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棺寻命》 巴丹毒殿 第一章 戏台 民国三年一月 无边无际的大漠上,天空好像裂开了口子,流出了带着血色的雾状物质,狂风肆虐的卷着漫漫黄沙吹向西南方。 几十个人并排在一起,面目显得狰狞无比,吹过来的沙子侵袭着他们的身体,头上原本戴着的青天白日帽早已不知刮到了何处。他们的胳膊相互挽着,虽然已经有一些人被风吹的倒下,但仔细辩驳还是可以看出这些人围成了一堵可避风的墙。 有两个人在他们的背风处,一个穿着墨绿色军服,像是一个军阀头子,半蹲在地上表情异样的死死盯住他旁边的人。那个被他盯住的人躺在地上,是位老者。脸上蒙了一层灰,身上的衣服被撕烂了,看不出之前穿的是什么,突然从破烂的衣服中渗出血来,旁边那人咽了一下口水没有出声。 身后的人看到这一幕面部开始有些扭曲,一阵风猛吹过,几个人被风吹倒,风从人们的缝隙中来回穿梭,躺在地上的男人察觉到了身上的异常,紧皱的眉头渐渐变得舒缓,大口的喘息声也变得平静下来。军阀头子的眼睛瞪大了一圈,恐惧和惊诧漫布全身“这……是怎么回事?”他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混着两排牙齿互撞的声音。 那男人没什么力气了“骥乌……在无形的海中。需八器方见之……” 听到这话军阀头子好像一下没了恐惧,眼睛金光直射“无形海?在哪?八器?到底在哪?快告诉我!” 他渐渐闭上了双眼,突然传来了他的笑声,他笑得很大声仿佛用了他所有的力量“枉守千年,得今之线索,望息离隐匿之!”声音响彻大漠。 背后传来深远的回响,如此震耳欲聋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捂住了耳朵,声音消散后,他终没有力气了,叹了声气低低说了一句“这……都是……命……啊…..”说罢,便咽气了。 一口气咽下,军阀头子拍了自己头一下“妈的!在这时候死了!” 突然,风像发了疯一般的吹响众人,天空隐约现出一个巨大的黑色身影,军阀头子抬起头大喊道“骥乌!快!捉住它!” “人墙”瞬间一哄而散,向那个黑影奔去,没了人墙的遮蔽,军阀头子被狂风刮起,不知吹向何处,他的下属见到头没了,纷纷乱了阵脚。 大风没有停止的意思,天空的黑影传来一声嘶吼,地上的沙旋转起来,地面在下渗,人们相互求助着,可惜无济于事,渐渐被黄沙湮没。随后,环境逐渐安静下来,黑影也隐藏在炽热的碧空之上,黄沙上空留着那位老者。 民国六年四月北平 如果将来我的文字,能让您看见,那是我的福气。为什么要留下这些文字,因为有人看我的样子,觉得我的人生可能很短很短。哎,我还真有点信这话,所以我不想枉来人世走这么一趟儿。留下我的一段人生,一段证明我来过的痕迹。虽然其中有些痛苦,其实我还是有点私心,我的悲伤分给你们,我便也可以少一点。当然当然,这段人生也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我也愿意把它分您一半。而且,我希望您能讲述给那些我的朋友,我希望他们可以知道最真实的我。 我记得那天早上天气很晴,我就靠在那个我熟悉的院子的石凳上,背着师父给的唱词儿。我的故事从此开始拉开了序幕。 “祥云冉冉波罗天离却了众香国遍历大千,诸世界好一似轻烟过眼”我一手拿着一把纱扇,扇着柔风,一手拿着唱词,翘着二郎腿,翘了翘眼眸,远远的就看见,一个女人。 那女人不怎么高,长的不怎么俊俏,关键穿的一身淡棕色的服装,要不是脚底穿着一双淡粉绣鞋,还有梳着女人发型,都看不出是个女人。只是一眼,我便不想再看下去,我低下眼,接着背我的唱词。 “你怎么还在这里!梅先生马上就下唱台了,下一个便要你上,你还在这里摸鱼!”那女人向我疾步走过来,一把拿过我的扇子。用恶狠狠的目光对着我。 我反瞪她一眼,嗯……再重新介绍一下,这个很像男人的女人,是给我们上台前化妆的人,不过她是半年前来吉祥园的,画的总不是太好,还有之前的都是台上的戏家自个儿化妆。呵呵,有点被搁置了,后来师父便叫她照顾我的起居。照顾的勉勉强强,但是有的时候脾气不好,喽喽唆唆。这些话千万别让她看见。哦哦,她的姓倒是不怎么常见姓颜,名字有点普通,单字一个春。 “知道了,催什么催,我知道,把扇子还给我。”我轻压着喉咙,翘起手指想拿她手中的折扇。 她不但不给我,反而拿起扇子敲在了我的手上“你能不能不这样!成天像个娘们儿一样。跟你走在一起我都觉得丢我的脸。”她说这话的时候嚣张的不行。 我有些怒了,毕竟我可是师父的关门弟子,总不能被个丫鬟一般的人奚落成这样,可她毕竟也是为吉祥园好,要是动真格指定被师父骂,只能逗逗她“阿春,你看你整日像一个男人,我又这么像女人,我其实还是对男人感兴趣,可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不如……我们在一起成……” 我的话还没说完,她便两颊绯红。她愣了一下,我赶忙拿过她手中,挑了挑眉,这傻货扇子被那走时才看见。我见她反应过来,赶忙向后台跑去。她在后面追着骂。 我在后台换上戏服,化上妆。不是我夸大,眉如柳叶,明眸皓齿。单凭我这幅相貌,就能俘获这些戏迷。我做好这些,便向正台走去和路过的人打着招呼,他们见到我都喊我小梅老板,那个时候的我不知是因为师父的面子还是唱功,在出了几场戏时,许多人都慕名来看我的戏,我有了些名气,就被当成师父的接班人,就有了小梅老板的雅号。 “师弟,这场戏要好好唱,洪督军在楼台听呢。”说这句话没有叫我小梅老板,师弟两字我就知道是她,她是整个戏班最美的人,小家碧玉的典范,曲儿唱的也很好听。也是我除了师父师娘最敬仰的人,我的师姐,福芝芳。 我点了下头,手抵在唇边微微轻笑点点头。“好似我散天花就纷落十方;满眼中清妙境灵光万丈,催祥云驾瑞彩速赴佛场。”台上传来师父唱词的末句,我也赶紧向台上走去。 刚才在后花园背的和今儿师父唱的,都是师父新编的新戏,我还没有练熟,那天我要在台上唱的是那师父最出名的《贵妃醉酒》。“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我一边唱,底下的人很安静,有时有人悄悄说话,都被旁边的人打断要他们好好听小梅老板的戏。 如果不是台下这么安静,我也许就不会听到台上洪督军那里传来的杯盏碎掉的声音,便不会抬头,也许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或许发生的不会这么早。 在我抬头的一瞬间,洪督军正在向我这边瞧,看着他那张油光满面还嚣张跋扈的脸真是让人反胃,我本想低下头接着往下唱,可是这二胡和弦子都停住了。我赶紧向站在后台门口的师姐示意“你,上来。”台上的洪督军指了指我,听到他的声音我又向他看去。看见他手的指向,有些不解。 以前听人家说这位洪督军是香港人,以前武昌起义中的一位将军的小下属,不知为何后来竟当上了官,自从几年前他当上督军后,便传他终于把为人刻薄贪得无厌的鄙性暴露出来了。几个月前曾经有几个人想把他推下督军的职位。可是没有成功还赔了自己的性命,在这个年代当官的想杀一个百姓真是比捏死个蚂蚁还容易。我当然是明白接着唱戏不理他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只能先停了这出戏。 台下的人们自然知道楼台上的洪督军,都没有再出声,我向后瞥了一眼,看了一眼师姐,她的两条眉毛紧凑起来,我冲她微微一笑,让她放心,可是在师姐的身后,我看见了那个棕色身影,是颜春。我冲师姐撇撇头,师姐明白我的意思,看了看她身后的颜春。 我走向楼台,心想这洪督军到底要干什么,以前知道他是爱女色,可是身为北平人这看戏像是家常便饭,有谁不知道这台上的戏家都是男的,难道这洪督军男女都爱?说罢,我已经走到那里。洪督军拿着杯茶水想要喝下。 “来来来,坐,小梅老板。”他向我摆摆手指着他旁边的椅子,我听话的做到椅子上,他见我坐下后“您真是风华绝代啊,真是把女人还美。” 听到他说这话,难道他是不论男女只要长得美就都喜欢“不,我师父的容貌也是倾国倾城,我怎敢当这风华绝代啊。” 巴丹毒殿 第二章 泼水 他笑了一下,突然手伸了过来掐住我的下颌“梅兰芳么?他是有媲美女人的姿色,可惜他已是有夫人了,我自是喜欢无牵无挂的人。” 我恶心的要命,看着他龌龊的动作,我用余光扫了一下师姐那里,颜春被这里演老生的钟叔捂住了嘴,不然她就会喊出来的,师父也站在那里,他应该是在后台听了这件事着急的过来看,他脸上的装还没有卸下来。他向我这边走过来。 我的汗止不住的流下来,脸上的装不知道会不会花。“洪督军,您来这儿听戏,这也是戏园,何必要这样扫了大家的雅兴呢。” 洪昌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师父笑了一声“既然梅老板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我其实只想请这位小老板喝口茶,刚才本来想清刚才的武生喝,只是没来得及。来人!” 他后面的下手递过来一个小包,把包里的粉末状物质倒进桌上的杯子中。看着他倒完,我的汗是彻底收不住了,簌簌的往下掉,钟叔的表情也有些复杂,刚才倒的有九分是毒药,在这个年代戏可是被某些先进分子称之为尊孔返古的东西,我估摸着这洪督军应该也是这些人之中的人,师父还得给那些什么高官唱戏,有很大的名气,想他也不敢动,这回好了大人物不动,我这种小人物真是躲不过去了。 “洪督军,落方还小,希望您不要为难他。”师父还在劝洪昌,我看着师父着急的脸真是感到很幸运能当师父的徒弟。 “哎,何必这么跟我客气啊,梅老板这那叫为难啊,这世界这么乱,这也是想让你早早脱离苦海。快喝吧。”洪昌说话的时候带着非常古怪的香港腔调,刚才几句也有,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句特别好笑,我自然是没有忍住,我笑了两声后,洪昌像是生气了,我没等他骂我乖乖的端起茶杯,谁知他哈哈笑了几声“没想到啊,竟然也有见了我笑的人,而且还是这么美的人,你说我还舍得杀你么?” 听了他这句话的稍后几秒,我端在唇边的杯子好像不抖了,师父也舒了口气,可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楼台上突然跑向来一个人,叽叽呱呱说着广东话,应该是在叫洪昌,这不是那时的重点,人在极度紧张情况下突然放松然后有什么东西有刺激他就不知道是干什么了。那杯茶我还没有回过神便已经进到肚子里了。我就眼前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了。 我走在一片大漠,四周不见一点带有生命特征的东西,刺眼的阳光像是要灼伤眼睛才肯罢休,我走了一会儿,就已经像是被热水泡过一样,我这才发现我的身上还穿着戏服像是虞姬的服饰,我摸了摸脸果不其然,摸了一手脂粉,粘得不行。突然我那片天空几片云聚拢过来,瞬间,雨落下来,本来我是很开心的可没想到这雨越下越大,漫到了大漠远处,好像要马上要把我淹没了。 我再睁开眼时,又是一盆水都倒在我脸上但我被淋的时候,看见是有人拿着盆泼我“喂!”我生气的想让他不要再泼了,谁知我一开口水就进我嘴里了。 “梁先生,别泼了,我师弟醒了。”这声我听见了,是师姐的声音。我了坐起来本想睁大点眼睛看清师姐在什么地方,可谁知不知道那泼水的人是不是耳朵聋没听师姐的话,有一盆水从我的头上倒在我的身上,我又重新闭上我的眼睛。“你干什么啊,都说他醒了你还泼水,你是不是有病!”这是颜春的声音。 “小姐啊,他又没有中毒,只是被哈晕了,多泼点水才可以啊。好让他清醒一点。”那人这么说,我没有中毒?我的天啊,不会吧,我还吓晕了?忘我白活这几年。丢死人了。哎?这人也应该是往南边过来的吧,吓说的不太像这边说的,听语气应该和洪昌是老乡。 我听见颜春那个女人还在和那个人说话,我擦了擦脸上的水“没事了吧,幸亏你没有中毒,不然怎么跟你爹交代啊,你师傅和我会愧疚一辈子的。”听到师娘的声音我才发现师娘来了,她给我一条毛巾,略带着愧疚的神情,我也是很愧疚这么就让师娘和师父担心我刚想说我没事,可是刚开口水就从我嘴里流下来。 我也顾不得说话从床上站起来,一下拉住那人,我这才看清他的大概面貌,光看着身形也不是什么北方人,大约三四十岁,胡子很久没刮了,穿着像是码头拉货的,脸上像是蒙了一层灰,头发也是像杂草一样堆在头上。额头上绑了一条淡黄色的带子,用红笔写了点什么,也是已经被灰盖的看不清了。 “梅先生啊,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是洪督军让我快点让你醒过来,他在大堂等你啊,用水泼你醒的最快啊,我们那里的马仔啊都是这样干的啊。”他的腔调比洪昌的还怪,一句话我基本上没怎么听懂。只听清洪昌那个家伙要我去见他。 我放下他的衣领,听出他应该是洪昌的手下,我可不敢再责怪了,洪昌要见我还是尽早去吧“那也不能泼人,你知道这是天气刚回暖吗!很容易得风寒的。我看你是南方来的不知道北方多冷。我也让你尝尝!”颜春瞪了个圆眼,想要那地上那个盆,把水倒在那男的身上。 师娘和师姐都赶忙上去阻拦,这才没有浇下去“好了,颜春别闹了,梁先生是吧?真是不好意思,这丫头不懂事。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谄媚的看着他。 他用古怪的眼神看了看我,眉头皱的像是麻花“行了行了。洪督军等你呢,哎哎,其他人都不要跟来啊,啊,尤其是你啊,千万别来免得泼洪督军一身水,你吃不了兜着走啊。”他躲开我的手向门外走去,又回过头对我说,还看了看颜春。说的颜春露出像手生撕他的表情。 师娘冲我点点头,意思是让我放心去。我又看了看师姐,刚才她坐在床边的时候我看见她的两道泪痕,那时我突然觉得这样晕过去还是很幸福的。 我跟那个洪昌的老乡到了大堂里,刚进门就看见师父也在那里,他的眉头紧皱我突然紧张起来,虽然知道师父总是有些多愁善感但是他如此悲伤的样子我还真是没见过几次。 洪督军见我来了放下就手里的茶杯,站起身来笑看着我走来,我浑身一冷想起那会儿他恶心的举动便是这样“小梅老板,我们商量一件事,啊,梅老板,我知道您忙,我就不打扰您了,有什么事就去忙吧。”洪督军冲我说了两句话,便转头对我师父说。那几句话明显是想支开师父,我的冷汗瞬间掉下来,真不知道洪督军想干什么。 师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堂外走去,旁边洪督军的人也出去了,师父走到我身边去的时候看了我一眼,还是带着些无奈,随后便走了出去。看着师父和别人都走了出去,洪督军向那个他老乡使了个眼色,那人也像是很明白,走到门口像四周看了看应该是没见到人,又走进来把门关上。 我的背后直发凉,洪昌和那老乡一前一后向我走来,我当即就想拔腿就跑,可是腿软的动不了“小梅老板,真没想到你换下戏服也是这么风华绝代啊。”他往前走了几步,我下意识的向下看我的衣服,才发现我的戏服已经被换上了我最常穿的那件棕色长袍,只是一块深一块浅,可能是因为里面衣服还是湿的把这件衣服也弄湿了。 “你看,你的衣服都湿了,这被水沾湿了颜色还是这么浅,看来这衣服并不是那么好啊,也该换一件了吧。”洪昌看着我的衣服说道。我实在不明白他的意思,这几年先进分子越来越多都反对封建,来看戏的人越来越少,哪有什么闲钱去置办这些东西。 我没有说话,洪昌笑了笑,脸上的肥肉像是自己会动一般,真叫人目不忍视“小梅老板,你知道乌金宝藏么?” 我点点头,这事儿我知道,前几年传得沸沸扬扬,说是几个盗墓贼从一座他们也不知道什么年代的古墓中挖出了几件奇珍异宝其中就有黑乌金做成的器件,还说其中有个盗墓贼的手臂的筋断了,伤处碰了一下那些器件,便奇迹般的好了,他们把器件带了回去,可是就不管用了,每件只能用一次。后来他们又来到古墓想在找一找还有没有,却发现一卷用黑乌金像是竹简似得东西。用红笔写着些文字,后来不知找了什么神人翻译原来以前不能用的原因是因为那些乌金已经死了,要想那东西可以重复使用必须要找到活乌金。上面还画了一片沙漠,应该是去那里找。那时人们都不相信,只是把它的饭后的闲谈,就算是真的有这么件儿宝贝,毕竟都是些平头老百姓没个什么交通工具走也走不到沙漠。 巴丹毒殿 第三章 无毒? 不过这会儿问话是督军,我想应该有这个能力去,可是他现在问我干什么我就不能理解了。“如果找到了那个活乌金,那你下半辈子便可以衣食无忧,啊,不对。是可以长生不老。你不想得到么?”洪昌见我知道便继续往下说。 如果对普通的人来说长生不老的诱惑真的很大,洪昌有九分的把握我会说想“洪督军为什么问我想不想?”我冲他问道。我在这里只是个唱戏的,而且还是个旦角,又不是什么武生身子骨虽然不像真女人一般柔弱但是也没有一些军阀手下厉害。实在是不理解为什么他会跟我说。 他听到我低声问的问题,突然转过头脸凑到我的前面,我别过头尽量不看他“问得好,你真的自己也不知道么?那杯茶中有夹竹桃的粉末。” 夹竹桃有剧毒这我还是有常识的,以前没来戏园的时候曾经是医馆的下手。他说这话时我的表情一定是变绿了。我赶紧摸了摸我全身想看看有什么异常“别摸了,我都已经看过了,你除了惊吓过度也没什么可医的啊。”旁边的老乡看我紧张的不行便插了这句话。 “这是怎么回事,我难道没喝着?”我咽了口口水,眨了眨眼睛想着我还是真幸运,真是福大命大。真是后怕。 “不可能啊,那时我从戏台跑上去的时候你倒在地上可是茶杯还在桌子上,只剩下一点了。而且你嘴里还有夹竹桃的香气啊。”老乡手环抱着胳膊用很闲的语气反驳着我刚才的话。我把手放在嘴边哈了一口,是有股夹竹桃的味道。 我有些懵了“那这是……怎么回事?还有,这跟什么宝藏有什么关系?”我向他们问道。 “宝藏的地方相信就在那个传说的大漠里面,可是却迟迟找不到藏着活乌金的地方。听说需要几件器件才可以找到,那些器件都深藏在一些密地,我这里只有一张密地的地图,要找到下一个地方必须要到那地方去找。而那地方叫封喉山,处处布满毒药。我曾派人去找过那些器件,但是几批人都是去而不复返。什么也没有带回来。我想你去的话应该会把我想要的东西带来。” 听了他说的话,我还是将信将疑,毕竟那个什么黑乌金都那么怪诞,而我的身体百毒不侵就更别提了“不是啊,洪督军,我只是个唱戏的,从小我就是贫寒出身,如今能被师父收为徒学戏到今天也是不容易,我的身体怎么可能不侵呢。刚才可能是那茶的热气沾在嘴边了,茶水都倒在地上了,哎呦,你说真是让您误会了,不如到戏堂我在给您唱两出。来这儿不就是为了让自己休息一下么。保证让您听了很舒服。” 我的汗已经浸透我的衣服了,有谁不知道那个藏宝地有多么吓人,说是几年前有个军阀前前后后带了足有四五十人去找哪些东西,最后连那个军阀也是死了而且死状极其恐怖。我自然是不想去的。我说话的时候一边转身,想要打开门赶紧逃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刚一走出出门,便见到一只手挡住了去路,我抬起头,是个男的,我这回真是傻眼了,已然是不动了“梅先生啊,正好,我只里有一瓶砒霜,你喝了它,看你会不会死。哎,你放心我从不会害人的,我有十分的把握你肯定百毒不侵。”老乡在后面说道。 他们见我没反应应该是以为我还是不敢试,我就听后面洪昌开口说话“生息,喂他。”老乡明白了意思把药递给我面前这个人,他掐住我的下巴,手都没停一下向我嘴里全倒了进去。我只才反应过来连忙双手握住脖子想把里面的东西吐出来 “哎哎哎,没事的啊。我说了十分的把握。”我现在一听他的声音气不打一处来我走到老乡身边“都怪你!我刚才就是被你吓的才喝了夹竹桃,现在你还让我喝砒霜。” “什么啊,又不是我灌你下去的啊。”我看向刚才那个灌我下去的人有些不可思议。这个人明眸皓齿轮廓分明,不过我也是见过很多美男子,这人他给我的印象这么深刻是因为他的相貌竟跟我有七八分像要硬说哪里不一样,只能说他的眉毛像是剑锋,身躯比我大一点比我高出小半个头。 “还真别说啊,刚才没看出来,梅先生你卸了妆跟刘帮办还真是像。听说刘帮办是孤儿,不会是兄弟吧。”我听到老乡这么说连忙摇了摇头“怎么可能……” 洪昌又坐回在椅子上“还真是有几分像,但是生息虽然是孤儿,但他爹和我还算是亲戚,怎么会是兄弟,还有小梅老板这张脸更像是绝色女子,怕是生息也要让上几分。”听到洪昌说这话,这帮办不会是他从他亲戚那抢的男宠吧。但是尝腻了也想换换新口味吧。不过我也是很新奇。这世界竟还有这么相像的人,而且还可以碰到一起。 我点点头表示我比较认同他的观点,我也想我应该也不认为我会有个兄弟“怎么,小梅老板你想好了么?要不要一起去?”我思考了片刻,毕竟我还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更是不敢冒这个险,摇了摇头。 “小梅老板你看你身上的毒都没有发作,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啊。连我这种人会中毒的都敢去,你怎么这么胆小?”老乡那么跟我说。我还是摇摇头,他应该是像用激将法,可是他也不想想他自己,那一身装扮一看就是百经沙场,跟他比我只是个除了唱戏和摘草药的无名小卒。我可不敢冒这险。 洪昌见我还是不肯去,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有意“算了,既然小梅老板不肯去,只能去找南方那个贾神人,他照样不是百毒不侵。反正我离死还早不拍去南方找他。” “我去。”这一声把老乡都惊呆了,他看了看我有些不可思议,我估计因为他以为我是个顽固,毕竟小明摆在这儿,不会轻易答应。可是他又怎么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毕竟有长生不老诱惑我,哪能让别人抢先。 洪昌笑了笑“这样最好。”他似乎很满意这样的答案。 我看着他的笑脸真是说不出的恶心“可是这还是要冒险,我希望能让他一起去。”我指了指旁边站着的那个年轻帮办,毕竟我还是怕不是因为中毒死掉,但还是怕什么摔死被什么晚上出来的动物咬死、还是需要个人保护我。 有点让人发冷的事,洪昌好想知道我会这么说“看来小梅老板还是对自己不放心,只要你肯去提出什么要求我肯定是尽全力满足你。生息,既然小梅老板这么想让你去,那你就去吧,反正你也是无牵无挂,如果你遭到什么不测,我也会厚葬你的。” 洪昌竟然可以说出这样的话,要是我是那个帮办肯定跪地求饶不要去,说什么不测啊。老乡也是翘着嘴,觉得洪昌的话真是不妥“是,我一定会保护梅先生平安。”谁知那人还同意了。 “对了,我想知道这活儿有没有那个?”我向洪昌问道,脸上带着笑意。洪昌也笑了笑“当然,小梅老板既然这么说了,我自然会给你准备那些东西。” “除了小梅老板之外,加上这二位一共有九人,这几天我会准备好所有东西,六天后我来接你,还有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不然你也知道后果。我这个人可不止是因为想长生不老才去找的。”他这话的意思是我要是说出去的话,他就算触犯约法还是要找我算账,可是像我这种蚂蚁也不会制他什么罪怕是他想对付师父。 我点点头“还有银票稍后会送到您这里。走。”洪昌从我身边走过时伏在我耳边这么说,这世道真是不得不让人折服,但好在还有钱拿我觉得还可以。 老乡和帮办都跟着洪昌一同走出去,老乡回头看了我一眼,嘴巴动了动,好像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的样子,可是那帮办看了老乡一眼,吓得他又回过头去。他要说什么啊?算了,反正回头有的是时间说。 我擦了擦额上的汗,颜春便跑了进来,我没有看她不过听她的语气特别惊讶“哎哎!梅落方,刚才跟那个梁先生一道走的人好像你啊!不会是你的兄弟吧?来认亲的?” “什么啊,我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怎么在这里?啊!你不会刚才偷听吧!”我回过头指着颜春问道,颜春拿着刚才的那把折扇拍我的脑袋“我才不会偷听,要是偷听被发现的话我肯定命都保不住,我才不会那么傻。我可是专门还给你扇子的,下场戏要用,要是因为这扇子出不成了,我就得被梅老板和夫人说教了。” 他打完头便把我的扇子塞到我手上“知道就好。”我一边对她说着一边宝贝的看着我的扇子“小梅老板,刚才洪督军找你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好玩的事。”一听前四个字就知道她想问我这事儿。 巴丹毒殿 第四章 起程 “不过就是去北方给边远的大官唱戏,说是五天后走。”我自然是不能告诉他,今儿叫我小梅老板不带小都没用。我看颜春还想问什么话我就立马推她出去一会儿洪昌还给我送银票呢,被她看见我就只能那一半了……没准一半也不剩“哎哎,你什么也别问了,快去给我准备点什么好吃的东西,不容易坏的,不然我到那里我怕吃不惯。” 我把她退到门口关上了门“哎!这还有五天呢,你着什么急。” 五天后 我背着刚才颜春为我准备的东西,上了洪昌的车,师父也来送我,师父的脸上布满忧伤,别人都以为是没有他在我身边怕我这个徒弟唱不好给他丢脸才这幅表情,其实不是,那天我看到师父出来时便知道他是知道我此行的目的了。师父也是跟我谈过几次,他怕我此番去会有生命危险,但是都被我回绝了。我知道师父好不容易继续传播着我们的文化,要是他们以这事儿来对付师父不是麻烦了。我让师父不告诉师姐他们,免得他们担心。 我看着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还是很不舍,颜春还是像个傻子一样在追车,真是的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师姐面容很是忧伤,师父向我招了招手。 我从兜里掏出师姐和颜春送我的护身符,里面放了些药材为了图个好意向。只是这也差太多了,师姐这个缝了两条鱼,连眼睛都像是刻上去的,特别精致。可是颜春这个,虽然缝的不错但是究竟是缝了个什么东西?像是动物也像是什么植物。还有这配色还真是有颜春的风格,真是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老乡坐在我旁边看见我手里的荷包“梅先生,这是他们送你的么?”他用手指着后面问道。 我点点头“给我一个吧,反正你有两个啊。”老乡笑了笑。我赶紧把它们收起来“想也别想,这都是人家的心意,我怎么好意思送人。” “送你有什么用反正你到那毒谷也毒不死,还不如让它保佑保佑能死的人呢。”他还是不依不饶,最后把颜春的那个给他,他看了看看着颜春那个笑着脸僵下来“你们这的人都喜欢用这个当守护神么?还真是有特色。” 我点点头“是啊,是啊。快收起来吧。”我赶紧催他,他说不着急。我看着他的动作低下声轻轻问他关于上次临走是不是有什么话对我说。他点点头也压低声音“是啊,临走时想告诉你,可是我怕被洪昌听见,这个给你,应该用的上。”说着他递给我几道泛黄的皱纸,上面用朱砂写了些看不懂的字,是上次见他时头上戴着的东西。 “给我这个干么干什么”我问他,他说出来的话简直不是这个时代人信的“你看,那个帮办他的敏捷和力量都比一般人好太多了,有一次我靠近他他马上就逮住我了,他的手简直是跟从冰窖里刚拿出来的冰块,我看那个家伙根本就是个僵尸,其实你不提那件让他一起去事,洪昌本来就让他跟来的。我看洪昌找到活乌金是假,肯定是想把我们喂了这僵尸。” 我觉得他的话简直像是天方夜谭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人的身体本来就是属寒,这也不奇怪。不过对于这个,我更想知道在这件事,你不是平常都叫洪督军的真么今天叫他洪昌?” 他摇了摇说是以前和洪昌是一个村的,几年前辛亥革命的时候,上头找人来起义,那时候哪有几个人有什么民主意识,只是一个手就能数完的人,都是因为家里就一个人被清政府压迫的实在是入不敷出才跟着一起去,那时老乡。哦,这老乡的名字是梁文宗。家中还有常年患病的老母亲就没有参加,而洪昌无牵无挂便去了。后来老梁的母亲驾鹤仙游了,家中实在是揭不开锅,便去了广西那带,找到了部队,不过上了几次战场便已经到了垂死的,他还说幸亏他命大,不然早被枪子儿穿了脑壳子。后来只能离开部队。可是实在他基本上没什么文化而且又又有伤,什么活都找不到,有天他想到到山上找些野菜吃,但是饿过头了倒在了山里头,被一个赶尸的老头见到了,救了他的命。后来他说自己实在找不到活路了,也想学学寻个活口,可是这赶尸人算了算说是他与尸体八字相克。可是老梁好求赖求,赶尸人不知是瞧他可怜还是怕后继无人就把他留了下来。他腿上绑得黄带子就是他师父给他说是能让那八字相克的煞气暂消,脸上的黄灰也是他师父弄上去的,如果不用香灰混水是擦不掉的,至于为什么要涂,是因为赶尸的都是要面貌丑陋,不然会被鬼魅嫉妒,拉人下阴间。那时他说虽然是不必上落爷这样俊美,但好歹也是个眉清目秀的男子,估计还是会被嫉妒。 可是听了这么多我跟他说还是没听明白只有前一段提起了洪昌,之后基本就是他自己的事了,他说马上就到他了。他说洪昌实在几个月前找上他的,就是为了这件事,说是可能找活乌金的时候可能会有僵尸。本来我想跟师父一起去,可是洪昌不放心外人,只能自己来了。我问为什么找他,他说是因为他起义到过广西曾经见过一次知道他是赶尸的。几个月前见面本来老梁很高兴的。以前他跟洪昌从小一起长大,可是谁知洪昌的变化真的让老梁叹为观止说他跟洪昌见面时是在南京的一家酒楼里,洪昌身边都是女人,还时不时向他炫耀他的钱权势,以前洪昌不是这样,那是他很瘦他指了指前排的那个叫生息的人说洪昌以前像他一样瘦,正好洪昌就坐在帮办的身边我比较了一下,简直没有可比性,像是猴子和三个猪。 “你们太吵了。”我看了看前面的两人,洪昌转头看了我们一眼,那个声音不是洪昌的,更不会是我和老梁自己骂自己,那只可能是前面那个叫刘生息的人可是我用那个后视镜看了看他,他连一眼都没瞧我们而且我们说话的声音基本上就是猜口型,不然洪昌是不会扭头的。 这都能听见,莫非真是像老梁说的这个帮办真不是人?我打了寒战,那过了老梁给我的那几张符,我看见他想说话便做了个不能说话的姿势,万一说错话又让他听见了怎么办。 我们到了火车站的时候有两排人正在那里迎着,手上带着包裹,穿的也不像是军人,应该都是洪昌从各处找来的能手,我们四个下了车,刘生息把车钥匙递给洪昌,洪昌在他身旁耳语了几句,他也乖巧点点头。 洪昌见我们上了汽车,冲我笑了一声害我直打哆嗦。我们的人包了一节车厢我跟老梁坐在一个小间“哎,你说那个洪昌不去他真的放心我们?不怕我们私吞了那宝藏?”老梁见我问这话抬起一个指头摇了摇连头也跟着动,好像是瞧不起学生私塾老师“怎么可能会放心,你别看那些人都穿成那样起码有一半人都是曾经洪昌的手下,而且那个刘邦办简直像是洪昌养的一条狗,这两个月我跟着……那个,我们都是给洪督军办事的,当然不会辜负他的信任。”他话锋一转,眼睛眨了眨,我还没反应过来那个刚才站在我后面的人便坐到了我身边。 我下意识的向窗边坐了坐“我刚才看见了个认识的人,我去找他聊聊天,梅爷您先休息。”老梁一口广东味的北京话听得我都发麻,我一听他要逃走赶紧喂了一声也想换个座位,可是刘生息估计都知道我也只认识吉祥园的人,哪来的什么熟人。 巴丹毒殿 第五章 到达 我刚想着有什么理由,谁知刘生息又站起来对我说“可以换一下么。”我立马站了起来跟他换了下位置,他坐过去就一直看着窗外,我想他不是晕车就是外面有什么东西?好歹他也是个高手我觉得是第二种我向窗外看了看“您就是那个那个吉祥园的小梅老板吧,我们曾听说过你的戏,听说你也会去蒙古,我们还不信呢。” 我听见有人跟我说话便转过头便看见刚才老梁留下的空位来了两个人,说话的那人看着也就大概二十岁左右他旁边还有个大约十一二岁的男孩儿他们长挺像应该是兄弟“啊,你们好,我是因为有些特殊情况到这儿。真是谢谢你们捧场。”我把手放到唇边笑道。 我看着他们“你还带着弟弟么?我估计到那里很没劲你陪哥哥玩怎么样。看你这么可爱,给你吧。”我向我的包裹里翻了翻掏出一个本来是颜春给我瞎放的小玩意儿,她的意思是让我到了别处把这些东西卖掉可以换比在北平更多的钱万一我把戏演砸了被人赶出来卖了这些,好歹不至于饿死。 那小孩一见我这个东西双眼直发亮,立马双手捧住,一看就知道不是北平的人,可是那小孩又放了下去“梅姐姐,可是我还得去完成洪都军教给我的任务,我不能陪你玩。” “不是姐姐,是哥哥,梅哥哥。这么小还会帮你哥哥,你这么懂事,哥哥我送给你了,完成任务后你再陪哥哥玩。”我摸了摸他的头,笑呵呵的说。 大约有十几个小时,到了蒙古天渐渐黑下来,开始一路上我和那两兄弟一直在说话,他们一个叫李志一个叫李宏是从大西北来的,原因差不多类似于老梁说的洪昌那个,不过有些奇怪,他们不是以前洪昌认识的,而且也没像赶尸似的技能,他们是刚坐火车从那里老家赶来的,应该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谈到后来就睡着了。 这一路上我隔几次就看一眼刘生息,他比李志李宏睡的都快,眼睛都没有睁开过,我看他应该不是想看外面,一阵凉风吹来“这里是比北平那里冷。”我连着打了好几个哆嗦,旁边的刘生息的身体也在抖动着,我起身小心地关上窗户暗想着这个帮办是不是脑子有病,明知道冷还开窗户,还以为有什么东西,可是还闭着眼。 蒙古四月巴丹吉林 “梅爷,起来了,下火车了。”我睁开眼睛车上的人已经都下去了,老梁摇了摇我的肩膀,我揉了揉眼睛,看了看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刘生息也下去了。我睡的也太死了,他下去我应该知道“哎,你是不是以前认识刘帮办?”我说怎么可能,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问他什么意思,他说没什么。 我们这次的目的地是巴丹吉林沙漠,这个名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本来他们说到蒙古是去什么大草原,实在没想到会来沙漠。下了火车我们又坐了很长时间汽车还徒步走了不少路,到了巴丹吉林的沙漠已经是下午的一二点钟,在途中我才知道带队的并不是刘生息是一个大约和洪昌大一些的老专家比较瘦带着个黑框眼镜,不过穿着件单衣,本来我还以为他不怕冷可是到了沙漠我才知道他真是个专家。 当地没有什么接待所,只有些放牧的牧民,有好多蒙古包,其中有两件是洪昌准备的。刚才徒步走了一段路程,已经是汗流浃背,没想到这沙漠和别处的温度差这么多,蒙古包的主人跟我说是梅爷来错时候了,这里的晚上可以当冬天过。 我们一到帐篷边上便分配了帐篷,我和老梁李宏李志还有一个眼睛带着半块黑布的男人一件,他好像看我不是很顺眼,刚才还故意绊我一脚。旁边的帐篷住着四个人刘生息还有那个叫李栋的教授此外还有两个人,一个是教授的学生金发碧眼的,听说是个美国佬。以前也有一些外国人来找师父听戏,所以见怪不怪,还有个和刘生息一样是洪昌的手下。 放好的东西之后便到隔壁的帐篷开会,这里有个很小的桌子,李教授从他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地图,我们蹲在地上听他接下来说的话。 “我们现在在沙漠的正东方,毒谷离这里大约还有三公里左右,指了到中午时会很热,我们明天凌晨四点左右出发,走到那里大约就到早晨,你们几个保护梅先生不受外伤,我这里没有毒谷的具体地图,洪都军说毒谷有三个门,前两个门上的毒比较轻,第三个门之后便是神仙也不能安然踏地,如果找到之后第三个门就由梅先生自己进去。”我看了教授一眼,原来这就是找我来的目的,本来我想万一我出不来怎么办,可是在场的人都没有在意我就生生把话又咽回肚子里。 “哎,李教授这里都是沙漠怎么会有山?没有山哪来的谷。“老梁指着地图上标注的毒谷,毒谷的两侧甚至是毒谷的中心都是用黑色的笔点出的代表沙漠的点。我也看了一眼果真如此。 “叫毒谷又不一定真是谷,我们手里的资料已经是一千年前的了,世事变迁,这里原本的地貌估计都已经消失了。也有可能翻译错误可能本来这就是沙漠。好了有什么事明天上路再说,现在发一下装备。”一千年?我看见在说这句话时全部人的脸都跟我的表情差不多。“那个乌金不是活的么,没准自己长腿跑了呢。”老梁低低说了一句。这次我觉得他说得这话是特别标准的国音。 一听李教授发装备这话老梁又在发牢骚“我看那家伙一定不会发什么好东西,没准连个刀也没有啊,让我们以肉当伤。” 和刘生息一样的那个手下搬过一个箱子,一打开人们比知道那乌金是一千年的老东西更让人惊叹,老梁一见直接上手拿起来“匣子枪!我的天呢!洪昌为找那东西真是下了血本。” 我看了老梁这股高兴劲,看着他手里的东西,我实在有些不理解,不过大部分原因是我根本就不懂怎么使用或者不了解。我只觉得这东西只要轻轻一碰便会毁了一个或是一些生灵的希望。 当晚我们吃饭的时候是在屋外面,我穿上师娘临走时候让我带的小棉衣,这帐篷的主人会说一些汉语他叫阿尔木,意思是太平安逸,他说他很喜欢这个名字,因为他自己也是喜欢这样的生活方式。 屋外面升起篝火,火焰足足有一个人髙,黄红的颜色层叠追逐着像是要冲上天际,远处的沙漠全然被夜幕遮住看不见丝毫光亮。我把带来的围巾过在我的头上,搓了搓手,拿起阿尔木刚烤好的羊肉咽了下去“老板,你们真的要去庙海子那边么?哪里那么诡异,为什么要找死呢?我看老板跟他们不一样肯定也是不想去,看能不能劝劝他们。”阿尔木跟我说了几句话。 羊肉的滋味好的没话说,一进到嘴里肉香味都弥漫起来,我问阿尔木为什么危险,他的回答让我说时间觉得脊背发凉“那里有浑身都是毛的大虫子,几年前有一拨人也跟你们一样要去庙海子,后来一月都不见踪影,我就到那去看了看,那庙海子旁边的佛庙里面只剩三个骷髅头,别的骨头也没有,其他的人也不见了” 听他这么说我一下就把嘴里的肉和手里的羊骨头扔到了地下。我苦笑了一声问他没准是庙里的和尚几年前死了没来得及埋,就在那里了。“在骷髅头旁边有个金手表,因为之前没见过所以特意问了其中那个老板。”他说完又拾起地上的肉自己咬了一口咽了下去,他说这块脏了再给我那一块新的。本来我想说谢谢的,可是那时我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吃完饭我们各自回到蒙古包中,我对于刚才阿尔木说的话心有余悸,刚才我去找刘生息说这件事他基本么出什么意外的摆官架子不理我。后来我又去找李教授随烦他理我了,但是根本不听我劝,反而还说我没见过什么大世面。 这儿的天气简直不能用平常的词语的描绘,我坐在蒙古包里的地上整理着明天带的东西,哈了一口气白色的气体从我嘴边上下游动,这的温差真是变化的让人害怕。 蒙古包中的床都是地铺,老梁坐在褥子上全身上下被棉被裹得严严实施,活像个蚕蛹。就算是这样他的嘴上还一直说着,我问他有这么冷么,他说我不懂,说我以前一直生活在北方,冬天也时不时来个零点一下,可是他自己可是个地道的南方人,连雪都没见过。更别提什么冷了。我看那语气连声音都诠释着我是个没有常识的笨蛋。 “我看你不是怕明天有去无回吧。”我听到他的话自然有些生气。当我说完之后他并没有反驳我。他拖着被子像个米虫似的向我移动过来“不会吧?不会是阿尔穆下咱们么的吧?虽然知道哪里有毒,但是也不可能光剩头骨?别的骨头一点也没剩?其他的人去哪里了?哎哎,你说其他的人不会是因为……没有吃的把那三个人吃了……”” 巴丹毒殿 第六章 迷庙 他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我并没感到他很害怕反而我冷汗出了一身“不可能吧……难道连骨头都吃……”我看了看旁边的李宏李志,都睡着了我没有告诉他们我怕李志害怕,毕竟他还那么小。 正当我们说这话,从帐篷走近了那个独眼龙,他倒也不怕冷,还穿着车上穿过的那件黑色的风衣。他用哪只没被黑布遮住的眼睛瞪了我一眼“别瞎逛了!快睡觉!”这话想起来是我才看见他后面还有一个人,是那个和刘生息一样的那个手下,他走进屋子拿走了唯一的一盏灯。 本来比较明亮的屋中,突然变的幽暗,像是充斥着妖怪的地狱,如果明天会有什么不测,那么这就是最好的预兆。 我再次起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几点了,风呼呼的吹打着我的蒙古包,我揉揉眼睛还是一团漆黑“哎,你陪我去下茅房。”我摇摇旁边睡熟的老梁“我靠,你上个茅房还要人陪着…….”他说这话是还没有特别迷糊,我跟他说外面实在太黑了,以前在北平园子外面的夜总会还有亮光。他从怀里摸了摸掏出一根白蜡烛,“哇,还藏着蜡烛,给我用用,火给我。”说完,他还是那个动作“我的天啊,你把火柴装到包里了,你也不怕烫着。”“你要不要啊?不要还回来啊!”我没再说话,天这么黑,这又不是吉祥园走丢了就完了。我可不敢走夜路。 我的脚一踏进蒙古包外,就哆嗦打个不止,我点上蜡烛,微弱的灯光只能支持我大约能看清六米左右。我把手像衣服里伸了伸,尽可能想暖和一点,风还是在不停地嘶吼着,我在想着要是在北平肯定都能把刚发的小叶子吹掉。 我解决完生理需要之后,再返回蒙古包路过李教授他们的帐篷,里面应该也是一片漆黑,我停下脚步并不是因为光芒,那时我在想要是他们的帐篷真亮着该多好。我停下来的原因有一个就是在我们帐篷的边上趴着一个不知是什么的怪物。老梁给我蜡烛还是太暗了实在是看不清那怪物长什么样,但我很肯定我这二十年来从没有见过。它发出了我从没有听过的叫声,有一点像汽车发动的声音,又不像。 风突然刮得更大了,我还没来得及握紧蜡烛,那蜡烛果真就掉了,我顿时不敢动了,我怕惊着了那怪物,突然,那个声音便停息了,我慢慢地蹲下身捡起蜡烛,向我们的帐篷照去,那个家伙已经没影了。 次日凌晨四点 “梅爷,我拜托你能不能不这么大惊小怪,还把我拉起来。”老梁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奚落我。“我也是为你们着想,万一是什么害人的猛兽怎么办。”老梁听我说这句话库、苦笑了笑“梅爷啊,这里又不是广西的大山里,哪来的什么猛兽啊,这里就算有毒谷,那肯定也只是梅爷你都不用怕的小虫子。还有啊,就算被咬了还有艾利......克斯什么的人可以给看的,他可是外科医生。” 我听着他说着极其不流利的英文,应该知道他说的是那个李教授的学生,名字是alex,他本来是上美国的一所非常不错的一所医科大学,可是他从小很喜爱东方文化,后来在大学中认识了李教授,后来李教授回国上了。两年大学的alex便瞒着父母来到了这个国度,所以洪昌找他来的目的就是给我们这群人治疗外伤。这些都是昨天晚上吃饭时他跟我说的,不过除了这些之外基本上都是问我有关戏曲的问题。 这时的天还没有亮起,还是黑压压的一片,我打着哈气走出屋外,旁边帐篷的人都起来的每个人提着盏煤油灯,灯光灰黄灰黄的照在人的脸上显得很吓人。阿尔木应该也在其中他陪我们到庙海子,不然就算是有地图在这样一个好像全世界都是沙子的地方找地方还是很难的。 天气还是比较冷的,我把手伸进棉衣当中,前面基本是看不见什么路的,凭借灯光只能依稀旁边的是谁,老梁还是昨天的一身装扮,头上戴着黄带子他走在我旁边“前面肯定有事。”他在我耳边低低地说,我一愣,小声问他为什么“前面有尸气,这味道不太浓也不太淡,应该死了个有三四年。” “不就是有尸体么,阿尔木不是都说还剩三个骷髅头么。”我说道。“我说的是尸气,不是腐臭,是僵尸独有的气味啊。”他说在他们赶尸这个领域通常都是靠这种奇怪(变态)的嗅觉寻找僵尸的,尸体一般都是腐臭味儿,人的骨头一般是不发出气味的,而僵尸是因为在尸体腐烂一会儿还没变成白骨之前的异变,年代稍短一点的话会发出类似于的奶糖香,长一点的话气味变化更加纯,他这番话让我直倒胃口,心想没准白酒就是学僵尸的,可是我后来才想这家伙真的有吃过奶糖么? 我长这么大连尸体都没见过更别说是僵尸了,我是真有点后悔为了点钱来这里,昨天晚上的事我还后怕呢,不过那件事阿尔木向我道了歉,他说是他羊圈里的羊跑了出来。他话是那么说我还是觉得我昨天看那个怪物不是羊,羊叫不是那个声音,我问老梁要不要告诉旁边的人前面有疑似僵尸的物体,老梁叫我别说,他说我们已经到了那僵尸的领域,要是他看见我们大吵大喊反而会很生气,况且那个僵尸只不过才是低级奶糖味儿,根本就算不了什么鸟,他自己一个人就能捆几十个。对于他说的这番话,我持保留意见。 我们大约走了三个多小时,这时天已经明了,我也看清了周围的环境,我和老梁走在后面,不过不是最后,在最后的是刘生息,最前面的是阿尔木和洪昌的手下。我不知道他叫什么,老梁叫他杜哥,我也这么叫。他们都脱了昨天的军服,穿上便服,可除了alex就属他们高,一看就知道跟我们不是一类人。 这时那个庙已经呈现在我们面前了,一路上有些出乎意料平静,也没遇到老梁说的奶糖僵尸。也没有遇见我们此行最大的敌人毒虫或者毒物,面前的庙比我想象的小了不少,听说这是清朝乾隆时期建造的,那是有了很多颜色的涂料,这座庙看上去很花哨。千年前有人把宝物埋在这里清朝又有人在这你建庙枚椎真是块风水宝地。 “进去之后小心行事,依照昨晚的指示。”李教授跟我们说,阿尔木和李教授先进去,里面挂着无数的彩布还有一个比较高的贡台,上面没有贡品。只有两个刻着图案的陶瓶。不过这里有点奇怪,这里的大小器件无一不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听阿尔木说这里已经好久都没人居住了,实在是令人不可思议。李教授和其他人基本上不怎么关心这个问题,因为既然世界上真的有能让人长生不老的宝贝,谁还会去想这间破庙到底谁会打扫,就算是有鬼那也不稀奇。 李教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他是在寻找这里不属于清朝的古迹,看他的表情应该知道他没看出什么来“直接去找不就完了,用他妈在这用眼睛费劲啊!”说话的是那个独眼龙,他说完一个箭步便跑到了庙的更里面“alex你和杜先生去里面找他,被让他找到了破坏了文物。”他交代了一声,继续在第一个庙门寻找。 我们跟着李教授,李宏李志跟着杜哥,李教授没有动手,一直是在用眼睛,要不然就是蹲下来用放大镜仔细的看着这里的物品,我和老梁都没有那种眼力,只能和独眼龙一样一直在动手。刘生息只是站在我身后,她应该只负责我不能受外伤。 我们找了有二三十分钟,我就支撑不住了,我不像是他们那么有体力,顶着风走了三个多小时本来就筋皮力结了,天气已经变热,我身上的棉袄还没来得及脱下来。我坐到地上,靠在那个红供台上解的我的棉衣扣子。老梁看我这样,奚落我这么弱,我已经没有力气理他了,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从我头的做上方掉下来了那件看起来年代久远的陶瓶。 也是在那一瞬间,在我西南角突然发出一声巨响,李教授面前本来是一块比较松弛的土墙,一道裂痕出现在墙面上像是病毒一样向四周蔓延开来,在哪墙倒塌的时候李教授还站在那里“李教授!”我大喊一声,墙上面的土已经全部剥落,露出了一块巨大的石墙,那个土墙上还画着一幅画,而且很清晰。 满屋子里弥漫着土墙上的粉末,这时我才知道李教授没有被压住,刘生息搀着李教授在老梁那里,李教授眼睛只直愣愣的看着石墙上的画。刘生息和老梁怎么叫他他也不回应。 “不好了!那个乡巴佬被咬了!”这时那个独眼龙从庙的里面急匆匆地向我们跑过来,他口中说的乡巴佬就是李宏。我们看了一眼教授,他只是死盯着那墙可能是受惊过度没什么大碍,便向庙里跑去。 巴丹毒殿 第七章 卤虫 那条虫子足有半米长,呈透明状,浑身长着尖刺,分不清头尾,他匍匐在寺庙的院子里,横着向我们袭来。李宏就躺在虫子的旁边,手捂着腿,应该受伤的地方就是在那里。 李志跪在一旁抹着泪,大声叫着大哥,看起来很可怜。在场的人都不敢贸然过去“是卤虫!”阿尔木指着前方的巨虫知道这虫子,老梁问他有没有毒说要是没有毒就直接干掉它。阿尔木点了点头“这虫子虽然有毒,但很轻,一般没事。可是这么大的我就不知道了,一般这种虫子只会长到大约四厘米……” 不说还好这下更没人敢去了“嘿,快想想办法,要不然那个人就算没中毒死掉,流的血也会要命的。”alex是医生,他说了这话,李宏再不救肯定就没得救了,可是巨型卤虫就在他身边就连刚才耀武扬威的独眼龙也不敢上前,在旁边悻悻地说不然就别救了,反正他也没有什么本事死了就死了吧。alex瞪了他一眼。瞪他归瞪他,反正他也没敢上前。 那虫子扭了扭身体,在与李宏相反的头挤出了类似于膏状的红泥,缓缓的摊在地上,地上升起一团黑色的烟雾,地面随着烟气的上升带有红膏的地面凹了下去,发出类似黄鼠狼毒腺的气味。这明显带有毒性和难闻气体的卤虫更是让我们一群人退后了几步。我在听到有毒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我该上了,可是我始终没觉得那次试毒是真的。还在犹豫不决。 “梅先生,您去吧,把那东西摁住。反正您也百毒不侵。不然那个人真死了。”杜哥站在我的对面,半眯着眼不敢看眼前令人作呕的景象。虽然我知道他们迟早要找我去救李宏,但我毕竟只是个普通老百姓,不是什么救人忘我的英雄,来这里只不过是赶鸭子上架,根本就没有什么经验。就这样我没有出声,也不敢上前。 李志听了杜哥的话,用两腿跪着向我移来,到我面前给我磕了三个重重的头。“小梅老板,黄土在上,碧水在下,我望小梅老板救我兄弟,如能尽心竭力。定当涌泉相报,如若不能,便头抵赤水,脚踏空洞。不得超生。”李志就用这么童稚的声音说出来这么严肃的誓言。而且这段话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也不知是不是他家乡独有的句子。我虽然不是热衷救人的人,但也不是冷血的人。看着李志哭红的脸还有不像这个年纪人说的话,我深吸一口气,鼓了我这几年攒的勇气,还是决定冒险试一试。 我把李志扶起来,转过身眼睛正对着那怪物,那怪物离着李宏有三米,只要把那个怪物带出可以为李志治伤的的范围就行。 我捂着鼻子靠近巨型卤虫,我只走了一步,它便有了反应。身上的红刺发出高频率的振动。发出了像是的嘶鸣的声音。这声音我听过,就是昨晚我见到的怪物发出的,冷汗顺着额头流到了脸上,万一昨天它进到帐篷估计今天来的人就不会那么齐全了。突然它身上的刺收缩了个几厘米像是鸟弹弓一样飞了出来。刺紧擦着我的左胳膊,射向我后面的花布上。花布瞬间变成土灰。我们倒吸一口冷气。 我又停住了脚步,怕它再发出箭来尔后,一声枪响进到我耳朵里。枪子儿打到了卤虫身上。那虫子挨了枪,像是卸了气的洋气球瘪了下去。“********还不容易,直接匣子上啊,天王老子也怕。”老梁吹着手里升起的枪烟,看着卤虫极其显摆。我们都舒了口气,都忘了手上的硬家伙。独眼龙看着手里的匣子枪大骂这枪拿着不顺手。 alex要上去救助。被一只手当下来,只见还没有几秒钟,那卤虫的身体突然又动起来,涨成一个球状的东西。身上的刺都发了出来“小心!”刘生息护住alex喊了一声。人们都蹲了下来躲毒刺。独眼龙没反映过来,那刺直直的刺向他的胸口,他的脸变的惊讶无比。像是不能接受。他摸了摸伤口,并没有什么异常。“哈哈,没事,我没事,什么鬼虫子,******吓我。混蛋,看我不收拾你……”正说着话,他的身体突然也像是卤虫一样涨起来,但是却不是射毒刺而是化成了浓水,连骨头也不剩,而且仅仅用了不到一秒。 我捂住嘴生怕自己会把好不容易吃到的羊肉吐出来。那虫子的刺已经被射光,只剩下一个血糊糊的肉虫。我闭着眼睛紧咬着牙齿,又向前走了一步“老梁!你确定我不会中毒么!”老梁点点头,说不会,他可以用性命担保,要是我死了便陪我下地狱,不然辱了他一世英名。 我又走了个三四米一下摁住了虫子,大叫了一声,众人都看着像我我。我的前方刀光一闪“它死了。”刘生息掏出匕首向虫子刺去,那虫子终于不再动了。在场的人有前一次教训还是不敢上去。刘生息割了两块虫肉扔向了旁边的花布和地上各一块,都没有反应。众人也就放下心来。 我放下松开手中的卤虫,看向李宏,alex已经过去给李宏看,说是流的血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他的伤口呈黑色肯定也中毒了,但是alex毕竟只是个外科医生不会什么治毒,只能暂时缓解伤口的疼痛。 “看来我是没有办法,只能现把他带回去在处理,那里有我的治疗箱,有消炎药,要是伤口发炎的话,就算有解药也不会活命的。”我们点点头,想找李教授商量一下,才意识到教授不在这里,还在前庙。万一巨型卤虫还有别的进了别处,那么李教授可能就有危险了。 我和老梁刘生息不约而同都想到这儿,互相看了一眼。都走向前庙。可喜的是李教授并没有事而且已经回过神过来并且精力充沛。 我们进去的时候他正蹲在那被土掩盖的石墙旁边神采奕奕的看着上面的图画。并且在自言自语,听不清说的什么话。“李教授,你看出什么了啊。你知道后面有什么事发生吗?后面已经闹翻天了,还有人死了。我们现在要回蒙古包救人,回头在来。” 李教授后来的反应让人觉得很异常。他听到有人死时并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听到我们要回蒙古包便救李宏就像打了鸡血,极其反对我们走。 他指着旁边的石墙语无伦次的说着什么话,依稀能听懂一些,说是什么乌金宝藏不在这里,在什么毒谷,可这里不就是毒谷么?那宝物还可以解毒谷所有的毒。 巴丹毒殿 第八章 古书 我看着他的样子,似乎已经是兴奋到极点了。他把拉起来,指着墙上的其中一点。“你们看,我们在这里,这一片蓝色就是庙海子,旁边庙就是这,离着里藏宝地只有一里,不能再耽搁了,这里的字根据那位会翻译的先生给的字典,标露着再有三天那个宝物就无用了。我们不能再等了。真的没有时间了。”李教授的语气略带愤怒,看着他的样子我们也不便硬说什么。刘生息拾起地下的字典状的东西,我凑进去看了一眼“哇,这些都是手写的吧。”对于我的感叹,刘生息没做任何评论,他一边看墙上的文字,一边看着那书上的文字。 我见他也关注,实在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想的,刚才还救alex还来看教授。现在为什么不顾李宏直关注这破宝藏“这个李教授好奇怪,就算是这宝物还有三天不能用,虽然表现的很着急,但是好像并不苦恼,反而很开心。”我蹲下来和老梁一起扶着教授低声说到。 老梁点点头说就算这样也不用管,反正迟早是要找到那东西,不然估计洪昌饶不了我们,李教授有这样的热情也不是件坏事。 刘生息合上的字典,应该是看完了,但仍然没什么表情“回蒙古包。”他说。 中午十一时蒙古包 我们在庙里用沙子把独眼龙剩下的东西埋了,不知道他叫什么也没法立碑,人生就这样白来这里一趟,这么快就没了。这样一个生命就这么在我面前消失,而且还是很残忍的方式。论谁都不会轻易承受。我在他的简易墓前放了,希望他来生不要走的这么早。 李教授死活不肯走,杜哥和老梁架着他。我和刘生息扶着李宏,alex一直在观察两人的状况。 到了蒙古包,alex给李志灌了消炎药,李教授临 走执意画了那幅石墙上的地图。铺在地下,仔细观察。阿尔木去他家找有关卤虫的书籍。 阿尔木回来时已经到了晚上,我们全都在刘生息他们的帐篷坐着也说不出什么话,alex一直蹲在李教授旁边试着让他休息一下,可他像是着了魔一样看地图,根本不理会alex。 “我找到了,是这本这是那些曾到这里来倒斗的人留下的。”阿尔木拿着本看起来很旧的书走进来。老梁拿起那本书看了看又递给我。我说我不懂盗墓的事“梅爷,要是我识字也不会落得这种硬贴都没人要的地步。” 我接过那本书,不是蒙文。我认得一些。“盗墓手札。道光二年,张氏二代经百事,下盗洞,应鬼神,顺天理。为张氏子弟留此,望误逆天命运用此书,方得百年财富。张嗜思。”我给他念了书名和首页的内容。 “看来那些人还是有些来头的,连上头老祖宗的东西都搬来,可惜还是落得这么个破下场。”老梁听着我年这些不禁发牢骚。“这上面有记载巨型卤虫么?”我问到。阿尔木拿过书翻到其中一页。 那一页的左侧画了一张画,是个虫子,虫身两指粗上面还标有很多细毛,就是缩小了的巨型卤虫“卤虫,常见于沙漠,红色状全身细毛,微毒。巨卤,乃常长在阴湿之地,吸食尸气。最大可长到两米。全身布满毒刺,如误刺,则全身融化,速度用因体型而定。”我念了一遍图画左边的字。 “两米,嗯,都这么快,两米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有他妈这东西早就称霸世界了,还用得着一群猴子夺来夺去的么。” 我又向后翻了翻也没有找到如何解这个毒“找不到。”我对他们说。“那么只能听李教授的了,刘生息,你看是不是应该是这样。”杜哥一边说一边一边撇了一眼他。他们俩一路上基本没说几句话,应该关系并不好,刘生息那种只会为洪昌卖命的人哪会有什么朋友。 “明天再去。”刘生息说到。我们都不太愿意再去,都已经知道会有危险。万一还没找到就陪上了自己的生命。太不值了。 本来以为听到刘生息的话李教授会回话,但是他仍在那里看着地图,alex叫了他几声那个状态和在庙海子那个庙一样只是发呆不说一句话。不知道是不是中了什么邪。 明天一早我们打算按照石墙上的路线去找寻毒谷,毒谷在庙海子约一公里处画着一大片圆圈,阿尔木说这可能是一片响湖。响湖,是巴丹吉林沙漠独有的环境。是沙漠中的一种绿洲,以会发出声音而得名。那里的响湖比庙海子大差不多五倍,也许那里的绿洲面积比较大,生长的沙生植物比较高大,称为毒谷也不一定。 次日巴丹吉林沙漠 昨天晚上没有人睡好,我昨晚总做梦,梦见独眼龙。李志和alex整夜陪着李宏和李教授。其他人的情况都一样,他们的眼睛都被黑色包围。昨天晚上用了治疗小型卤虫的药李宏醒过来了,他的神志还算清楚。知道中毒他的表情很冷静。执意今天要跟这来。我们都知道他放心不下李志。虽然我和老梁都反对,但是还是改变不了他的执着。 因为顾及到李宏,所以我们并没有像上回那样凌晨出发,是天亮之后才走,我已经感到太阳在烤着大地,走了没一会儿衣服就粘在了身上。 我们之后也看过那本书,书中不仅记载了各种怪物奇兽还记录着一些藏有秘宝的地方,但是并没有地图,其中有一张描述了巴丹吉林沙漠,但都是了了几笔基本都是讲了巴丹吉林的独特的地貌和气候。 不过在这本书的最后几页记载着寻找古墓的方法,我觉得没有什么用,我们是去寻宝又不是去盗墓,可是老梁说洪昌就是从一座古墓之中寻到的藏宝图,没准其它几件圣器也就在这古墓穴中。 书上记载古墓成一条龙状有头有尾,头乃水,尾乃山。冲头左为南右为北。应该就是俗话坐北朝南的意思。如果只是没水山其中一样便还可以,如果两样都缺,说是方位倒转。那么就会按书上的话说就是枉逆天命。那墓穴就会被不知什么原因就成了涵尸地,尸体也因为环境的作用全身僵直并可以行动,成为老梁挣钱的保障,俗称僵尸。 阿尔木在路上提。听了我跟老梁的对话,想到了他们那里还真有一座古墓,他说那些事也是听他爹说的,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以前他知道上群人是来找墓的想说这件事可是他老母亲就不让他说。后来这件事在那群人失踪后他老母亲的离世就淡忘了,因为又提到盗墓才想了起来。 巴丹毒殿 第九章 听经泉 在阿尔木爷爷的那个年代,正直清末,保皇派大搞洋务运动的时期。一开始巴丹吉林这个地方可称为少人绝迹。在这里的人们都是祖祖辈辈活惯了的人。自然,阿尔木的爷爷也不例外。 在更早时曾不知是谁游历过这里,一直相传的中心有大量稀有的铁煤。清政府那时已经想在工业上强大已经到发疯的地步。就派人到这里来寻找这种稀缺资源。 那时阿尔木爷爷刚生得阿尔木爸爸,父母也健康平安,妻子贤惠温柔。每天放几只小羊,日子过的也幸福美满。殊不知在这儿之后不久这一切都会成为历史。 本来一个平常的早晨,大家都干着很平常却充足的事。绿洲上的羊募地都齐齐跑回了栏中。阿尔木爷爷去赶那些羊。远远的看见几个人穿着深蓝色的褂袍骑着几匹骏马向这里而来。为首的人留着不短的胡须,斜着眼睛,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 那人一勒缰绳,马停了下来,一见这马来,羊又躲得远远的。阿尔木爷爷常年生活在这与世隔绝的荒漠之中,见到这些身着奇装异服的人自然不会知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也不知见到这些人要行跪拜礼,只是愣在那里。大官见他不下跪也不吭声,挥了挥手。他后面的几个人走进了羊圈,把里面的阿尔木爷爷逮住。他这才叫出了声。官头身边的人听他说了几句话,就附在耳边向大官耳语了几句,那人是个会蒙语的人,刚才的话阿木爷爷的意思问他们是什么人。 “跪下!”那几个手下把阿木爷爷的手脚擒住,把他按倒在地。蒙古人与生俱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猛地又站起来。来回几次。官头看他这样,二话不说掏出兜里的枪,抬手打向圈里的羊。 阿木爷爷听到这一声响,转头看着羊,只见那羊随着枪声倒下。血从白色的夹袄中缓缓渗出。一股腥味弥漫在沙漠上。阿木爷爷看这一下子顿时傻了眼。身子颤了一下。 木爷爷的妻子听到外面的枪声从蒙古包中跑出来。看见木爷被一群人手压着跪在地上,圈里的羊倒在一滩血水中。一下就慌了神。看着那些从未见过的人。身上衣服的花色和这里信神明的服饰有几分相似。她一下子跪在地上一连叩了几个头,“还是这女人比较知趣”大官这么说。 大官听了翻译的话点点头。木木爷一看,这些人衣着,语气还有不分由头压人的架势。更何况还有那称作神物的鸟枪。他也不用人压直僵僵地跪在地上。刚才自己的反抗动作,恐怕得罪了沙神。一声也不敢吭。 “这位就是沙神爷爷,你还敢放肆,看来沙神可是不能让这里过得安稳了。”翻译指了指黄沙,装出一副满是怒气的表情。 木爷爷的媳妇一听就急了,满脸泪珠子直说着让沙神原谅的话。木爷爷也一连叩了几个头。官头看着他们的动作挥了挥手。 官头的手下都松了手。官头向翻译看了一眼。翻译意会了意思点点头“也不是你们的错沙神爷爷一直在别处静修。未曾来过这里。如果你们能帮沙神爷爷找到他丢的秘宝。便是无罪而且还能保这里风调雨顺。” 木爷爷点了点头,说帮沙神爷爷找到宝物。官头见他同意了,笑了出来,下了马背。直径径地走进了蒙古包,一声哭声传到耳朵中。皱了皱眉头。这孩子哭声怎么这么大。木爷爷媳妇一听这儿,赶紧把正在哭的儿子抱出去,连说孩子太小,不知神明驾到恳求原谅的一类话。 木爷爷把外面那流血的羊给做了。官头一见那羊肉口水直流,虽说以前在百个儿家也吃的起,但这回去找煤,在这蒙古包游了几天,因为季节游牧的关系,总是一户人家也找不到。从京城带来的粮食也有些,但都剩下不易坏的,没几个硬菜。 木爷端上菜,加上官头他们自个儿带的白酒,这两三盏几口菜下肚,把在场的人兴奋劲都勾起来了。当即便要求现在去找铁煤。早点回家享受。 “那个小老板,你可知这的宝物在何处?”官头有些醉了,脸上的肉被染上了红色儿。晕晕乎乎的站起来向木爷问道。 木爷爷天天在这沙漠中,那里见过什么宝贝,可是不回答那不是更得罪这沙神爷爷,只得把自己觉得可能有的地方说了出来“我听说在沙漠的一处绿洲,里面有一块奇怪的湖,不知是不是爷爷您做的神迹。” 听了这句话,翻译也站了起来,走过官头指着木爷爷说到“这地方已经有上百年沙神爷爷不来了,记不太清这儿的东西了。你说说那到底是什么神迹。” “在那沙漠上有一片绿洲中,有一处神奇的地下涌出的泉水,那水表面看上去和普通的水没什么区别,但是那泉水不是总流的,见涌泉必须见先颂一段经文。在那里住着一位僧人。他给泉水起名叫听经泉。不过那位僧人我只在小时候见过,不知道他还在不在。”那翻译听说了这件事,表情略显惊讶,这世上莫不是真有神奇的地方? 翻译斜眼看了看那官头,他话问到一半就醉倒在毛毡上,翻译笑了笑转过头有对木爷爷问了一些关于这个听经泉的事,那时木爷爷小的不行那个僧人来过他的蒙古包化缘,说了那些有关那泉的事情,他父亲很好奇,于是带着木爷爷去看了那个泉水。印象里那泉水听了那和尚的经文,那水真的潺潺的用涌了出来。让木爷爷的爹看的直说神奇。 既然这里有这样的奇泉,那皇上要的铁煤说不定就在这泉水之中“那泉水可是只能说一种经文?你可知道那泉水的路?”木爷爷没摇头没点头。在这片大沙漠本来就没有几户人家,僧人这里他也就见过这一个,就算哪本经书都可以颂,可是一个人都不会念一句经文。那路还是记得一些,那条路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这么些年没走过。 木爷爷的媳妇把公公婆婆请了出来,听说他们要去听经泉,跪拜了“沙神爷爷”,连忙起身把刚才的羊头放在蒙古包的背面跪在那里磕了三个响头。把刚才的羊流在地上的土挖起来铺在羊头下方。这是蒙家独有的祭祀方式,木爷爷问他爹知道沙神爷爷在那里,何必又在这里祭祀。可是他不说话。当着沙神,不便问下去。 巴丹毒殿 第十章 纸札送葬队 当天的下午,木爷就和那些清官一道去了传说的听经泉。走过的路放眼望去全是沙。连片绿色也看不见,那官他红着脸,酒气还没散去。加上热的天,劲在头上,一下走到翻译那里叫骂“这个小子,活的不耐烦了,这天你把我晾出来。等到了京城看我怎么收拾你。” 又是翻译连点了几个头,把它腰里的手递给他让他消消气。又是捶肩又时说好话,这官头才少了点脾气。 再次抬起头时天已经逐渐暗了下来,远远地传来低沉的吼声,木爷突然挺住了。“有铃声。”众人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刚要开口耳边的沙声变成了响彻大漠的铃铛声。 灰蒙蒙的大漠因为这铃声被蒙上了一层恐怖的幕布。木爷的冷汗从颈上流到了沙中,在巴丹吉林方圆几十里已经无人居住,如今在无人的大沙漠之中出现了铃声着实让人胆寒,“你干什么?不知沙神爷爷在等着到奇泉吗?还敢如此耽搁。” “爷爷啊,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去了。我怕会出事。”木爷双手合十,前后摆动了几下。那翻译脸上怒气未消,又放了一枪。“前面有什么事!就算是那个大神来了,我们沙神爷爷也不会有半分惧色,我看你们在不带我们去奇泉,一会儿出事的指定是你。” 木爷连连点头,起身向沙漠走去,铃声久久未散,越来越清晰。官头被手下扶在马匹上,马突然嘶鸣起来,不论怎么它死活不肯移动一步,“这是怎么回事?马怎么不动了?”那群手下两三个人拉着官头身下的马问道。 远处的铃声愈来愈大,像是一大批带着驼铃的骆驼正在缓慢的向这里靠近。“这铜铃声音厚重低沉,应该是打西边过来的游牧人作他们独有的重铃。” “这铃铛独有的音色和蒙古史书上中记载的渡魂钟的音色有八九分相似,所以在我们当地游牧民族常用作引渡亡人的悼器。”木爷的声音有些勉强,像是口中塞了几团棉花,吞吞吐吐,不难听出他在害怕。 翻译挥了挥手,后面两个跟着他身旁的两个手下齐齐的上了马,一人扶着,另一个登上铁凳子,晃晃悠悠的站在马背上向远处看去,等在再下来,站在马背上的人向翻译点点头“我问得不是前方有何事,我问的是沙神爷爷的马为什么会被吓到?” 木爷咽了口口水,诺诺道“爷爷有所不知,这里的人家只有几户,生老病死大家都相互知晓,况且那铃声声响如此之大,肯定不是单单几个人在摇铃,用这么多铃铛,绝不会只送一具普通的尸体,只恐前方的逝人变成……僵尸。” 大家相互看了看,惊出一身冷汗,风呼呼席卷着大漠。官头趴在马背上睡得死死的,与此时脚踩着沙子的人们恐惧形成强烈的反比“你的意思是这方圆几百里都没有人死,但前面的铃声是怎么回事?就算真有僵尸,沙神爷爷害怕这个!我告诉你,这些马在我们那地方被奉为圣物,这些宝贝在你这里不听使唤了,那你必须让他们好起来。” 木爷听了翻译的话,面露难色,走前看了看马,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身上的花袍子缝着一个三个拳头大的口袋,他把手伸进去摸了摸,掏着一个两指大的上宽下窄的针状东西,通体呈银色。 就那么一下,他向马身上最薄的地方扎下去,马叫了一声,张开了四个蹄子,蹦跳了几下,足有一米高。在场的人连退了几步,喊着马发疯了。可没过几分钟,被扎的马渐渐平静下来,恢复了常态,翻译找人去拉它,依旧处在原地。 翻译见马仍是那个样子,走到木爷那里,瞪的眼睛大的像个灯笼,抡圆了胳膊上来就打在木爷脸上。 木爷赶紧跪下,脸上多了几道红印子“爷爷,我真没办法了,这个针都是用来让刚出生的小孩催哭的,可这对您们这宝贝不起作用。” “把黑大烟拿过来。”翻译见他实在没招了,就对后面的人说了这句话,一个手下向小心翼翼的向马走去,从马鞍旁边的小袋子里拿出一个小盒,还有一个半臂长的人长杆。 翻译接过东西,把黑盒子里的东西倒了点在长杆中,从他衣服兜里摸出一个外来的木柴火匣子,一擦亮点上了,掐指着鼻子放到了马面前。 马问了那黑烟,好像一下子来了尽头,跺了跺前两个蹄子,直往黑烟那里凑。 木爷看的目瞪口呆“去看看,前面到底闹得什么鬼。”翻译把烟枪埋在沙子里,浇了水。便一边向前走一边说。 那些人见翻译不会头,连忙跑到刚才埋烟枪的地方去挖。木爷回头一瞧,几个人像是自己亲儿子被抢了似的,个个凶神恶煞。不过这也是沙神爷爷让干的事,自己还是不多闻为好。 走了没一会儿,抬眼望去看见一批正向左走的人,越来越近,奇怪的是那铃声竟越来越小,到了这回儿,一点也听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人们悲怆的哭声。 就在我们离着送葬队伍不足十米的时候,铃声戛然而止,哭声也听不见了。“爷爷,我看咱们还是别去了,万一真是僵尸,怕是沙神爷爷也制不住。”木爷正直壮年,声音慌成这样,莫非还真是有如此慎人的东西。 可是到都到这里了,没准是以送葬为名盗墓贼,或者他们知道铁煤在什么地方。 一行人靠近那送葬队,天黑乎乎的,看着这么一溜人穿着大白大黑的衣服,抬着口棺材着实有些慎人。 木爷到跟前本想寻一个人请教铁煤的消息,可没想本该得到的答案却换来了面前人沉默,等木爷想在说一遍的时候,意识到了一件事。 木爷慢慢转过身“爷爷,这些都不是人啊,这些都是纸札的!”木爷吓了一大跳。 翻译脸色突然变了个样,变得煞白,上前看了看,果然如此,这个队伍大约有五六十个人,无一例外,都是穿着丧服的白面纸札人。 木爷见到这样的东西,心慌慌的,剩下的手下都不上前“我看这些都是你唬人,你是不是不想让沙神爷爷找到宝贝?想继续霸占几百年。” “我们蒙古人不会说谎的,这里的人们最信仰和最尊敬的就是沙神爷爷和逝者……”木爷有些急了,不知该如何解释。 “既然你不是你放的,那你就烧了这些纸札人。就是”翻译递给他洋火匣子,划出了火递给他。 木爷迟迟不接“爷爷,我们这里不烧纸札人的,这些纸人都代表了每一个死者的家人,烧了他们可是对死者的不敬。” “我看你还搞不清状况,他们把这些纸人扔在这里更是不敬,还有,你怕有死人找你麻烦,那我就现让你变成死人,让他们找不了你。”翻译掏出不知是什么时候从官头那里拿来的枪,顶在木爷的头上,木爷一见那能一下杀死一只羊的小物件,马上就妥协了,拿了翻译手上的小柴火棍子。 巴丹毒殿 第十一章 十五口棺 木爷用打着颤的手拿着那洋火柴,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天还未全黑,在灰蒙蒙的沙灰之中,好像还隐藏着什么可怕的生物。他咽了咽口水,耳边的风嗡嗡作响,让人感到心烦。亏得这大荒漠不能吸引什么蚊虫,不然更让木爷拿不定主意。 火在呼呼刮起来的风中忽明忽暗,就像木爷的心情,他走向那个刚才她问话的纸札人,停了片刻,又走向另一个,翻译叫他别磨蹭木爷说刚才既然问过人家一些事,虽说没有帮到我们,但也算耐心听了问题,怎么能把它烧了呢? 那个翻译出生就出生个一个新鲜级分子家庭,跟着父母到处游历,精通好几门语言。可就因为太先进,不太能接受清政府的思想。所以才有这么大才华不说当上多大的官,就是什么芝麻绿豆八品官也没捞到。只有到和他占亲戚边的那个官头,在他手底下当个翻译。以前他都是实在没办法在官头手下干活以忍字当头,可现在面前不是那个高官,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蒙古土鳖。上来就是他重复了好几遍的动作,上枪。 “你给我回去,去烧原来那个纸人,老子就不信,一个纸人究竟有什么本事,是能把你吃了么?我倒要看看它是怎么把你咬烂的。”木爷看着这跋扈的翻译,不禁感叹这沙神爷爷的手下就这么厉害,自己肯定是估错了沙神的权威,这区区一个纸人怎敢在沙神爷爷眼边动土。 这下木爷的底气突然足了,没在说什么话,把手里的洋火柴靠向纸扎人的白袖边,火苗顺着风势蔓延开来。火花炸裂的声音此起彼伏,风突然变大了不少,纸扎人剩下的还冒着火纸灰飘到了各个地方,人们都竞相闪躲,生怕染上了晦气。 有块纸灰飞向木爷这里,他没来得及闪,那纸灰里面的火星点着了他的衣服,一下就打了起来,木爷看事态不妙,连忙拿过来水浇了上去,可不知怎么的这火就是不灭,而且越烧越旺,一下就蔓延到木爷的全身。人们看到木爷成了一个火球,都后退了几步。 木爷撕心裂肺的叫着,火势越来越大。突然一堆水从木爷的头顶浇下去,那水也不多,但奇怪的是那旺盛的火,竟让抵不上一点水,忽的灭了。 木爷下的躺在地下大口喘着气,以为自己要死了“哎,小兄弟,你没事吧?”这是他们那一群人才注意到拿着那些水的人。 说话的是一个年纪大概五六十岁的老人,身披着土黄色的长袍,头上干净的没有一根青丝。这是一位僧人。木爷惊魂未定,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您……是这的僧人?”翻译见那和尚来的让人觉得诡异,试探的问道。 “对,我就是巴丹吉林的僧人,久居在这里已经二十多年了,今日取水,无意间救了这小兄弟一命,想必在下是跟施主们有缘。”那和尚似乎听出翻译言语中的不快和不解,但是仍旧保持着微笑说了来此地的缘由。 “你来这里取水,那你知道这些鬼东西是打哪里来的?”翻译指了指前方的那些腮红唇红的纸人。 和尚点点头,说是在他的寺庙之外不远,有一个家族里的长者驾鹤仙游了,要把棺椁埋到这大漠之中,要给她送四十个纸扎人,听说这些都是那去世的长者,留给自己子女的心愿。 翻译还是不太相信这和尚的话,但是自己也没有什么再问和尚的话“对不起了施主,冒昧的问你们是来这里找那个宝物的么?”那和尚握着手里的念珠,低声向翻译问道。 翻译听了那和尚的问题,眨了一下眼睛,嘴唇勾了起来“师傅这么说,想必这宝物你知道在什么地方了?” 和尚点点头“这位兄弟看来吓得不轻,身上也有烧伤,施主不如到寺庙之中歇息片刻。”那和尚停了拨念珠的动作,伸出手向远处伸去。 “我们到这位长老的寺庙休息片刻,医治下蒙古兄弟的病情。”依照刚才和尚的话,应该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有关宝物的事情,翻译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这其中的意思,便顺着和尚的话接了下去。 一旁的人谁也不敢扶起木爷,只往前走。翻译看到这幅景象实在有些气愤地上暗骂了几句,可见他们已经跟着和尚走远,便自己一个人扶起木爷向那里走去“谢谢……”木爷酷似黑炭的脸上的嘴一张一合,发出了很低的声音。 到了和尚所居住的庙宇,在一片高沙丘中间的一片绿洲之上,外形和普通的蒙古寺庙无异,大约有两个京城街边的小买卖铺子那么大,庙里庙外都打扫的干干净净,庙分两间,称前后殿。 和尚招待他们来前殿,这里长备着烧伤的药,和尚说这是因为来这里送葬的人不在少数,都要把招魂的幡布烧掉的习俗,就是怕死去人的魂魄又回来。这里的风变化无常经常有人烧伤,认识他的人都会来这里上药。 这时那翻译想起那盆水“那么大的火怎么可能用了那么一点水浇灭?” 和尚依旧是请他来的动作,只不过现在方向知道了内殿“可能施主不知,我们这里有一处奇泉火势再大也会浇灭。如果要是对这个好奇的话,这里的内殿记载了一些有关奇泉的内容,还有您要找的宝物的下落。” 翻译从毛毡上站起,跟着和尚来到了内殿,此时映入眼帘的不是什么令人感叹的宝物,而是赫然出现在翻译眼前的排列整齐放在供佛台位上的十五个棺材。 翻译看了一眼和尚,可是和尚丝毫没有什么表情,他拿起旁边毡子上的几根香,移到棺材前的白蜡烛上的上方点了火,便插在正前方的香炉之中。 “这怎么会有这么多棺材?”虽说翻译不是那种迷信的人,但是大晚上的古寺庙里出现不止一口棺材,还是会吓得脸色发白的,像翻译这样还能说出话里的已经算是少数。 巴丹毒殿 第十二章 新首旧身 那十五口棺呈四乘四排列,只不过最下一排的中间缺了一口,就是上三排是三乘四,最下面挨着供台的是一乘二。十五口棺材都无一例外都是:红棕色状,被供台上老和尚点的香照的忽明忽暗,隐约能看见上面的花纹。 “施主莫要见怪,那十六口棺材都是我上辈的师父师祖,这是我们寺庙当中的习俗,以示给世人传教的决心,还有自己持教的恒心。噢,不必惊慌,这些棺材当中并不是师辈们的遗体,这里都是他们生前长穿用的僧袍和器具,至于遗体,已化为尘土撒到这沙漠之中了。”老和尚转过身,看见翻译的表情,忽的想起这件事,虽自己已经看习惯了,但外人见到这东西,肯定得受惊吓。 翻译这才回过神,明白了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的风俗,但转念一想他们没把遗体放到这寺庙里已经算是退却了好几歩,他清咳了几声,来破解刚才脸色的尴尬,随后又转入正题“你这里的风俗与我们无关,我想要听的是关于这里铁煤的事情,我听说那个宝物就在听经泉附近,既然你知道听经泉的位置,那不妨告诉我。还有那个宝物真的在听经泉么?” 和尚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听经泉是片宝地,但那里也单单有神水,至于施主听说听经泉有什么宝物,我想那也只是人们夸大乱猜的,施主说的铁煤,贫僧略有耳闻,不知施主还记不记得刚才送葬队的呈放逝人遗体的棺材?” 翻译看了和尚一眼,点了点头“这和铁煤有什么关系?” “我们这里有一本记在着巴丹jl奇文异事的古书。”翻译点点头。“我们这里的送葬队抬的棺材都是不先上钉的,直到下葬的时候才取出粗钉遮住逝人的所有留在这世上的思想和痕迹。那本记载着铁煤的书就放在棺中。”和尚双手十合,想到了这些事情,表情变得惋惜不已。 翻译似乎吃了一惊,不过已经不是因恐惧而吃惊,而是听了这么些奇风异俗,心中不免有些震惊,见翻译没有问接下来的问题,便一道说了下去“那本书放到棺材中的本意,是那书中记载了一些能超度亡魂的经文,也就是那些经文能使听经泉涌出水来。施主,如果你想寻得那本古书,就等明天一早到刚才遇您的地方,今天晚上他们就下葬了,明天早晨阳气足,您就到那里去取书吧。不过,天机不可泄露,望您还是不要吐露这其中的天机。” 那天晚上,木爷已经恢复了神志,他睁着眼睛坐在寺庙的地上,用怀疑和惊恐的眼神盯着这些人也不说话,当翻译听完老和尚的话又回到队伍当中,他听了木爷的情况,走到那里去查看,木爷见到翻译来了才来了精神。 “你没事了吧?”翻译走到木爷身边,木爷仔细打量了眼前这位约莫十八九岁的模样清秀的“沙神跟班”顿时觉得亲切不已。听到他问,连忙点了点头。 “天神爷爷,您最好了,您是沙神爷爷手下的干将,我们蒙古人都懂得知恩图报,回去之后肯定给您和沙神修一座庙。”翻译听了这话有些哭笑不得。 官头到到深夜依旧未醒,手下有些着急了,怕是官头喝酒给喝死了,手探着鼻息,还有气,那些人才放下心来。 一大早,翻译让众人呆在寺庙之中照顾官头,他要和老和尚去找古书,可是里里外外都找遍了,都没有看见和尚的身影。 有个手下说刚天亮时见到和尚向沙漠那头走过去,他说是要去听经泉打水。翻译听了这话有些犯愁,自已已经忘了纸札送葬队的地方。 要是问手下们,估计守不了这天机。他便找到木爷,问了问,他知道那个位置。他让木爷给他带路,木爷问其中的原因,他就也向老和尚一样故弄玄虚的说一句百试百灵的几个字,天机不可泄露。 天上万里无云,鸟也数不出,太阳没有重雾的遮挡直接在大地面前展现他的光辉。翻译的脸上已经堆满了虚汗,热的说不出来话,木爷还是精神抖擞,从他的表情和动作一点也感觉不到他昨天受了伤和今天的温差变化。 木爷停住了,用手指了指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是那个地方。”翻译看向不远处一片沙漠,还有一片褐色的灌木丛,他记得没有,不过他想没准是他记错了,毕竟昨天那么乱。 等他们走到那去的时候,都显出异样的表情,在原来纸札送葬队,那些纸札人都已经没有了,剩了一具木制的真棺材。 木爷咽了口口水“那些纸札人怎么都不在了?”翻译的脸色也变了些只不过他和木爷关注的东西不一样,他在意的是为什么还有个棺材。 翻译四处看了看,找不到什么古书,他见棺材上没有打上钉子,难不成还在这棺材之中?“把这棺材打开。”翻译对木爷说。 木爷听了这话冷汗直冒,嚅嚅了几声,也不敢反驳,毕竟这是他救命恩人,答应了。翻译在棺材的左侧,木爷在右侧。两人用了使了好大的劲才把棺木移开一块。 棺口冲在木爷那一侧,木爷脸色骤然一变,跌坐在,喊叫着指着棺材“是……那个老和尚,那个和尚!” 翻译听他一说,松了拉棺木的手,走到木爷那边的棺材,那棺材里的人,面色苍白,紧闭双眼,赫然就是昨晚和翻译说话的和尚。 翻译从他的头周围看了看,还是没有那本古书。他使劲推了推棺盖,看见了更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整具尸体只有头是像是个刚死的人,但是以下的身体就是像死了几百年做了很好防腐处理的一具干尸。古书就放在干瘪胸口上面,外面裹了件粗布做的僧袍,他踉跄一下差点跌倒,脚踢在棺木上,蹭出了一道痕迹。 “不好了!大人……大人他没气儿了!”突然远处传来脚踩沙子的声音,听见有个手下在喊话,翻译一惊,没管什么古书,和木爷一道回寺庙。昨晚明明还有气,就是一直没醒过来,就这样说没就没了,这样回京城如何给父亲交代,怎么跟皇上交代? 回到寺庙,翻译看着躺在地上官头,怪的是他眼睛没来得及闭上,翻译探了探他的鼻息,人没了。伸出手把他的眼皮拢在一起,好让他死的安心一点,虽然官头不是什么大善人,平常也是那种贪财爱美人的性格,但能把翻译这种一直反对官场的人拉来做活,也是一个重兄弟的人。 巴丹毒殿 第十三章 真假难分 “去,找一块干净点的白布,给大人盖上。”翻译蹲在旁边说。 旁边的手下低着头互相耳语了几句,点了点头,突然他们一拥而上,没有等翻译说上一句话,几拳打上的翻译的身体,那群人看到翻译没了反应,连跑到翻译放行李的地方,掏出里面曾经让马闻过的黑色膏状物质。 人们正想用手去拿那东西,旁边的人拉住了那些人,向木爷那边指了指“别管他,只是个乡巴佬,量他也没本事去告状,一会儿放在这寺里让他自生自灭吧。”说着就点了火把黑膏放到地上的火里,人们像是狗一样趴在地上大口吸着升起黑色的烟。 木爷被他们的举动惊到了,想问这是在干什么,可是没了翻译,怎么说他们也听不懂,活像在自言自语。突然,几个人涨着带血丝的眼睛压着他的身体向寺里面移去。 到了内寺,木爷看着这场景,脸上就像是受了霜的茄子,几个五官被红气晕在一起,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曾经把翻译吓了一跳的十五口棺,不过他放眼瞧的并不是那十五口棺材,而是在下面第一排的第二个中有一个棺材,俨然成了十六口。而且就在面冲木爷的棺面上有一道清清楚楚的划痕,正是翻译不小心滑了一下,鞋划出的。 那刚才的棺为什么在那里?是谁这么快把这么重的棺材放到这里的,不会是那个老和尚自己把自己搬过来?不会他不是已经死了么,他的下半身已经被像腊肉一样风干了,不会那老和尚是鬼魂吧? 木爷看那棺材出了一身虚汗,他想近了看看那到底是不是刚才的棺材,还没到跟前就被不知什么东西打破了头,头上的血从头发流到脖子里,疼得木爷哇哇叫了几声,想转过头反抗,刚转了半边,又被打了一下,这回木爷就真的动不了了。倒在了棺材旁边,地上流了一滩血,木爷惊恐的眼睛直瞪着,像是看见什么不敢相信的事。一直不敢闭眼。 事后,木爷的父亲是在一片沙漠之中发现木爷的,可是瞧他怎么也不闭眼也不动,就躺在沙漠里,家人以为他死了。阿尔木的奶奶抱着他们儿子哭了一夜,第二天跑到大城市那里买了汉人用的棺材。 等到把木爷放进棺材,木爷父亲又和木爷去的时候一样跪在原来的地方,磕了几个头不过这次没有窃窃私语,而能让旁边的人听清楚“实在对不起,我以后会牢牢记住不让人去侵犯这片圣域,也不让再有什么神明和您相抵触,如今我儿已死,还望您开恩,忘却这件事。” 说罢,突然木爷的棺木中出现了咚咚的声响,且越来越大,最后传来木爷的呼叫声。那些亲戚被下了一跳,木爷的父亲听到此声“肯定是那宝贝听到我道歉,原谅我们肯放我儿子了。快打开棺盖,让他出来。”说着他跑向棺材,和和旁边的亲戚合力把棺盖打开。 只见棺材里的就是木爷,意识还说是比较清醒,被人们从棺里抬出之后,就昏了过去,可是还是有鼻息的。众人才舒了口气。 木爷醒过木爷醒过来之后,把在沙漠中的奇遇跟别人说了,可是基本上没人信他,他们都说从来不知道死了人还有往棺材里送书的事,木爷还问他父亲有没有见到那群穿着清朝服饰的怪人,得来的回复是在发现他的地方除了沙子什么也看不见。 他把阿尔木奶奶找来,说那天不是为沙神爷爷去做饭。要不然自己为什么去沙漠。妻子还没说话木爷父亲就说前几天木爷去不远的游牧民族找优质的羊配种,回来的时候不知发了什么疯硬说找到了沙漠中祖辈留下来的宝贝就可以不养羊,还可以到京城里生活。说什么有沙神爷爷陪着,那沙神爷爷本就是那宝贝的守护神怎么可能让你去拿呢。 于是,这件事就成了亲戚的笑柄,木爷还继续养羊。不过木爷出事是在这件事发生之后的几天左右,有一些梳着长辫子中年人来到此地,好像是认识木爷在他身边耳语了几句,木爷一听来了精神,让妻子好吃好喝招待他们。 事后木爷常出远门,隔好几天回来一次,每回回来都俞渐消瘦。亲戚都说是上回去沙漠被鬼魂勾了去。 大约在两年之后木爷又出远门,但这次他没有自己回来,而是有几个人抬着他干瘪像是死了很久的尸体回来了。旁边抬着他的也跟他的状态一样,像是个洋木偶。 这件事情阿尔木去找羊种的时候听他远方亲戚说的,他也问过父亲,但是他闭口不谈,像是隐瞒着什么,他可以理解,毕竟身为蒙古人父亲竟可以有这样的丑闻,没得到什么父爱。世隔这么多年还是不能让人忘掉。 到底木爷是不是那时发了疯,有没有什么帮了木爷一把的年轻翻译,有没有那个老和尚的存在,莫名其妙的十六口棺材,这些问题再也没人知道了,甚至木爷他自己都不知道。 我们听阿尔木讲了这些事,在太阳正烈的时候让人脊背发凉。看着一望无际的沙漠越发让人感到恐怖,好像走不久就能看见那群纸札送葬队和举着招魂幡人偶惨白的脸。 “可你说的古墓在哪里?”刘生息停住脚步向阿尔木问道。他问了这句话我才想起一开始就是围绕着古墓说的,可是在这个故事里并没有提到古墓,只有一座酷似古墓寺庙而已。 “在发现我爷爷的地方,沙子下面,是一座古墓,埋葬的就是沙神爷爷。沙神爷爷是有真人存在的,听说是带领我们蒙古人到这个满是卤虫,可以不靠争夺草原就可以喂饱羊儿们的地方。我选择相信我爷爷的话,也是等民国建立时曾来过几个盗墓的人,在找到爷爷的地方挖过,人们都不在像是以前一样守着神明度日,像是受了可以去沙漠外面的俘虏。给钱就可以不管那些贼,那些人挖了两三天,只挖出一个棺材,那个棺材里的尸体保存的很好,身上一点水分也没有。不过这不是重点。重要的是那棺材上面有一道明显且未腐烂的擦痕,那个痕迹不是我们这里毛毡鞋擦成的。我想那没准就是那个翻译留下的。” 听着阿尔木补充的事,让我们愈加糊涂,alex倒是听的津津有味,像是在听什么很有文化底蕴的内涵故事一样。 另一个没心没肺的就是老梁,他两手叉着腰眯着眼睛,热的汗直流,听着故事还一边喊着热,幸亏他是个瘦人,要是他是个跟洪昌一个级别的胖子,都不知道他是不是要摊在地上,让我们抬着他走“我看大家也不用害怕,发现棺材指定是巧合,你们这里哪有棺材,不都是去买汉人的么,没准他们卖棺材的不小心踢了一脚啊,还有从大家都是从清朝过来的,不会不知道黑大烟是什么啊。我看指定是阿尔木的爷爷啊不小心吸了着鸦片,把持不住自己去外边找人买鸦片,吸死了啊。” 老梁这么解释好像说的通,可是我始终觉得这件事真的可能性较大,刘生息的观点可能和我一样,他看着我们说了句“万事小心,不得不防。” 巴丹毒殿 第十四章 梦中女? “总而言之,现在是以找到宝藏为要,至于宝藏在什么地方先按照教授从墙上找到的地图。那边墙上有标满草药,李宏的毒到时想办法解开。”杜哥回应着说。 我抬头看了看越过杜哥走在最前面的李教授,依旧神采奕奕,一直向前走,没有听后面阿尔木的故事,像是着了什么魔。 天气越来越热,这种天气大家都已经把东西搁下,我还披着件棉袄。老梁靠过身来奇怪的戏虐 问我“梅爷,您这是在荒漠上也要穿着厚服唱戏啊,不知道后面两位大人赏不赏脸了。”我扭头向后面看了看,杜哥低着头说着什么话,刘生息在他跟前点了点头。令人在意的不是说什么话,而是他们都把身上的军装换了下来,穿上了在北平常见的平头百姓身上的旧褂袄,可是左看右看还是有些不适合的感觉。 老梁看着他们的装扮,直接一点情面也不留,开口就笑他们那么高的身材就穿这好像小过头的衣服,要是在南边,早把他们当成乞丐了。说是说了,但他们算看着我们的主儿,不好得罪,老梁才压低了声音,关于他们为什么穿成这样,不便多问。至于我为什么还穿着只不过这衣服上有两个大兜,比较深,可以装着我比较贵重的物件,别的衣服不是没兜就是太浅。 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就是李教授所说的石墙上标明宝藏的响湖,我们出来的不算匆忙,身上的行装也比较充裕,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带了可以维持一个月的粮食和水,但是之后我没有料到这些东西不止可以维持需要的人短短一个月。 出乎我们的预料,走了一天,到了晚上变冷的时候我们仍没有到我们要去的响湖,眼前的这些路依旧像是在阿尔木家的附近。 “去问问李教授是不是走错了,怎么走了这么久?”我缩着胳膊抱在一起,用胳膊肘戳了戳老梁。 “你干什么不自己去问啊?”老梁掐了掐自己的鼻翼,说话含糊不清,跟白天敞着大袖的样子截然相反,现在就像是个干硬的虾米,跟我说这句话都费劲。 “你也不是才来咱这儿地界,也不是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你去问问,大不了我身上这件儿褂袄给你,我得去拿宝藏,红督军不会给太次的衣服,没准还是羊毛的。” 我把这话说完,就看见老梁眼睛冒光。哈了口气“别反悔啊。”他的鼻头像是染上了颜料,一个标准南方人的面貌变成了这样,显得极其搞笑。 老梁去找李教授问,我没跟上前,没听见他们说什么。 老梁回来的时候脸上基本没了血色,我脱下身上的褂袄披到他上“什么时候到啊?”老梁呼着白气说李教授说马上就到。 我蹙了蹙眉头,其实我不想问李教授,是因为在两个小时前我去问过他,他说快了快了,而且加紧了步伐,被鬼附身似的。说的话也语无伦次。 “今天到不了了,就在这里休息。”刘生息的声音响起来。 alex放下扶着的李宏,看了看他身上的患处,点了点头。“你们有病吧!还有两天,宝藏就没了,你们竟然还想休息!”李教授转过头托起自己手中的拐杖指着刘生息。 刘生息不理他,大家走了一天也都累的不行了。也都赞同刘生息的话。alex走到李教授那里“老师,休息一会儿吧,明天肯定……”没等他说完,李教授就走开了“一个好的学生,是绝不会质疑自己的老师的。如果你不想待在这,那就回你的美国。” 天色渐暗,我看不清alex的表情。但是我相信不是刚见他时那种特有的自由和向往。 李教授不顾形象破口大骂,老梁发出了我第一见的气概,他走上前和李教授对峙,alex上前去劝,插在两个人之间,不然打起来就算老梁占理,并且体格好像也比李教授弱,但毕竟现在还是那种老在尊幼在卑的论常还是在人们心中根深蒂固存在的时代,肯定会遭人唾骂的,但是不受白眼洪昌也饶不了他。 刘生息走了过去,一把拉住李教授“希望教授不要为难我们。”说罢,就架着李教授坐在地下。 这让我有些惊讶,我没想到刘生息竟然敢这样,但我想了想,刘生息他是洪昌的亲戚,没准还是近亲。 我们那天晚上没有遮风避雨的场所,按照阿尔木教的方法,我们都钻在沙漠里,只露出一个头,自己就是僵尸刚被人挖出来,还有阿尔木讲的故事,我都觉得我叫地下就踩着那些古棺材。 当天夜里,我们吃了些羊肉干,李教授不肯吃。就匆匆睡去,我们在他之后也去睡觉了。 直至后来发生的是事,我才发现除了我和老梁没睡着外其他人都没睡着。 在众人睡觉的时候,我向老梁问了问刘生息到底是洪昌的什么亲戚,老梁说他也很奇怪,自己是从小和洪昌玩大的,想来这么些年洪昌别说亲戚了,就连父母都不知道是谁,按照中原地区的俗话,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刘生息他也是在前几个月洪昌找到他时才见到的。他说有可能是洪昌世隔这么多年找到家了也不是没可能。 后来我又问他为什么他们对我有百毒不侵之身信誓旦旦,老梁说这是因为洪昌找到那个南方贾神人问的,他师父就是贾神人的弟子,我信我师父,自然也要信贾神人,这是门规。 我们正说着这些事,突然有声音响起来,听那个声音应该不远,就好像在身边“有人。”老梁对我说。我点了点头。在沙漠的夜晚中没有月亮,就算在咫尺之间也互相看见。 我的心中一直在跳动着“先生……”我一晃神,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我们这里从没有女人,我冲老梁叫了一声,没有应答,我的头上一凉,是一双手。 就在我感到那双手的时候,天气突然大亮,四周已不再是沙漠,我不敢确定我眼前的一切是不是真的,我成了坐的样子,眼前的景色我从没见过,也许我曾想象过,我的面前是棺材,整整十六口,不过只是跟阿尔木说的排列方式不一样,这些棺材是十六口横着放在我的面前,一字排开。 “就在这里,你哪也不许去。”还是那个女声,说的极其平淡而且温柔,和颜春不一样,我怎么会在儿?这儿又是哪里?这个女人有是谁,我应该不认识她。我的脑子都充斥着这些问题。 “你很累吧?喝口水。”声音的主人向我问到。 巴丹毒殿 第十五章 幻沙 我这活的十几年里,基本没见过这样靠我近的女人,颜春像个男人,不能算女人,师姐和师母都是我的家人,也不算。虽说看戏的时候有女人看,但不会离得这么近,一是怕乱了台场,二是我也不敢跟她们搭话。这也是颜春说我不爷们儿的一点。 后面的手慢慢向前面伸,我的眼睛还是直直的看着眼前的十六口棺材,突然一阵冰凉透过手,直到了头顶。我不敢向下看,我已经知道是一只手放到了我的手上,我咽了口口水,这只手不是正常人的手,这是来自阎王殿的手,我后面的人一定不是个活人,我下意识的缩了一下手。不敢吭一句声。i “喝一点水吧。”它抬起另一只手,携着一只杯子移来,它的手指又长又瘦,过于苍白,能依稀看见他手上的饰品和袖口,不像是北平的样式和花色。如果说有什么印象那便是像师父珍藏的贵妃醉酒的戏服。 也是与此同时我面前的棺材都开始抖动,这些木头少说也得有三个人重,怎么可能凭空自己抖动呢?“啊!”我还是没忍住大叫起来,随着我的叫声落下,杯碎的声音西显得格外刺耳,我的手上溅上的水滴,也是凉的刺骨。 “对不起。”我转过身说到,到底没有睁眼,我还怕见到手的温度不像人长的面孔,我小时候曾看过《聊斋志异》中的画皮,不过这真是要我看从文字中看见也是不太能接受的。 我等了两分钟,我正对着的人迟迟没有声音,我的手一阵疼,而且逐渐明显,水还像也没干,越来越湿。我睁开眼睛,出乎意料的是我前面并没人,我转头瞧了一下那十六口棺材,也是突然消失了踪影。 “呲……”我疼得吭了一声,我看着手吓了一跳,我手上不是什么水,竟是流着血的口子。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半亮了。身上已裸露在沙漠凛冽的风中。“梅爷醒了!”是老梁在说话,我睁了睁眼睛,看见老梁拿着临前发的匕首对着其他人说到。我想坐起什身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刚要支手起身,手一阵疼。老梁扶住我才坐了起来,我看着我的手,心猛跳起来,手上暴露着几道赤裸裸的血痕。这不会又是梦吧?我看向老梁手里的匕首冷汗瞬时间掉下来。 “诶呦啊,梅爷,我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割你呢。”老梁顺着我的目光看到自己手上的匕首,立马明白我担心的缘由,连忙解释道。 我还是不太相信的样子“梅爷,是刘生息让我干的,你看我也有。”老梁一脸不情愿,抬起他自己的手,他的手被大夫用的白布,其中还渗着血。 “这是怎么回事?我刚才做梦手也被割伤了。”alex见我醒了,便走过来帮我包扎伤口。我见他手上也有被包扎的痕迹。 “果然,你也是中枪了,我们都做了梦,手也被割伤了。刘生息说是这沙子有问题,会让人产生幻觉,如果不用外力让幻境里的人醒来,那便是很危险了。还有,李教授失踪了。”老梁跟我说了其中的缘由,在听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看了看旁边的alex。 他情绪有些低迷,我知道他肯定是在想昨天李教授骂他的事,我看向刘生息,他正在给李宏喂水。他的手上并没有受伤“他怎么没有受伤?” “杜哥和刘生息昨晚就没有按照阿尔木的方法做,他们穿着厚褂袄睡得。”他们穿褂袄的原因是为了晚上睡觉。老梁还说我们并没有睡着,那个像是梦境的,只是一种幻觉。这里是巴丹jl的中心地带边上,我们我们要去的响湖就在这沙漠的正中间。我还真有些后怕,不知道没有出来会有什么结果。 “在梅爷你没醒之前我们就已经找过了,可是就不知道他去哪里了,觉得可能是他自己一个人去找宝藏。梅爷,你怎么还流泪了?是不是想在梦里多待一会儿?”老梁蹲在旁边递给我一张小布,我摸了摸我的脸,还真是有道凉手的感觉。可能是这两天没睡多久,刚才又早起来困的流泪了。 “这梦里有什么好待的,与其说让人留下还不如是让人赶紧逃走。”我想起梦中的十六口棺材与老梁alex说了,他们两人的表情甚是奇怪互相看了看。 “梅爷,您这命还真不好,不容易有次春秋大梦可以做,还是这样。”老梁戏虐的哭笑着。他们说他们做的梦和我大相径庭,老梁的梦是他和洪昌一样一起参军,和洪昌一样当上不小的官,金钱如山,美女如云。alxe是他的父母同意他在中国并爱上中国文化,李教授也原谅了他。 我撇了撇嘴,想不到老梁的想要的事竟会是这样庸俗“对了,梅先生您不是百毒不侵么,应该是没有中沙漠里的幻像。”我也突然想起来这件事。 现下无论如何都要去响湖了,在这片地方找不到李教授,只能姑且认为他在响湖了,老梁还抱怨我们为什么昨天不把李教授绑起来。到现在也不会有这种麻烦事。我捅了捅他让他注意一点在alxe面前。 以防万一在我们出发之前又找了一圈没有发现李教授的踪影,alxe不像先前一样兴致勃勃,毕竟在这个偏僻满是异国人的地方唯一熟的人就是李教授。我过去安慰了他几句话,但是他自己能不能再像刚来时那样的态度,就看到他自己了。 天空万里无云和昨晚的天气完全不同。我们大概又走了两个多小时,拿着前天李教授临画的两幅图的其中一幅。我感觉我们还像昨天一样在绕圈圈。这到底是不是去响湖的路? “有声。”杜哥突然对我们说,刘生息已经在前面拔出了枪。 那声音不是很突然,应该说是循序渐进,刚才只是唏唆像是老鼠过街,现在不至于震耳欲聋但是足以让这方圆五十米的范围内听到。 “到底在那里发出的声音?”在我问出去这句话时眼前发生的景象,使我的精神基本上都已经快支离破碎了,我看着alxe的样子瞬间比他还难受,我当时想了好多事,之前来这里时就是这样,这次路途凶险,许多事都在西想象之外,我想师父、师娘、师姐、颜春还有那个弃我生死于不顾的爹…… 在我前方不足二十米处,无数颗树拔地而起,没有丝毫预兆,这种事对我这样的人来说感觉就根本不可能发生,在几乎寸草不生的沙漠之中竟会有基本什么都看不见突然在喘息之前就化为岑天大树。实在是令人惊悚不已。 巴丹毒殿 第十六章 无名树 “杜哥!”老梁冲我的后面喊了一声,我回头一看,只见在我后面长出一棵树,杜哥就在树枝上面,当我回过头时,他的脚距地面已经足有北平的城楼般高。 杜哥不知还有什么话,或是什么动作,但是我能猜到他的表情,一定是惊恐万分。抛开地点不说,单单是这耸入云天的树,就够让人胆寒的了。 现在李教授不在,也没办法询问这些树到底是什么,我猛然想起在阿尔木家中的那本书。那本书还在我的口袋里,不过现在被老梁穿去了,他一直看着树上,眉目紧缩,不知是不是想救杜哥。但就老梁的个性应该是惊到在担心什么时候自己也被树顶上云霄。 “书!”我看着到处猛生的树,也不敢动,只得大声叫老梁。让他把书拿出来。 老梁听见我的声,慌慌忙忙地从身上还新的褂袄里拿出来那本旧书。来回翻了翻。一甩手扔给了我,刚才的动作怕是因为太慌张忘了自己不认字的事。 但是估计也是这个缘由,他的书扔到距我五米左右就算我趴下来也够不到一点。我只能移开步子,跑了两步捡起那本书,就在同时,我的身后响起树拔地而起的声音,我回头看了看,冒出一身冷汗,跌在了地上。就在我刚才站的地上升上了一棵树。我当时特别感谢老梁,不然我的生命也就在这里断了线了。 那时没有时间多想,我把希望都放到这本书上了,里面没准有什么可以抑制这树的方法。 我用我这辈子最快的速度翻着古书,其中有几页因为年代久远,我使得劲儿又大,掉了几页。老梁见我动作这么莽撞,大声嚷嚷了几句,意思应该是别弄坏了,这些都是老物件,赔不起。可是在命面前,这么些破东西的价值也就像根儿牛毛一般。 在书中的其中一页画着一张图,就在记载卤虫的下一页,我看完这一页所有的内容,咽了口口水“快……走。”我几乎已经没有力气说什么话了。 书上的东西让我大吃一惊,刘生息估计察觉到异样,大步走向我这边,我当时真的特别佩服他竟能在这种之后还镇定自若的到处移步。 他打开书,表情突然变得像是只猛兽,看着这些树“怎么了!”老梁看我这边的状况,有些着急。 “这树上有卤虫,大的那种……”我说话吞吞吐吐,但老梁应该能听清。“什么!”我凭老梁的声音不难猜出他已经怕的要命了。 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只有让alex陪着李宏李志他们没跟来,不然他们就还像杜哥一样了。还得让我……嗯……不。刘生息和阿尔木分心。阿尔木呢?我突然想起来不见了个人。 我种老梁问了问,阿尔木是不是在他那边。他摇摇头。没了向导,还找什么东西。 声音越来越小,刚才发疯的树渐渐停了下来。老梁瞧见后,连跑到我们这边,询问卤虫的事情。 “估计,这里不是什么宝藏的埋藏地,而是卤虫的饲料厂。”刘生息把手里的书摔到地上,看起来很生气。 书中记载树的名字不详,这种树见不得风。卤虫吃树上的叶子长大。无名树也是依靠卤虫自身的发出的膏状物质形成保护膜生存,比较像俗话里说的‘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但是更贴切的话应该反过来,千堤崩塌,源于蚁穴。书上说要找到最大的卤虫,杀死。才能让树停止生长。树停止生长也就意味着要用他身上的卤虫来补充营养,卤虫就下不来了,被吸到树中出不来了。 “这树好像停了,咱们都回去吧。别找了。走了,走了。”老梁听到我的话,舒了口气。他拉住我的袖口,想让我们赶紧回去。我没跟他走,因为我知道现在走了也算白走,已经来不及了,不能回头了。 “再过两三分钟,新的树马上就长起来,刚才长大的树上的虫子,就会有一半到新长的树上。方圆几里都是树。阿尔木不见了,别的办法没有。杜哥在的树上有卤虫,怕是凶多吉少。而且这树不是几天一次,而是五十年一次,正巧赶上了,说不准是老天叫我们死呢。”我怀着悲伤的语气说着这事,我并不想对老梁说这些话,因为我怕看见一个人在极度兴奋之余跌入谷底的那种落差,不敢看,不忍心。就像独眼龙那时一样,死的时候都不知道为什么死。 老梁的手突然放了下来,他的反应让我有些意外,他脱下身上的羊皮褂袄递给我,拿出身上临行前发的枪匣子“你要干什么?”我向他问道。 “当然是找那个最大的卤虫了。”我听着老梁的话实在不能理解他这种为难当头却天不怕地不怕的思想。 “你去找……未必能找到,就算找到了也会像独眼龙一样……不,只会更惨而已。”我拦下老梁的枪,跟他说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最起码还能留个全尸。 老梁摔开我“梅爷,我们那边可没有什么留全尸这样的字眼,只有传过来的中原俗话狗急了也会跳墙的。我还没享受够呢,怎么能在这死去了!” “你不能死,要是你死了,我没办法给梅老板交代,我得罪梅老板会连累到洪督军。”刘生息拿出他自己的配枪给了我,我也奇怪他这种时候还能想到洪昌,莫非他真的是洪昌养的男宠。 他们两个看来已经是逼急了,alxe他们离着这里很远,应该可以避过这次灾难,同样也不能去找有见识的当地人,我真的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伤悲。 突然旁边传出唏唆的声音,一旁的树上爬下来一串卤虫,身体大小和在古庙里见得相差无几,我全身一哆嗦,吓得瞬间不敢动。 老梁不敢轻易开枪毕竟有过先见之明,它这东西身上的刺可是会要人命的。那些虫子爬下来并没有向我们这我们这边移动,而是一直向前爬去“他们应该是在找新树,避开卤虫去的地方就可以。”刘生息对我们说,这时我才意识到卤虫也许一开始就不会伤害人类,或者他们需要树但就是短短五六分钟来不及找人的麻烦,不管怎么样,按照刘生息所说的这个办法,我们暂且是安全的。最重要的是不用找卤虫王。 老梁挺着的肩膀顿时挎下来“二位爷,能不一惊一乍的么,你们年轻精力还足着呢,像我这样都过了半辈子的人,经不起你们这样折腾。”他又回到了见洪昌时候的状态,刚才凛然说要去打死卤虫的样子实在是不适合安到这个人身上。 巴丹毒殿 第十七章 树洞 “不可能,这些树会遍布全沙漠,如果找不到大虫,咱们都会死。而且这并不是什么恰巧碰见,是有人惊到了这些虫子才出现眠醒现象的。这些虫子要很懂它们的人才能叫醒,现在,不必我在解释了吧,去还是死?”刘生息把他手里留的一页古书递给我看,书上的记述又瞬间把我们打入谷底。 那一页是古书上无意间掉下来的一页,刚才我看着这书的时候还在刘生息手里,书上列了一段经文,竟是些不认识的字应该是蒙文“这应该是听经文的其中的一部分,它不仅能让听经泉流出水,怕也是唤醒卤虫的兵器”我的心像是中了一枪,挺难受的,书上的文字证明了刘生息并没有乱说。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肯定是有人想害我们,知道我们在这里,并且可能懂得这些文字,只有李教授和阿尔木,恰巧他们又都失踪了。我顿时觉得有些后怕“去啊,还没活够啊。”老梁当然第一个站出来说话。 随后的十几分钟我们的来回避开卤虫,这些卤虫也和我们一样干着活命,不注意就在他咫尺间的人类“你看那个!”老梁走在最前面,他突然脚下一停,我直撞上他的后背“对不起啊,梅爷。”我说了句没事,这时候还管这些干什么。 “前面怎么了?”我问到,没等老梁回答我,我便抬起头看到前面的他所指的事情。 前面有一棵树,与其他树不同的是这一棵不仅很高,而且竟足足有一个北平的小饭馆那样的宽度。五十个人都未毕能抱起,刚才没有看见这树应该是刚升起来的。 “这应该就是巨型卤虫所在的地方。”我看着这棵树,高不见顶,粗的吓人。里面有一只很大的虫子,忍不住恶心起来。就像是小时在乡下收玉米,翠绿的衣裙下谁想得到竟然有白色蠕动的慎人虫子。 老梁像是轻车熟路,在树周围用手左敲敲右敲敲,像是在找什么“他长在南方,应该时常受到蚊虫的威胁,他很懂这一行。”刘生息看着老梁的举动见怪不怪,我没想到原来刘生息和老梁已经这么熟了。 “想不到您还会夸我,哪敢当啊。”老梁继续看着他的树。他敲了大概一分来钟忽然停了下来。从他随身带着的布包里掏出一柱香把点燃的一头贴在树干。 当时,情况紧急,没能知道老梁到底使的是什么招儿。不过这件事办完坐到回北平的火车上,我问了他这件事,暂且放在这里解释一下。 他使的这法子并不是像刘生息说的一样长在南方的过。他小时候的住的地方不知道因为气候还是因为什么大夏天连个蚊子影也看不见。他的这一手还是在湘西拜着他师父学的。其实,这不是什么找虫子的方法。不过就是一种找洞的方法。在湘西有些逝人的家属处理遗体不当导致其故去的人变成僵尸,不想火化,又不想交给道士超度,安湘西的风俗如果有家人变作僵尸是犹辱门面的事。所以便偷摸着趁着月色进山里把尸体埋到洞里再把洞堵起来。于是找洞也就成了赶尸人的基本功。 具体的方法也有些让人怀疑其真实性,就是在墙上用手摸,如有较平的地方需要留意。然后用湘西赶尸的老师傅做的香,燃火的那头贴在刚才较平的地方。如果这地方有洞的话壁上就不会留下灰色的痕迹。当然,至今我还在这件事上表示不太信。 老梁把香拿起来看了看墙壁,信誓旦旦的说这里面有洞。可我觉得这基本是废话,因为都知道这里面有洞。可是老梁接下来的动作让我不由得折服起来。还是刚才用的那根香,插到了地方,虽然现在的温度很高,但是香的烟还很浓,很快这一片地方就被烟气覆盖。 突然树的壁上传出次啦的像是炉烧饼上面饼皮碎裂的声响。不出眨眼的功夫,我便知道这声音的来源,只见刚才老梁指的那个封闭的洞已经随着粗糙的树皮一片一片掉落,形成了一个恰好能容纳一个体型偏瘦人的洞。 “好了,梅爷,咱们真得进去。”老梁看着我有些发抖的问题说到。他到这时候的神情和我刚认识他时大相径庭。可我稍稍一想,老梁天天跟尸体打交道应该不会怕什么些古怪的事,以前估计都是为了在洪昌那里得到什么好处,才学的那么低俗。 老梁见我不动,二话没说便钻进了他开的洞。我便也爬了进去,刘生息在我后面。 洞顶应该挺高,刘生息足比我高一个头,他都能挺直了身子站着。一片漆黑,只有从我身后的洞射出微弱的光线。也只是能照到我脚的前面一点基本不起什么作用“早知道就拿火棒子了,这黑灯瞎火的怎么被吃的都不知道。”之前从北平带的火种大部分都放到阿尔木的帐篷里了,加上阿尔木我们五个去找宝藏本来约定不管找没找到都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去,还有火种不是很方便就没拿。不过到底是谁提说累赘懒得拿,早就忘了,老梁有些怨气也可以理解。 “还能在开几个洞么?”洞口的光芒照不到他们两个,应该离我有些距离,听声音应该是刘生息。 老梁没吭声,到我知道他应该有所反应,我听到手摸墙唏唆的声音。接下儿来的是树皮掉落的声音。 这次掉落的树皮很多,不知道这树是不是在那个地方受了什么病。这回的洞足有吉祥园的戏台般大。光芒一点一点向四周弥漫,就连老梁的衣服上都好像垂了一层金纱。 我现在已经能辨别出刘生息和老梁在什么地方,不过现在不是找这个的时候。这个地方太诡异了。 眼前的这副景象像是在师父的房间,一派古香古色,说诡异也就在这里,这里的一件一物,都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大到木扉,小到茶杯。就连床上的棕枕都强烈的诉说着曾经有人在树中建了这些东西甚至在这里生活过。 “是不是找错了。”见到这副景象我便脱口而出,我见老梁和刘生息应该和我保持相同态度。 巴丹毒殿 第十八章 古画 不会这是在这里的牧民特意挑的居住地方,又或者是这怪树从这里长起。不过我猜的第一种情况很快就被推翻了。这里的摆设和阿尔木家大相径庭,不可能是像阿尔木一般牧民建的。 这里有比腿还高的桌子,还有旁边圆凳。用镂空技艺精雕出的床栏,看起来有些泛黄的床帘被小巧精细的系在一起。不论怎么看都不可能是这个以”羊背上的勇士”著称的游牧民族建的。而是遵照中原房屋格式修成的,并且不是拜什么鬼神的,一定是人住的。 “现在应该还有人住。”刘生息走到桌子前用手摸了摸桌面,按照他说的话,应该是因为他手上没什么灰尘。 那么究竟这是个什么地方,住在这里的人是谁。在我的印象中没有一个中原的民族是在树里面住的。 “这里不是卤虫王住的地方?”我向他们问道。 老梁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这地方阴气森森的,有没有都是说此地不宜就留。可现在没办法。” “不……它就在这里。”刘生息说到。我转头看向刘生息,他没有什么大动作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他好像憋着什么事情或想法。 “您怎么知道的?”老梁二仗子自摸不着头脑,心想难不成他知道些什么事。 刘生息伸出食指指住的鼻梁,吐了两个字“气味。” 那时我的表情一定有八分已经扭曲了,我才意识到早就应该发现的事,卤虫是有味的,就算没有喷出毒液也会有,可是在这基本全是卤虫的地方竟闻不到一丝气味,现在刘生息却以气味辨别卤虫,是刘生息嗅觉灵敏,还是我的鼻子坏了? “气味,您可别逗我了,这里哪有什么味啊。”老梁长吸了一口气,说了这句话,他也没问见“梅爷,你闻见了么?”刘生息没答他,他便转头问我。 “嗯,闻不到。”我向他答道。 刘生息听了我的回答,向我看了一眼,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表情有些异样,像是在表示我说的话很不可靠,没有做声。 “就这么大一点地方,也不像是有那么大东西。”我怕刘生息不信,我又加了些说辞。 时间凝聚了一会儿,没有人说话,我估计是关于要不要留在这里我们三个僵持不下。我刚想开口打破这局面,老梁立刻做了一个让我安静的手势。估计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果不其然,他们两个的思维我完全跟不上,没等和我反应过来,在我们对面的墙轰然开了一个比我们进来时的洞口宽三倍有余。洞中,青色的石阶整齐的排列在上面,通向了似无尽的黑暗。 洞口上方飘着些烟气,但老梁没用刚才使得那招“如果洞常打开或者刚封上,只被香熏过的话,也会打开。”老梁解释了下。 刘生息走到了那个石阶旁边“刘掌事,您不会想进去吧?” 刘生息点点头“想要活命,就要上去。它就在上面。”他的语气不快不慢,丝毫听不出他这是要去杀一只很可怕的虫子。 “就算那虫子在这上面,我们手无寸铁根本打不赢它,倒不如想想别的办法。”我反驳着刘生息,虽我不是什么有见识和学问的人,但是好歹对于这卤虫的威力还是在独眼龙身上见过的,像他这么做我没准也会真死在这地方。 老梁见我和刘生息的语气有些不对便从中插了句“两位爷,别在这闹矛盾啊,梅爷,你看就我们现在的处境,没别的什么办法了,虽说这匣子枪不顶什么用,可这里有几把,试试啦,反正也就只能在这里等死。” 我还是犹豫不决,总是觉得这刘生息不正常,不知是不是因为小的时候老被人骗的缘故。可时间逼在这里,实在找不到借口不去那里面。 老梁看着这尴尬的气氛压低了声音悄悄对我说“梅爷,咱们别跟他滞气,在这啊,他杀我们比捏死只蚂蚁还容易。” 刘生息见到我开始向他那边走“有些事不是怕就能避开的。”刘生息压低了语气吐出了这几个字,让我心中一凛。 “我才不是因为怕……我……”我刚想反驳他,说他可疑。可转念一想老梁的话,也便不往下说了。 刘生息说完他的话就走上看不见一点光的石阶“不会我说的刘爷他听见了吧?”老梁突然想起刘生息的听觉很强,他把以前称呼刘生息全名的方式改成了刘爷,我很想知道他是不是在背后也叫我全名。 由于没有光,有石阶的洞口看起来很慎人,我走到洞口的时候刘生息已经淹没在黑暗中。如果不是石阶的青苔上附着一个黑色的脚印,不然丝毫看不出刚才有人曾上去的感觉,他走路怎么没有声音? 我踏上第一步,脚一打滑,差一点倒在了地上,幸亏老梁在我后面扶了一下“哈……梅爷,这紧要关头你还这么惹人发笑。真不愧是人们所称的小梅老板别人都听你的戏。” “我又不是想让你笑,人们来听戏也都是仰仗我是师父的弟子罢了。师父可不是什么让人觉得搞笑的主儿。”我有些生气,不过现在不是什么生气的时候,才在没说下去。 但是不知是不是老天开眼,应是上了七八级台阶,我的后边就传来叮铃咣啷的声响,还有一阵次啦声,一听便知道是老梁的衣服中行头都掉到地上,当然人也不例外,不会把衣服给扯烂了吧? “啊,这台阶上怎么这么滑!”老梁埋怨了一声。 “这上面有一层苔藓。”我的头顶传来一阵声音,是刘生息,应该站在我上方的二三级台阶那里。前方太黑不知道是他寻声而下还是一直没在往前走。 我忍住笑,向老梁那边走去,看他有没有状况,刘生息也跟着下来了。 老梁的摔姿真的很搞笑,类似于一个大字,在他的腰上铺着一张只剩半截子的画,那次啦的声音应该是这画,另外半截就在老梁的手里,画上积了一层灰,被这样的突然的力量撕扯,那灰像是得到了解放,飘荡在这里的空气之中,久久不能散去。 巴丹毒殿 第十九章 鼠人 我蹲下来小心翼翼的揭起被扯了半截的画,上面的灰已经掸掉了,露出了画的本面目,我对画不甚了解,只得以真不真来描述,我只看了一眼慌忙丢了这画,眯起眼来,表情应该算是痛苦。 “呲……梅爷,那是什么啊,不是什么值钱的古画吧!都怪我啊!这回白到嘴的钱就被我吹了……这破藓!”老梁扶着他可能受伤的腰,猛地坐起来,絮絮叨叨的自己怨自己。 我把刚被我扔掉的画拿到老梁眼根儿前。只见老梁眉一皱,拿过我手中的画,往近处瞧了瞧我以为老梁是个对古物尤为珍惜的人,没想到下一刻他便扔掉手里的画,不想他原是大近视。“老鼠,好恶心啊!” 那画上的东西正如老梁所说,是只老鼠。向近处瞧瞧,足以让看的人阵阵感凉。翘的厉害的凤眼,马上要瞪出来的眼睛珠子,甚至连背上的几根灰毛都刻画的可以以假乱真,老鼠的下半身被截了去,应是在那半边。 “老鼠?”刘生息的声音突然传入了我耳朵里,在这紧张的气氛下吓了我一跳。 “嗯,画上的是只老鼠。”我转过身回了他问的话。 我一转头,才发现我的回答多此一举,他并没往我们这里看,而是站在我们正要向上的石阶上平视着脸冲石阶方向的右边墙壁。 他应该是有了什么发现,我向他走了过去,此时在我面前赫然出现了又一张撕了半边的画。我以为那里没光照进应该是什么也看不见,可是现在那光芒正好照向画。“这是怎么回事!”我心里惊呼。 那半幅画上不是什么令人生厌的老鼠,而是半个男人,身上的服饰为不太宽宽袖上衣,头上续着长发,插着一只簪子,我只能下断言,这画上的人不是民国人,也不是清朝人,至于到底是哪个朝代,不是很清楚。 “这是幅什么画?画的这么恐怖。” 刘生息摇摇头,老梁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也过来看“这是什么画啊!恶心死了。”我看老梁来了,问了他是否知道这画上的人是哪时候的人。 老梁一边看着画一边说他怎么会知道,反正得出来结论还就是我知道的两个。 刘生息看了没几眼,便大步又走向了石阶“别管什么画了,杀死大虫要紧。” 虽说现在是这要紧可是不是刚才他自己注意到这画的么,还嫌浪费时间。 不过,这到底是什么画,哪的习俗会画这么个慎人的鼠人图。可是我当时觉得很奇怪,至于是那里奇怪我倒也说不上来。 我跟着刘生息上去了,前方还是一片黑不隆咚。我走了几步听不见身后的脚步声,心想定是老梁不舍得那幅画值得那点钱,想顺道捡了去。我叫了他几声让他不要贪小便宜,这幅画不吉利。 他回我了一声,走了上来“梅爷,这吉不吉利都不管买客的心思,没准真有什么喜好这东西的买主啊,以前我还碰见过特意找我要曾经僵尸戴过的小花簪子啊。” 我没回他话,像他那种见钱眼开的人估计什么也听不进去。至于他那张想偷拿的画,反正不吉利也只会不吉利到他而已。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幅画和这间树屋肯定是有主人的,记得我们来时发现桌上有一层灰。就算不是有主人也是有看护他的人,万一这屋子的主人回来的话,正好撞见我们,那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我们走了大概五六分钟,依然看不见一点光,我放慢了脚步,突然背后被狠撞了下“梅爷,您干什么!”老梁发起牢骚。 “我只是想知道你们还在不在。”我道了句歉,向他解释道。“这么大个人还怕。” 在向前走了几步,好像能看见有些微弱的雾气垂在空气中。前面传出一些声响,不是卤虫移动的声音,而是像人发出的声音,这么说,好像从我撞到老梁开始就没再听见前面刘生息的脚步声了。 “不好,他有危险。”我突然慌了,说到底这里最厉害的莫过于刘生息,他有什么危险,我们基本上也可以被宣布玩完了。 我和老梁快上了几步,但我估计错了几件事,我本以为刚才看见的光应是从外面射进来的,没想到竟是一盏盏明晃晃的油灯,另一件我本以为叫的是刘生息,可在我眼前的却是,老梁。 老梁瘫软在地上,眼睛瞪的比嘴还大。我向他看的方向看了看,才发现这个地方不同寻常。 这里看着很大,不知道怎么表述确切的数据,但可定是比底下有床的地方大。在我眼睛的正前方有一扇红色的木门,上面还用金色的笔勾勒出花纹,在我眼睛所能目及的墙上每隔大概一米就有一盏直立长棍的灯拕,上面摆放的蜡烛生着火光周围氤氲着一团黑气。 可是那里除了一扇门和墙完全没别的什么东西,我实在不能理解老梁在喊什么。 “怎么回事?”这一声把我的神经提到了最绷紧的状态。刘生息的声音从我后面传来。 为什么?刘生息怎么在这,不,为什么比我还晚到? “你们怎么在这儿?怎么了!”刘生息问道。 老梁缩了缩脚,向后挪了挪,全身颤成一团“不是……啊……是那个鼠人!在那里就在门……门里面!”我们吃了一大惊。 这怎么可能有那种生物,本来老梁说的僵尸我就不怎么信服,这又平白无故的多出来这么个不可能生物,实在是让人觉得很惊悚。 “鼠人?怎么可……”我本想提出异议,就在我话还没说完的时候,离着门最近的两盏灯没有预兆,忽的灭了。 四周气氛紧张起来,我看了看刘生息“你们怎么会在这?”他好像一点都不关心这个所谓的鼠人,而是更在意我们为什么在这里。 “我,就是一直走啊。”我回道他说的话,说起来真的好奇怪,我之所以认为喊的人是刘生息,就是因为他一直走的是前面,按理说我在这里看见的不应该是老梁。 巴丹毒殿 第二十章 鼠人(二) 面对刘生息的再三询问我才回答道说我就是一直沿着楼梯走,没发现什么,至于他们在这里我才应该感到奇怪,还问他们是不是走了什么暗门。 不过我知道,按照刘生息刚才的语气他确实为此有疑问,我冒出一身冷汗“会不会是有什么岔路刚才走错了。” 刘生息没提出反驳只说了两字“是么?”,我点点头。他说着走到一旁的墙旁边,拿起一只蜡烛,走到老梁那里“你看见什么了?” 老梁咽了咽口水“那里有刚才那边的地上有鼠人。”他用一直在打颤的手指着红色的门前。 刘生息看了一眼他指的的那个地方,便走了过去,停在了门前正中央的地方,低头看了看把手里的蜡烛放到地上“是这个么?”他的语气很平稳,像是刚才老梁讲了个没有趣味的玩笑。 “这是什么!”我突然脚一松。 在四散的光芒周围地下映出一片斑斓的色彩,已经不是很鲜艳了。这让我想起老梁的脸。 “是那幅画。”我惊呼道。地上的色彩的映像就是那幅鼠人图,竟也栩栩如生,不过却放大到真人一般,实在让人胆寒,不过,那张脸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老梁吃了一惊,估计是心想因自己看错闹出笑话有些丢脸“画这个的人们不会真是以这个为信奉的神灵吧。” 老梁站了起来,没有顾及身上的灰尘,一边看着鼠人图案又向那里走去“这……不可能吧,刚才不像这样。” 我听了老梁的质疑并不觉得奇怪,他他刚才还叫嚷着他有多么雄伟的气概。老梁蹲下身体看着上面的老鼠,地上蜡烛的黄光映射着他的脸,显得很是诡异,这倒不是气氛的问题,而是老梁的表情诡异,恐惧和惊讶。 “当……”在那个时候我们身后传来了像是原来在吉祥园叔曾叫我看过名叫的东西。我回头看了看门口。 刘生息疾步走到石阶那里,向暗处看去,片刻,没有声响“怎么了?”我向他问道,心想不会是卤虫吧。 刘生息摇摇头“没事,密道的边缘有一道镶了陶片的斜坡,估计是有石子掉下来砸到上面了。”我这才舒了口气。 接下来就是老梁的反应了,让人有些心急,实在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不知是不是我给他颜春缝的荷包让他今天犯冲,什么事都不太平。 老梁蹲在壁画上面,仔细看着上面的图案“这是不是李教授……”老梁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问道。 我们听见这句话,都向老梁旁边走去,低下头看他所指地上那鼠人的面孔。 画上鼠人宽厚的轮廓,狭长的眉眼无一不似李教授的容貌,要说那里不一样就只有那身不知那个朝代的服饰,梳起来的发饰。 “为什么?不会世间真有如此相像的人。”看来我之前的眼熟并不是莫名的感觉,不会真是这容貌难道是时空交替轮回的。 刘生息也看了那幅画“这和下面的画不一样。”我一晃神,刚才的画我虽未仔细看清,但如果画上的人是我认识的人我肯定会注意。既然人不一样那肯定是不一样的,当时我以为刘生息是这个意思。 刘生息也蹲下来伸出两根手指,一指指在鼠人帽后的脖颈,一指指向前方衣襟上的像链子的东西“这里有碎头发,画上的人不是古人,衣襟前有十字型的链子,教授信这个。” 这是怎么回事,这画上的真是李教授。这到底是谁画的?李教授又到哪里去了?现在我们有碰到这么多问题,真不知道从何想起。 这时震裂的触觉从我的脚踝处四散开来“快到了。”我的汗瞬间从额上滑落到下巴。没想到这么快,可我们还没有找到卤虫王。 老梁还蹲在地上,因为地的振动他不能稳站起来,四处摸着想站起来。就在他不知摸着什么的地方的时候,他身后的门,开了。 就像是前几年在街头说评书的‘张瞎子’说的野闻故事般神奇,不过他后来被政府被抓了,没人知道为什么。 说门开这事凑巧的很是及时,我们终于见到那个骇人的卤虫王,与此同时,地面停止了晃动。 我们目及的是刺眼的光芒,在门的那边没有黑色的洞,没有微弱的灯火,是无尽的光明“不是说要杀卤虫王的么,怎么出来了?那虫子在哪?上面应该没有楼梯了才对。”老梁一见门外的世界,连忙跑到那门边看向外面。 那时我就在他身边,我的表情我想应该是异于常人的,因为我到门前的那一步,我的头下意识的抬向天空,好巧不巧,眼睛只对上了那只虫子。 在这个所谓的屋子的正上面有像普通树般的枝繁叶茂,站在门口能看见伸出的分叉还有长在上面在春天长的极其诡异的棕色叶子。这时,在无风的情况下叶子传来簌簌的声响,老梁才看见它,眼皮快要被眼球撑破了。 在叶子的缝隙之中,能看见红的亮眼的刺,是卤虫身上的,不过却比古庙见过的大数十倍。突然,那虫子好像又动了动。我退后几步,总觉得那刺好像要掉下来似的。 “现在就去杀了他。”刘生息抽出腰间的枪,就想冲出门去和卤虫来个你死我活。 我拦住了他“你怎么这么鲁莽?你万一打不过他怎么办?” 老梁有些吃惊转过头看着我,应该是因为我的语气有些重,我这才意识到,现在这时候不是在家时好歹也是师父半个儿子,可以说教别人,现在要是还这样,死的时候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对……不起,大人,我就是怕伤了您的身体,我们这些人怎么和洪大人交代。”我特意加上大人二字,虽然有些不妥,但上面虽说是不让这么叫,但私底下还是有些人喜欢这么听。 北平警察厅 一个身着警察服的男人站在厅外,驼着背打了个哈欠,随手拔起地上的狗尾巴草儿叼在嘴里,哼着跑了音的京戏。 从街的另一旁,走出一个穿着黑色大袍,戴着黑色洋帽的胖子,他脚步有些匆忙。那个警察一见他就拿下嘴里的草,带着笑脸迎了上去。 巴丹毒殿 第二十一章 黄粉 几个穿着粗布烂衫,脸上没有一处干净地方的人,洪昌看他们其中一人有几分眼熟,像是去年在街边闹事要饭的。 他们几人用双手前后抬着不知是活人还是已经成了鬼的死人。粘稠的血流淌在那个人身上,浸红了他穿着的青衫。 一阵血腥味扑面而来,洪昌把手抵在鼻下“这不臭。他还没死呢。我们这里是不会打死人的,只是给他一个教训。这老家伙偷了郑家的书,还死活不承认,这些是认识他的人,带他回去的。”那个警察看见洪昌的动作,赶忙解释了一番。 那位遍体鳞伤的老者,除了嘴上花白胡须的微弱起伏,根本不像有生命一般,应该过不了多久,就没有呼吸了。 洪昌看了看那个老者,没有说一句话,径直走向前去。 黑色的气息笼罩着监狱,时不时传来的嚎叫声刺激着走到这里每个人的神经。唯一一扇窗透过的光芒,也在困难的残喘着。 就在那扇窗的下面,坐着个青年,他的穿着和脸上的红痕看像是南边码头扛货的人。 他吞了口口水,头上的汗滴落在他的单衣上,抬起手臂擦了擦额头。然后手又回到了腿上,来回搓嗦着。 随着一阵铁链相撞击的声音传出,洪昌从门口走进,拖着他肥胖的身躯坐到青年对面的椅子上。 洪昌挥挥手,示意在场的人都下去。 人都走了之后,只剩青年和洪昌二人,洪昌看着青年的一举一动,低声笑了一声,但是并没有着急说话。 过了几分钟那青年没有说一句“说吧,你都知道什么?”先说话的是洪昌。 那青年又用手背擦了擦额上的汗,吞吞吐吐的说出几个字“黑色的鲛人……” 突然打在桌上的阳光突然消失,洪昌紧张的抬头看了看,原来只是一只鸟,站在窗口啄着自己的羽毛,不一会儿就振翅飞走了。 那微弱的光芒打在青年的头发上,反到的光射进洪昌的眼睛中,有些刺眼…… 我有些尴尬的笑着,我的衣领已经被刘生息紧紧攥在手里“你想死,这里没人想陪你。” 刘生息微低着头但依旧能看到他的眼睛瞪的跟枣一般大,满腔愤怒,就差一拳打到我脸上了。 老梁看这事态可能会更加严重,赶紧站在我们中间拉住我和刘生息的肩膀“别,别。你们都别吵了,现在还是杀了那只虫子,要不然咱们就死这里了。” 听了老梁的话,他才放开我,转身又去看那个虫子。 “为他好,他还这样。”我有些气不过,但又不敢明说,只能小声嘀咕一句。 老梁听见我说的“谁叫您让他来,他不那他枪指您脑门上就不错了。”他耸耸肩,语气就是在说我自作孽不可活。 “我以为洪昌不会让他来。”我叹了口气。 “您这么说也是不无道理,可是谁叫您是比刘生息还美的人。”看着老梁满脸的堆笑,我不禁汗毛一竖。我当然是想被别人夸,但那是我的戏。美也罢,但被男人用谄媚的语气说出来,还是有点恶心。 刘生息把手里的枪扔到地上,向褂袄的深处掏出一把匕首,那把匕首没有刀壳,上部不像我们那里使用的直刃,而是像西边的民族用的弯刃。匕首上镶着几颗碧绿的玉珠,相比西边人的艳丽神秘,这装饰到显得极其内敛,不知是什么地方的。 这件事过后五六天,我向老梁说了有关匕首这件事。老梁说那时也是第一次见而且他对那把匕首不感兴趣,但对我知道点这些知识却很想了解。我和他说是因为我爹以前干过倒卖仿古器件的生意所以对于这些也就多少知道一点,对与错我也就不知道了。 “等一下,先让我上去一下。”老梁突然想起什么事,说道。 刘生息转过头,瞪了我一眼,他肯定是觉得我特别怂,什么事也不敢做。连老梁这样要命的还敢尝试一下。 “我想在那个怪物身上写画个符,虽说不能让他死掉,但也足以让他动弹不得,这样杀也好杀。”老梁说着从他贴身的单衣里掏出只笔毫已经被染红的毛笔。 “你教我,我去画。”刘生息说了这六字,瞬间我觉得他的头上布满了‘出风头,不要命。’虽说他好像是为我们好,但是他死了我们回去也是死,老梁说什么洪昌更喜欢我,如果真是那样,他也不会让我去。他就只是想要宝藏而已。 “唉唉,这就不太好了啊,我就靠这个混口饭吃,里面的方法师父不让外传。”老梁赶紧把笔藏到了身后。 刘生息没有再要求,说着老梁深了口气,又从兜里掏出手掌大的布袋里面鼓鼓的,他把袋子打开从里面倒出来一些黄色的粉末,涂到他现在裸露的皮肤上。 我问老梁这是干什么的他说是辟邪的。他让我摊开手,抓起一点粉末涂到我手掌上。他看了看刘生息“我不用了。”老梁尴尬的笑了笑。 以前我总认为只有红色的东西能辟邪,没想到这黄色也能辟邪。就是不怎么雅观,老梁的脸涂的就像前儿没一点技术的描谱小孩画的,不,有之而无不及。 老梁用笔沾了沾脸上的黄粉走到门口,伸手够了够,差一点才能碰到那只虫子。 老梁看了看我,他是让我想办法,我走到刚才看见酷似李教授地画的中央拿起那盏双座的烛台,我吹灭了那里的两只蜡烛从烛台上拔下来。 我递给老梁,他放到地上踩了上去,正好能碰到那个虫子的身体。 老梁刚要提笔书写,突然两声巨响穿入我的耳朵,是枪。是警察在广场枪毙犯人时总要听到的声音。 那只虫子的身体突然萎缩起来,老梁的腿开始发抖,我回过神来喊他,他像没听见似的,没理我。 我见他没反应,我的汗瞬间掉下来,虫子身体萎缩正表明它要开始放针了,独眼龙就是这么死的,而且那毕竟是小卤虫,眼前这可是卤虫王,如果被他的针扎了,后果,不可想象。 巴丹毒殿 第二十二章 疯人 往常炙热的太阳被不知哪迷路的云彩遮住了半个身子,微风吹拂下来,卷起地下的黄沙。 骆驼脖子上的铃声此起彼伏地响着,路上挤满了人,有个留着卷胡子的西洋人端详着眼前的白瓷瓶子,一旁的中原商人做着夸张的表情,诉说他手里的瓶子有多么好。 西洋人似有些不情愿,但还是难过的掏出腰间袋子里的几个婴儿拳头大小的蓝珠子。 “这是我们国的蓝宝石,很珍贵的,值好几个银子。”西洋人操着很不标准的东方话对那中原商人说道。 中原人拿起几颗珠子伸出手透着光看了看,不情愿的点点头。 突然,他们两人的肩膀被一个人搂在一起,他们向后一看,只见是一个十几岁的男子,面容较好。两位商人眼尖,一眼就瞧见他身上的衣料不俗,可中原商人却也识得他的腕处紧绷,不似大户的打扮。 “两位,我看你们都别考虑了,你们换了绝对谁也不会亏,你看这白瓷瓶子的底座边缘,有几道黄痕,应该是窑子里的残次品。这蓝宝石一面是蓝色,一面是蓝绿色,可你那蓝宝石不仅只有一种颜色,甚至大部分地方都不透光。”男子的一席话,让这两人羞红了脸,拿起各自带的物品匆匆走了。 男子插着腰摇摇头,叹着气“真是败坏商人的名声。”他无意间低头看了看,地上有一颗比较小的‘蓝宝石’。 “虽然不是真的,但还是挺好看的,我拿走省的你再拿这东西骗人。”他自言自语说,正要拾起地上的物件,便听见旁边有人询问着一个他很熟悉的名字。 “刘峥!”男子快速拾起蓝珠子,抬起身子。 向他走来估摸是个比刘峥大两岁的男人,穿着中原的粗布长衣,腰间挂的玉佩倒是件宝物。 “哎呦,好久不见了,好兄弟。”刘峥看到他之后二话没说一上来就把眼前的人搂住。 谁知那人并不领情,伸手把他推开“你还当我是好兄弟么?一年多你都杳无音信。”他似乎有些生气,说罢,拍了拍刚才被刘峥抱过的地 刘峥拉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向前方,一边走着一边解释“我也是事出有因,你看,我这不是把你找过来了么,这证明我在这过的好好的。” “哼,你那是见色忘义,谁管你活着还是死了。”他瞪了刘峥一眼,说道。 “好了,你千里迢迢到从中原到西域这里不就是为了看看我过得怎么样么。要不你也不过来。”刘峥拍拍他的背。 “你……” 没等那人把话说完,刘峥突然捂住他的嘴,脸色瞬间紧张起来,那人见刘峥这样的神情,垂下眼眸用耳朵似下聆听着四周的动静。 “哎,陪我找点东西吧,我自己应付不来。”刘峥拍拍他的肩下,带着祈求的口吻说道。 那人知道并无什么事,知道又被骗了,瞪了刘峥一眼“我就知道……找什么?” 一只全身像被墨染过的鸟,停在了涂着金漆的木栏杆上,啄了啄身上的羽毛。 一间华丽的亭楼上站着一个人,身上穿的衣饰颜色很多,头发没有束起,应是这西域本地人。 他负手拿着一盏中原样式的茶杯,眼睛低垂,看着街上繁华的市场,他看到刘峥走过,像是认识刘峥,不过并没有叫他,喝了口他杯中的茶,脸色凝重。 “快来人啊!前面的铺子闹鬼了!快来人啊!”一个像是小厮的人,脸色发白。从前急匆匆的跑过来,边跑边指着后面的一家棺材铺子。 刘峥听了这活,瞬间来了精神,连忙到小厮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前面怎么了?” “前面闹鬼,死的人……都活过来了!死人都活了,那活人就都该死了!”那人抓着刘峥的袖子,说的语无伦次。 说完,那小厮就向远处跑去。 “咱们去看看。”他拍拍的齐润献的肩,说道。 “你看那人说这事,旁里没有一个人理应,可见他说的不靠谱。再看他疯疯癫癫的,肯定是个疯子。” 听见齐润献开口,没等刘峥说话,便听见旁边有个抱着几袋子茶叶的男人回了话“您二位还真说对了,那人就是疯了。别理茶 ,前阵子他随他家主子来西域卖丝绸。他主子不知什么了不知是不是水土不服,生了场怪病,没两天就死了,那人就在前面棺材铺打的棺材,埋了之后也就想着没事了。可谁知有天半夜他突然发了疯敲我家老爷的门,说什么瞧见他家主子在棺材铺活了本来是有人信的,可是许多人去了,都没见什么鬼,最后连那棺材铺的老板都忍不了,连棺材铺都没要,另谋生路了。” “那棺材铺子都不要了?”刘峥有些诧异。 那人点点头“小爷,您不会刚来这西域吧,这里的东西不干净是有名的,会断了商人的财路。别说谁家有真的脏东西,就算只是捕风捉影的传闻,也足以让人干不下去。” 那人说完便走了,齐润献听他说完奇怪的看着刘峥。“怎么了?”刘峥别过脸不去看他,齐润献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刘峥有什么事隐瞒。 “我有美人陪着,那里舍得出来。”刘峥微微一笑,说不出的苦涩。齐润献自然看的出来,刘峥自小和他一起长大,根本耐不住寂寞“你要是不习惯呆在这里,就跟我回去吧。” “你不说我重色忘义么,我有人陪啊。润献,咱们去看看吧,万一真有什么,咱们查出来还可以为这里的做一些好事。” 齐润献点点头,他早就料到刘峥回去看,不然就不像他了。不过,依照刘峥的性格,应是早把这里不寻常的事摸了个底朝天。今天,见他这样子像是对这里的事一无所知。 那间棺材铺就在这条路尽头的拐角处,这里也是交易市场的一部分,但是四下都没人路过,可以从后面绕过,不知是因为这棺材铺就晦气还是那个疯子说的话晦气。 在棺材铺的窗框上摆着几只白烛确实和热闹的市集有些格格不入。 刘峥推了推门,门没有上锁,打开的一瞬好像有人在门里冲屋外的人脸上撒了一把灰,刘峥一阵咳嗽。 进屋一看,用肉眼都能看见那灰尘有厚厚的一层“不是说这家老板前阵子才搬走的么,怎么这么快就积了这么多灰尘。” 屋子的正中放着一口红木棺材四周贴着红纸黄字的符,刘峥蹲下身来,看着那和中原格式正好相反的符。 巴丹毒殿 第二十三章 鱼国 “这种符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莫非这是西域特有的?”齐润献弯下身子看着那冒着不同寻常气息的棺符。 正当刘峥想要回话,突然门外一阵搓嗦声“恩,走吧。我想这只是西域的习俗,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悠闲的时光。”刘峥的话让齐润献的眼眸微睁,他想说些什么事但却欲言又止。只是点点头。 刘峥推开刚才微掩的木门,又是一阵灰尘。齐润献看着他走出的背影,一时间,感觉眼前的人格外陌生。 刚进眼前这座府邸时齐润献不由得感觉回到了大唐,富丽堂皇又不失庄重的屋堂,还有旁边朴素典雅的小房。与西域花里胡哨的建筑全然不一。 刘峥用手搭着他的肩,嘴角微扬,想着接下来他更惊奇的表情。 远远的飘来一阵茶香,也是熟悉的味道。齐润献看得出来刘峥是要到飘出茶香的地方去。 他的步伐停在一间小巧的屋门前,齐润献有些吃惊,眼前这个房屋跟大唐刘峥的家无二,就连房前的几株紫色野花都十分相似。 刘峥缓缓打开门,一股茶香扑面而来。屋子被升起的烟气笼罩的十分模糊,不过仍是能看见一个身着黄衣的女子站在桌边倒着茶。 “阿离。”那女子清声唤了声。刘峥点点头笑道“我回来了,还把齐润献带回来了。” 那女子从烟气中走了出来,齐润献这看清此人的面貌,她眉如柳叶,精巧的鼻子,铜铃般眼睛深嵌在眼眶中,这样貌既有唐人的清秀可人又有西域人的深邃神秘,这张面孔他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既然见过如此美丽的相貌,没有道理会忘记。 那女子穿着大唐普通女子样式的衣服,笑得很是安静。 “这位是?”齐润献向刘问道。 没等刘峥回答,一个小石子大小的黑影冲齐润献飞来,看那黑影的方向应是那名女子发出的。他一个反手,抓住了那东西,一看,是一枚银子。 刘峥拉起那女子的手“你刚才不是说我见色忘义么?她不就是那色么。” 女子听到这话瞪了一眼刘峥,刘峥嘴角挑了挑又抬头看了看齐润献惊讶的表情。 “莫非……你是小鱼……”齐润献看了看他手中的银子停了几时,问道。 齐润献看着眼前这位家人实在不能跟以前身着类似破布,头发不加修饰的系在脑后,说话不着边际的疯女人联系起来。以前听刘峥说他喜欢小鱼他还为他不值,现在却是自己尴尬了。 “你倒是还记得起我,没白交你这个朋友。好久不见,我以酒带茶敬你一杯。”女子从桌上端起两盏茶。她抬手喝尽了其中一杯中的茶水。另一盏递给齐润献,他接了过来,顺势喝下去。 “好喝么?”她问道。齐润献点点头。“那你是不是该兑现以前和我约定的话。” 齐润献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看来还是着了你的道。你还记得那我可真是白交你这个朋友了。” “能不能当好兄弟陪我一阵子。”刘峥的话好像是在询问齐润献但语气确实要求的感觉。 说着刘峥从屋里拿了把木椅子,放到门口,一屁股做到上面,笑而不语。 齐润献也找把椅子坐下,双手环抱“你觉得你能拦住我么?” 刘峥摇摇头“我是打不过你,但我有人可以留住你。” 刘峥和齐润献面面相觑“好,你说到底找我来什么事?” 刘峥站起身来搭上他的肩膀拍了拍“当然是玩几天了。”齐润献看着他的手低了低眼眸,突然站起身来“好吧,我也想见识见识这西域的神秘之处。” 他说罢,就向外走出去。刘峥也跟着他走出去“现在就去么?饭还没吃呢。”小鱼拉住刘峥的袖子细声的问道。 “疯丫头,你都霸占我老弟一年多了,我这次重回此地好歹你把他借我几天么。”齐润献听到小鱼的话便转过头故意带着些生气的语调对她说。 刘峥尴尬的笑了笑,不知如何是好,想了想,只能是不插嘴为好。 僵持了几分小鱼放下了手,眼睛眨了一下,吐了几个字“你们早去早回。” 听到这话,刘峥才安心和齐润献走出了房门。 屋中仍旧弥漫着茶香,一片雾气卷上了小鱼的眸中,她忽觉脸上一阵凉,只是不知茶还是泪。 刘峥带着齐润献来的地方,并不是带有西域特色的楼阁也不是品尝特殊的美味。而是离着他家不远的一座小屋中,齐润献进去之前看了一眼头上的招牌,单是看几个字,应该是间茶馆。只见那头上的那金底黑字‘品淡斋’。 刘峥在门口的柜旁冲着老板说了声照旧,就急忙向着二楼走去。 二楼全是雅间,装潢一眼便瞧是唐风,路过的商旅,闲来无事的本地人都坐在这里谈笑风声。仔细一听他们聊的内容,竟是打家劫舍歪门邪道的言语,一听来这喝茶的便是些三教九流之辈。 刘峥选了一处较为清净的地方,在桌子靠墙的墙上挂着一幅画,刘峥用手指了指那画向齐润献问道“你知道这画中的故事么?” 齐润献微微抬起头,看向那画。画中描绘的是一位西域男子站在一条河中,激起的浪花打湿了他身上的衣衫。在他旁边浪花顶起了条红鲤鱼。 “不知道,这画我是第一次见。”正说着,楼下的那个老板端着一壶茶和两碟小菜。齐润献用筷子夹了一口,脸色微变。 刘峥看了看齐润献缓缓开口“相传,在春秋时期有一个繁华的国度,名曰为鱼。墙上这幅画作就出自鱼国人之手。这个故事也是在鱼国发生的。” 齐润献又夹起另一盘菜,一边回话一边把菜向嘴里丢去“这幅画和你要找我的事有关么?” 刘峥点点头“有很大关系。在鱼国有一个传统习俗,便是殉葬。一般指的是夫妻之间。其实跟大唐并没什么区别。不过有些皇家贵族却觉得这样的殉葬远远不够。到了下面区区几个女流之辈保护不了自己。” 巴丹毒殿 第二十四章 传说 齐润献点点头,表示自己还在听着 “所以,鱼国人在他们所谓的神境中找到了可护主万世的灵物。鱼国的国君就派人寻找。”说完,刘峥停顿了一下。 “还有这种东西。肯定没找到吧,不然这大唐西域的也不会出现。” 刘峥喝了口齐润献刚刚给自己倒的茶“虽说他没有找到那件秘宝,但是他找到知道那东西行踪的一个人。说来找到那个神秘人倒也是很巧合,不,不算巧合。其实那个人就是他娶的一位妾室,姓儿,世人传叫儿姬。听说鱼国国主一次出游到一小国,到一泉水旁,听闻一阙奇歌,非常动听。便看到泉水之上有位长相艳美的女子,一眨眼,便不见了。事后国主四处打探才知这女子是当地小国的国主的女儿。适逢这小国无依无靠正巧要与别国联盟,就把女儿嫁与鱼国国主,和鱼国联姻。” 此时两人正说到这里,楼阁下突然传来一声声叫嚷。刘峥连忙探过身子扒住齐润献那边的窗子,打翻了桌上的茶杯。齐润献看着刘峥的动作,便放下手中的筷子,环抱着胸笑着摇摇头,也看向窗外。 这时店里的小二来了,看到这幕,连忙把杯子扶正,擦了擦桌上的水“二位爷,您们就别看了,在楼底下嚷嚷的是那家从中原来卖丝绸的。他家主子死了,他就疯了,也是,没人带他回中原,无依无靠的,也是情有可原。” 刘峥回头看着小二,脸色带着些不知用兴奋能否形容的神色“这人自从他家主子死后就每天来么?” 小二点点头,把头稍低下来示意刘峥靠近点,刘峥自然是懂便照做了,把耳朵凑到小二的嘴边“不止如此呢,他不仅每天都来街上嚷嚷一通,而且就是这条街,还来的特别准时。前个还可以理解,这条街住的大多是咱们这中原人,那小二估摸就会说中原话,去别处根本没人听。”他们说着这些的时候,齐润献笑了笑心想着他们挨着么近有什么用,自己的耳朵都一字不落的听着了。 刘峥听到这话一蹙眉“可我们刚从通城口的街过来,也碰见这人了,他还说死人活了,活人就要死了的话。” “哎?这小的就不知道了,也是听来这儿的客人说的。” “那你知道那小二和他家主子住在哪里?”齐润献问道。 刘峥听到他问想他看了一眼,眼睛眨了眨,欲言又止,不知想说什么“这可赶巧了,他还住在我家老板朋友的客栈里,那人虽然疯了,但他家主子定了两个月的屋子,他还是在那里住下。他住在那里啊可是苦了那老板,别人都怕那疯子,每天他回去之后,那些白天刚租了房的,看见他进来都连夜退房了。” 齐润献听了点点头“刘峥,咱们去看看吧。”他对刘峥说。 刘峥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水杯一饮而尽“算了吧,这里又不是大唐,发生几件稀奇的事不乖,如果都去看那就累死了。” 齐润献点点头“如果你以前这么说,我们也不用惹那么多麻烦。”说着挥挥手让小二下去,拾起桌上的筷子,加了口菜。 “原来以前我这么不受你待见。”刘峥尴尬的笑了笑。他放下杯子转头看了下窗外。 没等刘峥回过头,两只手拍到了刘峥和齐润献的面前。分别夹带着一张黄纸。 齐润献看了看旁边那人,那人面孔很是俊秀,头发的样式像是西域人,穿着看起来挺华贵但是对比那些富商来说还是显得家底单薄。 刘峥抬头一看,连忙站起来。那人看着刘峥的动作嘴角抬了抬伸手拍了拍刘峥的肩膀让他坐下,顺势坐在了他旁边。 齐润献看了看那个人,穿着很华丽,两个指头撮索着一条用彩线编成的链子,在看长相长着一副中原人的样子,不过却清秀俊美。 “这位是……”齐润献冲刘峥问道。 刘峥看着旁边人的眼睛突然转向齐润献,刚想说什么话,突然打住了。 那人笑了笑“我是息离的朋友。也是和他一起当差的。你就是息离在中原的亲戚么?”那人拍了拍刘峥的肩,向齐润献问道。 齐润献轻瞥了一眼刘峥,只见他微微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像是有什么话说。 齐润献一听是刘峥的朋友,连忙端起茶杯,向那人举了过去“我是他从小玩到大兄弟叫齐润献,以前还来过西域这里一次。只不过上次没见到这么多汉人。看你这一身装,应该官不小吧,是不是刘峥的上司?没想到在西域做官的汉人还真不少。我们刘峥要您费心照顾了。” 刘峥一听齐润献的话脸色微变。 “呵呵呵,哪的话,敝人叫柳先儒,在西域被赐名叫砻泚。我跟息离可是一级的,只不过他这个人财不外漏,都交给他妻子了。”那人笑了笑端起自己的茶杯和齐润献的碰了一下。 “怎么,你们在聊这墙上的画啊?” 齐润献点点头“是啊,刚才刘峥跟我说了其中的故事,没想到这传说还挺离奇。” “齐兄,这可不是传说。这可是真真切切发生的事,我是亲眼见过这鲛人。”那男人凑到齐润献的耳边轻轻说道。 “不会吧,你不是在说笑吧。” “我怎么可能是在说笑,不信你问问刘大人,就是他和我一起看见的。” 说罢,齐润献看向刘峥,刘峥点点头“确实,大约在五个月前,在西域先王的曾想做墓的百树坡。我把你找来也就是为了此事。” “我怎么越听也不懂,你们看见个鲛人怎么会找上我?况且就只有你们两个人看见了,没准是你们两个看错也不一定。” “谁说就只有我们看见了,是整整五十个人看见了……”那男人一缩身子,摇摇头。 齐润献有些惊讶,五十个人,那应该是闹得西域满城风雨了,不会就只他们二人知道“我这一路上碰见的人也不少,为什么都没听说过?” 巴丹毒殿 第二十五章 手指 “西域这地方本就小,不像大唐地广人也多。这要是有传来个鲛人,那还有人能在这呆下去么。你也看见了,就一个疯子已经闹得城里人心惶惶了。”说罢,对面的人笑呵呵的看了一眼刘峥,那眼神不像是在同僚之间,刘峥有些有些拘束的笑了笑,附和般的点点头。 齐润献夹了口菜当做没看见,忽然是想到了什么“那鲛人莫非全身上下一片漆黑?”他看向刘峥。 那人点点头“对……”刘峥回到。 “黑色的鲛人……”齐润献嘴巴里喃喃道,吐出来的气息也变得不太安稳。 民国巴丹吉林 “没事吧!”我冲老梁喊到,还是没反应。 刘生息看着老梁,一手把我推开“你起来。”说罢,他抬手抱起老梁毒刺也在这时候喷出来,老梁被刘生息推到门边。 我看见毒针刺下,连忙多到另一边的墙后,我的背后一阵寒,额上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喘着气看着从门口冲进来的毒刺。 突然一声尖叫伴随着一个模糊的影子从我们眼前划过,来的太突然吓得我连忙往后躲了躲“是李志的弟弟。”耳边传来刘生息的声音,我这才回过神来定睛一看,是个人,应该是个孩子,不过倒说是孩子不多说是孩子大小的血球。 我看着那团“血球”瘫在地上,血沿着他的边缘慢慢向四周延伸。 大概过了一刻,刺终于不再向里面放针,那怪物刺到地上的针全化成无色无味的水,那孩子周身的红色显得格外显眼。 刘生息放下呆滞的老梁,走到孩子那里,报了起来,脸色有些异样“怎么样?还活着么?”我看着刘生息问道。 “别人家孩子你倒是很关心么……”他突然这么说了一句八丈远的损话。 不知该怎么回,我只能尴尬的笑了笑。笑完站起身来走向刘生息“没有……还活着。”走着,他突然回过话。心里很是疑惑,一来是刘生息他对别人的态度时好时坏,二是最主要的,这孩子是中了卤虫的毒,为什么没有像独眼龙化为血水,身上的上都只是是刺中出的血。 “这里只有阿尔木有办法,可是现在他不在。”我看着刘生息怀中的李志有些心疼的说。 刘生息看着我的表情,用手指了指老梁“你去问问他有什办法。” 我看向老梁,他的表情木然,目光落在自己的左肩上,我顺着他的肩上一看,只见一根露出五指长的刺扎进了老梁的衣服中。 我赶紧拉开他的衣服“疼!”我正拉着,突然老梁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我看了一眼老梁身上针刺进去的地方“你……还有地方受伤了么?” “你没看见么?就是那里!”他用下巴晃了晃,我看向他示意的地方。 “你自己好好看看,什么事也没有,那刺扎进衣服里了。” 老梁听了我的话连忙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肩膀,长长舒了口气“能不这么大惊小怪么。”我有些无奈的对老梁说。 “快去看看那孩子吧,他被那大卤虫刺了好多血窟窿。”我摇了摇老梁把他拽起来,便走到李志旁边。 老梁跟着我走了过来,眼睛突然像是放大了一倍,吃惊的表情丝毫没有隐藏的意思“这是……李宏的弟弟……不,不会吧……” “是,这衣服就是他的,出发前督军买给他的。”他指了指那孩子身上依稀能看见纹路的棉衣。 老梁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李志的头和双颊“他浑身都是血窟窿,脸色确不似常人将死般苍白,真是奇怪,也不像是中毒。独眼龙不是只被刺了一下就全身化水了么?他怎么除了全身都被刺伤没有化成水?”开头两句声音还挺大,到后面全变成自己嘀嘀咕咕了。 “你有办法么?”我向他问道。 老梁摇摇头“我又不是神仙,而且本就第一次来这巴丹吉林,你就饶了我吧,哎,阿尔木不是给你本书么,你再好好翻翻。” 说罢,我这才想起那本介绍巴丹吉林种种奇珍怪景的书。我连忙掏了出来,来回翻了翻“那页撕掉了。”我把书冲向老梁。 只见那书上印着巨卤旁边的右页有道清楚的纸撕痕,边角已被磨透,似是撕去了好久。 倏地一下,一道不知什么的东西划过了头顶,重重砸在了我手上的书,我的手立即显出两道血口子,我嘴抽搐了下,连忙疼的扔下了书,被那东西砸中的几页纸都化成了灰烬。 刘生息站起身,看向异物射来的方向,突然又是几下,他躲了几下,还没等老梁拍手叫好,刘生息拿起旁边的一个烛台,拔下蜡烛,一扭身用放着蜡烛尖刺的部分狠狠地向那怪东西插了下去,几声坠地的动响。 老梁看了一眼那地上掉落的东西,坐着的身体连忙向后挪了几寸“这……是手指头!” 我也看向地面,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之前见过独眼龙化成水的景象,本以为自己可以看得那些恶心怪奇的景象,可当时独眼龙化水只是一瞬之间,眨眼片刻,中间一下,便也记不得什么了。 可眼前的手指,确是真真切切摆在眼前,那指头顶端如黑炭,尾端苍白如纸,一节骨头赫然其中挂着些黏腻猩红的液体,指头的外延滋出了些黄汁,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事实如此,就连四周感觉都染上了层混着腐臭的焦味。 “这到底是什么?”老梁的话带着惊恐,连连向后退着。 我看着这样的一幕,心下一阵凉,“不会是这里还有什么人吧,或者是李宏他们……”我指着地上的手指说到。 刘生息摇摇头“还有办法救他么?”他似乎并不关心地上的东西。 我小心翼翼捡起地上的书,又仔细翻了翻,果然,是撕掉了“现在只能找到当地人问问。我们把他背下去找懂得人吧。” “这可不行,他现在身体成这样了,不能让他在动了。”说着,老梁一听要我么带李志走便好像 也不害怕地上的手指头了,伸出手探了探李志的鼻息“太微弱了,没准还没走到树下就断气了先把这个吃了,可以暂保他活一会,至于可以保护他多久,我也没试过,不太清楚。”说着老梁从他随身带着的布包中拿出几粒小指大小的药丸让他服下,拿出本来要写符的干净黄布,替李志包扎。 “那你们留在这里我回去,我还记得来时的路。”刘生息站起身,就准备起身回去。这里可是一片沙漠,阿尔木带我们来的时候不知道东拐西拐的怎么走的,他还记得路,由不得我想起老梁说过刘生息是条狗,是洪督军的狗。 “啊,我,你要去啊,就剩我们两个。”老梁脸色有些难看,他估计是怕再遇见什么灾祸。 刘生息点点头,又看看我“放心,你死不了,不过,如果在遇到什么灾祸,如果您身边的小梅老板为了自己落井下石的话,我就不好说了。” “我……”我一时语塞想反驳可是又不敢,看了看老梁,老梁也尴尬的冲我笑笑,他心下肯定想的是为什么他这么不待见我。 说罢,他便急匆匆去到来时的阶梯,下了去。老梁继续给李志抱扎伤口,我站起来又冲周围看了看。 来的太突然,没有仔细看过这里,不仅是地上很像教授的图画,四周的因为才的门打开透出了不少光亮,才能发现四周画满了壁画。 我依次看了上面的画“这……棵大树不会是死人墓吧……” 这四周呈圆形,脸冲着开启的大门从右向第一张是刚出生的婴孩,最末一张是一具棺材,一眼便瞧出这是某人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