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情世子妃》 第一章 入浴遭窥? 香气缭绕的寝宫,块块金丝楠木精雕镶嵌的浴池之中,一个雪白细腻的侗体雍懒而自然地躺在散满花瓣的温水之中。乌黑秀亮的长发,从前额垂下,自左边的面上垂下,散落在水面上。 整个屋子弥漫着无比的香艳,在缭绕的雾气之中,冷月如同超凡脱俗的仙子出浴一般,让那纤细修长的身体,随着浴水的轻动,享受着那如同情人环抱的温暖。 那洁白如玉的左背之上,随着温水的浸泡,一块红色如同火苗一般的胎记慢慢地显露出来。随着腾腾升起的水雾,那一片深红更加的鲜艳而妖娆。这一个火红的胎记,除照顾她的夏林二宫女,就连冷月自己都不曾发现过。 冷月轻轻地靠在鹤嘴交错的浴桶边上,慢慢地闭上眼睛。洁白柔嫩的手,轻轻地抹过身上柔滑的肌肤,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梦呓般的呻吟。 慢慢地睁开眼,那原本雍懒绵软的身猛然一紧。在她离头顶十仗有余的屋顶之上有一双眼睛带着几分朦胧的深情,痴痴地盯着自己的身体。 冷月伸手慢慢地拨开左边的头发,露出那青光四溢的青瞳左眼,冷冷地朝着那只眼睛看了过去。 她身为东王郡主,此时,竟然有人在偷看她洗澡? 四目相对,冷月的身子一抖。房顶之上那带着无比热烈的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恐惧,相反从开始的迷离慢慢地变得深情而且灼热。 冷月只感觉自己的心跳得一下比一下快,她能感觉到身体中的血液随着荡漾的水波,扬起一阵波澜。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单手捂胸,慢慢地从浴池中站了起来。洁白柔嫩的身体上带着腾腾的热气,散发处一股令人血脉愤张的香艳和诱惑。 随着一阵微风轻动,窗口一道白光一闪,一个绝色到妖艳的少年竟然从窗户中窜了进来,站在她的面前。 那少年看到冷月嫩白如玉的身体,脸上出现一抹转瞬即逝的红晕,嘴边扬起一丝邪恶的笑容,大步地窜到冷月的身边。 不等冷月反应过来,一只有力的大手,霸道地缠上的她的腰。几乎毫无抗拒地,被他整个人搂进怀中。一阵慌乱的眩晕,容不得她有丝毫的抗拒,无力地靠在他的胸前,几乎能清楚地听到他那有强劲有力的心跳。 身上的水,打湿了他的衣服。可是他全然不顾,走到那宽大的秀床旁,将她放到床上。 “难道我是在做梦?”冷月感觉两眼中有泪水在打转,带着几分慌乱,紧紧地闭上眼睛,带着温度的液体顺着脸颊滴到不断起伏的胸口上。 轻轻地咬着嘴唇,发出低沉的声音,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这是河间王府的冷月苑,纵然是江湖蟊贼或菜花高手,断然无法进来。不要说是一个人,纵是一只苍蝇,也休想逃过大内高手的眼睛。 可是,眼前这个妖媚的男子,不但站在自己的面前,那柔若无骨的手此时竟缠着她的颈,随着那略带冰凉的手掌抚过,冷月只感觉鼻翼之间的酸涩像闪电一般的扩散到全身,似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畅感。 “那,不如我们一起滚罢。”嫩红的唇,几乎凑到她的面上。精美得没有一丝瑕疵的脸上,带着一抹坏坏的冷笑。 无力地伸手抵着他的身体,带着几分慌乱,道:“难道,你不怕死?难道你不怕妖孽么?” 那霸道的唇,几乎就要落到她的唇上,那滚烫的呼吸,带着无比的诱惑,从她的唇边拂过,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无比的挑逗,道:“怕,我当然怕死。可是在死之前,我会让你欲仙欲死的。” 厚实的胸膛,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将那柔弱的身体,死死地压在身上。冷月脸上的那羞涩的红晕,瞬间变得更加的深红。 她知道,自己那洁白修长的身体,此时竟一丝不挂地的暴露在这个陌生的男人面前。眼前的这个陌生人,双眼之中似乎要喷出熊熊的火焰,将自己烧成灰烬。那慌乱不堪的心,随着他滚烫的呼吸,跳动的声音一下比一下快。 突然地,张口朝着那厚实的肩膀上咬了下去。 随着一声闷哼,他的身子发出一阵颤抖。 那精致的眉头高高地皱起,慢慢地放开她的身子,坐到床边。 洁白的衣襟上,迅速地窜起一抹鲜艳的血迹。她咬得很重,就连她的牙齿上,也带着他的血腥。 “你是谁,为何敢夜闯我冷月苑,你真的不怕死么?”冷月看着他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心中竟涌现出一丝莫名的心疼。 嘴边,依然带着高傲的坏笑,轻轻地凑到冷月的耳边,柔声道:“河陵王四子,高文昊。” 冷月的心,猛然一颤。迅速地抓过精绸深绣的被子覆在自己的身上,颤声道:“你,你是文昊哥哥?” 高文昊轻轻一笑,点了点头,脸上依然带着几分邪恶的微笑,凑到冷月的耳边,沉声道:“十二年了,若不是梦月要出嫁,我也没机会过来看看你。” 霸道地抓过冷月的手,轻轻地摩挲。带着无比挑逗的诱惑,坏笑道:“你长大了,也更漂亮了。” 冷月突然站起身子,猛地伸腿将他踹到床下,急道:“你,你快出去。”一丝不挂的身体,竟然被他看了个够。还不止如此,这个下流的家伙竟然差一点夺去了她的身子。 高文昊郁闷地从地上站起来,转过身子背对了冷月,吃吃一笑道:“我不看便是,你快穿上衣服罢。”嘴边露出一丝轻笑,那洁白细嫩的身体,早被他看了个清楚。 胡乱地抓过床头的衣服,套到身上。想了想,不放心地拉过厚实的被子,裹着身子,轻声道:“你,你可以转过来了。” 看着高文昊那清秀无比的脸,冷月只感觉鼻翼一阵酸涩,滚烫的眼泪悄然而落。 自母后因生她之时难产而死,河间王竟将所有的怨恨发泄在她的身上。天生青瞳的左眼,让她成为了谈虎色变的妖孽。十二年前,她与梦月玩耍,失足落水。宫女侍卫,数十人竟然无人搭救。河间王再在到冷月落水身亡的时候,竟然命人将池塘填平,改成练兵场。 第二章 邪恶小王兄 当时,只有八岁的高文昊不顾阻拦,跳入冰冷的寒池之底将已经僵硬的冷月救了回来。 自那之后,夏侯氏的寝宫被赐名为冷月苑,成为了冷月郡主的寝宫。十二年来,河间王从未踏入冷月苑半步。冷月知道,她的命是高文昊的的。有朝一日,他会回来要。 高文昊抬手擦去冷月脸上的泪,轻声道:“你不要难过,我是受父王之命,过来道喜的。”轻叹一声,凑到她的耳边,带着几分无赖的霸道,吻了一下她的耳垂,轻声道:“我只是想告诉你,这十二年来,我每天都在想你。” 随便着身子的一阵颤抖,冷月几乎情不自禁地伸手去环住他的脖颈。 不等冷月反应来,那跳动湿热的舌,竟从她的唇上拂过。那洁白的身影已经朝着窗外射去。 冷月伸出手,可是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窗外。只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似乎带着许些坏笑,道:“明晚三更,我在观月阁等你。” 冷月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轻喝:“别走。” 空旷的屋中,除了应声而入的两个宫女,弥漫着的是那一成不变的孤寂。 年老的宫女发出低沉的声音,道:“郡主,明日是小郡主出嫁的日子,王爷吩咐过来,让郡主明天一早务必赶到王宫去。” 冷月发出一声轻叹,抬手抹去脸上的泪痕。 心中一丝迫不及待的期盼,让那空洞的失落之感减弱了几分。 嘴边露出一丝灿烂的微笑,轻轻地点了点头。 情不自禁地舔了一下鲜嫩的唇,那上面,还残留着高文昊的味道。 东方拂晓,冷月穿着雪白的长裙朝着王宫走去。身后的夏林二人抗着沉重的箱子,里面装满了十二年来河间王所送珠宝中挑选出来的最昂贵的珠宝。 冷月乌黑垂顺的头发从脸颊上一直垂到大腿上,把整个左脸遮得一丝不透。她知道,自己那只妖孽一般的眼睛,是不能见人的。 “冷月郡主到。”一个悠长尖锐的的声音响起,冷月甚至分辨不出是男是女发出的声音。整个王宫一刹那间就变得安静无比,安静得甚至能清楚地听到那深浅不一的呼吸声。原本充满着欢乐气氛的场面犹如鲜艳怒放的纸花一般,在一阵的狂风暴雨之后,就变得班驳而狼狈不堪。 两个脸蛋红润的宫女连忙跑过来托着冷月的长裙子,搀着她朝着金碧辉煌的王府内阁走去。穿过铺着刺绣红地毯的走廊,老远就看到河间王坐在挂满红丝绸的火红色的喜字中间。 岁月不会照顾刚强威猛的人,十二年的时间,岁月仍然吹白了他的头发,吹皱了他那张原本俊俏精致的脸。 “冷月见过父王。”冷月朝着河间王慢慢地跪了下去。 “冷月。”河间王迅速地站了起来,走到冷月的身边,双手将她托了起来,一双充满慈祥的眼睛看着冷月挂满泪水的右眼。他慢慢地抬手拨开冷月左脸上的头发,只见一只闪着兰宝石光芒的眼睛像一把刀一般地朝着自己射了过来,直直地插入他的心脏。 河间王的身子猛然一抖,连喉头都似乎哽咽了,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冷月微笑着慢慢地推开河间王的手,轻松地一笑,道:“让父王受惊了,冷月不配做你的女儿,我是个妖孽。” 半晌,河间王回过神来。他慢慢地转身走到烫金蛟龙椅上无力地坐了下去。转眼已是泪流满面,他目光呆痴口中喃喃自言自语:“夏侯妃,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冷月,本王错了。” 就连站在冷月身后的夏林二人都吓了一跳,只见冷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等河间王反应过来,冷月竟然放声大笑了起来。她的笑声灿烂得如同天真的孩童一般,甜润得让人心痛。原本挂着泪痕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做作。 “父王,”冷月突然停了笑声,满脸微笑着看着一脸吃惊的河间王柔声道:“请父王别自责了,怪只怪冷月天生妖孽,更只怪我母后红颜命薄,父王这一十二年来不是一直在照顾着冷月么?”冷月慢慢地走到河间王身边,抓着精白丝绸的长袖慢慢地擦着他脸上的泪痕。 “妖……不,冷月姐姐,你来了?”一个霸道而任性的声音在冷月的身后响起,冷月连头都没回,脸上闪过一丝微笑,轻声道:“梦月,恭喜你出嫁了,我给你送来了嫁妆。”冷月轻轻地挥了挥手,门外的夏林二人把沉重的红木箱子放到了梦月的身边。 冷月慢慢的一回头,面容矫柔身穿粉红裙子的梦月,脸上挂着轻蔑的微笑看着冷月。 十二以来,唯一改变了的只是她的身高。她的脸上,依然挂着不屑的冷笑。与十二年前把自己推下池塘时的表情完全一样。与生具来的高傲和不屑让她刁蛮成性,甚至在整个河间王府,她要风得风,要雨必然得雨。 “姐姐,只要我愿意,天下都是我的,怎么还会要姐姐的东西呢?”梦月吃吃一笑,从手上脱下一只脆绿色的手镯抓起冷月的手慢慢地往上套。 冷月没有动,微笑着看着梦月。她是她的妹妹,不管小时候有多么的不愉快,但是此时她要出嫁了今天是她大好的日子,冷月当然应该为她高兴。 “这是我夫君从僵外带回来的,在我们国家几乎没有,虽然不是价值连城但是物以稀为贵嘛,我感觉比皇宫里的珍宝要有价值多了。”梦月把手镯戴到冷月的手上,吃惊地发现在玉镯子的衬托之下,冷月原本雪白无暇的肌肤更是如同膏脂一般的精细。 梦月脸色一变,哈哈一笑道:“姐姐的一双手生得如此精致,我看得砍下来放到国库里派重兵把守才对,否则只怕哪天掉了也不知道。”说完,冷笑着看着冷月的脸,她知道,十二年前她斗不过自己,十二年后的今天她冷月仍然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她的夫君是河南王手下最年轻勇猛的长孙将军,身经百战有余,却从未输过。就连天都不放在眼里的父王都不止一次的称赞过的人,纵然是想要天下也不会是困难的事情了。 “如果妹妹喜欢,便可以拿去。”冷月微笑着抬手拍着梦月的肩膀,唇齿之间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坚决有力。就连原本目中无人的梦月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战。在气势上,她已经输了,而且输得很彻底。 梦月脸色一变,正准备发作。只听到门外一个爽朗干脆的声音传来:“三皇叔,儿臣来晚了,不知道梦月妹妹的婚事准备得怎么样?” 冷月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她想到了那个热烈而霸道的吻,随着那充满着磁性的声音,仿佛狠狠地吻在她的心上。 心跳在一刹那间就像受惊的野马一般,毫无防备地在胸中惊慌失措地乱窜。 三个人同时回头,只见门口慢慢地走进来的高文昊。 那一身洁白得有些耀眼的衣服和冷月一样,干净得一尘不染。此时没有了那朦胧的雾气,冷月才看得更加的真切,只有真正见过高文昊的人才会知道一个男人的美貌也是可以如此的具体,他的每一个动作,甚至嘴角边不经意的一丝抽动都可以牵动着人的心跳。 高文昊走到河间王的身边,单腿跪地,面带微笑地道:“儿臣文昊,见过皇叔!” ------题外话------ 公子新书,跪求收养~ 第三章 妒火丛生 河间王哈哈一笑,道:“文昊啊,三年不见,你竟长得如此高大,不知家父可好?” 高文昊是河陵王的小儿子,从小就生一张美如天仙一般的面孔,可是他身体素质相当好,自小熟读诗书不说,十八般武艺无一不精 高文昊点头点道:“托皇叔的福,家父能吃能睡,就在数月前还闹着挑选宫女来的。”说完,慢慢地扭过头,看着身子僵硬的冷月。 不等河间开口,梦月哈哈一笑道:“文昊哥真会说笑,怎么有拿自己父王开玩笑之理。”说着,慢慢地走到高文昊的背后,伸手搂着他的背撒娇道:“文昊哥哥,我要你背我。”她与高文昊自小熟悉,小时候经常缠着高文昊给她当马骑。 冷月身子猛地一抖,后退三步抬手指着梦月的鼻子冷冷地吐出三个字:“放开他!” 梦月见冷月脸色苍白,吃吃笑道:“文昊哥哥,你认识她么?”自八岁那年之后,十二年以来,高文昊从未到过河间王府。梦月与高文昊熟识,是经常随河间王拜访河陵王府。可是。这冷月,十二年不见,他们怎会如此熟悉? 高文昊拨开梦月的手,慢慢地走到冷月的身边,柔声道:“冷月妹妹,我们有多少年没有见了?”眉间,似乎带着几分坏坏的轻笑。 河间王吃惊地看着高文昊,在他的印象之中,冷月和高文昊根本就是素不相识的人,从孩子之时,到现在已经过了整整十二年。 冷月仰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似乎她也为刚才自己的冲动感到吃惊。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看到看到梦月搂着文昊的身子会有如此大的反映。油然而生的妒火,几乎烧干了她的理智。 “十二年吧。”冷月微笑着说,她微微地低垂着头,不敢看高文昊的眼睛。那霸道的温热和有力的肩膀,让她的心不由得加快起来。 高文昊的脸上,带着平静的微笑,道:“冷月妹妹,你瘦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几乎情不自禁地抬手去抚摩冷月那张略带苍白的脸。 冷月其实瘦了,就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原本滚圆的下巴,在一夜之间就变尖削。一夜的时间,她的心早已经飞出身体之外,在冷月苑的四周像个幽魂一般地来回走动。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梦月气得脸色铁青,她跳起抓着高文昊的耳朵发疯一般地道:“你告诉我,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你十多年没有到过我家,又如何见过这个妖孽?” “你想知道吗?”高文昊的眉头高高皱起,带着几分冷漠地看着梦月,那张精致极美的脸转眼就变得冰冷无比。梦月一见,吓得连忙放开手,退到河间王的身后。 高文昊慢慢地走到冷月身边,回头看着梦月和河间王道:“十二年前的事,我依然还记得,虽然我们没有见过面,但是十二年来我无法忘记你们是怎么害她的,让她一个人在地牢一般的冷月苑生活了一十二年。”他一字一语说得很慢,口气冷得让人情不自禁的发抖。 冷月吃惊地看着高文昊,只见他两眼中有泪水慢慢地流了出来。心中猛地一沉,连忙抓着高文昊的手,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你别乱说了,好么?” “放肆!”河间王猛地大喝一声:“这是本王的家事,由不得你来教我。”尽管他已年过花甲,骨子里仍然流淌着一股霸气。包括冷月在内的所有人都被他严厉的声音吓了一跳。 高文昊的脸上,闪过一丝轻笑,心疼地拍了拍冷月的手,道:“冷月,你休要难过,我不说便是了。” 河间王狂笑一声,无力地坐到龙椅上,摇头苦笑道:“是本王造的孽,就应该由本王去承担后果。”他慢慢地抬手指着门口道:“文昊,你马上给我滚,从今往后不许你踏入我河间王府半步。”冷月的脸上,带着无比的震撼。她怎么也不明白,为何父王会突然发如此大的火。这高文昊就像是父亲的眼中之钉,无法相见相容。 冷月和梦月几乎是同时向高文昊跑了过去,梦月抓着高文昊的胳膊哭道:“文昊哥哥,你赶紧给父王陪个不是啊。”说完扭头看着河间王急道:“父王,文昊哥哥只是一时口无遮拦,你不要和他计较啊。” 河间王冷笑一声道:“梦月啊,你明天就要出嫁了,还像个小孩一样么?他是你哥哥,但是如此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梦月一听,连忙放开高文昊的手。 高文昊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冷月大声道:“高文昊,请留步。” 原本已经跨出门外的高文昊迅速地转过身子看着冷月,河间王吃惊地看着冷月,只见她慢慢地走到高文昊的身边,平静地道:“我的家事,不需要别人来管,可是,我依然要谢谢你。”此时,除了那一声谢谢,万千的话语,早已经无法说出。 高文昊点了点头,朝着河间王扬起一丝高傲的冷笑。 两串热泪,从冷月的眼中悄然而落。高文昊无奈地轻叹一声,双眼中带着几分心疼,从怀中掏出洁白的绣花手帕伸手去擦冷月脸上的泪水。 冷月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抓过高文昊手中的手帕,轻轻地道:“你可以走了。” 高文昊仰天长叹一声,猛地一咬牙,转身消失在门口。 第四章 不欢而散 冷月慢慢地转身朝着河间王道:“父王,孩儿不孝,总给父王添麻烦。” 梦月猛地一跺脚,指着冷月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妖孽,你给我滚,我不希望在我大喜的日子里沾了你的妖气。” 一记清脆的耳光落到梦月的脸上,河间王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他指着梦月的鼻子道:“畜生,你还不给我住口,十二年以来本王都不曾舍得骂过你一句,谁是妖孽?她是你姐啊,她要是妖孽那你是什么?本王又是什么?” 梦月惊恐地看着河间王,她知道父亲真的发怒了,从小到大没有见父亲的脸会变得如此的恐怖。她知道,父王可以将冷月冷落十二年,同样可以把自己剁成肉酱扔出去喂狗。 “父王,请别怪梦月,是我不好。”冷月慢慢地跪到地上,她抬头看着河间王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对他却没有丝毫的怨恨之意。十六年来,她唯一遗憾的是没有机会看到父王慈祥的眼神。一个眼神,对于冷月来说,已经不仅仅是奢望那么简单了。 “你还不快滚,准备你的嫁妆去?”河间王冷冷地朝着梦月道,他挥了挥手命所有人都退下。 看着梦月等人退了出去,河间王走到冷月的身边将她拉了起来,哽咽着道:“冷月,本王对不起你,我不该相信泥菩萨的鬼话,是我自私我不应该冷落你那么多年。” 冷月伸手摸着河间王的脸,看着老泪纵横的父亲,她终于放声地哭了。她扑到河间王的怀抱中放声地哭了起来。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流到了河间王的胸口上,这个曾经气吞山河的一代霸主,终于哭了。不顾颜面地放声大哭起来。 “冷月,你恨我么?”河间王抬手帮冷月擦去脸上的泪水,柔声问道。 “不,不恨。”冷月猛地摇着头,她说的是真话,对于父王她没有丝毫的怨恨。或许,她不知道什么是恨。 河间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苦笑着道:“你应该恨我的,如果你恨我,可能我的罪孽会少一点。” 冷月点了点头道:“那,我就恨。”说完,连她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在父亲的怀抱里撒娇,十二年了,这还是第一次。 河间王将冷月拉到龙椅上坐下,柔声问道:“你告诉父王,你和文昊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冷月奇怪地看着河间王,似乎他很在乎冷月和高文昊之间发生的事情。冷月那颗原本平静的心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也许今生就注定了原本应该属于她的东西一样她都无法得到。 冷月摇了摇头道:“真切的说来,孩儿并不认识他,我们在小时候见过几次,后来便再也没有见过了。”她怎敢说出,前一夜高文昊便夜闯冷月苑,几乎将她的身子看了个遍。 河间王痛苦地摇了摇头,道:“我希望你能明白,你和文昊是不可能的有任何关系的。”他抬手拨开冷月额头上的长发,看着她碧玉一般的左眼,哽咽着道:“我不会在让你们走我的老路了,这一切罪孽就应该由我一个人承担的。” 冷月吃惊地看着父亲,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和文昊不可能?”泪水,又一次悄然滑落,带着滚烫的温度迅速地滑向鳃边。 河间王闭上眼睛苦笑道:“文昊是你的哥哥,我与他的父亲河陵王与当今皇上是亲弟兄,这些事情你不知道的,我没有想到等我准备告诉你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冷月惊恐地看着父亲,一张脸变得苍白如纸,她摇头道:“不晚的,父王,我和文昊根本就不认识,我现在知道了也不晚的。”她的心,突然如刀刺一般的疼痛。父王的话,如同那无情的钢刀,狠狠地捅进她的心中,又无情的抽了出来。 天作孽啊!河间王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苦笑着对冷月道:“今天是梦月出嫁的日子,不宜见血的,而且文昊也一定还没有走,所以我希望你能回冷月苑去,记住了,不管怎么样你和文昊之间永远只能是兄妹。” 冷月伸出舌头舔了舔下唇,腥甜的味道迅速地传便整个口腔。她慢慢地站了起来,朝着河间王努力的挤出一丝微笑,道:“请父王放心,孩儿知道怎么做的。” 河间王哽咽着道:“等梦月的婚事一过,父王给你找个最好的的夫君,好吗?” 冷月没有说话,慢慢地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心中,那丝的失落,似乎变得更加的具体而沉重。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是兄妹? 第五章 邪恶的吻 相同的味道,永远都弥漫着佛手柑浓郁的香气。 至清至醇,如檀一般的神秘气息,总会让人产生梦幻一般的感觉。冷月喜欢这样的感觉,只有让自己的身体变得雍懒,那种让人窒息的空虚和无助才会轻弱一些。 踏出寝宫,冷月慢慢地朝着观月阁走去。她的怀中,抱着一坛酒。陈酿的玫瑰露,上好的御酒珍品。 每月的十五,站在观月阁的塔顶上,看着巨大的月亮会有一种伸手可及的感觉。月亮是冷的,没有丝毫的温度,一个人若是离月亮太近,就注定了她的孤独与清苦。 冷月慢慢地打开酒坛,一阵从未闻过的带着桂花清甜的味道迅速地弥漫开来。她抬起酒坛,张开嘴把坛中之酒一慢慢地吸入口中。一阵辛辣夹着清甜带着火一样滚烫的温度顺着喉咙蔓延至全身。 “好酒。”冷月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曾经滴酒不沾的她顿时感觉大地开始旋转起来,“哈哈,酒不醉人人自醉啊。”冷月哈哈地笑着坐到了地上,左眼中的泪水似乎超过了体温很多倍,滚烫的温度慢慢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似乎会灼伤她娇嫩的肌肤。 轻轻地抽出手绢,擦去脸上的泪水。 一阵香风从鼻中灌入,冷月身子一震,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手帕。只见那手绢的中间一绣着一朵紫色的牡丹花,在牡丹花瓣上有“河陵”两个字。 冷月只感觉心中猛地一动,情不自禁地把手帕放到鼻子上,一阵醉人的沉香之味迅速地灌入她的鼻中,整个身体有种莫名的舒畅兴奋之感。 那手帕上不是普通的花香之气,是一种带着男人特有的气味。情不自禁的一个冷颤,冷月的身子一抖。 一道亮丽的闪电从脑海中划过,巨大的冷战使冷月迅速地清醒过来。她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只见头顶上滚圆的月亮伸手可及,三更?三更到底是什么时候?此时她才明白过来,自己竟然着魔一般地来到观月楼。 从河间王府回到冷月苑,除了两个年老的宫女依然只有她一个人。她害怕这样深入骨髓的孤寂,却不得不习惯这样的生活。 正是这样的生活,让她的内心慢慢地变得强大。那种冷漠高傲的自尊,锻炼出她那处乱不惊的姿态。 “父王,孩儿对不起你!”冷月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轻轻地着爬上护栏,这个十二年前就应该埋葬自己的池塘,今天就成全它吧。只要葬身塘底,心中的所有不甘都会随风而去。 冷月闭上眼睛,直直地朝着池中栽了下去。 一双有力的大手闪电一般从后面轻松地将她的身子拎了起来,冷月猛地一回头,那张娇美的脸挂着一丝轻蔑的微笑看着自己。那种从骨子里面透露出来与生俱来的高傲,一成不变地挂在他的唇边。 冷月身子一哆嗦,情不自禁的张开双手抱住那个高大的身子。内心的反抗,终敌不过那着魔一般的双手,竟紧紧地搂着他。就像个无助的小鸟一般,在他宽大的怀抱中瑟瑟发抖。 “你没有权利去死,你是我的。” 他一脸坏笑地凑到她的脸上,温热的气息带着一股醉人的味道让冷月的身子在一刹那间就变得酥软无力,就连搂着他脖子的双手都无法放开。 “文昊是你哥哥,你们之间不可能有什么关系的。”河间王的雄厚的声音在冷月的耳边响起,冷月猛地抬手,一记清脆的耳光重重地落到高文昊的脸上。 她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紧抱着她的高文昊登登登地后退了三步,抱着她的双手却仍然没有放开。他的霸道和任性,清楚地写在他挂着一成不变坏笑的脸上。 “我是你妹妹。”冷月的声音就像她的身体一般的脆弱无力,刚才的一个耳光,早已经消耗了她几乎全部的力气。清脆的耳光声音如同一把刀一般直插她的心脏,原本她不想打他,不应该也舍不得的。 “我知道。”高文昊微笑着看着她道:“所以我跟你说你是我的,你没有权利去死。”她的命,是他的。十二年前,就是他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他伸嘴去吻她的左眼,那只被天下人认定是妖孽象征的左眼,夺走了冷月的父爱,甚至一切。可是,他却不在乎,骨子里的叛逆让他执着地吻向那只湿润的眼睛。 冷月的胸口开始起伏,心跳的声音的如同擂鼓一般的越来越响。她感觉到他的舌头在自己脸上慢慢地游走,她痛恨,却又无法拒绝地向往这样的感觉,润滑的温存,几乎让她的心脏甚至身体,在这一刹那间融化消失在他的舌尖。 双眼中冒出的泪水,被他一次次的吻掉,搂着他脖子的双手竟然情不自禁地开始地用力,慢慢地收拢。 当他滑嫩的舌头霸道地拨开她双唇的时候,她疯了。 “文昊,我爱你。”她在心低发出撕心裂废的吼叫,唯一能回应他的,只是热烈而带着霸道性的吻。 “我知道。”他带着磁性的声音慢慢地从两唇间跳出来,就好象他能读懂她的心脏一样。 他知道什么?冷月迅速地推开他的头,冷冷地道:“放开我。” 他吃惊地看着她,慢慢地将她放到地上。冷月,果然是名如其人。刚才还熊熊燃烧着的火焰,转眼就变成了面带寒霜的冰冷。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冷月不敢看他的眼睛,她怕自己的心在他的注视之下如同烈日下的一朵雪花,很快就被融化掉。在他们两人之间,必须有一人保持着足够的理智,才不会酿成致命的错误。 “知道。”他像个孩子一般的任性,似乎他比冷月还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身体中流淌着一部分相同的血液,人伦和道德容不得他们做更深入的事情。他们的父亲是兄弟,亲兄弟。 第六章 今生的约定 “我是你妹妹啊。”冷月热泪轻流,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整个身子都开始发抖。 “但是刚才,你好象搂的比我还紧。”他一脸坏笑地看着她。他的眼神,犹如利剑一般,似乎很容易地能看穿她的心。作为一兄之长,他似乎对他们之间的血缘之脉熟视无睹。 “那又怎么样?我们是兄妹,不管我们之间有怎么样的感觉永远都只能是兄妹。”泪水滑下,高文昊凑到冷月的面前,慢慢地伸嘴吻掉她脸上的泪水。他的举动就像是个无赖,他是她哥,应该比她更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更清楚如果事情发展下去会有怎样的后果。 冷月突然伸手捧着高文昊的脸,热烈而近乎疯狂的吻住他的嘴唇。两个人的口腔,就向是充满磁性的两个无底洞一般,互相吞噬,互相撕咬。 他的手一路慢慢地往下滑去,落在她的柔软之上。那种热烈的霸道,让冷月在那一刹那几乎窒息。她的身子一动,本能地反抗一下,却没有拒绝。双手死死地捧着他的脸,就好象一松手他就会从空气中消失一般。 他开始放肆起来,蛇一般的手慢慢地往下滑去,霸道地伸向她的小腹下面。 “文昊,如果你真的要这样,你会后悔的。”冷月没有挣扎,吻着高文昊的嘴仍然象个吸盘一般紧紧地封住他的嘴。 高文昊身子一抖,猛地停止了动作。 他闻到一股血腥的味道,在他的口腔中一股带着咸醒的液体快速地流向他的喉咙,那是血! “冷月。”高文昊猛地推开她,只见她脸色苍白,满口的血在洁白的月光照耀下显得阴森而恐怖。她的牙齿,又一次深深地咬破了她的唇,那粘稠的血沾满了她的下巴。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高文昊从怀中掏出手帕慢慢地擦着冷月嘴角上的血迹,他的双眼中带无比的愤怒。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她完全的没资格也没权利去伤害属于他的分毫。包括她的身体。 那浓浓的怒火,终是化成那一声无奈的叹息。在冷月的面前,他所有的高傲和霸道,永远都敌不过她的固执与强硬。似乎,他们是天生的对头。互相的吸引,又互相的抵制。 冷月慢慢地捧着高文昊的脸,眼中似乎带着几分晶莹,但是她仍然在笑,“文昊,让我好好的看看你的脸,这张我等了十二年的脸。”她伸出带血的舌头去舔他的唇,那颤抖的舌,带着温暖的润滑,轻轻地拂过他的脸。今生,是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如此主动而霸道地吻向那张让他心痛的脸。 “为什么拒绝我?”他一双明亮的眼睛带着诱惑性的杀伤力直直地盯着冷月的脸,她不敢看他的眼睛,绝美中带着一丝令人心疼得不可以拒绝的力量。就仿佛,只要多看一眼,便会毫无防备地融化在那一片柔情之中。 “答应我,别逼我。你可以拥有我一夜,但是你会失去我一生。”冷月微笑着摸着他光滑的脸,“我是你妹妹,你是我哥,我们之间的爱不应该是这样的。只要你答应我,我就能做到这一辈子只做你一个人的妹妹,我永远都是你的。” 高文昊突然仰天哈哈一笑,道:“我答应你。”回答得如此简单干脆,冷月吃惊地看着他。 高文昊的脸严肃中带着一丝的坏笑,冷月知道,他不是随口说的。她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一丝绝望的光,虽然是一闪而过,但是在她的心里如同刀刻一般的深邃而疼痛。 可是,高文昊的脸上似乎依然带着一丝成竹在胸的自信。就像是他知道,总有一天,冷月会属于他。不会是他的妹妹,而是他能占有一切的女人。 冷月推开高文昊,朝着滚圆的月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高文昊一把拉过冷月,脸上依然带着微笑,轻声道:“妹妹,好好地活着,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话,你一辈子只是我一个人的女人。” 冷月轻轻地点了点头,失落却又带着几分幸福的感觉,化成鼻翼间的一阵酸楚。 高文昊轻松地舒了一口气,伸嘴在冷月的带血的嘴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那一丝坏笑,依然高傲地挂在嘴边。猛地一跺脚,踏着池中的荷花叶枝,像只飞鸟一般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 冷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伸嘴舔了舔嘴唇,抓过身边的酒坛仰头大口地灌着充满玫瑰花香的酒。 这一次她是真的醉了,带着微笑沉沉地睡去,朦胧之间,双眼中似乎有两道温热滑落。可是她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的幸福,那样的灿烂。 远处的河间王府,仍然能清楚地看到通明的灯火。哪个原本就不属于她的世界,似乎离自己比头顶的月亮还遥远,还陌生。 第一次,她带着幸福的微笑睡去。 那笑容,很甜,很甜。 第七章 神秘刺客 时至深夜,整个冷月苑却没有丝毫的生气。就连佛堂前的长明灯也熄灭了,在朦胧的晨色之下,一个身穿白衣服的蒙面刺客单手持剑,冷冷地站在风中。 在他的身边,一十二个大内高手整齐地躺在他的周围。每个人的喉咙上都有半寸长的刀口,不多不少,刚好可以要命的夺命剑。 一十二个高手,都是河间王从大内高手中精心挑选出来的高手,以他们的身手,别说一个人,纵然是一只苍蝇也休想飞进冷月苑。但是现在,他们都死了,十二个人连拔剑的机会都没有,就做了别人的剑下之鬼。 白衣人吃吃怪笑一声,慢慢地朝着冷月的寝宫走去。他是一个高傲之人,高傲到可以藐视天下人。 冷月的寝宫中,仍然弥漫着浓郁的佛手柑香气。青铜仙鹤的口中那丝青烟,一十二年以来似乎从未间断过。 门开了,白衣服人闪电一般地窜到冷月的红木雕花绣床边。意外的是,床上却空无一人。 垂帘后面人影一动,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郡主,你回来了?可急煞老身等了,这一夜不知道你跑那里去了?” 两个年老的宫女手托桂花瓣和衣服出现在白衣人面前,见到手持长剑的白衣人,两人猛地一惊,手中的东西应声落到地上。 “你杀了郡主?”夏嬷嬷吃惊地看着白衣人手中的剑,那上面的还有鲜红的血液一滴滴往往下滴。 “不错,冷月苑的人都该去死,今天纵然是一只蚂蚁也休想活着出去了。”白衣人慢慢地走到桌边坐下,伸手拿过茶杯倒了一杯茶轻轻地喝了一口。 “好茶,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会享受,就连隔夜的茶都能有如此的味道。”白衣人似乎不急着动手,他手中的剑慢慢地抬起来指着林嬷嬷的鼻子冷冷地道:“你告诉我,冷月的的身体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林嬷嬷惊恐地摇了摇头,道:“没有,奴婢并不知道啊。” “哈哈……。”白衣人放声大笑了起来,他的笑声中充满无比的讽刺,双眼之中射出两道如同刀锋般风锋利无情的寒光,“那么,你可以死了。”话冷,剑更冷! 白衣人手中的长剑闪电一般地脱手而出,直直地朝着林嬷嬷射了过去。剑尖穿过林嬷嬷的脖子仍然没有停下,拖着她的身体钉到漆红色的柱子上。 夏嬷嬷一见,神情一动,她知道自己也难逃一死,冷笑一声道:“不知道英雄受谁所使来杀冷月郡主和我等,也好让老身做个明死鬼。” 白衣人冷笑道:“你只要说出冷月郡主身上有何秘密,本座今天可以饶你不死。” 夏嬷嬷吃惊地看着白衣人,突然之间放声大笑了起来。只笑得白衣人头皮发麻,他抬手轻轻一拍桌子,只见厚实的桌面上立即出现一个深深的掌印:“你若不想如同此桌,就别和本座买乖了,乘我还没有改变注意,你最好说。” 夏嬷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笑道:“如果老身没有猜错的话,你不是为杀冷月郡主而来的,因为你根本就不想找到郡主。” 白衣人身子一动,目光中带着几分惊色,冷声道:“你是何意思?” 夏嬷嬷慢慢地走到林嬷嬷的身边,抬手吃力地拔出长剑扔给白衣人,道:“老身和林荷二人,自从冷月郡主出生的时候就把郡主带在身边。郡主苦命,从小就是依靠后圆中的虎奶和鹿奶养大,她从小没有了母亲,就连王爷也把她当成妖孽。老身等深感内疚的就是没有给郡主带来一丝的快乐。” 夏嬷嬷话未说完,却早已经是老泪纵横。白衣人吃吃冷笑一声道:“你这么说是希望我可怜你,饶你一命是么?” 夏嬷嬷仰天哈哈一笑道:“英雄太小看我夏侯氏家族的人了,你看我像是怕死之人么?” 白衣人冷冷一笑,慢慢地举剑指着夏嬷嬷的鼻子道:“一直以来,所有人都以为你姓夏,没有想到你竟然是夏侯氏的人,如此说来,这也算是一个天大的秘密了么?” 夏嬷嬷苦笑道:“老身现在只求一死,只是有一个要求,望英雄能成全。” 白衣人吃吃怪笑道:“将死之人还和本座谈条件,你不怕死得很难看么?” 夏嬷嬷慢慢地走到白衣人五仗远的地方站定,一双眼睛像一把刀一样的直逼白衣人:“既然要死了,我何必在乎怎么个死法?” 白衣人道:“那你还与本座谈什么条件?” 夏嬷嬷突然道:“难道阁下不知道什么人最能守住秘密么?” 白衣人奇怪地看着夏嬷嬷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死人。” “不错。”夏嬷嬷突然伸手闪电一般地朝着白衣人抓去,她的动作根本看不出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 “找死。”白衣人冷笑一声,长剑划出。随着一声闷哼,夏嬷嬷的身直直地倒了下去。 白衣人慢慢地坐到凳子上,冷冷地看着夏嬷嬷。只见夏嬷嬷的右胸之上一个血窟窿不断地往外冒血。 “谢谢你给老身两剑的机会。”夏嬷嬷口中的鲜血慢慢地流了出来,她的脸上,竟然带着轻松的微笑。 白衣人神情一动,手中一道白光一闪,一尺来长的长剑闪着寒光插入夏嬷嬷的心脏。 白衣人看着夏嬷嬷的身子慢慢地僵直,纵身落到夏嬷嬷身边,伸手拔出长剑,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东方,金黄色的太阳刚刚冒出山顶。 河间王刚刚送走河南王府的迎亲队,只见心腹林统领脸色苍白地走了进来。“间王,冷月苑出事了。” 犹如晴天一个霹雳,河间王像摊烂泥一般摊到了龙椅上。三个女儿有两个已经出嫁,那个被自己打入冷宫的小女竟又遭不测,原本他打算等三个女儿都出嫁之后用余生去弥补自己十二年来对冷月的亏欠。难道,天意如此弄人? 第八章 兴师问罪 “属下派人四处查找,在观月阁找到酒醉不醒的冷月郡主。或许是昨夜冷月郡主在观月阁沉醉不醒,才逃过此大劫啊。”林统领见河间王一时间面如死灰,连忙上前道:“请间王放心,冷月郡主并未伤损毫发。” “其他人呢?”河间王听到冷月冷月无事,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我们挑选出来的十二个高手,连同两个嬷嬷无一幸免。”林统领沉思一会道:“对方的身手在我之上,我们的十二个高手连拔剑的机会都没有,只有夏嬷嬷好象出手抵抗,两剑毙命。” 河间王猛地一拍桌子,冷笑道:“世间能有如此剑法之人只有两个。”他的一双眼睛几乎要突了出来,能在他河间王府上杀人不留痕迹的人,并不难找。 林统领吃惊地道:“不知道王可有线索?” 河间王吃吃笑道:“这还不简单,能有如此身手之人,除了河陵府的高文昊和河南王座下的长孙虹,恐怕别人就是有这个身手也没有这个机会吧。”长孙虹,就是河南王座下最勇猛的将军,梦月的夫君,他河间王的女婿! 林统领低声道:“难道真的小郡主任性所为么?” 河间王眼睛一亮,摇头道:“梦月哪小丫头天生任性,可能对昨天之事怀恨在心所以派人杀了夏林二人出气。不过她也没有想到要真的伤害冷月,若不然以长孙虹的身手,纵然是冷月钻到水底也休想逃过一死。” 河间王轻叹一声,接着道:“刺客也并不一定就是长孙虹,最大的嫌疑还有一个人。” 林统领吃惊地道:“文昊小王爷么?” 河间王痛苦地点了点头道:“不错,他与冷月互相爱慕,昨天被我赶走之后可能怀恨在心,也很可能是杀鸡敬猴做给本王看而已。” 林统领顾不上脸上的疼痛,站起来道:“但是昨天小王爷已经离开了河江王府了啊。” 河间王冷冷地看着林统领,冷笑道:“你以为他高文昊想出入我河间王府还会让你们这群窝囊废发现么?” 林统领面色一红,连忙退到一边,不敢作声。 河间间王袖子一挥,道:“马上给本王准备车马,三日之后必须赶到河陵府。” 林统领点了点头,转身飞一般地离去。 河间王痛苦地摇了摇头,目光呆涩地道:“冷月啊,冷月,如果你与高文昊的情丝无法斩断,那么本王只好痛下杀手了。”那高文昊天生的纨绔,生活奢糜成性。这样的人,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他深知道与冷月是兄妹,可依然不听教诲。这样的一个人,怎能留得? 河间王无力地坐到龙椅上,口中喃喃自语:“夏侯妹,为什么我们之间造的孽要报应到女儿身上,老天啊,为什么?”那苍老的脸上青经暴露,双眼之中带着浓浓的杀气。 日上三竿,原本是河间王午休的时间。但是此时他却没有丝毫的心情,带上几个随从,和林统领一起朝着河南王的方向奔去。 飞扬的尘土之下,河间王那张苍老的脸更显沧桑。 当爱情的成分散落在家族的身上,所承受之人承受着的是比死亡更痛苦的煎熬。当年的河间王,又何尝不是如此的痛苦? 他唯一的希望就是,他的错误,不要在自己后人的身上再犯! 高文昊是河陵王高澄的次子,却因为其母亲是一位连官妓都不如的无名村姑,虽从高文昊懂事起,他便比其他人勤奋好学,因为他知道自己比别人矮了半个头。自从成熟以来,因不受高澄的重视,故而总是刻意的放纵沉沦,整天花天酒地寻欢作乐。 在高澄的眼中,高文昊根本就是一个遗传了自己的恶性,却从不上进的纨绔之人。这样的一个人,除了能挥霍他的江山,收纳天下之事,完全指望不上。 河间王赶到兰陵府已是黄昏,他顾不得抖去满身的灰尘,直奔高澄寝宫。他们兄弟二人原本感情甚好,却因皇帝老爹日见衰老,二人对皇位都存有私心,顾而表面上仍然客气有加,背地里早已是把对方看成眼中之钉。 “三王爷到。”随着一声焦急的声音,高澄还来不及穿上衣服,门已经被推开了。河间王大口地喘着粗气坐到高澄的书桌旁,自己伸手去倒水喝。 连日以来的奔波,差一点把他身子骨都颠簸得散架了。曾经在沙场上一连数十日奔赴杀敌,从未感觉累的河间王不得不感叹岁月的杀伤力,有如利刃。 “老三,你屁股着火了么?”高澄皱着眉头边穿衣服边慢慢地走出来,从他身后绣萝笼罩着的绣床上,还能清楚地听到女人的呻吟喘息之声。 河间王皱着眉头,低声道:“大哥,大事不好,能不能借过说话?” 高澄见河间王满身的灰尘,就连花白的胡须上都挂着汗珠,吃惊地道:“难道,老儿他不行了么?” 在高澄的眼中,能使河间王如此慌张的事情除了对天下的分割,好象还没有值得他惊慌之事。 河间王苦笑着摇头道:“除了天下,你眼中就没有别的了么?”说完,奇怪地朝着高澄的后寝瞅了一眼。 高澄哈哈一笑道:“老三,难道说在你的眼中还有比天下更重要的东西么?” 河间王冷笑道:“有,当然有。” 高澄吃惊地看着河间王道:“还有什么比你的江山更重要的?能让你如此惊慌的事情,本王还是第一次听过啊。”曾经,在河间王的眼中,江山比任何东西重要。如果失去了江山,他情愿去死。 河间王冷笑一声道:“冷月。” 高澄身子一震,吃惊地道:“冷,冷月怎么了?” 河间王把冷月打入冷月苑的事情天下皆知道,一个小小的女儿竟然会让孤傲成性的老三变得如此的慌张,难道那丫头真是妖孽么? 第九章 以江山换世子之命 “文昊呢?”河间王冷冷地看着高澄裸/露着的胸,他的表情就像凭空吞下一只苍蝇一般的恶心。 “难道文昊给你惹麻烦了?他把冷月怎么了?”高澄见河间王看自己的眼中带着浓烈的杀气,情不自禁的一个冷战,他连忙拉了拉衣服。 “若是我没猜错,冷月爱上了文昊。”河间王冷冷地道,他整个身子都气得开始发抖,两眼之中带着浓浓的杀气。 高澄一惊,随即哈哈大笑,道:“这个是你的问题,与本王无关了。” 河间王咬牙道:“难道你不知道他们是兄妹么?这样的事情意味着什么?” 高澄面色一变,吃吃冷笑道:“高力,你马上给我滚出去,这样的事情你还有资格说么?”高澄的脸上,一转眼的功夫就被一层杀气笼罩,两个曾经叱诧风云的霸主为了相同的一个女人,差一点就让弟兄二人刀剑相见。而那个女人,他们都不应该去爱。 高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无力地看着高澄,道:“把文昊给我交出来,今天要么我留下人头,要么让我把他的人头带走。” 高澄摇头道:“老三,文昊是我的儿子,你认为我会眼看着你杀了他么?”他的一双眼睛冷冷地看着高力:“而且,纵然是我不阻拦,以你的能力能杀得了他么?” 河间王慢慢地掏出玉玺放到高澄的面前,面无表情地道:“大哥,近二十年来我们都为了江山存有私心,但是我现在告诉你,今天不是我死,就是文昊亡。”用江山换高文昊的一条命,看来河间王的杀心已决了。 高澄身子一震,他从高力的眼神中看到一股灼人的杀气,纵然自己奔杀沙场从未畏惧过,此时仍然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冷战。 高澄突然哈哈一笑道:“老三,你好狠毒啊。虽然你交出兵权,但是若是文昊失手杀了你的话,父王会放过我河陵王府的一个活口么?死你一个人,换我整个河陵王府,若是文昊一死你的目的也达到了,可是连本王都要给你陪葬,你这个算盘是不是打得太响了?” 高力吃吃冷笑道:“本王的江山都拱手送给你了,你还要怎么样?”旁边的林统领感觉到一股寒意,他跟随河间王多年,他深知每次河间王要痛下杀手的时候周围都会有一股莫名的寒意。 高澄慢慢地伸手拿过玉玺,冷冷地看着河间王,道:“当年你从我身边夺走太多,现在也是时候拿回来了。”他冷冷地看着河间王,只见河间王高力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的脸,两眼犹如利剑一般,似乎在下一秒钟就会在自己的身体上刺出千万个窟窿。 河间王哈哈狂笑一声道:“冷月就是我的天下,要是让冷月受到了伤害,我要天下何用?”他的口气坚诀,每一个字都有着不可抗拒的霸道。 有谁能知道这一十二年以来他饱受的痛苦,十二年来他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他不敢去看冷月,因为她与她实在是太像了,他害怕看到冷月的左眼。那是他与她之间犯下的不可以饶恕的罪孽最好的证明。 高澄沉重地点了点头,道:“老三,现在天下五王鼎立,就数你我势力最大,只要你交出兵权,皇位必然是本王的,你就不怕我得天下之后灭了你么?” 河间王高力吃吃冷笑道:“我已经交出兵权,从今往后我于你来说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你有灭我的必要么?” 在高澄和河间王高力之间,高澄一直都在输,他今天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直输在高力的手上。当年看着高力与夏侯林进入洞房的时候,高澄的心在一刹那间就碎了。 二十年来他过度的放纵淫乐,企图依靠其他女人的身体去忘却夏侯林给自己带来的痛苦,却不知道那样的痛苦随着时间的推移却更加的深刻而真切。他恨高力,所以今天他要高力的天下来补偿曾经从他身边夺走的东西。 高澄哈哈一笑,道:“三弟,我终于发现自己为什么会一直输给你了。”他慢慢地把玉玺放到桌子上,突然冷冷地道:“但是我输得心服口服。” 河间王吃惊地看着高澄道:“你输给了我?你又何曾输过?”他当然不知道,二十年前高澄与他一样深爱着同一个女人,那个他们都不应该去爱的女人。 “过去的事情,本王不想再提。”高澄咬牙道:“但是你必须得答应我一件事。” 河间王奇怪地道:“什么事情?” “王位继承一事,我要你无条件的退出。”高澄知道,只要高力退出了,整个天下必然是他的。 高力哈哈一笑道:“我连兵权都给你了,你认为我还会在乎皇位么?”他说得不错,别说皇帝,现在他连东王的位置都不想做了。为了冷月,他连命都可以不要,天下要来做什么? 高澄把玉玺推到高力的面前,冷笑道:“你的江山是自己打来的,本王不要,你可以继续做你的东王。”如果他做了皇帝,五王都在他的座下了,东王的兵权他收与不收是一样的。 河间王把玉玺收起来,冷冷地看着高澄道:“那么现在,你可以交出文昊了么?” 高澄吃惊地看着河间王,急道:“三弟,难道你真的想杀了他不成么?” 高力双目圆瞪,两只眼球上弥漫着血丝,如果此时高澄不交出高文昊,也许他会连高澄一起杀。 “那么你说,除了让文昊死,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冷月死心呢?”河间王的身子开始发抖。 “冷月和文昊都不是愚蠢之人,若是与他们说清楚,相信他们不会不听的。”高澄连忙给河间倒了一杯水,他终于明白河间王为何会舍得扔掉天下。原来,他真的想要高文昊的命。 “哈哈,”高力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高澄啊,高澄,你的想法未免太简单了,若是如此轻松就能解决,我还用的着把天下送给你么?”河间王握茶杯的手上青经暴露,似乎手中的茶杯就是高文昊的脑袋,在下一秒就会被捏个粉碎。 “对于文昊,你不必担心,”高澄慢慢地站起来,沉声道:“他不是可以为一个女人情愿去死之人,于他来说,天下的女人都一样。也许你并不知道,他的寝宫中的女人,比本王还多。” 一个玩世不恭,消极沉沦的人,会在乎一个女人么? 高澄苦笑着道:“我带你去见文昊。”他当然不是带河间王去杀文昊的,他是想让高力看看高文昊是如何一个消极堕落之人。像高文昊那样的男人,除了烟花女子,有谁会真正的喜欢他?喜欢他的人只会喜欢那暂时的温存和温存过后散发着油墨香气的银票。 ------题外话------ 亲们,本书正在养成,请留下你宝贵的评论,我会加油写。跪求收藏~ 第十章 纨绔世子 高澄和河间王林统领三人骑着快马,朝着北宫的方向奔去。 在河间王的脸上,仍然挂着风尘仆仆的焦急。原本喜欢干净的他,穿衣服都是一日数换,容不得带有一颗灰尘的衣服。而此时,他连洗澡更衣顾不上了。 北宫,占地千亩。 远远就能看到高楼上金色琉璃瓦射出耀眼的光芒,与其他四宫相比,北宫更显出一种奢华与气派。 进了北宫后园,河间王才知道着北宫世子是个浮华之人。在北宫的后园之中,种着从西域引进来的香草。这种草形状和普通草一样,所不同的是会散发出一种香味道。此时已经接近黑夜,但是整个北宫的后园香气四益。若是在丽日之下,恐怕整个北宫比女人的绣床还要香。 还未到寝宫墙外,老远就能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中带着女人的欢笑。 三人弃马而行,从后院的大门走进去的时候,高澄奇怪地发现,整个北宫连个护卫都没有。身为西王座下的北宫少主,如果有人想要他的命,就他这样连个护卫都没有,恐怕死得要比别人简单明了一些。 高澄怒眼圆瞪,慢慢地推开高文昊的寝宫门。 里面的情景,让三个人吃惊得半天合不拢嘴。只见在精沙垂帘的后面,披头散发的高文昊坐在绣花地毯上忘情地弹着横琴,一阵阵悠扬动听的乐声随着他修长白嫩的手指不断地从琴玄上跳动起来,扩散到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在高文昊的四周,十几个身体半裸的宫女随着那悠扬的乐声,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令人血脉愤张的表情,嘴里不时发出娇弱轻喘的呻吟。 “高文昊。”高澄带着怒火的声音像个炸雷一般的响了起来,里面的宫女被吓得失声惊叫起来,琴声哑然而断,一时间整个寝宫安静得如同坟场一般。 只见高文昊挥了挥手,数十宫女连滚带跑朝着后宫退去。他从地上随手抓过一根丝绳,将自己散乱的头发扎好,微笑着走了过来朝着高澄道:“不知道父王突然光临,有失远迎,还请父王恕罪。” 高文昊冷冷地看了河间王一眼,面色一变,猛地一咬牙朝着河间王道:“见过三皇叔。” 高澄的一张脸,早已经气得变了颜色,他冷冷地走到高文昊的书桌上,一屁股坐了下去,指着文昊的鼻子道:“本王的江山如果败了,那一定是败在你的手上的。” “是,孩儿知错了。”高文昊的声音中没有丝毫的惊慌与不安,就连嘴边挂着的那丝轻松冷傲的微笑都未曾改变过。高傲和冷漠,让那张俊俏精致的脸显得更加的妖媚。 “本王真应该把你发派到边疆,让你去尝尝契丹人的野蛮,到时候恐怕你会发现战场上的厮杀比女人的身体要有快/感得多了。”高澄冷冷地看着高长恭,他奇怪地发现,在高文昊的脸上,竟然没有一丝的内疚和不安。 “孩儿求之不得。”高文昊突然抬头道:“请父王下令,孩儿明天就可以动身。” “就凭你?”高澄的脸上带着无比的讽刺,轻蔑地看高文昊。 “如何?”高文昊带着轻蔑的冷笑看着高澄,道:“在兄弟三人中,我比谁差么?” “你信不信我废了你北宫?”高澄气得整个身子发抖,他开始后悔刚刚还极力阻拦高力,早就应该让高力一刀砍下这畜生的脑袋。 “随便,你认为我现在的生活废与不废有什么区别?”高文昊吃吃冷笑着看着高澄,在他的眼中,他情愿高澄一刀杀了自己,也不愿意自己的父王无视自己的存在。 “废物。”高澄冷笑一声,回头对河间王说道:“老三,你看见了么?”他只是想让高力看看,这个河陵王府的北宫世子,是怎样的一个人。若是这样的人都会有女人真正的喜欢,那么她肯定是瞎了眼了。 河间王苦笑着摇了摇头,对高文昊道:“文昊,你不该如此对自己的父王说话。”任何一个霸主,都不希望自己的王威被无视,包括自己的儿子。 “皇叔,对不起。”高文昊慢慢地低下头,脸上的冷漠散去,带着几分恭敬。 “你可知道我为何而来?”河间王沉声道,半眯的一双眼睛弥漫着冷冷的杀气。跟一个纨绔之人讲道理,似乎是一件极不靠谱之事。 “我知道,为了冷月妹妹。”高文昊眉头一扬,轻轻地瞟了高澄一眼。那目光之中,似乎带着几分挑衅的高傲。 “你知道她是你妹妹就好,我只希望你能看在高家天下的分上,让她死了这条心。”河间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错不在你,问题都出在冷月身上,我希望不管怎么样,你只要让冷月死心就够了。”河间王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哀求的哽咽,口气冰冷得没有丝毫的感情。眼前的着王侄世子,是他的敌人,是他河间王府的敌人。 高文昊慢慢地道:“三皇叔,冷月妹妹比谁都理智,纵然是我对她存有私心,恐怕她也不会同意的,她清楚自己的位置与我之间的关系。”脸上,带着几分轻蔑的冷笑,似乎,冷月的生死,与他没有太大的关系。那张精致得没有一丝瑕疵的脸上,竟然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冷笑。 河间王苦笑一声,道:“文昊,冷月在孤独和寂寞中长大,所以的一切都是本王的错。若是连你也失去了理智,恐怕将酿成弥天之错。”他当然有体会,曾经夏侯林看他的眼神就像是两面深遂的大海,里面装满了柔情。冷月看高文昊的眼神,与当年的夏侯林,几乎同出一辙。 高文昊眉头一皱,冷冷地道:“那么,你们想要我怎么做?” 第十一章 权与情的交换 河间王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不管你怎么做,你只要想办法让她死心就行。” 高文昊没有说话,慢慢地走到横琴边上坐了下去。对于一个纨绔之人来说,要一个女人死心,岂非太容易? “别弹,”高澄指着高文昊的鼻子道:“你告诉我,你到底对冷月有没有私心?”若是高文昊顽固不化,那么河陵王府必然与河间反目。到时候权利之争,他断然不会是河间王的对手。 高文昊抬到半空的手停了下来,他慢慢地抬头看着河间王吃吃笑道:“三皇叔,我对冷月妹妹是有感情的。难道,你要我为了你的一念之私,去伤害她那脆弱的心灵么?”目光轻佻,冷冷地看着高力。 纵是刨除那单纯的男女*,他们之间还有亲情。用刻意的冷漠,去伤害一个脆弱的人,不是他高文昊的作风。 高力的身子一抖,脸色在一刹那间变得苍白,冷声道:“那你说,想要如何?” 高文昊扭头看着高澄,笑道:“除非,父王能让我出征边界。” 高澄身子一震,讪笑道:“你以为那边界之地,像你寝宫一样么?那里没有女人,没有横琴,只有杀戳。”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国家寸土寸金,我不可能把江山让你当儿戏的。” 高文昊的脸上,露出轻蔑的冷笑一声,举在半空中的手轻快地落到横琴上,一阵令人心碎深长的琴声慢慢地响起。 高澄苦笑着摇了摇头,道:“真是天意弄人啊,你这样的人,应该生个女儿身,把你送到青楼去,能赚很多钱。”高澄的脸上,带着不屑的表情。若是一个父亲看不起儿子的话,他的不屑和冷漠比陌生人更堪,更绝! 琴声哑然而止,高文昊慢慢地抬头看着高澄,两只放着寒光的眼睛直逼高澄,冷笑着道:“请父王记得,我高文昊也是你的儿子。” 高澄被高文昊的眼神吓了一跳,他张了张嘴,竟没有说出一个字。 “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我要休息了。”高文昊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朝着后宫走去。 高力突然道:“文昊,若是你能让冷月死心。并让她顺利出嫁,本王有办法能让你出征边界。” 他知道高文昊的目的,若是没有为国征战的功劳。在河陵府上,他永远都得不到半壁的江山。自古霸者世子,从无做享其成之例。原来,这高文昊并非纨绔之人,他的雄心壮志依然冲天,只是根本得不到高澄的重视,苦于无用武之地。 高文昊停下身子,扭头看着高力,沉声道:“你真的能么?”目光一缓,带着几分迫切,冷冷地看着高力。 高力点了点头,目光如电,厉声道:“本王乃五王之首的东王,难道还会骗你不成?” 高文昊仰天轻笑,道:“那么,父王的意思是?”脸上,那邪恶轻浮的冷笑散去,俨然一个乖巧听话的孩子。 高澄吃惊地看着高力,道:“老三,你真的打算让文昊讨兵出伐?”那边界的蛮族,岂是这个貌美如花的少年能讨伐的?纵是他有着天下无敌的武功,凭他一人之力,又如何抵挡那万千的强猛? 高力点了点头,冷笑道:“当然,我相信以文昊的能力,定能力破蛮人,为我大齐夺得江山。”扭头看着高文昊,道:“文昊,我将座下的兵权交给你父王。只要你能让冷月顺利出嫁,不但能出征伐敌,还能拥有我手下的八十万精兵之掌权。” 高文昊不相信地看了看高澄,摇头道:“父王,这可能么?”他自小便知道河间王凶残蛮横,为了江山可以屠尽天下人。此时,他竟然将自己的兵权交出,难道他疯了么? 高澄无奈地轻叹一声,点头道:“东王之印已在我手上,可是你若安置不好冷月,不但无法出征,恐怕你的人头不保。” 高文昊目光一寒,轻笑一声,道:“如此,十日之后,将冷月送到我河陵王府。我定会安置于她,给她找最好的夫君,过最幸福的生活。”目光之中,带着无比的自信。 高澄急道:“事情,绝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若是冷月有三长两短,你难逃一死。”他知道,若是事情能如此简单顺利就完成,高力断然不会用江山去换取。知女莫若父,那冷月必然已情深成痴,才会让高力如此兴师动众,就连手上的兵权都愿意交出。 若是冷月不堪苦痛,郁郁而亡的话,恐怕高力会拼尽所有的代价,灭了他河陵王。 高文昊哈哈一笑,道:“十日之后,冷月落身河陵府,便是我河陵郡主。我会给三皇叔一个满意的交代。” 高力的嘴边,露出满意的微笑,连声道:“如此最好,我这就动身回府,十日之后,便将冷月送过来。一切,就交给你们父子了。” 说着,猛地一咬牙,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高文昊朝着高澄投去一个自信的微笑,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那一丝的坏笑中,带着无比的期待与自信。 高澄无奈地长叹一声,苦笑着转身朝着高力追去。 第十二章 无法拒绝的痛 在那张苍老而苍白的脸上,冷月看到了父王清苦与孤独。 偌大的西王正王府,周围弥漫着浓重的佛颤香气。青铜兽面的香炉中袅袅升起的青烟让气氛显得专严而沉重。 河间王青经暴露的手抖巍巍地托着一只翠绿的玉扳指,那双曾经屠人无数充满着血腥与霸气的手在此时如同经过百年风化的枯枝,脆弱得不堪一击。 “冷月,这个扳指是你母后留下来唯一的东西,在你出生不到三个时辰她就死了,流着泪看着我死的。”河间王的声音中带着浓重的哭腔,此时的他已经顾不上颜面,几乎有一种放声大哭的冲动。 二十年前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却无能为力的他,痛苦得几乎抽剑将冷月剁成肉酱。二十年后,他在冷月的脸上找到了她的样子,唯一不同的只有那只因为自己的罪孽造就的那一只妖孽象征的眼睛。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会理智地告诉她,他们是兄妹,如果有爱,也不应该是爱情。现在,河间王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让自己和夏侯林的错误在冷月与高长恭的身上继续。纵然失去了江山,也不能让相同的错误在自己活着的时候再发生。 冷月将玉扳指接过来,慢慢地戴到拇指上。奇怪地发现,玉扳指就好象是天生为她而设计的,大小刚刚合适。戴在她洁白细嫩的手上,犹如羊脂白玉上的一滴翠绿,绿得就像是快要滴下的一滴眼泪。 “父王,你是不是很恨我?”冷月的表情,很冷。她从河间王苍老的双手上,看到一股血腥,一股杀气。纵然是在亲情面前,那样的杀气仍然真切而强烈。 似乎,冷月在十二年以前就应该消失。但是现在,她仍然真切而顽强地站在河间王的身边,甚至,让他唾手可得的江山在一瞬间就化为乌有。 冷月发现了父亲的脸上,突然笼罩着一层杀气。虽然转瞬即逝,仍然被她看得一清二楚。一十二年以来,冷月一直都想知道父亲为什么那么恨自己,她知道,她是他的女儿,铁一般的事实,谁都无法改变。只是,虎毒不食子,更何况人? “不恨,我恨我自己,恨我自己为什么那么糊涂。”河间王的眼中一串热泪迅速地滑落。曾经锋利如刀的双眼中,唯一剩下的只有悲哀。如果时间再倒退二十年,就他这样的眼神,优柔中透露出一层悲哀,永远,永远也成不了五王之中最强大最凶悍的霸主。 “你是说对我,还是对母后?”冷月的脸上,冰冷得似乎就像是笼罩着一层寒霜,原本雪白的皮肤上,透露着股淡青色的怨恨。糊涂?如何糊涂?是爱上母后,还是将自己关了十二年? “是对我自己。”河间王无力地坐到龙椅上,一双眼睛哀求地看着冷月。冷月若是再多一个问题,就足以让他精力彻底的枯竭,然后衰亡。 “你对我的惩罚,是因为怨恨我害死了母后,是吗?”一个埋藏了十二年的问题,今天终于可以问了。 “不是……”河间王终于忍不住,双手捂脸,像一个婴儿一般毫无顾忌地放声大哭起来。 冷月的眼中,仍然冷漠。似乎她看到的不是父王在哭,而是在做着一件天理不容的事情。 良久,河间王停止了哭声,沉重地道:“明日,你便动身前往河陵,日后便由西王的北宫少主高文耗照顾你。”他说得很慢很慢,每一个字都像刀一般地往里面刺杀着他的心脏。 “哈哈,”冷月突然放声地笑了起来:“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太像她?是不是一看到我你的心就像刀刺一般的疼痛?”那只蓝光四涌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河间王,似乎能清楚地看穿他的心脏。 听到河间王的话,冷月的心中有一股刺痛。她明白父王的意思,就是让她彻底的心痛,然后对高文昊死心。如此惨无人道的折磨,也只有可以傲视天下的河间王才能做得出来。十二年前他可以因为心爱女人的死去,稍不开心就将自己关了十二年,今天,他仍然不放过自己。 泪水一滴滴滴到胸/口上,冷月脱下手上的玉扳指递给河间王,冷冷地道:“高力,我是你的女儿,更不是你意想中的哪个女人。她已经死了,你不应该把所有的恨都发泄在我的身上。”她的心在滴血,如果可以与高文昊在一起,哪怕是一夜,也足以让她情愿用生命去换。可是,他们之间,终究是不可能的。 河间王哀求的眼神呆呆地看着冷月,在冰冷的眼神中,他似乎看到了夏侯林的眼睛。仍然是那样的真切,那样的痛彻心扉。他没有去接,痴痴地看着冷月。 冷月的脸上,闪过一丝轻蔑的冷笑。手指一松,手中的一点翠绿悄然滑落。 听到玉扳指粉碎的声音,河间王的身子一颤。也许,夏侯林留给他的记忆,随着扳指的破碎,会无声地消失。只是剩下的伤口,如何去愈合? “答应我,别爱文昊,你们之间,永远也,不可以。”河间王费力地吐出几个字,转身朝着后宫走去。 从现在开始,他不想再见到冷月。如果可以选择,他情愿让她的容貌,永远地消失在他的记忆中。 “为什么要让我到西王府?”冷月的声音很轻柔,轻柔得几乎让河间王听不到,他知道,冷月在徘徊在惶恐,她所面对的痛苦,别人永远也不会知道的。但是,他河间王能体会,而且会更真切。 “边界战乱,父王让我们兄弟带兵镇压,我作为五王之首必然要做个先例。你也知道,当年我凶残成性,得罪不少的江湖人,我担心若是离开了,你的人身安全必然受到最大的威胁。”河间王没有转身,他不敢去看冷月的眼睛。 “那为什么必须是西王府?”冷月的口气很冷,她的心在刺痛。她希望可以永远的呆在高文昊的身边,却又害怕承受不了那样的痛苦。如果可以选择,她情愿永远不再见到他。 “目前,天下武功最高强的只有长孙虹和高文昊两个人,所以,高文昊是保护你最好的人选。”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身为霸主,他的一生从未说过谎话,而且也没有必要说。但是今天,他说谎话无数,骗的却是自己的女儿。 “你知道我爱他,为什么还要这样?”泪水顺着冷月的脸上慢慢地流了下来,高文昊的霸道,让她无法拒绝。每一次含着眼泪的绝情,足以让她的心脏破碎一万次。那样的痛苦真的好真切,好让人害怕。 第十三章 让情存封 “就在梦月出嫁的哪天晚上,你醉在观月苑,夏林二人和我东王府的一十二个高手,无一幸免,”河间王的声音很冷,他的霸道,仍然在他的血液中流淌着,“我不知道是何人想要你的命,但是以对方的身手,恐怕只有文昊才能更好的保护你。” “你知道的,你什么都知道的,我爱他!”无声的刺痛,伴随着泪水的狂奔,冷月感觉整个身子都开始酥软。她知道,她的意志,在高文昊的面前,撑不过一个霸道的吻。 “但是文昊不爱你,”河间王猛地一转身,轻蔑地看着冷月,道:“在文昊的眼中,最重要的是天下,女人于他来说无疑如同粪草一般的无足轻重。他后宫中的任何一个宫女,都比你漂亮。”河间王吃吃怪笑着看着冷月,他知道,他恶毒的语言足以让冷月痛恨自己,接着就是痛恨高文昊。这样的恨,越深刻,就越好。 “是么?”冷月微笑着走到河间王的身边,抬手摸着他苍老的脸,柔声道:“父王,你为冷月做的一切冷月都知道,只是你何必要折磨自己呢?你可以把冷月带在身边,我可以一辈子的照顾你。” “边界战乱是关系到整个天下的事情,我希望你能明白。”河间王苦笑道:“冷月,希望你知道,父王爱你胜过了爱我自己。”是的,他曾经一世的拼搏就是为了天下,但是为了冷月,他却可以把天下拱手送人。 “你不担心我与文昊会犯错误?”冷月哽咽着看着河间王,在父王的身上,她看到一个帝王的悲哀。纵然得到了天下又如何?如果天下需要寂寞去换取,要天下何用? “父王相信你。”河间王长叹一声,道:“你收拾一下,后日兰陵王府的人会来接你。” “父王,”冷月突然跪到地上,放声地哭道:“你真的舍得我吗?” 河间王沉声道:“我必须立即动身进宫面圣,你好自为之吧。”说完成,不顾号啕大哭的冷月,转身走进寝宫。 熟悉的环境,佛手柑的味道仍然浓郁而妖娆。 冷月仰天一笑,喃喃地道:“高文昊,若是日后你无理于我,我便杀了你,不是你死便是亡。” 平静的脸上的,冷漠得连一滴热泪都没有。一个连心都将死之人,又何必去流泪? 一双白嫩的手悄无声息地落到她的肩上,散发着香气的身体如高墙一般地站在她的身后。高文昊的脸上那一丝笑容,似乎是雕刻上去一般,深邃而且永不改变。 不知何时,高文昊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 每一次,他都像个幽灵一般的,在她最不希望他出现的时候出现在她的面前。 此时,冷月需要一个宽大的肩膀,让那无助的思绪和颤抖心能有一分依靠。几乎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抱那个结实的身体。那一丝的渴望,终被理智吞噬。她咬牙冷冷地看着他。 “妹妹,只要你愿意,明日我们便可以动身前往河陵。”高文昊的声音平静而自然,就好象他们此时才认识。敬重中透露出的关心却让冷月的心犹如从万丈的深渊滑落而下。 “你答应我,日后一定好好照顾我,我是你妹妹。”冷月回头看着高文昊,在他的眼中,她看到了一丝陌生。他们之间的界限,似乎被划出了一条银河。她眼神中的哀求,她开始软弱,开始真正的想拒绝高文昊的霸道。似乎,哀求在任何时候都比拼死的抵抗更有效果。 “我答应你。”高文昊从怀中掏出一对黄金连心锁递给冷月道:“这一对锁是百年之前先皇留下来的,等有一天你找到意中人话便可以把另一半送给他,是父王给我的,他让我转交给你,他说你从今往后将会是河陵府最尊贵的郡主。” 冷月慢慢地接了过来,冷冷地看着高长恭,她吃吃一笑把一半连心锁递给高文昊道:“你是我哥哥,有义务帮我找到意中人,若是找到了请你帮我交给他。”看着高文昊的冷漠,心突然好痛好痛,原本这样的冷漠是她希望的。只是真正面对的时候,才发觉,妒忌燃烧着的哪股火,几乎能烧毁她的生命。 高文昊的身子一抖,手中的锁几乎掉到地上。 “怎么了?你不是说过的么?我是你的妹妹。”冷月吃吃冷笑着看着高文昊,如果他此时对她霸道,她不会拒绝。她情愿把自己交给他,然后去死。 “哈哈…。”高文昊轻松地一笑,把金锁收入怀中,笑道:“请妹妹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找个最好的人,然后看着你风光的出嫁。”他的口气平静中带着讽刺,从她的眼神中,他完全能感受得到她内心的刺痛。可是,脸上的笑容,依然是那样的冷漠,那样的高傲。 “如此最好。”冷月慢慢地朝着寝宫走去,此时,最好能让她安静一会,如果可能的话她会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场,把心中的泪水一次流完。因为今后,恐怕不会再流泪了。 “如果可能,我们是不是明天就能动身?”高文昊的声音中带着挑逗的磁性,那高高扬起的眉头之间,带着几分冷酷。 “三个时辰后,我们上路。”冷月回头看了高文昊一眼,冷笑道:“西王北宫世子,风流成性,日后我便可以大开眼界了。” 第十四章 物似人似情已非 “霸主以色为天,和女人相比,于我来说天下犹为重要。”高文昊吃吃一笑道,“如果我得了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是我的,何愁呢?”语言轻佻,邪笑轻扬的脸上,带着无比的冷酷。 “很好,北宫世子。”冷月将金锁挂到脖子上,冷冷地道:“我问你一句,夏林两位嬷嬷和我冷月苑一十二个高手,是不是你杀的?”那冷月苑固比坚牢,若非熟悉之人,纵是高手也断然进不去。 高文昊面色一变,吃惊地道:“你说什么?”目光中带着一丝慌乱,冷冷地摇了摇头。 冷月冷冷地看着高文昊道:“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不是!”高文昊高傲地吐出两个字,“本王的武功是用来平熄战乱的,不是用来屠杀宫女的。”脸上的高傲与不屑,让他原本就俊美的一张脸显得更加的冷酷。 “三个时辰后,西门见。”冷月冷笑一声,朝着寝宫慢慢地走去。 看着堆积如山的珠宝,冷月哈哈大笑起来。自己住了十二年的地方,在一眨眼的工夫就变得如此的陌生。 冷月慢慢地走到珠宝旁边,抓起一只翠绿的手镯往往窗口狠狠地扔了出去。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纵然是得到了,又能如何? 那无数的珍宝,就像那张带绝色到妖娆的的脸一样。纵是在自己的身边,可是终归永远不会属于自己。 一把镶嵌着红蓝相间的金色长剑映入冷月的眼中,黄金打造的剑鞘之上刻有屠龙二字。 冷月轻轻一笑,小时候,她便从夏麽麽的口中得知。父王将一个绝世的宝贝送给了她,原来,便是这把代表着权利的屠龙宝剑。 伸手摸着冰凉的剑身,依然能感觉到那深藏的锋利从鞘中慢慢地释放出来,寒极骨髓。 这是一把绝世的神剑,由先皇亲自临人锻造。在齐宋之地,只有权利最大,皇帝最为信任的王才能拥有。这一把屠龙之剑,比五王拥有的玉玺更权威。 冷月将散发着金光的屠龙宝剑拿在手上,抬手擦去脸上的泪痕,咬牙朝着门外走去。 豪华气派的西王寝宫,到处弥漫着香艳的味道。从金色的垂帘上,不难看出高澄的野心。在西王府中,几乎所以有的设施都与皇宫无异。在豪华奢侈的气氛中,透露出的却是一丝清冷。 冷月进来的时候,高澄正在挥豪作画。金色的龙袍上绣着紫色的蛟龙,长及腰间的发须随着他稳重的身体顺着运笔的方向轻微地抖动。全身的奢华和原本俊俏的一张脸,尽管上面弥漫着深刻的皱纹,却仍显示着不怒而威的帝王之气。 冷月慢慢地走到高澄的身后,一张白嫩的脸上干净得看不到一丝的瑕疵,在这张超乎完美的脸上,此时却冷漠得不带丝毫的表情。冷艳绝美的她犹如出自神笔手下的那个幻想中抽象的神,美得让人不敢大口地吸气。 “冷月见过父王。”冷月的声音很低,似乎怕惊动了入神的高澄。左右角落中站立着的宫女穿着香艳而暴露,丰满洁白的酥峰犹如两只呼之欲出的野兔,半个身子已经露在了外面,只看得冷月一阵脸红心/跳。 河陵王与河间王当然不同,一个是刻意的荒淫无度,一个是为爱而寂寞一生的两个霸主。自然是一天一地之间的差距。有的人为爱可以孤独一生,也有的人可以因为爱,沉沦一世。 “哦,冷月来了。”高澄右手握笔,左手优雅地托着金黄色的衣袖。他慢慢地转过身来,见到冷月的一刹那,脸色犹如被抽干了的尸体一般,苍白无血。一双白嫩如葱的手中风一般的颤抖不止。腰间挂着的夜明玉珠,随着他颤抖的身子胡乱地碰撞起来,发出睽异的声音。 手中的狼毫笔无声地落下,毫无规则的黑点打乱了纸上迎风而动的翠竹。二十年前的那张容貌,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所不同的是,比二十年前更妖娆,更惊艳。 冷月左边额头上的清丝把半个脸遮得密不透风,在黑发的衬托之下,那张白嫩的脸更是如同膏脂一般的洁白细腻。 “林妹,你,你,你,”一连三个你字,足以让高澄的喉头僵硬如铁,生生的无法吐出下面的字。爱是无声的,是无声的那把刀。纵然是割断了人的喉咙,却会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就在闭上眼的那一瞬间,脸上的微笑也仍然还在。 “父王,你身体不舒服么?”冷月吃惊地看着高澄的眼睛,惊奇发现他的眼睛与河间王看自己的眼神几乎一样,痴迷中带着慌乱,根本就不像一个屠人无数傲视天下的霸主。 “冷,冷月。”高澄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尴尬地哈哈一笑道:“一路辛苦了,原本是想作一副画送你的,只是现在…”他无可奈何地指了指桌上的画,中间的一个黑点,就是像是身体上在心脏的位置被突然刺出了一个窟窿一般,别扭而且恐怖。 “没事的,冷月就是过来向父王问声好,我想马上动身去北宫,也好看看那里的环境。”冷月从怀中掏出一把金如意递给高澄,笑道:“这是冷月从东王府带来的,跟随冷月十二年了,好象是我母后当年留给我唯一的东西,请父王收下。” 高澄面色一变,伸出颤抖的手接过如意。他朝努力地朝着冷月挤出一丝笑容,就连双唇都开始不停的发抖。 “冷月,日后有什么要求,尽量与我开口,本王的天下都是你的。”高澄伸出手去摸冷月的脸,那张他想了数千个日日夜夜的脸。冷月慢慢地闭上眼睛,她向往充满着慈爱的抚摩,父亲一个温暖的眼神,也足以让她冰冷的心在一刹那间融化。 冷月只感觉高澄的手如同冰块一般带着寒冷落到自己的脸上,听到他带着哽咽的哭声道:“我的好女儿,别爱文昊,他是个堕落之人,只怪本王管教无方,他不值得你爱。” 冷月紧闭的眼中,两道热泪迅速地落下,被高澄毫无温度的双手轻轻的抹去。 “请父王放心,冷月知道的,文昊是我哥哥,他纵然是天下最好的男人,也只是我哥哥。”她在哭,但是脸上的微笑笑得很天真,很甜。 只看得高澄的心如同刀刺一般的疼痛。这样的疼痛,在二十年前看着高力抱着满身绸缎的夏侯林走进洞房的时候他就有过。两次疼痛的感觉是一样的,钻心的痛几乎让他站立不稳。 “在我北齐帝国英雄豪杰数不胜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比文昊值得你去爱,千万别傻了,好么?”高澄把如意放到怀中,那上面,还带着冷月的体温。 第十五章 夜探世子府 高澄只感觉一阵温暖顺着如意迅速地扩散到全身,他轻轻地拍了拍冷月的头,笑道:“你若想马上动身去北宫,本王也不留你了,你记住,若是日后文昊敢欺负你的话,你告诉我,本王必定将他碎尸万段。”看着冷月的脸,高澄原本充满着*和野心的心,几乎彻底的破碎了。 冷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吸了吸鼻子慢慢地走了出去。穿过铺着堇色绣龙地毯的走廊,高文昊早已经等早外面。 此时的高文昊,嘴角上依然挂着的那一丝坏笑,就像带着倒钩的利剑,无声地刺入冷月的心脏,又狠狠的抽了出来。 带着温度的泪水,血腥中那诱人的吻,霸道而温暖的怀抱,似乎就像是做梦一般。而这原本自己向往的一切,终将会随着心脏的破碎,消失在刺痛中。纵然是永远无法释怀的阵痛,也只能永远的埋藏在内心最深处的那个地方。让它发霉,腐烂,最后消失。 “你为何不进去见过父王?”冷月不敢看高文昊的脸,那张无情而且冷漠的脸,在自己无法适应因为妒恨带来的刺痛的时候,她情愿不看。她害怕,害怕看到他的冷漠,害怕他脸上不在乎的冷笑如同尖刀一般地刺杀着自己的心脏。 “父王在作画的时候,就连天空中都不许有飞鸟走过,我进去的话难说他会挥剑斩了我们的人头。”很自然地,伸手牵着她的手。 本能地一抽,却是那样的无力。就这样被他抓着,朝着宫外走去。 从西王正府赶到北宫,冷月便和衣而睡。 等她从梦中醒过来,却感觉到自己似乎是在冷月苑,周围弥漫着浓郁的佛手柑的香味。多情之人,心思总是很细腻。高文昊果然是多情之人,就连摆设和香味,都弄得和冷月苑完全一样。 冷月轻轻地拨开重重的精纱垂帘,只见绣床边的两个宫女靠在雕花栏阁上早已经沉沉地睡去。赤金烛台上的红烛,似乎是刚换上去,就连灯芯也修剪得笔直干净。紫红色的青铜兽面香炉中袅袅地冒着淡蓝色的烟气,能清楚地听到佛手甘挥发的劈啪清响。 轻轻的一声叹息,冷月没有惊动两个宫女,披上黄绸披肩慢慢地走了出去。 月色之下,整个后园却是香气四益。似乎,就连空中都弥漫着高文昊身上的味道。那一丝淡淡的清香味,激发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心中轻轻一颤,冷月抬头朝着西南边高长恭的寝宫看去,远远还能看到高长恭的寝宫之中灯火通明。隐隐之间似乎有乐器声和女子的欢笑之声传来。高文昊,本郡主到要看看你是如何的玩世不恭?冷月冷笑一声,大步朝着高长恭的寝宫走去。 身后,两宫女急急地追了过来,惊恐地道:“郡主,请留步啊。” 冷月回头一看,两个小宫女的脸上还挂着浓浓的睡容,只是双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何事?”冷月奇怪地问,难道自己身为郡主,还要过着曾经那种软禁的生活么?一十二年以来,她不曾踏出过冷月苑半步。可是现在,身在河陵,难道还是逃不了那生不如死的命运? “夜色深重,奴婢担心郡主受了风寒,还请郡主早些回房休息。”瘦小的宫女把厚实的毛巯长袍披到冷月的身上。 “你们回去吧,我很快就回来了。”冷月拉紧袍子,转身朝着高文昊的寝宫走去。她从生下来的时候就是北齐国最大的郡主。但是却没有金枝玉叶的习惯,孤独了十二年了,她习惯的只是一个人。 “请郡主不要为难奴婢。”两个宫女跪到地上,眼睛惊恐地看着冷月。 “你们赶紧起来罢。”冷月柔声说道。 “回郡主,世子吩咐了,若是郡主醒来的话,就让奴婢等准备酒菜,世子说郡主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不用了,我想此时世子很可能正在饮酒作乐,我们何不到他那里讨杯酒喝喝?”说着,转身朝大步地着灯火通明的寝宫走去。 还未到高文昊的寝宫,远远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优柔的琴声伴随着女子放/荡的娇笑声。 冷月回头看了看两个宫女,却发现两人似乎对高文昊的举动见惯不惊,脸上带着谦卑的平静。 “好你个高文昊,就你这样的人还有脸与本郡主谈天下?”冷月吃吃冷笑一声,大步朝着灯火辉煌的正门走去。 在门口不远的假山顶上,坐着个身穿紫色衣服的人。只见他怀中抱着酒坛子,脸朝着滚圆的月亮,不时地喝一口酒。身上的衣服,在灯火的照耀之下反射出耀眼的紫金色。 “哈哈,”冷月放声地笑了起来,指着假山上的人冷笑道:“高文昊,你给我滚下来。”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怒火,身后的宫女被吓了一跳。 假山上的人猛地一惊,手中的酒坛子直直地落了下来。只见他身子一动,闪电一般地朝着酒坛子窜了过去,似乎在他的世界里自己的命远远没有酒坛子重要。照这样的速度,他的脑袋会和酒坛子一起撞到假山上,变成碎片。 “小心啊。”冷月吃惊地脱口而出,她知道一个喝醉的人,纵然有通天的本事也于事无补。 酒坛子刚要落到尖尖突起的假山石上的时候,紫衣人闪电一般的伸出右手勾住酒坛,左手在假山上一拍,整个身子被弹了回来,稳稳地落到冷月面前。 冷月吃惊地看着紫衣人,不等她开口,紫衣人弯腰笑道:“中王府东宫世子见过冷月郡主。” 冷月吃惊地看着紫衣人,在她的印象中,除了高文昊和河陵王,她几乎没有见过一个河间王府以外的人。而眼前的这个陌生的人,却似乎对自己很熟。 “我是是河套王府东宫少主夏侯风,郡主自然是没有听过,不过我对冷月郡主的大名早已如雷灌耳了。”夏侯风微笑着看着冷月,几乎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郡主果然是绝世佳人,如此倾国倾城之貌,怪不得阅女无数的文昊兄都惊叹之极。” 冷月奇怪地看着夏侯风,只见他干净的脸上挂着琢磨不透的微笑,一双眼睛火辣辣地看着自己的脸。 冷月哈哈一笑道:“夏侯世子,冷月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世子不要见怪的好。” 夏侯风摇头道:“冷月郡主如此美人,小王怎会见怪,能与冷月郡主说说话也算是小王福气了。”说完,走到冷月的旁边,眼睛直直地落到冷月的脸上,一双眼睛火热而几近痴迷。 “真不愧是王兄的好兄弟啊,就连说话都如此下流。”冷月吃吃冷笑一声道:“高文昊呢,让他滚出来见我。” 夏侯风面色一变,迟疑地道:“文昊兄此时恐怕不大方便出来见郡主,不过小王以为,郡主还是不见的好。” 夏侯风说完,故意朝着寝宫大声地道:“文昊兄啊,冷月妹妹来了。” 不等夏侯风回头,冷月的耳光已经落到了他的脸上,随着清脆的声音,夏侯风竟然被打得登登登退了三步。 “蛇鼠一窝,还想让他毁灭罪证么?”冷月咬着牙齿冷冷地看着夏侯风,一张脸气得苍白。 夏侯风怎么也没有想到,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冷月竟然会突然出手,而且会出手那么重。自己半边脸被扇得生疼不说,一时间还眼冒金花,无数的星星点点在头顶上飘来飘去。 第十六章 世子太坠落 只是,夏侯风的一个耳光似乎挨得太过冤枉。寝宫中的笑声和乐器之声没有停,夏侯风的声音早已经被掩埋在悠扬动听的琴声和女子的欢笑声中。 “过分。”夏侯风身子一动,闪到冷月的面前,带着怒火的铁拳直直地砸向冷月的脸。 拳头,在离冷月的鼻子不到半寸的地方停住了。夏侯风看到了冷月眼神,冰冷得不带丝毫的温度,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宝剑直直地刺向他的两眼。在冷月的脸上,挂着高傲的冷笑,就连胸//脯都挺得老高,似乎早已准备着挨夏侯风的拳头。 夏侯风猛地一咬牙齿,慢慢地收回拳头,沉声道:“冷月妹妹,对不起,是你误会了我的意思了。”清凉的夜色之下,依然能清楚地看见他那张清秀端正的脸上带着无比的愤怒。 冷月轻蔑地看他一眼,冷笑着慢慢朝着寝宫走去。夏侯风连忙伸手拉住冷月的手,苦笑道:“此时,你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夏侯风的脸上,挂着真诚的微笑,左边脸上一个清晰的手掌印乏着粉红色的光,显得滑稽可笑。 “放开。”冷月冷声道:“你若是想为高文昊再挨耳光的话,我便成全你。”她的手,慢慢地抬了起来。脸上,依然带着高傲冷漠的微笑。 夏侯岚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冷月妹妹,我是为了你好。”脸上带着几分焦急,朝着门内看了又看。 “为我好就滚远一点。”冷月狠狠地甩开夏侯风的手,大步朝着寝宫走去。 推开门的一刹那,冷月的身子如同木雕泥塑一般,整个人惊呆了。 只见高高文昊既*着上身与两个身上一丝不挂的宫女纠结在一起。那样香艳的场面,犹如一道雪亮的闪电,狠狠地劈在冷月的心脏上。尽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可是这样场面她做梦都不曾见过,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高文昊的左手,如同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地游走在宫女的身上。白嫩的右手在横琴上丝毫不乱地跳动着,悠扬的琴声随着他的手指欢快地流淌出来。原来,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下流到不知道什么叫做羞耻的禽兽。 带着温度的泪水,阴险而霸道地顺着冷月干净白嫩的脸无声地滑落。她的一只手,慢慢地伸向腰间的屠龙宝剑。是要杀了他,还是要自杀,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怒火夹杂着一股钻心的痛,在此时变化成浓浓的杀气。冷月怎么也没有想到,恨一个人可以恨得如此的真切,如此的刻骨铭心。 “高文昊,你给我过来。”冰冷的声音,甚至带着无比的愤怒和哽咽。那悠扬琴声陡然而止,高文昊微笑着站了起来。 他的怀中,仍然楼着那个妖娆*的宫女。只有堕落不堪的男人才会在伦理道德面前无所一谓,似乎,在他的眼中,任何一种坠落的方式,都是合理的。他生得一张妖媚的俊脸,学得一身所向披靡的武艺,似乎并未学过做人的道理。 在高文昊的眼里,他的荒淫也是人之常情的事情。此时,他脸上挂着的微笑是真诚的,没有丝毫的做作。 “妹妹,你醒了?”高文昊仍然是一脸坏笑。只是在坏笑中透露出一种来自亲情的关怀,让冷的月心彻底的破碎了。他的冷血,让她的心在慢慢地死去。 “是啊,只是不知道哥哥是否方便能赏小妹一杯酒喝?”冷月慢慢地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水。她知道,任何一种泪水,只能感动一种人,那就是在乎自己的人。若是面对着一个毫不在乎你的人,恐怕你就是泪流成河,也无济于事。 高文昊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轻笑,慢慢地放开怀中的宫女,沉声道:“想我北宫佳人美酒无数,想喝酒的话妹妹可真是找对地方了。”说完,高文昊朝着后面的宫女沉声道:“马上给本王准备酒菜,给我河陵王府最大的郡主接风洗尘。” 他的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看得冷月的身体几乎站立不稳。轻轻地吐出一口气,笑道:“多谢谢哥哥的款待,不过就你这个样子,是不是不太礼貌了些?” 高文昊的身上,虽然套着着洁白的精沙绸缎,可是却连胸口的汗毛都清晰可见。 冷月冷笑着坐到对面的看台上,原本娇柔做作的宫女一见,如同木雕泥塑一般,不知道如何是好。 高文昊哈哈一笑,随手拉拉衣服,指着身边一个面容妖艳的宫女,道:“如梦姑娘原本是江南一流的歌妓,两个月以前我花数百两黄金买回来的,不如让她弹奏一曲,给妹妹助助酒兴如何?” “文昊兄,”门口一个宏厚的声音传来:“冷月妹妹是宫廷闺秀,如何能如此对待她?”夏侯风的声音中带着怒火,也许,他一个人在假山之上喝酒,就是看不惯高文昊的风流堕落。 “风兄,你若是看不习惯,可以请自便,我北宫好象没有大刀横枪的逼着你来吧。”高文昊吃吃冷笑道:“如梦,你没听到本世子的话么?” 身着薄如蝉翼丝绸的如梦,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一双眼睛痴痴地看着高长恭,手中的横琴慢慢地放到她光滑的大腿上,洁白的十指轻轻地落到横琴上,几近幽忧的琴声慢慢地顺着颤动的琴玄流淌出来。 冷月哈哈一笑,轻轻地一拍手称赞道:“果然是天下尤物,竟然能弹出如此悲伤的曲子,想来哥哥的黄金确实是花在刀刃上了。”心中一阵阵莫名的刺痛,让她的身子发出微微颤抖。妒忌,辛酸和无奈,让她脸上挂着的笑容带着无比的凄凉。 后面的宫女早已送上酒菜,冷月微笑着端起酒杯朝着夏侯岚道:“夏侯哥哥,冷月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哥哥不要见怪的好,冷月先干为敬。”说完,一仰头,大杯的酒带着火一样的温度迅速地滑向她的食道,滚烫的泪水在最后一滴酒滴到舌头上的时候,还是出来了。 “冷月妹妹,你这样值得么?”夏侯风咬着牙齿冷冷地看着高文昊,他的双眼中带着浓浓的杀气,似乎只要冷月一开口,他便会斩下高文昊的人头。 “没什么啊,本郡主只是开心而已,想我在冷月苑孤独的呆了一十二年,今天却能享受如此的佳人美酒,只是感动而已。”抬手,轻轻擦去脸上的泪水,冲着夏侯风轻轻一笑。 冷月吃吃一笑,不等身边的宫女加满酒便抓过酒杯朝着高文昊道:“能受哥哥如此款待,冷月受之有愧,先干为敬。”这一次,冷月喝得很慢。 高文昊的脸色,随着冷月喉咙之处传出的咕咚声在一点点的褪色,等冷月一杯酒喝完的时候,他的脸上早已经苍白如纸。 ------题外话------ 大家,为什么没有没有收藏和评论呢?不管喜不喜欢,请你留下宝贵的评论,谢谢你! 第十七章 两强相争 “哥哥,我希望你不要堕落,你原本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的,何苦呢?”冷月的脸上,红得如同天边醉人的彩霞。她从腰上抽出一根丝带将长长的刘海扎到脑后。散发着蓝光的左眼如同宝石一般射向高文昊。 夏侯风的身子一动,沉声道:“妹妹,你醉了,若是不嫌弃的话,我送你回去。” “我们兄妹之间的谈话,你就别捣乱了罢?”高文昊冷笑一声,指着夏侯风的鼻子道:“风兄,你不是看不习惯本王的奢侈堕落么?何不早点离开,免得近墨者黑污染了夏侯兄的高风亮节啊。”冷笑的口气中带着讽刺与挑衅,高文昊的脸上青经暴露,似乎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哈哈,”夏侯风发疯一般地笑了起来,冷冷地看着弹得如痴如醉的如梦冷笑道:“想我兄弟二人亲密无间十几年,文昊兄最让我看不起的就是太过好色,一见到女人就连路都不会走了,也难怪大皇叔说你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啊。” 高文昊慢慢地站了起来,他的脸上仍然挂着轻蔑的冷笑,他推开怀抱中的宫女,慢慢地朝着剑架上走过去。 冷月冷冷地看着高文昊,脸上平静而自然。她慢慢地拿起紫金白玉的筷子,夹起一块肉放到嘴里慢慢地嚼着。似乎,高文昊与夏侯风之间的冲突就像是天空高挂着的月亮,离她很远很远。 夏侯风慢慢地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高长恭,他慢慢地将筷子分开,左右手各握一只。夏侯风不止高傲,甚至有些狂妄,似乎他的打算用手中的筷子与高文昊展开一场舒死搏斗。 “你想如何?”夏侯风吃吃冷笑着看着慢慢走过来的高文昊,他的高傲,超过了冷月的想象,两强相争,只能在兵器上分出高下。莫非他想用手上的筷子对付高文昊的长剑? “现在我就让你知道,我这滩扶不上墙的烂泥如何在你的身上留下几个窟窿。”高文昊慢慢地抽出宝剑,冷冷地道:“拿你的剑。” 夏侯风吃吃一笑,沉声道:“出招吧。”说完,身子一动,闪电一般地朝着高文昊窜了过去。 高文昊身子一动,手中的宝剑一抖,随着剑身传出的一声龙吟,手中的宝剑化为千万道光芒朝着夏侯风刺了过去。 忧郁的琴声仍然没有停止,冷月哈哈一笑,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住手。” 冰冷的声音,如同晴空中的一声炸雷。夏侯风和高文昊的身体迅地分开,两人吃惊地看着冷月。 “文昊哥哥,你以宝剑对夏侯哥哥的筷子,纵然是你赢了,恐怕传了出去也会被天下人耻笑。”冷月微笑着站起来,她的脸上挂着浓浓的醉意。 “那你的意思是想如何?”高文昊冷冷地看着冷月,旁边的夏侯风脸上挂着得意的轻笑,定定地看着冷月。 “若是夏侯哥哥用我的屠龙剑与你对诀,恐怕才算是公平吧。”冷月从腰上抽出屠龙剑,挥手扔给夏侯风,笑道:“风哥哥,此剑能上杀天子下杀百官,如果你失手杀了文昊的话,并不需要偿命的。”眉头轻挑,冷冷地看了高文昊一眼。 冷笑中带着无比的讽刺,冷月朝着高文昊看去,只见他的一张脸早已经变成了紫色,乌青中带着浓厚的杀气。他双眼中的怒火,足以把冷月烧成灰烬。 夏侯风接过屠龙宝剑,慢慢地抽了出来,只感觉上面一股逼人的寒扑面而来,情不自禁的一个冷战,几乎让他的身子站立不稳。 “果然是好剑啊。”夏侯岚微笑着把屠龙宝剑插入剑鞘,笑道:“不过与文昊兄交手,恐怕没有必要用如此高贵的剑吧。”说完,夏侯风飞身把屠龙宝剑递给冷月道:“谢谢妹妹的关心,请收好屠龙宝剑。” 高文昊身子一抖,两只眼睛几乎要突了出来,他哈哈一笑道:“风兄,认识你这么久了,今天才发觉你不但会喝酒,吹牛的工夫也是一流啊。”他猛地一咬牙,手中的宝剑慢慢地举起,朝着夏侯风道:“那今天小王就领教一下风兄筷子神功了。” 夏侯风哈哈一笑,慢慢地抬起双手,却见他早已经两手空空,原本手中的紫金白玉筷子早已经不翼而飞了。 高文昊奇怪地看着夏侯风,冷笑道:“莫非现在风兄连筷子都不用了,用两只肉掌来对付我手中的长剑么?” 夏侯风的嘴边,露出幽雅的轻笑,摇了摇头道:“不用了。” “为什么?”高文昊的双眼中布满了血丝,如同一头饿急了的狼,准备拼死一博。 冷月慢慢地拿起筷,夹起一片菜叶子送到嘴边轻声道:“因为你已经输了。” 高文昊身子一抖,冷笑道:“你说什么?你不知道我是谁么?我会输给他么?”他的脸上,似乎连肌肉都在跳动。也许,此时他想杀的不是夏侯风,而是冷月。 冷月慢慢地嚼着口中的菜,摇头朝着夏侯风道:“夏侯哥哥,你说青菜和人的眼珠子,那个味道更好一点?” 夏侯风低头沉思一下,笑道:“我想,应该是青菜的味道更好吧。” 冷月吃吃一笑道:“只是不知夏侯哥哥何以这样认为?” 夏侯风哈哈一笑,冷冷地看了高文昊一眼,道:“如果一个人的眼珠子布满了血丝,想必是病态的眼珠子,必然会影响味道了。” 冷月点了点头,道:“是啊,所以夏侯哥哥就让我吃青菜,而不是别人的眼珠子了么?” 夏侯风点了点头道:“不错。” 高文昊慢慢地走到冷月面前,吃惊地看着她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愤怒的脸上,带着几分迷茫。 冷月苦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高文昊伸手一摸,神色一变,手中的长剑随着抖动的身体落到了地上。 在高文昊左右两边太阳穴处的头发上,两只筷子犹如笔直的两条线插在自己的脑袋上。若是对方想要自己的命,不要说是眼睛,纵然是脑袋恐怕也不在自己的肩膀之上了。 “那么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冷月站起来走到高文昊的身边,掏出手帕慢慢地擦着他额头上的不断冒出来的汗,“河陵王世子,自称武功天下第一。我看你玩女人的功夫,倒是真正的天下第一了。” ------题外话------ 跪求评论收藏,谢谢亲们! 第十八章 妒火中烧 在高文昊苍白的脸上,冷月看到一股令人心酸的悲痛。似乎,他的高傲,他的冷漠随着不断流下的汗水被冲刷干净了。 高文昊身子一抖,血红的眼睛中似乎带着无比的杀气。 在父王眼中他是一文不名的废物,没想,在冷月的眼中他依然是那个别人眼中的烂泥。 终是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脸上的怒容慢慢散去,那高傲而冷漠的笑容依然挂在嘴边。冷冷地看着冷月。 “若是你在钟情于这个,”冷月指着十指在横琴上越动越快的如梦,笑道:“不出半年,恐怕你连蚂蚁都杀不死了,你的抱负,你的天下,恐怕会消失在女人的胸膛上的。” “冷月,”高文昊猛地抓住冷月的手,急道:“那么请你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呢?”似乎,他的生活除了整天的糜烂坠落,再也找不到一见更有意义的事情去做。 “你真的想知道么?”冷月慢慢地拨开高文昊的手,冷冷地看着他。 高长恭的脸上,带着无比邪恶的冷笑,沉声道:“我当然想知道。” 冷月指着旁边的如梦冷冷地道:“杀了她。” 她的声音很冷,似乎两空气中的温度随着她冰冷的声音骤然下降。就连夏侯风都吃惊地后退两步,一双眼睛惊恐地看着冷月。 幽怨的琴声骤然而止,如梦娇媚的面庞上挂着冷笑,吃吃笑道:“少主,你只要杀了我,便有能力带兵出征了。”眉间带着无比的轻佻,冷冷地看了冷月一眼。 如梦慢慢地站了起来,身上的轻沙随着的她身体的站立慢慢地滑落,洁白光滑的肌肤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的细腻。她挺着胸膛,高傲的脸上挂着醉人的微笑,慢慢地走到高文昊的身边,双手缠着他的脖子,如同一条蛇一般的缠绕着高文昊的身体。 “放开他。”冷月冷冷地吐出三个字,脸上的微笑仍然没有改变,只是一张脸已经变得苍白无血。犹如一具被抽干了血的木乃伊,阴森而恐怖。 “世子是我的,我是世子的,你有什么资格这样与我说话?”如梦的声音中带着轻蔑的冷笑,她的手在高文昊清秀俊美的脸上来回的摩挲。 高文昊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从他不断滚动的喉结不难看出,他正在大口地吞咽口水。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这是面对着妖艳女人的必然反应。他脚下的长剑,发出刺眼的光芒。 冷月慢慢地转身体看着夏侯风,冷笑道:“夏侯哥哥,她不过一个歌妓而已,现在我要你帮我杀了她。”她的语气,变得甜润。脸上挂着无比的妖媚,轻轻地走到夏侯风的面前。 夏侯风吃惊地看着冷月,道:“冷月妹妹,为什么?”眉宇之间,闪烁着无比的惊色。在冷月散发着绿光的眼中,他清楚地看到熊熊燃烧着的妒火。尽管她一直在笑,可是笑得万分的勉强。 “我要你帮我,杀了她。”冷月的眼睛,如同尖刀一般直直地刺向夏侯风。口气冰冷得不带丝毫的温度。 夏侯风的身子一动,闪电一般地朝着如梦窜了过去。在电光火石之间,夏侯风的手已经扣到了如梦的脖子上。 可是,夏侯风没有动,他当然不敢动。 高文昊的长剑,已经穿过了他的衣服,顶到他的胸口上,只要高文昊稍微一用力,他的心脏就会像爆炸了的气球一般,随着滚烫的血液,被绞个粉碎。 如梦的一双眼睛,干净得如同两潭清水,清得不带丝毫的杂质。 她的眼睛,冷冷地看着夏侯风。两眼中充满着无比的自信,让夏侯风的身子微微发抖。 夏侯风与高文昊虽然不是一家人,但是中王府与西王府原本就关系甚好,在加上高文昊的北宫与夏侯风的东宫相隔不到百里的路程。 两人自小一起习武读书,比亲兄弟还亲。可能连他们也没有想到,冷月的出现,会让他们近二十年的关系迅速的恶化,甚至到了刀剑相对的地步。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很微妙的,这中间也包括了仇恨。可笑的是,有很多仇恨却是无中生有的,仔细的想来似乎有些可笑。也许,当人们在做一件自以为很严肃的事情的时候,遵循的却是可笑的陈规。 “你不是歌妓。”冷月突然哈哈大笑一声,冷冷地朝着高文昊道:“哥哥,难道你会为了一个烟花女子与夏侯哥哥反目成仇么?”她深知王室公子之间的感情,纵然是不深,也断然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反目。 那如梦的脸上,依然带着轻佻的微笑。在她那双迷人而勾魂的眼中,看不出丝毫的恐惧。 高文昊没有说话,冷冷地看着夏侯风。 夏侯风的手已经离开了如梦的脖子,但是高文昊的长剑仍然顶在他的胸口上。 “世子,别为了我伤了你们兄弟和气,这不是大丈夫所为了。”如梦吃吃娇笑着摸着高文昊的脸,慢慢的把高文昊握剑手的手按了下去。 如梦的嘴,离高文昊的唇不到半寸的距离。 冷月的身子一抖,她想到了高文昊那霸道的吻,带着血腥的润滑。滚烫的泪水情不自禁地夺眶而出。 她冷冷地指着高文昊的鼻子道:“高文昊,你给我放开她。”哽咽中带着悲戚的哀求,心脏上刀刺一般的疼痛几乎让她站立不稳。 如梦那双洁白细嫩的手,犹如毒蛇一般在高文昊的身体上游走,冷月的全身有如针扎一般的疼痛。可是,高文昊搂着如梦的左手,却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 “回郡主的话,奴婢确实是歌妓,不过我在藏春楼一十六年以来,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如梦脸上挂着轻蔑的冷笑,她的声音却带着职业性质的温柔与挑逗,似乎她面对的不是冷月,而是一个腰缠万贯的嘌客。 第十九章 气急攻心 女人的身份是天生的,就像有的人一出生就为贵人,而有的人一出生就论为歌妓一般。 “求你,放开他,行么?”冷月紧紧地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好恨,恨高文昊的无情,恨自己的软弱,更恨自己的父亲为何十二年前不把自己埋到池塘底下。自己一十二年来的孤独,有谁能知道?有的时候为了父亲一个温柔的眼神,自己却要等十二年啊。 如梦的手慢慢地缩了回去,她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走到冷月的身跪了下去,白嫩的脸上两道热泪慢慢地流下:“郡主,小女子自小无爹无娘,在藏春楼长大的。十六年以来受尽人间的耻辱与辛酸,幸亏有世子出手搭救才得以脱离苦海,奴婢的命本来就是世子的,只希望郡主不要误会了世子,更不能因为奴婢影响了你们的兄妹妹关系。否则的话,奴婢纵然死万次,也弥补不了这个弥天大错了。” 不等冷月反应过来,如梦已经窜了出去,伸手去夺高文昊手中那散发着寒光的长剑。 夏侯风身子一动,惊声道:“如梦姑娘。” 高文昊眉头一皱,冷笑一声,右手一挥,手中的长剑带着一阵风声,自手上弹出,夺的一声钉到身后的柱子上。嘴边露出狂傲的冷笑,霸道地将来如梦紧紧地搂到怀中。 冷月的脸上,带着深沉的轻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走到如梦面前,微笑着道:“如梦姑娘,请原谅我的愚昧,你我同为女人而且也都是受尽天下辛酸之人,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当没有发生过。”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抬手擦去眼角的那一滴晶莹。如梦的痛苦别人不能体会,但是她能。也许自己承受的只是单一的孤独,而如梦面对的除了孤独还有更多。她们都是可怜的人,可怜到一个温暖的眼神,一个温暖的怀抱都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高文昊,我希望你,”冷月一字一语地朝着高文昊道:“好好的对如梦姑娘,不管你的想法是怎样的,至少在我冷月面前你必须得像个男人,如果你连一个女人都照顾不好的话,就别做着那照顾天下的白日梦了?”说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苍白的脸色,慢慢地恢复了红润。似乎,那沉重的负担,慢慢地从她的肩上懈了下来。 高长恭的面色一动,努力地挤出一丝微笑,沉声道:“请妹妹放心,文昊一定不会辜负了妹妹的希望,不但要照顾好如梦姑娘,我还要平息边界战乱,照顾好天下百姓。” 冷月哈哈一笑,转身看着夏侯风道:“夏侯哥哥,你听到他的话了么,我希望你帮我记得今天他说过的话,若是他日他违背了自己的承诺,我希望你能帮我用屠龙宝剑割下他的人头。”冷月的口气很轻松,却听的夏侯风三人情不自禁的猛一哆嗦。 夏侯风苦笑着摇头道:“冷月妹妹,我和文昊兄自小一起长大的,深知他的为人,他一生做事光明磊落绝不是那种出尔反尔之人。”言下之意,似乎他与高文昊到剑对决的场面是离他们十万八千里的梦界一般。 “如此最好,那冷月就不打扰了。”冷月吃吃一笑,朝着高文昊施礼笑道:“冷月蛮撞,还请如梦姑娘和哥哥不要见怪的好。” 高长恭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做作的微笑,任何人都不难看出来他笑得很勉强,甚至勉强得有些难看。他搂着如梦的身子竟开始发抖,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在灯光的照耀之下闪耀着明亮的光。 “奴婢恭送郡主。”如梦恭敬地跪到地上,朝着冷月施礼。 看着冷月慢慢地走了出去,高文昊虚脱一般地软到了地上。双眼中的泪水,竟然肆无忌惮地冒了出来。 他仰天长叹一声,独自吃吃地笑了起来。如梦紧紧地抱着高长恭的身体,张开樱桃小嘴温柔地一点点吻去他脸上的泪水。只是此时,高长恭似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独自一个人呆呆地看着散发着堇色光芒的琉璃吊顶。 如梦的双手,无声地滑过高长恭的肌肤。旁边的夏侯风扭头看看远去的冷月,猛地一咬牙道:“文昊兄,你这样何苦呢?”说着飞身窜到如梦的旁边,沉声道:“死丫头,冷月已经走了,还你在做戏么?” 高文昊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推开如梦的身子,指着门外连声道:“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追?” 夏侯风无力地摇了摇头,苦笑道:“文昊兄,我真的后悔认识你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看着她那么痛苦,我真想把自己的肩膀借给她靠一下。” 高文昊的身子一抖,吃惊地看着夏侯风,道:“你还不快滚,若是冷月有事,我削了你的皮。” 夏侯风吃吃一笑,沉声道:“那么,刚才你就应该一剑绞碎我的心脏啊。”说完,身子一动闪电一般的消失在门口。 高文昊挥手朝着横桌拍去,随着哗啦一声巨响,那实木精制的横桌竟被拍了个粉碎。 几乎是同时,他猛地一张口,哇的一声鲜红的血液脱口而出,喷出一丈多远。 如梦惊呼一声:“文昊哥哥。”连忙扶住将要倒下的高文昊,身后的宫女一见。连忙跑过来,七手八脚地将高文昊抬到床上。 “马上传太医。”如梦不停地揉着高文昊的胸口,只见高文昊的双眼圆睁,无力地抓住如梦的手,微笑着道:“千万别传太医,我只是气急攻心,休息一下就好了。” 如梦眼中的泪水一滴滴慢慢地滴到高文昊的胸口上,她哽咽着道:“文昊哥哥,你这样是何苦呢?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从未见你如此痛苦过。”抬手摸着高文昊的额头,泪水顺着她的脸慢慢地滴落高文昊的胸前。 高文昊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事关重大,一时半刻的也说不清楚,更重要的是父王和三皇叔叔说过必须等冷月出嫁了才让我带兵出征,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啊。” ------题外话------ 亲,跪求收藏和评论。只要收藏多了,每天两更。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