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夏]救世主是病,得治!》 第1章 楔子 战后一年,魔法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伴随着伏地魔一起毁灭的还有很多古老的纯血家族,一夜之间,那些高高在上的纯血老爷们统统变为了阶下囚。 而在经历了战火的洗礼后,魔法部也开始变得雷厉风行起来,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迅速做出各种各样的审判,每天不断有新的犯人被扔进阿兹卡班监狱,也不断有古老的纯血家族逐渐崩塌直到破碎。 如果说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有谁还能幸免于难的话,那只会有一家人——马尔福,整个魔法界公认的最狡猾,最会计算利益的家族。 英国的纯血家族圈中有一句谚语:如果你是个聪明人就该远离每一个马尔福,因为他们会让你输得一无所有;可如果你是个笨蛋,那么恭喜你,这些有着铂金头发的人会成为你最好的朋友。 可事实上,逃脱惩罚的马尔福家其实并不好过,他们过于精明狡猾的性格让他们从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但也让他们从没有给过别人满满一篮子的鸡蛋——那就是信任。这使得到最后胜利的白巫师们十分不放心,毫不意外地成为了一块晚上睡觉都会不断惊醒的心病。 同时,反派阵营的黑巫师们也强烈的憎恨着马尔福这个姓氏,他们坚信如果不是这些铂金贵族的倒戈、出卖,他们根本不会输,黑暗公爵最终会带他们走向荣耀和辉煌。尽管这个理由其实很可笑,但他们仍旧坚持将马尔福一家列入黑名单——而位置就排在救世主哈利·波特下面。 所以,在当代家主卢修斯·马尔福作为凤凰社和食死徒的双面间谍的时候,他就设想到了以后的道路。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爱他的家庭、他的妻子和他宠爱的儿子,利益固然重要,可比起家人来那不过是一坨坨巨怪的排泄物。 卢修斯费尽心机阻止了黑暗公爵给德拉科的手臂打上黑魔标记,而是改为在右肩胛骨纹绘黑巫师的魔纹。 终于,最后的审判日来临了,伏地魔裹狭着所有腐烂的恨意坠入了地狱,格兰芬多的黄金男孩履行了自己救世主的职责,他高举着邓布利多交给他的格兰芬多之剑刺破了黑暗的黎明,在欢呼声中迎来新生的朝阳和希望。 可在为胜利狂欢的人群中,有三个人却选择了无声无息地缓缓退场,除了白胡子校长和斯内普教授外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三个人离开。 几乎是在第二天,卢修斯就和纳西莎拿着早已办好的护照远赴法国的庄园,而他们唯一的儿子德拉科·马尔福则只身前往了麻瓜界。 三天后,来自魔法部的精英傲罗们统统被挡在禁闭的马尔福庄园大门跟前,他们用尽了所有可以尝试的方法也没有撬开这座古老庄园的大门。 而与此同时,一只金雕飞进了霍格沃茨的校长办公室,它锋利的左爪上绑着一封信,邓布利多校长取下信后瞟了一眼信封背面火漆封口上的族徽,这下连半月形的镜片也挡不住那双蓝眼睛里溢出的笑意,他展开信封里精致的羊皮纸,内容十分简单,上面华丽的花体字如它的主人一样圆滑、傲慢: 敬伟大的白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 愿您健康,梅林保佑。 我和纳西莎已经漫步在莱茵河畔,真遗憾你不能和我们一起享受这美好的阳光。哦,差点忘了,在这个人人神经都不怎么结实的敏感时期里,德拉科会居住在麻瓜界,他的安全恐怕劳您费心。 衷心的希望我们之间的约定能像闪闪发亮的金加隆一样长久。 另:他的地址——麻瓜界,伦敦市中心,贝克街222号。 您最忠实的盟友 灰巫师卢修斯·马尔福 第一章 战后三年,伦敦市中心,贝克街222号的卧房内。 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从窗户外面洒进来的时候,德拉科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没有马上起床而是转动银灰色眸子盯着头顶上那个有着明显的巴洛克风格的天花板,吊顶上描绘的小天使身背着一个箭袋,手里握着一张撑满的弓,一根箭轻轻地搭在弓弦上并指向一对正在拥抱的男女。 那是小爱神丘比特,他赐予所有人爱情。 哦,爱情—— 躺在床上的德拉科对此不感兴趣的撇了撇嘴角,尽管已经在这里住了两年多,但他仍旧不习惯这所房子的建筑风格——华丽,却有些庸俗。在他眼里只有马尔福庄园优雅的哥特风格才是最适合他居住的。 当然,前提是他得能回去才行。 一想起这个德拉科就有点烦躁,天知道,他刚来麻瓜界的时候有多么不如意,这种没有家养小精灵的日子真不是一个巫师该过的。不过好在经过两年的熟悉和调整,他逐渐适应了这种生活,他开始看电视——虽然仅限于新闻和体育节目,开始自己逛街和逛超市,甚至用洗衣机——那玩意儿没有魔法竟然会转?哦,梅林的胡子! 如今铂金男孩——不,是铂金男人,三年的时光带走了少年的青涩,他已经成长为了一个男人。 每天早晨他都会从枕头下面摸出魔杖,然后施个时间咒,金色的魔法数字会像五线谱上的音符一样整齐排列的出现,他不喜欢麻瓜们的电子闹钟,那玩意儿吵的像是有只巨怪在他脑袋上跳舞。 早上七点半,德拉科按时起床,身为一个马尔福他不能游手好闲。 一把拉开丝质的银绿色窗帘后,他取过衣物就慢慢悠悠的走进了浴室,他工作的地点就在自家楼下,那是一间主题咖啡厅——魔法主题的,很适合,也很怀念。 从花洒流出的水顺着铂金男人脖颈流向全身各处,天生比普通人苍白的肌肤看起来十分光滑,而经过多年的良好保养更是足够让大多数姑娘眼红嫉妒。但德拉科并不喜欢露出来他漂亮的皮肤,他总是穿着高领且遮蔽性强的衣服,那通常会需要将扣子扣到喉结才行。 可即便如此,遗传纳西莎的精致长相也已经为他惹了不少麻烦,比如他现在换好衣服下楼,在还没挂出“营业中”招牌的门口就会看到的那个穿着考究的男人,一个麻瓜军火商。 已经整整三个月了,这个麻瓜自打在一个下雨天走进这间咖啡店后就每天坚持来报道,哦,梅林,铂金男人暗自嗤笑,他看起来是那种会轻易感动的人吗?不过看在军火商每次都点最贵的咖啡的份儿上,他不介意给对方一个假笑,这很容易,天生就会。 “早上好,先生。”德拉科朝从门外进来的军火商挑了下嘴角,连微笑都算不上,但对方似乎很习惯这种冷淡的问候,看起来一点都不介意的回应道:“早上好,德拉科。” “请别这么叫我,我们没有这么熟,请称呼我为马尔福,先生——”铂金男人皱了皱眉,不想再多说什么的转身回到自己的吧台后面制作咖啡,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觉得放松些,苍白的手指灵巧的将各种配料混合做出独特口味的咖啡,就像是在做魔药一样。 “哦好吧,你总是对的,那么,马尔福先生,给我来一杯流液草怎么样——”麻瓜军火商靠在吧台边上,带有侵略性的眼神不停地扫视着德拉科,尤其停留在那张精致的面孔和微微露出的脖颈上面的时间分外长。 “不介意的话,请您找个地方坐着等好吗?”德拉科傲慢的抬起下巴,银灰色的眼睛冷冷的看向对面的男人,他在考虑要不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好让他能清净几天。 就在这时门口的风铃“叮铃铃”的响了起来—— 进来了两个男人,一高一矮,高的那个有一头深棕色的卷发,穿着随意但很时尚,脸上的神情十分高傲,而矮的那个则正好相反,干净的衬衫上是整齐的熨烫过的痕迹,脸上温和友善的笑容让人忍不住心生信任。 “嗨,德拉科,早上好,我和夏洛克又来喝咖啡吃早餐了。”矮个儿男人名叫约翰·h·华生,他热情的朝吧台后面的德拉科打着招呼,他和室友夏洛克·福尔摩斯每天早晨都会来这儿报道,有时候甚至要呆上半天,因为他们就住在隔壁,来往十分方便。 “我需要来杯生死水,德拉科,还有今天的报纸——”夏洛克大步走进店里,生死水这种咖啡是他发现可以唯一代替尼古丁贴片的东西,他每天来的原因之一就是这玩意儿能让他的神经处于最完美的状态。 “早上好,约翰,要尝尝新品吗?我昨天刚配的,我称它为福灵剂——”德拉科冲矮个儿男人真诚的微笑道,约翰算是他在麻瓜界唯一的朋友,又是邻居,刚来的时候这个温和良善的像个赫奇帕奇的男人帮过他不少忙。而他的室友夏洛克则是又一个绿眼睛疤头式讨厌鬼,“报纸在架子上,如果你脑子没被什么东西踩过的话,夏洛克,我每天只会放在那一个地方。” “那可不好说,今天的报纸你一定还没有拿——”卷毛一屁股坐在吧台跟前的座位上,转动长脖子瞟了眼那个还赖在吧台边上的军火商后凉嗖嗖的说,“因为总有不少闲人会像个苍蝇一样跑来围着你这块酸臭的奶酪。” 哦,好吧!我收回他像疤头一样讨厌的话,夏洛克·福尔摩斯比哈利·波特讨厌多了!!! 德拉科觉得自己的额角在突突地跳个不停,强忍下把手里的咖啡都糊在夏洛克·福尔摩斯那张每天看起来都分外欠揍的脸上的冲动,最后他只得露出一个令人牙疼的假笑:“喝咖啡吧,夏洛克,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而卷毛完全却不受影响的接过咖啡,还对坐在身旁的花生耸耸肩:“我说错了吗?他怎么就不能坦诚的承认呢?” “不,夏洛克,你没说错——”约翰先不好意思的朝铂金男人笑笑,然后连忙压低声音说,“你的表达方式太直接了,和德拉科说话要含蓄点儿——含蓄——你懂吗?” “不懂。”夏洛克挑起一边眉毛,抿了抿那杯名叫生死水的咖啡,“那是什么——能吃吗?” 第二章 如果你问巫师界这几年风头最劲的人是谁? 在对角巷的街上随便拦住一个路人甲巫师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是哈利·波特!鼎鼎大名的救世主!格拉芬多的黄金男孩! 不过救世主这两年的过得并不称心如意,一方面他本人由于“资历尚浅”在魔法部只能担任一个初级傲罗,哦,快听听——哈利·波特资历尚浅?赌上整个古灵阁,我敢说全魔法界绝对找不出第二个像他一样从11岁开始就被一个切片成狂的变态一直惦记着并企图除掉的男孩。 他会对对付黑巫师没有经验?还是你在逗我? 但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名声终究抵不过权势,饶是你救世主再扬名全世界,也不是魔法部的部长,魔法世界的掌舵人。所以,哈利他只能从最低级做起,不过好在,我们乐观的黄金男孩不在乎这个,他觉得只要能成为一个傲罗就行。 而最让他烦心的是那个“另一方面”—— 他的女朋友。 哦,是的,你没有听错,哈利的女朋友是最让他烦心的,他的女朋友不是金妮·韦斯莱,或者说早就不是了,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女朋友。 在战争刚结束的那段日子里,格兰芬多的金童玉女突然分手了,速度快的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他们就已经说完“goodbye”。 而等到罗恩怒气冲冲地拖着赫敏在半夜敲开格里莫广场12号的大门时,哈利只能一边把自己蓬乱的头发揉的更加凌乱,一边几近麻木的告诉他最好的两个朋友自己大概有了心理障碍,因为他在面对漂亮的红发姑娘时竟然完全丧失了激情!就连一个吻的热情都像是被扔进了霍格沃茨的黑湖里一样熄灭的无声无息。 在说这些的时候,格兰芬多救世主的脸上正挂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显然他已经失眠很久了。 于是在第二天一早,充满担忧的赫敏和罗恩就领着好友去了圣芒戈,经过一番严格诊断,不幸成为了事实——格兰芬多救世主真的得了心理疾病,用麻瓜的话来讲这叫“战后心理综合症”。 “战后心理综合症又名创伤后应激障碍,它的主要症状包括噩梦、性格大变、情感分离、麻木感(情感上的禁欲或疏离感)、失眠、逃避会引发创伤回忆的事物、易怒、过度警觉、失忆和易受惊吓。”圣芒戈的医师看着眼前的一叠羊皮纸,不无遗憾的说道,“很明显,波特先生,您正处于第一阶段,失眠,噩梦,还有情感分离,也就是说您缺乏情绪和体验。” “梅林!这怎么可能——”赫敏用双手捂住嘴防止自己尖叫出来,但这过于震惊的结果导致她现在只能一头扑进罗恩的怀里发出压抑低泣声。 而从罗恩猛然瞪大的双眼来看,他好像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只见红发男孩一边机械的轻拍着格兰芬多姑娘的后背,一边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这不公平,哈利,没有人比你更该得到幸福——” 整个诊疗室里最淡定的反而是救世主本人,他赶紧朝办公桌后面的医师使了个眼色,期望能有人帮帮忙:“别担心,赫敏,罗恩,我只是……呃……第一阶段,有治愈的可能的,对吧?” “啊,当然,波特先生,这是我唯一庆幸的。”医师把鼻梁上的眼镜推了推,安抚性的说道,“韦斯莱先生,还有格兰杰小姐,请你们放心,我们有把握治愈波特先生,毕竟这关系重大,只要……” “只要什么?”赫敏突然从红发爱人的怀中直起身子,一瞬间她脸上的神情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将大批狼人硬生生逼退至禁林的女战士,坚定而充满希冀的眸子直视着医师,哪怕只有一点儿可能她也不会放弃。 “只要波特先生能找到一种刺激他感情的方法,这样他就能恢复现在的心理创伤。”医生微笑的说道,不过他的笑容开始逐渐向古怪发展,“而我个人认为,谈恋爱是最好的选择,毕竟那个阶段的人是最有情绪波动的。” 听到这话,格兰芬多姑娘和罗恩立马齐刷刷的转过脑袋一瞬不瞬的盯着绿眼睛好友,这让哈利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因为他们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严重缺爱的人。 嘿,梅林,这种突然扑面而来的将有一大波姑娘向你袭来的既视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而今天,一个普通的星期一,哈利白天要去魔法部去做自己的简单工作,自从那天早晨在去过圣芒戈并开了些生死水的魔药后,现在至少他每天晚上可以上床睡觉了,真是可喜可贺。 但是在今天下班后,他要去对角巷的弗洛林冷饮店去进行他的第三十四次相亲,原因是昨天他刚和第二十二个姑娘分手,理由很简单,与前面的二十一个姑娘一样——没有激情,或者说是情绪消失过快。 “嘿,兄弟,别灰心,至少这个还坚持了两个月呢——”昨天晚上罗恩一边拍着绿眼睛救世主的肩膀,一边安慰的说道,他和赫敏觉得金妮可能不是哈利喜欢的类型,于是他们尽可能的为好友挑选不同类型的姑娘并进行撮合,但效果只能说相当蛋疼——最长的不过三个月,最短的只有一刻钟。 “兴许下一个就是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呢……”红发男孩说的有些艰难。 这话其实罗恩自己也不信吧,绿眼睛救世主在走进魔法部的傲罗办公室时还在回忆着昨天晚上好友那种蹩脚的安慰方法,不论过多久罗恩永远学不会隐藏情绪,在学校就是,尤其是在遇到马尔福的时候总是特别强烈,好吧,其实他也差不多,就跟总得扑上去咬对方两口才罢休似得。 “波特先生?哈利·波特先生——” 哈利不得不从自己思绪中脱离出来,因为他听到有人叫他,于是连忙抬起脑袋看着眼前的顶头上司——魔法部的傲罗办公室主任加德文·罗巴兹,同时也是他在魔法部最大的阻挠者。 “如果波特先生认为能以救世主的名头在魔法部随随便便摸鱼混日子的话,那我想他就大错特错了——”罗巴兹主任坐在皮质的椅子上神情傲慢看着哈利,并在对方来得及开口解释前又继续说道,“这是你今天的工作,询问处于观察期的巫师,并顺便将他的魔杖收回魔法部检查。” 绿眼睛救世主接过上司递来的羊皮纸,发现今天的他的工作对象正好是他刚想过的熟人,更是他这辈子最讨厌的人之一——德拉科·马尔福! 第三章 当哈利踏着门口的风铃声走进贝克街222号时,他简直惊呆了,这间咖啡店的布置就像是一个缩小版的霍格沃茨礼堂,墙壁上挂着具有四个学院特色的彩条横幅,稍靠下一点便是一排排用于夜间照明的蜡烛,唯一不同的是四个学院的长桌变成了许多个同样大小的小木桌。 而他此行的工作对象正从吧台后面抬起脑袋,在看清是他这个绿眼睛救世主后,硬生生把已经说出的半句“欢迎光临”给吞下去半句,然后像他们从前每一次见面那样挑衅十足的说道:“哦,大名鼎鼎的黄金男孩,有何贵干?” 哦,真他妈熟悉! 瞧瞧,连那个尖下巴抬的弧度都是每次的60°,看来即使伏地魔死了这件事能对任何事情造成影响,也不会对他和这个男人的关系造成影响。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绿眼睛救世主突然有了一种轻松的感觉,也许是为了因为发现有些人和事竟然还没有被战争影响的缘故。 “呃,例行公事,你知道的,观察期——”哈利走近吧台,有些无措的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他预感接下来不会那么顺利。 果然—— “那我该准备什么呢——拉拉队员?还是找张精致的羊皮纸让你签个名后永久珍藏?”德拉科停下手中调配咖啡的动作,他懒洋洋的拖长腔调,嘲讽意味十足,“请伟大的波特帮忙看看,我店里那个地方适合摆你的签名,要不卧室怎么样?” “………………老实说,我觉得如果咱们能正常点儿相处的话,这样对大家都好……”绿眼睛救世主干巴巴的说道,要不是看着这一屋子麻瓜,他真想掏出魔杖给眼前的死对头来个“封喉锁舌”。 而对于这个提议,铂金男人只给了一声不屑的嗤笑作为回答。 “抱歉,打扰一下,我说……你们……认识?”旁观了许久的花生终于忍不住了,他简直无法理解两人的相处方式,说是朋友吧,可看起来又像是得恨不得扑上去狠狠地揍对方一顿才罢休的仇人,真是奇怪的关系。 “他们当然认识,约翰,而且是熟的连彼此最讨厌什么颜色的内裤都知道的敌人——”夏洛克仅仅在德拉科和哈利之间用眼睛扫了一遍后就判断性的说道,“明显以敌对相处多年,两人的黑历史和那些不得不说的故事简直能编成一整套书出版。” “夏洛克·福尔摩斯!!!” “什么事?” “喝你的咖啡,然后闭嘴——” “你害怕我说出什么,德拉科,你的脸好像有点儿发红——唔——”卷毛刚说到一半就被身旁的花生捂住了嘴,哦,上帝啊,天知道这张反社会的嘴里还会跑出多少不懂人情世故的言论,花生偷偷瞄了眼脸黑的像是烧糊的锅底的铂金男人,心里默默祈祷着但愿德拉科不要太生气。 不过好在德拉科已经习惯每天这种不太正常的相处模式,也不会真计较什么,他扫视了一圈已经坐了不少人的店里,冲着有些尴尬的哈利第一次用一种商量的语气说道:“等到午休行吗?我现在有点儿忙,反正东西就在楼上——” “呃……好吧……那我就在这儿等……” 突然被正常对待了的绿眼睛救世主明显感到不太习惯,他无措的耸耸肩后在吧台跟前找了个位置坐下,特地与夏洛克拉开一定距离,格兰芬多的敏锐直觉告诉他这个麻瓜很危险,对视着那双澄澈的蓝眼睛时会让你觉得自己所有秘密都被看透了。 哈利一只手搭在腰间,另一只手放在桌上,湖绿色的眼睛习惯性的扫视着咖啡店里的客人们,有几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先是一个坐在东北角的年轻人,同样是黑色的头发却不像他的那么乱糟糟的,整齐服帖的发丝呆在每一个该呆的地方,苍白的脸上有一双像是水晶似得黑眼睛。 当德拉科把咖啡端过去后,他还和那个黑发男人聊了几句,甚至可以说是相谈甚欢,而铂金贵族脸上的绽放的那种笑容哈利记得只会在冲着潘西·帕金森或者布雷司·扎比尼这类的斯莱特林时才会出现。 啧,区别对待,绿眼睛救世主心里嘀咕了一句,他转过脑袋看向另外引起他注意的两个人,在一张背对着大多数人的桌子边上有一个金发年轻人,他低着脑袋,似乎是不想让人看到脸,背影看起来十分瘦弱,只在德拉科将咖啡端过去的时候才飞快地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憔悴的脸。 而最后一个的位置就比较近了——这个靠在吧台另一边的人从哈利进来开始就以一种带有敌意的目光看着他,特别是在他和德拉科说过话后眼神更是变得带有攻击性。 这让格兰芬多救世主不由得眯起眼睛,放在桌上的手也紧握成拳。 “你的医师应该告诉过你试着放松下来,紧张过度对你的病可不怎么好。”卷毛隔着一个凳子的距离低声警告道,“不管你腰间别的是什么武器但最好不要拿出来——那家伙身上的武器绝对比你快,而且好上不止一倍。” “什么?我的病?”哈利眨巴了一下眼睛。 “哦,是的,战后心理综合症——这病我第二次见了,是吧,约翰——”夏洛克翻了个白眼,跟着身边的花生抱怨,“为什么大多数人总不愿意承认自己有病,这是病,得治——” “别闹,夏洛克。”花生拍了拍卷毛的肩膀,算是安慰,“他只是有点儿紧张,温和点儿——” “你怎么知道……”哈利惊奇的睁大了湖绿色的眼睛,他发誓他从未把他得病的事告诉过罗恩和赫敏以外的第三个人,而圣芒戈的医师显然也不可能说出去。 “这很简单,你从进门开始就不停地扫视周围的一切情况,坐下后一直保持着现在这个姿势没有动过,放在腰上的那只手为了方便拿取所以离武器的距离极近,而你的后背肌肉正处于长期紧绷状态,两条腿更是时刻准备做出动作——这是明显上过战场并留有后遗症的表现——”卷毛略带疑惑的皱了皱眉,“但是我没看出你经历过哪场战争,显然伊拉克和阿富汗都不是——你不超过二十五岁,参战年龄大概刚成年或许更早——” 现在哈利完全惊呆了,眼前这个卷发长脖子的麻瓜就像亲眼看到过他与伏地魔对抗过的事似得。而直到一只手皮肤苍白、骨节分明的手将一杯咖啡端到面前时,哈利才回过神儿来。 “被吓傻了?哦哦,那我可真荣幸,竟然会看到鼎鼎大名的格兰芬多救世主吓得快尿裤子的样子,就连……伏、伏地魔都没这种能力——”时隔三年,德拉科依旧很难顺利的说出那个“you-know-who”的名字,“夏洛克这个讨厌鬼总算做了件好事,今天算免单,夏洛克——” “别闹,少年——”卷毛学着花生的样子拍了拍铂金男人的肩膀,同情的说道,“你看起来就像个嫉妒别人的熊孩子,成熟点儿——” 德拉科:“………………” 花生:“………………我没这么教他,真的,德拉科……” 第四章 “也许我能有幸知道他是谁,我从未见过他,至少在我来的这三个月里从来没有——”靠在吧台另一边上的军火商突然走到几个人中间,他盯着哈利的眼神带着压迫和轻蔑,语气也强势的有些咄咄逼人,“能介绍一下吗?马尔福先生,你们似乎很熟——” 当听到这个过分自以为是的声音后,德拉科有些不悦的扭过脸,他挑起好看的眉毛,嘲讽的勾着唇角:“很抱歉,不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我们并没有熟到需要介绍彼此……朋友的地步,先生。” 哈利意外的眨巴了一下绿眼睛,他当然听得出铂金男人在说到“朋友”这个词时明显犹豫的停顿,看来德拉科对这个麻瓜的讨厌程度高到甚至不惜把他这个死对头格兰芬多救世主暂时归为朋友的类别。 “朋友?哈哈,亲爱的,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这点儿人情世故还是能看出来的——”军火商好笑的裂开嘴,他根本不相信两人会是朋友,虽然不如那个高个儿卷毛判断得快,但人生阅历还是十分丰富的,哪有朋友做的跟仇人似得,于是他算计的眯起眼睛,语气里带上了些威胁,“既然你不愿意就算了,不过作为补偿你今晚得答应我的约会,你已经拒绝一个月了,德拉科,老实说,我的耐心不是特别好,我不想对你太粗暴——” 这话让德拉干脆直接皱起了眉,也许是当年黑暗公爵给他留下的阴影太过深刻,总之,他十分讨厌有人威胁他,显然眼前的麻瓜军火商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我说过,先生,请叫我马尔福先生,我们没有熟到交换教名的地步——”全靠多年良好的教养铂金男人才没有把厌恶的表情挂在脸上,但那双银灰色眸子里却透出掩不住的冰冷,“而正因为我们交情太浅,所以我今天没有义务也没有理由答应你的邀请,共进晚餐在我的看来是十分正式的,很抱歉,我想以后也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话别说得太满,亲爱的,你是个单身不是吗?一个单身就不能剥夺被人追求的权力——”军火商笑的像个狡猾的巨怪,“我猜你的良好的家教里包括了这一点,对吗?” 德拉科将嘴唇紧抿成一条淡粉色的线,这个麻瓜比他想象的还要难缠,不过也是,没点儿本事怎么做一个在全世界倒卖武器的军火商。 想到这里,铂金男人觉得自己大概需要帮助,他扫了下吧台周围的几个人,夏洛克显然不用考虑了,他能不跟着捣乱就不错了。而约翰看起来也不可能帮忙了,他的手正被卷毛悄悄的按着,显然是不想让人破坏这场好戏。 哦,该死的夏洛克!以后你点的咖啡全要加价!我要把你榨成连一个子儿都没有的穷光蛋!连条内裤钱都不给你剩下! 正当德拉科有些恼火的时候,他突然瞟到了一直在一旁偷笑的哈利,虽然格兰芬多救世主表面上看起来十分正经,但全身跟触电似的不断抖动显然是憋笑憋得很辛苦的样子。 这个发现让铂金男人眯起了银灰色的眸子,身为一个马尔福,一个斯莱特林,他怎么能在自己不好过的时候让格兰芬多好过。 所以,本着“拉敌人下水才是真英雄”的思想——德拉科做了一件让他后悔终身的事情,每当日后想起来他都恨不得有人能扑上去掐死自己,好让之后那些蛋疼的事情不会发生—— 就在哈利还在傻兮兮的憋笑憋到内伤的时候,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胸前的领带正被德拉科用手使劲儿揪着,这让他不自觉的身体微微前倾,还没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时,嘴唇上面就被贴上了另外两片微凉而柔软的唇,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精致而又熟悉的脸,哈利一瞬间将自己的绿眼睛睁到极大—— 哦!!!梅林在上!德拉科·马尔福在吻我!!!一定是我今天起床姿势不对,要不就是在做噩梦!!! 不过……他皮肤真好,光滑的几乎看不到毛孔,比起平常苍白的脸色,现在脸颊上的淡淡红晕显得十分可爱……and诱人…… 事实证明,当一个人受到巨大的刺激后,脑回路的反射是不能和正常人相提并论的,比如说现在的救世主哈利·波特先生,不管他清醒后是什么反应,反正他现在的表情像个白痴。 其实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多久,仅仅是十几秒钟的功夫,德拉科像是蜻蜓点水般的一触即离,虽然他自己也有些尴尬,但比起已经报废大脑的救世主确实要好上许多。 一把推开已经陷入被施了石化咒状态的哈利,面对一屋子目瞪口呆的客人们,德拉科微微意外的挑了下眉,然后冲那个麻瓜军火商扬了扬下巴:“现在我不是单身了,他之前一直在追求我,而我刚刚接受了他的追求,你看,先生,我不能去赴你的约会了,十分抱歉——” 军火商的脸色瞬间变成了猪肝色,看得出他生气的要命,一种被戏弄的感觉从心底里迅速疯长起来,在他正打算做点儿什么来教训一下这个傻兮兮的绿眼睛小子时,一个声音阻止了他——“我想你不会想在这里做什么吧,先生,这里是市中心,离警察局和市政府都很近——”那个坐在东北角的黑发男人端着杯子朝军火商露出一个貌似和善的微笑。 “……是的,谢谢你的提醒,先生,我本不用这么做的——”军火商放下了摸向腰间的手,那里凸起的地方应该是放着一把枪,接着他拧过脸朝铂金男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不会这么放弃的,也许下次会粗暴些,亲爱的,谢谢你的款待。” 说完,麻瓜军火商就冷着脸走出咖啡店。 德拉科面无表情的看着离开的背影,心里嗤笑着,下次我就用刀砍咒了,蠢货。 然后,他冲已经回过神儿来正忙着脸红低头的哈利嫌弃的撇撇嘴:“你表现得就像个纯情少男,疤头,别告诉我你和红毛鼹鼠家的姑娘在一起的时候连吻都没接过——哦算了,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在这儿等着,我上去拿东西——” 直到德拉科上楼离开,哈利才稍稍抬起脑袋看向周围,不是他想表现成这个样子,完全是因为不由自主,而最最尴尬的是……他现在都不能坐直……因为……他感到自己下面有了反应,他扭过半个身子,企图掩饰住自己那个令人尴尬部位。 但前提是你旁边得没有一个叫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家伙,只见卷毛十分欠揍的吹了个口哨,用一种男人之间都懂的眼神看着他:“哦,another gay(又一个基) 。” 这话让绿眼睛救世主的脸色一瞬间涨红的像是块烧红的炭火,他尴尬的要死,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什么,夏洛克,还有谁?”约翰疑惑的朝周围看了看,在卷毛的提醒下他也注意到了这个绿眼睛男人的反应,可即使算上德拉科这里也只有两个gay,但他想德拉科不会想听到这个的。 正当花生想叮嘱夏洛克不要嘴贱时,德拉科从楼上走了下来,手里拿着一个制作精美的长方形木盒,他郑重的把盒子递给哈利,严肃地说:“别弄坏了,如果在还回来的时候它有一点儿问题,我就去格里莫广场揍你,顺便投诉你——” 而哈利顾不上回答就猛的从座位上跳起来,一把夺过铂金男人手里的魔杖盒子后像逃命似的飞奔出了咖啡店—— “我就吻了他一下,他至于跑得后面像有鬼追他吗——”德拉科狠狠的磨着牙,虽然他对救世主没兴趣,且性取向正常,但不代表他可以忍受别人对他魅力的否定,无论男女!! “也许他是害羞,对吧,约翰——”夏洛克跟花生坏笑着。 “哦,夏洛克,抱歉我刚才忘了说了,咖啡涨价了——”铂金男人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扭过脸朝卷毛露出一个让人分外牙疼的假笑,他指了指已经被喝得见底的咖啡,伸出一根骨节分明、修长苍白的手指,“一千英镑一杯,仅限生死水——” 夏洛克:“…………那个,约翰,我今天没带钱包,怎么办?” 花生:“………………我也没带那么多,夏洛克……留下洗杯子吧……” 第五章 当哈利从贝克街222号逃命般的跑出来后,又几乎不带喘息的狂奔回莫格里广场12号,直到跑到家门口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可以用幻影移形的这个事实。 哦,该死的! 绿眼睛救世主懊恼的一脚踢开自己家的大门,不论过了多久,只要一遇到紧急情况,他最先想到并使用的都是一个麻瓜才会做的,而魔法这种开挂技能好像总会被放在第二次序上。 三步并作两步的跨上楼梯,甚至来不及在卧室里脱下衣服就跑进浴室,直到站在不断冒出清凉流水的花洒下面时,哈利才觉得似乎自己不再热的像个蹲在烤箱里的火鸡,脑袋也似乎开始正常运转了—— 现在,他该感谢上帝还是该诅咒魔鬼? 貌似刚才他的病有了起色,但是令他有治愈希望的对象却是他这辈子最讨厌的人。 恶!我对德拉科·马尔福有了感觉?梅林在上,快派人来收了我吧!!!他宁愿去和伏地魔互相施阿瓦达索命,也不愿承认自己对着马尔福丢掉了节操。 从浴室里出来后哈利连身上的水都没擦干,直接套上一件宽大t恤,然后一头扎进柔软的大床,洗过一个凉水澡后他现在终于平静下来了,也就说似乎又回到了那种对一切麻木的状态。 “嘭——” “哦,狼狈而又伟大的哈利主人,克利切要准备午餐吗?”一个年老到浑身褶皱的家养小精灵突然出现在卧室里,他光秃秃的大脑袋上零星仅剩几根头发,一双大的像铜铃似得眼睛有些嫌弃的看着自己的主人,“虽然克利切这么说主人很不应该,但是身为一个纯血不应该在起床不到三个小时又躺回床上——” 哈利从床上随便揪了个枕头使劲儿朝家养小精灵扔过去:“哦得了,闭嘴!克利切,我不吃午餐,你可以消失了!” 随着又一声像是玉米粒儿在高温下爆裂的清脆声音响起,克利切“嘭”的消失在卧室里。 其实哈利对克利切平常并不像刚才那样恶劣,身为赫敏的解放家养小精灵阵线中的一员,他平常对克利切还是不错的,虽然克利切不怎么领情,但他一直坚持善待克利切,甚至时常叮嘱他的教父西里斯也要对克利切友善点儿。 可是,刚才家养小精灵那副嫌弃到撇嘴的样子让绿眼睛救世主又想起了今天在咖啡店里见到的死对头——德拉科·马尔福……在看见他的时候,德拉科总是这副表情…… 浓浓的嫌弃感…… 啊!我要疯了!哈利把脑袋干脆埋进被子里,他并不是第一次接吻,不说金妮,就连和秋·张在一起时他们也总是很亲密,但他却第一次这么烦恼,呃,也可以说激动……大概是早晨忘吃药了,要么就是吃错了,圣芒戈给开的药那么多……难免的,难免的…… 格兰芬多救世主不停地用自己也不相信的理由安慰着自己,如果西里斯在家的话,他或许还能和英俊潇洒的狗教父说一说,然后被当年也曾是“狮院第一花”给开导开导,兴许还能顺便传授几手独家秘笈,尽管西里斯不知道他已身患治愈希望极其渺茫的心理重症,可起码还是会有些帮助的。 而现在问题是,邓布利多在半年前派西里斯去了德国,跟着他的神秘夕阳红伴侣盖勒特·格林德沃一起去执行凤凰社的秘密任务,至于是什么任务,哈利到现在也不知道,自从五年级那一回青春期中二病爆发后,白胡子校长第一次向他隐瞒了凤凰社的事。 那么此时此刻,最亲近的狗教父不在身边,绿眼睛救世主只能自己处理这些奇怪的病症和情绪。哈利伸手捞过一个软乎乎的枕头抱在怀里,长叹口气,他干脆紧紧地闭上眼睛,努力想要将今天的经历忘记,结果在不知不觉中他竟然睡着了! 不用服用魔药就睡着了!!! 直到太阳西斜,在一阵怨念的摇晃中哈利才睁开了眼睛,然后意外地看到了自己的红发好友:“嗨,罗恩——” “嗨什么嗨,谁跟你嗨,别跟我说你从早上一直睡到现在?!brother!” “呃,差不多,怎么了……”格兰芬多救世主眨巴了一下绿眼睛,看着好友的脸色逐渐黑如锅底,才像想起什么似得猛的一拍脑门,“哦,该死的!对角巷的约会!” “哦呵呵,亏你还记得——不用这么着急了,人已经走了——”罗恩蛋疼的看着绿眼睛好友急急忙忙往身上套衬衫的样子,十分怨念的说,“赫敏陪着那姑娘走的——” 言下之意是——我的约会也被你搅黄了,亲爱的brother! “呃,抱歉,罗恩,真的很抱歉——”哈利心虚的摸摸鼻子,这时他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嘿,brother,我请你喝一杯怎么样,去市中心那家麻瓜酒吧,你一直想去的那家——作为补偿——” “真的?”红发男人不太相信的将好友上下打量了一遍,试探的问,“那我要喝火焰威士忌!” “没问题!” “三杯!不不,要五杯!” “of course!,只要你能自己走回陋居就行。” 当两个巫师脱掉长袍换上牛仔裤和运动衫,并揣上自己的小木棍后,他们幻影移形到了伦敦市中心最繁华的麻瓜酒吧之一,在走进这个灯红酒绿的世界后,两人快速穿过了活力四射、疯狂跳舞的人群,在长长的吧台上找了个相对僻静的位置坐下。 罗恩兴奋地向酒保点了五杯火焰威士忌,在分给哈利一杯后,就开始一个人慢慢品尝起来。这种东西对他那微薄的薪水来说实在是种奢侈品,可廉价的黄油啤酒又不能满足他的味蕾,所以每次当哈利请客来喝一杯的时候他总是十分乐意的。 而绿眼睛救世主此时的注意力却不在酒上,他的目光在跳舞的人群里四处溜达,想找一个能让自己提起兴趣的活动,比如跳舞,聊天,哪怕是去找人搭讪——但不幸的是,他失败了,在罗恩喝到第三杯的时候哈利收回了目光,上午那种充满情绪的活力感就好像是他产生幻觉一样——完全消失了——现在他又回到了那种与周围喧嚣、热闹的一切格格不入的状态。 看来不是他的病好了,而是因为别的…… 当你与周围分离或者格格不入时,你很容易找到同样个格格不入的人,在罗恩喝到第四杯火焰威士忌时,哈利在酒吧的角落注意到了两个同类,他们明显与周围狂欢的人群分离,更碰巧的是这两个人他还十分面熟——那个黑发年轻人和金发年轻人,而那个金发的脸色似乎更加苍白了,上午在咖啡店看到时还没这么憔悴—— 哦,该死!又是咖啡店! 绿眼睛救世主有些烦躁的抓了把自己的头发,然后看向已经喝得开始翻白眼的罗恩,失笑道:“我说,brother,你不是要喝五杯吗?怎么第四杯还没喝完就这副样子了——” “因为……我要打包,我要打包一杯火焰威士忌!”罗恩声音大得整个吧台都将目光聚过来,尽管他已经醉的把白眼翻得一时半都回不来的程度,可还坚持喊着,“看我多机智!哈利,我要去找赫敏,然后告诉她不准再跟那个德姆斯特朗的找球手通信,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走,去找赫敏!” 哈利无可奈何的把好友从座位上拖起来,然后扶着踉踉跄跄地红发男人走出了酒吧。 夜晚的凉风吹过,让人神清气爽,罗恩似乎也醒过来不少酒劲儿,他捧着脸蹲在马路边上,苦逼的表情充分解释了什么叫“酒壮怂人胆”:“我竟然当着那么多人面喊打包一杯火焰威士忌……真是太丢人了……” “你还说自己很机智来着,哈哈——”哈利斜倚着路边的一根电线杆子,裂开嘴角,直到好友对他怒目而视,“well,看来你也不会去找赫敏了,我看你应该能一个人回陋居,小心些,别被茉莉阿姨抓住。” “我已经成年了,我妈妈不会管我的。”罗恩从地上站起来,抽出魔杖指向马路中间,没过一分钟,一辆双层巴士“嗖”的一下出现在了两人面前,红发男人在上车前跟好友道别,“明天魔法部见,brother,呃,别再忘了约会,那姑娘挺不错的——” “当然,我会去的。”哈利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见了结果都一样,但罗恩和赫敏的好意他总不能辜负,“那么,晚安,my brother。” 在目送骑士公交车消失在十字路口后,哈利开始一个人漫无目的游荡在夜晚的伦敦市中心,现在回家有些早,而且回去他也睡不着觉,索性到处逛逛。 可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的不要脸,在你总以为随便逛逛不会有什么的时候,它总能伸出一条腿来把你狠狠地绊倒在人生的道路上—— 当哈利路过一栋商业写字楼和大型超市之间的一条幽深且本应该是寂寥的小巷时,他顿住了脚步,因为那条本应该寂寥的小巷里传出了一些不正常的打斗声音,他体内的救世主因子就跟一瞬间碰到火星的干木柴似得迅速燃烧,正义的格兰芬多黄金男孩抽出魔杖迅速而又无声的靠近巷子里的声源地—— “哦,my honey,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反抗的好,老实说,我不想对你太粗暴——”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哈利紧贴着墙边皱眉,好像是咖啡店里的那个军火商? “别说的那么恶心好吗,先生,你真令我作呕,如果不是因为我的……你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你们这些混蛋快放开我!!!” ——等等!这这这是德拉科·马尔福的声音!!!哈利几乎目瞪口呆,真是冤家路窄。 “你总是这么不好说话,honey,虽然我很喜欢你这副像是露出爪子的小猫模样,但现在显然不适合欣赏,你们几个按着他,我要用点儿乙醚——” ——格兰芬多救世主觉得不能再等了,不管对方是谁,他都不能看着德拉科就这么遭受危险,于是他从阴影处迅速闪出,右手直直举着魔杖。 对于突然出现的男人,在场的所有人显然是吓了一跳,而那个拿着带有乙醚手帕的军火商更是惊讶的都忘了把手帕从德拉科脸上拿下来这件事儿,这导致铂金男人吸入过多的乙醚而晕了过去。 “昏昏倒地——”“遗忘皆空——” 趁着敌人发呆的这会儿功夫,哈利抓住机会十分利索的冲几个麻瓜施咒,不到三分钟,小巷子里就躺倒了一地麻瓜,那个军火商也像一滩烂泥一样趴在地上。 当哈利绕过地上的横七竖八的麻瓜,在已经不省人事的铂金男人面前蹲下后,十分苦恼的狠狠揪了把自己乱糟糟的头发,oh,my god!! 别人出门捡钱,我出门捡人!!! 还他妈是个仇人!!! 第六章 迅速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狼藉场面,哈利觉得不能在这儿继续呆下去了,他刚才使用的魔咒造成了魔法波动,用不了几分钟魔法部的人就会找到这儿来,如果被他们发现,一定会报告给恩威司长,那明天等着他的绝对将又会是一大段关于“救世主果然有特权”的阴阳怪气的讽刺和“救世主有特权了不起啊”的批评。 所以,哈利必须得赶快离开,而最麻烦的是,他不得不带着德拉科一起离开。由于吸入过多乙醚,铂金男人显然陷入了昏迷状态,从剂量上看,一时半会儿是不会醒来了。而一个处在观察期的巫师如果被发现出现在麻瓜遭受袭击的事件地点,不论有没有关系,这都显然是巨大的麻烦和极不明智的选择。 想到这里,格兰芬多救世主使劲儿咬了咬牙,但最终还是没狠下心把死对头一个人丢在又冷阴暗的小巷里,他把魔杖随意揣起来,然后伸出结实的双臂将人直接打横抱起,不过令他十分意外的是,怀里的斯莱特林却比他想象的要轻许多,别看对方身高只差他半头,但体重估计只有他一半多。 没有再做过多停留,哈利直接幻影移形回了格里莫广场12号。一进门,哈利就喊克利切出来去准备一个客房,他总不能抱着德拉科在布莱克家的客厅里干站一晚上,而显然把人放在沙发上也是不可能的—— 虽然救世主本人皮糙肉厚且经常失眠,但他相信,只要等铂金男人一醒来,再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过了一晚上后,那布莱克家的祖宅基本就可以等着推倒重建了……但愿还能留下个房顶…… 天知道马尔福家的人怎么就那么麻烦!绿眼救世主清楚地记着在霍格沃茨时,只要一到室外温室或者禁林上课,等一回到城堡后绝对能在礼堂看到马尔福少爷把从头到脚的行头都换了一遍的样子,连领口的别针都不落下,罗恩还曾经一脸羡慕嫉妒恨的嘟囔过:“谁会把校服做那么多套!还用不同的料子和颜色!绿色和深绿色的看起来有却别吗?!丝绸的和亚麻的有区别吗?!校服它到底有区别吗!!!简直蛇精病啊!!!” 想到这儿,哈利觉得在西里斯回来之前他还是有责任维护布莱克家安全的,可等到克利切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绿眼睛救世主终于感受到了这个世界对他扑面而来的满满恶意—— “哈利主人,克利切不能马上准备出一间符合德拉科少爷的房间,因为那需要准备太多东西——”克利切虽然话是对着哈利说的,但眼神却一直停在哈利怀里的铂金男人身上,“哦,可怜的德拉科少爷!他遭受了什么!那些人都该受到最邪恶的诅咒!给予最残酷的刑罚!!” “………………克利切,只要是间客房就行……”哈利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他两只手都占着抱人用,他一定伸手去揉揉自己那突突跳个不停的额角。 “绝对不行!!高贵的纯血,马尔福家的少爷怎么能随随便便住一间客房!如果伟大的老夫人还活着,她一定会杀了克利切的!!她会怎么说克利切——” “stop!please!……那你说他该住哪儿?” “住主卧!!!”克利切眼神热切地盯着昏迷不醒的德拉科,“哈利主人那间!!!” 哈利:“…………………………” “well!你赢了,克利切,主卧就主卧!”绿眼睛救世主气的咬牙切齿,如果让他知道是哪个蠢货说家养小精灵只忠于主人这种话,他一定送他一打阿瓦达索命咒。当走上楼梯没几步时,哈利突然像想起什么一样拧过脑袋,死死盯着克利切光秃秃的大脑袋上那几根迎风招展的头发,不可置信的说道,“你用了发胶!!克利切!!!oh,my god!你在脑袋上用了发胶!!!” “是的,哈利主人——”克利切那皱巴的跟橘子皮似得的老脸上突然一红,随后展露出一个貌似羞涩的微笑,但老实说,那看起来其实特别诡异,小精灵伸手摸了摸自己脑袋上那用一双手就能数过来的稀疏头发,现在它们都直愣愣的立着像是接收信号的天线一样,“克利切能为德拉科少爷服务是十分荣幸的,可时间紧迫,只来得及整理一下头发,真是抱歉,不过请放心!!哈利主人!明天克利切一定会好好打扮自己的!” 哈利:“…………………………” …… 直到将怀里的男人放在自己那张宽大而柔软的床上后,哈利好像才把脑子和智商一起从楼梯上找了回来,他第一次发现死对头德拉科·马尔福的魅力到底有多大——可不是吗,连救世主家的家养小精灵都是斯莱特林王子的粉丝,一想起克利切那颗涂满发胶的秃脑袋和迎风招展的几根头发,他就一阵恶寒—— merlin\\\s beard(梅林的胡子) !那是什么鬼东西! 这时,躺在床上的德拉科突然不安的动了动,像是感到有些寒冷似得蜷缩了下身体,铂金色的脑袋在枕头上轻轻蹭了蹭,让原本整齐服帖的短发都像是羽毛般柔软的洒在洁白的枕头上。 看到铂金男人这副样子,哈利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没搭对,十分自觉地凑过去帮德拉科把鞋和外套脱下,还特别贴心的替对方掖好被子角。 直到做完这一切,绿眼睛救世主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做了一回马尔福少爷的家养小精灵…… 哦,该死的!这是我的床!!! 不忿的嘟囔了一句后,哈利像是赌气一般的躺到床的另一侧,好在床足够宽大,他有些懊恼的盯着在床上舒舒服服安眠的男人。此时的铂金男人总算闭上了那双通常带着冰冷、嘲讽情绪的银灰色眼睛,纤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如扇子般的阴影,连尖细的下巴也隐藏在了温暖的被子里,而隐约露出的淡粉色嘴唇正可爱的微微嘟起,说真的,很难想象平常脾气那么臭、那么难以相处的人睡着后竟然会是这么一副赏心悦目的模样——安静、甚至有些甜美。 这让绿眼睛救世主不由得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德拉科情景——苍白瘦弱的小男孩站在高脚凳上,抬起尖细下巴,用银灰色的眼睛就那么高高在上的看着他,骄傲的活像一只傲慢的小孔雀,而后来事实也证明这家伙就是一只白孔雀。 苍白、瘦弱、傲慢这三个形容词像是印刻在哈利的脑子似得,这么多年都没有改变,除了当年站在地上仰望小孔雀的瘦小男孩已经长成一个高大英武的男人以外,好像他们对彼此的印象一直停留在最初的那一个时间点上,之后的互相厌恶,互相攻击,互相敌对又发生的那么理所当然。呃,老实说,比起伏地魔来,哈利·波特和德拉科·马尔福好像更像是天生的死对头,就跟让对方出丑能使他们期末考试多得十分似得。 夜并不长,尤其在你陷入回忆和各种纷乱的念头里时,时间总是像骑着飞天扫帚一样走得飞快。 第二天早晨,当第一缕阳光从窗外不声不响地照进卧室的时候,还没等绿眼睛救世主反应过来,他就直接被从床上狠狠地一脚踹到了地下—— “shit!”哈利一边倒抽着冷气,一边揉着屁股从地上站起来,刚才那一脚踹的实在挺狠的,疼得让人直皱眉。正当他想问问罪魁祸首抽什么风时,却发现对方好像比他更生气,苍白的脸上甚至都有了淡淡的红晕,显然是气得够呛。 “死疤头!”只见德拉科恶狠狠地瞪着眼睛,咬牙切齿的质问道,“谁允许你上我的床的!!!” 哈利:“……………………那是我的床,少年。” 第七章 听到哈利那分外蛋疼的回答后,德拉科这才想起来应该先看看周围的环境再说,当斯莱特林王子眯着眼睛将这间明显颜色和品味与他毫不相干的房间彻底鄙视了一遍后,他发现这真是不他在贝克街222号的卧室。 “啧,这鬼地方是你的卧室?实在不敢恭维,这都是什么搭配——红色和金色——”铂金男人用着分外嫌弃的语气评价着救世主的卧室,然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瞥了眼在地上捂着屁股疼得呲牙咧嘴的哈利,慢慢悠悠地扯出个让人牙痒痒的假笑,“哦,抱歉,我早晨的起床气有点儿大——我想伟大的黄金男孩是不会介意的,对吧?” 此时此刻,关于昨天晚上的记忆正像是潮水一样灌入他的大脑,根据现有信息来看,铂金男人推测在自己晕过去之前隐约听到的声音大概是哈利和那帮麻瓜打斗的声音,之后他又被带到了格里莫广场12号,好吧,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的确被格兰芬多救世主给救了—— 而“被圣人波特给救了”这个认知对德拉科来说就像是吃了鼻涕虫一样恶心,再一想自己竟然还在傻宝宝波特的床上睡了一晚,他就觉得从后背冒起一阵恶寒的鸡皮疙瘩—— 诶?等等???我在这儿睡了一晚上!!!oh,my god!!! “你怎么能让我就这么睡了一晚上,疤头!我甚至没有换睡衣!更别说洗澡了!”铂金男人惊叫道,他刚刚猛的意识到自己连睡衣都没换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在别人床上睡了一晚上!这这这是一个马尔福该做的事吗?! “难道你希望我给你脱衣服,然后把睡衣再给你穿上?!!!”哈利看起来似乎比德拉科更加不可思议,脸上的表情简直可以说是惊骇了,“难道是昨天那个麻瓜把你的脑子迷坏了!!用斯内普总说的那句话就是——你的脑子被巨怪踩了吗?!马尔福?!” 卧了个大槽,你其实是斯莱特林的逗比吧!!!如果不是伏地魔已经死了,我真要怀疑你其实是他派来吓死我的! 听到这话,铂金男人微微蹙起了眉,似乎真的在思考比起让傻宝宝波特帮他换衣服,他似乎更愿意穿着衣服睡一晚上这个问题…… 这时,墙上的打挂钟发出了“铛铛”的响声,整整七下,代表着现在是早晨七点整。 “哦,该死的,波特,我要借用一下浴室,你没什么意见吧——”德拉科一听到钟响就知道他没时间回家收拾一趟再去店里了,但他那副理所当让不容拒绝的样子实在看不出任何商量的意味。 “…………没有,请便——”哈利干巴巴回答,他十分蛋疼的发现——从那双银灰色的眼睛睁开起直到刚才的前一秒,他终于有幸被斯莱特林王子用除了外号以外的名字称呼了——哦呵呵,真是可喜可贺,也许他该放放烟花,或者开瓶香槟什么的庆祝一下? 到底是哪个蠢货说斯莱特林们都是最讲礼仪的?怎么到现在他还没收到一个来自被救人的感谢? 越想越觉得不忿的绿眼睛救世主从地板挪到床上,有些恼火的盯着现在紧闭的浴室大门,里面晃动的影子说明德拉科·马尔福正在用他的东西洗澡,这光是想想就觉得……呃……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啊不对……我一定是没吃药…… “咳,那个,你昨天去那条巷子里做什么?”哈利为自己不坚定的立场默默地自我唾弃了一下,为了转移注意力,他隔着一扇门问了个问题,“据我所知,没有魔杖的斯莱特林是不会踏出安全区一步的,战争时期你们没少这么做——” “难道你觉得我应该饿死在屋里,然后等着被一群格兰芬多们来嘲笑吗?疤头——”德拉科正站在有着银质雕刻的花洒下面,任温暖的流水从他的头顶上缓缓流向全身,尽管时间有些紧迫,可舒服的沐浴还是让他变得有些懒洋洋的,连说话的声音也夹杂着慵懒的气息,“我需要去超市买一些水果,还要到附近的餐厅吃晚餐——而造成我被一帮愚蠢的麻瓜放倒得最终原因你也占了不少,如果不是你带走我的魔杖,你该感到愧疚,圣人波特——” “…………是的,我现在真后悔——”真后悔救了你,哈利冲着浴室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布莱克家的浴室布置是德拉科熟悉的那种布局结构,在与浴盆之间的那面墙边上放着一组黑色的栗木柜子,等到需要用一些香波的时候,铂金男人习惯性的伸出一只手打开一扇柜门,可在里面摸索了半天他也没找到要找的瓶瓶罐罐,只有一块白白净净的胖肥皂大刺刺的占据着柜子中央的位置。 看到这幅场景,斯莱特林王子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觉得自己似乎不会那么顺利地洗个澡:“波特……你家……只有肥皂吗?” “what?” “你家,只有,肥皂吗?!”德拉科提高了音量,如果有面镜子在跟前,他一定能看到自己那快要飞到头顶的眉毛和睁得极大地银灰色眸子—— “当然,这还用问吗——不然我该放一堆香波和精油?梅林在上,我又不是个姑娘!!!”哈利在门外被问得莫名其妙。 德拉科:“……………………” 那我就是个姑娘了???铂金男人磨了磨牙,如果眼神能杀人,那格兰芬多救世主身上现在一定是像个蜂窝煤一样壮观。 死疤头!不懂得生活!毫无品味!活该你一辈子只能用肥皂!德拉科一边咬牙切齿的想着,一边无可奈何用着那块白胖的肥皂。大概是洗的太投入,或者是对哈利的怨念太深刻,反正他没听见外面的声音,直到半个钟头后,他才穿好衣服准备从浴室里出去。 可一打开门,他就觉得生活真是太狗血——门外意外的站着除了哈利·波特以外的两个人加一只家养小精灵——罗恩·韦斯莱,赫敏·格兰杰and克利切。 而从格兰芬多黄金情侣组的盯着他的眼神看来,铂金男人觉得生活其实可以更狗血,瞅瞅锈头鼹鼠那快跑出眼眶的眼珠子,就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样,啧啧,比如捉`奸在床?脑补过度的白痴—— “嘶——” 比起罗恩那副已经震惊的无以复加的表情来,赫敏好歹还能发出一口倒抽气的声音,尽管在此之后,她除了盯着沐浴过后的德拉科艰难眨眼外什么也没再说。 “我想我得走了,虽然你的品味极差,浴室用品很糟,床也不够柔软,甚至可以说是一无是处——”看到格兰芬多救世主那副有口难言的样子,德拉科忍不住有些愉悦的挑起眉,他精致的脸上带着刚洗过澡的淡淡红晕,柔软的铂金发丝上还时不时地有一两滴的水珠顺着优美的脖颈流进衬衣中,而此时他正故意稍稍靠近哈利,一边抬起尖细下巴,一边用银灰色的眸子懒洋洋的看向对方,并以绝对恶作剧般的口吻说道,“但还是谢谢你昨天晚上所做的一切,包括那些款待——goodbye,傻宝宝波特——” 说完这段意味不明的话后,德拉科就拿着外套走出了格里莫广场十二号,当然,屋里的几个人谁也不会发现那勾起的唇角上带着的是恶作剧得逞的快乐笑容——谁让你浴室里只放肥皂,死疤头! “哈利………………” “brother………………”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我跳进黑湖也洗不清了——”哈利用手捂着脸,难以言表的蛋疼情绪油然而生。 “咳咳——”罗恩扭过脸,想改变一下话题,当看到身穿雪白茶巾并头抹发胶的克利切时,他再一次差点儿把眼珠子掉出眼眶,“上帝啊!克利切你换了衣服!你竟然还有衣服可以换!还抹了发胶!恶!” “克利切真不想和血统叛徒说话——”家养小精灵十分嫌弃的斜瞥了眼红发男人,“但克利切还是要告诉你,纯血家族的家养小精灵也是有一两件过年过节穿的衣服的!大惊小怪——” 罗恩:“………………今天过节吗,brother?赫敏?” 而此时此刻,在布莱克祖宅外面—— 当德拉科走到自己熟悉的那条贝克街上时,他还在为刚才格兰芬多三人组那丰富至极的表情而愉悦着,可等走过221b的门口时,斯莱特林王子的唇角却垂了下来——因为在他的店门口,也就是222号的那块地方此时正拉着警戒线,一圈警车把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周围的领居们也都抻长了脖子东张西望的想看到点儿什么八卦—— “发生什么了,这儿人怎么这么多?” “你不知道?今天早晨发现的——这儿死人了——就在那家咖啡店门口——没错,就是店主长得特别漂亮那家——” 第八章 “姓名拉斯特·阿姆斯,英国籍,32岁,职业是高级机械制造商,是阿姆斯工业集团的ceo,有过十六次婚姻,目前离异——”莎莉警官一边不停地翻阅着手上的档案册,一边向旁边的上司雷斯垂德报告着,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古怪,甚至还去瞄了眼门外正被黑色外罩遮挡着的赤`裸尸体,目光里透着些名为恶心的情绪,“私生活极度混乱,与不少社会名流有染,警局的资料上说据传言有私生子——恶,还是双性恋?!真是个重口味——” “这有什么,我在去年十一月那期的《福布斯》上见过他,不仅如此,他还上过整整三期《花花公子》杂志特约版——再看看他今天的下场,啧啧——肯定是一场情杀——”安德森从检查尸体的工作间隙抬起脑袋,迫不及待地向周围所有人兜售着自己知道的八卦,“有钱人都是这副德行,表面光鲜实际上里面早就腐烂透了……” 安德森没能继续说下去,因为他发现有一双漂亮的跟银灰色玻璃珠似得眼睛正冷冷的瞥着自己,那感觉就像是一条毒蛇攀爬在了你的后颈,用蛇尾紧紧地扼住喉咙,不能让你再吐出哪怕是一个单词儿。 身为验尸官的安德森很没骨气的咽了口口水,他伸手摸了下有些发凉的脖子,老实说,刚才在这个有着稀少的铂金发色,并且长相十分英俊的男人走进来的时候,他心里是很不屑和有点儿嫉妒的,他觉得对方大概是那种有钱人家的花瓶少爷或者压根是个靠脸吃饭的家伙,尤其在看到那些女同事们偷偷瞟向这个男人时那种暧昧不清的眼神后,心里更加坚定了这种想法。 但现在看来,他完全是大错特错了,从那双漂亮十足却同样傲慢十足的眼睛里,他很明显的读到了在一个名叫夏洛克·福尔摩斯的讨厌鬼那里也经常读到的东西——嫌弃!鄙视!还有……我是一个典型的大白痴!!! 呃,我好像是个验尸官吧!!!这这这个职业明明很酷炫的!!!……可身上为什么总觉得这么冷呢…… 经过一番心理活动后,安德森觉得他不能让这个长得比大多数姑娘还好看的小白脸儿给看扁了!他得拿出点儿警察的气势来——好歹他也是隶属英国政府的官方工作人员,而对方现在还是个重大嫌疑的杀人嫌疑犯呢!!!这么怂的我简直不科学啊?!!! 于是验尸官连忙故意咳嗽两声,以此来掩饰自己的情绪,尽管在那双慑人的银灰色眸子注视下他仍有些不敢活动—— “咳咳,我还听说过拉斯特·阿姆斯其实是个混血,看他的姓氏就不是个拉丁语系的,这家伙祖辈一定攒了不少钱——因为钱而杀掉情人的案子太多了——” “shut up(闭嘴)!please!”这时,从正敞开的玻璃大门外飞快地闪进一个高个儿男人,他毫不客气的打断了验尸官的话,而从那一头俏皮卷曲的棕发来看,来人一定是夏洛克·福尔摩斯无疑,“拜托你停下来歇会儿好吗,从我踏进这里的第一步起就感到整间房子的智商都被你拉低了——这绝对是真心话,安德森——” 安德森:“…………………………” 莎莉警官:“………………哦,见鬼的,我们怎么忘了这个怪胎就住在隔壁。” “等等,夏洛克,我们刚说好的,对安德森他们别那么刻薄——”紧跟在卷毛身后进来的是约翰,他正有些不赞同的望着室友,而后者在那正直且坚持的目光注视下只得冲安德森和莎莉露出一个极不真诚的假笑。 无奈的叹口气,花生觉得自己是不能指望夏洛克表现得更好了,于是他直接走到自己的邻居加好友的身边,轻轻拍了下对方的肩膀,十分关切的询问道:“德拉科,你还好吗?今天我早晨给你家打过电话,但却没有人——你知道当我看到躺在门口的那具尸体就是昨天在店里的纠缠你的那个家伙时,我真是吓了一跳,幸好你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昨天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我出去了,晚上就没有回来,约翰,抱歉,让你担心了——”德拉科露出了自打他走进222号以来的第一个笑容,花生真诚的关心让他心里感到一阵浓浓的温暖,在这种他有着重大的凶杀嫌疑,尤其在相当于自己半身的魔杖也不在手边的时候,有人还能像最亲密的朋友一样关心着并相信着自己,这不能不让人感动…… 此时此刻,铂金男人的心情终于变得明亮起来,那种在麻瓜界一直以来都缺失的归属感在他心底里正不声不响的扎了根,等着慢慢发芽,也许是心情的好转让那张精致的脸上也流露出像是夏日午后慵懒的阳光一样迷人的表情:“来杯咖啡怎么样?约翰,我看他们还要查很久——嗨,警官小姐,你喜欢什么口味的咖啡?作为主人我应该款待你们这些的客人的——抱歉,刚才有些失礼了——” 事实证明,只要德拉科想,他可以让大多数人紧张窘迫到脸色发红,呼吸紊乱,甚至心跳加快,比如说刚刚被问到的莎莉觉得自己的脸上的温度正在直线上升,因此她回答的有些结结巴巴:“甜……甜一些的,不加奶,thanks——” “不客气,这是我的荣幸,警官小姐——”德拉科优雅的冲莎莉微微欠身,然后他将视线移到了被夏洛克赶到一边儿的安德森身上—— 这完全可以说是故意的,因为斯莱特林王子正傲慢的抬着他的尖下巴,还挑起好看的眉毛,就那么凉嗖嗖的盯着验尸官看了足足有一分钟,直到让安德森十分不自在的朝墙角又挪了好几步——甚至都打算自己主动开口说两句的时候,铂金男人又迅速移开眼睛,反而扭过脸对着雷斯垂德很友善的问道:“警长先生喜欢什么味道的咖啡?只要你说出喜好我就可以调出来,绝对是你之前没有尝过的味道——” 安德森:“…………………………”我敢向上帝发誓,这个小白脸儿他绝对是故意的!!! “黑咖啡加奶,谢谢,我不太习惯喝过甜的——”雷斯垂德稳重的点了点头,转而看向正对着那具特别的尸体研究着的夏洛克,“夏洛克,有什么发现吗?一接到报警我们就赶来了,然后看到了这个男人不着寸缕的躺在咖啡店的门口,除了身上有些明显青紫痕迹外,我们只发现了几根头发——也就是依靠这些痕迹我们断定是一场情杀——” “是铂金色的吧。”夏洛克头也不抬的回答。 “呃,是的,你怎么知道的?”虽然知道夏洛克·福尔摩斯总是让人意外,但雷斯垂德仍有些惊讶,要知道那几根头发早已经被收集在档案袋里了。 “如果不是铂金色的,我也不至于到现在都不能离开这里一步,是不是,讨厌鬼夏洛克?”将两杯冒着诱人香气的咖啡递给莎莉、雷斯垂德后,斯莱特林王子自己也拿了一杯坐到雷斯垂德对面,他分外悠闲地一边用银汤匙搅动咖啡,一边看着卷毛克和花生在一旁检查,“警长先生,虽然这么说有些失礼,但是我还是想说,如果我愿意花时间把他洗的那么干净,为什么还要留下自己的头发在那个……混蛋身上——” 是的,今天早晨躺在贝克街222号门口光屁股晒太阳的尸体就是那个麻瓜军火商——也是昨天袭击他的罪魁祸首,所以铂金男人现在没有一丁点儿的惋惜,这种人渣简直死不足惜。 雷斯垂德惊讶的望着似乎毫不担心自己处境的德拉科,老实说,他头一次在办案的时候还能和嫌疑犯这么悠闲地面对面坐着,简直就像是在朋友家喝下午茶一样轻松,于是,他不由得低头抿了口杯子里的咖啡,味道真是意外的好:“可我们有很多个目击者称昨天在店里你们发生了争执,甚至其中一个目击者还指认你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和死者在一起,坐着一辆黑色轿车离开这里的——” “这不可能,警长先生,我昨天一直在……在一个朋友家里过的夜——”德拉科露出一个让人牙疼的假笑,慢吞吞、懒洋洋的语调就好像这场凶杀案发生在别人家似得,“我是清白的,如果需要我甚至可以提供不在场证明——”虽然这又得见一次疤头…… “你们把它定为一起情杀?”夏洛克终于结束了对尸体的探查,扔开白手套,拢了拢自己的黑色长毛呢风衣,“可很明显它不是——” “怎么不是!一个全身赤`裸的男人,有数十个目击者的争吵和纠缠,板上钉钉的情杀!”安德森每次都像是收到信号一样立刻反驳卷毛的结论,“万一他是就想让我们以为那几根头发是别人放的怎么办——我们这回证据很充分!” “啧啧,那我只能说你们真是太蠢了——哦,约翰,好吧,我知道了,别这么看着我——”夏洛克收到了花生的警告后,冲着所有警官翻了个白眼,“抱歉,你们其实也就一般蠢而已——” 众警官:“…………………………”夏洛克·福尔摩斯真他妈是个不折不扣的讨厌鬼!!! “阿姆斯这个姓氏只是个掩饰,如果你们能动动脑子,把arms后面再加上几个字母,比如说trong,就会发现真正的姓氏全称是阿姆斯特朗——”卷毛掏出口袋里的手机,飞快地按了几个键后就展示给雷斯垂德,而对方则对着屏幕立刻瞪大了眼睛:“阿姆斯特朗?!你是说军火商阿姆斯特朗!oh,my god!他怎么会就这么死了!!” “安德森,把脸扭回去,别看我,你知道你很影响信号这件事吗?”卷毛冲着凑过来看手机的验尸官嫌弃的扯了下嘴角,而他这么做的结果是把安德森气的脸都绿了,“可能你们对他的外号更清楚些——臭名昭著的欧洲军火贩子——阿姆斯特朗大炮先生——” 德拉科:“………………恶,这名字真难听……毫无美感。” 花生:“………………完全同意,德拉科,虽然我服过役,但对于这名字和那炮的猎奇度,我只能说……蠢透了……” 第九章 临近中午,伦敦警察局。 在一个除了一扇门以外几乎是全封闭式的房间里,德拉科此时正坐在这间屋子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四周用厚约一寸的单向可视玻璃围成的,也就是说房间里面的人除了自己外看不到任何东西,而房间外面的人却可以看到里面的一举一动。 “马尔福先生,很抱歉以这种方式让您到这儿来,但是我不得不这么做,我得为国家负责——”房间里的另一个人是警长雷斯垂德,他正不安的来回踱步,脸上的表情有些歉意,毕竟坐在椅子上的铂金男人刚请他喝过一杯美味到仍会不断回味的咖啡,可他却在一分钟后因为一个电话而把人给“请”到了警局。 “我理解,警长先生,请问吧,如果我们进行的快一些,也许我还能赶上吃午餐。”德拉科悠闲的靠在椅背上,分外修长的双腿交叠地放置着,看起来丝毫不担心自己已经坐进审讯室里的事情。 当然,如果搭在椅子扶手上的右手食指不是那么有节律的敲打着,或许他的悠闲和满不在乎会更完美。 此时此刻,斯莱特林王子正在盘算着他拜托给两个邻居的任务——在夏洛克指出死者是个军火商的身份还没过了一分钟,雷斯垂德就接到一个电话,之后脸色突然骤变,也在几乎下一秒决定将德拉科这个嫌疑犯带回警局进行质询。 在临上警车前,德拉科偷偷塞给了花生一张纸条,那上面写着让约翰给一个名叫哈利·波特的写信告知现在的状况,并让对方快点儿赶来为他做不在场证明,而传递信息的工具则在他楼上卧室旁边的阳台,可由于当时时间紧迫且人多口杂,他并未直接指出传递信息的工具是什么—— 呃,老实说,德拉科其实还是十分担心他的两个邻居究竟能不能想到他的金雕就是所谓的传信工具,尽管其中一个属于不正常人类范畴…… 梅林保佑,但愿夏洛克的脑洞能再开的大一点儿,毕竟拿金雕做宠物的并不常见。铂金男人低垂着银灰色的眼睛,完美的掩饰了自己的情绪,也希望疤头能不那么蠢,能记得顺便把我的魔杖带来—— “首先,根据我们掌握的资料,你的身份并没有问题,从小旅居国外,成年归国,然后在伦敦市区开了一家咖啡店,完全能说得上是家世清白,但有一点我很疑惑,你明明在大学专业所学的是药剂,为什么会想要在毕业后开咖啡店呢?”雷斯垂德并没有注意到铂金男人表面悠闲实则焦虑的内质,反而在心里还为对方处变不惊的优雅姿态暗暗佩服,“你需要为这个问题做点儿解释,老实说,我是相信你的,但你得知道——军火商拉斯特,也就是那个外号是阿姆斯特朗大炮的人其实是整个欧洲最大的武器供应商,大英政府正在和他做一笔生意,可就在刚才接到的信息里说那个装有图纸的u盘——” “格雷格·雷斯垂德!我假设,如果我的记忆被没有被人更改,那么在你的警察守则里我不记得有需要向疑犯解释太多的规矩——”一个十分熟悉、严肃地声音从雷斯垂德耳朵上的无线耳机里传来,这让年轻的警长先生以拧断脖子的速度立刻回头看着背后的单向玻璃,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无措和尴尬——哦,他当然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尽管已经听了好几年,可每次在面对声音的主人他总是显得很笨拙,尤其这次听起来对方还有些该死的恼火。 正当雷斯垂德抿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时,坐在椅子上的德拉科突然慢吞吞的开口道:“在玻璃后面那个看着我们的男人是谁,他是你的上司?” “是……是的,等等!你怎么知道——”雷斯垂德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他紧张地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玻璃,“这不可能,玻璃没有问题——” “只是推测而已——”德拉科露出一个标准的贵族式假笑,他当然不会说出是体内的魔力为他判断出了玻璃后面有一个麻瓜男人,一个马尔福要根据场合来扮演任何角色,他们是天生的奥斯卡影帝,“你刚才看起来很紧张,一般只有面对上司时才会显出那种敬畏感,至于脸红我就不知道为什么了——” 我脸红了!!!雷斯垂德立马伸手摸了下脸颊,明显高于正常体温的感觉让他顿时觉得羞愧的简直想要找个角落躲起来,oh,my god!!!我在最可怕的顶头上司面前脸红?!还有什么更要命的吗!!! “啧,其实我是开玩笑的——你的脸刚才很正常——”铂金男人有些恶劣的微微勾起唇角,对着这个正直稳重的像个赫奇帕奇似得警官,他不由得会想起来原来上学时总对着除小狮子们以外小獾们恶作剧的事儿,“可它现在却是真的红了——” 雷斯垂德:“…………………………” “格雷格,把耳机给他,我和他说。” 警长先生紧抿着嘴唇,垂头丧气地取下耳机递给德拉科:“我的上司要和你对话,马尔福先生——” 毫不意外地接过耳机,并学着雷斯垂德之前的样子戴在耳朵上,然后斯莱特林王子冲着那面只能看到自己全身的镜面玻璃扬了扬下巴,懒洋洋拖长腔调道:“日安,先生——” “日安,马尔福先生,我是大英政府的官员,麦考夫·福尔摩斯——”麦考夫透过玻璃看着质询室里的铂金男人,不由得皱了皱眉,他不喜欢主动权被别人掌握,“恭喜你,你刚刚把我的最优秀的警长弄得手足无措,完全丧失了冷静——” “别这么说,福尔摩斯先生,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恐怕我不得不在这里面呆上几天了,毕竟任何一个普通公民坐在警察局都会有些紧张——”德拉科满意的眯起银灰色的眸子,摆出最让人牙疼的假笑,“而结果意外的令人满意,我不仅有了直接和您对话的机会,还请您一同欣赏了雷斯垂德警官这么可爱的一面,身为上司您该感到为发觉下属多面而高兴——” 雷斯垂德:“…………………………”我觉得麦考夫他一点儿也不会高兴的……我要不要去写份辞职报告……主啊!help se! “你表现出的狡猾的像个老练的政客,如果不是现在地方不对,我或许会介绍你进入上议院,为国家培养一个难得人才——”麦考夫往常都是面无表情的脸上,现在却带着点儿可惜的情绪,“但是,马尔福先生,很遗憾,如果你不说出你为谁工作,你的lord又是谁,我想你此生都不用走出这扇大门了——” “福尔摩斯先生,我不认选择将自己的失误归结或推卸于一个普通人身上是一个国家该有的作风。我知道图纸的丢失对国家很不利,所以,我愿意提供我所知道的一切来帮助国家,但这不代表我要承认自己没有做过的事——”德拉科脸上假笑正在被冰冷的神色取代,他搭在扶手上的手指也逐渐收紧,“lord”这个词儿让他想起了伏地魔——当你被迫低下头颅,抛弃尊严去亲吻一个变态的袍角时,那感觉只有深深地厌恶,尽管那个时候马尔福家已经成功转换阵营,他也没有打上标记而是改为纹身,可只要一想起来那个纹绘魔纹并下跪宣誓效忠的夜晚,他就觉得浑身战栗,同时又极度的恶心——“尽管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英国公民,可我不为任何人工作,而在我看来,谁都不配当我的主人——福尔摩斯先生,no one!!!” 这时,德拉科突然听到耳机的另一边似乎传来一些骚乱,几分钟后,他又重新听到了声音—— “说得对!需要点赞吗?少年——”一个分外欠揍的语调从耳机的另一边传来,铂金男人有些意外的挑了下眉,除了夏洛克·福尔摩斯没有第二个人会这么欠揍的说话——不过,这家伙怎么跑进伦敦警察局的?这地方难道其实是个菜市场吗??? “夏洛克,这是伦敦警局,这不是你家!”麦考夫不满的冲着熊孩子弟弟低吼,“你没有任何职务,谁允许你进来的!把耳机给我——” “哦,很抱歉,我是来昭示你的愚蠢的,麦考夫,你怎么会认为这个只会招些烦人的苍蝇的臭奶酪会是一个间谍——”卷毛表情十分嘲讽的看着自己的哥哥,“我确定阿姆斯特朗大炮先生战死在床上,咽气的前一秒他还在准备和他的honey一起上天堂呢,尽管凶手已经把他洗的快脱皮了,但由于时间紧迫他的指甲里还残留着不少内容物,这说明昨天晚上他玩儿的挺激烈——就此说明,凶手也很紧张——你现在应该去调取伦敦所有高级酒店和会所的监控录像,而不是在这儿废话连篇——” 说实话,如果不是之前知道他们是兄弟关系,花生压根不会觉得这两个看起来还不如陌生人的家伙会有极深的血缘,不过对于这种一见面就必须来一发嘴炮的兄弟俩,站在旁边的花生只得无奈的耸了耸肩,呃,按往常推断大概还得五分钟? 而跟着夏洛克他们一起来的哈利却关注点完全不在两个吵得正凶的人身上,也不知怎么的,趁着福尔摩斯兄弟忙着互相吹胡子瞪眼的时候,他十分顺手的把卷毛手里的耳机拿了过来,看着质询室里正面抬着尖下巴、面无表情的斯莱特林王子,他突然紧张地对着话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大概是脑袋短路的缘故,反正他眼睁睁的看着傻兮兮的单词就从自己喉咙里滑了出去:“呃,嗨……” “你觉得这种时候我该回一句日安吗?傻宝宝波特?”德拉科十分嫌弃的撇了下嘴,对于一个格兰芬多他真不能要求太多,“你把我的……带来了吗?” “呃,带来了,那个,你没遇到什么吧?”哈利清楚的透过单向玻璃看到铂金男人正冲着他翻了个大白眼,“我是说,我没想到昨天那个麻……人会死……” “stop!please!请圣人波特收拾一下泛滥的好心肠吧,这个世界上每天消失的人多了,你需要替他们每一个默哀吗——”德拉科突然厉声打断绿眼睛救世主,严厉的语气几乎吓了同在质询室里的雷斯垂德一跳。 可德拉科顾不上那么多,因为他不知道这些麻瓜的东西会不会隔音,有没有危险,而他绝不能让哈利就把昨天晚上他受到军火商袭击的事说出去,如果牵扯到魔法界,那到时候情况只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从生下来起,几乎每一个巫师都会被教育保护魔法界,不随便暴露给世人面前,这是巫师们的义务—— 所以,斯莱特林王子飞快地给外面传递了一个警告的眼神,虽然隔着单向玻璃,但直觉告诉他该相信救世主已经领会了他话里的含义:“那和你又没有关系——自从他上午离开222号后,我们昨天谁都没有再见过他——明白吗,哈利·波特?我们,都没,见过!” 第十章 在德拉科一字一句的对着哈利警告完后,仅过了几分钟,质询室里一直封闭着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黑衣墨镜打扮的保镖走了进来,他小声地和房间里的雷斯垂德简单交谈了几句,并用一种貌似不经意目光的扫了德拉科几眼后,才又走了出去。 “一个好消息,马尔福先生,我想您可以出去了。”雷斯垂德朝铂金男人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福尔摩斯先生刚刚同意释放您,但如果以后有什么问题还是会受到传唤,这点还请你谅解——” “乐意效劳——”德拉科从不紧不慢的椅子上站起来,然后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向门口,而在即将走出质询室的时候,他又侧过半个身子对着屋里的雷斯垂德以一种邀请般的语气说道,“下次如果你以正常客人的身份去我店里,一切免单,算我请客——为了我刚才那个玩笑,警长先生。” “哦,事实上,我并没有介意,就像你说的它只是个玩笑而已。不过有时间我会去的,thanks——”雷斯垂德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乐意的点了点脑袋,“而且你家咖啡的味道真的很棒,马尔福先生。” 在得到满意的回答后,铂金男人跟随着之前的黑衣墨镜保镖穿过一条走廊,他们路过不少装有透明玻璃的办公室——当看到因为自己无罪释放而正吃惊地要命的安德森时,德拉科故意傲慢的冲对方挑衅的扬了扬眉,接着,他满意的看到安德森被气的手上一抖,这导致一整杯刚泡的热茶一点儿不剩的全倒在验尸官自己身上,结果是可想而知的鸡飞狗跳,安德森差点儿跳到办公桌上去。 最终他们在一扇棕色的橡木门跟前停下,德拉科预感自己要见到那位麦考夫?福尔摩斯。 而趁着这会儿功夫,铂金男人迅速的思考了一下,他如今越发觉得自己如果想要在麻瓜界继续生活下去,就必须去结交一些朋友,而比起刚开始到贝克街时的那种对很多麻瓜的排斥,现在的他观念早已改变很多,也更加明白不是每个麻瓜都比不上巫师,也不是每个巫师都优秀于麻瓜,而性格和善的格雷格·雷斯垂德明显是一个结交的好人选。 当斯莱特林王子推开橡木门走进去后,几乎是只需要稍稍挪下视线就可以看到那个“你看得到我,我看不到你”的质询室,梅林在上,这就是麻瓜的魔法,其作用比起使用魔咒的巫师们也分毫不差,甚至更加简单有效。 德拉科很快就在那群陌生的面孔中确定了谁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麦考夫·福尔摩斯,这并不算难——不论是考究的外表,还是明显的上位者的傲慢气势都与其他人呈现出鲜明的对比。 而此时此刻,在这个类似会议室的房间里正弥漫着一种凝重的气氛,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刚才这里发生了一场不小的争执,却又在最后又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房间里的大多数个人的脸上都呈现出一种敬畏的神情望向铁青着脸的麦考夫,就好像那才是太阳系的中心一样。 当然,世上总有那么几个例外和不怕死的——咨询侦探夏洛克、医生助手约翰,还有格兰芬多救世主哈利·波特。 呃,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不正常人类们总有那么点儿与众不同,不是吗? “首先,我以国家的名义命令你对关于图纸的事保密,尽管我并不信任你,马尔福先生——可是华生先生和波特先生都坚持以个人名誉为你担保——所以,我选择暂时相信你——”麦考夫将两条眉毛紧紧拧在一起,任何人都看得出他一点儿都不高兴,而在面对夏洛克的时候,他满是严肃地表情里似乎还透着点儿无可奈何,“但也只是暂时,马尔福先生。” 听到这话,德拉科先是一怔,然后飞快地移动视线望向哈利·波特,那双银灰色的眸子里流露出的是一种吃惊至极的情绪。 准确来讲,花生和哈利是不一样,在铂金男人的认知里——约翰是他在麻瓜界第一个也是目前唯一个朋友,对方愿意为他担保,这让他从心底里很感激但却不感到意外。 可绿眼睛救世主不一样,在过去的近十年时间里他们从来没有以友好的模式相处过,即使在马尔福家转换了阵营后,两人的关系也没有改善,能不见面就打已经是最大的退让了。而现在,哈利却愿意为他做担保,这让铂金男人从头到脚的感到十分意外,这种蒙受别人恩惠的不习惯感觉让他轻咬了下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可那些平常闭着眼睛都能说出的华丽虚浮的辞藻此时却像是卡在喉咙里似的,一个字母都蹦不出来,最能言善辩的舌头也不再灵活。 或许,身为一个马尔福,德拉科能够扮演任何角色,但当那份真正的可贵信任摆在他面前时,即使如斯莱特林王子这样的表演天赋也失去了往常的狡猾,只见他使劲儿抿了抿淡色的薄唇,直到抿出一种艳丽色彩后,才飞快却十分真诚地说道:“thanks,波特。” “嗯……这……这没什么,你是无辜的,这是事实——”哈利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糟糟的头发,脸色微微有些发红,这是他第二次听到德拉科对他说谢谢,第一次是在他打败伏地魔后,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的每个人都像解脱了一样,而今天的thanks则似乎与那次不同,敏锐的格兰芬多直觉告诉哈利有什么在默默改变着…… “如各位所见,我和夏洛克刚刚谈妥——这个案子由夏洛克接手,在此期间,你们都要配合他办案,直到结束——”麦考夫一边转动着手里那把黑色的雨伞,一边冲铂金男人傲慢的抬高下巴,“否则,我还是会把你送进监狱——无论谁再为你作保,马尔福先生。” “十分乐意效劳——”德拉科勾起唇角摆出个标准的贵族式假笑,“我想不会有下次了,福尔摩斯先生——”我保证下次你们连我的袍子角都抓不到。 …… 等四个人走出伦敦警察局时,外面的已经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在这个多雨的城市里,如果不带上一把伞出门是十分不明智的,而现在被淋得潮乎乎的四个人由于出来的太过匆忙谁都没有带一把伞。 为了不继续被淋湿,哈利将另外三个人领到了停车场,最后在一辆保养颇好的英国宾利跟前停下。 “别和我说这车是你的,圣人波特——”在看到这辆墨绿色为主银色为辅的汽车时候,德拉科的银灰色的眸子不由得一亮,他从没想过连自己头发都收拾不好的格兰芬多救世主会有一辆这么符合马尔福审美的车。 “呃,很抱歉,它还真是我的,去年圣诞节刚买的,我挺喜欢这车的,上车吧,我猜你应该没坐过几次汽车——”哈利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并招呼着夏洛克和约翰,“快上车吧,先生们,看来雨一时半会儿不会停,我送你们回去——” 从来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的卷毛毫不见外的一把打开车门,还十分利索的拉着花生一屁股坐进后面的座位,在转动长脖子将宾利汽车的内部挑剔的打量一番后,他十分欠揍的吹了声口哨:“呦吼,臭奶酪,我得说你眼光不错,你男朋友他是个土豪——这车是限量版,80年代出品——” 哈利:“!!!!!” “福尔摩斯先生!你绝对是误会了!!我们……只是……”绿眼睛救世主瞅了瞅脸色开始变黑的德拉科,想了想还是坚持说道,“呃,只是同学,绝对是真话——” 也许我压根就不该让这个长脖子的家伙上车,哈利心里嘀咕着,那现在把他踹下去还来得及吗…… 而德拉科则气得连苍白的脸上都染上了淡淡的红晕,不过他并没有说话,只是恶狠狠地瞪视卷毛,那眼神让约翰觉得哪怕隔着玻璃都能有实质般的切割感——哦,夏洛克,你真是个天生就自带拉仇恨技能的熊孩子!!! 而为了不让自己的头发再向下滴水,斯莱特林王子只得暂时抛弃了“这车属于傻宝宝波特”这个念头,为了离夏洛克远点儿,他选择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通过脑袋顶上的后视镜,德拉科对着卷毛阴测测的威胁道:“夏洛克·福尔摩斯你要是不想在破案前死于非命的话,那麻烦你一路上都把嘴闭紧些!” “sorry,德拉科,我替他向你道歉!你知道的,他总是这样……呃……天真无邪?”花生一边努力从脑子里搜索几个词儿出来解释,一边赶紧上手捂住夏洛克那张惹是生非的嘴,以防止两个人隔着座位打起来,这绝不是危言耸听,打起来的情况在德拉科刚搬到贝克街的时候还真发生过。 但不幸的是,卷毛依靠着脖子长和身高的优势躲过了约翰的阻挠,为了不让对方在有机会捂住自己的嘴,他甚至改为自己主动用手钳制住花生的双手,还得意的眯起澄澈的蓝眼睛,就像是个抢到糖果的孩子一样冲花生得意的笑起来,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其实很暧昧的事实,而约翰正因此陷入尴尬无法移动的地步:“可事实上你去他家过夜了,昨晚,离开他的床还不到十二小时,我说的对吗?德拉科?” 听到这话,铂金男人猛地扭过脑袋,那速度简直要闪断他纤细的脖子,两条好看的眉毛挑的老高,银灰色眸子里面透露出意思直白的让格兰芬多黄金男孩只需稍稍偏下脑袋就能明白——在对方眼里他正逐渐变为一个会开车的人型巨怪!!! “……我可以解释,真的,一接到信后我就赶了过来,可由于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只能将所知道的都告诉福尔摩斯先生——但我敢向梅林发誓,我所说的绝对不是他那个意思!”哈利尽量将注意力集中到前面的道路上,努力使自己不要去看铂金男人黑得像是坩锅底的脸色和后面座位的一个尴尬的要死,另一个完全陷入对案件兴奋的两个人。 这大概是哈利自打会开车以来最坐立不安的一次驾驶经历,老实说,他宁愿去再打败一次伏地魔。 也不知道被那双摄人的银灰色眸子注视了多久,反正等绿眼睛救世主鼓足勇气看过去的时候,他发现那个铂金色的脑袋已经完全扭到了另一边,明显是不想多看他一眼的节奏。 对于这个发现,哈利莫名地感到有些失望,而更鬼使神差的是,他竟然故意去和德拉科搭话,尽管那借口出奇的蹩脚:“那个,马尔福,你喜欢这辆汽车?可我记得在二年级的时候你并不喜欢麻瓜的这些东西——” 话刚一出口哈利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他去问一个姓马尔福的人喜不喜欢麻瓜的汽车!!这问题和斯内普会不会洗头、切片后的伏地魔长得帅不帅之类的问题一样蠢!!! 也许他真应该去圣芒戈看看智商那玩意儿是否还安然建在—— “那是因为红毛家的车太丑——我不记得自己说过不喜欢汽车——”德拉科稍稍扭过脑袋,十分嫌弃的瞥了眼绿眼睛救世主,似乎终于满意于哈利的表情后,他才轻哼了一下,然后像是第一次看到飞天扫帚一样喜爱的探索着麻瓜的交通工具,“虽然我不会开,但老实说,这感觉还不错——” 看着那几根修长而颜色却偏向苍白的手指尖在轻抚过内部那些黑色皮革后,哈利突然觉得脸上有种明显的燥热,连喉咙也有些发干——德拉科这些细微的动作就像最柔软的羽毛笔在他心脏上划过一样,痒得让人心动。 而为了防止自己仅仅因为看着死对头的手就把脸红成一个熟透的烂番茄,绿眼睛救世主十分费劲儿的才强迫自己把视线移开,虽然他不想承认那双手真的很好看,但事实就摆在他心里—— 当黑色的皮革与白色的指尖搭配在一起的时候,那简直该死的漂亮!!! 第十一章 墨绿色的宾利在雨幕中平稳的行驶着,哈利的驾驶技术相当不错,就像他在魁地奇上的天赋一样,救世主先生总是对交通工具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掌握力。 在快到达贝克街222号的时候,原本懒洋洋窝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德拉科突然坐直了身子,他眯起眼睛看向车窗外面,透过被雨点打湿的玻璃他看到了一个人影,尽管十分模糊,但他还是认出了对方——是那个总在上午来光顾的金发年轻人,淅沥的雨水将那个在自家咖啡店附近徘徊的身影映衬得有些单薄。 “停车,波特——”在看了一会儿后,德拉科突然轻声说道,“你有伞吗?借我一把。” “what?马上就到了,马尔福,我说,你即使讨厌我也不必这么着急下车吧——”哈利语气里显得不太乐意,自己好心好意难道还换不回来一句谢谢?可当他迎上那双复杂幽深地银灰色的眸子时,那些个抱怨的话就又滑回了喉咙,而是变为,“呃,座椅后面有一把,不过我很久没用了,小心金属杆生锈会划到手——” 话音刚落,德拉科就立刻掀起眼皮,用一种颇为怪异的目光盯着哈利,像是在怀疑绿眼睛救世主被谁下了恶咒,可直到看的哈利浑身发毛,铂金男人也没有再说什么,反而在拿雨伞的时候动作小心了许多,像是真的怕割破手指一样。 等哈利把车一停到路边,德拉科就打开车门,打着伞快步走进入了雨幕中。 “先生们,你们知道他在发什么疯吗?”绿眼睛救世主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的看着德拉科跑到那个金发年轻人的身边,又眼睁睁的看着两人共撑着一把伞走向贝克街222号,嘿,这可有点儿奇怪不是吗?他从来不知道马尔福家除了给圣芒戈捐款外还有这么乐于助人的一面—— 怎么从来不见他对我友好些,哈利心里不忿的嘀咕了一句,而他完全没注意到自己为什么要在意德拉科对别人比对自己好这个问题。 “哦哦,波特先生,你恐怕遇到个对手了,这个金发小子好像特别钟情于德拉科店里的一种咖啡,而他可以这么悠闲的等着发霉直到变成一个骨灰盒的原因是——唔,他的家族有一大间化工厂——约翰,你说我能去他工厂里弄点儿木炭吗?我柜子里才有170种木炭标本——”夏洛克为了看得清楚点儿,把自己整张脸都贴在了玻璃上,如果这时有人从外面经过,说不定会被这张完全糊在玻璃的长脸上的可怕表情给直接吓得坐到地上,“不过我没想到他这么热情,为了臭奶酪竟然在雨里站成了一只落水狗,甚至连沾了东西的衣服都顾不上换。” “你怎么知道人家是开化工厂的?”约翰也凑到玻璃跟前,但他并没有看到什么信息,“我觉得他更像个好学的学生,或者是个温和的中学老师” “哦,我从没见过哪个学校的学生会是鞋底上都是硫磺的,亲爱的约翰,如果不是伦敦禁烟令,说不定哪天我们在臭奶酪店里吃早餐的时候一个不小心,然后——”卷毛朝花生调皮的眨眨眼睛,做了个大爆炸动作,“boom!(轰隆)咱俩就可以一起上天堂了——” 花生:“……………………这不好笑,夏洛克。”没人喜欢拿死亡开玩笑,尤其是你更不应该,但约翰只是抿了下嘴唇没有说下去。 “那沾了东西你是怎么发现的,福尔摩斯先生?老实说,我的眼力并不差(抓了七年金色飞贼那绝不是吹出来的),但我一点儿没发现——”哈利很感兴趣的问道,在他眼里夏洛克·福尔摩斯像是童话里的巫师一样拥有预知能力、透视能力,比西比尔·特里劳妮还像个神棍。 呃,好吧,貌似哈利自己才是个正牌巫师。 此时他们已经从车上下来,三个人快步走出停车场,而德拉科则和那个金发年轻人一起先进入了店里。 “染发剂,在他的衣领和脖子上沾了点儿染发剂,是他头发的本色——金色,所以一般看不出来,大家会以为那是头发——他夜生活真丰富,我记得昨天还没有见到他染了头发,今天却又染回来了——”卷毛竖起长毛呢风衣的领子,一边转动长脖子向哈利解释,一边拉着约翰快步跑到咖啡店的外置顶蓬,“一个口袋里塞满了英镑的富家少爷为了见到所爱连衣服都不换,哦老天,他以为是在演赫德森太太每天看的那种恶心的电视剧吗?!啧啧,比起他我更看好你,绝对真心话,波特先生——” 而对于夏洛克这种不正经的调侃,哈利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习惯了,甚至都不再去辩解什么,他十分随意甩甩脑袋上的水珠,然后一把推开面前的店门, 但意外的是,店里一个人都没有。 “他们去哪儿了?”约翰朝四周扫视了一圈。 看着地板上的水渍和鞋印,夏洛克坏笑卷起唇角,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指向天花板:“楼上——啧,进展略快啊!” …… 而此时此刻,在贝克街222号的楼上。 “格劳瑞先生,我可以进来吗?”德拉科敲了敲卧室门,他手里拿着一套自己的衬衫和裤子。 “可以,马尔福先生。”一个年轻却透着疲惫的声音从门的另一边传出,是那个金发年轻人。 当德拉科推门进去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想再退回去的,因为此时的金发年轻人,也就是格劳瑞先生已经将自己湿透的衬衫脱掉,露出赤`裸的上半身,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在本该光滑如玉的后背上面,现在却布满红肿或者青紫的抓痕,再配上白皙的底色,一切看起来分外的狰狞可怖。 全靠良好的修养,德拉科才将原本低声惊呼硬生生压回喉咙——这些抓痕代表什么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当然十分清楚,比起同龄人斯莱特林们通常更加早熟,这无疑是一晚上的疯狂后留下的痕迹。不过在铂金男人的人生守则里,这些已经是一个人的*了,一个合格的斯莱特林不会去问询别人的*,因为知道的越多带来的麻烦也就越大。 于是,他垂下银灰色的眸子,将衣物放在门口的衣架上后准备再出去。 可就在关上门之前,德拉科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他像是下定决定一样咬了下淡色嘴唇,然后以一种十分平静的语气口吻说道:“如果你是为了自己所珍视的东西,那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这很勇敢,你并不是个胆小鬼——” 这声音里没有同情,也没有安慰,甚至听起来还显得有些冷漠,但却令背对着门口的格劳瑞立刻僵直了脊背,像一张拉满的弓一样激动地微微颤抖,过了足足有一分钟左右,他才用带着哽咽的声音回答道:“thanks,马尔福先生。” “没什么,一切过去都会好的,我在楼下会给你准备一杯咖啡,是你总点的欢心剂——” 在从楼梯上下去的时候,德拉科的大脑里一直在思索着,他为什么会突然关心起格劳瑞来?在店主与客人间的关系里,他们和陌生人差不了多少,而他自认为也不是一个善良的赫奇帕奇,更不是热情的格兰芬多。 那这一切是为什么? 也许是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没错,看着格劳瑞的样子,德拉科回忆起自己六年级的时候,那个敏感时期马尔福家刚刚转换阵营不过半年,而凤凰社里的怀疑和反对声音却日益高涨。而与此同时,在面对食死徒的时候,他又总害怕被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因为只要有一点儿叛变的迹象,黑暗公爵就会毫不犹豫的冲那个人或者那个家族施展索命咒——也许你连一个音节都来不及发出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每每午夜惊醒的噩梦都是阿瓦达那惨绿色光芒,尖叫和哭泣声也总是萦绕在耳边,像是诅咒,也像是预兆。 六年级的斯莱特林王子是胆小的、懦弱的,他甚至不敢去向任何好友说起自己心里的恐惧,只能躲到废弃的盥洗室里去哭泣,那时流下的泪水多到即使现在想起来都会觉得不可思议,但他不能放弃,为了家族、为了自己珍爱的一切他必须继续当一个间谍。 如今想来,曾经的自己和这个憔悴的金发年轻人是多么的相像,德拉科在看到对方的第一眼起就有这种感觉,所以破天荒的,斯莱特林王子竟对一个陌生人给予鼓励和温暖,因为这些都是那个时候他自己最渴望的东西。 如果被教父看到,他一定会说我多管闲事的,铂金男人翘起的唇边泻出温暖的感情,但当年你也是这么对我说的—— 五年前,在阴暗潮湿的地窖里。 西弗勒斯·斯内普站对着办公桌后面憔悴苍白的教子,以一种难得温和和赞许的语气说道:“如果肯为所珍视的东西付出一切,那你就不是个胆小鬼,相反的,这十分勇敢,德拉科,非常勇敢——” 第十二章 当德拉科慢悠悠的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他恰好可以看到夏洛克手里端着一个镀金的白瓷杯子,蒸腾热气正不断从里面冒出,甚至连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特殊的清甜气味儿。 而这杯子的来源德拉科连想都不用想,百分之百来自于他自己的那个用魔法改良过的恒温玻璃柜,这也是使斯莱特林王子忍不住微微皱眉的原因——夏洛克·福尔摩斯的脑子绝对比霍格沃茨里任何一个拉文克劳的脑子都好用数倍,甚至数十倍,但在礼仪方面,却比最差的格兰芬多还要不可救药。 比如,在每次来店里的时候,如果德拉科忙的顾不上招呼,这个棕色卷发的长脖子都会毫不见外去恒温的透明柜里自己拿取现成的咖啡,而从不询问任何人,随心所欲的行为简直像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为了不让好友约翰每次都满怀尴尬和歉意的替这没心没肺的家伙善后,德拉科不得不迫使自己对此选择视而不见。 而此时此刻,没心没肺的夏洛克正十分享受的抿着手里那个白瓷杯中的美味,翘着的唇角像是想到了什么快乐的记忆一样。而在靠近窗户的位置,约翰则和哈利在一旁闲聊着,两人看起来好像十分投机,只是在偶尔瞟向夏洛克时,花生的眼神里总会带着些无可奈何,和某些他自己未曾注意到的感情。 “哦,德拉科,你比我想象的快多了,我还以为你要给他来一锅丰盛的心灵鸡汤呢——”,卷毛掀起眼皮淡淡的瞥了眼从楼梯上下来的铂金男人,有些嘲讽的说道,“你想向上帝一样去感化愚昧的众生吗,德拉科?那我由衷的希望在你关店去当救世主或者其他神棍之前,先把生死水的配方留下——”然后他抽抽嘴角努力从脸上扯出个带褶子的笑容,老实说,那看起来分外欠揍,“我将不胜感激。真诚地——” 对此,德拉科只发出一声响亮的嗤笑,他对于夏洛克猜到自己同情格劳瑞的事并不奇怪,从他搬到贝克街遇到夏洛克和约翰这对儿邻居起,他的*就像是捐给魔法部的金加隆一样消失的一去不复返,不过好在,他最大的秘密——魔法,一直被隐藏的很好。 “别白日做梦了,夏洛克,在你还清债务之前我是不会关店的,而我要提醒你的是,从上上个月起你的账单就没清过——”德拉科十分得意的挑着眉,他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吧台后面,随意地翻了几页账簿,然后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啧啧,很抱歉的通知您,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你还欠我一千五百磅,但按照你最近接案子的速度看来,大概是此生无望还清了——诶?等等!!夏洛克,你手里拿得那杯是欢心剂?!玻璃柜里第三层那杯?!!” “哦是的,我一直都挺好奇那个金发小子怎么会这么喜欢这个东西,就拿来尝尝——”夏洛克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反而像是研究的似得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似乎有种很特别的清香味儿——某种植物的——” “那是椒薄荷!!讨厌鬼夏洛克,你难道不知道拿之前该问一下这是不是有人预定吗?!!”铂金男人把一张漂亮的脸绷得紧紧的,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他一把夺过卷毛手里的杯子,当看到已经被喝得见底的咖啡后,心里越发觉得恼火,这是他之前给楼上的格劳瑞准备的,这代表着他又得花费半个钟头重做一杯—— “哦,该死的!!” 在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卷毛后,德拉科拿起桌上的羽毛笔,以穿透纸背的力道在账簿的羊皮纸上飞快的一行数字。 这边的响动已经引得约翰和哈利停下了交谈,两人纷纷扭过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另外两个总是吵闹不休的人。 只见,斯莱特林王子将写好的羊皮纸使劲儿扔到卷毛面前,脸上的表情充满报复的快意,他用一种绝对恶劣地语气说道:“太好了,现在你欠我两千磅了,夏洛克·福尔摩斯——你最好准备卖身还债吧!!!虽然我觉得你种讨厌鬼根本不会有人光顾——” “呃,我不记得这东西值五百磅,少年——”夏洛克眨巴了一下蓝眼睛,义正言辞的反驳道,“我是个有网站的人(尽管没有多少人来看)。” “刚涨的,我的店,我乐意。”德拉科傲慢十足的对卷毛扬了扬下巴,眯着银灰色眼睛威胁道,“如果你这个月还不清债务,我就在伦敦的所有报纸上面都登上——‘夏洛克·福尔摩斯比最愚蠢的巨怪还要不可救药!’——记住,我说的是每!一!家!” 短暂的沉默后…… 花生:“哦……夏洛克,瞧瞧你干的好事……你把德拉科气傻了,快点儿道歉——” 卷毛:“约翰,巨怪是什么?” 哈利:“呃,巨怪一种体型特别硕大,有两层楼那么高,皮肤青紫,但智商基本可以忽略不计的生物——” “oh,interesting(有点儿意思)……”听到绿眼睛救世主的解释后,夏洛克突然露出个诡异笑容,“虽不明,但觉厉。” 这时,夏洛克的长毛呢风衣口袋里的手机恰好发出了一声清脆的信息提示音,他顾不上去继续询问哈利关于巨怪的问题,连忙点开message,是雷斯垂德发来的。 “哦上帝啊!他们蠢透了!全世界的智商水平都被他们给拉低了——”夏洛克几乎是厌恶的皱起眉毛,唇边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凭着几根头发就敢妄下结论,难道在他们眼里难道尸体就是个摆设吗?非要让他自己从床上坐起来,再告诉他们凶手是谁才行?!哦,这股愚蠢的气味儿我隔着手机屏幕都能闻到!” “夏洛克,冷静点儿——”约翰连忙凑过来,他拍了拍卷毛的肩膀,但当看到对方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上的message时,他的脸色也不禁严肃起来,“情况不太妙,德拉科,雷斯垂德他们调取了全城酒店的监控摄像头,虽然在监控录像里,那个和军火商在一起的人身穿着斗篷看不清长相,但从缝隙里露出的头发却和你是一样的稀有颜色——” “意料之中。” 作为当事人的斯莱特林王子反而是反应最小的,他神色平静地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如果只靠刚开始尸体上的那几根头发是不能让我做替罪羊的——那现在这个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哈利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对着店里的三个人说道,“如果我们先一步进入,也许还来得及,我记得被长期包下的高级套房只能由客人本人决定是否需要清洁——” 环视一周,很显然,他的提议得到了三分之二的同意,而剩下的三分之一—— “不,我觉得你现在应该离开这儿,圣人波特。”德拉科面无表情的看着绿眼睛救世主,有些凉嗖嗖的补充,“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这里是麻瓜界,魔法界的救世主不管用,如果哈利·波特因为他出了什么问题,他可以想象自己会收到雪片般的诅咒信和被成打的恶咒攻击。 绝对是麻烦,十足的麻烦! “我拒绝,马尔福。”哈利坚定地看着铂金男人,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留下不可,但直觉告诉他,如果袖手旁观会让他追悔终身,而遵循直觉是每一个格兰芬多的特质。 而当看到那双湖绿色的眸子里闪着最真诚的光芒时,任何人都不会再拒绝,连德拉科也有些不自在的别开视线,他用力咬了下淡色的唇,最终还是妥协了:“请便……” …… 当四个人乘坐着墨绿色的宾利到达市中心那家酒店的时候,周围还没有警车赶来,于是,四个人顾不上搭电梯而是快步跑上13楼。终于,在一扇样式颇为豪华的栎木门前停下,但他们并没能马上进去。 因为这扇门是带有门禁的,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主人的房卡或者密码谁都进不去。 “哦,见鬼的!”夏洛克使劲儿踹了大门一脚,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伦敦警察局的人到这里最快要三分钟,加上电梯的时间总共是五分钟,而我在高级酒店的最快的解密记录是七分钟,约翰,替我祈祷一下,但愿我能在雷斯垂德他们赶到前把门打开——” “不用那么久,我能打开这扇门——”德拉科看了看门锁,转过身面向花生和夏洛克,他有些紧张地抿了抿嘴唇,“抱歉,约翰,我不得不请你们朝远退一些,因为这个方法我不能随意透露人前,但请你相信,以后有机会我会解释的——” 花生十分宽容的耸耸肩,并回以他一个理解的真诚微笑,然后就把不情愿离开的卷毛连拖带拽的弄到走廊的拐角处,在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门口的哈利和德拉科,却又无法看到两人具体在做什么。 “好了,波特,现在把你的魔杖给我。”见两个邻居已经离开视线范围后,德拉科朝绿眼睛救世主伸出一只手,“快点儿,没时间磨蹭——” “哦,哦。” 哈利迅速抽出腰间的魔杖,在递给铂金男人的时候,他有一种特殊的感觉,那根冬青木魔杖相当于他的半身,而它现在正被紧握在几根苍白修长的手指中,随着手腕的挥动着划出弧线……这感觉新奇而不讨厌……甚至还隐隐透着欣喜…… “那个,马尔福,你确定开锁咒可以打开这种门吗?”哈利眨了眨绿色的眼睛,不太确定的问。 “你以为我是你吗?疤头——我是有把握才会做的斯莱特林,别把我和你这种格兰芬多归到一个类别——”斯莱特林王子用分外嫌弃的目光把哈利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然后他握紧冬青木的三分之一处,对着那扇紧闭的密码门轻启薄唇,“学着点儿,黄金男孩,有时候咒语念得慢一些效果会很不一样——alo-homo-ra(阿拉霍洞开)” “嘭” 一个轻的像是玉米粒儿在高温下裂开成爆米花的声音响起,它小的几乎让人忽略,而此时就在门口两个巫师却听得异常清晰,莫名地,在德拉科和哈利心里,那细小的声音像是拨动心弦的一个颤动的音节。 轻柔,却震动至灵魂深处。 第十三章 原本紧闭的大门因为咒语的作用而向后弹开,逐渐袒露出隐藏在门后的房间全貌,真相或许就在里面某处,但站在门口的两个巫师谁也没有先走进去。 德拉科转了转手里的冬青木魔杖,动作是他自己也不曾注意到的轻柔,而当斯莱特林王子稍稍偏过脑袋想要说点儿什么的时候,他意外的发现,身边的哈利也同样正注视着他,那双湖绿色的眸子里流动着有些异样的情感,就像是被敲碎成砂粒样大小的祖母绿宝石在月光下闪烁的样子。 “……………………” 相对无言,却气氛微妙。 可上帝的恶作剧无处不在,在他的安排下,生活中从不缺少专业打破气氛三十年的这类人,尤其是当这个人还归属于低情高智的不正常人类范畴的时候,管你什么粉红色的泡泡,他都能给你戳的连个渣渣都不剩—— “呦吼——先生们,干嘛跟*雕像似得还杵在这儿?”一看门被打开了,夏洛克就迫不及待的从拐角跑过来,仗着自己个高腿长的优势,让花生对他的阻拦丝毫起不到作用,“线索是不会自己跳出来让你看的,别像个等着别人填喂的白痴好吗?我们得快点儿,雷斯垂德他们要到了,约翰,记得把门关上,别让其他人进来——” 德拉科在夏洛克·福尔摩斯看到前就将魔杖迅速塞进自己的风衣口袋,而在一旁目睹全过程的绿眼睛救世主却一点儿也没有反对的意思,要知道,一个巫师的魔杖应该时刻寸步不离自己的主人,就像心脏绝不能离开胸膛一样…… 随着卷毛的率先进入,剩下的三个人也都随之走进这间装修颇为奢华的套房。 从上面那充满繁复雕刻的屋顶四角就可以看出,如果想要长期包下这间房间究竟需要多么雄厚的财力,夏洛克绕着客厅走了几圈,用手里的便携式放大镜在沙发和地毯上仔细查看着,但没等摆弄几下他就站起来直接朝卧室快步走去—— “这间屋子就是拉斯特·阿姆斯特朗丧命的地方!”夏洛克一边快速迈动长腿,一边向其他三个人解释道,声音里透着难掩的兴奋,“这里才是第一现场!这间卧室——” 房间里,巨大的四柱床下面铺着厚厚的棕色羊毛毯,床的正对面是一间宽敞的浴室,老实说,这里看起来丝毫不像是个凶杀案发现场,倒像是一个十分舒适的藏娇金屋。 整齐洁白的床单,干净发亮的地板,再加上随风轻轻飘动的纱质窗帘,即使是哈利·波特这个神经反射直来直去的格兰芬多都看得出来——这地方已经被人清理过了!完全的! “夏洛克,我们来晚了,凶手做过了现场清理。”约翰扫视着四周,无可奈何地耸耸肩,“也许都叫过清洁服务了——” “不,还没有,这里的东西除了床单以外没有是新换的,那个混蛋昨天穿的那身衣服不在这里,服务人员是不能随意拿走客人的衣服的。”德拉科站在浴室门口,眼神有些厌恶的看向里面,“说不定他死在浴室里,这里少了两条长浴巾,如果所有的高级酒店配备数量都差不多的话。” “浴室不是第一现场,但他曾被拖进浴室进行清洗,为了把尸体身上的和房间里其他的痕迹清除掉而使用了两条毛巾——”卷毛半个身体都趴在四柱床的床头边上,努力探向中间的位置,原本浅蓝的眼睛变得异常晶亮,只见,他对着放大镜底下那条几乎浅到看不到的细长划痕慢慢挑起嘴角,“哦,可怜的阿姆斯特朗大炮先生就咽气在这张床上,死前还挣扎了几秒钟,这导致指甲刮到了床头的木板,而他身上没有其他痕迹,这说明他不是被勒死或者掐死的,那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情绪最激动的那个时候突然猝死,比如,某些成分可以使心脏迅速衰竭,骤停,但这需要快速的血液流动。” 一个男人,在一张床上,情绪最激动的时候。 这三个要素让在场的人心里都有了答案——牡丹花下死……呃,对于一个有一定社会地位的名人来说,这的确不是什么体面的死法。 “难怪安德森在尸检的时候没有找出致死原因!原来是服用了特殊药物,药物成分溶于血液中就不会被轻易发觉——”花生恍然大悟的睁大眼睛,他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军医,几乎立刻想到了关键,“而给一具已经超过12小时的尸体抽血基本没有用处,很少有人会这个么做,大多数人会认定是情绪过于激动后的直接猝死。” “可这个大多数的蠢货里不包括你,约翰。”夏洛克头也不抬的说道,“但你还是要少和安德森说话,我听说弱智会传染,呃,愿上帝保佑,但愿雷斯垂德还可以抢救一下……” 虽然表达方式有些问题,但不可否认,花生的确被这拐弯抹角的称赞愉悦了,可随即他又皱起了眉:“可据我所知,这种药物绝不是能轻易能弄到手的,光过海关就得五六道程序……” “他不是一个人!约翰,尸体是由其他人运送的——他们通过员工电梯,如果在午夜之后,那除了需要瞒过监控器外,基本不会碰到任何活人,而假扮一个保洁员显然是个不错的想法——”卷毛缓缓蹲下,探查的范围从床上挪到了床边的地毯上,“在地毯上有清洁车车轮的痕迹,这个在客厅的地板也有,一般来说,沉重的清洁车是不会允许进入高级套房内的,因为——” “这里的地板是原生木质地,非常容易留下划痕——”德拉科懒洋洋的接道,然后他又在床边的地毯上轻快地走了两步,只见,这块棕色的羊毛毯上几乎是立刻就留下了几个由他的黑色皮鞋踩出的脚印,“而这块地毯是软羊毛做的,受重物挤压后也会变形,而且是压力越大越难以恢复。” 当斯莱特林王子从地毯上走下来,并再扭过脸看着上面自己的脚印时,他不由得缓缓眯起眼睛,这让他想起来自己在马尔福庄园的卧室里也有一块软羊毛的地毯,质地比眼前这个还要柔软,他总是喜欢光着脚踩在上面,柔软的羊毛会轻轻地滑过脚心,痒痒的,就像是最温柔的情人一样。 可现在,他连那块地毯上的毛边儿都摸不到!!!该死的现实!! 一想到这儿,铂金男人就有些烦躁的从地毯上挪开视线,而碰巧的是,他正好撞进了一双湖绿色的眸子里,而那双眼睛的主人对他刚才在地毯上踩来踩去的行为似乎很感兴趣,这个认知让德拉科忍不住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不仅表情变得十分嫌弃,就连语气也刻薄起来——“你在看什么,傻宝宝波特?” “马尔福,你比我的脚小两码,我第一次发现。”哈利用自己也没注意到的轻快地声音回答着,他目测了一下地毯上脚印大小,突然觉得这个发现分外有趣,尤其是在看到脚印的主人那苍白的面颊上泛起淡淡的粉色时(很难说那不是被气得),更是让他感到心情愉悦,甚至连嘴角都开始朝两边裂开,“看起来好像比赫敏的大不了几码——四十码或者三十九码——” 德拉科:“…………………………早晨没吃药就不要随便出门,波特。”你他妈才像个姑娘!!!死疤头!!! 这时,夏洛克突然像是发现什么了一样飞快地从床边窜到地毯边缘,最终在一块毫不起眼的污渍上停了下来,他拿放大镜仔细看了半天,又有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抹了一点儿凑到鼻子下面嗅了嗅,这才缓缓说道:“咖啡渍,有特殊清香味儿——椒薄荷——” “what!”这话让德拉科心里猛地一沉,他甚至顾不上去对着绿眼睛救世主翻白眼,连忙凑到卷毛身边。 老实说,在棕色的羊毛地毯上面,这片只有拇指大小的污渍很容易被人忽略,但此时它在斯莱特林王子眼里简直可以用刺眼来形容,他甚至不需要像卷毛一样用手指涂抹一下再去闻,在这个大约两英尺的距离里,仅仅靠那些在空气中飘散的淡淡气味儿,他就是能判断出——这绝对是椒薄荷!欢心剂里才有的椒薄荷!!! 迄今为止,全伦敦,甚至是整个英国也只有他才会将改良后的魔药加入咖啡里—— 一瞬间,德拉科猛的将双手紧握成拳,身体也不可抑制的微微颤抖,脑中那些片段像是电影胶片一样连接起来——他只会外卖这种咖啡给唯一的一个人,因为对方对欢心剂超乎寻常的钟爱;金发年轻人白皙的后背上泛着红肿青紫的抓痕;那个所谓目击他与军火商一起消失的证人,当把这一切串联起来后,真相也就随之浮出了水面。 然而这个凶手却是他半个钟头前刚刚施以善心的人,命运似乎狠狠的嘲笑了他这个斯莱特林那破天荒的可笑善意,一种难言的被戏弄和被欺骗的感觉从心底疯狂的涌出,这让德拉科觉得愤怒异常,他紧紧咬着嘴唇—— 讽刺,十足的讽刺!!如同有人给了他一个分外响亮的巴掌,生疼,而又屈辱。 “那个……马尔福,你还好吗?”哈利有些担忧的问道,尽管铂金男人面上还是往常那副傲慢冰冷的样子,可不知为什么,他却能感受到对方那快要溢出来的满腔怒火。 而当听到这个明显带有感情的问句时,斯莱特林王子先是一愣,然后迅速转过脑袋看向哈利,但在与那双碧绿的眸子对上后,他又匆匆的移开视线,因为那双绿眼睛里是格兰芬多特有的那种表达方式——担忧里夹杂着关心。 这过于直白的眼神让德拉科不由得把牙齿从自己已经有些发肿的嘴唇上移开,又顿了顿后,他才慢吞吞的掀掀唇角,“………………我很好,请别离我这么近,圣人波特,我快要被你的光芒闪瞎了——” “哦,哦。” 哈利干巴巴的回答道,他刚意识到他俩的距离已经从之前的几英尺变为现在的几英寸了,这个发现让黄金男孩的脸有些发热,他有些无措的抓了抓原本就不可救药的发型。 而在看到哈利那副尴尬的样子后,德拉科突然觉得心情平复了许多,他甚至放开了原本攥紧的双手,当然,这并不代表他不再愤怒了,只是情绪变得可以控制而已,尽管这种转变实在不对劲儿,但斯莱特林王子仍固执把这归为——看到傻宝宝波特犯蠢有助于调节情绪…… 就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德拉科整理了下并不存在褶皱的衣领,然后他挺直脊背,用银灰色的眸子懒洋洋地扫过屋里的另外三个人,脸上露出的是他最擅长的那种让人牙疼的假笑:“我想我知道凶手在哪儿了,先生们,如果我们现在回去,兴许能赶得上和他一起喝下午茶——” 第十四章 这话让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连夏洛克也有些意外的挑起眉,大家都明白了德拉科所指的凶手是谁——oh,my god!谁能想到真正的凶手天天就在你身边到处晃悠呢? 事不宜迟,四个人迅速离开房间,为了节省时间,他们仍旧选择了从走梯下楼而不是乘坐电梯。 而令斯莱特林王子十分意外的是,在从楼上到楼下的这段是时间里,没有一个人向他询问关于为什么那个金发年轻人格劳瑞会是凶手的这个问题,就连夏洛克·福尔摩斯也没有对他的判断产生质疑,这不由得使德拉科心里生出一种被人信任的感觉—— 老实说,这感觉并不坏,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十分美妙的…… 不过,在一刻钟内第二次爬过十三层楼——也就是好几百级台阶,对任何人来说这都是一项体力挑战。但在经过了几年前的那场颇为艰苦的战争锻炼后,德拉科的速度并不比格兰芬多救世主慢多少,甚至可以说是并驾齐驱。 要知道,哈利·波特那根发达的运动神经就像是他在魁地奇上的天赋一样——与生俱来,不可多得。 可尽管如此,在快到达大厅的时候,铂金男人的呼吸频率还是很明显的加快了不少,而为了能增加肺里的氧气吸入,他不得不将原本系到喉结的衬衫扣子解开几个,一瞬间,顺畅的呼吸感令人忍不住的想要发出叹息,但同时也露出了衬衫里面一小片光滑而苍白的肌肤—— 这让站在旁边的哈利下意识扭开脸,他不想承认自己感到不自在的原因是那片诱人的珍珠色,说实在的,这可真够见鬼的!再这样下去,他简直想不出该用什么形容词来面对马尔福了——要是有一天他对着该死的斯莱特林说出honey,梅林,请不要介意的给他一个阿瓦达吧…… 而当四个人来到酒店大厅的门口时,夏洛克十分眼尖的发现了几个站在哈利那辆墨绿色宾利跟前的陌生人,而凭借这几个人的行为举止和神态表情,卷毛几乎立刻断定这几个人是伦敦警察的便衣装扮。 从这个方向望过去,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正在对一个酒店门童盘问什么,而那个门童则在一边说着,一边不断用手比划着。 看样子来者不善。 “怎么办,夏洛克?”约翰谨慎的朝大厅四周扫视一圈,“要去找雷斯垂德吗?” “不,当然不,我们不能和他们碰面——”夏洛克探着脖子朝门外望了望,“难道你以为他们是来邀请我们去喝下午茶的吗?别傻了,亲爱的约翰,凭着那些监控录像,麦考夫完全有理由认定德拉科就是凶手,雷斯垂德估计已经带着情报局的人上楼了,幸好我们没坐电梯。” “先生们,我有个主意——也许我们可以逃跑——”一直没说话的哈利突然开口提议道,如果只有他和德拉科两个人,他们或许还能用下幻影移形,但现在,除了夏洛克和约翰外,还有一屋子的麻瓜,甚至连魔杖都不能掏出来,所以在这种情况下,绿眼睛救世主选择了一个十分格兰芬多的方式,“干脆直接跑回去!如果抓住那个真正的凶手,那也就能证明马尔福是清白的!” 话音刚落,德拉科就猛的拧过脑袋,那速度简直要闪断他纤细的脖子,银灰色的眸子里充满着不可置信,他像是被冒犯了一样冲着绿眼睛救世主低声嘶嘶道:“你有什么毛病!疤头!让我像你一样就这么跑回去?!!我是个斯莱特林,除非我疯了,要不然你想都别想!!!” “嘿,马尔福,我们能不能成熟点儿,你不能因为是我的主意就不同意——”哈利有些蛋疼的朝天花板翻个白眼,他第一次想要这么咒骂——哦,见鬼的学院偏见,“你要是不觉得自己的样子足够闪瞎别人的话,完全可以大摇大摆的出去,我绝不拦着你——否则,你就得听我的!!” 互不相让的凶狠对视让时光像是倒回了几年前,每一次在走廊上的决斗都是以这种目光为开端的。 但现实是,他们早已从霍格沃茨的那座哥特古堡毕业了,因此在短暂的沉默后,斯莱特林王子深吸一口气,像是十分艰难的接受了这个提议,他紧抿着唇角,努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单词儿:“…………我勉强认为你是在夸我——但请下回注意用词,疤头!” 而来自死对头一天之内的第二次妥协并没有使哈利感到满意,相反的,如果不是有眼镜片挡着,格兰芬多救世主一定能把两个碧绿的眼珠子从眼眶里翻出来—— 事实证明,不论过多少年,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永远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 四个人顺着酒店侧门摸出去,如果想要迅速离开到达大门的位置,他们就得经过一下停车场,也就是说要从那几个便衣眼皮子底下溜走。 而德拉科那个一直引以为傲的闪闪发亮的脑袋显然是个bug,一个巨大的bug——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在哈利那不容拒绝的坚持下,斯莱特林王子不得不认命的把死对头圣人波特的夹克外套罩在脑袋上—— 恶!我的头发!德拉科拉长脸,一副“敢和我说话我就咬死你”的表情,它竟然被疤头的衣服碰到了!oh,shit!不,还不如*!! 而在此期间,夏洛克则毫不吝啬的发出了那快要断气的嘲笑声,尽管约翰在一旁不停地向他使眼色,可卷毛仍旧快乐的好像圣诞节提前到来了一样。 “闭嘴,讨厌鬼!!”受尽嘲笑的德拉科终于忍无可忍的找到了发泄点,他从救世主的黑色夹克里露出小半张精致的脸,恶狠狠的对着卷毛威胁道,“你再多笑一秒钟,我就把生死水的价格翻一倍!说到做到!” 然后,夏洛克闭嘴了。 …… 直到这个时候,伦敦的雨还未停,并且有种要下整整一晚的趋势。 等一切都就绪后,贝克街四人组两前两后的以一种可以说得上是悠闲地步速走出来。哈利拉着铂金男人的手在前面,努力使他们看起来是——呃,一对儿情侣。老实说,这种伪装很容易让人感到紧张,至少绿眼睛救世主的手心里正在不停冒汗,不过比起伪装,他更紧张自己手里握着的东西——一只温度不高有些偏凉,但手指却分外修长的柔软。 而最要命的是,你根本无法否认,这种手感真是so great…… 如果说在今天之前有人告诉哈利“你会牵着德拉科·马尔福的手,一起散步在午后”这种话,他一定上去打爆那个人的脑袋,因为他胡说八道。 但现在,这个事实就摆在眼跟前,在还落着淅淅沥沥雨点儿的石板路上,他正牵着这辈子最大的死对头的手,像是两个腻腻歪歪的情侣一样雨中漫步,哦,真是够……呃……好像也不是太恶心…… 正当绿眼睛救世主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从贝克街四人组的后方传来,声源来自于那个被盘问的酒店门童—— “警官先生,就是那个人!!!” 闻言,四人顿时一惊,纷纷扭过脑袋死死盯着德拉科,就连德拉科自己也迅速检查了一遍,但没发现任何破绽。 而那个门童似乎觉得指向不够清晰,所以他提高了音量,用整个停车场都能听见的声音大喊:“就是那个长脖子的!!!” 花生:“………………” 哈利:“………………” 夏洛克:“什么叫长脖子!!他家里人难道没教过他怎么使用形容词吗!!!” 德拉科(幸灾乐祸):“哦,正相反,讨厌鬼——我认为他形容的相当到位。” “哦得了,夏洛克,我们没时间计较这个——”为了防止卷毛跑去揍那个酒店门童,约翰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对方的手,飞快的说道,“说吧,我们朝哪儿边跑最近?” 这让夏洛克只得愤愤不平的回头冲门童比个手势,尽管对方可能因为下雨看不到,他一边任由约翰拉着他奔跑,一边指挥着方向:“朝右边,对,再直走,在第三个巷口是拐进去,再左转,路过二个十字路口后,前行200米就到了——” 遵循的夏洛克牌gps的指挥,四个人在雨中飞快地奔跑着,而令人惊奇的是,他们一路上竟没有遇到一个红灯,每次在通过路口时,信号灯总是畅通无阻,时间也几乎分秒不差。 终于,他们在七分钟后到达了贝克街222号的对面,从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里面坐着的金发凶手,像是在等人的金发年轻人双眸低垂,手里捧着个精巧的咖啡杯——一个镀金的白瓷杯,是夏洛克之前用过的,里面还残留一些欢心剂。 顾不上理会其他人,在看到金发年轻人的一瞬间,德拉科胸口就被一股巨大的愤怒填满,用力甩开哈利还拉着他的手,快步上前,使劲儿的一把推开大门。 似乎是听到了门口响动,屋里唯一的客人慢慢抬起脑袋,在这个没有阳光的天气里,对方脸色看起来苍白的可怕,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是麻瓜界的市中心——不会有任何魔法生物的地方,铂金男人几乎都要以为对面的年轻人其实是一个吸血鬼了。 金发年轻人憔悴的脸上露出一个平静的微笑,但实际上,他并没有表面上那么镇定,双手死死捏紧空咖啡杯的边缘,就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求生的稻草:“能借用点儿时间吗?我有事要和你说,马尔福先生。” 闻言,德拉科轻蔑的挑了下眉,除了因愤怒而微微收缩的瞳孔外,银灰色眸子里一片冰冷,他讥讽的回应道:“哦,那真巧,我也要有事要问你,格劳瑞先生。” 第十五章 德拉科大步走进店里,在金发年轻人的对面拉开一把椅子坐下,他淡淡的扫了一眼似乎正在酝酿的对方,也不催促,反而习惯性的将右手搭在座椅扶手上,一边有节律的曲起食指指节敲击扶手边缘,一边等着对面的人开口。 大概过了一分钟左右,格劳瑞用力捏紧手里的镀金白瓷杯的外壁,直到把手指都捏的泛白褪去血色之后,他终于决定张开自己紧抿的嘴巴—— “是我杀了拉斯特·阿姆斯特朗——那个原本就该永远下地狱的军火商。”他的声音十分艰涩,像是个刚刚学会说话的婴孩一样努力不让自己的尾音发出颤抖,“我对他恨之入骨,并为此筹划了半年,但他身边一直跟着保镖,我没有办法接近,直到三个月前我找到了机会——” 而三个月前正是那个军火商第一次走进咖啡店的日子,斯莱特林王子微微收拢十指,脸上的神情越发冰冷,他光顾着赶走烦人的苍蝇,却忽略了跟着苍蝇而来的捕食者—— 哦——该死的!!!灾难,差一点儿就成了灾难!! 身为一个斯莱特林他不该犯这种错误,如果不是这回有其他人帮他,这被人嫁祸的罪名就足够致命了,也许他会成为第一个进入麻瓜监狱的巫师,德拉科脸色发白的紧咬着下唇——而光是成为魔法界的笑柄这一点就足以让他到时候羞愤欲死,现在,除了灾难两字什么都无法形容他脑中那些可怕的设想。 这时,店门口的风铃再一次响起,是哈利·波特走了进来,他快速的扫视一圈屋内的情况后,就径直走到德拉科身后大约三英尺的那面墙的附近。 顶着一头不停滴水的黑色乱发,哈利并没有找把椅子坐下,而是选择懒洋洋的斜倚在墙壁上,双手插在长裤两侧的口袋里,看起来似乎是十分的漫不禁心,但如果稍稍靠近一点儿,你就会发现在他那潮湿的衬衫下面是十分紧绷的背部肌肉,像是一只随时准备出击猎杀食物的豹子一样警惕。 “波特?”德拉科冷冷的扭过脸,对墙边的黄金男孩不悦的挑了下眉,上挑的音节很好地表达了自己的疑问。 “哦,你们继续——”绿眼睛救世主不太有诚意的耸耸肩,他当然知道夏洛克和约翰在门外不进来的原因——为了留给德拉科时间,谁都看得出来铂金贵族那汹涌澎湃的怒火,他需要一个解释来压灭那些足以燎原愤怒,哪怕这个解释不一定会让人满意,“我就看看,不说话——” 但哈利的话显然是没有什么说服力的,这也使得斯莱特林王子眯起自己银灰色的眼睛,警惕的打量了半天死对头,在似乎没找到任何嘲笑或者是其他恶意后,他才放弃般的又扭回去,继续与对面的金发凶手对峙。 …… 当看着那个铂金色的脑袋又转回去后,哈利终于暗自松了口气,梅林在上!踏入一条毒蛇的私人领域这种事也只有格兰芬多的狮子们能做出来,感谢梅林赐予格兰芬多“做了再说”的无畏勇气—— 尽管按理来说,他早就不是在霍格沃茨里横冲直撞的热血少年了,再加上他那个蛋疼的战后心理疾病,此时此刻,他应该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等着进棺材才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表现积极的跟个身穿比基尼跳草裙舞的魔药教授一样引人瞩目的跑进来!!! 恶!这可有点儿惊悚!哈利显然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这要是让斯内普教授知道,他都可以想象自己的下场——格兰芬多扣一百分!再加半年禁闭!破特!! 诶?不对!!等等——我都从霍格沃茨毕业三年了……oh,my god !我一定是下雨下的脑子进水了…… 可无论哈利怎么为自己的反常行为进行辩护,他都不能否认令他打开大门的最终原因是他与背对着他的斯莱特林产生了共鸣——或许这听起来有点儿不可思议,但事实的确如此——比起对嫁祸他罪名凶手的愤怒,德拉科·马尔福其实对他自己感到更加恼火——一个斯莱特林如果被人算计,那就如同一个格兰芬多被人指责懦弱一样——这是一种百分之百的、毫无水分的巨大侮辱。 所以,他完全理解这看似愤怒的表象下被掩饰掉的东西,当然,还有自己那并不泛滥的善意被随意践踏的心情,那并不好过,就像自己珍视的东西在别人看起来一文不值,任谁都不能保持冷静—— “我在等待着一个时机,但是漫长的等待一直在折磨着我的神经,这是我第一次计划杀人,大概也是我最后一次——”在哈利忙着与死对头心意相通时,金发年轻人仍旧在继续这似乎颇为痛苦的陈述,“我在道德与良知上不断徘徊,但又不得不为我的家人考虑——” “家人?”德拉科突然打断对方,好看的眉毛紧紧蹙在一起。 “这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马尔福先生,我一直羞于启齿——当你的家人被贪图你家财产的恶棍威胁时,那种无力感和羞愧足够让人时刻铭记在心……”金发凶手顿了顿,看得出那段回忆对他造成的阴影很大,他用一只手掩住自己的眼睛,以一种憎恶到极点却又惧怕十足的口吻说道,“他想要强制收购格劳瑞家的工厂,企图用来做他的军火后备,但价格和明抢差不了多少,他不断地威胁我们,手段极其恶劣,可除了惧怕和咒骂外我们什么都做不了——他太强大的了,全欧洲的军火生意他占了一半,这样人对我的家族来说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这些话让德拉科不由得有些默然,没有人比他更理解那种感觉,在转换阵营前的那些个夜晚里,恐惧和不甘是他最多的情绪,特别是在伏地魔在四年级三强争霸赛上复活后,黑暗公爵似乎将他的理智和容貌一起留在了时光缝隙里,任其腐烂,而一个强大的疯子不论对谁来说都只会是噩梦。 “半年前我祖父因为心脏病突发而去世,这也是我决定制定计划的原因——”格劳瑞死死掐着镀金白瓷杯的边缘,力气大的似乎是想要捏碎杯子,“但幸运的是,上帝他终于可怜了我,在我最难以忍受的那段时光里,我不仅找到了帮助我制定计划的人,尽管这个人的身份不能透露,而且还能通过这个东西获取些许快乐——” 说到这里时,他突然放松了手指,端起那个镀金的白瓷杯子,眼神着迷的看着里面残留的咖啡:“马尔福先生,我不知道你在里面加了什么,但这种神奇的咖啡对我来说就像是黑暗里唯一的光亮,这比圣经可管用多了,我对于它能让我回忆起来的那些短暂的快乐完全像上瘾一样,正因如此,每当坐在这个位置上,接过你递给我这样的杯子时,那都是我这一天最快乐的开始——” “过奖了,格劳瑞先生,这是我的荣幸。”德拉科露出一个标准的假笑,微微紧绷的声音里充满警惕,尽管他在情感上理解对面的金发年轻人,但归根结底对方还是一个杀人凶手,在不久前才刚算计过他,并差点儿置他于死地。 而除了眼前的金发凶手,还有隐藏在他背后的那些人,最糟糕的是,他却对对方一无所知!还有什么比黑暗中一直盯着你的眼睛这种事更可怕的吗…… 此时此刻,德拉科突然觉得这个现在站在自己身后的疤头竟然让人莫名地感到安心,他捏了捏一直放在扶手上的黑色夹克的边缘,低垂的双眸掩饰了里面的情绪,虽然这件夹克被他披着用来挡雨,但上面存留着的格兰芬多救世主的温度却到现在也没有消散,而这不高的温度恰好可以驱散了他的心里的那些不安和恐惧。 一个深呼吸后,全身似乎终于能够放松下来,德拉科缓缓地靠在椅背上,身后传来的踏实感觉像是又撑起了他原本的骄傲一样,只见他不紧不慢的说道:“所以说,终于在昨天你等到了机会?也就是他走进店里的时候——” 看着指向自己的修长手指,哈利疑惑的挑了挑眉,然后顺着这根苍白透明的手指看向它的主人,但手指的主人却给了他个大白眼:“看什么看!疤头,现在明白了吗?要不是你突然出现,我根本不会遇上这种事!” 闻言,绿眼睛救世主立刻像看不可救药的神经病似得望着德拉科,稍微顿了顿,他最终选择了用那种安抚特别令人头疼的孩子的口吻回应:“………………别无理取闹好吗,马尔福。” 很明显的,无论是眼神还是语气都让德拉科气的够呛,在恶狠狠地瞪了死对头一眼后,他就十分干脆的扭回了自己铂金脑袋,背影看上去坚决的要命—— 而此时,哈利却忍不住想要对着那个背影微笑,尽管德拉科掩饰得很好,但他还是凭借魁地奇找球手敏锐视觉而眼尖的发现了那些变化——直到这一刻,斯莱特林王子才终于真正的放松了对身后的隐隐戒备,靠在他那件黑色夹克上的修长脊背不再紧绷,连肩膀也呈现出慵懒的线条。 老实说,被一个斯莱特林信任的感觉并不坏,甚至可以说是异常的美妙…… it\s so great…… 第十六章 事实证明,无论伟大的救世主哈利·波特先生在一旁多么的心猿意马,这都不能使德拉科那边的谈话处在一个令人愉快的基调上面—— “您猜的没错,马尔福先生。”金发凶手用手指轻轻磨砂着面前镀金白瓷杯的边缘,“从这位波特先生进门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在经过三月的漫长等待后,那个机会终于来了——” “eh,我很好奇,格劳瑞先生,是什么让你有了这种感觉?而且我并不记得自己昨天对……呃……讨人嫌的波特先生有什么特殊招待——”当然,除了那个意外之吻。德拉科在心里默默补充上后半句。 “可事实上,你现在就在对他进行特殊对待,马尔福先生。”格劳瑞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这使他过分憔悴的脸色得到了些舒缓,“也许你从未注意到,每当提起‘波特’这个名字时,你的眼睛总是闪着光的,老实说,我在咖啡店呆了三个月,可只有昨天你的表情才像是个人类一样生动、鲜活,而不是一座冰冷的雕像。那种特殊的神采真的十分迷人,而显然我不是唯一一个注意到的人——阿姆斯特朗那个混蛋也注意到了,所以他出于嫉妒去挑衅了波特先生——” “……………………” 这话让铂金男人脸上的表情几乎立刻出现了短暂的空白,银灰色眸子也因此而微微睁大——承认?开什么玩笑!!我会对傻宝宝波特另眼相待?!!除非我脑袋里面所有的智商都改长成了曼德拉草!! 而在德拉科来得及扯出一个假笑回应之前,一直靠在墙上专业做背景的哈利先一步接上了话—— “well,看来我不是那个惹麻烦的人。瞧,事实证明,你刚才就是在无理取闹,马尔福。”他的语气颇为得意,就像是打了一场足以留名史册的胜仗。 而接下来,绿眼睛救世主的表现更像是脑袋抽筋,他竟然学起德拉科往常的说话方式——呃,也许是上学时听得得太多了,所以他现在可以毫不费劲儿的像斯莱特林王子一样用那种懒洋洋的、慢吞吞的腔调把每一个单词儿拖长后再说出来,“啧啧,我从来不知道自己魅力这么大,竟然能让高傲的马尔福少爷这么激动——哦,老实说,还真有点儿让人受宠若惊——” 闻言,德拉科忍不住朝自家咖啡店的天花板翻了个白眼,他第一次觉得这种华丽的腔调听起来是如此的欠揍:“……疤头!要么闭嘴,要么出去——” 说完,像是觉得威胁力不够大似得,他又飞快地冲后面狠狠地瞪了一眼。 在等到哈利‘真诚的’选择了闭嘴的选项后,斯莱特林王子这才终于把视线转回到对面的金发凶手身上,尽管他还维持着表面的假笑,可语气却明显变得有些不善起来,“格劳瑞先生,如果你要说的就是这些,那我想我们今天的谈话可以结束了。” “哦不,当然不是,马尔福先生,如果你不想听,我可以不说——”格劳瑞温和的摆摆手,他将在哈利和德拉科两人之间转悠的目光收回,转而盯着自己手里的空杯子,“昨天在你关店前,我同往常一样买了一杯欢心剂咖啡外带,但不同的是,我并没有回家,而是去找了那个人——也就是帮助我制定计划的人,通常我会称他为the man。” 金发凶手在提起自己的秘密协助者时的表情显得很复杂——感激之中夹杂着恐惧和敬畏,而德拉科甚至敏锐的在里面发现了一些厌恶的情绪,这不得不说是十分奇怪的—— “the man按照我们之前制定的计划为我染了头发,化了妆,听我这么说后,或许你已经猜到了——没错,马尔福先生,我假扮了你,然后我回到咖啡店门口等待阿姆斯特朗出现,三个月以来的观察说明你在晚上基本不会出门,所以按照计划,他应该会到这里劫持你,而我则需要在被抓时变现的顺从些,就不会引起那个急色的军火商怀疑——” 随着自己话音刚一落下,格劳瑞就发现对面的铂金男人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甚至能听到手指在用力攥紧后指骨关节之间发出的摩擦声,他丝毫不怀疑如果对方手里现在抓的是自己的脖子的话,那动作会是多么毫不犹豫的“咔嚓”一声狠狠拧断。 但对于德拉科的反应,格劳瑞并未多做他想,毕竟谁都会对别人假扮自己进行犯罪这种事感到愤怒,而像铂金男人这种明显自尊心极强的人会表现出比常人更大的惊怒也是合情合理的。 可事实并非如此,德拉科知道自己现在惨白的脸色,还有收缩的瞳孔到底是因为什么——昨天他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呆在家里,而是出门去了最近的超市为接下来几天的生活进行采购,当变数出现之后,那剧本走向自然也就不是格劳瑞他们计划的那样—— 昨晚被一群麻瓜堵在阴暗小巷里的是正牌德拉科·马尔福,在没有魔杖作保障的情况下,他差点儿就落入那个混蛋军火商手里,尤其在今天早晨得知关于这个混蛋的那些令人瞠目和发指的桃色事迹之后,有股巨大的寒冷在一瞬间就爬满了他的每一寸血肉,经久不散,且凉意刺骨。 很难想象,如果不是哈利·波特恰巧经过那条小巷,并施以援手,那德拉科的下场绝不是凄惨两个字可以形容的。 想到这里,斯莱特林王子不由得咬紧下唇,通过余光朝身后靠在墙边的死对头飞快地瞥了一眼,而令他意外的是,哈利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得意或者一丁点儿嘲笑的神色,反而在望向他的目光里带着深切的心有余悸,变为幽绿色的眸子看起来比德拉科本人还要后怕。 这可让斯莱特林王子有点儿反应不过来——傻宝宝波特在担心我?!! 这不科学!! 这简直和斯内普教授突然以春天般的温暖对待格兰芬多们一样可怕!!! 可事实上,尽管德拉科在心里嘟囔不停着可怕、惊悚这些词儿,但他苍白的脸颊上仍旧不可避免的浮上了一丝淡淡的红晕,而为了不让背后的黄金男孩看到自己这莫名其妙的脸色,斯莱特林王子立刻收回视线,把腰杆儿挺直得的像是得了脊柱僵直症似的。 而就在这时,咖啡店的大门被“嘭”的一声猛地推开,巨大声响说明开门的人毫无不温柔可言,且没有任何绅士风度—— “who is the man?!”夏洛克·福尔摩斯从敞开的大门口直直朝这个方向走来,而身后跟着的约翰一脸抱歉和尴尬。 这使德拉科转移了注意力,他若有所思的微微眯起眼睛,但没有说话。很显然卷毛刚才躲在门外偷听,而从花生那心虚到不敢与他对视的情况来看,偷听时间明显不短。 “他是谁!!”夏洛克此时完全顾不上周围其他人的反应,浅色的眼睛里溢满兴奋和跃跃欲试的情绪,“tell me!now!” “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the man曾让我代表他问候你——”金发凶手神情复杂看着卷毛,脸上的表情既敬畏又厌恶,“他的名字很多,但大多数都会称他为犯罪界的拿破仑,或者莫里亚蒂先生。” 夏洛克:“看!约翰,我就知道是他!果然是那个死gay!” 花生:“…………夏洛克,低调点儿,我们是在偷听……” 第十七章 比起约翰对自己和室友的偷听行为而表现出的担忧和愧疚,反而一直对秘密讳莫如深的德拉科却破天荒的并未追究什么—— 原因其实很简单,一方面是德拉科对自己挑朋友的眼光十分自信,这也是对他和花生之间友谊一种的肯定和信任;而另一方面,他自认为不该把自己和一个情商连智商的零头儿都抵不上的……呃……人型巨怪拉低到一个水平。 正所谓,和一个巨怪认真你就输了。 所以,在仅仅冲夏洛克·福尔摩斯投去一个嫌弃十足的眼神后,斯莱特林王子就选择把自己的视线移向了坐在对面的格劳瑞身上,他冲着金发凶手扬扬尖下巴,示意对方继续—— “昨天阿姆斯特朗比我和the man计划的时间要晚一些,但令人奇怪的是,在他终于出现的时候,往常都很在意衣着的阿姆斯特朗那时却显得十分狼狈,连同他身旁跟着保镖都像是刚刚在垃圾堆里打了个滚儿似得——” 在又一次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夏洛克后,格劳瑞收敛了自己脸上的其他表情,只在语气中透着些疑惑:“等到他们走近时,我才发现那个混蛋和他的手下们的表情是十分迷茫的,眼神也不怎么清明,和那些被高度酒精浇灌了大脑的白痴一模一样——” 听到这里,德拉科不由得蹙起好看的眉毛,银灰色的眼睛也若有所思的微微眯起。 显然这是不正常的,只要那些人不是真的蠢得赛过巨怪,那么在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的时候至少该表现的小心翼翼一些,而他相信能作为欧洲最大的军火贩子的阿姆斯特朗在这一点上的智力水平比普通人一定只高不低—— 这时,铂金男人无意间碰到了扶手上面那件黑色的夹克——这是属于救世主的,上面还带有它的格兰芬多主人的温度,而就是这种触感令德拉科突然想通了一切。 ——在他快要被乙醚弄晕过去的那段时间里,格兰芬多救世主显然对军火商和其他麻瓜施了昏迷咒和遗忘咒,而这种咒语的副作用就是会让人在几个小时之内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 稍稍偏过一点儿脑袋,德拉科很快就跟站在墙边做背景的哈利对上了视线,虽然只有短短几秒钟,但关于昨夜真相猜想他认为已经得到了的证实——做了这么多年的死对头,斯莱特林王子十分熟悉那双比他最喜欢的祖母绿宝石还要光华流转的眼睛里会因为什么而不停闪光。 ——当看到哈利那蹩脚的掩饰动作时,德拉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尤其像现在这种装蒜的时候更是显得分外晶亮,就跟生怕别人看不见似得! 蠢到不可救药的疤头!! “也许是上帝终于肯怜悯了我,总之,昨天的计划实行的异常顺利,我几乎没做什么反抗地就上了车,他们的情绪也有些焦躁,而拜这些所赐,竟然没有任何人怀疑我的真假——”说到这里时,金发凶手自嘲的勾勾唇角,“大概昨天晚上积攒了我两年来全部的幸运。” “两年的等待,三个月的筹谋,却在一个晚上就能得到我想要的全部结果,老实说,这一切显得太过不真实。”格劳瑞略微低垂着脑袋,在没有开灯的咖啡店里他的表情十分模糊,“甚至在那个混蛋把加了药的酒一滴不剩的咽进喉咙里时,我还以为自己仍旧沉浸在欢心剂的短暂快乐里——马尔福先生,我其实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勇敢,我一直都是个懦夫——” 屋子里一片静默,只有金发凶手一个人的声音低低的回荡在冷清的咖啡店里,伴随着外面淅淅沥沥的下雨像是有人在小声哭泣。 “因为,在计划进行到最后一步时,我还是感到害怕了,当看到房间里摆着的那张床时,我本能的想要逃跑,但可笑的是我竟然双腿发软到站不起来——”格劳瑞苍白憔悴的脸上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直到那个混蛋快要从浴室里出来时,我才跪坐在地毯边上,拿出那杯我从你这儿外带的咖啡,哆哆嗦嗦的像是个快要进棺材的老太婆一样把那杯欢心剂喂进嘴里——瞧啊,马尔福先生,我连复仇时都表现的像是个胆小鬼。” 但他紧握在镀金白瓷杯子外缘的手指却褪尽血色,过大的力道使指骨的轮廓显得十分狰狞,“阿姆斯特朗因为药物的致幻作用而神志不清,这也让我几乎被那个混蛋蜕了一层皮,不过thank god,在被疼痛折磨致死之前,我还能有幸看到他因为心脏骤停而挣扎不停地样子……” “……他就像是一条因缺氧窒息的鱼一样死在我身上……而那个时候,他那恶心的东西还留在我的身体里——这令人作呕的感觉使我时刻感到记忆犹新……我不知道为什么,马尔福先生,按理来说,昨天晚上应该是我两年来最值得庆祝的日子,但我却恐惧于回忆起里面任何一个细节——所以,我想您大概看走眼了,也许我从未勇敢过,一直都是个胆小鬼,一直都是……” 事实上,格劳瑞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平静,既没有嘶声力竭的嚎叫,也没有抽抽泣泣的哽咽,整个叙述过程平稳的就像是在讲述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发生的那些不幸的事。 但就是这样的声音却让人从心底生出一种悲凉的感觉。 德拉科觉得自己对面坐的不是一个杀人凶手,而是一只披着人皮的摄魂怪,那些平静地语言像是带走了人生中最美好的快乐,胸口沉闷的重量像是要人压到窒息。 在这压抑的气氛中,如果说有人还能不受影响的话,那只能是一个人—— “在阿姆斯特朗因为药物发作而死后,你把现场做了清理,并将尸体做了清洗,然后用那个死gay给你准备的清洁车把尸体装进去,再通过员工电梯运走。”夏洛克认真的表情比往常任何时候看起来都要不近人情,甚至显得冷酷,“而你们此次交易的筹码是他帮你杀掉阿姆斯特朗,你则要帮他取得图纸u盘,我说的对吗?” “您的确很厉害,基本说的都对,福尔摩斯先生。”金发凶手垂下双手,放开了一直紧握在手里的镀金白瓷杯,“为了得到u盘,我只能和他做最亲密的接触。” “基本?” “是的,尸体不是我清理的,我对阿姆斯特朗的厌恶使我拒绝碰触他第二回,但所幸the man很善解人意,他让我在那个混蛋死后直接把尸体放进清洁车,在那之后的事情我完全不用操心——”格劳瑞把手伸进右边的上衣口袋里摸索着,“而在我出去的时候,清洁车已经消失了,很快,前后不足半个小时。” “wait!不足半个小时!”夏洛克猛的扭过脸看向身边的花生,眼神里闪烁着兴奋和略带疑惑的光芒,“约翰,尸体的僵硬时间是在三十分钟后开始的,对吗?” “没错,三十分钟以内的尸体和活人基本没什么区别,通常摘取器官也是在这个时候,但今天早上我们检查时,他除了指甲里有些皮肤碎屑外,其他地方完好无损——”花生皱了皱眉,表情显然十分不解,“那莫里亚蒂要尸体干什么?我不记得他原来有收集尸体的癖好。” “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在变态的世界里没什么不可能。”卷毛眯起浅色的眼睛,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猜测似得,缓缓将唇角勾到恶劣的弧度,“也许他一直没有合适的男朋友,毕竟没几个人能受得了那个死gay——” “…………………………” 所有人都惊悚的抬头望向夏洛克,显然是被他的想法吓到了。 花生甚至受不了的从夏洛克身边立刻跳开,用大大的白眼强烈的谴责了室友——家里的壁炉上的还摆着你的头盖骨好基友!! 你竟然好意思说别人是变态!! oh my god ,还有那一冰箱的人体器官,说多了都是泪啊…… 这时,原本要下一整晚的小雨似乎停了下来,映衬着傍晚即将下落的夕阳的昏黄光芒,德拉科第一次看清了对面的金发凶手—— 不超过二十五岁的年轻人长相完全可以用英俊来形容,但过度苍白的脸色让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病入膏肓般的憔悴,甚至在额头和眉心的位置上还生出了浅浅的皱纹,而这些并不深刻的褶皱似乎记录了一个年轻人几天来的恐惧和抑郁。 这个原本应该是最鲜活的生命却因为脸上毫无快乐的痕迹而显得越发死气沉沉。 “其实,今天我本打算离开伦敦的,马尔福先生。”格劳瑞冲铂金男人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他从口袋里抬出一张长方形的纸片,朝对面的人晃了晃,“如果不是你将我叫进店里,或许我已经冒着雨坐上这架飞往德国的飞机了——” “你可以拒绝的,在我招呼你进店之前。”德拉科神色复杂的望着金发凶手,他知道自己不该同情这个男人,但语气上却怎么也再硬不起来,“毕竟一套衣服或者是一杯欢心剂都比不上生命重要,那么,why?” “因为衣服是干净的,咖啡是温暖的,well,虽然在我下楼时它已经被人喝得差不多了——”格劳瑞耸耸肩,把手里的机票揉成一团,然后轻轻地扔进了面前那个还残留着点儿欢心剂的白瓷杯里,“在我去找the man时候,他就曾告知过我这个计划迟早都会被福尔摩斯先生查出来,我现在也越发相信他所说的,所以,我与其像一个丧家之犬到处逃窜而让我的姓氏受到玷污,不如留下来等待一个体面地结局——” “eh,这大概是我唯一一次像个勇敢的人,马尔福先生。”金发凶手突然抬起头,他背后的玻璃窗外是正在凋落的夕阳,落日余晖,刺眼异常。 而坐在对面的德拉科却被阳光晃得不得不眯起眼睛,尽管视野有些模糊,但他仍能感到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是极其地认真。 “也许你不能理解,但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有人对我抱有真诚的善意,这对我来说到底是多么大的救赎。”在抿了抿嘴唇后,格劳瑞终于露出一个真正的笑容,看起来十分干净而且纯粹—— “所以我想在去见上帝前,能再一次的对你说……thanks……” 第十八章 在此期间,德拉科一直紧抿着嘴唇,银灰色的眸子里不断闪过挣扎,脸上的表情也十分复杂,他将淡色的嘴唇被多次抿紧又放松,直到染上艳丽的颜色。 可最终,斯莱特林王子仍旧选择了沉默。 他没有说对金发凶手说出‘我原谅你’这种话,刻在骨子里的斯莱特林式的理智最终战胜了不停涌起的冲动情感,anyway,此时此刻坐在他对面的都是一个凶手,陷害过他,也差点儿置他于死地,而这些已经发生的事实永远不可改变。 也许这就是他和哈利·波特的区别,他永远不能像个格兰芬多一样宽容的露出微笑,再告诉对方‘这没什么’或者‘哦,我不介意’——不,永远不会!! 而就在这时,咖啡店的大门第二次被人重重推开,巨大的力道使木门发出呻`吟,连上面镶嵌的彩色玻璃都震颤个不停。 本就沉重的心情再碰上自家大门被毫无风度的狠狠推开,这让德拉科感到十足的恼火,他转过脑袋,看向门口的位置。这回进来的人数颇多——是伦敦警察局的那群人,一看架势就知道是来逮捕什么重要犯人的。 铂金男人的眉毛烦躁的跳动了几下,老实说,在经过一天一夜的折腾后,他的每一寸血肉都在叫嚣着疲惫,他实在分不出精力再去应付这些警察,也不想再去一趟伦敦警局,而被关在那个单向玻璃室里绝对不是什么值得体验第二次的事。 不过好在,德拉科还有一个十分体贴而热诚的朋友——约翰·华生安慰般的拍了拍铂金男人的肩膀后,就拖着不太乐意的夏洛克径直朝雷斯垂德他们跟前走去。 与此同时,金发凶手也缓缓从座位上站起来,把他之前一直紧握在手里的杯子推到对面的德拉科面前,脸上露出一个有些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个还给你,算是我最后的回报,马尔福先生,哦还有,goodbye——最后一次——” 说完,格劳瑞就离开了桌子边,迈着前所未有的轻松脚步朝门口的伦敦警察们走去。 坚定地走向他最终选择的结局。 …… “他给了你什么,马尔福?”哈利结束了自己作为一个墙体背景的工作,他走到德拉科身边,稍稍弯下腰,凑近了斯莱特林王子手边的那个杯子,好奇地道,“我看到从后面看到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除了机票以外的另一个东西,然后他把它们一起放进了杯子里——不打开来看看吗?” 闻言,德拉科立刻把杯子倒扣在桌子上,残留的咖啡渍早就凝固在杯底,所以倒出来的只有个纸团。铂金男人稍稍侧过半个身子,用身体遮挡了来自于其他方向的视线,只在他和哈利的眼皮底下把那个被揉成一团的机票小心翼翼的打开—— 意料之外的是一个样式精巧的u盘。 “那个装有图纸的u盘?!”绿眼睛救世主惊讶的瞪大眼睛,“他该不会是想把这个给你保管吧——不,这说不通,嘶——等等——他想由你交给警方?!why?” “sure,作为找回丢失的图纸u盘的奖励,伦敦警察也不好继续为难我。”斯莱特林王子低声说道,“靠这个东西我可以和这件事情撇的一干二净。” 他死死盯着手里的东西,静默的时间不过一分钟,却长的好像是度过了十几年一样,突然,德拉科心里涌起一种不抑制的冲动,这使他以拧断脖子的力道把视线转向窗外—— 此时,格劳瑞已经坐进了警车,车里只有他一个人独坐的侧影,在距离大约几英尺处才站着几个警官,再远一点就是雷斯垂德警长,他正站在门口听着约翰进行有关案件的来龙去脉的叙述,而站在花生身后的夏洛克则无聊的朝安德森不停地翻着白眼,这种行为直到把验尸官气的脸色发绿也没停下。 “或许你还能有机会对他说,马尔福,现在还来得及——” 德拉科被这突然出现在耳边上的声音吓了一跳,他猛的扭回头,这才发现他和格兰芬多救世主距离已经近的连鼻尖都要碰到了。 在隔着不足三英寸彼此直直对视了几秒钟后,德拉科率先尴尬的扭开脸,他几乎能感到哈利呼出的热气和鼻息就直接扑撒在脸颊上,而这种不自在的感觉让他的大脑变得转动不灵。 “你觉得我该去吗,波特?”德拉科咬了咬嘴唇,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因为格兰芬多救世主,也因为心里的那股毫不斯莱特林却怎么压不灭的冲动。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马尔福,相信我,说原谅其实没有多难,去试试,你之前不也对他抱以善意——这不过是又一次而已——”哈利似乎终于察觉到两人的姿势有点儿暧昧的问题,赶紧直起腰,他调整了一下表情,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真诚些,“呃,也许你比你想象的要善良,马尔福。” “你夸一个斯莱特林善良?!哦,真抱歉,我一点儿不觉得这是夸奖,圣人波特——”这话让德拉科立刻扭回脸,并对着绿眼睛救世主做出一个嘲讽十足的假笑,然后,他一边从座位上站起来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准备出去——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巨大的爆炸声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突然响起,极大地“轰隆”声立刻夺取了听觉和其他感官,是人的意识出现短暂的神经性空白。 扑面而来的强烈冲击让所有人都本能的趴在地上,而从外面因爆炸而传递过来的剧烈冲击波击碎了玻璃窗和周围一切脆弱的玻璃制品,伴随着冲击波一起射进咖啡店里。 格兰芬多天生的野兽直觉让哈利比别人快一步感知到危险,他下意识的把站在身边的德拉科护在怀里,然后两人一起卧倒在地上。 无数的玻璃碎片像是零散的子弹一样“突突”的打在黄金男孩的后背上,虽然没有被大面割伤,但爆炸的冲击力道也足以割破外面的衬衣,在宽大结实的脊背上面留下几道不深不浅却足够有视觉冲击力的血痕。 一阵短暂的静默后,一些能够移动的人开始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 而运动神经和身体素质历来优秀的哈利很快便恢复了过来,尽管背后有些火辣辣的疼痛和一些被细碎玻璃割破皮肤的感觉,但他仍旧比大多数人更快的爬起来。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意外的看到夏洛克也正在从地上爬起来,怀里护着被明显惊吓到的花生,卷毛一边在对方耳边轻轻声说着什么,一边抚平对方僵直的脊背,整个动作就像是在安抚个孩子一样小心翼翼。 这种场景令哈利莫名的有点儿羡慕,但不要脸的命运总是充满戏剧性,它显然不会给让救世主有时间来发表什么感慨的—— “疤头!别像个白痴一样傻坐着发呆好吗!赶快从我身起来!!” 听到从胸口下方传来的不耐烦的声音,哈利赶紧拧回脑袋,然后,他发现平躺在他双臂之间的德拉科正一脸蛋疼的翻着白眼。 事实证明,学院争斗是强大的,即使这种处于弱势的情况下,也根本不妨碍斯莱特林王子冲他的死对头做出那种对面部肌肉掌控难度极高的……呃……嘲讽表情。 “你怎么就不能表现的可爱点儿呢,马尔福?” 话一出口,德拉科立刻惊吓般的瞪大了眼睛,看向哈利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绝症患者。 其实哈利自己也觉得有些尴尬,但这确实是真诚的有感而发。别说姑娘了,就连花生在这种时候都会安静的呆在夏洛克怀里。 怎么我就碰上了这么一个别扭到不可救药的斯莱特林!!what the hell!! 起码你也应该跟我说个谢谢吧!! 而不是—— “死疤头!你有什么毛病!!我的腿都被你坐麻了!把你的屁股从我腿上挪开,哦,你这个格兰芬多的巨怪——”一等反应过来,德拉科就立刻挣扎着要坐起来,可等到终于费劲儿的从地上爬起来后,他又突然像被施了石化咒一样僵硬得一动不动了—— “他死了……” “what?!!”这回换哈利吓了一跳,他急忙转回脑袋看向莫名其妙的死对头,令他意外的是,就在短短的一瞬间里铂金男人从一条暴怒的火龙变成一尊冰冷雕像,“谁死了??” “他死了……” 德拉科死死咬着嘴唇,银灰色的眸子里目光凝滞的望着窗外爆炸的源头—— 一辆警车正在大火中燃烧,疯狂的火舌已经把钢铁的表面侵蚀的面目全非,周围的地上四处散落着汽车的某一个零件,“噼啪噼啪”的爆裂声在空气中不停响起,听起来就像曾经在斯莱特林地窖的大壁炉里终年燃烧的木柴发出的声响一样。 但此时的声音却让德拉科觉得浑身都是刺骨的寒意,就像是人间最寂寥孤独的悼词,每一个音节都折磨着灵魂,让人充满不安:“格劳瑞他死了……” 老实说,每当看到有人死亡时都让哈利感到难受,不过好在他现在身患心理疾病,所以那种如鲠在喉的感觉并不是十分的强烈,在深吸了一口气后,他转回了脑袋,看向此时正盯着燃烧的警车一动不动的德拉科,而除了紧咬着的嘴唇外,斯莱特林王子的脸上几乎没有其他情绪波动,只是沉默的看着那个方向。 然而事实上,特别是在经历过战争后,死亡总是一个不能碰触的禁区,所以德拉科现在的状态很不好,手脚冰冷的像是全身的血液都凝固在血管里,他努力用嘴唇上的疼痛使自己不要因为害怕而发出颤抖,但他仍感到自己脊背僵硬的像是一张绷紧的弓,时刻都有崩断的危险。 所幸在即将崩断的前一秒,他就落入了一个宽大的怀抱,结实的双臂拦在他的肩上,温暖安心到令人不想离开。这种回到人间的感觉让德拉科终于把脸从燃烧的警车方向扭了回来,结果,他对上一双幽绿色的眼睛,即使隔着已经沾有污迹的圆形镜片,那眼神里的深切担忧也清晰可见。 看着有些发呆的斯莱特林王子,哈利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然后他用自己的拇指和食指轻捏着德拉科的尖细的下颚,一边强迫对方把牙齿从一直紧咬的嘴唇上挪开,一边不悦的说道—— “马尔福,停止虐待你的嘴唇,它已经流血了。” …… 而在距离发生爆炸三十英尺,也就是贝克街的第一个十字路口处,有一个黑衣墨镜打扮的男人站在黄昏下的阴影里,他表情漠然的直视前方因爆炸而产生的凄惨场景,但这并不妨碍他对着右手中的手机做出认真的报告。 如果德拉科在这里一定会认出来,这个人就是他那天在伦敦警局唯一见过的麦考夫·福尔摩斯的保镖。 “boss,任务已完成,但图纸不在格劳瑞身上。”黑衣保镖低声对着手机说道,言语里透着深深地敬畏。 “good job!任何破坏游戏规则的人都要被清除,图纸你不用再找了,既然格劳瑞把它给了别人,那我们也就pass。”从手机的另一头回应的男人听起来十分年轻,声音里充满玩世不恭的戏谑语调,“你继续留在麦考夫身边,不要心急,honey,毕竟游戏才刚刚开始——” “as you desire me(如你所愿),the man。” 第十九章 六月,是伦敦一年中最美的时节。 比起前两个月的低温和后两个月的炎热,这个时候的伦敦天气总是格外晴朗,再加上温带海洋性气候的影响,英国的春天也通常来得很晚,所以每到此时,从街尾到巷口的那些花坛里,都是一片争奇斗艳、繁花似锦的模样。 而位于伦敦市中心的贝克街在此期间更是人流量剧增,每天经过这条街的人数几乎比你的一天中需要的呼吸次数还要多,不过,无论外面是多么的繁华喧闹,这都不能影响到贝克街222号的大门后面那自成一片的世界—— “德拉科,今天的报纸只有这么几张吗?”夏洛克趴在桌边蔫蔫的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地问正在吧台后面忙碌的铂金男人,“会不会是你又忘了拿?啧,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能干扰我拿报纸的人已经下地狱了,夏洛克,如果你的大脑没有被炸成白痴的话,这事才刚发生在一个月之前。”德拉科头也不抬的回答,甚至连手里的工作都没有停下,“而你手底下压的那份《告密者》的八卦报纸今天的头版还再继续唠叨那件事儿,当然,我不排除你其实是个盲人这种可能——” “哦,boring(无聊)——” 在烦躁的抱怨一声后,卷毛将眼睛幽幽地转到前几天新装的透明玻璃窗外,那些街上形形色`色的过路人在他浅色的眼珠子里像是幻灯片一样“扑扑”闪过,但可惜的是这双漂亮眼睛却不是在欣赏街景,里面闪烁的精光有点类似于期盼外星人马上出现来攻占地球的神经病…… 简直唯恐天下不乱! 这副景象让坐在一旁看书的约翰十分头疼的揉了揉额角,难得享受这种悠闲和平的时光,莫非他还要承担起阻止高功能反社会的室友跑出去找茬儿的义务不成?! 我又不是救世主! 时间恰逢周末的上午,从太阳位于天空东北方向三十度角时算起,一直到下午五点太阳西落,这段时间往往是德拉科最腾不出功夫的时候。 只见他右手正握着一把银质小刀,熟练而快速的将左手按着的新鲜柠檬切成薄片,而在一旁的白瓷花纹盘里,那些切好的柠檬片则被以一种严谨又惬意的姿势摆放着,它们每一片的厚度以人眼直接观察基本找不到什么误差,就像是被严格挑选过的仪仗队士兵一样。 呃,老实说,每当德拉科在做这类工作的时候,那样子简直就像个深度强迫症患者。 很显然,这完全是在巫师界战争的那些年做魔药留下的后遗症,作为双面间谍,所需要制作的魔药也自然是双份儿的,再加上有一个身为魔药大师的教父在你身边时刻荼毒,所以你是根本无法偷懒的。至今为止,战争英雄斯莱特林蛇王仍旧盘踞在霍格沃茨的阴暗地窖里,坚持不懈的继续用毒液腐蚀每一个格兰芬多小狮子那并不灵光的脑子。 毕竟,你不能期待年年都有一个格兰芬多万事通小姐出现,并有能力去挽救红色沙漏里那些宝石的掉落速度。 而在没有了姓波特的狮子做挡箭牌后,剩下的格兰芬多们通常撑不过五分钟,这战五渣的抗打击能力总会让魔药教授不由得感叹,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想当年,哈利·詹姆斯·波特是多么坚强的在霍格沃茨度过了七年,利用课余和晚上睡觉的时间还顺便完成打败魔王的这种支线任务。 瞧,这才是榜样。 而一直被斯内普教授惦记着的哈利·榜样·波特先生此时正迈动一双有力的长腿,在店里每张木桌之间来回穿梭,单手举着的托盘里放着颜色`诱人的夏日特供饮料。 当阳光透过这些造型别致的玻璃杯时,就会将折射出的彩色光晕落在绿眼睛救世主那身简单的白色体恤上,而藏在下面的漂亮肌肉更是被映衬着泛出分外健康的光泽。 这使得店里不少青春貌美的女顾客看的双眸发亮,她们用牙齿轻咬着玻璃杯中的塑料吸管,企图以这种富有暗示性的动作来招惹到黑发男人的瞩目,但不幸的是,这个黑发帅哥的湖绿色眼珠子似乎只对在吧台后面忙碌的铂金王子有兴趣。 呃,就好像铁钉遇上了吸铁石一样扒都扒不下来。 …… 哈利留在这儿的原因? 很简单——因为之前发生的案件影响不小,所以德拉科在魔法部的审查期被有限延长,这代表着那根长十英寸,山楂木质地附有精致雕刻的魔杖在距离回到它主人的手里还要有一段时间。尽管这个消息一度让斯莱特林王子异常恼火,可随之而来的魔法部安全保障措施让他彻底变得郁卒—— 经过投票表决,他们委派魔法界最伟大的救世主先生来‘监视’德拉科这个带有前科的灰巫师,直至审查期结束。 而在斯莱特林王子的世界观里,没什么比天天面对傻宝宝波特更让人蛋疼的了。 可事实上,哈利比德拉科更为纠结,因为这个保护措施的申请是他自己主动递交上去的,他至今也没有想通那天自己为什么会像被巨怪踩碎了脑子一样跑到加德文·罗巴兹面前,第一次向这个时刻都看他不顺眼的傲罗办公室主任低头,去请求由他担任监察特派员。 也许是因为一个月前那让人记忆犹新的凶杀爆炸案,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总之,他不想看到有一天这条傲慢十足的小毒蛇会以一种受伤的憔悴姿态躺在自己跟前——never!永远不!那感觉光是想像一下就会让人倍感窒息,心脏像是被枯槁的利爪狠狠攥紧。 所以,哈利个人更倾向于将这份工作定义为“保护”,而非“监视”,比起对自己心里多出的感觉瞎猜胡想,他更愿意担起格兰芬多的勇敢之名去自己寻找到答案。 不过,哈利并不打算告诉斯莱特林王子这回事儿,免得引起敏感的蛇类进行某些多疑的猜想,他是一头狮子,但并不代表他蠢,打败黑暗公爵他靠得可不是救世主的名号和运气。 况且,这份工作本身毫无轻松可言,身为救世主他总是在干家养小精灵的活儿—— 在哈利送完最后一杯饮料后,还没等他喘口气儿,狡诈的斯莱特林小毒蛇就又想到了折腾人的主意——一个体积不小的石钵被推到黄金男孩跟前,里面装着一小堆上好的咖啡豆,优质的清香气味即使隔着空气也能窜到鼻腔里去。 不出所料的,当漂亮的银灰色眸子里开始闪着令人熟悉的恶劣光芒时,德拉科的脸上就会露出一种惑人的假笑:“为了防止因为你闲得长草而让魔法部再次来冲我发号施令,所以请把这些磨成粉,记得动作要保持在一个方向——” 哈利挑了挑眉,没有动作的看向铂金贵族。德拉科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的又补上一句不怎么真诚的真诚的“谢谢”,然后,他得意的看着最终还是勉强接过石钵的救世主。 老实说,这种熟悉的加工方式令黄金男孩想起了蛋疼的魔药课和油腻腻的魔药教授,突然地,哈利觉得其实还是吓坏的斯莱特林比较可爱,至少不会混蛋到想让人想揍他屁股—— 捣杵以撞击方式使咖啡豆自然裂开,不会破坏细胞壁,从而留住咖啡的优良物质,这是手磨咖啡与机器研磨的区别,也是德拉科店里咖啡价格不菲的原因之一。 而手工研磨咖啡豆容易使手臂肌肉和腕关节过劳,虽然没有疼得要死的地步,但在有免费的劳动力的情况下,德拉科是不会让自己去受罪的,除了哈利偶尔瞟来的眼神让他觉得脊背一凉外,一切都很完美。 就在这时,一个棕发姑娘从位于西北角的一张小木桌站起身,步履轻快地朝吧台走来。尽管神色间有些羞涩和紧张,可她仍旧朝铂金贵族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微红的脸颊上有着可爱的雀斑。 对于这种热情大胆的姑娘一向让德拉科十分受用,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他们就可以出去来一次月下的烛光晚餐——既可以调剂生活又可以远离疤头,简直不能更美好。 自然而然的,斯莱特林王子以一种十分绅士而又迷人的方式回应道:“需要我效劳什么吗,sweet(甜心)?” “er……有人向我推荐过您这儿的欢欣剂,听说味道很独特,所以我想尝试一下——”棕发姑娘抿着嘴唇,大眼睛里闪着期待的目光, 可话一出口,周围就迅速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约翰十分担忧的望着对面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僵硬的铂金好友,心里默默为这个漂亮的棕发姑娘鞠了把同情。 呃,欢欣剂这个词一直被他们所避免,连最没下限的夏洛克也从不提及(虽然他可能是为了避免德拉科将账单再次翻倍)。 终于在一个深呼吸后,德拉科将原本紧抿成一条粉线的薄唇放开,改为露出一个标准的贵族式假笑——“抱歉,小姐,欢欣剂已经停止外售,这是特供商品—”无视棕发姑娘脸上失望透顶的表情,铂金男人低垂下眼睛,纤长的睫毛遮住了里面的情绪,慢吞吞的声音里带着异常坚定的意味,“以后,只会卖给一人。” 一个再也不会来买的人。 或许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有点儿傻,甚至和一个斯莱特林扯不上半点儿关系,但这是德拉科唯一能表达自己心里那些无法弥补的遗憾的祭奠。 悲伤的回忆令他烦躁的别开银灰色的眸子,可意外的与来自格兰芬多救世主的目光对接,而救世主眼里泄露出的温柔更让斯莱特林王子恍惚觉得是自己看错了,没等他花时间细想,就听到一个暴躁不忿的声音—— “真叫人难以置信!我们竟然生活在如此和平的世界,这简直不科学!!” 当被拒绝的棕发姑娘悻悻的离开后,一直望着窗外神游的夏洛克似乎终于转回了视线,他不耐烦的发出一声砸舌音:“啧!伦敦,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伦敦了!” 说好的伦敦罪犯遍地走,变态多如狗呢! 给劳资出来呀! 第二十章 当一个格兰芬多站在一个斯莱特林身边时,那这条小蛇总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注意身边的狮子的一举一动,倒不是怕有什么危险,只因为彼此是天生的死对头,刻在骨子里的天性使然,总想寻摸点儿机会来给对方找些不痛快。 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好地诠释了“你有什么不高兴的说出来让我高兴一下”这句话。 也就是所谓的相杀……呃……还没有相爱…… 望着转身离去的棕发姑娘,德拉科恢复了往日的从容不迫,精致的五官中看不出丝毫的留恋神情,就好像刚才丢掉一场约会对他来说无关紧要一样。 而比起甜美的姑娘,斯莱特林王子似乎愿意来找格兰芬多救世主的茬儿。 尽管刚才在死对头眼里看到了某些一晃而过的疑似温柔的情感,但这不妨碍他依旧以一种挑剔的目光把对方上下打量了一遍,直到把人都看的有些发毛后,他才勾着唇角十分嘲讽的说道:“哦,真抱歉,我都忘了波特先生还有魔法部特派员这样的身份了——要不,你休息会儿?” 看,又他妈来了! ——从哈利代表魔法部进驻贝克街222号那天起,德拉科就在尽一切所能给他找不痛快,以此来表达他对魔法部决定的不满,那样子就好像当初他俩在霍格沃兹每天例行的转角相遇来一发一样坚持不懈—— “不必,这些工作我还是能够做的,thanks——”哈利宽容的决定不跟幼稚的小毒蛇计较,他甩了甩了已经开始酸痛的手腕,有些郁闷的看着才杵捣了一小半的咖啡豆,“尽管这快比得上六年级被斯内普关禁闭时,他罚我挤那粘糊糊的弗洛毛虫的麻烦程度了。” “哼——” 显然的,这个回答令德拉科感到很满意,他发出一声愉悦地轻哼,并对于他教父给予黄金男孩的黑色回忆给出了一个评价—— “那是你活该,傻宝宝波特。” 所以说,对斯莱特林抱有期待什么的是不是没事儿找虐?!!! 不过,在转过身继续工作前,斯莱特林王子还是侧过脸冲着只有空气的方向小声嘟囔了一句:“在第二层架子上的绿色瓶子里有杏仁油,只要涂抹在关节上几滴就可以极大地缓解肌肉酸痛,哦当然,我没指望伟大的黄金男孩能知道这种魔药常识——” 说完,也不看哈利的反应,就干脆利落的背过身去继续手头上的工作,不过,哈利与生俱来的找球手天赋又一次发挥了关键作用,尽管有整齐顺滑的铂金色发丝遮挡,但这不妨碍他眼尖的发现了那对儿隐藏其中的淡粉色耳尖儿。 啧,可爱而又可恨的斯莱特林—— 就在这时,店门口悬挂着的风铃清脆的响起,有人推门走了进来,动作十分谨慎有礼。 来人是一个十五岁左右的黑发少年,比同龄人更加高大的身躯和深刻的五官说明他的血统并不是单一的,一个明显的跨大陆型混血种。 “早上好,各位——”少年一边十分熟稔的和几个常客打着招呼,一边大步走进店里,眼神在扫到吧台后面忙碌的德拉科时,微微一顿,随即又不着痕迹的收回,但深色的眼睛里还是透出了略微青涩的情感。 最终他走到约翰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早上好,dr.华生,我又来请教了,希望没有让你感到厌烦——” “非常欢迎,菲利克斯,上次是甲醛和苯对人的影响,我很期待这次会是什么问题——” 这个动作并没有让花生感到意外,相反的,他十分热情的招呼了黑发少年,脸上的表情就像是麦格教授看到了赫敏一样高兴。 但坐在旁边的夏洛克不觉得有什么可值得高兴的,他所有的情绪像孩子一样都摆在脸上,两条英挺的眉毛已经飞进了额前卷曲的刘海儿,浅色的眼睛十分刻薄的斜睨着坐在约翰身旁的黑发少年,在对方把一本厚实的书翻开时更是毫不掩饰的朝天花板翻了个大白眼。 可惜没人理他。 卷毛不甘心的再接再厉,故意将面前的报纸翻出极大的响动,就怕别人不知道他正在看八卦报纸似得。 这回有人理他了—— “夏洛克·福尔摩斯!!” …… “事实证明,下地狱的只是上一个而已,至少在我看来,围着你这种酸臭*物转来转去的生物从来都是前赴后继的不断出现——不是说你,哈利,我还是一直很看好你的——我指的是那边坐着的——”被约翰赶出来的卷毛抱臂站在吧台边上,他撇着嘴角示意自己身后斜右方的位置,“啧啧,一个teenager!上帝都要替你骄傲了,德拉科,你还真是老少皆宜——” 黑发少年名叫菲利克斯·格林,因为在一个月前放学回家时路过而目睹了爆炸全程,并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他走进了一地狼藉的贝克街222号。自那之后,每天放学后他都会来待一会儿,而在半个月前又被约翰精熟的医学知识所折服,顺利成章的,一个梦想成为医生的student在面对如此博学且经验丰富的教授时根本不会掩饰自己的求知欲,而待人和善的医生更不会因此拒绝。 但这引起了夏洛克的极度不满,他正像是个喋喋不休的老太婆一样嘟囔着:“他就不能回家找他妈妈写作作业吗?约翰又不是他的化学教授——还是说这儿重修后大酬宾,买一送一,喝咖啡送教授?——等等,我怎么闻到了杏仁油的味道——” 这话让德拉科手里的动作稍稍一顿,他掀起眼皮朝绿眼睛救世主的方向淡淡的瞥了一眼,不出所料的,哈利正拿着一个绿色的玻璃滴管往腕关节上滴杏仁油,而带有挥发性的油脂让周围这一小片儿空气里迅速充满清甜的味道。 “这东西很管用,马尔福——”哈利略微惊讶的看着巴掌大的玻璃瓶里那些粘稠的油脂,碧绿的眸子里闪着新奇的目光,他来回转动了一下有力的手腕,酸痛感几乎都消失了,“比那些药膏好用多了,味道也很好闻——” “哼,我就知道不能指望你知道这种魔药学常识,”德拉科扬着尖下巴发出一声嘲讽的嗤笑,“疤头,我真好奇,你上课的时候都在干什么——” “我在魔药课上一直很忙——”哈利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脸上露出个调侃意味的笑容,“不仅要努力缩小在你教父眼里的存在感,还要注意你有没有往我的坩埚里扔东西了,老实说,这可比破坏那些魂器麻烦多了——” “………………” 斯莱特林王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只得装作恶狠狠地朝哈利瞪了一眼,但对方脸上表情却像对待幼稚的孩子一样宽容,这让德拉科感到郁卒。 不过,这种郁闷地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因为德拉科面前还有一个像是发现妻子幽会情人而变得令人无法忍受的咨询侦探。 “夏洛克,你没有注意到自己变得越来越聒噪了吗?你有这种闲工夫不如去接点儿案子——”在没有可恶的疤头干扰时,斯莱特林王子总是一副有些傲慢和十分懒洋洋样子,他挑着眉看向卷毛,“虽然已经说过不止十遍以上,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你现在还欠我3,000磅,夏洛克·福尔摩斯——” 言下之意——你卖身都还不起了,去卖肾吧,少年。 “你可以把账单寄到白金汉宫,署名麦考夫·福尔摩斯签收,名目就写,呃——为了维护世界和平,坚持贯彻爱与真实。”夏洛克一边眨也不眨的盯着花生和菲利克斯那张桌子,一边十分不正经的挥着手,“哦,一定要再加上个——ps:麦考夫你身材真棒,sexy boy(性感帅哥)——综上所写,我用名誉担保,你明天就能收到支票。” 哈利:“…………………” 德拉科:“………………你确定我不会因此而收到一个炸弹?夏洛克?” 第二十一章 就在德拉科犹豫着要不要给眼前的咨询侦探那高筑的债务再记上一笔的时候,贝克街222号的雕花栎木门又一次被推开了,而随着来人优雅有礼的动作,一个典型的欧洲上流绅士打扮的人进入所有人的视野—— 浓密的金棕色头发被用发胶整齐的梳在脑后,裁剪得当的西服带着熨烫过的痕迹,并不出色的五官因上挑的微笑而变得令人心生亲近之感——总的来说,他是属于那种会留给大多数人一个很好的第一印象的人。 但是,这个大多数人里面绝对不包括德拉科·马尔福。 如果让斯莱特林王子来形容对这个男人的第一印象,那肯定是一声充满嘲讽意味的嗤笑,再外加一个精炼的形容词——虚伪。 因为,事实上,德拉科对这种貌似亲切地微笑异常熟悉,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并持续到现在为止这种假笑也一直是他最拿手的表演。 可今天他似乎被抢戏了…… “叔父!您什么时候从德国回来的——”坐在约翰身边正听讲的黑发少年猛的回头,在看到绅士时眼睛一亮,目光中带着深切的孺慕之情,他有些激动的从位置上站起来,“……抱……抱谦,我不知道您突然回来,所以没有去迎接—— “不用在意,我才刚到伦敦一个小时,亲爱的菲利克斯,家里的女佣告诉我你在这儿,于是我就来看看。”绅士对着侄子不在意的微微点头,然后他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过去,在看到菲利克斯旁边的约翰时,便十分彬彬有礼的伸出手,“菲利克斯,我想你应该介绍一下——你好,先生,能在这种好天气里认识你,这实在是我的荣幸——” “哦,是我失礼了,叔父,真抱歉,这是dr.华生——就是我跟您在信上说过很多次那位军医,他教了我很多书本上没有的东西——”黑发少年高兴地为两个人介绍着,“这是我最敬爱的叔父——格林先生,因为我父亲去世很早,母亲也在三年前被病魔折磨不堪而撒手人寰,所以全靠叔父照顾我才能生活下去,虽然他也总是出国,不常与我见面,但一直关心着我——真希望你们能成为朋友,dr.华生。” “啊……我怎么会忘呢,菲利克斯,你总会提到的,不是吗?”格林耸了耸肩,“但我没想到华生先生会是这么年轻,而且风度翩翩,我还以为是那种古板的老学究来着——” “您,您真是过奖了,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格林先生——”花生对于这样的夸赞显然不是很习惯,略显窘迫的样子让对面的中年绅士笑意更深。 在两人说这些话的时候,菲利克斯看上去像是一只望着许久不归巢成鸟的雏鸟,平常谨慎沉稳的少年现在显得有些兴奋。 “er……叔父,我还想为你介绍一个人……”菲利克斯白皙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尽管他似乎想让自己像往常一样镇定冷静,可不幸的是,任谁都看得出这个黑发少年那仍旧青涩的爱情之花已经悄然绽放。 “哦……当然,菲利克斯,我想我会乐意知道的……”格林的脸上闪过惊讶和某些不知名的情绪,但只有一瞬间它们就全部消失了,再看时,依旧是和善的微笑。 对此,德拉科挑了挑眉,他觉得接下来会有点儿麻烦,哦,梅林的袜子,千万别是我想的那样—— 看着离吧台越来越近的格林叔侄俩,斯莱特林王子飞快地皱了下眉,但随即又放松,并改为露出一个最标准的假笑,而就是这种笑容让他当年在霍格沃茨的大多数姑娘里无往不利。 至今还有不少未婚的姑娘们惦念着当年的铂金坏小子。 啧,这个颜控的世界。 笑容可以代表很多,这不仅仅是牵动面部肌肉就能完成的表情,它需要与你的大脑的细胞结合,再由神经指挥才能展现出你想展示的内容,而真正的情感则通常隐藏在瞳眸的深处,令人难以发现。 “我想这位令人过目难忘的先生一定就是你想为我介绍的,对吗,菲利克斯?”格林在看到德拉科时,蓝色的眼珠里闪过些许惊艳,但几秒钟后,他又像什么都发生过一样恢复正常。 “是的,叔父。”菲利克斯不安的攥紧了手指,他飞快地扫过站在吧台后面的铂金贵族后,又马上移开目光,脸上的红晕更甚,“他是马……马尔福——” “德拉科·马尔福,很荣幸认识您,格林先生——”德拉科当然没有漏看对方在听到他姓氏时眼底滋生出的真实情感——那是一种了然混杂着鄙夷的情绪,铂金贵族勾勾唇角,使脸上的笑容更加完美。 以貌取人,是人的天性。 一个在上流社会籍籍无名的年轻人,占据了伦敦市中心绝好的地段位置,结果只开了一家咖啡店——wow,这一切如果再加上一张漂亮精致的脸蛋儿,实在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 不过,那又怎么样——德拉科看了看格林冲他伸出的手,几乎没有犹豫的也伸出自己的手,当两人的手轻轻交握时,斯莱特林王子讽刺的想道—— 就好像谁他妈在乎似得。 ……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和他握手,你明明可以拒绝的,马尔福——”在格林叔侄离开咖啡店后,站在德拉科旁边的哈利突然问道,他声音压得很低,只有和距离一步远的德拉科才能听见,“我可不记得你对谁这么宽容过,至少我没见过,你的坏脾气在霍格沃茨可是有目共睹——” 这些话让斯莱特林王子迅速扭过脸,有些惊异的看向死对头,而银灰色的眸子里除了惊讶还带着点儿愉悦,只听他语调轻快地说道:“wow,你竟然会思考!疤头,你背着地里喝了聪明药剂吗?我原来一直以为你和那群巨怪有点儿关系来着——” 说到最后他忍不住轻笑起来。 看着铂金男人脸上的笑容,哈利本想撇撇嘴角,但却不自觉的做出了上弯的动作,唇边翘起的弧度带着快乐的情绪。 “咳咳,如果我不想惹麻烦那最好就是采取蛰伏,而我还打算继续在麻瓜界待下去,这就是原因——”德拉科被眼前救世主的笑容弄得有点儿恍惚,在阳光的折射下,那双碧绿色的瞳眸像是夏天的湖水一样充满生机,这让他不太能承受的挪开视线,“而且,在这种平淡的生活里突然出现一个同类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用格兰芬多话来说就是——热血沸腾的感觉。” “热血沸腾?我怎么觉得自己像是看到了黄鼠狼和毒蛇,虚伪的黄鼠狼和狡诈的毒蛇——”哈利斜靠在木架边上,抱臂的姿势显得有些懒洋洋的,“他看你的眼神可没有表面上那么友善,令人讨厌的傲慢——却偏偏隐藏起来用善良做伪装,这点你比他强多了,马尔福,在霍格沃兹时你看我的眼光从来都不用掩饰——那种成天盼着我倒霉到走路也会崴断脖子的期待目光——” “我勉强接受你是在夸我……疤头……”德拉科干巴巴的说道,他选择性忽略了声音里的干涩,“老实说,你令我更惊讶了,也许这就是格兰芬多的野兽直觉?” 哈利对此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 就在这时,店里的某处却爆发了小规模争吵—— “夏洛克!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了!格林先生他又没有做什么,你为什么要说他的坏话!”约翰十分不满的看着室友,质问的眼神里带着愤怒,看得出他是憋了许久才爆发的。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约翰,他就是一个十足的伪君子。”卷毛的眉毛高高挑起,脸上的表情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恶,“那令人作呕的虚伪气味儿在方圆一英里都闻得到——” “嘭——” 花生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力度大到甚至打翻了桌上的白瓷杯,里面的咖啡撒了一桌,有不少还顺着桌沿“吧嗒吧嗒”的缓缓滴着。 约翰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卷毛一跳,他有些反应不过来,浅色的眼珠子直直的看着花生,连自己的腿上被溅上咖啡渍都没有发现。 “夏洛克?福尔摩斯,我今天才发现自己真是一个傻瓜,为什么要和你争辩这种问题呢?哦,你是无与伦比,足智多谋的咨询侦探,你怎么会看得上那些凡人——”花生异常平静的说到,可蓝色的眸子里却巨大的愤怒和深深的失望,他挺直了身子,站的像是一个士兵一样,“很抱歉,你需要更出色的人来做你的助手,而不是我——一个凡人,我先回公寓了,你慢用——” 说完,他用力甩了甩沾上咖啡渍的书,然后攥紧它的书脊,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222号,脊背笔直却步履僵硬。 “……………” 夏洛克沉默的看着约翰离开,未曾开口言语一句。 “哦,这个混蛋!!他就不能长点儿脑子,约翰与人为善的性格怎么会把人往坏处想,他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赫奇帕奇都要正直友善,没有依据的论断不能说服他,夏洛克他就是个蠢货——”德拉科朝天花板狠狠地翻了个白眼,他甚至来不及从后面绕出来,直接双手一撑,十分利落的从吧台里侧翻到外侧,落地的时候像一只猫一样轻盈。 他转过身对着里面的哈利叮嘱道:“等我出去后就把店关了,把门口休息的牌子挂出去——” “现在?!”哈利迅速扫了眼窗外的太阳,烈日位于天空正中,恰好是客流的高峰期,也是店里生意最好的时候。 “你听不懂英语吗,疤头?”德拉科翻了个白眼,见对方点头后,他又继续补充道,“然后你可以回家了,今天我不会去任何地方,也就不需要保护。” 说完,就准备离开去追花生,可手在从吧台上拿开前却先被按住了,他扭回脸对着按着自己手的死对头挑了挑眉,目光里带着询问。 “我会照做的,别担心,夏洛克留下让我来开导他——”哈利目光灼灼,眼神异常认真,“所以,放松些,别再咬你的嘴唇了——我觉得它又要破了——” 话音刚落,德拉科苍白的脸上就快速染上红晕,他突然回忆起了一个月前格兰芬多救世主也说过这话,而当时两人的姿势十分暧昧。 哦,该死的!他那会儿竟然像个姑娘似的靠在傻宝宝波特怀里!!时间至少有一刻钟!! 这简直是人生污点!! 而现在——像是被炭火烫到一样迅速抽回被按着的手,斯莱特林王子别开视线,努力忽略修长的手指上残余的温暖,他有些懊恼的嘟囔着:“真是个多管闲事的疤头……” 然后就疾步朝门口走去。 “……约翰他从没有这么生气过,我觉得他不会原谅我——”一直窝在椅子里的夏洛克突然喃喃道,他有些倔强的梗着脖子,浅色的眼珠子里除了阴郁更多的是迷茫,“尽管我不认为自己说错了,格林根本就是个伪君子——可约翰却欣赏他,哦,见鬼的!我更讨厌格林了——” 这话让准备走出去的德拉科脚步一顿,他稍稍侧过半个身子,眯起银灰色的眼睛,朝卷毛嘶嘶的威胁道:“从现在起闭嘴!夏洛克!等我一回来,你就滚过去道歉,别想赖在这儿不走,讨厌鬼,因为我连地板都不会借给你睡!” 第二十二章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哈利·波特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心理医生或者是情感咨询师。因为首先,他自己就是个病人——那个圣芒戈的治疗师怎么说来着——哦,身患重大甚至不可治愈的心理疾病。 哦,瞧瞧,光听着就觉得透出了一股子悲催劲儿。 然而事实上,他刚刚还在一分钟前突然像脑子抽筋一样对着德拉科许诺要开导夏洛克·福尔摩斯,而身为一个格兰芬多他不能食言,况且,黄金男孩心底也一直存在着一种不容忽略的感觉——那就是,他不想看到那双漂亮的银灰色眼睛里流露出任何有关烦闷的情绪。 更准确的说,是一点儿都不想。 所以,在德拉科离开贝克街222号去追生气的花生,店里的客人们陆续走空,连门外也挂上了“休息中”的牌子时,哈利终于有机会坐到了夏洛克对面的位置上。 可当看到自己对面一脸迷茫却十分想获得答案的咨询侦探时,哈利觉得肩头救世主的担子莫名的又重了许多,呃——拯救一个陷入情感迷局的麻瓜应该比破坏伏地魔的魂器简单多了吧?!! well,梅林保佑,但愿夏洛克的情商可以高于这条街的平均水平…… “你也觉得我说的有错吗,哈利?”在两人对视了半响后,夏洛克终于还是没憋住,他身体微微前倾,看起来是急切的想要得到别人的认同,“格林他就是一个伪君子、黄鼠狼——你对这点有什么异议吗?” “完全同意。”哈利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 “那我有什么错?一个既定的事实,一个可判断的事实,我不过说了出来,所以我就错了?”卷毛再一次的皱起眉,如果不是他脸上表现出的是毫不掩饰的疑惑和迷茫,这些话很容易让人听来像是在抬杠或者找茬儿。 “这不是错或对的问题,夏洛克,它基于人的生命经历,老实说,这有点儿复杂——”绿眼睛救世主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在过去的那些年里,你从小都在用细节和逻辑推理来判断事实,而约翰则用的是他亲眼所见和亲耳所闻来判断,主观和客观,这就是区别。” 而我通常听从直觉——心之所向,就是终点,哈利微微眯了眯湖绿色的眼睛,他突然十分好奇那个别扭傲慢的斯莱特林除了依靠理智和算计外是不是也曾听从过自己的本心—— “大多数人都这样,天真的、傻乎乎的相信自己看到的,正因如此,他们的认知往往肤浅在表面。”夏洛克皱皱鼻子,显得有些没精打采的,“而最可笑的是,他们还总自认为自己看到的才是事实,才是真理——哦,jesus(上帝啊)!能很傻很天真的活着真不赖——” 说到这里时,夏洛克不由得发出一声嘲讽的嗤笑。 “………………但约翰属于大多数人,就像马尔福说的,他甚至比多数人更为正直善良,因此,你不能把他和你归到同一类。”哈利干巴巴的回答,然后他轻轻咂了下舌,“啧,毕竟,你不是……呃,一般人。” “怪胎——你可以直接说我是个怪胎,哈利,很多人在背地里都这么说。”卷毛无所谓的撇撇嘴,“这是我最常被赋予的外号,我以此为荣——” “不,你并不是个怪胎,夏洛克,这点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哈利不赞同的摇摇头,眼神十分认真的看着卷毛,他语气坚定地说道,“我认识的一个姑娘——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老实说,她的脑子并没有你的好,但她的才智同样是不可否认的出色,在学校时她就跟我们所有人就不一样——整天泡在图书馆,连吃饭的时候都抱着书本,可这不妨碍我们成为朋友,我们彼此信赖,彼此关爱,而我相信——” 稍稍停顿后,哈利坐直身体,湖绿色的眼睛的直直望进对面咨询侦探的浅色眸子里,用他所能表达出的最大真诚,认真地说道:“我相信约翰他从未把你当做一个怪胎,相反的,在我来到这里的一个多月里,我只看到是他一直时刻都在关心着你,而正因为你对他格外重要,所以他才会对你那么生气。” 所谓,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尤其当你期望对象对你来说来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的时候,人总会不由自主的倾注更多的感情。 夏洛克微微垂下眼皮,英挺的眉毛下面是半遮掩的浅色眸子,里面不断闪烁着,他缓慢地蠕动两片薄唇喃喃道:“重要的人……” “你是他重要的人,约翰——” 与此同时,在贝克街221b客厅里的德拉科正坐在一张还算整洁的沙发椅里,他努力克制自己不要拧过脑袋去看厨房中央的餐桌上摆的那些冒着蒸汽的瓶瓶罐罐,那种类似于熬制魔药的工具会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去伸手碰碰。 嘿!我又不是一个冒冒失失的疤头!! 所以,斯莱特林王子只能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赫德森太太递给他的红茶上,他一边动作优雅的搅动着茶杯里的汤匙,一边嫌弃的撇着嘴:“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事实的确是那样——你是夏洛克·福尔摩斯最重要的人,约翰——” “er,瞧瞧,我就说不光我一个人这么认为,boy,我早说了你和夏洛克是一对儿——。”赫德森太太十分欣慰的拍拍花生的肩膀,那样子就像是自己的女儿终于找到了一个好丈夫似得表现的心花怒放,“尽管你老不承认——” “我现在也不承认!!!不不不对!我说过很多回了——”约翰的脸色有点儿发黑,虽然他已经不怎么生气了,但还是忍不住因为这个性向问题而低声咆哮,“我不是一个gay!!!赫德森太太!” “哦哦,我明白,我都明白,boy,你不是——”房东太太夸张的捂了下胸口,“只不过夏洛克是你的男朋友而已,我明白,我年轻的时候也喜欢这么说,这听起来特别甜蜜。” “哦,上帝啊!!”花生蛋疼的朝天花板翻个白眼,他已经不能对赫德森太太那装满狗血电视剧的脑子抱以太大期待了。 而在此期间,德拉科除了卷起唇角以外什么也没做,精致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愉快神情,他十分乐意的看着好友现在这种表情,这才是约翰·h·华生——总是一副好脾气的军医,对着任何人都不忍心生气。 所以说,能把花生气成刚才那副冷冰冰样子的夏洛克到底是一个多么的混蛋。 “但是,约翰,你就这么打算放过他了吗?”斯莱特林王子突然懒洋洋的开口道,他冲花生挑了挑眉,银灰的眸子里闪着恶作剧的光芒,“这可太便宜夏洛克那个讨厌鬼了——总得有点儿代价不是吗?” “说的没错,亲爱的,在我们那个时候对待这种犯了错误的男人通常要让回来跪趴在地上洗地板,全家的,包括楼上的地板都要擦得干干净净——还有洗手间的也要——”赫德森太太一本正经的跟约翰建议道,“你总是心肠太软了,boy。” “不然呢?期待他道歉,哦,赫德森太太,德拉科,别开玩笑了。”花生好笑的摇摇脑袋,略带无奈的弯起唇角,“我有生之年都不可能听到夏洛克·福尔摩斯对人道歉,哦,不,是任何人都不会——” “那可不一定——”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坐在客厅里的人们一跳,大家不约而同的看向从一楼到二楼的楼梯口,只见,夏洛克·福尔摩斯直挺挺的站在那里,浅色的眼珠闪闪发亮,微微起伏的胸膛说明他是从222号直接跑过来的。 从他出现开始视线就没有离开花生,目光澄澈而纯粹,感情真挚且热烈。 这令被视线击中的约翰浑身一震,他感到心脏跳动的速度在加快,血管里的血液开始奔涌的朝面部涌去,这奇怪的感觉令他有些慌张但还带着隐隐的期待,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挪开视线好让自己不这么奇怪。 “sorry,约翰,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夏洛克抿了抿嘴唇,像是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似得猛的攥紧双手,“所以,please,forgive me(原谅我)。” 约翰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双唇轻轻蠕动想要说些什么—— “即使你不原谅我,我也要说,约翰——”像是生怕花生说出什么他不想听到句子一样,夏洛克没有给对方开口的时间,马上又接着说道,浅色的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花生,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未有过朋友,但现在,我不再是独自一人,朋友,我已经得到了一个,他对我来说是重要的,不可替代的意义——” 沉默,仿佛世界都静止了一般,时间和空气全部凝固在前一秒,显然的,所有人都被卷毛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骇到了。 “啧啧……” 终于,还是有人打破了沉默,德拉科懒洋洋靠在沙发椅背上,单手撑着下颚,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紧张的夏洛克,接着又用余光瞥了眼还有点儿发懵的花生,他朝门口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疤头,快告诉我今天几号——” “十六号,或者十七号。” 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上楼来的哈利此时正倚在门框上,站的位置正在夏洛克的后面,他把双手□□长裤两侧的口袋里,当望着对面即使慵懒的窝在沙发椅里,还不忘笑的像个小恶魔一样的斯莱特林的时候,他那双湖绿色的眼睛不知不觉的变得温柔起来,像是初春冰雪融化的后的湖面。 “我回去得翻一下日历,然后用笔写上今天的事情——多么值得纪念的日子啊——”斯莱特林王子勾勾唇角,漂亮神气的脸上露出一个有点儿恶劣的笑容,“以后每年都该拿出来庆祝一下——” “哦,bad boy,你真是太调皮了——”赫德森太太慈爱的看了眼德拉科,然后她扭过脑袋对着夏洛克嗔怪道,“你也是个坏小子,夏洛克,老年人的心脏可承受不起这种刺激——不过不管怎么说,我们今天都应该为此庆祝一下,一定要都留下来,boys,我要给你们做顿丰盛的晚餐,瞧外面都天黑了——” 说完,房东太太就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边朝厨房走去,一边絮絮叨叨着,“er,现在的孩子们真开放,我们那个年代都不在这么大庭广众下表白的,哦……” “赫德森太太!我不是个gay!”花生再一次的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在按了按突突跳个不停的额角后,他扭过脸十分奇怪地看着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夏洛克,“你站的不累吗,夏洛克?” “你还没有说到底原不原谅我……约翰……”卷毛昂着下巴挺直脊背,表情有些僵硬,然后,他使劲儿抿了下嘴唇,低声嘟囔道,“而且,你之前还在咖啡店里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我们的关系结束了……” 众人:“嘶——” “哦,jesus(上帝啊)!!!”花生放弃般的捂着脸,“well,你赢了,夏洛克,这回再也没人相信我不是个gay了……” 第二十三章 晚餐出乎意料的丰盛,赫德森太太的厨艺和她的心理年龄的一样充满活力,丝毫不带有那种上了年纪的人总会使用的死板套路,她做的烤牛肉上面至少淋了三种浇汁,与烤的滋滋冒油的外皮搭配在一起时更是喷香四溢,令人食指大动。 而这种丰盛的晚餐招待对德拉科来说并不是第一次,事实上,自从和约翰相熟之后,赫德森太太就总是对他发出晚餐邀请,优雅的餐桌礼仪和出色的外貌让房东太太格外喜欢这个漂亮的新邻居。 更何况在她的眼里一直认为德拉科迟早会有一个男朋友,就像夏洛克和约翰一样,er——从某种程度上讲,这才是赫德森太太最喜欢看到的甜蜜生活。 不过,今晚最令斯莱特林王子惊讶的不是赫德森太太丰盛的主菜,而是来自于格兰芬多救世主亲自制作的甜点——巧克力薄饼。 当金黄酥脆的薄饼和糖浆还有黄油被一起摆上餐桌时,德拉科简直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迟疑的瞟了眼坐在桌子对面的哈利,目光里带着些询问——这玩意儿能吃?!! 对此,哈利除了抽搐了下嘴角以外并没有开口解释什么,反而主动伸手将一块金黄色薄饼放进德拉科的盘子里,还服务周到的替对方淋上糖浆,并加上一小勺黄油。 等做完这一切后,绿眼睛救世主才冲德拉科挑了挑眉,表情显得颇为自信。 而在对着盯着自己盘子里的品相诱`人的薄饼看了足有半分钟后,德拉科才慢条斯理地拿起刀叉,他先切了一小块凑到唇边,又用舌尖舔了舔薄饼中包裹的巧克力浆,似乎没有尝出什么奇怪的味道,这才优雅地送入口中,而逐渐微微眯起的银灰色眼睛说明他对甜点的味道十分满意。 “味道怎么样?”哈利在对面单手托着下巴问道,眼神在德拉科沾有巧克力酱的薄唇上扫过时稍稍停顿。 “还不错,可以吃。”斯莱特林王子挑剔的评价道。 然后他又切下一块薄饼送入口中,细细咀嚼。 其实傻宝宝波特还是有优点的,德拉科有些愉快地想,至少他的甜点足够满足自己挑剔舌头。 等到晚餐结束后,赫德森太太和约翰一起把哈利和德拉科两个人送到楼下,而夏洛克则被房东太太赶到厨房去洗盘子,她似乎打定主意要让卷毛尝尝他们那个年代‘独特’的惩罚手段—— 呃,也许夏洛克下一步会去擦地板扫厕所什么的。 虽然很乐意看到夏洛克吃瘪,但是德拉科觉得赫德森太太还是太高估世界第一咨询侦探的家务能力了—— “哦,夏洛克!!上帝啊,快放下那个盘子!!”约翰略带惊慌的声音从二楼打开的窗户里传出来。 “啪嚓——” 很显然的,那个盘子不负众望的摔碎了…… “噗。” 几秒钟后,德拉科忍不住笑出了声,此时他和哈利还站在贝克街221b门口没有离开,里面的动静几乎听得清清楚楚——呃,看来不止一个盘子遭受了卷毛的魔爪。 “你往常都是这么早就睡吗?”不知怎么回事,在看到眼前的斯莱特林唇角上扬的表情时,格兰芬多救世主突然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于是,他十分自然的开口道,“如果你不是很困的话,有兴趣和我一起走走吗,马尔福?” “为什么我要答应你?”德拉科挑起好看的眉,看起来像是在怀疑哈利和巨怪之间存在的某种联系,“——我不记得自己和闪闪发光的黄金男孩友好到可以一起在晚餐后散步。” “你可以直接说不敢的,我又不会嘲笑你,马尔福。”第一次就被拒绝并没有让哈利表情产生什么变化,相反的,他甚至露出了微笑,只是语气里稍微带着点儿挑衅,“就像当初在学校我们的每次决斗一样,你总是先跑——” “如果你觉得这种拙劣的激将法会对我有用,那我只能对你的智商报以同情——”斯莱特林王子神色怜悯的看着哈利,尽管那双银灰色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真诚的意味,“——傻宝宝波特。” 而就在此时,德拉科身后的221b里又传出一个东西掉在地上摔碎的“啪嚓”声—— 这回的声音十分响亮清脆,大概碎的是一个大号的盘子,至少得有七英寸。 “夏洛克!boy,快放下那个盘子!它还小,还是个孩子!!!”赫德森太太尖叫声整条街都听得到。 “啧,又碎一个。”一想到夏洛克笨手笨脚把盘子一个接一个扔在地上的样子,斯莱特林王子就格外愉悦的卷起唇角,他甚至还朝哈利调皮的眨了下眼睛,当看到对方绿眼睛里的诚意后,德拉科轻哼一声,“不过,看在你的巧克力薄饼份儿上,我可以勉强答应你的邀请,波特。” 说完,他就迈开修长的双腿率先走在前面,这让落在后面的哈利感到有些无奈,但他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不过,从两人肩膀之间的距离看起来,他比这个臭屁的斯莱特林要高上一两英寸。 这种感觉还算不错。 …… 两个人肩并着肩走过一个街角,因为谁也没有先开始引起一个话题,所以一直保持沉默。 终于,在又路过一个十字路口后,德拉科抿了抿嘴唇,问出了他在晚餐时就像知道的问题:“你会做甜点是因为——曾经在你的麻瓜亲戚家生活过吗,疤头?” 哈利一瞬间有些发愣,他没有想到德拉科会开口问这种事——因为早在二年级的时候,霍格沃茨就有很多人都知道他在麻瓜界的生活并不美好,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十分糟糕。 有不少人怀疑他是因为麻瓜亲戚的虐待而放出了斯莱特林密室里的怪物,并让它去攻击麻种血统的小巫师们,当时他受到了第一次大面积的同学排挤,所有人都把他当做瘟疫一样躲避。 如果说在那个时候如果有谁会对哈利·波特是斯莱特林继承人这件事嗤之以鼻,那也就只有一个人——他转过脑袋看向死对头——只有德拉科·马尔福,只有他从始自终都未相信过那些令人心惊胆战的可怕传言。 虽然是‘一个格兰芬多怎么会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这种幼稚的原因,但当时也足够令年少的哈利感到意外了,甚至有些欣慰。 而今天同样令人意外地是,他在那双漂亮的银灰色眼睛里除了好奇和疑惑外,并没有嘲讽或者其他恶意的情绪。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发现令格兰芬多救世主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你不愿说可以不说,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德拉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作为一个斯莱特林他不会去对别人的秘密刨根问底,毕竟谁都有不为人知道的地方,不是每个人都乐意吧伤口扯开曝露在阳光之下供人观赏。 有时候,人们宁可等伤口默默溃烂,流出脓水,直到变成一个不能触及的禁忌部位。 事实上,斯莱特林王子已经准备转移话题,他也觉得自己有点儿多管闲事儿。 “可以这么说,我的厨艺全靠那些年在我姨妈家的磨练。”哈利抿了抿嘴唇,他发现自己的声音比他想象的还要平静许多,“每天三餐,下午茶,再加上我表哥和姨夫的两顿夜宵,我有足够的机会得到练习,我会的菜式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说完,格兰芬多救世主就静静地看着身边的斯莱特林的表情,十分精彩——先是震惊,然后变得有点儿懊恼,最后成为现在这故作傲慢的样子。 “我以为你不会提起的,换做是我就不会。”德拉科蹙眉望着哈利,正想说些什么,但还没等他蠕动薄唇,就被一个尖锐的声音所打断—— “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姨妈的!哦,菲利克斯你逝去的母亲正在天上看着你呢!!” 在十字路口的拐角处,有两个人半遮半掩的站在阴影之中,其中一个穿着拖地的花哨长裙,身上裹着块乌七八糟的毯子,同长裙一样几乎看不出原色,除了油腻腻的脏污以外,就是开线或者被刮开的口子,而从翻起的毛边看,衣服的主人似乎从来没有修补过,完全任其发展。 而此时,这个形貌极度邋遢的女人,长长的头发像是一团乱麻似得挂在身后,她正伸着一双十分枯槁的手死死地揪着眼前少年的胳膊,因藏有污泥而发黑的指甲甚至刺进了对方裸`露的皮肤里。 “天哪!!你不能这么对我!!亲爱的菲利克斯,快把酒瓶给我——”女人声音尖锐,像是缺少机油的轮轴一样让人听着发寒,她努力想要够到少年手里的玻璃瓶,但是对方显然铁了心不想给她,于是她缓和了一下语气,循序善诱道,“乖孩子,你该回家了,不是吗?还有一个星期你就十六岁了,到时候你就可以脱离这里,我不会再烦你了——” 菲利克斯似乎有些松动,他拿着酒瓶的手微微放松了些,可当看到眼前这个简直像是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邋遢女人时,他又倏地攥紧了瓶子,高高举过头顶,然后,用力把它狠狠地摔了出去。 “不不不!!你不能这样做!”女人惊恐地尖叫,过长的裙子把她绊得一个踉跄,直接跪趴在地上。 摔在地上后,女人并没有起来,而是就保持着那个难看的姿势坐着,盯着碎成数片的玻璃下面流淌的酒液,双眼睛发直。 “我必须这样做,姨妈,再喝下去你迟早……”菲利克斯愤恨的看着被浑浊的酒液所浸湿的地面,接着他移开视线,不再想看到那碎成数片的可恶玩意儿,但深色的眼珠只向前移了半英尺,一双做工精致的黑色皮鞋就进入了视野,在昏黄的路灯下,保养良好的皮子泛着特有的柔光。 “嘶——” 菲利克斯猛的倒抽一口冷气,他认识这双鞋,今天上午还见到过,而鞋的主人却是他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 黑发少年缓缓吞咽了下口水,即使他已经尽最大的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但声音仍旧听起来分外干涩:“晚……晚上好,马尔福先生……” 第二十四章 “晚上好,小格林先生。”德拉科淡淡的回答道,就好像被摔得一地狼藉的玻璃碎片和跪趴在地上的女人统统不存在似得,“需要帮忙吗?” 斯莱特林王子斜睨了眼地上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突然觉得她看起来和霍格沃茨的占卜课教授西比尔·特劳妮十分相像,都是一副极其怪异的打扮——但是特劳妮教授至少外表还算干净,而不至于像她这样让人连看都不想再看下去。 “不……不需要——”菲利克斯有些紧张,他甚至不敢抬头直视的铂金贵族,他害怕那双像水银一样的眸子里透露出任何有关鄙夷或者嘲讽的情绪,这光想想就让他觉得胸口发堵。 “er……菲利克斯,我的好孩子,你还有杏仁油吗?” 这时,坐在地上的女人扯了扯黑发少年整齐的裤脚,她像是喝醉了一样嘟嘟囔囔的吐不清楚词语,舌头也似乎被打上了结,“我记得之前告诉过你,让你出来时给我多带几瓶杏仁油的,这东西太费了,我这两天作占卜都用光了——我可不想花力气去赶市集,那些同族太麻烦了,唠唠叨叨的简直令人心烦——” 沉默片刻后,菲利克斯缓慢的从长裤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瓶子,里面的油脂透明清亮,晃动间像水一像挂在瓶壁上,他把瓶子递给地上的女人,声音干涩而沙哑的说道:“最后一瓶了,姨妈……再没有了,其他的我刚才已经都给了你。” 被少年称作姨妈的邋遢女人兴奋的接过瓶子,有些迫不及待的拧开瓶盖,倒出一点儿抹在手背脏兮兮的皮肤上,还把手凑到鼻子跟前嗅了嗅,并发出满足的叹息声。 整个过程在旁人看来,就像是一个患有严重精神障碍的神经病在表演,令人感到十足的惊悚。 哈利对此微微皱眉,他有意识的跨步到德拉科身前,直接阻断这个疯癫邋遢的女人和德拉科接触的可能性。 这个明显带有保护意味的举动令铂金男人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却没有反对,反而自己主动退后一小步,似乎并不介意做一个被保护的对象。 “很抱歉,马尔福先生,我恐怕要失礼先离开这里——”菲力克斯将身体两侧的双手用力攥紧成拳,他使劲儿的抿了下嘴唇,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句子从嘴唇中吐露出来,“——而在此之前,我想邀请你参加我的16生日party,我的成年礼……” 气氛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哈利有些古怪的看着对德拉科的回答报以强烈期待的黑发少年——不论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说,现在都不应该是邀请别人参加生日party的好时机。 “er……有时间我回去的,请记得把请柬发到我的信箱里。” 而更令人意外的是,斯莱特林王子竟然答应了这个邀请。 哈利飞快地来回扫视一遍两个人,瞪着两个人的目光就像在瞪着外星人一样。 一直表情紧绷的菲力克斯终于露出一个如释负重的笑容,平常沉稳的少年此时看起来激动的要命,他做梦也没想到德拉科会答应他的邀请,而当深色的眼珠瞥到仍旧坐在地上的邋遢女人时,他跌宕的心情似乎被从头浇了一桶冰水似的变成一滩死水。 并没再多作停留,菲力克斯急匆匆的离开了十字路口。 “你是那个塞壬吗,boy?” 菲力克斯刚一离开,坐在地上女人就笑嘻嘻的问道,她像是喝醉了步履蹒跚从地上爬起来,可又不断地被自己的裙摆绊倒。 “塞壬?”德拉科嘲讽的勾起嘴角,他感兴趣的看着疯子似的女人,等着对方再说下去,“还真是个新称呼——” “当然是塞壬,boy,以歌声和美貌迷惑人类,可最终又把他们拖入深渊。”试了几次都没有爬起来,女人干脆不爬了,她直接跪坐在地面上,“啧,就像我姐姐一样,迷惑了一个姓格林的德国家居商人,更要命的是,他们还生下了一个孩子,可她没想到一个吉普赛女人怎么可能会被那样的家族接受,只得待在英国,连带着孩子也一起受罪,遭人白眼,er,真是麻烦——” 邋遢女人口中说的格林应该是指菲力克斯的父亲,而听起来少年的母亲意外的是一个吉普赛人,这就能解释菲力克斯比其他人深刻的五官和健壮的身材。 吉普赛人血统繁杂,生性自由,在每一块大陆上都可以找到他们的身影。 可这并不是什么幸运的事,吉普赛人的生活方式并不为主流社会所认同,他们通常聚居在脏乱的贫民区,那里充满疾病,贫穷。 “最后他们也没什么好结局,我姐姐因为身体免疫系统不好,生育之后就患上了鼻炎,正好赶上那个家居商人又出了意外,留下的遗孀生活艰难,全靠从德国来的叔叔照顾。”吉普赛女人浑浊的眼珠变的没什么光泽,她用手指使劲儿绞着自己肩上那块肮脏破烂的毯子,笑嘻嘻的说,“可惜这个叔叔并不是什么好人,那个虚伪的家伙也就能骗骗天真的菲力克斯,像我从来都不买他的账,不过他买的杏仁油倒是不错,除了今天的闻着有点儿苦——” 说到这里时,疯疯癫癫的女人突然停了下来,不再掀动嘴皮,她使劲儿的抓挠着自己的皮肤,像是要抓破才甘心似的凶狠。 对此,德拉科微微蹙眉,现在他对这个人再无半点儿兴趣,最后再看了眼对方后,就转身离开。 哈利也没有多作停留,快步跟上斯莱特林。 …… 时间已经超过十一点,街上几乎没什么人人影,两个巫师肩并肩的朝贝克街222号走去,在没有魔杖的前提下,格兰芬多救世主实在不放心让德拉科一个人走回去,尽管他为此已经得到了好几个白眼。 “你真是个任性的小混蛋,马尔福。”在又一个白眼后,哈利精辟的总结。 “谢谢夸奖,每一个爱我爱的要死的姑娘都这么说过。”斯莱特林王子扭过脸朝死对头露出一抹假笑,他嘲讽地说道,“但我是不会接受你的,死心吧,疤头——” “所以你打算接受那个teenager了?真令人惊讶,你竟然也会接受麻瓜,马尔福。”绿眼睛救世主挑着唇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 “哦,别告诉我你在吃醋——”德拉科发出一声嗤笑。“傻宝宝波特,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接受一个麻瓜了?” “刚才,亲眼所见,你接受了人家的成人生日party,我想不出还有什么解释——”哈利淡定的回答,他狡猾的选择性忽略了斯莱特林的前半句话。 因为他不想承认自己其实是有那么点儿不舒服的。 “我答应他只是为了不让他更加难堪,你没注意到他在看到我们发现他和那个吉普赛女人的关系时显得多么惊恐吗——”斯莱特林王子十分嫌弃的瞥了眼黄金男孩,惋惜地说道,“我的确不该对你的智商抱有太大期望,圣人波特。” “我从不知道你这么善良,真令我大开眼界,还是说,毒蛇也要变得和人一样有温度了?”哈利不痛不痒的假笑道。 德拉科突然顿住脚步,微微眯起眼睛看了格兰芬多救世主半晌,最后略微冷淡地说道:“你不会想知道的。” 说完,他就迈动修长的双腿,用更加急促的步伐朝222号走去,看起来连一分钟都不想和哈利多呆。 而对此,哈利则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是个出色的格兰芬多,有疑问就要去探究,刨根问底的追才对。 于是,哈利快步碾上走在前面的铂金贵族,在对方打开家门进去前拦截住,他一边微微喘着粗气,一边固执的问道:“既然和我有关就应该告诉我,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想不想知道。” 德拉科发出一声冷笑,他侧过身,懒洋洋的靠在自家门框上,傲慢的扬着尖细的下颚:“这是你自找的,黄金男孩,你可千万别哭鼻子——听好了,我之所以会答应菲力克斯·格林的邀请,除了本意不想让他更加难堪外,更大的原因是因为你——哈利·波特——” “人总会在被发现不想展示给别人的一面时变得暴躁或者自卑,因为这会引起别人的同情,而有时候同情反而是带着利刃的匕首,把那个本来就破裂不愈的伤口划剖的更加面目全非,那些你不想给人看到,却仍旧无法避免的被人一次又一次的不断提及——就像给鹰啄食的心脏又会不断长出来再被啄食——”德拉科眼神淡漠的望着逐渐面色紧绷的哈利,慢悠悠地拖长腔调,听起来更像是在叹息“而我正在同情你,波特,因为你的过去的不幸而同情你,被我同情大概是你这辈子最不想看到的——现在后悔了吗?我说过你不会想知道的——” “不,我没后悔知道这个,马尔福,如果你今天没有说出来,我永远不会知道竟然有人这么了解我——”哈利深深的看着眼前略带震惊的斯莱特林王子,“——而这个人竟然是你。” 他感到自己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激荡,有很多人对他说过安慰的话,甚至连罗恩和赫敏都会对他的过去说一声“what a pity!(真遗憾)”,但从未有人想到他并不需要这些同情,他更愿意快乐自在的为现在而活。 但现在有了一个人能深切的了解他,因在乎他的感受而选择沉默,这可贵的沉默—— “…………你今天早晨出门前被门夹了脑子吗,疤头?还是说它被什么踩过了——”德拉科抽搐了一下嘴角,他嫌弃的看着哈利,语气嘲讽地说道,“不要自我感觉太良好,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了解你,我一点儿都不想了解你,疤头!” “的确,你更了解我的外号,在过去的一刻钟里你已经把我所有的外号都叫了一遍,最后还是最喜欢叫我疤头,小混蛋——”绿眼睛救世主勾着唇角微笑起来。 “哦当然,毕竟大部分都是我的杰作。”德拉科听起来十分得意。 当看着眼前这张精致的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神情时,哈利突然涌起一股冲动,而作为跟随本心的格兰芬多,他自然而然的就放纵了这股冲动—— 只见,他伸出一只手顺着斯莱特林王子光滑的脸颊留连而下,最终在对方白皙的脖颈处停顿下来,又勾画了一个圈,才用手指轻捏着对方精致而尖细的下颚,并使之微微抬起——然后,哈利缓缓地凑近,温柔的在右侧光洁的肌肤上印下一个吻。 柔软而干净。 在此期间,哈利甚至有空特意掀起眼皮,满意地欣赏那双漂亮的银灰色眸子因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而睁到极大的样子。 终于,哈利直起身,唇角的笑容分外欠揍:“一个晚安吻而已,不要想太多。” 短暂的失神后,德拉科终于重新找回了意识,他危险的眯起眼睛,可无论怎么掩饰都不能让苍白的脸上泛出粉红消失,一边暗自磨着牙,一边强扯出一个假笑—— “……我当然不会想太多……晚安,死疤头!!” 说完,大门就在哈利的鼻尖跟前被狠狠地一把甩上,动作大的甚至连上面镶嵌的彩色玻璃都发出了颤巍巍的响声。 晚安,德拉科。哈利隔着紧闭的大门回之一抹微笑。 第二十五章 第二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市中心也和昨天一样是难得的好天气。 即使没有到达客流的最高峰,贝克街222号里的人流也仍旧络绎不绝。可店里却并不喧闹,相反的,人们低声的交谈伴随着勺子偶尔敲碰在白瓷杯杯壁上的清脆响声,听起来就像是钢琴曲的前奏一样优雅轻缓。 若是再配合上店里特殊的装修风格,仿佛连时光都一起倒流回了中世纪。 而作为店长,德拉科在脱去巫师的传统长袍后,他本人的打扮则更趋向于上世纪的英国绅士——需要将扣子系到喉结处的高领衬衫,包裹在白衬衫之外的黑色马甲,再搭配上精美的印花领带——年轻的身体被服帖的衣服勾勒出带着优雅慵懒意味的曲线。 当阳光通过玻璃窗透射进店里,并照在那个一丝不苟的铂金脑袋上时,哈利·波特觉得眼前正在忙碌的斯莱特林更像是一座精雕细琢的罗马雕像,而不是一个活人——er,当然,真正的雕像是不会冲他翻白眼的—— “疤头,别告诉我,只过了一个晚上你就得了老年痴呆——”德拉科掀起眼皮,淡淡的瞥了眼旁边的格兰芬多救世主,“另外,如果你不想让我把你赶出去,最好把眼珠子从我身上挪开,还是说,你很想被赶出去?” “并不。”哈利不太有诚意的耸了耸肩,他没有移开自己的眼神,甚至为了能更清楚的直视德拉科,还侧过了身,“我以为你今天一天都不会和我说话,毕竟——” “毕竟什么?圣人波特,请问你今年多大——就连teenager都不会因为一个面颊吻而烦恼到现在。”斯莱特林王子发出一声嘲讽的嗤笑,“你从哪儿来的自信,觉得我会因为一个晚安吻而变得那么幼稚?” “er,当然不,我没觉得自己能有那么大魅力让你念念不忘——”哈利翠绿色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失望的意味,反而像打磨过的宝石一样闪着精光,“我只是觉得我们需要友好相处,毕竟保护期持续的时间并不短,也就是说,我要呆在这儿很长时间——大概得几个月——” “所以?” “所以,我们可以从最简单的开始。”格兰芬多救世主忽然笑得有点儿狡猾,“比如,每天一个——友好的——晚安吻——” 他特意加重了“每天”和“晚安吻”的停顿读音。 德拉科十分惊骇的瞪大了瞳眸,似乎连眨眼都忘记怎么做了,而等到终于回过神儿来后,只听他斩钉截铁地咬牙切齿道:“………………你想都别想!疤头!!没门儿!!” 这一次,德拉科的声音可不怎么小,这也导致店里的大部分目光被吸引过来,大家都有些好奇是什么原因能让时刻保持优雅礼仪的店长变得如此激动。 斯莱特林王子的表情僵了僵,苍白的脸色因尴尬而泛起一丝粉红,他飞快地瞥了眼已经好奇的望向这边的卷毛和花生,然后赶紧扭过脸,朝死对头有些危险的嘶嘶道:“别再提晚安吻得事儿!更不许告诉夏洛克和约翰!!否则我就对你施鼻涕精咒!!” “当然,我绝对不会告诉第三个人的。”哈利宽容的勾着唇角,努力使自己看起来真诚些,“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事实上,也许他该提醒德拉科——那根山楂木魔杖现在还呆在魔法部的傲罗办公室里,就在右侧高架子上的第二层,还是他亲自放的。不过,格兰芬多救世主现在并不想这么做,因为他发现自己挺喜欢看着德拉科气的语无伦次的样子—— 瞧啊,多有意思——那双银灰色的眸子这时候显得特别晶亮,仿佛是透明玻璃管里面的水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而就在这时,贝克街222号的店门被人急切的一把推开,分外响亮的“哐当”声打断了所有人正在进行的交谈,大家纷纷朝门口望去—— 来人是伦敦警局的警长格雷格·雷斯垂德,他神色十分慌张,双眉紧皱,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那双黑色的眼睛迅速扫过店里的每一个人,很快便锁定了和花生坐在一起的夏洛克。他快步走过去,甚至顾不上控制自己的音量:“夏洛克!我想我需要你的帮助——伦敦出大事儿了,这回是麦考夫亲自下的手令……” …… 缓缓地将身上的风衣裹紧,德拉科紧抿着嘴唇,银灰色的眸子里神色阴郁,他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离自己不足十步远的女性尸体,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上几乎没有表情波动。 又是一个与他有过交集的人,又是一次死亡,与残酷的命运相比,生命总是显得异常脆弱。 令人讨厌的脆弱—— 半个小时前,德拉科被要求和夏洛克还有约翰一起到达了案发现场。不过,与221b的这对儿搭档不同,他并不是来查案的,只是又一次来接受质询和录一次口供。 而作为魔法部派来的保护者,哈利·波特自然也得跟来,更何况,这回的案件与他关系也不算小——因为死者正是昨晚那个疯疯癫癫的吉普赛女人。 伦敦警方似乎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他们先检查了全城的监控系统。 可根据昨晚的录像显示,德拉科和哈利是最后接触死者的人,从时间上推算还不短,在此期间,他们似乎进行了一场谈话。而等到两个男人离开后,原本跪坐在地上的吉普赛女人也跟着踉跄的爬起来,一瘸一拐的朝暗巷走去。 同时也走进了监控的死角,女人蹒跚的身影在画面中消失。 时间再次推后数个小时,这回吉普赛女人却突然出现在了距离之前的十字路口好几公里以外,更准确的说,她是被悬挂在教堂侧门的墙壁上面。 毫无预兆的出现的,就像是从一个从某处瞬移过去的似得。整个人以一种被钉死在绞架上的姿势挂于墙壁之上,手腕上缠有麻绳,双腿交叉悬空,面容并不痛苦,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安详。 这一切看起来,仿佛是基督教圣经中描述的耶稣受难时的样子,几乎是相同的姿势——都被以铁钉贯穿身体,连表情都模仿的十分相像。 可唯一令人感到疑惑的是,女人的头发被剃得精光,光秃秃的头顶看起来更像是印度的僧侣。 “我们怀疑是狂热的教徒所为,天知道他们的脑子里都装的是些什么玩意儿——”雷斯面色凝重的说道,“今天早晨局里接到社区牧师的报案,等我们赶来的时候,死者就被钉在墙上,一个典型的吉普赛女人,没人知道她什么时候呆在那儿的。” “显然有人改动了监控摄像头,这就是麦考夫让你来找夏洛克的原因?”花生翻看着死者衣领处的尸斑,又看了下被麻绳捆绑的手腕,“这里的吉普赛人似乎不少,他们看我们的眼神也不怎么友好——” “当然不会友好,约翰,这里可是吉普赛人的聚居区,属于伦敦的最阴暗面,和光鲜的市中心完全不一样,到处都充斥着疾病和贫穷。”卷毛蹲在一旁研究吉普赛女人掉落的东西,时不时的还抬头望望天空,“这可都是麦考夫那种坐在白金汉宫里面喝茶的人最不喜欢看到的东西——” 此时,教堂的墙角边儿正躺着一个做工精巧的玻璃瓶,里面装着油脂似得液体,而尸体下方则是满地散落的纸牌,除了都是正面朝上外,几乎是被毫无规律的摆放在地上,有几张甚至落进了积水滩中,牌面被大半浸湿,边缘也被水泡的翻起毛边儿。 还有一块布满脏污的毯子被扔在一边,从破烂的边角露出很多线头儿。 “er……是的,为了防止发生恶*件,已经有人去做调解了,这里的地理位置特太过特殊,离吉普赛人的聚居地只有几百米——”雷斯垂德警长不太自在的说道,身为一个警长却总是要求助于别人,这实在让人心有不甘,但却又无可奈何,“但是,破案期限紧迫,麦考夫他说压不了几天媒体记者,如果不能迅速破案,大英政府的公信力就会受损……” “直接说多长时间吧,雷斯垂德,我不想知道麦考夫到底有多么担忧这个世界。”夏洛克刻薄的嘲讽道,“比起知道他成天到晚的忧国忧民,我更愿意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被女王赶回家抱孩子——虽然这不太现实,但如果能成功,我一定要去谢谢这个凶手——” “………………三天,只有三天。”雷斯垂德干巴巴的说道,他终于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虽然这个举动明显不符合他一贯的稳重形象,但实在是……太蛋疼了。 夹在福尔摩斯兄弟之间,可怜的警长从来都只有两面受气的份儿,上帝保佑,你能指望一个高功能反社会和一个天生的政客正常交流吗……显然不能,那就跟指望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有一天能相亲相爱一家人一样可笑。 但是,你不能妨碍一个格兰芬多主动去找一个斯莱特林相亲相爱—— “你在想什么,马尔福?”哈利压低声音问道,湖绿色的眸子略带担忧。 老实说,一个月前德拉科对死亡的那种强烈排斥反应令救世主感到不安:“er——听着,马尔福,这和你没有关系,你无需感到自责,那个警长不是说了吗——这些都是那些狂热教徒们干的,我们都清楚,过于崇拜信仰什么的人总是那么的不可理喻,而你德拉科·马尔福,只是碰巧之前遇上这个女人,仅此而已。” 说到最后,黄金男孩的语气中甚至加上了一些命令的意味。 这足够让斯莱特林王子感到意外,望着哈利的银灰色眸子里露出探究,似乎在揣度对方的真正用意。 对此,哈利选择毫不回避的勇敢直视回去,目光灼灼。 最终,多疑的小蛇垂下纤长的睫毛,微微翘起的薄唇带着弱不可察但却真实的微笑,但很快有将脸扭向一侧,用一贯的嘲讽语气道:“我没指望以格兰芬多的智商能发现什么——现在我更确定了,傻宝宝波特。” “洗耳恭听。”哈利简短的回答。 和斯莱特林相处时,你得从那些弯弯绕绕的话中自己找到重点,其他修饰词则要尽量忽略。 “昨天没下雨。” “什么?” “我说昨天市中心没下雨,疤头。” 德拉科用鞋尖踢了下脚边的积水滩,随着动作一小束水花被溅起,与此同时,他神情淡漠的朝那块被扔在墙角无人理会的破毡毯扬了扬下颚—— “昨天这里下雨了,可那块毯子却是干的——很显然,她不是死在这儿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一发!菊花第一次入v,谢谢少女们的支持! 上面规定了……以后只限于脖子以上部位……还好我清水…orz 第二十六章 “我想她不是死在这儿的,雷斯垂德。”夏洛克从地上那堆遗留物中缓缓直起身,在不痛不痒的扫视了一圈周围的警察后,他用一种十分的嘲讽语气说道,“也就是说,你们费了半天劲儿保护的只是个第二现场——er,no,也许连地第二现场都不是——” 卷毛这一手无差别攻击让他成功的得到了在场几乎所有伦敦警官的瞪视,而对此,咨询侦探仅仅是耸了耸肩,看起来毫不在乎。 而这个举动显然更加令人恼火,它激起了向来与夏洛克不对盘的安德森的强烈反应——“怎么可能不是!你看不到这个女人是被钉死在这儿的吗?!” 他一边不忿地嚷嚷着,一边像是一阵大风似得从警戒线外围刮过来。 安德森这辈子最讨厌看到有人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十分怜悯他智商的神情——而在过去这三十几年里,夏洛克·福尔摩斯绝对算一个,哦,还有那个铂金小白脸儿也得算一个—— 为此,验尸官特地拧过脑袋去看了眼德拉科,结果却让他更加气结——因为斯莱特林王子此时看着他的眼神更像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大傻瓜,就好像他正在拉低整个地球的智商平均水平。 嘿,我有那么差吗!! “这种用铁钉固定于绞架的手法根本就是在模仿耶稣受难,每一本圣经上都是这么写的——”安德森猛的拔高了音量,他似乎是要证明自己一样,雄赳赳气昂昂的冲到尸体跟前,指着吉普赛女人锁骨上的两个巨大的铁钉,斩钉截铁的说道,“看到了吗!这就是证据!每个星期天在教堂做礼拜的时候你一抬头都可以看到的样子!这怎么会忘,夏洛克——” 验尸官似乎很笃定夏洛克这回错的离谱,一脸的得意洋洋,抱臂等着看咨询侦探下不来台。 然而事实上,真相往往都分外的骨感,有时候它几乎要让你眼泪掉下来。 只听卷毛发出一声响亮的傲慢冷笑,他缓步走到教堂的墙壁跟前,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捏起那块脏兮兮毯子的一角,轻抖了抖,一阵“扑簌扑簌”的声音响起,上面似乎脏的都可以掉下灰来,可想而知原主人到底是多么懒惰的一个人。 “昨天市中心一整个晚上都没有下过一滴雨,而在这个远离市中心的旧区——因为夏季的海洋季风风向和积雨云的分布影响,所以这里下了一晚上的雨,直到凌晨才停。”夏洛克一边展开手上的脏毯子,一边有些讥讽的说道,“而这一切只要把你们尊贵的脖子往上移45°就能看见——可惜大部分人永远不会抬头,就好像他们脚下遍地是黄金似得。” 脏污的毡毯两面被来回展示了一遍,这一次,每一个人都可以清楚地看到上面没有被雨水浸湿的任何痕迹,连露出线头的边缘也支愣着干燥的毡毛。 “而证据远远不止这一个,现在让我来告诉你,你那个关于圣经和受难的想法到底有多么可笑——” 一解释完,夏洛克就把手上的毯子丢到一边,他长腿迈开,几步跨到尸体跟前,然后,做了一个让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的动作—— 他一把撩起了吉普赛女人的裙子,尽管是长及脚踝的长裙,可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的去掀一个女士的裙子——不论这位女士是活蹦乱跳,还是死成了块石头,这都算得上是一个足够惊世骇俗举动!! but,夏洛克·福尔摩斯从来都是一个惊世骇俗的异类,一个在社会大众的主流中奋力逆行的人,因此,旁人的看法对他毫无影响,除了少数对他重要的人—— “oh,jesus(上帝啊)……夏洛克,请把裙子放低些。”约翰干巴巴的提醒道。 虽然卷毛嗤之以鼻的撇了撇嘴,但还是把手里的裙角拉低了不少。 他很是嘲讽的斜睨了眼安德森,微微鄙夷的说道:“看看她的腿,安德森,你的上帝告诉过你,他受难的时候姿势是这样的吗——” 乍一看去,吉普赛女人的姿势与耶稣受难时的样子十分相像,可如果再仔细查看,两者还是有一定区别的——吉普赛女人的左小腿稍微曲起,并隐在右腿后面,这种姿势是人为的——而不是像耶稣的双腿那样一同微曲,腿部肌肉呈现自然下垂状态。 现在,只要是长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案子恐怕和基督教徒八成是没什么关系了。 “哦,sorry,我忘了说。”夏洛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迅速拧过脸,探着长脖子朝安德森露出甜腻腻的假笑,“我从来不去教堂,而在看到你的样子之后,我认为更没有去得必要了——thanks,安德森,你为我找到了一个不用去教堂听牧师唠唠叨叨的好理由——防止变得和你一样蠢——” 验尸官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正由白向绿发展,就好像是一个被从花盆里揪出来复活的人形曼德拉草,看上去随时准备发出高亢的尖叫。 ——“咳咳……那么,夏洛克,你对于凶手这么做的动机有什么看法?”雷斯垂德掩唇轻咳一声,适时插嘴改变话题,“如果与教徒无关,那为什么要用铁钉来杀人?这实在太像某种仪式了——” 如果再不来搅一搅浑水,谁知道下一秒安德森会不会扑上去狠狠地掐死夏洛克。 虽然‘掐死夏洛克·福尔摩斯’这个想法看起来十分挺诱`人的,甚至可以列为一项造福全人类的举动,但一想到,还有令人头疼的大福尔摩斯在脑袋上时刻紧盯,警长先生只得摊着双手表示——呃,算了,let it go(随他吧) ——“我想她不是因为外伤而死的,警长先生。”与德拉科并肩站一处的哈利突然开口道,湖绿色的眼珠淡漠的扫过尸体的伤口。 一般情况下,哈利不会对案情过多发表意见——阴谋诡计和心里揣摩毕竟是蛇类擅长的运动,而身为一个格兰芬多,即使他脑子足够好使,但他仍旧喜欢选择低调沉默。 “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有去圣芒戈的潜质,疤头。”德拉科有些意外的说道,他没看出来伤口有什么问题。 而此时,在场的两位法医都已经把视线转了过来,从开始到上一秒为止,没有人对死者死于外伤这点有质疑,毕竟从铁钉造成的伤口处来看,颈部动脉和锁骨动脉都已经被戳的破破烂烂,大出血简直就像不要钱一样。 “跟黑魔王斗了那么多年后,要是连这点儿都看不出来,我早就去见梅林了。”哈利淡定的耸耸肩,随即他又咧嘴笑道,“更何况,你不总叫我黄金男孩吗——总得多会些,难道你开始崇拜我了?我可以免费送你几张签名——” “——别,你自己留着玩吧。”斯莱特林王子做出一个惊恐的表情,在被人注意前又收敛住——“我觉得那个验尸官安德森会掐死你”德拉科的语气里带着点儿幸灾乐祸,“作为今天第二个推翻他结论的人。” “呃——”哈利拖长音调,暂停了与铂金少爷的打情骂俏,凭借身高腿长的傲人优势,几步跃过他与尸体间的距离。 在有些怜悯的扫视了一遍被铁钉贯穿锁骨的吉普赛女人后,绿眼睛救世主用一种平静却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虽然她的伤口模仿制作的很像外伤,但很可惜,死亡后的身体不论在怎么掩饰,都不能改变血液已经开始凝固的事实——” 在那两个被铁钉激烈粗暴地开垦出的伤口里面,被翻卷而起的肌肉组织清晰可见,甚至有几根附着在铁钉表面的肌纤维还在进行微弱的弹性收缩。 血液也已经凝固,呈现出死气沉沉的暗红色,血痕以一种狰狞的泼洒方式朝下运动,连尸体前臂上都沾有一些,就像是巨大的红蜘蛛伸出触角和蛛丝去侵占皮肤的每一处空白。 “如果是活人被铁钉贯穿时,血液会像喷泉一样四散溅开,而不是像现在,呈一个方向流下来。”哈利面色平静地侃侃而谈,就好像他见过无数类似的伤口似得。 可事实的确如此,他甚至见过比这个更加惨烈、更加狰狞的—— 最后一战时,那些化脓的、腐烂的、崩裂的创面总是带着足够视觉冲击力,伴随着造成这些创伤的咒语一起印刻进大脑,在刚开始的那段日子里他经常为此而吃不下饭。 但现在,哈利可以轻松地像是在谈论天气一样,对这些皮肉翻卷、外表狰狞的伤口品头论足。 只因它们不仅出现在生者身上,也绽放在死者墓中,最终作为记忆的证明而永远留存……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菊花:安德森的作用是什么?少女们! my girls:推动剧情! 所以来为安德森颁最佳剧情推动奖【笑】let it go~ 第二十七章 “那她的死因是什么?凶手大费周折的去杀害一个没有什么复杂社会关系的吉普赛人,而这一切只是为了把她摆成这幅样子来逗我们玩儿?”被哈利这个外行抢了本职工作后,验尸官安德森正拧着眉嘟囔道,“啊哈,真不赖,我看要么他该吃药,要么我该吃药。” 事实上,在哈利进行伤口分析时,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十几双眼睛都充满疑惑的望着被铁钉穿过锁骨悬挂在墙上的吉普赛女人—— 此时,那颗被剃得分外光秃的脑袋正无力地耷拉在身体一侧,血管中的血液更像是不要钱一样在衣服上凝成一道道的沟壑,从肩膀起一直蔓延至腹部,再搭配上那张安详微笑的面孔——呃,老实说,这场面格外诡异,一股浓浓的恐怖片的既视感扑面而来。 “根据昨晚的监控录像,还有马尔福先生和波特先生的两人的叙述,我想这个女人的精神大概不太正常。”想不通为什么的雷斯垂德十分头痛的揉了揉额角,“谁会和一个疯子过不去?” “我觉得她可能不是精神不正常那么简单,雷斯垂德。”约翰盯着尸体双臂上的瘢痕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的说道。 然后,他快走到一面墙壁跟前,弯腰拾起教堂墙角的那个透明玻璃瓶子,轻轻一晃,里面似是油脂的液体就立刻附着在了瓶壁上,在阳光下还反射出彩虹色的光芒。 拧开瓶盖后,花生将里面的油脂倒出一丁点儿,并小心地涂抹在手腕处,没出一分钟,手腕的皮肤便出现了红斑,与旁边白皙的健康皮肤形成刺眼的对比。 “嘿!该死的,你在干什么——” 夏洛克突然一个箭步冲过去,力道大的几乎要将相对低矮的约翰撞得站不稳。 可卷毛一点儿都没有抱歉的意思,相反的,他一把夺过瓶子,当扫到花生手腕上那一小片儿红肿的皮肤时,浅色的眼珠子里立刻谴责的瞪视对方:“我以为任何一个导师都会告诉他的学生化学物质不能直接让皮肤接触——哦,就算是个刚入门的菜鸟也该知道!约翰·h·华生你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军医!!” “别紧张,夏洛克。”约翰安抚性的拍拍室友的胳膊,在对方勉强回了个鼻腔音后,才又继续说道,“尸体身上的杏仁油味儿太重了,皮肤留下的瘢痕又因为角质太厚和死亡时间的关系而无法清楚的判断是不是最近抓挠的,所以我才自己试验——就像你说的,我是个军医,自然有分寸——” (“哦,是吗?我还真没发现——”夏洛克刻薄的挑起眉)花生努力让自己的笑得更加真诚。 “不过幸好,死因已经确定了,是苯类物质中毒。”凭借丰富的经验和知识,军医对自己的判断十分自信,“将剧毒混在杏仁油里的确不容易被人发现,很聪明的作法,如果不是那股若有若无的苦味儿和尸体手臂上的抓痕,我几乎要忽略了苯类中毒时会产生的症状——” “精确——按照你的尸检结果,我也基本可以推断出她的死亡过程——先是轻度中毒酒醉态,然后皮肤瘙痒红肿开始抓挠,直到最后因中枢系统彻底麻而痹死亡。”夏洛克摩沙着下巴,眼神锐利的盯着尸体,“正因为是逐步中毒方式,她才能几乎没有知觉的保持安详表情死亡。可问题是,她为什么要用这么多杏仁油?除非关节劳损严重,否则,我想没人会喜欢把这种黏糊糊、怪里怪气的玩意儿抹在身上。” 案件即将陷入又一次僵局,大概过了一分钟左右。 “不,据我所知,有一种人会这么做,夏洛克。” 一直旁观的德拉科突然出声,他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近尸体,轻抿薄唇,银灰色的眸子始终盯着吉普赛女人下方的青石板——那里四处散落的几十张纸牌似乎引起了他的注意和兴趣,只见斯莱特林王子掀掀唇角,慢吞吞的说道—— “我们通常称这类人为占卜师,或者算命人。” …… 此时的德拉科正跟哈利肩并肩的走在伦敦吉普赛人的聚居区内。 夏洛克和约翰两人则在离他们一英尺约的前方,因为他们要寻找一家看起来靠谱的预言帐篷,以期来解决他们手里的纸牌。 er,是的,纸牌,或者更准确说是塔罗牌—— 一个小时前,在指出吉普赛女人的职业后,德拉科就弯腰拾起了那些被所有人忽略掉的纸牌:“这些就是占卜工具,或者叫他们塔罗牌,分为两个部分——二十二张大阿卡那,五十六张小阿卡那,大阿卡那用来做主要占卜,小阿卡那则通常作为前者的补充,但这里明显不够数。” 经他这么一提醒,哈利也发现这些纸牌他好像在霍格沃茨见过,并几乎立刻的记起了一个人——那个总是对他说‘你今天会死,哈利’或者‘你过两天会死,哈利’的西比尔·特劳妮教授,这种牌正是她除了水晶球外最喜欢用的占卜道具。 在占卜课上,拥有预言血统的女巫经常告诉小巫师们——每一张牌的解释都会随着得到的占卜结果而不一样。 然而不幸的是,整个学校没有一个人能完全的解读出牌面的意思,即使连成绩相当不错的德拉科都不能(赫敏因为被质疑天分而罢课不上)。 这些牌似乎在随时间一起改变幻着含义——er,当然,大多数人还是认为这不过是神神叨叨的占卜课教授用来自娱自乐和骗傻子的小把戏。 “最令我感到疑惑的是他们的摆放方式——全部面朝上,当几十张纸牌从一个人身上掉出来,再到落地的时候,无论从哪一种几率来讲,它们都不可能是每张牌面朝上——”当时德拉科微微蹙起两条弧度漂亮的眉毛,纸牌在苍白的指尖翻转了一圈儿,“很显然的,有人动过这些牌,大概是为了找到其中的某几张,如果我们知道他带走的是哪几张牌,或许我们就能知道答案——” 当雷斯垂德因为警察身份在这里受到排斥,而决定离开回警局继续查找其他线索后,进入吉普赛聚居地的任务便被临时委派给贝克街四人组。 聚居地几乎和夏洛克之前说过的一样贫穷,四周的房子破旧到德拉科见都没见过,但在马尔福少爷的眼里,这些像是随时会倒塌的砖木堆积空间根本不能称之为房子。 “叫窝棚还差不多。”德拉科挑剔打量一番后,对着哈利一本正经道,“连你住的格里莫广场12号都比这儿强,疤头。” “我该说谢谢吗?马尔福,别说的就好像你没住过似得——”哈利挑了挑眉,然后他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勾着唇角,露出个促狭的笑容,“你还在主卧的床上睡过一晚上,需要我提醒你是什么时候吗——” “…………不,那次经历我至今记忆深刻。”斯莱特林王子露出一个咬牙切齿地假笑。 当然印象深刻——这辈子第一次不洗澡!穿着衣服!睡在敌人的床上!——如此带感的经历想忘都困难。 聚居区内的商铺店门很少会专门开在室内,多数都是搭建着巨大的帐篷或者摊位,厚实的门帘子把帐篷里面和外界分割的一清二楚,可又不像橡木门那么泾渭分明,壁垒清晰。 整条街道都体现着吉普赛人随性、自由的天性,来往的男女们热情充沛的为一天的生活忙而碌着。 终于,在走了将近半个钟头后,贝克街四人组发现了两家看起来还算靠谱的占卜帐篷,而更妙的是两家位置相对,连大小、规模都差不多。 唯一的区别是,一家门口站着的是身材婀娜的吉普赛少女,一家门口站着的是牙都快掉光的老婆子,似乎风刮大点儿都能把她的老腰闪断。 热情的吉普赛少女友好的朝几个人招招手,色彩浓重的波西米亚长裙让她的眉眼都染上了妩媚的风情,天生胆大的少女更是冲德拉科和约翰一人来了一个甜蜜的飞吻。 对此,德拉科早就见怪不怪,礼貌的微微颔首后,就将水银似得的眼珠转到一边不再做反应。 但不并代表别人没有反应,哈利不着痕迹的前挪一步,用自己高大的身体把斯莱特林王子掩在身后,直接阻隔了少女的热情视线,然后他响亮的清了清嗓子,成功把游离状态的德拉科吸引了过来。 “占卜这种东西一定得拥有丰富的经验才行,太年轻的占卜师肯定不靠谱。”哈利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就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儿似的。 “如果你坚持,我没什么意见。”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眼黄金男孩后,德拉科无所谓的耸耸肩。 而这一边,约翰还在为一个飞吻窘迫快要窒息,白皙的脸皮涨得通红,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少女,可还没等他纠结完,就被人一把揪着后衣领快速朝少女的反方向移动。 “这一点我完全同意,哈利,所以,我们选这一家。”夏洛克一脸的理所当然,但手里的衣领子一定儿都没放松,直接把人拉到帐篷跟前—— 门口的吉普赛老妇人十分乐呵呵看到生意上门,她拄着一根木棍颤巍巍的领着四个人走进自己的帐篷,脚步虚浮的像是□□随时准备跌倒碰瓷儿的老太太。 掀开帘子后,悬挂头顶的煤油灯成为唯一的光源,在这种黑昏暗的光线下,几个人不得不眯起眼睛,投射在帐篷上的影子恍惚交叠,像是隐藏在洞穴中的怪兽一样露出獠牙和爪子。 “桀桀桀,我知道你们想要干什么,我都知道。”吉普赛老妇人嗓音像是没抹油就互相摩擦的齿轮一样嘶哑,但这不妨碍她那张跟橘子皮似得脸上露出一个貌似神秘的恐怖微笑。 她一边努力把屁股挪到一张椅子上,一边用枯槁如树枝般的手“啪啪”拍着桌上的水晶球,喉咙里咕哝出一阵渗人的笑声:“桀桀桀,不就是想做个占卜嘛,虽然两个男人来求爱情预言的不多,但我这么多年也是接待不少的,放心,小伙子们,预言绝对保证质量,良心占卜师,不准不要钱——” 花生:“………………” 德拉科:“…………这就是你们选的人?” 夏洛克和哈利嘴角抽搐,纷纷淡定把脸扭向一边,一副这事儿跟我没关系的模样—— 啊哈,今天的风儿有点儿喧嚣……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牌的方向问题只在前面提过一句,有人注意到咩~ 真的感谢各位姑娘来支持菊花,在经历各种事件后,终于第一次入v,真的好紧张肿么破~咩哈哈【已疯——】 昨天担心了一晚上“万一大家觉得我写得太烂一个来看v的都没有肿么办”>▽<还好有人来! 废话不说了,少女们,只要不出状况会是日更的_(:3」∠)_能求个作收吗(就是专栏收藏) 多谢~ 第二十八章 为了让眼前的吉普赛老妇明白他们四个人不是来作占卜的,而是来询问塔罗牌的这件事,德拉科和约翰足足花费了半个钟头来解释,但不幸的是,老婆婆虽然人已经老得像是一根风吹吹就闪断腰的枯树枝,但心里却是个精明十足的生意人。 “er……我想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你们是来找我问有关塔罗牌的对吗?”吉普赛老妇拿木拐杖划了划地面,明知故问道。 “我认为我们解释的够清楚了,夫人。”德拉科挑了挑眉,“如果有必要,我们愿意支付相应的报酬。” “啧啧,我不得不承认,boy,你的条件很诱`人——”老妇人砸吧了一下嘴,作出一副很苦恼的样子,“可是,吉普赛的祖先和天上的神明不允许我不劳而获……” “所以?”德拉科预感不会有什么好事儿。 果然—— “所以,我还是给你们作占卜吧!要不这钱我拿的多不安心啊——你们难道没有帮助一个孤苦伶仃、风烛残年的老太婆的爱心吗?!”吉普赛老妇人一脸悲痛地捂住心口,就好像下一秒她就要去见她的祖先似得哼哼唧唧,“哦哦,先祖啊——我脆弱的心脏……它快停了!哦哦,果然是世态炎凉,人心不古,现在的年轻人——” “——等等,夫人!您说吧,不管什么占卜,我都做了——”约翰一边飞快地答应下来,一边紧张的看着老妇人,生怕对方下一秒就死给他看,身为一个医生他最见不得就是这种寻死觅活的事。 “得两个人,好孩子。”吉普赛老妇立马坐直了身板儿,伸出两根枯槁的手指晃了晃,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之前要死要活的样子。 “……夏洛克,麻烦你了。”花生吸吸鼻子,拧过脑袋,朝卷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夏洛克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花生,等花生露出一种恳求的表情后,他这才哼着鼻腔音坐在室友旁边的椅子上,而在此期间,咨询侦探并没有忘记扭过脸用眼神谴责在这个时候非常自觉后退且卖队友的两个巫师。 为此,德拉科特地回应了一个幸灾乐祸的假笑,哈利则只是鼓励的耸耸肩。 ……交友不慎,夏洛克暗自嘟囔一句,但这不妨碍他傲慢的冲对面的吉普赛老妇扬起下巴:“好吧,现在来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把戏——” “哦哦,别这么说,年轻人,爱情是史上最伟大的魔法,这可不是甚么把戏。”老妇人不赞同的摇摇脑袋,接着她伸出那双枯树叉一般的手,“来来——让我看看你们的手相,有没有什么命运的纺线埋藏在里面——” 坐在对面的夏洛克和约翰不情不愿的分别伸出一只右手,一只左手。 吉普赛老妇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出一个瓶子,十分小心的将里面透明的油脂状液体一边倒一边涂抹在两只年轻的手掌上,蠕动嘴唇,口中念念有词,看起来像是个老神棍。 过了大概有一分钟左右,老妇人又掏出一个小纸包,里面包着不明成分的灰白色粉末,她颤颤巍巍地将粉末洒在约翰和夏洛克沾满油脂的手掌上——待粉末几乎覆盖大半手掌后,吉普赛老妇使劲儿一吹,没有粘黏于手掌上的多余粉末便立刻飞散在空气中。 在帐篷的狭小空间里,连站在稍远些位置的德拉科和哈利都呛得直皱眉,而老妇人却十分满意的看着自己跟前两只像是裹好面粉准备下锅油炸的……呃,人手。 “恶——!” 夏洛克露出一个恶心的表情,显然的,他开始后悔心软答应花生坐在这儿被这个老神棍折腾了。 “这还有完没完——你除了抹杏仁油,撒一些不知名动物的骨灰外还有什么要做的吗?”卷毛看起来十分想把手抽回来,他在极力忍受手掌上黏腻的感觉。 “什么!骨灰?!——恶——呕——”站在后面的德拉科发出一声尖叫,他被狠狠地恶心到了,一想到自己刚才吸入了不知名动物的死后尸体焚烧过的残留物,他就觉得自己仿佛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斯莱特林王子用手掩住嘴唇,努力不让自己把早餐吐出来,极其爱干净和强迫症的性格让他脸色发白,浑身僵硬,连在面对最后一战中那堆积成山的尸体和漫天飞舞的残肢断臂时,他都不会感到胃里这么翻江倒海,这感觉就好像是………… “马尔福,你看起来就像是怀孕了一样。”哈利淡淡的扫了一眼死对头,判断性的说出真相。 “……………………闭嘴!!疤头!我发誓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跟你决斗!!”德拉科看上去愤怒的像是要扑上去咬绿眼睛救世主两口似得才罢休。 对于这种威胁,哈利仅仅是十分宽容的耸了耸肩,他可不会去欺负一个没有魔杖的人,是不是? “别吵,boys,我正在感受神明的召唤——啊——”吉普赛老妇人对着面前的两只手掌瞪大深色的眼睛,干巴的橘皮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命运三姐妹早已将爱情的纺线埋在了你们两个人的生命里——” 她指着夏洛克和约翰的手掌上分别出现的一条线,说来奇怪,明明是两只来自不同人的手,可出现的线却好像是一个人的一样。为了让两人看得更清楚,老妇人枯瘦的手指在这两条线上不断滑动着,随着指甲的刮蹭皮肤留下红痕,看起来真的像是两条相连的红线—— “嘶——” 夏洛克和约翰两人同时倒抽一口冷气,两人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抽回手,用随身携带着的手绢或者湿纸巾迅速擦掉手上的东西,就跟怕被人看到一样做贼心虚。 可默契的是,无论是卷毛还是花生都没有再摊开手掌去看一眼手掌,他们像是失去了勇气似得把手放在其他地方,尽量去忽略刚才的事。 然而事实上,他们实在是多此一举了。谁都明白,只要张开手,让五指舒展,就可以看到掌心还存在着那条清晰可见的红痕—— 命运的纺线早已埋藏,是任何人都不能阻止的深刻羁绊。 “er,好了,boys,换下一组来吧。”吉普赛老妇人满意的看着刚刚做完占卜却不敢直视对方的两个人。 “what!!还有?!!”夏洛克有些恼火,他竟然被占卜这种伪科学给搞得心烦意乱,粗鲁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不会再做第二次,绝不——” 然后他转过身,背影看上去坚决的要命。 “啧啧,真是不诚实的年轻人,好孩子,你一定是可怜我这种老太皮的对吧——”老妇人从对面探过身子,期待的看着约翰,在约翰想表达出拒绝的意思之前,她又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集中似得身体偏到一边,“哦哦,我的腰,哦哦,这天气真是太差了……昨天才下过雨,多年的腰痛又犯了,祖先大概太思念我了,诶——” 约翰:“………………” “我们做下一组。” 为了不让好友因为医生的本职而为难,德拉科拽着哈利一起坐在了吉普赛老妇对面,挑着弧度优美的眉毛,傲慢不屑的看着老妇人,他自信自己身为一个巫师不会被麻瓜所迷惑。 更何况,经过观察,斯莱特林王子觉得再荒唐不过就是在手掌上突然出现的那条红线,这种把戏骗骗夏洛克和约翰或许能成功,毕竟221b两人组一直都是搭档关系。 可这条原则显然不适合他和格兰芬多救世主——德拉科·马尔福和哈利·波特是什么关系?——死对头,仇敌,天生的敌人——所以他们之间出现红线也只能是导火线。 所以说,再荒唐能荒唐到哪去? “啧啧。”吉普赛老妇咂舌,看着对面一脸不信邪的铂金贵族,很是无奈的撇撇嘴,“这世界上的人总是要带着多余的附加条件去判断感情,难道你们就不知道,在真正的像金子般的爱情面前,一切的条件都是多余的,一切的阻碍都是可以克服的吗?” 不再多说,老妇人又一次从不知名的地方掏出东西来——一副厚厚的纸牌,德拉科一眼就认出这副纸牌几乎和他们从那个吉普赛女尸下面找到的一模一样,这个发现让他不由得认真起来。 “来,一人伸出一只手,把手连接一起,然后从里面选一张——记住要一起选。”老妇人把纸牌呈一字摆开,每一张都是背面朝下,看其完全没有区别。 德拉科抿了抿薄唇,掀起眼皮瞟了眼哈利,发现对方率先伸出右手望着他,等着他的左手握上去。 这让斯莱特林王子不由得自我唾弃了一下,从什么时候起,他竟然像个姑娘一样优柔寡断?!梅林的袜子! 不再多做磨蹭,德拉科伸出手,在即将覆上去时,他有了一瞬间的迟疑—— 思绪百转,时光倒流。 当年在德拉科只有长袍店柜台高的时候,他第一次遇到了哈利·波特,当时他并不知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救世主,他每晚睡前故事里的那个受他崇拜的小英雄。即使是身为食死徒的马尔福家,纳西莎为德拉科讲得最多的故事也是关于大难不死的男孩。 而在通往霍格沃茨的火车上,当他翻遍每一节车厢,像欢快的小鸟一样一把拉开那个坐着活下来的男孩的包厢门后,尽管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惊讶地,为了当时在长袍店里的那个身材瘦小、衣着邋遢的男孩,可这不妨碍他想和救世主做朋友的心情——那是一种英雄情结,一种幼时的偶像崇拜。 德拉科缓缓地伸出手,像现在一样,略带一丝胆怯却仍旧想要使自己看起来自信些——可此时此刻,他突然发现自己不敢再向前挪动哪怕一英寸的距离,他在害怕—— “如果你再不快点儿,我想太阳该落山了,马尔福。”哈利轻轻勾了下唇角,自己主动的一把抓住那只有些想要缩回去的手,不让它有任何机会从自己手里逃跑,因为黄金男孩突然发现自己十分喜欢这样的感觉——手指修长,皮肤微凉,还有令人赞叹的美好触感。 这一次没有拒绝。 没有像一年级时在霍格沃茨特快上那样冰冷的拒绝。 德拉科微微发呆的望着哈利,眼神十分复杂,最终,他咬着嘴唇别扭的转开脸,小声嘟囔了一句:“蠢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过六一!少女们节日快乐! 多么甜蜜的一章~~~为小龙也算圆了一个童年梦~~ 明天我早点码字,早点发,依旧是甜蜜的一章_(:3」∠)_快来留言~~~ 第二十九章 如果有人在一分钟前告诉德拉科,这世上还有比看手相更荒谬的事儿,德拉科一定会对那个人嗤之以鼻,然后充满鄙夷且坚定的告诉对方:“不可能!” 但事实证明,就是有。 当哈利紧紧抓握着他的手,并跟他一起看向桌上那一堆塔罗牌时,尽管德拉科清楚的感觉到两人温热的掌心相对,修长的手指下是彼此腕处跳动的脉搏,可他仍旧没有觉得自己的脑电波会有一天和傻宝宝波特是一个频道的。 所以,他压根没想过自己会选到和哈利·波特一样的牌。 但无耻的命运它总是毫无公德心的挖好一个大坑,然后再眼巴巴地看着你跳进去—— 等德拉科眯着眼睛考虑了一分钟后,终于决定好,并伸手探到了那张从右数第七张牌的边缘时,他意外地发现,另一根不属于他的修长手指也搭在这张牌的边缘。 毫无疑问的,这根比他的看起来要有力结实许多、带着薄茧的手指主人肯定是一个格兰芬多无疑。 “哦哦,真巧。”哈利微微惊讶的挑了下眉。 “……你做了什么?!疤头!!”德拉科难以置信的瞪着绿眼睛救世主,“我怎么会和你选一样的牌?!!” “不知道——大概只是巧合吧,”哈利耸了耸肩,当瞟到斯莱特林王子那明显不信的眼神时,他不得不义正言辞的强调了一遍,“嘿!我真的不知道!我既不是你身体的某一部分,也不是梅林!” “谁知道你做了什么,总之,我不可能和你选一样的牌。”德拉科傲慢地说,接着他像是想到什么一样露出个惊恐的表情,“你是不是跟着我选的?哦,放弃吧,疤头,咱们俩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下辈子,还有下下辈子也不可能!” “……脑补是病,得治,马尔福。”哈利面无表情地说。 “啊哦,我不得不打断一下,boys,你们抽到了一张好牌——大阿卡那里的‘恋人’——而且是张正位牌。”吉普赛老婆婆笑得一脸暧昧,“选中同一张牌只能说你们心有灵犀,羁绊深刻。” “不可能!”德拉科惊呼道。 斯莱特林王子一把抢过老妇人手中的塔罗牌,然后他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崩溃——牌面中一对男女在天使的召唤下走到一起,成为恋人。可尽管阳光普照,脸上充满了幸福的表情,但恋人的后面却有着一些不和谐的东西——希望之树和毒蛇盘踞的禁果之树。 “‘恋人’正位代表双方对爱的渴望,暗示关系会向更加亲密的方向发展——别一脸丧气相,亲爱的——”吉普赛老婆婆把牌又抽了回来,她十分慈爱的看着德拉科,笃定的说道,“我做了这么多年占卜,毫不夸张的讲,每一对儿抽到这张牌的情侣最后有一半都成了soulmate(灵魂伴侣)。” “那另一半呢?”哈利感兴趣的问。 “……疤头,你不觉得自己的关注点有问题吗?”在一连串的惊吓之后,德拉科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有些干巴巴的。 “丝毫不觉得。”哈利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用一种微妙地语气说,“你要像相信西比尔·特劳妮教授一样相信这位夫人。” 这句话被一般人翻译过来就是:你要是相信这种预言你就是个无可救药的大傻瓜! 很好,德拉科认为自己被冒犯了,他咬了咬下唇,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粉红,心里恨得咬牙切齿——疤头!你敢说我是傻瓜,等着瞧! 可斯莱特林王子忘记了,西比尔·特劳妮对于格兰芬多救世主的意义不同于一般人,从哈利·波特出生起,这位霍格沃茨的占卜教授像是充分发挥了血统中大预言师卡桑德拉的那部分一样,她为哈利做出的每一个预言都会得到精确的验证。 七月男孩,黑狗之劫,包括最终之战的正邪只能活一。 “抽中这张牌的另一半情侣都被这些——看到这两棵树了吗?”吉普赛老婆婆指着牌面上希望之树和禁果之树,幽幽的叹息道,“感情在经过考验后才称得上真挚,爱情是美丽而残酷的,她需要选择,人生来就是不完整的,我们都只是个半人,所以我们需要选择对另一半——” “不完整的人是不能存活在世界上的——人如果只有一半,那压根儿就不算是生物,我的良心告诉我不能再看你装神弄鬼下去了。”此时,站在帐篷角落的夏洛克嘲讽地拖长腔调,冷冷打断道。 连约翰在旁边轻轻拉扯他袖子的动作都被无视了。 “这场闹剧到底还要持续多久?sorry,各位,如果还有什么余兴节目,我恐怕不能奉陪了——”夏洛克面色阴郁,从刚才开始他就感到心烦意乱,他再次攥紧了藏在上衣口袋中的右手,手心处的那道红线像是把匕首一样深深地在他的灵魂上划了一刀。 咨询侦探拢了拢黑色的长呢风衣,不耐烦的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一副准备随时拔腿就走的模样。 “啧,任性的小鬼。”吉普赛老婆婆发出个咋舌音,一边用枯树枝般的手摩沙着自己木头拐杖的顶端,一边不痛不痒的说道,“占卜已经全部做完了——总共三百磅,包含咨询费。” “what!三百磅!”这会发出惊呼的是约翰,他像看抢劫犯一样目光看着老妇人,下意识地护住钱包,在没有收入的情况下,这个月的开销已经超出预算了。 夏洛克则发出一声响亮的冷笑,讥讽道:“所有的伪科学果然最后殊途同归,除了英镑以外,你们什么都看不到吗?” “我会提供给你们要的信息,并为此保密,没什么不对,这很公平——”吉普赛老婆婆理所当然的耸耸肩。 “没错,公平交易,我喜欢公平交易,夫人。”似乎终于从之前的惊吓中终于恢复过来,德拉科赞同的点点头。 虽然并不是很乐意放弃手中的良好触感,但哈利还是主动放松了斯莱特林王子的手,然后略带疑惑却仍旧保持沉默的看着德拉科掏出口袋中的钱夹,从里面抽`出三张面值一百英镑的纸币,再把它们一起推到老妇人面前。 德拉科露出一个标准的贵族式假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哼。” 几步远的夏洛克不屑的喷了个鼻腔音,他生性厌恶这种权势和金钱交易,如果不是因为德拉科是他承认的朋友,恐怕他连一秒钟都不会多呆。 “这条街的街角末尾,左手有一个很孤立的屋棚,那就是你们要找的地方。”吉普赛老婆婆把三张纸币收入怀中,精明十足的说道,“再附赠你们一个消息——那个女人叫斯洛斯,从始自终只有一个人住,因为好吃懒做被族群驱逐——这是吉普赛人的生存法则:懒惰会丧失自由,也就得不到族群的庇护。” “thanks,夫人,愿我们合作愉快。”德拉科动作优雅的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还礼貌的朝老妇人微微欠身。 吉普赛老婆婆则回以一个和蔼的微笑。 真是心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挣钱也有劲儿了。 但在贝克街四人组即将走出帐篷的时候,她特意叫住了他们—— “每个人都只是半个人,不论你信不信,每个人都一直在寻求与自己相结合的另一半,如果遇到,就别放手让他错过。”吉普赛老婆婆抬起脑袋认真地扫视了一遍这几个年轻人,深色的双眸在昏暗的煤油灯下亮的骇人,“你们还会再回来找我的,boys——我保证。”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发现卷毛心乱了吗~~咩哈哈 今天是小龙的生日!撒花!*★,°*:.☆\( ̄▽ ̄)/$:*.°★* 。生日快乐!少爷! 有加更!但是会晚一些……orz我手残,嘤嘤qaq 欢迎各位少女来催更_(:3」∠)_打滚~~~ 第三十章 聚居区的街道并不宽阔,相反的,它窄的像是一条林间小道,四周随处可见紧紧挨在一起搭建的屋棚和帐篷,就像怕被排挤出去似得不留空隙。 “马尔福家什么时候改作慈善了?”等出了占卜帐篷,哈利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马尔福一直热衷与慈善事业,疤头。”德拉科骄傲的挺了挺腰杆儿,“圣芒戈有一半都是我们的捐款,而到现在为止,霍格沃茨校董的位置我们也还没有出让——” 忙碌的人群让本就狭窄的街道变得更加拥挤,德拉科不得不四处躲闪来往的手推车和穿行的男男女女们,但总会有躲不过去的刁钻角度,而每到此时,就会多出一只温暖的手,轻轻牵起他的手指,然后带着斯莱特林王子一起灵巧的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可一等到躲过人群,这只手又会悄悄放开。 除了还停留在皮肤上的余温和被指节间的薄茧摩擦到的触感外,似乎没有任何痕迹说明它曾出现过。 而最妙的是,尽管两人谁都没有提起这个举动,却默契的谁也没有拒绝这个举动…… “……well,那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付那三百磅是在同情贫穷的吉普赛人?”在又一次放开德拉科的手后,哈利摩沙着手掌之间的残留触感,不太明白的问。 “你该吃药了,圣人波特,大白天出现幻觉可不是什么好事——顺便一提,那三百磅我当然不是白给的——”斯莱特林王子十分得意瞥了他一眼,微扬着下巴说道,“等一办完这些事儿,我转身就可以去找伦敦警局要钱,这很划算,如果因此而破案,我不光不会吃亏,他们还得感谢我为政府作出了贡献而奖励我——梅林作证,一个马尔福怎么会在钱上吃亏。” “……我只听说过龙贪财,可没听说过蛇也贪财。”哈利面无表情地作出了精确评价,“显然你是个例外——” 然后他的小腿因此获得了狠狠地一踹,“嘿!”黄金男孩不满的抗议,他深蓝色的牛仔裤上正大刺刺的烙着一个灰脚印。 而对于自己的杰作,德拉科毫不愧疚的回以他一个假笑:“你活该。” “先生们,我们到了。”这时,走在前面的夏洛克略带兴奋地说,约翰和他在一处十分破败的屋棚跟前停下。 轻轻地推开木门,四人小心翼翼的走进屋内,门并未上锁,颤悠悠的让人怀疑它随时会脱离门轴而掉下来。 屋里没有铺地板,青黑色的砖面上积攒着半英寸左右的灰尘,德拉科一脸嫌恶地寻找可以落脚的地方,可最后,他不得不放弃,因为这间十平米的屋子里压根儿不存在没土的地方。 呃,家徒四壁这个词已经不足以形容室内的简陋装饰—— 正对门摆放着一张弹簧床,被子被卷成一团堆在床脚,枕头里面的羽毛已经露出一半,并且没有丝毫缝过的痕迹,床单的颜色浑浊的像是一个被打翻的调色盒,那些黄的,白的,黑的污渍混杂在一起时简直恶心的要命。 “哦,我得承认,在这种情况下,那个吉普赛女人能活到昨天还不是因为某种疾病而死——”夏洛克环视一圈屋内,表情十分刻薄的说道,“不得不说,这真是个奇迹。” 他走近屋里除床以外的唯二家具——一张巨大的栗木桌,比起满地的垃圾、灰尘和肮脏的床铺来说,这张桌子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干净,甚至在它上面还铺了一块半新的黑色绒布。 在凭借唯一的通风口和门外的微弱光线下,勉强可以看清在黑色绒布的四周摆放着几根燃烧殆尽的白蜡烛,这些燃烧后的蜡烛变为石蜡滴在黑布上,凝固成蜡样的白色圆点。 但最吸引咨询侦探注意力的并不是这些蜡烛,而是摆放在黑色绒布中间的东西——一张塔罗牌。 “我猜,这大概是那副牌里的一张,不过,这上面的图案可真奇怪——”约翰也从桌子的另一边看到了桌上的黑布,他皱了皱鼻子,用十分不解的语气说,“一个人被倒吊在绞架上,双手反绑,两肩被铁钉洞穿,本该痛苦不堪的表情却无比……安详?” 牌面上描绘的是一个双手反绑,被倒吊起来的人,他光秃的头上是隐约可见的天使光环。在旁人看来无比痛苦的刑罚,他本人却一脸的安详,嘴角的微笑弧度诡异—— 这看起来可有点儿邪门。 “你不觉得这个姿势很熟悉吗?约翰,如果反过来的话——”夏洛克眯了下浅色的眼睛,伸手把黑布上的牌旋转了一百八十度,使整张牌倒转过来——立刻就变成一个人被正立的钉在绞架上,左小腿稍微曲起,并隐在右腿后面—— “——oh,jesus(上帝啊)!这个姿势和那具尸体几乎一模一样,除了双手是没有绑在身后——”约翰深深地倒抽一口冷气,惊奇的瞪大双眼,这感觉就像是恐怖电影里总演的那样——离奇死亡的人总是会印证莫名其妙出现的预言。 听到花生惊呼后,德拉科和哈利也凑了过来,而很显然的,他们也被眼前的诡异场面骇到了。 此时,这张摆在黑色绒布上的塔罗牌看得让人浑身发凉,就好像是水从头顶浇了一桶混着冰的冷水似地。 “不仅如此,这些燃烧殆尽的蜡烛说明主人在昨天离开家后再没有回来——”卷毛用指甲刮蹭了一点儿绒布上石蜡燃烧后融化的残留物,在指腹间碾了几下,“她因为太着急出去干什么,以至于顾不上吹灭这些可能会烧光她整个家的蜡烛——” “这里地理位置偏僻,除非受人指引,否则很难找到这间屋棚。”德拉科嫌弃的扫视了一圈周围,再一次确定自己踏进这屋子到底是一个多么愚蠢的决定,“而地上那半英寸厚的灰除了我们像疯了似得踩进来,绝对没有第五个人会这么做。” “没错,地面上的灰尘分布均匀,不会是伪装的,那么牌不会凶手放的——”夏洛克赞同的点点头,可随即他皱起英挺的眉毛,似乎被自己的推理所迷惑,“——也就是说,这张牌是她自己占卜出来的结果?!哦——快听听,我都忍不住要相信占卜这种愚昧的玩意儿真实存在的了。” 可不论夏洛克对占卜是多么的鄙夷,四个人仍旧不得不拿着那张塔罗牌来找吉普赛老婆婆解牌—— “我说过,你们回来找我的,这才过了一个小时,boys,神明告诉过我——这准没错。”老妇人毫不惊讶的看着贝克街四人组再次走入自己的帐篷,桌上那张‘恋人’牌甚至还没有收起来,仍旧正大光明的摆放在桌角。 想要假装看不到那张塔罗牌的德拉科努力使自己看上去自然些,但脸上的淡粉色出卖了他——soulmate(灵魂伴侣)! 哦,梅林的花裤衩!这是个足够让他心跳加速的词—— “如果可以,请您帮我们看下这张牌,夫人,价格合理即可。”无论心里多么翻腾,德拉科表面上都可以维持一副完美的假笑。 接过德拉科递过去的塔罗牌,吉普赛老婆婆眯起眼睛看了半响后,咂吧着嘴问:“你们发现它的时候是什么方向?正位?还是逆位?” “我想应该是逆位,在旋转后上面的人才是倒吊着的。”哈利在一旁补充。 “哦呦呦,倒吊者,逆位,意为无价值的牺牲——啧啧,连死都毫无价值。”老妇人唏嘘的摇摇脑袋,“不是什么好兆头,斯洛斯自己一定也知道了,她要是去解咒下场就不会那么惨。” “解咒?”夏洛克突然接道,之前他一言未发,而现在脸上的表情却像是被什么击中似得睁大眼睛。 “是的,将一张解牌交给一个亲密的人,解咒的一种方法。”吉普赛老婆婆耸耸肩,“通常要在坏牌出现一个小时内去解咒,过了时限就不灵了。” “所以这就是她那么匆忙离开家的原因?!之后出现在贝克街附近——她去找了那个teenager解咒——”卷毛几乎要跳起来,他绕着帐篷里走了一圈,“在德拉科和哈利出现前,菲利克斯·格林正和自己的吉普赛姨妈见面,就为了这个傻兮兮的解咒,尽管她最后还是死了。” “夏洛克,你的意思是……”花生不太确定的问。 “那个小格林一定知道些什么,关于这些牌,还有那个杏仁油瓶子,记得吗,约翰?”夏洛克缓缓地转动了一下浅色的眼珠,“就是那个装有苯类的瓶子,现在可以确定,在死者没有回家的情况下,那个瓶子是来自于她的侄子——也就是菲利克斯·格林的。” “这不可能!!”约翰有些不敢置信的惊呼。 “完全有可能,在此之前他还问过你有关苯类的问题——”卷毛挑了挑眉,十分嫌恶地说,“就在我们吵架那天,我记得很清楚……包括他讨人厌的叔叔。” 花生看起来被施了石化咒一样呆愣在原地,脸色发白,他感觉自己的胃快要下垂到地板,最终他疲惫的垮下肩膀,蔫蔫的说:“……哦,上帝啊,真不敢相信,菲利克斯那么好学的孩子……” “我认为不是他干的。”银灰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德拉科若有所思地说,“事实上,菲利克斯·格林刚邀请我参加他的16岁生日派对。” 铂金贵族的话让约翰立刻恢复了些精神,他似是被安慰到一般点头赞同。 “16岁生日派对怎么了?这有什么关系吗?”夏洛克惊愕地盯着花生和德拉科两个人,不敢置信地怪声道,“它妨碍一个人进行犯罪还是怎么的——那个菲利克斯又不是要跟你表白求婚,还要挑个日子——” “…………我想他邀请德拉科就是为了表白,夏洛克,你难道不知道16岁对于一个人来说多么重要吗?”花生干巴巴的说,当看到室友那明显迷茫的眼神时,他发现自己压根是在对牛弹琴,“16岁代表成年,这个时候是脱离teenager(青少年)的标志,就像婚前的单身之夜一样重要,绝大多数人会选在这个向特地邀请的心上人表白——” “表白?!”这回换成哈利一脸茫然,他脸色僵了僵,不高兴的看着德拉科,“我怎么不知道?马尔福,你上次答应完可没说他要表白——” “我干什么需要向你报告吗,傻宝宝波特。”德拉科嫌弃的翻了个白眼,“好吧,说说看,你16岁生日的时候都干了什么,夏洛克?” “离家出走。”咨询侦探看上去似乎还挺骄傲的,他扭过脸问和他同样表现的不理解16岁为什么很重要的黄金男孩,“你呢,哈利?” 绿眼睛救世主回忆了一下自己六年级的一年,耸了耸肩:“被人追杀。” 德拉科:“……” 花生:“……” 这周围还能出现一个正常人不?德拉科蛋疼的想。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大*在改版,后台略抽,菊花也忙了些,没有勤快更文……我有罪orz,少女们 看在这张挺足量的份上原谅我吧!打滚~~~~明天开始存稿,这样就不会断了!(*/w\*)[脸红掩面] 祝高考的少女们金榜题名!!群里有几个少女要高考呢……虎摸,加油!考完回来看文!_(:3」∠)_ 第三十一章 事实证明,给两个童年完全长歪的人普及那些常识性的东西是一件多么费劲儿的事。 直到四个人从吉普赛聚居区回到贝克街,再到他们走进公寓斜对角的那家药店为止,夏洛克·福尔摩斯和哈利·波特两个人总算把‘成人礼很重要’这件事记在了脑子里。 毕竟,对于咨询侦探和格兰芬多救世主来说,他们的成人礼要么是没人可以邀请,要么是根本没有那个功夫去庆祝成年,保命斗魔王才是第一要务。 “好吧,就算你们说的对,但我还是不能认同,那不过是一个为荷尔蒙过盛的人们提供释放的仪式,”夏洛克跟在约翰后面走进药店,不死心的说着,“这对他本人犯不犯罪没什么影响。” “哦——夏洛克,那是成人礼,不是激情派对——”花生头痛的揉了揉额头,他已经不想再纠正室友的可怕措辞了。 “有什么区别吗?”卷毛不以为然的皱皱鼻子,“通过你们的解释,在我看来那就是一群16岁以下的小鬼开的激情派对,多余的、浓郁的荷尔蒙会充满整个屋子——就是这样。” “哦得了,夏洛克,别说的就好像你去过哪一个激情派对似得——”德拉科嘲讽的瞟了眼咨询侦探,故意停顿了一两秒,等到把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时,他才用一种十分优雅礼貌、却也格外欠揍的腔调说,“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还是个virgin(处`男)——而到现在为止,这个事实仍旧没有丝毫改变——” 然后,他语调甜蜜的说,“哦,亲爱的夏洛克,请问你约过会吗?” 尽管还努力维持着嘴角紧绷的样子,可哈利和约翰明显抖动的肩膀说明他们实在憋笑憋得厉害。 而被一语道破极力隐藏多年秘密的夏洛克脸上浮起一些绯色,但他仍旧保持傲慢的姿态说道:“我当然不能跟你这种随时随地招苍蝇的人相比,而且我的兴趣并不在和庸脂俗粉浪费人生上。” 尽管谁都看得出他心虚的要命。 “别担心,小可怜儿,下次德拉科叔叔帮你介绍几个好姑娘,不用太感谢我。”斯莱特林王子露出一个慈爱的假笑,“保证不是什么庸脂俗粉。” 说完,还没等欣赏一下夏洛克的反应,德拉科就被身后的对话给抢去了注意力—— 花生站在药店的柜台跟前,态度温和的向店员询问:“有没有什么治疗皮肤红肿的药膏?是苯类中毒引起的那种皮肤红肿瘙痒。” “你在干什么,约翰?”德拉科扫了眼店员从柜台里拿出的药膏,刻薄的评价道,“这种玩意儿怎么会管用,哦,添加人造牛黄成分——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人造牛黄,是用来代替天然牛黄的替代品。”夏洛克用一种‘显而易见’的语气说,他抬起花生的手腕看了又看,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紧抿着唇角硬邦邦的丢出一句,“警察局的仪器不是用来当摆设的,在有安德森的情况下,你不需要当人体试验品——” 对于这种别扭的关心,约翰微笑的耸耸肩。 “可据我所知,天然牛黄才是解毒外用的最好选择。”德拉科有些嫌恶地瞅了眼那个人造牛黄成分的药膏。 “你说的没错,德拉科,但是,且不说天然牛黄价比黄金。光是那稀少的产量,也使它在市面上十分少见,所以这种人工合成牛黄成分的才会在药店出售。”约翰一边耐心的解释着,一边准备掏出钱夹付账,但没等掏出来,就被德拉科拦下了—— “我有更好的,天然牛黄粉。”说完,也不待约翰做出什么反应,直接拉着人就出了药店。 …… 走进贝克街222号,德拉科在一楼和二楼间的楼梯边儿上停下,让花生留在楼下等他,然后转过身对着一起进来的哈利扬了扬下巴,理所当然的说:“你和我上去,波特。” “我?”哈利有点儿反应不过来,尽管已经在咖啡店带了一个月,但他从来没上过楼。 “有什么问题吗?” “暂时没有。” 跟在德拉科身后,哈利一边打量着铂金贵族在麻瓜界的居住环境,一边思考着对方叫他上来的用意,毕竟,这实在是有点儿奇怪不是吗? 二楼的空间与一楼的差不多大,但装饰却要华丽许多,书房中的舒适扶手椅旁立着一张小几,上面摆放着水晶做的大花瓶,里面的清水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的光晕,一束娇艳欲滴红玫瑰谢谢的插在花瓶里,看得出房主人经常更换鲜花和水。 这让哈利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家——格里莫广场12号,他教父在家时也喜欢摆上这么一个插满鲜花的瓶子——可是现在,哦,他好像有一天往瓶子里放过一大把狗尾草?? ——呃,粗糙的生活态度。 “波特,你过来。” 德拉科的声音从书房旁边的房间里传来,房门虚掩,哈利从门和框之间的缝隙看到一张大床,很显然,这是斯莱特林王子的卧室。 嘶,这可不太对。 这诡异的场面,黄金男孩忽然觉得自己脑补出了某种绝不会出现的可能——德拉科·马尔福在邀请他走进自己的卧室?! “疤头……你聋了吗?”马尔福少爷明显不耐烦的声音又一次传来。 好吧,这不是幻觉—— 哈利一把推开虚掩着的木门,然后,他的表情成为了一个定格,现在他终于明白斯莱特林们对绿色到底有多么的执着——铺天盖地的银绿色像是海狼一样冲刷了整个房间,从大床上的帷幔,到地板上的地毯,没一样不是可拍的银绿色。 “你终于得了痴呆症了吗?疤头?好了,别傻站着了,快点过来。”德拉科坐在自己柔软的大床上,十分嫌弃的看着绿眼睛救世主。 “我觉得你还是先说干什么比较好。”哈利警惕的回答,站在原地没动。 “嗤,你的样子就好像我在邀请你上床——抱歉,这种事儿永远不会发生。”德拉科对着绿底银边的帷幔翻了个白眼,露出一抹虚伪的假笑说,“来帮帮忙,把这个柜子打开,用你的魔杖——明白了吗?” “你可以直接说。”哈利淡淡的说,不知为什么,他感到有点儿失望。 哈利没有掏出别在腰间的冬青木魔杖,而是抬起右手,直接对着床头边上的柜子,凭空比划了一个动作。 “吧嗒——” 在德拉科的惊讶目光中,被用魔法锁上的柜子发出了开锁的清脆声响。 “无杖魔法!”斯莱特林王子感兴趣的舔舔嘴唇,他看向哈利时眯起了银灰色的眼睛,若有所思的问,“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我记得三年前你还不会——” “——两年前。”哈利用手指摩沙着下巴,说起来,自从得了那个‘战后心理综合症’之后,他的魔法能力与日俱增,没有过多的情绪干扰,反而更容易集中精神——无杖魔法的成功正是如此,尽管他还只能使用一些简单的无杖魔法,可他的确是魔法史上屈指可数的,在二十几岁的年龄就会使用无杖魔法的天才。 想到这里,格兰芬多救世主忽然凑到德拉科跟前,弯下腰,鼻尖几乎都要碰到另一个鼻尖,唇边露出个弧度不大的淡淡微笑:“你是第一个知道的,我没告诉任何人。” “什么!”德拉科的猛地往后一退,像是受到了惊吓,可由于他本身是坐在床上的,所以,他几乎是半倒在了上面,努力用双臂支撑才没躺在床上。 稍微顿了顿,德拉科抬起头,银灰色的双眸望进近在咫尺的翡翠色,最终,他挑起一边眉问:“那万事通小姐和鼹鼠先生呢?”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吃醋吗?”哈利愉快的勾了下唇角,眼神晶亮。 对于这个问题,斯莱特林王子的回答是——曲起小腿,用力一踹,饶是哈利迅速支起腰躲闪到一边,他深蓝色的牛仔裤上仍旧烙上了一个灰扑扑的脚印。 一天之内,第二个脚印。 “嘿!该死的!”哈利怒气冲冲的瞪着德拉科和自己裤子上两个大刺刺的脚印。 德拉科回瞪,大有比比咱俩谁眼睛大的趋势—— 在苦大仇深的对峙之后,哈利又一次对德拉科表现出了特别的宽容,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你赢了。” “哼——”斯莱特林王子轻哼一声,转过身面向床头的柜子,拉开这个个外观与内部空间极度不符的抽屉,从里面那堆装有上百个魔药和魔药材料的瓶瓶罐罐中找出一个透明玻瓶。 瓶子里是土黄色的粉末,被研磨的细细的粉末中没有其他杂质,看起来十分漂亮。 “这就是天然牛黄粉吗,马尔福——” 听到几乎近在耳边的声音,德拉科迅速扭过脸,眨巴了两下眼睛,随后他的表情转变为恼火,低声嘶嘶道:“疤头,你怎么敢直接坐到我的床上!你甚至都没有换衣服!” 哈利不甚在意的耸了耸肩,他感到屁股底下这张床的垫子出奇的柔软——简直就是给豌豆公主睡得——还有点儿淡淡的香味,就像靠近德拉科时闻到的那种若隐若现的味道。 这让救世主感到一阵暧昧,他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第一,这没有我换的衣服;第二,我裤子上的脚印都是你踢得,你可以把它理解为,肥水不流外人田——” 话还没说完,德拉科就无声地抬起腿,十分熟练的朝着黄金男孩的屁股踹了过去,不过这回,哈利终于发挥了敏捷的天赋,异常灵活的从床上跳起来,闪到一米外的地方。 “老用一招是不会管用的,马尔福。”哈利得意的勾着唇角,丝毫不在乎已经危险的眯起眼睛的斯莱特林王子是什么反应,直接转身出门下楼。 当两人一前一后重新出现在楼下时,夏洛克正好在给雷斯垂德message,似乎在说明今天的结果,并询问雷斯垂德那边的进展。 “喏——这个比药店里那个强多了,约翰,至于用法你比我清楚。”德拉科将手里的透明玻璃瓶递给花生,认真的叮嘱道,“以后还需要可以找我要,这种东西我还有不少。” “thanks,德拉科。”约翰道谢的接过瓶子,身为医生他更清楚里面装得满满的土黄色的粉末到底有多珍贵,小心翼翼的放进上衣口袋。 同时装在心里的,还有他和德拉科的友谊,这可是比起这一瓶子黄金更加珍贵东西。 “你的头发怎么了?”花生奇怪的看着德拉科,往常对方的头发都是一丝不苟,可现在看起来却略显狼狈,几根铂金色的发丝调皮的翘着—— “啧啧——”夏洛克突然凑到约翰右手边,发出两个咋舌音,眼神锐利的在德拉科和哈利之间扫视了一圈,这令旁边的花生感到毛骨悚然,只听卷毛戏谑的拖长腔调,“哦,我得说,真厉害,德拉科——就这么会儿功夫,你还在床上滚了一圈——哈利,你也跟着一起在上面滚了一圈吗?” 习惯了在夏洛克面前没有*这事儿后,哈利淡定的耸了耸肩:“……我并没有一起滚,只坐了一会儿。” 而在短暂的尴尬后,德拉科苍白的脸上甚至还浮着一丝粉色,可他仍旧露出一抹假笑:“哦,快滚出去,夏洛克·福尔摩斯——” 然后,他扭过脸对着格兰芬多救世主以同样甜蜜的语调说,“——你也是,一起滚出去,哈利·波特——” 作者有话要说:卷福是个virgin,这个在看第二季的时候笑尿了简直——天然牛黄在国际上价比黄金,其实它就是胆结石!【财迷泥垢—— 看在这章量足,jq满满的份上少女们是不是就不揍我了!或者请下手轻微!【真诚脸——爬走…… 第三十二章 第二天清晨,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德拉科就睁开了眼睛,并不是他失眠了,而是因为楼下的敲门声已经震天响,这让他不得不从柔软的床上爬起来。 迷迷糊糊地在羽毛枕头下摸索了一阵,好几个来回后,发现枕头下面什么都没有,斯莱特林王子这才想起——他的魔杖已经被哈利·波特拿走上交给魔法部检查一个多月了—— 哦,该死的。德拉科抓了抓自己的白金色头发,有些恼火的掀开被子,只穿着柔软的绿色丝绸睡袍就下了楼,门外急促的敲门声像是在催命,木门上的彩色玻璃虚弱的颤抖,看情形要是再拖一会儿,这门就该被外面的人给敲烂了或者干脆直接一脚踹开也说不定。 “如果让我知道你只是来——”随着门被打开,德拉科不耐烦的说,声音里带着明显恼火的起床气,可还没等他说完,就被眼前的一票人马给惊呆了——“oh,我的天!凌晨!这才几点!——谁来告诉我,你们在这儿折腾什么?有病去吃药,为什么非要敲我的门——” 此时,门外台阶下站着他的一对儿好邻居和熟悉的伦敦警官,约翰的表情里带着担忧,夏洛克则显得有些幸灾乐祸——他们后面的雷斯垂德面色凝重,连身后的警车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像是悄悄而来,不想惊动到什么人。 而在这群人中最让他意外的是,竟然有一个金棕色头发的男人——菲利克斯的叔叔,格林先生。 德拉科略感微妙的眯了眯眼,群嘲结束后,他把火力集中到面前这个之前一直折磨他门的家伙身上——“还有你——圣人波特,我昨天叫你滚出去,怎么,你现在是来报仇的吗——” “只有你一个人,马尔福?——” 哈利紧紧的盯着铂金贵族的脸,不错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他浑身绷紧的姿势像是只要德拉科表现出一点‘不’的意思,就马上冲进去一样。 德拉科挑眉看向绿眼睛救世主,语气讥讽的说:“你觉得我该在里面藏一个姑娘吗——哦,就算藏了,我干嘛要告诉你,据我所知,我们好像不是特别熟——” 早就习惯这种讽刺腔调的哈利很明智的选择了视而不见,他严肃地皱着眉,眼神不断探向黑暗的屋内,似乎在寻找什么人:“别闹,马尔福,我是认真的,里面真的没有其他人吗——我的意思是,一个男孩或者teenager什么的——” “你该吃药了,疤头。”德拉科发出一声冷笑,他望着哈利面无表情地说。 此时此刻,铂金贵族正抱臂斜倚着门框,门口的壁灯在他精致漂亮的脸上晃出层层叠叠的影子,昏黄的灯光下,连脖颈露出的肌肤看起来也不显得过分苍白。而那双总是冰冷的银灰色眸子正危险的微微眯起,“好吧,尽管你在这个时候跑到我家门口像个神经病似得企图砸烂我的门,还说出了一系列粗鲁无礼、不可理喻的话,可我还是仁慈告诉你,这间屋子里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人——所以,现在,可以滚了吗?” “不,这下你恐怕要失望了。” 在德拉科反应过来之前,哈利敏捷的从铂金男人与门框间的空隙闪进来,屋里没有开灯,他眯着眼睛飞快地将大厅扫视了一圈,在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后,哈利终于暗自松了气口,一直紧绷着的肩膀也放松下来。 “哈利·波特!!” 听到这声咬牙切齿的呼唤后,他拧过脑袋,冲着已经面若冰霜的斯莱特林王子,很是无赖的摊摊手,“喏——现在,这里有两个人了。” “………………” 德拉科怒气冲冲的瞪着这个擅自闯入自己家的无耻格兰芬多,嘶嘶的说:“我真讨厌你,疤头,你这个混蛋!” “哦,那真巧,我也讨厌你,小混蛋。”站在对方看不见的黑暗阴影里,哈利甜蜜的回答。 …… 贝克街222号,大厅。 再一次的扫视完这群坐在自己店里的人后,德拉科一边慢条斯理的拢了拢身上的绿色丝绸睡袍,一边傲慢的扬起尖细的下颚:“我想,我需要解释。” 任谁都看得出铂金贵族现在有多恼火,他甚至连杯水都不想赐予这些大半夜来打扰他安眠的家伙们,更别提请他们上楼去书房了。 “很抱歉,德拉科,这么晚来找你,这事说来话长,但我们必须要告诉你——”约翰有点疲惫的说,“——菲利克斯失踪了。” “什么意思?” ——根据花生的讲述,德拉科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昨天晚上,当夏洛克和哈利被铂金贵族扫地出门后,他们并没有分开,相反的,好军医邀请了哈利到221b一起共进晚餐。 而事情恰巧就发生在赫德森太太把主菜烤牛肉和土豆端上桌的时候,还没等哈利品尝完他的第一份菜肴,夏洛克的手机就接到来自于雷斯垂德警长的message,内容丰富,信息量颇大——为此,咨询侦探直接把叉子丢回盘子里,然后兴奋地拉着搭档和哈利一起奔进了伦敦警局,一直待到凌晨时分,和雷斯垂德一起来到贝克街。 “所以,你们就大半夜来敲我的门?就算菲利克斯·格林失踪了——”德拉科莫名其妙的看着几个人,有些刻薄的勾起薄唇,“——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事实上,还真有点儿关系,马尔福先生。”雷斯垂德警长从一个装证据的档案袋里掏出个半新的硬皮笔记本,把它推到铂金男人面前,“我们昨天下午给格林家送去了通知,希望菲利克斯先生能在今天早晨来一趟警局,以便了解一些关于死者的情况,但在晚上快下班时,这位格林先生——”雷斯垂德指了下坐在他旁边的格林,直到此时,格林的脸上仍旧露出一抹貌似亲切的虚假笑容,“他为我们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和一这本日记。” 德拉科轻蔑的扫了一眼格林,朝赫奇帕奇警长挑挑眉,示意对方继续。 “那个坏消息是——菲力克斯·格林先生失踪了,而他的日记内容和诸多证据表明他的杀害死者的嫌疑是最大的——”雷斯垂德拧着双眉,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他干巴巴的说,“一个自卑于自身血统,又性格孤僻的青年因为在心上人面前丢脸,而冲动杀人逃跑避罪——初步定案。” 说着,他便准备翻开日记本,但还没等手指碰到封皮,就眼睁睁的看着它被一个卷毛给掠夺走了—— ——“我得说,德拉科,这本日记你必须得看看,内容丰富,信息量巨大——”夏洛克先冲铂金贵族露出一个虚伪的假笑,然后迅速而熟练的翻开到某一页,看得出他之前一定仔细看过里面的内容,“[五月三日,天气晴,今天大概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一天,在贝克街的一家出了事故的咖啡店里,我看到了一个站在废墟中的精灵。]——听听,啧啧,精灵!” 从‘精灵’这个词出现起,斯莱特林王子的脸色黑了一半。 无所畏惧的夏洛克再接再厉,他装腔作势的清清嗓子,丝毫没注意到身边的约翰正无力地捂着脸,“[五月十日,天气多云,这些天我得到了一位好导师教导,华生先生的学识足够让人钦佩,真希望以后能像他一样成为一名医生,可我还是不敢直视那个人的眼睛,就像是海妖一样的银灰色眼睛,也许他不是一只精灵,而是一个塞壬。]——老天爷!有没有人教过他怎么写形容词,这都是什么可怕的造句——” 此时,德拉科的脸已经完全黑了,阴郁的似乎可以滴出水来,双手紧紧扣住桌沿,指节泛白。 “关键的要到了——高能预警——”夏洛克笑眯眯的扫视了一圈屋里的各位,手上不停歇的快速翻到日记本后面,像是忘吃药一样大声念道,“[六月二日,今晚我感到了极大地幸福,他竟然答应我的成人礼邀请了,感谢上帝,但愿那天我能鼓起勇气——可今天我也见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人,我的姨妈,她又一次让我尴尬得恨不得死去,幸好那个人没有介意,但我仍旧觉得丢人,要是她永远不会出现就好了。]——完毕,我说,德拉科,这个菲利克斯真是爱你爱得深沉——噗嗤——” 结尾时,夏洛克已经说不下去了,他像是快要断气一样笑倒在旁边的约翰身上,脸上每一根面部肌肉都扯到了绝对幸灾乐祸的程度,把英俊的面庞弄出一脸褶子,呃,俗称,笑裂了。 而作为室友暂时的依靠对象,约翰看起来快要哭了,他崩溃的抽抽嘴角:“……德,德拉科,我想……我想明天应该带夏洛克去趟医院——” “不,我看压根用不着——我就可以帮他看看!哦,见鬼的!放开我,疤头!!”斯莱特林王子一边咬牙切齿的嘶嘶道,一边用力挣脱。 哦,感谢上帝!!!花生感激的抽了抽鼻子—— 多亏哈利死死的抓着德拉科的双手,不然面前这张木桌绝对会被整个掀到夏洛克那张完全笑裂的脸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小龙:(╯‵□′)╯︵┻━┻来战啊!夏洛克! 哈利:亲爱哒!要冷静! 花生:他真有病…… 卷毛:哈哈哈哈哈哈 一看世界杯误终身啊……菊花我以后一定更新完再去看世界杯!嘤嘤qaq少女们表抛弃我!!不过话说,德国队,葡萄牙还有意大利肿么那么帅(*/w\*)【泥快够! 第三十三章 半个小时后,222号里的总算恢复了和平,尽管这可能只是暂时的,但对于雷斯垂德来说足够用了,他可不想把早餐前的全部时间都浪费在劝架上。 “我们推测菲利克斯他或许会来找你,马尔福先生。”赫奇帕奇警长努力的组织了一下自己并不丰富的词汇,“毕竟,按一般犯罪心理来说,他即使要准备远走他乡,也会来最后看一眼心上人……” 后面他实在说不下去了,雷斯垂德小心地缩了缩肩膀,因为他已经真切感受到了对面铂金贵族的‘亲切关怀’,那些甩过来的可怕眼刀像是能把人活活劈成两半!! “可是他并没有,显而易见的,你们错了。”德拉科冷冷的说,他把视线从雷斯垂德身上移了回来,这让赫奇帕奇警长如释负重般的松了口气。 “你不能否认那本有趣的日记,德拉科,在一个以荷尔蒙控制大脑的年纪里,心上人比什么都重要——”夏洛克终于坐直了腰,但脸上的幸灾乐祸却怎么都掩饰不住,他语气十分奚落的说,“理智那都是臭狗屁!” “oh,my god !夏洛克!你真是够了——”约翰不赞同的用手肘捅了捅他,埋怨的嘟囔,“你就不能安静会儿吗!这本来就是一本私人日记,嘲笑别人的*是不对的。” 世界第一咨询侦探无所谓的耸耸肩,终于不情愿的消停了。 “凭着一本可笑的日记你们就认定他会出现我这儿?难道不应该先进行全城搜查吗——”德拉科嘲讽的露出一抹假笑,“哦,抱歉,我实在不敢恭维伦敦警局的能力。” 雷斯垂德张了张嘴,想辩解什么,但喉咙却像是被卡主似得说不出话来,最终他挫败的窝回椅子,有时候他确实过分依赖夏洛克·福尔摩斯,以至于轻率地做出了决定。 “我想菲利克斯大概还没有来得及到这儿,毕竟昨晚他走得很突然,随身的东西几乎原封不动的留在家里——”一直旁观保持表面礼仪的格林突然开口,他语气微妙的说道,“即使是一个成年人在没有外力的支持下,那在伦敦城里也绝对是寸步难行,我们都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免费的。” 德拉科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但哈利却感受得到斯莱特林王子对格林的话是一种默认,这让哈利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他也许会去找他的朋友,我是说,人在困难到走投无路的地步时都会这么做。”哈利一边若有所思的说着,一边脱下自己的风衣外套,然后理所当然的把外套递给了坐在旁边的德拉科。 “……………………” 定定的看着这件递到自己面前的外套十几秒后,德拉科才从惊呆的情绪里解脱出来,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就像在瞪一个傻瓜:“你脑子进水了吗!!疤头!你从哪来的自信让你觉得——我会像个家养小精灵似得去给你挂!外!套!” 说到最后,斯莱特林王子已经开始威胁地磨牙。 “……你有什么毛病觉得我是在让你挂衣服——我只是刚才抓你手时发现它们冷得像僵尸,即使是夏天,凌晨的温度也很低——”哈利皱了皱眉,他淡淡地瞟了眼德拉科有些发白的嘴唇,和身上仅穿着的绿色丝绸睡袍,“而你明显穿的太过风骚——嘶!嘿!!” 德拉科在桌子底下准确无误的狠狠踹了黄金男孩一脚,并一把夺过风衣,期间还不忘冲着哈利嘶嘶道:“这叫时髦,你这个土包子,傻宝宝波特——” 然后他毫不客气的把属于哈利的风衣披在肩上,哦老实说,凌晨这个时候的确冷的要命,带着另一个人体温的温暖让德拉科懒洋洋的窝进椅子中,修长苍白的手指将风衣外套的边缘向中间拢了拢—— 啧,救世主的衣服保暖效果一如既往的好—— 似乎对现在的结果终于满意了,哈利勾了勾唇角,继续刚才的话题:“我想,菲利克斯的朋友也应该是我们寻找的方向。” “哦,我得说,这基本不可能,先生——或许对其他这个年龄的人来说,他们会去找自己的朋友,但对于菲利克斯来说这根本不会发生——”格林温和地笑着,但眼里却透出一丝恶毒的光芒,“我亲爱的侄子是个混血种,一半来自于高贵的格林家,一半却来自于低贱的吉普赛种族——因此,他既不能和家世上等的孩子交往,也不能和肮脏的吉普赛小鬼呆在一起,啧啧,我可怜的侄子——从小就只能可怜巴巴的站在家门口看着别人玩儿,而他妈妈则躺在楼上病病殃殃的卧床不起。” “你看起来一点儿都不觉得他可怜,格林先生。”德拉科慵懒的声音从舒适宽大的椅子中传来,起得太早让他有些困倦,十分优雅的打了哈欠后,他淡淡地说,“听上去你巴不得他那么过下去,或者干脆过的更糟糕——生不如死什么的——” “哦呀,马尔福先生,你真是太刻薄了。”格林脸色僵了僵,虚伪的假笑快要挂不住了,他不安地挪动了几下,最终蹭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没有去看挂在正对面墙上的大挂钟,而是掏出自己的手表查看时间。 一直保持安静的夏洛克飞快了的扫了眼格林因动作露出的手腕和手臂部分,那上面有几道青紫的抓痕,他若有所指地说:“约翰,你看格林先生的女朋友真是相当热情——” 花生茫然的望着夏洛克:“?” “……是,是的,英国姑娘们总是很热情,一点儿都不像我们德国人那么严谨的过分。”格林干巴巴的说,他迅速扯下袖子,心虚地掩盖住手臂上的痕迹,“我想我得走了,还有一大堆事务等我去处理,回头见,先生们——” 几乎是粗鲁地踢开椅子,格林转身走向门口,脚步略显狼狈。 在即将出去的时候,他猛地拧回脑袋,眼神冰冷的扫了贝克街四人组一圈,不再是虚伪的笑容,神情看起来十足的傲慢令人讨厌。 “我要是你们呀——”格林的语气里充满恶意,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德拉科和夏洛克,“就不会到处显摆自己有多聪明——马尔福先生,福尔摩斯先生,真心地忠告你们——聪明人通常没什么好下场。” “嘭”巨大的关门声让德拉科厌恶的皱起好看的眉毛。 格林走后没几分钟,雷斯垂德也离开了咖啡店,他得赶在麦考夫去白金汉宫前报告案子的进展,临走时,夏洛克对着忠厚的赫奇帕奇警长调侃道:“哦格雷格,对于你来说,这世上大概没有麦考夫更可怕的洪水猛兽了,瞧瞧你,一见到他就像是个受气包,他会吃了你吗?” 雷斯垂德涨红着脸,狼狈的跑出了贝克街222号,身后是夏洛克发出的恶作剧得逞般的快乐笑声。 “闭嘴吧,夏洛克,你笑得我脑子疼。”德拉科冲满脸笑容的咨询侦探翻了个白眼,没有充足的睡眠让斯莱特林王子整个人变得有些烦躁,“希望你有注意到格林那个蠢货已经气急败坏了,他甚至不再掩饰自己虚伪的假面具,最重要的是,他竟然在威胁我们——” “别管他,跳梁小丑,被戳到痛脚后的正常反应,看着他那副嘴脸我都要吐了——”夏洛克嘲讽的勾勾唇角,“就连麦考夫都比他有人情味儿,要知道,m16先生可是有ice man(冰人)的称号——好吧,现在你还相信格林是个好人吗,约翰?” 他语气里带着讨人厌的优越感,浅色的眼珠认真的注视着花生,显然地,他还记得两人最近一次吵架就是因为格林是不是一个好人的问题。 “不,我受到表面的迷惑而产生了偏见,抱歉,夏洛克,我向你道歉。”约翰正直的说,“但在一切真相大白之前,我更愿意相信菲利克斯是一个好孩子——那孩子眼神很真诚,也很纯净。” “这么一想,连之前的凶杀案都有待推敲,雷斯垂德下的那个定论恐怕要被推翻了,尽管没有证据,但我认为格林的嫌疑更大一些。”哈利若有所思的说,翡翠的眸子因思考而微微眯起,“可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菲利克斯足够信任他,那个吉普赛姨妈根本威胁不到格林——” “财富,说白了——就是钱。”德拉科嫌恶的做了个鬼脸,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贵族家里兄弟阎墙,父子反目比比皆是,叔侄又算什么——菲利克斯也许都不是独立自主情况下出走的。” “我更愿意把他解释成是逃跑——当别有企图叔叔去对侄子做什么的时候,侄子慌乱之中做出反抗,然后逃跑,叔叔为了掩饰这一切,找出侄子的日记来洗脱自己——”夏洛克飞快地说着,自我感觉十分良好,“还记得他把表从口袋拿出来的样子吗?像他们这类人,手表作为门面通常都价值不菲,做工也绝对精良,不是大力的拽扯是无法弄断的,而手臂上的青紫就更加奇怪了,我想无论男女都不会喜欢在那个地方来几爪子的——” “什么叫无论男女?夏洛克?”花生干巴巴的问。 卷毛理所当然的耸耸肩:“字面意思——姑娘就不用说了,除了怪癖之外不会这么做,男人嘛,你看德拉科从来没说把哈利手臂上挠成猫抓的样子——哦!!嘶!嘿!” 突然地,德拉科从桌子底下一脚踹过去,夏洛克立马感到自己的小腿上的某根神经恰好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又酸又麻的感觉顺着神经游走了半个身体。 咨询侦探的表情变得呲牙咧嘴,那感觉绝不好受。 “哦,真感人,夏洛克,你比我都了解我自己。”德拉科无压力地露出一抹假笑,懒洋洋的拖长腔调,“这算我回报你的,亲爱的。” 按往常看来,一般这种苦大仇深的互动后,通常随之到来的绝对是一场血雨腥风—— 在夏洛克扑上去和德拉科结结实实的干上一架前,华生和哈利眼疾手快的把夏洛克连拉带拽的拖了出去,直到塞回隔壁的221b并牢牢地关上大门后,哈利才松了口气,夏洛克几乎和他一样强壮有力,如果不是花生在一旁帮忙,他的确要花费一番大力气。 等再次回到222号时,已经快到开店的时间了,哈利顺手把门口的招牌翻到“营业中”,可他一转过身才发现——之前张牙舞爪的斯莱特林王子此时正安安静静的窝在椅子里,像只猫似得蜷缩成一团,他尊贵的脑袋枕在椅子的靠背上,双臂环抱着蜷缩起来的膝盖,额前垂落的浅金色碎发随着均匀的呼吸轻轻拂动。 睡着了?哈利愣了愣,然后随手一挥,门口“营业中”的牌子就翻了过去,变为“休息中”。 此时此刻,德拉科身上正盖着哈利那件深蓝色风衣外套,雪白尖细的下颚藏在风衣下面,傲慢的银灰色眸子此时也乖巧的合上了,哈利摸了摸下巴,接着抬起右手,在空中划出一个流畅的弧度—— 几乎就在下一秒,斯莱特林王子身-下的那张椅子就变成了一张柔软宽大的沙发,德拉科在睡梦中轻声嘟囔了几下,无意识地拽过一个抱枕,然后放松的躺倒进沙发里,纤长的睫毛因此而有些微微颤动。 习惯于失眠和熬夜的哈利坐在沙发旁边的地板上,他发现在静静地望着熟睡的德拉科时,心里竟会生出一种满足感,只见绿眼睛救世主轻掀薄唇,用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 无论何时,愿你安眠,德拉科。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以后有时间就写)——当德拉科会使用推特…… 【铂金色就是这么炫:第一次用不知道效果如何……我可以说我隔壁不正常吗?】 —深井冰夏洛克:回答如id。 —花生不是gay:德拉科你有推特啦!互粉吧我们:) —哈利是他男朋友:亲爱的,你有一个救世主男朋友怕什么! —铂金色就是这么炫:还钱啊夏洛克!好的,约翰!滚开啊,疤头! 我德赢了,欧耶!明天考完试就轻松好几天了,更文应该会快些【会被揍吗? 感谢小天使泽琰、冉诗、▼_,▼扔的地雷!我会努力哒xddd 第三十四章 等德拉科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已经从正东挪到了正西,黄昏的夕阳带着落日余晖,把店里的木头桌椅和花岗岩地板照得一片艳丽绯红。 眨巴了几下眼睛,德拉科十分迷茫的看向周围,初醒的斯莱特林比平常看起来要天真无害许多,甚至连两片淡色的薄唇也不由自主地微微嘟起。 一边扒拉着自己柔软的铂金发丝,一边扬着下巴将咖啡店里扫视了一圈,终于,德拉科在吧台处看到了除了自己以外唯一的活人,于是他任性十足地说:“我饿了,疤头。” “……………………” 哈利无语的看着刚醒来就开始发号施令的马尔福少爷,心里极其怀疑对方是不是一觉醒来而睡坏了脑子—— “我说我饿了,疤头——”见哈利没有反应,德拉科不太乐意的撅了撅唇,坚决地又强调了一遍。 “……我的耳朵没有毛病,马尔福少爷,我猜你一定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可怕——”你在冲我撒娇!!!哎哟,梅林的大花裤衩!! 如果你清醒后而为此在222号门口上吊,我是不会拦着你的—— 哈利突然为这个设想感到有些期待,于是他和颜悦色的说:“好吧,你要吃什么,大少爷?” “煎小羊排,香草冰激凌,还有巧克力薄饼——就是你上次做的那个。”德拉科倒回沙发里,像一只猫似得懒洋洋地趴在沙发扶手上,困倦的又打了一个哈欠。 …… 当哈利把满满一盘子巧克力薄饼和美味的煎小羊排端上餐桌的时候,铂金贵族已经脱去睡袍,穿戴整齐地面无表情的坐在桌边,一双银灰色的眼睛仿佛苦大仇深似得盯着面前的花纹白瓷盘子,除此之外,他的餐桌礼仪标准的像是一本教科书。 哈利将一盘烤的最诱`人的巧克力薄饼放到德拉科鼻尖底下,浓郁的奶香令人食指大动,但斯莱特林王子却只挑了挑眉,然后无声地扭脸望向他——直到这时,哈利才发现,从德拉科睁开眼睛起到刚才为止,第一次给了他个正眼,也许他该尝试着欢呼一下? “……怎么了?”哈利轻轻地问,他当然没有漏看德拉科的眼神在巧克力薄饼上留恋了一圈后,才收了回来。 唔,看来不是对食物丧失了兴趣。 “没怎么。”这话听起来可没什么底气—— 德拉科不安的在软椅子上动了动,又响亮地清了清嗓子,苍白的脸上浮上一丝绯红,薄薄的唇紧紧地抿在一起,几乎过了一个世纪这么长的时间,他才再次放松下来,装作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说:“我刚才睡醒后……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当然,相当奇怪! 就像是倒退回了十一岁一样幼稚得可怕,哈利心想,但我绝对不会说出来的,因为你一定会杀了我,然后自己上吊。 而且,在救世主先生的心底里,还有个声音在不断地小声重复——说实话,那其实还挺可爱的是不是? 于是他违心露出一抹假笑:“不,完全没有。” “哦,那就好……”德拉科微微嘟囔着,看起来像是松了口气,他拿起餐刀开始享用丰盛的晚餐,等几乎吃完两个巧克力薄饼后,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抬起头望向哈利,语气非常疑惑的问,“你怎么还赖着不走?疤头?” 哈利:“………………” 所以说,对于有些人,你就不该惯着他,眼睁睁的看着他去上吊就对了。 晚餐过后,哈利起身整理厨房,其实也算不上亲自动手,因为他只需伸出右手在空中缓缓划出几个弧度,那些花纹白瓷盘和银质餐具就会像是自己长了脚一样,蹦蹦跳跳的一头扎进水池子,在抹布的大力清洗下重新变得一个个光可鉴人,最后再沿着水池的边缘滴溜溜地滚进抽屉和橱柜里。 “虽然不想承认,但现在看来,咱们俩个人中你倒是更像从小生活在魔法世界的。”德拉科怪腔怪调的说道,手里抓着的银色小茶匙在香草冰激凌上戳了几下。 “哦得了吧,马尔福,你是在嫉妒我——你的魔杖被魔法部收走了,而你的无杖魔法又不熟练。”哈利轻飘飘的丢下一句,然后径直走进大厅,从那个被施了变形咒的沙发上拿过自己的风衣外套,不知道是不是被德拉科盖过的原因,上面竟然有股特别的味道,闻起来像是香水,又或是某些魔药的清香。 哈利把外套搭在手臂上,他决定不穿着回去,那股萦绕在鼻尖的淡淡香味仿佛窜进了心里,痒的让人心动。 眯了眯翠绿的眸子,哈利转过脑袋冲里面喊道:“少吃点儿冰激凌,记得锁门,我走了。” “拜托你快滚吧,圣人波特,你婆婆妈妈的像是八十岁了!”马尔福少爷那特有的懒洋洋的、拖长腔调的声音从餐厅传来,并带着一贯的嘲讽语气。 对此,哈利不置可否的耸耸肩,然后迈开步子,朝贝克街222号门口走去—— 如果对一般人来说,他们会直接出门,再关门离开,可偏偏格兰芬多救世主每天离开222号的大门时都会有个不为人知的小习惯——那就是转回身,用自己的冬青木魔杖在门口设下两道防御咒,外加一道警报咒,比起无杖魔法,用命定魔杖施展咒语威力会更加强大,也会与施咒者本身联系更加紧密。 这样的话,只要有陌生人触动了咒语,哈利就会第一时间感知到,到时候,不论是食死徒还是其他危险,他都可以立刻幻影移形到店里,这也是他为什么那么放心德拉科在没有魔杖的情况下,一个人呆在麻瓜界的原因。 可是今天,事情稍微有点儿变化。 在熟练地施完三道咒语后,哈利扫视了一遍大门和周围道旁开得灿烂的玫瑰花丛,意外地,在台阶靠近墙角的位置发现了一封信,洁白的信封上的除了收信人以外,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多余的英文字母。 …… 当哈利拿着信再一次回到贝克街222里面时,德拉科恰巧刚舀起满满一银茶匙冰激凌,突然出现的餐厅门口的救世主先生吓了他一跳,惊得直接把一整勺都送进了嘴里,透心凉的甜点冻得他直打哆嗦。 “呜——”斯莱特林王子苦着脸,双唇被冰得说不出话来,银灰色的眸子因寒冷刺激而微微湿润,努力眨巴了几下,就在这时,一杯温水被温柔的塞进了手里,德拉科抬起头只来得及狠狠地瞪了一眼罪魁祸首后,就迅速把杯子靠近唇边,一口一口抿着温水,让冻僵了的口腔得到充分的滋润和缓解。 大概过了几分钟左右,除了舌尖还有些发麻以外,一切总算恢复了正常。 “感觉怎么样?”哈利凑过去关切的看着他,翡翠色的眼睛不断上下扫着,等扫到铂金贵族跟前的还剩着一半的香草冰激凌时,他面无表情的将冰激凌杯拿走,在德拉科强烈抗议的眼神中,一把它塞进了冰箱。 “嘭”的一声,双开的大冰箱门将美味的冰激凌和斯莱特林王子隔绝起来。 深吸了口气,德拉科捏着手里的玻璃杯,气哼哼的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就跟我愿意回来似得——”哈利朝天花板翻个白眼,“喏——门口有你的信,马尔福少爷。” “我的信?”德拉科疑惑的接过信封,对着上面的字体辨认了许久,最终摇摇头说,“这种字体我没见过,不是熟人——把你的魔杖给我,疤头。” 哈利取出口袋里的冬青木魔杖,毫不犹豫地把它放进了死对头的手心里。 “specialis revelio (原形立现)——”信封完全没有反应—— 之后,德拉科又试了几个哈利从未见过的咒语,他猜也许连赫敏也不知道这些绕口的拉丁文是什么意思,但同样的是,信封依旧毫无反应。 “没有问题,没有任何魔法痕迹。”德拉科自信的说,同时救世主的冬青木魔杖在他苍白的手指尖上华丽的转了个圈,他将后背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伸手准备拆信。 “等等。”哈利捉住了斯莱特林王子的手腕,掌中细腻的触感令他的手指忍不住流连,“我来拆,你靠后——” 德拉科用银灰色的双眸定定的望着他没有动作,面容平静而疏远。 良久,才缓缓开口:“如果我说不呢?” “我知道你不喜欢被怀疑能力,但我还是得说——我才是救世主。”哈利一边不由分说的夺过信封,一边拉起德拉科并塞到自己身后,在又给两个人施了两个盔甲护身后,他这才动作小心翼翼的拆开火漆封口—— 魔法这种东西越是接触了解,就越是觉得其深不可测,总有一些东西是未知的,梅林也不能知道全部,就像宇宙永远浩瀚,永远拥有未知。 而站在哈利身后的德拉科咬了咬唇,神色复杂的望着身前的黑发男人替自己拆信。 “又是塔罗牌——”哈利抽出信封里的牌看了看,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再一次的仔细检查过一遍纸牌后,他递给了身后的人,“它有什么不一样?” “没什么不同,这是大阿卡那的命运之轮,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德拉科摩沙了几下塔罗牌的牌角,淡淡的说,“轮盘左边的毒蛇这里好像多了一个高脚杯——”语气转为嫌弃,“唔,看起来像是手画的——可真难看——” 作者有话要说:身为一个话唠表示通篇都是谈恋爱……没有确定关系都这个样子,以后难以想象恩爱要怎么秀~~ 小剧场——【铂金色就是这么炫:今天他妈的吓死我了!疤头简直可恶至极,他竟然还敢没收了我的冰激凌——wtf! —深井冰夏洛克:221b发来贺电!喜闻乐见! —花生不是gay:晚上吃的太凉的确不好,德拉科,哈利他做得对——哦,夏洛克!上床睡觉去! —是莫娘不是莫凉:我讨厌看见秀恩爱,全烧光怎么样:) —哈利是他男朋友:原来你这么胆小?ps:马尔福,用你的电脑回复真慢,我都试了三回了…… —铂金色就是这么炫回复-哈利是他男朋友:(#‵′)凸,滚粗!死疤头! 我知道你们想揍我……我躺平,来吧……跑群里来揍我也可以…… 菊花最近确实有点忙,首先换了编编,挺伤感的,然后又被通知同人整改,日漫和英美剧以后大概要少多了…… qaq英美剧专业户的我要改为西方名著专业户了……嘤嘤,原本的新坑全部推翻,幸好我还有喜欢的名著,于是开挖了……咳咳>< ,全文存稿中,少女们喜欢可以去收一下~傲慢与偏见的同人,文案就证明了我是欢脱向 感谢抖森咚哩个咚扔的火箭炮!>< 少女我竟然又看到你了~来亲一个~只要无意外,我会努力更新哒~ 第三十五章 拜那封匿名信所赐,贝克街222号当晚又一次热闹了起来,夏洛克一听到有了塔罗牌的消息,兴奋地连鞋都没换,直接从221b奔进了隔壁222号。 可当坐到柔软的木椅子上时,夏洛克才蛋疼发现,这封信除了附带的那张塔罗牌以外,其他地方比他的脸都要干净。 “哟,发现什么啦?大侦探?”德拉科的语调依旧刻薄嘲讽,没等对方回答,他就转开眼睛看向夏洛克旁边的华生,真心诚意的微笑道,“晚上好,约翰,想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 “晚上好,德拉科,我要咖啡就行,泡茶太麻烦了。”好军医温和的说。 德拉科点点头,然后起身去厨房倒咖啡。 而屋子里剩下的另外两个大活人,在斯莱特林王子眼里就好像根本不存在似得,直接被无视掉。 这种明目张胆的忽略让世界第一咨询侦探感到很不满意,嘿!凭什么无视我!他皱了皱鼻子跟对面处在同一战壕的哈利压低声音说:“他绝对是故意的。” 旁边的花生十分不赞同地捅了夏洛克的胳膊一下。 “一直如此。”哈利面无表情地耸耸肩,淡定地说“我在这儿呆了一天,也没有收到一杯白开水的感谢,更别提我还免费给他做了一顿晚餐。” 这话一听完,夏洛克顿觉神清气爽,瞧瞧,他男朋友待遇和我差不多,这么看起来,死白毛总给约翰献殷勤这种事儿也不是那么可恶了嘛—— 而正在厨房准备咖啡的德拉科,此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被盖上了‘有个男朋友’的印章。 等到他端着两个精致的咖啡杯和一盘黄油曲奇回来时,夏洛克和哈利已经开始讨论起了那张塔罗牌,很显然地,在过去的一天多时间里,咨询侦探恶补了关于占卜的不少知识,在跟哈利·波特这个霍格沃茨还算优秀的学生谈起占卜的某些冗长的理论时,并不会因此停顿太久。 但这些在德拉科看来,压根就是半斤和八两的关系——又或者是两个半桶水勉强凑成了一桶水。 “命运之轮是塔罗牌里最复杂的一张,它通常带有很多意思。”夏洛克回忆了一下自己电脑上资料库里的那些内容。 “没错,牌面的上面是象征天使的斯芬克斯,下面是魔鬼,四周围绕着象征命运中的各种境遇的女神、天鹅、毒蛇。”哈利努力把脑子里的神神叨叨占卜教授想象成正常点儿的样子,这样至少还是可以记起她说过的一些有用的话,“当纸牌旋转起来时,你的命运就有如命运之轮在塔罗牌中不停的转动,时而好时而坏,成为一种公平的循环——可现在问题是,我们并不知道它停在了哪一个角度上。” “我认为寄信的人已经很明确的告诉我们了,显然地,命运之轮的位置停在毒蛇上。”德拉科把手里两个咖啡杯中的一个递给华生,顺便瞥了眼身边的格兰芬多救世主,漂亮神气的脸上带着一股哈利经常在赫敏身上看到的那种优越感,“毒蛇代表苦难困境,既然是封匿名信,那么寄信人一定不能随意露脸,也就是说他肯定陷入了麻烦——” “是他!”夏洛克斩钉截铁的判断道。 “菲利克斯·格林?!是他给你寄的信——”哈利紧跟着卷毛后面说出了那个名字,话一出口他心里顿时觉得有那么一些些不太舒服,不过这种感觉消失得很快,他眯起翡翠色的眸子十分微妙地说道,“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被人当作救命稻草信任的一天,小毒蛇,看来他真爱上你了——” 德拉科扭过脸冲他露出一抹假笑,又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谢谢,圣人波特,我对自己的魅力一直很有自信。” “别灰心,哈利,你比那个格林有舆论优势,这条街上的所有人都知道你和德拉科是一对儿——”夏洛克朝哈利眨眨眼,狡黠的笑道。 “……别,讨厌鬼,这话你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德拉科僵着脸,干巴巴的反驳。 “赫德森太太,还有她的闺蜜——也就是你的房东,”出乎意料的,回答的是华生,“不光是她们,整条街上的老太太们都这么认为——” 德拉科:“…………………………灾难。”wtf!可我压根不认识她们!!梅林的蓬蓬裙!! “她们不去做神棍占卜预言真是可惜了。”哈利则语焉不详的环起双臂,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摩沙着下巴,“至少比我们要明白不少。” …… 接下来,四个人又为菲利克斯·格林到底躲在什么地方而讨论起来,而对于这个问题,贝克街四人组分成了三派,哈利认为菲利克斯应该躲藏在居民家的地下室里,德拉科和夏洛克则认为黑发少年应该藏在附近的某一家商店里。 剩下的华生属于第三派——他觉得双方都有道理,都有可能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把信送到222号的门口,所以这很难决断—— “如果你上课的时候肯带上你的脑子,傻宝宝波特——”斯莱特林王子刻薄的露出一抹假笑,“相信我,你的n.e.w.t(终极巫师等级考试)毕业成绩绝对比现在好上不止一个层次。” “除了你教父的那门课,其他我都是以o或者e的成绩优秀毕业,”哈利压低声音恼火的跟德拉科说,“而我认为斯内普不给我优秀的原因,仅仅因为我是个格兰芬多。” 斯莱特林王子勾起唇角,愉快地笑了笑,轻声道:“不,还因为你姓波特,傻宝宝。” 哈利抽抽嘴角:“………………哦,是啊,我怎么能忘了这个特殊待遇。” “n.e.w.t?那是什么?听起来像是某种等级考试。”一旁的夏洛克突然插嘴问道,那双漂亮的浅色眸子里闪着名为感兴趣的光芒。 “是,可这又关你什么事啦?”德拉科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好奇而已。”世界第一咨询侦探虚伪的露出一抹假笑。 “啧,你今年多大了,能不能别像个孩子似得有那么大好奇心?”铂金贵族把苍白的尖下巴扬到一个傲慢的弧度,“哦,谁来给这孩子上一堂‘如何正确人际交往’的课程?亲爱的夏洛克小朋友,这是个人*,不要随便去探听——” “哦抱歉,反社会人格发作。”夏洛克一丁点儿歉意都没有的耸了耸肩,相反的,他看起来不知道到底在得意个什么劲儿,“如果加上高功能这个形容词会更好。” “…………你好像还挺骄傲?”德拉科挑起好看的眉,嘲讽的嗤笑道。 “不,我没有,天生就这样。” “嗤——别装了,你有。” “没有!” “有!” “好吧,都停下!马尔福,你也不准再说一个字!”哈利头疼的按着额角的闪电伤疤,这是在他恼火时的习惯动作,“拜托,先生们,表现的像个成年人好吗——别让我有给你们嘴里塞药的冲动!” “等等!你说什么——” 德拉科和夏洛克互相抬杠的声音戛然而止,两人一起扭过头死死盯着他。 相比起德拉科的惊讶,夏洛克的眼神甚至可以说的上是狂热,这让哈利感到浑身发毛,鸡皮疙瘩撒了一地。 “呃……怎么了?”哈利干巴巴地说。 “药!你说了药——”夏洛克抽过桌子上的塔罗牌,在上面飞快地点了点,“你一定不知道自己说出了答案,哈利,如果这张塔罗牌上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那应该就是那条毒蛇和那个手画的高脚杯——[当毒蛇缠绕着高脚杯],这代表着一个古老的含义。” “夏洛克,我想你说的是那家药店。”一直保持沉默的华生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为此,夏洛克毫不吝惜地冲搭档露出个赞扬的微笑。 “等等,我没听明白,毒蛇、高脚杯?这和药店有什么关系?”哈利疑惑的眯起翠绿色的眸子。 “是蛇徽——据传说,几千年前,人类就明白了蛇毒的药用价值,而高脚杯代表采集蛇毒的工具,所以,一些老牌子的欧洲药店会在自家招牌上挂上[毒蛇缠绕高脚杯]的标志。”德拉科优雅地端起咖啡慢慢地抿了一口,然后抬起头,淡淡的扫了一眼对面的两个好邻居,“而蛇徽还有另一种表达形式——[毒蛇缠绕拐杖]。” 德拉科顿了顿,似乎在做着什么重大决定,他端着咖啡杯的指节有些泛白,在抿了抿的嘴唇后,他低垂下双眸淡淡地说,“最初那名使用蛇毒的医生——根据某些书上提到过的一些信息……他可能是一个巫师,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巫医——而那根木质权杖则代表着巫师的魔杖——” “哦哦——这倒是第一次听说,”夏洛克若有所思的眼睛,语气微妙,“——魔杖和巫师什么的。” 而他坐在对面的哈利此时正深深地望着身边的斯莱特林王子,碧绿色的眼珠子几乎要夺眶而出,看起来震惊十足,但他并没有阻止德拉科,相反地,在暗绿色的眼底,存在着某种莫名的坚定,不容任何动摇。 作者有话要说:这张就是毒蛇缠绕权杖的图片,巫师那个是我改编的,但它的起源的确是一个神话,代表医生,现在很多机构仍旧在使用这个标志。 小剧场—— 【铂金色就是这么炫:为什么整条街都知道的事而我不知道!还有,为什么是老太太们都知道!】 —深井冰夏洛克:人类需要八卦,生命不息,八卦不止! —麦考夫身材棒棒哒:什么八卦?我想我需要来一份!【了解弟弟的一切,包括他的周围】 —哈利是他男朋友:其实我也是刚刚知道……但是,德拉科,你要知道真理一般都掌握在大多数人手里。 最近*有了点儿事情,处在多事之秋,不论怎样,都希望大家继续支持~菊花小真空但在*找到了家的感觉,真心喜欢哒~xddd 抖森咚哩个咚、一团圆滚滚扔得地雷 !菊花会努力哒! 这周榜单2.1w,少女们,榜单绝对是治疗手残拖延症的利器……qaq 第三十六章 如果夏洛克·福尔摩斯,对一件事突然感兴趣了,会怎么样? ——“哦,你有麻烦了,要么告诉他,要么跑得远远的——但我还是建议你坦白从宽,为了生命安全。”来自好军医约翰·华生的温情忠告。 如果夏洛克·福尔摩斯,对一件事感兴趣了却没有刨根儿问底,会怎么样? ——“灾难。”作为和熊弟弟斗争了快三十年的麦考夫·福尔摩斯面无表情地说。 在解释完蛇徽之后,德拉科再没有提起任何有关于魔咒和巫师的事,而奇怪的是,夏洛克也没有一点儿继续追问他的意思,两个人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相安无事。 可事实上,德拉科心里已经泛起了嘀咕,他本打算旁敲侧击的向两个好邻居透露点儿自己的身份。 毕竟以夏洛克的智商和观察度,迟早自己也会暴露出破绽。 而对于真正的朋友来说,即使是原本就会发生和知道的事,主动说出来,也要比被动获知要强上百倍。 但现在,夏洛克·福尔摩斯就像是一夜之间突然改邪归正了似得,摆出一副就事论事的正经模样,你要是多盯他一会儿,他就会说:“哦,亲爱的德拉科,你有什么问题吗?” “……完全没有,我要上楼拿点儿东西,然后我们一起去药店。”德拉科露出一个假笑,完美地隐藏好自己的疑惑,他觉得此时此刻已经失去了继续交谈下去氛围。 所以,他选择暂时离开。 也许再等等是机会更成熟,太早说出来或许会吓着他的朋友们兼好邻居们。 德拉科上楼时突然想到,不管谁因为他的身份而受到惊吓,这个人也绝对不会是夏洛克·福尔摩斯。 这个怪胎只会兴奋的跳起来让德拉科给他变个南瓜车,这个想法让德拉科顿住脚步,他僵着脸权衡半天,才勉强接受了这个未来可能实现的要求。 但斯莱特林发誓,他死都不变水晶鞋! 从之前哈利用无杖魔法打开的那个抽屉里,德拉科找出几个玻璃瓶,都是可能用到的魔药,毕竟谁也不知道菲利克斯·格林的具体状况到底如何。 是否受伤,是否中毒。 为了确保得到第一手信息,魔药比麻瓜医院要靠谱得多。 说起来,那家药店离贝克街222号只有一街之隔,没错,就是约翰之前买人造牛黄粉的那家药店。 位于斜对角的老汤姆药店无论从位置,还是时间上来看,都是最符合要求的。 贝克街四人组在小心翼翼的查看过周围情况后,确定没有什么人盯着,这才两两一组的穿过马路。 不过,他们并没有直接走药店的大门,而是绕到屋子后面,在一片狭窄的围墙和凌乱的杂草中找到了药店地下室的入口,一扇紧闭的从里面锁上的铁门。 夏洛克向其他三人做出安静的手势,然后将那封匿名信顺着门与地面的缝隙塞了进去,与之前的信不同的是,德拉科在信封背面补了一行华丽飘逸的花体字—— “我还能参加你的16岁生日派对吗?:)” 德拉科清楚地记得,在写这几个字的时候,哈利站在他旁边脸色,阴沉的甚至可以滴出水来。 这让斯莱特林十分得意,他一边吹干墨水,一边问—— 德拉科:“你在吃醋?哈利?” 哈利:“……啧,你脑子被石头砸了?” 德拉科:“……” 好吧,不解风情的回忆结束。 塞好信后,德拉科又轻敲了几下门,声音控制在既不会惊动前面店里的店员,又可以让里面的人听到的范围。 可是外面的四人等了许久,门里也没有传来声音, 贝克街四人组相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担忧,那个菲利克斯·格林恐怕是遇到了危险。 没再磨磨蹭蹭下去,德拉科朝哈利使了个眼色,救世主先生心领神会,无杖开锁咒语从唇边无声滑出,然后铁门被哈利一把推开。 除了夏洛克眼中闪过一抹惊诧外,朴实的约翰没有对铁门为什么像没上锁一样能轻易推开而产生丝毫质疑,因为他正深切担忧着里面的菲利克斯。 他从未真正怀疑过那个teenager,比起那些所谓的证据,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可令好军医惊骇十足的是,偌大的地下室里,空无一人。 这相当诡异,也不科学。 他们找遍了地下室的每一个角落,除了一摞空荡荡的纸箱子外,一个活人,不,一个生物也不存在。 室内的气氛陷入凝滞,所有人的心中都升起一股不安。 夏洛克开始来回踱步,变得有些烦躁,他讨厌这种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 在世界第一侦探的推理中,菲利克斯·格林此时必须在药店的地下室里,绝没有任何可能会出现在这世界上的其他角落。 没人能质疑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大脑,正如也没人能否定夏洛克·福尔摩斯的推理! 夏洛克又一次确认自己的推理没有任何问题后,他抬起头,仰望着脑袋顶上的低垂的天花板,拧着双眉陷入沉思。 约翰则安静的站在室友身旁,无声的陪伴是他对夏洛克一直以来的最好支持,不管任何时候,他都信任着夏洛克·福尔摩斯,无条件的信任。 “咳——” 哈利觉得气氛太过压抑,于是想要说点儿什么,他靠近斯莱特林,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说他会在哪儿,德拉科?” 没有问“他在不在”,哈利潜意识的相信了夏洛克的推理判断,这种深切的信任仅仅在几个月中建立,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但它的确存在。 存在即为合理,连德拉科也不得不承认,他像信任潘西和布雷斯那样信任着夏洛克·福尔摩斯,尽管他们经常吵得不可开交。 “我怎么知道,傻宝宝。”德拉科微微嘲讽道,“躲藏这种事不该是格兰芬多最擅长的吗?要知道,你们五年级时,可整整躲了大半年,乌姆里奇那个粉色的大蛤蟆,命令斯莱特林们找遍霍格沃兹城堡的每一个角落,也没有找到d.a的集会地点。” 提起那个只做了几个月代理校长的前魔法部高官,德拉科脸上的嘲讽神色加深。 “你很讨厌乌姆里奇,我是说那个粉色的大蛤蟆?”哈利略微有些惊奇,他以为斯拉特林们对乌姆里奇的态度都是一样的,至少不反对。 “别这么看着我,疤头,我讨厌被人支配控制,这也是我为什么反抗背叛伏地魔的原因。”德拉科露出一个嫌恶的表情,“总有人认为自己可以支配别人,而这样的人通常都是自以为是的疯子。” “哦,非常不错,你现在可以直呼伏地魔的名字了,小毒蛇。” 德拉科挑眉,“你现在已经抓不住重点了吗?圣人波特?” “比起关心那些人是不是疯子,我更高兴你走出伏地魔的阴影——”哈利勾唇一笑,祖母绿色的眼珠纯净而诚恳,“真诚的祝贺你,德拉科。” “这就是我为什么讨厌格兰芬多的原因……”德拉科轻轻扭开脸,小声嘀咕,虽然听起来有些言不由衷。 “也许……这里也有一个有求必应屋,”哈利突然灵感一闪,不由提高嗓音,“我是说,一个隐藏的房间,密室什么的!” “密室?!” 夏洛克猛然瞪大眼睛,发现自己陷入了误区,如果说菲利克斯仍在地下室里,那他一定是在这里某一面墙的后面。 鉴于药店的特殊性,这面墙身后应该是冷藏室,用来保存一些低温药品。 检查完地下室四周后,夏洛克在一面凝结有水滴的墙跟前停下,“里面与外界温差大,墙面就会凝结成水滴。” “可我们要怎么进去?”华生疑惑道,因为他只看到一个锁眼,却没发现钥匙在哪儿。 “交给专业人士,约翰。”夏洛克对哈利露出一模意味深长的微笑。 哈利耸耸肩,见德拉科并未阻止他,便对着锁眼施了个无杖无声的阿拉霍洞开。 看着冷藏室的大门打开,华生不禁目瞪口呆。 “你怎么做到的,我只的是开门,你甚至都没有喊一句:芝麻开门,它就自己打开了!”好军医眨了眨眼睛,思维有些跟不上节奏。 “这当然是秘密,约翰,不过我想我们以后会知道的。”夏洛克等不及地先走进去。 冷藏室与地下室的地面相差约三英尺左右,台阶下放满了一排排地药品,都是需要在零度以下低温保存的。 为了节省时间,四人分开寻找。 哈利一进来就脱下夹克外套,也不管德拉科乐不乐意,直接将它罩在了斯莱特林身上。 “你冷得像具具阴尸。”格兰芬多救世主抓过德拉科的手,皱眉说道。 可惜斯莱特林王子只掀起眼皮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打算回答他,直接抽-回手,转身走了。 哈利咧开嘴,尽管十分微小,可他还是发现德拉科那张几乎白到透明得脸上,有一丝可疑地红晕。 霍格沃兹的斯莱特林地窖虽然环境湿冷,但壁炉里的火焰终年不息,此时此刻,德拉科异常怀念斯莱特林地窖里的炉火和柔软的真皮沙发。 当走到一处拐弯附近时,德拉科发现了菲利克斯·格林。 可他没有丝毫地欣喜。 因为菲利克斯此时已经躺倒在地,昏迷不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恢复更新啦~ 菊花因为之前电脑中毒,大纲存稿全军覆没,唯一幸存的新文是手写的【泪】 本文更新不定式,但不会坑的,撸起大纲我要从头来呀,少女们,我会尽量加油的_(:3」∠)_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