《火影之妖魅梦姬》 初章 血色之夜 残月染上了鲜血,神秘的银光转变为迷濛的血红,四周环绕着……绝望气息。 数个冰冷的尸体平倒于地,女孩娇小的身躯伫立其中。 她拥有银白的短发,和妖异的血眸。颈上闪耀着焰光的是一条结晶炼坠,而手中持有一把锐利的绯色长剑,剑刃上……则沾满鲜血。 微风拂过女孩的脸庞,勾引着她的发丝,宁静地如同死寂。 对脚边的尸体视而不见,血瞳的视线时时没离开天空,叹息合眸。 或许对她而言……已成了习惯。 在这黯无光际的血月夜晚,她究竟在想些什么?注视着什么? 又或着只是平淡的面对自己的宿命? 走进屋内,立刻传来男子沉重的声音“任务完成了?” 隐约地点头,却都没抬起眼望去,随着沉默的脚步声往房门走去。 她,是在战场上仅存下来的弃婴,在被发现时,没有婴儿该有的哭闹,只有冷眼的俯望。 面临死亡边缘的孩子,竟然能有那样的眼神…… 五岁时听起男子述说这件事,但女孩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对一个本该死在战场上的人,何必要再给她活下去的机会? 既然活着,就只能变强,这是她目前唯一的信念。 在这世上,只有弱者才没有生存的选择。 男子叫刃,从小把女孩训练成一名职业杀手,也教导她有关这世界的一切,才知道有关于忍者的存在和五大国纠纷的事。 杀手真正的职业是赏金忍者,只要有人付出高价委托,就能帮他杀人的残酷职业。 她没有名字。 只有在做赏金忍者时所给的称号“银”,刃曾给予她一个真正的名字“星夜”,但女孩却没有接受,好像这个东西对她而言一点意义都没有。 刃承认她很有天份!从杀人的技巧来看,攻击要害瞬间死亡,银的实力,毫无置疑。 从小到大的训练使她舍弃了所有感情,从没在任何人面前发自内心的笑过,或许真正的自己早在刚出生时就遗忘了…… 恐惧,同情……和她根本沾不上边。 心已经麻痹了,又怎么会害怕死亡? 女孩拥有一种迷样的瞳术“红莲”,那并不是靠血继限界或是契约,这世上只有一个人才足以拥有的能力,所以一切都还只是个迷。 在眼睛从血红变成一种古怪的火焰时,就能发动这个力量。 经过好几次的熟悉,了解它的能力,除了可以预知、对其他瞳术产生无效化之外,传说还有着足以支配尾兽的禁术,但却没人亲眼见证过。 它所释放的杀气能使人崩溃倒地。 红莲拥有的强大之力,却没有人知道,在那背后到底隐藏什么代价…… 一次的任务返回,突然莫名有股郁闷感涌上心头,手抚上按在胸口,以比平常快上一倍的速度返回。 踏进门时,地上全是散落一地的书籍,纸上还沾有些血迹,而躺在一旁的是一具说不上陌生的尸体,从眼神看不出任何震惊情绪。 “没想到……身为第一杀手的你,也会有这种下场。”偏头看向尸体手中垂下的大刀。 “你的刃,已经杀不了任何人了。” 用手覆盖他的双眼,注视了不算久的时间,谁叫他是照顾自己多年的人。 沉默片刻,起身离去,当走到大门时脚步顿了顿,转头对向那已不会再回话的尸体。 “那个名字,我收下了……” 淡默的冷笑,却不带有丝毫感情,或许连她的心也已经冷得结冰。 躲藏在黑暗角落的一条蛇,自嘲般的发出声音,注视着少女离去的背影…… 第一章 来到木叶忍者村 刃的死,对星夜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影响,杀手不能拥有感情,这也都是他教出来的。 现在还是跟以前一样执行任务,却再也没有回去那个地方。 游走在稀少森林的小路上,自然的气息能让她放松,却察觉到前方有五个查克拉朝她的方向快速接近。 望了一眼继续前进,好像根本无法造成她的威胁一样,接着那五忍在发现她时停了下来,看到只是个十几岁的女孩时鄙视一眼。 “喂!小丫头,却你最好不要挡路。”站在最前看似老大的人不屑地看着她。 星夜皱眉。 “是谁在挡路了?” “你的胆子还真不小!就凭一个丫头还敢跟我们斗是吗?” 她淡然自若,但心里却感到不悦。连刃都没用过这种口气跟她说话,只不过是几个上忍阶级的忍者,却狂妄到如此的地步! “唉唷!怎么不说话了,该不会是在害怕了吧?如果跪下来跟我们道歉,还可以饶你的命!” 听到这句话她不免轻笑一声,随着声末得煞那,消失在他们面前。 速度快得连风都比不上,拔出绯剑在五人的胸口上猛力一砍,极深至心脏。 只花不到三秒,就传来连续倒下的声音,一声收剑,结束了这场闹剧,对杀手而言,任何一刻都不能轻视眼前的敌人,就算对方只是个小孩子。 绕过那些尸体,眼角瞟过他们的护额,雷之国的上忍,拥有的程度应该还算不错才对,失败就在于他们太大意了,从其中一名忍者衣身上掉出一卷卷书。 眯眼一看“火之国秘技”。 原来是下流的窃贼,难怪要跑那么快。 捡起拿在手中,好像在思考着某些事,之后把卷书放进衣口,朝火之国的方向走去。 来到木叶村的大门前,从里头冲出了几个忍者,看来应该是要去追刚才那几个人的,动作未免也太慢了。心里是这么想,一个闪身挡在他们面前。 卡卡西一个机灵停下,他很确定刚才没有看到这个人,但却也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怎么可能有如此的速度? 银发和血瞳,还有一身纯白的忍者服,这些特征卡卡西觉得好像有什么印象,再加上她腰上的绯剑,一般的孩子不可能随身带着那么危险的武器,但却无法得到一个确信的答案。 “小妹妹,你一个人跑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卡卡西亲切地和眼前的“小妹妹”说话。 星夜不理会地把口袋里的卷轴扔了出去,卡卡西顺势接起,看到之后诡异的望向眼前的人,为什么这会在她手上? 他身后的中忍看似了解情况,其中一人同时消失看来是要回去通报的样子,星夜并不打算久留,转身正打算离开却被身后的某人给叫住“小妹妹,能不能和我去一趟火影办公室呢?” 装作没听到继续走,卡卡西看她好像不好应付,委婉开口“火影大人想要跟你道谢!” 回头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星夜就是那一脸不相信的眼神。 卡卡西不知到底要说什么,因为他也从没教过这么有警觉性的学生。 但当他发觉用普通方式和这女孩交谈是不可能会有共识,就直接说出他的目的“你应该是忍者没错吧!但却没有任何国家的标志,为了确认,我还是得带你去见火影一趟。” 她略微眯起眼,轻声开口,却带有无法忽视的平稳语调: “我好像,没有拒绝的权利?” “的确。”此时,在两人四周围上一群木叶忍者,不给她逃跑的机会“但如果你想反抗,请别怪我们动用武力了。” “既然如此……” 星夜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前方,随后回头打量着这个人的身份,木叶的天才,拷贝忍者旗木卡卡西。 看着他隐藏在护额下的左眼“难道这就是木叶对待客人该有的态度?” 卡卡西听到这句话,立刻示意其他忍者撤离,看着眼前的女孩根本没有打算反抗的样子,却依然抱有警戒地带着她前往火影办公室。 还无法反应刚才和自己说话的人竟然只是个女孩,竟拥有如此成熟冷静的判断和说话方式…… 这个人的身分,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来到火影办公室,就看到一位稍微年长的老人坐在正中央的位子,而周围则站着不少忍者,只是见面绝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场面。 所有人在看到这位神秘的女孩时,都纷纷投出疑惑的眼神。 那位火影并没有和其他上忍一样,只是稳重的问出“你叫什么名字?” 她末口“星夜。” 肯定的语气令人无法置疑。 三代挑眉,手中拿着一叠资料,但好像和目前的情况没什么关西,把它反摆在桌上,让星夜无法看个究竟“是嘛!谢谢你帮我们把卷书拿回来。” 之后看向星夜身后的卡卡西“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从哪个地方来的?” 她不说话,引来了更多眼光。 “你好像没有属于任何国家的护额,难道是和哪个村子有过纷争而被驱国?或许我能和你的父母见上一面。”三代的话中看似想从星夜口里套出什么,她却也不打算隐瞒“我没有父母。” “原来如此……” 他看着其他人在听到这句话各自变得严肃的表情,不再多说“如果是这样,对一个没有国家和没有在世亲人的你,我们有权保你留在木叶。” “我拒绝。”星夜正视眼前的人,冷酷又有着霸气的回绝。 三代也与女孩对上视线“这不是你自己就能做出的决定。” 她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一个转身却又再次被挡住,卡卡西站在正想离开的星夜面前,拦下她的去路,无奈的微笑“这么说可就有点为难我们,再说一个女孩单独生活在外面,实在不怎么妥当。” 三代见卡卡西先行动作,看着女孩最后一眼做出有理的判断。 定下决策,谨慎开口“虽然我没办法下定论,但你的实力应该是在中忍以上,我们可以负责安排住处和其他东西,你应该不会拒绝。” “啊。”简单应了一声“的确没有什么可挑剔。” 见星夜的话立即开口,好像不给她有任何反悔的机会“那么从现在起,你就是木叶的忍者了。” 三代身旁出现一个带着面具的人,手里拿出一幅全新的护额,上面刻着类似螺旋的标志,在接受护额之后,就表示她终身效忠于木叶,只要一有违背的举动,将会被视为叛忍,等同于被约束一般。 “依你的年纪,最好还是以下忍的身份会比较妥当,避免受到外界执疑,如果对此感到不满,我也能给你实力内有能力执行的任务。” 星夜望着却迟迟没有动作,最后把它绑在手臂上,这么轻易答应倒是出乎他们预料之外。 现场所有人哑口无言,她看也不看一眼,就朝门外走去。 “等等!” 三代过几分钟才终于回过神来,拦住了正要离去的女孩“你身上的那把剑太招摇了,我看还是先放我这……”他指的就是星夜腰上的绯剑。 皱眉,她一直都记得,这把绯剑是刃在她五岁时赐给自己的。 伸手抚上剑柄,把它取下放在三代的桌上,然后头也不回的从门口离开。 在星夜走了之后,其他上忍才终于从失神当中回来“火影大人!那个女孩……” “嗯……我们不能马上下定论,这世上并不是每件事都能从外表看出来的。”三代静闭沉思。 站在一旁的红才终于说话“火影大人,你觉得这样做真的好吗?”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红。”默默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那个女孩现在才刚来到木叶,而且我们也还不清楚她的身分,怎么能这么简单就让她成为木叶忍者?” “放心吧,我早已经派几个人去监视她了。” 清楚红担心的事,所以早在得到回报之后就马上派遣暗部去暗中看着,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给星夜安排住处。 “伊鲁卡,麻烦你先带那孩子到宇智坡家去,这几天就暂时让她先住那吧,我想她应该还没走太远。” “是,我明白了。”伊鲁卡尊敬地鞠躬,随着星夜远去的方向消失。 在一旁不出声的特别上忍伊比喜,站了出来说出自己的疑问“火影大人,但今年的下忍名单已经定下了,不知道您是打算把她分到哪个小组?” 三代也正为此懊恼,虽说是要让那孩子以下忍在木叶定下,但名单在几天前后就已决定,要突然插进一个人,也无法马上选出她合适的小队,况且,还是在未确定真实身份的情况下。 这时,卡卡西出乎意料的提出一个意想不到的方案。 “我倒是有个不错的主意!” 之后三代把放在桌上的那份资料重述给在场的所有上忍,上面只有文字不包含任何图样,但却也只有几行的内容。 【白色死神】传说中年纪最小的赏金忍者。 特征:女性、银发、血瞳、白色衣着 银的名号在短时间内传遍世界各地,是唯一支配剑术、忍术的杀手型忍者。 传言中看清她面貌的人,全都会死在她的眼里! 第二章 入住宇智波家 星夜站在木叶最高处的屋顶远望全村,同时也感觉到身后有几个视线在监视自己。 无所谓地耸耸肩,开始在热闹的街上闲晃。看来她好像也不怎么排斥这个村子,那她又为什么要成为木叶忍者?长年以来的自尊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污衊,效忠国家、屈服于某国,都不是一个杀手应该做的蠢事。 这样说的话,事实已经很明显了。 看来刃的死,她并不是完全没放在眼里…… 走神当中飘来一股吸引星夜的味道,看过去是个招牌上写着“一乐拉面”的面店,停在原地过了几秒钟,带着稍饿的心情走进店铺。 “这位姑娘想吃些什么?”老板看见女孩走进来,和蔼可亲地微笑。 “……” 随便找个位子坐下,托着下额“推荐什么?” 他大笑几声,非常客气的把刚煮好的面捞进碗里推到星夜面前“就来给你一碗叉烧拉面,看你是第一次来!不要客气,算我请客!” 星夜并不讨厌老板的大方,随着他的意开始动起筷子。 “味道如何?” “可以。”说完继续吃着自己碗里的面。 在别人请客的情况下,一般人也会赞美,但星夜却从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不说多余的废话,也不曾浪费时间在弱者身上。星夜和人来往的机会是少之又少,唯一最亲近的人已经不在了,最后选择成为木叶忍者,或许只是想要有个能够回去的地方。 虽然她清楚自己不可能永远留下…… 外头的声响传入星夜的耳内,让她没有办法安静吃饭,觉得不满时发现声音渐渐朝她所在的“一乐拉面”走来。 “伊鲁卡老师,你就请我吃拉面嘛,上次你自己说要请客的。” 店内的老板看似习惯了,和星夜表示歉意,他可能也发现那个吵闹声吵到了女孩吃面的心情,叹气完又继续忙着自己的事。 “鸣人,我现在还有事要忙,下次再请你吃!” 当伊鲁卡掀开店布时,发现自己正在找的女孩就坐在这里,因为那是很少见的发色所以马上就认了出来“终于找到你了!” 听到伊鲁卡的声音,星夜偏头看了一眼又继续吃面。 这时从他身后冒出了金黄色的发。 一个和星夜差不多同年的男孩一看到她便好奇的问向自己曾经的老师“老师,她是谁啊?” “她跟你一样,是个下忍。” 伊鲁卡原本不知道该怎么介绍,最后还是遵照火影的说法回答。 鸣人挑着语病“可是我从来都没有看过她啊,前几天的毕业考也是。” “这个……”这让伊鲁卡很难解释,因为目前为止还没有外地人在来到木叶没有经过学习就成为木叶下忍的前例。 注意到鸣人从刚才就一直坐在一旁盯着自己,星夜冷眼一瞪“看什么?”吓得他马上躲到伊鲁卡的背后。 伊鲁卡叹了口气,接着对向背后的人说“那我今天就请你吃拉面吧。” “好耶!”鸣人的心情转得及快,立刻坐到星夜旁边的位子举起手豪爽地喊着“老板,我要大碗的。” 星夜无视地继续吃着自己的免费拉面,而伊鲁卡则打算等她吃完再带去佐助家。 等吃饱之后从位子上站起走了出去,却被身后的声音叫住“请等一下,火影大人要我来告诉你,接下来先暂时住宇智波家。” 星夜挑眉,住处的确是由木叶安排,但她可没同意要和别人住在一起。 这时鸣人插了进来“伊鲁卡老师,为什么要让她住佐助家?” 在伊鲁卡还没回答,又传来了对话声“佐助,你刚刚去火影办公室做什么啊?” “不关你的事。” 星夜抬眼看到了两个人,一个黑发的男生身后紧跟着另一个樱发的女孩。 伊鲁卡见到马上把他们叫了过来“佐助,正好遇到你。” 那个被唤佐助的男生皱着眉却还是乖乖走上前,这才让星夜注意到他上衣身后的一个团扇图样。她以前也曾经看过,宇智波一族。 “什么事?”那人双手插在裤档,走近时才发现站在伊鲁卡旁边一样淡然自若的女孩。 鸣人很快把面吃完,跟上来时看见佐助和小樱第一时间就是冲上去打招呼“呦!小樱,你怎么会和佐助这个笨蛋待在一起?” 小樱一拳k在鸣人的头上“佐助才不是笨蛋!” 也同时被被自己话里的“家伙”鄙视一句“白痴。” “你说什么,可恶!” 鸣人正准备揍佐助一顿时,伊鲁卡无耐阻止“你们不要吵了!” 然后把手移向一边,让三人的视线集中在星夜身上“佐助,她就是要暂时寄住在你那的女孩。” “哼!”佐助不满的冷哼一声。虽然刚才已经从火影那得知这件事,但要让一个外人住在自己家里本来就很不习惯。 伊鲁卡身为老师当然也清楚他的脾气,却还是来个简单的介绍“她叫星夜,和你们同样是下忍,她是从别的地方来的人,所以之前没见过是很正常的。” “可是,老师!为什么要让她住佐助的家呢,她的父母怎么了吗?” 星夜抢在伊鲁卡解释之前,语气平静却也冷淡“我没有父母。” 小樱在发现自己说错话时不知道要接什么。 “嗯……我们就先不谈这个话题吧。”伊鲁卡说完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还有事要处理,星夜,记得明天要到忍者学校参加说明会。” 伊鲁卡示意下佐助之后转身消失踪影,留下沉默的四人。 佐助看了一眼星夜,才发现她也正用同样的眼神打量自己“跟上。” 之后转身走去,星夜跟在那人的身后眯起眼望着反方向,那些暗部还在这附近观察自己,看来这阵子都会持续下去。跟在那人的身后离开。 目送两人背影的另外两人,各怀着不同的心情。 小樱双手握拳一副失望的样子:那个女生竟然可以和佐助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我可是连佐助的家都没去过呢…… 而鸣人则是高兴的说“小樱,那我们一起回家吧!”之后又换来一击拳头。 路上星夜和佐助什么话都没说,两人一前一后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佐助走自己的路,星夜则是进入走神状态。 “等等。” 佐助听声停下回头,见星夜走进一家店。他挑眉觉得诡异,却也还是站在外头乖乖地等着。 不久之后星夜走了出来,手上提着一袋东西,佐助能确定那是自己最讨厌的甜食,但星夜哪管他怎么想,巧克力可是她从小唯一的最爱。 佐助没兴趣继续带路,这种一般女生都会迷上的冷酷个性,星夜却不这么觉得,认识之后她仍然没办法明白这个人为什么那么受欢迎,而且还是一群佐助这佐助那的“花痴”。 其实星夜对他的了解比想像中的还深。 不!应该说是对宇智波一族才对。 眼前的人突然停下,星夜看向他们眼前的房子,这里就是她以后暂时的住处。跟着他进屋“二楼左边随便一间。” 佐助说完率先走上二楼。 星夜打量着房内,她并不是个会挑剔的人,不管是什么地方,只要可以住就行,她也不可能真的把这里当成家看待。 只不过是个暂时落脚的地方罢了。 走向二楼看向左手边唯一的空房间,开门探头进去,里面的摆饰是简简单单的一床一桌一窗,该有的还是有,和她以前的房间摆设没什么不同。 关上门之后顺手把一颗巧克力丢进嘴里,看着床不知不觉就有了困意。 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过了…… 第三章 第一印象的观点 温煦的阳光洒在女孩的脸上,暖和的感觉使她睁开了双眼,血色的眸顿时暴露于外…… 起身动了动稍些僵硬的肩膀,茫然中才发觉自己原来从昨天下午睡到现在啊,淡漠的望向窗外。 今天好像有什么说明会…… 换上一身纯白系列的忍者服,除了瞳色和火焰色的结晶炼坠以外,其余的都属于银白色。 那是她喜欢的颜色,也是唯一适合她的色彩。 “喂!走了。”佐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听就知道他绝对不是情愿来叫自己。 “……”把几颗巧克力塞在口袋里,打开门之后径直走出门外。 佐助瞧眼她的背影,他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形容这个人。长得还算可爱,也没有和小樱那些人一样的花痴样,但她的眼神永远都是一副不把所有事放在眼里的平淡,明明只是一个和他一样的下忍,却这么自以为是。 从这点可以了解,佐助对星夜的印象并不怎么好。 理所当然,星夜对佐助的印象也绝对没好到哪去。 路途中,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街上,彼此都没说半句话,经过的路人缩成好几团在街边窃窃私语。 星夜闭上眼,只希望能让耳边清静些,脚步接着逐渐加快,身后的佐助诡异地看着眼前的人越走越远。耸耸肩,丝毫没有要跟上前的意思。 很快抵达了忍者学校,她虽然不知道教室是哪间,但因为今天是假日,只要找有人的准没错。 现在的时间还挺早的,教室里只有少数的人,当星夜走进来时,所有人纷纷投入探视的眼光,男生一看到她就有几“只”眼里马上冒出了爱心“好可爱喔!”,而大部分的人则是开始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女生感到好奇! 视线扫过整个教室,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支起星夜的好奇或是兴趣,随便挑了个最靠窗的位子坐下,托着下巴看向天空,这里也同时最适合喜欢发呆走神的她。 随后佐助跟着走进教室,踏进的第一步就像是开启了尖叫开关。 “哇,佐助!” “今天也好帅啊~” 好几个女生开始在做白日梦,其他男生只是抱怨几声,没有抗议。 星夜很难了解那些人的心智,无视那些“魔音”。 佐助反而是习惯的皱眉,熟练的把那些声音隔绝在千里之外。 望向大部分的座位,不是坐满就是有几个女生对他投入“爱的视线”。 接着注意到刚才突然加快速度消失踪影的某人。冷笑一声坐到她旁边的位子上,的确如预料之内,原本对上他的目光全指向星夜身上,自己也显得轻松不少。 星夜感觉到有人在她旁边坐下,没有回头打量的心情,完全无视于其他女生的忌妒心。 佐助的举动害得那些想搭讪星夜的男生都不敢动作;而那些崇拜他的女生们,也因为星夜的缘故只能在远处默默注视。 很好!他们两个目前算是互利互补,彼此妥协的关西。 班上的人都觉得这个从没见过的女生和班上第一俊男坐在一起还真有点莫名的登对,所以所以才没人敢接近、打扰。但这点也只有两位当事人不这么想而已。 说倒不敢接近?就除了一个例外“嘿!佐助。”鸣人的打岔对在教室里每个人都觉得很意外。 “白痴。”佐助看了他一眼,骂得还真顺口。 “你说什么?!”正当他想说出开打的话时,发现了坐在佐助旁边的星夜。 “这不是星夜?怎么来得那么早啊!” 鸣人的气因为看到星夜全消了。但口气怎么好像一副和她很熟的样子? 这倒是星夜至今以来第一次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浑然感到不太习惯,转头探去时看到鸣人的招牌笑容,愣了几秒把他当成空气继续走神。 当他对星夜的反应打击而沮丧时,被一旁出现的小樱给撞飞开来。 “佐……佐助!” 被唤出名字的人抬头看向小樱,她有些害羞地转着手指,断断续续地说着好像不怎么好开口的请求“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她说完之后有一堆女生走了过来开始争论…… “等一下,我也要坐佐助旁边……” “我也要……” “要坐佐助旁边的是我才对……” 就像是一群小鸟在抢一只虫一样,星夜只觉得吱吱喳喳的吵死人了。 另一处,水晶球里映照出一位银发少女,而它的周围则围绕着三代火影和其他所有的上忍老师。 “这个女孩就是火影大人所说的人吧!从她的特征看来的确完全符合……” “但她并不承认那个名字,目前也还没有证据能证明是我们误会还是她刻意隐瞒。” “如果星夜真的是我们所想的那个人,而这件事也同时被各地知道的话,只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三代思考着某件严肃的事“所以必须负责维持两者之间的关西,现在的木叶急切需要这孩子的存在。” “火影大人,木叶并没有设想到这个女孩的行动,要是有了什么万一……” “我想各位都对此感到质疑。”三代同时打断了那位上忍的发言“但这也是我们无法预测的。” 星夜一向都不怎么喜欢吵闹的地方,女生们互不相让的争吵,应该也能说是非常厌恶才对。 忍耐到最后还是会有极限的! “吵死了!” 很好!今天的第一句话竟然会用在这种事上。 冷冷一句却能让所有人听见,转头直视那群花痴,而她们被那含带杀气的眼神给吓得愣住,教室在那一瞬间变得十分安静。 “什……什么嘛! 我看是你一个人想独占佐助吧,不要以为你长得还算好看佐助就会喜欢你!” 其中一个女孩鼓起勇气说道,如果是对上级高层来说,她的举动分明是找死。 也多谢她的勇气使得全部女生一起反驳,教室马上变得比原本的吵杂声还要厉害好几倍,佐助开始有些不满的情绪产生,鸣人则是想阻止却被轰了出来。 对她们而言,是在赌气,但对星夜而言,绝对是在挑衅。 垂下头,在她的周围开始散发出无形杀气。 如此具有压迫感的杀气连透过水晶观察的三代都能感觉的到。 “好强大的杀气, 那绝对不是一个女孩能够拥有的。” 卡卡西那被面罩包里的半张脸都能看出他严肃的情绪“不马上处理可能会一发不可收拾。” 虽然还无法确定这女孩的身分,但所有人都明白她隐藏实力的事实,现在的她只要想杀人,那就绝对不是办不到的事。 “还不快点去阻止她!”三代这一吩咐,身后的两个暗部立刻消失。 星夜周围的杀气越来越多,而那些能力很差感觉不到的女生就继续反驳,这时佐助也发觉到不太对劲。 “啪!” 狠狠地往桌上用力一拍,随之站起,那算是星夜最小的力气,也可以看出桌子明显凹了一小块,可见她现在的心情的确很不爽。 煞那之间她的动作惊吓到全场,鸦雀无声,连刚刚在一旁自顾自聊天的同学也跟着停了下来,同时随后赶到现场的暗部警戒出现在星夜身后,只要一有动作就马上拦下。 现在的她只差没拔剑砍人,只要发动红莲绝对能马上制所有人于死,但她不是傻瓜,不可能把查克拉浪费在这些人身上。 没想到的是星夜只是走出了位子,回头在一次的看向那群花痴。 “请便。” 从她的语气可以感觉到不屑,神情也比刚才还要冷,这么一句就在也没有人敢对她大声。 走到最后的靠窗位子坐下,托起下巴继续望天,佐助刚感觉到的足以压人至死的气息,也在拍桌的瞬间消失,让他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感觉到安全的暗部随后消失,三代和其他上忍心中的戒备同时加上好几层。 佐助看了眼后排的星夜,皱眉的思考之后可笑地摇头。 绝对是错觉,那种女生怎么可能拥有这种杀气? “准备上课,你们在做什么?快点坐好。”那些女生等伊鲁卡进来的时候才从恐惧的失神中归来。 他打量了眼做在最后排的女孩,果然是那个女孩。 “第一小组……第四小组……第七小组,漩涡鸣人、春野樱……” 伊鲁卡老师还没说完,鸣人就打断了他那长篇的发言“好耶!太幸运了,可以和小樱同一组!!”边说边高兴的跳了起来,小樱则是落魄的趴在桌上。 伊鲁卡拿他没辙,继续念“还有宇智波佐助、星夜……”顺便看了眼坐在最后排的女孩。 这下可有趣了。 佐助轻笑了一声,小到没人听得见。 太幸福了,和佐助分在同一组! 小樱花痴的看着佐助,但是为什么那个女生也在…… 星夜无所谓的继续望天。 之后伊鲁卡接着把所有组别都一一念完“下午我会为大家介绍上忍老师,现在解散!” 现在是吃午饭的时间,大家各自走出教室外,教室一眨眼就变得空荡荡,而星夜则在伊鲁卡说“解散!”的时候就从窗外跳了出去。 常人的眼睛看来应该都以为她是瞬间消失了。 星夜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巧克力丢进嘴里,再来之前她也没准备午餐所以现在就是在等着时间过去,找个树睡觉打发时间好了。 这么想时看到从自己反方向走来的宇智波,他们这一面不见还好,见了可就没完了,两人互相停在原地,分别投向同样的眼神给对方。 佐助觉得星夜自以为是,但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和她是一样的。 星夜并不是看不起人,只是在她眼里残酷的认为,实力就代表着一切。 而佐助呢?他只是经历得太少,还不了解这世界是多么弱肉强食。 “佐助,原来你在这里!害我找了这么久……” 小樱走到离佐助几公尺的距离才发现对面的星夜,两人之间有种很奇怪的气氛,并不如佐助和鸣人的那种普通说闹,感觉好像是互看对方不顺眼,随时都要准备打起来一样。 就算在怎么聪明,判断还是会有些差错。 “佐……佐助,你可不要冲动,如果在学校里打起来可是会闹事的!”在说对方也是个女生。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的打算。 两人第一次那么有默契得看向小樱,对她的那句话感到无语。 星夜对春野樱的第一印象:一个不知天高地厚,喜欢宇智波佐助的傻女孩。 春野樱对星夜的第一印象:难以亲近,奇怪的女孩。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啊?竟然不找我就自己玩了起来,太不够意思了吧?”鸣人突然从星夜的身后跑过来,不满地嘟着嘴。 这家伙是笨蛋吗?三人很有共识,对于鸣人的闯入,星夜并不想和他们扯上多少麻烦。 星夜对鸣人的第一印象:搞不清楚状况的笨蛋。 第四章 卡卡西自我介绍 其他小组都已经和他们的新老师离开了,就只有星夜他们的上忍老师还没来。 而现在无聊的她只能坐下来发呆,闭眼静思,鸣人鬼鬼祟祟地打开门瞄了瞄,走廊上空空如也。 「鸣人,你乖乖坐好啦!」小樱不耐烦地朝他吼。 鸣人没耐心的转头抱怨「为什么就只有我们第七小组的老师这么慢啊,其他小组都跟新的老师不晓得跑到哪里去了,连伊鲁卡老师都已经走掉了耶……」 小樱没有理会鸣人发牢骚「等一下!你在干什么啊,鸣人?」 鸣人正站在椅子上,将粉笔擦夹在门缝里笑的一脸奸诈「谁叫他自己要迟到的啊。」说完从椅子上跳下来,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小樱口是心非「真是的,那我可不管了哦。」心想着:其实我很喜欢这个! 佐助冷哼一声「上忍怎么可能会中你这种无聊的陷阱!」 就在鸣人已经就定位置的时候,一只手伸了进来,接着先是一头银发出现在大家面前。 「咚!」粉笔擦顿时掉落,染白了那头和星夜一样的银发,只不过星夜的发色比较白透,而他则是比较暗灰色。 「哈哈哈哈哈!上当了!上当了!」鸣人指着卡卡西大笑。 而小樱则一脸抱歉「老师!对不起,我已经阻止过鸣人了,可是他还是坚持要……」干的好!!! 佐助鄙夷地盯着卡卡西:他真的是上忍吗? 星夜偏了偏头,看了眼她来木叶第一个见到的人。 卡卡西捡起地上的板擦,笑眯眯地摸了摸下巴「嗯……这该怎么说呢?我对你们的第一印象嘛……蛮讨厌的?!」 三人受打击般地看着卡卡西笑得一脸愉快,星夜则是一副没兴趣的发呆。 后来卡卡西带着第七小组四人走出教室,四人分别坐在阶梯上,接着靠在栏杆上的卡卡西开口「对了,那就先来做个自我介绍好了。」 这时卡卡西注意到女孩「喔!星夜,来到木叶已经习惯了吗?」 「老师,你认识星夜?我以为你们是第一次见面呢。」鸣人的视线在星夜和卡卡西之间徘徊。 「我们之前见过。」卡卡西回答。 星夜没有任何的反应,当他们是透明人。 「老师,那我们该介绍些什么好呢?」小樱一头雾水。 「这个嘛……喜欢的东西……还有讨厌的东西……未来的梦想……还有兴趣……就是这些了吧。」 「先等一下,等一下啦……我觉得还是老师先自我介绍比较好。」鸣人插嘴。 卡卡西倒不是很在意的搓着后脑勺的头发「你说我啊!我的名字……叫旗木卡卡西,我喜欢或讨厌的东西……不想告诉你们。将来的梦想……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兴趣嘛……是有很多啦。」 小樱和鸣人互相对看「结果我们知道的就只有他的名字啊。」 「接下来换你们了。」卡卡西装是没有听到他们说的话,看向鸣人「就先从左边开始。」 「我的名字叫做漩涡鸣人,喜欢的东西是泡面。」他扶了扶护额「更喜欢伊鲁卡老师请我吃的一乐拉面的拉面!最讨厌的就是等面泡好的三分钟,将来的梦想啊,就是超越火影,我要让全村的人都认同我的存在!」兴奋的说着,双眼中是无限的向往。 卡卡西听见鸣人的话后,眼里有些惊讶「原来如此,这小子的成长过程还蛮有意思的。」然后看向一旁的小樱「好!下一位。」 不知道为什么,小樱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我叫做春野樱,喜欢的东西……倒不如说是喜欢的人……」脸红的视线一直瞟向佐助。 「这个嘛,关于我的兴趣……还有将来的梦想……」说到一半开始用手遮着嘴巴傻笑。 卡卡西无言「然后呢……妳讨厌什么?」 听完他的话小樱一脸厌恶「就是鸣人。」鸣人受到很大的打击,一下子跌入了低谷。 「这种年纪的女孩子,恋爱还是比忍术重要吧。」卡卡西看向接下来的两个人「再来呢?!」 「宇智波佐助,讨厌的东西倒是有很多,却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还有……我的梦想可不是口头说说的。」他的脸忽然变得冰冷「我是有野心的,我要重振家族,还有……我一定要亲手杀了那个男人。」 等他说完,其他三人似乎变得很安静,而星夜目前走神去了,看似在想些什么,或许也可能是在发呆。 鸣人有不好的预感,脸色变青,怕怕的看着刚刚说话的人:他说的人该不会是我? 小樱脸红红的看着前方:我觉得佐助真的好酷喔。 果然没错!卡卡西接着再看向一旁发呆的星夜「最后一位,星夜!换妳了。」 她很不情愿看着一脸闪着笑意的卡卡西「我叫星夜,我父母在我出生时就死了,所以没帮我取名字。」 听完的三人,佐助的表情有点沉重,小樱有点错愕,卡卡西则是选择沉默。 差不多和鸣人都是从出生就成了孤儿,只不过他有木叶保护,而星夜则是过着十几年杀与被杀的生活。 「那接下来呢?」卡卡西又恢复往常一样的笑容,竟然不怕死那么坚持的问下去,猜也知道唯一的目的就是想从里找出星夜的身世线索。 无所谓地继续说「喜欢和讨厌的东西你们不需要知道,梦想……我根本就没有那种不实际的东西。」 这两个人的介绍怎么都这么……卡卡西有点无言,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察出来。 小樱和鸣人的心情极为复杂,佐助没有说话,用手遮住自己的表情。 卡卡西叹了口气,双手抱胸「好了,从明天开始执行任务,首先,这个任务只有我们五个人执行。」 「是什么?什么任务啊?」鸣人一脸兴奋的追问,卡卡西看了他一眼「野外求生训练。」 「野外求生……」鸣人再度重复。 「为什么我们的任务是演习啊?演习的话,我们在忍着学校做过很多次啦。」小樱有点担心。 「你们的对手是我,而且不是普通的演习,我如果说出来的话你们一定会退出的。」卡卡西看着三人迷惑不解的表情,除了星夜,她完全不在乎。 「在27名毕业生里,因为加进星夜的关西,只有10个人能被承认为下忍,其他17人还要回学校训练,这个演习是淘汰率高达66%以上的超难测验。」 鸣人他们果然相信了,卡卡西看着三人的表情,笑着说「哈哈,你们果然想退出了!」 「怎么会这样,要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要有毕业考啊?」 「啊,那个啊……只是拿来选拔有可能成为下忍的人而已。」卡卡西继续放狠话。 「哇~~~~什么啊~~~~~~」鸣人绝望的大叫。 当然,最后终于有人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你到底有完没完?」被星夜一瞪,鸣人马上就不知所措,乖乖闭上嘴。 卡卡西为难看着某位因为太吵而显得不耐的女孩「嗯,总之明天在演习场,我会判断你们能否合格。记得把忍者工具都带来。最好不要吃早餐……我保证,你们会吐出来。」 「……」星夜倒是不怎么担心,反而是鸣人、佐助、小樱他们都一脸忧虑…… 因为卡卡西说要很早集合,所以在太阳还没高挂天际时,第七小组的四人同时抵达,但却完全没有看到卡卡西的踪影,等了又等,星夜跳到了一棵树上休息,免得浪费体力。 「真是的,卡卡西老师怎么还没来啊!都已经过了四个小时了。」鸣人按耐不住火气大叫。 「白痴。」佐助不屑的骂了一句,其实他心里也很不耐烦吧。 「哎呀,大家早!」卡卡西慢慢的出现在三人的面前。 鸣人和小樱朝他大吼「太慢了!!!」 「啊!那个,因为早上起来看到了一只黑猫……」把右手放在后脑勺,抓抓头发,习惯性动作。 「……」三人无语,谁会相信他这种鬼话? 卡卡西将闹钟放在木桩上「好!我把闹钟定在十二点。」 然后拿出三个铃铛「这里有三个铃铛,你们的任务就是在中午之前从我这里将铃铛抢走,没从我这里抢走铃铛的人就没午餐吃,而且要绑在那根圆木上看着其他人吃便当。」 众人黑线,他们终于明白「叫我们不要吃早餐」原来是这么回事。 但星夜没太在意,就像平常一样早已预备把巧克力放在口袋里,预防万一,真是甜食不离身呀! 「抢到一个铃铛就够了,可是这里只有三个铃铛,所以一定会有一个人被绑在圆木上,而且……」卡卡西一脸阴暗「没抢到铃铛视同任务失败,就是不及格!也就是说,你们里面最少会有一个人要重回学校。」 再他说完,鸣人他们的表情马上就变了,整个垮了下来。 「用手里剑也没关系,你们不抱着杀死我的觉悟的话,是抢不到铃铛的。」卡卡西说出在句话时,还真是不小心!完全没发现一旁的星夜虽说一脸平静,但眼里却闪过了……兴味?! 「你可别后悔啊。」星夜冷地看着现在才发现到自己说错话的人。 卡卡西突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以她的实力,绝对有能力让自己后悔「这……这个,星夜,因为某些原因,我只能允许妳限于用体术。」 「……」星夜看向一边,像是个找不到乐子的小孩一样。 佐助看了她一眼,难道这家伙的实力真的有那么强吗?就连身为上忍的卡卡西都要对她紧张…… 「可是……这样还是太危险了,老师!」小樱有些激动。 鸣人一脸轻松「是啊!是啊!老师连黑板擦都躲不过,还说这种话,说不定你真的会被杀啊。」 虽然听他说的也没错,一不小心或许真的会死。 但看鸣人嚣张的大笑,卡卡西无奈,说出了连星夜都认同的话。 「人就是这样,越没有实力的人就越喜欢说大话,算了,不要管吊车尾的,大家准备开始!」 鸣人则像被点着了导火线,满脑子里都是卡卡西说的「吊车尾」,迅速将工具袋里的手里剑拔出,朝那人猛冲过去…… 而卡卡西的动作则是在几秒钟内完成,快的让小樱和佐助都看不清,但星夜的视线却没离开过他,没一会儿,鸣人就被定住了,而且手里剑还被卡卡西对着自己的脑袋。 鸣人流着冷汗……卡卡西像没发生一样轻松「不要这么着急,我还没讲开始吧。」 其他两人的眼神开始有了变化,他们也意识到卡卡西的实力,做出战斗姿势。 「不过,你似乎有杀死我的打算了,终于肯承认我是老师啦?哈哈哈……我好像,终于开始有点喜欢你们了。」松开鸣人,看向站在一旁的其他三人「那……演习要开始了!预备……」 周围的空气似乎有些凝固了,紧张的气氛感染全身…… 「开始!」 第五章 意外的求生演习 指令一下,佐助和小樱分别躲到了树上和草丛里。 星夜无聊的站在一旁观战,鸣人不躲也不藏,直直站在卡卡西面前「好!一决胜负吧!」鸣人双手抱胸,很有骨气的样子,星夜看得无言。 卡卡西无奈「我说……你是不是有问题啊?」 接下来鸣人开始冲向卡卡西,一连串的攻击没造成什么作用,随后卡卡西拿出了一本《亲热天堂》的书。鸣人看了很不服气,继续的攻击到最后却掉进水池的下场。 「嗯!星夜,妳怎么都不动呢?」卡卡西趁鸣人掉进水里的空档,看向一旁不为所动的星夜。 「时间多的事,还是说……你太着急了?」星夜说完的瞬间出现在卡卡西的身后,左脚用力一踢,整个人飞向一棵树,在撞到的瞬间消失。 「影分身嘛……」星夜看了看刚刚消失的方向,一脸埋怨「连武器都不能用啊。」 在草丛里看到了一个闪亮亮的东西,而刚从水里爬出来的鸣人,随着星夜的视线看去「铃铛啊!」鸣人用最快的速度跑过去,在碰到铃铛之前,他已经像虫子一样被倒吊在树上「这是什么!」 躲在一旁的小樱和佐助顿时无语:不用看也知道是陷阱…… 卡卡西突然冒出来,将地上的铃铛捡走「不要中这种非常明显的陷阱,笨蛋!」 「可恶!」鸣人愤怒的左右摇晃,而这个时候佐助在树上用手里剑朝卡卡西射去…… 血开始在他的身上漫延……「蹦!」的一声消失变成木头。 此时的佐助发现不对劲,急忙的逃离原来的位置,而小樱也在那个时候跑掉了。 星夜在一旁看着吊在树上的鸣人。见他自己把绳子切断接着又踩到了另一个陷阱,再次高挂树梢。 「可恶的绳子……!」而在鸣人第二次被挂上去时,切掉绳子的忍术用具也掉到了地上,一直晒到最后绝对会变成鱼竿。 一个苦无在鸣人没注意时飞了过来,准确的把绳子给割断,一脑头摔在地上「啊!痛死我了……」 抱头安抚头,星夜闪身出现站在他的面前「竟然会中两次陷阱,你还真有那么笨?」 鸣人抱头的手愣在空中,虽然不明显也只有一瞬间,但他真的看到了,星夜单纯的笑容……好可爱喔!而星夜马上冷下整张脸,不耐烦地对着他「干嘛?」 「啊!没什么……」鸣人坐在地上傻笑「星夜,真不愧是我的夥伴,做得好!」 「……夥伴啊。」眼神茫然。 一见觉得星夜怪怪的,担心的问「怎么啦?」 「我问你……夥伴……是什么?」对星夜而言,这句话可能她从来没听过或是体验过,因为身为杀手的她,一直都是独来独往,所以也无法理解…… 鸣人听了之后,开始解释「嗯……这个嘛,所谓的夥伴就是不会抛弃对方,一起并肩作战的朋友!」 「是嘛……」星夜其实一直都很好奇「夥伴」这个词,但是只要是杀手的一天,永远都是孤独的…… 思考着回过神时,转过身背向他「有件事要你去做……」 这个时候的卡卡西已经跟佐助打了起来,佐助不断的用拳脚功击,但好几次都被接了下来,在一次的大翻身,佐助的手已碰到了铃铛的边缘,可是下一秒又被卡卡西甩了出去。 看着佐助,既佩服又失望「我承认你跟他们是不太一样,可是……」 当他正想继续开口的同时,佐助迅速的结好印,对向前方「火遁!大火球之术。」 「什……什么!下忍居然会这种忍术……他的查克拉应该还不够才对?!」卡卡西睁大双眼,一团大火朝他扑了过去……直到火星灭了以后,人已经从原地消失了。 佐助紧张的判断四周情形,完全看不到人影:不见了?在哪里……? 「我在你下面。」此时佐助的脚被从地上冒出来的手给狠狠的抓住,往下看的同时「土遁,心中斩首术。」一阵怪力打他拉进土里,而他现在只有一颗头被露在外面。 卡卡西站在他面前「的确是还蛮厉害的,竟然会使用火遁,以一个下忍的能力来说,已经算很不错了!!」同时从衣口里拿出那本不良的书「不过依你的实力,想从我这里抢走铃铛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恶!」佐助不甘心的想要挣脱,但没想到一点用都没有。 此时一个身影从卡卡西的后方出现,狠狠地往他的背一踹「什么?」显然是没有料到后面有人,这也难怪,身为杀手的星夜,要隐藏住自己的查克拉是在简单不过。 卡卡西一脚被踢到半空中,佐助惊讶看着星夜的动作,可能就连他也没发现「是妳!」 「这次该是本尊了吧。」嘴角上扬,原来她是躲在一旁已确定本尊的方向。 以半蹲的姿势跳到空中,给他好几个差点致命的攻击,但卡卡西好歹也是个上忍,要躲开也不是难事。 两人的动作在空中持续,从一般人的眼里只能看到像是闪电般的连续攻击,直到往下掉的瞬间,星夜用力一踢,把自己和卡卡西踢向两端的树梢上。 小樱正在努力的把佐助从土里脱困,而鸣人到底在哪里呢?并不是像剧情一样的跑去偷吃便当……到时候就会出现了。 这时鸣人出现在卡卡西身后,打算抓住他时,卡卡西跳了起来躲过「原来你们还会耍这种花样。」 星夜趁机朝他腹部踹了一脚,却被接了下来。 当鸣人跳到地面,从口袋拿出了一个东西「卡卡西老师!你的东西掉啰~」 卡卡西利用眼角的视线瞟过,鸣人手上拿的竟然是那本「亲热天堂」,惊讶的在身上寻找,难道是刚才在哪里掉了? 「太天真了!」星夜脱离脚上的束缚,用手把卡卡西的护额盖住了露出来的眼睛,同时也把三个铃铛抢到手,然后抓住他的衣角降落在地上。 「唉~痛死我了。」卡卡西在着地的时候扳开护额。 星夜把铃铛拿到眼前晃了一晃,令卡卡西佩服「真不愧是星夜,真的不能小看妳……」 「对了!鸣人,那本书可以还给我吗?」卡卡西最先在意的还是那本「不良的书」,要是被这四人看到里面的内容可就完蛋了。 鸣人突然想起,从口袋里又拿出那本书「喔,老师说这个啊!」 书从他的手中消失,让卡卡西老师有点搞不清楚情况,接着得意的开始解释「那只是星夜变出来的而已,原来的书还在老师身上啊。」 他才明白,星夜利用这个弱点,让自己松下戒心。 「原来如此……」卡卡西有些放心,也有点高兴,一向单独行动的星夜竟然能跟鸣人配合的这么好。 一旁的小樱和佐助一脸失望,看来他们没有午餐吃了…… 星夜把手里的铃铛丢给了鸣人和佐助,而最后一个星夜倒是很平静地摆弄在手里。 卡卡西看着三人,点点头,在看向站在一旁的小樱「这样的话,最后不及格的就是小樱了。」 在卡卡西说完的同时,小樱看起来像是快哭出来了一样,其他人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星夜没多说就把铃当丢给小樱,而她慌张得接住。 鸣人视线在小樱和星夜之间徘徊,有点犹豫又不知道该不该开口「星夜……这样的话妳不就……」 「我不饿。」星夜脸撇向一旁,无所谓的说着像是完全不在意。 「星夜,这样妳可能就得重回学校了。」卡卡西说的星夜当然早就知道了。 「啊。」如果要她去上学还不如离开会比较简单。 这时的气氛很沉重,小樱、鸣人、佐助的表情都不怎么好,星夜倒是无所谓,而坐在地上的卡卡西竟然微笑着说「你们全都及格了!」 「什么?!」全体惊讶的看向卡卡西,星夜冷冷地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脑子烧坏了。 「其实这个测验主要就是在考验你们的团队合作,看能不能在任何情况下,不重视自己的利益……优先执行团队合作的人,任务以小组为单位来执行,的确!对忍者而言,卓越的个人技术是不可或缺的,可是团队合作却比这个还重要……」卡卡西详细地解释一番。 「虽然说刚刚也只有星夜在跟我打,但佐助和鸣人也都有帮忙,小樱没有参与,但星夜最后的这个举动就完完全全的呈现尊重同伴的人的道理,所以,你们可是第一批及格的小组喔!」 「演习到此结束,全体及格!」卡卡西举起了大拇指「很好!第七组从明天开始执行任务。」 「好耶!太好了,现在我们四个人就都是忍者了耶!」鸣人既兴奋又开心,站在原地跳着大喊。 「……」星夜觉得卡卡西这样的举动的确很无聊。 最后小樱也鼓起勇气向星夜道谢,星夜只是很不适应的回答一声,以前可从没有过被人感谢的时候。 「喂!你们三个,我们就不要吃便当了嘛!让卡卡西老师请我们吃一乐拉面。」鸣人开心的对还站在原地的小樱、佐助、星夜大喊。 「这有点强人所难耶,好吧!就当是庆祝,就我请客吧。」卡卡西笑着站在鸣人的旁边。 「那个超级大白痴!」佐助虽然嘴巴上是这么说,但却还是能看见他嘴角上扬的弧度。 一旁的星夜在还没反应的时候就被小樱拉起手,而她的另一手则是拉着佐助「我们马上就来!」 看着他们四个脸上的笑容,星夜的脸静了下来。 这就是所谓的同伴……是吗? 第六章 忍术医疗大全 自从测验结束之后,由卡卡西带领的第七小组也开始接到许多任务的通知。 星夜有时也会跟着他们去执行d级任务,但因为实力的差距大部分都被分配去执行b、a级任务。 最近开始接到高层特别安排的机密任务,大部分都是分配在b、a、s阶级。但差不多都是属于暗杀类型,星夜也只有在杀人的时候才会找回以前曾是杀手的感觉。 在执行危险任务时,星夜每次都是毫发无伤的回来,她的实力及专业都深深受到各地诸侯和长老的好感,也使得木叶任务数量逐渐增加。 最近星夜除了还是叫火影「三代」之外,脾气和个性都已经改善了许多,但也因为她的心里还是有着绝不能服从于任何人的观点,所以要叫「大人」……对她只能说是讽刺吧。 「老师,星夜最近都跑去哪里啦?」鸣人疑惑,因为最近星夜一执行完任务就马上消失不见人影了。 「就是说啊!佐助,你有看到星夜吗?」小樱已经不会再现以前一样那么讨厌星夜了。 「没有。」佐助双手插进口袋,冷冷一句就没再说话。 「你们是说她啊,因为还有其他任务要去执行,可能比我都还要忙呢!」卡卡西说完就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那么,接下来的任务是带宠物散步、拔草、捡垃圾……」 「什么!」三人一脸惨兮兮的表情,佐助很不服气。 「三代,我要找本书。」星夜因为是特别身分,也得到了火影的允许,所以进到办公室实也不会有人拦下,说完之后就开始在旁边的书架中寻找…… 「可以,妳要找什么书?」三代已经习惯了星夜对他的称呼,他也很在意这个女孩的身分,相信她不会刻意害人,却还是随时抱着警戒的心态。 以上层官阶来看,唯一真心对待星夜的也只有三代和卡卡西了。 看到自己要的东西,把放在柜中的一本不太奇眼的书拿了出来,摆到三代的眼前:忍术医疗大全。 「怎么会突然想学医疗术?」 星夜看了他一眼,想也没想地回答「为了自救。」 说完之后开始翻动书页看看里面的内容,看来她其实也不是要改当医疗忍者,只是为了预防万一。 「这样啊……对了!星夜,你最近的表现真的很不错,没想到妳竟然会那么多忍术和暗杀技巧。」 但他很好奇,因为只要是12岁的女孩,一般都是先把恋爱或玩乐看在第一,不太可能会对忍术方面有那么深入的了解。 唯一的可能性只有一个…… 「跟以前的训练有关。」星夜回答问题时没有抬头,只是继续看着手上的书。 「原来如此……」三代看着眼前的女孩「今天又有任务,因为这次的范围很广,所以可能要多让几个人和妳一起去。」 星夜顿了顿,把书阖上「我要带上绯剑。」 剑吗……?三代像是听懂似的摆手,之后就有一个暗部从旁出现,把手中的剑递上「怎么这次会突然想要用它了?」 「没。」星夜说完把剑系在腰上,带着书转身离开。 三代摸摸胡子叹气,其实在之前也有不少次类似这种大范围的任务,他可能也清楚星夜不可能会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但这次已经不能在拖下去,得尽快确定这个女孩的身分。 回到佐助家之后,走进自己的房间把书放在桌上,伸手拿起放在床上的纯白斗篷。 「妳又有任务?」随着声音的方向,回头看到佐助背靠在门旁。 「啊。」简单的回应他,批上斗篷把剑藏在里面,越过站在门旁的他。 两人的关西有些难解释,不算是太好的朋友,也不是看不顺眼的敌人,感觉就是因为彼此太过相似而抱持适当的距离,而现在多少也能够普通的对话。 转头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佐助开始质疑这个女孩所拥有的真正实力,从卡卡西在上次的求生训练对星夜的态度,可以知道这个女的绝对不容小看,但她究竟又厉害到什么地步? 第七章 女孩的身份 来到了雷之国的边际,这次的任务是五人小组,除了星夜之外其他四人全都是暗部,看着远方的一座大到吓死人的宅院,远看还真以为是座古堡…… 「就是这里?」星夜看似问向身旁的一位暗部,但视线却一直注视着远方城府,看样子是想着等下要怎么潜近。 「没错!依任务看来,是要把被夺取的秘技给抢回来。」 星夜就像是在下达指令一般「速战速决。」说完的刹那,五人消失在原地,直奔城府大门。 四位暗步都觉得星夜的想法有点冲动,选择正面攻击是绝无好下场,但因为星夜的速度太快,更别说是阻止,连想跟上都是件难事。 直接跳过大门,着地在城府里,而其他暗步则是随后赶上,抬头放眼望去竟是一群的逃亡忍者,看来是那位人物是收买了这些人来保护无能的自己。 「数量太多了,这样下去绝对是我们不利,还是等傍晚在行动。」 其中一位暗步用只有五人听得到的声音说着,而其他暗部也点头表明同意。 「妳在做什么?!」大喊警告的声音传到星夜的耳边,无反应也无动作的她使得其他暗部越来越紧张。 等到那一大群的逃亡忍者朝她直奔而来时,像是在看戏一样地呢喃一句「真是无趣啊。」 对星夜而言,只要是躲避战斗的都是弱者,所以要她逃是不可能的,看着直奔来的那群忍者,嘴角勾起了只有在杀人时才会有的诡异笑容。 在她睁眼的刹那,血瞳从转变为赤热的灼焰,似双瞳中有火在燃烧般的美丽无暇,感觉连灵魂都要被吸进,加深了对她的另一种光采。 暗部们看到如此超乎常理的景象,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站在一旁仔细观战。 星夜四周的灼红色查克拉具体化,形成无数的锐针朝敌人射去,鲜血洒满一地。 从腰上拔起绯剑,在她的手中如同羽毛般轻巧,剑身顿时被一团灼炎给围绕,优美的剑型和外观可说是一把精致的圣物。 跳进人群中央,挥动着手中的绯剑,动作是职业杀手一般的熟练。 围绕着四周的人群,在星夜挥动剑的当下一一躺平,没过多久,城府里的逃亡忍者全都不治倒地,霎那间回到原先站的位置,转身望了眼那些暗部「回去了。」 他们点头回应,这时才发现星夜手中已经拿着他们这次任务所要抢回的卷书。 是什么时候到手的?其他人完全不知情。 好歹他们也是暗部,不会因为看到这样的情景而惊讶出神,看向眼前倒地成群的人,他们没再多说。 亲眼见证了女孩的实力,心里也只有许多的敬佩与恐惧。 回到木叶时,消息早已传到了三代耳内,还真不愧是木叶的暗部。 把委讬的东西放在三代的面前,每次星夜执行任务就从不报告,对她而言只要目的达到了应该就没必要在叙述过程。 「收好了。」星夜把腰上的剑拿下放在桌上。 正打算离开,被三代的一句话栏了下来「星夜,没想到妳就是传说中的白色死神……」 白色死神,那是以前星夜还是杀手时被世人所称的名字。 她的语气感觉像被知道也没什么关西「那个名字我已经不用了。」 三代没有想像这么小的孩子就经历了这样惨忍的事实「那妳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表情已是不能再有的平静「我现在……是木叶的忍者。」 听道她的回答,三代像是放下心的吐了一口气「如果是妳亲口说的,我也就安心了。」 「辛苦妳了,现在已经很晚,还是快点回去休息吧。」 三代其实还有很多问题想问,关于红莲的事、关于她身世的事,就能够问一个晚上的时间,但是为了不让她太劳累,最后还是想等下次有机会再说。 仰望窗外高挂于天的明月,静静闭上双眼「是很晚了……」 回到了佐助家,眼帘正微微的紧闭,没想到今天会这么累,这几天也因为任务实在太多,真的没有时间给她休息的时间。 睏意占据了脑海,在还没到楼梯的时候就已经睡倒在地了。 「什么声音?」佐助今天也没有睡,看来是失眠了!现在还是半夜,走下楼看到一个睡着的女孩。 「麻烦,真看不出像妳这种女生有那么点本事。」 佐助冷笑,但因为她现在睡着了,不然听到这句话不知道又会有什么反应。 那黑耀般的双瞳注视着,她到底是都在出些什么任务?难道这个家伙比自己还要强? 佐助不太服气的冷哼一声,直径走上楼,过了没多久传来脚步声,而星夜身上又多了一条毯子。 第二天起床,星夜只觉得全身僵硬,虽然现在是住在有床的地方,但怎么每次睡都没办法这么不理想,坐起身才发现自己身上莫名多了一条毯子。 「……」没想太多的站起活动筋骨,下次一定要等看到床之后在昏,这样至少不用怕跌得疼自己都没发现。 这时佐助也起床了,下楼时瞧了她一眼「今天要集合,卡卡西叫妳也要去。」 看到佐助时星夜才终于清晰了一点,简单应声,也罢,以前还有一天出过十几个任务的记录。 「那么……接下来,卡卡西小队第七小组的下一个任务是……」三代看着眼前的一张纸「帮忙老人家带小孩,不然就是到隔壁村庄买东西,还有帮忙采收地瓜……」 还没说完,被在一旁听得不耐烦的鸣人打断了「这种任务不要找我们,我想干点更厉害的任务!」 卡卡西一脸无奈:唉……我就知道他差不多干不下去了。 站在三代旁边的伊鲁卡老师激动的站起来「笨蛋!你们还是没什么经验的新手,每个人一开始都是从简单的任务来累积经验……」 听到「没经验」这个词,星夜有点不爽的看了眼伊鲁卡。 「可……可是这一阵子我们都在做些很无聊的任务啊!」鸣人继续抱怨,卡卡西一拳砸在鸣人的脑袋上「你就不要再闹了!」 三代无奈叹气「鸣人你听好了,每天都会有很多任务委托我们去进行,从带小孩到暗杀。工作单上记载了各式各样的工作……而这些工作以难易度的高低分为a.b.c.d.s五种等级,村子里的忍者以我为首,大致以能力分为头目.上忍.中忍.下忍四种阶级。而工作是由我们高层分发给能力适合的忍者。所以……只要顺利完成任务,委托人就会付酬劳给我们。虽然这样说,你们才刚当上下忍不久,顶多只能做d级的任务。」 「昨天中午吃猪骨拉面……那今天吃辛辣拉面好了!」鸣人蹲在一旁碎碎念。 三代终于还是爆发了「你给我专心听!」 卡卡西流着冷汗「真……真是不好意思。」 鸣人不满开口「啊!老爷爷每次都只会唸我,可是我已经长大啦!不要老是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只会恶作剧的小鬼。」 卡卡西:完了!待会我铁定会被教训一顿。 三代看了眼鸣人「我知道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给你c级的工作好了……你们去保护重要人士。」 三个人都一脸兴奋,但星夜却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因为她还是个连s级任务都做过的人呢。 鸣人开心的跳起来「谁啊?谁啊?诸侯大人?还是公主……」 「哢嚓!」 传来开门声,全部的人往声音的方向看去,进来一个满身酒臭的人「怎么啦?全是小鬼嘛。」 「特别是,那个最矮的家夥看起来最呆,你们这也算是忍者啊!」 鸣人一听道就马上大笑起来「哈哈哈,是谁啊?最矮的看起来最呆……?!」等他说完,小樱、佐助很配合的排站在他的身后,超级明显的差距…… 星夜只是站在一旁显得无聊,她的身高差不多就跟小樱一样吧。 鸣人搞清楚状况后,愤怒的朝那个人冲过去「我要杀了你!」卡卡西立即拽住他的衣领「你干嘛杀我们要保护的老爷爷,少白痴了!」 达兹纳的表情有些古怪「我是超级有名的造桥高手,达兹纳!在我回国把桥盖完之前,请你们赌上性命保护我的安全……」 第八章 波之国任务一 早上,卡卡西所带领的第七小组集合在木叶的大门前。 「出发啰!」鸣人兴奋地朝门外大喊,换来的是众人无言的鄙视「你在高兴什么啊?」 「因为我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村子嘛。」鸣人边说边东张西望的探看附近,木叶外头……星夜可说是每天都在各地东奔西跑。 站在一旁的达兹纳一脸不满,手指向看起来不太可靠的鸣人「喂,这种小鬼真的没问题吗?」 卡卡西赔笑「哈哈……有我这个上忍跟着,您就不用担心了!」 出发之后卡卡西走在后方,鸣人和小樱是前方,星夜和佐助各两旁,达兹纳则是站在正中央,一路上只听到了鸣人的吵闹声。 星夜好不容易可以享受一下在森林优哉散步的感觉,偏偏来得就是那么快,感觉到查克拉的气息,虽然并不强烈但还是能让星夜察觉到。 只是向旁横了眼后继续走自己的路,注意到她的举动的卡卡西,似乎也发现了那摊水滩的异样。 继续向前走,感觉到了气息,两个忍者从卡卡西的身后窜出来,丢出铁链将他一环一环的围绕住。 「怎……怎么了?!」一旁的佐助、小樱、鸣人看似不对劲,马上回头探去。 铁鍊被他们用力一扯,卡卡西全身溢出了鲜血倒在地上「第一只上钩。」 「卡卡西老师!」鸣人大喊,脸色惶恐。 不知何时,那两人瞬间靠近到他的身后「第二只……上钩。」 佐助抓准时机跳起,拿出忍具将对方的铁链甩开,紧跟着扔出手里剑,铁链被狠狠地钉在树上,那两个忍者眉毛一皱,扯不开,佐助此时已经跳到他们身上,抓住两人的手臂,朝脸上踢了一脚。 鸣人愣住,确实来说是吓坏了,眼睛呆呆的盯着佐助。 小樱站到达兹纳的面前保护他,而在佐助行动时,星夜也来到了他们的前方。 那两个忍者丢下铁鍊,其中一人朝这方向直奔而来,冷漠地注视前方,直到他快打向星夜的脸时,左脚用力一蹬,往那个忍者的右脸踢去,力道极强,刚好撞见了另一旁的树,昏了过去。 而另一只则随后攻击,再度朝星夜的方向冲来,在她想还击的同时,卡卡西冒了出来,将那人抓住。 「嗯,这次佐助和星夜都干的很好。」 不在乎卡卡西的话,这方面的夸奖她也听多了,而鸣人倒是还坐在地上满脸不甘心地看着佐助,注意到的佐助看向他嘴角上扬「你没受伤吧?胆小鬼。」 鸣人憋红了脸,却一句话也不能反驳。 后来在路上一直能听到卡卡西和达兹纳谈事情的声音,应该是关于刚刚那两名忍者的事,星夜也没好奇的凑过去,对她而言只要任务达到就行了。 「唰-唰。」路上鸣人开始朝四处乱扔苦无,可能是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所以现在才想好好表现吧。 「鸣人,没事不要乱扔苦无!」小樱一掌往鸣人的脑袋挥过去,他抱头哇哇大叫「可,可是我刚刚真的有看到人影啊。」小樱受不了的在次挥拳「少鬼扯了。」 「兹。」草丛中发出了一阵响声「唰。」鸣人扔出一击苦无,众人立刻跑去,只有星夜还呆在原地,可能她早发觉那不是人了,因为没有感觉到查克拉。 卡卡西拨开草丛,一只口吐白沫的雪兔浑身发抖靠在树底下「雪兔?」卡卡西陷入深思,突然耳边吹过一阵风声,渐渐越来越强…… 「快趴下!」卡卡西紧张的对着其他人大喊,一把大刀从丛林中飞出,周围的草瞬间被割裂,看着越来越逼近的大刀,星夜沉默道,习惯性眯起双眼。 在刀就要离星夜一公分的距离时,下一秒!如同消失般的躲过攻击。 「消失了!」速度过的惊人,卡卡西之前就已经从火影那里得知有关星夜确定是那个人的事实,心态也跟着提高,不再把她都成一个普通的女孩看待。 一个身影走了出来,单手接住刚才扔出去的大刀「丫头,还挺厉害嘛。」嚣张的口气从一个蒙着半张脸的男人嘴中说出。他看向一旁的树上,没错!星夜正坐在那里。 「星夜!」其他人都惊讶的看着她,星夜不爱出风头,打算坐在一旁欣赏。 「哎呀呀,这不是雾隐的逃亡忍者桃地再不斩吗?」 鸣人正想冲上去教训眼前的家伙,可是却被卡卡西的手给挡在他前面「不要碍事,你们快点退后,这家伙跟刚才那两个相差太多了!」 「真是不好意思……可不可以请你们将那个老头交出来啊?」再不斩边笑边说还带了点邪意。 「想太多。」星夜没有思考就冒出了这句话,一听就知道是在挑衅。 卡卡西不由的冒汗,怕事情会搞得越来越复杂,看向再不斩有点暴青筋的脸,刻意转移话题「s级的叛忍是吧,只好用这个对付你……」 说完他揭开护额,露出血红色的眼睛,瞳中还有几个勾玉在快速的旋转,佐助愣住了,那是……写轮眼,这个家伙怎么可能会…… 「原来是拷贝忍者-卡卡西啊,既然如此那么我也要认真打了……」 星夜在一旁找趣味地看戏。 ---接下来的情结差不多就跟电视剧情一样,再不斩被卡卡西击败了。 一位少年出现,他用针刺进再不斩的喉咙,使得他瞪大眼睛倒在地上,卡卡西立刻下去探了探他的气息,的确已经死了…… 少年鞠了下躬「真是太感谢你了!我一直……在寻找可以确实杀死再不斩机会的人。」 卡卡西看着他的面具「你的面具……你是雾隐的忍者追杀部队的人吧。」 「真是不简单,你居然知道我的身份。」少年说「没错,我的任务就是负责追杀逃亡忍者……」 这一连串发生的星夜全都看在眼里,包括再不斩的死还有刚刚的少年,全都太不寻常了,但是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反正到时候发生什么是在出面就行了。 少年将再不斩带走了,鸣人想追上去却被卡卡西给栏下,不甘心地说「卡卡西老师,可是……为什么?我们这么努力战斗,他却可以那么轻易的杀了那个人……」 佐助和小樱也都沉默的低下头,卡卡西看着他们叹了口气「其实这世上也有许多比我们还小,却比我们还要强的人存在……」 说完不妨看了眼星夜,眼神凝重「只不过他们背负的过去也就更沉重。」 星夜见卡卡西说这句话时正看着自己,垂下头看向另一边不再说话,佐助不解看着他们两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接着卡卡西老师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原来写轮眼的负担这么大…… 达兹纳将他们带回他家,另外就先让昏过去的卡卡西躺在病房里,过了不久才睁开眼睛。 「写轮眼的负担很大,尤其是对你这种眼球移植的人来说。」星夜正平静的坐在床旁边,一口一口吃着随身的巧克力。 卡卡西微微坐起身,看向一旁的她,其他人都还在楼下「没想到妳这么清楚啊。」 星夜没在意的回答,把手中的一颗巧克力放进自己嘴里「要不清楚也很难,几年前,我也曾遇过一个同样拥有写轮眼的人……」 「写轮眼……难道是?!」卡卡西不敢相信的看向她。 星夜只是看了一眼,没打算再继续那个话题「我是想跟你谈件事……」 顺着星夜的意,卡卡西也不好意思再多问,只是和她讨论起有关之前再不斩死的事…… 「卡卡西老师,原来你已经醒了啊!」门外站着鸣人、小樱还有佐助,三人跟着走了进来「是啊,睡一会就没事了。」 看见他们,星夜只是静静的坐在原地。 之后卡卡西正经地讲述了刚刚星夜提出的好几个疑点「我猜再不斩他……恐怕还活着。」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啊?」鸣人不解。 小樱看起来也很疑惑「卡卡西老师,你不是已经确认那个再不斩死了吗?」 回想起刚刚再不斩死的时候的情景,还有刚刚星夜说的话「我是确认过了,但恐怕……只是进入假死状态,那个少年用的武器飞针,是一种只要没射中要害,杀伤力就几乎成零的武器……那位少年的目的,可能是来帮助再不斩而来的。」 「你们是不是想太多啦?忍者追杀队就是用来追杀忍者的啊。」达兹纳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边。 「不!要是有发觉到可疑之处的话,必须在事情无法挽救之前做好准备……这一点也是忍者的铁则。」卡卡西双手抱胸,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听见再不斩没死的鸣人一脸兴奋,小樱不解「老师你说要在事情无法挽回之前做好准备,那要做什么啊?老师你又暂时不能动弹……」 「当然是要让你们好好修炼。」卡卡西边笑边说,这整个交谈里星夜和佐助倒是都没说几句话。 「修……修炼?!」小樱再度不解,有时真的会觉得她的问题很多「老师,我们再怎么修炼也打不过的啦!对手可是连有写轮眼的卡卡西老师都陷入苦战的高手啊。」 「小樱,妳别忘了是谁救出陷入苦战的我啊……而且我们还有个秘密武器,就算我不能战斗,胜算还是相当大的。」卡卡西一副要他们放心的样子安心,想也知道他指的是谁。 「秘密武器?」小樱疑惑的重复一次,鸣人则是在一旁不好意思搔搔头发「哎唷~卡卡西老师你这样说我,我会不好意思的啦。」 「我不是在说你。」卡卡西无奈的看着幻想中的鸣人。 而其他人的目光则是转到了星夜和佐助身上,以小组来看,资质与表现最好的就是他们两人,只是没想到连个性都那么像…… 「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修鍊吧。」卡卡西拄着一只拐杖,站在四人的面前。 卡卡西亲自示范怎样运用查克拉在树的表面行走,然后倒立在树上走,全过程中卡卡西的脚就像用磁铁吸附在树上一样。 「爬上去了……真厉害!」鸣人和小樱一脸既惊讶又佩服「只用脚就能垂直地爬上去……」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卡卡西朝他们微笑「把查克拉聚集在脚底,使身体吸附在树干上。查克拉运用自如的话,就可以达到这种境界……」 等卡卡西说明完之后,抛出三只苦无在地上。 「你们用苦无在自身的能力可以爬到的地方做个记号,接下来你们就要爬到比那个记号还要高的地方。一开始恐怕不会爬的很顺利,所以可以先助跑或许会比就好,知道了吗!」 于是,修炼开始了。 鸣人和佐助马上就开始拼命爬树,喔!应该是走树才对,而不久之后马上就有人成功大喊「老师,我成功了!」小樱欣喜若狂的俯视看着大家:这下佐助一定会对我刮目相看的! 「看来查克拉控制最好的就是小樱,一心想成为火影和一心想报仇的家伙也不过如此吗?」卡卡西瞥了鸣人和佐助一眼,而鸣人是高兴的看着小樱,佐助只是冷哼一声。 「卡卡西老师,别再说了,佐助会讨厌我的……」小樱做出一副害羞的样子,然后从树上往下看才发现没有看到星夜的人影「星夜到哪去了?」 「喔!她啊。」卡卡西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最后才是无奈的语气「我想……应该在上面。」 「上面?」三人的视线疑惑的往上看去,只看到天空和树林,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卡卡西老师,什么都没有啊,你是不是在耍我们?」鸣人不耐烦的把手指向卡卡西说道。 「怎么能这么说呢?!」卡卡西捎了捎头发。 「我在这里。」少女的声音从树梢上传来,随后跳了下来安全着地,小樱惊讶道「星夜!」 「妳在上面做什么啊?!」鸣人问道,星夜瞧了他一眼「赏星。」 当她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时,卡卡西疑惑的问「星夜,妳这是要上哪去?」 偏了过头「散步。」说完,身影已经消失在他们眼前。 第九章 波之国任务二 在星夜回到住处时,鸣人和佐助早就已经爬到树的最顶端回来,看着餐桌上仅剩的几个人,自己回来的真的有这么晚嘛? 「星夜,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卡卡西看向刚走进门的她,鸣人见到也跟着说「对啊,我们都已经吃完了耶。」 看了看桌上摆的一人份晚餐,应该是给自己的,但也没好意思再吃,转身又打算走出门,被卡卡西叫住「妳又要去哪了?」 「散步。」肯定的回答。 「但妳不是……」卡卡西为难,星夜偏头看他「还没去过森林。」难道她散步的范围是整个波之国? 「妳还没吃饭啊!」在身后喊着,星夜又顿了顿脚步,平淡一句:我不饿。说完就走出去了。 看着已离开的身影,叹了口气「这孩子难道都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吗?」 佐助看着星夜离开的方向,思考着某些事。 黄昏已经慢慢的降临,黑夜随之而来,夜晚的风使人颤抖,风中带着凉意,半弯月亮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四处弥漫的雾,给大地笼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星夜走着走着停在了湖水岸上,看着水面上的倒影。 水中女孩的眼神迷茫且带着一丝不知名的情绪,仰身坐在草坪上,双手支撑着身后的草地,抬头看向星空,双眼那两滩血红,在夜里显得神秘。 在这宁静时刻,她察觉到有人靠近,却没有探头去打量那个人。 「都已经这么晚了,妳怎么还会一个人呆在这里?」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很明显的就是刚才感觉到的气息。 她没有回应,视线完全没有离开夜空一眼。 去掉面具的白笑起来是那么的温馨,见星夜没什么反应,慢慢走到她的身侧「不介意我在这里坐一会吧?」看了他一眼,自己跑回去沉醉在这美丽星空的享受里了。 笑着坐在一旁,随着星夜的视线看向天上的夜空,其实他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当时在看到这个女孩时,就看出一种熟悉的感觉「能回答我吗?」 宁静的气氛,微风悄悄地吹拂着星夜的脸庞,淡漠地闭上了眼睛,默默开口「习惯而已。」 「难道妳没有朋友吗?」难道……妳没有把那几个孩子当成朋友吗? 那双血眸中闪过一丝捉摸不定的光采,星夜的视线终于离开而转到白的身上,冷冷一句「那是什么?」 白温柔的笑着,感觉就算眼前的女孩对他在怎么冷漠,也还是有种无法放着她不管的感觉「那是在每个人心中一个无法取代,很重要的位置。」 星夜在听到这句话,沉默地闭上眼,再度把一摊血色隐藏起来。 白见她没有在说话,默默地在心中叹气,他感觉这个人有着和自己一样相似的寂寞,只是藏得太深,这种孤独,或许连他都无法理解「每个人都有重要的人要守护,妳有吗?」 从出生开始就已经没有可以失去的东西,更不用说什么重要「没有。」平静的话语有时会让人误会她是如此的肯定,却也存在着一丝迷网的神情。 「但我觉得妳的那些同伴对妳而言,应该是很重要的吧。」凝视着如此冷傲又疏离的女孩,白不仅怀疑这孩子所经历的一切,竟连一点希望都不让自己拥有。 星夜依旧只是闭着眼睛,她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白移开了视线,就再也没有对话的声响,不知过了多久,他那温和且坚定的声音才再次传来「我认为,他们对妳很重要,只是现在的妳还没有发现而已。」 「寂寞其实分有两种,第一种是被人排斥在外,第二种是排斥于任何人,但不管是哪一个,如果有人愿意和妳来往就不应该错过这个机会。」没有打算继续说下去的意思,白拿着篮子起身,温柔一笑「希望妳能明白我这么说的理由,夜已经深了,还是快点回到妳的同伴身边去吧!」 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森林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夜,依旧是不变的宁静。 星夜双手抱膝,视线从天空移向前方的湖面。 她曾经白色死神的身份,是令人畏惧、恐慌的存在,没有人愿意靠近她,就算有也不过是为了金钱上的利益罢了。而她的心早把所有人隔绝在千里之外,这样的人不会寂寞也不会孤独,只会把这一切都等同于自己的宿命而活…… 心慢慢地静下之后,逐渐传来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那人走到离星夜不远的草皮,却丝毫没有要坐下的意思「喂,有些事要问妳。」 睁开一只眼看着他,之后又闭上继续放空,好像不打算听下去的样子,但就算如此佐助也不可能多理,直接了当地说「我想要知道,妳究竟强到什么地步。」 见她依旧不动声色,烦躁的心情涌了上来「快说!」 和佐助的情绪完全相反,星夜倒是和往常一样平静「是你现在无法到达的地步。」睁开那说在夜色下显得妖异的血眸,毫无委婉余地,无情地说出他们两人之间的差距「现在的你对我不可能有任何威胁。」 实在无法忍下这心头的怒气,毫不留情用单手抵住星夜的脖子把她很狠地压在地上,眼神愤怒不已「妳凭什么这么认为?」 被抵住喉咙而无法动弹,眼神比以前都还要冷了许多,她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 语调如寒天般的冰冷「竟然这么容易失控,真是愚蠢。」 佐助手掌的力道不受控制地加大,星夜感觉逐渐无法呼吸,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既然妳这么说,就让我看看啊!妳到底是哪来的自信敢这样跟我说教。」 星夜与那双愤怒的黑瞳四目相接,静静的注视着,却没有再发言,不知道是因为无法开口,还是其他原因。接下来两人之间只剩下沉默,佐助原本激动的情绪也慢慢平缓了下来,但手上的力道却没有减轻。 要是一般人,这时应该都会有所反应才对,但她却只是静静地不发一语。 望着那摊似水如血的眸。为什么?我永远都看不懂那种眼神,就算是第一次见面还是现在都一样。 星夜直到看着眼前的人静下才略微动了动嘴巴,却发不出声音,佐助察觉之后松了些力气,见她急切吸了口气,令自己觉得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定了定神,星夜沉稳却不失柔和的嗓音,说着和刚才话题完全不相干却也令佐助震惊的话。 「想知道吗?我到底杀了多少人。」 还没来得及让他把这句话消化,星夜就接着说了下去「我是在战场上被遗弃的孤儿,从出生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鲜血,所以……我的眼睛才会是这种令人厌恶的颜色。」 佐助愣愣地看着她,就只是看着她而已,对于同样是孤儿的两人,却有着完全不同的人生。 「我第一次杀人,是在三岁,从那以后,我就已经无法停下这双沾满鲜血的手。」此刻的她突然笑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在佐助的面前笑,而且还是那么的哀伤,那么的凄凉,到底是经历过多么痛苦的过去,才会有如此的笑容? 浏海遮住了双眼,却无法阻挡两人对视的视线,最后彷佛失了所有力气一般,声音小的足以被微风吹散,却又清楚的传进佐助的耳内,她动了动嘴唇,呢喃一句。 「你说,我究竟杀了多少人?」这句话是在问他?又或着只是再问自己。 她的双手有着永远洗不掉的血腥味…… 全身顿时僵在原地,佐助甚至忘了自己的手还抓着星夜的脖颈,没有预料她会说出这些话,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星夜在三岁时就杀过人,这句话就足以证明了很多事,三岁的孩子竟然就拥有了杀人的能力,那么她的实力也绝对不容置疑。 但他也很清楚,一个人不可能平白无故就拥有这种力量,那星夜又是经过了什么事才得来的? 佐助只知道,眼前的女孩见过的世面比自己远,看过的鲜血也比自己还要多,就连她所承受的所有一切……也是自己没办法想像的。 手逐渐没了力气,最后从星夜的颈上移开,无神的看着前方,张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星夜先是坐起,手抚上自己的脖子,脸被阴影所遮挡看不出她现在的表情。 被逼着回想不想记起的往事,没有人会好受,两人背对着背,从身后传来佐助沉重的嗓音「抱歉……」 她没有回答,默默地抬眼,注视着天际边无尽的黑夜。 第十章 波之國任務三 星夜和佐助之间的关西变得复杂许多,第二天早上都没说什么话,虽然平常好像就是如此的样子,但有什么改变了,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随同卡卡西他们丢下还在呼呼大睡的鸣人赶往大桥…… 没想到眼前的景象却是倒在地上的工人,不支倒地,断断续续在口中喊着:怪物,四周开始蔓延气浓浓的雾,渐渐地连视线都被剥夺,四人围成一个圈,把达兹纳护在中央。 小樱观察眼前突如其来的状况「卡卡西老师,这是?」 卡卡西警觉性的回答「这是那家伙用的雾隐术。」 「好久不见,卡卡西。」突然从那伸手看不见姆指的白雾中传来一个险恶的声音「你还是老样子,带着几个没用的小鬼啊……」 星夜听得皱起眉,瞬间,好几个再不斩出现在出现包围了他们。 现在的情况对卡卡西他们而言非常不利,还在思考下一个策略时却注意到佐助激于战斗的眼神,这个眼神,他从来没看过,好像比以前都还要对战斗执着。 「佐助,动手!」听到指令,佐助一阵厮杀,将再不斩的水分身统统击败。 「哦!居然能看出那些是水分身,看来这个小鬼成长不少……白,看来你又多了个劲敌了。」 「好像是这样。」白依然还是戴着那个面具,声音毫无波澜。 「看来我预测的没错,那个戴面具的小子,果然和再不斩是一夥的。」卡卡西说道。 「那家伙我来对付。」佐助眼神冷冽,摆出了已往的战斗姿势「竟敢演这种差劲的把戏……我最讨厌这种装神弄鬼的家伙了。」 「佐助好帅哦!」小樱的眼睛冒出两颗爱心。 白像一阵风一样旋转过来,佐助也立即挡下攻击,两人的兵器撞到一起。 「小樱、星夜,保护好达兹纳先生,那个人就交给佐助。」卡卡西说完也开始和再不斩进入战局。 星夜虽说现在是在保护,但却是很没警觉性的站在前方观看,这种情况她早就见怪不见怪了,以前的她甚至连给敌人使出幻术的时间都没有。 接着就是佐助和白的战斗,白使出了他的绝招「魔镜冰晶」把佐助给困住,然后走进了其中一片晶块里,开始对佐助发动攻击,每一个白从镜子里快速交替,手中拿了好几根针将眼前如笼中鸟的他刺伤。 「佐助!」卡卡西正想上去帮忙,却被再不斩给栏了下来「我看你现在应该先担心自己吧。」 「佐助!」小樱惶恐地朝晶块里的佐助望去,听见佐助无法克制的惨叫声,顿时心如刀割,尽力想把手中的苦无射向镜内交给佐助,却被白给接下。 此时一枚手里剑险险从白眼前飞过,他的面具被斜斜的划了一横……整个人从镜子里摔了出来。 小樱恍惚地看着那团突然冒出白烟「是谁?」 困在冰晶里的佐助伤痕累累,可是他在看着那团白烟时,无奈地勾起嘴角「那个傻瓜,爱出风头的笨蛋……」 白烟渐渐散去,一道金色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漩涡鸣人,就此登场!」 鸣人英勇的出现,却没经过大脑的冲进镜内,可见并没有造成什么效果,冰晶里开始传来佐助和鸣人的喊叫,他一次次使用影分身之术,可换来的是更严重的伤,但也多亏了他,让佐助看穿了白的秘术。 不仅是佐助、鸣人那边在苦战,连卡卡西和再不斩也持续展开了僵局。 而星夜自己到底又是在做些什么?望着眼前的景象却毫无举动,没有小樱的担忧,意外的冷静。 不知什么时候,佐助已经被白刺成了假死状态,鸣人一时接受不了,体内的九尾开始复苏……他的身体有一层火焰包裹,伤口正以极快的速度愈合,四周的冰晶也开始有融化的现象。 卡卡西和再不斩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查克拉,这种充满灾祸的查克拉……难道?! 星夜眼神瞬间变的锐利,凝视着白雾中其中一个方向。 因为九尾的关西,鸣人开始失去理智的向白发动好几次的攻击,而现在转移成他处于优势,白的招式都被一一打退。 火红的查克拉具体化,呈现出九尾的模样,白雾逐渐微微消散开来,使得星夜可以略微看透出鸣人那里的情况。 失去理智的他正准备给白最后一击,清澈的蓝瞳已成了鲜艳的红润,却没比星夜的血色来的清澈,他迅速地朝少年冲去,查克拉也在瞬间爆发涌出。 「鸣人!」胸口砍出一道伤痕的卡卡西不敢相信的大喊,但声音却没能传到鸣人的耳内,而再不斩现在也被卡卡西的忍犬咬得全身而无法动弹。 或许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了,就连鸣人自己也丧失了意志。 就在他离白距离不到几公尺的同时,星夜淡然的阖上眼帘,消失在原本所站的位置。 小樱惊讶得看向前方,星夜的身影出现在白和鸣人的中间,瞬间爆发出可与九尾相比的查克拉,眼眸从血红转变为灼红,火焰燃烧般的光辉远远超过了九尾,两股查克拉融合再一起产生出异样的火光。 灾难、毁灭对上孤独、冷绝…… 「什么?」一旁的卡卡西和再不斩因为眼前的情况而停下手边的战斗,而小樱和达兹纳也只是吓得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红莲耀眼的焰瞳,茫然注视被九尾附身的鸣人,让他刚正要攻击的手脚在毫无意志的情况下停止。持续暴躁的九尾眼直盯着眼前的女孩。 无奈及沉默得看向鸣人,举起手持伸于前方「封回。」 那一刻,九尾的查克拉正逐渐消失,鸣人的双瞳同时变回了原有的澈蓝色。 「那就是……红莲!」卡卡西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可是他第一次亲眼见证到传说中的瞳眼的能力。 「没想到这个丫头就是白色死神!」再不斩从口中冒出。 「为什么要阻止他?」白倒在地上,嘴角还流着血「妳重要的同伴被我杀死了,难道你不想杀我吗?」 「嗯,他没死。」星夜撇了一点昏迷不醒的佐助,同时眼睛又变回了血色。 站在一旁得鸣人还搞不清楚状况,一听到星夜说的话马上就激动了起来「星夜,妳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俯视的趋势还是会令白有股压迫感「你想说什么?」 沉默的表情看向他,白苦笑的低下头「再不斩先生不需要没用的忍者,他把我的存在理由剥夺掉了……」 「你为什么要为了那种家伙……他可是拿坏人的钱做坏事的人啊!你重要的人就只有那个没眉毛的家伙一个人吗?」鸣人不明得走到星夜的旁边对着白大吼。 「很久很久以前……还有人对我来说很重要……他们是……我的父母。」白在说出父母两个字的时候,声音说不出的悲哀。 听到他的话鸣人才发觉到白的父母早就死了,不忍心得继续问下去。而星夜没有表情,不长不短的刘海恰好遮住了让对方看清的容颜。 「请你们……杀了我吧!」 「吵死了。」妖艳的双眼就像是万年冰窟一样冷,没有一丝感情「活着比死都还要难,你难道连这种简单的道理也不懂?」 「可是……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可以活下去的理由了。」 「活着不需要理由。」白不解的抬头看向眼前的少女「放了他们。」 卡卡西开始还很怀疑星夜的这个决定,但再看着女孩的眼神和她所说的话里隐约得坚持。卡卡西清楚星夜是个聪明的孩子,而且他大概也明白了她这么做的理由。 「既然是星夜得请求,要当作没这回事也不是不行啊。」 「哼!你们真是太天真了。」再不斩嚣张得大喊,快速的扬起大刀直奔星夜。 「星夜!」卡卡西、鸣人、小樱激动得大喊,但他们也来不及冲上再不斩的速度。 这一刹那,眼前看到的是少年背影,手中持有着苦无,抵挡了那道攻击「白,你这是再做什么?」 「再不斩大人,我们走吧! 你是不可能打得赢她的。」白奋力的请求着。他知道,这个女孩的实力不仅仅只有如此,而且还是他们无法想像的地步。 「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个丫头?」再不斩不服气的看向一旁的星夜。既嚣张又傲慢。 白在次接了下去,语气也渐渐变低「再不斩大人……一切都结束了!」 再不斩不解得看着他,握着大刀的双手抑制不住地颤抖,他不是个笨蛋,当然多少也听过关于白色死神的传闻,只是他无法承认自己比一个女孩还弱的事实。 「切!」收刀。表情不屑带有不服的语气转身看向星夜。 「喂!丫头,下次要是再见面,就来比一场!」说完不回头得消失。 白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随再不斩离开。 在他们走之后,星夜走到小樱旁边,看着她心痛地用手盖住脸哭泣「佐助……」 「别再哭了。」星夜显得不耐,她早就注意到了佐助的异样。 但小樱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自己喜欢的人现在竟然如同死去一般得躺在自己的面前,这要她怎么面对?又要她怎么不去流泪? 其实在小樱心里很想问问星夜: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妳还可以这个冷静的看着这一切? 但却因为难受得心痛,使她无法静下情绪思考这个问题。 现场的气氛静得只剩下风声,和小樱哭喊得抽泣声。此刻,佐助逐渐抬起眼帘,这对小樱而言绝对是个万分的奇迹。 「佐……佐助!」她高兴地一下子抱住了正要坐起得佐助「还好你没事!」 「小樱……很痛。」佐助被她抱得喘不过气,小樱这才发现不好意思的松开手「啊! 对不起。」 佐助瞟了一眼站在小樱旁边的星夜,又看了看自己全身是伤的身体,沉默得闭上眼。 一个礼拜后,星夜他们一行人走在被取名为「鸣人大桥」的希望之桥上。 「佐助,回去之后我们来约会好不好?」小樱开心的等待佐助的回应,没想到才正要回去满脑子却都还是想着佐助呢…… 「不好,我不要!」既快速又没经过大脑的回应。看来佐助他好像也已经习惯拒绝了。 小樱一脸崩溃变成化石的停在原地。 「那个……小樱,要约会可以找我哦!」鸣人一脸献媚跑到她的面前。 小樱正气头上「少罗嗦!闭嘴!鸣人!」三个惊叹好表是她的愤怒指数…… 「唉唉,这群小鬼头……」卡卡西捧着书一脸郁闷,之后又望向一旁走神的星夜:那就是传说中拥有控制所有尾兽能力的红莲吗?这孩子的实力的确令人好奇! 第十一章 实力的差距 至从上次的波之国任务回来之后,星夜的任务数量减少了许多。可能是因为中忍考试的日子接近的关西,三代也希望她能踊跃参与…… 刚睡醒时脑袋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今天好像没有任务,把手放在额头上打算继续睡下去。 「喂,妳醒了没?」佐助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同时也快睡着的她给拉了回来。 装做没听到,把脸埋在枕头里打算与世隔绝。 「别忘了妳之前说过的话。」 这么一听觉得诡异,她貌似一直和他保持距离,哪还会有说过什么话「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才又传来「妳说要让我看看,妳到底强到什么地步。」 声音被埋在枕头里,听起来显得郁闷「……我没说。」的确没错,这句话可是佐助自己说的。 「反正我今天刚好要去修鍊,妳就一起跟来。」原本以为他已经说完了,却又听到「我想要知道,自己的实力和我们之间的差距……」 把头露了出来,沉默好久,直到再也没有传来声音,以为他已经走了,打开门,才发现佐助还一直站在那里,这倒是星夜预料之外的事。 眯起眼打量,看着他那坚定的眼神,感觉到一种和以前的他完全不同的气势。 最后还是决定妥协,走下楼不忘对着身后说「跟上。」 「就这里。」来到森林里的一面湖泊,星夜看了看四周,又望向那不动于衷的人「不是要修练?」 佐助有些惊讶,星夜竟然知道他要训练得是火遁,还特别找了有湖的地方,身为宇智波一族的后裔,火遁是绝对必学的特门忍法,当然也包括了写轮眼。 他走向湖泊边缘,对向水面结印「火遁,大火球之术。」 瞬间,从佐助的口中喷出一道火焰,燃烧到湖中央形成了一团巨大火球,水面也跟着受到波击微微震抖,一会儿停下了动作,随着火焰的减退,水面上冒起了烟,星夜站在一旁「看来不能维持太久。」 「哼。」佐助冷哼,双手插裤档,让出一个位置「该妳了。」 星夜走上前,顿了顿回头「你想了解多少?」而佐助则是这样回答「能多少算多少。」 「……」很好!这跟没回答是一样的道理。 站在原地闭上双眼,佐助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她下一步的动作,风在两人沉默之下吹抚,水在风的推动之下畅流,声音也在那闭眼的瞬间静止。 睁开双眼的刹那,血色转为灼红,火焰般的查克拉涌现出来。 佐助的双眼睁大,呆住的站在原地,这种杀气!也曾在下忍说明会时感觉到,原来那并不是错觉。 星夜很收敛地把大部分的杀气给收了回去,观察佐助震惊的表情「红莲能算是一种瞳术,让我的查克拉随时保持具体化,所以它的能力能够进行攻击,当然,防御也是。」 思考着以前刃所教过的一切,差不多都是靠绯剑代替忍者的苦无,而红莲这种瞳术就等于是他们的忍术,所以她应该也算是比较特别的忍者吧。 「红莲……」佐助很快就恢复过来,眼神也变得严肃「和写轮眼一样是吗?」 「嗯,除了能力不同以外,写轮眼是家族相传的血继限界,而红莲只有一个人才能拥有。」说完也跟着解除红莲,杀气消逝,四周又变回最初的平静。 「我以前竟然不知道还有这种瞳术存在……」佐助喃喃自语,有点不太想接受这个的事实。 听着他的话,星夜低头看着湖面,水清澈的能倒映出她的表情「这世上,还有很多事是你不知道的。」浏海几乎是盖住了一半的脸「你有没有听过赏金忍者?」 佐助以前是有几次从他父亲那里听过有关赏金忍者的事。 「那是一个只要有人愿意出高价,就能为他做任何事的杀手职业。」见佐助沉默,但星夜看得出他一定有听过,身为宇智波一族的他,怎么可能连这种事都不知道呢? 仰头注视着远方的天空,默语「那你又知不知道,一个叫白色死神的杀手?」 佐助突然觉得不耐烦「妳问这个做些什么?」却见星夜没在回答,顿时脑中闪过的一个画面「难道……」 这时,有一个带着面具的暗部出现在女孩旁边,打断了他正想开口的话。 「什么事?」星夜视线转向一旁的暗部,面蒙遮住了她的整张脸,所以也看不出她的表情「火影大人有事找妳。」 「知道了。」话完之后就不见那位暗部的踪影。 没有回头,盯着湖面却是对着身后的人说话「我去火影那里一趟。」 「嗯。」佐助回应之后,星夜就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站在原地发愣,心情既复杂也很沉重。 「找我有事?」星夜一来到火影办公室就看到已经等候多时的三代。 「星夜,没想到妳来得这么快,那我就不多说废话了,有任务要妳去执行。」接着把一封信放在桌上「请妳送信到风之国。」 「砂忍者村是吧。」回想关于砂忍村的记忆,那个国家是她唯一从没踏进过的地方。 三代点头「没错!我希望妳能亲自把这封信交到第四代风影的手上。」 这时的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随意把信收进口袋里。 「星夜,妳应该也知道中忍考试快开始了吧!」摸了摸胡子「这封信就是通知函,到时候还请妳把他们要参加考试的下忍给接回来。」 「……」星夜没有说话,感觉很不满,送信然后是接人,这种任务她并不怎么喜欢,三代见她没回应,皱眉「有什么问题吗?」 「没。」她原本打算离开,却想起了些事「差不多要花多少时间?」 「从这里到砂忍者村需要四天。」三代认真计算「这次的任务至少也得花上九天长的时间。」 「给我七天就够了。」突然其来的反应让他代有些讶异,但又马上恢复以前的神情。 这种情况他也见多了,每次交给星夜的任务不是提早回来就是在同一天完成,她执行任务的效率也受到各地诸侯的极大好感。 「对了!星夜,这次的中忍考试也希望妳能参加,我们得靠这次的机会来见识见识妳的实力。」三代口中的我们,应该就是除了木叶的上忍以外,和那些各国的长老吧。 看来目前知道星夜是白色死神的人只有木叶的上级忍者及诸侯而已,让她这个不该露面的人参加众所瞩目的中忍考试,唯一的可能就是想靠这次的机会把她来到木叶的这件事告知给五大国知道不是吗? 「明白。」和平常一样,简短的回应然后离开。 想起之前要的医疗书还没还,星夜并不着急去找佐助,所以就先把它全看完之后再拿回去还给三代。 没想到那本书这么厚,光看完就花上半天的时间,慢吞吞地回到湖边发现还正在勤奋练习的宇智波,他的大火球已经能维持比之前长两倍的时间,威力也跟着磨练而变强,看来修炼的确有些成果。 星夜踩到地上树枝的声响,让佐助迅速的转身,见来人就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太慢了。」 「我没说会很快回来。」老实的敷衍过去。 佐助打量着她「火影找妳做什么,又有任务?」 「啊。」星夜还是很随兴的回答,见她如此事不关紧,不悦地挑眉「要花多久?」 「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这种事了?」突然觉得好笑,这家伙以前可是连想理都没理过自己的啊。佐助不满的驳回「吵死了。」 最后觉得他知不知道好像都无所谓「七天。」虽然三代说可以给她九天的时间,但星夜还是会以自己能达到的程度来执行任务。 她注意到佐助嘴上的伤口,是在练习火遁的时候烧伤的? 「练过头了,看你之后怎么吃东西。」 佐助被星夜这么说才发现自己已经练到嘴角四周都烧伤了,轻轻一碰就有种疼得发麻的感觉。 眯着眼把手移到佐助的嘴巴前,一道光从手中发出,照在他嘴边的伤口上,此刻伤口正逐渐消失复原 「这是医疗术?」佐助感觉开口时的痛处都消失了,讶异地碰了碰嘴角原本受伤的地方。 「啊。」她朝村里的方向走去「竟然好了那就请客。」 「……」佐助三条黑线挂上头顶,他就知道这个家伙没那么好心,但也看在今天的份上不去计较「请什么?」 星夜转过身看着他,表情完全是理所当然,冒出一句「一乐拉面。」 佐助这时才真的哑口无言「妳这家伙怎么变得跟鸣人一样?」 走在前往一乐的路上,他们已经不再是像以前一样的一前一后,而是肩并着肩,保持两人都能接受的距离。 佐助:「喂!」 星夜:「什么?」 佐助:「你今天好像变得不太一样。」 星夜:「……」 佐助:「话好像也变多了。」 星夜:「……」 佐助:「当我没说。」 第十二章 月影下的修罗 漫天飞舞的沙砾,到处都是毫无生机的气息,狂风怒吼,沙子就像是毫无缚鸡之力的人被肆意的吹向四周,没有一丝停止,也没有主权,在这飞沙之中,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渐渐清晰,直到看清来人的脸孔,精致的小脸,仿佛吹弹可破的肌肤。 女孩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风沙中,如同会一直走到无边止境一般,此刻,沙漠中只剩下狂风、沙粒,在无其他东西,连生命的气息也像从未存在过似的。 站在风之国的边境上,星夜眯着眼,看着面前的建筑。 放眼望去仅能看见的就只有灰黄色,连接着村子的大门竟无人站岗,怎么说都觉得诡异。 以前就有几次听说过关于风之国的传闻,和木叶同盟,但交集还很生疏,最引以为傲的就是砂忍村的强大武器-砂瀑的我爱罗。 听过但却没见过,只知道是个背着葫芦的红发男孩。刃曾跟星夜说,那叫我爱罗的人所具备的攻击模式和自己的瞳术很相似,只不过他是需要靠沙做为媒介,也是做为一尾守鹤的人柱力。 踏出第一步的同时,竟然就马上遭到砂箭的攻击,没想到只是来送个信就受到这种特别待遇,难怪三代会要求由她出次这个任务。 发动红莲,杀气也跟着逐渐涌出,轻易的躲过门上的攻击机关,来到村内。 从眼前划过了一片景象『从天而降的砂砾飞刀朝星夜而来,一位红发少年出现在眼前。』接着就如同「预知」所看到的,上方降下了如闪电般快速的砂雨。 对普通人可能算是致命伤害,星夜迅速地闪躲,却没想到那砂雨就像有生命一样的跟着她移动,直到接近离自己几毫的距离,火焰般的查克拉瞬间化为焰盾保护了她。 女孩表情没有一丝丝惊异及恐慌,就像是早已预料,安然无恙地看向前方的来人,随着砂伫立在眼前的红发男孩,也如早已知晓的平静。 「妳是什么人?」火红的发,碧色的瞳,背上的葫芦,带有严重黑眼圈在加上额角鲜明的爱字,极为冷淡带有敌意的话语,这么快速的出场还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平常极少出门的我爱罗竟然会亲自来到村内拦人,还真不像他的作风,事实是因为他感觉到一股强大至足以压迫人的杀气,原以为是敌人,没想到竟是个跟自己年龄相邻的女孩。 在星夜的眼里,我爱罗正散发着带有敌意的杀气,却无法令她感到恐惧,发动红莲并不出于她的意愿,谁知道才刚进门就受到那种特别的待遇。 她解除红莲,杀气也瞬间消失,现在的她只不过是个普通的下忍,跟刚才的感觉相差极大「我来替木叶送信给风影。」 「……」对于她如此放下戒心的态度而感到疑惑的我爱罗,注意到她系在手臂上的木叶标志,才把沙收回了葫芦里,但杀气却丝毫没有减少。她竟然能毫发无伤的走过那片沙漠,衣上不带有任何污渍看上还一副轻松自在,绝对不是能小看的人物。 「请问风影在哪?」见对方没回应,以为他听不懂自己的用意,又说了一遍,却还是同样的反应。 「……」我爱罗看了她几眼,也跟着收起杀气,想起刚才这个女孩那双眸的灼焰,现在竟变成了血红,给人的感觉也完全不同。 星夜原本打算放弃去找其他人问路时「跟我来。」我爱罗不带有任何感情的说着,然后转身走去。 乖乖的跟在离他几公尺远的后方,并不是因为害怕,只是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星夜对这个人的了解除了一尾人力住以外,当然也知道他和自己一样。母亲从出生时就过世,之后父亲风影对他也没有许多的疼爱,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真正的亲情…… 两人来到一扇大门前,而门上写的正是「风」这个大字,站在门旁的两个看守人一见到我爱罗马上就恐惧的直冒冷汗,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回避着他。 我爱罗瞧了他们一眼,星夜则只是很平常的走着「进来。」从门里传来了沉重男子的声音,猜想应该就是她要找的人了。 门接着打开,里面差不多就和火影办公室相似,四周摆放极稀少见的书籍,而正中央只有一张桌台。 第四代风影不知道是感觉到了我爱罗的杀气还是什么原因,应他进门才发现他身后的陌生人『木叶的忍者是吧?竟然不会害怕我爱罗。』 「这是火影代我交给你。」星夜打破了尴尬的气氛,他们真不愧是父子,一样都不爱说话。 那人接过她从口袋拿出的信,简略看一下内容,我爱罗则是在一旁保持沉默。 风影看向眼前这位第一次见面的女孩「中忍考试吗?木叶竟然会派妳来送信,不妨是有什么原因?」送信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任务,但靠一个下忍也很难通过风之国周围的沙漠前往这里,他不相信那位火影会这么信任这个下忍,鲁莽地由她来执行这种需要在路途中冒上风险的任务。 「是你多想了。」一如往常的平静,看来她的消息还没有传到砂忍村。 「堪九郎、手鞠,你们出来。」风影说完,两道人影出现在我爱罗的两旁「他们是我国要派去参加中忍考试的下忍,到时候还请妳带三位到木叶一程。」 风影沉稳地打量星夜,银发加上血瞳的特徵,猜测却只是藏在心里。 星夜视线看了其他两人各一眼,那个金发女孩看似比她大了一点,背上背着一把大铁扇,在看向另一旁的男生,显然也比自己大,脸上有着奇怪花纹,是喜好吗?全身穿的黑漆漆,同时背上也背着一样缠绕绷带的东西…… 葫芦、铁扇,接着是缠绕绷带的某物,难道风之国的下忍都喜欢整天背着东西吗? 这就是星夜对砂忍的第一印象。 而堪九郎看着星夜的眼神有些不屑,可能是因为星夜和我爱罗同年龄而且又很不理人的样子,手鞠也只是好奇的打量着星夜几眼,我爱罗则是像平常一样的冷酷面摊。 「我知道了。」星夜回头看向风影。 他回应地点头,再看了几眼信上的内容「今晚的风沙并不乐观,我看你们还是明天再出发。」 能察觉到现场的其他人都对这句话感到奇怪,星夜也怀疑他的用意,但竟然是风影的要求那也只能点头接受「先告迟了。」说完以四人都来不及的速度消失。 「风影大人,我们砂忍村四周的天气一向都是如此,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那么说?」手鞠对此疑惑发言,今天的天气虽然十分恶劣却也不是最坏的情况,她不认为就因为这种事而更改预定出发的行程。 默默的撇过一眼「这封信上签章的日期,是在两天前……」 听到风影的话,手鞠不敢相信「两天前?可是从木叶到这里至少也得花上四天的时间。」 「这么说她是两天连夜赶路?真是看不出来。」堪九郎敬佩道,竟然有跟我爱罗一样的人存在,在加上刚才的星夜根本看不出什么异样。 「她的身份,绝对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而这个答案,他会在今晚调查清楚,只不过没想到再风影知晓这件事的真相之后,就死于某个人的手中。 手鞠、堪九郎安静了下来,对于星夜的身份同样感到好奇。 「……」我爱罗只是保持着冷酷的面摊。 夜色逐渐掩盖整个风之国,明亮的光影换上暗淡的银月光,照耀在女孩的身上,和她那银色短发互相批配,血色的双瞳在夜里显得动人。 这让星夜发现,虽然砂忍村到处都是黄沙飞舞,但只要到了晚上,月色却是无法想像的美,已经是第三天了,就今晚,星夜仍然没有一丝睏意,打算不眠的来欣赏这一生第一次的月景。 来到了赏月角度最好的楼顶,很巧的今晚是满月之日,就在这月的光芒照耀下,能感觉洒在她身上的淡淡的银光。 察觉到角落有一个微弱的生命,弱到不足以威胁到任何人,看向那难以注意到的角落,一个小动物正恐慌的微微颤抖。 蹲下伸出手似意要牠过来,而牠则是犹豫地从阴影中走出,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黑猫。 对人而言,黑猫是灾难的前兆,但对星夜而言,人类的虐待才是对他们的真正灾难。看到女孩对牠招手,也不再那么害怕的慢慢靠近,舔了舔她伸出的手指。 星夜用手轻轻的揉着小猫的头,露出怜爱的眼神。 「喵~」牠叫了几声,然后躜进星夜的怀里蹭了蹭,没想到竟然可以和一个刚认识的人亲近,这只黑猫独立的生活在这个满是砂子的村里,现在竟会对眼前的人这么依赖…… 风吹动着砂在空中飞舞,女孩的刘海遮盖住她的容颜,默默地任由牠依赖在自己的怀里,声音沉淡的游荡在夜里,极细腻得让人无法听见…… 「你让我想起……以前的自己了。」一切如此宁静,感觉这世上的生命和声音都静止一样。 「出来吧,一直站在那里,似乎也不太好。」 抬头看向那道视线的源头,一个人从阴暗中走出,随着月光的照耀,可以清楚看见他的五官,火红的发和碧色的瞳,在加上那毫无感情的眼神,马上就能知道来人的身分。 四目交集,用同样的眼神看向对方,沉默在两人之间逐渐散开…… 我爱罗看星夜的神情,并没有厌恶或是敌意,总是让人摸不着头绪。其实他早已清楚了这个女孩的身份,以前曾因为一次的对话而从夜叉丸那听闻关于白色死神的事,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那种杀气,就已证明了这个事实。 『白色死神?夜叉丸,那个人是不是厉害?她也杀过了很多人吗?』 『是啊,何况还只是个五岁的孩子……』 这个人很强!我爱罗清楚这一点,这样的想法激起他战斗的**,只不过当看到这一幕时,莫名地心也跟着冷了许多。 『只不过,我爱罗少爷,那样的孩子是因为没有父母,才会走上如此的路。』 月光随着云的遮挡,忽影忽现,我爱罗眼里的色彩也同时被掩盖在阴影下。 星夜默默地把怀里小东西抱了起来,坐到顶楼边的边缘,双脚则是呈现悬空的姿势,然后继续观赏着圆月,注意到身后还是一动也不动的少年「让了个位置给你。」 「……」我爱罗看了她一眼,没有动作。 「这里的月色,果然很不一样。」我爱罗听她这么说,也跟着抬起头来,却觉得没什么不同。 过了很久的时间,他才随着星夜的动作坐了下来。 小猫很顺意地从星夜的怀里跳到我爱罗的大腿上,蹭了蹭几下,然后把整个身体缩成像一团毛球倒头就睡,那人也因为不习惯而全身僵硬。 星夜闭眼静思,淡淡一句「牠很喜欢你。」平淡的声音却能使我爱罗的内心产生一丝涟漪。 「动物总是没有防备,尤其是对牠们觉得可以依赖的人……」口中小声呢喃着,仰视着夜空中的满月,享受着风的吹抚「但事实上牠们是最真实的,所以才会比人更值得依赖。」 我爱罗讶异的看向坐在身旁的女孩…… 「难道妳……不怕我吗?」语气到最后显得沉重,虽然他的表情还是如此的冷酷无常,这句话有些多余,只是无法控制的说出口来。 星夜忧愁的摇头,何必呢?她又不是不知道,被人畏惧的感觉。 「我们……很像啊。」同样没有父母的过去,还有冷眼旁观的个性,竟然连生存的意义都那么相似,他们现在都是为了杀人而存在的,不是吗? 『她和你很像,但却也完全不一样,我爱罗少爷,请你一定要记清楚这一点。』 我爱罗闭上眼,他是第一次,否认夜叉丸的话。 第十三章 中忍考試前奏 隔天,星夜和砂忍的三名下忍花了四天的时间回到木叶。 这四天,我爱罗还是像以往一样不太说话,但手鞠和星夜倒是处得不错。 虽然星夜的个性和我爱罗一样,但可能也因如此手鞠才不会对她有太多的排斥感觉,在加上两个人都是女生,所以大部分都是手鞠的话最多,星夜则是个旁听者。 等走进村子之后,星夜直接把他们送去见火影「人我带来了。」 「嗯,做得很好。」三代笑的喜洋洋,没想到这孩子真的只花七天就完成了,如果是一般的中忍或上忍也绝对办不到。 星夜在三代点头答应的时候,回头看向还站在一旁的三位,之后就从门外离去。 回去的路上,突然被一个声音给栏了下来「喂!」不用看也知道,这个村里有胆这样叫她的人也只有一个。 「妳这家伙还真准时。」佐助双手抱胸,星夜装作没听到,瞧了几眼却只见他一个人「他们呢?」 「刚刚才分开,这几天一直被人问妳在哪里。」把双手插进口袋,语气有些抱怨「怎么,妳找他们?」 也不算是要找人,只是觉得无聊罢了。朝佐助刚过来的方向望去「哪个方向?」 「啊。」佐助看了看皱眉,手抓着后脑勺的发,表情显得一脸麻烦「算了,跟我来。」 星夜觉得奇怪,指个方向真的有这么难吗?耸耸肩,跟着他朝鸣人他们消失。 看到鸣人和小樱的身影之后,两人停在一棵树上,堪九郎的手正抓起了一个无辜小孩的衣领,表情充满怒气,手鞠则是无奈地站在他的旁边。 鸣人生气的对他大喊,看起来也有些害怕。 「我最讨厌小鬼了!尤其是像你们这种年纪这么小就这么嚣张。」虽然嘴里是这么说,但猜想他根本就是没胆直接挑衅我爱罗,所以才在那指桑骂槐顺带撒气。 「你不出手?」佐助听到星夜这么说,记得她不是这么喜欢管闲事的人,拿起一颗石头从树上准确打中了堪九郎抓着木叶丸的手。 「你在别人的地方撒什么野?」 众人随着声音望去,看向一旁的树,佐助手中掂着一块小石头,旁边同样坐着一位所有人都熟悉的女孩。 「是妳!」本来惊讶和愤怒的勘九郎在看到星夜时,更显得不满。 「星夜,抱歉喔,我劝过是他自己不听的。」来这里之后多少知道了星夜的名字,手鞠双手合掌的姿势表示歉意,自己的弟弟在别人的村子里闹事本来就不对。 听到她们的对话,佐助皱了皱眉,看向站在旁边的人「你们认识?」 「啊。」星夜倒是无所谓。 手鞠的视线好奇的看向星夜旁边的佐助,勘九郎不屑,语气里带点挑衅意味「你是谁啊?」 这句话照理来说应该是佐助问才对吧?!在他正要说话的时候,星夜才察觉到好像少了个人,同时也感觉到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又关你什么事?」佐助不想多说废话。 堪九郎的脾气很容易被激怒似的,把背后那个奇怪的东西解了下来,正准备和佐助开打。 手鞠无奈把手案在额头上,星夜不动于衷的等着他下一个动作。 「住手!勘九郎,你会丢我们村子的脸。」隐隐略带怒意的声音,让勘九郎流汗赔上尴尬的笑容。 众人的视线转移到那声音的方向,只看见一位带着单薄杀意的红发少年正倒立在树干上,最明显的就是他额上的爱字。勘九郎恐慌「我……我爱罗?!」 我爱罗没有去理会在场其他人的表情,冷冷一句「你以为我们来木叶忍者村是干什么的。」 转头看向坐在树上另一头的人「不好意思。」 虽是这么说,但我爱罗的视线却是看着星夜,佐助的神色不怎么轻松,竟然能够如此靠近却没让他察觉出气息,这个小子很不简单。 我爱罗全身围绕着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很漂亮落在地面。 转身看向身后的堪九郎和手鞠「该走了,我们可不是来这里玩的。」 他们三个各看了星夜一眼,手鞠露出有些歉意的笑容,堪九郎还是很不屑的瞪向她身旁的佐助,我爱罗没有回头,还是那一副冷酷的面摊。 「等一下再走。」突然小樱栏下了他们的动作,手鞠看她的眼神完全变了「干什么?」 「从额头上的标记判断,你们是砂忍者村的忍者吧。」小樱见他们三个没有回应「火之国跟风之国是同盟国没错,但条约上应该是静止双方忍者擅自进出的。」 「说出你们的目的吧!要不然的话……」小樱像是准备掏出苦无的样子,真的很想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以为自己会赢是吗? 不问清楚就把对方当作是敌人看待,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是我带他们进来的。」星夜从树上跳下来,动作轻而易举,而佐助随在她身后,但她说的话的确是有点吓到小樱他们了。 「星夜,妳在说什么啊?!」小樱像是搞不清楚状况似的,佐助也有些怀疑的看向她。 「哼!竟然不知道跟自己切身相关的事……星夜,难道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吗?」 「啊。」星夜想了一下,看小樱他们的反应好像是这样没错。 手鞠叹气,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通行证「这是通行证,妳说的没错,我们就是风之国砂忍者村的下忍,为了参加中忍选拔考试到这里来的。」 「中忍选拔考试?那是什么东东啊。」被愣在一旁的鸣人,搞不清楚状况的问道…… 「看来你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手鞠所说的妳们并不包括星夜。 「通过考试之后,就能成为中忍……」星夜耐着性子无奈的解释,其实她没有兴趣去参加这种考试,但因为是三代的要求,所以也只能照做。 「是嘛!那我也一定要去考考看!」鸣人兴奋的在原地胡言乱语。 「妳早就知道了?」佐助看向星夜,而她很老实的点头。 见我爱罗他们打算离开时,佐助叫住了三人之中看得最不顺眼得那位「喂!前面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嗯,你在问我吗?」手鞠兴奋的回头,两个脸颊上还带有点淡淡的红润。 「不是,我在问你旁边那个背葫芦的。」佐助用手指着我爱罗的背影。葫芦啊……星夜从第一次见到我爱罗是就对他一直背的葫芦很好奇。 「砂瀑的我爱罗,我对你也很有兴趣,你呢?」我爱罗冷淡地直视眼前的人。 「我叫做宇智波佐助。」佐助挑起笑容,被认可的愉快和微微的挑衅相掺杂。 风吹着落叶在两人间刮起,双方对视的眼神都带着强烈敌意,星夜觉得怪异,他们不是才刚认识,为什么就有这种挑衅的杀气? 「等一下!那我呢!我呢?」鸣人一下子就打断了这场沉默,兴奋的用大拇指指着自己,笑容满面。也对,从来就没人指望过他会察言观色。 「没兴趣。」短短三个字,说完,我爱罗看了星夜一眼,然后果断的转身离开。 被深深打击的鸣人蹲在原地,背景是黑沉沉的紫色配上无数条黑线「木叶丸……我看起来有那么弱吗?」 「跟佐助哥哥比较起来的话啦。」小孩子通常都很诚实,要安慰的话可能是找错对象了。 于是,鸣人的受打击度往上翻了好几倍,这种心灵上的创伤往往不是用一加一这么简单来计算的,可能会是几何级数的倍增…… 星夜冷静的抬头扫了眼天空,从眼角瞟过正坐在树上的三人。那个标志是……音忍者村…… 之后第七小组的四人也分别从卡卡西身上拿到了自己的考试申请书。 虽然嘴里说可以自己决定要不要参加,可是星夜不想也不行,但其实她没什么好抱怨的,早知道考试的规定是要靠小组才能参加,察觉到卡卡西这么说的用意之后,她也没打算搅局。 伊鲁卡伪装成雾忍去测试鸣人他们是否有能力应付中忍考试,却没有来找星夜的麻烦,可能是因为没有必要吧,以她的实力只要稍有挑衅的意味就等同于找死。 清晨,当太阳的第一道阳光照耀在大地上,所有的下忍都十分的兴奋,尤其是木叶的十二新人。 毕竟,今天就是所有下忍期待已久的中忍考试,只要通过测试就能成为中忍了,各国的忍者都来参加,对好强的人这无疑是一次挑战,所以大家都来得特别早。 第七小组一起来到考试会场,先是听见了吵闹声……走近一看,是一个包子头女生和西瓜皮,他们的声音,完全影响了别人,使得整个走廊的人都齐一般的看去。 星夜没有多管闲事的兴趣,一个人站到一旁,等着他们把事情解决完。 「请你们快点把这个幻术给解除掉,因为我有事要到三楼去。」佐助实在是受不了,全身散发着冷空气,转头看向站在一旁淡然的星夜,原来她早就发现了…… 「喔,已经被你发现了吗?!」 301室的牌子立即转换成了201室的牌子的样子。 「挺有两下子的嘛,不过只是看破而已还不够!」说完立刻向佐助踢去,佐助马上察觉也跟着做好作战的姿势。 当两人正准备要开打时,刚才还坐倒在地上的西瓜皮瞬间出现在们中间挡住攻击,双方于是就错开了。好快!这个人跟刚才被打到的人简直就盼若两人嘛!小樱顿时感到有些讶异。 竟然有办法挡住我的脚,他手上的查克拉是怎么一回事?佐助心想。 站在一旁的星夜走上前,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很惊讶吗?他根本就没有使用查克拉。」 「什么!」佐助不解。星夜看着他的眼神「那纯粹是他的实力……」 星夜不以为然,眼前的那个西瓜皮看似没有任何的查克拉,但体术的程度却强的惊人,或许他在体术方面还有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喂,我们不是说好的吗?是你自己提起不要太引人注意,才不会受到警戒,怎么又忘了?」 从一旁走出了一位黑色长发的少年,拥有非常清澈的乳白色双瞳,还有着令任何女生都还有羡慕的洁白皮肤,他就是日向分家的日向宁次。 「可是……」突然他红着脸,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小樱,握住她的手,准备深情的告白! 「我叫做李洛克,妳的名字叫做小樱吗?」 他的脸看上去显得跟西瓜内不一样红,翘着大拇指还不忘露出那洁白的牙齿「请你跟我交往好吗?就算是拼了命我也会保护妳!」 「我绝对……不要!」小樱很果断的拒绝,背后还添加了几条黑线。小李失望「你的眉毛太浓了……」 小樱这几个字犹如晴天霹雳狠狠的打在了小李的身上,鸣人则是开怀的大笑。 星夜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一股视线正盯着自己,如同被看透了一般「请你把白眼收回去。」 宁次从刚才就已经注意到星夜了「妳就是红莲的拥有者?」对日向家而言,收集情报这档事根本就不算什么,所以自然也听说过有关星夜的事。 「真不愧是日向家,知道得真清楚。」星夜对日向家其实了解不多,但要认却很容易「这样对人使用白眼会不会太没礼貌了。」 「那还真是抱歉,失礼了。」宁次解除了白眼,脸上爆的青也同时消失。 这个女孩是谁啊?站在宁次身后的天天有些疑惑的看向前方的人,长的还蛮可爱的……这是她对星夜的第一印象。 佐助皱了皱眉,这家伙怎么这么受欢迎,每个人都认识她? 当佐助正打算离开时,被宁次叫住「喂,那边的那个,报上名来?」 而鸣人完全被忽略在一旁,气愤的双眼冒出火球。可恶!又来了,就只看到佐助…… 「问别人名字的时候,应该要自己先报上名来。」非常明显得可以看出他现在的烦闷,而星夜可没那么多闲功夫去和别人交涉,老早就离得远远。 「看来你是个新人嘛,今年几岁啊?」 「我应该没有必要告诉你吧。」佐助依旧是冷冷的回应。 「你说什么?」宁次对于佐助的态度也相当不满,而身后的天天道是很不领情的脸红了起来。 佐助看了他几眼,接着头也不回的随着已经走远的星夜离开,看向扶着墙壁的鸣人和西瓜皮,无言以对。 「走了。」星夜说着走向三楼,佐助无所谓的跟上,鸣人则是被小樱拖着跟上。 「哦!那就是卡卡西和凯所谓的秘藏之子吗?」在走廊最尾端的一散门身后,两位考官正窃窃私语。 「总而言之,他们已经通过缴交申请书这关了。」 「卡卡西所带的宇智波和拥有红莲的女孩,在加上凯那组的日向宁次……」 「看来,今年的考生素质好像很不错!」 「足以让我们考官期待了。」 第十四章 新人到齐 当四人踏进考试会场的同时,逐渐被考场的紧张气氛给感染全身。 星夜本身就不喜欢太多人的地方,尤其是那种一进门就被盯得死死的感觉真不舒服…… 当他们进门就能听见底下正开始窃窃私语,当然全部的原头都指向星夜身上,感觉真有点毛毛的…… 「唉唷,佐助,你好慢喔!」一个星夜没见过的女生伸出双手从后方抱住佐助,他不满的瞪向背上的人,那个女孩旁边还跟一个吃东西的胖子,和一个看起十分懒散的人。 无言的站在一边,深怕会不小心又被扯进那些无聊的麻烦里。 「快给我放开佐助,猪头井野!」小樱见状气的五雷轰顶,用手指向赖在佐助身上死不松手的人。 「啊!原来是宽额头小樱啊,我才不要,哼!」井野朝小樱做了一个鬼脸,气得她直跺脚。 佐助的脸整个黑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视线会望向站在一旁的星夜,某人装作没看到一样,她可不认为他们之间有好到那种地步。 望向会场的人群,看到了正对自己挥手的手鞠,没想到我爱罗他们已经到了,勘九郎懒洋洋在那里打哈欠,我爱罗的视线一抬头就和星夜撞在一起。 接着是那十二小强的热烈出场,把星夜从走神当中给拉了回来。 井野注意到星夜,语气带有敌意「妳就是说明会上坐在佐助旁边的女生,我是绝对不会把佐助让给妳的!」 听到她的话,佐助无言,但星夜更是搞不懂,现在的女生脑袋里都装些什么东西? 「快点放开我。」佐助忍无可忍,狠狠地甩开井野缠住自己的手。 「喔……找到了啊!还真是难得,大家都到齐啦!」一个头上放着小狗的人,身后跟着一位有些内向害羞的女孩,注意到她的眼睛,星夜一看就知道是日向家的人,还有位把半张脸遮住的男生。 星夜盯着牙头上的赤丸,让牙脸稍稍泛红,赤丸对她叫了一声「没想到,牠很喜欢妳耶!」 「妳好!我叫犬冢牙,叫我牙吧,他的叫做赤丸,我们时时刻刻都黏再一起。」牙害羞的戳戳脸颊,另一只指着自己头上的小狗。 星夜把目光从赤丸移向牙身上,示意招呼「星夜。」 牙看着她,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赤丸开心的摇了摇尾巴。也不忘的介绍他身后的两人「啊!还有,她是日向雏田,而这个家伙是油女志乃。」 「妳……妳好,我是……雏田……请多指教。」真的是个很内向的女孩,站在旁边的志乃接着说「我记得妳是第七小组多出来的转学生。」 「还不知道谁才是多出来的。」佐助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他的这句话对鸣人和小樱而言可说是致命伤。 「欸,我劝你们最好是安静一点喔。」一位男子走了过来,推了推眼镜「你们就是那十个新人吧,一脸无辜象外加吵吵闹闹的,搞什么嘛?!」 「你是什么人啊?这么了不起!」井野不服输地看着眼前她自认为嚣张的家伙。 「我叫药师兜,对了!你们先看看这四周吧。」除了星夜,其他人跟着看了看周围,才发现所有的人现在都看着自己,杀气沉沉。 「你们后面的是从音忍者村来的下忍,他们都很沉不住气,因为考试的关西大家都很紧张,你们要注意别被找麻烦了……」兜说的话星夜根本就没有听见去,应该是说不需要才对。 忍识卡是吗?不需要那种东西,星夜光是靠她自己的观察力就能明白了,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好像在哪里看过,在还没来到木叶之前…… 「所以你的这些卡片里有详细的个人情报?」佐助走上前去。 「对,已经有人引起你的兴趣了?」兜笑得若有所思,星夜更加怀疑,奇怪的是她记得自己的记忆力一向都很好,可是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 「没错。」佐助很肯定的一句话。 「我这是收集的考生情报,还不算完整,不过我都会保存起来,也包括你们的在内,想知道的话就把你觉得有兴趣的那个人的特徵说出来,随便说什么都可以,我帮你找找看。」 「砂瀑的我爱罗,木叶的李洛克,还有……星夜。」佐助说完的同时,不望的看了眼身旁的星夜,使得其他人也跟着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 「你连名字都知道,这样的话就简单多了。」从卡堆中拿出了三张卡,摆在地上。 「首先是李洛克,他比你们大1岁,任务经验d级20次、c级11次,这一年来体术有明显的进步,但其他方面就不行了。去年是个有实力的下忍新人而备受瞩目,可是却没能参加那场中忍考试,他也跟你们几个一样,今年是第一次参加,组员是天天和日向宁次……」 「接着是砂瀑的我爱罗,任务经验c极8次、b级……好厉害!下忍就执行过一次b及任务,他是别国的忍者又是新人,所以没有更详细的情报,但据说他去执行任务的时候都是毫发无伤的回来。」 「下忍去执行b级任务……还能够毫发无伤……!!」鹿丸一脸惊讶,话中断断续续。 「最后是星夜,你们是同一组的吧,任务经验c级5次、b级10次、a级……?次,这根本就不算是下忍的程度,因为太过机密,所以没办法查出a级任务的执行次数……查克拉的控制可说是高手级的高手,体术和忍术方面也算是精英。是在几天前才成为木叶的下忍,过去还曾经是……」 「为什么就只有我的特别详细?」星夜打断了兜接下来要准备说的有关白色死神的情报。 「是妳多心了,因为这些忍识卡难免都会有些不平均……」在他的笑容底下好像在掩饰着某些事。 「知道太多……对自己或许不是件好事。」星夜还是露出像平常一样的沉默,但语中带有讽刺、威胁的气息,但那也小到只有两人可以察觉。 鹿丸「好厉害!下忍竟然执行过a级任务……」 小樱、井野「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强。」 鸣人「星夜,原来每次妳不在的时候都是去执行那么多任务,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吵死了。」星夜看向鸣人。 「……」佐助站在原地握紧了双拳,阴影的眼盖看不清他的表情。 接着兜又拿出一张卡片「木叶、沙、雨、草、泷、音,今年各忍者村都有很多优秀的下忍,到我们这里来参加考试……至于音忍者村,他们是这几年才刚建立的小国忍者村,所以并没有详细的情报。」 把卡收放在自己手里「不过呢,其他的忍者村可都是高手云集喔……」 「我的名字叫做漩涡鸣人,我是不会输给你们的!知道了吗?」鸣人忽然指向那群忍者,声音大到连里外头都听得见…… 小樱顿时火大,揍了鸣人一拳,又转向全场道歉「抱歉,这个家伙你们不用理他,呵呵!」 「小樱,妳干嘛啦!」鸣人捂着头痛苦的看向小樱,结果又被她骂了一声「笨蛋!」 在场音忍村的三名下忍里,其中有一个女孩不满道「听到了吗?他说音之忍者是弱小国的忍者村,真是让人咽不下这口气。」 「说的没错,竟然把我们说的跟二流的忍者一样,必须要增加他们的档案资料才行,音忍者村的忍者,其实手段是很惨忍的……」 突然两道身影冲进了人群中,速度竟然快到其他人都没发现,但星夜可是把那两人的行动看的一清二楚,我爱罗他们也同时察觉到了…… 他们立即冲出人群,向兜挥了一拳,他虽然躲开了,但是眼镜还是不负众望的碎裂。 「全都给我安静,你们这些败类!」 第十五章 第一阶段笔试 前面忽然冒出白雾,接着眼前出现十几个忍者,一个站在中间脸上带疤的人说着「久等了!我是中忍选拔第一场考试的主考官,森乃伊比喜!」等主考官来的时候,考场的气氛显得更加沉重。 考试准备时坐在被指定的坐位上,等着依比喜说完那些不需着耳的规则…… 星夜的头脑可比小樱都还要好上好几倍,她在忍者村外知道的事,可能也比火影都还要清楚。 「最后一题将在考试45分钟之后才公布,考试时间为1个小时……开始!」 随着主考官的指示,星夜将目光转向考卷,这些就是中忍考试的水准吗?眼前的题目星夜在5岁多就已经实际经历过了,真让人失望。 她把10题题目都各看过一遍,然后开始动笔,以惊人的速度写下答案,根本就没有思考,手一动就停不下来,就像是早已料到的一样轻松。 站在最前方的伊比喜看到一位银发女孩,马上就认出星夜是三代特别交代过的白色死神。 这样的情况难免都会敬佩,可以看得出虽然有在写却完全没用到心,还不到考试后10分钟的时间,星夜就已经把考卷给写完了。 还有50分钟,无聊闲着没事做的她,开始望向四周,只能看见一个一个被淘汰的人走出考场,还有那些考官的急迫盯人,在加上他们动笔的动作,让其他考生越发的紧张起来。 而那些考官看见了连紧张气氛都还没扩散就作答完的星夜,感到讶异及惊叹。 此时,一阵杀气扩散在整个会场,之后又马上消失,星夜很刻意的用查克拉覆盖了自己,用她那火焰的灼眼再次的观察四周。 大部分的上忍考官在加上一部分资质高的下忍都感觉到了那一刻的杀气,就那么一瞬间,有些人以为是错觉,但大部分的视线也都集中在星夜的身上。 直视着前方,观察着眼前浮出的情景…… 没想到自己是多此一举嘛?!根本就是写完好让大家作弊,没想到第一场考试的用意这么无聊…… 瞪向了站在最前面的伊比喜,而他则是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杀气,见星夜使用红莲,他才想起红莲拥有预知的能力,知道星夜很不满考试的结果,直冒冷汗的看向一旁的天花板。 星夜望向外头的天空,瞬间,反应顿了顿,拿在手中的笔搁浅在半空中。 『真是好久不见了,银!』眼前浮现出了几个景象,一个长发男子还有一条巨大的蟒蛇…… 画面消失的同时,红莲也跟着解除,表情沉默,直直的看着桌上的考卷,有几位考生注意到星夜异样的举动,可是因为现在还在考试当中,所以只能带点疑惑的目光。 「好了,现在公布第10题!」伊比喜极有气势的喊出来,让考场中的众人产生各异的反应。 「在这之前,我要为最后一题加上一条规则。」 停顿了一下,考场变得有些压抑。 星夜没有把他接下来的话给听进去,平静思考着刚才看到的情景,逐渐的回想起来,那个叫兜的是大蛇丸的手下,而他将出现在下一场考试的死亡森林。她之所以会忘记,或许就是因为她不想记起。 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公布完两条规则,牙不服气的站起来大吼「怎么可能有这种混蛋的规则?在座的就有人不是第一次参加中忍考试了?!」 「哼……是你们运气不好,今年的规则是我定的。」 背着光,深深的阴影打在伊比喜凹陷的脸颊上,刀疤纵横,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 星夜对他那张脸没啥反应,反正也看多了,没有多余的想法,拿起桌上的笔在考卷的最下方写上一行字。 「很好的决心!那么我宣布,在这里的所有人,第一场考试……合格了!」接下来,伊比喜说出了这场考试所有环节的内在含义,直到红豆破窗而入的剧烈声音,才让星夜回神。 「我是第二场考试的主考官,御手洗红豆!赶快去参加下一场考试吧,跟我来!」背后衬着黑色幕布登场的红豆中气十足的喊。 台下的众人一致瞪圆眼楮,伊比喜从幕布后面冒出半个身子「没有人理你。」 红豆半转身红着脸不爽的回瞪,但随即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不满的说「总共是79个人?伊比喜,还有26组留下来吗,这一次的考试也太简单了吧。」 「那是因为,这次来应考的考生很优秀。」随后伊比喜走上前来。 「哼!无所谓,我会在第二场考试的时候刷掉一半以上的人数,啊!我迫不及待了。」 解散后,黄昏中的考场空空荡荡,只剩下伊比喜一人在回收试卷。 「我记得,这是那个女孩的位置。」他拿起考卷,仔细看了起来,最后不仅敬佩的轻笑一声。 竟能再考试后10分钟写出这么完整且正确的答案,就连她的智慧都不容质疑…… 在读到最后时,有一句之后写上的笔迹,伊比喜一怔:大蛇丸,音忍者村竟然是大蛇丸建立的……情报来源是红莲的预知……不会错!这件事必须赶快报告给火影才行。 第二天,大家跟着红豆来到禁止区域,死亡森林。鸣人吃惊「这……这是哪啊?」死亡森林入口前,许多队伍聚集在那,都在等待第二场考试的开始。 红豆单手叉腰,很尽职的为大家解释「这就是第二场考试的考场-第44演习场,别名死亡森林。」 「死亡……森林……」鸣人喃呢这这句话。 「马上就会让你们明白这里为什么会被叫做死亡森林了……。」 鸣人不怕死的挑衅「哼!马上就会让你们明白这里为什么会被叫做死亡森林,不管妳怎么吓唬人,我根本就不害怕!」不停的扭动自己的屁股,对红豆做了个鬼脸。 星夜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寒意从背后闪过,警觉地回头却没察觉到半点气息…… 「喂,怎么了?」佐助看向星夜觉得不对劲。 她愣了一下,望着身后却还是没有任何着迹,神情凝重「没事。」 「是嘛!你可真有精神呢。」红豆的微笑下面隐藏着危险,快速的拿出苦无向鸣人射出,划过了他的脸颊,瞬间出现在鸣人身后。 「像你这样的,可是最容易马上死掉的喔。」摸着鸣人的脸将他靠近自己「流出我最喜欢的鲜血。」 突然红豆的背后有一个草忍用细长的舌头卷着苦无,阴森开口「这个,还给你。」 「谢谢你特地帮我捡回来。」红豆伸手接过苦无「不过不要充满杀气的站在我身后,如果你不想死的话……」红豆看着那个的草忍,她还没有察觉现在站在她后方的就是自己曾经的老师,大蛇丸。 「因为看到了鲜血,又被你切断了我珍惜的头发,不由自主的兴奋了起来。」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看起来很危险,这时,他的视线很不经意的眇过了站在人群里的银白色。 「现在我宣布一下考试规则,我这里有两种卷轴,一种是天之卷轴,还有地之卷轴。等会你们每个小队会抽到其中的一个,你们的考试就是在这个死亡森林里抢到另一份卷轴,期限为五天。没在时间内之前到达高塔,则失去考试资格!」之后红豆发下来每人一张同意书,生死由自己负责…… 接不接受都是自己的事情,在这死亡森林内有许多危险的生物,而且得在这5天内收齐道「天、地」两个卷轴,也就是说身边的考生都变成自己的敌人。 这样残酷的生存法则,星夜以前一直都不断在经历着,所以并不算什么…… 等时间到之后,第七小组里除了星夜以外的三人都交出了同意书,红豆不解的打量她,而她无视地接过考官手中的「天」之卷轴。 星夜从小就体会过了地狱,对于死亡的感觉早也已经麻痹了,她的眼神里闪过了那么一丝迷茫,那可是对以前的自己从来都没有过的。 紧接着其他考生也都相应的交上同意书,随着考官来到各处的森林入口。 「现在中忍选拔考试,第二场考试正式开始!」指针一到,随着红豆的指示各入口处考官同时将门打开。大门一开就如离弦的箭,全体的考生瞬间冲入森林中。 「好呀!我们走吧!」鸣人走进大门里,很有干劲的举起拳头大喊…… 第十六章 第二阶段死亡森林 大门一开就如离弦的箭,全体的考生瞬间冲入森林中。 当星夜一行人走进死亡森林还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听见远方传来刺耳的尖叫声…… 「刚才,那是人的尖叫声吗?」小樱既紧张又害怕的问。 其他人也跟着停下脚步察听,却只能听见森林的鸟叫声,星夜似乎也有察觉「已经开始了……」 她看了看四周,要说是森林看还比较像丛林「虽然我们有五天的时间,但并不能保证在这期间其他卷轴都完好无缺,所以得尽快抢到地之卷轴才行。」 在星夜转身,鸣人从后方传出扭扭捏捏的声音「星……星夜,我可以上一下厕所吗?」 「……」众人的头上冒出三条黑线。星夜无语「最好别让我看到……」 鸣人冒着冷汗,点头跑进一旁的丛林去,而其他三人站在原地等候,星夜还不忘观察四周,感觉到一股陌生的查克拉,敏略的看向鸣人离去方向的草丛「有敌人。」 「什么?!」小樱和佐助紧张朝星夜的视线望去,只见到一片黄橘色,整个冒出来才知道是鸣人,而他看着眼前的三人一副警觉的样子,感到不解「啊~好舒服喔,嗯?你……你们怎么啦?!」 小樱见到出来的是鸣人才大大的吐了口气,看向站在她旁边,眼神还保持着警戒状态的星夜「星夜,妳可能搞错了吧!」 鸣人还是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而当小樱说完话时,星夜突然伸出手挡在她面前,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佐助已经重重的往鸣人脸上打了一拳。 「你们是怎么了?他是鸣人啊,为什么要这样?」小樱惊慌的看向眼前的两人。 「你……在干什么啊?」鸣人被打到一边撞向树,用手擦拭嘴角的伤口。 星夜示意小樱不要乱动,冷冷的俯视眼前的鸣人,而佐助摆好战斗姿势,对着眼前的冒牌货问「说!真正的鸣人在哪里?」 「嗯?」小樱一惊,疑惑地侧身看向倒坐在地的那人。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鸣人说完。佐助马上又接上去「你脸上的伤,为什么不见了?!」 「我再问你一次,刚才被主考官划上的伤痕到哪里去了?你的飞镖套绑在左脚上,鸣人那个家伙并不是左撇子……你这个冒牌货!」 「哼!被拆穿就没办法了。」那个冒牌货扶着膝盖站起,随后解除了变身术「卷轴在谁的手上……看来我也只能来硬的。」 接着朝他们的方向冲去,星夜拿出了苦无,这时佐助开始向他进行攻击,那个人根本不知道卷轴其实是在星夜那,只把目标集中到佐助身上。 之后佐助发现了另一边被绑起来的鸣人,用苦无使绳子割断,同时也因对方射出引爆服的影响掉落在地上。 小樱随后赶到「佐助!」紧张得大喊,星夜只是很平静的走上前来。 「星夜,妳怎么还能这么冷静?」小樱察觉到一旁的星夜没有任何动静,激动的问,只见佐助在鸣人的帮助之后开启了写轮眼。 「妳认为他们会输吗?」小樱讶异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最后还是让他给逃了吗?一技术来看的确是比以前好许多,往佐助的方向看去「看得出来,你的确有进步。」 佐助听见她说的话,嘴角扬起了得意的微笑「还用妳说吗?」 而现在小樱倒是还愣在原地,从星夜的话她才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胆小、懦弱,并不像她一样的坚强,感觉根本就是他们的绊脚石…… 「卷轴就先放你那。」星夜把天之卷轴交给了佐助,而他也没多问什么,把卷轴放进口袋里。 四人围成一个圈,开始讨论起暗号的事,星夜和佐助两人也都发现到在不远处从地表冒出偷通听的管子。等佐助说完暗号,小樱很得意的点头,看来她已经全记起来了,而鸣人则是变扭的在心里挣杂。星夜听完之后察觉到在远处有一股强烈的杀气…… 迅速起身打量周围,虽然知道那杀气是从很远的地方发出的,但感觉上却像是从四周打进一样,毫无脱逃可言,神情异样的让人猜不透。 佐助见她的样子随后站起「是敌人吗?」 听道佐助的话,小樱和鸣人才跟着紧张起来,他们都知道星夜有非常敏略的观察力…… 「这次来的……很强。」他们知道,被星夜说很强的家伙,就绝对不能小看。 「好痛!」突然像是飞针的东西擦过了鸣人的脸颊,又加上了一道伤痕,星夜察看鸣人脸上的伤口,才知道那不是物体,而是风瞬间的细微攻击,他抚着脸庞「怎么回事啊?」 四人同时朝星夜看向的地方望去,安静地诡异,突然听到了细小却强烈的风声「来了。」 从森林里的方向瞬间吹起了一道剧烈暴风,密度极小但杀伤力却大得惊人,连地面都侵蚀出痕迹,而是这场攻击停止的同时,在风的原头站着三个人影。 「这里交给我一个人就行了,你们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了吧。」站在中间的长发男子说起,脸上带有着邪异的笑容。其他两人随着他的指示,一起朝同一个方向消失。 这时星夜他们四人因为攻击而分散,佐助已经和小樱会合,鸣人整个人被吹到了最尾端,星夜跳离原先的位子,和其他人是反方向。 观察四周再看向攻击的原头,这种感觉…… 身前有查克拉的迹象,对方有两人,而且正快速的朝她直奔而来,既然是自己送上门来也别怪我不客气,站在原地等着对方前来。 就像星夜所想的那样,有两个人停在她的后方,其中一个光头说道「她就是大蛇丸大人所说的那个女孩?」 「没错!从她的外貌看似绝对不会错的。那我们就快点动手吧。」另一个带着帽子的人朝前攻击。 只见眼前的女孩面对着他们根本没有丝毫反击的迹象,低着头是刘海盖这半张脸,口中带有自嘲的语气「没想到我竟然被小看了啊……」 在两人已经离星夜不到1公尺的距离瞬时被一股强力给弹了开来。 「怎么回事?」那个光头惊讶道。只见星夜双眼灼华,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却有轻视般的眼神。 「大蛇丸的目的是什么?」直视眼前的两人,知道他们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完全不理会星夜说的话,那个带帽子得继续向她发动攻击「哼!只不过是个小丫头就这么嚣张。」 在他正要碰到星夜的时候,女孩消失在原地,突然从脖子的地方感觉到一个冰凉的东西,发现自己无法动弹,星夜正拿着苦无架在他的脖额上。 「小看我的话是会后悔的。」星夜口中呢喃,而被她架着的人恐惧的面色难堪「快说,他的目的是什么?」 「大蛇丸大人他……需要一个新的容器……所以找上宇智波的小子……」 此刻飞来了成群的手里剑飞刀,男子露出邪笑,星夜在那些手里剑飞来时,火焰般的查克拉逐渐涌出,形成了防护罩保护了她「我说过……小看我是会后悔的!」 具体化查克拉被星夜控制着,抓住刚才发动攻击的光头,把他拖到了自己的面前。 「是他叫你们来杀我的?」 他痛苦的模样就像是被火给缠绕在身上「他说是要拖延……不能杀了妳。」 「喔……是吗?」随后手不由自主的伸起,苦无在他的脖颈冷冽地划上一刀,瞬间死亡,而被查克拉架着的那个人,正用看怪物看着星夜,内心感到十分惊慌。 「还有件事……」星夜无面的看着眼前的男子「那个家伙……为什么不打算杀我?」 只见他慌恐地不知该怎么回答「我……不知道,啊!!!」缠绕着他全身的查克拉,像火焰一般的燃烧了起来。是星夜使用了幻术,当对方看着自己双瞳时,就会感觉自己的全身正被火给侵蚀。 这并不像是星夜的作风,从以前到现在她一向都是瞬间眇杀的情况,可是这一次却使用了幻术,是让对方致死的程度。 「是吗……」是怕我妨碍才拉这两个家伙来拖延的?真狠,明知道他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站在原地沉思了许久,眼神闪过一丝迷茫,看来还是不能不去…… 少女若有所思,朝不远处的森林方向前去。 第十七章 面对大蛇丸 这个时候,大蛇丸使用五行封印术把鸣人身体里的九尾给封印起来。 接着在他的口袋里拿出天之卷轴,并且用他那细长的舌头把鸣人给扔了出去,佐助也因为对大蛇丸所召唤的蛇一度畏惧而无法动弹。 小樱看着将要摔下去的鸣人惊慌地不知所措,此时一个身影出现接住了他,轻巧跳跃到小樱身旁,当她看清来人的模样时,恐惧也极度消失「星夜!」 星夜抬眼看着小樱,把鸣人放在她身边。 大蛇丸在看到女孩的那瞬间,眼神的笑意显得更加深切「真是好久不见了!银,妳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 银?他是在说星夜吗?小樱满脑子都是大蛇丸的那句话。 星夜没有理会,看到那人手中的卷轴,她记得自己是交给了佐助没有错,望过去时,佐助无法直视她的眼神,只是不甘心的偏头。 多少是猜测到了,把注意力转回大蛇丸「把卷轴交出来。」 「都这么久没见,妳怎么还是这么无情?」大蛇丸说完,从他的手里冒出好几条蛇向星夜冲来。 小樱吓得全身颤抖,星夜也同时跃开,跳离他们不远的树上。 她察觉道,那些蛇并不像是要攻击,反而像是在抓猎物,视线完全没离开自己身上。看向站在一旁发愣的佐助,大喊「你还在发什么呆?」 佐助像是被这句话打醒,迅速来到小樱前方挡着。 星夜在躲避时也随之发动攻击,火焰般的查克拉烧向朝她冲来的蛇群「你不可能伤得了我。」 大蛇丸一听把手给收了回去,他并没有因此放弃,反而脸上更是带着那邪恶的轻笑「但照妳现在的情况,也绝对杀不了我啊,银。」 此时,星夜停在和他对视的树上,只见大蛇丸语气失望却看不出表情除了笑容以外的其他东西「银,妳还是那么厉害,可是为什么?以前的妳究竟到哪里去了?」 「别用那个名字叫我。」星夜语气平静,眼神看不知任何神情。 大蛇丸轻笑一番「现在的妳……到处都是破绽!」那条他所控制的巨蛇突然朝佐助他们攻击而去,星夜没想到他会忽然转移注意,查克拉在她手上瞬间形成了一把巨枪,猛地射向那条蛇的头部。 在牠还没碰到佐助的时候,已经被星夜毙命脑袋倒下,却没料到大蛇丸竟然藉机冲向星夜伸手掐住她的脖颈,把女孩整个人牢牢固定在树上。 「妳是什么时候开始关心人了?以前根本不会把这种东西看在眼里,妳这样也只会让自己增加更多累赘。」大蛇丸手下的力道疼得星夜无法挣扎,无法呼吸到空气,就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之前,好像也曾被这样子对待过…… 难以呼吸的感受令她无力的垂着头,前发凌乱地遮住星夜的半张脸,只能看清一眼的血瞳裸露在外。她或许就只有一种表情,笑或是愤怒都从没出现过。 她的眼神沉静如死水,和她的心一样是那永远不变的冷血。 大蛇丸凝视着女孩的表情,眼里划过了一抹娇小身影,同样的眼神和气息,那血瞳永远是那么令人着迷,眼睛细微地眯起,唇角逐渐上扬起久违不见的笑面「我就是喜欢妳这种眼神!」 「原本把那个爱眼的人给除掉之后,以为妳会来到我身边,最后竟然去了木叶,还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大蛇丸的话语闪过了失望,星夜却在那一瞬间愣住了,表情暗了下来「刃,是你杀的……」 脑海浮现出男子模糊的影子,虽然他是从小训练自己成长的人,星夜却从来没把他当作亲人看待,就算如此,还是会有所顾忌,刃是自己曾经的师父,永远都没有人可以替代这个位置。 是他教会自己关于杀手必死也得生存下去的道理,不管是剑术还是体术,也都是他培育出来的,照理来说,如果没有这个人,就不会有现在的自己。 没有童年,但在她的过去只有一个人是无法遗忘的重要。 『每个人都有重要的人要守护,妳有吗?』想起在波之国和为敌的白交谈的那一晚。 星夜这才明白,原来她早就已经有了重要的人,但没想到,这个人却又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而死,守护?现在又哪来的守护了,或许是太晚领悟了吧,就算如此也已经微时已晚。 真是……太可笑了! 「星夜!」听到了小樱的声音,从眼角看去,才发现佐助和小樱都紧张地看着自己。 没想到,我竟然会这么软弱,脑中再度浮现那名男子的身影,已不再是刚才的模糊不清,她清楚的看见了刃的脸,耳内荡扬着那熟悉的沉重嗓音。 『我可不记得有教过妳这么笨拙的剑术,要是现在让妳去对付敌人,都等同于找死!』 『既然我现在是妳的师父,就别想丢我的脸。』 『不管遇到什么对手,都要活着,就算被所有人恐惧,我也要妳为了自己而生存。』 是啊,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为了自己活下去,刃,你是想教我这个道理对吧…… 此刻星夜的查克拉瞬间爆发,不管是威力或是杀气都比刚开始还要强上好几倍,大蛇丸感觉手心一阵灼热,使得他放开抓住星夜的手,跳到不远的距离。 「我最讨厌……被人小看。」火焰般的查克拉聚集在星夜的手上,剑的轮廓逐渐形成。 「银!妳真厉害,竟然已经强到能把查克拉实体化的程度……」大蛇丸脸带笑容,眼中满是诡异的光采。 「虽然没办法达到绯剑真正的威力,但至少能够……伤了你。」 语毕,星夜已消失在原地,从高空中朝大蛇丸攻击而去,他冷笑一番,数条蛇接着出现,一道火焰切断了蛇的根源,深深的往大蛇丸的身上砍去…… 剑锋深入于体内,但他的表情却是已往的冷邪「果然还是只有妳啊!」 见大蛇丸化成一条蛇逃脱星夜的束缚,又在她的手臂上留下咬痕,查克拉把化成蛇的大蛇丸扯开,低头察看手的痕迹,本以为是咒印,却没有出现任何印记。 只是普通的咬痕……正当星夜这么猜测时,感觉眼前的视线抹黑成一片,全身像失去所有力气,无力地闭上双眼,查克拉顿时消失,如同死亡般的昏去。 佐助惊慌地看向从树上往下坠落的身影,离开了小樱和鸣人身边,把昏迷的星夜给接了下来。 看着怀里的人,脸色苍白的可怕,就像是死去一般。 不知为什么胸口压抑已久的怒气全在这时表露出来,望着大蛇丸大喊「你把她怎么了?」 大蛇丸从蛇的状态又化为原本的人形,刚才星夜对他造成的伤害始终还在,愈合的速度缓慢,满意的看向那眼里充满愤怒的男孩「这个毒液,可是专门为她所调配的……」 佐助小心翼翼的让星夜躺在小樱的身旁「保护好她。」 「好。」小樱注意到佐助的眼神,从来没看过他这么生气的时候,着急地扶着星夜,在碰触时感觉到她的身体冷洌如冰,令她寒颤的差点松手。 「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佐助愤怒看着大蛇丸,这样的刺激也使他发动了写轮眼。 「看样子越来越有意思了。」 之后的佐助奋力朝大蛇丸发动攻击,只见他却丝毫不受伤害,拿出风筝线靠技巧把他整个人固定在树上,佐助站起,结印「火遁,龙火之术!」口中猛地吐出如龙舞动的火团。 看着眼前烤焦的人形,才放下心的喘气,小樱高兴的跑到佐助身边「佐助,你成功了!」 只见刚才明明被火炎给烧成重伤的大蛇丸,竟然像是没事一样的挣脱身上的线,结印,把佐助和小樱都定在原地无法动弹。 「这是……束缚术?!」佐助震惊地看着眼前那竟然还好端端笑的像发现新鲜物的人。 完全认同佐助能力的大蛇丸,满意十足!在两人的面前把天之卷轴给烧了,接着伸手结了个特殊的印,只见他的脖子忽然伸长,在佐助的脖子上咬了一口留下了黑色的咒印。 佐助感觉到脖上一阵灼热,痛苦的惨叫,小樱恐慌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们发现眼前的大蛇丸正朝昏迷的星夜走去,看似打算把她带走。 佐助的眼球一缩,还没思考就有了动作「别碰她!」靠身上仅存的力气,抵抗着颈上的剧痛,早一步挡在星夜面前。 大蛇丸没料到佐助的举动,眼里露出玩味的情绪「没想到你竟然还有力气,果然是继承宇智波名号的男人。无所谓,今天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你打算把星夜和佐助怎么样?」小樱鼓起勇气的大喊,但却还是无法解脱束缚的困在原地。 「总有一天,银会是属于我的人。」大蛇丸依然只唤星夜以前的名字。 仰视面前努力抵抗咒印的佐助,好像大蛇丸不消失他就不会退让,但最后还是因为痛楚而昏了过去。 看着同样昏迷的佐助,大蛇丸转身消失「而佐助也一定会来找我,因为他需要我的力量。」 随着可怕尖锐的笑声散去,小樱才终于可以动了,那一刻脚软得跪坐在原地,泪水无止尽地流下,她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第十八章 麻痹之身 至从那次遇见大蛇丸以后,小樱把昏迷的三人带到一个树洞里休息。 在森林里的某处,红豆已经见到了大蛇丸,却没能抓住他…… 红豆的手已经在刚才被自己刺伤,大蛇丸却还完好的站在她面前,双手结印,让红豆的天之咒印开始产生剧痛的反应,狠狠地死盯着那人,不让他逃离自己的视线范围。 「你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你是来暗杀火影大人的吗?」 大蛇丸冷笑地摇头「不是!我的部下还不够执行这个任务,我只是听到她在木叶的关西。」 「你说的她,到底是谁?」红豆忍着痛苦问道。 他高傲的嗓音,诉说着那曾令世人畏惧的名字「白色死神。」 红豆颤抖一下,她老早就听火影说过这个女孩的事「难道是……星夜?」 舔了舔舌头「那好像是她在这里用的名字没错!无所谓,况且银可是在这世上唯一配得上我的人呢,不仅仅是能力,连她的眼睛都不断的吸引着我。」 「难道说你要把她给带走?」说完却因脖上的灼热痛苦的蹲下身。 大蛇丸的表情并不像她所想的,眼神的笑意昏暗,如同他早就猜到她会这么问一样「并不是,在说想带走她也没那么容易,这次来只是为了要寻找优秀的人……而我刚刚才给了他一个跟妳一模一样的礼物!」 「你说什么!」红豆睁大双眼,只见大蛇丸在她面前蹲下。 「有个孩子我很欣赏,也是个优秀的人才!在怎么说都是继承宇智波血统的少年,不但长得俊美,也很适合当我的继承人。」 「没想到你竟然想因为这种目的害死那个孩子!」红豆气愤道。 「如果他能够活下来的话就很有意思了!这个目的我可是计划很久了,希望妳不要让这场考试终止才好……如果妳胆敢妨碍我享受乐趣,那我就会让木叶忍者村……毁于一旦!」 随后大蛇丸的身影消失在森林中…… 这时候,小樱正努力的顶着睏意照护星夜三人,却突然出现了三个来者不善的家伙,额头上音忍的标志格外的明显。 发誓要保护他们的小樱,用尽全力的与他们对抗。 可是她的陷阱却被对方一一破解,当攻击要打向小樱时,小李及时出现,为了保护小樱和眼前的音忍战斗。 一开始是小李站上风,但却被音忍的声音攻击使的他反应迟钝,视觉也跟着产生变化,他的体术对他们而言根本造成不了任何伤害。 当小李因无力而昏倒,第十小组鹿丸、井野、丁次都已经躲到旁边的树丛里,小樱射出手里剑想保护小李,却被其中一个音忍用空气压给弹回来了……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叫金的女音忍给狠狠地缠住自己的头发,身体根本使不上力。 感觉到不甘心的小樱,留下几滴泪水。 模模糊糊的景象在星夜的眼前浮现,看来她是三人里第一个醒过来的,头痛地抚上额,打量四周身旁躺着的佐助和鸣人,也听见了树洞外头得打闹声。 使尽力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完全动弹不得。 我的身体……麻痹了? 瞧了瞧手臂上的咬痕,伤口极深,连轻微的动作都无法应付。 接着从外传来了声音,偏头想看个究竟,却撞见了小樱用手中的苦无,决然斩断了十几年的天真,樱色的断发随风漫天飞舞。 「这次换我来守护他们,请看着我的背影。」代表无比的决心与守护的誓言。 星夜目睹着一切,回头闭眼,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没想到毒液竟然连红莲的查克拉都给封住了。意外的情况,试着移动双手,冷静解决身体麻痹的问题。 同时,小樱使出变身术,躲过了金的攻击,朝使用空气压的音忍冲去,而他拿出苦无射出,却因为发现小樱没有如自己预料使用分身术感到惊讶。 小樱手中握有一把苦无,向对方的手臂刺了下去,同时一口咬住他另一只手。 她的举动让全场讶异,其他的两个音忍站在原地不动,井野他们则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粉色身影。 死不松口,拼命咬着萨克的手不放「可恶!快放开,臭小鬼!」 当萨克正持续打向小樱的脑袋时,一个飞踢猛地往那人的后脑勺一踹,力道惊人,使他整个人被踢飞,冲撞在一旁的大树,树上也同时凹了一块。 小樱喘着气撑在原地,不忘抬头望向站在她眼前的人「星……星夜!」她发现到星夜醒来,忍耐已久的情绪终于瓦解,要一个女孩承受这种事,的确已经很不容易了。 星夜跌坐在地上,两手撑地努力抵抗身体得不适。很好,至少可以动了。 大喘着气,额上留下几滴汗水。 脸色苍白,小樱着焦虑看着她,才想起当时大蛇丸在她身上下得毒液,星夜咬着双唇,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像是在挣扎一样。 「妳还好吗?」小樱上前想扶住她,却被星夜凄然推开,错愕的向后跌一个跤,对视到那冰冷的眼神,脑袋一片空白! 一阵酸涩「为什么?」 煞那,眼球收缩,泪水停留在眼眶…… 小樱惊恐的看着她挡下一道空气压,星夜死命抓着地上的土泥,身上全是风锐地伤痕。 一个不稳,离地撞击到巨树上,伤口随着撞击陷得更深,星夜难受得闷哼一声「星夜!」小樱哭狠着跑到她身边。 「哼!爱眼的家伙,从刚才就一直把我们当空气是不是,我会让妳后悔!」 「怎么会……」 小樱脑中不断回想着星夜为自己挡下攻击的情形,她冷绝的眼神在最后一刻突然变得无奈,小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但看着倒在身前的星夜,泪水已经停不下来了。 井野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从草丛里跳了出来「春野樱,我可不记得妳这么懦弱,快给我振作起来!」其他两人也咬着牙挡在小樱和星夜的前面保护她们。 三人活力十足的向眼前的音忍挑战,丁次使用了滚球,鹿丸和井野很有默契的用影子模仿术和身心转换术的组合套住了那个女音忍。 「我明明什么事都做不好……」惭愧地低着头,没有因为井野的一番话而清醒「为什么……」 「吵死了。」一听到声音,小樱急忙睁开眼,看着坐起身的人,心情整个提了起来。 「星夜,妳没事,真是太好了!」 星夜吃力地控制身体,这点伤对已经麻痹的她而言,根本一点感觉都没有,再说就这点攻击,她怎么可能会出什么事? 没办法释放查克拉,所以连医疗术都派不上用场,望着蛇的咬痕…… 的确,增加了很多麻烦。 持续的对抗,第十班已没能力在战斗,看来对他们来说那些音忍还是太强。 「哼,真是令人厌恶!」众人看向声音来源,发现两个身影正站在不远处的树上,宁次皱眉看向那三个音忍「音之忍者,欺负这几个小角色就自以为了不起了吗?」 「倒在那里的西瓜皮是我们这组的人,竟然敢这样对待他!」 发动了白眼看透着现场的所有人,整个人散发凛冽的气势,扫到星夜的身上,见那些零碎流满鲜血的伤痕,顿时疑惑,他不相信拥有红莲的星夜会被伤到如此的德性。 「如果你们还想再打的话,我会全力以赴!」 天天也准备拿出苦无,突然宁次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查克拉,解除了白眼。 星夜眯起眼,微微偏头瞧向树洞里。 「哼,你就只会在那里耍威风是吗?有种就给我下来这里!」托斯很不服气的对着站在树上的宁次大吼。 而他只是笑着「看来我已经没有出手的必要了!」 「什么?」 一股沉重的压迫感散发在四周,众人的视线都转移到那才刚醒来的人身上。 深紫色的查克拉风暴围绕在那人周围,卷起粒粒石块,随着他的一步步踏出,飞沙走石。 佐助的半身被闪烁的火云状图纹覆盖,眼睛不复黑色,赫然是猩红的写轮眼,邪恶而妖冶。所有人都被这种场面震慑住,连刚才还处于战斗气氛中的几人也惊讶得停下动作。 当那双犀利的视线转到星夜身上时,铺天盖地的邪气涌出。 「……是谁伤了妳?」 「就是我!」萨克站出来一脸挑衅,完全不了解自己将会面对何种命运。 「原来是你。」佐助看向音忍的三人,那眼神,就像在看着已死之人,令人不寒而栗。 就因为这句话使得佐助所有的杀气爆发,火云纹渐渐蔓延开,遍布全身,那抹妖邪的笑使人的心神都为之颤抖,其中的决意无人可变。 星夜此刻又是一阵头痛,逐渐蔓延至全身。 「怕什么,这种突然冒出的家伙不足为惧!」看着还在嚣张搞不清楚状况的某人,托斯急忙的劝告「住手,萨克!你还搞不懂吗?」 星夜注意到那个叫萨克的音忍举起手的动作时,想闪躲却发现自己的双脚根本移动不了半分。 小樱似乎也察觉到,正打算拉住星夜的手,却又被她无情地甩开「别过来!」 萨克把手掌对向佐助和星夜的方向喷出气压,狂烈的剧风随后出现。 「不要!」 小樱惨痛的尖叫,因为当时手被甩开让她只受到波击跌向一旁,她已经没有勇气这面对和刚才一样的情况。 等到风停止,原本在萨克面前的两人却消失了。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佐助出现他身后,一手打在那人身上,动作不大,却让他飞得跌向远处。 「萨克!」托斯看向眼前的人。 佐助一手环住星夜的腰身,把她放到小樱身旁,小樱急忙地扶住星夜看她有没有受伤。 佐助瞪向那个音忍,从后方抓住了他的双手,笑得残酷「我会让你后悔!」一用力,他的骨头断裂的声音与惨叫声同时响起,小樱的脸色瞬间煞白。 无法控制理智的佐助将目标转向托斯,带着嗜杀的笑容一步步前去。 小樱看着他,内心充满恐惧。 此时,原本在她身旁的星夜突然消失,出现在佐助的面前。 「啪!」 响亮的声音回荡在四周,使得众人的视线及动作也跟着停止,佐助脸上浮现出泛红的掌印,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双眼睁大地直视眼前的女孩。 「你怎么……这么没用。」星夜抬起头,时间就像是静止了一般,两人血色的眼睛互相对视,可以从对方的眼里透出自己的身影。 她的声音回绕在佐助的脑海里。没用……是在说我吗? 随后杀意逐渐褪去,火云纹像潮水般全部收回,写轮眼接者消失…… 佐助坐倒在地上,见他如此疲累的模样,看来刚才所耗的查克拉的确很惊人,小樱跑来看佐助的情况,知道他没事才安下心来,却还是忘不了当时的恐惧。 星夜看着佐助脖上的印记。没想到在自己昏迷时发生了这么多事…… 托斯把地之卷轴放在地上,带着其他两个队员离开。 顿时无力的感觉侵入了星夜全身,一阵脚软使得身体微微的向后倾倒,那一刻只感觉到一双手从后扶住她的肩膀,转过头瞧见到那乳白色的眼瞳。 宁次本应该站在远处的树上,不知什么时候却来到星夜的身后。 「妳受伤了?」 「……」竟然星夜不想说出口,那宁次也不打算再多问。 随着星夜的姿势,宁次把她扶坐在地上,小樱走来「那个……谢谢你,接下来交给我吧。」 宁次听到她的话松了手,看向佐助,只对他散发出的异常查克拉感到讶异,但表情上并没有表露出来,佐助回过神注视着被小樱扶着意识模糊的星夜。 「星夜,刚才谢谢妳……」 小樱在心里或许对星夜已经没有了情感上的敌意,当她看到了星夜的举动,在加上和大蛇丸的战斗的时候,才知道自己不可能比得上她…… 星夜闭上眼,过了许久才点头回应。 虽然还是和平常一样的冷淡,但对小樱却是个很大的鼓励! 第十九章 佐助的质问 鸟鸣和流水的细腻声使人放松许久,暂时忘却一切的事情。 或许现在这平静的时光才是最好的,但中忍考试还是得进行下去…… 「星夜?!」小心放轻的声音唤回女孩出神的宁静。 仰头一瞧才发现小樱正望向自己「妳还好吗?怎么一直不出声,是不是和妳手上的毒有关?都已经两天了……」 仔细一想,她说的没错,虽然已经靠两天的时间休息,红莲却还是无法释放。看着身上恢复的小伤痕,治疗术已经没有问题,看来这毒液是刻意要压制红莲而调配出来的。 「星夜!」又是一声,没有焦距的视线才终于转到小樱身上。 「怎么才叫妳又这样子,妳真的没事吗?!」至从遇到上次的事,两人之间的关西又缓和许多,在小樱眼里,星夜是她所崇拜的人,也是朋友。 「没事。」星夜简单应了一声。 「离考试开始已经有四天的时间,也就表示现在只剩下25个小时,可能已经有小组到达中塔了,卷轴的数量也在大幅减少,一定得赶快抢到才行。」 星夜冷静的说出自己的判断,时间真的所剩无几,以现在身体的状况,要是遇到实力强大的对手,可能会是个麻烦,凝视眼前摆好整齐的木材「现在只剩下豪火球了。」 小樱回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事,语气里满是羡慕「星夜,佐助对妳真的很好呢!在妳身体不适的这几天,因为走路不方便,都是他揹着妳过来的。」 星夜看了小樱一眼,闭目养神。 虽然是这样没错,但她看佐助好像也是和自己一样没耐性又嫌麻烦的样子。 她垂下头,俩人在小樱心里,是崇拜、是深爱,他们都是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人,所以才无法做出决定。 「妳们看!妳们看!这是我刚才抓到的鱼喔!很大对不对,是不是很羡慕啊。」鸣人从旁出现,手里拿着一条大鱼,看他得意洋洋的样子,一定很开心吧。 「哼!」佐助不服气的撇了他一眼,手里另外拿着三条比较中等的鱼,不大不小,对星夜来说刚刚好,反正她也不怎么喜欢吃鱼。 「妳们刚才在聊什么?」佐助看着两人。 「没。」星夜简单敷衍过去,对着眼前已经摆好的木材推指了指,示意他喷火。 「……」顿时让佐助无语,这个家伙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了? 「小樱,妳想不想吃?我可以分给妳一半喔。」鸣人偷偷跑到小樱旁边,小声的说。 「我不要。」小樱理都没理旁边一脸得意的人,忽然鸣人手上的大鱼就像是和他有仇一样,举起尾巴拼命的在他脸上打巴掌。 手一松「噗通!」掉进河里。 「啊!我好不容易才抓到的鱼。」不敢相信的抓着头大喊。 回头可怜巴巴的盯着佐助手中的希望。 「没你的份。」佐助无情的回答。鸣人不放弃的再看向星夜「自己想办法。」使得他的心情低落到极点,水汪汪的眼珠子望回小樱「这就叫活该。」 最后鸣人手撑着地,背景出现了数条黑线为他加持,看来是没午餐吃了,真是可怜啊! 四人围绕着火堆讨论着计画,星夜一直保持沉默,鸣人只能在一旁啃着自己刚才又去抓的小鱼。 「星夜!妳在想什么啊?叫妳都没反应。」 鸣人好奇探头过去,这才发现她手臂上的咬痕「妳的手怎么受伤了?」 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星夜本来也没打算让他知道,小樱和佐助也在他问出这句话时停下吃的动作,脸色都不怎么好看,望着那等待答案的人。 「蛇咬的。」的确,是蛇咬得没错。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咬得好像很深耶!不会有事吗?到底是哪条蛇胆子那么大,我非宰了牠不可!」鸣人装出一副威武。 星夜看着他,不语直视前方「别想那么做。」眼神如同以前的冷酷。 鸣人听到她这么说,不解「为什么?」 看了看眼前的三人,起身。现在身体的麻痹感早已消退,也感觉轻松不少「我去找水。」 佐助若有所思,随后站起「我也去。」 「只是找水而已。」星夜明辨是非。 「啊,所以呢?」佐助装作一副事不关紧的样子。 「……」这家伙分明是故意的。 小樱看不下去,看着互相不妥协的两人,鼓起勇气才说出口「星夜,我觉得佐助也去会比较安全。」 鸣人不敢相信『小樱不是喜欢佐助吗?难道说她已经死心了?对嘛~佐助那种臭小子闪边去好了!』 星夜听完小樱的话也才妥协。 两人走进森林,恰巧在附近找到可以饮用的水源,把少部分的泉水装在水壶里。 「喂。」佐助的声音虽然很小,但却能顺利的传道星夜的耳边。继续装水的动作,没有反应,但佐助知道她有在听。 佐助注视着她的背影「妳和那个人……是什么关西?」 星夜的手停顿,微弱的日光因为树叶的遮挡,避开了她洒落在各处。而她,则是伫立在唯一光芒无法照耀到着角落「跟你无关。」 「我没有再问妳的意见。」 微风吹动着两人的发丝,无法看透她的神情,星夜抬头看向那双黑耀般的眼瞳「以前见过。」 「就只有这样?」佐助看着没在出声的人,顿时怀疑。 「只有这样。」星夜回过头,注视着对方,心里残留着各个想法「有些事,你最好不要干涉。」 「理由。」他知道了星夜的过去和曾经的身分,多少能知道她的感受,但竟然不允许自己干涉,也得换个足以说服自己的理由。 转过身背对着他,微弱的声音在她最后踏出第一步时散开「以后你会明白的。」 回到了小樱他们所在的地方,眼睛一眯,下一秒!苦无已架在那人的脖颈上,如此的迅速,虽然和以前还差了一点,但这已经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恢复力了。 小樱不敢相信的看着来人,鸣人还处在惊讶的状态下不动于衷。 『好快!中了我调配出的毒,竟然只花两天的时间就能恢复这么快!』 兜依旧没有回头,只感觉到一股和大蛇丸相似的无形杀气,难怪这个女孩会被大人这么看中!以现在的情况下,马上思考着应对的对策。 「请妳等一下,我并没有恶意。」 没恶意才怪!看着眼前苦笑的兜,星夜是这么想的。之后才知道有关鸣人和小樱想偷看卷轴的事…… 「你们真的是无药可救。」佐助训骂着,看了眼不知是敌是友的兜,虽然不想承认,但如果不是他的阻止,后果可能没那么简单。 「对不起。」鸣人和小樱低头道歉,他们是到现在才知道自己犯下的是多么危险的错。 「刚才真的很危险!凡是违反考试规则的人一定会被逼到无法考试的处境。上次的考试里,在途中打开卷轴看的人,眼睛马上就会中了事先设定好的催眠术,必须在这个森林里,躺到考试结束为止。」兜解释给他们听。 「比赛是以小组的方式进行,但你为什么会单独行动?」 「我到这里并不是为了你们身上的卷轴而来的,我早已经凑齐完成,现在正要赶到塔的附近和我的夥伴会合!」兜转身看向星夜,对上了她却还是一副正经的样子。 「为什么要帮我们?」佐助警觉的问着。 「我只不过是出自好意罢了!你们最好别想太多,要是需要帮忙的话,我也可以指导你们接下来该走的路。」兜的话让鸣人和小樱高兴指数高标。 「真的吗?兜学长,那真是太好了,没想到竟然可以这么轻松的及格!」 「我拒绝。」星夜的一句话让刚刚还处于胜利状态的两人落谷底。 「为什么?星夜,兜学长没有要抢我们的卷轴不是吗?他只是好心的要帮我们带路,那么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不会有事的啦,卷轴的话我们只要在途中遇到的小组里抢过来就行了!」 星夜烦躁地瞪向那聒噪的人。鸣人害怕的紧堵着嘴,深怕不小心又说错话。 「要是妳不想也没关西,我并不勉强,但是现在的时间很紧迫,如果不想些办法的话可能会来不及赶上最后的时间。」兜推了推眼镜说得一副很有道理似的。 「星夜,我看还是请兜学长带路好了,再说妳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是很好。」 小樱有点担心,她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星夜清楚自己就算没办法使出红莲,实力也绝对不会差到多少。 但她现在还不清楚兜的行为,和这个身为大蛇丸手下的间谍一起行动,绝对不是件好事…… 看着张大眼睛装作一副可怜虫的鸣人,脸顿时黑了下来「算了。」 听到她的话鸣人又马上恢复精神,兴奋的朝前方跑去「喂!妳们不是说时间很赶吗?快点!快点!」对还站在原地的四人挥手。 第二十章 麻烦接连不断 五人穿越在丛林里,星夜的速度领先在前头,还是因为鸣人的叫喊她才停下来等待。 「太慢了。」这是在四人好不容易才追上星夜时她所说的第一句话,脸不红气不喘的,衣上没沾到任何脏汙,根本看不出来是在赶路的样子。 是妳太快了吧! 冒出黑线,小樱、鸣人扶着膝盖喘气,佐助到没有表现出来,但从他留下的汗水看来,也追得很吃力。看得出来,星夜的速度真的不是一般人能追上的,虽然兜是一副不要紧的样子。 「好了!高塔终于就在眼前了,接下来就是关键。」 「那就出发吧!」鸣人出名的大嗓子把附近的大蜈蚣给引了过来,他射出了苦无,准确刺中了那东西的头部,牢牢的被定在树上无法动弹。 小樱看得直发抖,普通女孩子会对这种东西感到恶心也是应该的。 「给我安静。」星夜没有回头,背对着身后四人,从话语中就能看出是在针对鸣人了,他就马上乖乖闭嘴。 「星夜说的没错!鸣人,在这种森林里,只要发出一点声响,就等于是告诉敌人我们的位置,接下来可能会遇上不必要的麻烦。」兜附和着。 星夜对此不理不睬「接下来的行动最好竟可能不露痕迹。」 「知道了。」三人一口同声的回答。 接下来的行动,五人各自采用自己的方法隐身。 小樱小心翼翼的潜行在草丛中,佐助缓慢的在水里移动,鸣人嘛……看他在身体上放了那么多树枝,是想隐藏在树木当中吗?可是却被藤蔓缠住了,顿时让星夜感到无语。 兜注意到有其中一人完全没有做出任何隐身的动作,只是像散步一样的游走着,随后停在她上方的树上「星夜,妳怎么不行动?」 「我跟你不熟。」继续走着自己的路,对那些被陷阱给害死的尸体视而不见。 「妳已经察觉到了嘛。」兜知道星夜早已察觉到幻术的存在。 的确!她的观察力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敏锐。下一秒,当他反应过来,原本站在原地的人竟消失,速度快得无法看透,女孩同时出现在他身后。 「要是敢乱来,别怪我不客气。」 背对背,没有拿出苦无的举动,但只要这样,就能感觉背后传来的压迫感。 话语里带有着威胁及轻视,就算现在无法发动红莲,还是不容许被小看,遇上强敌也一样,那是只有她才拥有的自尊和胆量。 「看来大蛇丸大人说得没错,妳真的和以前很不一样。」 「……」要不是因为毒的关西现在早就可以用任何方法杀了他。 「但唯一敢反抗大蛇丸大人的这种胆量,到还是没变。」 「说话给我小心一点。」眼神锐利的刺进对方眼里,星夜的耐心到了极限,只可惜没有机会发泄。 「我已经走不动了。」小樱已经累到坐在地上,一步也走不动。 星夜不再理会兜,从树上跳离来到小樱他们身边,看了眼周围「反正怎么走都一样。」 「什么意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鸣人开始不耐烦了起来。 「我们重了幻术,白痴!」佐助把双手放进口袋,让鸣人更是气得直踏脚。 星夜敏锐的感觉到从四处传来的查克拉气息,看来是被包围了。 从树木中跑出了好几个敌人,以长相可以看出,那是在刚进森林里时攻击我们的人,分身术吗?一个一个把五人给包围在中央。 「果然出现了。」佐助对好不容易出现的敌人感到兴奋。 鸣人也是一样「终于可以上场了!」 原本很有自信的两人,被敌人发动攻击时所看到分身变化,惊讶得不知所措,而当对方正要从鸣人的身后刺穿的时候,佐助开启写轮眼救了他。 但他们却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完好无缺,朝佐助丢出苦无。 原本可以躲过,但他竟然因咒印的侵蚀而无法动弹,苦无离佐助只剩下不到十公分的距离,星夜伸出了手,轻松的接下,看着眼前的好几个敌人,苦无拿在手中摆动,朝前方迅速扔出,竟把眼前的幻术分身给打散消失。 如同她的招式一般,注重的不是蛮力,而是技巧!只要实力强,战力自然也会提高。 「是幻术没错,但也不要大意。」星夜的话是针对兜说的,转身看向坐倒在地上的佐助,脖颈的咒印发红的侵蚀着他的身体。 小樱上前扶着他,对星夜说的话感到疑惑「幻术?那为什么星夜的攻击可以对他们照成伤害?」 星夜眯着眼看向远方的草丛「因为本尊,不就近在眼前?」 「什么,在那种地方?」鸣人惊讶的朝星夜的视线看去。 『没想到她的观察力还是和以前一样惊人。』兜心想。 星夜冷漠的盯着前方,临危不乱,但放出的杀气却能使对方吓的直冒冷汗「我可不想浪费时间在你们这种东西身上。」 语毕,包围在星夜他们周围的分身,就像是被一团火炎缠绕,燃烧殆尽。 「这是?!」 兜讶异的看向星夜,但却因为她背对着他,而无法看到她的表情,但兜疑惑的却不是这点,为什么她可以……难道毒液的威力已经失效了吗? 星夜的眼里散发着火光,没有人知道原因,鸣人、小樱和佐助也只是愣在原地看着一切。 虽然他们从卡卡西那里多少听过有关红莲的事,但亲眼目睹这还是第一次。 尖叫声接连不断,其他人朝前方草丛里看去时,声音也跟着消失。 鸣人小心翼翼的探头过去,看到了三个倒在草丛里的怪人,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就是刚刚发动攻击的人,奇怪的开口「他们怎么了?」 星夜瞟了一眼,侧着身子回答「昏了。」 「没想到妳这么厉害!星夜,我可要对妳另眼相看了。」兜走上前。 的确很厉害!这个女孩身上谜实在是太多了,就连我精心调配出来的毒没办法制止她。果然没错,真不愧是大蛇丸大人看上的人。 星夜道是对他的演技感到另眼相看,再说也是个不能小看的人物。 「你们快看!快看!是天之卷轴耶,太棒了,这样就能通过考试了唷!」鸣人没有把那些事放在眼里,拿着卷轴高兴得跳了起来。 星夜无语的看着他,有必要那么开心吗? 不理会走到佐助面前蹲下,瞧了眼那个咒印「别再用写轮眼了。」 「……」佐助没有回应,看着眼前的星夜不语。 在离开之前,兜看了眼那倒在地上的三个人,冷笑。他们并不是昏倒,早就因为星夜的攻击而死了,连同心灵一起烧尽,她在杀人时还是和以前一样冷血。 抵达中塔之后,兜和他的「夥伴」会合,星夜连看都不看,直直向门走去。 「兜学长,都是因为你的关西,我们才能集完卷轴。」鸣人是打从心底的感谢兜。 「不,这全都是妳们自己努力换来的,再说!最厉害的还是星夜才对。」 星夜冷地瞧了他一眼,不理会的走进自己小组的门里。 兜看着她,好像早就预料会有这种反应,叹气之后对鸣人比个加油的手势「我们要走这个门,那么再见了,互相加油吧!」 虚伪。是星夜对兜这个人的印象,也是对他不满的一点。 当他们走进各自的门时,大蛇丸已经在等着兜的消息「大蛇丸大人说得没错!她真的很不简单,竟然这么快就能化解我的毒液。」 「那是当然的,银可是连我都没办法应付的人呢。」长发男子靠在墙上,邪笑一番。 「还有,这是您要的资料,他们在第二场考试的情况我全都记录下来了。」兜拿出了忍识卡,随后交道那人的手中。 大蛇丸满意的看着手里的资料,却突然好奇的看向眼前的人「兜,你难道不想知道我这么做的原因吗?」 「没有这个必要,因为一切都由您决定。」 第二十一章 震撼的预选赛 此刻,星夜注视着放于眼前墙上的幅章,上面写着一连串的词句。 鸣人可完全不懂里面的涵义「这……是甚么意思啊?」 「……」 星夜拿出放在口袋里的天、地卷轴,随后扔到地上,其他人都还没搞清楚状况,只是对星夜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惊讶。 白烟从卷轴里冒出,三人各自进入备战状态。星夜只是站在原地,烟雾渐渐的聚集,可以细微看见一个人影,随着阻挡物的消失,才能使他们看清。 「伊……伊鲁卡老师!怎么会是你?」鸣人追问。 「因为在第二场考试最后,本来就是由我们中忍负责迎接考生的。」伊鲁卡抓了抓头发,走到他们面前「而我刚好接到传达你们讯息的传认工作……」 他接下来的话星夜根本没听进去,因为还有时间,所以星夜早在他出现的时候就靠在墙上睡着了。虽然看起来是在睡觉,但思绪却是清醒的,她一直在回想,死亡森林发生的事,还有大蛇丸咒印的事。 「星夜!」微微的睁开眼睛,发现正看着自己的鸣人「我们通过考试了耶,妳怎么在睡觉?」 不满的瞪了他一眼,看了看站在他两旁的佐助和小樱「现在是要做什么?」 「当然是等其他的小组到达啊?还剩下几小时的时间。」鸣人也不是很清楚,就是一付不懂装懂的样子。这让星夜更不悦「那就别来吵我。」 顿时让三人无语。 「首先恭喜你们通过第二场考试。」抵达的各小组都来到现场,原本考试的79人,已经略减只剩下22人。 星夜才刚睡醒就被叫来集合,已经有点小小的不爽,何况三代还一直讲些她懒得听的东西。 真无聊…… 从刚刚就感觉一道锐利彷佛被看透的目光,侧过身看向那群忍者老师,直到视线里出现那抹身影,当对上那视线时突然愣住,厌恶的回避,重新站回自己的位置。 在三代说明完第三场考试的真正目的之后,月光疾风出现在各位的面前,也代表着预选赛的开始。 侧头瞧瞧现场的人,刚好和我爱罗对视,两人都很清楚彼此的实力,那是在第一次见面时就了解的,拥有同样的攻击模式,比起来应该很精彩吧! 但比赛对手也是要靠电脑抽签的。 突然想到,差点忘记一个人……药师兜,竟然没有弃权,是打算和他们那些弱小的下忍玩玩? 「好呀!我的干劲都来了!」 鸣人站在队伍的最前面示威,佐助瞪了他一眼「白痴!」 「佐助!你这个臭小子,我绝对会赢给你看的。」鸣人不管佐助骂什么,都绝对会顶回去。 「是吗?」星夜眯着眼看向他「输了怎么办?」 「恩……」鸣人道是被她的话搞的冒出冷汗「这个嘛……只要不是和星夜比就行了……」 「或许就那么巧。」星夜就是要把鸣人逼到这个地步才好吗? 「星夜,别说了吧!鸣人都快被妳吓死了。」小樱站在星夜的身后替鸣人解围。 「……」只是觉得无聊罢了。 「喂!」佐助转身面向星夜,声音范围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真想和妳比一场试试。」 她首先是沉默,思考着某些事,才默默脱口「啊,我很期待。」 「咳!咳……那么,马上开始进行第一场比赛,咳!咳……咳!宇智波佐助对赤铜铠,咳!咳!咳!」月光疾风缓慢的速度,感觉要他把整句话一次说完简直是要人命的举动。 其他人已经渐渐的散开,星夜也来到观众席上,默默的注视着下面的比赛。 「宇智波佐助对赤铜铠,比赛开始!」紧张的气氛逐渐涌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场中央。 如果真的能比一场,我很期待,只是在那之前,你必须先克服自己。 你现在还是太弱了!但就是因为如此,才要变得更强,这不是你一直在追求的吗?为了重振宇智坡家族,也是为了打败宇智波鼬…… 比赛过程,星夜只是静静的观看而已,包括大蛇丸的咒印使他反常的时候也一样…… 最后是佐助获得优胜,小樱和鸣人为这个结果感到高兴。 但鸣人也注意到他脖上的印记,小樱只能想办法以不知道来作为掩饰,这让他更没有头绪,之后又问了星夜,但却她一句「吵死了」给完话。 佐助精疲力尽,最后也是靠卡卡西的支撑才没倒下,听了他的建议,随着卡卡西前去治疗。 「星夜,佐助不会有事吧……」小樱小声的在星夜耳边悄说,深怕鸣人会注意道。 星夜刻意的去扫了眼还在现场的忍者老师,却不见那么身影的踪迹,沉默「我去看看。」 「可是,那比赛怎么办?」小樱怕等下如果是换星夜上场可能赶不上。 现在的比赛是油女志乃对萨克镫「我是最后一场。」说完,在小樱来不及反应时,人就消失了。 「大蛇丸,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卡卡西挡在昏迷的佐助面前,对视着眼前的黑发男子。 他留有一头乌黑的长发,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更何况还是个被判下s级叛忍的逃亡忍者,不由得让卡卡西紧戒在先。 「你们应该已经很清楚了,还用的着我说吗?」大蛇丸的笑声荡扬在空气当中,令人毛骨悚然。 「可恶!」当卡卡西正打算使用千鸟,突然大蛇丸说的话阻止了他的动作。 「只是在一旁看,不是很无趣?」 随后,从角落的阴暗处走出一抹身影,银白发的女孩,一点也没被大蛇丸放出的杀气所影响。 「你以为我会对这种事感兴趣?」星夜从来就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或看热闹的人。 「怎么可能?我可是这世上最了解妳的人啊!当然是在很久之前……」大蛇丸还不时舔了舔舌头。 「住嘴。」见他伸出舌头的模样,觉得恶心「你不可能带走他。」 「喔?就这么有自信,如果是佐助自己选择的,那又有什么事能阻止得了?」 此刻,星夜陷入沉默,锐利的眼神有想杀人的冲动,但那却是最令大蛇丸喜爱的眼神,想要一把握如掌心之间,但并没有那么容易。 「我一定会得到妳,可别忘了这点。今天就先算了,等到下次见面,就是妳亲自来找我的时候……」 最后的话语散落在四周,那股蛇的气息也渐渐消失在空气当中。 卡卡西无法看清她的表情,思考着他们刚才的交谈,脑海里徘徊着几种可能「妳和大蛇丸是什么关西?」看着一发不语的星夜,却完全没得到任何回应。 当他正要在次开口的时后,她有了动作,走上前看着佐助脖上的咒印,语气沉稳的不像是她这种年纪的女孩会说的话「靠这种封印,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能制止咒印的力量。」 卡卡西其实也很清楚,但如果不试试也别无选择,至少能减缓发作的速度。 星夜自嘲一番「我竟然也会犹豫。」顿时换来卡卡西的迟疑,她垂下触碰在咒印上的手,转过身离去时,荡扬着如此的话语…… 「我没有把握,他不会选择复仇……」 回到比赛场地,才发现小樱的比赛已经开始了,一旁的鸣人赶紧为她加油,这才发现星夜。 「星夜,妳到哪去了?小樱的比赛已经开始了耶。」 星夜看着那因比赛而累垮的两人,她们虽然已经知道了平手而淘汰的结果,却还是这副心满意足的表情。 曾经认为友谊是个极脆弱的东西,要保护它就必需像是在对珍贵而易碎的东西一样小心才行,但那样不是很累吗? 她所希望的,也只不过是一段细微却坚固的友情罢了…… 下一场的比赛是手鞠对天天,星夜很清楚手鞠的实力,况且这场考试里,实力平均最高的就是砂忍。所以星夜把她的胜利看得理所当然。 跳过几场之后电脑抽签的墙板上面就接着显示:旋涡鸣人vs犬冢牙。 「还好不是星夜……」鸣人暗自在角落呼了口气,现在他总算是可以放心了,也不看看他在前两场比赛时冒的冷汗…… 「还不上场?」星夜不耐烦得看他一眼。 「啊?喔,那当然啦,哈!哈!」鸣人站在原地傻笑。 看向已站在场上的牙和市丸「看好了!星夜,我绝对会赢给妳看……阿,阿!!」话还没说完就从楼梯上跌了下去。 比赛开始没多久,小樱也醒来了,迷迷糊糊的看清星夜的位置,而一旁的井野也被他们小组的老师阿斯玛给带回去。 看完鸣人模仿佐助的「连环弹」之后,出乎大家所想,鸣人获胜! 「嘿!嘿!星夜,妳看!我赢了唷!」鸣人回到观众席,摸摸鼻子得意的很。 「所以呢?」星夜回他一句,倒是让鸣人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好「嗯……妳可以说些恭喜我的话呀!」 「……」星夜思考许久,小樱也挺好奇她会有什么反应,最后在他们的注视下,随口说说「恭喜。」两人头上冒出黑线:也不用这么没诚意吧? 下一场是日向雏田对日向宁次,还真是有缘份,竟然变成了宗家和分家的对决,坚定命运法则的宁次,和希望得到存在价值的雏田。这两个人,到底是为自己……还是为家族的荣耀而战? 「人永远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 命运这种东西,的确很令人捉摸不定。 她曾经认为,自己将走向永远的孤独,一个人在这残酷的世界生活下去…… 或许,这就是她的命运…… 「比赛结束!胜者-日向宁次。」 受伤的雏田被送去治疗,而鸣人最后对宁次下了绝对会赢过他的誓言,在下一场开始之前,砂砾飞舞在场中央聚集,最后出现一个人影「快下来。」 这时,出场名单才显示出「砂瀑我爱罗vs李洛克」 比赛一场一场进行,这也让星夜更加怀疑其中还有什么阴谋? 「好!去吧,小李!」对面看台上传来凯热血的声音「是!」小李手扶栏杆跳下看台。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跟你交手,真令人高兴啊!」 「哼!」我爱罗双手交叉抱在胸前。 随着月光疾风宣布「第九回合开始!」小李急速开始狂风暴雨似的攻击,我爱罗立于场中一动不动,砂砾就像是有生命般的替他挡下所有攻击。 那就是……守鹤的力量。 但这种力量,使他被迫成为令人恐惧的存在,变得冷傲、残酷、无情、和杀意、恨意牵扯上关系,仔细想想,他也只不过是个被宿命玩弄的孩子…… 迷雾中,总有些东西是怎么都逃不开,却也无法看清的。 沙之铠甲一次次粉碎了从任何角落的袭击。 葫芦在空中风化为沙,为我爱罗卸去大部分的冲击力,砂砾随他捕捉住猎物,随后右手逐渐抬起。 此刻,安静地就连同呼气声也不容许发出,他们睁着双眼不敢张合,砂砾的巨手上染满鲜血,残酷的使在场所有人都恐惧不已。 凯抓准时机挡在小李面前,踢散捆住小李脚上的砂之手。 这样的举动,让我爱罗无法理解,脑海里的思绪也逐渐混乱「为什么……要救他?」 「因为他是我所爱的下属!」凯如是回答。 有那么一瞬间,被孤立、被排斥、被遗弃、被背叛的所有负面情绪占据了所有思维,我爱罗轻叹「算了吧。」砂砾都回到他身后重新还原成葫芦的型态。 月光疾风严肃宣布「胜方,我爱罗。」结束了这场胆战心惊的比赛。 星夜淡然注视着那背影,没有出声也没有与别人交谈,比赛进行的过程似最专注的,却又似那最不理睬的。 接下来秋道丁次和托斯的比赛一转眼就过去。 「星夜!下一场就要轮到妳了。」小樱开始跟着紧张起来,鸣人不敢相信「星夜要和兜学长比啊。」 星夜抬头望向布幕上的显示,走到场前紧接着看到那从预赛开始就不见踪影的人。 「还以为你弃权了。」 「不会,可以和星夜妳比一场是我万分的荣幸!」兜对她就像对自己大人一样的恭敬「务必手下留情。」 星夜没听进那句话,对上眼前的人的视线,她看到了某样东西,但却也眼盖在那副眼镜底下。 「最后一回合,比赛开始!」 第二十二章 毒素发作 开始的信号,两个人影不动于衷的站在原地,淡漠地看向那人,她不知道,这场比赛的意义…… 「看在老朋友的份上,没必要把气氛搞得这么尴尬吧?」 兜只感觉到颈处传来一阵冰凉,站在眼前的女孩突然出现在身后,苦无紧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下一秒手猛地收起,划上一道极深的伤痕,血顺着下流,重心不稳的倒下。 明明只是简单的动作,但对普通下忍而言却是惨忍的手法。 看着尸体化成泥土,星夜早已预料,抬眼所见的那人正是刚才被她割下喉咙的兜。 「还真是狠啊!没想到妳是来真的。」 「打算认真了?」星夜把玩着手中的苦无,虽然在忍具方面是有相当高的水准,但却还是不怎么习惯绯剑以外的武器。 「看来只能这么做了。」 他分别朝星夜丢出两、三个手里剑,星夜几个闪躲。兜笑着站起,同时从他身后飞来一击苦无,被轻易躲开之后又在次回到原主手上。 前后各站着一位银发女孩,清楚星夜用了分身术,但无奈的是对于她的实力就连兜都无法看出哪个是本尊,在他记忆中能分辨出得也只有那位大人。 两个「星夜」转弄着苦无,一个微蹲起步攻向前方,双面夹攻的势利对他显然不利,同样是星夜,动作和默契都配合得完美无缺。 兜的四周像是卷起狂风扫过似的,身上多出好几道伤痕。 如此之快的速度!是身为杀手的她最强大的战力。 像是在观察什么,眼神锐利盯着两人的动作,这时突然丢出一瓶小药罐,药水在夹杂着烈风的空气中无法承受而破碎,透亮的液体泼洒在「星夜」的身上。 「噗!」其中一个分身消失。 微不可察发现她迟疑下的动作,看准时机抓住她的双手束缚住星夜的动作。 「这种速度……果然厉害!」勉强平息呼吸,他脸颊上的伤痕留下一丝鲜血的迹象。 星夜用眼角的视线看着地上,水迹逐渐随蒸发散去,这种速度根本不是一般的药物能有的,竟然使分身术在接触时失去作用,的确!不能小看这个人。 「妳好像已经发现了。」两人的动作僵持着「那的确是我专门调配能消减部分查克拉的特殊药物。」 「很惊讶对吧,不过……」刻意压低音量,声音也只在两人之间传绕「我也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大蛇丸大人所下得毒,好像带给妳不少麻烦。」 他的口语饶有一丝玩味「但就算能压制,也只是暂时的。」 「毒液会一直残留在体内,就连我也不晓得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失效。一天,一年,或是更久……这段期间,妳都不可能逃得了他的眼里。」 虽然处于两面趋势,但他却悠然自得,注意到星夜手臂上的绷带,眼神闪过。 「就算咬痕消失,妳也已经是大蛇丸大人的囊中物了……」 他们对话的声音无法传到观众席的距离,从远而知两人正僵持在原地一动不动,所有上忍都在期待见证红莲的一刻,但在时间流逝之中,只有卡卡西察觉到暗藏的玄机。 阴暗的角落,一个人正愉悦的看着这场「游戏」,邪冽的唇扬着笑意。 星夜手指摆动,利用指尖的力道使苦无朝兜的脸孔划去,在他松下戒备时一个闪身架住他的脑后。 一道攻击从天而降,女孩的左手握拳,将部分查克拉一至聚合在拳心,在一秒之际打向地面的两个身影,地面明显凹陷一大块,石起沙尘,浓烟飘散。 突如其来的一击令全场一阵暄嚣。 施展攻击的人安然无恙得伫立在场中央,兜在紧要关头勉强躲过,擦拭唇角的血迹。 「原来这才是本尊。」 对此,星夜并不常采用像鸣人一样的多重影分身,有时要是没有分配好查克拉,就只会是浪费!她的影分身一直都是以高水准又无法办变为首,数量为次要。 她没有慢下速度,转瞬以体术来对兜进行攻击,虽然红莲一击就能使他倒下,但星夜还不打算这么快就暴露在这些人眼前,而且她也有理由不能这么快结束。 这已经不是一场比赛了。 兜虽然很强,但以他的资质体术是无法与星夜相比,难免只能接下没办法反击。 猛地一脚,整个人撞击于墙,他靠墙支着身子,这时星夜手中再次聚集查克拉,正面朝兜直奔而去。 原本应该是给最后一击,但星夜却在离不到一公尺的距离僵在原地,查克拉就像被抽走似的消散于掌心,原本以为赢定得鸣人和小樱,再她停住时感到困惑。 兜看似早已预料「我说过,就算能压制也只是暂时而已。」 星夜并不是忽然停下,而是因为身体突然无法动弹,这种感觉她不是没有过,就跟当时被麻痹一样。 难道毒液又发作了? 如此猜测时,从前方传来了一声轻笑「再来就该我反击了,更何况比赛还是得进行,不是吗?」 在兜的手里凝聚起查克拉,形成一把闪着幽幽蓝光的薄刃,一出手就对准星夜的眼睛。 没想到,原本处于麻痹状态的星夜头一向后仰,顺利翻身拉开距离,眼神平静但动作却很挣扎,她正在整理思绪,克制毒液的侵蚀,要是刚才松懈下来可能就完全无法返回势利。 『没想到她这次这么快就能适应,确实很令人赞许!』 星夜现在除了无法行动,连查克拉都无法运用,完全处于劣势。 从大腿的飞镖套里拿出苦无,挡下兜突如其来的攻击,无法想像这个动作有多么困难,没有压制的力气只能偏移身子侧过消减力道。 自己竟然连反击的力气都没有,这还是第一次。 体力耗损严重,手中的苦无被打飞开来,霎那间双腿无力,整个人倒在地上,身体的麻痹感并没有因为她的抵抗消失,反而是在争取身体所有权的时间。 「看来这场比赛的结果已经很清楚了。」 笑着拿出只有医忍才可能配带的飞针,她大概也能猜出十之**,这个状况曾经见过…… 兜并没有对胜负有多大兴趣,但看来他现在的心情也不算太坏才对。 星夜看着飞针离自己越来越近,对着胸口的心脏位置,彷佛要让她尝尝败在这种低贱手法的滋味,除了死就是活,只要准确无误就会进入假死状态,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也只能任人处置。 此刻,彷佛听见了有人在喊着自己的名字,何必叫成这样? 转移视线看到了小樱和鸣人,却看不清他们焦虑的神情,脑袋一片空白,连思考的力气都没了。 低垂着眉,望见在黑暗处一道锐利的视线,他的眼神满是玩味的笑意。 眼前逐渐模糊不清,不仅闭上了眼睛…… 在这个瞬间,现场的所有人鸦雀无声,飞针在快刺向胸口时突然被拦截下来,落地的细微声响听得清晰。 本该昏迷的星夜,竟然不受麻木影响站了起来,睁开眼时的灼焰就以见证了某些事。 兜看着前方不在计画里的情况,喃喃自语「原来如此。」 星夜散发出的杀气就能令三代和许多忍者捏把冷汗,但却也十分投入,红莲终于展现在他们眼前。 药物虽然足以压制红莲,但同样的!红莲也有着压制毒素的本能。 如此矛盾!只在于是哪方占上风。 双手合掌,查克拉在掌心之间幻化成一把绯剑般的焰光,气息截然不同,彷佛从神秘的暗杀杀手变成一个轻易就能置人于死…… 任何生命都能玩弄于掌心,真正的死神。 「红莲的查克拉实体化是吧,的确很厉害!」 查克拉幻化而成的绯剑掉落于地化成一团炬火,宛如有生命的龙在空中舞动。星夜抬眉,眼神流露着什么?无人知晓,嘴唇一张一合说着某句话。 「败北,并不适合我……」 最后!她冷笑一声,没有人知道那所代表的意义。 语末,上方的火龙像是收到指令般,朝兜攻击而去,速度快如闪电,毫无逃生之路。 所有人目睹着比赛全程,红莲根本连动都不用就能除掉眼前的对手,这种实力!难免有些惊讶和胆怯。烟雾散去之后,兜倒在地上,而星夜则是安然无恙的站在原地。 双瞳恢复成原有的血红,胜负摆在眼前,而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身为评审的月光疾风「优胜者-星夜!」 一阵欢呼,像是在赞叹这场程度高过于下忍的比赛。 星夜回到观众席,还没和鸣人他们搭上几句话就离开了会场,完全忘了还有决赛抽签这回事。 走在安静的走廊间,步伐显得沉重,看着不远处的一抹人影,却再也无法承受得昏了过去,身体向前倒去时,一个人闪身将她接下。 卡卡西小心地把昏迷的星夜背起,警觉看向前方,却已经没了那股危险气息。 「卡卡西老师,星夜她发生什么事?」鸣人和小樱跟着追了上来,紧张及担心的看着躺在卡卡西背上昏迷不醒的人儿「怎么会突然昏倒了?」 「没什么,她只是累得睡着而已。鸣人,你们先回去,星夜的事我会处理。」 「……」小樱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况且星夜身上毒素的事目前也只有她和佐助两个人知道而已。 最和还是鼓起勇气开口「卡卡西老师,我……」 「小樱。」卡卡西打断,露出让她放心的笑容「放心吧,不会有事。」 小樱双手紧握在胸前,内心的挣扎最后还是退了回去,跟着鸣人返回比赛会场去。 卡卡西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在看向背上得星夜,叹了口气,转瞬消失。 星夜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满是白色的房间里,原来是木叶医院,离床换上摆在一旁自己的衣服,走到窗边准备跳出去时,被一个声音拦了下来。 「妳醒得真快,本来还以为会睡上几天的。」 转过头看着卡卡西一脸漫不经心的站在那里,好像对她要做的事没什么意见。 「鸣人本来要来,但我想妳可能需要休息所以拒绝了他,没想到妳这么快就醒了。」卡卡西回想鸣人在医院的闹事,无奈。 「决赛的顺序已经出来了,距离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其实卡卡西还有些问题想问她,但最后还是没说出口「我想佐助大概也快醒了。」 「怎么样?要不要去看看?!」转移话题。 星夜默默地注视窗外,闭上眼「我和他……没有好到那种关西。」 她和佐助,并不算是朋友关西,在第七小组里,也只勉强算是一起出任务的夥伴,两人各以自己的方式向前迈进,佐助是为了追求力量,星夜则是为了追求生存。 因为两人太过相似,所以才要保持距离。 番外蛇之章i-雪白罂粟 平凡的村子,每个人都过着自己的生活,街道上人群来往,不算热闹也不算平淡。 放眼望去,瞧见一抹白色的身影,娇小的身躯在人群里不易察觉。 从体型可知是一名十几岁的女孩,批着一件覆盖全身的纯白斗篷,给人一种清纯柔和的感觉。 不同于其他的是在斗篷身后的连帽,戴起后遮挡她半张容颜,银白色的发丝随意洒在前端,帽檐刻意压低,使经过身旁的路人看不清她的面貌。 平稳的步伐,她的姿态与给人的气息,和自身的年龄有极大的差距。 来到一家杂货店前,买了普通小孩都喜爱的甜食,这样的举动,或许会让人认为她也不过是个孩子。过程中没有与任何人交谈,也从未抬头识见,无谓的举动不容许她与人有太亲密的接触。 忽然一个身影挡在她的面前,因为帽檐遮挡的微小视线,无法看清来人的长相。 「这位小姑娘,为什么要一直低着头呢?」 奸细又沉稳的嗓音从头上传来,宛如蛇一般的奸诈、狡猾,隐藏着无形杀气,使得周围没有人敢靠近半步。 就算如此也无法对她造成任何威胁及恐惧。 那人的语气,如同讽刺! 她从不低头,但并不表示会抬头望知,那些都是鄙视自己的动作。因为身高的关西,只要抬头就等于显露自身的劣势。 视线向上移动,因刘海的遮盖只能看清一只血瞳,她究竟是想透露些什么?复杂的难以认知。 冷酷、不屑、渺视及淡漠,瞳中闪烁的某样东西,如同在看一眼,就会失去知觉,灵魂被强制剥夺。 男子在看见血瞳的瞬间,流露出讶异的神情,少女的容颜深深烙印在他眼里,眼睛细微的眯了眯,唇角逐渐上扬起久违不见的笑面。 「大蛇丸大人,发生什么事了?」声音从男子的身后传来。 回头,用那双锐利的眼神看着来人,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原来是兜啊。」 当他发现到不对劲,只是站在原地等待下一步的指示。而男子再次回头时,女孩已消失在他的眼前,如同风一般无人察觉,气息藏匿的高超,可确认对方是名高手。 瞳中还残留着少女容颜的景象,嘴角的弧度又添加了几分嘲弄。 「我发现了一样有趣的东西!」他的眼神宛如蛇找到猎物一般,不得到手就无法填补心里的空缺。 最后他笑了,那是暗示着什么即将发生的前兆。 女孩的身影出现在一条漆黑的巷子里,因为无人群的杂闹,所以可以清楚自己的脚步声。 在一个不怎么起眼的门前停下,刻意漆成黑色,位置是在照不到阳光的阴暗角落,站在原地沉默短时,伸出手将门推开,传来的是门因老旧而发出的喀嚓声。 里头坐着一个人,正自身享受的喝着烈酒,当那人注意到她时,是一阵不屑的闷哼声。 「丫头滚到一边去,这里可不是妳该来的地方。」赶人的语气,说完把手中的冽酒送进嘴里。 女孩对他的态度视而不见,根本没必要理会那种没用的人渣。 从披肩里丢出一袋东西,而当他看见时,先是诡异,惊讶在后。反应过来转头看向门前的人影,映入眼帘的是那双象徵性的血瞳。 莫名流出冷汗,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沉默,有这种反应也是正常的,谁能接受这位暗杀过无数性命的赏金忍者,竟然只是个女孩的事实。 他随后丢了一袋东西,发出了铃铃的钱声,而且数量还大的惊人! 女孩轻松的接下,藏进斗篷中,视线移开,血瞳消失在那人的眼中,他松了口气,但却还是无法消减掉周围的压迫感。 不再瞧见一眼,转身正要离去,一把刀挡住了她的去路,从屋内跑出了十几个刀贼。 「我可真是赚到了!竟然逮到白色死神的真面目,原来是一个小丫头。」 和刚才的人比起来简直是判若两人,如同首领般的对着眼前的人叫嚣,他却没察觉,现场的气氛已经逐渐的变化,渐渐地转入……杀人的气息。 「怎么样,如果妳肯在我的底下工作,我就会考虑不把这个消息泄露出去喔?!」 她一动也不动,根本没把这个人的话放在眼里。 「妳到底说不说,既然不答应的话,就给我去死!」在他正要下令时,女孩有了反应,所有人的动作停了下来。 伸出那双白皙的手把连帽拿下,露出银白色的短发,流顺且有光泽,转身面向在场的所有人时,是一阵讶异及沉静。 柔顺的发批洒于双肩,精致的脸孔,无法想像才十几岁的女孩就能拥有这么艳丽的姿态,成熟的气质为她添加了几分优雅,唇角扬起不可置疑的弧度。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已无法离开她身上。 一切如同妖精般神圣,使人有种无法侵犯的错觉感,在他们眼中,女孩的眸已不再是诡异的血色,而是火焰般的炽热红炎。 当他们对视于那双焰眸时,瞳孔逐渐得失去焦距。 灵魂如同在这一刻离开了身躯,霎那间失去知觉的倒下,意味着死亡的来临。最后绕印在眼前的景象,是少女的纯真笑容,随后!是一片漆黑。 在这之前曾经有个传闻:传说中年纪最小的赏金忍者,一个被世人称为「白色死神」的迷样之人。 总是一身纯白,杀人的手法是少数人流传的瞳术「红莲」,没有人知道这个消息是由谁开始传遍,剑法与忍术都是一流的杀手级水准,死在她手里的人连喘气的机会都被剥夺。 白衣上从不会染上一滴血迹。 人们认知「白」是她的象徵性颜色,也是虚无的色彩。 没有人亲眼目睹过她的长相,据说!她只有在杀人时才会让即将死去的人目睹自己的容貌。因此才会流传:看清她面貌的人,全都会死在她的眼里。 此时,经过这次的事件,白色死神的真面目也莫名的揭发于世上,造成了五大国一片轰动! 证实!被封为白色死神的赏金忍者,真正的身分是一名十几岁的女孩。 人的气息于空气中散去,接着来临的是一阵沉静的死寂。 淡漠的戴上帽詹,直视着前方,外貌看似纯真的女孩形象,但却无法否认,双手早已染上鲜血的事实。 无法知晓当时她的笑容究竟想传达什么,是对那些人的死感到同情,还是……悲哀? 她不曾在人的面前微笑,但对即将死去的人们而言……笑容,是对他们的最后仁慈。如同死神要送即将死去的人类补下最后一刀,道理是一样的。 杀人与被杀的,如此的景象停留在眼前消散而飞,不曾刺激道她的内心,从出生第一眼就目睹着染血杀戮的一切,导致她才能无情地看待。 要说出个理由,只有习惯,这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一个女孩,从出生起就被带入了一个不属于她的世界,就算不愿意,也只能舍弃所有接受一切。 没有未来的未来,或许就是在一开始的唯一道标,无数的杀戮也是活下去的唯一方法。 然而……没有终止的一天。 走到村子的大门,一头不回的离去。 大门上写着几个字「田之国音忍者村」 把连帽拉低,迅速穿越在森林中,这一带安静的诡异,一路上没见过任何一只动物的足迹。 刻意的观察,发现某种气息在四周流窜,淡漠的阖上眼,脚步逐渐加快。 停在一个悬崖上,前方是连接着两岸的大桥,桥身宽敞也很牢固,并不像那种容易倾倒的吊桥。 走到桥身中央,一阵强风吹进,她停了下来,风把她的连帽吹离,使她看清了前方出现的身影,也让对方瞧见到这难得性的画面。 对方并没有发动攻击,两人只是站在原地,当第一次亲眼目睹白色死神面貌的兜,竟也会有少许惊讶。 他推了推眼镜,敬佩且讶异「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传说中的人物,还真是我万分的荣幸!」 女孩眼神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她认为与眼前的人交谈是在浪费时间。 「兜,你得改改自己的口气!」 从少女的身后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男子用那双锐利的蛇眼死死的盯着她的背影,女孩不动于衷的伫立着,视线望向前方,却没有把兜放在眼里,而现在正处于两面夹攻的趋势。 「我很抱歉!大蛇丸大人,因为我实在是太惊讶……」 「没关西,她是我的客人,你只要明白这点就行了。」大蛇丸原谅了兜的举止,这点小事他也不看放在眼里,从话语里可以察觉出某些事。 「是!大蛇丸大人。」 女孩回过头,银白发丝因为没有连帽的阻碍而披洒在外,就算面貌暴露她也不在意,这种毫不理睬的个性让大蛇丸对她的印象加了几分兴趣。 当他看着那熟悉的血瞳时,感觉有什么变得不一样。 在少女的瞳中……好像少了某样东西。 她淡然自若,朝向身后的人,双眼眯起,两人的杀气瞬时爆发。 此时,女孩闪身消失在两人眼前,离地的瞬间,是只有在战斗时才会展现的速度。下一秒!出现在大蛇丸的正前方,细长的脚踢向那人的腹部,力道极大,使整个人飞向空中! 兜从后方用苦无抵制在少女的后脑勺,大蛇丸见况讶异的邪笑「潜影蛇手。」 数条蛇从他的袖口中射出,直直的朝女孩的分向冲去。 接着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当蛇正要缠上女孩时,她从披肩里拔起一把刻着奇特纹路的绯色长剑,轻盈的挥动着。 瞬间,原本坚固的桥身竟从中分成两半,女孩的身影在掉落于悬崖下时如烟一般的消逝,兜则是迅速的跳到大蛇丸所站的岸上。 「原来是分身,我竟然没有察觉。」拥有和大蛇丸大人相比的杀气,的确不是等闲之辈! 「她早就知道会被人跟踪,所以打从一开始就使用了分身术啊。」 大蛇丸在看到女孩的眼神时,就明白了这一点,只有本人!才能从眼里散发出那么吸引人的气息。 她使唤的分身,只用上不到五分之一的查克拉,却足以瞒过大蛇丸的眼睛,可见她的实力并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像的。 「我想她应该已经不在这附近,这事就先算了,我会再想其他办法……」 况且好不容易找到的猎物,这么容易得到手就没意义了。 房门从外头向里而推动,女孩早已抵达目前居住的地方,却从不以「家」来称呼。 这栋房子的地理位置不在任何国界的范围之内,算是从没被人发现的野外森林里,因此他们并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的人。 房里只有一扇窗台、一张桌子,床上也只有一件单薄的被单,其实她所拥有的财富足以和影级的人物相比,却从不把钱花在这种事上,买了也只是多了几个碍眼的东西。 她因为任务的缘故,很少会有睡眠的时间,这里对她而言只不过是个寄宿所。 从小自己的生活也都是自己登担,刃只是出至于师父教导她关于战斗方面的知识。 把斗篷放在桌上,系下腰间的绯剑依靠在墙边,走到窗前站在台上,一个翻身稳稳地落在屋顶。躺在屋顶上欣赏夜晚的星空,拿出一颗巧克力丢进嘴里,把所有的思绪抛到脑后。 月有星群的陪伴显得格外动人,寂寞的人都会想在星月的陪伴下寻求救襩,月光是如此的柔和,如此的令人向往。 她喜欢欣赏月景,却只喜爱星群单独的夜空。如此矛盾!每颗星都是独一无二,拼合在一起能让她有种身在其中的错觉。 月!的确很美,它的光影能带给人温暖。如此的存在!但却,太耀眼了…… 几天之后的夜晚,她依旧在看星星,把身体依靠在窗台上,微风吹抚着发丝,清爽的感觉使她闭上眼,感受着这宁静的夜。 视线转移到她手中的字条,那是在刚才刃交给她的下一个任务。 和平时不同,这次的任务并没有做详细的内容说明,眯起眼,随后起身把字条压在桌上,拿起绯剑系在腰上,批上斗篷,当她正要离开时,脚突然停下,之后又踏上步伐。 门轻轻地关上,女孩的脚步声越来越小。 那张字条,还懒懒的躺在冰冷于桌面,上述并没有写着密密麻麻的内容…… 只写着接下来任务的地点:音忍者村 -待续- 番外蛇之章ii-血色蔷薇 面对着前方的大门,感觉又回到了当时,看似平静的村子却隐藏着庞大的杀气。 女孩伫立在原地,没有任何前进的动作,像是在思考,或是等待…… 沉默短时,感觉到一股气息直来接近,抬眼看清那人的长相。 「好久不见了,银大人。」兜对着眼前女孩鞠躬,根本无法与她正面对视,不愧是大蛇丸大人看上的人,在上次的经验之后,他就对银的能力非常感兴趣。 少女对「大人」这种称呼感到疑惑,这种词句从这个人的口中对自己说出就是觉得怪异。 「现在请您跟我来一趟。」转身正准备走时,侧头向身后的人低语「这是大蛇丸大人的命令,要我把您安全的送到基地。」 真是讽刺!既然会有这种待遇。就算如此,她也不可能会感到满意,随着兜的带领,来到了所谓的基地。 不显眼却很隐密,走在延伸着所有房间的长廊,可以清楚听见脚步声,两旁可以看见许多样式相同的房门,但人却没遇到半个。 此时,因兜突然停了下来而停止思考「我们到了。」 随着话语看向前方的房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和从刚才进来所看到的其他房间可说是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从这扇门里传来的寒气。 女孩有种被窥视的错觉,如同房内的人正与她对视,只有一扇门根本不足以抵挡这锐利的目光。 在第一时间察觉,皱起眉来。 门如同听到指令般的向内推开,和女孩对上的,是那如蛇一般尖锐的眼神,一身穿着白色和服男子依靠着椅背上,高傲的姿态,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这还是第一次!他会有这种眼神,那双金色的眼紧盯着眼前的人儿「欢迎妳来,银。」 大蛇丸起身来到她的面前,笔直却单薄的身子近在眼前,弯下腰来,使两人的双眸互相对视。 他看到的,是那无法遗却的冷傲神情;女孩看到的,是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庞,却也窥视道他眼里的疯狂喜悦。 他伸手将女孩纯白的帽詹拿下,银白柔顺的发丝裸露在外,放肆的距离,近到乌黑的长发能扫到她的脸上,声音游荡进她的耳边。 「没想到只是这种距离,就能让我对妳如此的着迷!」 看的出来,银对这距离的反感,偏过头朝一旁看去,但大蛇丸却完全否定她的动作,用那双修长缠着绷带的手顶住女孩的下额,使她抬头又在次对上那令她厌恶的目光。 感觉到他的手中的冰冷,宛如尸体般的温度,只是一点点的时间,却让她感觉过了一世纪那么长久。 而且,这时间是凝固的,如同死水! 女孩打掉那只手,闪身拉开距离,杀气飞腾,彷佛大蛇丸敢在动一步,她就不再客气。 清澈的嗓音徘徊在周围「想碰我,你没资格。」 和女孩的形象完全不同,她的声音沉稳却不失稚气,与她纯真的外表相互辉映,或许只有嗓音才符合她这种年纪因有的特质。 这是她在大蛇丸面前开口的第一句话,像是一种警告。 若有所思注视着眼前的她,并没有因为女孩刚才的举动感到烦躁,心里的喜悦反而加深不少,如同确定了某些事,令人无法猜透的邪笑。 「大蛇丸大人。」兜走了进来,时间瞧得刚刚好。 「时间也差不多了。」虽然这话是朝向兜,但视线却停留在银身上,眼里可以透出那双血瞳的倒影「带她到房间休息。」 「没必要。」少女的声音又再次想起,她到这里的原因是因为任务,根本没必要在这里久留,只要完成就马上离开,一向都是她的作风。 「为了了解任务的进度,大蛇丸大人认为您必须留下。」 回过头瞧了那人一眼,随着兜的带领离开。 观察着房间的四周,因为是在地下的原故,没有什么窗口,拿起放在桌上纸张,是疑似清单的东西,人数总共有一千人份。 原来,那就是任务的清单,纸上列出的一千人,就是接下来要处理的目标。 女孩的眼里闪过了什么,看着这些早已预告死亡的人的名字,要怎么形容这种感觉,这些人也都只是大蛇丸为了达到目的而成为的牺牲者。 对她而言,就只是如此而已。没再多留眼,转身走出房门。 她并没有隐藏气息,已经待在蛇的巢穴之下,那么做也无法改变什么。 「兜,你认为只有一千人会不会太少了点?」大蛇丸仍然依靠着椅背,脸上是满意的笑容。 「以那位大人的实力看来,只有这么点的确还不够。」兜站在大蛇丸的身后回答,以白色死神的实力,不到十天就能解决掉所有人。 兜知道大蛇丸是想永远留住她,但是就算是以照着计画下走,也无法肯定最后的结果。 「大蛇丸大人,您接下来要怎么做?」 听到兜的话,大蛇丸只是笑了笑,现在在他的眼里,除了银以外根本容不下其他人。 「怎么做并不重要,不管要用什么手段,我也会把她的一切得到手。」 夜里,连续有一百个人被遭受杀害,世人第一个情况下,所想的都只有一个可能「白色死神」 能拥有这么惊人的纪录,到目前为止除了她,还没有任何人可以办到,女孩没把这件事看在眼里,反正也无法改变什么,习惯了自然觉得无所谓。 她习惯在夜里行动,白天很容易会暴露行动,因此有关她的一切到现在都还是个迷。 许多人都为了揭发而使用各种手段,但到现在依然还没有关于「银」的内幕情报。 黎明即将到来,阳光逐渐照在她的身上,眯了眯眼,正要踏出第一步时停了下来。抬眼看着前方,以不再走向这熟悉的方向,沉默短时,向着另一个方向前进。 到基地时,并没有回房间,而是来到了类似训练场的地方,宽敞且隐密。 看了几眼之后,把解下斗篷,焰色的结晶鍊坠挂在胸前,拔起绯剑,开始做着剑术的训练。 她的剑法,是刃从小训练而成的,在还没有战斗能力时,就已经在为以后的试炼做准备,花了出生几年来的时间,来遗忘自身的同情及感情。 在五岁那年,就把这世上能学的全记在脑海里,不管是剑术、忍术、技巧还是知识,只达到了高手级的水准,这把绯剑也是刃当时特别打造的武器,最后赐给了她。 或许会有人认为她是个天才,只是把那种能力用错了地方…… 这五天来,银一直持续着训练和任务,完全没有休息与睡眠的时间,这次,却没有像前几天一样朝训练场走去,而是回到了房间。 将身上的重物取下,躺在床上,侧着身子,最后沉沉睡去…… 时间如同静止,声音如同消逝,女孩安稳躺在床上熟睡,不仅有种让人心疼的情绪。 在这沉静的房间里,门突然被打开,接着传来脚步声,渐渐第朝床的方向走去,停在原地许久,正要有下一步动作时,血瞳突然睁开,阻止了他的动作。 「离开。」银依旧是维持着躺下的动作,血瞳直视前方,并没有看向那人。 大蛇丸像是早就知道她睡着一样,笑得不以为然「到我身边,我会让妳得到妳所想要的东西。」 这句话没有让她有太大的反应,闭眼静思「我没有想要的东西。」 「就算有,你也不可能给得了。」 如此果断的话倒是让大蛇丸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妳很有自信?」 起身看向一旁,不常不短的刘海遮住了她半张容颜,淡漠的神情,从没发现自己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对一个没有未来的人而言,还能要求些什么?」 从没拥有过任何期望,过去已是无法割舍的伤痕,还能指望未来吗? 「既然如此,妳应该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大蛇丸脸上是已往的邪笑「待在那种地方,得不到任何好处。」 女孩沉默站起,越过他朝门外走去。 侧脸看向身后的人,语气是和平常一样的冷漠「我们的关西等任务完成之后就结束了,如此而已。」 单纯的容颜,凛洌的气质,冷酷的眼神,俐落的招式……她始终维持着这样的姿态。 男子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神满是长年来无存的笑意。 凄暗的夜,银回到房间把清单扔在桌上,没有多看一眼,这里根本不值得她久留。 走在这令她感到空洞长廊,气息如同消失一般,依然只听见自己的脚步声,穿越类似大厅的空地,如此宽敞却依然是在地底下。 「难道你打算就这么一走了之?」 声音从前方传来,眯起眼,大蛇丸看着那抹白色身影,如同第一次偶遇时的情景,她的容颜再次隐藏在连帽下。 对于他的话,银并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站在那,似他们根本不曾碰面一样。 眼前的女孩,永远都是个迷!不管大蛇丸在这十天的观察,也无法察出任何东西。 敏略的观察力,可知她在一开始就知道他们的目的,自身的警觉性,就算是在睡眠也不会掉以轻心,冷静的判断力,使她在面临任何情况下都能快速的想出应对对策。 本身的实力从不在平常发挥,能够毫不留情的杀害他人,对于人的死也视而不见…… 更让大蛇丸着迷的,是那双血瞳,清澈的能从里看清自己的倒影,却也混杂着他永远无法看清的神色。 在这个女孩身上,产生了许多矛盾! 柔弱的身躯却有着惊人的高手实力,纯真的外表下却是被鲜血染满的冷傲无情,诡异的血瞳里从没被他人激起过任何一丝波澜…… 如同过滤了上千遍的泉水,乾净地令人害怕。 从不会露出年纪特有的天真。从不会,让别人发现自己的弱点。 她过于完美!完美到使人想占为己有。无欲无求,使她对于战斗的意志就只有一个理由,为了活下去! 「我还是无法了解,妳为什么愿意留在那种地方?」 那人侥幸般的语气。少女抬眼看向前方,依旧是淡漠的神情「你想说什么?」 「我之前不是说过了?」眼睛微眯,脸上是若有若无的浅笑「到我身边,我需要妳的力量。」 不相信的皱眉,她这倒是第一次和眼前的人有过正面交谈「想把我当作容器?」 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银一直都知道大蛇丸的事,情报方面因为是在各处跑大部份也都会有些了解,就像在这世上根本没有她不知道的事一样。 「没想到妳这么清楚。」并不感到惊讶,眼里的笑意反而显得更深「红莲的瞳术,并不像写轮眼可以任意移植,如果不是原有者的灵魂,就无法发挥作用。」 不知道大蛇丸是从哪查出来的,从他的语气看不知任何失望的情绪。 「再说!把妳当成容器的确有点可惜。」 「我想要得到的,不只是力量而已……」唇角勾起了弧度「还有……妳的一切!」 如同蛇盯上猎物一般,渴求的**逐渐的展现在脸上,伸出细长的舌头在上唇与下唇之间游荡着,放肆的目光看向眼前的人,没有得手就无法满足。 庞大的杀气瞬间爆发,惊人的爆发力却不足以使她畏惧。 直视前方,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平静,不只是表情,连神色都显得自然。 「击灭乱蛇。」放出了数条巨蛇,朝她攻击而去。 在攻击离她不剩一公尺的距离,突然弹开飞向另一端,蛇群如同被火燃烧化成灰烬,出现在大蛇丸眼前的,是他从未见过的焰瞳。 宛如有生命的火焰在女孩瞳中,诡异的血瞳化为灼红的焰瞳,加深了一种无法离开视线的错觉。 大蛇丸被深深的吸引,眼里闪过了什么,渴望的情绪涌上心头「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每一道攻击,都被少女的焰盾给抵挡了下来,两人互相对视,令女孩捕捉了大蛇丸的笑容里,闪过的某种情绪。 拔起了腰间的绯剑,同时,一道威力惊人的攻击从后方来袭,穿破了红莲的防御。 她这时早已转身抵挡,偏离攻击轨道,打在墙上形成剧烈的凹洞,可见它的破坏力是多么惊人。 挥动着手中的长剑,在剑身没有任何伤痕,绯剑是由天然的铁银所打造而成,不可能因为这点攻击而损坏,加上火焰查克拉的加持,成了这世上破坏力与防御力最高等的武器。 下一秒,从大蛇丸的眼前消失,接着出现的,是有如闪电般的快速攻击,连看都看不清,闪避都有些困难,更别说反击。 大蛇丸从口中吐出了草薙剑,压制住了女孩的连续攻击「妳果然很有实力。」说话的同时,注意到大蛇丸腰上的刀痕,砍得极深,血流不止尽。 从衣袖中冒出蛇,在牠正要捆绑眼前的猎物时,却抓个空,少女转瞬到不远的距离。 大蛇丸很清楚,她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被收服,但也因为如此,才让他的兴趣更加深了许多,如果那么容易就得手,就不会有乐趣了! 「这世上唯一配得上我的,果然还是只有妳啊……银。」 可以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女孩的脸沉了下来,沉默蔓延在空气之中。挥动着绯剑,火焰光辉遮盖了所有视线,声音在那一刻消失。 随后,是一阵爆炸声,地面因此剧烈的晃动,她的大范围攻击把天花板轰出了一个大洞,空气之中,只剩下少女残杂的一丝丝气息。 「怎么回事?!」兜在听到爆炸声时,迅速的朝声音的方向赶去。 抵达时所看到的,是因地面晃动而破裂的墙壁,还有在天花板上无法无视的大洞。 冷静的察看四周,看见一个身影,就再也没发现其他气息。来到了那位他尊敬的大人身后,才发现到那位大人腰上的伤口。 血依然还是没有凝固的迹象,能清楚看出伤口的深度,原本应该没这么严重,可能因为最后一次的冲击才导致伤口剧烈恶化,就算当时他顺利抵挡了下来,却还是使原有的伤痕过分的加深。 「大蛇丸大人。」这是大蛇丸第一次受到这么严重的伤,因为血依然没有停止的迹象,不快点处理或许会更严重。 听到兜这么一唤,只是冷笑一声,感觉就是在说:这点伤根本奈何不了我! 仰视天空「最后,还是让她给跑了。」脸上是若有若无的微笑,无法明白他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 蛇!不可能就此罢休,深入谷底的渴望依旧没有丝毫减少,反而令他更加兴奋。 眼里是女孩瞳中的倒影,扬着唇角,思考着他下一步的行动。 打开那令自己不能再熟悉的屋门,屋内没有半点气息,习惯性走向自己的房间。 偏头看向桌上的纸条,才刚回来却又有了任务,沉默闭眼,手放松的垂着,把纸放进口袋里。 空荡荡的房间,除了女孩消失的气息以外,没有任何改变。 任务完成之后,银正在返回的路途上,突然莫名有股郁闷感涌上心头,手抚上按在胸口,以比平常快上一倍的速度返回。 踏进门时,地上全是散落一地的书籍,纸上还沾有些血迹,而躺在一旁的是一具说不上陌生的尸体,从眼神看不出任何震惊情绪。 「没想到……身为第一杀手的你,也会有这种下场。」偏头看向尸体手中垂下的大刀「你的刃,已经杀不了任何人了。」 用手覆盖他的双眼,注视了不算久的时间,谁叫他是照顾自己多年的人。 沉默片刻,起身离去,当走到大门时脚步顿了顿,转头对向那已不会再回话的尸体「那个名字,我收下了……」 淡默的冷笑,却不带有丝毫感情,或许连她的心也已经冷得结冰。 躲藏在黑暗角落的一条蛇,自嘲般的发出声音,注视着少女离去的背影…… 第二十三章 不再是修罗的我爱罗 一个月的时间,对那些忙于修练的人而言很短,但对某些人来说就是长得无事可做。 星夜茫然的在木叶村里闲逛,突然两道身影出现在眼前,才发现原来是两位砂忍村的忍者。 「星夜,妳有没有看见我爱罗?」手鞠眼里闪过一丝焦虑。 老实的摇头。 「这样啊……其实也没什么。」手鞠和堪九郎使了几个眼色「那就先这样,再见!」 来的快去的也快,不只是手鞠,就连堪九郎也是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没多在意,继续走着自己的路。 月色已晚,星夜到了晚上才是真正的散步,脚步平缓地走在街道上,感受着只有夜晚才能带来的宁静。 仰头望向天空,今晚是满月啊…… 月亮明明就在眼前,却怎么抓也抓不到。 星星和月亮,明明是在同一片天,事实却离的如此遥远…… 沉思探天时,视线扫过一个身影,一个人坐在屋顶上,火红的发和那冷傲的个性,就像是修罗般的难以亲近,全都来自于他的童年,那不可一提的过去。 靠杀戮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并不是件光荣的事…… 默默的注视着,那和自己如此相似的少年,比她和佐助之间的关西来得更深,星夜和佐助是因为相似才保持距离,但有着相同生活经历的我爱罗就不同了。 就像星夜了解我爱罗的心情一样,我爱罗也对她的过去感同身受。 因为两人都是亲身经历,所以才更加证明了某些事。 我爱罗从小被父亲离弃成了村子里的杀人武器,星夜从小被父母抛弃而走向杀手之路,失去亲情和童年的两人是一样的,却也完全不同。 至少他们杀人都各有自己的道里。 星夜一个闪身跳上同一个屋顶,我爱罗老早就感觉到她的气息,抱有戒心的把视线移到来人身上。 随意的瞧他一眼,淡然自若找了个观赏的适当角度坐了下来。 「只是赏月。」 她的确有在晚上赏月的习惯,更何况今晚,还是满月! 看着她逐渐把视线转回满月,看来因为星夜没有什么举动,所以打算静观其变。 我爱罗在砂忍村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时,就有种莫名的相似感,除了同样年龄就有着强大力量之外,好像还有其他令他有这种错觉的地方。 这个女孩是白色死神,和他一样没有父母,没有童年,同样也杀过了许多人。不明白为什么,对于星夜,他并不会有任何多疑想法,也不会排斥,在砂忍村的那一晚,他是第一次那么平静。 天上的云随着时间的流逝,飘于一端离于另一端,月光有时被云遮挡了在云端之上,如同平静的大地染上了漆黑的色彩,然而光芒又再次照亮四周的每个角落。 两人的习惯,一个时辰也就这么过去,很敬佩他们的专注力,难道真的能看得如此入神? 我爱罗的注意力并不在月亮上,回想着离开时风影所交代的话。 「那个女孩,你得特别注意,要是对方出来妨碍的话,我允许你杀了她……」 我爱罗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只不过是一个木叶下忍又何必要这么留意?难道他的父亲也已经察觉到了这个女孩是白色死神的可能。 星夜有能力对自己父亲的计画造成威胁,但我爱罗并不认为她会做出如此的行为。因为他感觉得到,她不是那种会为国家卖命的人,但到头来,我爱罗还无法完全相信这个人就是白色死神的事实。 在力量这方面,多少能认同这一点。 看向眼前的人时,彷佛回到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妳到底是谁?」 他必须得到一个完全的答案,这个问题从一开始到预赛时的那股杀气,也越来越深。 星夜闭上眼睛,在次睁开时喃喃自语「我是,木叶的下忍。」 「不。」猛然开口,就连他也无法相信这个事实「妳的身份,不可能这么简单。」 星夜并没有回应,反而质问「是风影要你来调查我的?」 接着就在也没有出声,一段对话一句收尾,又是一片恬静…… 星夜才觉得奇怪,在预选赛时爆发的红莲,应该就可以证明她的来历,但我爱罗却不知道,虽然他最少接触的国家就是风之国,但也不可能没听过白色死神才对。 但风影应该不会要我爱罗来调查,要派也是找上忍来比较可靠。 这么看来,砂忍的上忍老师应该已经回去通报了吧。 星夜无趣味得伸出手,把月亮给圈在双指之间「你一直都是一个人?」 「……」 见他没有回答,看着单独被自己圈起的月,默默把双手收了下来「会不会……寂寞?」 我爱罗愣在原地,从来都没有人这么问过他,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凝视着女孩的侧脸,就是无法不去注意那双眼睛。 星夜的血瞳深沉如泉水,和人一样,有时也会闪耀着少许情绪。 是最纯真的眼神,却也是最复杂的。 那双瞳之下,隐藏着无数的谜团,这世上发生的所有事,不足以使她恐慌及畏惧,能在第一时间想出解决方法,连处理方式都毫无破绽。 她的血眸,比任何人都还要见识的多,世人的痛与殇,也比想像中还要承受的多。 我爱罗是个被魔束缚的孩子,一出生就走向了自己无法选择的人生,所以他对寂寞这个词其实并不陌生,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思考很久,眼神恢复成已往的冷傲「那种东西,我不需要。」 听他这么说,不仅开口「真有自信。」 「你说什么?」我爱罗不满于对方的鄙视,眼神里除了愤怒,就再也看不到其他东西。 一个在黑暗中寻求希望的孩子。这样的他,需要的不是同情,渴望的不是恐惧,只希望得到关爱。 或许这一次,她妥协了…… 「你……并不寂寞啊。」话语轻柔的落在两人之间,我爱罗在那一刻愣住了。 「其实接受并不难,只看你要不要去做。」 如果向鸣人那样的阳光成为我爱罗的朋友,猜想他是不可能不接受吧,真的其实一点也不难,因为鸣人就是那种带给所有人温暖的存在。 星夜是这么想的,但自己却是个例外。 她是黑暗,内心依旧是一个人的世界。 她认为我爱罗不应该有着和自己一样没有未来的未来,那就该早点解脱。 在那扇心门后,是一片漆黑,是只有她一个人的世界,而门外发生的所有事,只能在外荡扬,无法传达到她的内心,也无法使她放入感情。 背靠着门,冰冷的感觉传染全身,渐渐麻木了十几年!理所当然也已经没感觉了。 来到木叶之后,门外就像是大太阳的晴天般忏烂,阳光照耀着,却依然是隔着一道门的距离。 看不清彼此,只能细微凝听于们另一端的微弱嗓音。 没有办法看清女孩的一切,那扇门的钥匙是不存在的,因此就算是数十年的等待,也无法得到任何答案。 星夜,是为无法改变得自己而做出的决定…… 「你不是一个人,我爱罗。」 听着星夜说这句话时,我爱罗竟然呆傻的愣在原地。 我爱罗有种虚假的幻觉,脑海里徘徊着女孩的话。这是第一次,有人会对他说出这种话,而星夜也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人说出这种话的经验。 她的确妥协了,对平时冷漠的自己妥协,用真心去看待这个男孩。 「为什么……」 我爱罗看着星夜向自己走来,伸出手来到他的面前。 「或许,我们能成为朋友。」 我爱罗握住了那只手,当感觉到一股从未接触的温暖时,内心逐渐产生波动。 他的力道紧得深疼,星夜也就这么纵容一次,因为她已经得到了……我爱罗的答案。 他们都是彼此的第一个朋友。 在女孩的内心,一个少年来到了门的另一端,出至于巧合而不是本意。 他的脸上满是冷傲,一个人,伫立在门外。 女孩的心,感觉到了他的动静,而那名少年也察觉到门后的人。 逐渐得两人才开始有了交流,他们聊的话很少,因为没有什么可以聊天的话题。 女孩总是刻意避开,从来没有谈到关于自己的事。 这短暂的期间,她了解了他许多事,但他却还是对她一无所知。每次开口,得到的答案却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沉默许久,就没有在下一步的追问,因为他知道,那是不可一提的过去。 他们,是同一种人!同样承受孤独的孩子。 却也因此拉近两人的距离,因为了解!所以才能互相扶持。 那一夜!彼此交到了一个无可取代的朋友,他们也都是最了解彼此的朋友。 命运的剧本被修改了过来。 现在的他已不在是孤独的修罗,而是最初的……我爱罗。 第二十四章 日向少爷的战帖 拿起手中的白色布条,覆盖双眼的视线,连同血眸一起被掩盖在黑暗中。 正对面,是一个身穿中国服,发上绑了两戳包包头的女生,而星夜如同标靶般的不动于衷,那个女孩双手各拿着苦无和手里剑,脸上可见因紧张气氛而逼出来的冷汗。 一阵微风袭来,虽然薄弱却在持续刮起的时刻形成大范围的龙卷风。 星夜朝向前方,暂时的失去视觉但还是能感觉出,她的目光正看着眼前那比自己大一、两岁的女生,察觉到星夜这个细微的举动,她也开始摆好了战斗的姿势。 此时!女孩消失在原地,白色身影出现在空中。 如同发号指令般,穿中国服的女孩手一摆,手中的忍者武器准确的朝天上的白色身影射去。 星夜的身体在空中轻巧的摆动,头向后仰,一个翻身完美的呈现在眼前,她就像羽毛般的轻盈,随着强风在空中舞动,不攻闪躲,数道攻击擦身而过。 照耀在刺眼的阳光上,下方的人忍具已经全用尽了,看向天空时,双眼因阳光的照射而疲劳的无法睁开,用两只手指头轻松的接下那把扔向自己的苦无,眼睛一闪,朝那人射去。 速度太快导致她来不及反应,只能愣愣的站着,身体在那一瞬间微颤。 苦无准确的插在她身后的树干上,腿软的把身体的重量压在后方的树支撑自己,现在的她脑袋是一片空白! 星夜稳稳地落地在散乱着忍具的地面,双脚踩在唯一平坦的一小块草地上。 别看她身体娇小的样子,却不会在战斗上造成任何影响。 拿下遮住视线的布条,微微眯着眼,那个叫天天的女生显得有些恍惚,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女孩。 星夜瞧了她一眼「准确度还算可以,但速度还是太慢了。」 果断的评论,完全没有委婉的说词,在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就分析出天天战斗技巧。 「恩……我明白了。」 天天尴尬又震惊的看着前方的女孩,明明比自己小实力却差那么多。 虽然之前在预选赛就已经亲眼见证过了,却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天天对星夜的印象也只有在中忍考试见过几次。 第一次的笔试,以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完成了连上忍都很难做完的考题,还有在死亡森林里寻找小李时,最后是预选赛。 印象里好像没有看过她其他的表情,实力可能比宁次还强,只能说,她是个不容小看的人物! 「天天,妳在这里做什么?」 星夜随着声音偏过头看着不知何时站在一旁的少年。 原来是日向宁次。 至于星夜为什么会跟一个不太熟,只看过几次的天天「修练」呢? 这可要从一大早的时候说起…… 早上 星夜无聊的走在森林里,竟然看到了一抹有点熟悉的黄色背影。 「你在干嘛。」星夜没有起伏的声音把原本在练习通灵之术的鸣人吓得掉进旁边的湖里。 「星,星夜?!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下可好了,明明是她先问的为什么还会把问题推回来。 不仅的皱了皱眉,鸣人马上就解释说他在修炼,通灵之术吗?星夜其实也有自己的通灵兽,只是没有适当的时机把牠叫出来。 但当鸣人知道之后又一直说想看,原本被吵得快没耐性的星夜又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恶心的声音。 「这里也有个小美女唷!」 这种口气还会有谁?就是被鸣人称为好色仙人的自来也,星夜当然也听过这号人物,但她对来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自来也在看到星夜的时候兴奋的扑了上去。 一个扑空,狠狠的摔在地上,而星夜早已经闪身到离这里及远的距离。 「嗯?刚才这里不是有一个漂亮美眉吗?」自来也不死心的到处张望,最后把疑问推到了鸣人身上。 虽然星夜消失的很快,但鸣人还是在那一刻看到了星夜那种藐视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浑身颤抖着,为什么明明是好色仙人的错却害到我自己啊? 「是你看美女看到幻觉了吧。」 烦闷的心情随着消失散去,又回到最初的平静游走着,真不知道是她今天运气太差还是怎么,连散步的机会都没有。 眼神锐利的瞧向上方,大数量的忍具朝星夜所在的地面袭来。 毫无反应的闭眼,在攻击离自己不到一公尺时,身影如同闪电般的在原地小块范围内闪躲。 最后单脚踩在一把短刀上,安然无恙的朝天空看去。 地点是从不远的地方袭来,但每个忍具的方向都不完全一致,能从这里猜想那个人应该不是刻意。 正打算走人的时候,一个女生从一旁的树丛里跑了过来。 「对不起!妳没有受伤吧?」 刚才天天和宁次正在修练,原本的这些攻击因为宁次使用回天所以全被弹飞了。 很离谱但也是事实,可见回天的旋转速度有多么惊人! 「啊!妳不是……」 当天天抬头看见眼前的星夜时,也很快的想起是在哪里见过她,看着散落一地的忍具,她却好端端的站在那里,有些说不出话的震惊。 眯起眼,才知道这个人就是和那个西瓜皮一队的女生,另外好像还有一个人…… 随着她的视线看向地上的忍具「妳有事吗?」 「哈?!」天天被她突然的一问搞得不知所措,问她有没有事是想做什么啊? 星夜看出了那人的疑问,从刀柄上瞬间来到天天的面前。 「陪我修练。」果断的语气,虽然星夜只是无聊问问的,但她的口气就如同命令,不可反抗! 天天因为和宁次待习惯了,所以面对这种还算有经验。 星夜虽然比天天小一届,但以实力来看就没得比了。 天天看向她,锐利却淡漠的目光不仅令她捏了一把冷汗,为什么要找她当修练对手呢?怎么想都想不出个所以然。 如果当她知道星夜只是觉得无聊,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完全忘了刚才在和宁次训练,就答应了星夜的要求。 但她们这么一练,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原本应该是星夜在考验自己的感知能力,最后竟然反过来说出对天天的评论。 在她眼里根本没有年龄、阶级的关西,依旧只有实力悬殊的差距。 画面带回 「宁次!」当天天看到来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把刚才的事全忘了「啊!对不起,我忘记了……。」 宁次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随意点了点头算是理解。 视线转向站在天天对面的人身上,星夜无所谓的把手上的布条绑在手上,转身离开。 反正也只是无聊找事做,星夜没兴趣自找麻烦,这种个性和鹿丸说像也不像,但也好像没差多少。 「等一下。」 还没离开的时候突然被一个人的声音叫住,星夜依然很配合的停下动作,转头看向那乳白色的双瞳「妳,跟我打一场。」 这人怎么跟星夜的口气那么像,但是对象可就找错了。 「……」星夜原本平坦的眉就这么皱再一起,懒得回答,愣愣的看着他。 「难道红莲的持有者一点能耐都没有?」 这人是怎么搞得?明明很清楚星夜的实力……就这么想打一场吗? 星夜对宁次的印象也不多,只知道是个对自己力量太有自信的家伙,但也看得出他很聪明,知道了两人的差距却还不当一回事。 挑动着眉端,若有所思的盯着他。 「宁次,我看还是算了吧!」一旁的天天赶忙劝架,只是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不知道为甚么连她都开始紧张起来。 「可以。」转身面向眼前饶有兴趣的家伙。 「哈!?」天天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宁次倒是对星夜的回答,感到满意,唇角扬起「那么,开始吧。」 天天没有什么好多说的,乖乖的退到一旁。 或许是因为对手的关西,现在的气氛的和天天修练的时候更加凝重,两人面对面站着,没有多余的交谈或神色,连天天的紧张的倒吸一口气。 日向是以柔拳出名的家族,与宇智波一族同是木叶村的名门。 特别是白眼,星夜从很早之前就想见识见识。 宁次做好战斗姿势,是只有日向一族特有的柔拳法。 星夜多少也在预选赛是亲眼见识过了,以点穴和破坏器官的方式使对手无法使用查克拉,但她到想看看,这个人要怎么出招。 与预期所料,一开始他就发动白眼,对准了星夜的要害攻去,但恰巧都很顺利的被她躲开。 星夜没有打算使用红莲,而是以单纯的体术攻击。 宁次因为长时间与小李的对战,所以对体术方面的反击算是熟练于掌,但他很快的就发现不同。 一样属于体术,但星夜却比小李还要来的高超,不仅是力道的掌握,攻击的速度和冷静的思考模式,都是小李万万欠缺的。 宁次不断的在脑海里思考,竟然只光靠体术就能把他压制住。 天天在一旁观战,她是第一次看到宁次这么的认真,星夜那敏锐的闪躲加上压制性的攻击,这就是小李为什么无法打败宁次的原因吧。 对天天而言,这是场难得性的对决,让她知道星夜和他们三人的差距是多么遥远。 她,才是真正的天才! 「磞」的一声巨响,星夜踢中了宁次的腰际,力道掌握得很好,顿时双眼眨了几下。 宁次撞在一棵树上,因为冲击而从唇边流出了几滴鲜血,顺时的滑道嘴边。 「宁次……输了?」 虽然可能猜想到这个结果,但还是无法相信,震惊看向星夜,但她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以技巧来看,你确实很厉害。」星夜的眼神依旧是平静如水。 宁次站了起来伸手擦拭嘴角的血迹,若有所思的瞧向眼前的人,他很惊讶,刚才明明打中了星夜的肾脏,但却看不出任何异状,力道如同在预选赛时打伤雏田时一样,竟然差这么多? 腰间隐隐传来星夜那一踢所带来的疼痛,不仅使他皱起眉头。 最后是以平手的方式结束,虽然天天不明白为什么?但星夜和宁次都心里有数。 星夜懒散的坐在地上,把手覆在自己胸前,开始医治伤势。 「我记得妳叫星夜没错吧,你好!我是天天。」 出自于友善,天天主动来和星夜交谈,她知道星夜的话不多,但却还是打算试一试。 而星夜扫了她几眼「……」没有得到回应,沉默。 天天更是尴尬,就当是得到回应吧。 很快的星夜的伤势马上恢复,站了起来拍拍身上了灰尘,就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的离开。 「……」宁次平抚自己的伤口,盯着她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第二十五章 最后的话语 中忍考试的决选赛,引来了那些爱看热闹的诸侯与长老。 星夜才不在乎什么五大国之间的关西,她只不过是心不甘情不愿加上无聊才肯来的,不然如果以星夜的能耐要爆发忍界大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这一天的早上,火影办公室竟然有了突发状况。 「蹦!」的踹门声,而那扇可怜的门偏偏就是火影办公室的大门,只能为它默哀…… 星夜毫不留情,双手抱胸盯着眼前的三代火影,可以感觉她现在非常不满,而为什么星夜现在可以这么轻易不带尊敬站在三代面前,当然是因为没人敢拦她。 星夜自然有分寸,所以其他人也只能无奈的任由她。 当然也包括三代火影…… 「星夜,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三代有点胆战心惊,每次只要和星夜对话就没有办法表现出平时的威严,感觉到冷气压迅速下降,星夜从刚才进来到现在都还没有任何举动。 「嗯……」他用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手帕在擦汗。 原本以为这种局面会在僵持下去,三代已经在心里思考应对对策,没想到星夜却突然不再看他,把视线移到窗户外的天空。 她很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只不过是想得到一些答案。 「三代,木叶对你来说到底有多重要?。」 三代先是愣着,他知道星夜不可能会因为小事就在这种紧要关头的时间说这种话。是察觉到了什么?还是知道了些什么?他记得红莲拥有预知的能力,所以对星夜的话也开始有些思考性。 「木叶村的每个人就等同于我的家人,所以我会用尽所有的力量来保护这里。」 多么政事性的一段话啊!真不愧是从火影口中说出的。 「连生命都可以不要了?」大家可能都猜到了吧?如同三代所想的,星夜的确是看到了某些事情。 预知的碎片在脑海中流窜,当时她看到的正好是三代和大蛇丸对战时死去的那一幕。 打算投归于尽吗?太可笑了,还记得当时星夜第一个反应不是惊讶,也不是恐慌,而是对三代的作为感到愚蠢至极。 不是因为她觉得没必要把生命浪费在这种事身上,而是她没办法。 「能把详情说给我听吗?」三代突然变得严肃,在当他听到星夜这么说时就很确信一定有什么事会发生。 「……」星夜的表情也已经渐渐缓和,看了他一眼才开始说起。 「这次的决赛,他会来搅局。」用他来简称大蛇丸,星夜从来都没有亲口说过大蛇丸的这个名字。 三代可能也已经料想到了,星夜口中的「他」也很明白是谁。 「你打算同归于尽。」 从口气来看就像是在聊一个很普通的话题,但他们都很清楚在心里所带来的影响有多大,星夜只看到了这一幕,却不知道大蛇丸是怎么潜入,结果又是什么?都还是个未知数。 她从不冒险,每次的行动都是在自己预料的范围,从小就是为了活着而战斗,所以星夜不可能会为了任何事而牺牲。 在一片安静之中,三代开口「能为村子牺牲,我感到很光荣。」 星夜盯着他,就没在动作。 看着星夜这样他也只能无奈接受,再说这本来就是他应该做的决定,身为三代火影,继承了前两任火影意志的男人,村子就等同于他的家,也是他要保护的地方。 在听到这个消息时,三代是很惊讶,但红莲的预知是可信的,再加上星夜不会说谎,所以选择相信。 「如果是星夜会怎么做?」 还是没有看他的迹象,默默回答「我从不浪费生命。」 短短一句话却带有着很深的涵意,不管做什么,她从不会赌上自己的性命,她的坚持就代表一切。 三代慈祥的笑着走到星夜面前「有没有想过长大要当火影?」 星夜是个才华洋溢的孩子,和大蛇丸一样是数十年才出现的天才,庆幸的是她就算是过着这么残破不堪的童年,却依然保持着自己的理念。 三代有自信如果是星夜,一定拥有保护村子的能力。 「没。」但可见她对火影这个职位一点兴趣都没有,就是太麻烦了。 她还是赏金忍者时,隐藏身分不让世人知道,偶尔过着短暂的平凡生活,就算不是自己愿意,她也不想成什么大事…… 「平凡……也不见得是件坏事。」虽然她的存在就证明了她那不平凡的未来。 三代一愣,表情复杂,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人,伸出手放在星夜的发上「有听过四代火影吗?」 星夜没反应,但三代很清楚她有在听「他当时也是为了拯救村子而牺牲的……」 她有听过这类的事,是为了封印九尾吗? 皱眉,这么想时从上方突然传来一句话「水门就是鸣人的父亲。」 眯起眼睛思考,为什么三代要告诉她这些?看出了星夜的疑问,叹了口气,眼神流露出哀伤「他为了村子,不得已才那么做,但是他却依然是个深爱儿子的父亲。」 「星夜。」头上又在次传来一个不如之前的沉重声音「妳想不想知道……妳的母亲是谁?」 「蹦!」从外再次传来敲门声。 「火影大人,风影已经抵达现场。」这时从门外传来的声音中止了三代的话。 得到了许可,办公室的门才接着打开,那位中忍看到星夜先是一愣,但又马上接请风影进门。 星夜不发一语,在门被打开时也跟着离开,与一个身影擦肩而过。明明已她平常应该可以马上判别出那位风影就是大蛇丸所假扮的,但她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去理会那种事。 锐利的目光瞬间扫过了女孩的脸庞,接着那道身影就消失在门外。 忘掉吧!这是她现在所做的决定。 她根本不晓得,那会是与三代最后一次的对话,而那句有着星夜身世线索的话也成了他最后的遗言。 有些事只要在经过时间的流失就会渐渐淡忘,要看的就是它在心中的价值。 这次的对话隐藏着太多的疑问,或许永远都无法得到答案。 谁又能知道所谓的永远……有多久? 会场上已经挤满了许多的观众,不只有木叶的忍者,也包括了各国的诸侯、长老。 星夜并不是那种爱出风头或是迟到的人,所以就和其他人同一时间来到会场。 只感觉在走进来时场上就一直受到许多目光,有好奇、恐惧、敬佩、猜疑,因为现场有我爱罗的存在,所以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 但也有少数的人注意到场上的其中一个女孩…… 其他到场的有:宁次、鹿丸、志乃、我爱罗、手鞠、勘九郎、托斯 唯一还没到现场的就只剩下佐助和鸣人,明明是木叶新人中通过人数最多的小组,现在竟然只剩下一个。 突然从远方传来了鸣人的叫喊声?! 偏头看见一大群「鸣人」挤在入口处,接着影分身一一消失,本尊恰好跌在星夜的面前。 星夜假装不认识这个家伙,就当是不存在一样,而唯一剩下的佐助没到场,却没被取消参赛资格,可见他和我爱罗的比赛影响有多大。 不多说就赶快来进行第一场比赛「漩涡鸣人vs日向宁次」 星夜倒是想知道这场比赛的结果,吊车尾是不是能赢过天才?而在鸣人处于下风时,宁次开始向他说着日向家的命运。 每个人出生就有着自己的命运,理所当然也有改变自身命运的权利。 其实星夜也是相信命运的,就是因为命运所以才有如此的过去,鸣人所坚信的是改变!但用在星夜身上又有点说不过去。 改变了又如何?被命运束缚住的灵魂,又该如何改变? 最后鸣人得到胜利,看着他开心的模样,只能说,很了不起! 第二场是佐助和我爱罗,但是因为佐助未抵达而延赛。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看向三代和风影的方向,恰好对上一道视线,就算是伪装却还是无法掩饰那眼底下的阴狠。 星夜了解了某些事,视线回到场上。 下一场是勘九郎对油女志乃,但勘九郎却弃权了?看他一副充满焦虑的神情的样子,显得诡异! 一旁我爱罗的心思并没有放在场上,砂忍与音忍的计画,他奉命绝对要完成,但是他却犹豫了,我爱罗在猜想身为木叶下忍的星夜知道这件事时会有什么反应。 看来,他也不希望自己的第一个朋友就这么失去了。 手鞠和鹿丸的比赛已经结束了,而且还是以最让人无奈的方式。 因为佐助依旧没有出现所以就由星夜和那个音忍的比赛,之前都没有发现这个家伙没想到现在却突然跑了出来,面对面站在场中央。 随着观众席的声音变化,他们好像对这场比赛没了兴趣,一个小忍者村的音忍,对上木叶默默无名的下忍,的确没什么名气。 但那只是一些无知的人才有的看法,因为星夜在木叶接过的任务效率已得到了许多关注。 事实上,她对这场比赛也没抱有什么态度,一点兴趣都没有。 「只要能打败妳,那位大人就一定会承认我的力量。」叫托斯的音忍好像还搞不清楚状况,还是说他对自己的实力太有自信? 「想死吗?」她是那种和鹿丸一样弃权了也无所谓的人,但对于这种垃圾,就是不想让他那么嚣张。 「哼!看妳在见识到我的声波攻击之后,还能不能说大话!」 眯着眼,已经很仁慈的给了他机会,不领情的话就不能怪她无情。 「开始!」随着裁判的口令响起,星夜安然无恙的站在原地。 所有观战的人都还反应不过来的愣着。明明刚才还好端端的那位音忍竟然在下一秒就倒在地上。 失去了意识,但那个女孩又是什么时候下手的?不如之前的吵闹,星夜到比较喜欢现在的安静,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向她。 看向一旁也愣着的裁判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胜利者!星夜。」 星夜的作风「速战速决」看来就是如此了吧。 冷冷的看着这一切,没再看那人一眼,也不在乎其他人对她的看法。 裁判紧接着宣布下一场比赛,但佐助还是没有到场,火影已限时如果佐助仍未到场就取消资格。 就当星夜也觉得不可能赶上时,一阵烟雾出现在身旁,如此戏剧性的出场震惊了所有观众。 还是和以前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的眼神和气势,还有一身黑色的忍者服。 对于这个一个月没有见面的人有这样的改变。 确实,已经很不错了! 第二十六章 木叶崩毁计划一 恰好抵达现场,庆幸卡卡西这次终于没再迟到了。 鸣人高兴的跑下场「佐助!真是太好了!你差一点就要被取消参赛资格。」 佐助在他们见面的第一句话「白痴。」 隔了一个月之后再次听到,鸣人还是一样气得直踏脚「我是在为你高兴,竟然还是这种态度!」 「哎呀!我们好像赶上了。」站在佐助身后的卡卡西转过来看向星夜三人。 星夜看了准时出现的两人各一眼,朝选手席的方向走去。 「啊?星夜,等等我。」鸣人已经走到很远的地方,才敢进跑了过去。 佐助看着星夜,沉默。 走上楼梯时,鹿丸哀怨的抓着头抱怨。 「鸣人,你在搞什么啊?比赛当中是不能随便出入的,就算是我们也一样。」 「啊?抱歉抱歉,不小心忘记了。」看起来他因为佐助赶上的这件事感到很高兴吧。 「啊--!」尖叫声来自于楼梯上方的走廊。 他们身后的星夜察觉到这股气息,只感觉前方的鹿丸和鸣人都僵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畏惧的东西一样。 周围突然失了音色,只剩下沉重的脚步声。 当我爱罗跃过了前面两人时,星夜清楚的观察到他们脸上留下的冷汗,没想到会有这种表情。 一步一步的走向会场中央,星夜从他的眼神看到了熟悉的神色。 冷傲、兴奋、战斗的杀意,注视那人的背影…… 战斗的气氛随之而起,原本佐助和我爱罗的比赛深受所有人的关注,连一旁的鸣人也在拼命的为佐助加油。 胜负并不是重点,星夜所看好的还是实力。 当佐助使用「千鸟」的时候就能感觉道,他的进步,但最后还是没能赢过一尾,千鸟打穿了砂壳,我爱罗的左肩因此而受伤,这一切都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看着那金色的眼眸,难道,守鹤要现身了? 「糟糕!勘九郎,快点。」手鞠慌张的看向枱面,当她正要跳下去时「手鞠,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语气平稳,眼神严肃的思考某些事。 「星夜……」手鞠为难的咬着牙,不顾一切得跳下去,带着我爱罗和勘九郎一起离开。 鸣人和鹿丸发现到不对劲,赶紧朝小樱她们所在的观众席跑去。 空中飘落起白色的羽毛,幻术在星夜睁眼的瞬间自动消除,握住铁杆的手紧了一些,平坦的眉间不自觉的紧缩,脑海里不断回响手鞠离去时的最后一句话「对不起。」 纷纷闯入的砂忍和音忍蜂拥而来,星夜在这一刻才明白,砂忍村背叛了木叶。 主使者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看向早已空荡的影席位,她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无法挽回的事,眸中却依然没有丝毫涟漪。 场上已有大多数的人都陷入了幻术的沉睡,而其他的木叶忍者都在进行抗战,现在的情况如此的混乱,的确能达到那个人所想要的效果。 你对自己的计画,真的就那么有把握吗? 脚踩上铁杆,轻轻一瞪落在会场的正中央,在众人关注之下,给其他木叶的忍者一个眼色。 那些曾和星夜有所接触的暗部及上忍,对看几眼之后都退离了比赛的场上。 同时星夜发动了红莲,火炎查克拉集中在双手掌心之间,猛地打向地面,使整个比赛会场产生剧烈的震动。 焰光包围除了观众席以外的表面,查克拉的范围直伸至云端之上。 少女单膝而跪的姿势,砂石飞奔,银发随着无形的风力向上起舞,因为场面实在太过震撼,使得所有人都愣于见识这一切。 双眼闭合,被查克拉包围的砂忍与音忍,竟然都无法动弹。 口中细微的张合,话语轻弱的足已消失在风中,低鸣「红莲幻法,亡灵之鸣。」 这那道范围之中,是个没有声音的空间,像是静止一般,随着星夜低喃,焰光的包围逐渐消逝,她无谓站起,抚弄着凌乱的前发,周围已躺着无数的尸体。 明明在前几秒都还好端端站着的忍者,现在竟然向死去一般的毫无生气。 暗部对于这种情况可说是习惯,所以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出现在星夜的后方!女孩侧过脸,眼神如同回到从前的冷傲。 「你们处理。」 红莲的幻术「亡灵之鸣」,就如同名称一样,被施着会听到亡灵叫嚣的错觉,那是如同死亡般的鸣音,范围没有限制,有时可能会因为无法承受而死亡。 星夜已展现出红莲的能力,可惜的是有幸亲眼目睹的只有木叶的人而已。 说完之后,来到鸣人和小樱所在的地方,鸣人还在昏睡。而小樱当时只是看见的刺眼的红光,并不知道会场上所发生的事。对她而言,不知情会比较好。 卡卡西和凯也算是名上忍,所以对这种事并不会抱有怪异的眼光。 小樱正在为鸣人解除幻术,而卡卡西他们则是在对付其他当时位于观众席内的敌人「星夜!妳没事吗?」惊讶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星夜。 点头表示,朝斜对面的屋顶看去,只见被一道深紫色的四方结界所包围。 皱眉,突然被卡卡西叫住「星夜,我有点担心村子里的情况,希望妳能先过去支援。」 星夜对卡卡西的话感到疑惑,最后还是沉默接受。 「这是你们第一个a级任务,鸣人、小樱还有鹿丸就先去追佐助。」接着来到他们面前,召唤出忍犬帕克「之后星夜会赶上你们,所以绝对不要冒太大的危险。」 「是!」鸣人醒来之后干劲十足,和小樱、鹿丸随着帕克的带领下离开。 星夜一蹬的直接往外跳去,顺时咬破了手指对向地面,在着陆的同时「蹦!」烟雾迷漫。 星夜的身下多出了一匹白狼,白色的毛皮和她的服装有所批配,水蓝色的锐眼使牠所拥有的气势增了许些威严。 最明显的就是牠额上的蓝色纹身,延伸到双眼之间,奇异的符号多了点独特感。 「想不到在我没出现的这段时间发生这么多事……」牠的声音就如同外表一样的沉重带有威严「现在的妳,竟然会想保护这个村子里的人。」 「这是我的事。」淡漠的口音,却带有着不如已往的姿态。 「那么,我也没有权力干涉,妳打算怎么做?」 抬头望向不远的村子方向「既然都已经答应了,就不得不遵守才行。」 「轰!」一条三头巨蛇出现在木叶村里,以村内目前的战力还无法对付。 星夜骑坐在白狼身上,在不远处的屋顶上停下「天影。」望向那到处破坏的巨蛇,口中默念自己通灵兽所赋予的名字。 「交给我吧。」随着语末,脸上的印记突然散发出淡蓝色的光影,天影朝前方奔去,从口中吐出了一颗光球朝巨蛇的方向射去,随之变大,然后那条三头巨蛇就在原地凭空消失。 天影,是狼族中的特有种,也是唯一仅存下来的,在额间的印记就是牠唯一独特的地方!拥有可以使通灵兽回归的能力。 「哎呀!看来好像已经没有我出场的机会了。」自来也突然出现在旁边,用那怪里怪气的声音说话。 「出次见面,小姑娘,妳的通灵兽拥有的能力还真奇特啊。」 星夜用在看怪老头的眼光鄙视他,传说中三忍之一的自来也,怎么可能会没听过她? 打算假装不认识就马上转身走人,天影和星夜也算认识了十几年,自然也很了解她的想法,不用她指示就马上有了闪人的动作。 「别那么急嘛!我只不过是来传话的。」自来也见星夜停了下来,回头诡异的看着他。 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连口气也跟着变了「三代火影希望妳能了解他所做的决定。」 在那一瞬间愣住,眼神却还是毫无波动…… 自来也双手环胸,坐在屋顶的边缘,看着村子目前的惨重「每个人都会有自己想守护或着是保护的东西,或许也会因为它的重要性,连付出的程度都会有所改变。」 「当妳拥有的时候,就会抱有牺牲的觉悟,就算是如此,却不会觉得难过,反而还会有点高兴!因为在拥有的这段期间是美好的,也是唯一想去珍惜的。所以怎么做都是自己的选择。」 睁开一只眼,星夜的表情还是没有变化,偏了个角度,使他只能看见少女被刘海掩盖的侧脸。 自来也叹了口气,伸手抓着头发「时间多的事,妳总有一天会找到的。」 等他说完,星夜看了最后一眼,骑坐天影朝树林的方向赶去。自来也看着少女离去的方向,认真的注视几眼,便又换上已往贪懒的态度。 「哎呀!现在的小孩子怎么都这么难相处?」 在树林中迅速穿梭着,天影的速度可是星夜全力的两倍。 「现在要去哪里?」天影持续着赶路,同时把疑问送到那在沉思的人身上「没有方向跑也没用。」 星夜凝视前方,最后脱口而出「顺着砂的味道。」 第二十七章 木叶崩毁计划二 地面剧烈的晃动,星夜朝上方看去时,守鹤已完全占领我爱罗的意志。 庞大的身躯使得森林各地都看的到,而在星夜赶上的时候,我爱罗和鸣人已在交战。 当看到佐助的咒印时,星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从天影的身上跳到他的面前“你怎么会在这里?” 佐助现在的心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原本的不甘在看到星夜时讶异的全消失了。没理会他的问题,转了转手,示意他背对着自己坐下。 星夜看向正被砂之手困住的小樱“天影。” 听到她的指示,跳到砂手的前方,伸出双爪狠冽朝那攻击,砂子瞬时被打散,让小樱倒在它的背上,再带到星夜和佐助所在的树干上。 天影把小樱放躺在一旁,现在也只能暂时如此,她可能还不会那么快醒来。 仔细观察佐助颈间的咒印,没想到已经恶化到这种程度了。 咒印的范围延伸到半身,原来他使用了千鸟,查克拉已经用尽了吗?将一只手覆盖住表面,释放出红莲集中的查克拉。 其实星夜没必要这么做,但这也是无法避免的,至少绝对不能让那个家伙称心如意,咒印逐渐的减弱,最后力量好不容易制止住,以红莲的查克拉来压制的确很有用。 “如果你想死,要使用多少次千鸟都可以。”收起红莲,眼神严肃的和平常的她完全不一样。 佐助烦躁的情绪却又被颈肩的疼痛给压了下来,接着慢慢平静,回头才发现,她正在为自己疗伤。 星夜刚才的话,让佐助突然清醒了许多。 在治好佐助的伤之后,转身查看小樱,并没有太严重的伤势,稍微放心目光却投向不远处的草丛中。 星夜在为小樱做细微治疗,闭着眸口中说道“手鞠,你能解释一下吗?” 天影出现在那人的面前,使手鞠因为惊讶而站立不动,当她看向星夜时,见女孩的眼神平静,只是单纯想要得到一切的答案。 “砂忍村竟然会背叛木叶!”帕克对手鞠的解释感到非常震惊。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风影大人只叫我们遵守任务而已。”手鞠和星夜的关西还不错,所以才能把她所知道的实情全说了出来。 虽然并不完整,但至少已经填补了星夜疑惑的空缺,她顿时了解了差不多,站起来把小樱扶到天影的背上。 “你不怪我们吗?”手鞠一项都知道星夜的个性,却对她的回应感到难以自信。 手突然停顿一下,看着她“没有理由。” 手鞠放下心之后,和星夜慎重的道歉隐瞒她的这件事,之后才赶到勘九郎那里。 “天影,现在的情况混乱,把她带到医疗诊所去。”星夜把小樱扶正,好让她不会掉下去。 “好。”对于星夜所说的话,天影并不会多说及反抗。 见守鹤已瓦解,星夜叹气,转身把帕克一同放在天影的背上“你也一起回去通知卡卡西。”帕克没头没脑的也只能答应,然后天影就带着一人一犬离开。 佐助见星夜闭着眼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怎么了?” 她刚才是在预知,看到了大蛇丸还没死的事实,这样看来三代的死,真的值得吗?看向守鹤消失的方向“走吧。” 星夜的声音传来,鸣人艰难的转过头来看向一旁的两人。 “佐助……星夜。”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樱已经没事了。”佐助说出了鸣人心中的疑问,他才松了口气“是吗?真是太好了。” 星夜来回看了躺在地上的两人几眼,只能说是无奈,突然走到我爱罗身边,蹲下给他治疗,她会这么做,也只是因为他们是朋友。 我爱罗用尽了查克拉,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也是因为是她,所以他才没有说话,想起当时鸣人为伙伴战斗的执着“我好像……已经懂了。”微弱而沉重的声音,小的只有两人才听得见。 垂下眼帘,表示她明白。 那一刻,我爱罗似乎懂了某些事,关于伙伴和朋友的意义,星夜或许就是他第一个不想失去的朋友。 这时勘九郎和手鞠也已经来到星夜身前,她收起手,把我爱罗交给勘九郎。 “谢谢。”手鞠勉强挤出个微笑,她并不希望因为这种事就破坏了她们的关西“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吧?” 点头回应,对于只有我爱罗一个朋友的她,也不希望她们之间的关西这么容易被斩断。 手鞠得到了答案,笑得开怀,对星夜的了解她也已经知足了“那么,再见。”随着三人离开之后,星夜的眼里失去了表面上的色彩,依旧只是淡然。 没有对话的声音,开始替昏去的鸣人疗伤,而佐助只是默默的在一旁看着。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或许佐助的心复杂的无法思考,所以才选择沉默,两人之间,存在着难以解释的默契,尴尬这个词对他们而言,应该也用不上了吧。 接着,是全村子得知三代火影去世的消息…… 银发少女站在窗前,一如往常的平淡,或许会让人以为这一天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几个时辰。 和平常一样,她就只是站在那里,淡然的闭着眼眸。 换下了平时习惯穿着的白系忍者服,取而代之的是一身乌黑凄美的黑色连身裙。 对于她,黑色如同黑夜,如同黑暗,并不排斥,却也从无交集,白!或许才是属于她的色彩。 今天,是祭拜三代火影的丧礼。 火焰色的光芒,在那一片夜黑之中显得特别耀眼,紧握于掌心之中,双手合十抵在额间,看似是无谓之举,却又宛如祈祷般的神圣。 结晶石于手中的瞬间,顿时显得暗淡。 光泽混浊却意外的美丽动人,如同有生命般,流下一滴鲜血的泪水。 少女垂下双手,看向站立在门前的男孩。 敞开的房门,不如同心门来的坚固密闭,明明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但最后却不为所动…… 这样的她……算不算罪人? 佐助看着远去的她,眼帘沉重的下垂半分,他们两人之间,就是隔着一道距离。 她从来不会依靠任何人,所有事都只会自己承担,这样的一个孩子,在某些人眼里是坚强,却也显得悲哀。 相处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却还是不明白她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天空逐渐被乌云垄罩,整个木叶的气氛,在得知那难以相信的消息之后,气氛也变得死寂。 明明是个那么温暖、活跃的村庄,竟然因为一个人的死而消沉,抬头看向面前的两人,却没有平时吵闹的对骂,连一向乐天派的鸣人,表情也变得像死尸一样。 剩下的只有沉重的脚步声,没想到木叶,也会有这一天! 丧礼现场,所有人都带着悲伤的心情默哀,却只有一个人,只是默默的看着摆放在众人眼前的照片。 望向那从未注意的山头上,每一代火影的头遍遍划过眼前,就没再多看一眼。 地面上出现了一滴雨水,大雨沉重的泼洒在肩膀上。 她喜欢下雨!因为在一个人寂寞的时候能有雨声陪伴。但她也讨厌下雨!因为乌云遮挡住夜色,只剩下漆黑的大地。 ‘木叶村的每个人就等同于我的家人,所以我会用尽所有的力量来保护这里。’ 仅仅一句话,却足以传达三代对木叶的心意…… 明知道结果,却还是决定那么做了,这当中所拥有的觉悟,星夜并不是完全没感受到。 但是,最后大蛇丸依旧还活着,那么三代的死,到底是为了什么? 星夜并不觉得感伤,却带给了她永远无法得到答案的疑问,这一切终究只能是自己默默的承担。 送上了一朵白色鲜花,奉与灵魂安息之花。 这位在众人眼里如此伟大的前辈,是星夜眼前的一个过客,却也占了她心中的一个位置,至少!能让她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记忆,是个很微妙却也很残酷的东西。 不管是美好的回忆或是悲痛的过去,都会永远记在脑海里,有时会遗忘,却从不会消逝!就算离开人世了,他的影子却依旧留在人间。 以三代火影的身分,流传下去…… 他拥有很多身分,慈祥的爷爷、伟大的火影、木叶的守护者,但在少女眼里,他只不过是三代。 能算是第一个接纳星夜的人,如果没有他,那星夜也不可能在木叶里得到温暖。 但她无法为任何一个人停下脚步,为了生存,连心都变得惨忍。 阳光逐渐照耀于大地,为此刻画下句点,乌云的散去连同所有人的伤悲也带离,像是在通告所有人这是新的开始!虽然这句话不太适合用在星夜身上。 看着清爽的天空,深深叹气!同时也把一切抛到脑后。 专注的不是过去,而是现在与未来!所以,星夜也从不会留恋任何事物。 会场的人逐渐散去,第七小组的五人集合!眼前是回复到往常欢向的鸣人和小樱,虽然只是渐渐的看着,却不讨厌这样的感觉。 人们的笑容滑上嘴边,木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倒下。 这就是你一心想守护的地方吧,三代…… 第二十八章 上任代理火影 现在的木叶危机四伏,伤亡惨重!也因为三代木火影的离职而造成许多障碍。 如果当时星夜是在村里救助的话?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但到头来这么想也于事无补。 街道已经重整的差不多。 星夜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专注于修练,而是悠哉的闲晃。 站在视野最宽广、最顶端的屋顶上,这里也可以算是在火影办公室的上方,但也没人说不能来,所以星夜则是自顾自的看风景。 双手架在栏杆上,托着下额,凝视天空如同看透远方的一切,都无法逃过她的眼睛。 想着那次的混乱之后,砂忍现在应该也已经知道真相了,大蛇丸刺杀风影,利用砂忍者村的事实。 可能会打算投降和木叶谈判,更何况目前两国的情况都很不乐观…… 那么木叶忍与砂忍之间,到底是敌是友?就得看他们的决定了。 山峰上的火影雕像,首先注意到的是四代目『水门就是鸣人的父亲。』 水门?!好像就是四代火影的名字,那么他就是鸣人的父亲了吧。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三代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妳想不想知道……妳的母亲是谁?』 母亲……这个词她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突然被这么一问,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反应。 难道三代认识「她」?那应该也是死的人才对吧,不然也应该说「想不想见见她」之类的话。 但到头来也已经没办法找到答案了。这样是不是再好不过?以目前的情况,最好是不要知道会比较妥当。 反正连想知道的那份心,也已经失去了…… 「这不是星夜小姑娘吗?」 眉头皱了起来,对于这个不算熟悉又不算陌生的声音,打算把他当作空气。 「也太不给面子了吧?之前才见过就马上把我给忘了。」说完就从旁边传来了的哭声。 那又关她什么事?继续无视…… 「别这么无情嘛,再说我可是蛤蟆仙人自来也,一般人可不是说想见我就能见的到喔!」在自来也还没自夸完之前,星夜正打算转身走人「啊!等等,马上就要说到重点了。」 星夜算是仁慈的给自来也面子,双手环胸回头鄙视他。 「所以!我就跟那些诸侯推荐了妳当下一任的五代火影……」 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气,自来也冒着冷汗的看着星夜瞪向自己的眼神,就算是传说中的三忍之一,还是会觉得有压力。 星夜是打算走人,但对眼前的人感到极度不满,看得像是要打他看出一个洞一样。 见她的反应是很不高兴的样子,自来也怎么可能把「因为不想当所以才推给星夜。」这种理由说出来。 「我拒绝。」一句说完就一走了之。 「哎呀,这对其他人应该也算是件好事也说不一定啊。」 没理他的继续走,突然从面前冒出了两个人影,挡住了星夜的路,要是她没记错的话,这两个人分别是木叶的顾问,水户门焰和转寝小春。 「自来也,你的动作还是这么慢,看来真的不能把这种事交给你。」门焰最先开口。 边抓着头发无奈的走过来「别那么说嘛,我对这种事本来就不是很在行。」 「……」星夜看着眼前的两人,不语。 小春看向星夜「的确!以这孩子的能力是有当火影的资格,唯一的问题就出在于年纪太小。」 「放心吧,星夜绝对不会有问题。」自来也想要挽回局势,看来他好像真的不想当火影吧,是为了取材而没时间吧。 两位顾问对星夜好像也没什么意见,出自于他们所得到的资料,这个女孩不管是判断力、警觉性还有实力的各个方面都占有很高的优势,冷静的判断和认真完成任务的态度,在木叶当中也算是数一数二。 又再于三代以前对星夜的认可,就足以把不适的条件给压下去。 只不过如果本人不同意,立场就无法成立。 「我没答应。」 星夜已经因为刚才的自来也而感到不满,现在又是因为他们的对话更觉得厌烦。 「三代对于妳的期望很高,而且以妳现在的年纪将来一定会很有成就。」门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 她不是不喜欢当火影,只是觉得麻烦,每次看三代一直坐在办公室里就觉得无聊,要是她一整天被闷在那里头一定也会受不了。 但最初的原因是出在于想保护木叶的心,她不可能会拥有,也不可能会懂得什么才是火的意志。 「昨天和火之国召开的紧急会议中,就已经认可了妳的实力。在管理及效率方面,妳确实具有比自来也和其他人都还要高超的办事态度,对于像妳这样拥有战斗力、防御力及治疗能力的人才,也是木叶目前最缺少的。」 在那位女顾问说起星夜的同时,令自来也想起了同样被称为人才的大蛇丸,表情也变得严肃许多。 「我、拒、绝。」果断的答案,这一次却带有着无法反驳的气势。 「已经没有其他人选。」 当那位名叫门焰的顾问说起时,星夜淡然的冒出一句话「三忍中还有一个人。」 传说中三忍之一的纲手,身为初代火影孙女的她,也是最适合担任火影的人。 「纲手那个家伙……」自来也陷入了沉思。 两位顾问互看一眼「没有错!她的确也有这个能耐,可是现在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 星夜用零下几度的目光射向自来也。 他在暗想完蛋!无奈「那我去把她找回来这样就没有问题了吧?」 星夜也不是没猜到为什么自来也会推荐她,所以至少这种麻烦事就要交给他负责。 很好!问题解决了。 点了点头,打算走人又有人冒出这一句话。 「可是现在木叶的力量非常低落,必须马上找一个值得信赖又有能力的人来管理才行。」 「那不是刚好嘛!就由星夜来暂时代理火影就行了。」 他们再次的思考,最后也打算接受自来也的提案,条件是如果没办法找到人,火影就得有星夜担任。 自来也笑得不亦乐乎,却在感觉到某人放出的杀气时笑声卡在嘴里。 在两位顾问回去通知这件事的时候,星夜想起他刚才说要一起带上路的新人…… 可能,会花上不少时间。 「看紧他。」喃喃自语,但很明显这句话是对着自来也「晓为了准备,已经开始行动了。」 他并不因为星夜知道晓的事而感到讶异,严肃的把视线头向远方。 「他们的目的,应该不只九尾一个。」 星夜的预知,永远是最准确的。对于某些事,必然会需要知道,晓的目的,很显然的是要得到强大的力量,红莲!恰好也是他们的目标。 她自有分寸,想要夺取红莲的人,不知有多少。 自来也看星夜好像很清楚她自己的事,不打算多问,转移心情,口气也变得十分懒散。 「在说,也不知道鸣人那个小子跑到哪去了?」 「……」 之后星夜接到了暗部带来的指示,传报目前已经通知了木叶的各个上忍她担任代理火影的事,事实上也没必要做的这么急,可知那两位顾问的效率有多么惊人。 感觉无法适应,在被人对自己喊「星夜大人」时,就觉得很怪异。 可能是对于那两个字绝对不会从她的口中说出,所以在听到别人再样对自己时,难免会不太习惯。 身为代理火影的她进火影办公室也是正常的。 推开木门,看向这不算陌生的环境,大步的坐上火影的位置,思考着目前的状况。 木叶的局势的确消沉了许多,村子里的损害也不是一般的平静。 在那次的战斗中消耗了许多战力,得想办法挽救局势。星夜在接受这份职位的同时承担了很多责任,虽然并不是出于自愿,但竟然木叶已经处于她的管理下,自然不会轻易被轻视。 几个上忍一一走了进来,扫了几眼他们手中的报告书,动笔开始工作。 大部分都是关于木叶目前损害,还有任务方面的报告。 简略看过,翻动纸书时突然停顿,似随意的举动,从比她的身高还要高的书中,抽出一本攸关风之国与火之国谈判的资料。 砂忍村在不久前知道了事实真相,为了补救村子内的伤亡,向木叶宣示全面投降。 木叶的立场为了鼓励恢复,慎重之下也选择对方的提案…… 四代风影被刺杀的事造成砂忍村一大轰动,因为他们目前的状况,还没能找到适合担任五代风影的人选,但也不能一直空缺下去。 现在「风」与「火」的确是同盟,但两国之间并不是很密切。 只能看哪方先让步了…… 把资料放在桌上,转眼看向一旁的书柜,起身而去,打开最底层,绯剑完好无缺的平躺在里面。 没想到会放在这。 欣赏久违不见的武器,剑上本身就不带有任何战斗所留下的痕迹与鲜血,拔剑时发出顺耳的摩擦声,依旧还是锐利的有光泽。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这把剑我就要回了…… 绯红与银白的搭配,是刃在打造时特意的色彩,花纹也显得诡异及优美,是一把独一无二的宝剑。 突然感觉到某种异样的气息,把剑身插回剑鞘,抬眼望向窗外。 身后冒出一个人影,显目的西瓜头先是出现,但很不巧星夜是背对着他,所以没看到。 「大人!在村内出现了两个可疑人物,目前由卡卡西他们再拖延。」 口气听起来充满热血,很有斗志的样子,星夜冷静的判断他的通知,解释了刚才的预感。 把绯剑系在腰间,应了一声之后,随后两人闪身消失踪影。 第二十九章 与晓的面对面 卡卡西以「写轮眼」挑战鼬的「万花筒写轮眼」无论在力量或操控分面,始终是鼬占上风。 他使出了瞳术.月读,让卡卡西陷入极度幻境的恐惧当中,精神崩溃跪倒在水面上,这时的他还勉强保存意识,才得以确定晓的目的就是九尾。 阿斯玛和红为了防止被施展幻术而闭上眼睛,两人站在卡卡西身后。 当他说出「晓」这个组织时,鼬眼神突然有些变化,为了谨慎,对着一旁的鬼鲛开口「鬼鲛,把卡卡西带走。另外两个人,就让他们消失掉吧。」 「没问题!」举起手中的大刀,朝木叶上忍三人直冲砍去。 此时一道水流溅起,拦截了鬼鲛的攻击。 了望而去,眼前出现两道人影,最醒目的是出现在眼中的银白色,等水逐渐退去才能看清来人的长相。眼看只不过是个女孩,但虽然她的个子娇小,散发出的气势却异常惊人! 当星夜出现时,鼬第一眼对上了她的视线,而女孩也跟着回敬他一道高深莫测却异常冰冷的眼神。 「你们是什么人?」 没有人注意到鼬和星夜的目光,她看了鬼鲛一眼,无视对方的问话。 视线保持着前方「把卡卡西带上。」在星夜说完,卡卡西就无力的倒向水中,凯马上把他扛在肩上。 「发生什么事?」红知道前来支援的人是凯,而和他一起出现的气息却无法忽略,曾经也在预选赛时感觉过,在听见星夜的声音而才能够确信。 「你们放心吧!这种情况交给星夜大人不会有问题。」 凯对星夜非常有自信,而星夜在听到他喊自己大人时,却意外的冷静。 「星夜……就是那么女孩吗?」所有上忍都已经接到消息,阿斯玛当时的确觉得意外,但如果不看年纪,依她以前的身份来看,的确拥有担任火影的资质。 「很嚣张嘛!竟然无视我们存在,妳这丫头到底是什么来历?」 继续无视,淡然的神情,好像她只不过是个外人一样。 双手环胸,观察眼前穿着黑底红云大衣的两人,是晓没错。站立在木叶四位上忍前方,如此细微的举动只有敏锐的人才能察觉到她的用意。 一瞬间分析了那位长相不堪入目叫做鬼鲛的人的资料,而宇智波鼬星夜早已清楚不过。 「看来妳是活腻了!」以鬼鲛的脾气性,马上就耐不住性子发动攻击。 只见在他的那把「鲛肌」正要砍向星夜时,第一股力量给反弹了回去,饶有兴趣看向这股不知名的力量。 少女的眼眸染上一层炎光,鼬却没有震惊的表情,很显然,他以前也曾经看过。 「星夜,代理火影。」 对于「代理火影」这个职称是在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情况下脱口而出。 「代理火影……?鼬,没想到这丫头比你还厉害。」 的确!星夜差不多十二岁当上代理火影,就打破了鼬十三岁担任木叶暗部分队长的天才纪录。 「……」鼬选择保持沉默。 鬼鲛打量着眼前的女孩,银发血瞳的显目特徵,立刻令他暴发一股想挑战的**「没想到妳就是白色死神?这下可有趣了,有胆就来比一场试试!」 他这愚蠢的想法,在这个时间和地点如果战斗激烈的话,肯定是对他们不利。 星夜没有打算挑战的意味,出自于自己现在的职责不打算波起任何麻烦,开始时发动红莲的原因并不是在于鬼鲛,而是鼬在他攻击而来的瞬间发动的写轮眼。 感觉和以前一样,对视到那双火焰般的瞳眸时万花筒却无法产生任何效果。 他们两个都各有自觉,以星夜方面如果打起来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骚动,鼬的话因为是来探查目标,以鬼鲛鲁莽的个性肯定会造成难以收拾的后果。 当然也出至于其他原因…… 「鬼鲛,算了。」在鬼鲛正打算拆下刀上的绷带时,鼬阻止了他「我们到这里来并没有要发生冲突,虽然有点可惜,再停留也没有意义。」 抬眼再次与星夜对视,但也只有几秒的瞬间,两人的眼神看不出任何情绪,或许是因为他们都拥有自己所无法逃避死亡的未来,才会有如此相似的眼神。 「我们走吧。」低沉的声音响起。 鬼鲛不屑冷哼一声,觉得可惜但却又觉得愉悦,晓的目标并不是只有尾兽,这场来不及展开的战斗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接着两道身影消失在眼前的水面上。 随着他们离开,星夜马上下令先带卡卡西回去治疗。 右手平放在卡卡西的额间,一道光从掌心冒出,为了不引起太大注意,就暂时先把他安置于办公室里。 卡卡西的脸色好了些,大可来说现在就像是在睡觉一样。 「没事了。」身后的红、阿斯玛还有凯都松了一口气。 星夜垂下手淡淡看了一眼三人,避开视线碰巧看到卡卡西床头上的两张相片。 左边那张里的卡卡西还是小时候的样子,身后站着一个和鸣人拥有同样发色、同样阳光的人,他应该就是鸣人的父亲。 右边那张是第七组的全员合照,卡卡西在后方,鸣人和佐助各两边,星夜和小樱站在中间。 清楚看见相片中的自己,眼神平静没有任何笑意,这样的她感觉就是无法融入。 「那个……大人,该怎么称呼妳才好?」 阿斯玛懊恼地抓着头发,好像还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眼前的女孩。 「星夜。」随口一句,虽然星夜现在的身分是代理火影,但她却不喜欢那种待遇和称号。 「那么,星夜,卡卡西差不多什么时候会醒?」 「写轮眼过度使用,造成双眼的伤害,可能会睡上几天。」 「原来如此。」阿斯玛抽起一根菸,说出了自己的判断「晓的目的,就是鸣人没有错。」 「但他们都已经进到村子里来了,却没有下一步的行动,宇智坡鼬应该知道鸣人长什么样子……」 「他确实知道。」星夜说话的同时已经走到门的后侧。 这时门就突然被打了开来「卡卡西?」佐助四处张望,好像对于三位上忍在这里的事感到疑惑。 注意到昏迷不醒躺在床上的卡卡西「为什么卡卡西躺平了?而且在场的还全是上忍,你们在做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走上前越发觉得不对劲,一旁的凯回答「没发生什么……」 这时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一个不知是上忍还是中忍的忍者猛闯。 「我听说那个鼬已经回来了是真的吗?」没注意其他人的表情变化「而且,还是冲着鸣人过来的。」 三位上忍已经无法阻止事情的发生,佐助全听见了。 他垂下头,眼神瞬间变得只容得下憎恨及复仇,脑海里到处都是那个男人的影子,最后朝门外冲了出去。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门突然被反方向推动,站在门后的星夜这时才走了出来。 「星夜?!」凯不晓得为什么星夜要躲起来,如果是她或许还能够阻止。 瞧了眼那选不好时机的忍者,他才懂的情况离开。 很清楚他们三人心中的疑问,冷冷一句「麻烦已经够多了。」 她的确是能走出去给佐助说下几句狠话,让他理清自己没有能力的事实,但她却没那么做。 「凯,去把他带回来,之后再找人通知我。」 「是!我知道了。」说完就马上听从指示朝佐助离开的方向追上去。 番外鼬之章i-预知的真实面 茁壮成长的古木之森,在那些树枝密集的树梢上,放眼望去,如同一大片绿色草原! 天影躺在上头,女孩则是以牠为枕叶为床的姿势,靠在牠的身上休憩。 只有六岁的银,这是她成为赏金忍者的第二年,只花两年的时间就把所有忍术、剑术及幻术的技巧到达上忍水准,一般人都无法想像。 「白色死神」这个称号也在一夕之间勇闯各界。 天空是到何处都不会消失的存在,不管是深夜、黎明,都会呈现给人们不同的色彩。随着云层的短暂飞逝,女孩的视线才逐渐转移到远方的一个黑点。 天影似也察觉抬头,晃动着他优雅地毛顺的尾巴,并不像一般忍犬放肆的挥动。 黑点越来越接近,猎鹰身驱的轮廓逐渐清晰,直挺身抬起手臂,鹰就像训练有数一般停在她的手上。 猎鹰是由刃训练出来的,有着和天影同样身为兽性的眼神。 解下牠脚环上的密令,猎鹰展开双翅,朝回来的方向飞去,消失无影无踪,在信上随意撇了几眼,天影刺剠的目光扫去「没想到会有人提出合作要求。」 「无聊。」六岁的稚气嗓音,带点甜蜜却又冷漠的口吻。 纸的碎片从女孩的手掌飘落,风的兴起把那些碎于无几的纸张飞散在空中。 「记住!介入各国的异乱纷争,没有任何好处。」天影陪伴她的时间比刃还要长,对银的事也比任何人还要清楚。 其实她自有分寸。 红莲的力量每个人都想得到,为了拥有也会不择手段。藉机拉拢?可笑!她本来就不属于任何地方,不会因为金钱被俘掳。 永远的孤独,习惯着一个人行动,从不会有和人合作的想法,只不过是增加累赘。 半靠在天影的身上,只剩下风吹抚树丛的声音「宇智波……一族。」 木叶村边际外的森林里,一名少年如同在等待着什么,却又似在观察,隐藏气息不容被察觉。 黑色的发和瞳,加上衣服背面的纸扇标记,就能确定他是宇智波一族的人。站在树影底下,原本墨黑色的眼顿时转为三勾玉的血红,见一个身影出现,警惕地打量着。 身上被一件白色披肩所覆盖,留有与衣身成对比的乌黑长发的女孩,娇小的身躯,看似只有五、六岁。 开始原以为是路过附近的小孩,但一般而言木叶不可能会放任这么小的孩子在村外,当他感觉到异常的压迫与掩饰时,才明白她不是普通人。 如此之近的距离,完美隐藏气息,同时也散发着不容小看无形杀气。 写轮眼看穿对方所使用的变身术,刻意不让人看到自己的长相,变成六岁的模样,在加上隐藏气息,从外看来的确只不过是个平凡女孩。 突然间竟然对眼前的人感到少许好奇! 女孩转了个身,目光与树影下的那双眼对视,他并不厌恶那毫无杂色的黑瞳。 而当银对上那和自己拥有同样血色的眸时,悠悠眯起眼,确认了这个人的身分……宇智坡鼬。 这次的任务与已往不同,宇智波一族打算借助白色死神的力量,为了能更加顺利的达成协议,特别安排她来木叶一趟,时间则是在正午。 选为正午的原因是为了不被木叶高层怀疑,谈判地点事在宇智波族的监视范围。但银明显是个外人,就如同天影所说的,不会干涉任何与自己无关的事。 身为一向不会拒绝任务的她,这次显然是个例外。 鼬在对上那双眸时,有种相似的错觉,在那单纯的眼神之下和自己一样,隐藏的许多东西。 两人同样持有警戒,银只是站着,观察他的第一步举动。 突然三发手里剑朝她射去,头一偏、身体微微侧身,轻易自如的躲过。 这个时候树影下以没有宇智波鼬的人影,紧接而来的是四面八方的手里剑攻击,没有给她闪躲的机会。 在离不到半公尺时,就像被瞬间拦截的散落一地,女孩的姿势与原本只差不到半步的距离。 鼬清楚的看到,女孩从斗篷里拔出一把与她的高度相似的长剑,因为个子娇小的关西只能用双手握住剑柄。 挥动,斩断的所有攻击,而这些举动竟然只花不到一秒的时间完成。虽然还是一如往常的冷淡神情,却透入了一丝讶异,可见这个人所受的训练并不比自己差。 女孩看向宇智波鼬所站的位置,杀气瞬间爆发,就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鼬的写轮眼从三勾玉转变为似忍标的型态,抵挡那双着眸的第一次伤害。 银很清楚她看到得是什么,以前曾经听过却从未见过,但还是能确信那双瞳,是宇智波少数才有的万花筒写轮眼。 「对于刚才的举动我感到很抱歉,是为了确认妳的身分不得已才做的行动。」 其实从开始鼬就已经确认她就是父亲大人奉命接引的人,但为了见识对方的实力才下了手。 女孩沉默,安分下杀气,不否认他话中的道理。 鼬没想到竟然会在她的身上使出万花筒写轮眼,那股的火炎色查克拉,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拥有。 还有那双焰瞳,使他觉得有种离不开却又无法直视的压迫感。 「请跟我来。」 虽然外表只有六岁,鼬却不会已对小孩的观念来看这个女孩,这个人完美隐藏着实力,一切都还是个迷。 他万万没有预料,因为这个举动,让女孩看到了……他的未来。 鼬是在没通过木叶的允许之下离开村子,所以也是在无人发现的情况下进入。 因为这是他父亲私底下所指派的任务,都是暗中进行。 避免被怀疑,鼬依往常的方式走在街道上,斜眼看向身后的女孩,她并没有跟在自己后头,悄悄地走在离他五公尺的距离。 银并没有和平时出任务一样掩饰自己的外貌,黑发随意放在肩上,如湖水般乾净的黑眸,根本没有人能够察觉到这个女孩的危险性。 适当保持距离,只为了不被起疑。 她不清楚宇智波与木叶之间的关西,这单纯只是出至于自身考虑范围。 「哥哥,你回来了!」 随着男童的声音望去,发现宇智波鼬的身前站着一个和自已差不多年纪的男孩。 注意到他背后的纸扇标记,原来又是一个宇智波。 「佐助,你怎么来了?」鼬没有想到会遇到佐助,眼神也变得温柔许多。 他们已经来到宇智波一族的管辖范围,到处都能看见墙壁上的纸扇记号,在这里遇到佐助也不奇怪。 鼬不时的朝身后扫了几眼。 佐助变扭得拉着自己兄长的手「你不是说要教我新的手里剑术吗?」 「对不起,佐助,我现在还在执行任务。」 「哥哥总是骗人……」 鼬无奈觉得好笑,轻弹了一下佐助的额头「原谅我吧,佐助!改天再教你。」 银站在远处,两人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令她无法理解的亲情。 不仅移开了视线。 走进宇智波大宅,院子见草不见花,没看见半个人影,感觉不知该说安静还是冷清。 刚才的男孩没有跟来,估计也是眼前的人的杰作。 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却好像不当一回事,亲眼目睹的不可能遗忘,渐渐随着时间流逝在心的角落,有时会莫名的想起、渐渐的遗忘,这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那个男孩,笑得很开心!或许现在就应该多笑一下,因为以后,可能想笑都笑不出来了。 原本望天走神的某人,就这么被宇智波鼬给带了回来。 银时常走神,但大部分都是在思考。在战斗中绝不留情的专注,在平时,她是思考着关于自身的任务,或着是想些这一生中永远没有答案的小事。 做为杀手的她,对于这世上没有不清楚的机密。但做为六岁女孩的她,却有许多无法理解的乏味。 宇智波鼬做了「请」的姿势,随后打开一间房门。 他对于这个女孩的看法,先从表面判断,应该是个经验丰富的高手,在对所有事的冷静和判断下。猜测是位有着许多经历的天才。 一开始得杀气有着足以致普通人于死的地步,面对攻击从不后逃,与敌人正面交接!在那时见识到传说中红莲的瞳术,逼迫的不得不开起才刚得到的万花筒写轮眼,如果太轻敌只可能被下狠手。 做为双面间谍,有必要把这件事通知木叶,但现在只能先观察,如果成为障碍的话,只能立即解决,一切都只为了村子的安全。 银看着房内等待的男子,可确信这位就是这次任务的委讬人,宇智波富岳。 她没有席地而坐,六岁的身高恰好可以直视坐姿的人的视线,宇智波富岳观察完门外动静之后示意鼬拉上纸门,目前知道这次合作机密的只有现场三位。 富岳皱眉看着眼前的人,以为是哪里出差错!但如果是鼬带来的应该不会有问题。 之后也猜测可能是变身术,高超的只有写轮眼才能看出,已银这两年在世人里的评价,每次到达现场时都是见尸不见人,实力是比上忍还高的杀手水准。 再加上隐藏完美至极的杀气,的确很难令人起疑! 「为什么不以真实貌出现?」 「你认为我会答应?」鄙视他的话,这一切都是他的自作主张,难道就这么有把握? 「对妳有利无害。」杀手只为了钱的利益这点的确没错,但她并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面对也是种礼貌。」 女孩挑起眉来,默语「如果……你想死的话。」 淡漠的口吻、放肆的说词,换来宇智波鼬警觉的目光和宇智波富岳尖锐的眼神。 她不相信这个人没有听过那些传言,对世人可说是如同诅咒般的预言,可笑的是!没人知道那只是她单纯为了避免麻烦而有的习惯。 「死神会杀了目睹她面貌的人」、「只有将死之人才能目睹死神的面貌。」 真相的扭曲,对她而言也只不过是恶趣味的表现。 没有人能证实,因为到目前为止,银的消息永远都只是那神秘的瞳术和令她觉得可笑的传闻。 「我不想多聊,只想听听妳的答覆。」 宇智波富岳聪明的避开这样的话题,在说下去也无济于事。 以他们目前的状况随时都可能消息外漏,长话短说是最明智的选择。但他却没料到旁边竟坐着一位双面间谍,这让银对宇智波一族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感到……愉悦。 至少,不需要自己动手了。 「我拒绝。」对于已经决定的是永不妥协。 「理由。」双手插袖挑眉,看来他并不怎么满意眼前的人如此果断的答案。 「没有意义!」其实根本不需要理由,就算没有预知,银还是会做同样的决定。 「妳这是什么意思?」 完全没有把他脸上气愤却又刻意隐瞒的表情看在眼里「字面上的意思。」 没有再待下的意义,银不仅觉得,这一趟完全是多余的,唯一改变的只有提早知晓宇智波面临灭族危机的预告,其余的不必多言。 「告辞。」来这里唯一礼貌的说词,淡然的语气,转身走出这个是非之地,宇智波鼬很快跟了上去。 宇智波富岳对那句话耿耿于怀,但他可能马上就会知道答案,与死相伴! 女孩的速度如同于散步,鼬只是跟在她的后头,盯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她与父亲的对话鼬一直都听在耳边。她究竟知道些什么? 如果行动暴露必得马上解决,但却也因为不清楚对方的实力而暂时不轻举妄动,如果眼前的女孩什么都没做的离开,或许他能打消杀害的念头,因为鼬很清楚,她并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 银慢悠悠的走着,一切都保持着适当的程度,直到那句话的降临…… 她是对着身后的人呢喃还是自言自语?如同预言、如同猜测,却都无法抵挡鼬的复杂情绪。 「午夜时分!将为宇智波的政变画下句点……」 -待续- 番外鼬之章ii-愚蠢的叛逃者 “午夜时分!将为宇智波的政变画下句点……” 女孩的背影,没有丝毫破绽,这样的话都能说得如此轻松。 鼬对于眼前的人感到无知,她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他今晚的行动? 当他正想开口,一个人影出现在银的面前“鼬,我怎么没见过她,是佐助的朋友吗?” 见这位看似温柔的人,虽然不知道是谁,但猜测可能是这个家的人,没想到会遇上,观察了几眼,选择保持沉默。 “怎么都不说话?”宇智波美琴依然善良微笑的看着女孩,把她的沉默当成害羞。 因为佐助从来都没带朋友回家过,所以银她可是非常欢迎!虽然有些自作多情但至少解决了问题。 要是依其他人来看,很少和人有过这么近的距离,不仅皱眉,因为目前的情况不能做太过分的举动,不然银不可能忍受宇智波美琴那像是在对小孩子所说的话。 鼬心想:还好佐助还没有回来,否则很难解释。 美琴见两人都不说话,开口“小妹妹要不要留下来等佐助?他可能会晚点回来。” “母亲大人!”当鼬听到立刻反应,要是出了问题就很难收拾。 “鼬,佐助好不容易有了朋友你应该为他高兴!”随后微笑着看向星夜“我们家还有剩下的三色丸子,刚好可以请你吃。” “好。”在听到三色丸子之后就毫不犹豫的答应。虽然听过却从没吃过,一直感到很好奇!在那冷漠的心底下依旧存在着小孩应该有的样子。 完全没有去思考她口里所谓的佐助是谁,应该是当时出现的男孩,印象只有如此。 鼬望向她却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对于银答应感到疑惑,淡淡的一个字!没有有着不少情绪,却没有杀手的动机。为了避免后果,跟了上去,反正她只要在佐助回来前离开就行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能不能告诉阿姨?” 摇头,她自有分寸,这次的任务绝对不能把身分泄漏给外人知道。 宇智波美琴也没有太强求,总觉得这孩子和鼬的个性很像?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是这么想的。 拿起放在面前的三色丸子把其中一颗放进嘴里,味道还好,甜味也够,还可以一次吃到三种口味,不错!想着又吃下第二颗,和巧克力比起来还是差了一截。 这是银尝到“三色丸子”所留下的第一看法。 鼬看着她默默点头得奇怪举动,对于她面貌可说是越来越好奇。想着也吃个一串丸子。 “觉得好吃吗?”一旁的美琴笑着问,女孩停顿了一下,接着又吃了一颗。 “你今年几岁呢?” 银并不喜欢谈到自己年龄的事,因为那也是她最大的障碍“……六岁。” “那就和佐助一样,真是太好了!” 有什么好高兴的?她实在很不满意自己的年纪和身高,但有时却任务上占了反面优势。 话说自己竟然这么悠哉的吃东西,皱起眉思考,不知不觉就走神了。 这次来感觉就是为了三色丸子,至少没有白跑一趟。 对于其他人并没有在思考范围,即将发生的事让女孩早预料到身旁的女子将死的预知,所以没有把她记的很深,纯粹是因为她对自己没有恶意,才愿意多留会儿。 回神发现那个女子已经不知道去哪了,只剩银和宇智波鼬两人对碰眼。 “传言的可信度是多少?” 鼬知道眼前的人很清楚他在说什么,但明明就是在说自己的事,女孩却一点也不在乎。 她把吃完丸子的竹签放在一旁,走神时竟然又吃了一串。视线放于尊重回应对方的眼神,却依旧不想做任何多余的解释。 传言的是真是假都是以个人来判断,她也是在这种情况下成长的,逐渐有了忽略的习惯。 虽然是名杀手却从不曾滥杀无辜,只有是妨碍她的人都一律惨杀。 不喜欢露面,是因为厌恶那些可笑的目光,唯一看过她面目的人,现在只有刃一个,唯独她所认定的强者,才会以战斗的尊严与对方露眼。 万万没想到的是,以后自己的消息会散播到各国的眼里…… “你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她倒是对这个人想法感到兴趣“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直觉。”对于使用变身术的自己他竟然还能说如此有道理,的确感到有些敬佩! 默默的移开视线,她很清楚,就算有再相似的个性,却还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鼬在小时候目睹了战争的可怕,之后才发誓要为了保护村子的和平而战。银在出生时就面临与生死相伴的命运,为了生存而战。 明明是不同的两个人却还是如此相似,不仅让她觉得这是神所开的玩笑。 即使是相似的个性,却还是无法理解那种心情,为了村子而灭族!为了和平而背叛!为了最疼爱的弟弟而说着让他亲手来杀死自己的话。 是什么理由又是什么道理,足以他一手把自己的未来丢入深渊? 银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也是她认为最愚蠢的人。 “你知道些什么?” 眼前的女孩是个比他还不爱说话的人,把时间都用在思考上,所以从话语理财无法找出任何破绽。 两人四目交对,鼬的眼神严肃到几乎要把她看出一个洞似的。 觉得好笑!自己也不过是个局外人。 今天发生的事都与她毫无瓜葛,到了午夜,所有一切也会被抛到脑后。她的原则!不会因为一次的任务而改变今后的作为。 既然他想知道银也不想多做隐瞒,至少这个谈话的对象并不是自己“未来。” 鼬震惊的思绪马上被压了下来,对于这么离谱的事却在女孩的眼里写得真真切切,她没理由说谎或开玩笑,不保证这句话的真假。 红莲的预知能力,目前还无人所知,只有几位深入了解这传说般的瞳术的人才清楚知晓着。 银不在乎他相不相信,就算哪个小细节偏离了轨道,宿命还是会照样运转,回到正轨。 “为了和平牺牲,还真有自信。” 她习惯的眯眼“难道你真的以为只要牺牲,就能换来和平?” “你没资格对我说这些,到底有什么目的?”鼬瞧见那人眼里压抑的质疑。 她浅话默语“是吗?”突然冒出的话使得气氛又再一次陷入沉默。 站起身,衣着的白色披肩习惯性的批着,视线停留在前方,此刻冒出的一团烟雾,黑发黑瞳变回原本的银发血眸,单纯平凡的脸蛋变回少女过于成熟却不失稚气的容颜…… 对鼬的做法感到讽刺,他就算知道结果却还是做了相同的决定。 银认为这个人有资格,就算只是一时之间的判断,但也是个她无法了解的男人。 鼬的瞳中闪过了一丝丝从未有过的震惊与恍惚,一部分是因为他无法相信自己曾认定的强者,竟然只是个六岁的女孩,过分成熟与差异性的容貌,却无法抵挡那双血瞳带给他不算陌生的错乱。 她的眼神,与那位大人如此相似! “只要有国家的存在,战争就不会结束。”同时带上连帽,语气是那么理所当然。 从出生就已经决定了她将来的命运与身份,被丢在战场,入眼得是一片血红,有幸的生存下来,竟背负下杀手无心的天意,三岁那年,被早已注定的梦餍而使双手染上鲜血。 因为红莲的力量,而强制与生死共存。导致她的童年碎裂,明明只是个该有着平凡童年的女孩,却面对着世上最丑陋的一面…… 她的生活如同一滩血水,一滩蔓延时间长河的鲜血…… “和平,只不过是给人们暂时的满足罢了。” 使用变身术时银依然是用自己的声音,但变回原本的面貌之后冰冷的语调也变得气势逼人! 鼬听着她的话,没有任何动摇“我会用我的一切来保护村子。” 望见他坚定的眼神,就再也没有任何谈话的声音,两人各怀心事,把连帽盖住眼睛以下的部位。 “谢谢招待。” 银准备打开拉门时,宇智波鼬也跟着站起,像是要开口说什么。 拉门突然抢先一步从外打开,接着传来碰撞声,银站立地稳住身子,而那突然闯进的人却因为跑得太快向后跌坐在地。 “痛死了……”佐助扶着疼痛的屁股,好像是撞到了人,抬头时却一时没反应过来。 银原本带着的连帽被那一撞而脱落,小小的脸蛋就这么暴露在外头。 佐助呆愣在原地,注意力完全被那双血瞳所吸引。 下一秒!银出现在他的身后,一击手刀打在肩上。 “佐助。”鼬扶住了昏过去的佐助,原以为她会动手,却没想到只是打昏了而已。 没再多看一眼,转身往院子的方向走去。 “碰!”篮子掉在地上的声音,宇智波美琴一脸惊讶使的声音断断续续“你难道是……” 当她正要说出口时,女孩已经消失在他们的眼前。 宇智波鼬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回头时发现自己的母亲流露出不知是难过还是喜悦的表情,宇智波美琴话语的最后几个字银并没有听到,但绝对不是白色死神之类的说词。 等佐助醒来之后也想不起自己回到家来找哥哥之后发生的事情…… 时间是午夜,女孩躺在住处得屋顶上望天,对她而言,今晚和往常没有多大的变化。 宁静的木叶里,族人的死亡、男孩的绝望、无情的对话、复仇的阴影…… 脑海中的碎片影像,隐约闪过了男孩悲伤的表情和少年最后的眼泪。 愚蠢之人!踏上了面临孤独的道路。 第三十章 执着与决心的交集 回到办公室里,星夜并没有从那堆资料里找到晓的资料。 但她对晓这个组织也算有些了解,身为「前」赏金忍者的她,收集情报一项都是不可或缺的习惯。 由十人组成,而且成员还都是来自国的s级叛忍,能力不详,却都拥有与国家匹敌的实力。 最近才开始受到各忍者村注意,成为世界通缉的犯罪组织。 到底有什么目的? 既然捕抓九尾,就不可能只是想要力量最强大的妖狐,是打算收服所有尾兽吧。 太可笑了!如果只是为了什么「征服世界」的想法而引发大战,他们的首领一定也没什么了不起…… 穿着黑底红云的大衣,当时就已经见识过了,其实星夜并不怎么喜欢那种搭配,对她而言还是白色最好。都是与忍者村断绝关系的叛忍,已经和各国没有任何接触,既然还想扰乱世界!在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事? 成员目前只知道有宇智波鼬和干柿鬼鲛,看来木叶在情报收集上还需要多加强。 把双手撑在后脑靠向椅背,一个转身使自己面向窗外。 星夜当然也知道大蛇丸曾是晓得这件事,只不过没去思考罢了。 「大人,宇智波佐助已经被带回村子里了。目前正在医院里养伤。」一个暗部单膝跪地报告。 「情况。」 「目前还处于昏迷状态。」 挥手示意,那位暗部就自动的消失,起身离开,没想到她竟然要帮宇智波收拾残局。 一进医院就觉得那些目光变得比以前还要多,是因为代理火影的事?真不知道这到底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星夜的医疗术的确受到许多人的肯定,所以之前在危机情况下都会被三代委讬来支援。 打开房门,里头有一位护士正等着她的到来。 走到床边,看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情况和卡卡西一样,只不过比较轻微,那个人既然会毫不留情的对自己的弟弟使用月读…… 伸手覆上佐助的额间,一道光顿时出现。 见紧皱眉头的他慢慢睁开眼睛,黑瞳再看到星夜时才慢慢有了焦距。他做起身,看起来十分疲惫,星夜转头对着那位护士「交给妳。」 「是。」 接到她的回应,正打算回去时,感觉手被什么给牵制住,回头发现佐助抓住自己的手腕,力道紧得深疼。 「妳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星夜的瞳中瞬时有些变化,却仍然不发一语。 「当时妳也在那里,快说!妳到底知道些什么?」佐助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认错人,只想问出答案。 他话里所说的那个时候,或许就是六岁那年来到木叶的事。他本来应该忘记了才对,但却因为鼬的月读让当时的所有记忆全涌进脑海。 清清楚楚的记得当时在家里撞见的一个陌生女孩,虽然只看到一眼,但那种眼神和特徵,不可能会有第二个人。见她不回话,手的力道整个加重,怒气得大喊「回答我!」 星夜抬眼看向那不知所措的护士,她才匆匆地跑出门,之后病房里静得吓人。 眼神显然冷下好几度,淡漠的吐出「放手。」 却没有得到回应,佐助已经无法冷静,脑海里不断重复那时的画面,占据了所有思绪,就连自己现在在做些什么都忘了。 佐助不断的思考她当时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还记得这家伙以前的身分,不可能会无缘无故跑到宇智波一族的管辖之内,那天晚上也没再看见半点人影,而现在竟然又若无其事出现在木叶…… 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思绪已经完全转到星夜身上,敏略地察觉她身上一定有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为什么妳会出现在那里?」 星夜在他不注意时甩开那只手「给我躺着。」语中带有无法反驳的气势。 说完转身离开病房,没去在意佐助凝视的目光。 打算回去时突然被刚才那位护士给叫住「大人,请等一下!」 「还有一位病人要麻烦妳看看。」 「谁?」 她翻动着手中的资料,默默说着「是一个叫做李洛克的孩子。」 「大人!听说妳的医疗术很厉害,请妳一定要快点来看看我的爱徒小李!」凯从走廊的尽头直奔而来,吓到的不是星夜而是她旁边的护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 「可以。」在她还没反应的时候就被凯给拉走的消失在走廊之中。 看到小李以拐杖行走时,要他先坐在椅子上。 这道伤是从中忍考试时留到现在的,因为手术太过艰难所以还没有人找出处理方案,重要的神经系统周边,有许多骨头的碎片插入深处,难以拔除。 他现在的身体,没有能力在执行忍者的任务。 「怎么样了,小李他不会有事吧?」凯看着自己的爱徒紧张不已。 当然!这种情况星夜并不是没有办法「就交给新任的五代火影处理,她应该很有经验。」 「五代火影?对了!就是纲手大人,没错!她绝对会有办法,小李,你再忍耐一阵子……」 对于这种手术方案,其实星夜早已熟透了,但还是打算交给纲手来处理,她并不是那种莽撞的人,纲手的确比她经验的多。 「我真的……还可以继续当忍者吗?」 听到小李的疑惑,星夜只是淡淡一句「这得由你自己决定。」 回到工作岗位上,是先从暗部那里得来有关被名为「天才忍者」的宇智波鼬的资料。 天赋极佳,在七岁花一年的时间以第一名的成绩从忍者学校毕业,八岁学会使用写轮眼,十岁升为中忍,十三岁就担任木叶的暗部分队长。 天才的他成为宇智波一族的骄傲! 在一夜之中将家族「几乎」全灭后,离开木叶成为叛忍,并加入晓的组织。 视线闪过了那两个字,能证实的就是唯一存活下来的佐助。果然,如此疼爱弟弟的他,终究还是下不了手。 为了和平而成为双面间谍,只不过是个可怜的牺牲品罢了。 如此可见,星夜也是知道宇智坡灭族内幕的人之一。 不再理会那些事,以目前的状况,晓应该不会再有任何威胁到村子的举动。 开始处理叠成和山一样高的报告书,就是因为这么麻烦所以她才不想当火影,当然还有她不喜欢引人注意……这句话就先省略吧! 虽然如此但星夜却从不抱怨,她是个很讲道理的人,答应的事也一定完成,而且都会做得非常完美! 工作到傍晚,原本要直接回去却接到通知说医院有事需要她去一趟…… 难道她还能拒绝吗? 抵达之后才知道原来是在出任务时受重伤的忍者,而且并不是普通的皮肉伤那么简单,立刻就进行一场紧急手术,实情解决后又被告知有个病患偷跑出医院的事。 听到这个消息,她疲倦得闭眼,今天……是不可能休息了。 男孩躺在草地上,双手撑在脑后,风吹抚着黑发,专注着天空,情绪起伏已经没有像早上时那么大。 被一抹阴影阻挡了视线,焦距集中时,才看清来人的长相。 微风牵引着女孩的银发飘舞,月光铺洒在她白皙的细肤,使小脸精致的轮廓全显露出来。 「原来……是妳啊。」 佐助偷跑出来只是想一个人静静,待在医院就是让人有种快窒息的感觉,等思绪逐渐冷静下才发现自己当时是多么的愚蠢。 或许是被仇恨霸占了脑海的位置,才让他无法克制的冲动。 星夜这一来本是想直接把佐助带回去,好快点完事,但却没有那么做,走到一旁的大树下,依靠着坐地而憩,享受着夜晚的宁静。 不得不承认,这里真的让人有种舒服的感觉。 「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就算知道,你也无法改变什么。」星夜决绝得把早上佐助所问的全用一句话给压了回去。 佐助微愣一下,双手不仅握拳,语气带有闷意「我才终于了解,自己根本赢不了那个家伙……」 他对力量的执着比任何人都还要深,要亲手杀死宇智波鼬的决心也成了他生存的唯一意义,执着与决心的交集,产生不是憎恨,而是想要变强的理念。 沉静的房内只残留着风声,两人注视着天空,好像刚才的对话只不过是闲话家常。 佐助坐起看向一旁休憩的女孩,一句一直卡在喉咙里的话这才说了出来。 「妳是为了什么……活到现在的?」 在知道她就是白色死神的时候,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一部分是因为不想承认和自己同年的女孩子竟然比自己都还要强得多,二是因为没办法理解她这一走来都是抱着什么心情。 那次之后,佐助才终于明白两人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为了活下去。」微弱的声音几乎要被风声给吹离而散「就算死也得死在自己手里。」 血瞳中诡异的色彩,在弦月的照影下呈现透美的光泽。 默默地重了一遍「为了活着,是吗?」 星夜淡然地闭眼,甜美的嗓音因为四周安静而变得清晰「我也曾经渴望过力量。」 看着佐助露出诡异的眼神,星夜并没有说错,在出生时她并非就拥有红莲。 「力量,并不是想要就能得到的,为了拥有,必须舍弃很多东西。」眼眸此时闪过了一丝黯淡,快得连佐助都以为是错觉。 为了生存,而选择力量,但却因为这个决定,而失去死亡的自由。 「即使如此,你还是选择复仇。」血红顺时隐藏在少女的容颜中「那就变强吧!你的成果,我很期待。」 就算知道后果,却都还是没有改变的余地,同样是宇智波,果然和那个人一样。 佐助注视着因为疲倦而熟睡的人,思考着星夜刚才一连串的话。 为什么这样的女孩,却有着无法轻易动摇的眼神? 为什么这样的她,永远与任何人隔绝在千里之外? 这个时候,他才真正了解到自己对她根本一无所知,就算离得很近,却还是有着没办法无视的距离。 突然有种想法,想和她站在同样的位置。 第三十一章 五代火影的女子 看着手里已批写过的文件,被星夜像垃圾一样的摆在旁边。 说是垃圾也不是没道理,因为这些事跟她一点关西都没有,唯有的耐心出至于本分而完成。 三代的东西在几天前就已经被收拾过,看来时间也快要到了…… 五代火影-纲手已抵达木叶村,这是星夜刚才收到的消息。 木叶的两位顾问是打算在迎接火影的会议上,身为代理的她也得一同出席,但星夜毫不犹豫的拒绝,使得长老们连连叹气。 人都已经到了,那她也没有出席的理由。 以这次的事件来看,星夜给各国的印象不再只是实力强大而已,还有优秀的领导能力。 早已离开火影办公室,并没有配戴绯剑,因为的确是有些招摇,以前一直是藏在斗篷里,而现在也没有在隐瞒下去的必要……反正目前只有在出任务时才会带着。 前方传来的吵杂声让星夜反感的皱眉。 瞧望在眼前的「赌」字,没打算上前,这种场景并不适合她。 「纲手奶奶!妳不是答应过我要去看浓眉小子的,别想说话不算话!」 一听就知道是鸣人,随后又传来了「女子」强势的声音「我说过了别叫我奶奶!」 在看到那人时,有一瞬间的茫然,鼎鼎大名-三忍之一的千手纲手,竟是这样的一个人,她好像也注意到星夜的目光,转身回头,一时愣住。 得承认,纲手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特别的女孩,不只是因为银发血瞳,而是不同于孩龄的冷静气质,还有那掩饰下冷利锋芒的试探眼神。 空气间夹杂着莫名的气息,纲手也跟着变得严肃,她们都是聪明人,第一次见面两人的气势毫不逊色,但感觉却天差地远,如同黑白分明,两种完全不同的锐列神色。 「星夜!我听说妳把佐助治好了,真厉害!」 「啊。」无所谓的应了一下,刚才的气氛也因为某人热切的打扰涣散了。 纲手身后的静音看出大人眼中的质疑,赶忙回答「这位就是在纲手大人之前的火影代理,星夜。听说是个非常有实力的孩子。」 静音是名得意的助手,好像也是位医疗方面的天才,她的办事处理的确比纲手来的认真。 「喔,还真有趣!」她面带微笑的观察眼前这位广受好评的女孩「竟然能担任这个职位,的确不容易!」 「彼此。」并不觉得如何,代理也只是因为无聊才当的。 「啊!没时间聊天了,纲手奶奶!快点跟我来。」鸣人急切的催赶着,那位大人却漫不经心。 星夜没打算一同前往,随后朝他们的反方向离去。 那位女子的实力,星夜也差不多掌握的八成,医疗方面可说是高超,具体来说就是战斗性医疗忍者,再加上本身的资质,的确很适合担任伙影的职务。 她并没有拿自己做比较,差距显出复杂,只能说是两种不相似的同类型忍者。 伸手从口袋里拿出巧克力吃进,是她最爱的滋味。 星夜再见到纲手也是两天后的开幕式了,关于五代火影对李洛克的治疗也找到了解决方案。 这几天她都没有参予过任何事,默默的等待时间过去。 那名强悍的女子站在村子中兴的高塔上,就算离得很远,还是能从她眼里看出那无比的决心,与保护村子的毅力,自信般的笑容及誓言,如同真正的领导者,不可置疑。 众人仰望那位第五代的火影,有期盼、仰慕、尊敬及崇拜。 星夜坐在树上,刻意避开那些人群,旁观一切,漠然的闭眼,虽然之前也当过代理,却从没看过有人对她表露那些眼神。 往往只有震惊、怀疑、不敢相信等的表情,多多少少也有些刻意回避、恐惧的神情。 果然,她并不适合这样的一个角色。 隔天之后,突然的通知使星夜质疑,现在的她已恢复为第七小组的下忍阶级,没必要在为现任的火影减少负担,她之前完成了那些文件,使纲手轻松了不少。 但现在却要她「立刻」到火影办公室,什么事这么紧急? 抵达之后,办公室里集合了大部份上忍阶级的忍者,当然还包括坐在正中央的五代火影。 这么多人到齐,绝对不可能是关于出任务的事,看着他们的表情,是星夜不了解的笑容,纲手的眼神认真又轻松,开始猜测到底怎么回事。 「我之前就有在注意妳,也看过妳之前的记录,再加上代理的表现,早已超过一般的中忍水准……」同样,她也不是没有发现这个女孩就是白色死神的事。 纲手在星夜立定下随后开口「经过在场所有上忍的肯定,看来我也无法自己做出决定。」 星夜默默的听着,双眼习惯性的眯起,传耳听清。 「那么,从现在开始妳就跳级为上忍了!」 「……」 竟然会直接跳级上忍,她倒是没想过,但也不会对她造成多大影响,只不过是任务多了点,也比平常忙了点,星夜以前本来就已经承认过普通下忍都无法担当的任务了。 「我拒绝。」双手环胸,气势无人抵挡啊! 周围的上忍纷纷投入讶异的眼光,但卡卡西却是一副「果然如此」的叹气。 「为什么?遇到这种事一般人不都应该感叹万分吗?」纲手到是对她越来越有兴趣,虽然说得没错!但很显然,星夜并不是所谓的「一般人」。 「……」遇到不想回答或是无法回答的问题,沉默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她可不想去当什么下忍老师,就像现在的卡卡西一个样!星夜并不怎么喜欢带小孩子,虽然她自己也是个小孩……算了!这是禁忌,别说得好。 「火影大人,星夜虽然被升为上忍,但至少还是我的学生,考虑到她目前的年纪,希望身分至少还是第七小组的成员……」卡卡西这么说只是在帮星夜解危罢了。 星夜的脸黑了一半,周围的空气在卡卡西提到「年纪」两个字之后下降了好几度,眼神杀气逼人的直瞪想刚才说话的某人。 其他上忍一阵冷汗,大部分的人都知道星夜所谓的禁忌,就算从没人提起,但都心里有数。 卡卡西漫不经心的微笑,胆子这么大的也就他一个。 「这件事我确实想过,所以任务上的问题应该还是会维持在第七小组的执行范围。」 星夜敏略的捕抓到纲手话中的含意,不仅挑眉的沉思。 「既然是这样的话应该就没问题了吧!」卡卡西问向星夜,却换来尴尬的沉默和冷空气。 「她好像答应了!」 某人的额头上出现井字,很好!她是什么时候答应了?随后毫无预警爆发的零下气压,使得那些无辜受害的上忍是想走也走不了的情况啊! 「那么就这么决定了……」纲手虽然感觉到却也没在意,身后的静音在心里惊叹几声。 其他人在火影大人宣布散会时瞬间消失无踪,可见某人这次是彻底怒了!破了她的底线,就是会有这种结果!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如果是以前可能早就拔剑了。 卡卡西知道自己说得过头,虽然是在帮她,但对方不领情也没办法。 「卡卡西还有星夜,你们留下。」 原本思考开溜在先的某人,马上打消念头。 「有什么事吗?火影大人。」无奈,但在看到纲手严肃的表情之后,察觉到事情的重要性,在加上连星夜也一起留下,更使他疑惑。 「其实是关于星夜的事,身为导师的你有必要知道这件事。」 星夜的冷压是暂时的被制止住,立定原地,猜测事情轻重,因为与她有关,所以不得不听。 「我多多少少知道些关于妳以前执行暗部任务的事,说实话,我并不赞同!」 感觉到两人的沉默,继续开口「妳过去的身份我很清楚,虽然不知道妳到底经历过了什么,才会自愿接受只有暗部才执行的暗杀任务,但我希望现在的妳能只要参与第七小组的事就行了。」 如同星夜当时所察觉得,纲手语中的含意,但她并不喜欢别人左右自己的决定。 「我不打算因为妳的看法改变我的选择。」 明明可以安定下来的她,却还是在暗中执行着和以前一样的暗杀任务,原因从不提起,许多人以为是因为她本身的习惯,却没有人知晓女孩心中那永不抹灭的悲哀! 「既然如此,我可以申请加入暗部。」星夜知道有个人十三岁就担上了暗部分队长,虽然现在的她只有十二岁,但应该不是问题。 卡卡西看向星夜的眼神复杂,对于她开口说要加入暗部而感到讶异。 纲手叹气,慎重得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如此的话语使那人思考停顿「妳为什么要对杀害这么执着?」 她意外的冷静,意外的沉默。 虽然平常就是如此,但卡卡西却从没看过她那样子的眼神!并不与话题上有任何杀意,存在着淡淡的凄凉,还有些他从没看过也无法看清的色彩。 双手微微地垂下,卡卡西的眼睛却证实了那颤抖的瞬间,细微的令他怀疑是错觉! 本以为她还会说什么,但星夜只是转身离去,留下了淡漠的沉沦。 纲手的留意、卡卡西的担忧,他们都不希望星夜这么早就得面对那种事,虽然可能已经迟了好几年。 她依旧……也只不过是个孩子。 纲手希望能查出她执着的原因,星夜当时的眼神她刻骨铭心,那不是一般孩子能拥有的,这与她所想得实在差距太多! 就算是个从小就面临杀手命运的人,也不可能会有那种觉悟般的恐惧!没错,就算掩饰得不易被人察觉,但她却还是看到了,彷佛体验过无数次死亡边际! 她是在害怕,但会是什么,能使她如此颤悚的嘲讽? 纲手相信,星夜并不是个执着鲜血的杀手,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才使得她不得不动手。默默的观察,却没想到之后的她,隐藏的毫无破绽,如同那时的眼神根本不存在一样。 星夜站在屋顶上望向整坐村子,却没有把心思放在看风景上。 视线看向天空,唇角扬起,如同在嘲讽自己的存在一般,连血眸中的笑意,也深得冷利锋芒。 在那双血瞳中……究竟看到了什么? 是罪孽吗……那又是谁犯的罪? 系在颈上的火焰结晶坠鍊,看似是令人爱不释手的稀有宝石,却没人想到,星夜恨不得把它一手打碎。 原本应该是燃烧着火炎光辉的结晶,颜色却渐渐转变为清淡的透彻。 在那澄澈如泉水的结晶中……看到了凄凉与哀殇。 是赎罪吗?……那又是多么荒诞的玩笑。 第三十二章 糖果诱拐行动 那之后,星夜就在也没有接到任何暗部阶级的任务,如同早已预料,情绪和表情与往常一样。 平时和第七小组相处的时间变多了,不知该满足还是郁闷,最多的还是无奈。 她至少也接过几次上忍级的任务,但大部分都与「杀」毫无瓜葛。 这几天!根本没有挥剑的机会。 以表面而言,这样应该是好的!纲手希望她现在开始别和杀生有太大的接触,除此之外就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可能是因为星夜以前接暗部的任务比较多,所以才会觉得突然变得没事做了。 但这并无法解决任何问题…… 焦虑的思考模式却依旧与那双瞳沾不上边,平静如泉水。 第七小组的任务结束,所以星夜没多想的准备回去,但又突然觉得没什么饱足感,皱了皱眉,换了个「一乐拉面」的方向前进。 「喂,我是说真的。」星夜被鸣人这么一说,停下了动作「难道你们都不想看吗?」 「看什么?」最先说话得是佐助,瞧他一副看「白痴」一样的眼神投向鸣人。 「这还用得着说吗?」 小樱有些好奇得注意听,星夜只是无所谓得站在一旁。 「卡卡西老师的真面目……」鸣人不知从哪拿出了一台手电筒,朝向小樱做鬼脸。 「啊!!!」吓得她一拳挥下「你这是在干什么?」 真面目??星夜对卡卡西一点兴趣也没有,看来在听也是多余的,转身打算走人。 鸣人眼见星夜就要走了,马上想办法拦住「唉?!星夜,妳都不想知道吗?」 「不想。」继续走。 「难道妳已经看过了?」头上冒问号,呆头呆脑的模样。 「没看过。」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那为什么好像一点兴趣也没有?」鸣人懊恼得思考,星夜到底对什么才感兴趣啊? 「你很无聊。」声音渐渐的消散……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留下鸣人在哪里吹冷风。 他好像都没有和星夜说过很多话,难过得在地上画圈圈,他真的就这么没人缘吗?但鸣人今天至少让星夜说出四个字的对话,在某方面算是一大的进步啊! 最后鸣人很成功的钓上佐助,而小樱也因为本身感兴趣,所以第七小组的其他三人很有「斗志」的开始执行这次的「揭发卡卡西真面目」的计画。 星夜现在正坐在一乐的摊子里,非常淡定的选择了老板推荐的拉面,她在这方面并没有特别的喜好,喜欢吃甜是她的最爱,可惜拉面并没有甜的口味…… 「这还真是难得!你们三个人居然会凑在一起请我吃拉面?」 鸣人他们请卡卡西吃拉面?这种事几乎不太可能发生,肯定又有什么鬼点子,星夜继续若无其事,打算装做什么都没听到。 「唉?星夜也在这里啊。」某人懒散的声音响起,看星夜没理他,只是乾笑几声。 「来,久等了!」老板汹涌成足的湍上一碗拉面。 「那我就不客气的开动啰!」当他拿起筷子时,那三人眼睛眯成一条线,深怕错过什么。 卡卡西坐在中间,星夜和鸣人他们分别坐在各两边,为了必免麻烦,她早已往旁边挪得远远地。他每做一个动作,他们的眼睛就睁得越大,面罩慢慢得拿下,就在快揭晓的时候…… 「佐助,真是巧啊!」鹿丸、井野、丁次的突然出现挡住了鸣人他们的视线。 随后马上传来「绝望」的惨叫声「啊!!!!!」 「放手!井野猪。」小樱指着井野搭上佐助的手。 「干嘛啦!」两人得吵闹声。 「这样子根本就看不到嘛……。」 星夜快速的吃完面,视线撇了眼坐在旁边的人,看他好像无所谓的笑着,不仅皱眉,付完钱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人。 「吃饱了。」卡卡西满足了双手合掌「味道真好!」 「好快……」和突然冒出的三人纠结的佐助他们,不甘的感叹。 星夜的确看到了,卡卡西面罩下的俊脸,像小孩子似的弯弯的眼睛,看似不怕她会看到一样。也因为她并不晓得「帅」的定义到底在哪,所以对卡卡西毫无评价。不就是张脸,有什么差别吗? 星夜的情况就是:如果有个帅哥向她告白,也绝不给面子的把对方当作白痴。 结论:不予置评! 但鸣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认输呢!所以马上想出了b计画。 「星夜~」从身后传来一个油腔滑调的声音,听了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回头看着鸣人笑嘻嘻一副想讨好自己的样子,佐助和小樱也在,真不知道又想做什么了。 沉默了半天,脱口「干嘛?」 「其实也没什么啦,只是想请妳帮忙……」 「免谈。」打断鸣人的话,以为星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脚步加快,不理身后的人。 「星夜,妳就帮帮忙嘛!卡卡西老师面罩下的样子,绝对很值得看的!」小樱也连忙附和,她相信只要有星夜帮忙就绝对不会有问题。 「不要。」她并不觉得哪里值得,卡卡西的脸虽然很帅但对她毫无平价。 「说不定是鳕鱼子嘴唇唷~」鸣人打算用对付佐助得妙计对付星夜「也有可能是暴牙!」但他可能忘了,星夜对没兴趣的事直接无视。 「与我无关。」继续走着。 她只觉得鸣人的思路有问题,没想到也把宇智波给钓上钩了。 佐助出卖了自己,竟然会因为这种事这么拼命,他看着某人的背影,想起某件事「巧克力……」 声音很轻,进不了鸣人和小樱的耳里,却很准确的溜进星夜的耳内。 快速行走的星夜步伐停顿在原地,佐助一时勾起得逞的微笑「要多少我都买给妳。」 「……」沉思,星夜并不是没钱,应该说是非常有钱,要吃自己买就行了,用不着这么麻烦,但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放过? 「成交!」霸气地转身宣言,很好!星夜也出卖了自己,正确来说,是被佐助用糖果诱拐了。 「呵。」佐助看到星夜眼里闪烁的光采,得意一笑。 鸣人、小樱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在听到星夜答应的同时,赞叹「佐助,真有一套!」 就这样,鸣人的b计画非常成功!把星夜一起拉进来了,接下来就是执行目标。 首先是要先找到卡卡西的下落,这对星夜而言并非难事,只怕被耍些小手段,她可不希望自己被耍的东跑西跑毫无收获一样。 视线俐落的扫过街道上的一个人,锁定目标消失在原地,挡住了那人的去路。 「嗯?星夜,妳会主动来找我还真是难得。」卡卡西望天,是不是要下红雨了? 懒得里他,打量着眼前的人,确定是本尊之后满意的点头。 「有事吗?」卡卡西把手中不良的书收进口袋,他倒是讶异星夜竟然会和鸣人他们玩这种无聊的事。 星夜速度是无人能敌的,除了写轮眼以外,一般都没有人能够追上或看透,所以在卡卡西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用绳子把他绑的跟粽子没两样。 「妳没必要这么认真吧?」卡卡西无奈,完全没料到她会做到这种地步。 没理会他的问题,之后鸣人、小樱和佐助就赶来了现场。 鸣人看着被绑得动弹不得的卡卡西,敬佩的眼神「星夜,妳真是太厉害了!」 无所谓得耸了耸肩,她不相信卡卡西这么简单就被她给抓住了,认真起来,他绝对逃得了,但如果是星夜认真的话,就不可能给他逃跑的机会! 可见他们只是无聊、无奈地演自己的戏罢了。 卡卡西无言的看着他们几个「你们几个,能不能解释一下?」 「啊?哈,哈!卡卡西老师,我们是在比谁先抓到老师就赢了!」小樱找个藉口,绝不能被怀疑。 星夜眼看没自己的事,看向佐助默道「说话算话。」之后就消失踪影。 佐助叹气,没想到她对甜食的爱好这么深,之前也是看这家伙常吃的关西,没想到竟然猜对了。 「来!卡卡西老师,我们来帮你解开……。」三人把注意力转回到卡卡西身上时…… 「啊!!!!!!」这是鸣人和小樱的叫声,原本被绑着卡卡西竟然变成了稻草人。 所以这次的行动还是以失败落幕,星夜不在意的散步望天。 隔天,是个晴朗的好日子,对那有诡计的三人而言,是个适合奋斗的日子,但对星夜而言,是个与平常毫无变化的无聊日子。 「出发啰!」鸣人第一个走出村子大门,星夜只是随意得跟在一旁。 这次的任务是去牧场当帮手,根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让某人觉得只是出游一样。 看那三人警戒地死盯着卡卡西的脸时,星夜知道他们绝对又想做什么了,真没学到教训?还是打算坚持到底?反正她是绝对不在参与了。 「你们三个是怎么了?今天好像特别有干劲。」不知道是装傻还是真的浑然不知? 说三个也是理所当然的,卡卡西很清楚星夜对这种任务并不热衷,但也因为只要一认真就什么事都能做得完美的处理方式,才让他大大放心! 「没错,干劲十足!」 「我可是干劲十足的喔!」 鸣人和小樱握拳比招展示自己的……干劲?佐助不说话也表示默认,星夜沉默道。 「喔!这样很好啊。」卡卡西见星夜已经先走一步便也跟着赶上。 牧场的路程不远不近,但因为她们是用最普通的走路方式所以才算远,路途间卡卡西找了家小旅馆,打算今晚就先休息,明天再出发。 虽然星夜觉得这点路并不算什么,调整一下思绪,今天就先算了吧。 「欢迎光临啊!……欢迎光临!」这位老百娘不知打了几次招呼,反正一律省略! 偏头察觉到附近有人偷窥的目光,但也只针对卡卡西而已,一看就明白造成不了威胁,视而不见。 马上就开始吃晚餐,鸣人看得垂涎三尺「哇!!」 「好丰盛喔!」 「好好吃的样子!」 「挺豪华的!」 以上是鸣人、小樱、卡卡西的赞叹声。 「各位,请慢用了。」纸门被关上,眼睛犀利得瞧见到那目光。 卡卡西见没有人动作,不解的问「发生什么事了吗?你们几个怎么都没动筷子?」 小樱尴尬开口「没什么!对了,卡卡西老师。您就快吃吧。」 「……」这时的星夜看了几眼算是丰盛的菜肴,从口袋里拿出从某人那得到的巧克力吃了起来。 「不行!因为我现在还在节食中呢。」卡卡西如此回绝。 鸣人下定决心「还真的来这套!既然如此就算睹这口气,我也要打那张面罩给拖下来。」 拿起放在眼前的茶壶,毫无分差的丢向卡卡西的脸「唉唷!我的手滑掉了。」 随着茶壶越来越近,里头的水也流了出来,星夜眯了眯眼,向后移了一步,卡卡西见状,也能说是早猜到了,翻桌挡住了茶壶的「攻击」,那些被下药的餐点就这么毁于一地。 「啊!!!!!!」鸣人不敢相信得大叫,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小樱也跟着说道,看来他们的苦心白费,又浪费了豪华的大餐。 「唉呀!对不起,对不起啊,我一不小心……」卡卡西抓着脑勺,虽是在道歉却看不出什么诚意。 说到一半佐助也跟着被牵怒,随着鸣人和小樱打断他的话「这样哪里是不小心啊!!」 星夜无视身旁的吵闹声,吃着自己的「晚餐」。 或许因为和他们相处久了之后,她的耐忍力又深了几层。星夜对此深信不已…… 第三十三章 暧昧的意外 此趟任务还在进行中,明天就要前往任务地点,现在是晚上的泡汤时间。 这家旅馆的配置是温泉式的澡堂,男汤和女汤隔着一道竹墙,这就是所谓的男女有别。 星夜在更衣间换下了纯白系的忍者服,身上顶多只围了一条毛巾,整了整肩上的银发,长度还没有到需要盘起的地步。 注意到目光转身回头,那道视线的起源就是小樱。 见星夜用诡异的眼神回视自己,她慌张地傻笑“星,星夜!你的皮肤真好。” 没有回答,她倒是第一次听别人这么说。 小樱也随着换下衣服,见星夜还是把炼坠带在颈上,不解“那个,你不拿下来吗?” 随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结晶的色彩变得淡净透明,看上去根本猜不出它原本的颜色,紧握在手心,又松开“我都会尽量……把它带在身上。” 她的眼里是小樱从没看过的暗沉,担忧仅胜于好奇心“它对你很重要吗?” 不然不可能会有那种眼神,小樱并不清楚那代表着什么意义,就算星夜的表情依旧平淡,还是有一瞬间感觉出她的不对劲。 沉默片刻,伸手把颈项的炼坠拿下,刚才的神色消失,仿佛从没有过。 她的动作让小樱搞不懂,本来以为很重要的东西却又突然果断的拿下,虽然并没什么,但就是觉得很奇怪,难道当时看到的都是错觉? 幽静安然,只听到四周低低的虫鸣声。 夏日的夜晚,凉风惜惜,她任由银白的发丝随风起舞,因单薄的里巾显得微凉,动作轻慢的把自己泡进水中,如此细腻的小举动显得格外优雅。 往身旁的石头靠去,全身都沉浸于温热的温泉里,只剩双肩以上的部分露出水面。精致的锁骨展露在外,微微吐了口气,连绵闭眼,好久没有这种舒服放松的感觉。 脸颊随着水气的遮腾显的红润动人,她的细肤偏白,却不是那种瘦弱的苍白,而是美丽的柔白。 星夜很少有泡汤的机会,以前大多是在湖边用冰水洗礼,甚至冷得刺骨麻木都不曾察觉,所信怎么洗都无法抹灭双手的鲜血…… 男汤里传来吵闹声响,她睁开一只眼扫过一旁,又在次闭上,说“原来你有这种嗜好。” “啊!!!”原本把脸贴在隔着男女汤竹墙上的小樱,一个心惊跌回温泉里,水花四溅,不大不小的冲击使得星夜原本干顺的银发湿了一大半。 “才,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想看看卡卡西老师拿下面罩的样子而已。”说到一半莫名地把自己红通的脸一头砸进水里,看来她好像还想看些其他东西?! 星夜没再理会刚才的对话,伸手抚了抚刘海,湿了呢…… 小樱看她好像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意思,反正佐助的计划好像也失败了,只好乖乖泡汤。 刚才还在说话的星夜正靠着石头休息,迷迷茫茫的水雾让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女孩不经意的姿态如似幻觉一样楚楚动人,银白发丝上有小水滴存在,有些顺时滴下,有些随着她的脸滑落至锁骨。 平缓的呼吸声荡扬,除此之外沉静安宁。 “星夜,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好漂亮。”此刻,令小樱觉得自己和星夜是两个世界的人。 “……嗯。”微微地睁开眼,雾气迷濛让她只能望见一抹粉色身影。 “啊?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小樱见星夜双眼微合地望向自己,虽然那是习惯性的小举动,却是如此的诱人!很难想像如果这里是混裕的情况,肯定大乱一片。 “什么?”星夜刚刚的确是在小憩,所以视线并不清晰,只能见细微的轮廓。 “啊?也没什么事啦。”小樱尴尬的微笑。 本以为她真的没事,闭眼之后却传来了一句话“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查觉到对方的奇怪,却又指不出哪里,睁眼所望,闭合,示意她说下去。 “星夜,你觉得佐助他怎么样?” 小樱一直都是知道的,星夜虽然实力很强,但在感情上却格外迟钝,原因不清楚,只听卡卡西说是因为她过去承受得太多了,反而让她对感情才会从未思考过。 星夜有些茫然,同时也发现在小樱问这个问题时,男汤那里突然少了声音,可能是已经出去了。 揉了揉眼睛,景象才渐渐成形,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你想说什么?” “嗯,比方说好了!佐助和鸣人两个对你来说有什么差别?”小樱觉得对话有些困难。 “……”她动了动身体,让姿势变得舒服些,额间的发因水蒸气而无法快干,想了一下,依自己的判断说出事实“一个算聪明一个算笨。” “啪!” “啪!” 这是小樱撞进水里的声音,但奇怪的是,怎么好像传来两声?星夜抬眼朝男汤的方向看去,错觉吗? 小樱道是没发现,无奈地继续开口“我指的不是这个,嗯……他们在你心里哪个比较重要?” “怎么突然问这些?”皱起眉来,越发越觉得不对劲,为什么她总是问这种奇怪的问题? 愣了一会儿,小樱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有点好奇……” 她的表情变得哀伤,还夹杂着不多彩的失望。 “星夜。”突然从水中站起,眼神和语气无比认真“你喜欢……佐助吗?” 此刻,两人的话语静止于空气当中,发丝的水滴落入泉里的声音,显得格外动听!接着是一阵沉静。小樱带着恳求答案的眼神等待。 星夜的瞳中神色复杂,消沉的凝视夜空,仿佛想看透些什么,却又因看不透而回避。 心中浮现出这个疑问:喜欢?是什么感觉…… 不知道是在问谁,明知道不可能会有回应,却还是想找寻一份安慰。 这种感情离她太过遥远,连渴望的机会都不曾有过。 那好像是一种爱情,虽然只有听过,但如果她现在的意识清晰,绝对能正确的回答小樱的问题。 他们之间,不可能会有那种感情。 星夜是这么想的,也开始在怀疑她和那家伙之间是做了什么?会让小樱有这种想法。 两人四目相对,连她都不明白自己眼里透露的神色,张了张嘴,却被突如其来的冲击打断。 “啊!!!!!”隔绝着男女汤的竹墙突然被一道水柱冲破,传来连连尖叫声。 星夜的视线被水覆盖,原本的话就这么被吞回嘴里,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意外,只是觉得后脑勺重重地撞到身后的巨石上,传来一丝难受的疼痛。 “鸣人!你在做什么啊!!” “啊!小樱,你先听我说,是老师他把墙打破的。” “哎呀~你们都没事吧?对不起啊,我没想到那道墙会这么脆弱……” 听到这些星夜差不多也猜到了,但一阵头痛让她没来得及继续思考,安抚着脑勺,疼得紧闭双眼。 只是觉得自己身上多了重量,不适的睁眼,却在那一瞬间愣住。 迷濛的水蒸气中看见熟悉的轮廓,柔顺的黑发,对方的体温,她感觉自己全身不自然的僵在原地。 “痛死了。”佐助刺痛的睁眼,和身下的人在同一时间愣住。 他最先是触碰到那细嫩的肌肤,比想像中的还要滑顺,令人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肤色白皙,她的身体如同柔弱的少女,却因本身的气息与美丽的容颜显得不可侵犯。 彼此的体温不自觉上升,女孩的双颊分不清是因为温泉,还是这意外的缘故变得通红。 星夜睁大着双眼,她这时的表情完全烙印在佐助眼里,他倒是第一次看到她会有这种属于女孩子的反应。 两人鼻间的距离不到五公分,却没有任何举动。 他们现在的姿势,佐助趴在星夜身上,只围着一条毛巾,气氛绝对是无法想像的暧昧! 大脑的思绪中断,可以想像其他三人的表情,下巴没掉下来就该庆幸了…… 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星夜并没有多大印象,只记得昏眩感逐渐占据了脑海,身体渐渐下沉,一双手拉住了自己,把她提出水面,模糊地听见有人喊着“喂,你怎么了?快醒醒……。” 头的疼痛减少了许多,星夜醒来的时候,看见了月亮倾泻而下银光,直射在她的脸上,因刺眼的偏过视线,环绕着四周,才发现自己躺在客房里。 小樱已经熟睡进梦乡了,看看身下的衣服,已经换了一件浴袍,而炼坠也完好无缺的戴在颈间。 目光转移到天花板上,盯着发呆,沉默片刻。 “你喜欢……佐助吗?”这句话突然就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回想起昏迷时看到佐助着急的表情。 默默的闭上眼,再一次进入永无梦境的沉睡之中…… 她没有资格,去喜欢任何人。 早晨,星夜很少有起床气,也很少有睡不好的时候,但却常有醒后发愣的习惯。没有梦境的睡眠,是从小就开始的,而她唯一一次的梦,是在三岁! 小樱打了个哈欠坐起,看着已经醒的人“星夜,头还疼吗?” “嗯。”简单得应了一声,想起头疼是因为昨天撞到石头的缘故。 “没事就好,那就快点准备吧,卡卡西老师他们可能已经在外面等了。”小樱提醒着站起转身更衣。 “……”星夜看着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的她,跟着起身整理。 离开的时候鸣人一副失眠的样子,卡卡西很有精神的和出来的两人打招呼,却换来星夜杀死人的眼神,别以为她不知道头疼是谁造成的。 佐助走了过来,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没事了吧?” 星夜诡异的点头,对佐助这么问感到意外,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有些模糊,无视好了。 抵达牧场,卡卡西首先宣布“好了!接下来就各就各位,做自己该做的事。” 星夜的工作,是为马儿吃草,对她而言在简单不过了,见那三个又有什么行动,无视是最好的选择。 跳过栅栏来到一只马的面前,把刚才从牧场主人手里拿到的红萝卜,如同献宝一样摆在马儿的眼前,它看似顽固的样子,盯着红萝卜却不下口。 耐性十足的她挑眉,动作维持了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一个转身走人,马多的是,她可没时间只顾虑这么一匹。 衣摆被扯住,回头一看,原来是刚才那匹马,星夜不理会的继续走,只是每走一步就被拉了回来,动作持续着,为了衣服完好无缺,只能妥协。 给它使了一记眼色,而它不知为何就乖乖的放开嘴,只是目光依旧朝向那条红萝卜。 双手抱胸得打量着,最后伸出手,看会有什么反应。 没想到马儿竟然乖乖的吃了起来,把她手里的红萝卜咬了过去,要吃刚才干嘛不吃,非得和她大眼瞪小眼。 之后上前打算继续做自己的事,却见那匹马就一直跟在自己后头,她走它就跟着走,她停它也跟着停,无奈,反正也管不动它。 在马要休息时,它用头顶了顶星夜的肩膀,舍不得的样子,奇怪的家伙!摸摸头它才肯回去。 靠在栅栏上探天,拿起坠炼抵挡在阳光的照射,现在已成带点红润的透明水晶,洁净地美丽,反射的光线形成刺眼的光辉。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是佐助来叫她集合,见星夜一直在望天发愣。他说:天空有什么好看的? 淡然地闭眼,默语:它给了我们时间,思考很多事。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永远都是看到同一片天!仿佛静止一般,云朵却证实的时间无法停止的事实,它能够留给我们的,永远只有那短暂的时刻。 两人同一视线的望向天空,佐助不仅认为她说得很有道理。 “喂!卡卡西老师。”鸣人好像已经毫无对策了,再回去得路途上决定直接开口。 卡卡西看着某类的书,露出了一只眼。 他继续说“我们很好奇你在面罩下的样子耶。” “什么?你们想看我面具下的样子啊。既然如此,一开始说明白不就好了。”终于找出了几天来这三人的怪异举动。 “那么,你愿意给我们看吗?”小樱回话。 卡卡西望天“我是无所谓啦!” 鸣人、小樱和佐助兴奋的朝卡卡西的脸看去,双眼睁得老大,像是想看出什么一样。 “那么。”他手拉在面具的上方“在这个面罩下的是……” 他们三人紧张地吞了口口水,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一个点,内心重复着卡卡西的话。 站在一旁不参与的星夜,一见状就自动捂住自己的两只耳朵。 “还有另一个面罩啊!”卡卡西傻笑的捎头。 “啊!!!!!!”这次得他们好像都要崩溃了,一支不起的倒于地面“这,这到底算什么啊!” 第三十四章 海滩之旅 星夜还一直对小樱刚才说的话闷闷不坠,海滩旅游这是什么怪点子?猜也知道是谁想出来的。 真搞不懂他们现在还有心情玩乐,竟然连一向谨慎纲手也答应了这个要求。 摆明没兴趣的样子,却在小樱的说服下妥协。 不情愿地被拉进一家店里,脸色早已显得一片黑,望着店里各式各样不同款式的泳装,还有小樱不知名的赞叹及傻笑,突然有股闪人的冲动。 「星夜,妳也快点挑一件啊!」小樱说完立刻奔离冲进店里,留下她一个人站在原地。 星夜果断的回头打算走人,但在做出这个决定时,她默了! 好几个人并排挡住她的出路,见那些人穿得整齐服饰,应该是这家店的服务小姐,不知道该说是太过敬业了还是存心想惹人,想想后者,应该不太可能吧…… 「这位小姐,妳是来挑泳装的吗?我们这家店里什么都有,不知道妳想要哪种类型的?」 「小姐长的这么可爱!我推荐这件粉色连身衣,跟妳真的是绝配啊。」 「这件才好,小姐妳看看这件黑色性感风格的泳衣,这可是目前最夯的款式喔!」 「小姐的皮肤这么白人又长得如此清秀,还是最适合简单的纯白系列了……」 真不愧是专业人士,连甜言蜜语都拿得出来。一个人已经够烦了,现在竟然还多了好几倍!而且他们每个人推荐的大部分竟然都是比基尼。 只见某人早已忍气吞声的散发着冷气团,店里的顾客感觉奇怪,现在不是夏天吗,怎么那么冷?? 当小樱挑完时,就看到了这副景象。 一群服务人员围着星夜挡住她的出路,而四周除了冷风之外还夹杂着杀气,从那人的脸色可以感觉得出,额……不太好的样子! 她在千钧一发之际阻止了某人的爆发顷向,救了其他人,也同时救了自己。 虽然这次来得有些难以收拾,但是泳装方面的问题,算是解决了。 参加的人有木叶的九位新人和三位上忍老师,第八小组的油女志乃并没有到场。 抵达海边之后,由红带着女生到更衣室去换衣服,说说其实也没几个,加上雏田,只有五人。 星夜看着小樱之后帮她挑的泳衣,茫了! 白色的比基尼,上面并没有复杂辽艳的装饰,出自于简单风格,竟然就是当时其中一的店员所推荐的,额间出现一个井字!竟然要她穿这种东西。 「星夜,妳好了吗?怎么这么久?」门外传来小樱的催赶声。 在好几次与内心搏斗之下,总算是穿上了那件泳装,走出更衣室时,看见了已经换好的几人。 星夜的皮肤比其他人都还要来的白,就像是保养过一样,搭上了泳装之后,更能凸显出她娇小却完美的身材,还有那可爱诱人的脸蛋,足以成为每个男生眼中的上等品。 她的胸前依旧带着鍊坠,透明的结晶更能使她带来一份光彩。 没有人注意到,一直以为星夜只不过是换了一条而已,但小樱却疑惑了!她记得原本那条鍊坠应该是很重要的才对吧。 井野摸摸下巴,如同一个评论家「嗯~挑得不错嘛!」 「好说!」小樱得意一笑,她就知道一定会很适合!而且还是选了星夜最喜欢的白色。 星夜看着她们的表情,无语。 「妳们几个,换好了就快点跟上。」红提醒,两人急忙地应了一声,拉着站在原地不动的某人。 一路上,可以感觉到那些投入自己的目光,星夜只感觉全身都很不自在,突然某个东西盖住了她的视线,拿起一看,是件薄外套。 疑惑得抬起头,才发现站在自己眼前的佐助,见他不耐烦的环绕四周「穿上。」 茫然的套上外套之后,的确是好了许多。 佐助的目光转向她突然不说话,回神之后看见星夜对他露出诡异的眼神「妳还愣着干嘛?快跟上。」 他把手放进口袋就这么走掉了,星夜耸耸肩跟了上去。 来到海边,星夜却不下水,习惯依然没有变,视线从那些愉快玩乐的人身上移向天空。 四周的欢乐声如同消音般悄声无息,仅只剩海浪拍打的旋律和清风的轨迹,闭上眼享受着这难得的一瞬间,突然觉得这样被拉出来其实也不算坏事。 卡卡西在一旁优哉的烤肉,星夜一直想无视他,却总是被打扰。 「星夜,妳怎么不去和其他人一起玩呢?」见没有回话,笑了笑又专心做着自己的事。 有时和星夜说话,如果是她觉得没必要回答或没兴趣的话题,大部分都不会得到结果,但也不表示,她没有在听…… 「妳应该,要试着去接受他们。」 一时间的睁开血眸,锐利的目光投向那笑嘻嘻的脸庞。 没来及思考,就又被一个声音打断。 「星夜,我们要打沙滩排球,刚好缺一个人,不知道妳要不要……」 「不要。」鸣人提的绝对不是好事,再加上思绪被打乱而不耐烦,想也没想的拒绝。 他一听垂头丧气,却又毫不妥协继续说「别这么说嘛,很好玩的喔!」 「哪里好玩?」看着他手里拿的排球,其实星夜也从没打过!所以觉得陌生,也不会产生多大的兴趣。 「额……这个嘛,哪里好玩啊……。」扶着下巴眉头紧缩,伤脑筋去了。 「这不是可以增加乐趣的大好机会吗,怎么不去试试?」卡卡西觉得这个提议不错,让星夜多和其他人想处,或许会快乐些,她却无视这句话,突然感觉身后出现了两个气息,没有回头。 「妳不也很无聊?」佐助抢过鸣人手中的排球,其实他也没什么兴趣,只是用来打发时间。 「是啊!星夜,玩一下下不会有事的啦!我们绝不能让井野在嚣张下去。」 什么我们?星夜无言以对,怎么已经把她给算进去了,那还来问自己做什么,看着他们这么努力的说服,可见不管怎么说也绝对不放弃吧。 「嗯。」听到她的回应,小樱高兴的把星夜拉了起来「真的!太棒了。」 「为什么每次我说什么都没用啊。」鸣人在一旁种蘑菇去,佐助顿时泼了一记冷水「白痴!」 接着又上演了俩人的斗嘴戏。在星夜看来,竟然连这种小事都能吵,他们的感情绝不是一般的好。 等答应之后星夜才知道这是一场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战争,而她只不过是莫名被扯进去的受害者之一罢了,看着站在对面的那些人,好像也不怎么情愿。 井野的一方,有牙、赤丸、丁次。 小樱的一方,就是第七小组的四人。 井野伸手指向小樱,嚣张的宣言「小樱,妳别以为找了帮手就能赢,我要让妳尝尝输家的滋味。」 小樱不服输的还嘴「哈!妳以为我怕妳啊,这场比赛绝对是我赢!」 「唉~真是麻烦死了。」身为临时裁判的鹿丸双手抱头,不去看眼前的状况懒散得打着哈欠。 「那个……鸣,鸣人~加,加油!」 负责加油的雏田满脸通红,尤其是和鸣人对上眼之后更是冒起烟来。 「喔!我绝对会赢的。」露出洁白的牙齿,象徵性得竖起大拇指。 对面的牙不满的抱怨「雏田,我们可是同组的,妳怎么会帮他们加油啊?」 「汪!汪!」牙的爱犬赤丸也非常听话得叫了两声。 「我……」说话还是一样的结结巴巴,两只手指头放在胸前不知所措得绕圈圈。 「等一下!你们的人数少了一个,这样可是违反规则!」 「哼!什么规则,我可都没听过,对不对啊,赤丸?」 「汪!」 「这是什么鬼东西啊!」 「喂!丁次,你也别再吃了!我找你来可不是为了输的。」 「可是,不吃东西的话,我就没力气了耶。」 「……」星夜看着这一群人,多亏鸣人之前的功劳,她的忍性又加深好几成,无视程度也越来越高超。看着那所谓的排球,若有所思。 经过了混乱场面之后,比赛总算是开始了! 上忍老师红还有阿斯玛也都过来看好戏,当然这种情况,卡卡西怎么可能错过? 星夜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拼命的模样,理不出头绪! 她很少会在某方面认真,尤其是玩乐,或许也从没听过这个词,一直以来都只有职责和宿命这个道理,其余的都是为浪费时间的作为。 而现在就是个例子,排球这个游戏,她可是连怎么玩都不晓得。 「星夜,快接球!」小樱慌张的声音传了过来。 抬头才发现那颗球正在自己的上方,星夜伸出双手接住,之后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不是这样玩的。回头看着那些人黑线的脸,和卡卡西的笑脸,不紧皱眉。 「星夜……妳难道没玩过排球吗?」 回答鸣人的事无预兆的两个字「没有。」 「那你怎么不早说啊。」他欲哭无泪的大喊,小樱和佐助也是一脸「败给妳」的表情。 她才觉得奇怪,好心好意的答应竟然得到这种结果。 「嗯,没关西!星夜妳可以先用看的,很快就会学会的。」小樱感觉到冷气压,连忙缓场。 之后星夜只是百无聊的站着,却也同时注意着他们几个的动作,仔细观察其实真的很简单,好像只要让球不落地就行了。 但也不知道这要打多久,好像就是那个叫「杀球」的招式最省时间。 「来了!赤丸,看我们的双重杀球。」牙的这个招式刚才也用过,早已经被星夜给看穿了。 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刻意,反正绝对不是无意!球就这么不小心朝她所在的地方打去,佐助一个闪身接过了那颗球,但和网却还是有一段距离。 「要落地了。」小樱大喊,鸣人正冲过去打算接球。 一切在星夜眼里就如同慢动作一样,瞬间思考着一系列的动作技巧,轻轻一蹬,身手矫健的她一拍得把球打进对方的场上。 淡然的轻松落地,四周都还处于震惊的范围,当然!卡卡西除外。 鸣人从刚才就僵在原地,声音带着些还没恢复的结巴「星,星夜!妳不是不会打吗?」 「确实。」没有否认的回应。 「怎么可能!」 「万岁!」 前者是井野的惨叫声,后者是小樱的欢呼声。 就这样!她们都见识到了星夜的强大,这次的比赛也就告一段落。 第三十五章 聆听坠鍊战耸的低鸣 结晶的辉影忽暗忽明,彷佛有生命般光彩夺目,只有女孩能够倾听,那亡灵的咏唱悲鸣。 时间流逝着,不会给任何人喘息的机会,最终要面对的……是下一个红色残月。 傍晚沐浴完之后,星夜要了一间个人房。 她说「钱不是问题。」 理由是「最近睡得不好。」 关上门打量四周,警戒是本能的反应,在确定完之后放下行李,没有铺床,而是靠坐着墙假寐。 现在的她不需要睡眠,也不允许浪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星夜闭目养神。 她在思考,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她在等待,等待时机成熟的那一刻。 目的只有一个,离开!绝不能被任何人察觉。要是来的及,明天早上就能赶回来,这也是为什么不跟其他人同房的原因。 只怕一点点疏忽,影响整个计画。 容颜隐藏在月色的阴影,夏日凉风吹过,银白色发丝轻轻摇曳,在月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沉静的脸庞,宛如绝美洋娃娃般的精致,不容许触碰到这短时的安宁。 「铃!」婉约一声清脆的铃铛声,是从胸口的鍊坠里亢奋出的无边音色。 此刻!血眸在夜照的加持下闪烁诡异的光辉,如同阴影中一双锋芒之眼,令人不寒而慄。 起身站立,咬破手指间于流下得鲜血低落「嘣!」出现的是长期陪伴自己的通灵兽。 天影高傲的动了动尾巴,口中咬着女孩的绯剑,随后交到她手上。俯视自己的主人,视线停留在那已经透明如镜的鍊坠上。 「就是今晚?」用鼻嗅着周围的空气,星夜把绯剑绑在腰间。 淡然的闭眼,令人无法看清得现在的心情。 天影见她的沉默,说出自己之前得到的情报「目前位置的东北方,有个小村落,那里都是些恐怖分子聚集的场所。」 「距离呢?」走进窗台,计算着在午夜以前最快速度抵达的时间。 「五公里,半分钟就能抵达。」 离午夜还有一个小时,她首先跳下窗户,身后紧随着天影,声响如鸟儿惊动树丛般的细小,甚至不被任何人察觉。 骑上天影的背,霎那间消失在草皮上,以最快的速度赶路。 天影的脚程比星夜还要快上好几倍,正如所言!就算被怀疑也不可能轻易追上,但途中却听到了预期外的话「我们被人跟踪了。」 警觉性向后探查,感觉到查克拉的迹象,虽然不容易跟上,但还是得抹除掉任何可能性。 星夜俯下身子,在天影的耳边轻语「拦下他。」 她一个翻身跳于地面,速度依旧没有停下,抬头仰天!月的倒影投入瞳眸,脚步逐渐加快。 穿缩在树丛里,察觉到四周不变的树木,就像是在绕圈子,停在原地,只听得见风声,拔剑看准朝前方的巨树砍去。 幻术!和自己所想的一样,树被砍下的瞬间,周围如同被吸入漩涡般,换成一大片荒地,打算继续前进,但隐约察觉到什么,停顿下脚步。 「这么晚了,是打算上哪去啊?」同样的微笑,却少了份贪懒多了份防备。 「让开。」语气如同命令。 星夜显然没有时间和他在这瞎鬼混,脸色如常,内心却急切不耐。 「那可没办法呢,妳是我的学生,所以妳的事我不能不管。」说到最后,表情变得严肃,他老早就发现不对劲,在过白天之后,星夜的异常沉默令他看在眼里,晚上的时候他并没有睡,观察着星夜房里的变化。 而的确在卡卡西预料之内,她有了动静!找上了红和阿斯玛一同追踪,而被天影拦下和刚才使用幻术的,就是他们两个,由此可见,鸣人一行人还不知道这件事。 「早上时妳不还玩得很开心?怎么一到晚上又突然不对劲了?」两人的对视使周围的气氛凝固,星夜的视线一直放在卡卡西后方的路途,闭眼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铃!--铃!」鍊坠发出第二声类似铃铛的低鸣,彷佛是在警告着某些即将发生的事。 这个声音,只有星夜才听得见。 下定决心的考量,左手握住了右侧的剑柄。 她不打算多说废话,事到如今要是真没办法,就只能打一场。闪身出现在卡卡西面前,猛地一刀挥下,却因为写轮眼的缘故无法达到预期的效果,攻击被接了下来。 「妳到底打算做什么?」卡卡西双手各握着苦无压制。 没有回应,紧接着是不断的挥刀。剑下并无杀气,但绝不手软的招式,就让卡卡西捏了把冷汗,没有杀意的战斗,根本毫无结果,明知如此!却还是只能往前进。 她从不逃,但时间所剩无几,好几次打算甩开他,却都被察觉而拦下。 这到底有什么意义?明明只要一晚的时间就足够了,却还是非得来搅局…… 明明把她当成叛忍别再管就好了,为什么还是要追上来? 「我再说一次,让开!」她的声音异常平静,眼神却莫名的焦虑,握剑的手不由地颤抖。 卡卡西依旧没有退让的意思,他不清楚星夜的理由,就算问了,她也什么都不肯说。 她的心难以琢磨,既然连身为同伴的他们也无能为力。 他知道星夜一定有非做不可的事,否则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原以为经过早上的事之后,她或许就能试着去接受鸣人他们,但没想到现在却有这么大的转变。 一句话都没说得离开。为什么,她可以这么狠心的对待那些孩子的感情? 「难道,你一点都不在乎他们对妳的关心吗?」 她的嗓音如同冰冷的湖水,甚至连心也会一起冻结「你们……又懂些什么了?」 她,从不在乎别人的想法,也从不容许他们的怜爱和同情。 不需要,也没必要!这一直是以前自己所坚信的,就算来到了木叶,这意念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她的心墙,没有人能够敞开。 他们的担忧,仅仅是对她个人的讽刺! 并不是无情,一切都只是宿命!而掌控着她生与死的「命运」,莫非只是场神无谓的游戏? 她的低鸣,传达着不属于自己的颤耸回音。 她的殇悲,是无人体会的无尽深渊。 在这绝望的时刻,时间已晚,月色辉煌,闪耀着银白光影,链坠的透明清彻,闪着不明的色彩。 「铃!--铃!--铃!」星夜的耳边传进了第三次铃声,伴随着尖锐又清晰的回音荡扬「时间到了!时间到了!处罚的时间到了!」 那是一个小女孩特有的嗓音,如同精灵般提倡着,讽刺的话语! 「你会后悔。」自嘲的勾勾唇角,血瞳被浏海完全覆盖,呢喃着「后悔无视我的警告。」 「什么?」卡卡西隐约察觉到那条坠鍊正散发着腥血般得诡异光芒。 星夜的胸口顿时暴露出巨大的力量,远比任何尾兽都还要惊人的查克拉量,顺着脚底直冲而上! 天影及时赶到,在看到这幕时,警戒朝着两个身影的方向大喊「快离开!」 卡卡西沉沦在讶异的震惊中,不知道牠是在对谁喊的,但确实也再第一时间反应跳开,地面震动的摇晃,力量足以使树丛连根拔起。 动静停止之际,少女周边范围一百公尺的草树消失踪影,地面凹下形成较浅的大洞。 中央安然无恙站着一个人,可以感受到那异样的查克拉,确实是红莲不会错!却又好像与其他不明的力量混在一起,而星夜的眼眸依然是一滩血色。 「这已经是意识下所控制的范围了,要是以失去理智来看,可能连整个火之国都能吞没!」 天影注视着女孩的身影,如此的判断好像之前也曾发生过同样的事件一样。 卡卡西感觉从星夜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杀气及压迫感,做好了防备。 「这力量是什么?」 「红莲正和她本身的查克拉进行融合,以情况来看,可能已经占据了心智和身体的主权。」 「为什么她会发生这种事?」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却又突然爆发出这么惊人的力量,难道她说的警告就是这件事? 「等一切都结束之后我再解释,现在最好先解决目前的情况。」 卡卡西也考虑到这方面的问题,视线一毫不差的观察着眼前的女孩「那她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灵魂!就等同于红莲的粮食。」 关键性的一句话,可使所有的解释都没有必要。 「现在,它已经支配了身体,直到星夜本身的查克拉用尽之前,都不可能恢复原状。」 「灵魂?!她不说一声的离开,就是为了要去杀人?!」 卡卡西讶异于这样的结果,而天影的沉默,就是证实这句话的答案。 「这样,可不行喔!」 熟悉的声音转移两人的注意力,没有平时的淡然和冷静,感觉像变了个人似的,表情依然沉默,血瞳毫无焦距,语气是从未有过的高傲讽利。 「不听话的孩子,就得接受处罚。」 胸口上的鍊坠彷佛回应般的闪耀着色彩,原本的透明已染上混浊的红色。 语末之际,持在手中的绯剑缓缓举起,毫不留情的朝自己的右手刺了下去,宛如感觉不到痛楚,深深的刺进,在狠狠得拔起,鲜血从伤口里流出,染上,落下。 「住手!」卡卡西知道眼前的人并不是星夜,而是拥有自我意识的红莲,虽然不太能够相信,但现在的他也只能确信这一切。 动作停顿下来,朝声音的方向看去,空洞的眸微微眯起,那是星夜一直以来的习惯。 刀锋指向卡卡西,玩味性的舔着唇角,眼中却无一丝笑意「你的灵魂……」 话语间,半响起那令人战悚的铃声,传进了卡卡西耳边。 「我收下了!」 胸前莫名被砍下一剑,疼痛感惜及全身,瞳孔收缩! 卡卡西确实看到了那快如飞影的动作,但却毫无反抗之地,无力的倒在地上。 她隐没看向突然出现的白色身影,天影及时阻挡得以让卡卡西逃过致命的一击,但那道绝不手软的攻击,在牠的背上留下严重的伤痕。 但却没有令天影产生破绽「能动吗?」 卡卡西并不是医疗忍者,所以这种伤势没办法自己医治,但轻微的走动倒还不是问题「可以。」 「那么站起来,然后离开这里!」 第三十六章 宿命的罪人 天影急速朝星夜逼近,一咬牙咬住緋劍試圖讓她無法揮刀,但她竟只靠單手就壓制住攻擊。 右手的神經被刺傷,無力垂下,如同被丟棄般,毫不領情。 空洞的眸微微瞇起,可見她不可能這麼輕易了結,手輕輕一揮,使天影遠離了幾公尺。 雙方開始來回較勁,星夜在天影的背上留下的傷痕,比起當時的第一刀都還要深! 雪白的毛皮被染上紅潤,劃傷的左眼使他只能靠一隻眼來維持視線,狼族天生的冷傲讓他在戰鬥中就算落於下風也依舊不妥協的抗戰。 星夜的身手,比起過去都還要敏銳;她的攻擊,比已往都還要來的慘忍。 不低於的招式,使她秉持著絕對的優勢! 天影的腳不幸被砍傷,勉強支撐著體力耗支的身體,而星夜身上卻只留帶著右手上唯一僅有的「處罰」。 卡卡西察覺目前情況的危險度,吃力想站起,但胸口的據痛卻令他再次半跪於地。 「卡卡西老師!」從遠處傳來了不該在這裡的鳴人的聲音。 抬頭看見扶著自己的小櫻,語氣帶著深疼顫抖「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鳴人和佐助擋在兩人身前,小櫻默默低頭「其實,我們早就覺得奇怪了,老師和星夜都一樣,所以……」她的話就像被堵住一樣,再也無法吐出任何話語,滿是擔憂看著眼前的情景。 「卡卡西,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佐助略了眼卡卡西胸口的劇傷,視線卻停留在前方那摻雜紛紛血絲的銀色身影「為什麼她會和自己的通靈獸打起來?」 「這不是你們能應付的,快點回去!」 「老師!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不都是第七班的同伴嗎?」 鳴人眼神透露出無比的決心,他並不是沒有發現星夜隱瞞的事,以她的個性就算問了,也不可能會說出口。同伴不都是應該要互相幫助、寄託的嗎? 還是說……星夜根本沒有把他們當同伴看待…… 「好吧。」卡卡西最後還是妥協「雖然情況我還不是很確定,但只能告訴你們,現在站在那裡的星夜,已經不是你們所認識的她了。」 「怎麼可能?!」換來三人不敢相信的表情。 天影的攻擊,依舊無法帶給星夜多少損傷,也有一部分是他無法把自己的主人當作敵人看待,跳到遠處的安全範圍,注意到剛才抵達的第七小組三人。 警告的目光對上卡卡西,視線不僅飄向他前方的兩人。 宇智波的小子還有九尾…… 卡卡西緊壓著傷口的疼痛「有什麼辦法,可以阻止她的行動?」 天影心想:只要離開或許還能保住性命,沒想到他們竟然真的把她誓為同伴。 晃動著尾巴,雄偉直起身。或許!這也是個辦法「奪走她手中的劍,至少可以避免最危險的情況。」 「她為什麼不使用瞳術?」 「因為沒辦法。」頓了頓「紅蓮擁有自我意識,在進食無法達到滿足之前,它有能力收回自己的力量,連帶搶過心智的主權,星夜本身也將陷入沉睡。」 「難道,以前也曾發生過這種事?」卡卡西問道。 牠沉默直視在那已經不是自己主人的身影,眼神暗漠「那時候,她也只有三歲。」 卡卡西對這個真相感到震驚。星夜竟然在三歲時就被迫於殺人! 這樣的一個孩子,到底還忍受著怎樣的折磨? 「不管怎麼樣,先試了再說!」鳴人雙手結印「多重影分身之術!」 「太魯莽了!正面攻擊不可能有任何勝算。」天影試著阻止,但為時已晚。 佐助看著鳴人上前,同時也留給了卡卡西一個背影「也就是說,那傢伙現在沒辦法使用那個力量?」 「沒錯。」 「這樣就夠了。」語末,他隨著鳴人消失在原地。 「卡卡西老師,我……」小櫻不認為她有能力和鳴人還有佐助一樣,但也不甘心自己沒辦法幫上任何忙。 「小櫻,你就先暫時待著吧,更何況現在的我沒辦法保證你們的生命安全。」 「……我知道了。」 卡卡西視線轉向天影,腦裡不斷重複他剛才所說的話「最危險的情況到底是什麼?」 或許早已猜測到,神色異常凝重「要是紅蓮在時間內沒有達到滿足,無法想像它會做出什麼事……」 這時,鳴人使用的多重影分身紛紛向星夜襲來。 當他快要碰觸到時,那人卻消失蹤影。緊接著,是一道道消散的迷霧,那飛快的身影,速度快得令人無法看清,就算現在的她沒有紅蓮的能力,在戰鬥的技巧上早已超乎一般人。 說委婉點,鳴人的分身術根本不是星夜的對手。 說慘忍點的,連螞蟻都不如。 只過幾秒的時間,分身早已被解決,最後一刻一抹銀白閃到鳴人面前,他還沒能夠思考,眼睜睜看著星夜揮動著緋劍向自己砍下。 剎那!聽到了小櫻的尖叫聲,而鳴人瞳孔瞬間收縮,無法動彈。 他並沒有感覺到疼痛,星夜原本攻擊的左手突然被另一個人給抓住,被攔截下來。 「佐,佐助!」鳴人看見來人,說出的話還有些顫抖。 雖然已經知道也看到了,眼前的星夜已經失去了自我意識,但他卻還是沒有辦法相信這個事實…… 當作同伴的星夜,當作朋友的星夜,現在的她竟然打算殺了自己的……這個事實。 佐助緊抓著那隻手腕,在瞧見到那如傀儡般無力垂下的右手時,內心複雜。黑耀的眸染上血紅色,也只有寫輪眼才有能力看透那超乎常理的速度。 當他低頭對上的,是一雙空洞無神的血眸。 雖然平時星夜的眼神就已經是少之又少,那種冷漠;那種悲涼;那種寂寞,他全都看過。 但像這樣虛無如死亡般的眼神,說真的,他還是第一次看到。 雖然知道她以前曾是殺手的事實,但現在!就算是被控制了,佐助也完全沒想到星夜會有殺鳴人的舉動。 就如同卡卡西所說的,現在站在這裡的星夜……已經不是他們所認識的她了。 「還在發什麼愣!機會就只有趁現在。」 天影仰頭看向黑夜的殘月,眼神變得犀利:已經……沒有時間了。 鳴人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在他起身正要握住星夜手中的緋劍時,女孩喃喃低語。 「看來,已經沒時間了。」 「鈴--!」清脆的銀鈴聲一響,遊蕩在所有人耳邊。 頓時,從星夜的腳底刮起一陣颶風,鳴人一時站不穩的飛離地面。 她不動聲色的佇立著,四周就像是形成一層防護盾,沒有受到強風波擊。尖刺的風刃劃過佐助的臉頰,感覺有股強烈的查克拉迫使他鬆開了手。 星夜的側臉,烙印在佐助的眼裡,那刻,莫名感受到那內心裡的絕望。 他們之間,只隔了幾米的距離,但似乎又隔著一條無盡的深淵。 注視著她的背影,卻無法靠近,從以前就是如此吧,感覺就是完全不同世界的兩個人,而現在依然只能看著這一切,卻什麼事都做不了。 風靜止於空氣當中,隨之而來的是戰悚的死寂「那麼,就來進行最後的處罰……」閉上了失去生氣的血瞳,右手的血跡早已凝固,但為什麼感覺卻還是深疼入谷? 星夜握著緋劍的那隻手轉動著,劍稍出乎意料的被架在自己的頸上。 反射的月光,銳利刺眼! 「快住手!」天影無法有下一步舉動,在之前和星夜的殺鋒時就已經筋疲力盡,而且他也很清楚現在做什麼都為時已晚,沒有人能夠阻止接下來所要發生的事。 無法達到滿足的紅蓮,對繼承者下達最終的處罰。 這就是他無法想像的「最危險的情況」。 紅蓮的現身!是為了進食,也同時給予繼承人懲罰。 她必須獻上靈魂得來贖罪,卻也同時因為殺人而犯下自身的罪孽! 不斷的輪迴,因贖罪而犯罪,因犯罪而贖罪,永遠無法解脫,只有不斷加深的殤! 無辜的女孩,背負了不該屬於自己的命撸瑸榱粟h罪而殺人,需要的並非鮮血,而是靈魂! 宿命的罪人,唯一的寄託只有自我,連自己的生死都無法掌握。 被無數道染上亡靈鮮血的鎖鍊纏繞著,它給予了力量,卻剝奪了感情和自由。 它所要的,只是靈魂的繼承者還有絕對的服從。 而這一切,只不過是場用生命作為籌碼的遊戲。 女孩的眸隱藏在髮間,她的唇角劃出了鬼魅的微笑,銀鈴清晰的嗓音不時顯得陌生。 「為了贖罪,獻上全世界最甜美的靈魂吧!」 第三十七章 赋与梦姬之名 「为了赎罪,献上全世界最甜美的灵魂吧!」 不知道是谁正在呼喊她的名字。 然而!却没有人能够阻止现在的局面,这是一场处决,红莲将惩罚不听话的孩子,夺走她唯一仅有属于自己的魂魄,之而换取最美味的粮食。 继承者并非主人,而是被操控于股掌之间的傀儡! 静闭,鲜血顺着微亮的剑身直流而下,绝望的沉沦。血眸中充满着迷雾被染上了一丝波纹。 剑刃在接近于颈项的瞬间……停了下来。 …… …… 眼前,是蔓延至尽头的黑暗,全都浓缩在一个小房间里。 在她的身后是一道没有门把的门,无力的依靠着墙身,尽夜无眠,手与脚各被铐上沉重的锁鍊,如同罪人般,荒谬讽刺! 这是梦的世界,她竟连自由做梦的权利,都被剥夺。 「呐,妳在想什么?」孩童稚气的甜美嗓音从上处传来,那人有着星夜在熟悉不过的面颜。 银白的短发,精致的小脸蛋,仿若娇小的个子,都和星夜三岁时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她那意味不明的笑容和灼焱般的瞳色。 见星夜一声不吭,连头都没抬起半分,它坐在角落的木椅上,像孩子一样调皮的摆动双脚「怎么变得那么冷淡呢?」饶有兴趣的看着半靠在墙边的人儿。 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睁着灼涩美艳的大眼睛,诡异地掩唇轻笑。 「好像,有人不希望妳死喔!」 星夜的双瞳顿时表露在外,是和眼前的人完全不同,明明是一滩血红却是如此清澈,没有混入任何肮脏的纯真,是红莲永远都无法看透的眼眸。 鲜血的红,令人着迷不离!是它最想得到的东西。 迷濛抬起头,却没有因为那人的长相而感到惊讶,只不过是个三岁的小女孩,却拥有让星夜无法动弹的时候,因为「它」所握有的筹码,是自己的命。 「这可不行!妳的灵魂,我可是已经盼望很久了呢。」 「真想看看,那些人类的表情。」 它的眼里,闪烁着妖异的火光!把玩着那头不属于自己的银色发丝,无常的心思让人胆怯绝望。 「为什么……」这是,星夜开口说出的第一个话语,虽然无力却意外动听。 它的口吻淡淡飘渺着兴奋的夝苍,周围夹杂空气寒颤,若无万物凋零般令人窒息。 「没有什么原因啊!」 意味深长的神色忽暗忽明,默道「如果不这么做的话……」 「游戏就不好玩了,不是吗?」 语中「游戏」的真理,究竟存在着何种意义? 少女那细长的睫毛微微一震,一片沉寂之后,血瞳又再次的闭合,她低声呢喃着些什么。只见红莲直视着她语末时,唇角夹带着笑意笑延伸满面,轻蹬一跃来到星夜的身前来。 彷若咏唱咒语,荡扬在耳边停留不散…… 「那么,就让我来实现妳的愿望吧!」 …… …… 刹那之间,声音静止而散去,处刑中的绯剑停了下来。 所有人看着那双紧抓着锐锋剑身而保住星夜性命的人,手心的鲜血顺势滴下。 「佐,佐助……」小樱心颤的碎音,太多次的打击终于逼出了她的眼泪。 天影望向毫无动静的星夜,漏了一拍的心平缓下来。 「实在太危险了!」卡卡西对于佐助的举动感到震惊,但的确也松了口气。 鸣人紧握拳头,当时竟然像是被定在原地一样,什么事都做不出来,一点忙都帮不上,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懦弱,如此的没用。 佐助一把甩开了绯剑,抓着星夜的双肩,把她摆正面向自己。 「妳这家伙到底在做什么?」压抑着胸口即将爆发的情绪「就算是被控制了,也给我适可而止!」 气愤她的冷淡,总是把他们隔绝在外,就算明明离得很近,却又好像远得彷佛天与地的距离。 从来都没有认真去看待星夜这个人,因为她总是只给他一个背影,就像是在说明他们实力的差距,永远都不可能拉近一样。 佐助在知道她的身份之后,才更加证实了两人间的悬殊是多么大! 忍不下这口气,对一个将继承宇智波的人,怎么可能会受得了这种事?一直以来不断的磨练,只希望未来能和她站在同等位置。 到时候,或许就能更了解她一点。 平时的冷静态度,对鲜血的习以为常,和有时流露出那难以捉模的眼神,想知道在一切的背后,究竟发生什么。 在他跑出医院的那个晚上,她告诉他这一切的一切,都只为了活下去。 手的力道不仅加大,直视着星夜的视线「难道,妳打算就这么死了。」 她当时对活着的执着,一定也有自己的理由。 但是……现在这又算什么了? 星夜的身体明显一颤「妳这家伙,还不快给我醒过来!」 「星夜……」语毕,声音逐渐消散,传进了星夜的耳旁,她空洞的眼闪过一丝涟泊深沉。 「铃!」了无声息,从鍊坠里发出银铃破碎的低鸣。 喧嚣着时间已末,鍊坠散发着诡异的刺眼红光,而星夜体内的力量,如同被吸引般释放的涌出。过程里的那道强大吸力,足以使树木震得离地。 佐助浑然不知现在的情况,抓着她的手似乎又紧了些。 逐渐的光芒消失,一切终于都平息了下来!小樱探头四处张望周围的情况,安静只剩下风声那么吓人「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来,已经结束了。」天影安稳的站起,看着夜高挂的月,转而移向自己昏去的主人。 鍊坠变为一开始原有的面貌,散发着诡异的火光。佐助低头望着倒在怀里没有意识的星夜,原本以为已经没事了,但她的身体却异常的冰冷,彷佛死去的玻璃娃娃,毫无生气,凄凉绊起。 …… …… 无月的夜,也只不过是个空虚的天!这如虚如梦的镜界,束缚着自由,与未来! 延伸至边际的彼岸花,是少女依恋的罪,孤独的绽放。那是给予少女怜慈,所施舍的陪伴。而现在,隔了几年的时间,再次投入那澈眸中的,是一片暗红色。 令人卑微!令人心酸!毫无生命垂下零叶,枯萎的曼硃砂华。 银白身影伫立于花海之际,手脚铐着如红似血的鍊环,血眸注视着脚前的一抹纯白,在一大片暗红中耀眼夺目,经历无数洗练而唯一生存下来,白色的曼陀罗华。 白如似雪,烙印于眼前,娇贵动人,陷入得无法自拔。 这是她这生来第二次的梦,面对的却相差极大,当时的自己也只有三岁,刚盛开的彼岸花,妖异而美艳,其中一株白色花蕾,沉静的低头,等待绽放的时刻。 现在,牠的白比周围的红更显得美幻,在这梦境中赋与存在之名「梦姬之花」 梦姬…… 曾经也被它这么叫过自己,当时并不清楚其中的涵义,而拥有相同之名、永不凋零的曼陀罗,在此刻,被赋与了无法选择的存在意义。 『很漂亮对吧!如果喜欢何不再多看几眼?』 这是在初梦里,它所说的第一句话。无法否认!但却也显得太不真实,如此虚幻的景像,也只有梦境才能够呈现。 眼前和自己有着相同外貌的女孩,是解释一切的关键,结晶石正是它如同心脏的生命泉源。 它没有名字,「红莲」只不过是世俗间人类自作主张的霸为,没有个体,所以塑造了和少女三岁时的面貌,宛如从镜中走出的自己,虚幻且不真实。 『梦,能印出人类最向往的事物,连同不实的**都能轻松掌握于股掌之间,这种超乎常理的事,才是最不该存在于世上的东西。』 『为什么……是我?』 无法理解,脑海里的疑问包含了太多,但它的回答就足以使那些想法沉沦谷底。 『因为我看上了妳的灵魂!而妳,也没有拒绝的权力。』 在这世上寻找美味的灵魂,给予她力量并奉上「梦姬」这个称号,成为红莲的继承人,使命是替它砍杀人类的魂魄做为粮食,以保有自己的性命。 要是触犯镜界或着死亡时,她的灵魂也将献给红莲做为代价。 这一切的一切,莫非只是一场「灵魂游戏」 『妳的灵魂!是我目前为止看上最美味的粮食!』 …… 仿若恶魔的微笑,竟是用和自己相同的脸孔和声音说出的事实,凄然的寒颤蔓延全身。 「妳说想看什么,原来是这个东西啊!」 稚气的童声自耳畔想起,刹那之间,面前又多了一道娇小的身影,语气充满无法反抗的魄力。 没有去会意,星夜侧脸看向四周,是一大片枯萎的曼珠沙华。 眨了眨眼,淡然自若「花,凋谢了。」 「那是当然!这世上本来就没有所谓的永恒。」带着玩味的眼神,藐视且不屑。 听来而说,她小声低语「你不也是?」 「但我可不会那么简单就死了喔。」简直把生命视为囊中物,除非它自己放手,否则永远都逃不了「违背生命的法则,一点都不无趣呢!」 当星夜看着它用属于自己的容颜微笑时,只觉得一片茫然! 红莲的**永无止尽,放纵自己得到理想的美味!如果只是获取普通的魂魄,不可能会有让它满足的一天,但这也只是暂时的。 它就和人类一样,都需要食物才能生存,但它却从不挨饿,高达百年的禁食,也不以为意。 死亡对它而言,或许只是一个单调的词语。 它曾说过:看着人们为生死而悲恸的的情绪,才是对于没有存在的自己的一大乐趣! 「喂,妳害怕死亡吗?」声音时隐时现,沉默得凝视着。 最后,她摇头。 「那为什么要抵抗呢?」 星夜银铃般的清脆,顺时变得柔和、迷茫「我现在,还不能死。」 「妳的理由又是什么?」诡异的微笑爬上嘴边「杀人是为了活着,同时也为了生存而杀人。」 「妳的生命,还真是一点意义都没有啊。」挑衅的话语自耳畔响起,带着丝毫的讽刺,和令人颤抖的笑意「但却很有意思呢!」 望着女孩毫无反应的眼神,好像多了些什么,顿时使它的脸整个冷的刺骨。 「妳跟以前比起来,变了很多喔。」默然的口音随着它显得暗沉「我并不喜欢,被玷汙的灵魂。」 手脚上的鍊环,宛如铅一样的沉重,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感觉到一股不可置疑的庞大杀气,足以使心头跌落谷底,风停迟在空中,连声音凝固成冰坠落。 「铃--!」铃铛声从她胸口的鍊坠中传悬,打断了这股压制星夜的思绪快崩跌的力量。 收回了杀气,它又再次展露一成不变的微笑「时间也差不多了。」 伸出手,如蜻蜓点水般点在她的额上。 「那妳就到地狱,反省一下吧!」 …… …… 此刻,脚底的草地彷佛崩裂一样划出暗深谷底的黑洞,看不清那里头是什么,只感觉面临死亡般的空虚占据脑海。 心连同身体一般的跌落,入眼的是那难以捉模的微笑、火焰般的鍊坠、纯白的曼陀罗。 最后!它唤出了女孩这生来被赋与的名字…… 「梦姬……」 第三十八章 地狱的死亡迷宫 地狱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那是一个与天隔绝,没有光明,没有喜乐,永远痛苦的地方。 仰视地狱门时,又代表着什么涵义? 直通悲惨之城,由此接受无尽之苦。堕落众生,将永存不朽…… …… …… 深切察觉至背后冰冷至极的触感,憔悴地睁开眼帘,似如水面的摇晃,这才令星夜明白,自己正身躺在一艘漂浮的木船上。 使劲想起身,却完全使不上力,连带而来的是撕碎般的疼痛,全身彷佛被针牢牢固定住,戛然而止,那身疼入谷的痛,毫无减轻。 动动嘴唇却听不清自己耳熟能详的嗓音,声音如同禁忌,绝望仿若死寂。 凝视着上头,目之所及皆是一片阴惨惨的黑暗,不时令她对不上眼,焦距无法集中,空洞只剩单调的色彩。 船只被牵引着,划向没有边际的彼端,水面毫无波急,就算来了一丝激流也无法使它浪起。 随着某种意识流动,带领迷失的罪恶亡魂,前往死亡深渊。 通往门的另一端,罪恶无尽的地狱…… …… 刹那间,记忆瞬时变得模糊,好像被什么抹去似的。 喃喃地,如同梦呓。 注视着一切,却只是淡然面对,彷佛早已知晓,似命运般的憔悴。 穿越地狱的入口,船缓慢的停下,身体却依旧无力,从天际边出现了一道铁鍊,狠狠地铐上在她颈间的枷锁,铁鍊的另一头是那永远的夜。 铁鍊随之向上拉升,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因拉扯令她喘不过气,想抵抗手指却抬不起,脚缓慢地随着拉伸向前踏行,全身都是那说不清的疼。 有如弹指之间,眼前出现一道荆棘的迷宫。 莿如刃,赤如血。 铁鍊猛得一扯,力道大的使星夜摔倒在地。挣扎抬头,仰望眼前的荆棘,那是惩罚罪人的刑场,进得去却出不来,无止尽的「死亡迷宫」。 一道力从身后席卷而来,把她推入迷宫,紧接着传来压抑的惨叫声。 脚底如同踩在针上般的痛,站立不稳得双腿,使后背撞击到荆棘,强忍住气,依旧没有掉下半滴泪水。 毫无依靠,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在她跌入深渊的时候,耳膜早已淹没在死灵的哀嚎之中。 死亡迷宫,一般的魂魄不可能承受得了那比死都还要痛苦的折磨,她!却是个完全不同的存在。 她的魂,纯净如泉水、如白雪,是连红莲都直直称赞的美味…… 「永恒不灭」的象徵。 就算是地狱血焰也无法让她有任何损伤,虽然强大,却也凄凉的可怕。 赤红的血液顺势流下,与她的瞳色相同,在踏出第一步时,胸口就像撕裂一样的难受,却仍然不能停下脚步,自耳畔不断响起绝望的咆哮声,世界淹没在漫天的血海中,毫无色彩可言。 不晓得时间过了多久,四肢早已麻痹如傀儡动行,失去了知觉。 长,不过弹指。短,不过千年…… 无神的徘徊,四周的景象没有任何改变,视线逐渐被血色覆盖,心灵也被吞噬殆尽。 一切重归静谧…… …… 连最后的力气都被剥夺,疲倦闭眼,真的不想再看到这个不堪的自己,血红的世界…… 倒下的瞬间,自耳畔荡扬一种无法形容的言语: -继承红莲的女孩 -收下吧!那不是肮脏的血,而是美味的魂魄。 -就像粮食般的甜美,没有它,妳将无法生存! -在现实化为力量,在梦里化为深渊。 -想摆脱吗?那么就献出妳的生命吧! …… …… 星夜跪坐在地上,良久,声音随之飘散,意识竟有些挣扎。 「我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声音戛然而止,在这绝望的时刻,迷濛抬眉,前方顿时飘移一闪微弱的光点,无力得抬起手把那道光握在掌心之中,逐渐地!视线已被占据。 那时,她动了动唇,说出的话语如同誓言。 「我将会……亲自结束这一切。」 最后,声音和生命一同消失,残留虚无的夜晚,和一片站诡异的宁静…… …… …… 鼻间传进一股浓浓医药味,疲倦的抬起眼时只望见一片陌生的白,原来自己正躺在木叶医院里的病床上。 「醒了吗?」听到熟悉的声音,淡漠地闭眼休憩。 天影摇动着尾巴,随意的趴在地上「还是先休息一阵子,逞强只会让伤势恶化。」 动了动身子,发觉右手被缠上几层的纱布,全身使不上力。 在记忆中摸索,却没有一丝结果,左手习惯性的伸向胸前,鍊坠还完好无缺的戴在颈上,散发着不用看也能感觉到的焰光。 眯了眯眼,开口「我睡了多久?」 「五天。」 随后一阵沉默。 原来这就是代价!这梦中体会着地狱,那足以使人情绪崩跌至死的假象,不惜去冒险,只为生存。 许久,还是勉强坐了起来,病房里没有其他人。 再次闭眼,虽然睡了五天脸上却是想像不到的疲惫。 那件事结束之后,卡卡西他们提早一晚回到木叶,把星夜带到医院里观察,但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这几天来天影不离身的留在自己主人的身边。 牠的反应不比其他人紧张,这让卡卡西得以确实以前也曾发生过这次事件的可能性。 天影拒绝纲手的治疗,曾经就只有星夜为他疗伤,长年的忠诚使牠不愿接受其他人的协助,原本担心伤口会恶化,但没想到牠的恢复力却不是一般的简单,短短几天那些伤就像不存在一样。 纲手在大致听完卡卡西述说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才发现她的这个疏忽竟然带来如此严重的结果。 「星夜!妳终于醒过来了。」 只见一抹樱色身影出现在房门口跑到床前,眼睛盯着星夜好像想确认眼前的事实一样。 「真是太好了!我原本还担心妳醒不过来该怎么办才好……」 小樱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胆怯,看来还是很难抹去那时的阴影,无能为力的自己终究只是个绊脚石。 摇了摇头把这些想法抛到脑后「那么,我这就去通知钢手大人。」 原本打算去看星夜的鸣人,在半路被小樱拉去找火影大人,知道星夜醒了之后跑得比小樱还快,可见他担心的程度也比不过其他人。 之后没过几分钟,小樱和鸣人就带着钢手、静音前来,随后也找上了卡卡西一起。 当星夜看到他胸口的绷带时,适意到伤口的严重性,幸亏有钢手的医治,才免于危险。她很清楚那并不是自己伤的,但也是透过这双手而造成的。 钢手检查完星夜的手之后,从静音手中接过一叠资料。 「右手的静脉已经没有大碍,但还只是观察期,这阵子就先好好休息。」 顿了顿,皱眉「这五天以来,明明没有意识,体力却耗损的非常严重。更奇怪的是,妳身上的查克拉迹象薄弱的异常!」 「甚么?星夜的查克拉消失了?」 鸣人惊讶的大喊,吃了一击小樱的拳头。「笨蛋鸣人,钢手大人甚么时候这么说了?」 卡卡西无奈「请问火影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我并不是很清楚,不过以这种程度来看,要恢复可能得花好几天的时间。」 「那星夜不就不能跟我们一起去执行任务了?」鸣人沮丧。 前几天才接到一个茶之国任务,原本如果星夜在出发前醒来就可以一起出发,但现在看来是没办法了。 「这也没有办法,你们这次就三个人去吧。」 鸣人的赌气、小樱的失望,星夜全都看在眼里,但她现在才发现,好像……少了个人。 「探病的时间已经过了,你们两个应该还有其他事要做,快回去吧。」 纲手补了一句「卡卡西,你留下来。」 在他们纷纷离开以后,钢手开门见山问起红莲的事,当然并不勉强星夜全说出来。 先是沉默,星夜一直都清楚钢手是个聪明的人,所以才有资格被自己推荐上火影这个职位,而留下卡卡西,是因为他有必要知道吧。 良久,默默开口。 她所说的,只有表面上的解释…… 红莲并不是瞳术的名字,而是它自身拥有的能力。眼睛是灵魂之窗,所以才以瞳术的型式来赐予这股力量。它可能只不过是想亲眼见识,这**的世界堕落的模样吧! 让灵魂取代粮食,而坠鍊就是它的象徵之物。 结晶中燃烧的火光,就像是在述说它那永不毁灭的生命一样。 曾经想把它一手打碎,但却也只是无谓之举,这世上根本没有任何力量能使它崩毁,只要有这个结晶的存在,星夜就永远忘不了自己那没有未来的未来。 简单用几句话回答纲手的问题,她说了许多事,但也有回避的时候。 当纲手问到某些星夜和红莲之间的关西,或着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星夜只是苦闷地闭眼。 到头来,她还是无法用言语形容,这个可怕的存在…… 她所承受的一切,不是他们用听的就能明白,她所瞧望的未来,仅是一片黑暗。 三岁降临的梦魇,是星夜灾难开始的源头,它会给她活下去的力量,代价则是在死后奉上自己的灵魂。 她为了活着,只能定下这个契约。因为死亡,也同时是她拒绝的筹码。 永恒不灭的魂魄,归属并不在天堂,也非地狱…… 或许,就是那永远的梦境! 隔着一扇门的距离,因为查克拉削减,星夜没有注意到有个人正站在那里,身为上忍的卡卡西和火影的钢手不可能没有察觉,尽管如此,他们却依然不为所动。 随着那人的离去,天影双耳动了动,淡漠不语。 在鸣人他们出发那天,曾来看过星夜,小樱失望说着她不能一起去的事,而鸣人则是笑着说「反正还有下次嘛,等下次星夜身体好了之后,我们不就能像以前一样出任务了?!」 小樱听到鸣人的话,意外的被说服,随后和星夜道别。 「喂。」要是他没出声,星夜可就真的没发现有个人从刚才就站在那里。 一片宁静之后,佐助走了出去,她的脑海中似乎还徘徊着那句话…… 「我会让妳看清楚,我真正的实力。」 第三十九章 看不透的心 几天的时间,星夜多少恢复了行走的体力,和一开始连动都难的情况下,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受不了医院里的烦闷,她套上外衣,来到木叶医院的屋顶,望天走神去了。 没过多久,她微微偏头,自言自语“总觉得……很不习惯!” 何时来到身后的天影,随着自己主人的视线望去“你的力量并没有消失,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他没有移动半分,眼前依旧只容得下自己唯一的主人。他很清楚,星夜现在的身体就连普通的贼都可能将她制伏。 现在的她,只不过是个在普通也不过的女孩,对曾经渴望平凡的星夜而言,是该用什么心情面对? 所以,天影选择留下,他必须守着这个在惨忍世界中生存的女孩。 对此,曾经发过这样的誓言…… …… 在与狼族纷争的时期,他是其中的异类,额间的蓝色纹身,占了整张脸的一大半。因此,对于高傲冷冽的狼族来说,他无意成了必须抹灭的存在。 初遇时,满身鲜血的躺在地上,四周还围绕着准备冲上斩断此性命的狼群。 双眼一睁一闭,似乎是累了!对于这种不被承认得自己,他也有所觉悟。 传来一连串凄惨的狼吼声,周围的狼群一个个倒下,视线锁紧在那难以捕捉的娇小身影,没想到,救了自己的人,只不过是个三岁的女孩。 她走上前,从口袋拿出医治伤口的草药,抹在天影受伤的地方。 银发透着月光泛出淡淡银光,白色的衣角沾上少许血迹,宛如在雪中盛开的红花般有着明显对比,眸中是一滩血色,但眼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杀意。 擦拭着匕首上令自己作恶的颜色,微微偏头“要是没地方去,就来我这里吧。” …… 从那次之后,他们定下了契约。 “天影,你会一直跟着我,对吧?”她的口气很轻,就像是一个疲倦的孩子,只渴望一句安抚的话一样。 “我的命是你救下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跟着你。” 渐渐地闭上眼,被绷带包着的右手臂依然无力垂下,不知道现在的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星夜冷冷地看着眼前冒冷汗的护士,竟然连出去也不行,她开始怀疑这里到底是医院还是监狱? 的确!在这里根本没事可做,她当然也会受不了。 “星夜小姐!你不能再到处乱跑了,纲手大人交代过你一定要好好休息才行!”勇敢的护士挡在星夜前方,身后则是医院大门。 “……” “星夜,你这样可就伤脑筋了啊!”无奈的口音从星夜的身后传来。 她眯起眼,没有回头地越过眼前的护士朝大门外走去,步伐没有和以前一样来得轻松,从远处看去似随时会倒下的样子。 “我会跟着她,你就放心吧!”卡卡西这样和那位护士说。 走在路上闲晃,其实星夜也没有要去哪里,只是不想待在医院被闷死罢了,以前可从没进过医院半步。 “鸣人他们好像已经回来了,你不去看看?” 星夜斜眼看向手中拿着某种书刊走在旁边的某人,步伐顿了顿。 卡卡西看着她有些迟钝的动作,担心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了吗?” “为什么还要靠近我?”回眸打量,语气十分沉重,说出肯定语“那道疤痕,是我伤的。”在听到星夜这么说时,他的手不自觉就抚上自己的胸口,当时的那道伤口,有五代火影的治疗已经复原得差不多了,但因为范围极深,从此留下疤痕。 那时的情况还记得很清楚,就像是所有的记忆又重新呈现在眼前一样。 虽然如此却不后悔,至少让他多了解道这个女孩所承受的事,从那么小开始就被迫把杀人当作习惯。 “这点伤跟你比起来,应该不算什么吧?”这一点伤,和你一直以来面对的一切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转身踏出步伐,使得卡卡西只能看着她的背影“我不后悔,拥有这股力量。” “要是让你选择,你的答案会是什么?”虽然是这么说,但他并不明白星夜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口中喃喃自语“没有它,我就不会站在这里……” “相信吗?我曾经……死过一次。”真正的我,早在三岁时就死了。 卡卡西先是沉默,反覆留意着星夜在一次给他带来的困惑。 女孩的背影,隐藏着许多事,他从第一眼看到星夜时,就注定无法猜透她所有的想法。 这时一个声音打断两人的对话。 “星夜!原来你在这,刚刚到医院去找你的时候护士小姐说你又跑出来了。”小樱从远处跑了过来。 星夜转头看像几天不见的某个女孩,再从她话中听到“又”这个字,不紧皱眉。 小樱注意到旁边的卡卡西“原来卡卡西老师也在。” “小樱,这一趟回来还辛苦吗?”卡卡西换回平时的微笑,但这不表示他不在乎星夜刚才的话。 “啊?喔,的确有发生些事情,但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低下头,星夜却还是捕捉到她眼底的伤。 “差点忘了,星夜,我记得你好想很喜欢吃,所以回来时就顺便买了!” 小樱说完才想起自己手里拿的东西。 星夜的眼睛顿时一亮,不用说也应该猜到了,就是她最喜欢的“巧克力”。 回到医院,星夜高兴的吃着小樱给她的巧克力,话说好像已经好久没吃了。 小樱和鸣人坐在旁边,说着这次任务发生的事,像在茶之国遇到的伊驮天,还有突然跑出来阻碍他们的葵,鸣人大部分都一字不漏,星夜只当听众,但她也没完全听进去就是了。 “你都不知道当时到底有多危险!”鸣人表现出特别夸张的样子。 在鸣人不断唠叨自己的英勇事迹之后,她也从小樱口里得知佐助受伤的事。 “星夜,我们要去看佐助,你要不要一起来?” 拿着巧克力的手顿了顿,摇头。 “喔,好吧。那星夜,你要好好注意身体,别再到处乱跑了喔!”小樱叮咛完之后就和鸣人离开。 “……”怎么好像有种被当成小孩子的错觉,无言以对。 房内又恢复宁静,浅步走到窗前,窗一直都是开着的,风很自然吹抚在星夜的耳旁。 视线锁紧在云端之上,仿佛要看透一切,却什么都得不到,反而是脑海中的记忆忽然变得清晰。 ‘为了赎罪,献上全世界最甜美的灵魂吧!’ 不明白字义中的“甜美”有着何等意义,但如果是指她自己的话,就能理解,红莲最渴望的就是最“肮脏”的灵魂。 她的心被灌满鲜红,已不如外表所见的洁净。 原本以为自己又要在死一次…… 却在同一刻,隐约听见谁正叫着自己的名字,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是那家伙的声音。 宇智波佐助,星夜从未认真看待过这个人的存在,或许每个人在她心里根本无法占有任何地位,除了一个一样有着相同过去的人,也是唯一被她视为朋友的人。 脑中突然出现一片血红,星夜甩着头看似想把那种感觉一抛而空,打乱了刚才的思绪。 ‘梦姬……’ 这是红莲在三岁时赋与她的另一个名字,意味着“被梦所束缚的少女”。 那年,生命和自由的等价交换,她早已觉悟。 此夜,安静的可怕。 今天的满月,莫名令她回想起记忆之中的血月,再度睁开眼瞧望时,是一片漆黑的天。 好像有什么开始起了变化,一切都在这一刻开始! 小樱满脸带着泪水来到星夜的病房内,哀哭切齿“真的没办法了,我想要阻止他,但一点用都没有。” “佐助他要离开……离开木叶,我一直求他……但他却还是要走……” 如同崩溃,心碎得疼,小樱并没有说自己告白的事,因为她被拒绝了,完完全全的拒绝了。 “星夜,我只求你这一次,拜托……一定要阻止他,不然就来不及了……” 小樱悲痛的站不住,整个人跌在地上,像是救命草一样使命抓着星夜的双手不放,因为太过伤心,她完全忘了星夜右臂受伤的事。 看着眼前的人,无止尽的眼泪又不断流下新的泪痕。 星夜并不是猜不到那家伙会有离开的想法,以她的个性不可能去阻止那个家伙,或许直接了当告诉小樱宇智波不会回来了还比较简单。 看过小樱哭了无数次,因为这个女孩的软弱感到厌烦。 一个手刀打在她的后颈上,小樱晕了过去,星夜因为刚才的拉扯右臂显得生疼。 一片鲜红染上整个绷带,伤口好像裂开了…… 第四十章 无法挽留的局面 『想要得到某样东西,就必须最好牺牲得准备!』 当音忍出现在佐助的视线之后,他回到自己房间,视线扫过桌上摆放的照片。 那是第七小组的合照,里头那抹独一无二的白,她没有笑容,眼神淡然且无焦距的注视着一旁的天,是与其他人比起都还要神秘得气息。 这个女孩是佐助生命中意外的一个存在。 看到她,就会想起这个人曾经拥有的身分和不可置疑的实力,恍然发现自己是多么渺小,永远比不上的感觉,令他无法忍下这口气。 现在,相框静静地躺在桌上,像是下定决心,果断决绝。 绕过一扇开着的门前,房内就像是从未有人住过一样,星夜的行李不多,也很少有着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才不曾对任何地方留恋。 她在那次之后就一直住在医院里,几天过去,已经很久没有踏进这个房间一步…… 佐助沉默的打量着,他从茶之国任务回来就没有和星夜见过一次面,在出发前,明明还和那家伙证明自己会变强,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愚蠢! 「看来传闻是真的,村子的名门宇智波一族唯一存活下来的,就是资质最差的家伙!」 气愤地击拳打向墙面,现在的自己,根本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在她眼里,他或许什么都不是…… 竟然到现在才领悟,待在木叶根本无法让他有任何能力上的进步,没有时间和那些人玩什么夥伴的游戏,他必须变强,藉由杀了那个男人来证明这一点。 从那些音忍口里得知大蛇丸这号人物,她似乎也和那家伙有某种关联。 佐助其实从很早之前,在那次得知星夜曾是白色死神这件事,就一直耿耿于怀,这样的一个人,只因为了活着而投向杀手的选择,如此的过去,并不是一句「灭族」足以相比。 她没有失去亲人牵绊的痛…… 因为在她的眼里,就只有生与死的两种生存道路。 满月的夜晚,总是让人想起许多往事,那是在佐助的记忆中无法抹灭的伤痕。 走在离开村子的路上,就连曾有过回忆的地方他都斜眼不视。脑海中占满了思绪,才没有注意到突然出现的小樱。 「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种地方闲晃?」佐助停下来看着她,但注意力却没有放在眼前的人身上。 小樱苦涩一笑,无力地垂下嘴角「这条路,是离开村子的必经之路。」 「赶快回家吧。」不想在这里浪费更多时间,绕过她的同时忽略了小樱受伤的表情。 「为什么……」一滴泪流了下来,她回过头看着那暗恋长久的身影「你为什么,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虽然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却还是逃避不了内心的痛。 「为什么每次总是……什么事都不愿意告诉我?」一再重复着内心的疑问。 停下脚步「那妳说,我为什么非得告诉妳不可?」 默默得站在原地,无声的泪流不止尽。 佐助背对着她,使小樱看不清自己现在的表情「我告诉妳,不要在多管闲事了。」 「佐助,其实你一直都很讨厌我对不对?」抬起头来「因为在四人里,我是唯一没失去家人的一个。」 小樱其实一直很清楚,除了自己以外,佐助、鸣人或是星夜,他们都是从小失去父母的孤儿,她是永远不可能体会那种寂寞「这样的我,就像是多出来的一样。」 「但是我很喜欢,和你们在一起的生活。一直以来的日子里,我真的觉得……很快乐!」 「我知道你们族里面发生的事情。」望着那人的背影,渐渐得垂下头「可是报仇这种事,是没有办法给任何人幸福的,不管是谁都一样。」 「我原本就是为了报仇才活下来的。」佐助的脸变得黯沉「这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那男人的影子,和今天一样的满月,他狠心杀害自己的族人,对自己施展月读,还有那晚发生的种种事情…… 深信着自己活下来的意义,就是要为族人复仇,然后靠着这双手,重建宇智波一族的荣耀。 『我愚蠢的弟弟啊!想要杀我的话,就怨恨、诅咒吧,然后丑陋的活下去……』 『不断逃避,只是为了活着。』 『等你有一天拥有和我一样的眼睛后,就来我的面前吧!』 闭上眼,却还是抹去不了曾经最熟悉的声音。 佐助接下来并没有听进小樱对自己表明心意的话,现在的他,没有时间把心思放在这种事身上。 所以对于她的心意,只有一语「对不起。」 小樱得到答案,语中不免带着抽泣声「佐助,难道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看着眼前不动于衷的人「那个人……是星夜吗?」 听到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却也算不上熟悉,再说,他也只叫过一次。 没料到两人之间的谈话会扯到那家伙,佐助觉得诡异,小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星夜所发生过的一切,对他而言都太过遥远,这也是让他最不甘的一点,曾经认为自己是村子里能力最强的孩子,就连一直要和他决斗的鸣人都不看在眼里。 预料之外的,忍者学校毕业那天突然出现的女孩,所有的是在他之上的实力。 『想知道吗?我究竟杀了多少人。』 她也曾经在他面前笑过,那种笑容所夹杂的含意,他不了解,却能从中感觉到觉悟般个心情。 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曾经一再的问过自己,这个带有神秘感的女孩,就是令众国警惕的白色死神,这点,他信了!在亲眼见识过红莲的威力之后,他就已经信了。 但是,明明就在眼前的人,实际上却离得如此遥远,要让他怎么接受,这个事实? 『为了活下去……就算死也得死在自己手里。』 那或许就是,她对自己所下的承诺…… 从那一刻,脑海浮现出想和她站在同样位置的想法时起,星夜就已经在佐助的心里站上一定的位置。 但他并不认为,自己对星夜所抱有的是那种心情。 「别用妳那愚蠢的想法随便乱下定论。」 双肩轻颤「其实,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把手握紧在胸口,这是她在不安时才会有的习惯。 「可是,有时佐助看星夜的眼神就是不太一样,我从来都没见过那样的眼神……」 「真的很羡慕,像她这么优秀的人。」 小樱其实知道的不多,却也听过关于星夜过去的传闻,那都是她作为一个普通女孩永远无法体会的童年,当自己和朋友开心上学的时候,或着是和家人快乐吃饭的时候,星夜却是过着如此惨痛的生活。 想到这,小樱也得面对事实,自己永远不可能比的上她。 一次的狂妄,说出了压抑在心里的妄想。 「要是我也能变得像星夜一样,或许……」就能留在佐助的身边了。这句话,她来不及说出口。 因为佐助抢先一步堵住了她失去判断的话「不可能。」 「妳不可能变得和她一样。」当他说出这句话时所带有的心情,连自己都摸不着头绪。 依旧只是留下一个背影,接着传来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不要走!」 小樱泪流满面,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无法停止颤抖的双手「求求你,不要走……」 我明明都已经尽自己所能去做了,为什么你还是要离开呢? 难道是因为……我没有资格挽留你吗? 这个时候,她的心怎么跌落了谷底,思绪已经完全被打乱在一起「如果是星夜,你会留下吗?」 现在的小樱已经无法再冷静下来,只想挽回眼前的人。 「如果是星夜的话,你就会留下来吗?」 佐助原本还想说什么,但小樱却抢在他之前开口「待在这里不要走。」 「我一定会把她带过来!」看着小樱着急得步伐跑开,他很清楚那个方向。 佐助没有阻止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第四十一章 离别与誓言 满月的光辉示意着什么的到来? 伤口裂开得并不严重,但鲜红的血色却还是染上了整只手臂,从旁拿起放在桌台上的备用绷带,才阻止了恶化的情况。 真不明白这种事为什么会扯到自己身上? 他们之间的关西,非友非敌,只是不断的徘徊在一条界线的距离。 明明都是第七小组的成员,但事实上两人都对彼此保持着一定的态度,对佐助而言,星夜是他无法相比的存在,也同时是激起他变强的另一个因素。 说不上是和鸣人那种之间竞争对手的友情,却也不是像鼬一样想要超越的目标。 就连自己都没办法说个彻底。 对星夜来说,她早已断定佐助这个人的价值,虽然很有浅力,但现在却还是个不懂人世间不平的男孩,在先前对宇智波鼬的印象,就可以证明他会有和自己兄长一样的浅能。 所以她对那家伙为了变强而选择离开的想法,感到认可! 星夜的看法往往都出在于自己所认为得对与错之分,一直以来所做的任何判断都毫无差错,她不会因为自己做为木叶忍者的身分而出面阻止他。 木叶是个和谐的村子,但如果想要复仇,待在这种地方绝对不会有所成果。 离开,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多此一举? 『我只求妳这一次,拜讬……一定要阻止他……』 这倒不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求过,从前等着死在她手里的那些人,带着惨淡的哀泣声不断哭喊着,只为留下他们自己那肮脏的生命。 但只要想起自己这双手所杀害的性命,才明白自己的生命或许比他们都还要不如。 突然自嘲起,却又收下了嘴角的弧度,淡漠的合眸。 今夜,出奇的宁静! 夜路上,月色的照耀显得特别明亮,树荫的遮挡,显得冷清。 小樱曾和她说过,连着这条路走下去可以直接通到村子的大门,所以在这里看到宇智波,她并不觉得意外。 佐助察觉有人的气息,抬头望向来人「没想到妳真的来了。」 当时看着小樱往木叶医院的方向跑去,或许就像她所说的是要去把星夜带过来,但他相信那家伙不可能这么听话,虽然这么想,原本打算离开的自己却还是停留在这原地 没预料,她竟然真的就这么出现在他的眼前。 星夜没有回话,反而反问回去「我也没想到,你竟然还没走。」 佐助打量着那人手臂上淡淡的血润,可以知道那伤口裂开的情况,但就算他问了,星夜也不可能有所回应。 视线逐渐和她对视,就算两人之间的距离不算近,却也还是能从那双血眸中看透出自己的倒影。 「我是在等着,之前妳还没有回答的问题。」 看着他,星夜很清楚佐助所说的是那件事,自己确实没有正面回答那个问题。 「所以我现在再问妳一次,当时,妳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星夜曾经对佐助说过,就算他知道宇智波鼬为什么要杀害自己的族人,也已经无法改变这个事实,所以他也对此事留了个底,没有再去追问,而是已变强看为最先。 但最终还是得弄个清楚,眼前的这个女孩究竟是不是敌人。 星夜低垂下眉眼。 「我说是巧合,你信吗?」 在她六岁那年所发生的一件事,与宇智波富岳的协议,和宇智波鼬杀族的契机,说实在得不过只是碰巧在同一天,这种如此荒谬的巧合,相信吗? 出奇的是,他信了! 星夜的确听道他是这么说的。 话说佐助一直以来好像都没有否认星夜哪句话的时候,就算怀有疑心,却还是认同她的理论或想法。 或许是因为他知道,星夜所有的判断力在他之上。 她比自己还要清楚,谎言无法瞒过一切。 「竟然如此我也不会食言,曾经要妳看清楚我的实力,这句话我不会收回。」 离开的同时也做好觉悟,为了复仇而舍弃与木叶的所有牵绊,牺牲掉曾经拥有的友谊,只为得到完成自己目的的愿望。 「藉由杀了那个男人来证明我真正的实力。」 星夜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某样东西,坚定的决心就能让她预测出未来的发展走向。 佐助会有如此的仇恨,是因为父母和族人被自己的哥哥所杀害,才引发出足以漫延的深沉痛楚,但星夜连能失去的东西没了,又怎么体会那种憎恨的心情? 他要复仇的对象,宇智波鼬,这个人终究只有「天才」一个词能够形容。 追求和平的世界,在星夜看来是多么愚蠢。 只要有国家,就避免不了战争,人类是必须互利互存的生物,不可能停止这种杀生的本能。 她,就是个血淋淋的例子。 佐助注视着身前的人,就这么突然问说「妳有没有恨过某个人?」 星夜同样看着他,时间流逝宛如沙漏般长久。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许久才开口「我没有资格恨任何人,因为我所承受的恨,已经够多了。」 她杀过的性命,是连自己都无法算清的量。 所背负的恨足以令她生不如死。 前次任务回来时,佐助就已经在星夜的病房外听到了关于红莲所带给她的宿命,那无法停下的双手,就算不愿也得让自己的剑上沾满许多人的鲜血。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生活下来,佐助听到这件事时根本无法理清思绪。 「妳曾经后悔过吗?」 星夜对他说过自己也曾经渴望过力量,佐助能从中了解到她并不是从一出生就被红莲所束缚,渴望就表示,被赋予红莲,是她的选择。 既然如此,有没有后悔过? 深濛的双瞳没有一丝波动「我从不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 三岁的那个时候,自己其实应该死了才对,而在梦境之中出现的红莲给了自己生存下去的机会,这是契约的条件,已死之人将被赋予重生的机会,但是红莲却也因此拥有了她生命的掌控权。 不后悔就只是因为……她活了下来。 佐助从星夜的话里得到答案,看向天空的满月,回到最初该有的样子。 「妳为什么会来?」 星夜也把视线转移到天上「再不走就别想走了。」 没有回答那个问题,就连她也无法解释自己这一趟的理由。 佐助在次看向星夜时的眼神,意味深长,他认为这或许是最后一面,之后不知道会过多久才会再看到眼前的女孩,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只是浅意识下的留意。 转过身离开,星夜望着那个背影也跟着朝先前的路返回医院,身后传来的一句话令她的脚步搁浅在原地。 「喂,妳好像从来都没有叫过我的名字。」 声音随着风飘落进耳里,她没有回头,只是继续踏出步伐。 身后的人在说完这句话时……就已经离开了。 第四十二章 小樱的任性 好不容易有休息的时间却被人打扰了,原本平静的心情全都乱成一团。 星夜躺在自己的病床上,看着一醒来就大喊着某人名字的小樱,她东张西望这才发现到自己,刹那间想起什么,急切的问「佐助,佐助他人呢?」 收起打量的视线,闭上眼补眠。 「难道妳没有去阻止他吗?」小樱见星夜没有理会自己,以为她昨晚根本没有去找佐助。 明明是那么诚恳的请求,为什么还要再给她第二次这么深的伤害? 表情说不清是震惊还是感伤,流露出的情感同时表现出来时,就很难判定哪一个才是她现在真正的情绪。 这个时候,小樱隐约还能看到佐助离去的身影,当时胸口是多么痛,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已经被清楚的拒绝了,到最后佐助还是没有接受她。 『妳不可能变得和她一样。』 这句话彷佛证明了许多事,永远都比不上她,自己在佐助心中的地位永远都没办法和星夜相比。 好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在忍者学校毕业之后被分到第七小组的时候,以为能和佐助更亲近一些,以为只要努力多少都能在他心里有一定的份量。 但没想到小樱终究没办法了解佐助的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两人之间彷佛隔着一段遥不可及的距离。 昨晚鼓起勇气告白,因为她想至少也得在那之前让佐助明白自己的心意。 希望他能回头,好好的看她一眼。 可是最后佐助还是走了,这个事实,永远骗不了任何人。 「为什么妳会这么狠心……」 小樱不明白星夜为什么能这么冷静?难道她一点都不在乎佐助吗? 私自离开村子是会被列为叛忍的,这个小樱其实很清楚,所以她无法想像佐助到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 星夜依然不动于衷,小樱知道她是在听的,但却仍然没有得到回应。 「到底是为什么?!」 激动的向外跑,泪水随着眼眶落下,她得把这件事告诉纲手大人,这也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一位护士撞见夺门而出的小樱,觉得奇怪却还是来到星夜病房里为她检查,见她和平常一样躺在床上,目光朝向窗外望天游神,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走到床边抬起星夜的手来看,发现绷带被染上一大片血迹。 「伤口怎么会裂开了?」 严谨地拿下纱布,伤口虽然裂开但庆幸没有伤到神经,这种伤势还不需要原先的五代火影来医治,她先是让星夜坐起调整姿势,然后使用医疗术治愈。 逐渐复合后重新换上新的绷带,还好并没有影响到本身的状况,这才放心的离开。 星夜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臂,都过了这么久的时间,却不觉得难受。 会痛吗? 说真的,她早已经对疼痛的感觉麻木了。 刹那间脑海闪过小樱用如此深痛的眼神对自己说出的那句话,这也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说过了…… 「星夜!」 原本安静的气氛突然间被某人给打断,理清头绪下意识地合眸。 「星夜!!」 朝外头看去,她的确没有听错,这个令人熟悉的吵闹声。 「星……啊!鹿丸,你干嘛打我啊?」起身缓慢的移动到窗旁,总觉得每次被打扰都一定会有那小子的份。 「这里可是医院,你这么大声是想吵醒所有人啊?再说我们也已经没有时间了。」 鸣人懊恼地看向病房窗口,发现星夜的时候顿时展开笑容「星夜,因为在赶时间所以没办法跟妳解释,反正我一定会带佐助回来,妳也要快点出院喔!」 他很有自信的微笑,简单的一句话许下了承诺。 鸣人被鹿丸赶着只能尽快的和其他人离开,星夜下意识看了眼那抹金黄色的身影。 那一刻,她彷佛看到了阳光,是一个温暖到深入心中的笑容。 星夜还记得在刚来到木叶的时候,她对鸣人的注意往往都只因为他是九尾的人柱力,之后才察觉到,他也只不过是个单纯想得到别人认同的孩子。 一直以如此乐观的态度来面对这个世界,两个人虽然有同样的处境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个性。 所以星夜才认为他有能力改变我爱罗。 况且他现在也是个被许多人所寄讬的孩子…… 不久之后星夜被叫到火影办公室去,纲手因为这突发状况无法离身,只能请她过来。 简单述说关于佐助叛逃的事,她认为有必要让这个女孩知道,因为宇智波佐助所投靠的人,和星夜也有某些关连。 纲手的做法是要星夜警戒,目前村子的情况很难再顾虑到其他人的安危。 做为火影的她,不希望在有像上次一样的事发生。 星夜其实早就得知了,但有这种反应也很正常,因为那一晚和宇智波的对话,也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已经过了两天的时间,依旧没有鸣人他们归来的消息。 星夜依旧和平时一样的躺在床上,只不过这一次她并没有发呆,脑中正在思考的某些事。 「天影。」 一声的召唤,一批白狼出现在病房内。 照这样看来,天影当时并没有离开,牠一直都在暗地守护自己的主人。 「你去找那个人拿样东西。」语中没有表达她所说的人和东西,天影理解性的回应之后就消失了。 星夜起身离开医院,出奇的这一次并没有人拦下她。 从各个想法可能以为她是和以前一样受不了一直待在医院而逃了出来,或着是有其他原因,竟然就这么巧的偶遇小樱。 这个时候的她焦虑的走在路上,看见星夜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而星夜只是看了她一眼,之后侧身绕过。 小樱以为星夜是因为她当时说出的那句话才会有这种反应。其实之后她也想过,自己实在是太过激动了,星夜的确没有理由做那样的事。 「星夜,对不起!那个时候的确是我不对,所以……请妳不要放在心上。」 只希望道歉能够化解两人之间的误会,但小樱并不明白,有时只靠嘴上说说不能解决任何事。 转身打量她,星夜并不是普通的女孩,那种小事她根本无需多虑。 小樱见星夜回头,才慢慢的说出自己心中的担忧「已经过了两天的时间,但去追佐助的鸣人他们还没有回来,还有小李也是。」 星夜还记得她所说的小李,就是之前的那个男孩。 「虽然我相信鸣人他会把佐助带回来,但是,如果他们两个出了意外的话……」 「妳要怎么办?」小樱因为星夜的话困惑的愣在原地。 星夜回过身背对着她「如果到时候他们都出了意外,妳能做些什么?」 一时之间小樱还无法理清头绪,她完全没想过,自己一心只希望佐助能留下而没有顾虑到鸣人的安危,要是鸣人因为和自己的承诺而出事的话…… 她真的没办法想像,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星夜偏过头去,她第一次用如此冷然的眼神来面对小樱。 「太任性了。」 那时的她说完这句话,就没有再多看身后的人一眼。 已经无法再忍受这个女孩的任性,这或许也是星夜选择出来散步的原因。 天影出现在木叶大门,注视着从村里向自己走来的女孩。 大门旁并没有看守的忍者,或许都被派去执行任务,天影把咬在嘴中的小瓶罐递给星夜,玻璃的容器可以很清楚的知道里头装得是什么东西。 淡蓝色的液体,光泽似海水般的清澈。 容量并不多,只有瓶子的一半,而瓶子又刚好只有星夜手掌握得那么大。 毫不犹豫的打开瓶盖喝下,瞬间有股力量涌了上来,左手心发出浅淡的蓝色光芒,查克拉恢复的程度已能够施展本身所有的医疗术。 这不是红莲,而是她本身的查克拉。 把手放在右手臂上治愈伤势,随后扯下绷带,右手已经完全复原可以自在活动。 身体的反应也恢复到以前的水准,轻松的跳到天影的背上,银白了身影顺时消失在大门前。 「药效只能持续两个小时,不能保证副作用的风险。」 望着前方无尽的树林,星夜喃喃一语「在那之前,把他带回来就够了。」 第四十三章 破碎的羁绊 穿越在树林中,星夜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却又察不出原因。 天影的话同时为她解释出答案“依你本身的体质会对药物产生排斥,要是过度使用恢复过后的查克拉,可能会造成副作用或是药效消失。” “所以你必须在限定的时间和能力下行动。” 仔细考量过这样的结果,星夜语中的埋怨并没有写在脸上“他的实验还是一点都没有进展。” “找到了吗?那两个人。” 天影打量着四周的动静,靠着嗅觉来判断几公里之内的气息。 “已经找到宇智波和九尾的位置,但还有一段距离。”曾经和佐助、鸣人接触过的它多少都记住了俩人的味道。 就在此时,它的眼神变得锐利“有血的味道,看来那场战斗才刚结束。” 星夜挑眉得往前方看去,抵达现场时发现两个人倒在地上,一个已经死了,但她却能感觉到这个人身上存有天之咒印的迹象。 另一个是曾经和她对打过的日向宁次,气息逐渐减弱,不尽快医治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天影没有见过日向,但从他手中的护额能够知道他也是木叶忍者。 “要见死不救吗?” 它的心可以变得残忍,和星夜执行任务时多少也有面对这种事的时候。 星夜注视着前方沉默,随之从天影的背上跳下,来到宁次身前俯视观察着他的状况。 左腹部的地方有着被严重刺伤的痕迹,呼吸薄弱短促,但对于同样是医疗天才的她而言,只要还活着就一定有救。 这时她跪坐下来,闭上眼双手交握呈现祷告的姿势“离远点。” 天影看着自己的主人,退离到不远的位置。 星夜的医疗术是从和三代那借来的书上所学,但光凭资料无法让她在更进一步,经过好几次的磨练,才终于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医疗忍法。 煞那之间周围浮现出五芒星的阵法,阵法上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光芒转为查克拉能量逐渐融入与星夜结合,女孩全身如同被洗礼一般,让人有种离似幻影的错觉。 双手分开移向那个男孩的上方,掌心的查克拉转移到他的体内。 要天影离远点的用意,是因为在阵法之中不能有其他生命,否则有可能会导致查克拉的错乱反应而失败。 这样看来就能够知道那些蓝光并不是星夜自己的能量,而是地底下大自然的精华,不会因此削减本身的查克拉,但施展这种术基本上也得花上大部分的体力。 可以恢复身体内在表面的所有伤害,是一种非常高超的医疗术。 但或许就只有星夜才能做到。 一般人可能因为承受不了自然的庞大力量而崩溃,或是无法把那股力量成功转换为查克拉而失败。 星夜本身的体质足以使风险化为最低,让她能够完美突破许多限制上的障碍。 宁次身上的伤复原了差不多时,星夜垂下手阵法也跟着消失。 站起走向天影,正要上它的背时听到它这么说“就丢在这里了吗?” “……” 星夜回头看着还在昏迷的宁次,因为伤口已经恢复所以气色也好了许多,摆手示意“带回去。” 意思是要它把这个人带回木叶村,至于为什么很简单,因为它问了。 “……”现在换成天影无言,听从照做把日向宁次抬到背上,注视着女孩的背影,转身离开。 看样子星夜好像也不希望天影跟着,才会刻意回避他。 凭着自己的直觉和天影当时所导引的方向前往,逐渐能听见瀑布的落水声,星夜加快了脚步,拦开阻挡视线的树枝,才看到她要找的人。 佐助和鸣人已经打了起来。 望着眼前的瀑布,星夜并不是没有听过终结之谷的传言,瀑布两旁的巨石硝像就已证明这里是创立木叶忍者村的两个人决斗的地方。 见佐助变成鹰的形态,虽然不了解却能猜出和他身上的咒印脱不了关连。 而且和佐助战斗的鸣人,竟然被引发出九尾的第一只尾巴,这的确是她没有预想到的范围。 星夜现在所目睹的,是他们两人面对友谊和力量之间的对决,或许连她都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能够这么平静?从她的眼神看来,仿佛只是在目睹两个男孩的游戏。 他们之间存在着星夜无法理解的友情,所以她才没办法想像佐助舍弃的是多么重要的羁绊。 尽管以后会明白,她也不会渴望那一天的到来。 战斗进入尾声,佐助的千鸟成暗黑色,而鸣人则是因为九尾的启发,施展出火红色的螺旋丸,两个强力忍术的碰撞产生了巨大的爆炸,其威力足以山崩地裂。 星夜眯起眼,闪躲至身后的树林,等波击结束之后才探头出去。 鸣人昏倒在地,看来这场战斗是佐助赢了,沉默注视着那两个人,缓缓地踏出步伐。 天空逐渐被乌云垄罩,最后一道光线照在鸣人脸上,随着阳光消逝,紧接着而来是场象征某种意义的大雨。 佐助虽然得到胜利,星夜却没有从他脸上看到已往那种得意自傲的表情。 他最后并没有杀死鸣人,或许现在的他还不想舍弃这个唯一的朋友。 被雨水洒遍全身,佐助抬头第一眼看到的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星夜,能明白她这一趟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自己“你是来带他回去的吗?” 讽刺的嘲笑,他本来就没有什么期望。 星夜走到两人之间看着佐助,原来他也会有如此狼狈的表情。 把视线移向昏过去的鸣人身上,没想到受到那样的攻击竟然还能留下一口气,这就是九尾的力量吗? 在走近之后佐助才能看到那没有绷带掩饰的右臂,还有她的脸色明显也比之前看到好上许多,他并不相信星夜会有如此之快得恢复力,没想到她竟会为了要带鸣人回去而做到如此的地步。 和眼前的人擦身而过,佐助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踏出的步伐是多么沉重。 “我曾经想过,你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眼神逐渐变得暗淡“但我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星夜侧脸望向他的背影,眸中的一滩血红一如往常。 默默地喊出那人的名字“呐……佐助。” 脚步愣在原地,双眼不由自主睁大,这是他第一次听见她叫自己的名字,虽然不明白现在为什么会有如此复杂的心情,却也免不了内心的讶异。 回头时正巧与同样面对自己的她对视“竟然选择追求,就不要回头。” 在两条道路间徘徊,最后也只会是让自己后悔的结果。 如果决定舍弃,就不应该有迷惘的停留。星夜说着这句话时的眼神,是那从出生起就拥有的觉悟,也是比佐助都还有坚定的决心。 “为了自己,变强吧。” 那是星夜在这一刻,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力量如果是因为复仇而获得,就不会有任何意义。语中的含义,佐助可能永远都不会了解。 …… 等到卡卡西和帕克抵达时,已经不见佐助的人影,而星夜站在昏过去的鸣人旁边,仰望云所遮盖的天空,雨水打在她的脸庞,那双血眸凝视着什么?无人知晓。 “星夜,你怎么会在这?”卡卡西问话的时候,也同时看向躺在一旁的鸣人。 朝声音的原头望去,已经无法清楚看出来人的长相,接着全身无力的向后倾倒,原来这就是天影所说的副作用了啊。 突然之间自己好像被人接了下来,感觉到对方身体的余温,还有在视线中出现的火红。 “我爱罗……。” 第四十四章 写轮眼的秘密 原本想可能会睡上几天,没想到过了隔天就醒了,看来药效的副作用并不算严重,只有短暂的昏迷而已。 又回到熟悉的病房,星夜反而觉得厌烦,打量四周没有感觉到天影的气息,门外传来卡卡西和某位医生的交谈,对话的内容是关于她的病情。 右手臂的伤势在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完全康复,他们因而对此感到疑惑。 最后还是有了「过几天就能出院」的结果。 她试着想要下床,但全身却莫名的僵硬,如果是副作用的缘故也只能勉强接受,药效消失的她现在还无法和之前一样的行动。 动动筋骨站起,看了眼门外悄悄走到窗台的位置,双手扶着两旁的墙站上望着下方的地面,星夜的病房是在二楼,要是以前一定可以轻松的跳下去,但现在可就很难说得过去。 发现一棵离窗口较近的树木,算准距离之后轻轻跃起,恰好抓住了一只树干。 很不巧却因为树干太过碎弱,她只听到不如所愿的断裂声,整个人没了重心,还来不及抓牢就掉了下去。 身后没有传来预料所想的疼痛,感觉自己浮在半空中,群群细砂包围着她降落到地面上,抬眼一瞧是她昏过去时最后一眼看到的人。 等星夜站稳砂子就很自动回到我爱罗的葫芦里,她还不知道我爱罗当时会出现在那里的原因。 「星夜!」手鞠突然出现朝他们走了过来。 原本是要找我爱罗,却看到星夜也在这里「妳不应该在病房吗?」 「……」 见她没回话,手鞠抬头看到二楼的窗口,猜测「妳该不会……是想逃出去吧?」 我爱罗同样也看向她,星夜却依然保持沉默,踏出迟钝僵硬的步伐往门外走去。 手鞠本来想拦下,却背出现在一旁的卡卡西给阻止「就让她去吧,一直待在医院的确不太适合她,之前是因为有伤在身,现在应该不会有问题。」 因为是木叶的上忍,手鞠自然也收敛起态度。 卡卡西换上已往的笑容,看向两人「对了!我还要谢谢你们再那次任务上的帮助。」 手鞠礼貌性的回话,我爱罗示意的点头,默默看着星夜离开的方向。 星夜并没有打算去找天影,身为主人的她很了解自己的通灵兽,或许不久之后就会自然出现在面前。 忽然停下,她把注意力移向一旁。 划下封锁线不允许任何人踏进一步,完全封闭的街道和在墙上分布的纸扇标记,她记得很清楚,这里曾经繁荣的时候,也曾是木叶的名门-宇智波一族。 过了几年,已经完全变了样。 走在曾经走过的路上,她似乎还能看见那两兄弟的影子,清晰的记忆彷佛就像昨天才发生一样。 但他们也已经无法再回到那时候了。 曾经崇拜的哥哥,现在竟是他复仇的对象,对于宇智波鼬如此的兄弟之情,现在的她还是没办法了解。 不知不觉又来到了宇智波宅邸,和以前一样宁静,连同气息都没有的冷清。 毫不多虑,一直线走进房子,随着自身的印象来到当时和宇智波富岳谈判的房间,习惯地眯起眼打量四周,不急不快地在房内的各个角落走上一圈,察觉其中一个塌塌米在脚踩上时发出不同的声音。 星夜把塌塌米移开时,找到下方的隐藏阶梯。 依然没有犹豫,她本来就是为了查出真相而来的,缓慢地走下阶梯,发现了宇智波一族的秘密集会所。 里头比想像的宽敞,而中央的桌台放着一本历史悠久的古书,上前打开一看,书里记载着关于写轮眼的秘密,似乎还隐藏着宇智波一族的真正目的,但现在的她还无法解读。 重点在于家族的究极奥义—万花筒写轮眼,诉说「只要杀死自己身边最亲密的人」就能够获得。 这让她明白,宇智波鼬一定也有了那样的眼睛。 而万花筒最终会步向失明的结局。 捕捉到之后所写的「双瞳互换」,本是此拥有者,透过夺取族中其他人的万花筒写轮眼,就能得到永远光明、及有独特新力量的新双瞳,即「永恒的万花筒写轮眼」。 这就是书中所隐藏万花筒的秘密。 星夜之前虽然有见识过,但那股力量或许比她所想的还要强大! 目前唯一生存下来的宇智波有三个,而除了那两兄弟之外的另一个人,她也只有听过传闻。 把书盖上,她只需要了解到这里就够了。 第四十五章 变化开始 星夜回到医院时,就看到在病房里等候多时的纲手和静音。 「妳总算回来了。」 纲手特别抽空过来,这让静音十分担心,可能是又把这当藉口不工作了吧!来到病房发现人不在,或许也在她们的预料之中,星夜老爱乱跑的个性早就从医院传到纲手耳边。 有时会不见人影,有时又乖乖待在房里,这让许多护士都伤透脑筋。 星夜自动回到床上坐好,抬眼看着站在眼前的两人,她的伤已经完全恢复,也应该不是来探病才对。 「看来,没有人能够管得住妳啊。」 纲手知道对这个女孩而言或许是第一次住院,而且还是这么长的时间,可能是没办法适应才会一直往外跑。 「纲手大人,请说重点!」静音在一旁提醒。 火影还有一堆工作要做,不能在让大人偷懒下去。 「好,我知道了。」她很直接的插入正题「这次来是要告诉妳关于住处的事。」 星夜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目前妳的查克拉还没有恢复,没有人能够预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在这种情况之下,我没办法让妳单独居住,所以我会在妳出院前安排好新的住处。」 纲手并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关西是好是坏,只不过「这对妳应该不成问题。」 她希望星夜能够尽早和宇智波佐助撇清关西,为了村子也只能选择这么做,她看过暗部以前对星夜的笔录,包括在中忍考试时的战力,是现在木叶不可或缺的存在。 星夜的反应如期所预,很淡定的接受这个安排。 「还有件事。」接着说下去「接到消息之后我就在想,妳的伤到底是怎么好的?」 「手臂的伤势至少也得在花上几天才能恢复,但从妳擅自离开到回来的时间也只过几小时,要不是强制性的医疗术也不可能会有这么快的治愈力,这样看来就能知道,施术的就是妳自己。」 「只不过……」 顿了顿,忽然皱眉「妳为什么能在没有查克拉的情况下使用医疗术?」 拿起静音手边的资料扫一遍「照情报所写,当时任务小队中的日向宁次也是由妳治好的,在送回来时就已经度过危险期,这么高超的医疗能力我道是第一次听过。」 纲手看着眼前的人,星夜所拥有的天资已经远远超出她的想像。 静音同样也感到敬佩,才这么小的孩子竟然能够使出不需要查克拉的医术。 星夜沉默,淡然地移开视线。 她喝下药水的原因,是为了让身体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和治愈手臂的伤势,治疗日向之所以不用上查克拉也只是避免造成药效消失或副作用。 足以令五代火影关注的力量,对她而言是多么的。 「算了吧。」 见她不回答,纲手也不打算再多问几句「好好休息,住处的事等出院之后我会叫人通知妳。」 小樱刚好站在门外,看见从星夜病房走出的两人,急忙喊道「纲手大人!」 「嗯。」纲手微微点头,带着静音离开。 小樱望着她的背影,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坚定,走进房内「星夜。」 听到有人叫她,星夜回过头看个究竟。 鼓起勇气「我想跟妳道歉,或许现在说这句话有点奇怪,但就是因为星夜才让我明白,自己是多么的任性。」 「中忍考试的时候,被星夜救过好几次……所以我决定要拜纲手大人为师,不管是妳还是鸣人,我都不想在成为碍手碍脚的存在了!」 小樱有些难以开口「那我们,还是能像以前一样吗?」 看着她的眼睛,彷佛多了些以前没有的东西,如此坚定的气势,星夜曾经在鸣人的身上看过。 最后,她默默地点头。 「真的吗?太好了。」小樱这次是终于放心了。 隔天星夜就很顺利的出院,但也因为还没办法使用查克拉,所以得到所谓无薪休假的特权,小樱和鸣人听到都投入羡慕的眼神,她也很自然的无视。 当天刚好也是我爱罗他们回去的时候,马上就被手鞠给拉了过去。 「星夜,有空就来砂忍村看看吧!」 微笑着示好,被勘九郎吐槽「拜讬!又不是去玩的。」 手鞠回过脸换上一副杀死人的表情「你给我少说几句。」吓得他很听话的闭上嘴。 「我是说真的!一定要来,知道吗?」又再次强调,星夜很听话的点头,只不过会不会去也得看任务方面有没有这类的要求。 得到回应满意的看向一旁不说话的人。 「我爱罗,不道别吗?」 看了眼自己怀有某些心机的姊姊,把视线移到星夜身上,依然没有开口。 手鞠没办法也只能跟着看过去,星夜不了解她那种眼神想表达的意思,和我爱罗对视「……再见。」 听到星夜和自己道别,我爱罗很自然的回话「再见。」 同样被派来送行的鹿丸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那么回去的路上要小心啊!」 「好。」 转身离开时,手鞠又说了几句「如果又碰到困难我们还是会帮忙的,到时候再告诉我,爱哭鬼。」 「妳太多嘴啰,所以我才讨厌女人。」鹿丸虽然这么说,但却是在微笑的。 星夜注意到我爱罗回头的视线,但他却又马上转了回去。 鹿丸看着远去的身影,对旁边的人说「我要谢谢妳对我们任务小队出手相救,特别是宁次的事。」他当时也已经从五代火影那里得知关于宁次意外脱险的消息。 星夜看了他几眼,往村理的方向走去。 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就算是智商超高的他也没办法了解星夜到底在想些什么。 回到佐助家,她才发现自己的确很久没有回来,走上二楼来到她的房间拿自己的东西,说实话也只有白色披肩和绯剑。 「东西都收好了吗?」 星夜看了过去,有这种说话腔调的人她大概也只知道一个。 卡卡西从房间的窗户跳了进来,她眯起眼「你是非法勿入。」 听到这句话,突然笑起「没想到星夜也会有这么幽默的时候!」 星夜拿起剑把披肩批在那上头,转身看着那人要他说重点,卡卡西原本的笑声变成苦笑,换了个心情「火影大人要我来通知妳接下来的住处……」 第四十六章 入住日向家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简单的说星夜现在就站在日向家大门前。 【妳待在那里会很安全的!】 这是卡卡西当时说的最后一句话,但从这个人口中说出就让她半信半疑。 一开始是宇智波,现在又是日向,总是选这种引人注目的名门家族是怎么回事?的确,白眼所有的洞察及远望能力,以观察周遭敌人的感知也都比一般人者来的优秀。 以她现在的情况,也只能认了。 站在那儿盯着大门一动也不动的星夜,偏头与那道审察的目光对视。 日向宁次收起视线「我已经从火影大人那接到通知。」上前为她开门,抬手示意「请进。」 虽然是分家,但宁次依然有受到许多待人教育,有礼貌带着星夜进屋,接到消息时他也才刚出院,从鹿丸口中得知眼前的女孩是把自己从危机中救出的人。 红莲为什么会消失?他不清楚,纲手也只在必要透露的地方说她暂时无法使用查克拉的状况。 宁次使用白眼看到星夜体内查克拉的薄弱,这对一般忍者而言是只有快死亡才会有的量,但没想到她竟只是少了能力,除了眼神锐利之外,其他都跟凡人没有什么差别。 星夜随宁次进屋时恰巧遇上了日向日足,身旁跟着一个年纪较小的女孩。 宁次微微低头,恭敬地「日足大人,她是要暂时寄住在这里的星夜小姐。」他和星夜并不熟,所以在族中还是会以小姐来称呼。 日足神情严肃,他在很早之前就听说过关于眼前女孩的传闻,中忍考试时带着自家次女花火去观看决赛,特别是星夜的那一场最令他印象深刻。 那是在所有观众眼中瞬间的速度,就连白眼都勉强才捕捉到她的动作。 白色死神的称号果然名不虚传! 「我代表家族对妳表示欢迎,但在我们族中依旧有许多必被遵守的规矩,请妳自重。」 星夜点头表示明白,之后日足身旁的女孩才走上前「我是日向花火。」 花火从刚才就一直看着星夜,年纪虽小,但实力和潜质绝对不低,当时的比赛令她印象深刻。这个姊姊很厉害,和宁次哥哥一样厉害! 「宁次,你就先带她到房里去吧。」 「是。」 宁次带着星夜离开,走在长廊时两人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宁次哥哥。」 两人同时转身停下,见雏田有一步没一步的走了过来,看向星夜「妳,妳好!我已经听父亲大人说过这件事了。」 「我,我叫雏田,请多指教!」她说完话是胀红着脸,好像说这句话需要很大的勇气一样。 正面转过身,只有短暂的介绍一句「星夜。」 语中的意思其实很表明,指雏田可以直接叫自己星夜,她明白雏田应该听得懂才对。 「雏田小姐,先请妳送她到房间,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好。」 之后宁次闪身消失,星夜走了几步,回头看向站在那儿不动的人。 这才让雏田反应过来「啊!请跟我来。」她急忙得敢到前方随着星夜不快不慢的速度带路。 「就是这里了。」 雏田拉开纸门让星夜走进去探个究竟,日向是一个日本典型的家族,房间差不多都是以塌塌米和床铺为例,最多再加个薄纱的窗口。 她没有什么要求,只要能说的舒适就够了,星夜的适应力很强,不会有什么认床的毛病。 放下行李,简单一句「谢谢。」 「那么,我……我先离开了。」在雏田拦下一半的拉房后,匆匆地离开。 星夜依靠着墙随之而坐,闭眼沉思。 第四十七章 与日向的对决 在这里生活的几天,她也只常待在房内或院子,因为目前是在休养期间,没有任务自然也很少和第七小组的人接触,小樱正努力学习医疗术,卡卡西她倒是从那次之后就没看到了。 鸣人的话,在得知星夜搬到日向家时一出院就先冲了过来。 冷不防被挡在门外,也没那么严重!因为挡的人就是星夜,不然就是宁次,有时雏田也是很为难的拒绝,因为当时他在外头一直大喊着星夜的名字,就被他们列为黑名单了。 星夜很少会见到日向日足,最多也就路过行个礼,但年纪小的花火可是很好学的。 今天的她和平时一样坐在院子发呆,突然一个声音打扰了她「姊姊,陪我打一场行吗?」 抬眼看着站在那儿的日向花火。 实在很想问为什么不去找宁次而来找她这样闲得无聊的人,但或许就是因为无聊所以才会答应,雏田原本想要阻止,她也听说过星夜查克拉还没恢复的事。 「无所谓。」拍了拍屁股上不存在的灰尘,走到院子中央。 花火跟着前来,摆好战斗姿势,却被星夜抬手拦下动作「五分钟之内要是能碰到我,就和妳打。」 「别小看我!」她对这种被轻视的感觉感到不服,星夜听完她的话又想了想「也好,那就十分钟。」 之后垂下手接上一句「白眼也没关西。」 过度的让步让花火彻底恼怒了,但她并不是没有受过教育,平下心情冷静进攻,再说她也是被自己父亲夸说有能力成为宗家继承人的人。 开始的第一拳没有打中,紧接着第二拳也一样,星夜就像是早预料到她的动作,使花火一次也没办法碰到她。 「还有八分钟。」这一声点醒了花火,她没想到星夜竟然在防御时还能够算时间。 雏田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注意到回到家向院子走来的日向日足和宁次「父亲大人,这是……」 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等日足给她不用解释的动作之后,旁观的变成三人。 星夜已本身具有的感知能力观察花火的出拳反应,就像在她眼里花火的速度放慢了一倍似的。 「五分钟。」 完全认真起来的花火并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动静,眼前就只有一抹白色的身影。 这个时候她也打开了白眼,在看到星夜身上没有查克拉流动时,有些惊讶这种结果,虽然能够看到其余的穴道和经络,但在无法碰触的情况下也无法点穴。 「三分钟。」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速度越来越慢,而原因其实是因为星夜的速度,正在逐渐加快! 咬紧牙关,她的体力也所剩无几,但眼前的人却依然若无其事的站在那里。 「剩下一分钟……」 「三十秒……」 「十秒……」 「五秒……」 霎那间,花火抓到了星夜身后的破绽,立刻准确的打出最后一拳,但在快接近时那么银白却消失在她面前,一只手不轻不重的拍在她的头上。 「时间到。」 星夜瞬身闪到花火的身后,令雏田叹为观止!也只有日足和宁次能够看出其中的巧妙之处,他们认为这并不足以算上星夜十分之一的速度。 花火狼狈得撑地喘气,星夜看了几眼之后,转身回自己房去了。 这几天过得不怎么安静,她常常被花火请去练拳,但也有好几次不负她望的拒绝「不要。」 「为什么?」花火像是不满意她的回答,赌气的撇着嘴。 星夜望着天空吃着刚买回来的巧克力,现在的她已经闲到开始往外跑了,走在回房的途中被等候已久的花火小妹妹的给拦下。 没有回答,朝嘴里丢了颗巧克力无视地越过她。 问为什么?因为她不想,就这么简单! 也不知道这个日向花火是怎么搞的,至从上次的事件后,没有在缠着父亲或宁次修鍊,反而一天必报的找上星夜,但就算她看起来很闲,也没闲到每天练拳的地步。 花火和雏田最大的不同不是在于实力,而是那颗好学过头的心。 父亲当时也曾经对她说过,要学得把握时机,那个女孩是很好的学习对象。所以花火开始学习星夜沈默寡言、临危不乱的态度。 几天的相处,让她发现这个姊姊的话真的很少,就像除了重点外不会浪费口水在说其他废话一样。 连第一次见面到现在的表情,也没什么太大变化。 最后找上宁次哥哥,但他却刚好有事要出去,宁次叫她去找星夜,花火摇头说她找过但没几次成功。 他回想起某些事「这次没问题。」 所以花火也只能把持着持之以恒的态度再次出马,没想到一开口星夜就答应了。 至于原因呢? 连宁次都看得出来,她已经闲得发慌了。 花火终于又能和自己认为目标的对象战斗,当然斗志也就整个升了上来,星夜顺理成章说出限制五分钟的时间。 减少的理由,因为这是第二次,如果还和之前一样不可能会有所进步。 时间的缩短让花火加快了自己出拳的速度,一次一次想要反击却仍然没办法碰到星夜,但她没有因此灰心,甚至还不放弃要求再来一次。 但当她正要开口,就已经被一个人给枪先「我陪妳打。」 宁次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虽然是分家,但花火还是很尊敬她这个天才哥哥,自个儿退到一旁去。 「同样的结果不会再有第二次。」 星夜看着眼前的人,眯起眼「彼此。」 花火看着那两人,胸口莫名涌起了一股紧张感,他们散发出的气势,比当时还要强烈。 宁次现在的状况极佳,对上星夜或许还有些不公平,但在前两次和花火的比试后,他很确定!星夜除了无法使用查克拉,其他都早已恢复到平时的水准。 所以他才有自信再下一次战帖,来第二场公平的对决。 两人同样摆好姿势,因为对象不同,星夜也开始认真起来,其初宁次打开白眼,看来对于这场比赛他们都不会抱着平常心的态度面对。 开始的信号是在星夜消失的瞬间,从背后偷袭的招式被白眼看穿,左脚轻一跃,体术的攻击从宁次的四面八方而来。 「回天。」释放出查克拉,以旋转形式围绕着自己,是对物理攻击的绝对防御。 这样看来仅能使用体术的星夜不就明显处于弱势? 当花火又再度见识道回天而感叹时,日足已经走到她身旁,每次都在这个完美的时间出现,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办法? 星夜这时还在想要是手边有绯剑的话或许能挽回局势。 然后就看到天影出现在一旁,这才是真的老是神出鬼没的家伙,通灵兽和主人的确有所谓心连相通的说法,但这也只用在一起生活很长一段时间的人才能用上。 见牠把咬在嘴里的绯剑往天上扔,星夜也藉着回天把自己弹上天空。 单手握住剑柄,把剑鞘拿下扔回给天影,身体向下坠落抓好角度使绯剑刺向回天的正上方。 激烈的风随之刮起,星夜的身体并没有像刚才一样弹开,反而是剑身插入其中,顺着宁次旋转的方向动手一划,绯剑竟在回天上方割下一道隔绝查克拉的裂痕。 「回天竟然被碰解了!」 花火有些难以置性,再说回天也算日向家传的秘技,是比砂之绝对防御更强的绝对防御。 日足同一刻眼神变得锐利,他也没有想到回天竟被这个女孩如此轻松得打破。 宁次解除回天,星夜落于和他平行的位置,一个出手正打算点她颈部的穴,却被预料的躲开,两方远离一段距离。 星夜的剑术一流,宁次清楚不可能再使用近距离攻击,所以…… 「八卦.空掌」 手中产生查克拉风击了过来,星夜跳起闪过,但却也被抓到攻击的时机「八卦.破山撃」 那股力量足以把巨石冲破,她眯起眼,从忍包中拿出绳索套住一旁的树木,把整个人拉了过去,只不过她却刻意松手把绯剑抛在空中。 被「破山撃」击中的绯剑没有因此而粉碎。 瞬间闪身到宁次的正前方,一连串的体术有接踵而来,因为距离太近加上速度太快,让他没办法再次使用回天。 找出了盲点,宁次点入星夜神经的穴道,让她整个人的动作慢了一拍。 但眼前的人竟如烟一般消逝,分身术吗?是什么时候……一念之间抬头,见女孩已经持着剑在落地的那一瞬间,两个人都停了下来。 绯剑的顶端只差一步就能碰到他的眼睛,而宁次的手掌心对准了星夜的胸口,僵持在原地。 「看来……是平手。」 星夜移开架在他额间上的剑,转身走向天影,把飞剑收起系回腰际间,露出微不可察的微笑。 在这里发生的事,她觉得很满意!或许来到日向家是个不错的选择。 冷不防被宁次察觉那个笑容,向日足和花火的方向走去。 「好……厉害!」花火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撼中回来,不管是能够和姊姊对打的宁次哥哥,还是破解回天的那位姊姊,真的都好厉害。 在花火看来,两人简直是平分秋色! 但其实这并不是星夜的实力,在红莲被封印的情况下她也只能发挥到三成,而且就算刚才的战斗再精彩也没办法保证星夜没有手下留情。 这一点,宁次再清楚不过。 第四十八章 黑耀一族的最后血脉 星夜的查克拉仍然没有恢复,这种情况诡异的十分异常,纲手好几次找她来做检查,但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 她说出自已的判断,红莲瞳术的能力如果陷入沉睡,可能也会导致查克拉的封印,但对其他部分并不会造成阻碍。 不管是体术或剑术,依旧还是往常的水准。 纲手只能接受了这个判断,她在了解星夜目前的状况之后才允许让她执行任务。 接到指令的有星夜和鸣人,小樱因为要修鍊而没办法来,在加上凯小队的宁次和天天,总共有四人。 「万岁!终于可以出任务了。」 至从星夜休养,鸣人也没再接到什么任务,所以他现在可是干劲十足! 天天疑惑的发问「纲手大人,请问我们不需要上忍老师吗?」 「啊,星夜会以上忍的身分和你们出席这次的任务。」在她说完,鸣人惊讶大喊「星夜什么时候当上上忍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因为星夜没告诉他,卡卡西和小樱是忘了告诉他,其他两名成员宁次和天天也早就知道了。 忍受不了他的吵闹,纲手一个劲地骂下「你给我安静!」 吓得他把头缩得像缩头乌龟一样「对不起。」 等所有人都安静下之后,纲手看着手边的资料报告「这次的任务要你们去带回一个人。」 「什么人啊?」鸣人插了个嘴。 纲手神情严肃「我们不知道名字,也不清楚对方的长相,只听说他是黑耀一族当中唯一仅存下的人。」 「黑耀一族……是那个剑术世家吗?」宁次沉思道。 「没错!这一族在几年前还有段辉煌历史,他们精通所有剑法和造剑技术,族中也有许多出名的剑士,但也因为十二年前的一场战乱而导致灭亡。」 「……灭亡。」鸣人回想起关于宇智波灭族的事,神色显得低落。 星夜沉默,她同样也听说过这族的传闻,黑耀虽然曾同与宇智波和日向是名门家族,但却不属任何国家,所以时常和各地想偷盗剑术秘法的道士发生冲突,引发好几次战争。 但打从她出生开始,就没再有消息了。 「总而言之,你们的任务就是要把这个人带回来。」听到纲手做得结尾,鸣人这才泄气「纲手奶奶,妳只说这些要我们怎么找人啊?」 纲手看向星夜,几分沈思默口「他是个赏金忍者,绰号就是他家族的名字,黑耀。」 她的眼神悠远透净,似乎回忆起很久以前的事。 所以,四人踏上了寻找黑耀一族最后血脉的旅途出发。 「到底还要走多久啊?」鸣人在后头气呼喘喘,和其他三人已经隔了一段距离,趴倒在地上,好像要他跟上是多么艰难的任务啊。 「我们才走了几小时而已……」 天天自我计算了一下,因为他们是以普通走路行动,所以现在差不多也只过了木叶边境。 宁次叉着腰看着那个找死的家伙,一脸正直「你这傻瓜快站起来,虽然我们这次的任务是找人,但也不能拖延时间。」 「不然能怎么办,我已经再也走不动了啊。」鸣人赌气的撇嘴,看来没有人管得动。 「那好吧。」宁次回头寻视星夜的看法,见她一语未出显无停留的想法「你留着,我们自己上路。」 鸣人还以为计划就快成功的时候,狠狠把他打入谷底。 「宁次你怎么能这么无情,非要丢下我不可?」 星夜这时侧过身子,冷冷地看向鸣人快废的脚上「简单点--打断好了。」 鸣人一听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就算星夜没有了查克拉但眼神的杀气却依然令人寒颤,他乾笑几声就不敢再说什么走不动的话了。 逼出一部分的士气跳起,像一部小火车“倏”地穿过三人之间,对着还停留在原地的他们大喊。 「你们走快一点,不是在赶时间吗?」 天天和宁次无言以对,看来鸣人吃软怕硬,非得要星夜亲自出马才学得到教训。 这一趟是由星夜带头,其他人并不知道自己是要走到哪去,但也因星夜是上忍有本小队的指挥权,所以天天和鸣人就算对此行的目的地一头雾水也没有多言。 宁次就不同了,他对于由星夜为小队队长是明智的选择。 唯一仅剩赏金忍者和黑耀两个线索,要找的确有些困难!所以纲手才会派遣也曾是赏金忍者的星夜来搜查此趟任务。 走了一整天,他们已经逐渐远离各个国家,穿过一片荒原之后又走入另一片森林,时间已接近傍晚,在毫无休息的情况下终究还是有人忍不住。 「啊--我真的已经不行了!」鸣人倒下,这次是要死他也不可能起来。 天天看似也没办法承受这种体力考验,无力地坐在地上「就是啊!星夜,能不能就在这里休息?」 「你们真是……」宁次无奈的看着两人,但也说不出什么来,如果是操练对他们来说的确是到了极限。 星夜转过身,脸色依旧士气有神,完全看不出任何疲惫,彷佛要走上有好几圈木叶的距离对她而言就如同走半个木叶那么容易。 抬头看了看天色,随后靠着一颗树木坐下「休息吧。」 「万岁!终于可以吃饭了。」如此的宽容对鸣人而言是多么伟大,马上从包里拿出准备的饭团吃下。 其他人也跟着放下行李休息,看来今晚是要在这过夜了。 这路上没有村落理所当然也没有能够住宿的旅馆,星夜开始是打算直接到达目的地,但看来这个小队里的组员并没有和那些暗部一样耐操。 天天一边整理自己的忍具一边开口问道「黑耀--这个人到底长什么样子啊?如果不清楚长相我们该怎么找呢?」 宁次回答「黑耀一族身为剑术世家,唯一的认别自然就是比剑术来判断。」 此时看向星夜,纲手或许也是早料到了这种场面。 「干嘛要那么麻烦?直接问名字不就得了?」鸣人完全没有进入状况,惹得宁次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要是认错人怎么办?」 天天的疑问,宁次同样也思考过「我们得先想好应对方式,因为不了解对方的实力,先想好下下策才能避免不必要的冲突,鸣人!你到时候绝对不要给我没经大脑的冲出去。」 「干嘛只说我啊?真的遇到想打架的,我可是随时奉陪到底!」鸣人自信又兴奋的双眼冒火。 天天不仅下问「那我们又怎么知道那个人的剑法有多厉害?」 这个宁次也很难回答,此时不说话的星夜突然开口「我知道。」 话一出其他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鸣人饭团还没放进嘴里,现在倒是聪明了点知道要安静,而天天和宁次则是等着星夜继续说。 她瞧了几眼,回忆起往事「我曾经的师父就是黑耀一族的人。」 虽然从没和星夜说过,但那种剑法和造剑技术的确无法隐瞒,从小就曾经怀疑,但她也没有多深入的找寻答案,现在才更加确信这个事实。 刃的左手腕有个刺青,是一把被黑色莿冠包围的刀刃的花纹,那或许是黑耀一族的秘密象徵,因为在传闻中并没有记载这件事。 「妳有见过那个人吗?」宁次觉得要是她见过对这次任务也会容易的多。 星夜摇头。 「那不就又回到原点了?」鸣人抱着头哀怨。 撇了他几眼,才开始说明他们此趟的地点「我们接下来要去一个名叫鬼城的小镇。」 「鬼城--感觉好可怕啊!」鸣人一听就觉得背后冷飕飕的。 没理他,继续说着「实际上的鬼城也只是一个没落小镇,之后成为赏金忍者得聚集地。」 天天有了疑问「为什么会选在这种地方?」 「小镇的地理位置不属任何国境,所以不会有限于国外内的赏金忍者出入,那里不曾受过任何战乱的牵扯,但也有些盗贼、刺客再四处游荡。」 意思就是要说里外和附近都不安全吧!感觉那种地方被称鬼城是很合理的。 「所以我们就是要去那里吗?」宁次最后做了总结。 看着他们似乎懂的表情,鸣人的傻样除外,说「睡吧。」之后就自个儿闭眼休憩去了。 第二天补充了体力,在加上昨天的努力,目的地很快就到了。 但气温也逐渐下降,三人又加了几件衣服,星夜则是简单的批上自己的过膝披肩,踏步进入鬼城内。 从远处看去,小镇周围被黑色乌云垄罩,隔绝着太阳使得没有一丝阳光的迹象,埋没在黑暗之中!冷清的气息更如同死亡之城。 这么说或许夸张了些,但当走到街上时也没看到半点人影。 星夜敏略地察觉到许多指向他们的视线,而宁次同样也使用白眼看到那些人的气息,看来是普通的盗匪,两人没有出手只是交换了眼色。 由她带头来到一间酒吧,其他三人没有在外等着跟了进去。 他们对此行为耿耿于怀,却也因为气氛古怪而不敢出声,几个小孩走进一间酒吧的确会受到许多「热烈」的注目。 星夜却像没事一样,毫无理睬,走向吧枱,酒保看到是几个小孩时眼神也显得诡异。 「我要店里最贵的烈酒,快点。」 她的话没有一丝温度的寒冷,彷佛回到了以前,说出最后两个字时的语气带有着不可违抗的杀气,那个酒保愣着,缓慢地从架抬上开始挑起酒来。 鸣人和天天并没有注意到星夜的变化,只因为四周的目光而感到不太自在的紧张起来。 「星夜,妳怎么买酒?我们还未成年耶。」鸣人这时问出了和场合不太对的问题。 「给别人的。」简单一句。她说的别人--又是谁? 在酒保把酒拿出来并没有直接交到星夜手上,他不相信眼前的女孩能付得起这比天价,看来他手中的酒有好几年的历史,价值自然不能低。 星夜从披肩里伸出手,把里头的东西放在桌抬上,瞧眼一看是一枚金子,让其他窥探的人都染上偷窃的**。 她拿过酒付完「钱」,转身带着三人朝外头走去。 那些视线依旧没有离开,而是紧盯着四人之中的一抹白,本来想出手但最后却不动于衷,因为当他们隐约注意到女孩刻意藏在披肩里的绯剑时,就很清楚自己对上的,是什么人。 当他们走出店门时,一把剑就已经架在星夜的脖颈上。 「没想到鬼城里竟然会出现小鬼,还真是稀奇!」 星夜抬眼扫了一遍,这种气息的确就是当时来的时候感觉到的那伙人,鸣人、宁次和天天都摆好战斗姿势,同时一群人出现围住了他们。 当那个架起剑在星夜脖子上的人看到她的长相时,说「妳就是白色死神?难道真如传闻所说--变成木叶的走狗了?」 「你说什么!!」鸣人一听到木叶的走狗这句话就怎么愤怒了起来。 「鸣人,冷静一点。」宁次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生状况,而且也因为对方的险招而无法轻举妄动。 「可是……」他没办法也只能忍像这口气。 「切!看来是真的嘛,太叫人失望了。」虽然嘴边是这么说,但却一点也看不出他有失望的表情。 鸣人不满地抱怨「真让人不爽!」 「宁次,我们该怎么办?」天天小声的问,星夜目前那个样子他们也不好出手。 这时的星夜完全看不出有和其他人一样的紧张气氛,眯起眼看着眼前的男子「根本不值得我动手。」 「什么!」他一听也怒了,正要下令弟兄们开打的时候,星夜把藏在披肩的烈酒丢给天天,在她反应过来接住时,女孩露出了冷笑「的确,没有杀死的价值。」 接着那些包围他们的盗匪一批倒在地上,星夜闪身回到三人之间,把天天手中的酒拿了回来。 「走了。」一声呼应越过那些人。 鸣人和天天还来不及搞清楚状况跟了上去,宁次默默地走在后头,察看昏迷的盗匪,没错!--他们只是昏了过去。 同样是在鬼城内,星夜带他们来到一间看似破旧的小房子,把门打开时就传来沙哑、低沉的声音。 「丫头,妳还真是慢啊。」 第四十九章 顽固的老爷爷 放眼望去屋里黑漆一片,只有几盏烛台在维持着室内的明亮。 各处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瓶罐,里头装着稀少古见的草药、食材,住在这里的人或许是个研究药物的学者,并没有使用高科技的科学设备,而是最原始的手动器材。 里头的摇椅上坐着一位年纪高龄的老爷爷,皱纹蔓横在整张脸上,彷佛乾枯的皮肤却仍存在着某些生气,鸣人从星夜背后深出一个头来,瞧一眼就被吓的魂飞魄散。 立刻跳起大叫「鬼啊!!」 这一吓还好,但吵到人就不好了「死小鬼,再吵给我滚出去。」 老爷爷并没有刻意纠正鸣人的说词,而是直接下达驱除令,看来他是非常厌恶热闹吵杂的声音,才会选择住这种不起眼的房子。 没注意老爷爷脸上的烦躁,小声低估「这老头还真凶……」 「你这样说别人当然是你不对啊。」天天和宁次各别训了一句「鸣人,给我安静一点!」 星夜没多望四周,直径走到那人的跟前,把刚才买到的烈酒丢到他的怀里,老爷爷拿起打量,就像是酒的爱好者,酒的品质看得百分重要! 满是皱纹的脸上,终于露出一点喜悦「丫头,妳还是这么有眼光!」 宁次挑眉,看来这两个人很早之前就认识过。 老先生一看到自己最热爱的酒,马上从杯盘架上拿了个高脚杯,把酒倒点在杯里,不着急一口灌尽,反而拿进鼻前嗅了嗅味道,最后才慢慢的品尝,如同一个品酒专家般的谨慎。 现在来说明一下:这位老爷爷就是在前一次帮星夜一把做出能够暂时恢复查克拉药水的人,而星夜这一趟也算是来还他人情,他现在的年纪早已不贪财富,不要钱则是要酒。 鸣人探点视线,好心好意地说「老爷爷,这么大把年纪喝酒不太好吧?」 「死小鬼给我闭上你的嘴。「没想到却被恶劣驳回「就是因为年纪大了才得喝。」 下场就是在角落话圈圈「什么歪理嘛……」 星夜依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她和这个人不陌生,但也绝对没有熟到哪去,也是因为刃的关西才会认识。 依老爷爷所说的意思,都一把年纪也活不了多久,那还不趁现在多喝点酒好让自己不后悔。 在这世上没有妻子儿孙,一个人长年住在冷清的黑屋子里,慢慢连个性都扭曲成顽固、古怪、孤僻,制作药物是他曾经的嗜好,而酒才是他永远的爱好! 老爷爷没心情在和鸣人说下去,撇了眼星夜,视线已经不像年轻时那样清晰,只有模糊的银白轮廓。 「听说妳在外头又打架了,但竟然没打死,还真稀奇!」 一旁的宁次没想到消息这么灵通,才刚发生就传到这里来,同一刻也注意到他话中的苛薄语气。 接着又是满满的讽刺「几年没见就变了这么多,还跑去当木叶的走狗……」 「可恶!你有胆再说一次。」这已经是第二次,鸣人难免忍不下去。 好在宁次双手架住了他,才没有引起骚动。 不爽在老爷爷说出的话和口气上,迅速地看向星夜「星夜,被说成这样妳难道都无所谓吗?」 这时的天天和宁次也同时看向她,有人把木叶忍者说成如此低俗的地步,心情当然也都不怎么好受。 老爷爷看不惯鸣人冲动的态度,不屑冷哼「小鬼就是小鬼,在这里只要成为别国忍者都一定会被说是走狗,这还不是最重的说词!小子,你说话给我放尊重点。」 「但是……」有些难以接受,光这么说当然不可能说服他。 赏光看了那个被自己说是小鬼的黄毛小子一眼,还好他没有高血压,不然现在可能早就气喘身亡。 努力平息怒气,却也同时叹气,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缓慢地说着「这里本来就是个不讲理的地方,像你们这种小孩根本就无法生存。」 「这丫头和你们不一样,以前明明是杀人不长眼,现在竟然还会留人活命,真令我惊讶。」 星夜眼神冷下了几度,撇了老头一眼「他们不值得我动手。」 冷笑道「但以前,妳还是会不留痕迹的砍杀,这不是妳曾经的生存方式吗?」 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老爷爷喝了一口酒就没再说话,鸣人眼色显得凝重「……这是真的吗?」 宁次见他没在挣扎才放手,天天在一旁有些难言难语。 过了一会儿,星夜露出藏在浏海下的血眸,语气平静的诡异「你们应该也听说过白色死神了,何必在问这种愚蠢的问题?」 是啊!白色死神,永远都不会改变这个事实。 为了隐藏身分,早已染上一律抹杀的习惯,而杀人的宿命,她也永远解脱不了。 「小鬼别白费力气,我就告诉你实话好了。」说话的同时又道了一杯酒,放在嘴前停顿一下,悠哉地说出狠话「她可是我见过最冷血的丫头。」 「我受够了!」 鸣人愤怒地跳到他的面前,双眼充满怒火「你这老头子不要随便乱叫,她是星夜,不是什么丫头。」 「还有,我也不是什么小鬼,我叫漩涡鸣人,是将来要成为火影的男人!」 一下子把所有的话都说了出来,他反而觉得快活了些,再说道之后的那句话时是多么坚定的神情。 但他突然冲出这一连串的话,反倒让现场的几个人愣在原地,天天和宁次管不动又深怕他又再惹事的糟糕行为就头疼。 星夜没想到他会突然冒出这些,最后还是露出无奈的眼神,但她还是听到了,鸣人是在为自己争口气。 这位老先生是第一次遇到会主动出来替星夜说话的人,有趣地打量一番。 虽然这种梦想对他这个老头子而言不切实际,更该说是十分愚蠢,但鸣人如此有斗志的眼神,让他不仅失笑。 提起整张脸,好笑地说「要当火影,你这小鬼哪来这种自信?」 鸣人也没在说气话,永不放弃的信念就如同在诉说誓言「为了得到所有人的认同,也为了守护整个木叶忍者村,我将来一定会成为火影的!」 「嘿嘿,等我当上了之后一定会第一找你这个老顽固看看,咱们走着瞧!」 的确是个有趣的小鬼! 看着鸣人傻劲又有朝气的笑容,这位老先生也已经很久没有和人凶过了,这一吵完心情也好了些。 还真是不可思议。 老爷爷把视线移向一旁不动于中的女孩,这丫头现在看来长大了不少,几年没见连名字都换了,星夜是吧?刃给妳取了一个很好的名字。 「聊天也聊够了,妳带他们来这里应该不会只是要给我送酒吧?」 「啊。」星夜想了想,这下终于回到正题「来跟你打听,叫黑耀的赏金忍者。」 他重新开始品起酒,歇了会儿「黑耀--之前才刚听过他的事。」 「真的!」天天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打听到了,宁次显然也有些惊讶,这才让他知道星夜带他们来这里的原因是合理的,并不是随便的猜测。 鸣人不太相信,怀疑的目光「老头,你怎么会知道?」 「别叫我老头!死小鬼。」老爷爷不知从哪冒出一支拐杖,狠狠地往鸣人的头上k了下去。 就这么冒出了大大的小包子,可真是宝刀未老! 鸣人哭丧着脸平抚着自己的头,不甘示弱喊了回去「很痛耶!我也说过我不叫小鬼,是漩涡鸣……」 还没说完就被天天从后给打了一拳,很有礼貌地做请的动作「请说。」 看了眼昏倒在地总算安静的黄毛小子,他沉思道「他之前才接了一件委讬,好像是要除掉哪个人物的案件,地点是东边的城镇,不用找太久也就那么一个。」 「现在去追得上吗?」宁次思考着时间的反差,虽然是之前接的案但也不表示他人现在就在那里。 「那家伙没多积极,现在去时间应该差不多,最多也能埋伏。」 老头看起来虽然是一把老骨头,但没想到还挺聪明的嘛。--鸣人的心里话。 天天不防也问下一句「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他没想就回答出来「是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本事还挺大的,只对要杀的对象动手。」 「老头……老爷爷,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鸣人一开始说溜嘴,被他凶狠一瞪又马上改正说词,他自己被叫小鬼也很委屈啊!叹气。 「你以为我一个人待着就只会喝酒啊?情报这种东西没有一个逃得过我的耳里。」老爷爷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好像他说的都是理所当然。 这一点星夜也很清楚,所以才会算变来找上他来打点消息。 厉害!难道真有双顺风耳? 鸣人拖着下额皱眉,偷眇一眼,这老头的耳朵也没那么大啊…… 要问的也问了,星夜算了算时间,转了个身示意其他人跟上「走吧。」 他们没走几步就被拦了下来「喂,丫头。」星夜停步,侧身回望。 鸣人似乎还对这个老头老是喊星夜丫头的事情耿耿于怀,眯起眼一脸虎视眈眈的盯着他,那位老爷爷很聪明的无视了。 「妳看起来过得还不错。」慢慢地喝着冽酒,没有一丝醉意,酒量不算差的样子。 说出的话少了些讽刺,类似在喃喃自语「星夜,是那家伙帮妳取的名字吧?的确比以前得好听了些。」 星夜看着他,淡然地把门打开,只是多留意几眼之后,前步走出门外。 鸣人跟在最后头,两手交握撑在脑后,转身问了一句「老爷爷,你叫什么名字啊?」 他又喝了口酒「等你有当那什么火影的本事之后,我再考虑要不要告诉你。」 「切,老顽固就这么小气。」鸣人撇着嘴也跟着走出去。 等到他们都离开之后,屋里也只剩下一个人的气息,不知是醉了没有,沉稳地闭上眼「那丫头真的变了很多,不知道是好是坏……」 「她好像还不知道那两个人的事啊。」 第五十章 潜入行动 就如那位老爷爷所说,在他们前往东边时的确只有一个村落,花的时间也没比昨天长。 但这个小镇却没有想像中的平俗,从远处望能感觉到它的繁荣,绝对不是一天两天而成,但星夜还是能察觉道这村子的异常,只是有些模糊不定。 四人正躲在镇外的一块巨石后,多亏于鸣人的提议,他们现在还比较像是要潜藏剥夺的盗贼。 鸣人是唯一最专注的一个,其他人都已经再冒黑线。 他左看看、右看看,确定周围都没人时才大声喊着「我们上吧!」 但发现后头没有声音,奇怪地问「你们干嘛怎么安静啊,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可大了!」天天扶着额头叹气,宁次微仰起头看向那精力充沛的家伙「鸣人,我问你,在还不知道委讬人是谁的情况下,你要上哪去?」 鸣人没听懂的歪着头,想了又想才发现了一个漏点「对喔!那个老头没说要找谁啊。」 星夜径自侧身,在镇外四处巡视「你不能指望别人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 她很清楚老爷爷没说不是因为他话有漏洞,能够打听道那些就已经很不错了,只不过让她诡异的是,竟然连长相都记得这么详细。 一般的赏金忍者绝对不会轻易报露自己的身份,就连以前的她也一样。 那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明明是个孤僻的老人,总不可能亲自出门见识,除非是自个上门,不然也很难得知。 星夜自顾自地沉思,走神去了。 之后宁次马上就有了结论「我们只能先在镇里打听消息,或许还能找到些线索。」 「也只能这样了。」天天做着结尾。 由四人行动调查,潜入镇里之后星夜发现,虽然从外表看似繁荣,但村里的居民却没有高兴的表情,往往是疲倦、烦躁、不安。 宁次同样也察觉到村人们的异常,找了一位店埔的老板娘探查,见那位夫妇满脸憔悴,不知道要从何说起,怕说出口有麻烦的也是自己。 这时,星夜略微听见从远处传来狂奔的马蹄声,渐渐越来越近、声音越来越清晰,一个回身,那位夫妇脸色苍白,恐慌地把店铺收起,那种速度就像是躲着何时都可能出现的贼一样迅速。 横眼一瞧,其他人大部分也没什么两样,一下子这个街道就只剩下他们四个而已。 急速接近的马儿,来了四、五批,操驾他们的是一身穿着黑色盔甲的人「没想到会有几个从外地来的小鬼潜入,通通把他们给围起来。」 其他手下听从地把星夜四人给包围在中间。 宁次没料到好好的调查竟然会变成如此的德性,冷静观察他们的查克拉,看来只不过是普通的人而已。 这种情况好像之前就有过,天天才明白「你们竟然镇压村民,太过分了!」 那个头头似乎对镇压这个说词感到不屑「什么鬼东西?我们可是在保护这些老百姓,跟他们收点报酬也是应该的,该感谢还来不及。」 「你们的行为跟讨债集团有什么两样?」这或许是鸣人今天说的最合理的一句话。 「闭嘴,乳臭未乾的小鬼,这里轮不到你说话的余地。」 当他看到星夜时,眼中闪过奇怪的光芒,随即跳下马儿,来到她面前「这丫头长得还不错嘛!把她赏赐给主子一定可以得到一大笔奖赏。」 星夜脸色如常,正眼都没瞧眼,看向那群马儿,瞳中的血色透澈如水,只是一个眼神就彷佛下达命令般无可抵抗,展现出的无形威势连气氛都变得安静。 双眼瞬间变的俐锐,同时成群马儿开始躁怒起来,把身上的人全都甩的四脚朝天。 一批获得自由的马从那头头身后一脚踹下,星夜早已闪身至一旁免于波击。 「好耶!我们上。」鸣人打算报一箭之仇,把之前被说是小鬼的愤怒全发泄在这个人身上。 其他马儿已经东分西跑,享受自由的光采去了。 麻烦处理完之后,那五人都被绑着打昏了,星夜没有加入战局,让鸣人好好的发挥光彩也不错。 镇上的居民看到这个景像才慢慢的走出来,每个人都挂上了笑容,欢乐的气氛平息乱气,变化之大让他们没来的及反应。 一位老先生从众人聚集之中走了出来,脸上是满满的感激之意「小伙子,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鸣人被这么说显然有点不好意思,在那边歪头歪脑「哎呀,也没什么啦!」 天天不解的询问「你们被镇压成这样,难道都没有打算起身反抗吗?」 默默叹气,诉说着多年以来的苦衷「没办法,因为那个人拥有小镇里最强大的势力,我们这些居民纵身难忍也只能服从。」 他突然想起了某件事「话说,在你们来之前才刚有个外地的年轻人,他说会帮我们摆平就消失了,真担心他不要有事。」 他们马上抓到话里的重点,宁次开口「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老先生不知道这些孩子在急些什么,只为想报答救命之恩,努力地回忆「大概是二十几岁的青年,腰上还带着一把很显眼的剑……唉!你们要去哪啊?」 四人一下子已经跑到那么远的地方,鸣人大喊「老爷爷,谢谢你啦!」 之后一个闪身,很快的消失在居民眼前。 「照情况来看,黑耀可能已经潜藏在那种城里,现在或许还赶得上。」宁次分析,老先生口中的人来自外地还随身配带着剑,是黑耀的机率相当高。 不管他的目标是什么,也已经确定他人现在正准备杀害的,就是这镇里权利最高的人。 路突然被一扇城墙阻挡,他们小心翼翼地跃过去时,惊讶之极,什么人会住在这种夸张显目的房子里?不用想应该也猜得到。 躲在树丛后,在外头有许多看守的士兵,要闯入也难。 鸣人看了看,疑惑地问「宁次,你确定那个叫黑耀的人真的在里面吗?」 因为房子里好像一点动静都没有,根本不像是有人勿闯的样子。 宁次仔细回想当时和星夜认识的老爷爷所说的话「他不会对目标以外的人动手,为了麻烦,可能是打算暗中潜入。」 「那我们要怎么进去啊?」他这一问,倒也难倒了其他人。 天天见星夜好像在找什么,但深怕会被发现,急切又怕引起注意,正想喊的时候,星夜蹲了下来,敲敲草皮,传来金属物质的声音,鸣人和宁次回头的时候,她已经把地面的隐藏盖子打了开来。 星夜往底下瞧了瞧,好像是通往里头的秘密路口。 抬眼看向无言已对的三人,他们没想到她会这么简单就解决潜入的问题。由星夜带头,她很流畅地在如迷宫得密道里走着自己的方向,以为她是聪明的用什么在判断路向。 但简单来说,她只是凭直觉。 「如果那个人不愿意跟我们走呢?」天天发问。 「只能想办法说服,也得小心不要造成正面冲突。」宁次后半段的话很刻意是对着鸣人说的。 接着到了尽头,鸣人探头出去「我们是不是迷路啦?」 「……」天天和宁次不选择回答。 星夜走上前,再次伸手敲了敲眼前的墙壁,过了一会儿往后小退几步,绯剑同时出鞘迅速地对墙划下几刀,前面无法承受的崩毁,逐渐看到另一头的光线。 很凑巧这条尽路就通往房子内部,在他们正打算潜入楼上时传来响亮的警报声。 警铃一响,四人开始小跑移动。 「怎么会被发现了?」天天不明白,身后明明就没有被人跟踪的嫌疑,又为什么会到发现? 星夜带着三人移动,路上完全没有遇上任何敌人「被发现的不是我们。」 宁次开启白眼,洞察着四周看到了缓缓朝屋里涌进的士兵,更令他讶异的是,星夜所带的路很准确的远离那些人,难道这就是杀手的本能吗? 好厉害!他不得不敬佩。 只不过人的数量越来越多,几乎站满了整栋房屋,这时白眼使他看到了顶层的景像「最上层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很有可能就是黑耀。」 「真的……」鸣人还没说出惊讶的话就被一个爆炸声给打断了。 陆陆续续地士兵涌了进来,又是一次的包围行动「抓住他们,他们就是打算杀害主子的人。」 「认错了啊!!」鸣人大喊,但星夜在那些人冲过来时很快地就杀出一条路来。 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什么都不顾就在室内引爆一连串炸药,这种威力只差房子没倒罢了,人实在太多再加上迷烟漫延使星夜完全看不到前方。 结论就是--走散了。 看着空荡的楼层,她现在的位置就是顶楼了,眯起眼,如杀手般的无影潜行。 星夜不是无情丢下鸣人他们不管,三个人加起来的实力不可能会出什么问题,所以打算以任务为先。 找到一扇大门,是通往一个大厅的入口,在她踏上步伐时…… 「小妹妹,妳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啊?」 一个男子就站在那里,留有一头黑色短发,腰间系着一把宝剑,在他的右手腕上同样有着和刃相同的刺青,大大的微笑着,星夜没办法从他的笑容和眼神里捕捉到其他东西。 彷佛只是很单纯的笑而已。 没有因为一个女孩的出现而吃惊,只是出自于好意的询问。 星夜不为所动,毫无发语,淡然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这个人--就是黑耀! 第五十一章 两位剑术士 黑耀的眼睛夹杂着深濛的暗紫色,审慎地观察眼前的人,不能否认这个女孩带给他的特别。 她喜欢白,而且还是乾净的纯白,一身雪色衣着莫名有种令人不可探知的神秘,毫无杂色的银发,长度刚好批在肩上,和短发成异样对比的瞳色,深沉的血红却意外的有光泽。 凄切的气息,和那涟泊深沉的眼神,十几岁的容貌下似乎还潜藏着某种不置可否,一触即发的力量。 这一刻,她的身分,无需赘言。 虽然只是站在那里,目光却不自觉被吸引过去。没有风,也没有任何声音,这块地方安静的诡异。 他老早就想见见这位杀手界的传奇人物,以前就曾听过这个人的不明传闻,就算是在执行任务也从不与任何闲杂人等有所接触,鬼城内也未有过目击者的实例,要联系得靠其他通路,就连暗杀的酬劳都是难以想像的天价。 白色死神,述说着她的杀人手法,惨忍到连呼吸都被剥夺;她的心,无情到不把那些哀哭切齿的吆喝放在眼里,她的存在只出现于世人耳边,似死神的白色身影,令人对这不知名的威胁惧怕恐慌。 但虚假多过于真实性,没有目击者的证实。 如传闻所说,看到她面貌的人都会死在她的手里。 就在几年前,传入一则荒诞讽刺的消息,白色死神竟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而且还是个女孩,这让那些知名杀手难以自信的冷嘲热讽,也有几位贤者风范的人对此感到敬佩不已。 但之后有一段时间没了她的消息,如空气零散消失的无影无踪,开始有不实的传闻连连散播,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发生的什么事,对于白色死神的行踪已是人人知晓的难以掌握。无人预料,紧接着而来,更是惊异至极的实讯,也就是白色死神成为木叶忍者的事实。 至今,黑耀也万万没想到,和她见面竟是在这种预料之外的情况下。 「下面应该已经乱成一团了吧?想不到这死老头会不顾自己的手下在房子里安装这么多炸药,好在这底做得坚固没这么容易倒塌,不然还可以顺便把他给埋了。」黑耀悠悠地说,话中带着满满的讽刺,理都没理刚被他自己处理掉的人。 星夜随兴瞥了那具尸体一眼,自然地无视。 见她完全没有想多聊的意愿,黑耀无所谓地抓了抓头发「那么,小妹妹,妳找我有什么事?」 挑眉,简略扼要「奉命行事,把你带回去。」 他很知趣地回答「别这么严肃嘛,倒不如说是请我回去做客还好听些。」 笑容依旧挂在嘴边,却又非常委婉诉说自己的苦衷「但我可能没办法接受这个邀请啊,如果我不小心被人误会成诱拐年轻女孩的坏蛋,那可就麻烦了。」 接着说下去「不如我们来比划比划如何?我早就想跟妳试试几招身手。」 星夜听了觉得诡异,却也没有拒绝的意愿,在听过黑耀一族的传闻后,也曾好奇那些人的实力究竟有没有比刃而要厉害。 掠过那人腰上的宝剑「我赢了,你就跟我回去?」 「不。」黑耀笑着接受星夜诡异的眼神之后,说「我赢了,就跟妳回去。」 这时和星夜走散的鸣人、宁次、天天正在房子的外头清理大部分朝他们迎面而来的士兵,而为什么会跑到外头来呢?得从刚才的连环爆炸说起。 弥烟太多认不清前后左右方向,这句话当然不能用在白眼的宁次身上。 而这狭窄的空间里突然涌进这么多人的重量,再加上爆炸的冲击,地面支撑不住的崩毁,一层一层的调到一楼,庆幸还好没有地下室,所以,迎战的范围转移至大庭院中。 「多重影分身之术。」 密密麻麻的黑色中多出了同样倍数的橘黄色,就像是黑白旗,不久之后黑色士兵全面而败。 鸣人自豪地解除分身,但天天和宁次却毫无理睬的自个讨论去了。 天天仰望着房子的最高处,问说「宁次,你能不能看看星夜人在哪里?她应该没有跟着掉下来吧。」 宁次在掉下来时的确没有发现星夜的迹象,使用白眼洞察也找出了她人现在的位置「没错,她已经到顶楼了,我们也快点跟上去!」 「喂,你们也稍为夸奖我一下嘛,刚才我可是用全力在战斗耶。」鸣人像小孩子一样耍脾气,不对!他本来就是个孩子。 望着已经走远的两人,这种感触常常发生在星夜无视他的情况下,只能对人生的无常--感叹。 看来,未来的英雄在过去都是得吃点苦头的。 高楼的顶端,两个人僵持的对视着。 黑耀漫不经心的上前一步「白色死神的高强剑术早在一年前就已经传开了,我很好奇,妳是从哪里学到这种技巧?在我们一族灭亡后的五年出现了一个赏金忍者,竟然有和我们如此相对的剑法。所以常在想,当时的白色死神应该只是个五岁的小女孩,不管是谁都没办法相信这个事实,所以我才想亲眼看看,这位传说中的天才!」 「如果能和妳打上一场,我想这一趟也就值得了。」 星夜安静的闭上眼,默默地解下身上的披肩,黑耀看着她的动作「这就是妳的答案吗?」 卸下笑颜,他的脸上充满着谨慎、愉悦的神往,拔出腰上的宝剑「黑耀,是我当赏金杀手的称号,而我真正的名字,叫苍燕。」 剑士是一种高贵的职业,从不喧嚣暴怒,或没有思考的无畏杀戮。他们如贤者一般的沉稳高明,分清是非,明得事理,在面对可敬的对手时,会报上自己的真名,以证明对彼此的尊敬。 星夜随即跟着拔出绯剑「木叶上级忍者,星夜。」 那个道理,刃同样也教过她。 现在的星夜已不再是从前的白色死神,她抛下了那个称号,却没有抛下刃所教她的任何一样东西。 至从那人死后,就从未有过这种以剑术来拼个高下的战斗。 莫名的让她回想起以前,望着眼前的人,他有着和刃一样的黑发还有瞳色,或许和宇智波一样,是他们族人的辨别特徵,但说真的,星夜没有十足的把握刃就是黑耀一族的人,因为就算刃教导她剑术的技巧,却从未见过他握剑的时候。 明明是两个个性完全不同的人,星夜却从黑耀的身上看到刃的影子。 调整一下心情,当她眨眼的霎那,所有想法一扫而空,星夜明白再怎么想,眼前的人也不会是他。 「那么,开始吧!」 此时,黑耀眼前的女孩摆了一下,一晃眼,一抹白色横过他的视线,瞬间出现在他的面前,星夜举着绯剑,朝上方劈了下去。 提起手中的宝剑抵挡下来,虽然她并没有使出相当大的力道,却能完好的压制他反击的趋势,迎面而来的是速度极快的攻势,快到令他只看的见白,却看不见影,黑耀不着痕迹的接下所有攻击,但他的身上却还是残留下不少如风刃刀割的伤痕。 这种如影藏刀的剑术技巧,他确信只有一个人才办得到。 但星夜的招式很快就被黑耀给看穿,两人之间已不再是单方攻击;而是双面还击。两把剑身交集;刀锋交错,在强烈的撞击下迸出刺裂鲜明的星火。 此时,星夜的攻击逐渐被反压,对方下手的重力似乎一击比一击的重,她对于持久战一向不适合防范,更令她困惑的是,她的好几道攻击竟一一被化解,这种转为弱势的滋味,星夜是第一次尝到。 黑耀准确掌握星夜的每一道招式,彷佛是对上历经常年以来的对手。 在这紧张的气氛当中只存有金属物的摩擦声,撞击出四散的火花,如电如雷,两个身影朝反方向跃开,星夜屏住呼吸,冷静的打量眼前同样处境的人。 黑耀伸手擦拭脸上残存的血渍,有趣味地说「妳的那把剑很特别,我是第一次看到。」 望着星夜手中的绯剑,摸着下巴,好似一位评论家「剑身是稀少的特殊银质,不易斩碎或损毁,刀锋尖利,韧性耐磨,设计的外内都做的专业,毫无挑剔。我很好奇!炼制出它的人是怎么样的人物?」 不愧是黑跃一族,光凭目测就能观察出这么多。 「我很清楚,有如此高明鍊剑技巧的刀匠,除了我们一族,无他人可言。」 他的话验证了星夜的猜测,刃是黑跃一族的可信度增加。星夜也同时察觉到那句话里的试探,打量的视线移向他手上的刺青。 「那个刺青,是你们的象徵?」 「不是。」黑耀抬起手瞧了几眼「我们族里有这个刺青的也只有两个人,怎么突然对这个有兴趣?」 诡异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对她突然说出的话感到奇怪。 星夜沉思,有这种刺青的只有两个人,而他所说的似乎和自己想的是同一个人,撇了撇嘴,她有些犹豫该不该问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刃的赏金杀手?」 那人听了马上开口「当然!」 之后露出星夜第一眼见到他时的单纯微笑「他是我的大哥,怎么可能不认识。」 愣愣地盯着那人,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她第一次有这种无法思考的感觉,脑里不断徘徊一句话:这个人……是刃的弟弟。 她怎么会没发现?外貌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却有着截然不同的个性,刃平时从未在她面前笑过,但眼前的这个人却不断的在她面前展露笑容;刃永远是一副严肃谨慎的态度,而他却漫不经心,彷佛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无法从他脸上看到那种彷徨无助的神情。 老实说,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人的存在……因为刃就是因她而死的。 黑耀见她不吭一声的盯着自己,不自在地说「怎么,不说话了?」 四周变的悄无声息,星夜看似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不动声色的娇小姿态,脸色如常,一念之间,看似想通了什么! 认真的眼神,如同述说誓言「我将会打败你。」 这是星夜对自己的承诺,她永远无法打败的只能有刃一个,就算是他的弟弟也无法取代这个位置。 「放心吧!最后我一定会自愿和妳回去。」话中有话,言之下意,他对这场胜负有无比的自信。 两人再度猛力交锋,他们逐渐理清对方的战斗技巧,巧妙的运用在反击和抵挡下,对彼此的招式熟悉不已,或许是因为他们的剑术都是由同一个人所教出来的。 绯剑闪烁着冷光的剑影,如旋风般左右来回强烈地攻击着黑耀,速度比原先还要快,下手也比开始的还要冷绝,她不能输,她也不会输。 星夜在那一刻击出一记下段攻势,手中的绯剑划过地面挖出一道剑痕,急速地从黑耀迎面而来,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接住这记攻势,却被挡下的冽风震得整个人腾向空中,白色身影从他的正下方袭来,两把剑锋交叉相抵,挡下两击,左肩却传来一阵抽痛。 绯剑刺向他的肩侧,星夜一脚猛地踢向黑耀的后背,使他整个人撞击在地面,地板掀塌,四周的墙壁因剧烈震动而崩毁,星夜稳地落地,迷雾蔓延,消散之中那么人影竟然像没是一样站了起来,伸手碰触受伤的左肩,嘴角留下鲜血,看来刚才的击地冲急给他造成的影响也不小。 星夜不明所以,这个时候他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 黑耀摀住嘴巴吐出一摊血在手掌上,抬起头来「这种技巧,我几年来都无法掌握个彻底,妳却能马上运用自如,只能说,的确是个天才!」 「只不过……」 原本站在那里的人突然闪到星夜面前,一道威猛劲道挥过狠狠地打在她的身上,星夜随即接下,两把剑锋交错,一股强劲的冲击力道从她肩膀传到肋骨。 「妳使用的都是我大哥的招式,所以从一开始就已经被我看穿了。」 现在的星夜因为刚才的持久战早已经精疲力竭,逞强地抵挡四周接连而来的袭击,但没想到正如黑耀所说,她的每道攻击都被简单的化解,从背部传来一道重击,把她狠狠地打向一旁,星夜将绯剑插进地面,使伤害减到最低。 星夜喘着气,视线紧紧锁在黑耀身上,她竟连一点反击的机会都没有,除了和刃对上,就从没有过这种感觉,无法否认自己曾经太过依赖红莲,所以在剑术方面一直都只有一定的程度,而现在竟软弱到如此的地步…… 好不甘心!--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星夜握着剑柄的手紧了些,她的伤势也不轻,雪白的肌肤划上大大小小的刀痕,鲜血直流而下,对比的颜色显目刺眼。 压低姿势准备迎接下一道攻势,然而……对方并没有紧追着攻过来。 「虽然不知道妳和他是什么关西,又是怎么从他那里学到这些,但妳确实很有浅力。」 黑耀把玩着手中的宝剑,刚才的伤似乎对他根本造成不了任何效果,而当时明明可以一刀毙命,却只是给了一技重击,星夜很清楚,他没有用上全力。 他注视着那个女孩,双眼眯起如老鹰般锐利,星夜一愣,绯剑从手中弹了开来,掉落的声音刺耳动听,她不动声色地仰视面前的男子,笑的一脸天真「这场比赛,是我赢了!」 那把剑抵在她的额前,星夜双唇微启却吐不出任何话语。 她输了……她竟然输了…… 为什么……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女孩眸中的血色被融上一层火焰,焕发出来的灼焰炎光留下了微光残影。 黑耀察觉到不对劲,一股冷利锋芒的杀气正朝他席卷而来,警戒地向后退开,远离一段距离。 他从未感觉过如此强烈的杀气,也没办法想像这个气息是从眼前的女孩身上发出来的,掉落在一旁的绯剑缓缓地浮起,飘逸至主人的手上,在她再度抬起头时,黑耀看到的是一双如火焰燃烧般赤红的眼眸。 星夜举起手中的绯剑,明明还有几公尺的距离,一瞬间却出现在黑耀的眼前,明明能够挡下,但他的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僵硬在原地,冷冽的杀气不仅令他冒出冷汗。 但在剑锋接触在黑耀的双眼前时,动作停了下来。 他们身边多出了三个人,星夜的手被有着一头黑发的少年给抓住,旁边还站着另外两个人。 宁次感觉到红莲的气息第一个冲了过来,低声地说「我们必须把他带回去。」 星夜再看到前来的三人时,双眼恢复为原本的血红,红莲在那一刻复苏,她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视线飘过鸣人和天天,最后转到黑耀身上。 「你赢了,请信守承诺。」 第五十二章 阴谋的味道 他说……他叫苍燕。 注视着眼前的人,星夜似乎才明白自己当时为何会有那种错觉,这个人,是刃的弟弟…… 红莲复苏竟是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能想像的到,当然!也包括她自己。 望着眼前的人被自己打伤的左肩,在黑耀不明所以的注目下,上前为他疗伤,因由查克拉的恢复,星夜才能发挥从前的医疗本领。 鸣人和天天来到现场对刚才的是并不知情,只是恍惚的站在一旁,但宁次多少还能清楚当时的情况,在赶往顶层时他就察觉到那两股气息的异样波动,和突然爆发的庞大杀气。 黑耀看着忽然出现的三人,猜想应该是和这个女孩一起行动的。 对上宁次干脆利落且简短的道理说词,解释不管无论如何都要把他带回去,黑耀只是转头瞧了眼为他医治完之后,接着给自己疗伤的女孩,单手插腰,一副完全听进话的样子「小少爷,没必要说这么多大道理,我会跟你们回去。」 唇角大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因为……这是我的承诺!」 宁次微微挑眉,没有更深入的追问,看向已经没有大碍的星夜,至少任务已达成一半。 离开小镇,他们带着黑耀返回木叶的路途。 路上黑耀和鸣人相处得不错,该说是他们两个在某种方面有着相同的思考模式,所谓的乐天派,好像就是这个意思。什么事都看得开,永远抹去不了他们脸上的单纯笑容。 黑耀扭过头,像是对熟人一样的聊起天来「小子,你叫什么?」 「啊?你说我啊。」鸣人见他的毛头指向自己,大话飞扬起「我叫漩涡鸣人,顺便告诉你,我可是将来要成为火影的男人!」 听这话之后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接着拍拍鸣人的肩膀「鸣人是吧!你这小子还廷有意思的。」 黑耀对于鸣人说要成为火影这件事并没有什么感想,因为未来的事是没有人可以预料的,但还是对他有少许兴趣。因为这么强烈的决心,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话说,你们的那个火影要见我到底是有什么事?」 黑耀不断的回想,他可是连木叶都没踏进过,而那个火影,才是连见都没见过。这么突如其来地要他到木叶一趟,怎么想也想不出的理由来。 天天走在后头,思考当时纲手告诉他们的话「其实拜讬木叶把你带回去的并不是火影,而是委讬我们这次任务的人。」 她也很难了解,为什么会有人要花一大笔钱就只因为要他们把一个人带回去。 黑耀在听到这句话时,脸沉了下来,显然察觉出这件事的异状,抓了抓头发,取而代之的微笑。 「原来如此,那我倒想看看这位委讬人,是什么样的人物。」 这时,一直默不吭声走在前头带路的星夜,侧过头瞧了他一眼,眼神中多了份茫然。 抵达木叶,望着敞开的大门,星夜默然有种异样的预感。 因为红莲的恢复,她多少也能和以前一样有对未来有所反应的感知能力。 随着一行人走进去,她停下步伐,天天代替身后的几人疑惑地问「星夜,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鸣人和宁次也觉得奇怪,而在天天说完话时,几道黑影闪身出现包围了五人,他们赶紧进入备战状态,黑耀则是按兵不动地站在原地,因为是背对着,星夜没有看到他的表情。 微微掠过那些带着动物面具的人,是木叶暗部。 「什么事?」口语平淡且带着寒气,看来任务中途被打断令她很不满意。 其中一名暗部略先走上前来,看着眼前的女孩,木叶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不知道她的身分,白色死神的风潮也早在中忍考试时就传开了,还有星夜曾担当代理火影的事,已经让她成为暗部和整个木叶中不得不敬佩的存在。 他微微屈身行礼,解释道「我们奉命令行事,必须把那个人监禁至木叶牢房里。」 话中的人显然就是指被星夜带回来的黑耀。 鸣人一听立刻冲到星夜旁边,对着那位暗部大喊「为什么?我们也是因为任务才要把他带回来的,但你们竟然……」 星夜伸出手挡在他面前,制止鸣人接下来的话。 抬眼打量一番,默默一句「谁的命令?」 见星夜没有和鸣人一样的冲动之举,他轻咳一声,严谨地说「是火影大人下达的命令。」 「纲手奶奶,怎么可能……」再听到这个名字,鸣人和天天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宁次皱眉,并没有向鸣人那样激动的作为。 星夜眯起眼,她很清楚这些人并不是由别人假冒而来的,也同样确信他话中的可信度,但尽管连火影的名字都拱了出来,她却依旧站在四人的前方,毫无退让之意。 这是为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关进牢房,这种可笑的举止绝然是对曾是赏金忍者的自己最荒诞的耻辱!和同为她一样的黑耀,怎么想也不可能好过,她不可能会让他进那里去。 到底是为什么?现在……她或许知道了答案。 「看来也没别的办法。」 侧过脸,望着说话的那人一脸轻松,她不明白,这个人在这种情况为什么还能保有如此的笑容? 黑耀随即向前走了几步「那么,这位暗部先生,你们是不是该开始行动了?」 鸣人一阵惊慌,一向鲁莽又不经思考的他,再接到黑耀令人放心的微笑之后,第一次沉下住气,虽然内心还是有些变扭,但还是先静观其变,事后再去找纲手奶奶问个清楚。 星夜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她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平淡的眼神,所以才从未有人关注到她真正的心情,进入到她的心里。 但此刻,她的那双血眸中闪过一抹色彩,快得无人察觉! 凝视随着木叶暗部消失的墨黑色身影,她的心依旧平静,却多出霎那间的涟漪。 「打扰了!」 鸣人连敲门的动作都免了直接闯入火影办公室,后面随之而来,是因无法拦下他而无可奈何的天天、宁次,还有表情丝毫没半点变化的星夜。 他本是想秉持查出真相的不灭精神而豁了进去,却在看到纲手正严肃和三名重要人士交谈时被自己打断的恐吓眼神,反射躲到刚才踏进来的星夜身后,当个缩头乌龟,让纲手只能看到那头如阳光灿烂的金发。见星夜小队归来,或许她和那三人的谈话也已告一段落,换了份心情,身后是为她打理一切公事和私事的助手静音。 「任务完成了吗?」这不是明知故问?她早就派人在星夜小队返回木叶时把此任务派遣带回的人给压禁置牢房,因为对象特殊,为了谨慎才由暗部执行,但在收到消息得那一刻意外讶异,她没想到会这么容易,一向把尊严和金钱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杀手职业,竟如此简单的服从于他们这个要求。 然而,知晓星夜会有什么答案,却还是习惯性问道。 在观察到纲手丝毫没有求知答案的模样,脸色冷淡下来,如是回答「我的任务,是把他带到这里。」 话中有话,人没有带到,就表示她的任务并没有完成。 看来!她依旧是想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沉重的对话围绕在这个空间里,纲手意识到星夜这么说的真正意义,却没有接着回应。首先打破这场僵局的,反而是在她身侧的一个陌生人「还真是位十足威势的姑娘啊!」 三人之间站出一人,是位将近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他打从星夜一出现在视线中就投入一种异样神色,像是一个狡猾存有心机的商人在看商品,目测拥有的价值。 星夜只是稍稍略过几眼,并没有任何评论。 「我们的谈话,就先到此为止吧。」 纲手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烦躁,她没有刻意隐,而对于如此明显却又有正当理由赶人的发言,那人只是一笑皆之。 「有劳纲手姬,不!现在该是称呼火影的时候。那么,明天我会再来一趟,先行告退。」语毕,带着身后两个护卫离开。 不满于他看星夜的眼神,鸣人探出头来「纲手奶奶,那个人是谁啊?」 纲手靠着椅背换了个姿势,她当时的烦躁心情同时也被星夜看在眼里「钰寺二郎,是你们此任务的委讬人,他是(武都)还算有名气的商人,拥有的势力也不是一般的小,但经过我的调查,他也曾贩卖过非法物品,和盗贼的交易、走私也算常见。」 武都,是位于铁之国外的一个小镇,里头曾是许多商人的聚集地,大多是贩卖武装的私人店铺,因此也无法保证镇内的安宁和行政,多数盗贼会和国内有上非法买卖,潜藏在虚荣的外表下,似乎还有着更不可告人的一面。 顿了顿,补上一句「但目前也只是表面说法,我们没有证据,也没有义务插手这些事。」 「这种人为什么要我们去找黑耀大哥?而且纲手奶奶妳竟然还把他关了起来,这根本就不合理啊!」 从鸣人的反应和话得知他们和黑耀已经认熟的关西,纲手原本不打算解释,但在接收到星夜同样要求的视线,最后还是放弃这个决定。 「我并不清楚钰寺这个人到底有什么主意,但应该是想得到某方面的利益,黑耀一族的造剑技术,从以前开始就从未暴露于世,而他们所造出的剑也不是单靠金钱就能拥有的商品。现在也因为一族灭亡的缘故,逐渐流传于外的剑只更是成了稀有珍宝,而目前只剩下唯一一人才有这个能力打造,光看这点对商人而言就已经是绝大的诱惑。」 「怎么能让他做出这种事?火影大人,为什么您明明已经知道了却又不打算退回这项任务?」 一旁的天天忍不住发言,正好说出了鸣人压在心里打算开口的话,只是和天天比起来,他的口气可能没有这么委婉。 「如果我们无缘无故拒绝任务,传了出去必会带给各国的异样看法,无法预料他们会把木叶说成什么样子,而且钰寺二郎所给的理由非常充足。同时!就算要揭发他,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不可能冒这个险,也不会任意插手任何无关村子安为的事。」 「火影大人,请恕我直言。」一旁沉默的宁次,突然切入他们的对话之中。 等到所有人安静下来,和纲手允许他发言的目光,微微开口「依我的看法,您这么做并没有保证木叶村的安全。」 这么说,不是质疑火影的作为,他相信火影不可能连这点都没察觉。 纲手一脸沉重,这种表情跟她在和钰寺交谈时的表情重叠「除了宁次和星夜,其他人都先出去。」 带有威严的语调下达此命令,让静音感觉这时的纲手才有火影的风范。天天和鸣人没有明白宁次那句话的意思,只是观察到事态的严重,连一向爱搞怪的鸣人都只是安静地随着静音和天天离开。 「你要说什么我很清楚,只不过事到如今也想不出其他办法。」纲手目前束手无策,虽然也曾想过其他方法,却都没有把握避免预料之外的险境。 打量正在闭目沉思的星夜「星夜,妳又怎么看待这件事?」 随着声音睁开双眼,扬眉发语「钰寺,是在前几年才开始展开势力的商家,不可否认,在那风光底下的确存有非法途径和人口贩子等行为。」 「果然如此。」纲手不曾怀疑过星夜,她的判断是从以前到现在经历的所有情报,除非有十足的把握,否则绝不脱口。 「他看中的的确有可能是黑耀一族的造剑秘法,但对于本身的势力无法和对方的实力相提并论,这点他似乎也预料到了,为了谨慎而请求木叶,如此而言,除了保证人一定能够得手,还有在私底下那些贪污的行为,也都能拿此事已各国对木叶的信任威胁火影协助。」 光靠几个观点就能详细观察出对方的心态和手法,令纲手不得不再次敬佩眼前的这位十来岁的女孩。 星夜淡然的口吻,说出最后的结果「万无一失的计画,就算有了证据,想揭发也是无望之举。」 「所以现在我们不仅没有退入,就算企图放人,也只会得来对方散播不实谣言的危险。」宁次皱起眉思考,对方也很可能把偏离计画的原因,推托各种藉口要木叶负起全责,如此一来不只村内,连各国的信任都会减一大半。 这个问题早让纲手伤透脑筋,她必须在短期之内想出解决办法,忽然又想起某件事「但我实在无法明白,他为什么不在今天把人给带回去,非得要等到明天才行?」 这点他们似乎也没办法理解,但星夜知道,深夜的时间很长,能做的事也不算少。 血眸微合,她怀疑那人的目的,不可能这么简单! 「无论如何,我都必须以村子做为第一优先考量,绝不能把木叶给牵扯进来。」尽管最后毫无办法可言,纲手还是从和两人的对话中得来许多见解和情报,如此多少有一大进展。 宁次不言而喻,他知道身为火影的职责,就是保护村子的安全。 星夜异常冷静,捉摸不定她内心的想法,简单地给予最佳的判断,却无法看出她对此事的关注有多深。 夜深,两人离开办公室,当星夜抬头仰望明月时,随着银光洒落在她的血瞳中,透露着浅淡的柔和,宁次望着现在的她,只是默默地闭上眼,转身打算回日向府时却未听见身后的脚步声。 「妳要去哪?」回头注视那么背对的身影,他下意识问道。 星夜偏过头,露出一只眼的视线,那滩血色如同渲染一层迷雾「只是去找个人,赏月罢了。」 第五十三章 承诺交替 木叶的监牢,星夜是第一次参访,但她依旧选择用低调的方式潜入,看守的有两个人,可能是中忍或上忍的阶级,她的背紧贴在墙侧,打量着唯一入口的方向。 要不被发现很难,但也不可能指因为这种小事就把那两人打昏,她不希望今天发生的是有第三者知道,就算只是一个毫无关紧的人,也得避免。 冷静地闭上眼,隐藏查克拉和气息,对于专业型杀手的潜行能力多比忍者强,因为他们和忍者的速度是平等的,在加上普通杀手不具有查克拉,所以也很能被察觉。 双脚轻轻一蹬,穿越他们中间的细缝,脚步轻盈的毫无声响,也因为现在是半夜,让看守的人没有发现那抹白色身影的横越,能感觉的只有突然吹起的冷风。 随着往地下的阶梯,她直径走下楼,没在看其他东西,她所注视的仍旧只有前方。 左右两侧的墙上挂着一排火炬,在这漆黑的地牢里只有它们给予光亮,焰光铺洒在女孩白皙的脸上,她的表情透露着微不可察,淡淡的忧愁,谁能知道她走到这里是抱有什么样的心情? 走过一间一间的牢房,却都没有看到自己要找的人,皱起眉来,她还在想自己是不是走错路了…… 这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星夜?没想到妳竟然会迷路到这里来啊。」很不可思议,就算没有看着他,却还是能知道那人现在,应该是在笑的吧? 回头望去,入眼的还是单纯的微笑,是啊!不管发生什么,他的笑容依旧没有从脸上消逝的迹象。 当星夜从他的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时,有些恍惚的回想,虽然这么名字是刃取的,却也已经没有机会听到他叫了,而对于眼前的人,她并不排斥。 「既然都来了,就陪我聊聊天吧。」 黑耀很大方的提出邀请,根本就看不出他现在是被置禁的样子,星夜扬眉,依靠着牢门坐下,抬头望着天花板,这里是在地底所以看不到月亮。 他挪了下身子跟着依靠着铁牢,木叶忍者并没有给他太「特别」的待遇,随着动静瞧了几眼,星夜发现他没有把剑带在身上,双眼顿时深沉下来。 「那把剑,是我大哥打造的?」黑耀指了指星夜腰上的绯剑,她愣了几分微微点头「能给我看看吗?」 星夜没想他是怎么知道的,随意把剑解下从铁牢的间缝递了过去。 在黑耀接过后严肃的神色如同变一个人似的,拿在眼前打量一番,绯剑是属于直型的长刃,剑柄和剑鞘刻划着精致花纹,除了绯色还夹杂少许银色纹路,从外观来看,不容质疑就是把难得的稀有宝剑。 拔出剑身传来锐耳的摩擦声,光滑的表面照映出那人的双眼,剑身略含相同纹路,使用和钻石般坚固的质量打造而成,剑尖、剑刃、剑脊锋利而毫无瑕疵,重量比外表看来还要轻巧许多。 「真是把难得一见的宝剑。」黑耀非常佩服这种技术,再说造出这把剑的还是自己的兄长。 把绯剑收起,递回给她,同时抬眼看向从刚才就一直没有说话的女孩「我能问妳和我大哥的关西吗?」 他从第一次见面时的那场对决就看得出来,这个女孩的所有剑术都和自己的兄长一模一样,要知道他的大哥除了对自己以外就从未教过其他人剑法。 星夜把绯剑系回腰际的手顿了顿,抬头问着他,语气无比认真「他是我的师父。」 对于刃是自己师父的这个事实没有一丝犹豫,现在的她也为此感到光荣! 「原来如此。」凭这句话就能解释他们两人之间的种种疑惑「这样的话,妳以后就不要客气,叫我苍燕吧!而且在我大哥死后,除了那老头和妳之外也没在认识其他人了。」 星夜对于他突然冒出这句完全不相干的话感到极度诡异,又觉得有些奇怪「老头?」 「他住在鬼城,擅长收集情报和配制药物,当然也是个对酒很挑剔的老头,怎么,妳认识啊?」同时也用非常诡异的眼神与星夜对视,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对那老头有兴趣。 「……」变扭地移开视线,原来那个老爷爷早就知道刃和苍燕是亲兄弟的事了。 「妳想不想知道关于我大哥的事?」苍燕再度突如其来的问话令星夜毫无招架「依大哥的个性,他应该不会让妳知道关于自己的一切才对。」 望着星夜朦胧的血瞳,轻松的笑起「妳不用说话,只要听就行了。」 之后就逐渐回忆起从前的往事,开始述说「我们黑耀一族从出生起就背负着剑士的血脉,差不多到了五岁就会开始学习代代相传的剑法和造剑技术。」 听到这才让星夜想起,刃也是从她五岁便教导她练剑的。 「而我大哥是族中最有资质的,不管是什么技巧他都能在短时间完全学会,甚至还做到完美!不能否认,他是个难得一见的天才。」 天才……星夜没有想到在她的生活之中会和这个词脱不了关西。 「他比我大了整整十岁,所以从我出生起也都是他在照顾,不管是剑术还是造剑的技巧,不多说,都是从大哥身上学来的,而且苍燕这个名字也是他给我取的。」 说着,对视着眼前的人淡然却幽深的眼神「我想星夜也是他帮妳取的吧?的确,是个好名字。」 看着苍燕阳光般温柔的微笑,星夜双手的拳头不自觉又紧了些。 她那微不可查的小动作并没有逃出苍燕的眼里,平静的继续说着「在我十四岁的时候,我大哥取了一名平民为妻子,但却被族里的长老反抗,可是他不可能就此罢休,我能从大哥的眼神看出,他是真心爱着那个女人,最后他脱离了家族,放弃原本能够继承黑耀一族权威的机会……」 「但过了几年,我大哥的妻子死于一场意外,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同时我们族里也发生了变乱,叛徒的产生而导致灭亡,原本我应该也死了才对,却被我大哥给救了下来,他把我留在老头那里就自己消失了,差不多也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吧,原来之后他收妳为徒了,真令我意外!」 从苍燕的反应可以知道,刃并不会随便就收人为徒,想了想,说出实情「我从出生起便是孤儿,当年刃救下了我,绯剑就是他在我五岁那年为我而打造的。」 「其实对我们一族而言,剑就如同生命一样的重要,我大哥把家族的剑术传给了妳,就表示他认为妳有这个资格。」无奈的叹气「我想,妳应该过得很辛苦吧?」 星夜疑惑,她不太了解苍燕这么说的意思。 示意别在意地摆了摆手「我大哥本来就是个不太会表达的人,就算是我这个弟弟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在他把我留在老头那时的最后一句话,他说:要我变强,不然只能等着被杀的份,什么事都要自己完成,不然以后也只会成为跟在别人脚边的废材。真狠不是吗?但如果不这么说,就不是我那厉害的大哥了。」 「只不过在几年前……我大哥他,死了。」他卸下笑脸,神情决然「妳知道是谁干的吗?」 那一刻,星夜唇角反而勾起讽刺地弧度「如果我说了,你会报仇吗?」 「我会。」苍燕的眼神少见的严肃,使星夜眼底得笑意更深,唇角却也下垂了几分,低下头偏向一边,使苍燕没办法看清她现在的表情「我不能说。」 苍燕看星夜的样子应该是不可能告诉他,但却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除非,你认为我会冷血到送你去死。」星夜以前的事,苍燕不可能没听过,她的无情、她的冷绝,他不可能不知道,见血如常是每个杀手必定体验的,但要她送别人去死,她自嘲地说,不可能。 从星夜这句话,苍燕明白对方并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角色,看着她那乾静如水的血眸,换上平时的笑脸「我相信妳不会。」 换了个姿势,没有去看星夜现在讶异的眼神「其实在我接到消息后,就已经到他家把他给葬了,妳不需要去在意这种事情。」 她愣住,他是从哪里看出自己很在意了?其实星夜没有发觉,在苍燕讲起刃的事之后她的表情就比刚开始还要凝重许多。 「难道妳不想知道我大哥的真名吗?」接受到他寻求答案的眼神,或许是因为聊了这么久,星夜却依然没有发问的意思。 星夜淡然的摇头,她的师父是刃,不需要再用其他的名字取代这个的位置。 「我倒是第一次遇到像妳这种女孩。」苍燕一声感叹「其实妳能在这么小的年纪学会我大哥的所有剑术,真的很令我刮目相看!如果以后还有机会真希望能再打一场,或许我也能继续传承给妳我们族中的其他剑法。」 「只不过……可能已经没机会了。」他依然漫不经心的样子「在前几天我曾经接到任务杀害一个叫钰寺的商人,或许找上我的是想帮他报仇的人吧。」 冷静地听着他诉说这一切,原来钰寺二郎的目的不简单只是想要贪财而已,他真正想要的其实是苍燕的命,对于杀手而言,多少避免不了这种被人所恨的事。 苍燕伸手碰上自己空荡荡的腰际「我想拜讬妳……把我的剑拿回来。」 煞那,星夜没有错过在他眼中顺时闪过一丝彷徨无助的光采,失去了剑的剑士,就像是失去查克拉的忍者一样,如同人生目标都不惜存在。 何必把自己搞成如此的地步?就连剑都被夺走,似水如血的瞳中染上一层迷濛「当时为什么不离开?」 明明早就知道会有这种下场,却依然没有离开的打算,还记得他那副轻松的样子,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我不和妳回去,妳就没办法完成任务了,不是吗?」苍燕满脸笑意,星夜第一次觉得他的笑,是那么的刺眼「而且,这也同时是我对妳的承诺。」 承诺,就因为这种事吗?望着那已熟悉的笑容,淡然的闭上双眼,随之站了起来。 「我答应你,会把剑在次交到你的手上。」在此,献上她的承诺。 苍燕注视着女孩逐渐离去的身影,无比灿烂的微笑「那等到时候,我再好好跟妳道谢吧!」 第五十四章 履行计划 离苍燕被带离开木叶村已经过了一天的时间,因为是暗自行事,所以没有对外张扬,但对于和暗部有着私密管道的星夜而言,要知道并不难。 她也在同时向纲手申请出村的许可,她意外的没有多问,虽然星夜的理由简略地只有:找样东西。 回到日向家,到房内批上自己的纯白斗篷,拍拍表面不存在的灰尘,随后把绯剑系在腰际,一切妥当,正打算离开时被出现在房门外的花火给挡了下来。 「姊姊,妳难道又要出门了?」花火极度掩饰失望「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陪我练拳?」 「花火,不要任性。」宁次走了过来,注视着准备离开的星夜。 星夜瞧了他一眼,在看着面前低下头的孩子,这才终于有普通小孩那种耍脾气的模样,抬手放在花火的发上,语调和眼神如常的平静「等一切结束在回来陪妳。」 说完之后那么白色身影已经消失在两人的眼前,花火愣愣地伸手抚上自己的头,但也马上把手收了回来,对宁次屈身行礼,朝反方向跑开。而宁次望眼一尘不染的房间,默默叹气,关上门才转身离开。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星夜似乎也成了这个家中的一个特别的存在。 来到木叶大门前,听到身后的呼喊才发现是鸣人和小樱「我听说妳要出村,是打算去救黑跃大哥?为什么不找我们一起去?」星夜见鸣人依然不经大脑的想法,摇头表示她这一趟并不是为此而去的。 星夜看向一旁没有道里出现的小樱,鸣人这才解释「我把经过跟小樱说了一遍,所以她也很担心才过来看看。」 小樱不知道这时的她该说些什么才好,因为要修鍊医疗术的缘故没办法和他们执行那次的任务,抬头对视同样看着自己的星夜,扯上笑容「星夜,不要太晚回来。」 带上连帽,遮盖住任何族已窥视那双血眸的视线,转身召唤出天影,骑上他的背默默回头「好好修鍊。」这句话是在对小樱说的,她所拥有的医疗术的潜力,星夜也察觉到了,而对于不曾收过徒弟的纲手竟收小樱为徒得这件事,就再也明显不过。 望着已经消失踪影的地面,小樱眼中燃起一团火焰「我一定会加倍努力的!」 「小樱,妳这么努力或许以后医疗术也能变得跟星夜一样厉害。」鸣人笑嘻嘻地说,但小樱却一点也没有高兴的样子,反而沮丧地垂下头「不可能,太遥远了……」 「啊?」鸣人一头雾水。 「原来那个人是刃的弟弟。」天影在路上也从星夜的口中得知了苍燕的消息「所以妳才打算救他?」 「现在还不行。」想起当时在牢房和苍燕的谈话,睁开双眼「我必须,信守承诺。」 深夜,三台马车在森林里行驶着,马夫不留情的举起鞭子打在马儿的背上,各个大惊失色,彷佛有个令人畏惧的东西在他们身后紧追不放。 突然一个巨大的白狼出现在马车的最前头,一阵嘶吼惊吓了所有马儿,也在同时栓在牠们身上的锁鍊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力量碎成粉末,马儿随着解脱各自跑开,而那些在车上的人也被吓得魂飞魄散。 大部分都是钰寺二郎的手下,当他们看到从白狼身旁出现的娇小身影,女孩连帽下的血色顿时暴露在那些人的眼前,如同灵魂被吸引进那双毫无杂色且妖艳动人的焰光,接连倒地不起,没了生气,气氛逐渐变得宁静。 星夜跳上第一台马车,越过挡在脚边的「东西」,拔出绯剑把锁连同整个门给砍成碎片,里头把放着许许多多武器,而在其中那把全黑色的剑,上前把它拿了起来,黑耀一族所制成的宝剑,就再也没有任何武器能够与此匹配,没想到现在,却沦落到这种场面。 把剑藏进怀里,想起苍燕当时的请求……这下也就完成了第一步。 跳下马车发现天影正在车尾示意她过去看看,星夜挑眉,来到三台车的最尾端,随着他的视线看向车里的情景,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一个个被铁鍊束缚的小孩,早已奄奄一息。如此的折磨却还是仁慈的留给他们一口气,这种行为也只有一种人能够做得出来,人口贩子,星夜对这个词产生了厌恶。 再次拔出绯剑把剩下马车的门都给劈开,发动红莲释放出查克拉,把所有的铁鍊烧成灰烬,杀气调适的完美,因为如果再给这些孩子杀气的话,只怕他们会死在这里。 天影看着从里头出来的女还跳上自己的背,说到「那个叫钰寺二郎的商人在私底下做着人口贩子的行为,因为是很有利的证据。」 「只有这些,也不能完全代表一个事实。」所以,再救出苍燕之前,她还必须得到一个人的协助。 鬼城,又再一次来到这个地方,星夜的心情和从前一样没有多少变化,让天影先行回去只是不想引起多大的麻烦,但对于她这样的打扮,已经避免不了那些诡异的目光。 同上次一样用高价买下一瓶昂贵的烈酒,望着眼前熟悉的小屋,推开门,突如其来飞出一个酒瓶,一时间传来咒骂声「死盗贼,我不是说别再踏进这里一步?难道还听不懂,通通给我去死。」 星夜侧身躲过,接连而来又是好几个酒杯,眯起眼闪身出现在老爷爷的面前,这才让他停下准备破坏家具的行为。 老爷爷因为已经一大把年纪,视力渐渐退化,又因为缘故的个性而排斥戴眼镜,所以现在才会连人都看不清「丫头,原来是妳啊,真是一把老骨头了,竟然以为是那几个不知毫歹又来要钱的恶棍。」 「话说以前都是苍燕那小子替我赶走的,现在难道换人了?」老爷爷虽然视力不好,却还是能够注意到近在眼前的女孩藏在斗篷下的那两把一红一黑的宝剑「妳这次来,应该已经知道他们的事了吧?」 星夜没说话就表示默认了,对此也没有想说些什么,把怀里烈酒放在桌上,直接进入正题「帮我查出钰寺二郎做为人口贩子的所有证据。」 老爷爷喜爱的把酒捧在手中,星夜很清楚他可能已经没酒喝得这个事实。 「钰寺?不就是苍燕那小子前几次出任务杀死的家伙吗?」他习惯性摸了摸胡子思考「最近也没看到他回来,难道是被抓走了?他可没有我想的这么软弱。」 星夜依然没有开口,对于她的沉默老爷爷也有所顾虑,拿起酒杯斟下「调查不是问题,但至少要让我知道妳的办法,当然还有那小子发生的事。」 随着他的话开始述说,本来就没打算隐瞒,而老爷爷边喝酒边听星夜如往常简略却也清楚不失重点的解释,让他了然的理清一切。 「说到这里就行,在我调查的期间,丫头,帮我做件事吧。」 挑眉,星夜出乎意料没有拒绝。 在鬼城的某个角落传来的一个个惨叫声,女孩擦拭着剑上的血迹,老爷爷要她去处理的就是那些让他不爽的盗贼,还特别说伤到要害,却不要直接丧命,要让那些人生不如死,承受死亡前的漫长折磨。看来那个老爷爷的心机,也不是一般的毒啊。 星夜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把调查的所有资料整理好叠了起来「妳要的都在这了,那几个盗贼妳也都帮我处理好了吧?」 点头示意,盯着那叠资料却又把视线移到那人身上,没有动作。 「啊,差点忘了。」随后拿出一张纸,连同资料交到女孩的手上「好好去干吧!把那小子抓回来,这么没用我还得好好教训他一顿。」 收下之后把全部都放进纸袋里,唯独最上头的那张,她是摺起来收进怀里的。 星夜虽然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却不曾教过,她想苍燕应该也一样吧。老爷爷曾说过要敬老尊贤,对于长辈不能有直接喊名这种无理的行为。 回到木叶,星夜第一时间就是先到火影办公室去,她首先拿出那叠资料放在纲手的眼前,纲手拿在眼前掠过几眼,不免换来惊讶「没想到那个人竟然做着这种行为。」手中的力道不仅逐渐加大,差点没把桌子给毁了「但就算有了这些……」 「如妳所说,木叶发生的事,就该由木叶自己解决。」没有多说废话,直接了当「请指派我小队执行这次的任务。」 对于任务,多少会产生一些冲突,如果无法避免,就只能趁早解决。 「……」纲手似乎还是有些犹豫,因为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是吧? 星夜随即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放在她的面前,上头写着「任务申请书」大大五个字,内容:把一个叫黑耀的杀手从商人的手里救出来,委讬人:xxx(老爷爷的真名)。 对这种用同样办法还击的方式,让纲手大笑了起来「好吧!那就指派星夜小队执行这次的任务。」 「好呀!」这时门突然被打开,鸣人、宁次、天天出现在他们眼前「我们一定要把黑跃大哥救出来。」 纲手看着兴高采烈的某人,说着「鸣人,给我小声一点,而且你们是什么时候在那的?」 「哎呀,这件事不重要啦,那么就现在出发吧,我的斗志整个燃烧起来了。」一旁同样的宁次和天天,对他仍然无可奈何。 纲手没在计较,谨慎地看向转身准备离开的星夜「星夜,这件事就完全由妳解决,不要让我失望了。」 她偏头瞧了一眼,眼神顺时变得锐利,语气是如往常的平静「我会亲手结束这场闹剧。」 第五十五章 闹剧落幕 武都,是一个专门由商人聚集而盛行的城镇,地理位置虽然是在铁之国附近,却也不属于铁之国的国境,所以才会有大多数旅客或是商家选择此为据点。 「星夜,那我们要怎么知道黑跃大哥是被关在什么地方啊?」鸣人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 星夜撇了眼他的夸张举动「安份点。」武都也因为不属于任何国境的关西,在于政治的管辖都没有多大的进步,流浪的忍者和盗贼群在这里出没,也不是多惊人的事,为了不惹上麻烦,只能保持低调。 在鸣人安静下来之后,她抬眼打量周围的建筑,带着身后的三人走到一个小巷里,随着他们疑惑的视线跃上其中一个屋顶,示意他们也跟着上来。 她选择的地方恰巧能够看到城镇的所有范围,伸手指向一栋比其他建筑都还要高上许多的房楼,眼神淡定「就是那了。」 钰寺属于专业商人,在这里也大有名气,如果他的大本营不够显眼,那根本就没什么道理。 宁次认同星夜的判断,天天疑惑的问「那我们要怎么进去?」 这个问题她倒是从没思考过。对她而言,对曾经是杀手的星夜而言,当然也就只有暗自潜入这个办法。而且也从没失败的经历。 这栋房子并没有特别森严,所以没有几下功夫,他们也和上次一样顺利的潜入进去,接下来要找的就是牢房的位置了。 「星夜,好像有人过来了。」鸣人听到了从前方传来的脚步声,赶紧对带路的星夜说。 随着他的警告,星夜依旧直视前方,继续走着自己的路,像是不怕被发现,或是早有对策,随着那道声音以缓慢的速度越来越近,逐渐传来两个人的对话声。 「那个叫黑耀的人还是不愿意造剑吗?」 「是啊,就算他是赏金忍者,现在没了剑就不过是个废材了吧!竟然还不愿意听令做事,最后也只能等死了。」 「我记得老板抓他来一开始就是为了要杀他是吧?」 「谁知道!反正那个人最后一定得死……」 星夜的脚顿了顿,停了下来,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在身后的鸣人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时,那两个人已经和她碰上了。 「你们是什么人?」其中一人先是开口,但在他们看到那双闪耀着火焰的眸时,双眼失去焦距。 星夜望着眼前的人,声音突然变得十分有吸引力「他在哪里?」 他们早已失去意识,随着女孩的问话,喃喃自语「他,他在……地下的牢房。」 再听到想要的答案之后,她收起红莲,那两人也昏迷倒下,鸣人探出头来,天天不仅惊叹「真厉害!」宁次也跟着佩服,他没想到红莲还有这种能力。 星夜带着三人直径向前走去,找到了通往地下的阶梯,轻松解决了看守的人,来到牢房里。看来钰寺二郎是没有料到星夜他们这一次的行动,所以才会如此轻易的潜入。 地牢下安静的只听得见四人的脚步声,当他们走过那条黑暗长廊,两边的牢房里关押着的穿着一样衣服孩子,有些是和他们同年或是年纪更小,每个人都无力垂头,彷佛已经对死亡感到觉悟。 鸣人看到这些景象感到震惊,胸口不免觉得难受,小声的问「他们……为什么会被关起来啊?」 星夜瞥见他那难受强忍的表情,没有去看那些孩子,只是默默开口「这些人都是失去父母的孩子,等着被人口贩子贩卖的商品。」 语调平稳却无法掩饰她眼中的厌恶,曾经的她不知杀了多少个,这些看不起生命的败类,或许连自己也数不清,不过到头来还是无法平复这种肮脏行为,对于有这些人存在的这个世界,星夜不仅想要摧毁。 天天的心情显得低落,宁次只是注视着前方,沉默。 「嘿!鸣人,没想到你也来啦。」突然传来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随着看去才终于找到她要找的人。 鸣人第一个跑了过去「黑耀大哥,我们来救你了!」他使劲的想撑开铁杠,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苍燕看着出现的三人和星夜,笑了起来,只是对于鸣人毫无思考的举动有点无言,他身后的星夜挑起眉,说道「离远点。」 在鸣人退开之后拔出绯剑,剑身反射出异样的光芒,刹那间的动作,收鞘,眼前的铁牢随之崩毁。苍燕拍拍身上的灰尘走了出来,对着他们露出灿烂的微笑「没想到妳这么快就来了。」 看着星夜,眼神是出自于单方面的温柔,在那晚的交谈,他得知了星夜就是自己大哥的徒弟之后,就有种莫名的亲切感,至少他们的名字都是同一个人取的。 星夜望着他的笑容,默默地上前从斗篷里拿出那把黑色宝剑递给了原主人,在苍燕从她的手中接过自己的剑时,脸上的笑意显的更深切了些,瞧见她腰上的绯剑才想起他们两人的剑也都是同一个人打造的。 她会替他把剑拿回来,这是她对他的承诺。 「黑跃大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啊!」鸣人回敬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苍燕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看向一旁的天天和宁次「两位,也谢谢你们啦。」 「不,不会。」天天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他们也没做些什么。宁次观察着时间「差不多该走了。」 「可是,那些人怎么办……」鸣人脸上的表情变得沉重,望着其他被关起来的小孩,他不可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星夜随着鸣人的视线看去,若有所思。宁次说出了事实「我们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救出去。」他知道鸣人在想什么,不过在做任何是之前都得先考量到后果。 「既然如此……」苍燕当然也察觉到鸣人的心情,唇角勾起一个令人放心的微笑「何不来大闹一场?」 星夜闭上眼,她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 这时,钰寺二郎从部下口中收到了黑耀脱逃的消息,更震撼的还不只这点,救出他的竟是白色死神! 而且那些被关在牢房的「商品」也都逃了出去,听到这里,钰寺大惊失色,他能够差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就在他正有想落跑的想法时,一个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想逃吗?」星夜俯视着眼前令她不屑多看一眼的人,对于他接下来的行为感到可笑。 钰寺再看到这个女孩时,就想起当时在火影办公事曾经见过的事「妳,是木叶的忍者!来这里打算干什么?要知道这件事如果被上层知道,妳绝对不会有好下手。」 星夜挑眉,看来这个人还没有意识到她是谁啊。 她拔出绯剑抵在那人的鼻梁上,彷佛他只要一有举动,这把剑就会要了他的命一样,钰寺被吓得脸发青「妳打算杀了我吗?」 「钰寺二郎,做为人口贩子的所有证据,已经被木叶禀告给各国,你的生意也别想继续下去。」在他正打算反驳的时候,星夜又接着说下去「别妄想要把所有一切推托给木叶,火影在这之前已经向上层得到允许,全权管理钰寺二郎的所有处置。」 随着钰寺绝望的表情,移开视线「只不过,火影特别交代身为木叶上忍的我不要涉下杀人罪。」 没有去在意他脸上的变化,星夜眯眼「这样事情也就简单多了。」 眼前的人浑然不知她话中的意思,星夜解下斗篷,用空出的右手把左手臂上的木叶护额拿了下来「我会杀了你,以白色死神的身分。」 如此一来,这整件事就不会威胁到木叶的风气和安为。犯下的,也仅仅是她一个人的罪。 「妳这个丫头疯了是不是?快来人啊,来人啊!」 钰寺现在脑子里完全都只有在想要如何才能保住自己的命,但没想到他再怎么喊却都没有人出现,反而传来了一个令他全身紧绷的声音「再喊也不会有人来了,我看你还是趁早死心对你也比较好。」 苍燕出现在星夜的身后,一副事不关紧的模样,悠然的看着面前恐惧万分的人。 「你这家伙!」钰寺咬牙切齿。 「我本来应该好好谢谢你才对,不过我想有星夜在因为就不需要我出面了吧。」苍燕笑得不以为然,就像只是在看一场闹剧。 望着他的笑容,黯然收起绯剑,苍燕见她的举动「怎么,妳不杀他吗?」 星夜闭上眼睛,眼前的东西让她不想再多看一眼,转身向后走去「他没资格死在这把剑下。」 苍燕听她这么说,脸沉了下来,他们的剑,是由同一个人打造的。这世上也不会再有第三把了,所以像钰寺二郎这种肮脏的生命,没有资格!死在这把剑下。 钰寺本来是想趁机逃跑,只不过在女孩转身时,他就已经逃不了,望见那抹灼红,灵魂逐渐脱离开躯壳,如同被那双眸吸进般,身体缓缓地倒下,而他逃不了的,就是死亡。 一切都静了下来,苍燕望着站在那儿不动于衷的女孩。 慢慢走到星夜的面前,见她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的眼神,伸出手宠溺地揉着她银白色的发。 「我好像还没跟妳说……」温柔的微笑着说出当时没有开口的话「谢谢。」 星夜的身体明显一颤,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只是不想要失去,这份从未有过的温暖。 等这件事结束之后,苍燕和星夜他们一起回到了木叶,没想到在他们抵达之后就马上接到了火影要求接见的通知,纲手要求见苍燕一面,也是为了要像之前的事道歉,不管怎么说,她都觉得身为火影的自己犯下这种是多少都有点责任。 苍燕并不怎么在意,理所当然地说着「还得要感谢火影这些天来对星夜的照顾啊。」 纲手听了多少有些疑问,但他只是笑了笑,没在说下去。 等他们见完火影之后星夜小队也算是完成了任务,钰寺二郎的死况的消息也被木叶给压了下去,所以才没有造成多大的轰动。 画面带到了木叶大门前,苍燕并没有留很久就要离开了,给他送行的也只有星夜一个。 「说实话,我还蛮感谢钰寺那家伙的。」对上星夜诡异的视线,笑着说「如果不是他,我也没办法知道我原来还有个师妹啊。」 星夜淡漠地低下头「你接下来要去哪?」 「应该得先去跟那老头道谢才行吧,话说他的确也帮了不少忙。」在和纲手的对话,苍燕多少也对整件事知情了不少。 熟练性柔着女孩的银发,星夜抬头望着他的笑容,她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能见到妳,我真的很高兴!」收回手之后,转身走出了大门。 「那么,再见了!」回头望着还站在那儿的女孩,挥动着手,他的笑容就像是阳光般的耀眼。 星夜望着那人逐渐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再见。」 第五十六章 砂忍村的邀请 至从星夜任务告一段落之后回到日向家,就被花火拉着要去练拳。 但经过这两趟的任务之后,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觉,看着站在房门外花火,她眯起眼「明天再说。」接着伸手关上拉门,房内就在也没有动静了。 「……」花火双手环胸,赌气,这几天来都一直在等着姊姊空出时间陪她修鍊,但没想到姊姊一回来就去睡了,害她等了一天的时间却没有收获。 「花火。」宁次走了过来,望着星夜的房门,若有所思,随后低头看向花火「她这几天都没有休息,训练还是等明天吧。」 「……是。」花火这才发现自己完全没有考虑到姊姊任务回来的辛苦,低头示意自己明白,才向走廊的另一边走去,但这次她直接回房,而是躲在走廊的转角探出头,发现宁次哥哥还站在那里。 她突然发现,宁次哥哥有的时候好像特别在意姊姊的样子。 哥哥的眼神虽然还是和平常一样,但感觉又有点不同,是自己的错觉吗?但又好像不是那样…… 第二天,星夜的脸上完全看不出几天未眠的劳累,这点花火再清楚不过,因为当她和星夜来回较劲的情况下,自己永远都是站下风,一点扭转的趋势都没有。 星夜和第一次一样依旧没有出手,望着花火勉强喘口气的样子「不要只想着攻击。」 花火有时会太过着急,到最后所有的招式都变成鲁莽的攻击,她想看到的成果并不是如此。但不能否认这孩子已有所进步,只不过对星夜而言应该没有多大差别。 「是。」花火站在原地审核刚才的自己,她的动作的确是在有「只要能伤到姊姊」这个念头浮现时就已经乱了。 这时宁次从旁走了过来「先休息吧。」看着她们两个,把视线移到星夜身上「鸣人来找妳。」 鸣人来找她已经是常有的事,当然也有不少次是被她赶在门口或是用几句敷衍了事的,宁次见星夜不以为然,接着开口「还有春野樱和旗木卡卡西。」 小樱也就算了,连卡卡西都亲自上门来找她?!的确是挺稀奇的。 当星夜来到门口看见那三个笑脸常开的人时,她就已经默了,莫名其妙地被带到了一家冰品店,听卡卡西说是最近新开的,所以才特地带他们三个来,请客?这种事她可不认为卡卡西会这么主动。 被小樱带到一个位子上做好,星夜对于这个地方没什么评价,以前的自己没有机会吃这种东西,把怀疑的目光全部投向卡卡西身上。 他被看得直发毛,尴尬加上傻笑。鸣人同时问出了现场某三人的疑问「卡卡西老师,你今天怪怪的喔,怎么会突然说要请客啊?」 「就是啊!依老师的个性应该没有这么大方才对。」小樱觉得鸣人说的话觉得很有道理。 卡卡西乾笑「怎么能这么说,难道我在你们的印象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吗?」 「外加迟到大王。」鸣人补上一句,小樱接连回答「没错!没错!」 就在他沮丧时服务生已经送上了餐点,星夜茫然的看着小樱推到她眼前的冰品,她记得自己没有点东西才对。看出某人疑惑的小樱,迟疑地说「星夜,这是我帮妳点的巧克力圣代,妳应该不会讨厌吧?」 星夜听她这么说,直直盯着眼前的圣代许久,拿起汤匙,在众人的注目下吃了一口「……」随后又默默地吃了第二口,令小樱也露出了笑容。 她真的很高兴能够和星夜一起回到以前的关西,也因为明白自己的软弱,才会选择拜五代火影为师的这条路,她希望能够变强,就算无法和星夜一样,至少也不能成为绊脚石。 「这个真好吃!但是也没有比一乐拉面的拉面好吃就是了。」鸣人开心地下了评论,他对于拉面的执着或许和星夜对巧克力的执着一样深。 卡卡西看着三人吃得乐的样子,才想起他们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聚在一起了,第一次是在晋升下忍时被鸣人拉去请四人吃一乐拉面,而现在已经少了一人。他们应该很辛苦吧?鸣人和小樱对佐助的感情,不可能这么容易放下,至于星夜,他也无法猜得透啊。 其实卡卡西在很早之前就察觉到了,星夜对于佐助而言的存在,他知道佐助追求力量的决心,也大概猜到了他在知道这个女孩身分后的心情,可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关西,似乎不像佐助和鸣人或是和小樱那样的感情,就和星夜的心一样,难以捉模。 换了个心情,他这才打算解释着今天的目的「其实今天带你们来是想讨论关于任务的事。」 「咦?这么快啊。」鸣人似乎没有想到才刚结束就又有任务了。 「老师,那是什么任务呢?」这次的小樱因为修鍊告一段落,所以也能一同执行。 卡卡西摸摸下巴「也不算是任务,事实上是同盟的砂忍者村邀请我们木叶参加夜宴,但因为火影无法出席,才派遣我小队代替参加。」 「夜宴?是宴会吗?那一定会有很多好吃的东西吧。」鸣人光是想就直流口水。 「师父最近的确挺忙的,但为什么是我们呢?」小樱倒是对这一点很疑惑,木叶的忍者这么多,却偏偏那么巧选中了他们,而且对于砂忍村,她最多也只有在中忍考试时的印象。 「这个嘛。」他视线飘过正在低头吃着巧克力圣代而走神的女孩「好像是因为想见见朋友。」 「朋友?」鸣人歪着头思考,小樱看向埋头的星夜,想起了某件事「是指星夜吗?」她记得星夜当时和来参加考试的砂忍好像有些认识才对。 朋友……对于这个词星夜也只有想到那个拥有火红发色的少年。 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星夜含着汤匙,呆呆地望着眼前已经空了的杯子,抬眼盯着说要请客的某人,卡卡西笑了笑,至少他还能够看懂星夜这种眼神的意思,随后又帮她点了一杯。 比刚才的时间还要快地送上来,她一口接一口,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杯子马上就又空了。 「星夜,妳可别把我吃垮了。」卡卡西脸上画上三条线,他请客的目的也只是要让他们知道任务的事,可没有要把一生的血汗钱全部花光的意思。 星夜再次抬头望了望眼前含笑带泪的某人,毫无犹豫的伸手指向菜单上的一个餐点,小樱和鸣人好奇一看,惊呼的后退几步,那可是巨无霸圣代啊!体积占满了桌子的一大半。 卡卡西无奈的看着这个女孩又一次展现她对于巧克力爱好的惊人食欲,只能妥协,话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星夜这么一面,最后只是笑了笑,结束这场团聚。 第五十七章 海上遇袭 星夜望着眼前这艘类似海盗船的巨大船只,掠过视线看向海面望天走神去了。 「卡卡西老师,为什么我们要做船去呢?」小樱记得去砂忍村是必经过一片沙漠,为什么不用走的反而要做船,难道比较快吗? 当她整么猜想时卡卡西就说出了答案「依船行进的会比我们用走的快上几倍,而且也能避免沙漠上的恶劣天气,差不多一两天就能到了。」 他转头对着愿意让他们搭成的船长道谢「你好!这次还得谢谢你们得帮忙。」 那名船长差不多也有三十多岁,似乎比星夜矮了一截,圆鼓鼓的身材令他有种莫名的喜感,那人倒是也挺豪迈的开口「没问题,你们是木叶的忍者吧?既然顺路帮点忙小事一桩,大伙们可不在乎那种小事,你们说是不是?!」 双手插腰开怀地大笑,身后的水手们接着应声「船长说的没错!」 「果真是船长,人还真是大方啊!」鸣人和他们看起来可说是志同道合,和船长勾着肩膀对向大海呼喊「哇!哈!哈!」 小樱无奈扶着额头「这家伙还是跟以前没两样。」 卡卡西傻笑,没有做出什么评语,鸣人出乎意料又少根筋的个性他可说已经完全习惯了。而在他们正准备上船的时候,注意到岸上还在发呆的某人,提醒一声「星夜,要准备上船了,赶快跟上。」 星夜被这么一叫才回过神来,转身向前的动作却突然被眼前的景象给制止住。 「妳就是星夜大人吗?」 那位船长双眼散发着星光,半跪在星夜面前,如同眼前的人是他尊敬的人一样,在他身后的一票小弟也跟着随地而跪。 一旁搞不清楚状况的小樱显然是被吓着了,鸣人的口吻也有些结巴「大……大人?」对于星夜被喊大人应该已经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在她担任代理火影时就已经时常被这么叫过,但鸣人却还是不得不惊讶一下才行。 「难道他们认识星夜吗?」不然也不会知道星夜的名字。小樱讶异的问道。 「应该说没有人不认识她吧。」卡卡西尴尬地笑。这世上不认识星夜的人可说是少之又少。 「能为您效劳是我们万分的荣幸!大人还请加紧脚步,我们在过几分钟之后就要出航了。」 他们看似早已知晓眼前的人的身分,却不会畏惧白色死神这个称号或传言,做为大海孩儿的他们对星夜往往都是尊敬与崇拜。 他们所看到的,不是杀人不手软、冷血无情的女孩,而是从小便拥有如此的资质与天赋,现在又成为一个国家强大战力的女孩。他们有自知之明,这个人有很强的实力和地位,绝对不容被小看! 「嗯。」星夜稍稍略过几眼就越过他们朝船上走去,他望着女孩的背影,感动落泪「真不愧是大人!所拥有的威势真是厉害啊!」 那些水手也跟着附和,小樱用不知从哪拿出来手帕擦汗「星夜还真是厉害!」 鸣人看着那群哭得唏哩哗啦的船员,不知所以「他们再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啊?」 卡卡西拍拍他的肩膀「鸣人,你还小,不需要去了解这种事。」 「这有什么关西啊?」鸣人看似也没有想像中的笨,知道这两件事一点关联都没有。 等到所有人都上船之后「出发吧!」随着船长的下令,船偏离了港口,迎向灿蓝的海洋。 星夜站在甲板上望着远方的大海,任由强风吹抚着银发,阳光懒洋洋地洒在她的肩上,这种平静祥和的感觉,她不讨厌就是了。 但是……为什么,她的胸口会有种如此异样的感觉? 淡淡眯起眼,不自觉地伸手紧握挂在颈间的鍊坠,对于未来即将发生的事也只有一个方法能够确定,她的手自然覆上自己的眼眸,正准备发动红莲的动作却因为从身后传来的呼喊而被制止住。 「星夜,我们要先进去啰!妳也快一起来吧。」小樱挥手对向星夜喊着。 星夜转了个身,忽然又有几个人影闪到她的面前「大人!妳的安全由我们来保护,在抵达之前请到里面去休息吧。」 她对于眼前的人热情的保护之意,一声拒绝「不用。」说完就头也不回的朝小樱的方向走去。 没想到那位船长却也没因此泄气,还非常感动的大喊「真不愧是星夜大人!」身后的船员一般呼应「船长说的没错!」 卡卡西站在一旁感觉自己好像没有存在感一样,他可是小队的队长啊! 夜晚或许来早了些,寂静升起,留下的只有海浪拍打船身的声音。 星夜和小樱是同一间房,对于这场夜,星夜还无法就此安眠,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好像有什么即将发生?那些疑问不断回荡在她的脑海。 小樱已经睡得很沉了,她静静地望着房内的唯一窗口,外头的天气风平浪静,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手不自觉握向胸前的鍊坠,却又没有任何动作的收了回来,躺在床上沉默地注视着天花板,虽然毫无睡意却依然得逼迫自己入睡,为了即将发生的事,休息是绝对必要的。 月亮高挂于天空,除了一个女孩以外,船上的每个人都慢慢进入梦乡,在这令人祥和的午夜来临之际,风像是接到指示般,开始强烈刮起,天气逐渐变得恶劣,风拂雨斜,随即传来动魄惊心的雷鸣声。 「怎么回事?」小樱似乎是被雷声给惊醒了,四处张望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换上忍者服的她。 「星夜?」 星夜没有因为她的声音而停下动作,把绯剑系在腰上,走出房门时顿了顿「好好待着。」留给小樱这句话之后消失在门外。 她走在空荡荡的走廊上,能够听到许多船员们横冲直撞的呼喊声,已经有人察觉到外头的迹象了。 这绝对不是一场普通的暴风雨,海水夹带着浪花就像是要把船整个掀翻,闪电的雷声不断地敲打着她的耳膜,还有那隐藏在深处,让人无法忽视的查克拉。船身剧烈摇晃,连行走都显得有些困难,但虽如此,她却依旧安然自若。 睁眼的煞那,红莲发威,默默地将手心覆盖于眼,迎面而来的景象阻止了她前行的步伐。 『海上咆哮的巨大水龙,还有卡卡西三人拼命战斗的场面……』最后,传来了他们紧张的表情,叫着她的名字。 沉默地站在原地,那些声音还残留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为什么他们要露出那种表情? 红莲的预知是比预言都还要有真实性,有时也会成为站场上的一大助力,但却唯独存在着一个弱点,那就是星夜无法预知自己的未来,这点她是再清楚不过。 她淡然的闭上火焰般的双眼,没有继续向前的动作。 房内的小樱对星夜的话耿耿于怀,她已经注意到这异样的天气,地面剧烈地摇晃让她无法站稳伫立,望着窗外的暴风雨,换上忍者服便甩门而出。 果然还是没办法坐视不管,身为第七小组的一员,小樱猜想卡卡西和鸣人大概也已经行动了,那自己更不可能在这里等待消息。 虽然星夜说过要她在房内待着,但她现在不得不反驳一次。 她不会再让自己成为他们的绊脚石,这是小樱在很早之前就决定的事。 这时,卡卡西和鸣人都来到了甲板上,不出他所料,海面上顿时幻化出好几只水龙,把他们身处的整艘船都给包围起来。 「这是什么鬼东西啊?」鸣人对眼前如此震撼的画面好像还没办法调适过来的样子。 「小心点,鸣人。」这些绝对不是一般的水龙,卡卡西能够感觉到它们身上含量着与水溶合的查克拉,会是谁想要袭击他们? 从查克拉这点来看就能知道对方是忍者。不可能和总是待在海上的船员们有什么仇恨,排除在外的话,目标可能是冲着他们而来。 但那个人又是怎么得知他们的所在地?这一次行动多少也只有火影和木叶知道而已,难道是提早埋伏?在大海之中也不太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他们,可见对方绝对不是和以前一样好对付的角色。 现在不能再思考这么多,必须先解决眼前的情况才行。 突然一道闪电从鸣人的上方打了下来「妈呀!」他幸运的躲过跌在地上,地板上出现一块焦黑。 「鸣人!」卡卡西心惊的喊了一声。 鸣人愣了愣又马上站起来,脸上是让人不要担心的笑容「我没事啦!」 卡卡西算是安了几分心,没想到竟然拥有错乱大自然的影响力,让他不得不对对方产生好奇。 那么,既然他是水龙,那他也可以用同样的招式还击「水遁,水龙之术。」不需要藉由写轮眼的拷贝,因为在这之前也曾使用过,他也早已记住了手势。 但为什么,忍术竟然无法发动?卡卡西又连续施展了好几次,结果却还是一样,他确定问题并不是出在于自己身上,海水中像是残有抗拒他的查克拉的某样东西,令他没办法施术。 「卡卡西老师,你在做什么啊?」鸣人诡异地看着自己老师不断施术却毫无反应的模样。 「难道是……」 就在卡卡西快有头绪时,一条水龙张开他的嘴喷出了强烈水注,他和鸣人分别朝两边跃起躲过攻击,同时船长带着许多船员不预警地出现「是……水龙!而且还有那么多只。」 一生在海上度过的船长似乎不曾遇到过像现在的这种情况,难免会感到惊讶。 其他人慌乱的看着整艘船的四周「船长,怎么办?我们都被包围了。」看来这些人出现的不是时候,目前的情形不是身为普通人的他们可以应付。 卡卡西不希望此事牵连到其他无辜的人「太危险了,你们快点进去!」 这时小樱也从船舱内跑了出来,望着那些咄咄逼人的水龙,反应和表情也差不多比鸣人好了些而已。 她出现的正是时候,卡卡西立刻冷静地下令「小樱,妳来得正好!快把那些人带进去。」 小樱理解他的用意之后马上开始了动作,但让她疑惑的是,明明星夜比自己还要早出来,环绕四周却没有看到她的人影。 「小心啊!」 听到鸣人的呼喊声,所有人把视线望过去时,看到一条水龙整只向他直冲过去。 鸣人迅速地闪躲,而水龙散成水浪渐到船面上,那些水手抓住了稳固的东西才免于被冲带下海,一部分的人却没来的及站稳摔了几跤,小樱立即射出苦无把他们定在地上,其他人也团结一心的救助自己的同伴,卡卡西和鸣人也把一些逃不了袭击的人救上海面。 如此混乱的场合,其中一位水手在被救起的那一刻大喊「船长!」 随着他的视线看去,那位船长正挣扎着抓住船边缘的支柱「可恶!身为大海孩儿的我怎么可能会败在这几条龙身上!」连同胆识和自尊都是一样的重要。 突然一道雷打在他唯一的支柱上,使得整个人松开手跌入海中。 「救命啊!!!」 「你们不可以过去!」小樱奋力的挡下几个想要冲下海救自己船长的船员。 「交给我来!」鸣人自告奋勇,双手结印「影分.身之术。」众多鸣人跳入海里以接连互助的方式抓住彼此的脚,把船长给救了上来。 那一刻,在鸣人沉入海底时,虽然本身对查克拉的感应是相当的迟钝,却还是能感觉到位于整艘船下方密度极高的查克拉量,因为是在水中,这种感觉才更加强烈! 把船长送到了那些水手面前,鸣人解除忍术转身对向卡卡西「卡卡西老师,当我潜入海水里感觉到一股查克拉,而且占满了整艘船的下方!」 卡卡西听到他这句话才理清当时的头绪,如果鸣人没有说错的话,就是因为附近海水中的查克拉和他互相排斥,才没办法施展水遁。 略过保护船员们的小樱,至少现在先不用担心其他人的安全,也因为对手是水龙,写轮眼怕不上用场。 看来,这场战斗没有这么简单结束「鸣人,要上了。」 「我早就准备好了!」 两人分别做出了战斗的手势,卡卡西发动千鸟,鸣人也同时变出另一个自己发动螺旋丸。 小樱注视着眼前两个人的背影,不仅出现那总是留给自己背影的人的幻觉,眼神逐渐黯淡下来,发觉到自己的异常,甩着头让自己清醒过来。 「我必须坚持下去才可以。」单手握拳,眼神充满着坚定的决心。 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事,疑惑地望向身后船舱的方向「星夜到底跑到哪去了?」 第五十八章 迷样的血红色 卡卡西和鸣人接连对水龙发动攻击,但不管他们打倒几次,水中的查克拉却能同时补给失散的能量,不断召唤出水龙,这场战斗也将无法停止。 查克拉在水里没有因此而消散,相反的还有保存的功能,在这样下去也只是在消耗他们自己的体力。 卡卡西看着鸣人相当疲惫的模样,虽然螺旋丸的破坏性高,但现在的他还无法持续发动这个招式。 得先切断忍术的根源!但也有一定的危险性,而且现在卡卡西还想不到有什么办法能够对付,再加上当时使用水龙之术,就能够证明自己的查克拉敌不过对方。 从以上几点可以明白,对方的查克拉因为水的保护被完全保存,足以减缓消失的时间,表示施术者能够不靠自己就能维持术的施展,而眼前敌不过的对手并不是他们真正的敌人。 攻击停了下来,观察那些龙的动作,并没有和开始一样的发动攻击,彷佛拥有自我意识,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鸣人同样也察觉到异常,一部分的雨水遮挡住他的视线「为什么怎么打都打不完啊!」 那些龙感觉就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难道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他们,那又会是谁? 就在卡卡西思考着这个答案时,小樱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老师,星夜她不知道到哪去了。」她明白现在说这些不是时候,但却还是抵不过担忧的心情「她明明比我早离开房间,我以为她会先过来,却找不到人。」 卡卡西就觉得奇怪,这种事星夜不可能没有发现,那她现在人又在哪里?难道对方的目标就是…… 「好像,很棘手呢。」 女孩熟悉的嗓音从上方传来,所有的人朝声音的方向望去「星……」只看到那人的身影视线就被一道雷光给占据,闪电一时之间打向她所站的船舱屋顶,随后才传来震耳的雷鸣声。 「星夜!」鸣人、和小樱不敢相信的大喊,脑袋一片空白。 随着光线消失,他们赶紧打量那个女孩有没有事,只见星夜安然无恙的站在原地,四周被火焰色的查克拉盾所保护,而她的双眼已是妖艳的灼红色。 见星夜没事,他们安心的吐了口气。 只不过就在她现身的时候,成群的水龙开始弑戮咆哮,声音刺耳的令其他人不得不呜住双耳,它们同一刻张开嘴,这个动作鸣人可说是亲身经历过,慌张地喊着「星夜,快跑!」 卡卡西的反应还比他们冷静许多。原来对方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星夜。 面对四周迎面而来的强烈水注,星夜微微眯起眼,实体化查克拉从她的身上涌出,环绕着星夜形成一个更加紧密的盾牌。 水花四溅,女孩仍旧不动声色,俯视着下方的他们,令人有种至高无上的错觉。 前方的一条水龙向星夜直冲而来,她收起部分的查克拉,向前一跃迎接这道攻击,就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下,她拔起绯剑切断龙头,水四散于周围,稳稳地落在卡卡西所处的甲板上,刷的一声收剑,下手的速度快到令鸣人和小樱以为星夜是空手打散那条龙。 「好……好厉害!」鸣人不仅感叹的拍手鼓掌。 小樱让所有船员都进到船舱里,现在外头只剩下他们四人「星夜,妳之前跑到哪里去了?」 「毫无头绪的战斗,只是在浪费精力。」言之下意,她是在某处思考对策。 卡卡西认为她的话很有道理,但当时的他的确是想不出其他办法「那妳有什么办法?」 鸣人双手摊开摇头「我们怎么试结果都还是一样。」然后露出诡异的表情「而且,那些龙好像是冲着妳来的喔。」 星夜瞧了他一眼,注意到身前又打算袭击他们的水龙,小樱大叫「小心!」 她淡然地伸出手,掌心对向那条龙的方向,在快要接近的同时握拳,一颗红色光球出现在它的体内,顺时在四人的眼前爆发。打开手心,朝天空划了一圈,再次握紧拳头,围绕着整艘船成群的水龙,同时体内都出现属于红莲的查克拉光球,因为无法承受突如其来的力量,自我爆发消失在海面上。 随着时间过去,水龙又一个个被召唤出来。 这种情况星夜也早预料到,只是她并没有发现,击散的众多实体化查克拉没入海中,却没有和卡卡西一样遭受排斥,反而还逐渐融合再一起。 「在继续打下去也没有办法,我们只能想办法让船上的人先逃出去。」卡卡西清楚在怎么打结果都一样,而且对方还是连红莲都没办法对付的角色。 鸣人和小樱也只能接受这个决定,因为对于现在的他们,这种事也无能为力。 「我不要。」如同话语所说,星夜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不要再任性了!撤退也是唯一的方法。」卡卡西知道曾经是赏金忍者的她多少有着身为杀手的自尊,只是现在已经没有办法考虑那么多。 「退?又能退到哪去。」一句话刺穿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他们根本就没有退路,对方似乎也预料到卡卡西的这个想法,把乘船前行的方便转为他下手的优势。 「我从不逃,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一样。」那人的目标是她,就算再怎么逃,也逃不了。 「可是……真的很危险。」小樱为难的开口,眼中充满担忧的神往。 见她那副表情,星夜淡淡一语「红莲的查克拉是无止尽的。」唯一的限制就是她自己的体力,绝对能撑上一段时间,直到对方自己现身。 卡卡西默默地看着她,这个女孩已经习惯了无止尽的战争,所以对这种事才会这么逞强。或许她也早就察觉到对方的目标,才会想要负起这个责任。 此时,一条水龙从左侧朝星夜攻击而来,她抬起手,再次形成查克拉盾,同样的情形他们认为星夜也能像之前一样挡下,但出乎预料,龙体穿透过去,红莲的焰盾对它根本产生不了任何效果。 星夜的瞳孔微不可查的收缩,在差一点被带下海时,手突然被谁给抓住了回去。 那个人是……卡卡西。 在被拉住时,星夜感觉腰际一空,少了些什么,低头一看发现绯剑不知何时被海水的威力给冲脱,她回过头看见了掉入海里的剑,第一个动作就是甩开那只手,随之跟着跳进海中。 「星夜!」 身后传来他们的呼喊声,原来这就是预知所见的情况啊。 在她沉入水中立刻有股压抑感传来,异样的查克拉挤压着自己的身体令她难以呼吸,星夜也同时感觉到在这其中,也参杂着许多红莲的查克拉,所以当时焰盾才会无法抵挡那条龙的攻击。 氧气正在快速的流失,她赶紧抓住绯剑,转身一心只想游出海面,但却感觉全身失了所有力气,逐渐下沉,彷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渐渐拖往海底的深渊。 红莲在她跳下海时就已经解除了,而现在竟然来发动的力气都没有。 视线变得模糊,瞳中是那摊依然清澈的血色,她黯淡的闭上眼,手不自觉地握住胸口的鍊坠,一道不能在熟悉的声音传进她的耳膜…… 『想要力量吗?能够控制世上所有万物的力量。』 『那我就赋予给妳吧!这也是身为梦姬的妳应得的,不是吗?』 鍊坠在声音消失的刹那,散发出诡异的光芒。 卡卡西望着海面,心想星夜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上来? 「老师,她不会有事吧?」鸣人焦虑地在船上寻找女孩的身影,一旁的小樱脸色也没有好到哪去。 观察四周水龙的反应,因为目标消失所以也停下了动作,那或许还能争取些时间。 「你们乖乖待着。」就在他正准备跳下水时,感觉到一股从海底深处逐渐增强的红莲的查克拉,但却好像有哪里不一样,感觉比之前更加冰冷。 此刻,那股力量突然剧烈的爆发,巨大的查克拉量接连涌出水面,逐渐包围整艘船和下方的海面,形成一个血红色的圆形空间。 他们震惊的望着四周的情景,抬头仰望天空,夜晚的月亮竟然变成了血月,而天空则是转为深沉的暗红色,鸣人和小樱像是被定在原地,不仅冒出冷汗。 「这是怎么回事?」卡卡西勉强还能动弹。 而就在他们还没发觉的时候,女孩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三人的眼前,她给人的整个气息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令人难以靠近、不可违抗,就和那个夜晚时的她,一模一样。 女孩悠哉地靠着船边缘的支柱,把手中的绯剑重新系在自己的腰际上。 她的双瞳是一摊迷样的血红色。 小樱看着这样的她,胆怯的小声问道「星夜……妳没事吗?」 那人视线移到出声的小樱身上,那种眼神,冷傲的令她不敢轻举妄动,好陌生的感觉。女孩抿了抿嘴,开口「站在这里的我,不是星夜喔。」 「什么?」卡卡西也无法确定眼前的她到底是星夜还是红莲,没有和那晚相似的杀气,也没有对他们抱有敌意,感觉就和平时的她一样,只不过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不容忽视。 「我的名字,叫做梦姬。」 在他们复杂的注视下,女孩转身望着再次叫嚣准备攻击的水龙,眯起眼「好像很碍眼的样子。」 「那就消失掉吧。」 她的声音似乎有着一股魔力,就在她说完的瞬间,海面一阵剧烈的震动,位于整艘船下方的海水顿时凭空消失,恶劣的天气逐渐平静下来,一切就在这几秒的时间内归于静谧。 这难道是时空转移!不对,她根本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只靠一句话就能把所想的是变成真实,南到红莲真得有如此的力量吗?而且她所说的梦姬又是什么…… 鸣人愣愣地看着女孩的背影,挣扎动起自己的双脚,上前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原本是想说什么,但在星夜突然倒地时吓得惊慌失措「啊!卡卡西老师,我什么都没做啊。」 卡卡西探看星夜,给了他们答案「放心,只是睡着而已。」 鸣人听了吐了一大口气,他已经很久没有受到这么大的打击了,而小樱则是腿软的跌在地上。 血红色的空间在星夜昏过去时就消失了,海水灌溉填补原本空缺的海面,月亮和天空恢复成原有的模样,经过这么久的折腾,这件事才终于结束了。 注视着女孩的睡脸,回头看向鸣人和小樱「今晚的事,暂时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第五十九章 各自的想法 一艘船突破浪迹毫不畏惧的在大海上航行。那晚所发生的事,是一场难熬的夜,在每个人的脑海里挥之不散,他们抱有着如梦般的记忆,迎接黎明的沉静。 海面上看不出有任何激起浪涛的迹象,如此安宁的早晨,船员各个都已经起床准备干活,忙碌的脚步声从甲板上传来,昨晚的事对他们而言,真的就像是一场梦,睡一觉起来,就又是未知的一天。 这个时候,就只有一间房间依然没有动静,而里头正身躺着一个熟睡的女孩。 阳光放肆的落在她的脸上,眼眉不适地微微轻抖,平稳的呼吸声,原来,她只是睡着了而已。 她的身旁坐着另一个樱发的女孩,那人的脸上满是说不出的情绪,淡淡地注视眼前的人的睡脸,令她回想起那一夜的情景。双拳不自觉地收紧,甩着头顺时让一切想法一扫而空。 沉默的气氛,让小樱回想起曾经的往事。 六岁,是她还在读忍者学校的年纪,当时只是个懦弱胆小的女孩,不擅于与人来往,总是哭哭啼啼的,但自从有了井野这个朋友之后,她才逐渐有了面对他人的勇气。 这样的她,喜欢上了深受大众女生仰慕的男孩,他,就是佐助了…… 想到这,小樱的内心所留下的伤,似乎还在隐隐作痛。 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的?从一开始仰慕到女生和男生之间的喜欢,逐渐转为能为他付出的深爱,她对佐助累积这么多年的感情,最后却没有得来想要的答案。 一句『对不起』,足以击垮她的泪水,却无法抹灭她的爱恋。 无法否认,他们都只是任性的孩子。为了自己,连其他人的感受都可以忽略。 小樱没有否认自己忽略了鸣人对她的感情,或许,其实自己一直都再回避。对她而言,鸣人是无法取代的伙伴、朋友,其余的都从没想过。还记得在佐助离开木叶时,和鸣人的约定,她依旧只顾虑到自己。 『太任性了。』 星夜当时说这句话的背影,浮现在眼前。 是阿!她的确是太任性了。 那星夜又是如何呢?望着她的睡脸,小樱知道星夜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在过着不合常理的生活,没办法想像,她自己也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又怎么体会那种心情?就和无法了解佐助最后为什么还是选择复仇的执着一样。 那两个人,都说过他们对彼此没有那方面的感情,但为什么?小樱还是觉得到星夜和佐助之间没有那么简单?彷佛有着更深的层面,是她永远无法理解的一部份。 在说明会的时后,明明两人就是互看不顺眼,随时都可能打起来的样子,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个性太过相似,他们之间彷佛有种特别的默契一样。 而在中忍考试的死亡森林,遇上大蛇丸的时候,他正准备带走昏迷的星夜,而佐助抢先一步挡在她的面前『别碰她!』 『……是谁伤了妳?』 那种愤怒的眼神,和类似于保护的话语和举动,这样的佐助,她从来都没有看过。 就算佐助自己没有察觉,她也看得一清二楚。 其实在那之后也曾发生了许多事,最令她无法忘怀的就是红莲暴走的那个夜晚,当佐助看到眼神空洞把绯剑架在自己脖颈的星夜时,眼底所透露的绝望神往,小樱仍然记的清晰,在刹那间拦下准备夺去星夜生命的绯剑,他用最快的方法握住剑身,血顺着手心流下。 还有他当时喊出星夜的名字,虽然是第一次,却能感觉到那句话里,所包含的一切。 难道佐助喜欢的人,是星夜吗? 怀有这种猜测的想法,小樱明知道自己比不上她,却还是希望能对佐助说出自己的感情,在佐助打算离开的那一夜,希望能挽回这个喜欢很久的人…… 小樱不仅苦笑,没落的垂下头。 怎么又想到这些了呢?她不是已经被清清楚楚的拒绝了吗?明明应该要放弃才对,但每次只要想到这里,心的地方还是会这么难受。 『妳不可能变得和她一样。』 本人可能没有发现,这句话另一个涵义。在佐助心里,小樱永远都不可能变得和星夜一样的位置。 其实这比任何一句拒绝的话都还要来的狠心,甚至连一个机会都没有留给她…… 「小樱!」 或许是因为走神的太过专注,让她才没有发现不知何时来进房内的鸣人和卡卡西。 鸣人见还熟睡的星夜,好像没有那么容易醒来的样子「星夜还没醒啊。」 「啊?喔,是啊。」 小樱尽量不再去想那些事,说出了昨晚就有的疑问「老师,星夜到底隐瞒了我们什么事?」 对当时的杀气和力量仍旧刻骨铭心,她相信卡卡西知道内情,只是为什么,都没有告诉他们? 「小樱,妳怎么突然问这个?」鸣人对她这句话感到奇怪。 卡卡西察觉到小樱的异常。其实这种情况也不只一次,红莲只要释放出如暴走的强大威力,就会大量耗损星夜本身的精力,从天影那里听来,为了恢复必然会睡上几天的时间。 或许是因为昨晚的事小樱才会这么问,就算不是如此,现在也已经是把一切说清楚的时候。 「刚好我也有事要告诉你们,先到隔壁的房间去吧,别吵醒她了。」 小樱和鸣人相视几眼,默默地随着卡卡西来到隔壁的房间。 关上房门,三人面对面坐下,两人安静的等待卡卡西的解释,他摸了摸下巴,思考该从什么地方说起「那么就先来聊聊,你们对星夜了解多少吧。」 「啊?老师,你这样问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啊。」鸣人苦恼的说,小樱似乎也有同感。 卡卡西叹气,想还是由自己先开口「那我就直说了,你们两个好好听清楚。」 听到他这么说,小樱和鸣人直起身子,洗耳恭听。 「其实星夜是被抛弃在战场上的孤儿,这件事你们应该都知道,据木叶的调查和本人当初的口述,她被一个人所救,挽回了一条命,却也开始了赏金忍者的生活。」 「赏金忍者……」小樱对于这个词并不陌生,以前也曾经听人说过。 「没错,那就是靠暗杀赚取报酬借已生活的职业。从这点看来,她从出生起就受着许多不合常理的训练,她失去了本该有的一切,被迫过着独立自主与生死共存亡的童年。」 「也就是说,她从很小的时候就杀过人,是吗?」 卡卡西没有说话,对于他的默认,小樱紧闭着眼睛,鸣人双肩震惊的轻颤,无法面对这个事实。 「她身为杀手出世的年纪只有五岁,当时马上就造成了许多国家的关注,在不久之后被封为『白色死神』是传说中年纪最小的赏金忍者。」他尽量用一种简略却又委婉的方式解释,不希望把气氛搞得太过沉重。 鸣人眼神凝重,想起了某件事而喃喃自语「原来是真的……」 卡卡西敏略地听到他这句话,开口「鸣人,你知道些什么吗?」小樱也跟着回头看向他,等待回应。 他很诚实的回答「其实在之前的任务途中,星夜带我们去找了一个老爷爷,他们好像很早就认识了,当时星夜也说过那个名字,我以为是有其他意思,没想到她指的是自己。」顿了顿,像是纠结了许久才说出口「而且那个老爷爷也说过,在那个地方只要是成为国家的忍者的人,都会被说是国家的走狗。」 卡卡西沉默,他也曾经听说过这一类的说词。 「我想星夜应该也很清楚这件事。赏金忍者必然会有属于自己的尊严,他们和流浪忍者不同,不会因为钱财而出卖身体,是非多由自己来判断,因此就算是以杀人为生,也被认可为正当的职业。」 望着眼前的两人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淡淡开始述说这个不是一般人能想像的杀手界。 「我曾经告诉你们,在这世上有许多比我们小,却比我们还要强的人存在,但他们所背负的过去也就更沉重。星夜从出生起就在杀手的世界里生活,对她而言,生存成了她战斗到现在的唯一理念。」 「那当时她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小樱不是刻意这么问,她只是想知道原因。 「好像是扶养她长大的人过世了,在那之后因为某些原因才会来到木叶。」 卡卡西避开了这个话题,他其实也很讶异当时和星夜第一次见面的方式,难以解释她会留下是因为三代火影某方面的一开始拉拢,但也是因为木叶需要这个女孩的力量,无法选择才只能用强硬的方式把她留下。 能够明白三代当时这么做的用意,在得知星夜就是白色死神这个惊人消息之后,才希望让她待在这里多少能体会一些正常孩子该有的生活。 「虽然她来到木叶,却总是自己担当一切,不接受其他人的帮助。感觉她的心永远都不会对任何人敞开一样,我想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会选择隐瞒那些我们无法理解的事吧。」 「那卡卡西老师,星夜到底隐瞒我们什么事?只要老师把能说出来的告诉我们就够了。」 小樱并不强求知道一切,她只是不想再当个局外人而已。 「老师,我们都是第七小组的成员,有什么事就应该大家一起承担才对。」 看着眼前热切盯着自己的两个学生,暗自叹了口气,其实他本来就打算告诉他们,所以并不会觉的为难「我现在要说的是木叶的机密,你们两个要听好了,绝对不能泄漏出去。」 对卡卡西突然严肃的语气,他们也跟着静了下来。 「红莲,是一个古老的瞳术,传说几百年也只有一个人可以拥有,并不是血继限界,连上一任的持有者都无人知晓,所以对此才没有暴露在世人面前,只有深入调查的人才能得知有这样的一个瞳术。而我们木叶至今的调查结果,只查出了它所拥有的部分能力,此外对于其他疑问,我们都还是无法查出确性的结果,直到发生了那件事……」 那件事,他们永远都无法忘记,如同梦魇一般,烙印在心里。 现在还能清楚回忆,当时的星夜眼神空洞,无情地在卡卡西胸口处砍下一道疤痕,要知道当时她是对准心脏下手的,因为天影的即时出现,才能逃过那致命的攻击。 想到这,不自觉抚上胸口的伤痕,那可是用生命换来的。 「和之后星夜亲口对我们的解释来看,红莲并不单单是一个瞳术,它是一个拥有生命的存在。」 「这怎么可能?」小樱终于因为无法接受而发言。 「当时你们应该都看到了,红莲和星夜本身的查克拉进行融合,才能完全地占据她的心智和身体。它会支配灵魂进行处置,就连持有者的生死都能轻易掌握。」 「它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星夜一点抵抗的机会都没有吗?」鸣人不仅想要抓狂,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 「红莲以灵魂做为粮食,所以星夜就算不想杀人也别无选择,只要长时间没有献出灵魂,就会发生和当时一样的情况,从天影那里得知,在她三岁时也曾发生过类似的情况,似乎毫无抵抗的方法。」 「为什么这种事会落在星夜身上?到底是为什么?」 鸣人终于忍无可忍的站了起来,他没办法想像星夜所受的苦会比身体里关着一只怪物而从小被人排斥的自己还要多。 「冷静一点,鸣人。」有这种反应大概也已经在卡卡西的预料之中「我们现在也只能尽量避免那种危险,唯一能够辨识的就是她的那条鍊坠,结晶的颜色会随着时间变淡,如果之后又发生那种事,要怎么做我想星夜自己应该最清楚。」 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真相,小樱、和鸣人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面对才好。 「你们不需要想替她做什么,只要像平常一样就行了。」 卡卡西说的没错,既然这是第二次,那星夜自然不会再让它有第三次的机会,要怎么做,她也不可能让其他人操心,自己的事就该有自己解决,她的个性,卡卡西是再清楚不过。 只是鸣人接下来的反应倒是出乎他的预料。 「那怎么可以!」鸣人握紧拳头,眼神少了刚才的沉重,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坚持「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让那种情况发生,身为第七小组的伙伴,我绝对会保护到底!!」 小樱也被鸣人的话所感动,是啊!她现在不应该再去想那些事。在听完卡卡西的话之后,多少能知道依些星夜的事,虽然有些复杂,但或许是被鸣人的热血所传染,一切的烦恼又在度被抛到脑后。 「该怎么说你们啊?!是没有危机意识,还是天生的乐天派?」 看着眼前的两人,卡卡西不仅感慨,当时刻意把星夜调到和他们同一组,的确是不错的选择! 第六十章 残酷的事实 抵达砂忍村的这天,星夜终究还没醒来。 像是在做一场长无止尽的梦,安静的睡脸,让卡卡西他们不得不有如先前等待她醒来的心情。回想起来,那五天对当时在场的四个人而言,是漫长的、残酷的…… 多疑的猜测,她是不是又会像上次一样? 「老师,星夜她还是没有醒耶。」鸣人泄气地看向身旁的老师,小樱在一旁淡默不语,她也不知道现在要说什么才好。 不是他们不想叫醒她,而是怎么叫也没有反应,也不可能把她一个人留在船上。 卡卡西无奈的叹气,上前轻扶起星夜,熟练地把她背起,虽然明白这不会影响到身后女孩的睡眠,动作却还是十分小心。 回头对向一旁的另一个女孩「小樱,能不能帮忙拿她的行李?」 「啊?好。」她愣愣地瞧望房间的每个角落,才发现星夜的东西仅只有那把绯色的剑,当拿在手里时才发现它的重量并不轻,无法和她以前拔起时的轻巧姿态想像在一起。 抵达风之国附近的海岸,他们和船长告别之后下船,当时的状况还真是令人难以形容。 实在是小看星夜的影响力,虽然当事人睡着了,那些水手却还是和最前头的船长屈身颔首,九十度的鞠躬,对星夜表示无比的敬意和能见到她百分之百的的荣幸。 整齐的一同出声「大人!请慢走。」 鸣人和小樱的脸上挂满黑线,卡卡西则是很知趣味的笑笑。 对于那一夜的事,卡卡西并不担心那艘船上的人会泄漏出去,还好当时小樱即时的把其他人带进船舱,之后目睹红莲之力的人,根据猜测,除了他们三个以外,只剩下一个可能。 当时突袭的船只的人,就是针对红莲而来,这个想法应该不会有错,无法预料对方的下一步来的是什么时候!只希望夜宴的时候不要发生什么事才好…… 有些事,就是无法随着自己的希望发展,突如其来的状况,总是令人措手不及。 而现在,如果星夜在不醒,也会是个问题。 迈向砂忍村,不得不说这里还真是壮观,村子被高而坚固的土墙所防御,连入口都要走上一长条路才能到达村内,简直就是堡垒,和木叶不相上下。 入口前处遇到两个看守的忍者,卡卡西原本是想拿出邀请证明,没想到他们再看到他背上熟睡的女孩之后就已经证实了这些人的身份,但还是出自于谨慎,确实检查完才由其中一位中忍带领他们入村。 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几人面前,那位忍者看见来人时先是礼貌性的行礼。 「由我带几位客人到休息室,你先去忙吧。」 手鞠现在已经成为上忍,所以那个中忍自然会对她表示敬意「我明白了。」应了一声消失在原地。 她原本是听到他们抵达的消息,迅速完成手下的事之后感到现场,想说能和好久不见的星夜聊上几句,再看到目前的情况后先是打消这个念头。 在察觉对方皱眉且疑惑的目光,卡卡西简单的解释「再来的途中发生了一些事,现在可能因为太累才睡着了。」虽然他也不清楚这一睡,是会睡多久? 对于手鞠他之前曾经聊上几句,应该能算是星夜的朋友。但对于话中所发生的事,他终究不能有所透露,关于那股超乎常理的力量,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手鞠当然听出卡卡西想隐藏其中事件的涵义,她不会过问,对于这个人多少还算有部分程度上的信任。 「你们应该都累了,跟我来吧。」 把四人带到休息室后就先行离开,而恰巧在路上遇到了我爱罗和堪九郎。 因为目前风之国的影席空缺的关西,似乎每个人分担的事都多了许多,况且现在他们几个都晋升到上忍阶级,开始是为村子着想的时候。 和以前比起来,我爱罗改变了很多,不只是他对于人的态度,就连对自己的存在都有所改观。村内的人对他从恐惧转为敬畏,也因为这个改变,从杀人武器变成未来风影的不二人选。 起因一部份是因为鸣人的话,但大部分都是因为有了星夜这个朋友才令他看清一直以来盲目的世界。 「我爱罗,星夜她已经到了。」她开口的第一句话,相信我爱罗不可能没有收到消息。 他看着出现在眼前的手鞠,沉默。 「木叶的那些人?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勘九郎算了算,宴会是在明晚,现在抵达的客人并不多,大部分都是等到当天才会到场。 望了眼两人正打算前往的方向「你们现在是要去会场?」 「啊,是我要去,只剩下一天当然会比较忙。」 听勘九郎这么说,转头看向一旁的人「那我爱罗,你难道不想看她吗?再说也已经好久没见了。」 手鞠之前就曾和星夜说过,叫她一定要来这里看看!但也知道星夜不是那种平白无故就跑来的人,而这次的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 人来了但却睡着了,这一面见得还真有点唐突,只能等星夜醒来再找她聊聊。 「我还有事。」但没想到那人在说完这句之后就朝另一个方向走掉了。 手鞠明显对我爱罗的做事态度感慨万分,摇头把那些事先搁在一边,他们的确还有很多事要忙。对着勘九郎说「那我就和你去看看吧。」 当天晚上,星夜安稳的睡在客房内,卡卡西不仅猜测她或许明天都无法醒来的可能,这的确是难以应付的状况,还得事先想好一个合理的解释。不仅担忧,如果好几天都不醒,就会是更糟糕的情况。 此夜,悄声无息。 月色鲜明,微风轻柔的吹抚在她的脸庞,银光毫无阻挡的照耀在发上,使银发透露着微微的光茫。 砂砾随着指引于空中聚集而散去,房内出现了一个身影。 他那火红色的发,在光的照射下显得耀眼,散发着和女孩相似的冷傲姿态和气息,双手环胸,注视着她的脸庞,从开始到现在只是静静的站在那儿,没有要叫醒正熟睡的女孩的样子。 淡淡的闭上眼后再次睁开,入眼的仍然是那改变他一生的女孩。 时间缓慢的流逝,却丝毫没有任何睏意,逐渐过了几个时辰,他也没有因为持久的动作而疲惫,彷佛再等待着什么? 直到她睁开眼的时候,才打破这一刻的宁静。 星夜沉重的抬起眼帘,无法否认在她醒来时竟然会比熟睡时还有轻松不少,恍惚的捕捉着先前的所有记忆,在她视线有了焦距时,看到一抹火红,那是非常漂亮的发色。 「我爱罗……」 喊着那人的名字,却也只是无意间的呢喃,没有什么意义,却能令他心缓下来。听到星夜的声音,我爱罗上前一步,没有说话。 竟然我爱罗在这,也就表示她已经到了砂忍村,坐起身瞧望四周,没有因为我爱罗的出现感到疑惑。 因为从那一夜之后她就一直在睡觉,所以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她有没有,错过什么? 看着她茫然的模样,我爱罗默默开口「宴会是在明天。」 星夜听了才理清头绪,对于当时所爆发的力量,她到现在都还记的清晰,在那之后应该是过了一、两天的时间。 一直以来不缺少睡眠的自己,只把睡觉当是在恢复体力,但没想到因为爆发了那份力量,连普通的休憩都得花两天的时间。 她站起身动了动身体,和我爱罗对视发现,才过了几天的时间,他长高了不少,似乎变得沉稳许多,望着那双碧色的眸,他的眼里已经没有从前杀人的渴望,和对这世界的憎恨与敌意。 他也变了很多呢…… 「妳好好休息。」见星夜看似柔弱的身子,虽然明白外表并不能代表一切,却还是不自觉说出口。 星夜淡淡地摇头,移开视线「睡了两天,已经足够了。」 望向窗外的满月,喃喃自语「今晚的月,还是和那时候一样。」伸出手,感觉柔和的银光在掌心之中,捕捉性的收紧手,却空无一物。 和当初见面的时候一样,两人时常像现在望着月亮一整晚,只是地点不同而已。 隔天,当小樱来到星夜房间的时候,看见她终于醒了高兴的喊着那人的名字,之后才连忙去叫卡卡西和鸣人过来。她的举动令星夜不解,她也才睡了几天,何必高兴成这样? 当卡卡西看到星夜时,才终于松了口气,鸣人的反应倒是和小樱差不了多少。 对于自己的疑问,卡卡西也希望能找个时机好好问清楚,而现在或许就是时候,因为他无法预料未知的危险,只能在今晚的宴会之前理清一切。 「妳还记不记得那之后发生的事?」 星夜坐在床上,点头回应。 记得的话多少解决了某些问题,他只需要得到确性的答案「那妳能解释一下当时的力量吗?」 说完之后想起某件事,补充一句「关于红莲我已经告诉他们了,妳不需要顾忌,能说多少算多少。」 星夜眯起眼,看向站在一旁的鸣人和小樱,她也不是不打算告诉他们,只是不知道他们能了解到什么程度。隐瞒,有时没有好处,但多余的认知只会使人们盲目。 「那是属于梦姬的力量。」再看到现场三人困惑的视线,继续说着「只有被赋予梦姬之名的人,才有资格拥有的力量。」 最后她闭上眼,等着他们消化完她的话「而赋予我这个名字的,就是红莲。」 所以,她当时才会用那个名字称呼自己。 「所以那是红莲给妳的力量,那为什么之后妳会昏过去,还睡了这么多天?」鸣人和小樱同样想要知道原因。 「那是在逼不得已的状况下才能使用的力量,因为本身耗损过多的精力,才必须靠睡眠来恢复。」 「逼不得已?」 星夜看向因为不解而开口的鸣人「就是在我将要死的时候。」 「那不就是在保护星夜吗?」小樱想着,这样的话能有这股力量应该不算坏事才对吧。 但星夜却摇头,似乎不队能拥有它而感到高兴「我的这条命,对它而言,必须亲手掠夺才有意义。」顿了顿,说出事实「所以在它夺去我的灵魂之前,我都必须活着。」 直到死亡的那一刻,也无法得到解脱。 卡卡西似乎听懂了星夜这句话中的意思,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有许多人不择手段得到力量,只为了报仇与野心,或是守护他人的决心。 但却没有人和她一样,对此感到讽刺! 拥有这份力量,就等同于出卖自己的灵魂。 卡卡西在知道真相之后,连想问她的能力的事都忘了,或许他也无法接受,拥有绝对的自保能力,不是为了生存,而是等待注定面对的死亡。 所以星夜对生存的执着,也是因为她别无选择。 她的一生就如同站在悬崖,不管确保离岸边多远,等到时机来临,地面随之崩毁,令她跌入无底深渊。 根本,没有未来…… 卡卡西凝重的眼神,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而这些话并不是鸣人和小樱能够理解的范围,该觉得庆幸!星夜也不想在他们脸上看到那种类似绝望的神情。 这种事,只需要她一个人承担,就足够了。 第六十一章 夜宴 当他们迎接来到砂忍村的第二夜时,夜宴也正要开始。 来参加宴会的人并不少,除了原本的村民,还加上了些重量级人物,除此之外风之国的上层预料都没有缺席,原因或许已传遍所有人的耳根。 人群中有一抹不可忽视的白色身影,早在踏进会场时就成了注目焦点。 这时的鸣人正乐活的享用餐桌上的美食,完全不顾自己的形象,让一旁的小樱不知该把面子往哪摆。 感觉到许多人不断探过来的目光,以为是因为鸣人的关西,才终于忍不住的开口“鸣人,你注意一点好不好,这里可是公共场合耶!” 但她并不知道那些视线,其实投向于她另一旁的女孩。 “啊,要注意什么?对了,小樱,这里的食物真的很不错喔,你也尝尝嘛。”鸣人嘴里因为塞了一半的食物,连话都说的口齿不清。 小樱无奈的抚着额头“你怎么还是一样搞不清楚状况。” “嗯?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鸣人说完继续大快朵颐,让她放弃劝导这个决定。 宴会还未开始,她捧着一个盘子挑了几块蛋糕,抬头打量着会场中央互相交涉的人,再看向正前方空荡荡的台面,看向卡卡西“老师,宴会什么时候才会开始啊?” “好像是哪位人物还没到场,但我想应该快了吧。”说完看向身旁靠在墙上沉思,从刚才就没有说话的女孩“星夜,你怎么不吃点东西?” 星夜回过神的看向卡卡西,随着他的视线转向眼前的餐点“我不饿。” 她从刚才就没有把心思放在这里,一直在思考之前所发生的事,袭击他们的人,绝对不会只出手一次,那下一步又会是什么时候? 卡卡西大概也猜到星夜走神的原因,只是笑了笑,他的确也对此有所顾忌。 四人虽然是隐没人群之中,却还是能察觉到那些人和星夜他们总是隔着一定的距离,女孩所散发的气息,令人无法无视却也无法靠近,和我爱罗有着相同的处境。 突然,眼前的台面上走出几位长者,星夜猜测这些人或许就是风之国的高层长老。 交谈的声音早已停息,卡卡西也让鸣人安份的停下动作,星夜略微眯眼,看着他们其中一人走上前,轻咳一声“让各位就等了,非常感谢几位嘉宾的到来,还有我们同盟国的木叶忍者。” 说到这时,他身后的其他人都各别朝星夜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人继续发言“那么在宴会开始之后,我希望能由木叶代表说几句话。” 听到这鸣人差点把嘴里的食物给吐了出来,小樱惊呼一声,卡卡西没什么变化的笑笑,但他也是完全不知情。 星夜倒是最冷静的一个,只不过那位长老接下来的话才令全场所有人打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星夜上忍,或者该称呼你为白色死神?” 台下的人纷纷探头过来,却没有交头接耳的吵杂声,整个会场静的不寻常。这么张扬的暴露出她的身份,星夜顿时怀疑那群人到底是存有多少心机? “能请上台来吗?”最后,发出邀请。 所有人静静地等带着她的回应,鸣人、小樱都紧张的看着她,卡卡西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这种要求,难道她能拒绝吗? 如果拒绝,很有可能会因为这一句话再次产生同盟之间的纷争,星夜可对惹上这些麻烦没什么兴趣。无所谓,她倒是很想看看这些人会有什么把戏。 在众人的注目下走上台面,倒是很符合那些老头的用意,其实她无话可说,也没有想过要说些什么,她很清楚那些人不会等自己先开口。很快等到星夜来到台上,就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那人身后的另一名长老,似乎听不惯他毫无顾忌的说词,上前表示歉意“很抱歉一开口就对你说出如此失礼的话,但我们不得不抱持着警戒。”他说“曾令五国畏惧的白色死神,所杀害的人无数,就算你成为木叶忍者,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星夜没有回应,也没有否认他的话。 会有所顾忌也是很正常的,当他们得知白色死神成为木叶忍者时还是愿意与其同盟,多半原因都是因为以前她并没有波击于风之国的前例,当然还有那强大的战力。 国家中就还是以利益为优先,如果危害到自己就加以排除,而对自己有利就加以利用,同盟或许只是一个说词,没有人能防止背叛再次发生。 她以前经历过太多,才会认为这世上利益胜过于感情。 刚才首先说话的那位长老走上前,表情严肃“我国曾有许多砂忍死在你的手下,你又要让我们怎么相信一个杀手是真的改头换面?” 语中满是轻蔑,却因为他的表情和语气,令人认为他是在为国着想,又或许真是如此,只是星夜看得出,眼神骗不了任何人。 她从没有改头换面这种愚蠢至极的想法,对她往往只是讽刺。 而这个人竟又提起了那件事,就不得不怪她多话。 “在这之前,我希望你能先考虑木叶的立场。”与那人对视,现在她是以木叶忍者的身份说这句话“我国因为那件事也同样失去了三代火影这位领导者,这已是木叶最大的遗憾。” 虽然不是由他们所杀,但也确实是葬在他们手里。 星夜无再说话,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看着那人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察觉到自己鲁莽的说词造成目前的尴尬。但她也很清楚,白色死神这个身份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所以她不指望接受,只要承认就够了。 “站在这里的我,不是白色死神,而是木叶忍者。”星夜移开视线,看向眼前的群众,和一旁的卡卡西三人“现在,我只想说一句话。” “国与国之间唯一的连系只有利益,这是任何人都无法否定的事实,但却绝不容许背叛发生。”语气沉稳不失霸气,如同宣示“对此,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 当她注意到角落的三个人时,突然觉得,这段连系不一定是完全建立在利益之上。 微微颔首,漫步走下台面,回到原先的位子。 这段途中安静的只剩下星夜的脚步声,等到她立定后依旧没有何声响,几位长老上前化解尴尬后浅步离开,这才继续开始这场夜宴。 星夜心不在焉的站在一旁,静静的注视着外头,感觉与所有人格格不入,却又那么的吸引人,她的每个举动都不失优雅,很难想像只不过是一个孩子就能拥有如此高贵的气质,更别说她是一名杀手。 小樱突然没了胃口,手中盘子里的时候也只动不到三分之一。 或许是因为又想起当时在船上卡卡西告诉他们关于星夜的事,白色死神,是一个令世人恐惧的存在,以前自己还小,根本不清楚这些事,现在突然得知一切之后,又显得不真实,星夜曾经的生活,和她相比是多么的……遥不可及。 鸣人也算是吃饱了,转移注意和小樱聊天,他们没有去打扰星夜的宁静,或许现在的她只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吧。 卡卡西观察着女孩的举动,也想要不要早点离开,再说那样的开场可是让所有人印象深刻啊!不断投入的视线,部分也都是被星夜给吸引过来,却又不敢靠近,因为他们都很清楚这个女孩的身份。 星夜默默地成了宴会上注目的焦点,就算本人不当一回事,卡卡西也为此捏了把冷汗。 “星夜!” 人群的交谈声中突然有人喊了这个名字,多数都把是线转到来人身上。 听到熟悉的声音,星夜抬头看着向自己走来的手鞠,却没见我爱罗、勘九郎,她挑眉思索了一下,看来他也不太习惯这种场合吧。 “你终于醒了啊,我还在想当时来的时候你怎么睡着了。”说完靠到她的耳边,小声地说“刚才你真厉害,竟然敢正面和那些长老说那些话。” “我的确认同你所说的,国与国是建立在利益之上,但人和人之间就不一样了。”语气无比认真“因为我们的友谊,我绝对不会让两国之间出现裂痕。” 最后她笑起来,拍了下星夜的肩膀“我相信,我爱罗也是这么想的。” 手鞠的话,令星夜的心缓了下来。 她们之间,星夜并不清楚称不称的上是友情,也不了解其中的定义,但是她并不希望两人的关西会如此轻易被斩断,她想要的,只是一段细微却坚固,单纯的友情罢了。 “不好了!手鞠。”勘九郎突然跑进会场,神情凝重,手鞠很少看到他这么紧张的样子,知道一定是有事情发生了“怎么回事?” 为了不影响现场的人,他走到手鞠谨慎的把声音降到最低,就连星夜也听不清。 “什么?!”手鞠表情显的诡异,视线随着勘九郎转向外头。 星夜看着两人异样的举动,也跟着看过去,不知何时,刚才无云的天空突然刮起强烈的砂尘暴,这种转变的确不寻常,她的眼神闪过了某种光采,看向卡卡西时,才发现他也早察觉到了。 如此的天气异常,自然只有一个可能。 见手鞠要和勘九郎一起离开,星夜伸手拦下,说道“我们也去。” “可是,你们是客人。”听她这么说,星夜摇头否定,身后跟着从卡卡西口中知情的鸣人和小樱“我们是战友。” 手鞠愣了一拍,随后展面笑容“好吧!勘九郎快带我们过去。” 即将揭发的真相,在此夜袭击的敌人,究竟是何等之人? 第六十二章 汹涌的血涛 风沙狂袭,寒砂拍打在肌肤上,引来一阵冷颤。 星夜四人紧跟在勘九郎和手鞠的身后,虽然不清楚那所谓的状况到底是什么,但却能猜测一定的可能性。他们正前往风之国边境,也就是当时抵达的海岸。 小樱坎坷不安,风沙掩盖住她的视线,除了勉强还能看到其他人的身影,其他模糊一片。 不明所以,内心的感受竟又令她想起那晚的暴风雨之夜,其实那种危机她并不是完全没经历过,畏惧恐慌根本说不上,她真正感到不安的是当时的星夜,脑海似乎还能清晰的记得,那道声音。 ‘我的名字,叫做梦姬。’ 足以魅惑人心的嗓音,沉稳且具有威势的言语。 ‘那就消失掉吧。’ 小樱当时深切感觉到那隐没的杀气,冷汗不自主滴落,恐惧烙印在心底。 抬眼看向最前方带领的两人“请问,是发生了什么事?” 勘九郎听到她的问话,看了她一眼“我也是才刚接到消息,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但能够确定我们正受到不明攻击。” “不明攻击,那这场沙尘暴又是怎么回事?”手鞠从出生到现在,很少见过这么恶劣的天气变化,到底是什么人,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但还等不到勘九郎回应,他们就已经抵达边境的海岸,不知何时,风暴停了下来。 星夜的视线略微的张望,看似正在寻找什么?当一抹火红入眼后,她默默的注视着。 那冷傲的背影就算是在战斗之中也仍然挺直身驱,所有的表情收敛在心里,不容许任何人看透他的一切,毫不手软的招式,和对生命的无情,现在已经逐渐成为保护村子的重要存在。 原来,他真的变了很多呢。 此刻还来不及身旁的几人惊呼,一道攻击朝他们席卷而来。 星夜警觉的望去,正要发动红莲时,成群的砂粒却早先一步出现在她的眼前,挡下了攻击。她抬眼望去,四散在地上的水,还有在海面上突显的水龙轮廓,卡卡西他们早已预料到这种情控。 “我爱罗,到底是怎么回事?”手鞠赶到我爱罗面前,看着水龙“那就是你所说的不明攻击了吗?” “竟然是水龙,难道是由某个人在操控?” 勘九郎没有问出口想问的话,她知道我爱罗自己也很清楚,对上水系往往是砂处于绝对劣势。 岸边砂忍村的其他忍者正想办法应付,几道攻击朝那些人迎面而去,我爱罗的砂就像当时保护他们一样,挡下了不断的连续攻势。砂对上水随之瓦解,无法还击的情况下,他也得做好自己的本分。 操控这个可能我爱罗的确也想到过,那些水龙在夜宴途中突然出现,他第一个接到消息后迅速赶往现场,原本以为对方会立刻展开攻击,却没有任何动作,如此的僵局持续到勘九郎他们抵达时,水龙突然对入眼的几人发动攻势,而目标他不可能没有发现,那分明是冲着星夜而来。 接着对方竟展开放肆的攻击,全部的动作都事在他们出现之后才开始的。 那个人想要什么?是星夜,还是那传说中的红莲? 我爱罗的视线和星夜撞在一起,两人的眼神似乎看透了彼此,也无法完全看透。星夜的表情虽然是以往的淡然,但我爱罗却能够看出,她其实早已知情。 “的确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着。”卡卡西突然发生,换来砂忍三人的目光“我们在前往风之国的路途时也曾受过相同的袭击,只是没办法查出对方是什么人,但目标多少也猜到了。” 说话时,几人纷纷朝星夜望去,她沉默,刚才的攻击他们也看出了其中的原因。 如此的情报卡卡西觉得是时候说出口“海水中潜藏着庞大的查克拉量,那些水龙只要一被击垮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重生,对于如此危急之下,我们确实无法完全对付。” “迅速重生吗?听起来的确挺夸张的。”勘九郎对于他的话感到几分惊讶。 手鞠也明白他想说的意思“既然如此,我们的物理攻击对它们根本造成不了任何效果。” “卡卡西老师。”鸣人看着他们好像无法想出应对方法,大方的下定论“我们还是先试试吧。” “是阿!老师,或许还会有其他方法也不一定。”小樱只希望不要在发生当时的事,话中的理由卡卡西多少也听出了。 “好吧。”他听完鸣人和小樱的决定之后,回头看向我爱罗三人“那么三位的决定呢?” 手鞠目前的确也无法想出什么办法,在说目前的情况也不能再浪费任何时间,那些砂忍的攻击对水系的龙造成不了任何伤害,反倒是差点被拖离带海。 她走上前拿下背上的大纸扇,眼神煞那间变得略利,算是回应卡卡西,严肃的对着身后的勘九郎说“勘九郎,麻烦你先带着村内的忍者离开,我会负责掩护,尽量拖出时间。” “我明白了。”勘九郎的傀儡术要应战的确还有些吃力。 “我爱罗,抱歉,这种时候也只能请你支援。”手鞠清楚我爱罗的砂目前无法派上用场,这种残忍的事实她也只能做么决定。 我爱罗沉默点头,他能够理解手鞠这么做的原因。 接到他的回应,看向一旁的卡卡西几人,对上星夜的视线时,令她回想起那句话‘我们是战友。’ “那么,木叶的战友,拜托你们了。” “好。”鸣人燃起了斗志,小樱也跟着紧张了起来,那时的她无法参与战斗,这次她也希望自己能够帮上忙。 手鞠点头之后和勘九郎一同冲了出去,鸣人和小樱则是紧跟在后。 “小樱,你……没问题吗?”鸣人有些担心的问,他多少也知道这次任务的危险性。 小樱摆了他一眼“鸣人,可别小看我了。” 在纲手大人的训练下,小樱成长了不少,在于战斗方面她对自己也有十足的信心,不要成为包袱,这是她对自己的承诺。 “星夜,你先待在这。”卡卡西不给星夜说话的机会就转身冲向战营,他不希望在发生和当时一样的事。 星夜望着几人的背影,和我爱罗留在原地,她不是不清楚他们的想法,但是在这种时候要自己旁观,谁也不可能做的到,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她不可能再冒险使用梦姬之力,况且那种力量,或许一生就只会使用那么一次也不一定。 这时,手鞠使用忍法刮起强风,掩护勘九郎指引其他人离开,很快的海岸上就只剩下他们七个人,为了不让村民恐慌,已经让他们疏散避难。接下来,这会是场长硬战,而什么时候结束,没有人知道。 卡卡西和鸣人如同当时施展千鸟和螺旋丸,小樱则是使用纲手所传授的招式,控制查克拉集中在左手,打散了水龙,查克拉运用恰到好处,只能说她真的很聪明!这或许也是纲手收她为徒的原因之一。 只不过,两方的查克拉量差距极大,他们总会有消耗殆尽的时候。 星夜望着海面,似乎正在思考某些事,淡淡的闭上眼,把所有事隔绝于千里,她会如此毫无预警,多少也是因为身旁有我爱罗的存在。 我爱罗注视着身旁安静的她,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却也随时做好接受攻击的准备。 星夜的思绪一下子涌入脑海,水龙的出现是因海水中的查克拉,而方法其实很简单,只要去除那些查克拉,它们就不可能重生。问题也就解决,只是要怎么做? 她睁开眼看向天空,我爱罗注意到也随着望去,乌云密布,甚至还可以隐约看出几道闪电潜藏在云中,感觉只要一有目标,随时都可能打下来的样子。 当她踏出步伐时,有了决定。却又感觉有人拉住了自己的手,转头回望。 我爱罗拉着她,默默开口“你不能去。” 他其实也明白星夜的实力和力量,但这跟能力根本没有关西,对方的目标是星夜,那人很有可能就是在等待时机。 注视着她的侧脸,为什么?他有种强烈的感觉,好像星夜一离开就会消失一样。 手中的力道不自觉收紧,星夜发现到异样,把另一只空出的手放在我爱罗的手背上,她的眼神平静如湖水,就算是一滩血红色,我爱罗仍然认为那是双十分吸引人的眸。 星夜许久之后抬起眼与我爱罗对视“不要紧。”她沉稳的语调,仿佛一切都会没事一样。 他听到这句话,渐渐松下手的力气,这个女孩,是自己一生中真正的朋友,彼此的实力两人也都见识过。他相信她能解决这件事,她绝对不会有问题。 看着星夜离去的背影,心头的不安令他皱起眉,或许是自己多心,或许,根本不会有什么意外。 但是或许,也只是或许而已,没有绝对的可能性。 这时的手鞠和卡卡西等人,不管是体力还是查克拉都已经所剩无几。 喘气的看着眼前丝毫没有减少的水龙,无法在战下去,却也只能硬撑,别无选择。仿佛又回到那场暴风雨,无止尽的战争,漫长的夜,他们甚至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正当几人吃力应战的时候,星夜不知何时越过他们,朝海面上走去。 “星夜,你在做什么?快回来!”手鞠第一个发现,急忙的想要冲上前拦下。 但却在同时,天际边出现一道闪电,朝星夜直直打下。 来不及呼喊就这么发生了,手鞠的脸色十分焦虑,再看到完好无缺站在自己眼前的女孩才松了口气“你怎么这么乱来,对方的目标是谁,你难道忘了吗?” 星夜转身面对所有人,当然也包括站在最后方的我爱罗,淡淡一句“没有。” 手鞠看着她一副很平常的模样就感觉头昏“那又为什么……” “这样下去根本没完没了。”星夜抢先一步打断她的话“手鞠,你不可能没想过。” 卡卡西猜测星夜的想法“难道你打算要……”他以为她又要再用那份力量,但当对上她的眼神,卡卡西才明白,星夜不是个会做傻事的女孩。 她说过梦姬之力只有在面临死亡边境时才会使用,对于其他事,除了红莲,她也从没有输过。 “星夜,求你不要去。”小樱担忧的看着她,这是她生平第二次请求星夜了。 身旁的鸣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呐,星夜,那个,不要做太危险的事啊。” 其实他看起来傻呼呼的,内心却很清楚,星夜很厉害,比自己还要厉害很多,一有状况,大多数都是星夜救下他们的,她每次都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了大家,鸣人真的很希望,自己能变得和星夜一样。 她回望几人算是给予回应,转身走上海面,水龙的攻击在星夜出现之后完全打向她一个人,更加能够证明,对方的目地。 红莲幻化成炎盾为绕在星夜周围挡下每一道攻击,就连她的脚下也微微散发着火光。 她的血瞳转为火焰色,查克拉顿时集中在双手掌心之间,猛地打向海面,涌起带着血光光芒的浪涛。 星夜单膝而跪的姿势,卡卡西好像在哪见过,记得他也成亲眼目睹这个招式,是在中忍考试决赛的时候,当时场面十分惊人,令他难以忘怀。 查克拉光束直伸至云端,水龙就像是无法动弹的被困在原地,她的全身散发着焰光。 如同当时的情景,她呢喃着“红莲幻法,亡灵之鸣。” 庞大的查克拉瞬间涌出,随着手掌覆盖在海面上的面积传入海里,清澈的水逐渐变成明亮的血红色,逐渐侵蚀原本潜藏在海中控制水龙的查克拉。 龙身从透澈的水蓝变为鲜明的血红,然后随着直通天际的光束消失,它也随之散落。 天空的雷鸣仿佛不满于星夜的搅局,开始猛烈的咆哮,同时射下好几道雷电,其他人刺痛的闭上眼睛,光亮遮盖住他们的视线。 她伸手拔下腰际的绯剑,同一刻往上空挥舞一刀,查克拉随着刀锋形成巨大的刀刃,如似反击,毁灭那道雷电直直打向云端之上。 乌云间划出一道裂痕,随后从其中刮起强烈的飓风,吹散四周的云朵,等待平静下来,卡卡西几人睁开双眼,海面如以往的平静,而天空无云的看透夜晚的星空。 一切这么简单就结束了,他们似乎有些难以相信。 但其实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也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星夜了吧。 女孩瞳中诡异的火焰,随着她闭上眼时消逝无影,她默默的吐了口气,走下海岸。望着手鞠欢喜的笑容和其他人放下心的表情,他们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只不过所有人万万没有想到,接下来发生的,才是这场危机的开始。 “唉呀!没想到这么厉害,确实很有意思。” 高调的语气在他们耳边听来觉得随性,星夜警觉的转头看向那声音的方向。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那身黑体红云的服装,和螺旋状的面具,她从未见过这号人物,这人身上感觉不到任何一丝查克拉,却能感觉那隐藏在深处的杀气。 也因为面具的缘故她才没能看到,那面具之下的笑容。 第六十三章 隐藏在面具下的眼睛 每个人的面色带有疑惑、警戒、沉默,当然也包括唯一的淡定。 不负其他人的表情,他倒是一脸轻松的坐在一旁的巨岩,手肘支于膝上,愉悦地俯视下方。 眼底的兴味,有如看戏的知趣者;俯望的姿态,有如隐身的观察者。 “看来好像没有人欢迎我啊。”面具上只露出一只眼瞳,距离的限制使得星夜无法看清那人眼里的色彩,但往往只靠气息就足以令她明白,这个人不一般,也不简单。 “你是什么人?”手鞠和勘九郎对这突然冒出的人,加以戒备。 “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难道之前就是你袭击我们,到底有什么目地?”如此一来便能清楚那股力量的来历,但卡卡西对于他们会这么快行动,理解不能。 敌人这次行动的目标,并非鸣人,而是星夜,如此之急必先获取,并非九尾,而是红莲。 “目的,不用我多说,你们应该都已经很清楚了吧。” 对卡卡西的口气不以为然,无从正面回答,反而把问题给原封不动还回去。 何必这么麻烦,这已是所有人早已知晓的答案。 众人的视线纷纷落在星夜身上,她这时的沉默发人沉思,哪个人在这种情况还能如此淡定? 对这突发状况,小樱和鸣人因为自己的老师毫无行动,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似乎也只听过关于晓的传闻,但却从没亲眼证实过,而现在对上这未知的敌人,理智告诉自己绝不可松懈。 几人之中,我爱罗对那名男子有所防备,视线却是注视着眼前淡漠的女孩,不知何时,胸口的异样感受显的更加深切,眼里是她的侧脸,脑海里满是彷徨不安。 如果可以,他会守在她的身前,为她挡下一切风雨。 但星夜的骄傲却不允许任何人这么做,她和他一样,想到这,我爱罗的脚就没再踏出半分。 她渐渐抬起眼,对上那摸不着头绪的面具,不发一语。 这个人,星夜并不打算给予多少评论,但他的身份却让她莫名地感到好奇,晓之中的成员她并没有完整的资料,而眼前的人就和她一样,是个解不开的谜。 但却实在无法忍受,那样令人不快的语调。 “果然没有令我失望呢。”那名神秘男子见星夜毫无开口之意,眼底的笑意深刻满溢“有没有兴趣,加入晓啊?” “他说什么?卡卡西老师,晓到底是……” “鸣人!”打断他接下来的话,卡卡西并不希望这么早就把鸣人牵扯进来“这件事由我来处理。” 小樱转头望向老师严肃的神色,又看了看情绪截然不同的星夜,一脸茫然。她只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罢了,对于晓可说是完全没有接触过,但看目前的情况,直觉告诉她,这个组织十分危险,否则卡卡西也不会这么紧张。 那人漫不经心的眼神对上依然没有打算回应的女孩,再次发语“那么……你的答案呢?” 星夜收回视线,从开始到现在只说出那短短的三个字“我拒绝。” 她没有去试探那人脸上有什么变化,却能感觉一道冷冽的目光直直的打在她的身上,气氛毫无变化,但他带给星夜的异样气息,温度正逐渐下降。 冷的刺骨,也只有星夜得已查觉,她耸了耸肩,脸色如常的走向卡卡西等人位置。 “那还真是可惜呢。”失望的话语中夹杂着嘻皮笑脸的语调,他或许早就知道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卡卡西听到她的回应稍稍安下心,谨慎地打量那带着面具的人物,只要一有举动就马上阻止。 星夜的实力不容置疑,如果她加入了晓那实在无法相信这个世界的未来会是什么模样,他很庆幸星夜没有背叛木叶,或许木叶在她心底也保有一定位置。 但又有谁能够知道,星夜拒绝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她,从不屈服于任何人;她,永远只看好自己的判断。只不过在星夜来到木叶以后便出现了太多变数。她的心,难以琢磨,以为已经理解了一半,却没想到完全不是自己所想得那么简单。 我爱罗见星夜向自己走来,心才缓缓地放下。他不自觉的踏出步伐,却在那一刻停了下来。 “或许,我们需要谈一谈。” 升高的语调起波动,语中的最后一个音落下之际,他的身影如同瞬间转移般消失,下一刻星夜感觉到身后有一股无形的压抑感,接着那道声音传到耳边。 “当然,是单独谈。” 星夜赫然转身,望见那面具底下的一只眼瞳,和自己相同的一摊血色,妖邪的写轮眼,煞那之间她才明白站在自己身后的是哪号人物。 或许是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在星夜准备拔出绯剑的同时,只感觉眼前的画面扭曲成一块,身体仿佛漂离地面,最后陷入一片黑暗。 女孩的身影如同被吸入漩涡,他们都不晓得敌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星夜身后。 如同瞬间的速度,她就这么消失在他们眼前。 “星夜!”小樱失措的大喊,但他的声音却无能被星夜听见。 我爱罗的眼神变的黯淡,碧绿色的瞳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狠心,死盯着原本星夜站的位置,已消失她的踪迹,取而代之的是螺旋状的面具。 他很愤怒,无法控制的涌出,连自己都无法控制这股怒气。 双拳紧握的举动激起脚下的砂尘,砂砾肆虐般的朝那人袭卷而去,把猎物紧紧困在砂之手中。 “啊呀!这是什么阿。”被砂手抓住无法挣扎,语中带着惊慌,但又有谁知道那面具下真正的情绪。 程着砂牵引来到他的面前,我爱罗的神色冰冷入谷“你把她带到哪去了?” 低沉的声音却能感觉到他的杀意,却也在极度压抑自己。 “我爱罗,冷静点。”手鞠听来不太妙,和勘九郎赶紧来到我爱罗身边,深怕自己的弟弟又再一次失去控制杀人,如果这个人死了,他们也无法在得知星夜的下落。 “我说过只是想跟她聊聊罢了,何必这么紧张?还真是有趣。” 他仿佛浑然不知现在的处境,自然的微笑,感觉刚才惊慌失措的人不是他一样。 卡卡西小心地护着身后的鸣人和小樱,对他问道“晓想要得到红莲,到底有什么目地?” “现在还不是时候。” 依然没有回答,他的笑容和那双写轮眼完美地潜藏在面具之下。 视线扫过卡卡西身后的鸣人,再看回眼前拥有火红短发的少年,唇角不仅上扬“那么,再见啦!木叶和砂忍村的忍者们。” 和女孩消失的时候一样,螺旋的面具竟也开始扭曲旋转,这种忍术卡卡西并不是没有听闻过,时空转移,应该是四代才会的忍术。 砂砾因为失去捕捉到手的猎物而飞散于地,我爱罗的拳头却没有因此而松弛。 她竟然真的消失了,而且还是消失在他的眼前。 沉默地阖上眼睛。 转身离开,留给其他人一个背影。 “我爱罗!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随着勘九郎的声音,他的脚步仍然没有停下,冰冷的话语传道他们的耳边。 “无论如何,都得找到她。” …… …… 滴答! 冰冷的液体滴落在她的脸上。 睫毛微微颤抖,睁开眼帘,焦距还显得模糊,明明视线是一片黑暗,却还是能看清近在眼前的橘色漩涡,那只眼恰好隐藏在面具之下。 那人凑近距离望着终于有动静的星夜,一双眼睛正紧盯着昏迷的女孩。 “唉呀,好像要醒来了耶!” 无邪的语调,如同发现新奇物的孩子,见她逐渐变清晰的血瞳,视线这才集中在自己身上。 愣愣地望着眼前的人,恍惚之中回想着昏迷前的记忆。 一双和她相同的血红色。 感觉到那如此之近的距离,星夜的脸瞬间冷了好几度,突然下降的气压令眼前的人不明所以,颤耸的搓搓双肩躲得远远地。 手心相互磨擦,感叹“原来已经冬天了啊。” “……” 星夜没有理会,观察四周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巨大的洞窟里,夜色辉暗,看来她并没有昏迷太久的时间,外面是一片无边尽的森林。 看来,这里并不是砂忍村。 回想当时飘离地面的感觉,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眼还在沉迷世界不思议的某只,二话不说,起身,直径向外头走去。 “嗯?要走了啊,怎么连跟我说几句话都不肯,好伤心喔。” 脚在踏出洞窟之前顿了顿,他自以为对方是被自己给感动,继续施展自己的演技“何必这么急呢?女孩子这么晚在外面游荡可是很危险的啊。” 见她站在原地不动,好像没听进自己的话一样,对此懊恼不语。 星夜的确没有把他的话当作一回事,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腰际间似乎变轻了许多,又似乎少了什么?低头一瞧,微微眯起眼。 “交出来。” 对上她的反应,无知的笑笑“嗯,交出什么?” 脸色更加冷冽,他摸摸后脑勺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模样,突然一击苦无朝自己袭来。 “啊!”身体向一旁轻轻闪过,用不知从哪拿出的手帕擦汗“好险,好险。”怎么能忽然攻击别人,这样可是很危险的啊。 原本是打算这么说来着,但却发现不知何时头上的墙多出一击引爆符。 “蹦-!” 巨石随之崩塌,重重地摔碎于地面。 掀起弥烟,刮起碎石,洞窟中的一半面积因为这道冲击而被巨石给封闭。 星夜冷眼旁观,她并不担心这个人会死,如果他是晓,如果他就是那个人物,这点攻击根本伤不了他半根寒毛。 只不过,对于夺走自己东西的人,她绝不手软。 她失去的比拥有的还多,现在的她能失去的东西,也是少之又少。 注视前方逐渐平静的混乱,十分无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突然攻击别人,可是很危险的啊。” 星夜回头,见他正完好无缺的站在那,立定的位置恰好挡住了她的去路。 “难道就只是聊聊天,也不愿意吗?”为难地哭丧着脸。 虽然他带着面具看不到表情,却还是非常自豪的展现自己的演技,星夜不可能看不出对方的用意,明明无视的很好,眼皮却还是有跳动的征兆。 “你这样拒绝,我真的好难过好心痛啊!” 依旧不放弃的决心,的确令人敬佩。 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反应可说是完全超出星夜对人的认知,以至于她不打算在和这个人有任何牵扯。 冷冷一句,打断所有思绪“到底有完没完?” 要是平常她绝对是直接砍了也能清静些,只不过他的实力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的一切,都还只是未知数。 第六十四章 那双眼睛那个名字 她一直保持的耐性,已经到达了极限,很少有人能够把她逼到如此的地步。 平常如果是鸣人,只要星夜使个眼色他就自然会乖乖安静下来,但眼前这个人的行为分明是故意找碴,实在没有想要继续耗下去的耐性。 “把剑交出来。” 原以为他还会继续扯话题,却冒出一句意想不到的话。 “那当然不是问题!” 和刚才完全不同的回应,实在很难想像他现在竟然这么简单的承认自己的“偷窃”行为。 但却没见那人有任何动作,只是漫不经心地来到一个岩石上坐下。 星夜掠了眼,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这人无意间的姿态就和初遇时一样,没有任何事物能令他真正紧张或恐惧,暗藏于假面下咄咄逼人的气势。如此的破绽,已能证明自身的身份。 这时候的他,反而令星夜看得顺眼些。 当然!是在不说话的情况下。 那人指了指对面同样完好的巨石,善意地说“来,这边坐!” 星夜挑眉,不为所动,直直盯着眼前的人,直到他冷颜后,才慢慢地来到对面的石前。 不是猜不到对方的心思,这个人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这么轻易的把剑还给她,如此一来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是毫无用处。 侧身坐下,星夜倒想看看他有什么话要说。 “对了!好像还没有介绍过,我叫阿飞,你想要直接叫我都没关西。” 阿飞的话十分单纯,就像是即将成为朋友的两人对话。如果……排除星夜眼神中的鄙视的话。 “你真的是晓?” 不知为何这句话就这么脱口而出,因为他的举止实在是超出了星夜对晓原本的认知。 阿飞听来沮丧地转个身子缩成一团,周围出现暗沉的黑色气团“虽然我是穿着晓的制服没错啦,只是……现在还没有正式加入组织……” 说到最后,声音小的跟蚊子没两样。 星夜挑眉不语。 但他头上的气团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如同给自己鼓励的握紧拳头“但老大给了我一个机会,就是要我来找你加入晓,如果成功了!那到时候我们就会同时升阶啊。” 就像是看到希望,恢复所有元气。 星夜对此不以为然,瞳中仍是平静的清泉“我已经说过了,也不会再说第二次。” “我明白,每个人都有苦衷,这本来就不能勉强嘛。” 她用余光瞧向那人,眼波流转,当发现从任何角度都无法窥视到那假面下的血色时,移开视线。 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似乎想起些什么,阿飞敲打着手掌“啊!你就是传说中的白色死神是吗?其实我在很早之前就听说过了,只是从没见过,没想到你的年纪这么小,真令我吃惊!” 白色死神,这么名字,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 就算已经舍弃,也无法从这世界剥夺。 “那个名字,我已经不用了。”还记得在很早之前,也曾跟一个人申明过这个事实。 “还有,年龄并不能代表实力。”表情上只剩下空余的神往“想要力量,或是强大的实力,就必须舍弃某样东西,如果没有觉悟,那连变强的可能性都不复存在。” 她那深不可测的眼神中,早已容不下半点犹豫及悔意。 阿飞的眼底微不可查地闪过一丝兴味的光彩“好有建设性的话啊,我开始崇拜你了。” “……”不太想理会他闪着星星的目光。 “那是什么能力?”这句话,其实她很早就想问了,只是抓不住时机。 阿飞歪着头,似乎是在思考一个令他十分懊恼的问题般。星夜随之望去,那人的身影消失在她足以捕捉的视线范围,全身提起戒备。 “你是说这个?”煞那,如同光速的瞬间,气息从身后漫延开来“这是空间转移。” “简单来说,就是一种可以自由穿梭于任何空间,是在所有忍法之上的时空间忍术。” 星夜从来都没有听过忍者竟然能到达如此的境界,就算对此感到震惊表情也无法有太大的变化,或许因为红莲这个超越现实的存在,才让她对于这世上的所有事都不至于因为无知而失态。 见她的沉默,明白虽然很聪明,但也绝不可能无所不知…… 无所不知,只有神才有资格。 “很惊讶对吧!”阿飞笑盈盈地,如同是在献宝一样。 但星夜无法了解,为什么他能如此轻松的告诉自己这个局外人?对于能力方面,绝不能轻易展现或是露出破绽,这应该是生存最基本的道理,他不可能不知道才对。难道,是有什么目的? 为此,甚至能理所当然地展现在她的眼前。 “你到底是谁?”口中喃喃自语,两人背对对的距离不多只有一只拳头,如此之近只让她更深切的感受到那隐藏极致,不寒而栗的威摄力。 对于星夜的问题,他只是照样回应“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叫阿飞。” 星夜从石上跳下,转身注视那人依旧笔直的后背,和他回头打量自己,那眼底下幽深的眼神,她就算看不清,却还是能感觉的彻底。 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充满谎言的戏码。 再次移开视线,仿佛再回忆,述说着“我曾经读过一篇历史,关于建立木叶村的两位创始人……” 她并不指望这些话对眼前的人能造成多大的情绪变化,从开始都没有去刻意观察对方的反应,谁又能知道这段历史中是否有所瑕疵? “宇智波一族首领,曾为忍界的颠峰,被歌颂为最强忍者。和千手一族的森之千手一族携手设立木叶忍者村,但之后却在终结之谷的交战中败给了同为最强忍者的千手柱间,失去了所有权威,最后脱离木叶,脱离家族,甚至脱离了人世。” 她所讲述的是一个故事,一个留传好几年,却没有真实性的传说。 “而现在,被世人宣称已死之人竟好好的站在这里,我是该佩服,还是像正常人一样的恐慌?” “你说是吧?”待他转身,星夜才终于对视到那假面下的尖利锋锐,她突然有种被窥视一切的错觉,在那只眼的试探下,她不以为意的说出那历史悠久,长年之中再次唤起的名字。 “宇智波斑。” …… 他的眼神,仿佛捕捉猎物,双脚如同被固定在原地般,无法移动半步。 没有屈服,与那只眼互相试探着。 饶有兴趣地回视女孩的目光,他确实没有料到隐藏近百年的身份,会如此轻易的被一个女孩说穿。 他的死讯早已传遍各地,知道他还存在的人几乎只有少数,而那些人都足以得到他的信赖,这么多年都没被人查觉,那她又为什么会如此肯定的说出那个名字? “你知道的确实比我想的还要多。” 卸下伪装的宇智波斑,全身散发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或许是我该敬佩才对。” “那么,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对于这个答案,他实在很感兴趣。 俯视着女孩那和写轮眼相同的血红,瞳中的红,就如同一滩血水,十分干净,毫无杂意。那双眼是她天生被赋与的象征,却比写轮眼还要更加令人着迷,如果换在其他人身上只会显得黯然失色。 能衬托那血眸的美,只有一个人而已…… 星夜双唇微启却吐不出任何话语,她的反应是短暂的沉思。 冥冥之中,回想起了当时和它的对话: 望无边境的彼岸花海中,出现两个白色的小小身影,两个仅有三岁童身的女孩,她们的外貌相似,没有任何偏差,当两人面对面时,就像是在照镜子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她们的瞳色,妖异的火炎、诡异的血红。 ‘这世上,还有让你感兴趣的东西吗?’女孩双眼无神的望着那片花海,问题却是只像身旁的它。 ‘被你说中了喔!’ 对上那双血眸,它把玩着胸前的炼坠,眼底的火焰一闪而逝。 ‘有一个人在几百年前打破了生死的轮回禁忌,这么多年来,我倒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所以我很想见识,有这样的人存在的世界,最后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 星夜闭上眼睛,移开视线“没有必要告诉你。” “喔,是吗?” 他倒是早就预料到这种答案,随后又问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 “那么我是不是也该问问,已经不是白色死神的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 当宇智波斑说出这句话,她依旧无法看出他的神情,说实在的那面具的确有不少用处,能够隐藏情绪,就连实力也隐藏在那阴影下的写轮眼之中。 星夜默默开口“现在的我只是木叶的上忍。” 她会这么说,或许只是想维持现状,她认为现在的生活其实还不错,至少比从前那日夜染血的日子比起来,实在好太多了! 她想要的东西并不多,为了得到而不择手段,她的要求也不高,只要能生存,其余都毫无意义。 如此而言,如果以后她因为任何理由背叛木叶,也不是件奇怪的事。 “木叶是吗?还真是可笑啊。”斑接续着说“那也不过是迟早会被背叛的身份。” 她眯起眼,没有回话,等待他的下文。 “曾是头号杀手的你,早在年幼时就目睹了这世界最丑陋的一面,从不拒绝灭国与杀人委托,战争所带来的灾祸绝对经历过无数,人的愚蠢和利用,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这一点。” 斑的眼光成刃,紧迫盯人的射向眼前的女孩。 “就算你满意现在的样子,也应该知道那些高层眼底只有国家的利益。可能哪天又挑起了战火,他们也会把你推到战场上,做为杀人武器,这样的生活和你以前根本没有两样。” 星夜淡定的站在他的面前,对于那些话也不是完全听进耳里。那些事她很早之前就预料到了,无味的战争所带来的祸害和人们愚蠢所犯下的错误,她比任何人都还要清楚。 打从最初,再被带入木叶的那一刻,她就预料到未来即将发生的情况,成为一个国家的忍者,不都是要为国战斗,为国牺牲,藉由死来换取自身的荣耀。 这种付出,真是可笑至极! 宛如预测到未来的走向,斑毫无犹豫“你最后迟早会被背叛,不管是由哪一方开始,在那之前舍弃一切不是很好吗?” 对于星夜的沉默,斑只是做出了结尾。 “不管是曾为白色死神,还是现在木叶上忍的你,未来都不过是未知数,而永远不会招到背叛的,只有一个身份。” 用着和星夜相同的说话方式“你说是吧?” 似乎能感觉到那面具下的笑容,在他说出最后的话时,星夜双肩顿时变得僵硬,那双血眸中闪耀着诡异的色彩。 那是……从未被任何人喊过的名字。 “梦姬。” 第六十五章 命运的捉弄 “梦姬。” …… 那是它所赋予的名字,那是束缚她一生的枷锁。 “你究竟知道些什么?”星夜迟疑的打量眼前的人,知道这个名字的除了她亲口解释的第七班以外,似乎就没有其余可言了。 这时才发觉到,从小就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的事,从什么时候,竟开始失去了控制。 好像,是在来到木叶之后,发生了许多令她难以招架的意外。 不管是红莲暴走,还是这次的暴风雨之夜,似乎都完全打乱了她的预测范围,虽然一切的因果本就在自己身上,却还是没办法接受自己的人生早已不在预料之中的事实。 或许未来就是未知才令人期待,眼前的人就是一个例子。 “或许该从很早之前开始说起。” 斑缓缓坐在先前星夜的位置“何不坐下来听?这件事说起来可需要花点时间,再说也和你脱不了关西。” 对于对方不为所动的姿态,他摆了摆手也不强求,望向外头的天空像是再回忆。 “在我离开木叶之后,发现了一本古书,从泛黄的页面就能知道那本书已经流传了好几年。封面上并没有太突出的花纹,反而只有淡淡的一个词。” “梦姬,就是你的名字。” 星夜愣住,其实梦姬并不完全属于她的名字,虽然是红莲赋予的,但“梦姬”应该本来就存在才对,可以说是她继承了梦姬,继承了红莲,得到了足以生存的力量。 但她也同时付出了不是吗? 为了活着而付出的……最宝贵的性命。 但怎么想都没办法明白,那本书的来历还有书名,难道只是凑巧而已?他没有直接了当的说出是在哪里发现那本书的,到底是想隐瞒什么? 她没有问,因为就算问了,他也不会说。 斑倒是觉得新奇,对于星夜一直一来都从未问过任何问题这一点,所以他也只是继续说下去“书里记载着关于被梦所束缚的女孩的故事。” 星夜身侧的左手不自觉紧握,为了不让眼前的人查觉无意识把手藏向身后。 “故事的开始是由一个女孩的诞生,书里唯一叙述的特征就只有她的眼睛是血红色的。当她成长直到三岁时,将会被一道声音指引,然后找到那个存在。” 他们都很清楚,那只能以存在来形容的东西。从斑的说法来看,原来这个人全都知道,红莲并没有真正的名字,至于为什么会有红莲之说,可能是从很久之前就开始流传的,不如一般人的蓝色查克拉,那火红就像是地狱之火一样。 ……很久之前就开始流传。 这么说来就能证明,星夜并不是红莲的第一继承者。 “真正说起来必定会花上不少时间,所以现在我只会说重点而已。” 确实,他们也没有多少时间足够把这件事完全说个清楚。 无所谓地耸耸肩,她本就对这些是免疫了不是吗?对上宇智波斑的视线,沉默听着。 “当那女孩成为继承者之后,就像现在的你一样,拥有异于常人的特殊能力,我指的不只是无止尽的查克拉,还有前几天才苏醒的梦姬之力。” 星夜倒是很意外,他竟然连自己是第一次苏醒梦姬之力的这件事都知道。 “你应该清楚,身为梦姬的你所拥有的力量,在那暴风雨之夜所产生的血红境界,垄罩的空间其实就是梦境没错吧?而你也是靠着自己的意识把混浊着查克拉的海水转为虚幻,所以才会消失。这个能力就和写轮眼的伊邪那歧一样,只是更加的完全,更加的……强大。” 斑的发言根本不需要多做补充,或许这个男人光靠自己也能理解到这种程度。 不能否认,关于能力的解释,他所说的完全没有一丝错误。 “伊邪那歧,是可将对施术者不利的因素甚至死亡的伤害化为梦境,也能将一切对施术者有利的因素和攻击化为现实,在幻术与现实中的缝隙自由穿梭。但使用这种术最后将会面临失明的命运,因此被视为禁术。和写轮眼相比,梦姬才是真正达到完美境界的人选。” 对于这禁术的透露斑毫无犹豫,星夜也很意外,不明是书中解释的详细,还是他理解的彻底。 “当然令我讶异的还有它本身的预知,能使施术者看见几分钟后的未来,其实也能够看见更久远之后,只是现在的你还未成熟,能力才有所限制。其中,它能预知所有人,但自己却是一片黑暗,因为……” 冥冥中,竟不自觉地接了下去“因为如果看到自身的未来,那就是我将要面临死亡的时候。” 预知和预言不同,它所看到的未来是绝对性,所以它的价值必定有不少的奉量,在许多战争中如果能掌握未来的动向,就占有很高的优势。 但星夜却不常使用这个能力,或许也能说这是她唯一恐惧的。 她不想要看到……自己死亡的样子,那就表示她再也没有未来的可能了。 其实只要是人都还是会有希望的不是吗?只不过是分量的问题。希望或许还存在她的心中,却也少的无法看清。 “继承者的要素,是符合它想要的灵魂,而成为继承者的前提,就是死亡。” 宇智波斑看着星夜因为低头而被浏海覆盖一半的脸庞,垂下了眼眉。 “由它的安排在女孩三岁的时候将会陷入永远的梦中,那和死了没有两样,最后它给你了两个选择,如果与其定下契约就让你有重生的机会,如果不答应就只有死路一条。” “而你对生存的执着,不可能这么轻易选择死亡,就算代价是要献出自己的生命也一样。” 不知何时把“那女孩”改成了“你”,他的语气就像口中的那个人就是星夜一样。 “死亡等同于一个转折点,重生的目的就是要你舍弃曾经的自己成为梦姬,为它而活、为它而生,为它杀人,如果反抗死的也是自己,现在的你早就失去了自我。” 他停了下声,见眼前的人仍然没有抬起半分的眼“其实你死过一次。” “而真正的你,早就已经死了。” 声音在空中滑动,敲打着女孩的耳膜,星夜似乎只有听到最后一句话,如同再次警告自己,她已经死的事实。 宇智波斑所说的星夜无法驳回。 就和他最初说的一样,站在这里的她是梦姬,背负着没有自我的宿命生存下去。 “书上是这么写的?”她终于回了一句话,但始终没有抬起头来。 无法相信,如果说这世上有完全记载红莲所有能力的书,那根本没有道理。 “书里记载的是一个故事,而我只是从中推测出我的理论。”他继续说着“你应该也发现了才对,故事里的女孩,就是你自己。” 她是发现了,但却不知道该做什么回应才好。 “不过那本书是在几百年前就存在的,没有作者也没有日期,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但过去要有如此准确的预知能力,我想也只有一个可能--红莲的前任继承者。” 梦姬有前任,星夜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不然第一次杀人的那种罪恶感会是什么? 她杀人是为了赎罪,为了前任所杀害的灵魂而背负染上鲜血的使命。 “但那号人物在我找到这本书之前就死了,当时红莲也已经失传很久的时间。原本还想从中找出什么有利的线索,才发现直到最后几张的书页却被撕掉了。” 被撕掉了……星夜沉思了许久“或许还有其他人看过那本书。” 虽然语气异常镇定,但却十分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暗藏着关于她,不!是关于梦姬一切的书如果落到普通人手上会发生什么事。 得来的却是斑肯定的质疑“我想应该不会有这种可能。” 星夜这才抬起眼来打量眼前的人,他摆着手一边解释“因为书中的文字一般人是不会看懂的,除了红莲等高超的瞳术才能够解读其中的含意。” 所以宇智波斑是因为有写轮眼的关西?如果是不想被他人轻易解读的**,不可能限制这么大的范围,星夜记得他和宇智波鼬一样拥有万花筒写轮眼,应该就是那了。 但到底是谁?还特地选择撕掉最后几页…… 她想不透,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一时无法面对脑中的混乱。 但她也同时发现了,如果故事的最后几页被撕掉,那就表示宇智波斑并不知道她死的过程会发生什么事。 这可悲的结局,也最好不要再让人知道才好。 “虽然不知道那个人有什么企图,但至少证明了被撕掉的几页就是一切的关键,这超乎常理的能力,就连我都激起了兴趣,在那之后我一直都把书带在身上,为了能找到故事中描述的女孩,也花上我不少时间,但却毫无收获,直到十三年前,那本书就像凭空消失一样。” 书会凭空消失? 星夜开始怀疑这句话的可性度,但当到上那仍然严肃冰冷的气息,才明白他毫无玩笑之意,说谎也没有任何好处,就算是被人夺走也说不过去,这种不合常理的事要她怎么相信? 却又突然自嘲的想着。 这和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至于十三年前…… 她听说过那一年曾发生九尾进攻木叶的案例,当时是怎么样的惨状她因为不太感兴趣就没听到底,现在想来确实挺吃亏的。 何况是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感觉还真失败。 星夜沉思良久,宇智波斑瞧见她的反应没急着继续下文,看似再给她思考的时间。 茫然中回忆,十三年前,也就是她出生的时候。 对于出生星夜并没有太多记忆,只记得视线染满的腥红色、燃烧旺盛的火光、所剩无几的氧气,越来越薄弱的呼吸声,最后是那个男人的身影。 那段记忆就像是零散的碎片残留在脑海中,唯一缺少的就是母亲的影子。 难道书消失和自己有什么关联?怎么想都没有个正确的答案。可能早就不存在了,这么想还真有点可惜,老实说她也想知道,那本书的结局。 “你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吗?” 星夜听来微愣,他这是什么意思? 斑可能预料的无奈和莫名的叹气是令她更加不解“十三年前九尾进攻木叶,你应该听说过,书就在那件事的前两天消失,而当天,我在木叶的边际森林里育到了一个女人……” “当时你在场,这么说你和那件事拖不了关西。”星夜没去理会斑最后一句话,反而挑起语中的矛盾,这个男人当时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木叶村,怎么想都觉得可疑。 对此,斑没有回答。 没有肯定及否定,反而拉回话题“我想接下来的事你应该会比较感兴趣。” 星夜挑眉,她到想听听是什么东西能令她感兴趣? “那个女人并不是忍者的穿着,但我还是能感觉到查克拉的流动,从她的行动像是在保护什么,而我发现的则是她护在怀里的婴儿,看似才刚出生几天,甚至连眼睛都还没睁开。” 仅是一个预感,斑猜测婴儿出生可能和书消失的时候相同。 这一点,星夜也同时查觉,但这时的她无心再去思考任何事,胸口像是压着巨石的难受,这种预感仿佛在听下去,就得面对自己不想接受的真实一样。 “当我出现的时候那女人的防备心反而更重,她的举动除了身为母亲该有的保护意识之外,感觉还有其他原因的样子,眼神就像是只要那孩子落入我的手中世界就会毁灭一样。” 无奈地摊手,他不认为自己有可怕到那种程度。 那明明是几百年前的事,却被他说的好像不久前才发生的一样。 “就在我和那女人对视的僵局时,她怀里的婴儿突然有了动静。随后并没有我料想的哭闹,只是动了动,像是要睁开眼的样子。她发觉到紧张的转身把孩子拉出我的视线,但我还是看到了,那个婴儿的眼睛,是血红色。” 宇智波斑的笑容完美的隐藏在面具之下,似乎还夹杂着得意的喜悦。 一切就像是命运的捉弄,仿佛被一条看不见的丝线联系着。 她不能逃,也逃不了。 只能被迫接受不想面对的事实。 他注视星夜僵硬的肩膀和紧握的拳头,收起了微笑,说道“你就是当时的婴儿,也是我寻找了好几年的,红莲的继承者。” 第六十六章 希望与绝望的选择 那一刻,胸口的巨石顿时狠狠地砸在她的的身上。 为什么呢? 明明早已否定的事实,却又再次出现,对于一切的陌生就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无法再让混乱的思绪投入脑海里,无法相信他所说的任何一句话。 没办法相信,也只是她不想接受而已。 见星夜不语,斑才继续说着“所以为了夺取你,战争也是无法避免的。” 战争的下场星夜是再清楚不过,战争的原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所以她死了?”明明是个疑问句,但从她的语气看来就像是肯定这个事实。 斑没有再度开口,就表示默认了是吧。星夜这时真的很想苦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以为已经死的人竟真的死了,而那个人还是自己的母亲。 她的心除了短暂的沉重再也没有其他感觉,如同麻木了。 对于感情,本来就是如此不是吗? 此刻的沉默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星夜的表情已回到了原先的平淡,就像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就像那块巨石从不曾出现在她心里一样。 最后,她抬起头来“然后呢?” 接下来才是她最想知道的,如果故事只到这,那就无法解释自己被丢在战场的原因,难到是这个宇智波干的?可笑,他急不得把这力量掌握在手心里。 斑感觉就是在等她开口似的,马上回应“那时,当你们突然消失在我面前就让我发现,你的母亲虽然没有和忍者一样俐落的身手,却拥有和我相同的空间能力。” 语气里充满笑意,像是发现什么新奇的东西。 所以开始才会那么乐意的告诉她这个能力,因为自己早晚都会知道。 “要打败她其实并不费力,但到最后她却用尽全部的力气把你转移到其他空间,令我无法捕捉,也失去你的踪迹。但在五年之后白色死神的出现,才让我轻易就能找到你,但我并未采取任何行动,相信杀手生活更能让你看清这世界的堕落,和培养杀人冷血的心肠。” “所以这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中。”星夜冷眼,语中满是讽刺“而现在正打算拉拢我是吗?” 他对此没有否认,却也没有承认。 “并不全在掌握,关于你十二岁来到木叶,算是我所预料之外的事。” 是啊,当白色死神舍弃身份来到木叶村的时候,的确震撼了所有人的理智,似乎只要拥有她的国家就会成为战争上的王一样。 不过依木叶当时的三代而言,并非是想得到荣耀,而是想避免无谓的纷争吧。 “不久我曾派鼬和鬼鲛去看察,没想到你的行动不仅不在我的掌握反而更加恶化,所以我开始等待时机。为了激发梦姬之力所准备的查克拉可不是一般的分量。” 从以上观点可以明白这个男人在晓中的地位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低,可能还有其他隐情。 他不说,她不问。 就算他说了,也不表示她愿意听。 “费这么多的心思,就以为我会答应?”她并没有忘记之前这个人说的话。 “你是没有我想得那么简单,因为你没有憎恨。”他继续说“没有仇恨却还是能靠生存的意志活下去,你能算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我要的是加入和协助,你一定不会吃亏,当然!我们也能来做个交易,我希望你能协助我完成我的野心,在那之前必须已加入晓为前提。” 野心用在弱者身上不过是没有实现的可能性,但换做在强者身上却成了危机。这个词和梦想相比,往往都不用在好事上。 但这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又关她什么事。 也没必要去管吧,因为……她也不过是没有未来的人而已。 “你的条件呢?”最后,他是这么说的。 星夜沉默许久后,只是淡淡的说“没有。” 斑不记得书上有写梦姬会影响到本身的意志,所已排除了力量和命运以外,想法、感情应该不会受到影响。 这么说,没有憎恨和**,连心都被冻结的理由,是出自于她自己。 但还是有例外的不是吗? “每个人都有**,只是分量的问题。”就算是再说什么大道里,语气带动着气氛缓渐严肃“你所渴望的事生命的自由,而得到自由的唯一办法,你自己最清楚。” “在追求生存的同时,更渴望自由的解脱。” 她一直都是那样的人,至今对生命的执着从不输给任何人,但这双手却早已染上了许多人的血,如此矛盾的她,有资格请求什么吗?对于生存的执着,只是希望能证明她还活着。 只是希望,总有一天能过平凡的生活,她从来都没有让任何人知道,因为那仅仅只是希望而已。 逐渐面临的未来,和逐渐面临的死亡,折磨的令她快要放弃那一丝希望,最后反而把希望转移到能让自己自由的唯一办法上。 那就是…… “而解脱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死亡。” ‘死亡。’他的声音和她的心声重跌再一起。 这对于世人最难以面对的绝望,却是星夜最渴求的唯一希望。 “难道你真的认为自己杀的了我吗?”眼底的嘲弄是针对做出这个交易的他,还是自己? 斑不再多话。 他不是神,就算实力足以轻易玩弄生命,他人的死活不曾放在眼里,但就算如此,对人的生死依然没有绝对的把握,尤其还是星夜这种棘手的例子下。 其实,她何必有所期待?这一丝不可能实现的希望,不要也罢。 最后的结果不都是死亡,而死后的命运也不都是成为粮食? 或许这世上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渡过这漫长的折磨,上一世的梦姬可能也比星夜更早就经历过了。那最后呢?是否照着她们的宿命生存、死亡,最后被困在无止尽的梦镜中徘徊。 她也会一样吧,何况命运不是想改变就能改变。 但如果要死的话,她也得要亲自动手才甘心,人生早已失去主权,那至少死亡必须由自己决定。 “对于挑战,我一向都很热意接受。” 听到这句话时,星夜才回过神来“我本来就不觉得你会这么容易答应,这一趟也不过是想两个人聊聊几句,果然比想像的还要有趣的多。加入的事可以先搁着,但不表示我会放弃,以后多的是时间,这也不过是个开始而已。” 本以为把她抓来就是为了要她加入,没想到说搁着就算了,星夜实在很难理解这个人的思考模式。 “那么,就让我送个见面礼吧。”说完,手同时伸进兜里拿出了他所谓的“见面礼”。 星夜一开始还没什么兴趣,直到看见那东西后,眯起眼睛。 那是能一手掌握的球形透明容器,装满的密度之高的查克拉量。散发着奇异的光芒,外观看来就像是千鸟、螺旋丸十分类似,只不过是装在一个容器里。 “看出来了吗?这里面蕴含的查克拉量比之前的还有多上好几倍,收集起来可花上我很多的时间,相信你一定会很有兴趣。” 再度挑起星夜的兴趣,他一边把玩手中的“球”一边解释“这个小东西拥有吸引的效应,能够吸取任何质量的查克拉,特别的是在到达极限时不会自爆摧毁,而是产生排斥性。” “它可以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她感觉到宇智波斑面具下的笑容,暗自鄙视一回,却还是开口“什么意思?” 斑嘴角的弧度带起眼底的笑意,从石头上跳下,来到星夜面前,把透明容器拿在两人之间“当到达极限的查克拉进入到你的身体里,就会和红莲的查克拉互相排斥、抵消,等到全部消耗殆尽红莲就会再次填补分量,那个时候只要阻隔你和它的联系,就能暂时停止它对你的所有控制。只是这需要很大的精力。” 星夜算是知道他想做什么了,但她不相信会有这么容易。 红莲的力量不容许轻视,这连她自己都亲身经历过,妄想摆脱它或摧毁它的可能性简直只有零,不管做了什么最后受折磨的依旧只是自己。 猜到星夜可能不会相信,斑继续说着“这些查克拉是由最初的一丁点吸收到现在的量,在进入你体内时会立即把威胁排出体外。红莲的确不能小看,但要侵蚀那么大的量必会花上一点时间,在那之后,部分的查克拉早已抽离你的身驱,呈现空无的个体,只要把握那一刻就绝对没问题。” “所以你的那些质疑都是多余,我做事一向不会拿自己的冒险。” 斑这么说是没错,对于这种事如果没有一次成功,无法保证不会再发生和以前一样的暴走情况,距离几公尺的范围都可能遭殃,包括他自己。 但似乎忘了说一件事。 他拥有的时空间转移能力就足以令他脱离任何危险。 原来,就算真的发生预期之外的情况,这个男人还是有着绝对脱身的保障。 星夜也认了,宇智波斑的实力她并没有完全掌握的彻底,反倒是他却完全清楚自己的能力,对上这种局势,猜测难免都是多余。 “之后呢?”至少也得听到最后,何况这个人所说的每件事都能令她产生兴趣。 阻隔和它的联系,不可能靠一般的方式,红莲有能力控制她的梦境,更能控制她的心智,她不觉得有办法可以对付,因为不可能,她连妄想都没有过。 “首先是要找出联系的东西,其实并不难,能够出现在你的梦里也就表示它与你的心相结合,而她的心,就是这条链坠上的结晶没错吧。” 他低头打量那块结晶,之中仿佛有生命的火焰燃烧着,验证了他的猜测。 星夜愣着,下一是握住胸口的炼坠。 竟然连这都猜的到,但也可能是因为那本书中有记载的缘故,但也无法否认,这个男人所知道的事,完全超乎了她的想像。 所以就算只是聊天,也无法令她松下戒心“你打算怎么做?” “事实上,所谓的消耗殆尽并不是一点都不剩,到时候我的手中还会保留最初的分量,那一刻只要它再次进入到你的身体里,就会藉此唤起你本身的力量。” 本身的力量?在这之前她已经使用过本身的力量施展医疗术,那又为何要唤起? “你应该清楚,就算持有红莲时保有的查克拉也不完全,因为在查克拉苏醒前早已被红莲取代,残留的也不过是在激发下引起的少许分量。” “而你的查克拉属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冰系。”刚说完马上接收到星夜如刃的视线,却十分自然“我会这么说也是因为你的母亲,也是冰属性的查克拉。” 星夜再次愣住了,她记得斑说过那个人并没有和忍者一样利落的身手,虽然拥有查克拉却又不是忍者,她不明白原因,怎么想也想不通。 在想下去也不是办法,斑没让她在做思考,说出最后一项步骤。 “只要这东西还有一点,吸引的本能就不会消失。也因为你的查克拉沉睡了很久,要唤起多少会难以控制的爆发,那些庞大的分量会连同被吸取,直到冰的密度高到足以冻结整块结晶,我会马上设下封印。如此一来就能阻绝它和外界的联系,陷入沉睡的状态。” “最后交给我就行了,那你怎么样,想不想试一试?”说完,等待星夜的答案。 该怎么说才好,这对于她的确十分的诱惑,很难相信这么一个小东西就能令她暂时摆脱束缚。 没错,只是暂时而已。 她想宇智波斑应该也知道,虽然能够冻结红莲,但只要有外界的干涉仍然能利用各种方法摧毁,但就算如此,只要她小心,应该就不是问题。 这是第一次,有东西能够动摇她的决心。 原本以为真正的自己早就死了,但没想到,她还是拥有属于自己的力量,她是星夜,不是梦姬。 似乎差点被这一丝希望盲目的理智,星夜逼着自己面对事实。 “我凭什么相信你?” 所谓的见面礼就送上这种质量的东西,不能怪她的警戒心太重,因为这的确很有问题。 “我说过先不讨论加入组织的事,这只是一份好意,不需要管有什么原因。但要知道,你死了对我也没有好处,还是你认为我办不到?” “那你说来听听,你的实力到底有多少。”这男人身上藏着太多的秘密。 被这么问,斑摇头。 “现在,还不是时候。” “但如果你愿意加入晓,我可以考虑现在告诉你。” 星夜无言,见他不打算要说出口的意思,没再追问,反而摊出手在他面前“先把剑还我。” 斑想了一回,才恍然大悟“啊!对了,我都差点忘了,抱歉!抱歉!” 星夜忍下耐性,看着他把手移到自己伸出的手掌上方,随后两人手间的距离产生小范围的空间扭曲,绯剑突然出现,落在她的手中。 已不再像开始的吃惊,默默把绯剑牢牢地系在腰间,接着后退一步。 “首先哪?” 她很想知道这个人要怎么让那东西进入到她的身体里。 “很简单,只要把它打入你的胸口就行了。” “你在开玩笑?”星夜皱起眉,那东西打中胸口,就和千鸟和螺旋丸一样,可是会死人的。 但等自己有这个想法时,才发觉到一件事。 “放心,这东西还伤不了身为梦姬的你。”斑的这句话,又再次说明了这个事实。 最后,星夜终于决定还是要放手试一试,如果真的行的通,那就再好不过了,而失败的后果,她似乎也能猜的到,反正怎么样的折磨她都经历过,也不差这一次。 “那么,就开始吧。”斑也跟着认真起来,只为达到一次的成功。 握着容器的手紧了些,而星夜如同等待的闭上眼睛。 真可笑,就像是要面临死亡一样。但如果没有成功,她所要面对的或许就是真正的死亡了。 随后她只听到了碎裂声,强光刺眼的照在自己的脸上,再加上打进胸口的冲击力,疼得令她一时睁不开眼。 胸口顿时出现一股难以抵抗的压迫感,压的她差点喘不过气,体内的两股查克拉相互排斥、侵蚀,难受的折腾不曾停缓。 好像有什么正在流失,慢慢地,连思考的力气也没有。 直到达到完全空虚的身躯,体内又掀起了一股冰寒,飞窜全身的感触,熟悉和陌生的感觉夹杂在一起。她大概知道那是什么了,如冰一般的充实感,那不是红莲,而是属于她自己的查克拉。 红莲流入在外的庞大能量,仿佛会了找到释放的来源在洞窟中四处碰撞。随之而来,是强烈的爆裂声,视线虽然被剥夺,没想到听觉却变得异常敏锐。 她能够听到四周的石块受到波击而粉碎成砾的声音,和地面开始剧烈振动的咆哮,声音能够传到更远的距离,感觉就像是那股冲击把洞窟轰为平地。 光芒煞那间被血红垄罩,如此熟悉的感觉…… 最后,她失去了意识。 第六十七章 墨黑色的温暖 洞窟早已化为平坦的地面,地震却未曾停息,解脱拘束的查克拉开始朝四处扩散,铺天卷地,赤光垄罩流窜过的所有一切,逐渐地眼前的景象也只剩下血红的单调色彩。 到达极限的瞬间,查克拉转移流向直伸天空,眨眼之际形成范围一公里之广的天驻。 任何地方都能目睹到如此震撼的场景,当然也包括风之国、火之国。 “纲手大人,那道光是……” 静音匆忙的闯进火影办公室,见纲手正安静的站在窗前远望,更是着急。 “我看到了。”一句话,表明自己也十分担忧目前的情况。 直到光驻出现剧震才逐渐平息,一瞬间引发的地晃似乎惊动了整个木叶村,明明只是看着却能感觉到庞大的查克拉气息,可见那并不是普通的光,而唯一的可能性只有一个。 “那孩子……”纲手记得她给卡卡西小组指派的是最安全的交际任务,但为什么还会发生预料之外的情况,而且光的方向并不是砂忍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鸣人最先注意到光驻的存在,一见就惊讶的喊“卡卡西老师!” “这种感觉不会错。”查克拉的气息和之前星夜所解释的梦姬之力一模一样“我们这就出发。” 手鞠望着三人离去的方向和那道光芒,严肃的心态对上了我爱罗和勘九郎。 “我们也走吧。”说完便随后跟上去。 因为晓的出现,高层早已提起戒备,所以勘九郎决定留下来待命,守在村内等他们回来。 见手鞠离开,我爱罗却不为所动“我爱罗?” 被唤的少年收回视线,默默闭上眼,身体逐渐化为砂砾,朝着光驻的方向飞窜而逝。 光驻之中的景色,仿佛是一个血红的世界。 宇智波斑一丝没有松弛握在手中的结晶,原本火红的光泽被一层白透的冰所包覆,其中燃烧的火光如同时间停止般冻结。 看着自己的成功之作,见面下的笑容已无法再掩饰的发出得意的赞赏。 最后他松开手,女孩早已失去意识的倒在地上,就和开始时的场面一样。抬头仰视夜空,映入写轮眼里,是血红的月牙,在漆黑的夜中散发不可一世的光辉。 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 果然不可能所有事都在他的掌握。红莲外流的查克拉过量,略含许多梦姬苏醒后的隐没之力,那种量少爆发力却惊人的查克拉,才会导致能力再次发动。 而且还是在施术者没有意识的情况下,更加放肆的无法控制。 此地不能久留,踏出几步顿了顿,回头看一眼身后昏迷的女孩,自言自语“那么,两年后见啦。” 话的最后一个音色消失时,就不在有其他人的踪影。 光芒开始消散,等到卡卡西几人抵达半径一公里的距离,早已不见任何一丝光影。 “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鸣人并没有察觉异状。 “不。”其实不需要看也能发现不对劲“太安静了。”安静到连生命的气息都荡然无存。 风不是停止而是消逝,再他们踏入光驻曾经覆盖的范围时,就等于踏进另一个世界。原本的平地看起来虽然没有差别,但却不曾见到任何一株植物或动物。 当发现这一点时,卡卡西才明白那道光的严重性。 生命……消失了。 曾经目睹的梦姬之力,是在星夜的控制下让海水转为虚幻。但他不认为这种作为是她所做的,未免也太过头了点。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只希望一切都还来的及。 卡卡西领在最前头,身后跟着小樱、鸣人,和尾随在后的是手鞠,几人加速的往前方赶去,各自不同的心情交错再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小樱眯起眼“我好像看到了什么?”再近些确认“是星夜,但是……” 其他人跟着望去,发现星夜正倒在那里,一阵砂风飞窜而过,不知何时,她身旁多了一个人影,我爱罗垂着眉注视昏迷的女孩,直到小樱开始帮星夜检查身体状况,也不曾移开视线。 “并没有什么伤势,但体力消耗的非常严重,可能得睡上几天的时间。” 见星夜没事,手鞠才敢放下心来。 她看向卡卡西,本想询问是否要先把星夜带回砂忍村,却发觉那几人的表情异常凝重,不是说了没事,他们还在担心些什么? 最后卡卡西环视周围,说道“还是先把她带回去吧。” 手鞠内心的不解最后并没有问出口,只是建议他们先回砂忍村,因为从这里回到木叶至少要花上几天时间,而星夜也需要休息。 卡卡西自然接受身为同盟国的好意,但他担心这起事件会造成两国之间的分支。 我爱罗从始至终不发一言,黯然看着卡卡西背起昏睡的人儿,也只是淡沉地和手鞠领在前头。 一向爱说话的鸣人也突然失了兴致,星夜每次只要使用过多力量都一定会消耗许多体力而昏迷,同样的情况令他再次想起红莲暴走时星夜拔剑挥向自己的情景。 他永远都忘不了,那空洞失色的眼神。 回去后不久就接到阿斯玛小队前来的命令,好像是风之国的高层指定要见火影,但身为火影的纲手不可能为了这起事件离开村子,所以才派遣其他小队代替前往。 砂忍村派出的调查小组返回报告,得知在那道光中发生的事,幸亏光驻的范围并没有触动到其他国家,也毫无伤亡才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影响,在两方一番辩论下才有了结果。 阿斯玛小队的任务也包括带卡卡西小队一同返回木叶,小樱立刻解释星夜现在的情况必须好好休息,不知能不能再多留几天?虽然是这么希望,但得看砂忍村的意思。 这时手鞠出面,说她已经得到星夜能够留下的允许,等醒来之后就会回去木叶村,能得到宽容卡卡西感激的道谢。 小樱好像有什么话难言出口,最后只是鼓起勇去说了一句。 “如果星夜醒来了,请你们一定要陪在她身边!” 手鞠并不明白她提这个要求的意思,想起当时几人凝重的表情,也就答应了。 …… …… 微弱的光线从竹帘中筛进,薄雾未散的清晨带着些冷淡凉意。 她半睁开眼直盯天花板,思绪有些恍惚,揉了揉眼角,瞳中蒙上了一层飘渺的薄雾,慵懒地直起身子,似乎所有感觉都变得不真实。 星夜四下环顾,才查觉到,这里,并不是她该在的地方。 打量这个十分狭窄的和式住宅,几乎只容得下一、两人的内室。探出窗外的视线,天空中的浮云随风推行,飘然宁静,只剩下微风吹抚花草的声音。 呆愣了几分钟,伸手打在自己的脸颊上。 是梦么? 突如其来的想法令她不仅顿下思绪,浅意识否定这个猜测。 她是不会作梦的啊,如果是梦,怎么不见那片彼岸花海? 起身推开房门,漫步于走廊,只有绯剑在腰际晃动而发出的零星声响,如此恬静的屋内,或许除了自己以外,在无他人。 直到不远处的声音传来,止步。 “啪!-啪!-啪!-” 持续缓慢,是皮球拍打的声响,明明离的很近,她却感觉不到气息。 再次踏出步伐,随着声音指引,来到后庭院。 自然清淡的草香让她全身显些舒坦,不经意放松肩膀的沉重,本该有的戒心却缓慢的消失,发丝随风吹抚在双颊上,默默地探出视线,拿着皮球的小小身影映入眼帘。 是一个穿着白色振袖和服的五岁女孩。 银白的短发,淡默的神往,安静的独自玩耍,忽然间女孩停下手中的动作,微微抬头。 那双眸,是星夜在熟悉不过的血红色。 那一刻,她愣住了。 “姊姊,你是谁?” 见眼前的女孩疑惑的神情,她以为这又是红莲的梦境,以为宇智波斑的计划没有成功。所以为了在一次惩罚,它打算给自己绝望,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 她以为这个女孩会是红莲,抬起头见到的会是那抹诡异的火焰,讽刺自己的渴望是多么愚蠢。 但一切都不在是她所想的。 这个女孩不是红莲,而是她,那个没有被梦所束缚的自己。 如此的事实,她似乎还有点茫然。 女孩疑惑的歪着脑袋,孩童天真的红色对上她现在沾满真正鲜红的血色,令星夜无法与其对视。 “玩的差不多,该休息了。”那是,一位女子的声音。 星夜回望,才发现女子正从走廊的另一侧走来。 皱眉,她并没有感觉到有人靠近。 诡异的可疑,不是针对来人,而是自己。 那人的发色和瞳色是十分清淡的墨黑,周身的气息稳而深沉,却又有一种仿佛能与空气融在一起的和谐,星夜看到她的第一眼,只觉得很不可思议。 她坐在廊阶上,对着院子里玩耍的女孩招了招手,女孩便乖顺的放下皮球走过来,趴在她的腿上,调好舒服的姿势准备休憩,因为还是个孩子,困意很快就占据了脑海。 星夜不仅觉得眼前的气氛难已打扰,淡漠不语。 没想到,却是对方先开口“竟然都来了,就坐下来聊聊吧。” “……” 女子嘴角浅笑,仰望天空“今天的天气挺不错的。” 对方见星夜仍然不动于衷,也没在继续说话,身旁的女孩早已入睡,她伸手抚顺着柔白的短发,动作放的极轻,深怕会弄醒她。 就好像……母亲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 良久,星夜才缓缓地随着她的动作,来到廊阶坐下。 她其实并不是对这个人有所戒备,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就连自己现在是处在什么状况都不晓得,又该怎么用平常心来面对眼前的任何事? 不是她多疑,只是习惯而已。 两者都保持沉默,却不会觉得尴尬,但是目前的情况星夜觉得自己是该问些什么,在心里叹气,第一次明白沉默也不是办法。 “那女孩……”虽然终于打算问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开口才好。 一般都是应该问些“这里是哪里?”、“你是谁?”之类的话,但目前为止最令她在意的还是只有那个和自己百分相似的女孩。 似乎就在等着星夜发问,但听到这个问题,浅笑不语。 低垂着头的视线转向星夜,让星夜看清她眼中的不忍、惭愧,语气中满着宠溺和温意。 “这孩子经历过太多事,所以没有办法真心的笑了。”难以名状的温暖中藏着一声叹息“我似乎亏欠她太多,无法隬补的东西。” 她说话的方式,轻轻淡淡,不急不躁。 女子回答的并不是星夜想要的答案,但她还是很认真在听。 “你觉得生命很珍贵吗?” “当然。”肯定的语气,毫不犹豫。 她一向都把生命看在第一,不管是弱小的还是肮脏的,只要是不看重性命或对未来产生绝望的人,都不复存在。再说以前她所杀害的那些人,双手不一定比她干净多少。 其实她这个人,也挺矛盾的。 “之所以珍贵是因为脆弱吗?”语气恬静,双眼望向前方“人类没有食物和水就无法生存,但如果有心试着找寻活下去的方法,就多少有些希望。” 女子唇角淡淡地扬起弧度,满是无奈“只不过,我们人都很自私。” “因为有心,所以才会渴望不是吗?为了权威和胜利,人与人之间不惜一切展开争斗,结果却是一片狼藉,这并不是任何人想要的结果。” 被她这么一说,似乎更加证明了战争永远无法停止的无奈。 这一点,星夜老早就意识到了。 “你所期望的是充满战争还是和平的世界?” 星夜呆愣了下,才反应过来。 她从不曾思考过这个问题,其实这个世界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也不一定会见到。 目睹过的战争无数,但和平却没有多少,就算真的有也没能保证这样平静的日子是否会直到永远。以前好像也曾经对一个宇智波说过类似的话: ‘只要有国家的存在,战争就不会结束。’ ‘和平,只不过是给人们暂时的满足罢了。’ 到现在她依旧是这么认为,这两者之间根本没有多少区别,所以才没有办法回答这个答案。 女子不强求她说出来,继续问道“那么,你所渴求的又是怎样的人生呢?” “……” 她是第一次被人问得如此难言。 明明心底早已有了答案却说不出口,是因为不可能实现的缘故吗? 所以怕就算说了,也只是一个落空的期望而已。 看着星夜隐忍消沉的淡然眼神,语气温和“把手伸出来。”同时也伸出自己的手。 “恩?” 见星夜投出的疑惑目光,浅笑不语。 从头到尾都不见女子脸上除了笑容之外还有其他表情,恬淡清静的气质。 最后只能坐近了些,迟疑的伸出手来,可能是因为靠较近的缘故,星夜发现女子身上残有令她说不清的清淡味道。 虽然陌生,却并不排斥。 她捧着星夜的手,随后便散发出一道冰冷却柔和的光芒,待星夜再次探过来,手中已经躺着一个冰制结晶,光泽十分透澈,宛如精致的水晶玻璃。 但这是什么?好像是花,却不知道是什么花。 “看出来了吗?”凝视着那朵冰花,淡然的神往与星夜十分相似“你觉得这是什么花?” 星夜不明所以的盯看了好一会儿,摇头“不知道。” “那我换个说法好了。”慢言慢语,女子并不着急,等着她自己“开窍”?! “你希望它是什么花?”给了启示之后,静默不语。 星夜望着手中的冰花,这生来对于花的知识她是有的,但说到喜爱却没有几个。最常见的鲜血染在自己的白色衣装上,宛如一朵朵妖异的红莲。 赏金职业避免不了衣服沾上血迹,但白色却是她爱不释手的颜色,当她看到那一朵朵红莲之后,便更加卖力的磨练自己剑法,只为这种事不要再发生第二次。 可见她并不喜欢那样的花。 况且……还是和它同名的话。 星夜郁闷地甩头,似乎想得太远了,一瞬间把思绪调了回来。 叹气,其实唯一令她执着的也只有它了吧,这生来只看过两次,初次时它还只是个花苞,沉寂地垂着头等待绽放的时刻,二次时它却已经是那一片暗红中最耀眼的光彩。 白色的彼岸花,是她最喜爱的色彩。 梦姬之花。 当星夜这么想时,手中的冰却突然产生形状变化,震惊的睁大双眼。 “找到答案了吧。”女子察觉到变化,看向星夜手中的花而,温柔的笑了起来“真是一朵非常漂亮的花呢。” 星夜微微点头,专注的凝视着。 彼岸花的花瓣形状十分独特,所以她一眼就认出了,还真是不可思议。 “哇!姊姊,这朵花好漂亮喔。” 星夜抬头看见刚才应该睡着的女孩,不知何时跑到自己的面前,女孩笑的灿烂无比,是这样年纪的孩子就该有的天真笑容。 原来她也能如此毫不顾忌的笑啊。 “这就送给你吧。”女子宠溺的摸上星夜的头顶,感觉到对方不习惯而僵硬的双肩,笑着说“让它成为一朵能够给你希望的花。” 希望……吗? 在梦镜中唯一陪伴自己的梦姬之花,而现在也是给予自己希望的希望之花。收到这份礼物,星夜心底的某个空缺似乎被填满一样。 “姊姊,你在笑呢。”女孩微笑说道。 听来觉得奇怪,她的脸上除了平日的淡然,什么都没有。 “不,是这里喔。”女孩把手指在自己的左胸口,那里是心的位置“姐姐的这里是在笑的喔。” 说完伸出自己的小手拉起星夜站了起来,女子看着两人,墨黑色的眸中一片暖色。 “妈妈。”女孩微笑着呼唤眼前的人。 一瞬闪神,星夜不知道该怎么述说现在的心情,惊讶的盯着那位女子,手中紧握着那朵冰色彼岸。 “希望你能够找到自己的答案。” 静静地听着她的话语,只希望能永远徘徊在耳边,清楚的凝听那个声音。 “希望能够有人隬补我没办法给你的一切。” 好不容易见到面,现在想开口却无法发生,双脚仿佛定在地面无法动弹。望着她的容颜,不能忘记!这一面,或许会是最后一次。 抬手抚上星夜的脸庞,眼中满是不忍“对不起,我是个不称职的母亲,竟然让你一个人经历那些事,却无能为力。” “我没办法给你亲情,但如果在世上找到了重要的人就不要放手了,要学着去珍惜你的一切。” 手中的温暖消失,小小的她面对自己牵起女子的手来。 “姊姊,要加油喔!”女孩微笑挥着手。 星夜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是梦吗?原来她真的有做梦的时候。 眼前早已看不清任何东西,但那抹温暖的墨黑色却仍然清晰的留在脑海里,只有最后得那一句话,在耳边徘回不离。 ‘我的女儿,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 最后,她在心底喃喃喊着,那从未说出口的词语。 ‘妈妈……’ 第六十八章 这一丝牵绊 是夜,又是一场令人消沉却宁静的夜。 在清冷的月光下,我爱罗注视着躺在床上熟睡的女孩,她的呼吸平缓且薄弱,飘散在空气中回荡,和星夜来到砂忍村时的情况有几分相似,同样的沉睡、同样的凝望。 双手环胸,沉稳地坐在离床最近的椅上。 只是这样看着她,沉默的眼神内心却一片杂乱。 他极愤恨当时自己竟然无能为力,看着星夜从眼前消失,也让敌人得逞的逃过了掌心,最后还是没能保护她,胸口是一阵莫名的空虚。 ‘无论如何,都得找到她。’ 如此冰冷的话语,虽然他平时就是这样的说话方式,但从那语气、眼神、声音就能明白,他在生气,气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曾经妄想藉由杀人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却连保护一个人都做不到。 但或许,她根本不需要保护。 她对生命的执着,似乎比自己还要深。 从遇上星夜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个女孩绝对不是个普通的角色,那种气势和眼神,带给他的感觉十分熟悉,或许是因为他们一样,都在很小的时候就杀过了许多人。 她说我们很像,或许可以成为朋友,握住的那双手互相传达着彼此的暖意。虽然表面上是如此的简单,却其实到现在,他们都还在尝试。 朋友,是什么样子? 不管是我爱罗还是星夜,都无法给对方一个正确的答案。 做为彼此的第一个朋友,只知道这份牵挂不可能任意放掉,但就算这么想,也不知道怎么做。 星夜在她做出决定时就在尝试,把我爱罗的名字记在脑海里。 不常喊出名字的她,除非是在必要时才会用上这个名词,但如果是朋友,应该就不一样了,她一直认为朋友,是要用真心去叫着对方的名字,而现在她也已经做到了。 当初会做出那样的决定或许只是因为,她多少能够理解他的心情,所以才想把他带进那些伙伴身边,那自己永远无法碰触的阳光下。 我爱罗也在尝试,一向冷酷的他,尝试把星夜这么一个人带入心里,虽然不明白这个词语的真正意义,但就因为是朋友,星夜在他心里也早已有了和其他人不同的分量。 同样不擅长表达的两人,用着自己认定的方式去尝试,就算彼此话不多、无法每日相处,也仍然无法让两人放弃这项第一次面临的挑战。 只为这一丝牵绊,能永恒不断。 星夜的睫毛颤了颤,眼瞳再睁开的瞬间一丝迷茫,那并没有逃出我爱罗的眼里。 目光流转间,注意到床边的人,缓慢的调适思绪,似乎是把所有事全部在脑中反覆回忆一遍,才逐渐得清自己现在的状况。 垂手握住胸口的炼坠,翻弄在手心打量,红色结晶被一层冰所包覆,呈现唯美的玻璃色,昔日燃烧的火焰,如时间静止般,冻结。 脑中一闪而逝,那一抹温暖的墨黑色。 女孩依然平静自制的声音,很低很低,散在空气里“原来是梦啊。” 不断回忆梦中女子的容颜,只为永远熟记,因为那一面,或许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吧。 对于真正的初梦而言,的确很充实。 窗外透进一丝银光,仰望天空依旧明亮的月牙,久久沉默。 我爱罗看着眼前终于醒来的人,难以克制内心的喜悦,却又无法坦白的表达。明明想更快的找到她,但无法否认当时的自己是多么鲁莽,拦下他的,是旗木卡卡西。 ‘我明白你现在一定很着急,但毫无目的的寻找只是白费力气。’ 难道在这种情况下还要他处在原地,什么都不做? 身为同组的小樱和鸣人,遇到这种情况不可能不担忧,卡卡西看着一脸沉重的我爱罗。 ‘我们只能等待时机。’ 那一刻,他沉默了。 从卡卡西脸上看出冷静下遮掩的忧心,或许星夜还有许多他不知道的事。最后他们也只能先行返回村子,女孩消失的景像就如同碎片般散落在我爱罗的眼前久久不离。 他在等待,但又是在等什么? 突然发现星夜似乎比他更了解自己,不管是被人弃离的心情、还是被人孤立的童年,她并没有刻意表达出那种感同身受的同情。 而是默默地陪着他,享受一次次难得的凝静。 离星夜昏睡已经有三天的时间,他还记得那几个人离开时,春野樱所说的话:‘如果星夜醒来了,请你们一定要陪在她身边!’ 话语中满满的诚恳,和无法表达的焦虑,他们三人似乎在看到赤色光驻时就是那副表情,难道曾经也发生过类似的事? 晓的目地是为了让星夜加入,藉此掌握红莲的力量,但我爱罗清楚她绝对不是个轻易说服的人,也能说怎么也无法把晓和她联想再一起。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其实她也有自己的尊严,屈服不是她会做的事。 但曾经是白色死神的她为什么会成为木叶忍者,我爱罗怎么都看不清,在那双血色之中,除了平时不见的平静以外,还是一片冰寒。 多次想要看透那滩血红,虽然是一片清澈的泉水,却深沉的不见底。 “我爱罗。” 回过神,见星夜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她说“要不要去看看月亮?” 视线转向天空,今天的月从前几天的满圆变化成弯弯的月牙,同样的银色柔光照在两人脸上,在清冷的房间里添加了几分暖意。 我爱罗不语,伸手把她扶起,就当是默许了。 砂忍村的建筑十分独特,无疑都是赏月的绝佳地点,来到屋顶上,伫立着仰望天空的弯月,比起阳光,她倒是更加喜爱月色的柔光,在视觉与感触的陶醉下失了神。 忽然双肩被盖上一件披肩,挡住了她星夜失神而没有注意到的冷风侵袭自己单薄的身子。 回头一瞧,见我爱罗身上也同样多出一件保暖的批肩“外头很冷。” 只说了一句,星夜听来淡淡回应“嗯。” 之后才从我爱罗的口中得知所有发生的事,关于发现她的赤色光驻,和其中察觉得异常情况,木叶派来的小队和风之国高层的交谈,还有旗木卡卡西几人先行返回的事。 一字不漏,以最简略的方式,星夜也能理清个几成。 当时红莲外泄的查克拉,还缠留许多梦姬之力,猜想宇智波斑也没料到会有这么庞大的量吧?但以他的能力,不可能逃脱不了才对。 那个男人就连预料之外的事也有所防备。 但不管怎么样她都已经不在乎了,批肩下的左手握着胸口的结晶,相当从前感觉的温热,现在却显的冰凉。那个人的计划竟然真的成功了,这倒是让她挺佩服的。 但没想到这一睡仅有三天,原本以为会睡上更久的时间。 她是第一次睡的这么安稳过,感觉就像是摆脱了拘束,虽然只是暂时,却百分值得。 我爱罗似乎在意着某件事,低眉说道“我没有答应他。” “……” “晓之中,并没有我想要的东西。”她的思绪永远令人捉摸不定,神色淡然的清澈却幽深。 “如果有,你会动摇吗?”我爱罗内心突然慌了起来,他无法想像他们站在对立的样子。 她淡淡摇头。 “我想要的,不可能存在。” 星夜脸色如常,言语中却满是无奈的叹息,她从不曾施舍或要求过什么,却得不到想要的自由。 如果说是宿命,也只能接受了。 她的沉默转移话题,我爱罗也不想打扰这分宁静,星夜的那句话,他或许永远都不会理解。 两个身影相并肩的赏月,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了。还记得第一次是在砂忍村的时候,他们之间还有一只小黑猫,第二次是在木叶村,那一夜,两人成为了朋友。 手中的暖意不曾消逝。 “你知道吗?我见到我的母亲了。”接收到我爱罗复杂的视线“在梦里。”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她说,希望我能活下去。” “那种感觉很不可思议。”就像是真实一样,仿佛真的见到了她,原来梦也能这么都迷惑人,明明仅是一场虚幻的梦,却令她沉沦。 相比星夜眼里的柔和,我爱罗的脸却沉了下来,幽暗的冷冽。 “我的母亲……根本就没有爱过我。” 他似乎想起了夜叉丸告诉自己的话,他的母亲从没有爱过他,从生下他那一刻就一直恨着他,手不自觉紧握,搞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是愤怒还是难过。 星夜侧身注视着我爱罗低垂的头,她不清楚关于他母亲的事,也不是刻意要提起他心中的疤痕,每个人都有过去,都得面对,逃避不能解决任何事。 何况那个人,同样也是手鞠和勘九郎的母亲。 伸手抚上我爱罗的脸庞,强迫他对视自己的视线,淡然的开口。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爱过你,也无法否认你任何一个想法,因为我也只是个外人罢了。” 就算两人有着在相似的童年,那一段生活对于彼此也不过是个外人。 无法确信的告诉他每个父母都爱着自己的孩子之类的话,因为就连她自己都不信。那名女子,那个母亲,令她解下一直以来的心结,就算再怎么相信,但也只是个梦而已。 如果是曾经的她,或许会决绝地在他的伤疤补下一刀,让他理清真正的事实,但那也已经是曾经的事了,突然变得舍不得,伤害眼前的人。 星夜正准备面对自己的人生,她无法留下我爱罗在原地停留。 如果是朋友,一个共患难的朋友,帮对方打破阻碍前行的高墙,是应该的不是吗? 她没有刻意探究我爱罗的过去,只是默默地让他自己找寻答案“我只是想问,你爱她吗?” “你爱你的母亲吗?”怕对方没听清,重复道。 我爱罗哑口失声。 至今他都认为母亲是恨他的,就连父亲也一样,他的存在从一开始就不被认可。 因为他是个无法控制的怪物,才会被所有人排斥、畏惧,他认为自己永远都得不到爱,就连曾经最亲近的夜叉丸也那样的用言语伤害他。 但星夜却问出他从来没想过的问题。 我爱罗一直以来都因别人的想法左右自己,但他却从没真正思考过,自己爱他们吗?应该恨才对,但为什么?他的心却犹豫了。 “这个问题很重要,所以答案只要留给自己就行了。” 星夜收回手。 “人生要由自己做决定,主导权是在你的手里。”说这句话时,她的心里满是说不清滋味。 只是要他别和自己一样,因为我爱罗和她不同,拥有自身未来的选择权“你是要永远被所有人畏惧,还是和你希望的成为被大家认可的存在呢?” 一直都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只是不能由她决定。 许久许久,星夜仍然耐心的等着我爱罗把思绪整理好,直到他开口“我……” 却拦下他的话,比出一个静声的手势。 示意不必说出来,指向自己的心头位置,她笑了“我收到了,你的答案。” 星夜淡淡的勾起唇角的弧度,虽然不是多完美的笑容,却足以打动人心,深入心底持久不离。 一瞬闪神,我爱罗被迷住了。 胸口似乎有某种情感涌了上来,他不晓得那是什么,未知的感触令他喜悦却也不安。 自从遇到星夜,他的情绪就变得异常的多,有不忍的、难过的,但就算生气,也没有使手鹤暴走的情形。是为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不清楚那些感觉,但这份牵绊,他不会任意放开。 握住了星夜的手,对上她回复淡然的眼神,交握的双手传达彼此的暖意。 “我也想成为能够保护你的存在,所以……我会变得更强。”这句话他并不打算藏在心里。 她一时间愣住,却不晓得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才好。我爱罗也没有要星夜回应的意思,只是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决心。 再次的沉默,双握的手没有挣扎。 没想到只因为这句话,让她想起了那即使割舍掉所有牵绊也要复仇的人。 耳中突然响起了他满满的坚持…… ‘我会让你看清楚,我真正的实力。’ …… “怎么才刚醒来就要回去了?”手鞠无奈的插着腰。 我爱罗、勘九郎、手鞠几人来到砂忍村的出口处,为星夜送行。 “来的时候也一样,之前都没注意你这家伙这么会睡。”勘九郎稍着头“反正没事就好了啊。” 星夜看了他一眼,选择沉默。 咬破手指,召唤出久违不见的通灵兽,天影出现在星夜的身侧,忘了眼我爱罗三人,转身迈出几步,停下,等待星夜道完别。 星夜看着眼前的三人“再见。” “恩,多保重了。”手鞠挥着手微笑,偷眇了几眼身旁不语的我爱罗。 他注视着星夜,开口一句“再见。” 手鞠再次无奈,怎么每次都是这份模样。 还记得当时答应那个叫春野樱的女孩,再星夜醒来要陪着她,但根本不晓得她什么时候会醒,如果说是无时无刻,只能交给不需要睡眠的我爱罗帮这个忙了。 原本以为他们之间会有什么变化,怎么还是和平常一样? 感叹,这世上果来没有什么是说变就变啊。 况且还是这两个不坦诚的孩子…… 勘九郎察觉到手鞠的脸部变化,肯定又是打什么主意却没有效果的样子,他也不是没注意到自己姊姊的心思。 星夜骑上天影,对着深厚的人点头示意,随着天影的迈行消失在一片砂影里。 下次见面,是几年之后了。 等到那时候,我爱罗,你要怎么用自己的方式得到你想要的人生呢? 我也不能停留,只能继续前进。 “呐,天影。”女孩不轻不响的声音传了过来“有个人想介绍给你认识。” 第六十九章 未知的未来 以天影的脚程,星夜只花了两天的时间抵达木叶,让它留在大门旁休息。 “在这等我。”说完,第一时间就是前往火影办公室,缓慢的步伐,就像是要熟记四周的景像,却又对此不以为然,她已经做好了接下来的决定。 最后,得来如此的僵局。 星夜淡然且坚定的眼神对上纲手紧皱的眉稍,静音抱着怀里的小猪无奈陷入这紧张的沉默之中。 纲手对于星夜简略过分的解释算理清了大概,好在那场事件没有威赫到其他国家,否则后果可能一发不可收拾,只不过对她又提出的要求不明所以。 “你也要离开村子一段时间?为什么?” 纲手不久前才得到鸣人要和自来也修行的通知,没想到星夜刚回来也马上就要出村,这是哪门子的巧合?! 星夜同样察觉到她话中的意思,回答“找一个人。” “上哪找?” 星夜耸了耸肩,表明自己也不知道。 “……”纲手无言。 视线不自觉停留在星夜胸口的结晶上,印象中的火红变成了冰寒,不清楚那代表着什么意义,但明白在她被晓带走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只不过在刚才她所说的报告中并没有提到类似的状况,是打算刻意隐瞒吗?因为是星夜的个人**,也就不强求戳破了。 得到批准,退出办公室,在想接下来还要回日向家一趟时,发现正在苦练医疗述的小樱。 星夜站在门外,看着小樱成功让把放在桌上一动不动的鱼儿活了过来,充满生命活蹦乱跳,放回到一旁的室内水池里,她满脸欢喜看着自己的成果,这才注意到门外的人。 “星,星夜!你回来了,怎么不通知一声?” 走进了几步,见小樱来到面前,看着她,默默说着“你很努力,我看出来了。” 无法否认,小樱从以前到现在的转变确实不少,可见那次的事对她的影响有多大。 原本只是一个任性,暗恋着宇智波的傻女孩,现在却更加的耀眼,那双瞳中的光采,或许几年之后就会变成完全绽放的樱花。 星夜仅仅一句话,却令小樱高兴的说不出话来。 自从那次之后她不断努力,希望自己能变得更强,成为不再碍手碍脚的存在,也更加希望能得到星夜的认可,就为了这一句话,一直以来的努力都值得了。 星夜转身,说着“那么,保重。” “咦?”小樱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什么意思?” 止步,回头瞧了一眼“这是道别。”说完,对着身后挥了挥手“好好努力吧。” 留下小樱站在原地,离开。 关于离开的事,必得先让日向日足知道才行,所以回到日向家之后,首先就是和他见面,听来此事日足只是略微皱眉,没有反对意见,和每次见面时一样生疏有礼的点头。 日足其实很清楚,星夜不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他无法决定她的任何决定。 虽然只是暂时借住,但花火对她的憧憬他不可能没有查觉,或许就因为同样是女孩子,才会比宁次还要更加受到她的仰慕。 会有这样的转变,他很庆信,而这一走,或许是个转机。 星夜踏着缓慢的脚步漫步在日向家的长廊上,虽然知道天影还在大门内等着自己,举动却仍然显得不急不躁。 她一直觉得日向家的庭院很适合午睡,因为一旁种植多年的大树恰好遮盖了部分阳光,坐在廊间休憩时光线隐隐约约的暖意,令她每次都会不由自主的熟睡过去。 不然就是有时会被花火要求陪练,对于那孩子,她觉得无奈。 好学心过强并非好事,如果过头可能导致身心疲惫,所以她才没有答应花火每次的请求,在加上任务平繁的关西,也只能偶尔陪几次而已。 对一向从基础学起的观念她不是没有,只是不曾经历过。 就算一夕之间得到的红莲,她也没伟大到短时间就能把那股非凡的力量控制自如的地步,任何一刻都得靠自己努力,尽管努力的成果和代价成相对。 一直以来的习惯又再次就范,星夜有些走神,边走边失神。 并非什么事都只要付出就能得来回报的,不是吗? 她在心里叹气。 “咚!” 走神的结果,就是厚实地撞上了别人。 退后一步,抬头瞧一眼面前的宁次,伸手抚平额前凌乱的发,沉默。 看着撞上人却似乎不打算道歉的她“听说你要离开。” 对于他这么快就知道自己才刚告知的事并不惊讶,日向家收集情报的能力一向令星夜佩服,却依旧极不过那个老头。 “暂时出村一阵子。”她把和日足的报告又重复叙述一遍。 许久,才挤出一句话“花火她……会很沮丧。” “……” 虽然住进了日向家,但她和宁次的关西却没有多大的变化,仍然是属木叶忍者的关西,通常很少叫对方的名字,硬要喊的话也只是日向的称呼。 记得这个家还有开始入住为自己引路的女孩,所属红小队的雏田,但和时常找上门的花火比起来,她们是很少见面。 仿佛为了证实,微微侧身让星夜能清楚看见站在自己房门前闹别扭的花火。 上前越过两人回到房里收拾东西,平时星夜就是那样,所以不会对她不理人的反应有多大打击。花火没有说话,在多说什么都无用了。 星夜的决定从来都不为别人改变,就算是她也一样。 带上绯剑和斗篷,稍微收拾了下后,房间就如同没人住过的整齐,从前的她不曾在同一地点留下任何痕迹,就算只是暂时离开,这个习惯也依旧没有改掉。 走出房门时见花火还站在那儿,这样的情况好像也曾发生过,只是这次离开的时间长了许多。 花火收敛起任性,但星夜又怎么看不出她眼里的落寞? 心里的叹息又加深不少。 “这一趟对我而言很重要。”这句话更加证明她的决定无法改变的事实。 她现在不是白色死神,也不是梦姬,而是星夜,一个为自己而活的普通女孩,如果只是暂时,她也会努力让这一刻持续下去,让接下来的平凡日子成为不可抹灭的回忆。 “而且,我不是不会回来。”重点就在这里,所以她不认为花火有必要露出那样的表情。 抬眼望着身旁的宁次,眼神仍然是那副淡然没有改变。 淡淡地伸手,抚上花火的发“好好努力吧。” 和当时对小樱同样的话,她或许没有想到只是因为这句话,带给两人多大的改变。 在和宁次说上后默默离开,但她的背影却透露着满满的坚持。 批着白色斗篷的女孩,走在街上虽说不是太过起眼,但就因为那纯白的颜色和平淡的气质都出自于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人们的好奇心要不多望几眼都难。 白色死神的传闻在村内已逐渐淡化,也多亏星夜曾经担任火影代理的缘故,她在木叶的风评并没有想像的差,只是她的个性要是想交友或搭讪的话,往往都是扫兴收场。 所以来到木叶的这段时间大都是和同小队与暗部等接触较多。 “星夜。” 听见有人喊她,散漫悠闲的语调,微微侧身打量来人。 那个名字,她在来到木叶之后才用上的,或许就是因为那和白色死神完全没有关联,也是刃除了绯剑以外唯一留给她的东西。 因为已经无法在守护了,所以她选择珍惜刃最后给她的“属于自己的东西”。 卡卡西走上前来,看着星夜的装扮。 “鸣人那小子也要随自来也去修炼了,却说一定要等你回来后才出发。”同星夜并肩着走“没想到你刚回来也要离开了,是什么事这么着急?” 没听见星夜的回应,回头看了眼才发现她站在原地望着身侧某个方向。 随着视线望去,卡卡西心里笑笑。 原来是前阵子带他们去吃的圣诞店啊,还记得当时星夜都快把他的荷包全吃光了,看来她是真的很喜欢吃,在见她毫不犹豫走向店面时无奈。 拍拍她的肩“时间不早了,如果想吃的话,就等下次回来在吃吧。” 星夜挑眉,她不记得自己有在赶什么时间。似乎完全不把天影再等她的事放在心上…… “鸣人他还在门那里等你。” “……”移开视线继续朝大门的方向前去,也就接受他的意见,等回来之后再好好享受一顿吧。 卡卡西仍然陪着她,见两人现在的模样,突然回忆起星夜第一次来到木叶的事。 带着未知身份的她前往火影办公室,内心抱着戒心,只怕就因为三代的这个要求,会伤击到无辜的村民,但无法否认星夜给卡卡西的印象完全在他的预料之外,就只因为那样的眼神、杀气来自于一个孩子身上。 所以才刻意请求火影把她调到第七班,由他带领的小队。 其实一开始能说是用威胁把她留下的吧,那次的风险真的不容忽视,以她的实力完全可以逃脱,但她却没有那么做,这才是令卡卡西最想不透的事。 过了这么久的时间却依旧无法看透她,还真是失败啊。 当时是带着她进来,而现在则是带着她离开“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 明明只是突然冒出的话,星夜却回应的无比认真。 “这不过是个开始。” 卡卡西讶异的望着她,敛下眼眉,微笑着“说的也是。” 大门内,看见了鸣人和自来也,好像是在等人的样子。 鸣人注意到向他们(大门)走来的星夜和卡卡西,化开笑容“星夜!卡卡西老师也来啦。” 等两人走进,才发现自来也正一脸好奇,很有兴趣的打量趴在一旁休憩等待的天影,低估“这就是当时能让通灵兽回归的白狼啊?!还真有意思。” “好色仙人,你在这样小心它咬你。”鸣人以为他永远只对美女感兴趣。 但对于自来也,天影是懒都懒得理。 没在理他,转身来到星夜面前“我听纲手奶奶说你回来了,但没想到你也要离开,还真是巧!” 自来也听到两人对话的声音,热情的上前打招呼,不过星夜是不可能忘记这个人曾把自己推向代理火影的麻烦位置,无视也就算了,但她的眼神却充满鄙视。 “哈哈!”自来也看得尴尬,傻笑几声“那鸣人,我们也该出发了。” 此时天影也已经随在星夜的身旁,它一向和星夜一样不爱说话,要不是那冰冷的眼神和气息,可能令旁人以为它不过是只普通的狼。 当她踏出村外的那一步,望向木叶标志的那一眼,当她的手抚在肩上的护额时,不仅感叹,原来在这段期间发生了那么多事。 或着说,刃的死就是一种转机,让她选择舍弃那个身份,选择成为忍者,让她知晓原来这世上还有向木叶这样的地方,要一个个回想真得花上不少时间。 血瞳中突然闪过一抹冷傲执着的背影,为什么这个时候又会想起那个人? 在他离开之后过多久了?好像是不算短的时间。 他的骄傲,他的执着,还有那不曾脱口而出却埋入心底的仇恨,星夜也都不曾忘记,只是不去想起。坚持说要得到力量,眼神充满如此决意,在那下着大雨的最后一面,他是第一次留给她背影…… 原来,自己也能把一个人记的如此清晰。 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到时候他们的转变会有多大,但未来本就该是未知的,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 最后没有回头,和鸣人、自来也在前方的交叉口分离,果断的离开,迈出新的脚步。 就像她所说的,这一趟旅程,也不过是个开始而已。 第七十章 久违不见的笑颜 幽暗的鬼城,放肆的割舍阳光的洗礼,愿以黑暗来衬托它的诡气,一丝光线都荡然无存。 与昔日无多大差别,仿佛来多少次都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但就是有人喜欢居住在如此的环境中,那些人引发的扭曲性格,不是嚣张狂妄,就是孤僻顽强。 这样的地方,星夜一向不曾久留,会来到这里也只是因为有事在身。 离开木叶之后,她首先前往的就是鬼城,目的不在是和曾经一样寻找赏金高价的任务。要说是来做什么的,在这小镇里她也只认识一个人。 再次来到那不起眼的房屋,天影尾随在后,但也只能待在屋外等着,它庞大的身躯不容易通过狭小的木门,要是把门弄坏了还不知道老爷爷又要念到什么地步。 她这次没有带上酒,但在进屋后看见摆放在桌上不曾动过的高级裂酒,不仅扬眉,她很好奇一向喜爱酒品的老人为什么没有对这瓶难得一见的名酒伸出魔掌? “那可恶的小子,竟然把瓶盖给封的这么紧,要是在让我遇到绝对让他生不如死!!” 听而言来,她才了然。 那位久违不见的老爷爷从房内叹出头来,见是星夜“丫头,你是闲着没事干,才想来我这破屋闲晃是吗?”对于这不知分寸的脾气,星夜习以为常,无视为妙。 打量房屋四周,竟然屋主都给出这么低的评价,她自然不会再强调什么。 重点似乎不在这,那人从房内走了出来,手中拿着某些解剖的工具,像是要想办法把酒的瓶塞硬敲开,望着他的无谓之举,在酒上手忙脚乱,如果摔到地上可就真的没得喝了。 原本只是在一旁看戏,但当酒被扔到她的手里时,顿时无语。 “给我想点办法。” “……” 星夜淡定的把酒放在桌上,退回一步之远,拔剑在瓶塞划下一刀,没有破裂声,瓶口被砍了下来,切口处光滑没有瑕疵,这是需要多么瑞利的刀身,和精准的剑法。 老头满意的拿出高脚杯倒起酒来喝,不用怕瓶盖毁了不好保存,他一直都是一次喝尽。 愉悦得喝着好酒,才知道要回到正题“对了,你来这里到底有何贵干?” 星夜收回绯剑,默道“他在哪里?” “谁?” “苍燕。”对于打探情报一流的老爷爷,不可能不知道才对。 “那可恶的小子,要是被我逮到绝对没有好下场。”他要是在这的冲动,小心血压飙高。叹气“看样子你已经知道了。” 她沉默不语。 苍燕和刃的关西,老爷爷算是在黑耀一族绝灭之后唯一知情的人,星夜则是在不久前才知道。 而在他说出某个庄名时,恍惚一愣。她不是没听过那个地方,可说是非常熟悉。那是离她和刃曾经居住的房子最近的村庄。 是巧合吗?他为什么会到那里去。 星夜的眼里突然浮现出刃死后的那些景像,如此的清晰,久久不离。 所以她才会来到这里,望着眼前的村庄,星夜把视线移到身旁天影的身上,她虽然不曾顾忌他人眼光,却也不喜欢引人注目,看样子它是不能这样上街了。 感觉到星夜发人沉思的目光,自顾自的摇着尾巴。 “澎!”一阵白雾散去,原本庞大的身躯已缩小到中型犬的程度。 天影虽然不是专门的通灵兽,但也因为额间印记的关西,才能和一般忍者动物一样使出变身术,缩小自己的体型,曾经需要他探查情报时就派得上用场。 而现在也同样是需要它的时候。 满意的点头,再从斗篷里拿出那个老爷爷交给她的围巾,还记得他当时说的话:‘这东西你拿去,是那小子忘了带上的。’ 放在天影的鼻前让它熟悉味道,记住之后,开始搜寻的工作。 星夜让它带路,自己则跟在后头。 途中路过一家卖零食的杂货店,星夜反射动作的上前去,天影查觉到身后主人的动向回头探看,见她直径走往的方向,沉默。 自从上次卡卡西请吃的圣代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自己最爱的巧克力了。 十分怀念那种浓郁的甜蜜,永远不会吃腻的样子,到手后就先尝了一颗,幸福的滋味令她回味,这次买了很多,提着就是一大袋。 转身见天影静静的在不远处等着她,突然兴起上前摸摸它的头,在外人看来是会等待主人的乖巧家犬,天影没多大反应,只是在星夜离手后继续带路。 一直带着兜帽,也因为习惯性压低的缘故,没有多少人看见女孩的血瞳。 默默地跟在一只中型狼犬的后方,普通人看来不会注意到有多大异状,但其实只要把注意力放久些就能发现,那孩子斗篷下的长剑,不是那种年纪的女孩应该携带身上的。 忽然从前方传来吵闹声,可能又是那种混混欺负良家妇女最后英雄搭救的戏码,曾经看过几次都选择无视,垂眉见天影仍然像着前方走,在心里叹气,看是得路过那里了。 老百姓都是一副看热闹的份,却又不敢太靠近,像是给主角空间,圈子才会围的这么大,堵住整条路连点隙缝都丝毫不存在。 淡定的撇了一眼,望着停下却没在移动,转身仰视自己的天影,眯起眼。 伫立于原地许久,才往人群里走去。 “喂喂!你们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的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你是什么东西?少来这里坏我们的好事。” 这样的对话,看样子才刚开始。 只不过是错觉吗?她怎么觉得有个人的声音这么熟悉。 默默地在往前几步,探出小小的脑袋,伸手把差点被风吹掉的兜帽压好,当看到事件的主角之后,一派了然。 仍然漫不经心的语调,和丝毫不曾改变的笑容,遇到这种事还能笑得出来的人实在很少。 女的已经退离场外,只剩下三个混混和一个英雄的角色在场。 混混同样身带刀,拔刀就不留情的朝苍燕砍去,他笑了笑,略微向后仰,连根毛发都没伤到,再来一击,他抬手紧用两根手指夹住刀身,那人震惊不少,完全动弹不得。 星夜微不可查的点头。很好!没丢剑士的尊严。 “看来还是得受点苦头才学得乖啊。”说完,眼神是一闪而逝的刀光,下一秒三个混混就全倒趴在地上,不醒人事,只用拳头解决,对手还未有让他拔剑的必要。 苍燕坐在其中一人的背上,笑得如玩乐的孩子般,当他抬头看见人群中的一抹银白,先是一愣,又再次恢复笑容。 “呦!”不轻不响的一声,引得四周纷纷安静下来,众人侧目而视,屏气不语。 星夜抬眉,一击眼光扫过全场,看热闹的人一阵冷颤,很识相的离开,再次看向那人不以为意的笑脸和姿势,以这样的场合见面还真令人印象深刻。 总而言之,先换了个人比较少的地方再说。 星夜站在两人之间,对着彼此说道“苍燕。”再来“天影。”好!介绍完毕。 “……” “……” 先是两人无语,可真没听过这么剪短的介绍。 天影看着眼前的苍燕,星夜之前说有个人要介绍给自己,应该就是他。 “我从她三岁起成为她的通灵兽。”把星夜的话再多加补充,它推测离开木叶后的几天日子,可能都会和这个人相处。 “三岁啊,还真是不简单。”摸摸下巴,三岁就能拥有通灵兽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 想着,也跟着说道“我是……她师父的弟弟,也能算是她的师兄,幸会啦。” “话说,你来这里找我有事吗?” 苍燕说完,见星夜从斗篷里拿出一条围巾递给自己“原来是那老头要你交给我的啊。” 随后把围巾放进兜里“然后呢?不会只是来送东西的吧?!” “你现在住哪?” 她突然问出不符对话的问题。 却还是照实回答“住哪?自从离开那老头我都住在我大哥以前的房子。” “那走吧。”接着越过他,天影随后跟着,苍燕满脸问号。 两人并肩行在树林中,清闲地有如散步的步伐,离了阳光,无声漫步,肩头又是影影绰绰。苍燕不解她怎么会知道路?才想起这孩子是大哥的徒弟又是孤儿,应该都是和大哥住在一起。 抬眉注视不远处的房屋,突然回忆起曾经,却模糊不清。也罢,她能回忆的事真的少得可怜。 星夜熟门熟路的走进屋内,来到院子里,这里的庭院十分宽敞并不输日向家,以前刃也曾经把这里当训练场。 她望着一直跟在身后的天影,抬起雪白的手指了指前方,天影晃着身子走到庭院,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卧着休憩。 看着它,星夜安然转身“这段期间你不用回去了,把这里当成家吧。” 凝视着女孩的背影,一直以来天影未曾从她的话里听见“家”这个字眼。 踏着缓漫无声的脚步迈向二楼阶梯,来到自己曾经的独房,仍然单调的只有一床一桌一窗,完全没有一丝家的感觉。相隔这么久的时间,竟没有染上一层灰烬,这才是令她困惑的地方。 “我来的时候把整间屋子打扫了一番,怎么样?看起来就像新的一样。” 星夜略微回头,看着身后笑盈盈的他有些恍惚,当走进这里时不只有那种焕然一新的感觉,再次走下楼才发现,这栋房子似乎少了什么,却又多了些什么。 留神地感受从院子里洒落的阳光,她没想到昔日阴暗的房子竟也会有家的感觉,视线落在同自己下楼的苍燕身上,这个人虽然和刃是兄弟,相似度却十分微妙。 刃是黑夜,他是阳光,但当他们握着武器时流落的眼神,却如刀剑一般锐利。 看着屋内的改变,不仅感叹这对兄弟也各给了她十分重要的东西,刃教会她生存的目标,而苍燕则是给了她一个暂时的家,短暂的避风港。 要知道这些对她而言,意义有多大。 苍燕见她不知是失神到哪去,静静的开口“有个地方,我想你应该去看看。” 星夜淡然的收回视线,沉默地点头。 她不知道苍燕要带她去什么地方,只是静静的跟在那人身后走出屋外,漫步于绿荫之下,恬淡的气氛令她清静不少,望着苍燕的背影,不知能不能在看到刃的影子? 来到不远去的山丘,她看到那里有以木制简单做成的十字架,看来是一座墓碑。 当她有这样的猜测时,双眼黯淡下来。 苍燕依旧没有停下,直到那个墓碑近在眼前,心头一紧,在他说出那句话之后,星夜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这是,我大哥的墓碑。” 第七十一章 唯一的遗憾 此刻,心底突然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感觉。慢步上前,跪坐在墓前,沉静地凝视着。 她的尊严、剑士的尊严,令她从未在任何人面前跪下。但曾经却有好几次跪在刃的身前,只因她打不过他。 那个人不断的告诉她,要活下去,而且必须为自己而活,要知道这对她来说有多困难。从出生起就决定的命运,并不是每个人想改变就能改变的,她的宿命就已经注定她的人生是要为红莲而活。 但要不是有刃的那些话,她或许会用一生来寻求死亡,要不是有他,恐怕就无法坚持从地狱回来,她在地狱门前徘徊了不下无数次,不都是因为生存的信念让她走到现在? 让她有机会活到现在,享受这难得的平凡。 真的得谢谢他,只不过道谢的话却无法传达,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 刃,你还真是收了个不成材的弟子呢。 “你有和他说什么吗?” 星夜摇头,她真的什么都说不出口。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永远都赢不了他。”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呢喃“就算他死了,也是我唯一的师父。” 阖上眼帘,站起,却未回身。 “呐,苍燕。”喃喃地,声音随风吹散在空中“如果我说,刃是我害死的,你信吗?” 见没回应,便诉说“如果我说,刃是因为我而死的,你会杀了我吗?” 这个问题,她思考了很久,不是想把错全赖到自己身上,只是觉得自己真的亏欠了他,至少也想感谢一声,报答这十几年来的养育之恩,却错过了这个机会。 真是自做自受。 如果能在给她一次机会道谢就好了,那至少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心里苦笑。 这或许会是她一生中唯一的遗憾。 沉陷在水底的灵魂仿佛永远都无法浮出水面一样。 见苍燕仍未发声,落寞的叹息,或许真的无法原谅吧。 这么想时,头上却突然多了重量“要是我那么做,就有点对不起大哥了。”苍燕揉着她的银发,笑的没有一丝做假“他不是那种会随便收徒的人,要知道当时我也是求了好久他才答应的。” “所以我想,你对他来说其实很重要,就像他给了你‘星夜’这个名字一样。” 星夜睁开眼,继续听着。 “没必要想那么多,我大哥可不是那种会随便记恨的人……”他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只是再看到星夜时却又觉得没有必要说那么多。 缓缓开口,只是一句“你只要好好活下去就行了。” 活下去…… 刃曾经也这么对她说过。 因为那句话才能走到现在这个模样,生存的意志早已在出生起就深深烙印在她心里。只是对于梦姬,这样的执着在她的身上产生极大的矛盾。 注定死亡,人生就像是场梦,一场明知道结局却又无法解脱的白日梦。 不断的挣扎,哪一方却都无法令她如愿以偿。 想好好的活不能,想好好的死也不能,只得走上早已铺好的路,无论做了多大努力,结局仍然不会改变。 她的内心深处,有着对死亡的渴望,那是做为梦姬的悲哀。但在她的眼下,有着对生存的绝意,那是做为星夜的坚持。 她无法选择结局,却有能力选择人生,她会好好地活着,就算从梦中醒来面对的是残酷的真实,也会努力让自己的人生成为值得回忆的美梦。 手缓缓放在仓燕的手上,低低出声“谢谢。” 那是星夜第一次跟人道谢,背对着他注视眼前的墓碑,她这时是什么样的表情,没有人知晓。 回到房子里,星夜自然地走向院子去,见天影仍然是维持中型犬的模样,示意它可以变回来了,以前都是为了行动方便才需要变成那样,平时就没有必要,再说小时候要当枕头还是大点比较好。 天影睁开一只眼看着她,起身“澎!”又是一阵白雾,变回原本的白狼型态,摇摇柔顺的尾巴,换了个姿势又趴了下去。 “原来是狼族啊,我才在想那额上的纹路这么熟悉。” 听来,星夜回问“你见过?” 苍燕靠着门槛,说道“没有,只从老头那听过一些传闻。虽然在这世上狼的种族和数量并不少,但拥有特殊能力的却不多。” 拥有那种能力的狼的确只剩下天影,就和苍燕是黑耀一族的唯一幸存者一样,而星夜虽然不是哪个家族,但她的身分和价值没有任何人能够取代了。 “看来我们几个都挺稀有的嘛。” “……”对于他的用词和玩笑,星夜决定无视。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苍燕这才想起先前被她几句应付问话。 移开视线望着院外一望无际的天空“我要住下来。” “喔?可以。”这对他倒不成问题,只是好奇“那是要住多久?” 对话停顿。 过了几秒的沉默,星夜才有一句“时候到了再告诉你。” “……”这次换苍燕无语。 也就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意思吧。 就这样,星夜开始了自己期待的平凡生活,虽然是平凡,但她没打算游手好闲度过这几年。可是还有事情等着她去做。 她必须在这段时间熟悉本身的查克拉,如果决定做自己,就不可能再使用红莲的能力。除了加强磨练剑法以外,冰遁,是她必修练的忍术,也同样是和母亲唯一相连的东西。 所以有很多事要做,不可能再把心思花在其他事上。 原本是这么想,直到那一天的到来,她万万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和那个人见面…… 这一天,苍燕虽然很悠哉却还是繁复的做着赏金杀手的工作,所以不在家。 而星夜的修练也告一段落,只等着某个人回来再和自己试刀,所以现在也十分清闲。 泡了杯茶,来到院子和天影一同享受这对彼此难得的宁静时光,脑中思考着和苍燕练剑时某些不足的地方,却又把心思留神在天空的浮云上。 “砰砰。”忽然传来的敲门声,唤回了某人的思绪。 回神地望着门口的方向,星夜对苍燕的印象,就是不可能会有敲门这种礼貌的观念。好吧,他在她眼里的确种是这样随兴的一个人。 饮了口茶,直到饮尽,却还是没有传来第二声。 又看向门外,稍稍眯起眼来。 天影的双耳动了动,抬头嗅着味道,像是再表示些什么。 淡淡地阖上眼,放下茶杯站起身子,步履不快稍慢的来到门前,手搭在手把上却没有直接开门,注视着前方,那双血色的视线仿佛穿透门面一般。 她知道门外的人并没有离开,不然也不可能走到这里。 见对方仍然毫无动静,在心中叹息。 这人就和他一样,都是那样静静地站在门外,等着她上前开门。 果然是对兄弟…… 而星夜当打开门时,看见了对她而言并不陌生的黑底大衣,当然还有那双无法忽视的写轮眼。 至从上次见面过了多久时间,这次亲自找上她是出自于什么理由。 无不闪躲的回视那和自己一样的血色双瞳。 真的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见面呢。 宇智波鼬…… 第七十二章 喝茶饮醉 这个男人,就算不开口也能感觉到那双眼下的无形压力。现在的星夜没有红莲的保障,对于写轮眼的幻术已经没有能力抵挡,但她却没有回避反而正视。 她在赌,如果对方想对她施术应该在开门的瞬间马上下手才对,否则就会错过时机,而星夜现在仍然保有自己的意识,可见他另有目的。 至于目的,多少也能猜个十之**。 凝视着那双眼眸,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看过就是如此的血色。其实比起写轮眼,深幽的黑瞳更让星夜觉得不可忽视,就和她喜爱白色一样,即使纯净却深藏着独特的光彩。 见眼前的人不动于衷的姿态,侧身一句“进来吧。” 悠悠地把人请进屋,仿佛他们的关西是在平凡不过的屋主与访客,而宇智波鼬仅是默然望着女孩的背影。许久,收起写轮眼,才随着她踏出步伐。 星夜并没有把他请到居室,而是回到庭院。 天影竖起双耳,抬头打量随自己主人出现的宇智波鼬,至从他们回到这里,倒是还没有客人亲自上门过。因为要在一座森林里寻找一个房子,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而这个人穿着晓的制服,从那双黑眸也早已辨识出,他是宇智波一族的人。 天影对宇智波的印象往往只有星夜六岁时关于与宇智波合作的任务,和曾经遇过的宇智波佐助。星夜也曾经提过几次,那对宇智波兄弟的事。 虽是兄弟,给人的感觉却截然相同。 记得每次谈起,她都会陷入莫名的沉思。 天影倒是很少看过星夜会有如此难以捉模的神色,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鼬看着星夜坐回原先的位置继续品尝茶饮,可见她不会让任何人打扰自己享受平静的午后。 天影默默地移开视线,星夜抬手将茶倾入茶杯。 “是他找你来的吧。”手指顺着茶杯的边缘滑过“找你来,确认某样东西。” 鼬沉默着。他不晓得星夜为什么会知道,就算只是猜测,运气却非常准确。他清楚她口中的那个人,和派自己前来的是同一个。 --宇智波斑。 星夜心情不错的品着茶香,其实她早就猜想斑差不多也该登门拜访了才对。但结果不如预期,没有亲自上阵,而是派了自己十分信任的鼬。 确保计划万无一失,他果然是个不容许失误的人。 空出的一只手拿出藏在里衣中的炼坠,有如纯净的湖水般透彻的光泽,其中的火焰虽然静止却仍无法忽视,当鼬注视那块结晶时,也感觉到了那强烈的生命气息。 “叫他放心吧。”在鼬确实看到自己手中的囊中物,完成任务之后,她收起炼坠。 再次饮了口茶,淡淡开口“他的计划很完美。” “计划?”不是好奇,只是存有疑心。鼬不认为她会这么轻易与斑做交易,除非那场交易的目的对她而言有很大的利益。 但利益这个词,实在不适合用在她身上。 和她只见过两次面,第一次是在六年前父亲所指派的任务上,当时甚至不晓得对方仅有孩童的年龄,虽说在那之前就已传耳关于白色死神的谣言,但真正面对时,还是避免不了惊讶的眼光。 ‘难道你真的以为只要牺牲,就能换来和平?’ ‘只要有国家的存在,战争就不会结束。’ 这些话竟是从一个六岁女孩的口中说出,她似乎早已把这世界看透了彻底。 而第二次见面,也是在宇智波斑的指示下来到木叶暗中探查她的近况,那一刻鼬才发现斑对这个女孩有着某种程度上的注目。 成为木叶火影代理的星夜,确实又让他讶异不少。 火之国高层竟然会同意曾是杀手的她担任这样的职务,可见不只是战力,连同她的能力也得到了许多人的信任。 能得到如此的认可并不是件简单的事。 但却无法明白,她为什么会想要成为木叶忍者,又为什么还要和宇智波斑做交易? 星夜淡然望着天空的浮云,她不排斥告诉他这件事“压抑红莲的计划。” “为什么选择舍弃那种能力?” 红莲,就是因为难得一见,又是好几年仅有一人能够获得的古老瞳术,才会有着许多传闻。 有人说那是神的恩赐,只有神的宠儿有资格得到那样的强大力量;也有人说那是恶魔的象征,就像是拥有瞳术的人都是那双妖邪的血眸。 不管是哪一种,都是许多人想要却无法得到的能力。 所以才无法明白星夜放弃的原因,鼬确实也不晓得,红莲对她的意义。 也能说这世上除了看过那本书的宇智波斑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她所背负的是多么深重的罪。 “其实,拥有强大的力量,不一定是件好事。” 仰视天边的浮云,她从来都不知道平凡可以这么简单。 “的确。”鼬忽然觉得此刻的平静十分熟悉“看起来,你现在过得很好。” 仅是见过几次面,他都没有在她的脸上看过如此和谐的神往,或许用这个词来形容并不适合,但他却真的有这样的感觉。 如此平淡的眼神,和他曾经熟悉的某位大人十分相似,那是一位十分典雅的女子,也曾是鼬尊敬的长辈。此刻,星夜的眼神和神色恍若与那位大人重叠。 有时,人所追寻的东西,就像是碎片一样散落在某些人身上。 却因没有契机能将它们连系在一起,才会是永远的谜底。 “佐助,过得还好吗?” 喝茶的动作停在嘴边,揣测了下这个问题“他正在努力,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星夜判断着他的用意,没有给出相应的答案。过了这么久的时间,她不信鼬还没从晓中得知佐助的事,或许这么问只是想做个确认也不一定。 沉稳的语气“为什么不阻止他?” 倾着茶水入口,才发现不知何时茶杯已见杯底,缓缓地垂下手“因为那是他的选择。” 所以不容许任何人阻挠。 而且“就算我阻止,他也不一定会留下。”他也不可能留下…… 突然回想起,那一天的雨夜,他第一次留给自己的背影。此刻,仿佛只剩下那人的声音。 ‘我曾经想过,你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但我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胸口顿时一颤,如抽丝般的瞬间。 良久,放下手中的茶杯。 微微偏头,说道“要喝茶吗?”因为望着前方的视线,让人无法看清她的表情。 直到沉默升华,鼬才开口“……好。” 星夜这次的品茶,算是尝到不同的滋味。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没有对话、没有交谈,享受着对他们而言都十分难得的宁静,鼬的茶杯放在身侧,没有动过半分,星夜也不在意,只是逐渐地陷入沉思。 “你是怎么看待他的?” 这么一句,令星夜恍惚的回神。 语中指的他,不用说,他们的话题里也只提到一个人。 这倒是星夜第一次被人问到,她对每个人的看待往往只有实力之分……本该是如此才对。 “第一眼就觉得他太过自负了,只把自己当回事,这样的人往往没见过多少世面。”毫不留情的判断,是星夜一直以来的说话方式。 鼬微不可查发现,她的语气虽然平淡,却又有哪里变得不同。 “他对自己太有自信,惨败时只会更加狼狈。”淡淡呢喃“也太过偏执,才会让复仇盲目一切。” 顿了顿,说道“你们,还真不愧是兄弟。”语末之际,又是一片静谧。 不愧是兄弟,对自己决定的事不曾犹豫,一个是牺牲、一个是复仇,对星夜而言都是一样愚蠢,她却都没有阻止那两个人,只因为那是他们的选择。 “但他对变强的执着,倒是让我惊讶不少。”顿时,一阵苦涩“虽然能够了解,却还是觉得……他很傻。” 他真的很傻,为了力量,而放弃牵绊。 但她也很傻,为了生存,而放弃自由。 他们不曾后悔、也无法后悔,只能继续前进、继续迈进。 鼬没有回话,只是闭上眼。 她不像从前的任何人,以宇智波这个姓氏看待佐助,而是以佐助这个人来看待他,光凭这点就能明白一些事。 “他对你而言,重要吗?”身为兄长,有些事必然需要知道。 “不知道。”重要吗?或许她这次真的不晓得该怎么回答他“或许真是如此也不一定。”视线变得迷濛,连思绪都无法理清,只是浅意识的吐出那句话。 又是一杯茶饮尽,今天似乎喝得有些过头了。 缓缓地垂下手,不再有倒茶的动作。 宇智波鼬的出现,令她又再次回想起许多事,之中总是会有那个人的影子…… ‘喂,你好像从来都没有叫过我的名字。’ 话说真正喊过他,仅有那么一次。 不知何时,身旁只剩下星夜一个人,和休憩中的天影,它看似也察觉到那人的离去,动了动双耳,没有抬头。 身侧的茶水仍然不要动过的痕迹。 过了多久,连自己都不晓得。一只温暖的手就这么放在她的头上“呦!怎么坐在这里发呆?” “……” 没有得来回应,刚出任务回来的苍燕坐到星夜身旁的位置,看着手旁没有动过的茶水“怎么没喝,都冷了,真是可惜了一杯好茶。” “呐,苍燕。”她默默地喊着身旁的人的名字。 “茶也会有喝醉的时候吗?” “我想,应该有吧。”稍了稍发后,不太清楚的回答。 “是吗?”星夜淡然地闭眼“那我可能真的醉了。” 终章 琐事 时间不可能匆匆而过,只是因为太过平凡,令人习以为常,才会逐渐淡忘。 但对一个渴求平凡的女孩而言,有时真的会因为一件不曾体验过的温暖,难忘地令人回味。 (一)暖意 回到这个房子,不知还能不能算是曾经的家,双眼看上去的熟悉,却感觉如此陌生。 因为不曾有过温暖,所以不曾留恋,就和她的房间一样,像是暖日也照不进的冰冷灰色。虽然这里是她从小到大成长的居所,却打从心里都无法把它当成家看待。 刃说过:我没有叫你把这当成家,身为杀手,家永远都不可能存在。 或许就因为是杀手,对任何事都不许有所挂念。 但苍燕的说法却和他完全不同:只要是人就应该有个家,不管是杀手还是剑士都一样。 可见那两个人虽然是兄弟,价值观和看法是无法连系的。 所以自从这个地方多了苍燕之后,也开始多了其他原本没有的东西。 像是她现在看到的……暖炉。 “哟!星夜,怎么样,这样冬天就不会冷了喔。”苍燕见星夜下楼,乐得挥手招呼,却还是不舍的把全身都缩在暖炉里。 她印象中的燕子都是勤劳的,可真没见过眼前这么懒散的。 在心中鄙视一番。 苍燕当然迟钝的没有察觉,伸手指着厨房的方向“能不能帮我拿一下柑橘?现在动不了啊。” 眼眉一阵抽畜,但看在那万分感谢的笑容,她也只能妥协。 走了过去拿起几颗柑橘丢到那人的手中“谢啦!” 她望着厨房,还记得以前从来都没用过,没想到还能保持的这么干静,难到那两兄弟有洁癖?耍着头把想法抛在脑后。自己也随手拿了一颗,来到暖炉里坐下。 把手中剥下的柑橘丢到嘴里,看着星夜闭目养神的模样,得意了起来。 “怎么样,我就说很不错吧!” 某人很不领情的无视他,开始吃起眼前的柑橘。 口中酸甜的滋味又走神不知何处,加上上半身被冷风洗礼才真的意识到,原来已经冬天了呢。 苍燕边吃橘边打着如意算盘“对了!既然都到了这种季节,要不要给你的房间加件被单还是毯子?不然晚上一定都会冷得要命。” 一想到马上是一阵寒颤。 星夜听来,很随性的拒绝“不用。” “为什么?” “我不是没钱。” “……”就是怕你有钱还不花啊。某燕子不肯投降“驳回,到时候真的着凉了可不好。” “不会。”她坚信道。 “……”在某些事上,的确很让她妥协。 隔夜,天空中飞飞扬扬的飘洒下白茫的雪花,院子里的景色一片朦胧。 星夜带着天影修练回来,因为天气变化,天影从院子转到屋内,而她则是和平常一样回到房间,只是在踏进门时,发现好像有哪些地方变了。 床上似乎多了一件被单。 来到床前,看到放在纯白床单上的纸条时,她沉默了。 ‘不用担心欠人情,就当是我送你的吧!’ 简单的两句话,看来他也知道星夜不收别人的东西是因为不想欠人情的缘故啊。 换下衣装,掀起被单把自己里得紧实。其实她早已经习惯了寒冷,昔日的冬季,不管是从前还是到木叶的时候,她仍然只靠一条毯子。 说是不爱惜身体也不全然是这么回事。 只是习惯了。 然而,明明就只是这么小的事,却让她不仅贪恋这一刻。 温暖,其实也能很简单。 有时来自一样东西,有时来自一个微笑,有时来自一个人身上。 被单上是满满的暖意,还有淡淡的阳光味道,女孩很快的睡去,平静的容颜可以知道…… 这或许是她睡过最安稳的一夜。 (二)咖哩 这阵子出现一个苍燕和星夜都避免不了的问题,那就是人一生中不可缺少的饮食。 而天影都是在星夜独自修练的时候陪在她身边,或是到森林里找些小动物入口,所以不成问题。 但那两人可都从没做过饭,算是遇到瓶颈了。 他们的解决方式差不多都一样,不是在外面吃一顿就是不吃,而星夜因为随身藏有巧克力的关西也不至于挨饿,所以问题就跑到了苍燕头上。 那一天,他特地不做任务,就为了给自己特训一番,买了一推食谱和材料回来,到厨房准备应战。 星夜左手托腮,歪着脑袋,坐在暖炉里和一旁的天影像是在看热闹一样。 可见那幕景象有多么惊人。 随手翻看放在桌上的食谱,每一样的做法都不困难,应该不会做出什么怪东西才对。 但等到出现在眼前的黑色焦团时,她默了。 这东西……能吃吗? “看来我对煮饭这种东西,并不是很拿手啊。”这已经不是不拿手就能说的过去。 望向厨房那些多出来的材料,虽然很幸运没有遭殃,但如果不用上还是挺浪费的,这么想时,她的视线移向手边的书,暗自叹了口气。 起身,不理会某只直径走到厨房,拿起菜刀。心想:这还能有多难? 随后开始动作。 天影舔着自己的手背,看了眼郁闷沮丧的苍燕,和在厨房的星夜,搔着耳旁继续看戏。 直到星夜端一盘香喷喷的东西出来,吸引了一人一狼的味觉。 苍燕看着眼前的咖哩,不仅感叹“星夜,没想到你这么会做菜啊。”说完开始动起汤匙“好吃!你真是太厉害了。” 星夜接受他的赞美,拿出巧克力也开始吃起。 而在那之后,咖哩变成为某燕子最喜欢吃的食物,可惜自己不会做,星夜也没那时间天天煮饭,所以要吃到就变成了一项艰难的挑战。 (三)冰花 苍燕一直很好奇,星夜都是在做什么修炼,竟花了整整下午的时间。 所以某天就这么偷偷的跟在她和天影的后头,展开自己的跟踪行动。 从原本的小屋窜入森林,又走上一段路程,苍燕拿出自己的本领,自信绝不会被发现,他们看似也没察觉的样子,令他得意不已。 慢慢的能够听见细微的水声,之后映入视线的是一潭澄澈的瀑布,不断掀起一阵阵浪花,四周一片绿意草地,接着是绿树环绕。 她是一袭素净白衣,天气寒冷却还是穿得十分单薄。 天影口中咬着她卸下的外衣,立在原地守着。 星夜踏出步伐走向瀑布,细白的双脚就那么**的踩入水中,冬天的水冰冷刺骨,顺着轮廓从眼庞顺势流下,要是一般人像他一样肯定不是着凉就是被冻死。 实在无法理解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修炼。 来到瀑布的正下方,随着冰水的洗礼,一点一点的冲洒在她的身上,就算双肩承受这如此的压迫,星夜仍然不动于忠的独立在那。 那样的压迫和她一直以来所承受的罪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如果要练成冰遁就必须突破这样的考验,所以每天这个时间都会来到这里站一个下午,就算现在是冬天,也不可能改变她的作为。 苍燕没有阻止她,只是来到天影旁边坐下。 相处的这些天,星夜像是做了决定,找了一天的时间和他坦白某些事。 关于红莲的力量,其实他自从初遇时就很在意那股火焰色的查克拉,但苍燕都没有问,只是等着星夜自己来告诉他,竟然她决定和他生活这几年,有些事必然是得坦白的。 而她和苍燕说了很多,却也只限制在曾经刃所知道的范围。 那个时候天影也在场,或许就是因为它陪着星夜很久的时间,又是唯一一个她坚信不可能离开自己的通灵兽,所以没有任何事隐瞒过它。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星夜才缓步向他们走来,看到苍燕并不惊讶,应该在很早之前就发现了吧。 “辛苦了!”他微笑着。 接下天影递来的外衣里着自己,星夜淡然的看着他,低低出声“手伸出来。” “嗯?做什么。”虽然存有疑心,却还是照实的伸出手。 她将小手放在他的手上,掌心之间慢慢散发出白冰色的光芒,苍燕发现手中突然多了点重量,等到星夜移开手让他看个清,是一个用冰制成的冰花。 这时候他才知道星夜修练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是……” “送你。” 听她这么说,应该是为之前才给的回礼吧。 望着手中的花“但冰是会融化的。” “我知道。”悠悠一句,随后又说“所以融化了,我在做一个给你。” 逐渐地,那朵花离融化的时间越来越长,从原先的几天,到一个月,甚至是一年。 仿佛在脆弱不堪的冰花,也会有如此坚强,像有生命般绽放的时候。 (四)笑容 时间说快不快,冬天转眼间就过去了,紧接着而来,是百花绽放的春季。 正午时分,星夜悠然地躺在天影身上在院子里晒太阳,大树遮掩住部分的阳光,只剩少许柔和洒在女孩的脸庞,令她睡得十分舒畅。 原本以为能在这样睡下去…… “喀嚓-!” 一刹那的快门声,星夜瞬间睁开眼,却看到一个乐洋洋的笑颜。 “嘿嘿,被我拍到了喔。”苍燕得意的展示手中的东西“你瞧,这是我回来时在某个城镇找到的,没想到这么方便。” 那是,一台照相机。 星夜持续维持趴在天影身上的动作,毫不理睬某只燕子。 “喂,我们三个来拍张照吧。”说完不给人辩解的机会,就开始在那埋头设定自动照相功能,原本以为他会用上一段时间,没想到一下就好了。 无法否认这燕子还挺聪明的。 算是设定好,正等着按下快门“来,快!你们就坐在那里,但别趴着。” 星夜无奈只能坐起身来,天影动了动尾巴,稍稍抬头。 苍燕满意的点头,把相机放在廊间上“星夜,别忘了还有笑容喔!”然后,按下了定时键。 “--五、四。”快步的来到天影的另一侧坐下。 “三。”嘴角快速化开一个弧度,星夜愣愣地望着他,笑容对他而言竟这么简单。 “二。”看回镜头时,她第一次觉得不知所措。 “一。” 她能……笑得出来吗? “喀嚓-!” 隔天,星夜似乎起得比平常都还要晚了些。 天影推门而入,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舔了舔女孩埋在被窝里的小脑袋,看似要叫她起床。 慢吞吞地抬起头,见是天影,就这么抱着它的头继续入睡。其实星夜平常是从不赖床的,只是这一次她希望能放纵自己。 “……”对于失败,天影很无奈,却又无法动弹。 但它真的很少看过她有睡得这么安稳的时候,或许放纵一下也不见得是坏事。 只是没过几分钟,就有人打扰的这片宁静。 “原来你们在这啊,快来看看这个!”苍燕破门而入,丝毫没有察觉不对劲。房内的冷气压逐渐蔓延,奇怪的是现在是春天啊?! 而他手中的东西,就这么差点结成冰霜。 “哇啊!星夜,这是照片,我们昨天拍的照片,你不要真把它给结冰了啊。”苍燕慌忙地守住,轻轻拍散照片四角的碎冰。 这才让她冒出头来,接过照片沉默的盯着。 苍燕也多洗了一张给天影瞧瞧“没想到拍起来的效果还挺好的,而且你也笑得很不错!” 听他这么说,望着照片里的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一丝笑意。 见她的反应,把手指向自己心的位置“我说的是这里,你是真的有在笑喔。” “……”星夜茫然一句“是吗?” 苍燕笑了笑,此时突然发现摆放在桌上的照片“嗯?原来你在木叶的时候也拍过照啊。” “最右边那个不是鸣人吗?还真是好久没见了。” “那是,很早之前拍的。”星夜淡然的随着他的视线望着同样照片里的自己。 “其他的我倒是还没见过。”打量着那里头的其他人“你旁边的那个小子看起来还挺跩的吧。” “……”星夜也跟着看向里头的另一个男孩,沉默。 之后,突然问出毫不相干的话题“苍燕,你有想过要报仇吗?” 他回过头“怎么突然问这个?” “问问而已。” “报仇嘛。”手撑着下巴一副沉思,又换上泪水汪汪的假表情“我怎么忍心伤害你。” “……”无语。 过了不久,又问了一个问题“呐,你有想过要复兴黑耀一族吗?” 再次回头“这么又问这种奇怪的问题?” “……”同样理由。 “这个嘛。”还是一副沉思样,最后摊手“像我这样的人,可不是当领导者的料。” 默默点头“也是。” “喂喂!” (五)晚安 此夜,原本早该睡去的女孩,却仍然没有丝毫睡意的注视着摆放在桌上的两张照片。 当时和天影还有苍燕拍下的已经用相框框起来了。 望着里头的自己,苍燕说她在笑,星夜却怎么也看不出来,但这些日子她真的过得很充实,也是她一直想要得生活不是吗?或许,是真的有在笑也不一定。 看向原本那一张,她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拍的,只知道是在中忍考试前…… ‘来!要开始照相了,大家站好。’ 那个时候,卡卡西突然说要拍什么团体照,星夜是不怎么情愿,却还是被拉来了。 ‘为什么我非得要跟这个家伙一起不可?!’鸣人愤怒地指着佐助。 佐助回了一句‘不要抢我的台词,白痴。’ ‘你说什么!’ ‘算了,这是早就决定好的事。’毫无办法,这两个人不管到哪都吵得下去。 小樱站在他们之间,打从心底开心的望着佐助‘不过人家真的好高兴能和佐助一起照相喔。’ 鸣人马上附和‘我也是!我也是!能和小樱一起也超高兴的。’ ‘老师,请把鸣人排除好吗?’ ‘怎么这样……’ 他沮丧的表情在佐助的笑声中燃起愤怒的火花‘你笑什么!’ ‘难得一起照相,你们就别吵了。’卡卡西没辙,双手按着两人的头要他们安分点。 看向一旁安静的站着,没进入状况的女孩。 ‘星夜,别一个人站在那,这样会照不到的。’她的位置完全在照相的范围之外。 ‘你就站到小樱旁边吧,快点。’ 被催也不是办法,星夜默默地走到小樱旁边,佐助和鸣人仍然在怒瞪着。 ‘准备好了吗?’照相的老爷爷好心的提醒。 ‘抱歉,可以了。’卡卡西赔笑。 ‘那么……’ 星夜淡然地望了眼镜头。 ‘喀嚓-!’ 那个时候,星夜并不知道,拍照也是要摆出笑容的。 按下快门的瞬间,她甚至连自己是什么表情,都不晓得。 已经过了多久的时间,她是不是也有改变什么? 伸手抚上胸口。 这里,是不是也多了些什么? 默然地望着那张照片。现在鸣人应该是随自来也修炼,小樱则是跟着纲手学习,那个家伙也为了得到力量到大蛇丸的身边去了。 三人各自找上自己的师父,除了星夜是独自一人,或许是因为她的师父,永远只有一个。 其实,苍燕也教了她许多刃不曾告诉她的事,甚至是完全相反的道理,只能说还真不愧是兄弟。 看的说来,他们都在努力,但星夜也同样在努力啊。 虽然想过平凡的生活,但她很清楚如果没有力量,依旧无法做到任何事。所以星夜不打算在依靠红莲,而是依靠自己。 这些日子以来,经历了许多她不曾遇过的事,有时她甚至以为,自己不再是那个只为红莲而生存的梦姬,而是一个……和平凡人一样生活的普通女孩。 那是她所希望的,所以她会努力试试,就算无法改变,她也会尽可能留住这段回忆。 她的脚步不曾停留,只会不断向前迈进,毫无停缓之意。 把炼坠从颈间取下放在床头,翻了个身闭上眼。 晚安。 佐助番外 你我的距离 在还没亲眼看着我变强之前,你没有死的权利。 -by宇智波佐助 几年前的宇智波大宅里,佐助整天喜欢黏着自己的兄长。或许对他而言,最喜欢的只有哥哥了,就算因为那个人,自己总是不受看待,但哥哥还是唯一一个对他最好的人。 然而,某天回到家时,他撞见了一个女孩,一个拥有十分动人的血色双眸的女孩。 只是下一刻,便陷入了黑暗…… 那一天,是他们的初遇;那一夜,是男孩最痛苦的回忆。 只不过,佐助早就遗忘了那次的事,而星夜也逐渐把它淡忘在心里。 但就算忘了,总有一天还是会回想起来,因为记忆都是无法轻易割舍的。 “佐助,今后有个人要先暂时借住在你那里,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这天他莫名其妙被叫到火影办公室,得来的消息却不怎么令他满意“那人是什么身份?” 三代火影没有解释,只有笑着一句“放心,只是一个女孩罢了。” “……” 女孩,这才更是让他烦闷的问题。 他到目前为止见过的女生,不都是一个模样吗? 只是在见到人之后,才发现跟自己所想的很不一样,那个女孩长的其实还挺可爱的,也不怎么聒噪,当他对上那双眼睛时莫名有种异样的错觉。 但她的眼神却又马上打散原本的思绪。 他不喜欢那种眼神,那种明明和他同一个年纪,却又淡然自若的眼神。 星夜是吗? 很好!这个名字,他记下了。 第一次注意是在说明会上,她毫不理睬其他女生的态度;第二次则是在求生演习时,卡卡西对她百倍谨慎的说话方式。 但真正面对她,是在波之国任务的时候。 那一夜,找上一个时间单独和她说清楚,想了解她,只是因为想掌握对方的实力而已。 得来的答案,却出乎他的意料。 “我第一次杀人,是在三岁,从那以后,我就已经无法停下这双沾满鲜血的手。” “你说,我究竟杀了多少人?” 突然间哑口无言,当看到那如此凄凉的笑容时,更是什么话都吐不出来。他知道,她并不是真的在笑,因为她的眼底,根本没有笑意。 “抱歉……” 最后的挣扎,只有一句话。 没有人喜欢被逼着回想不想记起的往事,如果是他,可能就会无法承受憎恨而失控了吧。 这是第一次正视她的那双眼睛,却仍然看不清那眼底下的情绪。 此刻仿佛了解了她一些事,却又有种离得更远的感觉,对于如此的差距,他没办法接受。 任务结束之后,又找了天时间打算亲眼见识那个女孩的实力,否则咽不下这口气,但没想到她竟如此轻易的展示在别人的面前,仿佛被人知道也无所谓的样子,这才更令他不懂她了。 原本以为和这个人永远都合不来,那时却能这么平常谈话,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当她告诉自己赏金忍者这个杀手职业时,他困惑了,而当被问起那句话是,他茫然了。 “你知不知道一个叫白色死神的杀手?” 从这样的问话方式,多少能知道她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原本的问话被一个暗部给打断,说火影有事找她,如此差异的对待方式,他才明白这家伙一直在做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任务。 直到她离开,一时间愣在原地,脑海中一片混乱。 不断的回想以前曾经听说有关白色死神的传闻,并试着把这两个连系在一起,没想到却比想像中的还要难,那样的女孩竟是杀手,就算听起来可笑,在面对那双毫无波动的眼神时,似乎就无法否认这个事实。 一个被丢在战场上的弃婴,三岁时就杀过了人,那她的童年到底都经历过什么样的事? 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来平缓脑中的混乱。 没料到一直想知道的差距,竟是这么明显的距离,他第一次有种挫败的感觉。 那一刻,了解了她许多事,就算不是全部,也已经够多了。 紧接而来的中忍考试,连他都开始兴奋起来,这场考试包括其他忍村的忍者也会参加,肯定会遇到有实力的对手。 第二场考试的死亡森林,马上就遇到敌人,但也很快就解决了。 “看得出来,你的确有进步。” “还用你说吗?” 其实被她称赞的感觉,还挺不错的。 但对于小队的分散,和接下来出现的强大敌人,不得不把卷轴交出去。而她却在那时候出现,并和那个像蛇一样的敌人交手。 因为距离太远和交战的摩擦声,听不清那两人的对话。 只是,当她从上头的树根坠落下时,心仿佛漏了一拍,及时将人接下,却感觉怀里的人脸色苍白,就像是死去一样。 他不晓得当时自己为什么会反射的接下她,也不知道心中的怒气是从何而来。 脑中只有一个想法:眼前这个人,不可原谅! 而原本处于优势的战局,却还是输给了实力差距,颈项上被埋下印记,明明痛苦如同下一刻就会昏过去,却在那人要接近昏迷的她时,一时间靠着身上仅存的力气,挡在她的面前。 连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那种反应。 或许只是单纯想……保护她罢了。 保护?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最后还是昏了过去。再次醒来,身体内不断涌现一股无法控制的奇异力量,令他兴奋的,想要杀人。但抬头第一眼,却是那种情景。 眼前的她,满身是伤。 第一次看到她也会有如此狼狈的时候,一直以来明明都是那样处事不惊。现在竟是那副模样,真的……很不适合她。 那双眼神似乎在挣扎着什么,表情依旧平淡如常,却无法忽视她脸上的冷汗。 心整个沉了下来,为什么?他自己也想不透。 “……是谁伤了你?”绝对会让那个人,付出双倍的代价。 那股力量逐渐失去控制,他甚至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晓得。 “啪!” 那一刻,他永远都忘不了。 不管多少次的抚上脸庞,都还是能感觉到那疼痛的滋味。这一巴掌还真是毫不留情,似乎把他给整个打醒一样。 “你怎么……这么没用。” 当时,她是这么说。 没用?确实是挺没用的,竟会被力量给吞噬了理智。 这次的教训,还真是令人难忘。 接下来的决赛,途中遭到音忍村和砂忍村的突袭,已经无法在继续考试,村子也受到严重破坏,三代火影不幸身亡。一切都来得太快,却还是随着时间流逝。 尽管,她上任代理火影的消息,也是这么致命性的打在他身上。 就算只是代理,对一个杀手要取得国家信任,就已经不是件容易的事。而对一个女孩而言,要拥有背负那些重任的决心,就算只是暂时,也已经很不简单了。 她的脚步,快的令他措手不急。 同时,竟得知宇智波鼬来到村子里的事,让他简直失去所有判断。只想着要找到那个男人,但找到了又能改变什么?他仍然再次败在实力的差距上。 被下了月读,那晚的记忆不断涌入脑海之中,在最后即将昏过去的时候,他想起了小时候撞见的一抹银白色。 一个拥有血色双瞳的女孩。 从昏迷中醒来,看到的也是她,却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疑问。 他必须知道答案,马上。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抓住那人的手腕毫不松弛,不放弃的继续问着,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认错人,而从她的沉默就能知道她很清楚他所说的是什么事。 他要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有什么目的? 她究竟……是敌是友? 直到最后终于还是被甩开手的那一刻,以为她会生气,以为抬起头会看见自己从未见过的表情,没想到却还是平日那样淡然的模样。 不仅感到失落。 是因为她仍然无法因为自己而改变的冷漠,还是因为没能问出答案的沮丧? 他想不透,只是觉得很不是滋味。 晚上他逃出医院,为的只是想松口气,还有找一个不闷死人的地方思考某些事。他想过不久应该会有医院的人来把自己带回去,只是没想到来的人,竟又是她。 “你是为了什么……活到现在的?” “为了活下去。” 答案仅是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他陷入无比的沉思。 她为了活下去不曾停缓过脚下的步伐。 此刻他才真正了解到两人就算离得很近,却还是有着没办法无视的距离。 果然,他现在是完全比不上吗? 五代火影的上任,她似乎也不用在做什么代理工作,终于能够放松的短暂日子,鸣人算是为了打发时间,提出要揭发卡卡西面具的计划。 包括小樱,他就算同样是参与计划的一员,也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对那种东西感兴趣。 而那家伙竟然好像真的没兴趣的样子。 但为了计划,不得不下狠手。 记得她好像很喜欢吃甜食,尤其是巧克力,所以就说了试试,竟真的给他猜中,没想到这么容易!其实她这一点还挺有普通女孩的样子。 只是因为对手是卡卡西,往往没有想的那么简单。 第七小组又接到任务,为了抓住破绽,只要有希望就不会轻易放弃。 走了半天的路,他们来到一家温泉旅馆休息,这才是最好的机会,如果要泡汤就一定得把面罩拿下,所以他和鸣人一起在温泉内等候,得来的结果却还是同样的惨败。 今天就先搁着,打算回房休息,但当看到一旁某人的举动,无言。 “喂,你这白痴在做什么?” “嘘!安静点。” 见鸣人把耳朵紧贴在男女汤隔间的竹墙上时,他脑后掉着黑线。 “星夜,你觉得佐助他怎么样?” 当这句话从女汤传了过来,他上岸的动作停顿下,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你想说什么?” “嗯,比方说好了!佐助和鸣人两个对你来说有什么差别?” 因为太过小声,让他无法完全听清,往换衣室的脚步就这么移到鸣人旁边的位置。 “原来佐助也会做这种事啊。” 鸣人在一旁窃笑。 “少啰嗦,给我小声一点。” 其实对小樱会问这种问题他并不感到惊讶,这本来就是那些无聊的女生唯一共识的话题,但就是因为对像不同,他的反应也跟着不同。 只是有那么点好奇,她会怎么回答罢了。 “一个算聪明一个算笨。” “啪!” “啪!” 第一次是小樱撞水的声音,第二次的源头则是佐助。 “星夜也真够意思的!我的确是比佐助聪明好几倍啊。”鸣人继续窃笑,佐助在心中鄙视他,为了不发出太大的声音,也只得忍了。 “星夜。”过了不久,小樱的问话再次传来“你喜欢……佐助吗?” 这次是完全的直接了当,他把耳朵和墙的距离又贴得更紧了些,只不过却迟迟没有听到回应。 而在这最重要的时刻,却被打断了。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亏心事啊?” 卡卡西站在两人身后,质问+劝导“要知道曾经也有个大人为了偷看女汤,下场死得很惨喔。” “唉呀!老师你安静一点,我都听不到了。” 对于鸣人这时毫无尊师重道的话,卡卡西笑笑“喔,既然你都这么说,我没理由做事不管了。” 佐助连一个音都还没听到,竹墙就被身后的水注给冲破了,而他也只能自认倒楣被波击,随着水被冲到哪都不晓得。 只感觉身下多了温度,睁开眼时,更是无法反应过来。 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着身下的她,才发现她的肌肤竟这么细嫩,完全没有战斗所留下的伤痕,身子看起来十分瘦弱,根本无法将平常她拿起长剑轻松挥舞的样子联想在一起。 突然感觉彼此体温不自觉上升,不知是温泉热气的关西还是其他原因。 看着她模糊的视线和下沉的身子,心思整个慌了。 “喂,你怎么了?快醒醒……。” 赶紧拉住她的手臂把整个人提起来。想起刚才的意外,可能是撞到头才昏过去。 最后还是没能听到那个答案。 看着眼前的她…… 算了!反正没事就好。 他这么想着。 几天之后,从卡卡西口中听到关于海滩之旅的事,算是轻松轻松也就不反对。 过得还算愉快,就除了那家伙穿的泳装,十分反感那些看着她的目光,所以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叫她披上,果然好了许多。 那一晚她却说要自己一人一间房,听来就觉得奇怪,前几次任务她不都是和小樱同房,并没有出什么问题,现在却突然变了,是有哪里不对劲? 可见那些藉口没一个是真的。思考一半才发现,三人中好像只有自己知道那家伙曾经的身份。 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而并不只有他一个人感觉到。 所以他和鸣人、小樱才在半夜随着卡卡西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看到的,却是那掺杂纷纷血丝的银色身影。 卡卡西说现在站在那里的人,已经不是他们所认识的她了。对于那句话他实在是无法理解。但又自嘲的觉得,他本来就没有真正认识过她,每个人都一样。 随后和鸣人一起试着阻止,唯一的办法就是夺走她手中的剑。但没想到她的速度却快的惊人,不到几秒钟就把影分身通通瓦解。 这次才真正见识到她杀手的实力,竟比自己所想的还要强。 在看到她毫不留情准备向鸣人挥刀的时候,第一次迷惘,现在的这个人到底是曾经的白色死神,还是那个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淡然无常的星夜。 当他看到那空洞无神的血眸时…… 或许,两个都不是。 原本在下一刻就能夺走她手中的剑,却还是错失良机。脚下忽然刮起飓风迫使他松开了手,望着她的侧脸,感觉如此绝望。 再次抬起头时,见那人把剑尖被架在自己的颈上,耳边传进了那熟悉的嗓音却又陌生的语调。 “为了赎罪,献上全世界最甜美的灵魂吧!” 他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为什么明明就在自己面前,他却仍然什么都做不了。 难到又只能屈服于实力的悬殊?每次都是败在这种事上,他怎么可能甘心?就算和她永远是那样的距离,也曾经有保护的念头不是吗?现在又怎么能就这样看着她受伤了? 他不可能连她都保护不了。 他总有一天会跨过那道距离,和她站在同样的位置。 -所以,你怎么能这么简单就死了? 煞那之间,他的手抓住剑身拦下对方的动作,把剑甩到一边,鲜血从掌心直流而下,却早已感觉不到疼痛。 紧紧抓着她的肩膀,按耐不住的怒气令他无法发泄,不断对着她喊。 “星夜……”那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而他并不知道这一声,是真的传进了她的心底。 随后又是一阵狂风,直到平息一切才终于平静下来,低头望着倒在怀里没有意识的她。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 -在还没亲眼看着我变强之前,你没有死的权利。 回到木叶村的隔天,她仍然没有醒来,而这几天佐助常常望天发呆,记得她很喜欢这么做。 曾经问过她:“天空有什么好看的?” “它给了我们时间,思考很多事。” 这么说来,其实还挺有道理的,所以他真的也开始习惯看天的时候思考事情。 而此时他在想:原来并不是真的了解她。 但也或许是因为她所沉默的事,都太过复杂,太令人难以理解的缘故吧。 像是那天发生的事,卡卡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似乎也知道的不多。看来所有一切都只能等到她醒来才知道答案了。 直到第五天,他得到那人醒来的消息,赶到医院正迟疑进去时该说些什么,就听见了房内卡卡西和五代火影的声音。 而在听到他们的对话,先是不敢相信的疑惑,随后是沉默的回步。 所以她才会从小开始杀人,不是自己愿意,而是逼不得已。她的童年竟是承受着无法停止的杀戮,她的过去就像她所说的一样。 “我第一次杀人,是在三岁,从那以后,我就已经无法停下这双沾满鲜血的手。” 尽管如此她仍然是靠着自己的意识证明,她坚持活下去的事实。 他们之间的距离,比他想的都还要来的长。 “我会让你看清楚,我真正的实力。”既然是他说的就不可能反悔。 但在任务回来,他受了重伤,就算没有什么大碍,也得躺在医院一段时间。 没有去见她,因为现在还没有资格。 在医院屋顶和鸣人起了冲突,他才终于明白自己现在的力量根本不够,此时又遇到了音忍四人。 大蛇丸,卡卡西曾经在教导佐助压制咒印时提到的名字,那个人就是给他埋下咒印的人吗? 到他身边就能得到力量。 如果真是如此,他做下了决定。 离开,或许才是唯一能使他变强的选择,而走出村子的脚步,也没有丝毫犹豫。 会有人拦下虽然不在预料之中,但当是小樱,他只是默默的越过她没有停下,而她接下来的话其实并没有多认真再听。 迟早会割舍的牵绊,并不值得留意。 但当她说出自己的心意时,只是一句“对不起。” “佐助,难道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听到这句话时,她只是安静下来,又继续说“那个人……是星夜吗?” 听到那个名字时,他沉默了。 没有正面否认却也没有承认,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那个人,或许她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当小樱问起,她也是迟迟没有答案。 他们都是不断向前迈进的同类人,所以从未曾把心思放在那种事身上。 当小樱说出压抑在心里的妄想,他的脸沉了下来。 “不可能。”语气是如此的决绝“你不可能变得和她一样。” 之后小樱说着会把她带过来,而他也待在原地默默等待着。 望着夜空沉思。 刚才为什么会那么说?好像每次遇上她,都会对自己的举动和感觉存有许多疑问,却没有一个能找到答案。 但这一次,却十分肯定。 因为他坚信着,这世上绝对没有第二个能够和她一样,令自己如此执着的女孩存在了。 当看到她的身影,他才觉得这次的等待是值得的。 至少这一次他是站在这里等她过来,而不是她向前走,他却永远跟不上。 本来就没打算多说什么,只是在一次对她发誓,在一次的在她面前他会藉由杀了那个男人来证明自己真正的实力。 望着眼前的人,他突然问道“你有没有恨过某个人?” 等了许久,才听到她开口。 “我没有资格恨任何人,因为我所承受的恨,已经够多了。” 之后,他又问说“你曾经后悔过吗?” “我从不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或许就因为这句话,让他也更加坚持了自己所下的决定。 在离开的最后一刻,很想知道她为什么会来,却没得到正面回应,或许连她也不知道吧。 转身不再回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喂,你好像从来都没有叫过我的名字。” 那个时候,他只是觉得,也挺想听听她叫自己名字,只是想着,并没有渴望她有什么反应。 而在终结之谷和鸣人的战斗,面对最要好的朋友依旧没有动摇,而当星夜出现时,他仍然沉默不语的望着她。 在这之前,以为她会和鸣人他们一样拦下自己。 但直到现在,她仍然没有试着阻止过。 最后一刻,他仍然看不清她。 但无法否认,这些日子以来,他们的距离正在一点一点接近,只是俩人都没有察觉而已。 因为他们都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实力。 不管做了什么,仍然会因为实力的差距而拉开很远的距离,所以对于他们,感情无法成为唯一,在做任何决定之前仍然得先考虑到实力的高低。 但如果…… 如果几年之后,他们真的能站在同样的位置,看着彼此。到时候对方眼中所看到的,是不是就能多了些什么呢? 而这样的可能性,得由他们自己去创造。 “呐……佐助。” 其实在彼此喊出对方名字时,他们都各跨出了一步。 “竟然选择追求,就不要回头。” “为了自己,变强吧。” 无法理解她最后一句话想表达的是什么意义,只知道她的每句话都能让他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心。 这或许是最后一面了,虽然不知道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 但佐助相信着…… 下次见面,他们会站在相同的位置。 我爱罗番外 守护 你不曾依赖过任何人,但我却希望能成为保护你的存在。 -by我爱罗 风之国中,传言砂忍者村有个保护村子的强大武器,可想而知,那是个多么恐怖的东西?竟连原村的人都对他恐惧万分。 所以当知情对方只是个孩子时,才更加害怕。 明明这一切的根源都是来自于一尾守鹤。但因为那个怪兽存在那孩子的身体里,让他失去了童年,失去了睡眠,失去了许多原本该拥有的东西。 其实曾经他也是会笑的,那个时候他的身边还有最喜欢的夜叉丸陪伴着,只是到最后连夜叉丸都没能守住他的笑容。 被背叛的绝望压垮了他最后一道防线,守鹤的力量就这么失控的暴走,而他的心也逐渐转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人,用砂子在额头上刻了“爱”字,同样是爱,却有着不同的含意。 他成为了一个只爱自己的修罗。 他发誓只为自己而活,从杀人中寻找乐趣。只是这样的方法用错了。 他知道,这世上不可能在有人了解自己,因为就连夜叉丸也说过,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有真心喜欢他。 他憎恨着所有人,他要靠杀人来证明自己的存在,这一直是他所坚持的生存方式。 然而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女孩,一个和他一样,拥有同样眼神的女孩。 她就这么突然出现在砂忍村,这样硬闯进来对普通人都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但那人好像并不怎么在乎,看着村子无人站岗的大门,他沉默了。 她说她是木叶的忍者,却还是无法松下戒备,就算是同盟国,也只是随时都可能遭到背叛的国家利益。而在她轻松躲过砂雨的攻击,就能知道这个人的身手,绝对不简单。 这个人,似乎拥有十分特殊的力量,当那双灼色的眼瞳转为血红时,就能看出本身气息的差异。 唯一没有改变的,仅有她的眼神,仍然毫无波纹。 把人带到风影办公室,其实他并不怎么喜欢这个地方,每当要面对那自称是自己父亲却从未给过他亲情的人,都无法用正眼与他对视。 从对话中得知,那个女孩是奉命来带他们到木叶参加中忍考试,这样看来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威胁。 只是在她离开后,风影留下在场的我爱罗,告诉他那个女孩的身份,和砂忍村目前得到的消息,她很有可能就是那传说中的白色死神,令他质疑了很久。 星夜,好像是她现在的名字。 晚上无眠入睡,应该说自从出生起都令他无法安心入睡,所以才开始有夜晚望月的习惯。 同时,发现那个女孩也同样没有休息,而是静静的坐在某处的屋顶探天。 远远的打量她的举动,却还是被发现了。 他其实以前从很早之前就听说过白色死神,再听到那个人也同样没有父母又和自己差不多年纪时,心中突然一阵激动。 还是孩童的他很惊讶,这世上竟然也会有和他一样的人。 那个人能了解自己吗?那个人能不畏惧他吗?那个人……能和自己成为朋友吗? 只是这一份喜悦,却在夜叉丸死后,完全消失了。 而当真正面对时,他很讶异对方竟是一个女孩,也和他所想像的很不一样。 “难道你……不怕我吗?” “我们……很像啊。” 明明是两个完全陌生的人,却经历过同样的童年遭遇,这一点他们都很清楚,彼此是再相似不过的人,但却也都是一样不知如何表达感情的人。 来到木叶参加考试,直到预选赛开始时才看到她,目睹她在比赛时的表现,原来那就是她的力量-红莲。 预赛结束等待决赛的期间,又遇到了她,同样是在夜晚的屋顶上,只是存有的防备心也同样没有减少。 那时想起风影所说的话,没想到刻意戒备对方随时会背叛的敌意,现在却是砂忍村要背叛木叶。 “会不会……寂寞?” 而就因为她接下来的话,让他实在无法接受。 不会承认寂寞,也不可能寂寞,他是修罗,只爱自己的修罗,永远都是! 本以为她会和其他人一样同情他、可怜他,用一种怜惜、看怪物的眼神望着他…… 果然还是没有人能够了解。 直到她说出那句话。 “你……并不寂寞啊。” 那一刻,他愣住了。 迷茫的看着她向自己走来,伸出手“或许,我们能成为朋友。” 望着那只手,他顿时在心中挣扎。 为什么要骗自己?为什么就是不敢承认呢? 他明明比任何人都还要寂寞,比任何人都还要渴望被爱。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如此倔强? 或许只要握住那双手,就能改变什么了。 朋友…… 回忆起自己小的时候,真的曾想过或许能和她做朋友。 那为什么不试一试,就算不知道朋友到底该用什么方式相处,不试试看又怎么能知道结果的好坏呢? 而且他也感觉到了。 和她说话、看月亮的时候,她的那双眼睛注视的都是自己,不是一尾守鹤,而是真正的他,那个单纯的我爱罗。 所以最后,他握住了那只手,也同时牵起了两人之间的牵绊。 此刻,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心中这种复杂的心情,他们现在是朋友了吧。那么如果当她知道砂忍村背叛的事,会有什么想法? 当决赛开始,计划一步步执行,内心的不安也逐渐扩张。 他是第一次开始在乎别人的感受,也不希望失去这段才刚开始的友情。 但却仍然没有告诉她,直到计划开始的那一刻,他杀戮的**又再次被守鹤给挑起,离开了会场逃进森林,他不想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 他……在逃避。 爆走的守鹤唤出自己的本体,他也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理智,直到一个叫漩涡鸣人的人出现,不断说着伙伴和朋友的意义。然而,自己竟败给了这个人,第一次尝到失败的滋味。 但他似乎也已经懂了。 而在离开的时候,他下了决定。 他明白自己必然得做些改变,为了成为和鸣人一样被大家认同的存在,当然也为了下次见面,她能看到改变后,不再是修罗的他。 但没想到再次见面,是受到木叶支援的委托,赶去时却见到了她快要倒下的身影,及时把她小心接下,望着那双血瞳逐渐闭合。 听到她在最后一刻,喊了自己的名字。 “我爱罗……” 声音随即被大雨所冲刷,但他却听得十分清晰。 打量了下,才发现她不是昏过去,而是睡着了,还睡得十分安稳。 天空下着大雨竟还穿得如此单薄,难到她都不怕会感冒吗? 望着女孩的睡脸,沉默。 只要,没事就好。 回到木叶他们并没有马上离开,木叶医院似乎也正过着紧张期,他本是想要离开医院到外面,却看到一抹银白色从二楼病房的窗口摔下。 第一时间连思考都没有,身后的砂子随着他的意识马上有了动静。 稳稳地让她安全落地,实在不晓得明明是伤患为什么还不好好休息,但在看到她的眼神时,没有开口,那样的眼神神采平淡蕴有生气,表情是完全没有病态的健康。 只是看她落地的缓慢动作,似乎行动还有些困难。 见她仍然打算离开医院,原本想阻止的手鞠,也因为突然出现的木叶上忍,卡卡西的话而放弃了。 “就让她去吧,一直待在医院的确不太适合她,之前是因为有伤在身,现在应该不会有问题。” 也是。她的个性和实力,本来就不需要接受任何人的帮助。 但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加明白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们两人真的很像,只是他在与人之间的相处上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而她依旧和所有人保持一段距离。 而这一趟来的快,去的也快,直到离开木叶的时候,她来道别,她也点头答应会找一天来砂忍村。 这次见面,就算他们都没有聊到多少话,也让他明白,她其实一直在前进,就算他们是朋友,她还是任性的踏着自己的脚步不曾停缓,不曾回头。 -那请给他一次机会,一次让你依靠的机会。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村子举办了一场夜宴,除了原本的村民可以参加,还包括同盟国的木叶村作为来宾。 听到这个消息,手鞠马上指派送信的忍者在信上多加几句话。 看来是计划成功的样子,她高兴的说。 “我爱罗,怎么样,我在信上特别写了希望是由星夜参加呢,这样她就能来找我们了。” 他只是默默的点头,继续忙着关于夜宴的事务。 等到日子离宴会逐渐接近,木叶忍者抵达的消息也跟着传来,之后却又听手鞠说她在抵达时睡着了,现在正在休息室。 所以他只能停下去找女孩的步伐。 那一晚,他来到她休息的房内,见女孩熟睡的呼吸声,只是在一旁静静的守着。 直到她睁开眼,才打破此刻的宁静。 两人之间仍就没有太多对话,他们都知道,彼此的相处并不需要用言语表达。 此刻,在夜宴开始时,他注意到外面异样的动静,风吹砂颤的沙漠突然平息,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接着刮起狂烈的砂尘暴。 他没能去夜宴现场,而是在接到消息后,先行赶去等待支援,面对从海袭击而来的水龙,他的能力明显处于劣势,这时勘九郎已经赶去通知手鞠,没料到木叶忍者也会一起跟来。 原本不动于中的水龙,在他们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暴动起来。 它们不断发动攻击,而攻击的对象分明都指向前来的其中一个人,那个人竟然是她。 而在听完旗木卡卡西的解释之后,才晓得他们在来的途中也曾发生过同样的情形,可见这次想要马上解决,并不是容易的事。 最后,他和她留下岸边支援。 望着身边的人,知道她不可能会做事不管,这件事是由她引起,责任必然会由自己来扛。 又是一次,她迈出了步伐。 “你不能去。” 又是一次,他没能拦下她。 “不要紧。” 只因这句话,握住那只手的力道,不自觉地慢慢松下。 因为她的尊严、她的信心,令人都无法自私的留住她,尽管现在想来是多么后悔,她仍然无法为任何人停下脚步。 很想知道,她所追求的到底是什么?什么事令她如此的执着。 如果有机会,他希望是她亲口告诉自己。 看着她平安无事走向自己的时候,看着她在瞬间被晓不知名的能力抓走的时候,他当在做些什么了? 那一刻的暴走,连自己都无法预料。 明明就在眼前却守护不了,那样的心情让他恐惧会失去她一样。 等待,竟如此煎熬。 他是深刻体会到了。 直到找到她,把昏迷的她带回砂忍村,才真正松了口气。 而当她醒来时,眼神中似乎多了些什么,无法看清,但好像是一种无比的坚定。 在要返回木叶前夜,她说想看月亮,所以两人就来到屋顶上,她虽然仍是淡然,却说了很多话,包括拒绝晓的邀请,和梦见了母亲。 她好像变了,仿佛下定决心走向另一条路,却还是没有停下她的脚步。 -你不曾依赖过任何人,但我却希望能成为保护你的存在。 所以,他也会努力前进,以连她都想不到的速度。下次见面,不知道星夜会有什么反应? 因为他,成为了风影。 初之番外 女孩的出世 红莲的古老瞳术失传了好几百年,这一世的人们也仅有听闻不曾见识。 他们以为那只是没有真实性的传说,尽管曾经真的有人亲眼目睹,也已是百年之前。 然而在这平凡无奇的日子里,满月高挂天际。 此夜,一个婴儿出世了。 “哇啊-哇啊!”一连串的哭喊声打破夜晚的安宁。 新生命的诞生对任何人而言,都是值得祝福的。 “太好了,是一个健康的女孩。” “谢谢你,婆婆。” 女子虚弱的躺在床上,从婆婆的手中接过自己的女儿,刚出声的哭闹默默地在母亲的怀中熟睡过去。 “你明天就好好休息吧。”那位婆婆最后叮咛了几声才安心的回去。 她望着自家女儿的睡脸,眼中满是宠溺。小心翼翼地吻上怀中人儿的额头,随着平稳的呼吸声,闭上墨黑色的眼眸。 此刻,原本房里空无一物的书台,现在正摆放着一本书,悄无声息。 她的名字,叫墨遥玥,是一个看上去在平凡不过,外貌却十分美丽的女子。 这样的形象,也是她一直期望的。 成为忍者为国家效忠,是许多人都憧憬的事,就如现在的三代火影和水门一样,都在努力的保护木叶村。 但她的梦想其实并没有那么伟大,不偏执战争,也不渴求和平。 只要能平凡的生活就是她最大的幸福。而现在又有了生命的寄托,不管这孩子以后有什么成就,她也会努力让她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孩子。 然而命运,就是如此的残酷。 隔天,当她发现那本来历不明的古书并翻阅第一页时,一念之间,心情仿佛跌入谷底。 她不曾见过那些古怪的文字,却能看懂之中的含意。 -此刻,被赋予梦姬使命的孩子诞生。 -继承血红双眼,继承沉重罪孽。 -三年之后,将面对生命的尽头,生存与死亡,只有一个选择。 -重生,成为一个没有自我的梦姬之身…… 细长的手指没有继续翻动书页,默默地阖上,静默沉思,不断整理这突如其来的冲击。 对于一个才刚当上母亲的人而言,要怎么接受这种事? 虽然不晓得这本书的来历,但从那泛黄的书页和奇异的文字看来,它可能已经有很长的一段历史,而书中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竟是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才得以理解出一件事。 毫不犹豫的把书燃火烧尽。她其实十分聪明,只是现在却多么希望自己能傻一些,不要去相信、正视其中的意义。 而她也真的这么做了,身为一个母亲,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发生任何事。 今日,是女孩出生的第二天。 遥玥望着还在熟睡的女儿,淡淡的笑“妈妈今天想带你见一些人,他们会很高兴看到你的。” 说完,轻柔地抱起婴儿,走出家门。 第一个想见的,就是三代火影,虽然他并不是遥玥的老师,但却时常照料到独自生活的她。 还记得之前怀孕的时候,他就像是要看自家孙子的慈祥笑颜。因为村子里的每个人,都被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守护着。 “等孩子出生,别忘了要让我这个老头子看看啊。” 回想起三代当时说的话,遥玥又笑了起来。 踏进火影办公室,见那人正低着头解决事务“三代,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不懂得爱惜身体?” 三代随声音抬头,看到来人怀中的婴儿,才放下手边的工作“遥玥,恭喜你也要当母亲了。” “我能不能抱抱她?” “当然可以。” 把孩子小心地接给起身上前的三代手中,望着女孩单纯的睡脸,工作严肃的神情不仅变得柔和。 “是一个很健康的女孩。” “是啊,浅草店的婆婆也是这么说的。” 三代看着怀中的婴儿,视线移回遥玥身上“这些日子辛苦了,孩子的父亲一定也会很高兴。” 遥玥听来,浅笑不语。 她的丈夫不久之前死在战场上,那个人十分为村子尽心,但这一死对他而言就算获得荣耀,也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 她的笑容中,隐藏着一丝苦涩。 “水门和玖辛奈似乎也很忙的样子。”她记得玖辛奈的产期也快到了。 三代把孩子抱回遥玥怀里“差不多就是今晚。” 稳稳地接下女儿,深怕弄醒她“希望也能快点看看他们的孩子,好像是叫鸣人呢。” 仰望窗外的天际,淡淡的想着。 这么听来,三代随她的视线看过去“那你也给这孩子取名字了吗?” “嗯,昨晚就取好了。” 回去的途中,正巧遇上了她的两个好朋友,宇智波美琴和玖辛奈。 “诶?不是说你生了女孩子吗?” “不,是男孩子。” “那取了什么啊?美琴。” “佐助。” “……玖辛奈,你也快了吧?名字还是提前决定比较好哦。” “已经想好了,叫鸣人……”两人的对话不时传近遥玥的耳里,站在一旁有趣地看着。 “遥玥!怎么一个人站在那里。原来你生的是女孩子啊,什么时候生的?” 玖辛奈说话直率的方式并不让她觉得反感,带着愉悦的心情走到她们之间。 “两天前的晚上。” “两天前……我记得那个时候是满月吧,真幸运。” “幸运?怎么说。”美琴疑惑的问,遥玥也很好奇。 “嗯,本来就是阿,满月又不是天天都有的。”反正就是个人看法了吧。 但好像的确也是这样呢,遥玥在心里想着。 “对了,那你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取好了吗?” “想好了。”被玖辛奈这么问,她淡淡的说“她的名字叫做未来。” “我希望这孩子以后,能拥有属于自己的未来。”语中的含意,或许只有她自己能明白。 美琴看着怀里的佐助,笑着说“真是个好名字。” 玖辛奈也同样为她高兴“我们还真有缘,这样鸣人和佐助、未来就同级了,希望他们三个可以成为朋友。” “就是啊。”她也很希望,未来以后能够交到真心看待她的朋友。 这么说时,玖辛奈的脸色变得有些挣扎,暗自下问“对了,我问你们,那个……很疼的么?” 美琴笑着,明白她指的是什么“咦!玖辛奈也有害怕的事情啊,真意外。” 在美琴说完,一旁的琵琶子觉得时间紧迫,赶紧拉着玖辛奈离开。 “回头见。” 美琴看着远去的身影说道。 但她们谁都想不到这一别,会是永远…… 接着转身,对遥玥说“遥玥,要不要来我们家坐坐,我看这孩子似乎也快醒了,也能让她和鼬见见面。” 提到鼬,想起宇智波一族里,那个十分聪明也拥有天赋的孩子。 也就不反对,接受了邀请。 “鼬,我回来了。来!佐助交给你,要好好看着他喔。” 美琴把佐助交到鼬的手上,并向他介绍“对了,来看看吧,这是遥玥的孩子呢,叫做未来,和佐助差不多大,就让他们两个认识一下吧。” 鼬听话的接下两个孩子,并礼貌的和遥玥问安“您好,遥玥大人。” 之所以称为大人,是因为他曾经亲眼见识过,这位女子隐藏在那平淡气息下的真正实力。那样的能力,除了三代和水门知道,不再有其他人,而被鼬发现,并不在她的料想中。 她其实并没有刻意隐瞒。 低调,一直是她的生活方式。 “你好。”遥玥同样表示问安“就让他们在一旁玩玩吧。” “是。” 她看着鼬在榻榻米上先行铺了条毯子,才安心的把两个孩子放在上面。 放心的微笑,开始和美琴聊起天来。 “话说我现在才注意到,未来的头发好像是银白色的,怎么没遗传到你的墨色呢。”这么说时,开心的观察孩子们的动作。 “是啊。”遥玥也很早就注意到“但我觉得银白色十分独特,那或许就是属于她的颜色,所以我并不觉得有哪里不好的。” “这么说来,我还挺想看看她长大后会不会和你一样漂亮。” 笑着看向未来紧闭的双眼“那她的眼睛应该就是墨色了吧。” 遥玥浅笑,没有回应。 这时两个孩子都醒了过来,佐助呆呆望着眼前的鼬,开心的笑,挥舞的双手触碰到躺在身旁的令一只小手,一时好奇握住,便不肯放手。 未来动了动,小小的眼睛仍然没有睁开的迹象,只是感觉手被抓住,挣扎不开便哭了起来。 美琴听到哭声,探过去才发现是怎么回事“佐助,不可以喔。” 佐助听到哭声把头扭了过去,看见了一个没见过的孩子,手却依旧没有放开。但他们都还是婴儿,哪能判断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 鼬赶紧握住了佐助的小手“佐助,来,把手放开。” 听到这个声音,他竟真的放开了,可见以后对佐助而言这个哥哥的影响有多大。 遥玥也赶忙把未来抱在怀里,慢慢的安抚,这孩子才又睡了过去。 “还好睡着了,刚出生的孩子睡眠本来就比较重要。”美琴见未来没有在哭,才看向坐在鼬怀里的佐助。 突然想起还有要紧事“我下午还有事得和富岳出门一趟。” “这样啊,那我也该是时候回去了。”遥玥也不打算久留,起身和鼬道别,随美琴一同离开。 在门外的时候“下次记得要常来玩喔。” “我会的。” 只是这一天,她们有很多承诺都没能实现。 此夜,却是灾难的根源。 遥玥能够感觉到外头气氛逐渐变得凝重,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缓步接近。 紧紧把孩子抱在怀里,像是在等待一样。 下一秒,地面开始强烈晃动,一股强大的查克拉从中央向四处刮起,隐约能够听清外头人们的逃命声,和忍者的支援声,而她只是站在原地不动声色。 煞那间“来了。” 女子消失了身影,而她原本的房子已被摧毁为无形。 站在村子的高处,打量现在的木叶,当看到那拥有九条尾巴的狐狸妖怪时,她遁时茫然。 尾兽为什么要袭击木叶村?她并不了解现况,但猜测三代和水门应该都已经行动了才对。 突然想起玖辛奈,不知道她有没有事? 此时九尾的火元素攻击,正打向她站的位置,遥玥却淡然地望了眼动也不动,只是把怀里的孩子抱得更紧了些。 随后伸出一只手,掌心面向前方。下一刻,火球如同被吸入旋涡般消失在她的眼前。 这就是她的能力,和四代水门相同的空间忍术。 但唯一的缺点就是她的查克拉,并没有和水门一样那么多的量。 其实她也可以像刚才一样逃过攻击,只是她不能逃,否则村子一定会全灭。 而且遥玥并不是那种只看重自己和孩子生命的人,她仍然有着守护家乡的精神,因为那全都是从她的丈夫身上学到的-火之意志。 然而怀里的未来却开始不由得哭了起来,怎么哄都停不下来。似乎被九尾察觉,在它看到遥玥怀中的婴儿时,更是一阵暴动。 怎么回事? 遥玥低下头看着小小的她,刚才好像睁开了眼睛。 “哇啊-哇啊!” 哭声不断传遍,九尾的攻击便针对性的向她迎面而来,虽然它本身就是灾祸的化身,如此毫不留情的攻击怎么说都合理。 但为什么感觉却如此充满杀气,好像它和这孩子有仇一样。 遥玥并不知道,九尾之所以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往往只是因为本身感觉到的威胁,就算梦姬现在还未苏醒,它却还是能感觉到那双睁开一瞬间的血眼中,所隐藏压迫性的气息。 不断的攻击,为了躲避,她也没办法呆在这里,否则木叶也会跟着遭殃。而在最后转移掉攻击后,利用空间忍术来到离村子有一段很长距离的森林中。 战争沉重的气氛和森林的宁静成现极大的对比。 还好,未来在离开之后就没有哭闹了。 接下来还是只能交给水门他们,战乱仍然持续着,直到九尾消失才得以平息。 但直到最后一刻,依旧无法掉以轻心。 “没想到竟然会遇到女人。”从身后传来陌生的声音,警觉性回头,不忘护住怀里的孩子。 那人带着古怪的面具,身穿黑色大衣。看似并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 “你应该……是木叶的人,怎么到这里来的?” 对于他的直问,遥玥没有开口。 她在观察,这个男人的左手似乎有很严重的受伤,就算是忍者身手还是会降低不少,再加上刚才使用一连串的空间忍术,她的查克拉也所剩无几。 对方的目的可能只是质疑一个女人为什么会在森林里,所以只要不被发现或许就能安全过关。 不过当她有这个打算时,未来突然动了起来。 双眼挣扎的正要张开,遥玥一时间转身挡下对方的视线,却还是为时已晚。 他们都看到了,这孩子那血红的眼睛。 如此冰冷的血色,令人无法忽视。 “果然就是那孩子,终于被我给找到了。”那人面具下的情绪,深不可测。当他正上前打算抢夺女子怀中婴儿的同时,左手上受伤所留下的血液突然结成冰霜。 瞬间跳离一定距离,见左手的情况,一派了然“原来你的实力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平凡女人,但在感觉到她身上存留不多的查克拉之后,还是能断定她多少还是有点实力。 竟没有任何动作,只靠意志就能施展招式,的确不容易。 只是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她的眼神,满是保护的决心。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未来受到任何危险,这本来就是身为母亲该做的职责。 但她并不知道,这个男人想要夺取女孩的真正原因。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早在出生时,就被命运束缚一生。 “我不会把她交给你。” 当这句话的最后一个音消失,竟连人都失去踪迹。 宇智波斑对于九尾计划失败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终将成为世界的统治者,方法要多少有多少。 这次最大的收获,或许就是他遗忘已久,寻找梦姬资格的孩子。 而现在竟这么巧给遇上,这个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而且那女人的能力,也令他十分好奇。 遥玥因为查克拉有限,现在无法直接转移回木叶,但她仍然不停的跑着,当看到女孩那双血红双眼时,令她无法在逃避。 书上所说的全是事实,而且那男人一定也知道些什么。 见他当时的反应,想抢夺必然有相对的意义。 前方突然冒出的黑影,使她停下步伐,当看到是那个人,无法理解的迷茫。 她转移的位置就算使用忍者的脚程也很难在短时间赶上,但他却如此轻松的站在她的眼前,完全没有喘息,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办到。 遥玥不记得除了自己和水门以外,还有人会空间忍术。 一夕之间,想起曾经三代向她提过的一个人,一个本该死亡的人。 “我想,你是不可能逃得掉了。”斑挡住了遥玥的所有去路“把那个婴儿交出来。” 见她死不退让,最后警告。 “你的查克拉应该剩的不多了吧,再加上一个累赘,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他说的没错,如果他真的是那个人,自己绝对逃不了。 但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就算死了,也不可能把未来交到他手上。 像是下了决定,向后退一步。 随后就在斑的面前,把孩子抛向空中,并且开始结印。 那个手势,斑是在熟悉不过。 第一反应就是空间转移把婴儿接下,让她无法把孩子转移到其他地方。 但在接下的同时发现,手中的婴儿幻化成普通的冰,没想到她也会像忍者的招式。落地的瞬间,投出一击苦无刺在遥玥的心脏位置。 “唔。”痛苦的闷哼声,那一击绝对是致命。 遥玥连最后一口气都没能喘息就已失去呼吸,脸庞留下两道泪滴。 斑冷冷地望着倒地的她,确定她死了之后,开始在附近寻找婴儿却毫无收获。果然最后一刻没能赶上,当时不应该马上杀了她,现在连逼问都没办法。 他承认,自己的确是小看这女人的能耐,但她是什么时候把孩子藏了起来? 只有她逃离的那段时间才可能有机会,没想到这女人竟在这么早之前就有觉悟了是吗? 虽然没能抓到,但至少确定了一件事。 失传已久的红莲不再是传说,宇智波斑那面具下的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 直到第二天…… 木叶暗部在森林里找到女子,并发布了死讯。 听到这个消息,三代激动的要他们找遍所有地方,却都没有得来发现任何婴儿的消息,就连那孩子是死是活都不晓得。 而宇智波美琴在得到消息,更是绝望的泪流满面,一夜之间同时失去了两个朋友,这样的折磨令她难以承受。 那天明明可以聚在一起的三个孩子,却因为这一夜而拆散距离。 …… 当时,遥玥不停的在森林里奔跑着,甚至连喘不过气都无法让她停下脚步。 在那个男人出现之前,她完全都没有感觉到对方气息的迹象,那样的凭空出现,令她开始质疑自己的实力或许根本赢不过他。 她很清楚,在这样下去绝对无路可逃。 她很清楚,在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那一刻,她停了下来。 把女孩藏在不引人注目的树丛中,眼中满是不忍及愧疚。 -我是一个不称职的母亲,竟连三年的时间都没办法陪你。 轻轻吻上孩子的额头,就和她出生的那晚一样,在未来的耳边默默道了一语。 眼中除了觉悟就不在容许有其他存在,手掌泛出淡淡蓝光在她怀里制成一个冰娃娃,逐渐变成女孩的样貌。 时间紧迫不能久留,如果那人真和她想得一样,就不可能会路过这里。 最后望了女孩一眼,转身不在回头。 “对不起……” 童年番外 梦姬的继承 战场所留下的仅是荒凉废墟,杀戮的咆哮声夹杂着死亡的哀嚎声荡然于空气的每个角落。 绝局的胜负,在胜利者眼里染上兴奋与激动,在失败者眼里留下愤怒与悲伤。 然而在这生存与死亡的战争中,一个婴儿,存活了下来…… 手持大刀男子,左手腕上有着被黑色莿冠包围的刀刃刺青,他或许是这战场上的幸存者,也可能是挑起火苗的主使者。 大刀沾着血迹,可见他也参与了这场战争,但男子的脸上却看不出胜败的情绪,仿佛只是个站在远处眺望的观察者。 缓步在陷入死寂的废墟中,沉重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感觉到微弱的生命,要不是气氛的静谧,根本不可能察觉到这一丝气息。 在难以发现的角落,静静躺着一个婴儿。 杀戮的战场,这个孩子如同凭空出现似的,越来越薄弱的呼吸声,她的生命正在逐渐垂危。男子看见了婴儿的眼睛,冰冷的血红,仿佛是被鲜血染上的颜色。 那人来到她的面前,影子遮住女孩大半光线,直到男子走近,她的视线仍然打在他的身上。 她只是个婴儿,她也只是这么看着。 但那道眼神,却令人无法忽视。 本以为男子会冷眼旁观,但他最后竟抱起了婴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弱者没有生存价值,但这个婴儿却在战争中存活下来。幸存的生命各个都别有深意,而孩子的活命验证她的人生并不会在这里结束。 这一夜,是一切的开始,女孩被带入不属于她的世界…… “刷-!” 一道黑影在草丛中穿梭,那是一个狐狸的影子,快速地在森林中奔跑着,然后当它停在树下时,竖起双耳。下一刻,匕首刺在它胸口的要害,瞬间死亡。 不久,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它身后,拔起匕首擦拭上头的血迹。 “最后一只。” 那是一个看起来仅有三岁大的女孩,稚嫩的嗓音搭配上稳重的语气总显得有些不协调。抬头一瞧,那双红如似血的清澈眼瞳,形成许多矛盾。 冷淡地望着那一动不动的狐狸,闪身消失。 生命的死亡不曾打入她的心底。 女孩的脸上没有孩子该有的天真,眼神中也没有孩子该有的单纯,淡然的口气和冷默的态度,只有孩童的嗓音和外表能够证明--她只是一个孩子。 是怎样的生活令她有如此的成长? 她的眼中看到的又是怎样的世界? “结束了吗?” 刃看了眼走进屋内的银,继续磨着手中的大刀。 女孩默默点头,她那纯白的衣角上沾有少许血迹,仿佛绽放在雪中的红莲般,鲜艳妖异。 “明天和我去执行任务。”刃这次头也不抬,眼前的人却没有离开的动静。 “我准备好了。” 突然响起如此的声音,话中的坚持不容质疑,但男子仍然没有抬头。 女孩直到三岁开始有完整记忆,之后便马上接受一般孩子无法承受的生活,不仅是每天长于二十多个小时的剑术及忍术训练,还有必学的许多知识以外,竟连食物都得自己解决。 弱者没有生存的选择,想要在这世上存活的唯一方法--就是变成强者。 而她仅花半年的时间就完成了所有训练,但每次的任务陪同刃都不准她插手,只让她在一旁看着,所见的鲜血也已经超过无数次。 她已经准备好了,准备好杀人了。 刃却不这么认为。 “我没有看到你的觉悟。”他的声音,不断在女孩的耳旁回荡“上楼去吧。” 沉默的站在原地,最后转身走上阶梯,她没有问,他所说的到底是怎样的觉悟。 隔天执行的任务,刃带着银来到鬼城,见到了一个十分古怪的老爷爷,没有说到多少话,挺多对看几眼而已。 这次的任务,是暗杀一个做非法交易的集团,银和往常一样披上斗篷,带上兜帽,把自己的脸整个隐藏起来,刃说过,不要和任何人有所接触,因为不会久留,也可能会带来麻烦。 而每次包括要杀的目标在内,除非有必要,否则他不会去伤击其他人。 这是身为剑士的原则,他曾经这么说过。 在返回的途中,他们目睹了正在争斗的狼群,银眯眼一望,发现所有狼只都在逼视着其中一条额前有着蓝色纹身的白色傲狼,它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对银来说,她一直以来所杀害的动物生命无数,却从未有被众多狼群围绕的情况下,对她可说是一场值得的挑战。但面对如此的景像,两人只是站在一旁默默注视着。 良久,刃和银都踏出步伐,只是他们的方向不同罢了。 刃没有回头,但他知道女孩并没有尾随在后,当他离去的同时,传来一连串凄惨的狼吼声。 “我要它当我的通灵兽。”女孩回去时只给了他一句话。 在那之后,银有了属于自己的通灵兽-天影,天影不是一般的狼犬,它和普通的忍者动物一样都会说人话,猜想可能也是因为它额上纹路的缘故。 银每天的特训改成和它一起,不仅是磨练自己,也包括天影。能力太弱无法成为她的通灵兽,但它并没有让银失望,天影的实力其实比想像中的还要强。 夜空中明亮皎洁的满月,没有任何阴影,就算无法掩饰身上的残缺,仍然远比天上的每颗星星都还要耀眼,风吹动着森林的树木摇摆而晃,传来凄厉的耸动声。 冰冷的夜气抚上女孩的脸庞,令她一阵寒颤。 年仅三岁的银悄悄地缩在天影的身边取得暖意,望眼远在天边的残月,开口。 “呐,天影。”稚气的嗓音打破四周宁静,天影竖起双耳。 “为什么月亮明明离的这么近,却怎么也触碰不到呢?”抬起两只小手,把月亮圈在双手缝隙之中“为什么明明近在眼前,却怎么也得不到呢?” 最后一句,似乎是无意间吐出的话语。 天影和银相处的时间虽然只有一个月,却早已习惯她那种不渴求答案的问话。因为从前就算她问了,也不会有人能够给予回应。 仿佛自言自语的呢喃,天影并没有给予答案,而是反问她“你想要得到什么?” 突然被这么问,女孩反而愣住,不晓得该如何回答,天影面对她的沉默,没有再说出半句话。 她没有想过,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不曾渴望,不曾绝望,感情和情绪没有必要表露在毫无意义的事上,她见过许多人,可笑的、愚蠢的、肮脏的、无知的,她所面对的往往都是最残酷的一面。 因此她的心也早已在不知不觉起……麻木了。 ‘铃-!’ 银铃般的声响在沉静的森林中显得格外清晰,她提起警戒,直起身打量周围气息,目测声音距离,如此之近不可能查觉不到任何异状。 依旧无法松下戒心,然而又是一声银铃响起‘铃-!’ 女孩伸手捂住左耳,那一刻的铃声竟毫无减弱的传入她的耳内,而身旁的天影,听觉比自己还要敏锐竟不为所动,这样的现象实在很不正常。 ‘到这里来吧。’一句话传入她的耳内。 那是,连她都难以解释的无音‘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喔。’ 无法做出反应,双肩十分僵硬,她不清楚那道声音是从何而来,也不明白为什么只有自己听的见,只知道那绝对不是这世上所存在的声音。 想要的……东西? 她第一次迷茫,心中犹豫着起身的步伐,第一次单纯的想要填补心中这无法得到答案的空缺,错误的判断轻易摆布她的思绪。 就算看的多也不见得把这世界完全看的彻底,所望见的往往都是最残酷的真实,那些都不是她所希望的,因为是真实,所以只能面对,仅有这么一个选择。 为了生存,每天经历在怎样的折磨都得克服,为了生而杀生,不表示这是她所要的人生。 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连能够渴求什么东西都不晓得。 终究无法克制自己,她依然只是个三岁的孩子。 那一刻,突然有股强烈的思绪占据脑海,指引着远方的方向,意识逐渐被掠夺。 天影观察到银的动向,睁开眼见她起身踏出步伐,迟疑的叫出一声却不见那人停下,仿佛听不进自己的话一样。 挡在前方在见那双血瞳毫无距时才了解到情况不对劲。 它没有拦下,只是随着女孩的步伐尾随守着,但没料到这一走会是这么长的距离,穿越过无止尽的森林,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一般人遇上这种路程肯定累不可置,但眼前的身影却不曾慢下速度。 直到抵达目的,天影望着眼前的情景,在心中惊叹。 那是一座神殿祭坛的古老建筑,两旁的梁柱早已塌毁,连顶座都不成形体,内部从外头一览无遗,看的出这座祭坛或许有上好几百年的悠久历史。 女孩终于停下脚步,愣愣的望着前方,回身发现跟在身后的天影。 “天影。”她迷茫的问“这是哪里?” 银似乎不记得自己怎么走来的这件事,见她恢复正常的反应,天影若有所思。 看着近在眼前的神殿,反而把注意力放在正中央的某样东西上,眯起眼走近一瞧,发现其中是唯一完好无缺的殿坛,之上则摆放着一本书籍。 封面上写着两个她看不懂的文字,一时想起当时听到的那个声音,一定和自己来到这里有所关联。所以说,这个地方有她想要的东西吗? 但是放眼望去能够看到的仅有眼前的书籍而已。 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想不透。 难道答案就在这本书里吗? 虽是这么想,但她没打算尝试,感觉会是场绝对风险。 ‘打开来看看,你想要的东西就在这里头喔。’ 再次响起的无音令她又把视线集中在书上。许久,她的手仍然不知道该不该抬起。 “天影,当你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时,会怎么做呢?” 它望着身前的主人,给予肯定的答覆“有时这种事并不能由我们做决定,但未来的时间其实比想像的还要长,总会有办法找到想要的答案。” 女孩淡淡的闭上眼帘,呢喃“说的也是。” 听到天影这么说才明白,答案并不需要马上知道,有些事就是要挑战才有意义,因为未来的路还很长,在等待一些时间也不见得为时已晚。 因为现在的她……还有未来不是吗? 睁开眼,转身打算离开却被突如其来的浅意识给制止住,耳旁再次想起这道声音。 ‘这样可不行喔。’ 血瞳又再次失去焦距,呈现空洞的色彩。 而天影并没有发现背对自己的女孩有什么异常,只见她的手缓缓落在那本书面上,和开始不同,毫无迟疑及犹豫的翻开起开头的页面。 此刻,传来只有她足已听闻的银铃声。 ‘铃-!’ 在天影的眼里,女孩翻动书面的举动如同解除某种封印般,第一页的几行文字逐渐泛起炽色耀眼的红光,随后飘浮于半空中。 它不了解那些字句所表达的含意,但就像是在暗示着什么事即将发生一样。 在如此神圣的祭坛中,猜测了许多可能性。 只是万万没料到,眼前虽然娇小却总是笔直着身背,不管因为训练而倒下无多少次也会重新站起来的女孩,现在竟惨淡的躺在地上。 许久,依然没有醒来的动机。 漂浮的文字渐渐消逝了残影,台面上的书也回复到最先的模样。 它不知道这一切的发生是出自于什么开始,望着倒下的主人,默默地来到女孩身旁,低下头轻轻探着对方的呼吸和心跳,感觉到微弱的动静。 事实明明放在眼前,天影却无法放下心来,它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注视着那人沉睡的脸庞,静默的守在一旁。不晓得过了多长的时间,女孩仍然没有醒来的迹象。 那双干净且毫无波纹的血色,紧紧闭合着…… 仿佛死去一样。 …… …… 当女孩睁开了眼,看到的既是一片黑暗。 覆盖所有视线的颜色,令她的双眼无法对准焦距,脚下踩不到地,头上却望不见天,眼前瞧不见底,连自己的声音都成了无音。 这里是什么地方? 在心里想着,却找不到合理的答案。 没办法采取任何行动,只是默默等待着、思考着,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再等什么,连思绪都没有理清个彻底。 她是随着那道指引而来,随着那道声音而行动。 为什么? 那就像是下意识的动作。 等啊在等,她的思路完全没有进展,不管是时间还是其他事物,都仿佛静止了。 “铃-铃!” 然而,此刻传来银铃般的音色,还有那忘不了的陌生言语。 “终于让我找到了。” “是谁?”她这次立刻回答,不在做些多疑的猜测。 “你觉得呢?”语调像是调皮的孩子反问着,却又接着说“我啊,什么也不是喔。” 没有多做思考,继续问着“这是哪里?” 没有马上得来回应,只见眼前突然出现一面足以反照她全身的镜子,不管是镜前镜中的女孩,都十分镇定的望着彼此,直到下一秒,镜内的血红变化成妖异的炽色。 接着它动了动嘴唇,微笑。 “相信吗?这里是梦境的世界。” 那不再是令人无法解释的声音,而是自己的嗓音。 “而你,早就已经死了。” 女孩的眼中,毫无一丝波动。对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她不会相信,也不可能相信。 “不相信吗?这也是正常的,对于沉睡便不会在醒来的人而言,就跟死了没有多少差别。” 她不知道,它为什么能如此轻松的把死亡挂在嘴边。 这里不是现实,唯一能解释的确实只有梦镜可言。但却还是不能说通,像是它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也对它真有本事让自己永眠感到怀疑。 但都无法找到答案,因为她连它到底是什么?都不晓得。 “这里是你的梦镜,还真的是一无所有呢。”镜中的人拥有和女孩一模一样的容貌,但她却无法承认自己会有那样的笑容“因为已经死了,当然就什么也都没有了。” 看着女孩仍然没有变化的表情,顿时觉得有趣了许多。 嘴角的弧度逐渐弯起“想要我证明给你看吗?”说着同时伸出手。 弹指之间,原本挺直的身子就这么倒了下来,无波的血瞳中满是复杂的神色,身体并没有如懦弱者般的无助颤抖,却还是显得比原先僵硬了许多。 那是,连一秒都不到的瞬间,却仿佛经历地狱般的折磨。 无数亡魂在她的耳边叫嚣着,不曾停息。无法判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双眼失去焦距空洞的注视着眼前的方向。 不容许挣扎,不容许反抗。 从前的自己因为训练遍体鳞伤多少次,但却不曾有过这么狼狈的时候,全身瘫软于地,连抬头的力气都被剥夺,绝望的气息漫延全身,挥之不散。 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当体验到如此令人颤悚的瞬间,她才足以明白某件事。 它并没有说要证明女孩死的事实,这么做的用意或许只是要让她知道,没有什么事是它做不到、办不到的,当然也包括自己的生死。 “只是想和你做个交易而已,怎么样,有兴趣吗?” 女孩没有说话,无论说了什么结果都毫无意义。 见她哑然失声,继续默道“我赐给你活下去的力量,只是在醒来之后必须以另一种身份、使命和命运生存下去,但等到你死了灵魂就要献给我,觉得如何?” 它的自信完全大过于她的决心,对于一个死人而言那会是多大的诱惑?对一个以生存为信念不断坚持到现在的她而言,那会是沉重的人生? “难道你不想要活下去?”镜中的它并不着急,时间在这里根本不成问题。 “生存不正是你所想要的东西吗?” 这句话,仿佛给女孩投下了一颗震撼弹,紧紧的闭着双眼。 “不对!”就算无用仍然想要摆脱“不该是这样。” 刃曾经和她说过,要靠自己的力量活着,所以不管是要经历多残酷的训练她依旧咬着牙撑了过来,但如果不能在做自己,那又有什么意义? 好像这一直以来的努力,都徒劳无功一样。 “要是我拒绝呢?” 血色的双眼依然紧闭着。 “做任何选择,都该好好思考后果才可以喔。”用着女孩的容颜,微笑“要知道你并不是真的死亡,所以要是你拒绝了,我可不能保证你能到天堂还是地狱。” “或许会永远被困在梦境里,也不一定。” 那样的结局,对任何人都如同生不如死,更别说是一个连人生都还没享受一半的三岁孩子。 “如此一来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女孩闭着眼头也不抬,躺在那儿一动不动,没去望眼镜中那熟悉却不能在陌生的自己。 随后,淡淡的飘来一语“就让你好好想想吧。” 直到不在有任何动静,她才睁开了眼睛,沉默对上这一片漆黑的梦镜,一无所有,甚至连自己在凝视什么都无法掌握。 这就是她的梦吗?她真的……死了吗? 不断的问着,却没能寻来答案。 如此的事实令她不知所措,明明有这么长的时间思考,脑中却没有任何思绪,眼前没有事物能对准焦距,所以又闭上眼睛,看到的世界仍然是一片黑暗。 长久的等待又是另一种折磨,仿佛一点一点的要她面对自己不想承认的事。 如果用另一个身份或着有什么意义? 但这么死了,也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第一次感觉到生与死在她的面前,仿佛一步之遥这么简单,可是要在其中做出选择,确实如此困难。 终于取回少部分力气,坐起身子,却还是无力的垂下头。 虚弱的闭着眼,但瞧见到那挺直的后背,她似乎已经做出了决定。 当那面镜子再次出现时,不知已经过了多久,她没有开口说任何一句话,但那人却已经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从镜中走出来的它,映照出和女孩相同的容貌,那双眼眸却是妖异艳丽的炽红色,和刚才才随之出现在颈项上的焰色结晶炼坠。 “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梦姬的继承者了。” 望着那双如同炽火般燃烧的灼色,没有感情流动的眼睛。 从镜中越而出的它,直到话语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缓缓伸手轻点在女孩眉稍的瞬间,感觉到的没有想像中的力量,反而是预料中的绝望。 原本空无一物的手脚上各被铐起血红色的锁炼,再次而来的沉重完全打消她唤回的所有力气,不在尝试抬头,也没有说话。 紧闭的血眸仍旧没有睁开。 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已被它赋予了梦姬这个名字,和完全不同的人生; 她知道,在自己做出决定时,就没有退路可言; 她知道,或许死了,会比如此煎熬的生存还要轻松很多…… 但她不会后悔、不会退缩,只会前进,在继续迈进。 就算这条路不是自己所开的,人生的尽头也可能没有机会望过一眼,她还是要活下去,因为这是在出生时唯一被贯彻的信念。 直到未来,没有一刻有过后悔的念头。 就算有重来的机会,她仍然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一阵风袭,视线中的漆黑转为血红的光亮。 眨眼之间,面前竟是一大片一望无际的彼岸花海,彼岸的颜色仿佛被血薰染一般,随着无行的微风摇曳着,抬头一瞧,依是那不变的血红天空。 身侧的它道语着女孩的嗓音“很漂亮对吧!如果喜欢何不再多看几眼?” 远远地注视着远方,茫然、迷惘,心仿佛在无声的叹息,突然不想看到现在的情景。 无法和任何人诉说,苦闷的心情。 见她刻意移开视线的举动,轻笑“这里是我的世界,也是你的梦境。” 话中的含意多少能听清,这片彼岸不属于以前的她,而是现在被赋予全新人生的她,不是银,而是梦姬。 梦,竟是它的世界。原来自己连做梦都失去了自由。 “梦,能印出人类最向往的事物,连同不实的**都能轻松掌握于股掌之间,这种超乎常理的事,才是最不该存在于世上的东西。” 梦能够达到人们最深远的**,最庞大的野心,不切实际的虚幻。 从这句话起,便开始了只有单方面说话的聊天,两个人的身影,相同的声音、外貌,仿佛只是一人在自言自语。 女孩从它的话中了解很多,仅是几句话,却令她又再次对自己绝望。 它说,梦姬必须为其而活、为其而生,不断的为它获取粮食,而那些粮食,既是人的灵魂。 言而总之,她得为它杀人。 而且还是无止尽的,不容许停缓。 它说,女孩现在还只有三岁之龄,在未成熟的情况下会借给她力量,那双炽色双瞳。 红莲般的地狱火焰,仿佛把自己的眼睛借给她一样。 “我想藉由你的双眼,见证这**世界的模样。” 似乎目睹好几百年的曾经,所以才想见见现在的世界又是多么的令人悲哀。她想知道它是怎么存在的?却只换来笑意不明的眼神。 因此换了话题“这世上,还有让你感兴趣的东西吗?”双眼无神的望着那片花海。 “被你说中了喔!” 对上那双血眸,把玩着胸前的炼坠,眼底的火焰一闪而逝“有一个人在几百年前打破了生死的轮回禁忌,这么多年来,我倒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所以我很想见识,有这样的人存在的世界,最后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同样永远足以轻易玩弄灵魂的强大力量,却只想当个旁观者,她不懂为什么?也不曾想过。 从头到尾,真正想了解的,只有一件事。 “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看上了你的灵魂!而你,也没有拒绝的权力。” 只因一句话,她才明白,自己也不过是它眼中的粮食,和那些即将死在手中的灵魂,没有任何不同。 脚旁的彼岸中,突然散发出一丝微弱的白光,在一片血红中无法忽视。 女孩垂下眼眉,默默地凝视一朵逐渐发芽的纯白花苞,如似血泊中的白色鲜花,让她没办法移开的视线,产生一丝淡然的变化。 它说,这是唯一属于她的,梦姬之花。 那仿佛象征着女孩的生命,现在还只是垂微低头的花苞,等到成熟就会绽放出无限光彩。 而这一大片的血红彼岸,就像是它所掠夺的无数灵魂。 直到那一刻她才明白,自己是被它所选上的灵魂,因这个特别,让她成为杀人工具,未来的白色死神。 只是不管多久以后,她仍然不曾想过、恨过,那根本就无济于事。 “杀人,需要怎样的觉悟?” 冥冥之中,女孩脱口而出的话语,不管对象是谁,这一刻她只想要一个答案。 “这个我倒是见过了很多。” 望向眼前的花海,似如嘲笑“不管过了多久的岁月,人们杀戮的意义都不同,有的为了利益、为了正义都能放下包袱,让双手染上鲜血也不惜一切代价。” 仿佛只用简单的几句陈述着这可悲的真实“那样的做法是我见过最可笑的。” “杀人,你不需要有多余的感情。只要无情,就不会有所顾忌,同样也不会手下留情。” “用人类的说法告诉你吧。”托着腮,随后轻笑道。 “强者生存,这就是世界的法则。” 弱者没有存在价值,如此的道理,刃也曾经和她说过。 “时间也差不多了。”俯视那朵血红中的一抹白“下次见面,或许就是花盛开的时候。” “梦姬,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那是在昏迷前,她所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小小后记 最后一章番外迟了几个礼拜才发表还真是不好意思,部分原因来自于学校校队和校外比赛练习,而无法周末花许多时间来写文。 童年番外最后以重点给个结尾,虽然原本后面还有一小段过程,但已经打算在之后疾风传部分在一一透露,如果真有人觉得不妥可以说一声,到时候会在补上。 下一章将正式进入到疾风传的开头,剧情是照着漫画原作开始,第二部中间多方是在女主和已经很久没出现的男主人选-佐助会有更进一步的交流和感情戏,本文属慢热型,但不表示没有暧昧戏码。 为了加快发文速度,会和往常一样尽量把字数限制在3000~4000之间,除非重点章节和小篇章才会有2000多或是5000内的情况。 希望大家能继续与支持!留言交流是绝对必要的。此文是处女作,却也同样是第一次挑战长文,希望能成为一个不错的作品,有个好的开始! 初章 命运之轮 无形的命运之轮不曾停缓的运转着,离开木叶的时间徘徊在漫长与短暂的矛盾之间。 每个人都在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坚持不同的信念,为了变强而努力。 转眼间,已过了两年半的时间。 寂静的森林深处,一潭瀑布水下,伫立着一个单薄的身影。 强烈的水势足以侵蚀普通的岩石,但少女却仍然挺直身背,宛如她的心一般毫不动摇。 瀑面水汽飘然,阳光照映在那头随着时间留长的银发上,仿佛洒在双肩的流水,都形成了美丽的银色颗粒。筛落满崖宛如一片流沙状,如此的情景令人不仅惊叹。 不知过了几个钟头,那人依旧没有离开原先的位置一步,双眼自然的闭合着。 直到天空染上黄昏的橘黄色,她才踏出步伐,来到在岸边默默守着自己的通灵兽身旁。 脚程不快不慢,似如那冰寒的洗礼对她造成不了任何影响。 天影望着朝自己走来的少女,把口中叼着的外衣递给来人披上,那是它的主人,也同时是它的救命恩人。 开始的银色短发,经过两年半的时间早已留成飘逸的长发,稚气的容颜上也逐渐和内心的成熟成对比,仅有那双眼睛仍然不曾改变的血色。 曾经的她,是个唯有自我的白色死神,只为生存而杀人; 曾经的她,是个拥有伙伴的木叶忍者,仍然为了活下去而杀人。 如今,又会有什么改变呢? 天影探头打量渐渐暗淡的天色,话中所说的却是另一件事“日子看来已经到了。” 听闻而来,随着视线看去。 原来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时间似乎比她所想的还要快上许多。 隔天早晨,少女望着房内败放在桌上的两张相片,一张在木叶时和第七小组的合照,一张则是依某只燕子的自我意愿拍下的。 没有人知道这时的她在想些什么,只见她把那两张相片都放进随身的行李内,随后把绯剑系在腰间,披上白色斗篷,离开了这存在着许多意义的房间。 “哟!星夜。” 走下楼时,听见有人唤着她的名字。 叹头过去才发现本该出任务去的某燕正出现在客厅的暖炉里,说不上的诡异。 “怎么,打算不说一声就离开吗?还真像你的作风。”苍燕无奈的看着她像是要出远门的打扮“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你也已经长这么大了啊。” 说话的语气感觉就像是父亲对女儿的欣慰一样,令她无言以对。 但其实对星夜而言,苍燕能算是她唯一的亲人,就算只把他当成自己的师兄看待,也无法否认这些日子的温暖是来自于什么地方。 他的笑容,总是令她茫然。 移开视线看向院子里的天影“你就先暂时待在这里,如果有事我会再召唤你出来。” 默默的点头,天影知道她会这么说,是因为离开的这段路程并不用自己的陪同。突然想起开始来到这里时,星夜对它说的话:‘把这里当成家吧。’ 她是真的希望它能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那么,也该是时候了。 来到屋门前,手伸向手把上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她知道身后的那个人正微笑的看着自己。 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才对? 再次离开这个房子,是和曾经完全不同的情况下,手中的力道不仅紧握,这一趟可能不会再回来了,感觉有很多话想说,但她的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把天影留在这里,或许也是因为某种理由。 微微的偏过头,浏海盖住了双眼的视线,经过无数莫名的煎熬,只吐出一句“我走了。” 仿佛正等着她这么一句话,苍燕不自觉加大的笑容连背对着他的星夜都能猜测的到。 “啊,有空要多回来看看!你的房间永远是留给你的。” 听他这句话,回过头来,依旧淡然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暖意的色彩。 最后,少女推开了门,迈出步伐。 有什么东西,正在运转着,那是名为“命运”的齿轮。 第一章 少女的归来 木叶的大门依然和往常一样敞开着,仿佛是为了某些人的归来一样。 此时一抹银白色身影来到门外却突然停了下来,似乎还没有踏入村内的打算,明明只是站在那儿,但那无法言语的气质和眼神,都让人有种莫名的感触。 站在那的是一位少女,一位拥有许多过往的孩子。 曾经也和现在一样仰望着上头的忍字与木叶标记,仿佛已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而现在的她,已不再是曾经的那个目中无人的杀手女孩。站在这里的她,懂得收敛、懂得低调,开始注意到了许多以前都不曾关切的东西,就算只有一点点,也还是有了微妙的转变。 她的衣着仍然是自己喜爱的纯白色,腰际的绯剑和静静挂在颈间的炼坠,还是和当时一样没有什么差别。 但只要是认识那个曾经的女孩的人,一定都发现到…… 她,已经长大了。 从原本的女孩,成长为一名十六岁少女。 “已经……两年半了呢。”仿佛是在自言自语,那双血色中仍是不变的淡然自若。 视线移向正前方的木叶村,随后踏出步伐。 我……回来了。 走在热闹的街道上,有个身影无意的隐藏在人群中,却又令人无法忽视。 隔了两年多的时间回来,木叶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改变,而星夜总是不自觉隐没在人群的习惯,依旧没有打算改过来。 这么突然回来,也没有通知任何人,本该先去找纲手打个招呼,却在一间店面前停下。 接着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门上挂着冰品店的字幕,在从那执着的动作下就能知道,那是卡卡西曾经带她和鸣人、小樱吃过的冰品店,而最令星夜无法忘怀的,便是最喜爱的巧克力圣代。 依上次的纪录,这一吃又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收场。当然,现在的她也多少懂得要适可而止,所以只点了普通的一杯,慢慢享用。 没想到的是才刚吃到一半,却听到了久违的声音。 “星夜!我听纲手奶奶说你回来了,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巧,话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会在这里?用看的也知道,她是来吃东西的。 抬眉望了眼那头金发,注意到鸣人背后的行李,看来他也是刚回来不久的,至于纲手为什么会知道?这更不用说,刚才这么直接的走进来,没被发现才不正常。 跟在鸣人身后的小樱,赶上之后探头出来开心的打招呼“星夜,好久不见了。” 仍然只有抬眉,看见来人淡淡的回了声之后,又把专注力全放在桌前的圣代去了。在说话方式上,星夜还是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身为同是第七小组的成员,鸣人和小樱早就习惯了星夜的个性,都没多放在心上。 “话说星夜,你的头发还真的长了好多呢。” 小樱身为女孩子,就算长大了谈话多少还是围绕在这类话题上,而鸣人当然一开始就发现了,而不是那独特的发色,单从背影还真是没办法马上认出来。 被这么说,只是回应一句“的确长了不少。” 和小樱一直保持的短发不同,星夜的银发已经长到了腰部。其实在察觉到这件事后,她是想直接剪短到和以前一样的长度,但苍燕却说什么想看看她留长发的样子。 ‘你的剑术,至少要有让敌人无法伤到你任何一根发的程度。’ 最后,她妥协了。 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 星夜一直没有忘记,她的母亲……也是留着一头长发。 鸣人这时才想起“差点忘了,卡卡西老师要我们三个过去一趟,快点走吧!我们已经很久没聚在一起了。” 小樱见星夜已经吃完了,接着说“就是啊,你也得去和师父报备一声才可以。” 师父?她记得离开时纲手是有收小樱为弟子没有错,而鸣人则是才刚和自来也修练回来,两人的改变是一眼就看的出来,但她呢?似乎除了能力以外,星夜倒是很少注意自己。 对了……还有那个家伙,望着眼前两人的笑容,她也就没有在想下去。 突然对眼前的一切感到茫然。 已经过了将近三年,似乎离两人见面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呢…… 被鸣人和小樱带来的地点:第三演习场,是他们曾经为了成为下忍而进行求生演习的地方。 “这里,还真是令人怀念呢。”鸣人环视周围一眼。 “是啊。”当时的画面仿佛呈现在眼前一样,小樱在心里想着。 卡卡西见被两人带来的星夜,上前打了招呼“星夜,没想到这么巧,你会和鸣人同一个时间回来,这样的话事情也就好办了些。” “我要看看你们到底成长到什么地步。” 星夜注意到卡卡西腰际的三个铃铛,多少能猜到他下一句话和动作。 接着便把铃铛拿到三人眼前晃了晃“规则就和我第一次见到你们的时候一样,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可以,只要能从我身上抢到铃铛就行了,期限是到明天的日出为止。” 她也回忆了些当时的事,虽然已经忘的差不多,却记得鸣人那个时候对自己说的话。 “当然星夜也是。” 被叫到名字,望了过去。 “离开村子的这段期间,你应该也是有相当重要的修练吧。”卡卡西对着星夜说道。 没有回应,他说的确实没错。 盖上手中的某种书刊,正经地说“那么,这就开始吧。” 鸣人绑紧护额说道“嘿嘿,你这次不一边看书,一边跟我们交手吗?卡卡西老师。” “还是说你已经看完了?”小樱给跟着带上战斗专用的手套。 “没有这回事,我只是想留到结束之后再来看看。”说着,把书塞入口袋。 星夜脱下身上的斗篷,连同行李和绯剑放置到一旁的安全地带,第一次的演习她没有带上绯剑,所以现在仍然不会用上。 面对卡卡西这种人,要考验的不是剑术,而是她这几年来修练的成果。 “而且我觉得,这次不稍微认真一点不行。”拉上护额,露出那只星夜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的写轮眼。 原本的气氛变得凝重,却和第一次不同的是,鸣人和小樱脸上充满自信的表情。 下一秒,鸣人依旧先是有了动作,开始的手里剑攻击和影分/身术的防御,都能证明他实力的改变,直到最后和卡卡西形成一场算是势均力敌的僵持。 “你还是这么猴急呢。”虽是这么说,但卡卡西也见识到了他的成长。 “嘿嘿!” “好,开始吧。”说完便如烟雾般消失在原地。 小樱见鸣人迟钝的模样一下子提起戒备,仔细观察着四周动向,现在的她已不像是从前,那个天真单纯的女孩子了。 ‘右边、上面、左边、后面,都不是,那就表示在……下面!’ 下一秒,星夜发现小樱的动作先行向后退了几步距离,拳头重击于地面掀起地层,她原本站的位置已不成地形。 ‘原来纲手并不是只教她医疗忍术而已。’这点,她的确也有想过。 小樱其实很有天分,只是没有时机发挥罢了,而成为纲手的徒弟便是变强的最佳路径。 “哇啊!”随之鸣人的惨叫声响起。 “找到你了!卡卡西老师。”小樱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自信笑容。 鸣人望着小樱的背影,心想‘看来,再也不能在小樱面前嘲笑她了,不然会没命的。’ 卡卡西若有所思“好,这次我也要出招了。” 星夜站在一旁,完全没有插上任何一句话。她发现那两人的进步,已经不需要自己像以前一样,交给他们自己应该也能解决才对。 同样的训练,同样的地点,情势和当时却是天壤之别。 只不过……虽然对手相同,但卡卡西不可能这么容易被摆平。比鹿丸更睿智的头脑、比牙更灵敏的嗅觉、比佐助更纯熟的写轮眼、比浓眉小子更快的体术,经验也比他们强过百倍。 面对这样的敌人,会有怎样的策略,星夜倒是很想看看。 时间一转眼过去,月亮高挂天际。 虽然期限是到日出,但也没想到会花这么久时间。 “星夜,你不要只顾着看,也来帮帮忙嘛。”鸣人和小樱喘着气潜藏在一棵巨树后,对从开始就没有出手的某人说道。 挑眉“要我帮忙?” “是啊!还记得以前也都是因为你我们才通过考验的。” “那现在你们就该靠自己。”虽然她说的很有道理,但却令那两人无语“但我们是团队,不是应该互相帮助吗?” 被小樱这么一问,星夜只有沉默。 ‘所谓的伙伴就是不会抛弃对方,一起并肩作战的朋友!’她差点忘了,团队;同伴,和鸣人当初对自己所说的话。 一阵子,思绪才被自己拉了回来。 最后开口“其实方法很简单。” “咦?”鸣人、小樱听到这句话马上睁大眼睛。 “想听?” “当然想!!” “……”两人现在的样子,倒是和以前没什么差别。 “原来如此,星夜,你真是太聪明了!”这样夸奖,她反而觉得没必要。 “既然知道了,就得先下手为强!我们主动进攻吧!”鸣人兴奋的站起来,准备出击。 小樱也跟着出声“好啊,走吧!” 这时,卡卡西正站在一棵树后观察动静,他十分佩服鸣人和小樱的成长,但因为太高兴,不小心玩得太过火了。 同时疑惑,从刚才就没看见的星夜到底跑到了哪里去。 是要和以前一样拉他们一把,那不可能到现在都还没有动作才对,难道全程都不打算出手?这的确挺像她的作风。 只是现在的她,真的会做事不管吗? 树丛中突然有一丝动静响起,立即转身的第一个念头“他们来了!” 两个身影迎面而来,小樱抓准时机开口“鸣人,就是现在!” “卡卡西老师,接招吧!”鸣人接到指示,马上开始了计划“亲热策略最后的结局,就是主角……” “什,什么!!”那是他熬了很久,都想要知道的结局“不能听阿!”赶紧捂住耳朵。 如果在还没读完全本就知道结局,那会是多大的不幸? 因为写轮眼的关西,光是看到嘴巴的动作就能知道他在说什么,预想到这样的后果,下意识跟着闭上眼睛。 “铃!”传来铃铛的声音。 睁开眼一回头,便看见自己的三个学生手中各拿着一个铃铛,就连一直不见人影的星夜都出现在他的面前。 “忍者应该要想办法反将敌人一军。” “不是吗?老师。” “这样,是通过了吧。”星夜晃了晃手中的铃铛,这样的铃声和她所熟悉的完全不同。 卡卡西笑笑,没想到连续两次都是败在那本书上,不仅感到无奈。 看向那一副若无其事的女孩。 她的确没有做事不管。 第二章 新的居所 之后四人走在木叶街道上,而星夜倒是还背着自己的行李,因为演习从昨天就开始了,她根本还没时间安顿下来。 “你们真的变强了呢,没想到铃铛真的被你们抢到了。” 但是星夜这次并没有什么表现,这反而让卡卡西意外,或许她另有打算,才没有在演习上发挥出来。瞧了眼走在三人间保持淡漠的女孩,心想着。 鸣人十分有自信的说“嘿嘿!卡卡西老师,说不定我会超越你喔。” “少来了,你太臭屁了吧。”小樱一听不仅对他吐槽。 卡卡西一手拿着某种书刊说道“不过,我也还很年轻喔。之前,我也才开发了一个非常厉害的新忍术……” “咕噜~~” 还没等他说完,鸣人的肚子马上响起抗议声。 “对了!我回来之后还没到一乐拉面去呢。”这一叫让他马上回忆起一乐的拉面。 “是啊,我也有些饿了。”小樱也跟着附和,又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不然就和以前一样,让老师请客吧!” “好耶!赞成。”他们在一旁做出决定,打算也把星夜拉进来。 “……星夜,你应该还没去找过火影吧。”为了逃出两人的法眼,卡卡西马上找出了藉口。 忽然被点名,从走神当中回来,淡淡点头“好像是。” “那我带你去吧,我正好也要制作新小队的成员名单,并且提交出去。” 这她倒是没什么意见。 鸣人这么一听马上反驳“啊!居然想逃走,太奸诈了。” “这是要紧事,你们就自己去逛逛吧。”卡卡西松了口气,带着星夜离开。 站在火影办公室的门前,她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踏进这里了,现在回想起来,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情景,真是天差地远。 当时,是以一个可疑之人的身份,现在则是以一个木叶上忍的身份,敞开大门,面对的不再是猜疑的紧张气氛,而是平凡的欢迎场合。 纲手看着随卡卡西走进来的女孩,不同于对鸣人的问候“你终于回来了啊。” 事实上,她在听说鸣人和自来也归来后不久,也接到了星夜接连返村的通知,而这个当初根本没有明确表示自己会离开多久的人,倒是等到现在才见到。 看着眼前同样也有不少成长的少女,就没再追究其他事,同时恢复星夜上忍的职位。 不过她仍然必须问道“你当初离开时没有给个明确的理由,我也没有追究下去,但有些事对于身为火影的我,知道详情绝对是必要。” 直到现在她都还记得在星夜离开村时,那条化为冰寒的炼坠。 “那么,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卡卡西站在星夜的身后没有离开,他清楚纲手所指的事,和她顾忌的原因。星夜曾经对红莲的解释,也只有他们两人知晓炼坠所代表的意义。 象征红莲的生命泉源,化为炽红色的结晶,如同枷锁般束缚在少女的颈项上,那正是被寒冰冻结的火源。 没有解释和回应,只有一句传达着她决心的话语“我不会,在使用红莲。” 那双尖厉的眼神中,仍是不变的淡然与坚毅。 她会证明就算没有红莲,也能在这弱肉强实的世上生存,就算没有它,也能成为不需要借助任何力量,只依靠自己的星夜。 她并不想要糟蹋,刃所给予的这个名字。 纲手的脸色从话题转到红莲时就变得十分严肃,她不能放过任何无法掌握的缝隙。 “我能理解成是你无法在使用,还是不打算用?红莲的能耐我虽说没有亲眼见识,但多少也能掌握几层,据我所知那并不是光想就能放弃的东西,没错吧?卡卡西。” 卡卡西曾在两年前参与过红莲暴走的事件,因此他的看法多少需要询问。 “是。”被询问的他,每当谈起这件事,语调都会显得十分低沉“红莲拥有自我意识,也同时能够控制继承者的心智,加上获取粮食的原则,在某些情况下我想要不使用是很困难的。” 获取粮食必然需要使用红莲才足以达到条件,这是在当下他就明白的事。 而胸前那道无法抹灭的疤痕,也仍然存在着。 “不会在发生那种事,至少暂时是这样。”星夜无法做出绝对保证,因为主权并不在她身上。 但至少在她还拥有自我意识时,不会容许这种错误重蹈覆辙。 纲手注视着她的眼睛,那深处似乎多了些两年前没有的东西,长叹口气。 “好吧,如果你这么坚持,我也不会在追究此事。但以火影的身份,我希望你的能力在接下来的情况下都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见女孩点头,他们的对话才回到正题“再来就是关于住处的事。” “我事先调查过资料,在你首次来到木叶是由三代安排入住宇智波家,而后我则是因为你的某些状况而让你住进日向家,但经过这几年来,我想应该已经没必要在观察了。” 星夜对于纲手有一部分的信任,不只如此,相当于各国也认同她的能力。 因此开始的那种警戒心已经能够收回了“那么,你的答案呢?” 少女开口,便是早已决定的回应。 不久,日向家的大门响起了微不可察的敲门声,等了再等,却都没有人前来开门。 来人似乎也不着急,怕是没听到,便又重复一次相同的动作。 “叩!叩!叩--” 此时,在庭院里勤奋练功的花火,听到了第二次敲门声,因为目前家中只有她一个人,逼不得已只能停下训练钱去开门。 脑子里不断思考着当时练拳不足的地方,抵达大门前才收回心思。 但她并没有立刻开门,随着最后敲门之后就再也没有那平覆的声响,难道人已经走了吗?有着如此的猜测,直径的看着门外,仿佛要穿透一般。 是不是有点太大惊小怪了?花火这么想着。 却还是施展白眼,洞悉着门的另一端,直到她看到那十分熟悉的气息,便毫不犹豫的上前开门。 久违不见的星夜出现在自己面前,脸上虽然也是一脸平静,但还是浮现出些许欣喜。 “姊姊!”一声喊出口,发现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喊过了。 虽说花火同样也叫过雏田,姊姊。但对她而言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感触。 再次见面才发现她一直尊敬的姊姊,外貌有部分的改变,最先注意的当然是那头留至腰部的长发,除此之外在容颜和气质上,也比曾经更加成熟稳重、无法忽视。 只有她的说话语气和注视着人的目光,还是和以前一样淡然,不曾改变。 星夜看着同样有所成长的花火“你父亲在吗?” “父亲大人有事出去了。”原本欢悦的气氛减缓了下来,她对于两人许久不见的第一次对话感到有点失望。 察觉到花火语气的变化,推测了下时间“那要不要来练拳?” 听见这句话,原本的兴致又跟着燃烧了起来。 星夜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训练体术,而几年来花火的功力也成长了不少,才打算藉此熟悉一下。 差不多过了一下午的时间,星夜才满意的结束,花火的能耐也跟着增强,应付这种程度的磨练已经不像两年前一样喘不过气来。 她们坐在廊阶上休息,一个仰望天空发愣,一个淡定地直视前方,两人各怀心事。 “姐姐这次回来,会像以前一样跟我们住吗?” 花火仍然按耐不住心中疙瘩,偏头看着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星夜。 或许只是好奇,含带着几分期待。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 “那么……”当花火注意到身后的父亲时,把原先的话吞了下去,换回已往神情“父亲大人。” 星夜也同时站起回身,对向身前的男人“你好。” “欢迎。”日足仍是曾经的肃然神往。当对上眼前少女,虽然外貌和两年前有些差异,但那双眼神依旧和以前一样散发着傲人的光采。 看了眼身旁的花火,了然大概的情况“有事吗?” “没有。”她望了眼日足身后,只见没有人影走廊,静下心神“问候几声而已。” “听说你已经在附近找到居所了。” 当日足这么说时,星夜没有否认,顿时,花火感到失落不少。 注意到花火刻意掩饰的落寞,却也无打算多做挽留“宁次出任务不在,我会转告他。” 等他说完,便转身走向另一旁的外廊离去。 虽说不是自家人,但从前一段时间的相处,必然会产生少许的感情,就算已经过了两年,仍和当时一样尊重她的选择。 星夜会来这一趟,本就只是为了和这家人有个交代,但还有一个人没有见到…… 如果是因为任务,那也没办法了。 “姊姊……”思绪被花火唤了过来,却无听清下文的声音,低头面对她那说不出滋味的表情,于心中叹了口长气。 先前会住进日向家,起因来自红莲失常的关西,出于日向的洞悉能力,算是最好的居所。 但现在星夜已经成长为真正独立的年纪,不再需要借助其他人的帮助,她选择了依靠自己,打从离开时就做出了决定。 所以,她没有给花火安抚的话语。 只是和从前一样,轻柔着那孩子的发,说道“有时,人都要学着依赖自己。” 因为就算再苦,也不会给任何人造成伤害。也不会,让任何人成为自己的阻碍。 人,是一种不断前进的个体,多了依赖确实是使他人成长、更加向前迈进也不一定。但如果少了依赖,则会让人寸步难行。 花火不了解她现在说这句话的意思,星夜也没打算多作解释。 “好好加油吧,花火。” 最后,满怀困惑的女孩注视着那抹离去的背影。 不知有多少次,都是这样看着,双脚却停在原地。 那是,星夜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花火沉默无言,双手握紧成拳,像是握住了某样东西。 走出日向家门,看到站在外头不知多久的卡卡西。 他见星夜终于走了出来,才收起手中的书走上前,看来他站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 “你的住处已经解决了,我带你去吧。” 原来是这件事,比想像中的要快上许多,星夜心想着。 还记得在火影办公室时,当纲手开口前她就先说出了对方的提议。 自己一个人住,以她现在的身份,与各国的信任,不管是哪方面都足以有能力让火影同意她的要求,不用在像刚来到木叶时一样,过着每日受到监视的生活。 想到这,她也安心了不少。 受到监视,虽说习惯了,但不代表能够无视一辈子。 随着卡卡西的带领来到所谓的新居所,那是一间十分普通的两楼住宅,屋内不算太大却因为家具不多而十分宽敞,在一个人住又不太常久留的情况下,竟找了这样的房子已经算是有点过头了。 只不过这个地方带给星夜的感觉非常熟悉,就好像是那家伙的家一样。 孤独一人住的房子,显得十分冰冷。 她只是稍稍探了下屋内,便直径走向二楼,完全不顾身后某人的存在。 “真拿她没辙。”卡卡西摸摸后脑勺的银发,思考是要就这样回去还是跟着上楼探视情况,最后选择了后者,踏出前往二楼的步伐。 来到唯一仅有的房间,却不见女孩的身影,只有被丢在床上行李,和敞开的门窗。 天空逐渐薰染上一层暗黑色,夜晚的暖风随之换为寒风,冷飕飕的。 卡卡西从窗口探头向楼下,空无一人,又把视线转向屋顶,看到了坐在上头发呆的女孩,默默地跳跃上屋顶,在星夜的身边坐下。 “怎么,在想心事吗?” 他会这么问,并不期望她有所回应,只是想缓和气氛。 可想而知,又是许久的沉默不语。 然而,星夜突然的一句话,令他讶异不少“我曾经想过,如果当初没有来到木叶……现在的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卡卡西的思绪还未开始,便喃喃自语“或许,什么事也不会发生。” 仰望夜空,看不清她的表情。 “每个人仍然过着自己的生活;而我,也只是继续照着注定好的命运走下去……” “什么都不会改变的。” 如果没有来到木叶,她就还是那个被世人畏惧的白色死神,那个从出生就没有未来的女孩,而木叶就算没有她的存在,似乎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星夜每次说的话都有着自己的道理,所以卡卡西才从来都没有否定过“或许真是如此。” “但换个角度来看,你会来到木叶并不完全是偶然。” “怎么说?” “这就得看你怎么想了。” “……” 看着星夜无语的表情,他回忆着。 “其实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真的让我很惊讶。”他还记得当时星夜眼神中所透露的神往,是多么的冰冷,如同在她的眼中任何事物都不复存在一样。 那样危险的女孩,出现在木叶。 她的实力深不可测,甚至能够只靠那双手危害到全村。 但把她带进村子的,也是木叶…… “知道你为什么会被分到和鸣人他们一组吗?”突然冒出的话,是星夜同样不解的问题。 “是我建议三代火影这么做的。” 此话换来星夜的一记眼神。 “和其他原因无关,我只是在想,把你放在身边反而会比较安全。何况,我也是你来到木叶第一个见到的人。” “而我也想亲眼见证,白色死神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孩。看来,收获的确不少。” 而现在星夜与第七小组一直以来的相处和改变,让卡卡西觉得他当时的选择真的非常正确。 “当然!我也不是平白无故就把你和鸣人、佐助凑在一起,只是想赌一把试试。” 那样的事,或许也只是他做得出来。 因为就算是当时的三代想要监视她好了,在那样的处境下,被分到和九尾人力柱还有宇智波一组,实在有点过头了些。 要知道,那样的风险有多大! “赌输的结果可是很惨的。” “说的没错。”卡卡西的脸上是和往常一样轻松的面容“但最后不是很好吗?” 星夜望着他的侧脸,望着他渐渐垂下眼眉。 “只是当时的我完全没有想到,现在会变成这副模样。” “我果然不是个好老师啊。”当他说出这句话时,声音显得沉重许多,可以听出他对此事,是多么看重! 但到头来,也已经于事无补了。 她把视线转回夜幕中,呢喃着,声音轻细、沉静“这不是你的错。” 这本来就不是任何人的错。 有时,命运就是这么捉弄人,而人们只要做到自己能力所能做的事就够了。 那一夜,星夜回到房间里的感觉,和与苍燕、天影在一起时实在相差很大。这个房子,仿佛还未染上人的生气般,静默无声。 似乎又让她回想起来到木叶住进宇智波家时的那种感觉,只是更加的冷清。 或许是因为这里,没有他…… 许久。 女孩辗转数次,却终究无法入睡。 只是愣愣地注视着,摆放在床侧桌台上的两张照片,视线停留在其中的黑发少年身上。 最后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思绪才逐渐静了下来。 此夜,竟是如此难眠的一夜。 第三章 风影我爱罗 阳光溜进房内的某一处,女孩早早起床,便拿着绯剑来到后院进行反覆无常的训练。 她通常会把所剩的时间花在思考和磨练上,因为仍然没有忘记,自己所能做的和必须做的事…… 这是星夜再回到木叶之后迎接的另一个早晨。 「星夜,听说妳现在一个人住啊。」 一回头便看见小樱正好奇的看着自己,猜想她是从纲手那里得到的消息。 一旁的鸣人听见这个话题马上凑了过来,兴奋的说「真的吗?那等下次有时间,我们一起到妳家去玩吧。」 听他的语气好像认定星夜的家一定很好玩的样子,看来这家伙还蛮闲的。 但不表示星夜会愿意让这过度幻想的孩子到她家去,况且那里根本没什么好玩的。 所以果断拒绝「不要。」 「为什么?!真小气。」鸣人不服地耍脾气,这点孩子般的性格真是一点都没变。 而对于他的别扭,星夜一向选择无视。 「鸣人,你别再闹了。」小樱看不下去,无奈地扶着额。 这个时候,他们正集合着等待自己的老师,执行卡卡西小队几年来的第一个任务,只是就算过了这么多年,有些人的习惯还是怎么都改不过来。 「呦!你们好啊。」 「动作太慢了!!」小樱和鸣人一口同声,他们在某些事上算有不少默契。 身为老师就该守时,但这点道理似乎对卡卡西不怎么管用「抱歉,我花了太多时间在写关于新小队的文件……」 鸣人不怎么满意他的藉口「今天可是我们这支小队第一次要出任务耶,必须要拿出干劲来嘛!」 「卡卡西老师,你从以前就是这个样子。」 小樱虽然同意却还是制止了他的抱怨「你很吵耶,他本来就是长得一副没有干劲的样子嘛。」 『看来,我的确越来越没有威严了……』 卡卡西感叹时间和人的转变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明明几年前他们都还是十分听话的孩子。为了不让自己的自尊心再度受创,立即转移话题。 「星夜,怎么样?新家还住的习惯吗?」 星夜没有回应,才住了一天哪能说习惯不习惯? 此刻,平静的天空中一只夜鹰倏地飞翔而去。两人同时抬头,也注意到鹰背上的包囊。卡卡西顿时察觉似乎有什么坏事要发生,而星夜平静的脸色下也有种异常的预感。 「不会吧!我才不想出那种任务呢!」 这样的情景好像在很早之前也看过……星夜无语。 现在,卡卡西小队正等着纲手指派给他们任务,但鸣人对于回来木叶的第一个任务内容,听得出他并不怎么满意。 「喔?你竟然敢有意见啊!」纲手一副凶狠的表情十分具有杀伤力,当然不包括还没见识过她的「暴力」的鸣人身上。 卡卡西在一旁流着冷汗,怎么也按耐不住鸣人的好胜心。 情况紧急,小樱一拳打在鸣人的头顶,赔笑的说「师父,对不起!我会好好骂骂他的。」 「三代火影爷爷比妳还要讲道理。」鸣人学不乖的小声低咕。 「嗯?你说什么?」 「给我住口,鸣人!」小樱这次是真的不留情的挽住他的脖子威胁。 就在此时,一名女通报员闯了进来。 「不好了!第五代火影大人。」 「怎么啦?吵死了。」纲手正准备把任务通知交到卡卡西的手上。 「刚刚我们接到联络,砂忍村的风影,被名叫晓组织的成员给带走了!」这是多么惊人的消息。 在场每个人的脸色都产生了相同的变化,唯独星夜仍然保持着平静的神往。这两年来因为修鍊等缘故与世隔绝,令她没有过多时间掌握外界消息,只能从经常外出的苍燕口中得知某些世务。 所以对于现任风影,她也只知道有这么个人的存在。 想到砂忍村,让她也联想起我爱罗……此刻内心的不安显得更加深刻,脸色凝重许多。 纲手短暂沉思,把拿着通知书的手给缩了回来。 「卡卡西小队,给你们一个新的任务。」 「立刻前往砂忍村,了解当地状况后马上回报。之后就听从砂忍村的只是支援他们。」最后一句话,开始了卡卡西班的风影夺还任务。 离开办公室时,星夜注意到鸣人难掩的表情,便说出自己的疑问。 「被抓走的,真的只是风影吗?」开口拦下愈走在前方的三人,见只有小樱和卡卡西回身,鸣人却彷佛在隐忍着什么,捕捉那紧握掌心的举动。 卡卡西很快了解到那语中的意思「原来妳还不知道啊。」 「星夜。」小樱是先看了眼鸣人的侧脸,在面对星夜等待答案的眼神「砂忍村现在新上任的第五代风影,就是我爱罗。」 听到这个名字时,她的脸上没有显露出紧张、讶异的表情,只是沉默的闭上眼。 单纯的想着:原来,他已经当上风影了。 木叶大门,卡卡西小队都已经准备就绪,包括星夜,也已经整理好自己的心情。 这次任务所要去救的,是砂忍村的风影,同样也是她的朋友,我爱罗。 「好!我们要出发啰。」 「师父,我们走啰!」 「知道了。」纲手看着眼前的四人,还有其中的星夜。 还记得在她回来时说不会再使用红莲的那句话,可见绝对不是玩笑。 所以和鸣人的情况一样,对于要让星夜去面对曾打算抢夺红莲的晓,的确不怎么妥当,只是纲手认为这项任务一定要让他们两个执行才有结果。 身为火影的确不能冒这个险,但她也认为如果是星夜,绝对没有问题。 然而一旁沉默的星夜,同样抱着不同的心情踏出往砂忍村的步伐。 「嗨!」才没走几步,星夜就听见前方传来了某个很久没听见的声音「要出任务啦,鸣人。」 「是啊。」 原本是有紧急事才赶回来的自来也,再看到星夜时眼睛一亮「妳难道是……星夜?这么久没见竟然变成了一个美人儿啊!」 「……」星夜选择无视。 「好色仙人,拜讬你正经一点好不好?」鸣人用一种鄙视的眼光看着他。 「抱歉,抱歉!因为实在是令我太惊讶了。」 纲手无奈地扶着额「自来也,你回来是有什么事?」 这么说来,自来也才想起自己是有要紧事「啊!我差点忘了!纲手,听说砂忍村的风影……」 「喔,我早就知道了,现在才正要派他们去砂忍村支援。」 对于纲手的处理,他不怎么认同。凑到她的耳边,小声地说「妳也真是的,妳应该也知道晓和鸣人的事,况且星夜也在……这样不会太冒险了吗?」 「你的顾虑我同样也想过,但我也有我自己的考量。」双手环胸,看着在一旁等待的女孩「而且如果她知道这件事,应该无法坐视不管。」 「的确……」他也多少听说了我爱罗和星夜的交情。 「鸣人,你过来一下。」最后自来也只是单方面的找鸣人说话,他们认为星夜有能力管好自己。 而他们部分对话中的女孩,在一旁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不是说星夜没有耐性,她只是觉得这件事分秒必争,甚至能想像的到晓会对他做出什么事。他们真正想得到的是人柱力体内的尾兽,而如果被抽出了尾兽之力,人柱力就会瞬间死亡。 接下来的事,她没有再想下去。 「星夜、小樱、卡卡西老师,我们快点走吧!」 看着不回头直径上路的鸣人的背影,星夜很快的跟上他的脚步。 「你们两个,等一下啦!」小樱急忙喊着也追了上去,尾随在后的是卡卡西。 远望着逐渐消失在树林中的几人身影,纲手若有所思,向身旁的人说道「有见识想听听你的意见。」 见自来也一副询问的眼神,接着开口「是关于星夜使用红莲的事……」 …… 穿梭在树林中,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路,此时小樱发现同样正要回村子的手鞠。 「手鞠!」当她大喊时,星夜跟着低下头望去。 手鞠回头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四人,第一的反应就上前握住星夜的手「星夜?真的是妳!原来妳也回来了啊!当时离开怎么都不说一声,但能在这里见到真幸运。」 一眼就认出来自己在木叶所交的第一个朋友,手鞠果然不简单。 没等星夜开口马上愉悦的说「我爱罗知道了肯定也会很高兴!」 讲道着,四人竟是一片沉默,手鞠皱起眉像是查觉到他们的异常,星夜才开口解释「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 在简单叙说实情之后,手鞠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什么!我爱罗被……」 难怪她之前才会有种不好的预感。 卡卡西打量天色之后,提醒「从现在的位置到砂忍村至少需要三天时间,我们快点赶路吧。」 「知道了。」手鞠不安的神色令星夜容颜跟着沉下。 身为亲姊姊的手鞠,或许比她都还要担心我爱罗,那做为朋友的她到底该有怎样的心情? 途中,鸣人他们的谈话星夜一句都没有听尽,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是不是对朋友的那种担心,她会感到意外的焦躁、不安,却还是理智的把那些情绪收了起来。 但或许……她是真的担心了……我爱罗。 第四章 抢救勘九郎 在星夜一行人连夜前往砂忍者村的同时,火影办公室里弥漫着沉重的气氛。 纲手虽是坐在椅上,后背却意外的挺直,此时的她正和自来也讲明关于星夜在回村时述说的事实,从那交握的双手可以知道她看重此事的程度。 她似乎有着自己的决策,才会把这件事告诉自来也。 「原来,她已经不使用红莲了。」自来也换下了平时不正经的姿态,冷静的看待。 纲手抬眼看着他,稍稍叹了口气「你倒是没有我想像中的惊讶。」 不在意的笑着「对于我这个在外逍遥,经历过千奇百怪之事的人而言,要让我惊讶还没有这么容易。」 「只是……」手支着下巴,推测「即使如此,妳还是让她出席这次的任务,可见会有很大的风险。」 他想说的意思纲手全都知道,原先的问题本来就是对鸣人的考量,会让星夜和他凑在一起就是为了压制九尾的事,相信曾经三代在做出决定时也是为了这个理由而冒下风险。 因为现在情况不同,难以预测的危险机率反而变得无法想像。 但纲手仍然有绝对的把握,才会放手让星夜去做「那孩子从来都不会让自己处于不利。」 「而且鸣人的事你也已经请卡卡西协助了不是吗?」 自来也愣着。 他记得自己是在不久前才私底下请卡卡西帮忙的,没想到纲手获得消息的速度快的可怕。 「那妳有见过她在没有红莲情况下的实力吗?」有些事必然得先调查清楚。 红莲表面上是个强大的瞳术,而它虚假的真实下还隐藏着许多未知数。缺少了如此的助力,对于星夜本身势必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曾经就有过被晓掳走的案例。 而现在在没有红莲的情况下,竟又让她执行可能会与晓面对面的任务。 万一有什么疏忽……木叶可能会永远失去她。 「没有。」她沉默地闭上眼,起身望着一旁窗外的远景「只不过『白色死神』绝对不是虚有其表,我相信她是靠自己得到了这个称号。」 从纲手对星夜的第一印象,就不是什么强大的红莲之说。而是本身的资质与处事态度,都深深的令她对白色死神的印象改观。 对于每件事都有着自己的道理,冷静办别是非,就算处于劣势也能把危机化为转机。从这几点就可以知道她十分聪明,也很有实力。 她是个天才,但却不是个真正的天才。 虽然拥有力量,却不对外张扬,而她所拥有的一切,也都是靠自己的努力换取而来。 星夜不曾认为自己有多强,就算真的有也只是红莲的功劳。她没有想要超越的人,也不晓得这世上是否还有让她想要超越的人存在,只是单纯的想要继续活下去。 这个目标,令她对生存的渴望没有尽头,也因而失去了许多东西。 当纲手得知部分真相之后,才明白在星夜的外表下,背负着许多比身为火影的她还要沉重的东西。 那是没有任何人可以了解、体会的悲哀…… 两人之间的谈话,停留了很久的时间「那么,妳告诉我这件事,是想请我帮什么忙吗?」 自来也打断了纲手的沉思。 「没错。」调整好思绪,转身与自来也正视「我想要你帮忙到各地寻找红莲的资料。」 「为什么?比起对外资料,星夜当初所说的难道还不够吗?」 对于这个请求他觉得没有必要。再说红莲打从很早之前就只剩下,在人世间的流传与传说,并没有确切的文书记载。 「但我感觉她似乎还有所隐瞒。」 曾是杀手的星夜,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把所有事都供出来,保留某些真相也算是留给自己一条退路。或着是认为他们没有必要知道,才想要永远瞒下去。 自来也最后还是认同了纲手的打算「要我找是可以,但为什么不派暗部去做?」 暗部的效率绝对比他要快上许多。 「对于红莲知道的也只有少部分的人,我不打算让这件事扩张,所以才会请你帮忙。」 「好吧,但我不保证会有什么结果。」 「有多少算多少。」 「妳果然还是这么会使唤人啊。」说完便随着闪身消失。 经过两三天的赶路,星夜几人终于抵达了砂忍村,位于风之国的入口前,一名忍者正守在那里等候前来的一行人。 「手鞠小姐也在一起吗?我们正在等各位,请往这边!」 「知道了。」因为赶路的关系,大家直到抵达才喘口气。 来到村内,四周的气氛陷入紧张、恐惧之中。少了影的国家,正在其中挣扎抵抗着,那无止尽的恐慌早已蔓延至村子的每个角落,和每个人的心中。 「但是……风影大人已经被抓走了。后来勘九郎大人立刻追上去,但他也受伤了。」 「什么?!连勘九郎都受伤了?」手鞠简直万万没有料到自己,在离开的时候会同时失去两个亲人,这样的事时令她难以接受。 「是的,而且敌人还在他身上下了毒,目前我们还不知道如何解毒,这样下去,他顶多只能再撑半天。」 「可恶……」此刻,手鞠不知该如何是好。 当下,她想起了先前在木叶时听闻过有关于星夜的医疗技术「星夜,妳能治得好他吗?」 慌忙的情绪,让她无意没有发现小樱也同样是医疗忍者的事。 「可以。」简简单单便答应了。 星夜这两年来,虽然积极的在磨练忍术因而很少接触医疗术,但有时仍然会帮任务回来的苍燕医治比较严重的伤势,所以她的水准不会因为太久没有使用而减少。 「那么,勘九郎拜讬妳了。」手鞠对此感激不尽,立刻随着那名忍者的脚步赶往医院。 其他人也马上跟着,当星夜越过小樱时,瞧见到她的神色,便直径向前。 「勘九郎!」 来到治疗室,一张床四周分别站着四到五个人,而床上正躺着生命面临危机的勘九郎。 星夜直径的走到床边,没有理会一旁正在发生某位婆婆的活跃表现,思绪完全专注于检查勘九郎的伤势。 小樱也赶紧来到星夜身旁,却实在无法忍受「你们别闹了,这么吵要让星夜怎么治疗?」 原本是这么说没错,但当看向星夜时才发现,她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星夜,他有救吗?」 面对手鞠担忧的询问,只是默默的抬头看像站在身边的女孩「小樱,妳来做就行了。」 「咦?!」 突然冒出的话令手鞠和小樱反应不过来。 「动作快点。」在这种紧要关头实在无法忍受磨磨蹭蹭的态度。 「是!」小樱脑中灵活一转,马上来到星夜让出的位置,情绪整个积极起来,十分专业的开始下达指示和医疗需要用的东西。 二话不说,开始治疗勘九郎体内的毒素。 和星夜站在一旁守着手鞠,抵不过内心的困惑,小声的问「星夜,为什么……」但到头来,她也不知道该问什么才好。 而星夜看了眼前的小樱一眼,便闭上了眼睛。她不是没有看见,当时小樱强忍的表情。 「她不会有问题。」仅仅一句就能明白,星夜对小樱的信心。 「呼……我想这样就不必担心了。」 手术终于结束,让现场所有人都大大松了口气。 「太好了。」见手术成功的进行,才稍稍放了下心。 「接下来我要调和消除留在他体内些许毒素的解毒药。」小樱擦着脸上的汗水「现在还不能放心。」 确认目前不会有危险之后,才告一段落。 此时的木叶,静音来到火影办公室,给纲手带来了即时消息。 「纲手大人,凯小队已经完成任务回到村子了。」 「比想像中的要快嘛。」纲手思考着,便起身前往木叶大门。 「你们要执行的任务和卡卡西班相同。」 对着才刚执行完任务回来的凯一行人说道「立刻前往砂忍村,与卡卡西班彼此支援,让这项任务顺利完成,懂了吗?」 她果然还是无法完全放心那两个孩子。 「是!」凯竖起拇指,露出热血的表情和气势。 此时的凯、小李、天天和宁次正随着卡卡西四人的脚步,赶往砂忍村出发。 第五章 无需承诺的理由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女孩内心的纠结更加难掩于眉间。 星夜略眼望向正等待小樱做好解药的卡卡西和鸣人,容颜平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等小樱准备好之后,我们就马上出发吧。」 鸣人果然还是按耐不住急切的情绪,一心只想救出我爱罗。 而星夜何尝不是呢?但在掌握不出对策的情况下,她是无法和他一样有那样冲动的想法。 只能一再压抑,把自己压的喘不过气,却也无法停息。 「鸣人,等一等。」卡卡西制止了他的想法。就算再怎么着急,现在什么事都得有所准备才行「有件事我想先问一下,你们随后有派人前往追晓吗?」 「除了勘九郎独自前往外,就没有其他人了。」马基再一旁解释。 「那么说……是完全失去踪影?」 「是的,你说的没错。」 或许是因为察觉不到敌人的踪迹才无法执行追察行动,再加上勘九郎的伤势,砂忍也只能先撤队返村。 「那么你能不能带我去勘九郎和敌人交手的地方?」卡卡西没有放过任何能够抓住良机的地方「追踪可是我的专长,只要对方有留下气味的话……」 「不必了。」此时,原本应该昏迷不觉的勘九郎竟醒了过来。 「敌人只有两个,一个掳走了我爱罗,只要追踪我爱罗的气味就可以了。即使他们兵分两路,在我那具木偶『乌鸦』的手上,也有另一个的衣服碎块。」 「果然,不愧是砂忍。」同样没有错过任何机会的掌握,卡卡西心想着。 「勘九郎,你没事吧?」手鞠急忙赶到自家弟弟身边,查看他的身体状况,如果有什么异状,身边倒是还有星夜在。 「啊…现在已经好多了。」 「勘九郎,你肯定那两个人之中,有一个是蝎吗?」 「千代奶奶和海老藏爷爷?!」勘九郎看见走近的两人,不知该如何把此事时说出口。 「是的,他说自己是……赤砂之蝎。」 星夜记得在很小的时候,刃也曾和她提起过这个名字。 被称为傀儡天才的…赤砂之蝎。 此时,小樱已经调配出解药给勘九郎全部喝下,免于生命危险的时刻,卡卡西小队才终于准备出发。 「好!时间不多了,我们也快点走吧。」鸣人揹起背袋,同时也把小樱的行李递给她。 星夜的视线从众人身上移开,在小樱他们准备的时候,她是第一走出病房的人。 「等等……星夜。」一声,叫住了欲离开的女孩。 回头一望,勘九郎虚弱的面容下似乎隐藏着许多不甘与疲惫「我弟弟,就拜讬妳了。」 星夜万万没想到,他会对自己说出如此的请求。回想起几年前勘九郎对我爱罗恐惧的模样,而现在却从他的口中听见「弟弟」的称呼。 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并没有时常面对这种情况的经验。 沉默许久,默默的回过身来,却没有移动的脚步。 「放心吧。」背对着众人的身影,不管在任何状况下,仍然如一把挺直的剑影。星夜从不再没有把握的事上做出承诺。 但这次是个例外。 因为我爱罗是她第一个朋友,在心中的位置早已无法取代。 所以就算没有承诺,她依旧有着必须救出他的理由。 「我爱罗,绝对不会有事。」 她能说的也只有这句话,而她能做的则会用尽自己所能去做。 但就在此刻,晓已在准备进行某种计画,那是能够摧毁所有希望的恐怖计画。 离开时,砂忍村派出千代自愿做代表一同前行支援,星夜是不晓得她的起因,但可能就是因为晓的其中一员-赤砂之蝎,和她有着意义上的连系。 听那位当事人说来,是婆孙的关系。 赶路的路途中,卡卡西几人正在讲述着关于晓和尾兽的事。这世上尾兽的数量总共有九只,每只的尾巴数目各有不同,牠们拥有的强大力量难以驾驶,甚至超越了人类智慧。 因此忍界大战期间,各国为了军事发展,互相争夺着牠们。 如今,尾兽已分散在世界各地,人柱力似乎也不只有我爱罗和鸣人两个。 而在几年前开始流传关于红莲能够压制尾兽的真实谣言,让想得到这两股力量的狂妄之人更加增加、更加放肆。 晓会想得到尾兽一定也别有目的…… 卡卡西一行人加上砂忍千代穿越过前方无尽的树林,彷佛跟时间赛跑一般,每个人的脚程没有一丝停顿,但星夜越发感觉不对劲,却找不出原因。 尾随在几人后头,眼前霎那出现扭曲的迹象,那一刻星夜反射抓牢上方的树干一跃而起,稳稳地站立住,树干上的绿叶随着她的动作掉落吹散,直到碰触那扭曲的瞬间消失于无形。 她永远也忘不了这种感觉,就算一生只经历过那么一次。 光靠这点,她的直觉就告诉自己,绝对没有幻觉的可能性。 停下的举动让前方的几人接连回头瞧望,见星夜沉思的神情,卡卡西察觉到异样「星夜,发生什么事?」 「没什么。」收回探察四周的目光「你们先走,我之后会跟上去。」 事情绝对没有她口中说的那么简单,卡卡西来到星夜旁边的位置,随着她刚才的目光张望「如果有我们能帮忙的尽管说。」 「我自己能够处理。」虽然还是和从前一样的话,口气却好了很多。 卡卡西望着她的眼神似乎想从其中看出某些东西,却还是和以前一样看不透眼底。 无奈地叹了口气「好,但妳也得尽快跟上才行。」 随星夜默声点头之后,回到原先带头领路的最前方「我们先上路吧。」 「可是,卡卡西老师……」小樱看似不太放的下心。 为了说服她,卡卡西微笑着「小樱,不会有问题,这附近并没有类似晓的查克拉波动,我想星夜应该应付的来。」 事实上,在他看见星夜的那种眼神就能明白,这次就算他想留下,星夜也不会允许。看向鸣人那副也有点担心却又不能停下的挣扎,风影的事确实不能有所耽搁。 「小樱,难道妳认为我会输给相同的敌人吗?」对上小樱的视线,感到质疑。 「我并没有这么想。」在小樱的心目中,星夜的一切永远是那么遥不可及,对于星夜的能力,她也从没有过任何可能处于劣势的想法。 「那么,就去吧。我很快就会跟上。」 再次提醒着,只为让她不再犹豫。 「……恩。」 小樱也无法再多做强求,只是默默地点头不再出声。 在四人离开之后,星夜从高处的树丛稳稳落于地面,没有张望、没有出声。 她正在等待,等待着改变自己命运的敌人出现。 「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啊。」一道声音响起,星夜却无法掌握声音来源的确切位置。 全身竖起戒备,感觉身后瞬间出现的气息,顿时转过身去。 那人悠然自在的靠在一棵树前,双手环胸的望着她,仍然是那如漩涡般隐藏一切的面具,和一袭象徵晓的大衣。 几年不见,却没有一丝改变,不晓得是不是因为面具的缘故,在他身上根本看不出时间的流逝,彷佛他们的初遇不久前才发生过一样。 会那样叫她的,这世上也仅有一人。 「好久不见啦,梦姬。」 第六章 危机的萌芽 明明是一个人扮演的,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姿态。 要不是那双眼睛,真的无法相信他们会是同一个人。 但现在,星夜却没办法看清站在眼前的人,到底是阿飞,还是宇智波斑?应该说来人是以什么身份出现在这里,与她对谈的? 第一次见面时就感觉的到,在那一黑一白的差别之中,存在相同的气息。那或许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也无法藏匿的-强者的威势。 这个人,其实也有许多的矛盾之处。 他们四目相交,两人的衣襬随着一道强风飘逸,她却没有把心思花在目前的情况上「有事吗?」 如此的语调,彷佛眼前的只是个陌生人。 「也没什么,只是这么久没见,想说聊聊天而已。」毫不在意的直起身,甚至对女孩的态度感到十分有趣。 面具下似笑非笑,星夜怎么也看不透。 对于这种拦下她的理由,感到莫名奇妙「没什么好聊的。」 「我倒是不这么认为。」 一声,女孩的脸沉了下来,她确实不认为这个人会这么无聊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看来,妳好像过得很不错嘛。」 「你到底想说什么?」 星夜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和他在这里闲聊了,必须马上赶上卡卡西他们。 只是她无法一走了之,只要这个男的愿意,他能够在瞬间阻止她想逃开的举动。为什么每次遇上,都是处于下风的劣势? 这令星夜对他的印象,实在好不到哪去。 「妳现在是打算去救那位年轻的风影吗?」那人也很老实的不在拐弯抹角,切入重点「没想到妳也会做这种无济于事的任务。」 「不关你的事。」这个人的情报,果然还是很有效率。 但她从来都不会让任何人左右自己的选择。 「确实,我并没有想做什么。」 迅速转变的语调和气氛让她明白,与自己对话的,是宇智波斑。 星夜挑眉,不语。 「只是,妳认为就凭现在没有红莲的妳,能够办的到吗?」这句话一下,她就沉默了。 红莲……那是将近于两年没有提到的字眼。 现在听来,还是如此的熟悉。 他说的没错,其实星夜自己也很清楚,在没有红莲的情况下,要对付晓的成员和救出我爱罗,根本是难上加难。 而现在,红莲压制尾兽的强大力量,也随之被封印。 但她不是傻瓜,不是没有红莲就成了任人宰割的弱者,那两年的修鍊,这是在为这种时候所做的准备。 所以星夜认为自己不会输,她也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屈服过。 斑打量着女孩毫无变化的表情,却能从眼神中看出某些微不可察的变化「妳应该听说过,把尾兽从体内剥取的结果,就会导致人柱力的死亡。」 死亡……曾是星夜习以为常的生命常态,现在却于她心中产生一丝波纹。 她确实听过,这样的传闻。 只是无法确信。 竟然是从这个人口中得知的,那就不可能是谣言了。 我爱罗真的……会死吗?她没有在想下去。 「放弃对妳而言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要是没能赶上到最后谁也救不了,妳可能也会被抓走喔!再说没有红莲的力量,要对抗晓,就连脱身都很困难。」 把事实说的那么轻松,星夜怎么也没忘掉这个人当时绑架她的原因。 「你是打定我不会赶上吗?」 她的眼神闪过一丝锐利的光采,同样没有逃过斑的眼里。 「何况妳的身边还有那么几个绊脚石,不然我看还是有些希望。」斑直起身走向前,仍然适度的与星夜保持距离。 「虽然红莲的封印是出于我的手,但我也从来没说过失去它对妳而言有多少好处。」 斑打从一开始就知道星夜所渴望的东西,但也很清楚她不可能打破属于自己的宿命,那股彷佛禁忌的力量只有她能够使用。 会暂时完成她的愿望,也只是要让她明白,身为梦姬不可能没有红莲的事实。 「封印不可能持续到永远,总有一天,也一定会被碰解,到时候妳会怎么做?」 手不自觉紧握胸前的鍊坠。 她一直都知道,未来破解这道封印的,不是别人就是自己。 只是在那天来临之前…… 她会努力尝试,依自己的力量活下去。 「我会怎么做,不需要你来提醒。」认真的眼神,诉说着她的决心。 「反正最后的结果,依旧没有多少差别。」紧握鍊坠的手缓缓垂下,明明是平淡的口吻,却令人心痛。 这一句话,她竟能这么轻易的挂在嘴边。 彷佛正在诉说,就算在怎么愚蠢,她还是想要犯傻一次;就算无法改变死亡的结果,她还是想要任性一次。 因为这是她自己所做的选择,才有值得去做的价值。 斑笑得深不可测「那何不加入晓,把人生活得更加精采?乏味的度过可是很无趣的。」 「我说过了,那是不可能的事。」 对于自己说过的话,她时再不想在重复第二遍。 「现在回答或许还显的太早了些,未来有许多未知数,才这么的令人期待。」 「你想说的都说完了?」转过身,望着卡卡西一行人离开的方向。 她不能在久留,否则可能真的会赶不上了。 不仅令星夜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刻意在拖延自己? 斑却没有再多说什么,仰望天空彷佛在探看着「现在尽管去做妳想做的事,因为之后可能再也没有让妳选择的机会了。」 「就好好去珍惜,妳那短暂的美梦吧。」 话语的最后一个音在到达星夜的耳旁时,身后的气息也随之消失。 只剩下她一个人站在原地。 明明只是十分普通的对话,但其中却感觉是在警告着某些事。 没有时间在多想,一跃而起,朝着几人离开的前方赶去。 距离不算太远,不久之后便能看见鸣人他们的身影,望着四周战斗过后所留下的痕迹,星夜大致就能清楚些情况。 注意到小樱脸上的泪痕「小樱。」 被唤着名字的女孩回过头望眼,发现是星夜,强忍擦去眼角的泪水,露出一个不真实的微笑「星夜,原来妳已经赶上了,太好了!」 她虽然这么说,但星夜却没有从小樱的眼神中看出该有的情绪。 没有在过问下去。 卡卡西看着在战后才及时赶到的女孩「星夜,有发生什么事吗?妳怎么这么晚才来?」 「没什么。」的确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既然星夜都来了,我们就快点赶路吧。」从开始到现在,鸣人一直都是用背影面对着她「我爱罗……还在等着我们去救他呢。」 他们好像在转移话题,就连砂忍的千代,也是沉默不语。 如果不想说,星夜也不会问。 其实她早就知道了。当时几人的对话,她也稍稍听到了些。 鸣人其实也很担心吧,担心我爱罗的性命安危。 虽然依星夜的体力,要连夜赶路绝对不是问题,但因为其他人的体质并没有和她一样。为了补充体力,才选择短时间休憩。 依靠着身后的大树,凝视身前炽热的火光。 这一夜她没有睡,也睡不着。 星夜推测目前的时间和目标距离,如果是她绝对不会在这停下。 只怕真的会赶不上…… 『何况妳的身边还有那么几个绊脚石,不然我看还是有些希望。』 忽然想起当时那带有讽刺的话语。 垂下眼帘。 或许以前的她真的会这么想……但现在就不一样了。 现在的星夜,才是最需要他们的时候。 「休息时间到此为止,我们继续赶路吧。」 卡卡西的声音叫醒鸣人和小樱,两人一起身就是那副精力充沛的模样。 看来,她也必须振作一点才行。 不远处的洞穴中,气氛彷若死寂般空虚。 「碰!」少年的身躯跌落于地面上,不动于衷,毫无一丝人的气息。 「结束了。」那是,一个男子沉重的低音。 「!」星夜的动作突然愣住。 赶在前方的小樱,回头探望「星夜,怎么了吗?」 望着眼前几人又再次因自己的动作停下,她摇了摇头「没什么,快走吧。」 尾随在队伍后头,伸手案住胸口的位置。 为什么?这里会有如针刺般抽痛的感觉? 如此不安的真实感,竟令她不知所措,只是脚程又加快了好几倍。 抵达目的地时,发现有人先行在他们前头「你来迟了,卡卡西。」 原来是凯小队,虽然星夜不晓得它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但也只有纲手派遣的这个可能。 「没办法,因为中途被麻烦的人给缠住了。」 「鸣人,小樱!」小李热血的喊着两人的名字,纪念他们好久不见的相遇。 天天同样没有再一旁呆着「星夜,没想到已经这么久没见了!」 「好久不见。」星夜仍然是简单的回应了她。 「你们比我们早到了一步呢。」小樱说着。 还不错的碰头,而当星夜的视线对上那双白眼时,沉默,算是两人之间的问候。 好久不见,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惊喜的、愉悦的。 只是在这种情况下,实在不适合闲聊。 「那么,卡卡西,我们最该先就是处理这个结界吧。」 面对凯所说的话,几人的目光才对上面前阻挡洞穴入口的巨石,其中贴附着一张写着禁的符咒,再加上以凯的体术无法直接突破,势必没有那么容易解决。 「这是五封结界,藉由将上面写着禁字的符咒贴在附近五个地方来形成的。」 卡卡西似乎在这方面有所研究的样子「除了眼前这个符咒之外,还有四个地方贴着同样的符咒,如果不把全部都撕下来,就没办法解除结界。」 鸣人张望四周「那其他四张符咒,到底被贴在什么地方?」 「宁次。」卡卡西喊着。 这个时候就只有白眼的洞悉能力才做的到。 「我知道。」宁次双手结印,施展白眼看透了贴附在不远处的四张符咒。 「找到了!」 在确认下目标位置之后,凯小队各自戴上互相保持联系的无线电。 「我们这一班的速度比较快,连络所用的频率是174,你们就在这里等我们联系吧。」 「拜讬你们了。」卡卡希同样也调整好无线电。 「我们就拿出青春的力量努力吧!」 「散开!」凯的指令一下,四人便开始了行动。 鸣人他们待在洞穴前待命,同时也做好下一步的准备,在凯班把符咒一同撕掉的那一刻, 卡卡西就会把巨石上的最后一张符给撕下,到时就靠小樱的一拳将岩石给击碎。 然后,便开始行动。 「指令接到了,小樱!」 「好的!」 小樱离洞穴保持一定距离,在接到卡卡西的指示,一跃向前直奔,紧握的拳头击向巨石的正下方,随之一阵剧晃,崩塌。 洞穴的入口终于暴露在众人眼前。 卡卡西的一个手势,四人加上千代便闪身冲进洞里,分别站在洞穴的出口两边。 首先入眼的是两个晓的成员,但星夜却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视线穿过两人的身后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少年。 如同是在熟睡一样,却是再也醒不过来的永眠。 难道真的太迟了吗? 星夜注视着自己的第一个朋友,在心中喊着他的名字。 『我爱罗……』 第七章 我爱罗之死 你听得见吗?我呼唤你的声音…… -by星夜 望着眼前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毫无生气的我爱罗。淡然的眼神中,是迷茫的伤痛。 曾经想过几次两人见面的情景,虽然毫无收获,但至少她知道他们会是以朋友的身份见面的。却没有料到几年来的相逢,竟是在如此的情况下…… 心中莫名涌上一股低落至谷底的感受,她猜想那可能是难过的情绪吧。虽然这份感情被压制的十分彻底,但她还是能感觉到胸口宛如巨石般的沉重。 不晓得该有什么反应,只因她从未经历过;不晓得该有什么表情,只因她从未体验过。 黯然地闭上了双眼。 彷佛隐藏住女孩的所有思绪,仍就没有从那血红中,透露出一丝悲伤的泪水。 星夜并不是那种用虚假谎言来欺骗自己的傻瓜,真实是残酷的道理,她永远不可能忘记。此刻,曾经有过的希望如玻璃破碎般,发出令她感到刺耳的声响,随后便消逝于无影。 就算心中依旧不断呼喊着他的名字,妄想做无谓的挣扎,也已经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只因……错过,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我爱罗,你干嘛躺在那里睡觉!」 鸣人愤慨的声音,打醒了陷入沉思的星夜,他震怒地呐喊着「快起来!」 那双曾经清晰的澈蓝眼瞳,化为愤怒的红色。 「喂!我爱罗,听到没有!」鸣人不断叫着少年的名字,星夜看向他的视线转移至我爱罗身上。她知道不管在怎么喊,他也不会醒来了。 她讨厌自己这种看清事实的悲观想法,连同希望也不愿意留下。 「鸣人,别说了。」卡卡西没办法看着鸣人在继续这样下去「你应该知道才对。」 「是啊是啊,你应该知道他已经死了,嗯。」其中一个留有金发的晓的成员,斜坐在我爱罗身上,如此的态度及语气完全打乱鸣人的理智。 「还给我……」此时,星夜就算不用看也能知道他紧握的拳头「混帐!把我爱罗还来!」 毫无顾虑地朝前直奔向两位晓成员,鸣人的愤恨激发体内九尾的力量,那源源不绝却随时可能一触击发的浅在力量。 卡卡西即时挡住鸣人的方向「冷静点,不想好策略就直接冲过去,可能会全军覆没。」 「可恶。」不甘的咬牙,却无法擅自行动。 「看来那个人柱力很想要回这家伙。」 「老兄,如果我这么说你可能会生气,但那个人柱力就交给我吧。」 「按照标准示一人弄到一个吧。迪达拉,你可别给我太嚣张了……」 星夜放眼望向前方的两人,稍微能够听见他们目中无人的对话,原来那个金发的叫迪达拉,那么另一个肯定就是赤砂之蝎。 似乎被完全忽视掉一样,他们自顾自的挑衅着。 小樱说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开什么玩笑!」鸣人再也无法呆站在那,取出腰袋里的卷轴,摊开,变化出大型飞镖朝两个晓成员扔掷而去。 只见这道攻击对他们根本造成不了任何损伤,赤砂之蝎甩动着他那如魁儡外壳的尾巴,打击飞镖偏离方向,简直轻而易举。 连看都没看一眼,互相挑衅的话仍然没有停下。 「我的艺术就是爆炸,和你那种可笑的人偶是不同的,嗯。」 迪达拉夸下海口说出最后一句,正直起身时,眼前划过如飞刃般的光影,眯眼,索思向木叶几人瞧去,对上的是其中一个女孩余光成刃的视线。 他倒是没见过女孩子会有如此带着无形杀气的眼神。 蝎同样也注意到隐藏在四人身后的星夜,银发血眼的特徵,瞬间他们都已经察觉到站在那的是什么人物。 还记得晓的老大曾经说过,九尾身边同样也有一个必须拉拢的棘手对象,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挑起唇角『这下可有趣了。』 他身后一只类似黏土制成的巨鸟,彷佛有生命般动了起来,用嘴巴咬住我爱罗的身躯,展开双翅挥舞着。 迪达拉坦然自若跳上巨鸟的背,知趣地俯视脚下「看来你们之中除了九尾以外,还有一个我们想要的东西,嗯。」 莫名的微笑中意味着某种涵义,不管是什么?对星夜而言都毫无意义。 仰望逐渐飞出洞窟外的巨鸟,鸣人紧追在后…… 「给我站住!」他早已不分对错,只想救出我爱罗的心情,或许强烈到任何人都无法体会,不是因为人柱力的关系,或许在他心里也把我爱罗视为同伴看待也不一定。 而她,更不可能比任何人早一步放弃希望。 欲踏出的步伐却被拦了下来。 「星夜,妳和小樱还有千代奶奶留下来对付里面的家伙,我和鸣人对付外面的。」 卡卡西一手挡住她的去路,话语是不容反悔的命令。 没有回话,淡定道「我要去救他。」这是现在的她唯一能做的。 就算不是由她来救,星夜也希望我爱罗能够没事。 「我知道妳和鸣人一样都很担心我爱罗,但如果连妳也失去判断只会让晓称心如意,所以别再让任何人担心了。」 最后一句,令星夜沉默下来。 见她的无言,卡卡西看向小樱和千代「这里交给妳们,在凯班回来之前不要太勉强。」 小樱瞧了眼星夜的侧脸,回应的是坚定的决心「我知道了!」 目送卡卡西离去的身影,星夜却一动不动的伫立原地。突然觉得无奈,她竟然又在不自觉的情况下,让他们担心了。 不管是曾经的红莲还是关于晓的事,她一度以为所有的担忧只要由自己承担就够了,尽管她的肩上早已承受着许多煎熬。 但她似乎忘了。 忘记在木叶里还有许多很傻的人会无谓的担心她、在乎她…… 说实在,并不讨厌这种被关心的感觉。 自从和苍燕生活过一段时间,她领悟了很多事。比如同为杀手的两人,苍燕却有和星夜截然不同的个性和观念。 虽然他们都是一个师父,但不保证教导出来的徒弟会有同样的未来。 苍燕见过的世面不可能比星夜少,但星夜见过的世界却比他还要多上许多,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的想法总是偏向现实与悲观,而他却完全相反。 星夜打从心底羡慕那些能够快乐生活的人,她承认了这一点。却也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像他们一样,就算施舍也不允许。 不求成为那些人,但必须学着做点改变,至少在她努力相信他们的同时,也要让他们相信自己才可以。 而这一点,卡卡西似乎也有判断失误的时候。 小樱已经不再像以前一样的软弱,对付眼前的赤砂之蝎算是一种经验,也是一种磨练,星夜相信她能够做的很好,何况还有砂忍派来的千代,虽然从未和这位长辈正面说过话,但以后或许还有的是机会。 现在对星夜来说最要紧的还是救出我爱罗,因为那是她第一个朋友。 不是不放心鸣人和卡卡西,只是希望能亲眼看到他没事,就算那双深濛碧色的眼睛再次睁开的机率少到不能在少,她也会把那渺小的可能性掌握在手心里。 只为那一份奇迹。 此刻,抬头看着眼前两人认真的背影,默默地把视线移开。 「小樱,别害怕!有我在这里。」千代隐约感觉到小樱的紧张「妳先到后面去。」 「好,那星夜……」当她回头喊声时,却不见星夜的踪影「咦?」 果然还是赶过去了吗?暗自下叹了口气。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星夜只要有了决定任何人都无法改变,而最后不管什么结果都不曾后悔,她对自己的选择永远都有一定的把握。 『她不会有问题。』 正因为如此,能得到星夜的鼓励她是多么高兴。 所以,小樱绝对不会辜负星夜相信她的这份心意。 …… 穿梭在峡谷之中,星夜稳稳地踩在从两墙延伸出的树干上,追赶在卡卡西和鸣人的后头。耳边的无线电没有反应,看来他们之间还有上不短距离。 脚程随之加快。 逐渐能看见不远处两人的踪迹,抬头一望,更可见先前的那只巨型鸟儿。 突然,她有股异样的感觉,快速拉近他们的距离,仔细一瞧,那名站在巨鸟身上,叫迪达拉的晓成员,右手臂竟产生剧烈的空间扭曲。 双眼眯起,看向卡卡西隐忍痛苦的遮住左眼,流着冷汗喘气,看来这次写轮眼的负荷量不比先前的小。 卡卡西似乎也发现她的到来,眼睛的疼痛也在无法承受。 鸣人趁着空隙变出影分身施展螺旋丸击向迪达拉,却被他一闪躲过,但最后还是把那只鸟的头打了下来。 这么近的距离星夜才得以看轻那只鸟是用黏土做的,类似血继限界的能力,足以把物化为能操控的假生命。 但现在该注意的不是这件事。 她看着鸣人的两个分身接下咬住我爱罗的黏土之后,落在峡谷旁的大片树林里,卡卡西已经安全的落地,她也赶紧来到那块黏土旁。 看着他们一点一点小心的把黏土挖开之后,便没了动作。 此时的他愤怒完全掩盖了理智,没有注意星夜为什么会在这里,只是咬牙吐出颤抖的话语「我要揍扁他……」 随后,两个分身同时消失,星夜不用看也晓得他会去做什么事。 不去理睬身边发生的事,慢慢走近,低头朝黏土望去。里面坐着一个少年,经过两年多的时间,脸上的轮廓渐渐变得比以前清俊、成熟,但那双黑眼圈依旧和以前一样深沉。 静静的,彷佛熟睡了过去,她又是多么希望他真的只是睡着了。 伸手抚上那人的脸庞,一直以为自己的体温比一般人还要低,却没想到当指尖触碰到我爱罗时,竟冰冷的令她颤抖。 眼神是黯淡的血色,轻缓的为他清掉身上的黏土,让自己能更清楚的看见他现在的模样。 没有想到几年来的相逢,竟是在这种情况下…… 胸口有股难以压抑的痛,但星夜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还能这么冷静?而不是像鸣人一样愤怒的心情。这种事她见多了,只是从没发生过自己在意的人身上。 事实早已摆在眼前,苦涩的闭上眼。 她什么也没有做,因为再也无法挽回;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静静的望着他。心中原本被填补的空隙似乎又缺了一块。 她不是神,只是个渺小的人类。 她也不相信有神,那只不过是欺骗自己的假象。 但是现在不管是神也好,其他人也好…… 她只希望能有个奇迹。 第八章 绝对零度 一直以来,不曾看过你如此熟睡的模样。几年来的夜晚,你都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度过那寂寞、长久的夜呢? 因为守鹤的关系,你没办法正常入睡,曾经希望你能够得到一般人就该拥有的东西,像是朋友、感情,还有睡眠。 但万万没料到,你这一睡,竟是长眠。 我爱罗…… 现在站在这里看着你,双唇微启却吐不出任何话语,原来失去是这种感觉。 她感觉到九尾抖动的气息,空气中凝聚的气氛,鸣人的身体逐渐被一层火红色如外衣的查克拉包覆,最后露出两条尾巴。 注意到他身下一滩类似替身术的黏土物,被逃掉了吗?看来鸣人也被激怒了。 和几年前比起来,九尾显露的力量更加强大,尾巴已经出现了第二条,但直到卡卡西拿出像是封印的符咒贴在鸣人的额间上,压制住九尾的查克拉时,星夜仍然没有动作。 对于不再使用红莲的她,也只能看着而已。 见局势稳定下来,星夜才小心的扶起我爱罗的身子,冰冷的体温依靠在她身上,直起身把我爱罗的一只手扛在自己的肩上。 此时,小樱和千代已经前来和他们会合。 「总算见到你们了。」 小樱看见几人松了口气,两人身上留下不少伤势,可见虽然是场硬战但还是打倒敌人了。 「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因为刚刚看到敌人飞往这边……」 千代目前的状况十分虚弱「看来你们还没有打倒敌人。」 鸣人虽然因为让人逃掉感到十分不甘,但还是说道「小樱妳们,已经打倒敌人啦。」 「是啊,不过那不重要……我爱罗怎么样了?」 听到千代这么说,鸣人偏头朝星夜和我爱罗的方向看去,千代同样望了过去,见没事才安心下来「太好了。」 「星夜。」 星夜抬头,鸣人其中一个分身站在她的面前。 「……」默然地闭上眼,让他扶住我爱罗的另一边。 原本以为都结束了,星夜却敏锐的听到不远处细碎的声音,随后「宁次,辛苦你了。」 凯班的出现,开始一连串忍具摩擦的声响,看来那个晓并没有离开太远的地方,星夜判断着,那人一开始就少了左手臂,可能是在之前就被伤的,而刚才卡卡西又使用曈术截断他的另一只,依现在的局势,凯班确实站上方。 突然间,迪达拉接近先前的遗弃的黏土巨鸟旁。 卡卡西察觉到,警告「大家小心!他是会用炸弹攻击的远距离攻击型忍者。」 星夜听来就能知道,那爆炸的媒介就是黏土。 迪达拉一口咬下黏土的一部份,身体开始扭曲的膨胀「我就让你们看看我的终极艺术。」 星夜眯起眼来。 如果拿黏土做为媒介爆炸,那他咬下的原因……不好!这种距离根本无法脱身。 「我的艺术就是爆炸!」 宁次同时也察觉到眼前的危险性「大家快点离开这里!」 「轰!!」 爆炸的威力迎面而来,所有人立即反应朝反方向闪避,却已经为时已晚。 星夜望着前方,眼角余光打在卡卡西的左眼上。下一刻,把我爱罗交给鸣人,闪身出现在卡卡西的正前方。 一手拉下那人的护额遮住左眼的视线,如此习惯的动作就和曾经一样。卡卡西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女孩,淡定伸出手的姿势「星夜!」 没有理会他的喊声,星夜抬起右手手掌大张对着前方。 血红的眼眸,如刃般锐利的眼神。 瞬间,从掌心颳起一股冷冽的寒气袭向爆炸的冲击,两道攻击对上的霎那,骚动一夕之间停止,只剩下空气中残余的寒意。 「怎么回事?」凯回过头看到的景象,令他愣得无法有所反应。 其他人更是不用说。 而卡卡西是唯一清楚目睹那一瞬间的人,左手还摆在被护额遮盖的左眼上,他的焦距定在前方,最后才慢慢落在女孩身上。 那是……多么惊人的瞬间! 星夜施展的则是她两年来修炼的冰遁,只不过至今以来,还未有人能把冰遁施展到如此境界。从掌心凝聚查克拉,释放出低温的寒风,袭向爆炸的中心点。在两面迎向时,爆炸的高温远远敌不过星夜查克拉的最低温度,最后在还未瓦解的瞬间转为低温,形成冰。 飓风的波及毫无变化的凝聚在空气当中,放眼望去还能清楚的看见空气流动的冰状。 那是,连同风和声音都被冻结的温度,称为「绝对零度」。 她所修鍊而成的,是连她母亲都没有达到过的最高境界。 眼前的情景彷佛时间停止般,一切都停留在原地,没有任何例外。无法想像这个女孩竟能在两年多的期间内,从一个不曾接触过冰遁的人进步到如此的地步。她到底又在做多么艰苦的训练? 或着说,这就是她的天赋。 「那难道是冰遁吗?」凯不仅感叹「真是厉害。」 「竟然能达到这种地步……」宁次感到敬佩,望着那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星夜默默地抬起的右手仍然没有垂下,一个反掌再次有了动作。 弹指之间,声响的余音落下,冰碎成一地,彷佛景象破碎一般的不真实。明明是细微的碎裂声对她却是如此的刺耳。 微微偏头看向身后的卡卡西,依旧和往常一样,淡然一句「你的眼睛,应该好好休息。」 卡卡西愣了愣,才笑着回应「说的也是啊。」 星夜似乎也察觉到他当时使用的曈术,是威力更强的写轮眼。虽然知道的不多,但只要看他使用一次体力就消耗成那副模样,也大概能猜到这种能力对身体造成的危险有多重。 「星夜。」鸣人扛着我爱罗从树上跳下来。 但星夜没有说话,只是移开视线。 见她的反应,鸣人才看向小樱「小樱,妳能看一下我爱罗吗?」 「……」小樱无声的看着星夜闭上眼睛的动作。其实星夜应该早就看出来了才对,只是不想自己面对这个事实吧。 第九章 真切的拥抱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蔓延着沉重的气氛。众人围绕着一名少年。 星夜站在不远处,注视着我爱罗紧闭的双眼,她多么希望能再看到那双眼睛再次睁开,不断祈祷着,她是第一次有过这么强烈的想法。 其实,她应该早就知道结果了,却还是不敢去面对,胸口隐隐作痛。 你已经是让人尊敬的存在了。 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怎么能就这样放着不管了呢?我爱罗…… 「小樱。」 鸣人焦虑的喊着小樱,希望她能够给自己心中所想的答案。但小樱只是摇了摇头,就算没有说出来,答案也已经很明显了。 「……」他流露出悲伤的表情,没有人在出声,一片静谧。 星夜看着他颤抖的双肩,和脸侧留下的泪水「为什么是我爱罗……为什么每次都是他?」 「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 身侧的双手握紧成拳「他可是风影啊……他才刚当上风影不是吗?」 「冷静点,漩涡鸣人。」千代看不下去,试着让他先静下心。 「少啰唆!」 再也忍不下这口气,他发泄着大喊,转过身时脸上悲伤的泪水展露再所有人面前。 「如果你们砂忍不把那个妖怪放进他的体内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你们究竟有没有了解过,我爱罗的想法?什么『人柱力』!创造出那种词语,而且还老是挂在嘴边,就这么了不起吗?」 一口气把心中的不满全说了出来,没有任何人插话,只有鸣人的啜泣声。 当他说着这些话时,是不是也在为自己抱怨呢?身为体内存在尾兽的他们,都在出生就被视为怪物看待,没办法拥有正常人的生活。 但鸣人在那之后就拥有了许多同伴,得到许多人的认同,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孤单一人了,那我爱罗呢? 我爱罗,还是一个人…… 想到这,星夜的脸暗淡下来。 「妳到底在做什么?」 听见鸣人的声音,星夜看见千代正跪在我爱罗身侧,双手平摆在他的胸口上方,掌心散发出光芒,她很确定那绝对不是医疗忍术。 这种能力她从未见过,千代想做什么?星夜并不知情,但却没有阻止,任何可能性。 「她要让……我爱罗复活!」 小樱这一句话,让全场所有人都讶异的看着她。当然,也包括星夜。 复活,她这世上从来没见证过这个词句,因为对人而言最重要的就是生命,那是唯一永远无法挽回的东西。 虽然从她的口中说出这种话十分愚蠢,但至今她仍然这么认为着。 生命如果真的能够挽回,那要付出的代价会是多大?其实最简单的方式,就是一命换一命,等价交换。但却也是最残酷的方式。 而且也不是每个人都拥有那样的能力…… 因为刚才的战斗,让千代的查克拉消耗得十分厉害,到最后可能不够用,最后则是鸣人站了出来,听从千代的指示把手放在她的手上注入一部份自己的查克拉。 鸣人可能只是想要尽一份自己的心力。 但星夜,却什么也没有做……不管是一开始还是到现在为止。 我爱罗是她第一个朋友,却因为生活在不同国家的关系,他们无法像普通朋友一样的往来。相处,或许就是两人之间最欠缺的东西。 星夜对于孤独早已习以为常,甚至认为是理所当然,所以在来到木叶得到温暖时,她反而觉得来得太快,接受也不是想像中的简单。 不过在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多少进步了很多,不再是和往常一样的眼神和冷空气。 她不晓得如果当时来的不是木叶而是其他村子,自己会不会还是和以前一样?仍会选择回去做赏金忍者,那样的话,她也不可能有机会遇到苍燕。 说实话,她真的很庆幸自己能够来到木叶。 但我爱罗和星夜不一样,他出生起就注定成为砂忍,那个被人畏惧的修罗,孤独伴随着童年度过,可是那并不代表他希望这个样子。 人生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所以星夜最先接纳的不是鸣人、小樱,而是我爱罗。 她知道我爱罗和自己不一样,我爱罗虽然是生活在如此痛苦的环境下,却不表示未来也会是相同的结果,他的命运是可以改变的,他的宿命能够由自己掌握。 这一点,就和星夜大不相同。 那几年的修行,星夜并没有告知我爱罗,但现在她回来了……你怎么能就这样躺着? …… 注视着那人睁开眼睛的瞬间,血眸中闪过一丝柔和的光采。 心中微不可查的叹息,没有向前走去迎接他,只是站在远处看着,但她的心却是大大松了口气。 双唇微启,平淡的嗓音「我爱罗……」 终于说了出来,当时不断在内心中呼喊的名字。 她的声音散在空气中,被四周为了救风影而到来的忍者欢呼声给淹没,所有人都因为风影的无恙而欢喜、高亢。这样的场合,她果然还是融入不了。 下意识退出人群之中,并没有注意到我爱罗隐约寻找某人的视线。 反正,只要知道他平安无事就好了。 只要能够活下来,就够了…… 移开视线,注意到小樱怀里的千代,眼帘疲惫的垂下。在听见千代所使用的不是医疗忍术而是转生忍术时,星夜虽然没有惊讶,却还是沉默了。 为了救我爱罗而牺牲自己的性命,她的这种精神,就和曾经的三代一样。 我爱罗和鸣人走在千代的面前「各位,让我们替千代奶奶祈福吧。」 星夜最后也随着闭上双眼。 …… 砂忍村的某个屋顶上,伫立着一个女孩。几年前也曾有过几次,她和某位少年在夜晚谈心的情景。 只是现在还不到傍晚时分,月亮还没出来。 虽然如此,星夜仍然是站在她认为赏月最好的屋顶上,因为她在砂忍村最熟悉的也就只有这个地方,而每次来到这里,都一定会有一个人的陪伴。 仰望天空的浮云「好久不见,我爱罗。」 她偏过头去,看着那名拥有如火焰班燃烧的红发少年走到自己的面前,两人对望着,没有说话,只有风吹起的声音。此刻,彷佛又回到曾经的那个时候。 「你好像长高了不少。」 星夜看着他,我爱罗已经比自己高半个头了距离。 原来,已经这么久没见了。 看着看着她也发现,其实不只是身高和外貌的成熟,我爱罗就连身上的气息都改变了。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不再是那曾经被人畏惧的修罗,而是被村人们尊敬的风影。 话说,好像还没有好好恭喜他。 「恭喜你当上风影。」星夜的声音变的柔和「这么短的时间,真的很了不起。」 语气虽然淡然,但她是真的为我爱罗感到高兴。 我爱罗顿了吨,为了这句话,他不知道等了多久,就只因为想让她知道自己也正在努力前进着。 曾经发誓过,要成为能够保护她的存在,所以他成为了风影,一部分的原因是为了自己,摆脱昔日的约束,另一部份就是为了星夜。 我爱罗希望她能够依赖他,但没想到再次见面却是因为自己陷入危险才前来救援。 但他也很高兴,星夜能够过来救他。 「……谢谢妳赶过来。」 星夜一愣,不知该说些什么,反而觉得他不需要道谢「我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之间这种事本来就是应该的。况且,她也没能帮上什么忙。 想起谈话的时间不多,她开口「这次前来因为是任务,我们很快就要回木叶去了,没办法待太久的时间。来这里也只是想静一下心罢了。」 「可惜,等不到晚上。」抬头望着天空,她很想再看看风之国的月亮。 我爱罗听来,说道。 「你们可以明天在回去。」 星夜摇头。 卡卡西目前的情况还是得尽快回木叶休息比较恰当,而且有些事也不能耽搁太久。 她也很无奈,不晓得为什么每次来都是匆匆离开。 微微叹了口气,伸出手抚上我爱罗的脸庞,手指轻轻的划过他脸上的黑眼圈「虽然知道你可能习惯了,但之后还是多睡点比较好,况且睡眠对人而言是重要的。」 因为一尾被夺走的关系,我爱罗也不用在为无法入睡所苦,这可是不幸中的大幸。 离开前,星夜提醒着他,而我爱罗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她,凝听着她说出的每一句话。 「而且就算你已经是风影,也不要太勉强自己……」 会这么说,并不像她的作风。 星夜抬头时,似乎能从我爱罗的眼中看见自己,那双碧绿色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垂下了手,她最后露出浅浅的笑容。 呢喃「你能没事,真是太好了。」 这是她发自内心的笑容,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安心的笑了起来。 手突然像是被一股力道牵引着,拉近一个温暖的怀中,星夜的头靠在我爱罗的胸前,反应过来时,她没有挣扎。而我爱罗则是收紧了双手的力道,却还是小心的别弄疼她。 星夜不清楚这突然的举动,但她能够感觉到我爱罗身上真切的体温,和当时触碰到的冰冷比起来,这才是他该有的样子。 她的体温本就比一般人低,而现在却不自觉的对这个如温水包覆的拥抱产生依赖。 「当时,我听到了一个声音。」 少年沉稳的嗓音传入星夜的耳边,但这样的姿势让她无法看清我爱罗的表情。 只是静静的听下去。 「她喊着一个人的名字,不断的喊着,把快要迷失的我给拉了回来。」 「最后我才明白她所喊的不是别人,是我的名字。」 「而那个声音,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微风吹抚的两人的发,在空中摇曳,我爱罗的声音却没有被吹散开来,而是稳稳的滑近星夜的听觉范围之内。 「我很高兴,在那个时候能够听到妳的声音。」 我爱罗说完并没有在接着说下去,而星夜也没有回话,只剩下风声围绕着两人,短暂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 离开时,他们来到千代的墓前。 星夜注视着那个墓碑,已经再也没有机会和这位前辈说话了,对此,她感到遗憾。 墓碑前,她在心中和千代道谢,对拯救生命的人,给予最诚挚的谢意。 她也曾经想要感谢一个人,那位养育她长大的师父,只是没想到这次竟和当时一样,她的谢意,永远都没来得及传达到。 或许这就是对自己的惩罚,因为以前的她是个不断砍杀生命的罪人。 「星夜,要走了喔。」小樱说道。 星夜看了墓碑最后一眼,转身跟上他们。 最后一刻,她仍然说了一句:谢谢妳,救了我爱罗。 来到砂忍村的出口,他们互相道别。 「再见了,星夜。」手鞠拉着星夜的手,算是感谢他们这次的协助。 「嗯。」和平常一样,点头回应。 星夜偏头看着那两个同样无语的人。 「……」 面对我爱罗,鸣人似乎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一般来说,这时候应该要握手道别……但是,我不擅长做这种事情,所以就这样吧……」 鸣人尴尬的时候,我爱罗突然伸出手来,星夜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在心中为他们感到高兴。 就这样,他们完成了任务,返回木叶忍者村。 但星夜并不知道,小樱从赤砂之蝎那里得到的情报,和接下来的任务所带给她的影响有多大。 第十章 新的夥伴 「唉,又跑到这里来了啊。」 卡卡西睁开眼,望着眼前熟悉的天花板,和空气中药物的味道。 没错,这里是木叶医院。 被子盖住了他的半张容颜,左眼隐隐的闭合,安静的气氛中他看向一旁的女孩「原来,妳也呆着啊。」 半眯着眼,星夜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的天空发呆。 「其他人好像都离开了,那妳怎么……」 「无聊罢了。」随口回答。 还说的真坦白啊,卡卡西感叹。 看着她如此走神的模样,许久,问道「是在想什么事吗?」 星夜听来,收起视线,回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卡卡西,没有说话。她,确实是在想些事情。 打量正想尝试坐起的某人,提醒「短期内,你的身体看是不能动了。」 证实这句话,他放弃无谓的举动,又躺了回去。 突然想起前次任务时,星夜为所有人挡下爆炸威力使用的术「话说当时的术,就是妳这几年来的成果了吗?」 「真的很不简单。」回想当时瞬间的情景,他仍然无法形容当时惊叹的心情。 「那根本不算什么。」和红莲比起来,她目前的力量根本还比不上半分。 卡卡西似乎从她的话中听出了什么「难道,妳是想要练成比红莲更强大的力量吗?」如果真是如此,那样的野心对任何人都不是好事。 星夜摇头。 「我想要证明,没有它,我也能够活下去。」为了证明这一点,她必须付出更多努力。 把胸前的鍊坠握在掌心之中「况且,这种东西本来就不该存在着。」星夜甚至也不敢相信,这世上是否真的存在,比它还要强大的力量? 「好好休息。」最后,她起身走向房门外「看来下个任务,你是无法同行了。」 此刻,小樱在回途中和星夜说的话,在她的脑海里逐渐变得清晰…… 『我从赤砂之蝎那里得到了关于大蛇丸的情报,等回到木叶之后,我就会告诉师父。』 这个时间小樱应该已经找到纲手了…… 星夜悠闲的走在路上,任务刚结束的她似乎有一段空闲的时间,禀报的事交给小樱,而关于马上要迎接的任务,实际上并不需要她用上心。 但那段记忆之中,仍然不时的令她想起,那个人的身影。 忽然停下脚步,抬眼看着差点撞上的宁次。她稍稍退后一步,向身旁看去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走到日向家。 而宁次才刚走出来,就撞见了走神不知走到哪去的某人。 两人对视着,宁次首先开口。 「我已经听花火说了。」他只说了这句,但星夜差不多也猜到了他所提的是什么事。 「有空的话,妳可以常回来陪她。」 沉思许久,才回答「她的身边还有你和雏田,并不差我一个。」 其实星夜一开始并没有打算和花火有多亲近的相处。她是一个好学的孩子,对于这样的人,星夜只想无聊时能够陪着她练拳,增长部分经验,其余的关系只是自然而然。 况且,花火身边还有像宁次这样的哥哥。 「妳和我们不一样。我们是她的亲人,而妳是她崇拜的对象。」 星夜默默想着。她也很清楚,花火把自己当成向上的目标一样看待,这并非坏事,但星夜仍然不希望那孩子所崇拜的,是像她这样的人。 「星夜!原来妳在这里。」回头看见向着她走过来的鸣人。 「又有任务了,我们快去集合吧。」 星夜听来,才想起还有这件事,没在和宁次说上几句,就随鸣人一同离开。 从他的口中得知一些关于任务的事,而小樱从赤砂之蝎那里得到的情报,便是「十天后的正午到草隐村的天地桥,大蛇丸的部下中有他的间谍,到那里和他碰头。」 是陷阱的可能性非常大,但纲手还是答应了。 知道这一点,星夜对这次的任务内容,也就多少掌握了一半。 「因为卡卡西老师那个样子,纲手奶奶说必须在另外找一个人替补,我想应该是找到了才要我们集合的吧。」 她早就猜到了。 这次是和以往不同,非常棘手的任务,甚至还要料想到鸣人体内的九尾随时可能会向先前一样暴发的危险,纲手必定会在人选上多下点功夫。 因为,星夜不再使用红莲的关系,许多事都必须顾虑到。 鸣人说着说着,突然沉默下来。 星夜望了眼他的表情,那样的眼神,她难以形容。 「而且,这次的任务很有可能会遇上佐助,到时候我们一定要把他带回来。」 从鸣人的口中,听到了那个人的名字,星夜淡定的闭上双眼。 这也得看他愿不愿意…… 来到集合地点,只见小樱一人在哪里等着。 「小樱!」鸣人大喊着跑了过去,而星夜则是自个慢慢走着,他左顾右盼「是在这里集合没错吧?」 「嗯,是啊。」小樱也跟着走上前来。 「那怎么都没见到其他人啊?」 「没关系啦,我们只是来早了,离集合还有一点时间。」 「算了,只要不像卡卡西老师那样爱迟到就行了。」 星夜站在一旁,也同样是很有耐心的等着。 此时,她的身后随来脚步声,三人回头望去,是一个和他们差不多年纪的黑发少年,皮肤偏为苍白,脸上带着如面具般的笑容。 她并没有料想到有这么一个人的出现。 「你们好。」他的一句问候,带着仍然不变的笑容。 「你,你这家伙!」鸣人一看到他便显得十分激动,彷佛和他有仇似的。 小樱也对鸣人的反应感到奇怪,随后从旁又出现了一个男子,星夜同样没有见过。 「那个,从现在开始,将由我来代替卡卡西前辈当这个班的……」 一旁僵持的局面,让他不得不停下自己的介绍。 小樱觉得气氛莫名的压抑,看向鸣人「鸣人,你认识他吗?」 「这个家伙,是刚才袭击我和鹿丸他们的家伙。」这么听来,小樱也跟着提起戒备。 随着鸣人拿出苦无的动作,那名少年也同时伸手握住背在身后的短刀,如此的局面只是变的更加沉重,而星夜只是站在一旁,没有任何想插手的意愿。 「住手!鸣人。」 被这么突然喊着,鸣人疑惑的看向那人「话说起来,大叔你是谁?」 「在卡卡西住院期间,由我来代理这个班的队长,叫我大和吧。」星夜打量着这个自称是大和的人,猜测可能是从暗部中挑选出来的,但也仅仅是猜测。 就算星夜曾待过暗部,但因为严谨和每个人都带着面具的关系,都是靠代号来对应着,没办法得知每个人的身份。 「你们都是一个班的同伴,应该要好好相处。」 鸣人和小樱都不太能相信的看向面前的少年「和这家伙吗?」 「刚才很抱歉,我只是想了解将成为我的夥伴的人,实力到底有多强。」他放下握着短刀的手,但星夜仍然能感觉到他隐约抱有的戒心…… 那脸上的笑容,只是面对任何情势下的伪装罢了。 鸣人跟着收起苦无,但依旧不解于他当时的袭击「那你又何必非要那么做?」 不变的笑容,说着代有讽刺的话语「因为我实在不晓得自己要维护你这个没卵蛋的家伙到什么程度。」 「……」 「你说什么!!」停顿几秒钟,鸣人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 小樱勉为其难的架住他,劝导「都要成为夥伴了,怎么可以吵架啊!」但她也同时说出自己的想法「不过你,给人的感觉真的很差耶。」 少年轻笑「是吗?我倒是蛮喜欢像妳这种感觉敏锐的丑女呢。」 「……」 「混帐!你说什么!!」这次是连小樱也爆发了理智。 「妳刚才和鸣人说了什么,还记得吗?」换成大和架住她在劝导着,星夜觉得这几人的相处模式算的上很有天份的戏剧效果。 最后,在某位代理队长的万分阻止下,才安定了某两个处于愤怒的人。 「总之,我们五个人马上要准备执行任务……原本应该是这样的。」大和懊恼的抚着太阳穴,看着眼前的四人。 「但你们这个样子,已经没有时间让你们去熟悉彼此了啊,那么,还是先自我介绍吧。」 瞟了眼一旁的三人,先是说道「星夜。」 「漩涡鸣人。」 「春野樱。」 「我叫佐井。」 鸣人这才察觉到不对境「等等!我们本来不是就已经有三人了吗?为什么还要让这家伙加入我们?」 小樱也才觉得有道理「是啊,师父原本也只告诉我,她会另外找一个代替卡卡西老师的人而已。」 「这个嘛。」大和摸摸下巴,解释「佐井是来替补宇智波佐助的位置,这也是上级的命令。」这样的理由,反而让他们更加无法接受。 第七班打从一开始因为星夜的加入,就是和普通班级不太一样的四人,而因为佐助的离开,就便回到应该有的三人。 但他们三人都没有想到,会有一个人取代佐助的位置。 如此不寻常的分配,星夜能想到的只有这个人的加入,对于某些人而言,是绝对必要的。 「那么,认识就先到这里了,接下来我要说明卡卡西班的任务。」 说到任务,他们这才开始专注起来。 「我们四人现在开始要前往天地桥,抓住由晓派遣潜入大蛇丸组织的间谍,并且打他带回来,这是得到关于大蛇丸和宇智波佐助情报的大好机会。」 「这就表示我们能得到策划暗杀大蛇丸与夺回佐助策略的贵重情报来源,希望大家能全力的投入任务!」 「一小时后,我们在正门集合,大家先去准备忍具,然后出发!」 集合解散,星夜和鸣人、小樱一同离开。 「那个叫佐井的家伙,我就是不喜欢他!」 一路上都是鸣人抱怨的声音「为什么他要来代替佐助的位置啊,卡卡西班有我们四个人就足够了!」 小樱看着他,淡淡的说「虽然他的嘴巴很毒,可是你不觉得他很像佐助吗?」 「长相,和说话方式什么的……」 星夜觉得小樱的眼神,像是在回忆什么,透露着哀伤和无奈的神情。 「哼!他们完全不一样,佐助比他帅多了……不对,是比他还强多了。」 小樱见鸣人这么帮佐助说话,勉强的展开笑容「就是啊,佐助比佐井要帅气一点呢。」 「不是一点!佐助完全在他之上!妳说对不对,星夜?」 话题不知何时转到星夜身上,偏头看向同样望着自己的两人,状况外的思考「帅的定义是什么?」 「……」无言以对。 回到新的居所,星夜简单准备了一下自己的行李,随后无意的探察四周,才从口袋里拿出了某样东西。 那是,大树的根。 星夜望了眼,便一派了然。 这是在集合离开时大和交给她的,他似乎早就知道星夜会有这样的疑问,便用如此古怪的方式透过纲手给予她答案。 这样看来,大和确实是暗部的人。 而星夜心中的疑问,正是佐井这个人的身份,大树的根,她担任代理火影时就调查过,关于木叶的暗部特别机动部队,称之为「根」。 是由一个名叫团藏的人一手建立。佐井,便是根的成员之一。 「根」的成员都是直接受命于团藏而不是火影,所以当时星夜并没有从中得知过多情报。但那个人为什么要派人同他们执行这次的任务? 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而且和大蛇丸拖不了关系。 绝对,不能大意。 星夜定下神,推测时间也快到了,离开时看了眼放置于桌台上的照片,里头的黑发少年。 已经过了三年的时间…… 现在的你,进步到了怎样的地步? 她并不晓得这次是否真能遇上,但等到时候,两人必定会站在两个不同的位置。 因为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路。 来到木叶正门,新组成的卡卡西班五人已抵达集合地点,鸣人和小樱还是对佐井有着某程度上的疏离,让大和看的十分无奈。 「好!那么,卡卡西班出发吧。」 第十一章 新第七班 启程的路途,事实上并不怎么顺利。虽然星夜挺喜欢安静的气氛,但对吵吵闹闹习以为常之后又突然变得浓重古怪时,反而让人觉得诡异。 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 鸣人和佐井只要一对上眼、说上话,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我还是不喜欢你!你这家伙实在太让人不爽了!」 大和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再次爆发的鸣人和其他三人「鸣人!你怎么可以在队长面前说这种话?」 「一个班最重要的是信赖与团队精神,卡卡西老师应该教过你们吧。你身为伟大的卡卡西老师班里的人,现在这是怎么了啊?」 从他口中形容卡卡西伟大的程度,和先前称卡卡西为前辈的几点看来,大和对他绝对不只有一般敬意和崇拜。 这么说来,卡卡西在当上第七班的指导老师之前,似乎也是暗部的一员…… 鸣人不服气的伸手指向佐井「因为他根本不是卡卡西班的一员啊。」 「我们卡卡西班的另一个成员,就是佐助。」就如同那张第七班的合照一样,原卡卡西班的成员,鸣人应该也是这么认为。 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佐助的位置。 「这家伙只是佐助不在的时候,被选来弥补空缺的而已。我才不会承认这种人是卡卡西班的一员!」 佐井是与鸣人完全相反的反应,没有怒气、没有狂言,不会因为几句话就暴露感情,和星夜相似却又截然不同,因为他的脸上只剩下虚伪的笑容。 「没关系,你这样想我反而比较轻松。」 他的话令小樱和鸣人都感觉十分不寻常,听着他的一字一句,更令人按耐不住脾气。 「我可不想让大家把我和那个……背叛木叶,实力很弱却为了追求力量而跑去找大蛇丸的废物,相提并论、混为一谈。」 「你这家伙……」鸣人踏出一步,握紧拳头,再也忍无可忍。 但下一刻却被小樱身手栏了下来「团队精神确实很重要,佐井,鸣人因为还不了解你,所以会说的比较过份。」 「对不起,请你原谅他吧。」 她的眼神,看似是真的很抱歉的神色。 「小,小樱……」鸣人不明白小樱为什么还能这么冷静,拦下自己。 「没关系,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听佐井这个说,小樱算是放心的笑了起来「是吗?太好了。」 看着她那不真实的笑容,星夜眯起眼来。 下一刻,便是一拳打向他的脸,力道强之足以把人打飞的冲击,佐井朝后倒去不少距离。 「但是你可以,不必原谅我。」 小樱的眼神中,是对他彻底的警告。 大和没料到她也会有如此失控的举动,看来纲手大人说小樱会管好鸣人和佐井的事是不可能了,反而还会火上浇油。 看向一旁完全不参予任何冲突的星夜,更加觉得无可奈何。 他不是没从纲手大人那里听说,如果发生这种事,不能指望星夜帮上忙。因为不到最后一刻,她绝对不会插手管任何闲事。 佐井并没有因为被揍了一拳而恼怒,反而有些佩服「妳刚才的假笑骗过我了呢。」 「你根本对佐助的事情什么不了解,别说的一副好像很了解他的样子。」小樱的拳头早已有再次动手的准备「你要是在说佐助的坏话,下次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我知道了,我不会在你们面前说他的坏话。」淡定的微笑着「但是没想到假笑也会有这种用法,我会记住的。」 「你都已经被揍成这样了,干嘛还嘻皮笑脸的啊。」 「要消解麻烦事,笑容是最好的方式,即使是假笑也一样,同样也能骗过别人,书里是这么写的。」 星夜确实也了解笑容有时能够成为解决助力的原因,但这并不适用于任何人身上。对佐井来说,笑容是一副最好的面具。 而星夜却不是如此,笑容是她从小未理解过的情绪,她一直认为那是一种感情的表露方式,所以她很少微笑,不曾展露感情。 「不过我这么做似乎就没什么效果。」 「你这家伙……」 在两人又要开始吵起来的同时,静观其变的大和终于有了动作。 「四柱牢之术。」双手交握,未—丑—亥—巳的手势,结印。 脚下传来一股随时可能一触击发的动静,下一秒在他身后的地面钻出了由树木根制成的四柱牢房,星夜平静的面容下感到十分意外,「木遁」应该是只有初代火影才会的秘术。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也能够使用? 但这也让她知道纲手选择由大和来代替卡卡西位置的原因。 「你们如果在吵下去,我就真的要把你们丢进笼子里关起来。」大和严肃的表情,可见他真的对此事无法在坐视不管。 「虽说我们没时间慢慢前往天地桥,但实际上还有五天。」 「现在身为队长的我有个不错的提案。为了加深你们的感情,你们要选择被关再笼子里一整天,还是要选择在有温泉的客栈住一天?」 看着眼前的四人算是听话了些,他才埋下了最后的威胁。 「你们可能不了解我,虽然我喜欢温柔地对待别人,但是也不讨厌用恐怖来控制别人的方式。」 …… 只要是人,都会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所以他们现在的位置,正是附近的某家温泉旅馆。 「已经好久没有来泡温泉了,大和队长设想的还真周到呢。」小樱开开心心的在客房内准备去泡汤,却不见星夜的踪影。 应该是已经先去了吧。这么想着也就离开了,但没想到温泉内也看不到女孩的人影。 此时的大和,已经泡完汤先行回到房内。 他把自身带有的忍具整齐的摆放在面前的矮桌上,拿起同样放在桌上的暗部面具,沉思「看来,现在开始会非常忙碌呢。」 停顿了一下,说道「有事吗?星夜,妳怎么没和小樱一起去泡汤?」 看向阳台的方向,星夜正斜坐在窗台上。 「其实妳可以从门进来没关系,我不会介意。」她的出现,并没有带给大和多大的惊讶,彷佛知道星夜早晚会来一样。 她并没有再次的动作,只是望向窗外「你是,天藏对吧。」 听到这个名字,大和没有半点否认「没错,那确实是我为暗部时的名字。」 会这么坦白揭露自己的身份,有绝大部分是因为他本来就没必要对星夜隐瞒。 几年前星夜开始接受暗部任务时,因为她还未完全得到信任,所以自己时常会被派遣来监视她,因此她不可能没发现到他的身份。 而且他在观察下的结果只有敬佩可言,像这样的孩子能有如此优越的观察力、判断力、经验与各方面的实力,都不是那么简单便能训练出来的。 现在,她虽然还是卡卡西前辈的学生,却也是一名了不起的上忍,就算目前的角色两人是队长与队员的关系,但大和的心里早已把这女孩放在平等的位置。 星夜偏头看着那人,她对大和的态度语气,和卡卡西虽没什么差别。但也算是很明显的表示,他队长的身份,也仅是名义上。 和自己猜想的一样,就算曾在暗部时没见到面,但她是有听过一个叫做天藏而且非常优秀的人,从这个方面来看,纲手部可能不会指名他。 只是最令她诡异的就是当时的四柱牢之术「你为什么会木遁忍术?」 大和的年纪不可能拜初代火影为师,她也不大相信这世上还会有第二个像初代火影的天才存在。如果真的有,那现在可能早就登上火影之位了。 大和迟迟没有开口。 皱眉「放心吧,不会有人偷听的。」她在来之前早就把这四周扫过一遍,预防万一。 事实上,他所顾忌的并非此事。 「我曾经是大蛇丸手下的实验品,因而被植入初代火影的细胞,只是最后在60个实验体中,只有我存活下来。」他意外的在提到大蛇丸时,没有从星夜眼神中看到异样的变化。 活下来就表示细胞成功的与他本身结合,才获得了使用木遁忍术。 「木遁,拥有强制压抑尾兽的查克拉并且封印的能力。所以五代火影才会派我前来,为的就是阻止随时可能会爆发的九尾。」 说道这里,大和似乎也从纲手的口中得知,星夜不再使用红莲的事,却没有见他打算问出口的样子。 「砰砰!」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身穿和服的服务女子推开门,礼貌性的问「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可以给您送过来吗?」 「那就拜讬了。」 见那名女子离开,大和收拾了下东西,起身。 「那么,晚餐的时间也到了,快去准备一下吧。」 星夜看着窗外的夕阳,目测时间,最后镇定的说了一句「还有关于根的事。」 「他们会在这种时候刻意派人过来,肯定别有目的。」 说完,便消失了。 其实星夜知道他一定也察觉了这件事,会再最后一刻警告的原因,必定是有什么发现。 他们这一次的任务和大蛇丸有关,而那个根的首领团藏竟选在此刻指派佐井加入,很有可能是想和大蛇丸联系上做某种交易也不一定。 但星夜并没有把自己的推测告诉大和,相信他之后马上就会领悟这一点。 而且还有宇智波,她无法确定根是否也对他有所打算。 这件事的严重性,他们心里有数。 第十二章 闲聊 晚餐是在大和的房间里享用,随后在泡完温泉的佐井、小樱和鸣人来到房间时,星夜就已经到了。 「星夜,妳怎么没来泡汤呢?」小樱对这个问题不解很久。 她只是应了声「晚点在去也不迟。」 鸣人见她还未换下的便服,也明白此事「唉!星夜妳都不知道,泡完温泉吃的晚餐是最棒的!」 「……」这根本是某人的个人主张。 大和看着几人微笑招呼「好,你们都别站在那,快来吃吧。」 「那么我就不客气啰!」鸣人迅速的闪到位子上,面对摆满全桌的豪华料理实在令他招架不住「我要开动了!」 「鸣人,你也真是的。」 小樱虽嘴上是这句话,但却是满脸笑容与夸耀的跟着坐了下来「话说,这么丰盛的料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佐井也就定位置之后,开始了这顿晚餐。 星夜对眼前的料理并没有太大的惊叹反应,只是慢慢的动起筷子。 这一餐算是圆满的结束,星夜离场后早早回房休息,打算晚些趁着人少时再去泡汤。她喜欢温泉,甚至爱惜每一次的经验,但她习惯独处,所以才选在不太有人会泡汤的时间。 休息了差不多,她拿着旅馆的浴袍走出房间。 「星夜。」 路途中,小樱从走廊的一端喊住她「我能和妳一块去吗?」 之后又尴尬的解释「我们似乎也只有一次一起泡汤的经验,不是吗?」 星夜知道,她说的是几年前第七班一次同行任务的事,没有立刻回应,彷佛是在回忆着。 最后,并没有拒绝「走吧。」 「嗯。」小樱听了立即跟上星夜的脚步,并肩的走着。 来到女汤,星夜换下白色便服围上浴巾,头发的长度已经长到必须盘起的地步,简单的用毛巾把银发处理好之后,便打开温泉的隔门。 确实和星夜所想的一下,现在并没有半个人在泡汤。 终于能够放松的一夜,她不会轻易放过。星夜抬头望向天空,视野恰好能够看见月亮的面颜,凄切、柔和的银光洒在水面上,渗透出幽深的光芒。 把整个身子沐浴在温水当中,连同身心都有种舒畅的感觉,逐渐闭上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耀眼的血曈,温热的泉水使微凉的脸颊染上淡淡红润。 吐了口气,彷佛所有疲惫都随着摆脱之外。 「呐,星夜。」静闭着眼,凝听从身旁飘邈而来的声音「为什么在佐井说佐助坏话的时候,妳一点都不生气呢?」 眼前的水面因露水低落而溅起月圆弧度的波纹「只是不放在眼里罢了。」 小樱收回看向星夜的视线,弱弱的语气「原来,是这样啊。」 她其实在心中有许多猜测,但却又没骨气认定任何答案「我以为妳沉默是因为有其他原因。」不希望曾经的事,重蹈覆辙。 手不自然的抓着头发,有种尴尬的感觉「况且鸣人和妳不一样,只要一说到佐助,他一不小心就会按耐不住脾气……」 「妳也一样吧。」星夜头也不抬,眼也没睁。 「啊?」小樱的手愣在半空中,手木然垂下,没有否认「是啊。」 其实就连她也藏不住心中的感情。在纲手、大和或是其他人面前,她明明都是比鸣人都还要冷静,但就算在怎么克制,她也无法忍受佐井当时的讽刺话语。 而星夜却如此轻易就能做到她做不到的事。 「因为佐助是第七班的一员,他的位置是没有人可以取代的,鸣人一定也这么想,所以我们都希望这次的任务,能把他带回来。」 开口问道「那星夜呢?」 被指名的人,睁开了双眼,静静地,没有出声。 「如果遇到佐助,妳有想好要说什么吗?」这一句话,让星夜陷入无比沉思。 虽然她一直都知道,这次的任务很有可能会和他碰上面,而且还是无法避免的敌对关系。但却从未思考过,见上面之后要说些什么…… 他仍然是个那个只为复仇的宇智波佐助,而她则是以木叶忍者的身份活着的星夜。 就算曾为同伴,敌人与敌人之间终究无话可言。 「没有。」说完,再也没有后话。 但这个问题,却在她的心里不断扩张,占据整个脑海。 晚上,房间里只有小樱熟睡的呼吸声,而另一旁的床铺却是空的。 阳台上伫立着一个女孩,纤瘦的身影似乎会随风飘逝,缥缈落寞。她仰着头,眼睛盯视漆黑夜空中唯一存在的月牙。 突然想起那次的满月之夜,那人离去的背影。 少女口中的叹息,意味深长。 第十三章 模拟训练 早晨的阳光洒在女孩的脸庞上,睁开迷茫的双眼,呆望天花板,注意到身旁已经收拾好的床铺,坐起身,仍然愣着。此刻,看见了窗外的两个人影。 随后,起身更衣。 走出房门时,正好碰上大和,他见到来人,笑着说「早上好,昨晚睡的好吗?」 对此极为平常的早晨问候,星夜随意的应了声。 「那么时候也不早了,叫上其他三人之后我们就出发吧!」 …… 离开温泉旅馆,他们再度踏上任务的路途。这一行,便又是好几个小时。 一整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大和带着几人走进隐密的森林之中,最后停在稍微宽阔的地方「这里应该就行了。」 星夜算是理清他的用意,没有过问,反而是鸣人和小樱不太认同这位队长的做法。 大和双手交握,结印「木遁,四柱家之术。」 地面瞬间的震动,如同昨天所施展的忍术一样,无数木根从地面窜出,短短几秒钟,一栋类似寺庙的房子出现在他们眼前。 「今晚就在这里露营吧。」 「这……已经不能称为露营了吧。」 抬头望向坐在屋顶的大和,星夜回想起以前,她可从没见过有人在森林是这样露营的。 盯着那人,鄙视一番。 当他们来到屋内就宿时,大和在房间的正中央点了盏烛灯「大家过来一下。」 五人围成一个圈,星夜沉默地低眉注视蠋台,没有参予话题,但却不代表没有认真在听,迷茫的微火映照在她的血曈中,彷佛血染的火光。 大和所要讨论的是关于任务的事,抵达天地桥与晓的间谍碰面,必须有个人假扮成蝎,避免对方穿帮,而这个人选就是擅长木遁的他。 因此必须掌握蝎的个性、言行、动作或习惯,这只有唯一亲眼见过蝎的小樱才晓得。 由大和与那位间谍接触,其他人则要在原地待命。 他们的目的是要逮捕对方,却不能让对方死亡或着受伤,即使和目标展开战斗也一样,所以如果大和失败,剩下四人就必须展开战斗行动,至于行动的时机自然由队长指示。 虽然星夜在战斗方面不曾听从过别人的指使,但这次也只能默许了。 「现在来决定分组的成员。大和开始分配战斗时的分组「首先,我和小樱一组。」 接着说「另一组则是佐井、鸣人。」 鸣人一听到如此的分组,立即表示不满「大和队长,为什么我要和这家伙……」 知道他抱怨的原因,大和摆出天生的恐怖面容「有什么意见吗?」 「没,没有。」鸣人不断冒着冷汗,整个气势全没了。 「那个……大和队长。」小樱似乎也觉得这样的组合非常不妥当「分组的话,还是我或星夜跟鸣人一组比较好吧。」 鸣人暗自下在心里百分赞同她的说法。 「嗯。」大河双手环胸,早已料到他们会有这种问题「小樱,妳和星夜虽然同样是医疗忍者,但妳则是以医疗为优先,为了避免伤害,妳才必须和我搭档。」 「而星夜因为拥有自保能力和战斗经验的优势,所以接下来我决定让她单独行动,作为战斗及医疗支援的角色。」 听到自己是单独行动,星夜这才抬起头,算是默认了这样的组合。 见他们没有再发表意见,做出结论「明天我们会花半天的时间来模拟一下分组行动,我希望能了解你们的战斗方式和技术。」 「而且多了解彼此,会让队伍的团队行动变得更顺畅。你们可能会觉得我太慎重,但这就是我的做法,所以你们只要听从就行了。」 星夜挑眉。 也罢,这回他是队长,也就不打算多说些什么。 隔天,模拟战斗训练开始。 天地桥的另一端出现一个人影,他披着斗篷,兜帽遮住了整张脸孔,看不清面容。 那人逐渐朝天地桥接近,而此时的鸣人和佐井正躲藏在不远处的树林中,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而天地桥的反方向同样也出现了晓的身影,赤砂之蝎。 在两人抵达木桥的中央时,由小樱扮演的蝎给出指示,鸣人和佐井同一时间从岩石后窜出来,展开对付大和假扮的间谍行动。 因为这次模拟训练的目的是在于最需要担心的鸣人和佐井身上,所以星夜在其中只扮演观察者的角色。 虽然佐井最后是靠自己成功把大和给抓住了,但是……撇了眼一旁恼怒的鸣人。 在她看来,团队方面确实还有待加强。 等模拟训练结束,终究还是爆发了纠纷,鸣人一上前就抓住佐井的衣领。 对于他的举动,佐井没有任何表情「干嘛?」 「你,知道同伴这个词吗?」 佐井听来,默默地从口袋中拿出一卷卷轴,再上面写了什么,停笔之下,拿到鸣人的面前,上头写着同伴两个字「我当然知道,有什么问题吗?」 「我说的不是这个。」咬牙的说。 「等等,鸣人。」小樱见他又要爆发,赶紧劝着。 但佐井却说了下去「个人能力太差这一点,是不能怪别人的……」完全不分轻重,指出鸣人在刚才战斗中的轻易被挑衅的行为,和他最后选择独自行动的理由。 鸣人最后放开自己的手,朝反方向走去「我绝不认同你是我的同伴,也不认同你是卡卡西班的一员。」 「那如果换成是佐助,他会怎么想呢?」 「他会一边掩护你,一边战斗吗?」佐井脸上依旧摆出没有感情的笑容「因为看在你的眼里,他就是卡卡西班的一员。」 鸣人回头望着他,那双眼神中所透露的,是星夜从未在他脸上看过的情绪。 「当然前提是……你会愿意打背叛了村子,而且还打伤你的人称为同伴。」他不看场合说出的话,让在一旁静观的星夜也不时皱眉起来。 鸣人果断转身「为了救那位同伴,我愿意做任何事!就算得和你搭档也没关系。」 看着他为此所做的牺牲,星夜觉得十分了不起。 的确,佐井这种说话不知轻重也不看场合的个性她确实也看不惯,但对这个人,她也不曾给过任何看法。 就算是现在也一样。 接下来的几天,不断和时间赛跑,途中再也没有任何争吵的对话,取而代之,是一步步接近的紧张感。 最后终于抵达了天地桥,这里便是战斗的开始。 风势逐渐增强,四人按照计画躲在远处的树林中,而此时的大和已经变化成赤砂之蝎原先为傀儡的模样,连同声音也模仿的相像。 接下来只剩下间谍的出场。 第十四章 天地桥 约定的正午时分之际,天地桥另一端,出现谜样身影。 和模拟训练相同,那人披着覆盖全身的斗篷,整张面颜隐藏在兜帽之下,完美伪装自己的身份,星夜能够看出他对于这次的会面是全面戒备。 况且他现在的身份,是大蛇丸的尖牙。 那位间谍已经抵达桥的中央,而星夜这一端的桥梁,也可见由大和假扮的蝎向前进着,他完美模仿出蝎的动作和姿态来到目标面前。 「大和队长,希望你能成功!」小樱紧张的想着。 星夜看向一旁的鸣人、小樱,在看向另一旁的佐井,最后把注意力送回至眼前。 其实在这之前,星夜对于那个间谍就做出了各方面推测。 只要是晓,处事绝对只求成功。所以赤砂之蝎派去的间谍,很有可能会是无时无刻都待在大蛇丸身边的人,否则绝对无法获得某些程度上的情报。 这个人不只有实力上的优势,还得要冷静精明,能够判断是非对错、工于心计,否则不可能在大蛇丸身边瞒过他如此多年。 而达到以上所有要求的人,她只知道一个。 「好久不见了,蝎大人。」那人抓着兜帽边,拉下,露出自己的面容。 「我们五年没见了呢。」 他的身份让鸣人和小樱惊讶不已。 药师兜……这是响在除了佐井以外的四人心中的名字。 大和很快的定下心,继续扮演蝎的角色,挖掘情报,因为风太过强势,他们目前的位置没能听见两人的对话。 「又是他!」鸣人看似想起曾经兜所做的好事,就连小樱也没有想到会是他「晓的间谍竟然是兜。」 星夜眯起眼,尽量让自己能够掌握部份对话。 兜应该是已经成功避开所有人才能和蝎见面才对。 可是为什么?星夜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在这绝不能出差错的作战计画背后,似乎有种被人暗算的错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在干嘛啊?」对于鸣人,处事难免会有些操之过急「赶快抓住他不就好了嘛?」 「对方可是兜啊,万一让他逃走可就糟糕了。」虽然离的很远,但小樱还是尽量放低音量「所以慎重一点也是应该的。」 「但是,万一因为过分慎重而被对方怀疑,就会错过抓住他的最佳时机。」 佐井也同时说出自己的判断,而星夜只打算静观其变。 「那么,请马上把那个东西给我吧,我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兜伸出手来,谨慎的推算剩下的时间。 「如果被人发现我在这里和你交谈,我是会被杀的。」 差不多了嘛「好吧。」现在就是动手的时机。 大和摸索着苦无,动手的下一刻,兜同时察觉到异样,却没来得及反应。 「你们谈的事还真有趣,能不能让我也加入啊?」低沉的声音从兜的身后传来,如蛇般的姿态,他的出现并不在任何人的预料中。 星夜身旁的鸣人和小樱,也各是惊讶的神色。 当然,她的脸上就算再怎么平静,心中也绝对不可能毫无变化。 「这下我们要怎么办?」鸣人见眼前的情况危急,心想前去帮忙,但又怕作战失败。 小樱说道「在队长下令之前,我们只能在这里待命了。」 他们现在必须做的,只有等待。 兜逃离大蛇丸的束缚,和蝎站在同一正线,但就是如此才让他们的计画更难继续下去,大合似乎也在思考策略。 但没想到,兜却从旁砍裂掉大和伪装的傀儡外衣。 穿帮了吗……不对!星夜看着大蛇丸和兜的表情和联手抓住大和的举动,肯定早有预谋。 大和的手臂因为兜刚才的攻击而受了伤,现在要他一次对付两个人根本不可能,目前的局势,只等着接受命令。 「说起来,先把后面其余的三只老鼠叫出来吧。」 此时,星夜注视着桥上情况的视线,这么远的距离,却莫名的和大蛇丸碰撞在一块,她从来都没有喜欢过那双眼睛。但她没有回避、也没有退缩。 那一瞬间,瞳孔不由自主收缩,双手下意识抓住脚下的草地,全身涌上一股如抽丝般的疼痛。下一刻,便再也没有动作。 完全被他看穿了吗? 大和注意到他语中的怪异,却不了解其中的涵义。最后抬起手,下达暗号。 三个人影从身后的树林中窜出来,立定在大和的面前,却不见星夜的影子。 「似乎还有一个人。」大蛇丸看着眼前的熟面孔「我说的没错吧。」 大和对此也不明所以「小樱,星夜呢?」 「她刚刚还跟我们在一起,可能还在原先的位置。」小樱尽量用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话。 她不是不记得,大蛇丸曾给星夜造成的威胁,自从中忍考试之后,她对大蛇丸和星夜的关系就一直耿耿于怀,却没有插手的余地。 大和听来更加不安,以目前的局势,星夜的战力绝对少不了。 看来,只能先试着撑过去。 体内似乎有什么在流动着,僵硬了所有神经,但她的坚持却在那一刻成功支撑住差点倒下的身驱。试图挣扎,却怎么也动不了,这种感觉她不曾想过会在经历一次。 望着局势上因大蛇丸的挑衅而强制复苏的九尾,计画完全被打乱。 只不过她现在只能顾及自己,现在的状况不能在继续下去,一定得动起来。她紧闭着眼,咬牙,全身唯一的施力点,便是双手的力气。 不断的挣扎在挣扎,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逐渐逼近的尖牙,一条大蛇正朝着星夜的方向伏伏前进。 紧握的双手,彷佛指甲刺进手心也感觉不到痛处,慢慢流出鲜血,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疼痛,一种能刺激神经的痛。 蛇的尖牙早已来到女孩的正后方,眼看她只有等着倒下的份。 霎那间,星夜的周围散发出一阵强烈寒气,令那条蛇结成冰霜,化为粉碎。 女孩站起转头看着身后已不成状的碎冰,血曈中仅是决意。终于找回身体的控制权,双手也染上了血迹。 一回身,便冲向战场。 桥梁因为九尾爆发出的查克拉渐渐开始崩毁。 九尾已经随在大蛇丸身后追了上去,大和、佐井都已经逃离到安全的地方。但小樱因为刚才的冲击撞击到头部,不醒人事,慢慢滑落至桥下的峡谷。 「小樱!」 目前的距离无法出手相救,大和施展木遁忍术勉强支撑住桥梁的一端,却还是无法撑过太多时间。 「忍法,超兽伪画。」佐井坐上用忍术变化出的老鹰。 桥一点点倾斜,小樱的身躯开始向下坠落,大和一见危急「佐井,快去救小樱!」 随同指示,佐井停在小樱的下方向上而飞,本该能接住她,却毫不理睬的擦身而过,但随在佐井之后,一个身影窜出接住了她。 大和看见来人,这才松了口气。 星夜稳稳了接下小樱,水面涌起化为冰柱,两人落在上方,抱着人难免会触碰到手掌心的伤口,但她却只是把血迹擦拭掉。 抬头看着树根伸向她,便抬手抓住,他们被树根缠绕起,送到桥上。 「不要紧吧?」 听来,星夜点头回应。 让小樱平趟着,随后双手合掌,开始治疗自己的小伤势。 「星夜,刚才妳为什么没有随计划出现?」虽然是紧要关头,但他身为队长至少需要知道发生什么事。 「出了点小事而已。」星夜对此不以为然。 看向强梁的另一端,九尾和大蛇丸战斗的方向。 「看来,他确实是背叛了。」 大和知道她所说的是什么人,这样的结果他们在很早之前就料到了。 此时,小樱醒了过来,因疼痛抚上后脑勺「好痛!」 「喂!不要紧吗?」 「对不起,已经没事了。」她稍稍平缓一下,的确没有造成大碍,看向一旁的星夜,这才反应过来「星夜,妳刚才到哪去了?」 「……」星夜对于同样的问题不想回答。 小樱随着她的视线看向眼前的惨状「这到底是……」 「这都是鸣人造成的。」 回想刚才发生的事,小樱这才开始紧张起来「鸣人呢?」 「在桥的另一端,和大蛇丸对战着。」星夜虽然看不到,却能感觉战况十分激烈。 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我去看看。」起身,正在踏出步伐。 「等等!」大和阻止了她,双手结印施展木分身术「我看还是派我的影分身去,星夜你就先待在这里吧。」 这么做确实比较安全,但她真的不习惯只能等待的自己。 「难道,他的第四条尾巴……」 大和同享分身所看到的一切,因为太过震惊,被小樱和星夜听到了他的喃喃自语。 星夜眯起眼,她在前次任务曾经不赌九尾的第二条尾巴,而这次可能是太过刺激才引发出第四条来,如果在继续下去,可能会一发不可收拾。 只不过现在的她,没有能力阻止九尾。 第十五章 背叛 星夜眺望远方树林,鸟群因惊吓而四散飞逃,树木连根倒地,接连不断的轰炸声与查克拉的剧烈反应,眼前正是一场不寒而慄、无法阻挠的激烈战争。 小樱怀抱着满满的忧心,低声问了大和关于鸣人秘密的事,虽然她和鸣人已是多年的好友及夥伴,但却未曾亲眼看过鸣人九尾化的模样,必定会对她造成很大的影响。 然而,大和只是单方面的回应,或许他认为,小樱现在还不需要面对那样的事实。 没能达到答案,小樱丧气的看向一旁没有说话的星夜。她清楚星夜一定也是知情的,惟独自己什么都不晓得,彷佛一个外人。 兜出现在几人的身后,依照自己的推论确认了蝎的死讯,星夜没有随其他两人回望,平静地等待对面的战况。 此时,又是一道庞大的攻击情景,风从乱草间呼啸而过,刹那之间,九尾被固定在胸口的草薙剑击向他们所在的桥梁右侧,小樱胆怯不安的呢喃鸣人的名字。 星夜侧头看向那已不成人形的九尾姿态。 竟然已经变成了这副德性…… 「与其说这是忍者之间的战斗……还不如说是两个怪物在对决。」语后便是轻免的笑声。 星夜注意到小樱紧捏住双手,察觉九尾一把抓住胸上的草薙剑,甩向几人的方向,星夜先行跳跃闪躲,小樱则是被大和扶持着远离安全的地面。 一阵尖吼声,九尾体内的查克拉正蠢蠢欲动着。 「你们看看吧!他不惜变成那样也想把佐助救回去。」兜继续道着妄为的话语「现在他连自己的意识都消失了。」 「真是可悲啊……」 星夜原本已不再打算理会他的任何言语,但在看到小樱脸庞上夺框而出的泪水,放声制止「不要以为我会让你继续放肆下去。」 「那还真是十分抱歉。」 星夜完全看不出他的歉意,和隐藏在眼镜下若有似无的笑意。 而此时的小樱却不付所想的待在原地,朝鸣人直奔而去,踏出的步伐就已抛下所有理智。 「小樱,别过去!不能靠近现在的鸣人。」 没有听进大和的劝告,似乎是被兜的话给占据了所有思绪,她的脑海里只剩下鸣人曾经对自己发誓的承诺和说着一定会把佐助带回来时的笑容…… 还有那时星夜对自己的一句冷语,又在次浮现在眼前。 「鸣人!够了,别再这样了!」 她不希望鸣人因为当时的承诺而变成如此的模样,不希望自己在犯下同样可能再次失去的错误,泪水已无法停缓的向外涌出。 「我会把佐助救回来的!所以……所以你救……!」在小樱说出那句话时,星夜的脸沉了下来。 阖眸的下一刻闪身快一步挡在和九尾只差几步距离的小樱身前。 看着眼前的女孩,小樱激动的毫无冷静情绪「星夜!为什么,鸣人……鸣人他!」 「不要过去。」一句话,宣告她不能在向前的警告。 看不清她的神情,但如此强硬冰冷的语气却令小樱突然间失了声音,星夜曾经也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过话,身心如在颤抖。 「如果妳受伤了,他只会更加责怪自己。」 「难道,那就是妳想要的结果吗?」直逼的问话,小樱一时停下了所有思绪。 淡然的眼神,注视着她失措的无助表情,伸手抓住她几步远离开始的位置,此时大和早已施展木遁捆绑住九尾的四肢。 小樱顿时腿软的滩坐在地上,星夜没有放开手,稳住了她即将倒下的身子。 木遁也只有几秒时间支撑,九尾的挣扎轻易斩断了好几根树木,她挡在小樱的面前,对着大和说道「开始吧,你应该能够处理。」 大和思索几秒,立马开始九尾的压制行动「火影式耳顺术,廓耳入缠垂手!」 快步来到九尾话的鸣人面前,手掌心打在他的胸口上,下一刻四周的地面冒出一圈带锥形钉子的柱子,力量强行将失控的九尾之力压制下去,鸣人身上的九尾外衣逐渐消逝。 星夜待在柱子的外围,沉默的注视着一切行动,而兜已经在不知何时离开了。 …… 鸣人的身体状况和预想中的一样缓放,保险起见,星夜并没有用一般的医疗忍术,而是施展自己所研发的治疗术,曾经只用过一次,是在日向宁次的身上。 让鸣人平躺在地上,与前次相同,星夜的周围浮现出五芒星的阵法,自然之力快速地与她融合,再藉此转换成查克拉移至他的体内。 星夜目前的状况也很好,消耗的体力还不会对自身造成影响。 大和、小樱远离一段距离,为的是防止星夜施术失败,在看见鸣人逐渐恢复的模样和平缓的呼吸,两人也放下一半的心。 「大和队长……」小樱低语的问「能不能请你教我,刚才阻止鸣人的术?」 「那是不可能的。」 大和当然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只不过并不是每件事都有解决方案「那个术只有对初代火影的细胞不会产生排斥的我才能使用。」 「那是强行压抑九尾查克拉的力量,我只是个实验体,也就是复制人,所以也无法像初代火影那样,使出很强的威力。」 其实传说中的红莲同样拥有压制尾兽查克拉的能力,但大和并没有从纲手那里得知星夜不再使用红莲的理由,似乎连身为五代火影的她也不了解所有详情。 看向正专注于治愈鸣人的星夜…… 那么强大的力量,要选择拥有还是舍弃,必定都需要承受某种程度上的觉悟。 「呜……咦!星夜?」鸣人从昏迷中醒来,感觉到全身意外的舒畅,睁开眼时,看见一道蓝光包覆着自己,和眼前同样全身散发柔光的星夜。 「醒了?」 星夜看着鸣人醒来之后的呆滞样,收回双手,光芒也同时消失。 「啊?」扶着后脑勺坐起,还没搞清楚状况「我是怎么啦?」 「鸣人!」看见鸣人醒来,小樱总算松了口气,眼角边溢出少许泪水。 「小樱,妳怎么在哭啊?是不是那个嘴巴恶毒的佐井又说妳什么了?」完全恢复生气,站起来为小樱争口气「说妳是丑八怪、大力士吗?」 小樱一拳打向他的腹部「你最好别给我得寸进尺!」 大和看着鸣人现在的状况,非常佩服星夜,要不是舍弃红莲之力,或许根本不需要他出面就能处理的十分完善。 「对了!大和队长,佐井呢?」 「……」 星夜起身的动作顿了顿,和大和对视了几秒钟,她沉默着。 「佐井……目前正在和大蛇丸一起移动。」 「什么!」鸣人和小樱不敢相信的回头,原以为是自己听错「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跟我来吧。」这里不方便解释,大和直接带他们到桥的另一端的树林。 到处都是激烈战斗所下的痕迹,半径一公里的地面坍塌,草木无存,脚下的软而松弛,空气中残留着空虚的气息。 鸣人似乎发现到异状,再加上刚才看见已不复原状的桥「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 他的话令三人纷纷望过去。 「你不记得了吗?」大和一脸凝重。 「对了,我为什么会昏倒呢?」 星夜和大和都没有回应他,而是小樱隐瞒的开口「你是被大蛇丸打昏的。」 没有感到任何怀疑,鸣人十分不甘「原来如此,可恶!」 没有多问确实是星夜预料的结果,原来当他九尾化时,是在没有记忆的情况下,意识完全被愤怒与摧毁给占据。 如果当时她没有拦下当时的小樱,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小樱发现掉在地上的卷轴和书籍,拿起「这是佐井的东西。」 大和探了一眼「他没把掉的东西带走,可见他再大蛇丸面前也显得非常紧张。」 「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我的木分身到刚才为止还在这里,而且我还用装在这里的无限电和他连络。」可以确信他有看见当时的所有情况。 「佐井到底怎么了?」小樱不解的问。 「佐井,在这里和大蛇丸交谈之后,就跟着大蛇丸和兜离开了。」 「他们谈什么事?」 「因为距离太远,所以并不是听的很清楚。」 鸣人一副懊恼又心疑的样子「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或许是遭到威胁,然后被强行带走!」小樱依旧设想着其他可能性。 「不,看起来不像是那样。」大和回想着当时的情境「佐井把某样东西交给大蛇丸,看起来就像是要拉拢他。」 「等一下!虽然他是个讨厌的家伙,但不至于会背叛吧……」 星夜并没有插入几人的话题,其实如此的发展全在她的预料之中,当知道佐井是根所派来的间谍,她就没有一刻是松懈的。 佐井是被派来促使大蛇丸和团藏联系的人,团藏可能就是想与其联手颠覆现在的木叶忍者村,他想要取代火影的位置,为了这个目的而不择手段。 「或许我们有必要收拾掉佐井。」这也是最坏的情况。 「虽然我的分身正在追他们,但实在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大和走到几人面前「那么,我们也立刻追上去。」 「好!走吧。」 看着鸣人充满干劲的模样,小樱问道「鸣人,你不要紧了吗?」 「啊?没问题的啦,虽然不知道我受了什么伤,但已经不要紧了。」或许也是多亏星夜的功劳,他现在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是吗?那就好了。」 星夜看着小樱的表情,无声不语。 第十六章 潜藏于地底的蛇穴 穿梭在树林之中,星夜稳住每一步脚程,内心却无法与往常一般平缓。 她从以前就对那双如蛇一般的尖锐眼睛感到十分反感,打从最初就是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没有犯下杀意的理由,只因不想惹上麻烦。 也不想再看到那个人,只怕这一次真的会在鸣人和小樱面前按捺不住手上沾满鲜血的刀刃,何况现在的自己还不一定能杀了他。 双脚一时之间僵住,连带全身的力气就像是在瞬间被抽离一般。突如其来的状况,令星夜无法立即停下,脚下落了空,左肩撞击到下侧的树干,压抑着闷哼。 身影在位于身后的鸣人、小樱眼前直直坠落。 「星夜!!」两人不仅惊呼,鸣人想上前接住她,却还是没来得及。 眼看她就要重击至地面的距离,大和抢先一步把星夜接了下来,他感觉到女孩僵硬的身躯,和当对视到那双空洞的血曈时,一阵寒意。 刘海掩盖住她的眼睛「……放我下来吧。」 淡漠的语气中似乎十分无力,如果是平时,星夜绝对是二话不说的自己动身站起,现在却只说了一句,一动不动。 这让大和察觉到星夜身体的异状,然而并没有过问,把她扶靠在大树下。 大和看着其他两人担忧的表情「这点伤势,应该还不成问题。」 虽然时间紧迫,但因为木分身还在跟踪的关系,停留一下应该不会造成大碍,况且不前少了佐井的战力,星夜是绝对不能少的。 「小樱,妳就先帮星夜治疗一下左肩的伤口吧,顺便让星夜调整好状况。」 他能够察觉到星夜目前的身体,似乎是在无法动弹的状态下,但相信她应该能够很快解决这个难题。 「还有鸣人,既然佐井已经离开,那战斗时我就必须和你搭档,快趁现在还决定我们的作战方式。」 鸣人快步跟着他来到远处讨论战术「知道了。」 小樱也开始为星夜治疗伤口,她还记得当时的撞击似乎不像大和队长说的那么轻松,因为是以毫无减速和坠落的速度直接冲撞,造成的伤也不可能比一般轻。 或许那样的判断方式,只能用在身为暗部的大和和曾为暗部的星夜身上。 不久之后,她收回手检查一番,探问着「伤口已经差不多治好了,还会觉得痛吗?」 如此问时才发现不知何时星夜是一直闭着眼睛的,直到她说话才睁开眼。 说出的声音仍然无力「没事了。」 她本来就没有在意过肩上的伤势,在全身僵硬时,她就再也感觉不到任何痛处。果然又是和当时一样的感觉,身体的掌控权彷佛被某种意识捆绑着。 眼角的余光望去,大和那里似乎也讨论好了。 大和走了过来「已经没事了吗?」他所问的并不是星夜左肩的伤势。 星夜摆过头面对着来人,已经多少找回了一半的体力「我想跟你单独说几句话。」 「小樱,妳和鸣人就先到一旁等我们。」 「我知道了。」小樱虽然不晓得两人要说些什么,却还是和跑到鸣人那里等待。 星夜确定小樱走远之后,没有直接开口,双手艰难的撑起身子,站起时,扶着身后大树支撑着,看似这个小动作令她十分煎熬,表情却淡然已往。 「不管我发生什么事,都先以任务为优先考量。」 这曾是身为暗部的基础原则。 「因为这次要去的地方,是那家伙的巢穴。」所以她无法预料到自己接下来的处境,至少别因为她而破坏了整个任务。 如果是大和绝对能做到,但问题并不在他身上「这点,你应该能说服他们。」 星夜所指的是鸣人和小樱。 「妳是因为料到自己会出事,才事先警告我。」 「不。」她垂下扶持大树的手,站姿如往常的姿态,身背挺直,站在大和眼前的她又恢复到最好的状态,完全看不出当时无力的身影。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罢了。」 …… 大和的木分身似乎已经找到了大蛇丸的根据地,如此可靠的消息让四人赶紧加快脚步,前往会合地点。 「鸣人。」小樱从后方唤着他「我们这次,一定要把佐助……」 「没错!」鸣人坚定着心。 这次,一定要把佐助带回来。 星夜望着身旁的两人,沉默的闭上眼。 不久之后,与大和的木分身会合,是在一片宽广的岩石地带「就是这里,入口就在正面那堆岩石下方。」 「佐助,就在那下面。」终于又来到这个时刻「好,我们走吧。」 「等一下。」 大和制止了鸣人的动作,伸手放在木分身的背上,便化为一粒种子「你们,进去之前先吞下这个。」说完,又拿出另外两粒。 「这样一来,即使我们分散,我还是能立刻知道你们的位置。」 小樱拿了一粒在手中「这是……」 「简单来说,就是类似于追踪用的发信机,是只会和我的查克拉共鸣的忍具。」在温泉旅馆的时候,他也为了防范早在佐井衣服和食物里放入种子。 「其他都不重要了,快吞下去吧。」 看着鸣人、小樱吞下口,确定星夜也跟着吞咽之后「潜入队列的顺序是,我、小樱、鸣人、星夜。」 小樱谨慎的问「潜入方式呢?」 「就依照惯例,用土遁从地下接近。」 星夜望着眼前的方向,不晓得在想些什么,脑海中出现了某个人的身影…… 没想到,这一刻来的这么快…… 大和施展土遁带着三人潜入地下,然而大蛇丸的巢穴却被岩石给包围起来。 「这种东西只要用我的螺旋丸打穿就好了。」 「等一下!」小樱立即阻止鸣人的想法「用那么明显的术会马上被敌人发现的。」 「潜入的时候要尽量保持安静才行。」此时大和正在岩石上寻找着什么。 星夜在最尾端,听着几人的对话,视线越过两人的距离,看见大和正往岩石中的隙缝,钻入树木。 「越是坚硬的岩石,只要在小小的裂缝上施加一点力量,就越容易……」 岩石逐渐因承受不住力量而崩毁,最后倒塌「变成这样。」 「总之算是成功潜入了。」 几人来到地底巢穴中,两端是宽敞的通道,单只靠挂在两侧火把维持光亮。同样是在地底,和几年前所见的没有任何区别。 「我们先去找佐井吧。」大和利用查克拉追踪着佐井现在的位置「他在这边。」 小樱和鸣人应了声,跟随在队长身后,星夜也随之跟在最后头。 刹那间,一阵耸动流窜每个神经,她欲迈出的步伐顿在半空中,全身又再一次失去所有力气,微启的唇说不出任何话语,没有预料再次来袭会如此强烈。 焦距变得模糊,竟连意识都逐渐被夺去。 鸣人似乎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异状,前方的小樱、大和更是急切的前进,星夜却未此感到庆幸,她并不打算成为绊脚石。 消失的脚步声,和微火照映下的影,女孩的身躯向着地面倒下,眼帘再也无法支撑的垂下,抓紧最后一某情景,她隐约看到了暗藏在角落的蛇的眼睛。 寻找佐井的途中,第一发现星夜不见踪影的是鸣人,之后小樱、大和才接连发现此事。 「难道是在刚才走散了?」 虽然这个巢穴确实如迷宫般令人容易分不清方向,但星夜不可能会犯这种失误。 「该不会是出事了?」小樱不自觉往最坏的情况思考「大和队长,我们……」她不晓得是要先找到佐井要紧,还是回头寻找星夜的踪迹? 「嗯……」大和面露严肃。 他不理解如果星夜真的出事,为什么他们会没有察觉?如此狭小的空间里,也不像有暗藏玄机,幸亏星夜吞下的种子让他知道她目前平安无事。 「她现在没事,我们目前最要紧的还是找到佐井在先。」 「但是,这里是大蛇丸的巢穴,星夜很有可能会遇到危险!」或许该说是她正处在危险之中。小樱并不是很清楚,但大蛇丸必定会对星夜造成极大的不利。 鸣人虽然相信星夜的实力,但看小樱这么紧张的样子,也让他担忧了起来。 「如果就这么回去,只会拖延我们的任务,也有可能错过任何与宇志波佐助有关的接触机会。」一提到佐助,鸣人和小樱顿时露出两难的眼神。 「你们不需要担心她,她也早就预料到自己来到这之后可能会遇到危险……」 「那又为什么?」鸣人脱口而出。 看着他,大和无奈的告诉两人「因为星夜清楚身为忍者,必须以任务为第一优先,你们都该知道这个道理。」 见两人苦着垂头的表情,叹气「你们应该要相信她。」 鸣人和小樱没有一刻是不相信星夜的,但也没有一刻是不担心的。就是因为她那独当又爱逞强的个性,才令两人无法放下她。 不再有反驳的声音,至少他们知道星夜目前平安无事。 第十七章 挣扎的几分钟 潜藏于地底的蛇穴,如蛇窝般无止尽的长廊,其中房间的数量令人三夜都无法数尽。 其中有一间房,从外头看上去与其余没多大差别,但里头似乎比其他房都还要来的宽敞,仅靠一盏烛台维持小范围的光线。 四周的角落,漆黑一片。 烛台微弱的火光,照亮了一旁唯一的大床,而床上正躺着一个银发少女。 静寂之下,悄声无息。 空气中,只残留着女孩虚微的呼吸声,仍然没有清醒的迹象…… 「轰!」迎来一阵剧烈爆炸声,地面的晃动带引着独台的火光一闪一闪,忽暗忽明的照映在女孩苍白的侧脸。 回归平静时,她的手指顿时有了一丝动静。 眼睛仍然紧闭着…… 沉静的脸庞似乎正在挣扎,试图抬起如铅一般沉重的眼皮,感觉到身侧微弱的光源。 血眸逐渐暴露在外,以非常缓慢的速度,彷佛睁开眼的动作耗费了她所有体力,没有想到除了红莲以外,还能令她感觉到如此的挫败感。 眼前是一片漆黑的土壁,慢慢恢复焦距,眼瞳却没了平时淡然的色彩,全身宛如笨重的铅块动弹不得,连反抗的力气都已耗尽。 虽无法一探究尽,她也大概理清自己目前所处的地方与情势。 似曾相识的无力,早已知晓自己会再次沦落到这种地步,原来当时的那句话是这个意思。 『毒液会一直残留在体内,就连我也不晓得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失效。一天,一年,或是更久……这段期间,妳都不可能逃得了他的眼里。』 『就算咬痕消失,妳也已经是大蛇丸大人的囊中物了……』 几年前被下的毒素,并没有随着治愈和时间消失,而是残余于体内,等待发作的时机。 当时,是因为效力被红莲的力量强行压制,才得以挽回局势。 现在在星夜无法使用红莲的情况下,毒液渐渐蔓延,连同麻痹感都随着前几次接连发作,等到真正侵入全身的时候,或许就再也没机会挣扎。 最后,成了任人宰割的猎物…… 但她却依旧不曾后悔,舍弃红莲的决定。 早已料到会面临现在的局势,才会先行对大和说出那样的话,而她也没打算自投罗网,不可能就这么败在这种地方。 她必须逃出去,首先得让自己动起来。 此时,星夜听到类似生物在地上爬行的响声,在这个空间里还有另一个生命正在蠢动着,为什么没有提早发现?难道是连感知能力都麻痹了? 维持开始的姿势,感觉到那个生物正朝着她爬行而来「嘶-嘶!」 听到声音,她断定了这个生物的真面目,更加接近,来到了床上,再来是身侧,视线稍稍移动,看见了巨蛇正俯在眼前看着自己。 那双隐藏在黑暗之中的尖锐眼睛,让她想起了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 巨蛇向着星夜搀爬,捆绑住她原本就无力动弹的身体,不需要坚固的牢房,也不需要如枷锁般的铁鍊,单单只靠一条蛇就能令她无法脱身。 突然觉得好不甘心,没办法奄下这口气。 就算没有红莲,也不代表就得处于弱势,她想要证明自己并不是没有了红莲就什么也不是。一直以来的努力,不就是为了这个原因? 怎么能败在那家伙的手上? 两侧的双手反抗着紧握成拳,全身散发出和前几次一样冰冷的寒气。巨蛇像是感觉到女孩的变化,低头咬住星夜胸前的鍊坠,瞬间窜离星夜以外的三公尺范围。 当她注意到蛇口中的鍊坠,下一秒,便消失在视线当中。 房间四周的土壁结上一层厚实的冰霜,已不在见那条蛇的踪影。牠是怎么消失的?就像是怎么出现的一样…… 维持光源的唯一烛台,熄灭了。 没有微火的加持,一片漆黑,连同星夜的双眼也看不出任何色彩。 一切又再次恢复到寂静,握住胸前的空虚,明明就是少了束缚,她的心却是一阵纠结……必须,找到那个家伙。 最后只剩下急速离开的脚步声,和空无一人的房间。 …… 回想当时爆炸的方向,也仅有清醒时几秒钟的记忆,所以也只能依靠直觉前进。 突然觉得很不对劲,为什么在她离开房间时都没有任何阻碍和陷阱?难道是因为没料到她会逃出来?还是有其他目的,才不着急抓她? 而且如果毒液发挥到极致,她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易逃脱…… 所以,这绝对不是最后一波发作。 下一次会是什么时候?他肯定早就有底了,难道又有什么阴谋? 现在,都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在知道被人入侵之后,绝对不会再同一个地方久留。总之,得在他们离开前把链坠拿回来才行! 就算那是束缚她一生的枷锁,也必须时时刻刻戴在身上,否则会换来罪上加罪的惩罚。 经过于数道廊间的转角,星夜终于看见了因爆炸而崩塌的出口,和外头狼狈的几人,除了鸣人、小樱、大和之外,佐井也在,看来他们确实是找到人了。 快步向着四人而去,大和似乎是唯一发现星夜接近的人。 他的眼神十分不寻常。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打在她的耳旁,踏出的步伐在来到离出口只剩一步的距离时停了下来。 「对我来说,报仇就是一切。」那是几年来都未曾忘记过的声音…… 星夜能够听到那话语中的执着,没有出声也没有动作,如同被定在原地一般。 「只要能够报仇,无论是我,还是这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都和我毫无关系。」 「说的明白些吧。」 「现在的我还是大蛇丸都无法打败鼬。」 「但如果我把身体献给大蛇丸,就能得到打败鼬的力量的话。」 「我就愿意把我的生命送给他。」 最后一句话,在星夜的脑海里不断徘徊,刘海遮盖住眼中的血色,心整个沉了下来。 她知道为了复仇,那个人愿意付出一切手段,但却没想到他连自己的生命都愿意当成代价。 双脚不知到底该不该跨出去。 顿时觉得困惑,现在可能还不是他们见面的时候。 第十八章 重逢之时 重逢之日,他将获得自己所追求的力量;重逢之时,他们会是同等的地位。 已经彻底突破了那段遥不可及的距离,但两人之间仍然存在一道无尽的断崖,那是任何人都无法跨越的禁忌。 大和看向星夜沉默的表情,与隐藏在发下那双难以琢磨的眼睛。 他其实也希望星夜能够出面劝说,但就连鸣人和小樱都无法说服,成功的机率并不是很大,看来也不是办法「鸣人、小樱,虽然我不想在你们面前攻击他。」 「但我决定要认真对付他了,抱歉。」 小樱见他的是一副动真格的模样「大和队长。」 伫立在爆炸造成的大洞外围,那名少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眼下的新第七班,其中却没有看到他想见的那个人。 「木叶嘛……我已经和你们已经没话说了。」 他的声音及语调变得比以前更加沉稳,更加冰冷「就来做个了结吧。」 为了达到目的,已经有所觉悟,斩断那条友情的牵绊。 把手中的长剑刺入脚下的地面,双手结印的片刻,释放查克拉的动作却顿了下来,一抹银白色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中…… 那是,存在于他心底不曾遗忘的颜色。 「原来,你已经堕落到这种地步。」那双眼瞳对视到与其相同的血红。 星夜漫步地从阴影中迎来,脸上已不存在当时的黯淡色彩「竟然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表面看似平静,内心却十分消沉,那是叫做失望的情绪。 直挺的身背,稳重的步伐,立定于几人的面前。只是站在那里,却有着与俯视者相同的气势,既然这是两人都注定的重逢,那她选择了面对。 就算那人对于报仇……产生连自己都没料到的偏移想法。 注视那双久违不见的写轮眼,两人的视线彷佛只容得下彼此。 对于星夜在此时的出现,感到惊讶的不止鸣人和小樱,就连佐助也对她重逢的第一句感到困惑与不解,全部的情绪化为沉默。 「……星夜。」小樱的角度只能看到星夜的背影。 抬眼之间,发现佐助望着她的眼神,和自己截然不同,就算同样是那么冰冷,却也含带着其他不同的情绪…… 其实在很早之前就察觉到了,那两人之间存在着一种没有人能够介入的感情。 那又为什么要选择站在对立的位置? 星夜和佐助都有自己的想法,向着自己所选的路前进着,就连鸣人也为成为火影而努力,那她又能做些什么? 不管是什么时候,她依旧只能站在一旁看着…… 佐助凝视星夜的视线,许久也没有移开「妳也和他们一样,来带我回去是吗?」 他问的是星夜,不是其他人。他想得到的也不是出自于任务,而是她本身的答案。 没有直接回应,反而反问回去「难道,我有资格吗?」 难道只要我开口,你就会回头吗? 那是不可能的。 连曾经身为朋友的鸣人和小樱都没能阻止,她又怎么能认为自己有足够的能力说服你?就算真的动用武力,也无法解决任何事。 沉默片刻,她说道「如果你认为这条路是对的话,我不会阻止你前进的脚步。」 她的答案令佐助了然。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星夜,妳在说什么傻话?」 原本只有两人的对话,突然有个声音从中插了进来,小樱急切的看着她「难道妳真的不阻止佐助,把他带回木叶吗?」 「为什么,我们四个以前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小樱……」鸣人隐忍的看着她,因为她的话回想起曾经的卡卡西班。 曾经的第七班是她最喜欢的时光,他们四个和卡卡西一起执行任务,也是她最快乐的时候,就算她知道佐助不可能会喜欢自己,也希望他们能一直在一起。 星夜没有回头,留给小樱的仍然只有背影。 「只要是人,都会遇到自身怎么也无法解决的事,而我们能做的也只有面对。」 她说的话实在对不上场合,但只要是知情者,就能听出她在话里带有的无奈,那是她对于身为红莲继承者的悲哀。 「似乎也聊的差不多了。」 声音重重的打在几人身上,抬头一望,佐助的身侧出现了两个人影。 大蛇丸轻鄙的目光扫过下方,一眼就看到了其中的银白色「看来,我的猎物确实如预期逃出来了。」 星夜没有去正视那人,那双令自己厌恶的眼睛。 「虽然有点可惜,但之后还有的是机会。而且,我也已经拿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瞬间,星夜冰冷的眼神射在他身上「交出来。」 大蛇丸眼底的笑意更加深沉「如果妳真的想要,就自己来拿回去。」 「走吧。」 佐助瞥了一眼站在身侧的大蛇丸满脸笑意的表情,和下方鸣人纠结的视线,回眸于那双和自己相同血色的眼睛。 三人的身影化为火焰逐渐消失在他们眼前。 直到最后一刻,仍然没有移开视线,脑海里回荡着星夜当时的话语。 『难道,我有资格吗?』 其实这世上能够阻止佐助的,可能就只有星夜一个人,只是她打从一开始就不认为自己在佐助的心中占有这么大的分量。 第十九章 无法定下的思绪 空荡荡的二楼住宅,没有残留任何一丝人居住的痕迹。 而屋内仅有的房间里,伫立着少女沉默的身影,她不晓得站了多久时间,似乎想要理清许多事,被夺走的鍊坠令她怎么也无法定下心来。 『如果妳真的想要,就自己来拿回去。』 闭上双眼,伸手却无法紧握胸前原有的东西。那条链坠从小就不曾离身,因此实在无法习惯手中如此的空虚。 怎么也无法容忍,自己当时所留下的破绽。 但大蛇丸为什么会对链坠感兴趣?更是她不解的原因。拥有庞大野心的人怎么会去注意到这种看似微不足道的东西? 而大蛇丸一定是知道其中对她的重要性,才有抢夺的价值。 星夜不在乎他是怎么知道的,也没有时间去猜测他接下来打算做些什么。目前最要紧的还是必须先把链坠拿回来,不能在继续拖延下去,否则只会对自己更加不利。 如果被发现结晶外层封印的玄机,因而强制解开的话…… 这种风险,她实在承受不起。 「砰砰……」一阵敲门声传遍静谧的屋子,打断了她的思绪。 「星夜,妳在吗?」小樱站在屋门外,探头向二楼唯一的窗口,她从纲手那里打听到星夜目前的新居所。应该是这里不会错的,敲了门却迟迟没等到人来回应。 应该不自于没听到才对,又尝试敲了几次,仍旧无声无息「难道是出去了?」 当她这么猜测时,静悄悄的门终于有了动静。 门向外敞开,星夜握着门把望向来人「有事吗?」 她今天的打扮与往常有些不同,卸下了平时的忍装,随意穿着轻便的便服。不用说,依然是她最喜欢的白色。 小樱寒暄地微笑「是这样的,我和鸣人等一下要去探望卡卡西老师,妳要一起来吗?」 探望卡卡西……如果说不去,或许就太不给那位老师面子看了,虽然以前星夜就从来不曾在乎那种东西。 她默默的应了声,接受小樱的邀约。 走在木叶街道上,星夜静静地享受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散步的沉静感,小樱却像是有什么难言之语,星夜望了眼身旁的她「有话就说吧。」 「……」小樱算是思考许久,才把心中的话说出来「妳当时说的,我还是没办法明白。」 自从回来之后,她就一直放在心上。 此时,脑海中彷佛又浮现出星夜当时的背影。 『只要是人,都会遇到自身怎么也无法解决的事,而我们能做的也只有面对。』 那般孤独,那般无奈。 星夜漠然止声,那句话的意思,小樱没办法理解也是理所当然。 「有些事,不能光靠希望和尽力就能解决,如果把希望寄讬在别人身上,就得看他愿不愿意,否则怎么做也不会有结果。」 所以她才不曾把希望寄讬在任何人身上。 见小樱似懂非懂的模样,她只能用一句话表达最初想的意思「就算是由我来说服,他也不可能会回头。」 接着又以平淡的语气说着让小樱心颤的话「宇智波佐助是个复仇者。」 她停下脚步,茫然地望着星夜回首的目光「如果连他自己都这么认为,那就没有人能够改变了。」 紧握着双拳,按耐不住心中的冲动「真的是这样吗?」 两人不再有前进的动作,四目交对的血色与碧色,发自内心的开口「难道妳都没有想过,自己在佐助心中到底占有多大的份量吗?」 星夜盯着小樱的眼神,其中所包含的觉悟、感情令她移开视线。 「快走吧,鸣人还在等着呢。」 感觉到她刻意回避问题,小樱也没有在追问下去,跟上星夜的速度,心中无奈的想着。 -你们两个,真是傻瓜。 …… 原本已经快到和鸣人集合的地方,小樱却突然说要到图书馆借本关于医疗的书,所以星夜就先自己来找鸣人了。 看着他坐在那一脸苦闷、忧愁的样子,实在很不适合。 「何必苦着一张脸?」 鸣人回过神,才看见星夜站在自己的面前「星夜?妳来啦,小樱怎么没跟妳在一起?」 不在意他转移话题,指了指图书馆的方向「去借书了。」 「这样啊。」 见他又再次展开阳光般的笑容,星夜也没再多说什么,有些事她无法干涉,只能靠他自己努力才行。 「星夜,鸣人!」两人朝声音的来源看去,小樱带着佐井走了过来。 「怎么连佐井也在?」 「我在图书馆碰到他的。」 接着是一连串朋友斗嘴的对话声,星夜无意插话。 有时是因为她对于人与人之间的交谈本身就没有太多经验,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个旁听者。而佐井打破现状,正在努力加入鸣人和小樱之间的对话,星夜对他的看法确实改观不少。 至少不像一开始的毒言毒语,尝试融入他人的这份心确实很了不起。 「老实说我一直很在意。」 佐井的视线转到一旁没有参与的星夜身上,因此鸣人、小樱也纷纷看过来。 「因为我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从妳的脸上看过其他的表情,虽然这么问可能很失礼,但难道妳和我是一样的吗?」 佐井这么直接的问话,让其他两人在意起星夜的反应。 她对此不以为然的回答「表情就和感情一样,对我而言那并不是能随时表露的东西。」 「只是习以为常罢了。」 习以为常啊……鸣人和小樱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 「原来是这样。」佐井托着下额,在心中拟定了某些观念。 来到木叶医院,卡卡西还是与往常一样懒散的坐在病床上看着某本不良书刊。 卡卡西先行开口的友善搭话「你就是卡卡西班的新成员啊,叫佐井是吧,多多指教。」 「是。」佐井礼貌性的回应,心中做着某层次上的考量。 「鸣人。」小樱看向身旁的鸣人,像是示意他说些什么。 鸣人点头,吞了口气看向病床上的卡卡西「卡卡西老师,我们这次的任务……」 打断他接下来的话「大和已经全部告诉我了,关于佐助的事我也听说了。」 「……」四人沉默下来。 「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在这样下去,他就快要……」鸣人突然想起佐助当时说的话,对于接受让大蛇丸夺走身体的事实,他竟然为了复仇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而且,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把佐助带回来。」 强忍心中的不甘「佐助他,实在是变得太强了……」 卡卡西看着手中的书,态度十分轻松「既然如此,那就让你们自己变得更强就行了吧?」 「即使从我的观点来看,佐助的成长速度,实在是快得有点诡异。」 小樱说出自己的推测「我去问过纲手大人,她说佐助很有可能在修行的过程当中使用禁术或药物,因为兜就在他的身边。」 星夜静静的站在一侧,对于小樱的看法有一半她无法认同,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去依赖药物,会依赖那种东西的人她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如果有足够的决心想变强,心中的**就会跟着被激发出来,要在短时间成长至如此的地步也不是完全不可能,而她并不相信宇智波会去仰赖那种东西。 「那么,你们也只有迅速变强这个办法吧。」 「可是……我们要怎么做?」 对于卡卡西隐藏某些事的轻松态度,小樱感到不解又心急。 「其实我一直在思考,也已经想到一个办法了。但是,这个办法只适合鸣人使用。不,应该说只有鸣人才做得到。」 他的眼神变得严肃起「鸣人,从某个角度来说……你或许能透过那个修行超越我。」 听到这句话,鸣人一阵心惊「超越卡卡西老师……」 「没错。」 虽然已经谈到十分重要的话题,卡卡西手中的书仍然没有放下。 「在进行这个修行时,我必须一直陪在你的身边,而且修行的内容和以往都不同……」 「那我要做什么?」 当鸣人正想问出个内容时,突然被一阵开门及吵闹声给打断。 进来的是第十班的阿斯玛和鹿丸、井野、丁次。 「阿斯玛老师,你至少敲个门嘛。」井野不满的说道。 丁次手中是从小就绝不离身的零食「你好!」 「卡卡西,状况怎么样啊?」阿斯玛倒是十分友好的对卡卡西的病情感到关心。 当第七班对上第十班,其中鹿丸和丁次对佐井的误会还没解开,是在鸣人、小樱的解释下才得知详情。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丁次放心的吃着零食。 「我叫佐井。」佐井野开始了对他人对话的方式「请你们直呼我的名字吧。」 井野把小樱拉到一边,心中小鹿乱撞「哇!他长得还蛮帅的呢,而且还有一点点向佐助。」 小樱立刻修正她的无知「他的内涵和外表差很多喔,而且也很不会察言观色。」 「你们先去『烧肉q』吧。卡卡西班的各位,不介意的话就一起去吧。」阿斯玛提议道。 「耶!烧肉!」丁次和井野二话不说的附和「我赞成!」 「我要和卡卡西谈一些事,今天就请你们吃烧肉吧。」阿斯玛突然变的大方起来。 「等,等一下!」鸣人这才想起刚才没说完的话题「卡卡西老师,关于修行的事情呢?」 卡卡西思考了一下「这个嘛,待会再说吧。」 「不会吧!这样让我很在意耶!」 「对了!星夜。」卡卡西叫住了她,神情严然「妳没有什么事要说吗?」 星夜沉默许久,在众人注目下开口「没有。」 卡卡西定定的看着她,最后微笑着「是吗?那就没事了。」 回身随着其他人走出病房,星夜默默地闭上眼睛,看来他是察觉到了,鍊坠不见的事。 第二十章 逮捕令 来到阿斯玛推荐的烧肉店,星夜坐在最旁边的座位,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话题和麻烦。 一餐下来,她并没有吃多少东西,有时夹了片肉塞进嘴里,有时望着角落发呆,没有插入其他人的谈话。虽然看起来与往常没什么改变,却令小樱十分在意。 自从那次任务回来之后,星夜就时常在发呆,实在很不寻常。 「星夜,妳应该多吃一些啊!难得阿斯玛老师请客呢。」 「嗯。」星夜微微应了声,算是终于把注意力拉回到眼前的烧肉上,随后又慢慢的走神。 小樱以为她是因为在意佐助的事,也就不好意思当面说。但事实并不是如此,星夜现在所有的心思都专注在被夺走的鍊坠上。 从烧肉店离开的欢乐情景,是鸣人吵闹的身影和小樱向她告别的手势,她定在原地目赌众人的离去,才淡然的转身,走向返回居所的路上。 她仍然是在走神的状态,实在无法把心思从这件事上移开。 链坠本身就是红莲最主要的存在,也是星夜感觉最强烈的生命泉源,被冰所冻结的火焰,会随着封印解开而演变成难以揣测的结果。 自身犯下的错误,本就必须由自己承担,尽管后果可能是用生命来偿还,也有了觉悟。 因为她从来都不会做出会后悔的决定。 踏入居所的门前,手在未触碰到门把的距离停下。收起所有思绪,警惕地向四处探望,敏锐感觉到异样的凝重,向后退出一步。 门上的手把,顿时幻化为无数条绳索向星夜直射而来,如似被赋予生命般,形成环圈状飞速地将目标捆绑住,收紧的瞬间却是一个空。 跳跃至居所的屋檐上,看似在她出门的这段期间,有人刻意设下幻术埋伏着。但会是谁在大白天的木叶做出如此招摇的陷阱。 再次迎面无数的飞针,翻身闪躲,丝毫不给她思考、喘息的机会。 遗漏出视线的飞针划过腰部,传来一阵刺痛。伸手按住腰际时发现针头上似乎还被涂上麻痹药剂。 此刻,从天而降的铁牢落在星夜的上方,坚困住她的行动,那是从里到外密不透风的坚固铁箱,屋顶的砖块被深深压陷下去。 她的眼前是一片黑暗。 铁牢四周出现一群带着面具的暗部成员,那些人之间没有对话、交谈,也没有任何动作,等待着麻痹的效应发作。 过了许久,铁牢里仍然毫无动静。 暗部之中有一人上前准备察看的同时,铁牢竟在瞬间结成冰而破裂,绝对零度的寒气覆盖住铁的质量,整个取代本身的原子,破坏原先的坚韧度,最后只要轻微的攻击就能如冰一般破碎。 一抹银白色的身影以惊人的速度窜出消失,当时的麻痹药剂确实划过她的皮肤,但看似没有作用。 暗部提起戒备,第一时间跟着追赶而去。 热闹繁荣的木叶街道,在无人察觉的屋顶上,是黑与白快速追赶的身影。 星夜一手按住腰际的伤口,麻痹感早已侵入她的身体,脚下的步程比以往更加慢上许多,但她仍然用尽全力保持最快的速度离开。 不是在逃,而是要战也得避开这个地方。 回眸瞧上一眼,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命令暗部来追捕自己,如果是纲手的话更不可能会做出如此卑鄙的行为。 这次的行动看似是暗中进行,甚至连上层都可能不知情。但会选在大白天行动的,肯定也只有木叶的人。 或许那人根本对消息暴露这件事不以为然。 脚下,是许多平凡村民漫步的街道,所以那些暗部并没有像在居所那发动攻击。动作逐渐变得迟钝,却不能让身后的人发现如此的破绽。 然而,并不是完全没有人察觉到异状。 阿斯玛和红目赌了屋顶上几人追赶的身影,和星夜的脸侧「那个人好像是星夜没错。」 红也同时看到了追在后头的暗部「暗部为什么会下令追她?」 阿斯玛料想不对劲「赶紧追上去。」 「好!」两人闪身从另一个方向接近几人的距离。 他们的疑惑也是正常的。 星夜生活在木叶有上几年时间,做出的贡献和她本身的资质更是受到许多人与上层的肯定,况且身为曾经的白色死神,这些年来都未曾做出过任何背叛之举。 假设真有人要发出这种命令,怎么说也不合理。 星夜不晓得自己跑了多久,转眼之间,已来到桥梁的上方。 跨出的第一步,顿时有种麻木的感觉,眼前的视线抹黑成一片,全身的力气在刹那间被剥夺,毫无招架之力,她不是第一次有这种体验,竟会在这种时候发作…… 从身侧迅速飞来的绳索,她没能躲过。鲁莽地缠绕住星夜的上身,身体不稳向左侧倾倒,坠落桥下,如同死亡般的昏去。 同一时间,她被人救了下来,红稳稳接住女孩的身躯,感觉到冰寒的体温令她一阵寒颤。 两人停在水面上,暗部成员再同一刻将三人团团围住,看来他们恰巧早了一步。此时的星夜已陷入昏迷,阿斯玛和红庆幸自己及时赶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请把人交给我们。」 阿斯玛见其中一名暗部上前,护住身后的红和她怀中的女孩「在那之前,我需要知道究竟是谁指派你们追捕星夜,又是出自于什么原因?」 「没有得到解释,我们是不会退让的。」 听由此话,那名暗部先是沉默,随之开口的话令两人讶异的说不出话来「这是团藏大人所发号对红莲持有者的逮捕令,不允许任何人插手妨碍。」 「所以为了不必要的冲突,请把人交给我们。」再次的申明,可见他们也不会就此罢休。 听到团藏这个名字,阿斯玛第一时间想到「难道……是根吗?」 「怎么会有这种事?」红更是无法理解星夜对于根到底有什么意义? 「红,先把星夜交给他们吧。」阿斯玛的突如一言令她不解的回视「目前的情况我们没有理由阻挠,况且在这样僵持下去对我们也十分不利。」 顾虑到两方的身份,及发号命令的人物,也只能退让。 红最后也只能把星夜交给他们「她现在无法反抗,应该就没必要绑上绳子。」水面反映着星夜苍白的脸孔,实在令她有些不忍。 「不,预防万一,这点拘束是必需的。」那名暗部没有打算听进,只是执行着自己被赋予的任务,星夜被几人带走,随后只剩下阿斯玛和红两人。 阿斯玛严肃的思考刚才所发生的事「这件事火影可能还不知情。」 「为什么?」红回应着他。 「那人当时说的逮捕令是针对红莲持有者,而不是星夜上忍的身份。」从这点来看,就能看出团藏别有目的。 起身「总之,我们必须马上把这件事告诉火影大人。」 第二十一章 团藏的目的 「你说什么!」 纲手双手毫不留情的拍在眼前的办公桌,使得摆放在桌面上的书籍和报告文书也跟着掀起一阵晃动。 「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 阿斯玛和红两人在说出这起事件的经过时,表情也十分严肃。 「逮捕?他是出自于什么理由,发下这种命令?」纲手愤怒的坐回椅上,压抑着心中不甘的情绪「星夜到目前为止,根本没有做出什么能够被逮捕的事。」 「我们亲眼目睹这件事的发生,而且那些由从属根的暗部也是这么说的。」阿斯玛非常肯定那些逮捕星夜的,绝对是根的人,所以纲手才会完全不知情。 想起自己逼不得已所做的决定「很抱歉,因为立场关系,我们无法阻止他们。」 纲手算是稍稍平息下怒气「不,你的决定很正确,如果木叶内部发生争执,对两方都不是好事。」 语气十分低沉「但是我没有想到,星夜会这么轻易被抓住。」 依星夜的个性,绝对不可能再考虑到局势时也能听从那样的指示,她本来就不是个会任意向人低头的孩子。 红听到她的疑问,解释当时的状况「星夜似乎是种了麻痹药等类似药剂,才会在追赶的途中突然陷入昏迷。」 听来原因,就算无法相信也只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双手抵着下巴撑在桌面,开始认真思考任何可能的原因,但依旧不晓得星夜在来到木叶的几年时间有犯下什么破绽?让团藏这么有自信。 「他竟然会这么不择手段的逮捕星夜,肯定别有企图。」 就算要搬出星夜曾为白色死神的身世当理由,也显得太没说服力了。 然而,碰巧有事来找纲手的小樱,不小心听到了这么致命性的消息,满心讶异的闯进办公室「师父,您说星夜被逮捕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见小樱既担忧又紧张的表情,深叹了口气「竟然妳听到了,那也没有办法。」 不在意她的忽然闯入,简单述说「星夜的事我也是刚才才得知,详细情形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团藏所下的命令。」 「团藏……就是您之前和我说过的领导着根的人吗?」想起之前在佐井加入卡卡西班时,纲手和自己所提起过的,那个人似乎也是佐井的上司。 无声的应答,沉思的时候也做出了最保险的决定「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在场以外的其他人,懂了吗?」 「是。」阿斯玛和红同时回应着。 「小樱,特别是鸣人,绝对不能让他知道。」纲手特别提醒了她「那小子的个性,我想妳应该很清楚才对。」 「……我知道了。」 鸣人比她还要容易冲动,很能料想在他知道后会做出怎样的事,但并不表示她就能保持平静的心情。 星夜是她的朋友,也同时是卡卡西班的成员,她不可能会放下星夜不管,而唯一能够从身边的人口中查出事情真相的只有一个。 佐井,或许知道些什么…… 经过一番凝重的气氛,纲手终于站了起来,看向身旁的静音「静音去通知那两个人过来一趟,如果连我都不知情就表示他还没有让上层知道。」 「纲手大人,妳指的那两个人是……?」被叫住的静音,还没理解她所说的是谁。 但纲手像是没听见静音的问话,继续自语着。 「我要那家伙解释清楚,否则他别想对那孩子动手。」 …… 不久之后,纲手面对着上层的水户门焰和转寝小春,两人在得知情形后十分惊讶,看似他们的确没有收到这样的消息。 现在只差那家伙给大家一个解释了。 门外传来缓慢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的朝着三人所在会议间接近,直到踏入门口的那一刻,这起事件的主谋出现在他们眼前。 竟毫不退缩,也没有拒绝这次的会面,看来他早已有了准备。 「团藏,希望你能解释清楚自己的作为。」门焰看着走进来的他,先是开口要求。 小春接着说出自己的看法「星夜对木叶做出的贡献,已经完全超出了一个上忍的能耐,甚至还在木叶陷入危机时担当代理火影为村子平息战乱之后的惨状,就算曾为白色死神这个身份,也没有在木叶犯下什么大事。」 「那么你的逮捕令又是什么意思?」 「我们无法理解,所以需要你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如果是让我们不满意的理由,你应该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 「看来,你们都已经知情了。」 团藏没有打算和几位坐下好好谈话,以站立的姿势面对着五代火影和两位上层人物「在解释之前我必须申明,我对自己的决定没有感到任何不妥。」 「你到底想做什么?」纲手没有暴露出心中的怒气。 听由她质疑的问话,团藏开始解释「相信各位也很清楚,她是继承红莲之力的女孩,一直以来都是村子在战乱纠纷与任务上的主力,做出的贡献已不上无数……但确实也闯出了不少麻烦。」 前言只不过是场面话,接下来要说的才是重点。 「红莲曾经二度发生暴走的情况,只是木叶都很顺利的制止住骚动和谣言的流传。」 「但不表示每一次都能这么幸运。」 纲手紧皱眉头,她没有想到团藏竟然连这种事也知道。 「就拿几年前一次由砂隐村邀约的任务来说,当时红莲爆发出的事件在各国引起了不少骚动。」他的每一句话都毫不留情,也令人难以反驳「如果那种事又再次不预警的发生,因而造成重大伤亡,木叶可承担不起这样庞大的责任。」 「木叶从那名上忍身上获得不少利益,但却也必须承担极大的风险。」说到这里,小春和门焰暗自下赞同他的说词。 「只能说红莲这种像谜一般的力量,没有任何人能够知道它何时会再次失去控制,为了避免风险,我认为进一步了解红莲这个能力是必要之举,所以只有从继承者身上才能获取任何有利的消息。」 看来红莲引起的事已经不能再回避,但纲手必须自己担当起责任。 「这种事,交给我就行了……」 团藏反驳了她的言语「不,正因如此才无法交给妳来处理。」 纲手隐忍着想要挥出拳头的冲动,因为从他开始说出的任何一句话,她都无法反驳。 「如果想要控制红莲,就必须了解个彻底,那孩子为了保护自己,绝对不会完全说出实情,那样也就没有意义。」 「就算妳能够让她说出部分的真相,也只是她认为说出来也不会造成风险的事罢了。对此,我有绝对把握!」 「既然如此,那又为什么要下达那样的命令,根本就是要把她逼到绝境。」小春算是同意团藏对此事的考量,但也没必要做的这么彻底。 逮捕令对于不听从的忍者会把其视为叛忍,如此一来将无法在村子里继续待下去。如果星夜打算配合,木叶有权利拘束她的自由直到愿意为止。 「不把她逼到绝境,她不会说出半点实情,为了村子着想这都是必须的。」 纲手再也无法容忍他的说词「我不赞成这项提议,难道星夜不打算示弱,你就要一辈子拘束她吗?」 「那孩子,比我所想的还要固执,不管你做什么,她都不可能会说出半句话,这种作为根本没有任何好处,只会给她造成伤害。」 团藏依旧不甘示弱「那只是妳的方法用错而已。」 纲手紧握着拳头,心中的怒气全写在脸上「你到底是想把她逼到什么样地步?」 门焰眼见两人的气氛,终于开口阻止「不用再说了。」 「这件事我看就照团藏说的去做吧。」 「但是……」 「可以了,纲手。」门焰深叹了口气,起身。 「虽然我一开始也很不赞同团藏的作为,但身为上层也必须为了村子着想,如果到时候星夜仍然不配合说出口,我们会在另外想其他对策。」 考虑到村子,他们也只能同意这个决定,但又有谁能够了解星夜的无奈和心情。 「那么,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团藏随同小春、门焰离开。 纲手再也无法忍受,一拳朝着空中挥去,力道打向空气的气压扬起一阵强风,可见如果是打在身侧的墙壁,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原来,他早就做好全身而退的准备,才会这么有自信。」 竟然失算了…… 当时本来想告诉他们,星夜曾亲口说不会再使用红莲的事,现在想来也没有意义。 口头承诺,对上层根本造成不了任何效果,而且她当时也只是说了暂时不会再使用,谁知道暂时是有多久的时间? 坐回沙发上,纲手冷静的闭上眼,若有所思。 虽然团藏的说词没有半点破绽,但能够察觉到,他想从星夜口中问出的不单单只有红莲的实情这一点。 还有更加深入,连星夜都无法让任何人知道的,红莲真正的真相。 第二十二章 宛如死寂的监牢 幽黯的光线照耀在女孩昏迷的脸上,显得更加苍白,她的双手与脚踝分别被绳子捆绑着,束缚的狼狈姿态,如同囚犯一般。 在她清醒时,不知是过了多久时间。 眼皮就像是铅块一样沉重,虚弱的睁着半阖的血眸,这种感觉她已不是第一次体验。没有挣扎,也不曾尝试,因为她现在的身体早已失去抵抗的权利。 只能靠着不完全的视线判断目前的身处之地。 这个地方,她曾经来过一次。脑海浮现出几年前和苍燕一同谈话、许下承诺的情景…… 这里,是木叶监牢。 没想到现在竟连她也沦落到如此的地步。 尝试找回失去的力气,却没想到只是无谓之举,毒素发作的时间比她所想的还要久,就连强度也比先前的还要强烈。 在没有红莲的情况下,也失去了唯一能够挽回局势的机会。 地面的凉意随着紧贴的侧身传达到她的体内,原本就比一般人冰凉的体温,彷佛以一种微不可查的速度,慢慢流失着。 连同微弱的意识也逐渐被剥夺…… …… 此时的小樱在图书馆找到了佐井,默默地来到他对面的位置坐下。 佐井抬头时看见她不如往常的严肃表情,原先想要展开的微笑便收了起来,现在的他已经很少在他们面前展现那种虚伪的笑容。 「佐井。」保持适度的音量,开口「我有事想要问你。」 佐井盖上面前的书籍「什么事?」 双手紧握,看着他「你知道星夜到哪里去了吗?」 短暂的安静,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嘴角的笑容扬起「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小樱很有理智的按耐下情绪「你不可能不知道,拜讬告诉我,团藏有什么目的?他到底想要星夜做什么?」 强忍的心情全写在脸上,她对星夜的担忧甚至比鸣人都还要深,听到这个消息小樱也比谁都还要想救出她,况且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在多获得些情报。 佐井虽然不是很清楚小樱的心情,自从与卡卡西班第一次执行的任务回来之后,他也深切体会到夥伴的重要性,所以才会选择继续留在这里。 但他也有自己的苦衷「身为根的成员,绝对不能向外人透漏任何消息。」 见小樱越来越忧愁的脸色,笑着说「虽然我不能完全告诉妳实情……」一瞬之间她猛然抬头,彷佛想要抓住那一丝希望。 「但如果只是一小部份,我想应该没有关系。」 「那就快说啊……」小樱不小心太过激动,稍稍安定下心「抱歉。」 佐井笑了笑,表示不介意「这段期间我都待在卡卡西班里,所以收到的消息也并不完全,但应该会有妳想知道的。」 「团藏大人会想要对星夜发起逮捕令,其实是出自于另一个原因。」佐井收起笑容,严肃的话题不得不让他提起戒备。 他只是简单的用一句话解释团藏的目的「他似乎对红莲这个能力十分有兴趣,所以想藉由这次的机会从星夜口中打听某些事。」 听由此话,小樱仅皱眉头「如果她不愿意说呢?」 佐井沉默不语。 紧握双手的力道,连她自己都没有知觉「火影怎么可能会同意这种事?」 「因为我们的理由十分充裕。」佐井接续着回答「红莲曾经发起过几次失去控制的案例,对此可以解释团藏大人的目的确实是为了村子着想才做出的决定。」 小樱的思绪十分混乱,闭上双眼避免自己再次的冲动。 所以为了村子上层才会允许这种作为。如此一来,纲手大人也无法有反对的意见,身为火影逼不得已也只能同意这个提案。 这样下去星夜如果不配合,处境只会更加不利。 她那样的人,又怎么会对团藏低声下气? 不再继续残害自己的手,现在的小樱反而显得十分无力「你打从一开始加入卡卡西班之前,就知道这件事了吧。」 佐井依旧笑而不答,只是给予她警告。 「如果去救她,星夜将会被视为叛忍,到最后连火影都必须发下追缉令。」 逐渐垂下头「那我到底该做什么才好。」她终究还是无能为力。 「什么都不要做。」打断小樱继续消沉的思绪。虽然他是根的成员,但同时也算是卡卡西班的一员「现在唯一能救星夜的,也只有她自己了。」 其他人的出手相救,只会让她陷入更深的局面。 「为什么……星夜会发生这种事?」 难道就只是因为红莲的关系吗?原来除了拥有力量,星夜一生以来所承担的,和随时可能会遭遇的事都令她无法想像。 「很抱歉,我没能帮上忙。」对于这件事,他也没有任何插手的余地。 小樱虚弱的回应着他「不,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忽然有一个明朗的声音打破两人之间沉重的气氛「小樱,原来妳在这里啊!」 佐井侧头看着出现在桌旁的人,好心提醒「鸣人,在图书管里要保持安静才行。」 「我知道啦,你这家伙还真烦耶。」 「鸣人,你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这么少根经呢?」 「啊?小樱,怎么连妳也这样说我!」 当佐井回过头看向眼前的女孩,顿时觉得讶异,刚才明明还满脸忧愁的神态,一夕之间全消失在那张笑颜里,是因为鸣人吗?因为不想让他担心。 佐井这才知道,鸣人目前还不知情的事实。 …… 逐渐睁开的双眼,入眼的仍然是一片灰暗的监牢,全身依旧呈现完全无力的状态,没有了红莲,毒素存在身体的时间便更加的长。 脸色凄凉的白,呼吸声也逐渐变得微弱,仅要维持意识竟那么困难。 「看来妳已经醒了。」缓慢的脚程朝着星夜的监牢接近着。 她侧身的姿势,无法看清来人的面容,只能听见那是一个老人沉重的声音,她大概也多少猜到了这个人的身份。 有能力指派暗部行事,简单来说除了火影,也只有一个人……根的首领,团藏。 「我不是有意要把妳逼到这种地步,只是如果不这么做,妳不可能会配合。」直接暸道说出目的「希望妳能把关于红莲的事全述说出来,这样对两方都不会造成伤害。」 见她没有一丝动静「妳应该可以说话了才对。」 「我们调查过妳的身体,发现妳的体内似乎存在着另一种毒液,里面包含非常强烈的麻痹药剂,但以现在的时间看来,就算身体无法动弹,也应该能说话了才对。」 「我没有耐性和妳在这里耗时间,如果能够说话就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就算被查出了体内的毒素,星夜也没有被团藏的话语影响,只是如他所愿的开口「如果我不说呢?」 是想像那些囚犯一样,滥用私刑、毒打,还是肢体上的折磨?利用一切方法逼出人心的绝望,和想死的**,直到愿意投降为止。 人类,本来就只有如此。 「一般的方式不可能用在妳身上,因为身为红莲继承者肯定早已承受过人间地狱。」 「可是为了村子的和平,只要妳的身份还是木叶忍者,我就有资格管束妳的行为,妳所犯下的错,也等同于木叶的责任。」 星夜忽然觉得他的这番说词,可笑至极。 她这生来遇过太多渴求和平、渴求战争的人,但最后的结果不都是为了理念而战,死于战场,而战争仍然要继续着。 和平也同为战争的导火线。 「既然如此,为了和平,你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想要得到红莲的力量吗?」 「那也只是徒劳无功罢了。」 就算身体无法动弹,她也不会让自己处于劣势。 「红莲和一般的曈术不一样,不是只要眼球移植就能得到的力量。如果想要力量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我服从。」 「然而,我从来都不服从于任何人。」 听到这话,他反而怀疑「那么曾为白色死神的妳,又是为了什么来到木叶?甚至听从指示执行任务?」 星夜沉默下来,她也曾经内心向自己问过这个问题。 她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来到木叶,为什么会选择待在这里,或许这一切都是命运,所以她才会随着命运的脚步早到现在吧。 至于为何会听命行事,她有自己的理由「因为我尊敬他们。」 在星夜看不见的地方,团藏挑起眼眉。 「因为当时的火影是三代,那个继承所有人意志的老爷爷。」她的脑海似乎再度浮现出那位长辈的身影「所以我才会自愿成为木叶忍者,之后也没有对此感到后悔过。」 「而现任的五代火影,也没有令我失望。」 「纲手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女性,也是一名值得被众人尊敬的火影,因为她绝不会轻易放弃生命。」最后一点才是最令她钦佩的原因。 「你绝对不可能抢走那个位置。」 拐杖重重敲打地面的声音,传入星夜的耳膜,十分刺耳。 那句话算是触犯了团藏的底限,他充满愤慨的语气直直传达至监牢的每个角落「把她带到刑房去,绝对要打到她叫出声来!」 随着指令,身后的两名手下打开监牢的锁门把星夜无力的身躯从里带了出来,这时她才得以看见那个人的模样。 绷带缠绕着一只眼睛,其中一只手也同时被绷带固定在胸前,看似只是个体弱多病的老人,但并不完全是如此。 星夜被两名手下驾着越过团藏时,他开口说道「不要期望有人来救妳。」 直到离了一段距离,两侧火把的微光一闪一闪照在她的侧脸上,她本来就对此不曾抱有过任何期望。 会来救她的,铁定是个傻瓜…… …… 此时,纲手面对眼前的鸣人实在很想开口大骂。 「为什么,星夜为什么会被逮捕?根本不合理啊!纲手奶奶妳都在做什么啊!!」 见在鸣人一旁低着头的小樱和佐井,看来还是让他知道了。就连卡卡西也在,纲手忽然觉得头昏,怎么在这个时刻给她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实在忍无可忍,便无须再忍「吵死了!难道你不想活了吗?」 「可是……」 「没有可是!」鸣人原本还想说话,却被纲手制止住。 「难道你以为我会就这么坐视不管?我当然也在想办法。但因为是上层通过的提案,身为火影的我也无法反对。」 「竟然在我出院时,就发生这么不得了的事。」卡卡西也深切感觉到此事的严重性。 双手交叉在胸前「既然如此,你们也大概知道详情了吧。在想到解决方案之前,我们都不能采取任何行动,否则最后遭殃的也是她。」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小樱焦虑的问道。 纲手叹气,伸手按着眼眉「如果星夜愿意配合,等询问完之后便会撤销逮捕令。」 明明就是一个值得期待的希望,换来的却是所有人的沉默。 因为他们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 遍体麟伤的少女倒在监牢里,手脚的绳子因为过分缠绕而磨破皮肤,裸露在外的身体全是残忍的鞭打伤痕,原本纯白的衣着全都沾上了斑斑血迹。 银发凌乱的散在她的身后,也同时遮住了一半的颜面,双眼紧闭着。 彷佛不想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 伤口触碰到冰冷的地面,一阵颤慄,体温的流失让她有种连生命也在流失的错觉,无法知晓自己到底是昏迷还是醒着。 这根本是一种肢体与心灵上的折磨。 但对她而言却不是如此。 全身早已失去知觉,甚至连疼痛都感觉不到,现在的她彷佛就像是在等待死亡一样。 死亡…… 心突然漏了一拍,血曈闪过一丝异光。 竟然会有这种愚蠢的想法,这种痛苦对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摊在眼前的手不断挣扎,就算无用也没有放弃,一点一点的施加力气,至少得掌握双手的力道才行。直到紧握的那一刻,便不在松开。 此刻,在这宛如死寂的监牢里,竟传来了不属于她的声音。 「妳现在的样子看起来的确十分狼狈。」 她认得那个声音,而这个人根本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星夜视线转也不转,没打算和来人有任何交谈,甚至希望他能和出现的时候一样,立刻消失在这里。 星夜一声不吭、毫不理睬,兜推了推眼镜「抱歉,我说的话可能有些失礼了。」 「但我这一趟过来,是奉命要带妳回去。」 他的下一句话,令星夜一时无法整理混乱的思绪「奉大蛇丸大人的命令。」 大蛇丸……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 星夜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捉弄了一样,而矛头全指向一个人…… 「妳现在的处境非常艰难,身上的伤也得尽快医治才行。而且大蛇丸大人那里也有妳必须拿回的东西不是吗?」他的语气理所当然。 兜向着星夜走来,从脚步的声音可以感觉的到他正在同一个监牢里,而且离的没有几步距离,她顿时脑袋一片空白,也无法做出任何抵抗。 「……不要过来。」 抵不过寂静的声音,如在颤抖。 那人却完全没有止步的意思,直到兜停在星夜的面前,触碰到她的肩膀时,双眼霎那间紧闭,只有声音能发出抵抗的话语。 「我叫你……不要过来!」 瞬间释放的寒气,窜流在整个监牢中,少女以外的范围在一句之间结成寒冰,气息同时冻伤了兜伸出的手指,他察觉到危机,闪身远离牢门之外。 低头看着自己发紫的手,马上开始紧急治疗,才得以避免冻坏的情况。 短时之后,再次抬头望去,牢房早已变成冰库,星夜躺在里头奄奄一息。手化为查克拉刀轻松就能把结成冰的牢门打碎。 因为一瞬之间所消耗的查克拉量,令星夜好不容易找回的力气又再次失去,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看来,毒素已经发挥到了极致。」 「那么失礼了,我必须完成大蛇丸大人交代的事。」兜走近蹲身扶起星夜无力的身驱,小心翼翼的避开她全身大大小小的伤痕。 但星夜却是快陷入昏迷的状态,最后的意识只有对某个人极大的不满。 下次见到,绝对会杀了他…… 第二十三章 那黑与红的交集 鸣人郁闷地趴在图书馆的桌上,希望能从这个充满知识的领域中获得解脱,可是摆放在他面前的书籍却一动也不动。 小樱看着眼前的他一副苦恼至极的模样,不是不能理解鸣人会这么不正常跑来图书馆的原因。因为他们都在烦恼着,救出星夜的方法。 然而,这却是以两人的能力都无法解决的难题。 手指翻动着一页边缘,却没有把内容读进心里,视线没有焦虑的注视着书面。 已经过了一天,他们仍然没有想出任何法子。 虽然小樱二度想要请求佐井的帮助,但站在立场上,这么做只是在为难他而已。突然觉得自己太过天真,连火影都无法解决的事,她又怎么能办得到? 她到底能为星夜做些什么? 这个问题从以前到现在都没有得到过合理的答案。 两人离开图书馆到外透气,鸣人无时无刻的自言自语、吐出闷气,小樱其实很清楚的知道,他是在气自己没有能力帮上星夜吧。 因为她也是这样的心情。 「咦?那不是卡卡西老师吗?」 鸣人突然的出声令她抬头一望,确实看到了朝另一个不知名方向走去的卡卡西。 不仅感到疑惑「他这是要去哪里?」 「竟然还是那副悠哉的样子……小樱,我们跟上去!」 「啊?喔。」 小樱就这么理所当然的随着他跟在卡卡西的身后躲藏,但他却偏偏刻意的绕上一大半远路,不断跟踪中的两人最后还是被逮的正着。 停下脚步,回头「你们两个,打算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果然被抓到了。」小樱对于这样的结果早已预料。 「卡卡西老师,我们可是很努力在想救出星夜的办法!但你却这么悠哉的在这里嫌晃,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鸣人跳到卡卡西的面前,说出的话就像是他犯了什么罪过一样。 无奈,抓着后脑的发「你这小子还真是什么都不懂啊,我也是很认真在想办法啊。」 小樱走到两人一侧,看着卡卡西不如既往的尴尬表情,十分在意的问道「那老师现在是要上哪去呢?」 「这个嘛,其实只是想散散步而已。」 一听就知道有问题。 鸣人依旧是不相信的眼神「那干嘛要搞得这么神秘?」 「我到觉得和平常没有什么太大不同。」或许和平常一样就是最有问题的地方。 卡卡西注意到小樱没在出声的凝重神态,微笑着安慰两人「你们放心吧,绝对不会有事。」他现在能说的也只有这些。 虽然知道效果不大,但至少要让他们别再一直苦恼下去。 「那么今天特别没有任务,你们就多去走走散散心吧。」说完,便不给小樱和鸣人反应的机会,像雾一般消失在原地。 「什么嘛,真没意思。」鸣人无服气的嘟着嘴,看向突然沉默下来的某人「小樱,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发现自己的失态,尴尬的笑笑「没,没什么。」 但那一看就知道是装出来的笑容。鸣人不在嬉闹,说出的话反而像是在赌气一样「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干嘛一直放在心里?」 他当时也是看出了小樱的异常才能知道星夜被逮捕的事,否则自己可能到现在都会被蒙在鼓里。 「鸣人……」一时不晓得该说些什么。 鸣人当然也能理解小樱的心情,因为要是自己,他也会做出相同的决定「算了,反正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星夜。」 手托着下巴,像是在思考些什么「刚才卡卡西老师的反应确实很奇怪。」 不敢相信鸣人也察觉的道「咦!你也发现了吗?」 见惊讶的情绪没有犹豫展现出来的小樱,感到非常沮丧「小樱,在妳心理我真的有那么笨吗?」 「这个……是有点啦。」 毫不留情的最后一击,鸣人脑后布满着忧愁的紫色。 「总而言之,老师刚才的样子可能都是装出来的。」这一点不用多说,两人都感觉的到。简单来说做为他们的老师,不可能会不担心星夜才对。 小樱推理出一个结果「绝对不是只有散步那么简单,他是要去某个不想让我们知道的地方。」 「会是哪里啊?」 鸣人的头绪直到这里就转不过来了。小樱也同时安静下来思考着。在这种情况下,又不想让他们知道的地方…… 顿时,脑海闪过一个头绪「难道……是要去见星夜吗?」 鸣人抬头的动作停格,不时也觉得确实很有可能。 如果真是如此,他们会很后悔没能留住卡卡西,因为小樱和鸣人都很希望能亲眼看见星夜平安无事。 但有时命运就是如此残酷,非得要他们面对自己无法再次接受的事实。 …… 来到监牢的卡卡西,面对称职的两位看守忍者,就算在怎么诚心也没办法说服他们让他进去,但他却对另外一件事感到疑惑。 为什么看守的人会这么少? 现在应该只有星夜被关在木叶监牢里。如果是对她,想必根会做出最严谨的监视,可是看上去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难道不怕她有逃脱的机会? 还是已经被撤离至其他地方?那又何必继续派遣忍者来看守空无一人的坚牢? 「请问,里面是不是还关着一个女孩?」 「不,现在里面并没有人。」其中一人这么回答着。 这样听来,卡卡西算是了然一半「那能不能告诉我,她被带到什么地方?」 「没有人知道。」那名忍者接下来所说的一字一句,令卡卡西沉默「就在昨晚,唯一的一名嫌犯从坚牢里逃脱,而且还是经由其他人的协助。」 他不得不冷静下来,整理现在的思绪。 会救星夜逃离的绝对不是木叶的人,因为到目前为止知道这件事的除了火影也没有几个,更不可能会是一心想救出她的小樱和鸣人。 到底会是谁?他有必要到现场去看看。 「虽然很抱歉……」伸手拉开护额,写轮眼暴露在外头「但只要给我几分钟就好,并不会花太多时间。」 那两人如预期的来不及反应,陷入催眠。 只是单单点了头卡卡西便从中越过去,他必须知道确切的情况,而这不可能从任何人口中问出,只得靠自己走一趟才行。 一步一步走下阶梯,一路上卡卡西都没有思考任何事,只在等待出现在他眼前最真实的一幕,然而却是如此残破不堪的情景。 其中一个牢房内,被冰冻结了四处的墙面,牢门也碎了一大半,不用猜想就能知道,这里是关着星夜的牢房。 冷意仍然漫延在空气之中,令人一阵寒颤。 站在廊间,可以清楚的看到中央明显的血迹……看来,这并不是普通的囚禁。 那孩子肯定受到了不少折磨。 卡卡西开始庆幸没有让鸣人和小樱跟过来,这样的事实他们可能很难接受吧。看着脚边过了一晚都还没有融化迹象的寒冰,突然觉得矛盾。 如果那人真的是来救星夜的,又为什么要排斥对方? 她是在……反抗吗? 一闪而逝的想法,卡卡西不由得觉得可能性非常大,而直到他走出监牢时,像看守忍者在次问之后,才得到答案。 「原先看守的忍者,似乎都重了一种安眠药剂而昏迷,但还是有人看到那个人的身影,大至看上去应该能够确定,是一个叫药师兜的忍者。」 听到那个名字,卡卡西不再多言,离开。放在手袋的手不仅紧握。 为什么,就是不给那孩子喘息的机会? 她所受的……已经够多了。 …… 药师兜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就像是深怕这一点轻微的声响,会打扰到房内某个人的睡眠一样。 安静的房间里,彷佛与门外隔绝了所有声音,回荡着沉寂的无音。 桌面一盏烛火微弱的光线,照映着床上少女熟睡的脸庞,全身的伤口被完善的处理、包扎过,并没有造成后遗症或疤痕。 安稳的呼吸声,彷佛这是她经历过万分疲劳之后的睡眠般。 令人不忍心吵醒她。 兜垂下握住门把的手,侧头对着朝自己方向走来的身影「刚修练完吗?佐助。」 一句有礼的问候,那人却不怎么领情,或许对他而言,回应这种事并没有多大意义。黑耀般的双曈望了眼兜走出的房门。 「里面有其他人?」不自觉便吐出了这样一句问话。 「是大蛇丸大人的一位访客。」若有似无的微笑「怎么?引起你的兴趣了吗?」 他没打算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事上,只是对于像大蛇丸那样的人会有访客这件事感到诡异。 从以前到现在,都还未曾有过现在这种情况。 或许,只是觉得稀奇。 收回视线,迈步越过兜向长廊的另一端离开,转身目睹那冷傲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兜面无表情,眼里却含带着笑意。 在他知道那女孩来到这里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还真让人期待。 …… 「大蛇丸大人,您找我是吗?」 兜走进了一个看似实验室的地方,大蛇丸正站在那里专注于摆放在桌上的某样东西,那是一个容器,浅蓝色的液体中装着一颗被冰所包覆的结晶。 「兜,我想让你看看这个东西。」 浅蓝色的色泽随着反光在镜面上,兜乔了乔眼镜「已经到时候了吗?」 「是啊。」他身手从容器里拿出那块结晶,脸上的笑容高深莫测「接下来只剩下最后一个步骤。」 那块结晶,确实就是从星夜被夺走的鍊坠上取下来的红莲,而这个真相他们都不晓得,但大蛇丸似乎很感兴趣。 他记得第一次看到那女孩时,颈上就已经带着那条链坠,直到现在仍然没有遗弃,只是多了一层冰所保护着。 有什么需要这么大费周章? 他从未注意过这个小东西,但就因为是星夜,他才有了兴趣。 初次近距离观赏才发现,光泽乾净透彻,没有任何瑕疵,确实是一个稀有的结晶,但最令他在意的,是那握在掌心的异样。 就算并不强烈,仍然能够感觉到,潜藏在其中的力量。 这就是星夜才会每天戴在身上的原因,这让他更加想要亲眼看看那层冰之下的真实。 装在容器中的液体是快速消减查克拉的特殊药方,而存在于冰中密度极高的查克拉便会逐渐失去原有的力量。 直到最后变成普通的冰,只是时间的问题。 大蛇丸把结晶放置在桌上,拿起一旁普通的石头,敲打着结晶的表面,此刻,只听到冰破碎的声音,随后是一道刺眼的红光照亮两人的视线。 他上前一手握住那块终于现形的红莲,却在当下被手中的炽热烫的松了手。 吃力的睁着眼,些微的视线令他看到了浮在空中的结晶,和存在于其中证明强大生命的火焰。 「大蛇丸大人!」 兜的视线被眼前的红光剥夺,只能再第一时间来到大蛇丸身边,但没想到那道光线却在下一秒消逝,睁开眼察看,看似没有任何变化。 但却少了某样东西。 …… 熟睡在某间房内的少女,平阖的双眼霎那间睁开,那曈中的血色慢慢变得空洞无神,恍如有什么东西从她的心中逐渐流逝一般。 最后,以空洞的姿态闭上了眼,又会是什么预兆? 静谧的房间里,能够倾听少女微弱的呼吸声,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的熟睡着。 佐助一如既往的在基地外的森林里修鍊,到了回去的时间,他却没有马上离开,仰望着天空的云朵,时常会就这么看上一段时间。 有这个习惯,也是从那人身上影响的。 『如果你认为这条路是对的话,我不会阻止你前进的脚步。』 星夜当时说这句话的眼神,他没有一刻忘记,在那双眼中彷佛存在着其他深意,但佐助却怎么也看不透。 那是几年不见的重逢,而佐助却是两人之中变化最大。 他变得比以前成熟、冷静,实力也确实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但却更加执着于力量。 而她呢?仍然和以前一样,只是那眼神中却多出了许多曾经不曾有过的东西。 为什么,会有离得更远的错觉? 回到基地里,佐助再次路过了那自从和兜对话之后就没有动过的房间,已经过了两天,里面的人却没有任何动静。 他开始怀疑起「访客」这个人的存在。 忽然间,听到某个东西掉落的声响,那是在这安静的房内唯一听到的声音。 明明不关他的事,也没有理由去理会里面那人的状况,但在沉默许久之后,仍然抬手转动冰冷的把手,推开房门,传来喀嚓的声响。 房内显得一片漆黑,可见刚才掉落的东西就是放在桌上的烛台,而在没有光线的照耀下,他只能隐约看见有个人坐在床角边。 而那人似乎也察觉到门外的迹象,僵硬地动作回望着。 当两人视线碰撞的那一瞬间,佐助原本的思绪顿时慢了一拍,一眼就对上了隐藏在黑暗中的血色,和女孩茫然的神态。 他不敢去相信,甚至以为这是个玩笑。 但她却是这么真实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视线滑下到她那遍布沾满血迹的衣服,和手臂上经包扎过后的绷带。 身体的动作比理智快了一步。 下一秒出现在女孩的眼前,不去在乎那人还未反应过来,抓住她的手腕,冷绝的语气和以前有极大的差距「是谁伤了妳?」 不晓得心中涌上的一股激动是从何而来,随后的理智制止住动作,却没打算放手。 手中的力道逐渐加大,没有察觉到手下女孩的挣扎,他是要靠这双眼睛逼迫自己相信这一切,自从那次重逢以来,他没有这么近的凝视着她。 此刻,脑海一片空白。 那黑与红的交集,是他熟悉又不曾忘却的真实。 但女孩注视他的眼神,竟然如此陌生,如同那双血色又再次看不透一样,或许能说,他从以前就未曾看透过那双眼睛底下的一丝感情。 原本打算开口的话语在面对那样的眼神时,止声,沉默。 「我不认识你。」 第二十四章 陌生的视线 冥冥之中,传来谜般的无音。 那是一种传达至内心深处,没有任何波动及音色的寂静之音。唤醒了熟睡中的少女…… 缓缓打开的血色之眸,染上一层透彻的迷雾,眼中是无尽的迷濛与徬徨。全身的无力,彷佛睡了一世纪那么长久。 撑起疲倦的身躯,坐在床沿边,注意到自己全身上下绑着绷带的手脚,似乎有上不轻的伤势,却已感觉不到痛处,沾满部份血迹的衣服,更是令她茫然。 不自觉抬手抓住胸前的空虚,对一时之间的感触不明所以。 感觉好像失去了某种东西? 站起的动作没有她所想的容易,双脚在支撑身体的下一刻瘫软,又跌坐了回去,撞击到床侧的桌子,烛台倾倒掉落于地面,唯一维持光源的火苗熄灭,眼前的视线一片漆黑。 下意识的停止思考,在这片黑暗之中,毫无头绪。 她甚至不晓得,这里是什么地方? 许久,身后传来似门敞开的声响,回头的动作十分僵硬,这个身体带给她的无力及不适,恍如不是自己。 站在门外的身影,被廊间的火光照耀着他的后背,那双静如止水的眼瞳在和她对视的下一秒,竟染上连她自己都看不透的色彩。霎那间消失在视线中,还没转过头来,手就已经被那人给抓住。 清楚听见了,他那冰冷的话语「是谁伤了妳?」 她不晓得他是怎么做到的?更没有理由回答一个陌生人的问题。 手腕被对方抓的深疼,但却无法挣扎,力气相差太大,而身体带给她的不适根本没有力气做出任何反抗,手臂的伤痕如同要再次裂开一样。 忍气抬头,不甘示弱地回望那黑曜石般的眼睛。 微启的嘴唇,吐出了再来到这里的第一句话「我不认识你。」 她不认识面前的这个人,或许说她什么都不记得,醒来之后感觉到的空虚,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失去记忆的脑海,不如一张白纸的乾净,反而是伸手不见拇指的黑暗,彷佛记忆从未失去,而是被锁在内心的最深处。 陷入莫名的沉默,手腕上的力道也确实顿了下来,在听到她的那句话时,停住了。 同时,另外一道声音响起「佐助,这样抓着伤患的伤口,只会让愈合的速度更加缓慢而已。」 兜站在佐助先前的位置,看着眼前的景象无可奈何,虽然先前已经做了最妥善的处理,但这么一来伤口可能又会再次裂开。视线来到坐在床沿的女孩,镜面随着光影反射,令人无法看透那眼镜下的真实。 佐助愣了下,低首看向自己过度紧握的手,便冷静地松开,视线仍然注视着眼前的女孩。 「我把替换的衣服带来了,妳可能有必要换上。」兜走到床的另一端,把手中的衣服放在床沿,顺势把地上的烛台捡起再次点燃,摆回桌面「接下来的等会再说。」 佐助斜了眼准备离开的兜,便转身跟了上去。 直到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房内又回复到最初的平静。 目睹两人离开的背影,她才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不是没有注意到,被那个唤为佐助的人直视自己的目光,只是在这种情况下,她无法作出任何回应。 因为所有的一切……都被她给彻彻底底的遗忘了。 凝视着烛台上的火光,映照在那双血色之中,一闪一闪,而床上的衣服依旧不为所动。 关上房门,佐助立定与兜面对的位置「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眼神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说着如似逼问的话语。兜不打算多做隐瞒,也没有必要「如果你指的是失忆这件事,我想就连大蛇丸大人也不清楚真正的原因。」 没错,他当时站在门外也听到了,星夜的那一句话,和失去锐气的眼神。 虽然兜不知道是事实,但佐助不可能接受这样的说法。 只能全部摊牌,反正现在的他也同为自己人,说出来也无妨「最初是大蛇丸大人让我把她带来的。在前次木叶闯入基地时,我们发现注入她体内的毒素快要进入最后阶段的完全麻痹,因此等待着时机,也同时关切木叶的消息。」 毒素、麻痹……这令佐助回想起几年前的中忍考试,星夜在死亡森林里坠落的身影。 当时就是大蛇丸在星夜的体内下毒,才导致之后接连不断的麻烦,那样的麻痹效应让她持续两天无法动弹。脑海中浮现出他背着星夜时,她固执要求自己走的景像…… 「等到时机来临,我便听从大蛇丸大人的指示动身前往木叶,要躲过那些忍者守卫虽然不是问题,但我想你肯定会很好奇我是在哪发现她的。」 见兜毫无笑意的表情,佐助淡定的脸色冷了下来,听着他的一言一句。 「是在监牢里,而且还是全身带伤的情况下。」 语末,对话就这么终止。 佐助没有立刻开口问话。说真的,他无法想像那样的情景。 打从认识开始,星夜不曾容许自己被踩在别人的脚下,那是属于她的尊严,更别说是被关进坚牢。她竟会乖乖的任人摆布实在很令人意外,但想到这时才察觉,如果是在毒素发作的期间,她确实没有力气反抗。 「关于她体内的毒在完全发作之后已经有消退的现象,相信在过几天就会没事了。」 揣测目前的时间,兜不打算在这里和他详细解说到最后「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细节,就自己去问大蛇丸大人吧。」 侧身敲着房门,虽然星夜目前的身体还带着伤,但换个衣服应该也不需用上这么久的时间。 门后没有声音,再次重复敲门的动作。 仍然静谧一片。 佐助站在一旁望着房门的方向,沉默。 兜很有耐心,轻声说道「我想妳有必要去见一位大人。」 「还有关于妳失忆的事,可能也没有那么好解决。」 没有接着说下去,他察觉到门把转动的动静,房门向内敞开,少女的身影来到两人面前,换下原先沾满血迹的衣着,现在身穿雪白单色的简易和服,反而更加突显出另一种冷色调的气质。 因为现在的她没有过去充满鲜血的记忆,所以连本身的威势与杀气也锐减了一半。 「看起来很合身的样子。」 这算是临时才找来的衣服,而和服的腰带部份应该是最棘手的部分,没想到她处理的这么好,虽只是简单的打上一个结,却不凌乱也十分整齐。 而且和服的长摆正好遮住了她身上绑着绷带的伤口。 兜满意的点头,转身「那么走吧。」 星夜的视线和佐助仅对视不到一秒的时间便移开,默默地尾随在兜的身后。再次面对那陌生的视线,佐助最后还是不得不接受她失忆的事实。 女孩的步伐依旧不太自然,像是在隐忍着身体的不适而装出来的坚强,这一点和以前的她没有两样。 望着那样的背影,不晓得现在的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兜回望一眼后方不动于衷的某人,笑着问道「佐助,有兴趣跟来吗?你应该也有事要找大蛇丸大人吧。」 斜了眼那抹笑容,没有理会他,闪身消失在原地。 星夜回头时,已不见佐助的身影,默默地拉回视线,彷佛刚才的举动从未有过。 兜带着星夜来到一扇门前,没有敲门,唤着「大蛇丸大人。」 「进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从门的后方响起,随着逐渐敞开的房门,星夜看见了躺在正中央的床上,有着苍白皮肤的黑发男子,和一双如蛇一般锐利的眼神。 兜越先走了进去,星夜却没有移动步伐。为什么,她会下意识排斥眼前这个男人? 「请进吧。」兜示意地做出请的姿势,星夜才百般思考的上前几步,仍然和那个男人保持一段距离。 大蛇丸紧盯着眼前的女孩「没想到只是换了件衣服,竟连气息都变了。」 他应该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但却没有从她的身上感觉到任何杀气。那滩血色中似乎少了他所喜爱的东西。 兜上前来到大蛇丸身边,在他的耳边低语「事情是这样的……」 「喔?这下可有趣了。」 他看向星夜的眼神又再次恢复笑意「既然如此,有许多事都没法办成。」 「而妳也没有地方可以回去,是要待在这里还是离开就由妳做选择,但在对外面世界完全陌生的情况下,最好还是乖乖待着比较好。」现在的她确实到哪里都必须冒上风险。 「至于为什么会失忆?应该只有妳自己最清楚。」 星夜算是知道关于失忆的事连他们都不是完全知情,那就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意义。转身欲离开这个不讨她喜欢的地方,如果关键是在自己身上,无须求助于他人,反而轻松的多。 「在妳变回银之前,我都会等着。」 随着离开的脚步,身后传来那人的声音,和诡异的言语。但她确实是听进了那句话中的名字。 兜在看着女孩消失的身影后,注意到自己大人上扬的嘴角,却冷冽的眼神。 「您看起来挺失望的样子。」 大蛇丸没能从那双血色中看到自己所喜爱的色彩,确实不如预期的发展。 但也没有到失望的程度「我倒是比较好奇,她失忆的原因和那条鍊坠到底有什么关联。」看着除了手臂上的旧伤,连带手掌上也有似灼伤的痕迹「只是让手里的囊中物给溜掉了。」 本来打算调查鍊坠的计画已经宣告失败,而把星夜带来这里也是为了查出关于红莲的事,但现在看来两者都无法在进行下去。 「那如果连她也逃掉了……」 「放心吧,现在的她就像无家可归的小猫一样,再怎么跑也还是会回到最初的地方。」最开始就打算让红莲这股力量和星夜一同留在身边,她的失忆也确实避免了某些冲突。 抬头看向门外出现的身影「佐助,你似乎也有事找我。」 那人仅仅上前一步,黑暗中的眸冰冷的望着眼前的男子「我要知道,关于那条链坠的事。」 对视那双无时无刻都渴望得到的眼睛,大蛇丸的眼底染上若有似无的兴味。他毫无保留的把那段经过说了出来,佐助才得以从中得知关于星夜失忆的某些真相。 还记得几年前红莲事件发生后,他在星夜的病房外听到的事。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第二十五章 假如没有失忆 两旁的走道悬挂的火把,照亮了灰暗的廊间,但却仍旧看不清走道的尽头。火把间隔的每间房门,没有一丝不同之处,星夜只能凭藉离开的印象,回到那最初的房间。 推开没有紧靠的房门,看见了摆放在床上沾满血迹的白色衣着,脸色无常的踏入房内,接着是房门关上的声音。 烛火的蜡已经烧尽了一半之久,倒映出地面沉默的孤影。 脑中浮现出那个叫大蛇丸的男子所说的话…… 这种情况,她到底是该选择离开,还是留下? -是要待在这里还是离开就由妳做选择……这句话很明显的表示,她原本就不属于这里,否则不可能会对失去记忆的她提到离开等字眼。 她究竟是谁? 没有问,也没必要问。 他们如果真的会告诉她,那早在一开始就会说了。看似不着急她恢复的样子。 浅思之后来到床侧,摊开那染上血色的衣着,仔细的观察一番,从衣服的款式没能看出什么线索,但大概能知道从前的她十分喜欢白色,低头瞧了瞧身穿同为雪白色系的和服,说是巧合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这也不能成为什么线索。 暗自下叹了口气,在这空无一物的房内,根本没有任何收获。 思考停顿,探望房内周围,和刚才走廊的情况,除了无数相同的房间以外,都没有任何直达外面的窗口,看来她现在深处的地方是在地底下。 就和蛇的习性一样。 脑中闪过一丝头绪,星夜转身踏出门外,走向先前被带往大蛇丸房间相反的方向。 …… 佐助默默地走在廊间,沉思刚才从大蛇丸口中得知的事,代表红莲心脏的结晶石,外层则被覆盖了冰,而冰的密度强到足以冻结、隔离当中之物,类似于某种封印。 要是真为如此,她又为什么要封印红莲? 对于渴望握有强大力量的佐助而言,这一点他怎么也想不透。 抬头望见不远处的白色身影,一时之间顿下脚程,他确实还没有习惯在巢穴里看见她,因为这里本身就不属于她。不晓得她是要上哪去?或着说这个地方根本没有什么地方可去。 注视着那人的背影,闪身出现在女孩的面前。 星夜的视线突然出现一抹人影,但还未从僵硬的情况调适过来的双脚没法依自己所愿停下,最后只能直径地让脸撞入那厚实的胸膛。 受害的不是那挡路的人,而是她可怜的鼻子。 动作迟钝了一下,才向后退了步,保持一定距离。安抚着鼻子顺势抬头打量眼前的罪魁祸首,当与那双黑曜色的眼睛对视时,两人之间又再次陷入莫名的沉默。 然而,佐助并没有让这个沉默持续太久。 「这里并不是妳现在能够随便乱晃的地方。」 她现在的状况就应该好好休息,怎么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在房外闲逛? 「我知道。」对于一个失忆的人,在未知的地方随便移动确实会惹上不少麻烦,况且她也对自己一无所知,不是没有想过最糟的情况,但如果真打算找回记忆,待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 「只是想要透气罢了。」 或许,这才是她真正想要出去的原因。 所以如果这个巢穴真的是依据蛇的习性造出来的,那出口应该就在某个地方,而且不只一个才对。但她也确实见识的了这个巢穴的大小,不是一般的惊人。 放下遮着鼻子的手,默语「你知道出口在哪?」 见对方听见了却没有回应,只能再次开口「能否指路一下?」 虽然原先是想自己解决,可是事情完全没有她所想的那么容易,再加上本身行动不便,不晓得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找到出口,如果眼前这个人能够帮自己解决问题,她确实不会放过。 再次回归沉默,星夜也只能淡定的等待着,如果他不答应也是没办法的事。 星夜没有回避那道视线,互相对视竟比她所想的还要自然,彷佛曾经就这么对视过,突然回想起醒来的时候,他是她第一个见到的人,那充满愤恨的眼神,和压抑着心中怒气的话语。 他似乎是认识她的。 但星夜却无法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什么情绪,该说是隐藏的太好,还是他们的关系不至于令他表露出情绪?但却莫名的感觉到和他之间存在着某种默契。 而对方的心思,完全隐藏在眼底下。 佐助注视着那双血色,和以前比起来确实少了杀气和距离,却仍然存在着属于她的坚强性格,遗忘的记忆之中,包含着红莲的命运及杀戮的哀嚎声,这或许是件好事,至少现在的她不记得自己肩上所背负的重罪。 但再次重逢却忘了自己,他总觉得不是滋味。 转过身,侧头回望着星夜,语气依旧冰冷,却少了几分冷意「跟上。」 这么突然的动作,星夜反应过来跟了上去,双脚仍旧是无法自如行走的状况,勉强跟在他的后头,静静地让自己稳住步伐,才发现那人的速度似乎是减缓了不少。 抬头望了他的侧脸,没有说话。 …… 从那仅靠微火维持光线的昏暗洞穴中走出来,探头的第一眼,不是眼前树枝繁密的森林,而是占满一大半视线的天空,仰望如明净的水一般的浅蓝色,星夜不仅愣神。 似乎在丧失记忆之后,她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的色彩。 一时无法移开眼来。 佐助就这么看着她专注于天空的表情,浮现在眼前的景象,是他们俩人曾经一同望天的情景,女孩当时的侧脸,仍旧清晰的烙印在脑海里。 如果星夜没有失忆,看到他会是怎样的表情? 或许不会有任何反应,就和以前一样,没有一丝波纹的血色。 星夜站在那儿好一阵子才收回视线,随后地走向眼前茂密不见底的森林。佐助原本打算迈出的步伐顿时停下,不晓得自己在做什么?他根本没有必要跟着她…… 直到女孩消失在眼前,也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学着她刚才的姿势,望向天空。 星夜漫步在繁密森林中,,脚旁的树丛不经意就会勾扯到和服的衣角,但她却不以为然,目前的注意力全放在找路这个问题上,就算是在大的森林,仍然会有走到尽头的时候,她想要看看这座森林以外的世界。 许久,便走到了平坦的小路上,向着这条路走下去,必定能有什么吧。 虽然她知道,行动不便的情况下到处走动实在太过危险,也曾考虑过任何后果,但只是待在原地,不可能会有所进展,不管是再恢复记忆还是其他事情上都一样。 否则,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星夜的速度十分缓慢,显得不急不躁。时间充裕的足以令她慢慢调是自己的身体,健行其实比休息都还要恢复的快,至少已经比一开始的僵硬要自然的多。 前方的树林逐渐向两旁扩张,似乎已经快到尽头了。 取代树阴的阳光,渐渐复染上雪白和服,踏出森林的一步,万分踏实。 森林的出口处有一条延到不远村庄的小路,星夜大大吸了口气,再次踏出步伐,毫不犹豫。 不久,那平凡的村内便出现了女孩的白色身影。 第二十六章 你知道吗我的名字 这座村庄虽然不是很大,不过已经算是非常繁荣的村子了,星夜默默地神隐在人群之中,现在的她确实如同一个平凡人一般没有任何本事,但那本身就拥有的气质和外表,仍然没办法被当成普通人。 相反的,星夜完全无视了所有眼光,只是单纯的想要享受这乐乐融融的气氛罢了。 比起那个洞穴,这里倒是正常了许多。 「啊!好痛!」 「丫头!妳到底有没有长眼睛啊?」 「对……对不起。」 前方上演了欺负弱小的戏码,星夜淡定道,没打算上前凑热闹的心态,仍然这起事件的发生就这么巧的发生在她正要经过的位置。 那个小女孩只有不到七岁的年纪,跌坐在地上,膝盖还磨出血丝来。 明明已经道了歉,那个被撞到的年轻人却是傲慢的不打算原谅,似乎是有钱世家出身的孩子,仗着父母有钱就能这么嚣张,身上的衣服被他夸张说法,比喻的像是稀有珍宝一样。 「妳说!该怎么赔偿我?」 「可是,我身上没有那么多钱……如果可以,我能帮你洗乾净。」 「谁会让妳的脏手碰我的衣服?妳到底知不知道依妳的身份连这件衣服的边都沾不上……」 年轻人的言语越来越放肆,根本不晓得要懂得节制。 女孩受伤的膝盖已经能够看出斑斑血迹,她却强忍住泪水,不顾疼痛坚强的抬起头,只希望能求得原谅,那也只是个孩子而已,却能拥有这般勇气。 少年不满的批评声,都能响在远处星夜的耳旁,相信他们附近的人更不可能没有听到,令她无法接受的是,这种时候,为什么没有任何人愿意出面阻挠? 就连旁观的人群都没有聚集,都像是没有看到的越过那两人,这是多么不寻常的现象。 难道只是因为对方有钱,就不敢去招惹? 难道所有人都打算视而不见? 那人像是想藉此大张宣扬自己的财富,拔起腰际的剑,宣称是把由大师打造的名剑,甚至不知分寸的在女孩的面前胡乱挥舞着。 星夜的眼中,只剩下女孩依旧勇敢仰头的姿势,和泛着泪光紧闭的双眼。 原本打算折返的脚步,换了个方向。 少年把剑举高至头顶上,看似想吓吓女孩的样子,只不过如果他没有控制好力道,可能不只伤到女孩的一根发丝。 下一刻,在他准备挥剑的时候,一抹白色身影出现于两人之间,挡在女孩身前。 星夜的长发随着风势飞扬起,她那淡然的眼神望着前方,却没有看向眼前的少年。 「疼吗?」这句话,如似在询问身后女孩的伤势。 她摇了摇头,就算仍有点痛,也依旧强忍着。 「那就别坐在地上。」 女孩愣了一下,抬头想看清这个人的面貌却只能看见她的背影,随后缓缓地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喔?敢妨碍本少爷还挺有胆量的嘛,我倒是没在村内见过妳,难道是外地人?」那人似乎不曾有过被人阻挠的经验,见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反而觉得十分有趣。 星夜没打算听进他的问话「只是件衣服,何必跟小女孩计较。」 「那又关妳什么事?」 「看不惯罢了。」平淡的语气,叙诉着事实。 星夜会出面本来就不是为了引起注目或行侠仗义,只是看见了那强忍住泪水的眼框,这种年纪的女孩遇到这种事本该无助的哭泣,但她却是勇敢的抬起头来,确实很了不起。 因此无法接受她被批评成这么低劣。 见那名年轻人用轻视的眼光看着自己,女孩再次表达歉意「实在是非常抱歉……」 「妳真以为只要道歉就能解决这件事?」 话语制止住女孩的声音,少年看向星夜的眼神产生一丝趣味「我看妳还挺有意思的,何不陪我玩玩?」 「没兴趣。」 手中的剑在下一秒被架在星夜的肩上「那还真可惜,我对妳倒是很感兴趣。」 没有退后,这才直视了少年的眼睛,眼中毫无波纹,但那滩血色却令人印象深刻,他的手抚上星夜的脸庞「妳的眼睛还真漂亮。」 但却被无情的拍开。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被接二连三的拒绝那个少年也确实没了耐性,手中的剑一气之下向着星夜的左肩挥下,身后的女孩恐怕的发出尖叫声。 星夜只是侧过身看似轻松的躲过,尽量不要让人看出身体的不适,表情淡然自若。 「还挺有本事的嘛。」 下一刀便朝脚下攻击,那是星夜最难以控制的地方,勉强向后几步闪开,和服的下襬还是被划开一刀。 此刻,耳旁响起刀剑摩擦的声音,一道身影出现在星夜的前方,挡下那人打算再次狠下的攻击。入眼的是曾经见过的黑发,和那熟悉的背影。 少年手中的剑被击落在地上,发出响亮的撞击声,两旁的人群纷纷回望而来,想要看看是哪个胆子这么大的家伙这么不找死的杠上那位有钱富豪家的孩子。 见是一位黑发的英俊少年和身穿白色和服的银发女孩,村民们的目光也不在隐藏的探了过来。 「你又是谁?竟然这么嚣张的打掉本少爷的名剑。」 「那确实是一把好剑。」佐助从那把剑的光泽及韧度确实能看的出来打造的人拥有极高的水准。收剑,冰冷的眼神望向那名少年「但用在你这种人身上只会显得浪费。」 「什么!」不甘的退后几步,把手指向佐助和星夜两人,怒喊「难道你不知道惹到我会有什么下场吗?」 佐助移开视线,转身看向星夜被割破的和服下襬「破了吗?」 「……」她低头瞧了瞧,对此毫无自觉。 佐助沉默道,开口「回去吧。」 星夜愣住,抬头望向那双眼睛,微启的唇却发不出声音,她不晓得自己该如何回应,话止在嘴里吐不出来。 这句话对于一个失忆的人而言,感触是多么深刻。 「等等!你打算就这样走掉吗?喂!」那人上前就想抓住佐助的衣领,却在还没碰到时被返抓住手,狠摔在地上。 「可恶。」痛的抱着脑后「快来人啊,把他们两个都给我抓起来。」 不久的时间,已能听见从远处传来飞快接近的脚步声,不如一般人的速度,是忍者的可能性非常大,如果在这引起骚动只会更加麻烦。 注视着眼前的女孩,她的身份也很可能被认出来。 星夜的手被佐助拉起,察觉到他要离开的打算,回头看向一旁的女孩「离开。」如果被逮到必定会被抓起来。 见她仍站在原地反应不过来,喊着「快!」 这时才有了动作,赶紧低头道谢,摀着脚上的伤口向一旁的小巷跑去。 而星夜也被佐助强拉着不适的身体离开,闪过无数人群,难以跟上他的步伐,来到村外,那些忍者依旧不死的追赶,佐助看向一旁有些吃不消的女孩,打横抱起了她,闪身朝森林的方向跑去。 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还未回神便是一阵昏头转向的快速移动,眼前的景象不到几秒的时间转为森林。 吵杂声也如同消失般,剩下宁静的气息。 星夜逐渐调适过来,平静下心之后,才发现自己现在正被某人横抱着,佐助打量四周状况,已经没有那群人追赶的声音,才把怀中的人放了下来。 双脚踩在地面,然而还没完全康复的双脚在那急速奔跑的状态下无法负荷,脚软的差点跌在地上。 一只手拉住她的手臂,稳住女孩倾斜的身子,让她靠着大树休息。 星夜感觉到身后大树的支柱,淡淡吸气、吐气,最后闭上眼睛,微风吹抚着两人的发丝,空气当中彷佛只剩下大自然的声音。 如此沉静的气氛,正是她所想要的安宁。 双手自然的垂在两侧,慢慢回复全身的力气。随后直起后背,微吸口气,平稳呼吸。 她没有料到,身体调适的速度竟会这么顺利,虽然目前还未完全康复,总有些小毛病,但只需少量休息就能恢复一半精神。 这令她对自己的身份涌上猜疑的念头,却只是无谓之举罢了。 一无所知,总是令人迷茫、无助。 在得到真相之前,任何想法都可能得来落空的结果,比起那样消沉,不如什么都不要想。除了等待,也必须付出行动才行,只是又该从何做起?找回那消逝的记忆。 「下次,别在这么乱来了。」 茫然之中,听见那人的声音。 似乎没有其他特别的涵义,只是单纯的提醒。但对于一个陌生人而言,怎么会有如此的话语? 他当时又是为了什么原因出现在那个地方?并且救下自己? 起初面对那充满怒意的冰冷眼神,刻意保持疏离,原因连她也说不清。但为了离开那阴森的巢穴,不得不寻求对方帮助,那时才发现她并不排斥那样的视线,甚至有种熟悉的错觉。 他们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关系? 脑中的记忆却彷佛被彻底遗忘般,不给她任何掌握的机会。 「走吧。」看她的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便不打算在同一个地方久留。 星夜回眸,望着佐助的背影,出声「呐。」 如似快被风吹散的轻细。 他停住脚步,转身注视女孩沉默难言的表情。 那双眼睛仍然如往常的平静,心中却在不断纠结。其实只要她问出口,很多事就能真相大白,如果眼前这个人真的认识自己,那找回记忆就不再是件难事。 但此刻她却困惑了。 默然此声。 再次开口,已不是原先的话语「那把剑借一下。」 挑眉,虽不明白她的要求,佐助还是把剑递给了她。 星夜握住剑的模样,和从前的她手持绯剑时的战姿重叠,就算只有模糊的光影,也挥之不去在佐助心中的姿态。 她拉起下身和服,便毫不犹豫把阻碍自己行动的下襬给割了下来,连带先前被划破的地方。原本长到脚踝的和服,只剩至大腿中间的长度。 双脚上的绷带顿时暴露在外,她却不以为然。 把剑交还的同时,她询问道「你知道吗?我的名字。」 佐助接过剑的手顿了顿,注视那双血色「星夜。」那是他曾经也只喊过一次的名字。 「星夜,是吗?」 她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第二十七章 为了活下去 被寂静包围的灰暗房间里,仅剩蠋台的微火浅浅映照各个角落的残光。 星夜半躺在床上,慵懒的模样却不失往昔那般静雅,头不施加力道的靠着床头,姿态宛如身穿和服的精致人偶,无神的双眼中是无波纹的血色,毫无思绪,也没有多少记忆能够让她回忆。 只记得当时的浅蓝天空,明明只是个在平凡不过的景象,却令她离不开视线。 然而,再次盼望又是何时之久? 距离那次的事已经有上不少天数,而这段期间她静静地待在房内,等待身体完全恢复时,才有下一步动作。否则这不完全的身躯,只会成了阻碍自己的包袱。 至从那次之后,也没在见到那个叫佐助的少年,反而是和另一位带着眼镜的男子有上不算繁复的见面。 就算不是出于自愿,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治愈伤势的,也只有他。 药师兜,在这期间听闻他的名字,也知道了他拥有一股常人比不上的治疗能力。只要被那双手散发出的光芒覆盖过的伤,就会以极快的速度愈合,没几天时间就不见痕迹。 双脚的绷带看似也已经不需要了,从头到脚只剩下些许不要紧的小伤势。 如此惊人的治愈力,确实令人敬佩,但不代表能对他完全卸下防线。近日面对的他彷佛只是虚伪的假象,而那被藏匿在眼镜之后的,是不可告人的真实。 或许也是因为这个人,是那令她不想在接近的男人的手下。 必须保持距离,她对自己这么说着。 「伤势已经好多了,一般的行动大致都不成问题。」 「但虽如此,还是不要太勉强比较好。」知道说什么也是多余,兜在察看星夜的手臂后,便不再多言的转身而去。 他们的相处差不多就仅限于这类对话,并无再更深入的交谈,只能说没有必要,两人都清楚的很。 余光扫过即将离开的人影,唤着「呐。」 突然的声音,让兜感觉不是一般的惊讶,回首望去,女孩却没有看着他。 星夜以沉寂的嗓音开口「那家伙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她猜想兜会帮自己疗伤,应该也是听从那个人的指示,否则他是不会做这种没有好处的善事。 这才更令人困惑。 她确实不清楚自己和大蛇丸之间有什么,但绝对不是那种表面上的友好关系,打从第一次对上眼,她就感觉到某种本能极度的排斥反应,似乎曾经的自己也不太和这个人有所接触的样子。 甚至想要远离。 而在这个没有阳光的地底巢穴,彷佛被关在笼里的鸟儿,失去自由。 这种被约束的生活,她一刻也不想待下去,所以大蛇丸当时才会说出那样让星夜自己选择的话。 他知道总有一天她会有想要离开的想法,只是这样的决定很有可能会带来危险,失去记忆因而对外处一无所知,轻举妄动必定会掉了一条小命。 不得不留下来…… 这样的结果,大蛇丸肯定也料想到了。 但做了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她的身上握有什么他想要的东西? 「做什么,还是等妳恢复记忆之后再说吧。」听由此话,看似再怎么追问他也不可能说出来。 星夜不为所动,没有在问下去。 兜望了一眼如似消沉的某人,不太在意的说道。 「你会失忆的确不在我们的预料之中,也因此打乱了许多计划。」 「如果能尽快恢复当然是件好事,但我想可能没那么容易。」说完,留下一句发人沈思的话,转身离开。 到头来,还是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不过确实掌握了某些东西。 兜说她失忆打乱了计划,那在这之前他们就有在暗中策划着什么了?而且和她脱不了关系。 关键就在于记忆。 如果真能恢复,就能够看清所有陌生茫然的事物,却也同时掉入那人的圈套,就算不晓得大蛇丸是打算计划什么事,对她也绝无好处。 想了这么多反而让自己更加混乱,只是在脑子里不断丢进许多疑问,更加理不清接下来的去路。 连唯一能走的恢复记忆这条路,也显得坎坷。 缓缓起身,抛开所有杂念。 怎么能有如此消沉的想法? 蠋台的火光随之闪动,星夜静默几分钟,整理脑中所有的思路,淡定了走出房间,这是她疗伤的几天下来第一次出房,既然身体已经没事了,就没有必要待在原地。 就算没有方向也必须前进才行。 星夜看似要把整个基地都巡遍一样,不断的迈进,毫无停缓。 而事实上,她是在找人,找一个现在她最需要的人。 经过了一道门敞开的房间,星夜停下大略探了下里头的情况,不过是一间空荡荡的实验室,两旁的架子还摆放着众多古怪的器材,她之前也曾看过相同的房间,所以只是稍稍望了几眼。 恍然间,视线停在摆放于架上的某处。 因走廊的光线照耀下反射出些许光影,走进一看,是一条缺了挂饰的鍊绳,这是不该出现在实验室里的东西,或许只是她多想了,但仍然觉得不太对劲。 星夜看着躺在手中的鍊绳,若有所思,便默默地把它放入和服的袖襬里。 一切的行动都是静悄悄的进行,女孩的身影消失在实验室,而架上也少了某样本就不该存在于此地的物品。 回到了原有者手中。 走了一会儿,也没在见到除了普通房间以外的东西,甚至连人影都没遇到,她也不仅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跟出口无缘,怎么走也走不出去。 虽然目前离开不是她的目的,但怎么想也无言以对。 此时,猛然的闪雷声响在星夜的耳畔,空气中的气息如在颤抖般,她停下脚步。 目光直射不远处的某个入口,同样没有门,似乎是类似于修练的地方,这个基地里差不多也只有这几个场所,再说刚才的声音,也只有这个可能性。 星夜沉默地停顿在原地,望着入口里不断闪烁的光线和雷声,可见现在有人正在训练,应该不易打扰才对。 考量之下,打算走回头路。 下一刻,却折返向那入口前进。 如果那真是她要找的人,错过这一次可能就很难在遇上了。 在别人训练时接近,确实不是明智的作为,因此星夜是等待许久,观察没有动静时才小心翼翼地探近。 没料到,还未掌握里头的状况,就被一道雷光给遮盖住视线,太过刺眼以致于反射性的闭上眼睛,但双脚却来不及躲避,彷佛一闪而过,不到一秒时间,光射直直打向星夜,速度更是快的惊人。 当下什么也没想,一切都令她没来的及思考,倏地感觉到一个身影挡在她的身前。 不久,骚动平息。 抬头,一眼便认出了这个人。 而他也同时是她一直在找的人。 那道雷击是他发出来的,而挡下攻击的也是他,这似乎已经是第二次了。 佐助望着身后已经几天不见的人,神色削减几分冷意。 「伤好了是吗?」 说出的并非她贸然出现的责骂和质问,而是对于她身体伤势的问话。 星夜点头,回应「已经没事了。」 能出现在这里,应该也就表示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否则待在房里那么久的时间也没有意义。佐助见她拆下绷带的双脚,和比先前还好多了些的脸色,稍稍放心下来。 望向佐助刚才训练的地方,各处立起的目标草人,已被剑给砍了一半,还有些是被似于雷电轰过的焦木。 想起他在村子时所施展的剑术,确实不是一般人的实力。 「你的剑术很强。」她的语气十分肯定。 「能教我吗?」她认真的眼神彷佛在诉说着,这绝对不是玩笑话。 佐助一听,便沉默下来。 星夜从前所展现的剑术,和挥动绯剑的姿态,还深深烙印在他的眼中,这几年不断的磨练剑术,或许能说是因为她的缘故。如果没有失忆,现在的她可能会在这里和自己比试一场。 定定注视着那双充满决意的双眼,问道「为什么?」 然而,星夜的回应却令他愣在原地…… 「为了活下去。」 毫无犹豫,语中的坚定如同往昔「所以必须先学着保护自己。」 第二十八章 彻底觉悟 那话语,在佐助的脑海中徘徊着,回忆起那一夜,只有两人的对话…… 『妳是为了什么……活到现在的?』 此刻的回答就和当时一样。 摆脱伤体、立在眼前的女孩,是他记忆中不变的姿态,双眼中的坚持,毫不掩饰,就算失去记忆,也仍然保有最初对生存的执着。 星夜向前迈进的速度,永远不可能停下。 对于她的要求,没有直接回应。 「要在这世上存活,没有那么容易。」何况如果被认出来,可能会被当成目标。 「我知道。」那道眼神彷佛正在诉说,这个事实她早已看的彻底「甚至可能比我所想的还要困难。」 对于外面的世界,并无多少接触,人世间的险恶更是一概不知,现在的身体更是敌不过任何攻击,但也不会因为这点阻碍放弃。 无知,可以去了解,无能,可以努力变强。 如果这就是唯一能活下去的办法,她会尽全力去做。 在这种地方醒来,她稍微能够明白自己不可能是那种过平凡日子的普通人,如果一般的生活不适合自己,那就只得选择另一条路,所以必须学习在这世上生存的办法。 自知她现在没有能力,才需要借助别人的帮助,继续倔强下去没有任何用处。 「所以,能教我吗?」她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很有耐性的等着答覆。 对这毫不妥协的询问,佐助沉默了。 要说是剑术,她根本没有必要提出这种要求。 佐助在几年前的那场红莲事件,就亲眼目睹了她在剑术上的实力,宛若撕裂黑夜般耀眼的刀光,不时在脑中闪动着,那是她手中的绯剑画出的轨迹。 当时的画面,真切地停留在记忆里。 如今,他们竟是这种局面。 佐助阖上眼睛,胸口那莫名的心情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晓得。 无声的向训练场走去,星夜静静地看着他,直到那人走到尽头停下,从旁拿起摆放在角落的木刀。转过身时,那双眼睛注视着她,似乎要她过去。 星夜愣了下,便马上调整好情绪,尾随来到佐助面前,四周的地面还有刚才训练所留下的痕迹,这让她想起再来到这里时,见到的那闪电般的雷光…… 定了定神,没办法想的更远,现在的思绪全专注在眼前的人身上。 「拿着。」佐助把手中的木刀递给她。 「我不会告诉妳要怎么做。」边说手跟着搭在腰后的草雉剑上「妳只能靠自己去感觉。」 感觉? 星夜还未能明白他语中的意思,没料到下一秒佐助竟消失在视线内。 同时身后传来一股强烈的压迫感,那样的杀气,从未感觉过。 赶紧向一侧跳开,那人的攻击打在她原先所站的位置上。不知何时,佐助出现在身后,手中握着和星夜相同的木刀,开始他就没有打算使用真剑。 星夜不在乎这些,只在乎如果当时没能逃开,自己会落入怎样的下场。 紧张的气氛顿时涌了上来。 佐助手中的木刀在身侧挥出一道弧度,泰然自若「敌人是不会等妳准备好才下手,这妳应该很清楚。」 听来,彷佛她应该知道一样。 星夜稳住步伐和姿势,双手握紧木刀,刀尖指向前方。 「不需要手下留情。」 她知道他并没有使出全力。 眯着眼,佐助从那双眼中看到过往坚定强韧的眼神,他举起木刀「那么,就如妳所愿。」 此话说完,星夜屏气凝神等着接下来的攻击,没料到对方却没有像开始直接攻来,只是站在那,不为所动。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下一刻,那人的身影瞬间挡住她的视线,木刀同时在她的上方挥下,快到不眨眼的速度,如似想一击定胜负,但绝对没那么容易。 刀与刀相交的撞击声响于整个训练场。 举起木刀却没能完全挡下攻击,她把身体的重量向身侧倾斜,让攻击改变方向,多少减缓力道。 佐助观察着星夜的动作,看准她留下任何的破绽。 一次一次的袭来,她只能用相同的方式闪躲,眼睛紧盯着那双手,就算是再快的速度,也必须让自己的眼睛跟上才行。 双手慢慢地无法支撑攻击的痛楚,却仍然紧握不放。 防御已经算是勉强,更别说是还击。 他的力道并不算大,攻击也没有产生空隙,看似想消耗她的体力到最后一刻。 对一个刚康复的伤患而言,连撑到最后的能力都没有。 最后,双手已经呈现麻木的状态,手臂逐渐失去知觉,但却仍然不服输的面对任何攻击,她不曾打算逃跑或放弃。 「咚。」的一声。 星夜的木刀终究还是离开了她的手,掉在地上。 她抬头一望,眼见或许是最后一道攻击向自己迎面而来。当下的星夜,没有如弱者一般的闭上双眼,反而是像倔强者的握紧双拳。 怎么能就这样败在这里?心中闪过一丝想法。 佐助见她的木刀已经脱手,最后一击也就没打算认真了。只是眼前的女孩竟在他动手的瞬间消失在眼前,这令他毫无波动的眼神产生了变化。 转身而去,女孩跌在地上,脸上也同时是不敢相信的表情,她甚至还未完全反应过来。 忆起先前在森林中,佐助带她从村庄离开时那早已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脚程,星夜没有想到,自己也能发挥出如此惊人的速度。 那就表示,曾经的她也能够办到是吗? 眼神整个变了,她的双手彷佛抓到了某种东西,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闭上眼睛,努力回想当时的那份感觉。 佐助没有打算在这个时候发动攻击,默默地注视着她,若有所思。就算没有过往的记忆,肢体上长年以来的训练,自然会造成某些程度上的反射动作。 看来她已经抓到了,过去自己的一部份。 睁开双眼时,那眼中毅然的色彩,佐助从未在从前那淡漠的表情上见过。 星夜一跃而起,白色身影消失在原地,出手便从佐助的后方,一脚踢向他的身背,却只是落一个空,果然没有她所想的简单。 捡起地上的木刀,平复双手的颤抖,疼痛已经比先前要好上许多。 望着不远处少年的身影,展开攻势。 现在才正要开始。 佐助对上已经渐渐抓到诀窍的星夜,也没有让自己落于劣势。 况且,这已经不单单是剑术训练,现在已经成了速度上的对决,在谁先碰到谁就输的情况,两人不分上下。 星夜好几次快要碰到佐助时,却都被轻易的躲过,而面对他开始认真的攻击,也算勉强的挡下。 虽然没能把那份感觉掌握的彻底,好几次没能如自己所愿的移动,但身体如同变的如羽毛般轻盈,和先前带伤的状态实在相差极大。 两人之间,是一连串不层间断的刀撞声。 白与白交集时,掺杂着银与黑的发丝,在空中放肆地飞扬。 此刻,星夜的身体顿时涌上一股抽丝般的疼痛,全身僵硬的无法动弹,血色的眼眸瞬间变得空洞。 佐助抓到破绽,打击对方的双手,随着木刀掉落于地面的声音响起,输赢也已经很清楚了。 面对如此的结果感到不解,她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停下。 抬头望向眼前不动于衷的女孩,上前走了一步,星夜竟全身瘫软的跌坐在地上,本以为是和先前一样体力耗之,但见她仍然没有反应,察觉到不寻常,默默地来到她的面前蹲下。 佐助搭上星夜的肩轻轻摇动,她却只是低垂着头,不仅皱眉。 当看见发下空洞的眼睛时,他愣住了。 那样的眼神,曾经见过一次,是在星夜被红莲占据身心时的神色,对此他刻骨铭心。 胸口有股莫名的心寒。 不晓得她为什么会突然变成如此的模样,只是不希望在经历当时的那种没能保护的绝望。 一手握住被自己打伤却毫无知觉的那双瘦弱的小手。 试着唤了几声。 「喂。」 却始终没有得来想要的回应。 扶着肩膀的手来到脸庞,让自己直视那双血色的眼睛,又低声喊了几次,却是一样的结果,黑瞳黯淡下来,握住双手的力道紧了些。 尝试唤了她的名字「星夜……」 最后一句的呼唤,传进了女孩的心里,那曾经只唤过一次的名字,就如同和当时的情景。 那是,把她从黑暗中拉回到现实的声音。 空洞的血色逐渐恢复已往的色彩,星夜的思绪也慢慢清醒过来。 见佐助望着自己,那双眼中似乎有种担忧的情绪,她看不清,或许只是自己看错,愣愣地回望「怎么了?」 佐助在她开口说话时,才松了口气。 凝视那双终于恢复神采的眼睛,他并没有说出事实「没什么。」 对于佐助的回答,星夜也没打算多问,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昏过去,只知道在陷入黑暗时,隐约听见了某个声音,但记忆模糊不清,只剩下混乱的思绪。 低头感觉到包覆着双手的温度,瞧了瞧才发现被佐助握住的手背有淡淡瘀青的迹象,却感觉不到痛了。 「我输了是吗?」真是如此,也是没办法的事。 她本来就只是想请他训练自己,怎还会有这种输赢的想法? 「不。」佐助双手在星夜手上瘀青的地方轻柔,边说道「还没分出结果。」 星夜听来感到疑惑,也没力气追问下去,只感到相当疲惫,对他的举动没有排斥,在这与先前训练的紧张相比而过份宁静的气氛下,她淡然说着「谢谢。」 不管是答应帮她训练的事,还是先前在村落救下自己的事,她能回报的仍然只有一句话。 佐助手中的动作顿了下,只是无声接受她语中的谢意。 「活下去之后,打算做什么?」 对于突如其来的问话,星夜还没反应过来。 「想找回记忆吗?」 记忆……对了,这是她现在必须做的事,或许也是每个失忆的人应该前进的方向,只是对于这唯一被设定好的道路,她感到迷惘了。 低垂着头沉默了半响,然后缓缓抬起头「我不知道。」 在那低语响起之后,两人便沉默下来。 佐助见伤势缓和不少,轻轻放下她的手「恢复记忆的方法,可能没有人知道。」 星夜抬头望着那人的眼睛,再次确认。 「真的没有希望了吗?」这句话,如似要给自己彻底的觉悟。 然而,就算是佐助也没办法给她一个确切的答案。 「……」血色的眸藏在稍长的浏海之下,星夜站了起来,语气中充满无奈的心情「那就算了吧。」 追忆过去,本来就不是她唯一能做的,早已消逝的记忆,又为何要逼迫自己想起?如果舍弃是必要,那她就会毫不犹豫的放手;如果那些记忆只会造成阻碍,那她就会毫不犹豫的遗忘。 仍旧淡然的容颜,诉说充满决意的话语。 「没有记忆,就创造记忆,从这一刻开始。」 就算对于自己一无所知,连怎么失忆都不晓得,她也会试着开出一条新的路。 星夜看着眼前随自己起身的人,开口便是他告诉自己的名字。 「我叫星夜,你叫什么名字?」 彷佛一切重新开始,他冰冷的视线染上淡淡的暖意。 「宇智波佐助。」 第二十九章 鬼灯水月 眼前是浓的化不开的幽暗,无边的漆黑、无尽的深渊。 视线被黑暗所吞噬,没有生命,如死亡的气息,耳畔不断响彻起悲凄的哭泣和叫嚣声,就算用双手捂住耳际,也抵挡不了。 那些哀声中传达悲恸欲绝的情感,毫无阻挡地涌入她的脑海里。 令人难受、窒息。 想要逃避却无处可逃。 此时此刻,她如似丧失声音的躯体,连挣扎的叫喊都没办法。 那些哭喊没有一刻停下,彷佛是在承受着无数年来累积而成的殇一样,双肩感觉意外沉重,手无力的垂下,全身的力气顿失,阻挡不了那些无音吞噬身心,婉如傀儡一般无法反抗。 难以形容的绝望…… 冥冥之中,她听见了水滴落的声音,从内心深处传达而来,明明只是一滴声响却抵过了无数悲声,在脑海中显得格外清晰。 随后,交杂的哭喊逐渐转为寂静,沉重感却未曾消逝。 又是一滴水落声,伴响着一股凄凉,难以诉说的忧伤,这又是谁的感情? 被黑暗所盲目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女孩的身影,角度上只能看见她的侧脸,一半容颜被隐藏在浏海下,高高的抬起头,仰望没有天空的黑色世界。 透明的液体顺着女孩的脸庞流淌下来。 这才明白,那是她泪水掉落的余音。 又是怎样的悲伤,令她无法放声哭泣,只能流泪。 「为什么……」孩子般稚气的嗓音,恍若就在耳畔。 女孩忽然开口,却不像是在问任何人,不可能得到回应的问话,却仍然重复着「为什么是我……」 心中感到一阵悲凉。 星夜望着那孩子的侧影,不见她再说话,然而心中却彷佛感受到一种深沉觉悟所带来的哀恸,不断涌出来,满溢于整个胸口,不如最初令人窒息的疼痛,反而是一种早已麻木的痛楚。 泪水掉落的声音,突破耳际,在她的心里响起,就像是自己的心在流泪一样。 在这荡然无存的世界,只有她一个人,无声的哭泣着。 那孩子究竟是在注视什么? 星夜的目光看向上方,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 只有一片黑暗而已…… 从睡梦中醒来,恍惚地看向四周,仍是一如既往的房间。 她似乎是作梦了,但却始终无法忆起梦的内容,彻底遗忘殆尽似的,为独残留在心底的情绪,绝望的哀愁。 不安的心情挥之不去,那究竟是来自自己的内心深处,还是…… 愣愣地望着天花板,接下来的思路被中断,怎么也无法思考下去。 撑着身子坐起时感觉格外疲惫,背依靠着身后的墙面,偏头凝视一旁的烛火,点点火光渲染在那双血色中,一闪一闪,许久,也没有打算起身的意思。 那个梦……和她有着某种关联吧。 下意识有这种感觉,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梦中的情境。 『恢复记忆的方法,可能没有人知道。』虽然只是可能,她却听出了在那句话背后,所隐藏的肯定。 还真是捉弄人啊。 阖上眼帘,像是又要再次睡去,但思绪却在转动着。 就算如此,她也不能继续消沉下去。 起身越下床,迈出比平时还要多一步的步伐,振袖随之扬起,看来她也必须到外头瞧瞧了。 她仅靠着佐助第一次带她离开时的方向走,虽然过了这么久的时间,没办法完全掌握出口的路径,但凭着记忆和直觉应该不是问题。 突然,原本直径向前的步伐停了下来。 侧身看向一间没有门的房间,称不上是先前所见的训练场,或许又是实验室之类的地方。星夜眼前只看见一个个由似水液体装满的实验容器,呈透明柱状的占满整个实验室的空间。 这个地方,不是一般的诡异。 「喂,那边的女人。」 星夜眯起眼,视线扫了遍整个实验室,也没见任何人的踪影,但她确实听见了,从里头传来的人声。 「喂,我是在叫妳啊,看看前面,我不就在这里吗?」 前面吗…… 星夜把目光集中在摆放在实验室正中央的容器上,诡异的挑眉。 除了水以外没见其他东西,难道真是在这里头吗?心中这么想时,走进仔细瞧瞧也没能从水中看出异状来,只是普通的水,她原本是这么想的。 但却逐渐看清了似人的轮廓和身形,视线向上移动,那隐藏在水中的眼睛正看着自己。 似乎能隐约看出现在他正在笑着。 「看妳还挺行的,普通人应该都没办法察觉到才对。」 「……」能让她查觉,有一半的原因都是出在于他身上。 「喂,大蛇丸是看中妳哪一点?」 这句话令星夜沉默不语。 「怎么,我问的问题很奇怪吗?」语气中倒是一点也不觉得哪里不妥。 「出现在这里的大部分都是被抓来当实验品,就和我一样,而能像妳这样自由在基地里走动的也只有一个人。」 这么说,星夜多少也能猜到是谁了。 「但大蛇丸会看上女人还挺稀奇的,难道妳有什么力量吗?」打量着星夜,只认为对方是一个软弱无助的女人罢了,怎么也感觉不出哪里厉害。 「不知道。」无奈的耸肩,淡定的说道「我没有记忆。」 「没有记忆?!还真有趣。」 「这么看来,妳原本的身份才是关键啰。」 她曾有过相同的想法,只是在知道不可能恢复记忆时,也放弃追寻过去。记忆这种东西,本就该由自己去忆起,怎么能单靠他人的一言一句,就蒙蔽了其中的真假。 「不然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 不语,等待他的下文。 「如果妳把我放出去,我就帮妳找找关于记忆的事,如何?」 「无所谓了。」她也已经不想再去理会那种事情「不管有没有记忆,我还是会继续活下去。」 「喔?」 虽然看起来软弱,但意志倒是挺坚定的「妳啊,比香磷那个女人要有趣多了。」对此,他非常肯定。 星夜没听过他口中叫香磷的人,但从语气中差不多能知道他对她并没有多好的印象。 「我叫鬼灯水月,你呢?」 对他如此轻易说出自己的名字感到惊讶。 仍是回应「星夜。」 「星夜?」顿了顿,似乎是在思考着「我好像也在哪听过。」 面对眼神突然变得伶俐的星夜,他半开玩笑「哎呀,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被带来这里之后过了很长的时间,不太重要的事差不多都忘了。」 不太重要是吗? 星夜不以为然,没多放在心上,或许她真是这样的人也不一定。转身正想要走人。 见她离开,水月喊着「喂,这么快就要走啦。」 不解地回头,难道还有什么事吗?她本就没打算在这久留。 「那妳接下来要做什么?」 做什么……她现在想做的,也只有一个「到外面去。」 「到外面的哪里?」 「……」这个问题,到现在都还没有下定论。 「原来妳还没决定啊。」 虽看不见,却能感觉对方正笑的开怀「我记得附近的村子每年都会举行一个祭典,看时间应该也快到了。」 祭典……星夜对这鲜活的词,感到新奇。 「怎么样?把我放出去就告诉妳在哪唷。」 「……」 她可不想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真的那么想出去吗?」星夜低语,她不晓得为什么能够了解,这种被约束自由的感觉,应该很不好受吧。 「当然,谁想要几十年都被关在这个水牢里。」水月的心中仍然怀有被大蛇丸捕捉的耻辱。 感觉到对方口中的怒气,沉默的开口「现在的我做不到。」 她确实无能为力「但你应该不久之后就能出去了。」 「为什么?」 「直觉。」 毫不犹豫的回答,水月又再次笑了出来「妳真的是个有趣的女人。」 「就告诉妳吧,反正也没坏处。」接着说「但我也忘的差不多了,应该是在基地的南方没错。」 星夜在脑海中记下了位置,便转身踏出步伐。 「喂,等等。」 在她欲离开时,又出声拦下「提醒妳,那村子可不像妳眼睛看到的那个样子。」 语毕,便不再多说。 见她已经消失的踪影,喃喃自语「星夜确实不记得,但那样的特徵,倒是和那号人物挺像的。」 银发血眼……应该不可能吧。 星夜漫步在无止尽的长廊上,向着先前佐助带自己离开的出口而去,双脚随着意识行动,思绪则全抛在脑后。 她很想看看,祭典是什么样子。 对于一个没有记忆的人,多少会想在某些事上创造记忆。 然而,因为走神的缘故令她差点撞上眼前闪身出现的身影,但这次不会再和之前一样的撞个正着。星夜即时停下,抬头看向来人。 「要去哪里?」佐助目测了方向,是最初他带她离开的走廊。 星夜对这直击的问话,愣了几秒,才开口「听说,南边的村子正要举行祭典。」 「所以想去看看。」理所当然的语气,出自于真心。 听到祭典这个词,佐助并没有多想什么,反而问道「听谁说的?」 「鬼灯水月。」 她说出脑中记下的名字。 在心中小声嘀咕,其实连本人的长相都还不晓得。 佐助沉默,并不是因为她离开的原因。虽然星夜自身也清楚这一趟可能带来的危险,但绝对没有想到事实远比她所想的都还要让人难以接受。 如果她真的恢复了记忆,当下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突然被告知自己只是为了杀人而生存,就这么轻易打碎一个人活下去的信念,那是比推入深渊都还有绝望的现实…… 一般人或许会因无望而自我了断,唯独她是个不同的存在。 许久,又问了句「只是单纯的想去吗?」 星夜默默点头。 单纯的享受着人应该拥有的情绪,换个角度想,失忆也不是件坏事。 至少,她不需要再逼迫自己杀人。 「走吧。」一个转身,向往出口的转角走去。 星夜在心中投出一个大大的问号,直到佐助回头和她解释自己也正好要去修练时,才赶紧跟上。 第三十章 视线交错的瞬间 离开基地,星夜抬头仰望久违不见的天空,大大地深吸口气。 已经有多久没有出来了? 虽然只隔了不算长的时间,却仍然用心的把每件事记在脑海里,只愿这些新的记忆,不会再一次丢失。 佐助顺着南边的方向,视线彷佛穿越了森林。 直径地踏出步伐,不忘回头瞧瞧陷入思绪中的少女,星夜恍然回神时,才紧随在后。 从这个角度无法目测村子的距离,但只要往南走,应该就不会有问题。 她不知道佐助是怎么探清南边的方向,也不清楚他的那句「走吧。」究竟是不是要带她到村子的意思,尽管如此,一路上也没有任何的困惑、猜疑。 只是想要相信他,下意识有如此的想法。 为什么呢?这样的疑问,不断地于脑中浮现。 暖和的阳光随着绿叶遮挡,点点洒在两人的身上,星夜享受着光线照射下带来的暖意,和视觉上的森林美景,完全没有察觉佐助刻意放慢的速度。 他们之间,不存在任何闲话,只剩下微风拂过耳畔的余音。 两人如此的相处却依旧和谐的景致,还真是不可思议。 越过森林的一小段,眼前是陡峭的断崖,星夜探头一看,推测离地面至少有几十公尺,程度并不严重,顺着壁面凸出的石块也能到达地面。 佐助谨慎地迈出,踩着石块向下跳跃,看似根本毫不费心,他抬头仰视仍在上方的少女,紧锁的视线。 星夜没有因为山崖陡峭感到恐惧,心中记下了佐助的动作,便毫不犹豫的跃起。 然而,两人都没有料到接下来发生的事。 原本应该和佐助一样闪身来到地面,却在跳下第一个石块时,双脚无法如自己所愿的移动到远处的岩石,怎么也记不起先前的那份感觉。 身体不听使唤的向下坠落,双眼不仅睁大,手朝空中抓了一把,却只是一场空。 长发凌乱的飘散,身后有一股气流正压迫着自己。 逐渐接近地面的距离,星夜没有因恐惧闭上眼睛,眼中充满惊讶及茫然,直到最后一刻,没有如理论上的接受地面撞击,反而落入熟悉的怀抱中。 愣住,恍惚抬头,是佐助异常沉默的表情。 他心中所想的似乎和她一样。 把星夜放了下来,见她望着自己紧握的手,摊开,却什么东西也没有。 那份感觉,真的在也抓不到了吗? 「想不起来。」声音轻的连自己都感觉无力「当时的感觉,怎么也想不起来。」 再次失去了好不容易寻回的东西,她的眼神竟如此徬徨,失落的情绪蔓延心头,眼中的光采显些黯淡。 望着空无一物的手心,不断回想那份已经消失的感觉,得来的结果并不如所愿。 怎么也搞不懂。 郁闷地阖上眼帘。 落寞垂下的手,再同一刻被牵起,包覆掌心的暖意令人无法忽视,十分熟悉的感觉,星夜回望那只手的主人。 视线交错的瞬间,心口一滞。 「别在这时候停下。」语中潜藏着浓重的深意。 看见那样的情景,佐助也感到讶异,其中的原因更是难以捉模,当下挫败无助也是正常的。就算不是记忆,那也是她好不容易才抓住的东西,却轻易的让它从指尖消逝。 明白这样的打击对她来说有多大。 但就因为明白,才更不能在这个时候停下。 星夜窥视着那双不再陌生的眼睛,他的眼下是毫不动摇的坚毅,和她现在的样子真的相差极大。脑中荡起那般言语,不仅讽刺自己,竟然如此懦弱。 仍然必须前进,无论是在任何事上,怎能因为失去,阻挠自己? 仅此一句,便把少女迷惘的心给拉了回来。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佐助注意到星夜醒悟般的神情,才松开手,两人的掌心中还残留着彼此的温度。 会这么做并非别有用意,只是不想看她继续消沉。 那样落寞的眼神,并不适合她。 「还有一段路要走。」转身,提醒着身后的人「上路吧。」 她都差点忘了这次离开的目的,看着佐助,突然觉得疑惑「你要带我去吗?」 准备踏出的步伐收了回来,既往不咎的语气中藏着无奈的叹息「总不能放任妳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乱跑。」 包含在他话语中的些许温柔,缓缓地漫过心头,星夜不由的一时语塞,只是噤声不语。 接下来的路程,星夜是尽可能加快脚步,她不是没察觉到佐助刻意放慢的速度,原因出自于自己这点让她十分不服,不想成为绊脚石。 况且,她根本不晓得祭典开始的正确时间,如果还有隔上几天倒是不成问题,只怕是错过了,这一趟就没有意义。 「喂。」身后一道喊声,星夜回头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带路人的跟前。 「离祭典开始还有一天。」 望着眼前明显没有计画就行动的人「不需要走那么赶。」 彷佛已经计算好时间,这让星夜怀疑佐助是怎么知道的,但设想到他比自己在这地方生活的还久的时间,听过这种事应该也算正常。 此刻真的很庆幸,有他在这里。 照佐助的说法来看,他们并不急于马上赶到村子,因此两人来到一座瀑布旁开始修练。 就和最初说的一样。 当然,指的不是星夜,她只是在岸边观赏而已。 依靠着树木而坐,一阵凉风轻抚过银白的发丝,大大吸了口气,在基地里时她也从未有过如此放松的时候。 天空渐渐染上一层柔和的夕色,洒在清澈的流水上,水雾隐隐弥漫在湖畔四周,空气中只有瀑布激起的波浪声,自然的宁静。 享受眼前状绝的景致,星夜凝视着缓步走向水面的身影,伫立在湖畔中央,没有如常理般的落入水中。 右手搭在身后的草雉剑上,看似随意的动作,静默片刻。 「千鸟流。」 瞬间,佐助的全身布满无数电流,耳际响起数千只鸟发出的鸣叫。 电流击在水中时,传片整座湖泊,唤来的不是激起的水波,而是由水导向的数量电流,在空中流窜着,延伸至几公尺的天空。 逼退了森林里的鸟群,更是逼退了森林中的音色。 如此震撼的场景让星夜睁大了眼睛,电光闪过她的视界,顿时与先前在训练场时,差点命中自己的光芒重叠。 在招式结束时,电流也跟着消失,一切归为平静。 瀑布声再次回到听觉中,隐约还能听见当时那杂乱刺耳的鸟鸣声。 佐助静静地站在水面上,彷佛施展这个招式根本不用耗费他十分之一的精力,但星夜感觉的到,被那样的电流击中,绝对不可能安然无恙。 仅用了两次便停手,离开了湖面向星夜走来,望了望天色「今天就先在这休息吧。」 星夜抬头打量渐渐隐没山边的夕阳,虽然并不算多晚,但看在明天还要上路,还有为了到时的祭典能保有体力,确实还是先休息比较好。 突然间想到自己能做的事,淡然起身「那我去找木材回来生火。」 接着,转身向森林走去。 没有多久,她带着捡到的木材回到刚才的地方,左顾右盼却不见佐助的人影,确认位置没有记错也没再多想,只是默默地开始动工把手里的木材在地上摆好。 虽然做是都做了,她才想起最重要的「生火」问题。 「……」沉默许久。 身旁一阵脚步声,抬头看见眼前的人手里抓着两条鱼,才知道他消失是做什么去了。 佐助打量某人一番,在看向已经推好的木材,放下手边刚抓到的食物,上前一个手印,随后从口中喷出火焰给木材点火。 此刻,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诉说心理这份讶异的情绪。 最后终于问了出口。 「刚才那是什么能力?」把疑问丢向坐在火堆对面的佐助。 他似乎也早料到她会这么问,静静烤着手边的鱼。 「查克拉。」用最简易的方式说明「是精神能量和身体能量融合所产生的能量。」 佐助虽只说了这点,没有再更清楚的解释,但星夜多少懂了其中的涵义。要做到他当时的雷与火,最开始就得先懂得查克拉。 吃着自己烤好的鱼,星夜思考道「我也有查克拉吗?」 佐助抬眼望着她,似乎能从那双淡然的眼神中,看见想得到答案的渴望。 点头,算是回应。 猜测她接下来会不会提出一堆问题,一般人必定会对自身未知的能力感到好奇。然而,她既没有提出疑问也没有再次发声,低头沉思着什么,默默吃着晚餐。 眼神中的渴望在得到答案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为什么不继续问下去? 如果是他,对这未知的能力肯定会不择手段的得到手,就算是多么可怕的力量…… 看着眼前的女孩,仍然没办法了解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宁静的夜晚,以草地为床而睡,星夜平躺在草皮上,凝视满天星辰的夜空,注意力顿时被吸引了过去,如此美丽的光景怎么也离不开视线。 忽然想起自己的名字……星夜。 「呐。」少女的声音唤着身边还未熟睡的人「以前的我,是个怎样的人呢?」 佐助睁开眼睛,面对她突如其来的问话并没有马上开口,望着星空,想起昔日的两人。 「为了活下去。」 吐出的是和问题完全不相干的话语「就算死也得死在自己手里。」 「妳曾经这样对我说过。」 星夜听来,在心中重复的一遍。 为了活下去…… 自己是带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 第三十一章 神秘的巫女 幽黑的世界,回荡着泪水低落的声音,眼前的女孩孤傲地仰头,无声的哭泣着。 未曾停止的眼泪,无止尽的流淌,无法诉说的觉悟在心中挥之不去。被限制了声音和身体,只能无助的凝望女孩的背影。 那份悲伤,随着眼泪毫无保留的传达到她的心底,压抑不住想要代替女孩哭泣的心情,却又无法如愿的流泪,或是放声大哭。 彷佛这具身体不是自己,唯有视觉没有被夺去。 女孩似乎能感觉到她想做什么,低首摇头「没用的。」 无奈的心情,再次仰望没有天空的黑色世界。 「怎么也改变不了啊……」 说出的话,总是令人摸不着头绪,如似喃喃自语,绝望的平淡语气。 「未来,已经不存在了。」 泪水,没有一刻停下。 睁开双眼,一片空色映入视线当中,瀑布的水浪声伴随着早晨的鸟鸣响在耳际。 恍惚地坐起身,看向一旁早已醒来的人。 佐助背靠着身后的树,一手搭在屈起的膝上,仰望天空。这样的动作,似乎也有上不短时间,察觉到身旁的动静,才移开视线,看向仍未从茫然中回神的女孩。 「醒了?」随着他的声音,星夜才逐渐恢复思绪。 「嗯。」半分迷茫的神态。 佐助站起,等到星夜随自己起身时,提醒着「那就上路吧。」 星夜点头,两人便又立刻迈向今天的路程。 途中,星夜不断的尝试,却更加感到徬徨,她仍然忆不起梦境的内容,总觉得不太真实。 佐助的脚程不急不快,跟在一侧的星夜也只是挑眉不语,本该怀疑这样的速度能不能在今天到达村庄,但她没有,她不曾质疑过他任何事。 况且,星夜连还剩多少距离都不晓得。 之后大约在中午的时辰,太阳高照在头顶时,村庄的景物已经落入眼里。 这是一个规模相当大的村落,和先前初次去的村庄比起来,至少也有大上四五倍的面积。街道上满是村民寒喧谈话和店家叫卖的声音,看似是个十分祥和的村子。 不久,在这满是人群的街道上,便出现了一对男女的身影。 星夜把注意力转向两旁的店家,发现不少人都在忙碌准备着食材等东西搬向不远的一个广场,那大概就是祭典的地点了。 心中这么想时,也同样期待着夜晚的到来。 此刻,迎面而来的风瞬间流过耳际,在身后拉扯思绪。 风中夹杂着不属于人的悲鸣声。 一刻转身望向风消逝的远方,声音早已消逝,回眸时,是平凡欢乐的村庄。 难道是错觉? 佐助察觉到星夜的异状,随着她的视线看向后方,却没见任何不寻常的地方,除了街道上传来的骚动以外。 群众逐渐向两旁退开,隐约看见远处出现的众多身影,似乎有什么人物正向着星夜他们而来,两人跟着退到一侧。 直到那些人接近,星夜才能够看清情况。 前来的是一群穿着一制和服的村民,基本上都是中年男子,目光略微扫过从面前经过的村民一眼,他们朝着祭典会场的神社离开,是什么活动要动用到这么多的人力? 队伍中央还有一名身穿白衣绯裤的巫女,年纪看上去和星夜相差不大,乌黑长发垂挂至腰际,头微微的低下,全身蒙上神秘的色彩。 然而,再快要经过他们面前时,那名巫女缓缓抬头,使星夜对上了一双清澈的眼瞳。 如她的发色一样,纯粹无垢的黑色。 佐助站在身侧,也注意到那人的视线。 两人对上眼,却只是几秒的时间,伴随着队伍离去,街道上又回复到最初的欢乐气氛。 沉思片刻,星夜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疑问…… 『只是一名巫女,又为何需要如此大的阵仗?』 在那之后为了消遣时间,星夜开始沿着村庄内的河流散步,佐助也在一旁静静的陪着她。 河流在太阳的照射下闪耀着朦胧光芒,微风轻拂过两人的发丝,星夜放松似的深吸口气,四周弥漫着秋意渐浓的气息。 沿着河堤走了一段,然后踏上木桥,星夜没有继续向前,侧身,双手搭在桥的扶手上,观赏直径的河面景观。 低头望向水面,在看到水中女孩时,愣住。 她还未曾这么仔细的观察自己,柔色的银白长发,白皙的肌肤,根本无法想像这样的少女曾经历过无数的风风雨雨,但这也不是平凡人的面容。 手慢慢爬上脸庞。 这双眼睛……竟是鲜血般的颜色。 视野顿时抹黑一片,眼前闪过断续的影像回路。 手移开了脸庞,视线仍然凝视着水中的镜面「这两天,我都做了同样的梦。」 彷佛是在自言自语,却又像是在对他人诉说着,而她的身边,也只有那一个人。佐助随着看向水面仅有的两个人影,听着她接下来的话语。 「但是每次醒来,都记不起梦的内容。」 「现在似乎想起了一些。」 虽是这么说,脑海里也只有零零碎碎的片段「黑暗中,有个女孩正在流泪。」 而且,还不是如孩子般的放声哭泣。 「只记得这些?」 星夜默默点头。 见是如此,佐助也不打算追问下去「为什么要告诉我?」 偏头看向身旁的他「只是想让你知道而已。」 这样的心情,连她自己都不晓得。 说完,又接着踏出赏景的脚步,身后的佐助没有立刻跟上,思绪围绕在星夜提到的梦,直觉告诉自己,梦中流泪的女孩或许就是她。 内容在每次醒来都无法记起,彷佛有某种意识要她强制遗忘一样。 此刻,他抓住了某个关键。 最初是大蛇丸打破坠鍊的封印,星夜也因某种原因失忆,依照时间相近来看,已经确定脱不了关系。 先前在训练场时,星夜找回了战斗上的感觉,但却无法维持多久,那双空洞的眼神,或许就是剥夺那份感觉的起因,可见就算不是记忆,也无法逃脱被遗忘的命运。 神色一派了然。 所以昨晚提到查克拉时,她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因为可能又会再次失去。 如此诡异现象的矛头,全都指向红莲。 可见如果真的要恢复记忆,就必须找到那条链坠,但它现在究竟存在何处,没有任何人知道。 「怎么了?」星夜见佐助站在原地,回头来到他的身前。 摇了摇头「没什么。」 两人之间蔓延一股沉默气息,互相对视的双眼「谢谢你带我来这里。」 诚恳却又淡然的诉说着心中的谢意。 「这样的机会,不知道下次又会是多久之后。」 她十分珍惜现在每分每秒的记忆,为了代替脑中遗失的空白片段,必须靠接下来的生活填补遗留的空缺。 所以为了创造新的记忆,她绝对不会错过今晚的祭典。 这时,桥的一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蓦然回首,来人竟是先前在队伍中看到的神秘巫女,只是披上了一件遮住脸的斗篷。 几步上前拉住星夜「快点离开这里。」 「等……」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便打算拉着人离开。 没料到才刚回头,面前的路却被挡了下来,佐助一手谨慎的搭在剑上「妳想做什么?」 除了早上见过之外,他们都没有和这个巫女有任何接触,况且这个村子虽然大,但因为是在森林里,和外界各国并无平繁的联系,所以不可能会知道星夜的身份。 那又是为了什么? 佐助在心中下了不少定论,警戒的盯着眼前的巫女。 「难道妳认识我?」 星夜当时也对这名巫女耿耿于怀,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但仍然试着问了问。 她果断摇头。 打量佐助一眼,看出他的戒心,转身面向星夜,双手反倒紧紧拉上对方,小巧玲珑的脸孔展现在星夜眼前。 眼神压抑着急切,彷佛怕造成误会,冷静的开口「妳也听见了吧,风中的声音。」 声音…… 听她提起,才想到在刚进村子时听见的悲鸣声,原来不是错觉。 见星夜若有所思的模样,能算是断定她确实有听到,和自己预料到的一样,摊开星夜的掌心,喃喃自语「我们是同一种人……」 「这双手,都已经被染上了洗不掉的颜色。」那语气和眼神,透露着无可奈何的悲哀。 这样的心情,星夜突然觉得似曾相识。 察觉到自己没有太多时间,她急迫的说「总之,妳必须在傍晚前离开。」 「我不会离开。」挣脱了那人的手,眼中满是坚持。 「我不会错过今晚的祭典。」 原来是为参加祭典而来的。听闻此因,巫女脸静了下来,脑中似乎在为何事纠结,佐助放下搭剑的手,同样也因为她刚才的话沉默。 「那就好好的玩吧。」 忽然改口让星夜感到讶异,她看向天边逐渐没落的夕阳「祭典的烟火是最后压轴,在那之后活动就都结束了,到时候请赶快离开这里。」 不明白她为什么希望他们尽快离开村庄,而且还是针对星夜。 她看似不打算多说缘由,把斗篷的衣帽拉低之后匆忙的离开,可见她出现在他们面前是不并被村子允许,所以才会刻意隐藏。 星夜目送巫女离去的身影,低头愣愣地望着自己的手。 『这双手,都已经被染上了洗不掉的颜色。』 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佐助走到她身前,没有开口给予任何答案,各自怀有相同的疑问。 他不清楚那个巫女究竟有什么能力能够窥视星夜的事,但她肯定是在星夜的身上看见了什么。 脑海似乎又再度浮现出他们第一次面对时,星夜所说的话。 『我第一次杀人,是在三岁,从那以后,我就已经无法停下这双沾满鲜血的手。』 『你说,我究竟杀了多少人?』 第三十二章 祈灵祭 天色渐渐地暗去,村内的喧闹声却未曾停息,街道上燃起一盏盏灯火,照亮了一条道路。身穿夏季浴衣及和服的男女老少,纷纷走向路的尽头。 星夜和佐助也跟着加入行走的人群中。 祭典鼓乐声离的越来越近,星夜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微风扬起她散在身后长发,令人舒畅的凉意,而那白皙的脖颈上似乎缺了什么原本该有的东西。 脚下的速度悄悄地加快不少,两人信步登上石阶,祭典的热闹光景映入眼帘。 一长条蜿蜒的小道,人来人往,两旁摆设着各式各样的店铺,喧哗声不曾中断。路并不算宽敞,而村民的数量更是大大缩减了整条路的空间。 如此繁盛活跃的景况,远远比星夜预想中的都还要盛大。 抬头瞧了眼,入口前矗立着一座鸟居,左侧的圆柱上垂挂一条写着「祈灵祭」三个字的布牌,这或许就是祭典的名字。 祈灵,可能是祈祷神灵的意思。 至于这里有鸟居,那也就代表前方,便是通向神社主殿的沿途,而用来举办祭典的宽阔平地,竟只是神社的前院。 不仅在心中感慨。 星夜在越过鸟居的刹那间,一阵风从身后颳起,带动着那股虚幻之声,一闪而逝。 惊觉地抓住风流逝的方向,正是不远处唯一的建筑,神社。 回想起先前遇到的巫女似乎就是被带往那座神社,还有那段无法理清的对话…… 『不对。』 拦下思绪。 现在不应该想这些事。 「走吧。」佐助不是没有注意到星夜的异常,只是她不说,他也不会提。 「妳不是很期待吗?」 这句话点醒了她,摇了摇头,抛开脑中多余的心思「当然。」 她本就只是为了祭典而来。 向前迈出几步又停了下来,虽然一直都在期待着,但却不知该从何开始。四处张望时,目光突然被一串串摆放在店面前台的冰糖葫芦给吸引住。 小跑步来到店铺前,对眼前的冰糖葫芦感到好奇。 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她都没有机会品嚐这种传统小吃。 看见客人上门,老板便不断说着招揽的客套话,但说多了也没用,星夜根本没有听进多少,一句话打断了那人「给我一串。」 老板笑着从架上拿出一串递给星夜,原本应该接过的手又顿时停住。 现在才想起来,她根本没有钱。 …… 手尴尬的停在空中。 面对老板的笑容,接也不是收也不是。 突然一只手从身旁伸了出来,把钱放在桌台上。 「愣着做什么?」 佐助接过冰糖葫芦递到星夜的手中「妳不需要担心钱的事。」 十分惊喜看着佐助,又低头注视手中的冰糖葫芦,红彤彤的山楂在糖膜的包裹下格外诱人,首先咬上一口,脆酸中带甜,唇齿留香,冰凉的口感。 她不曾品嚐过这种东西。 其中带有的甜味更是喜爱的不得了。 「谢谢。」虽然表情依旧平淡,但不可掩饰眼中的诚意。 佐助觉得这种小事,其实没必要道谢。 看着她再次嚐了口的模样「竟然来了就好好玩吧。」 星夜点点头,这是她心里早有的打算,享受祭典的当下,不希望有任何后悔的遗憾。 漫步在人群中,星夜把手中的冰糖葫芦吃完,便又开始寻找新奇的东西,小吃倒是多种多样,差不多有三分之二都是类似的摊位。 突然眼睛一亮,星夜伸手拉住了佐助的衣袖朝一个方向走去。 佐助任由自己被这样拉着,停下时发现她的目光正专注在捞金鱼的摊位上,眼中闪烁的神采令人无法忽视。 「想试试?」 星夜一听,毫不犹豫的点头,接着期待的望着他。 佐助对视到那双眼神时,突然没有了动作,许久才上前和老板换来碗和捞鱼的纸网。 兴奋的接过,找了个位置坐好,眼神变得认真,挽上一手袖子,专注力顿时全集中在水中的金鱼上。 但纸网却迟迟没有入水的动作,许久先尝试一次,触碰到网框的金鱼在水中迅速游窜,收手,然后又是一次,小心翼翼不让纸网破掉。 佐助站在星夜的身侧,见她像孩子般的模样,以前不曾有过这样的表情,眼中彷佛只剩下那单纯的侧脸,令他难以忘怀。 第三次出手,终于一只金鱼落入碗中。 老板说捞到的鱼可以带走,就帮星夜把捞到的金鱼装进袋中,带着礼物回到佐助身前。佐助看着她手中的鱼「一只就够了?」 佐助记得她的纸网只有框边破掉的迹象,应该还能在捞上几只。 摇头「我本来也只打算捞一只。」 没有多特别的原因。 接下来又去玩了套圈圈、捞水球,获得的东西星夜都没有拿,因此逛了一半仍只有手中的一只金鱼。 星夜不需要奖品,她只是想要享受这短暂时光的玩乐而已。 人逐渐增加,拥挤的程度让原本并间行走的两人便成一前一后,星夜回头,佐助虽然看着她,却感觉渐行渐远,这样的距离让她折回方向。 不自觉伸出手想要抓住,却突然被人群推开,差点站不稳身子,平衡过来再次抬头,已不见佐助的身影。 脚步不再移动,排斥着两侧人前行的推挤,垫起脚尖四处张望,但却因为身高不够没办法清楚找到那人的位置。 想换个地方,却又再次因人群的走向远离原先的位置,没办法随自己所欲移动。 怎么找也找不到,就这样消失在视线中。 心,莫名的慌了起来。 此刻,一只手忽然从身后抓住了她,星夜一惊,下意识想要甩开,却反而被握的更紧,重心就这么被对方拉了过去,突破人群,后背撞进一个温暖的怀中。 不仅睁大双眼,侧头回望。 熟悉的黑曈映入眼帘,明明已经对视了很多次,现在看来却是如此安心,感觉到身后传来的温度,心也跟着平静下来。 明明同样处在人群中,星夜却没有再和先前那样被推挤的感觉,佐助为她挡下了两旁的人群,让她能够待在怀中站稳身子。 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或许星夜并没有发现,这样的动作,让自己有一丝丝感动。 「别再走散了。」 声音响在耳际。 两人拉开了距离,佐助便带着她继续向前,祭典的喧哗仍然响动着,却已经进不了星夜的思绪,失去了原先游玩的兴致,视线停留在相握的双手。 手中传来的温度,让她知道,他就在这里。 这样的真实令她不想松手,心中彷佛有某种情愫,正逐渐的蔓延开来。 此刻,空中伴响起忧戚的弦乐声,牵引着无法诉说的伤感旋律,回荡在每个人耳旁,星夜下意识抬起头,朝声音的源头望去。 直到接近末端的神社,两人才停下脚步。 眼前是由人群围绕的表演台,台下前侧坐着演奏弦乐的几名女子,而台上则是由一身独特巫女的少女,手持铃铛和金银扇而舞。 距离虽然不近,但星夜仍然能够看清那人的面容。 『这双手,都已经被染上了洗不掉的颜色。』 脑中顿时浮现出如此的言语,她正是早上和星夜对话的巫女。 她的步履是那样轻盈,绯色的裙襬随风摇摆,每一个动作都是自然而流畅,如同出水的白莲。舞姿带动着乐声的起伏,手持铃铛摇曳清脆声响,金银扇在她的手中照映出日与月的两种颜色。 漫步在宽敞的枱面上,彷佛是她的个人独舞。 这似乎是村内的一种仪式,巫女随着神乐起舞,是传统祭祀亡灵的一种祈祷舞,为逝去的魂魄指引彼岸之路,愿无法得到救赎的灵魂能得以安息。 星夜注视着台上人儿的舞姿,缓慢而优美。 视线移上少女的容颜,不仅困惑。 ——为何要露出那样悲伤的表情? 佐助侧头回望身后的星夜,拉着她停下「妳很在意她。」 视线注视着台上,点头。 确实很在意她当时的话语,和隐藏在无颜下的悲恸绝然,那是在经历着某种痛苦抉择般才会有的神情。 如果她们认识,或许会想要去试着去了解她…… 想到这,沉默地收回视线。 等到祭典结束,他们就会离开这里,之后也不会再有碰面的机会。 这也是那名巫女所希望的,不是吗? 「走吧。」星夜转身,不再注意台上的动静,仰望天空「烟火大会也快开始了。」 …… 神社旁的河堤边,早已聚集了许多准备观赏烟火的民众。 有的孩子手持仙女棒,燃起立刻散发出闪亮的火花,在夜晚的河边成了耀眼的星光,快速地在空中比划,残留下的余光绘画出美丽图纹。 直到渐渐烧尽,便又再次点燃另一个光亮。 两人来到人烟较少的一侧,星夜蹲在河岸边把在祭典捞到的金鱼放入水中,不一会儿,获得自由的金鱼便快速的消失在视线中。 「终于快结束了。」起身,凝望不远处明亮的主街道,呢喃着。 祭典逐渐接近尾声,河畔边能够看到正在准备烟火的村民,和慢慢聚集的人群。 虽然有些不舍,但时间不可能会为一个人停留,这样的经历,可能不会在有了,就算只是短暂的时刻也要懂得珍惜。 「不带点什么回去?」 星夜摇头。 「都在这里。」手指向自己的脑袋「这段时间的记忆,我不会再遗忘了。」 缓缓垂下手,仰望无尽的黑夜。 空白的脑海中增加了许多记忆,回想着祭典里的时光,感到满足,这样就够了吧。 明明应该是这么想的才对。 但为什么,胸口的空虚感仍然没有消失? 「呐。」 唤了一声,却没有立刻接下话。 许久,才再度飘来平静的声音「我当初做的选择,真的是正确的吗?」 「为什么这么问?」 佐助不晓得她这么问的原因,耐心地等待她回应。 「因为退路都被封死了,所以只能选择遗忘。」 「但对过去的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她也不晓得自己在说什么。 此刻,星夜没有任何防备的吐出真心,混乱的思绪一下子砸在眼前。 开始还很认真的表明要抛开过去的自己,却在这一刻感到迷惘,不仅想要退却,但也没有路可退,随着内心的复杂吐出浅意识下的话语。 「为了活下去,我曾经这样说过。」 想起先前佐助提到的。 「那肯定是经历了许多困境,付出了一切努力才走到现在。如今,我却这么轻易的忘记,这样做真的对吗?」 「至少妳还活着。」佐助的一句话,打在星夜的身上。 抬头时,才发现他也正看着她。 「不管记不记得,只要妳活着就没有破坏自己的本意。」 「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必须由妳自己决定。」 无论何时,他都没办法左右她的选择。 「如果还是想要前进,就没有任何人拦得住妳。如果想要找回记忆,那我就和妳一起找。」互相凝视的眼中,满是隐藏已久的温柔。 「只要妳需要我的时候,我就会在这里。」 话语在她的心里回荡,淹没了脑海。 忽然彭的一声巨响,烟花腾空而起,无数五彩缤纷的烟花出现在黑夜的天空,有的像流星徘徊在夜空,有的像仙女散花,一朵朵小花从天而降。 光芒照耀在两人的侧脸,如此的闪耀动人,星夜的视线却没有从那双黑曈中移开。 彷佛取代了这世上的所有声音,她的脑海中只剩下那一句话语。 心中这份莫名涌出的感情,慢慢袭上心来。 最初,在她的记忆中,唯独只有佐助的身影,因此才想要相信,用「星夜」这个名字活下去。 恍然间,这个人竟无意的在她记忆中留下影子。 佐助凝视着眼前的女孩,许久开口。 烟火再次随着一束束光线于空中炸开,声音响亮的淹埋过世界的声响,但她却清楚的听进佐助说出的一字一句。 说出的竟是如誓言般的话语。 「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妳。」 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这句话,彷佛烙印在星夜的心底,那深埋在心中的情愫正在慢慢溢出。 第三十三章 巫女的命运 落幕的祭典上,是逐渐离散的群众,两人沿着早上散步的河流踏上离开的步程,宁静中是潺潺流水和风的奏乐。 手缓地抚上胸口,当时漏了拍的心跳,现在正平稳的跳动着。 『我会保护妳。』 如同咒文般的言语占据脑海所有的思绪。 不曾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虽然部分记忆被流逝,但内心却如从未有过的掀起一股激荡,或许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人说要保护她。 突然很想知道,这个人和自己是什么关系……在那被遗忘的过去。 星夜凝视身旁佐助的侧脸,若有所思。 止住脚步,默默唤了一声「呐。」 随着声音停下,佐助回头看向身后的少女,伴随着透明平静的话音,再次传了过来。 「如果是过去的我,会想恢复记忆吗?」 曾经思考过,佐助口中的「星夜」和现在的自己究竟是不是同一人? 她,究竟配不配的上这个名字? 那清澈的血眸仍然轻易地绑住佐助的视线,许久才开口,竟是反问的话「对妳而言,做出抉择很困难吗?」 否则又为何要把疑问投向过去。 她摇头「只要活着就行了,我应该要这么认为才对。」 「但无知的活下去,真的是我想要的人生吗?」不理会过去所经历的、所背负的,过着平凡的生活,这么做最后受伤的究竟是他人还是自己? 或许要找到答案其实很容易,只是要看她有没有决心舍弃。 此时,一阵强风从两人的身侧吹过,飞扬的银与黑发成了夜里显目的颜色,星夜伸手撩起耳旁的发,顿时睁大了眼睛。 耳畔旁响起虚幻的悲鸣声,不如先前的一闪而逝,声音连同风一般没有停息,更加的清晰。远望风的源头,正是神社的方向。 胸口的那份不安再度涌了上来。 「怎么回事?」佐助发现到她的异状,终于问道。 风逐渐缓了下来,悲鸣声却仍存在着「有一件事让我很在意。」 她无法就这么回去,必须问清楚才可以。 「我必须去找她。」 佐助很清楚星夜口中那个「她」指的是什么人。 …… 神社主殿最内处的房间里,坐着一位身穿独特巫女服的少女,她沉静的闭上双眼,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 「还是来了吗?」安静的房内,只有巫女一人的声音。 下一刻,房门被人从外推开,门外出现了另两个人的身影,星夜看着眼前的巫女,她看似早就料到他们会来到这里。 星夜和佐助进到房里,门微不可查的关上,让外头看守的人都没有察觉到两人的动静。 来到巫女的面前坐下,与对方成同高度的对视。 「我只是想问个问题。」 那人睁开了眼睛,注视着眼前那双如鲜血般赤红的眼眸「妳是想问风中的声音吗?」 见星夜的沉默,她继续说着。 「不可能不去在意吧,更何况是这个时候。」 语中带有玄机,下一句却直接切入要点「那些是被选中的祭品,所发出来的悲鸣声。」 祭品…… 莫名的对这个词特别敏感。 巫女的脸上虽然保有沉默,却仍看的出隐藏下的悲伤「而那些祭品,便是从村内选出的村民。」 星夜一时睁大眼睛,更是无法相信。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压抑下的语气却是上下起伏的心情。 佐助站在星夜的身侧,同样听闻了如此震撼的内幕。 巫女低下眼眉,对身为外人的星夜和佐助叙述着攸关于村内的大事「祈灵祭,是村子里每年都会举办一次的祭典,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只是却有两种涵义。」 「一个是指引逝去的亡灵道路,另一个则是祈求神灵的平息。」指引逝去的亡灵道路,貌似指先前在表演台上所看到的舞蹈。 「而身为村内唯一的巫女,必要担当起这个重大职责。」 打从他们来到这个村子,就没有看见除她以外的巫女。这么说,祈灵祭还未进行的下一个仪式,也是由她来执行。 「祈求神灵就要拿活人来当作祭品。」说完这句话,星夜突然理清一个思绪「难道……是要由妳来杀了他们吗?」 「这便是一直以来都不可违背的传统。」 彷佛对此早已有了觉悟,说出来的话语是无法改变的真实。 身为村子里唯一一个巫女,她必须在每年的这个时候杀害无辜人的性命来献给神灵祈求平息,所以当时在表演台上才会露出如此悲伤的表情吗? 愿魂魄安息的同一天,竟也必须为神杀生。 这就是巫女的命运吗? 她抬起头,注视着眼前的星夜「我拥有能够看见他人过去的能力。」 如果是神职巫女,一般都拥有不同凡人的神力,但她竟然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的能力说了出来,这让星夜十分讶异。 「因此每次在我即将杀死祭品时,都能看见他们过去的景象。」 让杀害者看见即将死于手下的人的过去,彷佛是要她更加明白自己是在了结一个还有着无限未来的生命。 就算下不了手也无法抵抗。 「明明是个仍然有未来的人,却必须为此丧命,这样的事根本不合常理。」 「所以这一次,我不会在让悲剧继续下去。」 「今晚,我不会杀死任何祭品。」充满决心的眼神及语气。 不过这已经是每年不断重复的传统,虽然是杀人也不是能说不做就不做,是什么原因令她有终止的念头? 星夜对于她如此轻易做出决定,困惑不解「违背神灵,难道不会有什么后果?」 「传说中,会带给村子无法想像的灾难。」 村子的命运,决定在她小小的手中。 平静的诉说着另一场可能面临的悲剧,语气坚决「所以我才希望妳能尽早离开这里。」 希望星夜能远离这场逃不了的灾害。 「为什么?」 真的不懂为什么会是她?明明只是个对上一眼的陌生人。 「因为看到了……」说着牵起眼前少女的手「我们相似的过去。」 「从前都只有身为巫女的我才听的到风中的悲鸣声,但妳却也能够听见。」如同当时见面一样,摊开星夜的掌心。 「因为,这双手都是从年幼时就被迫染上鲜血。」 沉默的脸上,露出淡淡的浅笑。 「所以才希望妳能够活下去。」话中的觉悟,彷佛是把生存的意志讬付给星夜一样。 愣住的看着被对方握住的手,一时无法理清思绪。 鲜血……意思是她自己也曾杀过人吗? 看见星夜听完这句话之后的反常,没有在继续说下去,巫女偏头看向一旁不曾打段两人对话的佐助,询问道「难道是,失忆了吗?」 见那人沉默的点头,才了解到状况,便不再多说。 许久,拉着星夜站了起来,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仪式差不多也已经准备好了,要离开只能趁现在。」 怕是被来通知她的人发现,小心翼翼地。 星夜虽然听见了那样令人无法面对的事,心情却没有因此而消沉。 反而问道「我能问吗?妳的名字。」 她愣住,浅笑「我没有名字。」 以巫女这个称号渡过童年,因此怎么也忘不了自己必须背负的使命。 佐助带着星夜离开,两人都听见了身后那名巫女最后的话音。 「无论发生什么事,请你们一定要平安离开。」 第三十四章 赎罪 两人本来应该再次踏上离开的步伐,星夜却在来到河畔时停下,她需要冷静的时间,思路如同被打乱,怎么也理不清头绪。 照亮村内各个角落的灯火,正一点一点消失,直到最后一个光点被染上与天相同的黑色。 夜更深了。 取而代之的唯一光亮,是那银白的月光。 晚风轻拂过脸庞,带点微颤的凉意,星夜伸出双手摊在月色下,凝视着掌心。 这双手,曾取过无数人的性命…… 「那是……真的吗?」 询问的话语,轻柔的嗓音飘散在空气当中,如在颤抖。 「嗯。」一声回应后,就再也没有对话的声音。 其实,她一开始并不想相信,明明事实早已摊在眼前,却还是顽强的不去面对,就算巫女当时的表情,是没有半点虚假的哀伤…… 然而仅仅一句,完全瓦解了她的一切希望。 在那被遗忘的过去中,布满大片鲜红色彩,残破不堪的记忆碎片,正逐渐以一种难以想像的速度渗透在心里的每个角落。 等待时刻来临,所有的真实一次砸在面前,那样的罪恶足以令一个人崩溃。 心随着深邃沉沉坠落谷底。 她不是一个凡人……这样的事实,怎么也躲不了。 夜,悄声无息。 凝望黑幕中的残月,银光浅浅地洒在肩上,既柔和又温暖,无意间爱上了这份宁静,过去的自己是否也曾和现在一样呢? 就算是双手染上鲜血的罪人,也渴求着短暂的平静。 两人的影子倒映在未经修饰的小路上,拉得修长。 视线无焦距的凝视天空,喃喃自语「很累吧。」 引来佐助的目光,继续道着「那样的过日子,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为了活下去,她曾经这么说过。 因为这个信念而杀人,彷佛迈向无止尽的煎熬,一生都必须背负无数人的性命,一生都在赎罪。到底是怎样的理由才能有如此的觉悟。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生存百般执着,究竟是什么对她的生命造成威胁? 让她不得不杀人。 星夜低下头,流海遮住一半的容颜「我曾经抱怨过、厌烦过吗?」 佐助看了她一眼,摇头。 「有对任何人诉苦吗?」 摇头。 「那……有哭过吗?」她的声音越来越轻。 佐助沉默许久,最后仍是摇头。 「为什么?」话中的询音小声的令人难以听清,可却听在那人的耳里。 「这种事,应该哭的啊。」 是因为太过坚强而忍住泪水,还是因为太过脆弱,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哭泣,没有办法解决任何事,但不哭出来,埋藏在心里的压力,永远也得不到解脱。 不懂,真的不懂! 明明都是她,却无法了解自己的心情。 「这样的我还真差劲。」鼻腔一阵酸意「竟然想要什么都不知道的活下去。」 心中涌上一股深深的挫败感。 佐助没办法理解星夜心中的挫折,那种希望能够活着,却无从知晓自身所背负的重大罪恶,因此在得清事实的当下,更是让她不知所措。 然而,星夜还没有想起,那终身的使命。 ———为死而生的宿命。 「妳承受的东西,已经够多了。」 宁可什么都不知道,所受的伤害反而少了些。 星夜默默摇头「就是因为这样,才更不能坐视不管啊。」 抬起头看向佐助,眼神坚定「我想要恢复记忆,我也必须这么做。」 比起无知的生活,情愿选择去面对,即使清楚那可能带来的痛苦,那也比什么都不知道所带来的不安和迷茫要好很多。 本来就已经承担的事,又有什么好怕的? 佐助似乎早已预料到她在得知过去后,就会有这样的打算。因为她,不可能会选择逃避。 望着女孩深沉的眼眸,说着曾经对她的承诺。 「无论妳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会陪着妳走到最后。」 仍是那难以忘怀的温柔口吻,再一次揪住了她的心,漫延深处,久久不离。 或许想要找回记忆的原因,有一部分也是因为佐助吧。他们过去似乎有一段缘份,但不管多想记起,却还是空荡荡的一片白。 淡淡落寞满怀心胸,甩开一切杂念,现在不应该想这么多,还有件事必须去做。 转身看着反方向的天空「希望你能陪我去个地方。」 佐助似乎知道她想要做什么,视线转为同一个方向「还是放不下吗?」 星夜回头,说着「她一直以来都必须在祭典上杀人,否则村子会面临灾难。」 找出了先前与那位巫女对话时察觉的盲点「但我怎么也想不透,她未什么会在今年下定决心要反抗这个传统,她不可能不知道后果,所以才让我们赶快离开。」 「她打算牺牲自己。」 讶异佐助说出和自己相同的想法,点头「在怎么说,这里也是她的故乡。」 佐助听闻故乡这个词,不仅沉默了下来。 「那要救她吗?」 如果要救她,村子会有灾难发生,为了避免就得杀死祭品。这一夜必须有人牺牲,才能够换来其他人的无恙。 如此不堪的命运,没有人能够改变。 就算是她也一样。 想到这,顿时脑中一片混乱「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手忽然被牵了起来,抬起头看着他「走吧。」 随后星夜突然感觉双脚离开了地面,重心撞进了温暖的怀里,被佐助横抱起来,往村庄的神社前去。 他不曾会去关心这种只会造成麻烦的事,但如果这是星夜的决定,佐助不会阻止,只要能够保护她就行了。 抬头注视佐助的侧脸,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的谢意。 偏头远望最终仪式的方向,回想起当时与巫女的对话,那悲伤表情的背后似乎正承受着某种的悲痛。 星夜并不喜欢多管闲事,只是因为那个巫女和自己有着相似的命运,所以才想这么做。 现在的自己,虽然没有任何能力,但也想要帮她。 只是,希望她也能够解脱。 夜里,似乎有什么正开始骚动着。 神社旁的山丘上,有一大片广阔的平原,四周以一个大范围的六角阵型摆设火种,其余没有甚么奇快的地方,火光在已经熄灯的村庄里显的十分醒目。 此地无疑就是仪式的场所。 许多的神职人员聚集在这里,却没有普通村民的身影,而且还是在快接近午夜的时候进行,可见这项仪式并没有公布在外人的耳里。 佐助和星夜站在树林的阴影中,没有使任何人察觉,观察着底下的动静。 星夜一眼就看见了巫女的身影,因为她低着头所以没办法看见表情,其中一名神职正在她的身侧低语着什么。 目光转向被带往阵型里的一个穿着白衣,手被束缚在身后,并且蒙住双眼的年轻人。 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那是……祭品吗?」 明明还只是个孩子…… 「嗯。」佐助回应,视线如鹰一般观察着仪式上的情况。 似乎已经准备开始了。 只见巫女走上前,停在阵型的外围,从神职手中接过一把弓与箭,弓上似乎写着某种咒文,因为距离太远而看不清。 六把火种之间的间隔,各站着六位手持符咒的神职,巫女走入阵型内,和祭品面对着在阵型的两侧,中间至少有隔五十公尺。 此刻,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云朵遮住了月亮的容颜,大地覆盖上一层黑纱,巫女抬起头,注视着眼前屈膝跪地,蒙住双眼的少年。 已成为了祭品,他的未来将在此终结。 沉默的眼神中掺杂着几分忧伤、几分悲痛,然而那满满的不舍拳写在脸上。 星夜皱起眉,不明白那不舍中的涵义。 随着残月再次露脸,已是午夜的时刻,保有权势的年长主神职下达指令,宣告仪式开始。 她,却仍然不为所动。 「巫女,快点执行祭祀仪式。」 那位主神职似乎很古怪她的反常。 献祭的仪式分为两个阶段,与神灵的联系和祭品灵魂供奉的过程,至少也得花上不少时间,而且也有某程度上的限制,所以才会这么谨慎,不容失误。 见她依旧没有动作,严肃的神色给予警告。 「到底在发什么呆?」 仪式的成败,攸关于整座村子的安危,在场的所有人都把心思灌注在仪式上,迎面而来的紧张气氛和压力,逼得只要是人都没有反抗的余地。 巫女难言的神色,望向天空嘴唇彷佛呢喃着某种言语。 随之跪坐在地上,弓与箭放在身侧两旁,双手交握成祈祷的手势,闭上眼睛,仍旧没有停下的话语。 逐渐一股风吹起,悲鸣声如同先前一般传进星夜的耳里,更加清晰,更加深沉,彷佛能够直接感触到那些灵魂的哀伤。 有种被拉向深渊般的痛楚,痛得深疼。 紧抓着胸口的衣领,视线努力专注在仪式上。 围绕着阵型的六位神职,手中的符咒随着巫女低语的咒文逐渐发出显目的光芒,最后与两侧射出光束,互相连接,形成庞大的六芒星阵。 现在的阵型内,就是与神灵联系的结界。 在这其中的亡灵将会自动被拉往冥界,神灵存在的地方,却只能维持几分钟的时间。 因此,不允许失败。 随着结界成型,接着就是奉献祭品的时刻,她缓慢的垂下手,拿起两旁弓与箭,弓上的咒文也同时散发着迷样的光芒。 起身,注视着眼前低垂着头的少年,抬起手,拉弓。 动作却停了下来,眼神彷佛在反抗、在挣扎。 始终下不了手啊…… 「不可以。」暗自低声一句,向着前方跑去却被身后的人牵制住手。 佐助看着星夜,要她先冷静下来「她不会下手。」 巫女确实也说过,今晚不会杀死祭品。 她是知道的,但却仍然觉得十分不安,究竟是为了什么……这样下去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看向下方的仪式,巫女的动作还是继续僵持着。 主神职实在看不下去,上前走到阵型外围,喊着「快点动手,已经没有时间了。」 被这么一喊,手难免颤了一下,随着箭上的准心看向远处少年的脸庞,眼神透露着某种情感的挣扎。 出箭的下一刻,呼吸停住了瞬间,箭从少年的胸口一侧越过,插入身后的平地。 看见这一幕,星夜才松了口气。 然而不是每个人都和她一样觉得庆幸。 「妳到底在做什么!!」那人满脑子怒愤,却无法进入外人禁止的结界当中。 巫女的弓箭训练一刻都没有停过,而且又是每年都经历过的一次,再怎么说也不可能会有射偏的事发生。 「对不起。」缓缓垂下手,没有偏头看向那人恼怒的脸色。 说出的话语,不带一丝感情「我失败了。」 「妳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这么一来,要牺牲的可不只一个人的命。」 「……」她沉默不语。 双手握拳,隐约透出斑斑血迹,可以感觉到他的怒气,六芒星的光逐渐消失,结界也逐渐在瓦解。 天空开始颳起强烈的剧风,狂肆的煽动着火焰,越烧越旺,村庄里的某处逐渐蔓延出浓烟和强大的火势,一烧便一发不可收拾。 村民的尖叫和呐喊声传了过来,火光不到几秒的时间,被强风煽动于各个角落,怎么也停不下来。 维持着阵型的神职们望见村庄的火势,已经故不了眼前的局面,慌忙的赶去救火,而在那位老人回神注意巫女时,她已经跑到了祭品身旁。 「趁现在,快点离开这里。」 少年抬起头,靠着感觉找寻巫女的位置「为什么,还是下不了手?」 为他解开绳子的手顿时一颤,手中的力道紧了些「我……」 「愚蠢的家伙!」 头发从身后被人毫不留情的拉扯,狠狠的甩在一旁,刺痛的发出惨叫声「啊!」 「你在做什么?」 头被重重的打了一拳,狼狈地倒在地上,因为手上的绳子还没完全解开,根本无法反抗。 「你只不过是一个祭品,根本没有说话的余地!」 随后走向倒在地上撑着身体的女孩,放肆的大吼着「身为巫女的妳,难道都不会为村子着想吗?」 话中带着颤音「必须牺牲才能够保护,这样的作为根本是错的。」 「这就是村子的命运,没有任何人改变的了。」 眼看村子已经没有希望的强大火势,渐渐蔓延在所有的屋舍「妳触怒了神灵,现在村子已经没有救了,妳打算拿命来赔?」 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疼痛的又是一声叫喊。 拔起当时巫女射偏的箭,来到她的身前「既然如此,就如妳所愿。」 「不准你伤她!」少年警告性的言语对那人而言根本不成威胁。 「少废话,你已经没有价值了。」 高高举起弓箭,朝着巫女的心脏刺入,却在下一刻,箭身被一道锐利的风给砍断,一个身影随着一阵风出现。 佐助站在主神职的面前,藐视却冷绝的眼神直入他的眼中,让他吓得愣在原地。 星夜来到巫女身边,看见她红肿的脸颊,凌乱的发盖住些许视线。 「能走吗?」 听闻,虚弱的摇头。 「外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有什么目的?」 佐助毫不理会眼前的人,看向下方的村庄「村子面临危机,你打算就这么坐视不管?」 「已经没救了,神灵所酿起的火焰怎么也无法阻止。」 「触犯神灵的纪律,就必须靠全村的人命来赔罪,没有人逃的了。」 看似早已认命,再做任何挣扎也都没有意义,佐助一个手击打昏了他,这样的人就该有他希望的结局。 转身看向星夜,事情可能和他们所想的完全不一样。 「能帮我带他离开吗?」巫女勉强说出请求「你们也快点走吧,现在向着山上应该还能够逃的了火势。」 此时,少年的声音从几人的身后传来「拜讬妳别在一个人承担了!」 「无论你是谁,能否帮我解开绳子?」他似乎在刚才察觉到佐助的存在,请求着。 佐助沉默,来到他的身后用剑一刀把绳子割开。 视线得到解脱,那名少年,赶紧跑到巫女的身边查看她的伤势。 挣脱他的手「你也快点逃吧。」 星夜从两人身旁退开,站在他们面前「妳想要牺牲吗?」 为什么不挣扎? 为什么不试着活下去啊! 巫女听来,虚弱的浅笑「妳把我想的太伟大了。」 话中带点嘲讽的意味「我是个自私的人,完全没有顾虑村子的安危,只因为对祭品下不了手啊。」 「为什么?」 「因为我深爱着他。」温柔的注视着少年的脸庞,笑脸迎上。 原来她当时脸上的不舍与挣扎,就是因为她必须杀死的祭品,是自己所爱的人,因此就算村子会面临灾难,也仍然下不了手。 只因为爱着他吗? 因为自己的自私,背负起全村子人的性命「所以,这是赎罪。」 最后还是得由命来赔罪。 那名少年抱住了巫女瘫软的身子,看向佐助「往这条山上找去,会有一条迳路能够走出去,你们就快点走吧,火势逐渐就要蔓延到这里的森林了。」 听见他的这一番话,挣扎开口「说什么傻话,你也快点离开!」 她是一个为了所爱之人愿意付出一切的人。 却得来拒绝的言语「不,我不离开。」 「为什么?」泪水终于坚持不住的流满眼框「我不希望……你死啊。」 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承担着她重的眼泪「没有妳存在的世界,又要我怎么活下去?」 这一句话刺进了她的心,哭的更深。 轻轻的拍着怀中女孩的头「对不起,让妳一个人承担这么多。」 「谢谢你们,赶紧离开吧。」 佐助看着眼前彷佛觉悟的两人,移开视线,抱起身旁的星夜,二话不说的朝山上的方向离开。 星夜勉强露出头看向佐助身后的村庄,已被熊熊烈火覆满一切,如此的情境,她似乎也在哪里看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在什么地方。 只记得当时的自己,站在高处俯视着火焰所燃烧的村庄…… 一路上她都没有说话,只是把脸埋在佐助的怀里,最后还是什么也做不了。 为什么?只因为她没有力量。 无能……像个笨蛋一样。 第三十五章 寻觅 眼前的视野,映入一大片火焰般的色彩。 梦中的女孩坐在一头雪白的大型狼犬背上,只有三岁左右的体型显得娇小许多,稚气的脸蛋上是和自己一样的面容及曈色。 视线染上一片赤红。 她站在高处俯视下方被烈火缠绕的村庄,从那眼神中看见了唯一的情绪…… 觉悟。 竟从那眼中看到了觉悟的神情。 一个孩子又怎么会有那样的眼神? …… 猛然睁开双眼,视线最先捕捉到大片的深蓝色,恍惚地盯着天空。 随后坐起来顺势伸手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发,发现佐助仍维持着背靠大树一手撑膝的姿势,平静的闭着双眼,似乎还没有醒过来。 摸了摸脑袋,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 在那之后,他们似乎已经离村庄有上一段距离,而当时远望被火燃烧的村庄所产生的熟悉感,才是令她最在意的地方。 视野和梦中重叠,如果说这是记忆,那女孩就有可能是自己。 更令她讶异的是自己竟然记得梦境的内容,先前几次可都怎么也想不起来,懊恼的托着下巴歪头,紧皱的眉彷佛是在思考着十分难解的问题。 而她现在的模样恰巧收入在佐助的眼里。 「在想什么?」 星夜顿住,扭头看向身旁已经睡醒的人「我又做梦了。」 没有从话中听出什么不妥,直到她接着说「梦里有个女孩坐在一匹狼犬的背上,眺望失火的村庄……」 「这些,我都记得。」话说完,不再开口的看着他。 佐助没有忘记先前星夜告诉自己,她在梦醒时便会忘记梦的内容,但这一次却记得?先不管是有什么契机,她所梦见的可能才是最主要的关键。 捕捉到梦中的狼犬,让他想起了星夜的通灵兽。 「狼的额上有没有纹身?」 认真的思考了下,点头,她确实记得自己有看到类似纹身的浅蓝色印记。 不讶异他为什么会问出这种连自己都不晓得的问题,比起自己,佐助可能更加了解关于她的过去,如果要找寻记忆的任何可能性,唯一的希望全都在他身上。 索性沉思许久,随后起身「这就去找牠。」 「嗯?」星夜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搞得一头雾水,问道「你是指那头狼吗?」 「牠叫天影,是妳的通灵兽。」 一手随意地搭在剑上,这彷佛是他的习惯一样,星夜注视着他也跟着站起来。如此迫切的采取行动,可见那叫天影的狼似乎握有恢复记忆的关键。 「通灵兽,指的是属于自己的动物?」 佐助这才想起失忆,可能包刮忍者的事也同时被遗忘「能这么说。」 「难道没有办法把牠叫出来?」 这才是她真正想问的。 这个办法佐助不是没想过「通灵兽和忍者之间会签下契约,因此只有契约者能够召唤牠,而召唤术需要一定份量的查克拉。」 听到那个词,星夜沉默了下来。 当时的她因为害怕再次失去,所以没有尝试找回查克拉,现在问题摆在眼前,果然原因还是出在于自己。 「到附近村子去看看,或许能够打探些消息。」 这是唯一的办法,也是最妥善的方式。如果要让星夜恢复查克拉,可能又会面临和上次一样的情况,导致最后徒劳无功。 虽然可能花比较长时间,仍然有必要避开那样的风险。 其实,他也只是不想再看到那双空洞的眼神。 既然已经决定要恢复记忆,不管路有多长,他就会陪着她走下去。 星夜同样也知道恢复查克拉所带来的后果,所以没有打算提出要求。任由佐助带路,因为他们现在的位置正好在森林的边际,很快就能到达接近林外的村庄。 「呐。」 从身旁唤了一声,女孩仍然注视着前方。 「还好有你陪着。」 犹如往常的口吻,淡然的如似极为平凡的一句话,却在佐助心理掀起一波激荡。 星夜很清楚现在的她,什么也做不了,在经过上次事件后,更是深切体会到这个事实,真的觉得很不甘心。 但总有一天她会报答的。 至少当佐助需要人陪时,能待在他的身边。 …… 每个村庄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热闹。 怎么说呢,似乎他们去过的村落都少不了这个因素,但这次来的似乎又不太一样。 这里的地理位置位于许多国家的边际,因此常常会有许多旅人及他国忍者经过,店家的种类也有许多不同,如果要蒐集情报能称上最佳场所。 然而佐助抵达的第一步,竟是来到一家服装店前。 放眼望向店内的摆设,架上多数为各种款式的忍者服,还有些根据气候常态变化的避暑、避寒衣装,星夜不晓得他们为什么要来这里,但也只是收回视线,保持沉默。 佐助头也没抬,扫了眼架上的衣服,看向正在一旁整理东西的老板。 「一件白色斗篷。」 听见声音,那人才从桌下冒起头。 是一位外貌成熟的老板娘,当她看见佐助和星夜时,先是愣住但又随即反应过来。这里大多是旅人或忍者光顾的地方,年轻人倒是连少数都不到。 礼貌性的微笑让两人稍等一下,起身打算去拿斗蓬的货物。 「我要架上那件。」 佐助的声音拦住那人的动作,她向架上望去,虽然忍者装的数量占多数,但也有其他款式的装束,当然也包刮斗篷,而唯独一件白色的最为显目。 踩上椅垫把斗篷拿下来到他的面前「你说的是这个吗?」 「多少?」 对于毫不犹豫询问价钱让老板娘又是一愣,但也默默的收了钱把斗篷递给他。 暗自在心中冒出许多问号。 那件斗篷是在前几日才送来的货,并不是最好的上等品,外型设计也十分简单,但因为要维持表面雪白的颜色,特意用了不容易脏也十分耐用的布料。 看似也并非为了避寒而穿的,否则不可能只买一件。 佐助接过斗篷,为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女孩披上,动作轻慢又温柔,在帮她把连帽戴上,那明亮的眼睛和精致的小脸蛋顿时被隐藏了起来。 从动作上就能看的出来,他十分爱惜这个女孩。 确实也是个长相英俊的少年啊。 目送两人的背影,老板娘一手抚着脸颊看向天空,在心里感叹『年轻真好!』 星夜看了眼身旁的人,随后把连帽拉低了些。 她这才知道佐助买斗篷给自己的原因,在这种人群来往密集的地方,肯定会有许多国家的人经过,而她的身份似乎不方便被认出来的样子。 在还未掌握情报前,必须保持低调才行。 在搜寻情报时,星夜默默地跟在佐助身边,连帽的遮挡让人只能看清她的下半张脸,银发和血眸的特徵被巧妙的隐藏起来。 回想起梦中的通灵兽,犹如上位者般的孤傲姿态,和一般狼犬一样的正常体型,有着雪白的毛皮和额前独特的纹身。 要是见过一定会留下印象。 而佐助却在完全没有询问星夜的情况下,正确说出了她当时没有提起的特徵,可见之前他绝对是有看过或是见过,那叫做天影的通灵兽。 如果梦中的女孩真是她自己,那就是说天影从当时就一直陪伴着她。 突然之间,让她萌生一个从未想过的问题…… 她,有亲人吗? 那样一个会无时无刻关心自己的存在。 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问出口,总觉得答案,只会让自己失望。 「碰!」突然撞见一个厚实的背,向后退了几步,抬头感觉到佐助的目光。 「走神了?」 「……」她心虚了。 佐助看着低头沉默的女孩,直接切入重点「打听到了。」 耳朵瞬间变得敏锐,迅速的抬起头,如此举动可见是从刚才走神到现在。 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才好。 佐助迈出步伐,星夜在一侧跟着,从身旁传来只有两人能够听闻的声音「有人在东边的村落附近看过头上带有纹身的狼犬。」 「那就是下一个目的地。」 虽然得到消息的速度确实快的惊人,但接下来可能没那么容易。 找东西要有效率是件很难的事,再说要找的又是行踪如影的狼犬。 在通过一小段路之后抵达村庄,他们首先巡视村内一遍,确认消息是否正确,然后在到周围的森林找找,幸运的话可能会遇上也不一定。 这种事本来就没那么简单,往往只能靠运气和时机。 巡视村内情况,星夜也悄悄的抬起头打量四周。这次的村子属于小部落,大部分只有外部商人会到这个地方给当地人采买食材,因此与撞见他国忍者的机率十分狭小。 不用刻意隐藏,也不大有人能认出她。 但此时,星夜却感觉到身后有股视线直射自己。 没有转头,这举动反而会暴露风险。 视线很快消失,微不可查地向后望一眼,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士,但她确实有感觉到,真不晓得这到底是直觉还是错觉? 佐助从当地路人口中询问出一个方向,似乎曾经目睹不少次,这么判断可能天影住在附近森林的可能性非常大。 二话不说,两人便离开村子,进入森林。 走在没有经过修饰小路上,星夜紧紧跟在佐助身后,避免让自己跟丢,成了麻烦。 然而她发现照两人现在的速度可说是完全没效率,原因仍然是出在她身上,不成麻烦,反而成了包袱,这样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所以才想要进快恢复记忆。 「呐。」 佐助回头,看着那双从连帽底下注视自己的血色。 「我还是在这等着吧。」星夜很清楚,要想快点找到天影,这是唯一的办法。 身边有个自己,什么事都需要多一份顾虑。 佐助沉默的看着她,知道星夜心里是怎么想的,那种能力不足而感到不甘,又不想拖累其他人的心情,他也是这么走过来的。 丢下她,佐助是一刻都没有想过,因为曾经发誓要保护她…… 但星夜却也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那双眼中的坚持印在佐助眼里。 这份执着,他没办法反驳。 仍是沉默,许久才来到星夜面前,把她的连帽压低了些。 低下头,在她的耳边诉说着什么…… 音色消逝之际,星夜仍然站在原地,却少了那个人的身影,伸手拉低了连帽,重复他当时的动作。 沉静的气氛之下,她的耳旁只排徊着那人的话语,逐渐绕上心头。 「在这等我。」 第三十六章 失忆亦是惩罚 少女靠在一棵大树下,低垂着头闭上眼睛,树荫隐约地映照在她的下半张脸上。 静静的,只有风的声音。 那人的话语却仍然停留在耳旁,久久不离。 要是能变强就好了…… 虽然不晓得过去的自己实力有多少,但应该不致于变成累赘。如果是她,就算弱小也会不断的往上爬,现在当然也是这么想。 只是路被止住了,怎么也前进不了。 心中微不可查的叹息。 记忆本该是随着生活慢慢回忆起的东西,但直到现在除了那个梦,却什么也没想起来。就像是把所有记忆锁在盒里,上了锁,简直密不透风。 而唯一能打开盒子的钥匙,却也被她遗忘在某个角落。 暖风缓缓吹起,抚过星夜的脸庞,撩起斗篷的衣摆,森林树木随之摇曳,自然的气息令人安宁,抛开繁杂的思绪,身心慢慢融入在大自然中。 霎那间,一道锐利的风向她袭来。 反射地低下身,险些躲过攻击。 但因为速度太快,只有见黑影闪过,没办法看清来人的长相。 向一旁退了几步,仅靠连帽下的视野观察四周的动静。 是敌人吗?那又是怎么在这一大片森林中找到她的,怎么也没有发现被人跟踪,这一刻突然想起,先前感觉到的那股视线。 果然不是错觉。 自觉身份不易外露,低头避免让对方看见自己的脸,虽然已经追到这来,这动作可能没什么用了。 只看那样的攻击速度,就能知道对方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从没遇过这样的情况,让星夜不仅紧张起来,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绝对处于下风,但依旧笔直的站在原地观察动静。 保命,逃是唯一的办法。 但他的实力远远高过自己,想逃也逃不了。 后背紧挨着树,如果又有下一招,至少能掌握住草树随风摇曳的声音,躲开攻击。 「唷!星夜,怎么这个时候回来?是想我了吗?」 如同瞬间的速度,一张脸就这么出现在星夜面前,一时来不及反应。 愣在原地。 这个男人似乎比她大了几岁,脸上挂着如阳光般的豪爽笑容,就连那双暗紫色的眼睛也是充满笑意的望着她。 他叫她的名字,那就表示他们认识? 但如果是熟人,又怎么会攻击她? 这人把星夜搞的一头雾水,没等她整理好思绪又接着说「怎么不反击,难道没把剑带在身上吗?」 「……」 难道她是会随身带着剑的人吗? 「干嘛披着斗篷,现在的天气可好的很呢。」 「……」 是为了不被人认出来,但看似没什么效果。 「既然回来了,陪我打一场怎么样?」 「……?!」 她心中冒出大大的问号,这个人怎么一见面就打? 接着他向后退了好几步,把腰间另一把剑丢向星夜。后者稳稳的接下,握住剑柄的感觉,彷佛回到最初和佐助在训练场时一样。只是这次拿的不是木刀,而是真剑。 下一刻,没有任何一句开始信号,便直接向着星夜直奔而来。 「铛!」 剑与剑的碰撞声。 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拔剑的动作。 连帽因为大幅度的动作而脱落,银发与血眸顿时曝露在外。 星夜手中的剑还未出鞘,只是勉强挡下。 对方的攻击毫不留情,眼神如锐利的刃一般,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拿出真本领。这么随性开打,难道他们以前就经常比势过? 「等等。」 无论如何,这场毫无头绪的战斗还是先停下才好。 看见星夜眼中的挣扎,察觉到不对劲,放下握着剑的手,收敛起气势「怎么?平常的妳可不会在这个时候停下的。」 他的眼中充满毫不掩饰的疑惑及担忧,令星夜一时不知该怎么面对。 自从失忆以来,除了佐助以外她都没有从其他人眼中看到这种关心自己的情绪,或许这个人已经真的认识她,而且还是关系不错的那种。 果然还是解释下比较好。 正当星夜有这个打算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挡在她的面前。 抬头时传来熟悉的声音「你是谁?」 佐助面无表情,直逼问题的重点,而这句话分明是针对眼前的陌生男子。 对方向后退了几步,打量这位还在想跑哪去的少年,注意到对方意识下护住身后女孩的姿势,和那警觉性的眼神,收回剑,若有所思。 视线移上少年的脸「你是宇志波佐助对吧。」 见佐助沉默,和更加锐利的视线,对方反而轻松的多「没想到星夜会和你在一起。」 「话说,到底怎么了?」似乎顾虑女孩的状况,话题马上转了回来。 星夜望着男子,来到佐助的身侧,说出的话是他设想的可能性中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我失忆了。」 「……」 「……」 「什么!!!」 简直不敢相信,这种情况会发生在星夜身上。 「这么说,妳不记得我了?」 「不记得。」虽然残酷,但还是实话实说。 「……」 他的心大受打击。 消沉之后调整情绪,神情正色的看着眼前的两人「怎么发生的?」 随后一片静谧。 星夜虽然是当事人,但因为是失忆者,所以根本不记得当时的情况,而佐助也是从大蛇丸口中才得知现况,但也无法掌握具体原因,要解释可能需要花上一些时间。 何况,他对这个人仍然没有放下戒心。 见两人就是不说话,总爱沉默的个性还真像,不仅无奈的叹气。 上前从星夜手中拿回剑系在腰间,看向佐助,表情也不再那么严肃「我叫苍燕,是星夜的师兄。」 这种情况,还是得先做个自我介绍比较能缓和气氛。 佐助表情上没有任何变化。 过去都不曾听过星夜身边有这样的一个人,就算是在离开时才发生的事,也让他感觉到两人之间的距离,或着能说他对于她的了解仍只有一点的分量。 「我的……师兄?」 苍燕笑着点头「是啊,过去有将近两年的时间,我们都是住在森林附近的屋子里,每天至少都会剑术过招一次。」 这话听来,星夜才知道她以前在剑术上应该也有不错的水准。 话说原来自己也曾住过这里,难怪他当时会说「回来」之类的话。 看着许久不见的女孩,苍燕的心中也感到十分欣慰「既然来了,要不要回去一趟?失忆的事也能慢慢解决。况且,妳也已经很久没召唤天影了,就当是叙叙旧。」 星夜虽然真的很像去看看,但因为赶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在听见最后一句话时,微微愣了下「你刚才有说天影吗?」 苍燕见她这么问,仍是不变的笑容「当初就是妳把他留下来的,可能不记得了吧。」 「……」两人又沉默了。 经过佐助超简略的叙述,苍燕多少明白他们这一趟是专门来找天影的,也就不再追问,等到回去之后大略也能得清个大概。 在听见星夜失忆时,他确实惊讶不少。 只是那双血色中,尽管没了杀戮的铺陈,仍然保有最初的淡然和神往,让他欣慰不少。 苍燕并没有和从前一样快步前行,而是慢悠悠的走着,可能是注意到星夜的速度,所以刻意放慢脚程,因此花上不少时间。 但回头瞧了眼,女孩似乎毫不在意的走神了。 直到森林深处,踏出树林进入一片小平原时,看见了一栋房子静静伫立在中央,这就是他所谓的「家」,星夜曾经经历过将近两年回忆的地方。 真正呈现在眼前时,还是有种不真实感。 苍燕先行上前把门打开,侧向一边看向身后的女孩,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笑容「欢迎回来!」 星夜在听到那句话时,当场愣住。 见人没有任何反应,推了推她的背「还愣着做什么?快点进屋去。」 「佐助,不要客气,你也进来吧。」毫不尴尬的招呼,佐助不动声色的走了进去。 星夜对这似乎住了很长时间的房子感到新奇,不仅东张西望了起来,虽然只有小幅度的打探,却还是落入苍燕的眼里「别急着,先去见见牠。」 说完按住星夜的肩膀,把人带到院子里。 天影这时正躺在院子里休息,竖起耳朵听见屋里的动静,直到声音来到院子,牠才抬起头。 平静的狼眼中,略微讶异。 或许牠是没有料到这位银发女孩,会出现在这里。 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默默地带有不确定的口吻「天影?」 一句话,就看出了女孩的异常,再怎么说牠也是跟着她多年的通灵兽,点了点头,看向她身旁的宇智波佐助「怎么回事?」 知道牠马上就会问自己,开口「她失忆了。」 随后,气氛陷入沉重。 佐助简略的诉说细节,其中并没有提到大蛇丸。苍燕很仔细的在一旁听,星夜则坐在廊间沉默,虽说是自己的事,听起来却彷佛是别人的故事,很不真实,该怎么说才好。 或许她失忆的原因,太过诡异了。 但其他人却没有任何困惑的表情,彷佛对这种事在奇怪也已经是理所当然,因为「红莲」本就是拥有生命的个体,它的想法、它的心思,无人能掌握。 天影沉思许久,看向星夜,鍊坠确实没有戴在颈上。 此时,突然察觉了什么,星夜抬起头「鍊坠?」 说了一句引来其他人的目光,从和服的振袖中拿出了某样东西「是指这个吗?」 手中拿着在她离开巢穴时,从一间实验室里找到的鍊绳,缺了挂饰的地方最开始肯定是挂着某样重要的东西,莫名有这种感觉。 会带上它,也是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 佐助看了眼,问道「从那里带出来的。」口中的语气似乎已经肯定了事实。 女孩点头。 天影和苍燕似乎也马上认了出来,再说从前星夜可是每天都戴着。而佐助从星夜手中拿过,说是先放在他那,星夜也没有反对,再次点了点头。 苍燕看着两人的互动,浅笑没有说话。 最后天影起身,望了眼天色「我带你们去。」 第一次听见牠的声音,一般人应该都会有吓到之类的反应,星夜却一点都不吃惊。 有头没尾的话,再次补充「红莲沉睡的地方。」 如果说星夜会失忆,是因为红莲消失的缘故,那就只有找到它,但这世上除了星夜以外,没有任何一个人深知红莲的一切,因此才会找上天影。 在得知有办法后,佐助松了口气,看向身旁的女孩,只见她茫然的望着自己。 看似没有完全听懂,但也该庆幸。 真要解释起来,肯定会花上不少时间。 有些真相并不能靠旁人告诉她,或许等到记忆恢复,她才能意识到自己所背负的东西,那些从前就不肯告诉任何人的宿命。 这才明白,这世界的残酷根本毫不留情。 不管是对于佐助,还是星夜,他们的人生有一半都是在孤独中度过。 只因决定了路,就无法回头。 「在那之前,我有话和你说。」天影再次坐了下来,挺着上身,锋利的视线射向眼前的少年。 苍燕也笑着问道「星夜,要不要去看看妳的房间?」 原本还处于某种空白思想中的女孩,马上就被另一个话题吸引,偏头答应「好。」 尾随在苍燕后头,留下佐助和天影在院子里,悄悄回头,才又快步跟上,等到两人上了二楼之后,天影才开口说话。 「她是自愿恢复记忆的?」 会问这个佐助并不意外。 「是啊。」脑中不时的回想起星夜那晚下定决心的模样。 「在我看来,现在这样对她而言才是最好的。」 失落的语气「但到最后果然还是逃不了……」 佐助闭上眼睛,没有接话。 过去的杀戮和自身的使命,如果可以他们都希望星夜永远不要想起,但在各种情况下都是不被允许,这个事实两人在清楚不过。 她也是有所察觉,不能在这样下去,所以才选择面对,而不是逃避。 「先不说这些。」 不再多问,进入正题「有件事你必须知道。」 听出牠语中的严肃,佐助也收敛心情,天影没有立刻开口,许久才接着说道「我们到时候要前往红莲的初始之地。」 初始之地,亦是红莲最初的诞生之地。 然而接下来的话,让佐助原本冰冷无波的黑眸,闪过一丝失措的迷茫。 「她曾经在那里,死过一次。」 此时的星夜,正被苍燕带到自己的房间,虽然曾在这里住过两年多的时间,但在她眼里却还是感觉十分陌生。 慢慢走入房内,苍燕则是靠在门旁看着她。 这是间摆设十分简单的房间,除了床和桌子以外,角落还有衣橱,再加上一扇窗,纯白色系给人的感觉就是乾净无尘。 坐在床上,再次打量周围,视线对上苍燕的笑容,顿时愣了下。 当时见面就觉得那个笑容有非常大的传染力,他给人的感觉更是难以形容,该怎么说?有种阳光般的温暖气息,就是让人无法排斥。 「对了!给妳看看一样东西。」 苍燕说完,离开一会儿又跑了回来,手上拿着一张照片。 坐在床的一边,把照片递给她「这是我们三个的第一张合照,虽然是这么说啦,但其实也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 星夜盯着照片里的自己,再看向一旁完全没变的苍燕。 总觉得……有股很奇妙的感觉。 院子里两人仍然在讨论着严肃的话题「那是她三岁时发生的事。」 「死亡,就是成为梦姬的仪式。」 佐助或许是真的没有想到,星夜会经历过这种事,他尝试平静下心中混乱的情绪,却仍然赶不走脑海里「死亡」的字眼。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就算是通灵兽,也已经完全超出了应该所知的范围。 「因为当时我也在场。」 牠曾经亲眼见证过星夜的死亡。 佐助默然,许久才转回正题「那这一次,红莲又打算做什么?」 夺取记忆,让星夜体会到平凡的生活,少了无形的压力,就算只是短暂,也能算是件好事。 但天影所说的却和他想的有很大的差距。 「这是要给她比死都还要残酷的惩罚。」 惩罚…… 仅有一个词,却让他回想起多年前的红莲事件,那场无法忘却的鲜血夜晚。 星夜曾经封印住红莲,然而现在封印却解开了,会有在惨的后果她已经有了觉悟,但万万没有想到,竟会狠到如此的地步。 「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孩。」 「但当所有记忆一次呈现在眼前,要知道那样的真实足以令一个人绝望的崩溃。」 天影一直保持沉稳的语气到最后还是难免低了些音色。 「红莲,就是要让她品嚐跌落谷底的滋味。」 最后,两人没有在继续这段对话。 佐助转身走向二楼,表情被隐藏在阴影下。 走到房门发现了坐在床边看照片的两人,苍燕见来人马上打了招呼「唷!你们谈完啦。」 「嗯。」佐助如往常般回应。 上前走到星夜面前,见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照片上,倾身瞧了眼,那是她在这个家里拍的照片,还是几年前的短发,但那双眼中却多了许多东西,淡然的神情变得柔和许多。 当初,也没见过她会露出这种表情。 把照片从星夜手中夺了过来,她才分了心注意到佐助的存在「该走了。」 说着转身把照片交给苍燕。 「那你们就快点去吧,尽量在晚上回来。」然后又笑着说「星夜,到时候有好东西给妳。」 这让星夜对他口中的「好东西」抱有几分困惑和好奇。 当三人走下二楼时,天影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苍燕不打算跟去,有些事不是他一个局外人能插手的,所以他需要做的就是待在这个家里,等着他们回来。 为了赶路,星夜坐上天影的背,如此的景象让她回想起当时的梦。 在回起头,苍燕已经靠在门边向几人微笑。 「路上小心。」 星夜点了点头,在他把手放下时,三个身影已经消失在视线当中。 第三十七章 最脆弱的眼泪 森林景象如片段在眼前飞逝而去,星夜低头看着专注于前方的天影,和赶在身侧的佐助,明明同是一如昔往的安静,内心却莫名感到坎坷不安。 已经走到最后一步,又怎么能退缩? 难道,她是在害怕吗?害怕那些沾满鲜血的记忆…… 从巫女的口中知道自己在童年时就走上不归路,可是她却仍然不晓得是什么原因逼迫自己不得不杀手?如果恢复记忆就能得到答案的话,就算要承担多重的罪她也愿意受。 星夜紧握着双手,来到这里她早有了觉悟。 夕红色渲染整片天空,时间正一点一点过去,迎接夜晚的来临。 但他们却还没有抵达目的地。 几人是在下午时出发,途中停留了几次,天影表示那个地方牠这生来只去过一次,而且还是由三岁的星夜带路。 虽是这么说,星夜也无能为力。 只是看牠仔细的判断路途就能够猜到,那或许是个一般人无法察觉的地方。 森林中有奇形怪状的山岩,天影看似就是照着地形记忆为他们带路,随着天色越来越暗,牠的脚步也跟着加快许多。 「快到了。」 牠已经找到了当时熟悉的足迹。 星夜不由的开始紧张起来,视线更是紧盯着前方看。 地形坡度有逐渐向下的趋势,彷佛越往深处接近的感觉,照亮星夜脸庞的夕色慢慢转为银光,拉长了几人快速奔驰中的影子。 许久之后,天影放慢脚步,直到牠停下星夜才抬起头。 一时顿住,惊然望着眼前的情景。 那是一座藏匿于森林深处的古老祭坛,入口两侧的梁柱已经塌毁,整体也都不成形体,只能大致看见中央高一阶的台面,和在入口的反方向立着一块巨大型石墙,墙面被一分为二列成两半,上头看似刻划着某种古老文字,却已磨损的看不清大半痕迹。 可见这座祭坛已经有上好几百年的历史。 但就算已成了废墟,也无法掠夺本体的幽静之美。 因为周围被陡峭的高地所围绕,树木延伸的枝叶把祭坛完美的隐藏起来,让此地更添加了无法侵犯的神秘感。 月亮透过枝叶缝隙射下一道道优美的银色光芒,照亮祭坛的各处角落。 如同圣地一般的存在之地。 视线最后落在正中央的台桌上,那可说是这里唯一完好无缺的东西。 仔细一看,桌上似乎还摆放着一本书。 眯起眼,想近些瞧瞧。身旁的佐助便说着「走吧。」 他确实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甚至没有想到世界上还会存在着这种如此的圣地。因为有森林树木的掩盖,从天空也无法找到位置,才足以让红莲沉睡百年之久都无人察觉。 越过已经崩毁的入口,踏上高一层的阶梯,来到中央台桌前,放眼望去正前方的巨大墙面所记载的字叙,似乎和书本封面上写的是同一种古代文字。 「梦姬。」 少女突然的一句话,只见她指着书的封面「上面是这么写的。」 佐助倾身一瞧,那种文字他是第一次看到,星夜却看懂了,而且还是在失忆的情况下。 「这些文字,可能只有身为梦姬的星夜才看得懂。」 似乎知道佐助对此的疑问,解释「这本书,是红莲的本体。」 两人听闻纷纷把目光投入书本上,封面是暗淡的深红色,略微泛黄的书页证明了它的历史肯定也和这座祭坛一样有百年之久。 天影坐立在星夜的一侧,陈叙着自己的判断。 「既然幻化回原本的面貌,那应该还是处于沉睡状态。」 「如果记忆是被红莲所封印,就只有打开它,在唤醒红莲的同时记忆应该也会跟着解放。」 所以只要打开它就行了。星夜在心中下了定论。 她到现在对于那些突然灌入脑海里的身份和过去依然感到混乱与不安,甚至对梦姬和红莲这些词也是完全陌生的看待。 默默听着天影一路以来的解释,牠似乎还隐瞒着什么没有说出来。 不明白原因,但还是多少能够猜到,那可能是连她自己都不想让第三人知道的事。 竟然都要恢复记忆了,就靠自己去想起吧。 手缓缓抬起,覆盖上书面,不可否认那淡然表情下的紧张感。 佐助看着她正准备打开书的手,想起先前天影说的话。 「星夜。」 一时喊出口,只见被唤的人停下动作,茫然的看着他。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不曾相信星夜会对任何事屈服,也无法想像她崩溃时的模样,甚至有点怀疑天影话中的真实性,没办法,早在很久之前,星夜在他心中就是个遇到任何事都泰然自若的女孩。 只是下一刻却打破了他的思想。 怎么也忘不了,在红莲暴走的那一夜里所发生的惨状。 星夜空洞的眼神和自己当下绝望的心情,他第一次品嚐到恐惧的滋味。如果对方是红莲,那就不可能手下留情。 心中的挫败感更是如此。 望着眼前的女孩,他根本无法为她做任何事。 握紧了拳头,又松开。 「没什么。」 或许……只是想叫她的名字。 星夜挑起眉,没有想太多,回过头再次把注意力放在书上。 内心下了道指示,随后打开第一页。 刹那之间,书面如狂风扫过般快速翻阅,扬起星夜的银色长发,惊觉向后退了几步,只见一道红光从中直射而出,打在她的额间上。 脑海彷佛有什么东西从深处涌了出来,狂乱地霸占所有思绪,头顿时疼的像是要裂开一样,身体失去重心,一个不稳跌在地上。 一切都来的太快,佐助刚想上前却被天影一声叫住「别靠近她!」 抬头看向台面上的书「封印已经解开了,现在只等那些记忆回到原本的位置。」 佐助望着跪坐于地的星夜,收回步伐,视线没有移开。 书的动静仍然没有停息,红莲也已经从沉睡中醒来了,此时古书逐渐散发出相同的赤红光芒,慢慢地换化成另一种型态。 少女双手死撑着地面,头更是没有抬起半分,双眼早已失去焦距。 明明不管在怎么痛,星夜都能忍的下来。 不过这一次,她却败给了自己。 在看到那些身为梦姬的记忆,想起红莲到底是什么存在,想起自己为什么而杀人,也知道因为出生以来对生存的执着,才导致当初做下那样的抉择。 这些她都知道,就算在绝望,也抓紧了最后一丝理智撑了下去。 可是最后回到脑中的记忆,让她感到恐惧。 原本,以为就算过去在怎么样也能靠自己开创未来,以为如果坚持下去还是能从红莲中解脱,明明是如此的希望着,没料到根本是无谓之举。 失忆时竟天真的认为真能办的到…… 然而,做了这么多,还是会在任何情况下因红莲而死去,甚至就连死了也无法解脱。 这样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 迷惘、心慌、恐惧、悲恸,各种不曾有过的情绪全部一次爆发。 心灵的折磨往往比身体都还要痛彻心扉。 而她,也已经没有力气再一次承受同样的打击。 『未来,已经不存在了。』 意识陷入深沉的黑暗,冥冥之中,听到了梦中的声音。 绝望的痛,让她终于失去理智。 「啊!!!」 猛然一声尖叫,从少女的口中喊了出来,伴随着飂戾回荡的声响,星夜体内的红莲之力开始失控暴走,赤红色查克拉从体内不断外泄,一发不可收拾。 天影躲避着查克拉攻击,怎么也无法靠近星夜。 放眼望去,佐助仍旧泰然的站在原先的位置,见他拔起剑把每一道扫向自己的攻击轻松打散,在他手中看起来竟如此简单。 回想起两年前的少年,和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他那双平淡的黑曈里只注视着一个女孩,缓步来到她的面前,星夜的头无力垂着,查克拉彷佛防备般开始对接近者猛烈攻击,他却只是加快下手的速度,表情看不出任何异状。 随后,剑被插立在地上,佐助蹲下身把星夜拥进怀里。 查克拉持续扫过佐助的身体,衣服被割破出一道道裂痕,他却没有松手的打算。 感觉到怀中的女孩正在发抖。 下巴顶着她的头,让星夜靠着自己的胸膛,手放在背上,彷佛给吓坏的孩子最温柔的安抚,毫不在乎周围的情况,看似都无法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力量逐渐减了下来,直到消失,佐助仍然没有放手的动作。 女孩浑身恐惧的颤抖正渐渐的停下,感觉逐渐找了回来,那份对恐惧麻木的感觉。 一直都是这么痛苦,一直这样,已经是极限了……已经麻木了。 天影默默回到两人身边,看着自己的主人一动不动地躺在佐助怀里,只是沉默。红莲已经变换成结晶的姿态,其中燃烧着妖异的火焰。 还是拥着的姿势,佐助双眼微阖盯着前方,没有低头看女孩此时空虚的眼神。 「我该拿妳怎么办才好?」 极微弱的叹气声由鼻息传出,包含着浓浓无奈及宠溺。 星夜莫不吭声,手却紧紧抓着佐助的衣袖。 轻拍了下她的背「别忍着。」 满溢无限温柔的声音,毫不阻挡的传进少女的耳畔「累的话,就好好的哭一场吧。」 明显感觉到星夜的双肩一颤。 在他怀里,他要她放下所有尊严与坚持「妳最脆弱的一面,没有人会看到,如果也不想让我看见,埋在我的怀里哭也没关系。」 一切都会为妳挡下来。 一时之间,星夜无法理解自己听见了什么,佐助所说的话不断发出回音并慢慢消逝。 内心有什么东西放了下来,就如铅石般让人松了口气,只因那么几句话语瓦解了她心中那道高墙,压抑已久的感情一瞬间爆发出来。 自生以来所受的所有悲伤委屈化为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下来。 把脸埋在佐助的怀里,像孩子般放声哭泣,肆无忌惮地任由泪水流落脸庞,怎么也停不下来。 不曾哭过的她,警惕自己不该流泪,没有资格流泪,但现在已经没办法和以前一样,撑在久的心终于传来疲惫的信号。 她的心在哭泣,在呐喊。 眼眶触动着那久违的心弦,泪花湿透了视线,任思绪在朦胧中飘远。 晚风掠过两人的发丝,夜里仅有女孩的啜泣声。 等到星夜哭累了,倒在怀里熟睡过去,佐助才低下头看看那苍白的脸庞,用手指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下一刻却又疯狂地涌了出来。 在熟睡中依旧没有停此流泪。 佐助不知道星夜究竟看到什么、想起什么,但他知道,那绝对是刻苦铭心的痛。 抚平少女眉宇间的倦色,调整了舒服的姿势给她躺着。 垂眸,静夜中响起一句「肯定累坏了吧。」 独自承受了那么多,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甚至一个人扛起全部责任,不曾抱怨或是向人诉苦,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累的倒下。 果然,哭出来对她是最好的。 在星夜的泪水全部流尽之前,他都不打算离开。 天影咬住枱桌上的结晶,递到佐助的面前,待他接过,说道「等她醒来在交给她。」 佐助沉默不语的看着,才收了起来。 「你不想知道红莲的真相吗?」那些星夜所背负的,和导致她最后崩溃的原因。 摇头。这种事,不想从他人口中得知。 凝视着女孩停下流泪的睡脸「我等着她自己来告诉我。」 第三十八章 不曾拥有的感情 隔日,苍燕没有和往常一样出门接任务,而是坐在院子廊间,仰天饮茶。 看起来打算悠闲度过这个早晨,但事实上他是在等人,等着原本说好要在昨晚回来,现在却仍然不见踪影的几人。 心想等他们走进门后一定要好好报怨一下,可是在看到躺在佐助怀里睡过去的星夜之后,原本想好的说词又全部吞了回去。 尽管脸上没有一丝倦色也看的出来,他们都累了。 微笑不语,让佐助抱她到房里休息,然后和天影来到院子,解释大致的情况。 因为开始他们并没有正确的方向,所以找路就花了整个下午的时间,抵达时天色早就暗了,再加上星夜恢复记忆后的状况,没办法当天赶回来。 苍燕听完喝了口茶,摸摸下巴「那就得好好赔偿一下才行啰。」 天影见他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转过身躺在草地上,甩甩尾巴没在理他。 看着眼前的大型狼犬难得表现出的态度,浅笑的把空茶杯放在一旁。 仰天,眼里是安然的沉静。 他虽然在意星夜的状况,不过最后还是没有多余的追问下去。关于红莲,几年来的相处算是了解了一大半,那并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当下承受起来,对她的影响肯定不小。 要一个女孩扛起这么多事,苍燕不可能不心疼,再怎么说,他也算是她的亲人。 只是就算担心,也什么忙都帮不上。 唯一能做的只有微笑着迎接他们归来,让星夜知道这个家,永远有人在等着她。 不再像从前,现在的星夜,没有一刻是孤独的。 伸手拿起茶壶倒了杯茶水,饮进一口,往二楼阶梯瞧了瞧,还没见佐助下来。 此时星夜的房间,安静地只听得见呼吸声,她熟睡的躺在床上,似乎还没那么快醒来。 佐助靠着床头旁的墙面,凝视星夜的睡脸,闭上眼时还能回想起昨晚的她,那个满脸泪水又无法停止颤抖的女孩。 那是星夜坚强的背后,最脆弱的一面。 记忆中的女孩,碎成无数如镜子般的碎片,每个碎片中都映着一个画面,都是她。就像残像般一直留在视线里挥之不去。 他知道,星夜在自己心中,早已占有绝对的位置。 从最开始见面时怀疑她的实力,和之后想要与她站在同个位置的决心,到现在想要守护她的心情,这份执着的感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但在杀死宇智波鼬之前,还没办法面对这份感情。 因为现在的他,依旧是个复仇者。 佐助几步走到床边,撩起星夜前额的发。这样的睡脸,不晓得还有没有机会看到。 「唷!佐助。」 爽朗的声音打破此时的宁静,似乎刻意压低音量,不想打扰熟睡中的女孩。 双手环胸斜靠在门边,看着眼神小自己几岁的少年「星夜失忆的时候,都是你陪着她吧。」 语气中少了几分不正经。 佐助不语看着他,尽管没有回答,苍燕也能够大概知道他的意思。这种习惯沉默的性格对他而言很好掌握,因为星夜一直都是如此。 因为有他,星夜才能来到这理。 「谢谢。」 仅仅一句,话中却充满感激之意。 「对了!」像是想到什么主意,敞开大大的微笑,从隔壁的房间拿着张照片回来。 以为是先前给星夜看那张,如此的话他倒是也看过了,平常心的接过,低下眼眉蓦然愣住。 照片里的女孩仍是两年前的模样,静静的依靠在天影怀里,时隐时现的阳光柔和地洒在她的脸上,银发被阳光照的闪耀出一丝丝光芒。 「这张是几年前趁星夜睡着时偷拍到的,可珍贵呢。」 苍燕站在一旁,望了望还是没有醒来的星夜,唇角不自觉扬起弧度。 「……」 佐助看着照片中的星夜,依旧没有下个动作。 她一直在这个人身边待着…… 默默闭上眼睛,良久才把照片还给他「那段时间,她快乐吗?」 「我想,应该是快乐的吧。」 苍燕抓了抓后脑的发。 「虽然还是没办法发自内心的笑,但表情确实不像以前一样冷冰冰的了。」虽然依旧背负着许多东西,但在那段时间里她至少能够做真正的自己。 暂时,不被红莲约束的女孩啊。 没有再度开口问话,佐助陷入短暂沉思。 其实过去他都不曾想过这个问题,不知道对星夜而言待在木叶究竟快不快乐,或许是因为她都不曾笑过,把自己的心藏的太好,让人很难看出牠当下的心情。 苍燕宠溺的望了眼,那眼里充满着哥哥对妹妹的无限关爱。 走出房门时边说道「我想差不多中午就会醒了,再怎么说她也不是个爱睡的女孩。」 最后补充一句「到时候记得带她下来喔。」 直到那人离开,房间才再度重回原本的宁静。 佐助靠着身后的墙,回到最初的姿势,没有焦距的望向地面,事实上既然星夜的记忆已经恢复了,他就没有必要待在这里,但佐助仍然没有离开。 并不是因为多特别的理由。 只是想要见见,星夜在看到自己之后会是怎样的表情。 闭上眼,慢慢的睡了过去。 …… 星夜醒来的时间,确实是快中午的时候。 她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白色天花板,棉被上的阳光味道淡淡的飘到鼻尖,如此熟悉。 这才注意到,这里是她的房间。 回想起昨晚的自己,哭了将近整整一夜,手抚上脸颊碰触那早已不存在的泪水,当时似乎是把所有的委屈藉由眼泪一次发泄出来,因此现在才没有从前疲惫恍惚的感觉。 相反的轻松,让她有种什么都没发生的错觉,如此不真实。 缓缓坐起,原本打算下床,但在看到身边的人,一时间停下所有动作。 佐助双手环胸,安静的靠着墙面,不晓得他站在这里多久?闭上的眼睛看似已经睡着了。 是在……等她醒来吗? 对自己有这种想法感到不解。 此时,昨晚的记忆化为碎片般的影像占据了所有思绪。 『累的话,就好好的哭一场吧。』 温柔的声音敲打着耳膜,伴响在脑海中。 『妳最脆弱的一面,没有人会看到,如果也不想让我看见,埋在我的怀里哭也没关系。』 他的一句话,却瓦解了星夜心中那道不曾有人跨越过的心墙。 当时的她,埋在佐助怀里放肆的哭泣着,那样的怀抱让她卸下所有防备,随着第一滴眼泪落下,便再也停不下来。 自己竟然也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这连她都没有想过。 为什么在佐助面前,却能毫无保留的发泄出来? 她不懂,真的不懂。 从出生以来都不曾拥有过这份感情,第一时间会感到疑惑、茫然也是正常的。 像星夜这样的孩子,从小就经历着超乎年龄的待遇,因此在这种事上除非有人告诉她,否则可能真的不会意识到那其中的真正意义。 佐助像是感觉到某人的视线,因此就算是没有声响的安静,仍然打散了睡意。 在他睁开眼时,看见了已经醒过来的女孩,而星夜则是在面对突然睁开的黑曈,一时愣住,忘了移开视线。 「醒了?」直起身,两人仅是一步的距离。 星夜点头,也跟着站了起来,如果是曾经在经历过这种类似的事,一觉一定都会睡上好几天,起来也只有一半精神。 看她似乎睡的很好的样子,也就没再担心了。 「那就下去吧。」没有忘记苍燕早上离开时说的话。 「嗯。」走了几步似乎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对着身后的佐助说「我换件衣服。」 佐助听了也没多问,只是走到门外等着。 随着关门声,星夜才打开门旁的衣柜,里面仅有几套忍者服和便服,虽然数量和一般女孩比起来少之又少,但对星夜而言刚刚好。 穿上从前的忍者服,把那件原本的和服挂回衣柜里,再怎么多那都不是她的东西。 换好之后,才从房里出来。 佐助静静待在门外等着,这样的情景好像在很久之前也有过,星夜心想着。示意他自己好了,却又见他从兜里拿出某样东西。 直到看着他手中的鍊绳和红莲时,血红中闪过一丝黯色,随即又恢复到平常的淡然。 明明只有一瞬间,佐助却全捕捉在眼里。 他把手中的水晶重新装回鍊绳,然后帮星夜戴上。 血红的水晶中燃烧着赤色的火焰,就和最初他看到的一样,因为这两年来的修炼,让他更能感觉到暗藏在水晶里的强大力量。 经过这么长的时间,鍊坠终于又再度回到持有者身上。 星夜没有阻止他的动作,低垂着头,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走吧。」转过身,向着一楼走去。 佐助注视着她的背影,默默地跟了上去。 苍燕软趴趴的趴在餐桌上,当看到星夜下楼时眼睛一亮,起身来到面前把手中某袋东西塞进星夜手里,当她低头看到怀里的巧克力时,顿时惊喜无比。 「这是说好要给妳的。」 原来他昨天说的好东西就是这个。 她拿一颗吃进嘴里,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话说,已经有多久没吃到了? 「还有一件事。」脸上是那一曾不变的笑容。 「欢迎回来!星夜。」 说着手掌摩挲着星夜的发顶,那种渗入人心的暖意令她毫不陌生。 佐助站在星夜身后看着眼前的景象,恍然让他回想起小时候,鼬轻点他额头的情景,下一刻打断思绪,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而且因为妳没有准时回来,所以必须补偿。」双手插腰,非常正经的说着。 认命的问「补偿什么?」 表情转换的飞快,笑嘻嘻的坐回餐桌椅上「已经很久没吃到星夜做的咖哩了。」 听见这句话,星夜一派了然。 第三十九章 那一吻的约定 难得回来一趟,就帮忙完成这小小的心愿吧,她是这么想的。 把巧克力放在桌上,随后走到厨房与曾经一样开始忙活,此时偏头看向仍在那里的佐助,正想着要怎么开口,苍燕便招呼「佐助,你也来吃吧,星夜做的咖哩可是顶级的喔。」 「……」这么说是有点太过头了。 佐助看了星夜一眼,许久走到餐桌坐下,视线转向其他地方。 确定人数,转身继续忙活。 此时,天影也早早在院子里睡了过去,只剩下厨房动静的声音,苍燕双手环胸靠着椅背,瞧了眼坐在斜对面的人「呐,其实我们两个还蛮像的。」 佐助挑眉,等着他下一句话。 「都是家族中唯一的幸存者不是吗?」 几个明显的关键词,挑起佐助的专注力「宇智波这个名号,我也多少听过。」 察觉到他眼神中保有一丝警戒,苍燕这才想起自己似乎没有好好的介绍过「我是黑耀一族的第二个幸存者,但现在确实只剩下我一个。」 提起往事,他表情上没有任何忧愁,但仍是在心里暗自叹气。 「我大哥也在当时存活了下来,但几年前也死了。」现在算起来应该是五年前的事。 「而他也曾经是我和星夜的师父。」 「这个家,就是星夜小时候和我大哥住过的地方。」虽然屋子里少了刃独特的冷色调,但他果然还是比较喜欢阳光的暖色系。 听完苍燕一连串的话,佐助才重新整理自己对星夜小时候的认识。 他先前只知道星夜童年时就被冠有「白色死神」的称号,其余的根本没有试着了解过。 因为当初就算问了,她也不一定会说。 但是没想到星夜当杀手的时候,就是住在这个房子里。 「所以在她待在木叶的那段期间,我都会一直住在这里。」虽然并不是多豪华的屋子,可是却充满着许多人的回忆。 不管是星夜和刃,还是之后和苍燕、天影在一起的生活,都是让她用生命换来的。 暗紫色的眼睛望着厨房里女孩的背影。 「我希望,她能把这里当做永远的家。」这仅是他最大的愿望。 虽然他是个剑士,但仍然做着赏金等杀手工作,为的也不过是为了过活,就算在杀手界闯出在大封号,也不可能有所作为。 苍燕这种随遇而安的个性,在家族和刃死后,更是没有重建家族那种伟大的愿望。 他喜欢现在的生活。 但星夜却是他另一个亲人,虽然是是师兄师妹的关系,但苍燕一直把她当成亲妹妹看待。 如果可以,他想守护这段缘份。 因此,才想要为她保留一个避风港。 这个家不属于任何国境之内,又是在森林里,是个可以和战争分离的家,对星夜而言,应该也是无可取代的地方。 看着眼前一直沉默的佐助,笑着说「当然如果你想来,我也不会反对。」 这时的星夜,已经端着两盘煮好的咖哩来到桌前「在聊什么?」 对苍燕那一脸聊得非常愉快的表情,感到狐疑,怎么说刚才最多也只听到某只燕子的声音,星夜一如往常把咖哩放在苍燕面前,但当另一盘放在佐助桌前时,总觉得有种怪异的感觉。 随后又转身回厨房把自己那份的端出来,坐到佐助旁边的位子。 苍燕回味地吃了一口,说道「星夜,竟然回来了,何不多住几天?」 星夜摇头。 「所以马上又要回木叶了是吧。」 听到那两个字,回想起这一切遭遇最开始的原因「还有事要处理。」 当时竟因为一时大意而犯下如此荒唐的错误,这让星夜十分郁闷,如果几年前没有被大蛇丸得逞在身体里下毒,就不会发生被团藏逮到的事。 但就算逃过了,他也会让她在木叶待不下去。 果然很棘手…… 佐助看向身旁的星夜,想起在基地里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满身是血。这让他有股冲动,想问问是谁有本事让她受成那副德性。 坐在对面的人没吃几口就走神,苍燕停下手中的动作。 「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苍燕认识星夜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多少分的出她到底是发呆还是走神,尽管没有过问关于失忆的事,但看她现在的样子,还是会有些在意。 「嗯。」 边说边把注意力放回咖哩「木叶上层有人盯上红莲的力量。」 「所以发下逮捕令,想从我的口中逼出红莲的秘密。」佐助并没有加入两人的对话,但却全部听在耳里。 「妳没说对吧。」 星夜点头。 「这件事并没有传到外面,可能已经被内部压下来了。」否则他不可能不知道。 「那又是用什么理由发下命令的?」 苍燕这时已经吃完咖哩把盘子推下一旁,拖着下巴很严肃的讨论这个问题。 「我不清楚。」 星夜略了眼身旁也已经吃完的佐助,一脸淡然「但也差不多已经料想到了。」 按照几点根据,详细的分析出来「红莲曾经两次发生过大范围的攻击,虽然仅仅只有两次也没有造成损失,但就足以抵过先前贡献所带来的影响力。」 画中带有客观的说法「为了防止再次发生的可能,火之国有绝对必要掌握这个能力。」 简单说就是想那为己有,其实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没想到这种人会出现的那么快。 如果要掌握能力就必须要先逼她说出秘密,尽管很有道理,但也愚蠢至极。 星夜虽是木叶上忍,不过那是因为她愿意做。 如果不愿意,就没有任何人能命令她。 「妳刚刚说木叶上层……那是谁挑起的?」 苍燕并不认为最开始下决定的会是上层全部的成员,依照现在火之国的地位,多少会比较看重利益最先,而挑起先前过失的应该都是关注红莲这个能力的人。 沉默,正在回忆那人的长相,声音冷了下来「根的首领,志村团藏。」 佐助注意到她语气的变化,暗自把这个名字记下来。 「这人我倒是听过。」回忆不知是多久以前从旁人间听到的消息「他曾经有和外国忍者组织勾结的案例,或许是背着火影做的。」 不仅低估「是想对自己人不利吗?」 星夜纠正他的说法「他想要的是火影的位子。」 苍燕大致上算是清楚许多了,最后不再发问的看向星夜「妳打算怎么办?」 「这种局面要对方罢手已经不可能了。」 问题明显放在眼前,就算最后同意撤下命令,能力暴走的危险性也让上层虎视眈眈,或许两方的信任也无法像以前一样,再说有团藏这个人的存在,就无法解决问题。 「竟然是对方先挑起,那我也不会示弱。」 走到这种地步,她也只能向前看「或许……没办法像以前一样待着。」 从最初踏进木叶的大门时,星夜就知道这一刻一定会来,成为木叶忍者也只是暂时,确实在这个地方已经留下许多不该拥有的回忆,但再怎么不舍,也必须舍弃。 要让那些无知者了解自身所犯下的错误,也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从那双血色中看见久违不见的绝决,苍燕扬起兴致的笑容「那要不要让我也跟上?」 愉悦的靠向身后的椅背「很有意思不是吗!」 佐助一直都是作为旁听者的角色,不发一语的坐在旁边,直到对话结束,他才看向星夜仍在默默用餐的脸庞。 下午时,星夜和佐助正悠然的漫步于森林之中,但他们会来到这里,并不是因为散步。 佐助是时候离开了,而星夜则是来送人的。 原本只是在门外道别,却莫名的被苍燕给推了一把,才导致现在这种情况。回头看着他那张与已往没什么变化的笑颜,真不知脑袋里又再想些什么事。 走了一段距离,佐助停了下来,使得身后的人也跟着停下「妳要离开木叶是吧。」 星夜抬头看着他的背影「嗯。」 虽然对木叶确实有些不舍,但这并不能阻止变化的发生。 「不是因为情势所逼吗?」 「那只是一部分原因。」顿了顿,说道「我很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所以才做了这个决定。」 逃不了,就只能坦然接受。 一直都是这么走过来的,就连重要的人死时也是一样。 「也好。」佐助转过身,来到她的面前「妳的确不适合过被束缚的生活。」 星夜低着眼眉,沉默不语,眼神似乎也黯淡了些。虽然并不明显佐助却仍然能够感觉到那低落的心情。 只见她开口「被束缚是我的命,怎么逃也逃不了。」 和平常一样淡然的语调,却感觉不到一丝情绪波动,这一点让佐助十分不安。 皱眉,无法理解这句话背后的深意,随后彷佛想起什么。 「是指红莲吧……」 星夜沉重的闭上眼睛,尽管没有回应也算是默认了,她本不想把场面搞成这样,一直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思索着要说些什么转移话题。 也没有抬头看见,佐助那注视着自己的眼神。 蓦然间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住,星夜愣的没有下一步动作,头静静地靠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不属于自己的温度,熟悉的让她不想松手。 「我知道妳一直以来都过的很辛苦,而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轻的只有两人才足以听见的声音,响在耳畔。 「但如果妳哪天累了,躲到我的怀里哭没关系。」 她从出生就注定要踏着血堆砌的道路,用杀戮声做背景,而那坚强背影的身后,藏了多少他猜不透看不着的故事。 生存是她的生活方式,为此要她付出多少都愿意。 依旧那么倔强,那么令人怜惜。 女孩回抱的双手显得笨拙,只是紧抓着佐助身后的衣服,宛如昨天的夜晚。 「在我面前,妳不需要故作坚强。」 「我会接纳妳的一切。」 眼眶彷佛有无形的泪水在流淌,触动内心的激荡,不再像以前忽略那份心情,现在的她想试着去体会,那些不曾有过的情感。 「嗯。」呢喃一声,半阖着眼。 虽然看不见,但她正在心里流泪,因为心动而流下的泪水。 「呐。」清淡的嗓音,在宁静的森林中险的格外清晰「还记得你第一次喊我名字的时候吗?」 那时的她被红莲剥夺了意识,虽然是很久之前的事,她却仍然没有忘记。 梦中传来了一个人的呼喊。 「我听到了,你的声音。」她的话语牵动着心弦。 佐助低垂着头,黑发掩盖那双眼睛,把怀中的女孩抱的更紧了些。 「你也曾说过,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是个怎样的人。」 当时,正下着凄沧的大雨。 她不快不慢的语气,彷佛在描述别人的故事「从小我就目睹了许多鲜血和战争,所以为了存活我必须舍弃童年和感情。」 「因为红莲复苏的事只要传到外界耳里,世人便会想把它那为己有,而我本身就会面临危险。」心中无奈的叹息「因此变强,是我唯一能走的路。」 说到底,就连星夜也不晓得自己是个怎样的人。 她的身上存在着许多矛盾,明明比任何人都还要珍惜生命,却犯下了杀人的罪恶,只因为她厌烦这世界的愚昧和那些不爱惜生命的愚者。 无论是在任何情况下,她都是个看不透的人。 生存是她的信念,而曾经渴望过的自由,仅是不可能实现的小小愿望。 经过昨晚追忆,让她再次面对自己可能因为红莲随时丧命的事实,毫无徵兆的恐惧,以一种看不见的速度在心中萌芽。 她并不害怕死亡,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都一样。 但她也不想让别人决定自己的生死,尽管死后灵魂也不再属于自己…… 佐助默然的松开怀抱,双手捧着星夜的脸让她看着他的眼睛,凝视着对方的眼眸,从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宛如黑夜中的红月交替。 「过去的我确实不晓得真正的妳是什么样子,但我现在已经看的很清楚了。」 从前在乎的往往只有实力的差距,但从来没有想过星夜是怎么走过来的;一心只想和她站在相同的位置,却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直到得知红莲的真相,他才明白星夜背负着多重的压力;直到离开木叶后的修炼,才了解星夜眼中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子。 但她仍然没有停止脚步,为了活着走更远的路,都是直挺着后背,继续向前迈进。 眼前的星夜,这个不曾和世界认输的女孩,便是他想守护的人。 「无论如何都要让妳知道……」靠着她的额头,半阖着眼,感受彼此的呼吸。 「我一辈子都不会放开妳。」 他不是个会食言的人,曾经发誓会保护她,就算现在没有能力,佐助也不允许任何人把她从他身边夺走。 这些温柔的话语,在星夜心里却是一把利刃。 胸口涌上一股哀伤的情绪,这让她难受,深怕自己无法掩饰内心的痛,因为一辈子的时间对她而言,实在太过勉强了。 佐助似乎看见了她眼中的挣扎,便在星夜正要开口时毫不犹豫地堵住她的嘴。 感觉到怀中人儿的僵硬,双手再次将她拥入怀里贴进两人的距离,试探着把舌伸进口中,嚐到了淡淡的甜味。 按捺住心中的起伏,等到星夜渐渐放松下来,他才加深了这个吻。 突然其来的举动让星夜不知所措,甚至不知道该不该挣扎,头下意识往后退,却被佐助的一手给制止住,让她不得不面对这份异样的感觉。 乎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舌与舌的纠缠让呼吸也变得急促,柔白的双颊上泛起微微红润。 许久佐助才离开她的唇,注视预料之中泛红的脸,维持抵着对方额头的姿势。 只是想在她的心里烙下印记。 等待星夜平稳呼吸,面对她茫然的视线,又在唇角印上一吻。 随后才呢喃一句「答应我,绝对不能死。」 这是……他对她唯一的请求。 第四十章 久违的木叶 苍燕待在自己的房间整理东西,尽管他本身就没什么好准备,但也就做做样子。 话说以前除了接任务以外都没有出过远门,所以这样的机会倒是还挺特别的,再说又是去星夜曾经待过的木叶村,自己也曾因为那件事到访一次。 况且他们这次去也不是玩乐,而是要面对上层阶级的人物,真想看看那个叫「团藏」的家伙长什么模样。 忽然听见走廊传来的脚步声,探头出去,唤着女孩的名字「星夜。」 「佐助那小子离开了?」 星夜停在房门前看向隔壁的苍燕,点头。 「那就先准备一下吧,傍晚就要出发了。」说完把头埋了回去。 走进自己房间,星夜确实也没什么要准备的东西,因为大部分行李都还留在木叶,就连绯剑也不在身边,这让她很不习惯。 低头思索这段期间会不会有人到她的住处搜查,这个可能性相当大,就算木叶已经把消息封锁,她现在的身份也仍然是个犯人。 如果只是看看还好,但要是不经过允许夺去她的东西,回去会把这笔帐一次算清。 先不管星夜对木叶的态度为何会转的这么快,再怎么说那里确实是她居住好几年的地方,但这次对方真的做的太过份了点。 成为木叶忍者就已经表示会效忠木叶直到最后关头,她从不会背弃自己的承诺,因此到现在也从没和内部发生任何冲突。 可是却依旧有人贪图这股力量,那一个念头彻底瓦解了她对木叶的信任。 有些事不做得果断些不行,就算她对木叶已经存在着许多回忆,但感情用事绝对不会带来好结果,星夜闭了闭眼,倾身趴在床上,开始走神。 朦胧中忆起和佐助的那一吻,怎么说……有种很特别的感觉。 侧着身把枕头抱在怀里。 继续回想着这段期间发生的事,起初在基地见到佐助,因为失忆所以没有认出他,开口便是连她都难以想像的陌生语气。 或许又回到最初遇见他时所抱有的态度…… 因为太过相似,所以才要保持距离。 第一次被他救下是在基地外的村内,当时没有想到他会跟上来,一时惊讶是绝对免不了的。 『下次,别在这么乱来了。』 蓦然对他的声音感到熟悉,和眼神对视下猜想到,他们过去可能认识。 而在他告诉星夜她的名字时,才更加确定这点。 失忆最需要专注的就是自保能力,她现在弱的像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为此抛下尊严希望佐助能教导自己剑术。他很强,星夜一眼就看的出来。 这个基地里除了她以外的三人,实力都不容小看。 虽然如此,仍是只寻求佐助的帮助,其他两个人是连想都没想过。浅意识感到排斥。 那时候,在训练场上好不容易找回的感觉竟在一瞬间消失,让她不得不面对那突然失去的空虚,当下因为混乱而无法思考,但随后又慢慢意识到,似乎有什么正强迫让她忘记。 最后放弃恢复记忆的可能,而选择继续活下去。 实际点或许反而轻松些。 祭典途中又再次被他救下,这样的感觉从未有过,虽然感激他,却又有点不甘自己的软弱。 而在参加祭典时那一刻都令她永身难忘,彷佛从未这么玩乐过。 就算脸上依旧笑不起来,她的心却是开心的。 傍晚烟火绽放的艳丽火光,在夜黑色的空中此起彼落,脑海里却仅有佐助温柔的声音。 『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妳。』 或许因为从前就一直都是一个人,不容许自己躲在他人身后,所以也不曾有人说要保护她。而那一刻的感触,竟没有任何自尊受损的挫败感,而是心动的激荡。 本该抛弃的情感因为失忆而松懈,又再度一点一点的回归至心的深处。突如其来的让她原本就对感情毫无根据的思维顿时茫然,甚至不知该如何面对,只是默默地藏在心里。 离开之后,她不晓得那个村庄怎么样了,但看那样的火势可能已经全部烧尽了吧。 她和佐助都刻意没有提起那件事,不过有时还是会莫名的想起,依旧不解那个巫女口中的「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也因为和那个巫女的相遇,让她再次做出选择。 恢复记忆才是她唯一能走的路,然后遇到了苍燕和天影,回到那十分怀念的家。 最后便是来到红莲沉睡的祭坛。 记忆恢复的当下,她真的是彻底绝望了,如果当时没能哭出来,可能就会继续把内心中这份痛埋藏下去。 『妳最脆弱的一面,没有人会看到,如果也不想让我看见,埋在我的怀里哭也没关系。』 无时无刻都会想起那温柔的话语,没办法停止那流淌的眼泪,埋在他怀中的女孩陷得更深,无法自拔。 她第一次把脆弱的一面展现在他人面前。 竟然会发生这么多事,让星夜又重新认识一次这个少年。 她发现,佐助在那两年的时间里真的成长很多,从一个别扭又冲动的男孩变为冷静又谨慎的少年,实力也以她想像不到的速度进步着。 那个吻代表着什么意义星夜不明白,但她没有忘记佐助当时说的话。 『答应我,绝对不能死。』 不能死,因为……已经答应他了。 …… 「星夜,要走啰!」 一道声音唤醒了不知何时睡着的女孩,望了眼窗外逐渐消逝的夕红色,带着略微茫然的思绪起身更衣,把原先身上的便服又换回了一日不变的忍者服。 接着披上佐助为她买的那件简单式白色斗篷,戴上兜帽才走出房门。 来到屋门外,天影也理所当然的一同跟去。 「知道妳现在没有绯剑又不想因为红莲惹事,所以之后就交给我吧。」苍燕兴致满满的微笑,似乎把这当成一种好玩的游戏。 星夜也没多理,她想应该不至于发生什么大事。 早上的木叶。 如往常营业的一乐拉面里,传来隐忍的叫声「呜哇!」 鸣人因为右手的疼痛而冒起了冷汗,左手则颤抖着拿筷子,却怎么也夹不起眼前碗里的面条,甚至还有些落在碗外。 「果然,左手还是用不惯。」 平时就是右撇子,而现在却无力的挂在胸前还被绷带包得不成手型。 身边的小樱看着他的伤势怎么也笑不起来。 先前因为「晓」之中的两个成员入侵木叶,导致许多损伤,和阿斯玛老师的身亡,造成了许多人心中无法弥补的遗憾。 虽然最终还是解决了,但鸣人却因为使用新术多次而使手负荷过度。 回忆起昨天在医院检查的情况,右手骨折了好几处,他的身体目前还撑不住那个术,本就不该随便使用的新术,现在可能无法在短期间好起来。 明明是这么严重的事,他当时竟然还那么轻松的说出那些话。 「和小樱在一起,就觉得自己离佐助更近了。」 他的微笑就和以前一样,让人也不自觉被影响的暖意「但是……少了星夜果然还是不行。」 那双眼中的落寞,小樱也同样感觉到了。 自从星夜在监牢里被人劫走,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上层也没有下一步行动,她和鸣人好几次想询问卡卡西老师,但他却无能为力只是说着安慰的话语。 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又是被谁带走的。而从纲手口中得知,那些长老更在乎的只是这个举动,代表星夜是不是背叛? 他们能做的仅有相信,相信星夜的实力绝对不会有事。 看着鸣人又一次把面夹到外头,怎么也看不下去「真是没办法,筷子借一下。」 鸣人一听,愣住脸红『难道……小樱要喂我吃面?』 原本怀有这个妄想时,却被另一旁的人给破坏掉,佐井非常好意地夹起鸣人碗里的面,汤渐到他的脸上烫的鸣人哇哇叫。 「同伴落难时应拔刀相助,书上说这才是真正的朋友。」佐井理所当然的说着道理。 鸣人愤怒不已,好不容易能被小樱喂就这么毁了。 「各位好。」此时卡卡西走进店里看见这副景象「好像很热闹呢。」 结果喂食的工作就落到卡卡西的手里,鸣人一脸哀怨。 小樱让出自己的位置,坐在两人的另一边「真难得你没在医院死睡呀,卡卡西老师。」 「我现在已经给妳留下这种印象了吗?真受打击啊。」 「不过,也是因为这次没用万花筒写轮眼的关系,如果那时你们没及时赶来,估计我又要用这招了。」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确实十分惊险。 而且在那种紧要关头,村子里就这么巧的少了一个战力。 就在他们谈话时,外头似乎传来许多骚动,几名上忍纷纷前往木叶大门的方向,一乐中的四人也跟着察觉到,卡卡西最先走了出来,拦下其中一名忍者。 「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看见是旗木卡卡西,便停下来解释「我们接到消息,大门外出现两个人和一匹狼犬,其中一名已经能确定是先前失踪的上忍。」 失踪……! 卡卡西抓到重点,回头看向店内同样吃惊的几人「我先去看看。」 接着没等他们开口就随同那名忍者离开。 大门处出现三个身影,其中两人穿着一黑一白的斗蓬,伫立于一侧的狼犬站直身躯,盯着前方毫不松懈,门内已经聚集了许多上忍和暗步。 数量不多,怕是不想引起过大的骚动。 苍燕单手插腰,漫不经心的模样,看着眼前的盛况不仅感叹。 「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出来欢迎妳啊,星夜。」 星夜不如已往没有戴起兜帽,暴露在外的血色视线随意扫过现场所有人,半阖着眼,静静注视着眼前的情景,彷佛正在等待着什么。 纲手收到消息后立即赶到现场,出现在众多忍者中。 接到通知时,她惊然当场再确定一次,赶来途中内心虽然松了口气却也免不得焦虑,身为火影当时没能为星夜解围。而现在她回来了,又该用什么心情面对? 同时站在中间的两位女性,视线对上的瞬间,女孩仅是平淡的目光,彷佛她和木叶间根本没有发生那些冲突,只是一趟远行归来而已。 纲手张了张嘴,最终没有打破沉默,两方就这么僵持着。 高层对星夜发布的命令到现在仍未解除,无论怎么反对都得不到支持,也因为还无法确定她脱逃的原因,表示在近期内如果依旧没有回来,就要被视为判忍通缉。 所以在看到她纲手是多么庆幸! 但身为火影,她有义务要逮捕星夜,只是这样的事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此时卡卡西也跟着抵达现场,当看到站在那里的女孩,心中的巨石终于放了下来,脸色凝重的望向火影,了解她现在正纠结的事情。 「好久不见了,各位。」 久违的嗓音响起,星夜的态度就和平时待人一样没有差别。 如此的问候让现场陷入更加尴尬的气氛,因为星夜很清楚,这些人正等着火影下令要抓她。 苍燕观察着情况,挑眉,摸摸下巴的思考一番。 「唷,我有个问题想请问一下。」 「……」 或许会有人觉得他不会看场合说话,但星夜很了解,他根本不在乎那种东西。 众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聚集到这位发声的人身上,对苍燕唯一有印象的只有两年前曾经见过一次面的纲手「你是……黑耀一族的人。」 「没错。」他微笑点头,继续着「那么我想问问,你们现在正等着逮捕星夜是吗?」 见没人回答,苍燕抬手搭在剑上「如果没记错她离开前还是个被下达逮捕令的人,而现在我看应该是还没有解除吧。」 他可没笨到真的认为这些人是因为欢迎才来的。 「那么我必须声明,你们想要动手就得先过我这一关。」脸上大大绽放出笑容,星夜非常相信他的实力,尤其是在剑术上,就算不会忍术也绝对不会处于劣势。 苍燕的动作引得其他人进入备战状态,纲手见状抬手拦下「等等。」 最后,她还是放不下心中的愧疚,看着眼前的女孩「这件事我必须解释,也请妳谅解……」 「无所谓。」一声止住纲手说下去。 平淡无奇的声音中,已是下定决心后的叹息「都已经不重要了。」 「星夜,妳必须理解这件事并非火影大人能做的决定。」卡卡西站了出来,他想星夜不可能不了解此事的严重性。 「我知道。」 她确实早就知道了,也没有责怪任何人,会回到这里只是要亲自结束这一切。 当她正要开口时,一道激动的声音传出「星夜!」 视线望过去,才发现不知何时站在卡卡西身旁的鸣人、小樱和佐井。 「没事真的太好了!」 小樱一手扶着鸣人一手按在胸前,她现在的心情或许和鸣人一样激动,几天以来不断担忧星夜的安危,现在能看到她是多么高兴。 原本想上前,却被一旁的卡卡西和站在最前方的纲手几个眼神拦了下来,才注意到情况。 但仍然有搞不清楚状况的某只「星夜,妳这几天都跑去哪里了?竟然连黑耀大哥也在?!」 苍燕站在来人,很配合的微笑挥手「原来是鸣人,没想到已经长这么大了啊。」 小樱发现情况不对,拉着鸣人问道「怎么了吗,为什么这么多人?」 佐井站在身后一五一时的说着「我记得对她的命令好像还没有解除。」 卡卡西面对两人吃惊又是失措的望着他寻求答案的眼神,下意识没有找出回应的话,他本来不希望他们过来,尤其是鸣人和小樱,如果真到要逮捕星夜的地步,不想让他们看到。 「这是真的吗?师父。」 小樱的话充满着不敢相信的颤音「您真的要……逮捕星夜?」 纲手沉默许久才回答她「这并不是我能决定的。」 「怎么会……」 鸣人更是无法忍受的反驳「为什么?星夜本来就没有犯任何错,为什么还要逮捕她?」 「这跟有没有犯错没有丝毫关系。」 和沉重的气氛完全相反的淡然口吻,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星夜……」鸣人皱着眉,不希望她再承受任何委屈。 「我想有必要和木叶把这件事表明清楚。」 看向站在最前方的纲手,知道她绝对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当然,不是在这里。」 第四十一章 与木叶的信任瓦解 位于火影办公室旁最大的会议室,纲手坐在中央属于火影的位置上,后背向前倾挺的笔直,双手交握架在桌上,不经意的举动掩饰不了她现在的心情。 两旁各坐着两位长老级人物,水户门焰、转寝小春代表木叶上层出现在这里,神态异常凝重,或许他们都没有料到此事会严重到这种地步。 而团藏正坐在最右边的位置,沉默不语。 两侧各站着几位上忍及暗部从旁监视,星夜一眼扫过,目光停留在其中的卡卡西身上,和那人对视几秒的时间,才收回视线。 身后是紧闭的大门,在场没有先前出现的鸣人和小樱的踪迹,多少能够猜到他们正在做什么。 星夜静静地没有说话,只让气氛陷入更深沉的僵局。 「何必搞得这么沉重?我们需要的也只是公平的谈判罢了。」苍燕一脸漫不经心,随意的站姿看起来毫不在意眼前众人严肃的表情。 「谈判又有什么意义?只要一声命令,就能把叛变的妳送进牢里。」团藏刻意把星夜的情势贬得更低,一言认定她逃脱的原因。 苍燕目似剑光刺向发话的人,一眼认定他就是星夜先前所说的始作俑者。 「叛变?星夜又为什么要服从这种没道理的命令?」 「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门焰出声反驳,看向站在女孩身旁的男子「为了木叶,无法预警的风险都必须排除。」 这话只让苍燕觉得可笑至极。 「为了木叶,就不把她当人看了?」语中毫不掩饰对他们的讽刺「还是说你们只把她当成一个杀人武器?」 在这件事上他不打算婉转任何说辞,而是用最直接的方式表明他们愚蠢的作为。 身为赏金忍者过着独行生活,多少会对国家有上某些反面的看法,因此在星夜成为木叶忍者的消息传到外界后,才会有国家走狗之类的说词出现。 苍燕从前倒是没有这种偏见,但他也算是过来人,知道许多国家为了战场及利益上的胜利,都绝对会做到不择手段的地步。 没有人会想要面对败北。 木叶和那些追求利益的国家有哪些不同?苍燕并没有看的很清楚。但如果星夜愿意待在这里,必定是有某些原因。 可是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留下。 就算真的有这份决心,对方也不一定会完全信任她,因为红莲的力量假如真要反抗,他们是绝对阻止不了,因此才想要尽快掌握,永远守住绝对的战力。 他认为这种事迟早会发生。 如今,只是必然罢了。 纲手首先站起,否认苍燕的话「我们并没有那种想法!」 身为火影有绝对的资格站出来发声,看向面前到现在仍旧沉默的女孩「我所看见的不单单只是红莲,当然还有妳本身的才能,我从没把妳或着任何人当成下属看待,因为有你们才有现在的木叶。」 想起不久前在与晓的成员对决后身亡的阿斯玛,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 「为木叶尽心尽力的你们永远都是村子的一份子,没有任何例外。」 这句话不只是对星夜说,还有对所有人表达的谢意,在接任火影职位后她就继承了火的意志,继承了三代的后话,是星夜这生来唯一认同的两位领导者。 两侧得忍者们微微额首,表达着对纲手的敬意。 「如果这件事让你们产生偏见,我在此代表木叶与两位道歉。」纲手认真的看向眼前的两人,眼中是毫无虚假的诚意。 身为火影竟然阻止不了事情发生,就必须承担责任。 团藏一声冷哼,没有传到任何人耳里。 「妳不需要道歉。」 从开始到现在都一直保持沉默的女孩,淡淡的嗓音响在安静的会议室中显得十分清晰。 「身为火影必须把村子放在第一顺位,妳这么做并没有错。」 星夜大概想的到,她被关在牢里的那段时间,纲手或许也曾为她站出来反对,但由于火影的身份和村子的安全,也只能忍气吞身。 他们都没有错,因为每个人都用属于自己的方式保护村子。 她的确也不晓得上层会准许这种作为的原因,是因为深怕红莲暴走给村子带来危害?还是为了掌握力量而成为村子永远的战力? 在还没下定论之前,她不会改变原先对木叶的看法。 「但我无法容忍你们的作为,和同意这个决定的各位高层。」 她有自己的尊严,绝不永许被人践踏在脚下。 如果是从前,她会直接杀人了事,但有时杀人并不是唯一的解决方案。 「妳应该很清楚自己的问题,我不认为这么做有何不妥。」 团藏的话不如已往的多,在关键性时插入话题,语中带有些许强硬,彷佛要让星夜理清自己的狂妄,在说下去根本没有意义。 似乎有绝对的把握,这次的谈判不可能有任何结果,所以不打算浪费精力,严肃的面容下,是和先前一样的自信心。 星夜自从在监牢里都不曾正眼看过这个人,现在更不用说。 苍燕抬眉,想说几句却又按耐回去,本就只是来旁观的,还是让星夜自己解决的好。 没有接话的声音,众人以为她是因为找不出话辩解才陷入沉默,但只有稍微熟些的纲手和卡卡西才明白事实并非如此。 平静的视线直视着团藏,那样的眼神让他下意识谨慎的回望,在对上那滩血红中瞬间的杀气,紧绷所有神经。 女孩再次发话,语气不以为然「确实,没办法反驳呢。」 「为了村子的安危着想,因为是唯一的办法所以不得不采用,会把自己逼到这种地步只能怪我不配合,是吗?」这样子就没有任何人能够出面为她说话,否则就是和木叶站对立。 「确实想的很周到。」 血色的双眼闪过一丝冷光「但你似乎惹错人了。」 她的话语牵引着众人的目光,被那瞬间迸发的杀意所震摄,没有人妄为干涉两人的对势,就连在场权力最大的两位长老和火影都保持旁观的位置。 他们知道,她这次真的生气了。 从前都不曾发生过这种事,也没有人见过她这么明显的怒气,不能说是因为星夜脾气好,只能算是目前还没有人越过她的底限。 星夜一直都懂得分寸,因此在木叶时除非有人破到她的雷点,否则不会用那样的眼神看人。 一闪而逝的寒光消失在那双眸中,悠然站在原地。 身旁的苍燕惊讶的微笑着,他也是第一次看见星夜这么生气的模样,虽说仍旧面不改色,但当时的杀气完全证明她现在的心情。 要不是因为这里是木叶,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团藏也不再继续沉默,说出令人不快的话语「别忘了,妳现在仍然是木叶的忍者!注意妳的身份。」 星夜挑眉,心中一阵冷笑。 她早就料到最后还是会被「木叶忍者」这个身份给压了下来。 面对团藏,不在保有任何尊重「我确实是木叶忍者没错,但也请你搞清楚,我是自愿给予木叶帮助,成为忍者也不过是种必要的方式,但不表示我就愿意服从于任何人。」 彷如闪动着光芒的眼睛「如果我不愿意,随时都能罢手。」 此时团藏再也无法冷静,针对她的话质疑起。 「难道妳想要背叛吗?」 他确实没料到星夜会做出这种决定,本是把握住她对木叶的牵绊让她走也走不了,可是或许太小看这人对尊严的执着,就算唯一的退路是被视为判忍也不愿意服从。 早该想到她曾是白色死神,对任何人都不可能抱有那种感情。 所以想要掌握红莲,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真是讽刺!」 双眼眯起,少女的唇角勾起令人不寒而栗的弧度。 「直到现在,我都不曾有过这种想法。」 不深不浅的冷笑,眼中却毫无一丝笑意「因为相信着木叶,我才愿意留下。」 「但这份信任却断在你们手里。」 视线从团藏身上离开,笑容霎那间从那张容颜中消失,如昔日般的平淡口吻,现在听来却是如此陌生。 「到底……是谁背叛谁呢?」 在气氛逐渐陷入一片沉寂时,星夜走上前立定于纲手面前,缓缓举起手「天影。」 话音落下,伸出的那只手准确接住了从窗外抛进的某样东西,才发现天影不知何时出现在窗口的楼层屋檐上。当众人的视线拉回来时,星夜已经把它放在火影的桌前。 那是木叶护额,是证明她为木叶忍者的象徵。 「现在,把它交还给木叶,从此两方在无瓜葛。」 纲手低眉沉默着,双手的拳头松了又紧,没有任何动作。她打从心底感到困惑,讶异星夜竟做出这个决定,再怎么说木叶也是她生活好几年的地方。 没有从那双眼中看见不舍的情绪,就算是因为没有退路而做的决定,多少也该做些挣扎。 决然,毫不犹豫。 木叶对她不可能没有意义,纲手完全看的出来。 该说是她藏的太深,还是木叶对星夜而言也不过那点份量? 卡卡西抬眼注视着眼前不曾处于劣势的女孩,对她已经明确表明决定的说词,没有阻止也没有挽留……因为,这是唯一的办法。 就算星夜最后选择留下,高层也收回了命令,可是两方却无法再如已往的相处。 由三代火影创造的信任关系瓦解之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身为长老之一的转寝小春终于开口试着说服「难道被视为叛忍也没有关系?」 叛忍…… 星夜没想到自己也会和他一样被冠上这个说词。 「当着你们的面又何谈背叛?」 转身走回苍燕身边,同时说道「如果真是如此,怎么不现在就把我抓起来?」 在场都是许多实力不凡的上忍及暗部,人数相比根本不成威胁,虽然星夜和苍燕早有全身而退的准备,但他们现在也算是踩在别人的领土上,不能保证等下还会有更多忍者涌进来。 可是对方仍然无动于衷,只因为他们没有理由。 事实说起来,错的确实是木叶。 「况且我开始本就不是木叶的人,不是吗?」所以也不能拿终身孝国的说法来束缚她。 没有回头看所有人的脸色,苍燕已经先行把手搭在门把上。 「今后,我将不再是木叶的忍者。」淡然的语句中已是无法动摇的决意。 「只是星夜而已。」 第四十二章 离开 星夜环视看上去没有丝毫变化的房间,踏着步伐来到床头,伸手拿起静靠在墙边的绯剑,感觉到手中再熟悉不过的充实感,心中的空洞才终于被填补了起来。 放松的坐在床侧,头随意斜靠着怀中支起的剑。 她很庆幸木叶没有派人搜查这里,就算其他东西怎么样了她都无所谓,但唯独绯剑不会交给任何人,内心的某处都没有忘记他的存在。 视线无神的飘向远方。 苍燕看着她一连串的动作,经不起露出微笑,向房里走了一步,让幻化成缩小版的天影通过原先体型不可能进穿越的房门,才转身把门关上。 拉了把椅子反身坐下,打量房间整齐单调的摆设,显得十分冷清,尽管从窗口落下的阳光多少暖和房内的温度,却照不进最深沉的角落。 暗紫色的眼眸望向仍在走神的女孩,其中夹杂淡淡的心疼和宠溺。 回忆着她那不输给当位者的气势,在那种情况下要掌握局面并不容易,但她却轻易办到了,凭藉一番说词就让那些人哑口无言。 只是,苍燕看的往往比任何人都还要深。 在当时的场上,他注视的不是压倒众人趋势、绝情舍弃国家的女孩,而是为了自己的未来,做出选择的星夜。 那张平淡无波的脸上,难道就真的没有流露出一丝不舍与挣扎?或许真的没有,可是在内心深处难免会有某种遗憾吧。 他看的出来,星夜对木叶不是没有任何感情,一部分可能是因为那两个孩子的关系。 先前,当他们从会议室走出来时,撞见了在门外全程偷听的三人,鸣人一脸难以置信,小樱则是急慌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妳说的……是真的吗?』 星夜脸色动也没动,选择无视的越过他。 鸣人低垂着头,身侧的双拳紧握地颤抖,压抑心中的情绪极力跑上前拦下星夜的路。 『我不懂,为什么连妳也要走?』 先是佐助,现在又是星夜。 他都还没把佐助追回来,怎么能让她就这么离开! 小樱随后追了上来,为难的询问『星夜,我们都知道妳之前是被陷害的,那段时间也受了很多苦,或许真的是木叶做的太过火了,但真的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她不明白星夜为何会如此果断,就算是因为生气也不该这么草率的做出决定。 苍燕无奈叹了口气『竟然这是她的决定,你们就随她去吧。』 『黑耀大哥!你怎么能……』 没让鸣人继续说下去,拍拍他的肩膀『有些事并不是我们能做选择的。』 语中的事实,是人都只能面对。 『但是……』纠结地看着沉默不说话的星夜,情绪渐渐冷静下来。 许久,才开口说道『星夜,卡卡西老师带领的第七班,已经缺了个佐助的位置,所以我不希望再失去任何人。』 这么说,只是想让她知道而已。 那双眼中的坚毅令星夜斗篷下的手紧了紧,逃避似的闭上眼睛。竟然已经打算舍弃,就该抛开待在这的所有感情,可是……对他们怎么也狠不下心。 『对不起。』 仅此一句,便迈出脚步。 鸣人正想叫喊,却被苍燕的手势制止住,发现朝几人走来的卡卡西,向对方示意一声后,随后转身离开。 小樱一手放在胸前,惦记着星夜最后句歉意的话语『老师……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虽然不是很清楚大局,但还是希望能帮上忙,深信星夜是因为非不得已才选择离开,对于朋友她从不会存有怀疑。 卡卡西搔着头发,打量两人凝重的神色『这件事可能连我都无能为力。』 伴随着无力的叹息声,从会议室出来时他不是没有看见纲手难忍却无可奈何的表情。 浅阖着眼,向自己的学生解释起他们的疑惑,关于木叶上层越界的行为,和星夜目前的处境,还有攸关于两方冲突的问题,简略述说足以让两人大概明白重点。 星夜如果留下来,就等同于没有自由。 直到话的尾音终止,鸣人和小樱打消了再次提问的念头。 回忆结束,苍燕支起下巴继续环视,注意到一旁桌上的照片「原来妳把照片带来了啊。」 星夜愣了愣,随声音把焦距对上。 略过其中一张第七班的合照,淡然的闭上眼睛。 话说已经过了几年的时间? 离那个曾为完整的第七班又有多久了呢?从前的五人时常一起出过任务,停留在回忆中的大多都是欢笑声,除了在佐助离开时,鸣人和小樱流下的泪水。 其实,她早就料到自己总有一天会和这一切分离,尽管原因不由自己所愿,却随时都做好了准备,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她逐渐萌生一股对温暖的依恋,那是只有木叶才能带给她的。 从三代身上看见了守护的意志,从第七班的生**会到同伴的价值,那些都是她过去不曾知晓的感情,所以那份离开的心逐渐远离,直到面临的时刻,仍然觉得恍惚不定。 即使如此,仍不犹豫的做出决定。 为什么?只因为队一切都有所觉悟,就算挣扎也只在一念之间。 无论身处在哪里,她的尊严不容许自己活在别人的脚下,甚至是过着没有自由的人生都让她生不如死,所以为了尊严选择斩断与木叶的牵绊。 这样的自己……真的很自私。 但她的心终究小的塞不下所有东西,人也不过就是如此啊。 星夜起身走到桌前,把其中一张第七班合照的照片反面盖上,沉默之际又再度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一个包,开始安静的收拾行李。 天影一直静坐在苍燕脚旁,抬头晃脑跟随来回走动的少女,摇了下尾巴,乖巧的模样看起去和普通忍犬没有两样,当然是除去牠额头上的谜样花纹外。 「星夜。」 「其实妳挺喜欢他们的吧。」 走动的步伐顿了下,偏头看向那张微笑的脸庞,许久点头应声「嗯。」 没有否认,没有隐瞒,正视着这本不存在的情感,对苍燕的问话选择承认、面对,虽然如此却没办法继续待在这里,胸口略微涌上惆怅的滋味。 苍燕看着女孩把绯剑系在腰上,叹息。 这一趟也算是辛苦她了。 「以后如果有机会就回来看看吧!,到时候我也会陪妳一起来的。」 星夜提起侧肩包的动作拦在空中,轻声「可能不会有机会了……」 不能说是悲观,她看的往往比较现实,目前两方的处境实在太过紧绷,就算真的想来看看他们近期内也没有办法,为了避免冲突,在度过这段期间前最好都不要接近这里。 背起侧肩包藏在斗蓬之下,低垂的眼眉透露着浅淡的倦色。 「有这么严重吗?」挑着眉,不解。 「虽然我们和木叶分裂,但也没到势不两立的地步,所以妳没必要疏远他们。」坐在椅上抬手揉着眼前女孩的发梢,尽管星夜什么也没说,苍燕也大概能猜到她所顾虑的事。 与木叶信任分裂的消息如果传到他国耳里,造成的骚动必然不小,怕是走到哪都会遇上处心积虑想拉拢她的人,再次独立的红莲持有者自身已无国家束缚,如果草率的和他国忍者亲近可能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彷佛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白色死神。 这些事都不是他们能够改变的,星夜也很清楚这点,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尽管再怎么不愿意,苍燕看的很是不忍,如果可以,他会站在她的身前为她挡下所有委屈,做一个最称职的兄长。 嘴角勾起大大的弧度,深邃的紫曈满是笑意。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不如往常的漫不经心,沉稳语气。温暖的气息彷佛透过那只手传到星夜的心里,明明只是安慰性的一语,却莫名的令人安心。 『会好起来的……』盯着那张笑颜,下意识在心里重复道。 被他这么一说,好像真的不会有问题一样。 小小的被感动到,一时不晓得该说些什么才好「差不多……该走了。」 对她撇开话题没有因此而扫兴,起身时隐约注意到窗外远处的视线,似乎有人正监视着他们,脸上的笑意不减,转身看向天影和星夜「那么就上路吧。」 …… 「星夜——!」 身后猛然响起喊声,两人一回头便看见朝此方向跑来的鸣人。 来人像是从刚才就在找他们,苍燕不免问道「唷!鸣人,什么事那么急啊?」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莫名语塞,看向星夜直逼主题「我有个地方想带妳去看看,行吗?」 「……」看着面前的鸣人,不明白此时说这种话的用意。她已经要离开了,如果可以不想再有过多的留恋。 见她始终没有回答,苍燕开口「你们去吧,但别太久了,我和天影就在大门那等妳。」 星夜偏头看向他,点头「嗯。」 双手随意地插腰,目送两人背影「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和平常一样,但她心里其实很不舍吧。」 身旁的天影耸了耸耳朵「尽管如此,走到这一步也不可能回头了。」 「我知道。」 转过身,向着木叶大门「只是那孩子的朋友,本来就不多啊。」 …… 星夜不急不躁地跟在鸣人后头,见他看上去的着急样,可能是顾虑到苍燕和天影在等她的缘故,其实也没必要急成这副德性,所以尽管走了很久也没有开口催促。 她不是没有感觉到一路走来没有停止监视行踪的暗步,那样的感觉就和最初来到木叶时一样。 生疏、警戒、防备。 「到了!就是这里。」 随着轻快的声音,把思绪拉了回来。 映入那双血色中的竟是整个村庄的景观,沐浴在阳光下的木叶充满朝气,高低不齐的楼层都不足以抵挡视线,如此之高的地势还能够眺望边际的高墙。略微抬眉,便能看见了立于最顶端的火影楼。 她曾经几次伫立在火影楼的高台上,俯视眺望着,这里或许算是木叶第二高的山丘。 这个地方对星夜而言并不陌生。 当时有位重了月读又非常顽固的病人,不好好躺在医院还往外跑,如似那封闭的房间会令人窒息一般,这点倒是和她很像。 回忆起那个晚上,只剩下模糊的情境和话语。 『答应我,绝对不能死。』脑中伴响起那人呢喃的声音…… 「这里虽然没有比火影楼还要高,但却能看见整个木叶,不错对吧!」鸣人笑的像是小孩子在献宝一样,这点倒是和仓燕十分相似。 「很不错。」附和的话脱口而出,这次稀奇地没有掉他胃口。 看着注视远方的星夜,想到她要离开,就觉得无法接受「星夜,其实我真的不希望妳走。」 「但是……」 落寞的口音拉引着女孩目光。 「卡卡西老师和我们解释过,说妳留下也不可能再和以前一样快乐了。」 「妳似乎和上面的人闹得很不愉快。」星夜听来不仅挑眉,对他的用词感到诡异,真不晓得是卡卡西真这么说,还是鸣人用他自己的逻辑翻译出来的。 「可是那些事说真的我想都没想过,如果妳是被逼着离开,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管!」星夜被关进牢里时他根本帮不上忙,这次不会再重蹈覆辙。 开始确实是这么打算,但这次是星夜自己决定要走的。 他不觉得自己有能力改变她的决定,不过如果有能帮上忙的怎能不去做? 「放心吧,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妳回来!」 直盯着他,默默摇头「别说傻话。」办法可不是说想就能想的出来,何况又是这种问题。 「我才没有说傻!」 看似理直气壮,却又如此坚持。 其实……真的没必要为她做这么多,星夜凝视着,许久「那你说,什么办法?」 突然问起,一时语塞「妳这样让我很为难啊。」 他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 「想到了!」低头思考的动作,猛地抬起头来「等我当上火影之后,就一定有办法让妳回来啦!绝对不会让上面的那些人对妳不公平,到时候连佐助的份也一起算!」 星夜愣住,鸣人怕她不相信,再度申明「我可是认真的!」 一口说得理所当然,却让星夜不仅发笑,浅浅地弧度,有些生硬、疏离,却是他在那张淡然的脸上见过最好看的笑容。 「谢谢。」平淡的语气中参杂着一丝柔色。 只是莫名的,想谢谢他。 在两人来到木叶大门,看见站在那里的一人一狼犬,还有意外的小樱。 鸣人疑惑的上前和小樱说了几去,知道她也是来道别之后,又看向苍燕「黑耀大哥,你们之后会去哪里?」 「不晓得,想去哪就去哪。」 简单来说就是过自由自在,没有约束的生活。 此时的小樱也来到星夜跟前「星夜,可能已经没办法强求妳留下了,但就算妳不在木叶,我们……也还是朋友对吧?」 深深看了她一眼,点头。 还记得很久以前她曾经对小樱说过几句严厉的话,现在看来,也已经是成熟的女孩了。 「帮我告诉纲手,尽管没有我,木叶也绝对不会有事。」 星夜一直都坚信这点,就算木叶没有她,没有红莲,也仍然能够茁壮的成长下去。只因为木叶,还有这样一位火影存在着。 蓦然想起什么事「如果有人问起,也帮我转达一声。」 话中针对的人,便是日向家的某个孩子,她坚强的个性听到消息应该不至于闹什么别钮吧。 「妳为什么不自己去道别呢?」 低眉摇头,沉默之际转向看着鸣人「还有……我爱罗那里也拜讬你了。」 再次的不告而别,或许真的亏欠了他许多呢。 「星夜,妳如果……我是说如果,有见到佐助的话也帮我告诉他,我绝对会把他带回来。」 有些讶异,鸣人没有要她劝劝佐助,而只是要让佐助知道,他到现在也没有放弃带他回木叶的事。这样的想法真的成熟了很多。 「我会的。」 虽然答应,但残酷的现实却隐藏在未来的阴影下,尽管身为红莲持有者的她有办法走在时间的前方,看看未来的画面,到底何去何从,却也没有掌控命运的权利。 人,仅是渺小的存在。 踏出木叶大门的那一刻,竟是和两年前完全不同的感觉。 彼此的身份,不再是同路的夥伴,暗示着下次见面,也可能成为站在对立的敌人,未来的景象就算看得见,也无法轻易改变,仅能事先做好心理准备。 他们漫无目的地走在森林的道路上,星夜仍是看着面前的地面走神。 苍燕的一句话,引来了女孩的回望。 「竟然现在都没事做,就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第四十三章 得知消息 苍燕说,他要去一个地方,但在这之前,想先去看看那个老头子死了没有。 星夜知道他指的是谁,默不作声。 他们慢悠悠地走着,在不赶路的情况下,天空逐渐被染上一层深沉的黯色。 原本没打算停下,苍燕却说晚上要到附近找家旅社过夜休息,这句话换来女孩不解的问话。过去为了防备敌人,大多都是连夜未眠,不然就是在森林中小憩,也因为身份的关系,才必须和任何人保持距离。 苍燕却只是理所当然的说道「总不能一直在森林露宿,养成习惯了可不好。」 「……」都这么说了,她还能反驳吗? 不久来到一座小城镇,夜晚的街道仅有几盏灯火照耀着光亮,店面差不多都结束营业,只剩下几家旅社门前来点着火光。 苍燕随意找了家旅社,但因为怕遭惹麻烦的关系,也只能勉为其难的让天影维持中型狼犬的模样,简单解决了住宿问题,有他们两个在,星夜的警戒心多少放下了许多。 安顿下来,星夜在苍燕之后洗了个热水澡,很久没有放松的她,享受着这股热度般吐了口气。把头整个潜进水里,银发顿时没有打理的飘散在水面上。 双颊泛起淡淡红润,许久穿上浴衣走出浴室。 此时某人已经把床给拿出来铺好了,星夜就随意地坐在其中一个被单上。 发上只有盖着一条毛巾,苍燕看不下去,来到她的身后像平常一样揉搓着那头银白色的长发,星夜眨了眨眼,任凭某燕子的作为,看向眼前趴着休憩的天影,思考该不该也帮牠洗个澡。 「话说妳以前都是短发来着,现在都已经留得这么长了。」苍燕目测长度快过腰际。 「嗯。」 星夜应了声,记得她当时是因为母亲的长发才想留长的。已经过了几年的时间,脑海里的印象仅剩下模糊的轮廓,可是她没有忘记过那墨黑色的温暖。 之后,苍燕和她留了许多事。 关于他要去的地方,事实上是要去见个人,那是他曾经的对手。星夜没有过问,只在话中得知对方是一个实力不弱的忍者。 是赢是输,从不怀疑。 她对苍燕的自信可不少,尽管忍术方面占下风,剑术及智慧上也绝对不输人,这才是他为什么仅是凡人,却能接下高阶级暗杀忍者的任务。 黑耀一族精通的并不完全只有剑法和造剑技术等知识,对于各种忍术也有所研究,这都是为了填补他们家族身为剑士的空缺。 所以如果遇上忍者,开始便先实行持久战,体力方面对从小锻鍊的他们而言根本不是问题,在对势的期间忍术反覆使用的情况下,多少能看透对方露出的破绽,然后加以攻击。 会顾虑这么多,必然是想维持黑耀一族的血脉不断,可是世事难料,现在也仅剩下他一个人。 发现自己思绪又再度走神过头,才把注意力转了回来,看见一张淡笑不语的脸。 星夜挫败的转回正题「为什么想见他?」 这问题她一直想问,会去见一个曾经的对手,可不是他的作风。 「那个人曾经是我的任务目标。」 任务目标…… 他们的职业是赏金杀手,苍燕在执行任务上有绝对完成的信用,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这个原则和星夜一样。 这么说,那个人可能已经死了。 或许是因为那场战斗对苍燕来说很难忘吧,所以才想要去看看,那位杀了反而可惜的对手。 星夜没有多想,也没有好奇,很快让这个话题过去。 睡觉时,天影躺在两人的床铺之间,星夜往热源靠了靠,虽然是在陌生的地方过夜,但因为有他们两个在,才让她能够安心的睡下。 第二天,两人一早就离开旅社,前往鬼城。 这里仍旧和从前一样,诡异、冷清,是个连阳光都驱赶在云之上的小镇,寒风掠过星夜的脖颈,同时扬起银白的发丝。 夺走了双颊的温度,却夺不走斗篷为她保留的暖意。 那抹白色身影,又再次出现于这条黯色的街道上,为单调的街景增添了显眼的色彩。从前隐藏在兜帽下的血眸,至今没有掩饰的展现在众人眼前。 平淡无波的视线,不去理睬因他们出现而显些引起的骚动,和她比起来,苍燕倒完全无视了那些动静,边走边说道:在去之前,最好还是带上一瓶烈酒才好…… 老旧的木门从外被推开,发出腐朽的摩擦声,映入苍燕眼里的仅是一片空荡的屋子。 预期之外的景象,却不感到惊讶「老头竟然不在!还真是稀奇。」 星夜环视着屋内不曾改变的摆设,天影从两人脚旁穿过,敏锐地竖起耳朵,看向屋内没有房门的内室,眼见自家狼犬的反应,星夜顺势而望。 「还真可惜,亏我们带了酒来给他。」 嘴上说说,也同样把视线望向那唯一的入口。 他们都知道,那人是个只爱待在阴暗的屋内研究各种药物的老爷爷,要他出门更是百般的不愿意,即使已经到需要人照顾的年纪,也不愿意依靠年轻人,强烈的自尊心甚于所有人。只靠着隐密的情报网换取药物资金,对自己的身体更是没有用心照顾。 对他而言,或许已经厌烦了乏味的人生,漫长的等待死亡来临。 这点,他们看得在清楚不过。 苍燕沉默,先是起步踏入内室,星夜慢了几步才跟了上去,死寂的屋内缺少曾经满嘲讽刺的声音,让她很不适应。 鲜红如血的眼瞳,尽管看到了斜靠躺在轮椅上彷佛死去般的长辈,也未见一丝波动。 和刚进门两极的气氛,尚未被关起的屋门,带入了刺骨的寒风,毫无阻挡的钻进内室,彷佛是来夺取灵魂的死神,掠夺人们象徵着生存的体温。 感觉到冷风的入侵「我们好像忘记关门了。」 把手中的酒瓶放在一旁的空桌上,语中似乎没有了平时的悠然「这样可是会被碎念一番的。」 抬眼看着苍燕的侧脸,默默把视线转到老爷爷的脸上,微阖着眼帘。 天影上前,略动着鼻尖和耳朵。 苍燕转过头,嘴上挂着暗淡失色的浅笑「我倒是突然怀念起老头开骂的声音了。」 星夜注视那抹笑容,缓地闭上双眼。 明明这种情况他们过去是每天经历着,现在面对却压抑着苦涩。天影似乎看出了端疑,回头本想开口,但一根挥起的柺杖却抢先一步敲在苍燕的头上。 随后便是恼羞成怒的吼言「你这臭小子想冷死我是不是?」 无视受害者疼的安抚后脑袋,又倏地回身一副见鬼的模样「关个门这种小事都给我忘了?没想到现在年轻人的脑袋竟然退化到这种程度!」 见星夜也是愣着没反应过来,了然的冷哼一声。 「看来你们倒是挺想要我去死的嘛。」说出的话是如往常的讽刺。 最先回过神的星夜低头和天影对视,才明白牠原本想说的话。 老爷爷年纪已大,薄弱的呼吸和心跳声令人难以察觉,就算只是睡着了,看上去就像是永远的沉睡一样。但她和苍燕都是踏着生死血路走过来的人,不可能迟钝的没有察觉。 或许因为他们都清楚这名长者可能再也活不了多久的时间,早有面对的心态反而让两人都忽略了事实,有种挫败的感觉,却免不了庆幸。 苍燕没有被磕头的怒气,而是和从前一样用言语优势反击「老头,你打的还真不轻,难道是发酒疯了?我看为了你的健康还是别喝酒了吧。」 说完,引来鄙视的回瞪。 酒,可是他这辈子活着唯一的消愁,要不是碍于现在这副身体负荷不了的关系,他肯定会亲手拍在苍燕的脑袋上,毫不留情。 「丫头,愣在那做什么?不如拿酒来给我。」 老头的顽固,不和任何人多话或是来往,但不晓得是因为酒还是他们的缘故,他虽然是一口刺语,却不曾排斥星夜和苍燕。 听见了过去那讽刺的称呼,星夜没有觉得不适,反而觉得就该这个样子。 没过多久,又恢复到以前的模式,诡异的气氛像是从没有过,如此的转变虽然奇怪,但在几人之间却是平常的习惯。 「丫头,听说妳和木叶分裂了。」 随意一句,转动手中捧着的酒杯。 明明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木叶也不可能这么快让事情传出去,但不晓得为什么,这个老头却能这么快的得到消息。 「嗯。」坐在内室仅有的一张椅,脚旁坐着天影。 「竟然如此,就别再回去了。」 「那种生活不适合妳。」这句话带了点主观的强硬,可是他说话就从没有考虑或婉转。 直接的一针见血。 就算星夜不讨厌木叶,不同意他的想法,也无法反驳。 「我倒是很好奇你的消息都是从哪得来的。」苍燕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但就是不得不打从心里佩服,让人有种随时都在被人监视的诡异感。 「我这把年纪到现在什么都没剩,但我可不打算糜烂过日子,竟然这副身体已经不可能到外头奔走,那就必须靠别的办法攀上某些管道。」 「这些成果可不是你们年轻人做得到的。」 经验是需要靠成年累积而来,这点他们永远比不上他。 「你们会一起跑到我这破烂的屋子,还是第一次。」 这么说来,星夜先前虽然是和苍燕一起住着,却都没有来过,时间这么流逝,就是几年之后。老人略眼看了星夜「确实,长大了不少。」 又瞧了眼某只燕子「你倒还是一副臭小子样。」 苍燕一阵脚滑「喂,这么久没见,嘴也没必要这么酸吧。」他就是拿这老头没辄。 没管他脸塌一半的表情,老人又灌了口酒,仰头几乎把一杯饮尽,随后思索着「还有,昨天我刚得到一个消息。」 星夜察觉到语气的变化,转眼对视着老爷爷那双不老成且俐落的眼神。 「大蛇丸死了,是被宇智波一族的人杀的。」 说完观察女孩的反应,却没见她除了淡然以外的神情。苍燕同样看向星夜,老头的情报网,真实性不可置疑,而消息中所指的宇智波,也只有一人。 微垂着眼眉,恍惚凝视着某处。 彷佛早已知晓,下意识的应声「是吗。」 此后再无他言。 第四十四章 想一直注视着你 沉默,环绕在屋内各个角落。 尽管星夜看上去没有任何惊讶,也不能代表这个消息对她完全没有影响,只能说那双眼底下的变化,没有人看得透。 她知道大蛇丸会死,就算佐助还没有杀他,也绝对会有人下手。 失忆那段期间唯一和他对上眼,空气中弥漫着阴沉、冰冷的气息,当下仅感到不适及排斥,现在回想起来,那气息似乎不如过往的强烈,有种逐渐衰弱的倾向。之后的判断才明白这个人的时间早已经所剩无几。 她并不了解大蛇丸的计画,却也看得出他让佐助到自己身边是别有用意,或许是存有利用之意,而佐助不过是在他动手之前,了结一切罢了。 但这些,都不是她惦记于心的事…… 在得到力量后,佐助的下一个方向决然不是木叶,而是那个曾为自己兄长的人。 『藉由杀了那个男人来证明我真正的实力。』 低垂的眼帘,一抹黯色从那双血色中闪过,无神的听着苍燕和老爷爷的对话。最后起身,和来时一般,随同苍燕离开。 「接下来就去波之国吧。」 苍燕回头看向跟在星夜脚边的中型狼犬「那里并不是忍者的村庄,为了不引起骚动,就有劳你继续这个样子了。」 狼族都有着自己的骄傲,要让牠们长时间维持这种型态,在心里多少会有些影响。虽然他知道天影不会在意这点小事罢了。 天影甩了甩尾巴,就算苍燕不提醒,牠也懂得察言观色。 星夜听到熟悉的字眼,低声呢喃「波之国……」 她还记得,那曾经是第七班初次执行c级护卫任务的地方。 「是啊,大概在还没遇上妳之前,我就是和那家伙在那里对上的。」苍燕走在前头,说话心不在焉,脸上却是带着微笑,彷佛正在回味一场难以忘怀的战斗。 淡淡应了声,心思也跟着投向远方。 莫名想起了那位在波之国遇到的美丽少年…… 波之国,是个仅靠一座大桥与外界相连的岛国。 星夜俯视着桥柱上所写的「鸣人大桥」四个大字体,一时有种说不出滋味的感触。 还记得当时的她才刚来到木叶,仍然拒人于心墙之外,这种对她而言简单的护卫任务,或许只能说是种消遣,没料到现在却成了回忆。 「走吧,就在那里的山丘上。」苍燕指向桥对面的山丘,随后踏出步子。 跟在他身后,走过桥梁。 直到抵达镇内,天影突然朝地面嗅了几下,望向天空。 星夜注意到自家狼犬的动作「怎么了?」 天影闻到气息,直接表明自己察觉到的事「宇智波佐助也在这里。」 「喔!这么巧?」走在前头的某燕子转身停下,脸上清楚表现出对此巧合的惊讶程度。 星夜同样也没料到这种事。 「怎么样,要不要去碰碰面?」苍燕看向身旁的女孩「反正我的本来就不是什么要紧事。」 见她只是把视线投向某处,似乎正在回忆什么,许久才默默点头。 挑眉,也没多问「那么就帮忙带个路吧,天影。」 位于波之国中的某家甜品店。 「酸奶真是太棒了。」 嚐了一匙,便是入口即化的酸甜滋味「真的好久没吃这个了啊。」 水月感叹的再嚐了几口,又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赞美。放眼望去,桌面上早已排满了好几个尽空的酸奶杯。他喜欢吃酸奶这点,完全可以和星夜对巧克力的喜爱相比,只是这两人的表达方式完全不一样罢了。 佐助看着对面一脸陶醉的水月,在心中下了某些定论。 「你这么悠闲好吗?」 听由此话,水月毫不在意「话说,着急的是你吧。」 「把我和其他两人聚集起来,到底想做什么?」对这个问题存有一定的好奇心,不过得来的结果他当然也料到了。 「等你们三人聚齐之后再说。」 对佐助的冷语,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在他把自己从容器里放出来时,水月就认定大蛇丸死的事实,而当佐助要他和他走时,虽然感觉很有趣,却也没有马上答应。必须的条件,就是找到师兄桃地再不斩的斩首大刀。 可惜的是,佐助也不知道那把刀的行踪。 「虽然是这样说没错,但我可没那么容易跟你走啊。」 对视到那双的眼神,他不畏惧的笑笑。 「打倒我师兄桃地再不斩的是叫黑耀的人,听说是个赏金杀手……但我可是听都没听过。」没听过倒也是正常的,关在实验容器里那么长的时间,外界的资讯要获得也难。 「只知道是在这个岛国死的,之后大刀也不知道哪去了。」 果然还是要找到那个人才行啊…… 「喂,我问妳。」水月伸手招了端来酸奶的女服务生「妳有没有听过一个叫黑耀的赏金杀手?」虽然没抱多少期望,但还是尝试问了。 「这个,我并不是很清楚……请问怎么了吗?」 那位服务生红着脸不停的把余光投向佐助。 「几年前,那个人似乎在这里和被称为鬼人的桃地再不斩打过架,当地可能有些人听过吧。」水月拿过她端盘上的酸奶,另一只手指着佐助,补充「是这个人想问的。」 「啊!可能会有人知道的!我去帮你问问。」失手差点抓不住端盘,脸红、尖叫着跑开。 随后,是一阵刺耳反感的尖叫声「啊!!!」 「你还真是受欢迎啊。」水月其实很早就注意到不断投向他们这桌的诡异视线,对佐助仍然若无其事的姿态感到敬佩。 没有理会他,佐助打从过去就对这样的女生特别反感,因为小时候身旁总是围绕着这样的人,才让他养成无视的习惯。 也正因如此,那样一位淡然却又神秘的女孩,才会在不自觉的情况下,捉住了他的目光。 不久,一堆女服务生挤了过来。 当中有一人兴奋的发话,其余的声音在旁附和「我听我爷爷说过,那场战斗打得可激烈呢!其中的忍者似乎死了,另一个人把他和他的武器一起在大桥旁的山里埋葬了。」 交杂着密密麻麻的杂音,多少听到了重点「喔,妳可真清楚啊。」 水月的话完全抵不过佐助的魅力,那几个女人看向佐助又是脸红又是疯狂的尖叫。 佐助低垂着眼眉,起身,不再回头地离开。 「别走的这么急啊。」赶紧把手中的酸奶解决,才跟了上去。 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水月悠哉踏着步子「这么说来,那叫黑耀的是把再不斩师兄的刀放在山里。竟然如此,就只要掀起整座山找到那把刀就行了。」 说的轻松,虽然是岛国,但山的范围也不是一般的小。 佐助撇了眼身旁的人,没有回话。 两人向着大桥前进,此时前方的人群中传来了耳熟的声音「小弟弟,这样可不行啊。」 下意识朝那个方向望去,随着一点一点的拉近距离,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牠可不是一般的犬类,是狼犬才对。」 「狼犬?」 「没错!可别看牠现在这个样子,原型可是很大的喔。」 佐助停了下来,视线越过面前正往某方面误导小孩认知的苍燕,看向同样站在一旁淡然注视着的女孩,她身上披着的,是他曾给她买的白色斗篷。 那样的纯白色,让佐助马上就能从人群中找到她。 「怎么了?佐助。」水月对他突然停下一头雾水,随着视线看过去。 听见那个名字,星夜蓦然侧过脸,一眼便对上那双深邃的黑瞳,在经历过那次事件后,他们之间悄悄产生了微妙变化。 缓步来到他面前「知道你也在这,就来找了。」 佐助注视着她「嗯。」 看向同样把视线朝自己而来的狼犬,有天影跟在身边,的确能察觉到他的气息。 这时,一旁的水月很不看场合的插话「妳这个女人,好像在哪看过……」 「叫什么来着……啊!星夜没错吧。」 只觉得声音有些耳熟,但她确实没见过这个人,果断开口「我没见过你。」 「当然没见过,那时我还只水的样子。」 听到他这么说,星夜设法从记忆中找寻某些片段,印象似乎是在她失忆时发生的事……这才想起来,说出这人的名字「鬼灯水月。」 「记性挺好的,妳当时还是失忆的人,现在看起来应该是恢复了吧。」 乍看之下,气息也像变了人似的,起初不明白为何这女的身上没有半点查克拉波动,还能被大蛇丸重视着。现在看来,似乎还有不低的实力。 远处的苍燕见那几个孩子离开,才和天影一起上前打招呼「唷!佐助,几天不见啦。」 随后看向星夜和还未见过面的水月「你们好像都认识。」 「曾经见过。」星夜如是回答。 「原来啊。」没有好奇去问水月和佐助的关系「我们最近闲着,就想到刚好有时间来这办点事,可没料到你也在这里。」 佐助听来,看向星夜「妳离开木叶了是吗?」 其实在离开前听到她那番话,就料到这个结果。他对自己该抱着怎样的心态不曾思考过,只因就算离开木叶,她也依旧是他眼中的那个女孩。 星夜点头,她没打算隐瞒这件事。 尽管……那里是他的故乡,也是她拥有回忆的地方。 「话说,你们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吗?」苍燕随口问问。当然,他们不说,他也不会追问。 「喔,告诉你们也没关系。我在找一把刀,听说是被放在大桥附近的山里。」水月盘算着说出口,如果多点人提供线索,对他来说只有好事。 挑眉「刀?能不能说得详细点。」 「怎么?你也感兴趣。」要是想和他抢,可没那么容易。 「不,我对剑反而比较有兴趣。但如果是山里的刀,我倒是知道一把。」 星夜抬头看向苍燕,对他的话感到疑惑,还记得在来之前,他就是说要到桥梁附近的山丘上,去看看那位曾经对手的墓地。 「桃地再不斩的斩首大刀,你知道在哪?这下省事多了。」省掉他真想掀过整座山的时间。 对于刀的事,佐助并没有干涉,如果能节省时间,那是再好不过。 听到那个名字,星夜脑海浮现出几个画面,那个一脸狂妄嚣张的忍者,和他身边的少年,那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 斩首大刀,是桃地再不斩的爱刀,又怎么会被人放在山里? 余光飘向身旁浅笑的男子。 「你为什么想要那把刀?」苍燕看似没有想这么快回答他。 水月皱眉,口气理所当然「『忍刀七人众』的刀有着代代相传的传统,而我是因为很崇拜那七人众,才会努力修行的。再不斩是我的师兄,竟然他死了,刀当然该归我所用。」 苍燕摸摸下巴,微笑。 道出一句「那如果站在你面前的就是杀了你师兄的人,你怎么做?」 这句话镇住了水月的表情,佐助也免不了投向他的视线,星夜微阖着眼帘,原来是这么回事。 她怎么会没想到呢? 水月对这个连忍者都不是却能打倒再不斩师兄的人很感兴趣。 「你就是黑耀?还真有意思。」要不是因为他手上没有武器,再加上需要这个人为自己指路,水月肯定会直接上前给出一击。 原来他们得到的消息,是苍燕赏金杀手的名字。 佐助也还不晓得这件事,没想到要找的竟然刚好就是认识的人。 「看起来倒是不怎么样嘛。」 星夜无法否认,苍燕平时的样子看上去的确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这么早下定论可是不行的喔。」那张总是带着笑容的脸,站在战场上,又是另一个面貌。 他不是忍者,也没有查克拉,但他的实力却无法忽视。就剑士而言,苍燕是除了刃,唯一能被星夜视为强者的人。 苍燕能理解水月对再不斩的憧憬,这点就和他对自己大哥一样「既然他是你师兄,我想刀的确是该归你的没错。」 见他竟然这么好说话的带路去,让水月十分意外。 「怎么?不是说想要那把刀吗?」回过头,看着站在那的水月「正好同路,我带你们去吧。」 向着桥梁附近的山里前去,苍燕领在前头带路。 「佐助,那个人真的可以信吗?」水月虽然见过星夜,却还是没法信过苍燕。 看了眼走在前方的背影,尽管和苍燕还不算熟识,但却有一定的信任「放心吧。」 竟然佐助这么说,他也只能接受。 看向走在佐助身旁的女孩「话说,原来你们很早就认识了啊。」 「嗯。」 星夜只是简单应了声。 「……」眯起眼,看着不多话的两人「你们的个性倒还挺像的。」 佐助撇了他一眼,星夜注视着前方,同样没有多做回应。 还记得过去的他并没有这么沉默寡言,这样的成长星夜觉得很了不起,不管是在力量上,还是在对事情的冷静及应变上。 但她却觉得在佐助眼里的某种执着似乎越发得强烈。让那个原本沐浴在阳光下的男孩陷入黑暗之中。这样的改变,并不是星夜希望看到的。 不晓得,何时才能在他的身上找回过去男孩的身影……和那充满自信的笑容。 原来,憎恨也会让人产生如此的变化。 「既然妳已经恢复记忆,我就想问问。」 水月的声音拉回星夜的思绪,偏过头等待他的下文「妳是『白色死神』没错吧。」 「想起来了?」 那次的对话里,他看似都忘的差不多了。 「是啊。」难不得他之前就觉得在哪听过「刚被关入容器里时得知白色死神投靠木叶的消息,当时就有听说妳的名字。」 「妳很强是吧。」 「水月。」语气带有强硬的警告,水月招了招手「好好,我不说就是了。」 星夜没有理会,她并不怎么接受投靠这个词。 「是这里了。」 众人停下,映入眼帘的则是两个取代墓牌,用木头做得十字柱,而斩首大刀就立在其中之一的后方,周围的杂草茂盛生长,都已经有木柱一半的高度。 「原来在这种地方。」边说边跟着上前。 「再不斩师兄,请允许我用这个。」 口气十分诚恳,用力拔起那把一般人无法承受其重量的大刀。 猛地举起,双手握住刀柄支撑,隐约颤抖着,双脚随之曲起,刀尖指向天际「这就是鬼人,再不斩的斩首大刀么。」 「你的力量应付的来吗?」佐助问道。 「当然。」说着,双手一挥,朝向苍燕挥之而去。 面对袭来的刀身,他眼明手快拔出腰际的剑插入地面,挡下水月低角度的攻击。颳起的风扬起星夜的长发,佐助也只是旁观着。 然而,比刀的体积还细长的长剑并没有因此断裂,反倒是把大刀给抵往另一个方向。 一松便也随之插在地上「你那把也不是一般的剑吧。」 「这把剑的剑身是我用金刚石打造的,再加上我们一族的技术,即使是体积在大、在锋利的刀也无法将它劈成两半。」 「挺厉害的嘛。」一手搭着斩首大刀,看向他「喂,你叫什么?」 「黑耀一族的苍燕。」收剑说道。 「我是鬼灯水月。」 星夜看向身旁的人「你正在组队?」 同时收回视线「为了达成目的,小队行动会更有效率。」 胸口莫名有股抽痛的感觉,她无法想像完成目的之后,佐助会是怎样的表情?失去的东西没有挽回的余地,而他这生来曾经拥有的又必须再一次失去。 就算现在开口阻止,又有什么意义?而且那个人,也不会允许佐助在自己死之前知道真相。 佐助……会恨她吗?此刻,在心里想着。 「那带上我行吗?」 她不自觉吐出了真心话「我想在那之前一直注视着你。」 佐助静静地望着那双血色的眸,彷佛要深入眼底似的,许久,开口说道「我明白了。」 星夜能这么说,他很高兴。 这也是他所希望的。多久以前,就不断渴望能和她站在同等的位置,想要向她证明实力,证明自己不再是那个只能无助站在远处旁观的男孩,也希望在杀了那个男人之后,转身的第一眼便能看见她。 「佐助,那接下来就去下一个地方吧。」 水月把刀系起扛在背上。他没有和苍燕真的打起来,那一击不过碰巧想试试顺不顺手罢了。 「那之前先告诉你,她会和我们一起走。」 「喔!是同行吗?」他对此无所谓。 苍燕跟着走过来,才得知事情「星夜,妳要和佐助一块去啊。」 点头,看向脚旁的狼犬「天影,需要会在召唤你的。」 天影俯视自己的主人,明白的点头。他是通灵兽,也只尽通灵兽的义务就行了。 苍燕本想说几句,却有收了回去「如果是妳的意思我也不会多说什么,但要记得,妳随时都可以回来。」那个家,永远都是她的归属。 「好。」 第四十五章 南密所的香磷 漫步于一望无际的海洋,出奇平静的毫无浪起。 低头一瞧,海面如似水中镜般照映着天边流淌的浮云。脚底下控制着查克拉流动,让身体足以立于海面之上,步子如蜻蜓点水般牵引起一圈圈优美弧度的涟漪,点缀着水镜中的虚云。 和水月的谈话中,得知佐助集结的小队里,除了他自己之外还有另外两个人,星夜并不好奇那两人的身份,佐助挑选的夥伴必然不会是简单的小角色。 而首先要找的,用水月的说法,就是较近的那个。 三人向着南面前进,目的便是位于前方,大蛇丸的南密所。 「倒是香磷那个女人,我还是不怎么能接受。」水月和佐助有一搭没一搭的抱怨「我可被她虐了好几次,而且她的个性本来就不讨人喜欢。」 香磷这个名字,星夜第一次见到水月时他也曾经提及过。 「世界上确实有很多容易拉拢的强力忍者,但她的能力无可替代。」佐助执着于能够帮助自己达成目的的夥伴,因此能力绝对是被摆在第一考量。 「嗯……这个确实不得不承认。」 星夜望了眼身旁的佐助,抬头看向天上的浮云。 对于脑中莫名浮现出那一晚的画面,不明所以,心中这股忧愁的心情。 进入到密所中,越过一间间牢房,三人都没有理睬牢中多数被关挟的罪人,离开的脚步荡起,随后是显微激动的对话声。 在远离牢房的长廊停下,眼前映入一位红发女孩「果然是你们。」 单手叉腰,随意的站姿,她的说法似乎早已预料几人的到来,但惟独看向星夜的眼神产生一丝质疑和不满。 同样回望的视线,这个人应该就是水月口中的香磷了。 「佐助,你一个人来这里……就是说那个传言是真的?」会这么问,表示她对于大蛇丸死的事实仍旧半信半疑。 「欸,难道妳没看见还有其他两个人吗?」 水月对她目中无人的个性就是不爽。 「我倒是真没看见。」 对水月的眼神和口气又是另一种态度。 眼角余光撇了眼站在佐助身边的星夜,对上那双血红色,很容易让人产生印象,香磷眯起眼审视一番,那样的查克拉她是第一次见过,表面的平淡下彷佛隐藏着某种东西…… 没有更深入的感知,只想知道这女的和佐助是什么关系。 「妳这女人,说话给我放尊重点。」 「那么,你们来这里有什么事?」看向佐助,态度也跟着收敛了些。 「佐助有话跟妳说,但先换的地方吧,走这么久双脚都快不行了。」对于才刚从水容器中化为原形被解放出来的水月而言,走这么长的路确实很不吃消。 香磷谨慎着思考,没有反驳他的提议。 四人来到一间小房,星夜坐在长椅上旁听着他们的对话,到目前都没有开口表达意见,对于组队的事她没有打算插手。虽然是同行行动,但她也并非是蛇小队的一员。 而目前的状况,香磷明显没有要一起走的意思。 「我干麻要跟你走?我可是奉命看守这里的。」 「大蛇丸已经不在了。」在话中表明,她的顾虑分明只是多余。 「那关押的人怎么办?」 佐助连眼都没抬「水月,把他们全都放了。」 喝着水壶里的水,轻笑「果然,还是这种命令的口气啊。」 星夜看着他起身背起斩首大刀,向门外走去,而香磷对这擅自作主的决定一脸的不甘心。如此监守职责确实不是坏事,但如果没有主人的存在,这么做也毫无意义。 「现在这里已经不需要人看守了,妳怎么办?」 毫无妥协的申明,固执的无法理解「我拒绝!我可没有道理跟你走。」 尽管认清了事实,得来的仍是拒绝的答案。星夜不明白她在坚持什么?没有主人的部下就该另走去路,她的决定也仅是在原地踏步。 「没办法,妳那么不情愿的话,我还是找别人吧。」 竟然本人不愿意,他也不会强迫。佐助所需要的,是自愿帮助自己的同伴,如果不是出自于这点,很有可能会招到算计及背叛。 见佐助起身,香磷似乎想要挽留的踏出一步,但又顿住一脸不爽的看向同时站起的星夜,偏头低估着什么。 看着她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开口「真的决定了吗?」 佐助止步,回头望向星夜。 没料到从开始就沉默的女孩会在这时候发话,香磷极快的反应「难……难道妳有什么意见?」 依旧是淡然的眼神「不,这本来就和我没有关系。」 尽管如此,她仍接着说下去「但比起把妳的能力荒废在这里,还不如放在能够发挥的地方比较实在,不是吗?」 面对这个第一面就和自己说道理的女孩,不仅提出质问。 「妳干嘛和我说这些?」 「只是要妳想清楚罢了。」收回视线,越过她「当然,妳的决定我也不会干涉。」 「等等!」 一声叫住了欲离开的佐助和星夜「那个……既然是佐助说需要我的话,那我就答应吧。」 掩饰着推动鼻梁上的眼镜,故作镇定又显得别扭。 话才刚说完,门被同时打开,香磷不知为何着急,赶紧补充「但也只是碰巧顺路行个半程才答应的,你们可别会错意了!」 她的话顿时让两人无语。 「喔?你们聊完了?没想到妳还真答应了啊。」水月摆出失望的表情。 斜瞪向那人「怎么,有意见吗?」 耸了耸肩,斜靠着门「无所谓,就和妳说的,只是行个半程而已。」 「那就走吧,还得到下一个地方。」 「先等等!」再一次叫住众人,香磷直视着星夜「在那之前,我要先知道妳是谁?」 转过身,注视着她「我叫星夜,仅此而已。」 只有单单一个名字,却能代表许多事。 前往北密所的路途上,香磷把水月叫到一旁「喂,那女人和佐助是什么关系?难道也是被佐助拉入伙的?」 「妳不是已经知道她是谁了,问这干什么?」 叼着水壶的吸管,长途的距离让他需要水分的身体实在吃不消。 「就是因为知道才问。」瞧了眼走在前头,没有留意到他们动静的两人「白色死神……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当下才明白,从星夜身上感觉到的查克拉波动之所以不同,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过去曾听说关于白色死神的传闻,也听闻过那不凡的力量,可是到头来却未曾真正接触或见识。而现在,这号人物竟如此不寻常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怎么想都不太能接受。 那女人的气息,确实和一般人不太一样,眼神也未免太过于平静,更别说是那双血色的瞳孔…… 「并不是拉入伙,只是和我们同行而已。」 「同行?为什么?」 思考了下,耸肩「这我也不知道,但她很早之前就和佐助认识了。」 很早之前,难道是在佐助投靠大蛇丸之前吗?香磷眯着眼紧盯星夜的背后,尽管对方是个强敌,她也不可能会就此妥协。 这女人……很棘手! 到达作为人体实验室的北密所,香磷告诉他们,被关押在这里的都是最难对付的怪物,而他们所要寻找的下一个同伴,重吾,是当中最无法压制杀人**的怪物。 他那异常的冲动平时都被抑制住了,不过一旦超过极限,便会忘记自我,便成可怕的杀人魔,性格和外貌也会改变。 重吾,就是咒印一切的源头。 「我说,稍微消息一下吧。」水月无力的坐倒在地上,这趟走来都在负担着背后大刀的重量。 「你这蠢货!都已经到了,怎么还是老是想着休息啊。」 香磷回头不满的双手叉腰,摆出架式「是因为那把刀很重吗?那就把它扔了,懂了没有!」 佐助和星夜同时抬头,两人注意到同样的点。 「喂。」 随着佐助喊声,他们这才察觉到面前躺倒在地上了人体,似乎还有一口气。 香磷上前扶起他的头「是北密所的人。」 「你……你是宇志波佐助?!救救我们……」眼神涣散,全身上下有许多伤,早已奄奄一息。 水月也感觉到不对劲「怎么了?」 「一听说……大蛇丸死了,犯人们……就开始暴动了……这样下去……呜!」这位看守者最后一刻都还未来得及把话说完,就已断气。 「啊呀呀,死了呢。」一语毫不在意。 星夜眯着眼看向密所的方向,隐约感觉到杀气「有东西来了。」 语毕,一道黑影从巨石中蹦出,落于地面震起身下石地的崩坏,引起剧烈声响。身体外型产生异样变化,那东西已经不该称之为人,说是怪物还比较贴切。 「那是什么?」这付不成人貌的模样,他是第一次见到。 香磷即时的透漏情报「他已经变化到咒印的第二状态了!」 佐助看着眼前的怪物,没有他们那样的难以置信和紧张,星夜偏头注视,那人霎那间消失在视线中,他的动静扬起脚边的粒石。 唰的一声,眼前的怪物身体各处出现刀痕,鲜血渐起,咒印随之消逝,下一秒便倒卧在地。 「北密所就在那里,快点去找重吾吧。」 收剑,轻易化解这突如的险境,星夜注视着他,没有回避随后投来的目光。 第四十六章 蛇的目的 进入到密所,迎来的是一成群进入咒印状态的实验品,或着说是怪物更加实际了点,他们就和在外遇见的那只一样,各各身形扭曲,瞳孔呈现无焦距的空洞样。 星夜莫名回想起过去,佐助和鸣人在终结之谷的那场对决,当时的他也被咒印恶化了全身,失去原本的面貌,那双眼不再是她一直注视的黑耀色。 只是,星夜并不希望佐助依赖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尽管她没有资格这么想…… 香磷讶异于眼前的场面,流下了冷汗「看守竟然全军覆没?!犯人全都出来了。」 和她的表情成鲜明对比,水月毫不在意的丢出疑问「这样就不知道哪个是重吾了呢,佐助。」 「香磷,重吾在他们之中吗?」 双手结出手印,闭眼之时,感知查克拉的波动「嗯,不在这里。」 「那这些人就可以收拾了吧。」 「不要打中要害。」 「哈!不愧是木叶出来的人,刚刚那个男人也是该杀的,你可真是好人啊。」 佐助没有理会水月语中的挑衅,拔出腰际的剑,面对眼前庞大的敌方阵容毫无畏惧「走了。」两人冲进成群中央,随即掀起战乱的序幕。 「妳干嘛单站在这?」香磷本以为星夜多少也会上场帮忙,没料到她只是和自己这个感知系忍者一样静站在远处「怎么,不出点手啊?」 「因为没必要。」注视着前方不断挥动剑舞的白色身影「有他们就够了,不是吗?」 「……」这点她当然也知道。 「倒是妳的能力,挺厉害的。」 刚才就有在注意香磷做出的结印动作,仅是凝聚查克拉竟能从这群怪物中准确探查出重吾的位置,或许也能从这里的坚牢找出远处重吾的所在地…… 这种能力,就算是她也办不到。 「这,这是当然的!」 完全没料到会被夸奖,转过身,因为背对着,没看到她脸上尴尬的姿色,只听见掩饰的一句「我去找钥匙。」 见香磷离开,星夜又再度把专注力放在眼前的打斗上,剧烈的撞击使得部份墙上留下许多巨大的刀痕,看似有一部分都是水月造成的。 随着一个个身影接连倒下,哪些人的咒印也在同时消失,怪物的外貌化为人型。 终止时,场上只剩下两个人伫立在中央。 「呼……」水月稍稍喘了口气,对他们而言那些倒下的怪物似乎都不成敌人。 星夜望向那静默不语的人,过去的他只要听见一句赞语就会自信的露出笑容,那样一个还未知晓世界残酷的男孩……但人都是会变的,注视那张沉静稳重的面容,突然怀念起他的笑容来了。 愣愣地回过神,见他们走来,香磷的声音也同时响起「看!我找到钥匙了。」 回过头,便看见她走中提着的那串牢门钥匙。 走向长廊间,在遇到的第一个岔路停下「香磷,往哪边走?妳带路。」 「佐助,你不认识路还装模作样的啊。」 香磷无心的吐槽,被水月给打断「好了啦,那不是妳引以为傲的能力吗?快点帮我们找吧。」 皱着眉,看似对他的不满全表露在脸上。许久,随意指向右侧的走廊「那边。」 跟着她指出的方向走在前头,星夜也尾随在后。抓准这个绝佳的时机,香磷趁那两人没有注意的瞬间硬扯佐助的衣袖向正前方的路走去。 佐助不解对她突然改变方向「怎么了?」 「其实是这边才对,我们走吧!佐助。」边说边扯着继续向前,因为和佐助单独的关系,脸上在无掩饰的泛起红润。 「为什么要说谎?」 「因为……水月他太烦了啦,只会碍事而已,我们快走吧。」 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耐,看向身后逐渐远处的岔路口,甩开那只扯着自己的手,语气一如往常般的冷「不准再有下次。」 「……」被无情甩开的手停在空中,探视着开口「佐助,她是你的什么人?」 不用问,也能知道那句话中的人指的是谁。 看向前方继续前进,默道「她是我很重要的人。」 看向身后,只有空荡荡的长廊,星夜不晓得为何才刚转过岔路没走几步路程,回头时就不见身后佐助和香磷的踪影。 前方的水月还未察觉的继续走着,一时在原地思考,最后还是跟上那人的脚步。 「不过,那个咒印居然会把身体弄得那么难看!佐助,你的咒印发动起来也是那副德性吗?」 星夜唤了声自言自语的某人「水月。」 「嗯?」没得到佐助的答话,奇怪星夜怎么这时叫他。 「他们不见了。」低语。 「什么。」 不太懂她的意思,回过头看见只有两人身处的走廊,不仅恼羞成怒「又是那女人……」 相比之下,星夜倒是冷静了些「回头看看吧。」虽然这么说,但她确实也不认识路,只是也不能继续往反方向走下去。 手紧握成拳,颤抖「当然了!到时候见面我绝对饶不了她。」 眼看生气就无视判断直径往原先方向返回的水月,一时也没什么话好说,只是由他带路,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又回到原地了啊。」水月低估着「刚刚果然还是要右转才对……」 星夜扫过已经不是一次走回最开始的打斗场,查觉到脚旁有人从昏迷中醒过来的声音「你……你们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水月撇了一眼,也算有所理会「我们只是想带重吾走而已。」 「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轻笑的嘲讽中挟带着因疼痛而发出的呻吟。 星夜微阖着眼,低头打量这个佐助下令留有一口气的命。 他现在也只剩下说话的力气「要是把那家伙……放出去……」 「我也这么想。不过我会说服他的,竭尽所能,即使是用暴力……」 水月不太能忍受别人乱下定论。 「就算你在厉害,凭你这两下子……呜啊!!」腹部被猛地踩了一脚,痛苦的发出哀号声。 「要不是佐助发话,你现在就是尸体了。」 那人仍未学到教训,发起狂妄之言。 「哈哈!!你们这些家伙,绝对都会被重吾杀死!等着看吧……」话的尾音才刚响起,就被瞬间出现在瞳孔上方的剑尖给震住,声音因为震惊卡在喉咙间。 「你现在本该是个死人。」提着绯剑架在他眼上不到一公分的距离,默默道出「都被饶了一命,难道就这么想死吗?」 星夜不喜欢多管闲事,她知道水月已经无法忍受的动起杀意,手已经握上了背后的大刀,但她也知道,佐助命令过他不能杀人。 只是这项命令用在她身上,便不成效用。 「妳……妳是……!!」还没说出话,绯剑早已残酷的挥下。 水月垂下手插起腰,有些不满「喂!这可是我的事。」 「我知道。」甩开剑身的血迹收入剑鞘,不以为然「只是我同样也不喜欢被人小看了。」 打量着面前和佐助有着类似,却又完全不同气息的星夜「妳果然很不一样。」 想着她刚才挥刀的瞬间,没有一丝犹豫,连纯白的斗蓬上都没有沾染到血迹「这就是妳的本质吧,即使是到了木叶也改变不了。」 本质……杀人的本质。 「倒是,妳之后为什么离开?」 撇了眼身旁的某人,默道「因为,被背叛了。」伫立的姿态,彷佛回到过去的模样。 「而我,不容许被背叛。」 此时的佐助,已经来到重吾的牢门前,门前装置着四个锁孔,两侧也同时被拴上铁鍊,彷佛门后正身处着某种恐怖怪物,深怕它随时会闯出来一样。 香磷首先上前解开一道道锁,开锁时发出沉重的响声,敲打着心头。 佐助在她伸手之前握住了门把。 「我先进去,香磷,妳退后。」语后直接推开门,从敞开的狭小隙缝中窥探里头的情况。 「猜对了!我要杀了你!!」 随即响起张扬的狂吼声,香磷察觉动静略先喊出「他过来了!」 屈起双膝,握向身后的草薙剑,下一刻,攻击便直接朝佐助袭了过去,身后的墙面被撞的碎裂一半,香磷险些躲过,惊愕地向夹缝中喊着佐助的名字。当下,感觉到他的查克拉变化。 重吾像是被魔附身一般,半边身体被咒印覆盖,无法克制的杀人冲动使得他接连发出攻击。 查觉到和自己相同的能力,也不过又是一个他的复制品,甩开佐助的防御,拉开几步距离「竟然能做到部份变化,你也很不错嘛!」 「我不想跟你打,只是有话要和你谈而已,重吾。」 没有理会劝说,现在的他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言语「你倒是挺厉害的!自君麻吕之后,还没碰到过!」 挥出的异型拳头被从旁而言的大刀给拦下「你用了和以前不同的能力呢,重吾。」 见水月直接冲了出去,星夜只是停在容易被波击的范围之外,抬眼打量已经被咒印恶化半身的人,失控的模样可想而知就是香磷口中的重吾。 「这家伙就交给我!还有香磷,回头再找妳算帐。」 佐助控制着咒印退去「住手,水月,我们不是来打架的。」 然而他们都没有听进警告,放肆的打了起来,重吾的手化为钢一般的坚硬,和斩首大刀砍击也毫发无伤。 星夜眯着双眼,注视霎那出现于那两人之间的佐助,忍无可忍之际,释放出压倒性的杀气「你们……很想被我杀掉是吗?」 从他的两袖中各爬出蟒蛇缠上那两人的身体,制止住所有行动。单凭杀气,就让他们僵硬的颤抖,冷汗从面庞流下。 全程都只是旁观的星夜,没有理由介入他们和重吾的对话。他在咒印消失之后,意识也跟着恢复,进而换来的不安让他直奔坚牢里,把自己给关了起来。 因为不想杀人,而恐惧自己的杀意。 过去见过许多对杀生各有不同反应的人,但她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例子。 重吾最终被佐助说服,选择走了出来。 来到密所之外,星夜坐在佐助身后的岩石上,听着他和三人讲述,结果不论理由,他们都决定要助一份力。 「但她不是小队中的人。」朝星夜的方向询问,重吾过去都没有和太多人接触,被跟随大蛇丸之后也是被压制的关进牢里,所以并不知道关于她的事。 看着他疑惑的眼神,起身来到几人面前「我叫星夜,今后会和你们一起行动。」 「妳的目的呢?」 星夜望了眼身旁的佐助,许久,应道「为了承诺。」为了亲眼见证两年前,他所立下的承诺。 …… 「现在起,我们的小队就叫做『蛇』。」 「当然,蛇的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 「宇智波鼬。」 第四十七章 细雨中的剑光 「蛇」的成员已经集结完毕,分别有水月、香磷还有重吾。 而小队行动中,还有个不是成员的星夜同行。 其中水月和香磷都知道星夜的身份,惟独重吾只知道她的名字。 尽管不晓得她同行的目的,也没有想要争论这件事,多半是因为佐助同意,他们则没理由反对,但也无法否认三人对星夜仍存在着许多疑点。 踏入沙尘中的废墟,原先居住于此地的人们似乎都在近几年前撤离,街道上全是关门紧闭的店家,大大缺少了人的生气。只有空虚一词足以形容这荒凉的城市。 佐助带领几人走进街上某处通道,水月左顾右盼地随口一句「秘所竟然建在这种废墟里,还是头一次见到。」 「这是我们一族所用的武器仓库,在这里作好战前准备。」 放眼望去前方一直延伸,宛如迷宫般的通路「那里看都是相同的路,很容易让人迷路啊。」 香磷一副嫌弃的看着四周,开口不仅抱怨「不过这里还真是臭气熏天,都快透不过气了。」随后回应的,却不是在场任何人的声音。 「我们这里臭气熏天还真是不好意思啊。」 星夜随众人回过头,佐助先行出声「好久不见了,田火、日奈。」 「果然是佐助少爷啊。」 「来这里有什么事吗?喵。」 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两只忍猫,和佐助看似是熟识,水月有趣地伸手到其中一只面前,却差点被咬伤,佐助晚时的警告,惹得他哀怨一句。 告知是牠们来拿为之后战斗所准备的武器和药品,随后拿出了猫草作为见面礼。其中一只跃起咬住那瓶猫草罐,另一只领前带路。 「跟上来吧,带你们去见猫婆婆。」 之后看到眼前的场景,没想到废墟中也会有这种房间。 一位被十几只猫围绕的老婆婆,抽着烟斗盘腿坐在毛地毯上,星夜环视过房间的摆设,在佐助正与那位婆婆说话时,蹲下身和几只踏着猫步子向自己而来的猫玩了起来。 水月见平时寡言的星夜也会有这一面,有趣的蹉了过来。 「原来妳也会和猫玩啊。」 星夜只是看了眼,一只猫跑到脚旁撒娇,摸摸牠的小脑袋,注意力就这么跑了过去。 习惯了就没多放在心上,伸手逗逗其他围过来的猫「你应该不是忍猫吧,乖,乖!」 「你还是要去找鼬吗?」 动作一时顿住,猫婆婆的声音一字一句的传到星夜耳里「我看着你们长大,没想到会变成这种局面。现在宇智波也只剩下你们两个了,可你们却要自相残杀。」 佐助默默收拾着东西,对她的话没有给予回应「我们要走了,一直以来承蒙关照。」 收回手,偏头朝两人的方向看去,猫婆婆的脸上是难忍且无奈的表情,下垂的眼眉,和对于这个结果的叹息。 她是在世的少数中,目睹这对兄弟成长历程的长辈,从小时候到现在的变化全看在眼里,所以才对他们之间破碎的亲情感到可惜。 猫婆婆眯成一直线的眼睛,对上了淡然的视线,星夜察觉后没有回避,两人沉默地各怀心思。 水月也望了过去,感觉气氛诡异「怎么了?」 「婆婆。」佐助唤了一声。 「没什么大不了的。」说话的同时仍旧没有移开视线「只是想看看那双眼中有什么东西。」 「嗯?」完全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久摇头,彷佛预料到的结果,感叹「什么东西也看不到,只有一滩血色而已。」 面对猫婆婆的断言,依旧是淡然的神情,沉默地闭上眼,起身。 她没有说话,也无话可说。 离开前,星夜看着蛇小队的四人都穿上相同的黑色斗篷,随后佐助也拿了件递给她「天要变了,还是穿上吧。」 即使知道她不会冷,还是这么开口。 和平常一样冷冰冰的语气,其中却夹杂着淡淡的暖意。 星夜原先穿的那件,是佐助当时为了隐藏她的身份才买下的,而现在考虑到御寒的准备,果然还是换一套比较妥当。 况且之后要一起行动,低调是必须的。 「嗯。」淡淡应了声,从他手中接过。 卸下斗篷,引来香磷不讨好的打量眼光。那是和斗篷同一色系的忍者服,看得出这人对白色有莫名的喜好,腰际还佩带一把细长的绯剑。 而令人无法忽视的,是她颈上那条燃烧着炽红光芒的结晶。 推动眼镜,本想在仔细点看看那条奇特的坠子,但星夜在下一刻穿上斗篷挡下她的视线。不服气的暗自念了几句。 水月似乎也看到了,爽快的程度比香磷高很多「喔,妳那条链坠还真特别!」 穿衣的动作略微顿下,仅有佐助注意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黯色。 「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 怎么看也不像她说的那个样子,香磷在心里无心吐槽。 会这么想也只是因为他们都不知道,那块结晶对她而言是个怎样的祸害。 「好了。」 佐助制止了几人的对话「我们走吧。」 天空下起绵绵细雨,阴霾垄罩着大地,星夜抬头远望着远处的天空,恍然间想起那位猫婆婆的话语『什么东西也看不到,只有一滩血色而已。』 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她必然是看出了星夜的身份。 或许只是一时兴起地想从这双眼中看看,有没有除了鲜血以外的东西。 「呐!星夜,就让我看看吧。」 「什么?」对水月忽然冒出话,感到不解。 「就是红莲啊。」一个劲快步走到星夜面前,领在最前头的佐助也跟着停下「虽然以前就有听说不少传言,但倒还没真的见识过,我可是很感兴趣的喔。」 「水月你这家伙!竟然还有心情做这种事!」 仍是一脸没问题的表情「反正不会耽误到太多时间。而且,妳不也好奇吗?」 「我,我才没有兴趣!」 「哼!顽固的女人。」 「不行。」 一道轻柔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水月转身看着她「为什么?」 「那不是能够随便使用的能力。」星夜微微偏头,面对质问仍然毫无动摇,可是任谁都无法听出来那句话中究竟包容着多少的无可奈何。 「妳以前可没这么低调过。」眯起的双眼彷佛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端疑。 可惜面对那张平淡无波的容颜,仍旧一点收获都没有。 ……确实是如此呢。心中默默叹息着。 那段染满鲜血的童年,不全都是因为红莲而造就出的惨状?用这双手夺去生命,用这双眼目赌死亡,成为一个世人畏惧……死神般的存在。 但这些又何尝是她想要的? 为了生存,不得不把这份渺小的愿望建立在别人的恐惧之上,即使会成为罪人也毫不退缩。 人,终究逃不过命运,能做的仅有面对。 她现在依然是这么想着,只是不打算再像从前那样依赖红莲的力量。即便摆脱不了命运,也该活得有自己的样子。 不能掌握生死,那就……掌握人生吧。 这是在经历过这么多事以来,所做的决定。 佐助观察星夜眼神的变化,低垂着眉「水月,你应该知道我不想浪费时间。」 「这我当然知道,只是觉得有点可惜而已。」 无趣的把双手搭在脑后,竟然佐助都说话了,他自然不会坚持下去。 「可惜什么啊!你就只会添麻烦。」香磷还记得一开始是哪个人一直说累、走不动了,让他们一段路程浪费多少时间?! 「是,是,我们赶紧上路吧。」完全懒得理她。 星夜望见他眼里乏味的视线,脸渐渐沉了下来,思索片刻,在几人转身欲前行时,淡淡一句「就那么有兴趣?」话语消散在细雨中,零碎的传进他们耳里。 水月回过头,单手叉腰「那还用说吗!」 无论任何人,都会想亲眼见识远过于自己的力量。就算反之显得自身的弱小,却也更加扩张眼前的方向。所以人们,才会有变强的想法。 谁都一样,就连曾经的自己也不例外。 「那就来比划一下吧。」 向身处的一块空地走去,伫立于中央,转身正面众人「看你有没有本事把红莲逼出来。」 想要什么东西,可不是说说就能得到的,如果没有能力,也就没有妄想的权利。 红莲是绝望的根源。 她发过誓,除非万不得已,绝不会再使用那股力量。 但如果真的想亲眼见识的话,就自己来试试吧!前提是,要有把她逼向绝路的实力。 「喔?真有趣!」 「既然妳都这么说了,我就奉陪到底!」跟着走到她的面前,一手握住身后的大刀,甩向脚前的地面。 「喂!不会是来真的吧?难道妳刚才没听到佐助说的话吗?」香磷摆着眼镜,此话分明是对着星夜说的。 偏头打量那人一眼,对上她身侧的视线,一发询问「行吗?」 懂得他的顾虑,盯着眼前逐渐兴奋起的水月,追加一句「不会花太多时间的。」 注视着那双血曈,无须言语就能明白她坚持的用意「好吧。」 「佐助?你怎么……」 「你们也好好看着。」 这件事,确实也该找个时机解决了。 见他这么说,即使香磷和重吾有话想说也不再开口,转面专注于眼前逐渐开打的局势。 「妳应该知道,这种天气我可是有相当的优势。」肩上顶着不断降下的雨水,比起日照,这样对他而言反而更加舒适、快活。 平衡体内的水分聚集于手臂压缩强化,足以让他凭藉单手就能轻松举起斩首大刀。 星夜沉默地拔剑相对,绯剑的剑身闪过一丝刀光。 香磷见她的举动,紧锁眉心「物理攻击对水月根本没有用,她难道不知道吗?」 佐助沉默着,水月拥有水液化的能力,她在基地里就有见过,他当然不认为星夜是因为没想到这点才用上了绯剑。了解她的个性,自然就能清楚她的原因。 星夜拔剑的理由,是因为他用刀;而拔剑的目的,则是为了局限那把刀。 注视着少女握剑的身姿,逐渐和过去那抹挥舞长剑的身影重叠,即使是在雨中也无法掩饰她认真起来的冷冽气息。 那是在战火中不断穿梭的白色,也是迫使他变强的女孩。 绵密的细雨中,响起一声轻语「开始吧。」 第四十八章 冰封的轨迹 「开始吧。」 绵密的细雨中,响起一声轻语。 话音刚落,水月倏地向星夜直奔而去,看似想要先发制人。 紧盯随之劈来的大刀,一个闪身躲过,令对方落了个空,速度极快地出现在他的后方,猛地挥下一击,速度一直都是星夜在战场上的优势,一击毙命也同为她下手的风格,但那也仅是在面对弱者的情况下。 而水月会被佐助选为伙伴就能证明,他不是弱者! 迅速转身,劈开星夜一道道攻击,见她即使是在战斗却仍是那张淡然自若的表情,就想看看这人慌张起来又会是什么样子? 双手举起大刀抓住控档,从星夜的头顶砍下。 清晰的撞击声响在细雨之中,星夜微微后倾举剑挡下,刀体的落差迫使她必须用另一只手扶住剑身才足以支撑重力,面对无论是体积还是质量都相当沉重的斩首大刀,细长的绯剑也没有因此而断裂。 「果然哪!是和那家伙一样的剑吗?」 他没有忘记那个叫苍燕,而且还是打败再不斩的家伙。 「被那把大刀砍中竟然还能够完好无缺?」香磷倾身凑近了些,不晓得那把剑是什么来历? 而且在开始的瞬间,香磷都没有感觉到星夜的查克拉变化,难道只是单凭身手对付的吗?这点让她无法相信。 那看似瘦弱的身驱,拿着的武器也不过是身细的长剑,却能和握有斩首大刀的水月对决,也完全不处于下风,这点光想就很不简单,尽管两方都还没有使出真本领。 但目前的局势,水月伤得到她,她却伤不了水月,只是逼得星夜发动红莲防御就行了。 重吾完全专注于眼前的战斗,他想见识的并不是水月口中什么传说的红莲之力,对于过去都未曾听过白色死神传闻的他而言,在意的也仅有这个人的实力。 僵持的双方向两处一跃拉开距离,星夜挥动绯剑,划破从天而降的雨水。 「只有这点本事?」 「哼,妳就等着看吧。」 星夜看着他把大刀朝自己直射而去,跃起闪过,视线望向地面却不见人影。 「在上面!」 重叠的影子,侧过头,仅有一只眼的余光看到了被水分强力压缩的双臂。下一刻,是身后快速逼近的攻击,眼神闪过一道暗光。 反转绯剑向身后刺去,但因背对的姿势难以瞄准,射向头部的剑被水月轻松躲开。在两人距离不到一米,离地也不差几米的瞬间,星夜伸手抓住后方的人,利用空气极速下降的压力转变位置,在他的背上狠狠踩了一脚。 随后一声巨响,仅有水月撞落地面,为了降低冲击而水液化防御。 「果然不简单!」 伸手拔起定在近处的大刀,却没料到绯剑会从天而降,插在刀身的圆形空洞定在地上。 星夜的身影落在眼前,立于剑柄上,屈起膝,一个侧踢朝他飞来,逼得水月不得不放开刀跳开。向前微微倾身,起步如出弓的箭一般快,又是一个侧踢击向他的腰部,速度快的令人无法闪躲,命中的结果就如预期一样的液化,只是这次没有恢复。 全身的动作顿时停住,身后传来了那人的声音。 「不要动!否则可是会害到妳自己喔。」 水月举起手成枪的动作抵在星夜的脑后方,语气轻快却能感觉到话后的绝然,彷佛只要她一个小动作,就真的会在她的后脑开个洞。 「虽然这么说没错!但这一击我真的会打下去,妳应该也要出招了吧。」 夺得优势的微笑,露出锯齿状的白牙。 『要来了吗?!』香磷观察星夜的查克拉波动,只要一有变化都躲不过她的眼睛。 此时一阵带动着寒气的风掠过,令她不自觉的颤了一下,气温似乎有逐渐下降的趋势,发觉不太对劲,滴落在脸上的连绵细雨顿时传来刺痛感,她皱起眉抬头张望,伸手捧住降下的雨水,其中感觉有某种固体,低头一瞧,发现手掌捧着的水中,躺着水滴状的冰块。 「怎么回事?」为什么天空会下起冰雨? 即使穿着御寒斗篷仍然抵挡不了,迎面而来的低气温,就连呼吸都能清楚看见白茫的雾气,把这不寻常的矛头重新移回星夜身上,蓦然眯起眼睛。 香磷看见了迅速涌上的查克拉量,而且还是接近透明的冰蓝色。 并不是传言里炽红色,也就是说她除了红莲以外,还有其他的查克拉属性?在心中做出肯定性的推测,而下一刻自然就会真相大白。 星夜微微偏过头,一只血眼斜视抵住自己侧脑的人,神色泰然,挺直身背伫立着。 水月貌似也注意到气温的变化,但对他的体质并不成问题。 没有一丝松懈,这样的距离任何人都不可能躲得掉,要防御也没有那么容易,会被抓住破绽只能说是星夜太过大意……但真的是如此吗?盯着星夜的眼神,仍是和她平常一样面不改色。 嘴角微微上扬「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前一刻还是处于优势的嚣张,下一秒却忽然退缩的向后逃去,眼神凝重的抓着刚才抵住星夜后脑的手臂。 情况和想像中差了一大截。 原以为会感觉到属于红莲的杀气,却不如预期,反倒是迎来一股似冰寒的冷意,手指在发动术的瞬间僵硬在空中,失去知觉,彷佛被冻住行动一样。 ……从他的脸上滑落的,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 设法理清状况,但都已经为时已晚。 在水月抬头时,看见星夜抬起手直指自己的手势,随后一道强风向他席卷而来,牵连着空气中的水气化为固体状,冰封住他的所有行动,一路延伸,甚至还有雨水被凝聚成冰的轨迹。 「尽管你处于某种优势,但也不能代表什么。」 星夜没有去关注其他人的神情,慢步朝前走去「优势,本来就是由自己来创造的。」 原先这场对决,水月的能力确实比较棘手,光靠她的体术和剑术都没办法对付,但即使没有与水相克的雷遁,却仍然拥有能支配水的冰属性。 一招便能终结,这并非红莲,而是属于星夜的实力。 拔起立在地上的绯剑,一个转身架在丧失行动的水月颈前「死心了?」 仅有肩以上的部份免于冰封的命运,水月苦笑「是,是,我以后不会在提出这种要求了。」 星夜闭眼把剑收入鞘中,随着收鞘声,他身上的冰顿时化为粒子碎落于地。 仰头张望天空,雨……看似也快停了。 第四十九章 艺术就是爆炸 如星夜所想,不久之后便雨过天晴,几人继续向接下来的村庄前进,为了佐助的目的,他们必须事先收集关于晓的情报。 至于经过之前的事后,香磷和水月算是死心了一半,对红莲的好奇心全抛在脑外,重要的还是把佐助派给他们的任务完成在先。 直到离村庄只剩下不远的距离,众人接连停下。 「那我们走了喔。」水月偏头说了声,和重吾同一时间闪身消失。 「……」香磷不爽的看着星夜,她可是完全不赞同让这两个人有任何独处的时间,心里把有对星夜的敌意,绝对会把佐助给抢过来! 见她没有行动,佐助提醒「妳也快去吧。」 注意到诡异的视线,星夜望向目光的来源,只看到香磷一副在心中定下某种宣言的模样,潇洒的转身离开。当然她对此完全不明所以。 他们走后,两人留在原地等待消息,佐助不时想起星夜施展的冰遁,从前都不曾见她用过。 「那段时间,似乎发生了很多事。」 声音响在星夜的耳旁,望着他的侧脸,那段时间……指的亦是那段两人各奔道路的两年半。当时真的发生了很多……无论是遇到苍燕、封印红莲,还有关于她的母亲…… 「冰遁,是我母亲唯一留给我的东西,只是很晚才察觉到。」 「母亲……?」 佐助是第一次从她口中听见这个词。 对上那双黑色的眼睛,实在无法一一阐述「有机会再慢慢和你说吧。」如果要说下去,可能会花上不少时间。 「那之后在冰遁的修炼上花了不少时间。」准确来说,是在离开木叶后的两年,每天无时无刻不把时间花在这件事上,只为了把实力上的不足全补回来。 艰苦、难熬,都无法成为她的阻碍。 「我并不是只会依赖红莲生存的人。」即使永远无法摆脱,也不想作为傀儡般的活下去。 佐助注视着她,从那双眼中看见了过去不曾散过的信念。 「妳确实不是。」在他眼里,从来都不是。 此刻,他们同一时间朝身后望去,默契地察觉到某种异状「什么人?」 佐助略先喊声,看着从树林的阴暗处中走出来的身影,质问「这种装扮,是晓吗?」 星夜见来人走向他们,黑底红云的大衣是晓的象徵,更别说他脸上戴着的螺旋面具,面熟的程度让她一眼便能认出来。 「你是佐助吧!嗯,果然和鼬很像呢。」 听到宇智波鼬的名字,佐助的眼神瞬间冷落谷底。 「啊~~好可怕!!」倏地闪回去,语气听起来根本没有吓着的样子。 此时,感觉到头顶上的动静,警觉性的抬头,眼见用黏土做的大鸟以急速下降的垂直趋势飞向他们,星夜不是第一次见过这种东西,隐约看见鸟背上的人正在结手印。 下意识做出防御姿势,手臂却突然被拉住,倾近身旁的人。 「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那只鸟在接近地面前作为炸弹爆发。 先前坐在鸟背后的人早已跳开,结完印的落在几公尺远的地面,观察爆炸后引发的迷烟,看见了其中大蛇的形体。 佐助开启写轮眼召唤大蛇保护了自己,星夜则是被他拉往自己身旁,没有受到波及。 「还挺有本事的嘛。」 迪达拉玩味性的夸奖,但尽管如此,他也不相信佐助有把大蛇丸杀死的实力。注意到站在他们的目标-宇智波佐助身边的女人,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遇上。 「妳这女的竟然也在这里,嗯?」 他似乎完全没有忘记,在捕捉风影时,把自己最后施展的终极爆炸艺术给轻易瓦解的女人。 「倒是,很早之前老大不是说过要抓她,怎么后来就没命令了?」 阿飞好心的提醒「老大不是说还不到时候吗?没想到迪达拉前辈这么在意呀。」 口气是搧风点火的挑拨。 「哼!少给我乱说话。」 狠狠瞪向身后的阿飞「只是刚好出现就随口问问而已,嗯!」 「我想也是呢。」回答的不以为然。 佐助听着他们的对话,向身旁寻问「他们之前见过妳吗?」 回应的点头,让他大致理解。会把星夜设为目标,必然是对红莲有某种程度的需要,才会打算冒险抓她,而还不是时候,就是说还没有绝对的把握。 还不是时候…… 所以现在的目标是他,而不是星夜。 佐助低头思索,写轮眼闪动着与星夜相同的血色。 迪达拉把注意力集中在这次的目标上,看见了那双自己永远无法超越的眼睛「写轮眼嘛……这家伙果然是鼬的弟弟,就是说杀掉大蛇丸也是托宇智波之血的福,嗯。」 「只是一个不知道在靠自己血统的,臭小子!」 星夜双眼微微眯起,听着这傲慢的话语也是一阵不舒畅。 下一秒,身旁的人影消失,瞬间出现在迪达拉的面前,他迅速跳跃到树上躲过,阿飞倒是还没反应过来,被佐助从腹部砍了一刀,摇晃的倒地。 但星夜很清楚,他不可能倒下。 确实,那人无恙的站了起来,腹部也完全没有伤痕,如同刚才根本没有受到攻击,会倒下也不过是在作戏。 佐助转过身,和星夜对视只有几秒时间。 「阿飞,退下!」 迪达拉紧接着展开攻势,星夜瞬身来到远处的树林中,即使离的不近,也观察得到战况。 她不是目标,这也不是她的战斗。 迪达拉又制造出巨大的龙形黏土,从龙的口中吐出数颗球状爆炸物,肯定是在计画做些什么,那条龙本身似乎也有某种机关。 那些黏土的能力,最主要就是作为爆炸的媒介,而且还分为不同的爆炸属性。 晓的成员确实都不是一般简单,但佐助的观察力和战斗能力都更胜一筹,星夜坚信着这一点,才能如此放心的做唯一个观察的角色,在一旁注视着他。 空中接连响起的爆炸声,使得鸟群因骚动而飞窜逃离。 「唷!战局还真是激烈啊。」 爽朗的声音从身侧传来,星夜撇了一眼便不再理会,她记得这人刚才是在那儿把所有球状炸弹都埋在土里,是作为地雷的功用吗? 思考的方向全在眼前的战况上,没有在意他是怎么在下一秒跑到她这里来的。 「妳都不打算出手,是很相信佐助的实力吧。」 见她没搭理自己,转眼看向不远处的战斗。 「嗯……看起来真的挺强的,但如果迪达拉前辈死了的话我也是会很伤心的。」拖着下巴思考的姿势后转换成摀住脸的假哭泣样。 「对了,那个封印之后怎么样了呢?」 话语刚落,迪达拉乘坐的巨龙因为被佐助切断翅膀而失去重心,坠落在平地上,引发所有地雷,顿时森林中响起剧烈的爆炸声,一触击发,连同地面都跟着微微震动。 「前~~~~~辈!」阿飞双手搭在嘴边,呼喊着。 怎么看都只像是的晓的晚辈,但唯独刚才的那一句话,让星夜提起戒心。 「果然最后是被自己炸死的啊,迪达拉前辈真是傻瓜。」 转身正面向身侧的人,面对眼前的他没有一丝大意「你有什么目的?」 「咦?什么意思啊。」 星夜知道他只是在装傻,不可能没有听出她话中质问的涵义「那之后我就一直在想,你为什么要无条件帮我做那种事,那对你根本没有任何好处。」 「喔?!所以说妳现在后悔了?」 刚说完就觉得不太可能,又换了一种说法「还是说封印已经被解开了?」 见她沉默,就当是默认了。 「原来真是这样啊,那有发生什么事吗?」 不断袭来的问题,彷佛是想从中套话一样「你想知道什么?」 「别这么防备嘛!我不问行了吧。」 分神打量目前的战局,在迪达拉从死里逃生后,制造出巨人形黏土,如此庞大,就连他们的位置也必须仰头张望「前辈竟然连c4都用上了,看来这次真的很棘手呢。」 「如果吸入那个黏土的粉末是会没命的喔。」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却完全感觉不到紧张的气氛,彷佛两个世界一样。 星夜目测距离,如果是那样密度的粉末确实连他们这里都会受到波及,抬手把掌心朝外,酝酿查克拉向四周笔划几圈,寒气逐渐扩散开来,最后化为冰墙包围了两人周围,使得那些粉末无法穿越,即使在外围爆炸,冰也没有那么容易瓦解。 「还真有一套呢。」 敬佩地看着完美形成的防护,冰的半透明色从里头仍然能隐约看见外头的情景。 这招确实很难对付,星夜远望佐助的方向,却怎么也看不清人影。 「只是竟然封印没了,妳还是不打算使用红莲吗?」 话题又被他拉了出来「我原本以为妳会因为失去而更加理解红莲的重要性呢,没想到反而起了反效果。」 「而且我也不太明白,拥有那样能够左右战争的力量,为什么不使用呢?」双手环胸歪着头,看似对此真的无法理解。 「甚至也有可能成为把世界带入和平的关键。」 星夜望着那张面具下的一只眼睛,血红闪过一道暗色「这难道是你的野心吗?」 没有否认「想知道的话,就帮助我吧。」 默然的摇头「和平是不可能的。」 望着远方呢喃,语中的感叹沉淀着多年来的无奈「何况红莲是绝望的象徵。」 「这就是妳拒绝红莲的原因吗?」 彷佛是不同人的声音,沉重的声音令她把视线收了回来。 「力量是要用来支配。」 「如果妳舍弃不了,就要接受它。」 即便她再怎么想要摆脱红莲,身为继承者也只有被束缚的命运,即将面临的战争中,她将会成为两方拉拢的对象,红莲也不可能继续隐藏下去。 「不久之后,妳必定会要再度面对它,到时候也会自愿帮助我。」 「就这么有自信?」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又一次掌握她的心思,那样的自信到底从何而来? 「当然。」那是握有绝对筹码的信心。 但那些都还不是时候。 「好像快结束的样子,不晓得胜负如何?」 听他又再度回到轻率的口音,凝重的气氛跟着散去,星夜一个弹指,坚固的冰墙依旧碎成粒子散落,周围的树木上都有许多被炸伤的痕迹。 「迪达拉前辈可是就算死了心也不能输,最后一击才是关键喔。」 话后的涵义令星夜的脸沉了下来,眺望远方的森林,感觉到空气中耸动的查克拉量。 「那么再见啰。」 下一秒便消失踪影。 星夜紧随着迈出步伐,用上比战斗时还要快上两倍的速度赶往佐助的所在地。 ……就算死了心也不能输……即使是要同归于尽。 佐助看着就算牺牲自己也要战胜他的迪达拉,「自爆」就是他身为艺术家的临终点。 因为刚才的战斗,无论是体力还是查克拉同样所剩无几,而半径101公里都是爆炸范围,就算以他最快的速度也绝对难逃一击。 「我的艺术就是……」 紧锁着眉心,脸旁的汗水直流而下,眼看迪达拉心脏部位的爆炸核心,密度越来越高。 「爆炸!!!」 最终,强烈的光从内散射而出。 一抹身影霎那间出现在佐助的眼前,光芒随之被炽红色给取代。 无法解释这超乎常理的爆炸威力,四周的树木连根吹离,带动着地盘振动不止。视界完全被剥夺,脑海只剩下当时看见的身影和炽红色。 在村庄里收集情报的水月、香磷和重吾都目睹到这壮观的爆炸场景,几人当下迅速的赶往。香磷闭眼感知到佐助的查克拉,还是一股充满压迫感的强大气息。 强烈的光芒中,隐约能看见炽红的光速直冲而上。 除了他们三个,还有其他目睹到爆炸而欲前往的小队,蛇目前都还未发现他们的存在。 「这种感觉……是晓吗?」 卡卡西同时也察觉到隐藏其中的炽红查克拉,沉思「过去看看。」 光芒维持了许久才有消散的现象,迷烟漫无目的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佐助随着恢复的视觉,看见周围延伸至天空正逐渐退去的炽色屏障,还有伫立在眼前的背影。在她转过身,长发随风飘扬,双眸焕发出来的灼焰留下了微光残影。 那是他记忆中不曾抹去的火光。 过了几年之久,再次面对,依旧令他感到不真实。散发妖异炽色的眼眸毫不间断地提醒自己,与她之间……仅能远望的距离。 炽火般的查克拉消逝于天空,星夜的眼睛变回了他所熟悉的颜色。 「还好……赶上了。」 话语中夹带着微弱颤音。 对上那双血红的视线,查觉到她还未完全平复的呼吸,从脸庞流下了少许汗水,能够料想她是用上多快的速度赶到这里。 即使是星夜,要在几乎刹那的时间内移动这么长的距离,也并非是件容易的事。 刚才和迪达拉的战斗,因为是晓的成员必定会比较棘手,甚至连她都没有料到,那个人会为了胜负而毫不犹豫地牺牲自己…… 要是没能赶上,后果……她不曾去想过。 打量佐助的伤势,虽然不是很严重,但体力和查克拉都消耗的过头了些。 果然还是要赶快治疗才行。 当星夜这么想时,伸出的手忽然被握住,拉得重心向前倾,跌入怀抱中,环绕全身的暖意扑面而来,一时停住思绪。肩膀支撑佐助头的重量,没办法看见他此时的表情,被无力的双臂环住后背,几乎只要挣扎便能轻易支开。 但她没有挣扎,静静的待着。 只因他的身体还带有伤。 本以为佐助有话要说,却陷入莫名的沉默。轻缓地扶住他的肩膀,让他挺起上身。这时,才得以看见那张满是疲倦的脸。 「坐着别动。」 把手覆上佐助的额头,一道浅蓝色的光芒从掌心传开。 注视眼前为自己疗伤的女孩,默然地闭上双眼,非常细微的声音,悄悄回荡在空气中。 「等我。」 面对毫无头绪的字句,仅是低声应道「嗯。」 第五十章 宇智波鼬 经过白天和迪达拉的战斗,佐助也受了不少的伤。当蛇小队的三人赶到时,星夜已经大致完成了紧急治疗,随他们理解情况后,决定到镇内的民宿养伤,等待佐助康复在出发。 星夜坐于佐助的身侧,看着重吾帮他的上身绑上绷带后,重新坐回床铺上。 然而,即使是在修养,他也绝对不会放过任何找到鼬的机会。 「你们,收集到鼬的消息了吗?」 星夜无奈地叹息,对于他的执着,怎么也改变不了。 面对佐助的提问,香磷毫无收获的摇头,水月反倒是掌握了晓的动向,但没有关于鼬的明确消息,至于重吾则是从动物那里打听到晓的几个秘密据点。 对于他能与动物沟通这点,星夜感到很新奇。 目光移到重吾身上的同时,感觉到空气中逐渐弥漫一股蠢蠢欲动的杀气,原先停留在他肩头上的鸟儿看似受惊的飞离。 「杀……我要杀人……谁都行!」 诅咒的印记从左肩扩散开来,瞪大的双眼布满血丝,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就如同无法克制杀欲的杀人魔,这是星夜第二次目睹咒印元祖失控的模样。 「重吾又有杀人冲动了!」 「佐助,快点!」 水月和香磷迅速地按住他的身体,难以压制的力气令他们捏了把冷汗。 「冷静下来!重吾。」 面对那双写轮眼,失去控制的重吾奇迹似的平静下来,但佐助也因为再度消耗查克拉量,微不可查的喘息。 星夜沉默的把一切看在眼里,不动于衷。 随后香磷到镇里买些需要用的东西,其余的人留在房内。星夜低头注视着终于肯躺下的佐助,待他闭上眼,传来平缓的呼吸声。 眼袋上满是暗沉的倦色,只希望他能好好地睡下,多少缓和身体的疲惫感。 水月半依着墙面,双手支在脑后,视线随性地飘过那两人,回想当时所目睹的爆炸光束,其中参杂的红光,不可否认就是红莲没有错。 能带着查克拉耗尽的佐助躲过那道强烈攻击,除了它,没有第二种可能。 『那不是能够随便使用的能力。』 记得她有这么说过。 ……算了!这件事在佐助达到目的之前还是别提了吧。 「香磷那家伙也未免太久了吧。我去外面找找她,重吾你可千万别发作喔!」 「嗯,我知道。」 待重吾说完,水月望向一旁的星夜,其实有这女人在,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只是当他走向拉门前欲伸手时,门忽然从外侧向内直直倒下,一道毫不留情的脚踹猛地踩在他的身上,发出痛苦的哀号。 「起来!佐助。」 「呜哇……怎,怎么了?」被压在纸门下的某人勉强的发出声。 星夜看向终于归来的香磷,见她着急却谨慎的模样,说着「有追兵,怎么办?」 「……」 木叶集结的追兵,除了第七班以外,还有参予协助的第八班,雏田、牙、赤丸、志乃几位组成的紧急小组,正在赶往佐助等人位置的途中 鸣人耿耿于怀地问向前方的卡卡西「卡卡西老师,你确定星夜和佐助在一起吗?」 「我在当时的爆炸中感觉到红莲的查克拉,虽然到现场没有发现任何气息,但光凭感觉,应该不会错才对。」 即使只有一闪而逝,他也能够明确分明红莲。 手缓缓抚上胸口,几年前所流下的伤疤,直到现在都还未曾消除。尽管之后钢手大人告诉他有能够消除伤痕的办法,卡卡西仍然委婉的拒绝了。 胸口的刀疤时时刻刻提醒着他那一晚的惨状。身为那两个孩子曾经的老师,他确实是失职了,而这道疤,则是作为警惕被遗留了下来。 「竟然星夜找到佐助了,怎么……没有带他回来?」 雏田默默地问出一句,令众人陷入沉默。 大家都知道星夜不是没有那种实力,但要把佐助带回木叶,往往不是实力能够解决的事。其中可能包含某种原因才没有采取行动,也可能是连她都无法改变佐助的想法。 哪一点的可能性比较高,他们都没有想过。 因为,星夜现在已经不是木叶的人了,没有义务要待佐助回村子。 …… 「妳在看什么?」 见星夜一直盯着天空,在水月搭话时才移开视线。 回眸,悠悠地「没什么。」 「……」 那血瞳中一闪而逝的变化,没有任何人察觉。 此时的「蛇」,由于木叶追兵的缘故,正准备提前赶路,至于佐助的伤势因为本身白蛇的力量,恢复的时间比一般人都还要快。 经过一番考量,尽管木叶的人正紧追在后,佐助仍然不打算理睬他们,找到鼬才是他所关注的事。蛇随着重吾收集到的情报,按顺序找寻晓的据点。 许久之后,五人站在一座佛石像面前。 就在前面吗…… 星夜望向佐助沉思的侧脸,不晓得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 她一直都是这么近距离的注视着,知道他的坚持、明白他的决心,或许就是因为如此,才不曾想要阻止,尽管……他最后会因为自己犯下的错而后悔。 但胸口那不断拉扯的痛楚,又是从何而来? 「你们在这里待命,我去看看。」视线越过石像,佐助上前走去。 蓦然此步,对上星夜的眼睛。 「等我回来。」 或许他接下来想要自己处理,因为这是只属于他的复仇。 星夜不是不明白他的打算,但她仍然仅回了一句话「我说过,会一直注视着。」 其他三人的目光纷纷探过来,佐助望进那血色中的色彩,沉默地独自离开。凝视那人离去的背影,直到从视界中消逝,才仰望天空,依旧是那淡然伫立的姿态。 现在回想起来,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的男孩脸上还能够看见毫不遮掩的笑颜,但现在的他们……不可能在回到当时的模样了。 『他对妳而言,重要吗?』 脑海中忽然响起过去的那句话语,许久,阖上双眼。 如果可以,想和那个人见上最后一面。 ………… 「她在哪里?」 佐助回来时,水月、香磷、重吾三人都在等着他,却没有看见星夜的踪影。 水月对于话中没有指名的「她」早就习以为常「她啊,说什么让我们先走,之后就消失了,也不知道那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 盯着他的眼睛没有看出半点虚假,不解地沉思着,无法摸透星夜这徒然的行动,仅能从传话中得知,她知道并不是这里…… 「佐助,你不觉得她太自主了吗?」香磷终于还是不免地抱怨一下「虽然不是同一个队,但也不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吧。」她的脸上完全没有星夜离开时,那种默许的表情。 「香磷。」没有回头看她「妳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够了。」 语气和平常一样的冰冷,低头隐忍着不快「知道了。」 「走吧。」 众人紧随在后「那星夜怎么办?」 「她会跟上的。」佐助也是这么相信着。 ………… 走进幽暗的洞穴中,彷佛瞬间被剥夺一半视界,漆黑的连五指都只能认出些微轮廓,脚步声一阵一阵。凭藉本能直觉前行,来到比先前窄道较宽广许多的岔路点。 走了几步蹲下身,捡起脚下踩着的羽毛,下一刻却又化为虚无。 星夜看着手中的空物,耳畔响起从上方传来的展翅声,随之仰望,隐约有个影子盘旋在空中,而那双散发出红光的眼睛,成了这片黑暗里唯一的颜色。 「我来,是为了确认某些事。」 彷佛是在面对空气,但她知道那个人正在听着「关于佐助的事。」 伴随着女孩的话语,那道影子盘旋不久,飞向星夜眼前的地面,落地时化为人形,唯独不变的是那双鲜红的写轮眼。 低沉的声音回荡于洞穴各处「妳想说什么?」 宇智波鼬即使是在黑暗中,也能靠着写轮眼看清眼前女孩的身影,自从上次见面之后已经有将近三年的时间,没料到再次见面会是她亲自来找他。 星夜闭了闭眼,没有已往的直接果断,反而平静的叙诉着看似无关的往事「过去因为红莲,我知道了许多不该知道的事。」 「关于木叶高层的计划,造就宇智波的叛徒和灭亡,还有唯一一个孩子幸存的原因。」 身为外人却知道所有真相,这本是不该被允许的。 「让他活着,使他憎恨,走上复仇之路……」男孩悲痛哭喊的脸庞浮现在星夜的脑海里「为了……让他在变强之后杀了自己,开启万花筒写轮眼吗?」 利用至亲的死,换取万花筒的开眼,是星夜唯一能够确信的动机,尽管只是猜测却也有绝大的可能性,否则她不会没道理的作出判断。 「但即使知道一切,我仍然无法了解,你这么做的背后到底抱持着怎样的心思?」 注视那双写轮眼,低语「为了和平牺牲,你曾经这么说过。」 斩断所有退路,一个人默默承受所有罪行,选择了这条路,就等于抛弃一切。 「那为了佐助呢?」 声音中产生一阵起伏「这样对他而言也只会造成痛苦而已。」 她不希望自己后悔,后悔看到佐助绝望的表情,如果是过去的自己,不可能会去在意这些,但现在这反而成了她最无法释怀的事。 必须弄清楚,否则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在佐助下手之前阻止他。 鼬彷佛从星夜的话里确认了什么,但他依旧不打算现在就把真相告诉第三人知道。 「他是我唯一的弟弟。」 话语充满着无法诉说的无奈和叹息「也是我最深爱的亲人。」 当他说这些话时,星夜看不见鼬的表情,也没有看见那隐藏在那张冷漠伪装下的痛苦及幸酸。他们明明是同类人,同样为了信念赌上性命的人,只是他们选择的又是不同的路。 「我知道。」 「我也是这么相信着。」她没有忘记小时候从那个男孩脸上看见的幸福笑容。 只是现在在也看不到了…… 她无法理解鼬毫无回报的付出,也无法明白他愿为了别人献出的人生,但她知道就算一切重头来过,他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只因为他对佐助的爱,比任何人都还要深。所以最初才没办法对佐助下手。 那一晚所看到的画面中,除了男孩悲痛的哭声,还有绝然转身的男子所流下的眼泪,满月的夜晚造就了这对兄弟现在的局面,明明都无法割舍对彼此的牵绊,却必须像仇人一样生死交锋。 或许这就是属于宇智波鼬守护的方式。 真是……傻瓜。 即使傻……也已经没有退路了。 淡然的容颜,却不能保证在看到那张绝望空洞的脸之后,会不会瓦解。 「他对妳而言,重要吗?」 冥冥中,再次响起曾经的问话。 只是现在的她,能够坚定的回答「很重要。」 …… 「那么,请妳代替我……陪着他。」 第五十一章 鼬之死 「你的眼睛能看得多远?」 沉稳地坐在石椅上,俯视被憎恨蒙蔽双眼的佐助。 此时的他,究竟承受着多大的觉悟和悲愁,才能以如此冰冷的无颜,面对自己最深爱的弟弟? 「我的这双眼能看到的,是你死去的样子,鼬。」 仰头闭上眼,掩盖一切。 「我的死状吗……」 「那就让我看看吧。」 两双写轮眼映照着彼此曾经最依赖、深爱的亲人。然而,出鞘的剑刃、迈出的步伐,一旦开始便无法停下。 这一刻,终将来临。 ………… 大雨滂沱,像塌了天似的铺天盖地,从天边狂泻而下,低垂密布的云层,狂乱落下一道道雷光不曾间断,霎那间,震耳欲聋的雷声连成一片轰鸣,响彻大地。 那样的景观,彷佛雷龙降临天际般震撼。 星夜在远处观望目前的局面,即使这样的距离太过冒险,也仍然没有打算离开,她想要亲眼目睹这场战斗。然后,把那人的信念烙印在心底。 他的隐忍、他的坚强、他的痛苦、他的悲伤…… 并没有狂妄的说自己能够了解,但那种为了信念而活的心情多少能够体会,因为她的人生也是这么走过来的,踏着血石砂砾,走到现在的…… 望着鼬一步一步向佐助缓步走去,就算是那早已残破不堪的身体都无法阻止他的脚步。而佐助就算耗尽了所有查克拉,也用上最后一口气朝他丢出攻击,却终究被须佐能乎化解。 那双黑曈中流露出的恐惧,深深刻划在星夜眼里。 心中流淌着血一般的眼泪。 最后一句低语,一点额间的双指,滑落,倒下的身躯,声音被凄戾的雨声所覆盖,如似在哀悼着。随后佐助也因无法在支撑疲惫而倒下。 此夜,宛如瞬逝般过去,但看在某些人眼里却是如此的漫长、难熬。 一切……都结束了…… 「妳来得真快。」 星夜蹲坐在佐助身边,低垂着头注视闭阖双眼的脸庞,一动不动,彷佛一直维持同样的姿势。 阿飞跳下巨石,走近。 「木叶的人不久后就会赶上了。」 明白他语中的意思,转身来到早已失去生命的躯壳旁,为鼬阖上已无焦距的双眼……已经不会再睁开了……细雨拍打在头顶上,感觉越发地施加着沉重感。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局吗……」 冥冥中,少女的轻声回荡在夜里,久久不离。 ………… 多么希望能不让你面对这残酷的现实,即使是蒙骗、即使是谎言,也比看见你那绝望空洞的眼神要好的多。 但这也仅是她的奢望而已。 侧躺在一块平坦的石面上,银发凌乱的散落在身侧,雨势随着战斗尾声停止,残月推开云层揭露面容,微弱的银光洒落在身上。 半阖着血眸,无焦距地望向未知的前方,像极了失了线的人偶,无动于衷。 这种无力的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过去曾经无数次为那可笑的命运感到无可奈何,现在也仍旧觉得无能为力。有些事不是想改变就能改变的,有些人一生下来就注定要活的那么辛苦。 而对于我们这些人而言,能做的也只有顺从自己的宿命……活下去。 「怎么,等得睡着了?」 来人从一旁的洞窟中走出来。 「他醒了,是吗?」 收起过往面对别人的轻快语气,他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情绪还不是很稳定。」 手指轻颤一下「你全都告诉他了?」 「时候到了,他确实有必要知道真相。」 半靠着星夜身躺的岩石「而之后该怎么做,只能看他自己。」 缓缓坐起身,此时的宇智波斑卸下晓的红云大衣,一袭简素黑装,仅剩下脸上的面具仍然掩盖住那张不曾露面的容颜。 「怎么不去看看他?」 星夜听着,不为所动「这是你的意愿吗?」 「就不怕我破坏你的计划?」她是知道的,这个男人需要把佐助留下作为往后的筹码。 那么,她的存在会成为宇智波斑计划中的绝大变数。 「妳不会那么做。」 如此肯定的话语,引来星夜的目光。 「就和妳没有阻止他们俩个一样。」 「……」 「妳不可能会妄想改变别人的想法和人生,因为妳没有资格。」 「的确,拥有红莲对妳来说并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它能让妳看透人世的虚假,却也同时把世界最丑陋的一面彻彻底底的展现在妳眼前。」 「至今,究竟终结多少人的性命?再加上继承者的身份,妳所背负的罪孽数都数不清。」 「尽管那些都不是妳想要的也无济于事。」 「只因为它选中了妳。」 「别说了!」 彷佛是从内心喊出来的声音,星夜跳下岩石,和他保持对立的距离。 声音瞬间冰如谷底「你又了解什么?」 对视的血色眼睛,其中各怀心思及情绪。 没有人能够真正了解她,也没有人有资格说这些好像很了解她的话。 一直以来,那些心灵上的折磨从三岁起就不曾放过她。就算是现在,每到时刻来临,仍旧不得不下杀手,只为自己的存活。如此残酷、自私,明明只要一死便能解脱,但就是不愿意!想要活下去的心情,反而施加更沉重的罪恶感。 自身的存在就是个无止息的灾难,即使是事实也选择了逃避一生。 这样的她,就是个罪无可恕的罪人。 「当然,不可能有人能了解妳,这已然是不置可否。」 他耸着肩,面具下的一只眼睛闪着异光「不过我倒是知道,佐助对妳而言的重要性。」 「真的不去看看?」 突然地转移话题,双手环胸,把视线投向天空「他现在可能需要一个人陪着。」 星夜走入洞窟,回头看向已无人影的岩石处,不自觉地开始在意他最后说的那句话。宇智波斑这个存在,应该是个只为野心及利益行事的人,至少她最初是这么认为。 那个男人身上本来就藏有许多秘密。 微眯着眼,星夜脑中闪过几道无解的猜疑,转身离去。 ………… 仅有一盏蠋台维持光源,站在阴暗的角落,从佐助的角度看不到她,他也没有看她,视线仅是盯着空无一物的地面,如似空洞的躯壳,这副模样,星夜是第一次看到。 如果……当初知道会变成这样,她还能忍心旁观到最后吗? 缓步来到佐助面前,蹲下身和他平行对视,即使如此,那双失焦的眼仍旧没有抬头看她。胸口一阵抽丝般的疼,一下一下抽打着,淡然的表情崩然瓦解,已是无比的难忍,伸手颤抖着抚上他的脸颊…… 这就是……心痛吗? 没想到竟会是如此难受。 手指触碰到脸颊时猛然制止住,收回,同时也终于唤回了佐助的意识。 麻木地抬头,视线对焦在星夜僵硬低垂的脸上,动了动嘴,却什么也没说。混杂的心情,打乱他的思绪,像是失去说话的力气,仅能愣愣听着星夜许久后默道的话语。 「佐助。」 小声地如是怕吵醒熟睡中的人儿。 设法从脑海中理出下一句话语,却纠结的难以理清,她是在害怕,害怕会再一次伤到他。 最终,仅是无力的歉意「对不起。」 头没敢抬起,或着说是没办法正视佐助的视线。原来……她也会有如此无措的时候。 「那……都是真的?」 面对佐助的询问,只是默默点头。 猛然一道拉力抓住星夜的肩膀,把她撞进一个怀抱中,没有挣扎、没有反抗,承受着双臂不断施加的力道。这点痛,并不算什么。 此时,再也没有人说话,烛台的火光微微晃动,一切回归到最初的安静。 静静地待着,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仅有无声的陪伴。 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在肩上,随后是接连不断地直流而下,埋在颈窝的脸发出细微的啜泣声,圈住肩膀的双臂仍然紧的令人喘不过气。 突然忆起曾经的那个夜晚,崩溃至极的她无法自拔的哭泣,当时佐助就是这么抱着她…… 『累的话,就好好的哭一场吧。』 伸手回抱住他微微颤抖的身体,尽管是稍低的体温,也想要试着温暖他,只希望能够把这份心意传达到他的心底。 对不起,我不是能把你从黑暗中救赎的阳光。 但是…… 「我会一直陪着你。」彷若呢喃的轻声,带着几份真诚。 这是……我一生的承诺。 ………… -我们的小队不再是蛇了。 -从今以后,我们改名为「鹰」 -「鹰」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 -摧毁木叶。 ………… 你一步一步朝向目标迈进,但直到抵达尽头才知晓这个执着,令自己坠落至无底的幽黑深海。 抬头看见刺眼的阳光,暖意却隔绝在遥远的海平面上,冰冷的水迫使体温急速降低,不断下沉的身体,使那份暖阳越发地模糊不清。 堕落,已无法回头,只有不断堕落,让身心沉迷于黑暗之中。 默视这一切发生,尽管想把你拉回过去那沐浴阳光下的生活,却没有资格伸出挽回的手,能够把你从黑暗中救出的仅有太阳,而我并非是那一道光。 为此,也甘愿与你一起堕落。 第五十二章 鹰与晓 「这样看着夜晚的月亮,就会想起那晚的事,还有……想要抹去的记忆。」 此时的佐助,似乎终于能平淡地回忆起关于鼬的事了,过去那些被强行封存在内心深处的记忆正在逐渐苏醒过来。 那个满月之夜,便是一切的开始。 星夜凝视片刻才收起看着他的视线,仰望月亮。 当时,她目睹了男孩的笑容和哭泣的脸庞,还有少年的温柔和冰冷的泪滴,一天之内所产生的变革竟会如此荒唐,无论是对于宇智波一族,还是……这对兄弟。 曾经的亲情都在那晚破碎,曾经的信赖都在那晚瓦解,而现在即使知道了真相,也太迟了。 「那时……他哭了。」 月亮散发着微弱的银光,轻抚在两人身上,默然闭上眼睛「我以为我看错了。」 星夜静静地陪着他,倾听这段心声。 许久,坦白地叙述着「那天,我第一次进木叶就是到宇智波家。」 「为了变革的事。」 现在回想起来,这件事还曾经被佐助逼问过,那时的他身负因月读而造成的后遗症,明明需要休息,却仍然强硬的要她说出事实。 身为一个伤患,这么做……真傻。 『为什么妳会出现在那里?』 那双眼中满是静不下心的怒气,即使知道他当下是在怀疑自己,星夜也只是淡然承受,甩开紧握的手,离开。尽管佐助只奢求一个答案,星夜也没有回应他。 事实,并不是当时的他能够知晓的。 『就算知道,你也无法改变什么。』改变,不是件容易的事。 怎么说,也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宇智波一族,希望能得到白色死神的协助。」叙述的同时也在回忆「但我拒绝了。」 「国家的内部纷争,并不是外人能够随便介入。」 况且,当时也没有必要。夜晚的杀戮画面,从脑海中一闪而逝。 为了转移心情,星夜瞧了眼身旁的佐助「而且那天离开时,还撞上了一个很傻的男孩。」一个单纯的喊着哥哥的男孩。 隐约的柔色,从血眸中化开。 「……」佐助无语,回忆那一刻的短暂记忆。 「没想到,现在竟然成长了这么多。」星夜感叹道「真的变强了呢,佐助。」 就算不是时时待在身边,她却依然注视着佐助每一刻的变化。 「嗯。」 他确实做到了!曾经不断在星夜面前说的话,想要证明实力给她看,真的办到了…… 沉重的眼皮,垂下。 「我不会停下脚步,但我也没办法照鼬的期望去做。」佐助知道鼬为了保护木叶而做出的牺牲,但他仍旧要以自己的方式复兴宇智波一族。 「你有你的想法,正因如此,才更要走自己的路。」 星夜把佐助的脸摆正面向自己,相抵彼此的额头,因为身高差距佐助必须微微倾身,而星夜是抬头凝视他的眼睛,近距离对望,体温渐渐传了过来「宇智波鼬曾经问过我两次……」 听到那个名字,佐助顿了顿。 「你对我而言,重要吗?」 疑问的尾音,彷佛是在询问自己。 佐助不明白鼬为什么会和星夜见面?又为什么会问她这种问题?即使脑中满满疑惑,也只是不发一语地听下去。 「第一次,我没办法确实回答他。」沉静的声音,彷佛能够抚平情绪。 「但第二次,我能够坚信的告诉他……」 「很重要……」 声音回荡在耳畔,佐助也给予她相同的回应。 不晓得是不是他朦胧视线的错觉,似乎看见星夜唇角上扬的弧度,浅浅的,却令他刻苦铭心。 星夜启唇,却仅是无声话语: -谢谢你给了我机会,能够拥有重要的人。 ………… 鹰与晓的会议上,星夜仍旧处于旁观的角色,凝听众人接下来的动向,只因她不选择立于任何一方。即便没有理由待在这里,也没有人说话。 对话还不到一半,水月就被鬼鲛意味性的话语挑拨,拔刀俯冲而去。 斑猛然闪到两人中间,单靠手腕就拦下了斩首大刀的攻击,那把刀施压的重力可不轻,没料到如此轻松就被化解。 只是那瞬间,并没有砍伤**的声音。 星夜敏锐地打量斑的右手腕,在大刀拔起后也没有滴血的迹象,仅有诡异的碎粒掉落。 「那妳也算是鹰的成员吗?」 对话的矛头忽然指向一旁不曾发语的人「我有必要分清彼此的利害关系。」 确实!只有这个人会刻意询问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 「妳是以什么立场站在这里?」因为斑的话,导致鹰与晓的视线纷纷投了过来。 立场……「重要吗?」 反问的话语,不以为然「我目前并没有想对两方造成威胁。」 「光靠这点,你们应该就能放心了。」 浅意识下的涵义,便是实力的高低。她平时并不会说出这种话,只是如果要说明立场,在某种情况下根本毫无意义。 合作结案:鸣人由晓来捕捉,鹰则是负责八尾,两方结成暂时的互利关系。 …… 斑走出基地外,找到没有和鹰一起前往捕捉八尾的星夜。 「不打算一起去?」 星夜身着白色斗篷,在这里显得格外突出,即便鹰的成员都换上晓的红云大衣,她仍然选择保有属于自己的颜色。 蹲在河流旁,轻点过漂浮在水面上的落叶,略指之间,叶结成冰雕沉入水底。 「那是鹰的任务。」和不属于鹰的她没有直接关系。 「但尾兽可没有那么好对付。」 微眯起的写轮眼,直直盯着看似悠然的少女。 这件事,星夜也思考过。 虽然不晓得八尾的能力,但同样身为尾兽,绝对不能轻忽。过去就曾见识过九尾显露出的妖狐之尾,那源源不断的查克拉量,潜藏的破坏力可能在影级之上。 即使如此,她仍然没有出面,而是交给佐助自己处理。 因为她知道无论是水月、重吾还是香磷,都对佐助投入无悔的帮助,再加上从重吾口中得知香磷的能力,基本上不需要忧心什么。 其实单看佐助的实力,星夜就没有那么担心了。 「不要紧。」 起身,偏过头看着他。 「你不也这么想?」否则,也不会如此放心的把尾兽的事交给佐助。 斑笑而不答,星夜看不见他面具下的笑意。 似乎不打算继续这种闲聊的话题,她会选择留下并不是没有原因「晓打算捕捉九尾,必然会到木叶……」 「喔?我能从这句话听出妳是在关心九尾人柱力和木叶吗?」 星夜没有理会他「你派谁去了?」 「即便妳想阻挠也没有用。」 斑真的应该理清这个女孩是他计划中唯一的变数。 「阻挠……有意义吗?」 说着,望向水面模糊的倒影。 「木叶……是许多人守护的地方。」从口中道出曾经的往昔,现在仅剩丝丝回忆。 「如果真要摧毁,我不希望是毁在佐助手上。」尽管被憎恨蒙蔽双眼,也不希望他因此毁了自己唯一的故乡。 佐助无法从鼬的死亡中得到解脱,不可能原谅以鼬的性命为代价换取和平的木叶,所以没办法继承他的遗志,没办法守护木叶。 「他真正开始步入无止尽的黑暗之中,再也……无法回头了。」 「只会越陷越深,无法自拔……」呢喃道,注视当时那块沉入水底的冰叶,自身的重量导致它没办法再次浮出水面。 「到时候他的憎恨就由我还承受。」 声音极轻,彷若一种自我承诺。 斑注视那双毫无尘染的血色回望自己。不可否认,此时看上去真的有不可言喻的吸引力。 星夜转过身,在还未踏出步伐时,向身后喊了一声「呐。」 「你有什么无法实现的愿望吗?」 「?」突如其来的话,令那人陷入沉默。 偏头望了他一眼,收回视线。一阵微风颳起,随后,仅剩宇智波斑一人伫立在原地。 第五十三章 木叶崩毁 抵达木叶时,星夜被村外的结界拦下,利用过去在暗部使用的暗号,轻易就能不被察觉的潜入,只是就算她直接闯入也不一定有人能够分神在她这个小闯入者身上。 一触击发的轰炸声振聋双耳,星夜跳上高处的屋顶隐身,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几只从未见过的巨型通灵兽,正在放肆破坏村子的各处建筑。 弥雾蔓延至天空,道路上到处可见崩塌的房屋和碎石,没有停缓的尖叫声,还有好几位伤患正被紧急送往木叶医院。 晓的策略似乎是想造成村子轰动,在暗中探查九尾的踪迹。 尽管她早有心理准备,但这么做也未免太过头了?如此毫不手软,就像是和木叶有仇一样。 记得晓余留的成员有干柿鬼鲛和绝,但从过去的情报来看,这种攻势并不像他们的作风。那还会是谁?其余似乎只剩下佩恩和小南,但她对这两人的能力根本一无所知。 不打算参与这场混战,星夜闪身来到五座火影石像的上方,放眼望去,便可俯视木叶逐渐面临崩毁的惨状。 复杂的心情全被掩盖在冷淡的血眸下,眺望这个曾经的……故乡。 几天没有回来,脑海中全是过去那些繁荣的景象,那些和第七班在一起的时光,现在也只能成为回忆了。视若无睹……看来她才是最残忍的存在。 骤然直盯某个方向,脚步轻移,消失。 卡卡西僵持在巨石缝隙中,全身的伤致使他难以挣脱,左眼的写轮眼注视面前的敌人,援救的秋道父子已无法动弹的昏迷过去,现在的他根本束手无策。 佩恩天道吸引斥力,把脚旁的铁钉引自他的双指间。 「感受痛苦吧。」 反转尖头,指向卡卡西的头部「这种距离不可能会失手。」 脸上流下冷汗,喘着粗气,尝试任何动作都牵引着全身各部位的动觉。然而,那只写轮眼依旧直勾勾的盯着前方。 佩恩的双指一动,钉尖如弓箭般飞逝,即使只是小小的一个铁钉,也能让人品嚐死亡的滋味。 瞬间出现的身影接下离卡卡西不到几公分的钉子,随手一扔,如似弹开手指上的灰尘。 眼见忽然出面的少女的身份,佩恩质问「妳想做什么?」 卡卡西勉强移动视线,看见来人的银色长发,单看背影他也认得……但声音却怎么也发不出来。 星夜上前挡在卡卡西前方,看向眼前的佩恩天道,尽管没有使用红莲,她仍然不畏惧、不回避的直视那双轮回眼。 对于她的举动,无法认同「这是在阻挠吗?」 先前斑就告诉他这个女的是绝大的变数,但目前还不会造成威胁,现在看来不完全是如此。 「晓的任务是捕捉九尾,我想你不需要杀光所有人。」 星夜怀疑这绝对不是普通的捕捉行动,佩恩过去和木叶似乎有上某些过节,才会引致他一系列的摧毁及杀戮。 「这是妳的怜悯吗?」 星夜回应「我只是想保住某些东西。」 「可笑!」 佩恩不认同她话中的执着「死亡是必要的,为了我所创造的和平……」 「别在我面前谈什么和平。」强硬地打断他,表面上是和先前一样的淡然,从星夜的眼神中却散发出满满的冷意。 「那种东西……我从未相信过。」 佩恩看着面前与自己对势的女孩,闭上了双眼「真是可悲的人。」 说完便不再理会,前往另一处。 「……」 星夜在佩恩离去后陷入沉默,良久才转过身面向卡卡西,表情仍旧无常,把查克拉聚集在右手拳头,一击打向困住他的巨石,一声巨响,石块瞬间化为碎石。 双手拖着卡卡西的手臂,把他拉了出来,背靠向墙面。 「……妳来啦。」 终于发出的声音,令他稍稍喘了口气。 昏迷的秋道丁次也醒了过来,看见身旁为保护自己而倒下的父亲「爸爸……」 「丁次……」保留说话的力气,说道「还……能动的话……快去报告火影佩恩的能力……很快就会有对策的!」 「卡,卡卡西老师?」泪流满面,同时注意到卡卡西身边的星夜。 「难缠的家伙。」此时,原被击倒的修罗道竟还有知觉动弹,用体内的怪腕火箭对准正打算通报离开的丁次。 卡卡西震惊……可恶!想要追击吗? 下一刻!火箭瞄准丁次的背后呈直线型射出。 原本已经抱有必死决心,打算使用万花筒的卡卡西,双眼却忽然被一只透着凉意的手掌覆盖。 星夜伸出另一只手指向火箭的位置,一阵寒风从手掌散出,被袭击的火箭瞬间冻结成寒冰。随后,又在她紧握手的同时,发出清脆的破碎声,化为碎冰掉落于地。 面对被拦截的攻击,修罗道再也没有动作。 当手掌移开,卡卡西听闻女孩带着一丝责备的话语「你总是这样。」 「还学不到教训吗?」 星夜记得过去在执行夺回风影的任务时,他也是如此。 「这只是我守住村子的方式。」卡卡西看向倒地不起的秋道丁座,尝试的询问「星夜,妳能不能……」 「我没有义务救所有人。」 斩钉截铁地拒绝,尽管早猜到她的答案,还是会感到空虚……她现在已经不是木叶忍者了。 星夜看着自己曾经的老师,不由地回想起过去的第七班,那段没有仇恨、没有战争的短暂时光。真正回忆才发现……已经不可能像曾经一样。 起身,放眼望去,这崩毁的木叶「我……其实很自私。」 「可能没有办法成为你心中的好学生了。」 语末,少女已消**影。 卡卡西疲惫的靠着墙,阖上眼睛。 混乱、躁动的响声时时在敲打耳膜,但星夜却彷佛完全听不见一样,淡漠。 木叶,是三代用生命在守护,也是鼬用一生换取和平的地方……可是,星夜永远都不可能像那两个人一样,继承火之意志。 她的心太过狭窄,窄到只容得下那几个人。 星夜站在高处等待佩恩的行动结束,村子的损伤越发不可收拾,光靠纲手的蛞蝓也无法治愈木叶所有人的伤势。 小樱现在应该是在医疗组忙活吧,而其他人她是尽可能保持距离,如果遇上了……也只会造成麻烦。 倒是一直不见鸣人的影子,佩恩的搜索不太可能到现在都还没有结果,难道是不在村子吗?猜测这个可能性相当大。竟然不在,那佩恩在查出正确地点后应该就要停手了。 此刻,一道黑影浮向木叶上空,吸引星夜的目光。 眯起眼,那是她先前碰上的佩恩天道,猛地有种不祥的遇感。 -他还想做什么? 「神罗天征!」 只听闻一句话,强光随即蒙蔽一切视野,地表开始剧烈的摇晃,如似大地咆哮般。 星夜感觉到大量的查克拉,随之以佩恩为中心的城镇铺天盖地般向外围掀翻,化为平地。如此震撼大地的摧毁攻势,术的强大,一击便使木叶村毁灭殆尽。猕烟随之扩散,立于高处才使得她免受波及。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心中不免投出疑问。 难道……这就是他口中的和平吗? 随即被通灵术召唤回归的鸣人,现身在佩恩面前,自动送上门来的举动让星夜十分无语,但这也没办法,因为……他是木叶的希望啊。 鸣人他似乎也发现了她,果然实力增强很多,是因为佐助的关系吧。星夜淡淡地在心里想着。 -能赶回来,真是太好了。 如同一名观察者,她伫立于高处俯视脚下的人们。 平息战火的鸣人成为木叶的英雄,看着他被众人高高举起的模样,和脸上无法言语的笑容,星夜眼中闪过一丝柔和的光采。 成为大家认可的存在了,真的……很了不起。 ………… 目前的木叶,即使度过难关,也得面临村子复兴的难题。 紧急搭起的帐棚中,躺着陷入昏迷的纲手,她由于保护木叶而使用蛞蝓之术,导致查克拉透支,至于什么时候醒来,没有人知晓。 此时,帐内出现一道身影。 星夜谨慎地环绕四周后,才安静的做了下来,看着眼前外表衰老的纲手,抬手覆盖住她的前额,一道淡蓝色的光芒逐渐垄罩纲手的头部,持续很长的时间。 待星夜收回手,原本不知何时能醒的纲手却慢慢恢复意识。 睁开疲倦的双眼,随焦距集中后,看见了坐在自己身旁的少女「……是妳啊。」 「我只能给妳暂时的清醒。」 纲手不清楚星夜的目的,但坐为火影仍然询问「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鸣人赢了。」平淡地叙述那场胜局「但局势紧迫,木叶高层正在召开紧急会议。」 「什……」因为仅被星夜施以小部分的查克拉量,尽管暂时清醒却没有激动的力气,仅能尽量保持说话的稳定「我变成这副模样,团藏那家伙肯定会趁乱行事。」 「怎么能让他……」 提到那个名字,星夜脸也沉了下来。 「妳会睡上几天。」 「团藏夺取火影代理是必然的事。」虽然不想承认,还是选择了漠视。 听星夜这么说,纲手眼神抱有隐忍的歉意「星夜……要知道如果妳还在,那个位置就不会落入他手里……」 「……妳有资格。」事到如今,她仍旧对把星夜逼出村仔这件事感到惭愧。 「不。」直接否认。 她注定是没有资格坐上那被众人尊敬的位置。 「来这里是想和妳道谢。」至于鸣人,现在还不是和他们见面的时候。 缓缓地垂下头,低语道「谢谢……」 -谢谢妳,守住了木叶。 「咦?」 小樱掀起遮布,见帐内仅有昏迷的纲手躺着,其他毫无动静「奇怪?刚才我好像听见……」 「应该……是错觉吧。」如似自我说服般的呢喃。 这时卡卡西也从后进来「怎么了,小樱?」 「卡卡西老师,其实……我刚才……」她虽然无法断定,纠结最后还是说了出口。 「……」 听她的解释,卡卡西环绕帐篷周围,沉思。 第五十四章 五影会谈 远离木叶,游走在森林中,星夜正在思考自己接下来的去向。 佐助差不多已经完成捉捕尾兽正准备前往这里,那她现在只要等待就好了。跳到树枝上,令视野放远了些,无论在哪里香磷都能感知到她,至于会不会告诉佐助就不知道了。 回头望向木叶的方向,沉默。 不晓得他看到后会是怎样的心情…… 身旁忽然出现人的气息,星夜对此并不讶异。随性地看过去,从空间扭曲中现身的斑就这么好端端地站在她面前。 「原来妳在这啊。」 挑眉,星夜掠了眼这个总是随自己意愿来去自如的人。尽管想要无视也不能如自己所愿,因为他会找上门来,绝对不是只为了单纯聊天。 「话说佐助不会来这里了,妳打算怎么办呢?」 注意力顺势地被挑起「什么意思?」 他把先前告诉佐助的消息如实说出来「他正在前往五影会谈地的途中,也就是铁之国。」 紧急召开的会议吗……什么事能令那些影们如此紧张? 「是因为木叶吗?」 星夜慎思着这个可能。佩恩对木叶的迫害,似乎已经对他国造成了威胁。面对晓这个危险组织,五影也不可能再沉默下去。 「不只是如此而已。」斑接叙说道「佐助捕捉的八尾正好就是雷影的弟弟,可能是做得有点过火了,才激怒了雷影。」 由此听来,明白会谈应该就是那位雷影召开的。 「只不过……」停顿下的话语,和情绪不同的语气引来星夜探测的目光「让我失望的是,他竟然失败了。」 「他们捉到的是分/身,所以八尾现在还好好的活着。」斑万万没有料到佐助会如此大意。 「所以呢?」漫不经心的语调从少女的口中流出,彷佛对他所说的失败完全不以为然,血眸直盯着那面具下的眼睛。 「你又打算让他去做什么?」 星夜很清楚,他的眼里只把佐助当成棋子,也是计划完成的助力。 五影大会的消息绝对不是佐助自己得知,会特地跑来告诉她必然是已经先把话传到佐助耳里,至于诱因大概就是两方的目的一致。 「我只是告知他,六代火影由团藏身任的事。」 「那个人是把鼬逼到绝路的高层之一,也是佐助接下来的目标。」或许,也能说是他们都想处理掉的对象。 沉默中,星夜没有立刻回话。 复仇究竟是怎样的感情?她不曾理解过。只知道佐助为此一步步变强,步入黑暗…… 眼底闪过一丝黯色,快的难以察觉。 抬眼注视着斑。 在这个男人身上,唯一能看到的只有野心,但却也曾经察觉到那份执着下的感情。 淡然一句「一切都按照你的剧本走,是吧?」 若有所思地回视眼前的少女,斑已经很少用阿飞的口气和星夜说话了。 「那妳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观赏下去?」 ………… 铁之国,被称作「三狼」的三座山建立起来的国家,是拥有独立文化、独立权限以及枪大战力的中立国,由被誉为「武士」的人守卫国界。 来到这里,气候一下子转变茫茫雪势。 星夜仅披着一件斗篷,也没有感到寒冷,雪花纷纷扬扬从天空飘落下来,伸手接住,手心一阵冰凉,远望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世界。 好美…… 她第一次看到如此美丽的景致,雪的白色,是她最喜欢的颜色。 斑打量星夜的背影,全身的白色系似要整个人融入背景一样,待她转身,那双血红的眼瞳就成了一片白雪中唯一的色彩。 「接下来我必须先去一个地方,如果妳要找佐助的话就请自便吧。」 他自然是清楚星夜来的原因。 看向身旁的黑绝「准备好了吗?」 「啊啊~~」 随着两人的对话,星夜把注意力放在绝身上。 她对于这个人(生物?!)的外表印象十分深刻,被竖直伸出似捕蝇草般的巨大齿叶包围头部,身体则是由黑、白两部分组成,疑似拥有两种不同的人格。 迄今为止,在过去对晓的资料中,也很少有提及到他的战绩和身份,可见绝并没有参与多少斗争,如似一个擅于暗地观察的隐藏角色。 现在的他被分离成只剩黑色个体,另一部份则不知去向。 「他跟着你多久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斑侧头望着她,沉默,似在沈思「怎么突然这么问?」 星夜察觉到他不打算回答的心思,对自己随口一句的发言也无心追根究底。转过身,注视被白雪覆盖的铁之国,踏出步伐,便消失踪影。 看着少女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她似乎察觉了什么。」 「这可不简单。」黑绝的话中显露某种涵义「那该怎么办,要处理掉吗?」 「不。」斑收起多余的思绪「这并不会影响计划。」 「那么,开始吧。」 ………… 星夜潜行途中,内部似乎出了什么事导致武士们的防卫突然变得混乱。 但出于这点,让她不用费心思就能轻松潜入铁之国。隐藏气息,巧妙地避开会谈现场,五位影级聚集在一起可没有那么好对付,况且她的存在如果被发现,也只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在暗处里观察内部动静,发觉那些武士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轰!!!」 忽然一声天地崩塌般的剧响从远处席卷而来,地面掀起一股骚动,此处的武士接到通知开始移动。星夜在心里衡量该不该前去,因为佐助也在那场动乱中的可能性相当大。 此时,一道凉意袭上心头,令她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预兆…… 远望动乱的方向,沉默。 另一混战现场,佐助发动须佐能乎无效化雷影的「雷我爆弹」所导致的杀伤力,武士的增援在这时抵达,群体包围住佐助,保持一定距离,看是怕会深陷其中。 躲藏在上层观望的香磷,感觉到雷影不断散发的大量查克拉,不仅后怕。 「看来并不好对付。」 猛然一道声音从旁传来,香磷转头一看,被不知何时出现的人吓到,差点克制不住的尖叫。 「妳……妳,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星夜无言理会她夸张的举动,曲膝半跪观察下方的动静。 竟然到了必须用上天照的地步…… 打量站在中央和佐助对立的人,一眼便能看出他的身份。 『佐助捕捉的八尾正好就是雷影的弟弟,可能是做得有点过火了,才激怒了雷影。』 所以他完全是冲着佐助而来。 「喂!妳可别害我被发现了。」 香磷压低声音警告,担心自己隐藏这么久的气息会因为星夜而被识破。 但她没有想到,星夜隐藏气息的功力不亚于像香磷这样的感知型忍者。小时候为了任务,时时刻刻都必须潜行于敌人的巢穴,早就练成一身技巧。 因此光是躲过忍者的感知这点,如果真要做,对她而言并不困难。 「我知道。」 随意应了声,后话则是:我会注意的。 星夜的双眼跟上雷影闪电般的速度,如此之快,佐助还未能完全掌握,但他控制天照的形态形成一个黑火之盾,用来阻挡雷影的攻击。 见证他在天照上更胜于鼬的熟练程度,不免地暗自敬佩着。 然而,现场所有人都没料到,雷影竟然宁可废掉双手也坚持要攻击,见他把雷遁集中在手上,连同天照的黑炎一同劈下,在佐助倒地后出现在上方,如似要给他最后的重击。 星夜猛地想要起身,惊得香磷即时拉住欲上前的她。 下一秒,星夜竟真的停了下来,让香磷以为是自己的阻挠见效了,抬头却发现她眼里流露出的复杂神情。 视线转向下方的战场,就在刚才正迎向两败俱伤之际,一群砂层党在两人之间,抵销双方强大的攻势,来人便是风之国的风影-我爱罗。 星夜默默地回到原先的姿势,目光锁定在下方那两个人。 香磷不解于她的举动,但也无心在意,转头关注于目前的局势。竟要佐助一次对付两位影级人物,在她看来根本难以脱身,不安的双手握拳。 「你的眼睛还是和以前一样。」 我爱罗收起砂子,对视佐助留下血泪的眼睛。 一句话,便令两人想起过去那段记忆…… 佐助无语地看着眼前的红发少年,现在的我爱罗已经是风影的存在了,和过去那个仅因为杀戮而失去理智的人柱力有很大的不同,这就是他的改变。 「……」佐助一时难言。 「把复仇当成生命的粮食什么也解决不了,我深刻的体会到这点。」能懂得体会也都多亏了那两个朋友「你还来得及,不要躲进被憎恨垄罩的孤独世界,会再也回不来的。」 我爱罗的诉说完全出于真心,毫不掩饰。他过去也曾陷入复仇的孤独之中,那般的绝望、折磨,惟独他能够理解,所以才有资格对佐助说这些话。 「如果我回去的话,那边的世界又有什么?」 对于现在的佐助,木叶已不再是他的家,牵绊也早被他割舍、丢弃。 「佐助,你和我很像。我们行走于世间黑暗的人。因此在微弱的光也应该看得到,以前是……现在也是。」我爱罗仍旧把握一丝希望想要挽回他,即使只是妄想,也想试着挽回这个对鸣人而言非常重要的朋友。 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他们在某个性质上算是同类人……星夜淡淡地在心里想着。 「我早已闭上双眼,我的目的只存在于黑暗之中。」 佐助很清楚,他不可能和我爱罗一样,他的一生注定要走向复仇之路。 黑暗中的光,对我爱罗而言,是种奢望。但对于佐助,他需要的往往不是我爱罗口中救赎的光芒,那仅会烧伤他被黑暗蒙蔽的眼睛。 「不要夹杂私人感情,你可是风影啊。」勘九郎在一旁提醒道。 「我爱罗。」手鞠也不免担心。 沙砾缓缓从少年身后的葫芦中涌出,一滴泪从碧色的眼里流下,叹息「我知道。」 星夜注视我爱罗的泪水,胸口一丝难受,转身背靠着墙面,稍长的浏海随着角度覆盖那双血红的眼睛,彷佛完全感觉不到现场再度紧张起来的气氛。 此时,香磷终于找到团藏的位置,只是还得找时机告诉佐助。 又是一声巨响,颤动于耳畔。被火炎包围的骷髅巨人顿时呈现在众人眼前。 「我爱罗,这是在你之上的绝对防御。」 -太……太冰冷了,这个查克拉已经不是以前的佐助了。 「感觉到了吗?」 「?」香磷困惑地看着星夜站起,仰视隐藏在发下的双眼,莫名有种居高临下的错觉。 呢喃的轻声「由憎恨而生……黑暗深处的力量。」 佐助控制须佐能乎瞄准现场的所有柱子攻击,所有支撑的柱子断裂使得屋顶开始崩塌,巨石块砸向下方的人群,天崩地烈般的场景,一发不可收拾。 香磷和星夜身处的地方也遭到波及,地面崩裂让香磷不能落脚的朝下掉落,同时一只巨手抓住她,向安全的走道丢去。 「团藏的位置查明了吗?」 剧烈撞击导致她疼得头昏,扶正眼镜「嗯……」 佐助偏头斜视她,语气冰冷地彷佛变了人似「带我过去。」 感觉好陌生……香磷莫名地退缩,应声后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回头看了眼身后,记得当时星夜还和她在那里,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一时疑惑却没时间思考,赶紧带路。 不安的瞧了眼斜后方的佐助,想起刚才星夜说的话『由憎恨而生……黑暗深处的力量。』 -那又是什么意思? 回到当时的现场,雷影及我爱罗等人大致上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势。 「佐助那家伙好像趁着混乱跑掉了。」勘九郎推测道。 我爱罗控制砂子挡下的巨石扔向一旁,沙砾飘散在空中,蓦然疑似察觉了什么「……!」 「赶紧追上!」 「似乎是到上面去了。」 雷影带着两个部下追击,我爱罗等人也尾随在后。 随后是战争结束的废墟样,水月化为水型态的滩在地上,刚才的战斗中被雷遁的刀固定在墙上,让他全身麻痹的无法动弹,果然他生来就是和雷相克的。 郁闷的同时,光线忽然被遮住,抬头一看竟是意外的熟人「咦?妳怎么在这?」 在水月的惊然目光下,星夜淡然的蹲下身「看来是麻痹了。」 伸手触碰水型态的水月,一阵蓝光从手中散发,感觉到身体渐渐恢复的知觉,便没有阻止星夜的动作。 水月张望四周,不晓得佐助、香磷还有重吾都怎么样了。 星夜看出他的顾虑「佐助和香磷已经去找团脏了。」 「那重吾呢?」 「……我在这。」两人看到重吾变回原来体型的走过来,看来他已经先自救了。 身体恢复后,水月变回原形,穿上武士的盔甲,看起来别有趣样「那接下来怎么办?」 重吾说道「必须先找到佐助和香磷才行。」 「不。」星夜说出自己的判断「任意移动的危险性很高,你们的长相也已经被记住了,要是又被发现,只会引起不少骚动。」 结论的重点「自保要紧。」 必须先让他们避开可能面对五影的机率,之后再和佐助会面也不迟。 隐约地,视线捕捉到空气中细微的沙砾…… 蓦然回头,望向伫立在远处的少年,眼神复杂。 -我爱罗…… 第五十五章 因为想见妳 不曾奢求什么,只希望不要失去这个朋友…… -by星夜 「可恶!难缠的家伙又出现了。」 水月因为穿着盔甲行动不便,再加上断裂的大刀,根本无法战斗。但他仍然毫不畏惧地盯着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敌人。 「这个人是风影,实力刚才就见识过了。」重吾对身旁的两人叙述,似乎明白赢的可能性并不高。 「竟然遇上,那也只能硬碰硬……」 话还没说完,猛然一只手挡在两人面前。重吾望向星夜,对上侧目而来的血眸,莫名读懂眼神中的涵义,谨慎、留心对面人的举动,感觉到空气中蠢蠢欲动的无形砂尘,移动到水月一侧。 悄声道「从身后的走道逃出去。」 「逃?你说什么鬼话!」 和水月的情绪成对比,重吾一手把水月扛在肩上,转身便不回头的直奔而出。 「喂!你给我等等!可恶。」待身上盔甲的阻碍,水月恨不得马上脱下。 「对手太强,要逃只能抓紧时机。」 重吾的话让水月冷静下来,他也知道要赢没有不太容易,尽管自己的水体质面对砂多少有些优势,可对方是风影,一旦杠上势必没有好下场。 「但那女人还在里面。」 回想起当时星夜的眼神,默道「这就是她的意思。」 「……」 水月没在说话,抬头看向眼前越来越模糊的背影。 顽固的个性倒是和那家伙挺像的…… 待水月和重吾离开,现场就只剩下两个人,在这过分安静的氛围中对视着。 不明白他为什么折返回来,而手鞠和勘九郎却没有跟在一起,星夜对于隐藏气息这点还算很有自信,不认为是自己露出破绽。这么想时,隐约察觉到飘散在她四周的细微沙粒,暸然。 即使气息消失,砂也能感觉到空气中移动的形体。 尽管知道总有一天必须面对,但却不希望是在这种情况下。星夜无奈的认为,这是命运和她开的玩笑。平静的血眸中隐藏着几丝挣扎。 没有僵持多久,我爱罗首先打破这诡异的沉默「为什么要放走他们?」 虽然这么问,但当重吾和水月离开时他却意外的没有出手。 冷傲的口气,仍是一如既往的威势,有如风影的模范般,盯着星夜的视线更是一处都没有放过,注视眼前的少年,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如此明显的掩护,早已划分两人对立的处境。 「好久不见。」淡然地语气,是我爱罗怀念已久的声音。 「最近过得还好吗?」若有似无的浅笑,彷佛是两位难得一见的挚友,久违的问候。 然而,面对无声的我爱罗,星夜闭了闭眼,说道「我离开木叶了。」 「可能……也不会回去了。」 黯淡的血色,没有看向眼前的少年。现在的她不再是与砂隐同盟的身份,脱离木叶,和佐助接触,就表明要与五大忍国划清界线。他们已经不可能像从前一样,在夜晚中看星星了。 这么多年来,她都没有尽到一个朋友该做的责任,心中无尽的歉意,却只能全压在心底。 蓦然转身,留下犹如记忆中的白色背影。 「那么……再见。」 踏出的步伐,是沉重、是无奈。 这一面,本就不该相见…… 猛然,一只手拉住欲离开的少女,同时勾起她飘邈的心思。 「星夜。」 我爱罗出现在她身后,唤着。 「不能回木叶,就来砂隐村吧。」一句话,令星夜有些愣神「我们会接纳妳。」 一时的惊讶,莫名的感动,流露在少女苍白的脸上,可惜背对的我爱罗没能看到。 对星夜而言,那是多大的施舍?就如同过去三代让她留在木叶的打算一样。不曾想过还会有被人接纳的一天,这个词往往和她离得遥远。 但这是我爱罗对她的付出,身为朋友的付出。 抿起双唇,尽可能不让他看见此时狼狈的表情「谢谢,但是我没有资格。」 「妳有资格。」我爱罗不明白星夜为什么总是否定自己。 他知道星夜因为自己的身份,承受着许多压力,过去对红莲的了解,仅有从几位长老的耳里得知一部分的传说。 红莲,是人们一切的罪孽根源,而继承者的诞生,便是死神的存在。夺走人类灵魂的制裁者,意味着星夜的人生注定要为了杀人而活。 我爱罗当下还无法相信,记忆中的女孩怎么也无法和死神联系在一起,除了……那双唯一能够代表继承者的象徵-罪恶的血红之眼。 但他想守护的心意仍然没有减少,就算他的决定太过自私,也希望能多少能做点什么。 摇头,回首看向少年不解的神情「我的存在永远不可能被所有人接纳。」 「但你不一样。」星夜明白,黑暗并不适合他「所以,请好好珍惜现在所拥有的。」 面对她的话语,我爱罗无法在冷静下去。 「我想守护妳!」这是,他多年以来的决心「我不会让妳受到委屈,也不会让妳受到威胁,只需要做妳自己就够了。」 星夜静静地凝听着那份心意,压抑内心情绪,默道「身为风影不该这么任性。」 「你已经有必须保护的东西了,不是吗?」 况且就算接受了,她也不会快乐,因为不想成为任何人的包袱。 我爱罗一时说不出话来,感觉此时的自己真的无能为力。 「我答应过要陪着他。」与前言完全不相干的话,说着她的坚持「这也是我现在想做的事。」 有些路,选择了就没得回头。即使与世界为敌,也会和他站在一起。 「那个人,是宇智波佐助吗?」 试着挣脱我爱罗紧握的手,却丝毫没有反应,她不想要强硬,但继续折腾对彼此都没有好处。 心中长叹「我爱罗……」 「对不起。」淡淡一句,道出心中满满的歉意。 请原谅她的自私、她的无情,面对我爱罗的心意始终无法回应,太多的亏欠也无法弥补。 有些伤害,永远无法原谅;有些伤痛,永远无法平抚;有些伤口,永远无法愈合;有些伤疤,永远无法褪去;有些痛楚,永远无法忘却…… 会痛的、始终会痛,承受不起……却也逃避不了…… 他胸口的痛楚,莫过于被人恐惧的寂寞,但现在的他已不会像过去那般失控。 「我是风影。」 两人周围的砂子渐渐向星夜集中而来,如似要困住她的行动「我会带妳回去接受处置。」 虽然嘴上说着职责,其实只是单纯的想留住她。 星夜没有挣扎、没有反抗,对于我爱罗她仍旧无法出手,低垂着头,轻声询问着「到底……为什么要回来?」 如果没有相见,就不需面对这些事实,那他们至少还能在心中保有对彼此的牵绊。 不明白,也没能令她得到答案。 我爱罗眼前的女孩,忽然陷入一阵空间扭曲,原先被砂层包里住无法逃脱的她,却消失在视线里,惊然的想要喊声,下一秒,却只剩下手中残留的温度。 这个情况他曾经遇过,他脑海里只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砂子倏地回到葫芦中,随后直径前往五影会场,他很早之前就接到通知,关于宇智波佐助。 而那句话的答案,最后也没能说出口…… -因为想见妳。 …… 一瞬间,映入眼帘的不再是那抹火红的发色,探望四周,星夜发现自己身处在某个次元,黑暗的空间中,伫立无数个巨型方柱,而她就站在其中一柱上。 是那家伙把她弄进来的。如此肯定,能做到这地步的目前也只有一个人。 「妳!妳为什么也会到这里!」 随着身后传来的声音,回首发现了香磷,和重伤不醒的佐助。 迅速地来到两人的位置,蹲下身专注于佐助身上的伤势,香磷见她完全忽视自己,不满地撇嘴「佐助的伤我都已经治疗好了,轮不到妳来。」 忽略香磷随口吐出的恶言,星夜在确认佐助确实无恙后看向面前的人。 挑眉「妳讨厌我?」 无措于如此直接的问话,香磷愣了几秒,偏过头「当,当然!」 「……」无语了几秒,似在思考什么,继续说道「我不想知道妳为什么讨厌我。」 「但对于妳为佐助的付出,我很感激。」 「咦?」面对那双认真的眼神,一时脑袋卡住,甚至不太相信星夜会和她道谢。 怎么说,这段日子香磷对这个人是完全没有任何好感。 每当看到佐助注视星夜的时候,香磷才发现,原来他也会露出如此温柔的眼神,而那眼神所看着的,不只是恋人那么简单,而是更加浓厚的、深邃的…… 意识到这点,她忌妒、她不甘,可是当见识到那样的实力和身份时,她也不得不妥协,只能在态度上表示自己的不满,又因为佐助不敢太过放纵。总之只要一对上那女人,她都不想要在实力以外的地方让自己处于弱势。 但香磷终究认清到自己赢不了的事实。 先前在侦察途中遇上晓的意外,待她和重吾、水月赶到现场后,只看到佐助战斗过后疲惫的侧脸,和静静为他治疗伤势的星夜。 而她仅有站在一旁看着的份而已。 还有当杀死目标宇智波鼬时,他们被自称是宇智波斑的晓成员给拦住,说佐助目前很安全,但需要休息,留给他一些平静的时间。 听来,香磷也只能和水月他们一样选择等待,而先前不知消失到哪去的星夜,很有可能就和佐助在一起。 有能力站在佐助身边的人,不会是她。 星夜明知她讨厌自己,总是面待讽刺言语,也不气愤、不在意,甚至为香磷的协助道谢,都只是因为她对佐助的在乎,远远胜过一切。 实力赢不了……而对佐助的心意,她也没能比得上。 星夜同样在思索的某件事。回想在前往铁之国的途中,斑对她说的那段对话。 关于六道仙人、宇智波的命运、月之眼计画和最后的…… 「果然,开始了吗?」 此时的五影会谈上,斑道出最后声明。 「我就此宣布,第四次忍界大战……现在开战!」 第五十六章 佐助vs团藏 「佐助!没事吗?」 香磷见醒来的佐助想要坐起身,想要搀扶却被拒绝,只能弱弱地收回手。 低头扶额缓和体力,身上的伤大致都已经治好了,回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这是哪里?」 香磷懊恼,她也不太清楚要怎么解释。 「这里是斑制造的异次元。」 耳旁传来熟悉的嗓音,佐助抬头望过去,才发现星夜也在这里,自从捕捉八尾分离后他们是第一次见面「妳也来了啊。」 「来找你的。」见他和平常一样,伤应该是不要紧了。 佐助若有所思,说道「我这次会杀了他。」语气中的坚定及恨意渗透至星夜心里「杀了那个让妳受委屈的家伙。」 原来他还记得…… 淡淡地应道「嗯。」 「……」香磷听两人的对话,莫名觉得自己的存在有点尴尬,刻意不去看佐助的表情。 「醒来了吗?」 伴随声音响起,斑的螺旋面具从空气扭曲中出现,佐助眼见来人「让我出去。」 「别急嘛,现在就让你出去,外面还有我送给你的小礼物。」 星夜看着斑把佐助和香磷传送出去,在只剩下两人的空间时,她呢喃「准备的真周到呢。」 伸出的手顿在空中,了然「这是必要的。」 「团藏对我们而言也是碍眼的存在。」 表面上这么说,但真的只是这样吗? 利用佐助的仇恨,为他开出一条笔直的复仇之路,藉此既能够同时处理掉被晓视为碍眼的家伙,也能更加增长佐助的恨意和力量,让他在黑暗中无法自拔…… 星夜漠然地闭上眼,感觉一阵空间扭曲,下一秒视野变得格外明亮,而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人,就是志村团藏。 脑海闪过那段在监牢里受尽折磨的日子,和这人当时的言词…… 『为了村子的和平,只要妳的身份还是木叶忍者,我就有资格管束妳的行为,妳所犯下的错,也等同于木叶的责任。』 现在想来,仍然觉得十分可笑,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当上火影?不过是个……贪婪的独裁者。 「妳快闪到旁边去,被卷进的话可是会死的喔。」 斑警告着香磷,她才听话的走出稍远距离。星夜则是随斑跳到石柱上,视野极佳的位置。 「正合我意,你们的写轮眼,我就都收下了。」团藏解下绑着绷带的右臂,被移植的众多写轮眼顿时暴露在外。 眼球如同活物般狰狞的转动,无论是手掌、手背,还是手臂都长满十多只眼,看得令人诡异。原来过去那只绷带下的手是这副模样,可见他所藏匿的能力还尚未展现。 星夜俯视的目光所落之处,佐助和团藏的对决即将开始。 他们之间似乎再说些什么,这个距离星夜还没能听清,只有零碎的几个词句。 鼬……木叶上层……抹杀……这么听,大概就能知道是在说些什么了。 血眼怒视面前的人,佐助心中的杀意源源不绝,身围忽然显形的紫火行成盾与手抓住团藏,巨手一阵紧捏,使他吐出鲜血。 斑兴味地观望「那就是佐助的……」 须佐能乎,星夜在会场里就曾见识过。 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但差不多能猜到当中的内容,只是星夜却意外听清团藏的一句后话「……不过是个傀儡……」 猛然鲜血四溅,更是溅在佐助冰冷的脸上,彷佛捏死的是一只苍蝇。须佐能乎化为巨人型态,而它染满血腥的手中抓着的东西也早已不成人样。 暴发的憎恨伴随着战慄,无法停止复仇的双手。 然而,原本应该死在须佐能乎手里的团藏,却完好无缺的出现在佐助身后。 那是什么能力?星夜把视线专注在团藏身上,须佐能乎的每道攻击都是准确而致命,不可能有差错,但他却一次又一次的化解。竟然连天照的黑火都起不了作用。 能肯定不会是影分身,也不会是幻术,否则她不可能没有察觉。 星夜捕捉那人的动作一处都没有放过,这让她很感兴趣!佐助的攻击确实是打中了,团藏也没有躲过或任何结印的手势。 彷佛在把所有攻击在瞬间化为无形一样,如此的断定让她有种熟悉感。 斑看来也察觉到这一点,在脑中思索着什么。 佐助在对团藏施展一次幻术令其中招后打算从后偷袭,持剑刺往后方,却在机不可失时停下。 「为什么要停手?!佐助!」 香磷紧张的喊声传了过来,星夜眯起眼,察觉到佐助全身遍布的束缚咒印。 是在刚才的打斗中埋下的吗? 此时香磷突然冲进两人之间,如似想要攻击团藏,却反倒被体术一脚踹向岩壁。她的决心星夜看在眼里,可惜对于不是战斗型忍者的她而言,这样莽撞的举动只是徒劳无功。 团藏解除幻术,抽出佐助手中的剑,口中说着几句后,对准佐助的颈部,砍下。 那一刻,香磷失控的大喊,斑起身行动,而星夜却只是静静注视着…… 骤然爆发出须佐能乎的完全体,换来几人震惊的神情,骷颅巨人逐渐掌出血肉,双手各持着箭与弓,震撼力十分惊人,就连她都能感觉到那股强大力量。 斑见身旁的少女完全缺乏的紧张感,不仅佩服「看来妳对佐助真的很有自信。」 星夜无声,对于佐助她是全然相信着。 完全体之后的须佐能乎,朝团藏射出箭,速度之快令视线都难以捕捉,而这次团藏竟没有像先前一样使用那个不死的能力。右臂瞬间暴长出树丛偏移箭的轨道。 木遁,曾经在大和身上看过。 可是在过去的见闻中,木遁应该只有初代火影能够使用,而大和之所以也拥有相同的能力,是因做为大蛇丸的实验品而被移植了细胞。 那团藏又是什么原因? 没有忘记在佐井刚加入第七班的初次任务中,他当时背叛就是为了根所指派的任务。 原来……这两个人之间存在着如此的勾当。 面对再一次攻击,团藏迅速结印,待箭直接命中他的身体,不久又如预期无事的站在原地,他无时无刻查看右臂上写轮眼的举动被星夜捕捉到。 十只眼里,闭上了三只…… 「果然嘛……那就是在宇智波一族中被列为禁术的瞳术,伊邪那岐。」 斑的话吸引了星夜的思绪「只需要极为短暂的时间,就能够将施术者的伤害以及死亡在内的不利因素转化为梦境。」 「而且能将施术者一切有利因素转化为现实。」看向星夜,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必然没有脸上那般平静,就算只是一丝波纹。 「是能够自由控制真实和虚幻的界限,向自己施放的终极幻术。」接续说道「和身为梦姬的妳相同的能力。」 现实与梦境,虚幻和真实……不晓得该用什么表情诉说此刻的心情。 「妳曾经就觉醒过一次,但妳拥有的力量更加强大。」斑回忆着当时撼动心弦的场景。 星夜沉默。 ……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 记忆中迷样的血红色,单靠言语就能掌控世界的权力,连她都无法想像。斗篷下颤抖着双手,想到这里只会让她绝望,认为自己根本不该存在于这世上。 「但强大的力量都是必须付出代价的。」 星夜收回对斑的视线,只选择凝听「使用伊邪那岐的眼睛将会永远失去光明,无法再睁开。」 永远失明嘛…… 所以右臂上的写轮眼,就是为此而准备的。 随着佐助掌握局势的战斗,团藏能够发动伊邪那岐的次数也在不断减少,两人最终拼杀,向对方给出一击,分别命中彼此的身体。 星夜起身观望,佐助的查克拉也已经用得差不多了,而另一个人…… 伊邪那岐没有发动可见是出乎团藏的预料,望向那只写轮眼全闭目的右臂,最后竟是败在佐助关键时刻施展的幻术上…… 写轮眼的对决,胜者终究只会是宇智波。 「佐助!」香磷眼见佐助支撑不住的模样,赶紧上前帮他治疗。 斑看战斗已成定局「那么,该是时候回收止水的眼睛了。」 星夜远望佐助的方向,蓦然出声「还没结束。」 随之又掀起一股骚动,团藏体内的初代细胞开始不受控制的暴动,临死之际想要反吞噬个体。他即时分离右臂才躲过险境。 再次站了起来,打算靠止水的眼睛做为最终手段。 佐助二话不说马上袭击,但让团藏抓到破绽,迈步抓住香磷架在他前方,绑架人质的手法。 星夜跳下石柱,朝他们的方向走去,斑见她的动作并没有阻止,好奇佐助在这个情况下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团藏的声音传到逐渐接近的少女耳里「不管用什么方式……都要活下去,我是……这个忍者世界……是能改变这个世界唯一的改革者……」 「这个女人就要为此牺牲。」 言词仍旧如过去一样,已经……再也不想听下去了。 「佐助……救我!」香磷颤抖的声音,能听出她当下惊乱的心情。 「不要动,香磷。」 踏出的脚步愣在原地,同时刺穿的胸膛…… 「哥哥,先是第一个了……」 她眼中看到的是,像着魔般沉沦的憎恨。 团藏舍弃已经失去作用的人质,拖着半死不残的身躯,朝反方向逃去,佐助随后跟着,待他被人挡住路时,抬头,看见和战争格格不入的白色。 星夜冷漠地对面前的人说道「逃也没用。」 同时,斑来到一侧「那么,止水的眼睛我就收下了。」 团藏注定得死,却仍要拉他们下去陪葬「为了忍者世界,为了木叶,决不能让你们活下去!」撕开胸前破碎的上衣,暴露出胸前的咒印。 「这是里四象封印术!」斑第一时间看出那个咒印「你们两个!快离开团藏!」 三人同步跳离,星夜看着他体内大面积喷出的血量,看来是施展封印术的媒介,如果晚一步可能就会被迫吸进去。 封印术只持续几秒的时间,待平静下后,他们回到团藏的尸体旁。斑首先回收尸体,而止水的眼睛猜想是之后在处理。 「再来去木叶。」佐助的决定引来星夜不认同的眼神。 「佐助,你先别急,回秘所休息吧。」斑也有同样的看法「你的瞳力使用过度,很快就无法在这样逞强了。」 「你的眼睛即将失去光明,现在去木叶又有何用?」 失明……是万花筒的代价,如果不想走入陌路,就必须得到两只万花筒写轮眼。而佐助必然会和斑一样,夺去自己亲人,鼬的眼睛…… 「这也是星夜希望的吧。」 话忽然指向自己,星夜看过去「要做什么,等伤好了再说。」 「……」 视佐助的沉默为默认,斑离开前给了佐助忠告,要他在确定香磷没用后彻底了结她。 两人来到香磷倒地的地方,星夜目测「还有救。」 继承漩涡一族的生命力,不会那么轻易死去。 「已经没用了。」佐助冰冷的眼神,彷佛倒在地上的不是他曾经认同的同伴「有妳在,没有她也无所谓。」 香磷颤抖的手拿起掉落在身旁的眼镜,戴上后才能清楚看见面前两人的模样,现在的佐助已经不是她所爱慕的少年了,而他身旁站着的,仍是那个她一直不想认同的女人。 抛开顾忌、偏见,用仅存的力气去观察,才发现到星夜体内还存在另一股纯净的查克拉。 果然……还是比不上啊…… 星夜看着他执起手,发动雷切,默视这一切动作。 「佐助!」 这个人的出现,对星夜和佐助而言非常意外。 停下雷切看向来人「是小樱啊。」 小樱惊然,她是完全没料到星夜会和佐助在一起……这个发现,令她万分不解。 但仍然下定决心…… 「佐助,我也要跟随你!我要脱离木叶。」 第五十七章 第七班集结一 星夜看着朝这里走来的小樱,无法认同她刚才的说词。 小樱和他们不一样,她是阳光下绽放的盎然樱花,是那最纯真、美丽的粉色。这样的她,如果埋没于黑暗,只会糟蹋自身的光采。 佐助脸上带着质疑,在小樱接近时「妳追来这有什么事?」 「还是说,有什么企图?」 直逼的问话,真切诉说他的不信任,小樱赶忙撇清「我什么企图都没有!」 「当初……我很后悔没能和你一起走。」看向站在佐助身旁的星夜,对上那双眼睛,往昔离别的画面浮现在脑海里,压抑混乱的思绪,在心中深吸口气。 「我会照你的希望去行动,我已经不想再后悔了!」 面对小樱真诚的请求,佐助的眼神充满寒意,语气失了温度「妳知道我希望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都不要紧,我……」 「摧毁木叶!」一句话惊得小樱哑口无言。 「那就是我的愿望。」果断的话语,毫无虚假,足以震碎少女的心。 那是,多么绝决的宣言。 星夜没有再听进两人的对话,眼中只有小樱一步一步走来,持着苦无颤抖的双手。鲜血、杀戮,都不适合她。如果可以,希望她继续生活在充满欢笑的阳光下。 小樱迟迟无法听从佐助的指示,下手杀死香磷。 脸庞留下些许汗水,纠结、隐忍、下定决心的表情,成了她计划中唯一的破绽。 -原来……是做好觉悟才来的吗? 「住手……佐助……」香磷虚弱颤动的声音,没能传进那人耳里。 佐助执起施展雷切的手,星夜的瞳孔也随之收缩。 小樱转过头,却仅能看见那只流血的眼眸,和袭向她脑袋的手。霎那之间,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瓦解了,几年来坚持的心意,也都碎了。 此刻,卡卡西出现即时拦下佐助的攻击。星夜向后一跃,佐助也同步拉开距离。 卡卡西正视自己曾经的两名学生,尤其是和佐助站在一起的女孩,没有想到再次见面会是这个样子「星夜,那次离开后,妳就决定和木叶断绝了吗?」 「……」 星夜的回应是他最不想得到的沉默。 「我信任妳。」坚定的意志,足以打动人心「就算是现在也一样。」 如此的话语,在心里却宛如刀割。星夜没有办法承受卡卡西对自己的信任,她的决定是自私的、是无情的,将来或许也会有向他们挥刀的时候。 做出选择那一刻,木叶的星夜就已经不存在了。 「信任又有什么用?」佐助冷言相对「背叛都是由木叶引起的,我不会原谅,也无法原谅。」 「佐助,别再让复仇的恶念将你缠住不放。」最后一次,卡卡西仍然没有放弃说服。 佐助冷笑着,彷佛听到这世上最可笑的笑话。 星夜看向身旁的人,不知何时,那张脸上失去了她熟悉的温度「把鼬……把爸爸、妈妈,和宇智波一族都还回来!如果你办得到的话,我就放弃摧毁木叶。」 「我并不想杀你。」 卡卡西还是会不忍,佐助是他的学生、他的责任,会造就现在的局面都是他管教不当。 「不要在那里给我说三道四!我现在就可以在这里杀了你。」 星夜黯淡地收回视线。 憎恨,正在以无法想像的速度侵蚀着。 卡卡西明白自己再说什么都没意义「小樱,把这孩子救治到能说话的程度……她知道很多关于敌方的情报。」 小樱不安问道「那老师呢?」 「你下定觉悟的那份重担,就由我来接受。总之,这就是我的使命。」看着眼前的星夜和佐助,无力的垂下眉眼。 语中的决然,又是多么的无可奈何? 他那憔悴的表情,星夜过去也曾经看过。 『我果然不是个好老师啊。』 她当时……是怎么说的呢? 『这不是你的错。』对了,她是这么回答的。 这本来就不是任何人的错。 跳离远处,他们的对决星夜往往不会干涉,她只需要亲眼见证属于佐助的每一场战斗。 掀起护额,露出左眼的写轮眼,卡卡西待小樱移动到安全地后稍稍安下心。 「告诉你,写轮眼是宇智波的象徵……」隐隐浮现出的邪气,佐助向卡卡西直冲而去「一个外族的你没有资格到处去炫耀那只眼睛!」 再次显形的须佐能乎,星夜已经不是第一次目睹它的力量。 这就是佐助一直以来追求的……现在,却是用在自己曾经的老师身上。 完全体下的攻击,箭的速度果然连卡卡西都没办法闪过,偏移轨道是他的最大极限。轰炸水面溅起巨大浪花,是几十个引爆符都无法相比的威力。 「佐助,家族和仇恨不该成为你心中仅剩的东西。」 卡卡西虽然了解佐助眼里已经没有木叶的牵绊,但他的身边仍然有一个人可以勾起他在木叶的回忆,这个关键不能放过「其实你自己应该知道你内心最真实的感情。」 那些没有憎恶、没有杀戮的时光。 「……」 「他们全都笑着。」声音压抑着难以容忍的愤怒。 「他们的笑容,是用鼬的生命换来的!什么都不知道,全部都在傻笑着!」 随着佐助的情绪起伏,须佐能乎的型态开始茁壮变化「那些笑声现在对我来说就是讽刺和嘲笑!而我将把这些笑化为痛苦和悲鸣!」 星夜感觉到那些外漏的查克拉,已经不是他能承受的量了,须佐能乎变化成比完全体更加庞大的形体,接近尾兽级的力量,那之下的威摄力更是惊人! 如此冰冷的查克拉,就连星夜都不免微颤。 然而,爆发后须佐能乎的力量却逐渐减弱,佐助疼痛的呜住双眼,星夜察觉到不对劲,他那挣扎的视线,和渐渐失焦的瞳孔…… -不好! 果然还是太逞强了,当时香磷给他恢复的查克拉还不足以让他负荷须佐能乎的力量。 与此同时,原本应该离开的小樱又折返回来,从佐助的后方出现,彷佛下定觉悟的攻击,却还是在最后一刻下不了手。 一流不止的眼泪,诉说着她自责的悲哀。 佐助立即转身掐住小樱的脖颈,令她难受的无法呼吸。 「小樱!」卡卡西惊慌的呐喊。多想要上前阻止,但没能随心所欲的移动,使用过万花筒后身体反应都会变的迟钝。 没有给任何人喘息的机会,佐助抢过小樱手中的苦无,便绝决出手。 「住手!佐助!」 即使卡卡西拼命的呐喊,也不可能阻止得了悲剧的发生。 霎那之间,一道喊声穿破乱局传进佐助的耳里,清晰的嗓音叫唤某人的名字。无情的手拦截在空中,不到一毫米距离就会划过小樱颈部的皮肉。 同一时刻鸣人随即赶到,把小樱夺出险境。 他的出现远远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却也正是时候。 卡卡西抓准时机,改往佐助的背后击出一拳,又是一个身影闪过,抢先挡在佐助身后,少女未出鞘的绯剑与出击的拳头相抵,伴随一阵查克拉冲击将卡卡西震飞,落在小樱及鸣人的面前,星夜也扶着佐助再次拉开距离,两方处于相望的对势。 几秒钟的时间,五人再次聚集起来,却已不是从前的第七班。 星夜望了眼对面的三人,查看佐助视线模糊的眼睛,伸出手却不料被佐助握住「为什么?」 佐助没有指向的问话,星夜说道「我不希望你杀她。」 「……」 卡卡西看向星夜,肯定刚才听到的声音确实是她没错,而佐助会在关键时刻停手,也是因为这个女孩。 从开始沉默到现在的她,只是一句话,就让佐助冷静了下来。 他们之间难道发生过什么事? 在他看来,过去佐助对星夜一直抱持着变强的心态,除此之外,身为导师的他也看出了这两人之间无法用言语诉说的微妙关系,只是当时的他们都不曾想要了解那份感情。 卡卡西一直都是平等的看待第七班的四名学生。但星夜和佐助却是卡卡西特别惦记的孩子,和鸣人、小樱不同,他们的执着和抱负木叶即使在大也无法包容。 在佐助为复仇而判逃后,他就曾担忧星夜何时也会步上同一条路?那孩子的身份迫使她终究无法像凡人一样生活。 现在看来他担心的终于还是发生了。 第五十八章 第七班集结二 鸣人把小樱稳稳地放下,对佐助认真说道「佐助,小樱可是你的同伴啊。」 佐助不以为然,冷言「那是过去的事,和我无关。」 「鸣人,听到这句话你应该明白了吧。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佐助了。」卡卡西陈述着,亦是要说服鸣人,亦是要说服自己。 「……」 鸣人走到卡卡西一侧,正视那双流血的黑瞳「佐助,关于鼬的真相我已经从那个叫阿飞的家伙那听说了,不过我还不能确定那到底是真是假。」 「但无论如何,你的那些所作所为……」真诚的言词「我都能理解!」 众人讶然,星夜也包括在内,但她所在意的是斑为何要把那件事告诉鸣人? 「鸣人,我之前说过了,你这无父无母也没有兄弟姐妹的家伙,哪能懂我的感受!!」紧握的拳头传达着佐助此时的愤怒。 而没有人注意到,此时星夜的眼里闪过一丝黯色。 「佐助!你……」 小樱实在无法容忍下去,怒气下的话还未吐出口就被鸣人一手制止住「星夜。」 鸣人转向一直保持沉默的人「我不知道妳为什么这么做,但我相信妳有妳的理由。」 「老实说我很高兴!能在这里看到妳。」他露出笑容,就和过去一样「这样我们五人就又团聚在一起了。」 彷佛没有争斗,现在的他们也还是从前的第七班。 「你少说废话!」 佐助一声,打醒星夜的思绪。 「佐助,你怎么能这么说!」小樱发自内心喊着,心中满是为鸣人所受的委屈「不管你做了什么坏事,鸣人都还是把你当作他的夥伴啊!」 「……」无言,刘海遮住他微垂下的眉眼「过去的我已经不存在了。」 「现在,我的眼里只有黑暗。」 缓缓抬起双手,大放宣辞「我会如你们所希望的,将你们一直以来否定的宇智波一族,彻底从你们脑海里消除掉!」 「因为我会把木叶的人全都给杀了!斩断这一切的牵绊!才是宇智波一族的真正复兴!!」 充满狂气的黑瞳,映入那双眼中的色彩竟是鲜明的腥红色。 不断重复累积仇恨的历史,造就了现在的佐助,卡卡西认清一切「这是我的责任!鸣人、小樱你们都先回去。」 做任何事都必须有所觉悟,如果事情真和他先前所想的一样,那么想要杀死佐助,星夜必然会出面阻止,这样的风险他不该尝试,但现在就只能这么做。尽管可以选择逃避,但如果错过了这次就再也没有机会。 召唤出影分身的鸣人一时无法理解他的话「卡卡西老师,难道你要杀了佐助吗?」 卡卡西最终选择不做回应「回去。」 这时,星夜也见佐助已经开始聚集查克拉的千鸟,微微皱眉「不要太勉强。」 回应的轻声小到只有两人能够听清「我知道。」 待他脚程渐快地向卡卡西他们奔驰,鸣人也不顾卡卡西阻挠,使出螺旋丸迎上佐助的攻势。 夹杂几人的喊声,星夜眼看两人即将撞上,那样的画面,就如同过去在终结之谷的对决,一切自然声在千鸟和螺旋丸相击的霎那化为无音。 「轰!」于水面之上爆发掀起一阵阵浪涛,让站立于水面上的几人稳不住落脚处。 星夜视线没有离开前方,穿破水的阻碍,看到向反方向弹开的身影。她随即跃起,从身后抱住佐助的腰身,承担一部分冲击,侧眼回望注意到身后即将撞上的土墙,双脚一蹬踩向墙面才免于相撞的伤害。 落在水面上,佐助半支撑着身体不止地喘息。 「看来你们遇上了一些麻烦。」 绝的声音忽然从他们身后的土墙中传了出来,星夜回头看着现形的白绝站在他们身后,又看了眼对面的鸣人。 许久,开口「回去吧。」 「你的眼睛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注视佐助不动于衷的侧脸,对身后的白绝说道「把他叫来。」 星夜的话令白绝诡异的笑了几声,几秒过后斑随之出现「会用那种口气叫我的妳是第一个。」 然后看向对面的三人,目光对准鸣人「九尾吗?」 「我已经给这些家伙设下了一个绝佳的舞台,现在先撤退吧。」 斑是知道星夜叫他赶来的原因,依佐助的个性是不太可能主动撤退,而且他查克拉消耗的过头,就算有星夜在也很难从五影会谈全身而退。 鸣人忽然走向前,卡卡西不晓得他要做什么「鸣人!」 「我有些话一定要跟佐助说清楚。」 佐助看着上前而来的鸣人。 「佐助,你还记得吗?你曾经在终结之谷对我说过的话,所谓的一流忍者……」一流的忍者,只要过招过一次就能彼此读出对方的内心。 他指着左胸「你能读出我内心在想什么吗?」 「而且,你也预见到了吧,若你我交战的话,将会同归于尽!」 「……」 星夜思索地扫了眼鸣人。 「你如果来进攻木叶,则你我必然交战。你的仇恨就保留到那时,然后全部向我来发泄吧!能够承受住你的仇恨的只有我!这份职责只有我才能做到。」 「我要跟你分担仇恨一起去死!」 佐助不能明白鸣人的坚持「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于我?!」 「因为我们是朋友。」 简单的一句话、一个词,传达了多大的心思?!这几年来的追赶都只是因为朋友这个词,真正贯彻了鸣人的决心。彷佛只要他坚持,牵绊就永远存在。 「我不会放弃!」单手握拳指向前方,如似宣言的手势。 「如果最后的结果是我们两败俱伤的话,那也不是作为宇智波一族和九尾人柱力。我们不要背负任何东西,去那个世界互相了解吧。」 小樱感动的眼眶泛泪,是鸣人让她相信第七班的希望! 佐助仍然冷着脸色「我不打算改变也不打算死,要死的是你。」 「够了!鸣人,你还有要成为火影的梦想,怎么能让你给佐助最陪葬!」卡卡西怎么也接受不了鸣人的决定。 「连同伴都救不了的人,怎么配做火影!」 鸣人坚定的眼神,毫无虚言「我要亲自和佐助对决!」 佐助嘲讽的笑了「好吧,我就先杀了你。」 「毕竟我还没被你认真的承认过。」鸣人说完看向一旁的星夜「星夜,我之前说过的话也不会食言。」 面对她恍然的回视,微笑。 「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妳回村子!」即使当上火影这个办法行不通,他也会坚守承诺。 微愣地盯着那张笑颜,她淡淡想着…… -真是个傻瓜…… 「好吧,佐助就交给你了,鸣人。」卡卡西说完,随之写轮眼一阵变化「但是,我要在这里处里掉斑!」 「算了吧,卡卡西,那种术对我是没有用的。」 卡卡西震惊之下,星夜也留意了那句话。 「我们走。」斑走到星夜和佐助之间,先行把重伤的佐助和绝一起送回去后,接下来换星夜。 突然间,小樱跑上前喊道「等等!星夜。我想问妳一件事。」 「还真是一个接着一个啊。」 小樱谨慎地「过去到现在,妳有想过要阻止佐助吗?」 不对场合的问话,出乎他人预料。卡卡西看向眼前的女孩,见她仍然没有回答,那样的沉默总是让人看不透,他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想法。 小樱渴求答案的看着星夜,她和鸣人一样,就算是现在也还是把星夜当作自己的朋友,但面对这个朋友的沉默寡言,有时真的会让她难以接受。 虽然不知道星夜的理由,但这真的是她愿意的吗? 「没有。」 绝决的答案,再次重复「我从没想过。」 语末时,没办法再看他们的表情。回到基地,斑看着她的背影「妳的否认让我很意外。」 星夜停下脚步,出声「停手吧。」 「?」 她侧过身看着面具下的一只眼睛「你认为我这么说,他就真的会停手吗?」 「佐助背负的恨意太深,单靠言语是不可能让他解脱的。」就算愿意罢手回木叶,他也不可能幸福。无法化解他心中的仇恨,又有什么意义? 她甚至还能想起佐助当时的眼神,当他凝望鼬尸体的时候,雨水混合着血泪从他的脸庞滑落,似是洗涤了他一生所有苦痛与尘埃,仿佛他的灵魂已经从身体里剥去,空荡的只剩下躯壳。 支撑他生存的唯一消失了,然而他却已经寻不到活下去的意义。人生完全被否定,他所有的认知完全被践踏,他所有的信念与坚持在一瞬间瓦解,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生存,更不知该如何去面对那遥不可及的未来…… 所以他只能选择憎恨,即便知道自己必定不得善终,他也要义无反顾的奔向那一条无底深渊。 这就是身为复仇者的宿命。 「必须有人拯救他,但那个人不会是我。」 「那又是谁?」斑忽然想起刚才的事「漩涡鸣人……妳相信他办得到?」 面对这个问题,星夜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看向天空「无论结果是什么,我都会陪着他。」 「就算他仍然没能被拯救,走火入魔也一样?」 「我会阻止他。」佐助决定自己该走的路,但在真正失去理智前,她会成为拉住他的那双手。 愿意守望、愿意相伴。 斑说道「没想到身为梦姬的妳,能为他付出这么多。」 是啊……她也很意外。 「我唯一活着的理由,就只有他。」视线下滑,再次与斑对上「这样的心情,你能理解吗?」 凝视那只闪动异样颜色的写轮眼,星夜微微勾起嘴角。 第五十九章 妳是我的 得知佐助决定移植鼬的眼睛时,星夜沉默了很久,即使平时的她就没有太多言语,斑也能看出这个女孩的变化。 「是吗?」淡淡地,看似不以为然,眼神却暴露了她的心思。 怎么说呢?明明早就预想到了,但真正面对时,仍然觉得十分……茫然。 -尽管走上了不归路,你也会爱着他吧? 没有得到回应的问话,答案她却已经留在了心底。 星夜在基地里徘徊,最终停留在一扇门前,伸手轻推开门,面对的竟是一片漆黑。站在光与暗的交接处,待她走入房内,被拉得修长的影子也随即没入黑暗中。 目光环视,找到隐没于阴影里的床铺,来到床侧,俯视躺在床上的人,手术后的眼睛被蒙上绷带,也遮住了那双好看的瞳色。 坐在床旁的椅子上,双手拖腮,观察那张俊俏的面容。星夜柔和的神情,注视眼前的佐助,安静的模样,看似已经睡着了。 她想要触碰那双闭目在绷带下的眼睛,猛然被一只手握住「谁?」 佐助撑着身子望向床侧的位置,视觉的剥夺令他所有神经都变的敏锐,感觉到抓住的手中传来微凉的体温,把人拉近到身前,试探性的开口「星夜?」 「我在这。」 得到回应,佐助松下力道,却没有放开握住的手。 把星夜拉上床,拥住她娇小的身体,相互紧贴着侧脸,感觉那股微微传来的凉意,只有这样才能让佐助深切的安下心。 因为看不见,才必须靠体温来感觉彼此的存在。 紧挨着星夜的耳畔,低沉的嗓音充满磁性,令人陶醉、沉溺「这几天陪着我,好吗?」 星夜感受着耳旁传来的气息,话语不自觉的吐出。 「好。」 如似被催眠,她也甘愿自己继续沉沦下去。 相拥而眠,他们这样度过了一夜。 躺在佐助的怀里,贪图这份全身被温暖包覆的感觉,彷佛只要一闭上眼,就能忘却一切,即使是在黑暗里,也不是冰冷的一人。 她不时会想起,失忆时的那段记忆,祭典上所感受到的那份情愫。 在人群中消失的佐助的身影,令她无助、心慌,还有那烟火绽放的夜下,佐助的话语早已掩盖她的一切思绪。 『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妳。』 最深刻的记忆,都是这个人,最真实的感情……也是这个人。 -呐,你知道吗? -能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细手勾划佐助脸庞的轮廓,星夜扬起一抹笑容,淡然的美丽,单纯的毫无虚假,是只对一个人绽放的微笑,可惜的是佐助没能看到。 缓缓起身,离开房间,没有任何顾忌的漫步在别人的地盘上。思索着自己目前的处境。 佐助是她待在这里的原因,而斑则是因为需要留住她,为了计划的成功,红莲不能成为阻碍。虽是如此,但星夜总觉得事情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转角处,地面映上了蛇的黑影,星夜猛地停顿,下意识拔出绯剑指向来人。 「竟然在这里看到妳,真令人吃惊啊!」 看着出现在面前的兜,星夜眯起眼,退后一步与其保持距离。兜的整张脸呈鳞片化蔓延至全身,完全怪异的蛇样,从斗篷下冒出的蛇紧盯着星夜,压抑想要一手劈下的冲动。 对视那双蛇的眼睛,不免让她想起某个人,脸瞬间阴沉。 阿飞此时从旁走出来,看似刚才是和兜在一起「星夜,晓现在和他是合作关系。」 星夜挑眉「你们联手了?」 「正是如此。」兜推了推眼镜「只是我很好奇,妳为什么会在这里?」 「与你无关。」收起绯剑,移开视线。 「那么,我就不多问了。」 星夜打量两人离开的背影,想起即将展开的第四次忍界大战,晓将与五大忍者国对抗,如此悬殊的战力,宇智波斑又握有怎样的筹码? 总之,星夜不打算参与这次的战争。 在他们走远后,阿飞讽刺的说「如果让她知道你的目的是佐助,你觉得合作还做的成吗?」 「当然不能让她知道。」 兜反光的镜面下,隐藏着未知的野心「如果是先得知她在这里,我的条件一定会再加上她。」 「果然和大蛇丸一样贪心啊。」 此时,星夜仍然持续毫无目的的游走着。 话说刚才遇到那两个人时,斑竟然意外的少话,目光同时监视着兜的一举一动、一字一语,这个动作让星夜起了疑心。 如果是因为对兜的戒备,那他大可拒绝合作。 那个男人不可能会做没把握的事,但他依旧答应了联手的要求,而且并不是在完全情愿的情况下,难道是因为无法拒绝?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那兜又是提出什么要求,让这个毫无破绽的男人唯命是从? 星夜支着抵住下额的手,揣测一切疑点。 「在基地里到处走动可不好喔。」 忽然从身旁传来了声音,星夜看着从地面冒出来的绝,逐渐现出全身的姿态,它的出现竟然连星夜都无法察觉。 「是吗?」不以为然的反问「难道这里藏有什么秘密?」 黑绝略显不善的制止住星夜进一步的探话「妳还不算晓的成员,最好安分的待着!」 淡然无视那句话,上下打量这个生物「你们是用什么做的?」 突如其来,令黑白两绝一瞬间的沉默。 星夜能肯定绝一定不会是人的个体,分为两种不同的人格,而且还能随时分离和结合,人一般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而且从能与大自然融合这点来看,反而更像是植物的生命体。 「妳想说什么?」 黑绝似乎知道星夜铁定已经察觉到某些事而在套话,冷下的口气更显的凶恶。 「没什么。」收敛起试探的视线,星夜随口说道「只是想请你们帮忙带点东西。」 回到房间,星夜点燃黑暗中唯一的烛光,放置在木桌后移动到床旁的椅子上,看着已经睡醒,似在沉思、似在发呆的佐助。 佐助知道进来的人是星夜,同时听到细微的咀嚼声「在吃什么?」 说完,鼻尖传来一股淡淡的甜味,让他想起星夜最爱吃的甜食,疑惑的问「哪来的?」 「绝帮忙带的。」 被她说的像是朋友带的一样轻松,但佐助听来却是非常不得了的事。 「那家伙给的东西怎么能随便乱吃!」 「我检查过,没有毒。」 淡定的解释,缓和佐助高飙的情绪,他的确太冲动了,星夜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傻事。脑海莫名浮现出星夜用一种「你太夸张了」的眼神无语的看着自己,但佐助并不知道星夜根本没想那么多,只是专心在品尝许久的甜味。 「要吃吗?」询问的话丢出,他弱弱地摇头「不了。」 -突然有一种挫败感…… 望向星夜,即使看不到也能想像她此时享受的表情,过去每见她吃巧克力时,脸部才会有的变化,比起平时的淡然更显的有生气,那样自然、毫无顾忌,脑中竟全是她…… 忽然抓住星夜的手臂,把她拉近身前的同时向前倾,吻上了充满甜味的唇。 佐助能够感觉到口下人儿因为被抢食而即将爆发的怒气,但都到这地步了又怎么可能退步?另一只手坚困住星夜试图逃脱的脑袋,即使还未下咽的巧克力都抢了过来,他仍然继续贪食着少女口中的甜蜜。 星夜用一只手压上佐助的头顶,把他的嘴和自己的拉开距离,但佐助却预料外的向后倾倒,跌躺在床上,星夜也顺势撞进佐助怀里。 有防备的用双手堵住那张抢食的嘴,闷闷的口气显露出星夜不太好的心情。 「你说过不要了。」 虽然惹得星夜不开心,但佐助的心情却十分的好,指了指堵住自己嘴巴的手,示意这样他没能说话。就算如此星夜也没有松懈,只给他一点能够说话的空隙。如此防备是因为佐助的手还挨着她的后脑袋。 星夜不是很爱吃,但对于巧克力,她也有属于自己的执着。 「我比较想要妳嘴里的。」 这句话让星夜彻底无语了,难道以后吃甜食都得躲着他吃吗? 面对某人诡异的沉默,佐助妥协「好啦,我不会再抢了。」 「……」星夜许久才松开手,持续支撑上身的姿势。 「你很无聊?」 一句问话,却正中佐助的要害。 他没有说,但等待万花筒融合的过程中,真的让人闲的……无事可做。 佐助用双手压住星夜的后脑,把她的脸埋在自己的颈窝,靠在她的耳旁说话,嗓音刻意压低,蔓延开来的暧昧气息「如果可以,真想把妳给吃了。」 这句话虽然只是想好玩,但他是完全出于真心。 一时恶趣味,舔上星夜的耳垂,怀中的人儿有一瞬间颤抖。 动作停顿,像是忽然领悟到某件事。随后更加肆无忌惮的张嘴含住星夜的耳朵,感觉到她一阵颤抖后强烈抵抗的挣扎,和渐渐上升的体温,佐助不自觉地笑了。 翻身把星夜压在身下「妳脸红了?」 「……没有。」 否认的话听起来却完全没有说服力。 「但妳的脸很烫,难道发烧了?」佐助抵着她的额头,止不住的笑意全写在脸上。 星夜别过脸不想回答,那张羞涩的脸没有被任何人看到。 佐助再次俯身压向身下的人,攻陷刚才发现的秘密,抓好轻重啃食星夜的左耳,舌头勾划着耳框,换来星夜一阵阵无法压抑的颤耸。 极力想要推开身上那个让自己感觉不正常的罪魁祸首,但星夜却奇怪的失不上力气,耳旁的触感传片全身,扰乱她的思绪和所有知觉。 或许连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耳朵竟然会敏感到这种程度。 散在枕上的银发和黑发混杂在一起,烛光一闪一闪,倒映两人重叠的影子。 星夜的视线慢慢变得模糊不清,微弱抵抗的手被佐助压在头侧,全身彷佛失力般瘫软,房内满是暧昧、沉重的气氛。 迷离之际,佐助的嘴向星夜的颈部移去,手也已经抓上她胸前的衣服。两人明显升高的体温,烫伤星夜原本适应寒意的身体,承受那样欲罢不能的刺激和霸道。 猛然,颈部一丝抽痛惊醒了她。 「停下!」 星夜失力的喊声,叫住身上逐渐失去理智的人。 两人止不住的喘息,不断起伏的胸口,佐助清醒后,意识到自己做得有些过头,竟然差点克制不住,放开抓着星夜的手,强迫自己冷静。 沉默望着星夜,忽然郁闷自己没能看见她此时的表情,但怕是看到后更无法停下内心的冲动。 佐助深深叹了口气,把脸埋在星夜的颈部,刚才留下印记的位置,感受着她全身还未退去的温度,再次笑了起来。 「妳是我的。」 他认定的事,就没有人能从他身边夺走。 第六十章 宇智波带土 星夜睁开眼,只感觉身体一阵沉重,迷迷糊糊地看向埋在颈窝里的佐助。黑发抚过她的脸庞,柔顺的想让人抓一把,行动和思考同步,手已经放在佐助的头上,怕吵醒他所以只是轻轻地抚摸,那动作像极了帮天影顺毛的样子。 视线移向桌台上的烛火,顺势看到放在旁边的巧克力袋,手下的动作顿时僵住。 为什么,她会有一种想摀脸的冲动? 当时那奇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自己如此不正常又是怎么回事?昨天……到底是什么状况! 她慌了!是真的慌了! 一瞬间脑袋呈现当机样,表情更是难以想像的茫惚,星夜从未有过这种无措的时候,更是不晓得如果她当时没有出声会发生什么事! 见佐助竟然还好好地睡着,星夜手下一阵气,把他的头乱揉成鸟巢样。 佐助一把抓住自己头顶上那只胡作非为的手,抬头「怎么醒来就在闹别扭了?」 星夜撇了他一眼,闭目不说话。 「还好当时妳阻止了我,否则我可能真的无法克制住。」佐助在她的耳旁吹气,笑道「不懂没关系,妳以后就会明白了。」 「……」 星夜把佐助的头推开,自己坐了起来「呐。」 「你的眼睛什么时候好?」她已经不想继续那个话题了。 「为了力量的完全,可能还要一段时间。」手抚上蒙着绷带的眼睛,这几天他一直能感觉到源源不绝的力量在他体内流串。 星夜抱着曲起的双膝,沉思许久「那你要不要,听听我的故事?」 -关于我出生的故事…… 在佐助的默许下,她淡淡地坦诉那段不堪的出生和童年。如果是过去,星夜完全不会想要去回忆,也不会愿意向任何人说起,但因为是佐助,许多事都变了。 她说了很多,从在战场上被刃发现到她第一次杀人,那是星夜迈向童年的开始。 刚成为继承者的她,因为无法适应红莲而导致心灵的反侵蚀,那是完全超出身体的痛楚,足足令她丧失理智,但由于自身灵魂的特别,难熬的夜只持续了几天,如果是普通的灵魂可能连一夜都撑不了。 然而,她却还不知晓自己被赋予的使命,直到那一天……红莲暴走的夜晚,和在第七班时发生的情况一样,伤及了天影和刃,也再次见到了红莲真身,那时她才明白自己的宿命,那无法停止杀人的命运…… 所以即使刃认为杀人对现在年仅三岁的星夜来说还不太小,也必须提早让她走入这个残酷世界的写照-战场上。 初次接到的任务,要求杀光某个村内的恐怖组织。执行期间有天影陪着她,但仍然阻止不了悲剧发生。 星夜不曾低估红莲的力量,但她万万没有想到会如此强大!因为无法完全驾驶,查克拉失控导致整个村子的陪葬。她的无知竟然造成了无数人的生命做为代价。 和天影站在村落的山丘上,俯望被火炎缠绕的村庄,烧尽最后一缕生命…… 原来,这就是她的罪过。 「还记得我失忆的时候……就是梦到那时的场景。」 所以才会在离别巫女,往山上逃向时,对燃烧的村庄产生莫名的熟悉感。 佐助原本的认知完全被推翻,过去的几言片语都比不上星夜亲口坦承的事实「难道……就只能继续这样下去吗?」 星夜沉默,她坦诉一切,却刻意避开了两件事……那些对她而言最想要去逃避的真实。 佐助把星夜拉入怀里。对她能向自己坦承这件事感到高兴,但也正因如此,他不可能再让星夜一个人承担这一切。 「办法我会找出来。」语气坚定「就算没有,我也会亲手为妳做一个。」 星夜闭上眼睛,回抱住佐助,感动的泪水在心里流淌。 即使是在黑暗里,也会有愿意为她付出、愿意陪伴她的人。只要知道这些就足够了。 「佐助,你有你要走的路,不要因为我停下脚步。」 「而我呢。」星夜似乎下定了决心「也必须为自己做点什么才行。」 …… 「妳想说什么?」 阿飞看着靠在石旁的星夜,两人仍旧是非敌非友的状态。 「要不要来聊聊?」星夜一跃,坐上岩石,俯望眼前的男人「关于你的计划。」 眯起面具下的双眼,眼底的猜疑深不可测「怎么突然感兴趣了?」 「为了确认某些事。」 「而且,你也可以试着说服我,不是吗?」这么想来对双方都没有坏处。 阿飞考虑到星夜的处境已经不可能走向忍者联合军,但也并非和他站在同一方。第四次忍界大战,她只会顾及到佐助的立场,胜负对她而言并不重要。 只要不是站在敌方,就不可能成威胁。 「时候确实也到了。」阿飞先是打算顺着星夜的意「就当是开战前的轻松也无妨。」 他首先问道「六道仙人,妳知道多少?」 星夜思考「忍者的始祖,但也只是个传说。」她对这号人物并没有太多了解。 「他真实存在过,并且记载在宇智波的石碑上。」阿飞陈述着「六道仙人之所以被誉为传说并且受到人们的崇拜,是因为他曾经拯救过这个世界,从一个怪物的魔爪之下。」 「而那个怪物,就是所有尾兽的集合体,最强查克拉的存在……」 「十尾。」 提到这个词,星夜并没有像五影一样难以置信的表情和言语,那份淡然掩盖住所有情绪。 「使它复活,是我计划中的首要条件。」 「如果是妳,单靠瞳术也无法压制住它的力量。」 此话顺利换来星夜的视线「十尾的查克拉是由九只尾兽聚集而成,接近无止尽的量,即便红莲拥有可以和它对拼的实力也无用。」 「十尾之强大,足以吞食大海、撕裂大地、挪移山岳,它被认为是创造这片土地的创世之神。当十尾完全觉醒之时,便是接近无敌的力量。」 对于无敌这个词,星夜至今倒是还未见识过,所以阿飞是要复活连红莲都难以对付的怪物。 「你的野心还真大呢。」不仅敬佩一句。 阿飞笑而不语,然而那抹笑星夜是看不到的。 「在十尾觉醒后,我将会成为十尾人柱力,增强自己瞳术的力量,然后将眼睛投射到月亮施展幻术,以『无限月读』控制地球上的所有人类,进而统一世界。」 星夜听着他叙诉的作法和最终目的「你有把握成功吗?」 「必须成功。」语气果断、坚定,那语中表达着十分沉重的决心,绝不允许失败。 「那又为什么想要拉拢我?」这点星夜不太能明白。 「怕我会妨碍你们吗?」如果真是如此,又怎么可能拖到现在也还无动于衷? 「因为妳是这世上唯一能对十尾造成威胁的存在。」接着解释与先前的矛盾之处「准确来说,是身为梦姬的妳。」 听到那两个字,星夜又再次面对了自己曾经想要逃避的命运。 「妳的第一次觉醒并不完全,只能持续几分钟,身体便会无法支撑的失去意识。所以依我判断要真正觉醒似乎也没那么容易。」 「但如果妳达到了那个境界,梦姬的力量就等于主宰整个世界。」 梦姬之力所拥有的掌握现实与梦境的能力,达到完全,言语便是梦姬最致命的武器,只要她一开口,便能轻易创造一个新世界。 「还真是吸引人呢。」星夜把视线投向远方「但你却不曾想要过。」 阿飞说道「很意外吗?」 「我本来就不认为你和那些愚蠢的人一样。」 星夜从第一眼就能感觉到,这个人的不同,或着能说是看透了那只眼中,对于野心的执着,为了成功不择手段,但并不会最没把握的事。 「我要创造的是一个没有争纷,和平的世界。在那里妳也能得到妳想要的人生。」 阿飞认为,尽管佐助在星夜心里接近全部,但如果有脱离红莲的方法,必然还是会动摇她的选择「我不强迫妳协助,只要求别插手。」 星夜沉默许久,跳下岩石,说道「你会不会太小看我了?」 对视面前的男人,她讽刺的勾起唇角「如果是以前,我绝对会再次选择逃避。」 「但现在已经不同了。」 那双毫无染色的血眸,充满着和过去截然不同的色彩,明亮有神「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找出办法,即便无路可逃,我也会自己闯出一条。」 这就是她的决心。 最后补上一句「至于要不要插手,我会考虑。」 「看来是没办法了。」阿飞叹气,上前几步伸出手「只希望我们以后不要成为敌人。」 否则可是会很棘手的。 见他伸出的手,星夜回握,算是达成共识。 原本应该要结束的话题,却又被阿飞挑了起来「我发现妳最近常说些针对我的话,是已经察觉到什么了吗?」 阿飞看着星夜停下的背影「虽然知道妳很聪明,但我还是很意外。」 星夜蓦然回首,算是没料到他会这么早提到这件事。也罢,这场互相试探的戏也该结束了。 「你确实做的很完美。」 这点她不得不佩服「连我都差点被你蒙在鼓里了。」 最初见到这个人,认定他是宇智波斑不过是因为除了那号人物以外,没有其他可能。目前的忍术中确实已经研发出能够延长寿命的禁术,大蛇丸就是一个例子。 所以质疑的必要并不高,过去也没有露出何破绽。 「但秘密终究还是会有被发现的时候。」 「是吧,阿飞。」唤道的仍然是两人初遇时他自我介绍的假名。这么想来,那时阿飞并没有明确指认说自己就是宇智波斑,而星夜至今也从未对他叫过那个名字。 「我很好奇,什么时候察觉的?」 阿飞双手环胸,紧张气氛渐渐变调,回到了他们平时的交谈模式。 为了计划的成功,他考虑的很周全,只为把自己诠释成那已死之人的化身,但却没料到,会被这个女孩发现。 星夜回忆,那似乎是不久前的事了「佐助知道真相的那一夜,你曾经这么对我说过。」 「他现在可能需要一个人陪着。」原封不动的重复那句话。 因为恳恳于怀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忘记。 「『难道,你也曾体会过失去重要之人的感受吗?』当时脑海里浮现出这样的疑问。」 「据我所知,宇智波斑不应该拥有这份感情。」就算有,为了野心也必须割舍。这是身为强者都该拥有的觉悟。 「当然,一句话并不能证明什么,所以我也只是怀疑而已。」 阿飞定神的听着「那又为何如此大胆的试探我?」 星夜望他一眼,竟然对方有摊牌的打算就没必要隐瞒。说出自己的推测「我设想过,如果你不是斑,那必然有和真正的斑做过联系。」 否则他不可能把这个角色诠释的毫无破绽「那么无限月读自然就可能是你们两个人的计划。」 「所以我在赌。」语气认真「睹这个可能性。」 不过事实上,阿飞到底是谁对星夜而言并不重要,她的心太窄,感兴趣的东西也不多,会在一纯粹是因为这个人的执着,太深。 「妳就没想过我是谁吗?」 星夜并没有特别思考过这个问题「大概是个没见过面的宇智波吧。」 用不同的角度打量眼前的男人,星夜猜想他过去必然也经历过许多事,才会令他对这个世界感到绝望。这份心情,她多少能理解。 眼见阿飞沉默,似乎也没想要再说什么,星夜淡然转身。 「宇智波带土。」那人忽然开口「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用了。」 星夜回过身,却仍旧看不见那张面具下的神情,但能想像的到,在说出那名字时,他是否也曾经回忆过什么,就算只有一瞬间,也证明了他的某种思念。 宇智波带土……似乎在哪里听过。 第六十一章 战前离别 第四次忍界大战,在众多忍者眼里就如同一场意志及守护的战争,他们同样是为国家和尊严而战,只是这次的成与败,决定的不是国与国之间的胜利,而是整个世界的未来。 在阿飞递出四次大战的战帖后,忍者界进入一股紧张期,各国都在为这场战役做准备,只要身为忍者都有义务参予,而晓这一方也同样在暗地进行某种对策。 至于星夜,既使有能力却不打算参战,中立的立场还未动摇过。 她的私心不倾向于任何一方,她的能力只会打乱战争的平衡,因此选择了旁观,由人们自己去争取未来。而她,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去做。 在与阿飞的谈话结束后,星夜更加认定自己的选择。 回到佐助的房间,面对深陷漆黑的视觉,星夜上前把熄灭的烛火再次点燃,佐助因为看不见,自然不在乎有没有灯光。 房内的温度因为火光慢慢回升,星夜看着低头沉默的佐助「在想什么?」 「一些往事罢了。」 语气闷闷的,似乎比前几天要缺了点精神,星夜坐在床边,等待他吐出心事。 像是应了星夜的想法,佐助问道「妳觉得我这么做对吗?」 「为什么这么问?」开口后顿住,星夜望着烛台的火光,换了个说法「你在迷惘吗?」 「……」 佐助无语,他也不晓得该怎么解释胸口这份复杂的心情。 星夜没有说话,很有耐心的等待。 直到她看着蜡烛燃烧了一截,才听到他说「直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鼬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面对佐助苦恼的难题,星夜也没办法回答他,而能够给他答案的人已经不在世了…… 一阵沉默,她移开视线「佐助,你明白失去的痛苦对吧。」 得到后再失去、远远比从未得到过的人更加悲痛,因为,那是一种最绝望的别离。感觉到身旁的人瞬间僵硬的身体,星夜握住他的手。 「所以在做之前回头都还来得及,但做了之后就没有退路了。」 手上烙印着她的温度,脑海里回响着她沉静的嗓音,佐助感觉到一个吻轻轻地落在他的眼皮上,久久不离。 「不要让黑暗蒙蔽你的眼睛。」 相抵着额间,星夜口中道出的微热气息抚在佐助的脸颊上。即使看不见,他也能感觉到她的注视,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没有一刻不渴望那双血眸映入自己的身影。 他不会屈服于黑暗,即使堕入深仇血海,却更加清楚的看见……星夜眼里的世界。过去那段无法跨越的距离,现在早已不复存在。 愿意一直沉溺下去,因为在这里,佐助能更清晰的看见她的脸庞。 只是他没想到,那是星夜离开前最后的话语…… 这一别,来得太快,他甚至想立刻摘下绷带好好看看她,也希望在自己摘下绷带,得到力量后第一个看到的会是她。 冥冥中听见自己询问的声音,和星夜的一句「我要去面对自己。」 佐助笑了,那是充满无奈的笑。 佐助没有阻止她,按住星夜的头拉近距离「可别让我等太久了。」 否则,他不能保证自己会把她找回来。 星夜衡量了下,点头。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能在佐助的眼睛恢复前回来。 然而,世事难料…… 两人再次见面是好几天之后。那时四战已展开,忍者联合军和晓掀起激烈战争。佐助眼睛恢复后却没见到想见的人,这个世界即将面临的变化更是未知数。 当然,那些都是后事。 星夜没有冒险离开晓的基地,因为目前的局势是战争前期,她不能保证外头没有埋伏晓的联合军的忍者,如果撞上了不只有麻烦而已。 来到一片空地,她咬碰指尖覆盖在地上,结印。 蹦的一声!迷烟消散,久违不见的天影现身在星夜面前,她走上前,淡然问候「还好吗?」 天影甩动尾巴,探头过去。 无声的回应,星夜跳上牠的背,同时不远处响起一道声音「要走了?」 淡然回眸「有事?」 「只是顺便来送行而已。」 星夜挑眉,她可不相信这个人会那么悠闲。 「当然,如果妳能考虑等到战争结束后在回来是在好不过了。」语后才了然,他只是为了说这句话才来的。 怀疑是最慬慎的防备方式,尽管有时多余,却能挡下所有危机。这点星夜很清楚,但仍然问道「你为什么认为我待着就会坏你好事?」 「难道不是吗?」 面对他的反问,星夜默然,许久轻语「虽然,我不能体会你的心情。」 「但如果我是你,或许……也会那么做也不一定。」 因为拥有的太少,失去才会更令人心痛,彷佛唯一存在的意义被剥夺,那样的绝望如同疤痕般烙印在心里、刻苦铭心,每一刻每一秒都深痛谷底。 如果有办法夺回失去的所爱,会不择手段去达成,即使……要以世界为敌。 「但是……」 理念上的理解,并不代表行事上的认可。 离别时刻,星夜凝视着带土面具下的眼睛,漠然陈述一个残酷事实…… 「梦,终究有醒来的时候。」 天影随同她的指引转身准备离去。星夜没有去猜测带土的心情,也没有去窥探他眼下的情绪,仅能深切感受到刺向身背的冷冽刀光。 通灵术解除,星夜便随天影消失,眨眼之间,便来到熟悉的木屋院子里。 耳旁徘徊着离去前听到的声音「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 真是个执着的男人…… 炙热的暖阳穿透林中树阴洒在头顶上,星夜跃下天影,仰头而望,阳光从遮挡的五指间映入视野里,刺眼的令她眯起双眼,收回视线走入屋内,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莫名地……安静?! 想法刚落,一只手便扣住她的脑袋,使劲揉搓「妳啊!可终于知道要回来了。」 熟悉的动作,却比过去还要毫不留情,星夜随即躲开攻势,逃过头发被揉成鸟窝的命运。 苍燕恶趣味完之后,招牌式的笑容又大大地挂上脸。 「这几天过的还好吗?」 顺了顺凌乱的发顶,回忆起来,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发生了很多事。」 「这样啊,看妳和平常一样我就放心了。」 星夜抬头看着面前彷佛不曾失去朝气的苍燕,他似乎也过的很好。至于有多好?对他来说现在的生活就是最大的满足了。 苍燕带她来到廊梯间坐下「我听说,忍者那里似乎要开始一场大规模的战争,妳知道吗?」 默默点头。 对他得知消息并不讶异。 「妳会参战吗?」 顿了下,若有所思,最后摇头。 「那就好!」苍燕如似松了口气,引来星夜回望。 撑着上身,悠闲的姿态「虽然我很相信妳的实力,但身为兄长多少还是会担心的。」 星夜一阵心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好在我们这里不会受到波及,否则为了保护这个家,我不会坐视不管。」即使他很清楚,忍者的领域并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介入。 「我也是。」 蓦然一句,她的眼神坚定「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守住这里。」 听由此话,苍燕笑道「怎么能让女孩子做这种事!」 她疑惑的问「为什么不能?」 心中自然而然地拥有了想守护的东西,即是不多,却都是她想要一生珍惜的。这个家是她唯一的归属,而这里也绝对少不了苍燕和天影。 星夜眼里是毫无虚假的真心,苍燕无奈地拍了拍她的头「傻瓜!这应该由男人来做才对。」 她不太能理解「谁说的?」 「……」 苍燕放弃了这个话题,也不好争论下去「倒是我以为佐助会和你一起来。」 不晓得这个认知他是从哪得来的。 「嗯,这次是因为有事才回来的。」 待苍燕听完她解释几句后,明了的点头「那妳有想过从哪开始吗?」 这个问题,星夜在回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 「要战胜它,就必须了解它。」 第六十二章 烧毁的纸张 鬼城,没有昼夜之分的城市,阴云掩盖了太阳和月亮,吞没所有色彩。街道上更是一如既往,静悄悄地,死气沉沉。 城市角落的破烂房屋中,某个老人正兴致缺缺地看着支在专用鸟架上的尖尾雨燕,牠的小嘴各刁着一小卷轻型卷轴,不时扭了扭头,明亮的眼睛盯着眼前的人,似在等待他接过。 但老人对此视而不见,食指一下一下敲打着轮椅的扶手,响声穿透屋内的每个角落,连同空气都在颤动。尖尾雨燕一直没能递出卷轴,牠移动几步小足停下,即使过了无数秒的沉默,也没有用尖利刺耳的叫声做出反抗。 最后老人烦躁的抓下那个卷轴,动作粗鲁的差点让那只雨燕向后摔跌,牠立即展开镰刀般的双翅,在空中旋了一圈后后从屋顶的大破洞飞离。 摊开手里的卷轴,下一秒面露愤色「这又是什么鬼东西?!」 此时,屋内传来不可能有的响应声。 「不就是张被烧坏的纸嘛?」 老人猛地拿起脚边的拐杖向那处挥去,怒骂着「你小子存心想吓死我这老头子是不是!」 苍燕一点也看不出他有被吓到的样子,闪身躲过飞来的横祸「哎呀!你之前不是还嫌我太吵了吗?所以这次我才识相的安静了点,怎么又有意见了?」 老人毫不反省地又是一句。 总是会不自觉把所有怒气都加深在别人身上,与他旧识的人都深知的老毛病。而他的克星就是眼前这只死燕子…… 「好~我带了酒,你赶紧喝完消消火吧。」 他笑着把手里的酒放在桌上「还有,这次可不只有我一个人来喔!」 老头挑眉,看向站在门旁的女孩,把作为凶器的柺杖扔回脚边「ㄚ头,妳怎么也和这小子一样闲,没事就往这儿跑了?」 星夜见他把那张作废的纸丢在桌的一边,垂目「有事才来的。」 「我想也是。」他没兴趣的拿起酒来,拔塞「在这种忍者的尖峰时刻,又有什么事?」 酒瓶的塞怎么也拔不出来,老头咬牙看向一旁的苍燕,压下粗气叫他拔开,虽然语气没有好过,但苍燕仍是很乐意帮老人减点压力,以免血压上升。 这儿没有地方坐,星夜只是站着「你应该知道的……红莲的传说。」 待她说了那句,老头得心的喝下口酒「这种事妳应该最清楚,何必来问我?」 她抬眼「你错了。」 「就连我也没有真正了解过它。」 「……」摇着酒杯里的威士忌,沉默了好一会儿「知道后想做什么?」 星夜回应的只有两个字「反抗。」 「哼!真有意思。」 抿了口酒「但我这里可没多少妳想要的消息。」 「有多少算多少。」她目光深邃有神,和过去看到的死水般截然不同。 虽然他是个顽固的老头,但怎么说也是看着星夜长大的长辈,这么多年来,见面的次数虽然不多,但每一面都在见证这个女孩的成长变化。 「那好!妳可要在我死之前把那条难看的铁鍊拿下来让我看看。」 语中满满的讽刺被星夜听在心里,她承诺「我会的。」 …… 盯着星夜发神地抚顺天影的毛皮,苍燕往嘴里塞了块糕点,待咽下去后饮一小杯茶。手指有节拍地敲打着桌面,视线在他们所处的茶馆内转了圈。 「那张纸真的有用吗?」 星夜抬眸,从斗篷下拿出一张被火纹渲染的残破不堪、内容难以看清的纸张,摊在桌上。 苍燕当时就看到老头把这张他恨不得扔掉的废纸交到星夜手里。如果说这是他们要找的线索,那还真的看不出有那种价值。 但反倒是让他起了兴趣,对其中藏有的秘密感到好奇! 拿起纸在眼前打量了一番,略微看得出它原先应该是有写内容的,不过能看清的部份只有一、两句,而且还只是片段语句。 看了半天,挫败的摇头「不行!完全看不懂。」 他发现自己根本对付不了里头的古怪文字,把纸放回桌上。 天影抬起缩小身躯的脑袋,也看了眼那张纸。 「一般人不可能看得懂。」星夜默默地饮了口茶,双手捧着茶杯,感受掌心微热的温度「因为那是,唯有梦姬才能阅读的文字。」 苍燕正要拿块黑糖糕的动作猛然停住,莫名没了胃口。视线转向纸上,诡异的沉默没有持续多久,便开口「意思是写下这些内容的也是梦姬?」 星夜垂眸,默认了他的说词。 两人的对话中,下意识和那个名字保持疏离,即使终究脱不了关系,苍燕也不承认她和那个名字有任何关联,星夜就是星夜!继承了使命又如何?他们现在正妄图改写命运。 「上面写了些什么?」只要可能是线索的东西都不能放过。 「鲜血宛如蜜糖般甘甜……灵魂更是上等的美味……」星夜照实的念了出来,目光移至下半部唯一能看清的字句,眼神暗了暗「……那是……超越死亡的结局……」 「什么意思?」苍燕隐约察觉到最后一句话,似乎代表了某种特殊涵义。 「……」 星夜的无语让他感到不安,什么事会令她如此难言? 星夜没有回答,但她知道苍燕正在等待她整理情绪。要知道如果苍燕没有问起,星夜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 无声的叹息「对梦姬而言,死亡并不是终结。」 看着茶杯里的水面映上自己的倒影,沿着杯纹一遍又一遍地勾画「当死亡来临,红莲将会拿回属于它的灵魂,而梦姬……则会堕入永远的梦境。」 淡然的彷佛是在诉说一个故事,连同内容都虚假的不切实际。 但星夜不曾说过谎,也不喜欢开玩笑。那些话的真实性,根本无庸置疑。 「不要紧。」 她在气氛沉淀之前,脸上扬起淡淡地笑意「我不会死的。」 「因为,我已经和他说好了。」 苍燕愣了愣,这么多年的相识,他还没有见过星夜如此坦然的微笑。过去在她的脸上总是有无数的忧愁化为平淡沉淀着,唯一拥有色彩的仅有那双眼睛。 但现在似乎不是那样了。 彷佛被感染般,他笑着「妳当然要好好活着!」 没有询问话中的他是何人?或许在苍燕心里早有了答案。 吃掉最后一块黑糖糕,他不时会用眼角余光打量茶馆的动静,这是他在做任务时的习惯,警惕任何可能的偷袭。 况且他们所讨论的事也不是一般人能耳闻的。 「知道这张纸的来历后呢?看内容似乎也只是普通的记事。」 「但我不明白……那个人写下这张纸的原因。」她认为动机没有表面上单纯。 就算真的只是随笔,她也会在最后一刻销毁灭迹。尽管看不懂,也不能保证没有人会去调查其中的涵意。因为星夜没有忘记,这世上还是有人阅读那些文字的能力。 苍燕也试着换个角度思考「或许其实是想透露某种讯息,只是写着的部分被烧掉了。」 星夜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可是纸张损毁到如此模样也很难看出什么,如果为了调查那些讯息,肯定会花上不少时间,最后也可能是徒劳无功。即使她早有了希望落空的心理准备,但也绝对不能空手而回。 最终,下定决心「看来只能去见她了。」 苍燕当然知道星夜指的是谁,不曾质疑过她的决定,但衡量着可能性却少的无存。 「见得到吗?」 星夜明白他心中的疑点。 「那个人确实死了,但她的灵魂还存在着。」 「在哪里?」 片刻的无声,垂目。 「梦里。」 第六十三章 相同眼眸的女子 星夜几度奢望,灵魂能得到救赎;几度渴望,生命能得到解脱。然而她却忘了,自己是被梦境所囚禁着,自己……连作梦的自由都没有。 无尽的彼岸,近似梦境般虚幻,纯白的曼珠沙华,是否也将被染上赤红色彩? …… 三个身影追赶日落的脚步,穿梭在森林之中,黑夜正逐渐把红霞吞噬,抬头仰望,柔和的银白取代炽热的暖阳,垂挂于遥不可及的天际。 今天,恰好是满月之夜。 高大的树林张开双臂拥抱黑暗,越往森林深处,月色就越渐微弱,苍燕仅能看见星夜飞扬的长发在零碎的月光下闪耀,那彷佛是黑夜中唯一的光亮。尽管不晓得去向,仍然追寻那道光,前进着。 在经过一段漫长的倾斜坡路,苍燕的视野隐约有几道光从天而降,直到星夜走入那道光影的沐浴下,尾随的脚步也跟着停留在幽暗的阴影里。 此刻,眼前的情景如似一幅画般,世界就这么静止在这个瞬间。 画中伫立着一位少女,及腰的长发随着月光的照耀,泛起点点银光。她只留下了背影,淡然的拉开与人世间的距离。 背景是一座崩毁的古老祭坛,感觉已有好几百年的历史,带着神秘色彩,令人惊叹。这座祭坛过去是否也曾度过一段极致年华?然而最终却也安静的沉沦在世界的角落。 从身后注视少女的背影,尽管她是面朝祭坛的方向,但她眼中究竟望着什么?不得而知。 星夜回首,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天影和表情显露惊色停滞的男子「就是这了。」唤了声,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苍燕一顿,尴尬地抓了抓后发,走出阴影「这里是什么地方?」 抬头仰望被枝叶隔绝在夜空的月亮,透射下时影时现的光芒。树群隐密地把祭坛藏匿在无人知晓的森林深处中,如似在保护,神圣的遗迹之地。 「这里是红莲的祭坛。」 星夜一步步走向中央,呢喃「我就是在这死去的。」 这里是她死亡的地方、也是重生的地方。 回头面对苍燕的欲言又止,她如似在陈述久远的往事般平静「那也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关于红莲、关于身世,苍燕曾听她说过一次,那之后就再也绝口不提。即使看不见她淡然神情下的情绪,也明白对她而言不过是再一次掀起心中无法愈合的伤痛罢了。 星夜现在的眼神就和当时一样,难以倾诉的无奈、悲愁。 但他却也想不到该以什么话来回应,就算是安慰,对星夜来说却是讽刺的词语。因为没有人比她更加清楚,自己的人生和那渺茫的未来。 看着她走向前方那块巨大石墙「我不懂,为什么会选上她?」 低声的问话,投向身旁的天影,牠望向远处的星夜「她也曾经这么问过。」 「但那孩子很清楚,没有人能够回答她。」 「……」 如果可以,苍燕希望星夜能拥有平凡的童年;如果可以,希望她能像孩子般欢笑;但他知道现实并不是他想就能改变的。 这个世界的残酷没有公平可言,无论是对任何人,但苍燕依然妄想这个世界能够给予她主宰人生的机会,尽管希望如此渺茫,也不间断地奢望着。 见星夜在观察那块分裂的半块石墙,苍燕上前询问「上面写了什么吗?」 他仔细一瞧,似乎是和先前的那张纸上相同的文字。 星夜抬手抚摸墙面,刻划上的字迹被磨损的难以看清,她默默摇头,没有任何表示。 苍燕即使在意也没有多问「那接下来要怎么做?」 「……」 星夜转回台前,把颈上的鍊坠放置在中央的桌台上,随后对苍燕和天影说道「尽量离远点。」 「我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事。」 苍燕因为这句话感到隐隐不安。 天影曾和星夜一同经历过每次事件,所以明白她话中的顾虑。等到天影远开之后,星夜看见仍然一动不动地苍燕。 紧皱的眉间,显然他复杂的心情「别乱来了。」 星夜淡然一句「不要紧。」 她的话,毫无说服力。 「至少告诉我妳打算做什么?」在得清之前,苍燕绝对不会让她冒险。 「……」 星夜把视线移向鍊坠的火光「我必须见它。」 「它?」苍燕疑惑。 「红莲。」定神地直视那万恶的源头,静静地躺在石台上的结晶。如果要达到目的,就必须再次面对红莲,除了冒险,没有更快的方式。 「为此,我不得不冒险,希望你明白。」星夜一直都清楚苍燕对她的忧心,但她总是不晓得该怎么回应他。 苍燕愣神,最后笑了起来「我当然明白,但妳也别太逞强了。」 凝视他隐忍担忧才挤出的笑颜。 「嗯。」 在苍燕退开距离后,星夜拉回视线,拔出了绯剑,在自己的指腹划上一刀,逐渐溢出的鲜血直流而下,她直起手指,让鲜红的血液滴落在红莲的结晶石上,仅此一滴,颤动火焰。随后,没有任何反应。 星夜握拳止血,她确实感觉到刚才瞬间的一丝动静。 -鲜血宛如蜜糖般甘甜……灵魂更是上等的美味…… 虽然她知道单靠几言片语所冒的风险太大,但只有一再尝试,才有机会找出方法。她没有多余的时间犹豫,也没有多余的耐心去无谓找寻,能做的就是放手一搏。 下定决心,她持剑的手一转,绯剑便向自己的脖颈砍去。 苍燕还未来得及喊声,就看到星夜笔直的身影向后倾倒,绯剑从她手中滑落在地,响起清晰的撞击声。 此刻,苍燕已无法吐出任何话语,二话不说地直奔上前接下坠落的身驱,星夜也陷入昏迷,看着她颈部裂开的伤口,杀戮无数的苍燕,第一次发现鲜血竟如此令人惊悚。 身上仅带着一捆随身的绷带,赶紧在她的脖颈做包扎,苍燕不是医疗忍者,严重的伤大多是靠体质在疗,还没遇过这种情况,勉强止住了血。 完全没想到她会有那样的举动,无法放松的状态下直冒冷汗。 庆幸没有伤及到动脉,才减回一条命。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天影来到两人身边,抬头「你看着吧。」 苍燕随牠的视线看向石桌上的鍊坠,此时,正爆发出妖异的火光,而就在刚才,天影注意到星夜在生命危及的当下,红莲的动静更是煞那间爆发的强烈。 况且那样的攻击竟会在关键性的时刻停下,那也并非星夜本身的意识…… -她是预料到会被阻止吗? 红莲的骚动逐渐平息,没有发生和过去那样无法收拾的局面真是万幸。天影俯身在地,少女平稳的呼吸表示她目前生命的稳定,单看这一点就值得证明她办到了。 「接下来就看她自己了。」 …… 不能死,因为已经和他约好了。 星夜活着的意义,似乎已经不是因为生存那么简单了。所以为了能陪着他,就算要拿自己的命做赌注,她也愿意放手去尝试。 而现在,她似乎赌赢了。 「妳啊,还真是乱来呢!」 冥冥之中,一道稚气、带有空灵般的嗓音从身旁传来,星夜睁开眼,看见一大片彼岸花海,就和过去一样不曾变过,血红彼岸在无风的状态下摇曳着。 红莲仍旧保持着星夜儿时的外表,和那双灼眼中诡异的火光。蹲下身,双手捧着那张不属于它的小脸蛋,笑道「这么快就想死了嘛?」 一句如此轻松的话语,彷佛是玩笑般,但星夜很清楚只要它来了兴趣,她很有可能就会这样在梦中死去。 无视手脚上的铁鍊坐了起来「我要见她。」 直逼主题,随后陷入死寂般的沉默,花海仍在无声的摇曳,当中却未见那株白色彼岸。 「她,是指谁呢?」困惑的歪头,如似孩童般天真。 星夜没有回答。 红莲,梦境中的主宰,又怎么会不晓得她指的是何人?如果星夜的推测没错,在这囚禁梦姬的虚幻梦境中,除了她以外,绝对还有那么一个人存在。 「见到之后又想做什么?」 它换了个说法,算是某方面承认真有其人。 不过,星夜依旧没有做多余的回应。要她做什么已经够明显了,而星夜应该要担心的不过是红莲愿不愿意顺同她的问题。 「也好,妳就去吧。」 一时愣神,星夜完全没料到事情会进行的这么顺利。 「反正也改变不什么。」 语带讽刺,就像是在否定她的决心,调皮的围着星夜绕了一圈,最后停在她的身后,倾身俯在耳畔「可别忘了,如果妳妄想反抗,我就不仅会夺走妳的灵魂而已。」 「连同妳的人生,我也会一起抹杀掉喔。」 话音刚落,眼前便出现了一栋显目的和式木屋,星夜原本还在为红莲刚才的话感到疑惑不解,但现在不是想那些事的时候。抛开无谓的思绪,迈出步伐。 逐渐接近那栋木屋,隐约看见屋外的廊梯上站着一个女子的身影。 乌黑秀长的发垂在脑后,一袭衣尾绽放彼岸图纹的黑色和服,在鲜红的背景中是如此的独特。星夜望着那单薄却直挺的背影,透露着高雅、孤傲的气质。 「真是稀客!」 女子先行开口,平稳的嗓子毫不掩饰她自身具备的典雅特质「一般人是不可能出现在这的。」 随之,星夜看到她转身后显露的血色眼眸,一样平淡无波,却深无谷底的血红。 「那么,妳就是下一个傀儡吗?」 第六十四章 前任继承者 那是一位容貌娇媚的女子,随意的举止都能突显出她与生俱来的特质,和那透彻如似清水般的嗓音,充满着独特的灵性。 但在与她对上眼时,星夜看到了那双无波的血眸中,是一个孤傲、轻狂的灵魂。 红莲的前任继承者,她的身份,无庸置疑。 女子瞟眼扣住星夜脚踝的脚铐,脸上浮出若有似无的微笑「竟然自愿来到这里,这么快就想死了吗?」 「我不是来寻死,而是来求生存的。」 面对星夜无比坚定的眼神,女子毫无掩饰的嘲讽「果然……身为傀儡的妳,真是愚蠢至极。」 「那妳又是什么?」星夜强烈质疑。 如此轻易被跨越的底线,傀儡这个词是对她生命价值的贬视,无法容忍任何人这样说自己,尤其是眼前的人,更是没有资格。 然而女子仅是收起视线,望向侧身的无尽彼岸。 许久才传来那人不如先前的轻言,而是沉沉地,叹息「我啊,早已经什么也不是了。」 那语中的悲叹彷佛经历过无数年华,星夜随她凝神的侧脸远望,彼岸花群正在摇曳着。 何时,这片大地开始吹起无声的悲叹之风?绽放的血之花像是一双双交握的手掌,祈祷希望的降临;祈祷生命的救赎;祈祷……一切无果的奢求。 「要不要陪我走一走?」 忽然提出的要求,星夜在迟疑的片刻流露出急切的心情,女子笑道「急什么呢?在这里又何谈什么时间观念?」 梦的世界,岁月便无法同现实般轮回。 「何况,进的来不代表出的去,这个世界本就不是我们能做主的。」来到这片禁地,就必须做好无法归回的准备。 「但我还是愿意冒险赌上性命。」 星夜的话唤来女子捉摸不定的目光「即使只有那丝毫的可能性。」 于是两人相识,在这一切的开端。 她们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却也是最了解彼此的同类人,相同的经历、相同的宿命,那又是否会走向同样的结局? ………… 天影垂目,注视苍燕紧锁的眼眉「她只是睡着了。」 「……我知道。」微颤的手从星夜的脉搏上移开「我只是……害怕会失去她……」 无力感宛如一块巨石,重压着胸口,难以喘息。苍燕疲惫地扶额,看向昏睡中的女孩,脖颈缠着的绷带早已血染诡异的暗红。无时刻地抚探脉搏,深怕……她会在下一刻停止心跳。 苍燕第一次品嚐到等待的滋味,是如此煎熬。 望过一旁的天影,平静的脸庞看不出半点忧虑「这种情况,过去也曾发生过吧?」 回忆往昔那些记忆,天影沉默点头。 见证牠的回应,苍燕重重叹了口气。 原来此时的绝境,星夜早已经历过许多次,而至今能撑到现在,都是靠她自己坚持过来,所以天影才没有像他一样混乱,仅是与过去一样相信着主人的归来。 苍燕莫名感到狼狈,抛开脑中的愁念,卸下外衣盖在星夜身上。 「我会一直等着。所以,赶快醒过来吧。」 ………… 穿着夜黑色和服的女子漫步于血色花海,一路上不知栽下了多少朵彼岸,红花在她手中化为无数花瓣飘散,如此的举动一再重复。 冥冥之中,她轻语道「妳听过彼岸花的声音吗?」 「那些……灵魂哀叹的声音。」空灵的嗓音打破宁静的空气,飘散的花瓣随风穿越星夜的发丝。 「即使厌倦也无法摆脱,或许这就是我的罪过。」再度栽下身前的血红彼岸,如似在沉默地诉说自身的不公,但仍旧仅是无谓的举动。 不要求星夜回应她,喃喃自语对于多年来独自一人的女子而言,彷佛成了习惯。 「妳是怎么找来这的?」许久传来询问的话语。 「因为一段讯息。」星夜远望她单薄的背影「其中记载着石墙上的文字。」 女子停下动作,花了一番时间思索星夜所指的讯息,最后如似想起了什么,唇边挂上好看的弧度「确实有这回事。」 「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呢喃之语传入星夜的耳畔,那语中包含着某种无法诉说的思念。 女子侧目而来「我和妳究竟相差多少个时代?」 蓦然的问话,星夜无法回应她,这个问题也曾在她心中盘旋。 红莲已有几百年的传说,但历史上对于继承者却没有任何一点迹象,明明是两者共存着。眼前的人也不像是会刻意保持低调……仅存的猜测没有半点结果。 「现在只要闭上眼,仍然能想起当时那些记忆。尽管已是无法回首的时光……」女子望向无尽彼岸的地平线,彷佛那里有她所寻求的东西,却怎么奔跑也无法到达。 「也罢,全都已经不重要了。」 无奈的叹息,卸下一切思念。 「妳说妳是来求生存的?」 不在琢磨于无果的对话,她锐利的目光直射而来「那妳又怎么认为沦落此局的我会知道方法?又为什么要告诉妳?」 面对女子傲然的姿态,星夜淡然「的确,我没有把握。」 「如果能有更多时间,我不会像现在这样妄为行动。但是,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直视女子的视线,星夜没有表现出半点劣势。仅是坦然的表达出她的想法。 「我很自私,只为自身的解脱。即使妳告诉我,也无法得到任何好处。」 「但这是我唯一的请求。」双手紧握在身侧,眼神坚定。 「那个世界,有人正等着我回去。」她对世界早已存在许多无法割舍的挂念。 「……」 许久,女子都没有再说一语。 相同的血色交集,她彷佛从星夜坚定的眼神中看到了那份驱使一切……最单纯的渴求。 「跟我来吧。」转身之后,迈向彼岸的某处。 星夜凝视她的背影,片刻,才踏出步伐。束缚手脚的铁鍊发出零碎声响,抬眼环视周围的景致,沉重的感触涌上心头。闭上双眼,试图倾听花的声音,然而,她却连风声都没能听清…… 随着面前的女子停下,出现于眼前的是一朵凋零的白色彼岸。 「那是……象徵我们生命的灵魂之花。」 垂危的曼陀罗华早已失去原有的色泽,暗沉的白掩盖过它曾经的耀眼光彩,未凋谢的枯萎花瓣,如似在诉说它的死仍在持续着,无止息地…… 「就如妳所看到的,它已经死了。」 女子陈诉着事实,但星夜却无法认同「即使死了也曾绽放过,不是吗?」 听起来像是倔强的辩解,可她仅是诉说自身的信念。一生都在追求生存的意义,活着、只为活着,如此简单的执着,支撑她走到现在。 「……是啊。」 苦涩的浅笑,隐藏无数嘲讽「但也不会有人记得……」 女子望向远方,引来星夜的视线。她对于这个人的过去一无所知,但她们却都是经历过命运折磨的人。即便那是多么傲然的姿态,也并非不曾感到惆怅。 有件事,一直想问…… 「妳最初为什么选择活着?」 话问出口,不久便得来回应「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谁会记得?」 说着捏碎身侧的红花,捧在手心朝空中吹散。 「我生于战争立足的时代,每日每夜都是在血海战火中度过。」顺直着长发,没有去过目那逝去的曼陀罗华,彷佛对她而言,不过是朵毫不相干的死花。 「人们为了利益与尊严斗争,死亡早就见惯了。如此**的世界对于我们这样的『杀人兵器』是在好不过。」 面对星夜逐渐暗淡的目光,轻笑「那是什么表情,难道我说错了?」 至今为止排斥的讽词对这个人而言不过是个天大的玩笑。 「我们是它所选中的傀儡,被赋予力量为此杀生,这和兵器又有什么区别?」 「……」 怎么也不明白…… 她竟能理所当然的笑着。 过去的坚持就像被狠狠地摔在地上,愚蠢至极。 原以为这个人和自己一样,承受同样的罪恶,理解彼此的痛楚,但不晓得是时代不同,还是各自的想法的差异?她们的价值观竟毫无交集。 还未能接受如此的反差,星夜的双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逐渐失力。 无可奈何……无法否决…… 女子最终敛起笑颜,眼神略显凄凉却穿透人心「我们的苦不会有人同情、死也不会有人怜惜,只因为是灾难的根源……但这不表示我们没有生存的资格!」 长发伴随着衣摆随之扬起,宛如是在无声地诉说那一世的不朽年华。 「即使被世人唾弃、被世界排挤,我仍然证明了我的存在,足以影响整个时代。」视线如利刃般充满穿透力,或许过去她就是用这种眼神注视这所谓的**世界。 星夜能够感觉到她身为强者隐藏的霸气,可是这份自信仍旧令人质疑。 「妳难道不困惑吗?」 「困惑?」女子重复道「为什么?」 抬眼直视那人的眼睛,像是要从中看清所有思绪「妳难道没有感到不公平过?明明都是生命,却没有选择生死的余地。」 双手环胸,沉思「的确想过……但从某程度上还是能理解。」 思索片刻,接着说道「红莲没有感情,想法也过于扭曲、傲慢。它看不上眼的东西,就只能是粮食。」 「只有我们能驾驶它的能力、承受它庞大的力量,也能在做下最初抉择后生存,如果是弱者根本办不到,所以我们比任何人都还要有资格活着。」斩钉截铁,彷佛是在诉说最真的事实。 星夜没有再接话下去。 自豪、高傲的她是力量权威下的霸主,也是旧时代的悲者。拥有如此顽强个性的人,现在却落入生命最惨痛的结局。 「这样的妳,又怎么会容许死亡?」 灵魂死去的后果,她们都心知肚明。 「我确实也和妳一样,妄想在命运中寻求一丝希望。」 女子这么说着。语调中平静下来先前的傲气「我曾经靠着自己的双眼,见证世界的所有变化。最后免不了产生无谓的牵挂……」 暂阖上眼帘,此时的她或许正在思念那段流逝百年的回忆。 「然而,事实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容易,错一步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最终丢出疑问,确认其目的。 「即使如此,妳也想反抗吗?」 「我是做好觉悟才来的。」星夜的初衷仍然没有改变。 女子扬起富有深意的笑容「那就好好让我看看!妳所谓的觉悟吧。」 01章 开端 这是一段关于过去立足于顶端的三位传人的故事。 也是……一切历史的开端。 时间追朔到战国时代,忍者和国民的平均寿命在三十岁左右。无论是大人还是孩童都必须奔向战场,毫无选择,为了家族及同胞付出性命,这就是当时忍者的命运。 然而战争所造成的伤亡远远超过牺牲所得来的利益,随着时间这种状况不断持续恶化。 杀生慢慢变成常理,死亡随处可见。 孩子的童年逐渐沉沦于恐惧的环境之中,他们被迫成长,被迫扛起肩负家族的重任,为了在这残酷的世上生存,必须学习坚强。否则就只有牺牲这一条末路。 强者征服弱者,这就是世界的法则。 …… 「喂!我又抓了人来了。」 面相拙样的男人对屋里喊着,他向门外指了指,随后走进一个大概只有十多岁的女孩。 「你这家伙是抓了哪里的丫头?可别说是你看上眼就捡回来的。」屋内传出回应的声音,而声音的主人上前打量女孩的装束,从普通的和式服装和没有携带武器来看推测只是一般村庄的小孩,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有什么关系?当时正好看到她,而我只不过威胁了几句这丫头就变得超听话的。」骄傲的抬起下额,然后低头对矮了自己半个身子的女孩「快点进去,可别逼我动刀!」 「……」女孩瞧了一眼男人腰间的太刀,默默走到墙旁待着。 她动了动自己被绳子束缚的双手,抬头环视屋内挟持的其他五个孩子,他们穿着相同标志的忍者装,可见都是一个家族。被绳子捆绑的身体还残留大大小小的伤痕,似乎是因为抓来时反抗才留下的。 没过多久就看见刚才那两个男人似乎有话要说,便走到屋外把门紧紧栓上,而屋内则还有两个配带双刀的忍者看守,如果她没看错,那些人身上也附有另一个相同的家徽。 看来这是两个忍者族群之间的战争,而「她」不过是无辜卷入的被害者。 然而女孩脸上,却扬起了微不可查的笑意…… 「你不觉得那丫头有问题吗?」 屋外的两人刻意压低声音说话。 「你什么意思?」把问题带回来的拙样男完全不觉得哪里奇怪。 「先不管她意外听话,对于遭遇到挟持事件竟还能这么冷静,根本不像一般的孩子。」思索中慢慢理清出他感到不对劲的根源「而且她的眼睛……」 「是血红色的。」 …… 黄昏被称为逢魔之时,是日与夜的过渡时段,黑暗的序幕,漫漫长夜的起点,同样也是忍者们夜战开始的信号。 此时的某处,隐藏在山崖下的忍者家族,竟在瞬间酿起一场庞大的火势,没有人知道火的根源,也来不及取得足以灭火的水源,情急下逃出来的人更是少数。 到处都是呼喊声和求救声,火焰就如一只狰狞的怪兽,无情的吞噬着。 当中有几个被挟持的敌族孩子所幸逃了出来,他们紧跟在一个女孩的身后,避开火势赶往远处的安全地带,当时的情况能活下来根本不是偶然…… 「喂,像妳这样的女孩怎么会跑在森林里?」 男孩挪动狼狈的身子来到刚被带进来的女孩旁边,放低声音同时注意看守忍者的视线。 歪着头想了想,看过去「有问题吗?」 「当然有!」见她那样怀疑的口气,按耐不住的冲动「森林可是忍者的战场啊!妳到那去根本就是在玩命!」 看守的人察觉到这里,大声斥吼「在干什么,给我安分一点!」 稍稍静下来,过不久又低低的开口「妳也挺倒楣的,普通人卷入忍者的战争根本不可能活着。他们一定会在我们的族人到达时了断我们。」 「你倒是挺悲观的。」顿了顿,女孩讽刺般的言语「但这也是事实。」 「……」 「你认为会有人来救你们吗?」 她主动提出疑问。 「可能不会吧……我爸他对于弱者根本看不上眼,更别说是救了。」 「那干嘛不想办法逃出去?」 「不是不想逃,是逃不了。」不甘及隐忍全写在男孩稚气的脸上「要我们几个对付那些大人根本没有胜算。」 不再说话,看向其他面色觉悟的孩子,无声的嘲讽…… 「真没用。」 …… 「等等,妳想做什么!」竭尽压抑音量。 男孩不晓得是不是自己看错,只见看似柔弱的她突然从和服衣袖中掏出一把匕首,熟练地割断束缚双手的绳子。 「做什么?当然是一开始就想做的事。」从容不迫地站起,拍拍身上的灰尘,一脸不耐「待在这种地方真让人烦闷。」 「别轻举妄动!」看守的忍者已持刀架在她的后脑「反正都得死,就现在了结妳!」 其他人无力反抗的看着眼前即将发生的惨案,只能默默移开视线,而刚刚和她说过话的男孩也无能为力的颤抖着闭上双眼。 他们似乎都是上阵没多久,还未完全见过残酷面的孩子…… 撇了几眼,渐渐扬起嘴角「有意思。」眼中闪过似玩味般的光采「那就试试吧。」 话语落下之时,记忆彷佛片刻中断,当那些孩子睁开眼,已是一番地狱般的景象。 不知从何而来的火焰燃烧着整栋屋,看守的两名高大忍者一动不动的倒在地上。男孩们第一时间互相割开彼此身上的绳子,难以置信地看向站在面前的人。 这场灾祸,难道都是她做的? 「想活着就自己想办法。」 毫不留情丢下一句直接闪人,而当中也被丢着的男孩没有犹豫的跑起「还愣着干什么!」 一声大喊打醒所有人,二话不说便死命的追赶那人离开不远的脚步。 火势意外没有延伸到女孩走过的路上。最后他们彼此互助,终于从生死关头逃了出来。 男生扶持自己受伤的兄弟靠着一棵树下休息,然后看向淡定凝望火势的女孩,即使有份救命之恩,身为忍者,也不能随便和一个陌生的人说多余的话,问多余的事。 但有件事一直耿耿于怀…… 「妳这么强,为什么还听话的被抓来?」 她如似看完一场无聊的戏,无感的移回视线「也没什么。」 散场的离席,完全没有去多看几眼一旁的那些孩子,只是随口回应道「不过是在我第一眼看到那男人嚣张的嘴脸就决定……」 「要烧了他全家。」 02章 相遇 天空晴朗湛蓝,像碧玉一样澄澈,浮云随风缓缓飘游,闭着眼感受风吹抚身心的舒适感,此刻的平静,彷佛能让人忘记乱世的动荡不安。 「哟!斑,你一直看天空做什么?」 少年从河岸的对面出现,随斑的视线仰望蓝天。 「柱间?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出现了。」无做回应地看了眼不如往常时间出现的某人,把手中的小石子朝水面扔,水漂掷出六个完美弧度,最终在河的对岸停下。 柱间见斑脸上满意的表情,无奈地笑「你太夸张了,我也才迟了一下下而已。」捡起他刚才扔出的石子完美地扔回去。 「如何?今天也和平常一样吗?」 斑接下回敬而来的石子,挑眉,理所当然的语气「那还用说。」 随后两人便开始如往常般,切磋忍技、锻鍊实力。 斑和柱间是不久前才在这个河岸边认识的同龄孩子,尽管还只有十多岁,却都有着想要改变乱世的非凡理想。那之后,他们便时不时见面,互相切磋、畅谈未来的梦想。 「可是具体该怎么做才能改变这乱世啊?我们连个方向都找不准。」 短暂时间,两人来到河岸旁的山崖上休息。 「那种想法先丢在一边,我们需要做的是磨练自身的实力,弱小的人再怎么宣扬也无济于事。」斑喝着随身的竹壶解渴。 柱间十分赞同他的说法「你说得对,总之先精修各种术。只要变强了,大人们也就不敢无视我们的发言了。」 「那就得先克服不擅长的术,以及自身弱点。话虽这么说,我也已经比本族的大人都还要强了。」说着此话也是充满着自信。 此刻,柱间忽然做出禁声的手势,示意着山崖下的方向。 见他的模样,斑也注意到河岸边的动静。 略微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由远而近,似乎有人正朝这里走来。 两人谨慎隐藏着,还未面对来者前打算先静观其变。山崖的高度离地只有不到五公尺的距离,如果是忍者很有可能会发现他们。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单一且缓慢的步调,猜测只有一个人。 直到身影逐渐出现在两人眼前,才发现来者不过是个女孩子,而且和他们看似没差多少岁份。这时代的女性无论年龄都只会待在族里,极少会在森林里游走,更别说是参予战争。 那人没有穿着战斗用的忍者装,而是传统式的和服,从那样不适于行动的着装来看可见不是忍者家族中的孩子,但如果是普通人,就更不可能出现在危机四伏的森林。 她随地捡起岸边的两三块石子用单一只手抛玩,看上去完全没有危机意识。 斑和柱间互看几眼,最终仍默契地保持沉默,直到那女孩离开他们才放下戒心。 「为什么女生会出现?该不会是迷路了吧。」斑挺不在乎地半开玩笑。 柱间却不同于他,意外认真「她似乎是顺着河的流向走的,看样子是想到上游去。」 「啥?我记得那里什么也没有。」 「不晓得。」双手环胸做出沉思样「但我刚才好像看到了……她的眼睛……」 「眼睛怎么了?」斑对此没有太过注意。 「没想到,这种年纪的男生都爱偷窥啊。」 后方蓦然响起一道陌生的声音,两人瞬间跳离开来,全身警戒的看向来人。才发现不知何时,刚才还在五公尺之下的岸边的女孩,就这么悄无生息地出现在身后。 见他们的举动,女孩眯着眼微笑「怎么,被抓包紧张了?」 柱间仔细观察眼前的人。当时明明隐藏的很好没想到竟然会被发现。而且还能在几秒不到的时间出现距离近五公尺的山崖上。可见这女孩的实力绝对不简单。 尤其是那双如鲜血般明亮的眼睛,以多数人的瞳色来看,极其罕见。 总而言之,对方似乎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也没有打算对彼此不利的动机,那只要好好的说话就能免除不必要的麻烦。 「其实并不是妳想的那样,我们刚才是在……」 「偷窥。」女孩果断地接了下去。 「……」 柱间低落的站在旁边。反对也不是,他实在想不到能解释些什么。 「喂。」 女孩应声望过去,让斑清楚看见了那双眼睛。他当下明白柱间刚才的话,血红的瞳色确实很稀奇,但对此却没有像柱间一样惊讶。 斑不打算关心于偷窥之行的争执,反而直接切入他在意的主题。 「妳也是忍者?」 女孩思索一番,玩味性地回应「你说呢?」 「……妳这家伙怎么这么跩!」 一开始就和这人不对盘。 「彼此。」 柱间看着他们毫不示弱的眼神摩擦,无奈地开口「我说你们……可不可以好好说话啊。」 一句劝话换来两人无声的一击眼光。 柱间很理智的无视掉「妳一个人经过这里是想到山上去?」 女孩看了他一眼「对。」 得到答案后思索着,这条河之上据他所知并没有其他忍者家族的居住地,就如斑所说的除了无人森林以外根本什么都没有。 斑直接性问出「妳去那要做什么?」 女孩挑眉,想了下说道「我要在山顶上制造山崩把山下的所有人都给埋了。」 一句言词立刻让面前的两个男孩警戒起。 「妳是认真的?」 斑对这计画完全不可信。 「当然……是开玩笑的。」无聊地玩着自己的黑色长发「我对那种事可没兴趣。」 柱间和斑诡异对望。 「妳这玩笑倒是开得挺大的。」 女孩望向上游,能看到山顶的位置「我想看看,站在高处所俯望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 斑一脸怀疑「就这样?」 「不然呢?」反问回去。 继续追问「为了这个妳一路从山下走上来?」 「有问题吗?」她无法理解这些问题的意义在哪里。 山中的森林是忍者的战场,冒然闯入都可能被波及。如果不是她巧妙的避开风险,就是她根本不把危险放在眼里。 无论事实是哪一个,这个人的实力多少能确定了。 柱间先行放下戒心,走进「我是柱间。妳叫什么名字?」 问起名字,女孩沉默了会儿,让一旁的斑等得不耐烦「我是斑,问个名字干麻慢吞吞的。」 「没有,只是至今还没被人问过。」耸了耸肩「沙耶,这是我的名字。」 两人见她说完准备走人的模样。 斑说道「要闪了是吗?」 「我一开始就只是路过而已。」沙耶没有否认。 待她离开,斑下了定论「奇怪的家伙。」 03章 过招 「没想到,这种年纪的男生都爱偷窥啊。」 第一次见到那家伙,就是从这诡异的对话开始。 斑现在想起仍是觉得摸不着头绪。 真是…… 难道女生都是那样子吗? 斑生平接触的女性除了母亲外少之又少,甚至在家族中也多为男性。 由于日日夜夜的战争,为了孩子成长后能踏入战场,忍者家族都希望能生育男婴,只因当时的观念认为无论是忍术还是浅力,男生都比女生更胜一筹。 但沙耶这个女孩却完全推翻他对于女性的认知,无论是个性还是能力都和家族里的女生截然不同。如此的反差在他看来非常有趣?!不过和那家伙合不来也是事实。 算了,反正不可能在碰上…… 这么想着,斑随平时的路线来到河边,注意到一个蹲在岸旁的人影,仔细一瞧才发现…… 「怎么,从山顶上回来了?」 斑很讶异自己的第一句话竟然不是『妳又出现在这里干嘛?』的言词。 「……」沙耶愣了会儿,才开口「嗯,回来了。」 「是吗。」 没有继续其他话题,两人各做自己的事。斑随地捡起几块石子开始打水漂,这是他闲暇时的乐趣。而沙耶则是蹲在岸边推石塔,是不是兴趣就无人能知。 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沙耶推成一座小石塔后,抬头望向旁边的斑,见他手下流畅的动作,和直射出的石子在水面上跳跃的足迹,好奇的走过去。 「你在做什么?」 斑停下看着她注视水面的表情,即使淡定却有充满新鲜感的眼神「打水漂啊,不然是什么?」 说完,正要再丢出一击时顿住,古怪的打量她「难道妳不知道?」 沙耶无作声地捡起一块石子。 「诀窍呢?」 看来是真不知道。斑心里想笑,恶趣味的开导「当然就是丢出去了!」 毫无根据,一语猜穿「你少耍我。」 知道没戏看,随性地解释几句「把石头呈45度扔向水面,速度要快!力量不能太弱。」 沙耶挑眉,不再多问。微侧过身面向河岸,脑海重复斑刚才的动作,那样投掷石子的丢法她过去曾经看过,而且还不只一次。 片刻,出手! 手法和斑是一模一样。石子从她的手里射出,在水面跳跃四次后噗通沉落。 「挺简单的。」 说着又捡了块石子,在手中丢抛「再来是速度……」 斑目睹她二度挑战,石头飞跃六次后漂亮击向岸边石地,清脆的撞击声,可见速度惊人。 但他在乎的不是沙耶的成功,而是她使用的手法,那是手里剑术,是只有忍者才会使用的武术,这并不是外人看几眼便能精通。 沙耶的实力非同小可,至于多强他也无法衡量,想知道就只有一个办法。 「我们来过几招吧!」 「没兴趣。」沙耶斩钉截铁地拒绝,连眼都没抬。 「那妳又对什么有兴趣了?」 她看着河流想了下,玩味性的勾起嘴角「你说呢?」 斑的脸瞬间黑了一半。 「妳这家伙……真让人不爽。」 沙耶不在乎的耸了耸肩,破例的重新考虑「过几招是可以,但我一向都是真打,如何?」 「没问题!」 没有犹豫,斑的脸上满是自信「话说在前头,我可不会对女生手下留情。」 「当然。」沙耶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手下留情的话,可是会死的喔。」 斑愣了愣,没有去探究这句话的涵义,却也多了份戒心。 下一秒,女孩的身影蓦然拉近,近的可以看清那双血色中自己的影子。斑一个后仰、前倾、空翻,躲过沙耶从两侧而来的三道手击。 开始的信号早在无声中拉下,只要有一丝松懈,便会成敌人下手的良机。 为了压下局面,斑也不示弱地展开攻势。 他把她看成和柱间同等级的对手,因此对女生怜惜这种说法完全无须考虑,更别说是在战场上。每一击都是以面对敌人的力道和手段,只为了验证最初的那句话。 沙耶的速度没有因衣着的限制而减缓,巧妙的摆动身子,闪过斑的每一个拳打脚踢。如此敏锐的判断力,并不是一、两年能够培养出来的。 余光看到了那双黑瞳专注的神情,沙耶眼中的兴致莫名消失。 双手向两人之间大幅度的挥动一把,和服的宽长袖摆片刻遮住斑的视线。那一瞬间,他只能看见一片黑夜中闪动的红花。此时后颈被肘击打中穴道,痛苦的令他闷哼一声,转身后跃拉开距离,因为颈部的痛楚,迟了些才反应过来思绪。 沙耶安然无恙的站着,没有打算继续进攻,仅是打量斑的一举一动。 即使是柱间也没能攻击到他的身后。斑诡异的盯着沙耶,见她那副泰然的模样,无法预测下一步行动。明明看上去只是普通女孩,没想到暗藏着许多身段。 「看来不认真一点……」是不行了。这句话没能让他说完。 「没兴致了。」 沙耶耸着肩,无趣味的下结束令。 斑无法在容忍下去,恼怒的开口「妳竟敢……」 在他愈要爆发之前,柱间像个老好人一样的站在他面前劝说「好了,斑你就别计较了。」 「但那家伙……」 「别一直这家伙、那家伙叫着,沙耶好歹也是个女孩子。」 斑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见柱间一脸和事老的表情,鄙视道「倒是你怎么现在才出现,该不会刚才都躲在旁边看着吧。」 「先别说这个,你站的起来吗?」 「这什么话,我当然……」 话卡在喉咙出不了声,他惊讶的发现身体根本无法动弹。 斑察觉到异状,立即望向一旁看似无事的某人「喂,妳做了什么?」 沙耶挑眉,彷佛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是动不了而已,何必那么紧张?」 04章 谈话 那天,柱间和斑就如往常一样在河边碰面,唯一不同的是第三者的出现。 女孩有一头如瀑布般的乌黑长发、白皙皮肤、和双血红的眼瞳。她穿着一袭黑色和服,和服衣摆与袖口的尾端点缀几朵鲜丽显目的红花,那个花种柱间生平不曾看过。 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个需要堤防的敌人,但能在这危机四伏的森林中悠哉漫游,也绝对不是个普通人。 ‘沙耶,这是我的名字。’ 她说那是她的名字,感觉生疏,似乎不常与人打交道。 说话方式和思维更是令人摸不着头绪。 ‘我要在山顶上制造山崩把山下的所有人都给埋了。’当下柱间真的以为只是个玩笑,但沙耶的后话却令他无法不放在心上。 ‘当然……是开玩笑的。我对那种事可没兴趣。’ 她或许……真的能做到,只是没兴趣而已。 但无论对方的底细是什么,他都不该多做猜测。如果想要在这战国时代平凡交友,必然会互相隐瞒,有所保留也是正常的。也因为沙耶只是十分凑巧的路过,柱间才没有多留心在这个女孩身上。 因此,他万万没料到隔天会看到那副景象。 来到往常的河边,斑和沙耶的交锋才正要开始,柱间无不选择停下脚步观看,对最后的胜负暗自期待着。他是不晓得斑为何会和沙耶对上,但从这两人第一次见面似乎就不是很合得来的样子,柱间稍稍回想,或许他们的个性真的不适合和平相处。 还未下达开始信号,沙耶便先发制人,倏地出现在斑面前,没打算给他思考时间,但斑也反应极快闪身躲过,随后两人的攻势便一发不可收拾。从沙耶敏捷的身手看来,完全不像是外行。这就足以撇清她是普通人的可能性,至于是不是忍者也就不重要了。 两方一跃拉开距离,沙耶仍旧好端端的站着,斑却是隐忍痛苦的跪在地上。 ‘没兴致了。’ 柱间无奈地笑笑,上前安抚斑直升暴躁的情绪,伸手扶他起来,然而他的身体竟无法同自己所想的活动。柱间回头看向此状的凶手,沉思片刻,仍是开口询问沙耶能否帮忙,庆幸的是她说几分钟后就会恢复原状了。 虽然没有造成什么大事,但这两人之间似乎又更复杂了。柱间看着淡定的沙耶和怒瞪的斑,无奈想着。 三人各自坐在河岸边,气氛难以形容的诡异。 本来还想问问刚才的事是怎么发生的,但看在某人心情不好的份上,柱间放弃迁怒的危险,看向毫无反省的另一人“所以你从山顶下来就一直待在这,难道都不用回去吗?” “回去?”沙耶愣了下,困惑“去哪儿?” 斑在一旁哼的冷笑,被沙耶很好的无视掉。柱间尴尬的解释“当然是回家族去了。” “不用,我没有那种东西。” “没有?”柱间不确定的重复。 “难道你认为出生就被遗弃的孤儿还会有家可回吗?” 明明是句自讽的反问语,从沙耶那不以为然的语气吐出却完全变了样。 声音卡在喉咙出不了声,柱间一时无言接话,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对这时代的孩童而言,家族是唯一能信任的助力,也是让自己能立足的后盾。然而,孤儿要在这残忍的时代生存是万分艰难的事。 他即便也是在这时代成长的孩子,却幸运的有家族陪伴。而对上孤军奋战的沙耶,他半响也得不出话来面对。 斑压下脾气,斜了眼已经在静默中堆石塔的沙耶,望向河岸“你说你是从下游走上来的?” 柱间注意到他隐约带离话题的心思。 “对。”沙耶专注于手前的石塔“但在那之前又是从另一个地方来的。” “所以,你去过很多地方。”柱间肯定。 “算挺多的。”分神回忆了下“但我不会在一处久留。” 斑不解皱眉“干嘛不找个地方住下就好了?” “如果真有那种地方。”完成一座小石塔,沙耶不动声色地转向面色质疑、等待下文的两人“要找个毫无斗争、又能让人安心居住的地方根本是不可能的。” “这世界除了战争还是战争,我想你们应该很清楚才对。” 从沙耶的见识,斑和柱间并非愚昧之人。 “只要是人都免不了因纷争而决裂,无论是凡人还是忍者都一样。”血色的眼睛覆盖上深沉的暗纱,使原先的神采失了温度“为了家族做得出互相残杀;为了尊严愿意自取牺牲;为了荣耀即使是孩子也会不顾一切地丢向战场。” “这一切难道不都是因私心所酿成的?” 注视眼前两大忍者家族的才子,含意幽深“偏执的夺取只会带来灭亡。” “我想这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解决。” 沙耶凝视柱间坚定的眼神,短暂沉默“如果想解决,就得先化解两者的隔阂,在人与人之间建立起信任。” 见他沉思的模样,看向斑相同的神色,挑眉“难道,你们有这个念头吗?” “没想到看你们蛮聪明的脑袋也还是挺单纯的。” 斑尽管不说话,并不代表他能够忍气吞声“你认为我们做不到吗?” 沙耶没有理会这对两人而言是多大的理想,决然“至少我不觉得那是件容易的事。” “人类的仇恨并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难道你们愿意和杀了自己族人的敌人和睦相处吗?”并非刻意打击,只是诉说事实“完全的信任不是光靠说服就能建立起来的。背叛终究难以避免,死亡更是如此。” 提到死亡,沙耶的眼色也没有一丝异状。斑不认为她的说词是这种年纪的女生能理解的,即便是他和柱间,也未曾去探究现实的黑暗面。沙耶的主张里没有任何希望或妄想,仅有对现实的坦然,如此的思维或许是过去生活造成的,他现在也只能这样断定。 “你说得确实没错。”柱间没有因几句话而沮丧。 “但我认为你的看法过于极端。” “即使可能性只有万分之一,我也愿意尽一切去尝试。”他畅谈着自己的梦想,也同时是他与斑共同的理想“就像你说的,战争只会导致灭亡。所以才更需要有人站出来修正这个错误。” “况且你不是也说了吗?”柱间的笑容中,充满对梦想的热诚“不容易,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斑确实也抱持这个理想,但相比柱间他反而更加保守了些。看着自己的挚友自信的微笑,半响,听由沙耶如是说道“不切实际的梦是美好的,却也是残酷的。” “我会尝试去实现它。” 沙耶最终移开视线,好一会儿都没有出声,直到两人以为她已经妥协时,质问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如果你的兄弟被我杀了,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和我说话吗?” 05章 理想 「那如果你的兄弟被我杀了,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和我说话吗?」 沙耶的语气过分平静,以至于柱间把它误解成又一次的玩笑,就和最初见面时一样,不过……是开开玩笑罢了。 但当他对上沙耶直视自己的目光,才明白此事并非他所想的那样。默默吸了口气,却还是畏缩地移开视线。如此写实的问话强压在柱间身上,试着冷静思考,但混乱的脑袋却令他倍感无力。 除了沉默仍是沉默,最终三人各怀异色,不欢而散。 隔日,斑回想起昨天的场面,紧锁眉心,怀着心思来到河边,自然看见某只蹲在河旁堆石塔的人影。 斑神色平常的走上前,盯着流淌的河水。 「妳昨天说的话是故意的吧。」 沙耶叠完小石塔顶端的最后一块石头,饶有趣味的欣赏自己的杰作,半响才有了声音「什么?」 「别装了,妳知道我在说什么。」 那句问话对怀抱理想的柱间可说是致命伤,他甚至能够想像当时柱间难以言语的心情。即使前路多坎坷也愿不惜代价去完成,但如果这个目标的成功性连自己都犹豫,那就更别说要实践了。 她分明是在试探柱间的决心,又或着是想挑起柱间对他族信任的距离。 「难道我不该问吗?」沙耶捡起块石起身,在手中抛丢着「世界是残酷的,当他做下决定时,有些事……就不能再回头了。」 「看妳说的头头是道,好像很了不起似的。」 「那是你多心了。」 斑没再理会,望向河岸对面的树林,那位挚友到现在都还未出现。今天……可能是不会来了。 「呐,你知道彼岸在哪吗?」 微微愣神,斑偏头看见沙耶凝视河水时眼中的朦胧「那是个绽放着大片彼岸花的地方。」 当她说起时,脸上的神色斑从未见过,他无法判断那是怎样的情绪,交杂了太多。打量沙耶和服的花样,暗自猜测服上的鲜红花种可能就是她所指的彼岸花。他生平没见过、也不相信世上真的会有那样的天地。 「说这个干嘛?」 「或许,我这一生都在寻找那个地方。」 斑无法理解「为什么?」 说是一生追寻,沙耶的眼中却完全没有向往或是思念。 淡然的阖上眼帘,唇角勾起浅浅的微笑「因为我死了,就会到那里去啊。」 斑沉思片刻,断言「妳脑袋有问题吧。」 「算了。」沙耶倒也没生气,无奈地耸肩「跟你说人话你也听不懂。」 「喂!妳是存心跟我作对是不是?」斑的脾气总是没有柱间来的镇定,或是能说他们两人的个性就是互相充斥「要不在来打一场,之前的帐还没跟妳算清。」 没劲的歪着头「没兴致。」 斑眯着眼,搞不清楚她这个人的思维「妳的兴致倒是说来就来说去就去。」 沙耶沉默了会儿,把手中的石头击打向石塔的顶部,石塔顿时崩散。她前一天也是如此,在同一个位置叠石塔,隔天打散在重复相同的动作。这样无谓且无意义的举止,总是让人摸不着头绪。 「你有资质,只是时机还没到。」 斑不认同沙耶的说词「我很强,比族里的所有大人都强。」 面对他自信坚定的宣言,沙耶反而漫不经心「但我想应该不只有这点程度吧。」 「什么意思?」 盯着那双黑曜般的眼眸,眼波流转,微笑「真想看看,你的眼睛和我染上一样的颜色。」 斑听完沙耶的言语,原本逐渐放下的戒心又再次提防起。正视着她,血红的瞳孔如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斑从没有这么仔细地观察她的眼眸,深邃至极,还带着点谜样色彩,散发出独特的吸引力。 她说,一样的颜色,一样的……血色。 「妳知道些什么?」锐利的眼刀直直刺向眼前看似无害的女孩,但对方却是一副不痛不痒的姿态。 见斑警惕防备自己,沙耶不以为然「重要吗?」 「我不过是碰巧路过几天的路人罢了。」她脸上含带着笑意,轻松地面对这段可能泄及忍者家族的谈话。 斑无法不提防这个家伙,过去并没有与她见过面的记忆,但沙耶却可能已经知道他的身份,而且还这么轻易地提起,可见她并不恐惧被家族追杀的危险性。 她说她是孤儿、是路人,如果这个身份和目的并非谎言,那她或许不会成为敌人。 不过从认识到现在也不过几天,就如此轻易的向他们表态自己的一切,看似完全无所谓的模样,可见她也拥有能够全身而退的底牌。 「那妳怎么还没走?」斑顺势继续话题,却没有放下戒心「不是说不会在一个地方久留?」 挑眉「怎么?这么想赶我。」 「明显没错。」 瞧斑毫无掩饰的情绪,沙耶意外没有脾气「这几天,我想多看看山顶的景色,所以会多留会儿。」 「话说你们的那个……理想,具体要怎么做来着?」 说到那个词,沙耶尽管表情正常语气还是略微的别扭了下。斑想着该怎么解释,目标的实施是柱间提出的,详情也是他比较清楚,当斑还在思索时,一道声音从河岸传了过来。 「让我来说吧。」 他步行于水面走向两人,看着沙耶婉惜地笑着「还好妳没离开。」 沙耶看着柱间不再是毫无神采,而是明亮有神的眼睛「那就说来听听吧。」 他们转移阵地,来到初遇沙耶时的山崖上。气氛不再如昨日般僵硬,而是像几位好友的日常谈话一样。三人面对面坐着,由柱间先行开口「妳会问就表示妳也很好奇吧。」 沙耶想了会儿,如是说道「在怎么说,会把改变乱世当作未来目标的人,算是非常罕见的。」 斑扬眉「所以妳把我们当作稀有生物?」 「显然。」 额间顿时冒出青筋,压下怒气,放弃展开争执。 「沙耶,虽然妳可能会觉得这是妄想,但也请听我好好说完。」柱间十分看重接下来的谈话「其实我也希望能听听妳的意见。」 听他喊了自己的名字,沙耶有些不太适应「说吧。」 柱间释怀的笑,开始畅谈过去与斑一起建立的理想「我们的最终目标,就是建立一个村落。」 「村落?」沙耶不确定的重复。 「是的。」他继续说道「在这里孩子无须自相残杀。为了让他们成长,我们要成立一个专门训练的忍者学校!在按照每个人的能力给他们分配合适的任务。还要成立能够正确划分任务等级的领导层,不用把孩子们送往凶险的战场。」 「这就是我梦想中的村落!」 沙耶没有立刻发表言论,反而沉默下来。视线定在某一处,看似在思考着。 「那其他人呢?」 质问下对上柱间不明所以的视线「那些非忍者的平凡人。」 「你的和平理念中难道没有想到这点吗?」平淡的语气中带着强硬的坚持「在战争里艰难成长的孩子可不都只有忍者而已。」 「不,我想要创立的村落当然能够接纳所有人。」 沙耶脸沉了下来,淡淡轻语「接纳所有人……这份重责可是很沉重的。」 斑察觉到她眼底里微不可查的愁闷,一闪而逝。 「我明白,但我下定决心的事绝对不会反悔,也绝对不会后悔。」 柱间的眼神没有一丝谎言及胆怯。沙耶一眼就看的出来,他拥有远望未来的胆识和承担众人期望的能力。这样的人,自愿走上一条难行的前路,将来即使坎坷也注定会得到努力而来的结果。 「那就加油吧。」 最终以一句勉强的鼓励结束这个话题。 「就这样?」斑一脸怀疑。 沙耶瞥了他一眼「你想怎样?」 「我以为妳还会刁难几句。」因为先前的她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妥协。 「难道我说了就有用吗?」 如果因为一点打击就放弃,那也未免太没用了。沙耶的视线在斑和柱间身上打转「如果是你们,或许真的做得到也不一定。」 06章 余晖 柱间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说「斑,我看还是算了吧。」 「怎么,难道你不好奇吗?」斑藏躲在一棵大树后,观察前方不远处沙耶的动静,保持距离避免暴露位置。 「我想说的是。」柱间满脸黑线的看着他的举动「跟踪女孩子怎么说都有点……」 「放心吧,这种距离不可能被那家伙发现。」 两人为何会跟踪沙耶?简单来说也不过是斑的一时兴起,还有他们自己的好奇心。这几天碰面分离,沙耶都是向着山顶的方向离开,隔天又是最早出现在三人聚集的河岸。而她先前所说自己是孤儿、不长久的停留,那几天下来都是在哪做些什么? 这是一般人都会有的好奇心态,斑和柱间都是如此。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即使无力也依旧紧跟着斑步调。 「那是什么?」 斑即便这么问,也没把目标物从视野中移开。 「虽然沙耶的身份很神秘,可是我们也有所隐瞒不是吗?」柱间看相远处的那么身影「只要互不相害,我们就该尊重她。」 「……」 斑似乎很不喜欢有人打断他的计画,却也认真考量了柱间的想法。 「你说的也有道理。」最终打消了继续跟踪的念头,转身跳下一个小陡坡「回去吧。」 「抓到了喔!」女孩愉悦的声音响起。 斑和柱间倏地转头,沙耶不知何时站在陡坡上头俯视着「原来你们除了偷窥,还有跟踪的嗜好啊。」 「……」 对上无语的两人,沙耶反倒爽快多了「竟然已经到这儿,那就跟到最后吧。」 她沿着溪流穿行于山林之中,目的地或许就是那潺潺河水的尽头。斑和柱间默不吭声地尾随在后,不时张望四周,在确认没有他人气息后,才慢慢拉近和沙耶的行走距离。 空气中传来一阵阵属于树木特有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沙耶悠然的心情全写在脸上,不急不躁地慢行,秋风拂过柔顺的青丝,牵起嘴角的笑意。 轰轰的水声逐渐传入耳畔,不久瀑布的轮廓便呈现在三人眼前。水势从险峻的山崖壁面倾泻而下,从飞瀑中喷溅出来的小水珠细如烟尘,弥漫于空气之中,成了濛濛水雾,给山涧林木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 抵达溪河的尽头,面对眼前的崖壁,斑和柱间索性看向带路人。 沙耶回头瞧了眼两人的表情,手指着山崖最顶端的近处密林「那里就是了。」 「妳要怎么上去?」 斑刚问完就迎来沙耶古怪的视线,彷佛是在说:还能怎么上去,当然是用走的。 彻底无言,只能眼看沙耶一跃而起,轻盈的跳上山崖,自己则在后面暗自鄙视问那个无聊问题的行为。 等到两人都上来之后,沙耶难得露出得意的表情「到了。这里可是观赏风景最完美的地方。」 柱间听由此话转身眺望,感叹油然而生。 从这里能够看遍整座山地,近处布满了树林,一片浓绿,远处则现出一片苍黑。一望无际的绿意,在湛蓝的天幕下显得肃穆、端庄、壮美。 「视野真辽阔。」柱间自然地陷入其中,眼底满是向往「这里是个好地方!」 「当然!」沙耶不顾危险的坐到山崖边,目光直直投向天与山的交际处,沉静的神色貌似在等待着。 斑注视着某人的侧脸「来这里做什么?」 「看夕阳啊。」 柱间目测离日落可能还要一点时间,就跟斑一起随沙耶的姿势坐下等待。他回想先前与沙耶谈畅理想的对话,对于那句接纳所有人的质问到现在仍旧耿耿于怀。 「沙耶,妳当时为什么会对非忍者的人类那么执着?」 「没什么特别的。」她说着,没有移开视线「我只是觉得如果有求得和平的机会……至少每个人都要是公平的。」 「没想到妳的心胸这么宽大。」斑十分意外。 沙耶浅笑不语。 柱间思索了片刻,一片沉静后,再度问道「妳是怎么看待这个世界的?」 「嗯?今天的问题还真多呢。」漫不经心地瞧了眼身旁的人,他虽然没有看自己但眼神却无比专注。沙耶拂了下黑发,看着日阳渐渐转为红霞大地的一切都逐渐垄罩一层朦胧的夕色,遥望天边,还可以看见一丝存留的白云。 「我想,不会有人能比我更加憎恨了吧。」 呢喃的声音响在斑和柱间的耳侧。 余晖缓缓没入远山枝头,它那分外的强光从树梢头喷射出来,蓦然间将白云和青山染成最显艳的血色。 「但是……即使世界残酷,也能表露出如此美丽的色彩。」 最后一丝残阳斜射在沙耶脸上,柔和的侧脸正好被斑捕捉到。 那一刻,他的视线不自觉地停留了几秒。 「我或许会因为这样的美,一次次地爱上这个世界也不一定。」 …… 傍晚回到家族,柱间就被紧急召到父亲面前,当下揭发他与斑繁复碰面的事,随即得知关于斑的身份。 而斑的情况也一样。 忍界最强的两大族群,宇智波与千手一族,至今仍然日日夜夜地抗衡着,一代代经历着长年征战,彼此是对方一生中最大的仇人,即使是才刚出生的婴儿,也由于家族而埋下这深深的恩怨。 斑与柱间都敬佩彼此忍者的才能,对于这样的事实似乎有所预期。 双方父亲命令自己的孩子背弃虚假情谊顺从家族是必然的事,而身为孩子的两人无从抵抗,仅能听命行事。然而,他们却依然尝试着躲避这场无法逃脱的战局。 强劲的寒风掠过万木,有如大海里卷起飓风,刹时间,波涌浪翻,轰轰声响不绝! 是什么打扰了森林安睡? 沙耶伫立在山崖上仰望天边残月,猛然察觉到森林纷乱的气息,等到骚动停息,接连而来的竟是安静的死寂。风彷佛无知的吹拂着,但她却涌上了股预感。此刻,彷若暴风雨前的宁静。 …… 隔日,一切都变得不太对劲。 斑和柱间意外的同时到达,而原先应该最早出现的沙耶,现在却不见了踪影。 昨夜他们的父亲同样也注意过沙耶这个人,但对于她的身世却一无所知。黑发血瞳,千手一方曾推测是宇智波,可是长相却不符合宇智波的明显特徵,写轮眼也不能时时刻刻维持。而宇智波一方更不可能不认得自己的族人。 家族的情报是有限的,如果是从别处而来的忍者不晓得也是正常。不过一个女孩出现在森林里这点实在太过荒唐,无法预测对方是不是别有目的,所以要是遇上了,两方家族都抱有不留活口的准备。 斑凝重的脸色,少了过去那份自然的笑容。 「虽然想快点较量,但还是先用打水漂的方式来打个招呼吧。」 「嗯。」柱间拿出两人昨日对打水漂的石头。 双方向河岸将其掷射出,石子跳跃于水面落入对方的手中。紧握手心的石头拿到眼前一看,才发现对彼此传达的讯息。假意离开却已经为时已晚,原先打算快速逃离试图甩开。但宇智波和千手彷佛早已预料到,抢在前峰闪现伫立于溪流水面上,开战信号就此下达。 07章 交战 激战将至,一触即发! 出现的四人分别是斑与柱间的父亲,宇智波田岛、千手拂间,和他们仅存的唯一兄弟,宇智波泉奈、千手扉间。 同时抵达,策画着相同的心机,尽管是世仇的两大家族,却也存在着相应的默契。 无声的信号使两方交战,两位父亲视彼此为仇敌,见面便是一发不可收拾的激烈,而其余年幼的孩子也同父亲开始交会。对等的战力,不相上下,除非一方停手,否则避免不了两败俱伤。 忍者自小的训练教会他们无论发生什么事,在战场上都不能被扰乱心智。片刻的犹豫,都将会分划生死。但身为大人的父亲心里却很清楚,如果自己的孩子死在眼前,即便只有一瞬间,但一定会有所动摇,产生破绽。 所以说这场战斗,只要有一方先得手便会决定胜负。 「住手!!」 当斑和柱间回身时,他们的父亲都已向泉奈、扉间投出致命的利刃,苦无及匕首朝两人头顶飞驰而去…… 宇智波田岛和千手拂间早有了觉悟。为了斩除敌人就算是自身的亲血,也愿理解成胜利而必做的牺牲。家族的成就往往放在第一顺位,没有其次。这就是忍者残酷的真理。 战争,使人的思想变得偏激、丑陋。 对于人们一生也无法寻回的重要生命,在战场上被贬低的一文不值。 女孩赤红色的双目,注视着两名少年将手心里的石子精准的投掷出去,挡下致命的攻势。扔出的石头与刀刃一同沉入水中。而那双直瞪的视线和无法容忍杀亲的愤怒,把那得来不易的情谊狠狠地摔裂在地上。 「向我弟弟出手的人,不管是谁我都不会原谅!」 一句话完全表达出斑心中的愤慨,看向柱间的眼神不再同昔日般,只剩下割舍掉真情的敌意。 「我们所谈论的傻瓜一样的白日梦……或许是传达不到了。」 语中的遗憾,只有两个人听得出来。柱间焦虑的观察他的表情「斑,你……」 「虽然时间很短,但我很开心,柱间。」 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斑在自己内心动荡前表态。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以怀念的心情,回忆着这段期间的羁绊。 对上实力比自己强的柱间,斑不会贸然迎敌,撤退的决定是为了保住家族,同时也为了保住自己。转身之际,柱间再也看不到这位曾经挚友的脸色,那抹背影彷佛意味着再也回不去的友谊。虽然他们的相遇本身就是错误的,但如此果断的割舍还是令他难以理解。 「斑,你其实没有放弃吧,我们好不容易有一样的……」 「你是千手的人,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不是这样。」难言的苦涩「但我的兄弟就是被千手所杀害的。」 面对早已消逝的血亲,他无法坦然和柱间同过去那样怀抱理想的相处,相信柱间也一样,仅是多做了无谓的挣扎。斑比柱间早一步认清事实,比他早一步放手。此刻的真相如似在验证沙耶当时对柱间的问话。斑万万没想到,那会指向自己身上。 「下次见面就是在战场上了,千手柱间。」 陌生的语句,初次称呼全名。 斑回首,那双眼睛鲜明的血红,单勾玉写轮眼顿时展露在所有人面前「我是,宇智波斑。」 瞳术的开眼,坦述的身份,两人的距离在一夕之间变得遥不可及,就如同他们曾经的梦想。家族十几年的对立使得他们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继承了父辈的恩怨,展开又一轮对抗。 众人离去后,空气中仍然压抑着挥之不去的沉重气压。 沙耶的身影从河岸不远的树林中走出,缓步迈向河流中央,伫立在水面上默然地思索着什么。她低头望向脚下朦胧的水镜,半响,蹲下身撩起和服袖摆,从水底沉堆的石头中捡拾起两块分别留有字迹的石子,摊在手掌里。 两块石上分别写着同样的字句「快逃」及「陷阱」的暗示。 淡淡呢喃「真是讽刺呢。」 一阵风拂过沙耶的黑发,石头再次被她扔回河里,起身又站了一会儿,朝河岸的某一方向前去。 没有人注意到,当她撩起袖摆时,一条手链正巧滑了出来。那是条不算精致的链绳,仅被持有者随兴地系在手腕上。然而,唯一引人目光的是链绳系绑着的东西…… 那是块散发妖冶焰光的结晶石,如似火炎般燃烧的生命。 …… 夜晚来临,在某些人看来十分煎熬。 柱间来到家族基地外的森林,因为早上那件事,他没有贸然走远,仅待在附近看天空发呆。 「今晚没有星星呢。」 身旁传来熟悉的女声,愣了半响柱间才猛然反应过来「沙,沙耶!妳怎么会来这里?」 「我不能来吗?」沙耶随意地靠着树木,偏头瞧了眼某个反应过度的人,视线头向天空。她的半身隐藏在阴影下时隐时现,血红的眼睛在夜晚中显得分外明亮。 莫名想起斑开启写轮眼的那一幕,内心荡起一抹苦涩。 「不,只是……如果被我们族人发现的话会很麻烦。」 而且,还不是普通的麻烦。 沙耶不以为然的模样,倒完全没把这当作一回事,彷佛他们只是两个睡不着的孩子碰巧出来看星星。的确这么近的距离连柱间自己都没有察觉,即使之前就见识过沙耶的神出鬼没,也依旧让他惊叹。 沙耶仰望夜黑中唯一的光影「离开之前,想来看看你们变成了什么德行。」 「是吗?要离开了啊。」 柱间勉强正常的发出声音,但说出来的语气仍是难言的古怪,发愁的安静下来。 现在想来,他们和斑三人聚在一起也不过昨天的事。虽然时间不长,可是那段时光他一生都不会忘记。没有战争,仅是三个同龄孩子间平凡的相处,柱间不后悔和斑还有沙耶相遇,即使最后走向不同的道路。 他在演变尴尬之前开口「所以妳也会去斑那里?」 「看心情了。」虽然这么说,但沙耶认定可能性不大就是了「我跟他也没什么话好说。」 柱间很清楚她总是能和斑杠上的个性。 回想起今天某人的失踪,看向身旁的女孩「沙耶,今天早上妳有来河岸吗?」 得到点头的答案,陷入沉默。 这么说来,沙耶不可能没有目睹早上的战局,或许是在某处默默观察,直到最后一刻也没有参与。两家族的事本就不是外人能够插手,柱间没有继续提及这件事,仅让沉默持续下去。 「挺让人遗憾的。」 沙耶说出了看法,表明她知道了现况。 柱间深深叹了口长气,对不需多加解释而感到欣慰。即使沙耶开始没有问,他也不想对她隐瞒这件事。因为有沙耶的存在,让他至少对寻回那段时光涌上一丝可能性「如果可以,我不想要放弃。」 对柱间吐露的心声,意外的没有挖苦「虽然很傻,但你就继续保持下去吧。」 看向他那惊讶的表情,沙耶一脸理所当然「梦想这种东西总得要有人扛,而你很适合。」 「妳说话总是这么毫不留情。」 莫名的想笑,柱间便随感觉渐渐扬起唇角。这是他今天第一次的微笑「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面,我能不能问妳最后一个问题?」 沙耶正身面向柱间,示意他问。 「我们……有可能成为敌人吗?」 在他问出口时,沙耶的回应就如他预想的一样。 「谁知道呢。」 08章 重逢 三年的岁月,对某些人而言是漫长的、也是短暂的。 两位挚友分道扬镳,在那天之后已度日三年,宇智波与千手之间持续着无止息的战役,杀戮产生的伤亡对两家族酿成又一轮的恩怨。曾经的友谊、曾经的梦想,此时看来是多么渺茫。 斑与柱间从畅谈理想的挚友变为战场上互相举刀的敌人,日复一日的斗争,过去的信念已成遥不可及的梦…… 「报告!我方在北方森林遭受敌袭,目前情况严重!」 宇智波高层几位听着侦查组刚接到的消息。 「是千手一族吗?」 侦查人员摇头,他并未从通灵兽传达的暗号中得知更多讯息「目前还无法确定,但没有其他可能。」森林北方日前并没有其他忍者群,因此如果是敌人的突袭除了长年对立的千手外别无他人。 拥有杰出才能的斑同高层聚集在这里,他的实力有资格,即使年纪轻也已被家族的所有人认可。 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先掌握现况「遇害的是哪个部队?敌人人数多少?」 「是出发一段时间的第三调查小队,至于敌数消息中没有透露。」 斑略显皱眉。宇智波在过去即便是陷入苦战也必定会通报部分线索,以便于我方派出支援时能以最快的速度挽回局面,但这次却仅有通报敌袭?!这令他多疑,暗自留心。 虽然过去也曾有过调查组遇敌的案例,可是三小队所前往的是极少忍者聚集和出没的森林北方,会遭袭往往出人预料。 定下结论由于还未掌握敌数,所以宇智波高层先是派出三位菁英和斑带领六人前往支援。 抵达现场时,赤色的火焰围绕调查小队幸存的几人,其余的全倒地不起。 他们满脸难以隐忍的痛苦,说明火焰足以夺人性命的威力,以至于斑等人不能贸然接近。从火诡异的轮廓和型态来看,那并非火遁所产生的普通火焰,仔细感知能发现那团火其实是实体化的炎色查克拉,可见对方在查克拉的掌握超乎常人。 由此可见,敌人不可能是千手一族,四周也没有发现千手的人。 斑把视野放远,隐约瞧见火焰中伫立一名陌生的黑发身影,跟随在旁的支援人手同样发现便朝同一方向迎面而去,绕过火团从外侧窜入,只要施术者受伤或动摇,查克拉的控制自然会跟着乱了步调。 待在原地观察的斑,视线紧盯着正前方在火中若隐若现的背影。下一秒,那人仅是微微偏了偏头,抬手在空中比划几下,火焰随之升华,抢先在迎来的宇智波前路反扑,部分人逃不了火势被捉住,其中三位菁英迅速察觉顺利躲过,没有继续下一波攻势,查克拉渐渐弥漫,很难再找出攻击破绽。 「敌方只有一个人。」 听由返回身侧的菁英判断,斑相信了这荒谬的说词。 他当下的确没有在这片林的周遭发现其他人的气息和踪迹,可见敌方百分之百拥有单枪匹马的实力。 不能连支援都一同瓦解。斑定下心持握住腰间后的忍剑剑柄,一步上前,发动写轮眼。 眨眼之际,黑曜般的瞳孔化为赤血的红色。抬眼锁定目标,洞察查克拉弥漫的动向,在对方还未有下一步动作时先行出手,拔起忍剑朝火焰斩出一条细缝,在查克拉融合之前倏地窜入其中。 此刻他深切感觉到那些同伴所忍受的痛苦。火焰般的灼热并没有对身体造成直接性的烧伤,而是对自身的查克拉进行零距离的循环攻击,当体内强行进入外来的强大能量,将会造成人体无法负荷,并使本身体温急速上身,长时间的状态下必定死亡。 难受的无法呼吸,全身环绕查克拉的情况就如同身处强烈火势中,喊叫都叫不出声。 紧皱眉心,强压下胸口快爆炸的疼痛,持着忍剑刺向前方。一瞬之间,火焰如被牵引般向外推散,而那抹身影就近在眼前。柔顺乌黑的长发随风飘逸,对方侧身后仰时露出了那双火焰般燃烧的妖异眼眸。片刻的熟悉,斑一眼就认出这张脸的主人。 「妳……」 话没来得及接下,那人隐藏在和服袖摆中的匕首便迎上斑的短剑。 由下而上的刀光随之劈来,斑敏捷地闪躲后一跃旋转,清晰的敲击声,匕首和短剑在空中划开弧度,双方拉开距离。宇智波的四名菁英也在同一刻抢救回自己幸存的几位同胞。 灼焰消散的毫无迹象,原以为术已经破解了,但少女的瞳孔却依旧呈现妖异的炽红色。 此刻他才终于看清眼前熟悉的面孔。 少了孩时的稚嫩,举而代之是种沉稳的气质,五官更加深邃,过去那般处事不惊的泰然却未从那张脸上消失。久违不见,却是另一个姿态,少女双眼染上炽热的炎火,夺人心弦的色彩。 沙耶不以为然地望了眼远处正在救援的几人,目光转向面前的斑身上。 「真巧!是吧。」 她的语气让这场伤亡,彷佛只是相识者的偶遇。 斑持剑直指前方,那怕下一秒就会砍下「妳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面对质疑的语气,沙耶理所当然「不过是死了几个人,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无所谓地把玩手中的匕首,没有理会躺在地上毫无气息的身躯。 冰冷的视线紧琐少女炽红的眼瞳「他们是我的族人。」 一句冷言,表态局面。 手顿了顿,更加质疑的问话「所以呢?」她眼里彷佛不存在任何感情,斑的坚持与愤怒对她而言只是多余的顾虑「在有人要杀你的前提下,你难道不反击吗?」 面对人生,只需要最简单的生存定理。 斑的眼神闪过些微变化,凝视眼前的人,略显挣扎的吐出「那也没必要杀了他们……」 这句话说得唐突,说的荒唐。当他开口时才莫名的觉得可笑。 不分昼夜的战争,日复一日,生存定理他难道还会不懂吗?杀与被杀仅有一步之摇,如果不先下手为强那就只有战死沙场。或许他只是愚蠢的以为过去那段畅谈志向的回忆能多少对未来有些改变。但他错了…… 在与柱间诀别的那一刻就该明白,无论任何事都无法改变乱世的真理。 沙耶食指勾画着刀身,神情异然「你应该很清楚,这个时代只要怀有杀意,何处都可能成为战场。」 而在战场上,死亡是必然,幸存仅是偶然。 「我知道。」斑笔直着剑刃宣示「但我无法原谅。」 「也罢。」语中残有一丝叹息,缓缓开口「我本来就不曾向任何人乞求原谅。」 09章 动乱 话音刚落,交战信号随之落下。 两抹身影无间断地平行交错,黑色发丝在风中飘扬,鲜红的写轮眼对上炽红的谜之眼,谁也看不清谁,谁也摸不透谁。斑此时察觉写轮眼的洞察及幻术对沙耶完全起不了作用,难怪先前的调查小队会那么快瓦解。 然而,沙耶却意外地没有施展刚才那查克拉具体化的招式,只是单纯的剑术、体术的比拚。这让他回想起三年前过招时的记忆。 黑暗中的彼岸在他视线中摇曳,炽色的火光在眼前穿梭,沙耶的攻势没有一点留情和破绽,只要他一分神,随时会被那把匕首刺穿胸膛。 几次近距离交会,令沙耶看清那双写轮眼中的三勾玉,诡谲的转动着。 除了斑以外前来救援的四名宇智波早已带着伤亡者们离开,但即使看不见却依旧能感觉到四周紧迫盯人的目光。 沙耶对上从右侧迎来的剑光,一个后仰随之大幅度的朝空中扬起袖摆。趁着视线短暂剥夺,反握刀炳倏地向斑的腹部猛烈一击,随着隐忍的闷哼声,闪身至身后在后颈窝的穴道又是一下。痛觉瞬间传达全身,斑单膝跪在地上,脖颈感到一处冰凉。 「这么久没见,你倒是和三年前一模一样。」匕首抵在斑的颈后,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妳错了。」 声音从后方传来,沙耶站定不动,仅是缓缓垂下持刀的手。 「妳以为我还会笨到中同样的招?」 伪装的分身随着一阵烟雾消失,而本尊正眯着眼举剑架在她的脑后。潜行在树林中的两名宇智波菁英看准时机出现,堵住她的去路。 沙耶随意撇了两眼,耸了耸肩「你确实没愚蠢到那种地步。」 「那现在呢?」声音平稳,没有一丝恐惧的淡定「你打算杀了我吗?」 斑明显迟疑了下,他万万没料到沙耶还能如此泰然的问话。是认为他下不了手?还是认为自己躲得过?沙耶的心思即使是现在他仍然看不透,即便过去就明白她的实力不能小看,但现在的局面要逃是绝对不可能的。 只要一有动静,他不会手下留情。 尤其是面对杀敌之仇,他不可能放过。 此刻,沙耶预料外大胆的转过身,在斑决意挥刀的同时赤手抓住刀刃,短剑惊险的停在她的下额前,令她免于斩首的危险。匕首同一刻指向他的鼻尖。紧握剑刃的手已能看见猩红的液体一点一滴直流而下。 「如果你是想为自己的族人讨回公道,那就可惜了。」 完全不顾血流不止的手,炽红的眼眸闪耀着谜样的光采,呢喃道「现在的我,还没活够呢。」 斑复杂的眼神顺着她流淌的鲜血而下,突然注意到藏在袖摆里的…… 「到此为止!」 随着猛然响起的声音,数个身影闪现包围住两人。沙耶沉下表情,眼波流转,打量他们身上的宇智波族徽。退路早已被全封住了,再加上写轮眼的洞察能力,要走出这些人的眼线根本难上加难。 离开的机会在重逢时就已经错过,她不是没有察觉斑刻意的拖延时间,只是不在乎罢了。 斑看了眼赶来的族人中的领队,似乎没料到他会亲自前来。 「妳已经无路可逃了,别妄想反抗。」 神情肃然,站在最前头说话的正是斑的父亲宇智波田岛,三年前曾与柱间父亲交战的那名男子,在沙耶的记忆里对此人仅有表面的模糊印象。 「我可不这么想。」 漫不经心地收手,血迹滴落上和服,鲜红的彼岸图纹染满深红的血印。 斑持剑退回族人之中,低头瞧了眼剑身的血迹,严肃的眼神看向独自伫立在中央的沙耶,炽焰的瞳色依旧闪耀着,勾人心魂,蓄势待发。 宇智波田岛在最初就注意到沙耶的异色眼睛,从先前需要增援的消息中得知敌人拥有未知的能力,目前只知道那是一种瞳术,能使查克拉具体化,而写轮眼的幻术对她似乎不成作用,可是确切的杀伤力和危险都无从而知。 虽然无法做出万全的准备和策略,不过在人数的优势下,他不认为对方能有办法抵抗。 「难道妳以为妳逃得了?杀害宇智波一族的重罪,我们会让妳用命来偿还。」 「有意思。」沙耶如火焰般妖异的眼瞳锁定宇智波田岛「那就来试试吧!」 「等等!」 斑一声喝止,引来众人视线,就连沙耶也是一脸莫名的望过来。 下意识的喊话没能止住,连他自己都不明所以。 如果是瞳术的话,只要封住眼睛和行动就行了,父亲可能也这么想。但沙耶那游刃有余的姿态却扼杀掉斑所有可行的想法,如果真的打起来,局势可能会一发不可收拾。 「这场战斗冒的风险太大了,我认为并不妥当。」 田岛片刻沉思,最终没有认同「我知道你的顾忌,但这不是退缩的藉口。」 「……」 身为父亲和领袖的宇智波田岛都已经发下狠话,他不可能再劝下去。斑不晓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尽管他们人数占优势,他也相信沙耶有能力从中逃离。 而无法预料的便是她的瞳术,究竟到达怎样的地步? 打从遇见沙耶的那一刻,斑就没有小瞧过她,也没有看清过她,这个人的想法和实力令人难以琢磨。但斑实在是不希望在这种情况下,见证某种事实。 宇智波田岛最后声明「妳已经有所觉悟了?」 「当然。」此刻,沙耶的嘴角勾划出一抹弧度「来制造一场天翻地覆的动乱吧。」 10章 红莲 接下来的情景,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四面八方的手里剑朝沙耶投掷而去,却没有一个命中。她彷佛知晓所有手里剑的轨迹,在众人掷出前先一步躲避,没有一刻伤及到自己。 尽管随后十几个人上阵,她仍如预料般闪避袭击,就连暗藏的引诱陷阱也再落入前一一突破。这本该是不可能的事,但她却做到了,难以想像那超乎常人的敏锐观察力,比写轮眼的洞察还要准确预测出众人的动向。 斑探查周遭,即便情势僵持不定,宇智波的族人依然将战场刻意压缩在目前的小范围,而周围的树林中还潜藏一部分观察兵。领队的宇智波田岛这次没有加入战火,而是待在近处指挥策略。从那隐约加深凝重的脸色来看,战局似乎不如预期中顺利。 每名忍者对付沙耶的攻势,都被她早一步看穿。原本应刺入少女胸口的苦无下一秒却没入自己的胸膛。以相同的杀伤力给予反击,自身毫发无伤。 斑紧盯着沙耶的动作,打算找出突破点突袭。 此时,在这场激烈的混乱中,他隐约听到了一句低语「红莲……」 斑一时愣住。抬眼已见那名在战火中穿梭的少女倏然跃起,握拳之际燃起火焰般的光辉,再度迎上的手里剑竟在沙耶的身围静止,反弹于她的落脚处之外。 身躯随之落下,双掌重击向地面,顿时一阵剧烈震动,一道血火般的光束从她的双掌中直射天际,黑色长发在无风中扬起,如似有一股无形之力从她的体内缓缓而出。 光逐渐向外扩张,朝斑迎面而来,双手反射性挡在身前,随即一股无法言喻的沉重重击他的脑海。脑中不断涌入无数的悲鸣声,宛如战场上死者的哀嚎,令人颤慄。 冲击思绪,撕裂他的精神力,难以压抑剧痛半跪在地。 冷汗直流而下,除了脑海里的鸣音什么也听不见。扶起脑袋艰难抬头,眼前的景象被血光覆罩,如似陷入一场血色火海。见夥伴一个个倒下,神智不清,连他自己都没办法控制意识。 所幸在他快要支撑不了时,光束已逐渐涣散,那些声音从脑中消失,安静的彷佛不成存在过,但那份难言的沉重,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身旁彷佛死寂般的宁静,看着眼前的身影转身离去,也没有一刻反应。 只身一人,竟足以将他们推入火海…… 此刻,渐渐模糊的视野猛然闯入熟悉的侧影,一时间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失声的呐喊「泉奈!」 沙耶眼明手快闪过身后而来的逆袭,手中的匕首捅向来者的腹部。直到面对此人与斑有九分相似的面容,才想起三年前曾经见过的斑的亲弟弟。 松开手向后一跃,刀刃险些飞过她原本脑袋的位置。 看着斑在掷出身上仅有的武器后,不顾一切跑向那位叫泉奈的男孩身旁,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惊慌。 「哥哥……我,呜!」 「别说话!」斑谨慎地拔出匕首,但伤口是在腹部以上的位置,仅是微小举动都可能伤及心脏。撕裂衣袖尝试止住血,却没有到达多大的功效。 这个时代由于战争,孩童所学习的一直都是战斗的要领,对于医疗忍术并没有相当发达。 眼看着泉奈的呼吸慢慢变得虚弱,却想不到任何法子挽救,斑愤怒的拳头击打在地面上,一切都来不及了……过去的战争让他失去许多亲人,现在就连唯一的兄弟都要夺走! 「他的意志力倒是挺强的,竟然能撑着那副身体挥刀。」沙耶稍稍佩服一句。 「为什么……」斑低声喃言。 「嗯?」 「妳竟然杀了他……」 沙耶看不清他低垂下头的表情「难道我不该那么做吗?」 再也听不下去那理所当然的语气,斑愤恨站起掐住沙耶的脖颈扑压在地,一手紧握杀死泉奈的匕首,刺向沙耶脸侧的地面,割落一撮发丝,那眼底的愤怒已成无法熄灭的怒火。 「他可是我唯一的兄弟!!」声音压抑的颤抖「我要妳付出代价。」 沙耶多少知道那个男孩对斑的重要性,甚至不惜为他与柱间对立。可是她无法理解,失去所造成的痛与无措。 「不就是快死了?何必露出这种表情?」 斑没有回答她,冰冷的双眼毫无隐藏的映照在那双血色下「妳永远不会了解。」 「因为妳从一开始就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真是讽刺! 沙耶在心中冷笑,脸色沉下半分「你啊……别太嚣张了。」 即使是被绝望蒙蔽理智,也不是什么话都能肆无忌惮地说出口的。 斑隐忍着咬牙,强压制满身怒气。都到了这种地步!竟还能摆出那副无关紧要的模样「他是我仅存下来的兄弟,我发誓过要保护他……但现在却毁在妳手上!」 话说到最后,沙耶垂着眼眉低问「所以你很恨我,是吗?」 「恨不得杀了妳……」 施力握紧的匕首更加陷入地面。 「那如果我能救他呢?」 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愣了几秒才僵硬的开口「什,什么意思?」 满意的看着他露出那难以置信的表情,沙耶勾起唇角,鲜红的血色染上妖异的火光,抬起手抚上斑的脸庞,先前的伤口还未乾裂,暗色的血迹顺势沾上他的脸。 随着沙耶眼睛的变化,似乎有某种力量逐渐升华。 死寂的森林彷佛被一股能量牵引,蠢蠢欲动,但斑的眼里却只融得下那双炽红的眸。 起唇之际,道出彷若咒念般的语句…… 「让这一切都化为梦境,消失吧。」 …… …… 睁开眼,斑愣神地盯着眼前的夜空,树梢随风摇曳着。 突然猛地坐起,四处张望,发现平躺在不远处的查泉奈。没有立刻跑到他身边,而是默默地向那无声息的男孩走了过去,斑此时的心情……是恐惧的。 然而,原先应该被匕首刺入的腹部竟然完好无缺? 伤口……消失了! 检查泉奈的动脉,正平缓的跳动着,现在的他只是昏过去了。稍稍放下了心,却怎么也想不透。 随后赶到的宇智波族人,向斑追问「在那之后究竟发生什么事?!」 斑不由得冒下冷汗,这个问题他也想知道。 敌人的踪迹早已消逝,斑没有心思去管其余的事,在确认泉奈无事后就被召令到族长集会,他的父亲也在其中。事态的严重性足以令家族高层关注,但仍然刻意地把危机的消息压到最低。宇智波损失了不少战力,躲过袭击的人仅有父亲与随同的几名族人,还有最后幸存的斑与泉奈。泉奈目前还未醒来,因此被召来禀报的只有斑一人。 他没有说出自己和沙耶的关系,只有陈述对敌方能力的说明与猜测,而在那道光之后所发生的事,他仅是已昏迷带过。 离开会议现场,斑默默来到泉奈的房间,在看到他安静的睡脸与平静的呼吸声时才得以安心。 斑现在都无法忘记,当时目睹泉奈被匕首刺入腹部时无能为力的自己,紧握的双拳仍旧无法松懈,庆幸泉奈还活着,没有因为他的无能而死去。 而现在,他必须去一个地方…… 必须在那人离开之前,找到她。 11章 寻觅 再次来到曾经一同仰望夕阳的山崖上。景致依旧,但身边的挚友却已相隔两地。 几度回忆起那段畅谈梦想的时光,那时是多么深信着…… 现在却只能成为一场梦了。 环绕四周没有看到要找的人的身影,无奈叹息……或许早已经离开了。 伫立在曾经的悬崖边,眺望黎明时刻,明亮的炎阳从地平线升起,灰暗逐渐被温暖的光芒垄罩,霎那间宛如金色大地。不过是乏味无常的昼夜变化,在那人心里却是无上的美…… 『……即使世界残酷,也能表露出如此美丽的色彩。』 『我或许会因为这样的美,一次次地爱上这个世界也不一定。』 原以为来这里便能寻到她…… 心中的疑惑没能寻求答案,斑脸上只剩下难言的遗憾。 『让这一切都化为梦境,消失吧。』 言灵般的话语在斑的心中投下谜般的巨石,少女炽红的双眸深刻地烙印在少年眼里。 回去吧。 在泉奈醒来之前,还是守在他身边比较安心。 从峭壁上几步跃下,向着家族据点返回的脚步却猛然顿住,视线投往瀑布下游的方向,脑海里闪过一瞬心思。沉默片刻,迈出步伐。延河流走在碎石岸上,内心的焦急,脚步却异常平缓,直到看见河边预料之外的身影,停了下来。 黑发女孩静静地注视河面,看似在思索着什么,即便斑已来到身侧,仍旧不动声色。 不晓得她站在这里多长的时间,打量的目光从她的侧脸移向袖摆外的小手,诡异的是那只手竟然完好无缺?!昨晚沙耶一把抓住他持着的剑身而留下的刀痕,直到现在他还历历在目。那样的握力,不可能不留下伤疤,但现在却没有半点痕迹,要说是愈合了也未免太牵强…… 「真稀奇,竟然在这里看到你。」 蓦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斑的心思,语气里完全听不出半点讶异。抬眼凝视沙耶的侧脸,即使开口也没有移开视线,要不是他站在这里,还真让人以为她是在跟空气说话「只是路过罢了。」 随意丢出一句,没有询问手的伤势,即便那疑惑令他在意。 迟迟没有接到回话,斑很好奇她在想什么,又有什么事能让她这么上心? 看向流淌的河面,直接切入话题「为什么回来?」 等到的话却令人无语…… 「路过。」 这话谁会信?!斑在心中鄙视。也罢,这并不是他最需要问的问题。 「那是什么能力?」 再接再厉,但沙耶的答案仍然毫不留情「与你没关系。」 斑挑眉,严肃且正经「那又为什么要救他?」他们都清楚话中的人指的是谁「妳明明可以放任不管。」 停留片刻,她的语气才有了变化「那是你希望的?」 「当然不!」斑莫名乱了阵脚。 偏头直盯着,眼神如似在看一个问了蠢问题的傻瓜一样「那不就得了?!」 此话后,沙耶像个没事人般转身走人,斑不明所以地喊话「喂,妳要上哪去?」 「和你有关系吗?」 沙耶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 「给我等一下,我的话还没说完啊!」斑最终还是按耐不下脾气,走上前抓住她的手腕。 紧握瞬间,一道光折射闪过他的眼睛,顺势抬起手腕看个仔细,少女未及反应,藏在袖摆里细白的手顿时裸露而出,挂在腕上的链绳也同时暴露在视野当中,那绳上系绑着红色的结晶,在赤阳的反照下散发着异样的红炎。 「这是什么?」 沙耶脸色一沉,反抓住他的手腕「你是想被我踢吗?」 下一秒,一个脚击便朝他飞踢而来,斑险些恍神,正中脑侧!这一击可不是普通的轻,瞬间的头疼令他松了手。沙耶同时向后翻跃,无视还在昏晕中的某人,继续踏上离程。 迷石再次被藏匿起来,但它所散发出的光辉却熟悉的让他无法忘怀,那是一股耀眼夺目的炽火,仅望过一眼也能留下非常深切的印象,宛如燃烧着生命般……就和少女昨晚那灼红的瞳光一模一样。 为何会有种……想要把它(她?!)捉入掌心的错觉?! 斑一手扶着脑袋,咬着唇保持冷静。 眼见沙耶不留情面的背影,垂下手,挺起身姿「那不是一般的石头。」 「那和妳的能力有什么关系?」 平稳的脚步搁浅在空中,少女回眸的眼神更是异常平静,如似回到了先前凝望河面的沉寂。 斑握了握拳头,沙耶即使有了反应却没打算回答他,他也不打算让沉默继续下去「泉奈的伤,那被妳刺入胸膛的伤,已经完全消失了。我不相信那是幻术,也不相信妳会好心到治疗他,就算有能力,妳也不会那么做……」 「所以呢,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沙耶再也受不了他模糊不清又自负的问题和断定。 「我的能力、我的动机?」只要结果是好的就好了,多余的事又何必多此一举?「你到底有多少自信,以为你能从我这里得到你想要的?」 轻挑的语气,逼得斑哑口无言。 「是因为和你弟弟有关,还是为了你的族人来挖情报的?」说到这里,沙耶突然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究竟,为什么回来这里?」 回来这个,三人曾经一起留下回忆的地方…… 两人就这样陷入僵局。 他不是她;她也不是他。他们永远不会知道彼此的心情,这一刻,都在挣扎不已。 斑难得回不了嘴,被说破的决意令他难以坚持下去,或许那些当是理由,却也不全然是。泉奈没事就好了,又何必要追究下去?尽管是为了家族,也不可能让他莽撞到没有任何计画的行动。况且以沙耶的个性,根本不可能轻易告诉自己。 那可能是她的秘密,底细随便泄漏给别人是办不到的。 总说着必须知道却怎么也想不透,心里那股迫切想得到答案的**是从何而来。 到底是为什么,为了寻求答案而找到她? 注视眼前的沙耶,他们不久前才刚发生一场危及到家族的争执,她杀害了许多宇智波族人,所以他应该要恨她的。但就和与柱间的决裂一样,为了家族,与千手交战数年,他也曾在无数的战场上和柱间争锋相对,不过他并不恨他。 在这个战争时期,为求得生存那些都是必然的。 家族、宿命、无止境的斗争,他与柱间都将背负着这些走过一生。 只是沙耶却和他们不一样,她是孤儿,因此少了许多负担,但同时也少了仅有的依靠。尽管认识这个人的时间不长,但他知道眼前的女孩很特别,无论何时都挺直得身姿,对于这个残酷世界,她的眼里没有任何畏惧及犹豫。 面对这个性格古怪却又努力生存的人,他恨不下去。 可是如果泉奈真的死了,他或许一辈子都无法原谅她,但最后泉奈却奇迹似活了下来。 想知道她救下泉奈的理由,想知道那股力量背后的真相,想知道她没有迷惘的侧影下究竟隐藏着什么…… 斑恍然之间突然理清了头绪,开口的话毫无说服力却意外真实「我只是想知道罢了。」 真正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想了解,这个充满谜团的女孩,错过了这次又有谁知道下次见面又要等到何时何地? 沙耶沉默望着斑的眼神,轻松的笑了起来「那就告诉你吧。」 她的变化让有些反应不过。 「但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唇边挂着笑意「我们来玩场游戏吧!」 12章 游戏 「游戏?!」斑对她突如其来的变化完全反应不来。 「没错!一种你问我答的游戏。」沙耶动了动脑筋,接着说「就和字面上的意思一样,我们轮流对彼此提出问题,直到其中一人回答不出来为止。如何?很浅显易懂吧!」 斑耸了耸肩,似乎对所谓的「游戏」没有多大兴趣。 「不过也是有规则的。不能说谎,也不能说不知道。」她浅笑道,那抹笑容中深藏着某种含意「而且,每一对问题的深度都必须是相对的。」 「什么意思?」 挑眉,斑查觉到不对劲。 沙耶对他的反应似乎早已预料,如是说「如果你的问题深陷的秘密越深,那我之后也会要求同等值的问题作为交换,懂了?」 「……」 简单来说,就是场情报交易。 斑料到沙耶不可能平白无故告诉自己,她脑子里在想什么本来就不合逻辑(?!),会提出这种游戏没人知道她的用意。 想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看来的确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但她的秘密真值得拿自己甚至是家族的秘密来交换吗? 百般考虑后「好,我接受。」 下定决心,抬头却见沙耶一副呆愣的模样「妳那是什么表情?」 沙耶有些意外,尴尬的把玩着头发「我以为你会拒绝。」 会提出那样的条件也是因为这点。斑的背后是一整个家族,但她的背后却什么也没有,很简单就能看出这场游戏是谁比较有优势。那又怎么可能会接受呢? 这家伙竟然会为了知道那些无谓的事…… 难道,就那么信任她吗? 「嘛,那你也别操心了。」最终没有得出结果,无所谓地耸了肩「我就算知道什么,也不会去做无聊的蠢事。」 「我知道。」斑看着她无语的眼神,首先掌握了主权「那就由我先开始。」 「妳要去哪里?」 她想都没想,手指向东方「那里。」 斑双手环胸「……给我认真点!」 沙耶一脸「这家伙真麻烦」的表情,看得斑整个黑下脸。随后摸着下巴思考一个适当形容的词汇出来…… 「去……我诞生的地方。」 「诞生的地方?」斑重复道。 「是啊。」双眼微眯,送出意义不明的邀请「如果还想知道更多的话,就跟我来吧!」 斑无言回答,他可不认为那种地方有什么好参观的,不过是被冠上「诞生」一词的地方,无谓的事不值得他去做,况且那地方肯定不近,如果离家族太远的话也很难防范。 再说这家伙的心机可不能小看。 听完斑最初的心里话,沙耶伸出食指摇了摇「不去看看又怎么会知道呢?」 自信的表情彷佛是在说「放心吧,不会让你失望」一样,却见他还是一副不可信的样子,沙耶耸着肩转身「反正我就是要回去,你不来也省的我麻烦。」 难以理喻的态度,斑实在看不下去,无力地扶额「妳这家伙真是……」 沙耶手插着腰,侧身瞧了眼后方「我可不想因为一个好奇心过剩的家伙打乱我的行程。」 「……」 这么狠的话都下来了,他又能说什么? 最后当然就只能跟了,沿着河流下山,一路走上无尽的森林路。 由于战国时期四处都是战争,没有茁壮完整的城镇,算得上的也只有部分的小村落,但他们却没经过一个村,连半个人影都没看到。 笔直向某方行走,唯一能辨认返回去路,仅有太阳的方位。斑不相信沙耶有那个功夫带他走回去,当然,他也不需要。 只要不超过三天就不要紧。 看向前方带路的女孩,对她的默不吭声催促着「该妳提问了。」 沙耶彷佛从刚才就一直在走神,被斑这么一叫才反应过来「啊!也是,让我想想……」 斑鄙视的视线狂刺某人,但当事者却不痛不痒。 「对了!」沙耶敲打着手掌「我一直很好奇,你和你弟长得那么像,那为什么柱间和他兄弟却一点也不像啊?」 这能算问题吗?斑在心里吐槽。 沙耶疑惑的看向他,就像是这个问题困扰了她很久一样。 「黑发黑瞳一直以来就是我们一族的特徵,可能是遗传基因的关系吧。」至于柱间斑并没有多做解释,千手一族他不熟,更多原因是因为柱间的缘故。 「什么啊,你也不清楚嘛。」沙耶毫无遗憾的说。 「看在你认真回答的份上,勉强算合格吧。」 合格个头啊!斑在内心低吼。 重点不是清不清楚,而是会问这种事的人才有问题吧! 压下头顶上冒出的青筋,自我催眠一番。之后换了心情「那块石头是什么?」 沙耶顿了顿,转过头「真不知道你是在急些什么?」 他急了?是啊!他真的急了。沙耶会这么说也就表示他当初看到的那块结晶藏着某个非常大的秘密吧,这个认知让斑整个紧绷了起来,完全忘了后果。 沙耶并没有直接把石头展现出来,似乎也没有那意思,片刻后一言不发地持续前进。 如果说那真的是大秘密,斑愿意给她思考的时间。 但走了一段远途后,沙耶仍然沉默,难道是不打算说吗?这想法令他沉重,无法继续,就无法得到答案了,那他这一趟就完全失去了意义。 许久,安静的林木中才想起那轻飘的声音「这东西,可不是任何人都能随便打听的。」 所以,如果自己没有问,她是打算埋藏一辈子吗? 没有插话,等待她说下去。 然而沙耶却又沉思了一段时间才开口,这让他开始对那块石头感到好奇!是怎样的秘密得让她纠结了那么久才愿意说出口?又需要花她这么多时间思考怎么解释? 可能因为是第一次向他人诉说的缘故吧……斑心想。 「要解释起来真是够麻烦的。」 沙耶想破了头还是想不出办法似了,烦躁的一回身把某个东西砸过去「你自己看吧。」 斑随之接下某个散发光芒的东西,正是那块石头。灼红色的结晶石,透过结晶看向天空,透明的石体,如似世界变成了灼红色,其中的火焰如似有生命般燃烧,更加诡异的事是,当他把其紧握在双掌之间时,感觉到一股力量,一股足以迷惑人的强大力量。 他终于理解此物带给人的危险性,但就算危险,却又令人舍不得放开手中之物。 真不可思议!彷若一种能够夺人心智的魔物。 一个响指打在面前,斑抬才发现沙耶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面前,双手环胸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然后伸手「还我吧。」 有些愣神,随后反应过来,斑缓慢的把结晶递回去,看着她把结晶收起来,那份迷茫的心情久久才消去。 等他调整好后,沙耶再次踏上路程,随着缓慢的步调,不再同之前沉默「它的名字叫红莲,你可以把它定为一种魔物或是……恶魔的化身。」 「难道就不能说的实际一点吗?」 「不能。」果断的驳回,说出真心话「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解释了。」 如果说是某种强大的恶兽幻化而成的魔时或许还能令人相信,但直接以恶魔来定义也未免太不切实际了。 「妳的答案我不能满意。」斑强硬的直言「我想知道的是更确切的真相。」 为了求得真相,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丝机会。 但沙耶却完全不来气,甚至认同的附和「说的也是,恶魔一词根本不足以形容它。」 「它的存在不是只言片语就能解释的。」 「所以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所谓的真相,就做好回覆我问题的准备吧。」沙耶片刻停下,与身后的人对视,为了确认他的决心。 随后,一抹苦涩划过她的唇角。 斑坚定地眼神,无不在诉说不打算放手的决意。 注视沙耶的背影,踏上听她讲述往事的路途。 13章 交易 在这之前,他以为沙耶是要告诉他红莲的原体真相,从哪里获得的?又是怎么压制那股力量的诱惑。在这之前……他原以为是沙耶征服了红莲。 但没想到真实,竟和他想像的是天壤之别。 沙耶讲述着三岁时的一场生命终结,让她得知红莲的存在,当时的她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死去的事实,就算红莲让她亲手触碰到自己冰凉的尸体也一样。 年幼的她什么也不懂,小小年纪的懵懂无知、奔波逃亡,让她对死亡产生扭曲的认知。目睹的战火、溅在手上的鲜血,全身上下无数道伤疤……都比不上,死不了带给她的绝望。 为了解脱,为了逃离这个**的世界,好几次奢求死亡,却都在奄奄一息之际被救活,即使这世上仍然拥有少数善良之人,也比不过贪念之人的杀戮。 侥幸的存活已经让她幼小的心灵达到极限,直到三岁真正的死亡,也让她倔强的直摇头。 『我怎么可能死呢?我可是想死也死不了啊!』 她当时是这么对红莲说的。 但直到红莲把她扔进地狱后,认清了事实,却也让她松了一口气。 终于可以死了!终于可以不用在逃命了!终于……解脱了。 那时的她哭得像小孩子一样,也是唯一一次放纵自己。不用在睡觉时胆战心惊,不用在拥有好不容易的归属后又失去它,不用在为了死而活着了。 说到这里,沙耶停了下来。 斑坎坷不安的抬头,只见她一个翻身跳上树摘了几颗苹果下来,悠然的啃着苹果,也丢了一颗给傻呆在原地的某人。 斑实在没什么食欲,难以理解眼前吃得很起劲的人和刚才的人有什么关联? 经过一段小插曲后,沙耶又继续说起。 当三岁的自己喜悦于死亡时,它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红莲,传说中的地狱之火。斑想着结晶中的不灭火焰,这个名字确实很贴切。 之后红莲对她提出了一场交易…… 斑专心的听,却见沙耶没有接着说下去,下意识追问「什么交易?」 「灵魂的交易。」说完,没有形象的大口啃了苹果。 当他还想继续问下去时,一只手拦在脸前「你的问题已经用完了,该知道的我也说了。」 「但妳没有具体解释我真正的问题。」 面对斑的强词夺理,沙耶觉得好笑「难道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搞不懂吗?」 斑顿时无话可说。 根本没有任何说词能解释红莲的存在。这点已经很清楚了。 是自己太急迫了……他根本没有料到那块石头竟然是如此的东西。也没有想到沙耶会毫无保留的全说出来,尤其是对他这个只认识几天的人。 听斑如是说,沙耶眯起眼「别自恋了。」 「本来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你想知道就让你知道,刚好让我回忆一下。」 回忆……怎样的人会想要回忆那样的过去?! 斑发现自己迫切的想知道之后的事,他有预感那绝对和沙耶的能力有关。他也想知道,明明能够解脱的死去,为何要选择活着? 她早在过去就表露过对战争与世界的背弃之态,却对这样的世界却也同时爱着……是发生多大的转折让她有了现在的改变? 「那接下来就该我了。」 这次的发问权,沙耶没有半点迟疑「我想知道,宇智波一族有一种叫伊邪那岐的能力。」 斑在听到那句话后,神态瞬间凝重,压抑着情绪。 「你是从哪知道的?」 早料到会换来质问,沙耶没打算浪费时间「现在是我在问你,所以你得先回答我的问题。」 斑握了握双拳。先不提她是怎么知道的,要不要说才是重点!从她的问题看来,她可能只是表面上知道大概的效果,但对术的危险性却没有任何概念。 也罢,她不就是想了解才这么问的吗? 「我在家族秘法中看过「伊邪那岐」是我们一族的终极幻术,发动它后只需短暂的时间,就能将自己包括死亡在内的一切不利因素瞬间转为梦境,还能将对敌人的一切不利因素转为现实。」 「是能够自由控制现实和梦境,向自己施放的终极幻术。」完整的背诵下来,他的记忆力不是一般人能相比的。 但尽管有如此强大的术,他至今也没有看过任何一个人使用过。 「那可真惊人!」话中略显惊讶,沙耶偏了偏头,远望逐渐下山的太阳「如果它被多数人拥有,肯定会引发不少战争和内斗吧。」 的确,拥有这样的能力无论是谁都会产生对战争的渴望。 斑看不到背对着的人的表情,接着说「发动的条件书上没有纪载,但我曾听说过,使用伊邪那岐的那只写轮眼,会失去光明,永远无法再睁开。」 沙耶默然不应,许久悠然地说「好狠的代价啊。」 她兴致缺缺的反应,让斑对她提出这个问题的动机感到质疑。 随手扔掉手里吃尽的苹果,向身后挥了挥「该你了,要问什么好好想清楚喔。」 片刻后,斑开口「我想知道妳的一切。」 「……」 回头,注视着眼前的少年,笑着说「你还真会问呢。」 「我的一切什么也没有啊。」两手空空的摊开,显得一脸无奈。 「这什么答案?!」 知道斑不会满意,她也懒得讲述人生(?!),为了使问题简单化「那你想知道我的什么?一次问吧。」 正合他意!视线移游了一会儿「妳的能力还有……妳为什么活着?」 当听到最后一句时,沙耶愣了下「那是因为它提出的交易太诱人了啊。」 「走吧,快到了。」 留下此话,便迈出脚步。斑抬头仰望渐渐染黑的天空,心情复杂。交易,灵魂交易,她先前是这么说的。 那之后沙耶继续说着那段,不现实的历程。 哭累的她便不再哭泣,只是脑袋空白的跌坐在原地,等待即将迎来的死亡。 『这么想死啊!』 『难道妳就不想再多玩玩吗?』 沙耶刻意抬高语气,似乎正在模仿她记忆中的场景。 『就这么死了,很可惜不是吗?』 它怎么会明白?从有记忆以来就在为了保命而逃亡,甚至想死都做不到!这样挣扎中的痛苦,又怎么会明白! 当时的她,只在期盼着解脱,根本听不进红莲说的任何一句话。 「可是我却动摇了。」 斑走在侧后方,望了眼沙耶的表情,眼神平淡,回忆当中的失神样…… 『我给妳复活的机会如何?』 她无动于衷。 『还有主宰人生的力量!如此一来,妳想要怎么报复世界都可以喔!』 沉默。 『真可怜啊!一出生就被遗弃在战场。明明世上还有那么多孩子,但为什么倒楣的偏偏就是妳?不怨吗?不恨吗?这个世界把妳的人生染上鲜血,难道妳不打算报复吗?』 红莲说中了她的心思,疲惫的闭上眼。 在此之前沙耶没有停止过憎恨,世界总是一次次夺走她妄想触及的东西,摧毁她天真求得的希望,不断让她的人生渐上鲜血,就和这双眼睛的颜色一样。 『死了可是会下地狱的喔!那可比妳在世上受尽的折磨还要恐怖一百倍唷!真不公平,明明是为了自保才杀了人,却要承受后果。』 那一刻,她全身不住的颤抖,连同声音「妳……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都知道喔!』 带着诡异的微笑『恶魔的孩子,无论身处在哪,最后都会降下灾难。』 『妳啊,真是完完全全被世界唾弃了呢。』 颤抖中的娇小身躯,猛然停了下来,没有哭声,眼中的血色空洞。 『不甘心吗?想要报复吗?那就和我做一场交易吧。』 14章 秘密 『不甘心吗?想要报复吗?那就和我做一场交易吧。』 待这句话说完,就迟迟等不到她的声音。 忍不住问「所以妳答应了?」 沙耶向后白了一眼「难道站在你面前的是死人吗?」没有明确解释,但已经很明显了。 如果没有答应,那她早就死了。留下难堪的过往死去。 「代价呢?」这点令他十分在意。 即便沙耶没有提起,他也相信那绝非无关痛痒的小事。代价是与其相对应的,从复活这点来看,严重可能还需拿命偿还! 当斑如此揣测时,沙耶摸了摸鼻「把灵魂送给它。」 灵魂……牵扯到这个词,不会让她轻松带过「什么意思?」 她猛然止住的步伐,毫无预兆。斑察觉后停在一步之遥的前方,不解地回望。只见沙耶直勾勾的看过来,手覆向胸前,如似证明自己的姿态。接着深吸一口气: 「那就表示!现在站在你眼前的我,不是真正的我!真正的我早就已经死了!」 她说,现在的自己不过是红莲的傀儡,灵魂的自由权掌握在它手上。再次面临死亡时,既上不了天堂也下不了地狱,亦没办法接受轮回,只会永远被困在虚无的夹缝中。 似乎认为斑不可能听懂,摆了摆手,随兴补充一句「你就当是连我的灵魂都死透了吧。」 结束这段话,她开始欣赏夜中的明月,彷佛那是不可错过的美好事物般。 如此可悲的人生结局,斑无法给出任何感言。 刚才那份涌上心的激动没有展现在脸上,但从略为提高的音量和眼神就能看出来。她对自我重视的程度比她自己想像的还要深。 嘴上说着不堪事实,强烈表达自身觉悟的姿态,内心深处是否也曾有过挣扎,正在无声的反抗?就像是倔强的孩子承认一个不该承担的过错那样。 如果真像斑所想,那现在沙耶最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反驳。 不过他什么也没做。 或许是沙耶隐藏的太好,让他找不出破绽。 平静的血色,像极了那天立于山崖边眺望大地的眼神,这让斑回想起沙耶总是喜欢从高处注视世界的变化。正如她之前所言,憎恨世界的同时却也深爱着。 斑和沙耶看到的是相同的世界,但照映在眼底却又截然不同。 沙耶的心思和想法,他从来没有理解过,光从这一点就让他否定了所有猜测。 但最后仍然问了…… 「后悔吗?」 如果说答应是因为年幼的懵懂,那现在看到了世界,后悔吗? 「不知道。」 换来一个不被接受的答案。 但如果再次问起,他想也会是同样一句话。 沙耶收回欣赏天空的视线,领着斑继续向前,随着逐渐走往森林深处的路途,他想离目的地应该不远了,月光隔着枝叶零碎的洒落在两人身上,安静的只有风拂过树梢的沙沙声。 许久,响起女孩的低语「从那一刻起,我就重生了。」 「梦姬,就是它当时给我的名字。」 斑听由此话,认真的看向身旁人的侧脸「那现在站在这里的妳是谁?」 沙耶没形象的丢了个白眼,一脸像是在说「问这什么蠢问题?」的表情。 「我还能是谁啊?」 她还能是谁?斑也在心里同样问着自己。 『沙耶,这是我的名字。』 脑海浮出过往的画面。那是,他们最初的相遇。 就算只是偶然,他们还是遇上了。 身旁的人依旧和当初一样,是个言行举止、思考逻辑都令人摸不着头绪的家伙。 而这一趟过来反而让斑明了了。无论是她的身世、过去、宿命还是未来,都与他无关。他所认识的,也不过是个叫沙耶的女孩。 随着他们踏入森林深处,夜色逐渐被黑暗垄罩,仅能依靠零碎的月光为他们照亮眼前的路。直到斑以为他们就要没入黑暗时,少女的声音蓦然敲醒恍惚中的少年。 「到了喔!」 抬眼之际,斑险些失态。或许是因为眼前的情景太出乎意料,在没做准备的情况下,他无法控制内心的惊叹声! 真是……奇特的地方! 最后只给出了勉强算是赞美的评语。 视野跳出阴暗的林路,是一片宽敞的谜样空间,映入双目中的圆形祭坛,以一种肃穆、静谧和庄严的姿态立于月色之下,静林之中。 高挺的圆柱彷佛守护者环绕在祭坛边界,柱顶向两旁延伸,是守护者执手连系的保护圈,形成中央的空心顶座,抬头便能望见枝叶后的光亮,黑夜中的明月。 森林树木由下至上藏匿这片神秘天地,月光却不理会阻挡,闯入祭坛的每个角落。 适应黑暗的眼睛接触到光时,有些不适的眯起眼。缓和后,才注意到从刚才就一直盯着自己的沙耶,令斑十分不自在「妳干什么?」 「早就想看看你的表情了。」充满兴味的微笑道「还挺逗趣的嘛!」 沙耶一脸悦色的走向祭坛,毫不理会斑脸黑一片的反差样。踏上台阶,走向中央的台桌。 斑也跟了上去,打探四周。 「这就是妳诞生的地方?」在他看来就只是个用于祭祀的祭坛。不得不让人怀疑,这里跟诞生一词根本扯不上一丝一毫关系。 「正确来说,是梦姬。」 明明都是同一人,还是做着无意义的修正。 指尖敲打着枱面,思索道「我是被带到这里死去的,所以也算是我重生的地方。」 「带到这里?」 「是啊……」沙耶仰首闭目,低语「被脑海中的声音指引到这里来的。」 斑不清楚那道声音指的是什么,也不打算深究下去。沙耶的话在他脑里游荡,转眼之际,一切突然变得不一样了。 这座祭坛看似普通,却隐藏在静林的深处,世界的角落。 她在此死去,又在此重生! 如果说是作为祭品而需要的灵魂,那祭祀着的……还真是可怕的东西啊! 「来这里做什么?」 很想知道,她回到这种地方究竟是为了什么? 沙耶静默不语,维持着仰首的姿势,享受月光的洗礼。手顺着枱面滑落,垂下眼眉「你不是想知道我的能力吗?」 开口便丢出了比其更加大的诱惑,斑前一个疑问直接被她强制性拒绝。 是不晓得怎么回答?还是根本不想说?无论什么原因,她选择了隐瞒,选择了逃避。 面对可能预料到的回应,他也选择默许。 接下来听沙耶简述,能力表面说起来就是一种瞳术,能把带有杀伤力的查克拉化为实体的火炎,也就是斑所看见的火海面貌。还有当初的幻觉也包含在其中。 但真正让他在意的是沙耶的后话。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媒介,红莲藉由她的双眼来看世界,藉由梦境来支配她的灵魂。结晶便是它的本体,它的心脏。 这就是为什么斑把它握在掌心时会失神的原因。强大的力量,令人着魔,却也能反被吞噬。 问起泉奈的事,听她几句解释,作出结论「和伊邪那岐有点相似。」 真实转虚幻,现实转梦境。所以泉奈的伤口才会消失吗? 「不一样。」沙耶一口否认,与斑对视「你们的代价是光明,我的代价是自由啊。」 和那摊血色碰撞,难以琢磨的心思,让斑移开了视线「上面写着什么?」 沙耶转身望向立在祭坛后方的巨大石墙,上头刻划着奇形怪状的文字,至少在斑眼里看来是的。沙耶兴致缺缺的撇了眼,解读: 【起初,世界是一片混沌;一切,从人类的诞生开始。崇高之人化为贤者,愚昧之人化为罪者;贤者将虚无之地填满了鲜明色彩,罪者却将纯净大地染上汙孽血海;招致黑暗降临,世界开始堕落。】 【太阳被黑暗吞蚀之时,恶魔诞生;月亮将黑暗拥抱之时,贤者诞生;恶魔,成为世界的观察者;贤者,成为恶魔的继承者;恶魔支配贤者,贤者讨罚罪者;这亦是灵魂的交易,亦或是生命的契约。】 上文似在讲述世界诞生的传说,下文则是在讲述「恶魔」和「贤者」。 斑沉默片刻,似懂非懂「所以妳是贤者?」 「我不是贤者更不是罪人,只是个傀儡罢了。」不以为然地耸肩,看似对石墙上记载的东西完全不感兴趣。 斑却相反的打量着整块石墙,发现下方还有几行字,但沙耶表示那些没什么大不了的。说不上在意,他看了几眼便不再理会。 「我腻了,到此为止吧!」 说腻了就不玩了,先前的规则在沙耶眼里瞬间变得毫无价值。 也罢,会安分到最后的话就不是她了。 「当初真不应该玩什么游戏,麻烦死了!没想到你问题这么多……」 斑望了眼一旁无聊说闲话的沙耶,突然觉得莫名的无力。明明已经看见了真正的她,为什么反而更加不真实了? 她的人生早已注定结局,又要怎么走下去? 疑问没有说出口,埋在心底。 「竟然如此,就好好活着吧。」 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存在并不长久,那等待死亡的时间里,就给自己活的丰富些吧。 沙耶愣神了一下。 「当然!」她语气坚定,神采毅然。以至于斑没有发现到那双眼下掩饰的情绪。 最后斑作出了让步。 「虽然妳说结束了,但为了公平,就让妳问吧。」其实他也有心虚的地方,一次知道了那么多秘密,说腻就占了便宜,真不是他的作风。 意外的是,沙耶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而且没有思考便问: 「如果哪天我死了,你会永远记得我吗?」 没有预料她会问和家族完全不相干的事,尤其还是这种需要承诺的怪问题。「永远」这个词可不是能随便说说的。 斑认真的思考过后「不会。」 然而,沙耶反之笑了「就知道你会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