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挑夫,通通站好》 第1章 公主是完璧 长弘五十八年,冬月初八。 南夏帝都,盛苏城。 红日西垂,巍峨的朝阳大殿被薄雪覆盖着,黄昏里更显肃穆和冷漠。 雍容华美的大殿仆妇成群,却个个敛声屏息。黄梨美人榻铺着稀世罕见的白虎皮。端坐着一位宫装美妇,身着大红绣金祥纹出风毛团花罩褂,大红绣金束袖白色圆领夹袍,鹅蛋脸,柳眉杏目,肤色如雪,云鬓高耸,纤纤玉手下揽着一只洁白无尘的猫,美眸流转不时瞟向身侧的偏殿。 “公主,恕奴婢得罪了。”隐隐听着侧殿里传来略为苍老貌恭敬,实则轻慢的声音。 侧耳细听还有撕扯衣衫窸窸窣窣之音,其间夹杂着女子的啜泣之声。 美人榻的美妇人不由得蹙紧蛾眉,腮上闪过一丝不耐烦的厌恶。 “李嬷嬷,你去瞧瞧,除嬷嬷到底年纪大了,本宫的朝阳殿岂容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美妇人妖娆眼波里带着鄙夷和屑,声线里带着刺骨的冰寒。 “是。”身材微丰的李姓嬷嬷一脸横肉,五官刻薄,扭着肥臀往偏殿而来。 “公主,奴才们奉皇后娘娘口谕行事,您多多担待。”李嬷嬷狞笑着毫无怜惜地扯落少女的中衣。 “放肆!”里边传来少女倔强屈辱的怒斥,声线颤抖带着无可奈何的恐惧。 “哼!给脸不要脸。”李嬷嬷低声嘀咕着,配合着另个几位嬷嬷,上下其手,须臾间少女便被人剥得嫩笋一般。 身材瘦削的徐嬷嬷按住少女的两条腿, 李嬷嬷将头探进少女两腿间,冰凉手探向少女身体深处。 不多时,李嬷嬷面上带笑挑起偏殿的珠帘跪倒在美妇面前,“皇后娘娘,公主白璧无瑕。” 美人轻勾唇畔,媚态百生,道不尽的风滚婉转。 “好好调教她。”美妇朝黄梨几案上东西努努嘴儿,心底涌起复仇的快意。 “是。”李嬷嬷腮上带着暧昧的笑,顺手拿起几案上一个方形带盖的陶器进入偏殿。 “啪!”一声脆响,偏殿传出一计响亮的耳光,继而是少女带着压抑的低吼声,“大胆的奴才。” 七彩珍珠帘一闪,冲出一位只着月白中衣二八少女,肤白如雪,眉目如画,琼鼻挺翘,一抹晚霞红爬上她精致的瓜子脸,两扇睫羽在下眼睑投下两道暗影,脸上带着桀骜和冷漠。宫灯下的少女恍如离尘的仙子,让人不敢直视。白虎皮上的美妇瞬间跌落云端,好似市井的一滩烂泥。 “母后,您,您怎么可以……”少女攥着拳,咬着唇畔,脸颊绯红,胸脯起起伏伏,显然是压抑着满腔的怒火。 “皇后娘娘。”两个嬷嬷顶着腮上鼓胀的红痕,恶毒的眼神瞥向少女,两人手里的瓷瓶大开,里面的雕塑赫然呈现在眼前--赤条条男女搂抱在一起,正以各种姿势的交合。 美妇起身缓步踩在名贵的虎皮毯上,来到少女面前,纤细葱指挑起少女光洁的下颚,一手指着那些瓷器精雕的春意小人, “这个姿势,让男人有征服感。”她指着后进式, “这个姿势,呵呵,男人最*……”美妇的喘息稍稍粗重,眼神开始变得梦幻而迷离。 “母后。”少女的小脸红得已经能滴出血来,水眸爬上一抹绝望,冷声问道:“您为攀上后宫凤位,已经将弟弟送往东楚为质,现在您已高居后位,到底还有什么不知足?非要将您的女儿调教成青楼花魁,让各国王公耻笑?” 美妇抿唇冷笑,高傲地扬起头颅,“知足?我的人生里永远没有知足二字。耻笑?天下人对本宫诟病已久,本宫还有什么可怕的?”曾经刻骨铭心的屈辱漫上心头,美妇的面容更加冷峻,眸底生冰,扬声怒道:“李嬷嬷,既然公主不愿看偶人,今晚你要费心安排!哈哈哈。”阴阳怪气的笑声听得人不寒而栗。 少女绝望地闪着水亮的眸子, “母后,那您可是要我色诱东楚的楚清一?” 美妇挑着腥红的眸子瞥着面前瑟瑟发抖的少女,“西晋燕明落,北秦战神独孤鸿灏,三人都是男人中的翘楚,本宫要你将三人都纳为裙下之臣。来人,送冠华公主回朝合大殿。”美妇一扯肩上宫绦,眼里露出阴狠的精芒,安承天,你睁大眼睛瞧着:你最心爱的儿子沦为他人蛮宠,你最心疼的女儿荡妇一样被千人骑万人压,我要让你的魂魄生生世世不得安宁。 美妇纤长的指甲狠狠扣入掌心,掌心的痛远远不抵心口的伤。起身,摆臀,带着一缕香风往寝宫而去。面容俊朗的小太监很识眼色地捧着手里长方形的盒子追了上去。 少女的心已被美妇的话揉碎,支离破碎的心房被北风夹杂着雪花猛烈灌着,冷,彻骨地寒冷!少女盈水的眸子涌起滔天的幽怨,幽深得像一口荒弃多年的老井,深不可见底,所有的忧愁绝望都揉碎其中。她冷冷地盯着消失在大殿尽头的美妇,唇角涌入咸咸的液体,空前的绝望啃噬着她的心。 “公主,请吧!”两位嬷嬷哂笑着,互相交换着恶毒的眼神儿。 绝望的少女被推搡着出了朝阳大殿。 满天星光将它冷冷光辉撒在朝合大殿翘起的屋脊上,红色的琉璃瓦闪着细细碎碎的光芒,璀璨而耀眼。 寂寞宽广大殿中央站着一只紫金的丹顶鹤,鹤嘴里香烟袅袅,轻薄的香气熏得人心猿意马长了草似的。 朝合大殿--南夏冠华公主寝宫,洁白的地毯上正上演着一幕幕活色生香的春宫图。 男人粗得的喘息声,女子挺着身子娇媚地迎合着。 …… “公主,别只顾羞臊,这红拂姑娘可是盛苏城里的头牌,她胯下的男人没一个不臣服的,和她学个一招两式,够您受用终生。”李嬷嬷细细的眼睛闪着精光,紧紧盯着那对交合的男女,胖胖的脸呈现出不正常的潮红色,语调里带着干涩的粗喘。 “是啊,公主。您好好瞧着,这一招一式都记在心里。”一旁的徐嬷嬷满脸猥亵,眼睛如动画片里的大狗已跳离身体,掉在那对男女身上。 朝合寝殿屋顶的瓦被悄悄移开一块,一抹妖艳的红色身影在白茫茫的雪夜显得极为耀眼。他透过瓦楞的缝隙,若无其事是欣赏着活色生香的春宫图,不时地摇着头,发出惋惜的啧啧声,这招式都是小爷废弃不用的,这南夏宫廷还当宝似的呢! 妖魅凤眸流转带着摄人心魄的光芒,视线落在凤床垂手而坐的少女脸上,整个身子不由得过电一般,滑过一缕异样的情愫,想他燕明落流连花丛数年,检阅佳人无数,没有一个只一面便让他酥了身子。她泪眼朦胧,泪线垂涎的模样生生拽痛了他的心,甜丝丝的又带着点痛楚。怪不得南夏王敢诏告天下选婿,这南夏公主果然是尤物一枚。 “公主,您倒是仔细瞧着。”李嬷嬷猛地抓住少女后脑的头发,将她的头扬了起来。 屋顶红衣男子眸底一寒,唇畔勾起一抹冷笑,“找死,本王王妃你也敢动!”红衣男子在心底闷哼一声,虎腕一扬“嗖”一道闪亮的银丝径直钉在李嬷嬷胖胖的手背上。 “啊!”李嬷嬷惨叫一声,慌乱地收回手。 “谁!有刺客。保护公主。”徐嬷嬷跳着脚儿,朝殿外大惊小叫。 呼啦啦,殿外侍卫将朝合大殿的寝宫围了个密不透风。 那几对在地毯上纠缠的男女也吓得抖衣而颤,扯起衣服胡乱地套在自己身上。 少女对这一切茫然不知,宫廷的腌脏清清楚楚地印在少女绝望的眸子里,只一瞬间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灰白色,仙鹤嘴里吐出的轻烟让她的身体越来越灼热,可她的心却如此刻窗外宫檐下结着的厚厚的冰。罢,罢,罢。少女忽然自袍袖里掏出一个赫红色的小瓷瓶,飞速地拔下盖子送到嘴边,一扬脖“咕咚,咕咚”将药全喝了。 “不好,鹤顶红!”屋顶红衣男子鼻翼轻颤,便从空气中微不可闻的气息中判定少女喝下的是剧毒鹤顶红,“蹭!”红衣男子仓惶而起,一扯妖红的羽纱氅,像一只凌空飞起的雨燕飘出朝合大殿。 “刺客在屋顶,别让他跑了。”侍卫们一阵大乱,追出朝合大殿。 “嘭!”瓷瓶落地带着沉得的闷响,少女勾着唇畔微微一笑,天地万物暗然失色。 “这命从来由不得自己,今日总算随了我的心愿!终于,不用再看这些腌脏的勾当了!”一袂月白裙角飘然而起,南夏冠华公主--安若素芳魂离体,以惨烈自戕的方式结束了她芳华绝代的二八华年。 “死,死了?”徐嬷嬷吓得当场尿了裤子,各国求亲的王孙公子已经住进南夏禁宫,明日便是公主择婿之期,皇后娘娘把人交给她们,她们居然让她死了,这,这便如何是好? 李嬷嬷鬼哭狼嚎,眼瞧着自己那只手化成水,口吐白沫倒在地上,肥胖的身体抽搐着,顷刻间,李嬷嬷化作一滩血水。 徐嬷嬷“哇!”地一声,夹着屎尿,抱着脑疯路,已经被吓疯了。 朝阳大殿的首领太监带着御医一路小跑奔进朝合大殿,御医提着袍子,大冷的天走跑得气喘吁吁满脑门子汗,奔到寝宫,双指搭脉不住地摇头。 “死了?”大太监赵怀仁尖着嗓子,挑着兰花指嚷道。 “公主!”朝合大殿所有宫女、太监当即跪倒,痛哭失声。 朝阳大殿圣荣皇后震怒,一声令下将朝合大殿侍候的二百六十名宫人全部囚到朝阳大殿受审。可怜冠华公主,生前受尽屈辱无数,死后也如敝履一般被孤零零地抛在了朝合大殿,陪伴着她的唯有已经化做一滩血水的朝阳大殿恶毒的李嬷嬷。 第2章 命丧虎跳崖 即将临产的大肚子产妇低着头,眼睛瞧着自己的大肚子,脸色憋得跟便秘似的,几次欲言又止,最后终于鼓起勇气扬声说道:“安医生,能,能不能麻烦您点事?” “哦?”安若素哦了一声,没抬头快速地在病历写着产妇的病历,这样的状况她见多了,不过她可没那么好心给她解围。 “那个,明天,明天手术后,孩子,您,能,不能……”产妇继续斟酌着自己的遣词用句,可怎么斟酌都觉得这话不好说出口,她是高龄产妇,她敢得罪这位素有妇产界第一刀的主治医师?除非她脑袋被驴踢了,可是不说,又实在担心孩子,急得这位准妈妈一个劲薅自己的头发。 “控制情绪,小心血压。”安若素适时蹦出一句不冷不热的提醒,“手术后,别让孩子第一眼看到我,这是你要说的吗?”拧好钢笔立落地合上病历本,递给局促不安的产妇,双眼直直地盯着产妇高高隆起的肚子。 产妇先是一愣,即而红着脸点头,嗫嚅地说道:“嗯,对,是。那个,安医生,我倒没什么,婆婆封建,说孩子出生第一眼看到谁,就会像谁。安,安医生,您, 您别误会,我不是说您,唉!” 安若素起身立在产妇面前,双手插在大衣兜里,直视着产妇胡乱躲避的眼睛,腮上带着戏谑的笑,她就是愿意听他们心非的借口。 产妇被安若素盯得后背的汗都淌成河了,发现自己越解释越黑,干脆掏出厚厚的红包往安若素怀里一塞,转身惦着肚子就跑了,哪里还像即将临产的人?就像身后有狼追她似的。 看着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安若素无所谓地耸耸肩,在妇产科待得这几年,这样的戏码她见多了。 今晚不是她当值,换好衣服准备回家,踩上意大利高跟鞋,挎上双c新款包,对着镜子抹上炫金色的口红。 “小安等一下。”吴副院长拦住安若素的去路,胖胖的脸上颇有些不悦。 “怎么了,院长?”安若素压抑着喷薄欲出的怒火,心里不住地吐槽。 “我侄子是很有名气的钢琴调音师,他对你印像怪好地,我也觉着你们蛮般配地。你也老大不小了哦,遇到合适的人怎么还不知道珍惜的呢?”老太太用鄙夷的眼神瞧着安若素,状似苦口婆心耐着性子劝。 “吴院长,我很谢谢您关注我的终身大事,可我觉着我和您侄子不太合适。”安若素听得不奈烦,出言打断老太太的话。委曲求全真不是她的性格,老天爷薄待她,爹妈亏待她,她再不对自己好,那还要不要活了? 吴院长听了这话,立即就撂了脸子,眼神鄙夷神情更加浓烈, “不合适?我干儿子、我外甥、我侄子,总有一个合适的吧?你到底还想找个什么样的?”老太太声调立即调高了八度,不是劝,倒像是训斥。 院长这一飚高音,各个科室的医生、护士都往外伸脑袋。这些人毫无例外地把异样的眼神定格在安若素身上,好像都在说,就你这样的还想找个什么样的?既然有人要你,你就该痛哭流涕,跪地谢恩,居然还挑三捡四的。 安若素脑海里一万匹草泥马飞过,那一道道利箭一般的眼神,彻底激起她蛰伏在心底的熊熊怒火! “拜托,吴副院长。您干儿子这儿不太好。”若素指指自己的脑袋,丫的,还敢提她干儿子,明眼人一瞧就是个智商不够用的家伙。 “您外甥是个瘸子。”安若素一脚高一脚低夸张地学那瘸子走路的样子,您说,她没嫁人招谁惹谁了,科室这帮看似热心的人,今儿介绍个瘸子,明儿介绍个聋子。 “您侄子是个瞎子,我这么说,您听得够明白吗?”丫的,若素tm想骂娘了,这些人能不能不吃饱撑的,管别人的闲事。若是真为她的终身大事考虑,您倒介绍个像样的呀? “你,你,咳!”老太太哪里想到安若素能把这话直接撂在当面,气恼地涨红了脸,忍不住咳了起来。 “吴副院长,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安若素把那个“副”字咬得死死的,她知道老太太的痛处在哪里,混了一辈子,马上退体的人,职称里还事着“副”,手持钢针毫不留情瞄准目标狠狠扎了进去。打了个漂亮的反击战,一扫这些日子心里的阴霾,哼着小曲悠哉地转身。 “吴院长,您甭管她。”某拍马屁者急忙给老太太手里递过一杯水。 “就是,不知好歹。”某谄媚者堆着笑附和。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条件。”某无良者朝安若素的背影甩了一计卫生球。 …… 背后的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安若素听清楚。 “尼妈,老虎不发威,拿我当病猫。”若素心里骂一句,突然停住身子,一连向后退了几步,华丽地转过身大声道:“你们不都一直问我想找什么样的吗?今天我告诉你们,我想找韩国名星李准基那样的,谁认识的话介绍一下。再有你们七大姑八大姨家的残障人士都自己留着用,本姑娘没兴趣。”撂下这翻话,撇下呆若木鸡的一群人,戴上墨镜转身离去,留下一袂飘香的艳红色裙角。 丫的,更年期的老娘们儿,怎么不把你们自己女儿嫁给瞎子,瘸子呢?安若素气哼哼地上了车,一脚油门踩到底,直奔公寓。她的公寓装修得美轮美奂,老天薄她,她不能薄了自己。她爱钱,也会赚钱,除了没有帅哥相伴,空闺略显寂寞,她的小日子过得是相当滋润地。 泡过热水澡,若素浑身疲劳顿消。扯过浴巾挡在胸口,抬起修长的美腿迈出浴盆,静立在满是氤氲雾气的镜子面前。若素用浴巾掉干鼻尖往下镜面上的水汽,镜子里人儿,唇瓣嫣红,牙齿皓白如玉,脖颈优美如天鹅一般,性感的蝴蝶骨……肤如凝脂,体态婀娜。镜子里鼻尖以上的部分仍然被浓重的雾气遮挡着,若素咬咬唇瓣,用手往镜子顶端抹了一把,一张脸清晰在浮现。 “啪!”若素一拳打过去,顿时右手血流如注。扯过包扎医用棉布将右手缠好,光着身子踩着地板将自己扔到柔软的大床上。 卧室的陈列架上, 陈放着各式各样的奖杯:全国业余击剑冠军,极限攀岩女子组冠军,自由搏击女子组冠军,世界驯兽师巡演比赛冠军…… 若素喜欢所有的能挑战人体极限的运动。 至于驯兽则完全是意外。几年前,她去非洲沙漠游玩,恰虚碰到一只母狮难立,她大着胆子帮母狮度过难关。小狮子落地,母狮子用它温热的舌舔她的额头。这让在人群里备受冷眼的若素找到了温暖,因此她师从托巴做了一名业余的驯兽师。 安若素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据说, 她的出生吓得医生护士惨声叫不绝于耳,她亲娘当场血崩,她爸看都没看她一眼便在放弃治疗协议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她被当做医学实验品留在了医院。 新生儿兔唇您一定见过,不过新生儿兔眼的,你一定没见过,若素就是。她的两眼间距能有一拳宽,整个鼻骨摊平在脸上,就像恐怖片里的怪兽。 那一夜,若素又梦到了小时候。 “宝贝别看,吓着你。” 年轻的妈妈赶紧捂住怀里孩子好奇的眼睛,若素冲过去拉开年轻妈妈的手将自己的脸放大在孩子面前,听到那孩子刺穿耳膜的惊恐叫声,小若素得意地笑了。 “妖怪,妖怪!”一群孩子挥着拳头朝若素喊,若素奔过去抓住一个跑得最慢的骑在身下,打得人家鼻口蹿血。 孤儿院的惩罚手段,安若素早已灿熟于心,无非就是关黑屋,不给饭。除此之外,能奈我何? 就是嚣张,就是跋扈。小姑娘脖子一梗,透过窗帘的缝隙数着天上的星星。 上学后,若素轻而易举达成心愿成为妇产科的医生。起初,根本没人肯找她看病。最终,她在手术台上抢下一位被判了列刑富豪太太, 从此声明鹊起,成为大龄名流、名星的送子观音。 第二日,若素往医院递了病假条。收拾东西,挑战虎跳崖。 虎跳崖以险峻闻名于世,吸引着国内外无数的樊岩爱好者。若素壁虎一样贴在虎跳涯的险峰上,万丈悬崖臣服在她的脚下,她很享受征服的快感。扬着头,眯起眼睛看着触手可及的峰顶,抿着唇角绽出灿烂的笑容。忽然,腰间一松,她听到安全扣爆裂的声音。刹那间,她如一只断翼的鸟儿径直朝崖底跃去,当她意识到后果的一瞬间,心里竟有一丝解脱后的快感。恐惧没有,遗憾倒是有一肚子,早知会是这样的结果,何必要存那么多钱去做面部重塑呢? “唉!我的钱啊!” 久远的回声在虎跳崖的空谷里传响,惊得同伴张大嘴巴,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待想救援已是回力无天。 第3章 黑白无常,超帅! 三更鼓起,漫天飞雪将朝合大殿染得素白一片。 二百六十名宫女、太监战战兢兢跪在朝阳殿外,头上、身上落了一层厚厚的雪,白茫茫一片跪得如雪人雕塑一般。 “谁能告诉本宫,她身上怎么会有鹤顶红?”殿内传来冰冰凉凉的声线,声音虽清丽却似一道道鞭子抽打在众人身上。 “皇后娘娘饶命,奴婢们不知。”朝合大殿的掌事宫女冰蓝吓得脸色苍白,额头磕得血迹斑斑。 “你不知?啪!”圣荣皇后摔了手中晶莹剔透的玉盏,森寒的眸子带着杀人的冷气。 十八年来,她忍辱偷生。天天想,日日盼,等得就是今天。她要毁了他的一双儿女 ,毁了他的瑰丽河山。谁知,复仇计划才迈出一步,那丫头居然死了,这如何能让她甘心? 朝合大殿屋顶离去的那道红色身影,快如闪电飘入君谦宫。 “云逸,醒醒,醒醒。”红衣男子长身玉立,手下推搡着睡得正熟的人儿。 熟睡的人懊恼地翻个身,嘴里嘟囔着,“三王爷,这是南夏禁宫,皇上说了不许你招惹南夏妃嫔。”翻个身继续梦公周公。 红衣男子妖魅眸子蓄满焦急和不安,伸手点了床上人的哑穴,手往其腰间一探,单手一较力,拎小鸡似的摔在肩上,脚尖一点地又上了屋顶。 “你tm再墨迹,你家三王妃就没命了。” 肩上那位主睡意全无,被晃得七晕八愫,五脏六腑差点没掂出来。该死的燕明落,你王府扩建三回了,仍然住不下你那些莺莺燕燕。还tm往回带女人?燕国的神医云逸在心里将燕明落骂了个狗血喷头。 坠落,一直在坠落。 万丈悬崖的绝壁,一双璀璨的眸子闪闪发亮。安若素一直张着眼睛,她想看清楚一个人是如何走完从生到死的历程的。 忽然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宛如一片在空中乱舞的飞叶。好强的失重感,“彭!”地一声巨响,安若素看见自己的身体重重地砸到谷底的石头上,鲜血染红了谷底的石头,星星点点妖娆得黄泉路上的彼岸花。 死了?她可以和那具让她自卑了的身体说再见了?“啪,啪,啪!”安若素围着自己的尸身拍手庆贺。 她左顾右盼寻找着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她要到阎罗殿上当面问问阎罗,她前生到底造了什么孽,给她一个如此惨淡的人生。 “啊!”一道耀眼的金光将安若素罩住,继而金光变成巨大的漩涡将她的灵魂紧紧吸住,这一次陷入无边的黑暗,“彭”坠落停止,失重感消失。 头晕眼花,胃里翻江倒海,“哇!”搜肚刮肠,安若素扶着床畔一通好吐,鼻涕、眼泪一把一把地都流出来了,好容易张开眼睛,眼前影影绰绰的珠帘帷幔随风摇摆,借着窗外的雪光,整个大殿空阔而肃静。 来不及细打量阎罗殿的陈设,安若素便咬牙捂着肚子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腿软、脚软四肢不听使唤。肚子响得擂鼓似的,肠子拧劲地疼。听谁说的?阎罗殿过堂,得先把阳间带来的东西排空。nnd,既然有这规矩,怎么多建几间wc。 四下里瞧瞧,黑白无常、鬼使、判官连个影儿都没有,姑娘我内急要何处解决? 若素憋得肚胀如鼓,弯着腰左顾右盼,也没找到可方便之所。活人总不能让屎尿憋死,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提着裙角。朝合大殿冗长的宫道上,鬼鬼祟祟闪过一道白色的身影,举目四望,白茫茫一片!晕死,地府的鬼都不上厕所吗? 朝合大殿的后院与醉心湖一桥相连,醉心湖掩映在一片红梅林中,此时红梅白映雪煞是好看。安若素憋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哪有闲心观景。 单弱的身子跑进梅林,选了颗最大的红梅树,急急忙忙去解裤腰带。娘啊,地府这穿得是什么东西啊?再解不开姑娘我要尿裤子了,“嘭”丝绵断裂声起,安若素终于蹲下去, ̄ ̄ ̄ ̄ ̄给红梅施了肥料,真真是通快淋漓。 飘香的梅林上空漾起缕缕恶臭,安若素捏着鼻子,暗暗使力,“扑哧!”一阵阵不雅的声响在静谧的夜里传得极远。 距离安若素不远的树上,遒劲的梅枝上坐着一位身披白狐腋的少年公子,头上白玉冠束发,墨发飞扬映着白雪红梅煞是好看,飘雪的天手里却摇着一把金翅扇,若是别人必定给人风流纨绔之感,偏偏是他,却将这扇子摇出了儒雅的风姿。 瞧他,长眉入鬓,多情桃花眼噙着邪魅的精芒,唇角微扬面带一抹魅惑众生的微笑,他轻抽鼻翼,眉头微皱, 右手甩开扇子将难闻的气味驱散,左手掏出锦帕盖住鼻翼。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宫女,居然敢扫爷雪夜赏红梅的兴致。 帅哥琥珀色的星眸凛寒,墨染的长眉微微皱起。他特意挑了这个位置赏梅,刚好能将那棵开得正艳的红梅收入眼底。不想南夏宫女如此不懂规矩,大半夜跑到梅林来摆“黄金阵”。坚起单掌催动内力,一股强大的气流卷起雪沫喷向安若素,这股妖风呛得安若素差点背过气去,雪恰到好处地掩盖了地上的污秽之物,同时那方锦帕也轻飘飘地落地。 若素好半天才缓过气来,肚子里空了,忽然想起没有手纸。这,这要如何是好?某女左顾右盼,地上除了雪连根草棍都没有,难道就这中蹲着?试着撕自己的裙摆,丫的,这什么料子?勒得某女满手伤口,血丝斑斑也没扯下来一块,双腿蹲得酸麻,急得某女都要哭了。 这是她来地府的第一天好吧?若是让地府鬼使在这种情况下找到她,她还要不要活了?不对,已经死了啊!可是,可是,她不想这么丢人好吧? 白衣少年咬咬唇颇为惋惜地盯着那方落地的锦帕,那四角坠着的可是北海的红珊瑚啊!恰在此时,锦帕落在某女眼前,某女大喜,毫不犹豫地捡起帕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自己收拾干净。系好裤子跳出二尺以外,晃动酸麻的腿长长地出了口气。哟!那闪闪发亮的不是宝石的光芒吗?某女财心大起,忍着恶心将那方帕子用脚踩着在雪地里搓搓,地府也是要花钱的。某女鬼鬼祟祟地将手帕收进怀里。 树上白衣少年一阵恶寒啊!都沾了黄金屎了还tm捡? 某女悠哉地一抬头,这才发现满树的红梅绚烂夺目,争相竟放,缕缕寒香扑鼻。娇颜含笑,低声吟诵:“霜枝风遣写新寒,魂绕芳栏。雪飞庾岭红妆冷,暗香转,月色斑斓。玉笛吹开冰蕊,落红轻舞翩翩。……可惜啊,可惜。”若素忽然摇头,红梅白雪应景,却不闻笛声。 话音刚落,耳边便萦绕着清脆、空灵、极赋穿透力的笛音。 树上的白裘少年莞尔,桃花眼如落辰星落入闪过璀璨的光,今夜注定难以平静。他捏着手中的金翅扇,视线落在梅林里走出那人的身上。 他身披黑色裘皮氅,墨发被紫金冠束起,刀削般的棱角事着几分刚毅,眼睛细长凤眸带着驱散三冬的暖意,鼻如悬胆,唇若涂脂,长身玉立恍哪谪仙临世。小巧的翠色玉笛横在唇间,纤长手指在笛身上跳跃。 “帅,帅呆了!”若素艰难地咽咽口水,“风华绝代”她脑海里瞬间就飘出这四个字。轻咬唇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打招呼,忽然想起什么,下意识地抬手掩住额头,嘴里喃喃道:“男,男鬼,黑衣,难道是黑无常?” “姑娘好才情。”黑衣男子收好玉笛,声音暖暖的,如三月正午的春阳。狭长的凤眸不着痕迹地扫过隐在梅花丛中的白裘少年,精芒一闪而逝。 “谢谢夸奖!”若素想这可不是谦虚的时候,给鬼使留个好印象,下次投胎的时候是不是可以走个后门,给自己个漂亮的脸蛋。 影视作品纯属瞎扯,瞧这黑无常简直就是帅呆了呀!想来那白无常也差不到哪儿去。想到此,惦着脚往黑衣人身后瞧去。想起上一世,别说有男人夸她,哪怕有个男人敢正眼瞧她,那她也没白做回女人。瞧瞧地府鬼使,眼睛不戴有色眼睛,而且目光里还带着赞许和钦佩。某女实在太享受来自美男的关注了。 黑裘公子瞧着若素眼睛骨碌碌乱转向他身后寻找,不由得若有所思,难道这是南夏圣荣皇后导演的?知道他和他都在梅林?此女眼神清澈无暇,不像在演戏。 “黑,黑无常大人,白无常呢?”若素脆声问道。 黑裘公子明显一愣,凤眸闪亮如璀璨的星光,却写满了疑问。 那丫头鬼扯什么?南夏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梅枝上坐着的白裘少年将二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在耳内,略一思索唇角绽放魅惑的笑容。罢了,现身吧!他可不相信,北秦的战神不知道他在赏梅。 白氅飘飞,一道白影飘然落地。 “赏梅弄笛,瑞王好雅兴!”白裘少年的桃花眼写满笑意,抱拳朝黑裘男子施礼搭话。白身胜雪,如临风的玉树。 “轩王面前弄斧,鸿灏惭愧!”黑裘公子略一躬身,一个简单的动作便散发着卓尔不群的王者之气,清冷棱角偏偏能露出暖暖的笑。 白裘少年心下暗服,战神的名儿不是虚传的。他日疆场相会,必定好好讨教。北秦实力不容小觑,西晋也不是好惹的,三家之争已昭然若揭,谁胜谁负就看南夏归属何处? 一黑、一白两位超级大帅哥,长身玉立驻足在飘飘洒洒红梅花瓣之中。某女一时看傻眼了,这哪里是黑白无常啊?明明是秒杀少女、少妇、老奶奶的黑白组合。她只看他二人唇瓣上下掀动,还哪有耳朵听他们在说什么?两只眼睛显然就不够用了,老天爷,下辈子能让我多生两只眼睛不?某女的眼皮抽抽,嘴角居然不受控制地流下了口水。 第4章 阎王啊? 打之 某女咬着手指头流口水之时,梅林深处刮来一阵风,缕缕悠香随之而来。 白影一晃,影子般的侍卫出现在白裘少年身边,低声密语。 “哦?!”白裘少年剑目紧缩,忽而一松,视线落在正在流口水的某女身上。大半夜一个人跑到梅林来摆黄金阵,她怎么可能是冠华公主?上下打量,风华果然绝代,只这行为太令人匪夷所思。 与此同时,自称鸿灏的黑裘公子也收到了某种信息。他挑起狭长凤眸,噙着点点星光,审视着只顾流口水貌似白痴的某女。 肤如凝脂,齿如瓠犀,螓首蛾眉,美目盼兮。果然冠绝天下,雪夜赏梅,是性情使然,还是南夏宫廷的手断? “嘭!”一声巨响,一个重物被甩到梅林,惯性的作用,那“物”在雪地上滑行了一段,撞上梅花树才停下来。 轩王和瑞王被突出其来的声响惊散了心思,能在他二人面前悄然行事的,除了他没有别人。两位王爷拭目以待等着他的出现。 果然,一抹妖红的身影舞着翩飞的雪花飘然而落,月光仿若仙人临凡,一双狐媚的眸子带着轻佻的笑,惊世的笑趁得天地无颜, 一线精芒扫过两位王爷的脸, “轩王、瑞王都在哈!”略一抱拳算是打了招呼,而后急忙俯身拽死狗似的将刚刚扔下的重物拽起。 “云逸,快给你家王妃诊诊脉。”红衣少年盯着呆呆傻傻的安若素,妖冶的眸子里跳动着惊喜的光芒,脸上带着异常难见的正经之色。 地上那位被摔得七晕八愫,晃晃悠悠站起身,眼前金星乱蹦,却也是眉清目朗帅哥一枚。长长地喘了几口气,才看清楚眼前的状况。 三王爷说的王妃就是她?清郎的视线跳过雪雾的尘埃,落在不远处某女的脸上。 某女正无耻地眨着能流出蜜汁的眼睛,视线在四位超级大帅哥的脸上逡巡。 手狠狠地朝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不是做梦吧?这些帅哥居然没被她吓跑,要不说鬼府的帅哥素质高呢! 那一黑一白她是认识了,这两位帅的不要命的是谁啊?某女艰难地咽着口水,清清嗓子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变得甜润, “几,几位帅哥,谁,谁是阎王?”某女抹掉嘴角的口水,她可不可以留在地府,找个帅哥嫁了?以慰她恨嫁多年的心啊! “帅哥?”南夏的方言吗?轩王、瑞王隔空用眼神交流着,听闻南夏公主端庄婉约,现在瞧来怎么这么副德性? 楚清一冷峻的脸上闪过不屑的神色,圣荣皇后就想拿这货换回她儿子?痴人做梦! 风流倜傥的红衣郎,灿黑眼珠闪过浓重的疑惑,他亲眼瞧着她喝了鹤顶红,不但没死,居然鲜活得很,难道是他们?魅惑的眼神在别外二位王爷脸上寻找着答案。 “喂,谁是阎王?”某女被几位帅哥无视,心里很是不爽。男人tm都一个德行,亏她刚才还夸地府帅哥素质高呢,高个屁啊! “燕王?本王,本王是也!”红衣郎回神,得意地将胸往前一挺,邪魅的笑带着迷倒众生的魔力,南夏公主果然与众不同,不像某些国的公主、郡主,一听到他燕明落的名儿,便寻死觅活嚷着污了耳朵。 某女的视线定格在红衣少年的身上,活着的时候听说地府的阎王爷是黑老包当任,眼前这位阎王爷别说黑了,简直是面如美玉,那皮肤比三岁婴孩还要细腻还要光洁,那脸更是帅得是一塌糊涂啊! 看着,看着,安若素便是一肚子气。尼妈,一个大男人把自己捯饬这么漂亮,居然让我顶着这张惨不忍睹的脸憋憋屈屈活了二十几年,临死还tm摔了个粉身碎身,他这阎王爷是怎么当的? “哦!”某女懒懒地拉长了声调,眸子里风暴渐起,刮起黑色的旋风。十指交叉晃晃手腕,脚尖点地晃晃脚踝。握紧拳头,向后一拉玉臂,夹风带雪就朝红衣少年脸上揍去,狠狠砸在鼻子上。 “哟!”酸的、甜的、苦的、咸的,两条鼻血也流了出来,触目惊心染花了少年的脸儿。各种滋味在红衣少年嘴里漾开,宛如开了杂酱铺。 “王爷。”才站稳身子的云逸惊呼一声,他们家王爷居然被女人揍了一拳?他家王爷是谁啊?没见过的高门名媛, 避之如蛇蝎,只要见一面都会狗皮膏药似地贴上来,哭着求着要回燕王府,今儿不但被人无视,居然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丫的,你玩然职守,凭什么把老娘的脸生成这样?你们一个个生得花儿似的,凭,凭什么?整日拿魂索命,顶着这样的脸岂不是资源浪费?”某女越说越来气愤,双手握拳打算打花这几张帅得不要命的脸。 几家王爷顶着一脑门子黑线,这丫头疯疯颠颠在说什么?她的脸,她的脸怎么了?如花似玉倾国倾城,堪称古往今来第一红颜祸水,美得不可方物。再说,怎么能说是燕王生的呢?瞧此女的年纪比燕王略小一两岁而矣,燕王再风流也不可能生出这么大的女儿吧? 安若素握着拳头,两脚交替蹦跳如要打拳击似的。这些人什么眼神啊?见鬼的是她好不好?怎么他们一个个倒像是活见鬼了似的? 燕明落捂着鼻子,好半天嘴里的酸气才散尽,眉头跳跳,擦净鼻翼的鲜血,掀起唇角媚笑道:“公主的礼儿小王受了。小王谨记公主教诲,日后你我必将这良好资源用在生儿育女上。”鹤顶红的后遗症吗?他趴房顶的那会儿,这位冠华公主哭得梨花带雨,被两个奴才薅着头发,大气都不敢喘,才一刻钟的工夫,怎么换了个人?呵呵,这个调调,本王喜欢。 “公猪?你妈,当了几十年丑女不算,居然想让我转世当猪?当年有孙悟空大闹地府,我安若素也不是吃素的,你们几个绣花的枕头是一个一个上,还是一齐上。”某女挥着拳头叫嚣着,生气,真tm生气,她人间恨嫁几年,寻不到一个顺眼的男人。地府居然随便拎出来一个就是帅哥,妈妈的,这也太不像话了,敢情帅哥都被地府自己留用了? “一齐上?”几家王爷眼皮跳跳,南夏公主疯了吧!深宫内苑见了外男毫不避讳,虽说是挥着拳头,可那清澈如水的眼神都要把他们几个人的衣服扒了,到底谁占谁的便宜啊? 梅林里这么一闹,朝阳大殿那边很快得了消息。派人往朝合大殿一瞧,冠华尸体没了踪影。圣荣皇后带着御林军急忙摆驾梅林。远远地听着冠华清脆的声音,心底划过疑虑,更多的是惊喜。皇后仪仗摆开,身披明黄雀金裘的雍容妇人在两名嬷嬷的搀扶下,下了软轿。 瑞王、轩王躬身见礼儿,连那吊儿郎当的燕王都敛了不羁的神情,故意做出恭敬状。 安若素瞧着来者阵势威严,又见黑白无常和阎王都如此恭敬,心里不由得忖度起来人的身份,细细打量,年纪不过三十多岁,生得那叫一个美,气场强大,超有范,我管你是谁?死都死了,还有啥可怕的?想到此,朗声问道: “你是谁?” 圣荣皇后高傲地扬着下巴,锐利的视线扫过几位青年俊才的脸。忽而换上满眼的慈爱,暖暖眼神落在安若素身上,心底不觉升起一丝疑虑,这样桀骜、跋扈的眼神是她在冠华身上没见过的,喝了鹤顶红死而复生,连性情都变了? “素儿,本宫是你母后啊!” “母后?”这词挺新鲜,尼妈,“该过堂过常,该定罪定罪,你们这些鬼,到底在鬼扯毛啊?”某女一清醒便是上吐下泄,加之此刻天寒地冻,衣衫单薄的某女感到头晕晕乎乎,眼珠子灼烫。 “鬼?”谁是鬼啊?众人均是一脑门子官司,敢情这南夏公主疯了不成。 “冰蓝、冰之,公主受了惊吓,带回寝宫,请医调治。”圣荣皇后声线凛冽,“众家王爷,天色已晚,还请各自回宫安歇,明日本宫设宴款待。” “公主。”冰蓝、冰之两位掌事宫女顶着被打得肿如猪头的脸,一左一右架起安若素,貌似恭敬的语气里带着明晃晃的怒气。寻死?连累她们挨打,真该好好调教一番。 极度虚弱的安若素敏锐地感觉到两人身上的怒气,她一个初来乍到的新鬼怎么得罪她们了? ------题外话------ 走过的路过的点下收藏呗?您的收藏可是俺码字的动力! 大家猜猜谁能当选男猪呢? 第5章 原来是比中头奖还美地穿越 一弯浅浅的月悄悄挂上中空,映着万里河山的白雪,将夜色照得透明。 安若素奋力挣扎,怎奈这副身体实在是虚弱的可以。两臂被人扣着,手臂内侧传来针刺般的疼痛。“tmd,你们当自己是荣嬷嬷呢?居然敢扎我,放手。”受了针扎,安若素大吼一声,先是挣脱了冰蓝的牵制,脚下一个扫堂腿将冰之撂倒在地,扭起冰之的手腕,瞧见冰之指缝间夹着几根锋利的银针。 “哼!”若素冷哼一声,眉眼凌厉,眸底划过狠扈之色,她安若素什么都吃,唯独不吃亏。掰开冰之的手,迅速抢过银针朝着那女人的肩膀上狠狠刺去。 “啊!”冰之疼得呲牙咧嘴,连连呼痛。 “让你扎我,让你扎我。”扎够了安若素当胸一脚将冰之踢倒在雪里,扬着凶神恶煞的脸奔向一旁傻了眼的冰蓝。 那冰蓝是冰之的亲姐姐,她正想近前帮忙。可她分明发现,月色雪影映照下的冠华公主绝色的姿容,眉眼凌厉,眸底生寒,再不是曾经任她姐妹二人欺负蹂躏的窝囊公主,一时间竟有些胆怯,身子矮了下去。 “你tm也不是好东西。”安若素将银什齐刷刷按进冰蓝的肩膀上,人性生来就有劣根性,特别是中国人骨子里就欺软怕硬,奴颜婢膝。某女的做人原则,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还之。做人时如此,做了新鬼更不能客气。 “啊!”往日趾高气扬的冰蓝在那双恶毒美眸的瞪视下,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手握南夏至高皇权的圣荣皇后一时也惊呆了,她记忆中的冠华,胆小懦弱,连哭都敢大声。怎么喝了鹤顶红,突然间就转了性子? “素儿,贵客面前不可造次。”圣荣皇后声线华丽,语气里带着不容反驳的命令。 轩王楚清一摇着手里金翅扇,桃花瞳眸闪过苍鹰般的锐利。宫女针扎南夏长公主,身为生母的圣荣皇后居然视而不见,天下竟然会有如此冷血的母亲吗?那他手里的棋子还值钱吗?他继续不动声色用眼角的余光盯着圣荣皇后的眼睛,一缕一丝他抽掉蒙在眸子上虚假的慈爱,看到了她对她的蔑视和冷漠。 楚清一凝紧剑眉,冷峻不羁的俊颜上满是疑惑。忽然接到一瞥带着暖意的视线,他发现瑞王独孤鸿灏的视线正在他脸上游移。 楚清一急忙收回飘渺的思绪,棱角再次挂上冰冷的面具,任谁也看不出他的表情。 “天下皆知小王粗鲁无礼,临行之时父王教诲,南夏乃礼仪大邦,君臣有道、尊卑有别,长幼有序,小王一直不甚理解,皇后娘娘可愿赐教一番。”燕明落慵懒华丽的声线响在众人耳畔,他邪魅的桃花眼带着冰冷的温度射向冰蓝和冰之。 圣荣皇后何等聪明?她自然听出燕明落话中有话,这不是讥讽她南夏无礼吗?粉面尴尬神色一闪而过,“来人,冰之、冰蓝以下犯上,蔑视公主,各赏二十板子,送去浣洗局。” “是。”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冰蓝吓得脸都蓝了,她是朝合大殿的掌事宫女,又是皇后娘娘的心腹,她的地位比某些常年不得圣宠的娘娘还高。二十板子,送去浣衣局那不是要了血命? “公主救命,奴婢猪油蒙了心,才敢对您不恭。公主殿下,您连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您就给说说情吧!”冰之心眼来得更快,急忙跪到安若素面前,扯着她的裙摆哭求。冠华公主心慈面软,皇后娘娘发怒无非是要给各国王爷一个面子,若公主肯说情,她相信皇后娘娘也舍不得打她们姐妹的板子。 圣荣皇后玉面冰颜,眸底怒气升腾,卷着涛天的怒浪。冰蓝、冰之做事如此不小心,居然当众给公主上针刑,传扬出去岂不让南夏皇室蒙羞? 冰蓝、冰之哭得如丧考妣,头磕得当当响,雪地上印着一道道血痕。 “公主,奴婢侍候您十几年了,您只当可怜一条狗,给奴婢们讲讲情!”冰蓝、冰之抓住最后一线希望, 紧紧抱着安若素的大腿。她们心里明白,若在平时皇后娘娘断不肯给公主脸面,此时各国王爷都在,娘娘为维护南夏颜面,一定能给公主面子。 安若素看着那刺眼的鲜红,抬头看看晴朗的夜空,群星璀璨,晓月清辉,东方已泛起鱼肚白。再垂首瞧瞧雪地上一条条斑驳晃动的身影。忽然自脚底板蹿起难言的恐惧,不会是撞上狗血的穿越吧?脑头闪过可怕的念头。 “你, 你叫我什么?”她攥紧冰蓝的手腕,清亮的眸子扫过在场众人的脸,用眼神试探着问众人。 “公主殿下,奴婢错了!”冰蓝扬着哭脸陪笑回道,冰之也一个劲地点头,眼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天上,星疏月明;空气微寒,氤氲着梅花的香气;地上,梅红雪白人影凌乱。这里的确不是阴间,而是另一个时空。安若素朝周遭打量一番,再次肯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借尸还魂?那我的脸?急忙抬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 指腹扫过挺翘的鼻,抚过生着长长睫羽的眼。“啊,哈哈。”激动兴奋地呼吸有些凌乱,哪里有镜子,哪里可以照照我的脸。她双手抚着自己的脸颊,找了一圈忽然看见侍卫腰间挂着的腰刀佩剑,冲过去猛地抽出一把刀,刀尖朝天逼近自己的脸。 “哇!”安若素猛然看到一张陌生清丽的容颜,美,美得任何语言文字都变得苍白无力。“咚,咚,咚。”小心脏差点没逃出胸膛,“天啊!中奖了,中大奖了。谢谢苍天,谢谢大地。” 起初,众人还以为公主要自杀,在场的人无不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燕明落离得最近,刚想出手抢刀。 瑞王暖暖的眸底闪过一丝心疼,暗运内力便要刀下抢人。 楚清一冷眼瞧着,剑眉微皱,这丫头有病吧? 就在众人想着如何施救之时,只见某女撩着裙摆,双手捧刀照着自己的脸,双膝跪地仰天高呼,“谢谢南海观世音,谢谢我主耶和华,谢谢土地公公,山神爷爷……”一会哭一会笑惊得众人大眼瞪小眼,心里自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圣荣皇后眼皮跳跳,冷声道:“公主惊吓过度,送她回宫,传御医侍候。”多年来,她苦心经营着冠华的贤名,绝不能毁于一旦。 安若素谢过八方神仙,总算在圣荣皇后压抑着的盛怒里还过神来。老天爷总算有良心,不但让她借尸还魂,还给了她一张风华绝代的脸,更妙的是居然给她一个尊贵无比的身份。 “公主。”那可是金枝玉叶,等等,这个自称这副身体母后的女人,眼睛里虚假的慈爱怎么如此碍眼?再瞧瞧里里外外围着的黑压压的人群,安若素心里一惊,初来乍到若无人相助,她这个冒牌公主岂不是早晚穿帮?在没搞清楚状况之前,是不是应该培养自己的力量?想到此,眼神飘向跪在地上哭得无比哀婉的冰蓝和冰之身上,黑眸一转顿时有了主意。 “母后,冰蓝和冰之都是我宫里的人,她们就交由我,本宫来处理吧!”公主是应该自称本宫吧? 圣荣皇后凝视着少女的脸,的的确确还是那张让人看了生气的美艳的脸,可是那里分明不一样了? “冰蓝、冰之还不前方带路陪本宫回宫吗?”安若素扬高声调断喝一声,声线清丽带着王者的威严。 “是。”抓住活命稻草的冰蓝和冰之急忙起身,弓背弯腰在前方引路。冰蓝提着灯,冰之在前方用脚趟开雪路,小心翼翼领着自家熟悉又陌生的主子。 走了几步,安若素突然转身,含笑的视线在轩王、瑞王和燕王脸上转了一圈。咱是公主,咱美艳无方,咱得选个妖孽驸马,才对得起咱。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今天,明天都是好日子,赶上了盛世,咱,享,享太,太平……”某女心情大好,哼着小曲拖着裙摆逶迤着回宫。 ------题外话------ 亲们收藏给力,萱才能开足马力码字哦!猜猜看,安大美女会如何处置冰之和冰蓝呢? 第6章 刁奴?杀无赦(求包养) 淡淡的鱼肚白扯起一层薄薄的轻纱遮住东方的天空,隐没了星的光辉。 圣荣皇后熬了一宿没睡,脑袋里有要弦被人拉扯,一跳一跳地疼。待安若素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圣荣皇后和众家王爷寒暄一回带人回宫。 梅林里剩下三位绝代风华的妖娆王爷。 “天下传闻轩王不近女色,本王瞧着传闻不真。”燕明落挑起妖魅的狐狸眼,极尽妩媚地拢拢自己脑后的墨发,语带调侃地说道。 “燕王既知是传闻,还当真过耳?”楚清一冷冷地瞥着燕明落,暗运内力将萦绕着自己鼻翼的脂粉香驱散,燕国堂堂皇储衣服居然熏得跟个女人似的。 “啊嚏!”楚清一没压住,大大地打了个喷嚏。 燕明落掀起唇瓣勾起一抹坏笑,特意地将身上的妖红大氅抖了抖,出门前他这衣服可是用特制的香料熏了七七四十九天,这喷嚏一定让楚清一打个够。 果然,楚清一捂着鼻子毫无风度地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 “王爷。”隐在暗处的侍卫急忙递上锦帕。 楚清一捂住口鼻,狠狠剜燕明落一眼,这家伙是一定是故意的,他是在为芷阳公主出气吗? “瑞王,本王告辞。”楚清一朝独孤鸿灏略一颔首,急匆匆离了梅林回转君信殿。君信殿侍候的宫人们,一个个睡眼朦胧的被从被窝里拉起来,“轩王殿下要沐浴,香汤侍候着。” 楚清一连换了两桶水,才把那恼人的香味泡掉。 “燕王,您这是闹得哪一出啊?”独孤鸿灏暖暖的笑着,有梅瓣飘落在光洁的额头上,凭添翩然风彩。月光下更显卓而不凡,临风玉立。 燕明落看痴了, 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舔着干涩的唇问道:“瑞王,可有待嫁之妹?”瑞王风采如此,他的姐姐妹妹岂不是要祸乱天下吗? 独孤鸿灏听罢,心下一恼,面上却仍带着向日葵般的轻笑,正色道:“燕王是想挑战北秦铁骑吗?”男子转身风扬起飘飞长裘,留下一脸痴迷的燕明落。 “瑞王,今冬苦寒,北秦铁骑深受粮草之困,若肯将北秦公主下嫁,西晋可提供粮草援你国民过冬。”燕明落扯着脖子喊,踮着脚儿喊。 “不劳燕王费心,本王此行势在必得。”瑞王的身形隐没在半明半暗的晨光里。红衣少年郎卸下满脸的纨绔,琥珀色的眸子变得幽深难测。南夏是块肥肉,绝不能落入东楚和北秦口中。 南夏太子东楚为质,楚清一别高兴的太早,冠华公主花落谁家还不一定!想起那清丽的容颜,桀骜倔强的模样,燕明落心里一暖。 第一缕晨光落在朝合大殿翘起屋脊上。 红木桌前, 青铜古镜映出一张痴迷的笑脸。 安若素盯着镜子里不太清晰的脸已瞧了一个时辰,指复扫过镜面映出的那张精致的脸。冲动的直想哭,盯着镜子里那双眼睛,谢谢你把身体给了我,虽然还不知道你是怎么死的?但,这仇,安若素记下了,有什么没了的心愿,托梦给我,我一准帮你办了。 镜子里的少女突然露出凄美的笑,吓得安若素一得瑟。那笑容绝不不属于她,紧接着一些零零散散的记忆潮水般扑来。 原来这身体的主人也叫安若素,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定数吧? 她有个双生弟弟,名叫安之贤。她的生母原是南夏后宫品位低级的美人,因为送亲生儿子到东楚为质,迎得朝臣的敬慕,一步一步爬到后位。父皇卧床多年,四肢瘫痪,口不能言。近年来,母后把持南夏朝政。 奇怪的是,母后对她这个亲生女儿的态度。二八年华,择婿在即。圣荣皇后传话天下,将南夏最富足的三大产粮平原做为公主陪嫁,东楚、西晋、北秦三国皇子应声进京。昨晚,母后居然让那两个死嬷嬷教她房中术,要她色诱三国皇子。公主不堪受辱,喝下巨毒鹤顶红。才便宜了她这缕孤魂野鬼。 慢着,深闺公主何来巨毒?安若素并没有放过这一细节。脑海里很快映出清晰的画面,昨日清晨朝晖堂菁华公主命人送来的一个透明的小瓶,说是留给姐姐不时之需。菁华公主--安若兰,她的母妃是南夏后宫朝安大殿的贤妃娘娘--谢宛心,谢家是南夏望族,因为母家罩着。这位贤妃娘娘明里暗里与圣荣皇后斗得水火不相容。目的嘛?皇上卧病多年,眼看灯尽油枯。朝阳大殿和朝安大殿之争,实则是储位之争。 安若素闭着眼睛,看着脑海里的画面,错宗复杂宫廷,看得她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抽筋地疼。还是不对,母后若想夺储,直接把她嫁给东楚的楚清一换回安之贤不就得了?为何要让她色诱三国皇子?脑海里浮现冠华公主凄婉的笑,她摇着头眼里满是困惑,这正是她想不明白的方。 罢了,理不清的先不理。朝合大殿这些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问她。 她们都是母后派来监视的人,脑海里那个影像凄楚地回道。同时,一些冰蓝、冰之欺负她的画面浮现出来。这些年,公主的一应供给都落入这姐妹二人怀中。黄金、宝石、玛瑙、翡翠、珊瑚…… 丫的,瞧瞧你这长公主当的,真够窝囊。安若素丢给铜镜一个大大的白眼。 “姐姐,若素将弟弟交给您了。”镜子里那位泪眼朦胧,盈盈下拜。 “喂,别走,我还好多事情没搞清楚。”安若素一惊,铜镜里那双桀骜的眸子里只看到自己的影儿。 安若素闭着眼睛,纤长的手指很有节奏地敲打红木桌面。恶奴欺主,多年使然。今日若不立立威,她这个冒牌公主也许哪日被这些不长眼的奴才卖了。 “来呀!”若素慵懒地朝外扬声,声线虽慵懒,却带着掷地有声霸气。 逃过一劫的冰蓝、冰之姐妹二人隔空交换着眼神,互相点头应声而入,腰板挺得笔直,眼神里不但没有恭敬,反而带着了怒气。 “公主,娘娘好心教你夫妻之道,你怎么不知好歹喝了鹤顶红,连累我们姐妹挨打。”冰蓝冷声嗔怪,方才在梅林里她肩膀上挨了几针,现在还隐隐地疼呢!皇后被燕王逼得差点把她们送到浣洗局去,这帐得算算。 若素垂着头,含着胸,做出一副吓得瑟瑟而抖的模样。 冰之本来心里还有三分惧意,一瞧若素双肩瑟瑟而抖,挑着一双吊梢三角眼冷哼一声,“你还长能耐了,敢拿针扎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着,狰狞着笑从腰上束着的针线袋里又掏出几根银针,夹在指缝里举着就朝若素袭来。 “妹子你芳魂莫散,姐姐给你报仇。”若素手疾眼快,随手抓起梳妆台上一根描花黄金钗,蹭地起身稳、准、狠对准冰之脖子上的大动脉位置,用尽全身的力气捅了进去。顿时血柱跳起三尺多高,染红了安若素的眼。抬脚蹬在冰之胸口,血流如注染花朝合大殿雪白的羊毛毯。 冰蓝登时就吓傻了,扑到冰之身上嚎啕大哭,“杀,杀人了,妹妹,妹妹。” 寝殿这一闹,外面宫女、太监、侍卫应声而入。一瞧大宫女冰之死了,公主手握黄金钗裙袄上沾满血痕,干净的眸子也被染得腥红。 侍卫们抽刀拔剑,闪着寒光的锋芒对准行凶的公主。 “怎么?想以下犯上?”若素眉眼凌厉,怒喝一声,气势威严。 “本宫往日里纵得你们无法无天, 一个个眼里都没了主子,今儿起,谁若再敢以下犯上,冰之就是下场。” 众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公主?一时没反映过来,刀剑相逼仍没还鞘。 安若素冷哼一声,一闪身夺出为首侍卫短刀,毫不犹豫在那人脖颈上划来一条血线。“嘭!”又一抹鲜红照亮众人的眼,“哐!”侍卫首领倒地身亡。 “公主。”众人这才齐刷刷跪倒,山呼公主。 安若素冷着眸子,凌厉的视线扫过跪在地上的众人,一个身形瘦小脸上带伤的小宫女引起她的注意。 “你,叫什么名字?”她手握刀锋指着那个小女孩,脑海里闪过小宫女偷偷送红梅进自己寝宫的画面,继而被冰蓝赏了一通耳光。 “奴婢贱名草儿。”小宫女声音颤抖,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赐名芝兰,顶替冰之侍候本宫。” “谢,谢公主。”小宫女倒也伶俐,爬起来跑到公主身边。 “芝兰,你领这几位嬷嬷把冰蓝、冰之姐妹二人的屋子搜搜,若是搜出什么,本宫赏你们一半。”若素指着大殿角落里穿得最寒酸的几位嬷嬷说道。 “是。” 朝合大殿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冰蓝、冰之富得流油。抄她们的屋子那可是肥差。 ------题外话------ 读文的亲亲,点收藏呗!要不你想找多麻烦哈!收藏哦,收藏哦! 第7章 四肢瘫痪,何以人道?(求包养) 被安若素点的名字的几位穷酸嬷嬷摩拳擦掌,喜得两眼放光。 这几位嬷嬷年纪一大把了, 深宫行走几十年,也没混出个人样,其实都草包得很。 瘦弱的芝兰眨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感激地瞧着公主,悄悄地摇着头,挑起手指头藏在袖口下指了指朝阳大殿的方向,冰之和冰蓝都是皇后娘娘派来的眼线,公主已经错手杀人,再抄了她们的屋子,皇后娘娘脸上不好看。 安若素勾勾纤长手指,不用问她也猜得于芝兰想说什么,能真心为她着想,她对这个才认识不到一刻钟的小女孩心生好感,于是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你办放心去搜,我自有办法脱身。” “嗯!”芝兰提起的心略微放下,带着几个嬷嬷往偏殿冰蓝和冰之的寝房而去。不多时,几个眉开眼笑的嬷嬷抬出十几口牛皮描金的大箱子。 安若素扶着芝兰的手,莲步轻移款款朝几口箱子走来,扭动婀娜的腰肢,裙摆飘扬道不尽风姿绝代。 哭得眼肿如桃的冰蓝一见那几口箱子,眼睛瞪得铜铃大,发疯似的,大喊大叫:“大胆的奴才,这是我的东西。” 安若邪魅地笑笑,亲自掀开箱子盖,黄澄澄金灿灿晃得人张不开眼睛。 哇! 某女使劲地揉揉眼睛,nnd,死主竟如此有钱,发达了,发达了。某女顺手一捞,登时珠玉满手。唉!人比人气死人啊!想当年,no,不是当年是昨天,老娘为了月底那数得过来的奖金,拼命加班加点,累腰酸腿软,到手的钱也只够买两克黄金。丫的,冠华公主殿下居然富可敌国。 “公主,公主。”芝兰体贴地将某女流下来的口水擦掉,悄悄用力唤醒公主,大殿上杵着许多人,谁知道他们嘴里会喷出什么粪来。 “嗯!啊!”某女收回贪婪的视线,挺直腰背,凌厉的视线环顾一圈。在这个陌生的空间,无亲、无友、无故,本尊贵为公主却遭人暗算,说明这后宫的水颇深,她一个初来乍到的旱鸭子,必须先熟悉水性,再拉拢亲友团。瞥一眼冰之,眸底隐现一抹得意。 “芝兰,将朝合大殿的正门打开。” 如猜得不错,一会便有兴师问罪的人上门。 果然,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圣劳皇后气势威严带着浩浩荡荡仆丛来到朝合大殿,轿撵一进中门,圣荣皇后心底便有种怪异的感觉。 昨晚她派来朝合大殿两位得力嬷嬷,一个莫明其妙地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另一个得了的人心疯,满嘴的胡言乱语。她死也不相信,太医院的太医草包的连死活都不辩吗?冠华自小听话、乖巧,这些年,除了往朝阳殿请安问好, 从来没迈出过朝合大殿的大门。怎么昨晚虎巴地死而复生出现在梅林呢?圣荣皇后越想越不对,还没等她把昨晚的事理出头绪。刚刚又听说,冠华那丫头居然亲自动手把冰之和朝合殿的侍卫首领杀了?杀人?怎么可能?自冠华懂事起,她便吃长斋,为她弟弟祷福。 “冰蓝,母后将朝合殿交给你们打理,你就是回报母后提携之情的?”远远地圣荣皇后便听到冠华公主清丽暴怒的声线。 这丫头,透着诡异啊? “皇后娘娘驾到!”殿外几十米远传来太监悠长尖细的唱诺声。 “等得就是你。”安若素起身了离座,迎到寝殿门口,学着芝兰的样子弯腰纳福。“儿臣,恭迎母后。”嘻嘻,心中暗喜,幸亏平日里没少看宫廷剧。 “起来吧!”圣荣皇后亲自携起安若素,锐力的视线鹰一般罩在安若素脸上,似乎要透过皮肉、骨骼看穿住在她身体里的灵魂。 “谢母后!”若素起身,热络地挽着圣荣皇后的胳膊,“母后,您快瞧瞧冰蓝、冰之姐妹干的好事?她们欺负女儿,您可得给女儿做主。”慵懒的声线附带着撒娇耍赖的意味,不是说,她是凭她们姐弟二人才登上后位的吗?为什么感觉不到母亲的温暖,反而觉得冷漠和生疏呢?咦?突然若素眼角一抽抽,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她扣在女人胳膊上的手往腕上挪了几寸。“什么情况?”“嗡”地一声,脑袋有点大。 圣荣皇后眉眼跳跳,复杂深沉的视线落在安若素身上,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的胳膊。这真的是那个唯唯诺诺任宫女、太监欺负的女孩吗?圣荣皇后心里琢磨着。 安若素也没闲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滴溜溜乱转。不是说她要称为父皇的那位已瘫痪好几年了吗?瘫痪还能人道?还能播种?做为二十一世纪优秀的医生,她对此深表怀疑。太医、近身侍卫?谁的种? 大殿上,冰蓝被捆得粽子似的,嘴里塞着乱七八糟的破烂布条。十几口牛皮箱子都掀着盖子阵列在眼前,圣荣皇后略一动心思便明白怎么回事。蛾眉微锁,面沉如水。这些东西,都是年节她赏到朝合大殿的,她要让冠华享受到她应有的尊荣。她一向讨厌身边的人贪财,贪财的人就有弱点,有弱点就能被别人所用。 “素儿,你受委屈了。来人,将冰蓝和冰芝拖去‘舍林’”冰冷不带任何感情se彩的声线惊雷般响在众人耳畔。 冰蓝听罢,顿时屎尿失禁,眼睛向上一翻吓死过去。 “‘舍林’那什么地方?”若素扭着头低声问身旁面白如纸的芝兰。 “当当当。” “什么?”若素没听明白,又追问一句,回头看芝兰苍白着脸儿,上下两排牙齿打架似的,不由自主地敲打着。 “什么嘛?吓成这样。”若素在心里吐槽,她原在心里编排冰蓝和冰之的说辞一句没用上,高贵典雅的皇后娘娘就处置了那两个刁难。 “母后,这些可是您赏给孩儿的?” “嗯!” “孩儿可自行处置?” “那是自然。” “好,芝兰把这几口箱子里的东西给朝合大殿的人分了,人人有分啊!”此时,若素觉着自己超像救世主,原来撒财的感觉这么好。 众人一听,一个个眼睛都绿啦!他们在皇宫当一辈子差也赚不到这些钱啊?话说,公主这是怎么了?管她呢!她是主子,我是奴,日后为她肝脑涂地就是。 若素几箱子珍宝倒是给自己搏来一众铁杆粉丝。 圣荣皇后优雅地端着茶杯,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对若素这翻折腾如若无睹。 一个时辰后,朝合大殿的封赏大会才结束。灌了一肚子茶水的圣荣皇后这才发话命众人殿外侯着。 “秦嬷嬷。”圣荣皇后对身后的秦姓嬷嬷挥挥手。 身材粗壮,一脸假笑的嬷嬷顶着擦了两斤官粉的脸近前施礼儿,粗声粗气地问道:“公主殿下,娘娘问您,昨晚嬷嬷们教的本事可都学会了?” “嗯!怎么?”若素抱着肩膀,乜斜着眼前欠揍的脸,还tm“本事”,不就是床上功夫吗?话说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啊!二十一世纪这种东西不要太发达好吧? “公主,这叫如意散,娘娘的意思,您把这东西藏在指甲里,今晚您给各国王爷献舞后,趁敬酒的时候往各位王爷酒杯里洒那么一点点,保您和各位王爷*。”秦嬷嬷面露猥亵,好似和众家妖孽共付巫山的是她似的。 md,要她迷jian三国妖孽男?这老娘们儿哪是为女择夫,明明是青楼老鸨卖春嘛! “母后,女儿记得之贤在东楚为质。”安若打着哈欠散漫地问,想那冠华公主,人家是真正的金枝玉叶,让她色诱三国皇储,她不自杀才怪哩! “素儿,三国因你挑起战乱,得利的是咱们。天下统一,你居功甚伟。你弟弟会感激你的。”圣荣皇后说得冠冕堂皇。 “是吗?您说感激我的是哪个弟弟呢?”安若素唇畔噙着迷离的笑,纤长手指点在圣荣皇后被玉佩、流苏覆盖的小腹上。 圣荣皇后打个激灵,猛地一抬头,幽深的眸子似风浪即起的深夜海洋,掀起巨大无比的杀机。 ------题外话------ 大家来剧透啊!猜猜皇后肚子里那块肉是谁的?若素能躲过杀机吗? 跪求收藏啊! 第8章 红珊瑚,定情信物?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朝合大殿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圣荣皇后的几位近身嬷嬷,神情怪异,此时都恨不得自己是聋子、瞎子,才好逃过眼前的劫难。 “你这话什么意思?”圣荣皇后压抑着濒临暴怒的边缘的怒火,心里却揣着侥幸,这才几天的事,她怎么会知道? 安若素唇畔的酒窝盛放着放肆的笑,两颗黑宝石般璀璨的眸子绽放着异样的光彩,深邃的眼神好似生着漩涡的汪洋,紧紧地拉扯着你,直到你完全沦陷在她的视线里。 不对,这绝不是冠华的视线。她的视线柔和,妩媚,怯懦。什么时候起,她有了一双洞若观火的眼睛?那幽深的眸子仿佛能穿透皮肉,径直地看穿你的灵魂。越想越心惊,右眼皮一下一下奋力地跳动着,一颗心起来起起伏伏乱麻一般。光洁的额头渐渐有汗珠在滚动,眸底的狠戾越来越浓,很快汇聚成涛天巨浪。双手紧握,手背青筋清晰可见。 “母后,本宫的意思,您心里自然清楚。”安若素的眼睛盯着圣荣皇后的小腹,心里一阵狂喜,正愁无法摆脱狠毒娘儿们的钳制, 老天爷就给了她么个好消息。说圣荣皇后是她亲娘,打死她,她都不相信。虎毒不食子,哪有这么狠的母亲。 圣荣皇后才张开的纤指,狠狠抓住大腿侧名贵的衣料,脸色忽而变得苍白无血。 “秦嬷嬷,公主病重,胡言乱语也是有的,传御医为公主诊治。”圣荣皇后语气冰寒,透着冻死人的冷气。太医一到,便赏她金针一根,立时毙命。 nnd,想杀人灭口啊?姑娘我好容易有了这张祸水的脸,还没来得及享受爱情的滋润,哪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把小命丢了?再说姑娘我答应了本主,无论如何迎她弟弟还朝,算是还了她赠身的情份。 想到此,近前两步,猛地拉住圣荣皇后的手,“母后,休要心浮气躁,现在朝合大殿里里外外有数百之众,难保这里边没有朝安殿和朝晖殿的耳目,您若真传了太医,女儿只得朝外高喊一声,皇后娘娘有喜,传太医院侍候着。您觉着女儿这一嗓子有多少人听得到呢?”安若素真恨不能甩自己两个耳光,这是后宫啊,人家是皇后娘娘,她居然不自量力地挑战皇后的权威,事到如今,箭在弦上,后悔也没有用了。 圣荣皇后的心“咯噔”一下,眉眼不由自主地抽搐,这丫头言之凿凿,怎么如此有自信?这样的宫廷丑事传出去,于己大大的不利。 想到此,敛了怒容,重新坐回软榻,深深吸气平复心情,抬手按压鬓发间的金钗。她身后的秦嬷嬷悄悄在皇后身后打了个手势。 “本宫已传令将丰腴、土润和散嫩平原,三大粮仓做为你的陪嫁。你还想要什么?不妨与为娘直说,为娘一应照准。”圣荣皇后一口一个“为娘”说得某女鸡皮疙瘩洒落一地,浑身汗毛向上坚起。 扇动纤长睫羽,灵性十足的眼神滴溜溜乱转。女人打得什么主意,她心里有数。无非是想先稳住她,到了晚上来了暴病什么的。 “多谢母后慈爱。”慈你个头啊!待我缓过气来,再查清楚这蛇蝎女人到底是不是本主的亲娘。如果真是亲娘,她这号人就该遭受天打五雷霹。别的先放放,先保命再说。 “若素婚事,劳母后挂心,颇感不安。女儿的驸马,女儿会自己选。至于嬷嬷们教习的那些招式,母后留下自用吧!若是本宫不小心暴病,您肚子里的秘密可就瞒不住了。”若素知道她这番威胁恐吓吓不到这女人,她必须得让她相信,她有办法把她肚子的事传扬出去。也是急中生智,掏出怀里坠着北海红珊瑚的锦帕,憋住气息往鼻翼上按了按。这东西一定是昨晚那三个妖孽的,她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能有外男的东西,是不是说明她的朝合大殿和外界保持着某种联系? 果然,圣荣皇后瞧着安若素手里的东西,眸底的腾腾杀气闪过一丝犹豫。 “母后,本宫记性不好,稍后就将您肚子里的秘密写好,藏在一个可以交通大殿内外的地方。”安若素的笑容纯净得如同襁褓中的婴儿,这样的干净的笑容里哪会有威胁的成份。 秦嬷嬷的手在圣荣皇后肩上轻轻捏了三下,圣荣皇后忽地眸底乍寒,唇畔绽开一抹狠绝的冷笑,绝美的笑容像是一朵带刺的玫瑰,生生扎痛了安若素的眼睛。就在她愣神的一刹那,一道黑影快如闪电闪到安若素身前,霎时某女纤细的脖子便被人攥在掌内,只需轻轻用力,便要殒命当场。 “我命休矣!”某女眼一闭,心底暗叫一声不好,再死一次也罢,只可惜了这张脸儿。 圣荣皇后一脸怒气,逼视着安若素的眼睛。 “本宫不会让你死,却会让你生不如死。”圣荣皇后捏着某女瓷器般光洁的下颌,眼神好似毒蛇吐信儿。 却在此时,朝合大殿外响起铿锵有力的脚步声,震的整个朝合大殿摇摇晃晃。 “是谁想让本王王妃生不如死?”随之而来,低沉性感的声线响彻在朝合大殿的上空。紧接着一袭白裘修长男子飘然落地,冰雕雪刻的棱角蒙着淡淡怒气,一双桃花眼如同暗夜的星子,冷峻而明亮。锐利的视线如一道道冰椎扎在捏着安若素侍卫的手背上。 “皇后娘娘,恕小王冒昧。昨夜,是清一鲁莽,误入梅林,巧遇素儿,惊为天人,一见倾心。特赠北海红珊瑚以表仰慕之心。皇后娘娘因此责罚公主,清一心里有愧,望娘娘看在东楚薄面,饶了公主私相传授之罪!”楚清一说着,却风一般上前,自侍卫手里抢回安若素,揽在自己怀里。其速度快如流星闪电,惊得南夏禁宫皇后近身侍卫不得不自杀谢罪。 某女捂着胸口狠命地咳嗽,小脸涨着樱桃一般,原来这红珊瑚手帕是他的,居然鬼扯成定情信物。也好,若不是楚清一及时赶到,本公主的脖子非被人扭断不可。 “轩王。”某女急忙引泪,做出惊惧害怕状躲入轩王怀里。丫的,冰人啊!安若素白着脸打了个得瑟,只觉周身冷气逼人。 圣荣皇后略一沉思,眼前的形势,想杀她是不能了,整死她并不目的,楚清一轻而易举地上钩了,说明这丫头还有利用的价值。 “既是轩王所赠,本宫不追究便是。” “多谢娘娘。”楚清一略略颔首,面上清冷依旧。 安若素倚靠楚清一怀里,心下琢磨如何才能让楚清一带她离开朝合大殿呢?楚清一带兵闯宫已是不妥,这毒妇绝不会让楚清一带她走,怎么办? 安若素搜心刮肝之际,殿外传来轻佻的笑声,“轩王探病,怎不约小王同来?” ------题外话------ 没别的话,还是厚着脸皮求收! 第9章 争妃 轻佻华丽的笑声传入大殿,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 红袍妖娆,邪魅的狐狸盛着魅惑众生的笑,绝美的容颜令殿上侍候的宫女一阵唏嘘,耳红脸热不敢直视,却又偷偷打量,这便是西晋三王爷的魅力。 “皇后娘娘,小王有礼儿,听闻冠华公主身体有恙,小王特令西晋神医云逸修方配药,可解公主身上的病痛。”燕明落眉眼藏笑,身后侍卫端着琥珀碗,药碗上还冒着缕缕热气,很显然是刚刚煎好的。 “轩王,独自前来探病,是想捷足先登吗?南夏皇后懿旨,冠华公主大嫁在即,你、我二人加上北秦瑞王可公平竞争。轩王怎么撇下我二人,独自与公主相会?”燕明落声线懒散,邪魅的狐狸眼却是难得的正经。 楚清一潇洒摇开金翅扇,驱散一浪一浪向来袭来的异香,冷峻的棱角带着不屑一顾的神情,眉梢眼角皆是桀骜,“燕王,昨夜梅林,冠华公主已收了本王的定情信物--北海红珊瑚,燕王还是改口称公主为轩王妃,以彰显燕王对我东楚的尊重。” “哦!”燕明落懒散地拉长声线,半眯着妖娆的桃花眼,腮上似笑非笑,“轩王确定,你那方坠着北海红珊瑚锦帕是送给冠华公主的定情信物,而不是……” 安若素一听此话,小脸涨得绯红。难道这妖孽看到了不成? 燕明落刀削斧凿的脸儿霎时蒙上一层更为厚重的冰霜,眸底生寒,整个人散发着异常危险的气息。 “轩王莫恼,你我心照不宣。再莫说北海珊瑚是定情信物的鬼话,若说冠华公主会对谁一见倾心,那自然是对本王。”燕明落甩头轻扬起鬓角的长发,邪魅的眸子瞧向圣荣皇后,“娘娘,您是冠华公主的生身之母,公主左肩上的印迹,您不会不知道吧?”说完神情暧昧地眨着狐狸眼,双手交叠环抱胸前,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楚清一剑眉收紧,眼中滑过一抹厌恶的神情。冰冷如刀的视线在燕王和安若素脸上滑过。 安若素身体一僵,这大冰块什么眼神啊?怎么好似丈夫捉jian?还有那狐狸眼的花花太岁,鬼扯什么?我肩膀上有记号?他这么一顺嘴胡扯,说得倒像我和他有jian情似的。 “燕王,这是南夏禁宫,岂容你亵渎公主清誉。”久没开言的圣荣皇后冷冷地开口,她是南夏后宫之主,这等事传扬出去,南夏宫廷的脸面何在? 燕明落并不生气,腮上带着戏谑的笑,风流狐媚的瞥着圣荣皇后,妖娆的视线自脸上下移,最终定格在她依旧平坦的小腹上。“小王倾慕公主已久,既来求亲,必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当年为公主接生的稳婆,公主幼年时奶娘都在小王府上。小王三茶六饭,金奴银婢侍候着。只待公主移驾,主仆团聚。” 圣荣皇后忽然打了个激灵,好似寒冬腊月的天被人兜头浇了一身的冷水。 “啊?燕王此话当真?”安若素双眸雪亮,整个人好似被打了鸡血,真如这妖孽所说,本尊的身世之谜便有解了。眼角的余光瞥向圣荣皇后,女人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被安若素收入眼底。 “公主面前,小王不敢虚言。”燕明落得瑟地瞅瞅轩王,不忘用眼神挑衅楚清一。 “燕王果然有心,本王想比起稳婆和奶娘,公主更愿意与之贤太子团聚。”楚清一轻描淡写,犀利的眼神迎上燕王明晃晃的挑衅,稳婆、奶娘算是什么东西,安之贤可是公主双生弟弟,他手里的棋子似乎更有用。 “轩王若如本王这般有心,此行怎不带之贤太子同行?莫不是轩王对自己没信心,才扣下之贤太子威逼公主下嫁?没品的男人才对会女人用强的,轩王殿下的心思向来不在女人身上,也难怪不懂公主的心思。”燕明落将重音紧紧咬在“女人”二字上,这番话的意思就变成了轩王殿下对女人没兴趣,那他对谁有兴趣呢?据说龙阳之好在东楚贵族阶层很盛。 楚清一被戳到痛处,登时目赤欲裂,双拳头紧握,脚上踩着的青砖碎裂,一口银牙咬得咯咯做响。若不是父皇以此嗜好,臣下怎会群而效之?母后也不会……早晚有一天,他要让天下人重新认识楚国。 燕明落心里冷哼!乜斜着眼睛瞧着楚清一,心道:生气,好啊!最好气得你七窍生烟,口吐鲜血,你若死了,天下就少了一人和本王争夺南夏,燕明落心底不怀好意地碎碎念。 楚清一哪能让燕明落如意,原本冷硬的弧线居然柔和下来,勾起唇畔绽露绝美的笑容,这笑容如同昙初绽耀人眼目。 安若素心口一紧,连呼吸都忘了。丫的,这大冰块学过川剧的变脸吗?方才的脸色能刮下霜来,这会居然笑了,拜托,还是别笑了好吗?这要是在二十一世纪,绝对能引起全天下的女人的疯狂尖叫!安若素痴痴地看着,嘴角都要流口水了!喂, 该死的女人,现在是犯花痴的时候吗?若素很不屑地在心底骂着自己,轩王手里握着本尊的亲弟弟,燕王手里有你想知道的谜底,你到底要选谁吗? 可不可以全选?一个微弱的声音问。忽然想起文学痞女洪晃的一番言论,女人一生睡几个男人才够本? 1个=亏 2到3=传统 3到5=正常 5到10=够本 那我?某女很是纠结,我,我是传统女人,5个就算了, 3个不算过份吧! 燕王风流,轩王冷峻,瑞王温暖……嘻嘻,某女低着头猥琐地偷笑。 “讨女人欢心,本王自是不敌燕王,据闻燕王府耗费巨资扩建数回,楼台殿阁其数上千,仍是殿无虚席。”楚清一语调平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数千?”安若素甩给燕明落一计白眼,种马啊!也不怕精尽而亡。 圣荣皇后神情莫测地听着轩王和燕王逗嘴儿,思量着下一步的安排和计划。天下四分,东楚、西晋、北秦三国实力相当。正因为如此,南夏安氏皇族才苟安数载。南夏国土虽小,却是天下粮仓,供应着其它三国的口粮。三国中谁都有实力吞下南夏,却谁也不敢迈出这一步。一旦有人出兵南夏,天下原本平衡时局势必被打破。一场大乱再所难免,圣荣皇后正是抓住了四国间的微妙关系,才想出利用冠华公主的绝世容颜,同时以三大产粮平原做为陪嫁,目的就是引起三国交恶。那时,南夏便是众矢之的,安氏皇族还想独善其身?难!安氏灰飞烟灭才能一解我心头之恨! 安若素自圣荣皇后变幻的眸子里看到仇恨和狠辣。这才猛然想起,她的小命仍是悬于一线!怎么办? ------题外话------ 咋没收,也没留言呢?泪奔中! 第10章 有防身之物了 安若素低着头,轻咬着唇瓣,两道绣眉凝成一个死疙瘩。万恶的封建王朝,皇权乃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她知道了那女人肚子里的丑事,她还能给自己活命的机会吗?冲动是魔鬼啊!别人穿越都能浑得风生水起,怎么我就如此倒霉,不到一天工夫又面临生死关碍。唉!无声的叹息让安若素双肩一耸,耷脑着脑袋冥思苦想脱身之策。却是愁眉难展之时,肚子不适时机地开始咕噜做响。昨晚,一到这具身体里便是又拉又吐,肚子里连根毛都没有,一大早惩治刁奴,又和那老娘儿们斗智斗勇。两位王爷倒是秀色可餐,怎奈眼饱肚不饱啊! 两位王爷、一位皇后正在用眼色隔空较量。 “芝兰,备膳,本宫饿了。请皇后和两位王爷留下共同用膳。”若素想那老娘们儿一心想整死她,这会她的侍卫没扭断她的脖子,搞不好她一转身吩咐人送来一桌有毒酒菜,莫不如一起吃,看她吃什么,咱就吃什么。哪怕是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公主盛情,却之不恭!”燕明落笑眯眯的一副妇唱夫随很享受的模样。 楚清一点头应允。 圣荣皇后担心安若素口无遮拦,将她肚子里的秘密宣之与二人,只好违心落座。 训练有素的宫女端着一盘盘精美的瓷器鱼贯而入,不一会便摆满了一桌子。 安若素瞪着一桌子的菜脸都绿了,清一色素菜,连个肉丁都没瞧见。 尼妈,当老娘是兔子啊!“啪!”一拍桌子,“芝兰,这是待客之道吗?统统撤掉,给本宫上肥鸡、嫩鹅、鲜鱼、活虾……”某女把她能想到的菜名都说了。 话音一落,不但芝兰眼睛瞪得铜铃大,连圣荣皇后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这丫头茹素多年,今儿是怎么 了? 燕明落和楚清一很有默契地交换着眼神,安若素此举显然和他们调查到的冠华公主大有出入。 公主拍了桌子,御厨哪敢怠慢?赶紧依定例将公主点的那些菜都端上了桌。 色、香、味俱全。安若素满意地点头,说声开席便大快朵颐。 可怜朝合大殿当差的宫女、太监们瞪着眼看着那位吃得满脸是油的主子,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们温婉如玉的公主,何曾这样粗鲁过? 燕明落嘴角抽动,眼也直了。敢情南夏虐待公主啊?这位如花似玉的主儿,怎么跟饿了三年的难民似的。 乖乖!甩开腮帮子,吃得直打嗝。这是传闻中艳绝天下的冠华公主吗?楚清一哪有用膳的心思,光瞧着安若素挥舞筷子眼睛都不够使了。 尼妈,御厨房果然不是吹的,这菜做的比七星级酒店还好吃。别看安若素一直在往嘴里塞东西,她的脑筋却一直在飞速地转着,视线在众人脸上巡视。忽而嘴角轻扬,有了保命的主意。 “啪!”一块酒酿的什么肉,华丽丽地掉在衣襟上,刺眼的油渍染花了精致的宫装。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某女小脸酡红,慌张起身。 楚清一一双桃花眼噙着疑惑的锋芒,这丫头真是南夏的公主?夜入梅林摆黄金阵,举止如此粗俗。和传闻一点沾不上边儿。 燕明落微微愣神,旋即手里筷子一抖,夹的着某物跌落在桌布上。“筷子比较滑。”他这样算是给安若素解围吗? “冰雪,侍候公主更衣。”圣荣皇后眸子转了转,似乎洞察了若素的心思,还是派个人看着她稳妥。 “更个衣而矣,怎好劳动母后身边的人?芝兰随本宫来。”安若素起身离席,朗声吩咐身后的芝兰。 “是。” 冰雪是皇后身边最得力的宫女,她哪能听不出娘娘意思。因此,就算公主拒绝,她也要寸步不离地跟着。靠,跟着吧!本姑娘有本事让你灰头土脸地回来。 寝宫,芝兰挑了几套衣服。 若素伸开手臂让冰雪帮她更衣,啧啧,某女暗赞不矣,要不说人家是金枝玉叶呢!瞧这一身皮肉,嫩的鸡蛋青似的,都能攥出水来! 对不起妹子,受点皮肉之苦吧!若素右肩猛地往冰雪指甲上一撞。 “哟!” 雪白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红痕。 “公主,奴婢知错。”冰雪人如其名,聪明得紧,她不知道自昨天夜里朝合大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有一点她是瞧明白了,公主殿下转了性子,手刃冰之,暴打了冰蓝,她又是哪个有脸的?公主若真恼了, 赏她一刀一剑,她也得受着。 若素原以为冰雪会是个难缠的主儿,没想到她倒识实务。 “冰雪姐姐原干不得这等粗活,外边侯着!”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若素也不想四处树敌。 寝殿只剩下主仆二人,若素将殿门结结实实掩好,谨慎地检查各个帐幔之后有无藏人。 “公主?”芝兰奇怪地瞧着,心底却不知何意? “嘘!”若素将食指放唇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里里外外瞧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异常,奇怪?为什么后背总有一种冷飕飕的感觉?难道是感觉出了问题? “芝兰,时间紧迫。你仔细听我说,我的命全在你手上。” “啊?”芝兰吓得急忙跪倒在地,“公主这是何意?” “芝兰……”安若素俯在芝兰耳畔,低声细语。听得芝兰的小脸白了青,青了白,脑袋瓜儿嗡嗡乱叫,后脖梗子直冒凉风儿,艰难地咽了口唾液。 “放心,只要你平安,本宫自是平安无虞,只委屈了你。”某女心底涌起一丝愧疚和无奈,她是南夏公主尚不能自保,一旦她出事,整个朝合大殿都将是她的殉葬品。这样的安排,对芝兰来说或许没那么差。 “公主,奴婢听您的。”芝兰含泪笑着回话,她本是命如草芥之人,能得公主青睐也是累世的福气吧! 芝兰服侍安若素换了一身素白宫装,金色绣着镂空牡丹的腰带将腰肢束得不盈一握,裙摆带风袅袅娜娜煞是好看。 芝兰背对着绣床和安若素相对而站。 “好看吗?” “公主穿什么都好看。” 某女臭屁地吐出舌头顽皮地笑笑,忽然瞥见凤床上金色床单呈波浪型涌动。安若素的汗毛唰地竖了起来,一把揽过芝兰的肩膀,翘着唇吹起低哑的哨声。 随着哨声的起伏,床单里的涌动更加频繁。 芝兰盯着公主,奇怪她的嘴里怎么会发出如此奇怪的声音。还没等她想明白,一个三角形白色蛇头吐着血红的信子扭着细长的身体朝安若素主仆奔来。 “啊!?”芝兰惊呼一声,吓得软了腿,还不忘挡在安若素面前。 安若素冷哼,水够深的,鹤顶红还不够,居然在床上藏蛇。 “别怕!”两年非洲不是白呆的,驯蛇那可是小菜一碟儿。吹着古老的哨音,将那条腹红背白的毒蛇缠在脖子上,“颜色和今天的衣服刚好匹配!”正愁没有防身之术,这会就给你们点颜色瞧瞧。 朝合大殿的待客厅此时多了三人。 贤妃娘娘、菁华公主还有那位永远挂着暖笑的北秦瑞王。 ------题外话------ 亲爱的们有人看没呀!留个爪印呗!点个收藏呗! 第11章 砗磲项链 沐浴着冬日暖阳,安若素脚步轻快,脖子上那条项琏闪着贝壳般的光芒,两颗蛇眼漆黑如珠光华璀璨。 芝兰瑟瑟发抖地跟在安若素身后,心里琢磨着公主是不是撞鬼了?昨天以前的公主看到一个蟑螂都要失声大叫,现在却把一条蛇盘在自己的脖子上。她真的是公主吗?芝兰心里满是疑惑,喝了鹤顶红算是死过一次的人,连死都尝试过的人再无所惧了吧?一路上芝兰闷闷地想着,得出结论还是这样的公主好,免得受人欺负。 “瑞王,这是上好的雪顶寒翠。”清丽娇媚的声线甜得腻人,听得殿外的安若素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谁啊?这小声,怎么听着跟青楼妓女讨好嫖客似的。 “菁华公主?”芝兰白了面皮,这位跋扈公主,三五不时来朝合大殿挑衅,公主性子绵软,可没少吃她的亏。 “哦!”安若素拉长声线,脑海里浮现一抹嚣张跋扈的身影,一些零散的记忆涌现。冠华公主是南夏嫡长公主,日常供应仅次于皇后。礼部送来的年节贺礼儿,还没等进朝合大殿半路就被这位菁华公主截了去。人善被人欺,本尊怎么活得这么拧巴呢? 这丫头小冠华一岁,也到了论嫁之龄,听这小声,是看上瑞王了? 七彩珍珠帘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宫女挑起帘帘。安若素款步而入,只见圣荣皇后下首坐着一位宫装美人,身着一袭华贵的紫色宫装,云鬓高耸,柳叶眉,杏核眼,唇如红樱,气场强大,不容小觑。 菁华公主的形容甚肖其母,小丫头面色酡红,纤白的手亲自捧茶递于瑞王,一双含情水杏眼毫不避讳地盯在北秦瑞王的脸上。 “瑞王,这烹茶的水,可是人家亲手采梅花雪。”菁华公主娇滴滴地往前递了递,两眼都能滴出水来。 燕明落的脸色很是奇怪,像是憋了几天没大便似的。心道,菁华公主的眼睛长后脑勺上了吗?有他燕明落在的地方,哪个男人不是相形失色?瑞王?哪儿长得比本王强啊? 楚清一轻抿着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偶尔掀起眼角往宫殿正门瞧瞧。 “不敢劳公主芳驾。”瑞王避过菁华的火辣辣的眼神,给身后侍女递了个眼神,侍女月寒近前将茶盏接了过去。 菁华狠狠地剜了月寒一眼,眼神能杀人的话,估计月寒身上能被扎个百八十个洞。 “冠华公主,到!”唱偌太监尖着嗓子喊道。 菁华公主--安若惠,身子明显一阵,眸底滑过一抹狠辣。 安若素笑语盈盈,款步进宫殿,步伐从容,仪态万千。那条白背红腹的蛇安静地盘在她的脖颈上,竟给安若素凭添一种野性的美。 圣荣皇后抬高视线扫向跟在安若素身后的冰雪,不由得蛾眉皱紧,青白着脸,额头现汗,只不过陪着去更衣,怎么吓成这副模样? 冰雪若不是在宫中生活多年,了解宫规森严,娘娘面前失仪是死罪,她早就吓得尿了裤子。冠华公主绝对是撞鬼了,记得那年菁华公主派人往朝合大殿扔了一只死老鼠,冠华公主吓得卧床半月有余。现在,她居然把那条蛇当成项链挂在脖子上,谁能告诉我,她到底是怎么了? 燕明落、楚清一和独孤鸿灏的视线齐刷刷被安若素吸引过去。她身上有种独特的魔力,深深吸引着三位年轻的王者。做为各国的精英翘楚,他们见过太多的贵族少女。美艳的、温婉的、贤淑的、娇媚的、蛮横的……千秋各有,唯独像安若素这般自信从容的没有,仿佛天下所有的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 安若素打着着瑞王,他着黑色锦袍,领口和袖口滚着金边,袍底金龙腾雾。整个人长身玉立,卓而不群。 刚好,瑞王的视线与安若素隔空相遇,四目相对的瞬间,某女的心被狠狠地烫了一下。他暖暖的目光盛满由衷的欣赏。这样的眼神,纵是她成为享誉天下的妇产第一刀时,她也没在男人身上看过这样的目光。 安若惠见他二人旁若无人用目光纠缠着,蹭地一下心头火起,烧得五脏六腑都要爆炸了。 若素两世为人,年龄相加已是不惑之年。哪能看不懂菁华公主的心思,敢给我送鹤顶红,有仇不报不是我的性格。想到此,唇角轻扬起漂亮的弧度,双手纳于腰侧,飘飘下拜,甜腻腻地道:“瑞王有礼”那小声,听得若素自己都一阵恶寒。 燕明落先是拍拍耳朵,怀疑这场音是来自南夏禁宫的公主吗?紧接着看到若素脖子上的项链,登时惊得差点没从椅子上掉下来。毒蛇啊!巨毒啊! 楚清一眯起桃花眼,一缕寒芒点亮漆黑的眸子,攥紧了手里的金翅扇。 独孤鸿灏瞥了一眼,也是一愣,而后露出向日葵般暖暖的笑,袖笼里掉出金针一根,夹在指缝间,时刻准备出手。 若素眉眼含羞,在瑞王下首边落座。 “本宫口渴。”若素瞧着立在瑞王身后的月寒,她知道这茶是菁华亲手烹给瑞王的,她就是要恶心她能怎样? “公主请。”瑞王起身,双手捧盏递给安若素,他的金针对准蛇的七寸,掌握好利度的话,定能一针毙命。咦?那蛇好似受到了控制一般,明明是活的竟哪银器一般。 某女得瑟是掀一眼脸色极其难看的菁华公主,一扬脖一口气全喝了。 安若惠又羞又恼,瞪得水杏眼目赤欲裂。 “你……” “妹妹烹茶手艺精进。” “哼!”安若惠气哼哼地一扭身坐在贤妃身旁。 “妹妹,前日你送姐姐的大礼,姐姐还没还情,心里终归过意不去,来,姐姐才得了这稀罕物,就送于妹妹吧!”安若素起身自脖子上摘下“项链”,那蛇也真听话,离了安若素的脖子依旧保持着环绕的姿势,像极了白色的砗磲饰品。“来,妹妹戴上!”不由分说,套了安若惠的脖子上。 菁华公主闻到一缕淡淡的腥味,紧接着后脖梗子一片冰凉,“谁要你的东西。”用手一扯,那蛇扭着身体便缠住安若惠的手腕。 “啊!”一声惊悚的惨叫滑破长空。 安若素冷笑,报仇才开了个头而矣! ------题外话------ 收吧!收吧!也不累! 第12章 牙尖嘴利 白背红腹之物,扬着三角脑袋,嘴张着比它的脑袋还大,寒光一亲,锐利毒牙已狠狠钳在菁华公主的手腕上。 连疼带吓,菁华公主裙下漾开一滩黄色液体,白眼一翻晕倒在地。眼瞧着皓白手腕肿胀如碗口粗大。 “惠儿。”贤妃娘娘花容失色,连声音都颤抖。 “公主。” 朝合大殿登时乱作一团,早有贤妃娘娘的暗卫捏住蛇的七寸,麻利地压住安若惠的腕上的伤口。 安若素冷眼瞧着,没想到啊,处理蛇咬的手法倒是挺专业的啊! “娘娘,公主的毒素若不吸出来握有性命之忧。”侍卫按着伤口,防止血液回流。 贤妃御下有术,只用眼一扫身后便有一个宫女给安若惠吸了毒血,一口口黑血吐出,直到血液变得鲜红,那名宫女毒发身亡。 一条性命在安若素面前灰飞烟灭,某女连眼都没眨一下,她是个合格的医生,早已见惯了生死。何况死的那个自愿为主子送子,显然她得到的东西会还比她条命值钱。宫禁深深,死对于些禁锢在后宫的女人来说也算是解脱。 燕明落瞧向安若素的眼神变得异常复杂,目光灼灼的,这丫头果然和他王府里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样。够狠、够毒、够辣, 甚和本王的心意。不过,她要如何过贤妃娘娘那一关呢?燕明落颇有些心焦,名份未定,不能名正言顺出手相救。 楚清一冷峻眸底燃起一簇细微的火苗,他的神情变得越来越耐人寻味。这位冠公主不是胸怀锦绣,便是腹藏草莽。不过他更愿意相信,这丫头早给自己留好了后路。 独孤鸿灏眼里没有燕王的焦急,也没有轩王尺喜,而是多了一抹浓浓的伤痛。禁宫中的女人,哪怕是贵为公主,想必腹中也浸满了苦楚。圣荣皇后虽是冠华公主的生母,可她对她何曾有过慈爱?天下的母亲会逼自己女儿色诱几个男人的怕她是独一份。她性情逆转,是要置之死地而后生吗? 三位年轻的王者各怀心思,此时的安若素也是心思百转,安若惠背地里没少给朝合大殿下绊子,可那仅仅是背地里。像她这样明目仗胆大庭广众之下毒害亲妹,情理不容。她想趁此试试自己的斤两,试试她在圣荣皇后心里的份量,也试试她在南夏皇朝的份量。 太医赶到,修方配药,菁华公主被送回朝晕大殿。贤妃娘娘面色苍白,凌厉视线扫过安若素的脸,像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刃。 某女若无其事,面色从容,淡定。 贤妃娘娘疑窦丛生,冠华向来是个省事的,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她将视线移到圣荣皇后的脸上,难道是她背后指使? 不,不对,她纵是有心,也不会授人以柄,当着这些人的面,她绝不能将自己摘清。左思右想不得其解,于是朗声说道: “皇后娘娘,今天的事你若是不给本宫一个交待,谢家人绝不会善罢干休。” “妹妹稍安勿躁,本宫统摄后宫,一向赏罚分明,不会因为冠华是本宫的亲生,体宫就偏袒于她。昨夜,冠华误食的不干净的东西,导致精神错乱恍惚,才闯下大祸。好在惠儿福大命大,才躲过一劫。妹妹心疼女儿,出出气是应当的,依妹妹之意该如何处置?”圣荣皇后话语很轻,仿佛要处置的那个人和半点关系都没有似的。她已经扔出话去,精神错乱恍惚的公主说出的话,谁会相信呢? “皇后娘娘,本宫放肆了!来人,将冠华公主押去舍林。”贤妃咬着银牙,目光带毒,恨不能一口将安若素吞了。 “舍林?用私刑的地方吗?”安若素悄声问芝兰,芝兰眼里的恐惧已然是浓得化不开,仿佛那个地方是龙潭虎穴一般。 “蛇窟啊!”芝兰说话的音都颤了,公主被送到那个地方还有得活吗? “皇后娘娘,公主罪不当此。”芝兰跪倒在地磕头有声。 安若素心里一阵窃喜,nnd早知道南夏后宫有这玩意儿,姑奶奶我就谁都不怕。 朝安大殿的亲兵卫队冲进朝合大殿,凶神恶煞身要索拿冠华公主。 “慢着。”一声慵懒邪魅的声线响起在众人头顶,燕明落红袍如血伸开双臂拦在安若素面前。“皇后娘娘,是你千里传书到燕国,云公主芳龄十六,特设花嫁盛宴,请燕国派皇子参加。而今,你囚了公主,诚心戏耍本王?还是舍不得那三大平原?” 话音一落,楚清一和独孤鸿灏也看向圣荣公主。 安若素心里一暖,这妖孽居然出言相助。 “三位远客,本宫诚心为女选婿,怎奈小女福薄,众目睽睽之下做出戕害亲妹之事,本宫教女无方,请诸王海涵。”圣荣皇后在安若素亲手把那条毒蛇套到菁华公主脖子上那一刻,她便对安若素生了杀机,这丫头不会为她所用,甚至会害了自己的大事。莫不如先扣一顶精神错乱的帽子,再趁机杀之。只是她没想到,燕明落会从中做梗。 安若素这会算是看清楚了,这丫的决不是本尊的亲娘,推开挡在身前的燕明落,视线和皇后及贤妃在空中交汇,环抱双肩问道:“你们哪只眼睛看见本宫戕害菁华公主了?” “那东西分明就套在你的脖子上。”贤妃娘娘气得腥红着眸子指着安若素的鼻子。 “哦!它在本宫的脖子上可曾动过?” 众人想了想,的确那条蛇盘绕在冠华公主的脖子上一动没动,众人只当是条砗磲项链呢!它是到了菁华公主的脖子上,才变成一条毒蛇的。 “狡辩。” “本宫好心送项链给妹妹,谁知道会忽然变成蛇啊?本宫难道会驱蛇吗?朝合大殿上百双眼睛可都瞧见了,本宫戴着的时候是条好好的项链,怎么到了妹妹脖子上就变了呢?只能问老天爷了。”安若素仰着脖子望天儿。 “母后,精神错乱的本宫将芝兰送给北秦瑞王,您可要安心哦!”安若素话锋一转,指着芝兰看着圣荣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