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奋斗生活手札》 第1章 第一章， “姐，我们这就到上海了？”在熙熙攘攘的火车站，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紧紧的握着旁边女子的手，紧张的神情中一双发亮的眼睛熠熠生辉跃跃欲试的问道。 “是啊，到上海了，小武，记得不准松开姐姐的手，不准乱跑听见没有。”， 旁边的女孩看起来十六七岁严肃的再次交代，虽然不是时下流行的柳叶眉丹凤眼烟嘴薄唇弱柳扶风，但微微丰润的鹅蛋脸，浓眉杏眼，嫣嘴红唇，清清爽爽的打扮看起来也是英气勃勃，青春逼人。 “知道了，知道了，姐，你都念叨了一路了，看看我的耳朵，里面的茧子都积得快发霉了。” 小男孩一脸不耐烦的说道，看着周围与乡下完全不同的车水马龙，连梦中都想象不到的繁华，兼职就是神仙住的地方，小武只恨不得没多长几双眼睛，把这些都记在脑子里。脑袋瓜子里转悠着看乡里的那些人还敢不敢瞧不起自己， “那些事什么啊”，看着街上完全陌生的场景，小武强忍着恐惧不安，好奇的说道。 “那是汽车，就像马车一样，跑得飞快，” “那些是楼房，这里的人都住这样的房子，……” “哼，我也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了，狗子他们肯定都没见过，看以后回去了不臊臊他们，看他们还敢不敢欺负人。” 小武满脑子都是以后回去了耀武扬威的场面，原本心中的不安一哄而散，不自觉的露出了得意的嘴脸，只是配上那圆嘟嘟的小脸怎么看怎么呆萌可爱。 “看着点路，别东张西望的走丢了，小小年纪还记仇呢，小武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了，还跟他们一群小屁孩斤斤计较，大人物可都是胸襟宽广，肚子里能撑船的人物。”如蕙看着那小小的人儿装出一副大人物的模样，那颗老女人的心一下子就被萌到了，忍不住逗逗他。 “哎！真的吗？……那好吧，那我不跟他们一般见识。”那一本正经大人不计小人过勉勉强强放他们一马的小模样再次把如蕙逗得强忍不住的笑。 说起如蕙，本是二十一世纪的人物，回到这民国十三年也半年多了，本是一乡下小地主的女儿，母亲老蚌含珠生下小武后早逝，父亲也在半年多前走了，留下一双儿女徐如蕙和弟弟徐承武，据说还有一个大如蕙五岁的哥哥徐承文，早年在广州求学，后来在三年前公费出国留洋，这隔着茫茫大海也不知道收到信没有。 徐如蕙则是因为父亲去世，那从小定亲的霍家为二郎霍剑文退亲，怒急攻心又没什么主意倒下了，便宜了这二十一世纪来的孤魂。 这霍家也是临近村子里的地主，比起徐家来还是要好一些的。这退婚说得好听是霍建文常年在外怕耽误如蕙的花期，实际上不还就是欺负徐家当家人没了，家里几个叔伯虎视眈眈， 几十亩薄田家财还不知道保不保得住。没娘家依靠的女儿还带着拖油瓶，此时不退婚怎么能攀上别的高枝。 这霍建文要退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长辈碍于颜面乡里乡邻的不好撕破脸皮没提，只是任凭霍建文闹腾，尤其是霍姆可不想取回来一个不会侍候婆母天天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千金小姐，只是这徐家落魄了又是另一回事了，她可不会委屈了自家读书人二郎。 霍建文是个新派人物，早年在外求学，讲究的是自由平等，婚姻自主，真爱无敌，更何况早年间就写信回来说是与一商家小姐好上了，哪里还能瞧得上那一辈子只知道围着灶台转的乡下姑娘。 不过，霍家的这番打算正如了如蕙的意，丝毫没费力气的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还倒抠出了八百块钱的赔偿，如蕙可没有要硬撑着要面子的骨气，不要白不要，这可是牺牲了一个姑娘家的名声，而且家里没有进项，在乱世没有钱可是万万不能的，向现实妥协也不是什么丢面子的事。 现在的购买力可不比以后，一斤肉是两三角钱。一个工人的月工资也就十多块，比较起来差不多一元钱相当于后世的四十元左右。当然，过几年这些钱都会直线贬值，购买力大大降低，但现在能在霍家挖下一块肉还是很值得高兴的，至于厉害的名声，徐如蕙表示，名声能当饭吃，尤其是在这战火纷飞的时代，家里没个男人，不厉害还不被人吞了。 而且徐如蕙早就打算好了要离开村庄去大城市，这混乱的世界还是保命要紧，这村庄可是会有一天遭遇战火的时候，中国大地上这几十年除了那山坳坳里不见人烟的地方就没有太平地，但大城市至少治安还是稍微好点， 徐如蕙倒想出国，可没钱没门路而且还不知道以后的对华政策怎么样睁眼瞎似地怎么出去，所以综合考虑上海是最好的选择，毕竟至少在租界安全还是有很大保障的，而且作为当前亚洲最大的金融中心，徐如蕙相信总会找到活下去的机会不至于饿死。 对于那群盯着自家产业的亲戚，徐如蕙一边扮柔弱和他们周旋，一边暗地里全都卖掉了，只除了不好买卖的乡下房子，能卖的都清理干净，不过这时候的地卖不上大价钱，寻摸着一些剩下的前和金银首饰等，算起现在的财产总共也就两千多的现金和一些能保值的金银首饰。 虽然不是特别多，但如果不需要大的花费，仅吃饭穿衣的话也够他们姐弟两生活很多年了，毕竟在乡下还是很大程度上是小农经济自给自足，但徐如蕙所求的可不仅仅是活下去，在乱世可是什么都会发生，总得有点傍身的东西，而且小武读书上学这也是必须的，自己也有可能还会结婚，没有娘家再没有钱又没有能力的话只会失去自我，没有任何保障，那可不是如蕙所能接受的。 只是千头万绪的，徐如蕙忙着未来积极奔走到底是没看顾周全，让小武受到了一些欺负，幸好发现的早才没让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走入阴郁的死胡同。 出了车站，人来人往的都分不清东南西北，虽然徐如蕙在上海也生活了十几年，但那可是几十年后了，这乍一看只在历史文物上出现的画面还是让徐如蕙出现一瞬间的恍惚。 “彭”“哎哟！！” “对不起，对不起”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张着一张劳苦大众的模样，丢人群里绝对认不出来，瘸着条腿，长长的头发盖住了脑袋，穿着打着补丁会灰不不溜秋的棉袄，一下撞到了如惠的怀里。 看着男子低着头，一个能做自己长辈的人诚惶诚恐，这么熟练，低声下气的道歉，如惠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没关系” 男子低着头忙走了，如惠也没在意。 走了一段路，”姑娘，姑娘，”一个穿着军服的小伙子赶过来拦住了如惠， “叫我？”这谁啊， “姑娘，这是你的钱包，下次出门在外注意点，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幸运遇见我首长那样的人的。”小伙子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短茬子头发，晒得黑黑的皮肤，人很精神， 看着小伙子手里拿着的蓝花手绢，如惠心理一惊，忙摸口袋，没有！如惠为了方便用钱，装了几十块钱放在外衣口袋里，现在却在别人手上， 是那个老头，唉，自己以前看电视报纸不是很多吗，这么老套的手法居然把自己给骗过去了，看来自己太大意了。 “谢谢，你们首长在哪儿，我去道个谢。” “我们首长说不用了，姑娘以后注意点就是了。”说完，小伙子就跑到马路边，上了一辆吉普，后边还有人在上着行李。 看来也是到车站接人的，如惠从半开的窗子看见里边坐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穿着军服，也是一头短发，看起来很大众的脸，有些圆，眼睛不大也不深邃，就是单眼皮，鼻子很挺，让本来有些平淡脸多了些硬朗的线条。但是一脸严肃，即使在车里也是端正的坐着，很威严，应该是长期期的上位者。 不过不管长得怎么样也不关如惠的事，但是这次帮了如惠的忙，这人情还是得记着。 很快车子就从如惠的视线中开走了。 ———— “姑娘，做车吧要去哪儿？”一个穿着相对比较干净没有补丁灰色袄子的车夫拉着黄包车走过来问道。 “去最近的能租到房子的中介要多少钱？”看着这长得还比较憨厚，相对别的车主比较干净的中年大叔，如蕙还是比较有好感。 “师傅，最近的能租到房子的中介有多远，”在上海人生地不熟的，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安顿好，今晚住的地儿还不知道在哪呢？ “姑娘是刚来上海啊？二十分钟就到了，两角钱” “那麻烦师傅了” 如蕙带着小武坐上黄包车，一路新奇的东张西望着，看着满街的旗袍女子，电视里才有的电车，黄包车，心里终于有一种身在民国的真实感，以前在乡下忙得身心疲惫没空想，现在身处电影中繁华如梦的感觉逐渐真实起来。 以后自己就是一个十七岁的民国小姐了，往事如烟，还有一个弟弟嗷嗷待哺，活在当下，乱世求存才是最重要的。 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阵很快就到了地方。 通过中介选定了一个位于英租界的房子，两间卧室还带厨房，自来水煤气都齐备，虽然八块钱一个月的房租已经是一个工人一大半的月薪，但租界里边至少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安全，自己一个年轻女孩加上一个还不懂事的小孩子，安全都是最重要的，毕竟钱不是省下来的而是赚出来的。虽然自己三十好几的人工作经验也没多少，但比起现在的女性来说还是多读了一些书，见识也广一些，相信还不至于饿死。 而且那里有一个女子教会学校，一个中小学堂，以后小武上学也方便。 等签好合同，买好生活用品已经是五点了，在这十月的时候，再过不久天就会完全暗下来，吃完晚餐，看着自己的新家，一种安定的感觉油然而生。茫然无亲的魔都，至少是安顿下来了， 晚上躺在床上，怀里抱着软软的小家伙，心里一片柔软，结婚十年，因为早先创业没资本没时间养孩子，后来富起来专职家庭主妇想养孩子时因为早期创业吃苦太多，生活作息不规律，加上年纪也过三旬，医生说要好好调养几年。天天中药补药的吃着，都快把舌头吃麻了，身体总算有起色时，小三已经大着肚子登门入室了。 仗着一股气离婚后因为几年家庭主妇社会脱节，年纪又大，还没有一技之能，工作不好找，娘家当初嫁人时闹翻了，守着一点分手费坐吃山空也没保障，最后在朋友介绍下在一个服装设计师手下打打下手，奋斗一年坐上助理，生活趋向稳定， 三十六的人了，格外的想孩子，正相亲准备抓住生育年纪的一点尾巴有个自己的孩子时，没想到一场车祸到了民国，想想自己这一生真是悲剧，生活事业好像就没有一个成功的。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好好养好小武，好好赚钱在这民国生活下去吧。 第2章 第二章 天空灰蒙蒙的，冷冽的海风刮在身上刺骨的冷。吃完中饭，如蕙从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提着手提包顶着寒风出门了。 坐上黄包车，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街景，想着呆会可能遭遇的场面。 来到上海已经十天了，这些天，如蕙最主要的就是坐着黄包车在魔都大大小小的街道逛着，虽沧海桑田物是人非，经济的建设还是把上海改得面目全非，但如蕙曾今在上海生活过十几年，一些主要商业街道还是在那，大体的结构并没有变动，看着那熟悉的建筑，让如蕙不由得从心底生出一股亲切，让她觉得自己那三十多年的时光不是恍然一梦。 三百八十号，，如蕙盯着门牌仔细瞧了瞧，在右手边围墙上找到了门铃， 眼前是一座位于扬州路的小洋楼，闹中取静，外边围墙还爬满了藤蔓，因为肃冬有些萧条，周围一排都是同样风格的楼房，看起来就像艺术品，红色的砖墙，罗马柱式的门前装饰，顶上精致的小阁楼，小巧的烟囱，很典型的民国时期带有西方特色的小洋楼。 “砰砰砰”， “来了，”一声女声传来，一个四十多岁的阿姨打开门，穿着及膝的旧式映着暗花的对襟棉袄，看起来有些旧，身上还带着围裙，头发还赶时髦的烫了个卷发，一丝不苟的夹着，按着时下流行的样子修了个眉尾往下的柳叶眉，用画笔化得黑黑的，虽模仿着当前流行，往摩登的样子装扮，但一把年纪东施效颦看起来有些滑稽，一双眼睛有些活泛，看着站在门外的如蕙有些疑惑。 “姑娘，有什么事啊？”云嫂确定家里没来过这个年纪打扮得这么乡土的姑娘。 如蕙打量着眼前的妇女的打扮，应该是个佣人，但穿着打扮不像个安分的。 “大嫂，这是郁可夫先生家吗？” 如蕙看着这气派的房子，这可不是一般人能住的地方。脑子里闪现出乡下瓦房里眉眼间带着清愁略显忧郁的脸，不由得涌现出不好的预感。 “这里是郁家，姑娘你是那个？找郁先生有事吗？”云嫂看着如蕙水灵灵的样子，心底暗自猜测不会是郁先生外边的风流债吧，不由得流露出看好戏的神情。 看着云嫂流露出的神情，不知道那里不对，也没怎么计较，如蕙可不知道自己被定位成狐狸精了，真是脑补过度。 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管因为什么，自己总要把信送到。也没在意对方有什么主意。便直接交代缘由说道：“我是郁先生同村的，他媳妇给他送来了封信。郁先生在家吗？” 老乡啊……等等，，乡下媳妇，云嫂一下来了兴致，看平常先生太太那个热乎肉麻劲，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看来可以向这小丫头打听打听。 “郁先生和太太出去会友了，要不姑娘把信给我？先生回来我转交一下”，那幸灾乐祸不要太明显。 “太太，，”没想到预感灵验了村里还有一个媳妇等着，哪里来的太太，如蕙一下子有些懵了，不禁想起自己曾今被小三挺着肚子堵门口的情形，心里砰砰乱跳，现在还记得当初自己多么狼狈不堪。从此小三成为了她心中的禁忌。 情况看起来变得复杂了，如蕙有心弄清情况，而且这信还是亲手交到郁先生手里比较好，这复杂的情况别，别再卷入别人的宅斗里边了，而且如蕙时真为那个在乡下的女人心疼，便说道：“大嫂，郁先生什么时候能回来，我还是这等他回来吧。” 云嫂也正想八卦一下乡下媳妇，原来郁先生乡下还有媳妇，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不知道那清高骄傲的太太知不知道，便顺水推舟道：“家里没人，闺女进来坐着喝杯茶等吧，平常先生这时候再过不久也就不久就回来了，” 脑子一片混乱的跟着云嫂进了屋子。想起村头郁家那带着三个孩子侍奉公公婆婆，料理一家生计的女子，涌现出浓浓的担忧，不知道叶子姐知道不知道这边的情况。 说起叶子姐，也是如蕙前身的朋友，因为村里相同年纪的女孩子就如蕙因为家庭条件好一些，再加上有个读书开明的哥哥，徐父就想改换门庭成为书香人家，所以一个乡下女孩子也让她读了几年书，让如蕙有些小清高，和那些天天下田晒得跟黑炭似地，大字不识一个的乡下姑娘玩不到一起。 而叶子姐则是镇上一商人家的姑娘，自小能打会算，也算是有些书香气，十来年前嫁到村里的郁家。自此如蕙就常常到郁家玩， 这郁家本也就是一个稍微好一点的农家，只是鸡窝里飞出金凤凰，这郁可夫读书读出去了，在大城市上学，还公费留学日本，一下子金贵起来，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士农工商几千年印在老百姓的脑海里一下子是没法改变的，这叶子姐家虽然有些钱，但也不是巨富，郁可夫年轻有为，虽家里不是很好，但长远看还是绩优股，就这样叶子姐落户农家。不过现在看来这金凤凰还真是名副其实，可不就是凤凰男嘛。 虽嫁到郁家十来年，但长期以来，郁可夫常年在外，当初结婚没多久，郁可夫就留学日本，那是毫无音讯，幸好运气够好，叶子姐新婚传来喜讯，有了新婚宝宝，生下了郁家长孙，也算有所慰藉，也有了立足的根本。 后来留学归来，一直定居上海，一年到头也就回来十几天，一年寄些生活费回来。也亏得叶子姐身体好，这寥寥的相聚时间硬是生下了三个男孙，心有寄托，再加上出身商家，能打会算，家里料理得顺顺当当，在村里颇有好评，只是一个女人支撑着一大家子，丈夫常年不在身边，总是颇有遗憾，在忙碌之余，那眉间的清愁总是挥之不散。 这次也是因为如蕙变卖家产闹得挺大，叶子姐小儿子出生两年了还没见过父亲，听说如蕙要来上海，就顺便捎来一封信， 跟着云嫂进了门，只见宽敞的大厅摆着洛可可风格的米黄色沙发，茶几上还摆着一束玫瑰花，窗台下摆着白色钢琴，右边隔断出一个餐厅，餐桌上铺着白色蕾丝桌布，看起来很有小资情调。 给如蕙倒了一杯茶，端来一些瓜子放在茶几上，殷勤的叫如蕙吃，云嫂一屁股坐在对面忍不住八卦道：“姑娘是郁先生老家的，长得真是俊哟，，是郁先生什么亲戚吗？我夫家姓云，姑娘叫我云嫂子就好。”刚坐下，捻起一些瓜子*作响，云嫂那嘴巴就唠叨开来，兴致勃勃的打听着。 “我在这里帮佣两年多还是第一次看见老家人呢，平常郁先生也不提起老家，老家还有些什么人哪？” “我就是同村的，因为一些事情到上海来，就顺便给郁先生捎封家信，郁先生双亲都很健康，”看到云嫂扯出话题，如蕙也想趁机打听一下郁先生现在的状况，不知道这新太太的事 叶子姐知不知道，虽然是前身的朋友，但看到这种情况不免感同身受， “云嫂子，这郁先生家真气派，郁先生是做什么的啊，这么能赚钱？”如蕙一副乡下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有些垂涎的四处看着家里华丽的装饰问道。 “是啊，这房子可是照着洋人的样子建的，那可是顶顶漂亮的，一般人家可花不起这个钱，郁先生可真是有本事呢，那可是用笔杆子的读书人，听说那报纸上就经常有郁先生的文章呢，姑娘听说过报纸吗？你们那乡下没什么识字的。想来也没有这新鲜玩意，就是那些读书人写的文章，那些官老爷的事都有呢，每天早上报童就会送到家里，先生太太每天都要看的。”云嫂一副与有荣焉，你乡巴佬不了解的样子得瑟道。 看来这郁可夫是玩笔杆子的，也难怪了，这民国玩笔杆子的可不像后世那烂大街，这也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虽然只是写写文章，愤青一下，但那可是妥妥赚钱的行当，据说当初鲁迅一个文人就能在北京，上海买得起豪宅，养得了小妾，可见文人的地位。 如蕙猜测郁可夫应该就是学哲学的，因为在民国留学日本大部分都是选择哲学系，这是一个不怎么实用但在乱世容易引起混乱的科系。 这也是日本大陆政策的一个重要措施，一个想吞并中国的日本怎么会真正教给留学生实用的理工科，军事类。只有给留学生灌输更多的民主思想，回到国内镀了金的留学生往往登上政府高位或成为社会喉舌，更是容易引起社会混乱，不断的爆发革命，给岌岌可危的中国火上浇油。 更因为留学日本，在政策舆论上更是亲日，使得中国政府放松警惕，让经济危机快要拖垮的日本暗中发展，积蓄力量。 如蕙曾经在大学时曾经也和朋友们讨论过关于民国的话题，就她自己来说是不太喜欢那时的文人的，总感觉空喊口号，添乱，即使几个比较喜欢的也是文人中的教育家，办学校兴教育的人，相比之下她更喜欢实业救国或者真刀真枪守卫国土的军人，因为在乱世，实力才是决定一切的基础， “那我以后可也要瞧个新鲜，我在乡下没听说过郁先生在上海还有个太太，郁太太是个怎样的人啊，脾气好不好我害怕呆会我见了会失礼，”如蕙装作有些害怕陌生人，有些害羞的打听。 重点是得了解这个郁太太，也好知己知彼。 第3章 第三章 说起太太，云嫂子有些复杂，一方面是敬佩羡慕，另一方面又有些看不起那作风。看如蕙一脸惶恐害怕，便安慰道：“郁太太可是个大学生呢，文化人，别害怕，太太脾气顶顶好的，” “云嫂，郁先生和太太什么时候成亲的啊，我在乡下怎么没看他们办酒，成亲不都得办酒席吗？当初我们乡里成亲那可是全村人都去的，还有很多好吃的，小孩子们闹洞房，那可着劲热闹，” “在去年成的亲，在洋教堂里办的，他们叫结婚，太太穿的还是那什么洋人的婚纱，你听说过吗？就是那白色的，那叫个俊哟！！家里也来了好些客人，据说都是有身份的人呢，还有当官的，就那什么报纸上经常写文章的胡耿先生也来了，那可是名人，” 云嫂云嫂眼珠子瞪圆，那黑黑的眉毛一跳一跳像演滑稽戏，完全没有了柳叶眉所修饰的弱柳扶风的美感，连比带划的跟如蕙说着，企图形容出当初婚礼的不同寻常，似乎想起两年前家里那热闹的婚礼，那些可都是文曲星下凡的人，既骄傲又酸溜溜的矛盾着。 如蕙忍着好笑，还得打听一下这新太太是怎么样的人呢，装作一脸向往的样子赞叹道： “那太太也和郁先生一样写文章吗，好厉害啊，” “是啊，太太可是读书人！！上过大学的，那以前就起码也是个秀才呀，跟着先生那可有说不完的话，还常常跟着先生出去会友交际，帮着先生做事呢。” 一股子酸气冒出来，这女人跟女人的命怎么就相差那么多呢，太太长得还没自己年轻时好看呢，人家吃香的喝辣的，家里男人宠着，佣人伺候着，自己确成了老妈子，变成伺候别人的，当初自己在那十里八街还是一枝花呢，多少人求亲啊，唉，都怪那死男人不争气，一点都不知道变通，当初娘怎么就看上了他老实，老实是老实了 ，不会欺负自己，可老实人吃亏呀，一辈子都没有做老爷的命，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享享清福，老头子是不指望了，只能看儿子了，也不枉自己节衣缩食，现在儿子也是读了些书，以后也可以像先生一样赚大钱，自己伺候了人一辈子，到时自己也是能享受享受别人的伺候了。 打量着着如蕙看起来有些寒碜的穿着，认定如蕙也就乡下丫头肯定是大字不识的，满足了一下城市人的优越感，话锋一转，又安慰的说；“不过女人啊，还是呆在相夫教子的好些，哪能总出去抛头露面呢，女人要那么厉害干什么，孝顺公婆，生个男娃才是正经，像闺女这么漂亮的人哪，肯定是能找到如意郎君的，” 云嫂拉起如蕙的手，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殷殷劝道： “闺女，听嫂子的错不了，儿子才是顶顶要紧的。像太太，读那么多书又怎么样，到现在还没生个娃，总是出去和男人搅和在一块，”想起自己家里闹腾的儿子，都是听多了太太们的教唆，现在都翅膀硬了，连娘老子的话都不听了，叫他娶那自己看上的姑娘不愿意，叫嚷着自由恋爱，志同道合，那没结婚就和男人有往来的女人是好的吗？自己是他亲娘还能害了他不成，女人取回来不就是孝顺公婆料理家里，能生孩子吗，自己看上的姑娘多好，长得漂亮，做事麻利，自己都看了几年了，好不容易挑了这个拔尖的。那死孩子真是把她气得肝疼，不由得忿忿的说道： “现在的世道哟，都乱了！女人也出去瞎鼓捣，世风日下啊，这些年轻人哪天天讲究什么自由恋爱，连父母的话都不听了，我们年轻那会哪有自己谈恋爱的，那是不守妇道，在以前是得浸猪笼的，成亲那都是长辈安排，我和我男人成亲前都没见过，现在不还是好好的，听说前段时间还有女人吵着离婚的，这可真是大胆哟，简直离经叛道，不要脸，一个女人离了男人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呢。也不知道娘家还会不会要她。” 了解了一下这家里的大概情况，如蕙陪着云嫂东拉西扯，知道了这新太太叫冯金莲，二十三岁了，是上海一富商的女儿，去年和郁可夫结的婚，现在还没有孩子，郁可夫夫妻俩现在大小也是圈内名人，以文章著称，是民主新思想的革命先锋，和友人一起开了报社，不知道规模，和当代很多思想家教育家交好，听云嫂说起的几个名字在后世的历史课本里都有提到，在教育界举足轻重，家里还常常举办沙龙会友，高谈阔论。至于乡下老家的情况，云嫂在家都没听说过，可能家里从不提起，也不知道冯金莲知道不知道。 “我们应该尽快响应北平同事，推起更大的舆论，可夫，这次的文章要好好琢磨，争取革命更进一步，让民主思想更加深入人心。” “是啊，金莲，呆会一起讨论讨论，……” 听到外边传来声响，云嫂忙站起来，如蕙抬眼细看，进来的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女，男的瘦高个，穿着长衫，颧骨有些突出，看起来有些显老，大约二十七八岁，有着农家出去孩子的长相特征，不是如蕙喜欢的硬汉型，也没有时下流行的奶油小生绅士的面相，但和和气气的充满了书卷气，气质一下子拔升显得很儒雅。如蕙脑海里还有些印象，曾经在村里也是见过的，这位就是郁可夫了。 如蕙重点大量了一下挽着郁可夫手臂的冯金莲，看起来二十来岁，黑黑的头发建成了齐耳的学生头，骨架有些大，偏方型的脸颊，丹凤眼柳叶眉，身上有着新时代女性的开朗大气，穿着齐肚子银红的短袄，身着齐踝长裙，瞪着一双黑皮女鞋，蹬蹬蹬的踩起来很有精神， 冯金莲一进门就看着和云嫂一起的如蕙，一看就有些穷酸，以为是云嫂的什么亲戚过来了，没怎么搭理就打算上楼， “先生，这姑娘是老家来的，送来一封信。”云嫂对着进来的郁先生说道。那边冯金莲听见老家来信也没再上楼，转过来仔细瞧了瞧如蕙，心中微动，复又做了下来。 郁可夫脸色微变，看着如蕙搜捕脑中的记忆，没想起自己老家有这么个人，“姑娘认识我家人？” “我是村里徐地主家的，叶子姐知道我来上海拖我送封信。”如蕙从包里找出那封信递过去。 郁可夫接过信，看着是妻子的笔迹，道“哦，是徐家姑娘啊，印象中的小姑娘还是小豆丁呢，现在已经变成大姑娘了，记得当初我还抱过你呢，，，，家里老爷老夫人身体怎么样，” “郁爷爷和郁奶奶身体很好，平常还能料理田中的活呢，叶子姐也很好，在家带着孩子，大郎二郎平常去读书了，三郎也快两岁了，上次去看时三郎走路很稳当了，说话也一串一串的，很聪明可爱呢，” 忽然想着三郎的年纪，发现郁可夫居然是在叶子姐月子里和冯金莲结的婚，心中郁结愤恨，可又没什么立场去指责，万一叶子姐自己知道，自己插手别人家的家事，倒妄作小人了。 听着如蕙的诉说，冯金莲眉头微蹙，但也没什么意外的样子，看起来应该是知道郁可夫的情况的， 那边郁可夫听着提起的三个孩子眉目间还是有些想念，尤其是三郎，出生这么久了他还没见过，只是写信取了个名字，也不知道长得像不像自己。大郎二郎上学了，看来以后的生活费还得多寄点。 看着郁可夫流露出的想念，如蕙真想作呕，如果真的想念，怎么会放下自己的妻子儿子不管在外边另娶老婆，一年到头都不回家，真是当了□□立牌坊。 但不管心中怎么不平，现在还没搞清楚叶子姐的态度，她也不能随意瞎掺和，转念一想，自己现在除了打抱不平抱怨一下又有什么办法呢，毕竟这个时代可不是以后离婚比结婚还多的时代，尤其是还有三个孩子，叶子姐一个女人也没办法工作，除了妥协好像找不出第二条路了，想到这，如蕙只感觉未来一片茫然，在现代那么开放的时候，女人几乎与男人平等她都没办法经营好自己的婚姻，更遑论这女人完全没地位的民国。 回到家思考了好久要不要写封信交代一下自己在郁宅看到的情况，还是保持沉默维持原状，如蕙总打不定主意，左右摇摆了好些天，还是给老家去了封信，不管这是叶子姐事先知不知道，是否已经同意，但这也是自己目前唯一能做的了。叶子姐已经有三个孩子，自己一个人撑着家业这么多年，印象中也是一个坚强的人，再者丈夫的情况即使不知道也还是能感觉出来的，她有知道事情真相的权利。 第4章 第四章 从郁宅回来，如蕙给老家去信之后就放下了这件事，虽然对婚姻更不报希望，但可以没有婚姻，但不能没有事业。 这段时间里，小武已经给送到学堂受训，想起不算多的存款，开源已经迫在眉睫。 如蕙重点熟悉了一下住在附近的市场，附近最主要的消费力应该就是两所学校了，本来如蕙打算向穿越前辈学习做吃食，这在上海这种大城市确实也算一条路，计算成本下来发现赚头并不大，主要还是因为现在还处于小农经济，粮食蔬菜的价格低得令人发指，虽成本低，但卖价也上不去，城市还稍微好一些，至少有市场，但也赚头不大。 在农村小镇是基本没市场，像农民家里一年到头咸菜，为了省油甚至不炒菜，家里调料永远只有油和盐，除了过时过节从不买菜的农民会为了嘴馋卖吃的吗？ 而且最主要的是没钱，根据如蕙的记忆，在农村除了一些手艺匠人做工能那一些工钱或者些许谷物，像木匠一天的工钱是一升米，也就家里四五口人一天的粮食，其余的农民除了卖粮食是没有任何收入的。 能赚上大钱的是西餐厅，咖啡馆之类的，现在上海已经被各国瓜分的不剩一点，这里是洋人的天下，有消费能力的是洋人和接受过新思想的人，这些人讲究的是反对一切旧习，崇尚洋人的生活方式，热衷小资情调。但一个自己没这份手艺，再一个，开西餐厅咖啡馆那可都是要花大本钱的，她得几乎把所有的财产投进去，对于没有后路要养家的如蕙来说风险太大了。 放弃掉做吃食，衣食住行，如蕙把眼睛盯在了衣服上，毕竟她曾经也在离婚后做过一年的服装设计助理，虽然自己独立设计出经典还有些困难，但现在是民国啊，自己的眼光在这个时代就是最超前的，把后世的衣服改改符合现在审美就行了， 曾经听说过毕竟超越半步是天才，超越一步却是疯子。 自己住的房子位置附近正好有两所大学，里边有一半是女生，这年代能读书的姑娘家里都不会差到那里去，消费水平高，而且更是带着一种叛逆，更热衷于打破传统，崇尚自由，对服装也有更多的追求。尤其在民国，更是服装变革的时代，从直通旗袍，到民国塑身旗袍，慢慢的开始能露出胳膊，裙边能开到大腿，在现在丝袜已经出现在市场，女性越来越追求解放，开始展露女性身材的艺术美感。 打定主意做服装，就得观察从哪方面下手了，现在最普遍的是旗袍，但自家知道自家事，比起几十年的老师傅，如蕙还是个初学者，那就只能在设计上取胜。 现在是十月份，上海沿海，海风冷冽刺骨，考虑到自己的成本，降低风险，如蕙把目光盯在了围巾帽子等小件上，用来试试水。 如蕙逛了一圈上海，现在由于都是穿旗袍，所以围巾一般都是男人使用，都是单色，帽子也大多用于男性，女人带的是舶来品宽沿帽，纱网帽，大多也是成熟优雅的女性在戴 因为一个香奈儿，帽子发生重大变革，抛弃繁复的花边，简洁耐看的帽子成为主流。服装产业也开始发生变革，从女士的长裙开始加入男性风格，女士西裤装开始登上舞台，不过目前还没传到中国，不知道是还没开始还是没来得及传入中国。如蕙想自己必须抓住这个变革的机会， 抱着一大捆各色的毛线布料回家，已经是傍晚了。 学校隔家里也就十来分钟的距离。除了刚开始开学几天接送小武上下学熟悉路程后，一直都是小武独自上学。家里只有自己和小武两个人，小武以后可是要鼎立门户的，而且天下不太平，自得从小养成独立自主坚毅自强的品性。 “石头再见，明天一起上学”小武 “小武再见” 小武放学了，果然，耳边就传来小武兴奋的叫声，风风火火的进门，一个鱼跃攀到如蕙身上，特意用冰冷的脸颊恶作剧的去贴如蕙的脖子。 “姐在家又没有想我，” “姐想死你了，相的吃不下饭，喝不下水。” “真的，那快开饭吧，姐你想我想得都饿了一天了，晚上吃什么好吃的？”小武穿着厚厚的小棉袄，带着小瓜帽，斜挎着小书包，风吹的脸蛋红扑扑的，一双猫眼顾盼神飞，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挂在如蕙身上就像一个树袋熊。 “晚上吃小武喜欢的糖醋排骨好不好，和石头一起回来的？今天在学堂表现得怎么样，有没有好好的听老师的话？” “姐，小武可是好孩子，老师今天课堂上还夸奖了我，说我写字好看，”小武急忙表功道， 如蕙连忙表示肯定，许诺下次再得表扬就做好吃的。 小孩子可得从小培养自信心，养的大气一点，幸好小武也是知道要强的，也许是农家的孩子懂事早，也许是徐父曾经常常在家人面前念叨会读书的大哥，强调读书的重要，小武并没有一两句夸赞就飘飘然，仍然勤勤恳恳从不松懈，曾经在村庄的时候徐父就给小武起过蒙，到了大城市，因为在班上学习好，重拾信心，早没了刚来时的拘谨。 不过小孩到底是小孩，总免不了诱惑，掰着手指头得寸进尺煞有其事的说道，“那姐不能耍赖皮哦，我要吃红烧鱼，炸鸡翅……” “好好好，都给你做，小武快去做作业，昨晚之后就去吃饭。”拍拍手底下的小屁股，放下手中挣扎着不掉下来的小屋，看着小武活泼的笑颜，如蕙只觉得打心底里生出一股暖意，只觉得在这陌生的年代陌生的地方心有所依，有了自己的归属，无比的安心。自己曾今梦寐以求的不就是有个孩子承欢膝下吗，小武虽不是自己亲生的，却是自己现在相依为命的亲人了，自己得打起精神好好赚钱，养大小武。 ** 把炭盆里用灰捂好，在火笼上盖上小被子，把脚伸进去，真个人从里到外暖烘烘的，送走小武，如蕙把东西准备好，开始了自己的赚钱大计，用毛线打围巾，如果是织得紧紧的那种厚围巾，如蕙加紧速度一天也就弄出两条，这样要打出第一批产品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而且对于年轻女孩来说，那种围上去臃肿的感觉也不是很好看，便想起曾经读书时流行的各种编制类围巾，简单的像做手绳一样打结，简简单单十几分钟就能做好，而且配上年轻的笑脸，更是张扬出青春的风采。最主要的就得在细节上做好功夫，让简简单单的围巾能让人眼前一亮。 把毛线按色彩分配好，在这个力图张扬个性的时代，浓烈鲜艳的色彩更受欢迎，如蕙也就进了更多鹅黄嫩绿，大红等鲜艳的颜色，如蕙首先试着编出几种结，练习一下手感，便开始用单色编围巾。 工作中时间不知觉的慢慢流逝，等回过神来，如蕙已经编号三十多条围巾，有些两端留下一些流苏，有些收紧打算做两个毛球等装饰品点缀。看着满满当当的围巾，如蕙抻了抻脖子，打开门让二氧化碳充斥的房间流进些新鲜空气，迷着看了看远方，放松一下精神，为自己鼓鼓气，更想早早的弄好，好早日卖出去。 换换脑子，如蕙拿起布料裁剪起来，巧手翻花，很快一朵玫瑰出现，用针线固定在围巾一端，画龙点睛的一笔顿时使得围巾增色不少。如是做了各种小布偶小碎花装饰一下围巾，马上上了一个档次。 拿起一条缠在脖子上试试，跑到镜子前左照照有拢拢，重新把头发梳个青春活泼的发型，前胸一朵布艺玫瑰，衬得人比花娇，把如蕙乐得美美的，白得了几十年的青春，现在的脸还是光洁如玉，目如点漆，站在镜子前都有些不想挪动。 “如蕙姐，如蕙姐，在家吗？”一个黄鹂般的声音传来。如蕙忙走出去，一个和如蕙一般大十五岁的少女跑过来，齐刘海，齐耳发，带着装饰发箍，穿着学生校服蹬蹬蹬的蹦了过来。 “淑香，你这疯丫头今儿怎么有空过来？”真是稀奇，平常一放假就不见人影的淑香在这真是放假好玩的时候怎么跑到自己这里了， 这淑香是隔壁的二丫头，现在正在这附近的教会中学上高中，名字倒是取得温婉淑女，可实际上却是个疯丫头，长得圆盘脸，带着婴儿肥，大大的杏眼神采飞扬，一张樱桃小嘴叽叽喳喳的总是不停， “还不是二姐，一大早哭丧似地就跑回来，烦死了。”淑香嘟着嘴抱怨， 如蕙一想起淑香的二姐芸香，也不怪淑香抱怨，之自己才住这里十几天，这已经是第三次回来了，每次都闹得家里鸡飞狗跳一阵，发泄一通后等那丈夫来接，在这一带已经是大名鼎鼎所见不怪了。 第5章 第五章 这芸香说起来也是一堆烂帐，隔壁马大叔曾经是东北一将军的副官，因为战场上救了将军一命而受了腿伤瘸了，将军耿辉后来辗转到上海做了一富家翁，马大娘就在耿府做个小管事，大女儿更是成为耿家大少爷耿丘的姨娘， 马大娘家中有五个孩子，三个女儿，慧香，芸香，淑香，其中慧香芸香已经嫁人， 二女儿芸香从小夹在孩子排行中间，既不像大女儿温婉窈窕，也不像小女儿淑香活泼可爱，一直不受重视，但从小掐尖要强，见大姐嫁到富贵人家，丈夫一表人才，更是不得劲，不顾家里反对自己搭上了一现在的丈夫林之祥，这林之祥是林家次子，却是个姨娘生的， 这林家家主林源雄，其妻李氏，生有二儿子林之铮，大姨奶奶赵氏，生庶长子林之祥，还有花姨娘生有一女林宓已嫁和葛姨娘生的三少爷林之祀。 林之祥外表看着玉树临风，林家祖上也是旗人贵族，不过这都是过去式了，自从皇帝没了，这小家也跟着落魄了，但林家显然还没回过神，处处摆着贵族的普，却只是坐吃山空，再加上家里兄弟几个，上头两个婆婆，身边还有姨娘庶子膈应，丈夫在外不得劲又总是回家拿芸香撒气，偏生芸香也不是个忍得下的主，两人也是打打闹闹的过着。这不，今天又冲回娘家了。 两个儿子，马成风在政府单位当个小芝麻官，小儿子石头正和小武一般大，最近更是一起上下学。 “唉，如蕙姐，你怎么变得这么漂亮了？”淑香抿着嘴一脸搞怪沉思的绕着如蕙转了一圈， “找到了，好漂亮的围巾啊！！在哪儿买的？”不自觉的伸出手去，捏了捏如蕙胸前几近以假乱真的玫瑰，浅粉色的围巾配上大红的玫瑰，可爱清新百分百。 “唉，这还有这么多，”看见里边桌上摆的慢慢的围巾，淑香蹦过去翻翻拣拣，拿起一条就在身上比划，“如蕙姐，你哪来的这么多围巾，都这么漂亮，这款式我都没见过呢，” 看着淑香欢喜的摸样，如蕙心里有点底了，虽然这围巾看着漂亮，后世也证明了它的成功，但也不敢保证在现在也同样会受欢迎， “喜欢就拿两条回去，这是我自己做的，倒时候到你们学校门口卖。” “这都是你自己做的！？！”淑香简直下了一跳，没想到看着平平常常文文静静的如蕙还有这份本事， “是啊，我带着孩子总得寻个活计，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好找工作，想想便做了这些。” 想着如蕙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就带着孩子，也没什么亲人，有些不好意思白拿围巾，但看着漂亮的围巾又实在放不下，皱着眉头，面带挣扎，违心的说道：“如蕙姐，我怎么好白拿你的，你都还要拿去卖钱的。” 看着那忍痛割爱的表情真逗，淑香看着咋咋呼呼，但很懂事，如蕙也很喜欢，自己平常也就认识这么一个朋友，左邻右舍的也要多来往，便说道：“拿去吧，，还和你如蕙姐见外，以后和你同学朋友介绍介绍我的生意就是了。” 想着围巾配上帽子更好看，淑香在女中也是个活广告，便又道“我下午还会做些帽子，你到时再来挑一个。” 看如蕙不勉强，心里着实喜欢，淑香也就没客气了，以后多给如蕙姐宣传宣传就是了， 挑完围巾，两人围着火炉重新坐下来，如蕙继续忙着自己的活，淑香坐在对面拿着围巾爱不释手，想着配什么衣服才好。耳边却断断续续的传来隔壁哭闹声， 淑香听着自家二姐的声音一下就烦了，想起家里的混乱，顿时没了兴致，垂头丧气的放下围巾，没精打采的。 “你姐今天又怎么了，”想着前几天才闹腾的芸香，后来不是被他丈夫哄回去了吗，当时看着和好了啊，怎么又回来哭诉了， “谁知道二姐怎么想的，好好的日子偏就她过成那样。” “这次好像是因为孩子的事，我二姐不是有个庶子嘛，他姨娘号名那庶子身子虚，要买补品，加起来要一百多块，我那二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哪舍得为个庶子花那么多钱，扣着不给，那姨娘就闹到姐夫那去了，我姐夫耳根子软，自己是姨娘生的，对姨娘总是多有怜惜，对那唯一的宝贝疙瘩二子更是看重，这不就和我姐吵起来了。我姐看着咋呼厉害，不就是个面上光，里子就没什么成算，” 想起自家二姐，淑香也是一脑门子的官司，虽然平常在家看不惯二姐那刻薄的性格，但自己也知道自家二姐就是个没牙的老虎，看着她过得一塌糊涂，总还是心里不落忍，但这隔三差五的出幺蛾子，淑香也听腻了，反正不定什么时候姐夫就会来接的，这都已经曾为例行事务的。 芸香的家事这附近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一群妇女平常没事嚼八卦时说得最多的也是马家，谁叫他们家事儿多呢，尤其是芸香，那可是隔几天就有新闻出现，所以虽才在这儿住了十几天，如蕙对她家的事情也是了解的差不多。 淑香嘴里的姨娘是从小服侍林之祥生母二姨太的侍女红柳，和林之祥也算青梅竹马的长大，后来又生了林之祥唯一的儿子，而芸香只生了个丫头没底气，但芸香和林之祥也算自由恋爱成婚的，虽然事先知道有个姨娘也每当回事，结果嫁过去才知道那红柳和林之祥也有感情，后边又有林之祥生母撑腰，最重要的是，林之祥因为自己是个庶子，对那庶子儿子也就格外看重，总怕芸香会亏待，每次吵闹十有□□都是因为孩子，再加上那红柳那儿子作伐子上蹿下跳，夫妻感情也被闹得所剩无几，想当初芸香也是梦想着琴瑟和鸣的，哪知现实却给了她重重的一击。 “嗨，既然那姨娘总拿孩子作伐子，你姐把孩子养在身边就是了，有孩子在手，那红柳还不得投鼠忌器。”如蕙因为上辈子的原因，加上自己观念，对第三者和姨娘之类的总是缺乏好感，而且那芸香如蕙也见过，虽看着厉害，但也只是耍些嘴皮子，阴谋诡计之类的也玩不转，只是有些争强好胜罢了， “虽是如此，但我姐那么讨厌红柳，怎么会愿意养那孩子，她又不是不能生了。”淑香想着这也算是一个办法，但自己二姐那好强骄傲的性子怎么会愿意去带那个孩子。 “又不是记在自己名下，只是自己带着罢了，而且那孩子也不大，好好教养也能养的亲，自己以后的孩子也有个臂膀，身边有个男孩子，说不定还能带来福气，自己也生一个。”孩子在身边，那林之祥不就会常来嘛，夫妻关系好了，孩子也就顺其自然的来了。 “可我姐夫也不一定会同意，他害怕二姐对那孩子不好呢，平常有点什么事总是怀疑我二姐。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当初没结婚的时候爱得那个轰轰烈烈，天昏地暗的，现在想来当初那些话就是在放屁。” 芸香忿忿的说道，虽然当初家里都不同意，觉得林之祥一个公子哥一样的人，油头粉面地又没个正事不太可靠。可当初信誓旦旦的现在却成了这幅局面。 “嫡母养的和养在姨娘身下哪能一样，你姐夫自己是个庶子，知道庶子的不易，为了那孩子以后的前程好，只要分清厉害关系就会同意的。” “那我回去给二姐说说，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同意，”只要以后二姐别再闹得鸡飞狗跳回娘家，让家里总跟着没脸就阿弥陀佛了。 听到家里叫中饭，淑香拿着两条围巾就回家了。 “记得傍晚来拿顶帽子”…… ， 那边淑香把话在家一说，正在争吵的两人都有了愣了愣， “这话谁跟你讲的，我可不信你这没心没肺的能想到这些。” 马大娘问道，自己在大宅里生活了半辈子，当然知道这是个好方法。早就该这么做了，自己也不是没和女儿没说过，只是这二女儿从小就和自己不亲，认死理，也听不进自己几句话，说到底还是把那些情情爱爱的太当回事了，自己是过来人，这情爱有不能当饭吃，这过日子，就不能太拿它当回事。这小女儿说起来倒是头头是道了。 而芸香听了这些话只觉得大家都在看自己笑话，一阵火气窜上来，紧抿着薄唇，丹凤眼眯着，肌肉跳动的腮帮让本来有几分柔弱的姿容带出几分严肃刻薄。自己绝对要过的好好的，当初丈夫也是自己选的，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好强了一辈子，养了那贱人的孩子，自己不是认输了嘛。自己嫁的林家虽没有耿家富贵，林之祥也只是个庶子，但毕竟自己是做正妻，大姐受宠又怎么样，到头来不还是个妾， 第6章 第六章 芸香在家里住了一天，倒了一天的苦水，不知为什么，没出嫁以前和母亲的关系不冷不热，出嫁以后，倒是关系好起来了，也许是自己也做了母亲知道母亲的辛苦，更何况， 虽在家时总感觉她总是被忽略的一个，但毕竟还是自己家，那待遇可不是那糟心的婆家可以比拟的，不过，再糟心那也是自己作的，只能自己吞下苦果。 隔天丈夫冷着脸来接，虽然态度不好，但也算来了。也许这也是芸香总是冲回娘家的一个原因，潜意识里还是想证明，自己的丈夫还是在意自己在意那段感情的，不然她也不知道还能靠什么来支撑。 这是位于海蓝路的一座房子，四层楼高，看样子是新建不久的， 灰色的外墙看起来有些像筒子楼，白色的落地大窗户上雕刻着装饰纹样，屋顶瓦沿采用的是江南水乡园林建筑的样式，看起来中西合璧 、不伦不类，但这确实是现在修建房子常常采用的样式。 一楼住着林老爷和太太，二楼是嫡子林之铮的生活场所，三楼是大少爷林之祥芸香，四楼是三少爷林之祀的生活区，各房孩子、姨娘和佣人都跟着各房住在一个楼层， 刚进在大厅就见婆婆李氏穿着旧式诸色旗袍，上面绣着万福祥云暗纹，头发一丝不苟的梳着旧式发髻，头戴碧玉抹额，手持佛珠坐在那里和养神。看起来还像活在当初烈火油烹的富贵林家，芸香心里惴惴地赶过去问安。 旁边佟嫂子在一边伺候着，看见小两口子战战兢兢的走过来问安，稍微抬了抬眼皮，复又眯了下去，手中的佛珠继续转动着，面无表情的说道“看见你们我就安不了，自己回房去吧，别在这丢人现眼，” 这庶子一家自己是不指望了，闹得头疼，幸好自己的儿子是个有出息的，不知道在政府的工作怎么样了。铮儿也已经二十岁了，现在工作也稳定了，自己可得给儿子好好找个媳妇，能在官面上帮衬一把。 两口子回房刚坐下，那边就见红柳带着儿子全哥儿进来，红柳如今二十有四，比芸香还大了两岁，这么大冷天还穿着红色旗袍，勾勒出玲珑曲线，瓜子脸，柳叶眉，丹凤眼，娉娉婷婷的立在那里，柔柔弱弱的惹人怜惜， “给太太请安，萍姐儿全哥儿在家正想娘想得紧，太太回来就好了，”一面说着，一面把儿子全哥往前推，那波光潋滟的眼神却直愣愣的落在林之祥身上， “给母亲请安，”被推出来的孩子三四岁，匆匆做个揖便怯怯的往后退下，抓着红柳红色的衣角藏到后边， 看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红柳，芸香格外不得劲，尤其是看着那红色的衣服，虽然现在是民国，不讲究以前为妾不穿红的那一套，但一般人家还是比较注意的，这简直就是在挑衅，那狐媚子居然还当着自己的面勾引丈夫，简直不要脸，芸香咬牙切齿，脸上的不满就带出来了。 正想着，那边一声怒吼 “儿子给你请安，要不要摆那么一张臭脸，！没见到吓到孩子了么！！” 那边见到儿子害怕表情的林之祥可没觉得是儿子被他妈红柳养的胆小，只觉得这婆娘真是给脸不要脸，动不动就冲回娘家，给全家人看笑话，自己在家都没脸了，现在还摆着张臭脸吓唬儿子。 芸香差点噎着没吐一口血，一张脸憋得通红，自己不过见不得红柳那耀武扬威的骚蹄子样没反应过来，要不要这么上纲上线，怎么红柳对自己不尊不重就没注意到，看那狐媚子眼睛都快粘在林之祥身上了。 看丈夫抱着全哥儿带着红柳出去，芸香脸一下了阴下来，本来还想好好和丈夫说说话，抱着和解的心思，现在之觉得自己被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旁边伺候的石榴忙端杯茶过来，芸香接过茶凑在嘴边，忽的一甩， “砰”的碎在地上，有些茶水溅到手上，虽不烫，心里也是一阵气不顺。又把桌子上的茶具全扫到地上，看着一片狼藉，心里才好受些。 石榴忙拿着帕子给芸香擦好，收拾完残局， “少奶奶，消消气，少爷不过是看在儿子的面上罢了，左右不过是个庶子，等少奶奶生下嫡子，哪还有红柳站的地儿，少爷还是最看重少奶奶的，这不知道您回娘家，马上就去接了。”旁边石榴看芸香气得手发抖，安慰道。 “少爷当然还是念着旧情，都是那贱人，发情的骚蹄子，看我不收拾她，”想了想与丈夫往昔的恩爱，这次回去丈夫也很快来接，慢慢的平了郁气， 问道“上次那贱人要的药材买了没？” “少爷给了姨娘一百块前，”石榴小心的说道。 “什么！！贱人生的贱胚子，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那贱人还要买补药，也不看看是那贱崽子吃得下的，也不怕折了福，一些子补药哪花得了那么多钱，搂那么多钱也不怕被撑死！！” 一听花了那么多钱，刚刚消下去的火一下又冒了上来，看样子又要去找林之祥理论一番。 石榴在一边看着暴怒的芸香欲言又止， \"有什么就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芸香看不惯别人对着自己一番受欺负害怕的样子，活像自己是个母老虎。那红柳在自己面前常常一副死了娘的摸样，让自己吃了多少亏。 “少奶奶，您别嫌我多嘴，您就别因为姨娘跟少爷闹了，别跟她一般见识，吵多了只会伤情分，您看这次，因为小少爷的补药和少爷闹，您回娘家了，那钱不还是被姨娘得了，结果都一样，伤的只是您和少爷的感情。”石榴确实真心劝道，她是芸娘嫁进来之后进的林家，一直服侍芸娘。 现在不兴奴婢，都是雇佣关系，但一般雇佣人却会签长契，本质上都一样，都得一辈子呆在主家，只是面上好听了一些。这石榴是家乡遭了兵祸流亡到的上海，一个女孩子没学历没手艺，长得也平凡，只得卖身了，也是正好赶上芸娘出成新妇，急着用人，才没让石榴饿死。 在林家五年，也是见证了芸香和林之祥之间关系的起起落落。从新婚的如胶似漆到现在的吵闹不断，芸像身在局中看不明白，但石榴从头到尾只见红柳在其中的挑拨。 其实这道理芸香隐约也知道，但总是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也许是当初的开头太完美，让她得意忘形了，沉浸在爱情中的女人是不要指望有什么智商的。现在经人这么一榔头的提醒加上这次的事件，芸香微微有些清醒，丈夫林之祥确实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爱自己，心里发紧。芸香倒宁愿迷失在自己编织的爱情美梦中也说不定。 “娘娘，……娘！！”一个包成红团子的小姑娘像喝醉酒的小企鹅歪歪扭扭的冲了进来，正是芸香的快两岁的女儿林芯萍，这两天就一直跟在林之祥的生母赵姨娘身边， 这赵姨娘是林老爷身边侍女提拔上来的姨娘，当初还不是民国的时候，赵姨娘是家生子，刚开始是通房丫头，后夫人李氏进门两年没音讯，赵姨娘生下庶长子林之祥，当初也风光过一阵，后年华不再，家里也有了嫡子，便渐渐淡了，但毕竟有个儿子，在老爷太太面前也有些体面。 赵姨娘不喜欢芸香这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媳妇大家都看得出来，想当初林之祥也是玉树临风，读过书。但毕竟以后庶子要分家的，家里现在本来生计就开始下滑，到时林之祥就没了着落，赵姨娘就想过找个有家底或有家世小姐好帮衬帮衬，更何况现在赵姨娘也已经没了当初那么受宠，又被主母膈应，林之祥更是她唯一的依靠。一个奴才家的姑娘，哪能配的上自己的儿子。 后来林之祥要死要活的娶了芸香，赵姨娘也就只能认了，可几年了，却连个儿子都没生出来， 对于芸香生的芯萍，赵姨娘开始也很是失望不是个男娃，但见林芯萍活泼可爱，粉嫩嫩的像个福娃一样。 从会说话起就像小麻雀，嘴巴叽叽喳喳像抹了蜜一样，很讨老人家喜欢，那红柳又把全哥捂得紧，一副小家子气，怯怯诺诺的上不了台面，赵姨娘早已失宠，身边也有些寂寞，渐渐的也有些喜欢把芯萍带在身边，热闹热闹。 “娘的，来娘看看，”一把搂起小不点，仔细盯着看看，发现还是那么精神， \"娘，娘！娘不~见了，囡囡~想了，看！都瘦了。”小不点煞有其事的指着自己的小胖脸，企图求得娘的怜惜。 “娘看看，天啊！娘的乖囡囡一天没见真瘦了，都不漂亮了，”芸香看着小不点平时一副臭美样，忍不住逗弄， “真的么！真的么！娘，石榴姐姐，囡囡真的~不漂亮了么，哇……怎么办，”一双大眼睛里已经泛起水雾， 看着开始要抽噎的小囡囡，芸香也怕真逗哭了，小不点可是从能说出话开始就爱美，一点点头发每天都要扎上小辫子绑上绸带，衣服也得天天换漂亮的，别人给穿得不漂亮，自己还得闹着要换掉。便忙哄道 “没有，我们囡囡现在最漂亮了，都比娘还漂亮了，” “娘~娘才是最~最漂亮的，囡囡是~第二漂亮的姑娘。”芯萍捧着芸香的脸，糊了一脸口水，大方的说道。 “娘的心肝宝贝哟，”搂着孩子就是一阵揉搓，房间里顿时充满了银铃的欢乐声，仿佛那阴郁悲伤从不曾出现。 第7章 第七章 送走淑香，如蕙也就没再关注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外人是插不上手的，因对芸香感同身受，帮忙提醒一下出个主意已经是她目前所能做的全部了， 想起了自己的前世，到民国之后一直忙忙碌碌，都快忘了当初的绝望，看，时间就是最好的伤药，心里不舒服一阵也就过去了，目前最主要的还是赚钱。 花了两天时间，如蕙把家里所有的毛线布料都用完了，当前就得想个办法吸引人的注意，想起自己最主要的客户会是哪些女学生。 如蕙裁了一匹比较好的料子，按照学生校服的样式给自己做了一件，不过更加掐腰修身，短裙做成漂亮的褶皱，再在袖口前襟口袋做些文章，即带着民国学生样式，又有日系学生装的风格， 乍一看和校服没什么两样，但看起来就是更加摩登。搭配起不同风格的围巾帽子，更是既有小资优雅，又有青春的活泼靓丽。 在要门口一站，如蕙那与众不同的样子就成了活广告，后来加上芸香的宣传，学生们又都是不缺钱的主，后来几乎人手一套， 那段时间，因为赶工，如蕙起码瘦了十来斤，后来是在忙不赢雇人帮忙才搞定， 不过也因为技术含量不高，两个月之后外边就已经有了仿品，不过上海市场大，也不是如蕙一个人能吃下的，加上如蕙总是不断翻新，又在附近学生圈里混了个脸熟，生意也没下降多少。 ———————— 时间匆匆而过，早起做饭送走要上学的小武，换上自己新做的草绿色小碎花连衣裙，裁剪成波浪形的荷叶边裙摆，外罩一件针织衫，穿上丝袜，淑女型坡跟鞋，看起来青春洋溢，时尚，在路上吸引了不少眼球。 如蕙打车来到真武路的一个小巷，掩藏在旁边繁华高楼之间像见不得光的老鼠，破破烂烂的小平楼，脏兮兮满是水渍的街道，小巷中间居民的衣服像万国国旗飘来飘去，小孩子光着屁股在中间追打嬉闹， 见到这里，才能感受到上海表面虚华繁荣昌盛下的贫穷困苦， 这里住的都是原住民，在殖民帝国在上海画圈圈分蛋糕之后，高楼建起来了，街道车水马龙，官员们歌舞升平，所有人都沉浸在这太平歌舞之中，却忘了这繁荣地是租界，是外国人的领土，可笑的中国人本来在自己的土地上却是在别人的家里，把自己的财产，安全，生命都依托在强盗的手中。 如蕙感慨一番也就过去了，朝着原目标寻去，如蕙也不会因为愤恨列强就不住在他们的租界了，如蕙也没幻想着自己能改变一切，现实是如此残酷，生活还得继续， 看着门上陈旧的牌匾上已经落漆的付家布店，如蕙推开几块拼接的木门门进去，昏暗的房间因为开门亮敞了许多，一张桌子上摆放着一些尺子粉笔剪刀等工具， 柜台上放着几匹粗布，棉布，看起来没什么花色，如蕙注意到这卖的都是土布，看起来还是个民族主义者。 靠墙角的架子上挂着几件旗袍，如蕙走过去拿起看了看，虽布料不够高档，但做工精致，看起来确实当得起好手艺。这也是 “付师傅在家吗？” “里边布帘掀开，出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差不多一米七的样子，白白净净的穿着传统长袍，有些瘦弱。 “小姐要买布还是做衣服？”看着眼前年轻漂亮的小姐，付谦眼前一亮，完全不同于往日所看到的衣服，虽有些怪异，说不出那里好，但穿在这女孩身上感觉把春天都带到了这昏暗的房间， “我姓徐，徐如蕙，听说付师傅的手艺很好，就闻名而来，我开了家服装店，想请付师傅帮忙。” “姑娘请坐，我去叫我爹过来，”小伙子搬来椅子，泡上茶，白色的茶碗画着青花，是老样式，一些农家粗茶，虽然有些落魄了，还是有些讲究，撑着一些体面。 一会儿，门帘掀开，进来一个五十来岁的的老头，穿着长袍，面带愁苦，对着如蕙打量了一番，眉头微，不复刚出来时的好脸色。 “爹，就是这位小姐找您。”付谦伺候着老爹出来。 原来不是伙计，是付师傅的儿子。 “这位姑娘，是你找老头，那服装店是怎样的？” “付师傅，您是老师傅了，也是您有口碑，马大娘才介绍来的，我在枫林路上准备开一家服装店，现在已经在装修了，再过二十来天就得开业，我请您做衣服，一个月给二十块，” 听到这个价钱，付师傅不动声色，倒是旁边的小伙子有些激动，最近店里生意已经快维持不下去了，洋布便宜漂亮，几乎已经占据了所有的市场，除了一些看在父亲手艺上的老熟客，几乎没什么生意。 “姑娘店里做的就是身上穿的这种衣服？”付师傅问道 “是的，这是我自己设计的，我店里以后做的也是类似的这种，” “不用说了，我不会去的，”付师傅看起来不甚满意， “为什么，如果待遇不好，我们可以再谈谈，”如蕙看了付师傅店里的成衣，裁剪做工确实很精致，其实做衣服，最不好做的就是旗袍，要贴合身材，那手艺可得千锤百炼， 而且听马大娘说，这付师傅看起来五十多，其实也就四十多岁，这裁缝是祖传的手艺，以前的布店开得很大，据说年轻时也是富裕人家， 不过后来洋布进来了，便宜，舒适，漂亮的洋布挤兑得土布除了一些闻名遐迩的锦缎，或者用作刺绣还能在一些富贵人家存活，中低端的土布几乎没有了市场，付师傅秉承祖训，从不进洋布，缝纫也全是手工制作， 因为目前还没有好的广告，最重要的是也没什么资本投资工厂，但如蕙在卖围巾时经常更换自己做的衣服，引来不少人的好奇，在一些小圈子里也有些名气。 所以开店主要还是走高级定制路线，那老手艺的手工就很重要了。 “再多的钱我也不稀罕，姑娘请吧！” 付师傅一脸倔样，抬脚就往里走，看起来毫无商量。 “徐小姐，我从四岁跟着我爹学艺，如今已有十八载，不说手艺超群，但也不曾丢了付家的脸，那些挂在架子上的衣服都是我做的。我想去徐小姐那里。”付谨对着如蕙说道。 如蕙还以为那是付师傅的作品，没想到是这位付小师傅的，不过这样更好，本来看付师傅是个传统的老古董一样的人物，如蕙还有些打鼓，看起来不能接受这样‘伤风败俗’的款式， 而附小师傅更年轻，能从业的时间更久，也更能接受新鲜的事物，当下就答应了。 可那头付师傅一听这话，脸就拉了下来。 “爹，我想去徐小姐那里，”旁边付谨冒出的一句话阻止了付师傅要走的脚步。 付谨低着头紧紧地等待着宣判，他知道父亲不会同意，但看到徐小姐身上的衣服，付谨感觉到新的世界在自己面前敞开，知道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不同的衣服的存在。 而且家里确实已经快维持不下去了，一直以来都靠着母亲的精打细算撑着，而且，付谨无比清醒的知道父亲的坚持就是无用功，在这洋布的冲击下，自己家里阻止不了。 付师傅回过头来，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儿子， “你再说一遍？” “爹，我想去徐小姐那里，我从会摸剪刀开始到如今已经快二十年了，但现在已经几乎没机会摸到剪刀了，” “你认真的，不记得家训了” “爹，我知道不能向洋人妥协，但，再坚持下去，我们的手艺就得失传了，把祖业传承下去，也是付家子孙所要坚持的。” 他想去外边见识新的东西，他不知道跟在徐小姐身边能不能成功，会不会是一次错误，但付谨知道这是一次机会，他不想放弃，不想再窝在这个小巷里守着土布发霉。 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付师傅不知道说什么，他知道儿子说的都是对的，留在这里确实没有希望，但他不能向洋人妥协，他必须守住这些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 “你出去了就别再回来。”付师傅不知道怎么劝， “爹！”付谨跪下了，头埋在膝上恳求道。 “儿子起来，付昆！你个老东西，自己不出去还拦着儿子陪你窝囊下去，要不是老娘精打细算的伺候你们爷俩，你们守着这个破店都得喝西北风去。” “你赶儿子走！有本事你把老娘也一起赶走，不然你就自己吃你自己吧！” 一个四十多岁穿着夹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带着蓝色印花头巾的女人冲进来就扶起跪在地上的儿子，冲着付师傅嚷道。 如蕙站在一旁都被这戏剧的一幕幕惊呆了，看付谨对着付师傅恭敬的做派，就是老式大家长的样子，付师傅在家里应该是有绝对权威的，没想到这位付夫人更加彪悍，真猛士敢于面对惨淡的人生， “付师傅，我不敢保证我的店子就一定会有前途，但只要我店开一天，我就不会亏待我的员工。” 付师傅看这形势子是没法逆转，只得一甩袖子进屋去了，“真是世风日下……”， “姑娘别在意那老头子，那就是个老倔头。以后这小子就交给你了，要打要骂都随你。” “大娘，您放心，我不会亏待了附小师傅的。”当下就留下地址告辞而去。这裁缝虽经历了些波折，总算是找着了。 接下来就得进行下一个步骤了。 第8章 第八章 安排好付谨，让他开始制作第一批开业用的服装，如蕙来到了上海美术学院， “如蕙！这里！”远处校门口下站着一个穿淡蓝色校服的女孩，耳朵边一边一个绿色头绳绑着黑亮的长发垂在胸前，袖口带着粉色袖套，上边斑斑点点的印着颜料。甄静高举着手大呼小叫的招呼着。 甄静，‘真静，贞静’放在她的身上真是让人苦笑不得，除了外貌像女孩子，完全野小子一样的姑娘就没有静得下来的时候，完全辜负了她父母帮她取名字时的美好祝愿。 别看她一头淑女长发，以为她骨子里还留有几分小女儿的情怀，别被骗了，那长发飘飘的头发本来甄静是想剪掉的，但据她自述她母亲以性命威胁她不准剪头发，势要养出个大家闺秀来，还特意送来美术学院，就是为了磨磨她的性子，培养一下淑女气质，但显然，虽然头发留下来了，但这艰难的培养任务是失败了， 甄静不等如蕙走过去，风一般的冲过了，一把搂住了如蕙的胳膊，使劲攥在手里摇晃，整个身体挂在如蕙身上，撒娇道 “如蕙，你个没良心的，盼了千百遍终于把你的大驾给请到了。” “我那不是忙吗，赚钱养家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不是一有空就来看你了。”如蕙无奈的点了点她的头，也不知道甄静在那样严肃的家里是怎么养成这么副性子的， “还说呢？什么来看我，我只是顺带的罢了，还不是为了你那小店，不然，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得见尊颜。”甄静虽然很高兴如蕙这个大忙人抽空来看她，但还是忍不住诉说委屈，求安慰。 “什么呀，我是特意来看你的，顺便忙活我那小店。一直听你吹嘘，怎么，不领我进去看看？”如蕙忙转移话题，不然这丫头还不知道得纠缠到什么时候。 说起和甄静的相识，也是缘分，那次甄静瞒着家里自己一个人偷跑出来，号称采风顺便体验生活，穿得普普通通的再大街上乱逛， 在电车上付钱的时候，拿出钱包出来，里边哗哗的大额票子直晃眼，在这鱼龙混杂的场所也不知道财不露白的道理， 结果就是小偷这个职业还真是源远流长，小偷又见小偷，，在小偷要得手时，如蕙装作不经意的挤在两人中间，顺便拉了一把甄静。 不过如蕙也没想着揭穿闹大，毕竟后世中小偷变抢劫犯最后变成杀人犯的事件不是吹的，因为被害者的反抗或者行人的揭穿，使得小偷兵行险招，干脆掏刀子的事不少。 就这样和甄静认识了，也许甄静家里人不喜欢她这风风火火的性格，但可能因为如蕙心里年纪大了，倒很喜欢甄静这样的直率爽朗。 甄静领着如蕙在上海美术学院上上下下逛了一圈，橙红色的砖墙房子，带着维多利亚时代风格的外墙，整齐排列的线条，上面粗粗的颗粒，在斜线阳光的照耀下就像一副厚重，粗犷又浓墨重彩的静物的风景画，在对称式的房子中间是条林荫大道，粗壮的树枝遮住了头顶的天空，春天吹绿了新芽，层层叠叠的翠绿让人心旷神怡， 就像她曾经的大学，那时，她也曾抱着书本漫步在林荫大道上，他~曾骑着自行车带着自己在校园里一遍又一遍无目的的乱逛，只为了两人多呆一会。 到了雕塑馆时，两人走了进去，里边安安静静的，从走廊镜子里看过去，大大的教室堆放着各种雕塑模型，还有一些未完成的作品，一些刀具等东西乱七八糟的摆放着。也许这也是美术生所追求的艺术家的凌乱美。 前边迎面走来三个女生，很明显的也注意到了甄静，眼神立马不善起来。 她们穿着和甄静一样的校服，但看起来更加修身，那腰掐得细细的，一看就知道在家里改过，手上戴着玉手镯，一看就价值不菲，旁边的人远远看着碎碎私语，有着羡慕，也有些害怕，远远地劈开， 中间的女生长相妍丽，身材修长，气质高雅，画着淡淡的妆，细细的眉毛拖得长长的，只是那眼睛里的不善明显破坏了那美丽的相貌。 旁边站着的两个相对矮一些的女生，长相清秀，更衬得中间的女生更加漂亮了几分。 其中右边的女生叽叽喳喳的对着中间的女生讨好着，中长发，扎着复杂的辫子，上面别着亮闪闪的首饰，一看就是厉害的相貌， 另一个也是直直的长发，带着发箍，安安静静的听着她们的对话，看起来文文静静的，穿戴也显得朴素一些，让人看起来有几分好感，也是甄静唯一不那么讨厌的。 不过，如蕙却不敢这么看，这安静的女生看起来家事应该和他们不对等，既然和她们能走在一起成为朋友，那么肯定有另外两个认同的地方，但又能得到敌人甄静的好感，那就是她的本事了，如蕙在没了解的时候可不敢小看她。 看着前面三个女生气势汹汹的模样，如蕙看着就觉的来者不善，果然， “哟~~甄静，你不在你们油画系呆着，怎么游荡到我们这地界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女生响起，是右边那个话多的女孩。 “李薇，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再说了，这地界是你的，你叫一声看他应不应，”甄静也不是好惹的，直接反驳道。 “你~~，甄静，别得瑟，装的一脸坦荡大义凛然的，还不是循着肉味来的，别说你不是来找子皓的，你也不看看你那德行，全身上下就没哪里像女人，子皓会看上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照照镜子。” 听到李薇的话，甄静脸涨得通红，气愤的说不出话来。 ‘子皓’这人的名字如惠也听说过，安子皓，财政部安部长的三公子，唯一从甄静口里漏出来的不是她亲人的男性，那是君子如玉，绅士优雅，貌比潘安，多才多艺。甄静用她所能用的形容词来表达那安子皓的风光霁月。平常说起他时，那一脸小羞涩的样子不要太直白，本来她也就不是个能藏得住的性子。 “唉，知道自己没女人味，还带帮手吗，也不怕人家把你给比到泥里，”那李薇注意到旁边的如蕙，看如蕙那一身打扮，即使没有任何首饰装扮也掩盖不住的夺人眼球，青春靓丽，顿时有些不好了，不过，那那全身上下没一点值钱的物件，心情有回升了一点点， “这是从哪扒拉出来的破落户，上赶着攀高枝，那安家也是你们能肖想的，麻雀永远变不了凤凰。” “可那也比嘎嘎叫的乌鸦好。”如蕙淡定的看着李薇说道。 那中间的女生眼神瞟了瞟甄静和如惠，拦住了要发飙的李薇，保持着微抬的头颅，女皇漫步般的慢悠悠的走过来，擦肩而过时一顿，在甄静耳边道： “他那家世可不是你能肖想的，”遛了她一眼，要不是甄静和安子皓那几个朋友玩的比较好，甄静这样的根本就不配她放在眼里，自顾自的慢悠悠的继续往前走。 “就是，安夫人可都见过珺瑶你了，还送了你礼物，……”“月如，你个闷葫芦，也不帮个腔……”那边过去的李薇特意用甄静能听得得见的声音说道。 “呸，还不是她自己没脸没皮的攀上去的，当人不知道呢，，”甄静一脸气愤，感觉就像侮辱了她的男神，简直罪不可赦。 “好了，好了，不生气了，你还没带我去办正事呢。。”如惠忙说道， “好，我给你办好了，你怎么报答，，？”那边甄静转背就忘掉了刚才的不快，兴致勃勃的要求道。 “我请你吃大餐” “那至少得三次啊，”甄静得寸进尺道。。 “好好好，多少次都行，大小姐，我们快走吧。” 第9章 第九章 “甄静，你来了，子皓，甄静来了~~”坐在门口的一个梳着流行的二八分发型的男生眼尖的发现如蕙她们的到来，眼神抽筋似地的冲着里边正在对着前面一堆木头雕刻忙活的帅哥眨巴眨巴。一个大男人硬是让人感觉呆萌呆萌的。 看着子皓不动声色也不介意，转过头看见后边跟进来的入如蕙， “唉，美女嗳，甄静，有这样的朋友居然藏着掖着，不早介绍认识，” 甄静可不怕调侃，百八十年前就和他们混熟了，这点儿是小意思，而且大家都知道她喜欢安子皓，十回有□□回会拿她开玩笑，也正因为甄静为人大气，开得起玩笑，大家才和她玩得开， “可豪，就你这花花公子，我还介绍朋友，那不是狼入虎口吗，我怎么能坑朋友，”甄静叉着腰，斜着眼睛表示对他的藐视，张口就来道， 这可豪，如蕙也听甄静提到过一两嘴，据说很花心，交过很多女朋友，当然在甄静口中那就是人面兽心，不过这花花公子要挡起来也得有本钱，谭可豪家虽没有安家的权势，但在上海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他家里是早一批的实业救国的那一批人，现在已经是上海往前数的大商家。而且也有一米八左右，面冠如玉，身形挺拔，即使是校服也能穿出礼服的味道。嘴角那一抹不正经的痞笑，让女孩子趋之若鹜，不过最大的败笔就是那二八分的头发了，中间长长的，耳朵往上两边短的能看见头皮。在如蕙看来简直就是汉奸头，不过谁叫现在流行呢。 “冤枉啊，雷子，你看看窗外飘雪了没？那肯定是老天看不过我被冤枉来示警的。堪比窦娥啊……！！！”可豪夸张的捂脸做哭状，以表演话剧的夸张形式拖着长长的咏叹调一念三叹。 那边窗户边坐着一个长的一身腱子肉，看起来像黑社会的高大青年显然很乐意看好戏，对于这是不是来一遍的戏剧还真是娱乐了好大一批人，这真实的场景可比台上的表演逼真多了， 听了可豪的哀嚎，雷子也愿意配合，放下手中的道具，还真起身往窗外看了看， 忽然，他本来就大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似地，表情呆愣，显然受到了什么惊吓。 “天啊，天啊！！六月飞霜啊~~”雷子仿佛见到了不愿相信的事情，喃喃的念叨。 转过头来，一脸沉痛的指责：“甄静，你可真冤枉可豪了，你看，那满天飞絮就是证明，”雷子煞有其事的说道，仿佛前边真的飘着雪花。 “真的？”甄静不信邪，眨眨眼，放下了插在腰间的手，不复方才的泼妇样，迷蒙的脸，常常的头发，还真像个淑女，当然，在坐的是没人会被她的外貌欺骗的，早熟悉她的德行了。 但看雷子说的一本正经，虽觉得不可能，知道他在骗自己，但这二三月的天下雪也不是不可能，也很好奇发生了什么事，还真动身去看看， 可怜的娃，，你怎么缕骗不改！！ 看着这一群人打趣，如蕙唯一的感觉就是年轻真好，自己年老的心仿佛也随着身体恢复到了十几岁，和一群同龄人享受着青春的单纯，没有任何伤害，没有任何烦恼。 “甄静，行了，现在这天气能漫天飞舞的雪花是什么，刚刚你在路边不是看见了么，，！” 如蕙看着甄静明知道不可能还被骗得跃跃欲试，心想，这孩子怎么这么傻这么实呢？明明看着跟个母老虎似地精明厉害，真接触以后才发现，女汉子的外表下是纯纯的萌妹子啊。以后得好好看着，不然被人卖了还得帮着数钱。 “柳絮！！雷子，我跟你没完，你们这群毒药，嘴巴这么毒怎么没把自己毒死，专门来祸害我们这群无辜群众!” 大家一哄而笑，看着大家笑得左歪右倒，甄静知道自己又丢人现眼了，脸蛋腾的红了起来，感觉想钻地缝，这刻在脑门上的谎话自己居然因为他的表情被忽悠成功了，以后还不知道怎么被打趣呢。忍着心中的羞窘，只能靠嘴巴撑着面子。 看大家笑过了头，知道自己又一次娱乐了大众，囧过一阵，也就不在意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死要面子，装着大方的说道： “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以宽广的胸怀原谅你们了。” 甄静就是甄静，很快就调整了心情，也不该她朋友多，在这女性普遍讲究文静淑女矜持的时代，有着么一个开得起玩笑，能和大家闹到一起的女生还真是不易找。 “好了，大家都别闹了，甄静，不介绍介绍这位朋友，”一个如大提琴划过心底的声音响起，是那边坐着的安子皓，他已经放下手中的活走了过来，一举一动感觉都经过严格训练，展现出安子皓特有的优雅。 虽然不是如蕙欣赏的男人型，安子皓确实不负甄静口中的优秀，至少在外貌上，如蕙除了在前世电视上见过的某些划过刀子，敷了粉看起来人模人样的明星外，还真没几个比得上安子皓，一米八的身高，象牙白的皮肤，高鼻梁，有些类似古巨基的桃花眼，只要他盯着你，你总会从他眼睛里感觉到他对你有意思。 更别提他那矜持有礼的绅士风度，即使还不到二十岁，但已风华绽放，难怪连粗神经的甄静都逃不开，迷失在他营造的暧昧氛围中， “我是徐如蕙，我也常听甄静说你们，这次来主要还是得请你们帮个忙，” “美女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上刀山下火海，一句话！”那厢可豪还没听完，急急忙忙的就表态，看来以前在美女面前没少表态，瞧这熟练的。 “我们如蕙啊想请你在校园里学狗叫，”甄静一直看不惯可豪花花公子的样，急忙抬杠， “甄静，你这么恶毒你家里人知道吗？小心以后嫁不出去。你说学狗叫可不算，如果如蕙小姐开了玉口，我还能商量商量。”可豪习惯的调侃。 “你~”如蕙隐晦的看了一眼子皓，气急败坏的说道，“哼，不跟你这花花公子说话。” 不知道别人又没有看出来，如蕙只觉得这真是一对欢喜冤家，虽然很明显的甄静喜欢的是子皓，但那是一种对美好事物的崇拜，但对这可豪，却真真切切的很和谐。、，虽然也可能是漫天飞剑。 “你们做了保证那我可就放心了，” 如蕙描述了一遍自己所要的物品，不过在这个年代却是有些惊世骇俗，甚至是伤风败俗的，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前世满大街都能看见的橱窗模特模型，用来展示衣服的。 不要以为这东西很常见就觉得如蕙大惊小怪，一个简陋的模特还拖到美术学院来， 可这还真不是如蕙小题大做，而是在外边没人会做这些东西，那简直就是伤风败俗，只有接受过西方艺术熏陶，受过新思想的学子们才会把这视为一种艺术。 例如前世所有人都觉得旗袍是最能展现女人身材的衣服，大部分人便都以为民国时期女人为了穿出美感，肯定都是把自己打扮得□□。 可事实上如蕙看到的却不是这么回事，再民国前期，至少在如蕙的1925年之前，女人是视胸部为羞耻的，那部分人曾经穿的是裹胸，可不是后世那种商店里买的，而是一块裹脚布一样的裹胸布，把胸部缠得平平的， 后来革命了，开始讲解放自由了，才开始用哪种背心，类似六七十年代用的那种，不塑型，只是为了遮羞，知道最近，如蕙看报纸才在上面发现了呼吁女性解放的文章，解放女人的胸部，不再用裹胸布，不在视胸大为羞耻，而是以一种美一种艺术来看待女人。 “你要哪种东西做什么？” 良久，寂静的房间才恍如被石头打破死水的平静， 了解到如蕙所需的物品，大家都些回不过神， “我自己设计了一些服装，正在筹备开一家服装店，就用哪种模特来展示我的衣服，给客人直观的感觉，” “就是你身上这种衣服吗？”大家早就注意到如蕙的与众不同，但这么一挑明，才发现是这衣服的功劳。 如蕙今天上身穿着白色雪纺衬衫，领口胸部层层叠叠的做出荷叶边，在肩部稍微放出点边，与之相呼应，下身穿着及踝淡紫色喇叭长裙，腰部收紧，用小珍珠镶嵌出一朵珠花，从上到下没露出那里，可就是知性优雅，又活泼朝气，不同于以往厚重的布料，版型轻快的布料完全不同的轻盈，放弃了盘口紧紧地束缚，融合了春日的色彩，整件衣服表达出的是一种积极向上，暖融融的色彩。 让人觉得神清气爽，眼前一亮，这才是这个新的国家所需要的新的形象，新的朝气，新的气象， 第10章 第十章 “你为什么会设计成这个样式呢？”虽然看着好看，但还是会觉得别扭，也许是从没见过这么一种样式存在的衣服。 其实如蕙也考虑过是否只是在现有服装的基础上做些调整，但考虑到现在已经是26年了，在欧洲，已经有了一个注定会成为传奇的人现在已经开始发迹， 虽说也许那么远的事不需要考虑，但不可否认的是，每个人的心底里都隐藏着一个叫野心的东西，虽然不知道未来自己的服装能不能成功，外表表现得在谦虚，作为对未来先知先觉的人，如蕙心底还是有着一份傲气的，从心底隐秘的地方，如蕙还是隐隐的给自己设立了一个目标。 不想当将军的是并不是好士兵，那么香奈儿这个霸占未来女性服装市场的霸主，虽然如蕙有着先知先觉，但也不认为自己能轻轻松松就能因，香奈儿，那是如蕙事业做大绕不开的坎，在这大家都还在同一个起点的时候，如蕙有的是隐隐的兴奋，遇到强大敌手的兴奋。如蕙不得不未雨绸缪。 事实上，在去年如蕙就已经发现了，因为那种不同于维多利亚时代的宽沿帽，那种网面的，秀气知性，融合了男士绅士帽的特点而出现的帽子，正是香奈儿在服装产业的第一步，想来，现在她的淑女服装也快要出现了，也许已经在欧洲出现了，只是还没打开名气到这落后的亚洲来，对于香奈儿这个在这个时代不久的将来也许最大的竞争对手，如蕙可一点都不敢放松，在对方不知道的时候，能挣一点是一点，多争取点赢面。 所以，如蕙还是冒了一点险，决定在做到不过分曝露的基础上做出服装的改变。而且在冬季卖围巾帽子时，如蕙也经常穿着自己做的衣服，征求过很多客户的意见，发现她们还是能接受这样的改变。所以如蕙也就决定冒险了。 教室里十来个同学都放下了手中的活，围拢了过来，看着如蕙的全新形象，都表示很好奇，什么样的脑子，居然可以想到这种款式的衣服。 “我最近一直在看报纸，发现我们的年轻人十几年来一直在要求改变，最近更出现了很多解放女性束缚的要求， 中国四万万人口，其中有一半是女性，国家倡导民主平等自由，但很大程度上只是男人的民主平等和自由，作为占了一半人口的女性，我们也得跟上时代的步伐，要求进步，要求接受新的思想，要求得到从内而外的解放。 在我看来。从内到外的改变，不仅仅是从服装上，从仪态上改变，更得从精神层面上来改变，但我们毕竟接受了几千年的封建思想，靠我们新青年在报纸上的几句呼吁，要想一下子让所有的女性从精神上完全抛弃过去，那是不可能做到的，但我们可以从细微处入手，从生活上改变自己，说一千遍不如做一遍，只靠口号是不行的，我一个小女子也想不到太多的办法，那也不是我能接触到的层次。 但我还是可以以我的能力做到一些事情，我的突破口就在服装， 服装，这是生活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也是能很大程度上能影响到精神层面的重要工具，别小看一件衣服，你们又没有那种感觉，当你那天穿了一件自己特别满意，特别合适的衣服的时候，你会认为自己很好看，整个人都充满了信心，你走在大街上时能昂头挺胸的面对打量的人，这是从心里层面上的影响。 从服装样式上看，不同的服装也有不同的功用，像宴会装，猎装，烟装，当穿着一件宽松舒适的衣服时，你会感觉到很轻松，当穿一件紧绷，端庄的衣服时，你就会时时被束缚着，遵守着那些因此而来的规矩教条。 所以一件抛弃过去礼教要求，展现女性风采，追求女性个性，彻底的放飞思想，独立，坚毅，平等，像男性看齐的服装就是我所追求的，。” 大家有些震惊，震惊于这小小的一件事情背后所代表的意义，也震惊于如蕙一个同龄女孩，没有他们见识广，没有接受他们那么多的教育，却做到了他们做不到的事情。让这些自诩民族栋梁的学子们汗颜。 现在的年轻人中，很多都有着高大的志向，有着为祖国的崛起奋斗终生的决心，但却又很迷茫，迷茫在这乱世中，不知道在这混乱的情况下，怎样发挥自己的才能，来为祖国的发展贡献一份力量。 现在的中国看似一片平静，发展势头良好，有着统一的政府，有着平等民主的指导思想，可实际上呢，帝国主义虎视眈眈，在自己的国土上，中国人民只是二等公民，看似平静的土地上却是凶潮暗涌，各地军阀拥兵自重，各自开着军队抢地盘，压榨着自己管辖内的血汗，买武器，抢地盘，再买武器，再打仗，再有可能被另一个军阀所替代，周而复始的消耗着这片土地的生机。 “啪啪啪，”一阵拍掌声从门口传来，围在一起的学生们从如蕙的言论中回醒过来， “妮可教授，……”几个男生纷纷起身打招呼，妮可教授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士，栗色头发，碧绿的眼睛，有些微胖，有着艺术家的优雅，观之可亲，三年前随着丈夫从美国来到中国，一直在美术学院任教， 妮可教授走过去，搬张椅子和他们坐在一起，让大家都坐下来， 妮可教授仔细的看了看端坐着大大方方的任她打量如蕙，瘦瘦小小看起来十来岁岁的小女孩（外国人看中国人总是很小的）本还该在父母的羽翼下，可这小姑娘却已经做出来绝大多书大人都做不到的事情，有着那么一番振聋发聩的言语。 “徐小姐，你的言论很让人震惊，也很让人佩服，同学们，你们平常也喜欢讨论政治，讨论时事，你们批评社会，批评政府，怨恨老天，总有很多很多的不满，很多很多的看不惯，可你们有没有想过自己来改变，用自己的能力，自己的双手做些什么。不要想着一蹴而就，大家可以目存高远，但却要脚踏实地，” 看着很多人露出沉思的表情，妮可教授停下了话语， 以前听到这些孩子们高谈阔论，妮可教授可真是为他们心惊胆颤，那些孩子，本应该在学校里学着知识，充实自己，为以后的理想而奋斗。 却因为一些政治家阴谋家的煽动，让满腔热血的孩子们投身到那些要命的革命中，虽然妮可知道，每个人对自己的国家都有一种热爱，愿意为她付出，甚至献出生命，那些事情有些确实是正确的，国家要想打破就得统治，打破桎梏，必须要有流血牺牲，妮可也佩服那些真正的勇士，但这却不代表她能看着自己熟悉的学生这样做，学生就该有学生的样子，学生有学生的责任。 但却不是成为阴谋家的工具，糊里糊涂的被煽动，送掉了青春年华，甚至不明不白的送掉生命，每一个孩子成长到现在，家庭社会得付出了大量的资源，才能把他们培养成才，结果，他们在名为实现自己的理想，拯救自己的祖国的看似伟大的目标中付出巨大的代价，不明不白的牺牲，他们自以为这是为了祖国而奉献，无怨无悔，可真正的原因很可能只是一场阴谋。 当孩子出事时，除了养育他的父母亲人，还有谁会记得。但少年热血，不吃一番苦头总是劝说不住。而且碍于自己是个外国人，也没什么立场去劝说，只希望这番话能让孩子们好好思考， **** “谢小姐，真诚的说一声，你的设计真的很漂亮，开店的时候别忘了通知我一声，我也感受一下，中国新女性的风采，” 离开时，妮可教授也跟着一起出去，并对如蕙的店铺表现出好奇心，不过，如蕙也没想到，妮可教授会对她的服装事业帮助那么大，虽然起点只是一个小小的好奇。 见识了一番如蕙的高谈阔论，甄静完全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见所有人都唬的一愣一愣的，甄静可是长见识了，就像自己长脸了，兴奋的停不下来。 “如蕙，你真厉害，你真是太给我们女人长脸了，嗯哼，我决定了！”甄静装模作样的微咳了两声，好像要宣布重大事件。 “什么？你又下定什么决心了，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第二佩服的人了！”甄静握爪， “什么？！！才第二啊，甄静，你的第一留给那个家伙了？” “就不告诉你？”还卖起了关子，甄静悄悄转过了脸。 如蕙简直不忍直视。甄静，你要藏着掖着也可以，但你那那小娇羞不要表现得太明显了。谁都猜的出来的！！！ 第11章 第十一章 “早上好，” “早上好，” 又是一天早晨，马路上滴滴的公车声，叫卖声想起，大家都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位于枫林路上的一家装修的宽敞明亮的北极星服装店也开始了新的一天，北极星，永远的航标，如蕙也希望自己的品牌能如北极星一样明亮，如北极星一样永远站在服装界的最前端。 整面墙壁都安装成落地玻璃，窗几明净，远远地在大街上就能看见上面摆着的五六个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的假人，进去里边，橡木地板擦得一尘不染，靠窗的地方摆着淡紫色几个沙发，茶几上玻璃瓶子里插着布艺玫瑰，沙发边放这个架子，上海能找到的报纸这里都有，还有一些散文诗集册子，在角落里，一个留声机正依依呀呀的放着流行歌曲，整个点钟就像一个咖啡馆， 大厅中间放着几个衣架，皮革的，化纤，混纺的布料天马行空的搭配着，组合出不同的感觉，黑色小圆点显露出可爱风，皮革混纺的女性职业装，小碎花的清纯风，各式各样的衣服让人眼花缭乱。 靠里间的墙上斜放着一面镜子，上面安着镭射灯，让顾客的身材更显苗条，虽只是一些小技巧，却也是人们智慧的结晶，几十年验证的经验。 大厅右侧里边有一个雕花镂空的隔断间，里边挂着的是各种型号的胸衣，不错，要穿出好看的衣服，没有胸衣怎么行，但因为对于目前的风气来说还太激进，如蕙也不敢大大咧咧的摆在外间。 “老板，上午唐太太，罗太太，罗大小姐，罗二小姐要来量身，今天下午，布庄那里会来人结算。……”小玲拿这着个小本子一本正经的汇报着， 如蕙脱下小外套，泡了杯茶，慢悠悠的坐在淡绿色小碎花的沙发上，伸个懒腰，早晨温暖的阳光照射进来蒙上一层金光，嗯，真舒服。 “小铃铛，你这飘亮的小脸蛋都被你浪费了，整天板着个脸，客人都快给吓跑了，年纪轻轻的也不怕未老先衰，以后怎么找婆家啊，” 如蕙看着这个十九岁的小姑娘整天板着个脸，忍不住再一次逗逗，这小姑娘也确实是太严肃了，身上永远只有一种色彩，如蕙也给她娶了个名字，冲冲那寡清的表情，也是为了看看她会不会变脸，可是看小铃铛如今的反应就知道，如蕙只能自己憋到内伤。 即使如蕙强烈要求小玲穿店里的衣服，小玲也只挑一些色彩简单黯沉的，自从如蕙给她设计了类似男人西装的职业装后，小玲本来就简洁的衣服变成了黑灰两色，从没换过。如蕙怀疑要不是职业装穿着方便，小玲都不会有任何的心情去尝试这样的改变，如蕙隐隐有一种感觉，小铃铛很排斥生活中的变化，即使小到一个东西的摆放位置，所以，如蕙的够狗窝般的工作间总是因为小铃铛的看不过眼而变得整整齐齐。 小玲翻了个白眼，不好对这不正经的老板兼恩人说什么，只得无视之，一个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女孩，却整天装成大人教训自己，这老板的威严早被她毁得丁点不剩。 小玲面不改色的把记事本放下，把被如蕙弄乱的资料重新整理放好，不去理会沙发上女人的叽叽喳喳。 “你怎么这么不可爱，不过没关系，我们这里这么多太太小姐，看你这么能干，这么漂亮，还不抢着娶回去，” “老板，别打扰我工作，”小玲用她那千年不变的语气再一次强调， “真冷淡，你不知道你这么冷淡已经击碎了你老板脆弱的小心脏吗，你听，有没有滴答滴答的流血声，你于心何忍。”如蕙夸张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冲着小铃铛装可怜。 越来越把自己当年轻人了，这也是好事，好久没这么放松了，如蕙很愿意见到自己这样的改变，反正自己也就十八岁，确实是十八岁，花朵也才开始绽放，也就准备顺其自然了，现在的生活是自己的，没有经历过挫折，以后也还会有无限的未来等着自己，不在勉强自己记得曾经的痛苦。 小玲叫姚玉玲，是如蕙店子开张招人的时候来应聘的， 本来做衣服有付谨，如蕙只要设计衣服，就打算自己顺便看个店。因为走高端路线，生意也是少而精，如蕙也就没打算请人，毕竟这年头请人也不容易， 首先这里的顾客都是太太小姐们，那要和他们打交道的必须也得是女性，虽然现在不讲究男女大防，但一些高门大户人家还是注意着的， 再者，这个时代女性员工可不好请，因为和高门打交道，那店员最好是能写会算，有些文化素质的。可有文化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小姐，谁会抛头露面的来这么个小店当店员。 可巧，如蕙还真捡着了，姚玉玲当初穿着一身老气的衣服，看样子虽然还能看出些富贵，可穿在小玲身上既不怎么合身，也有些旧了，她徘徊在外边很久才进了店门，一张严肃僵硬的表情撑在脸上，好像这样就能掩盖她内心的紧张，但那一松一紧的手心，却披露了她的脆弱。 当初也是看着这个不大的小姑娘假装着坚强，看着又读过很多书，看起来是受过正规教育的，如蕙想着招人也困难，自己以后也不好总守在店里，就留下了她。 小铃铛是个有故事的人，如蕙知道，一个受过教育能穿上好布料的女孩子，却只能靠着僵硬的表情来保护自己，曾经肯定经历过事，但小铃铛不打算说，如蕙也不好问，也就心照不宣了。 所以，如蕙也就能在小铃铛面前插科打诨，因为两人都是有故事有过去的人，如蕙也就能在她面前放得开。 后来事实证明，聘请这个决定没错，只经过几天的培训，小玲就能上手了， 因为生意渐渐变好，人手不够，外间店面重新请了人，小铃铛升级店长兼职秘书， 如蕙的工作间就在小店的里面，有一个明亮的房间，角落里放着绿色的盆栽，中间工作桌上到处都是凌乱的画纸，有些已经设计好的，还有一些草稿，窗户边放着一张沙发，平时如蕙就在这里休息。 想起当初新店开张，还多亏了当初在学校附近认识的那些学生捧场，不然，很有可能落得惨淡收场，毕竟，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总是有风险的，当初，如蕙的设计带来的也是毁誉参半，要不是有那些人支持，如蕙也不知道能否坚持下去。 那个人体模特本来如蕙只是用来展会一下衣服，毕竟后世哪家商店的橱窗没有几个，到没想到，这神来一笔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当初模特放在那里也没怎么，毕竟穿着衣服了，别人好奇一下也就过去了，没想到在第三天，因为有一客人看上了模特身上的衣服，如蕙取下来时，那□□的模特可惊呆了好些人。 毕竟现在穿短袖都是近几年的事情，还只到手肘，当初裸模一出现，不仅震惊了客人，连街上都有好些人停了下来，，中国人又自古爱凑热闹，一大圈围着瞧还以为出现了什么事， 后来更有惊喜的是居然引来了记者，昏天黑地的一通乱拍，一边啧啧称赞，还抓着如蕙进行采访，后来如蕙特意看了一下那期报纸，真是肉麻的把早饭给吐了，什么女性解放的先驱，知道了如蕙的家庭，又是一通可怜的描绘，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双亲皆去，可怜的小女孩辛辛苦苦抚养幼弟，一个人从山坳里到上海打拼，加上夸张的手法，什么坚强不屈的代表，说得好像如蕙真的成了地里的小白菜，悬崖缝里的小草。说得如蕙都感觉自己又那么好吗，那还是自己吗？ 报纸写的肉麻夸张，不过效果也确实惊人，如蕙也就勉强接受了自己卖了次可怜，北极星从那天起，生意更是上了几个档次，那一阵真是忙得脚不沾地，直到近两天才恢复平静。 虽然那阵风潮已经过去，但却给小店带来巨大的影响，很多人都知道了有这么一间小店，社会上也开始慢慢接受着这种新式衣服带来的冲击，甚至市面上已经出现了盗版，山寨，果然不管在哪个年代都是很牛逼的， 不过因为如蕙的北极星更多的是接受高端顾客，接受高级定制，加上时不时的会有新品，做工，名气上都是独一份，生意也没受什么影响，毕竟，能穿得起，而且会穿这种衣服的也都不是缺钱的主，可不要因为这么一点钱而在外人面前失了面子，在聚会上，别人一说自己是在北极星定制的，而自己却穿着同样的一件衣服，但质量上一看就能看出差别，那不是得罪人吗？去参加聚会的都是贵人，都得交好，怎会因为这一点钱坏了大事。 “如蕙，今天你得好好感谢我，看我给你带什么人来了，” 第12章 第十二章 “罗小姐，什么人那么大面子，能劳动您这忙人的大驾，我这小店可是蓬荜生辉，需不需要我沐浴更衣，扫塔相迎？” “真的，如果你一定要沐浴更衣，我也不会介意的，”一个长着雾蒙蒙的大杏眼，小琼鼻，瓜子脸的女孩一副不好意思的说道，不过那话可一点也没看出来那里不好意思了。 “嘿，罗欣怡，你真会还顺着杆子往上爬，”如蕙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这小妮子，当初还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熟悉之后没想到会这么没脸没皮的，白瞎了一副小白花的样貌， 小美女嘿嘿一笑，“看看这位美女，”转过身牵起后边女人的手就往如蕙面前推， “知道这是谁吗？” 其实如蕙早注意到后边的女子，是在是因为给人印象太深刻了，一双目流盼，体态苗条，满脸笑靥，是在见之忘俗。， “这是阮英娇！！”直到被欣怡推上前来，如蕙仔细看了看，才确定是长期占满娱乐报纸头条的阮英娇， 这阮英娇在这大上海可是个名人，民国四大美女之一，从出道以来拍了十来部电影了，部部深入人心，她饰演的角色从天之骄女到底层□□数不胜数，在上海可是有着不一般的影响力， “阮小姐，这可真是稀客，最近报纸上全是您的报道，我还是你的影迷呢，特别喜欢你前年演的《血泪双娇》，我几乎从头哭到尾，第二天眼睛肿的都不敢见人，” 梁家有二女，大女如宝，小女如珍。如宝守旧，而如珍维新。父亲疼爱如珍，母亲守旧因而偏袒如宝。阮英娇如珍与进步青年石如玉相爱，石父因公事来苏州，固全家同来与梁家共居一宅。 有个浪子名叫陆文，垂涎如珍美色，混进梁府，被如宝识破。陆文软硬兼施，未费多大周折就将不通世故的如宝迷惑，二人很快有了□□。 如宝从此堕落，竟放开胆子勾引石如玉。有一小偷崔虎溜进梁府行窃，石如玉出来捉贼，被崔虎打昏。陆文趁机在石母面前大进谗言，说如珍另外还有男人，石如玉定是被那个男人打的。 石母和梁母一样，也是守旧之人，本来就不大喜欢如珍这样的新女性，因此对谗言十分相信。碰巧梁父和石父都刚刚出洋公干，家中上下男女再无一人肯帮如珍说话。于是，如珍和如玉的姻缘出现了障碍。 如宝得意万分，加倍地亲近如玉。如珍见此以为如玉已经变心，竟同如玉大吵起来。后来陆文因为吃醋失手将石如玉打死，却恶人先告状，诬陷如珍怕石如玉揭发其□□，固而杀人。 法庭上，石母和如宝异口同声指证如珍是凶手，就连梁母亦不敢担保自己的女儿无辜。 可怜的如珍有口难辩、欲哭无泪。想到心爱的人已经离去，似珍的心也死了，固而无心再做任何辩解。 灵堂上，石如玉却突然从灵床上坐起，只是记忆力完全丧失，茫然不知所以。如宝和陆文做贼心虚，以为是如玉的鬼魂报应，吓得卷包私逃，不料崔虎跟踪而至，不仅把二人钱财全部劫走，还将陆文的命也一并取走了。 如宝良心发现，深感一切皆是报应，遂拔刀自尽。梁、石二老匆匆赶回家来，如玉亦恢复了记忆。闻知如珍已被押往法场，急飞奔至法场将如珍救下，一对恋人的眼泪流在了一起。墓地上，梁、石二老站在如宝的墓碑前悲叹。忽有一群学生走来，扯开一条鲜明的横幅：“以死者之血泪浇开人间自由花。” 阮英娇在里边演的是妹妹如珍，一个接受心思长，敢爱敢恨，突破封建父母之命，勇于追求自由恋爱的新女性，引起了很大的反响，时下很多年轻人受此感人至深的爱情，纷纷要求退婚，要自由恋爱。 “徐小姐谬赞了，能让人感动就是我最大的收获了，比不得徐小姐独自闯荡，开辟服装行业的先河。”阮英娇听如蕙谈起自己的电影，眼神明亮，那总是挂着浅笑的脸看起来笑容更真实了。如此看来阮英娇也是很热爱这份工作，热情的投入其中。 “软小姐别小姐小姐的叫了，直接叫我如蕙就好，”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如蕙，你也直接叫我英娇了，以后还得麻烦你呢，别那么生分。” “好，英娇，欢迎来到我的工作室，”“噢，瞧我，聊得太开心都忘了让我们的贵客坐下，” “才知道啊，！你们尽夸来夸去的了，你们啊，都是新女性，都那么厉害，现在还是谈正事吧，不然，等你们这么夸下去，天都快黑了。”那边的欣怡看自己一个人被落下了，很是打断那长篇大论了浮夸。 几人在沙发上坐下，店里小妹送上咖啡，。 阮英娇，这才细细的打量欣怡大夸特夸的北极星服装店，静谧的环境看起来就不像是个卖衣服的地方，中间挂着的衣服看起来倒更像装点的艺术品，看着那一件件摩登，中性，与众不同的衣服，阮英娇也才明白为什么吴导演一定要求在这里制作衣服了。 和如蕙一起坐下，欣怡便双手挽起如蕙的手，撒娇道， “如蕙，这个忙，你得一定放在心上，不然，我娘还不捶死我，她可是阮大美人的影迷，每部电影都不落下的，也不知道一老太太，临老了居然还赶起时髦来了，今天她老人家可是千交代万交代，我已经下了保证要完成任务的，如蕙，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若要我摘星星，那是逼死我也做不到啊，” “如蕙，难道就因为摘星星，你就要弃我而去吗？狠心的人啊，可真是□□呀，，”欣怡拖着黄梅调唱着，因为罗太太喜欢戏曲，常常会有事没事的哼两句，欣怡虽不喜欢，但耳濡目染的也能唱上几句。 “呵呵，徐小姐，是这样的，因为吴导演要拍一部新剧摩登女郎，因为要表达出新女性坚强独立，自由开放的思想，所以，里边的服装要求也是比较高，吴导演找了很久，都没有满意的，上次在宴会上见到了欣怡的衣服，才欣喜异常，认为这就是他所需要的感觉，打听到是如蕙这里定制的，就像请如蕙帮忙设计一些服装，报酬不是问题” “ 第13章 第十三章 那天和阮英娇谈完之后，如蕙思考着这么个机会，自己怎样才能获得最大的收获，想来想去，如蕙还是打算放弃这次的报酬，毕竟要报酬，那就是一锤子买卖， 但如蕙从中想到后世那种各种节目中的冠名权，软广告。那么多商家总不会所有人都脑抽，他们那么做肯定是有其真实明显的效用。所以，如蕙把这次当做一个让北极星更上一个新台阶的机会，必须慎重待之。 在这个年代，如蕙丝毫不敢小看电影的魅力，毕竟这个时代的娱乐是在是太缺乏了，太太小姐们除了逛街打牌就是办聚会，但这毕竟不是时时能办的。 尤其是电影还是个新鲜事物，人们不管老少，只要有机会，总是不会放弃对她的好奇，而且电影里边超越现实的情情爱爱，遣词用语，独特造型更是成为小年轻们的模仿对象，电影的悲欢离合一遍又一遍的在人们心中想起波澜。电影的独特魅力成为小年轻们约会的不二选择，电影已经成为了新潮摩登的代名词，受到所有人的追捧。 如蕙在家想了各种合作方案，心里有了底稿，便按照和阮英娇谈好的时间去了新城电影厂， 这是归国华侨梁新城在十多年前创办的，目前已经发展成全中国最大的电影出产基地，每年都有十来部电影上映，打造出了一大批新的明星，其中阮英娇算是其中最出名的一位， 如蕙也曾在报纸上看过梁新城的报道，那是一位祖辈就流亡南洋的子弟，留洋归来后看到中国的现状，一心报国，因为喜爱电影，回国后，致力于拍摄爱国宣传片，因为留洋经历，在他的电影中常常会有宣传民主平等的思想，致力于解放人民的思想，受到很多年轻人的追捧， 至于阮英娇所说的吴导演，曾是梁新城留洋时的同学，从梁新城开办电影厂以来，一直就在新城电影厂拍片，也是新城的元老之一，是新城电影的顶梁柱， 来到电影厂，没有想象中的人来人往，一栋红色的建筑上面挂着新城的牌子，门口一些画着明星浓妆艳抹的海报，如蕙看了看，都是熟悉的，经常在报纸上出现，如蕙进了门。 远远的，如蕙听到一阵有些熟悉的争执声，转过拐角，那人赫然就是前几天和如蕙交谈的阮英娇。 只见她瞪着眼睛，就像一只发怒的母狮子，胸口喘着粗气，满目通红，看样子情绪不怎么好，不复人前总是保持着温柔笑靥的样子。 前面和她争执的是一个人模人样的小白脸，油光水滑的头发苍蝇沾上都打滑，穿着一身西装，打着领带，看起来就像一个养尊处优不谙世事的大少爷，但现在显然他的平常示于人的风度翩翩也不见了，狭长深邃的双眼现在也是恶狠狠的盯着阮英娇。一双手紧紧的拽着阮英娇，额头青筋都快爆了起来，让人感觉下一刻就会狠狠的揍人。 如蕙虽然下意识的放低声音，但在空旷的大厅里，高跟鞋的回声还是免不了惊动了处于盛怒的两人， 看见如蕙走过来，阮英娇尴尬的的转过头，被攥着的手狠狠的挣扎了下，横了男人一眼，不知道说了什么，男人嘴巴蠕动，最终还是放弃，放下了紧抓着的手，悠悠的看了一眼如蕙，转身走了出去。 如蕙也有些尴尬，在这种情况下碰见别人的狼狈，冲着阮英娇安慰的笑了一下，不好介入别人的事，慢慢的走了过去。 “英娇，你说的吴导演是在那个办公室？” 看如蕙没有追问，阮英娇很是松了口气，她也不知道怎么说，平常总是光鲜亮丽的她居然让人看见自己的不堪。想起那个男人，阮英娇一阵烦躁。 “如蕙来了，我带你去找吴导演，他一直盼着呢。”阮英娇强打起精神的说道。 一路上一些人拿着道具资料匆匆走过，其间还有一个房间正在上演着剧目，如蕙这才有了真到电影厂的感觉。 上了四楼转左，里边第一间就是吴导演的办公室， 这是一间很朴素的房间，墙角摆放着两个书架，书看起来不是很新，因该是常翻动的，其中一个架子上摆放着很多胶带，碟片和资料，上面都是常活跃在第一线的明星头像。 正前方是一张书桌，空荡荡除了一个笔筒没摆什么，上面散落的都是一些草稿纸张，一个带着黑边圆框眼镜，三十多岁四十来岁的男子正在聚精会神的写写画画，头发整整齐齐的，看起来斯斯文文像个学者。 听到敲门声，看见阮英娇带着一个陌生女孩进来，吴导演放下手中的笔， “吴导，我可是把这位天才设计师给请过来了，您可得记我一功，倒时别忘了多多照顾，” “阿娇，你这话可说的真没良心，我还不够照顾你啊，”吴导演笑眯眯的说道。 “嘿，吴导，您那，在片场少骂我几句，我就感激不尽了.。”阮英娇经过这么一段路，看起来已经调整好了情绪， “阿娇，你这思想觉悟可不够高啊，没有为艺术而献身的觉悟。”看平常温温柔柔的阮英娇居然撒起了娇，吴导很是配合。 还真没看出来，这斯斯文文的吴导在片场居然是个暴君，真的很难想象，这文文弱弱的是怎么在片场大杀四方的，被称暴君的。也许这就是艺术家对自己作品的执着吧，总是精益求精。 “这位就是徐小姐吧，欢迎欢迎。”吴导起身欢迎。 “吴导客气了，” 互相介绍一番，稍微熟悉了一下，阮英娇就告辞了， 吴导递给如蕙一个剧本，“徐小姐好好看看，因为保密原因所以不能让你带回去，你看之后，说说有什么想法？” 如蕙就拿着剧本坐在客座上专心看了起来，因为要设计出符合人物性格，并且要焕然一新，能被大众所接受的衣服，如蕙不得不细细揣摩人物的性格特征， 再说，如蕙私下还有一些小想法，想让自己的北极星借助这次机会一炮而红，如蕙不得不尽最大努力做好，虽然如蕙有着超越时代的眼光，但这并不是万能的，如蕙曾经虽然已经做到了服装设计师，但却并不是很厉害，要在这个时代的服装行业站住脚，开创新时代，没有真本事，单靠自己的一些超前眼光，一些新奇想法，那只能成为流行，耀眼一瞬间，便很快沉寂，那可不是如蕙想要的。把自己的服装品牌取名北极星，就能看出如蕙的野心。 吴导看如蕙认真，也就有些欣慰，当初知道自己看上的衣服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设计的还大吃一惊，虽然很喜欢那种设计风格，觉着很符合剧本要求，但毕竟只有十几岁，吴导还是有些不放心，甚至有些怀疑如蕙只是一个幌子，但现在看如蕙很沉稳，更重要的是做事时的认真劲，吴导还是相信了那些作品是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做出来的。 吴导也继续之前的活，在本子上画着，一时间，整个办公室里只有刷刷刷的翻书声， 这个电影《摩登女郎》，讲述的是三个女郎不同的背景，因为各种原因离开家庭走上社会，聚在了一起，历经困难，从以前的不敢反抗到最后独立自强，成为勇敢坚强的女性，并收获了各自的幸福， 阮英娇饰演的是一个富家小姐怜卿，却因为指腹之婚要嫁给一个吃喝嫖赌的男人，她一直是个孝顺的女儿，一切听从家里的安排，她不敢和严厉的家长反抗。，正在她闷闷不乐之时，却被一个公子哥石文彬引诱，他在她面前打开一扇大门，外边全是新奇的世界，虽然因为长期以来的压力不敢反抗父母之命，但一颗火种已经种下了。在要成婚的最后关头，万念俱灰之下还是和石文彬私奔了，可最终的结果却是在钱花完之后被石文彬抛弃， 另一个女演员如月饰演的是杜荷花，一个被人牙子卖了的童养媳，不想，那家丈夫是个病秧子，在荷花十来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从此被冠上克夫，扫把星的名头，一直在那家里做牛做马，最后不堪重负逃了出来， 最后一个女郎有彩萍扮演的夏青则因为长得像男人，皮肤黝黑，五官深邃而从小到大饱受歧视，被安排嫁人后，同样遭到丈夫的暴力，最后更是被丈夫抛弃， 最后这三个不同背景不同阶层的年轻女孩阴差阳错到了同一家福利院做护工，在这里，他们开始接受新的思想，她们开始学习文化知识，不断的充实自己， 第14章 第十四章 后来，他们三人伴随着福利院经历了火灾，*。三个人团结奋进，自强不屈，逐渐改变自己以往的性格，并在这过程中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最后，阮英娇扮演的怜卿成为一名教师，教授着孩子们新的知识，为祖国培养这新鲜血液，在这其间找到了志同道合的真爱，他们也最终说服了父母，重新回到了家中。 而由如月扮演的杜荷花则继续坚守着残破的福利院，照顾孤老。 彩萍扮演的夏青加入了妇女组织，成为一名女权主义的斗士，在多种媒体上发表文章，帮助因各种原因落入不幸的妇女。 看如蕙放下剧本，吴导演笑道“怎么样，有信心没？” “当然，”如蕙当仁不让。 “吴导演，您能叫三个主演让我看看吗？根据她们的体型来设计，会更贴合她们的特点，” “当然，” 一会儿，进来三个姑娘，走在最前的当然是整个影界的一姐阮英娇，不管什么时候，她总是人群中最先被关注的焦点。 跟在后边的是一个长得很清秀差不多二十来岁的如月，，虽然没有阮英娇那浑然天成的气质，不会夺人眼球，但看上去很居家，那种很想娶回家做妻子的感觉，。虽然没有阮英娇那么有名气，但也是新城的大腕儿，演过很多表达中下阶层的角色，也是广为人知的角儿。 最后一个进来的姑娘虽然长得最高，但却是最没有存在感的，在如今女性普遍一米五几身高的时代，一个接近一米七的姑娘确实是鹤立鸡群，乍一看还会以为是个男人，不仅如此，这彩萍还是一个黑皮肤姑娘， 在中国几千年的时间里，流行过细柳腰，金莲足，追求过以丰满为美，也有以瘦为美的时候，但从来没有哪个时代是流行黑美人的，常言道一白遮百丑，可见在华夏这片土地上，对肤色的审美从来都没变过，即使到异常开放的现代，那黑里俏也是洋玩意儿，那小麦色健康的皮肤只是安慰自己的借口罢了，当真有美白的方法时，那当真是趋之若鹜，花再多的的钱和精力都舍得，没人会在意那健康色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彩萍虽然出道多年，但从来都是衬着主角的绿叶，或者是丑角，反派。 其实仔细看，这彩萍五官精致大气，只是一种中性美，只是可能因为平常没自信，一直没敢正眼看人，把那份精致埋没了，加上因为长相没有女人味，所以留了一头常常的黑发，更显得黑且颓废。而中性美最主要的就是靠张扬的气质，那种神采飞扬，能让人忽略她的长相，显然目前还没有人发掘出彩萍的另一面，要不是剧中主角因为相貌而被嫌弃，这个角色也轮不到彩萍。 “吴导。” “来了，都站着别动，给徐小姐看看，” 如蕙从包里拿出作画工具，让阮英娇先行站好，就开始画了起来。 几分钟后，“英娇，好了，可以动了，” “这就好了？”阮英娇很奇怪，画符都没这么快的， “没呢，先只是以你为蓝本画出模特，现在才要设计衣服。”这是如蕙的习惯，先画好模特底稿，在给模特穿上衣服。 因为不是专业绘画出身，所以如蕙除了会画一些人物模特之外，没有任何绘画细胞。这模特当初还是练了将近半年才过关，幸好，她在色彩上有些天赋，学服装设计倒是很快， 很快一个穿着藕色高腰连衣长裙的姑娘便跃然纸上，上边的女孩看着有些像阮英娇，但又不是很像，阮英娇本身是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孩，但本质上还是没法脱离这个时代所打下的烙印。 但画上的女孩，长长的头发从两侧挽起一些，露出尖尖的下巴和小巧的耳朵，后边的头发烫成大卷披着，不同于如今如今女人味十足的圆状卷波浪，画中的女孩的卷发若有似无，就像天生的。眼神明亮，嘴角微笑，充满了自信与优雅。 在电影中，怜卿由一个愚孝懦弱，典型封建教育下的小姐变成一个知性，奉献的教师，性格也更加坚强，那是一个接受了新思想的知识女性，在这种情况下，知性优雅就尤为重要。 阮英娇拿到画稿爱不释手，也没理会那边好奇的吴导。 接下来给如月的是一个改良版的学生装，淡蓝色的掐腰上衣，配上百褶裙，因为如月最后是留守在福利院，她所接触的还是劳苦大众，所以需要的是一个朴素博爱的形象。她是路边的小野花，看着不起眼，但清纯坚韧，自强不息， 最后是彩萍饰演的夏青，可能因为先期被打压歧视，变得有些偏激，最后性格改变最大，更加强势，因而最后成为一个女权主义者。 在这里，如蕙做了很大胆的设计，白衬衫配高腰黑长裤，也有背带裤，在所有女人都还是穿裙的时代，这种完全从男性服装演变而来的女装，是一个很大胆的试探，也从侧面隐喻了夏青恨不能为男儿，追求女性解放，平等的愿望。 最后，把画稿交给吴导演，如蕙有些忐忑的看着，虽然知道这是必然流行的趋势，曾经的成功也证明了它们符合人们的审美，但作为开创者，如蕙还是需要胆量尝试。 吴导演结果画稿，眉头微蹙，静静思考，如蕙本来就悬着的心纠结着。良久，吴导演紧皱的眉头慢慢放松，眼神开始变得明亮，如蕙的心渐渐的放了下来， “徐小姐，为什么你会把夏青设计成这种形象，而且是这种几乎和男人差不多的短发？”吴导演显然还在震惊之中。 “吴导，这衣服掐腰，显现出不足盈盈一握的想要，不仅有着女性的柔美，更有着男性的坚毅果敢，而彩屏因为自身条件，再怎样打扮，也表现不出江南水乡的柔美，但这种发型却更适合彩萍的形象，有一种不服输的劲头，更加精神，昂扬向上，英姿勃勃，从另一方面表达出女人不输男儿的寓意。 “徐小姐，我很满意，你的设计给了我很大的惊喜。” 如蕙的心骤然一松，看来是过关了， “徐小姐，本来，这些衣服在我看来就像奇装异服，并不符合我的想象，但细看之后，对比剧本，人物性格，我不得不说，你是真正的研究透了我的剧本，甚至发现了我还没注意到的细节，对人物性格精准的把握，说实话，超乎我的想象，” “徐小姐，我们的电影很快就会开拍，这夏季的衣服还得你多费神多做几套，还有一些情节是冬季的，那个季节的衣服也要麻烦你了。” 这简直就是求之不得，这样，就能多宣传级种款式的服装了，看样子，自己也得为以后的订单做准备了，倒是就得加强生产能力了，毕竟现在最主要的还是高级定制，一个裁缝就够了，但等电影上映，那时在电影的影响力下，就会是另一种情况了。 “徐小姐，你的能力出人意料，看来你不仅在服装设计上是个天才，在造型设计上也有着独到的审美，我真诚的邀请你担任我们剧组的形象设计师，” “这……”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如蕙有些犹豫。 “有什么困难吗？”看如蕙犹豫，吴导问道。 “没有，谢谢您的信任，”如蕙还是对这个时代的电影有些好奇，这次有机会进去看看也不错。 “徐小姐，至于报酬问题，服装费暂定的是五百元，你看有什么问题没有，”吴导思考了一阵说道。 看来这次的设计令吴导很满意，毕竟伍佰元已经不是一笔小数目了，这在电影投资中已经占了不小的分量。没见吴导说时还想了一阵，比较肉痛，对于自己这么一个年轻女孩，吴导也算拿出了很大的诚意，如蕙敢保证，在最先，吴导计划中肯定没打算给这么大报酬。 “吴导，我可以不拿任何报酬，” “那，你想要什么？”吴导问道，肯放弃这么一大笔钱，不可能没要求，只要不太过分，吴导还是能答应的。 “我希望能在电影前加上字幕，这次的服装是由北极星赞助的，并附上地址。” 吴导一愣，显然没想到是这么个小要求，这并没什么技术含量，转念一想，就知道如蕙打什么主意了，但却并不觉得会有什么效果。 “你不在考虑考虑？毕竟不是一笔小钱。”吴导很厚道的劝说。 没有经历广告轰炸，哪能知道广告的作用，在现代，一些企业每年差不多要拿出利润的百分之三十左右用于广告，可见对广告的重视。 “吴导，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既然你坚持，就这么定了，” 第15章 第十五章 湿热的海风送来了炎热的夏季，距离《摩登女郎》已经开拍一个多个多月了，如蕙也在十多天前进入了剧组，但到这两天，如蕙才开始自己的形象顾问工作。 倒是为什么作为形象顾问，如蕙到没有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进入剧组，主要是因为，如蕙负责的是剧组后半段的造型，等三个女主已经崛起的时候才是如蕙负责的部分， 如蕙很有自知之明，自己虽然有着超前的眼光，但电影前半部分是主要以现实背景为主，三个女主的造型都得符合这个时代的阶层特征，在这方面，如蕙自认是比不上剧组的专业造型师的，还是别外行干了内行的事，添乱， 但是即使还没到如蕙需要的工作的时候，如蕙还是决定提早一些时候去，一个是好奇片场，趁着自己不用做事的时候了解一下，再一个，也得去熟悉一下电影，毕竟任何人形象，性格的转变都有一个过程，不能昨天还是害羞内向，第二天就变得勇敢张扬了， 虽然衣服已经设计好适应不同的时期人物性格的风格，并且早已经量身定做好了，但对于整体装束，如蕙还要有一个观察过程。 如蕙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对于电影拍摄也有了大概的了解，但并没有因此减少对电影的热情，毕竟是个蛮神秘的事物，十几天的时间还不足以消退热情，如蕙兴冲冲往新城电影厂去了， 到了拍摄基地，问人到了今天的拍摄地点，那是一个类似民居的房子，也许就是买的别人家的住房也说不定，里边各种道具摆放着，装扮成家里的样子，里边如月正在彩排， 说起彩排，如蕙也是好一阵才明白，如今所有的影像资料都还是使用胶片，既没有显示屏可以边拍边看，让导演可以一目了然的知道哪里不足加以改正，更重要的是比起电子摄像机，胶片的成本巨大，根本没法负担演员的多次失误，所以，每次开拍前，导演都会要求所有人员彩排一遍，让演员等熟悉走位，酝酿好情绪，也让灯光师等工作人员安排好场外细节，确保万无一失，尽量一次就过， 对于这个时代的电影，导演除非必要的外景，总会尽量的安排在室内拍摄，主要还是技术问题，因为在外面拍摄，意外的变化总是太多，例如，有时就会因为太阳突然躲到云层里而使光线变暗，这是，就得急急忙忙调整，不然胶片反应不够，回事画面模糊昏暗， 看见如蕙进门，大家点点头示意也就各做各的事了，虽然如蕙刚来时，因为定妆造型让人惊叹大家好奇了一阵，但经过十几天的了解，大家也都熟悉了，如蕙沉稳大气，完全看不出十几岁小姑娘的浮躁，虽然没什么工作，但也在现场尽量帮忙，不添乱，大家也都把她当做自己人了。 “啪，”是场记板的声音，剧情开始。 要说这里边最让如蕙好奇的就是场记板了，一个黑白相间的木头板子，它从十几年前被发明出来，一直用到了现代，它虽然只是一个没什么技术含量的道具，但在现代的时候，如蕙也经常从各种标志上看到场记板的身影，一个几乎能代表电影的标志道具，作为寓意十足的道具出现得最多的还是婚纱影楼，很多新人拍照都喜欢这个玩意， 在场记板上写着场次，镜次，拍摄日期，片名，导演，摄影机机位等各种细节，在摄像机开拍后一秒，场记按下排版，时间不早不晚以节省胶片， 因为电影是由各种镜头剪辑而成，但拍摄时却并不是按照剧本顺序拍摄的，所以在最后剪辑时就容易出现混乱，这是，详细描写了镜头细节的场记板就起到了提示的作用， 再则，为什么一定要发出声音呢？ 那是因为电影的声音和图像是分开来的，在后期加上声音的时候，就得靠场记板的声音提示插入，不然，就容易出现演员的话语和口型不对的情况。 所有人都紧闭呼吸，盯着前面如月和一个配角的表演，随着一声“卡”，如同一颗石子打破死寂的湖水。一下子变得喧嚣起来。 “如蕙来了，”最先打招呼的居然是以前最不起眼的彩萍，不过，所有人都觉得最大的功劳就给归于如蕙。 还记得当初第一次给彩萍做造型，可是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不过也正是因为彩萍的造型，让如蕙这个小了大家差不多一轮的小姑娘被所有人接受，毕竟，在这个时代可是最尊重有本事的人，不想前世，谁有钱有权就是老大。 当初，做造型是时，如蕙请了一个有名的理发师，还是个外国人，别惊讶，这个时代，理发师做的最出色的是外国人， 想当初，如蕙知道在几年前的长沙，理发师被日本垄断时的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原来，当初民国成立，所有人男人都得剪下长发，但很多年轻人却独独中意那种摩登的洋气的发型，但曾经的剃头匠虽然剪了一辈子头发，但还真拿这发型没处下嘴，结果一个日本人开的理发店火了起来，赚了很多钱之后，就觉得中国人人傻钱多，招呼一大批同胞，专门从事理发事业，曾垄断长沙整个市场，这上海有外国人做高级理发师也就不奇怪了，（我看网上有这个事，是真实的） 按照如蕙的要求，理发师把如蕙的长发剪下，打成碎发，就前面的看起来比较长，稍显几分女性柔和，因为彩萍头发粗，几乎根根直立，打成飘逸，洒脱的碎发之后，真是英气勃勃，比女人豪爽，比男人精致，形成了独特的风格， 当时理发师剪好之后都有些不敢相信这出于自己的手中，连连赞叹，也没收费，只是要求希望自己以后能用这个发型，如蕙也同意了，不同意还能让他不剪？看来以后，上海又得风靡起新的发型了， 当时彩萍可是紧闭双眼，一脸痛苦，就怕自己以后更见不得人了，这长发可以剪短，短发留长可得花费几年的时间。虽然大家都夸张的表示很好看，但彩萍还是无法想象自己短发的样子，剪好之后都不敢看。 接着，如蕙就给彩萍化妆了，先在脸上涂上一层薄薄的橄榄油，让暗淡的皮肤染上光彩，彩萍皮肤虽黑，但也继承了黑皮肤的有点，很细腻，没有任何斑点痘痘，常常拍戏化浓妆，生活作息不规律，也没有变坏。 在橄榄油增加光泽之后，也就没给彩萍扑粉，一张英气的脸最关键的地方，就在于眉毛了，因为彩萍常常扮演丑角，所以浓密的眉毛还留着，没给修成时下最流行的细眉。如蕙也只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刮掉一些野眉毛，一对剑眉衬得明亮的双眼炯炯有神，整个精气神都提升上去了。最后在一些阴影处加深，使得五官更加立体，换上北极星量身定做的女士衬衫加背带裤， 这谁家的千里驹出来了，真得迷倒一大片闺中少女， 从布帘后边出来，所有人看着彩萍的样子，只想起了这句话。真是一百八十度华丽变身，不知道，当这样的彩萍回家时，家里人还不知道认不认得出来。 得到所有人的肯定，彩萍也鼓起勇气看了自己，虽然很奇怪很不适应，但还是怪好看的。忍不住心里偷着乐，再丑的人也不妨碍她心里幻想一下自己美丽的样子，现在看见不一样的自己，还是很高兴，希望能有一个新的开始。 这段日子以来，也许是因为得到的赞扬多了，也许是受到电影中人物性格的影响，彩萍在现实生活中也真的慢慢变了，更加的自信张扬，每一个人都能从她那闪瞎的白牙中看出她的意气风发，整个一现实版的夏青。 也可能是自己的转变有反作用于电影，有着相同的因素，带入感强，使得彩萍演技以肉眼的速度见涨，吴导就很肯定的说过，这部戏中，三个女主收获最大的可能就是彩萍，将成为新城电影厂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星。 “彩萍，看起来很不错啊。” “嘿，就那样了，”彩萍对着如蕙倒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唉，英娇怎么了，今天都没看见她人？”如蕙里里外外看来一遍都没有没有阮英娇，平时她从来都是最敬业的一员，昨天还没听说今天有事，现在怎么就没见人影了。 “哎，我也不是很清楚，早上时，娇姐还是来了的，但后来来了一个男的，长得很好看，找他说了一些话，回来后，娇姐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最后还是跟吴导请假了，” “是不是长得高高的，很白净，看起来像富家公子哥儿的人，”如蕙想起第一次去新城找吴导时看见的那个和英娇吵架的男人，直觉就是他。 第16章 第十六章 如蕙虽然心里有些担心，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都是成年人了，软英娇也是见识过风浪的人，她相信她应该没问题，而且，像英娇这样生活在透明之下的人，更加不想被别人知道自己的*， 一直在片场，看着片场有条不紊的忙碌着，虽然电影在后期看起来极流畅，而且艺术，但实际上，在拍摄过程中确实及其枯燥的，有时一个对白都是由几个镜头剪辑而成，看起来就没一点意思了，而且最辛苦的要数演员了，不是体力上的，而是情绪的酝酿，有时，刚刚拍完欢喜团员的一幕，下一刻就得来场泪如雨下，这就是普通人和有演戏天分的人的区别，那脸就真是说变就变，变得快，变得真的才是好演员。 有了十几天的功夫，如蕙几乎已经将片场摸透，好奇心没了，单纯来工作也就是一会儿的事。很快就忙完了。 到下午如蕙就离开了片场。 “老板，”刚进店，小妹赶紧起来，带着一丝好奇，急切的跑过来像如蕙求救。 “阮小姐来了，阴沉沉的！”小妹虽很哈阮英娇，但真正人来了却是不敢搭话的，更何况偶像现在很不高兴。整个店里空气都冷冻了几分，没想到从来笑脸迎人的偶像也会有这么震怒的时候。 “好了，你去忙你的，”虽然小妹和自己一个年纪，但两人相处像两个辈分的人，但没有一点不和谐的地方，无关年纪，如蕙仿佛天生就有一种让人信服的沉稳气质。 进到里间，就看见阮英娇面无表情的拿着一本书呆呆的坐着，眼神茫然的看着窗外，脑子里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听到门声，好像有些反应，眨眨眼，好一阵才回过神，转过头看见如蕙回来，也没记得起身，就面无表情的看着， 如蕙这才觉得事情有些大，阮英娇平时多么主要形象的人，从没见她在人前下过脸，笑靥如花就是大家对她的印象，现在却连基本的仪态礼仪都忘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上午去片场才知道你请假了，” 半响，如蕙还以为英娇不会回答了，毕竟自己也不是生母玛丽苏，能让见过几面的刚认识的人就敞开心底。 “你说，我是不是就不配得到幸福，生来下贱的人就不应该妄想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就像她说的，下等人就该安分。” 阮英娇好像自言自语的喃喃道。 “谁说的！现在是民国了，大家都已经解放了，人人生而平等，这是大总统都说过的，说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再说，你又不是作奸犯科得来的，你是靠着自己的双手和智慧生存，又没损害别人。” 事情大条了，不知道英娇经历了什么，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整个人都开始怀疑自己了，这是坏事儿的前兆啊，如蕙也打起了精神，可别做了傻事。 “我啊，外人看着风光，其实只是个佣人的女儿，在以前，那就是家生子生的奴才秧子，今天宇少爷又找来了，说不给他五千块就把我以前的事说出去，” 如蕙看着英娇精神有些不对头，恍恍惚惚的，虽然不知道自己居然长着张圣母脸，居然还有主角光环，让阮英娇这样光鲜的人居然找到自己这里来，但自己既然见着了，也不能不管啊，就继续问着，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也好找到突破口。 原来英娇口中的宇少爷是廖宇，是英娇母亲做佣人的主家，从小和英娇玩在一起，后来‘婢婢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英娇那娇嫩的脸彰显开来，少男热情似火，一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女孩就此沦陷，两人的爱情燃烧了所有的理智， 但这毕竟是民国，廖母怎么看得上自己家下人的女儿，棒打鸳鸯那不只是说说而已，但被爱情冲昏了头的年轻人怎么会考虑那么多，两人就此同居，生米煮成熟饭， 大家别以为同居是很惊世骇俗，很很叛逆需要浸猪笼的事情，正好相反，在如今，同居在年轻人中间是个很摩登的事儿，很多自以为接受新思想，摆脱封建糟粕的年轻人以同居为乐，这也是证明自己很摩登很潮流的事儿，在大家伙中还是可以拿来说两道的。 民国就是这样一个完全极端的思想混杂的时代，一些号称进步人士，完全摒弃封建残余，，全盘接受西方思想，提倡性解放，另一方面，更有很多顽固保守势力，他们除魔卫道，从小接受的就是儒家正统，完全看不上年轻人的疯疯癫癫。 这样一个混乱的时代，不仅政治上混乱，思想上也是一群魔乱舞。 两人十几岁的少男少女初出茅庐自然是乐不思蜀，有着美好的爱情，家长的反对更是助长了他们的勇气和叛逆，认为有必要证明自己已经长大了，能自己做决定了，自己的翅膀已经长硬了，是时候放飞。 但两年过去，激情已经不在，家里又早断了经济来源，一个不事生产的大少爷，一个无一技之长的佣人之女，廖宇还完全无法降低自己的生活品质，见天的到处参加舞会，继续浪荡着。 很快的，两人在经济上已经支撑不住了，廖宇抛弃了阮英娇回了家。 后来阮英娇在一次宴会上认识了现任男友唐风，一个三十多岁的成功男人，他介绍阮英娇拍电影，把她她推荐给了梁新城，很快，阮英娇便凭借着美丽的外貌，过人的天赋大红大紫起来， 唐风是开纺织厂的，不过唐风是有妻子的，而且妻子娘家丰厚，唐风的家底也是靠着妻子攒起来的，所以明确说过不会去阮英娇， 但比起年轻不知事的廖宇，唐风有着男人的成熟魅力，他明白女人，也会讨好女人，所以即使是这样，只掉他不仅有妻子，以前更是风流的人，他的前任情人都上门找过阮英娇，不过英娇已经被爱情迷惑了双眼，自己的爱人自然那里都是好的，那情人的话也不过是因为嫉妒罢了， 阮英娇还是和唐风在一起了，毕竟唐风的妻子在广州，而且唐风很肯定的说过自己不爱妻子。自己能让一个如此优秀的男人爱上，那也很能满足心理的虚荣。 本来一切平平静静的过着，但可能老天看不过眼 ，最近事情都找来了。前几天如蕙看见的男子就是廖宇。 廖宇外表看着光鲜，但实际上已经落魄了，看着自己曾今同居的女人，自己曾今施舍般的看待的女人居然混的这么好，自己却一塌糊涂， 更何况，前段日子看着阮英娇和唐风同进同出，出入豪车，看着幸福的碍眼，廖宇也就找到了阮英娇，威胁起来。 第17章 第十七章 “唐风让我别给钱，说以后他会得寸进尺，永远不会满足，”“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前天，我看见唐风和一个女人走在一起，很亲密，我知道他变心了，不，，他那样的人怎么会有心， 他只是玩玩罢了，只有我沉浸在里边，沉浸于他的花言巧语，最近早知道他的敷衍，还总给他找借口，只是害怕罢了，放不下，， 当初她警告过我，说我会得到和她一样的下场，唐风不是个定的下来的人，我只当她嫉妒，果然，报应来了，真的是一模一样的情形。只是我从新人变成了旧人而已，才一年时间而已，，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我是自作自受，自甘下贱，不，夫人说的没错，我本来就是下贱的人，安安分分的守着本分就好了，妄想不好属于自己的东西果然还是会遭到报应的。会遭报应的。” 阮英娇有些语无伦次，越说越激动，精神处在崩溃边缘，如蕙很担心，怕说错话刺激到她，需要的不是火上浇油的一起谩骂，而是将她的心情劝平复下来，只得细声细气的安慰道， “英娇，不是你的错，是他们不知道珍惜，你还年轻，你还有自己的事业，有许许多多喜欢你关心你的人，你并不是一无所有，更何况你还有自己的母亲需要照顾，，” 英娇好似回过些神，愣愣的说道， “是啊，我还有母亲，可是，我不是个孝顺的，当初和宇少爷闹成那样，让母亲离开了生活了几十年的廖家，跟着我出来闯荡，现在也难得去看她，我不孝。。” 英娇说着说着可能想起了这些年的作为，自己没名没分的跟着别人，母亲一大把年纪也跟着没名没分的寄人篱下，母亲是那么传统的一个人，怎么受得了旁人的闲言闲语，那么喜欢叨磕的一个人，现在整天的呆在家里，自己还忙得难得去看她。 当初母亲就差点没被自己气死，现在不知道还能不能原谅自己这个不孝的女儿。 “正是因为如此，你不是更应该补偿你的母亲吗，她一大把年纪了，更是应该享受儿女孝顺的时候，难道还要为你担心吗？” 如蕙看英娇提到母亲时精神有些松动，看起来还是有牵挂的，有在乎的就好， 现在情绪也已经差不多稳定下来了，回过神，想起刚刚自己的失态，很有些不好意思，抿抿嘴唇，讷讷的说道 “看我，居然在你面前提起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没成想你还是个孩子呢？”说到这，阮英娇也有些发愣了，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在一个孩子面前胡言乱语。 “不过这都得怪你，谁让你平常装成熟，像个大人似地，都让我忘记了你的年龄，”阮英娇这会儿正不自在，便失去冷静的强辩道， 这一向稳重的阮英娇居然也有小女儿的一面。如蕙有些失笑，但这会儿可不敢惹英娇。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阮大小姐大人大量就原谅小的的不是了，”如蕙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就像是在看着小孩在自己面前撒娇，看来英娇暂时是没事了，这还能知道害羞。 阮英娇更囧了，干脆沉默了下去，不过她是真感谢如蕙，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陪伴这自己，这次也是无意识的来到如蕙这里， 当亲眼看到唐风与别的女人亲亲热热时，虽然早就猜测过，但还是让自己一瞬间受伤，那是自己都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么些年来，自己除了拍电影就是伺候着唐风，那是自己认定了一辈子的人，现在却成了这副光景。 当时自己只想要个安静的地方呆着，却左想右想发现自己居然无处可去。想起来还真是悲哀和失败，。 最后发现居然走到了如蕙的店里，自己才和如蕙认识不到一个月，自己居然把所有的私事都倒了出来，也不知道如蕙会怎么看待自己。会不会瞧不起自己。这么一想，阮英娇又有些忐忑了。 “如蕙，谢谢你的陪伴，你，会不会看不起我，？”英娇别扭的转过脸。 “说什么呢，你的出身又不是自己能选择的，再说了，现在都不讲以前那套了，人人生而平等，而且，你现在可是大明星，多少人追捧，羡慕。事业有成，一个女人能做到你这样，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 “可那又怎么样，女人还是得有个最终的归宿，现在说的好听，私底下不还是分成三六九等，” “可你怎么就不想想那些更加不幸的人呢，就像我，现在看起来很好，很完美。但双亲皆以不在，哥哥也杳无音讯，在那天南海北的地方不知是死是活，下面还有一个不懂事的弟弟要抚养，当初要不是我强势，那么丁点产业还不一定保得住，自己当初也没什么经济来源，难道因为害怕就去死吗，我死了，我弟弟一个小孩子该怎么办呢？ 咬咬牙，坚强一点，再多坚持一下，不也就撑过来了，现在我有自己的店面，也能养活自己，一切都过来了，想起当初，那时觉得天大的困难，现在也不觉得有什么了，只要人活着，青山依旧在，就没有闯不过去的坎。” 听到入会这么说，阮英娇仿佛能看见一个小女孩撑着亲人离世的悲伤，懂事的背起家庭的重担，小小年纪就和大人斗法，支撑门庭，自己闯荡江湖多年还比不上一个小女孩吗， “是啊，我还有事业呢，我还有一个老母亲呢，男人算什么，”阮英娇咬咬牙， “就是，三条腿的癞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可到处都是，干嘛要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呢？你现在啊，应该感到庆幸，自己是在还年轻的时候发现，青春依旧在，要是年华不再时再发现，那时就真是没有退路了。 再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要相信，唐先生的外遇，只说明了他不值得你付出全部，他和你的缘分不够，……”如蕙把自己前世听到的那些劝慰的话全都用上了。 “恩，”阮英娇听着这些鼓励的话，虽然觉得很是歪理，但阮英娇还是愿意相信，就当给自己一个希望吧，除了憧憬一下未来，自己还有什么信心面对那些流言蜚语， 面对眼前的困难，自己也该坚强起来了，如蕙说的对，自己并不是一无所 有，，至少自己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有关心自己的母亲，有追捧自己的影迷，有足够活下去的事业。自己已经太幸运了。应该珍惜眼前的幸福。 第18章 第十八章 勉强恢复了些的阮英娇回到了剧组，她是个专业的演员，并不会因为自己的私生活而影响到工作。 两个月后，电影杀青，导演就内部庆祝了一下，叫上了如蕙参加杀青宴， 等各大影院门口摆放着宣传海报时，已经是快进入秋天的时节，这次海报特意请了摄影师把新式造型的三个主演拍出来，这个完全以女人为主角，且还是明显的宣传女权思想的电影，在如今还是很冒险的， 不过漂亮女人在哪里都是招人眼球的，三个主演虽打扮怪异，但各有春秋，不管是知性美丽的怜卿，温柔如水、宜室宜家的荷花，英姿飒爽、雌雄莫辩的夏青，满足了绝大多数人对美丽女性的幻想。更何况，电影是由最知名的导演吴国民导演的，加上大家最熟悉喜欢的女明星阮英娇，这个电影已经有了足够的价值让大家掏钱进电影院看看，吴国民，阮英娇，那就是质量的保证。 电影放映后，果然不出所料，反响热烈。 上海大大小小的报纸纷纷报道，纯娱乐的报纸重点报道电影，说其故事好看，票房高，不堕吴导演和阮英娇的名声，吸引了大批观众， 两天后，时政类，民生类的报纸也纷纷加入，本来电影上映是不关他们的事情的，但这次电影产生的影响太大了，许多青年观众受其积极思潮影响，更有很多要求扩大妇女权益的。也在一定范围内掀起了波澜。 更有人注意到电影里边的服装，前线报更是直接把服装作为主题大书特书，看到片头片尾的北极星服装赞助，说道这， 还有一段小插曲，当初吴导答应如蕙在片头加上北极星的广告，本来也觉得不是个事，但后来才想起，这时可是没有字幕技术的，声话同步都才实现不久，吴导已经打算反悔，重新制定报酬。 如蕙给提了个小意见，想到前世的字幕，那时都是写在屏幕下边，因为数字技术，很容易实现，但现在是胶片，如蕙就想起曾经有人说过的当初洗胶卷照片时，因为要做些艺术效果，都是由美工师傅直接在胶片上刻画改变的，既然那种胶片可以改变，同样原理的电影胶片当然也能改变，给吴导一题，吴导是专业人士，知道事情可行，但却是在太耗费人力了。 最后，想了个最简单的方法，直接拿出纸张，写上文字，贴在胶片上，再由摄像机拍摄下来，当然，虽然也很麻烦，但相对直接在胶片上刻画来说，还是勉强可以接受的，毕竟如蕙要求的也就一个镜头， 但吴导想的可不只是这样，配上字幕，意味着即使听不懂，但只要识字，都是看的懂得。不要以为，既然看的懂，哪有听不懂的，又不是外语，在中国这种情况还真就很普遍，主要是因为中国面积太大，历史太悠久，地方方言太多了，甚至同一个小镇，就有两种不同的语言。配上字幕，就能使更多的观众能够看懂电影。为此，吴导还特意请如蕙吃了顿饭表示感谢，如蕙真是受宠若惊，毕竟，本来就是为了自己的事儿。 如何在家里看着报纸上铺天盖地的报道。上面极尽夸张的说着电影里面的服装，从色彩，款式，到所代表的意义，有些甚至和国家命运前途联系在一起，让如蕙也不禁有点汗颜。 “这是快创服装时代的创举，”“预测，从此民国威未来的服装将以这次的服装为蓝本发展，” “民国服装领域已经走在了世界的前沿，将征服西方国家。” 但也有不和谐的声音，这部分守旧的卫道士不仅声音不小，甚至和夸赞者势均力敌，“这是时代的后退，”“伤风败俗，衣不蔽体，”“人们的道德体系将被瓦解。” 最后两方打起了嘴仗，把越来越多的视线引入此处，风头无两。甚至盖过了电影本身，不过所得的好处却是如蕙，毕竟电影思想在深刻，那也只是少部分人关注的事，老百姓们每天关注的知识衣食住行，那些思想策略是政治家，思想家的事，但电影里边耳目一新的服装却是实实在在的视觉冲击，尤其是有彩萍这个范例在。 彩萍虽然不出名，但也是闯荡影界好几年了，平常也多有露脸，在观众面前总是混了个脸熟，但这次三个美女主角，大家讨论来讨论去，硬是没人把夏青和彩萍联系起来，最后猜测这是新城电影新捧的角儿。 不过后来吴导演一语道破时，大家沸腾了，找出彩萍曾经的形象照，左看右看都不是一个人啊，不会是糊弄人的吧。 等再次确认时，大家不仅惊呆了，这才是真正的人靠衣装啊！！间接的为如蕙的服装做了宣传， 又有了一个可看的挖掘点，记者们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的，彩萍可以说是一炮而红，成为了继如蕙之后有一个赢家。使得彩萍近些日子更是除了参加公司要求的活动，躲在家里不敢出去，总是电话来骚扰如蕙，实在是太多的人对这完全变身的彩萍好奇了， 这些天，如何忙着接待好奇参观的群众，也有看中其中的商机的商人，有看重如何才华来挖角的。如蕙一致打哈哈，没有正面回复，主要是事情已经脱离了如何的预测，如蕙知道电影开播会带来影响，不过没想到两派观点打起了嘴仗，使得影响范围进一步扩大到不可收拾。只得勉强应付着，思考一下妥当的方法。 先施、永安、新新、大新，上海四大百货公司中，先施百货和大新百货都有负责人来谈，希望能独家代理如蕙的北极星品牌， 但如蕙觉得，自己把品牌独家代理出去，那么以后的销售渠道就被别人抓在了手里，自己等于被卡死掉了，自己创立的独立品牌北极星也将名不副实， 如蕙考虑的是后世的品牌加盟，那样才能独立发展，能有更大的空间，但如今自己还是小嫩芽，面对先施，大新这样的庞然大物是没法抗拒的， 于是先和来谈的人应付着，等那边已经快没耐心时，要求面见了百货公司经理，提交了一份合作方案，先施，大新百货公司设立北极星的独立柜台，按照销售额，每个月提供一定额度的成衣。 毕竟如今谁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是怎么样，先施，大新也只是想先占个先机，探探路而已，虽然有些遗憾，但一个北极星，也没多放在眼里。 过了些日子，电影的风潮稍微平息，但北极星这个服装品牌倒是越发亮眼，这些日子，如蕙有把所有的余钱投入了进去，买了三十台缝纫机，找了工人日三班倒的赶工，下游品牌服装店也已经在北京，上海建立了起来，尤其是上海，一些年轻男女更是追捧北极星，参加聚会什么的，没有这漂亮的新式衣服，都会感到丢脸， 这大好的销售热潮，让如蕙因干瘪的口袋而忐忑不安的心渐渐恢复了平静，等产能提升上来后，如何也松了口气了， 不过，原先的北极星服装店，如蕙并没有就此撤掉，而是成为了完全的北极星高级定制坊，这里不像外面卖的北极星品牌，都是有如蕙设计后，机器加工而成，一个设计就造很多件。这里的北极星只接受高级定制，完全独一无二的设计，彰显奢华地位。 由此，北极星定制坊这边的服装全有付谨手工制作，兼带管理着那边的服装加工，毕竟现在还不算大，加工厂那边每个班次也有小组长，事情不算很麻烦。付谨抛开一切跟着如蕙，如蕙也不能总只拿他当个裁缝，总得给点肉吃， 本来如蕙是想要小铃铛负责与下游加盟商联络的，小铃铛跟着如蕙也有一段时间，本来就应该受过好的教育，出身应该还不错，有些见识，这段时间跟着如何迎来送往也锻炼出来了，很能够独当一面，如蕙现在还没什么可信任的班底，也就想把小铃铛提上去。 但小铃铛不像离开如蕙，也就在如蕙找到新的经理人刘志高后，刘志高也会留美的学生，回来后不想继续呆在政府里过着高谈阔论，吃吃喝喝，但什么实事也轮不到的日子，他回国就是想做些实事，实现人生价值，有着这个时期，有为青年特有的小清高与远大理想，但确实很有些本事，在考察了一段时间后，瑕不掩瑜，如蕙就留下了他。 毕竟这个时候，一个私人的刚起步的小公司，想找到有能力的人还是不容易的，这如蕙虽不喜刘志高爱空想时时忧国忧民的性子，但这也是这个时代文人的特征，如蕙也就只能看在他有些真本事的份上忍下了。小铃铛就继续做着如蕙的秘书，接待一下北极星这边服装定制的客人。 自己的事业稳定了，如蕙又恢复了设计，做饭照顾小武的日子， 不过看到家里只有两间房，平常来个客人都没地方坐，如蕙就考虑打算换个大点的房子，这里毕竟三教九流都有些，这些日子，如蕙也算出够了风头，大家都喜欢来串门，让如蕙有些烦不胜烦。 不过，没想到，如蕙还没安排好，就已经出了事，给了如蕙很大的教训， 第19章 第十九章 “徐小姐，准备两万块的现金吧，你不会希望你弟弟见不到以后的太阳吧。” 晴天霹雳，如蕙只觉得全身僵硬了，手中的话筒‘咚’的掉到地上， “如蕙姐，怎么了”小铃铛看见不会眼泪刷刷的掉，眼睛发直，就要往后倒，忙扶起如蕙道。 “小武学校里有没有电话？”如蕙急忙问道， “没有。”小铃铛想了一下， “我们去学校，快点！！”如蕙想着也许只是诈骗呢，曾经也听说过不少打电话给家里人，说你的谁谁谁住院了，被车撞了，或怎么样来要钱，也许小武也是这种情况呢，也许他还好端端的在学校呢。 “小武怎么了，如蕙姐，”小铃铛快急死了， “刚才有人打电话要赎金，” “什么！！那些个挨千刀的，断子绝孙的家伙，连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 看着如蕙已经急的快昏倒了，小铃铛知道当前重要的不是怎么发泄，而是得找办法救人，多拖一刻，小武就多一分危险，当下大家都得冷静下来。 “好了，如蕙姐，先别急，小武暂时还是安全的，他还等着你去救呢。。你倒了，谁来管小武” “没错，不急，不急……”如蕙深呼吸，一遍遍的提醒自己，发蒙的脑子开始清醒，重新运转起来。 这打电话来就是冲着钱来的，小武的安全暂时应该没问题，不管怎么样，先把钱准备好。 “小铃铛，你把店里的现金统计一下，都准备提出来，” “如蕙姐，我去准备现金，让付师傅跟着你去吧，不然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放心吧，我分得清轻重，”如蕙压制住自己心里的恐慌，强自镇定下来。现在大家都等着自己做决定呢， 那边付谨也没管如蕙是否答应，收拾收拾就往外走。 两人到了学校，找到小武的老师，老师很诧异这傍晚了，家长怎么找来了，知道小武出了事，也是急的火上浇油，小武是她班上的孩子，虽然是外地来的，但小小年纪就很懂事，和小朋友们也混的熟，很爱学习，成绩也很好。要是她放学时注意点，也许就不会出这个事了。现在知道小武家里只有一个姐姐，现在一看也才是个孩子，更是放心不下。 听到老师说看见小武放学出校门了，如蕙最后一丝侥幸也丢掉了，只觉的身体发软，如蕙想到报警，一路紧赶慢赶跑到巡捕房， 巡捕看见了，倒是积极的问询了一下，不过知道如蕙只是个没背景的小市民之后，态度就有些敷衍了，如何也知道，在后世警察总是在事后才姗姗来迟，更何况是属于外国人管辖的巡捕机构，只有遇见外交事件，即外国人发生冲突时，那才是大事，平时也就穿着人模人样，在街上看下大姑娘小媳妇，收些保护费，替外国人办下差事。如蕙来这也只是下意识的找警察，但看这态度，心都凉了一截。 巡捕房问清楚情况，就让如蕙回家等消息， 如蕙被付谨拖住没在巡捕房发飙，回到家对着付谨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如蕙知道付谨是为自己好，在巡捕房发飙自己绝对讨不了好，一个不好，小武没救出来，自己还得栽进去，但理智是理智，，感情是感情，现在自己为了小武的事急的冒火，脾气就像聚在火山口，没爆发出来已经是她控制力异于常人了。 “徐小姐，我们现在不能全指望巡捕房，得自己想办法。”付谨仿佛没看见如蕙的黑脸，在一边说道。 “我当然知道，但现在我们一平头百姓，拿什么去和那些恶棍斗。出钱都是小事，就怕那些恶棍不讲道义，半路撕票，我不能拿小武做赌注。” 想起小武现在在那群恶棍手里，还不知道多害怕， 虽然一年前家里出现变故，但小武却一直都是被保护着的，没受过什么挫折，现在受这么大的罪，救回来，不知道心里成不成手的住，毕竟也有因遭受意外而受惊留下心理阴影的。 小武虽从感情上说和如蕙没什么关系，但这一年的相依为命不是白说的，如蕙从最初的把他当做责任，到现在已经完全从身体到心里都把他当做了弟弟，甚至是当做自己的儿子。更从心底有一层隐隐的依赖，小武是自己在这个世界唯一具有血缘羁绊的人，是自己真实存在在这个世界的证明。小武在，自己是他的姐姐，而不是自己脑海里的一场庄周梦蝶。 “徐小姐，我们现在并不是完全没身份没地位的，我们那么多的客户资源，还是找熟人帮帮忙比较快，” 如蕙这才恍然想起自己认识的一些人，人在着急的时候总是容易失去分寸，看来自己还是没有意识到身份上的转变，随着自己产业的增大，自己也渐渐有了一定的人脉，有了一些知名度，自己也要从意识上改变，不然，早点搬到安全条件更好的富人居住地就不会这么容易出现现在这种意外了， 如蕙心下稍安，回想一遍自己所认识的人，这个时候，最主要的就是能够影响到警界，但扫了一圈，还是没有直接在警界的，再想想，于是打电话找到安子皓，如蕙认识的人中，也就他的家里处的地位最高， 如蕙电话打到事，安子皓正在和他的哥哥陪着一位客人， 三个人坐在酒桌上，一大桌子菜，虽点了酒，但并没有喝什么，安安静静的，也没什么时下那些花头， 安子皓的大哥安子良，三十来岁年纪，白白胖胖的带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温文儒雅，人畜无害，但实际上，却是安家内定的下任家主，现在正在财政部帮父亲的忙。 对面被招待的是个高大的男人，如果如蕙在，就会发现那是刚来上海第一天，在火车站时，帮她找回钱包的男人， 第20章 第二十章 安子皓接到如蕙的电话很意外，从接触如蕙以来，在他印象中，如蕙是个稳重自持的姑娘，从来没有私下打过电话给他 ，他一直知道自己有多受欢迎，所以电话不是他看重的人是不会随便给人的， “哥，肖将军，我朋友出了点事，万分抱歉，不能陪您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安子良问道，他知道自己弟弟不会无的放矢，肖将军如今对于他们安家有多重要不需赘述，现在能抛弃肖将军的宴会，一定是出了什么重要的事，其实主要还是怕安子皓没法摆平，安子皓虽是安家少爷，在外人面前很有地位，但毕竟还年轻，只是个学生，真到要用到关系时，别人不一定会卖这个面子。 那边肖将军也停下了手中的筷子，今天是因为安子良邀请，来和安家下一代联系一下感情，毕竟安部长已经老了，而他肖绍诚还年轻，正是飞速上升的时候，。兼之如今，肖绍诚担任‘税警总团’的团长，与如今在财政部一手遮天的安家更是斩不断的联系。安子皓不会不知道自己的重要性，看来要么安子皓是个二愣子，要么就真有事。 “是一个朋友，她弟弟被绑架了，现在那边要求赎金，” “什么朋友？”一般安子皓的朋友也都是有钱有势的，家里都有些势力，自己就解决了，要找也是找自己，安子皓一个没任何实权的学生，找到这儿来帮忙，不会是有什么说道。 “哦，就在学校认识的，前一阵在报纸上因为电影闹得很大的的北极星那个老板，” “就是那个设计女人衣服的？你嫂子还嚷嚷着要去定做呢，那偷工减料的也不知道有什么看头，”安子良想必被自己老婆闹得有些头疼，一个政治人物的家属，怎么能在情况不明的时候就让人看出自己的喜好选择 。 “恩，就是她 ，可能就是因为报纸闹得凶，出名了，一个姑娘家，无父无母，有没什么势力，就被找上了。” “你去能干什么？”“巡捕房联系了没有？” “如蕙已经去报案了，但好像态度很敷衍，我去督促督促。”别瞧不起人啊，安子皓有些不服气，自己好歹也算号人物，虽然平时表现的谦逊，但不代表内心不骄傲，事实上，谦虚那是自己的教养问题，是更能衬托出自己的优秀。但身为贵公子的他内心的骄傲可并不比别人少一丁点。甚至因为从小在夸赞中长大，那骄傲早就深入骨髓。 安子良一眼就能看出自己的弟弟在想什么，他承认自己的弟弟确实是优秀，但只是没经历过风雨的富贵娇花，他们这样的人家小儿更容易出纨绔，这样，安子皓这个处处优秀的幺儿就更显难得了。 “别人在外边卖你的面子那是看在安家的姓上，吃吃喝喝的，真到了有事时，跑的跟兔子一样，巡捕房那群家伙也是吃干饭的，让他们抄家帮外国人抓个人倒是积极，去抓那穷凶极恶的劫匪，那都是老爷。” “行了，你带着刘副官过去，了解一下情况，”安子良到底还是不放心，把自己的副官跟着过去。 到了北极星，这时，甄静也听说了情况赶了过来， “子皓，……”看见安子皓来了，就像有了主心骨一样，虽然他也很年轻，但毕竟家世不凡，总比自己抓瞎好，最主要的是，如蕙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她不知道还能找到什么办法，只能自我安慰的寻找支撑。 “情况怎么样？”安子皓 “那边还没打电话过来说是明天送钱放在永安商场后门口的垃圾筒里，到时，会有人把小武放出来。” “有没有说那是什么人？”现在的帮派也是很牛逼的，甚至能直接和国家领导层合作，他们拥有的资源力量是任何时候都无法想象的。 “那男人声音沙哑，看起来像是特意压低了嗓子。应该在三十多岁左右，有同伴，我听到他说话时，旁边有说话声，那么他们至少不少于三个人。其中一个有北方口音，” 如蕙尽量回忆自己接电话时所能抓住的信息。 “他们要求多少钱？我们还是先准备好，你这里够了吗？不够我这里有。” “两万块，我这几天要进货，店里储备了一些现金。差不多正好。” “有谁知道你有两万要进货”忽然，刘副官插嘴道。 如蕙看了一眼长得很大众的刘副官，看他穿着军服，虽不知到什么级别，但看他对安子皓虽恭敬，但也没有什么畏惧，就知道这人应该有点本事或者地位。 “你是怀疑店里有内奸！！”如蕙反应过来脱口而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从没往这方面想过，但劫匪要求的赎金确实正好是自己能拿的出来的，。虽然自己不想怀疑，也确实无法排除这个可能，自己也无法那小武的安危做赌注。 安子皓也有些震惊，刘副官不愧是跟着大哥办事的，虽不怎么说话，但一下就抓住重点。更震惊的是如蕙一个比自己还小那么一点的姑娘，居然也反应的这么快。 “只是有这个可能。” 店里只有付谨，小铃铛，还有周平会计和他的助理小李知道。 “不会是小铃铛，这段时间她一直跟着我，付谨跟着我也很久了，他家里的情况我也都了解。” “那么会是周会计和小李了？ “时间太短了，我们不能打草惊蛇，也没那么多时间去审问，明天就是交钱日期，只能顺着他们的意思做，这两天找人盯着他们，看看会不会找到线索。” “小少爷也可以打电话到巡捕房去，那边盯一路，吸引一下注意力，也能给我们打打掩护。”刘副官言简意赅的吩咐下去，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第二天，小铃铛守在店里盯着电话，如蕙和安子皓守在了永安百货后门对面楼层二楼的房间里， 上午，如蕙把布袋装着的两万块放进了垃圾桶，一动不动的盯了一整天，来来往往的人们随手扔进垃圾，但没人去翻，店里电话也没动静， 轮流吃过饭，看着太阳只剩下一片橘黄，如蕙的心也渐渐沉下去，强自压下去的不安又浮了上来。 “不行，我得去看看，” 如蕙看着刘副官征求意见，这一路，知道了刘副官的经历，如蕙已经对他很信任了， “事情确实有些不对劲，你别过去，让平安过去，”平安是跟着安子皓的侍从， 如蕙在窗帘后边紧紧的盯着平安，只见他蹑手蹑脚的走到垃圾桶，打开，捏着鼻子在里边一通乱搅， 本来还很平静的脸出现惊慌，如蕙的心蹦到了嗓子眼， 平安放弃了垃圾桶，急急忙忙的回来汇报情况。 “钱不见了！！少爷，徐小姐，钱不见了！！” “怎么会没有？一整天都盯着呢？没人拿走。”安子皓大声叫道，这会儿他也无法不吃惊，钱还能凭空飞了？” “怎么回事？”如蕙这是真急了，顾不住形象，一把攥住安平的胳膊，那是救命钱呢，最主要的是，小铃铛那边还没打电话过来，她不敢想象要是小武出了什么事，自己该怎么办？ “下去看看，” 一行人把垃圾桶翻遍了，没发现，刘副官把垃圾干脆倒出来，垃圾桶一移开，下边出现一个下水道出口，垃圾桶的底直接滚溜了出来， 一行人愣了，再明白不过了。 “还能这样？”安子皓愣愣道。 “事情已经这样了，得尽快想办法，先回去把，问问看巡捕房那边的情况，”刘副官说道。 ** “没有发现”巡捕房挂了电话。 “那两人没有动静，” “小武，小武……” 一句话，让如蕙的心底空落落的，强烈的恐惧使得如蕙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把周会计和小李抓起来，我不信敲不开嘴，”如蕙已经没办法再思考了，只能死死的抓住最后的希望，虽然她心理年纪不小了，但再怎么样也是生活在稳定的时代，最大的挫折也只是和丈夫离婚而已，遇见这种绑架，她能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子皓，你快想想办法啊！！”甄静急的不得了，下意识的看向安子皓。 安子皓一边看着，心底涌起阵阵失落，除了习惯性的找自己的大哥，想不出任何办法，自己还是太弱了，什么忙都帮不到，一路来都是靠的刘副官，看来自己太自以为是了，大哥说的对，我凭什么受到所有人的追捧，不过是因为有个好姓罢了。 “别急，我打电话给我大哥，他一定能解决的。”安子皓还是求助大哥了，现在事情紧急，钱已经给了，但人却不见回来，连个消息也没有，看起来是不讲规矩的人做的，小武多耽误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 这时也不能讲究脸面了，反正在大哥面前丢脸也没什么。 “真的谢谢你了，子皓，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以后有什么吩咐，只要我能做到的，没二话。”如蕙是真的感激，这时候，自己是在是太需要依靠了。 “别这么说，我都没帮上什么忙！”子皓有些羞盍，本来还自信满满的，到头来还是要找上大哥。 **** “知道了，等消息吧。”安子良放下电话。 安子良听到弟弟的求助，看他的口气，是明白了一些了，虽然不喜欢那些小姑娘粘来，但经过这件事，弟弟能更明白些，也是意外之喜了。 “是你弟弟？那件事还没解决？”一边的肖绍诚问道，他也知道如蕙，是他的弟弟出了事，毕竟现在的北极星在女性圈里很有些市场，他妹妹肖玉莹就特别喜欢，在家里也总叨叨个不停，自己钱花完了，就缠着自己给她买，一来二去就记住了。 “恩，那钱被拿走了，人还没放回来。” “这么不讲规矩，这些人没个顾忌，看起来不是好对付的，”一般来说，真正的有组织的帮派都是有规矩的，在道上也有千百年来约定成俗的规矩，绑架一般不是真正的寻仇，只要给了钱，是不会撕票的。但现在，钱拿走了，半点消息也没有，要么就不是道上的，要么就是穷凶极恶之辈。 “这件事给我吧，我刚到团里，也得给他们练练手。” 肖绍诚接过话头。 “行，有你出马，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安子良也有自己的一套，也接机看看，肖绍诚是不是真如大家所说的有本事，值不值得拉拢， “税警总团”虽然挂在政府靠下，但实际上也算是安家的私人武装力量，毕竟和财政部的牵扯太大了，安家握着整个政府的钱袋子，是真正的大家族，现在的政府可和后世不一样，后世政府，你家族再厉害，在国家机器面前，让你倒你就得倒，但现在的政府组成虽名为共和，实质上确是几大家族把持， 安家由此可见其底蕴。 这样一个重要的武装，安家当然得牢牢抓在手里。 ** “放心吧，我哥交给肖将军了，那这事一定没问题！”安子皓拍着胸脯打保证，他也没想到，肖将军会揽下这档子事，但不管怎么样，有他，安子皓是真放心，毕竟，那么大的名气不是靠吹就能吹出来的。 “肖将军是谁？”如蕙有些迷糊，但看安子皓这么信心十足，心里也泛起阵阵涟漪，涌起了希望。 “肖将军啊，叫肖绍诚，十几岁就从清华报送到美国，先后在，先后曾在密西根大学、哥伦比亚大学、普林斯顿大学就读，后来以优异的成绩从西点军校毕业，回国后， 参加过巴黎和会，成为梁启超的学生，后任交通部护路军副司令，同年晋升陆军少将。 担任过哈尔滨市警厅厅长。北边五省联军总部参谋长，敌前炮兵司令，铁甲车司令等等军职，现在是“税警总团”团长， 安子皓侃侃而谈，看来对肖绍诚少有的佩服，如蕙听到这，心里也有些底，这实打实的功绩不是单靠关系就能升上去的，而且安子皓那么骄傲的一个人都满是佩服，那肯定是有些真本事。 “那么厉害啊！！”甄静满是星星眼，这家伙，就佩服那些有本事的人。 第22章 “肖将军，你这可真是会给我出难题啊！！”安子良看着一本正经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肖劭诚抱怨道， “这只是必要措施，一粒老鼠屎打乱一锅粥，这样的人留着也是祸害，我的团里不需要这样无视命令的人。”肖劭诚冷着脸，面无表情。 “他是汪家的人，我总得给个交代啊。”安子良一摊手， “在你们安家面前，需要给谁交代， ” “可汪老爷子可不是一般人，那个暴脾气可谁的账都不买，更何况是汪都那个宝贝疙瘩，”以前可不是没发生过因为汪都闯祸，家里去帮着收拾烂摊子的事。 “知道了，你想要什么，直接说，爽快点，就当欠个人情。”肖劭诚这两天和安子良接触下来，知道他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但对同盟还是有些担当，虽不可交心，但还是可以合作的人，暂时，自己也需要和安家搞好关系。但这人磨磨蹭蹭，唧唧歪歪的，肖劭诚不耐烦和他扯皮，不就是想要自己张口吗，拐弯抹角的，政客的德行。 看肖劭诚知道言下之意，毕竟这次虽然只是在团里解决一个汪都，要是别的士兵，那都不是个事，但汪都有个护犊子的爷爷，现在汪家也是蒸蒸日上，不好轻易得罪。 安子良很高兴，“我们谁跟谁啊，你要做的事情我们一定是支持的，你也是为了税警总团好嘛，只要团队战斗力上去了，还是可以付出一些代价的。”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就知道这样，所以不喜欢和政客打交道，外面看着阳春白雪，一派正经，谁知道里边都是黑的，什么都想往碗里扒拉。 不过这次能趁机在团里立个威也是一大收获了，那汪都是个刺头，可因为背景深厚，上任团长也不敢拿他怎么样，但自己可不是来镀层金的，既然到了自己的手里，就得做出成绩来。自己是新来的，不把他们驯服了，以后的队伍就不好带了， “那孩子怎么样了？”安子良提上一句， “送回去了，暂时外表看着没什么事，” “哦，那就好，” ** 事情回到一天之前， 如蕙在北极星店里焦急的等着消息，几个士兵簇拥着一个男人进来了，如蕙整个眼珠子都盯在了男人手里的小豆丁身上。 瘦了， “小武……”如蕙一把抱住小孩，紧紧的搂着，一瞬间都说不出话来，只是满脸的眼泪不自觉的流淌。 “怎么不说话，小武回家了，再也不会走了，见到姐不高兴吗？”看着平常活泼的小武这么久都没吱声，如蕙松开小武，看着他说， 小武见如蕙松开他，紧张的一把攥住如蕙的胳膊，却还是呆呆的不说话，只是一脸紧张 。 “小武，别吓姐，这是回家了，别害怕，叫声姐，姐就给你做好吃的，嗯。。”如蕙收拾起自己的激动心情，想起小孩遇到惊吓没开解时，容易留下后遗症，就紧张的盯着小武的眼睛，期待这能给自己回应。 周围一群人看着这姐弟俩，都没说话，静悄悄的。 良久，小武的眼泪刷的流了下来， “哇……”的一声惊天动地，“姐……” “好小武，不怕了，小武安全了，小武已经回到姐的身边了，以后哪里都不去，”如蕙搂着小武，轻轻摸着他一抽一抽的背，哭出来就好，如蕙心下大安。 等小武恢复了些神采，看起来好多了，猛的听到小武肚子咕咕的叫声。 “我们小武这是饿了，姐这就开饭。” 起身安置好小武，这才分神看看小武的救命恩人，看着穿着军装笔挺，高高大大的男人，如蕙想起来了， 是他！！如蕙一惊，没想到曾经在火车站帮过自己的男人，现在又一次帮了自己大忙， “肖将军，真是对不住，招待不周，先请做做，我去弄几个菜，我得好好谢谢你。” “不用了，小孩没事就好，”肖劭诚看如蕙这么快恢复平静，闪过一抹赞赏，但显然并没有认出来自己曾今见过这两姐弟，毕竟她们差别还是有些大的，如何如今在上海也生活了大半年了，比起当初的土鳖村姑样，现在更像一个城市丽人。 肖劭诚刚刚看了一下店面，大致了解一下她的情况，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能独自抚养幼弟，还创下这么份家业，面对困难也能勇敢坚强，他很欣赏， 他从小在家里耳濡目染的影响下接受儒家教育，对于儒家所提倡的一些优良品德深入骨髓，后又接受西方教育，对于独立自强的性格也很赞赏，要不然，曾经也不会因为家里相亲，知道那是个大家族出来的有接受了新式教育的，性格据说独立外向的女性就接受了，只是后来有些变化是无法预知的。 “这是从劫匪那里找到的，只剩下一万两千多了，就还给你了”，肖劭诚拿出装着钱的布袋， “这怎么好意思，你们都是小武的救命恩人，我人小力微，没什么帮得上忙的，这些，就当是请大家喝个酒把。” “不用了，这些都是他们应该做的，你实在要报答的话，就给我妹妹做几身衣裳吧，她很喜欢你的衣服。”肖绍诚脸色严肃，看起来是绝对不会收下，， “那是我的荣幸，我一定会好好做的。” 肖劭诚走时，小武的目光一直紧紧的跟着他，看起来这次因为被肖劭诚救了，对他产生了一些依赖。 小武看起来狼吞虎咽的，不知道在劫匪那里受了什么罪，幸好自己特意做了些好消化的粥菜，好好养养胃， 伺候小武吃晚饭，小武已经平静了下来，但细细观察就知道，并没有完全放下， 如蕙不知道如今有没有心理医生，但她知道必须得好好开导，那时幸好哭了一场，已经发泄了一些。 如蕙不放心的脱了小武的衣服检查了一遍，除了膝盖有些发青，并没什么其余的伤痕， “小武，坏人有没有打你？” “没有，他们好坏，不给我饭吃，还吓唬我，”小武像是想起不好的事，瘪着嘴有些哽咽， “没事了，那些坏人被叔叔打跑了，” “我知道，叔叔最厉害了，我以后也要学武功，像叔叔一样厉害，就什么也不怕了，”小武眼神坚定，看起来是真找到了目标。 “恩，小武可要好好努力，不能害怕了，要成为像叔叔一样厉害的男子汉，” “我哪有害怕！” 第23章 “盯着的那两个人怎么样？”虽说小武已经没事了，但如蕙可不会忘了还有内患，要是再不吸取教训，还出现这样的情况，如蕙真的可以去死上一死了， “没有任何问题，看起来和平常一样，”小铃铛蹙眉，显然也没想到内鬼隐藏的如此深，不知道他们猜错了方向，内鬼确实不是周会计和小李，还是他们太会表演了， “继续盯着不要放松，不揪出来，始终是个忧患，其余的人也注意一下，”如蕙也没想直接开除，这种人只有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才能放心，要是把人放出去了，背后敲闷棍，后悔都来不及。 “我专门安排了人注意着，放心吧，这以后，是不是安排人接送小武？” “嗯，”如蕙考虑了一下，找房子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小武还是要送去学校，多接触一下朋友，转移一下注意力，早些忘掉这件事。 “这几天店里情况怎么样？”这段时期因为电影的效应加上报纸的连篇累牍，北极星的品牌效应正深入人心，成为摩登，高档，进步的代表，正是处于快速上升期的关键时期，而且北极星虽影响大，但毕竟成立时间短，根基浅，经不得半点疏忽，这几天幸好是小铃铛照料，不然，因为疏忽，竞争对手做点动作，出点什么事，一切就都泡汤了。 “前几天，先施百货那边来了月度统计报告，上个月销售额有八百多件，这个月需要一千的量，大新百货那边销售额为一千三百件，这个月需要一千八的量。北京，广州那边共有五家来商谈加盟商的事情，已经谈妥了三家，其中北京的一家在考虑中，还有广州的一家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下文了，加上前段时间的，我们现在一共有十一家加盟商店，上月度，总共销售额为八千件，除去加盟商后，北极星的净利润为一万五千，厂里三班倒已经运转到极致，销售额在持续上升，缝纫机还需要再采购一部分， “好的，北京的一家继续跟进，另外广州的那边查清楚原因，看看是不是我们还有哪里考虑的不够周到的地方，尽早改进，免得多走弯路。” 那边肖劭诚回到家里，他的老家在无锡，在上海静安区有一座公馆，目前和他太太住在这边，因为妹妹肖玉莹在上海读书，也就跟着大哥住。 回到家，侍女打来水给他抹脸， “太太呢？”没见着老婆陆曼，肖劭诚问道，这几天回来都看不到她，不知道一个女人有什么事这么忙？都不着家。 “徐公子和林小姐叫太太出去了，好像徐公子家里有什么聚会。” “嗯，小姐呢？” “在楼上呢，今天回来好像不怎么高兴。”侍女小文说道，虽然肖劭诚很严肃，一张冷脸，，但她是肖劭诚母亲陪房的女儿，也算是从小伺候她，知道他虽看起来很让人害怕，但也从不乱发脾气，时间长了，也能跟他多说两句话。 “怎么了？”妹妹不高兴，肖劭诚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因为知道自己妹妹的性格，因为自家三兄弟生的早，又都是父亲很严格的教养着，母亲一直插不上什么手，后生了个老来女，那可真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受不得一点委屈，总是一点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就能生一场气，但偏生自己老娘惯着，自己也因为年龄相差太大，如果结婚早，都能当自己的女儿，也有几分放纵，越发娇了，幸好除了爱个攀比，爱打扮点，也没闯过什么大祸。 “好像是受什么气了，回来时骂骂咧咧的。” “小文，又在跟我哥告什么状呢，我的事轮的到你说。” 一个穿着粉红色绣花旗袍画着淡妆的的女孩从楼上下来，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此时却翻着白眼，等着瞪着在收拾脸盆的小文， “看你那什么样子，姑娘家要有姑娘家的仪态，母亲就是这样教你的？”薛绍诚看不得那站没站相，一点不庶女的样子。 肖玉莹拉伸一下嘴角，裂开一点微笑，连忙“知道了，哥，你还为了一个下人教训你妹妹，”说完，拉着肖劭诚的胳膊撒娇，这变脸的速度。 肖劭诚无奈，虽然知道这样不好，但也确实对这个妹妹没法狠下心来，玉莹是在他出国之后出生的，等自己回来，妹妹都已经七八岁了，早成了家里的一霸，性格霸道，母亲宠着，这妹妹软软娇娇的虽霸道，但也会撒娇，一点也不怕自己的冷脸，那一点子火气就下去了， 肖劭诚哪知道，自己母亲从小就在玉莹的耳边说自己的大哥若何如何厉害，以后会有多疼妹妹，现在是去学本事了，以后保护妹妹，使得肖玉莹对这个大哥是及其敬佩，又十分欢喜的，后来看他对自己也不会发脾气，也就越发的涨势了。 “大哥，你不知道今天他们说的多难听，说嫂子给你带绿帽子，哼，嫂子也真是的，一点也不知道顾忌，就和男人上上下下的，” “别胡说，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小小年纪多看点书，不要学着他们嚼舌根，”肖劭诚对着自己的妻子还是很信任的，以前就知道她爱聚会，爱跳个舞，以前自己不也是冲着她跟传统封建的女子不一样才另眼相看的吗，再说，那徐诘也是自己的朋友，大家都认识。 “哼，大哥~~，他们说的也太难听了，嫂子行得正，哪会有这些话传出来？”肖玉莹不遗余力的抹黑自己的嫂子，因为她实在是不喜欢陆曼，一个是抢了自己的大哥，自己大哥这样的人哪是她能配的上的。 再一个，本来结婚之前听说了陆曼才女，美女的名声，自己也好奇过一点，没想到结婚之后，自己聚会，那些朋友大都慕名来跟自己探听陆曼的事，把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现在说起肖家的女人，大家都知道陆曼，把她一个大小姐的风头都抢光了。 再说陆曼也不是个会放下身段讨好小姑子的人，对着不懂事的小姑子也就面上情，暗地里还很是看不起。，肖玉莹看着她那一脸清高的样子就不顺眼。在自家大哥面前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好气。 “那是你嫂子，说话注意点。”肖劭诚语气严肃，这是大是大非问题，必须端正对待。 看大哥下了脸，肖玉莹也就住嘴了，虽然喜欢歪缠着大哥，但大哥严肃时还是有几分畏惧的，也分得清什么时候在大哥面前不能纠缠。 “知道了~”肖玉莹瘪着嘴答应了。 “好了好了，大哥过两天带你去北极星定做几身衣服好吧，” “真的，大哥，你可不能食言，”肖玉莹马上回复笑脸，她早就想买北极星的衣服了，本来还只是想去大新百货看看的，自己好多朋友都有，早眼馋了，现在能去北极星定做，大哥还答应陪自己去，这可真是惊喜多多。忙不迭的点头，生怕大哥后悔。 第24章 不提晚上陆曼回来，肖玉莹背着肖劭诚和她眉目间的刀光剑影， 第二天，趁着肖劭诚休假，肖玉莹可记得哥哥的承诺，一早就拖着他出门了，不管是不是去为自己做衣服，能让大忙人哥哥陪自己那可是天大的惊喜了。 推开玻璃门，肖玉莹四处扫看，除了正中间挂着一些用布包好的衣服外，只有模特身上的样服了，不仅有些失望，报纸上吹的那么大，不会是骗人的吧。都没什么客人。 “肖将军！！欢迎，欢迎，”看到肖劭诚进来，如蕙心下一喜，那么大个人情欠着，如蕙心里可是不安的紧。 “徐小姐，这是我妹妹玉莹，对于你，我妹妹可是念念不忘，这次主要是带玉莹过来做几身衣服，不知道徐小姐方便吗？” “能得肖小姐的青睐可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有什么不方便的。徐小姐，看年纪，我们差不多，我就叫你玉莹吧。” 这么熟悉，哥哥肖劭诚除了家里几个女人，在外边可鲜少会给女人好脸，有情况！！虽然不喜欢嫂子，但哥哥也不是外边随随便便一个女人就能搭上的。肖玉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如蕙，心里略不舒服，是挺漂亮的，比自己也就差那么一点点，不会是又一个黏上来的苍蝇吧，。眼神很狐疑。 肖劭诚一看自己的妹妹就知道那脑袋瓜子里在转些什么，平常遇见年轻女孩，这妹妹都会这样，这么小年纪就操心， “想什么呢？”肖劭诚无奈的拍了一下小脑袋瓜， 肖玉莹看自己哥哥态度，就知道自己多想了，也就去掉了那些狐疑。 “你哥哥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呢，要不是他，我弟弟还不找到会遭什么罪呢？他可是指定说要给你做几件衣服的，对你可真好。”如蕙曾经也曾跟着自己的丈夫打拼过，也见识了些人，对于玉莹这样的娇小姐还是有些了解的。 她们锦衣玉食，没受过挫折，在这个叛逆的年纪，有着强烈的自尊心，又刚刚涉足成年人的世界，总认为自己已经长大了，希望能得到大家的肯定，不要总把自己当做小孩哄。对着这样的人，只有顺毛摸，不要高高在上，把她们当平等人对待，就能跟她们沟通了。 看她认真解释，对自己哥哥眼神里也没有那种恨不得贴上去的感觉，而且，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就已经有这么大的事业了，在上海也算创出了些名声，她喜欢有本事的人，尤其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成就，那是她无法做到的，虽自信，但离开家里，自己是办不到这些，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虽然自己嫂子也是年纪轻轻就名声大噪，但自己却没见她做过什么，只会假清高，别以为她不知道，那嫂子虽然面上一片温和，看自己却是瞧不起的，不就是认为自己娇气，无所事事嘛，哼，自己胎投的好，干嘛委屈自己， 从这这徐小姐眼神里，自己却看出她的真诚，心里也就有了丁点好感，当然也就一丁点，不讨厌的程度。 “这样啊~~”就知道哥哥不会忘记自己。哼，玉莹傲娇了， “呵呵，玉莹是真性情，” 玉莹瘪嘴， 转头看见挂着的一件红色真丝长裙，垂直而下的长裙如同流泻的瀑布，银光异彩，玉莹眼前一亮，指着对如蕙说， “那是别的客人量身定做还没取走的，在我们这里定做都是独一无二的，有了一件，绝对不会出现第二件，再说，这位客人是三十多岁的年纪，你穿着老气了，我给你根据你的风格重新设计，你看看再说。” 玉莹被拒绝有些不高兴，听着解释释怀了些，想到独一无二，玉莹就有些期待了，到时候自己可要好好看看，是不是真有报纸上吹得那么好，现在自己朋友圈里到处谈论的都是她，没想到这么年轻，该死的是还很漂亮。 让两人坐下休息，倒了杯咖啡，如蕙就拿着画板开始工作了，此时上午的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透过稀稀拉拉的树叶印在如蕙的背后，显现出柔和的轮廓，一个青春少女在阳光下恬淡柔和的样子就印在了肖劭诚的眼中，不过也就一闪而逝了， 那边肖玉莹百无聊赖的东看看西看看，把房间里挂着的衣服都翻遍了。又坐在沙发上拿着自家哥哥的手闹。 一会儿，如蕙又从里边工作间拿了几张设计稿出来，有两张是以前的草稿，是红色及膝小洋裙，热情张扬，一件是黑白蝙蝠衫配紧身裙，配上红色宽腰带束腰，看起来时尚大胆豪放高贵，再加上自己临时设计的两件晚礼服，两件裤装， 接到设计稿，玉莹便翻开来，一张张看下去，心里想像着自己穿着这样衣服的样子，觉得很新奇，设计上的模特就是按照自己的样子画的，没想到还真有两下子，不过自己可不会让她看出来，那也太给她脸了。 “怎么样？如果满意的话，我们就按照你的尺寸做出来了，” “行了，就这样吧。”肖劭诚看自己妹妹的表情就知道满意，直接答应了，女孩子总是磨磨唧唧的，既然已经满意了，干嘛还犹犹豫豫的，不知道心里总在琢磨些什么。自己可没那么多时间陪她在这里耗。 “嗯，”看自己哥哥嘴快答应了，玉莹也就没话说了。 “徐小姐，这次就谢谢你了，” “肖将军，别这么说，不说你对小武的救命之恩，那是那什么都无法报答的，当初，您在火车站还帮过我一次呢？” “什么火车站？”肖劭诚确定前几天是第一次见这女孩。 “去年十月份的时候，是你身边的一个侍从帮忙抓到的小偷，不然，我们还要吃大亏呢。” 肖劭诚想了想，记忆中模模糊糊的还真记起来了些，但怎么也无法把那乡下小姑娘和这女孩联系起来，变化太大了，难怪一点都没印象。这么一想，当初那两张充满好奇，充满希望的脸就和如今眼前的小姑娘重合了起来， “哦，记起来了，看来你还是得多注意点，才多久，就又出事了，” 说的如蕙脸上一囧，好像自己就是马虎的人似地，不过也真是，每次有事都遇见了他，而且都是他帮忙解决的。 “听说你那里有内奸，有没有找出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说一声。”说完，肖劭诚一愣，自己怎么会这么多管闲事？ “是，也只是怀疑而已，目前还没什么进展。”说起来也是快心病，这不找出来，就如噎在喉， “你也许可以从谁最终得到了好处，看看有没有人有大的变化，例如可以升职，家里多了一笔意外之财之类的。”想不出自己不对劲的原因，肖劭诚也就尽自己的经验提醒一下。 如蕙一想还真是，看来得从不同的角度看看问题。 第25章 听到肖劭诚的建议，如蕙就扩大怀疑对象了，很快，三十来岁的胡春来就进入了如蕙的视线。他是厂里的搬运工，本来前几天还到处借钱，这几天请假没来上班，因为以前也经常在没事情的时候请假，大家也没当回事， 但如蕙却注意到这次已经连续五天没来了，以前请假都是两三天的，更因为听到前段时间在借钱，虽然他不是能知道店里财务的人，但事情总是有意外的。 有了新的目标，如蕙便叫小铃铛格外注意一下胡春来， 这一注意，就发现他把自己的日常用品都带走了，如蕙心下更加肯定，便叫上小铃铛和付谨，要一个厂里和胡春来认识的人带路，前去胡家。 七拐八拐的穿过几条脏兮兮满是水渍的里弄，在一个棚户区里找到了胡家，那要摇摇欲坠的感觉让如蕙都觉得有心心惊胆战，几片木板拼接而成的门只抽掉了一片木板，一眼瞧去，黑洞洞的，瘆的慌。 付谨倒是对这毫无意外，毕竟，曾经他也是这里的一员，不过是处于这个阶层的上端，生活相对来说还是好些，但这种情况见得多了。 付谨前去敲门，里边一声苍老的声音传来，“来了”沙哑的就像幽灵从深渊中出现，如蕙鸡皮疙瘩都有些起来了。 一会，一个满头白发，弓着七十度身子的老婆婆慢悠悠的挪出来了，见着几个穿着光鲜亮丽的人，也没什么惊讶，很平静的接受，就像早知道会有人来一样。 如蕙本来心里老大的火，现在倒是平静了一些，对着这样年纪的老婆婆，如蕙也发不出脾气。 “老婆婆，这是胡春来家吗？” “是啊，进来吧”老婆婆侧身，脸上平静的看不出什么，躬身就往里边挪步。 如蕙三人进去，黑洞洞的房子里中间摆着有两张瘸腿凳子，一个黑黝黝的小桌子，墙边摆着一张床，旁边还有一个竹席搭的床铺，靠侧门边的墙角架子上摆着瓶瓶罐罐，一些吃饭的碗，看样子，厨房就是侧门边搭着的小灶台， 一家人就是在这二十来平方的地方生活，清平如洗，如蕙看这样子，也稍微理解了为什么胡春来会做这种事了，但心中还是难掩愤怒，难道因为贫困就能伤害别人吗？ 如蕙接过老婆婆端来的水，全是缺角的碗里装的就是清水，都没舍得用柴火烧开， “招待不周了，” “没什么，老婆婆，胡春来在家吗” “他犯事了吧？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老婆婆平静的说，但微湿的眼角还是透露出她的伤心。 缓缓地，老婆婆吐出几句话，“前几天他拿了一笔钱回来，带着猫儿去四海医院了，” 老婆婆停顿了一下，“哦，猫儿就是我孙女。”说完，也不再理她们，径自去灶台上鼓捣去了， 如蕙也就完全肯定了胡春来的事，既然知道了胡春来的地点，也不再逼迫这个可怜的老婆婆，她知道她在忍着，忍着自己这群受害者去拿她的儿子问罪，等待着审判， 出了胡家，如蕙向邻居打听， 据他邻居说，胡春来有个女儿胡草儿，小名猫儿，六岁了，小女儿一直以来就有病，长期关在家里，用药淹着，老婆跑了，家里就剩一个老娘，最近他女儿的病听说好像更严重了，前几天还到处借钱来着，最近几天不见人影了，不知道是不是把女儿送走了， 如蕙一行打车去了四海医院，这是一家教会医院，在这一带很有些名气，到前台打听到胡春来女儿住在三楼， 到了房间，看见胡春来正在给一个小女孩擦身子，看见如蕙几人的身影，顿了顿， “姐姐，是来找爸爸的吗？”小女孩瘦瘦小小的，脸色泛青，躺在床上就像个小大人似地，很恬静，完全没有病人的害怕，也没有小孩子的活泼。 “小妹妹好勇敢哦，几岁了？” “七岁了。” 胡春来手上不停，继续给女儿擦完，给穿上衣服，安慰了一下女儿，端水出来，才示意如蕙几人走远， 到了拐角处，放下脸盆，眼泪一下子刷的就流下来了， “胡春来，小武的事情，是不是你勾结的外人？”付谨很严厉的问道。 “徐小姐，我知道我不是人，但是在给我两天时间，我女儿两天后就可以出院了，我可以任你处置。”胡春来砰的就跪在了入会的面前，泪流满面，一个大男人软成了一滩泥。 “你女儿什么病？”如蕙问道。 “她妈怀她的时候营养就不好，还早产，心肺发育的不好，身体一直不健康。”说起女儿，胡春来的脸色更加担忧，他不怕自己出什么事，但自己不在了，自己女儿可怎么办，从小不能跑跳，连大一点的情绪波动都不能有，自己还有个老母亲， 但是能怎么办，女儿病发作了，再不住院治疗就没救了，自己只有这一个孩子，剜了自己的心都不够给她的，自己没本事，欠了一屁股债了，所有人都被借怕了。 “你是怎么勾搭上那些人的？那些是什么人？”当初肖将军从劫匪那里救出小武，据说三个劫匪全死了，也就没追究来历了，但如蕙现在找到了胡春来，就想了解一下，毕竟，斩草除根，谨慎一下总是好的。 “那三个人我只认识猴子，是从我们那弄里出去的，前段时间回家来，家里没什么人了，另外两个据说是外省来的，好像是仇家寻仇跑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胡春来这是认命了，从开始坐下这件事起，就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他知道自己老板是个好人，对工人的条件很优厚，不像别的厂子里，总会闹出些事，对工人就像畜生般使唤。 现在他什么都倒了出来，只求不要牵连到自己的母亲女儿， 如蕙了解了一下，对于胡春来任打任杀的态度倒是不好办了，本来，知道是有内奸时，那是杀了他的心都有的， “那你怎么知道店里钱的事？”如蕙很奇怪，这完全不是胡春来这种边缘人物能知道的。 “是小陈在摊子上喝酒和别人吹牛时，我在旁边听了一耳朵。” 如蕙才知道，原来还没冤枉了小陈，只是可能他自己都不一定记得自己说过这件事，却引发了后边的绑架案。 如蕙虽然可怜胡春来，但也没有做圣母，大方的原谅伤害自己亲人的人，最后，还是送去了巡捕房，因为受害者没有要求严判，更是未遂，也就判了八年， “小铃铛，有时间时，没事拿点吃的用的给胡家，”如蕙还是怜惜那可怜的祖孙俩的， “知道了，” “那小陈，结算下工资，开了吧，”虽不是故意的，但店里也不能留下酗酒，大舌头，每个稳重的人，看来，一切还得重新制定规章制度，形成企业文化。才是企业的长久之道。 第26章 肖府，下午，陆曼参加完和朋友们的诗评会，累了一天回到家里，没人，真好，叫佣人放好热水，懒洋洋的泡了个澡，全身放松后，躺床上睡去了， 晚上，有敲门声叫吃晚饭，穿着紫红色丝绸睡衣，露出一节莹白如玉的小腿，披散着卷发，水盈盈的丹凤眼，神情慵懒的下楼，端庄中不自禁的会流露出妩媚， 玉莹不在，肖劭诚笔直的坐在餐桌前了，皱着眉头看着妻子，有些不满意，谁大白天的睡懒觉，还衣衫不整， “在家就收拾齐整，还有不要经常玩到那么晚，生活不规律，身体还要不要了，” 看着丈夫不悦的表情，陆曼没放在心上，以前刚生活在一起时，那时自己还抱着相亲相爱的幻想，但生活久了，就知道这人就是太严肃了，把家里也当军营一样，一点生活情趣都没有，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工作能当饭吃~，再如何劝说也是改变不了的，也就不报期望了，这种男人也不是能听女人话的人。 “知道了，我一个人在家无聊死了，不出去玩还能干什么，你又没时间陪我。”说起这个陆曼也是一肚子怨气，难道她堂堂一大才女，社交名媛，只能呆在家里相夫教子，做个家庭主妇，从此柴木油盐，没有自己的思想，没有自由，憋闷的活着吗？才不要这样的生活，但自己嫁给了这样的男人，还能怎么办呢？想起来，神情有落寞了下去。 “你就不能像别人家的太太一样，好好照顾家里，你看你什么时候写过信回老家问候一声，什么都不放在心上。”肖劭诚也是很不满，一个嫁了人的妇人，天天夜不归宿的像什么话， 侍女摆上四个凉菜，四个热菜，两个汤，退了下去， 整个餐厅安安静静的，桌子上悄无声息，肖劭诚没觉得哪里不对，从小受的教育就是食不言寝不语，这么多年，早已深入骨髓，浸透了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吃晚饭，肖劭诚散完步回来就要往书房走，特意在大厅等着的陆曼拦住了， “将军，三天后，胡耿先生会在家举行宴会，大家都是一起去，你那天有时间没？” 要是有可能，陆曼也不会邀请自己的丈夫，是在他从不是个有情趣格调的人，以前在聚会上，从来都和自己的朋友谈不到一起去，自己的朋友是知识分子，谈论的是当前政治形势，谈论风花雪月，但自己的丈夫却是个武夫，对于自己朋友的高谈阔论从来是嗤之以鼻，当然，还不至于在人前就现出来，但人后自己还看不出那态度嘛， 但这次是胡先生举行宴会，胡先生作为文学界泰山北斗的人物，自己当然得尊重些，朋友们也都说明了，有另一半的都得带上，自己一个人也不好意思啊。 “是后天，我团里有事，走不开，叫清远陪你去吧，”清远叫徐诘，字清远，是肖劭诚老师梁启超的弟子，和肖劭诚算是师兄弟，和陆曼也玩得来。肖劭诚觉得这主意很好，反正他们的兴趣爱好都差不多，喜欢歌舞宴会， “又没时间，算了，本来也指望不上你，”陆曼意兴阑珊，没在看一边的丈夫，央央的上楼了。 这两天陆曼照样三更半夜的一身酒气的回来，也没搭理脸色已经青得发黑的丈夫，自顾自地照样出去看戏打牌跳舞，反正这日子也就这样了，还不兴自己给自己找点乐子，不然都快闷死了， 肖劭诚第二天就去团里了，这次的训练得一个月，暂时是回不来，也没注意到自己的妻子两天没搭理自己，单方面冷战了，只一门心思放在了训练上。 到了宴会的日子，徐诘如约来到肖府，打扮一新的陆曼光鲜亮丽的走了出来，和打扮绅士，翩翩君子的徐诘站在一起，还真有一对璧人的感觉。 不过，往常总是温温和和，幽默风趣的徐诘此时却是满脸落寞，陆曼不由得起了好奇， “清远,怎么这么不高兴？难道不想和我一起去？”听到这称呼，就知道陆曼和徐诘的关系错不了，她和自己的丈夫结婚四五年了，还是一声将军。 “恩，哪有，能和你这样的大美人一起是我烧了高香，哪敢嫌弃，”徐诘连忙求饶， “只是下午收到消息，说林芝兰小姐要结婚了，”徐诘低落的说道， “怎么会，前段时间，你们不是还很亲密么，怎么这么突然。”陆曼也是吓了一跳， 林芝兰也是陆曼一起聚会的对象之一，是留法高材生，前段时间和清远还打的火热，大家都是送上祝福的，三个月前，清远甚至和自己的妻子离了婚，为了这个，可是顶了家里老大的压力，就差没被丢出去，为了顺利离婚，甚至放弃了两个儿子的抚养权，归给了他的妻子。 “不知道，我也是突然收到消息，”徐诘显得心事重重，难怪能去参加胡先生的宴会都没兴致了，他可是盼了好久。胡先生一直是他的尊敬的偶像。 一瞬间，两人原来兴致勃勃的气氛都凝固了， “总要有个说法，弄个明白吧。”陆曼说道。 “她不见我，是不是被家里人关起来了，”徐诘还抱着幻想，希望这次的婚讯不是芝兰自己的决定，也许是被家里逼得。 “那结婚对象是谁？” “就是她那个未婚夫，金明远。” 徐诘很困难的说了出来，不过是在陆曼面前，两人是知己好友，也没什么丢人的， “她一定是被逼的是不是，她说过她把未婚夫不过是看做哥哥，只是青梅竹马，家里人定的娃娃亲而已。” “她说过要自由，不接受封建包办婚姻的！！”徐诘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幻想着自己能见她一面，亲自说服她的父母， “清远，” 第27章 两人到了胡家，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到了，大家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低声谈论着，低眉浅笑，媚眼翻飞，一个个打扮一新的男男女女端着酒杯花蝴蝶一样穿梭其间， 这次胡家举办宴会，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胡耿先生的没妹妹从美国留洋回来，此时正好进入社交界，便有了这次的宴会。 “陆曼，清远，你们来了。”给主人打过招呼，一一问候之后，端着酒杯走着，那边沙发上几个青年男女就叫住了陆曼徐诘， “可夫，金莲，家成，郑亮，曼儿，你们都这么早到了，” “嘿，这么晚可得罚一杯，” “行，该罚，”陆曼爽快的端起伸到前面来的酒杯，一仰而尽。 “好，爽快，不愧是女中豪杰。” 喝完酒，陆曼一屁股坐在冯金莲的身边，这些都是大家常聚的，玩的比较好的人，也都是文学界顶顶有名的才子才女。 “是金莲啊，最近怎么样，听说你那文章可是引起轰动的。” “还能怎么样，我辈既然生在这个时代，并且有辛接受教育，开阔了思想，就有我们的责任，解放民众的思想，帮助他们抛弃愚昧落后的封建思想也是我们应该做的。”冯金莲说起自己的文章，语气间还是隐隐露出得意，能做到这一步的人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 “再说了，也不全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可夫帮了很多忙的。”冯金莲谦虚的圆过话来，可不能表现的太张扬了。 “那也是你的本事，”坐在一旁的郁可夫握着冯金莲的手，眼神里充满爱意，与冯金莲相视一笑。 “嘿，我说你们夫妻俩，别在外边还这么腻腻歪歪的，纯心让人眼馋不是。” “清远，听说芝兰小姐要结婚了，这是怎么回事”那边郁可夫拉着徐诘坐下， “海，别问了，我还想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人又见不着。” “别急，到时候陪你一起去问问，”郁可夫很哥俩好的说道，毕竟林志兰和徐诘的感情都是大家看得见的，当初，徐诘为了追求芝兰，可是创造了不少浪漫记录，才子佳人，也是佳话。 “女士们，想什么，大家静一静，今天，邀请大家来，主要是小妹胡可贞从美国回来，大家年轻人互相认识一下，”等人差不多到齐，胡先生就介绍起了自己的妹妹。 上来的是穿着一身奶白色小洋装的女孩，常常的直发，瓜子般的笑脸，小鼻子小嘴巴，看起来温温柔柔的， “大家好，我是胡可贞，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文学系，以后请多多关照，” “嘿，我们这里又多了一位才女，长得还很漂亮，性格目前看起来还很温柔，单身的，注意了，下手要趁早。”徐诘旁边站着的章家成大大咧咧的说道，他不像徐诘清俊君子，长得俊美耀眼，灼人眼球，一般人和他走在一起，他永远是最先被注意到的一个。 “得了，家成，只要你不与我们争抢，我们就都有机会。”旁边的郑亮翻了一白眼，就因为他在，挡了大家多少桃花，好好的一青年才俊都被衬托成狗尾巴草了， “那是天生丽质难自弃，没办法！你也可以用你的内在美去打动人啊，怎么能那么肤浅的归结于外表呢？”章家成自恋的说道。 “哼，这位看起来真是温柔，更何况是胡先生的妹妹，家教肯定没得说，是兄弟，这次就识相点，别挡我路。”郑亮一本正经的说道，看起来是真想追求。 “兄弟，你认真的？”章家成一胳膊箍住郑亮的脖子，低头凑在一起说道。 “那还能假的！！”仿佛被诬蔑了自己的真心，郑亮气愤的说道。 “行！！那兄弟祝福你，好运！！要不要教你几招？包你手到擒来。”章家成贼眉兮兮的说。 *** 不理几个插科打诨的家伙，陆曼和徐诘端着酒杯出了宅子，慢慢的走到了外面的花园里，找到一个幽静的藤椅上坐下。 “今天怎么没见劭诚？”不想再谈自己的失意，徐诘率先问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人，从来都是不参加这些聚会的，我哪有那么大的脸面能请动他。”陆曼郁郁寡欢， “劭诚，我知道，他年轻有为，现在已经是中将了，同龄人中没人有那么厉害，再说，他对人还是很尊重的，”徐诘安慰道。 “那又怎么样，我有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我需要的是一个爱我的丈夫，是实实在在的感情，是热情的生活，自由的呼吸，而不是像笼中鸟一样被圈起来，每天窒息的生活着。” “这样出卖了自由和思想的富贵我不稀罕！！那人只会围着名利打转，冷冰冰的，就像没有思想的工作机器，还要求我像保留这那些封建糟粕的思想，安安心心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好，我出来跳个舞还会被骂。 我是个有血肉有思想的人，不是任他摆弄的机器！！”陆曼越说越激动，想起这几年的生活，真是憋闷，在外人面前还要保持着光鲜亮丽的一面，不能让人发现从来都是骄傲的陆曼居然生活失意，那还不被笑死。也只有在清远身边才能吐露一二。 “这些年你就是过的这样的日子吗？你怎么不早说！他怎么能这么□□！！” 徐诘气愤了，一直以为小曼和劭诚夫妻感情好，毕竟那是人人都看得见的，没想到只是小曼委曲求全，自己装出来的维持体面！！她过的居然是如此不自由的日子，如此的不快乐。 从来都是热情活泼向往着自由飞翔的小曼被折去双翼会有多么悲惨。 “小曼，你不要怕，我去找他说理去！！”他不能让小曼继续这样生活下去了，不然都得憋出病来，难怪她的身体确实越来越不好了， “算了，清远，他那人你还不知道，最是个倔脾气，要是能被人劝说那还是他吗？” “那也不能这样欺负你啊！！你就是太善良了。” “只能怪命运的捉弄，”陆曼自嘲。 “是啊，都是命运的捉弄，没想到我们倒成了一对失意的人，还真是同病相怜”想到自己的事，徐诘也是一阵无力。 听到这里，两人到期了惺惺相惜的感觉，两人自嘲的呵呵一笑。 第28章 训练回来的肖劭诚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了家,迎接他的确是冷冰冰的房子，肖劭诚有些不悦,一瞬间想起了那双明亮的眼睛，满是爱意的照顾着自己的弟弟,亲人间的温馨让此时疲惫的肖劭诚有些微的软弱,不过一瞬间就恢复了冰冷，还有好多事等着自己去处理,哪有时间伤春悲秋,更何况，他也从不认为自己会有这种软弱的心态,也许只是太疲惫了，毕竟已经三天没合眼了，也许只是一时间对妻子的不满。 “小文，小文，” “来了，老爷回来了，要不要吃点东西。”小文手在洁白的围裙上擦了擦，小跑着赶了过来，小小年纪已经初显婀娜，看见脸色不好的老爷，脸色发青，眼袋都出来了，一身疲惫，这在从来都是精神抖擞，严肃笔挺的老爷身上可不常见，看来确实是忙坏了，想着是先吃点东西还是先去休息，忙问道。 “恩，下碗面条吧，，那个快点，太太小姐呢？” “小姐去读书了，太太和徐先生出去了，”说起太太，小文也是一肚子不满，自家老爷这么好，还不好好伺候着，却大白天的天天跟着一个男人出去，真是不会惜福。但自己只是个伺候的，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更紧着些老爷。 “哦，快去下面吧，”说完就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睛，等小文端着热腾腾的鸡蛋面出来时，就看见自家老爷已经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老爷，先吃点东西再睡吧，”小文在旁边轻轻的说，毕竟这么睡着也不舒服，这么累，肯定也还没吃东西呢， “恩，”肖劭诚睁开黏住的眼睛，搓几把，只是几分钟，也已经放松了很多，坐在桌子边，很快把一海碗面都吃的丁点不剩。 接着在楼上眯了一会，精神些之后，又去了书房，拿出文件处理了起来。 直到晚饭时间，妹妹玉莹蹦蹦跳跳的回来了， “大姑娘家的，好好走路。”肖劭诚看不得自家妹妹乱窜的样子，都快要嫁人的年纪了，还不好好改正，得等到什么时候。 “知道了，”真受不了哥哥的挑剔。玉莹一翻白眼，调整表情，整整衣服，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过来，看起来还像那么回事，毕竟也是从小耳濡目染的，正经起来差不到哪里去。 “就知道嫂子还没回来，哥~，你就知道管我，你也不管管嫂子，成天跟着男人出去，不是丢我们肖家的脸嘛~，”玉莹是不会放弃任何能告自己嫂子状的机会的，不过，也不能怪她啊，谁让她行不正坐不直呢， “那是徐诘，也算是我师弟，别乱猜，”肖劭诚虽不怎么高兴，但也不会在妹妹面前露出来，更何况是这些无根无据的猜测，伤情份。 “哼，你把他当师弟，他不知道把不把你当师兄呢，别到时候被带了绿帽子才知道。”肖玉莹怒了，她还不是为了哥哥好， “玉莹，一个女孩子怎么说话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没教过你？” “知道了知道了，就知道管我，”随便扒拉了两口，筷子一甩，就上楼了，哼，她才不信嫂子能是清白的呢，别让她抓到把柄。 肖劭诚无奈的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吃完了晚饭。 晚上十一点，肖劭诚放下手中的笔，揉揉酸痛的脖子，看看时钟 ，还没回来，难道最近都这样，太不像话了， “滴滴，~~~”汽车的声音在外边想起，肖劭诚从窗户上往外看去，只见徐诘风度翩翩的打开车门搀着笑语晏晏脚步踉跄的陆曼出来，亲密的交谈着，看起来很和谐，可是很刺眼。不仅晚归，还喝醉酒！ 他知道自己是个冷清的人，这么多年也知道自己的爱热闹，好显摆，自己没办法陪着她，没办法给她带来快乐满足，但自认为对她也算好了，给了她足够的尊重体面，也并不是不让她出去，可并不意味着可以三更半夜的，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不把家当回事， 徐诘扶着有些发酒疯的陆曼进了门，黑暗的屋子一瞬间敞亮，楼上一声军装笔挺的肖劭诚冷着脸下楼来。 “劭诚，还没睡呢，小曼今天高兴，喝的有些多。”徐诘解饿道。 “怎么这么晚才回，不知道自己是已婚的妇人了吗？”肖劭诚口气有些火。能憋住没在外人面前发飙已经是好涵养了。 “劭诚，虽然你是我师兄，但这件事上我还是得好好跟你说道，什么叫已婚妇人，小曼结婚了就不能有她的自由了吗？她是你妻子没错，但她更是她自己，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爱好，她热情，奔放，有才华，是属于外面的，你这样把她绑住，那是在扼杀她的生命！！！她不快乐！！” 徐诘平时还是很尊重崇拜肖劭诚的，虽然自己也是大家口中的有为青年，但肖劭诚不一样，在父母口中，肖劭诚和他们就是平等的，是有资格和他们平起平坐谈话的，而自己最多只是个做出了点成绩的晚辈，好的时候表扬一番而已，所以，一般时候，徐诘面对自己的这个师兄也是有些发憷，这是借着酒劲，抒发一下自己内心的愤慨， “清远，清远，我们继续喝，不回家，清远，我不想回家~~”那边陆曼靠在沙发上，抱着枕头发酒疯。 肖劭诚只觉额头一跳一跳的，从来没有人能让自己这么生气， “清远，你以什么立场来跟我说这话？” “劭诚，你这是强词夺理，任何一个小曼的朋友看见她过着这样的日子都会打抱不平，我们不是你，冷心冷肺的只知道事业，权利，我们的血是热的！”徐诘震怒了，没想到自己只以为师兄只是有着封建残余思想，不喜欢小曼交际，但没想到却怀疑自己和小曼的关系， 他和小曼是朋友，更是知己，他们有共同的爱好，共同的理想，共同的追求，是最纯洁的，师兄怎么能怀疑小曼，小曼嫁给了她，受了多少委屈，现在还要被带上帽子！ 肖劭诚很头疼，他又不是没眼睛，以前是信任他们，从不怀疑，而且自己确实没法陪伴妻子，很愧疚，才同意让有同样爱好的师弟来陪伴她，没想到事情居然到了这一步，他如果再看不出来，他就没资格当上将军了。 “吵什么呢？大晚上的，”楼上玉莹穿着藕荷色睡衣走下楼来，披散着头发，没了白天的张牙舞爪，看起来还是很甜美的小美女一枚。 “玉莹，大人的事你别管，回房间睡觉去！”肖劭诚不想妹妹小小年纪就接触这些，他妹妹只要开开心心的就行了。 “哟，嫂子回来了，今天回来的还挺早的。”玉莹不动声色的上眼药。 肖劭诚脸色更黑了， “玉莹，快去睡觉吧，这种事不是你该管的。”徐诘也是不想玉莹看到，毕竟也是看着玉莹长大的， 看着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带着圆框眼镜，斯斯文文，君子如玉的徐诘，肖玉莹本来还想说的话噎在了喉咙里， 自从自家哥哥成为徐诘的师兄以来，徐诘出入肖府的时间就很多了，长辈们又都对他赞不绝口，玉莹更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对着帅气绅士的徐诘也就有了几分好感，只是以前徐诘早结婚了，玉莹也没有什么想头， 但现在不一样了徐诘离婚了，再次成为黄金单身汉，即使有两个孩子，但那不是给了他前妻了吗？再说，以徐诘的人品才华，这点小瑕疵也可以忽略，只是没想到，现在居然和自家嫂子走在了一起， 哼！肯定是嫂子趁着哥哥不在家，不要脸的勾引他的，本来还想在说几句，不想在徐诘面前失态，才忍住了，万分不甘的上楼了，但也没进房间，躲在拐角处偷听。 “清远，这事是我的家务事，不是你该管的，谢谢你送我妻子回来，我就不送了，”肖劭诚不想在和他掰扯了，虽然他不是没文化，但毕竟还是个军人，有着军人的所有性格，和这些秀才还真是谈不到一起。能噎死人。 “师兄，我是看不下去才说的，真的，小曼都生病了，我不能看着她继续这样下去了，不然，他的身体会垮的！”徐诘也稍微恢复了些理智，虽心里有些打怵，但为了小曼，他还是得劝说一二， “我说过了，谢谢你对我妻子的照顾，但她是我的妻子，我会处理好的。” “你处理，你处理就是把她关在家里，不许干这不许干那，囚禁她的身体！！囚禁她的灵魂！！”徐诘没想到肖劭诚一点也听不进劝， “我说了，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夜深了，清远先回去吧。”说完也不再管他了，抱起昏睡的陆曼就回了房间，留下一脸憋气的徐诘。 看着躺在床上睡得深沉的陆曼，肖劭诚很无力，还要怎么做呢，怎么就不能像别的太太一样，安安心心的相夫教子呢，所有的富贵荣华，自己都可以给，到底该拿她怎么办？ 第29章 如蕙揪出来内奸,虽然过程很纠结，但结果还是可以的,放下了一大心事，那边甄静也来了消息,打听到了合适的房子,就在离这里不是很远的一个花园洋房小区，里边住着的都是些富人或学者,安全条件还不错,这是一对老夫妻要跟着儿子去南洋，急着卖了房子,才以比较便宜的价格给了如蕙。 如蕙搬家这天，甄静，欣怡等很多朋友都来帮忙，前天已经花了一天时间整理好了要搬的东西，大包小包热热闹闹的坐着车来到新买的小洋房，虽然花了几千大洋，心痛的要死，但真正住在了里边，如蕙那土豪的心一下子然了起来，曾经跟着自己的丈夫的时候都没有在上海这么好的地段有洋房，这辈子没想到能靠着自己的能力实现，那不是一般的满足，再说，现在虽然因为社会动荡，地价不贵，房产不兴，但这里毕竟是上海，是万国租界的地方，很多富豪都因为寻求庇护跑到上海，所以，暂时来说，上海的房价还是出于上升的趋势。 洋房比较靠中间，门前有一个十几平米的小草坪，靠边的地方还被前任老太太开了畦菜地，里边种着些小菜，现在倒便宜了如蕙，自己种点小菜倒也有几分野趣。 帮着收拾好房子，把急用的东西整理好，已经是中午了，如蕙也没请保姆，不是没这个钱，实在是长在红旗下几十年，虽然乍富了一段时间，但毕竟还是草根，还真接受不了家里出现一个外人，干什么都有人看着，自己又不是七老八十做不了事情了， 这一大群朋友都在，新房子按规矩搬进去第一天也是得暖灶的，如蕙自己买了些菜，就打算自己动手了，不是说，虽然手艺比不上大厨，但家常小菜做的还是不错的。 热热闹闹了一天，终于安顿下来了，这是一个两层楼加上顶层小阁楼的房子，总共有四间卧室，一间书房，一个大厅，两个卫生间，还有两个供下人居住的小杂物间，对于全家只有两口人的如蕙来说，已经是了不得的奢侈了，因为上任主人是书香门第，所以装修的偏向中式，没有完全按照目前小洋房大流风格的洛可可样式。 但如蕙很高兴，因为他们把一些笨重的家具也都留下来了，虽然样式老旧，但过个几十年就不一样了，这可是黄花梨啊！千金难买的好木料，更何况这么完整的家具。 生活恢复了平静，如蕙就着手整理一下目前的产业，因为前段时间的事，如蕙发觉了自己的不足，自己的事业能崛起的这么快，靠的是自己的先知先觉，完全是自己的创意撑起来的，但，现在北极星从一家服装店发展成了一家公司，以后也会越发壮大，人员越来越多，越来越杂，就不能靠着自己一个人支撑了，那是不现实的，而且自己一旦出了点什么事情，或者做错了什么决策，公司将走向万劫不复。毕竟自己也不是万能的，对于这个时代的规则，自己还不如本土的人员，如蕙终于清醒的认识到了这一点。 如蕙这些天征求目前高层的意见，回想着前世自己知道的一些东西，综合起来考虑，完全沉浸在公司组建，规章制度的确立上， 花了半个月，如蕙终于把东西弄出来了，高层人员没怎么变动，只是确立了职位名称，明确负责事项， 把文件下发下去，引起了一阵议论，这是公司成立以来第一件大动作，也都知道是老板亲自下的决定，无可更改，虽工资没什么变动，但明确的奖惩制度却是给一些人带来了激励，做的好可不是口头上的夸夸，而是有实实在在的金钱上的好处，对于平常偷奸耍滑的人，喜欢抽烟喝酒，插科打诨的人，这惩罚制度也是一个紧箍咒，那些人虽然抱怨，骂骂咧咧的，但也没敢挑战权威，前段时间被开除的小陈可是前车之鉴，再说，现在也很难找到这样和善，工资待遇好的主家了。抱怨了一通也就老老实实了。 对于定期举行的企业文化的学习，虽大部分人表示不赞同，包括其中几位高管，认为完全是在耽误时间，浪费人力物力。但在如蕙的坚持下，大家也没硬顶着反对，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不过后来却证实了这个决策的前瞻性，所有的企业里，北极星永远是氛围最好，最团结的公司。 职责明确之后，如蕙的工作量一下子减轻了很多，除了在一些必要的文件上签字之外，只要没事拿出一些设计稿就行了。 松懈下来的如蕙也就有时间考虑一下自己的交际了，随着北极星的发展，如蕙也从一个孤女变成拥有一家公司的老板，而且产品还颇受太太小姐们的欢迎，也渐渐地把如蕙当做了一个可以接纳进自己圈子里的人，于是，出现在如蕙手上的邀请函也就越来越多了，以前因为忙，再一个因为地位的不平等，如蕙除了几个要好朋友的小聚会接受之外从没接受过别人的邀请，她也知道，那时那些人邀请她也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好一点的裁缝而已，只是因为好奇，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如蕙也不会那么贱的上赶着巴结。 但现在公司发展成了一定的规模，但自己却并没有什么后台，以前因为不显眼，大家也不觉得一个小女孩能成什么事，也没放在眼里，所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人上来找麻烦， 但如蕙清楚的知道，这种情况维持不了多久，等知道公司的状况，在了解到如蕙的底细，到时候扑上来的就不仅仅是苍蝇了，还有可能是饿狼。 所以，如蕙也慢慢的要打开自己的交际圈，虽然自己不喜欢应酬，但这种事情避免不了，中国是人情社会，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如蕙翻来覆去的挑挑拣拣，最后选中了富太太的邀请，富太太是富民元的太太，富民元祖上是个大官，但清末时站错队，得罪了老太后，被边缘化了，最后靠着以前的关系经商，也混的风生水起。如今在上海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在这邀请函里边，富太太既不是最有权的，也不是最有钱的，但她确是人脉很广，长袖善舞，也有个急公好义乐善好施的名声，她常常会举办一些慈善宴会，组织大家捐款捐钱，在这方面，还是很有些影响力， 自己对于这个时代，即使知道整个大地上的同胞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但是却没甚么办法，当然，不是圣母的想拯救所有的人，只是，在众多选择中，在不会损害自己利益的情况下，偏向的选择做一点好事，也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一点，自己没能力没人脉做事，那就把钱交给有能力的人做，既然富太太能维持这么多年的好名声，至少事情还是比较靠谱的。而且首先，如蕙对这个人的印象就比较好了，当然，这次只是一个简单的聚会，办慈善捐款也不能很频繁的，那样就招人厌了。 到了七月二十五，如蕙穿着一身香槟色流苏长裙，既不会让人看轻了，也不会花枝招展的抢人风头，毕竟如蕙也知道，虽然那些人慢慢的接受了自己，但也只是认可了自己有这个机会，而不是就等同于能和那些大家小姐了，毕竟自己才刚刚发发迹，主要的还是只是个孤女，谁知道能风光多久，在这个时代，虽然佩服有能力的人，但也只是赞叹一声，真正忌惮的是家庭背景深厚的，那才是有底蕴， 傍晚，甄静也是一身粉色荷叶裙，早早的坐着家里的车来接如蕙，甄静也是商家小姐，这种宴会本来是不喜欢参加的，但听说如蕙要去，也兴致勃勃的准备了，知道如蕙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自然得保驾护航了， “如蕙，你今天真漂亮！”甄静难得看到如蕙穿的这么正式，水银乍泄般的裙子看起来高贵典雅，虽然平时如蕙也会稍微打扮，但也只是家常衣服，看起来清新自然，如同邻家女孩，现在更像是一个贵女了， “甄静，你也很漂亮，还有谢谢你了，不然，我到宴会上还是一抹黑，可别闹了笑话。” “那有什么，我们是朋友嘛，两肋插刀的！！再说，我娘也要我多参加一些这样的宴会，别害怕了，到时只要听着她们说话，吃吃喝喝就行了。”甄静虽然不喜欢这样只会谈些衣服首饰，互相吹捧一下对方，一些家长里短的宴会，但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举办的，也算是年轻人互相接触一下的场合，甄母还是很乐意甄静能多参加这样的宴会，多认识一些人的，反正又不是没有长辈在，那些只有年轻男男女女的舞会，在老一辈的眼里还是有伤风化的。虽然知道是年轻人的新想法，但还是很难认同。 作者有话要说：文章入v了，凌晨了还在码字，还有一章啊，要加油，看起来明天还不知道起不起的来，要上班啊！！好痛苦，但是为了更新，继续码吧，不能说话不算话啊，说了三更的， 新人入v，请多多支持，不容易啊，给点动力吧。么么哒！！！ 第30章 司机开着车到了富宅,这是一座老式大宅子，占地面积比较大,如蕙第一次来，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很识趣的到得比较早。 “这是徐小姐,可是久仰大名了，你可真是难请呢？这次来了就好好玩玩,年轻人多认识几个朋友。一起聊聊。”富太太长得也有些富态,但笑容满面，看起来很善谈,也很和善，皮肤水嫩光滑，四十多岁的人了看起来还跟三十来岁一样， “富太太抬举了，能得到富太太的邀请，已经让如蕙受宠若惊了，” “年纪轻轻的就这么能干，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福气呢，快别这么谦虚了，进去做，好好玩啊！！”富太太拉着如蕙的手笑着，看见旁边的甄静说道， “静丫头，这里你也常来，我就不招待你了，好好玩啊。” “哪能劳烦您招待呢，您去忙吧，我都熟悉。”甄静一点不客气，实在是两家太相熟了，两方家里也算是世交了。 走进内宅，三三两两的也有了一些人，纷纷和甄静打着招呼，互相介绍一下如蕙，稍微接触了解了一下如蕙的性格，还不是很讨厌，也没什么排斥，加上甄静的原因，如蕙很快就加入了她们的圈子， “是陆曼她们来了，这次，她们怎么也会来参加这种长辈举行的宴会了，不是一直不稀罕嘛，”看到外边熙熙攘攘的有了些动静，甄静转头去瞧热闹，看见进来的几个人很是好奇。 “什么呀，假清高，不就是有个才女的名声么，也没见做出什么有才的事情来，不过是帮忙做个翻译而已，就吹得那么大，也不怕吹破了牛皮。”另一个女孩子显然是不喜欢外面一行人的，如蕙记得她，刚刚介绍说是叫厉娜的女孩子， “小声点，姑奶奶，别被人听到了，”旁边一个温婉的女孩子赶紧拉了拉她的袖子，好像是叫木苁吧，这名字挺特别的，如蕙也是好一阵才记住。 如蕙看过去，一行四人两男两女，如何认识其中的两个，就是郁可夫和她的新太太冯金莲，看来另一个女的就是陆曼了，如蕙对这个名字很熟悉，她确定自己没见过，那么就是曾经知道的历史了，看起来还是个名人，因为历史不太好，也不记得是因为记录在历史里了。难道还是会因为烈士吗？不怪如蕙这么猜，在民国这段风雨飘摇的时期，一个女人最容易被历史记住的原因就是因为成为革命烈士了，像秋瑾，刘胡兰，如蕙就记得蛮清楚的。 但看一个艳光四射眉眼带着风情的女人，如蕙有不这么觉得了，这怎么看都不想是能成为烈士的女人，也许是嫁给了一个伟人吧，可那自己也只记得杨开慧宋美龄之类的啊，没听说还有一个叫陆曼的嫁给了谁。算了，那又不关自己的事，想那么多干嘛， “哼！还怕他不成，自己做出不要脸的事还怕被人说，嫁给肖劭诚那样前程远大的将军还不够，居然还不要脸的出来勾引徐诘先生！！”厉娜很打抱不平，两个乘龙快婿都被陆曼一个假惺惺的女人勾走了，哼！不守妇道。虽然陆家厉害，但她厉家也不是好惹的，还怕他不成。 “肖劭诚！！”如蕙听到这个词一愣，这个陆曼就是肖将军的妻子了，看起来真是漂亮，徐诘，这有印象，至少知道他写的一手的好诗，毕竟能在课本里边出现，那可是了不得的诗人了， 想起来了！！徐诘的妻子不是陆曼吗？印象中就是因为这个才记住了这个名字的，怎么又成了肖将军的妻子了，难道以后还有什么变故？从厉娜的口中好像是在纠缠不清，再结合一下记忆，不难拼凑出事实，看来，陆曼确实会背叛肖将军，令投徐诘的怀抱。 如蕙心里有些沉重，肖将军毕竟是自己的恩人。发生这种事，如何也很担心。 和肖将军见过几次面，也知道他是一个很强硬的人，不知道发生这种事会不会遭受打击，不过自己又能怎么做呢，难道自己上前去说你妻子会和你离婚另嫁他人？太囧了，谁会信啊，还以为你挑拨离间，另有意图呢。。 那边的几人也没注意这边，和主家打过招呼就各自应酬去了， “刚才那是谁啊？”。如蕙猜测另一位风度翩翩的先生就是徐诘了，看起来跟陆曼很亲密，但也不确定，便像甄静问道。 “是陆曼小姐，徐诘先生，郁可夫先生和他太太冯金莲，都是很有名气的才子佳人呢。以前他们都只会参加他们自己志同道合的一些人的聚会，不知道这次怎么来富太太的宴会了，不是看不起那些封建残余吗？”甄静说的有些阴阳怪气，看起来对这个名声也不怎么感冒。 “可能有什么事吧？算了，又碍不着我们，他们爱来不来。想那么多做什么。”如蕙心不在焉的说道。 “也是，不过有些看不惯罢了。” 如蕙正在和甄静说着话，旁边传来一个男声，“如蕙！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 “郁先生，郁太太好，没想到会在宴会上再次见到你。”如蕙见是他们一行人过来，忙打起精神。 “如蕙，没想到你还在上海，还以为你回去了呢？”冯金莲也很惊讶，当初那个不起眼的乡下女孩没想到还能出现在这种宴会，不知道是谁带来的？看起来到底是自己忽视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威胁，毕竟那边老家还有几个人呢？ “恩，本来就没打算回去的，”仿佛没见到对方眼中的敌意，如蕙淡淡的说道。 “拿你当初怎么不说，一个女孩子孤身在上海多危险，我们也是老乡，多少能尽份力，”郁可夫没想到是这种情况，当初还以为是跟着大人来办事，然后就会回老家的。后来收到老婆来信，才知道如蕙已经没有什么家人了，但当时又找不到人，也就丢开了。 “没事，现在不是好好的嘛，”如蕙虽然不喜欢他们，但对于别人的好意还是心领了，虽然也不知道是不是随口说说。 “如蕙，你现在住在哪里，做些什么，怎么会出现在宴会上？”显然，他也不认为一个孤身女孩子能有什么能力进入到这个阶层的宴会， “没什么，我现在做点小生意，还过的去，”如蕙不想和他们牵扯太多，免得惹出什么麻烦。这个时代的文人是很能惹麻烦的，那张嘴总是不自觉的会牵扯到一些政治事件中去，虽然不知道郁可夫会不会这样，但如蕙是在不喜这人人品，能避则避吧， “做生意是有很大风险的！如蕙，你一个小女孩还是谨慎点好。”冯金莲插嘴道，盯着如蕙的一身打扮看了一下，实在是变化太大了，“如蕙，一个女孩子还是要自爱的，别因为不懂事把自己搭进去了，” 显然，冯金莲猜测如蕙来到这个宴会，很可能是跟着男人来的，不然哪有钱置这身行头，但也不认为什么有钱男人能认真对待一个乡下来的丫头，还以为如蕙是做了情妇呢。 “别瞧不起人，自己是这样以为所有人都这样，如蕙现在可是北极星的老板，是富太太亲自下帖子邀请来的。”甄静看出了冯金莲的不对付，反驳道， “北极星，是哪个做服装的北极星？”旁边陆曼惊讶道。她从来都是走在时尚的最前沿的人物，对于最近很火的北极星自然有所接触，她如今身上穿的可就是北极星定制的产品。只是没想到老板是这么个年轻女孩， 当初报道虽说的多，但因为如蕙的要求，并没有公布照片和年龄，毕竟如蕙知道虽然公布出去也许能让自己出名，但自己根基不稳，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是不能信服于人的，低调才是她的原则。所以大部分虽然知道北极星是由一个女人建立的，却并不知道老板是个怎么样的人。 “是啊，就是做服装的北极星，”甄静与有荣焉的说道。 冯金莲也是一惊，她常常参加聚会，对于北极星也是有所了解的，聚会上很多朋友都喜欢北极星的服装，认为那才是适合她们新女性的服装。 “没想到如蕙这么厉害，”冯金莲讪讪的说道。 “没想到如蕙也是同道中人，小小年纪就能走出家门，独自创业，解放思想，自强不息，不正是我们的追求么？ 如蕙能取得这样的成功，我们应该为她高兴才是，没想到这次出门最大的收获就是遇见如蕙，能认识你这样的朋友，应当值得喝一杯。”那边徐诘也是很高兴的说道。 “对对，如蕙的成功，不正是证明了，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么，推翻封建思想，开启民慧，提高女性地位，这不正是我们不断努力的目标么？为了我们的队伍更加的壮大，应该喝一杯！”郁可夫也激动了。认为自己的努力很有成效。 如蕙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 第31章 遇见几个神经病,如蕙整个人都不好了，实在是没法理解那外星人般的思想，每个字都听得懂，但为什么合在一起就那么理解不了呢？是不是自己的思考方式不对？ 宴会到了末尾,富太太告知下个月将举行慈善宴会，一般时候，每年会举办两次，这次主要是因为这次有大旱的苗条，好像有些不好,所以往年本该在十月举行的宴会提前了，当场，众多宾客都表示会去， 这次为了筹集善款，富太太打算请一些年轻姑娘表演一番，展示一下才艺，也算是拉个红娘，听到这里，如蕙却想到了一个主意， 等大家都走的差不多了，如蕙私下找到富太太，跟她商量一下在宴会上的服装发布会的事，将服装卖出的钱全部捐给慈善会。 没错，就是这个，以前刚开始的时候，如蕙就想到要做这个，毕竟在如蕙的记忆中，这是上层最好的推广方式，但那时一个是没时间，再一个也没人脉，影响力也不够，但现在不同了，北极星已经在一定范围内被大家所熟知，这种新款式也渐渐被大家接受了，目前所要做的就是扩大影响力，使得北极星高端的品牌深入人心，毕竟，现在如蕙是靠着自己的先知先觉走在前面，但中国最不缺的就是山寨，自古以来如此，以后还有国外的大品牌竞争，不抓紧这短暂的先机，深入影响，如蕙都没法原谅自己。 但自己找场地举办又不现实，一个自己没那么大的面子，请的动富贵之家的人，再有，大家也没这个意识，不会买账。一个新鲜事物的出现总是不容易被接受的。 如蕙知道，富太太举办宴会有很多年了，也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扩大富家的影响，毕竟人走茶凉，早些年的关系随着老一辈的逝去渐渐变淡，现在就得自己来发展人脉，这些年，富家的慈善之家也就是通过这种方式传播出去的，富家从里边是受益匪浅，不然也不会一个宴会举办这么多年，这么大的好处实在没法放弃。 但总是一个方式总是有些腻味，完全靠着自己的人脉撑着，这么多年下来，大家也渐渐的不买账了，富太太就得找出新的看点来，这次就是想借着年轻姑娘的表演，拓展一下慈善宴会的功能，毕竟，虽然目前开放了很多，但还是有很多守旧的人家，那些姑娘们是不能常常与年轻男子见面的，这也是一个机会。 听到如蕙的来意，富太太思考一番得失也就同意了，毕竟她也知道北极星的影响，要不然也不会有这次的邀请，她也是看重如蕙的才华的，这么年纪轻轻的就有这番成就，将来应该也错不了，再说，这件事对她也没什么损失。 如蕙得到首肯，欢天喜地回家准备了，早把宴会的不愉快忘至脑后，反正又不关自己的事，她还是管好自己得了，至于肖将军，即使心里担心，如蕙也没想到办法怎么去说，这是别人的家务事，如蕙奉行的就是在能力范围内能帮就帮一把，但绝对不能让自己沾惹麻烦，不然，即使死在她面前，那也是会袖手旁观的，她一个没根基，又担着责任的人，可不能搅和到里边去，再说，依她的看法，那肖将军强的很，还不知道最后谁吃亏呢？现在最重要的是自己的事。 却说徐诘送陆曼回去又一次爆发的家庭战争，徐诘回到家后，徐母把他叫道跟前，徐家是书香世家，在文人圈子里颇有清名，也很受人敬重，不过却出了徐诘这一档子事， 本来最被看好的才子，让家里人丢尽了脸，但毕竟是一家人，宠爱了二十多年，以前一直是所以人的骄傲，家里人也都隐隐好抱着一丝希望，希望他能回心转意， 看着这个以前让她在所有人面前长脸的儿子，徐母心中到底还是疼爱着，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的孩子，现在隐隐的眼底都有青色，徐母都不知道林芝兰结婚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但如果能让自己的孩子迷途知返，她就什么都能不计较了。 “母亲，这么晚了，还没安睡？”徐诘很快来到上房， “清远，芝兰那孩子现在都结婚了，你是不是也把薇儿和我两个孙子接回来，”徐母忍住脾气，面带期盼的说道。对于自己这个儿子，以前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失望，但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只盼着他好的。 “母亲，不管芝兰结没结婚，我和婷薇都离婚了，再说，我和她也不适合，有没有芝兰都一样。”徐诘从来没有考虑重新接受郭婷薇，这么多年，压在他身上的封建包办婚姻终于卸掉，他打从心底里松了口气。 “什么叫不适合？不适合能有两个孩子，能过了这么多年，哪家夫妻不是这么过来的，处着处着不久好了，”徐母不以为然，大家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没见怎么着。 “母亲，都五年了也没感觉，那就不是能处好的，婷薇适合更好的男人。”徐诘坚持道。 徐母一听不乐意了，自打媳妇嫁进来，操持家里，孝顺父母，里里外外妥妥帖帖的，她是一百个满意，两人也相处的很好，没有外边的所谓婆媳矛盾，自己都把她当亲生女儿了， 离婚几个月了，薇儿还会时不时的来看望自己，一个是对自己的孝顺，在一个不就是在等着儿子回头吗？这么好的媳妇，哪是那在外边勾三搭四的女人能比的上的。 “薇儿哪里不好了，给你生了两个儿子，还孝顺父母，门当户对的，就那芝兰是才女，那才女读书就是让她在外边勾三搭四的？？这样的才女我们徐家可要不起，幸好她还有自知之明的嫁了，，再说薇儿也是读过大学的，哪里配不上你！！这媳妇，打着灯笼都难找！！” “别拿芝兰说事，是我们自己不合适！我需要的是有共同理想，有共同话题的人，不是生儿育女的工具！！需要自己恋爱结婚，而不是一个从没见过的人。” “你到底是不满意婷薇还是不满意这婚事是我们介绍的？”徐母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介意这桩婚事，但大家都这么过来的，也没放在心上，处着处着就好了，没想到到如今了，他还记在心里。 “母亲，我和她不合适，也不可能的！您别再管了，我心里有数。”徐诘再次强调。 “我不管，我不管我媳妇孙子就没了，我只要我的孙子！”徐母怒了，她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儿子好。 “你想想我们更郭家的关系，多少年的交情，都要毁在你的手上吗？婷薇三个哥哥现在各个出息，两个在政府，一个在军队，那是我们能惹得起的吗？你要让我们徐家万劫不复吗？” 当初就是看在两家的交情，再有就是徐家家庭清白，自有规矩，再加上徐诘素有才名，郭家才答应把唯一的女儿嫁过来的。 “母亲，婷薇不是那样的人，不会对徐家做什么的，”徐诘小声的说道，虽然不喜欢婷薇，但心里还是对她的人品还是认可的。 “我知道薇儿不是那样的人，要不然，郭家现在能这样风平浪静的吗？还不都是在等着你回头！！” “母亲，你别逼我 ，”徐诘很痛苦，夹在家族和爱情之间，为什么大家都不理解呢，自己只是想要一份真挚的爱情，有什么错，大家都有追求爱情的权利。 徐母一拍桌子，“砰”的一声响，脸色都变扭曲了。 “我逼你，好！好！，徐诘，我告诉你，今天我还就逼你了，薇儿是我唯一认可的儿媳妇，除了她，我谁都不认！！” “母亲，您消消气，儿子不孝，” “哼！！你听好了，不管你怎么样，我要我孙子，” 这次谈话不欢而散， 徐诘回到房间，感觉真的很痛苦，自己的心思为什么没人能理解？芝兰，芝兰，那么深的感情，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难道都是假的吗？你曾今也说过不能向家里屈服，如今怎么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想到那次去找芝兰受到的羞辱，原以为芝兰是被逼无奈，没想到，这么快就投入新的怀抱，徐诘满是不甘，曾今山盟海誓一朝尽，如今佳人已嫁人，自己只能在梦中回忆那时的快乐了， 如今还能找到多少单纯的爱情，为什么大家总是为着名利庸庸碌碌，汲汲为营一辈子，那还能找到快乐吗？ 不，还有小曼，那个同样生活在包办婚姻阴影之下的人儿，只有她能理解自己的痛苦，知道自己的追求，那样一个应是飞翔在天空的人，如今却被折断翅膀所在了囚笼之中。 自己已经受够了这样的苦，不能再叫小曼一辈子就这样毁了。徐诘又感觉到了自己的价值，很是振奋。 第32章 徐母可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训斥，不仅没让自己儿子浪子回头,接回孙子媳妇,倒是又怜惜起另一个女人来，这刚走了一个林芝兰，还没来得及庆祝，这跟着就招惹了一个有夫之妇,这是徐家招惹了哪路霉神哦。 而这次肖家因为陆曼而再次爆发的争吵却是以陆曼回娘家而告终。 当下班回来的肖劭诚从小文诚惶诚恐的报告中得知了这件事,却异常的平静,他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惯着她了,以前看她年纪小，只当她不懂事，过几年就好了,但一次次的让他失望,嫁过来这么多年了，她已经是肖家妇，需要承担起肖家的责任，她必须认清楚这个事实，而不是总想着姑娘家时的自由生活。 陆曼现在是肖家长子媳妇，以后会是肖家的当家主母，代表的是肖家的脸面，不能因为她一个人而让整个肖家被说闲话。 两年前，在北方工作时，因为大街小巷贴着自家妻子的照片，惹得肖家被好一阵议论，母亲也因此在外边被人冷嘲热讽的下了脸面，自己也不求妻子能给她多长脸，但至少不给他添麻烦，自己母亲一大把年纪，还为了这种事受羞辱，简直就让他无地自容。 自己已经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和耐心，等待着她适应如今的生活，但是显然，她并不领情，也没打算适应。 肖玉莹得知自家哥哥没去接嫂子，本来还有些担忧的心瞬间乐开了花，只觉得空气都格外清新。 而陆家看到自家宝贝闺女一个人回来了，以为在肖家受了什么委屈，几个男人就要到肖家找麻烦，但陆曼母亲觉得，这找麻烦简单，但以后两家的关系肯定的受影响，闺女回肖家就不好做人了，遂把家里男人都劝住了，但毕竟是自己宝贝大的闺女，闺女受了委屈，当然得好好了解，得知是小两口吵架了，也就放下心来，哪家夫妻不吵几回，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了，好好安慰女儿，在娘家也松快松快，就等着女婿来接人，女婿那人她知道，人品才华没得说，是个极稳重的，所以闺女回娘家了，她也从不担心女婿不来接。 正当陆曼在家乐不思蜀时，她被自家丈夫责骂，受委屈回娘家的消息却在朋友圈里掀起轩然大波。 陆曼是他们那群文人圈里公认的才女，更是魅力非凡，追求者甚众，但却没想到让外人摘了桃子。自从她嫁给一个当兵的，虽然大人都觉得肖劭诚年轻有为，但武夫就是武夫，跟小曼完全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那是配不上风华绝代的陆曼的。这男人还不知道珍惜，让陆曼受委屈，简直就是不知好歹。 这些平常风度翩翩，出口成章的才子们此时却纷纷变了脸色，要为陆曼讨回公道。 此时，本来打算找陆曼寻求一下安慰的徐诘也得知了消息，不过，他没想去找肖劭诚，他知道这个人的固执，是不会改变自己的观点的，上次借着酒劲的质问无疾而终，秀才遇上兵，有理也说不清。 但他想到的是，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这次能被气回娘家，可见陆曼已经不堪其负了，也不知道现在的她怎么样了？ 徐诘果断买了北上的车票，追寻着陆曼的足迹，到了北京。 这天，陆曼和以前学生时代的一些老朋友聚会完回家，心情好了很多，当年陆曼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是所有人仰望的对象，那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在婚后好多年不曾有过了， 如今和老朋友相聚，大家回忆一下往昔，很有些感触，陆曼好像又回到了那是意气风华的年华，所有的烦恼失意都抛之脑后，这时，她好像还是曾经的校园皇后，众人围绕的恒星。 回到家，侍女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就瘫在床上不动了，这是在自己家里，什么也不用顾忌，要是在肖家，还不得被拿来说嘴。 “小姐，外边有人来拜访小姐了，夫人已经在接待了，夫人请小姐过去，”陆曼躺在床上正要迷迷糊糊的睡去，侍女的声音在床边传来。 “是什么人啊？” “是个先生，好像姓徐，”侍女小桃想到方才见到的哪位风情朗月的绅士，真是脸红心跳， 姓徐，是清远吗？没想到第一个来看自己的不是自己的丈夫，却是清远，陆曼一瞬间的感动了， 起床熟悉穿戴好，陆曼绕过回廊来到正厅，就见清远和自己的母亲相谈甚欢，看起来对清远的印象很好。 不过以清远的人品才华，也确实很难让人不喜欢，清远才名远扬，陆母也是早就听说了，这次一见，也确实是个好孩子。更何况是女儿的好友，对女儿又多有照顾，自家闺女嫁到肖家，跟着女婿东奔西跑的，有个妥帖的朋友也是好的。 “小曼啊，清远大老远的来看你，你可得好好招待，”陆母看见闺女进来，忙不迭的说道。 “知道了，娘，”就拉着徐诘走了，陆曼很高兴，还有一个能把自己放在心上的朋友， 带着徐诘在陆家大宅里一路走着，给她介绍院子的风景，每一个地方都见证了陆曼的成长，两人一边回忆一边看着。 看陆曼气色好了很多，红润起来的脸庞上又有了属于陆曼的张扬。就知道她在娘家过的很好，和在上海时的憔悴萎靡，完全是两个样子。徐诘也没再打听陆曼离家的事情，左右不过是那些，说起来倒是扫兴，再让小曼伤心一次吗？陆曼的情况他又不是不清楚。 听她现在叽叽喳喳的说着自己的过去，徐诘认真的倾听者，偶尔附和一声， 这样欢快的小曼却让他心里发疼，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现在的眼睛有多明亮，脸上的笑容有多幸福，可是这不是现在的幸福，而是回忆里的幸福，当一个人只能在回忆中寻找幸福时，那她的生活有多么的不快乐，她不应该过这样的日子，她应该属于阳光下，最快活的那一个，在太空中飞得最高的那一个。 在这夕阳西下的傍晚，柔和的橘黄色阳光给整个庭院都覆上金光，两个鄙人站在树下，一个欢快的说着，旁边的男子神情温柔的注视着身边的女子，成为最动人唯美的画面。 接下来的几天，陆曼带着徐诘穿越大街小巷，踏遍名胜古迹，完全忘掉各自的烦恼，只愿永远沉浸在此刻的快乐中。 在这几天，徐诘反复问着自己的心，当初和妻子离婚，虽然想念两个孩子，但没有爱情的人生如同生活没有阳光，他会一辈子都在黑暗中度过，所以即使千夫所指，他也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后来林芝兰结婚，给了他沉重的一击，自己把最美好真挚的感情都放在她身上，那段相恋的日子，在异国他乡，两人相互扶持，书寄情丝的日子是他最美好的回忆。但奈何世事无奈，情深缘浅，父母之命让他们无缘相守，自己只能送给她最真诚的祝福，为她祈祷，愿她一声顺遂，平安幸福。 如今自己身边的小曼，自己认识也几年了，当初认识时，小曼已是人妇，自己也没什么想法，虽志同道合，情趣相投，但自己心向芝兰，和小曼只是最好的知己， 但如今自己已经知道，小曼并不幸福，为了这段婚姻，她几乎已经拖垮的身体，在这样下去，小曼的一生都将毁了。 回忆和小曼的点点滴滴，以前因为有芝兰，自己和小曼保持着距离，并没有想那么多。如今，和小曼在一起，他们是如此的契合，如此的快乐，他发现，自己对小曼已经不止是朋友之情，更是怜惜，小曼值得最好的对待， 明了了自己的心思，徐诘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更是加倍的对陆曼好，各种体贴关怀，小曼也渐渐察觉到了她的心思，虽知不对，但却沉溺在这种幸福中无法自拔，就让她任性一次吧，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抛开所有的顾虑，做回她自己。 两个年轻人乐不思蜀，游遍整个北京城，快乐非常。但陆母却整个人都开始担心了，本来以为过一两天，女婿就会来接的，可一连几天都没见人影，那时还想着是不是工作忙，走不开，但现在半个多月过去了，连个电话都没有，陆母就开始心焦了，难道这次的事情很严重了？陆母整个人都开始坐立不安了，也就没心思去关注女儿的情况。 最先察觉到陆母的情况的自然是陪伴多年的丈夫陆正勤，晚上休息的时候，就问老妻“你怎么了，这几天心不在焉的？” “还怎么了？你就不能先放放你那个工作，关心关心自己的女儿，小曼回来半个多月了，女婿连个电话都没有？”陆母抱怨道。 “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女婿是个稳重懂事的，这次看来是大事了，小曼有没有跟你说他们为什么吵架？” 陆正勤虽嚷嚷着要教训一下女驯，但打心底里对女婿还是满意的，年纪轻轻的就已经坐上高位，也没什么花花心思，人也稳重，要不然，当初肖劭诚还没上位时，就答应把爱女下嫁，也是因为看重他这个人才而已，现在证明自己的眼光确实不差，如今女婿进入高位，两个弟弟也进了政府，都有出息，当年开始落魄的肖家已经又站起来了。而且又都还年轻，还在不断的上升中，几十年内都是不愁的。 “小曼只说是吵架了，好像还是因为小曼出去和年轻人聚会的事。”陆母给丈夫脱下外衣鞋子，换上睡衣。 “小曼从小就是贵女教养着长大，年轻人喜欢一下热闹有什么，再说小曼有才华，交际上也是一把好手，也能通过夫人外交，给女婿加把力，有什么不满意的。到时候他来了，我说说他，”听到是这个原因，陆正勤也就放下心来， 陆母虽然还担心着，但看丈夫信心满满，也就稍微放下了，伺候着丈夫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连续两天加班，很抱歉没及时更新，熬夜码出一章，谢谢大家支持，吆喝一声，有能力的支持正版，没条件的捧个人场，给收藏一下作者吧，么么哒·）· 第33章 晚上和丈夫谈过话之后,陆母心里虽然还是有些惴惴,但到底有了主心骨,稍稍放下了些，陆正勤知道妻子的担忧，但并没有马上打电话去上海,即使是女儿的错，那又怎么样，当初可是自家闺女下嫁的,自己宝贝着长大的女儿，从小没受过委屈,就凭她的相貌才华,那也是万里挑一的,自家打电话过去,那不是让闺女第一头吗？ 陆曼沉浸在徐诘制造的浪漫中，完全不知道父母的担忧，对于自家丈夫没来接，她巴不得呢，至少这样，她还能得些自在清净快乐的日子，有了和徐诘在一起的轻松日子对比，想起以前，就心下委屈，那几年简直就是噩梦。 刚结婚时，她还是刚出社会的小姑娘，对爱情还充满着期待，没想到一直婚约嫁给了从不认识的人，得知丈夫是留洋的学生，思想应该会很新潮，跟自己应该合拍，还憧憬过夫妻和睦，亲亲密密的日子，那个少女不怀春，自己那么多的追求者，早已幻想过浪漫。 但没过一个月，她就已经不再抱有幻想了，一个连新婚蜜月都得给工作让路的男人，能指望他什么叫浪漫情趣，什么叫温柔体贴么？陆曼不再抱有期待，她以为自己忍忍也就能过下去，毕竟，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只要丈夫能为自己想想就好了， 没想到，自己做点喜欢的事，丈夫都要管三管四，甚至在自己朋友面前给自己没脸，不让自己出门会友，他又从来没时间陪自己，每天按着计划表准时作息，跟上了发条的机器一样，没有丁点改变，这跟陆曼梦想中的婚姻生活差的太远了， 没有鲜花，没有浪漫，不记得她的生日，不会制造惊喜，甚至连单独呆在一起的时间也少的可怜，回家了就往书房走，都不知道还知不知道卧室朝哪儿开的，她充满了绝望。 这时徐诘的出现像一道阳光照亮了她灰暗的生活，让她找回了曾经失去的快乐， 北京城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每一个风景，都见证了他们的幸福。 “小曼，从今以后 ，让我成为你生命中的阳光好不好。我会用我所有的努力，甚至是用生命保证，让你幸福，”时间过得越久，徐诘就越沉迷在一道叫陆曼的毒药之中，他无法自拔，他不想再一次错过。 听到这儿，陆曼拿着咖啡的手一顿，吃惊的抬起头，看到的是徐诘充满爱意，温柔溺毙的眼神， 陆曼很慌乱，即使是结婚的时候也没有现在这样手足无措。不可否认的，心中有些窃喜，有些虚荣，也有梦想实现的开心。 “可是，清远，我，我只是一个已经结婚的女人。”陆曼艰难的婉拒着，咖啡厅里的演奏者低眉敛目的拉着大提琴，悲伤的琴声飘荡在咖啡厅里，宛如此刻她流血的心。如果早认识他该有多好，那时，她还是清纯的姑娘，他还是那个名满天下的才子，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小曼，那不是你的过错，都是命运的捉弄，我们只是在错误的时间遇见对的人而已，人生短短几十年，我已经错过了芝兰，我不想再错过你，一辈子留下遗憾，” 徐诘隔着小桌子握住陆曼颤抖的手，深情地说道， “小曼，师兄他不知珍惜，你值得更好的对待，我的心可昭日月。 ” “清远，我~~你别逼我，让我再想想，”陆曼很想答应，这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但仅剩的理智让她留住了话头。 “好，小曼，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等你，一辈子都等。”徐诘用温柔的声音坚定的说道。 “清远，我们之间隔着太多太多的阻碍，”陆曼想着双方的家庭，就望而却步，心里不甘。 “小曼，那些都不是问题，只要我们之间真心相爱，就能闯过一切困难，你只要相信我，我都会解决的，你只要成为最快乐的公主就好，” 陆曼震惊了，抬头看着徐诘，泪满盈眶，“清远~~我，我们不能，”陆曼的声音越来越低。 在这之后，徐诘没有再次逼迫，只是继续陪着陆曼玩耍，仿佛两人什么也没发生过，但，两人心知肚明，他们之间的气氛变了。 肖劭诚这次是打定主意要晾一晾妻子了，每天一个人没事一样照常上下班，本来，陆曼平常都是白天睡觉，晚上出去跳舞，聚会的，肖劭诚则坚决按照作息表起居，基本上只有有事在早晨时间有可能碰面见上一会儿，这有她没她都差不多， 这天，肖劭诚接到电话，团里有一个秘密任务，肖劭诚跟妹妹说了一声，就往团里去了，几天都没音讯，肖玉莹早习惯了自家大哥的突然消失，照样吃吃喝喝，没有嫂子在家碍眼，没有大哥管着，这自由自在，一家独大的日子不要太好过哟。 本来陆母看着女儿日渐开怀，心里对徐诘一番感激，女儿出嫁难得回娘家，如今能好好看着女儿，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先时听了丈夫的话优哉游哉的等着女婿，可一个月过去了，上海那边还是一个电话都没有，陆母就着慌了， 也不管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了，女儿的终身幸福比什么都重要，连忙打了电话去上海。 电话是小文接的，肖玉莹一个人在家称大王，过不了几天就没趣了，应朋友邀请去别人家玩去了，家里就几个佣人在。 小文虽然跟着肖劭诚日久，但这种大事却不会让她知道，他从来都是公私分明的人，太太的母亲打电话来，就恭敬的接着，对于肖劭诚的情况确实一问三不知。 陆母忧心忡忡的挂了电话，等丈夫回家就抓着好一通说，陆正勤也有些傻眼，最后商量来商量去，决定由陆母和二子陆立安陪着陆曼回去，真有什么事，两人也好在中间调解调解。 陆曼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母亲回到上海，徐诘告辞回家，一行人来到肖府， “太太回来了，”小文根本不知道太太一个多月没见是回北京娘家了，见到陆家老夫人还很惊讶。 “给老夫人请安，没成想老夫人也来了，” “将军呢？”陆曼直接问道。 “将军十几天没回了，不知道去哪儿了。”小文老老实实的回答。 陆曼松了一口气，能晚一点见到丈夫都是好了，容她在多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气。再说，有了徐诘的告白，虽然她还没答应，但心底不知为何总有些心虚。 “小曼，妹夫没回离家都不会跟你们说一声的？”陆立安虽然和肖劭诚一样的年纪，却打心底里佩服自己的妹夫，年纪轻轻就登上高位。但佩服归佩服，欺负自己的宝贝妹妹那就是不行， “他不就是这样，部队里有什么保密的条例。”陆曼对丈夫的任何事都不感兴趣。 “说什么呢，那是女婿出息，男人在外边做事，不要瞎打听。”陆母对女婿一直是很满意的，她是很传统的女人，一辈子相夫教子，男人的事女人是少管的。 一行人就在肖府住下了，幸好玉莹还没回来，不然知道自家嫂子回来碍眼了，还带着娘家人，不得气坏了。 两天后，肖劭诚风尘仆仆的吊着膀子回来了，陆母一看，就把女儿的事忘脑后了， “劭诚，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紧？”从前只知道女婿出息，没想到这么危险，还有可能拿着命在拼，一下子心疼坏了。 “岳母，没事，一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肖劭诚从军以来大大小小的伤不知有多少，这次只是子弹擦过，已经是可以忽略不计的轻伤了，只是这次流血过多，医生放心不下，才吊着膀子的。 看到岳母送着妻子回来了，肖劭诚心里稍暖，看来岳家还是明事理的。 “小曼，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让劭诚梳洗梳洗。”陆母看着自家女儿愣愣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气坏了，也不知道上点心，男人不都是这样，要女人哄着的么。 “知道了，”陆曼不敢在母亲面前乱来，也就乖乖的伺候着了， 晚饭过后，陆母把小两口留了下来，打算了解了解情况。 一番说下来，陆母也是对女儿恨铁不成钢，以前多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在这事上就犯糊涂了，女当人媳妇更当闺女是一样的么，哪家女人不是上伺候老，下伺候小，中间管着一大家子，还有姨娘之流来添堵，女婿这样的人品，已经是捡着了，还不好好的安生过日子，真是被宠坏了。但当着女婿的面也不好教训，只得那眼睛瞪着她。 转过脸，对着肖劭诚好声好气的说道“劭诚啊，我们小曼从小就娇惯，这是我们没教好，你只管说，替我们管教着，” “娘！”陆曼很不高兴，有这么说女儿的嘛？ “岳母，我知道小曼，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人，这点小事我不会放在心上的，”肖劭诚也还没那么小气，这次只是想给妻子长点记性，明白自己的底线，并没什么别的意思。 “好好好！！劭诚啊，你比我们小曼大，多点耐心，小曼是聪明孩子，只是没转的过弯来，想通了就好了。” “我会的，岳母，你们来上海一趟也不容易，你们也多住几天，陪陪小曼，我工作忙，招待不周，就让小曼陪你们到处逛逛，” “好好，你正事重要，不用多管我们。”陆母看女婿松了口，心里很高兴。 陆曼努嘴，母亲真是的，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偏向肖劭诚， 回房后，陆曼自是被自家母亲一顿说， 陆母也很是后悔，以前只有这一个闺女，又聪明漂亮，全家都宠着，现在充成不知天高地厚了，当时嫁的匆忙，也没好好教导这婚后的相处之道，这不总是隔三差五的出问题。只得趁着机会好好现身说法，当初，她不也是从媳妇熬成婆的，那是可比女儿现在艰难多了，不还是挺过来了，女人就得人命，更得惜福。陆母说了一大通，就是不知道陆曼听没听进去。 在上海呆了几天，看小两口已经没什么问题了，陆立安也就服侍这母亲回北京了， 这次离家出走事件暂时就这样安息下来，但谁也不知道这平静的表面下的汹涌暗潮会在什么时候爆发，炸的人措手不及。 第34章 肖家暂时恢复了平静,距离富太太举行的宴会也只有几天了。 如蕙从一所小规模的艺术学校挑选了六个小姑娘做模特,毕竟在好的学校里,大部分学生都会富贵人家的孩子，是不会看上这种表演的，那简直就是跌价，但在小艺术学校里，大部分都算是来自比较贫困的家庭，但又有一定的基础,对于这种能露脸的事还是蛮期待的。 这些天,如蕙一直带着这些孩子们在家里训练，从基本的猫步，到冷静的面对场面,毕竟在表演时大家都盯着，这些还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孩子不一定撑得住。 另一边安排量体裁衣，如蕙一共做了一百套衣服，这些姑娘们得在短短几十秒内就得更换好衣服，这些都是这些日子的训练目标。当然，这些衣服只是样板，毕竟客人买过去之后，并不一定就是这个尺寸，倒时还得为客人重新定做，为了保持衣服的唯一性，这件模特身上的衣服就得销毁了。 虽然达不到如蕙想要的效果，但起码还是能上场了。如蕙把各种意外情况想了一遍，看看有没有安排到位的地方，才稍稍放心。 如今已经九月，北边旱情已经出现，但是由于军阀割据，政府很多事也是有心无力，本来一个小小的旱情，硬是拖得百姓流离失所。 九月十号，如蕙带着小铃铛和六个姑娘早早的来到富府，富太太举办的是一个类似西方的聚会，大家都会在小花园里，所以表演的场地也没有特意准备，就在花园中一片比较平整的地方，毕竟主角都是那些大家小姐们，他们的表演是一个才艺的展示，可不是取乐的，所以，也就不会搭上戏台子，那不是把小姐们比作戏子吗？ 如蕙如今在民国生活的时间长了，也越来越了解这里的民情风俗，虽然开放了很多，一些老规矩都不怎么讲究的，但在重要场合，大家还是都会注意的，身份地位的差别，那可不是一句口号就能改变的。 曾经有人给老太后进献火车，但因为火车司机是坐在太后前面，司机由于视野、技术的原因，位置升高，比后边坐着的老太后还高，那不是在太后头上去了么？结果，司机下来了，火车该成用马拉着，载着老太后逛个新鲜，如蕙以前可能会觉得不可思议，甚至不可理喻，但现在完全能很淡定的接受了，毕竟规矩就是规矩，那么多年的等级制度已经深入中国人的骨髓了，这时候很多讲究的人可是把这些看得比天大。 熟悉了场地，客人也陆陆续续的来了，上次宴会见到的一些熟人，这次也依次到场，陆曼照样和徐诘联袂而来，引起阵阵侧目。 宴到中途，富太太准备在慈善拍卖之前请小姐们都表演一下那首好戏，也给大家凑个热闹。大家在上次得到了通知，也都早早的做了准备，并不紧张，大部分小姐们表演的西洋乐器，确实是下过一番苦功夫的，即使是如蕙这样，对乐器没什么了解的，也能从中看出那深厚的功底。这个时候，追捧着西洋所有的一切，那些小姐们都是从小就要培养一两项才艺的，西洋乐这时候成为首选。 节目过后接下来就是拍卖，一些太太夫人们把自家的一些珍贵的物件拿出来，看看有谁需要，筹得的善款就捐出去了， 如蕙因为表演服装秀的人多，便被安排在节目的最后，正好和小姐们的节目起个承上启下的作用。后台表演的姑娘们那里有小铃铛盯着，如蕙作为客人，便老老实实的呆在外边看着表演。 厉娜上去表演了一首小提琴，引来阵阵掌声，下来时不自觉的看了一眼徐诘的方向。眼前的一幕顿时让她心头火起，那陆曼居然把自己喝了一半的酒水给徐诘喝，徐诘也当真接着就喝了， “肖太太，您也曾是闻名全北京的大才女，要不要也上去露一手，给我们这些后辈涨涨见识!” 她曾经读过徐诘的文章，偷偷抄录徐诘的诗词，被上面优美浪漫凄清的词句所打动，珍而重之的把它们珍藏在自己的心里，想象着能写出这么浪漫优美诗词的会是怎样的一个人， 后来见到徐诘本人，光风霁月，温润如玉，一颗芳心就此流落，但那时，心头的朱砂痣已经有了夫人，即使在心里偷偷念想，也丝毫不敢表现出来，更是时时控制自己的感情，后来听到徐诘正在热情的追求林芝兰，厉娜的心痛的厉害，早知道他不爱自己的夫人，……早知道又怎么样，他还是有妇之夫， 但后来听到徐诘离婚，林芝兰嫁人时，厉娜那时心里像揣了兔子，砰砰直跳，也不知道是该为自己有机会而高兴，还是为心上人离婚而伤感。 但是，现在，她还没什么行动，徐诘就被这水性杨花的女人给勾搭上了，别以为他么说是朋友她就会信，那眼神是骗你不了人的。 陆曼正沉浸在和徐诘的再次相会的幸福中，这次从北京回来，陆曼面对着肖劭诚，想着徐诘的告白心里窃喜，但面对丈夫又有些心虚愧疚，还是老实了一阵，不敢太张扬，所以回来十来天了，还没有见过一次。 但这次想着富太太的宴会，这种有头有脸的贵夫人举办的宴会，肖劭诚还是不管的，甚至鼓励她参加，毕竟夫人外交也是一种很好的策略，但陆曼可不是冲着帮助肖劭诚来的，而是想着在宴会上能见到徐诘。 看到那出言挑衅的小姑娘，陆曼仔细看了看，长得还算漂亮，但都是浮于表面的，陆曼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这种小姑娘，还稚嫩得很。 但既然开口挑衅了，陆曼的骄傲不容许她有丝毫的退却。 上前，侍女准备好纸笔，徐诘上前一步，就给陆曼铺好纸，开始磨墨。这下，厉娜更加受了刺激，一定不得罢休了。 陆曼没想到其他的，平时他们在一起时，写诗作画，这种事多了，并不以为意，想了一下，看见旁边的丛丛菊花开得正艳，瞬间下笔，大家都目不转睛的盯着，毕竟陆曼的才女名声是在是太大了，大家也都很好奇， 一会儿，衣服墨菊就出现在纸上，引起一阵阵夸赞，女性里边，能有这水平的寥寥无几， 那边徐诘接过笔，在空白处留下诗词，更是使得画面饱满升华。大家赞不绝口，陆曼淡淡的微笑着受领了，这种夸赞对她来说毫无感觉，从小到大听的多了， 只是厉娜更觉刺激。 “肖太太，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只是怎么每次看您都是和徐先生一起呢，肖先生没有陪您。” 陆曼脸上的笑容一顿，淡淡的说道，“我先生工作忙，就着徐先生一起出席了，徐先生是我们夫妻俩的朋友，我们都信得过。” “肖先生是年轻有为，就是不知道自己妻子和外边的男人同进同出有什么看法？”厉娜那不得陆曼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逞着口舌说道， “小姐，请不要随意诬蔑别人的友谊。”徐诘不能看着陆曼在前面受难。 厉娜本想放下的心一下子更受刺激，在徐诘眼里，陆曼难道说都不能被说一下。 “您结了婚照样是男人们的梦中情人，哪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厉娜阴阳怪气的揶揄着。那样子就差没有明着说陆曼是荡妇了。 陆曼气得脸通红，平时她走到哪里都是大家追捧的对象，什么时候有人这么明火执仗的说过她，但她是个受过大家教育的闺秀，还真做不到泼妇似的回击。一时间噎在了那里。 “谁说我嫂子是和别的男人单独来的，我不是陪着么？”旁边人群后面，肖玉莹的声音传了过来，这次她和朋友一起来的宴会，本来就是来凑个热闹的，并没有和家里人说，在人群后面，本来她是乐得看厉娜为难一下嫂子的，但是涉及到自己的大哥就不行了，更何况，嫂子的名声扫地了，倒霉的不还是肖家。她虽然骄纵，甚至乐得看嫂子倒霉，但不代表着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下肖家的脸，事有轻重缓急，维护肖家这点她还是懂的。 “好了，肖夫人有才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徐先生和肖将军是师兄弟，人家一家人相亲，我们外人当然得祝福，肖夫人，这幅画，实在是好，能不能割爱，呆会儿捐出来拍卖，算是个爱心，也让我们挣个机会，” “当然，富太太，” “好好，大家喜欢肖夫人，也别忘了还有别人呀，今天啊，我也请来了一位才女，不过，人家可和肖夫人能写会画不一样，今天，她也准备了一个节目，给大家瞧个新鲜，呆会儿大家都给捧捧场啊，” 富太太一番唱作俱佳的话把刚刚的不愉快都给揭掉了，把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如蕙的身上来了。 第35章 大家听到富太太的话,虽然还想在八卦一下，主人发话了,大家也很给面子的转移了话题, 随着一阵悠扬的乐器声想起,远处的灯光逐渐熄灭，宴会两侧的灯光又渐渐开启,黑暗中两个穿着及踝晚礼服的女孩面无表情，缓缓地走了出来,修长的双腿迈着一字步，身上的锦缎在灯火的映衬下流光溢彩，高贵非常，所有的人虽然不知道是在搞什么名堂，但也被这肃穆的气氛镇住了， “看那衣服！”模特走到尽头，摆出造型，转身回走，模特身上的亮片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点点星光，银色紧身鱼尾群勾勒出姣好的身材，如同泛着水珠的美人鱼在月光下跃出大海，高贵，又妖娆。 被摸不着头脑的一幕镇住后反应过来的众人开始紧盯着模特身上的衣服，看着一件件与众不同，但并不曝露的衣服，大家开始小声的讨论着，但目光从不远离，就怕漏掉精彩的一幕。 二十分钟后，所有的衣服展示完毕，因为这次宴会主要针对的是太太夫人，所以如蕙以晚礼服主打，并配以一部分生活裙装，并不过分夸张，更主要的是体现个人气质的衣服。 灯光渐渐亮起，众人才如梦初醒。 “这次服装展示会，是有北极星服装公司老板徐如蕙小姐组织的，这次徐小姐，就这一百件衣服拍卖，为我们的拍卖会抛砖引玉了，徐小姐表示，这次拍卖所得全部捐献做慈善，下面就请我们的徐小姐来给大家见见面，认识认识。” 如蕙承富太太的情，她知道这是富太太特意给自己和大家结交的机会， 如蕙走上台，感谢了一番，就把位置让给了拍卖师， 最后如蕙的每一件衣服都被买走，还有很多是一个人买了几件的，大家也都认识了这个年纪轻轻，就做出来一番成绩的年轻姑娘，看行为举止也很稳重，虽然根基浅薄，但人能干，配个小儿子还是可以的，各家太太夫人也都安安盘算着，这娶回去可是娶个金娃娃。 太太们关注的是如蕙的婚配，小姐们可不会想这么多，大家同一个年龄，最是爱个攀比，不过，就家世这一项就能甩如蕙好几条街了，稍受刺激的心也就平衡了。 不过还是有人出来挑事的，这不台上如火如荼的拍卖着，一群小姐们无聊就聊了开来。“这徐小姐一出来，大家可都得好好看看，不然都得落伍了，” “是啊是啊，现在我们有中几乎所有人都喜欢北极星徐小姐设计的衣服，” “是啊，看来，有人第一摩登的头衔是保不住了，”厉娜斜觑着陆曼，陆曼还是姑娘时就是摩登风向标，结婚后更是频频出现在社交场，是有名的社交名媛，朋友多，又都是耍嘴皮子，弄笔杆子的人，更是不经意的替她大力宣传，所以，即使已为妇人，但陆曼的美名仍然丝毫不见回落，很受追捧，这也是陆曼很喜欢社交的原因，在那里，她才是所有人的主角，大家都围着她一个人转。 “这倒也是，肖太太引导潮流，但谁让徐小姐是创造潮流的人呢!”众人想想，确也是， 本来陆曼并没有把他们的话放在眼里，但见大家都附和，见着端端正正坐在太太夫人们身边看着拍卖的陆曼，一身华衣，看起来和北极星的衣服差不多，但细看，就知道这完全是就着如蕙的气质来的，细节处到处显现出与众不同，越看越觉得舒服，心里一阵阵的不舒服。 “服装只是表面的装束，内在美才是真的美，陆曼是公认的才女，这是也比不了的。”徐诘不可能看着陆曼难堪，不过也是真心这么认为，他从来看上的就是陆曼那与众不同的灵魂。 徐诘的安慰，陆曼心情好了不少，但心中还是存在着小疙瘩，那些男人嘴里边说的好听，但她身为女人可是知道，没有外在美，谁会真正注意到你的内在美。而且，她陆曼从来都是所有人仰望的目标，有谁能超过她去。 今天真是倒霉日，一直被挤兑不说，还遇见这样的糟心事。 宴会过后，如蕙在能掌握实权的太太夫人圈里也算混了个脸熟，北极星定制坊的成交量明显提升，更多上层社会的人慢慢接受北极星这个品牌了，成为高档、身份、摩登的代名词。 就在如蕙优哉游哉甜甜蜜蜜的盘算着自己的资产之际，小铃铛拿着这个月的业绩报告进来了， 如蕙拿起这个月的报告，定制坊不出所料的直线增长，但北极星加盟店的业绩有所下滑，但还在接受范围之内，如蕙也知道一个公司不可能总是上升，北极星成立毕竟时间短，一段热潮过去，总会降点温，也就没放在心上。 但等到十月，小铃铛拿出当月业绩报告过来时，定制坊还在平稳上升，但加盟店那里，业绩只有曾经的百分之六十，一下子下降这么多，如蕙就知道不正常了， 当即召来刘志高经理，刘志高当上北极星经理以来，虽然没什么大的功绩，但北极星一直在稳步上升中，而且处理事情也很妥当，如蕙一个女人很多事情不好出面，渐渐的，也把很大的权利移交给了刘志高， “刘经理，从上个月起，加盟商那里的销售额就开始下降，这个月更是厉害，对这个，你是否知道原因？”如蕙开门见山的问道。 “老板，我已经着手去调查了，今天反馈回来，市面上出现了大量仿制北极星的衣服，但价格只有北极星的七成，” ”针对这种情况，你有什么意见没有？” “我觉得，完全可以无视他们，不能和他们打价格战，那样会降低北极星的格调，另一方面，更加加强质量，形成我们才是正品的形象。” “恩，目前就按你说的办。”如蕙知道如果刘志高让北极星和山寨打价格战，这经理就得重新换人了，如蕙不需要那么短视的人。幸好，刘志高这留洋没有白去，还算合格。 如蕙早猜到会有山寨，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但秉着知己知皮的原则，如蕙还是让刘志高到各处买来仿制的衣服。 眼前一堆衣服，什么乱七八糟的牌子都有，但都是如蕙设计的风格，有些完全照搬，有些旧稍微变个颜色，改个扣子什么的，但做工还是比较粗糙，服装料子也很多是用的替代品，如蕙稍稍放心，如果只是这样的抄袭，那还没什么，自己做的是中高端，这些只是低端产品罢了，但这影响的速度不应该这么快啊，才一个多月，业绩就下降四成。 “咦！” 如蕙拿起一件衣服，料子轻薄服帖，看起来和自己的服装用料差不多，做工也比较精致，翻开衣领，“北斗星”三个字让如蕙哭笑不得， 继续翻看一堆衣服，上百件里边，有三四十件是这个北斗星生产的，但如蕙也意识到，这也许是一件有组织的针对北极星的阴谋。 “老板，大新、先施百货打来电话，下个月的订单减半。”刚刚刘志高被他的助手叫出去接了个电话，带回来一个沉重的消息。 如蕙这下更加确定了，这就是针对北极星的一场阴谋。如蕙虽心里担忧，但隐隐的还有一种兴奋，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斗志昂扬。她曾经跟随过丈夫闯荡商场，但从来都是幕后人员，从来没什么人知道她，曾经如蕙很喜欢看着丈夫挥斥方遒时的意气风发，心里很，满足，但这次有机会自己和人斗一斗，如蕙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种隐藏的爱好。 “刘经理，北京，广州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如果只是上海的情况糟糕，那还好，敌人也许只是想捞一票。 “北京广州的情况稍微好一点，但也下降了三成。”刘志高有些自责，这次是他反应慢了，上个月就已经出现苗头了，居然没放在心上。 “刘经理，你去调查一下这个北斗星，明天我要看到报告。”如蕙镇定心神，毕竟这也许是北极星的一个槛，如蕙自从上次小武出事之后，就更加谨慎的对待事情了，不管怎么样，都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一大早，刘经理拿了花了一晚上做出来的报告， “这个北斗星背后背后是李家的一个小儿子弄得，也就一个多月，因为价格低，拉走了很大一批客户。” “这李家是什么人家？”如蕙知道自己的不足，在这个时代生活的短，又没有什么深厚的家庭背景，对于这些大家族，都是知之甚少。 “李家本是一官宦家族，本来得罪了人被人打压了几年，已有颓势，但近十几年前不知道交了什么好运，突然官运亨通起来，旗下子弟也有经商的，都办的有声有色。这北斗星是李家小儿子李旦是家主李繁继室的儿子，上头有两个哥哥是原配的儿子，都在政府工作，还有一个同胞姐姐李珺瑶，据说可能嫁给财政部部长安家三公子安子皓。这李旦是个声色犬马的纨绔子弟，平日里吃吃喝喝万事不管的，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居然开始做起事情来了，这”刘志高昨天得了令就急忙把情况能搞清的都调查清楚了，希望能将功折罪，有点帮助。 “李家……珺瑶，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嫁给安子皓，那不是曾经在美术学院见到的那个高岭之花一样的女孩么？”如蕙有点印象来了。 既然北斗星背后有人撑着，那就不能等闲视之了。 第36章 “从明天起,所有的衣服价格上涨百分之十，并且,每一件衣服都注明详细信息,什么材料,由谁做的，当出现质量问题时,我们北极星包换，并且在报纸上发表声明,北斗星不是北极星旗下的产品，让大家不要被骗。” 如蕙想了一下，现如今不能跟李家打价格战，一个是会影响北极星的定位形象，第二，自己根基浅薄，跟李家这种大家族根本没法比，最后倒还会把北极星拖垮，既然北斗星用地价格竞争，北极星也得找出自己的优势拉开距离，本来如蕙的设计就是走在最前沿的，会购买，并且有能力购买的都是不差钱的人家，他们在乎的是面子是品位，是人无我有，人有我优。如蕙记得上学的时候，老师曾经讲过一个实例，曾经有一件商店的衣服标价五十挂在那里一整年都没卖出去，后来，要招店长时，老板让应聘者谁能卖出去这件衣服，谁就是店长，最后，一个小伙子把标签改为伍佰元，没两天，这件衣服就卖出去了，这件事情给如蕙的印象很深。 这两个月被打得措手不及，主要是北极星没准备，再一个，李家取名北斗星，也许会有很多人认错，还有，有一部分中产阶级的人，想买北极星却没能力，有相差无几但价格实惠的北斗星，也就被拉过去了。 北极星的优势，就是有如蕙这个设计师，所有的产品，都是最新款的，北极星成立以来，已经有了一定的品牌影响。现在就是要 拉开和别的品牌的距离，确立高档唯一的地位。 “现在提高价格吗？我怕会有顾客抵制，到时候更是雪上加霜。”后面几条刘志高都能接受，也认为这样处理是很合适的，但对于提高价格，现在已经是因为价格比别人高很多而业绩下降，再提高，情况就悬了。 “没事，按照我说的做吧。”如蕙打定主意了，解决事情就要趁早，要是拖拖拉拉的，等北斗星做起来了，北极星就危险了。 通过一系列的措施，北极星终于开始稳定下来，甚至有所上升，刚开始涨价时，所有人都议论纷纷，很多加盟商本来就已经在这两个月受了损失，这还加价，这么不靠谱的事情也不知道老板是怎么想出来的，很是反对，最后，如蕙承诺，如果卖不出去，北极星愿意原价收回产品，当然，如果盈利，这次的溢价就得归北极星了，也不能所有的风险都由北极星担了，还一点好处都没有不是，而且也不能养成他们只占便宜不吃亏的性子。 很快，这些措施就取得了效果，业绩很快稳定下来并且有所提升，那些加盟商们悔得肠子都青了就不是如蕙该管的事了，她只是愉快的算着这次赚到的钱。毕竟本来价格基数就大，每件衣服再涨百分之十，加起来那就不是小数目了。 如蕙刚放下心神，那边刘经理就匆匆赶来， “老板，那李家派人过来，想把北斗星和北极星合作，掺一股。” 看来，北斗星是冲着北极星来的，想在是掺一股，但说不定哪天，如蕙就得被踢出去。如蕙决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答复他们，我们北极星是小作坊，容不下大佛，”如蕙拼着鱼死网破，也不能便宜了李家，只看那原来的小动作，就知道不是好相与的，这是看原来没弄垮北极星，转为怀柔了。如蕙从一开始就知道，当北极星成功了，就自己那背景，是挡不住人眼红的。 只有站在让人无法企及的地方，别人才会尊重，而不是垂涎。 如蕙自从答复了李家之后，就命刘志高密切关注李家的动作，不出几天，果然，李家并没有死心。 “老板，那边北斗星不知发什么疯，大量生产衣服，价格还在往下降，都已经不是在盈利了。”经过上次教训，刘志高很快就注意到了市场的变化，赶紧来汇报了。 如蕙听到这个消息，心下一沉，这是要仗着数量倾销，先抢占市场了，这样下去，北极星即使做得在高档，但人们如果接触的都是北斗星，自然而然的就会把北极星给忘了，自己再能设计出好的衣服又怎么样，自己已经给出了相应的范本，总有人能设计出同样的衣服。 但北极星可没法做同样的事，一个是没那么深的底蕴支撑，而且既然定位了高档，就必须物依稀为贵，烂大街的东西还能称之为高档吗？那就只能抢时间了，在北斗星还没有铺开市场之前，把北极星深入人心。目前，北极星只是在北京，上海，广州这三个地方有加盟店，而且因为定位和宣传原因，北极星只在上层比较有名气，但一般人还真不知道，现在要做的就是怎样通过宣传，把北极星的名气横向纵向的深入开来，不仅大城市，高层次的人知道，小城市，低层次的人也要知道。 就像香奈儿，虽然不是每一个人都买得起，但所有人都知道香奈儿是高档货，香奈儿也绝不会因为一个山寨就受到影响。 “刘经理，有什么办法能用最快的速度把北极星宣传出去？” “老板，我们要不要请明星做个广告，前段时间乐城香烟的广告就做的很成功。”刘志高建议到，现在，为了弥补自己疏漏的过失，他只能尽力的挽回损失。 如蕙一愣，自己一个现代人居然没有想到这么烂大街的办法，主要是现在根本就没有电视网络，如蕙也就没考虑到这一层，真是犯了灯下黑的错误，做广告确实是个好办法，现如今，人们还是比较喜欢和信任公众人物的，总觉得他们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总是对的。其实，这请明星做广告也就几个月前才有的事物，反响很热烈。 于是，如蕙联系了阮英娇，最近，即使如蕙没有特别关注报纸，也知道阮英娇是个话题人物，她的身世背景本来是一个破绽，但因为她离开唐风，又突破一千的千金小姐形象，转型拍摄了一部底层劳苦大众的励志革命电影，里边的革命思想引起了舆论轰动，使得她的形象从偶像逐渐转变成为大家了，事业取得的成功，加上背后心尘电影厂的公关，使得阮英娇从一个底层骗子变成了励志代表，一个通过自己的努力，打破阶级接线，获得成功的故事。她和几个男人的事情，也因为是被甩的那一个，成为了人们的同情对象。一下子不仅渡过了危机，更使得事业更上一层楼，甚至以后还有可能成为梅大家一样的艺术家。 听到是好友如蕙的求助，软英娇很爽快的答应了，她自己知道，她能从死胡同里走出来，不再纠结于爱情，多亏了如蕙的劝告，正愁没什么能报答的呢。 “终于想明白了？” “是啊，想明白了，这个世界啊，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爱情并不是生活的全部，其实唐风也不欠我什么，当初是他引导我进入的电影界，是他给了我一份事业，他能离开他的妻子，甩掉曾经的女友，为什么就不能甩掉我，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也从来没有掩饰过，只是我自己着相了，自己太渴望爱情，反而被自己的幻想迷住了。如今，我有吃有喝的，发现没有爱情也什么过不下去的。” 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也远远达不到交心的地步，但如蕙很高兴自己的好友能从那段阴影中走出来， 如蕙带着阮英娇来到影楼，按照影响中的想法，坚毅摄影师布置好灯光，黑色的背景，一身华丽装束的美人高昂着头，俯视众生，右手高高举起，托起一颗星辰，上面用艺术字北斗星装饰，整个画面呈现出低调的华丽，高贵典雅，与时下的浓墨重彩很不相同，但一眼就能注意到。 很快，一张张宣传海报贴到了北极星的橱窗。‘美丽的女郎，穿最美丽的衣服，北极星！最好的选择。’。 阮英娇如今是全民偶像，一丁点事情都会无限放大，在所有公共场合从来都是北极星的衣服，更是使得北极星一点点侵占了人们的意识。 慢慢的，北极星和总算是初步稳定了龙头地位，但转后一想，如蕙又觉哪里疏漏了。 一天，正在画着设计稿，脑子里一闪，想起了李旦来，他不是纨绔么，怎么突然会搀和这种事，还这么有条理，就像商场的老油条，再说，李家主要还是官家，对经商并没有很大的成就，看来里边还有她不知道的□□。看来这件事可能并不会就此完结，北极星是不得放松一丝一毫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动作。 还是得查查，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可意外的，派人详细调查之后，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就像是纨绔子李旦突然浪子回头，要创办一番事业一样，如蕙看着报告，那李旦的过去就是一坨狗屎，吃喝嫖赌，不务正业，简直就是渣滓摆败类，现在突然大转变，这样奋进，没有缘故，鬼才相信。 但实在又藏得深，看来还是得徐徐图之，这次，因为北极星应对的快，北斗星那里库存积压，完全是吐血甩卖，亏了一大笔，如蕙可不相信李家就能放得下。 第37章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报纸上就北极星的各种负面报道铺天盖地的涌来。 “北极星的服饰有伤风化,衣不蔽体，是人类文明的退步……” “北极星造型怪异,不符合主流,” “北极星曾用过不正当手段崛起……” 各种泼脏水的报道在如蕙面前垒起了一叠。没想到李家在新闻界也还有这么大的能量，自己的北极星只是一个小公司,在李家眼里应该也算不上什么啊,这如今怎么就盯上不撒手了？ “刘经理，发动所有的能量,盯紧了李旦,看看最近有什么怪异之处,看看最近有和谁是新接触的？”就如蕙了解，李家这样的人家，是不会把底牌轻易曝露出来的，这次发动这么大的攻击，让别人都知道，哦，李家原来还藏有这么一手，以后是不是也会这么对付自己？实际上对李家也还是有一定的影响，李家应该不会这么蠢，一般不是稳如泰山的家族，尤其是混官场，都是会低调一些。就是不知道这次是不是李旦私自行动，还是只是傀儡？虽然恶心了一把如蕙，但也把李家拖进了坑里。 负面报道虽然恶心了一些，一定程度上对北极星名声确实有些影响，但前段时间的努力不是白给的，大家还是比较相信北极星的，而且北极星的客户都是有一定知识素养的人，不会像老百姓一样，人云亦云，习惯跟风。报纸上的北极星虽是恶名，但正因为全是脏水，真实性反而值得推敲了。从反面看，更是为北极星免费做广告了，君不见后世那么多明星，没新闻，给自己泼脏水，闹丑闻都要制造新闻出来，不就是为了多露脸，因为恶名被骂也比没人骂好。 如蕙坐镇店里等待消息，暂时的稳住只是为了找到反击之道而已，如蕙可不是那种只知道挨打，忍辱偷生的人，重新活了一辈子，还那么窝囊，不如早死了。上辈子的教训告诉她，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退一步并不代表海阔天空，更有可能的是得寸进尺。 “老板，厂里做事的小三儿发现，李旦最近迷上了一个暗娼，本来也没什么，但有天下晚班，在夜里发现，那个暗娼和日本人有来往，会说日本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日本人” “什么，日本人！！”如蕙声音失态的尖锐，不怪如蕙大惊小怪，虽然现在上海时万国齐聚，甚至是外国人的地盘，日本人也没什么奇怪的，但如蕙是后世来的，要说在这个时代最令她敏感的是什么，排第一的非日本莫属，谁让中日战争没几年就要打起来了呢？ 日本人，日本人盯着自己做什么？自己没钱没势的，虽北极星稍有起色，俨然一颗新星。但比起别的富商，不是如蕙自谦，还真是不够看的。 弄不清楚日本人的目的是什么，如蕙怎么也放心不下，本来一个李家就够如蕙受的了，这背后牵扯到日本人，如蕙心中的警惕开到最大值。 如蕙心中各种阴谋化，都快把自己逼疯了。实在是日本是个大杀器啊，电视剧电影中各种间谍阴谋暗杀的，如蕙心里再成熟，也是没见过那种场面的。 面对这种情况，如蕙除了以静制动也没什么好办法了，没了解情况，也不敢贸然行动，和他们对上，不异于以卵击石。虽然自己认识一些人，但那都是生意上的往来，可不会为了她一个小孤女和李家这样的大家杠上。 事情过了一个多月，报纸上的消息还是放着，如蕙还是没有找到好办法，没想，一个意外电话，给如蕙带来了转机。 西餐厅里，安子皓和妮可教授已经在等了， “如蕙，这是妮可教授，你上次也见过的。”安子皓拉开椅子让如蕙坐下，率先介绍道。 “您好，很高兴见到你。” “你好，徐小姐，我对你可是印象深刻。”妮可教授笑说道，两人握手。 送餐点上来，侍者退下了。 “是这样的，我拜托子皓过来，是有一件合作想要和你商谈。”妮可教授开门见山的说道。 “能有您看得上的地方，是如蕙的荣幸。” “是这样的，上次，我一个朋友来中国看我，他是美国纽约一家时尚杂志的总编，他看到了你的北极星，很欣赏你的服装设计，认为那是划时代的变革，很希望能为你做一期报道，专门介绍一下中国的时装变化。”妮可很平实的说道。 哦，天哪，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如蕙如今是争分夺秒的争取让北极星更稳一点，更快一点，由于中国再过几年就得进入全面的战乱，到时候，这一片的市场是肯定得退掉的，如蕙可没有勇气螳臂当车，和历史的车轮比力气。但当一个品牌隐退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候，外面的世界日新月异，到时谁还记得北极星，更何况，中国即使到时候结束战乱，在未来的几十年间，也不会有服装的市场，所以，从一开始，如蕙就在寻求着突破国门的机会， 现在不来了么？美国，如蕙知道，这是北极星最好的选择，世界再过不了几年就会进入二战，到时候，几乎在所有的大国中，只有美国因为地理位置关系，成为唯一的净土，而且，如今，虽然美国暂时还比不上英法老牌帝国的影响力，但一战的养精蓄锐，渔翁得利，已经让美国成为不可忽视的力量，如今，纽约更是成为人口超越伦敦的第一大城市， 而且，北极星如今也面临着困境，但只要能在美国有一番发展，一切都能迎刃而解，北极星将成为民族企业，在如今，中国已经成为二等国家的时候，急需要振奋民心的消息，能在美国有其影响力，到时候将成为不可忽视了力量。 “当然，妮可教授，能有这样的机会，我感到非常惊喜，恨不能马上起步。” “哦，你同意就好，我当初听你的一番话，就知道，你是一个特别的姑娘，肯定能做出一番成绩的。” 和妮可教授详谈完去美国各方面的细节之后，如蕙飞奔回北极星，她要把剩下的事情交代好，前面敌人虎视眈眈，必须稳住。 “什么！！你要离婚！你疯了吗？”陆母看着这个突然回家的女儿，震惊于自己听到的。 “娘，我是认真的，我再也受不了了，您如果真疼我，就同意了吧。”陆曼知道家里人不会同意，但为了自己的未来，也为了爱情，她不能放弃。 看着陆曼一脸认真，陆曼确定不是在开玩笑，事情大条了，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是一个女人能说的话么。“你一个女人，离婚了就能做什么，还能找到人家吗？女婿那里不好？前途无量，也没花花肠子，一个男人能做到这样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娘，我们真的不合适，我是真过不下去了！这次，他还在那么多人的场合骂我，我都没脸了。”陆曼只要想到自己未来能和爱人在一起的甜蜜生活，心里那点犹豫害怕就全不见了，只剩下满满的坚定。 “谁骂你！”外边陆正勤慢慢踱步进来，正好听到女儿这句，自家女儿捧在手心里长大，什么时候受过委屈。 “你别添乱，你女儿都要离婚了，你还能护着她？”陆母不满了，女儿都这样了，丈夫还无原则的宠着，添乱！早说要好好管教一下，现在出大事了吧， “离婚，小曼，怎么回事？”陆正勤心下一惊，他对自己女婿也是很看好的，不然，当初也不会让女儿下嫁了，这几年下来，事实证明他果然没看错。短短几年就已经成为最年轻的中将，肖家也逐渐立起来了，甚至隐隐有超越陆家之势。 “爹，他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骂我，他从来就不尊重我，什么都要管，还不准我出去交际，从来都不为我想想。这样的生活我是真受不了了。”陆曼泪眼朦胧的说道，她知道自己的父亲从小宠爱自己，自己只要更凄惨一点，父亲可能就松口，虽然有些对不起父亲，利用了父亲对自己的爱，但为了和清远的未来，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女婿不是无缘无故就乱发脾气的人，说！你做什么了？”陆母本来也很疼爱孩子，但是，也了解自己的女儿，太骄傲，从来都不肯底下头颅，可人哪有不受委屈的，尤其还是女人，女儿也一直喜欢在外边玩，这次肯定是做什么过分了，不然，以她对女婿的了解，是万不会在外人面前下女儿的。 陆曼知道母亲不是好糊弄的人，只得满是伤心痛苦的看向父亲。 “现在是女儿受了委屈，你不好好安慰也就罢了，干嘛对着女儿发脾气，”陆正勤果然还是偏向自己的女儿，女婿曾经结婚前就说过不会让女儿受委屈的，不然，当初那么多青年才俊，自己也不会单单选择了他，虽然有一部分看好他的前途，但不能否认，当初的保证也起了作用。 “ 别管那些，现在你就说说怎么办，女儿说离婚，你还真就让她离了？”陆母没时间没心情和丈夫掰扯，满脑子都只想着掰正女儿的脑袋，别异想天开的弄鬼。 “咳咳，女儿啊，确实，女婿欺负了你，我们去教训他，说什么离婚啊。”陆正勤发现自己跑题了，但女儿确实不能离婚，这世道，会离婚的能有什么好的，都能被唾沫淹死， “爸……我不是闹别扭，这件事是深思熟虑过的，这婚我非离不可。”陆曼知道父母一时接受不了，但还是强调了自己的态度， “你看看你这个样子，都是被家里宠坏了，陆正勤，你看怎么办吧！！”陆母气得直翻白眼， 陆正勤傻眼了，他能怎么办？ 当晚，陆母就把陆曼禁在了家里，不准出去任何交际了，整个陆府都充满了低气压，下人们都小心翼翼的。 第38章 就在陆曼快要被逼疯的时候,徐诘赶到了北京。 知道徐诘的来意，陆母很不高兴,她经过这么些天，已经了解了这个年轻人和自己女儿的事情,这次陆曼任性发作回北京,事情起因就是因为徐诘。本来肖劭诚虽然对陆曼有些意见，但毕竟多年的夫妻,他即使对她没什么生死相许的爱情,但对于家庭的责任，让他和陆曼绑在一起,她是他一辈子的责任,肖劭诚从同意婚事起就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再不满意，他还是不会放弃她，总是给她耐心，给她改变的机会。 但这次事情闹大了，徐诘和陆曼的事情被人传了开来，说的绘声绘色的，有人羡慕徐诘的福气，能得到陆曼这样倾城美女的爱恋，有人嫉妒陆曼，得到了最好的丈夫，还能迷倒才子徐诘，陆曼和徐诘的朋友圈里人，很多都是逃避了家里父母安排的婚姻，在外地和志同道合的新女性重新结合，所以大家对于徐诘陆曼，能挣脱包办婚姻，为自己的爱情而奋斗，是一件很值得肯定，值得推广的一件事，所以都送上了祝福。 这件事情理所当然的传到了肖家，虽然许多年轻人对此津津乐道并且送上祝福。但对于肖家来说，那就是陆曼这个媳妇红杏出墙，合着外人，把肖家的脸面往地上踩， 所以，即使这次肖劭诚因为出差而不知情，老家那边，肖劭诚母亲带着族老一同赶来，面对这样的阵仗，陆曼一个从没经历过什么风波挫折的富贵花哪里吃得消，挨了一顿骂之后，带上一些钱就回北京了，徒留下一群恨不得让她浸猪笼的肖家人。 陆母虽然对徐诘很喜爱，曾经那么多天的相处，徐诘的修养脾性她都有大概的了解。但欣赏归欣赏，和自己的女儿相处那又是另一回事了，她也不认为，这两个被情情爱爱冲昏了头脑的年轻人能真的有结果，生活不是童话，没有那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也不会总有奇迹发生。 “徐先生，你不用劝了，小曼是我的女儿，我有权决定她的未来。” “伯母！现在已经是民国了，小曼是独立的个体，她不是谁的附庸，她的一切只能由她自己选择。她的婚姻给她带来的只是无尽的痛苦。难道您还要让她继续在痛苦中挣扎吗？” “她是我的女儿，没有人会比我更为她好，再说，你怎么知道，她离了婚就一定是正确的。” “伯母，请您相信我，我是真心实意的想和小曼在一起，我们有共同的理想，共同的灵魂，再没有人会像我们一样了解对方了。”徐诘想用真诚打动陆母，但显然失败了。 “我不管你们有多么要好，爱情能当饭吃，何况我女儿还没离婚呢？” 不管怎么劝说，陆家始终不为所动，后来即使陆正勤因为陆曼的绝食威胁而动摇，也被陆母按下去了，直到陆曼因为焦虑，绝食导致本来就不太好的身体更一步虚弱进了医院。 徐诘终于再一次见到了面色苍白的陆曼，往日本就弱柳扶风的陆曼如今更是成了纸片人， 见到徐诘，陆曼惨白无神的脸上挣扎着浮现一丝微笑，徐诘赶紧上前握住她的手，收了哭丧的脸，挤出一丝笑容，陆家夫妻看了两个相视微笑的画面却只觉辛酸。自家的女儿自家疼，女儿再不懂事，还能真逼她去死？ 一会儿，徐诘找到陆母，他知道如今主要的压力就来自陆母，陆正勤已经有些松动了。 “伯母，我不求您真的能理解我和小曼的感情，只是看在小曼的份上，答应我们吧，小曼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再回到肖家，她的身体会垮的！” 听到自己最不想听的，陆母知道，如果不想失去自己唯一的女儿，只能同意。什么时候，不是父母向儿女妥协呢？ 几天后，陆母陪着陆曼和徐诘来到了上海，正是和肖劭诚商谈离婚的事情， 陆母想想女婿的好，实在没法去说，只得让陆曼自己去说。徐诘自己是肖劭诚的师弟，也不好开口，最后，徐诘叫上朋友胡川，请了一些人作陪，邀请肖劭诚吃饭。 肖劭诚风尘仆仆的才回到上海，对于妻子的求去之心并不了解，但邀请自己的是胡川，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家里有些名望，自己也在上海高校担任教授，即使很累很疲惫，但还是换上衣服去赴宴了。 到了蓬莱阁，肖劭诚却一眼看见了自己的妻子和师弟桌坐在一起，旁边岳母神色闪烁的坐在一边，另外还有几个平时和陆曼走的比较近的学者，少爷，更意想不到的是还有一个张绍祺，他曾经是徐诘的朋友，后来成为徐诘的小舅子，最后成了陌路人，如今怎么会有徐诘的场合出现？ 他可不知道，张绍祺其实是跟着朋友来凑热闹的，没想到看见自己曾今的妹夫，旁边更跟着一个陆曼，看他俩眉目之间的情形，就猜到几分，所以即使很烦徐诘，但看好戏的心情起来了，当下就赖着不走了。 肖劭诚知道这次可能是宴无好宴了，心里的警惕一下子提到最高。 酒过三巡，大家都扯着一些没营养的话题，肖劭诚也不点破，很有耐心的陪着一杯一杯的喝，没往陆曼那里看一眼，徐诘和陆曼坐立不安的看着胡川。 胡川拿着酒杯站了起来， “今天到场的都是年轻人，大家也都知道我，七年前，我从家里的包办婚姻中解脱出来，和我如今的太太结婚，我现在可以很自豪的说，我和我太太感情很好，我现在很幸福，如今已经是民国了，包办婚姻这种封建残余严重的禁锢了大家的思想和身体，不得解脱，年轻人是国家的未来，当敢为天下先，当走出围城，追寻自由，获得幸福，我这里祝福所有人都能得到美好的爱情。同意的大家都喝一杯！！” 示意举杯，肖劭诚知道那是在暗示自己，只是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已经被逼到了墙角，他对于陆曼的离开本以为会很生气，但出乎意料的是现在他并不觉得愤怒，只是觉得屈辱，要离婚也是自己夫妻俩私下的事情，如今却把他逼到了墙角，她把自己当什么？把这段婚姻当什么？ 大家意味深长的喝了酒，陆母心虚的不敢看任何人，静静地呆着，没说任何话。只有张绍祺似讽似嘲的笑了笑。 肖劭诚没法再带下去，那样只是丢了自己的脸，找个借口很快就离开了。 陆曼带着母亲住在徐诘买的公寓了，没有回家，焦急的等待着肖劭诚的回信。 一个月过去了，肖劭诚那边毫无消息，陆曼此时确顾不上那边了，她一个人穿着平时看都不会看一眼的黑色大外套，带着深色头巾，看起来就一个普通的上海妇女，完全没有社交名媛陆曼的影子。 “这位女士，恭喜你，你怀孕三个月了，宝宝很健康，”一个高毕碧眼的洋人操着严重口音的普通话说着， 听到陆曼的耳朵里，却如同晴天霹雳，自己正要和丈夫离婚，这里却检查出来孩子！ 浑浑噩噩的回到家，她一直期盼着孩子，可是孩子没来，现在自己要离婚了，孩子却已经落到了自己的肚子里。 “太太，您的信，”刚走到门口，外边一个小童就送来一封信，接过打赏之后愉快了离开。 陆曼回到房间，急忙拆开信封，“离婚协议”！！ 自己紧张期盼了一个多月的东西就放在了自己的眼前，陆曼却只感觉不知所措，即欣喜又为难。 陆曼不敢跟自己母亲说，依他的了解，要是母亲知道了，立马欢欢喜喜的把自己送到肖家，这离婚事件，母亲从始至终都不怎么情愿，即使和肖劭诚在宴上说破了，回到家里，母亲还好几次想反悔，自己怀了孕，有了台阶下，母亲还不顺着走。 可已不能和清远说，自己离婚后就要和他在一起了，现在却怀着丈夫的孩子算怎么回事？可孩子还是自己的，盼了这么多年的孩子。 第二天，徐诘照例来陆曼这里报道，因为陆母在，两人倒是保持着距离， “小曼，昨天怎么没见你？你身体还没好全，这么虚弱就在家里好好休息，有什么事交代我一声就好了，”能天天见到自己喜爱的女人，即使家里母亲不断的训斥，徐诘这些天还很快乐，想想过不久就能如愿以偿，徐诘只觉得命运真的对他很眷顾，满满的都是对未来的憧憬。 “没什么，就是出去透透气，我又不是小孩子，还会走丢不成。”陆曼看见徐诘，也很开心，暂时放下了那让她痛苦的事，提起了精神。 “是是是，你不是小孩子，我瞎操心把你当小孩子好不好，”徐诘从来都是顺着陆曼的，不知道想到什么，徐诘展颜一笑， “你笑什么？”陆曼蹙道。 “呵呵，不知道我们以后有小孩了会是怎么样，我想啊，我们一定会把他们捧在手心里的。呵呵！” 陆曼脸色一白，笑容僵住了， “怎么了？身体又不舒服了，说了要好好休息的吧？还怪我把你当小孩子。”徐诘赶紧扶住陆曼躺下。 “恩，没事，过一会就好了，”陆曼心不在焉的敷衍道。 看着徐诘担忧的眼神，陆曼下了一个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一路来的支持，昨天没更很抱歉，今明两天会补上， 昨天电脑又坏了，最近很倒霉，二十来天里，被房门锁在外边两次，手机坏了现在还没去修，电脑同一个地方坏了两次，弄坏了店里的道具，又让店里的背景布坏了一半，还得找楼梯取下来修，好麻烦！好倒霉！ 第39章 陆曼瞒着所有人一个人乔装打扮的住进了一家德国人开的医院。 肖劭诚此时还不知道自己本来有的孩子将被他的母亲做掉,这时，他忙着应付自己的母亲。 肖劭诚父亲早去，自己三兄弟被母亲拉扯大,后来自己独立了,就帮忙拉扯照顾着弟弟妹妹,索性大家都平平安安长大了，还个个都有出息，母亲也放下了所有的一切,就在老家享享清福，念叨一下自己未成家的女儿，到处寻访一下青年才俊,为自己的女儿做好准备。念叨一下还没有影子的孙子。 本来长子结婚五六年，她早就千盼万盼了,谁知媳妇身体不好，娇娇弱弱的，自家儿子死心眼，就守着媳妇过日子，虽有些不如意，但看着长子能家宅安宁也就罢了，总是他们自己过日子，她一个老太婆就不多嘴了，小两口都还算年轻，调养调养孙子就来了。谁知这一盼就是六年，三个儿子都结婚了，二儿子媳妇都怀孕了，只希望是个男胎。 这长子却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放下自己怀孕的二儿媳妇跑到上海来看看，能不来么？媳妇丢人都丢到外边去了，这一阵子，肖老太太平时积极参加的宴饮给自家闺女找对象的兴趣都没脸去了，本来叫上族老打算好好教训一下媳妇，能让她安安分分的，谁知还没说两句就冲回娘家了，她还没见过哪家媳妇这么不把婆婆放在眼里的。 媳妇被自己骂走了，肖老太太还想着措辞怎么跟儿子交代呢，自从儿子成年，身份越高，这威严也越大，在家里都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下边三个小的，除了小女儿还能趁着他心情好的时候撒撒娇。其余的在他面前都是老老实实的，也不知道，这么冷脸的儿子，怎么就管教不好自己的媳妇。难道真被那张妖精脸给迷惑了，不然，一个已婚的妇人还能在外边勾勾搭搭的。 但这次不一样了，长子要离婚了，这，这是真的？到现在，老太太还是不敢相信，当初儿子把媳妇看得多重啊，那么多年没生也没一句话，自己那么多次要他纳个姨太太，也都被他自己私下里挡下了，都没跟媳妇说，看他那样坚决，自己才认为他是真喜爱儿媳妇，也就没再勉强了。现在却说他们要离婚了？ “劭诚啊，你真的没事？你答应了离婚？”老太太不放心的再次追问。 “娘啊，我真的没事，你有空就多教教玉莹，这么大姑娘了，哪有点大家小姐的样子。都要嫁人了，到时候谁惯着她。” “知道知道，玉莹还是知道分寸的，现在是在说你的事，别打岔。”老太太手一扬，盯着肖劭诚。 肖劭诚看着自己的娘满是无奈，以前自己几个兄弟还没成长起来的时候，自己的娘是多么坚强强大，现在所有的事情放下了，没有了负担，也许还正应了老小孩老小孩，这脾气越来越小孩了，不过，看着这样的娘，肖劭诚心里很欣慰，也不枉他当初的努力，为家里撑起一片天，能让娘轻轻松松的安享晚年，就已经是最大的收获了，只是没想到，自己临了而立之年，却还要劳母亲担心。 “娘，我已经同意离婚了，协议已经寄过去了，很快就会生效了。”肖劭诚很平静的说道，好像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既然考虑好，并且已经下定了决心，肖劭诚就不会再拖拖拉拉，犹豫不决了，这件事就是这么过了。 “真没事？”老太太不放心的再问一次。 “真没事。”肖劭诚坚定的回答。 “那就好，到时候我在给你找一个健壮的媳妇，到时候三年抱两。”嘴角微扬，仿佛看到孙儿缠绕的场景，但口中满是影射陆曼的不下蛋，既然儿子已经下了决心离婚了，那就不是自己的媳妇了，不用看儿子面子了，早就对她不满了。 “娘……您先消停消停，我现在事情多着呢，您别添乱，我这么大了，自己的事情我心里有数，” “行行行，你翅膀硬了，老娘的话也不放在眼里了，只是你自己上点心，我可等着抱孙子呢，你二弟都要有孩子了，” 老太太在肖府呆了十几天，督促了几天女儿努力做个淑女，最后还是磨不过女儿的软磨硬泡，泪眼婆娑，心软放了女儿一马， 在上海呆了一段日子，老太太还是不怎么习惯，想念老家那些熟人，看宅子里井井有条，儿子也没什么事就要回老家了。 陆曼此时却恨不得死在手术台上，刚才医生告诉她，手术不是很成功，因为她身体虚弱，以后都可能没法怀孕了，而且个她做了全身检查，发现她心肺功能不怎么好，这次手术更是雪上加霜，以后要保持愉快的心情，不能大起大幅的。 因为自己一个人偷偷来的，陆曼一个人睡在病床上，眼睛里默默的流出泪水，眨也没眨，只觉得，天都是黑暗的，命运怎么如此不公，在她即将要获得幸福的时候，却在背后插她一刀，为什么就是看不惯她获得幸福，她只是想找一个知心人罢了，这又有什么错，碍着谁的道儿了。 如果清远知道了，他还会跟自己结婚吗？陆曼忐忑的想着， 会的！清远和自己有着真感情，他是爱着自己的，这时，陆曼突然庆幸徐诘曾经结过婚有过孩子了，这样，也许清远能不在乎自己不能生孩子。 但是清远的家人能同意吗？本来自己就是一个离婚的人，陆曼不敢想下去了，不能让他知道，对，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陆曼的眼神慢慢的变得坚定起来。 没过两天，陆曼担心徐诘来找不到人会有所怀疑，当初是找借口去朋友家玩几天散散心的，但自己的朋友徐诘几乎都认识，所以陆曼早早的就回了家。 因为偷偷摸摸的，心理抑郁，小月子也没敢吃补品，还要耐着心情应付徐诘的关怀，肖劭诚那边的律师也来商谈离婚具体细节，身体到底没修养好，落下了病根。 美国， “你好，肖。好久没见你了，过的好吗？”一个大个子一看见肖劭诚出来，就是一个熊抱。 “很好，约翰，这次麻烦你了，” “我们是兄弟不是吗？”约翰斜眼反问道。 “是的，我的好兄弟！！”两个拳头碰在了一起，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学生时代。 这次因为肖劭诚离婚，上流家族里传的纷纷扬扬，毕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三人更是家长喜欢拿来教育自家子女的榜样人物，却出现这种狗血的三角恋，更是师兄弟两人争一女，大家嘴上不说，私下里都是怯怯私语，更是乐得看笑话。虽然有些年轻人认为是摩登，勇于追求爱情， 但有人得意就有人失意，曾经，年轻人一辈里，谁不拿陆曼，徐诘当榜样，他们得意了，还有更多的人失意呢，巴不得看徐诘他们倒霉，不是天之骄子么？也就这样脑筋不清楚的。如今谁不知道陆家出了个水性杨花的女儿，徐家出了个拣了破鞋的儿子，肖家更是被带了绿帽，三家都跟着没脸。 据说陆曼到如今都没得到徐家的承认，徐母更是常常以想孙子接了前儿媳妇回来，处处高看一眼，直接打陆曼的脸。 如今陆曼虽然和徐诘住在一起，但还是没名没分的，徐家可是说了，如果和陆曼结婚，就不认他这个儿子。实在是清白之家，这次因为他们丢人丢大了，本来徐诘离婚就引人议论了，如今倒好，抛妻弃子的，结果要和一个离过婚的女人结婚，这不是脑子有病么？大家都看好戏的等着接下来怎么演呢。张家那边也该给点动静了。 在约翰的帮助下，肖劭诚在洛杉矶安顿了下来。 这次美国出差，主要是安部长看肖劭诚除了这样的事，有意让他远离流言，免得毁了一个年轻人，毕竟人言可畏。正好，这次有一批新式武器要从美国进口，那里谈判卡住了，肖劭诚又是美国留学的，更是西点军校毕业的，和美国的军阶总有一些人能搭上一点关系，就让肖劭诚带着一些专家过去，帮个忙，以备非常之时的意外情况。 刚安顿好，肖劭诚就见了和美*火商那边谈判的负责人， 根据黄主任介绍，这次的合作本来是说好的，只要过来签合同了，东西虽然不是美国最新款的，但在国内已经是顶级装备了，更有最新的技术，对于加强军备很有帮助，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本来谈的好好地事情，对方突然反悔了，还没有任何理由。让黄主任摸不清头脑。唯恐事情办砸，才急急忙忙向国内发求援信。 “那段时间美国人有什么异常没有？”肖劭诚要了解事情的全部，可看黄主任的样子，好像是没什么发现。 “本来都是好好的，对我们也和颜悦色的，只是突然就翻脸了，”黄主任努力回忆事情的经过，那段时间还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呢，这如今就直接把他们扔一边了。 肖劭诚知道从黄主任这里得不到什么答案了，只能从美国方面着手。 第40章 肖邵诚没有从所有组员嘴里问出什么。最后还是求助于曾经在美国的同窗,如今十来年过去了，昔日的校园骄子如今纷纷走入岗位，有很多都在高层, 辗转几次,终于在乔治嘴里得到消息,是日本人从中插手,劫走了这批货物，这其中还关系到美国对亚洲的政策,所以，乔治也是说的不清不楚的,还是肖邵诚连蒙带猜，结合如今现状分析出来的。 日本人,肖邵诚听到这个国家有一瞬间的走神，日本与中国比邻而居，但从几千年前，日本和中国的关系就是模糊不清，一时间是友邦，日本崇尚中国，一直在不断的学习中国文化，但从没消失过的倭寇却如癣疥之疾，中国自古以来花费大量人力财力也没有彻底让他消失掉。 如今，世事变迁，中国成为半殖民国家，被外来力量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而日本卧薪尝胆，明治维新，在落后中学习，成为亚洲少有的强国。秉着同是亚洲强国，日本一副友好的嘴脸，提供各种援助投资，这些年来，日资企业日益增加，中国领导层有一半的留洋者是从日本学习归来的，中国从上到下，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日本是在帮助中国，是友好邻邦。 但肖邵诚却只从中看到了恶狼的垂涎，肖邵诚曾经在沈阳担任警察局长，对东北的情况大致都了解。 东北如今号称是中国最大的工业基地，有着不属于强国的生产总值，每年创造的税收更是几乎是全国的一半，但实际上呢？ 东北几大矿产，能源基地虽然对外挂着中国人的牌子，里边却都有着日本人的场搀和，趁着政府混乱，大部分甚至已经成为日本人的囊中之物，他们利用工业生产，投资，大量从中国挖掘资源，投入日本，以中国的血养着自身。日本是个资源贫乏的国家，可国家要飞速发展就得消耗自身的能量，可日本一穷二白的，这些年来，日本能从一个落后的封建国家一跃成为工业大国，产值已经接近西方帝国，这不得不说，都是从中国的土地上抽的血。 但如今，民国已经成立，中国早晚会有强大的时候，到时还能容纳日本做耗，肖劭诚不相信日本人想不到这些，为长远计，日本肯定会有大动作， 只是，这些也只能是他自己想想罢了，如今，当权领导都曾是留日的学生，甚至在政治斗争陷入困境时，都是流亡日本，接受日本资助，不管是人力还是财力，很多党派也都在日本有着根据地，他们都是受到亲日影响的一批人，不管是洗脑还好，还是自身的利益也好，都不会让他们有任何的举动。 目前，知道了货物的去向，肖劭诚只能另想办法了，只是不知道日本和美国达成了怎样协议，不然，本来十拿九稳的订单不会轻易的变卦，安排人秘密跟进调查，肖劭诚暂时只能呆在美国了。 到了美国，肖劭诚不得不见见老朋友，自从毕业回国以后，进入岗位，各自的立场不同，除了偶尔的电话联系，都没有见过面。 肖劭诚一个人来到纽约，和几个朋友见了面，大家一同到西点军校转了转，看着充满正气的年轻学子，仿佛时间回到了十年前。 纽约丽兹酒店， “肖，这次来美国好好放松一下，美国的妞如今是越来越火辣了，品种齐全，什么都有，以前是在军校，如今解放了，离开了那些魔鬼，你也该好好享受享受人生的乐趣，别再这么板着脸了，美女们都被吓跑了，” “保尔，你现在还能坚持运动一个小时吗？”肖劭诚见到老朋友，心情也很放松，看见保尔那如同孕妇的肚子，实在很难和脑海中的帅小伙联系起来。 “肖，你别理保尔，这个家伙，自从学校毕业，就成了*分子，五毒俱全，”一边的约翰看着胖子又在拐人，转脸看向保尔，“保尔，你就别祸害肖了，人家可和你不一样。你一个人走在那*的路上就够了，” “约翰，肖，你们这是不懂人生的真谛，短短几十年，既然生而为人，处于食物链的上游，不好好享受生命都对不起上帝赋予我们的特权，存在即是合理，上帝让那些东西生存在我的周围，就是让我们使用的，不然，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保尔史密斯是美国一个大家族的儿子，当初被家里逼着上了军校，出来后死活不进入军队，自己开了家娱乐公司，如今越做越大，绯闻众多，当然这身材也是越来越大了，不过很显然，这胖子乐在其中。 一行人都是曾经要好的兄弟，如今各自进入高层，谈论了一番国际形势，恍惚回到了过去亲密无间的时光，不过大家也只是谈谈无关紧要的事情，联系联系感情，免得触礁， “嘿，大家别这么无趣了，这些事情平常还不够你们想的，今天出来一个是为了给肖接风，在一个就是好好放松，好好娱乐的，” “得了，保尔，你能不能不时时想着你那些没人，就不怕被吸干了。” “你们这群家伙就羡慕嫉妒恨吧，保尔我如今强壮着呢，姑娘们都扑着上来。” “对了今天晚上，这家酒店还有节目，大家都去看看，里边可是有不少年轻的姑娘！” 推不过保尔的热情，大家一行来到流光大厅，这事宴会厅里已经有不少的人了，一些穿着华贵的女人三三两两的说这话，偶尔可见几句*声，肖劭诚还看见很多摆弄着胶片相机的记者， 在保尔的带领下，几人在一个贵宾区做了下来，这间酒店就是保尔旗下的产业，平时总会预留出几个好位置以应不时之需， 肖劭诚四处看了看，这是他的一个习惯，到了新的地方，总是要先了解一下位置构造，这个流光大厅差不多有四百平米，只能算是一个小型的宴会厅，从正前方开始搭了一个两米宽的木台子，一直延伸到几乎接近门口，很突兀，既不像表演舞台，也不知道干什么用的， “ 居然是徐的服装秀，” 保尔很惊讶自己居然赶得这么好，“对了，肖，这个徐还是中国人呢，你认识吗？” “服装秀？”肖劭诚听到这里就想起了那间服装店里的小姑娘，那个认真画图的女孩。在他眼里，和自己妹妹差不多大的如蕙当然还是小姑娘，因为在他的人生中，一直把他妹妹当女儿养的，都快差了一个辈分了， “恩，徐还很漂亮呢，肖，据说中国女人都很贤惠，什么都听丈夫的，还能和丈夫的情人姐妹相称，是不是真的，我还没交过中国姑娘呢，要不要试试？” “保尔，你还是继续祸害你的辣妹吧，就别糟蹋好姑娘了，”肖劭诚一本正经的说。 “肖，真无趣，我就怎么是糟蹋了，我这钻石王老五，可是有很多人盯着的。”保尔很不服气。 忽然，灯灭了，肖劭诚一下子紧绷了身体，随时准备战斗。 “开始了，开始了”忽然，一阵“蹬蹬蹬”的声音传来，随着这韵律的节奏，台子上方的灯一盏盏点亮，一个面无表情，穿着一身红色风衣，敞开的衣服露出里边黑丝衬衫，下边瞪着黑色及膝捆绳皮靴，露出白花花的大腿，一下子吸引力所有人的视线。 “真是漂亮，肖，你们国家的徐真有才华，才来美国两个月，就已经征服了服装界，以只要看着那些女人的眼神，就知道以后，所有的服装都会按照徐的标准来，” 看到那白色的肉，不同于肖劭诚眉头微皱的脸，保尔是亮眼放光，这徐真是太了解男人了，这样含而不漏，遮遮掩掩的才是最有诱惑的。即使不是第一次见，保尔还是忍不住赞叹。他可是见证了徐在美国短短两个月的崛起。 如今，虽然，美国对有色人种还是有着一些歧视，但美国却也是最开放包容的国家，白手起家的美国梦是每一个美国人都向往的梦想，不管是谁，能用自己的智慧双手创造出财富，都是值得尊敬的。 很快，后边一个个高挑的模特穿着各色服装出场，因为实在思想比较自由的美国，如蕙的设计比较在中国时更加大胆了一些，大量的运用的现代的时尚元素， 一时间，整个宴会厅里只剩下相机咔嚓咔嚓的声音，一阵阵白光闪过。 女士服装系类过后，如蕙站到了台上，下边一片掌声，“先生们女士们，我是如蕙徐，来自中国，欢迎来参加我的服装秀，现在中场休息，十五分钟后，将进行男士服装系列展示。” 看着台上侃侃而谈的少女，肖劭诚觉得当初在那个朝阳映射下的姑娘不见了，转而取代的是一个成功的女人，能在傲慢的美国获得认同，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需要多大的努力。 第41章 休息过后,就是男装系列,常服，礼服,烟装，骑装，猎装,一件件完全体现男性身材，力量的衣服登场,一些衣服还加入女性服装的元素，使得原来呆板严肃的服装,加入了一股清流，对于一些身材不够撑起传统男装的男士更是一个好的选择。这个时代，刚刚结束大裙撑,束腰，大檐帽，女士服装都没什么好的选择，更何况男士，所以，衣服一登场，就无异于落下一颗惊雷、 因为是在美国，自由民主化程度更高，因为一战的原因，大批权贵富商，艺术家，文学家逃到美国避难，美国也渐渐开始取代欧洲成为文化艺术中心，对于新鲜事物接受程度很高，如今正是百花齐放，思想活跃的时候。所以，相对于在国内时的保守，如惠在美国的时装展更大程度的吸收了现代的设计，更加开放。也更是给了大家一个全新的观念。所以虽然由于如惠是黄种人，在刚来美国的时候，因为肤色而被人歧视过，但年轻的美国从来都是开放包容的国家，即使是歧视严重，但每一个年轻人都有一个美国梦，对于勇于打破传统，积极创新，努力奋斗并且取得成就的人从来都是敬佩的，不管他是什么人种，当他证明了自己的价值能力的时候，他就是一个成功人士。 “我待会一定要顶下一件猎装，这样的服装才能体现我的英武不凡，打猎的时候，那些女士们还不得被我迷的晕头转向。”保尔看见猎装就两眼放光，平时，他出了和美女调*，就爱去打猎，如今西部还存在好大一片地方，是天然的狩猎场，保尔当年的军校还是没白读的，至少，在狩猎上，他的身手，总是能吸引好大一片仇恨，谁让那些女士们都盯着他两眼放光呢，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看在他那么多钱的份上就不知道了。 “你还是先把你的那个肚子减下来在说吧，不然，我怕好好的一件猎装，被你穿成了水手服，”约翰鄙视道， “你这家伙就是嫉妒，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的老处男，我不跟你计较。”保尔摆摆手，眼睛盯着台上。 ”你才是老处男！！” “你怎么认识徐小姐的？”旁边肖邵诚冒出一句， “肖，难道你要跟我抢徐小姐，你可是有太太的，哦，忘了，你们中国是可以娶几个妻子的，啧啧，真是男人的天堂，不过，肖，看在你是我兄弟的份上，我就不跟你抢了。”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兄弟已经离婚了，这次来美国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来散心的。 “当初徐小姐来美国是我旗下的一本时尚周刊的主编请来的，当初她登上周刊封面还引起好一阵议论，你也知道，对于有色人种，很多人可是不怎么友好的，徐小姐可是很艰难，就在这个时候，是我一眼就看出徐小姐很有才华，于是我从天而降，英雄救美，把徐小姐从泥潭里拉出来的。”保尔洋洋得意，想起这件事，保尔就很骄傲，他可是慧眼识英雄， “得了，别吹了，到底怎么回事？”肖邵诚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对这个能这么快在美国站稳脚跟的女孩儿感兴趣来了，也许是在这异乡能遇见一个认识的同胞，也许是因为连个人都有相同的经历，当初自己也是历经几番磨难，才在美国有了立足之地的。不过眼前的女孩儿似乎比自己做的更好，所以，自己才这么好奇的，肖邵诚自我解释的想着理由。 “嗯，别急嘛，我不就正说着么？”看那边几个朋友都竖起耳朵听了， “当初，徐小姐通过主编找到我，跟我谈了一个合作，…… 那时，如惠因为歧视，很多人质疑杂志的公正性，认为，这是在哗众取宠，如果是日本人，那还有点可能，中国，那不是还是完全封闭落后的地方么，那里的人知道什么是时尚么，知道什么是新艺术，新思潮么，印象中的中国，男人都是梳着一个女人的辫子的，女人则是穿着绣着繁复花纹的直筒衣，整个头上挂着满满当当的东西，就像一个卖杂货的，而且杂志上的女孩才多少岁，自家的孩子还在中学读书呢，那中国那么落后的地方，还不知道能不能接受教育，现在的杂志真是，只要销量，什么都不顾了，这么明显的牛皮，也不怕吹破了。 所以，那时候的如惠真时走投无路了，当时小铃铛都劝如惠回国，在中国，自己还有一个北极星，还能继续拓展自己的事业，而在这里，出了收获满满的歧视，似乎什么也没有得到，本来就知道，在这里可能会很难，但有杂志的相帮，也算一个契机，应该会稍微容易一些，没想道都是妄想。 在后来的几天里，如惠一行甚至遭受了针对性的冲突，各种针对性的辱骂让大家受到不少惊吓，最后，所有人都到了警局，最后，要不是主编来保，可能如惠这受害者可能还要陷入警局。当下，团队的志气一下就被打压下了， 但如惠是不到最后一刻，没有经过努力，如惠都没法向自己交代，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放弃，美国是她事业的一个必须征服的目标，这是客观因素决定的，现在不征服，以后，等别的品牌发展起来了，自己就失去了唯一的优势，到时候，只会更加困难，所以如惠不能退缩。 在酒店窝了一个月，如今的美国可不向后世那么安全，尤其如惠还是一个黄色人种，更是一个年轻的没有力量的女人，有安全保障的酒店必不可少，这可不是省钱的时候，这一个月，带来的钱花了不少，虽然小出名了一把，不过都是坏名声，整个团队如果不是如惠沉着，并且不动声色的给大家打气鼓劲，估计早就撑不下去了，人生地不熟的，大家的心都飘在空中，没什么着落。 最后如惠抱着不行也要试试，最后拼一把的的决心找到杂志主编，通过他找到老板保尔，谈了一项在如今看来大胆甚至于异想天开的合作。 本来见到保尔时，如惠是失望的，一个在办公室里抱着女秘书白日淫宣长得满脑肥肠的家伙，能看得出这个合作的潜在价值么，能相信自己这样一个年轻的小姑娘么，如惠硬着头皮忍着空气中的荷尔蒙气味，和保尔详细解说了整个方案，但坐下来的保尔人模人样的，看起来一副精英人士派头，问题都很精辟，如惠放下了心中的松懈，不能因为某一个片面就否定看轻任何一个人，这是如惠给自己的警告，最后经过一番商讨，在律师的参考下签订了合同，如惠心中才松了一口气。 就下来就是一场硬仗了， 通过保尔的能量，联系了一些上流人士，租下了一个酒店宴会厅，举行了第一场时装表演，当初送出去的帖子只来了三分之一，还都是冲着保尔的面子来的，记者只来了几个，大部分还是保尔旗下的。 不过，就是这样一场胆大包天的举动，第二天登报就轰动了，一张张照片出现在报纸上，都是对入会极尽褒奖， 这些新奇的衣服，新奇的推行方式一下子受到了关注， 在这以后，如惠接受到了几家报纸杂志的邀请，采访过后，整个纽约都似乎沉浸在一股时装热中。如惠已经踏出了第一步，这是毋庸置疑的。 “奥，酷！”乔治吹了一个口哨， “朋友妻不可惜，乔治，徐可是肖看上的。”保尔嚷嚷道， “知道了，保尔你就不能有点正经的思想吗？” “肖，要不要晚上来个浪漫的约会，在异国他乡，一场美丽的邂逅，多么浪漫！”保尔盯着肖邵诚。 “好啊，” “肖，你不要那么死板，……什么，肖，你答应了，肖你终于转性了，看来世界上又多了一个疼女人的好男人，欢迎你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以后共同为女士的幸福作出无私的奉献吧。”保尔兴奋了，千年的铁树要开花，万年的玄冰要融化了。 “收掉你那一脑袋的龌龊思想，”肖邵诚眼角都没撇一下，端起前面的红酒喝了一杯，嗯，好久没喝，还是自家的白酒更对味。 “知道，知道，你是好男人嘛，”保尔怪神怪气的揶揄。 服装秀进入尾声，一排模特依次出来，最后是如惠的出场，一阵阵掌声送给了这个东方女孩，她创造了奇迹，没人可以否认这一点。 “徐，老板找！”一个英文声传来， “ok!”如惠这段时间除了服装最大的收获就是英语了，曾经虽然勉强过了六级，但这么多年早忘得差不多了，而且会考试和会说那是两回事，出国前的一阵恶补才让她刚来美国时勉强没有丢脸，现在，如惠已经能大部分适应了，人都是被逼的，当自己处于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时，只能让自己适应。 保尔找自己有什么事？这位大老板可是常常不见人影的，听说其私生活混乱，确实如此，亲眼所见，不会是有什么龌龊心思吧，反念一想，自己真是太自恋了，外国人和中国人的审美可不相同，自己这脸，能在他脑海里留下印象，在街上遇见能一眼被他认出来就是保尔很用心了，亚洲人在他们眼里可都长得一个样。 而且，据自己观察，那位虽然混乱，但也从不乱；来，都是你情我愿的，而且绅士浪漫，在恋爱期间可是个完美情人。所以即使女友众多 ，可还是没闹出什么乱子来。 作者有话要说：电脑还在修理店，这是在网吧码出来了的，今天才发现自己上首页了，兴奋ing，前面抱歉了，以后即使用网吧，以后也不会断更的，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42章 如蕙来到保尔这一桌,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即使在身材普遍高大，周围都是白人环绕的地方,肖邵诚一身沉静冷凝的气质如同山岳一般，让人无法忽略。 “徐，你怎么能放着我这样优质的美男子不看,盯着一块木头呢？”保尔不满了，自己这么大分量坐在这,居然没有吸引到美人的注意。 “保尔，就你那吨位,忘了谁也不会忽略你的，” “好吧，被你们打败了,”保尔一摊手。 “徐，祝贺你，说一句，今天很棒！你是今天最耀眼的明星。” “谢谢，也同样祝贺你，我们是合作伙伴不是吗？真诚的谢谢你的支持，不然，我走不到现在。”如蕙是从心底感谢保尔这个胖子，不是谁都能相信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小姑娘，和她一起冒险这种异想天开的方案的。 “肖将军，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 “叫我邵诚就好，徐小姐。”肖邵诚硬邦邦的说着。 如蕙一听，真难为他了，明明是拉近距离的话，硬是因那冷峻的面容说成了命令一样。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邵诚。” “嗯，” 在肖邵诚的介绍下，如蕙认识了几个对于目前的她来说，完全是高大上的存在，保尔就不说了，不提那雄厚的家族背景，单他自己创造的娱乐帝国都不容小觑， 还有在特殊安全部门工作的乔治，在国防部的约翰，还有在信息研究中心的约书亚，各个都来头不小。 几人一起喝了杯酒，聊了聊此次的宴会，众人都对其中的服装感兴趣，约定过后到如蕙的工作室定制服装， 最后，宴会结束，肖邵诚僵着脸揽下来送如蕙回去的事。如蕙也没想什么，在场的只有肖邵诚一个同胞，只是肖邵诚的绅士作风罢了。 肖邵诚开着朋友友情提供的汽车，安静的车厢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肖将军，您居然是从西点军校毕业的，真是太厉害了，”如蕙的印象中，在现代的时候，西点那是一个难进，整个新中国，除了台湾游一个是从西点毕业的，其余的再没有一人能进入西点军校，而且，看肖邵诚和保尔他们称兄道弟的感情，肖邵诚应该还是一个优等生，从前知道肖邵诚厉害，但没有具体的概念，对于民国的体系，如蕙也不怎么了解，但西点钧军校的顶顶大名，那是记忆深刻。 “叫邵诚，”肖邵诚握着方向盘的收紧了紧，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怎么会对一个小姑娘投入这么多的关注，又不是没见过女人的小年轻，更何况自己几乎打了她一个备份，只是，这个和自家妹妹差不多的小姑娘，已经靠自己的努力打造了一片基业。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还没感谢你上次赠送的衣服，我妹妹很喜欢，” “这么说太见外了，玉莹小姐喜欢就好。”一路上，两人说着没营养的话，即使是这样，但气氛一直很和谐，肖邵诚也不知道多久没有这样好好的安静的聊天了。 “对了，您太太好像很喜欢宴会？据说和大名鼎鼎的徐诘先生是很好的朋友，”如蕙委婉的提起这个话题，想要提醒一下， “嗯，我知道，”肖邵诚很平静的回答，他当初得知这件事情时很愤怒，这是自己两个亲人同时背叛自己，他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原谅，没想到，才过了这么久，自己就已经能波澜不兴了，难道自己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爱陆曼么？也许那时只是愤怒于背叛罢了，在自己的人生信条中，背叛这个词所代表的远远不是愤怒所能表达的，自己从事的职业，自己所受的教育，也不能允许有丝毫一点的背叛。 看肖邵诚没有一点变色，不由得有些可怜这个男人了，他是把多么大的信任放在了自己的妻子身上，才能这样深信不疑，她真实羡慕陆曼了，只为拥有这样一个如山般男人的信任。只是如蕙走时，事情还没有爆发出来，完全不知道，事情已经爆开了，只一个劲的还在为这个男人担心着。 送了如蕙回到酒店，两人默默的告别了。 第二天，铺天盖地的报道都是这次时装表演的新闻，上次由于轻视造成新闻缺失，使得不少人遭到上级咆哮，这次听得有事东方徐的时装表演，各个新闻杂志早早的就派来了记者，果然，徐总是不会让人失望，这次服装宴会除了上次出现的从没见过的模特，女士晚礼服，还出现了大量常服，男士服装，造型更加大胆，设计更加超前。 “来自东方古国的天才设计师如蕙徐，又一次带来了一场设觉盛宴，她以天才般的构想，打破传统，设计出各种新颖实用的服装，……” “此次服装展，是什么样的能量，让大腕名人纷纷到齐捧场，让他们迫不及待的慷慨解囊，为自己衣柜添置一件最新的服装，我们来看看亚洲新星，天才服装设计师，一个带着魔法的巧手，上帝的头脑，为服装界带来新的革命……” “这是达达主义的延续，否定传统，推翻过去，自由，挣脱束缚，随着大部分达达主义艺术家迁入巴黎，达达主义迎来最后的辉煌后，如今已经被超现实主义取代，但如今，我们从一个东方设计师的身上，重新找到了那然发着毁灭一切的斗士。这是否意味着达达主义会重新兴盛起来？” “你好，这里是北极星服装设计工作室。” “你好，这里是纽约早报，请问能如蕙徐是在这里吗？我们诚挚的邀请她接受我们的一次专访。”电话里一个爽利的女声传来。 “您稍等，等我请示过后，会给您回复的。” “期待您的好消息！” “老板！”一转过身，客服小妹就看见老板站在后边，连忙问好，这是如蕙第一次服装展成功后经由主编介绍进来的，自己带来的团队英语日常对话虽然可以应付，但这些电话接线就有些困难了，所以如蕙才找主编求助。 “我听见了，你回复我同意了，看他们约时间。”如今北极星虽然已经打出了一点名气，但这还远远不够，这里是纽约，是最快节奏的地区，也是人才汇聚的地方，如蕙毫不怀疑，很快就会有新的服装设计师的出现，现在只能抓紧一切机会了。 如蕙第二天就到了纽约早报，一个年轻的白人小伙漫不经心的的站在门口，百无聊赖的盯着，看见如蕙从车里下来，仔细瞅了瞅，等如蕙上了台阶，才悠悠的走了过来。 “请问是徐小姐吗？怎么这么晚才到？”语气有些质问，眼神放肆的打量了如蕙和小铃铛，就像在估价一般。 如蕙想着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忍着点，还有工作呢，也就当做没看到那高傲的态度，认真的回答道“很抱歉，让你久等了，我没想到美国人原来都有早到的习惯，看来我是误会了。” 小伙子一噎，美国人守时是众人皆知的，这不是在讽刺他无理取闹么，就这亚洲人也敢这么跟他说话。 “黄皮猴子，说什么呢？自己不守时还找借口，你们这样的劣等民族就是这样没有礼貌的么？”小伙子瞪着眼睛，指着如蕙骂道。 “我不知道我们有没有礼貌，但是难道你的高贵就是这种满口脏话，那还真是长见识了。”如蕙也忍无可忍，退一步不是海阔天空，这是在侮辱自己的国家和民族。 “我们也是你可以置评的？” “算了，赶紧进去，时间都过去好久了，真是耽误时间。要不是赛文斯突然来不了，哪里轮的到你们。”小伙子态度恶劣，挥着手不耐烦的赶着。 如蕙看着这态度，本来就对这次采访心里打鼓了，没想到自己只是个备胎，备胎也就罢了，自己国家不争气，自己也是新人，能当上备胎也是要有机会的，但没想到居然会受到这样的侮辱，要是自己吞下去了，还有什么面目面对同胞，虽然自己不是革命志士，也没有大无畏的牺牲精神，但自己好歹也在红旗下长大，对国家归属还是有的，哪能没有一点脾气。 “既然不欢迎，那我们也就不讨嫌了，这个机会，你们还是让给更有资格的人吧。”如蕙转身就要走。 “哎，你怎么回事，你敢走就要承担后果，”小伙子看自己接个人把人给赶走了，虽不认为如蕙真会走掉放弃这次机会，但自己也还是不敢承担主编的怒火，连忙威胁道。 “我就不信，没有你们纽约早报，我还就出不了头了，” “哎哎，哼，好，你有本事，我看你一个黄皮猴子怎么死的。” “怎么回事，在公司门口吵吵闹闹的做什么？”一个地中海的中年男子从旁边走了进来，背着手问道。 “啊，主编好!” 第43章 “文森，你们这是怎么了？你是徐？”地中海看着如蕙一个亚洲面孔,就已经确定是那个他钦定的采访对象,僵硬的脸上露出一抹欣喜。 “没什么,只是一点小误会。”小伙子原来叫文森,看着主编好像把这亚洲人挺当回事，忙解释道。 “徐小姐是来参加专访的吧，先进去吧，什么误会也不好在门外谈。”主编当初得知赛文斯因为突发意外没办法过来，主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最近最火的天才设计师徐，当初如蕙的第二场服装秀他也去看过，自己衣橱里还有一件当初定制的烟装呢, “没事,这里不欢迎我,我就不打扰了。” “徐小姐，真是万分抱歉，是我的员工不懂事得罪了，有什么误会是解不开的呢，我们里边谈，威尔斯还等着呢，工作归工作，这件事，我一定会给徐小姐一个交代的。”主编试图拉扯一下嘴角让自己看起来柔和一些，但显然，僵硬的肌肉只让人觉的他在抽搐， 主编现在也有些来气，这状况就知道如蕙和文森闹矛盾了，而且还肯定是文森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这是谁安排的文森接待，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不知道这是个冒失的家伙吗？要不是他父亲算是公司里的老员工，他早把他开了，现在明知道徐是这一期的主角，现在因为他而得罪了，等徐走了，短时间内还能找谁？难道让这期专栏开天窗吗？ 主编都说到这份上了，如蕙再拿乔就有些不知好歹了，她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主编给自己脸不代表自己就真能傲上了，自己目前还只是一个小有名气的黄种人而已，是流星还是彗星还要等待时间的检测。 刚刚跟文森吵架，也只是凭着一股气而已，已经忍下心痛要放弃这次专访了，毕竟这次专访对于如蕙来说还真是不容易，没想到峰回路转，遇见了主编。主编说的对，公是公私是私，自己没有必要那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好的，谢谢主编，我会完成我的工作的。”如蕙想清楚了，也就干脆的答应了。 主编压着文森给如蕙道了歉，虽然文森表现的没什么诚意，如蕙还是没想在这里纠缠，主编虽表现得对自己很好，但那只是对自己感兴趣而已，并不是把自己当做一个成功的人对待和尊敬。所以目前，她并没有能够和他们纠缠的资本，她是黄种人，目前的黄种人在国际上是低等民族，她很清楚的看到了这一点。只有当她真正能闯出一番事业，能得到所有人的认可或者达到别人只能仰望的时候，那时，自己就完全能够无视这些人了。 过几年，国内将出现全国性的战乱，如蕙一个没权没势的小姑狼，几乎没有立锥之地，她的打算是想办法逃到国外，最好的选择是美国，但目前看来，自己的努力还远远不够，在美国虽然没有战乱，但自己一个外族之人，要想活的好，想要立足，就得有更高的地位，如蕙真正认识到了现实的残酷，如今再不是那个你不招惹别人，别人就不会招惹你的时候了。 来到办公室，里边装修的很舒适，大片的落地窗，房间很明亮，桌子后面是一整排的书架，看样子不像是做摆设的。 威尔斯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帅气男子，深蓝的眼珠，棕褐色的头发，看起来很绅士，就像一个学者。来到美国，如蕙才知道自己存在一个错误的认知，以前总以为外国人金发碧眼才是最好看的，但显然是国人的一厢情愿了，在他们自己眼里，金发碧眼虽然很漂亮，但是这个人会轻浮，不稳重。尤其是男子，深色的眼眸和头发，才是一个成熟男人的魅力，那会显得他很有深度。 “威尔斯，希望合作愉快，美丽的小姐，”威尔斯看见和主编一起进来的如蕙，知道这就是今天的采访对象，伸出手， 如蕙伸手握住，“如蕙.徐，很荣幸能参加你的访谈，我看过你的专栏，做的很棒。” “谢谢，我也认为那是个不错的专栏，希望今天能有好的开始。” 闲杂人等告辞，就已经正是进入采访。 几个简单的问询之后，威尔斯就开始了关于最近热门话题的疑问， “徐，有人说你是达达派复兴的前兆，甚至曼.雷都对你发出邀请，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曼.雷，画家、摄影家、雕刻家、编辑人、导演、诗人、作家，都是他的身分。达达主义和超现实主义的代表人物，是美国本土最有名气的艺术家。 其实事先如蕙都不认识曼.雷是谁，对于一个对艺术的了解只限于设计几件衣服的人来说，二十年代的外国艺术家，那是谁啊？不过因为最近报纸上疯狂的报道曼.雷和她的一些牵扯，如蕙不能不明不白的，就了解了他的一些资料。 不过事实证明，一切都只是因巧合而产生的误会。 “不，我并不认为自己的创作属于达达派，虽然我确实抛弃了传统的东西，但并不代表我就能否定传统，每一个风格都是顺应着社会经济文化发展来的，达达派的出现也是如此，她将处于一战之后一个特定的时机，艺术家们渴望打破旧的枷锁，又因为战争的伤害，所以才更加偏激，可是时间的流逝，伤痛过后，人们就会反省，沉静，追求新的幸福，所以达达派落寞了，超现实主义开始冒头，人们开始幻想，开始追求精神世界，追寻幸福，更加的积极向上。 对于我自己的作品，我不认为她属于任何一个固定的流派，她有着达达主义的打破传统，有着包豪斯的实用主义，有着超现实主义的幻想等等，对于我来说，属于哪个流派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美的，是能够经历市场检验的。我设计的不是放在自己房间孤芳自赏的艺术品，而是能够获得大众认同的日常消费品，所以，时尚，潮流，就是必不可少的，” “对于曼.雷，那是我非常佩服尊敬的一个艺术家，但事实上你所说的曼.雷对我的邀请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对于其中的真相，如蕙并没有直接说出来，就当做广告了，反正都是记者们的猜测，她可从来没有承认过。 事实只是因为如蕙因为开服装展和订货服装，找到了一家当地的服装生产商，谁知道那正好是大艺术家曼.雷的父母开的？如蕙自己都是经过调查才得来的这个哭笑不得的真相。 “对于一个才十几岁的未成年来说，你的成就已经远远的超出了人们的幻想，是什么原因成就了现在的你？” “生活，” “生活？”威尔斯恰当的表示疑惑，事实上他早在之前沟通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如蕙的信息。 “是的，我的父母亲在一年多以前去世了，我还有一个七岁的弟弟，没有办法，如果，自己不努力，我将没法养活自己和弟弟。” “很抱歉，” “没关系，灾难给我带来的不仅仅只是痛苦，也是一次考验，挺过去了，自己将更加坚强。我很感谢我的父母，是他们让我接受教育，感谢我的弟弟，他是我奋斗下去的动力，感谢我的朋友，是他们的支持，才让我能坚持道现在，让我不再孤单。” 访谈进行了一个多小时，不知不觉间，威尔斯开始放下了他的强势，以前采访别人时，自己适当的强势更能掌握场面，但没想到和一个小姑娘聊谈，居然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这真的是一个未成年吗？那些思想看法，远远不是一个没什么生活阅历的人能说出来的。 第二天早上，关于如蕙的报道就已经出现在纽约早报上面了，威尔斯的专栏在中产阶级层中还是很有口碑的，他以严谨犀利著称，采访的大都是社会名人，可信度很高。 如蕙这几天都很兴奋，因为她的工作终于落实下来了，虽然只是在塞班路租了个二层的小办公室，但总比之前的在酒店办公好多了，虽然不大，但毕竟是一个好的开始，因为在外国，如蕙也只能招聘一些当地人，服装生产还是找的曼.雷家，还是个噱头呢，如蕙目前也正在准备招聘设计师，如今公司大了，不可能只有如蕙一个人撑着，那可不是大型公司发展的兆头，短时间内即使招聘到了设计师，是否能适应北极星的理念也还是一个问题，所以如蕙短时间内还是得在美国主持大局，顺便□□一下设计师，以更能适应公司的发展。不过遗憾的是，十几天过去，听到是中国人开的公司，来应聘的设计师都打了退堂鼓，即使服装展让如蕙一举成名，但种族隔阂，让他们在一个未成年小女孩手下工作还是需要勇气的。如蕙也不着急，好的搭档总是很难找的，目前的设计师自己也还不一定看得上，他们和北极星的理念完全不同，还不如找一些设计学院的学生，思想还没有受到局限，那样更有开发价值。 如蕙还命人把她在美国的情况发了回中国，毕竟那李家和日本人总是小动作不断，膈应人，因为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如蕙只能做最大的努力，她相信刘志高能把这些资料发挥到最大的作用。 如蕙风风火火的忙着，却不知道，在纽约隔壁的华盛顿，一个青年男子看见报纸上巧笑嫣然的女孩泪满盈眶。 第44章 “川山君,这次行动的成功,您的情报很有用，为帝国会记住您的功劳的。”一个脸带青涩的男子兴奋的说道，眼睛里流露出的是不符合这个年纪狂热。 “一切为了天皇，为了帝国大业”，对于小学弟虫文次郎的吹捧,川山心底不以为然，但表面上还是大义炳然的强调这自己的信仰。 “川山君，因为您这次的贡献,军部认可了您的能力,据说要调您去支那，这可是对您大大的栽培，以后前途无量啊！您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小弟。”虫文次郎很激动，“这次军部得到了这批军火，凭借帝国的力量，很快就能突破新的技术，到时候，我们的武装就能更上一层楼了。那群支那猪还摸不着头脑呢？” “嗯，不能松懈，次郎也要一起努力，为了天皇，为了帝国，任何障碍都应该被踢开。等我们完全掌握亚洲，那才是大日本帝国真正崛起的时候。”川山眼底压抑着的却是满满的恨意。 “天皇万岁！大日本帝国万岁！！”次郎被说得热血沸腾，恨不得能马上抛头颅洒热血，为帝国尽忠。 等虫文次郎走后，川山像卸掉了全身的精气神，呆呆的坐了一会儿，良久，从内衣贴身口袋里掏出一张已经被磨得起了毛边的老相片，里边中间坐着的是一对中年男女，左边站着一个穿着长衫炯炯有神的青年，隐约有川山的影子，右边一个小女孩紧紧地攥着母亲的手站着，呆呆的很害怕，女人手里还抱着一个襁褓。 “妹妹，真是长成大姑娘了，”川山抚摸着照片上的每一个人，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意气风发，一双眼睛里布满了悲伤，哽咽着，“父亲，母亲，对不起……对不起。” 等川山出去，那个软弱的悲伤男子就像完全没有出现过，现在他就是被军部看重点照顾的才俊川山，一个年轻有为值得大力培养的干将。 纽约中国办事处，“肖将军，这次调查，我们发现，这次是有一个叫川山的日本人主导的，他是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毕业，后来又在日本早稻田大学进修的，是日本很看好的新秀。” “国内有什么指示？”肖邵诚熄了手中的烟。拿起手中的照片，照片中的男子二十多岁，长相清秀，穿着一身西装，看起来是个正直的人，没想到背后阴了他们一把。不过，这人怎么看起来有几分眼熟，但他肯定自己从没见过，他对见过的人，总是能留下映像的。 “委员长传话下来，尽最大努力挽回损失，但不能和美方交恶。”肖邵诚前面的小年轻被一瞬间的冷气冻住的，不自觉的缩了缩头。 这是要妥协了。肖邵诚无奈，军人的血性都让那些政客给磨没了，自己的分量还是太轻了，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指示，肖邵诚很想反抗，但没有办法，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更何况国内形势是又这样，内部不稳，已经没有经历处理外部纷争了，更何况，委员长还得靠着美国。 怎样挽回损失呢？ “报告！” “进来，” “将军，有人匿名送过来的。” 肖邵诚手里接过纸张，上面是打印字只写着‘军火，深井码头，12.23’，肖邵诚微微皱眉，这个不知道值不值得相信，不知道是谁送过来的，知道这样的事情，不会是一般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陷阱，自己人在美国势单力孤，会不会是针对他们的陷阱，好一网打尽。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去一趟，他的内心告诉自己，他不甘心， 这几天，肖邵诚一直在调查信件来源，但一无所获，看来那人藏的很深，找不到肖邵诚也没纠结在这上面了，现在主要的是解决深井码头这件事，他可不认为自己十几个战士就能从重重保护中拿到那批货，贸然前去，那不是英雄，而是送死了。 “诶，你是谁啊？老实交代，你跟踪我们有什么企图？”小妹上个厕所出来，看见那个带着绅士帽的人鬼鬼祟祟的还站在哪里，绕个弯转到了男子的后面，这两天，她不知道偶遇男子多少次了，一开始还以为自己魅力大，是个追求者呢，结果观察下来，男子是在盯着北极星。 “对不起，打扰了，”男子果真被吓了一跳，主要是他的全副精神都集中在眼前了，一时没有注意，看着后面凶神恶煞的女子，他知道这是北极星的员工，不想被认出来，男子扶着帽子就要走。 “等等，先交代明白再说，不然我报警了，”小妹虽然被男子的样貌镇了一下，还以为偷窥狂都会是很猥琐的样子，没想到，这人长得就像一个体面的绅士。瞬间对他的印象就从想做坏事的坏蛋变成了也许是真有什么事呢？可见长得好的人，总是有优势的。 “小妹，怎么了？”里边如惠看见小妹和一个男子拉拉扯扯，就要上前去， 男子很快加大了力度，一把甩掉小妹的手，转过头深深的看了如惠一眼，藏在压低的帽檐地下的双眸，几乎和如惠一模一样，如今那双眼眸里流露出深深的感情，似乎要把眼前的人刻画在心里边，咬咬牙，男子在如惠到达之前转身就走了。 “小妹，谁啊？”如惠走过来，看见男子已经走了， “老板，是个偷窥狂，这几天，我都看见他偷偷摸摸的盯着我们这里。”小妹睁着大眼睛神秘兮兮的说道。 如惠一惊，“小妹，怎么一个人就面对匪徒了，下次可不能这么鲁莽了，幸好这次那男人不是凶恶之辈，不然伤到你怎么办？” “老板，知道了，下次不会了，也不知道那男人为什么总盯着我们?”小妹带着满腹的疑问进去工作了。 如惠看着空空如也的街道，早没有了男子的身影，只得提高警惕，安排了人守夜，也交代一下员工不能落单了。 肖邵诚这些天一直在追查匿名信的准确性，通过种种蛛丝马迹，肖邵诚得出，日本人确实在那天会有大批货物会在晚上出海， 确定事情之后，肖邵诚就开始为这次突袭做准备了，自己一点点人，要在日本人的眼皮子地下弄出军火，还不能惊动美国方面，就得好好想个计划了。 肖邵诚带着几个心腹赶到洛杉矶，这些天，摸透了日本此次的情况，为了这批军火，出动了一百多全副武装的战士，装货的更是军舰，到了海里，除非是出现什么不可抗的意外，或者遇见不怕死的海盗，就凭自己这赤手空拳的，是没什么办法的，那就只能在下海前搞定了。 肖邵诚这天来到了唐人街，通过关系找到了白老大，这白老大目前是洛杉矶帮派的大佬，从上世纪被侵略开始，中国就陆陆续续有人被卖猪崽买到了美国，美国西部开发，土地下埋着的有一半的血是这些中国人的，这些人后来组织起来，形成帮派，但那时候并不起眼，由于局势原因，如今，很多中国有本事的人流亡到美国，加入了这个帮派，给他注入了新的生机，如今，洛杉矶的中国帮派虽然比不上有人支持的黑手党，但也不可小觑了。 跟着一个小喽罗，肖邵诚被带到了一个不起眼的院子里，如今的时局不稳，各个帮派争夺的厉害，趁机吞并发展，白老大也不敢大大咧咧的太高调了，那不是装逼，而是在找死。 肖邵诚被检查了一下有无危险武器，就被带进来内室。 堂屋里坐着一个一身白色功夫衫的男子，小喽罗恭敬的问好，肖邵诚向他看去，白老大是个长得很精瘦的汉子，四十来岁的样子，外表平凡，但肖邵诚却从能看出不一样的地方，那白老大太阳穴微微隆起，眼冒精光，呼吸绵长，那是功夫练到了一定境界的表现，正是最年富力强的时候，来到美国十几年，强势崛起，都是打下来的赫赫威名，能在短短的时间中，以一个外人的身份当上大佬，更是带领帮派发展到一个新的台阶，肖邵诚可不会小看了他。 “白老大，打扰了，”肖邵诚进门抱拳。 “肖将军，能认识你这样年轻有为的军人，我今天很高兴，快请坐，”白来大一开口很豪爽，中气十足。 肖邵诚做到白老大对面，拿起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白老大，不瞒你说，这次我是来寻求合作的。”肖邵诚调查过白老大这个人，性格豪爽，不喜欢拖拖拉拉，江湖上很吃得开。 “肖将军还用得上我这把老骨头？”白老大坐地讲价，拿捏着。 这个老狐狸，谁说他豪爽的。 “白老大，您哪里称得上老骨头，再说不管在哪里，大家都是中国人，”肖邵诚顿了一顿，直直的盯着白老大的眼睛，“明人不说暗话，日本从中国手中拦截了一批从美国购买的军火，过几天就要从洛杉矶运回日本，您是大佬，对这更熟，” “肖将军，你这是要螳螂啊。”白老大眉毛一扬，看起来很心动，但并不明确表态。 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没办法，谁叫人家是坐地蛇呢，自己也确实没法吞下这么一批货， “行了，白老大，大家都是同胞，这批军火，我们不要了，”肖邵诚忍痛割舍了。 “肖将军痛快，虽然我来美国这么多年，但从来没有忘记我是一个中国人，这事，我义不容辞。”白老大一听，很痛快的答应了，如今帮派正是发展时期，武器从来是不闲多的。 不说日本人丢了军火如何发火，川山早已经到了上海落脚了，事情的责任也轮不到他头上。 肖邵诚却是有着一副好心情，事情解决了，心理放下一块大石头，而且明天就是新年了，在异国他乡虽然没什么气氛，内心还是高兴着的。 想着徐如惠如今也还在美国，一个人身边孤孤单单的，也没个亲人，就想着和她一起过年，也许一切都只是借口，只是很想见见这个和她呆在一起很舒服的姑娘罢了。 打电话约好，不顾身边副官的揶揄，给他们所有人都放了假。 肖邵诚这天就开这车到了如惠临时租住的家里，一路上不自觉的很雀跃。 两人如今都在纽约，开车也就半个小时的车程。 来到三楼，门上贴着一个剪纸福字，一下子就被带入了新年的氛围， 听到敲门声，如惠放下手中的活计，连忙跑出去开门，肖邵诚还是一副严肃的脸，但今天却带着些柔和，短短的头发特意去修理过，没有穿军装，打理的很精神。 “肖将军，快请进，” “如惠，新年好!” “新年好!” 进门是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如今如惠和小铃铛住在一起，也算是有个照应，其余的从中国来的员工也就住在楼下房间里，离公司办公室很近。 这时，小铃铛已经去楼下了，房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什么味道，很香啊！”肖邵诚开口道， “是在熬排骨汤，待会儿叫小铃铛他们一起上来，大家都在外地，一起过个团圆年，”说着，手上不停，开始拿起饺子皮包起来了， “我能帮什么忙么？”肖邵诚看着如惠两指一捏，一个小元宝就出来了，以前都是下人做好了端上来，还从来没见过怎么做的呢， “您会做吗？”如惠看着他也是大少爷出身，君子远庖厨，还真不信他能做。 “不会，”肖邵诚板着脸回答，完全看不出不好意思。事实上，他并不是厨房白痴，只是没做过饺子而已，当初一个人留学，虽然伙食学校有包，但偶尔想念家乡食物时还是会自己做些打牙祭，手艺算不上好，但也会一些。只是回国后一直有人伺候，也就没有自己做过了， “那你擀饺子皮吧，就用这个，看我做一遍。”说着，如惠拿起一个酒瓶，是在是在国外找不到擀面杖，只能用这个代替，虽然刚开始很不好弄，做着做着就不稳，但习惯了也就好了，主要还是自己力气太小了。 肖邵诚认真看着如惠拿起面团，熟练的拿着酒瓶压着，帕子包起的头发调皮的露出一缕，在脸侧晃着，肖邵诚忍着发痒的手去给她弄上去，男女授受不清，虽然如今不那么严格了，但他还好是觉得那样太冒失了。 “知道了么？” “噢，我试试，”肖邵诚的思绪被打断，重新回到了饺子上， 照着如惠的样子捏起差不多大小的面团，拿起啤酒瓶在上边压过去，一下，面皮压出裂了， “您太用力了，在试试，用力均匀，” 再一次，还是开裂，不过要好多了，如惠忍者笑意，但那翘着的，就要抽搐的嘴角，肖邵诚哪能没看见，如惠没想到，在她眼里高高在上的将军大人，也会一本正经，笨手笨脚的擀饺子皮，一下子，感觉就像从神坛走下来，亲切多了， 如惠看着他一遍一遍的尝试，不愧是将军，很快就掌握了力道，能快速的擀出来了，如惠就坐在另一边，拿起馅料包起来，这次差不多有十来个人，还是得多弄一些，已经很遗憾的不能和亲人团圆，至少也要好好的过个新年。 两人一个擀，一个包，配合默契，淡淡的温馨流露期间，肖邵诚只觉得好久都没有这样闲适了，还是很小的时候，那是家里不太好，母亲辛勤的抚养自己几个，那时候家里也是充满快乐的，只是后来自己上学，工作，结婚，完全忘记了自己休息的时间，一直也没有个平静。现在才发现，自己一直是渴望着的，渴望着温馨的生活，没有争吵，不需要激情，只是平平静静的，恬淡如水的生活。 一个小时左右，十人份的饺子包好了，时间也快到中午了，如惠进入厨房，要开始准备午饭，肖邵诚也进去帮忙切菜洗菜，如惠看着那熟练的样子还真有些吃惊， 可能是脸上带出来了，肖邵诚好笑的解释道：“当初我一个人留学的时候也是做过的，只是多年不弄，已经生疏了，”事实上，现在重拾菜刀，肖邵诚还蛮怀念的，那时候单纯的时光。 弄到一般，外面小铃铛他们一群人进来了，“老板，……肖将军，”叽叽喳喳的声音看见肖邵诚时就像按了暂停键， 尤其是看到往日完全不敢想象的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如今却带着围裙，手上拿着菜刀，这幅场景才叫幻灭。 “大家都随意，菜很快就好了。”如惠也是看出众人的吃惊，她也理解，她也是其中的一个，不过，这样的肖邵诚让她感觉亲近多了，不在是一个象征性的人，完美，高高在上完全够不着， “这是肖将军？”小黄看着进了厨房的两人，呆愣愣的说了一句， “不是肖将军还能是谁啊,别想动想西的了，”小铃铛是跟在如惠身边的人，对于肖将军和自家的联系也都知晓，也见过几次，没有那么大的冲击。 “不是，这不是太惊讶了么？”小黄畏缩的一笑，是在是怕了小铃铛的那张冷脸，脸过年，脸上也不见笑颜，冷冰冰的还是不是个女人啊。 “就是，谁能想到啊……” “停！大家还要在别人面前议论啊，都该干嘛干嘛去。”小铃铛发话了，大家都反应过来肖将军可不是能随便讨论的人，一下子都做鸟兽散了， 摆桌子的摆桌子，剪窗花的剪窗花，虽然没有爆竹，这个年也是像模像样的。 一行人上桌吃饭，肖邵诚坐上了首座，今天如惠做了十个菜，取十全十美之意， “肖将军，我敬您一杯，祝您在新的一年里平安康泰，事事顺遂。”如惠起身给肖邵诚敬酒， 肖邵诚端起酒杯很爽快的喝了，看着肖邵诚今天很平易近人，大家也都稍微放开了拘谨，推杯换盏，热热闹闹的过了新年。 第45章 新年过后,因为美国也正是过节后不久,如蕙也给工作室的人放了五天假，算是犒劳一下大家，对于这个决定，大家都欢欣鼓舞的接受了。 如蕙自己也给自己紧绷的神经放松一下，这一清闲下来,如蕙就有点抓瞎了，来到这个时代两年多了，如蕙也从一个懵懂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拥有自主品牌的老板,就在国内的七月份忙碌的时候,如蕙在谈判中度过了她的成年礼，要不是晚上小武偷偷给如蕙惊喜，她自己都没记起来,那天是她的生日。 小铃铛到楼下员工宿舍去了，如蕙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想起自己这么些年一直如同拧紧的发条，不敢浪费一分一毫的时间，却在此时，感觉到遍体的孤单，如蕙并不是一个贪婪有野心的人，曾经的她只是想要一个温暖的家，但梦破灭了。 如今，如蕙对感情已经不怎么信任，但还是向往那种平平淡淡的温暖，即使只是找个人作伴，不再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就好，小武的出现确实让如蕙暂时的充实，但小武是弟弟，总有一天会有自己的家，即使再孝顺，那也不是如蕙从心里所能依靠的。 赚再多的钱，心里感受不到幸福那又有什么用呢，她如今的生命几乎是偷来的，如蕙得对得起这重生一次的机会。 东想西想了很久，如蕙有些感慨，也开始反省一下这两年来自己的不足，虽然事业确实重要，机会也是一闪即逝，但并不能因此忘记生活，自从北极星成立以来，自己忙忙碌碌的都没有好好照顾好小武，幸好他懂事，知道体贴自己，一直都在努力的提升自己，小小年纪从没有抱怨过，想着，如蕙很冲动的就想打电话回去，走到一半，就意识到自己弄混了，如今，可没有跨洋电话，讪讪的回到了沙发上。 不能听到小武的声音，如蕙很失望，看看窗外，一片繁忙，大家步履匆匆，这里是纽约，世界上最繁华的的地方，想着自己上辈子都没出过国，这次有机会出来了，却是从来没有乱走一步，真是浪费了，但有有些迟疑这里的治安，自己一个黄色皮肤的女孩子，一个人还是不要乱逛好，但已经起来的兴致不是那么好下去的，如蕙脑海里就冒出一个人影来，虽然不是特别熟，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他，也许是因为这里只有他一个军人，看起来很有保障，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如蕙决定按照心意任性一次。 电话接通了，如蕙的勇气却一下子掉了一半， “肖将军，我是如蕙。” 肖劭诚握着话筒一愣，他没想到，如蕙会主动给他打电话，想到这里，他倒是有些着急了，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怎么了？” “恩，没什么，您有时间么？我听说你在纽约呆过几年，想请你当个向导，到各个景点转转。” 如蕙突然又觉得自己有些冒失，连忙加道“当然，如果您忙就算了，” “没，我有时间，”肖劭诚脱口而出，心脏跳了一下，“我马上来接你。” 打完电话一会儿，如蕙坐立不安中，肖劭诚敲响了门。 如蕙一见到肖劭诚令人印象深刻的冷峻的脸，忐忑的心就完全平静下来了，眼前的他还是一丝不苟的装扮着，印象中，他好像从来都不是军装就是西装，没有一丝凌乱。 “肖将军，麻烦您了，” “你能想到我，我很高兴。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肖劭诚脱下外套，如蕙连忙接过放在衣架上。他很冲动的就答应了如蕙的请求，即使今天安排了一个会面也推掉了，但看到如蕙安安静静的跟着，就觉得胸腔满满的，一切都值得。 “恩，你这里熟悉，你安排吧。”如蕙虽然知道一些美国景点，但并不确定是否在纽约，跟不确定，现在是否已经建起来了，别到时候闹了笑话，而且，有现成的导游，不用白不用。 “那出发吧。” 肖劭诚载着如蕙到了新泽西港口，坐上渡轮，海风拂面，带着一股咸湿的味道，周围还能看见成群的海鸥，慢慢的，美国的精神象征，自由女神像一点一点的从地平线上升起，那时，如蕙即使不是美国人，也被那种画面所冲击到。大约十分钟左右，两人就已经下了渡轮。 自由女神像看起来和东方明珠塔差不多高，整个身体泛着青色，高大的基底上层层雕刻着浮雕，站在下边，就像站在西藏的庙宇前一样，整个人都接受着精神的洗礼，真能感受到她的强大感召力和美国的民主强大之威势。 “这是自由女神像，正是名是‘照耀世界的自由女神’，她是四十多年前，法国赠送给美国独立一百周年的礼物，是由奥古斯特巴托尔迪历时十来年设计并制作的。头戴光芒四射的冠冕，七道尖芒象征世界七大洲。脚下是打碎的手铐、脚镣和锁链，象征着挣脱□□的约束和自由。”肖劭诚看着自由女神像，眼神虔诚，那是他的向往，美国自由了，中国能自由吗？ “自由……”如蕙一顿，看出了肖劭诚平静外表下那波涛汹涌的心情，“我们国家也会自由的，那时，人人平等，生活富足，人们安居乐业。”虽然只是表面上的平等，为了房子要做一辈子房奴，但也确实没错，平等自由，吃穿不愁，如蕙默默吐糟， “恩，那不会很久的。”肖劭诚的眼神看着自由女神像，变得更加坚定。 左左右右转了一圈，两人回到了渡口，开车往回走，肖劭诚把如蕙带到了华尔街。 高大的建筑，窄窄的街道，粗犷与精美并存的浮雕，显示着金钱的力量，张扬着艺术的不朽价值。一切都有一种熟悉感，在上海外滩那里，就是跟这差不多的建筑风格，不过这里更加高而已，也是，都是帝国建造的，这里是美国的骄傲，而外滩，即使再漂亮，那也是中国耻辱的象征，那是强盗在自己家里留下的嘲讽，是无法守护国土的印记。 “这里是华尔街，世界级的金融中心，” 看到一个个衣冠楚楚的人从大楼里进出，如蕙想起来到却是股灾，在1929年，美国金融危机，照片上那长长的救济队伍，从这楼顶上跳下去的股民。 如蕙是中国人，对美国没什么恶感，也没什么好感，只是出于人道，对此有些不忍，但她还没傻到去告诉别人，难道说自己能像巫婆一样预测吗？她此时只是觉得，也许自己能从中捞一票，只是旁边肖劭诚正在仔仔细细的介绍这着，如蕙只得把这念头放在一边，索性还有两年多的时间，可以慢慢筹备。 走着走着，眼前出现了一座和华尔街高大上完全不符合的教堂，暗红色的尖顶建筑，带着哥特式的风格，如蕙有些好奇， 看着如蕙盯着教堂好奇的目光，肖劭诚浅浅一笑，如蕙一直以来表现的都很成熟，不像自己妹妹，撒娇耍赖，什么都做的出来，现在看见她因为一个小小的教堂，而露出好奇的神色，倒还有了这个年龄的感觉。 “这是一个三位一体的教堂，就是圣父圣子圣灵三位一体的教堂，这座教堂存在很久了，在华尔街还没建立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里的主人。我们进去看看吧。” 进去里边，教堂的窗户上都绘着基督故事，墙壁上，是仿蜡烛的电灯，继续往前走，听到了乐器欢快的声音，从窗户上看去，里边有二三十个人， 原来是有新人在这里举行婚礼，亲朋好友并不是很多，就二十来个人坐在椅子上，穿着白纱的新娘挽着新郎的手正站在耶稣神像下边，前面站着的神父正在念着祷文。看来，他们赶到的正是□□的时候。 如蕙看着新人，渐渐的有些迷离， 慢慢的，如蕙开始认真的倾听，每一个女孩，梦中都有一个浪漫的婚礼，和自己的白马王子，在神父的见证下，伴着鲜花和音乐，带着亲朋好友的祝福，害羞而坚定的宣誓。 “我leonard knox请你adele bessemer,做我的妻子，我生命中的伴侣和我唯一的爱人。 我将珍惜我们的友谊，爱你，不论是现在，将来，还是永远。 我会信任你，尊敬你， 我将和你一起欢笑，一起哭泣。 我会忠诚的爱着你， 无论未来是好的还是坏的，是艰难的还是安乐的，我都会陪你一起度过。 无论准备迎接什么样的生活，我都会一直守护在这里。 就像我伸出手让你紧握住一样， 我会将我的生命交付于你。 所以请帮助我我的主。” “我adele besserd knox做我的丈夫，我生命中的伴侣和我唯一的爱人。 我将珍惜我们的友谊，爱你，不论是现在，将来，还是永远。 我会信任你，尊敬你， 我将和你一起欢笑，一起哭泣。 我会忠诚的爱着你， 无论未来是好的还是坏的，是艰难的还是安乐的，我都会陪你一起度过。 无论准备迎接什么样的生活，我都会一直守护在这里。 就像我伸出手让你紧握住一样， 我会将我的生命交付于你。 所以请帮助我我的主。 真诚的恳求上帝让我不要离开你，或是让我跟随在你身后 因为你到哪里我就会去到哪里， 因为你的停留所以我停留。 你爱的人将成为我爱的人， 你的主也会成为我的主。 你在哪里死去，我也将和你一起在那里被埋葬， 也许主要求我做的更多，但是不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会有你在身边生死相随。” 如蕙的眼睛渐渐迷蒙，面上带着甜美的笑容，美好的誓言，记忆深处最美的一刻。当初，因为父母反对，自己和丈夫是偷偷结婚的，因为没有钱举办婚礼，就在一个小教堂里举行的婚礼，就是几个朋友在场，在神父面前宣誓，虽然誓词有些变化，但都是一样的流程。 第46章 从教堂出来,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块墓地,如蕙很惊讶,在这寸土寸金的市中心，把土地用来做墓地，以一个后世人的思想,实在是想不明白，更兼之在中国人的眼里,墓地是多么晦气的地方，也不怕把财运给冲走了，难道这是一阴一阳,相辅相成吗？有了这极阴之地，才有了华尔街的繁荣。 两人很安静的走着，刚才的婚礼给了两人一个深刻的印象，淡淡的温馨在中间流淌，那种陌生人的隔阂慢慢的消退。 “这里就是百老汇，一战之后，这里发展的很快，如今已经有八十多家剧院，就像中国的戏院一样，只是这里表演的是音乐剧、歌剧。” 百老汇，如蕙知道啊，比好莱坞还大牌还牛掰的艺术家都在这里，百老汇的就是高雅艺术的代名词，虽然如蕙曾经在网上看过百老汇的经典音乐剧，画面华丽，就像看戏一样，不是*丝能欣赏的来了，那时候，看了几遍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也许是如蕙的艺术修养不够，也许是局限在网上，没有现场来的震撼。不过有机会到了百老汇，不去看看简直不好意思说自己也是搞艺术的，虽然在如蕙看来，自己的设计目前还只是参照后世，但总有一天，她会需要有自己的作品，所以不管是能为了在场面上转转也好，为了提高一下自己的艺术审美也好，也为了自己的好奇，如蕙还是很想进去看看的。 肖劭诚看出了如蕙的意动，他虽然看起来是个木头人，不会去了解对方的想法，完全不解风情，但那只是因为信任自己的妻子，不会怀疑，更因为他是一个内心比较传统的中国男人，并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已经是老夫老妻了，没事怎么会把感情总挂在嘴上，那比打死他还难。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观察，不要忘了他的身份，没有一点观察力，怎么能走到如今这一步。 “现在已经四点了，我们先吃点东西，再去剧院看看吧，虽然比不上戏剧，里边还是有一些东西值得一看的，” 如蕙一听就知道，虽然肖劭诚留洋多年，但骨子里还是个传统的中国人，对于大部分外国的月亮比中国的圆，中国所有封建传统的的东西都应该被清除的留学生来说，肖劭诚对传统的态度让如蕙很有些好感。不管祖国怎么样，一个对祖国都没有热爱的人，还能指望他的人品道德能有多好。 “好啊，这里有什么好吃的？中午吃的那么一点早就没了。” “这里没有中餐厅，美国的菜没什么好吃的，你也应该吃腻了，我们去改善一下伙食，去 法国餐厅吧，这是在美国除了中餐厅唯一还能入口的餐厅。”看来即使如肖劭诚般的坚毅，也对美国的食物敬谢不敏了。 “恩，你熟悉，你做主就好。” 吃了一顿法国大餐，对于餐桌礼仪，如蕙还是比较熟悉的，当初发达之后，有一段时间，如蕙也曾跟着丈夫出去应酬过，为了不丢脸，特意学的。 看着如蕙熟悉的模样，肖劭诚很吃惊，但并没有说什么，安安静静的吃着饭，这种感觉还不赖，这熟悉的场景让他想起曾经的婚姻，他不是个爱回忆过去的人，那会让自己丧事勇气，沉溺于过去，那时刚结婚，陆曼爱个潮流，喜欢一切西方的东西，平常总会要求自己陪着去西餐厅，那时自己正在上升期，忙得跟个陀螺似的，但考虑到是新婚，也会挤出一些时间陪着去，那时候看着妻子快乐的脸，自己也是很高兴的，什么时候变了呢？想这些真是没意思，一切都过去了，其实他的要求并不高，只要不给家里抹黑，能做到相夫教子，安安静静的陪着自己，能让自己有个放松饭时间，就可以了，曾经他希望陆曼能改变一下生活态度，稍微收敛一下，可是失败了。 如蕙觉得还是没有中餐好吃，只是那个派头，确实很有贵族范，举手投足不慌不忙，慢悠悠的。额，好吧，也许只是吃龙肉都改不了的*丝命，如蕙实在没看出色香味之中，只占了色一项的法国菜有什么好吃的，吃了一个多小时，如蕙表示，自己没吃饱。当然，这是不会说出来的。 吃完饭，肖劭诚选了一家看起来比较大的剧院进去了，买好票，两人坐进了大厅，前面正对着舞台，抬头看去，四周是流线型墙壁，据说为了能够最大限度的发挥出立体声音，这座剧院是花了大价钱专门请的设计师设计的，每一个线条都有它独特的作用。四周层层叠叠，上面都是观众席，总共有五层，一排一排的环绕，令人晕眩在这浩荡的大厅中，清一色的暗红色沙发椅，镶嵌着金边，装修的高雅，大气，虽然观众大部分都已经入席，但都保持着安静，大家都彬彬有礼，还没开始如蕙从中就能感受到歌剧的高雅，不自觉的就会有礼起来。 安安静静的看完一场当前很流行的音乐剧《图兰朵》，即卡拉夫和中国公主的故事，是在去年意大利米兰斯卡拉歌剧院首演的，如今风靡整个西方世界。 图兰朵是一个包含这中国的故事，这也是如蕙对此很感兴趣的原因，对于别的歌剧，没有事先了解它的背景，一个外国人还是一个外行是很难看明白的。 讲述了以中国公主图兰朵、王子卡拉夫、侍女柳儿三人物为主线，成功地演绎了一个永恒不变的主题——爱情，在神秘的东方背景下描绘出了一个充满人性而又离奇曲折的爱情故事。 元朝时的一个公主图兰朵为了报祖先被掳走之仇，下令如果有个男人可以猜出她的三个谜语，她会嫁给他；如猜错便处死。流亡元朝的鞑靼王子卡拉夫与父亲帖木儿和侍女柳儿在北京城重逢后，看到猜谜失败遭处决的波斯王子和亲自监斩的图兰朵。卡拉夫王子被图兰朵公主的美貌吸引，答对了所有问题，原来这三道谜题的答案分别是“希望”、“鲜血”和“图兰朵”。 图兰朵拒绝认输，不愿嫁给卡拉夫王子，于是王子自己出了一道谜题，只要公主若在天亮前得知他的名字，他不但不娶公主，还愿意被处死。 公主捉到了王子的父亲帖木儿和丫鬟柳儿。柳儿自尽以示保守秘密。天亮时，公主尚未知道王子之名，但王子的强吻融化了她冰般冷漠的心，王子的名字叫‘爱’。 最让如蕙印象深刻的就是在歌剧中间那熟悉的茉莉花小调，很多中国乐器的使用，完美的融合在众多夕阳乐器之中，熟悉的背景，让如蕙这个外行人也能很快看懂，也就有了精力专注于剧目中了，虽然以前从来没有现场看过，也没有喜欢过，但艺术是相通的，见识了百老汇演员的精湛演技，也就能明白了为什么从百老汇出去的都是业界精英，那是一字一步都不能错的，华丽的服饰，美轮美奂的背景，仿佛环绕在耳边的高歌，如蕙不知不觉的也投入了进去，陷在了震撼之中，最不和谐的可能就是一个个白人面孔饰演中国的公主王子了，不过因为画着厚厚的浓妆，如蕙也算见惯了外国人，并且都是俊男美女，这点不和谐也就不影响了。 欣赏完一场视觉盛宴，已经很晚了，走出剧院，周围都是手挽着手的男男女女，如蕙和肖劭诚保持着一个拳头的距离，凉风吹过，发丝飞扬，仰望天空，可惜没能看见繁星，工业革命推动了经济的发展，却也让天空布满了乌云。在接受了一场精神洗礼之后，仰望天空，总是能让人更加的放松。 身上陡然加重，一件大衣披在了肩上，一阵男性的气味笼罩，如蕙有些发蒙，好久都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成年男性了，感觉自己都变得很纯洁了。 “如蕙，我先送你回去，”肖劭诚没什么表示，直接开口道。 就知道不能指望这个木头一样的人，还以为开窍了，原来只是因为看见自己冷，发挥一下绅士精神，好歹也是在美国喝了几年墨水的人，对女士的尊重还是融入了他的日常礼仪之中。 嗨！想什么呢，自作多情，都是老女人了，还会因为别人的一个小关怀波澜涌动，自己身体变年轻了，思想也幼稚了么？ “哦，好的，”一路安静的坐在车里，并没有对刚看的歌剧展开什么话题，两人虽然已经比较熟悉，但两人都是比较理智的性子，也只能算是熟悉的陌生人罢了，感情世界，两人都有各自的故事，并不是一个能聊爱情话题的好对象，至于两人所受的冲击，只有各自才知道了。 很快就到家了，事实上，如蕙的家离这里并不远，毕竟，北极星做的是高端，在还没有名气的时候，在最繁华的地区才有发展的机会。 停车后，肖劭诚给如蕙打开车门， “肖将军，今天玩得很开心，谢谢你。” “我的荣幸，我如今也有空，明天还去转转么？纽约还有很多地方值得一看的。” 如蕙心里一喜，今天虽然收获巨大，但要逛完所有的景点还差的远呢，眼睛亮晶晶的，“真的么？不会耽误你的时间吧？” 肖劭诚看着如蕙如孩童般的表现，微微一笑，可惜只是僵硬的扯开嘴角，这人平常是多不爱肖啊。 “我明天来接你，” “好的，路上注意安全。”肖劭诚注视着如蕙进入了大楼，等待着房间亮了灯，才开着车远去。 第47章 第二天,如蕙和肖邵诚又逛了中央公园,格林威治村,如今的格林威治村正是繁荣的时候，从欧洲移民过来的艺术家大多入住此处,在这里创作,交流，等待机会，成名,天天上演着各种疯狂的事情，在这里,你看见任何奇怪的事情都不用惊讶,因为在艺术家眼里，别人想不到,而他们想到了，那就是艺术，对于创作，永远保持着探索的精神，只有别人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一路走过来，两人就各种问题探讨，肖邵诚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身边的小女人，虽然没有高学历，没有光芒四射的名声，但，相谈下来就会发现她的见识之广，只怕那些侃侃而谈的绅士们都比不上，很多观点都让人耳目一新，也许有些人会觉得这是一个女人的妄想，但并不包括肖邵诚，，他是从基层上来的，了解中国最本质的苦难，如今身居高位，也有大局观，那些计划，前景，仔细推敲下来，都是有可能实现的，肖邵诚不禁有些好奇了，这个女人的脑子里还能有些设想，还能有多少大智慧。 两人慢悠悠的走着，就像平淡的夫妻俩过着悠闲的周末，如蕙很开心能有这样悠哉的一个假期，可事情永远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救命，混蛋，放开我!” “嘿，瞧瞧我们漂亮的小妞，今儿终于落我们手里了，别叫了，这里不会有人来的，来了也没人会救你的。可怜的小猫咪，别急，我们会好好疼你的。”一个油嘴滑舌的声音传来，看来遇见老剧情了，怎么世界上所有的角落都有可能发生这种狗血的事情。 “混蛋，我爷爷不会放过你们的！”女孩的声音尖锐起来。 恩，好像有些忌惮小姑娘嘴里的爷爷，男子半晌没说话，但随后更是恶声恶气的壮胆嚷道：“等你那老不死的爷爷知道，你已经成为千人骑的□了，一个在自己国家混不下去的落汤鸡也敢在美国叫嚣，别以为我们怕了他，你们这些黄毛猴子，那点功夫算什么，到时候叫他尝尝子弹的厉害。” “卡尔，快点捂住她的嘴，别啰嗦了，难道还等人来观看吗？” “呜呜呜呜” 如蕙这一听，心里一紧，这是中国姑娘被绑架了？ 还没想出什么对策来，肖劭诚把如蕙带到一棵老树下，那里比较隐蔽，但又离那事发点不远，有什么事情，也能看见。 “你在这里别动，我过去看看。”安顿好如蕙，肖劭诚就没有了后顾之忧，他可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倒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等等，也不知道他们有枪没有，你小心点。”如蕙知道自己无法阻止肖劭诚，她看见了可以悄悄地走掉，打个报警电话，已经是仁至义尽，她不会没有自知之明，置自己于危险的境地。 但肖劭诚是个将军，是个军人，从她接触以来，不说全部了解，但也大概知道了他的性格，他无法做到置之不理，但肖劭诚毕竟不是一个热血青年，也不会一激动就冲过去，做任何事情，他都有自己的考量。 “你应该相信我的。”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不然都对不起那么多年的训练，也没脸说自己是西点军校毕业的了。 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提起报警，在不了解情况的时候，报警并不是个好的选择，这里是美国，是为白种人服务的地方。 肖劭诚走过去，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干脆利落的解决了抓着一个小姑娘的混混，把那姑娘往旁边一带，远离了战圈， 就凭那利落夫人一手，几个人就看肖劭诚不是个软柿子，虽然心里有些不安，但白种人的骄傲可不会让他们就这样认输了。 “小子，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这里可是个埋人的好地方，” “我要带走她。”肖劭诚不想废话。 “小子，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这里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我要带走他。” “嘿，一个黄皮猴子也敢放话，要不要我施舍一点香蕉过来。不给你一点教训，我们几兄弟还怎么在纽约混下去。”说完，就冲了上来，他们有几个人，还真没把肖劭诚放在眼里，也就刚刚露了一手，让他们正眼看了一下，不然，平时，那些黄皮寡瘦的亚洲人，可是连女人都不如的，在纽约，也就能挖挖矿，做点基础建设，就如同一头牛的价值，恩，他们可比一头牛便宜多了。 肖劭诚趁着这一点功夫，迅速的估量了一下对手，面前总共有五个人，长得都很强壮，其中站在最后面的两个脚步虚浮，眼下泛青，眼神飘忽，看起来应该刚吸过毒，这恍惚劲还没过去呢。另外两个，金色的头发分外耀眼，穿着水手服，看起来也就是普通的街边混混，不足为惧，倒是前面搭话的那个，虽然看起来也就一普通混混，长得比一般人强壮一些，但这都不是最主要的，肖劭诚全身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主要是因为从他动作中看出来，那裤腰带上绝对带着枪，这就得注意了。 肖劭诚没管其他几个，专门盯着那个带头的，一瞬间抓住机会，控制了他的双手，卸了胳膊，使他失去行动能力，从中掏出了一把枪， “都停下，” 瞬间，其余几个混混立马停下来动作，他们可以瞧不起一个亚洲人，但绝不会在一把枪面前还嚣张，那是找死， “嘿，小子，那可不是你能玩的，把枪放下，我们还能考虑考虑让你活着回去，”那个金发青年寄希望于肖劭诚不会用枪， 肖劭诚一只手抓着烂成一滩泥的混混头子，另一只手咔咔咔熟练地把枪拆卸掉了。 叮叮当当的，一把枪就成了一堆零件扔在了地上，肖劭诚看着里边的几颗子弹，看来这群混混可不是第一次犯事，子弹都上膛了。本来打算大事化小，安安静静解决的肖劭诚准备给他们留些纪念，不然，以后又是一群祸害。 “额”几个混混被这一手镇住了，这是遇见行家了，怎么今天就这么倒霉，事情没办好还踢到了铁板。 肖劭诚没给他们求饶的机会，后边如蕙还在等着呢，虽然离得不远，但不在眼前总是不安心，行云流水的把几个人的胳膊卸掉，在其中更是做了一点手脚，以后，即使治好了胳膊，能日常生活，却也没法像普通人一样能使上力气了。 肖劭诚把那个魂不守舍的小姑娘带了过来，小姑娘看起来和如蕙差不多大，穿着灰色长大衣，皮肤白皙，五官挺拔立体，看起来是个大气的姑娘，应该是北方人，只是此刻显然被吓坏了。 “没事吧。”虽然看见了全过程，如蕙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肖劭诚微微一笑，“没事”。有人牵挂的感觉真好。 小姑娘叫叶荃，看着恍惚的状态，如蕙也不放心，两人问出地址后把叶荃送回家，就在附近不远的一条小街道上，在繁华的纽约暗处，一条小巧贫困的街道，里边大部分住的都是中国来的，各种方言上演。 叶荃家是街道最里边的一个两层楼的小房子，比起其余的看起来有些破烂颓废的房子，叶荃家看起啦还是齐整多了，收拾的干干净净的，看起来很利落。 “荃儿，怎么了，你们是？”一个精瘦的看起来五六十岁的老人出来了， 看见自己孙女被两个陌生人送回来，还有孙女那明显受惊的脸，都昭示这不好的事情，叶老心里一咯噔，但面上平静的向肖劭诚看去。 “老爷子，是……” “爷爷，呜呜呜，”叶荃看见了自家爷爷，支撑着的最后一点力气也没了，飞的扑到了老者的怀里。 “荃儿，不怕，回家了，不怕了。”叶老高人的样子一下子温和下来，拍着孙女的后辈安慰着。 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叶老硬是拉着两人吃了顿饭表示感谢。这老爷子如今就剩下叶荃这么一个孙女，视为命根子也不为过，真出了什么事，到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这是我的信物，今天你们救了我孙女一命，就是救了我一命，我叶超欠你们一个人情，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虽然我如今老了，但在华人圈里还是有几分面子，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不会推辞，” “是当年乱拳英雄叶超，”肖劭诚惊道，当年的叶超可是响当当的人物，一手飞刀出神入化，庚子年间加入乱拳运动，在里边担任高层，只是后来，列强插手，乱拳失败，从此不知去向，没想到如今在纽约见到了。 如蕙听到乱拳，那是庚子年间活跃于山东直隶一带的秘密会社，后来发展成全国性的运动，当初闹得可是轰轰烈烈的。 “好汉不提当年勇，你们不久就要回国，虽然物是人非，不知道还有没有用，你们还是拿着吧。当年我的那些兄弟都没了，几个徒弟也不知所踪，只有二徒叶莫听说如今在道上有几分势力，有需要可可以去找他。” “是红帮的二当家叶莫？” “如果说是上海的那个红帮，那就是了，当年还是我推荐他进去的，那时只想着给他留个后路，没想到，他倒是天生适合这一行。”叶老回忆起自己的几个徒弟，也是唏嘘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卡住了，没更新更是没脸见人，这几天都不敢上网看自己的小说了，呜呜呜 第48章 回去的路上，路过一家枪械店,如蕙停了下来。 “肖将军,能不能陪我进去看看？”如蕙眼睛盯着店里摆放着的枪械。今天的事情让如蕙如梦初醒，虽然一直强调着自己生活在乱世，要小心生活,但毕竟是和平时期来的，潜意识中总是保留着一份美好，如今，才打破了如蕙的幻想,自己生活在民国了,自己是真实的过着日子。 “当然。”想到今天发生的事，肖劭诚也是心有戚戚，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能有一把枪防身还是让人放心多了。 “欢迎光临。” 如蕙好奇的对着橱窗摆放的各式手枪看着，虽不明白那各种型号作用，但也被那冷硬的姿态所折服，散发着凶光的枪械一把把整齐的摆放着，就像一个个艺术品。 “先生小姐，是哪位需要用的，我们杰克商店的枪是最全的，适合各种人群。”胖胖的杰克老板如同对待情人般的小心翼翼放下手中擦着的枪，颤巍巍的拖着肥肉起来，蹭的椅子都吱呀吱呀响，真担心那个实心的大椅子什么时候会散架掉，但看他对着枪的态度就知道这是一个真正爱着枪的人。 “肖将军，能帮忙看看么？”自己身边就有着一个军事专家，放着不用白不用，相比起来，不用说，肖劭诚还是更值得信任的。 “看看这个吧，后挫力小，全自动的能连发二十颗子弹，适合女士用，”肖劭诚指着一把比较秀气的手枪。 “这位先生眼光不错，这是最近最受女士欢迎的手枪，我们这里有靶场，要不要进去试试？” 说起手枪，杰克的眼神都放着光。 “那麻烦老板了，”如蕙还是在大学军训的时候打过十发子弹，还不知道自己的成绩。现在有个机会，如蕙还是很期待的，并不是只有男人才爱这些钢铁凶器， 跟着杰克来到靶场，这是一个不大的室内靶场，里边已经有两个客人带着耳罩在试枪，这只在电视上见过的场面让如蕙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看了个遍。 给如蕙介绍了一下手枪，强调了一下使用方法，带上耳罩，如蕙站在了窗前，前面十米摆放的是半人身的固定靶， “来，双腿微微张开，与肩膀平行，手臂放松，深呼吸后一秒再开枪。”肖劭诚在旁边提醒。 如蕙在肖劭诚的帮助下装好子弹，对准靶子前胸，砰砰砰，如蕙慢慢的沉浸在枪声中，很快十发子弹打完了， 那边报靶，都在二环左右，如蕙嘟着嘴，还以为自己会有一点主角光环呢，说好的各项技能满分呢？原来也就跟普通人一样啊， “第一次能不脱靶已经很好了，”肖邵诚看着如蕙难得的孩子气好笑道。 “不用忍着的，想笑就笑吧，这才十米而已，那心脏都有碗大了” “不是安慰你，是真的很厉害了，”只是你那表情很好笑而已， 说完，肖邵诚走上前去，帮如蕙装好弹夹，走到如蕙身后，握起如蕙持枪的手， “深呼吸，”一阵气流吹上了如蕙脖子上的痒痒肉，肩膀不自觉的缩瑟了一下，脑袋一片空白。 “集中精神，” “嗯嗯，”如蕙不好意思的虚应着，专注于手上的枪，尽量忽略背后的气息。 深吸一口气， “放！”“彭！”的一声。 “十环！” 如蕙两眼激动的看着肖邵诚，不怪她激动，对于武器，所有人都有着一种敬畏的向往，那曾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很好，记住刚刚的这种感觉，你自己来一次。”手不自觉的举到一半，想起这不是自己撒娇的妹妹，讪讪地放下了。 沉浸在激动中的如蕙没看见肖邵诚脸上的不自在，举起手枪，就想自己再创造一次奇迹，可惜还是三环，如果射击是能一次提高的，那也不会需要那么多的练习了。 “嗨，哥们，艳福不浅啊。”那边一老一少两个面善男子望过来。这时，如蕙才发现，其中那个年长的壮汉瞎了一只眼睛，并且左脚好像有些不好，站着看不出来，走起来时却有些跛。浑身散发的锋利气息却掩盖不住；年少真的蛮英俊的男人应该称之为男孩，只是白人显老，看起来有二十了，实际上却只是十四五而已。 “你们好，”肖邵诚点头示意，但并没有太热情，在这种地方，对待陌生人还是保持点警惕比较好。 “先生是军事学院出来的？西点军校。”虽然是个疑问句，壮汉的话却是肯定的，看起来对美*事很了解，只单单见一面，看了一次示范，从肖劭诚的动作中就察觉出来了。 “嗯，西点军校。”肖邵诚肃穆的敬了个军礼。 “ 那还是真是有缘了，学弟。”男子收起吊儿郎当的表情，肃穆的还了一礼，完全没有伤残的自觉，如蕙看着，只有一个感觉，这是一个军人！ 有了这层关系，双方迅速熟悉起来，壮汉叫托马斯，年轻的是他的儿子雅各布。肖邵诚在外人面前话虽然不多，但和同是军人的人聊起来却有着说不完的话， “这是怎么留下的？” “嗨，一战的时候再欧洲留下的纪念，”托马斯满不在乎的说道。 “我父亲是最伟大最优秀的士兵！我也会是最优秀的士兵的。”雅各布骄傲的宣布，充满着对未来的向往。 “哼，小崽子，就你这水平还是最优秀的？别给我丢脸了，”托马斯回道。 “父亲，你怎么能不相信您的儿子呢？”雅各布英俊的脸涨的通红高声反驳。 “那就好好练练，你啊！能有这位先生一半的水平就不错了。”托马斯指着肖劭诚自顾自的打击着儿子那久经历练的心脏。 “哼，虽然我没你厉害，但也不会有你说的这样差啊，你这是污蔑！我要用实力捍卫我的尊严，证明父亲你错了，你得向我道歉，”雅各布一叉腰，不服气了，发起了挑战。 “肖，请接受我的挑战。”雅各布转脸对着肖邵诚正色道。 如蕙脑筋完全转不过来了，这哪儿跟哪儿啊，你们教训儿子怎么就扯上肖邵诚了呢？不过如蕙以前一直听说肖邵诚很厉害，也很好奇肖邵诚真正的本事，那打混混只是冰山一角，还没开始呢，就已经结束了。 肖邵诚想了一会儿，正色道，“我接受。”托马斯是个真正的军人，肖劭诚对他的印象很好，也有些惺惺相惜，更何况上过战场，留下荣耀勋章的军人，那更是值得尊敬的。 “怎么玩？”雅各布一挑眉， “这里就是靶场，最方便的就是比枪了，随你选。”肖邵诚随便，他各项都比较平均，后来工作后是军事管理，周旋于各种势力之间，平衡各种关系，只是平时没放下锻炼还保持了几□□手。现在想想，当真累心，为什么在自己的国家，真心做点事情，那么不容易呢？ “我们玩点高难度的，打移动飞碟吧，看谁打中的多，”雅各布知道自己父亲的眼力，不会无缘无故推崇一个年轻人，虽然嘴上不落下风，但他并不是一个会轻易轻视他人的人，谨慎起见，选了一个自己平时练得最多的项目，而且这个考较眼力，心理，计算，甚至运气的项目。 “行。” “老杰克，现在就麻烦你了，给他们挑两把好枪。”托马斯看着自己儿子的选择点点头，年轻人能正确的估量自己，不轻视任何一个敌人，这点还是很好的。 “知道了，我的老朋友，我老杰克还信不过吗？能见识一场高质量的比赛，我老杰克也是期待万分呢。”杰克一摆手笑道。 “小伙子们，现在跟着老杰克我去看看我的精品吧，挑个可以托付的伙伴。”杰克肥胖的身子一颤一颤的，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灵活，也不耽误他对军事这项男人爱好的投入。 肖劭诚和雅各布出去了，任何武器，没有最好的，只有最适合的，所以，自己挑选才是真正合心意的。 靶场只剩下如蕙和托马斯了，远处有几个工作人员。 “女士，虽然不是很了解，但看得出来，你的男友是个优秀的家伙，”托马斯自来熟的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说道。 “托马斯先生，您误会了，肖将军不是我的男友，我们只是朋友。”如蕙尴尬的解释，这老外真是直接，怎么会想到这上边去。 “哦，那真是太遗憾了，你们看起来很般配，姑娘，听我老托马斯的没错，虽然我眼睛瞎了一只，但我看人的眼力可是无人能比，那是个有责任感的好男人，姑娘，先下手为强，要勇敢的抓住机会，”托马斯看起来很遗憾，又似乎有些缅怀。 “嗯，肖将军确实是个好男人，但好男人不一定就得是男朋友啊！” “看到最好的，当然得抓到手里，人生能有多少年，当然得痛痛快快的生活，以后落下遗憾怎么办，没努力过，怎么能就轻言放弃。”托马斯声音渐大，一本正经的说道。 如蕙不知道怎么接话了，难道能说，我一定好好努力，争取早日追上肖将军吗？ 第49章 最后的比赛结果以肖劭诚多出五个命中目标而告终，雅各布从那之后却是变得很佩服肖劭诚了,在这一带,尤其是在飞碟这一项，雅各布已经可以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颇有些高处不胜寒了,没想到,这次会败在一个亚洲人手里，不过,亚洲人不亚洲人的,他不在乎，他向来只佩服强者，尊敬有本事比自己强的人。肖劭诚有本事，打败了自己，能得到自己的尊敬那是理所当然的。 有了这一出，几人的关系迅速发展，从政治时局聊到了各自的生活经历，双方也是迅速的了解熟悉起来，对肖劭诚的态度那是一变再变。 从谈话中了解到，托马斯曾经是美国特别战队的尖兵，在欧战中屡立奇功，只是最后上天不眷顾，丢掉了一只眼睛瘸了一条腿，不过托马斯倒是看得开，认为自己已经是上帝的宠儿了，相比起留在欧战场的战友，能在枪林弹雨中活着回到美国，再见到儿子，他已经无比的满足， 当初因为伤残退役，部队也是安排了工作的，只是那慢悠悠的生活让托马斯及其不适应，做了没一年就不干了，只是前段时间投资失败，老婆离婚了，加上雅各布考上大学需要用钱，所以在杰克这里找个工作。 谈到这里，肖劭诚怎么会放下这么大的一个机会，看着雅各布就知道，托马斯的战术技能低不到哪里去，当前也没怎么表态，只是留下了联系方式，等托人打听之后，得知托马斯确实是个难得的军事人才，立马去拜访了他，邀请托马斯去中国。看在肖劭诚的丰厚待遇，加上确实佩服肖劭诚的人品，更看重他的前途，托马斯考虑了一下就毅然收拾行李打算去中国淘金了。 这次外出虽然事故不断，但到底还是很有收获是，如蕙得到了一把珍品手枪，一个曾经江湖大佬的人情，肖劭诚还得到了一个人才，皆大欢喜。 不知不觉假期过去了，如蕙生活回到了正轨，继续为挺近美国市场而努力，和肖劭诚也联系多了起来，没事也会约出来吃个饭，每次北极星有什么活动，肖劭诚都会来捧场。 因为肖劭诚的关系，保尔如今对如蕙更是大力支持，对于北极星的宣传不遗余力，按他的话说，总有一天会成为他兄弟媳妇的，当然的从现在就打好关系。这件事如蕙解释过，但保尔坚持，如蕙占了便宜，也没再去纠正他的说法了，就任他说吧，能被说两句带来这样的好处，还是值得的。只是从此见着肖劭诚却有些不自在了，总是不自禁的会想起保尔的话，那个死胖子，真是给自己下了魔咒了，肖劭诚那样一个优秀的人，怎么会看上自己这样一个没权没势的黄毛丫头，看看他的前妻就知道他的选择标准了。 肖劭诚解决了事情，带着托马斯，通过私人渠道，购买了一批军火就在二月份回国了，回到熟悉的上海，肖劭诚心情很平静，在美国的这些日子，紧张的工作，和曾经朋友相聚的快乐，让他把自己的烦心事都忘得一干二净。如今，他能说自己已经能很平静的面对陆曼徐诘了。 肖劭诚去上峰处交代了一下事情，又回老家面见母亲。 “你这孩子，一不留神就跑到国外去了，当初在美国几年，差点没把我给想死，如今你年纪大了，居然还要到处跑。” “母亲，这是公事，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么？”肖劭诚对于母亲总是找一切机会抱怨很无奈，也知道那是想自己，只得乖乖听着。 “哼，要不是这样，我能这么容易放过你，哎，你不知道，陆家可是唱了出好戏，”母亲，你那幸灾乐祸可不可以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 肖母不等肖劭诚问，就一瓢水似地倒了出来。 “那陆曼不是看不上你么？私定终身要嫁去徐家，可徐家是什么人，张家是好惹的，那里还有徐家的两个孙子呢？这不，她结婚，徐家一个人都没来，上门认亲，每一个给好脸，最重要的是，听说陆曼都没进族谱，那没写进族谱就不是徐家人啊。哼！我说该！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就得好好治治，那徐诘还号称是你师弟，是一个大才子呢，我看啊，那书都读到□里去了，当初闹得轰轰烈烈的，对着陆曼不是生死不渝么？如今不还是连自己的家人都搞不定。” “听说啊，陆曼在徐家还闹了大笑话，在长辈面前居然要徐诘抱着她上楼，现在都传的沸沸扬扬的，太不要脸哦，徐家有这样的媳妇真是丢大脸了。幸好这样的女人跟你离婚了，不然，我们肖家还不得成为第二个徐家，以后的孩子学了他们母亲，那可就真是灾难。儿子，你别急，就凭你这样的人品才干，娘我啊，一定给你找一个更好的媳妇，比她陆曼好一千倍一万倍。” “娘，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毕竟夫妻一场，我总是盼着他过得好的，至于我，还不急，娘，你就别跟着添乱了。”肖劭诚不知道为什么，说道结婚，脑海某个影子一闪而过，想想就放下了，自己比她大了十多岁，还是个二婚，那里配得上那样的好姑娘，难道最近接触久了，总会想起她。 “什么不急，你都三十了，还没个儿子，你不急着找老婆，我还急着抱孙子呢！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放心交给我吧，我保准给你找个贤惠明理的人，那种读了太多书把脑子都读傻了的，不要也罢，当初就跟你说了，找个小脚的，温柔贤惠的，你不听，现在不还是得老娘我出马。”肖母一指头戳过去，自从老大长大了，就什么事情都自己做主了，也越来越严肃，都快没人气了，如今能抖抖做母亲的威风，还是不错的。 “娘，我心里有数，一定给您找个好的，到时候让您过目好吗。”肖劭诚虽然经历了陆曼的情伤，但对于母亲口中的温柔贤惠的女人还是敬谢不敏，那些女子都是好的，以夫为天，可没文化没主见没见识，自己常年在外奔波，家里需要的是一个能撑得起家担得起事的主母。 “你可说了啊，我不满意你就不能擅自做主。”能得到一点让步已经是大收获了。 “对了，老大，你还没见过你侄子吧，老二家的如今已经一个月了，白白胖胖的可讨人喜欢。”说起自己的孙子，虽然遗憾不是自己老大的，但小孩子招人喜欢，也希望老大看见孩子喜欢，对自己的婚事也上点心。 “嗯，” “大哥！”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男子跑了出来，真是肖劭诚二弟肖劭正，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冒冒失失的，”肖劭诚眉毛一皱，就想教训两句。 “那不是见着大哥高兴么？”肖邵正恢复了严肃，看起来也是一成功人士，如今他是政府工作人员，娶了上峰的女儿易涓，小小年纪，也算是事业有成了。 “孩子呢？”肖劭诚可不是来看自己弟弟的，对于那个还未见面的侄子倒是挺期待，这是肖家的第一个孩子，是未来的希望。 易涓把孩子抱出来，红色的襁褓包裹着一个白白嫩嫩的孩子，圆溜溜的眼睛如同星星般亮眼，肉肉的脸颊如同白面包子，看见肖劭诚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好奇，冲着他咧嘴笑开了，那一瞬间，肖劭诚钢铁般坚硬的心突然充满了柔情，仿佛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看得出来，自家大哥很喜欢自己孩子，肖劭正连忙示意妻子把孩子给肖劭诚。 肖劭诚笨拙的接过孩子，自己拿过枪，杀过人的手，现在对着软乎乎的孩子却一点辙都没有，一会儿，小宝宝就因为不舒服哭起来了， 一边的肖邵正易涓很心疼，但对着自家大哥的冷脸却又不敢贸然上前抢过孩子，只得盯着自己的大哥 ，期望他能看出自己的想法。 肖劭诚确实理也不理，孩子虽然哭闹，但自己实在舍不得，还是抱在手里好一会见哄不好才不甘不愿的送回孩子他娘手里，一会儿就被自家娘哄睡了。 肖劭诚恋恋不舍的看着孩子说道，“弟妹，好好照顾孩子。” “知道了，大哥，”自己喜欢孩子生一个就是了，至于这么眼馋别人的孩子么。 晚上，三弟肖邵直也从公司回来了，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了顿团圆饭，第二天，肖劭诚就回到了上海，相比起老家的热闹，上海的肖府确实冷冷清清的，肖劭诚倒有些不适应了，难道这里真是缺少一个女主人么？如果有孩子的笑声，这里就会热闹起来吧。 回过神来，肖劭诚无声的笑笑，自己还真是被娘给影响了。现在一大堆的事情，哪有时间去组建家庭，去寻找合适的伴侣。 第50章 如蕙如今的事业已经初步稳定,北极星高级定制在纽约的时尚圈里已经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客流量也已经稳定下来了,如蕙想着,自己这些都是离开了家乡的人,自己是老板可以苛求一些,但员工的心情不能不考虑，如今来到美国已经快半年了，大家虽然没说，但都想家的厉害,这些如蕙都知道, 如蕙也放心不下离开了自己的小武，出国前,如蕙把他托付给了甄静照看,平常就住在学校里，知道甄静肯定会尽心尽力，但不在眼前，心里总是担心的慌，如蕙知道，自己应该要考虑准备回国的事宜了。 经过筛选，如蕙从一行人中留下了因为孤家寡人自愿留下的陈启和财务主管王超，另把本地招聘过来已经熟悉了的汤姆提升为主管，主要负责对外交流，又去保尔处诚恳拜托，请他关照一下自己的北极星，对于一个亚洲的工作室，如蕙如今的一切都是让人眼红的存在，有了保尔的庇护，如蕙才能放心的走，没想到，临了要走了，保尔又给了如蕙一个巨大的惊喜。 “徐，你是我兄弟肖认可的人，那么也就是我们的朋友，这次有个机会，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抓住。”保尔腆着肚子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雪茄。对于认可的朋友，保尔可是很够意思的。 “有什么好的事情发生了吗？先生。”如蕙问道。 保尔手舞足蹈的比划着， “是的，小姐，这对于你来说确实是个很好的机会，我旗下有一个东风无线电台，虽然覆盖了整个纽约州和新泽西，最近东风电台有一档午夜节目要下来，打算推出新的时尚节目，虽然是午夜，但你也许能争取一下，你知道的，公事是公事，我所能帮你的也只是给你机会，最终决定还是得看制片人的，”保尔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 “哦，太好了！非常感谢，我的朋友，能得到这个消息已经是很大的帮助了，如果不能上，也只代表了我的能力不够。”如蕙很兴奋。 “很好，徐，期待你的表现，我会准备为你庆功的。”保尔抿着嘴笑了。 回到家里，如蕙只得暂时放下回国的打算了，对于刚刚起步的北极星来说，这次的机会实在是太难的了，北极星虽然做了吃螃蟹的第一人，在众人心中有了初步印象，但要说多牢固，如蕙还是不敢保证的，等出现美国本土品牌，如蕙这个外来者如果没有有力的措施，只怕会很艰难，午夜场的固定节目对于北极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所以，电视台如今作为还比较新鲜的媒体，上面的报道节目都是很有权威的，不像后世，狂轰滥炸多了，大家都有了主见，对媒体持怀疑态度，但从众心理不是那么好打破的。 所以，在电视台上巩固北极星的品牌，加大输出就很重要了。虽然是午夜节目，但却正好很合适如蕙的意思。北极星是时装品牌，广大客户群都是年轻的时尚男女，那些人可都是夜猫子，而对于白天来说，上这种黄金节目，一个是如蕙还没有那么大的竞争力，也没有实力去争取， 召集所有人开会，把这个好消息通报出去，大家就在紧张中忙碌起来了，如蕙也对大家说过，争取到这个节目，就带领大家回国，那激动的心情可想而知，虽然不是那时说的马上回去，但如蕙承诺节目成功就奉送大红包，大家也就放下心思，一心一意的投入到策划之中。 如蕙马上就要回国，如果能抓住这个机会，北极星就能常常在观众面前露面，不至于因为长期没有活动而被遗忘，所以对于这个节目，如蕙可以说是势在必得。 三天后，如蕙带着她的策划书找到了东风电台晚间节目的负责人， “小姐，能说说你的理念么？”看完策划书，负责人问道。 “是的，先生，这档节目可以以谈话加实践作为主要方式，主要针对的就是时尚打扮的主题，如今经济发达，越来越多的年轻女性开始注重自己的穿着打扮，追求明星的品位，但却没有专门的专家指导，这档节目目的就在于教会不会打扮的女性打扮，会打扮的女性怎样更有品位。 我们可以定期的请一些从事时尚工作的人士和明星大腕来做客，其中不仅能做好节目，节目中所宣传的产品也可以从中拿到广告费，当然，这其中的真实质量效果就是节目组需要保证的了，我只是希望，我们北极星能成为这档节目的常用服装赞助商，”如蕙详细介绍了一下节目策划的目的，形式，内容，针对目标，盈利点。 负责人满意的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策划。 “恩，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放心吧，我对于这个策划还是很满意的，但是，节目组的筛选时间还没有结束，我们需要给所有人一个公平的机会，所以，请您等待消息。” “好的，希望能是个好消息。”如蕙看出来，负责人并不是敷衍自己，心里稍微放松，对于午夜节目，是不适合太活泼刺激的，这种谈话类的轻松方式就很好。 上海， “最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都说一下。”肖劭诚刚坐到办公室，就让手下进来汇报。自己离开也有几个月了，一些事情还是得了解清楚。 “报告将军，团里一切顺利，李家最近动作很频繁，对于政敌打击力度加大了，……对了，将军，你发电报过来让注意一下日本人，发现最近日本人收购了一家报社，负责人是一个日本新贵川山一郎，在上海日本年轻人中很有向心力，也很得上海负责人川崎贵之的看重，如今成为了川崎的重要臂助。只是，他很低调，鲜少出现在社交场合，对于他的长相，背景一直都没有查出来，这些也是我们费心才打听出来的。 肖劭诚点点头，想着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系，“恩，继续跟进，不要打草惊蛇，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汇报。” “是。” “对了，让后勤官去领取一下武器，这次立了功，上边给团里发了新的武器。” “是！”这一声更是响亮。这有一个好的长官就是不一样，能常常吃到肉，和别的团比起来，这就是亲妈生的，明显不一样的待遇，可是，他怎么忍不住想得意的笑，不能在别人面前太得瑟了，那不是拉仇恨么？ 肖劭诚一天就在看资料听汇报中度过，和美国的悠闲时光比起来，自己现在真是忙得团团转，那种生活很好，自己也一直向往着每天能跟自己的家人朋友呆在一起，每天只是聊聊日常琐事，发表一下无聊的看法，只是，如今的祖国满目疮痍，自己怎能放下这么一份责任。 忙忙碌碌的生活，距离他的离婚事件已经过去半年了，大家现在都已经开始遗忘，社交场上传闻的是陆曼和徐诘的恩爱故事，对于肖劭诚，除了叹一声同情之外，大家也都尽量避免拿他嚼舌。毕竟，肖劭诚可是在职军官，想传他的话，还得掂量掂量自己家里能不能承担的起，他可不是陆曼徐诘那种闲人可以比拟的。 只是徐诘不爱江山爱美人，为了一个二手女人毅然与家里决裂分家可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你能做出这种情圣的事么？最起码，你能不靠家里弄得起那么大的排场吗？只是那一股子嘲讽却怎么也掩盖不掉，世人总是这样，看见曾经比自己风光无限的人落魄了，心里偷着幸灾乐祸的多了去了。你不是风光吗？现在不还是混成这样。 说道决裂，就不得不说徐家闹得一场笑话，因为徐家的不同意，徐诘陆曼是在自己的房子里举办的婚礼，陆曼也不在乎，能不跟婆婆相处，那是再好不过的。在婚后几天，徐诘带着陆曼来到徐家大宅认亲戚，却没想到在徐母身边站着徐诘的前妻。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明显膈应她吗？她陆曼从小到大可从来没受过如此的奇耻大辱。 原来，徐母看事情实在无法回转，一个放心不下自己的孙子，再一个，当初前儿媳妇也是世交之女，和自己相处的也亲如母女，如今闹得这样不尴不尬的，徐母索性就摆酒把前儿媳认成了干闺女，这干女儿也是女儿，见新媳妇就带来了，也是接机给她摆个下马威，让她认清自己的地位。 只是这位徐母高估了陆曼的忍功，陆曼可不是三从四德教养下的受气小媳妇，不好拿长辈说话，却对着徐诘当场就发作了，一场认亲宴闹得好大个没脸，从此，徐家就断了徐诘的经济资助，也是借机想逼着他回心转意罢了。只是徐诘陆曼的真爱无敌，骄傲也是一等一的，没有经济来源，徐诘就自己开始工作，他的才子名声也不是白传的，收到了很多学校的邀请，更何况夫妻俩朋友多多，两人世界也过得有滋有味。 第51章 肖劭诚看着眼前的一份报告,李家和浙江的军阀易志冲暗地里联系上了,联想到最近日本人频频动作,易家一直都是背靠着日本的支持,这是要闹事的节奏啊, 自从孙先生死后,各地军阀又开始重新别起了苗头，最近各地军阀闹事的消息不断，应该都是背后的金主耐不住寂寞了。 如今，最主要的直系,皖系,奉系，晋系,其中除了直系为英美的根据地外,其余三处背后都有日本人的影子，这些暗地里的老鼠到处挑拨离间，让国家一直处于分崩离析的状态，让国家处于混乱，他们才能浑水摸鱼，达到利益最大化，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时间，各地已经开始平稳发展，这是又要挑起纷争了。 虽然因为孙先生的努力，国家统一，但也只是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两次北伐失败就是明证，这些土皇帝仗着手里有枪，各自为王，维持着自己领地的权威，为了保证武装，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强征壮丁，使得民怨沸腾，这些外国人挑事，这对国家有着巨大的危害，大家都不是什么蠢人，能达到这个层次，蠢人早已被生吞了，外国人没好心，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可谁都没有办法解决，各地军阀就能不依靠帝国主义了吗？若如此，丢失地盘都是好的，明天也许就会被打死在家门口，曾经最大军阀张霖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那时的他多么风光，差一步就当上了大总统，最后不还是被炸死了，有了前鉴，大家只得硬着头皮撑着，这到手的富贵也不是说能放下就能放下的。看来，革命任务任重而道远啊。 肖劭诚派人盯紧了李家和日本人，并时刻注意着浙江的动静， 那边，如蕙成功拿到节目后，带领着一干战将回到了久别的上海。 “先生，您好，我是小武的姐姐，最近小武有没有给你们添麻烦？” “那个小家伙啊，那是个懂事的孩子，小小年纪就已经能生活自理了，成绩也一直保持着班级头名呢！” “先生真是费心了，我刚刚回国，希望今天能接小武回家。”如蕙实在是想的厉害。 “当然，” 一直等到傍晚下学，孩子们陆陆续续的走出来教室。 “小武！”站在教室外，如蕙一眼就看到了沉稳的就像小大人一样的小武挂着书包出来， 小武正在想着先生布置的课业，耳边就想起了久违的声音，那一瞬间，他只感觉自己在梦中，姐姐去美国了，隔了好远好远呢，他特意找资料查过，那是只能在梦中才能到达的地方。 “小武！！这边。” 小武转过身，就看见了杉树下一身鹅黄色春装的姐姐，愣了一下，回过神，飞快的跑了过去，惊呆了他的小伙伴们，什么时候，他们的班长居然也会像个疯孩子一样了？ 如蕙抱起小武。掂量了一下，曾经只到自己肚子的小男孩如今都快长到胸口了，短短数月，小武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小武都长高了这么高了，今天和姐姐一起回家。” “嗯！”小武满脸掩饰不住的兴奋， 两人一起去买了菜，回家，如蕙就在厨房忙活开了，这次离开这么久，得好好犒劳犒劳小武。 吃完美美的一餐，如蕙就最近这段时间仔仔细细的问了个遍，从学习成绩到生活，事无巨细的。 “对了，姐姐，前段时间有个人鬼鬼祟祟的在我们校园外，老师把他赶走了，说可能是人贩子，我远远地偷看了一眼，长得挺好看的，不像老师说的坏人，不过我记着你的交代呢，没有上去搭话，也远远地躲开了。 “小武做得对，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人贩子呢，真被拐了，后悔都来不及了。鬼鬼祟祟的在校门外，肯定没干好事，不然干嘛不光明正大的，我们做事啊，只要能对的起自己的良心就要正大光明的，”如蕙心里一跳，幸好小武还很听话，这世道真是乱啊，反复强调了几遍安全问题，直到小武老老实实答应了才没再折磨他的小耳朵。 如蕙心下想着，看来得给小武多多讲解一些黑暗的东西，不然，什么都不了解，被坑了怎么办。另一个，还得找找看，不知道附近有没有好的武学老师，小武是男孩子，学点这个没坏处。 第二天，如蕙送完小武上学，提着一些礼物就去了甄静家，最近这段时间，都是甄静时不时的去看小武，不然自己还真不放心。 来到甄家，大家也都认识如蕙，知道是小姐的朋友，最近大家都知道小姐不开心，现在有小姐朋友来了，也能安慰一下，能劝着多吃两碗饭就是好的。 如蕙看着有些莫名热情的佣人摸不着头脑，直到见了甄静，如蕙才吓了一大跳，这还是那个活泼爽朗的姑娘吗？那颧骨都已经凸起，亮眼通红，脸色发青，蓬头垢面的女人是谁？这是得了绝症了！如蕙心里吓了一大跳，如今的医疗条件可不怎么样。 “甄静，你这是怎么了！”如蕙走过去，搂着那膈手的肩膀，想不明白，也不是很久的时间，什么事情让甄静变成了这样？ “如蕙来了，”甄静有气无力的轻声道，一会儿，意识到自己蓬头垢面的，连忙站起来，“瞧我这幅样子，都没法见人了，如蕙你等等，我去梳洗一下。” 房间里，如蕙一个人静静的想着，甄静母亲走了进来，她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平时保养的挺好，虽生了几个孩子，可能因为心态好，还是风韵犹存，看起来就像三十多岁的熟女一样。那时第一次见时，如蕙还羡慕着，自己四十几岁时，还能有这个样子就好了，只是现在，姣好的面容上开始出现了条条皱纹，看起来老了好多， “如蕙啊，你是我们甄静最好的朋友，这次拜托你可得好好劝劝她，别再钻进死胡同了，她这是要急死我啊。” “太太，甄静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还能有什么，不就是安家那孩子结婚的事。谁能想到，静儿一向大大咧咧的，竟然会这么喜欢那孩子，子皓确实是个好孩子，可跟我们静儿有缘无分，这是强求不得的。更何况，这事还是我们静儿一厢情愿，我们都不好说出去。” “安子皓结婚了？！是谁家的千金？” “李繁部长继室长女李珺瑶，很久之前就传是很得安夫人的看重，但那时候李家还是差了一点，没想到，最近李家不知道走了什么运，突然抖起来了，一个月前更是急急忙忙的和安家联姻了，事前可是一点风声都没有，里面还不知道有什么猫腻呢？” 甄太太拉起如蕙的手，“如蕙，我们静儿是个死心眼的孩子，你好好劝劝，她都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了，她这样，是要我们的命啊！” “太太，放心，甄静也是我的朋友，能劝我一定尽力，”可怜天下父母心，孩子受折磨，最心疼的不还是自己的父母。 甄太太走出去后，甄静很快就进来了，虽然还是看着憔悴的不像人样，但好歹脸上还是撑着一丝笑容。 “笑不出来就别笑了，我看着心疼。”如蕙揽起甄静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你知道了，”甄静闭上眼睛，自己不好跟父母说，如今有个依靠真好。 “知道什么，你为了一个可能都不知道你心意的男人要死要活么？” “如蕙，”甄静顿了一顿，似乎努力的憋出话来，“我是真的很喜爱他，其实我找过他，可他还是拒绝了，我是不是很不要脸，”甄静平静的说出钻心的话来，想起自己鼓起勇气告白，安子皓的拒绝，只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可是，心里好痛怎么办？ “甄静，你是最好的，知道吗？安子皓会后悔的，后悔错过最好的你。”如蕙轻轻的抚摸着甄静那变得干枯的长发。 “虽然不知道原因，我知道他不是自己愿意的，” 如蕙手一顿，安家那么大的家族，还有什么需要拿儿子来妥协？“可是他还是结婚了，证明他最后还是妥协接受了，那就代表着他是另一个身份了，那是别人的丈夫，以后会是孩子的父亲。” “是啊，他是有妇之夫了，”甄静几乎听不见的喃喃道。 如蕙感觉到胸前的湿濡，静静的等待着甄静的平复。 “我没办法给他祝福，我是不是很坏，以前，子皓对我也是很好很好的，我却希望他过得不幸福。” “那我们不祝福他，那李家的女人哪里比得上我们甄静，安子皓肯定不会生活幸福的，没有我们甄静，他一定不会获得幸福的，” 如蕙表示坚决站在甄静这边同仇敌忾。 “呵呵，如蕙，只有我家人和你会这么认为，认为我是世界上最好的，可为什么他就是看不见？”甄静从如蕙胸前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甄静，你是最好的，人生还很漫长，以后一定还会遇见对你好的人的，他会把你当做手心里的宝，全心全意的爱你，你会有几个可爱的孩子，会幸福一生的，到时候，我们气死他！” “呵呵，想起来就很幸福，到时候气死他，他会后悔的对不对？”甄静的脸上总算浮现了笑容，看起来也没那么压抑了，人啊，都是憋在心里憋坏的，发泄出来就会好多了。 “对啊，看着你那么幸福就会想为什么当初没有抓住你。他一定会嫉妒的。”如蕙肯定的说，希望能给她信心，坚信那一定会实现的。 “可是为什么我还是爱他，怎么办，也许我这辈子，都没法放下他，我怎么办？” “如果没法放下他，那就恨他吧！时时刻刻诅咒他，” “可是恨一个人好难啊，”甄静的眼里出现迷茫，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她那么爱他，怎么舍得恨他，怎么舍得他不幸福，即使他的幸福不是自己给的，但还是……祝福你， “不管爱也好，恨也好，首先你都得养好了身体啊，你没发现你母亲也好憔悴了吗？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担心自己的亲人想想啊！” “我知道，只是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要吃啊，难道以后你见着李珺瑶了，要一副老妪的样子吗？你可是打不败的甄静，难道要让她们看你的笑话。再说了，如果安子皓在乎你，也不会希望看见你这样自暴自弃，如果他不在乎你，你为什么要为了她伤害自己，伤害爱自己的人呢？” “如蕙，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办？我以后就嫁给你好不好，你的事业已经做得很大了，能养得起我的，我可以吃的很少的。”甄静想过去一样撒着娇，看着仿佛已经放开了，只有如何知道，那只是把伤疤埋在了心底，时时刻刻腐烂着，但表面上还要装出坚强，她不能再让亲人担心了。 “好啊，到时候，你就嫁给我，我们一起作伴！不理那些臭男人。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也能自己养活自己的。” “说定了哦，到时候可别反悔，” “知道了，只是你别忘啦就好，” “如蕙，我饿了，”甄静嘟着嘴嚷着。 “知道了知道了，你还知道饿，看你的样子都多久没好好吃饭了，”如蕙捏着那已经没什么肉的脸说都 甄静不好意思的讪讪一笑，求饶的意思很明显。 听到女儿要吃饭，甄太太连忙叫厨房把粥端过来，这些天，厨房里的火就没断过，一直预备着甄静什么时候吃饭。 看着甄静喝掉了两碗粥，甄太太激动地直念阿弥陀佛，只希望这是真的雨过天晴了，对着如蕙更是千恩万谢。 这天，如蕙一直陪着甄静，知道傍晚才回家。 第52章 回到家,如蕙想着这件事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当初在美术学院时,如蕙看安子皓明显对着李珺瑶是没什么好感的，要不然,李珺瑶当初也不用威胁甄静了,那只能是不自信心虚的表现,现在,安李两家匆匆忙忙的结亲,这内里有什么缘故呢？ 虽然,安子皓从来也没有表现出对甄静的好感,但起码也算的上是谈得来的朋友，都是几年的交情了，就算拒绝,也不会这么直接的伤甄静的心，安子皓是个绅士，并且接受了新式教育，对于婚姻观，也是和时下男女一样，不喜欢父母之命的，可如今骄傲的安子皓妥协，这完全不符合他的做法。 想起肖劭诚带的‘税警总团’和安家关系密切，可能从那里打听到什么，就打电话约好去拜访，本来，自己回国，也是要去看看的，在美国，都托他照顾了，更因为肖劭诚的关系，认识了一大堆的朋友，自己也是获益良多，这人回来了，不去看看怎么也不像那么回事。 第二天，碧空如洗，微风拂面，是个出门的好天气。 如蕙穿戴一新，就坐车去了了肖府，这是如蕙第一次来这里，眼前一片绿意，前面是一片草坪，还种了几颗大树，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应该是建房的时候特意避开的。 绿树掩映中，一座红白相间的小别墅矗立在那里，看起来安静优雅，如蕙想，如果自己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在假期一定要搬个小桌子，泡上一壶茶，拿些水果点心，就在这树下悠闲地晒着太阳中度过，什么也不想，完完全全的放松自己，那简直是神仙般的日子，如今的自己虽然勉勉强强买得起这样的房子，可是每年的维护费用就不是一笔小数目，店里也没法抽出这么多的流动资金，只能看着眼馋了。 “如蕙回来了，一路上还好吗？”肖劭诚看见如蕙，微微一笑。 “谢谢肖将军，我很好，还没好好感谢您呢，因为您保尔对我很照顾，” “那没什么，保尔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也是你自己够优秀，他才会关照你的，”肖劭诚摆摆手了，让如蕙坐下，佣人上好茶。 “哥！如蕙姐来了你怎么也不叫我，”这时，肖玉莹花蝴蝶一样的跑出来，因为如蕙的关系，如今肖玉莹总能拿到北极星最新款的货，这让她在朋友圈里赚足了面子，对着如蕙，那好感度也是蹭蹭蹭的往上涨。 “玉莹，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今天肖玉莹穿着一件粉红色条纹蝙蝠衫，扎着高高的马尾，看起来生机勃勃。 “嘿嘿，你看出来了，这还都是你的功劳呢，谢谢你的衣服了，”玉莹可没什么不好意思，最近她可春风得意了，就在一旁做了下来。 “肖将军，听说，安家三公子结婚了，怎么这么突然？”如蕙突然问道。 “哦，是双方家里安排的，怎么了？”肖劭诚很好奇，这和如蕙有什么关系，他们也只是认识而已。 “没什么，就是有些好奇，曾经我也见过他妻子，当时没看出他们有什么啊？”如蕙打着马虎眼。 “切，还不是李家上上下下的蹦跶，不然，李珺瑶那样假惺惺的贱人怎么配得上安子皓。”一边的肖玉莹听了嘲讽道。 “玉莹，怎么说话，一个姑娘家，你的教养呢？”肖劭诚眉毛竖起，就是一声训斥，母亲也真是的，说了多少次了，要好好教导，如今都快出阁的闺女，还这么口无遮拦的，倒时候，吃亏的不还是自己。 肖玉莹才意识到自己在自家哥哥面前放肆了，心虚的吐了下舌头，不甘不愿的说“本来就是嘛！那李家什么货色大家不都知道？急急忙忙的结婚，一看就有鬼，肯定是李家强求的安子皓，以前聚会时，就能看见那李珺瑶巴结着安夫人，在我们面前还一副清高的样子呢？就像自己好了不起一样，什么德行，他们是没见着她在安夫人面前那谄媚样，就知道倒贴的，那样上杆子的贴着，也不知道要脸。”看着肖劭诚瞪得越来越大的眼睛，肖玉莹声音渐渐小至不见。 如蕙想搞清楚里边的事情，安子皓也算是自己的朋友了，现在遇见这样的事情，如蕙还是想了解了解，更何况牵扯到甄静，这个爽朗大气的女孩，自己在这个世界最好的朋友。 不好直接那甄静出来说嘴，肖劭诚还好，是个嘴严有分寸的，肖玉莹就不好说了，大事不糊涂，这种小事，没准就嚷嚷开去了，别到时候倒把甄静给害了，女孩子的名声在这个时代还是很重要的。 “怎么？安家不是很厉害吗？怎么李家倒还威胁上了？”如蕙明显冲着肖劭诚问道。 肖劭诚也看出来了如蕙是有意打听这件事，不知道是想做什么，想着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如蕙也是个稳重的人，就冲着肖玉莹道“玉莹，你先回房间，” “什么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让我听，我都已经不是小孩了。”肖玉莹明显不高兴，但冲着自家哥哥的权威，好事慢慢吞吞的走了。 “这件事我也是才获得的消息，李家不知道为什么和日本搭上了关系，安家一直是亲美的，但，最近美国的风向明显对我们的不利，山东那边因为日本人的挑唆又闹起来了，财政吃紧，马上又要派出军队，后勤什么的千头万绪，安家政敌这次也联合起来闹腾，更何况我猜测安家不知道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他们手里，不然，诺大的安家也不会这么容易击溃，安家这次是差点栽了，不知道和李家达成了什么协议，很快，就如你知道了，两家结亲了。” 如蕙点点头，认真思索这里边的关系，关键就是日本人，把几件事情串联起来了， “日本人会有大动作了？” 肖劭诚满意的点点头，“恩，我一直派人盯着，但隐藏的太深了，” 想起这个，肖劭诚也是无奈，任人千万本事，国家撑不起来，万事拉倒，中国错过了最好的几年，如今被日本甩得越来越远，可是中国太大了，没法轻易的调转船头，不像日本，国小，人少，更有军国思想的洗脑，凝聚力强大，当初也是出于岌岌可危的边缘，经济差一点就崩溃了，硬是靠着转移矛盾，从中国人身上吸血，榨取资源，让日本经济腾飞了起来，如今，更是野心不足，虎视眈眈，想要一口吞了，也不怕撑死。 但是，比起热油煎煮，温水煮青蛙总是潜移默化的，很多有识之士现在已经慢慢意识到了日本人的野心，可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日本人已经渗透了中国的经济命脉之中，更合大大小小的各种势力牵扯在一起，牵一发而动全身。 “对了，去年李家试图打压我的公司，背后就有日本人的影子。”如蕙想起李旦成立北斗星的恶性竞争，通过如蕙的一系列措施，如今终于销声匿迹， “去年什么时候？” “八月份就开始了，那时是李家小儿子李旦负责这件事，但后来查到他和一个暗娼有旧，那个暗娼和日本人有来往，会说日本话，”虽然不知道消息有没有用，但还是详细的解释给肖劭诚听，也许他能从中看出什么不一样来。 “本来还以为是最近搭上的，原来从去年就已经开始准备了，”肖劭诚沉默了下来，静静的思考着，整个房间里充满了严肃的气氛。 半晌，如蕙打破沉默，“会不会是挑拨中国和美国的关系，因为一战的关系，各国都自顾不暇，如今在中国，就只有日本和美国势大，但美国一向奉行利益均沾的对华政策，如果日本能给美国更好的利益，说不定在中国，就是一本一家独大了，到时候，那不就跟自家后院似地，” “嗯。你的想法我会好好考虑的，”联想起那批被日本人中途拦截的军火，肖劭诚感觉，美国和日本之间可能也是有协议的，说不定，还真把中国当做蛋糕给交易了。 “那安家的事情你不要搀和到里边去，里边的水很深，”肖劭诚不放心的交代道。 “知道了，我不会冒失的。”事情已成定局，还能怎么办？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宽慰了。 从肖家出来，如蕙在离家不算远的公园下车，慢悠悠的往回走，公园里，散步的起码有一半是外国人，间或有些卖花的小女孩穿梭其中，在中国的土地上，外国人享受着最高端的资源，而中国人勤勤恳恳的却连饭都吃不饱，连安全都没法保证， 我能为这个世界做些什么？如蕙意识到自己文艺了，自己一个没权没势的小女子，能做些什么？只是，看着这些画面，真的很心痛。 日本人！他们已经忍耐不住了吗？ 这里距离北极星定制坊不远，如蕙走了过去，店里照常很安静，还是干干净净的摆放着一些待取的衣服。 “欢迎……老板！您来了！”还是那个小妹，几个月不见，看起来似乎变了一个样，曾经土里土气的孩子，如今俨然时尚先锋了， “小妹，怎么样，生意还可以吧？” “那当然了，我们北极星可是制作全世界最好看的衣服的地方，生意怎么会不好。”小妹笑着。 “小妹，怎么这么不谦虚了，”如蕙逗道。 “什么呀，我可是实话实说嘛。”小妹跺脚不依。看着这可爱的动作，如蕙才能发现，这小妹还是原来的小妹，一点没变，还是那么可爱。 “小铃铛！” “玲姐不在，”小妹插话道。 “瞧我都糊涂了，” 因为太长时间没回来，当初跟去美国的一批人，如蕙都给他们放了半个月的假，所以，小铃铛此时并不在店里。 拿起这段时间的报表，如蕙静静地看着，间或发出沙沙的翻页声。 “刘经理，你具体说说这段时间的情况。” “那次老板走后，虽然北斗星还是闹了一阵，但后来老板在美国的事迹被报道，大家纷纷肯定了北极星，那李家公子也就销声匿迹了， 老板，你那次可是涨大脸了，我们北极星还是第一个能把民族企业做到国外去的，而且受到外国人的追捧，加盟商也安下心来，公司的业绩也就稳定下来了，后来湖南，福建河北等地都有加盟商来寻求合作，如今，我们北极星已经在全国各地有了二十家加盟商，覆盖八个省份，单月业绩量达到十万，工厂里增加了四条生产线，又招聘了一批工人，如今，账面余额还有三十八万，”刘志高一口气汇报完毕，看来，这些也是在他心里有数的。 如蕙很高兴，自己也是事业有成了，三十万，在如今这里也是小富婆一个了，虽然比不上别人的底蕴，但这全是自己白手起家挣来的，那种成就感是无法言语的。 “不错！刘经理，在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辛苦了，这里有份文件，你签一下。”如蕙拿出准备好的股份转移协议。 这是如蕙早就计划好的，只是一直在考察期中，这次，刘经理单独支撑着公司，经营的蒸蒸日上，对于人才，如蕙也是不会吝惜本钱的。 “这是？”刘志高疑惑的看着如蕙，想确定这是不是真的。 “就是这样，今后你将拿到百分之十的单独分红，这个股份不可以转卖，只是干股分红而已，以后，公司也会单独拿出百分之十的股份作为管理层的分红，对于公司有功的人，公司是不会吝啬奖励的。” “老板，不是，这太多了，”刘志高无法相信会有这样的好事。 “这是你该得的。你就签了吧，以后好好的把公司当做自己的家，”刘志高虽然没什么创新精神，但对于经理人来说，已经做得足够好了，能安稳的守住公司，平稳的带领公司上升，就已经是最好的经理了，那些总是新点子不断，随意折腾的，即使主意不错，如蕙也不会放心，公司可不是给他们拿来玩拿来实现他们自己的抱负的，那是所有员工的生计，如蕙得对所有人负责。 “是，谢谢老板，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刘志高激动的表态，如今，有那个老板会给下边打工的股份，能给个好工资就已经不错了，更何况，这里几乎全权交给自己，能实现自己的理想。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章节补上来了，手都抽筋了，各位姐们，谢谢一直以来的支持，求收藏一下作者，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