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队]不要逼我和你抢男人》 第1章 一 在一班由圣弗朗西斯科通往纽约的火车上。 他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后颈,拱起的手臂在下一刻就被身旁拥挤的人流挤压的无法立起来。 买三等车厢的车票,就是一个失策的决定。 互相推耸的人群,以及从苦力劳动者腋下传来的熏人气味,混在弥漫在狭小拥挤的车厢里,巴基被这气温熏的眼前一阵阵的泛着黑,然后他深吸一口气,举着手中的车票继续向前移动。 好不容易挤到车票上标示的座位号码。 哦,*。 即使是脾气不错的巴基也不由的在内心里小声暗暗骂了一句。 本该是四人的车厢,标有他号码的那一边,被一个体型肥硕的人整个‘占领’了,他身上堆积的肥肉,就像是一块在煎锅上被摊平的馅饼,均匀的占了两个人的位置,一只手捏着烟柄,不时的深吸一口烟嘴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看起来不是很好‘交流’的样子。 巴基摸了摸自己在穿梭车厢时被汗水的头发,微微弯下腰准备让占在自己位置上的人让出他的位置。 “咳咳···咳咳····” 一阵细小如猫咪哼唧的咳嗽声打断了他的动作,巴基转过头,视线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车厢对面还坐了一对母子,母亲怀抱里的小婴儿此时正因为男人嘴里喷出的烟雾而呛的不断咳嗽着,母亲则红着眼眶不断拍打着怀里婴儿的后背。 巴基转过身,面无表情的对着坐在座位上一脸畅快的抽着烟的男人。 “先生,能请你把你手中的烟掐灭吗?” “你叫我掐烟?” 坐在对面身形肥胖的男人,似乎听到了好笑的事情一般,捏着烟柄深吸了一口,饱含着嘴里食物残渣没有分解干净的臭味夹杂着呛人的劣质烟味,扑面而来。 “我就是喜欢这样抽烟····” “先生····” 巴基摆正戴在头上的帽子,被阴影遮盖嘴部线条勾出一个圆滑的弧度。 “请把烟掐灭。” 嘴里吐出的是温和礼节的用词,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都不温和。 巴基拽下男人嘴中的烟柄,手臂一甩,扔到地上,埕亮的皮鞋狠狠踩在上面,旋转的一点一点把烟头的火星蹭灭。 “很好!” 男人笑了一声,捏着满是肥肉的拳头直接向他脸上击打过来。 巴基哼了一声,扭着头躲开直面而来的拳头。 猛击人类的鼻腔与嘴唇连接的地方,会下意识的脑海空白几秒。 所以,巴基握紧拳头,直接狠狠给了男人鼻子一下,瞬间鼻血横流,然后在男人捂住鼻子蹲下去的时候,又双手握拳重重击打在男人的后颈上。 男人受到重击后,背面朝上扑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不要随意欺负弱小!” 巴基哼笑了一声,拍了拍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他转过身,对着背后颤抖抱着孩子躲在角落的母亲说。 “抱歉,女士,我并不想···” 母亲一副见到鬼的样子,尖叫一声,抱着孩子如同闪电一般冲出车厢,瞬间就消失在车厢拥挤的人群中。 啪啪清脆的掌声从他身后传来,本来还有些沮丧的巴基诧异的转过了头。 “真是勇敢的热血青年。” 人影并没有显现出来,咯咯哒哒的高跟鞋跟敲木质地板上的声音就先传了过来。 接着,转角处。 泛着黄色光晕的白色脚踝,贴着红色的高跟鞋,缓缓出现在他的眼前。 强烈的色差,如刀削骨骼隆起形成的阴影,黑白红三色明显的对比,刺痛了他的视网膜。 来访者,掀起披散在胸前的黑色直发,紧身的连衣裙摆翻飞勾勒出波浪的弧度。 “我能坐这里吗?” 香橙味的香水味涌入他的鼻腔,驱散之前一直弥漫在他鼻腔里的难闻气味。 他的视线转换,天旋地转。 视线的尽头,是一个美丽的黑衣女人。 “我的车票号码在这里,可是一直都被···他挡着。” 女人烦恼的拍了拍自己的手背,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胖子。 “···当然可以!” 被口红渲染的艳丽饱满的嘴唇缓缓勾起,黑衣妙曼的女郎对他微微一笑,尖细的鞋跟毫不犹豫踩在地上肥硕的身体上,地上的男人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你是军人。” 女郎按住自己的裙摆,踩着男人的身体,慢慢坐在他的身旁。 巴基捂住嘴唇小声的咳嗽了一下,语气里充满着自豪的情绪。 “当然,女士。” 直到女人坐下来之后,没过多久,本来因为异性身体近距离接触,而身体稍有僵硬的巴基,在与女人的交谈中逐渐放松下来。 二战时期,很少会有女性会受到高等教育。 女人不仅谈吐文雅,双腿合拢,斜坐着面对对面的座位,背部也一直挺直着,和他交谈时也保持着不远也不近的距离。 她一定有日耳曼的血统,镶嵌在平滑线条脸部上的是一双清澈剔透如同蓝色宝石一般的眼睛。 东方与西方美的混合体。 巴基的视线无意中扫过女郎手臂抱着的一本书籍,白色的扉页上印着一个硕大的烫金黄色英式花体。 “你也喜欢玛格丽特·米切尔的《飘》吗?” “我以为男士一般不会主动看这本书。”女郎笑了笑,合上了手中的书本。 巴基耸了耸肩,摊开手掌。 “···我算得上是比较喜欢《飘》。” 女郎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力,碧蓝色的长眼睛好似秋波荡漾,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 那温柔的眼神让经常流连在女人裙角堆里的巴基也不由的为之沉醉,他不自觉的理了理领带,男性的声音如同磨在砂纸上的物体,沉稳而又低压。 荷尔蒙的气味弥漫。 “复杂纠结的感情,从某个方面来说,虽然感情细腻不太符合我的胃口,但还算不错。” “那还真是中肯的评价。”女郎捋了捋黑色的发丝,“莎士比亚,莎士比亚呢?” “收起你们明晃晃的剑,它们沾了露水会生锈的。”他缓缓说出了一句一直被他作为座右铭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句子,浅蓝色的眼睛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哇哦,真是充满血腥与杀戮的句子。” 女郎看似惊讶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嘴角勾起的微笑弧度却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乌黑的睫毛和翘起的眼角,配合红艳的嘴唇,显得韵味十足。 巴基觉得他那颗被无数各种风味美女锻炼的平静心脏,再次狠狠的跳动了一下。 “我感觉你,不会仅仅是一条安静伏在‘他们’门下的忠犬,你是一条狼,一条奔跑追逐猎物的狼,撕烂敌人的身躯,从他们的身体里扯出内脏,狼吞虎咽的吞噬个干干净净,利齿把他们的骨髓嚼烂,一点残渣也不留给别人····” 从那片柔软红润的双唇里吐出这样一句充满尖刺的尖锐话语,如同一把涂满蜜糖的匕首,划开他的脑腔,把他深埋在脑海不为人知角落的雄心壮志狠狠拽出,让他血液中的狂躁因子沸腾燃烧。 不羁的外表下,隐藏的是他对美国的热爱。 一个女人,美丽虽美丽。 但如果能遇上一个既美丽多情,也理解自己内心感情的美丽女人,就难能可贵了。 沉稳的心跳,‘砰砰’的开始加速。 巴基笑着摘下脑袋上的帽子,立体的五官上渐渐浮现出迷人的微笑。 “在不久之前,我还在后悔购买三等车厢票的决定,我现在觉得,那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让我遇上了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士···” 女郎被他的话语逗笑,脸部上的酒窝缓缓加深,同时像蝴蝶翅膀似的两圈又硬又黑的睫毛迅速的扇动起来。 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引的巴基的心跳不止。 “我想,你一定是个合格的情人,先生。” 想起以前的风流帐,巴基有些尴尬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不过也是一个英俊潇洒,富有魅力的情人。” 女郎补上了一句,笑着看着低沉着脑袋的巴基突然活跃起来,蓝色的眼睛轻轻扫过他的脸庞,宛如一张无形的手拂了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先生。” “巴基·巴恩斯。”巴基对着女郎微微低下了头,“那么,你呢?女士。” 女郎抿起红色的嘴唇,按着衣服的下摆,对他得体的微笑。 “英格丽德·菲丝。” 说着,女郎伸出手轻轻托住他的脸,在他的脸颊两边落下了两个吻。 虽然只是表达见面礼仪的一种方式,在女郎身上淡淡的馨香传来的时候,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晃神了一会儿。 ····· 女郎比他想象中还要博学,无论是文学名著还是涉及的关于军事方面的内容,女郎总能与他娓娓而谈。 她的声音在与他交谈时,无论谈到的是什么话题,都是柔和而又甜蜜。 这让本是枯燥透顶,臭气萦绕的旅途顿时变得美妙起来,至少两个小时的车程一晃而过,甚至到站时,不得不离去的巴基都在小声抱怨这辆火车开的比平时快多了。 “和你聊天真是一个非常愉快的旅程。”女郎笑了笑,看着穿戴整齐拿着行李箱准备下车的巴基,把手中的书本递到了他的手中。 “如此美丽的旅程,没有什么留恋或许太可惜了点····” 说完,还对他调皮的眨了眨眼。 巴基在身上掏摸了很久,想从身上找出些东西交换,同样给她留作纪念。 女郎阻止了他的动作,如花朵般娇艳的脸蛋泛着淡淡的粉红色,她露出了恶作剧般的笑容。 “不用给我你的纪念品了,因为我已经收到了。” 一场自火车上开始的相遇就以他疑惑转身离开的背影结束。 绿皮火车渐渐远去,女郎妙曼身姿却依旧留在他的脑海中萦绕不去,巴基深吸了一口气,清新没有其它味道的空气涌入他的鼻腔,虽然有些可惜以后可能不会再见到这个女郎,但生活总还是要继续下去。 他摇了摇脑袋,重回生活的现实,掏出外套内部口袋里的钱包,然而,在打开钱包的下一秒,他就僵立在原地。 钱包里大额的钞票不翼而飞,只剩下一些零碎的零钱,以及唯一一张一百面值的美钞。 一张洁白的卡片被正插在钱包中央。 【美貌!你的真诚在何方?】 红色的唇印映在秀丽字迹的后面,卡片上的字迹却确确实实反映出了他现在内心的真实想法。 他算是明白女郎为什么不需要他纪念品的原因了。 巴基按着脑袋低低的笑了出来。 周围路过的人们停下了脚步奇怪的看着这个站在街道中央笑出来的男人。 他微笑着从钱包中取出剩下的零钱,把唯一一张大面值的美元和白色的卡片小心翼翼的夹入手中的书本中。 然后潇洒的扔掉了手中空空如也的钱包。 没有多少钱的日子对于他来说,可能过的不是非常愉快,在新的烦恼来临时,长久以来战争的阴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突然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after all,tomorrow is another day!” 第2章 二 那一场来势汹汹的艳遇,就这样平静的结束了,女郎离开的时候除了书本还给他留了另一件纪念品,让他哭笑不得。 “士兵,你的脸……” 平常的体能检测,医生皱着眉毛小声提醒了他一句,便低下头继续记录手中表格。 巴基疑惑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收回来的食指上被红色的口红染红了一片。 看着巴基呆愣的表现,医生似笑非笑的把手中的表格往他胸前一拍。 “身体健康……”像是想到了什么,医生的用手指隔空点了点他的下半身。“我看过不少战场上活着下来的人,最后死于性病。” “是嘛。”巴基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不过年轻人充满了活力总是好的。”本来表情严肃的医生,狭促的对他眨了眨眼。 世界的范围广阔,大多数人在遇见那么一两个让他心仪不已的人时,这些陌生人往往也只会在他们的记忆里多停留那么一会儿。 巴基巴恩斯也不例外,漂亮的混血女郎也只让那么魂牵梦绕了几天,他在酒吧里喝上几杯酒,和听朋友们吹嘘一会儿他们的过往。 女郎的身影也就逐渐淡了下去,当然,如果没有这次任务的话。 “嘿,新兵,这本来不应该是你的任务,但是贾斯汀吃坏了肚子……” 上尉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纠结,似乎是对新兵的能力有所怀疑,但他还是把手中的文件夹递给了刚来不久的新兵巴基。 “这是?” 巴基接过文件夹,文件夹正中央出现一团他从未见过的字体——周婧仪。 上尉在他看文件夹的同时开始向他叙述这次任务对象的背景。 “z····zhou···嘶····*!”上尉张开嘴似乎想努力发出那个特殊的音节,结果舌头就像是皱巴巴的衣服一般,卷曲不分,后来干脆牙齿咬上了自己的舌头。 “其中的关系比较复杂,她是中美混血,但她的爷爷是个德国高级军官,妈妈移民美国和一个偷渡过来中国淘金男人结合,生下了她···反正就是,他外祖父掌握不少纳粹内部机密,但是我们现在找不到她外祖父,也就只能跟踪她了,你明白了吗?” 虽然这其中的关系,巴基没有弄的非常清楚,但是比起捋顺别人家庭关系更重要的事情是,他竟然不会读这次任务对象的名字。 这种古怪的异国字体,区别于巴基曾见到的任何拉丁字母,它们的读音更是让这个土生土长的美国小伙头疼不已,他可不想特殊情况下与人物对象交涉时,连别人的名字都喊不出来。 “她难道就没有一个英文名吗?”在再一次狠狠咬到自己的舌头后,巴基终于忍不住向上尉抱怨。 “她当然有!”上尉抽回他手中的纸张,“只不过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那总该有她的照片了吧。”巴基突然对军部情报掌握能力感到有些怀疑。 “抱歉,我们也没有。”上尉吸了吸鼻子,看起来有些尴尬,“你知道的,女人的化妆技术总是走在科技的前面····” 一个老兵带着一个新兵,坐在一辆车里,在繁华的纽约市中心街头,寻找他们的目标。 要在一群各种发色的纽约女性中找出那么一个中美混血女人非常的不容易,一战时期大量国外劳工的涌入以及美国这个新新国家没有多长时期的历史,带来的后果就是纽约街头人群中夹杂着不少的东方人面孔。 德国人还因此嘲讽,美国就是个杂种市场。 就这样两个人开着车,环绕纽约市中心一圈又一圈的环绕巡视。 时值夏季,因为要寻找人,所以车厢四周的窗户只能敞开着,闷热的空气和喧嚣嘈杂的气氛无疑不是在折磨着车厢里人的神经。 巴基到底还是刚入伍没有多久的新兵,至少在三个人当中,他的耐性最先走到了尽头。 “军部给的情报到底准不准确,我们绕着纽约市中心已经转了很多圈,东方面孔见了不少,根本就没有找到上尉说的那个面部特征突出的女人···” 是的,上尉并没有提供任何照片给他们,只说了一句。 “等你们见到她就会明白了,因为她的脸部特征非常的明显,特征的西方脸型,东方脸部曲线····” 这完全就是一句自相矛盾的话,一个人怎么可能在脸上同时看出东西方特征,至少西方男人钟爱的额骨突出,基本不会再东方女性的脸上出现。 百无聊赖的不只是他一个人,坐在驾驶位上的老兵打了一个哈欠,把手中的方向盘打了一个圈,准备再绕一圈纽约。 然后,在车身旋转过来的那一瞬间,老兵的随意一督,这次的任务有了结果。 “···在那里!”老兵的声线至因兴奋颤抖着。 巴基捏了捏自己的鼻尖,眼睛因为长时间专注巡视而酸涩不已。 “你这句话,我十分钟之前才听过,没有对照的东西根本不可能从几万人中找到···” 燥热的空气涌入他的肺部,他倒吸了一口气。 黑色紧身长裙的女人,红艳圆润的嘴唇贴在杯壁上,小小嘬了一口。 他们寻找了将近三个小时的女人,此时正惬意的大刺刺坐在纽约繁华街头咖啡馆,这个女人有着中西结合的美丽脸庞,让不喜欢东方妞的美国老兵都不由的吹了一声口哨。 “你看巴基,我就说我们找到了,我想整个纽约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会长这样的脸蛋···” 后座的位置上,哪还有年轻美国士兵的身影,空荡荡的座位上只剩下了一个凹下的不甚明显的凹痕,车门大开。 老兵反应过来,迅速转头看向刚才那间街头咖啡馆,妙曼的女郎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杯壁上还残留着口红印的半杯咖啡。 suit! 美国的老兵猛的拍了一下眼前的方向盘。 而此时让老兵头疼不已的罪魁祸首,躲在咖啡馆后的剧烈的喘着气,缓过气以后,看着对方毫无形象的样子,面对面的笑了出来。 “哈···哈,我···从未如此不顾一切的奔跑过。” 黑色的头发本来还是乖乖的被固定在女郎的脑后,此时却是一半散开,洋洋洒洒的贴在女郎汗湿的脸上。 “你难道都不问问我逃跑的原因吗?” 巴基闭着眼,靠在墙上平复自己的呼吸。 “看你的一身整洁的军装不就明白了吗?”女郎把贴在脸上的头发捋到脑后,蓝色的长眼睛温柔似水的盯着他。 “刚才跑的时候,你知道我脑海里想的是什么吗?”女郎凑了过来,温热的呼吸铺洒在他的脸上,“就像是罗密欧与朱丽叶在凯普莱特的果园私会互述心肠一般,偷偷摸摸却又刺激不已。” 到底还是年轻的男人,无论之前经过多少的女人,在遇见最心仪的那一个,最后还是会头脑发热,不顾一切。 就在这种暧昧不清,连相互气息都能感知的距离,巴基都快顺从这美妙的气氛,对着那两片红艳的嘴唇亲吻下去。 女郎向后倒退一步。 “不过,我可没有多余的钱给你哦。”她耸了耸肩。 巴基一瞬间没能从刚才的气氛中脱身出来,他下意识的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我能邀请你共进一顿晚餐吗?” 在这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语句从他嘴里出来的时候,巴基就开始后悔他完全没有经过脑子的话语。 “噗!”女郎捂着嘴巴低低的笑了出来。 或许见识到双方狼狈的样子,女郎身上那种距离感在不知不觉消散,连笑容也变得更加孩子气。 “我都有些怀疑在火车上见到那个男人还是不是你了?”女郎笑着看着他,带有些许调侃的意味对他说,“巴基先生不是应该更幽默风趣一些吗?如此生硬的话题转换。” 巴基也不甘示弱,他从荷包里逃出来刚才抓着女郎逃跑的时候,顺便在别人花圃里掐下的一朵玫瑰递给女郎。 可怜的玫瑰本该是在肥沃的土壤上茁壮生长,如今却是在口袋里被挤压的就像一块放过夜的大块馅饼。 “可惜我出门的时候太心急,没能给你准备好最美的玫瑰。” 英俊的男人,淡色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紧盯着面前美丽的女郎,仿佛那是他放在心中深爱的那个姑娘。 “啊,真是可怜的邀约啊!”女郎笑着接过他手上的皱成一团的玫瑰,放在鼻尖下深深吸了一口气,“不过,下次再来邀请我吧。” 被女郎婉拒的巴基情绪有些低落,不过作为一个绅士是不会对女士刨根问底,纠缠不放的,他微微低下头,低沉的男声缓缓回响在狭窄的小巷中。 “下次就请不要拒绝我了····” 女郎看着他明明一副非常失落,却硬要在她面前撑着微笑的男人,‘咯咯’的笑了出来。 巴基后面的‘甜言蜜语’全被这甜美的笑声给封锁回他的喉咙,他的情绪也被女郎的笑声感染,变得轻快起来。 “我想说的是。”女郎温柔的抚摸着手中的花瓣,眼神不时扫过他的脸,“作为上次拿走‘纪念品’的道歉,这次由我来邀请你共进晚餐,你不能拒绝哦!” 巴基本来还准备大男子主义一番,告诉女郎他并不在意上次的事情,却被女郎柔和不乏严肃的眼神逼了回去。 看着男人乖乖闭上嘴点头的样子,红艳柔软的嘴唇蹭过花瓣向上勾起,嘶哑带着说不出韵味的声音在巴基的心上勾勾画画。 “我们走吧,巴基先生,夜晚如此美妙,何必在此浪费时间?” 夜色暗沉,气氛正好。 男人伸出手臂,美丽的女人挽住他的手臂,两人相视一笑,踏着轻快的步伐,穿过黑暗的小巷,走向灯火辉煌的纽约餐厅。 不远处,隔着一条小巷,美国老兵拿着干冷的卷饼,在瑟瑟的寒风中,靠在车门的一旁,他看着成双成对的情侣,伴随着嘴里低声的抱怨声,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中的卷饼。 第3章 三 女郎非常擅长引导话题,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丝毫冷场的感觉。 如果,她是一个商人,那么,她一定非常擅长抓准商机,至少谈话的时候,她总能抓住那个点,让谈话继续下去。 注意到气氛差不多热烈起来以后,英格丽德问了一句。 “你还和你最好的朋友联系吗?” 本来的意图只是想以这个话题,悄悄的了解双方的喜好,进而延展到男女双方进一步相互*。 这个话题可能狠狠戳到了他的g点,从话题开始到现在,整整半个小时,围绕的都是一个名叫史蒂芬的瘦弱男人。 他的喜好,他的志向,他的感情生活···· 看着依旧还在喋喋不休,热情向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女人倾诉着自己好基友的生活甚至一些*的男人。 话说在一个对你颇有好感的女人面前不停的提起另一个男人,真的好吗? 英格丽德半垂着头,无聊的端起手中的高脚酒杯晃了晃。 在这样下去,估计连史蒂芬最喜欢穿的内裤颜色,她都会知道的清清楚楚。 她伸出手,从身旁的侍者手中拿过一瓶酒,打断了对面男人的话,她把手中的酒瓶递到男人的面前,笑了笑。 “嘉莫斯-嘉本纳沙威浓,我想你会喜欢的。” 被英格丽德打断话的巴基,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失礼了,他尴尬的抿起嘴唇对着英格丽德点了点头表示歉意,接过她手中的被侍者打开瓶盖的酒瓶。 “让我为美丽的女士英格丽德倒一杯酒。” 虽然晚餐途中出现了一些不符合气氛的话题,但最后结束的还算是比较圆满。 “我很抱歉,不停的向你谈论我的朋友。” 巴基站在英格丽德的身后,等她站起来以后,把拉出的椅子推回桌子底下。 “这没有什么。”英格丽德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再次挽住了他的手臂,“陪我逛逛纽约的街头,如何?” 剩下的就是男人与女人正常交谈的话题了,巴基也试探性的向女郎询问她的过去。 察觉到巴基念头的英格丽德顺着他的意图,透露一些关于她的过去。 简洁来说,就是在美国寻找她外公踪迹的同时,德国也在寻找,无论是多么伟大的人,遇到金钱的问题,也会显得格外狼狈。 身无分文的英格丽德逃上通往纽约的车厢,本来准备顺便找一个男人下手,这也得感谢巴基不错的外表,和绅士风度,英格丽德对着他这样优秀的男士,也难免有些动心,只拿走他一部分的钱。 听完女人的话以后,明白女人知道他身份之前,巴基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嘿,英俊的小伙。” 听到女人的呼唤,巴基弯下腰看向她湛蓝的眼眸。 柔软的带着一点点湿润的感觉贴在他的脸上,飞快的一下,反应过来的巴基捂着脸,惊喜的低头想要回吻。 回吻的对象扭了一下腰,弯腰从他手臂下穿了过去,香橙的味道划过他的鼻子。 女郎对他招了招手,狡黠的笑容挂在她的脸上。 “我们还有有机会再见面的,巴基先生。” 像是刚见面一般,踩着他的心跳到来,女郎踩着他的心跳,消失在街角。 后来的日子,对着再次见面的期待,让这个美国的新兵心跳不已,一个又一个的夜晚被用来构想再次见面的场景。 每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军绿色的西装整整齐齐的穿在他的身上,他最喜欢吊儿郎当歪戴在头上的帽子,也被正正经经的戴在他的头上。 “巴恩斯士兵,上尉要见你。” 被叫住的巴基,直到被带进房间之前,还在猜测自己会得到怎么样的任务。 “嘿,士兵,你的一个熟人想要见你。” 上尉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的笑容看起来不怀好意极了。 隔着一扇半掩着的木门,巴基仔细回忆了一番自己在美国能有的熟悉的人,一个瘦小的身影立马冒了出来。 “史蒂芬?你通过······” 黑色紧身连衣裙的女人,端坐在房间正中的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我以为你会期待我们的再次见面。” 就像被做错事情被家长逮住质问的孩子,巴基突然有种心虚的感觉,浅蓝色的眼睛湿漉漉的就像是襁褓中的年幼婴儿。 “我···我只是没有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你竟然在我上司的办公室和我见面。 听到和想象中有些不一样的答案,英格丽德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以后,无奈的笑了出来。 “我把情报交给美国政府,不在这里和你见面,还能在哪里和你见面?” 心动的对象近在咫尺,巴基想要邀请她单独共处的想法更加强烈了,至少单独共处的场合不应该是严肃让他颇有压迫感的上司办公室。 “这次,我能邀请你共进晚餐了吗?” 英格丽德想了很多可能会得到的回答,结果,答案又再一次出乎她意料。 她按住自己的脑袋,脸上的笑意满的似乎要出她脸上溢出来。 “你真的···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笑容宛如一朵正在绽放的花朵,从她脸上一层又一层的绽放开来,这种美丽,再一次让他看呆了。 “如果,你等会儿看到这些以后,依旧没有改变你的想法的话···” 她柔和甜蜜的声音浸如他的耳膜,让巴基的心跳跳的更加剧烈,似乎在下一秒就会破开他的胸膛离他远去。 “无论何时,我想邀请美丽的女士共进晚餐都是我的荣幸。” 巴基挺直了背,浅蓝色的眼眸闪烁着动人心魄的光芒。 英格丽德被他近乎称赞的话语逗的‘咯咯’直笑,她手指上的动作却让巴基愣住了。 一直都是动作得体的女人,此时手指不是非常雅观的伸向了自己的胸脯,然后顺着衣领伸进连衣裙里,在巴基不可置信的眼神下,从衣服里掏出两团白色的东西扔到地上。 巴基的视线跟着东西抛落的弧度,最后定格在地上。 两个白色不薄的圆弧形状物体,首先映入他的视网膜,那个圆润的形状···就像···就像是····胸垫。 巴基抬起头,女郎刚才还饱满的胸脯,就像是一个被扎破的气球一般,大小猛的缩小了不少,由高原变成了土包。 女人并没有停止她接下来的动作,英格丽德从桌子上拿起一瓶巴基以前从未见过的化妆瓶,从中挤出一点抹在自己的脸上,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女人手中捏着一小块粉色的海绵状物体,在这块海绵沿着抹在脸上的液体,一点一点的移动,深刻的黑色眼线消失了,红艳湿润的嘴唇消失了,露出粉红色的唇瓣,深褐色的眼影也被抹的干干净净····· 脱去高跟鞋的矮了一大截的女人绕过桌子,走到他的面前。 不···现在已经不能称作女人了。 虽然整体的五官并没有多少变化,勾人的眼角没有了,迷人的红色嘴唇消失了,饱满的胸部消失了····· 她张开了嘴。 “怎么样?” 清脆还带着些许稚嫩的语调涌入他的耳膜。 噼里啪啦。 巴基似乎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第4章 四 一直怦然心动的目标,由美丽丰满的女人突然变成身材平板没有一丝起伏,外表看起来可能连十八岁都没有到的女孩,巴基从来没有感受到世界如此浓厚的恶意。 心碎一地的巴基,甚至忘记了基本的礼节,转头推开门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以至于后来几天的心情都糟糕的要命,于是他干脆上街游荡放松心情,然后遇到了被人堵在角落痛殴的挚友——史蒂夫。 身材瘦弱,遗传病缠身的史蒂夫从来都不是美国征兵的首要人选,至少到现在他换过很多次身份征兵,然后都被无情拒绝了。 但是他还是不准备放弃,即使可能被冒名征兵的罪名扔入监狱。 现实往往是在前给你狠狠几巴掌以后,突然又会给你一颗糖果。 本来是被挚友巴基拉出去参观世界博览会,顺便泡一跑妹子,然后在他不死心的再次冒名征兵,遇到一个年老的陌生人。 这个人在询问了一番他内心想法之后,就通过了他的征兵请求。 史蒂夫拿着手中显示通过的征兵请求,看着对面空地上跳舞的男女们,突然觉得世界还是挺美妙的。 更美妙的事情还在后面,史蒂夫迎来了人生第一次被女性搭讪的经历。 “我知道你。” 颇具东方特色的脸蛋出现在他的面前,精致的五官稍显稚嫩,完全展开以后将会是另一番风貌。 “····你是?” 史蒂芬曾见过东方人,他们的外表和他们的年龄一样具有欺骗性,往往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年轻女孩,很有可能已经有二十多岁了,这让喜欢尊称其他人的礼貌青年犯了难,他不知道该用何种称呼来称呼面前的女人?亦或是少女。 “叫我格丽就好,我曾在巴基那里听说过你,拼尽全力想要入伍的···嗯···男人。”漂亮的东方少女语气停顿了一会儿,收回嘴里即将吐出来的词语。 “我知道他一般称呼我什么,无非不就是小个子,瘦弱之类的···”想起挚友平时不务正业的样子,史蒂芬头疼的摇了摇头。 “你不去跳舞吗?” 英格丽德指了指舞池中翩翩起舞的一对对男女。 “不···我不会跳舞,而且,你···” 她完全没有听进史蒂芬的话,抓着他细弱的胳膊,拉着他向舞池走去,少女比他想象中力气要大多了,史蒂夫挣扎了一会儿,竟然没能从女孩的手中挣脱出来,而且,站起来的史蒂夫,悲哀的发现,女孩比他要高。 “我···我很抱歉,但我真的不会跳舞。”看着自己离舞池越来越近,史蒂芬语气也变得惊急促了许多,“我想巴基会比我好上许多。” “不!” 少女转过身,一展臂,身体顺着节拍瞬间挺直,白色的脖颈高高扬起,就如一个高贵的白天鹅挺立着它高傲的头颅。 在这一刻,史蒂芬甚至以为他看到了舞池的女王。 “没有一个美国人是没有学过舞蹈的。”她笃定的说道。 那双纤细的手臂,牢牢的禁锢着他的双臂,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而他在女孩的带领下渐渐摆正了舞蹈的姿势,顺着音乐的节奏踏出了第一步。 他从未如此顺畅的跳过舞,早年只是被人随意教导的舞蹈动作全都浮上他的脑海。 女孩的一个眼神,一个转身,一个抬脚,都似在无声的引导者他。 他感觉他仿佛和女孩融为一体,自然而然的顺着女孩的步伐,伴随着华尔兹的三个节拍一步步环绕着舞池跃动起来。 就在史蒂夫都以为舞蹈就会以这种老爷似的三节拍跳到最后。 一道萨克斯的音量仿佛利刃狠狠切入圆滑的曲调中,把华尔兹的舞曲撕了个干干净净,音乐这时转换,由平缓迅速切入急促的探戈。 女孩以一种强劲的姿态猛的一摆头,高跟鞋跟‘嗞’的一声狠狠滑过地面,插入他的两腿之间,史蒂夫在女孩用力的摆臂下转换姿势扶住她的腰。 舞池中嘈杂的声响瞬间消失,真正华丽的舞蹈盛宴,现在才正式开始。 史蒂夫原以为节奏的加快,定会以他的手忙脚乱而告终。 但是在女孩摆身的那一霎那,他想都没有多想,身体居然立即跟上女孩的节奏,如何转身,如何环住女孩的身体转圈···· 就像是训练过千百遍的专业舞蹈家一般,他们配合的天衣无缝,女孩未脱稚气的脸蛋,此时映在他的眼中美的惊心动魄。 “你···好,女士。你的名字是?”史蒂芬犹豫的张开了嘴,样子看起来有些傻,“我说的是全名。” “英格丽德·菲丝。”微带鼻音的喘息声传来。 “我以为你会有其他音节的名字,就像是什么什么郎,太郎之类的····” “那是日本男性名字的后缀,我有一半中国的血统。”女孩笑了笑,“你可以叫我周婧仪。” “zhou···th···”史蒂夫学着她的发音,“周···jim···yi。” 听到他笨拙的发音,英格丽德笑着摇了摇头。。 “就叫我格丽吧,中文的发音现在对你来说还是很难的。” “哦,格丽。”史蒂夫轻声的叫了一句,“我从巴基那里听说过你,不过你和他形容的不太一样。” 史蒂夫看了一眼女孩平板的只有一点起伏的身材。 “是吗?”英格丽德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一瞬间两人无话,英格丽德专注于跳舞,而从未和异性近距离交往过的史蒂夫,则是痛恨自己不能几句话就和女孩打个火热。 “接下来,舞曲有一个*点,你能抱动我吗?” 史蒂夫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女孩转过头,眼睛妩媚的眯起,宛如女王一般对他伸出了手,身体向它倾斜而来,这是女王无声的命令。 史蒂夫顺着她身体跃起的方向,把她抱入怀里。 在音乐暴起的那一刻,其他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舞池中央飞舞的两人,英格丽德悬空挂在他的身上,动作优美而又华丽。 舞蹈并没有结束,在第二节音乐即将迎入结尾的时刻,她轻快的从舞伴的身上滑落,单脚点着地,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不需要多余的话语,史蒂夫心领神会的把手环绕住她的腰身,两人双双踏着紧密的节拍,高速旋转起来。 寂静,还是寂静。 所有人被他们的舞蹈震撼了,过了许久,热烈的掌声才随之响起。 在高速旋转带来的眩晕中,史蒂芬从未这样自豪喜悦过。 他甚至觉得自己之前的舞蹈都是白学的,瘦弱的他仿佛立与舞池的顶尖。 但他内敛性格决不允许他在大庭广众下,鼓起拇指指着自己大叫一声,我是舞池之王。 舞池中途的休息时间,稍纵即逝。 史蒂芬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再度被牵起,音乐响起,他已经迫不及待再舞一曲了,于是这次他没有多少抗拒跟上了女孩的步伐。 女孩这次的舞蹈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了领导性,她温和的摆动着身体,温柔的注视着他。 “学会了吗?” 史蒂夫当时并不是非常明白她这句话的含义,直至在下一个转圈中,怀中的舞伴猛的回身一转,脱离他的手指,切入他身旁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史蒂夫甚至来不及阻止,怀中的舞伴就换了一个。 “嘿,好久不见,巴基。”英格丽德抓着男人抬高的手指,转了一个圈,“刚才我们的舞蹈如何?” 女孩嘴角勾起了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容。 巴基听着自己好友在交换舞伴后,发出的诧异叫声,也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嗯,好极了。” 刚刚还一脸温和的微笑的漂亮女孩,在抬脚踏步的那一秒,狠狠把脚踩在他的脚上。 “记住,你还欠我一顿晚餐,别想这么赖掉。” 那双他爱极的蔚蓝色双眼微微眯起,威胁似的盯着他。 巴基痛的抽了一口气,表情却是依旧是温和柔情,他捧起女孩搭在他手臂上的手掌,放在嘴边轻轻吻了一下。 “能邀请您与我共进一顿晚餐吗?我的舞池女王。” 两人相识一笑,迎合轻柔的舞曲在舞池中慢悠悠的跳起舞来。 跳舞的时候,听着从不远处不断传来,女性低声的抱怨声,和自己挚友不断低声道歉的声响,史蒂夫对着怀中的女孩,笑的有些无奈。 “史蒂夫本来就不是很会跳舞,你还给他换了一个舞伴。” “你是在抱怨我吗?”英格丽德狠狠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听着他的痛呼声,得意的笑了出来,“你忘记你在我们第一次约会的时候不停的提到史蒂夫不会跳舞这件事吗?” “所以我想,单单是引导的跳舞肯定是学不好的,不如找个人来实践一下。” 听起来也有些道理,不过你完全是想报复上次我不断提到他这件事情吧。 看着笑得十分灿烂的女孩,巴基在心中对自己的好友小声说了一句抱歉,接着环住女孩的腰在舞池中尽情舞蹈起来。 反正你也是要学会和女人交往,不如顺便连舞蹈也一起学了。 第5章 五(补全) 经过上次的舞会之后,英格丽德与巴基之间的关系算得上是有所好转,虽然巴基依旧还是一副被打击的怏怏不乐的样子。 “他以前就喜欢大胸的性感美妞吗?”英格丽德熟络的把手搭在史蒂夫的身上,比她还矮上半头的史蒂夫被英格丽德的动作弄的一个踉跄。 “···大概是的。”他眨了眨眼,比女人还要浓密的睫毛小小的动了动。 巴基用他突出的体能,在军队中总算是得到了上司的认可,最后成为特种兵的一员,正式开始接受任务。 英格丽德本来准备在军区总部和巴基好好解释一番自己化妆的原因,顺便处理一下双方的关系。 但是,后勤的英格丽德当然见不到经常出任务的巴基,久而久之两人之间几乎就没有什么交流了,相反,被征进军队的史蒂夫和她见面的次数却多了起来,虽然大多都是在医疗室。 “我有···有时候···也会想。”躺在床上的史蒂夫平复着呼吸,努力让自己的肺部能跟上他的呼吸节奏,“即使是一点,也想为这个国家做些什么···” “非常伟大的梦想。”坐在一旁的英格丽德笑了笑,她看了一眼床上肋骨清晰可见的男人,把手中打湿的毛巾搭在他的额头上。 一番对句话过后,医疗室再次回归平静。 史蒂夫努力在脑中搜寻词汇,让气氛不再那么冷。 “你的梦想是什么?”他眨着眼,看起来有些紧张,“我从前的梦想是成为一个漫画家,在我父母没有死去之前····” 或许是提到了伤感的事情,看着越来越沮丧的史蒂夫,英格丽德‘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挑起话题会主动提起自己伤心事情的人。” 她这么一说,让史蒂夫更加沮丧了。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的眼睛很美?” 史蒂夫被她突然温柔下来的语气弄的全身不自在起来,连刚才还弥漫在内心的伤感被这种奇怪的感觉全部挤散了。 “虽然你瞳孔的眼神和我的一样也是蔚蓝色,但是直直的看过去,我甚至都以为我看到了海洋,清澈的海洋。” 直勾勾的赞扬让他的脸上不自觉的泛上一层红晕,英格丽德的话语并没有停止。 “我的母亲曾经告诉过我,眼睛美丽的人,内心也一定会和他们的眼睛一样美丽。” 两双同样颜色的眼眸相互对视着,史蒂夫突然发现,英格丽德同样也有着一双美丽的眸子,就在他以为女孩会接着说下去,用语言来鼓动自己,让他为自己的梦想而骄傲的时候,女孩对他眨了眨眼。 “如果你不总是因为哮喘而进医疗室的话,或许你梦想能实现的可能性也会大上许多。” “格丽!”史蒂夫捂着脑袋倒回床上,“你就不能让我多感动一会儿吗?” 英格丽德没有告诉史蒂夫这个世界的黑暗之处。 对着这个一心对国家充满了美好幻想的青年,她最终还是没有掀开这层美好的面纱。 史蒂夫一直以为英格丽德交出情报以后,美国政府主动提供给她工作,让她在军部后勤工作,甚至还安排了人来保护她。 但是,他并没有看见环绕在她身后的视线,是监视,腰上的枪支在对准别人的同时也会对准她。 她最擅长的其实不是护理,而是精密仪器的操控与新式武器的研发。 告别了再度踏上训练场的史蒂夫,英格丽德从未感到如此寂寞。 满腔热血的青年并不能感知她的想法,人类在孤独寂寞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回忆起以前的记忆。 异乡独自逃跑的时候,遇到的是那个男人,在两方势力对弈的夹缝中,无比惊慌走上街头喝咖啡压惊的时候,遇见的也是那个男人。 或许在那个男人抗拒任务笨拙的想要想她表达政府在监视她的时候,女人脑海里最敏感的那个神经就已经被触动了。 【我突然有些想你了,巴基。】 在史蒂夫被各种遗传疾病折磨的不停进医务室的同时,英格丽德也乐此不疲的逗弄他。 明明身体瘦弱的比她还要矮上半个头,却倔强固执的比任何一个强壮的男人更甚,当然最主要的原因不只于此。 史蒂夫似乎乐衷于向英格丽德灌输爱国思想,板着一张脸娓娓而谈,英格丽德对此烦不甚烦,又一次起了逗弄的心思,于是她微微弯起嘴角,蓝色的眼睛含情脉脉的注视着正向她灌输爱国思想的史蒂夫。 这种神情往往都是英格丽德还化妆的时候,用来迷惑男人方便套取情报。 就在英格丽德露出这个表情的下一刻,史蒂夫的脸由下直上慢慢变红,就像是一个熟透的西红柿一般。 “我···我···美···国···” 刚才还十分连贯的话语顿时断断续续的无法连接上句,配合他‘娇小’的身体,漂亮的蓝色眼睛因为说不出话,着急的慢慢泛红,生理的泪水让它看起来湿漉漉的,莫名的让英格丽德产生了一种在欺负人的错觉。 虽然她知道那只是纯情的男人面对富有魅力的女人时都会有的表现,但是英格丽德还是不可避免的心软了。 她学着史蒂夫之前那副傻透的动作,对着窗外高高挂起的米字国旗敬礼,大声叫了一句。 “为你献上心脏。” 得到满意答案的史蒂夫虽然脸上还是残留着一些红晕,他抬着头,靠近英格丽德,向她回敬一个军礼。 羞涩的对着她一笑,蓝色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 “我想我或许该给你起一个外号。”英格丽德盯着史蒂夫‘甜美’的堪比洋娃娃一般的精致脸蛋喃喃自语。 “甜心怎么样?” 于是乎,这个让史蒂夫头疼不已的称呼就这样诞生了。 他的脸蛋原本方方正正轮廓深邃富有男人的韵味,结果晶莹剔透的蓝色眼眸配合着浓厚如刷子一般的睫毛和厚而撅起的红色嘴唇,无论他做出什么表情都是一副甜美可怜兮兮的表情。 再加上他甚至比女性还要娇小的身材。 这个昵称几乎没有异议的就被其他人接受了,等到史蒂夫反应过来想要阻止昵称的扩散时,整个军区总部都在称呼他这个可笑的昵称了······ 没过多久,几乎每天都到到一次的史蒂夫突然失去了踪影。 一天,两天直到一个月英格丽德都没有见到他的再次出现,英格丽德甚至都怀疑他时不时因为剧烈运动而猝死的时候,一个也叫史蒂夫的英雄人物突然出现,英格丽德看着报纸上刊登的照片,上面一身强健肌肉的男人,毫不犹豫的打散自己内心的怀疑。 我可爱的小甜心这么可能长着一身这么健壮的肌肉嘛。 然后现实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嗨,格丽!你最近过的还好吗?” 面前几乎都要从衣服里崩出来的肌肉大刺刺的横英格丽德面前,面前的男人实在要比她高上许多,以至于她都不得已抬着头才能看清楚他的脸。 一张甜美的,和史蒂夫一模一样的脸蛋浮现在她的面前。 那一瞬间,英格丽德就明白了。 这其中还是得提到她已经消失很久的祖父,他交给英格丽德的情报中就涉及这么一种药剂,它能改变一个人的体质,让这个人的身体素质达到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可惜的是,情报中也仅仅只是涉及了一点而已。 “你这一身可笑的紧身衣是哪来的?我不觉得药剂改变了你的身体素质的同时,也改变了你的审美观。” 英格丽德指了指他身上蓝白交错宛如美国国旗一般的紧身衣。 “是吗?”史蒂夫窘迫的伸手抓了抓后脑,“我觉得挺不错的,当然还有配套的武器。” 说着,他转身把背后的固定的东西取了下来,递到她的面前。 英格丽德仔细看了一会儿他手中的东西,红色圈圈交错着白圈以及中间蓝色的五角星····· “我觉得在热兵器普及的现在能见到这么一个冷兵器的盾牌,挺让我意外的···”英格丽德抬起头,看向史蒂夫因为紧身衣而更为突出的胸肌,“你都没有感觉到军区其他女人看你的眼神吗?” “什么眼神?”史蒂夫歪了歪头疑惑的看着她。 “如果她们的眼神可以化为实体,那么你现在应该就被扒的干干净净,等着被上·····” 史蒂夫听到如此赤·裸的话,愣了一下,接着像是寻求她说的话的真实性一般,转头看向一旁正在处理事务的女性后勤人员。 女人察觉到他的目光,先是有些惊慌的整理妆容,然后微笑着回视,颇有暗示意味的对他眨了眨眼,把裙子向上拉了一点。 “······” 虽说对史蒂夫变强壮这件事情感到高兴,唯一一个掌握改变身体素质药剂的人也在暗杀中死去。 事实上,英格丽德和史蒂夫的见面次数开始直线下降,美国政府有意无意的显示出打照一个超级英雄的心思,只要她打开电视,就能看见史蒂夫穿着一身紧身衣带着可笑的蓝色头套,在漂亮性感的美国妞的簇拥下,手舞足蹈。 当然还包括后来出演的一些的战斗话剧,在纸做的背景中,痛殴演员扮演的‘纳粹’。 “我想,这样的生活真的是我期望的吗?” 史蒂夫捂着脑袋,看起来有些痛苦的坐在她的面前。 是的,英格丽德由护理的护士光荣的升级为史蒂夫···不,现在该称作美国队长的私人心理医生。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别逗我了,格丽!”史蒂夫摇了摇头,“真话!” 英格丽德笑着勾了勾手指,“虽然你的样子在电视上看起来傻透了,但不可否认的是,你现在是美国的英雄?” “英雄?”史蒂夫自嘲的笑一声,“你见过泡在美妞里面的英雄吗?” “特定的时代总会需要那么一个英雄。”英格丽德拍了拍他的肩膀,“沉浸在战争苦痛中的人们更加需要,即使他可能只是在荧幕上演着可笑话剧,跳着别扭舞蹈的英雄···” “人们需要这样的一个英雄带给他们希望。” 史蒂夫抬着头,静静的回望着英格丽德不知道在想写什么,最后他问了一句。 “那你认为,我应该留在那里?” 英格丽德笑了。 “这是你的选择,你心中的那个理想是想要在战场上痛殴‘纳粹’?还是留在荧幕前,塑造一个荧幕上的英雄?” 史蒂夫的拳头不自觉握紧,最后他下定决心般的张开嘴,没有停顿的坚定话语从他嘴中吐出。 “我还是想留在战场上!” 第6章 六 从和史蒂夫那次的谈话以后,他在电视上和话剧里出现的频率都增多了不少,这让英格丽德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很长时间都被用来嘲笑史蒂夫。 “一方面被将军天天困在实验室,另一方面我又感觉我像个跳梁小丑一般在台上跳来跳去。”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一从表演的舞台下来,史蒂夫都是目标明确的直奔医务室。 “难道你一有烦恼的事情,就喜欢找我吗?” 英格丽德一边小声的和他说话,一边把手中的药瓶整齐的摆放在柜子上。 “你不是有卡特探员吗?那个火辣的美妞,她看起来对你也颇有好感。” 相比之前英格丽德还会温柔的安慰开导他,现在她的语气变得要严厉许多,和她相处了不少一段时间的史蒂夫知道,那是英格丽德愤怒的征兆。 “你怎么了?格丽。” 药瓶被放在桌子上发出了‘吭’的一声,英格丽德转过身,看着连演出服都没有换下的史蒂夫。 一股无声的怒火在她心中蔓延,虽然英格丽德知道她这是在迁怒,但她还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巴基失踪了,你知道吗?” 史蒂夫听到她的话后,先是一愣,接着抓住她的肩膀,语气急促。 “你说他失踪了!什么意思?” 英格丽德拍掉他按在肩膀上的手,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在你享受演出别人崇拜的视线时,你根本就没有找过你的朋友吧。” “不,不是。”史蒂夫收回了手,失魂落魄的坐会椅子上,“我有尝试寻找过他,但是他们一直告诉我,巴基正在和他的部队外出任务,还没有回来。” 意识到情绪失控的英格丽德也逐渐冷静下来,她蹲下身,拍了拍史蒂夫的脑袋。 “我很抱歉,用那种想法揣测你的内心,我只是···只是···痛恨自己的无能。” “其实你对巴基也是颇有好感吧。”史蒂夫抬起头,狡黠的笑着着对她说,“或者说是,你喜欢他?” “也可以这么说吧,我不太清楚自己的想法,我得等他回来以后,才能确定···” 剩下的话被头上传来的轻微压迫感堵了回去,视线所及,那只在记忆中应该瘦弱纤细的手臂,如今却是充满了健壮的肌肉,他轻轻的揉捏着她的头发,看着漂亮柔顺的黑发在自己手中变得一团糟,然后温柔的笑了出来。 “我会把他带回来的,我保证。” 在擅自行动后,史蒂夫一度失去了联络,甚至都已经被发出了死亡通告。 然后,他回来了。 听说美国队长孤身一人潜入敌方腹地,一举歼灭,救回被敌方俘虏的美国士兵,顺带带回不少敌方的先进武器。 史蒂夫为此再次捕获了不少了少女的芳心,甚至一度晋升为美国最富有魅力的男性第一名,最想与之成为情人排行第一名····· 不过,这些都不是英格丽德专注的事情。 因为,巴基回来了。 “让我来,你去那边。” 英格丽德拿走身边护士手中的文件夹,指了指另一边被一群漂亮年轻小护士紧紧围住的美国队长。 自从史蒂夫从弱鸡变成身材健美的美男子之后,他二十多年从未出现过的女人缘突然爆发,大受欢迎。 不过现在也算是帮了自己的忙。 英格丽德看着小护士飞快向那边奔去的身影,笑着拿着手中的文件夹,翻到其中一面,推开房间的大门,走了进去。 “巴恩斯先生,请先脱去上衣,让我为你检查身体。” 被美国队长救回来的士兵统一都要接受身体检查,巴基也不例外,所以他听到护士提醒的声音之后,原本很自觉的掀开上衣,结果掀到一半的衣服突然停了下来。 黑发的少女站在房间中央,腋下夹着文件板,蔚蓝色的眼睛闪烁着奇怪的光芒。 “为什么不脱掉呢?请快点配合我的行动,巴恩斯先生。” 少女板着脸,略带责备的眼神扫视着他。 虽然知道是非常平常的身体检查,他也曾在另一个护士的面前脱过上衣,让她检查身体。 可是面对英格丽德,巴基总有一种奇怪的羞耻感。 磨磨蹭蹭很长一段时间,巴基才算是把上衣脱了下来。 面对如此不配合的‘病人’,总该是有一点小小的惩罚。 于是,镊子从棉花团里夹出一小团棉球,沾了一点酒精,英格丽德捏着镊子带着一点小小的力道,按在他身上的伤口上。 巴基被俘的这段时间,严格意义上,其实并没有受过身体上的摧残,顶多只是注视了一些未知的液体,带来疼痛的同时,让他精神恍惚。 冰冷的湿棉球擦在□□的皮肤上,那块皮肤就因为本能反应冒出不少鸡皮疙瘩,酒精擦拭过伤口,带来的疼痛不足以让他无法忍受,细微的疼痛感却让他身体不自觉的颤栗发抖······ 本来只是给身上伤口消毒的过程,随便擦擦就过去了,少女此时却不知是安着什么心,像是绘画一副心爱的作品一般。 一点一点的,仔仔细细擦过他露在外面的肌肤。 而且靠的太近了,他甚至都能感觉到呼出的热气喷在他皮肤上的感觉,只有他微微低下头,就能看见少女弯着腰,一只手捏着镊子,脸贴近他的胸膛,慢慢顺着镊子的方向移动,似乎在下一秒就会伸出舌头舔上他的胸膛。 这真是···真是···太色·情了。 “你在想什么?身体都有反应了!” 英格丽德收回镊子,一巴掌打在巴基的胸膛上。 听到提醒的巴基非常的尴尬,身体就像是与他思想脱了节一般,笼罩在雌性的荷尔蒙下,顺从生理反应发热起来。 “我···我···抱歉。” 巴基局促的想要转过身,躲避英格丽德的视线,却在下一刻被手臂上传来的力道阻止。 “本来雄性在面对性这点时,就容易失去控制,也不是没有军人一边□□一边举枪射击的情况。” 英格丽德接着用酒精擦拭他的身体。 “最主要的是看你看我时的想法。” “如果你看待我的眼神是那种看待站街女的眼神,那么在你眼中我的动作就那种□□的感觉,如果你只是站在普通被检查‘病人’的视角看待,那么我就只是一个平常的护士。” 身体的热度还在继续,巴基却感到自己脑子的热度逐渐降低下来,刚才看起来还是富有其他意味的动作变得平常起来。 心脏突然跳动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她的那一段话,还是为了什么。 巴基突然有种回到和她第一次见面时场景的感觉。 那时,少女看起来不是少女,而是一个富有韵味的美丽女郎。 现在没有了丰满的胸部,美艳的外表,动人的神情····· 巴基想了很多,思考了很久。 他迷恋的究竟是女郎美丽的外表,还是女郎柔和坚强的内心? 你是用何种眼神来看待我。 那我就就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心脏狠狠跳动起来,心动的感觉似乎从未离他原去,昔日魂牵梦绕的女郎身影再也回想不起来,少女淡然的脸庞却是越来越深刻。 那一瞬间,笼罩在心上的迷雾顿时被驱散,巴基明白了他喜欢的是什么。 淡蓝色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面前身材平板的少女,他再也无法按捺住自己胸腔里‘砰砰’直跳的心脏,充满期待的话语破口而出。 “你愿不愿意···尝试着和我交往一下?” 英格丽德的动作也只是停顿了一下,她严肃的样子仿佛她就是一个认真的护士正在处理‘病人’的伤口,然而翘起的嘴角却出卖了她的情绪。 “如果是站在普通时英格丽德的角度,她当然愿意。” 看着听到她的回答而显得欣喜若狂的巴基,英格丽德毫不犹豫的补上一句。 “可是我现在是护士状态的英格丽德,站着不要动!” 说着沾有酒精的棉球狠狠压在他的伤口上,火辣辣的刺痛感让巴基‘嘶’的一声,深呼吸了一口空气。 “那我能邀请下班以后的英格丽德共进晚餐吗?你知道的,我欠她一次。” 英格丽德笑了笑,手上的棉球毫不留情的狠狠按在他的下一个伤口。 “当然可以,不过···” 英格丽德收回手中的棉球,套上白色的胶制手套,捏着一大团棉球沾了沾酒精,似笑非笑的回视着他。 “上半身的检查完毕,接下来···” “脱掉你的裤子,巴恩斯中士。” 第7章 七 据说后来有人看见他们的巴恩斯中士,是提着裤子,红着脸走出来的。 交往后生活变得甜蜜许多,被俘虏时的黑暗记忆依旧困扰着他。 英格丽德眼睁睁看着一个英俊潇洒的青年在短短一个月里变得憔悴,轮廓深刻的脸庞也消瘦下来,颧骨突出。 这让英格丽德心急如焚,她甚至为此学会了烹饪,做的一手漂亮的法国菜,连家常美国佳肴也信手拈来。 这依旧无法阻止巴基的体重下降,直到巴基偶尔一次出门喝酒的时候,遇到他的好基友史蒂夫为止。 她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用来调剂巴基的心理状况,而史蒂夫只用了一句话就轻松解决。 “你准备跟随美国队长去送死吗?” “才不要,那个来自布鲁克林的小个子,笨到从来不会逃跑,我要跟随他。” 巴基用一副怀念的表情说出了上面一番话,然后两人相视一笑,这其中的默契显露无疑。 英格丽德绝对不会承认,她有点小小的嫉妒。 在他们交谈的途中,英格丽德都为他们那种不自然显露出来的信任感给折服,连绅士十足谈话中途不会冷落女士的巴基都不自觉遗忘了英格丽德的存在,与史蒂夫谈的非常愉悦。 这种奇特的气氛直到另一个女人的到场结束。 史蒂夫颇有好感的卡特探员身着一件大红的裙子款款而来,眼睛几乎是没有从史蒂夫身上挪动一分一毫,即使话题谈到了别人的身上。 被完全当做隐形人的巴基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放在一旁手指上传来轻微的挤压感,他视线转移,就看到黑发的少女对他微微一笑,无声的张开嘴。 【我们走?】 巴基看了看沉浸在自己气氛之中的两人,一时半会儿还出不来的样子,回握住英格丽德的手,绕过桌子向外面走去。 英格丽德挽着巴基的手臂,回头看了一眼正和红衣女人谈的火热的美国队长。 他们之间的‘战争’正式打响。 看到童年瘦弱的好友突然变得强大富有魅力起来,巴基在兴奋的同时也有些淡淡的失落。 这是很正常的情况,任谁发现童年的好友变得优秀起来,心底多少还是会有些不好的情绪出现。 英格丽德虽然不爽巴基和史蒂夫的关系比自己和他的关系还要亲密,但还是不得不在某一方面感谢史蒂夫。 至少,强大俊美的知名美国队长足以从巴基身边引开不少女人。 而巴基也在好友的激励下变得不再那么轻浮,沉稳了很多。 最最最重要的一点,失落的巴基还是由她来安慰的。 “你是我的英雄。” 英格丽德握住巴基的手,蔚蓝色的眼睛紧紧的回望着他。 “无论别人崇拜的是谁,这个世界上的人推崇的是谁,你都要记得你是我独一无二的英雄。” 这种话连英格丽德自己说出来都觉得非常肉麻,但是却对巴基管用极了,就像现在,原本低垂着脑袋巴基,在听到她的话后激动的直接把英格丽德抱进怀里。 男人身上的味道其实并不好闻,带着一点淡淡的汗味,怀抱用力的似乎要在下一秒就要把她勒晕过去。 巴基把头埋在她的脖子上,深深吸了一口气,轻微的带着卷舌音的声响传入她的耳膜中。 “谢谢。” 想到昨天的那个拥抱,软绵绵的安慰语气还回响在耳旁,巴基低下头,取出怀中的怀表,打开表盖温柔抚摸着怀表上的照片,悄悄的笑了出来, “你们开始交往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巴基下意识飞快盖上表盖,眼神有些躲闪的抬头,看清楚说话的人是好友史蒂夫以后,松了一口气。 “史蒂夫。” “你这算的上是玩忽职守吧。”史蒂夫撑着脑袋笑着指了指不远处挂在墙壁上的时钟,“现在还是上班时间。” 巴基并没有理会好友的调侃,而是继续掏出怀中的怀表继续对着照片抚摸起来。 “你迷上她了?可是她看起来都没有成年。” 史蒂夫凑到好友的身边,和他一起看起怀表的照片来,完全无视好友突然改变的神情。 “单身汉没有资格评判别人的恋爱。” 在熟悉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刻,一股力量从他身后传来,没有丝毫防备的美国队长被推到一边,接着黑发的少女从背后抱住巴基的身体,面无表情的看着身体僵硬的史蒂夫,嘴角勾起。 “哦!我忘了,强大英俊的美国队长至今还没有搞定他心仪的卡特特工。” 史蒂夫不放弃的小声反驳了一句。 “快了,不需要多久就能······” 英格丽德毫不留情的打断他的话,“那你现在也是一个可怜的单身汉,不是吗?” 说着,还颇有炫耀意味的在巴基脸上亲了一下。 自从英格丽德和巴基建立关系以来,好不容易巴基回来因为被俘的经历和身上的疼痛能够得到一段不短的假期休整。 英格丽德都已经计划好以后的行程,和巴基相处的计划。 但是这些全被毁了,毁在没有丝毫眼色的史蒂夫手里,几乎是所有人都已经看出她和巴基在交往的事情,这个在战场上智商不低的男人,竟然完完全全没有看出他们之间的暧昧之处。 可想而知。 英格丽德正和巴基交谈,气氛正好,两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嘴唇马上都要贴上去的时候,穿着美国国旗样紧身衣的史蒂夫直接推门而进。 刚刚只来得及分开的两人都气喘吁吁的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史蒂夫,然后他完全无视了这奇怪的气氛,兴致勃勃的走过来抓住巴基的手臂就把他拉走了。 ········· 这样的例子数不甚数。 像是两人出门随便找个餐厅吃饭的时候,总能看见带着卡特特工的史蒂夫在看见巴基的下一秒,特别激动的靠了过来,两人就着最近战争情况聊了起来,剩下英格丽德和卡特特工尴尬的相互对视。 活该你单身一辈子啊! 开始英格丽德还对史蒂夫的纯情不会与女人交往而颇有好感,现在就对着他的不解风情而欲哭无泪。 最后史蒂夫能与卡特特工的正常交往,还是靠着英格丽德在一旁有意无意的暗示,慢慢才让纯情的美国队长意识到忽视女伴的无礼。 约会的时候,拉走。谈话的时候,拉走。亲吻的时候,拉走。晚餐的时候,拉走。 足足一个月的休假时间,英格丽德和巴基这对情侣相处的时间甚至都没有巴基和史蒂夫相处时间的三分之一。 你哪来的那么多战略策略要商量的啊? 每次和巴基交往的时候,都有种在和男人抢男人的感觉啊! 如果不是有礼仪的约束,估计英格丽德早就发狂了。 没有假期以后的史蒂夫更加可怕,几乎没等到英格丽德靠近巴基,就能看见身着紧身战斗服的美国队长走了过来,对着巴基竖起拇指,笑着对巴基说。 “新的任务来了,我最好的搭档。” 然后,又是一段很长的时间没影。 卡特特工身处前线还有不少的时间能和美国队长相处,而身处后勤部队的英格丽德完全就是一个悲剧,一个月下来能不能见到面都是个问题。 终于,脾气很好的英格丽德也发怒了。 她直接破开美国政府的监视,投靠了军事大亨霍华·斯塔克。 史塔克是一个科技迷,拜小时候被祖父的教育所赐,擅长新式武器研制这方面的英格丽德很快就和霍华德·斯塔克打成一片。 通过史塔克由医疗后勤进入科技研发后勤,也算是增大了和巴基的相处机会。 但是这样,无孔不入的美国队长依旧没留给英格丽德多少机会,顶多只是把一个月见不到几次面升级成一个月能有一次固定的见面这个频率。 这让英格丽德明白侧面打击是不管用的,然后她开始主动出击。 “史蒂夫,我和巴基今天晚上有个约会,你能不要出现吗?” 诸如此类的直白要求,终于让迟钝的队长发现打扰别人恋爱是多么可恨的一件事。 就在英格丽德和史蒂夫无声的争斗中,时间悄然而逝,英格丽德也遇到了实验的瓶颈。 她在祖父的情报中得知了一个东西的存在,那是一块正方体形状的物体,从古文献中查阅得知,那一小块东西蕴含着可怕的能量。 然后,霍华德·斯塔克不知道是通过什么方式得到了那块东西的一小块碎片。 史塔克对着这样一小块东西抱着不屑的态度,随意用机械手臂戳了一下,结果可想而知。 那小块东西爆炸了,爆炸的冲击波直接掀飞离它最近的英格丽德。 与此同时,在外面等待斯塔克的史蒂夫和漂亮的女性探员干材烈火了一把,拥吻的时候还不小心被心仪的对象看到。 “所以你也质疑我和卡特特工的关系,然后得到的回答是‘你还是对女人一无所知’吗?” 斯塔克听完史蒂夫向他叙述和卡特特工矛盾的话,笑着说。 “当你自以为知道女人在想什么,你的一生就完蛋了。”斯塔克看着一脸迷茫的美国队长,伸手指着他的身后,“至少你的朋友巴恩斯中士做的就比你好。” 顺着手指的方向,史蒂夫转过身。 平时看起来生机勃勃的巴基,此时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被主人训斥的小狗,低着头跟在黑发少女的身后。 因为距离较远,史蒂夫并不能很清楚的听清他们之间的对话,只是看着手上绑满绷带脸上还有些小伤口的英格丽德冷着脸向巴基训斥着什么。 “我们的实验出了一些问题。”斯塔克抓了抓脸,“它爆炸了,离它最近的英格丽德受到的伤害最大。” “事实上,是巴恩斯中士的反应吓倒了我们。”斯塔克小声的对史蒂夫叙述着当时的场景。 “在爆炸声响起的那一刻,他就开始猛烈的撞门,把整块厚厚的铁门都给撞开了,当然肩膀也脱臼了···” 史蒂夫能够想的出当时的场景。 巴基抱着满身血迹的英格丽德,悲痛欲绝咆哮着的样子。 “他们当时把我们给吓坏了,他抱着满身是血的英格丽德,眼眶通红,狠狠的盯着我们,就像是一只凶狠的猛兽,随时冲上来把我们撕碎。” 然后,满脸血的英格丽德看着巴基不顾一切的样子,笑了出来,伸出手温柔的抚摸着‘凶兽’的脸颊,一遍又一遍的说着。 没事了。 一滴不甚明显的液体缓缓滑过‘凶兽’的脸颊,没入他的衣领。 “结果后来,英格丽德只是擦伤,而巴恩斯中士的脱臼却是比她的要严重更多。” 史蒂夫看着英格丽德举着手,指着巴基被吊起来的半边胳膊不断斥责的样子,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从他的心底浮出。 “我不太明白,斯塔克。” 斯塔克目光没有偏离,继续注视着不远处的两人。 “所以卡特特工才说,你还是对女人一无所知。” 第8章 八 之后的几个月里,名声大作的美国队长出尽了风头,无论是在报纸还是电视上铺天盖地的都是关于美国队长的新闻。 按照英格丽德的想法,如果他在出任务的时候不带上巴基那就更好了。 无奈史蒂夫的头衔比英格丽德的要高上太多,无法在具体的事情上‘报复’不断破坏她和巴基约会的队长,英格丽德在嘲讽史蒂夫身上那套紧身制服上开足了马力。 以至于到后来她还会对着托尼·斯塔克身上的钢铁盔甲,凶狠的嘲讽史蒂夫把国旗披在身上的古怪品味。 顺便说一句,那套傻透了的制服是史蒂夫自己设计的。 “亲爱的巴恩斯中士,又到了我们大展拳脚的时候了。” 套好制服的美国队长精神满满的推开自己好友房间的门。 双腿岔开坐在巴基大腿上的英格丽德,黑色的领带卷在她的手上,领带的另一边,它的主人顺着它的方向微笑侧着脸,把嘴唇暴露在女人的下颚之下。 “哦,抱歉。” 史蒂夫嘴上说着道歉的话,脚步不停的继续向他们靠近。 “巴恩斯中士,你还在等什么?” ‘嘣’的一声,英格丽德似乎听到了自己神经断裂的声音。 她直接从巴基腰上取下枪套,掏出手枪拉开保险栓就给了面前这个笑容‘甜美’的男人一枪。 子弹打在红蓝相间的盾牌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冷静下来了吗?”史蒂夫收回挡在面前的盾牌,笑着继续向前走了几步,“巴恩斯中士,英格丽德女士已经出完气了,我们走吧。” 英格丽德抬起手,又给了他一枪。 “哦,队长先生,你又穿着你那一身蠢透了的制服。” 英格丽德丝毫没有从巴基身上下来的样子,微微抬着头,用眼角的余光斜视着注视着美国队长。 史蒂夫已经对她的嘲讽习以为常,笑着伸手把身上衣服的褶皱拉直,不急不缓的回应英格丽德的话语。 “我觉得这身非常适合我,我爱美国。” 英格丽德看着他身上仿佛美国国旗一般的衣服,不屑的切了一声。 一直被无视的巴基,长时间被英格丽德压在下面的大腿已经开始渐渐麻木起来,他只能捂着嘴巴小声的咳嗽了几声。 “咳···咳咳。” “你怎么了我亲爱的,身体不舒服吗?”一秒钟变脸的英格丽德,此时眼光低垂,温柔似水的盯着他,语气温和。 然后转头恶狠狠的瞪着不远处的史蒂夫,一字一句仿佛是从牙齿里挤出来一般。 “巴·基·不·舒·服,这次就不要去了。” 史蒂夫笑着捂住嘴,也咳嗽了几下。 “最近流感突发,不过我想这不是阻止美国士兵上场杀敌的理由。” “你一个星期以来已经找过五次巴基了,就不能让他休息一次吗?”而且我们根本就没有相处的时间。 英格丽德吞下后面的话,暴躁的从巴基腿上站了起来。 如果她的实力足够的话,英格丽德绝对会把面前这个笑的一脸‘无辜’的男人按在地上狠狠揍一顿。 “我们走吧,巴恩斯中士。” “混蛋,不要无视我的话!” “时间不等人,我们走吧,巴恩斯中士。” “你这一身蓝蓝红红的衣服还有亮瞎眼的红蓝盾牌,难道就不担心在战场上被人发现吗?”这是努力想要转移话题的英格丽德。 “拿好你的枪,我们马上出发,巴恩斯中士!”这是依旧不为所动的美国队长。 ······· “好了,亲爱的,冷静一下。” 被夹在中间的巴基,举起双手,开始‘劝架’,事实上,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开始史蒂夫还会据理力争的和英格丽德说上几句,然后,惨败,被英格丽德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男人在这一方面永远也理论不过女人。 久而久之,史蒂夫学会了无视,无论英格丽德如何嘲讽他身上的制服,他都是面不改色的继续拉走巴基,因为史蒂夫知道,这是最好的反击方式,现实也充分的现实了这一点,英格丽德被气的原地跳脚,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恋人被拉走。 看着巴基离去的身影,英格丽德心底隐隐的泛起了不安感,她也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在巴基曾经出任务的时候也没有过的这种感觉,心脏被捏着,不上不下······· 于是,她追上了史蒂夫和巴基搭乘的那辆车。 行军中的车辆绝不会刻意为她停下,所以英格丽德小跑着跟在车旁,伸直着手,努力向巴基靠近,巴基从车里探出身体,遥遥的对她勾着手。 后勤人员的英格丽德没跑多久,就气喘吁吁的放慢了步调,两只好不容易靠近的手又一点一点的分隔开,巴基看着英格丽德喘不上气的样子,一只脚都踩在车窗上,要从车里跳下来。 然后,看着两人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史蒂夫也看不下去了,一只手直直的按在巴基的脸上,把他按了回去。 接着众人眼光一闪,美国队长就从车里跳了下去,双手托起英格丽德就和车辆保持了同步,运行的卡车堪堪的和英格丽德保持在一个水平面上。 “呼···呼···这···个给你。” 英格丽德喘了几口气,张开了手指,巴基从车窗里微微探出身体,拿起她手中黑色的小方块。 “这个是?” “是我能够知道你身处哪里的东西。”英格丽德笑了笑,黑色的发丝被汗液黏在脸上,“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想知道,你会在哪里·····” 剩下的话都不用说出口,巴基就已经知道那是什么。 “如果你找不到我,就等一等,我会主动回来找你。”巴基笑了笑,淡蓝色的眼眸闪闪发光,“我保证,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英格丽德满意的笑了笑,伸出手指在巴基的手臂上食指翘起,‘哒哒哒’的敲了三下,巴基笑着回敲三下。 然后视线相交,久久凝视。 托着英格丽德的美国队长终于不再迟钝,他心领神会的把英格丽德再往上托了托。 上升一段距离的英格丽德终于满足的和恋人贴上了嘴唇。 【我会等你的,不管多久。】 可惜的是,任务成功之后,英格丽德只等回来了美国队长。 “我很抱歉,巴基他···” 史蒂夫弯下了腰,看着面无表情的英格丽德,突然不知道做出什么表情来。 “闭嘴!”英格丽德抬起头,表情沉静的可怕,“他没有死,你看这个····” 她颤抖着抬起手,举起手中的一个小型仪器。 “上面的红光还在,他还活着,还活着···” 说着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史蒂夫张开了嘴,然后有颓然的闭上,不知道对着面前的女人说些什么。 最终还是将军告诉英格丽德。 “我们有搜寻过,巴恩斯中士摔下悬崖,虽然没能找到他的尸体,但是我们在崖底找到了大量的血液,地上的血量已经超过人类所能负荷的最大值,经过检验,血液就属巴恩斯中士所有····”年老的军人脱下戴在头上的帽子,放在胸前,向英格丽德鞠了一躬,“我很抱歉,但是巴基·巴恩斯····” “够了!”史蒂夫打断他的话。 英格丽德睁大着眼,目光失去了焦距。 “格丽。”史蒂夫蹲下身,握住英格丽德的手,柔和下语气,“如果你愿意,以后就由我···” “不!”英格丽德甩开他的手。 “巴基没有死。” 看着女人踉踉跄跄远去的身影,史蒂夫突然觉得心脏似乎被针刺了一下,隐隐作痛,他把手指伸进口袋,悄悄握紧口袋里的小盒子。 “等我这次回去,我就向她求婚,你到时候不能再打断我了。” 浅蓝色的眸子隐没在半合的眼皮之后,但他能够想象那是何种温柔的眼神。 打开的小盒子里,一颗小巧的银色戒指闪烁着光芒。 “我现在还没有那么多的钱,所以不能给她买一个镶着钻石的。”男人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淡红色的红晕在他脸上蔓延,“她的手指很细,不算特别的白皙,但是我想,戴在上面,一定非常的美丽。” 火车疾驰,一边是深不可测的悬崖峭壁,男人挂在车厢的外面。 “我想我可能这次回不去了。”男人看了看手中握着已经快要脱落的围栏,“可是我有些担心,没有了我,她的身边还会剩下谁?” 面临死亡的威胁,男人的脸上竟然出现了笑容,淡蓝色的眼睛温柔似水。 “史蒂夫,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黑色的小盒子被抛上了半空,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接,等到回过神来以后。 男人已经不见了。 【请帮我好好照顾她,史蒂夫。 还有,我爱她。】 史蒂夫抬起了手指‘哒哒哒’的敲了三下。 第9章 九 “神父,我要忏悔。” 一袭黑衣的女人缓缓而来,敲响忏悔室的房门。 隔着薄薄一层木门的神父习惯性的握紧手中的《圣经》,悲天伶人的注视着门外的女人,缓缓说道。 “我亲爱的孩子,你在忏悔什么?” “爱,等待,欲|望,我被他们纠缠的几乎发狂。”嘶哑的声响从门外传来。 神父笑了笑,温和的回话。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要被欲|望迷失了双眼···” 还未说完的话下一秒便被打断,女人听不出情绪的声音缓缓传入他的耳膜,其中压抑的疯狂之意竟然让他腾升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在黑夜中徘徊,孤独忍受没有他的生活,我在晨曦中期待,希望等待能够就此终结,越来越寂寞,越来越绝望,终至灭亡。” “神爱世人,而我爱他。” 1973年,12月20日,晚十点。 在西班牙首都马德里一个不起眼的小巷里,半蒙着面的男人,左手银色金属的光芒在月光的照射下莹莹泛着冷光。 没人知道,今天的一起大型暗杀案的凶手此时就站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巷里。 他不急不缓的向前走在,刚刚完成任务紧绷的肌肉缓缓放松,隐藏在蓬松卷发里的淡蓝色眼睛带着锐利的眼神环顾四周。 接着挺立强壮的身影狠狠的颤抖了一下,脖颈处传来的尖锐物体的刺痛感,随之肌肉麻|痹|的感觉也紧随而来。 他撑着几近麻|痹|的身体,不可置信的回头注视麻|醉针飞来的方向。 一个窈窕的身影,站在巷口,似乎要与她身后的光线融为一体。 随之,天旋地转,他倒在了地上。 ——哒 ——哒 ——哒 一下又一下,清脆的高跟鞋跟敲在地上的声响,由远及近缓缓向他逼近。 高智商的动物都会热衷追杀猎物,虎鲸喜欢在海豹的身上开一个口子,不急不缓的在后追逐,直到它的血液流尽,猎豹会放任伤痕累累的猎物逃跑,随后再一掌把它拍倒在地,它们享受猎物临近死亡时的奋力逃跑以及绝望痛苦的神情。 声音的主人也是如此,短短几米的路程,她硬生生走了很多步才堪堪走到他的身边。 他蓄起最后的一点力气,想要给来人一个一击必杀,然后举起的左手却在映入眼中的下一画面停止了。 白|皙光滑,骨节分明的脚踝套在红色的高跟鞋里,就这样大次次的站在他的面前。 最后一点力气也随着他的迟疑而消散了,全身无力的他躺在地上,视野的范围也仅仅只有女人脚踝的那一块。 心脏似乎也随着她的脚一上一下。 眼前的画面熟悉的就似他在梦中见过无数次一般。 “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脸被人抬起,视角转换,由墙壁向上转移,完整的人形出现在他的面前,可惜的是,女人背着光,脸上的轮廓全被隐藏在浓厚的黑色阴影里。 麻|醉的剂量被控制在一个可怕的程度,他能够感知到皮肤上的触感,也能张开嘴控制声带的震动,身体却无法挪动分毫。 鬼使神差的,他竟然回答了这个和任务没有丝毫的关系的问题。 “我没有名字,准确来说我只有编号,编号11。” “11吗?” 在手指触碰到他身体的时候,他突然明白了时时刻刻警觉的自己为什么没有发现她的原因。 纵使记忆空白,身体却在真实的告诉他。 它熟悉她。 就像空气,就像水,平常而又不可或缺。 腹部传来被压迫的感觉,光影交错中,他只看见一个背光的影子坐在他身上,挺直了身体,带着不容忽视的侵略感。 “如果不喜欢的话,就闭上眼。” “你是谁?” 精瘦强壮的手臂圈住她的腰,宛如情人之间亲密的拥抱一般。 “英格丽德。” 伴随着嘶哑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刻,第二针麻|醉剂被打入了他的身体。 “我们以后还能再次见面吗?” 他躺在地上,抗拒着越来越浓重的睡意,撑开眼皮询问面前的女人。 “我们会的。” 当然,你下次不会再记得我。 第10章 十 呜哇—— 一声响亮的啼哭声惊醒正在熟睡中的斯塔克夫妇。 霍华德·斯塔克迷迷糊糊的的从床上坐起来,拖着拖鞋奔到自己儿子的摇篮前,先是摸了摸|他的尿布,然后伸出手指戳了戳婴儿的脸蛋,婴儿顺着他的手指张开嘴吐了吐舌头。 “…又饿了啊。” 霍华·斯塔克认命的为自己的儿子准备牛奶。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终于安静下来婴儿小手抱着奶瓶,一上一下的小声吮|吸着,大眼睛则是眨巴眨巴的盯着自己的父亲。 斯塔克就觉得自己满腔的无奈与被吵醒的愤怒全化作涓|涓柔情倾注在他的身上。 但是总有不长眼的人破坏这父子的温情一刻。 砰砰砰—— 砰砰砰—— 小斯塔克手里的奶瓶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的掉了下来,小|嘴巴咂巴咂巴的嘟了起来。 “很讨厌是吗?” 霍华德·斯塔克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儿子的鼻子,得到了咿咿呀呀的抗议声。 “我们走吧。”斯塔克抱起自己的儿子一同向门那边走去。 他从猫眼里看去,黑色纱裙的女人站在门外,手臂抱胸,靠在门的一侧。 “嘿,英格丽德你深夜····” 霍华德·斯塔克一边拉开门,一边小声的抱怨,抱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愣住了。 女人惨白着一张脸,宛如鬼魅。 骨节泛白的手指紧紧抓|住门的边缘,不让门再继续打开,他甚至都能透过门的把手|感觉到她在剧烈的颤抖着。 “抱歉,这么晚还来打扰你。”英格丽德笑了笑,结合惨白的脸颊,有种说不出的凄凉感,她指了指霍华德怀里的婴儿,温和这语气,“能把小托尼带进房间吗?” 等到他把托尼带回房间以后,再出来后,他突然明白英格丽德态度坚决的让他把孩子带进去的原因了。 她只是在屋外站了一会儿,地面上却已经聚集了一小股血滩,陆陆续续的血液还从她裙摆里面向下滴着,混合着不知名的白色液体。 女人勉强的对他笑了笑,语气虚弱的对他说。 “抱歉,我想我可能会弄脏这里的地毯,但我实在是找不到还在营业的医院···” 或许是面前的画面太有冲击性,霍华整个人僵硬在原地,脑海里不受控制的浮现出这30年来发生的一切,关于英格丽德的大多是她对巴基的执着以及后来的疯狂,就像是一个长久的习惯被打破一般,那种感觉难以形容。 所以他想都没有多想,脱口而出。 “你竟然会被强·奸。” “斯塔克,你说话之前都不会想想吗?” 因为小托尼还在房间里睡觉,斯塔克夫人就扶着英格丽德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把多余的床单系在一起吊在客厅中央的吊灯上,挡在斯塔克和她们之间,斯塔克也自觉的转过身不看她们。 “我倒有些庆幸我之前是个医生了,虽然只是外科方面。”斯塔克夫人笑着套上白色的胶制手套,“没有足够的药品,所以我只能先用酒精消毒,等会儿可能会有些疼。” 英格丽德理解的点点头,继续抬头看向天花板,眼神空荡迷茫的不知看向哪里。 这样一幅场景看在斯塔克夫人眼里,以为她是受到伤害创击过大,于是下手更加小心翼翼,剪开她被血打湿粘在腿上的纱裙,一点一点从她身上拉扯下来,直至完全脱下她身上的裙子。 期间,斯塔克夫人无话找话想要与她攀谈。 “西班牙首相被杀,我原本以为可以一家人出来度假,放松一会儿的······” 话题展开边一发不可收拾,斯塔克夫人一边用水擦拭她沾在腿上的血液和精·液,因为液体混杂着干涸了,所以清理起来就像是在揭她身上的皮。 “斯塔克夫人,你不用继续安慰我了,我并没有被强·奸,准确来说是我强·奸了别人。” 斯塔克夫人清理的动作呆住了,似乎没有明白她话的意思。 而站在床单那边的霍华·斯塔克在听到这句话以后,瞬间就明白她话语的意思,无法抑制的怒火冲上头顶。 “我就不应该把巴基·巴恩斯的信息告诉你!” 如果他站在英格丽德的面前,八成就已经指着她的鼻子大骂起来,虽然现下的情况并没有多少差别。 “十年以来,自从你又见到他开始,你干了什么?” 霍华想起英格丽德第一次与巴基的再遇,消失在她制作仪器屏幕上许久的红点再次出现,英格丽德甩下他直接奔赴红点所在的地方。 等到他找到英格丽德的时候,她已经是躺在了血泊之中了。 “你们再次见面的时候,他甚至想杀了你。” “不,那不是他的意思。”英格丽德激动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大声的反驳着,“他失去了记忆,无论是谁看到一个陌生人靠过来,想要带走你,反应不会友好。” “是的,他是不够友好,他捅了你一刀。” 斯塔克夫人听到他们的争吵,没有说话,下意识的把目光转移到英格丽德的腹部。 那里有一条从肚脐蔓延到腹部的疤痕,经过将近十年的时光抹平,依旧狰狞的横在她的身体上,似乎在无声的嘲讽她。 “第二次如果不是你跑的够快,你就会被他射成筛子,第三次,你告诉他你和他的关系,险些被隐藏在阴暗处的狙击手爆头,第四次,第五次······” “你真的觉得你们还可能吗?” 斯塔克夫人随着丈夫的话语,视线在赤|裸的身体上转移,正值青春年华,本该如同花朵般娇艳的身体,布满了各种形形色皙的身体看起来愈发狰狞可怖。 “你根本不懂女人的心思。” 英格丽德躺回沙发,平静的说了一句话。 “你看看这十年来你做了什么!!!”斯塔克像是被引爆的炸|弹一般猛的爆炸了,“你盗取血清,最后把自己变成这副模样,你甚至连史蒂夫的葬礼都没有参加····” “斯塔克!!!” 女人尖锐的声音插入他咆哮的声响中,刚才还在为英格丽德处理身体的斯塔克夫人猛的站了起来,被掀开的椅子‘轰’的一声狠狠倒在了地上。 听到妻子的声音,霍华斯塔克才如梦初醒的从愤怒的情绪中脱离出来。 “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提起····” “我知道那是现实。”英格丽德转过头眼神似乎穿透悬挂的床单与之对视,“但是史蒂夫的葬礼我去过,你能指望一个盗取内部重要物件的通缉犯能得到什么礼遇吗?” 她自嘲的笑了笑。 “我已经等太久了,5年,由无知稚翘的成熟|女人,这是他所喜爱的外表,我可以再等,可是一个女人能有多少个5年呢?” 一个5年,两个5年,徒劳的看着自己的脸在岁月的侵蚀中慢慢被腐蚀,摧毁。 “我开始只是对政|府感到失望,明明只要再派出,派出一架飞机,我都已经看到显示器上的红点显现,巴基他没有死,他只是失踪了,我想去救他,哪怕只有我一个人···” “所以你盗取了刚刚研制出的血清吗?”斯塔克问她。 “是的,我偷了它,内部的警戒实在太薄弱了,我轻轻松松就偷到了,甚至在途中还洗了一个澡。”英格丽德笑了笑,“可惜···” “血清是不完整品,通过史蒂夫血液提取的物质并没能做出完美的血清。” 英格丽德一直都记得那天的感觉。 痛苦,无法想象的疼痛在她的血液里翻滚,在她脑腔里搅动,天旋地转。 “我不知道中途出现了什么错误,我并没能和史蒂夫一样被改造体质,事实上,当时各种的检测也显示出我的身体强度并没有变化,没能像史蒂夫一样变得强大,相反在血清被盗取的时刻我就被下了通缉令。” “渐渐的,我发现身体的不同之处了,它不会衰老,细胞既定的分裂次数限制消失了,也就是说,我不会再老去,同样的,我的身体也不会再变化·····” “你为什么不告诉史蒂夫?” 斯塔克抬起头看着挡在面前的床单。 “史蒂夫他是美国队长,我有尝试与他交谈,沉浸在破坏九头蛇计划中的他根本就听不进我的话,他和我一样悲痛·····我原本以为找回巴基,三个人就能像以前一样·····可是,等我被通缉以后,我再也见不到他了,直到后来听到他葬礼的消息。” “我从来没有想过,一瞬间两个人都消失了。”英格丽德闭上眼,眼角悬挂的透明液体顺着脸颊滑落。 “你有没有想过,你想找回巴基,面对的是什么?”斯特克从未觉得说话是这样的艰难,就像是有针扎在他喉咙里每吐出一个词,就是一阵疼痛。 “你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人,一个队伍,你面对的是一个国家。” “我明白,但是我无法阻止我心脏的跳动。” 你永远无法想象那5年的生活。 就像失去了习以为常的光芒,纵使能够继续生存也是被浓浓的不安与恐惧包围。 习惯在煮咖啡的时候,一杯加糖,一杯加奶,然后笑着端起加糖的那杯的时候,才猛的想起能一起和咖啡的那一个人已经不在了。 习惯在到家的时候大喊一声“巴基”,然后对着空荡荡的房子发呆。 习惯在洗澡忘带衣服的时候呼喊“巴基,帮我把衣服拿过来。”,然后赤着身体一个人走出来,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有时脚打滑摔在地上,身体连同心底的某块地方一起疼痛难忍。 有时候,她也会想,时间会冲淡一切。 结果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与寂寞中,思念愈发深刻,痛苦越加鲜明。 去他的时间能改变一切。 去他的疼痛终会远去。 只有身临其境才会知道时间有多么难熬,疼痛多么难忍。 “我就是爱上这个叫做巴基的男人了,我才不管他现在在干些什么,也不管他以前有什么事迹,我就是愿意一辈子跟在他后面,和他做,粘着他······” “你不会哭了吧?”听到床单那边传来的声音都不对的斯塔克,突然升起一种在在欺负儿子的感觉。 听着断断续续从那边传来的啜泣声,斯塔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可以帮你忙,帮你延长你和巴基的相处时间。”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过你下次不能再像这次一样,什么的不想的就做。” “太感谢你了,你果然还是我最好的长官······” “比起感谢他,你不觉得你应该普及一下生理知识吗?”斯塔克夫人一把按下兴奋的跳起来的英格丽德,面无表情的从旁边架子上捏出一个镊子。 “把腿张开点。” 英格丽德在她压迫的视线下,颤颤悠悠的把腿分的更开一些。 “听着,性|爱不是单纯的插·进去抽|出来这么简单,也不是越深就越舒服,你这次就撕裂的非常严重,整个都裂开了。” “女性的阴|道里存在非常多的敏感点,g|点就是比较突出的一个点,一般在中指第二个指节的关节处。” 说完她就用镊子夹住一块棉花沾了沾酒精,迅速的塞了进去。 “女性,了解自己的身体非常重要,不然就不能让自己舒服。” 一声似痛苦似愉快的高昂呻·吟声猛的窜了出来。 斯塔克笑着摇了摇头,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第11章 十一(补完〕 已经成为钢铁侠的托尼·斯塔克有一段谁都不知道的黑历史,甚至连他的父母都不知道的一段想起来会气愤无奈,但想起来却会不由自主的笑出来的记忆。 自从西班牙那次暗杀事件之后,巴基·巴恩斯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人间蒸发一般,任何的蛛丝马迹都找不到,而英格丽德手中的定位仪也再也没有检测到他的痕迹。 要把巴基从他背后的控制中暂时拉出来,是建立在能找到他和那个组织之间的电波破译出来,可现在,连人都找不到。 自从上次对美国队长从九头蛇组织中夺取的武器,因为科技超出当时所有而让他感到挫败以外,这次连一个人都找不到的这件事情,彻底激起霍华德·斯塔克这个科学疯子的好胜心。 开始是霍华德和英格丽德宛如在散步一般,悠闲的研究一会儿,然后喝个下午茶,五点准时收工该回家陪老婆儿子的陪老婆儿子,独留英格丽德一个人每天扑在上面。 而到后来,热情被激起来的霍华德干脆把英格丽德往旁边一推,自己一个人24小时沉在上面研究。 于是场景变成了这样。 “爸爸~爸爸~你好厉害~” “爸爸~爸爸~你加油!” “爸爸~爸爸~你累不累,要不要我帮你冲杯咖啡?” 黑色头发的女人捏着怀里小婴儿的小手,掐着嗓子‘甜甜’的叫着,一晃一晃的在霍华德旁边扭来扭去。 霍华德握着笔的手紧了紧。 小婴儿似乎也觉得这样很有趣,张着嘴‘咿呀咿呀’的叫着,小脚扑腾扑腾的在空中乱踢。 “哎呀,你流口水了。” 英格丽德一只手托起托尼的屁股,一只手在自己身上掏来掏出,小托尼笑的脸上的肉都挤到了一块,眼神却是直直的盯着自己的爸爸,然后吐了一个口水泡泡。 “托尼,你不能这样随便吐口水。” 七个月的婴儿唾液腺刚刚发育成熟,唾液大量分泌,经常一不注意就流的满脸口水。 说着,英格丽德笑着举起旁边的相机对着不停流口水咿咿呀呀叫着的小托尼来了一张。 ‘咔嚓咔嚓’的声音像尖刺一般刺入正在认真计算的霍华德耳中,就像一根无形的针不停扎着他的脑仁一般。 “我可爱的小托尼又有了一张照片。” 伴随着英格丽德晃动手里的相机,小托尼看到会动的东西也高兴的跟在她的手臂一上一下的耸动身体,还带着浓重含糊鼻音的音节从他嘴里蹦出来,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已经可以听出来两个音节。 “geri···geri···” 听到自己的儿子叫出的名字,浓浓的失落感包围了好爸爸霍华德。 明明和我相处的时间更多,明明papa和mom比geri要好念上许多,为什么儿子会说的第一句话会是她的名字。 “你们不要在这里呆着了,带托尼先回格拉纳达,我和玛丽雅过几天就来,机票自己打电话定····” 然后英格丽德连同小托尼就被赶出了房间,说是他们的存在会打扰他的研究,事实上,是嫉妒儿子第一句叫的不是自己吧。 英格丽德小声嘀咕了一句,抱着小托尼走到电话旁边,而不知道自己害的英格丽德已经被他父亲‘嫌弃’的小托尼,此时正摇着手指一脸无辜的看着她,看见英格丽德看过来以后,笑着对她张开手臂。 “咿呀~” “果然还是小孩子。” 觉得最近因为见不到巴基而阴郁下来的心情,顿时被治愈的英格丽德笑着弹了弹他的小脑门,换来一声小小抱怨的吐气声。 “你好,这里是赫雷斯机场吗?我想定一张····”英格丽德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表,“下午5点左右到达格拉纳达的票····” 于是,噩梦从这里开始了。 英格丽德上飞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怀中的托尼哄睡,然后一大一小就这么抱着睡着了。 等到飞机抵达时,英格丽德一只手抱着托尼,另一只手拖着行李箱看着下飞机场后的景象,愣住了。 虽然知道格拉纳达临海,但是现在它所处的地方明显就是亚热带气候,空气炎热干燥上许多,空气中湿咸的浓厚气味明显就是海洋覆盖极广的地区才会有的情况。 等她拿起手中的机票仔细看了一会儿后明白了。 加勒比海岛国也有这样一个地方叫格林纳达(grenada),而西班牙的则是格拉纳达(granada)。 身无分文的英格丽德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糟透了,糟透了!” 因为想着马上就到格林纳达,斯塔克夫妇过不久多久就会跟上来,所以只带了一些婴儿用品和衣服的英格丽德现在身上一点钱也没有。 她后来迅速回到飞机场找到地勤人员。 “我很抱歉,但是在不久之前,我们接到通知台风袭击了这里,电路全线瘫痪飞机场也在刚才关闭了,我想您得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了。” 英格丽德脸都白了。 “在西班牙本土飞行时间不会超过4个小时,而由西班牙到加勒比足足有10多个小时,中间相差6个小时。” 英格丽德尴尬的低下头,手指胡乱的拨弄着怀里托尼的头发。 “我们在飞机上睡着了,所以······” “那就当做一场意外的旅行。”地勤人员弯下腰笑着摸了摸英格丽德怀里托尼的头,从身后拿出一副地图递给她,“这上面有标出格林纳达的一些风景名胜,还有这边的大甘蕉不错,海鲜也是地方特色,你们可以尝试一下。” 没钱玩个毛线。 而窝在英格丽德怀里的小托尼完全没有注意到自身所处的境况,吸着嘴里的奶嘴,举起拳头就‘咿呀’的叫了一声。 格林纳达隶属英国,一个月前刚收回自治权,本土居民原本是黑人土著,但是因为后来的殖民入侵而有大量的白人混入。 黑人们通常白上衣白裤子,不穿鞋嬉笑着穿梭在圣乔治类型的房屋旁,或许是殖民入侵的痛苦记忆还没有过去太久,本地居民对白人抱有很大程度的敌意,即使是身无分文还带着一个孩子这样‘单亲’母性的形象,英格丽德也没能得到多少当地人的同情。 更糟糕的是,托尼饿了。 “我想今天绝对是我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天。” 忙活了一个下午的英格丽德直到深夜也没找到可以容身的地方,托尼也趴在她怀里饿的大哭起来。 “哦,亲爱的,别哭,我马上为你找吃的。” 英格丽德把哭的不断打嗝着的托尼翻个身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把箱子放在地上拉开拉链在箱子里面翻找起来。 “看我找到了什么,亲爱的。” 英格丽德笑着把箱子里的奶粉罐拿出来,看到熟悉物体的托尼止住哭泣,脸上还挂着泪珠,含着手指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别着急,我马上冲给你····oh,*!没热水!” “呜哇——” 希望破灭的小托尼瘪着嘴,大哭起来。 “我真不敢相信,我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是的,他们现在正在跟踪一个身前绑着一个孩子的母亲。 英格丽德一手抱着托尼,一边悄悄跟在她身后,所幸小托尼也是意识到这关乎到自己的‘晚餐’问题,乖乖闭上了嘴安静的抱住英格丽德的手臂。 然后,从前跟巴基学的潜伏追踪以及快速制服被用上了,看着被自己打晕倒在地上的女人,英格丽德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如果巴基知道他教的东西被用在这里,可能会疯掉吧。 英格丽德这么想着,手上不停的扒开女人上半身的衣服。 看着露出的棕色乳·房,还有上面的偏黑色的乳·头,趴在英格丽德怀里的小托尼竟然露出一副非常嫌弃的样子,啊啊叫了两声就把脸埋在她的胸上,一动也不动了。 “···将就一下吧,岛上的都是黑人,我也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热水···” 小托尼特别不情愿的从英格丽德怀里抬起头,随便吸了几口,打了一个嗝示意自己饱了以后就把脸埋了回去。 在岛上的日子一度被英格丽德定为人生中最羞耻的时段,没有之一。 为了托尼的口粮,在台风远离之前每天逮准不同的哺乳期妈妈,打晕后,扒衣服,喂托尼这种堪称‘变·态’的行径,很多时候有着卷卷头发的黑人小婴儿就躺在一边用纯净的眼神看着他们,这让英格丽德对自己的行为充满了负罪感。 所幸机场只关闭了三天,在听到机场开放的那天英格丽德从当地的恶霸身上掏了一些钱,就买了通往西班牙格拉纳达的票。 因为美国公民的身份,倒是免去了她办签证的这项过程。 然后在移动电话没有普及的时代,因为经常会和霍华德夫妇见面,英格丽德并没有记住他们家的电话号码,结果就是,在英格丽德买下通往西班牙格拉纳达飞机票的同时,斯塔克夫妇正在前往加勒比海盗格林纳达的路上。 命运的轮盘便是如此,有时巧合就这样撞到了一起。 回到西班牙的英格丽德没有找到斯塔克夫妇,等了一个星期,加上她的资金存款大多在美国,所以她回到了美国。 加勒比海岛因为后续台风的到来再次关闭了机场和港湾,斯塔克夫妇足足被困在上面有一个多月。 再加上斯塔克夫妇这次的动作幅度比较大,惊动了神盾局,神盾局一层层抽丝剥茧的检查以后,追踪到英格丽德的踪迹。 于是在美国根本就没待上多久的英格丽德不得已带上托尼开始了逃亡的旅程。 从此,他们完全失去了联系。 托尼·斯塔克的黑历史至此完全展开。 第12章 十二 那是一段伟大的钢铁想起来就觉得羞耻的想死的记忆。 “啊,妮妮说什么?对面的克里斯嘲笑你5岁都在尿床?” 黑发的女人弯腰看着面前小脸气的红扑扑的小托尼,摸着下巴想了想,摸着他脑袋说。 “你应该庆幸克里斯不知道你2岁还没有断奶这件事情。”她一副完全没注意到已经僵在旁边的小托尼,接着开口说道,“你知道你在2岁之前我是怎么把你叫回来的吗?” 英格丽德笑了笑,解开外套的扣子露出里面吊带衣。 “只要我每次这样半掀开衣服的下摆,无论你在外面干什么都会飞快往回跑,比叫你的名字妮妮还要方便。” 当然,英格丽德绝对不会承认每次给小托尼断奶时,他都哭的十分凄惨,于是狠不下心的她干脆就这样一直喂奶喂下去,最后还是2岁的托尼觉得丢脸才没有继续抱着奶瓶喝奶。 至于妮妮这个称呼,因为没有多少钱,托尼直到6岁穿的都是英格丽德用她自己衣服改装的小裙子。 配合他那时巧克力一般的棕色头发,和淡褐色眼眸,可爱的就和小女孩没有多少区别。 包括小托尼自己在6岁之前,都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女孩子······ 所以说,家长的教育有时也是非常重要。 自从托尼记事起开始,他就知道自己的家庭环境不是很好,‘单身母亲’英格丽德一个人在不熟悉的地方拼命的赚钱养活还年幼的他。 所以5岁的托尼已经会自己洗衣服,还会自己煮饭,乖巧可爱的无论是谁见到了都会称赞一句。 比起其他还在和同龄人玩耍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5岁的托尼就会从奶站搬回一大篮的牛奶,骑着他的小自行车,一家又一家的送奶,收奶瓶。 因为他明白自己的单亲‘母亲’英格丽德每天早出晚归工作赚钱来养活他,已经非常辛苦了,小小的托尼一直都想为他的‘母亲’减轻负担,然后经过观察发现镇上的人们早起后会去奶站取奶,小小的托尼就在一天‘母亲’外出工作的时候,敲响一家又一家的房门,问他们需不需要把奶送上门,只需要一便士。 在和别人提出这样的提议时,有的会看在他可爱的脸蛋下,答应他的提议,有的会直接甩上门关上,门被关上的时候掀起的风刮的他的脸阵阵发痛。 但是托尼就这样坚持下来了,说服了整个小镇的人们。 每天握着得来不易的28个便士,把捂得热热的硬币一个个丢进自己做的小盒子里。 他比谁都清楚他‘母亲’的辛苦,因为漂亮的外表,镇上的男人们对这个单身的母亲都虎视眈眈。 他也觉得自己的‘母亲’美极了。 她皓齿朱唇,皮肤是珍珠般的白色,干净的几乎透明,她的每一个微笑都从两颊荡漾开去,经过街道,传向远方。 托尼根本不明白,她美的超凡脱俗,为什么会有男人抛弃她。 这不是最主要的,她同样优雅的无可挑剔,比起那些在沟壕里挖着泥土手臂都有他腰那么粗的女人,他的‘母亲’优雅美丽的如同毫无瑕疵的工艺品。 有人告诉过他,母亲的形象是什么。 大多是充满母性,笼罩在昏黄的光晕下温柔的微笑,沐浴在烹煮热气中的朦胧眼神,以及看见孩子,就是看见整个世界。 但是他所见的场景似乎不是这样,托尼心想。 一天到晚时常都见不到人影的‘母亲’,有时晚上会带回一些毛绒玩具给他,甚至对待他的态度也说不上有多温柔。 在黄昏中他晚归的时候,狰狞着笑着把他狠揍一顿,在难闻古怪的气味中烹饪颜色漆黑的菜肴,看着他的眼神,虽是温和却似乎充斥着一丝悲哀。 虽然这样的‘母亲’实在是糟透了,但有一点,他时刻坚信。 她和别人描述的母亲形象一样,那就是。 都爱着他。 “英格丽德,我回来了。” 女人听到声音传来后,自然而然的放下手中的报纸,张开双臂,接着下一秒一个小小的身影便扑入她的怀抱。 托尼抱着她的脖子,笑着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女人拍了拍他夹在她腰上的大腿,托尼挣扎了一下,乖乖从她身上滑下来,露出脏兮兮的脸蛋。 “出去玩一圈就把自己弄得这么脏。” 虽是这么说着,却还是任劳任怨的从桌子上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手帕,手帕顺着他的脸颊上上下下轻轻擦拭着他沾在脸上的泥巴。 小托尼最享受每天的这个时候了,他甚至为此都愿意和那群傻透了的小孩子们玩会拉低他智商的过家家游戏。 长着一张美艳精致的脸蛋,以及凹凸有致的身材,却用着少女才会用的水果香味香水。 小托尼深吸一口气,不一会儿鼻腔里便充满了好闻的香橙气味,这一度被他定义为母亲身上的那种气味。 虽然英格丽德总是不承认她是他的母亲,告诉小托尼他的父母只是暂时找不到他们而已,但小托尼总是对这种措辞不屑一顾。 这么会有父母整整五年都没有找到他们的孩子? 所以年幼的托尼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他的母亲英格丽德未婚先孕生下他,而他名义上的父亲因此抛弃了他们母子俩,然后她的母亲英格丽德不得已带着他四处找工作养活他,母亲内心的爱不允许她告诉自己的儿子,他被他的父亲抛弃。 如果英格丽德知道小托尼这么想,估计会疯掉。 而托尼这么稀奇古怪的幻想,全都是因为英格丽德从小给他讲的故事。 两岁多一点的小小托尼,听到同龄的孩子们骄傲的向他炫耀,每天晚上都有妈妈趴在床上为他们讲故事哄他们入睡。 从小就非常听话的小托尼,这次突然有点小小的羡慕起其他的孩子起来,于是他回家以后可怜兮兮的看着英格丽德,小声的恳求着她。 睡前讲故事,这也不算是很过分的要求,所以英格丽德没有丝毫犹豫的就答应了他,问题就产生了,从小并没有多长时间呆在父母身边的英格丽德也没听过多少童话故事,讲完一些脍炙人口的故事以后,就没有什么故事可以说了,随后,想着只有两岁还处在懵懂期的托尼,英格丽德就把自己的故事改了一下主角的名字编成故事讲给他听。 在别的孩子还沉浸在兔子和大灰狼公主王子之类的童话故事里时,托尼就已经明白药品的基本分类,在别的父母为孩子讲述小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时,英格丽德已经开始向托尼讲述枪支的构造了。 但是托尼最喜欢的还是丽兹和鹿仔的爱情故事,总是插在其中的队长虽然有些讨厌,但他还是被故事里鲜活的三个人吸引。 而后在鹿仔消失后,丽兹发狂,托尼还曾十分不理解的问过她。 “丽兹为什么要伤心?不能再找一个新的鹿仔吗?” 英格丽德被他逗笑了,摸着他的脑袋笑着说。 “如果我拿走你的小熊,你难道不会伤心吗?” 托尼想了想,抱紧了怀中他最爱的小熊娃娃,一脸警惕的盯着她。 “我才不会让你把它带走的。” 英格丽德看着他一脸紧张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语气温柔。 “就像你心爱的小熊,一直待在你的身边,你习惯了它的存在,所以觉得失去并没有什么伤心难过,可是等我拿走它以后,没有小熊的你会睡不着觉,然后开始想念有小熊的生活···” “丽兹失去了她最爱的小熊。” 听了这么长一段话的小孩子,精力早就跟不上了,迷迷糊糊中的小托尼打了一个哈欠,似乎觉得自己听懂了她说的话,但是却好像有一部分没有听懂,但是他知道,他如果没有了小熊,一定会非常伤心的哭出来。 这么想着的小托尼,终于抵不过越来越强烈的睡意,最后紧紧抱住怀里的小熊,闭上眼沉入梦乡。 在一片被浓厚雾气笼罩,四周环境模模糊糊看不清的场景,有一个看不清表情的人影背对着他在哭泣,肩膀一上一下,压抑着的强烈伤感甚至都能让他这个旁观着感受到。 年幼的托尼注意到自己并不是在自己熟悉的小床上,有些不安的抱紧了怀里仅剩的小熊,女性特有的声音带着哭泣颤抖的嗓音一声又一声传入他的耳膜,让小托尼酸涩起来。 他突然觉得不远处的女人似乎没有那么可怕了,赤着脚的他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靠近女人。 越是靠近越是觉得女人熟悉,和妈妈描述的丽兹很像,也是黑色长卷的长发还有黑色长纱裙,女人抱着身体背对着他,小声的叫着。 “bucky···bucky···” 听到声音的小托尼更加肯定了,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丽兹了。 善良的小托尼听着丽兹哭的这么凄惨,心里难受极了,他抱着小熊跑到丽兹的面前。 “丽兹,丽兹,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丽兹没有理会他的呼喊,用手捂着脸,大滴大滴的泪珠从她的指缝间流了出来。 小托尼着急的围着丽兹转来转去,最后看了看手中的小熊,狠下心把小熊递到丽兹的面前。 “我虽然找不到你最喜欢的鹿仔,我把我最喜欢的小熊送给你。” “所以,不要伤心了好不好,丽兹。” 丽兹似乎被他的话打动,慢慢放下捂在脸上的手,缓缓抬起头。 然后,小托尼醒了。 肚子涨涨的。 “晚上不应该喝那么多的水的。” 从梦中醒来没能看见丽兹脸的托尼觉得遗憾极了,虽然也有些庆幸小熊还在自己的身边。 他看了看房间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本来准备叫英格丽德陪自己上厕所,后来想了想,小托尼举起手臂给自己打气。 “你可以的,不要害怕,托尼,不要麻烦妈妈,你可以的,托尼。” 这么说着小托尼从床上爬下来,穿上拖鞋。 直到身体完全陷入黑暗中时,小托尼努力让自己的腿不要发抖,踮着脚握住门把一点一点把门把拧开,然后闭上眼冲了出来。 最后只剩一条走廊! 小托尼双手举起,睁开眼准备一口气冲到头。 本该是漆黑一片的走廊中央透出一丝光亮,照亮了整个走廊。 妈妈还没有睡吗? 小托尼抬起脚,轻轻的踩在地板上,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向那边靠近。 透过半掩着的门缝。 黑发的女人背对着他,手里握着一块小小的怀表,撑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托尼知道那是什么,很早的时候,虽然只是一眼,英格丽德发现他的存在以后,飞快的盖上表盖,但小托尼还是看清怀表里的东西。 一张照片,一张男人的照片。 每次只要妈妈拿出这个怀表的时候,总会显得特别悲伤,然后安安静静的坐着,一直坐着,有时候是一个下午,有时候是一天,有时候是一个晚上。 然后她会放下手中的怀表,哼唱起沉缓忧郁的蓝调,独自圈起手臂,在客厅中央独舞,如一只美丽的风筝,飘在他头顶的天空。 这是他最爱妈妈的时候,因为这样的妈妈美的惊心动魄,但这也是他最难过的时候,因为牵引风筝的线断掉了。 照片一闪而过,但托尼还是看清照片上男人的发色,和‘妈妈’的黑色头发不同,要和他一头棕色短发颜色要相近很多。 有一个大胆的猜想浮现在他的脑海,有时候他甚至都会想,如果他的爸爸出现了,他说不定也会接受他。 上完厕所回到房间的托尼这么想着,闭上眼睡着了。 “嘿,亲爱的,醒过来,我们该走了。” 英格丽德把衣服放在床上,把熟睡的小托尼摇醒。 睡眼惺忪的小男孩打了一哈欠,什么也没有说,乖乖的结果她递过来的衣服套在身上,然后叠好被子,下床穿好鞋子走到柜子前面拿出自己的小皮箱子,把衣服一件一件放进去,最后再把自己的小熊放在最上面。 收拾好一切的托尼抱着小盒子,站到英格丽德的面前。 他们不需要交流,托尼也不会主动问些什么,他们总是不会在一个地方待上太久,‘妈妈’就会叫他收拾好行李奔赴下一个地方,就像是在被人在后面追赶一般。 这次有些微微的不同,托尼把自己怀中的小盒子递给英格丽德。 英格丽德一脸疑惑的收下盒子,摇了摇,盒子里的硬币因为晃动叮咚敲着直响,然后英格丽德愣住了。 她看着面前乖巧的小男孩,眼眶不自觉的酸涩起来,就像是一个没能让自己的孩子过上好日子的母亲一般,她紧紧抱住小托尼,哭的稀里哗啦。 沉浸在思念痛苦中的英格丽德,被这个孩子感动的一塌糊涂,甚至一度忘记了巴基的存在。 后来的时光,小托尼感觉自己的生活突然改变。 妈妈沉浸在回忆中的时间越来越少,开始带着他主动游览世界各地,他因此也学会了很多种不同国家的语言。 法国巴黎的时候,她把他带上埃菲尔铁塔,笑着给他讲了一个故事。 在很多年以前,她和另外两个人在完成任务后的休假时间来过这里玩,然后三个人或许是喝高了,即使是不会喝醉的其中一人也和他们闹了起来,打赌谁敢从上面跳下去。 喝的烂醉的英格丽德想都没有想就直接跳了下去,听说当时吓得她当时的恋人也跟着跳了下去,最后一个人也意识到事情不对,迅速跳了下去抓住两个人,把他们护在盾牌后面,才算是安全落地。 300多米高的高空,以她脚踝错位,巴基小腿骨折,美国队长手腕粉碎性骨折收尾。 “现在想想都是背后一阵阵发冷,我怎么就会跳下来呢?” 托尼站在上面往下看了一眼,已经缩小的成小方块的建筑,赞同的点了点头。 四处旅游的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英格丽德再次把他带回了美国。 然后他就被一对从未见过的中年夫妇抱住了。 霍华德看着自己一松开手就跑回英格丽德背后躲起来警惕的看着他们的儿子,满脸嫉妒的盯着英格丽德。 “你对他做了什么?” 无辜被迁怒的英格丽德摊开手,耸了耸肩。 后来知道真相的托尼,深受打击。 6年完全被当做妈妈的人,竟然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而且这么长时间脱离父母,有很大程度还是因为她的原因。 不是霍华德夫妇没有寻找她,而是在机缘巧合之下,竟然真的巧合的完完错过去了。 而6年以来,英格丽德身上没钱的原因,是因为她不记得霍华德告诉她的银行里保险柜的密码。 而这么长时间以来沉浸在单亲家庭痛苦的托尼,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帽。 在看到自家的财产以后,想起6年来的‘贫穷’生活,小托尼只是看向天空,淡淡的说了一句。 “原来我家这么有钱啊。” 虽然回到平常生活的托尼,还是时不时会想起那段记忆。 没有多少钱的两人过的不能称的上有多么舒适。 然而,却是托尼觉得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没有烦恼,没有苦痛,没有捍卫和平的雄心壮志。 即使吃不饱饭,也有最喜欢的妈妈陪在身边,即使每天奔波在不同的地方,身体劳累的不行,也能在妈妈的怀里安心入睡。 托尼·斯塔克每次回想起那时候的时光,总觉得幸福的不真切。 而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英格丽德抱着他入睡,看着他安详可爱的脸蛋,心中那种毁灭一切的疯狂与执着也渐渐平息下来。 她终于能够以平静的心情再次面对即将出任务的巴基了。 第13章 十三 蜿蜒的水巷,流动的清波,它好像一个漂浮在碧波上浪漫的梦,诗情画意久久挥之不去。 威尼斯,美丽的水上城市。 雨下了一天,都没停过。 下午4点的时候,淅淅沥沥的小雨笼罩着这个水上的城市,云朵在天边盘旋成一团,青色的,有一点点金色的阳光照在远处的房子上,绿色的树在风中摇荡。 英格丽德撑着伞坐着船,穿梭在错综复杂的小巷中,朦胧的雨雾让眼前的景色迷蒙而不真切,泛着青色的光。 她突然想起在翡冷翠的一个下午,太阳照耀着uffizi的广场,洁白的白鸽在扬起的哨声中飞翔,‘呼啦’一声盖过她的视野。 那是久远的记忆,有睫毛浓密笑的一脸羞涩伸手喂鸽子的甜心,有撑着脸在一旁偷偷窥视黑发女孩侧脸的棕发男人。 翡冷翠悠远的艺术文化气息并没有感染这三个人,在uffizi的广场上相互打打闹闹冲散一群又一群停驻在地上的白鸽,最后垂着脑袋被警卫请了出去。 ······ “客人,客人?” 英格丽德被这一声呼唤声惊醒,贡多拉船夫站在船尾静静的看着她,船桨插入水中,拍打着水传出轻微的响声。 英格丽德笑着回应一脸担忧看着她的船夫,船夫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同水上之城威尼斯美丽风景同负盛名的还有居高不下的自杀人数。 英格丽德笑着拿起手中的《忏悔录》,缓缓翻阅起来。 卢梭三十多岁的时候,因为公务来到一座陌生的、“仿佛天堂一样”的城市。有一天,他认识了一个年轻的妓·女,并跟着她走进了她的卧室。可是,这时候他忽然感到,不是欲·火在燃烧着他的全身,而是冰块在他的血管里奔流。因为他发现,这个女孩子不仅年轻、美丽,而且善良、高贵,仿佛是大自然、美神和爱神共同的杰作。在他看来,她的精神,她的*,她的一切,都是尽善尽美的,这样一个人,王公大人都应该做她的奴隶,君主的权杖都应该放在她的脚底,然而她却沦落为可怜的娼·妓,供人蹂·躏!这个晚上,心地同样善良的卢梭,忍受不了内心的痛楚而热泪盈眶,哭得像一个小孩一样…… 在威尼斯,妓·女美的都和女神一般。 无数绝望抑郁的人们被他所吸引,来到这个城市,纵身一跃,痛苦挣扎最后都被这座美丽的城市吞没。 在这样一个浪漫美丽的城市再度相遇。 英格丽德关上手中的书本,看到手中仪器显示的与红点的距离越来越近,温和平静的笑容慢慢浮现在她的脸上。 她伸出手,小声呼唤摇动船桨的船夫。 “我到了。” 船夫疑惑的看着她,熟知威尼斯环境的船夫,深知四周没有任何可以住宿游玩的地方。 “我不是出来自杀。”似乎是看出船夫的犹豫,英格丽德笑了笑,从钱包里掏出钱递给他,“我只是在找一个人。” 从船侧下来踏上边缘的楼梯,英格丽德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身后是波纹荡漾的窄小河道,身前是漆黑的街道小巷,显示屏上红点就在小巷的尽头。 雨水打在伞上,滴滴答答的响着,伴随着咯哒咯哒踩在青石砖上高跟鞋的声响,仿佛世间只剩下这一点声音。 英格丽德低下头,透明的水流夹杂一丝丝红色的线条流经她的脚边,她的瞳孔不自觉的放大,连雨水也掩盖不住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淡蓝色的眼眸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暗淡无光,血液混合着雨水汇聚成一小段水流从他腹部流出。 即使已经平静下来的心脏,也依旧为眼前这一幕而撕扯着发出痛苦的呼喊。 英格丽德脑子空白一片,她扔开手中的雨伞,扑向倒在地上的男人。 ‘撕拉’一声,英格丽德眼前一花,伴随腹部传来的疼痛感,身体就已经被打飞出去。 刚才眼神黯淡的男人此刻眼神锐利凶狠的似乎随时要上前要把她撕碎,身体弯曲紧咬牙关,一眨也不眨狠狠的盯着她。 英格丽德躺在地上咳嗽了几声,吐出几口带着血沫的血水,等到身体恢复行动以后,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见到她从地上起身的动作,男人更紧张了,紧紧团缩住身体,抬起左手挡在身体前面。 看着头发被打湿贴在脸上,浑身湿漉漉不住在发抖的男人,咬紧牙关甚至都要从喉咙里发出威胁恐吓声的样子,英格丽德突然想到她曾见过的一只黑色野猫,也是这样炸起全身的毛,躲在角落里对她呜咽低声恐吓。 她当时是怎么对待这只小野猫的? 英格丽德笑了笑,摇摇晃晃捂着腹部从地上站了起来,捡起扔在一旁的伞。 在他威胁的眼神中,一步一步的向他靠近,就在他准备用身体最后一点力气扑上去撕开她喉咙的时候。 英格丽德停了下来,她在离他只有几步的地方,放下手中的雨伞,对他笑了笑。 接着她弯下腰,慢慢的向后退去,蜷缩不远处的墙边,抱着身体不动了。 雨还在下,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英格丽德抱着双腿,意识迷蒙的靠着墙壁,腹部传来的疼痛与呕吐感让她不断的咳嗽着,身体一半因为疼痛而火热热的,一半因为冰冷的雨水而冷的发抖。 就这样,他躲在角落里,英格丽德靠着墙壁。 两人僵持着。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英格丽德被雨水打着昏昏欲睡的时候,一片阴影笼罩住了她。 果然是这样。 英格丽德了然的笑了笑。 最后那只小黑猫,在英格丽德每天放下食盘再离开,一天天的和她熟悉起来,然后在某一天她放下食盘的时候,没有远远的躲起来,而是‘喵’的叫了一声,晃着尾巴靠了过来,围着英格丽德蹭了起来。 英格丽德看着面无表情举着伞靠在她身边的男人,笑了出来。 第14章 十四 漫天细雨,他睁着眼睛迷茫的看着她,在英格丽德的引导下被搀扶上船,不断流血的腹部吓的贡多拉船夫撑船的手都在不停的颤抖着。 让英格丽德吃惊的是,一直都在无声抵抗的男人突然安静下来,任由她摆布。 早在巴基出任务之前,英格丽德就早早的来到威尼斯,坐着游艇穿梭在各个或宽敞或狭窄的水道里。 霍华德在她离开之前扔给她一个耳麦,告诉她。 “阻断苏联和巴基·巴恩斯的联系,最多是一个月,这一个月里能让他想起多少,就靠你自己了,一个月后无论你不舍还是痛苦,你都得从他身边离开。” 一个月能干什么呢? 英格丽德摸着耳朵出了神,肩膀一重,收回思绪向旁边看去。 失血较多的男人此时脸色苍白,闭着眼睛无力的靠在她的肩膀上,这可能是他无意识之中的举动,但还是让她不由自主的心情甜蜜起来。 英格丽德侧着脸,温柔的看着靠在她肩膀上的男人,享受这难得的安逸时间。 “客···客人,到了。” 船夫带着颤抖的声音传来,打破了这安逸的时光。 英格丽德抬起头看着表情惊恐的船夫,微笑着把钱递给他,然后伸手摇了摇在她肩膀上已经沉沉睡去的巴基。 被打扰到了睡眠的巴基,非常不情愿的摇头躲开她伸过来的手,然后睁开眼冷冷的看了一眼站在船尾的船夫。 英格丽德看着难得显露出孩子气的巴基,笑着伸出手臂从他腋下穿过,以拥抱的姿势把他从船上拖了起来。 一个60kg以上的男人体重,当然不可能这么轻松的被她抱起,可是男人就像是犯了懒一般,明明偷偷用小腿承担了身体的大部分重量,可是身体却像是使不出力气一般,整个挂在了英格丽德身上。 呼出的热气扑在英格丽德的脖子上,痒的她咯咯直笑,两人一路黏黏糊糊,一段几分钟就能走完的路,磨磨蹭蹭了几乎半个小时才走到。 好不容易把巴基抬到房子里,伞在半路上就被巴基随手扔掉了,两个人进到房间里以后,全身都湿透了。 被雨水打湿的衣服贴在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极了本以为还会继续粘在她身上的巴基,在进到房间里以后,松开手从她身上退了下来,就像一只高傲的黑猫在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微微抬着头围绕着房间里的每个角落走了一圈,留下自己气味的标记。 ‘黑猫’转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一个玻璃杯,‘黑猫’手忙脚乱的伸出爪子想要稳住在桌角转动的玻璃杯,然而从未仔细接触过这种脆弱物品的‘黑猫’,费了很大一番功夫抓住玻璃杯的时候,把它捏了一个粉碎。 ‘砰哒’一声。 握碎杯子的手僵在半空中,僵硬的身体就像是一只已经炸毛的猫。 知道自己做错事的‘黑猫’耸拉着脑袋,握着玻璃渣的手也慢慢垂落下来,淡蓝色的眼球湿漉漉的,小心翼翼的偷看着英格丽德的神色。 如果他现在长着猫耳朵,现在一定是死气沉沉的贴到他的头发上。 看着一副低头认错可怜样的巴基,英格丽德‘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低声安慰着。 “好了,好了,就是一个玻璃杯,现在身体湿漉漉的难道不难受吗?” 没有受到责备的‘猫咪’眼睛一亮,看着英格丽德坐在沙发上向他招手,飞快的凑了过去,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会打湿沙发,他蹲下身体,贴到英格丽德的大腿旁边,安安静静的不动了,任由英格丽德如何诱哄他坐上沙发,依旧把头枕在她大腿上,蹲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她。 诱哄无果的英格丽德只能认命的拿起刚刚准备好的热毛巾,一点一点擦拭着他的脸。 因为热腾腾毛巾的擦拭,巴基舒服的眯起眼,不自觉的蹭了蹭她的手指。 然后在脱衣服这个问题上,受到了他不小的抗议阻拦,最后还是英格丽德板起脸,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巴基才不情不愿的慢慢开始脱衣服,顺从英格丽德的指示躺在沙发上。 因为腹部的伤口不能碰到水,英格丽德拿着热毛巾一点一点的擦拭着他的身体,巴基眯着眼非常享受的样子,快擦到腹部的时候,肌肉因为疼痛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上面的伤口已经流血已经止住,但切开皮肉的深深伤口还是看起来非常的触目惊心。 没有学过医的英格丽德,只能给伤口涂抹上酒精消毒,在抹上一点止血的药粉,就用绷带缠了起来。 中途除了身体因为痛感生理性的颤抖,巴基都十分配合的躺在沙发上,任由她的动作,乖巧的不可思议。 收拾完这一切,英格丽德从旁边柜子里抽出一块干毛巾。 看到她的动作的巴基十分配合的慢慢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英格丽德自然而然的把毛巾盖在他的头上,不重不轻的揉搓起来。 巴基顺从她的动作,慢慢向后靠,靠到她的怀里,眯着眼。 白色的毛巾,她的手指时不时穿过他的发丝,不自不觉中英格丽德停下手中的动作,开始抚摸他的头,手指轻轻按压着他的头皮。 他脸部的表情柔和的不可思议,全无之前见到的那种凛冽气质,宛如一只被主人抚摸揉搓软软靠在主人怀里的猫咪。 他也像猫咪那样坐着,侧着脸眯眼把自己的脸主动递到英格丽德的手边,一边蹭着她的手心,一边发出舒服的呼气声。 再这样下去会感冒的,虽然不知道他会不会感冒。 英格丽德还是狠下心收回手中的毛巾,把他推到一边,无视他抗议的眼神,温柔的对他说。 “你该休息了,身上的伤口都还没有好。” 无话反驳的巴基哼了一声,面无表情的向床那边走去,躺上去之后转头目不转睛的紧紧盯着她。 知道他在催促她一起睡觉的英格丽德,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身上被打湿的还贴在身上的衣服。 “你等我一会儿,我先去洗个澡,马上回来陪你。” 看起来非常不愿意的巴基,最后还是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心里挂念巴基的英格丽德随便冲了一个澡,就穿衣服从浴室里出来了。 结果刚才还生龙活虎要求和她一起睡觉的巴基,闭着眼睛,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看起来睡着已久。 “···想和我一起睡,结果自己先睡着了,反复无常的真像我之前养过的一只猫。”说着,英格丽德坐在床边,轻轻的拨开搭在他脸上的头发,巴基因为抚摸的骚·扰有些不舒服的皱了皱眉毛。 “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这么长时间单独相处。”英格丽德笑了笑,“以前总是有史蒂夫的打扰,通常连个吻都来不及交换,你就被他拉走,我本来应该觉得庆幸,没有人能够再来打扰我们了。” “可是我还是觉得很难过,你失忆,史蒂夫生死不知,与其这样,我还情愿和你甜言蜜语的时候被打扰···” 英格丽德哽咽着,靠在他的身上。 巴基依旧熟睡着,丝毫没有受到惊扰的样子,从前都是只要她一靠近,失去记忆的巴基就会抽刀或是开枪射她,淡蓝色的眼睛就像盯着敌人一般,冷冰冰的盯着她。 然而这次,刚刚见面的时候也只是用手把她打开,并没有之前那种浓郁的杀意。 会在虚弱的时候主动靠上她的肩膀,会在舒服的时候蹭她的手心,会温柔的回视她,会不自觉的依赖她。 “我是不是可以幻想,你还记得我?” 英格丽德抚摸着熟悉的脸庞,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第15章 十五(补完) 一夜好梦。 英格丽德是被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刺眼光亮惊醒的,等她睁开眼的时候,躺在她身边的巴基依旧熟睡着,面容坚毅的他在安眠中,脸部线条也不自觉的自然而然柔和下来,引的英格丽德不自觉的把手伸向他的脸颊。 愿时光停滞在这一刻。 暖黄的光线细小的一条,照射在他的脸上,英格丽德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他的脸颊,心脏有种奇怪的情愫在蔓延,手底下的睫毛颤了颤,一点一点的张开,淡蓝色的眼眸蒙着淡淡的水光,柔软湿润的不可思议。 这气氛太有渲染力,让她自然而然的半阖上眼抬起他的下巴,弯下腰。 “···你都不会闭上眼吗?”英格丽德无可奈何的对他说“没有谁对着瞪的这么大的眼睛能亲下去吧?” 巴基任由她抬起下巴,淡蓝色的瞳孔动也不动,直勾勾的盯着她。 英格丽德叹了一口气。 “那你总得对我露出一个微笑吧。” 巴基露出一副不是非常明白的样子,眨了眨眼,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果然被洗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啊···”英格丽德苦笑着收回抬着他下巴的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眼神温柔如水,“我会教你的,把不记得的东西全部教回来。” 说着低下头蹭了蹭他的脑袋。 虽然被洗脑会一脸懵懂黏黏糊糊粘着你的巴基也非常可爱,但还是给她造成了不少的困扰。 喂!你只是被洗脑,不是智商被洗掉了。 比她高上一个头的男人,弯着腰手臂圈在她脖子上,热腾腾的呼吸扑在她脖子上,下刀切菜的刀好几次就因为他突如其来的一呼一吸切到自己的手上。 “亲爱的,你先松开手好吗?”英格丽德艰难的转过头,“你这样我没办法好好切菜。” 巴基一副完全没听进去她话的样子,见到她转过头还用眯着眼脸颊蹭了蹭她的脖子。 柔软的肌肤带着垂落下来的头发蹭着她的脖子,英格丽德被这瘙痒弄的咯咯直笑,卷心菜最后再她手里被剁了一个稀烂。 “好了,好了,别蹭了。”英格丽德一边咯咯笑着,一边摇晃身体躲避他不停凑过来要蹭的脑袋,“好痒···哈哈···别蹭了,巴基····” 刚才还蹭的欢快的男人突然安静下来,淡蓝色的眼睛黯淡了下来,就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猫一般。 “怎么了?” 英格丽德看着突然情绪低沉的男人,伸出手想要摸他的头。 令她吃惊的是,之前一直没有抵抗的男人,突然侧过头躲开她伸过来的手,向后退了几步,飞快的蹿出厨房。 英格丽德收回落空的手,看着空荡荡的厨房出了神。 不知什么原因,巴基发起了脾气,一个人躲在桌子下面坐了下来,看着一个大男人挤着身体坐在桌子下面,场面竟然看起来和谐极了。 “亲爱的,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英格丽德把煮好的浓汤放在桌子上,蹲下身看着蜷缩在桌子下的巴基,哭笑不得的对他说。 “等会儿在生气好吗?先把午饭吃了。” 巴基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身体向后缩了一些。 越来越像一只猫了。 英格丽德看着他的举动笑着摇了摇头,任命的跪在地上,从桌子的边缘爬了进去,开始的时候巴基看到她的靠近,不停的向后挪,直到贴到墙壁之后,才一脸不情愿的坐在原地让她靠了过来。 英格丽德抱着膝盖坐在他身边,也没有刻意转头把视线移到他的身上,一脸无所谓的说着。 “如果你不想吃饭的话,那我就陪你一起不吃好了····” 巴基表情看起来有些触动,却依旧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他做过饥饿训练,一顿两顿不吃东西对于他来说并无大碍,对英格丽德来说就不一定了。 从昨晚把巴基扶进房间里开始,早上睡过头,她已经整整两顿没吃东西了,被饥饿折磨的肚子已经承受不了,向她发出抗议声。 咕—— 第一声叫声响起的时候,英格丽德耳根因为丢脸红了起来,巴基的手指似乎动了动。 咕—— 巴基的视线不自觉向她那边瞟去。 咕—— 他低下头握紧拳头,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下一秒就从桌子下窜了出来。 然后端着桌子上的浓汤又窜了回来,面无表情的抿了一口,就把碗递到她的面前,蓝色的眼睛幽幽的盯着她看。 英格丽德看着已经贴到她嘴唇的碗壁,愣了愣,顺着他的意思张开嘴巴,已经有些冷的汤汁沿着碗壁倒入她的嘴里。 “等··等等···” 果然指望‘猫咪’会照顾人就是一种妄想,或许是他想让英格丽德把剩下的浓汤都喝完,端着碗的动作已经不能称作喂了,完完全全就是在灌。 像是怕汤汁漏出来一般,巴基一手端碗一手轻柔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道按住了她的下巴,这可把英格丽德折磨惨了,汤汁汹涌的挤进她的喉咙,甚至还有不少在她换气的时候涌入她的鼻腔。 “咳···咳咳···够了!” 被呛的不能呼吸的英格丽德一拳打倒他的头上,被打的巴基停住手上的动作,不明白自己想让她吃东西的举动哪里不对,一脸委屈的看着她。 满脸汤汁的英格丽德看着这样表情的巴基,不由自主的柔和下语气。 “我知道你想让我吃东西,但是这样太粗鲁了·····” 失去记忆的巴基一时还不是很懂粗鲁的意思,迷茫的看着她,然后看到英格丽德满脸褐色的汤汁后,举起手一点一点的擦着她脸上的汤汁,把自己的手指和白色的袖子上弄的油迹斑斑。 感觉到脸上传来的触感,看着面无表情的认真给她擦脸的巴基,就知道他根本什么都没有听进去,无奈的笑着侧着脸让他能更容易的擦到自己的脸。 来到威尼斯,单单只是呆在房子里就太浪费这次的机会了。 所以刚刚吃完午饭,英格丽德就带着巴基出门围绕这种城市逛了起来。 撑着船的贡多拉船夫迎接到了他撑船史中最奇特的一对客人。 黑发的女人比他这个本地人还要了解威尼斯的经典景点,一路上本该是由他来介绍,结果这个女人坐在褐发男人的身边,指着经过的地方,一路上不停的和男人说着,说了这么久,连他这个船夫听着都有些烦躁,男人却是眯着眼转着头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她。 其他的客人即使性格再这么不好,在上船的时候大多也会和他问个好,这个男人从上船开始就没给过他一个眼神,静静的看着那个女人的侧脸,似乎他根本不存在一般,即使威尼斯美如仙境的风景也没能换回他一点注视。 仿佛他的世界只存在面前这个女人一般。 “我们到了。” 看到目的地已经到达,‘喋喋不休’的英格丽德总算停了下来,她从钱包里掏出钱递给船夫以后,就迫不及待的拉着巴基上了岸。 “圣马可广场” 英格丽德指了指面前的广场。 白色的鸽子洋洋洒洒的挤在一起,咕咕的叫着,享受着游客的投食,偶尔有一两只飞起,落下一两根洁白的羽毛,美丽的画面混合着午后暖黄的阳光沁入他的眼睛。 黑发的女人笑着大叫一声,拉着他的手就冲入了鸽群之中。 ‘呼啦’一声,被惊吓的鸽子飞了起来,宛如一片白色的海洋,女人灿烂绚丽的笑容就这样映入他的眼帘。 女人扬起的笑声混杂着警卫愤怒的制止声。 这一幕熟悉的不可思议。 “快跑!” 英格丽德笑着牵着他的手,向广场的另一边跑去,后面跟着咆哮着的警卫,一群又一群的白鸽被他们惊飞。 奔跑中,‘呼呼’的风声扫过他的耳畔,他愣了一下,看了看抓着他右手飞奔的女人,下意识转头看了看自己左手边。 那里空荡荡一片。 “终于甩掉他了···” 女人一手抓着他的手背,一边不停的喘着气。 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逃跑,就像他不明白他对她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从第一面开始,他全身的细胞就在咆哮。 他的身体在兴奋,在喜悦。 砰—— 他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的下意识伸手向自己腰上摸去,摸空以后,他才意识到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随之而来的冰凉触感让他迅速回神,从地面柱管碰出的水流溅到他的身上,让他下意识的挣扎起来,瞳孔不自觉的放大。 就像一只被主人扔下水池的猫。 女人被他的样子愉悦,‘咯咯’的笑声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停过。 隔着水雾,女人被水打湿的样子并不美丽,黑色的头发想打湿的海草一般邹巴巴的贴在她的脸上,几乎挡住她的五官,想必他的形象也不一定美好,但是两个人就这样在喷泉中相拥,没有其它任何人的打扰。 那一瞬间,怦然心动。 英格丽德着迷的摸上熟悉的脸颊,贪婪的注视着他的脸,一块一块,一寸一寸,充满情愫的话语脱口而出。 “巴基···” 那一声温柔的呼喊,唤回迷蒙中的他。 心底有种无法形容的感觉蔓延,就像无数根细细的针扎在他心脏上一般。 “我不是巴基,不是他。” 【为什么你总是叫着他的名字呢?】 第16章 十六(改) 歌舞与欢笑在那一瞬间离她远去,英格丽德呆在原地,脸上的表情都还保持着翘起的样子,愣愣的看着他。 “我的名字不是···巴基。” 他伸手抓住英格丽德的肩膀固执的看着她。 这就像一面镜子被砸碎,她一直构思出来的完美时间碎的干干净净,一切的一切关于她曾爱过的那个人。 “我不是他,你知道的···” 男人执拗的握住她的肩膀,淡蓝色的眼睛温和如水却又坚硬如冰。 “你清楚明白,我们之间的···” “够了。”英格丽德打掉他的手指,男人一脸受伤的看着被她打开的手指,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变得僵硬起来。 “我···我很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只是···”英格丽德看着表情沮丧的男人,按捺下心底奇怪的感觉,“让我冷静一会儿···” 说完,也没有等男人的反应如何,转身逃也似的跑开了。 自从那次谈话不欢而散之后,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突然转了个个。 小心翼翼对待对方的角色由英格丽德变成了巴基···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巴基了,他对这个名字感到无限的熟悉感,但也无比的排斥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的主人给他带来了遇见英格丽德的机会,同样也残酷的告诉他,他现在拥有的一切其实并不属于他。 这种烦躁的感觉甚至驱散了他和组织失去联系的不安感。 空白的记忆深处一直有东西在跃动,告诉他,巴基这个名字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他还是厌恶,极端的厌恶。 一边是被她温柔深情对待的‘巴基’。 一边是□□控的冷血武器的‘11号’。 他到底是谁? “客人,你还好吧?” 贡多夫船夫的声音突然唤回他的思绪,他烦闷的收回思绪冰冷的看着船夫。 船夫被他不带情绪的眼神扫视的背后一凉,但还是讪笑着对他说。 “我看你刚才看这个女士出神了,马上就要踩空了,所以我······” 他面无表情的顺着船夫的视线看去,看起来自己的身体前进方向最终的目标是对面的女士,但事实上,沿着刚才的轨迹走,自己的左脚已经踏出了船的边缘,而那个女士撑着脸,一副神游的样子,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这边的动作。 他突然感到有些气馁。 见过不少坠入爱河情侣的船夫一眼就看出了他沮丧的原因。 他咳嗽了一会儿,状似不小心的把船桨在水中猛拍了一下,顿时船身剧烈的摇晃起来,神游的英格丽德立马失去了平衡,从座位上倒了下来。 然后被男人抱在了怀里。 “年龄大了,果然还是身体不行了。”船夫笑了笑,像是应证自己的话一般,揉了揉自己的腰,“年轻人,不介意多走几步路吧?我实在是摇不动桨了。” 可惜的是,此时船夫一直想要暗示的对象抱着女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副你为什么不好好划船的样子。 ——活该你追不到她。 船夫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解风情的男人。 “我说,给我下船,我今天不干了。” 说着船夫举起船桨,根本就没有他之前所说的那种年纪大的样子,而被面前变故弄的莫名其妙的巴基,被船夫连同英格丽德从船上赶了下去。 “对了忘记告诉你们了。”船夫的声音从遥遥的水面上传来,“你们运气不错,本来威尼斯的狂欢节因为战争终止了,但是恰好,今年是重开的时候。” “尽情狂欢吧,我亲爱的客人们。” 直到船夫驶着船远去,靠在他怀里的英格丽德一反之前热情温和的样子,疏离有礼的从他怀里站了起来,整了整衣服,不急不缓的对他说。 “既然来过威尼斯,又有运气遇见狂欢节,不如我们一起?” 他对换装狂欢这种事情其实并不太热衷,但是看到英格丽德对这个很感兴趣的样子,于是他没有多少犹豫就答应了。 威尼斯狂欢节最大的特点是它的面具,其次是它的华丽服饰。 换上华丽繁复的服装,带上或羽毛或玻璃或宝石装饰的面具。 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 有一个命题一直都延展在英格丽德的脑海里,只不过她一直在无视这个命题的存在,如今却被拖拽出来,大刺刺的摆在她的面前。 她爱着的是巴基的灵魂亦或是他的身体? 长久以来的相处,以前都是失去记忆的巴基在拒绝,然而这次亲密的相处了大半个月后,这个问题便格外的显现出来。 一样的面容,一样的嗓音,一样的表情,一样的性格,甚至一样的思考方式。 但是现实却是,这个男人不是巴基,失去了记忆的他俨然已经成为了另一个个体。 他不是巴基,他是冬日战士。 英格丽德打了一个寒颤,一个想法在她心中暗暗生成。 白色的羽毛长袍,艳丽的红色口红,配合高的惊人的黑色高跟鞋,再戴上白色彩绘的面具,英格丽德被完全隐藏在华丽的衣着之下。 然后在男人被一群人围着很不耐烦换上衣服面具的时候,她踩着高跟鞋扭了一个身窜入了人群之中。 间隔许久才重开的狂欢节,吸引了不少前来观光的游客,让这个小小的城市拥挤起来,只要花一点点钱,就能租到一件衣服和一个面具,混入□□的人群之中,享受没有阶级限制狂欢的乐趣。 以白色羽毛打底为主要装扮的人实在太多,至少英格丽德身上的这套装备就有很多人和她一样,她窜入人群中,没花多少工夫就混了进去。 “嘿,斯塔克,我要问你一个问题。”英格丽德按住藏在耳朵里的耳麦,跟着拥挤的人群行走着。“有没有办法能够让一个被洗脑的人,想起以前的记忆?” 男性嗓音听起来有些犹豫。 “这个···记忆···你知道我擅长的不是···玛利亚,英格丽德找你···” 耳麦那边传来一些杂音,接着清亮的女性声音从那边传来。 “按照现在基本科学方面来说,脑是由神经细胞(又叫神经元)构成的,神经细胞分为树突、细胞体和轴突三部分····” “嗯?···” 听到英格丽德发出疑惑音节,斯塔克夫人叹了一口气。 “简而言之,就是人的记忆是一个个小盒子,然后被慢慢填满,这些盒子是不存在被拿走破坏的情况,洗脑也只不过给某些盒子上了一把锁···” “你的意思是?”英格丽德的眼睛不自觉的亮了起来。 “只要解开那把锁就行了。” “我该怎么做?” “催眠,暗示,长期的记忆都是靠一点点的暗示的闪现由短期变成长期,被锁起的记忆也是如此,通过某些关键的片段来唤起被锁起来的记忆。” “我还有一个问题。”英格丽德按在耳朵上的手指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失去记忆的那个人还是原来的那个人吗?” “嗯···准确来说应该不是,相同的一个人也会因为生活经验不同而产生不同的性格和想法,失去记忆的话,就相当于产生了另一个灵魂···就像是不同的平行时空存在同一个人,但他们都不同···” 英格丽德打断她的话。 “如果想起以前的记忆会···怎么样?” 斯塔克夫人并没有注意到英格丽德语气的不对劲,想都不想的直接回答。 “当然会消失了,你把之前的文件覆盖了,那个文件还会存在吗?” “我找到你了。” 低哑带着些颤抖的男性嗓音从身后传来,英格丽德就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抱住了,来者的声音带着一点喘气声,能让一个经过训练的人喘气,想必在找到她之前走了不少的路。 “你怎么找到我的?” 英格丽德的转过身,语气平淡,甚至连动作都保持着和斯塔克联络按住耳朵的样子。 似乎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他小心翼翼的扭了扭头,结果因为她大部分的脸被挡在面具的后面看的不是很清楚,一时间他也无法判断出她是在生气还是喜悦。 “我虽然找了一些地方,有很多人穿的和你一样,身材也和你差不多,走路的样子也很像,但是,我知道。” 英格丽德愣住了。 男人虽然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眼睛却是闪烁的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你在人群中显眼极了,我一眼就看出那是你。” ——你爱的是巴基这个人,还是这个灵魂? ——覆盖了原来的这个文件,它还会存在吗? 英格丽德张开了嘴,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泪水顺着脸庞流下。 看着突然哭出来的女人,男人慌了神,习惯面无表情的脸僵硬的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好,手忙脚乱的想要从身上掏出手帕给她擦眼泪,最后什么都没掏到,只能拿着衣服的下摆给她擦眼泪。 直到五颜六色的布块碰到她的脸开始,英格丽德才回过神注意到他身上穿的衣服。 一条条各种颜色的布条交错,披在身上,大红色的面具被他拉到头上,看起来不伦不类极了。 “噗。”英格丽德被他的样子逗笑了,“你真的不太会讨好女人,一般这个时候不都是把女人抱在怀里抚摸后背安慰的吗?” 结果他本来只是环绕在英格丽德身体上的手臂,直接把她的身体向下一按,按到了怀里,抱住了之后,动作又停了下来,呆呆的看着她。 “吻我!” 英格丽德低声的吼道。 男人听到指示后,掀开面具就狠狠的吻了下去。 “感觉怎么样?” 男人压低身体,嘶哑着声音小声询问着。 英格丽德躺在下面,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右···右边···” “这里?” 男人动了动身体,喘了一口气。 “不···不···再往里面一点。” 英格丽德难耐的用脚趾蹭了蹭床单。 “这里?” “再···再一点。” 声音已经有些绵软,尾音不自觉的上翘,知道自己已经快找到地方的男人更加认真仔细。 “是这里吗?” “呼!····对····” 英格丽德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把头埋在枕头里。 靠水道的房间,不知道是谁还在深夜还在水道里畅游,悬挂在船头的照明灯顺着窗帘的间隙射入房间内,照亮了这么一小块地方。 女人微红着脸,嘴巴不自觉微微长大着,眼神迷离。 他被这个表情蛊惑,弯下腰亲吻着她的嘴唇。 □□迭起的那一刻,脑袋空白的男人不自觉按平英格丽德的手指,弯起手指敲打在她的手心上。 ——‘哒哒哒’ 不重不轻敲打皮肉的三下声响。 英格丽德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在微弱的光芒中,视角转换,她和男人对上了视线。 冬日战士紧紧的盯着她,眼神清明的仿佛刚才没有做过那个动作,嘴唇张开,无声的在向他倾诉。 ——我不是巴基。 ——我爱你。 英格丽德瞪大了眼,激动的抱住了男人的身体。 ——你还记得,还记得我们之间的暗语。 ——巴基。 第17章 十七 托尼·斯塔克第二次见到英格丽德的时候是在麻省理工学院的理事长办公室里。 她以自己母亲的身份出席。 “你母亲看起来年轻极了。” 头发斑白的理事长看着英格丽德说。 “我这里有很多关于保养的方法,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告诉你。”英格丽德笑了笑。 永葆青春永远都是女人之间不变的话题,即使是年长阅历丰富的女性理事长。 “哦……”理事长小小的惊呼了一声,意识到自己行为失礼以后,又板着脸指着站在一旁的托尼·史塔克说“你确实是个天才,但是如果能收起你那不可一世的态度得到的成就一定会比现在多……” “还有,最后能留下来一会儿吗英格丽德女士。” 自从托尼·斯塔克被他的父母接回去以后,乖巧了很长一段时间。 而看到自己的儿子乖巧听话心里欣慰的同时,斯塔克夫妇愧疚极了,小小年纪的孩子因为早早接触到现实的残酷,变得会看人表情说话,俨然一副精明商人的样子。 别人家的孩子这个时候还只会拿着玩具枪遥控汽车撒欢似的在街上飞跑着。 于是更加宠爱,宠爱到了后来,变成了溺爱。 “你这段时期在学校里干了什么?” 和理事长谈完话后的英格丽德抓着托尼的衣领,就把他拉到旁边空出的教室里。 “你泡妞追女孩子我没什么可说的,你为什么抢别人的女朋友,还和他打架” 托尼听到她的训斥撇了撇嘴,结果牵动嘴角的伤口嘶牙裂嘴的吸了一口冷气。 “基诺他欺负新生抢他们的钱包…嘶……” “所以你就‘见义勇为’抢了他的女友”英格丽德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因为我们身材差太多,硬碰硬肯定是我受伤……嘶…好痛!” 英格丽德狠狠戳了一下他的腰,叹了一口气,捧起了托尼的脸。 “妮妮…” 听到这个称呼的托尼连忙直起了腰,只要英格丽德叫出这个称呼,就说明她现在生气了,非常生气。 事实上,他的想法是对的。 下一秒,他就被英格丽德一脚踹到脚跟,捧着他脑袋的双手只是用来固定他的脑袋,避免在空中翻转的时候,脑袋和身体的速度不同步,然后被扭到脖子而已。 那一瞬间,天昏地转。 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失去了重力的牵引,以一种不可能的姿态被英格丽德抓着像抡面团一样,在空中720°抡了两圈,最后‘啪’的一声扔到地上。 “身材差距不是理由,就像现在,我照样可以把你爆揍一顿,没有实力就不要贸然挑衅,你抢走他的女友,还不是被狠揍……” “那只是计划的一部分。”躺在地上的托尼打断她的话。 “什么意思?”英格丽德疑惑的看着他。 “你等会儿就懂了。”托尼笑了笑,闭上眼开始默数。“3…2…1!” ‘砰’的一声,几乎在他说出1的瞬间,从外面传来了一声爆炸声。 “我抢了他的女友,基诺肯定会揍我一顿,但是他在揍我的时候也会想起即将要迎来的毕业考试。 托尼笑的一脸灿烂。 “电子工程系谁的能力最强” “托尼·斯塔克!” “我告诉过他,不要剪绿线。”他歪了歪脑袋,“哦,我忘记了,基诺是个色盲,15v的干电池电压也不算很大,爆炸以后最多蹭破脸上的皮。” “你难道不担心他出院以后找你的麻烦吗”英格丽德笑着问他。 “不,当然不。”他从口袋你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她,“我觉得镶在外面的玻璃框不太符合我的审美观,所以……” 英格丽德看着手中被揉的皱巴巴的毕业证书,笑着摇了摇头。 “小混蛋!” 15岁的孩子脸上的雀斑都还没有褪去,但却已经是纵横情场的老手了。 6岁之前的记忆托尼大多已经不记得了,唯一记得最清楚的事情就是,5岁和英格丽德逃到苏联,那个时候苏联刚好迎来冬季。 他们真是凄惨极了,全身上下一点钱也没有,他在大雪中发着抖,又饿又冷。 英格丽德比他还要冷,她把身上唯一的一件羊毛大衣脱下来包裹在他的身上,自己只穿着薄薄的衬衫站在大雪中。 他难受极了,掏遍全身,最后只掏出来了一盒香烟和一盒只剩下一根火柴的火柴盒,那还是他之前制止英格丽德抽烟的时候从她身上掏出来的。 “哦!亲爱的,瞧你找到了什么?”女人笑着凑了过来,被冻的青紫的脸依旧温柔和睦。“我能抽一根吗?” 她拿走香烟盒和火柴,冰冷的手指蹭到他的手心让他打了一个哆嗦。 “站在这里不要动,不要离开我的视线,我抽根烟就回来……”说着,英格丽德转过身背对他一步步的走开,还没等她走几步就被一股力量抓住了。 “怎么了?” 英格丽德转过身看着抓住她衣摆的孩子。 “我…我有点冷,你能抱住我吗?” 小托尼脸涨的通红,一只手捏着她的一摆,一只手不安的在身侧摆来摆去。 “妮妮说谎的时候就喜欢脸红…”英格丽德笑着弹了弹他的鼻子,“我抽根烟就好了,身体很快就会热起来。” “真的?” “真的。” 托尼其实最喜欢她抽烟的样子,烟雾缭绕笼罩着精致的脸蛋,薄薄的嘴唇吐出一个又一个的烟团,还有纤细光滑的手指夹着烟柄。 美丽极了,风情极了。 即便是冻的青紫的手指夹着皱的弯弯曲曲的烟柄,可只要烟雾喷出的那一刹那,她明艳光彩的不似人类。 这双漂亮的手,最后没入油污,碰触灰色污浊的泡沫,擦拭泥泞的地板。 “吃吧。” 托尼看了看手心里被纸袋装起来的面包,和坚硬干冷的黑面包不同,金黄色绵软的外壳,热气腾腾的刚出锅的面包。 这在现在看来是非常不可思议的。 但事实却是未来的美国首富因为这一块刚刚出锅的面包,吃的泪流满面。 虽说后来被父母接回来溺爱纵容了很多坏习惯的滋生。 但吃东西,绝对会把它完全吃掉的习惯一直留到现在。 “你有9年都没出现过了。”托尼憋着嘴,小声的抱怨着。 “你都已经回家了,被我带着在外面无辜受苦那么长一段时间,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想见到我。”英格丽德笑了笑,“没想到回来之后,妮妮竟然变成了一个万人迷,颇受女人欢迎……” 她带有调笑意味的挑起了托尼的下巴,扫视的从上到下看了一眼他的身体,啧啧了两声。 “虽然脸蛋还稍显稚嫩,但青涩的外表可以让人放下戒备,就是肚子,15岁就已经有了小肚腩吗?” 说着,英格丽德还伸手掐了掐他肚子上的那块肥肉。 “总体来说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说吧,你是怎么骗到那么女孩?” 英格丽德收回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抱胸后退了几步,笑着看着他。 “说是‘骗’不准确。”托尼笑着从地上慢慢爬起来,“我并没有骗她们,我只是对她们比较温柔而已。” “温柔?”英格丽德挑了挑眉。 “你曾经告诉过我,要温柔的对待女孩。” 英格丽德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 “我想了很久,不知道以后会不会遇见像你这样的女孩,所以我想,不如一起都温柔对待。” 英格丽德是他记事以来见过的第一个女人,至今为止他从未再见过这样的女人。 亦母亦师亦友···· 几乎涵盖了他年龄世界中所有的角色,已经成为了一种无法替代的人物。 他年幼的时候一直都不明白那种感觉是什么,不是所谓的独占欲,更不是所谓的恋母情节,就像是一个人把最终的目标定在他面前,他也捉不准那种感觉,那种无法形容的憧憬。 英格丽德身上存在着一种他一直向往的特质。 他一直都弄不清这种特质是什么,直到遇见另一个女人。 接受到麻省理工学院的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他脑子中腾升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能够远离家人自己独自生活的畅快。 在某一个晚上他打包好自己的行李,对着熟睡的斯塔克夫妇抛了一个飞吻,无声道别,然后乘着茫茫夜色,独自一个人踏上了前往马萨诸塞州的火车。 他拿着偷偷买好的车票,拖着行李箱在纽约的街头飞奔呐喊着,就在他在脑内幻想着未来的生活该如何度过时,街道的转角处突然冲出一个身影,根本来不及停下脚步的托尼狠狠的撞了上去。 手中的行李箱直接脱手,在地上打了一个转,撞开地面上架起的正在施工字样的小牌子,滑入被掀开井盖的下水道管内。 ‘噗通’一声。 那是掉到下水管道里污水的声音。 那个行李箱装着的不仅仅只有他的衣服,还包括他所有的现金,录取通知书,以及家门的钥匙······ “先生,你就不能···女士?” 斥责的话语到了嘴边被他又咽了回去,原因无它,撞到他的人是个女性,而且还是一个东方面孔的女性。 平板几乎没有线条起伏的脸蛋,只有一条齐齐的刘海压在额前,其它的头发被卷到脑后,扎起一个圆圆的包,上面插着一个他不知道称为什么的木制的尖锐东西。 在纽约女人大多会身着紧身包裙的时候,她穿着一身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长袍,斜扣把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 这种样子在西方人眼中并不会好看到哪里去,甚至谈的上是丑陋。 但她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褐色的眼珠被一层水雾包裹,颤抖着注视着他。 托尼突然想起失踪已久的英格丽德,也是一张东方味很浓重的脸蛋,只不过那双淡蓝色的眼珠不会这样惊慌颤抖,而是永远温柔如水,看着你的时候都能把你看化了。 “are you ok?” 托尼尝试的拉慢语调说了一句英语,结果得到了一副茫然的神情。 果然是这样,他有些头疼的按住了脑袋。 真正的绅士是不会看到有需要帮助的女士时,视而不见的。 英格丽德的教诲适时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托尼思考了一阵,叹了一口气,认命的低下头,用着半生不熟的中文说道。 “拟好···我的名字是anthony edward tonny stark,拟···可以叫我tonny,有···什么··我可以···可以帮到你···吗?” 欧洲这边托尼会的语言有很多,但是亚洲那边普遍语种有了很大的变化,再加上构型上不是他所熟悉的拉丁语种,他会的只有中文,而且还是在英格丽德强制向他灌输的情况下,才学会的一点点,如果她是日本人或是韩国人那就真的语言不通了,托尼这么想着。 事实上,女人还真的是中国人,在他说出中文的时候,她就一脸激动的扑了上来,激动的抓住他的手臂。 “*&&%¥#¥&……。” 女人语速飞快,涌到托尼耳朵里,就变成了一团乱码。 “stop!”被吵的耳膜嗡嗡直响的托尼,按住激动的抓住他手臂喋喋不休的女人,温和下语气,“冷···冷静下来,···拟说的···太快了···我···我听不清。” 女人也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了,松开手站在一旁断断续续的开始说起话来。 其实就是一个老套的故事。 女人名叫杨雪君,出生在一个中国没落的古代家族里,人称二姑娘。 就像古代的话本里的故事一般,女人的身份相当于一个家族里的小姐,男人则是一个在校读书颇具文采的‘书生’。 小姐出游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书生,书生颇具文采,随手作了一首诗,为小姐画了一幅画,然后小姐就对这个俊俏的书生渐生好感。 然后,小姐和书生乘着族长不注意的时候,渐渐开始幽会起来,暗生情愫。 书生很有抱负,在与小姐相处的时候,时不时的透露他的理想,出人头地,为国为民。 可是光有抱负,没有作为,又能如何? 书生的想法不和那些古板的学问者一致,固地自守,眼睛只能看到自己所处的这个地方,他想到了出国留学。 出国留学需要什么? ——钱。 小姐义无反顾的为书生典当了所有首饰,助他出国留学,等来年他学成归来的时候,身着大红嫁衣风风光光的下嫁。 可是小姐左等右等,等得容颜逐渐衰老,等的青丝染上白点,书生依旧没有回来。 而年龄大的不能再大的小姐,被族长绑着压上花轿要嫁给卖猪肉的屠夫。 最后,在即将登上花轿的前一晚,这个封建的女性,终于跳出封建规则的禁锢,做出了她这一生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爬上开往广州的渔船,书生曾告诉过她,广州每个月中旬的时候都会有一条轮船,开往美国纽约。 小姐用尽一生的勇气,没有船票只能躲在灰暗的夹板下面的货仓里,偷吃运输的货物,偷喝船员放在一边的水杯里的水。 经过长达3个月的航行,她终于踏上了这片陌生的土地。 美国,纽约。 “首先我得为你的勇气鼓掌。”托尼拍了两下手掌,“但是我得告诉你,你被骗了,这样的男人我见的太多,他们根本不会再回来,他们只不过是欺骗你的钱财,为了达到目的罢了。” 看到女人一脸迷茫的表情,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因为情绪激动说的是英文。 于是他用着磕磕碰碰的中文再向女人解释了一遍,还没等他说完,女人就情绪激动的跳了起来,转身就走。 如果不是常年受到的教育限制她的行为,呈现给托尼的可能不是一个背影,而是一只朝脸扔来的布鞋了。 女人的反应也颇让托尼惊讶,美国女孩听到他这样诋毁自己的心上人早就一巴掌打过来了,他甚至都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女人却只是闷声不吭的转头走了。 放任女人的离开会给他减少不少的麻烦,至少现实是这样的。 ——真的绅士是不会放任女士身处危险之中的。 “我知道了,绅士,绅士法则对吗?英格丽德。”托尼苦恼的大叫一声,揉了揉脑袋跟了上去。 “i\\\''m sorry,sorry” “对…对不起?” 托尼换着各种语调围着女人道歉,他那张青涩的小脸此刻便显出了作用,女人怒气冲冲的走了很长一段路后,看到他一直可怜兮兮的跟在旁边,也逐渐心软下来。 “你…你的行李箱……对不起。” “what?”没有听清女人说话声的托尼反问了一句。 女人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字的说。 “我·说·害·你·弄·掉·你·的·行·李·箱,对·不·起。”说着,女人又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小孩子还是快掉回家的好,外面不安全。” 外貌永远是托尼的痛,西方人外表看起来更年长这一点在他身上完全不适用,一张娃娃脸毁了一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6岁之前营养不够导致的发育不良,托尼硬生生的比同龄人要矮上一个头。 “我不是小孩子,我……有18岁。” 撒谎的托尼脸不红心不跳的抬起了头。 虽然听不懂英语的女人,还是听到他刚才话语中了18这个关键词。 “18岁?”女人满脸怀疑的上下扫视一周托尼,接着双手握拳平放到腰上,对他微微鞠了一躬。 “托先生,你好。” “托先生,你知道这里怎么走吗?” 女人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托尼。 “托…先生?”托尼从她手中接过纸,“这个是在叫我?” “不是吗?托尼…斯塔克……”女人咬着舌头发出了这几个音节,“难道你不姓托?” “哦,天哪!”托尼捂住自己的脸,“斯塔克才算我的姓。” “斯塔克?有三个字的姓吗?”女人一脸茫然。 “算了算了。”知道再这样矫正称呼下去,最后可能各种奇怪的称呼都会冒出来,托尼迅速结束了这个话题,“先让我看一下这张纸。” “如何?上面写的都是英文,我看不太懂。” 女人走了几步停在离托尼不远的地方。 “啊…嗯…上面有些暗号,我得…花一段…时间才能破译…出来。” 说着托尼把手中的纸张一揉,放到了口袋里。 “我明天…明天再…告诉你。” 白色的纸上密密麻麻的写了一堆。 其实就是胃药的英文说明书罢了。 那天晚上他们谈了很多,语言不通带来的笑话数不胜数。 她和他曾遇到过的女孩完全不同。 没有美国女孩的热情奔放,也没有德国女孩的严谨禁欲,她内敛含蓄,遇到不想说的话题时,就用她那双水润的眼睛,默默的盯着你,盯到后来,都会让你怀疑是不是刚才自己做了什么失礼的事情。 真的难以相信性格如此内敛的人,是下了怎样的决心才能远赴美国,寻找真爱。 而且,她还不识字。 “你…连字…都认…不出…来,是怎么…到的了…美国?” 女人听着他磕磕绊绊的中文笑了笑。 “我认识那个旗子,船上的,蓝色小块上的白色星星,红白色的横条纹,他说过,他会坐带着这样旗子的船回来……” 托尼突然觉得,他无法再对这个女人袖手旁观了。 “你不回家吗?” 女人问他。 “钥匙都在行李箱里。”托尼站在地上踢了踢路边的石子,“早知道就不阻止爸爸安面纹处理门了。” 美国男孩和中国女人就这样边交谈,边围着纽约空无一人的街道走着,晃了一晚上。 “所以,你就把她带回来了吗?” 霍华德看着自己的儿子。 “我以为你第一个带回来的会是你交的女友。” 好爸爸瘪了瘪嘴。 “我不会把女友带回家。”托尼面无表情的推开挡在门口的父亲,招手示意门口的女人一起进来。 “真冷淡,明明6岁的时候还会甜甜的叫我爸比,长大以后连爸爸都不怎么叫了……” “你和母亲在找我的同时顺便度蜜月,才导致足足6年没有找到我和英格丽德……” “哦哦哦,亲爱的,你在外面走了一晚上肯定是饿了,今天的早餐有你喜欢的蓝莓果酱。” 托尼看了自己父亲一眼,带着女人从自己的父亲身边走了过去。 “好吧,你母亲已经把她带进去了,有什么想说的吗?” 霍华德坐在大厅的椅子上看着自己的儿子。 “…能帮我查一个人吗?” 托尼抬起头,询问自己的父亲。 ……… “我没有想到我的儿子还挺有英雄情节的。”听完托尼叙述的霍华德笑了笑,然后在自己儿子的瞪视下咽下后来的笑声。 “在美国纽约留学的中国留学生吗?这可真是个广泛的调查范围。”霍华德从椅子上站起来,“两天,最多两天,我就把他找出来。” 事实上,托尼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不留余地的帮助一个人。 只是他每次看到女人东方的脸孔,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某一个人,也是这样在深夜里苦苦等待 着心爱人的归来。 ······ 在这两天,搭讪女人无往不利的托尼终于踢到了人生中的那块铁板。 不知道是不是东西文化的差异,送花说些温柔动听的话的时候,女人都显得有些生气,亦或是抓着他狠狠教育一顿。 语言措辞中让他见识到了东方的求爱方式。 一个字,闷。 两个字,闷骚。 明明已经心仪的两个人,非要花前月下用各种隐晦的方法传达内心的感情,绝对不会挑明。 美国女孩通常都会挑逗一番,*辣的甜言蜜语交谈,相处到了一定程度直接脱衣服上床。 总之,托尼对这种含蓄的示爱方式感到牙疼。 然后,调查的结果出来了。 女人心仪的对象名叫约翰·里维斯,中文名李栎枰,来纽约已经有8年的时间,现已移民,已婚…… 剩下的东西已经不用再看了,托尼记下了男人的住址。 “杨…女士?”托尼不太确定的叫了一声,听到呼唤的女人回头看着他。 托尼停顿了一下,最后抬着头注视着不远处的女人。 “你给我的纸条得出结果了,要我带你去看看吗?” 那一瞬间,女人的表情顿时变得鲜活起来,使她那张并不出众的脸蛋也变得美丽起来。 “真···真的吗?” 她激动的握住托尼的手指,身体因为喜悦颤抖着。 他不自觉的避开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语气也变得奇怪起来。 “是的。” 一向沉默内敛的女人一改常态,变得多话起来,语速飞快的在他身边不停的说着。 她身着一身和周围人格格不入的奇怪长衫,头上高高扎起来一个发包,插着一把红色的木梳,下面配着一把他曾见过的不知名的尖锐长木针。 “今天我的这身衣服好看吗?” “他说过他最喜欢我穿这件衣服了,可是坐船的时候都被挤皱了。” “还有还有这个簪子,是他亲手雕给我的,虽然现在这个年代还戴发簪感觉很俗气,但我还是·····” 女人飞速的说着,完全没有在意路人看她服饰那种奇怪的眼神,语速飞快的他根本听不清在说些什么,托尼也不想仔细去听清她在说什么。 在转弯的一个角落。 女人高昂的声线戛然而止,她瞪大了眼,保持着刚才抬手的动作一动也不动的盯着不远处的小型洋楼。 黑发东方面容的年轻男人笑着端着手中的茶杯弯腰低声对着身边金发女郎说些什么,金发女郎听到以后对着男人的面颊吻了一下。 他们身边的不远处,黑色头发的小女孩趴在草地上,拿着蜡笔对着铺在草地上的白纸涂画着。 金发的小男孩大叫着追在金毛大狗的身后。 多么幸福美满的一个家庭。 “他曾经给我度过国外的话本,我幻想着,那里有漂亮的白色小洋楼,庭院里种满了我喜欢的红色杜鹃,我们会有一对儿女,嘻嘻哈哈的围绕在我们身边打闹,还会养一只大狗·······” 女人哽咽着,眼泪从眼眶里滑落,晕染开精心准备的妆容。 长久的等待换回的是这样的结局,托尼以为女人的反应会更加激烈一些。 结果却是,她不慌不忙的从袖子里拿出一块手帕和一小面铜镜。 对着铜镜一点一点的擦拭着,不急不缓。 先是眼角,把炭笔勾出的翘起渐渐抹开,再一点一点的擦净。 再是脸蛋,被泪水打湿糊成一团的红色胭脂,手帕轻轻一擦,就全部擦的干干净净。 女人飞快变脸的过程看的托尼目瞪口呆,伸出想要安慰她的手僵在半空,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我的母亲说过,大家闺秀就该时时刻刻保持平静柔和的面容,微笑着面对工作回来的丈夫,以一种最美好的姿态面对最心爱的人。” “我的‘妈妈’也说过,面对悲伤流泪的女士是,应该递上干净的手帕,贡献出坚实有力的肩膀。” 托尼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递给她。 “你的手帕脏了,先用我的···如何?” 听着男孩学着她说话的语气不熟练的样子,女人红着眼眶笑了出来,难得没有顾及礼仪抢过他手上的手帕擦脸,没过多久白色的手帕就被染黑了。 “我把手帕洗干净了再还给你。” 托尼笑了笑。 “需要我陪你走一会儿吗?” 女人眯起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缓缓的摇了摇头。 “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助,我想我应该离开了。” “我全身上下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作为谢礼,能够拿的出手也就只有这个了。”说着,女人从头上取下那根木质的长针,递给他。 “如果有机会的话,你遇到的人是一个中国的女孩,我想她会喜欢的。” 结果,直到女人离开,托尼都没能问清,这个像针一样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木质的针柄上面雕刻的花纹非常的精美,不知明的植物一圈又一圈的缠绕,两只头上顶着弯曲长羽毛的鸟交错在其间。 最后,在柄尖雕刻着四个奇怪的字符,它们雕刻的杂乱无章,出现在这精美的雕刻中看起来格格不入极了,所幸的是,它们很小,不仔细观察,根本就不会发现它们的存在。 可这四个字符极大的挑起了他的兴趣,他花了很大功夫,在学院里找了不少东方面孔的人,最后一个英语系的美籍华裔的男生解答了他这个问题。 “啊,雕刻的是‘从一而终’。” “什么意思?” “就是指丈夫死了,不再嫁人。” 这个女人只是托尼花花公子生活中渺小的不能在渺小的过客,除了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便没有再在他的记忆里留下什么。 “她死了。”霍华德翻看着手中的报纸,面无表情的说了这么一句。 “死了?谁死了?”托尼不是很明白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原来一直好脾气的父亲,此时扔下手中的报纸,看了他一眼。 “那个中国的女人,她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霍华德叹了一口气。 “她跳下了哈得孙河,等到发现的时候····” 父亲后来的话,托尼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他曾想过无数个不同的结局,却从未想过最后的结局会是这样的惨烈。 或许真印证了那根长针上的那句话。 从一而终。 她最终还是选择了从河堤上跳下去,落了一个从一而终。 只是可惜了,那条没能再还回来的手帕。 “托尼?妮妮,妮妮!!!” 托尼被这一声呼唤猛的拉回现实。 “你在想什么?我刚才叫你,你都没有反应。” 面前黑发东方人柔和的面孔让托尼晃了晃神,一时间竟然没有分清现实与幻境。 “妮妮?” 英格丽德狠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啊?···是英格丽德。”托尼有些失望的低下头,“我在想你消失了这么久,为什么突然又回来的原因。” “原因?”英格丽德眨了眨眼,“因为妮妮是小天使啊,能治愈我的小天使!” “够了,英格丽德,不要和我开这个玩笑。”托尼捂住额头。 “不是开玩笑!”英格丽德抓着他的肩膀,正视他的眼睛,满脸严肃。 和巴基上完床后没过多长时间,霍华德干扰的期限就达到了极限,他对此严厉的警告了英格丽德。 这次英格丽德没有像前几次那样疯狂,平平静静的和巴基道别约定下次的相见,似乎完全不受下次见面可能再是陌生人的影响。 “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与其痛苦他的失忆,还不如把自己好好打扮一番,迎接下一次的见面,至少我不能让我的等待白费。” 饯别的巴基说出了和之前一样的话。 “等着我,我会回来找你的,在那个教堂里。” 他伸手指了指英格丽德背后的教堂,英格丽德对这种饯别的语气早就习以为常,只是附和的笑了笑。 见到回归后心情不佳的英格丽德,斯塔克夫妇想了想最近儿子越发顽皮的举动,干脆就让英格丽德去见托尼的理事长,一边教训托尼的同时,让托尼治愈她心上的创口。 “我什么都没做·····”听到英格丽德近乎夸奖的话,托尼脸上泛起一层红晕。 “是的,是的,你现在什么都没做。”英格丽德蹲下身,看着他的侧脸,“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如果你发现,你喜欢的人,他失去了记忆,变成了另一个人,你还会爱着他吗?” “从一而终!” 不知怎么的,托尼脑中就浮现出这个词。 英格丽德似乎被他说出的词惊了一下,瞪大了双眼僵在了原地,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 “从一而终?你是从那里知道的这个成语?” “不过,果然还是妮妮小天使啊。”英格丽德笑了笑,抱起托尼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当天晚上,英格丽德就带着托尼订好了前往威尼斯的飞机票,飞到了威尼斯。 还没等托尼反应过来就由陆地转移到水上的城市。 他都没来得及仔细询问英格丽德来威尼斯的理由,就被她拖着坐船来到威尼斯的东边。 “你就是带我过来看这个吗?”托尼指了指不远处黑乎乎的一片平地,“看废墟吗?” 接着,托尼被她的眼神震撼到了,那双眼睛突然活了起来,仿佛就如同他记忆里那双会说话的眼神一般,灼热闪烁的不容忽视。 “哈哈···哈哈哈····” 英格丽德捂着脑袋发疯似的笑了起来。 “怎···怎么了?”托尼看着疯狂起来的英格丽德,打了一个寒颤,询问身边的船夫。 “我记得之前这里是一个教堂,然后被一个蒙面的男人一瞬间毁了干干净净,可惜了之前漂亮的白色屋檐·····” 谁都没有想到,隐秘在国家背后的冬日战士,显露在众人眼前的方式,竟然是一怒之下,在大庭广众下拆了一间教堂。 “他···还记得。” 冬日战士被制住的那一霎那就被注射的麻醉剂麻痹的全身动弹不得,一路上被塞进飞机,拖在地上拖回苏联。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昔日熟悉的人影在他面前愤怒的大吼着,但他却无法控制的嘴角上扬,以一种掌握全局的眼神回望着他。 人影被他的这种眼神激怒了,他挥了挥手让人把冬日战士拖回洗脑的仪器下。 “马上就好了,你不会再记得。” “不,我会记得。” 冬日战士笑着咬住递过来的护牙具,闭上了眼,等待熟悉疼痛的到来。 托尼突然明白他一直憧憬着英格丽德身上的特质是什么了。 这是他一直都向往的感情。 从一而终。 英格丽德踏上岸,一步一步向废墟走去。 女人蹲下身体,伸出手指在破裂的房梁上‘哒哒哒’的敲了三下。 第18章 十八(补全) 带着探测器,跟着显示器上显示的红点几乎绕着地球饶了一圈。 霍华德曾对这个显示器表现了无比的热情,整整50年,这个显示器居然都没有被发现过。 “你到底把探测仪藏到他身上哪里?” 而等他拆开显示器检查时,小小的表盘里连电线都没有多少,占大多数的竟然是现在都找不到生产厂家的二极管。 “这不可能!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么多老古董” 英格丽德看了他一眼。 “我是个守旧的人。” “守旧····就不会随随便便和一个男人在公共场所里上床” 知道他在说她和巴基第一次在外面做·爱的事情,英格丽德面无表情的瞪了他一眼。 “托尼有向我抱怨你们专注于你们的事业,根本就不顾及到他的感受” 被戳到痛楚的好爸爸抓了抓脑袋,叹了一口气。 “我和玛利亚都希望他能坚强起来,现在的时局越来越不稳定,我们时时刻刻都生活在被暗杀的阴影中,我有时候都在想。”霍华德抬起了头,笑容显得有些苦涩,“假如没有找回你和托尼,他过的会比现在好多了?至少不用每分每秒都生活在恐慌中” “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但是托尼告诉过我,他其实一直都非常崇拜他的父亲。”英格丽德抱着肩膀,“没想到你们竟然抱有这种想法,那还不如对外宣传他是我和巴基的儿子,美国对待战死士兵的遗孀还有很多优惠” “让我想想,把他的名字改成什么好呢?托尼巴恩斯吗?” “他现在看起来对电子工业特别感兴趣,妈妈我对这方面不太了解,我记得他小时候穿着裙子牵着裙角转圈圈,说是等爸爸回来了,要穿最漂亮的裙子给爸爸跳个舞” “他爸爸是个军人,我想他会为此自豪的,妮妮看起来非常的爱国,总想着自己的科技创新能给国家带来多少助益” “巴基知道他多了一个儿子,不知道会不会开心?” 霍华德听着她一句句的构思自己儿子的未来,脸色越来越苍白,最后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够了,托尼是我的儿子!”说完之后又颇为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脸,“我觉得我自己矛盾极了,现实是把他送离我的身边,才是对他最好的保护,可是只要一想到他会离开,我和玛利亚就难过的无法集中精力做其他的事情” “这都是你们父母自作主张的想法,妮妮比你们看起来坚强厉害多了,3岁的时候就知道送牛奶补贴家用,会自己洗衣服,还会烤好吃的小甜饼,你一天劳累回家的时候,还会给你揉肩压腿,穿着可爱的蓬蓬裙趴在你身边甜甜的笑着看着你” “等····等等····为什么他不会烤小甜饼给他的爸爸吃,也不会为他累的腰酸背痛的爸爸揉肩压腿啊!!!” 一想到他最爱的儿子,在英格丽德面前乖巧的不像话,而在他面前就是每天带着各式的女孩子,无视他从他身边走过。 他就非常嫉妒啊!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 “不对不对,重点不是这个,为什么我的儿子会去送牛奶,还有穿可爱的蓬蓬裙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把他的性别意识纠正过来!!!” 霍华德只要一想起自己的儿子6岁的时候还穿着可爱的蓬蓬裙,扎着小辫子在原地转圈圈的时候,他就想不顾外表严谨的形象,抓住英格丽德的肩膀把她狠狠的摇个几遍,问她那几年是怎么对待他的儿子的。 从此坚定了不把托尼交给英格丽德教育的想法。 英格丽德对小时候把托尼当女孩子养,还养了那么多年这个做法也感到了非常后悔。 往往一个孩子在幼年时期受到的教育很有可能会影响到他的一生。 虽然托尼的性别观念已经被纠正过来,但是那种可怕的影响一直持续到现在。 他的举手投足看起来总和其他的男孩子不太一样。 看起来······ 骚气满满? ········ 两个监护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默契的转移了话题。 “咳咳·····”霍华德咳嗽了两声,“我追踪到巴基的踪迹了。” “我知道他在哪里····”英格丽德摸了摸手中的显示器,“我还有多长时间?” 霍华德看了一眼表情平静的英格丽德,转身在电脑的键盘上敲打了几下。 “因为上次巴基后来失去控制砸了一间教堂,他们似乎发现了我们的存在,而且这次地点也在苏联····”他叹了一口气,“我们不希望你去,在他们眼皮底下,太危险了·····” 英格丽德走了几步,拥抱住他。 “谢谢,你们给我的帮助,我想这次可能会是最后一次。” “好吧,英格丽德。”霍华德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以后你必须得回来。” “我知道,我知道,我会回来,我保证时间到了就回来。” 1991年的苏联所处局势非常尴尬,美苏的长期冷战,以及戈尔巴乔夫在1989年停止了对东德的支援,导致了苏联其下的卫星国,在数周内一一脱离,让苏联这个大国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这也是冬日战士被收回苏联的主要原因。 被用来暗杀分离苏联的各级人员。 随处可见的暗杀事件与国家内乱让这个国家充满了恐慌,失去政府的制约混乱起来,而英格丽德则乘着苏联内乱政府打压的时刻,潜入了苏联内部。 “站住!” 恶狠狠的咆哮声从她身后传来,英格丽德转过身就看见一个青年站在他身后,可能是第一次出来抢劫,握着匕首的手指还在不住的颤抖着。 “把钱包给我!” 60年以来,第一次被抢劫的英格丽德颇有兴致的看着这个用匕首指着她的青年。 青年被她挑衅性的表情激怒,挥舞着匕首就冲了上来,接着英格丽德踢了一下他的腰,软倒在地上的青年膝盖中了一枪。 抢声是从后面响起,捂住膝盖的青年下意识的回头。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回头。” 英格丽德一脚踩到要回头的青年脸上,对着那边举起了手。 “嘿~” 蒙着脸的男人扫了一眼被英格丽德踩在地上的青年,收回了手中的枪。 英格丽德笑了笑,从怀里掏出自己的钱包扔到地上。 “走吧,不要回头。” 冬日战士被培养出来最为暗示用途,一般都会把见到他存在的对象杀掉。 青年听到英格丽德的话以后,从地上捡起钱包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对此冬日战士并没有做出多大反应,只是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英格丽德。 “我一直觉得你是不是画过眼影,眼眶看起来比常人要深邃这么多?” 说着,她轻轻抚摸着冬日战士的脸,准确来说是抚摸面罩,面罩占了脸大部分的位置,几乎没有多少皮肤□□在外,但英格丽德还是乐此不疲的抚摸着他的脸。 在他嘴唇的位置隔着面罩吻了一下,温柔的令心脏坚硬的冬日战士也不自觉的为之动容,想要扯下脸上的面罩和她接吻。 “不····不要动。” 英格丽德拦住他伸直的手臂,取而代之用自己的手,按在面颊连接在耳垂下面的接口。 ‘咔嗞’一声,面罩脱离面颊,顺从重力的指引掉落。 冬日战士微微张开嘴,手指托住英格丽德的脸颊,弯下腰吻住那片红色的嘴唇。 “ge····geri?” “是的,是我。” 英格丽德亲吻着他的面颊,一路吻到他的手指,手心凸出的痕迹让英格丽德愣了一下。 手心里遍布细碎的小伤口,中心的咬痕一眼就能识别出来。 冬日战士像是一只因为主人停止抚摸而躁动不安的猫一般,凑过来用脸轻轻蹭着英格丽德的脸。 盯着手心中央的4个字母,英格丽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被按着洗脑的时候,他的样子一定傻透了,一边抵抗着抹掉记忆的痛苦,一边一口口的咬着自己的手心,要把她的名字刻下来。 “我真是个人渣,还想着要对你暗示····” 英格丽德哽咽着抱住他。 一脸懵懂的冬日战士保持着张开手臂的动作,反应过来以后,颇为兴奋的回抱住英格丽德,在她的脸上蹭来蹭去。 “geri~” “geri~” “geri~” 虽然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英格丽德还是感觉到他欣喜的情绪。 “最后,还是只记住了我的名字····” 说了几个关键词,换回的都是迷茫的神情,英格丽德一下一下抚摸着怀里趴着的冬日战士的头发。 “不过这样也好,免得时不时想起史蒂夫,破坏我们之间的气氛,你说是吗?巴基。” 英格丽德笑着掐了掐他的脸。 第19章 十九 一个星期能做些什么呢? 英格丽德冷静了下来,反而不像之前一样急于让冬日战士回忆起以前的记忆。 她思考了一段时间,时间太短,与其纠结冬日战士是不是巴基这个问题,还不如享受这7天生活。 苏联人有种韧性,即使在苏联面对分裂的状况,他们依旧活的乐观向上,莫斯科的繁华就向英格丽德展示了这一切。 他们犹如晚年的伴侣一般,漫步在莫斯科的索科尔尼基公园,热情的苏联人向他们介绍索科尔尼基公园中最著名的一条道路——五月林间。 时值1991年1月13日,英格丽德曾在这个苏联最冷的时候和托尼来过这里时冷冷清清的只有一座教堂横立在中间,时过境迁,索科尔尼基公园建起了一座木制圆形大厅。 “你们来晚了,上周音乐大师柴可夫斯就在这里举办过音乐会···” 英格丽德正笑着看着喋喋不休为他们介绍公园的当地人,手上就传来了被捏压的触感。 “怎么了,亲爱的?” 英格丽德转过头看着捏住她手指的冬日战士。 冬日战士换上了英格丽德为他准备的衣服,此时皱着眉毛用另一手揪着脖子上的围巾,不停的把围巾向外扯着。 “戴着围巾觉得不舒服吗?” 英格丽德伸手为他整理了一下系在脖子上的围巾,换了一个方向,让突出的毛线针头少的一边对着他的脖子。 “这样感觉会不会好些?” 冬日战士皱着眉毛,看起来还是一副不满意的样子,扫了一眼她的脸,然后飞快的把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绕在她的脸上。 是的,绕在她的脸上,英格丽德因为已经系了一条围巾,脖子上没有位置围巾只能系在她的脸上,左三圈右三圈的把她的半张脸围的严严实实。 “等····等等,这样我没法呼吸了。” 英格丽德想要阻止他的动作。 “你的脸红了····”面无表情的男人轻轻抓起她放在身侧的手,“还有你的手指,它也红了····” “什么意思···”英格丽德接下来的话被打断了,手指上传来的热度让她晃了一下神。 男人小心翼翼的捧起她被冻的通红的手指,先是凑到嘴边吹了几口热气,发现没有作用之后,把她的手指贴在他的脸上,轻轻的磨蹭着。 明白冬日战士意思的英格丽德愣了一下,接着笑了出来。 “别担心,虽然都被冻红了,但我真的不冷···”英格丽德展开被他按在脸上捂热的手指,缓缓抚摸着冬日战士的脸颊。 “但是,还是十分感谢。” 刚才还在喋喋不休的当地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他们站在大道的中央。 “我听说,5月是最适合游玩索科尔尼基公园的时候,那个时候公园里的花都开了,一定会是一副很美的景象···”英格丽德抬起头看向冬日战士身后光秃秃的树枝,“虽然现在被雪掩盖的白茫茫一片也很美,但我想那时一定会比现在漂亮多了,你说是吗?” “···你有在听我我说话吗?” 男人一副什么都没听进去的样子,接着握着她的手在自己的脸上蹭来蹭去,一点余光都没有留给旁边的景色。 “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至少你也好好看一下周围的风景吧。”英格丽德尝试动了动手指,想要从他手里抽出来,结果冬日战士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就像是一只在护食的猫一般,紧紧握住她的手指,还往自己这边凑了凑。 “够了,够了,亲爱的,我的手已经不冷了。” 抽手指,再次被拽回,蹭。 “亲爱的,你这样拽着我的手,我根本没有办法好好走路。” 没有反应,继续蹭。 “······” 已经没有什么话能说的英格丽德最后在他强硬的要磨蹭态度下,妥协了,一路上就伸出手任由他蹭手指,等到回到公园附近定下的酒店时,长时间保持伸出动作的手臂早就酸痛的无法抬起来。 而等英格丽德刚刚打开门,冬日战士一反刚刚粘着她的样子,冲到房间里,围着房间里前前后后打量起来。 打量一番后,似乎是觉得够了,坐回沙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我知道了···” 英格丽德认命的拿起沙发边的电话,结果还没等她按下电话上的按钮,就被吧唧猫盯的浑身不自在。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做到电话旁边,明明面无表情,眼神也没有什么波澜,但是那蓝幽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英格丽德。 根本按不下去啊! “你···想吃什么?” 男人慢慢转着头,视线从她的身上脱离,缓缓移到她背后的某个点。 英格丽德放下手中的电话,顺着他的视线转过头,然后目光定格在房门哪里。 或许是为了解决国外的游客,可能不适应当地食物的问题,苏联的酒店套房里一般都会配有一个独立的小厨房。 “我明白了,你想要我做什么?” 冬日战士低下头貌似是在思考。 看着他的动作,英格丽德不知道怎么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食材。 “鱼?” 然后得到男人颇为嫌弃的表情。 “哦···我忘了,巴基不喜欢吃鱼···我还以为你失忆以后,动作姿态变了,喜好也会改变···明明这么像一只猫。” 英格丽德小声的嘀咕着,沉浸在自己思想中的冬日战士并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低着头皱着眉毛,苦苦思考着。 “汤!” 短促的鼻音打断英格丽德的思考,她似乎没有想到会得到这个回答,瞪大了眼。 冬日战士表情看起来有些苦恼,似乎在仔细回想着一些事情。 “浓汤,西红柿浓汁配合黄油和牛肉的那种吗?” 得到满意答案的冬日战士眼睛都亮了起来,点着头。 这是她在威尼斯曾为他煮过的浓汤。 潜意识里还记得吗? 英格丽德心情有些复杂。 “你呆在这里等着我,好吗?我要出去购买····算了,一起走吧。”英格丽德淡蓝色的眼眸,默默的咽回拒绝的话,“想吃什么就指出来。” 莫斯科的贩卖市场并不在索科尔尼基公园,相反离这里有十多英里这就意味着,他们得坐地铁从市中心到市郊。 “我都没想过买食材,还需要坐地铁。” 其实食材在附近的超市里就能买到,但是英格丽德想让他能吃上新鲜食材烹饪出来的菜肴,于是两人就买了两张票,坐上了地铁。 因为恰好是工作日,而索科尔尼基公园所处的一号线地铁上的人并不多,一节车厢里,除了英格丽德和冬日战士,还有另一对苏联情侣。 他们看起来有些拮据,衣服被洗的发白,眼底都有着一层青黑的痕迹。 青年和他的女友手中拿着一份报纸拿着笔在报纸上勾画着,然后随着列车的前进,车厢上下起伏,轻微的左右摇摆着。 他们虽然看起来疲惫极了,但脸上弥漫的却是浓浓的幸福感,小声的交谈的同时时不时的对视一会儿,然后微微一笑。 冬日战士眯起了眼,悄悄听起他们之间的对话。 情侣之间对话的声音很小,但并不妨碍他听清它们。 “睡一会儿吧,莉迪亚,到了我会叫你。” 青年说着把女孩的头按在他的肩膀上。 女孩笑了笑,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了眼。 长时间的追踪巴基的踪迹也是一件非常疲惫的事情,一直没怎么休息的英格丽德打了个哈欠,然后她发现冬日战士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她。 “怎么了?” 英格丽德转过头。 冬日战士面无表情的伸手,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把英格丽德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睡一会儿把,格丽,到了我会叫你。” “啊?” 英格丽德靠在他的肩膀上,斜着眼看着冬日战士。 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僵硬,手掌却依旧温柔的按着她的脑袋。 “别忘了叫我,亲爱的。” 英格丽德笑着闭上了眼。 贩卖市场的人比英格丽德想象的要要多上许多,从车站里走出来,一路上几乎都是人挤在一起。 而冬日战士也是这个时候变得暴躁起来,紧紧贴在英格丽德的身后,有意无意的把靠过来的人全部挡开。 “亲爱的,不用这么紧张,你这样挡住,我没办法买食材了。” 冬日战士听到她的话以后,颇不情愿的偏了偏身体,留出了一道缝隙。 最后,从市场中逛了一圈总算是把食材都买齐了,天色也差不多暗了下来。 踏上归途的时候,冬日战士的脸色才变得好看了些,然而,或许人们都会乘这个时候采购,以及工作的人也到了下班的时候,地铁里的人顿时变多了起来。 冬日战士的脸色又暗了下来。 “···亲爱的。” 听到英格丽德呼唤的冬日战士低下头,看着她。 “你能向后退一点吗?这样我···”以为你想要吻我。 车厢里的人很多,而英格丽德则是从进车厢开始,就被冬日战士带到车厢的角落,直接用手臂撑着两边的车壁,把她圈在车厢角落里,完完全全和其他的人隔开。 两人靠的相当近,而这个姿势看起来几乎就像是冬日战士把她圈在了怀里,看着满脸懵懂的冬日战士,英格丽德有些丧气的低下头,有些自暴自弃的说着。 “算了,没什么,继续这样吧····” 而冬日战士上下扫视了一阵英格丽德,确定她没有什么事情以后,紧了紧圈在英格丽德身边的手臂,继续站着不动了。 从地铁上下来,花了不少的时间,最后终于到了入住的酒店。 “你先去洗一个澡,我去厨房里处理食材···” 冬日战士点点头,转身向浴室走去。 这边在厨房里处理食材的英格丽德总觉得有些担心,然后放下手中的食材偷偷的走到浴室里看了一下。 结果真的和她想象的差不多。 冬日战士一动不动的站在浴室里,看着控制水温的水龙头。 英格丽德有点后悔自己的粗心,除了任务时间,几乎其他时间都待在实验室里的冬日战士,不知道如何使用水龙头控制水温也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英格丽德突然有些心疼。 “我来教你···” 她蹲了下来,指着浴室里的两个花洒对他说。 “这里有两个花洒,上面的是固定的,下面这个是可以卸下来使用,只要按下中间这个凸起的按钮就可以控制,还有水温,这边有提示,红色这边出来的是热水,蓝色这边出来的是冷水,中间扭动这个水龙头就能够控制,你明白了吗?” 冬日战士点点头。 “你尝试一下。” 英格丽德卸下其中一个花洒。 冬日战士猛的一扭水龙头,然后从上面花洒喷出的冷水直接喷了他们一身。 “好吧。” 浑身湿透了的英格丽德把手中的花洒放了回去。 “既然都湿透了,不如我们一起洗澡。” 在洗澡的时候,冬日战士非常的乖巧,眯着眼坐在浴缸里,享受花洒里喷出的热水滑过皮肤的感觉。 英格丽德一手举着花洒,另一只手按在冬日战士的头皮上,轻轻的按压着。 他的脑袋顺着按压的力度上下起伏,表情看起来惬意极了,时不时扭着脑袋,示意英格丽德按另一边。 “只有这个时候才会乖乖的坐在这里不动。” 英格丽德笑着敲了一下他的额头。 洗干净的冬日战士,披着浴袍,刚刚出浴室,就跟在英格丽德的身后进了厨房。 “厨房里油烟比较大,洗干净就出去等我。” 英格丽德推了推黏在她身上的男人,冬日战士低着头,紧紧的抱住英格丽德的腰,脸贴着她的脸,一下又一下的蹭着。 “果然潜意识里还记得不少东西,但是怎么只记住了粘人的这一方面呢?” 英格丽德叹了一口气,扭着身体开始煮汤。 冬日战士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粘在英格丽德的身体上,会给她的行动带来多大的不便,还是紧紧的抱住她。 英格丽德在切菜的时候,就得特别小心不要误切到自己或者是冬日战士,这样一趟下来,比追踪巴基的行踪还要累。 英格丽德叹了一口气,扭头看着贴着她的脸不断蹭着的冬日战士。 “怎么感觉就像是养了第二个小托尼一样?” 抱怨着,她伸手去提煮着浓汤的锅。 因为一时的晃神,动作的幅度比较大,手肘和冬日战士的手背撞了一下,提着锅的手瞬间失去了平衡,翻到了地上,热汤全都溅到了英格丽德的手上。 在汤汁溅到英格丽德手上的那一瞬间,还没等英格丽德有所反应,冬日战士就反应过来,飞快的抓住她被溅到的手,直接用自己的浴袍擦干净上面剩余的汤汁,然后捏着她的手就拉倒厨房里的水龙头下面,扭开水龙头,扭到了冷水的那一边。 哦,忘了说,厨房里的水龙头和浴室的水龙头一样。 捏着英格丽德被烫伤的手指用冷水冲的冬日战士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身体僵了一下,转过头小心翼翼的看着英格丽德的脸。 英格丽德笑了笑,看了一眼水龙头。 “看来以后,不需要我帮你洗澡了。” 第20章 二十 看着男人瞬间僵硬的脸,英格丽德反而笑了出来,她反手捏住冬日战士的手。 冬日战士对她的动作有些抗拒,握着拳头不让她掰开他的手掌。 “张开手!”英格丽德板着脸,看了他一眼。 冬日战士愣了一下,就像一个被父母逮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下头,乖乖的张开手指,露出掌心。 “果然如此。” 手掌上的伤口比之前看起来要好了一些,但是因为没有好好处理的关系,有部分伤口的边缘微微泛黑。 “如果不是我主动要求的话,你根本不会管它的吧?” 英格丽德有些生气,一方面是生气他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另一方面又气愤自己的粗心大意,她抓着冬日战士的手臂把他向厨房外拉去。 “先把伤口处理一下,等会儿我再回来·····怎么了?” 英格丽德看着突然停下反握住自己手臂的冬日战士。 他面无表情的把英格丽德的手臂抓起来,小心翼翼的拨开她的手指,看着她被烫的通红的手掌。 刚才斥责与被斥责的角色顿时颠倒过来。 冬日战士面无表情看着她的样子,似乎在质问她手中的烫伤该怎么处理。 “烫伤,我只要舔舔就好了,你的伤口不一样,都可以看见骨头了,我都不知道你竟然可以对自己毫不留情···嘶···” 英格丽德倒吸了一口冷气,湿润的比她手掌温度地上许多的柔软物体轻轻舔舐她的手心。 就像羽毛刮过一般,柔软湿滑的触感如同一道点击一般穿透她的身体,男人把脸贴在她的手心上,伸出猩红的舌头一点一点舔舐着手心里红肿的地方。 舔的同时,淡蓝色的瞳孔直勾勾的盯着她。 眼前的场景似曾相识。 她也曾这样把眼前的这个男人麻醉,压倒在黑漆漆的巷子里,舔舐着他的胸膛,直勾勾的盯着他。 一阵燥热从她身体内部腾升而起。 在这样下去就要擦枪走火了。 “先····先处理伤口!” 英格丽德直接一拳到到冬日战士柔软的腹部,在他因为疼痛而不自觉张开手的同时抽回了自己的手。 也不等男人有什么反应,英格丽德就转身冲进了房间。 以上总总反应都让英格丽德有些怀疑冬日战士是否恢复了记忆。 她曾见到了冬日战士才不会主动挑逗另一个女人,甚至挑逗的方式也和她曾用过的方式一样,这种‘反弹’的感觉非常的奇怪,让英格丽德有种淡淡的不爽感。 以至于后来,英格丽德在给冬日战士的伤口涂酒精的时候,有意无意的都会用沾有酒精的棉棒勾一下他的手指尖。 男人没有什么表情的看着她。 我想多了吗? 英格丽德按下怀疑的想法,蹲下身仔细的给男人处理伤口。 等到仔细处理伤口的时候,英格丽德才发现伤口有多深,上面的牙印几乎都要印在骨头上,泛白的伤口有时还能看到里面暴露出来的骨头。 “只是要记住我的名字而已,没有必要这么用力吧?”英格丽德刮了一下伤口附近黑色的污渍,“当时就应该给你处理的,现在灰尘污渍全都进到伤口里,还得全部清理出来······” 英格丽德一边清理伤口,一边小声抱怨着。 “怎么了?” 男人托起她的脸,蓝色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紧紧盯着她,皱着眉毛,似乎在纠结自己该说些什么。 英格丽德就保持着蹲下的姿势抬头和男人对视。 “我···我爱你?” 完全没有想到男人会说出这句话的英格丽德愣住了。 冬日战士陷入了自我纠结之中,明明是自己说出的话,脸上的表情却显得非常迷茫,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和前言完全搭不上关系的话。 “我爱你?我···爱你。” 一连说了好几遍,最后才确定的说出了一句‘我爱你。’ 巴基从未对她说过我爱你。 英格丽德突然意识到,这是她曾错过的表白。 冬日战士和她约定时,最后要对她说的话,或许也是巴基想要对她说的话。 “如果对心爱的女人表白,记得不要用疑问句的语气。” 英格丽德笑了笑,伸手擦去眼角的泪珠。 “既然你也说了,那么,我也想说。” 英格丽德从地上站了起来,面对面的注视着冬日战士。 “我爱你。” 冬日战士听到这句话以后,眼睛都亮了起来。 英格丽德原本以为他会给自己一个拥抱,结果,冬日战士出乎意料的捂住了自己的下巴,移开了视线。 “···你不喜欢吗?” 看到他这个动作的英格丽德,心脏慢慢冷了下来。 冬日战士扭着头,避开她的视线,眼神漂移。 “你刚才的表白在耍我吗?” 看着他闪烁表情,顿时觉得被耍的英格丽德揪起他的衣领,准确来说,不是揪住他的衣领,因为比冬日战士要矮上许多,所以揪住冬日战士衣领的英格丽德几乎是挂在他的身上。 冬日战士见到反应那么激烈,直接抱住了她。 “不···我是说···”冬日战士看着英格丽德被气红的脸蛋,小声的解释着,“我该怎么做?” 男人变得局促起来。 “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觉得···愉快。” 听到这里英格丽德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大概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的表白,所以为此苦恼。 “你现在就做的很对。” 英格丽德放松下身体,懒洋洋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剩下的,就是亲吻我。” 说着,她拨开挡住脸上的头发,把整张脸完完全全露在他的面前。 “不只是单单把嘴唇贴上来,张开嘴。” “舌头,舌头,不要放在那里不动。” “呼吸,呼吸,不需要憋气。” “闭上眼,闭上眼,亲爱的,你这样张大眼看着我,我怎么还亲的下去?” “舌头要有技巧的滑动,不要随意搅动····算了···你的舌头不要动,我先做一遍,你再来。” “···咬到了。” “·······” 然后黏黏糊糊待在酒店里的两人,足足在房间里呆了三天。 “天哪,这真是在浪费时间!” 英格丽德从床上爬起来,伸手摇醒身边的男人。 躺在床上的冬日战士一脸不情愿的在床上打了一个滚,直接把被子卷到身上,滚成一团缩到角落里不动了。 “亲爱的,快点起来,待在房间里多没有意思,不如我们一起出去晃一圈” 说着英格丽德爬到床的一边,不停的扯着被子,结果就看着白色的被子上的那一团黑毛不停的跟着被子滚动。 “够了!!!快点起来!” 英格丽德直接扯着被子,向上一扯,就只看见顺着被子飞起的边角有个人影滚了下来。 他顶着乱糟糟的卷发把脸埋到枕头里蹭了蹭背对着她,然后躺着又不动了。 赖床的样子哪里还看的出来他是那个浑身杀气,杀人就像切西瓜一样简单的人形武器。 “快点起来!!!” 英格丽德已经习惯他赖床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向里面又爬了一点,揪着他的衣角,压低身体靠在他的身上,先是对着耳朵轻轻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 “亲爱的,该起床了。” 冬日战士的身体一颤,接着他皱着眉毛缓缓张开眼,迷蒙的眼神落在英格丽德的身上。 以为他要起来的英格丽德从身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衣服,然而还没等她放到冬日战士的面前,身体就一沉,活生生被压回了床上。 冬日战士慢慢靠过来,半眯着眼,凑到她的面前,露出自己的半张脸,凑到英格丽德的面前。 英格丽德叹了一口气,托着他的脑袋,在冬日战士露出的半张脸上落下一吻,接着对他说。 “现在总行了吧?” 得到亲吻的冬日战士把脑袋压在她的肩膀上,熟练的蹭了蹭英格丽德的脸颊,然后抱住了她,扭了扭身体在英格丽德的身体上找到一个舒适的地方之后,就不动了。 “我已经给你早安吻了,难道你不应该起来吗?” 英格丽德挣扎想要推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 而在英格丽德挣扎着身体想要推他起来的时候,还非常干脆的把她又压了回去,压在她脸上的脸不停的蹭着。 “就一会儿,就睡一会儿······” 被撒娇磨蹭的受不了的英格丽德最后只能妥协的这么对他说。 得到满意答案的冬日战士也不蹭了,直接把脸埋在她的头发里,深吸了一口气就压在她身上睡着了。 已经无奈的英格丽德,顺着男人呼吸的起伏,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他的后背,慢慢闭上了眼。 ········ “已经下午5点了,又睡到这么晚!” 总之,又浪费了一天。 第21章 番外(入v通知) “时间快到了,你准备好了吗,格丽?” 英格丽德清洗锅的手一僵,接着继续清洗手中的锅。 然后‘哗啦’一声,紧接着又是‘砰’的一声。 英格丽德转过头。 站在满地碎瓷片里的冬日战士,看到她看过来以后,手忙脚乱的想把脚下的碎瓷片提到后面去。 “亲爱的,拿好你手中的盘子,那是最后一个。” 听到英格丽德叮嘱的冬日战士更加慌乱,然后手指不小心用力过度。 ——啪唧 地上又多了几片碎瓷片。 “好吧,我想我们明天得换一套铁质的餐具了。” 冬日战士沮丧的低下了头。 “有没有被碎瓷片刮伤手指?让我看一看。” 一直都在添乱的冬日战士更加沮丧的低下了头。 如果要冬日战士去杀一个人,他甚至都能把杀人现场伪装的和自杀一样。 无论是甲基苯丙胺摄入过量导致死亡,还是行走在自己家后院时,不小心掉入游泳池溺死,还是枪支走火击穿头骨······ 他都能够伪装出来。 事实却是,他已经摔碎了15个盘子,6个玻璃杯,捏断了一个平底锅的把手。 想要帮英格丽德分担工作,要不就是差点把厨房烧了,要不就是切菜的时候刀把和刀身分离,刀身飞了出去····· 他引以为傲的专业技术以及控制力似乎到这里都失去了作用。 一切只要有他的加入全都变成了灾难。 这让他泄气不已。 “嘿~” 冬日战士被这声音惊醒,猛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接着就看见‘英格丽德’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还是这么喜欢晒太阳啊,就和猫一样······” 准确来说,这个‘英格丽德’有点奇怪,黑色的长发并不像之前那样柔顺竖直的贴在脸颊的两旁,相反被烫成了波浪卷蓬松的披散在身侧。 身上只披了一件白色的衬衫,堪堪遮住大腿。 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似笑非笑的注视着他。 “我记得,你最喜欢在下午阳光最柔和的时候一个人躲到阳台阳光最明媚的地方晒一会儿太阳,这个时候也是你最不粘英格丽德的时候。” ‘英格丽德’笑了笑,伸出被红色指甲油涂满指甲的手指,勾起他的下巴,轻轻的磨蹭着。 “我还记得你喜欢这样,在你被太阳晒的懒洋洋的时候,我用手指甲轻轻刮揉你的下巴····就像这样。” 一阵奇怪的类似点击的感觉从他尾椎骨的地方泛起来,他顿时觉得自己的寒毛都要炸起来。 “你不是英格丽德!!!” 冬日战士狠狠打掉了勾住他下巴的手指,冰冷的瞪着眼前和英格丽德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 女人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的笑话一般,‘咯咯’的笑了出来。 “哈哈哈···”女人好不容易止住笑容,揉着手上刚才被他打出的红色的印子,看着弓着腰随时准备扑上来的冬日战士说,“准确来说,我也是‘英格丽德’,只不过不是这个世界的英格丽德。” “什么意思?” “平行世界,你知道吗?”‘英格丽德’风情万种的撩起搭在脸庞的头发,还不忘对他眨了眨眼,“不同世界的英格丽德都是英格丽德,只不过因为各个时间段的选着出现了偏差,导致性格和处事方式会产生不同的变化,但总体来说都是英格丽德这个人,你懂吗?” “看来你并没有明白。”看着一脸迷茫的冬日战士,‘英格丽德’叹了一口气。 “看来所有世界的失忆巴基都是一个样子····”她小声的抱怨了一句,“简而言之,就是我是来自其他世界的‘英格丽德’,你明白了吗?” 现在才算的上听懂的冬日战士点了点头,却并没有解除防备的动作,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这点一点都比不上我的‘冬日战士’可爱。” 女人说着,夸张的把手按在自己胸前,一副被伤到心的样子。 “我的英格丽德也不会像你这样···糟糕。” 从来不曾主动和别人搭话的冬日战士,看着女人的动作也忍不住说了一句。 “一点都不可爱。” 女人乖乖闭上了嘴,嘀嘀咕咕的看着他。 “果然又躲在这里晒太阳睡觉!!!” 这个场面看起来奇怪极了,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站在他的面前,虽然发型有些区别,但他还是一眼就判断出两人之间的区别。 气质相差太多了。 但是,冬日战士皱着眉毛,视线在两个英格丽德之间来回晃动。 “怎么了?” 顺着冬日战士的视线,英格丽德侧过头看向阳台的另一边。 “那里有什么吗?” 看不见吗? 冬日战士一反刚才冷漠防备的样子,嘴角微微抿起,眼神温柔的直接上前把后来的英格丽德抱在怀里,把脑袋埋在她的脖颈上,不停的用脑袋蹭着,语气温和的就像是一只在呼噜噜和主人撒娇的猫咪一般。 “没什么···” 冬日战士深吸了一口气,沉浸在被熟悉的味道包围的舒适感觉中。 但总有人不长眼破坏这温馨的气氛。 “啊!真冷淡啊,明明大家都是‘英格丽德’。” 冬日战士抬起头,从脖颈间的间隙中瞪了英格丽德身后的女人一眼。 “今天我也煮了你喜欢的浓汤,每天都喝你有没有厌烦?” 英格丽德笑着端起热腾腾的浓汤递到他的面前。 “啊!我自己做的浓汤,我也想喝~” 冬日战士猛的从英格丽德手里端走浓汤,仰头就准备这样喝。 “等等···汤刚刚出锅还很烫,我这里有·····” 看来勺子已经用不上了,英格丽德看着被脸被烫的通红不断吐出舌头,深吸气的冬日战士,摇了摇头,抽出纸巾为他擦拭沾在嘴边的汤汁。 “都说了汤很烫,你还不管不顾的全部灌下去,嘴边都被烫红了···噗···我还没见过这样狼狈的你呢?” 英格丽德边笑着,边用纸巾温柔的擦拭着他的嘴唇。 “下次不要再这么鲁莽了·····” 隔着给他擦嘴唇的英格丽德,女人坐在他们的身后,笑的一脸意味深长,冬日战士对着女人,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 擦干净冬日战士嘴上汤汁的英格丽德想起厨房里其他还没端出来的吃的。 “亲爱的,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厨房里把其他的东西端出来。” 说完便转身飞快向厨房跑去,事实上,动作慢一点就会被黏黏糊糊的巴基整个人粘住,然后行动不了。 “看起来,你似乎是粘过头了·····” 看着自己飞快离去的背影,‘英格丽德’侧躺在地上,然后一脸惊讶的看着站在原地的冬日战士。 “你竟然没有跟在后面粘她!” “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冬日战士面无表情的看着‘英格丽德’。 “呜哇!态度马上就变了。”‘英格丽德’笑着撇了撇嘴,“问吧。” “为什么英格丽德看不到你?” “智商回来了吗?”‘英格丽德’看起来更惊讶了,“我一直以为你们两个人在一起····好吧好吧·····”在冬日战士威胁的眼神下,‘英格丽德’表情严肃起来,端端正正的坐了起来。 “看来,这只是个人的电波问题。” “电波?” “嗯,不同的平行时空每个人所拥有的电波都不同,看起来,恰好我和你的电波达到同步,所以我来到了你的时空,而且只有你一个人能看见我······” 冬日战士直接打断她的话“你怎么样才能回到你的时空?” “真冷淡,明明都是一个人,对待我的态度就完全不一样。” 冬日战士冷哼了一声。 “即使身体一样,你也不是那个英格丽德。” ‘英格丽德’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愣愣的看着他。 “我突然有点想我家的那个‘冬日战士’了·····” 说着她笑了出来,这个笑容不同于之前对他的笑容,充满了挑逗的意味,这个笑容柔软干净的不可思议。 “亲爱的,你在看什么?” 一阵熟悉的女声拉回了冬日战士的思绪,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他的身体就不自觉的放松下来,虽然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内部早就化成一滩水了。 “哇!有我最喜欢起司火腿炸猪排~” “这个要切片,不要咬亲爱的·····” 看着嘴边又被烫出一道印子的冬日战士,英格丽德有些哭笑不得。 “你今天是怎么了,平常也没有看见你吃的这么快?” “···是你做的,越来越好吃了····” “你比我这边的‘冬日战士’要更会甜言蜜语多了,无论我做了什么,他都是一声不吭讨厌极了。” ‘英格丽德’小声的在他耳边抱怨着。 “是吗,真的越来越好吃吗?” 为他擦嘴的英格丽德笑了笑,手指不停的按着他的嘴角,轻轻吹着他嘴边被烫红的一块。 “不过,这边的英格丽德也要温柔上许多,我从来都不会这么对我这边的‘冬日战士’,甜言蜜语也是应该的·····” 女人虽然这么说着,却是一脸羡慕的表情,自说自话着。 “不如我回去的时候,也尝试的对他温柔一下?偶尔一次也不错,你说对吗?” 虽说是在问他,但冬日战士明白她根本没有在对自己说话,眯着眼享受英格丽德温柔的擦嘴服务。 “哦,对了!” ‘英格丽德’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笑着凑到他的耳边,悄悄的对他说。 “我教你,如何让英格丽德开心起来。” 冬日战士挑了挑眉。 “不愿意吗?”女人坐了下来,“不愿意就算了。” 看了一眼吃完饭正在收拾的英格丽德,冬日战士想了想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了。 然后英格丽德度过了最奇怪的一个下午,从冬日战士午觉醒来以后,就没怎么粘过她了,这还让她小小的失落了一会儿。 不过至少没有人来···捣乱。 这么想着的英格丽德低下头,认真清洗手中的餐具起来。 另外这一边。 另一个世界的‘英格丽德’正在和冬日战士传授经验。 “虽然世界不同,性格也有所偏差,但归根结底我们还是一个人,自己的喜好当然还是自己的喜好清楚·····” “首先,你不能待在哪里什么都不做,女人喜欢的东西其实都差不多,我也一样,花虽然也喜欢,但是我更喜欢软绵绵的东西·····” “我该怎么做?” “每天找一朵玫瑰,插在她的床头。” “还有呢?” “有时候买点毛绒制品送给她····” 冬日战士一边听着,一边点头,默默把这些都给记下来。 “对了,还有一点,我首先有个问题要问你,英格丽德假如和你靠的很近,你会怎么做?” “我会问,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 “怎么了?”冬日战士疑惑的看着突然沉默下来的女人。 “啊·····所有世界的冬日战士都是这样不解风情的吗?”‘英格丽德’都有种想打开冬日战士的脑袋看一看里面有什么,“听着,她不会无缘无故的靠你那么近,这种情况只说明了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你得吻她。” “?” “就是在邀吻的意思,明白吗?”‘英格丽德’暴躁的想要从地上跳起来,狠狠把面前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吼一顿。 “女人需要的是呵护,发表于外的呵护,能够让她真真实实感受到了的呵护与爱惜的感情你也是这样,我这边的这个也是这样,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也不反驳,有时候都让我觉得感受不到他的爱。” 另外一个世界的‘英格丽德’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表情突然暗淡下来。 看着一模一样的脸庞露出这样伤感的样子,其实对冬日战士还是有所触动,他伸出了手,不上不下的悬在半空中。 “·····那个世界的冬日····战士并不是不爱你。”提到自己称呼的冬日战士有些尴尬的抿起了嘴唇。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英格丽德’看着他。 “因为,这个世界的我···是爱着英格丽德的。” 即使世界不同,相互平行。 那个世界的冬日战士也是爱着英格丽德的。 “就是这个原因?”女人按着脑袋低低的笑了出来,“不过,我相信了。” 她抬起头,一扫刚才暗淡的神情,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既然我非常不容易才能来一次,不如一次性把所有的东西都告诉你,这个世界的你也好,我的世界也好,都是一样不解风情·····” “我告诉你,英格丽德的敏感点有哪些·····” “你每次进去的时候,不要一口气全部·····” “前戏,前戏也很重要,不要以为英格丽德说好了,就好了,你得看她的身体呈现出来的姿态,只有身体是不会撒谎的·····” “还有,甜言蜜语多说些,这都会让英格丽德开心起来。” ············· “看来时间要到了。” 看着自己逐渐开始变得透明的身体,另一个世界的‘英格丽德’对他笑了笑。 “对了,忘记告诉你了。” ‘英格丽德’笑的灿烂极了。 “那个世界的‘英格丽德’爱着‘冬日战士’,非常非常的爱。” 是的,世界不同。 英格丽德也是爱着冬日战士的。 第22章 二十二 “我想了很久。”灰色的烟雾从她嘴里喷出来,“总是跟在他的背后全世界的跑,太累了。” 英格丽德并不在意耳麦那边会有怎样的回答,叼着烟靠在墙边。 “那个混蛋又和前几次一样,告诉我,叫我在这里等他····每次一想到又要等很久,我就觉得烦躁的不行。” 英格丽德暴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最后只能等待吗?” 喷出的烟雾渐渐飘散开来,笼罩了她的视线。 恍恍惚惚中让她想起前一天男人脱下了身上休闲的衬衣,套上紧身的战斗服,捏着手中的通讯仪,转过头蓝色的眼球凝视着她。 “等我回来。” 黑色的面罩隔绝了两人的话语。 他深深看了一眼英格丽德的脸蛋,转身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如果忘记了话,就让他再一次爱上我好了。” “我熟悉他的一切,喜欢的香水味道,喜欢的语调,喜欢的食物,喜欢的着装,喜欢的一切一切。” “他除了我,还能爱上谁呢?” “一直以来都在给你们带来麻烦,真的非常抱歉。” “我很抱歉,斯塔克,这次我不能再听你的了。” “这次我要自己来。” 耳麦那边的声音突然中止,只剩下沙沙的忙音。 霍华德·斯塔克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收听器,按住了自己的脑袋。 “现在的女人,难道都是这么不顾一切吗?” 其实在英格丽德尾随冬日战士满世界跑的时候,她就锁定了一个目标。 在冬日战士每次出任务的时候,他背后都有一个团队,5人团体,有一个狙击手在旁边盯梢,剩下两人携带冬日战士不易随身携带的大型热兵器,剩下两人一男一女,男的是连接苏联组织和冬日战士之间的纽带,从而下达任务目标的人,而女的则是类似随军医生这样的人物,在给冬日战士检查身体的同时也注意他的精神状况,出现问题就通告上级,从而给他洗脑或是冷冻。 二十年间,冬日战士出任务的次数并不少,但是真正能够和他接触的机会,也只有最近的这两次,因为暗杀的人物比较特殊所以都是由冬日战士单独行动,从而给了英格丽德可乘之机,但从这两次和冬日战士失去联络这件事上,也让团队中的女人警觉起来。 她沿着干扰的电磁波调查起来,这也恰好中了英格丽德的下怀。 通过长时间的观察,英格丽德发现这个女人虽然能力出众却功利性极强,她首先发现了冬日战士的不对的地方,但是却没有告诉自己的同伴,相反偷走同伴的电脑,自己调查,想要把所有的功劳据为己有。 然后现在就被英格丽德一拳打倒在地,扒了个干干净净。 二十多年,英格丽德也没有白活,霍华德斯特克看她每天都闲着没事干,有事的时候也跟在巴基的屁股后面跑,害怕她脑子一时没想过来,饮弹自杀,干脆赞助了一些资金给她,让她找点事情做。 然后闲极无聊的英格丽德还真的发明出不少有用的小东西。 这其中就包括面目改造器,利用光学原理,从而达到隐藏原来面目,改变脸部阴影轮廓和面部五官的作用。 再加上嗓音模仿器,英格丽德曾用过这两个小玩意骗过不少人。 “你想干什么?” 被绑着的女人一脸惊恐的看着英格丽德从背包里掏出一管注射器,不停的挣扎着。 “我什么都不干,这个能让你睡过去,然后醒过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英格丽德在女人惊恐的视线下,用带有酒精的棉花擦了擦她的肘窝,接着把针头缓缓插入她的表皮静脉血管中。 “你想假扮我吧。”女人挑衅的看着她,“只是单凭化妆是不可能·····” “不。”英格丽德抽出针头,打断女人的话,“我对我发明的仪器很有自信,只要平时注意为它充满电就行了。” 接着,一道横着的绿光光线照在英格丽德的脸上,顺着光线的上移,她的脸逐渐开始变化。 在女人震惊的眼神下,英格丽德的脸改变了,变得和她一模一样。 “阿芙罗拉你去哪里?” 男人回过头看着他一脸不耐的样子。 “我出去散步了一会儿,透透气,最近不停跟在冬日战士的后面,实在是一件疲惫的事情。” 说着英格丽德十分自然的向前走了几步,从男人的身边穿过。 “他的情况最近怎么样?” “嘿平时差不多。”男人撇了撇嘴,“就是不知道最近他在外面遇见了什么,回来之后经常喜欢往外瞟。” “上级的命令是什么?这次洗脑吗?” 男人摇了摇头。 “这个我不太清楚,我又不是上级的那些人,怎么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不过,我估计,八成会给他系,自从那次威尼斯发狂以来,洗脑的次数逐渐变多起来·······” 英格丽德咬紧牙齿,青筋从手背上暴起来。 “你怎么了?阿芙罗拉,你看起来有些不太对劲。” “不,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这里是···?伊萨基辅大教堂?” 男人转过头。 “我们都是从这里进去的。”男人一脸奇怪的看着她,“你怎么了,阿芙罗拉?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对···” “不,我只是头有点痛。” 英格丽德按住自己的额头。 “头痛?需要找医生看一下吗?” “不不不。”英格丽德摆了摆手,“就是最近有些疲惫,休息一阵就能恢复过来。” “真的?” “真的。” 男人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走进教堂。 英格丽德马上跟在他的身后。 她那么惊讶的原因是,没想到苏联已经大胆到把培养暗杀者的实验室不仅建到苏联的首都,还建在圣彼得堡这个苏联第二大繁华的城市里。 教堂里祷告的人比较多,人来人往间她得打足精力跟在男人的身后,才能不被他甩掉。 话说,把这个暗杀实验室设到人流量这么大的一个教堂里真的好吗? 男人对着迎面走来的牧师微微一笑,接过他递过来的钥匙,然后相互拥抱一下,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 “愿上帝与我们同在!” 接着穿过走廊,拐了几个弯。 一面镶嵌着孔雀石、青金石的白色大理石墙壁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这面墙壁实在是太普通了,在教堂里随处可见。 然而男人走到墙壁的面前,从众多装饰的孔雀石中扣下了一块,接着把手中的钥匙插了进去,向左扭动三圈。 毫无缝隙的墙壁上便出现了一个门,男人把门拉开,转身看了她一眼。 英格丽德心领神会的先走了进去。 门里是一个白色的房间,和外面白色大理石墙壁一种颜色的房间,没有一点杂色,除了房间尽头小块黑色的矩形屏幕 男人关上门,走到房间的尽头,弯下腰张开眼,眼球直对黑色的屏幕。 接着,房间震动了一下,男人身边的地面上突然出现一个洞,从洞里升起一个白色的圆柱形柱子,顶端也附有一面黑色的矩形屏幕。 男人转过身,用眼神示意英格丽德过来。 英格丽德觉得自己背后一片冰冷,冷汗从毛孔里慢慢冒出来。 她抬起脚,一步一步往前走着,眼睛也没有闲着,仔细观察着圆柱形上面的屏幕。 这个屏幕的大小看起来比墙壁上的屏幕要大上几圈,英格丽德初步猜测那应该是用来测指纹的。 在男人探究的眼神下,英格丽德没有丝毫犹豫的把手掌贴在屏幕上,紧接着屏幕上出现扫描的字样。 吭—— 面前的墙壁打开了。 “阿芙罗拉,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被别人顶替了····” 刚才还面无表情的男人突然笑了出来,伸出双臂拥抱住她。 “怎么可能,我只是觉得有些头疼。” 英格丽德笑了笑回拥住男人。 她突然有些庆幸自己,在来的时候有复制过阿芙罗拉的指纹,并把它贴在了手指上,如果是需要验证虹膜,她就马上会被拆穿。 看起来,运气还不错! 似乎是因为内心的疑虑被打消了,男人对他的态度好了很多,废话也多了起来。 虽然是被动的听了很多别人家庭的*,但也算是从男人的话里得到了很多有用的讯息。 “最近我们国家局势不稳定,随时面临分裂的问题,你就不要独自在外面行动·····” 英格丽德打断了他的话。 “如果,苏联分裂了···冬日战士会怎么样?” 男人看了她一眼,似乎没有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 “如果分裂了,前国家存在的实验体和资料都会被消除,这些都是不能够暴露在国际社会的东西,不过这些现在都不是我们担心的问题·····” 男人对她笑了笑,走到了前面。 穿过狭长黑暗的走道,眼前顿时变得明亮宽敞起来。 他们从走廊里出来,站在的是一个突出的平台上面,平台下面有不少的人们走来走去,交换手中的资料,根本不会说多余的话,看起来颇为忙碌的样子。 跟着男人从平台上的楼梯走下来,贴着墙壁的一侧绕过底下的人群,走到房间的尽头,男人扭开面前门的把手,对着房间里人的背影敬了一个军礼。 “下午好,将军。” 人影一转身,那种凌冽的气势便扑面而来,他眯着眼扫视他们一圈。 “阿芙罗拉。”男人用手肘顶了一下她。 “啊···嗯,下午好,将军。” 英格丽德学着男人的样子对他行了一个军礼。 他收回巡视的视线,笑了出来,眼角的鱼尾纹挤成一团。 “下午好,鲍里斯,阿芙罗拉。” 英格丽德在她那漫长的人生历程中,从未见过气势甚至都能化为实物的人,压制着她身体都在不受控制的发着抖。 “放下手臂吧,过来看看····” 直到他转过身,英格丽德才放下手臂松了一口气,跟着男人走到他的身后。 刚才因为角度的问题,英格丽德并没有看清这个房间里物品的摆,走进以后才发现,他的面前是一面完全透明的玻璃墙。 他把手臂背在身后,以一种看蝼蚁的姿态俯视着玻璃墙下面的人。 英格丽德慢慢凑近玻璃墙。 黑色短发搭在脸上,一脸阴郁的男人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这边。 冬日战士? 英格丽德向前走了一步。 冬日战士□着上半身,坐在一个黑色的皮椅上,周围的人从盒子里拿出一小块透明的东西,他顺从的张开嘴,把东西含进嘴里,用牙齿咬住。 接着铁质的头盔被按在他的头上。 “开始!” 站在英格丽德身边的将军摆了一下受。 痛苦的低吟便传了出来,冬日战士整个身体缩成一团,又强制性被周围的人按会皮椅上,青筋从他的脸上浮现,淡蓝色的眼睛瞪的非常大,一动不动的盯着这边。 隔着一个玻璃墙,英格丽德都能感受到他的痛苦,她不忍再看下去,低下头,移开了视线。 “ge····ge····geri····” 英格丽德抬起了头。 冬日战士眼眶通红,叫出了她的名字。 “···geri·····” 那一瞬间,眼泪夺眶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v章第一更。 谢谢极气楽!小亲亲的手榴弹233333333333333333333333 感谢留下来陪伴我的亲爱的们,2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 第23章 二十三 “geri是什么?特殊的暗语吗?” 中年将军笑了笑,侧过身看着身边的英格丽德。 发现他看过来后,英格丽德连忙擦去脸上的泪痕。 “不···我想那是英语great的意思。” “great?”将军愣了一下,皱着眉看着玻璃墙那边的冬日战士,“我不记得他有这么奇怪的嗜好。” 英格丽德笑了笑没有回话,事实上忍住眼眶中的滚动的泪珠,已经几斤耗费了她所有的心神。 “好了。”他举起手,示意洗脑工作可以停下了。 “阿芙罗拉,你下去看看,检查一下冬日战士的身体和精神情况。” 几乎是在中年将军下达命令的瞬间,英格丽德就推开房间侧边的门,冲了下去。 冬日战士被人摘下头盔,被汗水打湿的头发贴在脸上,在解开把他束缚在椅子上的手铐以后,他的身体向前倾倒。 英格丽德顺势托住了他倒下的身体,他被剧痛折磨的已经神志不清,身体软趴趴的挂在英格丽德的身上,手臂无力的垂下。 顷刻间,英格丽德心痛的无法自抑,她从未想过她一意孤行想唤醒冬日战士记忆的做法会为他带来如此巨大的痛苦,同时也加大英格丽德想把他带离这里的决心。 “我现在可以带他下去检查身体吗?将军。” 英格丽德看着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将军。 将军挑了挑眉,看了一眼靠在英格丽德身上不断喘着气的男人,抬起手做出一个摆手的动作。 英格丽德点点头,托着冬日战士的身体离开这个实验室。 一路上,失去意识的冬日战士靠在英格丽德的身上,一直都在下意识的用脸蹭着她的脸。 痒痒的触感渐渐平复了英格丽德痛苦的情绪,她拨开黏在冬日战士脸侧上的头发,在他的脸上轻轻落下一吻。 直到检查完毕被放到床上,昏迷的冬日战士并没有一丝清醒的样子,但是等她起身想要离去的时候,从衣角上传来的拉拽感阻止了她离开的动作。 即使是在昏迷中,冬日战士依旧拽着她的衣角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身边。 “阿芙罗拉医生,这是违背·····” 英格丽德抬起手止住身后人的话,蹲□温柔的为冬日战士腋了腋被子,头也不回的说。 “请放心,就只待一会儿,不会影响到什么·····” 后面的人们相互对视一眼,最后悄无声息的的向后倒退退出门外,顺便带上了门。 房间里顿时变暗起来,只有床头灯发散着微不可见的光芒。 “我哪里都不去,待在你的身边。” 英格丽德柔和下语气。 似乎被她的温柔感染,捏着她衣角的手指慢慢卸下力气,垂了下来。 英格丽德关掉伸手床头灯,在一片黑暗中小心翼翼的爬上床,把自己的头靠在冬日战士的胸膛上。 一呼一吸的上下起伏,一下一下的心跳声。 在完全漆黑的的环境下,无疑是催眠的魔咒,英格丽德顺应睡意的召唤,慢慢闭上了眼。 晚安。 ········ “听着,阿芙罗拉,你不能在这样和他待在一起待的这么久······” 看着都快指到自己鼻子上的文件夹,英格丽德笑着侧过身走到一旁,对着面前怒气冲冲的男人说。 “鲍里斯,不用担心我,你看,我现在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那只能说明你这次走运,阿芙罗拉······” 鲍里斯抬起自己捏着文件夹的那只手臂。 “他很危险,虽然已经被洗脑能执行暗杀任务,但说到底还是一头未经驯化的野兽,你根本就不知道下一秒他的獠牙会指向谁?” 英格丽德打断他的话。 “你这句话我已经听了三遍了,听着,即使是没有被驯化的野兽,也会有被驯化的那一天,不是吗?” 英格丽德抽出他手中的文件夹,眼睛认真的与他对视。 “他不会伤害我。” 在时局不稳的苏联,迫切需要一个优秀的暗杀没有抵抗意识的‘武器’,但最近频繁出现情绪不稳,甚至回忆起从前记忆的冬日战士无疑已经变成残次品。 现状却是,苏联已经没有时间与精力培养下一个暗杀武器了。 能让冬日战士暂时安静下来的英格丽德就此被重用,而驯化冬日战士让他变成更加听话的暗杀武器,这个任务就这样落在了英格丽德的身上。 冬日战士确实听话了许多,在英格丽德的身边。 “怎么了?” 英格丽德按下不断在她脸上乱摸的手指。 “不是···你不是长这个样子·····” 说着,冬日战士还不死心的在她脸上摸了一把。 英格丽德愣了一下,任由他在自己脸上乱摸。 “那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 语气中带着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欣喜意味。 冬日战士皱起眉毛,低着头,像是在努力的回忆着什么。 “geri·····?” 英格丽德笑了笑,用手指按住他的嘴唇。 “听着,这个词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才能叫···平时,平时就叫···阿芙罗拉。” “阿···阿芙罗拉?” 他的眉头锁的更紧了,露出一副嫌弃的样子。 “忍耐一阵吧,我知道你讨厌这个名字。” 英格丽德踮着脚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冬日战士的脸色才变得好看些。 从此以后,研究所里的所有人就知道了阿芙罗拉身后总会有着一个尾巴。 对他们面无表情,眼神冰冷的冬日战士只要见到阿芙罗拉以后,表情就会柔和下来,愉悦的样子在他身后加上一条摇动的尾巴都毫无违和感。 这或许就是家猫于野猫的区别。 没有驯化的野猫只要旁人靠近一点,就会被挠的满手血痕,而被驯化的家猫,虽然对待外人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可是只要主人呼唤,就会‘喵呜喵呜’的撒着娇凑上去。 家猫冬日战士此时就黏在阿芙罗拉身上,不停的蹭来蹭去。 每次出任务的时候,家猫冬日战士就像是从身上咬下了块肉一般,全身毛都炸了起来,凶狠的样子让人都不敢靠近。 冬日战士黏黏糊糊的样子,虽然让英格丽德非常受用,但也实在是粘过了头。 只要稍微离开他一阵,回来就会用湿漉漉的蓝色眼睛控诉的看着你,就像你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出完任务的时候,也不管身上受了伤没有,首先就是要贴回英格丽德的身边。 有一次,晚上睡的迷迷糊糊的英格丽德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重,因为冬日战士经常喜欢晚上‘夜袭’,即使上级明令禁止晚上他们也黏在一起,也抵不过冬日战士高超的躲避技巧,只要一有机会就会贴到英格丽德身边。 所以这次也当冬日战士‘夜袭’的英格丽德也只是转了一个身,继续睡觉。 结果等到她被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熏醒的时候,床上已经被鲜血打湿了大半,罪魁祸首脸色惨白表情安详的躺在她身边。 据鲍里斯后来描述,浑身是血的她拖着失血过多昏迷的冬日战士,深夜的时候在走廊里飞奔,吓坏了不少人。 英格丽德对此也狠狠把冬日战士训了一顿,结果却是该怎么粘还是怎么粘,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最后,英格丽德都要在冬日战士粘过来的时候仔细检查一番,看他身上是不是有大型的伤口。 因为冬日战士的配合听话,后面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没被洗过脑,冻起来。 在此期间,英格丽德尝试过用讲故事的方式把他之前的经历说出来,以此来唤醒他沉睡的记忆。 结果,记忆没有唤醒,也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 每天都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玫瑰,放到她的床前,有时还会对她说一些别扭的情话。 ··········· 不过这不是她在意的。 英格丽德开始绕着这个底下研究所转圈,逐步逐步的摸清它的结构,为以后的逃跑计划打下基础。 地下研究所只有两条通道没有被监控,一条是地下水管,另外一条是连通几千米以外的水库。 地下水管,要他们钻厕所这种事,是最后才会采用的方法。 而另外一条连接水库的道路,则是这几千米的路程全部都被水给浸过,人体憋不了这么长时间的气,在陆地购买氧气瓶又太过明显。 于是,英格丽德就把目标放在破坏监控上。 首先她花了一段时间,骗到了将军的指纹,其次就是打开铜外外界的通道,需要两个研究人员的身份验证。 英格丽德有阿芙罗拉的身份铭牌,最后差的就是另一个研究人员的身份铭牌。 鲍里斯对阿芙罗拉有种莫名的好感,骗到鲍里斯的身份铭牌也没花多大功夫。 她把冬日战士偷偷全身扫描了一遍,没有发现追踪器后,下定了决心。 最后她把逃跑日期定在了8月16日。 在研究基地待了将近5个月,终于能够迎来带走冬日战士的那一天。 前一晚。 “明天乖乖的待在这里,等我处理好一切来找你。” 英格丽德抚摸着冬日战士的额头。 他躺在床上,对着英格丽德点了点头。 英格丽德笑着合上手中的书,趴在他的身侧。 “抱歉,故事讲完了,今天说点别的吧。” “我想带你去意大利,那是一个温柔慢节奏的国家,你能相信吗?在二战的时候,意大利的战俘因为这个战俘营的意大利肉酱不地道,就越狱跑到了另一个战俘营······” 英格丽德笑了笑。 “从我知道这个故事开始,就在幻想这个国家一定非常适合生活,没有硝烟,没有争斗,只有美丽的日出日落,然后我们在那里一起生活,直到老去。” “我想,那一定非常美好,对吗?” 英格丽德转过头,却只看见一张闭着眼熟睡的脸。 “睡着了吗?” 英格丽德无奈的摇着头。 “好不容易抒情一次,你竟然睡着了,不过没有反驳的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那就约定好了,我带你去意大利。” 作者有话要说:v后第二更~ ps因为作者桑明天要考英语,所以暂时只更两章,以后补上=3= 祝愿作者桑明天不会挂科吧,完全没复习orz 第24章 二十四 计划执行起来还是遇见了阻碍,‘阻碍’冬日战士完全忘记昨天答应英格丽德的事情,一大清早就粘在了英格丽德的身上。 “亲爱的,就一会儿,我马上回来,在这里等我····” 摇头。 “相信我,只是一小会儿,我不会离开你身边太久····” 摇头。 “就像你平时出去执行任务,这次没有那么久····” 摇头。 ··········· “他还是那么喜欢粘着你,阿芙罗拉。” 英格丽德对着调侃她的女性研究员笑了笑,伸手推了推整张脸都黏在她脖子上的脑袋,然后拖着冬日战士向着控制室的方向靠近。 没办法,一切都准备好了,如果放弃就太可惜了。 “到这里真的不能再靠近了,亲爱的,要通过身份检验才能进去,你没有办法进去····” 英格丽德绕着他解释了很长时间,冬日战士的脸色才稍微好转点,不情不愿的点头也算得上是默认她暂时离开的举动。 英格丽德也不敢耽误,飞快的刷卡扫描指纹冲进控制室,前后不超过十秒。 她走到控制台前,苏联人的那种想要招示自己是世界第一大强国的心态即使在这个见不得人的地上研究所里也一览无遗,似乎是为了响应总统在国际社会上声称自己国家已经大规模普及全自动化的号召,这个地下研究所真的在某种程度上达成了全自动化的目标,除了几个固定的研究人员,以及偶尔下来视察的上级人员,其它地方根本就没有多余的人,这其中包括了控制室。 在某种程度上,苏联是比意大利还要脱线的国家。 看着空无一人的控制室,英格丽德感叹了一句,然后没有丝毫犹豫的把芯片插到了控制主台里,然后剪断了控制摄像头的供电电线,顺便顺走了地下研究室的全面构造图。 在构造图上,英格丽德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地方,从水库里接过来的水管比下水管道还要粗,按照构造图上的比例,可能是下水管道的十倍以上。 这种用水量,难道苏联人在地下建了一个游泳池? 没花多长时间的英格丽德从控制室里出来,就看到在楼梯下满脸不耐的等着她的英格丽德,然后在看到她的一瞬间,面部肌肉明明已经出现了上扬的情况,然后在下一秒就被硬生生的压制下去,随之他板着脸转过头不看她了。 就差配上‘哼’的音效了。 “我回来了,久等了,亲爱的。” 英格丽德憋着笑,抱住面前男人的身体。 男人的身体渐渐由僵硬柔软下来,板着的脸也温和下来。 知道已经安抚下冬日战士情绪的英格丽德,踮着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拉着他的手向来时的方向走去,还举起左手臂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嗯···我们还有一个小时,足够我们吃顿午饭了。” “不行,胡萝卜也得吃,还有洋葱····” 英格丽德举着手中的叉子指着冬日战士扒到一边的胡萝卜丝还有洋葱片,得到了冬日战士无声的抗议。 他把盘子向前推了推,扭着头一脸嫌弃的看着盘子里的胡萝卜和洋葱。 “就算讨厌,你也得吃。” 英格丽德端起盘子凑到他的面前,虽然他还是瘪着嘴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但还是乖乖张开了嘴。 “对,就是这样!” 英格丽德笑着看着闭着眼,嚼都不嚼就把蔬菜全部吞下去的冬日战士。 “听着,亲爱的。”英格丽德收回脸上的笑容,“剩下的事情很重要。” “如果,我是说如果···接下来我被人制服了,你不能动手,你明白吗?” 听到这句话的冬日战士也严肃下神色,看着她,摇了摇头。 意料到会被拒绝的英格丽德托住了他的脸。 “我只是说如果,这个可能性不大···你明白吗?” 冬日战士想要躲避她的视线,却被她牢牢的固定在手掌心里。 “看着我!” 冬日战士收回了视线。 “算我求你····” 视野中的女人眼眶里饱含泪水的看着他。 即使再为剧烈的痛楚,对于冬日战士来说都不足以为惧,但是他就是害怕英格丽德哭泣,哪怕就是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他也无法承受。 于是,他点点头。 “我就知道得这样做。” 英格丽德收回手,表情愉快的根本看不出来刚才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她抬起手臂,又看了一眼手臂上的表。 “好了,接下来该换身衣服了。” 在她说话的同一瞬间,所有摄像头失去了监视的目标。 英格丽德不慌不忙的拉着冬日战士的手,把他拉到自己的房间里,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箱子,打开箱子以后慢条斯理的在里面翻找起来,一件一件的对着他的身体比划,嘴里还不时的为此评价着。 “这件看起来不错····” “搭配蓝紫色的领带····” “还有这件,搭配深色的西装裤·····” 就这样,冬日战士任由英格丽德脱下自己身上一成不变的黑色紧身衣,换上柔滑的白色衬衫,套上黑色的西装裤,慢慢扣上扣子,再在衬衫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西服外衣,接着在他脖子上系上一条蓝紫色的领带。 像是变魔法一般,从背后掏出一把梳子,一点一点的把他搭在两边的头发向后梳去,用啫喱固定。 “天哪,看!英俊的小伙。” 他并不太清楚她在做什么,但是从镜子里看到一个淡蓝色眼眸的英俊男人形象时,内心还是不由自主的火热起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打扮我? 英格丽德听出了他语言外的意思,笑着紧了紧他的领带。 “这是为了迎接新的生活的开始,所以你也得抛去过去的装容。” “好吧···”英格丽德在他严肃的眼神上败下阵来。 “这首先得感谢苏联人卓越的自信心,无论何时何地都喜欢打扮自己一番。” 是的,地下研究所的人员,并不是像电影里研究人员那样穿着一身白大褂,带着口罩,面色凝重的穿梭在实验室里。 相反,苏联的地下实验室里并不缺少俊男美女,男人时常身着一身合身帅气的西装,看起来英俊潇洒极了。 而女人则是齐臀的小短裙,脸上画着合适的妆容,看起来美丽动人极了,一点都不管打扮的这样花枝招展会不会给实验带来什么问题。 套用将军的那句话,就是。 只有每天面对‘美丽’的事物,才有好心情工作,不是吗? 当然,如果这种贴心能用在冬日战士身上那就再好不过来。 英格丽德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然后换上了小短裙,盘起来头发。 她在心中默数了三下。 在数到一的瞬间,整个研究所就暗了下来,建造在地底下的研究所没有自然光的照射,虽然有应急灯光的照亮,但研究所内还是黑漆漆的一片。 “我们走吧。” 虽说逃跑计划是由英格丽德一手操控,并没有向冬日战士解释过什么,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回握住她的手,跟在她的身后,没有问过一句。 全自动化有一点致命的缺点,那就是没有电源的支撑之后,任何先进的科技只能是被拔走牙齿的猛兽,没有丝毫威胁力。 英格丽德和冬日战士就像回到了上个世纪,电力还不普及的时候,厚重的铁门被冬日战士用最原始的方法,掀飞,拉开。 随着记忆中的出口越来越近。 英格丽德似乎都已经看见了未来生活的风景。 “或许你可能不记得了,但是我们曾去过意大利,威尼斯的美景让我流连忘返,也让我对这个慢节奏脱线的国家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如果,你想的话,我们还可以再去一次,这次将会是没有期限的游览,把遗憾没有去过的地方都去一次。” “我们可以先去罗马,再去威尼斯,最后再去荷兰,听说那里的郁金香很美,还有慢悠悠旋转着的风车。” “没有别人,没有不厌其烦的任务,只有我们·····” 他的思绪随着女性柔软的嗓音上下起伏,似乎真的见到了她说描述的景象,沉醉在幻想出的美景中。 在不知道几个转完后,一丝光线突兀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对于他们这种在黑暗中寻觅的人来说,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找到了一块浮板。 “你看,那是出口!” “我们,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 英格丽德的声音高昂起来,她扯着冬日战士的手,不自觉的向光亮的地方奔跑起来。 未来的生活里,有颜色各异的郁金香,有撑着船穿梭在大街小巷里的船夫,有慢悠悠转动的大风车。 未来的生活—— 幻想戛然而止。 电枪狠狠打入了英格丽德的身体,电光四射的瞬间,伪装的外皮褪去,被电击的酥软的身体失去力量的支撑倒在了地上。 相互握紧的手指突然松开,他眼睁睁的看着手心里的手指从自己的手里滑走,无论他这么用力都无法再次握住。 周围顿时被照亮,他恍然发现,之前他们一直追寻的光线其实只是一个白色的灯管。 倒在地上的英格丽德身体不自觉的因为电击颤抖着,她的眼睛却紧紧的盯着他,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如果,我是说如果···接下来我被人制服了,你不能动手,你明白吗?” 他握紧了拳头,狠狠一拳打飞靠过来准备制服他的一个人。 最后松开了手指,放弃了所有的抵抗。 作者有话要说:英格丽德还是太嫩了,以为别人没发现,一个国家地底政府机要人员,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她动的手脚? 叫冬日战士不要反抗,是因为反抗会被惩罚,她不想冬日战士受伤,痛苦。 谢谢重仔的地雷233333333333333333333333 第25章 二十五 “忘了告诉你了,我有备用电池。” 中年将军从人群后走出来,走到英格丽德的身前,用脚拨了拨她的手臂,然后看着冬日战士一副要杀人的表情,笑着向后退了几步。 “真可怕,没想到我一手培养出来的武器,最后把矛头指向了自己···你懂我的意思吧?”他背着手站在英格丽德的身边。 “或许我没有办法马上制服你,当时我能在你靠近之前就把她干掉。” 听到这里的冬日战士咬紧了牙齿,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英格丽德,伸出了双手。 “很好···” 将军笑了笑,其他人心领神会的走上前,用铁链拴住了冬日战士。 要被带走的时候,冬日战士停□体,静静的看着将军,周围的人甚至有的已经害怕的从腰上掏出了手枪。 “我明白你的意思。”将军伸出了手,指向地上的英格丽德。“把她带到医务室。” 在旁人粗鲁的拖拽动作时,他低声斥责了一句。 “动作温柔些····” 直到这里,冬日战士才放下心,最后看了一眼已经昏迷过去的英格丽德,转过身跟在其他人的身后离开了。 ·······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英格丽德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沉一浮,身体因为电击带来的麻痹感依旧还在,眼皮沉重的无法睁开。 她向下坠落着,来到一个被灰色烟雾笼罩的房间,一丝微光从不远处透露进来,即使眼皮是紧紧的合着,她也能‘看见’。 她‘看见’黑色挺拔的身影温柔缱绻的看着她,粗糙的手指拂过她的脸颊,带着一种决绝狠戾的感觉。 接着转过身,毫无犹豫的戴上面罩,消失在越来越耀眼的白光中。 “不!!!” 英格丽德猛然惊醒,尖叫带来的耳膜阵阵颤动,她从梦魇中渐渐清醒。 没有焦距的痛苦再度聚焦,把眼前的景象传到大脑中。 “需要我给你倒杯热水吗?” 身着军装的中年男人坐在房间正中央,虽说着要为她倒杯热水,身体却没有什么动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不,不用了,谢谢。”英格丽德擦去额头上的冷汗,“我这是在哪儿?牢房?” 她转过头,扫视了周围一圈,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一面是墙壁,另一面全是透明玻璃的房间里。 “对,你在我们地下监狱里。”男人笑了笑,“顾及到你是女性的身份,我们并没有为你安排完全透明的房间。” “那我是不是还得说声谢谢?” “不用谢。”男人接过话头,看着被噎着一句都说不话的英格丽德。 “你就暂时在这里住下。” “住下?我还以为你们会对我做些什么,比如····” “电椅?致幻剂?鞭打?”男人接着她的话继续说。 “如果你们是这样想的话····”英格丽德小声嘀咕了一句。 “哦,天哪!你所知道的审问方式都是我们上世纪才会采用的方法,现在只要把你按在手术台上,吧电机插到你的脑袋里,询问一些关键字眼,通过你脑电波的幅度就能破译出你脑中想法了,谁还会用这种费时又费力的方法?” 英格丽德憋红了脸。 “而且,你的资料根本不用调查。”男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在我刚刚上任的时候,大概是20岁左右,我就知道你的存在。” “30年,你坚持不懈的跟在冬日战士的身后,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消失一两个月,怎么可能完全没有发觉?” 男人白了她一眼。 “如果不是我帮你隐瞒,你早就会被发现被暗杀掉·····” 听到男人这么说,英格丽德愣住了。 “帮我隐瞒?为什么?” “为什么?”男人嗤笑一声,“像个傻子一样跟在后面,30多年,难得心软一次,不可以吗?” “不····”就像私密的事情被人窥知了一般,英格丽德觉得尴尬极了,“我只是没想到···这边会有人帮我·····” 男人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想从口袋里掏了掏,最后想到什么把已经逃出来的东西放了回去,把手收了回来,低声骂了一句。 “···你是在找烟盒吗?” “我戒烟已经很久了····” 男人抬起了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不知道该如何搭话的英格丽德只能盯着男人的侧脸发起了呆。 “英格···英格丽德对吗?” 男人出声拉回了神游天外的英格丽德。 “对···怎么了?” “我感觉你挺像一个人的?” “谁?” “我的妻子·····” “你想干什么?”英格丽德表情立马变了,抓紧身上的衣服,向床后退了一段距离。 “你在想什么?我的妻子比你美多了好吗?”男人瞪了她一眼,接着说,“奥娜·巴比瓦伊。” 男人吐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发音有些奇怪带着些许的颤音,是英格丽德以前从未听过的一种语言发音方式。 像是为她解答心中的疑惑一般,男人说了一句。 “听名字你应该也发现了吧,她是一个以色列的女孩,虽然皮肤黝黑,但是我看到她那双绿玛瑙般清澈的眼睛时,我就发现我坠入爱河了。” 二战的时候,苏联就盯上了中东这块肥肉。 是的,石油! 在和美国冷战的时候,石油资源就显得格外重要,然后在1968年,一支苏联组织的秘密小队就被派遣到以色列。 执行任务的内容,男人并没有告诉英格丽德,只是用温柔的让人听着都能起一身鸡皮疙瘩的声音向他叙述了自己的故事。 内盖夫沙漠平均占地达到以色列国土一半面积以上。 倒霉的是,执行任务的小队,最先抵达的地方就是这里,在沙漠里,谁都不会有准确的地图,所以他们迷路了。 一个小队5个人,还没能打入以色列内部,就在沙漠里死掉了三个。 最后活下来的也就是他和另一个人,然后在生死关头,他遇见了他未来的妻子——奥娜·巴比瓦伊。 长期生活在沙漠里的女人其实并不美丽,然而却在他看来带来珍贵的水的同时,绿色的眼睛深深烙印在他的心里。 在内盖夫沙漠修养的这段时间,他和这个以色列女孩走的越来越近,风趣幽默的苏联汉子时不时说出几句蹩脚阿拉伯语的调笑,惹的以色列女孩憋笑的同时,脸上通红一片。 即使是文化不同,语言的不通,也不能阻挡两个人心的靠近。 但,完成任务的苏联军人还是注定要回到自己的祖国。 以色列女孩的苦苦哀求都没能挽留住他的脚步。 这对于他来说可能只是一个回忆起来会心痛难忍的美好恋情,但对于以色列女孩来说,却是一生都无法忘记的刻骨爱情。 以色列的女孩从自己的国家偷渡出来,按照记忆里他留下的线索,向苏联找去。 可惜的是,1973年,中东战争打响了。 美丽的以色列女孩死在战争的硝烟中,再也无法到达爱人所在的苏联。 “我接到她信的时候,就一直在等,然后听到中东战争打响的时候,就明白了。” 几近活了一大辈子的苏联硬汉此时眼中莹莹泛着水光,哽咽着。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以色列女孩是幸运的,她用死亡换回了爱人一辈子的铭记,军人至此都没有再娶第二个女人。 从此军人走上了暗杀的路程,在他看来,杀掉一两个人总比无数无辜的生命因为战争的掀起而白白失去。 “你和奥娜像极了,也是黑色的头发,一样坚强的眼神,奥娜为了追逐我,死在了战争中,我不想,不想······” 50岁的将军面对和昔日爱人相似的女人,陡然心软。 “战争夺走了我的爱情,我希望,希望你们能比我们那时幸福一些。” 所以他隐瞒了所以关于英格丽德的行踪,只为了让这两个人相处的时间能够再久一些。 “我给了你们时间,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呢?” 男人看着英格丽德。 “我会死吧,在我失去利用的价值以后?” 男人沉默了。 “我想我的理由和奥娜一样,她即使知道自己可能会死掉,但还是想要再见你一面。” “我也是这样想的,与其孤独的等待不知何时才能回到身边的爱人,不如拼一场,说不定最后就能见到了呢?” 英格丽德笑了笑。 “你也能够理解他的想法吧,就像你为了奥娜戒烟了一样,为了彼此作出一些牺牲,也没有什么。” “反正我也是被用来安抚他的情绪,能让我在被你们杀死之前,再多见他几面吗?” 中年的将军愣住了,看着笑得一脸灿烂的提出要求的英格丽德,声音颤抖起来。 “当然···当然····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求收藏,求收藏 评论评论评论 躺平 第26章 二十六 “我还记得很多年轻人,都喜欢尝试新的约会方式,海边金黄色的沙滩,茂密森林的林荫道····我们倒是赶了一个时髦,我想,这应该是最新颖的约会方式。” 隔着薄薄的玻璃墙,英格丽德把整张手掌都贴在了玻璃墙上,墙壁的另一边是带着面罩也把手掌贴在玻璃墙上的冬日战士。 两个人就这样隔着透明的玻璃墙把手指重合在了一起。 他眼眶的颜色又加重了几分,蓝色的眼眸仿佛是浸润在水中一般,湿润的不可思议。 这只是平时生活的一个缩影,中年将军答应过英格丽德,保证他们之间最基本的见面,但也只是保证在不洗脑,隔着玻璃墙见面的情况下。 偶尔冬日战士也有压抑不住,发狂的用拳头轰击过玻璃墙,事实上却是,只要研究所没有停止供电,这面玻璃墙就坚不可摧,即使是在面对炮弹的轰击,它也不会被破坏分毫。 于是,明白自己是在白白浪费力气的冬日战士也冷静了下来,只要一完成任务就凑到玻璃墙前。 或鲜血淋漓,或杀气四溢。 这是他一天中最安静的时候。 英格丽德笑着和他说一会儿话,就像面对托尼那样,编几个童话故事用最温柔的语气讲述出来,然后对着那双清澈的眼睛缓缓道上一句晚安,隔着冰冷的玻璃墙伸出手贴在上面,冬日战士也配合的把脑袋贴上来,闭上眼。 她隔着玻璃墙,做出抚摸他脑袋的样子,对着墙壁落下一吻,就宛如以前他们在一起的那无数个日夜一般。 然后又是一夜好梦。 唯一可惜的就是,冬日战士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这样沉默的冬日战士让她不安极了,他眼中似乎有团火焰在燃烧,稍有不慎就会将自己燃烧殆尽。 这个样子的冬日战士让英格丽德心痛极了,沉默寡言每每任务回来就靠在玻璃墙旁边,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就这样紧紧的盯着她。 虽然并没有和他搭上话,但两人之间,自然而然的形成了约定,无论他的任务目标有多远,他从不会超过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以后,他必然会活着回到英格丽德的身边。 就为了能够回到英格丽德身边呆上那几个小时。 这样一个规律在三个月后的某一天被打破了。 英格丽德已经有几乎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见过冬日战士,而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有人再给她送过餐了。 她有些烦躁的推了推眼前这道无形的界限,贴在上面斜着眼努力想看清走廊尽头是不是有自己熟悉的人影。 来来回回几次,终于折腾累的英格丽德干脆一屁股做到房间中间。 这不正常。 英格丽德这么想着,转身对着墙脚安装的摄像头晃了晃手臂。 “有人吗?” “能看见我吗?” “能告诉我冬日战士出了什么事情吗?” 英格丽德愣了一下,心中的不安感更加强烈,她坐在地上,四肢撑在墙上,一点一点撑着身体向墙脚摄像头方向爬去。 以往她作出靠近摄像头的动作,不会过多久,就会有人从外面冲进了,把她按在地上,质问她想要干什么。 但是,现在她在靠在摄像头非常近距离的情况下,都没有人从外面进来阻止她。 这不对劲。 整个研究基地陷入了一个可怕的寂静环境。 原有的研究人员似乎在一个晚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英格丽德凑近摄像头仔细观察了起来,结果发现摄像头尾部的指示灯并没有亮,这是没有通电的显示。 如果连这里都没有通电,那只能说明整个研究基地都失去了电力的供给。 这是为什么呢? 在疑惑的同时她也感到了一阵窃喜,因为没有通电,就意味着面前的玻璃墙只是一层单纯的玻璃,在人工的力量下,也能将它击破。 还没等她落实自己的想法。 噗嗤一声。 她头上的通风管道突然喷出了水,把她从上到下淋透了。 “哦,suit!” 被突如其来的水喷了一身的英格丽德,恼火的骂了一句,拨开打湿贴在脸上的头发,抬头向上看了看。 接着,又是一阵水流喷了出来,直接灌倒她的鼻腔里,带着浓重的土腥味。 “嘿,这是怎么回事?” 英格丽德从墙上跳了下来,对着墙脚的摄像头大叫着。 “为什么会有水从通风管里涌进来?” 没有人回应她的话,只有越来越多的水涌出来,没过多久,水顺着她的逐渐脚尖蔓延到她的脚背上,没过多久,就没过了她的脚踝。 水面上涨的速度实在是超乎她的预料,不到一会儿就上升到她的腰部。 “天哪!” 等了一段时间都没有人来救她,英格丽德明白此时只有自救才能逃出这个房间。 房间里唯一的一件家具就是这个床,她伸手用力拧了拧床脚,想要拧下一块作为击打玻璃墙的工具。 “床都是个整体,还要固定在地板上····” 借着水的浮力,英格丽德都没能从床上掰下一块,反而自己的指甲全部都遗忘用力过猛全部翻开。 她也尝试过推动床撞击玻璃墙,最后却发现床脚被牢牢固定在地板上,动不了分毫。 最后她只能踩在床上,踮着脚躲开逐渐上涨的水面。 不到一个小时,英格丽德就脚离地浮在水里,脑袋贴着天花板,从水面和天花板间所剩无几的空间里汲取空气。 “他们牢房的防水性倒是好到出乎意料,好不容易没用通电,能有机会打破玻璃····” 英格丽德自嘲的笑了笑,紧接着一个人的脸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人似乎在临近死亡的时候容易想到自己珍视的人。 是的,她突然想起来冬日战士的脸。 一股难以形容的酸涩感突然从她的心底涌了出来,一边鼻腔里不断有水涌入,一边因为恐惧和伤感就从眼眶中流出眼泪。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在损失水份还是在补充水份。 她只知道。 她想见冬日战士。 英格丽德转过头,看向已经几乎被水淹水过的玻璃墙。 在水面上升到最高点的时候,将会是对玻璃墙压强最大的时候,那个时候如果力量足够击打玻璃的一点的话,或许有可能打破面前的这面玻璃墙。 但是机会只有一次。 她擦去脸上的泪水,看着不远处的玻璃墙,为自己打气。 “英····格丽德····”牙齿因为冰冷的水上下大颤,“你···你···可以的。” 说完,在水面完全升上来的一瞬间,她深吸一口气,沉下水面。 淡绿色的世界笼罩住她的眼球,水流动的啪啪声响离她远去,只有不断涌入耳膜咕噜咕噜的声响。 被水压压的喷了一口气的英格丽德,展开手脚,摆动着挣扎向玻璃墙那边游去。 玻璃墙外边的白色灯光在水面的切割下变得支离破碎,她被水压压的产生阵阵恶心的感觉, 近了,近了。 英格丽德盯着斑驳的光痕,迷茫的伸出了手,却碰到了一层阻隔。 英格丽德激动的不能自抑,握紧了拳头,鼓足全身的力量向玻璃墙打去。 然而她错估了水压的作用,拼尽全力的拳头,此时就像一块棉花糖一般,软绵绵的打在玻璃上。 肺部的氧气越来越少,她的眼前越来越模糊,冰冷的水不停的从她的鼻腔里涌入,从鼻子开始一直到肺部就像被火灼烧一般,疼的厉害。 眼前也是一阵阵的泛着黑光。 她知道这是大脑缺氧的症状。 越是剧烈动作,缺氧的症状将越是明显。 英格丽德一边不停的呛水,一边感受到自己悲哀绝望的在流泪。 想要呼救,张开嘴却是咕噜噜的声音。 【救我,谁来救救我!】 【巴基!巴基!】 她拼命的推动眼前的这道屏障,越是发现它的坚不可摧,然后越是绝望。 过完如同走马灯一般在她眼前浮现,不同的地点,或带着温和笑意的蓝色眸子,或带着森然杀气的蓝色眼球,一一在她面前出现。 忽然间,透过玻璃上的反光,一双蓝色的狭长眸子出现在她的面前。 【巴基,巴基,救我!】 那双眸子紧紧的盯住了她,数道裂纹隔在他们之间,接着啪啦一声,玻璃陡然粉碎。 英格丽德的世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一瞬间黑暗,一瞬间光明,似乎只在一息之间完成。 英格丽德伸出了手指,张开双手徒然的在空中抓握着。 接着,在迷迷糊糊之间,她感觉到自己手心里被塞进一个温热的东西,她在一瞬间惊醒了过来。 梦中淡蓝色的眼眸此刻正温柔的注视着她。 脸上传来一阵阵温热的触感。 巨大的恐惧在瞬间侵袭了她的心神,她扑上去紧紧抱住了面前男人的身体,形象全无的大声哭嚎着。 “我以为···我以为再也不能···不能见到你了。” 男人的身体僵硬了,接着回抱住她的身体,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她的后背。 终于从恐惧中回神的英格丽德,手心里红色的液体顿时吸引了她的视线,红色的血丝顺着地面上的水流一点一点从他的身体里蔓延出来。 “你受伤了!” 英格丽德叫了一声,推开冬日战士在他身上摸索起来。 冬日战士按住她在自己身上不断摸索的手,摇了摇头。 “这不是被玻璃划破的伤口对吗?玻璃划破的伤口不会流这么多的血。” 说着英格丽德抽手想要继续摸他的身体。 冬日战士再次按下了她的手,指了指她的身后。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走廊里的通风管也在向外涌着水。 走廊的地面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水层了。 “这是怎么回事?” 冬日战士没有说话,隐藏在面具后面的脸看不清上面的表情,他站了起来,把英格丽德从地上拉了起来,用眼神示意她。 英格丽德扭了扭脚踝,对他点点头。 “没有关系,我能走。” 冷静下来的英格丽德在行走的途中,开始观察四周的环境。 走廊里原有的照明灯已经熄灭,应急灯的白色灯光照着水面。 从中年将军口中得知,应急灯只会在备用电源供应时才会亮起来,而从刚才涌入鼻腔中水的味道来看,从通风管里涌进来的水应该是不远处水库里的水。 英格丽德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备用电源能支撑的时间大概是2小时左右,水库里的水都是靠着电动机的工作,才得以不会涌到地底研究所里。 冬日战士牵着她行走的步伐也是越来越快,到最后几乎都是他拖着自己在走廊里飞奔起来。 英格丽德想要询问,但是看着他露在外面皱着眉的样子,嘴里的话又咽了回去。 不知道奔跑了多久。 冬日战士突然停了下来,拐进一个房间里。 房间里都是林立的高耸罐状建筑,他抱着英格丽德直直走到最后的一个罐子。 直到此时,水已经蔓延到英格丽德的大腿位置。 还没等英格丽德看清罐子外面上标注的单词,就被他拉开外面的门,把她推了进去。 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了,英格丽德撑在门口,看着他。 “等···等等,你要干什么?” 冬日战士愣了一下,接着毫不犹豫的从脸上掀下面具,直接套在了她的脸上。 英格丽德眼前一黑,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做,愣在原地。 “现在该我了···”长达几个月的沉默,冬日战士此时终于说了一句话,还弯起嘴角对她挤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笑容。 “等会儿可能会有些不舒服,因为你要通过这个抽水机被抽出去。” 听到这里的英格丽德明白他要干什么了,疯狂的挣扎起来。 冬日战士猛的抱住了她,把她压在了怀里,把脸贴在她的耳边。 “冷静···冷静下来。” 这是英格兰第从未听过的温柔语气,一时间她停止了挣扎。 “管道只能通过一个人,所以,你先上去,我马上就跟过来。” 听到这里,英格丽德才算得上是完全安静下来,本来还想着再这么抱上一会儿,但是越来越深的水面已经不允许他们再这样继续磨蹭下去了。 冬日战士首先把英格丽德从怀里推了出来,然后托着放进了罐子里,手按在门的一侧,并没有马上合上。 按在门上的手指青筋暴起,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托起了英格丽德的脸,隔着面罩落下了一个吻。 这是他第一次在没有提醒的情况下主动吻她,让她愣住了。 男人坚毅的脸庞上露出孩子气般的笑容,与蓝色清澈的眼瞳相呼应。 “我比巴基幸运多了,最后陪伴在他身边的是史蒂夫,而现在陪在我身边的是你。” 这一句暗示性颇浓的话语让英格丽德哭笑不得,一方面是惊讶他竟然想起了自己的挚友,另一方面是他竟然还在吃自己的醋。 “英格丽德···” 男人突然叫住了她。 “嗯?” “我想去意大利,还有罗马,荷兰,看一看你所说的郁金香,慢悠悠旋转的风车····” “以后我们就有机会···” “格丽···”男人打断了她的话。 “嗯?” “我爱你。” 突如其来的缠绵表白让她愣住了,还没等她对此作出反应。 ‘轰’的一声,面前的门被合上了。 仿佛时间被拉慢了步调,门被合上的瞬间如此缓慢,如此刺眼,熟悉深爱的脸孔慢慢被遮挡,阻隔在门后。 那一瞬间,心悸的令她不由自主的向前走了几步,靠在门前。 门上的小型玻璃窗被水流打湿的看不清外面的景象,只能勉强看清一个模糊的黑影在外面晃动。 随后,玻璃窗突然黑了下来,英格丽德心领神会的把自己的手掌按在上面。 另一边,把手按在玻璃窗上的冬日战士,毫不犹豫的拉下了抽水罐旁的把手。 英格丽德只觉得身体陡然一轻,身边的水瞬间涌了上了,把她完全浸在里面。 这种感觉非常的奇怪,明明她整个身体都浸在水里,水流涌进她脸上的面罩,出来的却是潮湿的空气。 就像是一个‘腮’。 紧接着便是一股强大的拽力,她觉得自己被水压狠狠挤压,那种压力却恰好维持在她能够接受的程度。 随后就是宛如被扔到滚筒洗衣机里,被上下左右转着圈的甩来甩去。 如果不是因为有脸上的面罩,她可能在如此剧烈的‘运动’中被挤出肺部的空气,然后得不到氧气的补给而窒息而死。 就这样,等周围的水流平息下来以后,英格丽德展开身体,顺着上升的水流慢慢向上浮起。 “呼···呼····” 浮出水面的英格丽德脱下脸上的面罩,深吸了几口气。 笑着转过头在水面上四处寻觅他的身影。 等了一会儿,水面上依旧什么都没有出现。 英格丽德极力压下心中的那份不安,戴上面具沉入水中,在水中四处寻找起来。 没有,没有,都没有。 “小姐,你在找什么?” 一股刺眼的光线打断了她的寻找,恍然回过神的英格丽德才惊觉天已经在不自不觉中黑了下来。 “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英格丽德苍白着脸在水里转了一个身。 手电筒的光线在她身上扫了一圈。 “哦!是前苏联的士兵!” 本来还有所迟疑的小船在手电筒的光线照到她胸前的时候,加快速度向她划了过来。 “等···等等,你说前苏联?” 英格丽德猛的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是的,有什么不对吗?苏联在1一个月前就已经宣布解体,现在应该称作俄罗斯联邦····” 这句话宛如一道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响。 “原来···原来如此···这···这就是原因吗?” 这一切都说得通了,他身上的伤,他最后的表白····· 一个国家的灭亡,必然会带着它不能面对世人的事物从世界上消失。 通向水库的管道的作用就是在这个国家不复存在的时候,把水引入,然后把这个秘密永远沉入水中。 那个管道怎么可能通不过两个人。 所以他把面具给了她,因为他知道,自己再也用不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爱是即使我已经死亡,你活在世间会痛苦万分,我也希望你能继续活下去。 我十六章大改了一番,关于巴基和冬日战士之间的关系,看一下吧。 ps后面几章,巴基会暂时退场,如果不喜欢看其他人的读者就不要看这部分吧,我分卷会标出来的,从美队2那里再开始。 第27章 二十七 1992年2月14日。 美国,纽约。 比起在闹哄哄的酒吧里,英格丽德更倾向于相对安静的清吧。 在布鲁克林区的本森赫区的86街,18至23大道之间,中间隔着五条以海湾命名的小街,在这些小街的深处,有一家名不见经传的清吧,被深深的隐藏在密集的商家之中。 “嘿,你竟然在这里?” 端起威士忌酒杯的手指愣了一下,听到熟悉声音的英格丽德转过头,就看见穿着t恤戴着墨镜双手搭在两人女人身上的托尼斯塔克站在她的身边对她笑着。 注意到她的视线的托尼,下意识的把手收了回来,放在身边,挺直着背,就像是在面对严肃的长辈一样。 “好了,你们可以离开了。” 英格丽德摇了摇手中的酒杯,示意站在托尼身边的两个女人离开。 年轻的姑娘们相互对视一眼,看见托尼并没有反对的意思,知趣的转身离开了。 英格丽德转过身,托尼自然而然的坐到英格丽德的身边。 “这是我和你父母···不,准确来说曾经工作的伙伴一起经常来的地方,知道这里有什么奇怪吗?” “不,我以为这种隐藏的很深的酒吧只有我知道·····” 托尼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接着被英格丽德手中的酒杯吸引住了视线。 琥珀色的酒液被盛在敞口威士忌酒杯里,在光照下,琥珀色的光线被玻璃杯切割的一块一块照在桌子上,就像是为酒杯穿上了一件光裙一般。 托尼为这漂亮的酒液心动。 “嘿~”他对调酒师打了一个响指,然后指了指英格丽德面前的就被,“帮我调一杯和她一样的酒。” 正在擦拭酒杯的调酒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抱歉,我只为失恋、心碎的人调这种酒。” “我也算的上是刚刚失恋。”他指了指刚刚两人年轻姑娘离去的方向,“看,她们才没走多久。” 调酒师白了他一眼,但还是从酒台上取下了一个威士忌酒杯。 “你也我一样失恋了,想要脑袋空白不去想那些事情吗?”英格丽德瞪了他一眼,“还是不要喝这种酒,它算的上是这里调出来最烈的酒···” “我喝过的烈酒不计其数。”托尼打断了她的话,接过调酒师递过来的酒杯,笑着抿了一口,感叹了一句。 “味道不错,我还以为会非常的涩嘴····” 英格丽德笑着摇了摇头。 “我本来还以为过一段时间才能见到你,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再次见面了,而且,你还失恋了?是被甩了,还是把他甩了?” “他死了。” 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托尼顿时愣住了,端着酒杯的手僵在半空中。 “抱歉,我没想到···你看这里,俄罗斯联邦政府的国旗升起····” 托尼指着吧台上面挂着的电视,生硬的转移着话题。 顺着托尼手指的方向,彩色还带着些许雪花点的电视屏幕上,庄严的俄罗斯国歌响起,一面左上角绘有交叉的镰刀和锤子以及一颗金边红星的红旗缓缓从旗杆上降下,另一面三个平行且相等的白蓝红横长方形旗子从底下缓缓升起。 英格丽德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眼眶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不是说苏联的光辉长盛不衰吗?怎么可能会解体?怎么可能会解体!” “···冷静,冷静,先冷静下来,从水里上来,来!抓住我的手···” 手电筒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把她照的无所遁形。 “不可能···不可能···” 她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跟踪仪。 屏幕因为撞击碎了不小的一块,一直在上面闪烁的小红点消失的无影无踪。 “苏联解体,总算得上是战争结束了···”托尼欣慰的笑了出来,转过头,“英格丽德···我们···” 英格丽德哪还有之前温和淑雅的样子,眼眶通红的盯着电视屏幕。 “英···英格丽德?”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眸转向他。 “你还好吗?” “我很好!” 不,你一点都不好。 看着眼眶通红随时都要哭出来的英格丽德,托尼对这样的女性向来手足无措。 就在他在思考该如何安慰为情所伤的女人时,英格丽德打断了他的思考,红着眼眶瞪着他。 “要一起喝酒吗?” 现在又是借着酒精麻痹自己的思想。 托尼撇了撇嘴端起手中的酒杯对她抬了抬。 “既然你都这样问了,我怎么能放下一位美丽的女士·····” “等等···” 被打断俏皮话的托尼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毛,看着面前反复无常的英格丽德,她转过身对调酒师说。 “给他换一种酒,换成kamikaze·····” “别太小瞧我了,我的饮酒史已经有三年了,已经不会被酒精麻痹头脑了···”托尼从她手中夺过酒杯,白了她一眼。 “你确定,你要喝这个?你的酒品好吗?” “有什么不同吗?我觉得我不太可能因为喝了这一杯就会醉。” 英格丽德笑了笑。 “这种酒因为颜色有了一个名字——dusk。” “通常是给失恋的人,让他们头脑空白不去痛苦回忆,一般他们喝了这种酒最后见到的就是黄昏,然后就是的二天中午的太阳。” 调酒师补充了一句。 “但是,我最喜欢叫它的还是——痛失吾爱。” 英格丽德摇着手中的酒杯,注视着酒杯中的漂亮液体上下起伏,眼神忧郁。 听到调酒师对这种酒的介绍后,托尼心中突然腾升起一种征服的*,他充满自信的对着调酒师和英格丽德笑了笑。 “可能它对我不起作用。” 说着举起手中的酒杯对英格丽德晃了晃。 英格丽德也笑着举起手中的酒杯。 然后,两人一饮而尽。 ········ 叮铃铃—— 一阵刺耳的铃声猛的惊醒熟睡的托尼,他猛的在床上打了一个滚从床上弹起来,头晕眼花的踩在地上把闹钟按停。 太阳穴突突的疼着,一时间天旋地转让他都想不起来自己干过什么。 他晕乎乎的坐回床上,强睁着眼四处扫视了一阵,突然感觉自己浑身一凉,低头看去,发现自己除了穿了一条平角内裤,全身上下就没有其它东西了。 他认命的站起来四处寻找了一番,除了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以外,房间里也没有他散落的衣服。 “oh,suit!” 剧烈的疼痛让他无法集中精神回忆昨天发生的事情。 好像从他喝下那杯酒之后,后面的记忆直到现在都是一片空白,一点影子都没有。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口干舌燥的想要找些水来湿润自己的口腔。 然后,他扭开了房间另一边门的把手,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看见了自己的父亲。 “你醒了啊!” 霍华德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接着把注意力转回自己手中的报纸上。 “嘿?”托尼眯着眼叫了一声,“爸爸,你怎么在这里?” 一向稳重沉稳的父亲竟然白了他一眼,接着把手中的报纸递给了他。 “比起问我在这里的原因,你不觉得你应该向我解释这上面的事情吗?” 英格丽德接到电话的时候,是她坐上飞往意大利飞机的时候。 “我该感谢你最后还给我留了一件内裤吗?”隔着手机,英格丽德都能听出手机那端咬牙切齿的意味。 “咳···咳·····” 英格丽德捂着嘴咳嗽了几声。 “听着,我并没有脱掉你身上的衣服,那是你自己脱掉的。” “什么?那不可能!” “所以我问过你,你的酒品好吗,而且我阻止过你,你最后还是喝了。” “那你呢?你在我喝醉以后阻止过我吗?” 英格丽德捂着嘴巴又咳嗽了几下。 “准确来说,我当时也喝醉了和你一起脱衣服,只不过因为昨天我刚好穿的是连体裙,所以没能脱下了····” “···那在纽约街头飞奔是怎么回事?” 英格丽德捂着嘴憋着笑。 “听调酒师说,你在脱的只剩下一条内裤之后,向我提出了邀请,邀请我和你一同在纽约街头散步,对了···”英格丽德想象着手机那端托尼的表情,噗嗞一声笑了出来。 “蓝色小白点平角内裤非常可爱····” “······” 挂掉电话以后,英格丽德都是在笑着。 因为巴基离去而产生的阴霾似乎都消散了一些。 “请问,你也是去意大利的吗?” 旁边出现了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对她笑了笑,从头上摘下帽子,对她微微侧了一下头。 “是的,我是去意大利。” 英格丽德对他回以一个微笑,并低下头回礼。 老人挺直着背,笑着把帽子放在胸前。 “我看见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士坐在这里,就忍不住上来搭讪,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英格丽德张开眼,蓝色的眼睛湿润起来。 “英格丽德····英格丽德·巴恩斯。”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日清亲亲的火箭炮,抱住狠亲2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 那个,作者桑后天考数学和历史,然后考完了,更新就稳定了!!! 第28章 二十八 从那以后,英格丽德去过地方。 意大利,荷兰,甚至是中东。 每到一个地方就会不厌其烦的写信寄给托尼,虽然有时会得到他不耐烦的回复,甚至到了最后都不会怎么回信给她。 玛利亚也曾称之为晚来的青春期。 时间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着,直到斯塔克夫妇的死讯传来。 英格丽德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是看看日历,弄清今天是不是愚人节。 20世纪的科技伟人,怎么可能会死于一个小小的车祸呢? 甚至等她参加葬礼的时候,都还觉得这一切不真切极了。 而逝者的后代,托尼·斯塔克则是面无表情的站在所有人的后面,甚至在葬礼结束的时候,还问了她一句。 “要不要去酒吧喝一杯?” 然后他们就回到了当时的轻吧。 托尼轻车熟路的点了两杯dusk,捧着酒杯就不动了。 他看起来平静极了,从葬礼开始就没有掉过一滴眼泪,甚至连眼眶都没有红过。 最后还是英格丽德打破了这古怪的平静。 “我突然觉得人生不真切极了,3年前还和霍华德和玛利亚坐在一起共进晚餐,虽然看着他们一天一天的衰老,但我从未想过他们会离开我,史蒂夫是这样···巴基也是这样,稍微没有注意,我们时代的人似乎都已经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 “是的,你们都老了,剩下的就是年轻人的时代了。”托尼突然笑了出来,盯着手中的玻璃酒杯,“需要我为你找一个养老的地方吗?” “···你这样说太没礼貌了,我虽然有90多岁,但我外表还是没变,我还能···” “嘘——” 他把手指按在自己的嘴唇上,花花公子气质尽显。 “你也辛苦很久了,好好休息一阵吧·····” 英格丽德看了这么久的脸蛋,竟然显现出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成熟可靠之感。 他像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一般,推开了面前的酒杯,摇着头笑着说。 “我现在还需要清晰的头脑,暂时不需要这个。”他把酒杯递给英格丽德,“好好睡一个觉吧。” 说完,他向前走了几步,接着不知是从何处窜出来的人群包围住了托尼,隔开了英格丽德。 闪光灯接连着闪烁着,直指托尼的脸。 他整了整衣领,仿佛是在参加一场盛大的宴会一般,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我想,该是我回归的时候了。” 英格丽德愣愣的看着托尼随着人群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酒杯,询问吧台后擦拭酒杯的调酒师。 “我看起来很憔悴吗?” 调酒师想了想,从吧台上拿出一个被差的光亮的铁质调酒器,用瓶底对着她。 铁质的调酒器就仿佛像一个镜子一般映出了她的脸。 她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眼眶下的肌肤,那里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黑色,似乎是她几天不合眼的从意大利赶回美国留下的。 她笑着推开了眼前的酒杯。 “我想,现在也是我该头脑清醒的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几天后,传来了托尼·斯塔克大肆购买汽车行业的事情,刚好其中有一家公司就是斯塔克夫人乘坐的车辆所属的公司。 听到这个消息的英格丽德一边在感叹自己曾经看着长大的托尼,终于从父母的羽翼中走了出来,一边又在寂寞她算的上是只剩下自己了。 所以,没有多少犹豫,英格丽德则再次回到了阔别多年的神盾局,虽然再见的时候,对方的态度并不怎么好,直接用枪座把她打倒在地。 “你不知道现在有个东西电话吗?”躺在床上的老妇人白了一眼站在床边,眼角青紫的英格丽德。 “嘶···谁知道你现在的电话号码。”英格丽德捏着沾着酒精的棉花球,擦拭着自己不断向外冒血的嘴角,“我没想到神盾局的内部安全网络用的还是几十年前的,那个还是我编的···下手真重。” 听到英格丽德的话,佩吉·卡特忍不住又白了她一眼。 “你应该庆幸只是被揍了一顿,而不是被枪打成筛子····” 相互调侃一番后,气氛陷入了短暂的尴尬中。 最后还是佩吉主动的询问她。 “你最近···不,这几十年过的····好吗?” 英格丽德动作停顿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棉花球。 “不好也不坏吧····” “你还在等···他吗?”看着英格丽德猛的变白的脸色,她迅速解释“不···我的意思··是··咳咳···咳咳····” 结果语速过快一口气没有上来,然后剧烈的咳嗽起来。 看着床上剧烈咳嗽的老妇人,英格丽德叹了一口气,从床边拿起一个杯子,倒了半杯水,递到佩吉的嘴边。 “谢···谢谢····” 佩吉就着英格丽德的手,喝了几口水,缓缓平复着呼吸,接着对着英格丽德笑了笑,挤出满脸的皱纹。 “我有些羡慕你,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衰老····” 英格丽德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帮她缓和呼吸。 “会衰老,死亡也未曾不是好事,总比在无尽的岁月中等待好····” “抱歉,又勾起···你的伤心事····”老妇人转过头,对她伸出手,“只是看着昔日的朋友,依旧是记忆中的样子,过去的记忆就自然而然的浮现出来····” “我也想等史蒂夫,每天每天都在想他,然后看着自己的脸慢慢松弛,皱纹渐渐布满我的脸···我有时候会想,佩吉已经老了,已经不再是史蒂夫认识的那个佩吉了,如果···如果····” 年过半百的老妇人此时躺在床上,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接过英格丽德手中的手巾,她毫不客气的放在鼻子下,擤鼻涕,“人年纪大了,就容易触景伤情···” 英格丽德看着还在一旁抽抽涕涕的老妇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人或许真是越活心智越来越不成熟的感觉。 刚才还一脸慈祥‘奶奶’样的佩吉,此时突然变得‘幼稚’起来,缠着英格丽德谈了以前很多的事情。 最后干脆伸手耍赖要摸她的脸,对比一下和以前是不是有什么不同。 英格丽德低下头,凑到佩吉手臂旁边,她熟门熟路的伸手托住了她的脸。 被碰到脸的时候,手指上凸凹不平的感觉,让英格丽德有些难受,她知道那是皱纹堆积在手上才有的感觉。 一转眼,好友去世,曾经记忆中美丽的女人,脸上布满皱纹,青春不再。 英格丽德从未如此真实的意识到,时间是何其残忍的东西。 “还···还和以前一样啊!” 佩吉抚摸着她的脸感叹了一句。 “我还记得巴基总在史蒂夫面前炫耀,你脸上的皮肤光滑极了,然后看着还还没和史蒂夫走到最后一步的我,带着浓重炫耀意味的笑着。” “我想,史蒂夫总喜欢有意无意的打断你们的约会,这个应该也占了不少的因素,虽然他也算是间接加快了我们之间感情的进程。” 听着佩吉的叙述,不自觉想起自己被史蒂夫打断的约会,即使是经过岁月洗礼成熟不少的英格丽德,也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但是,你不是对此也采取了措施吗?”佩吉捂住英格丽德的脸,“后来,你也总是时不时的插到我和史蒂夫中间,虽然我知道这样不太好,可恨的是,你谈论的话题总能让我感兴趣,最后不知不觉中遗忘了史蒂夫的存在····” 英格丽德又翻了一个白眼。 那是因为我在和你搭话之前,有私底下调查过你的喜好。 最后,美国队长都不得已向英格丽德讨教,如何获得佩吉欢心的方法。 也不知道是该为美国队长悲哀,还是为自己和巴基轻易被这个恋爱白痴打断恋爱而感到悲哀。 “你说这段时间去过不少地方,能和我说说吗?” 终于谈到感兴趣话题的英格丽德,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她保持着被佩吉托着脸的姿势,就开始讲述自己在外的旅游心得。 佩吉眯着眼,倾听着她的叙述。 “我去过意大利,荷兰,甚至是战后恢复的中东国家” “最后晃了一圈,还是回到了意大利,你知道吗?” “和描述中的完全不符,在意大利我根本就没有见到身穿黑色西装,英俊挺拔的黑手党,相反倒是被各式各样上了年纪的男人搭讪,不过也是非常有趣,头发花白的老人会非常具有绅士风度的为你拉开椅子,脱下帽子对你点头····” “不过,这段时间,我学会了骑马,画画,还有钓鱼····” 佩吉瞪大了眼睛,过往的记忆不自觉的浮上眼前。 在每日一次炫耀完毕以后,心满意足的巴基摘下头上的帽子,对着他们笑了笑,重复着每天炫耀完毕后都会有的话语。 “等战争结束以后,我会带她去一个安静平和的地方,教她骑马,然后画下周围的风景,在下午阳光不是那么剧烈的时候,和她一起在湖畔钓鱼·····” “我在学这些东西的时候,就会感觉到····”容貌依旧的黑发女人幸福的眯起了眼。 “他依旧在我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十字亲亲扔的一颗地雷2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 袋鼠鼠亲亲扔的一颗地雷2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 11715105亲亲扔的一颗地雷2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 久等了各位,我回来了~~~~~~~~~~~~~~~~~~~· 嗯,暑假到了,好想开新文== 第29章 二十九 就像是一场悠远的梦境,仿佛一切都回到了什么时候都没有发生的时候。 无论是改造身体的药剂,还是战争上的大发光彩,还是最后在列车旁边悲痛欲绝的徒劳的看着消失在悬崖边的挚友···· 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午夜把他惊醒的噩梦。 史蒂夫从床上惊醒,有些迷茫的伸出了手。 视野所及之处,不是那双布满肌肉的强壮手臂,而是一双骨骼清晰可见的嶙峋手臂。 “嘿,你终于醒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思绪,史蒂夫愣住了,一脸不可置信的转过头。 淡蓝色的饱含笑意的眼睛毫无预兆的闯进他的视线。 “你竟然会被女人一拳揍倒在地···而且还是一个没有进过训练的女人。” 看着满脸笑意的巴基,史蒂夫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想我得再帮你找一个,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史蒂夫?史蒂夫?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巴基停下了喋喋不休的唠叨,有些不满的看着他。 “呃···不,我···只是有些好奇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 知道自己心不在焉惹怒了好友的史蒂夫,急忙出声接上了刚才的话。 “我感觉你今天有些奇怪,是被打的脑袋还在痛吗?” 巴基一脸古怪的看着他,史蒂夫却是满脸微笑的回视着。 “好吧···”在史蒂夫的对视中败下阵的巴基无奈的笑了笑,“我喜欢的女孩···嗯···大概是穿着合体的军绿色包裙,烫着一头波浪卷发,喷着shalimar initial ,别这样看我,最近很多女孩都喜欢喷这种香水,我无意中记了下来···哦,对了,这点你可能会觉得我有些奇怪····” 说到喜欢的女孩类型,巴基不由自主的红起了脸。 “我喜欢会抽烟的女人···‘叮’的一声,掀开打火机的翻盖,然后滑动旁边的滑轮,喷出火星,点燃手指上夹住的烟····” 史蒂夫想起来了,那是他和巴基在还没有参军之前的记忆,他不小心惹怒了和他见面的女孩,然后被一拳打倒在地,然后和巴基展开了一番关于喜欢女孩的类型的话题。 或许这个时候的巴基不会想到,自己最后选择了一个和自己喜欢类型完全不同的女孩。 既没有穿着裙子,没有波浪的卷发,喷着的也是香橙味的少女香水,更是讨厌抽烟····· 巴基无数次因为高出英格丽德大半截,接吻时一个惦着脚高昂起脖子一个弯着腰,最后被不耐烦的英格丽德直接一拳打在腹部上,捂住腹部蹲下来以后,再被托着脸亲吻。 每次看着巴基被打腹部以后,扭曲着脸和英格丽德亲吻的样子,史蒂夫就觉得肚子疼。 事实上,那个装有戒指的盒子至今还躺在他的口袋里。 最后的记忆也停止在撞上冰山的那一刹那。 其实在遗憾没能和佩吉共进一舞的同时,他也有些后悔没能把戒指的盒子交给英格丽德。 “醒过来!” 就像是一巴掌狠狠打到他的脸上一般,史蒂夫猛的睁开眼,从床上弹了起来。 英格丽德坐在他床边不远处的地方,对他翻了一个白眼。 史蒂夫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被人打了一巴掌。 “我没有打你。”英格丽德再次对他翻了一个白眼,“只是用了特殊的方法把你从梦中唤醒而已···我想,如果你再不醒来的话,你可能会后悔一生·····” 史蒂夫当时并没有弄懂她话语的涵义,直到被带到一个房间,看到一个满脸皱纹的女人以后,才明白她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我···没有想到,我竟然迟到了70年之后。” 看着床上插着呼吸器的老人,史蒂夫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 英格丽德看了一眼他们,缓缓的关上了门。 那天,史蒂夫和佩吉谈了很多。 关于未来的,关于过去的,其实最遗憾的还是最后那支没能跳的。 “我有时候会想····如果···如果当时···我也能像英格丽德···一样,狠下心偷走药剂···说不定现在就能等到你了···” 但是,佩吉不是英格丽德,她注定无法抛弃一切。 史蒂夫没有说话,静静的握住她的手。 “但现在一想,其实我还算是幸运的,至少最后能死在有你的陪伴里。” ········· “不多谈一会儿吗?” 从房间里出来的史蒂夫在门口遇见了英格丽德,从地上的烟蒂来看,估计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了。 史蒂夫看了她一眼。 “谢谢你带我来?” 英格丽德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要不要抽一根?” 英格丽德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递给他。 “不,我不抽烟,我记得你之前很讨厌烟味的。” “习惯了。” 英格丽德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铁质的打火机,‘叮’的一声,打开翻盖,手指按在打火机的滚轮上滑了几次。 结果滑了几次,打火机口都只冒出了几点火星。 “···果然是时间久了····” 英格丽德叼着烟,小声嘀咕了一句,按着滑轮又滑了几下,终于打火机冒出了火。 烟被橙色的火焰点燃,英格丽德吸了一口气,灰色的烟雾从红色的嘴唇里吐出来,忽明忽灭的火星在白皙的指间闪烁。 一直沉浸在悲伤情绪中的史蒂夫回过神来,才注意到英格丽德的穿着。 一套在现在看来有些老套的军绿色包臀短裙,在他记忆中一直都是贴身的黑色直发也变成了波浪的长卷发····· “···怎么了?” 英格丽德看着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史蒂夫,向前走了几步。 一股不同花香混合的淡淡馨香传入他的鼻腔,不在是她之前一直用的那款香橙味,史蒂夫愣了愣。 “你···换了香水吗?” 似乎是没有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英格丽德愣了一下,接着笑了出来。 “你也觉得这种香水很好闻吧···shalimar initial1921年出的一种香型,我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找到的这种香水····怎么了?” 史蒂夫突然觉得心底浮现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让他的眼眶不由自主的酸涩起来。 “没···没什么?只是感觉你的变化有点大····” “是吗?”英格丽德看了他一眼,“你不喜欢这样吗?” “不···还不错。” 史蒂夫被那种难过的感觉弄的心里难受极了,转过头不忍再看英格丽德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就是那句话。 英格丽德花了十几年,把自己变成了巴基最爱的那个样子。 第30章 三十 “我以为你见到我醒来以后,会给我一个拥抱的···”史蒂夫有些尴尬的抓了抓自己的后脑,不确定的补上一句,“···我以为说上几句俏皮话会显得我时髦一些。” 英格丽德面无表情的白了他一眼,弹了弹烟柄。 “你还是像原来那样正经一点好,你可是美国亲少年崇拜的对象,如果最后变成了一个满嘴俏皮话的···不正经家伙,我想你会被家长投诉的···” 英格丽德笑了笑,就着手上的烟柄,叼在嘴上,含糊不清的说道。 “至于,你觉得我会给你一个拥抱?我确实已经70年没见过你,但是同样的,我活了这么久,不像你睡一场,醒过来就过了70年,这个时间是我实实在在度过的····” 红色的嘴唇边缝喷出一团烟雾,仿佛在叹息一般。 “我老了,灵魂已经老了···根本无法承载情绪的大起大落,知道你还活着,我就心满意足了。” 看着女人在烟雾中模糊的脸庞,史蒂夫心中一痛。 他无法想象英格丽德在几乎失去所有熟悉人的环境下度过后来的时光。 “嘿?·····”英格丽德惊呼了一声,瞪着转过身弯下腰,捏走自己嘴上香烟的史蒂夫,“这是我的。” “我知道。”史蒂夫小心翼翼躲开她的嘴唇,把香烟捏下来,掐灭烟头的火星后,从身上掏出一块手帕把它包了起来。 “剩下的给我。” 史蒂夫冲她抬了抬眉,伸出手。 被美国队长身上无形的气势镇压的英格丽德,瘪着嘴嘀咕了几句,乖乖从身上掏出一包被压扁的香烟盒给他。 “还有!” 悬在半空的手向她靠近了一些。 “这是最后一盒了。” 英格丽德咬牙切齿的从口袋里拿出另外一盒还没开封的香烟盒递给他。 史蒂夫叹了一口气,一只手捏着英格丽德的衣领,另一手抓住英格丽德腰上的衣服,接着转过头,然后整个把英格丽德倒转过来,抖了几下。 “···你不能这样对我!怎么可以和巴基一样这样对我!” 在巴基还在的时候,他们就经常这样串通一气,一个人提着她的左脚,一个人提着她的右脚倒提起来,把她藏在身上的小型手枪抖出来。 然后在小幅度的抖动下,英格丽德全身上下的香烟盒都被抖了出来。 “一、二、三····六,加上刚才两盒,你的身上竟然有八盒香烟?你到底抽烟抽的有多厉害?” 落地以后的英格丽德,阴沉着脸白了他一眼。 “在神盾局里,我根本没有时间出去····好吧”在史蒂夫严肃的表情下败下阵的英格丽德坦白,“也没有那么多,最多六盒。” “六盒还不多?看你的样子,估计已经抽了不下十年···” “其实只有九年零五个月····” 看着还在反驳的英格丽德,史蒂夫叹了一口气,直直的看着她。 “听着,格丽,我不想你最后死于肺癌·····” “我不会死的,自从我注射血清以后,就没有生病过····”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突然高昂的语调震的英格丽德一抖。 “···抱歉,我只是···只是,不想你出事。” 只要他一看到英格丽德的脸,就不自觉想起挚友最后落入悬崖的场面,还有递给他小盒子的时候灼灼闪烁的眼眸。 只要一想到这里,饶是他在战场上被捅穿都没有红的眼眶也会变得通红。 “我希望你能生活的幸福···”巴基也是这么希望的。 “我不会死的····” 英格丽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温柔的笑了出来。 隔着玻璃窗口模糊的黑色身影历历在目,伴随着水声的告白仿佛清晰的是在昨天发生的一般。 【我怎么会,怎么会违背他希望我活下去的愿望?】 “不要用这种担心的眼神看着我,我会活下去,活的比谁都久,比你更久····” 英格丽德搭上史蒂夫的手臂,缓缓的拥抱住他,在他耳边轻轻低语。 “你不是希望我能给你一个回归的拥抱吗?能够活着回来,我真是真是开心极了。” 隔着她的后脑,史蒂夫并没能看清她最后的表情是什么样,只是感觉到自己肩膀上缓缓传来了被水打湿的感觉。 “你觉得我们像不像两个可怜的单身汉,聚在一起诉苦?” 英格丽德松开手,虽然从眼睛到鼻头都是通红一片,依旧笑的十分灿烂。 “···那你觉得我们这两个单身汉应该做些什么?” “还记得之前我去过的那个清吧吗?” ··········· “感觉和70年前一样,几乎没有变过什么···真是不可思议····” 看着进吧以后就抬头仔仔细细巡视一番的史蒂夫,英格丽德笑了出来。 “或许它和你一样,只是做了一个梦?” 史蒂夫笑着看了她一样。 “或许真是如此。” 和已经渐入霓虹灯光四射的其他酒吧和玻璃为建筑材料的精致清吧而言,时光的流逝似乎都没能在这家清吧身上留下痕迹。 木制的地板,木制的吧台,木制的天花板··· “嘿,你看,这里还有我70年前留下的手印。” 史蒂夫指着吧台上依旧清晰可见的手印,然后把自己的手掌压了上去,完全重合的手型让他突然安心下来。 似乎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下终于找了一个自己的安身之所一般,脸上甚至都露出了跟气质完全不相符的幸福笑容。 “这也应该是我们这些被时代抛弃的人所能找到的最后的圣地了吧。” 英格丽德用手撑住下巴,笑着看着在吧台上忙碌的调酒师,变得有些伤感起来。 “我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调酒师是一个漂亮的俄罗斯男孩,第二次来的时候,是一个眼神平静的亚裔青年,第三次的时候,是一个气质柔和的金发中年男人,现在又变了吗?” 看着微笑擦拭酒杯的绿眸青年,精神恍惚起来。 “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有70年了。” “格丽!” 一声呼叫猛把英格丽德从虚幻中拉回了现实世界。 “嗯?” 英格丽德疑惑的看着突然叫住她的史蒂夫。 不知道史蒂夫做了什么,英格丽德竟然从他的神情中读到了一丝心虚的感觉。 “我本来准备等战争结束以后,再把这个东西给你的···但是,没有想到最后····”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盒子递到英格丽德的面前。 可能是经过长时间的侵蚀,忽冷忽热的环境下的折磨,这个盒子周围的□□已经全部脱落,只剩一个看不出原材料的矩形外形物状。 “这个是?” 史蒂夫没有说话,把盒子塞到了英格丽德的手中。 英格丽德看了史蒂夫一眼,史蒂夫像是在躲避她的视线一般,转过了头。 英格丽德低下头,打开了盒子。 饱受摧残的小巧戒指早就不复光滑耀眼的外表,戒身上满是一道道被磕出来的凹下去痕迹,戒指顶端的白色宝石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时间太久,实在太久了。 浓厚的情感早就被打磨的没有剩下多少,好似奔腾的河水在流经不少区域以后变成了平缓的涓涓细流。 悲伤的感觉一阵又一阵的拍打着她的心。 “还好70年以来我没有长胖。”英格丽德笑着把盒子中的戒指取出来套在自己的中指上,“你看,刚刚好。” 史蒂夫依旧转着头,不忍再去看她的表情。 “我想我需要一杯dusk。” 英格丽德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对着调酒师抬起手。 “也给我一杯,和她一样的。” 史蒂夫对着调酒师说。 也不知道这种酒是如何调出来的,即使是已经注射了血清的史蒂夫也没能撑住,从注射血清以后,他第一次尝试到了醉到失去理智的感觉。 两个单身汉双双失控的飞奔在纽约街头。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努力更新完结这篇文章。 随便,这边我在存稿,等这里完结以后再开的文章。 简介 合成生物和研究人员后代的故事。 也是女主被骗到研究室然后被困关大黑屋的故事。 排雷 1.男主是合成生物,无人类价值观念,属性是鬼畜扮猪吃老虎。 2.背景是借用恐怖游戏,逃生和逃生·告密者。 3.基友说写第一人称比较带感,所以全文第一人称。 4.有非自愿原始本能类活动剧情(不只一次) 5.内容猎奇。 来玩玩吧~~~~~~~~~~· 第31章 三十一 把酒递给史蒂夫的时候,英格丽德有迟疑那么一下,看了一眼中指上不甚明亮的戒指,坚定的把酒杯递给了史蒂夫。 一个人对自己的严苛程度,说不定也能从另一各方面看出来,史蒂夫的酒品比托尼好上太多,连经常喝这种酒的英格丽德也不由对他刮目相看。 虽然也是和英格丽德狂奔在纽约的街头,在旁人看来只不过是脱掉上衣的美国队长在街头慢跑而已。 “哇哦!听说你昨天喝醉了”红发的女人勾了勾手指,戏谑的看着坐在沙发上捂住脑袋的美国队长,“嗯身材不错” “半夜裸着上半身在纽约街头慢跑····”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靠坐在桌子的边缘,环绕双臂,“我听说二战的时候,士兵有□□上半身慢跑的训练···但是呢·····” 娜塔莎用脚尖点了点地。 “就像昨天晚上,你慢跑在纽约最繁华的街头,还裸着上半身,今天早上神盾局就接到了类似控诉你性·骚·扰的控诉····” “我昨天····喝了一杯酒后,就脑袋一片空白,根本不记得自己干了什么·····” “喝了一杯酒?” 娜塔莎挑了挑眉毛,“我记得连麻醉剂都无法麻醉你·····” “所以你就向我哭诉吗?”英格丽德看着坐在对面情绪低沉的男人,“我也没想到那杯酒连你注射过完美血清的人都能放倒,我现在请你吃饭,算是给你道歉吧·····” “和其他人的关系处理好了吗?”英格丽德笑着看着史蒂夫。 虽然因为昨天的事情,让史蒂夫感觉面对神盾局其他的人尴尬极了,同样的,在他解冻以后,往往都是从遗留影视视频里见证美国队长的神盾局人员,和他相处起来都是小心翼翼的,像是害怕会触怒他一般。 “···今天早上有人拍了我的屁股····”说到这里,史蒂夫的表情也变得不自在起来。 “啊?” 没有想到会得到这种答案的英格丽德愣了一下,但是想起似乎在某些熟稔的美国人之间,会出现相互拍打屁股这种玩笑动作。 “然···然后呢?” 英格丽德捂住自己的嘴唇,憋着笑。 “然后···”史蒂夫皱起了眉毛,“我以为那是年轻人相互打招呼的方式,所以就回拍回去···但是没有很好的掌握力道···” “·········” 英格丽德已经猜到了那个人的下场了。 “···难道我做的不对吗?”看着面无表情的英格丽德,史蒂夫出声问了一句。 被史蒂夫声音牵回思绪的英格丽德,视线定格在史蒂夫的脸上。 这张脸和自己的脸一样,70年的时光根本没在脸上留下半点痕迹,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脸上的表情。 70年前,这张脸闪烁着耀眼的光彩,哪怕是最黑暗的环境,哪怕是最剧烈的疼痛,这种光芒也没有黯淡过。 但是现在,这束光芒仿佛被黑影遮挡住一般,带着质疑的色彩,忽明忽暗的压在脸上。 “你在烦恼什么?” 英格丽德询问他。 话题的突然转移让史蒂夫愣了一下。 “烦恼?” “史蒂夫···”英格丽德叹了一口气,“我和你相处了不短的一段时间,或许没有巴基那么了解你,但是还是能看出你烦恼时候的表情不同。” “你从昨天开始,眉毛就是一直皱着,嘴角也是一直下垂着,还总在不自觉的握着手,这些都是你在烦恼时才会做出的动作···能告诉我吗?你烦恼的事情。” “我不知道···”他摊开手指,“只是···只是闭上眼,然后睁开以后,一切都改变了,建筑、人物、甚至是天空的颜色····70年前,我能对九头蛇、纳粹饱以老拳,现在···” 摊开的手指紧了紧,似乎是想要握住什么一般。 “我想我是不是老了···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 英格丽德对此的反应则是‘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你都不等我回答,会有人拍你屁股,说明那个人已经开始接受你,不过我想他可能以后不会再想拍你屁股了···还有···”英格丽德托住自己的下巴,“老的东西并不是代表会被时代抛弃···” 英格丽德扯了扯自己军绿色的裙子。 “我身上穿着的还是二战时候的制服,喷的香水也是二战时候流行,妆容也是二战时候标准的工作妆容···如果有人怀疑你的装容或是动作,你就告诉他。” “这是在怀念,即使战争已经远去,即使苦痛已经不在,但是伤口却依旧存在,死去的士兵,破坏殆尽的家园···这些都不能忘记,我只能用这种发生铭记,铭记心爱的人,从而向更好的未来发展····” 这也是英格丽德穿着和周围格格不入的衣服时,神盾局里却没有人会开她身上衣服的玩笑,这是一种对为国而死的人们的尊重。 “你根本不知道美国队长有多受美国人的欢迎。”英格丽德笑着对史蒂夫眨了眨眼,“你可以从很多玩具店里是可以买到印着美国队长的卡牌。” 史蒂夫捂着头笑了出来。 “虽然怀念过去是人生重要的一部分,但是跟着时代进步也是非常重要。” “哦?我亲爱的美国队长有什么时髦的举动吗?” “把制服中和衣服分开的头套,改成连衣头套算不算的上是跟着时代进步?” “···········” 或许连史蒂夫自己都没有发现,虽然神盾局内部就着昨天在纽约街头飞奔的事情,和他开玩笑的人多了很多。 就像一个在历史中不断美化、歌颂的史诗级英雄,在你面前做了一件丢人的事情后,突然被拉下神圣的殿堂,彼此的距离顿时缩小了不少。 “我们也谈了很长一段时间,总该吃点东西吧。” 英格丽德拿起放在手边的刀和叉。 “你有什么烦恼的地方吗?” “烦恼?”英格丽德看了一眼史蒂夫,“我怎么会有烦恼的事情···” “我和你呆了不短的时间。”史蒂夫打断她的话,“你在烦恼的时候,会不断的微笑,然后下意识的搓手指,不断的转移话题····” “先吃点东西再····” 史蒂夫笑着对她眨了眨眼,浓密的睫毛一上一下。 “好吧,我并没有想转移话题。”英格丽德鼓起手指按着自己的额头,“要说最近烦恼的事情,大概就是···” ‘噗’的一声。 英格丽德被突如其来的水注喷在头上。 “好吧···看来话题得延后了。” 史蒂夫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上突然开始喷水的消防喷淋头,伴随着他话,一阵又一阵的浓烟从楼梯方向向外蔓延。 “你在外面等我,现在火势还没有完全蔓延下来,我上去····” 说着,史蒂夫从随身的背包里掏出自己的盾,浓烟最浓重的地方跑去。 “嘿,等等···”英格丽德叫住史蒂夫。“你现在还不知道着火的地方是哪里。” 英格丽德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屏幕上按了几下,点开建筑三维视图,举到史蒂夫飞眼前。 “在8楼的左边····” “等等!火灾的时候不能坐电梯!”看着把按住电梯按钮的美国队长,英格丽德加了一句,“看来我还得和你普及一下现代的消防基本知识····” 史蒂夫愣了一下,把手中的盾固定在背后,头也不回的乖乖爬起楼梯来。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一直觉得队长是个正经的小单纯~ 第32章 三十二 一时间,在人们意识到着火的时候,尖叫声和咆哮声此起彼伏,英格丽德顺着人群的涌动的方向被挤出了大楼。 虽说世界性的战争已经停止,但后续的恐怖袭击还是一件接着一件,英格丽德目不暇接的看着一个又一个拯救世界的英雄崛起。 而且这些英雄往往都被固定在美国这个区域内。 英格丽德站在楼外,看着着火的摩天大厦,接通了神盾局内部联络网络。 “史蒂夫,你到哪里了?” 耳麦那边噼里啪啦木质物件被灼烧的声音,伴随着呼呼的风灌进来的声响。 “我到6楼了,已经能看到一点火星······” “好极了。”英格丽德点点头,手指拨拉了一下手机屏幕,“你还有7楼,有几个人困在上面······” 隔着耳麦英格丽德都能听到史蒂夫在那边不重不轻的一声叹息,似乎是抬头看了一会儿楼层的高度,最后认命的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往上爬。 “···史蒂夫,我想你不需要继续跑楼梯了。” 伴随着一身‘轰’的声响,在机械部门干了一段时间的英格丽德迅速分辨出那是引擎加速时才会有的声响,红金相间的盔甲在阳光下闪闪发着光,然后在一个拐角喷气后,攀上了着火的摩天大厦。 “钢铁侠已经赶到,史蒂夫你从着火的大楼里赶快退出来。” 美国队长看了一眼眼前数字11的字样,叹了一口气,转身开始下楼。 一边是从火场里刚刚飞奔出来灰头土脸的美国队长,一边又是脱掉头盔,享受闪光灯照射的钢铁侠。 英格丽德心底突然腾升出一种萧瑟的感觉。 “你只是慢了一点,真的···相信我···” 她伸手拍了拍美国队长的肩膀。 “我有时候真的感觉和时代脱了节····” 史蒂夫苦笑着耸耸肩,接过英格丽德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脸。 “你会适应的。”英格丽德笑了笑,“我算的上是见证时代的发展,有时候也会不由自主的感叹,明明在二战的时候还只是热武器时代,怎么到了现代,就变成了科幻时代?” 这种感觉非常的奇妙,上一秒还在严厉的讨论核武器会给人类带来多大的危害,下一秒就有一个抡着大锤子的大个子从天而降,然后告诉你,我是雷神。 ············ “你大概不懂那种你所熟知的一切全被推翻,一些完全没法用科学解释的事物冒出来,然后由人给你解释,他们是神,存在于神话中的神,那种感觉····” “还有变种人,超能力我都不知道我所熟知的世界这么突然变得这么危险起来,70年前都还不存在这些东西。” “这不科学。” 史蒂夫安静的听着英格丽德的叙述,然后皱紧了眉头。 “看来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 “是的,发生了很多,各种超级英雄层出不穷,我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美国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不断遭受磨难的国家,几乎每天都有恐怖袭击······” 说到这里,英格丽德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的手指。 “我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还是那样的无用,只能呆在后面,就和二战的时候一样,呆在你和巴基的后面···” “其实你在某些方面也比我出色···”史蒂夫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比如在电脑编程方面,至少神盾局现在用的程序还是你和霍华德编写的那个版本····” 是的,每天都要防范霍华德的儿子,托尼·斯塔克也就是钢铁侠的入侵。 英格丽德撇了撇嘴。 “最近有什么事情一直让你烦恼吗?” 史蒂夫突然岔开了话题。 “如果要说的话,有一件事一直让我有所愧疚····” 关于,托尼·斯塔克,这个故人遗留下的孩子,英格丽德一直都是充满了愧疚。 照常来说,在霍华德死后,英格丽德会更加疼爱这个孩子。 但是,沉浸在巴基‘死去’的噩耗中,久久不能自拔的英格丽德整日都是酗酒度日,从而忽略了这个孩子。 等到她从悲伤中走出来的时候,昔日的花花公子已经变成了荧幕上的钢铁侠。 英格丽德突然发现,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托尼一无所知。 英格丽德纠结了一会儿,有些发狂的摇了摇头。 “我的假期快到了,如果有什么问题,到时候打电话给我·······” 明白英格丽德不想多谈的史蒂夫,点点头。 “要喝一杯吗?” 史蒂夫想起自己之前在纽约街头□□上半身飞奔的事情。 “不,我想起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 ·········· 听说邪神洛基展开了一系列侵略地球的活动,然后被以美国队长为首的复仇者联盟打回老家去。 英格丽德把水壶里的热水倒到马克杯里,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 一旁的电视上,各种关于复仇者联盟的消息扑面而来。 在英格丽德出远门度假没多久,洛基就开始了他的侵略计划,然后因为这个,意大利的机场直接封锁,英格丽德也被困在了意大利。 “不要担心,我们这边都结束了。”史蒂夫在电话的那头说道,“钢铁侠介绍的阿拉伯小吃‘shwarma’很不错,等你回来的时候,你可以尝试一下·····” 被电话那边的轻松气氛感染,英格丽德怀着良好的心情回了纽约。 “科尔森特工牺牲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英格丽德不由的瞪大了眼。 “这怎么可能?他都还没有收集齐美国队长卡牌全套。”英格丽德转过头,看着史蒂夫“他那么喜欢你,你绝对不会想到,在你还没有被发现的时候,他有多么了解你,你的梦想,身高,三围,如果可以,我想他甚至都会向我询问你内裤的颜色·····他都没能得到你的签名,他怎么会死呢?” 史蒂夫像是想到了什么,低下了头。 菲尔·科尔森是英格丽德在神盾局中,为数不多关系还不错的几个人。 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在知道英格丽德是和美国队长实实在在处在同一个时期,相处过一段时间的人后,这个通常都是面带冷笑的男人,立马拿起了一个小笔记本,一有时间就跟在英格丽德的身后。 “我想请问一下,巴恩斯小姐,美国队长最喜欢吃的东西是什么?” “巴恩斯小姐,你还有美国队长曾经使用过的东西吗?” “巴恩斯小姐,我总结了美国队长曾做过的事情,你看一下,其中是否有纰漏?” 史蒂夫曾经是她某种程度上的‘情敌’,然而她现在却是靠着史蒂夫和别人相视,从而真真切切的融入到了这个时代。 这个对待敌人丝毫不会手下留情,冷冰冰的特工,只会在面对自己偶像的问题上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每天烦不甚烦的总结出非常多的问题询问英格丽德,连英格丽德这个多活了将近一个世纪的人,都对他不耐烦起来。 美国队长是菲尔·科尔森的偶像。 这是整个神盾局都知道的事情。 “在我年幼的时候,我记忆中最深刻的就是卡牌上拿着盾牌的大个子,黑白影片中对着敌人饱以老拳的美国队长。” “为了美国,献出你的双手。” “这是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话。” 其实你一直奉为人生行驶目标的这句话,是你的偶像被骗的当做美国吉祥物在舞台上上蹿下跳,而且是最不愿意回忆的一段时光。 英格丽德看着一脸憧憬看着被冰冻在冰块里的美国队长说话的科尔森,默默把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事实上,在每日询问完毕后,科尔森都会来这么一次人生的抒发,向英格丽德叙述自己未来的目标理想,以及过去的想法。 “年纪大了,发际线也越来越高了,这样一个几近半秃的形象是不是不是很好?” 在史蒂夫苏醒前夕,科尔森这么问她。 “我需要像局长那样干脆把头发剃光吗?” 然后,他为这句“为了美国,献出你的双手。” 只是用来号召美国青年的一句宣传话,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我和我的偶像一样,都热爱美国。”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 谢谢十字小亲亲的地雷,么么哒~~~~~~~~~~~~~~·· 第33章 三十三 世界在逐步好转,经历过一次大战的美国也开始慢慢恢复生机。 然后闲置下来的英雄们便开始无所事事。 “你想让我和你一起跳舞吗?” 英格丽德一脸诧异的看着面前有着浓密睫毛以及健美胸肌的男人。 “···就像70年前那样,带着我···”史蒂夫摆了摆手,对着英格丽德笑了笑。 “亲爱的队长。”英格丽德叹了口气,抬头扫视着足足比自己高上一个头的美国队长,“70年前你还比我矮上半截,我还能拽着你转几个圈,但是现在····” 英格丽德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肌,手指下传来坚硬如同石块的硬感。 “别说是让我拖着你转圈,你如果站在原地,我恐怕根本就拖不动你,难道到时候让你拖着我跳?” “你知道的,我睡了70年···” 事情的起因就是把洛基打回老家后,神盾局内部决定举办个聚会,用来庆祝这场战役的胜利。 而作为复仇者联盟的领导者,美国队长便成了众矢之的,其中就有唯恐天下不乱的钢铁侠在旁鼓劲,要求他们尊敬的美国队长到时候热舞一场。 如果让美国队长冲上战场和敌人正面干上一场,他绝对会毫无犹豫,但是放在舞场,他就是踩着节拍都会左脚踩右脚的动作失调者。 他人生中唯一一次的舞蹈奇迹还是在英格丽德的引导下创造的。 黑寡妇娜塔莎当然也不可能帮他,因为她已经有伴了。 事实上是,聚会开始的时候,舞池旁就只有他和英格丽德这两个可怜的单身汉。 甚至就连尼克弗瑞这个神盾局局长,也瞪着他露在外面的一只眼睛和玛丽亚希尔在舞池中缓缓跳起舞来。 虽然史蒂夫依旧挂着他那标志性的微笑,但和他相处过不短一段时间的英格丽德还是从他闪闪发光的蓝色眼珠中看出了对跳舞的向往。 “嘿,史蒂夫,还记得jass怎么跳吗?” “jass?”史蒂夫愣了一下,看着舞池中一对对双双手臂搭手臂,挺胸抬头的男人女人们,皱起了眉毛“那样会不会显得太过老套?” “老套?”英格丽德挑了挑眉毛,“那也是历史中的一部分,怎么会被称为老套呢?” 说完,她似笑非笑的看着美国队长。 “士兵!准备好动作了吗?” 史蒂夫听到这个命令的语气,下意识的挺直腰板。 “那我们就准备好好回顾一番过去~” 说着,英格丽德转身向音乐控制室那边跑去。 jass顾名思义,是现代的jazz也就是爵士舞的前身。 二战的时候,远赴在外的美国士兵经常会在私下相互拥在一起热烈起舞,庆幸彼此还存活。 当然,那个时候的爵士舞和现代的舞蹈区别很大。 身体僵硬的男性士兵当然做不出扭腰摆臀的动作,只能用拍手和跺脚来代替 温和抒情的音乐突然被一阵奇怪的哨声打断。 接着就是黑管配合着萨克斯的声响。 舞池中起舞的人们停了下来,烦躁的看向舞池的另一边。 然后,便是打响指的声音,那不是音乐的一部分,而是在现场打出来的声响。 英格丽德打着响指从楼梯上慢慢走了下来。 视线的尽头,美国队长摇着头笑了出来,顺着曲子的节奏拍着手一步一步踏在混合鼓点的萨克斯音乐向英格丽德走了过去。 “这···这是什么?老年disco吗?” 钢铁侠指着在舞池中央相互拍手旋转耸肩摇摆的两人。 “为什么英格丽德也会在里面!” “感觉怎么样?” 英格丽德伸直双臂作出一个剪刀手的动作,摆了一个头,向后退了一步,又走到史蒂夫的面前。 “70年来的第一次,感觉还不错。” 史蒂夫抓过英格丽德伸过来的手臂,两人一齐摆着手向左走了三步。 “70年没有跳,跳的挺不错的嘛。” 英格丽德笑了笑。 “看起来老套的东西,有时候更能让人铭记。” 听到这句话后的史蒂夫愣了愣,接着就明白了她这句话的涵义。 本来因为他们‘奇特’的舞蹈而空出的空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满了人,大多是已经上了年纪的人,笨拙的和他们一样一只脚横出去点地,一边拍手合上节奏。 像海盗一样带着眼罩的独眼局长,拍着手从他们中间穿过,顺便面无表情的对着史蒂夫眨了眨眼。 “我的舞技不错吧。” “你怎么···这么做到的?” 看着和他们一起跳起来的神盾局人员,史蒂夫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我想···大概是因为二战时期的舞蹈太特别了吧。”英格丽德左手打了一个响指,“好吧,我开玩笑的,你大概无法想象二战以后遗留下来的东西。” “思想感情,就和你现在看到关于二战时期幸存下来老兵口述当时场景时,那种内心的悸动一般,即使老套,但是值得铭记与尊重。” 英格丽德停了下来叉着腰,静静的看着史蒂夫。 “你是我们的美国队长,就算现在不是英雄中最强的那个,也是最值得尊重的那个。” 史蒂夫被这句话触动,看着周围一起拍手跺脚的人群,突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过,我想,现在最应该和你一起跳舞的不应该是我。” 英格丽德翘起手指,对着史蒂夫狡黠的笑了笑。 接着人群像是有所感应一般,缓缓从中分开,舞池的尽头慢慢浮现出一个身影起来。 来者满头白发,脸上布满着纵横交错的深刻皱纹,却涂着红艳的口红,穿着紧身的红色长裙,踩着完全不符合她年龄的高跟鞋。 合着节奏一步一步向史蒂夫走来。 宛如当年那个在二战酒吧里惊艳无数人的美丽女性特工。 “你···你···还差我一支舞···” 老妇人颤抖着手,对着他举起了手。 史蒂夫微微弯下了腰,托住老妇人的手指,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 “是的,能请卡特女士和我共进一舞吗?” 迟到了70年的舞蹈终于在今天踏出了第一步。 ············· “都是一对一对的,看起来就只有我一个人单身。” 躲在窗户附近的英格丽德,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熟练的叼起一根。 伴随着从嘴里吐出的烟圈,一种不知道是寂寞还是羡慕的感情缓缓浮出她的心底,对着中指的戒指,不自不觉又开始回想起某个人。 “嘿,你一个人吗?”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英格丽德从思绪中拽了出来。 钢铁侠托尼·斯塔克一手端着酒杯,说话的同时还在不停的小范围晃动着自己的肩膀。 “你终于决定主动向我搭话了?” 英格丽德挑了挑眉毛。 “我有点想念你做的小甜饼了。” 托尼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感觉怎么样,味道如何?” 英格丽德看着吃完小甜饼,慢条斯理拿着手帕擦拭嘴角的托尼。 “味道还不错,你的手艺并没有退步。” “好吧,东西也吃完了,现在就让我们进入正题,这段时间为什么你不回我的电话,你知不知道····” “好了,好了,我很抱歉。”托尼张开手打断她的话,“这段时间我为什么不回你的电话,是我想等我把盔甲完善以后,再到你的面前···” “然后得到我的夸奖吗?” “也可以这么说。” 托尼擦了擦自己的手指。 “成果呢?你的成果呢?” “等等。”托尼从身后拿出一个行李箱,对着眼睛一眨也不眨盯着他看的英格丽德说,“你应该转过去···” “啊?” “转过去,快点!” “好吧,好吧。” 英格丽德转过身。 在随后的金属相互摩擦声音以及涡旋加速喷射的声响后,托尼的声音才从身后传了过来。 “好了,你可以转过头。” 漆黑的夜空里,金色的花体字迹仿佛被雕刻一般,深深的镶嵌在天空上。 【happy birthday! ——ingrid】 “我不太清楚你什么时候的生日,但是你的行车证上是这么写的,所以····” 脸上还贴着创口贴的男人有些羞涩的抓了抓自己的后脑。 “我现在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姑娘即使知道你是个花花公子,也会源源不断的扑到你的身边来了。” “等等,你对我的误解···” 剩下的话被托尼默默的咽了回去,他被英格丽德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谢谢。” “对了,别忘了斯托克家族的家训,要不做饭要不洗碗。” “嘿,你怎么能让一个拯救世界的英雄洗碗!” “嗯!?” “我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现在都在一直隐隐作痛。” “托尼·斯塔克!” “好吧,好吧,我想我是第一个在拯救完世界后还要洗碗的英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11715105小亲亲的地雷,2333333333333333333333333 下章进入美队2,男主上线!!! 第34章 三十四 “难道你每次任务完毕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到我的面前,然后向我倾诉你最近的苦恼?” “我有回去洗了一个澡·····” 史蒂夫摊开手耸了耸肩。 “好吧,最近又遇到了什么问题了吗?托尼依旧损你?还是感情上的不舒畅?还是想和我缅怀一下过去?” “···准确来说,就是有点迷茫····” “迷茫?”英格丽德挑了挑眉毛,“我想我明白你在迷茫什么了。” “老兵都会这样,在战场上待太久了,一时半会儿弄不清自己的所处环境···” “不不不。”史蒂夫打断她的话,“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该把自己的拳头挥向谁···” “哦,好吧。”英格丽德翻了一个白眼,“又是心理疏通时间吗?” 她转过身,看着坐在沙发上,双手托住自己的脸的史蒂夫。 “从你醒来开始,我都已经记不清和你进行过多少心理疏导了。” 英格丽德翻了一个白眼。 “那现在又有什么问题吗?” “其实没有···” 突然变得欢快起来的语调引起英格丽德的侧目,刚才还低沉不已的美国英雄坐在沙发上,含笑注视着她。 脸上黄色的绒毛在窗户里漏进来的阳光下,配合着被照的软黄的卷卷睫毛,也不由的让英格丽德惊艳了一场。 上帝啊,怎么给一个男人这么甜美的脸蛋。 英格丽德朝天花板翻了一个白眼,转过身走向厨房,拉开冰箱的门。 “既然来了,干脆留下来吃晚餐·····” “格丽,我很抱歉。”史蒂夫打断了英格丽德的话,“我好像不小心弄脏了你的墙壁。” “你不是说,你来到我这里之前回去有洗过澡吗?” 英格丽德打开了灯,看着在灯光的照射下才变得明显的点点血迹,一块一块的蔓延在大门衔接大厅的墙壁上。 “我手上有一道小小的伤口,我也是进来之后才发现这个问题····” “好吧。”英格丽德深吸了一口气,“你以后得负责墙面的粉刷工作,以及····” 英格丽德对着他狡黠的笑了笑。 “今天的餐具都由你来洗。” “你想吃些什么?不过我得事先说明,冰箱里就只有西红柿、鸡蛋和一些牛肉···” “好吧,那就来份西红柿配牛肉的浓汤····” “从你再次醒来开始,你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吃过我煮的东西吧?” 英格丽德把煮好的浓汤放到史蒂夫的面前,顺便拉直了餐桌上的餐布。 “70年。”史蒂夫舀起一勺汤汁放进嘴里,“嗯····味道和记忆里的一样····” “和记忆里的一样?”英格丽德笑了出来,“难道70年前的美国和70年后的美国区别那么大吗?” “当然很大,我还记得我们那个时候,面包蘸奶油就美味极了,现在几乎每道菜里都会加上一点奶油····” “你不喜欢?” “事实上,不是非常喜欢,我是一个念旧的人。” “英格丽德···” 史蒂夫停下手中的动作,叫住了英格丽德。 “嗯?出什么事情了吗?汤里盐加多了吗?” “你多拿了一份···” 英格丽德愣了一下,视线转到自己手上的动作。 不自不觉中,餐桌上已经的摆上了三幅餐具,三碗热气腾腾的浓汤。 气氛变得僵硬起来。 “对不起,我不是···” “你不用道歉,是我疏忽了,多拿了一份出来···” 史蒂夫放下手中的勺子看着弯腰收拾餐桌的英格丽德,突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餐具和刀叉相撞发出的清脆声响让史蒂夫坐立不安,他拿起手中的勺子又放下,拿起又放下如此反复着,最后才鼓足勇气说出了一句话。 “我今天下午去看了佩吉了。” 和意想中的一样,英格丽德没有理他,于是史蒂夫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她叫我遵从自己的内心···然后···” “然后你又去了博物馆看了一眼巴基。”这次英格丽德有反应了,“你一般不会打扮的···这么正式,还带着帽子···” 英格丽德转过身,眼眶通红。 “答应我,尝试去见一个新的男人。” “谁?” “准确来说,你见过,神盾局里的···” “你和我一起?你和我一起我就去。” “好吧,最近黑寡妇也介绍了一个新的女孩子。” “一个护士?” “····嗯,一个护士。” 然而,第二天,两个人都没能见另一个男人或是女人。 因为局长挂掉了。 听到消息的时候,英格丽德还看了一下日历,她比谁都清楚这个戴着眼罩像极海盗头子的男人,是比谁都会保住自己命的人。 紧接着,又传来了美国队长出逃的事情。 在那一天的晚上,英格丽德就接到了史蒂夫的电话。 “你现在在哪里?” 电话那头气喘吁吁听起来似乎是做了一场不小的运动。 “当然是待在家里,现在都已经是午夜了。” “你被监视了吗?” “当然有,窗户外面10点方向停了一辆车,然后房子里被安装了50多个窃听器,周围还围绕着不少人,初步估计大概15人。” 听到英格丽德这么说,史蒂夫反而松了一口气。 “你都搞定了吧。” “嗯哼~”英格丽德扫了一眼身边堆成小山样的窃听器部件,“我猜到你今天晚上会给我打电话。” “为什么会被神盾局追杀,你干了什么?是你杀的局长吗?” “这件事情,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不过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 话筒那边的语气变得欢快起来。 “我看到他了,他没有死。” “他?谁?” 英格丽德不自觉的捏紧了按在手机上的手指。 “巴基。” 作者有话要说:实习真累啊,叹气~ 嗯,快完结了。 第35章 番外 这是神盾局航母被打下,冬日战士再次失去踪迹之后的故事。 对于美国队长来说,后来的日子就是一场长期任务——唤醒巴基的记忆。 对于英格丽德来说,就是一段美好的两人相处时光。 英格丽德就像是奋战在一线的猎犬一般,在神盾局航母坠毁后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巴基,然后把他从已经昏迷的队长身边带走。 之后,史蒂夫总会在某个时段从不同的来信地址收到不同样式的来信。 英格丽德把她所学到反侦察知识发挥到了极点,特别实在神盾局开始内部清理的这段时间,她带走了所有关于自己和冬日战士的资料,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你就不能给我一点确切的线索吗?你知道迟早有一天我会找到你和巴基的。” 到了后来,每次接听未知号码的电话的时候,史蒂夫已经懒得打开信号追踪器,对着电话那头不停的抱怨着。 “我当然知道这一点,你们注重的是找到冬日战士的结尾,我注重的是和巴基相处的过程,所以适当的拉长这个时间,对于结尾也没有什么影响。” 话筒那边传来女人欢快的笑声。 “好吧,你想干什么。” 史蒂夫妥协了。 “干一个女人想干的事情。” 另一边拨打电话的英格丽德心情其实也美好不到哪里去。 不知道是不是后续的洗脑工作进行的太过频繁,还是身体休眠的时间太久,冬日战士不会抗拒她的靠近,但是同样的,也没有对她的亲近表示有多熟络。 倒变的真像一只猫。 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他或许会看你一眼,再叫他的名字,他就不会再对此作出什么反应了。 英格丽德就此陷入了纠结之中,会把一同坠入水中的史蒂夫救出来,拖到岸上,说明还残留一部分巴基的记忆,但是却没有一丝类似巴基行为的动作出现。 作为冬日战士,却不会像几十年前那样扑上来,黏在身上蹭来蹭去。 “我好寂寞,寂寞的想死啊!” “我想要蹭,我想要身体的接触,我想要摸到他热腾腾的肌肤!” “我想要和他接吻,我想要摸他的腹部,我想要做啊!” 这些当然都不是能说出口的话。 英格丽德也这样做了。 在二月十四号的那个晚上,煮了一大锅巧克力,脱干净衣服绑上一层粉红色的蝴蝶结。 “和我一起做一些舒服的事情吧。” 一边呼呼的对着藏在发丝里的耳朵吹起,一边双手环住他的脑袋,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 然而却是,在朦胧的灯光中,那双像极了猫科动物的蓝色眼珠,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她,带着一种奇怪的意味扫遍她全身。 一盆冷水从头泼下,彻彻底底的浇灭了她的热情与*。 然后光着身体吹了很久冷风的英格丽德。 第二天,也不出所料的发起了高烧。 “不是说打了血清身体会强壮很多吗?怎么···怎么会发起高烧····” 脸都烧红的英格丽德在床上不舒服的扭来扭去,冬日战士看了一眼病中闹脾气的英格丽德,扯出被子轻轻一卷,就把她严严实实的从头到尾包了个彻底。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都不愿意哄我一下。” 本来就脑袋疼的像是被无数根针扎一般,一下子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这几十年一个人孤独寂寞度过的这些日子,酸涩感油然而生。 然后‘哇’的一声,英格丽德哭了出来。 生病的人胡闹起来,根本就不会管身边的人在想什么。 英格丽德就是这样。 抽抽噎噎的眼泪流的满脸都是,还打着嗝的控诉巴基不在身边,自己是如何辛苦难受的生活,边哭还边在床上打着滚。 “够了,该吃药了。” 冬日战士膝盖直接压在被子的边缘,轻轻松松就止住了在床上打滚的英格丽德。 “你竟然···竟然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我···唔····” 吻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 “能自己坐起来吗?” “嗯···” 不知道是发烧脸红还是害羞脸红的英格丽德,乖乖的抱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把这些药片吃下去···然后喝水···要全部喝下去···不行,要全部喝下去!” “那我要你再亲我一下!” 脸涨得通红的英格丽德对他撅起了嘴。 冬日战士皱了皱眉,轻轻的在撅起的嘴巴上亲了一下。 “好了,现在该喝完了吧。” 满足了的英格丽德乖乖喝完剩下的水,顺着冬日战士的动作躺了回去。 “不要动,睡醒后,就不会再头痛了。” 难得柔软下语气的冬日战士把掀到一边的被子紧紧的裹到英格丽德的身上。 “现在,闭上眼,我不会离开你身边的····” 英格丽德终于恋恋不舍的闭上了眼。 看着熟睡的侧脸,冬日战士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把贴在她脸上的头发拨开,最后却又是想到什么一般,收回了手,站在一边。 刚才他抽回拉扯被子的手指,就带起一小股羽毛,漂浮在半空中。 然后他看着自己的手指,紧紧的皱起了眉毛。 自从苏联解体被九头蛇发现以后,他的身体就经过了第二次的改造。 这次的改造范围更广泛,不再仅仅只是那条手臂,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身体。 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那种生机勃勃的活力,但是同样的。 冬日战士试着拿起身边的一个小玻璃杯。 只要稍微不注意,手中的玻璃杯就被捏的粉碎。 他转过头,把视线放回英格丽德身上。 □□在外的白皙皮肤看起来脆弱极了,只要轻轻一下,说不定就会捏的粉碎。 情人节的晚上,他在英格丽德靠近的时候,全身都僵硬起来,最后悬在她背后的手臂,也是在犹豫一番后,缓缓落了下来。 “我讨厌这样的生活,真的!他总在躲着我。” 英格丽德接通了史蒂夫的电话。 “这是你继每个月固定时间段给我寄明信片以后的其他活动吗?我记得不久之前还是你在给我做心理辅导···” “够了,别再调侃我了。” 英格丽德翻了一个白眼。 “或许你们得好好谈一谈。” 谈? 我都脱干净,扑上去了,他都没反应,怎么谈啊!!! 挂掉电话以后,英格丽德叹了一口气。 从房间里走出来,冬日战士面无表情的坐在外面的沙发上,看见英格丽德走出来以后,默默的看了她一样。 “你···好像很开心?” “开心?” 英格丽德想了想,每次和史蒂夫通完电话,叙述完内心的烦恼以后,确实会有种全身心都放松的感觉。 “开心应该谈不上吧,准确来说应该是····” 剩下的话,英格丽德没能说出来。 只感觉眼前的世界转了一个圈,下一秒她已经被按在了沙发上。 “等等···你···怎么了?” 男人按着她的双手,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呼出的热气扑在她的脖子上,顿时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你好像,一直都在和他通电话···还有写信···” “是的,定时定点告诉他你最近的概况。”意识到冬日战士是在吃醋的英格丽德笑了出来,“等你记忆恢复以后,你就会发现,你认识他,对了,你们之前还见过面····” “但·是·我·现·在·不·认·识。” 冬日战士抬起头,盯着她,一词一顿的对着她说。 严肃的神情是英格丽德从未见过的样子。 “我不管以前我是怎么样的人,也不管以后我会去哪里,但是现在是你主动陪在我身边,是你自己再一次送上门,所以,你别想再离开我,同样的,你身边也别想再有其他的男人···” 说着,他狠狠的扯掉自己上半身的衣服。 “否则,我就操哭你!” 被冬日战士语言震住的英格丽德瞪大了眼,然后在明白了他言语的意思之后,缓缓的张开双臂环住他的脖子,两腿环住他的腰,手指在□□的后背上打着转。 笑着在他的耳边低声说着。 “好呀···操哭我···” 爱情这种东西······ 第36章 三十六 在通完电话的当天晚上,英格丽德就见到了史蒂夫和黑寡妇。 “你们是组团逃亡吗?这位是谁?” 在英格丽德看来,史蒂夫不是那种会随意把无辜的人卷到自己事情中的人,事实证明也是这样。 “我们伟大的美国队长又用他无与伦比的人格魅力征服了一个跟随者吗?” “英格丽德···”史蒂夫有气无力的叫住了她。 “好吧,好吧。”英格丽德乖乖闭上嘴,转过身走向厨房,拿出三个茶杯,把煮好的咖啡一一倒了进去。 “英格丽德,巴基现在的状态···就和不久前的克林特一样,被洗了脑···” 史蒂夫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观察英格丽德的表情,斟酌自己的用词。 “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其实在上个世纪我就见过他···当然那个时候他隶属于苏联···” “你之前没有告诉我你见过巴基···” 英格丽德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 “那个时候你刚刚苏醒,沉浸在与时代脱节的痛苦中,各种各样的事情困扰你,我还想挑选一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你···” “你在见到巴基的这段时间内,你们干了什么?” 好吧,果然会问这个问题。 英格丽德脸上缓缓浮出一阵红晕,声音也不自觉的放低下来。 “我只是想和他好好约一次会而已。” 史蒂夫一怔,似乎也是意识到‘约会’后的涵义,尴尬的咳嗽一声后,转过头不再追问下去,转过身和黑寡妇娜塔莎以及黑人男子说起话来。 英格丽德听了一阵,除了讨论神盾局内部的间谍问题以外就是关于巴基的处理问题,因为巴基是美国队长曾经的挚友,所以在处理上出现了一下几种方式。 1.放弃吧,他已经忘了你。 2.暴力解决。 3.怀柔唤醒记忆。 娜塔莎和黑人男子一直都在循循善诱的和史蒂夫商量,从而希望能让他能稍微好受点。 而英格丽德此刻内心却是平静极了,除却听到巴基还活着这个事实时,心脏小幅度的跳动过一次意外,就再也没有情绪的大幅度起伏了。 她甚至都和他们开起玩笑。 “我想如果克林特听到你们这番对话的话,估计会非常郁闷吧。” 就像是印证了中国的那句俗语。 同人不同命。 明明都是被洗脑了,鹰眼却向后被美国队长和黑寡妇按在地上猛揍,最后更是被剧烈击打脑部,用来记忆归位。 而冬日战士现在却被两个之前还在暴揍鹰眼的人,一脸严肃的商讨处理方案,很有可能最后被暴揍的不是冬日战士而是美国队长。 “我听说克林特最后还因为轻微脑震荡看了医生。”英格丽德对着娜塔莎眨了眨眼,后者则愣了一下,避开了她的视线。 “如果可以,我其实还是希望你能够让他记忆归位一次,或者暴揍他一顿····” 毕竟我等了他几经一个世纪。 “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终于意识到英格丽德话里的意思的史蒂夫,这么询问英格丽德。 “是的,我不准备和你们一起去,第一,你们需要一个能掩护你们的后勤人员,第二,你们也不需要一个拖你们后退的武力白痴。” 英格丽德对着他笑了笑。 “我会帮你们躲过神盾局的追踪。” 为什么不愿意跟着他们一起去呢? 这是史蒂夫直到最后离开都没有时间问出的问题。 英格丽德也在奇怪这一点。 哪怕是一个和她不是非常熟悉的人也知道,巴基·巴恩斯这个男人是英格丽德绝对不能触碰的雷区,也是她几乎花近一生去等待的男人。 但是,她就是不想去。 在听到巴基还活着的时候,虽然第一时间确实有过欣喜若狂,但是后来的情绪则是一种愤怒,无法抑制的愤怒。 * u 老娘等你等了这么长时间,每天都绝望的面对这个没有你的世界。 然后你却因为再一次的洗脑,轻轻松松的把我忘了。 会不断怀念你的我,真是个傻·逼。 然后这个傻·逼笑着把一个小型的追踪器挂到美国队长的脖子上,一遍又一遍的嘱托他说。 “千万不能弄掉它,这是我找到你们的‘导航仪’。” 随后,目送一行人离开以后,英格丽德打开了电脑,按了几个键以后就搬着一张板凳坐在落地窗的前面,呆呆的注视起天空起来。 纽约今天是一个大晴天,天空看起来干净极了。 一个大型类似盘子的飞行物带着燃烧的火光缓缓从天空上掉了下来。 英格丽德抬起手臂,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指针,点了点头。 然后换上军绿色的紧身长裙,往手腕上喷了一点香水抹在自己的脖子上,涂上红色的口红,套上红色的高跟鞋。 跺了跺高跟鞋,英格丽德笑着对着镜子抛了一个媚眼,打开门走了出去。 * “咚···咚···” 鞋跟敲在硬土地上的沉闷声响引起了冬日战士的注意,他对此有些惊讶,惊讶竟然有人能够离他这么近,都不让他发现的存在。 一滚窜的水滴顺着他卷曲的发丝向下流淌,他缓缓放下手上捏着人的衣领,警惕的看着向他走来的人影。 出乎意料的,来的是一个女人。 军绿色的包臀长裙,大红色的嘴唇,刺眼的红高跟鞋···· 他发现自己的心脏突然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一下,令他迷醉的香水味也不断涌入他的鼻腔。 从来没有这样的一个女人,让他这样心动。 冬日战士皱了皱眉毛。 “嘿,你是一个人吗?” 女人半阖着眼,把脸颊上的鬈发捋到耳后,露出洁白的脖颈。 “我叫英格丽德,你呢?” 冬日战士愣愣的站在原地。 湿漉漉的身体,破损的衣服,还有红肿的半边脸颊,如此狼狈的样子,和岸上衣着光鲜亮丽的美丽女人形成鲜明对比。 他突然想起那个一直挨他揍,最后却是狠狠给他一拳,那个奇怪又熟悉的人对他的称呼。 “···巴基?” 干涸的心脏终于迎来了20年来,第一次的连绵细雨。 * 在挥出最后一拳后,记忆就出现了断节。 再次有知觉的时候,鼻腔里充满的满满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嘿,你可总算醒了。” 眼前白茫茫的世界突然出现一大片黑色。 “你这次睡的有点久。” 白色世界的黑人递给他一杯水,笑着对他说。 记忆瞬间回笼。 “山姆?你们找到我的时候在我身边有看到其他的人吗?” “其他的人?我们只发现*躺在河床上呼呼大睡的你····” “对了,我没有在你身边见到什么其他人,但是我有在你的脸上发现这个东西····” 说到这里的时候,山姆还捂着嘴憋着笑。 递给他的是一张蓝色的便利贴纸,因为粘性的那边被水打湿失去了粘性。 “我发现你的时候你的脸上就贴着这张东西。” 被揍的鼻青脸肿的美国队长,可怜兮兮的仰躺在河边。 脸上的蓝色贴纸随风飘扬。 “你一定想象不到娜塔莎那个时候的表情····” 耳边带着笑声的话语声渐渐远去,史蒂夫看清了贴纸上的一串字体。 see you! 仿佛时光倒流,也是这样一个晴朗的下午。 穿戴好的美国队长,笑着望向身边正扣住枪套的挚友,后者也回以一笑。 然后他们心领神会的转过头,搭起的简陋棚子里,年轻美貌的佩吉温柔的笑着看着他,青涩的英格丽德虽然皱着眉毛,但还是在巴基看过来的时候,回以灿烂的笑容。 然后就在刚才那个朦朦胧胧的梦中,时间回到了现实。 满脸皱纹的佩吉依旧温柔的笑着,画面一闪而过,最后停驻在光线柔和的下午。 他被满脸的水渍干扰着视线,无论如何都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唯一一双白皙的脚踝由远至近,擦过另一双黑色笔直的腿,缓慢的走到他的眼前。 随后,他感觉额头一沉,轻轻的似乎有人在上面吻了一下。 记忆中熟悉的笑脸清晰起来,幸福温暖的仿佛依旧在那个硝烟纷飞的年代。 是的,事情告一段落了。 “你准备以后做什么呢?” 出院以后,娜塔莎递给他一份文件夹,他打开粗粗的扫了一眼,熟悉的脸庞赫然出现在文件的第一页上。 “总有些东西要追回来问个清楚,不是吗?” 追逐人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70年前,英格丽德就是这样鼓着一张脸,不情不愿的追在他们身后。 70年后,史蒂夫也是这样,追在消失的两人身后。 美国队长笑着把蓝色的贴纸放在文件夹里,关上了文件夹。 “see you!” ——end——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了,后面还会有番外2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 感谢大家的追文,这段时间断断续续的更新,抱歉·········· 谢谢青萝妙蛙花亲亲的地雷,2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