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公主渴望爱》 序章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幻夜 扫图:风 录入:微风习习 修图:jackdaw 「咳!」 血色染红大地。 少年手撑长刀,单膝跪地。 粗鲁地抹去咳出血污的少年,以一双锐利黑眸,紧紧瞪视与之对峙的敌手。 「哼,素闻你拥有统御百鬼之力……结果不过是个敷衍凑合的容器。仅有这般程度吗……」 一道彷佛从地底窜出的低沉嗓音,蔑视著少年。 「人类与妖怪共存?你们这些孱弱蝼犠竟妄想与我们平起平坐?」 嗤笑少年的是一名超过两米、浑身黝黑的彪形大汉。 额头上突出一根宛如要冲破苍天的扭曲尖角。 这种姿态,让人立刻就能认出他是什么生物。 「鬼」…… 鬼睥睨著少年,脸上浮现的到底是…… 愤怒? 失望? 抑或怜悯? 三者皆非,却又三者皆是。 「无妨,我现在便结束这出闹剧。」 鬼单手轻松举起如铁板般巨大的斩马刀,瞄准少年。 霎时之间。 一阵刺骨冰风,掠过鬼黝黑的皮肤。 「唔?小丫头,你这是在干什么?」 鬼凶狠地亮出獠牙。死斗是他的存在意义之一,如今遭人妨碍,自然对来人敌意毕露。 「说我在干什么,还真是有礼貌呢。这里是北方妖怪的地盘,在此撒野的可是你喔?」 被鬼喊作小丫头的是一名银发碧眼的美少女。 鬼的威吓饱含常人所无法承受之杀气,但她却当成是一阵清风吹过而已,这是少女亦为非人种族的铁证。 她举止自然地走近杀气腾腾的鬼身边,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 鬼狠瞪著少女,探究其真意,而少女依旧面无表情地迎上他的视线。 「……哼!随你便!宰掉这种剩半口气的废物也没什么意思。」 「嗯,那就随我的意思吧。」 沉默片刻后,鬼意兴阑珊地转身离去。少女则眼神淡漠地回头看向倒卧在地的少年,温柔地抱起他。 「……绝对……不会……」 少女低声嗫嚅,但少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她将小巧的护身符轻放在少年胸口,微微颤抖的掌心贴在他那毫无血色的脸颊上,落下细碎的轻吻。 「……你为……做……什么!!」 少年无暇询问少女突兀行径的真意。 因此时,他的身体已在少女怀中逐渐被冻结冰封。 「为……为何……为什么!」 少年拚命想伸手捉住带著寂寥目光起身远去的少女。 「冰华!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 少年的意识渐渐跌落至深沉昏暗的阒暗之中…… ◇ ◇ ◇ 醒来后,麻雀毫无紧张感的叫声率先闯进知觉之中。 从包覆身躯的柔软触感可得知,自己正从早晨的浅眠中苏醒。 「啊……又是这个梦……?」 我低喃著,将专注力移到如梦境中伸出的右手—— ………………………………软软的。 欸?软软的? 这到底是………… 随著散漫的思考与视觉逐渐恢复,一道声音从被我抓著的特大号棉花糖上传来。 「彰人同学,真是的!一早就做出这么老哏的大胆举动!」 一名少女骑在我身上,用手轻抚著我的脸颊,娇嗔地慢慢逼近我。 她是前几天才变成我同班同学的濑川优衣。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是男生宿舍吧!?」 「别担心!我是利用学生会权限进来的!」 「那不是权限,而是滥用执权吧!」 一阵吐嘈之后,我这才冷静地环顾四周。 这里是我的床。 我在床上睡觉。 而坐在我身上的少女正惨遭我袭胸。 「欸……那你说我们之后要做什么呢?」 优衣脸红地说。 瞬间,我彻底理解了自己所处的状况。 接著—— 「呀、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为什么发出这么像女生的尖叫呀!?」 一大清早,我的尖叫声便响彻整个男生宿舍。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幻夜 扫图:风 录入:微风习习 修图:jackdaw 「咳!」 血色染红大地。 少年手撑长刀,单膝跪地。 粗鲁地抹去咳出血污的少年,以一双锐利黑眸,紧紧瞪视与之对峙的敌手。 「哼,素闻你拥有统御百鬼之力……结果不过是个敷衍凑合的容器。仅有这般程度吗……」 一道彷佛从地底窜出的低沉嗓音,蔑视著少年。 「人类与妖怪共存?你们这些孱弱蝼犠竟妄想与我们平起平坐?」 嗤笑少年的是一名超过两米、浑身黝黑的彪形大汉。 额头上突出一根宛如要冲破苍天的扭曲尖角。 这种姿态,让人立刻就能认出他是什么生物。 「鬼」…… 鬼睥睨著少年,脸上浮现的到底是…… 愤怒? 失望? 抑或怜悯? 三者皆非,却又三者皆是。 「无妨,我现在便结束这出闹剧。」 鬼单手轻松举起如铁板般巨大的斩马刀,瞄准少年。 霎时之间。 一阵刺骨冰风,掠过鬼黝黑的皮肤。 「唔?小丫头,你这是在干什么?」 鬼凶狠地亮出獠牙。死斗是他的存在意义之一,如今遭人妨碍,自然对来人敌意毕露。 「说我在干什么,还真是有礼貌呢。这里是北方妖怪的地盘,在此撒野的可是你喔?」 被鬼喊作小丫头的是一名银发碧眼的美少女。 鬼的威吓饱含常人所无法承受之杀气,但她却当成是一阵清风吹过而已,这是少女亦为非人种族的铁证。 她举止自然地走近杀气腾腾的鬼身边,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 鬼狠瞪著少女,探究其真意,而少女依旧面无表情地迎上他的视线。 「……哼!随你便!宰掉这种剩半口气的废物也没什么意思。」 「嗯,那就随我的意思吧。」 沉默片刻后,鬼意兴阑珊地转身离去。少女则眼神淡漠地回头看向倒卧在地的少年,温柔地抱起他。 「……绝对……不会……」 少女低声嗫嚅,但少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她将小巧的护身符轻放在少年胸口,微微颤抖的掌心贴在他那毫无血色的脸颊上,落下细碎的轻吻。 「……你为……做……什么!!」 少年无暇询问少女突兀行径的真意。 因此时,他的身体已在少女怀中逐渐被冻结冰封。 「为……为何……为什么!」 少年拚命想伸手捉住带著寂寥目光起身远去的少女。 「冰华!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 少年的意识渐渐跌落至深沉昏暗的阒暗之中…… ◇ ◇ ◇ 醒来后,麻雀毫无紧张感的叫声率先闯进知觉之中。 从包覆身躯的柔软触感可得知,自己正从早晨的浅眠中苏醒。 「啊……又是这个梦……?」 我低喃著,将专注力移到如梦境中伸出的右手—— ………………………………软软的。 欸?软软的? 这到底是………… 随著散漫的思考与视觉逐渐恢复,一道声音从被我抓著的特大号棉花糖上传来。 「彰人同学,真是的!一早就做出这么老哏的大胆举动!」 一名少女骑在我身上,用手轻抚著我的脸颊,娇嗔地慢慢逼近我。 她是前几天才变成我同班同学的濑川优衣。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是男生宿舍吧!?」 「别担心!我是利用学生会权限进来的!」 「那不是权限,而是滥用执权吧!」 一阵吐嘈之后,我这才冷静地环顾四周。 这里是我的床。 我在床上睡觉。 而坐在我身上的少女正惨遭我袭胸。 「欸……那你说我们之后要做什么呢?」 优衣脸红地说。 瞬间,我彻底理解了自己所处的状况。 接著—— 「呀、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为什么发出这么像女生的尖叫呀!?」 一大清早,我的尖叫声便响彻整个男生宿舍。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幻夜 扫图:风 录入:微风习习 修图:jackdaw 「咳!」 血色染红大地。 少年手撑长刀,单膝跪地。 粗鲁地抹去咳出血污的少年,以一双锐利黑眸,紧紧瞪视与之对峙的敌手。 「哼,素闻你拥有统御百鬼之力……结果不过是个敷衍凑合的容器。仅有这般程度吗……」 一道彷佛从地底窜出的低沉嗓音,蔑视著少年。 「人类与妖怪共存?你们这些孱弱蝼犠竟妄想与我们平起平坐?」 嗤笑少年的是一名超过两米、浑身黝黑的彪形大汉。 额头上突出一根宛如要冲破苍天的扭曲尖角。 这种姿态,让人立刻就能认出他是什么生物。 「鬼」…… 鬼睥睨著少年,脸上浮现的到底是…… 愤怒? 失望? 抑或怜悯? 三者皆非,却又三者皆是。 「无妨,我现在便结束这出闹剧。」 鬼单手轻松举起如铁板般巨大的斩马刀,瞄准少年。 霎时之间。 一阵刺骨冰风,掠过鬼黝黑的皮肤。 「唔?小丫头,你这是在干什么?」 鬼凶狠地亮出獠牙。死斗是他的存在意义之一,如今遭人妨碍,自然对来人敌意毕露。 「说我在干什么,还真是有礼貌呢。这里是北方妖怪的地盘,在此撒野的可是你喔?」 被鬼喊作小丫头的是一名银发碧眼的美少女。 鬼的威吓饱含常人所无法承受之杀气,但她却当成是一阵清风吹过而已,这是少女亦为非人种族的铁证。 她举止自然地走近杀气腾腾的鬼身边,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 鬼狠瞪著少女,探究其真意,而少女依旧面无表情地迎上他的视线。 「……哼!随你便!宰掉这种剩半口气的废物也没什么意思。」 「嗯,那就随我的意思吧。」 沉默片刻后,鬼意兴阑珊地转身离去。少女则眼神淡漠地回头看向倒卧在地的少年,温柔地抱起他。 「……绝对……不会……」 少女低声嗫嚅,但少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她将小巧的护身符轻放在少年胸口,微微颤抖的掌心贴在他那毫无血色的脸颊上,落下细碎的轻吻。 「……你为……做……什么!!」 少年无暇询问少女突兀行径的真意。 因此时,他的身体已在少女怀中逐渐被冻结冰封。 「为……为何……为什么!」 少年拚命想伸手捉住带著寂寥目光起身远去的少女。 「冰华!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 少年的意识渐渐跌落至深沉昏暗的阒暗之中…… ◇ ◇ ◇ 醒来后,麻雀毫无紧张感的叫声率先闯进知觉之中。 从包覆身躯的柔软触感可得知,自己正从早晨的浅眠中苏醒。 「啊……又是这个梦……?」 我低喃著,将专注力移到如梦境中伸出的右手—— ………………………………软软的。 欸?软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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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 随著散漫的思考与视觉逐渐恢复,一道声音从被我抓著的特大号棉花糖上传来。 「彰人同学,真是的!一早就做出这么老哏的大胆举动!」 一名少女骑在我身上,用手轻抚著我的脸颊,娇嗔地慢慢逼近我。 她是前几天才变成我同班同学的濑川优衣。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是男生宿舍吧!?」 「别担心!我是利用学生会权限进来的!」 「那不是权限,而是滥用执权吧!」 一阵吐嘈之后,我这才冷静地环顾四周。 这里是我的床。 我在床上睡觉。 而坐在我身上的少女正惨遭我袭胸。 「欸……那你说我们之后要做什么呢?」 优衣脸红地说。 瞬间,我彻底理解了自己所处的状况。 接著—— 「呀、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为什么发出这么像女生的尖叫呀!?」 一大清早,我的尖叫声便响彻整个男生宿舍。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幻夜 扫图:风 录入:微风习习 修图:jackdaw 「咳!」 血色染红大地。 少年手撑长刀,单膝跪地。 粗鲁地抹去咳出血污的少年,以一双锐利黑眸,紧紧瞪视与之对峙的敌手。 「哼,素闻你拥有统御百鬼之力……结果不过是个敷衍凑合的容器。仅有这般程度吗……」 一道彷佛从地底窜出的低沉嗓音,蔑视著少年。 「人类与妖怪共存?你们这些孱弱蝼犠竟妄想与我们平起平坐?」 嗤笑少年的是一名超过两米、浑身黝黑的彪形大汉。 额头上突出一根宛如要冲破苍天的扭曲尖角。 这种姿态,让人立刻就能认出他是什么生物。 「鬼」…… 鬼睥睨著少年,脸上浮现的到底是…… 愤怒? 失望? 抑或怜悯? 三者皆非,却又三者皆是。 「无妨,我现在便结束这出闹剧。」 鬼单手轻松举起如铁板般巨大的斩马刀,瞄准少年。 霎时之间。 一阵刺骨冰风,掠过鬼黝黑的皮肤。 「唔?小丫头,你这是在干什么?」 鬼凶狠地亮出獠牙。死斗是他的存在意义之一,如今遭人妨碍,自然对来人敌意毕露。 「说我在干什么,还真是有礼貌呢。这里是北方妖怪的地盘,在此撒野的可是你喔?」 被鬼喊作小丫头的是一名银发碧眼的美少女。 鬼的威吓饱含常人所无法承受之杀气,但她却当成是一阵清风吹过而已,这是少女亦为非人种族的铁证。 她举止自然地走近杀气腾腾的鬼身边,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 鬼狠瞪著少女,探究其真意,而少女依旧面无表情地迎上他的视线。 「……哼!随你便!宰掉这种剩半口气的废物也没什么意思。」 「嗯,那就随我的意思吧。」 沉默片刻后,鬼意兴阑珊地转身离去。少女则眼神淡漠地回头看向倒卧在地的少年,温柔地抱起他。 「……绝对……不会……」 少女低声嗫嚅,但少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她将小巧的护身符轻放在少年胸口,微微颤抖的掌心贴在他那毫无血色的脸颊上,落下细碎的轻吻。 「……你为……做……什么!!」 少年无暇询问少女突兀行径的真意。 因此时,他的身体已在少女怀中逐渐被冻结冰封。 「为……为何……为什么!」 少年拚命想伸手捉住带著寂寥目光起身远去的少女。 「冰华!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 少年的意识渐渐跌落至深沉昏暗的阒暗之中…… ◇ ◇ ◇ 醒来后,麻雀毫无紧张感的叫声率先闯进知觉之中。 从包覆身躯的柔软触感可得知,自己正从早晨的浅眠中苏醒。 「啊……又是这个梦……?」 我低喃著,将专注力移到如梦境中伸出的右手—— ………………………………软软的。 欸?软软的? 这到底是………… 随著散漫的思考与视觉逐渐恢复,一道声音从被我抓著的特大号棉花糖上传来。 「彰人同学,真是的!一早就做出这么老哏的大胆举动!」 一名少女骑在我身上,用手轻抚著我的脸颊,娇嗔地慢慢逼近我。 她是前几天才变成我同班同学的濑川优衣。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是男生宿舍吧!?」 「别担心!我是利用学生会权限进来的!」 「那不是权限,而是滥用执权吧!」 一阵吐嘈之后,我这才冷静地环顾四周。 这里是我的床。 我在床上睡觉。 而坐在我身上的少女正惨遭我袭胸。 「欸……那你说我们之后要做什么呢?」 优衣脸红地说。 瞬间,我彻底理解了自己所处的状况。 接著—— 「呀、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为什么发出这么像女生的尖叫呀!?」 一大清早,我的尖叫声便响彻整个男生宿舍。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幻夜 扫图:风 录入:微风习习 修图:jackdaw 「咳!」 血色染红大地。 少年手撑长刀,单膝跪地。 粗鲁地抹去咳出血污的少年,以一双锐利黑眸,紧紧瞪视与之对峙的敌手。 「哼,素闻你拥有统御百鬼之力……结果不过是个敷衍凑合的容器。仅有这般程度吗……」 一道彷佛从地底窜出的低沉嗓音,蔑视著少年。 「人类与妖怪共存?你们这些孱弱蝼犠竟妄想与我们平起平坐?」 嗤笑少年的是一名超过两米、浑身黝黑的彪形大汉。 额头上突出一根宛如要冲破苍天的扭曲尖角。 这种姿态,让人立刻就能认出他是什么生物。 「鬼」…… 鬼睥睨著少年,脸上浮现的到底是…… 愤怒? 失望? 抑或怜悯? 三者皆非,却又三者皆是。 「无妨,我现在便结束这出闹剧。」 鬼单手轻松举起如铁板般巨大的斩马刀,瞄准少年。 霎时之间。 一阵刺骨冰风,掠过鬼黝黑的皮肤。 「唔?小丫头,你这是在干什么?」 鬼凶狠地亮出獠牙。死斗是他的存在意义之一,如今遭人妨碍,自然对来人敌意毕露。 「说我在干什么,还真是有礼貌呢。这里是北方妖怪的地盘,在此撒野的可是你喔?」 被鬼喊作小丫头的是一名银发碧眼的美少女。 鬼的威吓饱含常人所无法承受之杀气,但她却当成是一阵清风吹过而已,这是少女亦为非人种族的铁证。 她举止自然地走近杀气腾腾的鬼身边,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 鬼狠瞪著少女,探究其真意,而少女依旧面无表情地迎上他的视线。 「……哼!随你便!宰掉这种剩半口气的废物也没什么意思。」 「嗯,那就随我的意思吧。」 沉默片刻后,鬼意兴阑珊地转身离去。少女则眼神淡漠地回头看向倒卧在地的少年,温柔地抱起他。 「……绝对……不会……」 少女低声嗫嚅,但少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她将小巧的护身符轻放在少年胸口,微微颤抖的掌心贴在他那毫无血色的脸颊上,落下细碎的轻吻。 「……你为……做……什么!!」 少年无暇询问少女突兀行径的真意。 因此时,他的身体已在少女怀中逐渐被冻结冰封。 「为……为何……为什么!」 少年拚命想伸手捉住带著寂寥目光起身远去的少女。 「冰华!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 少年的意识渐渐跌落至深沉昏暗的阒暗之中…… ◇ ◇ ◇ 醒来后,麻雀毫无紧张感的叫声率先闯进知觉之中。 从包覆身躯的柔软触感可得知,自己正从早晨的浅眠中苏醒。 「啊……又是这个梦……?」 我低喃著,将专注力移到如梦境中伸出的右手—— ………………………………软软的。 欸?软软的? 这到底是………… 随著散漫的思考与视觉逐渐恢复,一道声音从被我抓著的特大号棉花糖上传来。 「彰人同学,真是的!一早就做出这么老哏的大胆举动!」 一名少女骑在我身上,用手轻抚著我的脸颊,娇嗔地慢慢逼近我。 她是前几天才变成我同班同学的濑川优衣。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是男生宿舍吧!?」 「别担心!我是利用学生会权限进来的!」 「那不是权限,而是滥用执权吧!」 一阵吐嘈之后,我这才冷静地环顾四周。 这里是我的床。 我在床上睡觉。 而坐在我身上的少女正惨遭我袭胸。 「欸……那你说我们之后要做什么呢?」 优衣脸红地说。 瞬间,我彻底理解了自己所处的状况。 接著—— 「呀、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为什么发出这么像女生的尖叫呀!?」 一大清早,我的尖叫声便响彻整个男生宿舍。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幻夜 扫图:风 录入:微风习习 修图:jackdaw 「咳!」 血色染红大地。 少年手撑长刀,单膝跪地。 粗鲁地抹去咳出血污的少年,以一双锐利黑眸,紧紧瞪视与之对峙的敌手。 「哼,素闻你拥有统御百鬼之力……结果不过是个敷衍凑合的容器。仅有这般程度吗……」 一道彷佛从地底窜出的低沉嗓音,蔑视著少年。 「人类与妖怪共存?你们这些孱弱蝼犠竟妄想与我们平起平坐?」 嗤笑少年的是一名超过两米、浑身黝黑的彪形大汉。 额头上突出一根宛如要冲破苍天的扭曲尖角。 这种姿态,让人立刻就能认出他是什么生物。 「鬼」…… 鬼睥睨著少年,脸上浮现的到底是…… 愤怒? 失望? 抑或怜悯? 三者皆非,却又三者皆是。 「无妨,我现在便结束这出闹剧。」 鬼单手轻松举起如铁板般巨大的斩马刀,瞄准少年。 霎时之间。 一阵刺骨冰风,掠过鬼黝黑的皮肤。 「唔?小丫头,你这是在干什么?」 鬼凶狠地亮出獠牙。死斗是他的存在意义之一,如今遭人妨碍,自然对来人敌意毕露。 「说我在干什么,还真是有礼貌呢。这里是北方妖怪的地盘,在此撒野的可是你喔?」 被鬼喊作小丫头的是一名银发碧眼的美少女。 鬼的威吓饱含常人所无法承受之杀气,但她却当成是一阵清风吹过而已,这是少女亦为非人种族的铁证。 她举止自然地走近杀气腾腾的鬼身边,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 鬼狠瞪著少女,探究其真意,而少女依旧面无表情地迎上他的视线。 「……哼!随你便!宰掉这种剩半口气的废物也没什么意思。」 「嗯,那就随我的意思吧。」 沉默片刻后,鬼意兴阑珊地转身离去。少女则眼神淡漠地回头看向倒卧在地的少年,温柔地抱起他。 「……绝对……不会……」 少女低声嗫嚅,但少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她将小巧的护身符轻放在少年胸口,微微颤抖的掌心贴在他那毫无血色的脸颊上,落下细碎的轻吻。 「……你为……做……什么!!」 少年无暇询问少女突兀行径的真意。 因此时,他的身体已在少女怀中逐渐被冻结冰封。 「为……为何……为什么!」 少年拚命想伸手捉住带著寂寥目光起身远去的少女。 「冰华!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 少年的意识渐渐跌落至深沉昏暗的阒暗之中…… ◇ ◇ ◇ 醒来后,麻雀毫无紧张感的叫声率先闯进知觉之中。 从包覆身躯的柔软触感可得知,自己正从早晨的浅眠中苏醒。 「啊……又是这个梦……?」 我低喃著,将专注力移到如梦境中伸出的右手—— ………………………………软软的。 欸?软软的? 这到底是………… 随著散漫的思考与视觉逐渐恢复,一道声音从被我抓著的特大号棉花糖上传来。 「彰人同学,真是的!一早就做出这么老哏的大胆举动!」 一名少女骑在我身上,用手轻抚著我的脸颊,娇嗔地慢慢逼近我。 她是前几天才变成我同班同学的濑川优衣。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是男生宿舍吧!?」 「别担心!我是利用学生会权限进来的!」 「那不是权限,而是滥用执权吧!」 一阵吐嘈之后,我这才冷静地环顾四周。 这里是我的床。 我在床上睡觉。 而坐在我身上的少女正惨遭我袭胸。 「欸……那你说我们之后要做什么呢?」 优衣脸红地说。 瞬间,我彻底理解了自己所处的状况。 接著—— 「呀、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为什么发出这么像女生的尖叫呀!?」 一大清早,我的尖叫声便响彻整个男生宿舍。 第一章 人类与妖怪的世界 现今世上,人类与妖怪的战争早已结束。 我因某些缘故,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因此这个事实令我晴天霹雳。 对我而言,每一天的生活都充满惊喜——这么说虽然好听,但当惊喜一直接踵而来时,可真让人吃不消。 「你在想什么啊?」 没错。 例如走在我身旁的这家伙。 她留著一头及肩的棕色头发,沐浴著孟春晨曦,闪耀著光芒。 一双绯色瞳仁,戴著一对裴翠耳环。 外套扣子没扣好,搭配过短的裙子。 紫苑学园二年级 濑川优衣 十六岁。 她似乎是所谓现代一般的女高中生。 而且似乎还是学生会长,本人自称为全校前三名的美少女。 但要我说,我却觉得她是个有点让人无言的美少女(?)…… 话说回来,听说这学校的校规变得颇为松散。 想当年,若是在上学途中和女生走在一起,便会遭教官(单身)不问三七二十一地狠揍一顿,再饱受炼狱般操练的摧残,现在却变得司空见惯。 我完全就像是浦岛太郎,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我这么低语著,却被优衣吐嘈:「现在那就叫做时代火锅唷!」 之后我去查了一下,发现正确讲法应该是世代鸿沟。 这女孩的脑子果然很不灵光。 这学校真的不要紧吗? 「你怎么了?一直看著我……难不成是迷上我了吗?」 优衣偏著头笑著对我说。她这模样虽然可爱,但真希望她能注意到我视线的冷度。 「彰人同学太不瞭解现在社会的事了,很容易格格不入,所以要照我说的做才行喔!」 优衣无视我冷淡的视线与言语,竖起食指朝我用力一指,还拋了个媚眼。 真不想被你这么说。 而且优衣呀。 为什么你黏著我时,我都会被其他来上学的男生用愤恨的眼神千刀万剐啊? 「总之,我可是被校长钦点来照顾彰人同学的喔!」 我们走在整齐清洁的柏油山道上,她如此说著。 (之前还不是这种平坦整齐的路呢。) 我发愣地想起这些往事,悠闲走在平缓的坡道上,抵达校门。 削凿山头开拓出的一片平地上,围著五公尺高的水泥厚墙,墙上四处设置著监视塔,校门被这样的厚壁包围,传来一股宛如监狱般的威压感。 而且这些监视塔的目的,并非是用来监视有没有学生逃走,而是用来防御外来入侵者。 通过校门,便可看见三座纯白的巨大建筑物。 中央为教室。 右边为体育馆。 左边则为教师休息室与学校餐厅。 而这些建筑物全部都是钢筋水泥制。 体育馆中还有守卫战用的粮食以及避难所。 我不禁感佩现在的学校已经这么进步。 但令我惊奇的点还不仅这些。 「唔哇——!」 仅有手掌大小的小人兴高采烈地放声大叫,还有拖著数根尾巴的狐狸经过我的脚边。 「还没要……吃饭吗?」 远超过我身高的巨人脚步声隆隆作响,与我错身而过。 校园内存在著并非人类的学生。 「喏!我们快点走吧!」 我尚未完全习惯现况而有所犹豫,但优衣却完全无视我的迟疑,硬拉著我的手臂,沿著一尘不染、比一般学校宽阔高挑一倍的走廊前进,进入d班教室。 「哎呀,早安啊,转学生。」 这绝不是我眼花。 教室里存在著过去曾为人类宿敌的妖怪。 但她却毫无敌意,还用充满好奇心的眼神看著我,往我靠近。 「今天也很帅呢?」 戏谑地朝我拋媚眼的是毛倡妓阿菊。 乍看之下,她是一个留著一头黑发的美女,头发长到似乎能当衣服穿在身上,但同时也是个如假包换的妖怪。 过去在通缉令上看到的阿菊,总穿著一袭凌乱的和服,现在则依旧把制服穿得乱七八糟,让人真想问她:「你知道有种东西叫校规吗?」 (这就是最近流行的cospiay吗?) 与优衣相比,她可算是大婶……不是,是一名熟龄美少女,所以总让我觉得哪里怪怪的。 「你现在正想著很没礼貌的事吧?」 阿菊摆弄自豪的黑发,没扣上钮扣的制服衬衫间露出两颗浑圆的小玉西瓜,上下摇晃地逼近我。 附带一提,若说哈密瓜与小玉西瓜到底是哪个大呢?当然是小玉西瓜比较大。 我想从这种保养眼睛……不,是荼毒眼睛的惨况中逃出,但不知为何,优衣死命抓住我的手臂并用眼神恫吓阿菊,害我无法离开现场。 「阿菊同学!你制服乱穿喔!这违反校规了!」 「你也是吧!」 真希望你不要死命巴著我的手了。 胸部都抵到我了,而且脸也靠得太近,还总觉得有股香味飘来。 我倒觉得你这样,还比较违反校园风纪和扰乱我的心啊? 当我这样被优衣拉走注意力时—— 阿菊一口气拉近距离。 她身上传来与优衣不同的甜美香气,搔弄我的鼻子,同时,制服内的浑圆双峰剧烈地摇晃了一下。 (天啊,我快受不了了。) 「彰人同学,你怎么了?脸好红喔。」 我无视优衣担心的神色。 我默默动了动没有被抓住的另一只手,以不会被察觉的迅速动作,用力戳了优衣手肘的一点。 「呀!」 我趁著她手肘发麻,松开对我的禁锢时,华丽地后退,与两人拉开距离。 正当我以为成功时—— 碰地一声。 背后传来一阵冲击。 「哎呀?比起阿菊,你更喜欢我吗?」 蓦地,背后伸出一根长长的脖子缠著我,并在我耳边嘤嘤细语,她是长颈女妖小园。 不仅无法动弹,耳朵还很痒……! 「喂!你们不要靠近彰人同学啦!」 本以为优衣要帮我解围—— 「没办法嘛,因为这个人类转学生看到我们一点也不害怕呀,当然会想捉弄他吧?」 「这倒也是……」 「你不要被她们说服,快帮帮我啊!?」 我的确对校内的妖怪们毫无惧怕之情就是了…… 阿菊无视我的话语,仅玩味地眯起双眼。 看来优衣是不打算救我了。 我到底该如何脱离这窘境啊? 正当我这么想时— 「上课钟已经响了喔!」 在绝妙时机,教官……不对,是班导山本千夏出现。 她发长及肩,眉清目秀。 一身整齐的套装不会令人感到俗艳,却散发一股成熟女性的魅力。 不失为沉著女性的最佳代言人。 「……好了,濑川和转学生也快点回座位了!」 「「是???!」」 「……真是的,为什么这种家伙会和那位大人同名啊……」 我经过老师身旁时,听她如此低声叨念,并用一种不悦的眼神目送我。 不知为何,我似乎被老师讨厌。 毕竟被校长硬塞一个像我这样来路不明的新生,她会觉得我可疑也是正常的。 ◇ ◇ ◇ 总而言之,开 始上课了…… 「人类在得到玛那之前,几乎毫无抵抗妖怪的能力,人类未受妖怪统治的原因有二,一是多数妖怪并无国家概念,喜好单打独斗;二是牺牲自己身体,获得神凭之鬼——『神鬼』之力的『妖魔狩猎者(血战猎兵)』纷纷挺身死守前线,保卫了人类的性命安全。」 「好,下一位,香坂……不,接下来是最高潮的段落,应该找一个最会念的,濑川,你接著念!」 山本老师不知低喃著什么,语带兴奋地跳过我,指名我隔壁的优衣。 「是的!凭藉妖魔狩猎者英勇的活跃,其中尤以被称为『死鬼队』的部队最为出色,于『大阪秋之阵』以及『澳洲战线』等战役,连连传来捷报——」 教科书上洋洋洒洒地列举妖魔狩猎者与死鬼队的伟大功绩。 虽然没有错,但有需要这样英雄化他们吗? 再说,听著这种赞颂人类英勇事迹的故事,妖怪们应该觉得很不是滋味吧,我暗中窥伺同学们的脸色。 「嗯,果然男人就是要强!」 「我家爷爷可是和死鬼队的打成平手了说!」 「啊啊!人类以前也有那么多厉害的男人呢……」 最后那句评论让我不禁背脊一凉,看来对妖怪而言,无关种族,强者皆为他们景仰尊敬的对象。 「好,到此为止!」 课文念到一段落,山本老师喷出一道鼻息,举起单手示意优衣停下。 接著,便用一种难掩兴奋之情的嗓音说: 「没错,现今人类虽获得玛那的力量,但在那之前,能与妖怪抗衡,甚至凌驾其上的只有死鬼队的王牌!他能自由地操纵多种神鬼之力,是一位孤高的战士!漆黑狩猎者!老师认为若没有这位大人的话,人类甚至无法与妖怪缔结同盟…………咳,保健股长,快带杰佛瑞去保健室!」 多么慷慨激昂的演讲! ……但还不如说只是一头热地在介绍自己的兴趣,山本老师的演讲被打断,我朝她伴随著叹息的目光望向窗边,已化作一坨白灰崩落四散的吸血鬼杰佛瑞正坐在那儿。 不对,他已经变成灰了,所以是『曾』坐在那儿才对吧? 再说,为什么这家伙会坐在能害自己致命的窗边啊? 无视我单纯的疑问,保健股长拿著扫把和畚箕,熟练地将化作灰的杰佛瑞倒进一个可疑的壶中,走出教室。那是能治好的吗…… 「好,继续上课。谁来说说玛那的特质!」 「我!玛那是一种从地底挖掘出来的矿物,其淬取物质接触到人强烈的意念,便会释放未知的能量,例如以淬取的玛那制造武器,将会依使用者的意念,在武器外包上一层膜,提升威力与硬度!」 「没错,虽然妖怪因有妖力干扰无法使用,但玛那现在已取代石油与太阳能,成为第三能源资源,受到全世界的瞩目。」 「呵呵,那真是太好了。」 长颈女妖小园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头却跑到我的耳边低语。老师,拜托你骂骂她吧。 但是『玛那』啊……这还真是得到一种方便的东西了呢。 「附带一提,目前玛那只知道存在日本少数地区……但前一阵子,又在几个新地点出现玛那的反应。」 山本老师点了一下讲台的操作台,黑板上便出现日本地图。 浮现出精细地图的黑板,或许已不能称作黑板了吧。 「地点是这里和……这里。」 用粉笔圈起来的地点都是些穷山峻岭。 离人类居住地带非常遥远,前往挖掘必定十分辛苦吧…… 「嗯?!讨厌——————!」 坐在杰佛瑞后面的女学生,忽然撕开领口的制服,发出嚎叫。 啪! 她正欲站起身时,却被粉笔狠狠击中额头。 「吵死了!不要因为黑板上的一个圆圈就变身(发情)啊!」 看来她是个狼人,不,是个狼女,他们对满月的判断可还真随便啊。 话说回来,这时代依然还有丢粉笔这招啊…… 一阵混乱之中,上午的课已经结束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总觉得因为妖怪不时乱入,导致教学进度非常缓慢耶? 算了,这也轮不到一直昏睡的我来说嘴吧。 「彰人同学!午餐要去学餐吗?我们一起去吧!」 当我正想著午餐要吃什么时,优衣便紧紧拉著我的手臂。 「我知道了,不要拉我的手啦!我自己会站起来。」 你的胸部三不五时就撞到我啊! 而且其他同学的视线很刺人啊。 我只想低调地静静过著校园生活而已。 耳中传来「靠!明明就是个走后门的!」或「不过就是个转学生,凭什么受濑川同学特别照顾啊!」等碎念。 我边逃开同学们怨怼的视线,边将手抽离优衣的禁锢径自走开,而她也理所当然地走在我的身边。 当我总算感受不到从教室传来的视线时,我悄悄地开始观察优衣。 她令人充满疑问,不,该说是充满许多不可思议之处。 我确实曾在她危及时救过她。 但若说这是报恩,时间未免太长,程度也未免太过剩了吧? 「彰人同学,你今天要吃什么呢?」 「……猪排饭,然后甜点是草莓大福。」 「怎么又是这个啊!每天都吃猪排饭和草莓大福,亏你都不会腻呢。话说回来,也要吃点青菜啊!毕竟你已经不年轻了呢!」 「不不不,我才十几岁啊。」 「真是的,你老是那么说!」 优衣鼓著脸颊说道。 她的表情虽然有些做作的地方,却不像在盘算著什么坏主意。 (算了,再观察一阵子吧……) 我默默地收回视线,朝学校餐厅前进。 「哇!果然人超多的!」 全员住宿制的紫苑学园中有一间学生专用、美轮美奂的餐厅。 包含我现在住的宿舍个人房,这间餐厅跟我所知的学校相比,硬体设备皆显得十分完善。 挑高的开放性空间中,摆放著时髦的桌椅,全年无休地提供全校师生最常见的平民拉面乃至高级法式料理(需要预约)等餐点,菜色可谓一应倶全。 当然用餐都需要收费,但我受校长关照,得到一张除特别豪华的餐点外、皆可免费用餐的学餐专用卡。 尽管我身无分文,也能勉强度日了吧。 「没地方坐呢。」 我站著吃也无妨…… 我瞥向旁边,已经不见优衣的影子了。 「这家伙连在这里都能迷路啊?」 我心想,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学生会长啊,环顾周遭…… 「我以学生会长权限,徵收这张桌子的使用权!」 ……结果发现优衣正大踩红线,滥用职权。 「喂、喂,优衣,这不太好……」 我正想阻止她逾矩的蛮横行为,但是…… 「小优,今天也很认真地在横行霸道呢!」 女同学们笑著起身离席。 优衣只讲了一句话,便徵收一张四人座的桌子。 虽然这行为举止十分霸道嚣张,但不知大家是否早已习惯这种事,女同学们以一种「唉呀,今天是我们被选中了呢」的轻松心情,离开座位。 我的罪恶感指数已经爆棚了。 「彰人同学!我找到位子了,请你去买饭吧!」 尽管心有疙瘩,但我还是微微举起手回应热情 挥手的优衣,才一转身,我便总觉得四面八方传来杀意。 但不论气氛多么尴尬,肚子还是会饿。 我承受著锐利的视线,排队等待数分钟。 「猪排饭和草莓大福好了喔!」 随著一道宏亮声音,猪排饭、味噌汤与草莓大福被放在托盘上,推了出来。 我拿著餐点回到位子上,发现优衣已经打开自己的便当在等著我了。 (你有需要跟到学餐来吗?) 虽然这么想,但问了似乎会更麻烦,我不发一语地坐了下来。 「「我要开动了!」」 合掌讲出的话,与过去完全一样。 我低头扒著猪排饭。 这间学校最令人欣赏的改变便是这个了。 猪排的肉不像以前薄得跟火腿一样。 而且面衣也没比肉还厚。 咸咸甜甜的酱汁渗进厚薄适中的面衣当中,搭配上肉汁的鲜甜,美味便在口中扩散开来。 在饮食方面,时代真的在往好的方向进步呢…… 「嗯!真好吃!」 我将嘴与胃感到的幸福说出口,优衣嚼著三明治望向我。 「素嘛?嚼嚼,偶节得粉辅通啊?」 「你是要吃还是要说话,选一个吧。」 「嚼嚼嚼嚼嚼……」 竟给我选吃喔! 「话说回来,彰人同学你还真会睡呢。」 「欸?」 吃完饭后,优衣突然这么对我说。 欸?被发现了吗? 我用表情这么回应她,优衣笑了笑。 「对啊,早就发现了,因为就算山本老师一脸恐怖地逼近,彰人同学还是无动于衷啊!老师她那混著杀气的威压,可是连妖怪都会吓到跳起来的呢!」 「有吗?那像涟漪而已吧?」 这也是那个什么鸿沟的吗? 好像有那里不对。 「我好像被那女人……被老师给讨厌了呢。」 「没有啦,与其说是讨厌……该怎么说呢……老师比较像是把你当作很令人无话可说的人……」 「这样不是更糟吗!?」 我立刻吐嘈,优衣哈哈大笑。 嗯,她的确还是有那么一点可爱。 「话说回来……学校里真的有妖怪呢。」 热闹喧闻的学餐中充满著妖怪与人类,且并非为了斗争,而是为了用餐,不禁令我心有所感。 「你都说过好多次了。」 她的口吻虽有些无奈,但神情却同意我的话语。 「但是……」 我轻轻一咳,切入主题。 「优衣,人类跟妖怪感情真的很好吗?」 这是我这几天在学校中的感想。 「欸!怎么那么突然……感情喔……当然……很好啊?」 「为什么不敢看著我的眼睛。」 优衣眼神游移地回答我的问题,变得有些坐立难安。 她的举止实在是太可疑了。 「没、没有啊!才才才才才没有那种事呢!」 优衣慌慌张张地挥舞著双手,难掩动摇。真是个不会说谎的家伙。 「那为什么明明都在同一班,但妖怪和人类的位子却是分开的?」 「那、那是因为……」 优衣忐忑得如坐针毡。 转学第一天,妖怪的同学们一直偷看我,但一旦人类学生靠过来后,便会移开视线。 之后,我也默默地观察整间学校的状况,发现人类还是和人类、妖怪还是和妖怪混在一起。 少部分像阿菊这样的妖怪来找我讲话,也是最近才开始的事。 「但是,我和妖怪们感情都很好啊!」 「为什么光凭这样就能夸口说『现在妖怪和人类感情都很好!』呢?真教人不可置信。」 「嘿嘿!」 「我没在称赞你!」 这是一段安宁闲适的午后时光。 啪哒啪哒啪哒啪哒! 忽然,耳边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声响。 「这学校还有直升机啊……还是哪个官员来视察了?」 我随兴说说,下意识地摆好架式。 「嗯嗯,大概是理事长来了吧!」 「……!!」 优衣悠哉地啜飮热茶,我却立刻绷紧神经从位子上弹了起来。 「咦!?彰人同学,在这和恋人共度的午后快乐时光中,你是要去哪里啊!?」 我连一句「谁是我恋人啊?」都懒得回她,巧妙地避开学餐的人潮,朝传出声响的中庭奔去。 你终于现身了啊……! 一跑到走廊,直升机的声响更为剧烈,窗户玻璃亦震动出声。 于阳光照射下,我眯著眼睛,抬头一看。 「肚子好痛!彰人同学,你跑得太快了啦!」 优衣气喘吁吁地与我一同望向空中。 中庭扬起阵阵沙尘,可看到一台vip专用的直升机与两台护卫直升机。 其中一台护卫机先行著陆,而另一台则在上空警戒待机。 全副武装的人类与妖怪从著陆的直升机中蜂涌而出,包围住将要降下的豪华直升机。 「这身手都是有受过训练的呢。」 我眼神呆滞地看著著陆的直升机,伸手握住口袋中的护身符。 「毕竟理事长的护卫都是学校的精锐啊。」 「哦……这样啊……」 我心不在焉地回应著优衣,盯著直升机门打开的瞬间。 接著…… 当我见到她的瞬间,时间彷佛静止了。 银色发丝令人联想到划过天际的璀璨流星,一双碧眸如不为俗事所扰的凛冽苍冰。 在美女云集的雪女一族之中,她依然拥有最为出众的美貌,是名绝尘脱俗的冰山美人。 「冰华……」 从直升机中现身的,是我寻寻觅觅的人。 我必须见她一面,亲口问她一件事。 「欸?什么?喂……你要去哪里啊?彰人同学!」 背后传来优衣的声音。 捕捉到冰华身影的我,反射性地从走廊窗户纵身一跃,跳往中庭。 我之所以会来到这学校的理由,便近在咫尺。 现在必须有所行动。 我朝著冰华加速奔去,然而—— 「啧,看来会有一番波折呢。」 我目光扫向空中,察觉到危险的气息。 「八咫乌!」 随著我的呼唤,我手中出现如乌鸦羽毛的三把漆黑短刀。 「唔……」 我疾驰著,对这睽违已久的感觉感到微微晕眩。 「停下……保护……公主。」 看到我的狼人对伙伴发出警告,警戒程度更向上提升。 人类纷纷皆以玛那之力缠绕武器,妖怪则使出全身的妖力。 真不愧是精锐,但他们都似乎还未察觉到来自空中的敌意。 冰华率先对我的动作有所反应,但她也只是惊讶地圆睁双眼盯著我,仅有一瞬间停下一切动作。 (不跳下来是不是更好呢?) 虽然我也不是没这么想……但现在时间紧凑。 我舍弃这个想法,专心地奔跑著。 我深知护卫们不可能退下。 那么—— 「你们可要好好保护她啊!」 我咬紧牙关,用力握住其中一羽八咫乌。 「飞驰吧!」 我振臂高挥,掷出 漆黑短刀。 八咫乌以人类力量不可能掷出的速度以及距离,笔直地飞驰而去,不偏不倚地贯穿袭击者的肩膀。其后,失去重心的小型滑翔翼受气流与重力拉扯,向下坠落。 冰华无动于衷地往后退了半步,抬起苍冰色的双眸望向天际。 她那如银丝般的长发飞扬,而就在下一瞬间—— 碰! 传来一道微弱的枪声。 数根银发飘散,旋舞于空中,冰华脚边出现一个一指节深的小洞。 「是狙击手!」 真是的,到底藏在哪里…… 我心想门口的警卫到底在哪摸鱼,顺势瞥向校门,但外面似乎同时亦有敌人来袭。 这分明是调虎离山之计,门口警卫却被眼前的敌人引走注意力,无法察觉到内部的紧急状况。 「虽然受过良好训练,却没有实战经验呢。」 似乎得和这里的防卫负责人好好谈谈了。 但现在可没这种时间。 「注意上面!空中也有敌人!」 护卫们终于发现来自空中的袭击者,急忙重整阵型。 「太慢了!」 我在护卫之中发现几个熟悉的身影。 「阿狗、瘦狐狸!外面和空中的家伙都只是幌子!狙击手藏身在某处,对方已经开了一枪,所以快用你们自豪的妖力和鼻子找出来!拿步枪的家伙准备回击狙击手,不要忘记和其他护卫的搭配!剩下的家伙好好保护她!」 我向拥有黑色毛发的高挺兽人,以及四肢纤细的金发外国美人发出指令。 不知他们是否还记得我的声音。听到我的吶喊,又会如何反应呢? 所幸,不愧是阿狗和痩狐狸。 他们看到我的当下,便立刻照我所说的摆好阵型。 「彰人同学!我还以为你要袭击冰华理事长呢,害我吓了一跳!」 不知为何,优衣肩上扛著一把长步枪,发出铿锵声响地跑了过来。 「优衣!你快退下!」 「小鬼!三点钟方向,在主校舍的屋顶上!」 我的话语与阿狗的重叠在一起。 「谢啦,黑狛兄!」 「等、等等啊,彰人同学!一个人很危险的啦!」 我暂时无视优衣,朝著黑狛找出的方向冲刺。 「你刚刚叫我阿狗对不对!给我记住了!」 背后传来一阵犬嚎,但我也没空理会他发出的杀气。 「四个携带武器的人类和……那是啥啊?」 他们是往屋顶的路上必须清掉的敌人。 使用滑翔翼空降到中庭的共有四名人类。 但还有一个双眼被朦住,四肢被绷带紧紧缠住的物体,与滑翔翼一同掉落地面,这个也是敌人吗? 「算了,先解决会动的敌人吧,来吧,无太刀!」 我斜眼瞄向著陆失败,在中庭掀起一阵烟尘的袭击者,将八咫乌收回鬼门(影藏幻窖)之中,召唤出一柄长刀。 黑色刀身散发钝色光辉,再度从身体中抽走力气。 「唔……果然……」 我这么低语著,瞪视朝我发出杀气的敌人。 「庆祝我复活,接招吧!」 我倾斜刀身摆好架式,使力往上一劈。 「!!」 远在数公尺外朝著我释放杀气的枪瞬间被斩成两半,持有者则喷出鲜血,倒落在地。 「放心吧,我已经有手下留情了……应该啦。」 哎,很久没战斗了,所以还有点抓不到感觉…… 但看对方倒在地上缩成一团呻吟,应该是还没死吧? 「还有三人跟一人?」 我盯著那包著绷带蠕动的物体,总之先无视它。 下一个目标是…… 「如、如此神圣的杏坛之地,不许你们胡作非为!」 抬头一看,我发现在敌方的射击线上闯进一个西洋人偶。 不对,她是常在教室中气势凌人、高谈阔论的人类少女。 她用蓝色双眼怒瞪恐怖分子。 虽然她话语之中气焰嚣张,但明显可看出她吓得不轻,毫无吓阻力。 她并非护卫的学生,难不成是站得太近而被牵连的吗? 乖乖去避难不就好了……真想好好训她一顿。 但我察觉到她身后,另有一个小小的人影。 「……真是的,如果只是个蠢货,还可以趁救援时一脚踢飞的说。」 我叨念著,蹬地跃起,冲到敌人面前。 「哇啊!」 敌人看我突然逼近,脑中一片空白。 我趁隙斩断枪身,用刀背狠打对方的头。 对方倾颓倒下时,我正好挡在少女身前保护她。 「我、我竟然被庶、庶民所救……」 少女身躯剧烈地颤抖著,但似乎还能回嘴。 「这时候还分什么庶民、富人、妖怪、人类吗?你不是也挺身救了他吗?」 少女身后是一个拳头大小的人型妖怪——可乐波古精灵,全身颤抖地向我和少女鞠躬致谢。 「像你这样的人……对我而言或许是一种希望。」 没错,这名少女便是我所希冀的梦想——妖怪与人类和平共存的世界——的第一步。 「咦!?欸!我……我是你的……希望?」 虽听不见她到底说了些什么,但应该是在讲「不过就是个庶民!」或「真是个不可能实现的梦想!」等等挖苦的话吧? 我半眯著眼望向她,少女不知为何地羞红了双颊。 「……谢谢你。」 语毕,少女便别开视线。 但下一秒钟,一道杀气朝少女背后而来。 「快躲开!」 我淡定地一脚踹开少女,让她从射击线上闪开。 「你这死老百姓对本大小姐做什么啊啊啊啊啊!」 少女咕噜咕噜地滚走,却依然用身体保护著可乐波古精灵,但还是不忘朝我发飙,真是令人佩服。 「……总之,要先解决狙击手才行!」 在这里攻击我们的敌人,已被黑狛狠咬头部不放,所以应该不造成任何威胁。 正当我想蹬地奔跑时,却被一阵刺眼炫目的妖力遮盖视线。 「唤呜!」 黑—光束般的妖力波及,发出宛如被一脚踹飞的败犬惨叫,飞了个老远。 毕竟是黑狛,应该没事的吧。 但是—— 「这强大的妖力是怎么回事!」 我循著释放的妖力朝源头看去,只看到绷带散落开,露出一名有著猫耳、花尾巴,类似妖怪的人类少女。 「那是……半妖?」 半妖,如字面所示,是人类与妖怪的混血儿。 一般而言,人妖混血儿大多拥有半调子妖力与非人外貌,而遭人歧视厌恶。 偶尔亦会诞生拥有非比寻常妖力的半妖。 「不对,这股妖力非常奇怪。」 妖猫一类的妖怪不可能会有如此凄厉的妖力。 比起狙击手,似乎她还比较危险。 「咿哈哈哈!宰了他们!快毁了这种提倡与妖怪共存的狗屎学校!」 恐怖分子屈身躲在比自己娇小的半妖身后,放肆叫嚣。 「加强防御!尽量不要伤害那孩子!」 冰华紧张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这半妖果然是被操纵的啊。 「哇啊!」 但随著挥舞的锐利尖爪迸射而出的妖力,可是不会留情,冰华的护 卫接二连三地被打飞。 敌人目标是冰华。 她用冰盾弹开或四两拨千斤地拨开半妖的妖力,从我位置可看到躲在半妖身后的男子,正偷偷取出手枪。 「冰华!」 我急忙奔出,只求来得及救她,当我挡在她身前时,耳边同时传来一道枪响。 「喝!」 我一气呵成,劈开子弹。 「可恶!这只是凑巧的!」 中庭中传来第二道、第三道枪响,但子弹皆断成两截滚落到我脚边。 「总之是赶上了……」 我望向身后的冰华。 「果然我没看错呢……为……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你应该还……」 她仍然美得绝尘出世,她看著我露出诧异的神色。 「我也有话想问你,但我们之后再谈吧,总之得先解决这家伙!」 「不可以杀了她。」 我一言不发地点点头,紧握无太刀。 「十号!攻击那个碍事的人!」 听到男子的指令,半妖朝著我释放妖力。 我以无太刀避开妖力,朝著半妖奔驰。 接著,便用握著无太刀的右手顺势揍向半妖。 「……」 半妖无言地被我打飞。 这拳并无挥空。 但是—— 「…………哇!」 本以为她坐起身子,没想到她竟毫无预备动作地释放妖力反击。 嗯,虽然制服稍微有些烧焦,但我避开了她的攻击……不过这家伙都不痛的吗? 我拉开距离,观察站起身来的半妖少女,发现她双脚颤抖,眼神也无法聚焦。 从她身手来看完全是外行人,而且从未战斗过,但这股妖气…… 「融合在一起……?」 我疑惑地出声。 「正?确?解?答!」 半妖身后传来一道令人不悦的声音。 我提刀向前,望向少女背后,戴著眼镜身材消瘦的男子,拿枪瞪视著我。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男子瞄了半妖一眼。 「这家伙可是我们人类伟大的科学家用科学力量操控妖力与情感,并植入其他妖怪能力而成,就是所谓妖怪的集合体(嵌合兽)啊!」 冰华不知何时已来到我的身边,对喜孜孜叫嚣著的男子投以凛冽的视线。 「什么……!你们做出那种事的话……!!」 「咿哈!对了对了!这只半妖只是为这次袭击所做的弃卒而已,是个随用随丢的兵器!咿哈哈哈哈哈!」 男子充满疯狂的笑声,令我更为愤怒。 「……怎么才能变回原状?」 我忍住不对气焰嚣张的男子发火,如寻求救赎之道地低喃著。 但现实果然是残酷的。 「我说过了吧?我们操控著这家伙的自我意识,在她脑里动过手脚,啊!我就给你一点提示吧,操控系统就在那里喔。」 男子露出恶意的微笑,朝著天空指了指。 天空掠过一架载运恐怖分子前来的运输机黑影,在上空中远远徘徊。 「咿哈!那是我们去偷来的自卫队最新运输机,若你们有能攻击到空中一万两千公尺的武器,搞不好打得下来喔?」 男子咧嘴露出愉悦至极的嗤笑。 「十号,快点干掉那个雪女,你坏掉也无所谓,能代替你的兵器多得是,快点宰了那家伙!你就是为此而生的啊!」 男子躲在半妖背后,疯狂叫嚣。 平日温厚的我也不禁因他的态度、言语以及所作所为而感到愤怒! 而且,我无意间看到半妖脸上滑落之物了。 少女无法发出声音,但像在抗拒命令似地颤抖著双唇。 她虽未发出任何声响,却令人深深瞭解她期待能够就此死去。 「……冰华,掩护我,当我发出信号时,你要好好撑住。」 「……」 我瞥了冰华一眼,她脸上不见否定的神色。 于是我以掘地之势,力蹬地面跃身而起。 「快!快杀了他啊啊啊啊啊!」 男子狂乱地咆哮,半妖遂朝向我打算迎击。 「……嘎……嘎啊啊啊!」 她流著泪,发出呻吟,但还是无法自制地朝我释放无数妖力。 她也在心中与自己战斗著。 「我看到希望了!」 我牵动嘴角微笑,一口气加速向前。 还差一点便进入无太刀的攻击范围内了! 但是—— 「可恶,这样的话……十号!ultimate!」 男子因我的逼近而感到烦躁不安,如此大叫。 虽然我不擅长英文,但还是知道这个单字。 这是『终极』或『最终』的意思! 听到男子的指令,半妖少女的双眸散发出无机物般的光芒。 糟了……我心中掠过不好的预感。 「叽呀啊啊啊啊啊!」 半妖发出狂乱与痛苦的哀嚎,转瞬之间,变身为极异样的型态。 「这些浑蛋……把人……把妖怪的身体拿来做什么了!」 我看到少女的惨状,因过于愤怒而觉得晕眩。 尽管如此,人类愚昧的罪恶并不会因此而消失。 半妖背上出现两条巨蛇,两手则变为半透明的镰刀。 蛇首流泄毒气与瘴气,两手的镰刀彷佛在寻找猎物似地不停颤动。 「……敌……敌人……」 少女如机械般的声音,传入我耳中。 那听起来像是被人剥夺自由的悲鸣。 「即使是战争,就算觉得自己是正义的一方,也不可以随意玩弄生命!」 彷佛要把牙齿给咬碎一般,我紧咬牙根,蹬地向前,提高速度。 隐藏在我身体中的『力量』与我的愤怒同步,在我体内肆意躁动。 「……」 少女背上的巨蛇吐出不祥的妖气。 「咿哈哈哈!那是连铁都能融化、高浓度的——」 男子不知在叨絮著什么废话。 「这种东西还不够看!」 我挥刃一闪,将袭来的妖气一刀两断,并将之吞噬。 「欸!?啥?怎么会……怎么可能……」 男子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铁青。 「可恶!十号!就算用光你所有妖力都要把他给我宰了!」 「……」 依照命令,半妖背上的巨蛇与两手的镰刀分别释放出所有的妖力。 但是—— 「没用的!」 面对远超过少女肉体极限的强大妖力,我挥舞无太刀,将其悉数吞噬殆尽。 「什……那是什么啊?我、我的最高杰作……竟然被吃掉了!啊啊啊!难不成!不、不可能啊!那种力量!你、你是使用『神鬼』力量的人!」 我无视男子的叫声,狠瞪著他。 约于『五十年前』,我担任妖魔狩猎者,却并不憎恨这世上所有的妖怪。 人类犯下过错,应当受罚。 妖怪犯下过错,理应也该受罚。 所以我挑起击退妖怪的任务。 我当初是那么想的。 但是现在…… 曾几何时,我所见到的景色皆已被一片绯色染红。 我踢著地面,—跃而起。 将目标从少女转向说话的男子。 「没、没听说过啊!这里竟然有这种怪物 !!十号,快驱逐敌人!」 「你说她是十号,那就表示像她一样的受害者至少还有其他九人,对吧?」 我打落男子颤抖举著的枪。 「唔哇!啥?为什么啊!这家伙不过是人类的敌人,是妖怪……我、我用这家伙来杀死人类的敌人妖怪……这、这有什么不对!这不是很有效率吗!?」 不知道这个废渣是不是恼羞成怒了,他叫嚣著无耻的浑话。 「我至今打倒妖怪是为了要守护无辜的人类,是为了消弭这世上人类与妖怪的争端!」 当我从沉睡中醒来时—— 『有一间人类与妖怪合校的学校。』 我听到这句话时,真的是喜出望外。 我以为终于能脱离人类与妖怪彼此憎恨、互相残杀,那尸横遍野的悲惨世界。 我以为这里便是人妖能和平共处、携手并进的乌托邦。 「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咿咿咿咿咿!哇唔!」 我粗鲁地遮住男子那破坏我理想、不断涌出无耻发言的贱嘴。 「……嘎啊!」 我用力过猛,似乎捏断了他的下颚骨……但无所谓。 比起这半妖少女所遭受的磨难,这家伙就算吃一辈子流质食物也难以赎罪。我顺势使劲将男子腾空举起。 「……敌……敌人……」 这家伙的命令似乎还在作用。 半妖聚集体内所有残留妖力,朝我射出。 (要用这家伙当肉盾吗?) 思考仅不过是一剎那之内的事。 (不行,还有很多事要问这家伙。) 同一剎那内,我便打定主意,拋开男子。 「啊嘎啊啊啊啊啊啊!」 这废渣以脸为轴心,在地面上不断滚动。 我瞄了一眼废渣的惨状,将无太刀打横,摆好架式,紧盯著袭来的妖力。 「喔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将朝我狰狞扑来的妖力全数打落,再用无太刀吞噬殆尽。 「之后再收拾这些家伙,先让你自由!」 我蹬地而起,奔向用尽妖力,待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的半妖。 她朝我刺出手上镰刀。 但我毫不在乎地抓住那把镰刀,盯著她的眼睛大喊: 「喂!半妖!想自由的话,就自己奋力抵抗啊!」 闻言,少女的动作微微停住一秒。 绝望已转变成希望。 「喝啊啊啊啊啊啊!」 我紧抓著她的手,朝右手的无太刀运劲,仰望天际。 「谢谢你们请我吃了一顿超级难吃的妖力,现在吐出来还给你们!」 我瞬间朝著少女微微一笑,便向空中全力劈下无太刀。 碰! 遥远高空中,传来物体被击中的声响。 运输机衬著蓝天,发出橘色闪光,熊熊燃烧。 「糟了,还是太……勉强了啊……」 我将吞噬的力量全数释放出,连我自己的生命力都大为削减。 全身袭来一股虚脱感,令我几乎跌倒,但事情尚未结束。 我回头转向失去指示,无法动作的半妖。 她的情感与意识都受到机械与药物所压抑,这便是属于力量的控制。 那么我便给她超越其上的控制力。 没错。 并非妖力,也并非科学的力量。 不属于任何一方的神鬼之力。 「你想受哪一方控制呢?是扼杀自己情感的力量?还是解放自己情感的力量!」若神鬼之力过于强大,或许会将少女变成植物人。 但是,即使如此…… 「呜……我、我想……要……自由……」 半妖脸上落下一行清泪。 我的意念传达到她心中了。 「谢……谢……」 少女微笑著倒落在地。 这是她凭藉自己的意志力取回自由之身的瞬间。 我确认她的状况后,稍稍松了一口气。 「总之,似乎是解决了呢。」 不知何时,冰华来到我的身边。 我寻觅之人现在就在我的身边。 我该先问什么好呢?我不禁思忖。 下一秒钟,我背后蓦地传来一股寒意。 「!!冰华,快趴下!」 杀气瞬间剧烈膨胀,朝我们迸射而来。 糟了。 和半妖战斗时,我竟然完全忘记狙击手的存在了! 碰! 耳边传来一道枪响。 我抱紧冰华,等待著即将到来的痛觉…… 「咦?」 我侧身护住冰华,却未感到任何被枪击的疼痛。 「彰人同学!理事长!你们没事吧?」 优衣扛著长步枪,发出铿锵声响地小跑步过来。 那把步枪枪口还冒著硝烟。 「该不会是你把屋顶上的狙击手……」 「没错!我射中对方的枪枝,让他无法开枪……」 我至今或许都太小看她了。 「怎么了吗?」 优衣不解地偏著头。 「抱歉,优衣,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个笨蛋。」 我老实地向她道歉。 「欸?好、好过分!我有说过我是个能干的女孩吧?」 「不,我以为连你妈都不会对你那样说,所以你才只好自己夸自己乾过瘾。」 「你竟然若无其事地说出这么过分的话!这种时候应该讲得委婉一点吧!」 「因为我是个老实人啊……痛!!」 此时,我身上传来一阵冰冷的刺痛感。 「……你可以闪开了吗?」 对了。 我还抱著冰华。 她抬起头,那对苍冰般的星眸冷冽地盯著我。 她的眼神比过去增添了几分慧黠伶俐。 我急急忙忙地想放开她,却发现她气息纷乱,宛如压抑著什么似地双颊微微发红,且冻起我与她之间的接触面,这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她反射性的作为。 (她该不会是在刚刚的战斗中负伤了…!?) 我心中浮现一抹不安。 「呼,真是的……你为什么老是……这么胡来……」 冰华拉开与我的距离,她双颊绯红,却像什么事都没有似地站起身来,整理仪容。 「你没事吧?」 我站起身来询问她,但冰华却未回答我的问题,仅用那双苍冰星眸冷冷地瞄了我一眼后,便转身离开。 无法得知沉淀在她眼底的真实心意,我不禁驻足,没能追上去…… 「喂,那个是转学生吧?」 「竟然一击……便把那么厉害的妖怪给……」 「那家伙原来那么强喔!」 我向教师们解释事后处理方式以及确认状况时,听见人类学生窃窃私语地谈论著我。 「那家伙果然就是传说中的神鬼彰人?」 「彰人……漆黑恶魔彰人……」 妖怪们似乎也窸窸窣窣地交头接耳著。拜托不要给我取那种丢脸到家的称号好吗? 于众人惊诧及困惑的视线之中,我感到一道强烈的目光。 「骗人的吧……竟然是……彰人本人……不,是彰人大人!」 山本老师两手遮著嘴,不知为何眼眶泛泪。 奇怪了。 从她出生之前我便被冰华冻起来了,她应该从未见过我才对啊? 我心中感到 不解,但依旧跑向被担架搬走的半妖身边。 「…………」 认同我的半妖,用冷淡的视线看著我。 「这是我以前常去看的医生,或许他能帮你把身体复原。因为我也无法保证,所以去不去都是你的自由。」 语毕,我将写著电话号码与住址的纸条交给她。 当我还是妖魔狩猎者时,曾受过一位无牌医生的照顾,虽然他现在应该已是个老爷爷了,但总觉得他应该还活蹦乱跳地执业看诊著。 「…………」 半妖专注地盯著微笑的我,战战兢兢地收下便条纸后,便被搬走了。 「呼,虽然真实身分被发现了,但看来总算是顺利结束了呢。」 学校死者〇人。 轻伤者十人。 敌人……应该还没死吧。 「算了,我才刚睡醒,大概就这种程度吧…………啊!」 吁了一口气的我,忽然想起某件重要的事。 「忘记问冰华为什么要把我冰起来了。」 第二章 英雄复活 学校遭人入侵的隔天早晨。 温暖阳光和煦照进走廊的窗户之中。 我却在走廊上疾速奔驰著。 「你果然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神鬼彰人对吧!」 一道音质亮丽却缺乏气质的嗓音响彻走廊。 是毛倡妓阿菊。 跑在走廊上的阿菊具备十足的破坏力。 对我而言,她胸前那对上下左右乱晃的小玉西瓜,比昨天的妖力乱射还更具破坏力。 同学们纷纷不明就里。我在众目睽睽之中,疾驰而过。 但这似乎是个险招。 因为…… 「哎呀?要玩鬼抓人吗?好啊!我抓到彰人的话,就要给我你的精子唷!」 连逃走的我都听得见,便表示我与阿菊周遭的同学们也都听见了。 也就是说,这表示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 「你这女人在说什么啊!」 「讨厌啦?竟说我是你的女人,彰人从一大早就好豪放呢!」 「你也听错太多了吧!而且你讲的话根本不是豪放,而是不要脸啊!」 「没关系!我不在意的!」 「但我在意啊!」 虽然我们进行著这样的唇枪舌战,但阿菊真的是个大美人。 身材也好。 非常性感。 被这样美艳的女妖追著,不分人类、妖怪阵营,我理所当然地曝晒在男同学们愤恨的目光之下。 另一方面,其他女妖们则交头接耳地谈论著「神鬼?」「是昨天事件的那个?」「真的欸」「好纯情啊」「真可爱」等等,她们的眼神超级可怕。 而就在这时候—— 「彰人同学,快来这边!」 在不知道转了几个弯后,我听见一道低语。 我往声音来处望去,看到一道半敞开的门中有人对我招手。 「唔,虽然可能是陷阱,但总不能一直这样跑下去……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我逃进那扇有人招手的门中去。 「哎呀呀?彰人你在哪?」 我屏息噤声地躲在门后,外头传来阿菊的声音,又渐行渐远而去。 「呼,真是得救了,谢谢。」 「不会,困扰时总是要互相帮忙的啊,你是香坂彰人同学对吧?」 帮助我的是一名高瘦男生,他比我高出一个头,很适合戴眼镜,脸上带著爽朗微笑。 「对了,我是e班的漆原明,你可以直接叫我明。」 明爽朗地笑著,对我伸出右手。 (啊啊,他搞不好是我来这里后,第一次遇到的正常学生。) 我握住他的右手,心有所感地想著。 正当我在内心偷偷感动拭泪时—— 「彰人同学,你是妖魔狩猎者对不对?」 被明紧紧握住的手中,传来一股无法言喻的不协调感。 「而且还是人类英雄『死鬼队』的王牌呢……!」 爽朗的笑容。 爽朗的话语。 但不知到底是为什么…… 从他身上传来一股缠绕肌肤般的不祥感觉。 我想放开他的手,赶紧离去,但明却反而增加握手的力道。 (糟了,这家伙也不太正常。) 我压低腰身,摆起架式,但他却放缓力道,于是我的手自然从他手中松开了。 「你不用这么警戒啦,我今天只是来打招呼而已。看来外面那个也不在了,那我就此告辞。」 他露出无比爽朗的笑容转身离去,不禁令我有种错觉,方才的不协调感该不会只是假象? 「这家伙到底有什么毛病啊?」 回过神来,我发现自己感觉到一股与敌人对峙时不同的紧张感,身上传来令人不舒服的虚脱感。 一早便在校内来回奔跑,又因诡异的家伙无端增加精神疲劳,我总算抵达教室,结果—— 「啊!彰人同学你终于来了!来、来,快到这边来!」 优衣紧紧锁住我的手臂,拖著我往她的位子走。 男同学们的视线利刃狂劈而来,优衣的胸部一如往常顶到我身上,又传来阵阵好闻的香味,但我已经累到不想管这些事了。 接著…… 「嘿嘿嘿?!彰人同学真的好厉害呢!」 不知为何,优衣拿我昨天的事迹向众人炫耀。 我身旁除优衣外,还有几名女妖。 稍远处还有另外几名人类女同学正竖耳偷听。 (这家伙真的有妖怪的朋友呢。) 优衣喜上眉梢地与妖怪们聊著天,我至今才对她稍微有些改观。 但是——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呢!彰人同学是个很能干的人啊!」 「为什么你要摆出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而且为什么搞得好像是你在褒奖我一样!」 一脸得意的优衣不知为何令人很火大! 我瞪著啪啪啪地打著我的背的优衣,但却没有吓阻效果。 「而且!而且啊!以前当我受到差点死掉的重伤时,他还马上就帮我治好了呢!」 优衣自傲地抬头挺胸。 「你们看!那时候这里被划开了,但现在都没伤痕了吧?」 少女身上的确不能留下伤痕。但毫无身为少女的矜持,大掀制服给人看,这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感到背后射来多道杀气,低著头闪躲四面八方而来的目光。 话说回来,这家伙的伤之所以会好,也是靠她自己的治愈能力,真不知到底是在捧我什么? 我仅是校正了扭曲的力量罢了。 当我正想这么说时—— 「神鬼之血竟有这种效果……」 「若将他体内的引到我身体中,那我和生出的小孩也可以……」 「啊!我也要!」 「罢了罢了,这对小孩子而言还太早了!」 「别说我是小孩子!我现在都已经……」 这是为什么啊? 听完优衣的话,女妖们纷纷一脸心领神会地点著头。 你们的眼神让我很害怕啊! 我正想找人救我,耳中却传来人类女同学的窃窃私语。 「——那时候的彰人同学好帅呢!」 「真的真的!为什么刀一挥就可以把飞机给打下来呢?超厉害的!」 「搞不好请彰人同学帮我进行个人指导的话,我也可以变得很强呢。」 她们似乎正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你们啊……」 当我正想解开误会时—— 「喔呵呵呵呵呵!」 我的发言瞬间被响彻教室的高亢笑声给抹杀了。 「在那儿聚众八卦的杂碎们!快给本小姐我把路让开!」 怎么又来一个更吵的! 我抬头一看,发现是昨天那妄自尊大的西洋人偶,她正从优衣与妖怪们的缝隙间钻了过来,站到我面前。 「彰人公子,别来无恙。」 ……「公子」?昨天被我一脚踹飞时明明还有很多怨言,怎么今天变得这么友善? 「嗯、嗯嗯,昨天……把你踢开真是不好意思啊。」 我抠著脸颊,率直地向依然神情高傲、双手扠腰的少女道歉。 「您无需在意!您那时助我脱离险境,我还那样对您说话,真是过意不去。我当时以为您是对我心生厌烦,但之后才知道您是为了让我躲过子弹才出此下策,所以我今天是来向您道谢的!」 唉。 事到如今,也无法说 出「因为要保护你很麻烦,所以才把你踹飞」这个事实了。 我思忖该如何是好,看向远方时—— 「在此重新向您自我介绍,我是绫小路家的独生女,名叫绫小路飞鸟。啊,但是希望有朝一日……不,只要彰人公子不嫌弃的话,我也可以立刻成为香坂飞鸟……」 绫小路嘴里含糊不清地念著什么,径自像做著白日梦般地傻笑。 「喂,飞鸟!现在是我在讲彰人同学的英勇事迹欸!」 「哎呀,各位早安啊,那么也打完招呼了,大家请赶紧回到位子上吧。接下来彰人公子要和我一同度过更有意义的时间呢!」 「啥?你、你在说什么傻话呢!我可是从彰人同学转学来之前……」 「姻缘无关乎邂逅的时间!这便是所谓的命运!彰人公子,今后还请您直接叫我飞鸟就好。」 「啥?你到底在讲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呀?」 「果然区区市井小民是很难理解我的话呢!」 优衣与飞鸟一触即发地互相瞪视彼此。 (天啊,超麻烦的?!这该怎么办?) 就此开溜吗? 当我这么想时—— 「上课钟已经响了,大家快回到自己座位!」 出现一位声音霸气的救世主! 「「「是?」」」 女生们心不甘情不愿地原地解散。 总算是得救…… 「啊,彰人大……彰人同学早安啊!你在钟响之前便坐在位子上,真是太厉害了!。」 ——怎么突然变得对我这么好!? 「那么就开始上课啰?」 山本老师猛烈地对困惑的我送了道秋波后,便恢复教师的威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放学后。 总算活著撑过一天的我,坐在厕所中的马桶上,按摩著我的太阳穴。 以前马桶只存在于豪华的饭店,但现在却到处都有,甚至普及至一般住宅。 而且还附淋浴设备等许多功能,不,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早上在那之后,一到下课时间,我便被妖怪与人类交互包围,轮番审问。 呃,不管是在哪边的阵营中,我似乎都有看到优衣的身影。 果然不该动用神鬼之力啊…… 「唉,我真的很不想出风头啊……」 神鬼之力是一种侵蚀自己生命力的双刃剑。 虽然并非经过昨天一场战斗,身体就会怎么样啦。 但如果持续使用过大的力量呢? 便会像五十年前一样,让身体机能衰坏到药石枉然吧。 「……咦?为什么睡个五十年便治好了啊?」 虽然我坐在这种煞风景的地方,脑中却浮现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心脏能整夜运作不息,入学前的健康检查亦无大碍。 我现在的身体似乎非常健康。 「冰华果然知道些什么吧?」 为什么冰华对当时身为敌人的我那么做呢? 为了当面询问她,我用了过去的人脉,朦混身分潜入校园,而且并非作为在各方面绑手绑脚的教师,而是以一介极为普通的学生身分转学而来。 「唉,这场骚动什么时候才会落幕啊……」 我低喃著,有气无力地走出厕所隔间。 「嗯!买到好东西了!」 离开厕所后,我前往购买草莓大福转换心情。 而且福利社的大婶还多给我一个明天到期的。 现在的食品似乎都很重视保存期限。 「想当年,就算过期半年也还是照吃不误啊。」 等不及回到房间,我在走廊上便开了一个来吃。 咀嚼著口中这份美味,我脸上的肌肉不禁放松下来。 「没想到在我沉睡的期间,竟然有这么好吃的东西普及……」 我不断点头,赞扬这份符合期待的美味。 本来还想再多吃一个,但还是等吃完晚饭,洗过澡回到房间后,再好好享受一番吧。 「啊,对了!把它冰在房间的冰箱!洗完澡后来吃冰得透心凉的大福,一定超好吃的吧。」 我的情绪更加高涨了。 但世事总不尽如人意。 「喂!用神鬼之力的家伙!」 眼前挡住一个体格远超过人类的巨汉,看他角的形状,应属牛类妖怪。 他单手拿著棍棒,挡住放学回家必经的走廊,身旁还带著两个逢迎拍马的妖怪。「有什么事吗?我赶时间耶。」 必须快回去把草莓大福冰到冰箱里。 牛怪用鼻子哼了一声。 「听说你拥有神鬼之力啊。」 「又是跟这有关啊……那又如何?」 两个喽啰嘿嘿贼笑,使我更加烦躁。 「够了,快让我过去,明天我再听你说……」 我打算早早结束话题,正想从牛怪身边通过时—— 「你已经没有明天啦!去死吧!」 牛怪挥舞手中棍棒,朝我捶下。 真是麻烦。 于是我蹬地往后一跃,千钧一发地……没避开攻击。 「咳!」 后背撞上墙壁。 但我却几乎没受伤。 因为我在棍棒攻击的瞬间,微妙地往后避开。 并稳稳地保持住平衡。 我还轻轻地将装著草莓大福的袋子放到地上,应该没有摔烂才是…… 棍棒理应没有打中人的触感。 「哈哈哈!人类真是太脆弱了,一点手感都没有!」 但牛怪似乎不是那么想。 太好了,这家伙是个蠢货。 若顺势低头道个歉,就可以消弭他的怒火吧。 还可以顺便帮我宣传一下神鬼之力其实根本不怎么样,就不会再有多余的人来找碴了。 真是好个一箭双雕的计划!然而无奈事与愿违。 「结果你也不怎样嘛!昨天打倒的半妖一定也很弱吧!」 「没错!大哥您出马的话,一定一棒就可以干掉她了!」 旁边的马面小弟与猪脸小弟连连谄媚吹捧。 「没错,那种会被人类奴役的半吊子,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如果她碰到的是我,我可是会直接宰了她,不让她再继续丢我们妖怪的脸呢!」 牛怪趾高气昂地大笑。 我想起当时在心中默默流泪祈求我杀了她的半妖,心中不禁冒起一把无名火,但现在必须按捺住自己。 虽然我是那么想的啦—— 「呃啊!」 但等我回过神来时,右拳已狠揍进牛怪腹部。 「你们说的那半妖,可是能躲开或反击这种攻击的喔?」 但他已经没在听了。 毕竟他早就昏过去了。 「啊……啊……」 两个喽啰脸部肌肉抽搐,也纷纷失去意识扑倒在走廊上。 他们是被我释放的神鬼斗气威压住而昏厥的。 「啧,到底是谁被谁一击干掉啊。」 我转了转手腕,打算回到宿舍时,背后却传来一道声音。 「你在干嘛呀!」 那应该说是一道怒吼吧。 「啥?……呃!山本老师?」 我瞄向后方,发现是我的班导。 糟了。 学校校规虽承认教师公认的模拟战,却明言禁止私斗。 而且竟然是被山本老师发现,虽然她今天早上的态度令人费解,但她一直视 我为眼中钉。 似乎无法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不,她应该还没有清楚看到我的脸。 就这样脚底抹油溜了吧? 「啊!彰人大人!」 唉,果然被抓包了。 是说为什么要叫我彰人大人啊? 当我驻足犹豫时,山本老师踩著高跟鞋,叩叩叩地朝我而来。 这样连校长敏明都很难一手遮天地压下这件事了吧? 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听我解释? 我这么想著…… 「老师你听我说,其实这是有原因的啦……」 我表情僵硬地微笑著回头看她—— 「这就是『黯黑疾风』的力量对吧!」 ——却发现山本老师露出孩童看到新玩具时那种闪闪发光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我。 且语气并非平常那精明干练的成熟女性,而是更为年幼的感觉。 话说回来,那是什么称号啦? 是哪来的中二病吗? 「嗯!果然你就是爷爷说的彰人英雄对不对!」 这次换当我是英雄了!? 「不,老师,我是……钦?爷爷?」 事到如今,我这才想起一件事 「山本……老师你该不会……是修缮大叔的孙女?」 山本修缮。 即使我才刚从沉眠当中苏醒,也牢牢记得此人的大名。 毕竟他可是教导我战斗的师傅。 「没错!」 山本老师十指交扣于胸前,眼神闪闪发光地靠近我。 「我小时候体弱多病,爷爷他在我床边跟我讲了很多、很多你以前的英勇事迹!」 老师天真烂漫地手舞足蹈著,与平常干练成熟的形象完全不同。 但山本老师并未发现我陷入混乱的情绪,继续热烈讲著这个话题。 「像小田原城攻防战、宾州战线等等,还有在神流川撤退战中,你为了掩护受伤的伙伴,独自一人就打倒了来袭的数百名妖怪的故事,这让我那天兴奋到反而睡不著呢!」 山本老师一脸陶醉地看向虚空。 大叔是不是加油添醋过头了啊? 总之,必须告诉老师眼前状况只是一场误会。 「老师,是他们……」 「嗯嗯,我懂的,我都懂的!对方觊觎你的力量而偷袭你,却被你打个落花流水了吧?真不愧是『漆黑之翼』啊!」 的确是这样没错………… 但是,我到底是有多少个称号啊? 我眼神之中充满无奈,望向笑开怀的山本老师。 「但是麻烦了啊……」 她的笑容忽然变得黯淡。 「虽然我知道你是正当防卫,但是事情变成这样,真不知道高层会怎么说呢……而且还有监视器……」 老师将手指放在唇上,露出困扰的神情。 (啊,这表情代表另有所求啊。) 「不过我正好是今天的值班老师,可以偷偷删除监视器录影画面……」 山本老师偷瞄了我好几眼。 那正是捉住人家把柄,可恣意提出要求(威胁)的恶女脸孔。 「你说吧,你的要求是什么?」 我放弃挣扎,寻求妥协方案。 但若她的要求是要我滥用神鬼之力…… 我释出威压感,使山本老师睁大眼睛,后退一步。 但她不仅没别开视线,还对我绽放温柔的甜笑。 「呵呵呵,我不是要威胁你跟我变得亲近,神鬼之力对我而言也毫无所谓,只要慢慢培养我们两人之间的爱就可以了。」 「那是老师跟学生之间最不可以培养的东西吧!」 身为教师,她到底在说什么!? 「没关系的,到你毕业之前,都只有你知我知就好了。」 「为什么前提是我们两个人已经在交往了!?」 这老师脑子还好吧?脱序得太夸张了。 「呵呵,说的也是,总之,以后我叫你彰人,你叫我千夏就好了。」 「这样就可以了吗?我是没差啦,但不用敬称称呼老师有点不好吧?」 「嗯??那么就叫我千夏老师吧!请多多指教啦,彰人。」 山本老师,更正,是千夏老师对我灿烂一笑后,便抬头挺胸地快步离去。 「要我叫她千夏老师,到底有什么意义啊?」 我的人生至今为止只有战斗,所以别说妖怪的想法,我连人类,尤其是女孩子的想法都不甚瞭解。 我来学校后体验过的种种人际交流,都并非在常人想法的范畴内吧? 「……嗯,回宿舍吧!」 我脑中千头万绪,放弃继续思考下去。 我捡起掉落地面的草莓大福,将牛怪一干人等留在原地,拖著沉重的步伐踏上归途。 然而,今天似乎还很漫长。 「呀哈!等你好久了,彰人!今天就要跟你一决胜负!」 我于出校门旁的山路上遭遇埋伏。 用手指著我的是极为普通,不对,是一名算是美女的女学生。 我记得这缠在左腕上的丝线。 「女郎蜘蛛喜代……」 「好久不见了啊,我的宿敌!」 「你根本就不记得我的脸,别突然当我是宿敌好吗!」 这家伙好歹也是跟我同班吧。 「呀哈!没办法啊,人类的雄性每个都长著同一张脸,到你使用力量之前我根本就分不出来。」 喜代眉飞色舞地卷著缠住我手腕的蜘蛛丝。 「会忘记别人的脸就表示你老……」 「敢说我变老,就宰了你。」 正当我想开开玩笑时,却被她赏了张令人毛骨悚然的表情。 虽她本来是个美人……但这脸似乎会让人做恶梦呢。 「……嗯,抱歉。」 我先坦率地低头道歉…… 「出来吧,无太刀!」 受我召唤出现的刀刃,瞬间斩断蜘蛛的白丝。 「抱歉,我想到我还有急事,先走一步了!」 「呀哈!过了五十年,你的态度还是一样嚣张呢,但你要是能挡住我的丝线,你就挡挡看啊!」 喜代挥下手臂后,无数的蜘蛛丝便朝我袭来。 「把我的退路都封锁了,真不愧是老阿……经验老道便是不一样呢!」 喜代如撒鱼网般地放出丝线,将我团团包围。 要切断丝线虽然非常简单,但若漏掉任何一根,便会被她捉住。 所以我索性朝喜代冲去,挥舞无太刀一划。 「来源处聚集著所有的丝线,最方便切断了呢。」 我最后拍了拍落到头上的蜘蛛丝,将刀尖指向喜代。 「呀哈,真不愧是我的宿敌。」 喜代放弃抵抗,举起双手投降。 现在是在学校外,也可以一刀斩了她省去以后的麻烦,但现在并非五十年前那战乱的时代,喜代的攻击亦无分毫杀气。 再说,她和我是就读同一间学校的学生。 「别闹事了,快回去吧!早就过了放学时间了!」 我垂下无太刀,收起力量。 「呀哈!的确是呢,但在那之前你可以先享受赢家的特权……」 「喂、喂?你有在听我说话吗?等等,你为什么要脱衣服!」 喜代豪迈地脱掉制服外套,开始解开制服衬衫的钮扣。 这家伙到底在干嘛? 「呀哈!输家必须听从赢 家的任何要求,来吧,你可以尽情享用我的身体!」 「享用你个头!我才不想要你的身体咧!」 「你想要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喔?」 「……不不不,不行!」 望向继续宽衣解带的喜代,我瞬间思考了一下。 但是这样不行。 回过神来,喜代已脱到剩下内衣。 事到如今,不论是对她动武,或要她穿衣服都是不可能了。 毕竟我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没错。 我单纯是在害羞。 我并不讨厌女孩子。 说实话,也有点兴趣。 但是,自我懂事开始,每日都投身于战斗,并不瞭解何谓男女之间的交往。 尤其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种主动强势的女人。 这若是战斗或作战会议,我便能思虑清晰地拟订计划了…… 「来吧,随便你想怎么做喔。」 现场只有无言以对、不敢动弹的我,以及满脸通红、别开视线的半裸女学生。 若是被谁撞见,一定会以为我是个变态。 此时,能采取的对策只有一个。 我不被喜代发现地,在双脚积蓄劲道。 「喜代,穿成那样小心感冒啊!」 我用力蹬地,冲过她的身旁。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为了打破这个僵局,我选择全力逃跑。 「呀哈!竟然害羞了,真是可爱啊。」 要你管。 ◇ ◇ ◇ 「呵呵呵,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彰人同学都没注意到我的魅力了!」 「啊,是喔。」 早上第一堂课下课后,我听到优衣充满自信的声音。 我今天也一大早就被女妖们追著跑。 而正当我以为甩掉她们时,这群蠢货却不断大声嚷嚷些下流的字眼,开始找我。 与我擦身而过的同学,纷纷对我投以充满敌意或等著看戏的眼神。 我因遭受各种精神打击而疲倦不堪,所以对优衣的回应自然毫无感情,这有什么不对吗? 但素以白目闻名的优衣,丝毫没注意到我的态度,继续笑嘻嘻地说下去: 「没错!原因就是!我是现代的女高中生!所以我昨天看了以前的动画,做了一番研究!」 为啥是靠动画? 我心中充满不祥的预感。 「彰人同学!请用这个吧!」 优衣完全无视我满脸困惑,递给我一把……团扇? 「没错!然后请用力地掮我吧!」 「……不要。」 「欸?拜托你啦!等下买草莓大福给你!」 「好!我掮!」 虽然我心里有千百个不愿意,但这一切都是为了草莓大福。我拿著团扇朝优衣猛力一掮。 「「「呀!」」」 瞬间,一道强风吹过,惹得教室内一阵骚动。 但不知为何,优衣却在我面前站得直挺挺的。 她的短裙受强风吹袭而飞了起来。 瞬间—— 「讨厌?!优衣好害羞!」 「………………………………」 时间静止在优衣压住裙子露出胜利笑容的这一刻。 这是为什么呢? 我现在有种被当白痴耍的感觉…… 「彰人同学,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心痒难耐呢?」 「不,完全不会,反而觉得莫名烦躁啊!」 「欸?!这可是那个传说中,全家人一起看时,都会变得超尴尬的动画啊!我很努力地调查的说!」 「那到底是什么鬼传说啦!为什么要选这样的动画!然后不要一脸得意的样子!看了就火大啊!」 我使尽全力吐嘈她,但对优衣却毫无作用。 她一点都没反省之意。 「这样子啊……果然彰人同学比较喜欢变身时衣服会全破掉的那种呢……我知道了,我会再回去研究的!」 「研究前至少先听我说话啊!」 蓦地,在这段和平(?)的下课时光中,校内广播突然响起。 『接下来是临时集会,请老师与学生于二十分钟内到体育馆集合。重复一次——』 「啊!不好了!我刚被叫去教师休息室的说!那彰人同学,我们待会儿见啰!」 优衣精神饱满地冲出教室。 这学校的学生会真的还好吗!? 「唉,总之先去体育馆吧。」 我放弃思考了。 这学校的体育馆比一般学校的大上三倍。 紧急时,可在体育馆内进行守卫战,地下还有一个避难所,可容纳数千人,且储备的食物可供妖怪生活两年。 学生手册上是这么记载的。 所有教职员和学生聚集于此。 『现在开始召开紧急会议,首先,有请理事长讲几句话。』 教职员与学生会的成员,在台上一字排开。 话说回来,原来学生会含优衣才只有三个人啊? 我再三确认,的确只有优衣与人类、妖怪的女学生各一人。 这学校真的还好吗? 我愣愣地想著,突然间耳边传来了一道声音。 叩、叩、叩。 一道硬底鞋声,回响在整座体育馆内,令喧嚣吵杂的体育馆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我也下意识地望向脚步声的主人。 「冰华……」 台上站著银发摇曳的冰华。 虽还未问出她当年到底为什么要把我冰起来,但我也不想就这么冲上去,那样实在太出风头了。 再说,这也不是在一大票老师和学生面前可以问的事。 我按捺住性子,决定仔细观察她。 『大家早安,我是理事长冰华。』 全场师生侧耳倾听冰华那沉著冷静的嗓音。 一点都没变,她的个性很适合面对这种场合。 话说回来,或许我选错身分了。 虽然学生身分较不受限,可自由活动,却与身为理事长的冰华毫无接触机会。 「至少也该强迫优衣让我加入学生会吗……」 我后悔地小声嘟囔,不知为何,台上的冰华却有所反应。 但这或许只是我的错觉,之后她立刻说出令人惊讶的发言。 『今天请大家齐聚在此,是为了我个人的私事,还请见谅,从今天起,我将辞去理事长职位。』 「欸?」 全体学生不解地歪著头。 优衣身为学生会长,应该事前便已得知了吧,连眉毛都没动……不对,她似乎十分动摇。 话说回来,这样可麻烦了。 如果她要离开学校,我就失去留在这里的意义了。 我仔细聆听,想掌握她之后的去处。 『我至今以来的目的,是人类与妖怪的共存以及更美好的校园生活,而那目前已有一定程度的成果。』 (真的假的?) 我不禁用充满怀疑的眼神看向台上,但她继续说下去。 『但是人类与妖怪之间尚存在隔阂,不只是前几天少数过激分子的袭击——据说昨天校内也发生妖怪与人类学生间的斗殴事件。』 这该不会是在说我和牛怪的事吧? 我望向台上的千夏老师,她却不敢和我对上视线。 『我常觉得仅凭教职员的身分,无法迅速应对这类学生间的冲突,认为学生之中也需要有人能独立判断不良行为 ,及早发觉及早应对。』 她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体育馆内弥漫著紧张的气氛。 『为了让各位能过著更安全的校园生活,我将理事长的职位交给后继者,今后将与各位一起在学校接受教育。』 这是今天第二次大家一起说「欸?」了。 包含我在内,每个学生都露出一脸茫然的蠢样。 『并且,未来将加强学生会权限,追加维护校园治安的职责,我也将成为其中一员参与运作,今后将以学生身分致力于让这间学校变得更好,还请各位多多指教。』 于大家条件反射性的拍手声中,冰华离开讲台。 之后,校长兼临时理事长的敏明上台开始说明。 但我耳中却听不进半个字,只想起我曾经说过的玩笑话: 『如果妖怪和人类的战争结束的话,我还真想去学校上学,交个女朋友,安安静静地过日子。』 而有那么一个人这么回答我: 『可以的,如果你是这么期望的话……』 她的态度是那么地真切。 「不、不不不……她可是把我冰了五十年的元凶啊。」 我摇著头,将这样天真的想法驱赶出去。 ◇ ◇ ◇ 隔天。 「啥————?我变成学生会的杂务人员?」 我看著贴在校门上的公布栏,发出奇怪的叫声。 学生会长:冰华 副会长 :濑川 优衣 书记  :永井 葵 会计  :遥子 杂务  :香坂 彰人 「为什么会这样!?」 「那又有何所谓?还不赶快在此签名哪。」 瘦狐狸遥子找上我,愉悦地将学生会入会申请书傩在我面前。 而且,那上面还加了一句似乎是冰华写的话。 『作为在校内引起暴力行为的惩罚,命令你成为学生会杂务,进行校园服务活动。』服务活动?谁要做那么麻烦的…… 不,等等。 只要加入学生会的话,自然便可碰到冰华。 这不正是一个可问出当年原委的大好机会吗? 我暂时考虑了一会儿后,便在申请书上签名。 接著,我的肩膀马上被人啪地打了一下。 「早安啊,彰人同学!不对,是学生会杂务彰人同学!」 笑容可掬的优衣脸上明显写著「从今天开始你就认命吧!」这句话。 我该不会做错决定了吧? 「杂务小弟,这个拿去教师休息室影印三十份回来喔?」 学生会书记永井葵撩起蓬松的栗色长发,缓缓地朝著我递出文件。 「喂!杂务!你从图书馆借这张纸条上写的书回来!」 将一头金发绑成双马尾,身为会计的妖狐遥子狠狠地冲著我递出纸条。 再来是—— 「……」 冰华那道彷佛在监视我似的冰冷视线。 放学后,我照计画前往学生会。 学生会室约有一般教室一半大小,中间摆著一张长桌与椅子,墙壁旁则是一排排塞满各式书籍的书柜。 而且,学生会室的门前,站著负责看门的黑狛,使闲杂人等无法轻易靠近学生会室。 据说是,即使冰华辞掉理事长职位,但因她依然身为妖怪与人类共存派中的重要人物,必须做好万全的保全措施,不过她却认为「这样会造成普通学生的困扰」,所以大幅减少护卫的人数。 经她极力争取后,目前护卫只留下遥子与黑狛而已。 嗯,这两人身手很好,所以女妖们也无法进来这里。 只是我本来以为在这里终于可以缓一口气了……没想到竟遭人这样使唤! 我在这儿被呼来唤去,已经一小时以上没休息过了。 「彰人同学,再给我一杯茶!」 似乎是要报复我平日的作为,优衣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对来回奔走于学生会内外、忙得团团转的我伸手讨第三杯茶。 「你这家伙,倒个茶而已,好歹也……」 「欸?彰人同学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学生会呢??视你的回答,可能会害学餐免费卡被停权喔?」 「……是因为暴力行为的惩罚……!」 我已经开始后悔加入学生会了。 「呵呵呵,真没想到可对那传说中的彰人颐指气使呢。」 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气时—— 妖狐优子(校注:应为『遥子』)喝著我泡的红茶,朝我露出丝毫没有恶意的笑容,但我可一点也不开心。 因为她是冰华的护卫,所以自然巧妙地也成为学生兼护卫。 乍然一看,她拥有和狐狸型态时一样的金色长发与绯色双眸,是个西洋风的美少女。 不清楚她真面目而妄然搭讪的人已破三位数。 但都会被她吸乾生气,却不会被杀死。 这是为了不要被人类当作危险妖怪。 过去,我曾多次和她交手,但她却总是从容不迫,从未露出最后底牌,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 这只妖狐现在正以美少女的姿态,朝我露出挑衅的微笑。 「对啊?彰人同学的动作很快呢?」 永井葵缓缓地回应遥子的话。 永井葵被称作校园第一疗愈系美少女,很受其他学生欢迎。 她也总是很温柔地对待我,是名看起来很普通的女学生。 但不知为何,她老是带著长剑。 她果然有哪里异于常人吧。 「对吧对吧!彰人同学跟其他男生可是不一样的!」 优衣得意洋洋地回应永井的赞赏。 呃,所以说为什么你要耀武扬威啊! 「这样就?大概完成了?啊!冰华会长,时间到了喔?」 永井将视线从文件上挪开,以慵懒的视线轮流看向时钟与冰华。 「嗯?要去哪里啊?」 我望向站起身来的冰华。 「是呢,那么这里就麻烦大家了。」 竟然完全无视我! 「冰华会长因为之前的恐攻事件,被召集去自卫队的基地呢。」 优衣悄声代为解答。 「前些日子才遭袭击,希望至少能带一名护卫随侍在侧……对了!彰人,你当护卫正好吧?」 「欸?我吗?护卫的话不是有遥子或黑狛吗?」 这是一个能和冰华讲话的大好机会,但明明已经有其他护卫了,为什么还需要我呢? 「黑狛太有威严,会令对方过度警戒,奴家也因为另一件事而被禁止进入基地……」 「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啊?」 「呵呵呵,这是秘密。」 遥子脸上露出狡狯的贼笑,我的第六感告诉我继续问下去绝对会后悔。 「在说什么呢?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听到我俩的对话,冰华对我和遥子投以拒绝的冰冷目光。 遥子则俐落地接近她。 「哎,这不是很好吗?都把人家安插到身边了,若不好好沟通,什么都无法解决的喔?」 她在冰华耳边轻语。 接著—— 「……我知道了。」 冰华沉吟了一会儿后,彷佛下定决心似地离开座位。 「嗯,这样就对了哪。」 眼神带著玩味之意的遥子被冰华冷冷地瞪了一眼,却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愉悦地别开视线。 「那么……杂务小弟 ,我们先讲好一件事,护卫中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可以插嘴或露出杀气,你可以这么发誓的话,就带你去。」 我被心情欠佳的冰华狠瞪,却也没反对的理由。 「是是是,小的哪敢忤逆公主您呢,护卫这种小事,还请您放心交给奴才吧。」 这好歹也是个能和她独处的机会,还是别打草惊蛇吧。 「是吗?那就快走吧。」 冰华没给我休息的时间,迅速地走出学生会室。 「彰人同学,你慢走……」 优衣发出略带寂寞的声音为我送行,我趋前跟上冰华的脚步。 「搞什么鬼!那家伙的态度也太恶劣了!」 从基地回学校的路上。 自卫队基地负责人的态度,令我满肚子火地捶打接送用装甲车的门。 虽然我控制了力道,还是在装甲上留下一个拳头大的凹痕,让负责开车的自卫官吓得肩膀一震。 但我依然无法止住怒火。 「什么叫害学生陷入危险之中啊!这间学校本来就是这种地方吧!不想害同学陷入危险的话,就赶快派援军来!」 对自卫队的报告,始终都是冰华(妖怪方)的说明。 「再说,那台飞机也是从自卫队被偷走的吧?为什么不问问他们到底都在干什么啊!」 我为寻求同意,将话题拋给冰华。 「…………说的也是呢,但你可以安分点吗?驾驶员可是对妖怪(我们)抱持好感的一人喔。」 与气急败坏的我完全相反,冰华冷静地用责怪的眼神瞄了我一眼。 「……抱歉,请跟校长申请损害赔偿。」 「不,我会当回程时不小心撞到的。」 自卫官笑著回头看了看一脸臭脸的我。 驾驶员心胸这么宽大,害我那天生短缺的罪恶感不禁升起。 「总、总而言之,除了那个叫尾关的家伙以外,都对你的说明有一定程度的谅解,但为什么就只有那家伙……」 「那是因为他讨厌妖怪。」 「就因为这样也……!」 「据说他的家人死在妖怪手下……」 我硬生生地吞回我的话。 「就算是这样,也不是你杀了他的家人吧?」 我最终还是又吐出了这么一句。 五十年前的雪女一族,在妖怪之中标榜著稳健的作风。 应不会参加防卫以外的战斗。 所以与日本缔结同盟也进展得很顺利。 「战乱之中,哪会知道家人是被哪个妖怪给杀死的呢?」 针对我的回应,冰华露出略带寂寥的冷笑。 我懂她想说什么。 但是—— 「可是,这就是战争啊。人类也杀了妖怪的家人,要是因个人私情再度掀起战……」 「所以他也在忍耐。尽管妖怪与人类缔结同盟,现在却还是处于这种胶著的状况啊。」 现在我才察觉到。 为什么冰华刚才不反驳尾关,为什么要我发誓不做多余的事,这都是为了不让反妖怪派与挺妖怪派的人类之间产生嫌隙。 但是,即使是这样…… 「总之,你能乖乖听话,真是帮了大忙。」 无视咽不下这口气的我,冰华四两拨千斤地转移话题。 「毕竟要是身为护卫的我乱来的话,麻烦的可是你啊,我也是有这种常识的!」「……是吗?」 冰华的神情似乎不再那么紧绷。 要问那件事的机会就只有现在了。 「哎,冰华……」 我用坐在我身旁的她才听得到的音量说: 「那时候为什么要把我冰冻起来?」 我尽可能地露出最真诚的态度,传达想理解她真意的心情。 「…………」 但是,冰华仅是别开视线,一言不发。 「你不说话我怎么会知道呢,你还会想再把我冰起来吗?」 听我这么说,她这才与我对上眼。 我稍微与她拉开距离,明显露出警戒的神色。 「封印……若非出其不意时……是不可能成功的。」 看到我的态度,冰华低下头去,嗓音带著些许寂寞。 「是吗……如果我不放松警戒的话,就可以继续在这世界活下去吧。」 「咦?」 听到我的低语,冰华疑惑地抬起头来。 「为什么摆出那么吃惊的脸?我还满喜欢现在这个世界的。」 这是一个妖怪和人类互不残杀的世界。 这里就是我梦寐以求的理想世界。 「是吗……是呢……」 冰华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点开心,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呢? 「是啊,想好好活在这个世界的话,每天都要早睡早起,不可以偏食,还要好好刷牙,身体不舒服的话就要赶快去保健室报到,还有就是……别再用神鬼之力,要好好遵守。」 刚才的声音不知去哪儿了,冰华冷淡地对我这么说。 「我知道了,我不会随便使用神鬼之力,会好好照顾身体的。」 「没错,这样就对了。」 此时,冰华宛如放下胸中大石般地,仅在转瞬之间,露出一个彷佛圣母般的温柔微笑。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那之后,在这黄昏晚风依旧寒冷的归途中,总觉得似乎有些温暖。 当晚。 我因不熟悉的学生会业务而累得筋疲力竭。 我倒在床上,昏昏欲睡………… 等我一回过神来,竟发现身上有个小女孩! (欸?一点儿杀气和妖气都没有……!?) 我放松到甚至无法为自己辩驳。 没想到竟然栽在这种小孩子手上…… 昏暗月光映照出一个小女孩,穿著样式奇特的短版和服,身高恐怕还不到我的肩膀。 从这身打扮来看……是座敷童子吗? 小女孩对我露出天真浪漫的笑容。 「大哥哥的表情好恐怖喔。」 小女孩笑得纯洁无垢。 我明明被她压制在身下,处于不利的位置,却因她的笑容而放松了心情。 毕竟,座敷童子也不具备可一击打倒我的妖力。 我放松警戒,对她笑了笑。 「小妹妹,你是迷路了吗…………!!」 倏地,我想起这房间的门用的是自动锁。 但无奈为时已晚。 「嘻嘻,中了我的妖术了吧!」 「唔!这是……」 我本以为是小女孩的妖怪,露出藏在身后的手,用电击棒戳向我。 「呵呵呵,这是咲咲给我的电击棒喔,连妖怪都能一击ko唷!」 「别对……我这人类……用那种东西啊!」 我身体麻痹,无法动弹。 「我太大意了……没想到被这种小女孩给……」 「我叫恋南!不是小女孩,人家已经是大人了说!看起来年幼,是因为我用的妖术啦!」 听我这么说,小女孩气鼓鼓地发怒著。 不不不,外表也就不说了,你连表情和动作都非常像个小女孩啊。 我对前几分钟还这么想的自己感到后悔。 「所、以、说,我也可以做到这种事喔!」 这个名叫恋南的小女孩这么说著,看了一下手上的小抄后,便对我露出媚笑,还舔了舔嘴唇。 我感到危险,一股战栗袭向全身,却无法动弹。 她 对著我说: 「如何呀,这里有感觉了吗?」 恋南的声音毫无抑扬顿挫,绝妙地念著好像在哪儿听过的色情台词,并开始到处触摸我的身体。 「你快说说怎样了啊?」 「不,你到底在干嘛啊?」 恋南虽然讲出色情台词,却莫名地轻拍著我的胸口、肚子或脚,力道恰好介于捶打和抚摸之间。 她到底想干嘛啊? 「咦?奇怪了……咲咲说这样做的话,大部分男人都会很开心的啊……」 不知道她想干嘛,恋南哭丧著脸,继续拍打著我。 这种程度还不够看……虽然我这么想,但被年幼却十分可爱的女孩东摸西摸,再加上她骑在我身上,那接触面传来的震动令我感到些许危机。 为了打破这个僵局,我立刻出声制止。 「好了,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话就别勉强了,这种事对小孩而言还太早——」 虽然我想把状况带向好的局面,可是…… 「没问题的!我好歹也已经是一个女人了!」 我这是弄巧成拙了吗? 恋南用力地压在我身上。 「咲咲说虽然会痛,但只有刚开始的一下下而已!」 为什么啊?她的身体变得像石头一样,愈来愈重。 但是,我不能就这么放弃。 我继续动嘴攻击她: 「不不不,据我所知,如果太勉强的话,可是会喊出『要坏掉了』、『要裂开啦』,甚至是『会死掉啊』等等的喔!」 这全是来自于朋友或朋友的『宝物』中的情报。 我的攻击似乎立刻见效,幼小的袭击者脸色铁青。 她是否愿意就这样放过我呢……? 「就算是那样……我还是要变成独当一面的妖怪!」 她大声喊叫,身体顺势屈了下来。 中计了吧! 虽然身体还很麻,但还是可以趁其不备赏她个头槌! 碰! 「唤!」 然而倒下的却是我。 「什……这是什么……铁头啊。」 我尝到令人说不出话来、却会痛到流下眼泪的撞击。 「咦?我没说吗?我是子泣爷爷一族的妖怪啊。」 「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啊……」 最大的失策便是我用尽全力撞了下去。 我一边感到后悔,一边感到自己的意识渐行渐远…… 「我、我也不会总是都不成气候的!」 看到彰人(目标)昏了过去无法抵抗,恋南下定决心。 「这样我就可以独当一面了……」 恋南缓缓地扒掉彰人的衣服。 「我听说去泡男人洗完澡后的浴缸,就会有小孩。」 恋南为了把彰人弄进浴缸里,努力脱掉他当作睡衣的t恤,再伸手打算脱掉彰人下半身的最后一道防线。 但是—— 「欸?好像……卡到什么了?」 彰人双脚间的某个东西卡住四角裤,让恋南无法如愿地脱掉它。 「这是什么?」 恋南盯著那个自己没有的东西,战战兢兢地摸了摸。 抖动! 「呀!动、动了!」 恋南下意识地从彰人身上逃开。 但视线依然紧盯著那条不明物体。 她带著防备心,又摸了两三次,发现某种变化。 「这、这怎么好像……变大了!?」 尽管彰人本人昏厥过去,但他那依然因外在刺激而膨胀的某物,彻底引发恋南的好奇心。 「这是什么啊?」 当他正想再度碰触那不明物体时…… 飕飕飕飕飕飕飕飕! 彷佛在对恋南说冷静点一般,一阵冷风抚过她的脸颊。 恋南蓦地回过神来。 碰!哗啦啦啦啦。 下一瞬间,分隔男生宿舍与女生宿舍的墙壁随著一道轰声,被震飞个老远。 而出现在裂缝中心的,是一名银发摇曳的美少女。 「哇!理事……学生会长!」 冰华放出非比寻常的杀气,蹬蹬蹬地走向恋南。 恋南被冰华的杀气吓到双腿发软,无意之间便坐到彰人身上。 「恋南,因想要神鬼之力而非法入侵别人房间一事,这也是因为我们妖怪的天性,实在是无可奈何,但是……」 冰华身旁的冷冽妖气狂乱吹旋。 「呀!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恋南感到一股恐怖又冰冷的杀气,反射性地跳开。 「消失吧!」 但在那之前,比冰雪还寒冷的言语化作妖力,袭向恋南。 匡啷!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寒气袭向恋南,将她砸向窗户拋出室外。 「……这女孩好歹也是个妖怪,从三楼掉下去……也不会死人的吧。」 脸颊承受破窗吹进的冷风,少女低声呢喃著。 ◇ ◇ ◇ 「发生什么事了?」 隔天一早。 我做了个怪梦起来后,只见本是墙壁的地方却变成门了。 附带一提,不管是拉还是推都打不开它。 看来无法从这一侧开启。 「这是为了监视我而装的吗?」 但我找遍整个房间都没找到窃听器或针孔镜头。 我坐在床上,摸不著头绪,呆愣愣地望著这扇门。 哔哔! 此时,伴随著一道轻快的电子音,一道开锁声响起。 而从门后现身的是一名银发的美女。 「哎呀?你起来了啊。」 「是啊,话说这门是干什么的?」 我随意打了个招呼后,便直捣黄龙地询问冰华。 「竟然能发现这是一扇门……真是有你的呢。」 「你当我是笨蛋吗?不,你那眼神分明当我是笨蛋啊!会有哪个笨蛋把这门当作饼乾的吗……喂!不要看我!」 但是,没想到我房间隔壁就是女生宿舍啊。 而且—— 「我把你的房间和我的连在一起了,由我来监视你。」 冰华淡淡地讲出不得了的事。 「为什么我会变成监视对象啊?」 「为了得到你体内的神鬼之血,不是有许多女孩想对你霸王硬上弓以怀下孩子吗?对她们而言,学校的确就是一个找老公的地方,这我无法否定,但凡事总有个限度。所以你就变成我的……该说是变成学生会的监视对象了。」 原来如此,让我做学生会杂务也是同样道理吧,但是我心中瞬间浮现某个假设,眼神锐利地瞪著她。 「你也想要这神鬼之力吗?」 虽觉得她和其他妖怪都不一样…… 「我对那种力量毫无兴趣,不如说还希望它消失呢。」 冰华斩钉截铁地否定我的假设。 「呃,我瞭解你对我的力量毫无兴趣,但你也回答得太快了吧?这力量还满好用的啊。」 我松了一口气,却感到冰华眼中带著一丝愤怒,不禁出言挑衅。 听我这么说,冰华敛了敛神色,哀戚地低喃: 「从今以后,不需要这种消耗生命力作为代价的力量,我也不会再让你用了……」 冰华紧握著拳头,不知这是代表她的怒气,抑或是…… 「总之,这是已经决定好的事了。」 她强硬地结束对话,转身关门离去。 「果然那是一场梦啊?」 我盯著她离去的门,这么低语。 昨晚我作了一个难以言喻的梦。 (我现在是在作梦吗?) 我迷迷糊糊地这么想。 被妖怪小女孩袭击,然后…… 不不不,那才不是我内心的欲望啊! 即使身为男人,我也希望能自己决定初体验的对象。 没错,不是那种染指了就会被抓去关的小女孩,而是要更…… 我吃力地掀起异常沉重的眼皮。 在那里的是! (对啊!果然要做梦的话还是要这种的!) 在我梦中的视线彼端,是一名好像在哪儿见过的银发美少女。 乍见冷淡的表情,此时却双颊绯红地抚摸著我的身体,倏地,她停下了动作。 似乎是我的身体对她时不时流泄出的性感声音有所反应。 她的脸变得更红了。 「身体似乎没有异常,但这里竟然因那样的小孩变成这样……该不会是性癖有问题吧?」 我看著羞涩又困扰的她,拚命地寻找否定的话语,却又再度陷入沉睡之中。 第三章 不速之客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在太阳公公快要下山时—— 我在宿舍的澡堂里。 虽然现在洗澡稍嫌太早,但那说是特别为我安排的。 因为我现在从头到脚全身脏兮兮的。 只是这样的话倒也还好。 但是……为什么这群家伙会在男澡堂里啊? 今天早上,我的身体状况特别好。 这可不是因为……我做了个青春期男生才有的略带色情的春梦。 先不管我房间里多出来的那扇门,早餐好好吃,上课也睡饱饱。 这一切都令我觉得好像可以更努力做学生会的工作。 但是,果然这世上好事都不会持续太久。 倒不如说,女妖们的袭击持续上演著。 我走在教室到学生会室的走廊上,遭到突袭。 「呀哈!彰人,我今天一定要拿到你的精……你的生命啊!」 「你明明说我是你的宿敌,但刚刚好像讲了什么奇怪的名词啊!」 看到脸颊莫名泛红的女郎蜘蛛喜代,我不禁吐嘈。 而不知是否已把这种闹剧当作日常生活的一部分,附近的同学们纷纷走避到危险范围外观战,以免遭受波及,不,不对,众女妖虽然拉开距离,却虎视眈眈地觊觎著渔翁之利。 尽管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吧。 「吃我这招!」 我后退数步躲开喜代射出的丝线。 「别以为那么简单就可以抓到我……」 「哎呀呀,抓到了!」 正当我这么想时,手脚就被隐身在楼梯后的黑发给缠住了。 「啧!阿菊!」 「哎呀?被我这样的美人抓到不应该『啧』吧?」 阿菊笑嘻嘻地用头发拉著我,一点也没有不开心的样子。 「既然被我抓到了,就要遵守约定喔……呵呵呵。」 「单方面的决定才不算是约定咧!」 可不能在这种地方用神鬼之力,毕竟才刚被冰华警告过了。 但就这样下去的话,我的贞操就不保了……!这不是在神圣的学校该感到的危机感吧。 「你们两个给我……安分点!」 我转了转被缠住的手腕,将掌缘对准黑发,用眼神传达些许杀气。 这是在威胁阿菊,要是我使上神鬼之力,你的头发可就不保啰。 「如果不希望头发被我胡乱切断,就快点放开我。」 「哎呀,竟然讲出这么可怕的话……还真是不解风情呢。」 「你们的妖力才比较可怕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警告见效,阿菊的黑发如潮水般,沙沙沙地回到她身边。 「真是的,你只要躺著数数天花板上的水渍,很快就结束的说。」 「没错没错!其他人类男人可是会开开心心地奉上他们的精……精力的说!大概啦!」 两人忿忿不平地叨絮著。 「你们俩到底是来学校干嘛的啊!」 「「结婚联谊(啊)!」」 「竟给我一秒就回答!而且喜代!对你而言,我不是宿敌吗?」 「呀哈!没办法啊,对我们妖怪而言,种族的繁荣最重要啊。」 「留下优秀的后代,这对生物而言,不是最重要的使命吗?」 「你们说的话很有道理,但做的事根本就是强盗土匪啊?」 我横眉竖目地瞪著她们,却毫无效果。 就在这个时候—— 「有机可乘!」 倏地,我被来自后方的第三势力给踹飞。 「遥子!这跟你没关系吧!」 「不,虽然奴家也想要优秀的子孙,但看你吃鳖的样子不是更为有趣吗?」 遥子呵呵呵地灿笑著。 这家伙才是最糟糕的愉快犯啊! q弹! 往后一跌的我被柔软的丰丘挡住。 我知道这是什么。 我想要挣脱,但这并不只是因为纯情男孩的羞耻心,而是因为本能性地察觉到危险。 「呵呵呵,抓到了!」 我被背后伸来的双手交叉固定住。 遭人从后方抓住的我,身后被惊人的弹力包围。 「来吧来吧,我们开始吧。」 阿菊不忘微笑地用黑色头发束缚住我的身体。 「呀哈!那么我也该加把劲了!」 喜代笑著用蜘蛛丝打算把我捆得更紧…… 此时,局势突然起了变化。 束缚住我的阿菊,在走廊上迅速地往后退。 彷佛是在躲著喜代的丝线…… 「…………呀哈?你在干嘛啊,阿菊,是你说要一起合作抓住彰人的吧?」 「是没错,但我可没说抓到后也要合作啊。」 「你是打算背叛我吗?」 喜代缓缓发出杀气。 「老实说……我可以想到你们要干嘛,但这状况不管怎么看,你们都像是在抢猎物的掠食者喔!」 我试著出言抗议,却无法传到她们耳中。 「哎呀呀,我可没打算要独吞喔,等一小时的幽会结束后,就会乖乖地借给你的。」 「不要把人当成物品!」 「呀哈!你这不是明摆著要坑我吗?只要是妖怪都知道处男第一次射精最浓,可以增强妖力的啊。」 (为什她们会知道我是处男?) 但是,要是就这么急忙否定的话,反而更像个处男。 我脸上挂起冷笑,从容不迫地说: 「哈哈哈,你们两个蠢货在说什么呢?再说你们凭什么说我是处男啊?」 但我的一线希望,却被她们的一句话就给剪断了。 「「凭你身上的味道。」」 原来妖怪可以凭身上的味道就知道这种事喔! 但是,可不可以不要一直处男处男地大声嚷嚷啊? 我羞到无地自容,只想赶快逃跑,却被阿菊的头发紧紧缠住。 「这样的话,就只好用蛮力抢夺啦!」 「喂、喂!你们……」 正当我意识逃避现实地四处神游时,喜代身上释放出极为凌厉的妖力。 「哎呀哎呀,要玩真的啊?那么我也不客气了。」 阿菊的头发先是向上伸展,又立刻像喷水般地往下刺穿地板。 「这是我的绝对防御『鸟笼』,你能攻破吗?」 毛倡妓嫣然灿笑。 原来如此,她的头发的确变得像铁网一样。 「那么,我们便开始吧。」 「在这里吗!?真是抱歉,但我早就决定好第一次要在可以看到海的西洋别墅中度过了!」 「呵呵呵,没问题的,只要有你在,我到哪都像在天堂一样。」 「那是你个人的想法吧!」 是不是真的要把她的头发烧成炭呢? 飕飕飕飕飕飕飕飕飕飕! 屋内突然吹起一阵暴风雪!? 而且这道风雪彷佛有自我意识般地朝…………我袭来! 「呀!」 阿菊慌慌张张地松开束缚。 松脱禁锢,我在地上打滚,顺便避开寒气。 随著一声声叩叩叩的有力踏步声,雪女的公主出现在现场。 「真是的,我想说你和遥子也太慢了……这还真是众星拱月啊。」 「这状况看起来像那样吗?」 「……有哪里不像吗?」 冰华瞄著浑身狼狈像条破抹布的我,沉吟了 一会儿后,冷冷地别开视线。 在周遭看戏的学生们,也因冰华的寒气而纷纷作鸟兽散。 阿菊与喜代也混进人潮中,脚底抹油拔腿开溜。 遥子则在冰华出现之前,便已消失得不见狐影。 「总之,谢谢你在危急时救我一命,但在妖怪的世界中,难不成都是会冻僵被害者的吗?」 「这不是很好吗?你也没受伤,还保住贞操了。」 「总觉得无法释怀啊……」 「哎呀?难不成是坏了你的好事了吗?」 「啥!为什么要发出那么强的妖气啊!走廊都、哇啊!」 寒气以冰华为中心点弥漫而出,宛如在走廊上爬行似地瞬间冻住地面。 站在这突然出现的溜冰场上,我脚底一个打滑,再度在走廊上翻来滚去。 今天是到底要我在走廊上滚几圈才甘愿啊? 「呵,我是开玩笑的。」 「可以开对周围民众更无害的玩笑吗!」 看来她身上似乎搭载著可自动忽略我怨言的功能。 「哎呀?你怎么脏得像坨灰尘似的,我们学校里应该没有霸凌现象的啊?」 我这才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来,冰华的冷言冷语便毫不留情地朝我袭来。 「会霸凌别人的人最会讲这种话了!」 「才这种程度的妖气,对我而言,就像在轻抚猫咪一样啊?」 「用你的妖气摸猫的话,猫可是会变成冰棒标本的好吗!」 听到我的吐嘈,冰华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破抹布小弟要就这样进到我的学生会室来吗?」 她转过身来,双手环胸,用凛然脱俗的神情瞪视著我。 「真拿你没办法,我去吩咐一下,今天你就先回去宿舍好好洗个澡吧。」 与她冷然的表情成对比,话语之中充满体贴的柔情。 「我知道了,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可要感谢我啊。」 冰华看都不看我一眼,这么低喃著。 虽然感到她微妙的视线,却毫无杀气,我无视她,径自走回宿舍。 「唔…………呼哇啊啊啊。」 脱长的尾音响彻偌大的澡堂。 我将肩膀浸泡到稍热的洗澡水中,我想只要是日本人的话,都会发出这种声音的吧? 而且,这里的浴池可是宽敞到让大型妖怪也能进来泡澡。 「不管来洗几次都觉得真的是太奢侈了啊,再说,今天我还是第一个进来洗的,而且是包场状态呢!」 应该没有比这更奢侈的事了吧? 附带一提,五十年前说到泡澡,可是只有几个勉强能塞下一个人的汽油桶可用。 而且还是放在宿舍外! 「但是,现在仔细想想,那或许也有一番风雅的韵味呢……不,完全没有啊!」 我就这么泡在浴池里,享受放松的时光。 「啊!彰人同学!我来帮你刷背了!」 澡堂的门唰地一声被人拉开,穿著泳衣的优衣闯了进来。 而且那泳衣还是布料很少的比基尼啊! 咦?这里是混浴吗? 「不不不,不会的,这里可是男子澡堂啊!」 我这么低语著,将放在头上、照理说不可带进浴池里的毛巾围在腰际,摇著头,希望若这是一场梦的话,就快让我醒来吧。 「你反应好微弱喔!身材凹凸有致的正妹穿得这么清凉来帮你服务,但你这反应也太微弱了吧!」 我脑中混乱得无法思考,优衣却无视我,大摇大摆地走近浴池。 「真是的……人家可是不想输给阿菊和喜代,才强忍著羞耻心穿上这个的说……」 我虽然有听见她的低语……却刻意忽略地别开视线。 我已经习惯怎么应付她了………………………………才怪! 优衣那快冲破布料、摇摇晃晃的胸部,三不五时就闯进我的视线之中。 这实在是太羞耻了,让我无法直视她啊! 再说虽然宽敞,但这里好歹也算是密闭空间。 虽然我睡了五十年,可是身体和心理可都还正值思春期啊! 在这种地方两人独处的话,一不小心就可能铸下什么错事…… 这就跟往饥肠辘辘的老虎笼中,丢进一只肥嫩山羊一样。 但我可不想凭著冲动,让初体验就这样草草了事。 我也是有原则的……大概。 虽然很难,但在优衣放弃而离开澡堂之前,只好一直无视她。 「所以你快出……」 哗啦! 我还没把话讲完,优衣就这么跳进浴池里来了。 「嘿嘿!彰人同?学,不用我帮你刷背的话,就一起泡澡吧?!」 优衣完全不想察觉到我的一丝心思。 「和男生在浴室独处……你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我瞪著笑嘻嘻的优衣。 「我知道!没关系的!」 怎么办?完全无效啊! 「好、好吧,总之,就请你只刷刷背就好,别再更靠近我了!」 不然的话,我的理性就要崩溃了! 「好的!」 这便是所谓的开悟的境界,不,该说是放弃的境界吗? 我唰地一声从池里出来,前往冲澡的地方。 当然,有用毛巾好好地遮住前面。 「客倌!您有哪边会痒的吗?」 不知道她到底在演哪一出,优衣用起泡的毛巾上下刷著我的背部。 「话说回来,彰人同学,我一直都忘了问你……那把突然出现的刀,也是用神鬼之力变出来的吗?」 本来默默刷著我的背的优衣,似乎是抵挡不了好奇心的诱惑,问了我这个问题。 过去这曾是最高机密,但时至今日说出来也没差了吧。 而且,虽然我总是把她当白痴,但还真的是受她不少照顾。 「你是说神鬼之器吗?那是受神鬼之力使役的鬼。」 「欸?鬼?我有在课堂上学过神鬼之器的事!」 「这样啊,虽然我也不太清楚,但平常这些家伙似乎都处于不同次元,一个叫做亚空间的地方,我们称之为鬼门(影藏幻窖)。」 我用单手召唤八咫乌,又立刻消掉。 「嘿?啊!但是二十年前,因有许多神鬼之器失控,而变成违法的外道邪法了呢?」 欸?我怎么没听说这件事。 那我的武器在现在的时代不就违法了吗? 「而且我在课堂上学到说,要使役鬼,也要是有才能的人,而且在一生当中能做出一把神鬼之器便已经不错了。」 「那是骗人的,只要和鬼缔结契约,任谁都能使用神鬼之器,我也使役很多只鬼啊。」 「那样也太作弊了吧!」 优衣大力吐嘈,刷背的力道跟著突然加强。 我默默地觉得很痛。 「但要是一不小心,可是会被吸乾生命力而死的啊。」 「那就是它之所以列为禁术的原因对吧!怎么能用那么危险的力量呢!」 优衣再度加重手劲。 虽然不是故意的,但听到她否定神鬼之力的话语,还是让我有点不爽。 那在现代的时代或许是正确的。 但为了那些英年早逝的伙伴,我不得不说。 「优衣,你觉得一个没用的人的命,和一百个善良的人的命,哪边比较重呢?」 「欸!?怎么突然问我这个!不、不 管谁的命都是很重要的啊……但是……」 背后传来优衣的动摇,我瞭解到她虽有所迟疑,却知道该选哪边。 「没错,所以才有了我们。」 听到我唐突的话,背后的动作戛然而止。 「紫苑学园……以前叫做九头龙学园,这里曾聚集一群没有亲人,未来只有饿死一途或是出手犯罪的小孩,如果这些小孩中一个人的命,可以救一百人,不,可以救一千个善良的人,你会怎么选呢?」 「…………」 我知道我的问题很残忍。 但我无论如何都希望她能瞭解这件事。 「因这样简单的数学逻辑,就诞生出了我们。」 「…………」 「无亲无故的我们只追求每日的温饱,对大人们言听计从,任由神鬼之力植入体内,成为人类的终极武器,一个个地被送往与妖怪厮杀的战场。」 虽然国家与恐怖分子有所不同,但我们和袭击冰华的猫耳半妖没有两样。 「不论对神鬼之力有没有抗性,我们都不得不使用这个力量,被迫与妖怪战斗。」 「怎么会……太过分了……」 这感想非常正确。 「的确,在现在这个时代,有玛那这种东西,使得我们可和妖怪平起平坐,但在当时,并没有这样的东西,如果不牺牲一些人的话,人类就会灭亡。」 或许这只是我想这么相信而已。 但,若我不这么想,便表示我那些命丧沙场的伙伴当年都只是白白送死罢了。 「………………」 优衣彻底地沉默了。 虽然我觉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却不后悔。 或许这只是我的自我满足罢了。 软q! 蓦地,背后传来温暖双峰的触感。 「喂、喂!优衣小姐?你在干嘛啊?」 但我是知道的。 虽然我知道,却因背部必须伸展闪躲优衣的胸部,而无法不出声问她。 「嗯!呜呜,彰、彰人同学是这些舍弃性命拯救世界的英雄的代表,就让我心怀感恩地好好服侍你吧!」 「不,我不是为了这样才说的啊!」 「嗯,我是知道的。」 优衣语带鼻音,让我无法再说下去。 「彰人同学……那时候也是明明才刚苏醒,却消耗自己的生命力救了脱队的我啊!」 优衣似乎是想起我们初次相遇的事…… 「呀啊啊啊啊啊!」 我发出惨叫,从积雪的山坡上滚落下来。 我和伙伴分散,已在雪山徘徊了两小时。 『优衣,你今天会有命运般的邂逅喔!』 我想起出发前,朋友用塔罗牌为我占卜的结果。 「不过只是来野外训练,竟然还会碰到通缉中的妖怪,我才不需要这种命运般的邂逅啦!」 我边射击吓阻对方,边朝天大喊抱怨,在雪山中奔走。 「谁、谁来救救我呀!」 我曾在课堂中学过,在雪山中大叫可以造成回音,让妖怪无法确认对方的位置。 虽然知道负面情感会让一部分的妖怪更加兴奋,但我还是无法不乱吼乱叫。 毕竟,我正面临关乎生死存亡的危机。 这是一片白雪皑皑的世界。 然而在这个寒冷却又美丽的世界之中,却出现格格不入的画面。 因装备的重量使我在雪地中难以行走,却还是努力奔跑,身后追著一只一公尺以上的鼬型妖怪镰鼬,他避开我射出的子弹,轻轻松松地在雪地上移动。 这是一种动作迅速令人无法察觉,再以锐利双爪撕裂对方的妖怪。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妖怪据说随著年岁增长,动作会愈来愈快,被尊为长老的镰鼬甚至可发出真空波。 虽然人妖战争早已结束,但并不代表和所有妖怪都和解了,而且也并非所有的妖怪都通晓人语。 我在脑中某个角落,想起这些被校方千叮万嘱的事情。 「呀啊!」 镰鼬出现在慢吞吞逃走的我面前,并迅速地穿过我的身边。 就仅是这样而已。 「呜啊!」 肉眼无法看到的一击划开我的腹部,流出令人不敢置信的大量鲜血。 我无法忍受疼痛,在雪地上倒了下来。 纯白的大地瞬间便被鲜血染红。 (……啊啊,我就要……在这里……) 我虽身为学生会长,却老是被说脑子少一根筋,不擅长战斗,但因为成绩优秀而被政府交付任务,这让我非常开心。 我只不过是因为这么单纯的理由接下任务的…… 晕乎乎的脑中出现各种过去的回忆。 (咦?这该不会是走马灯吧?) 不要! 我还不想死! 「谁……谁来……救……」 我试图求生,呼唤救援,就这样眼神四处搜寻时……看到一道黑影。 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男生。 他留著一头好像才刚睡醒、四处乱翘的黑发。 他穿著「会让人想再三确认这里是雪山对吧?」的轻装,身形纤细。 但是,却用一种似乎非常成熟超龄……不对,是一种猎人看著猎物的眼神看著我。「救……救命……!!」 我向那样的眼神乞求援助。 即使他是恶魔也好。 我不禁想将我的一切赌在这双黑眸之上。 「………………」 我吐著血,口中喃喃低语。 (咦?我刚刚,说了什么?) 意识已断断续续。 我似乎低喃了什么自己都不瞭解意思的话。 但我不后悔。 我的心有种踏实的感觉。 此时,少年向我说了第一句话: 「唉,才刚睡醒,还想要调整一下身体状况……」 ……我的白马王子似乎是个没干劲的瞌睡虫呢。 镰鼬朝著瞌睡虫少年发出「嘎呀!」的声音。 他好像认定了少年是敌人。 镰鼬在雪地上快速地不规则移动。 看到这画面,我的希望瞬间变为后悔。 区区人类是无法对抗动作这么敏捷的妖怪的。 再说,没有防身武器,像这种刚睡醒的人一击便会被打垮。 我诅咒著自己妄自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任性。 但是—— 「真没办法呢,无太刀!」 少年默默地低喃著。 下一瞬间,他手上便出现一把反射著黑色光泽的日本刀。 虽然我此时已两眼昏花,快要失去意识,但身为一个求助的人,必须要醒著看看结果究竟如何。 「撕裂吧!」 「嘎啊!」 少年持刀随意横向一劈,镰鼬跳向空中闪躲。 但这似乎在少年预料之中。 「太天真了!」 镰鼬随著重力加速,将锐利的尖爪朝向少年的身体。 「喝!」 但少年用眼睛所无法捕捉的神速,霎时之间,反手逆刃朝镰鼬的躯体一划。 「叽呀!」 镰鼬发出一声临死前的惨叫,滚落在新雪之上。 「呼,大概只有六十分吧?」 好、好厉害。 他竟然只花几分钟便干掉了那么恐怖的妖怪! 对现在的我而言,他真的就是在生命危急关头 ,潇洒出场来拯救我的白马王子。 他吁了一口气,在确认镰鼬已死后,往无法动弹的我走来。 此时,我的手已无知觉。 (好不容易碰到我命运中的王子了,我可不要就这样死去!) 我凭著这样的执念,勉强保持著意识清醒。 我的血从口鼻中不断流出,不是张可以见人的脸。 尽管这样我还是不断地祈祷。 但是,我的伤势早已回天乏术。 镰鼬的斩击,在切开我腹部的同时,撕裂了我的内脏。 不管再怎么乐观,这都已经不是包扎便可活下去的程度了。 但是—— 「嗯?你的身体很奇怪啊。」 在我弥留之际,少年不知念著什么。 「气的流动好像被什么给干扰了,但这种程度的话,凭我现在的力量也可以……」少年嘴里念念有词,伸手摸著我的腹部。 (啊啊,好温暖啊……) 虽然在这种状况下,他的手仍让我觉得安心。 (如果这么温暖的话,去天国也不是件坏事……) 我这样想著,便失去了意识。 在那之后,少年使用力量治好我的伤,我在他沉睡的洞窟中醒来,和他讲了许多话。 少年曾是妖魔狩猎者。 他受了伤,在这里睡了五十年。 当他睡著时,这世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包含日本,数个国家与妖怪缔结同盟,半数妖怪已非人类的敌人。 为加深与妖怪之间的互相瞭解,九头龙学园改成了人妖合校的紫苑学园。 妖怪阵营当中,致力于与人类共存的是雪女的现任公主。 她担任著紫苑学园的理事长…… 最后,我和少年一同下山,与过去曾是他后辈的校长商量(威胁?),回到我现在在学的紫苑学园中上学。 「嘿嘿嘿,那时候的彰人同学,真的就像骑著白马的王子一样呢!」 优衣嗓音柔和地这么说,用那对凶恶的柔软双峰压迫我的背。 虽然我们在讲正经的事,但我的身体却对她身上传来的体温有所反应。 「好了,背后洗完了,现在可以来洗……前面……」 「说什么傻话!?那、那未免也太……」 「没问题的!我心中已有所觉悟!」 「是什么鬼觉悟啦!」 年轻男女在澡堂独处就已经够糟糕了,再继续下去,连我都无法压抑本能了。 优衣拚命想让我转向她,而我则屈著身子抵死不从,两人之间的攻防战愈演愈烈。 「快点呀,我也很害羞的啊,快转过来我这边!」 「你觉得害羞的话,就快给我住手啊!」 「有时候放弃也是很重要的。」 「那你就先放弃啊!」 战况陷入胶著。 叩啰叩啰! 用力拉开门的是用浴巾包裹著雪白冰肌的冰华。 「哎呀,你怎么……还在……啊?」 冰华那略带羞涩却又自信满满的嗓音,在看到眼前状况后,愈变愈小声。 「为什么濑川同学会在这儿呢?」 别看我啊!我也想知道啊! 然后我也想问问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欸……」 优衣眼神闪烁,来回看著我和冰华。 「你今天不是说你身体不舒服,所以没来学生会吗?」 冰华一如往常,声音中充满自信,朝我们的方向走来。 「我、我、我今天是因为个人的缘故才请假的!而且冰华会长为什么也在这里啊!这里可是男生澡堂喔!」 「轮不到你来说!」 我口中吐嘈她那莫名其妙的理由,却把握机会拉开和优衣的距离,迅速跑进浴池中。 当我奔跑时,身体是往前倾的,但这点就别再提了。 「啊!人家还没洗前面啊!」 优衣的声音大到引起一阵回音。 「不用洗也没关系!」 「还没洗前面……濑川同学,你该不会帮彰……他刷背了吧!?」 不知为何,冰华对这部分最有反应。 而优衣则回答: 「没错!我帮身心倶疲的彰人同学把背后刷得清洁溜溜的!」 她挺著胸膛,神气地说著让人搞不懂意思的话。 「是吗……刷背啊……」 冰华口吻平静无波,但神色却有些寂寞。 但也仅有那么一瞬间而已。 「算了,你们让开。」 冰华突然话锋一转,拿出一个蓝色的小瓶。 「那是……」 在我问完之前,冰华便已经拔开瓶盖,将液体倒入浴池之中。 「雪女可是很怕过热的洗澡水的,但如果是特别的药浴就没问题了。」 从那没有抑扬顿挫的声音,可看出她演技到底有多差。 「喂,冰华,虽然我相信你,但那药是什么?」 这不是什么奇怪的药吧?能让人类变得言听计从之类。 啊,该不会是想用恋爱魔药对我予取予求吧?若是这样的话,我现在泡在这里面,我这已经濒临失控的下半身不就……! 「看来你似乎是在想著什么下流的事,但很可惜,这药没那种功效,你就乖乖泡澡吧。」 「我、我才没有……」 我急忙起身,想直接离开澡堂。 「你就乖乖给我泡在里面,拜托你了……」 蓦地,冰华用苦苦哀求的眼神盯著我。 我顺从地泡回浴池里,两眼与她四目交接,无法移开视线。 在这几秒钟,耳中只传来阵阵水声…… 「等等等、等一下!不要忘记我的存在啊!欸!?呀啊啊啊啊啊!」 哗啦! 水花打破沉默的气氛,夸张地溅起。 无法安分不说话的优衣试图闯入我们之间,却在浴池前跌了个狗吃屎,一头栽进浴池之中。 「呜啊!噗!要、要溺……呜噗……」 浴池虽然比一般人类用的还深上一些,却非能淹死人的地方,优衣竟这样就溺水了。 「唉,你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啊!」 我从浴池中揪起疯狂拨水、全身乱动的优衣。 「呀啊!彰人同学,对不起……啊!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公主抱……」 「真是的,就不能让我清闲点吗?」 「……是,对不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觉得丢脸,优衣不只脸颊,连身体都开始涨红。 我打算就这么带她到浴池边…… 「…………」 冰华用一种与方才截然不同的眼神望向我。 我感到她的妖力每秒都不断在提升。 「冰华?你怎么突然那么生气……」 在我话讲完之前,全身传来一股刺痛的危险讯号。 「抱歉了,优衣!」 「欸!?呀啊啊啊!」 我将优衣丢出浴池,自己则往空中一跳。 而同一时刻,冰华跪在地上,伸手探入浴池之中。 哔哔啵啵! 原本温度适中的洗澡水,瞬间被冻了起来。 「你到底在干嘛……哇啊!」 我落在冰上。 脚底当然没有防冻装置,尽管挣扎却依然在冰上开始滑行。 并朝著冰华而去…… 「冰华,快闪开!」 「欸?」 我努力想避开撞击,但身体反而因我过于慌张而失去平衡。 接著。 啪! 灼热的某物打在冰华的脸上。 「欸……?唔……呀……」 本来以为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而吓傻了,却发现她抱著自己的身体蹲下,呼吸困难。 「你……你……我、我的脸……你那……」 大脑重新开机的冰华惊恐地低喃著。 没错,正是如此。 眼看我身上便要猛虎出闸的某物,竟不偏不倚地打中冰华的脸! 她摸著脸颊盯著我。 「不,这是……这是不可抗力啊!」 我开始找藉口,但冰华的脸却彷佛快要融化般地愈涨愈红。 「啊啊,你是因为害羞才脸红……不是这样的吧?」 我牙一咬,心一横,出声询问。 「……你有对……其他人做过这种事吗?」 冰华俯著身子,流泄出勉强可听见的低喃。 「完全没有!这是不可抗力,而且是第一次啊!」 我可没有那种奇怪的性癖啊! 因冰华蹲低身体,所以看不到她的表情,但看向她抖动的肩膀……这果然是在生气吧。 「……是吗?那姑且念在你是初犯的份上,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 弥漫在她四周的寒气消失殆尽,而不知是怎样的原理,刚刚被冰起来的洗澡水也恢复原样。 正当我想著难道没有任何责罚,觉得未来一片光明时—— 冰华抬起头来,再度聚集妖力。 「过三十分钟就会解冻的吧。」 浓缩的妖气渗入我的身体——不,是我泡著的洗澡水中。 「……呜啊!」 我的下半身瞬间被冻住。 「……呼,总之,目的达成了,就这样吧。」 冰华说出令人不解的话语,带著优衣,脚步踉跄地离开澡堂。 欸?你的目的是把我的下半身冰起来? 而且,总觉得我重要的分身部分被冰得最彻底啊。 ◇ ◇ ◇ 隔天教室之中。 「唉,总之还算活著。」 不论是我的命,还是我身为男人的尊严。 我对一般而言被视作未开封、我的搭档的复活感到松了一口气。 「当发现冰华连莲蓬头都冻起来时,我真以为我就要那样挂了……」 平心而论,那对男人而言,简直跟死没两样,但不知为何总之我的身体并无大碍。 而且,泡过那冰澡后,身体反而变轻了。 冰华倒进浴池的药里,难不成有什么对身体很好的成分吗? 「当年把我冻起来,现在却担心我的身体?」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不,等等,五十年前她把我冰起来时,也好像说了些什么…………」 「你还会痛吗?」 一句关心我的话打断我的思考。 优衣坐在隔壁位子上,交互看著我和我的下半身。 「有没有冻伤啊?要是痛的话就不要勉强喔!」 「嗯嗯,没事的。」 虽然很感谢她关心我,但也要看一下地点啊,很丢人的。 「话说回来,今天还没看到冰华呢,又去开会了吗?」 因此,我刻意强硬地转换话题。 冰华很少出现在班上让我都快忘了,但她跟我同班。 毕竟,即使辞掉理事长,她也还是妖怪代表,必须常去世界各地奔波。 「但是啊,没看到小冰传简讯说不来学生会呀?」 「那家伙明明是妖怪,还会用手机啊?」 连我都没有手机的说。 而且,优衣对冰华的称呼默默升级成「小冰」了。 还真是会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呢。 「这跟妖怪没关系吧……学校里没有手机的人,大概就只有彰人同学了喔?」 「欸,是这样吗?」 「对啊,所以下次我们两个一起去买吧!」 「不用了,我也不是非常想要……而且我也没钱。」 虽然感到一股轻微的疏离感,但其实我也没那么想要手机。 「话说回来,这表示现在冰华是在学校里吧?」 「应该是这样……彰人同学,你到底为什么那么在意小冰啊?」 优衣一脸不爽地瞪著我。 我想起我没对她说,把我冰起来睡了五十年的人就是冰华。 「有一些原因啦。我只跟你说喔,那是因为那家伙是……」 当我心想告诉优衣应该无妨,而准备说出口时—— 『虽然很突然,但待会要召开临时集会,请全校师生于十分钟内至体育馆集合。重复一次——』 「又是临时集会?也太频繁了……欸?怎么都没人事先通知我们啊?」 我们好歹也是学生会杂务和副会长吧。 「竟然没在通知一般学生前先通知我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或许是来自校外的委托。」 「校外?该不会这学校还在帮政府干什么骯脏事吧?」 「骯脏事……不,你不要说,我不想知道啊!」 总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优衣,竟然难得地退缩了。 应该是之前我讲的话,在她心中造成阴影了。 「你也不用抗拒成那样……」 「哇啊啊啊啊!我什么都没听到!快!我们快去体育馆吧!」 优衣用双手捣住耳朵,从位子上站起来,边发出怪叫边冲出教室。 「我倒觉得现在的鬼故事还比较可怕耶。」 我嘴里这么念著,追在优衣身后前往体育馆。 来到体育馆后,我看到冰华站在台上。 她露出有点不悦的神情,身旁的教师们也纷纷皱著眉头。 『那么我们便省去前言,现在召开临时集会。被我叫到名字的人,就快点上台来!冰华!濑川优衣!漆原明!遥子——』 千夏老师站在台中央,一个个地叫著学生的名字。 然后—— 『最后是香坂彰人!』 我也被点名了。 「刚被点名的应该都是……这学期的成绩优异者,不知道为什么彰人同学和小冰也在里面呢,这果然应该是政府委托的任务呢。」 的确,台上还站著并非教师的外人。 「我就当你没兜圈子地说自己成绩优秀好了,但我才入学几周,的确是还没什么成绩。」 『此外,冰华作为代表学生的学生会长,也是致力于解决日前恐攻事件的一员,所以依我个人的独断和偏见,推荐她参加这次任务。谁有意见可以到教师休息室来找我!』 我的疑问被千夏老师充满威压感的回答打断。 而且,对那些看来是政府高官的人,她也依然满不在乎地瞪视回去。 「果然是那个大叔的孙女呢。」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跟在优衣后面走上台。 包含我,共有五名人类。 而包含冰华,妖怪也共有五人,我们在台上整齐地一列排开。 『他们接下来要去执行来自政府的任务,前往调查日前发现的玛那反应来源处。』 「哦?并不是非官方的,而是来自政府的正式委托啊。」 「彰人同学!唬!唬?!」 「你的嘘还比较大声好吗!」 你看吧,被千夏老师给瞪…… 欸?竟对我微笑? 『包含我在内,虽有其他老师陪同前往,但并非都没有危险——』 千夏老师充满气势地继续演讲。 但我此时已开始在想别的事情了。 去那种没什么危险的地方,为什么要组队带这么多人去? 「好歹也算是实战演练。」 「有这种没什么难度的实战演练吗?」 「有,但是我第一次见到彰人同学也是在那样的实战演练中,所以也并非都没有危险的喔?」 「那是因为你运气太背吧?但以结果而言,我和你都得救了,也可算是运气好。」 「因为那是我们命运般的邂逅啊,超幸运的!」 优衣当时受了那么严重的伤,现在却还能满脸笑容地这么说,让我不禁觉得有点害羞。话说回来,总觉得对这「任务」没什么干劲啊。 「要是有津贴的话……」 此时,千夏老师的一句话,完全戳中我毫无干劲的心。 『最后,因为这是政府的委托,所以跟平常一样,在任务结束后都会得到奖励金,其他同学下次也——』 「欸,有钱可拿喔!」 我眼睛瞬间变得炯炯有神。 「在彰人同学大睡特睡时,课堂上都有讲过的啊,优秀的学生将被指派执行政府的特殊任务,成功完成后可得到奖励金。附带一提,我和彰人同学初次见面之后,也得到打倒镰鼬的特别报酬喔!」 「喂,那是我打倒的吧?」 「那时候彰人同学还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啊,所以无效。」 「但你拿了那笔钱吧?」 「那是……和队上的伙伴去玩……也买了想要的衣服……还想存点钱……」 优衣肢体僵硬地避开我的视线。 这家伙嘴里说著我是救命恩人,却从头到尾没告诉我钱的事。 似乎必须好好和她促膝长谈一下才行呢。 「……算了,现在我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从这次的远足回来后,也会发给我奖励金吧?」 「是的!到时候我们再去约会(走走)吧!」 优衣露出做作的甜笑。 「好啊……但要各付各的喔。」 「彰人同学,这怎么可以!男生要请女生才行啊!」 「我是男女平等派的!」 「你们不能安静点吗?」 我们刻意压低声音讲著悄悄话,却被不知何时站在旁边的冰华骂了。 「……附带一提,我是可以请客的喔。」 「欸?」 「……没事。」 而千夏老师的笑容从刚才开始便有些抽搐。 『——所有宣布事项如上,散会!』 虽然我都没在听,千夏老师的演讲在不知不觉中已结束了。 之后,我和优衣被千夏老师叫到教师休息室,被念了快一个小时。 但我是被请到会客室,和千夏老师喝著好喝的红茶,欢乐地闲嗑牙。也和她约好要一起外出,嗯,因为她说要请我吃好吃的东西嘛…… 当然,优衣则被叨叨絮絮地碎念了一顿。 此时,冰华露出一种像是在看垃圾般的眼神看我,就当是我自己太多心了吧。 ◇ ◇ ◇ 在鸟儿都还没起床啼叫的凌晨时分。 天空一片阴霾,我们穿戴好实战装备,在中庭集合。 「自卫队的直升机一抵达,我们便一起移动到自卫队基地,再从那儿步行前往探测出玛那反应的山区。我们已经确认过沿途的安全,但大家还是不要放松警戒喔!」 耳边响起千夏老师精神抖擞的嗓音。 人类的学生有我、优衣、飞鸟、明和一个没看过的男生。 我跟他是第一次见面……不对,因为他昨天也有一起到台上来,说有看过也是有看过,只记得就是个看起来很会打扮且受女生欢迎的油条男,大概马上又会忘记吧。 妖怪则有冰华、遥子、恋南,以及之前被我打倒的牛怪。 名字似乎是叫牛大排。 最后则是完全没见过的读心妖悟美。 这里聚集著成绩优异的十名学生与千夏老师,还有…… 「喔!小鬼!这次换我来保护你啦!」 兽人用力地拍著我的背。 「这不是自称保镳的黑毛野狗吗?」 「自称和野狗都是多余的吧!我可是血统纯正的狛犬啊!而且……喂!不要无视我!」 我才懒得搭理这只乱吠的笨狗。 「早安啊,各位平民老百姓……啊!彰人公子!」 穿著学校指定的迷彩服,肩上挂著小型枪枝的西洋人偶,背著一个比自己还大的背包,小跑步跑到我的跟前。 「哦?你也会打扮成这样啊。」 「欸?什么意思?」 (我以为大小姐都有执事跟著,而且也不用自己提行李。) 因没办法这么跟她说实话,我只好打迷糊仗应付过去。 「没有啊……就很适合你……这样吧?」 我不禁用疑问型回答她的问题。 「这、这样啊……」 听到我的话,飞鸟不知为何红了脸颊。 我讲了什么不该讲的吗? 「谢、谢雪、泥……喔、喔呵呵呵!」 正当我这么想时,她突然抬起头来,讲话疯狂地咬到舌头,尖声大笑扬长而去。 她是吃了什么脏东西吗? 「彰人同学,你跟飞鸟讲了什么啊?」 飞鸟离去后,换优衣走了过来。 「只是打个招呼而已。」 冰华则在远处看著我们。 「…………」 她今天也很认真地在监视我呢,虽然我感觉到她视线之中还夹杂著些刺人的讯息。 「嗨!香坂彰人!」 耳边传来一道没听过的声音,我移动视线…… 「是油条男啊。」 「第一句招呼就是这个啊……我是村上达也,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讲话吧。」 嗯,实在是提不起劲啊…… 感觉马上就会忘记他的名字。 「好歹我们也是一起执行任务的人类伙伴,你可以对我再更有兴趣一点吗?」 直升机还没来吗? 好久没在山间行军了,总觉得有点期待。 「你看,给你五百圆喔!」 「哇,是达也同学啊,有什么事吗?」 「好快!虽然是我自己讲的,但你反应也太快了!」 没办法啊,穷鬼是没有尊严的。 「但是……你也太……」 「…………」 「你们两个干嘛那样看我啊?」 冰华和优衣的视线刺进我的皮肤之中。 「好了,闲聊就到此为止了!真是的,别随便跟我的彰人大人讲话啊,小女孩们!差不多该出发啰!那么我就装得若无其事地坐到他的身边……」 千夏老师出现得正好,但是…… 「小千她刚把心声全讲出来了吧?」 如优衣所言,她一脸正经地说著什么啊? 话说这家伙连称呼老师都加个「小」啊…… 直升机的螺旋桨发出啪哒啪哒的声响下降,我便默默地开始准备移动。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从学校搭直升机飞了两小时。 虽时序已进入四月,但在深山里的基地却留有许多积雪。 我们沿著未开拓的山野,从那儿前往出现玛那反应的地方 ……我原本是这么想的。 「为什么这里有开好的山路啊!」 我对虽还没到嘻嘻哈哈,却完全当任务是远足的同学们大吼。 「没错!自卫队员们很努力地把路给铺好了!」 「…………」 优衣笑容可掏地为我说明。 「目的地附近都是整齐的山路喔。」 优衣……我想听的并不是这样的解释。 「我知道是山路,但还真的有路的喔!」 亏我都已经把免费拿到的柴刀磨利,现在却毫无用武之地,根本就不必劈开草木,自己开条路出来。 「但是,离目的地还有段距离,今晚必须要露营了。」 「不是都要这样吗?」 「才不是呢!今天没办法洗澡了啊!」 「在溪边冲一冲不就好了?」 「那样不是超冷的吗!」 这女人真是超任性的。 这家伙竟然是全校第一!? 看来我的想法似乎全写在脸上了。 「人类的家长们对学生权利可是很啰唆的喔。」 看到优衣的反应,冰华小声地对我说。 「家长?这间学校不是住宿制吗?为什么家长管得到啊?」 我问了个理所当然的问题。 「我想是你误会了,就算是住宿制,但并不代表必须完全遵守教师的命令,或学生完全没有人权的喔?」 「欸?是这样的吗?」 看来这也是个世代鸿沟啊…… 「我觉得这并非世代间的鸿沟,而是你的想法和一般人都不太一样。」 她识破我的心思,而且还顺便损我没有一般常识! 「而且,如果这里可以挖掘到玛那的话,最终而言,还是得修条路过来,只是差在早晚而已。但这次任务似乎无法当作学生们的训练呢。」 对校方而言这样好吗? 「这次的目的比起训练,更著重于调查,要是累到漏东漏西的,可就不好了。」 「是这样的吗?」 「就是这样的。」 虽然我总觉得难以释怀……而正当我这么想时—— 「呣呣呣……彰人同学和小冰感情很好吗?」 「才没那种事。」 「是啊,才不好。」 优衣突然插嘴问话,被我和冰华即刻否认。 但我却被冰华瞪了一眼。 这是为什么啊? 「濑川同学,为什么会觉得我和这个……某某人感情好呢?」 「喂,在五十年前,以及现在在学生会里,我们不是常见面吗!我不知道你是在坚持什么,但差不多可以叫我的名字了吧!」 「…………」 「你说话啊!还是说你看起来年轻的只有外表,其实早已经是个老……」 「哎呀,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呢。你再说一遍看看。」 她苍冰色的美眸透露出「你敢说就拿命来换」的狠劲。 「呣!你们两个感情真好呢!」 优衣脸颊涨得气鼓鼓的。 我们打打闹闹地在整齐的山路上前进。 今天一整天都花费在移动上,什么事都没发生。 勉强要说的话就只有休息时间又长又多而已。 明明可以一整天都用来走路。 真当这是远足啦? 而且今天睡的是…… 「这帐篷真大呢……而且是在整地过的广场上一人一个,优衣虽抱怨这个太小,但对我而言,这可算是颇为豪华的呢……」 其他学生也纷纷进入自己的帐篷,我看著他们的身影,独自低喃。 「现在竟然还会配给这样的帐篷……在我昏睡的五十年间,这世界也进步得太快了吧!」 没人回答我的问题……才这么想时—— 「是啊,发生了很多事呢。」 「冰华?」 我回头一看,发现消除自己气息的冰华站在我身后。 我不发一语地哼了一下,将视线重新移回排列整齐的帐篷上。 「……你很努力呢。」 「欸?」 听我低声这么说,冰华难得发出惊讶的嗓音。 「我想知道在我睡著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查了很多资料。」 这世界变得很方便呢,在网路上也可轻易查到妖怪相关的资讯。 但内容可疑的东西还是得在图书馆找资料。 「不论是网路或图书馆,任何资料上都会看到你的名字,说你是改变世界的核心人物。」 「……是吗?」 「少装蒜了,是你让世界半数的主要国家和许多妖怪部落缔结同盟的吧。」 我转回头来,直勾勾地看著冰华。 「五十年前有个笨蛋做白日梦地说『想看到一个妖怪和人类互不争斗的世界』,明明自己就是个和妖怪赌上性命战斗的人。」 「…………」 「而只有一个人没有嘲笑那个笨蛋的梦想。对吧,冰华?」 「我……我……」 我朝向冰华走了一步,她的身体震了一下。 「冰华,难不成你是为了我吗?为了我改变了世界……把我冰起来也是有什么原因……」 「彰人……」 我又再往前踏了一步,而冰华也缓缓地接近我。 我俩距离近到眼中能映出彼此的身影。 「冰…………」 我下意识地朝她伸出手,而她也将手伸……倏地,她停下了动作。 「你、你在说什么傻话?我只是照自己的想法去做而已,而且我是个把你冰起来的女人啊,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会就这样醒过来了。」 冰华彷佛大梦初醒般地摇著头,对我投以锐利的目光。 她用力地咬紧下唇,让我确定她一定隐瞒著什么。 「是、是这样啊!我太自我感觉良好了,你就忘了我的话……但希望有天你能跟我把事情全部讲清楚说明白。」 我说完便转过身,朝自己的帐篷走去。 「……你喜欢现在的世界吗?」 从我身后,传来冰华微弱的嗫嚅。 「嗯!我很喜欢现在的世界。」 我笑著回头看她。 「……这样啊。」 冰华脸上摆出一如往常的冷漠神情回望我。 但她的嘴角似乎略微上扬,不知道是否只是我想太多了? 「呵呵呵,彰人同学好像睡了呢。」 深夜,在我的帐篷前,传来可疑的嘁嘁嚓嚓声。 「这声音……是优衣……」 她还真是个做什么都很容易被抓包的家伙。 但是—— 「欸?哇!」 优衣发出小声的尖叫后,气息便消失了。 「怎么了?」 我不发出声响地从睡袋中翻身出来。 「优衣,你还好吗?」 我声音里一点也没担心的情绪,迅速地拉开帐篷出口。 「你中计了!今天一定要得手!」 下一秒钟,一个人影飞快地窜进帐篷里。 「不,你的手法也太明显了!」 「哇啊!」 我冷静地赏了入侵者恋南一记手刀。 当然,我已经拿捏力道了。 「我说啊,你也给我……」 「给我差不多一点,我可是很困的。」 而另一名入侵者却把我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照亮脚步的光源隐隐 约约照出一个少女,她比恋南高出一个头,留著略带蓝色的黑发,绑著马尾。 「我的思考被看穿了?话说回来,这次成员中有读心妖呢。」 读心妖并非卖弄自己的能力,只是淡淡地说出我的想法。 「哼,我也不想用这个能力,但这也是为了恋南……」 读心妖狠狠瞪了我一眼。 「还有我才不叫读心妖,是悟美,我可也是有名字的。」 「真不愧是读心妖,不对,是悟美。但话说这家伙竟意外地有人望啊,不,不对,是妖望?」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恋南。 「不会让你动恋南一根寒毛的!」 彷佛要保护恋南似地,悟美大步往前。 如果不想让我碰她的话,是不是就该先阻止她啊? 「我可以读你的心,自然也能看穿你的攻击,所以你是打不到我的。」 「这样啊……你要试试看吗?」 这不是在跟她呛声,而是单纯想试试心思被看穿的话,是否真的就无法攻击到敌人。 「……要上了!」 此时,我还太小看有读心能力、但妖力与杀气都稍嫌不足的悟美。 之后,我便被悟美从背后铐上手铐,逮了个正著。 「怎么会这样?」 「我说我可以读你的心了啊,只要掌握对方的杀气,就能先看见攻击的轨道。」「就算是这样好了,但你也无法轻易消除你的杀气吧?」 「我又不想杀你,只是恋南想要你的精子而已。」 对了。 她们的目的不是要取我的性命,而是要取我成千上万的精子(生命)! 「呵、呵、呵,身为读心妖的我,你的感觉我可全都一清二楚呢。」 她的表情虽没什么变,却给人一种得意洋洋的感觉。 我确认一下手铐的型式,这果然是捕捉妖怪专用的特殊手铐。 「没错,没这个的话,你可是打不开手铐的。」 悟美手指上挂著手铐的钥匙,像炫耀般地对著我转啊转摇啊摇。 「可恶!我到底会被怎样……不对,我是知道的……」 我实在不想在这儿用上神鬼之力,但就这样下去的话…… 正当我想像著不久之后将发生的悲剧(喜剧?)时—— 「哇!天啊!你、你在想什么啊!」 悟美忽然双颊绯红,对我投以困惑的眼神。 「不是啊,我只是想到之后会被你怎么样……」 啊,是这样的啊。 抓到突破的关键,我闭上双眼,在脑中动员所有以前听过看过的情报,用妄想的力量……不对,是用想像力让那画面在脑中呈现出来。 结果—— 「欸!?欸!?什么……这……」 即使在昏暗环境中,我也可以知道悟美的脸已经红到不能再红。 「这招果然有效啊,那就!。」 我更加努力地想像。 「哇!不要!用嘴巴……那么大的……」 「这招又如何!」 「啊!啊啊啊!那么……激烈的话……会坏掉的……不要啊啊啊啊啊!」 悟美读著我的心思,身体轻微地痉挛了两下后…… 「人家不行了??????……!」 她发出惨叫后,便在原地倒了下去。 刺激过于强烈而昏过去的悟美脸上,似乎浮现出非常满足的神情。 「呼,虽然当时真的觉得很烦很讨厌,但没想到被逼著看的影片竟然能在这时候派上用场。」 当初说为了拉近队员间的距离、增进彼此感情,于是我被逼著一起看了某个影片,真没想到那会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那我今晚终于能好好睡觉了吧?」 我从悟美手中抢过钥匙打开手铐后,便把昏倒的悟美与恋南丢出帐篷外,迅速地回到睡袋中。 总觉得我好像忘了什么……但应该是我太多心了吧。 我便像什么也没发生似地,数分钟后便进入梦乡。 ◇ ◇ ◇ 遇上莫名其妙袭击的隔天一早。 我们一行人终于抵达出现玛那反应的地点附近。 「哈啊啊个瞅!」 今天从一早便是个万里无云的大晴天,气温颇为温暖,但不知为何,优衣却抖了抖身体,似乎很冷一般。 「濑川同学,淑女可不能发出那种打喷嚏声。」 冰华一如往常地用冷淡的嗓音轻声喝斥优衣不雅的举止。 总觉得她今天似乎心情特别好。 「哈噗啊嚏!」 「以前的搞笑短剧中也会出现这种喷嚏声呢。」 优衣再次打了个喷嚏,我不禁说出我心中的感想。 「这还不都是因为,昨天晚上有人把被囚禁的公主丢在帐篷外不管的关系!」 优衣似乎火上心头。 「嗯?你说你在我帐篷前睡死的事吗?你睡相也太差了。」 「就算我睡相再怎么差,一个清纯少女也不会睡到帐篷外的好吗!被小千发现之前,气温都冷得要命,而就算被发现,也被她狠狠地念了一顿……」 「那么,敢问清纯少女是为什么会睡在那种地方的呢?」 蓦地,吹起一阵寒风。 「欸?小冰,这是因为那个什么啊!就是清纯少女才有的那个什么嘛!」 「你是不是以为随便讲个什么,就可以敷衍过去啊?」 「才不是呢!朋友之间都可以瞭解我是在讲那个什么的嘛!」 优衣打算用这个莫名的藉口蒙混过关。 「朋……友……?我跟你吗?」 「对啊!我们感情已经好到可以互叫小冰、小优了啊!」 「不是吧,刚才冰华明明叫你濑川同学。」 「……之、之后就会互叫小冰、小优了嘛!」 「……」 相比强硬地要拉近两人之间距离的优衣,冰华仅不发一语,用观察奇珍异兽般的眼神看著她。 「话说回来,彰人同学没有同性的朋友吗?我不在的时候,你都是自己一个人吧?」 猛烈对冰华推销朋友情谊后,优衣忽然对我这么说。 「啥?我也是有男性朋友的好吗……」 我立刻反驳她,但仔细想想我至今的校园生活。 人类的男性我只认识油条男,以及笑容爽朗却性格可议的家伙。 黑狛则是……宠物? 「……」 我抬头望向天际,强忍男儿泪,此时,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 「彰人同学,你还有我,不是吗?」 一回头,便看到漆原明露出亲昵的微笑,真是超级可疑。 「你?」 对明这突如其来的朋友宣言,我不禁皱起眉头,但他依然面带微笑地忽视我。 「优衣同学,可以把你家彰人同学借给我一下吗?」 他爽朗地笑著。 「呀!讨厌啦!竟然说是我家的彰人同学!漆原同学你还真是的!」 优衣任意解释明的话,说完「只可以一下下喔!」后,便满心欢喜地迈步离开,与我们拉开距离。 「……」 冰华则是瞪了明一眼,便无言地跟著优衣离开。 「抱歉啊,彰人同学,难得你正和女生们打情骂俏的。」 「不……才没……」 面对这种个性难以捉摸的人,我选择打安全牌,含糊地带过。 「希望你不要太提防我呢,我只是想 跟五十年前的英雄说说话而已啊。」 明爽朗一笑,看似无害。 但是—— 「九头龙学园对妖魔特殊鬼兵班1,通称『死鬼队』的队长,在失踪前据说曾猎杀三百只以上的妖怪,是传说中的妖魔狩猎者。」 「你想说什么?」 我感到猎杀一词中充满令人厌恶的气息,反射性地对他投以锐利的眼神。 「不要误会啊,我不是你的敌人……」 明四两拨千斤地挥挥手,拨开我的眼神。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嘛,但我可是非常喜欢现在的世界,你只要记住这点就好。」 我说完想说的话后,便径自离开。 「距离目标还有两公里!」 数小时不断走著类似健走行程的山路。 太阳已高高挂在天空,天气暖和得让人轻微冒汗。 黑狛手拿手机般大小、可探测玛那反应的特殊装置,开心地向千夏老师摇著尾巴。 「这景象……怎么看都是在跟主人玩的……」 「狗对吧?」 冰华难得与我意见一致。 「……好,我们休息三十分钟!轮流负责警戒!」 依照千夏老师的指示,虽人类与妖怪自动分成两边,但还是决定好负责警戒的人选,轮班休息。 「彰人大……彰人,班上的同学们状况都还好吗?」 当我一个人在发呆时,千夏老师走到我的身边。 「这种远足行程就不需要听我的意见了吧?」 「真是严格呢,和你比起来大家当然还不到火候,但他们好歹也是学校用心栽培的菁英分子呢。」 「这群没什么紧张感的家伙是菁英啊……」 虽然我没那个意思,却不小心用类似瞪人的眼神看著千夏老师。 这真是一大失策。 「啊嗯!彰人,不要用那种冷淡的眼神看我!我、我!」 我身边似乎都只有这种怪咖人类与怪咖妖怪。 「如果你是在问我他们的战力如何的话,实在是还不到火候呢。」 我冷静地说出评语。 「嗯啊!你的话语怎么这么冷静又冷然!真是太折腾我了!」 「不,我并没有任何要折腾你的意思啊?」 怎么办? 我到底该拿这家伙怎么办啊? 「老师,彰人也在啊,那正好!」 在这无解的状况下,黑狛单手拿著玛那探测装置跑了过来。 「喔!忠犬!怎么了吗?」 「我不是忠犬!是狛犬!」 黑狛对开玩笑的我这么说,拿装置给千夏老师看。 「……这是什么啊?玛那……复数的玛那在移动著……?」 千夏老师变回教师的神色,蹙著眉头。 「我虽然不清楚,但玛那的确是矿物吧?矿物会走来走去的吗?」 想当然尔,这世界上不存在会走路的矿物,五十年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是野生动物把它吃下去,所以装置对胃中的矿物有所反应吗? 但目前为止,还没找到以玛那为食的动物。 装置上的玛那反应的确在移动。 而且,是朝著我们而来。 是有人正在搬运玛那吗? 「千夏老师。」 「我知道的,大家!休息结束,采取一级警戒队形!」 耳边响起千夏老师干练的声音。 「欸!这也是训练吗?我还想休息一下的说。」 油条男首先发难,其他人也纷纷开始抱怨。 「这就是菁英啊……」 看到这群家伙毫无紧张感的模样,我不禁语带讽刺。 但是,千夏老师仅冷冷地说了句: 「这样啊,你们想永远休息下去是吧?」 一股令人战栗的寒意袭上背脊。 「不愧是大叔的孙女呢。」 听我这么说,千夏老师当作是称赞,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 「这不是训练!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应付所有状况!不然就等著被我说教吧!」 「「「是的!长官!」」」 众人似乎打起精神来了。 同学们一改方才颓废的模样,手脚俐落地进行准备。 「彰人只要准备自己的装备,你可以继续休息,剩下都交给我和其他同学吧!」「我也是学生啊。」 「这也是前理事长的嘱咐喔。」 千夏老师丢下这句话,便和黑狛商量情况去了。 不知该如何回应她认真的神情与话语的内容,我只能默默地准备著自己的装备。 「那么出发了!」 千夏老师一声令下,我们便移动前往附近的玛那反应来源。 我们分成妖怪与人类两个小队,为了以最短距离抵达目的地,穿越茂密的树林。 「好!是到我表现的时候了!」 达也一脸神气地转动双手上的柴刀。 刈!刈! 但,我早已走在前头割草开路。 「好厉害喔,彰人同学!」 优衣因为一点小事而一脸崇拜。 「喂喂喂!彰人!难得轮到我表现了!」 「谁知道啊!而且你不要打乱队形。」 我随便应了达也两句,在昏暗森林中默默地走了一小时。 「那是什么?」 一离开森林,我们发现对面山腰上竟有一座巨大的鸟居,不,是类似门的物体。 虽从这里看不出材质是什么,但外型看起来类似城堡的城门,高约十几公尺,宽约数公尺,是一扇往两侧开关的门。 门稍微敞开,但从这里看不到门内有什么。 「什么啊?巨大的任〇门?」 「但也太美轮美奂了吧。」 一行人纷纷说出自己的感想,正当我们打算朝著门移动时—— 「等等,玛那……朝著我们接近了!」 千夏老师的视线朝向摇晃的山白竹丛。 「是动物吗?还是小偷?总之先抢先裸啦!」 被我抢去表现机会后一直闷闷不乐的达也,不知何时,手操双剑,飞奔而去。 「村上,等等!」 耳边响起千夏老师制止的声音,但达也速度过快,无法突然停下。 不,他根本没想停下。 「来吧!」 达也站在草丛前,草丛剧烈地摇晃了一下。 沙沙!蹦! 「欸?」 达也发出脱线的声音。 草丛中跳出一只野兔。 「喂喂喂,该不会是这兔子把玛那……?」 达也露出苦笑。 不对,那只兔子是在躲著什么。 下一瞬间—— 「咕嘎呀呀呀!」 草丛中窜出一个追捕野兔的黑影。 「啥!?这家伙是什么!」 咬住野兔的是一个与其说是野兽,不如说是更接近人类的生物。 但要将之称作人类,却又未免过于丑陋。 「彰人,这是什么妖怪?」 达也问我。 「不,我从未看过这种妖怪!」 我发出疑惑的声音。 这东西呈人型,看起来像矮胖的小孩体型。 肤色是脏兮兮的红褐色,口中牙齿参差不齐。 手中拿著粗糙的短枪,但看起来更接近一端尖锐的木棒而已。 长相十分丑陋,近似饿鬼。 第四章 英雄再临 「呼,到这里就安全了吧?」 使出暴风雪逃过魔物的追击,我俩成功躲进附近的洞窟当中。 「唔……冰……华……」 彰人因高热而意识昏迷,说著梦话时却还是喊著我的名字, 我不禁露出微笑。 但现在可不是慢慢欣赏他睡脸的时候。 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危险。 从刚开始便发著连汗水都会蒸发掉的高烧。 我伸出指尖触摸他的胸口,调查状况。 指尖发出唰的清脆声响,瞬间变成红黑色。 果然,因神鬼之力失控,他的身体正惨遭狂乱奔流的力量燃烧殆尽,而变成焦炭的身体,又立刻因神鬼之力的再生力量,勉强地复原。 再生与破坏。 这两种互相矛盾的力量在彰人的体内肆虐。 「竟然不惜变成这样也要……」 乱来——虽然我本来想这么说,却不禁噤声。 他明知道会变成这样,却还是拯救了我和其他学生。 「真是的,已经没想东想西的时间了。」 我脱掉他的衣服,让他躺在地上。 如果能铺上一些柔软的稻草就好了。 「这是最佳方法了吧。」 我彷佛要说服自己一般,挥去因羞耻而颤抖的心情,伸手捏住自己的制服。 我脱去所有衣物,一丝不挂地站在他面前。 为抑制失控的神鬼之力,现在我所能做的便是……用我的妖力帮他的身体降温。仔细看,他的身体已热到能让地面烧焦。 即使我是使用寒冰妖气的雪女,接触他也等于自杀行为。 但是,我有这个被诅咒的身体。 「没事的,我会救你的……」 要抱住他还需要一点心理准备,我先用聚集寒气的手温柔抚摸他的身体。 「嗯!?呜哇!」 我因为高温及快感而不禁皱了下眉头。 但是,他痛苦的表情依然不变。 看来现在似乎不是慢慢说什么心理准备的时候了。 我用冰冷妖力覆盖全身,趴在他身上,紧紧抱住他。 「嗯……啊!呜嗯!」 一丝不挂的我与全裸的他两人身体交叠在一起。 「虽然心中已有觉悟……但这实在是……啊啊!」 抱住他过热的胸膛,我因雪女的体质,全身不禁传来一阵酸麻。 压抑住的快感如潮水般地袭来,令我失控的寒气冻住四周。 我将自认不算小的双峰压在他身上,为了使妖力加速渗透进他身体而来回移动。 我感到他身上的热度缓缓地降低。 我加剧妖力,剧烈地移动。 「哈、哈……再、再一下下……!!」 蓦地,我感到好像有什么坚挺的东西出现在我大腿根部。 彰人似乎因我的举动而开始恢复,使他的某物也苏醒了过来。 虽然现在是紧急状况,但我心中却不禁感到喜悦,或许这是因为碰触到暗许为伴侣的男人才会勾起情欲的雪女天性吧。 尤其,我在这五十年间一直不知道这种感觉,不断压抑著自己…… 「唔,咳咳!」 当我迟疑时,他的身体又熊熊燃烧起来。 我再度来回挪动身躯。 笨手笨脚地磨蹭著彼此的身体,我脸上应该带著羞耻……以及愉悦的神情吧。 因为每滑动身躯一次,便能用全身感受到他的肤触。 「彰人……我、我……已经……!」 「冰……华……」 他醒过来了吗? 不对,这只是在说梦话而已。 但下一瞬间—— 「呀!」 他伸出两手彷佛要抓紧什么似地,稳稳地环抱住我的身躯。 被他这样紧紧拥在怀里,我已经濒临极限了。 「啊!……哈……哈,彰……彰人……我……已经!」 我脑中一片空白,娇喘出声。 「啊!嗯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身体在他的怀中抽动了两三下。 接著…… 「啊……啊、啊啊……哈…………彰人……」 全身罩上一层玫瑰色的红潮,我晕呼呼地瘫软在他的怀里。 不知道看了他的睡脸多久呢? 他的高烧退去,鼻息也十分平顺,我放下了心中大石。 已经不要紧了吧。 但是…… 看著他天真的睡脸,我不禁心想—— 这次还没发生什么事情。 但是,只要身处在这个世界,他就需要继续使用这个力量吧。 因为,与其让认识的人类或妖怪伤心,他宁愿伤害自己…… 果然…… 我盯著他令人怜爱的睡脸,心中暗下决定。 ◇ ◇ ◇ 「……咦?我还活著?」 现在是隔天一早……吗? 我因洒落的阳光而醒来。 我坐起上半身,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不熟悉的山洞之中。 不对,在朦胧的意识之中,我好像见过这里。 但那时候的情况是…… 「啊!该不会我和冰华……不不不,不可能……」 我摇著头,却感到体内留著一股暖意……那真的是梦吗? 「哎呀?你终于醒了啊。」 冰华背对著阳光,用那慧黠脱俗的双眼望向我。 她双手环胸,以绝对零度的神情俯视我……在梦到那样的梦后,总觉得她现在是在遮掩害羞。 「啊、嗯……早安……」 我尴尬地不敢直视她的脸,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残留在我手上的温度…… 那真的是梦吗? 要和她确认吗? 根本不可能啊! 而且,我也不可能对心情似乎比平常还差的她问说: 『我们昨天做了爱做的事吗?』 要是我敢这么问,应该会被一辈子冰在永冻冰河中吧。 「冰华,谢谢你救了我。」 我只好说几句中规中矩的话,以表达我的谢意,但她宛如无法释怀般地双手环胸,将手指放在唇瓣上。 「你还记得昨晚的事吗?」 「嗯,但从暴风雪之后就没什么意识了……然后好像做了个奇怪的梦……」 「这样啊……把你拖来这里,费了我一番功夫呢,竟还能睡到做梦啊,还真了不起呢。」 「这还真是对不起……不对,是谢谢你。」 我率直地低头道谢,她却红著脸,哼了一声撇过头去。 「冰华。」 我们整理一下状况,准备出发时—— 「你当年之所以把我冰起来……」 我心想这是绝佳机会,而提出这个话题。 「没错,因为你的神鬼之力太危险了,才把你冰起来的。」 「这还真是像参考解答一样的答案啊,但是……」 因为我们现在谈论的话题,使冰华的表情变得僵硬。 「当时就算你什么都不做,我还是会死。因为过度使用力量,我的身体早已千疮百孔,而且那时候,我就要被杀了,不是吗?」 冰华静静地听著我的话语。 「复学前的健康检查也说我的身体根本不像濒死的人喔?」 冰华一言不发,听我这么一说,眉梢却轻颤了一下。 「你当年把我冰起来的 理由,是为了治疗我的身体……对吧?」 听我把话说完,冰华身体明显地震了好大一下。 「…………」 她噤声不语。 但是,这沉默却反而成为她的回答。 我的疑问在这一刻转为确信,而就像是给她最后一击般,我从胸口口袋掏出护身符,从中取中一样东西。 大小如同一般的小石头,却不断发出彩虹色的温暖光辉,是颗不可思议的石头。 「这是我在沉睡的时候,不断治愈我身体的东西……你应该有看过吧?」 我的口气彷佛在质问犯人似的,连自己都不禁露出苦笑,而冰华的脸色依旧十分难看,完全没有舒缓的迹象。 「这叫做琉璃石对吧?当雪女出生时,都会握在手中的秘宝,是可以提升自然治愈能力的稀少宝玉。在黑市出售的话,据说可卖到数亿元以上,雪女一族都会拿它奉献给所爱的男人。」 冰华望向山洞外,紧紧握著她柔嫩的小手,宛如在按捺什么似地听著我的话。 「……所以……你是……」 「……没错。」 倏地,一道冷风狠狠抽了我的脸一下。 「冰华?」 我盯著冰华看,她像是要甩开什么似地摇著头。 「没错,我当时很想救你,尽管那会违背你个人的意思,尽管会被你怨恨!即使造成我被诅咒,我也……!」 冰华垂落著头,水滴滴落。 水滴铿地一声掉落至地面,那是她冰的眼泪。 「等等!为什么,为了我……为什么……」 我心中隐隐约约感到,她的妖力一直处于一种危险的均衡状态之中。 因此,非必要时绝不让人近身。 而她一直忍受著这样的状态,拚命地致力于人类与妖怪的共存。 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即使我再怎么迟钝,也都能理解。 「我想……让你活在……理想的……世界中……」 冰华眼泪扑簌簌地不断倘落,止歇不住地积蓄在地面上。 现在的冰华没有平常那种慧黠干练的威严,那说得难听一点,便是过度紧绷的感觉。 虽然露出一张哭脸,但这才是她本来的样貌吧。 彷佛迷路的孩子一般,冰华哭得抽抽搭搭。 我下意识地伸出双手。 「为了……我……谢谢你,冰华。」 我对怀中的冰华吐露感谢的话语。 我知道冰华一直避开跟我的接触。 但我却无法不这么做。 冰华抬头看我,湿润的双眸中浮现的是五味杂陈的情感与……决意? 我用身体承受冰华肆意流泄的寒气,将她更紧紧拥入怀里,以表示我这无法用言语表达的谢意。 「……嗯……对不起,但是,再这样……一会儿就好……」 在冰华停止哭泣前,我俩都紧紧抱著对方。 过了一会儿,冰华松开了手。 「冰华,我们之后…………!?」 我的话才说到一半,便被寒风掩盖。 冰华的周遭卷起一阵暴戾凶残、却又寂寥哀戚的冰冷妖气。 「喂、喂!冰华?」 「彰人,谢谢你,能从你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我的努力也算是得到回报了。」 她对我的话没有任何反应,缓缓地将身子从我的怀中抽离。 「但是,这样还不行,现在的这个世界还是会使你一边笑著一边持续受伤,我……我不愿看你那样!」 围绕在她身边的妖气瞬间迸射四散。 在山洞这受限的空间之中,空气中的水分皆被冻结,冰晶闪著光芒,在我们两人的周遭飘舞。 在这吸一口气便能让肺部冻伤的极寒空间中,冰华寂寞地盯著我。 「我想让你……没错,让你活在……光明的世界之中……所以我要改变这世……」 「等等,冰华!听我说……」 「在这世界变成你所期望的,毫无争斗的世界之前……再见了,彰人。」 (我竟然又让她露出这种表情了。) 冰华眸中流泄出痛苦寂寥又极度悲伤的爱恋光芒。 「没事的,我会保护你的……」 被这样的眼神看著,我再度陷入沉眠之中…… 我将彰人冰冻起来,与其他人在基地——曾是基地的地方会合。 在直升机与战车的瓦砾之中,我看到数百名自卫队员的遗体,以及数倍的玛那碎片,这些都曾是魔物吧。 即使如此,魔物大军依然未放弃蹂躏这片战场。 不知是撤退还是全灭了,我并没看到活著的自卫队员。 取而代之的是学校的学生们将直升机的残骸当成盾牌,躲在战车之后,做出障碍物撑过魔物的轮番猛攻。 「发射!彰人和冰华一定都会回来的!直升机也快来了!在那之前要死守这里!」 耳边响起山本老师的声音,其他学生尽管浑身是伤,却仍然奋起回应她的指示。 在这里不分妖怪或人类,大家都极其自然地彼此掩护、彼此帮助。 「这该不会就是……他所期望的……」 我看到这景象,不禁脱口而出。 但是,他已经不在了。 「没错,我要建立……更多这样的关系……」 将这世界变成他能笑著过每一天的地方。 我心中怀抱著崭新的决意,为了与他们会合,我在魔物横行的战场之中,亮出拯救伙伴的尖牙。 「小冰!」 我用仅存的魔力将魔物冻起来,与其他学生会合后,优衣便急急忙忙冲过来抱住我。 所幸魔物因我的出现而拉开一段距离。 老实说,她的冲撞式拥抱对疲倦的身躯很吃力。 她那发育得比我还好的胸部也打击著我的精神。 但是,不知为何,我却觉得有些温暖。 「小冰!小冰回来了!」 优衣紧紧抱著我不放,满脸笑容。 见到我平安归来,人类与妖怪的学生纷纷硬拖著累到无法动弹的身躯,聚集到我身边,露出喜色。 「冰华……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我对著死抱著我不放的优衣露出苦笑,山本老师也很开心我平安无事。 「冰华公主!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黑狛拖著伤痕累累的身躯,用行动告诉我他有多开心。 「……彰人呢?」 过了一会儿,山本老师问出这问题。 她也是恋慕著彰人的其中一人。 这一定是她最想知道的事。 绫小路家的女孩露出疲累不堪的表情,却也还是担心地看著我们。 「他受了重伤,所以先让他躲在山洞里。」 「山洞?一个人吗?」 山本老师露出诧异的神色。 「是的,我用永冻冰河把洞口封住,所以在他完全恢复之前都很安全。」 若我的话语有任何虚假,先不论山本老师或黑狛,悟美也会先察觉到的。 但我所说的绝非谎言。 「这样啊……那么等到直升机来了,我再去救出彰人。」 虽然她应该想立刻奔去彰人身边,却还是把学生安危摆在第一,山本老师的确是一个天生的教师。 「好,虽然大家应该有很多话想说,但那些都等回到学校再说吧,可别掉以轻心了!」 「小冰!你要吃巧克力舒缓疲劳吗?虽然这里不能洗 澡,但是可以用温水擦身体喔,我帮你擦吧!」 「谢、谢谢,不过不要紧的,我自己擦就好。」 我委婉地郑重拒绝优衣的建议。 我真的很想休息一下。 「小……冰……」 优衣却露出像狗被主人拋弃的落寞眼神,让我无法心安。 「唔……巧克力在哪儿呢?优衣同学你知道吗?」 所以我只好停下脚步,瞥了优衣一眼。 「好、好的!我拿给你!」 优衣彷佛被饲主呼唤的狗一般地冲了过来,尽管被我冻住,却依然紧紧地黏著我。 「太、太近了!而且会冻伤……」 优衣满脸笑容,使我说不出拒绝她的话。 「为了让小冰和彰人同学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吃,我早就准备好轻食了!」 「哎呀?这是……」 「为什么不继续讲下去了!我也是会做菜的!」 「那还……真是期待呢。」 「为什么要移开视线!我也是个只要做就会成功的人啊!」 「真是的,濑川的情绪起伏实在很激烈呢。」 仔细一问,才知道我和彰人不见之后,最消沉的人就是优衣了。 山本老师笑著这么告诉我。 彰人不在,我们又被魔物包围,而且救援直升机还要两小时后才会抵达。 虽然是这么危急的险境,我却感觉气氛似乎有些温暖。 「又来啰!」 从那之后过了一小时。 断断续续的袭击停止,所有人让因伤口与疲倦而累坏的身体好好歇息。 此时,负责站岗的人紧张地大喊,地底传来一阵地鸣。 「可恶,漆原!敌人的规模如何!」 上半身靠著墙壁小憩片刻的山本老师跳了起来。 「有许多魔物,还有类似巨魔的大型魔物……共有十只!它们拿著岩石和残骸朝我们丢过来了!」 听到漆原这么说,不知是谁的喉咙咽了口口水。 尽管当时是出其不备,但仅凭一只巨魔便可摆平众人之中战力最高的我。 而且竟然还有十只。 「他们是在等那个(巨魔)来啊。」 山本老师啧了一声,将手指虎套在拳头上。 「准备战斗!」 听到山本老师充满劲道的声音,大家各自架起武器。 「呜哇!我的双剑……」 以速度与攻击次数为武器,村上同学挥舞双剑让巨魔受点小伤,并顺便牵制它的行动,双剑却在一道清脆声响后,双双应声折断。 「我来掩护你!达也同学快退下!」 优衣开始掩护射击,同学朝我们这边退了回来。 「……完全没效果啊。」 狙击步枪的子弹也只对巨魔的肉体留下浅浅的伤痕罢了。 何况是还不纯熟的剑技,只会平白让剑折断而已。 「我会死在这里吗?我这贵为绫小路家的……」 「可恶!妖力已经见底了。」 绫小路同学与牛大排纷纷吐出绝望的话语。 其他学生的意志似乎也快消磨殆尽。 这可不是再藏起自己力量的时候了。 「老师,我去杀出一条血路!」 「什……你说什么傻话!你、你也早就……唔!」 「被我摸到一下便不行的话,就是你伤势比我还重的证据。」 我笑笑地轻抚一下她折断的肋骨部分。 「好冷!啊!咦?不太痛?」 「我用冰帮你固定住骨折处了,请在被冻伤之前快回到学校解冻。」 我尽可能用最温柔的语调说服她。 「总之在武器与弹药都已见底的状况下,已别无他法了。」 「但是、但是,身为老师的我有保护你们的责任。」 「对啊!我也是您的护卫啊!」 千夏老师与黑狛纷纷用他们的责任义务来说服我,但其实是担心我的安危,使我不禁露出笑容。 「没事的,我因某种原因,所以现在不会死的。优衣同学是有看到的吧?」 突然被我这么一问,优衣不知是否想起当时的情景,胆怯地点了点头。 「所以我没关系的,请你使尽全力保护学生吧。」 我的眼神和话语都不允许山本老师拒绝我。 但是,她却说出出乎我意料之外的话。 「……我知道了,但是绝不要乱来啊……你也是我的学生啊!」 山本老师对我露出强势的笑容,我的身体不禁颤抖了一下。 我这才终于成为这间学校的学生。 她的一句话让我真的能这么觉得。 「……我知道了。」 我挤出一点声音回应她。 这已经是我的全力了。 虽然我现在很想哭,身上却充满著力气与妖力。 「碎灭冰棺!」 随我一声呼唤,一块比巨魔还巨大的冰柱,从魔物大军头上出现,朝它们砸去。 将底下包含巨魔在内的魔物悉数压扁。 接著—— 「四散!」 我弹了下手指后,巨大冰柱便化为拳头大小的冰块迸射而去。 贯穿逃过一劫的魔物身躯。 「就是现在!快跑!」 听到我的指示,在开始奔跑的学生之中,优衣泪眼汪汪地大喊著: 「小冰!我们平安回去后,来开点心派对聊聊女孩之间的话题吧!」 「我、我也可以参加……不,请让我参加!」 绫小路同学已经大哭不止,还坚强地不忘掩护射击。 其他同学也纷纷对我说了一些话,其中并没有令我不快的内容。 最后剩下遥子。 「这是奴家现在所能使出的最大妖力!」 遥子用鬼火造出一条仅可供一人通过的通道。 「公主您通过后,这道缝隙亦会消失不见,请抓到机会便赶紧过来!」 遥子用尽所有妖力,被黑狛扛著逃走。 最后仅留下一句「奴家也要参加女孩派对!」。 「真是的,一群吵吵闹闹的家伙……」 我露出苦笑,心中却感到一股暖意。 「为什么呢?在这种状况下,我明明是雪女,心里却……」 我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冰冷的身躯此时却带著几许热度。 此时,我并没发现自己即使面临魔物大军在前,仍极为自然地扬起嘴角。 「哇……唔!」 一把锈剑深深地刺进我的胸口。 让优衣他们逃走后过了数分钟。 我又经历了数次的黄泉归来。 使出刚才的大招以及让学生逃走,几乎用尽我所有妖力,现在只能拿自己的身体当盾牌挡在魔物面前。 「这还是有点……吃力啊……唔啊!」 连擦拭嘴角血渍的空隙都没有,魔物不断朝我攻击。 但是—— 「咕呀!」 我用稍稍回覆的妖力杀死逼近鬼火通道的魔物。 「差不多……该撤退了……」 已经争取到能让大家逃走的时间了吧。 我朝著拿短枪的哥布林释放出我仅存的妖力。 「咕啦啊啊啊!」 我震飞眼前的哥布林,眼前却出现一只巨魔。 它的眼中暗藏著憎恨与残虐的杀意。 似乎是察觉到我死不了的特质…… 「嘎噜噜噜。」 巨魔露出看著玩具般的脸,邪佞地笑了一下。 看来它的目的从杀死我转为凌虐我了吧。 不断重复死而复活的身体反应变得缓慢,我已经无法再战斗。 那么,乾脆就这样被当玩具凌虐,还比较能达成争取时间的目的…… 正当我这么想时,巨魔却不知道对其他魔物下了什么指令,它们立刻朝优衣他们撤退的方向前进。 不能让魔物追上大家!他们是彰人所期望的世界……!不能让他们死在这里…… 我想阻止魔物,巨魔却挡在我面前露出残虐的佞笑,我无力避开它的攻击,就这么被高高打飞。 怎么会……只有我一人便无法守护大家吗?我因悔恨而泛泪,内心就快向绝望屈服。 「谁……谁来……救救大……彰人……」 「来了喔。」 有人回应了我的悲愿。 在我抬头寻找声音来源时,一道黑炎伴随轰声,横扫过我的面前。 黑炎所到之处,魔物纷纷被火势烧尽,一个接著一个地咽下最后一口气。 随后,一道身影间不容发地踏著黑炎之路朝我而来。 「怎么会……为什么?」 我愣愣地紧盯著来人。 「咕……咕呀啊啊啊!」 连让我苦战的巨魔也都被黑炎吞噬,化作焦炭。 但我却无法松一口气。 「可恶!给我停下来——!」 朝我冲来的身影不知是否因用力过猛,在我面前用力踩进地面后才停下身体,接著便如要保护我一般地挡在我面前。 「彰……彰人?」 背对著我的是名银发的少年。 但是,即使发色由黑转银也不会让我认错他。 因为这是被我冰冻住的挚爱之人的背影。 (可恶!冰华!放我出去!) 我的吶喊已传不进任何人耳中。 虽然我现在还有意识,但立刻便会陷入沉眠之中吧。 依我五十年前的经验来看………糟糕。 我想呼唤出无太刀,意识却已迷离。 「可恶……我又……要这样……」 仅管我这么想,但我在这股令人怀念且十分舒适的酣然睡意之中,再度陷入沉眠…… 『就由我来保护你。』 就在我要失去意识的瞬间—— 凛然决绝、却又泫然欲泣的银发少女,浮现在我脑中。 「呜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哔啵! 我发出无言的咆啸,紧咬牙根,让牙齿几近碎裂。 身体传来一阵正好适合代替起床闹铃的剧痛。 (真是的,我到底在做什么!她在哭啊!虽然外表看不出来,却在内心暗自哭泣啊!无法依赖任何人,那张寂寞的脸就像五十年前一样,她今后也将一个人独自战斗下去啊!我怎么能把她一人留在这个世界,自己睡著啊!) 这并非神鬼之力失控,但我体内的炽热血流却奔走全身。 (而且……) 我脑中浮现银发少女的脸,我的身体传来一阵热能,却不是被神鬼之力所侵袭。 (别小看我啊,冰华!别以为我是个只能被人保护的男人!) 身体变得更热,在魔物战斗中取得的玛那碎片如同与我意志相互呼应一般地发出光芒。 此时—— 『没错,你的话……一定……』 这并非冰华的声音。 声音断断续续地在脑内回荡。 「是谁?」 听到我的疑问,那道声音宛如露出微笑一般,又静静消失。 「不对,比起这件事……!」 心中留有疑惑,但现在有更应该优先的事。 「呜喔喔喔喔喔!」 我放声嘶吼,从全身释放出神鬼之力。 乒呤乓啷! 随著一道清澈的破碎声,冰块应声碎裂。 「……那么,就先去救我在这世界中的伙伴吧!」 我转动肩膀,朝向聚集许多杀气的地点,踩著大地前进。 这是我以自己的意志决定我要活在这世界的瞬间。 「冰华,你没事吗!」 周围只有烧焦的魔物。 总之,冰华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 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我好不容易……」 耳边响起她冷然的嗓音。 仔细一看,才发现她已泪流满面,脸上还带著安心与愤怒的表情。 但我可不会因此就吓到。 因为我还比较生气啊。 而且,附近尽是满坑满谷的魔物、魔物、魔物。 这样根本无法和她说话。 我将力量聚集到双手。 「切蚀一切吧,无太刀!燃烧殆尽吧,焰魔皇(厄焰邪神)!」 我朝敌人挥下右手的太刀与左手的巨剑。 「咕呀!」 「嘎啊!」 向我们袭来的魔物纷纷变成肉末或焦炭。 「来吧,不管从什么方向——!」 「你用太多神鬼之力了!你啊,真的是,你……」 冰华眸中透出喜悦却又悲伤的情绪,令我不禁胸口一热。 「总、总之,你先用这个回复体力和妖力吧!」 我从哥布林肩膀斜劈而下,从口袋中取出琉璃石,头依然朝向前方地递给冰华。 「这、这是……」 「这只是借你喔……我还要用的,之后再还给我啊。」 正因我明白从雪女手中得到琉璃石的意涵,所以觉得还给她也不对,而叫她还给我又很害羞。 「…………该怎么办好呢?」 「欸?你、你在说什……」 我慌张地回头,却看到冰华笑得戏譃。 看来我似乎中了她的圈套了。 而哥布林杀到我跟前,不解风情地打断我们两人的对话。 「彰、彰人!」 冰华紧紧地抱住我的身体保护我。 但我却露出彻底安心的神情。 「冰华,没事的喔。」 我露出一个能让她安心的笑容。 碰! 在此同时响起一道枪声。 哥布林默默地被射飞。 「欸?欸?发生什么……」 冰华的思考无法跟上眼前的状况,耳边又传来会令他更为混乱的嗓音。 「小冰!虽然你可能会生气……但我们回来了!啊!彰人同学也在欸!」 优衣于稍远之处挺著胸膛,并在看到我后露出欣喜的神情。 「优衣……还有你们,为什么回来了啊!」 优衣身旁出现包含老师在内的一群学生。 「为了收集武器费了点时间啊!」 「真是的,因为你什么都想要拿啊。」 黑狛露出傻眼的表情,紧盯著肩上扛著大型机枪的千夏老师,而他自己也拿著一堆一次性火箭炮。 「我、我好歹也是肩负著绫小路家的一员,所以有拯救平民百姓的义务!」 「飞鸟她心里其实很怕,但因为我们是她第一次一起吃饭的伙伴,所以又拖著吓软的腿回来了!附带一提,我是真的很害怕。」 「悟美同学!请不要随意读本小姐的心呀!才、才没有她说的事情呢!」 飞鸟脸上绯红,而悟美则彻底无视她的怨言。 虽然没有人身上不带伤,却无人露出放弃 的表情。 「喂,冰华,为什么把我冰起来,不让我看这理想的世界啊?」 我拍掉衣服上的冰霜,对呆若木鸡的冰华露出笑容。 「这是你所开创的世界,让我也帮点忙吧!」 我吐出有点装模作样的台词,朝她伸出手。 「是呀……是呀……」 看我这样,她虽然扑簌簌地直掉眼泪,却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被她握住的手……果然被冰住了,但我却觉得心里十分温暖。 接著—— 「巨魔就交给我吧!其他小兵就拜托你们了!」 众人听从我率性的指示,纷纷开始动作。 此时,对大家下精确指示的是明。 他有效率且有重点地对每个人下达指示。 「这家伙,很能干呢!」 我嘴中低喃著对明的赞赏,朝第一只巨人冲去。 「咕啦啊啊啊啊!」 我千钧一发地避开它挥下的棍棒,以敲击地面的棍棒为踏脚石,挥刀贯穿巨魔的眉心。 「先干掉一只……唉啊!」 我杀死巨魔,稍微放松的瞬间,却发现数支飞箭朝我射来。 「燃烧殆尽吧!」 我挥舞焰魔皇,烧尽射来的箭矢。 「优衣!」 「我解决它们了!」 优衣在我提出要求前,便已开枪震飞放冷箭的哥布林。 「你变厉害了呢。初次见面时,明明还浑身是伤,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彰人同学的毒舌也状况绝佳呢,但是请不要忘记我现在手指放在反坦克步枪的扳机上唷。」 优衣露出耍流氓的坏笑。 在我不在的时候,她的精神层面似乎变得更坚强了呢。 其他同学的眼神也都不一样了。 「这里可以交给他们了……那我就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啰!」 我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退后两三步,蹲低身子。 「要上了!」 我以破竹之势冲进魔物大军之中。 「碍事!闪开!」 巨魔的头颅飞舞到空中,被黑炎烧焦的身躯颓圮崩落。 尽管背后有人支援,但毕竟是以少击众。 我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来到似乎在指挥魔物大军的巨魔身边。 「是呢,但也快结束了。」 冰华理所当然地跟在我的身边,还顺道读了我的心思。 的确,只剩下一只巨魔,而且是只比其他巨魔还更庞大的巨魔。 「……对啊,你为什么在这儿啊?快去给我休息!」 我闪过哥布林刺出的短枪,操刀回手一砍将它劈成两半,再询问冰华。 「没办法啊,我不在的话,你就会让神鬼之力失控的啊。」 「…………」 我完全无法反驳,只好装作专注于攻击,背对著她。 我以两倍速度辗过魔物大军,抵达庞大巨魔的跟前。 「果然很大啊……」 「是啊,而且长得很丑呢,光口臭就可以把人臭死了。」 「…………」 因刚才被巨魔玩弄的怨恨,使冰华的唇枪舌剑更加凌厉。 嗯,先不论它丑不丑。 它比刚刚碰到的巨魔都还大上一号,需要抬头看才能看尽它的全身,它穿著宛如中古世纪骑士的铠甲,拿著与它身材相当的巨斧。 而且,还由一票装备齐全的魔物所护卫著。 「简直跟国王一样呢,就叫它做巨魔王好了?」 「这命名品味也太随便了,但现在似乎不是追究你到底有多令人无言的时候呢。」 「刚才那不算抱怨吗?」 「优衣他们的弹药和体力所剩无几了,而且我也不想让你长时间使用那个力量,所以……早点了事收兵吧。」 无视我有所不满的眼神,冰华伸出左手。 她手心上放著一颗玛那原石。 「玛那可增幅人类的力量,所以……」 「的确,要一口气收拾它们的话可能会需要呢,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将自己的手放到她的手上。 「呀!嗯啊!」 冰华忽然发出悲鸣。 而且,她虽然把我的手冻了起来,但她的妖力却透过玛那原石,传递到我体内。 「什么?刚刚……玛那进入我体内……」 冰华盯著看自己掌中已变成一撮灰的玛那。 不知道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但是,我体内除神鬼之力外,又增加了其它力量,使我力量高涨。 「好,快点结束这场烂架吧!」 「是呀。」 冰华也与我相同,从体内逸出妖气。 我倾斜无太刀摆好架式,冰华也在我身旁,亮出冰晶刺剑。 「嘎呀啊啊啊!」 身躯庞大的哥布林发出吓阻声,朝我们划下手中的剑。 「喝!」 我用无太刀的刀刃将之弹了回去。 「喝啊啊啊!」 冰华穿过我身边,用刺剑贯穿身体失去平衡的哥布林铠甲隙缝。 而且,招招刺中要害。 她的速度过快,看不出她剑锋的轨迹。 但现在不是欣赏她剑技的时候,我将朝我们袭来的魔物一一打飞到天上去。 「喝啊啊啊!」 在几秒钟之间,冰华蓄积了一股妖力。 我连人带甲地劈开魔物,朝她瞥了一眼,发现有无数冰晶如守护她似地飘浮在她身旁。 「去吧!」 她一声令下,冰晶朝魔物射去。 「简直就像冰雹的暴风雨一样。」 词汇稀少的我只能讲出这种譬喻,但那如戳破纸张般贯穿魔物铠甲的情景,可不只是暴风雨这种等级的东西。 「喂喂喂,你太卖力了吧?」 我砍倒一只魔物,来到冰华身边。 「我知道我太乱来了,但这也是为了守护这个世界啊!」 冰华面无表情,仅有嘴角勾起一抹美丽的笑靥。 「你叫我别乱来这句话,现在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哎呀,真温柔呢。」 「随你说吧!焰魔皇(厄焰邪神)!」 我以无太刀接下敌人的斧头,并在对方失去平衡时,反手一砍给它致命一击,并呼唤出黑炎之刃。 「你在干嘛!寿命又会缩短喔!」 「没事的,现在给它吃的是你分给我的妖力!」 「别把我的妖力当作食物好吗?」 冰华口中虽吐著怨言,脸上却带著松了一口气的神情。 「吃我这招!」 从刀身迸射出的黑炎呈不规则轨道烧向魔物,将之吞噬殆尽,肆意散布死亡之火。 「通往最终大魔王的路打开了!」 我收起焰魔皇,握紧无太刀。 「我也去。」 冰华默默地来到我的身边。 「好,就靠你了。」 我瞥了她一眼,与微笑的她四目相接。 我们以这为暗号,两人同时蹬地向前。 我们步步逼近举起硕巨斧头的巨魔王。 「我去弹开它的斧头,你趁这时攻击它!」 「我知道了!」 「嘎啊啊啊啊啊!」 巨魔王发出威吓咆啸,挥下手中的斧头。 「呜喔喔喔喔!」 我将奔跑的惯性加诸于刀身上,迎向巨斧。 铿! 瞬间喷出一道火花,我的无太刀与巨魔王的巨斧纷纷反向弹开。我彷佛被卡车撞击一般地震飞,巨魔王则仅是失去平衡。 然而这却制造出攻击的机会。 「喝啊啊啊啊!」 苍冰双眸炯炯有光,朝著巨魔王看去。 「呜喔喔喔喔!」 冰华使劲一斩。 缠绕她最大程度妖力的刺剑将巨魔王庞大的身躯震飞。 「这妖力用法也太强了。」 我狼狈地落地,意外地看到她使用妖力的方法。 冰华于刺剑击中巨魔王的瞬间,将妖力悉数集中在剑尖。 虽这也关乎天分,但若没有相当的战斗经验,是不可能办到的。 「哎呀?你办不到吗?」 「可恶!我也可以!」 她一脸神气的表情,点燃我的对抗心。 我迅速地站起身来,朝发出愤怒咆啸的巨魔王奔去。 虽然不知道理由为何,但自巨魔王出手后,负责护卫的巨大哥布林及其它魔物都不介入战斗。 正当我这么想时,一只哥布林阻挡在我身前,保护巨魔王。 但是—— 「咕喔喔喔喔喔!」 巨魔王用力地掐住那只哥布林的头,顺势往冰华的方向一丢! 「啊啊,原来如此,太接近就会变成那样啊。」 冰华轻轻往旁边一闪,斜眼确认砸落地面发出恶心声响后便再也不动的哥布林,想通这一切。 总之,对毫无胜算的我们而言,若局势变成一场乱战,是再好不过的。 「喝啊啊啊啊!」 我提高速度朝前冲去。 刀与巨斧再度交锋。 但这次我可没被震飞。 于交锋的瞬间我便凝聚神鬼之力,成功舒缓冲击力道。 身体却还是失去平衡。 「喝啊!」 冰华一剑劈去,使巨魔王无法反击。 「嘎呀啊啊啊啊啊!」 但那庞大的身躯毕竟坚韧得可承受住冰华的攻势,它用暴怒的双眼看向结束攻击的冰华。 「哪会让你得逞!」 我穿过迅速重新摆好架式的冰华身边,朝巨斧挥下手中的无太刀。 但是—— 「糟了!」 巨斧刨削地面后才又高高举起,我为了避开顺势飞来的小石头,无法继续专注在刀身上。 无太刀被震开。 巨斧朝著毫无防备的我劈下。 我在剎那之间扭曲身体,避开直接被攻击到。 「咳啊!」 一阵身体重心都要偏移的冲击传来。 而且—— 「呀!」 胸口被划开的我被震飞,朝我身后的冰华飞去。 「咕啊啊啊啊!」 巨魔王以与它庞大的身体不搭的敏捷度,飞快地拉近和我们的距离。而我们却还站不起身。 奸笑。 它彷佛得胜似地举起巨斧。 下一瞬间—— 「呜喔喔喔喔喔!」 巨魔王的脸被妖力波击中。 接著—— 「不会让你攻击他们的!」 优衣射出穿甲弹。 明明和自己附近的魔物战斗已经分身乏术,他们却一找到机会便攻击巨魔王,为我们助阵。 「把子弹全部射完也没关系!射击射击射击!」 「「「喔喔喔!」」」 受一拳殴倒数只哥布林的千夏老师鼓励,众人更加提高火力。 「大家……」 千夏老师对发愣地看著这一切的我和冰华说道: 「彰人,快趁现在!」 她灿然一笑,再度攻击身旁的敌人。 「好,我马上结束这一切。冰华!帮我把这伤口冻起来!」 「欸?可是,尽管这样……」 「没事的,只要在下一击时能动就好,快点!」 仔细一看,可以发现千夏老师他们奋力的攻击,皆被铠甲或代替盾牌的斧头挡下,效果有限。 看到我认真的眼神,冰华终于屈服。 「……知道了,但之后要立刻接受治疗喔!」 冰华蹙著眉头将手放在我胸口,伤口便瞬间被冻住,也停止出血了。 「上吧!」 「好!」 我起身冲去,冰华也跟在我身后。 巨魔王注意到我们的行动,高高举起巨斧。 无太刀的刀身亦往前挥去。 我将神鬼之力悉数灌注于刀锋之上。 「咕啊啊啊啊啊!」 「喝啊!」 太刀与斧头再度交锋。 但这次只有它的斧头被震开。 巨魔王的身体失去平衡。 「喝啊啊啊啊!」 冰华将刺剑往它腹部一刺。 「咕!咕喔!」 「呜喔喔喔喔!」 我不给巨魔王发出惨叫的机会,无太刀的刀身斩落它握住大斧的手臂。 我顺势一扭手腕,逆刃刺穿它的胸口。 接著,冰华砍向难耐疼痛而开始后退的巨魔王双脚。 而我蹬地跃起,飞身来到可俯视它的高度后—— 「这样就结束了!」 我将神鬼之力集中到刀尖,使劲一劈。 无太刀的刀身将巨魔王从头切成两半。 它倒落地面,发出巨响。 这道声响之后,周遭陷入一片死寂。 接著—— 「成……成功了———」 首先发出胜利吶喊的是优衣。 「是、是啊,成功了呢……」 我连发出声音的力气都没有,双膝一软跪到地上。 「辛苦了。」 从我背后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 即使不回头也知道这是冰华。 「嗯,但还有最后一件工作呢,冰华,帮我一下。」 我一站起身,冰华便将琉璃石塞给我,责难的眼神彷佛在说著快去给我接受治疗。 「唉,你这个人,说了你也不会听的吧。」 冰华悄声叹息,让我搭在她的肩上。 眼前是魔物大军。 但它们已没有想要攻击我们的模样。 甚至是对杀了巨魔王的我们,抱持著畏惧之情。 只能趁现在了。 我将无太刀打横,举到眼前。 「我已经打倒你们的老大了!再战斗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快点离开这里,我不会追杀你们的!」 这只是在虚张声势。 我们已没有弹药、妖力以及战斗的力气了。 所以只好赌一把。 我用上仅存的神鬼之力,奋力威吓它们。 「没错,就是这样。」 冰华似乎也瞭解到我想做什么,释放妖气,对魔物投以冷然的目光,不对,她平常就是这样吧? 群龙无首的魔物根本无法承受我们如此凌厉的威逼。 挪动脚步。 此地被沉默所支配,才刚听见一只魔物退后一步的声响—— 沙沙沙沙沙沙! 魔物大军瞬间如鸟兽散般地窜逃而去。 「……噗呼、呼???!」 在魔物逃走这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内,我似乎忘记呼吸了。 「这次真的是辛苦了。」 站在我身旁的冰华也松了一口气。 「嗯嗯,我已经连一根手指都……呜啊!」 我好不容易才站稳脚步,优衣却从背后扑向我。 「彰人同学好厉害呢!我好感动啊!」 用尽一切力气的我,实在是无法挣脱她环住我脖子的手臂。 而且,被抱紧的后背受到她凶恶的双峰压制。 「嗯,真是干得好呢,彰人……还有,濑川,你差不多可以离开他了!再抱下去我就当你是犯了不纯异性交往喔!」 「只有今天这样又没关系!小千好吝啬!」 千夏老师打算把优衣扒开,但她却不愿离开地奋力抵抗,手臂更加用力。 我的脸本来因为背后的触感而变红,却在优衣使力的瞬间变得铁青。 「喂!别闹了!」 为免被卷入这场乱战,黑狛只敢出声制止。 「呵呵呵,这是一场围绕著彰人,师生之间的三角恋呢!」 遥子大按手机的快门拍照。 达也、恋南与悟美坐在一旁观战。 飞鸟与牛大排则连理我们的力气都没有,直接瘫软在地。 「哼,真是愚蠢。」 明赏了我们一个白眼,却也松了一口气。 而最后—— 「真是太好了呢,这就是你所钟爱的世界呢。」 冰华站在我身旁,却毫无伸出援手的意思。 但是,她的表情虽依旧充满凛然脱俗的氛围,却彷佛增添了几许愉悦的情绪。 终章 在魔物大举入侵的一周之后。 学校恢复平常的生活。 放学后,我前往学生会室。 冰华表示有话对我说而把我叫来。 「冰华在吗!我进来……啰!」 我姑且出了个声,转开门把时……时间却停止了。 在学生会室的角落,站著一名静静眺望窗外景色的少女。 她拥有染上夕阳余晖颜色的雪白肌肤,以及被照得熠熠生辉的摇曳银白发丝。 在这如诗如画的美景当中,该名少女脸转向我。 「我等你很久了,彰人。」 安静的房间内响起她冷冷的嗓音。 「嗯、嗯嗯,那个……你有什么事……」 她的表情不像平常那么严谨,我不禁觉得慌张。 「……在那之前我想确认一件事,你打算在这里生活下去吗?」 「嗯?虽然我不太懂你的问题是什么意思……但我已经不会再被冰起来啰?」 我作势摆好架式。 「不是,我不会再把你冰起来了,但有件事想让你知道……是我的秘密。」 「秘密?是说诅咒的事吗?」 不知道冰华是受到什么样的耝咒,总之她只要一接触到别人,妖力便会失控。 而且还成了不死之身。 我心想「事到如今还说这个?」。 「……不是的,虽然那也是秘密,但我要说的不是那个。」 她口中嗫嚅著否定的话语。 「欸?那是什么?」 冰华避开我困惑的眼神,抱著自己的身体撇开视线。 「……我的秘密在某种层面上比诅咒还更为恶质。」 「比诅咒更为恶质?」 听我这么问,冰华对我投以下定决心般的目光。 接著—— 「欸?欸欸欸欸!」 她突然闯进我怀里。 我急急忙忙地抱住她。 「呀!嗯啊———」 「冰、冰华,你怎么了!」 我抱住冰华的手已被冻住了。 但是,她的状况却更为诡异。 「哈……啊……」 我抱住她时,她发出性感的……不对不对,是痛苦难耐的声音,而且双颊绯红,根本不像雪女一族会有的生理现象,身体也抖动著。 「喂,冰华!振作点!」 我忽略被冻僵的手,开始摇著她的身体。 「啊……嗯!不要……嗯嗯!」 冰华的身体轻微地痉挛著。 以雪女而言,她的体温似乎太高了吧? 她吐出的喘息也带著热度,双阵迷离恍惚,像是在发高烧一般。 我尽量温柔地将她带到沙发上躺著。 「冰华,这就是那个比诅咒还严重的事吗?是雪女才有的病吗?」 我等她冷静下来后,这才出声询问。 「……不对,不是的。」 她从沙发上坐起上半身,低喃著否定的话语。 「这是,那个……」 冰华吞吞吐吐地嗫嚅著。 究竟是什么东西竟比诅咒还更为凄厉,令我不禁更加紧张。 接著—— 「这是……雪女天生的体质。」 「………………啥?体质?」 我想起之前不经意在资料中看过的雪女相关情报。 「欸?那么……刚刚那是……」 双眸湿润,通体火热。 还有轻微的痉挛。 雪女若有了心仪的男人,为了方便怀孕,就会发…… 「你敢再想下去,我就把你冰得思考都停止!」 冰华双眼泛泪,却依然恶狠狠地瞪著我。 「该不会是不跟喜欢的人那个的话,就无法压抑发……心痒难耐的感觉啊?」 「你的讲法也太直接了!」 我无视她的责难。 「但你也受到触摸别人,妖力便会失控的诅咒。」 冰华别开视线,微微点头。 「你想笑就笑吧,反正我……」 「我才不会笑你呢!」 我声音中不禁蕴含著怒气,让她低著头的背影震了一下。 「啊!抱歉,我一不小心就……但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却因为救我的关系被诅咒,这叫我怎么笑得出来呢?」 我急忙说道,冰华则用呆愣的表情看著我。 「听好了!之后我的目标就是让这世界变得更好,还有解除你的诅咒!你听到了吗!」 「……嗯…………嗯嗯!」 冰华眼中泛著泪光,反射性地回答我。 我笑著握住她的手,让她站起身来。 「总之,我们先吃饭,你顺便告诉我这五十年间发生了什么事吧。」 「呜呜!嗯、嗯嗯!」 冰华拭去泪水,双颊泛红地对我灿然微笑。 我们便这样手牵著手,离开学生会室。 我心中暗自祈祷在这趟去食堂的路上,不要全身都被冷冻起来…… 在魔物大举入侵的一周之后。 学校恢复平常的生活。 放学后,我前往学生会室。 冰华表示有话对我说而把我叫来。 「冰华在吗!我进来……啰!」 我姑且出了个声,转开门把时……时间却停止了。 在学生会室的角落,站著一名静静眺望窗外景色的少女。 她拥有染上夕阳余晖颜色的雪白肌肤,以及被照得熠熠生辉的摇曳银白发丝。 在这如诗如画的美景当中,该名少女脸转向我。 「我等你很久了,彰人。」 安静的房间内响起她冷冷的嗓音。 「嗯、嗯嗯,那个……你有什么事……」 她的表情不像平常那么严谨,我不禁觉得慌张。 「……在那之前我想确认一件事,你打算在这里生活下去吗?」 「嗯?虽然我不太懂你的问题是什么意思……但我已经不会再被冰起来啰?」 我作势摆好架式。 「不是,我不会再把你冰起来了,但有件事想让你知道……是我的秘密。」 「秘密?是说诅咒的事吗?」 不知道冰华是受到什么样的耝咒,总之她只要一接触到别人,妖力便会失控。 而且还成了不死之身。 我心想「事到如今还说这个?」。 「……不是的,虽然那也是秘密,但我要说的不是那个。」 她口中嗫嚅著否定的话语。 「欸?那是什么?」 冰华避开我困惑的眼神,抱著自己的身体撇开视线。 「……我的秘密在某种层面上比诅咒还更为恶质。」 「比诅咒更为恶质?」 听我这么问,冰华对我投以下定决心般的目光。 接著—— 「欸?欸欸欸欸!」 她突然闯进我怀里。 我急急忙忙地抱住她。 「呀!嗯啊———」 「冰、冰华,你怎么了!」 我抱住冰华的手已被冻住了。 但是,她的状况却更为诡异。 「哈……啊……」 我抱住她时,她发出性感的……不对不对,是痛苦难耐的声音,而且双颊绯红,根本不像雪女一族会有的生理现象,身体也抖动著。 「喂,冰华!振作点!」 我忽略被冻僵的手,开始摇著她的身体。 「啊……嗯!不要……嗯嗯!」 冰华的身体轻微地痉挛著。 以雪女而言,她的体温似乎太高了吧? 她吐出的喘息也带著热度,双阵迷离恍惚,像是在发高烧一般。 我尽量温柔地将她带到沙发上躺著。 「冰华,这就是那个比诅咒还严重的事吗?是雪女才有的病吗?」 我等她冷静下来后,这才出声询问。 「……不对,不是的。」 她从沙发上坐起上半身,低喃著否定的话语。 「这是,那个……」 冰华吞吞吐吐地嗫嚅著。 究竟是什么东西竟比诅咒还更为凄厉,令我不禁更加紧张。 接著—— 「这是……雪女天生的体质。」 「………………啥?体质?」 我想起之前不经意在资料中看过的雪女相关情报。 「欸?那么……刚刚那是……」 双眸湿润,通体火热。 还有轻微的痉挛。 雪女若有了心仪的男人,为了方便怀孕,就会发…… 「你敢再想下去,我就把你冰得思考都停止!」 冰华双眼泛泪,却依然恶狠狠地瞪著我。 「该不会是不跟喜欢的人那个的话,就无法压抑发……心痒难耐的感觉啊?」 「你的讲法也太直接了!」 我无视她的责难。 「但你也受到触摸别人,妖力便会失控的诅咒。」 冰华别开视线,微微点头。 「你想笑就笑吧,反正我……」 「我才不会笑你呢!」 我声音中不禁蕴含著怒气,让她低著头的背影震了一下。 「啊!抱歉,我一不小心就……但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却因为救我的关系被诅咒,这叫我怎么笑得出来呢?」 我急忙说道,冰华则用呆愣的表情看著我。 「听好了!之后我的目标就是让这世界变得更好,还有解除你的诅咒!你听到了吗!」 「……嗯…………嗯嗯!」 冰华眼中泛著泪光,反射性地回答我。 我笑著握住她的手,让她站起身来。 「总之,我们先吃饭,你顺便告诉我这五十年间发生了什么事吧。」 「呜呜!嗯、嗯嗯!」 冰华拭去泪水,双颊泛红地对我灿然微笑。 我们便这样手牵著手,离开学生会室。 我心中暗自祈祷在这趟去食堂的路上,不要全身都被冷冻起来…… 在魔物大举入侵的一周之后。 学校恢复平常的生活。 放学后,我前往学生会室。 冰华表示有话对我说而把我叫来。 「冰华在吗!我进来……啰!」 我姑且出了个声,转开门把时……时间却停止了。 在学生会室的角落,站著一名静静眺望窗外景色的少女。 她拥有染上夕阳余晖颜色的雪白肌肤,以及被照得熠熠生辉的摇曳银白发丝。 在这如诗如画的美景当中,该名少女脸转向我。 「我等你很久了,彰人。」 安静的房间内响起她冷冷的嗓音。 「嗯、嗯嗯,那个……你有什么事……」 她的表情不像平常那么严谨,我不禁觉得慌张。 「……在那之前我想确认一件事,你打算在这里生活下去吗?」 「嗯?虽然我不太懂你的问题是什么意思……但我已经不会再被冰起来啰?」 我作势摆好架式。 「不是,我不会再把你冰起来了,但有件事想让你知道……是我的秘密。」 「秘密?是说诅咒的事吗?」 不知道冰华是受到什么样的耝咒,总之她只要一接触到别人,妖力便会失控。 而且还成了不死之身。 我心想「事到如今还说这个?」。 「……不是的,虽然那也是秘密,但我要说的不是那个。」 她口中嗫嚅著否定的话语。 「欸?那是什么?」 冰华避开我困惑的眼神,抱著自己的身体撇开视线。 「……我的秘密在某种层面上比诅咒还更为恶质。」 「比诅咒更为恶质?」 听我这么问,冰华对我投以下定决心般的目光。 接著—— 「欸?欸欸欸欸!」 她突然闯进我怀里。 我急急忙忙地抱住她。 「呀!嗯啊———」 「冰、冰华,你怎么了!」 我抱住冰华的手已被冻住了。 但是,她的状况却更为诡异。 「哈……啊……」 我抱住她时,她发出性感的……不对不对,是痛苦难耐的声音,而且双颊绯红,根本不像雪女一族会有的生理现象,身体也抖动著。 「喂,冰华!振作点!」 我忽略被冻僵的手,开始摇著她的身体。 「啊……嗯!不要……嗯嗯!」 冰华的身体轻微地痉挛著。 以雪女而言,她的体温似乎太高了吧? 她吐出的喘息也带著热度,双阵迷离恍惚,像是在发高烧一般。 我尽量温柔地将她带到沙发上躺著。 「冰华,这就是那个比诅咒还严重的事吗?是雪女才有的病吗?」 我等她冷静下来后,这才出声询问。 「……不对,不是的。」 她从沙发上坐起上半身,低喃著否定的话语。 「这是,那个……」 冰华吞吞吐吐地嗫嚅著。 究竟是什么东西竟比诅咒还更为凄厉,令我不禁更加紧张。 接著—— 「这是……雪女天生的体质。」 「………………啥?体质?」 我想起之前不经意在资料中看过的雪女相关情报。 「欸?那么……刚刚那是……」 双眸湿润,通体火热。 还有轻微的痉挛。 雪女若有了心仪的男人,为了方便怀孕,就会发…… 「你敢再想下去,我就把你冰得思考都停止!」 冰华双眼泛泪,却依然恶狠狠地瞪著我。 「该不会是不跟喜欢的人那个的话,就无法压抑发……心痒难耐的感觉啊?」 「你的讲法也太直接了!」 我无视她的责难。 「但你也受到触摸别人,妖力便会失控的诅咒。」 冰华别开视线,微微点头。 「你想笑就笑吧,反正我……」 「我才不会笑你呢!」 我声音中不禁蕴含著怒气,让她低著头的背影震了一下。 「啊!抱歉,我一不小心就……但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却因为救我的关系被诅咒,这叫我怎么笑得出来呢?」 我急忙说道,冰华则用呆愣的表情看著我。 「听好了!之后我的目标就是让这世界变得更好,还有解除你的诅咒!你听到了吗!」 「……嗯…………嗯嗯!」 冰华眼中泛著泪光,反射性地回答我。 我笑著握住她的手,让她站起身来。 「总之,我们先吃饭,你顺便告诉我这五十年间发生了什么事吧。」 「呜呜!嗯、嗯嗯!」 冰华拭去泪水,双颊泛红地对我灿然微笑。 我们便这样手牵著手,离开学生会室。 我心中暗自祈祷在这趟去食堂的路上,不要全身都被冷冻起来…… 在魔物大举入侵的一周之后。 学校恢复平常的生活。 放学后,我前往学生会室。 冰华表示有话对我说而把我叫来。 「冰华在吗!我进来……啰!」 我姑且出了个声,转开门把时……时间却停止了。 在学生会室的角落,站著一名静静眺望窗外景色的少女。 她拥有染上夕阳余晖颜色的雪白肌肤,以及被照得熠熠生辉的摇曳银白发丝。 在这如诗如画的美景当中,该名少女脸转向我。 「我等你很久了,彰人。」 安静的房间内响起她冷冷的嗓音。 「嗯、嗯嗯,那个……你有什么事……」 她的表情不像平常那么严谨,我不禁觉得慌张。 「……在那之前我想确认一件事,你打算在这里生活下去吗?」 「嗯?虽然我不太懂你的问题是什么意思……但我已经不会再被冰起来啰?」 我作势摆好架式。 「不是,我不会再把你冰起来了,但有件事想让你知道……是我的秘密。」 「秘密?是说诅咒的事吗?」 不知道冰华是受到什么样的耝咒,总之她只要一接触到别人,妖力便会失控。 而且还成了不死之身。 我心想「事到如今还说这个?」。 「……不是的,虽然那也是秘密,但我要说的不是那个。」 她口中嗫嚅著否定的话语。 「欸?那是什么?」 冰华避开我困惑的眼神,抱著自己的身体撇开视线。 「……我的秘密在某种层面上比诅咒还更为恶质。」 「比诅咒更为恶质?」 听我这么问,冰华对我投以下定决心般的目光。 接著—— 「欸?欸欸欸欸!」 她突然闯进我怀里。 我急急忙忙地抱住她。 「呀!嗯啊———」 「冰、冰华,你怎么了!」 我抱住冰华的手已被冻住了。 但是,她的状况却更为诡异。 「哈……啊……」 我抱住她时,她发出性感的……不对不对,是痛苦难耐的声音,而且双颊绯红,根本不像雪女一族会有的生理现象,身体也抖动著。 「喂,冰华!振作点!」 我忽略被冻僵的手,开始摇著她的身体。 「啊……嗯!不要……嗯嗯!」 冰华的身体轻微地痉挛著。 以雪女而言,她的体温似乎太高了吧? 她吐出的喘息也带著热度,双阵迷离恍惚,像是在发高烧一般。 我尽量温柔地将她带到沙发上躺著。 「冰华,这就是那个比诅咒还严重的事吗?是雪女才有的病吗?」 我等她冷静下来后,这才出声询问。 「……不对,不是的。」 她从沙发上坐起上半身,低喃著否定的话语。 「这是,那个……」 冰华吞吞吐吐地嗫嚅著。 究竟是什么东西竟比诅咒还更为凄厉,令我不禁更加紧张。 接著—— 「这是……雪女天生的体质。」 「………………啥?体质?」 我想起之前不经意在资料中看过的雪女相关情报。 「欸?那么……刚刚那是……」 双眸湿润,通体火热。 还有轻微的痉挛。 雪女若有了心仪的男人,为了方便怀孕,就会发…… 「你敢再想下去,我就把你冰得思考都停止!」 冰华双眼泛泪,却依然恶狠狠地瞪著我。 「该不会是不跟喜欢的人那个的话,就无法压抑发……心痒难耐的感觉啊?」 「你的讲法也太直接了!」 我无视她的责难。 「但你也受到触摸别人,妖力便会失控的诅咒。」 冰华别开视线,微微点头。 「你想笑就笑吧,反正我……」 「我才不会笑你呢!」 我声音中不禁蕴含著怒气,让她低著头的背影震了一下。 「啊!抱歉,我一不小心就……但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却因为救我的关系被诅咒,这叫我怎么笑得出来呢?」 我急忙说道,冰华则用呆愣的表情看著我。 「听好了!之后我的目标就是让这世界变得更好,还有解除你的诅咒!你听到了吗!」 「……嗯…………嗯嗯!」 冰华眼中泛著泪光,反射性地回答我。 我笑著握住她的手,让她站起身来。 「总之,我们先吃饭,你顺便告诉我这五十年间发生了什么事吧。」 「呜呜!嗯、嗯嗯!」 冰华拭去泪水,双颊泛红地对我灿然微笑。 我们便这样手牵著手,离开学生会室。 我心中暗自祈祷在这趟去食堂的路上,不要全身都被冷冻起来…… 在魔物大举入侵的一周之后。 学校恢复平常的生活。 放学后,我前往学生会室。 冰华表示有话对我说而把我叫来。 「冰华在吗!我进来……啰!」 我姑且出了个声,转开门把时……时间却停止了。 在学生会室的角落,站著一名静静眺望窗外景色的少女。 她拥有染上夕阳余晖颜色的雪白肌肤,以及被照得熠熠生辉的摇曳银白发丝。 在这如诗如画的美景当中,该名少女脸转向我。 「我等你很久了,彰人。」 安静的房间内响起她冷冷的嗓音。 「嗯、嗯嗯,那个……你有什么事……」 她的表情不像平常那么严谨,我不禁觉得慌张。 「……在那之前我想确认一件事,你打算在这里生活下去吗?」 「嗯?虽然我不太懂你的问题是什么意思……但我已经不会再被冰起来啰?」 我作势摆好架式。 「不是,我不会再把你冰起来了,但有件事想让你知道……是我的秘密。」 「秘密?是说诅咒的事吗?」 不知道冰华是受到什么样的耝咒,总之她只要一接触到别人,妖力便会失控。 而且还成了不死之身。 我心想「事到如今还说这个?」。 「……不是的,虽然那也是秘密,但我要说的不是那个。」 她口中嗫嚅著否定的话语。 「欸?那是什么?」 冰华避开我困惑的眼神,抱著自己的身体撇开视线。 「……我的秘密在某种层面上比诅咒还更为恶质。」 「比诅咒更为恶质?」 听我这么问,冰华对我投以下定决心般的目光。 接著—— 「欸?欸欸欸欸!」 她突然闯进我怀里。 我急急忙忙地抱住她。 「呀!嗯啊———」 「冰、冰华,你怎么了!」 我抱住冰华的手已被冻住了。 但是,她的状况却更为诡异。 「哈……啊……」 我抱住她时,她发出性感的……不对不对,是痛苦难耐的声音,而且双颊绯红,根本不像雪女一族会有的生理现象,身体也抖动著。 「喂,冰华!振作点!」 我忽略被冻僵的手,开始摇著她的身体。 「啊……嗯!不要……嗯嗯!」 冰华的身体轻微地痉挛著。 以雪女而言,她的体温似乎太高了吧? 她吐出的喘息也带著热度,双阵迷离恍惚,像是在发高烧一般。 我尽量温柔地将她带到沙发上躺著。 「冰华,这就是那个比诅咒还严重的事吗?是雪女才有的病吗?」 我等她冷静下来后,这才出声询问。 「……不对,不是的。」 她从沙发上坐起上半身,低喃著否定的话语。 「这是,那个……」 冰华吞吞吐吐地嗫嚅著。 究竟是什么东西竟比诅咒还更为凄厉,令我不禁更加紧张。 接著—— 「这是……雪女天生的体质。」 「………………啥?体质?」 我想起之前不经意在资料中看过的雪女相关情报。 「欸?那么……刚刚那是……」 双眸湿润,通体火热。 还有轻微的痉挛。 雪女若有了心仪的男人,为了方便怀孕,就会发…… 「你敢再想下去,我就把你冰得思考都停止!」 冰华双眼泛泪,却依然恶狠狠地瞪著我。 「该不会是不跟喜欢的人那个的话,就无法压抑发……心痒难耐的感觉啊?」 「你的讲法也太直接了!」 我无视她的责难。 「但你也受到触摸别人,妖力便会失控的诅咒。」 冰华别开视线,微微点头。 「你想笑就笑吧,反正我……」 「我才不会笑你呢!」 我声音中不禁蕴含著怒气,让她低著头的背影震了一下。 「啊!抱歉,我一不小心就……但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却因为救我的关系被诅咒,这叫我怎么笑得出来呢?」 我急忙说道,冰华则用呆愣的表情看著我。 「听好了!之后我的目标就是让这世界变得更好,还有解除你的诅咒!你听到了吗!」 「……嗯…………嗯嗯!」 冰华眼中泛著泪光,反射性地回答我。 我笑著握住她的手,让她站起身来。 「总之,我们先吃饭,你顺便告诉我这五十年间发生了什么事吧。」 「呜呜!嗯、嗯嗯!」 冰华拭去泪水,双颊泛红地对我灿然微笑。 我们便这样手牵著手,离开学生会室。 我心中暗自祈祷在这趟去食堂的路上,不要全身都被冷冻起来…… 在魔物大举入侵的一周之后。 学校恢复平常的生活。 放学后,我前往学生会室。 冰华表示有话对我说而把我叫来。 「冰华在吗!我进来……啰!」 我姑且出了个声,转开门把时……时间却停止了。 在学生会室的角落,站著一名静静眺望窗外景色的少女。 她拥有染上夕阳余晖颜色的雪白肌肤,以及被照得熠熠生辉的摇曳银白发丝。 在这如诗如画的美景当中,该名少女脸转向我。 「我等你很久了,彰人。」 安静的房间内响起她冷冷的嗓音。 「嗯、嗯嗯,那个……你有什么事……」 她的表情不像平常那么严谨,我不禁觉得慌张。 「……在那之前我想确认一件事,你打算在这里生活下去吗?」 「嗯?虽然我不太懂你的问题是什么意思……但我已经不会再被冰起来啰?」 我作势摆好架式。 「不是,我不会再把你冰起来了,但有件事想让你知道……是我的秘密。」 「秘密?是说诅咒的事吗?」 不知道冰华是受到什么样的耝咒,总之她只要一接触到别人,妖力便会失控。 而且还成了不死之身。 我心想「事到如今还说这个?」。 「……不是的,虽然那也是秘密,但我要说的不是那个。」 她口中嗫嚅著否定的话语。 「欸?那是什么?」 冰华避开我困惑的眼神,抱著自己的身体撇开视线。 「……我的秘密在某种层面上比诅咒还更为恶质。」 「比诅咒更为恶质?」 听我这么问,冰华对我投以下定决心般的目光。 接著—— 「欸?欸欸欸欸!」 她突然闯进我怀里。 我急急忙忙地抱住她。 「呀!嗯啊———」 「冰、冰华,你怎么了!」 我抱住冰华的手已被冻住了。 但是,她的状况却更为诡异。 「哈……啊……」 我抱住她时,她发出性感的……不对不对,是痛苦难耐的声音,而且双颊绯红,根本不像雪女一族会有的生理现象,身体也抖动著。 「喂,冰华!振作点!」 我忽略被冻僵的手,开始摇著她的身体。 「啊……嗯!不要……嗯嗯!」 冰华的身体轻微地痉挛著。 以雪女而言,她的体温似乎太高了吧? 她吐出的喘息也带著热度,双阵迷离恍惚,像是在发高烧一般。 我尽量温柔地将她带到沙发上躺著。 「冰华,这就是那个比诅咒还严重的事吗?是雪女才有的病吗?」 我等她冷静下来后,这才出声询问。 「……不对,不是的。」 她从沙发上坐起上半身,低喃著否定的话语。 「这是,那个……」 冰华吞吞吐吐地嗫嚅著。 究竟是什么东西竟比诅咒还更为凄厉,令我不禁更加紧张。 接著—— 「这是……雪女天生的体质。」 「………………啥?体质?」 我想起之前不经意在资料中看过的雪女相关情报。 「欸?那么……刚刚那是……」 双眸湿润,通体火热。 还有轻微的痉挛。 雪女若有了心仪的男人,为了方便怀孕,就会发…… 「你敢再想下去,我就把你冰得思考都停止!」 冰华双眼泛泪,却依然恶狠狠地瞪著我。 「该不会是不跟喜欢的人那个的话,就无法压抑发……心痒难耐的感觉啊?」 「你的讲法也太直接了!」 我无视她的责难。 「但你也受到触摸别人,妖力便会失控的诅咒。」 冰华别开视线,微微点头。 「你想笑就笑吧,反正我……」 「我才不会笑你呢!」 我声音中不禁蕴含著怒气,让她低著头的背影震了一下。 「啊!抱歉,我一不小心就……但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却因为救我的关系被诅咒,这叫我怎么笑得出来呢?」 我急忙说道,冰华则用呆愣的表情看著我。 「听好了!之后我的目标就是让这世界变得更好,还有解除你的诅咒!你听到了吗!」 「……嗯…………嗯嗯!」 冰华眼中泛著泪光,反射性地回答我。 我笑著握住她的手,让她站起身来。 「总之,我们先吃饭,你顺便告诉我这五十年间发生了什么事吧。」 「呜呜!嗯、嗯嗯!」 冰华拭去泪水,双颊泛红地对我灿然微笑。 我们便这样手牵著手,离开学生会室。 我心中暗自祈祷在这趟去食堂的路上,不要全身都被冷冻起来…… 在魔物大举入侵的一周之后。 学校恢复平常的生活。 放学后,我前往学生会室。 冰华表示有话对我说而把我叫来。 「冰华在吗!我进来……啰!」 我姑且出了个声,转开门把时……时间却停止了。 在学生会室的角落,站著一名静静眺望窗外景色的少女。 她拥有染上夕阳余晖颜色的雪白肌肤,以及被照得熠熠生辉的摇曳银白发丝。 在这如诗如画的美景当中,该名少女脸转向我。 「我等你很久了,彰人。」 安静的房间内响起她冷冷的嗓音。 「嗯、嗯嗯,那个……你有什么事……」 她的表情不像平常那么严谨,我不禁觉得慌张。 「……在那之前我想确认一件事,你打算在这里生活下去吗?」 「嗯?虽然我不太懂你的问题是什么意思……但我已经不会再被冰起来啰?」 我作势摆好架式。 「不是,我不会再把你冰起来了,但有件事想让你知道……是我的秘密。」 「秘密?是说诅咒的事吗?」 不知道冰华是受到什么样的耝咒,总之她只要一接触到别人,妖力便会失控。 而且还成了不死之身。 我心想「事到如今还说这个?」。 「……不是的,虽然那也是秘密,但我要说的不是那个。」 她口中嗫嚅著否定的话语。 「欸?那是什么?」 冰华避开我困惑的眼神,抱著自己的身体撇开视线。 「……我的秘密在某种层面上比诅咒还更为恶质。」 「比诅咒更为恶质?」 听我这么问,冰华对我投以下定决心般的目光。 接著—— 「欸?欸欸欸欸!」 她突然闯进我怀里。 我急急忙忙地抱住她。 「呀!嗯啊———」 「冰、冰华,你怎么了!」 我抱住冰华的手已被冻住了。 但是,她的状况却更为诡异。 「哈……啊……」 我抱住她时,她发出性感的……不对不对,是痛苦难耐的声音,而且双颊绯红,根本不像雪女一族会有的生理现象,身体也抖动著。 「喂,冰华!振作点!」 我忽略被冻僵的手,开始摇著她的身体。 「啊……嗯!不要……嗯嗯!」 冰华的身体轻微地痉挛著。 以雪女而言,她的体温似乎太高了吧? 她吐出的喘息也带著热度,双阵迷离恍惚,像是在发高烧一般。 我尽量温柔地将她带到沙发上躺著。 「冰华,这就是那个比诅咒还严重的事吗?是雪女才有的病吗?」 我等她冷静下来后,这才出声询问。 「……不对,不是的。」 她从沙发上坐起上半身,低喃著否定的话语。 「这是,那个……」 冰华吞吞吐吐地嗫嚅著。 究竟是什么东西竟比诅咒还更为凄厉,令我不禁更加紧张。 接著—— 「这是……雪女天生的体质。」 「………………啥?体质?」 我想起之前不经意在资料中看过的雪女相关情报。 「欸?那么……刚刚那是……」 双眸湿润,通体火热。 还有轻微的痉挛。 雪女若有了心仪的男人,为了方便怀孕,就会发…… 「你敢再想下去,我就把你冰得思考都停止!」 冰华双眼泛泪,却依然恶狠狠地瞪著我。 「该不会是不跟喜欢的人那个的话,就无法压抑发……心痒难耐的感觉啊?」 「你的讲法也太直接了!」 我无视她的责难。 「但你也受到触摸别人,妖力便会失控的诅咒。」 冰华别开视线,微微点头。 「你想笑就笑吧,反正我……」 「我才不会笑你呢!」 我声音中不禁蕴含著怒气,让她低著头的背影震了一下。 「啊!抱歉,我一不小心就……但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却因为救我的关系被诅咒,这叫我怎么笑得出来呢?」 我急忙说道,冰华则用呆愣的表情看著我。 「听好了!之后我的目标就是让这世界变得更好,还有解除你的诅咒!你听到了吗!」 「……嗯…………嗯嗯!」 冰华眼中泛著泪光,反射性地回答我。 我笑著握住她的手,让她站起身来。 「总之,我们先吃饭,你顺便告诉我这五十年间发生了什么事吧。」 「呜呜!嗯、嗯嗯!」 冰华拭去泪水,双颊泛红地对我灿然微笑。 我们便这样手牵著手,离开学生会室。 我心中暗自祈祷在这趟去食堂的路上,不要全身都被冷冻起来…… 在魔物大举入侵的一周之后。 学校恢复平常的生活。 放学后,我前往学生会室。 冰华表示有话对我说而把我叫来。 「冰华在吗!我进来……啰!」 我姑且出了个声,转开门把时……时间却停止了。 在学生会室的角落,站著一名静静眺望窗外景色的少女。 她拥有染上夕阳余晖颜色的雪白肌肤,以及被照得熠熠生辉的摇曳银白发丝。 在这如诗如画的美景当中,该名少女脸转向我。 「我等你很久了,彰人。」 安静的房间内响起她冷冷的嗓音。 「嗯、嗯嗯,那个……你有什么事……」 她的表情不像平常那么严谨,我不禁觉得慌张。 「……在那之前我想确认一件事,你打算在这里生活下去吗?」 「嗯?虽然我不太懂你的问题是什么意思……但我已经不会再被冰起来啰?」 我作势摆好架式。 「不是,我不会再把你冰起来了,但有件事想让你知道……是我的秘密。」 「秘密?是说诅咒的事吗?」 不知道冰华是受到什么样的耝咒,总之她只要一接触到别人,妖力便会失控。 而且还成了不死之身。 我心想「事到如今还说这个?」。 「……不是的,虽然那也是秘密,但我要说的不是那个。」 她口中嗫嚅著否定的话语。 「欸?那是什么?」 冰华避开我困惑的眼神,抱著自己的身体撇开视线。 「……我的秘密在某种层面上比诅咒还更为恶质。」 「比诅咒更为恶质?」 听我这么问,冰华对我投以下定决心般的目光。 接著—— 「欸?欸欸欸欸!」 她突然闯进我怀里。 我急急忙忙地抱住她。 「呀!嗯啊———」 「冰、冰华,你怎么了!」 我抱住冰华的手已被冻住了。 但是,她的状况却更为诡异。 「哈……啊……」 我抱住她时,她发出性感的……不对不对,是痛苦难耐的声音,而且双颊绯红,根本不像雪女一族会有的生理现象,身体也抖动著。 「喂,冰华!振作点!」 我忽略被冻僵的手,开始摇著她的身体。 「啊……嗯!不要……嗯嗯!」 冰华的身体轻微地痉挛著。 以雪女而言,她的体温似乎太高了吧? 她吐出的喘息也带著热度,双阵迷离恍惚,像是在发高烧一般。 我尽量温柔地将她带到沙发上躺著。 「冰华,这就是那个比诅咒还严重的事吗?是雪女才有的病吗?」 我等她冷静下来后,这才出声询问。 「……不对,不是的。」 她从沙发上坐起上半身,低喃著否定的话语。 「这是,那个……」 冰华吞吞吐吐地嗫嚅著。 究竟是什么东西竟比诅咒还更为凄厉,令我不禁更加紧张。 接著—— 「这是……雪女天生的体质。」 「………………啥?体质?」 我想起之前不经意在资料中看过的雪女相关情报。 「欸?那么……刚刚那是……」 双眸湿润,通体火热。 还有轻微的痉挛。 雪女若有了心仪的男人,为了方便怀孕,就会发…… 「你敢再想下去,我就把你冰得思考都停止!」 冰华双眼泛泪,却依然恶狠狠地瞪著我。 「该不会是不跟喜欢的人那个的话,就无法压抑发……心痒难耐的感觉啊?」 「你的讲法也太直接了!」 我无视她的责难。 「但你也受到触摸别人,妖力便会失控的诅咒。」 冰华别开视线,微微点头。 「你想笑就笑吧,反正我……」 「我才不会笑你呢!」 我声音中不禁蕴含著怒气,让她低著头的背影震了一下。 「啊!抱歉,我一不小心就……但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却因为救我的关系被诅咒,这叫我怎么笑得出来呢?」 我急忙说道,冰华则用呆愣的表情看著我。 「听好了!之后我的目标就是让这世界变得更好,还有解除你的诅咒!你听到了吗!」 「……嗯…………嗯嗯!」 冰华眼中泛著泪光,反射性地回答我。 我笑著握住她的手,让她站起身来。 「总之,我们先吃饭,你顺便告诉我这五十年间发生了什么事吧。」 「呜呜!嗯、嗯嗯!」 冰华拭去泪水,双颊泛红地对我灿然微笑。 我们便这样手牵著手,离开学生会室。 我心中暗自祈祷在这趟去食堂的路上,不要全身都被冷冻起来…… 在魔物大举入侵的一周之后。 学校恢复平常的生活。 放学后,我前往学生会室。 冰华表示有话对我说而把我叫来。 「冰华在吗!我进来……啰!」 我姑且出了个声,转开门把时……时间却停止了。 在学生会室的角落,站著一名静静眺望窗外景色的少女。 她拥有染上夕阳余晖颜色的雪白肌肤,以及被照得熠熠生辉的摇曳银白发丝。 在这如诗如画的美景当中,该名少女脸转向我。 「我等你很久了,彰人。」 安静的房间内响起她冷冷的嗓音。 「嗯、嗯嗯,那个……你有什么事……」 她的表情不像平常那么严谨,我不禁觉得慌张。 「……在那之前我想确认一件事,你打算在这里生活下去吗?」 「嗯?虽然我不太懂你的问题是什么意思……但我已经不会再被冰起来啰?」 我作势摆好架式。 「不是,我不会再把你冰起来了,但有件事想让你知道……是我的秘密。」 「秘密?是说诅咒的事吗?」 不知道冰华是受到什么样的耝咒,总之她只要一接触到别人,妖力便会失控。 而且还成了不死之身。 我心想「事到如今还说这个?」。 「……不是的,虽然那也是秘密,但我要说的不是那个。」 她口中嗫嚅著否定的话语。 「欸?那是什么?」 冰华避开我困惑的眼神,抱著自己的身体撇开视线。 「……我的秘密在某种层面上比诅咒还更为恶质。」 「比诅咒更为恶质?」 听我这么问,冰华对我投以下定决心般的目光。 接著—— 「欸?欸欸欸欸!」 她突然闯进我怀里。 我急急忙忙地抱住她。 「呀!嗯啊———」 「冰、冰华,你怎么了!」 我抱住冰华的手已被冻住了。 但是,她的状况却更为诡异。 「哈……啊……」 我抱住她时,她发出性感的……不对不对,是痛苦难耐的声音,而且双颊绯红,根本不像雪女一族会有的生理现象,身体也抖动著。 「喂,冰华!振作点!」 我忽略被冻僵的手,开始摇著她的身体。 「啊……嗯!不要……嗯嗯!」 冰华的身体轻微地痉挛著。 以雪女而言,她的体温似乎太高了吧? 她吐出的喘息也带著热度,双阵迷离恍惚,像是在发高烧一般。 我尽量温柔地将她带到沙发上躺著。 「冰华,这就是那个比诅咒还严重的事吗?是雪女才有的病吗?」 我等她冷静下来后,这才出声询问。 「……不对,不是的。」 她从沙发上坐起上半身,低喃著否定的话语。 「这是,那个……」 冰华吞吞吐吐地嗫嚅著。 究竟是什么东西竟比诅咒还更为凄厉,令我不禁更加紧张。 接著—— 「这是……雪女天生的体质。」 「………………啥?体质?」 我想起之前不经意在资料中看过的雪女相关情报。 「欸?那么……刚刚那是……」 双眸湿润,通体火热。 还有轻微的痉挛。 雪女若有了心仪的男人,为了方便怀孕,就会发…… 「你敢再想下去,我就把你冰得思考都停止!」 冰华双眼泛泪,却依然恶狠狠地瞪著我。 「该不会是不跟喜欢的人那个的话,就无法压抑发……心痒难耐的感觉啊?」 「你的讲法也太直接了!」 我无视她的责难。 「但你也受到触摸别人,妖力便会失控的诅咒。」 冰华别开视线,微微点头。 「你想笑就笑吧,反正我……」 「我才不会笑你呢!」 我声音中不禁蕴含著怒气,让她低著头的背影震了一下。 「啊!抱歉,我一不小心就……但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却因为救我的关系被诅咒,这叫我怎么笑得出来呢?」 我急忙说道,冰华则用呆愣的表情看著我。 「听好了!之后我的目标就是让这世界变得更好,还有解除你的诅咒!你听到了吗!」 「……嗯…………嗯嗯!」 冰华眼中泛著泪光,反射性地回答我。 我笑著握住她的手,让她站起身来。 「总之,我们先吃饭,你顺便告诉我这五十年间发生了什么事吧。」 「呜呜!嗯、嗯嗯!」 冰华拭去泪水,双颊泛红地对我灿然微笑。 我们便这样手牵著手,离开学生会室。 我心中暗自祈祷在这趟去食堂的路上,不要全身都被冷冻起来…… 小剧场 「以上便是乙种越界生物——不对,现场人员报告时称之为『魔物』,这便是该袭击事件的报告了。」 戴著黑框眼镜,身著整齐西装的男子淡淡地完成报告。 这是个让人感到古色古香的洋馆大厅。 政府高官围著圆桌,纷纷露出沉吟的神色。 「该如何处理魔物也是个问题,但报告中的另一件事也是个问题呢。」 蓄著白胡的秃头老人眉头深锁。 「是那个使用神鬼之力的学生吗?只看这份报告书,并不觉得他是多大威胁啊?」 坐在秃头对面,一名尚未超过六十岁的微胖男子不解地问。 「唉,真是的,你到底懂不懂啊!」 秃头絮絮叨叨地不断念著。 「神鬼之力可是个很厉害的力量啊,内阁总理大臣。」 「喔、喔喔,是这样的啊,山本元帅。」 微胖男子似乎是日本的国家元首。 而代替秃头回答他的,则是一名剃著小平头的白发壮汉。 「这么说好了,如果那个少年的神鬼之力完全失控的话,三两下就能轰飞半个首都吧。」 他啜飮著热茶,哈哈大笑。 「不!不要边喝茶边说这么严重的事啊!」 国家元首发出没出息的叫声。 「所以说就要趁现在把他隔离起来啊!」 秃头用力敲了下圆桌。 围著圆桌的参与者大多赞同秃头的话。 「不不不,这还言之过早。」 白发壮汉山本虽未刻意提高音量,却让在场全员静了下来。 「那么,你又有什么好点子啊?」 遭人反对的秃头难掩不悦的神色,山本则笑著拿出一张纸,向众人揭示。 「这是?」 国家元首不解地问。 「这是那间学校问我,要不要去当理事长的通知信喔。」 山本亮出这张纸,像个想到恶作剧方法的孩子一般。 「所以这件事是否能全权交给老夫来办呢?」 这句话字面上是在徵求大家的同意,但因他释放出来的威压感,使在场没有人敢反对他。 结论出来了。 「已经五十年没见到他了!真期待下个月啊!」 山本喜上眉梢的大笑声,响彻鸦雀无声的大厅。 「以上便是乙种越界生物——不对,现场人员报告时称之为『魔物』,这便是该袭击事件的报告了。」 戴著黑框眼镜,身著整齐西装的男子淡淡地完成报告。 这是个让人感到古色古香的洋馆大厅。 政府高官围著圆桌,纷纷露出沉吟的神色。 「该如何处理魔物也是个问题,但报告中的另一件事也是个问题呢。」 蓄著白胡的秃头老人眉头深锁。 「是那个使用神鬼之力的学生吗?只看这份报告书,并不觉得他是多大威胁啊?」 坐在秃头对面,一名尚未超过六十岁的微胖男子不解地问。 「唉,真是的,你到底懂不懂啊!」 秃头絮絮叨叨地不断念著。 「神鬼之力可是个很厉害的力量啊,内阁总理大臣。」 「喔、喔喔,是这样的啊,山本元帅。」 微胖男子似乎是日本的国家元首。 而代替秃头回答他的,则是一名剃著小平头的白发壮汉。 「这么说好了,如果那个少年的神鬼之力完全失控的话,三两下就能轰飞半个首都吧。」 他啜飮著热茶,哈哈大笑。 「不!不要边喝茶边说这么严重的事啊!」 国家元首发出没出息的叫声。 「所以说就要趁现在把他隔离起来啊!」 秃头用力敲了下圆桌。 围著圆桌的参与者大多赞同秃头的话。 「不不不,这还言之过早。」 白发壮汉山本虽未刻意提高音量,却让在场全员静了下来。 「那么,你又有什么好点子啊?」 遭人反对的秃头难掩不悦的神色,山本则笑著拿出一张纸,向众人揭示。 「这是?」 国家元首不解地问。 「这是那间学校问我,要不要去当理事长的通知信喔。」 山本亮出这张纸,像个想到恶作剧方法的孩子一般。 「所以这件事是否能全权交给老夫来办呢?」 这句话字面上是在徵求大家的同意,但因他释放出来的威压感,使在场没有人敢反对他。 结论出来了。 「已经五十年没见到他了!真期待下个月啊!」 山本喜上眉梢的大笑声,响彻鸦雀无声的大厅。 「以上便是乙种越界生物——不对,现场人员报告时称之为『魔物』,这便是该袭击事件的报告了。」 戴著黑框眼镜,身著整齐西装的男子淡淡地完成报告。 这是个让人感到古色古香的洋馆大厅。 政府高官围著圆桌,纷纷露出沉吟的神色。 「该如何处理魔物也是个问题,但报告中的另一件事也是个问题呢。」 蓄著白胡的秃头老人眉头深锁。 「是那个使用神鬼之力的学生吗?只看这份报告书,并不觉得他是多大威胁啊?」 坐在秃头对面,一名尚未超过六十岁的微胖男子不解地问。 「唉,真是的,你到底懂不懂啊!」 秃头絮絮叨叨地不断念著。 「神鬼之力可是个很厉害的力量啊,内阁总理大臣。」 「喔、喔喔,是这样的啊,山本元帅。」 微胖男子似乎是日本的国家元首。 而代替秃头回答他的,则是一名剃著小平头的白发壮汉。 「这么说好了,如果那个少年的神鬼之力完全失控的话,三两下就能轰飞半个首都吧。」 他啜飮著热茶,哈哈大笑。 「不!不要边喝茶边说这么严重的事啊!」 国家元首发出没出息的叫声。 「所以说就要趁现在把他隔离起来啊!」 秃头用力敲了下圆桌。 围著圆桌的参与者大多赞同秃头的话。 「不不不,这还言之过早。」 白发壮汉山本虽未刻意提高音量,却让在场全员静了下来。 「那么,你又有什么好点子啊?」 遭人反对的秃头难掩不悦的神色,山本则笑著拿出一张纸,向众人揭示。 「这是?」 国家元首不解地问。 「这是那间学校问我,要不要去当理事长的通知信喔。」 山本亮出这张纸,像个想到恶作剧方法的孩子一般。 「所以这件事是否能全权交给老夫来办呢?」 这句话字面上是在徵求大家的同意,但因他释放出来的威压感,使在场没有人敢反对他。 结论出来了。 「已经五十年没见到他了!真期待下个月啊!」 山本喜上眉梢的大笑声,响彻鸦雀无声的大厅。 「以上便是乙种越界生物——不对,现场人员报告时称之为『魔物』,这便是该袭击事件的报告了。」 戴著黑框眼镜,身著整齐西装的男子淡淡地完成报告。 这是个让人感到古色古香的洋馆大厅。 政府高官围著圆桌,纷纷露出沉吟的神色。 「该如何处理魔物也是个问题,但报告中的另一件事也是个问题呢。」 蓄著白胡的秃头老人眉头深锁。 「是那个使用神鬼之力的学生吗?只看这份报告书,并不觉得他是多大威胁啊?」 坐在秃头对面,一名尚未超过六十岁的微胖男子不解地问。 「唉,真是的,你到底懂不懂啊!」 秃头絮絮叨叨地不断念著。 「神鬼之力可是个很厉害的力量啊,内阁总理大臣。」 「喔、喔喔,是这样的啊,山本元帅。」 微胖男子似乎是日本的国家元首。 而代替秃头回答他的,则是一名剃著小平头的白发壮汉。 「这么说好了,如果那个少年的神鬼之力完全失控的话,三两下就能轰飞半个首都吧。」 他啜飮著热茶,哈哈大笑。 「不!不要边喝茶边说这么严重的事啊!」 国家元首发出没出息的叫声。 「所以说就要趁现在把他隔离起来啊!」 秃头用力敲了下圆桌。 围著圆桌的参与者大多赞同秃头的话。 「不不不,这还言之过早。」 白发壮汉山本虽未刻意提高音量,却让在场全员静了下来。 「那么,你又有什么好点子啊?」 遭人反对的秃头难掩不悦的神色,山本则笑著拿出一张纸,向众人揭示。 「这是?」 国家元首不解地问。 「这是那间学校问我,要不要去当理事长的通知信喔。」 山本亮出这张纸,像个想到恶作剧方法的孩子一般。 「所以这件事是否能全权交给老夫来办呢?」 这句话字面上是在徵求大家的同意,但因他释放出来的威压感,使在场没有人敢反对他。 结论出来了。 「已经五十年没见到他了!真期待下个月啊!」 山本喜上眉梢的大笑声,响彻鸦雀无声的大厅。 「以上便是乙种越界生物——不对,现场人员报告时称之为『魔物』,这便是该袭击事件的报告了。」 戴著黑框眼镜,身著整齐西装的男子淡淡地完成报告。 这是个让人感到古色古香的洋馆大厅。 政府高官围著圆桌,纷纷露出沉吟的神色。 「该如何处理魔物也是个问题,但报告中的另一件事也是个问题呢。」 蓄著白胡的秃头老人眉头深锁。 「是那个使用神鬼之力的学生吗?只看这份报告书,并不觉得他是多大威胁啊?」 坐在秃头对面,一名尚未超过六十岁的微胖男子不解地问。 「唉,真是的,你到底懂不懂啊!」 秃头絮絮叨叨地不断念著。 「神鬼之力可是个很厉害的力量啊,内阁总理大臣。」 「喔、喔喔,是这样的啊,山本元帅。」 微胖男子似乎是日本的国家元首。 而代替秃头回答他的,则是一名剃著小平头的白发壮汉。 「这么说好了,如果那个少年的神鬼之力完全失控的话,三两下就能轰飞半个首都吧。」 他啜飮著热茶,哈哈大笑。 「不!不要边喝茶边说这么严重的事啊!」 国家元首发出没出息的叫声。 「所以说就要趁现在把他隔离起来啊!」 秃头用力敲了下圆桌。 围著圆桌的参与者大多赞同秃头的话。 「不不不,这还言之过早。」 白发壮汉山本虽未刻意提高音量,却让在场全员静了下来。 「那么,你又有什么好点子啊?」 遭人反对的秃头难掩不悦的神色,山本则笑著拿出一张纸,向众人揭示。 「这是?」 国家元首不解地问。 「这是那间学校问我,要不要去当理事长的通知信喔。」 山本亮出这张纸,像个想到恶作剧方法的孩子一般。 「所以这件事是否能全权交给老夫来办呢?」 这句话字面上是在徵求大家的同意,但因他释放出来的威压感,使在场没有人敢反对他。 结论出来了。 「已经五十年没见到他了!真期待下个月啊!」 山本喜上眉梢的大笑声,响彻鸦雀无声的大厅。 「以上便是乙种越界生物——不对,现场人员报告时称之为『魔物』,这便是该袭击事件的报告了。」 戴著黑框眼镜,身著整齐西装的男子淡淡地完成报告。 这是个让人感到古色古香的洋馆大厅。 政府高官围著圆桌,纷纷露出沉吟的神色。 「该如何处理魔物也是个问题,但报告中的另一件事也是个问题呢。」 蓄著白胡的秃头老人眉头深锁。 「是那个使用神鬼之力的学生吗?只看这份报告书,并不觉得他是多大威胁啊?」 坐在秃头对面,一名尚未超过六十岁的微胖男子不解地问。 「唉,真是的,你到底懂不懂啊!」 秃头絮絮叨叨地不断念著。 「神鬼之力可是个很厉害的力量啊,内阁总理大臣。」 「喔、喔喔,是这样的啊,山本元帅。」 微胖男子似乎是日本的国家元首。 而代替秃头回答他的,则是一名剃著小平头的白发壮汉。 「这么说好了,如果那个少年的神鬼之力完全失控的话,三两下就能轰飞半个首都吧。」 他啜飮著热茶,哈哈大笑。 「不!不要边喝茶边说这么严重的事啊!」 国家元首发出没出息的叫声。 「所以说就要趁现在把他隔离起来啊!」 秃头用力敲了下圆桌。 围著圆桌的参与者大多赞同秃头的话。 「不不不,这还言之过早。」 白发壮汉山本虽未刻意提高音量,却让在场全员静了下来。 「那么,你又有什么好点子啊?」 遭人反对的秃头难掩不悦的神色,山本则笑著拿出一张纸,向众人揭示。 「这是?」 国家元首不解地问。 「这是那间学校问我,要不要去当理事长的通知信喔。」 山本亮出这张纸,像个想到恶作剧方法的孩子一般。 「所以这件事是否能全权交给老夫来办呢?」 这句话字面上是在徵求大家的同意,但因他释放出来的威压感,使在场没有人敢反对他。 结论出来了。 「已经五十年没见到他了!真期待下个月啊!」 山本喜上眉梢的大笑声,响彻鸦雀无声的大厅。 「以上便是乙种越界生物——不对,现场人员报告时称之为『魔物』,这便是该袭击事件的报告了。」 戴著黑框眼镜,身著整齐西装的男子淡淡地完成报告。 这是个让人感到古色古香的洋馆大厅。 政府高官围著圆桌,纷纷露出沉吟的神色。 「该如何处理魔物也是个问题,但报告中的另一件事也是个问题呢。」 蓄著白胡的秃头老人眉头深锁。 「是那个使用神鬼之力的学生吗?只看这份报告书,并不觉得他是多大威胁啊?」 坐在秃头对面,一名尚未超过六十岁的微胖男子不解地问。 「唉,真是的,你到底懂不懂啊!」 秃头絮絮叨叨地不断念著。 「神鬼之力可是个很厉害的力量啊,内阁总理大臣。」 「喔、喔喔,是这样的啊,山本元帅。」 微胖男子似乎是日本的国家元首。 而代替秃头回答他的,则是一名剃著小平头的白发壮汉。 「这么说好了,如果那个少年的神鬼之力完全失控的话,三两下就能轰飞半个首都吧。」 他啜飮著热茶,哈哈大笑。 「不!不要边喝茶边说这么严重的事啊!」 国家元首发出没出息的叫声。 「所以说就要趁现在把他隔离起来啊!」 秃头用力敲了下圆桌。 围著圆桌的参与者大多赞同秃头的话。 「不不不,这还言之过早。」 白发壮汉山本虽未刻意提高音量,却让在场全员静了下来。 「那么,你又有什么好点子啊?」 遭人反对的秃头难掩不悦的神色,山本则笑著拿出一张纸,向众人揭示。 「这是?」 国家元首不解地问。 「这是那间学校问我,要不要去当理事长的通知信喔。」 山本亮出这张纸,像个想到恶作剧方法的孩子一般。 「所以这件事是否能全权交给老夫来办呢?」 这句话字面上是在徵求大家的同意,但因他释放出来的威压感,使在场没有人敢反对他。 结论出来了。 「已经五十年没见到他了!真期待下个月啊!」 山本喜上眉梢的大笑声,响彻鸦雀无声的大厅。 「以上便是乙种越界生物——不对,现场人员报告时称之为『魔物』,这便是该袭击事件的报告了。」 戴著黑框眼镜,身著整齐西装的男子淡淡地完成报告。 这是个让人感到古色古香的洋馆大厅。 政府高官围著圆桌,纷纷露出沉吟的神色。 「该如何处理魔物也是个问题,但报告中的另一件事也是个问题呢。」 蓄著白胡的秃头老人眉头深锁。 「是那个使用神鬼之力的学生吗?只看这份报告书,并不觉得他是多大威胁啊?」 坐在秃头对面,一名尚未超过六十岁的微胖男子不解地问。 「唉,真是的,你到底懂不懂啊!」 秃头絮絮叨叨地不断念著。 「神鬼之力可是个很厉害的力量啊,内阁总理大臣。」 「喔、喔喔,是这样的啊,山本元帅。」 微胖男子似乎是日本的国家元首。 而代替秃头回答他的,则是一名剃著小平头的白发壮汉。 「这么说好了,如果那个少年的神鬼之力完全失控的话,三两下就能轰飞半个首都吧。」 他啜飮著热茶,哈哈大笑。 「不!不要边喝茶边说这么严重的事啊!」 国家元首发出没出息的叫声。 「所以说就要趁现在把他隔离起来啊!」 秃头用力敲了下圆桌。 围著圆桌的参与者大多赞同秃头的话。 「不不不,这还言之过早。」 白发壮汉山本虽未刻意提高音量,却让在场全员静了下来。 「那么,你又有什么好点子啊?」 遭人反对的秃头难掩不悦的神色,山本则笑著拿出一张纸,向众人揭示。 「这是?」 国家元首不解地问。 「这是那间学校问我,要不要去当理事长的通知信喔。」 山本亮出这张纸,像个想到恶作剧方法的孩子一般。 「所以这件事是否能全权交给老夫来办呢?」 这句话字面上是在徵求大家的同意,但因他释放出来的威压感,使在场没有人敢反对他。 结论出来了。 「已经五十年没见到他了!真期待下个月啊!」 山本喜上眉梢的大笑声,响彻鸦雀无声的大厅。 「以上便是乙种越界生物——不对,现场人员报告时称之为『魔物』,这便是该袭击事件的报告了。」 戴著黑框眼镜,身著整齐西装的男子淡淡地完成报告。 这是个让人感到古色古香的洋馆大厅。 政府高官围著圆桌,纷纷露出沉吟的神色。 「该如何处理魔物也是个问题,但报告中的另一件事也是个问题呢。」 蓄著白胡的秃头老人眉头深锁。 「是那个使用神鬼之力的学生吗?只看这份报告书,并不觉得他是多大威胁啊?」 坐在秃头对面,一名尚未超过六十岁的微胖男子不解地问。 「唉,真是的,你到底懂不懂啊!」 秃头絮絮叨叨地不断念著。 「神鬼之力可是个很厉害的力量啊,内阁总理大臣。」 「喔、喔喔,是这样的啊,山本元帅。」 微胖男子似乎是日本的国家元首。 而代替秃头回答他的,则是一名剃著小平头的白发壮汉。 「这么说好了,如果那个少年的神鬼之力完全失控的话,三两下就能轰飞半个首都吧。」 他啜飮著热茶,哈哈大笑。 「不!不要边喝茶边说这么严重的事啊!」 国家元首发出没出息的叫声。 「所以说就要趁现在把他隔离起来啊!」 秃头用力敲了下圆桌。 围著圆桌的参与者大多赞同秃头的话。 「不不不,这还言之过早。」 白发壮汉山本虽未刻意提高音量,却让在场全员静了下来。 「那么,你又有什么好点子啊?」 遭人反对的秃头难掩不悦的神色,山本则笑著拿出一张纸,向众人揭示。 「这是?」 国家元首不解地问。 「这是那间学校问我,要不要去当理事长的通知信喔。」 山本亮出这张纸,像个想到恶作剧方法的孩子一般。 「所以这件事是否能全权交给老夫来办呢?」 这句话字面上是在徵求大家的同意,但因他释放出来的威压感,使在场没有人敢反对他。 结论出来了。 「已经五十年没见到他了!真期待下个月啊!」 山本喜上眉梢的大笑声,响彻鸦雀无声的大厅。 后记 大家好久不见,我是岸根红华! 还有初次见面,我是岸根红华! 虽不希望大家忘记『战华』系列,但还请忘了吧。(泣) 不,果然还是不要忘了它啊?! 总之,我终于平安无事地将新作送给全国的书迷们(只有三个人左右?),真是松了一口气。 这次作品的概念简而言之就是! 「让鬼啊妖怪啊魔物啊,通通搅和在一起一定会很有趣吧?」,以上。 彰人大开无双,和冰华等人亲热放闪,这根本就是王道啊(也有人称之为固定模板)! 这是一部作者肆意妄为、大玩特玩自己兴趣的中二病作品。 问题是作者有办法统合这个混沌的世界吗? 虽然心中充满不安,但我会好好努力的。 接著要感谢帮助我的人们。 in老师,感谢您帮我画出这么性感可爱的小说封面。 冰华那充满透明感的肌肤和银丝般的头发…… 非常!好啊!让我非常亢奋! bee-pee公司,感谢您们鲜明的装帧,让角色非常显眼。 还有总是被我添许多麻烦的编辑大人。 这次也著实被我添了许多麻烦呢。 我有在反省,但我想之后还是会继续这样吧。 还请您多多加油。(当别人家的事?) 最后,我打从内心诚挚地感谢拿起这本书的您。 谢谢大家。 仅管这是一部不知道可持续到何时的作品,但我这无能的作者会尽力打拚的,还请大家继续声援我。 二〇一七年四月 岸根红华 大家好久不见,我是岸根红华! 还有初次见面,我是岸根红华! 虽不希望大家忘记『战华』系列,但还请忘了吧。(泣) 不,果然还是不要忘了它啊?! 总之,我终于平安无事地将新作送给全国的书迷们(只有三个人左右?),真是松了一口气。 这次作品的概念简而言之就是! 「让鬼啊妖怪啊魔物啊,通通搅和在一起一定会很有趣吧?」,以上。 彰人大开无双,和冰华等人亲热放闪,这根本就是王道啊(也有人称之为固定模板)! 这是一部作者肆意妄为、大玩特玩自己兴趣的中二病作品。 问题是作者有办法统合这个混沌的世界吗? 虽然心中充满不安,但我会好好努力的。 接著要感谢帮助我的人们。 in老师,感谢您帮我画出这么性感可爱的小说封面。 冰华那充满透明感的肌肤和银丝般的头发…… 非常!好啊!让我非常亢奋! bee-pee公司,感谢您们鲜明的装帧,让角色非常显眼。 还有总是被我添许多麻烦的编辑大人。 这次也著实被我添了许多麻烦呢。 我有在反省,但我想之后还是会继续这样吧。 还请您多多加油。(当别人家的事?) 最后,我打从内心诚挚地感谢拿起这本书的您。 谢谢大家。 仅管这是一部不知道可持续到何时的作品,但我这无能的作者会尽力打拚的,还请大家继续声援我。 二〇一七年四月 岸根红华 大家好久不见,我是岸根红华! 还有初次见面,我是岸根红华! 虽不希望大家忘记『战华』系列,但还请忘了吧。(泣) 不,果然还是不要忘了它啊?! 总之,我终于平安无事地将新作送给全国的书迷们(只有三个人左右?),真是松了一口气。 这次作品的概念简而言之就是! 「让鬼啊妖怪啊魔物啊,通通搅和在一起一定会很有趣吧?」,以上。 彰人大开无双,和冰华等人亲热放闪,这根本就是王道啊(也有人称之为固定模板)! 这是一部作者肆意妄为、大玩特玩自己兴趣的中二病作品。 问题是作者有办法统合这个混沌的世界吗? 虽然心中充满不安,但我会好好努力的。 接著要感谢帮助我的人们。 in老师,感谢您帮我画出这么性感可爱的小说封面。 冰华那充满透明感的肌肤和银丝般的头发…… 非常!好啊!让我非常亢奋! bee-pee公司,感谢您们鲜明的装帧,让角色非常显眼。 还有总是被我添许多麻烦的编辑大人。 这次也著实被我添了许多麻烦呢。 我有在反省,但我想之后还是会继续这样吧。 还请您多多加油。(当别人家的事?) 最后,我打从内心诚挚地感谢拿起这本书的您。 谢谢大家。 仅管这是一部不知道可持续到何时的作品,但我这无能的作者会尽力打拚的,还请大家继续声援我。 二〇一七年四月 岸根红华 大家好久不见,我是岸根红华! 还有初次见面,我是岸根红华! 虽不希望大家忘记『战华』系列,但还请忘了吧。(泣) 不,果然还是不要忘了它啊?! 总之,我终于平安无事地将新作送给全国的书迷们(只有三个人左右?),真是松了一口气。 这次作品的概念简而言之就是! 「让鬼啊妖怪啊魔物啊,通通搅和在一起一定会很有趣吧?」,以上。 彰人大开无双,和冰华等人亲热放闪,这根本就是王道啊(也有人称之为固定模板)! 这是一部作者肆意妄为、大玩特玩自己兴趣的中二病作品。 问题是作者有办法统合这个混沌的世界吗? 虽然心中充满不安,但我会好好努力的。 接著要感谢帮助我的人们。 in老师,感谢您帮我画出这么性感可爱的小说封面。 冰华那充满透明感的肌肤和银丝般的头发…… 非常!好啊!让我非常亢奋! bee-pee公司,感谢您们鲜明的装帧,让角色非常显眼。 还有总是被我添许多麻烦的编辑大人。 这次也著实被我添了许多麻烦呢。 我有在反省,但我想之后还是会继续这样吧。 还请您多多加油。(当别人家的事?) 最后,我打从内心诚挚地感谢拿起这本书的您。 谢谢大家。 仅管这是一部不知道可持续到何时的作品,但我这无能的作者会尽力打拚的,还请大家继续声援我。 二〇一七年四月 岸根红华 大家好久不见,我是岸根红华! 还有初次见面,我是岸根红华! 虽不希望大家忘记『战华』系列,但还请忘了吧。(泣) 不,果然还是不要忘了它啊?! 总之,我终于平安无事地将新作送给全国的书迷们(只有三个人左右?),真是松了一口气。 这次作品的概念简而言之就是! 「让鬼啊妖怪啊魔物啊,通通搅和在一起一定会很有趣吧?」,以上。 彰人大开无双,和冰华等人亲热放闪,这根本就是王道啊(也有人称之为固定模板)! 这是一部作者肆意妄为、大玩特玩自己兴趣的中二病作品。 问题是作者有办法统合这个混沌的世界吗? 虽然心中充满不安,但我会好好努力的。 接著要感谢帮助我的人们。 in老师,感谢您帮我画出这么性感可爱的小说封面。 冰华那充满透明感的肌肤和银丝般的头发…… 非常!好啊!让我非常亢奋! bee-pee公司,感谢您们鲜明的装帧,让角色非常显眼。 还有总是被我添许多麻烦的编辑大人。 这次也著实被我添了许多麻烦呢。 我有在反省,但我想之后还是会继续这样吧。 还请您多多加油。(当别人家的事?) 最后,我打从内心诚挚地感谢拿起这本书的您。 谢谢大家。 仅管这是一部不知道可持续到何时的作品,但我这无能的作者会尽力打拚的,还请大家继续声援我。 二〇一七年四月 岸根红华 大家好久不见,我是岸根红华! 还有初次见面,我是岸根红华! 虽不希望大家忘记『战华』系列,但还请忘了吧。(泣) 不,果然还是不要忘了它啊?! 总之,我终于平安无事地将新作送给全国的书迷们(只有三个人左右?),真是松了一口气。 这次作品的概念简而言之就是! 「让鬼啊妖怪啊魔物啊,通通搅和在一起一定会很有趣吧?」,以上。 彰人大开无双,和冰华等人亲热放闪,这根本就是王道啊(也有人称之为固定模板)! 这是一部作者肆意妄为、大玩特玩自己兴趣的中二病作品。 问题是作者有办法统合这个混沌的世界吗? 虽然心中充满不安,但我会好好努力的。 接著要感谢帮助我的人们。 in老师,感谢您帮我画出这么性感可爱的小说封面。 冰华那充满透明感的肌肤和银丝般的头发…… 非常!好啊!让我非常亢奋! bee-pee公司,感谢您们鲜明的装帧,让角色非常显眼。 还有总是被我添许多麻烦的编辑大人。 这次也著实被我添了许多麻烦呢。 我有在反省,但我想之后还是会继续这样吧。 还请您多多加油。(当别人家的事?) 最后,我打从内心诚挚地感谢拿起这本书的您。 谢谢大家。 仅管这是一部不知道可持续到何时的作品,但我这无能的作者会尽力打拚的,还请大家继续声援我。 二〇一七年四月 岸根红华 大家好久不见,我是岸根红华! 还有初次见面,我是岸根红华! 虽不希望大家忘记『战华』系列,但还请忘了吧。(泣) 不,果然还是不要忘了它啊?! 总之,我终于平安无事地将新作送给全国的书迷们(只有三个人左右?),真是松了一口气。 这次作品的概念简而言之就是! 「让鬼啊妖怪啊魔物啊,通通搅和在一起一定会很有趣吧?」,以上。 彰人大开无双,和冰华等人亲热放闪,这根本就是王道啊(也有人称之为固定模板)! 这是一部作者肆意妄为、大玩特玩自己兴趣的中二病作品。 问题是作者有办法统合这个混沌的世界吗? 虽然心中充满不安,但我会好好努力的。 接著要感谢帮助我的人们。 in老师,感谢您帮我画出这么性感可爱的小说封面。 冰华那充满透明感的肌肤和银丝般的头发…… 非常!好啊!让我非常亢奋! bee-pee公司,感谢您们鲜明的装帧,让角色非常显眼。 还有总是被我添许多麻烦的编辑大人。 这次也著实被我添了许多麻烦呢。 我有在反省,但我想之后还是会继续这样吧。 还请您多多加油。(当别人家的事?) 最后,我打从内心诚挚地感谢拿起这本书的您。 谢谢大家。 仅管这是一部不知道可持续到何时的作品,但我这无能的作者会尽力打拚的,还请大家继续声援我。 二〇一七年四月 岸根红华 大家好久不见,我是岸根红华! 还有初次见面,我是岸根红华! 虽不希望大家忘记『战华』系列,但还请忘了吧。(泣) 不,果然还是不要忘了它啊?! 总之,我终于平安无事地将新作送给全国的书迷们(只有三个人左右?),真是松了一口气。 这次作品的概念简而言之就是! 「让鬼啊妖怪啊魔物啊,通通搅和在一起一定会很有趣吧?」,以上。 彰人大开无双,和冰华等人亲热放闪,这根本就是王道啊(也有人称之为固定模板)! 这是一部作者肆意妄为、大玩特玩自己兴趣的中二病作品。 问题是作者有办法统合这个混沌的世界吗? 虽然心中充满不安,但我会好好努力的。 接著要感谢帮助我的人们。 in老师,感谢您帮我画出这么性感可爱的小说封面。 冰华那充满透明感的肌肤和银丝般的头发…… 非常!好啊!让我非常亢奋! bee-pee公司,感谢您们鲜明的装帧,让角色非常显眼。 还有总是被我添许多麻烦的编辑大人。 这次也著实被我添了许多麻烦呢。 我有在反省,但我想之后还是会继续这样吧。 还请您多多加油。(当别人家的事?) 最后,我打从内心诚挚地感谢拿起这本书的您。 谢谢大家。 仅管这是一部不知道可持续到何时的作品,但我这无能的作者会尽力打拚的,还请大家继续声援我。 二〇一七年四月 岸根红华 大家好久不见,我是岸根红华! 还有初次见面,我是岸根红华! 虽不希望大家忘记『战华』系列,但还请忘了吧。(泣) 不,果然还是不要忘了它啊?! 总之,我终于平安无事地将新作送给全国的书迷们(只有三个人左右?),真是松了一口气。 这次作品的概念简而言之就是! 「让鬼啊妖怪啊魔物啊,通通搅和在一起一定会很有趣吧?」,以上。 彰人大开无双,和冰华等人亲热放闪,这根本就是王道啊(也有人称之为固定模板)! 这是一部作者肆意妄为、大玩特玩自己兴趣的中二病作品。 问题是作者有办法统合这个混沌的世界吗? 虽然心中充满不安,但我会好好努力的。 接著要感谢帮助我的人们。 in老师,感谢您帮我画出这么性感可爱的小说封面。 冰华那充满透明感的肌肤和银丝般的头发…… 非常!好啊!让我非常亢奋! bee-pee公司,感谢您们鲜明的装帧,让角色非常显眼。 还有总是被我添许多麻烦的编辑大人。 这次也著实被我添了许多麻烦呢。 我有在反省,但我想之后还是会继续这样吧。 还请您多多加油。(当别人家的事?) 最后,我打从内心诚挚地感谢拿起这本书的您。 谢谢大家。 仅管这是一部不知道可持续到何时的作品,但我这无能的作者会尽力打拚的,还请大家继续声援我。 二〇一七年四月 岸根红华 特典「请给我爱」 初体验 「真……真令人难以置信……」 我不禁语带惊叹。 为了替学生会跑腿,我来到学校附近的便利商店。 在整齐清洁的店内,我愣愣地紧盯著排放得密密麻麻的商品。 「这就是……便利商店……」 不知为何,跟我一起来的冰华也杏眼圆睁地望著店内。 「你也是第一次来便利商店吗?」 我随口一问,却被她瞪了一眼。 「才没那种事呢……我有去过一次超市喔……是包下整间店……」 「我也是第一次来啦……那要先买什么呢?」 她的回答真不知道是太厉害还是太逊了,令人很难做出反应。 我左顾右盼,难掩兴奋之情。 总之,我先环顾店内。 入口处右边的玻璃窗前是一整排摆放整齐的杂志,对面则是各式各样的杂货。 我滑动视线,看到一台台巨大的玻璃冰箱。 某样商品让我停下视线。 「冰华,这是什么!」 我不禁喊叫出声。 毕竟这实在令我太惊讶了。 冰箱内,琳琅满目的保特瓶身上纷纷印著茶的字样。 「咦?那怎么了吗?」 冰华似乎没注意到这格格不入的不协调感,不解地偏著头问。 「不是啊,你看,茶不是到哪儿都喝得到吗?而且味道明明就大同小异,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种啊?」 听到我的杞忧,她将手指放在太阳穴上,叹了口气。 「你这味觉坏死的人可能不知道,但茶也是分很多种类的,而且最近人类世界流行健康养生……也贩卖著各式各样的水喔。」 「什……么!现在日本竟然有这种事!」 这国家水资源丰富,到底为什么还要卖水?甚至还有人要买来喝!? 「这便是现在的常识喔,浦岛太郎。」 虽然她这是在挖苦我,但我确实有这种感觉。 这也是所谓的世代鸿沟吗? 好像不是? 「……总之,赶快买一买吧。」 我重振心情,打算采买他人委托我的东西,而向冰华说话时……身旁却早已不见她的踪影。 不知何时,冰华已经移动到离入口处较远的甜点区了。 「真厉害,这些全部都是甜点……」 冰华露出惊讶的神情。 她的神情与第一次拿到巧克力时如出一辙,令人不觉莞尔。 「我去买清单上的东西,你在那里等我喔。」 冰华看也不看我一眼,仅点点头算是回应我。 我花了不少时间(部分原因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拿齐清单上的物品放入篮中,再去找冰华时…… 「喂,那些你全都要买啊?」 冰华一脸正经,双堆满像小山一样高的甜点。 「……不行……吗?」 冰华困扰地偏著头。 「不行吧……」 下一秒钟,我发现甜点山中有一样东西。 「啊!那是电视广告里的生起司闪电泡芙!」 宿舍房间里也有电视。 是那种轻薄、画面又大、画质也很清晰的电视。 我在那台电视上第一次看到的广告便是这个。 「没错,当这个出现在电视上时,我正好在开线上妖怪全体会议,不禁沉默了两分钟呢。」 「那样是可以的吗?」 「当然……不行……」 我无意间的质问,令她面容染上几许黯淡。 当冰华说要跟我一起来时,黑狛的确嚷嚷著要带上护卫还是怎样的。 她的行动自由果然受到了限制。 「等有空的时候……再跟我一起来就好了吧?」 我打算用手轻轻摸摸她的头时—— 啪! 她一语不发地拍开我的手。 「……有机会的话再说吧……」 冰华双颊绯红地低喃著,我跟她一起将商品放回架上,但最后还是拿了两个生起司闪电泡芙去结帐,这才走出便利商店。 如此这般,我们的便利商店初体验就此告一段落。 初体验 「真……真令人难以置信……」 我不禁语带惊叹。 为了替学生会跑腿,我来到学校附近的便利商店。 在整齐清洁的店内,我愣愣地紧盯著排放得密密麻麻的商品。 「这就是……便利商店……」 不知为何,跟我一起来的冰华也杏眼圆睁地望著店内。 「你也是第一次来便利商店吗?」 我随口一问,却被她瞪了一眼。 「才没那种事呢……我有去过一次超市喔……是包下整间店……」 「我也是第一次来啦……那要先买什么呢?」 她的回答真不知道是太厉害还是太逊了,令人很难做出反应。 我左顾右盼,难掩兴奋之情。 总之,我先环顾店内。 入口处右边的玻璃窗前是一整排摆放整齐的杂志,对面则是各式各样的杂货。 我滑动视线,看到一台台巨大的玻璃冰箱。 某样商品让我停下视线。 「冰华,这是什么!」 我不禁喊叫出声。 毕竟这实在令我太惊讶了。 冰箱内,琳琅满目的保特瓶身上纷纷印著茶的字样。 「咦?那怎么了吗?」 冰华似乎没注意到这格格不入的不协调感,不解地偏著头问。 「不是啊,你看,茶不是到哪儿都喝得到吗?而且味道明明就大同小异,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种啊?」 听到我的杞忧,她将手指放在太阳穴上,叹了口气。 「你这味觉坏死的人可能不知道,但茶也是分很多种类的,而且最近人类世界流行健康养生……也贩卖著各式各样的水喔。」 「什……么!现在日本竟然有这种事!」 这国家水资源丰富,到底为什么还要卖水?甚至还有人要买来喝!? 「这便是现在的常识喔,浦岛太郎。」 虽然她这是在挖苦我,但我确实有这种感觉。 这也是所谓的世代鸿沟吗? 好像不是? 「……总之,赶快买一买吧。」 我重振心情,打算采买他人委托我的东西,而向冰华说话时……身旁却早已不见她的踪影。 不知何时,冰华已经移动到离入口处较远的甜点区了。 「真厉害,这些全部都是甜点……」 冰华露出惊讶的神情。 她的神情与第一次拿到巧克力时如出一辙,令人不觉莞尔。 「我去买清单上的东西,你在那里等我喔。」 冰华看也不看我一眼,仅点点头算是回应我。 我花了不少时间(部分原因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拿齐清单上的物品放入篮中,再去找冰华时…… 「喂,那些你全都要买啊?」 冰华一脸正经,双堆满像小山一样高的甜点。 「……不行……吗?」 冰华困扰地偏著头。 「不行吧……」 下一秒钟,我发现甜点山中有一样东西。 「啊!那是电视广告里的生起司闪电泡芙!」 宿舍房间里也有电视。 是那种轻薄、画面又大、画质也很清晰的电视。 我在那台电视上第一次看到的广告便是这个。 「没错,当这个出现在电视上时,我正好在开线上妖怪全体会议,不禁沉默了两分钟呢。」 「那样是可以的吗?」 「当然……不行……」 我无意间的质问,令她面容染上几许黯淡。 当冰华说要跟我一起来时,黑狛的确嚷嚷著要带上护卫还是怎样的。 她的行动自由果然受到了限制。 「等有空的时候……再跟我一起来就好了吧?」 我打算用手轻轻摸摸她的头时—— 啪! 她一语不发地拍开我的手。 「……有机会的话再说吧……」 冰华双颊绯红地低喃著,我跟她一起将商品放回架上,但最后还是拿了两个生起司闪电泡芙去结帐,这才走出便利商店。 如此这般,我们的便利商店初体验就此告一段落。 初体验 「真……真令人难以置信……」 我不禁语带惊叹。 为了替学生会跑腿,我来到学校附近的便利商店。 在整齐清洁的店内,我愣愣地紧盯著排放得密密麻麻的商品。 「这就是……便利商店……」 不知为何,跟我一起来的冰华也杏眼圆睁地望著店内。 「你也是第一次来便利商店吗?」 我随口一问,却被她瞪了一眼。 「才没那种事呢……我有去过一次超市喔……是包下整间店……」 「我也是第一次来啦……那要先买什么呢?」 她的回答真不知道是太厉害还是太逊了,令人很难做出反应。 我左顾右盼,难掩兴奋之情。 总之,我先环顾店内。 入口处右边的玻璃窗前是一整排摆放整齐的杂志,对面则是各式各样的杂货。 我滑动视线,看到一台台巨大的玻璃冰箱。 某样商品让我停下视线。 「冰华,这是什么!」 我不禁喊叫出声。 毕竟这实在令我太惊讶了。 冰箱内,琳琅满目的保特瓶身上纷纷印著茶的字样。 「咦?那怎么了吗?」 冰华似乎没注意到这格格不入的不协调感,不解地偏著头问。 「不是啊,你看,茶不是到哪儿都喝得到吗?而且味道明明就大同小异,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种啊?」 听到我的杞忧,她将手指放在太阳穴上,叹了口气。 「你这味觉坏死的人可能不知道,但茶也是分很多种类的,而且最近人类世界流行健康养生……也贩卖著各式各样的水喔。」 「什……么!现在日本竟然有这种事!」 这国家水资源丰富,到底为什么还要卖水?甚至还有人要买来喝!? 「这便是现在的常识喔,浦岛太郎。」 虽然她这是在挖苦我,但我确实有这种感觉。 这也是所谓的世代鸿沟吗? 好像不是? 「……总之,赶快买一买吧。」 我重振心情,打算采买他人委托我的东西,而向冰华说话时……身旁却早已不见她的踪影。 不知何时,冰华已经移动到离入口处较远的甜点区了。 「真厉害,这些全部都是甜点……」 冰华露出惊讶的神情。 她的神情与第一次拿到巧克力时如出一辙,令人不觉莞尔。 「我去买清单上的东西,你在那里等我喔。」 冰华看也不看我一眼,仅点点头算是回应我。 我花了不少时间(部分原因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拿齐清单上的物品放入篮中,再去找冰华时…… 「喂,那些你全都要买啊?」 冰华一脸正经,双堆满像小山一样高的甜点。 「……不行……吗?」 冰华困扰地偏著头。 「不行吧……」 下一秒钟,我发现甜点山中有一样东西。 「啊!那是电视广告里的生起司闪电泡芙!」 宿舍房间里也有电视。 是那种轻薄、画面又大、画质也很清晰的电视。 我在那台电视上第一次看到的广告便是这个。 「没错,当这个出现在电视上时,我正好在开线上妖怪全体会议,不禁沉默了两分钟呢。」 「那样是可以的吗?」 「当然……不行……」 我无意间的质问,令她面容染上几许黯淡。 当冰华说要跟我一起来时,黑狛的确嚷嚷著要带上护卫还是怎样的。 她的行动自由果然受到了限制。 「等有空的时候……再跟我一起来就好了吧?」 我打算用手轻轻摸摸她的头时—— 啪! 她一语不发地拍开我的手。 「……有机会的话再说吧……」 冰华双颊绯红地低喃著,我跟她一起将商品放回架上,但最后还是拿了两个生起司闪电泡芙去结帐,这才走出便利商店。 如此这般,我们的便利商店初体验就此告一段落。 初体验 「真……真令人难以置信……」 我不禁语带惊叹。 为了替学生会跑腿,我来到学校附近的便利商店。 在整齐清洁的店内,我愣愣地紧盯著排放得密密麻麻的商品。 「这就是……便利商店……」 不知为何,跟我一起来的冰华也杏眼圆睁地望著店内。 「你也是第一次来便利商店吗?」 我随口一问,却被她瞪了一眼。 「才没那种事呢……我有去过一次超市喔……是包下整间店……」 「我也是第一次来啦……那要先买什么呢?」 她的回答真不知道是太厉害还是太逊了,令人很难做出反应。 我左顾右盼,难掩兴奋之情。 总之,我先环顾店内。 入口处右边的玻璃窗前是一整排摆放整齐的杂志,对面则是各式各样的杂货。 我滑动视线,看到一台台巨大的玻璃冰箱。 某样商品让我停下视线。 「冰华,这是什么!」 我不禁喊叫出声。 毕竟这实在令我太惊讶了。 冰箱内,琳琅满目的保特瓶身上纷纷印著茶的字样。 「咦?那怎么了吗?」 冰华似乎没注意到这格格不入的不协调感,不解地偏著头问。 「不是啊,你看,茶不是到哪儿都喝得到吗?而且味道明明就大同小异,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种啊?」 听到我的杞忧,她将手指放在太阳穴上,叹了口气。 「你这味觉坏死的人可能不知道,但茶也是分很多种类的,而且最近人类世界流行健康养生……也贩卖著各式各样的水喔。」 「什……么!现在日本竟然有这种事!」 这国家水资源丰富,到底为什么还要卖水?甚至还有人要买来喝!? 「这便是现在的常识喔,浦岛太郎。」 虽然她这是在挖苦我,但我确实有这种感觉。 这也是所谓的世代鸿沟吗? 好像不是? 「……总之,赶快买一买吧。」 我重振心情,打算采买他人委托我的东西,而向冰华说话时……身旁却早已不见她的踪影。 不知何时,冰华已经移动到离入口处较远的甜点区了。 「真厉害,这些全部都是甜点……」 冰华露出惊讶的神情。 她的神情与第一次拿到巧克力时如出一辙,令人不觉莞尔。 「我去买清单上的东西,你在那里等我喔。」 冰华看也不看我一眼,仅点点头算是回应我。 我花了不少时间(部分原因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拿齐清单上的物品放入篮中,再去找冰华时…… 「喂,那些你全都要买啊?」 冰华一脸正经,双堆满像小山一样高的甜点。 「……不行……吗?」 冰华困扰地偏著头。 「不行吧……」 下一秒钟,我发现甜点山中有一样东西。 「啊!那是电视广告里的生起司闪电泡芙!」 宿舍房间里也有电视。 是那种轻薄、画面又大、画质也很清晰的电视。 我在那台电视上第一次看到的广告便是这个。 「没错,当这个出现在电视上时,我正好在开线上妖怪全体会议,不禁沉默了两分钟呢。」 「那样是可以的吗?」 「当然……不行……」 我无意间的质问,令她面容染上几许黯淡。 当冰华说要跟我一起来时,黑狛的确嚷嚷著要带上护卫还是怎样的。 她的行动自由果然受到了限制。 「等有空的时候……再跟我一起来就好了吧?」 我打算用手轻轻摸摸她的头时—— 啪! 她一语不发地拍开我的手。 「……有机会的话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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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滑动视线,看到一台台巨大的玻璃冰箱。 某样商品让我停下视线。 「冰华,这是什么!」 我不禁喊叫出声。 毕竟这实在令我太惊讶了。 冰箱内,琳琅满目的保特瓶身上纷纷印著茶的字样。 「咦?那怎么了吗?」 冰华似乎没注意到这格格不入的不协调感,不解地偏著头问。 「不是啊,你看,茶不是到哪儿都喝得到吗?而且味道明明就大同小异,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种啊?」 听到我的杞忧,她将手指放在太阳穴上,叹了口气。 「你这味觉坏死的人可能不知道,但茶也是分很多种类的,而且最近人类世界流行健康养生……也贩卖著各式各样的水喔。」 「什……么!现在日本竟然有这种事!」 这国家水资源丰富,到底为什么还要卖水?甚至还有人要买来喝!? 「这便是现在的常识喔,浦岛太郎。」 虽然她这是在挖苦我,但我确实有这种感觉。 这也是所谓的世代鸿沟吗? 好像不是? 「……总之,赶快买一买吧。」 我重振心情,打算采买他人委托我的东西,而向冰华说话时……身旁却早已不见她的踪影。 不知何时,冰华已经移动到离入口处较远的甜点区了。 「真厉害,这些全部都是甜点……」 冰华露出惊讶的神情。 她的神情与第一次拿到巧克力时如出一辙,令人不觉莞尔。 「我去买清单上的东西,你在那里等我喔。」 冰华看也不看我一眼,仅点点头算是回应我。 我花了不少时间(部分原因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拿齐清单上的物品放入篮中,再去找冰华时…… 「喂,那些你全都要买啊?」 冰华一脸正经,双堆满像小山一样高的甜点。 「……不行……吗?」 冰华困扰地偏著头。 「不行吧……」 下一秒钟,我发现甜点山中有一样东西。 「啊!那是电视广告里的生起司闪电泡芙!」 宿舍房间里也有电视。 是那种轻薄、画面又大、画质也很清晰的电视。 我在那台电视上第一次看到的广告便是这个。 「没错,当这个出现在电视上时,我正好在开线上妖怪全体会议,不禁沉默了两分钟呢。」 「那样是可以的吗?」 「当然……不行……」 我无意间的质问,令她面容染上几许黯淡。 当冰华说要跟我一起来时,黑狛的确嚷嚷著要带上护卫还是怎样的。 她的行动自由果然受到了限制。 「等有空的时候……再跟我一起来就好了吧?」 我打算用手轻轻摸摸她的头时—— 啪! 她一语不发地拍开我的手。 「……有机会的话再说吧……」 冰华双颊绯红地低喃著,我跟她一起将商品放回架上,但最后还是拿了两个生起司闪电泡芙去结帐,这才走出便利商店。 如此这般,我们的便利商店初体验就此告一段落。 初体验 「真……真令人难以置信……」 我不禁语带惊叹。 为了替学生会跑腿,我来到学校附近的便利商店。 在整齐清洁的店内,我愣愣地紧盯著排放得密密麻麻的商品。 「这就是……便利商店……」 不知为何,跟我一起来的冰华也杏眼圆睁地望著店内。 「你也是第一次来便利商店吗?」 我随口一问,却被她瞪了一眼。 「才没那种事呢……我有去过一次超市喔……是包下整间店……」 「我也是第一次来啦……那要先买什么呢?」 她的回答真不知道是太厉害还是太逊了,令人很难做出反应。 我左顾右盼,难掩兴奋之情。 总之,我先环顾店内。 入口处右边的玻璃窗前是一整排摆放整齐的杂志,对面则是各式各样的杂货。 我滑动视线,看到一台台巨大的玻璃冰箱。 某样商品让我停下视线。 「冰华,这是什么!」 我不禁喊叫出声。 毕竟这实在令我太惊讶了。 冰箱内,琳琅满目的保特瓶身上纷纷印著茶的字样。 「咦?那怎么了吗?」 冰华似乎没注意到这格格不入的不协调感,不解地偏著头问。 「不是啊,你看,茶不是到哪儿都喝得到吗?而且味道明明就大同小异,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种啊?」 听到我的杞忧,她将手指放在太阳穴上,叹了口气。 「你这味觉坏死的人可能不知道,但茶也是分很多种类的,而且最近人类世界流行健康养生……也贩卖著各式各样的水喔。」 「什……么!现在日本竟然有这种事!」 这国家水资源丰富,到底为什么还要卖水?甚至还有人要买来喝!? 「这便是现在的常识喔,浦岛太郎。」 虽然她这是在挖苦我,但我确实有这种感觉。 这也是所谓的世代鸿沟吗? 好像不是? 「……总之,赶快买一买吧。」 我重振心情,打算采买他人委托我的东西,而向冰华说话时……身旁却早已不见她的踪影。 不知何时,冰华已经移动到离入口处较远的甜点区了。 「真厉害,这些全部都是甜点……」 冰华露出惊讶的神情。 她的神情与第一次拿到巧克力时如出一辙,令人不觉莞尔。 「我去买清单上的东西,你在那里等我喔。」 冰华看也不看我一眼,仅点点头算是回应我。 我花了不少时间(部分原因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拿齐清单上的物品放入篮中,再去找冰华时…… 「喂,那些你全都要买啊?」 冰华一脸正经,双堆满像小山一样高的甜点。 「……不行……吗?」 冰华困扰地偏著头。 「不行吧……」 下一秒钟,我发现甜点山中有一样东西。 「啊!那是电视广告里的生起司闪电泡芙!」 宿舍房间里也有电视。 是那种轻薄、画面又大、画质也很清晰的电视。 我在那台电视上第一次看到的广告便是这个。 「没错,当这个出现在电视上时,我正好在开线上妖怪全体会议,不禁沉默了两分钟呢。」 「那样是可以的吗?」 「当然……不行……」 我无意间的质问,令她面容染上几许黯淡。 当冰华说要跟我一起来时,黑狛的确嚷嚷著要带上护卫还是怎样的。 她的行动自由果然受到了限制。 「等有空的时候……再跟我一起来就好了吧?」 我打算用手轻轻摸摸她的头时—— 啪! 她一语不发地拍开我的手。 「……有机会的话再说吧……」 冰华双颊绯红地低喃著,我跟她一起将商品放回架上,但最后还是拿了两个生起司闪电泡芙去结帐,这才走出便利商店。 如此这般,我们的便利商店初体验就此告一段落。 初体验 「真……真令人难以置信……」 我不禁语带惊叹。 为了替学生会跑腿,我来到学校附近的便利商店。 在整齐清洁的店内,我愣愣地紧盯著排放得密密麻麻的商品。 「这就是……便利商店……」 不知为何,跟我一起来的冰华也杏眼圆睁地望著店内。 「你也是第一次来便利商店吗?」 我随口一问,却被她瞪了一眼。 「才没那种事呢……我有去过一次超市喔……是包下整间店……」 「我也是第一次来啦……那要先买什么呢?」 她的回答真不知道是太厉害还是太逊了,令人很难做出反应。 我左顾右盼,难掩兴奋之情。 总之,我先环顾店内。 入口处右边的玻璃窗前是一整排摆放整齐的杂志,对面则是各式各样的杂货。 我滑动视线,看到一台台巨大的玻璃冰箱。 某样商品让我停下视线。 「冰华,这是什么!」 我不禁喊叫出声。 毕竟这实在令我太惊讶了。 冰箱内,琳琅满目的保特瓶身上纷纷印著茶的字样。 「咦?那怎么了吗?」 冰华似乎没注意到这格格不入的不协调感,不解地偏著头问。 「不是啊,你看,茶不是到哪儿都喝得到吗?而且味道明明就大同小异,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种啊?」 听到我的杞忧,她将手指放在太阳穴上,叹了口气。 「你这味觉坏死的人可能不知道,但茶也是分很多种类的,而且最近人类世界流行健康养生……也贩卖著各式各样的水喔。」 「什……么!现在日本竟然有这种事!」 这国家水资源丰富,到底为什么还要卖水?甚至还有人要买来喝!? 「这便是现在的常识喔,浦岛太郎。」 虽然她这是在挖苦我,但我确实有这种感觉。 这也是所谓的世代鸿沟吗? 好像不是? 「……总之,赶快买一买吧。」 我重振心情,打算采买他人委托我的东西,而向冰华说话时……身旁却早已不见她的踪影。 不知何时,冰华已经移动到离入口处较远的甜点区了。 「真厉害,这些全部都是甜点……」 冰华露出惊讶的神情。 她的神情与第一次拿到巧克力时如出一辙,令人不觉莞尔。 「我去买清单上的东西,你在那里等我喔。」 冰华看也不看我一眼,仅点点头算是回应我。 我花了不少时间(部分原因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拿齐清单上的物品放入篮中,再去找冰华时…… 「喂,那些你全都要买啊?」 冰华一脸正经,双堆满像小山一样高的甜点。 「……不行……吗?」 冰华困扰地偏著头。 「不行吧……」 下一秒钟,我发现甜点山中有一样东西。 「啊!那是电视广告里的生起司闪电泡芙!」 宿舍房间里也有电视。 是那种轻薄、画面又大、画质也很清晰的电视。 我在那台电视上第一次看到的广告便是这个。 「没错,当这个出现在电视上时,我正好在开线上妖怪全体会议,不禁沉默了两分钟呢。」 「那样是可以的吗?」 「当然……不行……」 我无意间的质问,令她面容染上几许黯淡。 当冰华说要跟我一起来时,黑狛的确嚷嚷著要带上护卫还是怎样的。 她的行动自由果然受到了限制。 「等有空的时候……再跟我一起来就好了吧?」 我打算用手轻轻摸摸她的头时—— 啪! 她一语不发地拍开我的手。 「……有机会的话再说吧……」 冰华双颊绯红地低喃著,我跟她一起将商品放回架上,但最后还是拿了两个生起司闪电泡芙去结帐,这才走出便利商店。 如此这般,我们的便利商店初体验就此告一段落。 特典 优衣的觉悟 「好,穿吧!不,果然还是不行不行不行!」 在自己房间内自问自答的时间长约五分钟。 我终于下定决心,拿起这件像是仅由绳子构成一般的泳衣…… 「果然还是不行!」 我将泳衣丢到床上。 「不,这与其说是泳衣,不如说是绳子啊,竟然花了那么多零用钱去买……我是笨蛋吗?还是傻子啊?」 这真的就是件不得不让人这么抱怨的……绳子。 不知为何,是由我领取(彰人同学)打倒镰鼬的报酬;这简直就是天下掉下来的礼物,害我不禁欣喜若狂地买了下去。 「没想到竟真有需要穿上它的一天……不对,这东西真的能穿吗?真的可以用『穿』这个动词吗?」 正确来说,应该是把绳子绑在身上吧? 何况是要穿到人前,还是秀给自己喜欢的人看。 这需要相当大的觉悟。 每当看到这件泳衣,一股悔意便会如潮水般地朝我袭来,为何当时没买其它更有格调的东西呢? 再说,上下两件加起来超过一万圆,到底是多豪华的绳子啊? 该不会防御力超高的吧? 不不不,完全没这可能。 话说回来,我竟然能够这么豪爽地买下这件绳子泳衣,真不禁怀疑自己的精神状况。 我当时真的被冲昏了头。 我平常绝对不是这样。 只有那时候而已。 若回到当时的那个场景,看到自己正要买下这件绳子泳衣时,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殴飞自己吧。 这是我目前唯一能确定的事。 「但是……仔细看看……这也有好看的地方啦……」 我彷佛要催眠自己似地,再度定睛瞧向泳衣。 我一点儿也不纯情。 而且也不单纯天真,但…… 「穿上它的话,我真的就是色情暴露狂了!」 我对著空气乱叫。 但不管我怎么吼叫或跳舞,都不会改变现实。 精神感到疲倦,我跌坐至床上,回头想想我当初为何不得不穿起这件泳衣。 若彰人同学只是被妖怪们逗著玩的话倒也还好。 但是,当大家知道彰人同学拥有神鬼之力后,事态便急转直下。 原本便对彰人同学有兴趣的毛倡妓阿菊也就算了,连女郎蜘蛛喜代和子泣爷爷的孙女恋南都加入这场争夺战。 想成为彰人同学的恋人或伴侣的女妖天天都在增加。 而且最犯规的便是她们的身体了。 她们没有年龄的概念,喜代同学都没在保养皮肤,但依然很有光泽。 尤其,有次当我在不小心摸到阿菊同学的胸部时,我完全陷入绝望。 她的胸部比我还大,而且!超级柔软,又很有弹性,肌肤彷佛能吸住手指般,触感非常润泽,但形状仍然那么漂亮! 那大概有国宝级的程度了。 「而且她的腰为什么比我还细啊!」 我满腔怒火无处可发,再度将绳子泳衣丢向床铺。 因为她是妖怪吗? 对啊,她的确是妖怪。 而令我最在意的便是小冰的存在了。 虽然她看起来态度十分冷淡,然而那道看向彰人同学的视线,总透露著炙热的情感,真是非常可疑。 我的少女心雷达不断发出警告声。 「彰人同学好像也很在意小冰……」 这样下去的话,我的白马王子可就…… 我沮丧地垂下肩膀…… 「啊啊啊!所以啊!女人就是要看胆识啊!」 我发狠地从床上站起来,迅速地脱掉制服。 根据情报,彰人同学已进入澡堂。 不知道还剩多少时间,所以无法再有任何犹豫。 不对,我已经犹豫很久了…… 我尽量不看镜子,不给自己感到羞耻的余地,赶紧穿上泳衣,没多加确认便套上制服。 「好的,要赴战场了!」 我讲出类似最终回的台词,打开房门,前往战场《彰人同学》身边。 「好,穿吧!不,果然还是不行不行不行!」 在自己房间内自问自答的时间长约五分钟。 我终于下定决心,拿起这件像是仅由绳子构成一般的泳衣…… 「果然还是不行!」 我将泳衣丢到床上。 「不,这与其说是泳衣,不如说是绳子啊,竟然花了那么多零用钱去买……我是笨蛋吗?还是傻子啊?」 这真的就是件不得不让人这么抱怨的……绳子。 不知为何,是由我领取(彰人同学)打倒镰鼬的报酬;这简直就是天下掉下来的礼物,害我不禁欣喜若狂地买了下去。 「没想到竟真有需要穿上它的一天……不对,这东西真的能穿吗?真的可以用『穿』这个动词吗?」 正确来说,应该是把绳子绑在身上吧? 何况是要穿到人前,还是秀给自己喜欢的人看。 这需要相当大的觉悟。 每当看到这件泳衣,一股悔意便会如潮水般地朝我袭来,为何当时没买其它更有格调的东西呢? 再说,上下两件加起来超过一万圆,到底是多豪华的绳子啊? 该不会防御力超高的吧? 不不不,完全没这可能。 话说回来,我竟然能够这么豪爽地买下这件绳子泳衣,真不禁怀疑自己的精神状况。 我当时真的被冲昏了头。 我平常绝对不是这样。 只有那时候而已。 若回到当时的那个场景,看到自己正要买下这件绳子泳衣时,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殴飞自己吧。 这是我目前唯一能确定的事。 「但是……仔细看看……这也有好看的地方啦……」 我彷佛要催眠自己似地,再度定睛瞧向泳衣。 我一点儿也不纯情。 而且也不单纯天真,但…… 「穿上它的话,我真的就是色情暴露狂了!」 我对著空气乱叫。 但不管我怎么吼叫或跳舞,都不会改变现实。 精神感到疲倦,我跌坐至床上,回头想想我当初为何不得不穿起这件泳衣。 若彰人同学只是被妖怪们逗著玩的话倒也还好。 但是,当大家知道彰人同学拥有神鬼之力后,事态便急转直下。 原本便对彰人同学有兴趣的毛倡妓阿菊也就算了,连女郎蜘蛛喜代和子泣爷爷的孙女恋南都加入这场争夺战。 想成为彰人同学的恋人或伴侣的女妖天天都在增加。 而且最犯规的便是她们的身体了。 她们没有年龄的概念,喜代同学都没在保养皮肤,但依然很有光泽。 尤其,有次当我在不小心摸到阿菊同学的胸部时,我完全陷入绝望。 她的胸部比我还大,而且!超级柔软,又很有弹性,肌肤彷佛能吸住手指般,触感非常润泽,但形状仍然那么漂亮! 那大概有国宝级的程度了。 「而且她的腰为什么比我还细啊!」 我满腔怒火无处可发,再度将绳子泳衣丢向床铺。 因为她是妖怪吗? 对啊,她的确是妖怪。 而令我最在意的便是小冰的存在了。 虽然她看起来态度十分冷淡,然而那道看向彰人同学的视线,总透露著炙热的情感,真是非常可疑。 我的少女心雷达不断发出警告声。 「彰人同学好像也很在意小冰……」 这样下去的话,我的白马王子可就…… 我沮丧地垂下肩膀…… 「啊啊啊!所以啊!女人就是要看胆识啊!」 我发狠地从床上站起来,迅速地脱掉制服。 根据情报,彰人同学已进入澡堂。 不知道还剩多少时间,所以无法再有任何犹豫。 不对,我已经犹豫很久了…… 我尽量不看镜子,不给自己感到羞耻的余地,赶紧穿上泳衣,没多加确认便套上制服。 「好的,要赴战场了!」 我讲出类似最终回的台词,打开房门,前往战场《彰人同学》身边。 「好,穿吧!不,果然还是不行不行不行!」 在自己房间内自问自答的时间长约五分钟。 我终于下定决心,拿起这件像是仅由绳子构成一般的泳衣…… 「果然还是不行!」 我将泳衣丢到床上。 「不,这与其说是泳衣,不如说是绳子啊,竟然花了那么多零用钱去买……我是笨蛋吗?还是傻子啊?」 这真的就是件不得不让人这么抱怨的……绳子。 不知为何,是由我领取(彰人同学)打倒镰鼬的报酬;这简直就是天下掉下来的礼物,害我不禁欣喜若狂地买了下去。 「没想到竟真有需要穿上它的一天……不对,这东西真的能穿吗?真的可以用『穿』这个动词吗?」 正确来说,应该是把绳子绑在身上吧? 何况是要穿到人前,还是秀给自己喜欢的人看。 这需要相当大的觉悟。 每当看到这件泳衣,一股悔意便会如潮水般地朝我袭来,为何当时没买其它更有格调的东西呢? 再说,上下两件加起来超过一万圆,到底是多豪华的绳子啊? 该不会防御力超高的吧? 不不不,完全没这可能。 话说回来,我竟然能够这么豪爽地买下这件绳子泳衣,真不禁怀疑自己的精神状况。 我当时真的被冲昏了头。 我平常绝对不是这样。 只有那时候而已。 若回到当时的那个场景,看到自己正要买下这件绳子泳衣时,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殴飞自己吧。 这是我目前唯一能确定的事。 「但是……仔细看看……这也有好看的地方啦……」 我彷佛要催眠自己似地,再度定睛瞧向泳衣。 我一点儿也不纯情。 而且也不单纯天真,但…… 「穿上它的话,我真的就是色情暴露狂了!」 我对著空气乱叫。 但不管我怎么吼叫或跳舞,都不会改变现实。 精神感到疲倦,我跌坐至床上,回头想想我当初为何不得不穿起这件泳衣。 若彰人同学只是被妖怪们逗著玩的话倒也还好。 但是,当大家知道彰人同学拥有神鬼之力后,事态便急转直下。 原本便对彰人同学有兴趣的毛倡妓阿菊也就算了,连女郎蜘蛛喜代和子泣爷爷的孙女恋南都加入这场争夺战。 想成为彰人同学的恋人或伴侣的女妖天天都在增加。 而且最犯规的便是她们的身体了。 她们没有年龄的概念,喜代同学都没在保养皮肤,但依然很有光泽。 尤其,有次当我在不小心摸到阿菊同学的胸部时,我完全陷入绝望。 她的胸部比我还大,而且!超级柔软,又很有弹性,肌肤彷佛能吸住手指般,触感非常润泽,但形状仍然那么漂亮! 那大概有国宝级的程度了。 「而且她的腰为什么比我还细啊!」 我满腔怒火无处可发,再度将绳子泳衣丢向床铺。 因为她是妖怪吗? 对啊,她的确是妖怪。 而令我最在意的便是小冰的存在了。 虽然她看起来态度十分冷淡,然而那道看向彰人同学的视线,总透露著炙热的情感,真是非常可疑。 我的少女心雷达不断发出警告声。 「彰人同学好像也很在意小冰……」 这样下去的话,我的白马王子可就…… 我沮丧地垂下肩膀…… 「啊啊啊!所以啊!女人就是要看胆识啊!」 我发狠地从床上站起来,迅速地脱掉制服。 根据情报,彰人同学已进入澡堂。 不知道还剩多少时间,所以无法再有任何犹豫。 不对,我已经犹豫很久了…… 我尽量不看镜子,不给自己感到羞耻的余地,赶紧穿上泳衣,没多加确认便套上制服。 「好的,要赴战场了!」 我讲出类似最终回的台词,打开房门,前往战场《彰人同学》身边。 「好,穿吧!不,果然还是不行不行不行!」 在自己房间内自问自答的时间长约五分钟。 我终于下定决心,拿起这件像是仅由绳子构成一般的泳衣…… 「果然还是不行!」 我将泳衣丢到床上。 「不,这与其说是泳衣,不如说是绳子啊,竟然花了那么多零用钱去买……我是笨蛋吗?还是傻子啊?」 这真的就是件不得不让人这么抱怨的……绳子。 不知为何,是由我领取(彰人同学)打倒镰鼬的报酬;这简直就是天下掉下来的礼物,害我不禁欣喜若狂地买了下去。 「没想到竟真有需要穿上它的一天……不对,这东西真的能穿吗?真的可以用『穿』这个动词吗?」 正确来说,应该是把绳子绑在身上吧? 何况是要穿到人前,还是秀给自己喜欢的人看。 这需要相当大的觉悟。 每当看到这件泳衣,一股悔意便会如潮水般地朝我袭来,为何当时没买其它更有格调的东西呢? 再说,上下两件加起来超过一万圆,到底是多豪华的绳子啊? 该不会防御力超高的吧? 不不不,完全没这可能。 话说回来,我竟然能够这么豪爽地买下这件绳子泳衣,真不禁怀疑自己的精神状况。 我当时真的被冲昏了头。 我平常绝对不是这样。 只有那时候而已。 若回到当时的那个场景,看到自己正要买下这件绳子泳衣时,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殴飞自己吧。 这是我目前唯一能确定的事。 「但是……仔细看看……这也有好看的地方啦……」 我彷佛要催眠自己似地,再度定睛瞧向泳衣。 我一点儿也不纯情。 而且也不单纯天真,但…… 「穿上它的话,我真的就是色情暴露狂了!」 我对著空气乱叫。 但不管我怎么吼叫或跳舞,都不会改变现实。 精神感到疲倦,我跌坐至床上,回头想想我当初为何不得不穿起这件泳衣。 若彰人同学只是被妖怪们逗著玩的话倒也还好。 但是,当大家知道彰人同学拥有神鬼之力后,事态便急转直下。 原本便对彰人同学有兴趣的毛倡妓阿菊也就算了,连女郎蜘蛛喜代和子泣爷爷的孙女恋南都加入这场争夺战。 想成为彰人同学的恋人或伴侣的女妖天天都在增加。 而且最犯规的便是她们的身体了。 她们没有年龄的概念,喜代同学都没在保养皮肤,但依然很有光泽。 尤其,有次当我在不小心摸到阿菊同学的胸部时,我完全陷入绝望。 她的胸部比我还大,而且!超级柔软,又很有弹性,肌肤彷佛能吸住手指般,触感非常润泽,但形状仍然那么漂亮! 那大概有国宝级的程度了。 「而且她的腰为什么比我还细啊!」 我满腔怒火无处可发,再度将绳子泳衣丢向床铺。 因为她是妖怪吗? 对啊,她的确是妖怪。 而令我最在意的便是小冰的存在了。 虽然她看起来态度十分冷淡,然而那道看向彰人同学的视线,总透露著炙热的情感,真是非常可疑。 我的少女心雷达不断发出警告声。 「彰人同学好像也很在意小冰……」 这样下去的话,我的白马王子可就…… 我沮丧地垂下肩膀…… 「啊啊啊!所以啊!女人就是要看胆识啊!」 我发狠地从床上站起来,迅速地脱掉制服。 根据情报,彰人同学已进入澡堂。 不知道还剩多少时间,所以无法再有任何犹豫。 不对,我已经犹豫很久了…… 我尽量不看镜子,不给自己感到羞耻的余地,赶紧穿上泳衣,没多加确认便套上制服。 「好的,要赴战场了!」 我讲出类似最终回的台词,打开房门,前往战场《彰人同学》身边。 「好,穿吧!不,果然还是不行不行不行!」 在自己房间内自问自答的时间长约五分钟。 我终于下定决心,拿起这件像是仅由绳子构成一般的泳衣…… 「果然还是不行!」 我将泳衣丢到床上。 「不,这与其说是泳衣,不如说是绳子啊,竟然花了那么多零用钱去买……我是笨蛋吗?还是傻子啊?」 这真的就是件不得不让人这么抱怨的……绳子。 不知为何,是由我领取(彰人同学)打倒镰鼬的报酬;这简直就是天下掉下来的礼物,害我不禁欣喜若狂地买了下去。 「没想到竟真有需要穿上它的一天……不对,这东西真的能穿吗?真的可以用『穿』这个动词吗?」 正确来说,应该是把绳子绑在身上吧? 何况是要穿到人前,还是秀给自己喜欢的人看。 这需要相当大的觉悟。 每当看到这件泳衣,一股悔意便会如潮水般地朝我袭来,为何当时没买其它更有格调的东西呢? 再说,上下两件加起来超过一万圆,到底是多豪华的绳子啊? 该不会防御力超高的吧? 不不不,完全没这可能。 话说回来,我竟然能够这么豪爽地买下这件绳子泳衣,真不禁怀疑自己的精神状况。 我当时真的被冲昏了头。 我平常绝对不是这样。 只有那时候而已。 若回到当时的那个场景,看到自己正要买下这件绳子泳衣时,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殴飞自己吧。 这是我目前唯一能确定的事。 「但是……仔细看看……这也有好看的地方啦……」 我彷佛要催眠自己似地,再度定睛瞧向泳衣。 我一点儿也不纯情。 而且也不单纯天真,但…… 「穿上它的话,我真的就是色情暴露狂了!」 我对著空气乱叫。 但不管我怎么吼叫或跳舞,都不会改变现实。 精神感到疲倦,我跌坐至床上,回头想想我当初为何不得不穿起这件泳衣。 若彰人同学只是被妖怪们逗著玩的话倒也还好。 但是,当大家知道彰人同学拥有神鬼之力后,事态便急转直下。 原本便对彰人同学有兴趣的毛倡妓阿菊也就算了,连女郎蜘蛛喜代和子泣爷爷的孙女恋南都加入这场争夺战。 想成为彰人同学的恋人或伴侣的女妖天天都在增加。 而且最犯规的便是她们的身体了。 她们没有年龄的概念,喜代同学都没在保养皮肤,但依然很有光泽。 尤其,有次当我在不小心摸到阿菊同学的胸部时,我完全陷入绝望。 她的胸部比我还大,而且!超级柔软,又很有弹性,肌肤彷佛能吸住手指般,触感非常润泽,但形状仍然那么漂亮! 那大概有国宝级的程度了。 「而且她的腰为什么比我还细啊!」 我满腔怒火无处可发,再度将绳子泳衣丢向床铺。 因为她是妖怪吗? 对啊,她的确是妖怪。 而令我最在意的便是小冰的存在了。 虽然她看起来态度十分冷淡,然而那道看向彰人同学的视线,总透露著炙热的情感,真是非常可疑。 我的少女心雷达不断发出警告声。 「彰人同学好像也很在意小冰……」 这样下去的话,我的白马王子可就…… 我沮丧地垂下肩膀…… 「啊啊啊!所以啊!女人就是要看胆识啊!」 我发狠地从床上站起来,迅速地脱掉制服。 根据情报,彰人同学已进入澡堂。 不知道还剩多少时间,所以无法再有任何犹豫。 不对,我已经犹豫很久了…… 我尽量不看镜子,不给自己感到羞耻的余地,赶紧穿上泳衣,没多加确认便套上制服。 「好的,要赴战场了!」 我讲出类似最终回的台词,打开房门,前往战场《彰人同学》身边。 「好,穿吧!不,果然还是不行不行不行!」 在自己房间内自问自答的时间长约五分钟。 我终于下定决心,拿起这件像是仅由绳子构成一般的泳衣…… 「果然还是不行!」 我将泳衣丢到床上。 「不,这与其说是泳衣,不如说是绳子啊,竟然花了那么多零用钱去买……我是笨蛋吗?还是傻子啊?」 这真的就是件不得不让人这么抱怨的……绳子。 不知为何,是由我领取(彰人同学)打倒镰鼬的报酬;这简直就是天下掉下来的礼物,害我不禁欣喜若狂地买了下去。 「没想到竟真有需要穿上它的一天……不对,这东西真的能穿吗?真的可以用『穿』这个动词吗?」 正确来说,应该是把绳子绑在身上吧? 何况是要穿到人前,还是秀给自己喜欢的人看。 这需要相当大的觉悟。 每当看到这件泳衣,一股悔意便会如潮水般地朝我袭来,为何当时没买其它更有格调的东西呢? 再说,上下两件加起来超过一万圆,到底是多豪华的绳子啊? 该不会防御力超高的吧? 不不不,完全没这可能。 话说回来,我竟然能够这么豪爽地买下这件绳子泳衣,真不禁怀疑自己的精神状况。 我当时真的被冲昏了头。 我平常绝对不是这样。 只有那时候而已。 若回到当时的那个场景,看到自己正要买下这件绳子泳衣时,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殴飞自己吧。 这是我目前唯一能确定的事。 「但是……仔细看看……这也有好看的地方啦……」 我彷佛要催眠自己似地,再度定睛瞧向泳衣。 我一点儿也不纯情。 而且也不单纯天真,但…… 「穿上它的话,我真的就是色情暴露狂了!」 我对著空气乱叫。 但不管我怎么吼叫或跳舞,都不会改变现实。 精神感到疲倦,我跌坐至床上,回头想想我当初为何不得不穿起这件泳衣。 若彰人同学只是被妖怪们逗著玩的话倒也还好。 但是,当大家知道彰人同学拥有神鬼之力后,事态便急转直下。 原本便对彰人同学有兴趣的毛倡妓阿菊也就算了,连女郎蜘蛛喜代和子泣爷爷的孙女恋南都加入这场争夺战。 想成为彰人同学的恋人或伴侣的女妖天天都在增加。 而且最犯规的便是她们的身体了。 她们没有年龄的概念,喜代同学都没在保养皮肤,但依然很有光泽。 尤其,有次当我在不小心摸到阿菊同学的胸部时,我完全陷入绝望。 她的胸部比我还大,而且!超级柔软,又很有弹性,肌肤彷佛能吸住手指般,触感非常润泽,但形状仍然那么漂亮! 那大概有国宝级的程度了。 「而且她的腰为什么比我还细啊!」 我满腔怒火无处可发,再度将绳子泳衣丢向床铺。 因为她是妖怪吗? 对啊,她的确是妖怪。 而令我最在意的便是小冰的存在了。 虽然她看起来态度十分冷淡,然而那道看向彰人同学的视线,总透露著炙热的情感,真是非常可疑。 我的少女心雷达不断发出警告声。 「彰人同学好像也很在意小冰……」 这样下去的话,我的白马王子可就…… 我沮丧地垂下肩膀…… 「啊啊啊!所以啊!女人就是要看胆识啊!」 我发狠地从床上站起来,迅速地脱掉制服。 根据情报,彰人同学已进入澡堂。 不知道还剩多少时间,所以无法再有任何犹豫。 不对,我已经犹豫很久了…… 我尽量不看镜子,不给自己感到羞耻的余地,赶紧穿上泳衣,没多加确认便套上制服。 「好的,要赴战场了!」 我讲出类似最终回的台词,打开房门,前往战场《彰人同学》身边。 「好,穿吧!不,果然还是不行不行不行!」 在自己房间内自问自答的时间长约五分钟。 我终于下定决心,拿起这件像是仅由绳子构成一般的泳衣…… 「果然还是不行!」 我将泳衣丢到床上。 「不,这与其说是泳衣,不如说是绳子啊,竟然花了那么多零用钱去买……我是笨蛋吗?还是傻子啊?」 这真的就是件不得不让人这么抱怨的……绳子。 不知为何,是由我领取(彰人同学)打倒镰鼬的报酬;这简直就是天下掉下来的礼物,害我不禁欣喜若狂地买了下去。 「没想到竟真有需要穿上它的一天……不对,这东西真的能穿吗?真的可以用『穿』这个动词吗?」 正确来说,应该是把绳子绑在身上吧? 何况是要穿到人前,还是秀给自己喜欢的人看。 这需要相当大的觉悟。 每当看到这件泳衣,一股悔意便会如潮水般地朝我袭来,为何当时没买其它更有格调的东西呢? 再说,上下两件加起来超过一万圆,到底是多豪华的绳子啊? 该不会防御力超高的吧? 不不不,完全没这可能。 话说回来,我竟然能够这么豪爽地买下这件绳子泳衣,真不禁怀疑自己的精神状况。 我当时真的被冲昏了头。 我平常绝对不是这样。 只有那时候而已。 若回到当时的那个场景,看到自己正要买下这件绳子泳衣时,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殴飞自己吧。 这是我目前唯一能确定的事。 「但是……仔细看看……这也有好看的地方啦……」 我彷佛要催眠自己似地,再度定睛瞧向泳衣。 我一点儿也不纯情。 而且也不单纯天真,但…… 「穿上它的话,我真的就是色情暴露狂了!」 我对著空气乱叫。 但不管我怎么吼叫或跳舞,都不会改变现实。 精神感到疲倦,我跌坐至床上,回头想想我当初为何不得不穿起这件泳衣。 若彰人同学只是被妖怪们逗著玩的话倒也还好。 但是,当大家知道彰人同学拥有神鬼之力后,事态便急转直下。 原本便对彰人同学有兴趣的毛倡妓阿菊也就算了,连女郎蜘蛛喜代和子泣爷爷的孙女恋南都加入这场争夺战。 想成为彰人同学的恋人或伴侣的女妖天天都在增加。 而且最犯规的便是她们的身体了。 她们没有年龄的概念,喜代同学都没在保养皮肤,但依然很有光泽。 尤其,有次当我在不小心摸到阿菊同学的胸部时,我完全陷入绝望。 她的胸部比我还大,而且!超级柔软,又很有弹性,肌肤彷佛能吸住手指般,触感非常润泽,但形状仍然那么漂亮! 那大概有国宝级的程度了。 「而且她的腰为什么比我还细啊!」 我满腔怒火无处可发,再度将绳子泳衣丢向床铺。 因为她是妖怪吗? 对啊,她的确是妖怪。 而令我最在意的便是小冰的存在了。 虽然她看起来态度十分冷淡,然而那道看向彰人同学的视线,总透露著炙热的情感,真是非常可疑。 我的少女心雷达不断发出警告声。 「彰人同学好像也很在意小冰……」 这样下去的话,我的白马王子可就…… 我沮丧地垂下肩膀…… 「啊啊啊!所以啊!女人就是要看胆识啊!」 我发狠地从床上站起来,迅速地脱掉制服。 根据情报,彰人同学已进入澡堂。 不知道还剩多少时间,所以无法再有任何犹豫。 不对,我已经犹豫很久了…… 我尽量不看镜子,不给自己感到羞耻的余地,赶紧穿上泳衣,没多加确认便套上制服。 「好的,要赴战场了!」 我讲出类似最终回的台词,打开房门,前往战场《彰人同学》身边。 「好,穿吧!不,果然还是不行不行不行!」 在自己房间内自问自答的时间长约五分钟。 我终于下定决心,拿起这件像是仅由绳子构成一般的泳衣…… 「果然还是不行!」 我将泳衣丢到床上。 「不,这与其说是泳衣,不如说是绳子啊,竟然花了那么多零用钱去买……我是笨蛋吗?还是傻子啊?」 这真的就是件不得不让人这么抱怨的……绳子。 不知为何,是由我领取(彰人同学)打倒镰鼬的报酬;这简直就是天下掉下来的礼物,害我不禁欣喜若狂地买了下去。 「没想到竟真有需要穿上它的一天……不对,这东西真的能穿吗?真的可以用『穿』这个动词吗?」 正确来说,应该是把绳子绑在身上吧? 何况是要穿到人前,还是秀给自己喜欢的人看。 这需要相当大的觉悟。 每当看到这件泳衣,一股悔意便会如潮水般地朝我袭来,为何当时没买其它更有格调的东西呢? 再说,上下两件加起来超过一万圆,到底是多豪华的绳子啊? 该不会防御力超高的吧? 不不不,完全没这可能。 话说回来,我竟然能够这么豪爽地买下这件绳子泳衣,真不禁怀疑自己的精神状况。 我当时真的被冲昏了头。 我平常绝对不是这样。 只有那时候而已。 若回到当时的那个场景,看到自己正要买下这件绳子泳衣时,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殴飞自己吧。 这是我目前唯一能确定的事。 「但是……仔细看看……这也有好看的地方啦……」 我彷佛要催眠自己似地,再度定睛瞧向泳衣。 我一点儿也不纯情。 而且也不单纯天真,但…… 「穿上它的话,我真的就是色情暴露狂了!」 我对著空气乱叫。 但不管我怎么吼叫或跳舞,都不会改变现实。 精神感到疲倦,我跌坐至床上,回头想想我当初为何不得不穿起这件泳衣。 若彰人同学只是被妖怪们逗著玩的话倒也还好。 但是,当大家知道彰人同学拥有神鬼之力后,事态便急转直下。 原本便对彰人同学有兴趣的毛倡妓阿菊也就算了,连女郎蜘蛛喜代和子泣爷爷的孙女恋南都加入这场争夺战。 想成为彰人同学的恋人或伴侣的女妖天天都在增加。 而且最犯规的便是她们的身体了。 她们没有年龄的概念,喜代同学都没在保养皮肤,但依然很有光泽。 尤其,有次当我在不小心摸到阿菊同学的胸部时,我完全陷入绝望。 她的胸部比我还大,而且!超级柔软,又很有弹性,肌肤彷佛能吸住手指般,触感非常润泽,但形状仍然那么漂亮! 那大概有国宝级的程度了。 「而且她的腰为什么比我还细啊!」 我满腔怒火无处可发,再度将绳子泳衣丢向床铺。 因为她是妖怪吗? 对啊,她的确是妖怪。 而令我最在意的便是小冰的存在了。 虽然她看起来态度十分冷淡,然而那道看向彰人同学的视线,总透露著炙热的情感,真是非常可疑。 我的少女心雷达不断发出警告声。 「彰人同学好像也很在意小冰……」 这样下去的话,我的白马王子可就…… 我沮丧地垂下肩膀…… 「啊啊啊!所以啊!女人就是要看胆识啊!」 我发狠地从床上站起来,迅速地脱掉制服。 根据情报,彰人同学已进入澡堂。 不知道还剩多少时间,所以无法再有任何犹豫。 不对,我已经犹豫很久了…… 我尽量不看镜子,不给自己感到羞耻的余地,赶紧穿上泳衣,没多加确认便套上制服。 「好的,要赴战场了!」 我讲出类似最终回的台词,打开房门,前往战场《彰人同学》身边。 「好,穿吧!不,果然还是不行不行不行!」 在自己房间内自问自答的时间长约五分钟。 我终于下定决心,拿起这件像是仅由绳子构成一般的泳衣…… 「果然还是不行!」 我将泳衣丢到床上。 「不,这与其说是泳衣,不如说是绳子啊,竟然花了那么多零用钱去买……我是笨蛋吗?还是傻子啊?」 这真的就是件不得不让人这么抱怨的……绳子。 不知为何,是由我领取(彰人同学)打倒镰鼬的报酬;这简直就是天下掉下来的礼物,害我不禁欣喜若狂地买了下去。 「没想到竟真有需要穿上它的一天……不对,这东西真的能穿吗?真的可以用『穿』这个动词吗?」 正确来说,应该是把绳子绑在身上吧? 何况是要穿到人前,还是秀给自己喜欢的人看。 这需要相当大的觉悟。 每当看到这件泳衣,一股悔意便会如潮水般地朝我袭来,为何当时没买其它更有格调的东西呢? 再说,上下两件加起来超过一万圆,到底是多豪华的绳子啊? 该不会防御力超高的吧? 不不不,完全没这可能。 话说回来,我竟然能够这么豪爽地买下这件绳子泳衣,真不禁怀疑自己的精神状况。 我当时真的被冲昏了头。 我平常绝对不是这样。 只有那时候而已。 若回到当时的那个场景,看到自己正要买下这件绳子泳衣时,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殴飞自己吧。 这是我目前唯一能确定的事。 「但是……仔细看看……这也有好看的地方啦……」 我彷佛要催眠自己似地,再度定睛瞧向泳衣。 我一点儿也不纯情。 而且也不单纯天真,但…… 「穿上它的话,我真的就是色情暴露狂了!」 我对著空气乱叫。 但不管我怎么吼叫或跳舞,都不会改变现实。 精神感到疲倦,我跌坐至床上,回头想想我当初为何不得不穿起这件泳衣。 若彰人同学只是被妖怪们逗著玩的话倒也还好。 但是,当大家知道彰人同学拥有神鬼之力后,事态便急转直下。 原本便对彰人同学有兴趣的毛倡妓阿菊也就算了,连女郎蜘蛛喜代和子泣爷爷的孙女恋南都加入这场争夺战。 想成为彰人同学的恋人或伴侣的女妖天天都在增加。 而且最犯规的便是她们的身体了。 她们没有年龄的概念,喜代同学都没在保养皮肤,但依然很有光泽。 尤其,有次当我在不小心摸到阿菊同学的胸部时,我完全陷入绝望。 她的胸部比我还大,而且!超级柔软,又很有弹性,肌肤彷佛能吸住手指般,触感非常润泽,但形状仍然那么漂亮! 那大概有国宝级的程度了。 「而且她的腰为什么比我还细啊!」 我满腔怒火无处可发,再度将绳子泳衣丢向床铺。 因为她是妖怪吗? 对啊,她的确是妖怪。 而令我最在意的便是小冰的存在了。 虽然她看起来态度十分冷淡,然而那道看向彰人同学的视线,总透露著炙热的情感,真是非常可疑。 我的少女心雷达不断发出警告声。 「彰人同学好像也很在意小冰……」 这样下去的话,我的白马王子可就…… 我沮丧地垂下肩膀…… 「啊啊啊!所以啊!女人就是要看胆识啊!」 我发狠地从床上站起来,迅速地脱掉制服。 根据情报,彰人同学已进入澡堂。 不知道还剩多少时间,所以无法再有任何犹豫。 不对,我已经犹豫很久了…… 我尽量不看镜子,不给自己感到羞耻的余地,赶紧穿上泳衣,没多加确认便套上制服。 「好的,要赴战场了!」 我讲出类似最终回的台词,打开房门,前往战场《彰人同学》身边。 特典 毫无《色彩》的世界 「公主,还有五分钟就会到学校了!」 我一言不发地点点头,回应护卫黑狛的声音。 「唉……」 我隔著直升机的窗户望向窗外,轻轻叹了口气。 天空蔚蓝得让人心情亦能放晴。 阳光灿烂得令人不禁眉心轻蹙。 但在我眼中,一切都只有黑白两色。 从何时开始,我的世界便失去色彩? 不,其实我很明白。 至今五十年前,我出于自己的意志冰冻了此生的挚爱。为了救他,我不得不出此下策。我并不后悔。 然而这艰涩的决定彷佛夺走了我一半的灵魂,在我心中有某个部分无法承受这一切。 而当我回过神来时,这世界已经失去了所有色彩。 我努力将世界转变为他所梦想的样子,但这世界却毫无色彩。每当我意识到这件事,心中总哀恸欲绝。 「公主,您累了吗?马上就要到学校了,届时您就可以歇息数日。」 「此言甚是,那俄国的银狼一族尽是些怕生胆怯之辈,公主定是累了。」 护卫的黑狛与遥子锐利地察觉到我的叹息,纷纷说出体恤慰藉的话。 但并不是那样的。并非如此。 我确实是累了,但叹息的原因并非来自疲倦。 接下来正要回去的学校,才令我万分痛苦。 而这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明明他已不在这世界之中,那里的每一个人却都开心地笑著。 人人开口闭口都讲著「世界变得和平」、「人类与妖怪不再互相残杀」,要回到那个场所,令我万分痛苦。 这确实是我所冀求的世界。 「没有纷争的和平世界降临了。」 「因为没有战乱,所以我的儿子就不必去送死了。」 这是个人类与妖怪皆能带著笑容说出那些话的世界。 但是,明明是自己所冀求的世界,我的心却如万年不化的冰山…… 人类开心地缔结同盟、妖怪盛赞的言辞、众人的笑容……皆无法令我有所感触。 理由很简单。 因为这样的世界一直是他奋斗的目标。 我只不过是代替他,任意继承他的愿望罢了。 我仅是想看到他发自内心的微笑。 但是他早已不在这里。 人们对我歌功颂德,但我甚至无法端起一道笑容,只能独自在心中如此嘶吼: 并不是那样的! 其实,我只是希望他能对我说: 「你真努力。」,并微笑著摸摸我的头。 「谢谢你。」,并羞涩地抱紧我。 这一切都仅是为了实现我那渺小悲愿的自私自利。 想看到他的脸。想听见他的声音。 每当疲惫不堪的心想起这件事时,我脑中都会传来否定自己的骂声: 『是你自己把他冻起来的,还说什么自私的话!』 我很明白。我非常明白,但这份令人发狂的恋慕之情却残酷地与日倶增,并持续了五十年之久。 我的心即将面临崩溃的极限。 「公主,直升机要著陆了。」 黑狛担心地对我说道,打断了我纷乱的思考。 「……」不让他察觉到我内心的纠葛挣扎,我不发一语地站起身来,走出敞开的机门。 我毫无感慨地迈向这一成不变的黑白世界之中。 「公主,快躲开!」 我们受到欲取我性命的恐怖分子奇袭。 但是,尽管关乎自己的性命安危,我眼中的世界依旧毫无半点色彩。 这世界令我觉得连自己的生死都宛如别人的事一般。 沦为恐怖分子武器的妖怪朝我袭来。 但是—— 「冰华!」 纷乱的学校中庭内混杂著人类与妖怪,在这之中,我无意间听到一道声音,那声音强烈震撼我胸中冻结已久的心。 这是我最想听到的声音,也是我最不可以听到的声音。 (啊……彰人……为什么?) 没人听见我心中的低喃。 (为何?为什么?封印并不完美吗?) 我无法隐藏疑惑,而更令我不解的是—— 「啊,色彩……」 以我所注视著的男子为中心,世界开始显得鲜明缤纷。 没错。 这是我的色彩《彰人》回到我的世界中的瞬间。 「公主,还有五分钟就会到学校了!」 我一言不发地点点头,回应护卫黑狛的声音。 「唉……」 我隔著直升机的窗户望向窗外,轻轻叹了口气。 天空蔚蓝得让人心情亦能放晴。 阳光灿烂得令人不禁眉心轻蹙。 但在我眼中,一切都只有黑白两色。 从何时开始,我的世界便失去色彩? 不,其实我很明白。 至今五十年前,我出于自己的意志冰冻了此生的挚爱。为了救他,我不得不出此下策。我并不后悔。 然而这艰涩的决定彷佛夺走了我一半的灵魂,在我心中有某个部分无法承受这一切。 而当我回过神来时,这世界已经失去了所有色彩。 我努力将世界转变为他所梦想的样子,但这世界却毫无色彩。每当我意识到这件事,心中总哀恸欲绝。 「公主,您累了吗?马上就要到学校了,届时您就可以歇息数日。」 「此言甚是,那俄国的银狼一族尽是些怕生胆怯之辈,公主定是累了。」 护卫的黑狛与遥子锐利地察觉到我的叹息,纷纷说出体恤慰藉的话。 但并不是那样的。并非如此。 我确实是累了,但叹息的原因并非来自疲倦。 接下来正要回去的学校,才令我万分痛苦。 而这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明明他已不在这世界之中,那里的每一个人却都开心地笑著。 人人开口闭口都讲著「世界变得和平」、「人类与妖怪不再互相残杀」,要回到那个场所,令我万分痛苦。 这确实是我所冀求的世界。 「没有纷争的和平世界降临了。」 「因为没有战乱,所以我的儿子就不必去送死了。」 这是个人类与妖怪皆能带著笑容说出那些话的世界。 但是,明明是自己所冀求的世界,我的心却如万年不化的冰山…… 人类开心地缔结同盟、妖怪盛赞的言辞、众人的笑容……皆无法令我有所感触。 理由很简单。 因为这样的世界一直是他奋斗的目标。 我只不过是代替他,任意继承他的愿望罢了。 我仅是想看到他发自内心的微笑。 但是他早已不在这里。 人们对我歌功颂德,但我甚至无法端起一道笑容,只能独自在心中如此嘶吼: 并不是那样的! 其实,我只是希望他能对我说: 「你真努力。」,并微笑著摸摸我的头。 「谢谢你。」,并羞涩地抱紧我。 这一切都仅是为了实现我那渺小悲愿的自私自利。 想看到他的脸。想听见他的声音。 每当疲惫不堪的心想起这件事时,我脑中都会传来否定自己的骂声: 『是你自己把他冻起来的,还说什么自私的话!』 我很明白。我非常明白,但这份令人发狂的恋慕之情却残酷地与日倶增,并持续了五十年之久。 我的心即将面临崩溃的极限。 「公主,直升机要著陆了。」 黑狛担心地对我说道,打断了我纷乱的思考。 「……」不让他察觉到我内心的纠葛挣扎,我不发一语地站起身来,走出敞开的机门。 我毫无感慨地迈向这一成不变的黑白世界之中。 「公主,快躲开!」 我们受到欲取我性命的恐怖分子奇袭。 但是,尽管关乎自己的性命安危,我眼中的世界依旧毫无半点色彩。 这世界令我觉得连自己的生死都宛如别人的事一般。 沦为恐怖分子武器的妖怪朝我袭来。 但是—— 「冰华!」 纷乱的学校中庭内混杂著人类与妖怪,在这之中,我无意间听到一道声音,那声音强烈震撼我胸中冻结已久的心。 这是我最想听到的声音,也是我最不可以听到的声音。 (啊……彰人……为什么?) 没人听见我心中的低喃。 (为何?为什么?封印并不完美吗?) 我无法隐藏疑惑,而更令我不解的是—— 「啊,色彩……」 以我所注视著的男子为中心,世界开始显得鲜明缤纷。 没错。 这是我的色彩《彰人》回到我的世界中的瞬间。 「公主,还有五分钟就会到学校了!」 我一言不发地点点头,回应护卫黑狛的声音。 「唉……」 我隔著直升机的窗户望向窗外,轻轻叹了口气。 天空蔚蓝得让人心情亦能放晴。 阳光灿烂得令人不禁眉心轻蹙。 但在我眼中,一切都只有黑白两色。 从何时开始,我的世界便失去色彩? 不,其实我很明白。 至今五十年前,我出于自己的意志冰冻了此生的挚爱。为了救他,我不得不出此下策。我并不后悔。 然而这艰涩的决定彷佛夺走了我一半的灵魂,在我心中有某个部分无法承受这一切。 而当我回过神来时,这世界已经失去了所有色彩。 我努力将世界转变为他所梦想的样子,但这世界却毫无色彩。每当我意识到这件事,心中总哀恸欲绝。 「公主,您累了吗?马上就要到学校了,届时您就可以歇息数日。」 「此言甚是,那俄国的银狼一族尽是些怕生胆怯之辈,公主定是累了。」 护卫的黑狛与遥子锐利地察觉到我的叹息,纷纷说出体恤慰藉的话。 但并不是那样的。并非如此。 我确实是累了,但叹息的原因并非来自疲倦。 接下来正要回去的学校,才令我万分痛苦。 而这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明明他已不在这世界之中,那里的每一个人却都开心地笑著。 人人开口闭口都讲著「世界变得和平」、「人类与妖怪不再互相残杀」,要回到那个场所,令我万分痛苦。 这确实是我所冀求的世界。 「没有纷争的和平世界降临了。」 「因为没有战乱,所以我的儿子就不必去送死了。」 这是个人类与妖怪皆能带著笑容说出那些话的世界。 但是,明明是自己所冀求的世界,我的心却如万年不化的冰山…… 人类开心地缔结同盟、妖怪盛赞的言辞、众人的笑容……皆无法令我有所感触。 理由很简单。 因为这样的世界一直是他奋斗的目标。 我只不过是代替他,任意继承他的愿望罢了。 我仅是想看到他发自内心的微笑。 但是他早已不在这里。 人们对我歌功颂德,但我甚至无法端起一道笑容,只能独自在心中如此嘶吼: 并不是那样的! 其实,我只是希望他能对我说: 「你真努力。」,并微笑著摸摸我的头。 「谢谢你。」,并羞涩地抱紧我。 这一切都仅是为了实现我那渺小悲愿的自私自利。 想看到他的脸。想听见他的声音。 每当疲惫不堪的心想起这件事时,我脑中都会传来否定自己的骂声: 『是你自己把他冻起来的,还说什么自私的话!』 我很明白。我非常明白,但这份令人发狂的恋慕之情却残酷地与日倶增,并持续了五十年之久。 我的心即将面临崩溃的极限。 「公主,直升机要著陆了。」 黑狛担心地对我说道,打断了我纷乱的思考。 「……」不让他察觉到我内心的纠葛挣扎,我不发一语地站起身来,走出敞开的机门。 我毫无感慨地迈向这一成不变的黑白世界之中。 「公主,快躲开!」 我们受到欲取我性命的恐怖分子奇袭。 但是,尽管关乎自己的性命安危,我眼中的世界依旧毫无半点色彩。 这世界令我觉得连自己的生死都宛如别人的事一般。 沦为恐怖分子武器的妖怪朝我袭来。 但是—— 「冰华!」 纷乱的学校中庭内混杂著人类与妖怪,在这之中,我无意间听到一道声音,那声音强烈震撼我胸中冻结已久的心。 这是我最想听到的声音,也是我最不可以听到的声音。 (啊……彰人……为什么?) 没人听见我心中的低喃。 (为何?为什么?封印并不完美吗?) 我无法隐藏疑惑,而更令我不解的是—— 「啊,色彩……」 以我所注视著的男子为中心,世界开始显得鲜明缤纷。 没错。 这是我的色彩《彰人》回到我的世界中的瞬间。 「公主,还有五分钟就会到学校了!」 我一言不发地点点头,回应护卫黑狛的声音。 「唉……」 我隔著直升机的窗户望向窗外,轻轻叹了口气。 天空蔚蓝得让人心情亦能放晴。 阳光灿烂得令人不禁眉心轻蹙。 但在我眼中,一切都只有黑白两色。 从何时开始,我的世界便失去色彩? 不,其实我很明白。 至今五十年前,我出于自己的意志冰冻了此生的挚爱。为了救他,我不得不出此下策。我并不后悔。 然而这艰涩的决定彷佛夺走了我一半的灵魂,在我心中有某个部分无法承受这一切。 而当我回过神来时,这世界已经失去了所有色彩。 我努力将世界转变为他所梦想的样子,但这世界却毫无色彩。每当我意识到这件事,心中总哀恸欲绝。 「公主,您累了吗?马上就要到学校了,届时您就可以歇息数日。」 「此言甚是,那俄国的银狼一族尽是些怕生胆怯之辈,公主定是累了。」 护卫的黑狛与遥子锐利地察觉到我的叹息,纷纷说出体恤慰藉的话。 但并不是那样的。并非如此。 我确实是累了,但叹息的原因并非来自疲倦。 接下来正要回去的学校,才令我万分痛苦。 而这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明明他已不在这世界之中,那里的每一个人却都开心地笑著。 人人开口闭口都讲著「世界变得和平」、「人类与妖怪不再互相残杀」,要回到那个场所,令我万分痛苦。 这确实是我所冀求的世界。 「没有纷争的和平世界降临了。」 「因为没有战乱,所以我的儿子就不必去送死了。」 这是个人类与妖怪皆能带著笑容说出那些话的世界。 但是,明明是自己所冀求的世界,我的心却如万年不化的冰山…… 人类开心地缔结同盟、妖怪盛赞的言辞、众人的笑容……皆无法令我有所感触。 理由很简单。 因为这样的世界一直是他奋斗的目标。 我只不过是代替他,任意继承他的愿望罢了。 我仅是想看到他发自内心的微笑。 但是他早已不在这里。 人们对我歌功颂德,但我甚至无法端起一道笑容,只能独自在心中如此嘶吼: 并不是那样的! 其实,我只是希望他能对我说: 「你真努力。」,并微笑著摸摸我的头。 「谢谢你。」,并羞涩地抱紧我。 这一切都仅是为了实现我那渺小悲愿的自私自利。 想看到他的脸。想听见他的声音。 每当疲惫不堪的心想起这件事时,我脑中都会传来否定自己的骂声: 『是你自己把他冻起来的,还说什么自私的话!』 我很明白。我非常明白,但这份令人发狂的恋慕之情却残酷地与日倶增,并持续了五十年之久。 我的心即将面临崩溃的极限。 「公主,直升机要著陆了。」 黑狛担心地对我说道,打断了我纷乱的思考。 「……」不让他察觉到我内心的纠葛挣扎,我不发一语地站起身来,走出敞开的机门。 我毫无感慨地迈向这一成不变的黑白世界之中。 「公主,快躲开!」 我们受到欲取我性命的恐怖分子奇袭。 但是,尽管关乎自己的性命安危,我眼中的世界依旧毫无半点色彩。 这世界令我觉得连自己的生死都宛如别人的事一般。 沦为恐怖分子武器的妖怪朝我袭来。 但是—— 「冰华!」 纷乱的学校中庭内混杂著人类与妖怪,在这之中,我无意间听到一道声音,那声音强烈震撼我胸中冻结已久的心。 这是我最想听到的声音,也是我最不可以听到的声音。 (啊……彰人……为什么?) 没人听见我心中的低喃。 (为何?为什么?封印并不完美吗?) 我无法隐藏疑惑,而更令我不解的是—— 「啊,色彩……」 以我所注视著的男子为中心,世界开始显得鲜明缤纷。 没错。 这是我的色彩《彰人》回到我的世界中的瞬间。 「公主,还有五分钟就会到学校了!」 我一言不发地点点头,回应护卫黑狛的声音。 「唉……」 我隔著直升机的窗户望向窗外,轻轻叹了口气。 天空蔚蓝得让人心情亦能放晴。 阳光灿烂得令人不禁眉心轻蹙。 但在我眼中,一切都只有黑白两色。 从何时开始,我的世界便失去色彩? 不,其实我很明白。 至今五十年前,我出于自己的意志冰冻了此生的挚爱。为了救他,我不得不出此下策。我并不后悔。 然而这艰涩的决定彷佛夺走了我一半的灵魂,在我心中有某个部分无法承受这一切。 而当我回过神来时,这世界已经失去了所有色彩。 我努力将世界转变为他所梦想的样子,但这世界却毫无色彩。每当我意识到这件事,心中总哀恸欲绝。 「公主,您累了吗?马上就要到学校了,届时您就可以歇息数日。」 「此言甚是,那俄国的银狼一族尽是些怕生胆怯之辈,公主定是累了。」 护卫的黑狛与遥子锐利地察觉到我的叹息,纷纷说出体恤慰藉的话。 但并不是那样的。并非如此。 我确实是累了,但叹息的原因并非来自疲倦。 接下来正要回去的学校,才令我万分痛苦。 而这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明明他已不在这世界之中,那里的每一个人却都开心地笑著。 人人开口闭口都讲著「世界变得和平」、「人类与妖怪不再互相残杀」,要回到那个场所,令我万分痛苦。 这确实是我所冀求的世界。 「没有纷争的和平世界降临了。」 「因为没有战乱,所以我的儿子就不必去送死了。」 这是个人类与妖怪皆能带著笑容说出那些话的世界。 但是,明明是自己所冀求的世界,我的心却如万年不化的冰山…… 人类开心地缔结同盟、妖怪盛赞的言辞、众人的笑容……皆无法令我有所感触。 理由很简单。 因为这样的世界一直是他奋斗的目标。 我只不过是代替他,任意继承他的愿望罢了。 我仅是想看到他发自内心的微笑。 但是他早已不在这里。 人们对我歌功颂德,但我甚至无法端起一道笑容,只能独自在心中如此嘶吼: 并不是那样的! 其实,我只是希望他能对我说: 「你真努力。」,并微笑著摸摸我的头。 「谢谢你。」,并羞涩地抱紧我。 这一切都仅是为了实现我那渺小悲愿的自私自利。 想看到他的脸。想听见他的声音。 每当疲惫不堪的心想起这件事时,我脑中都会传来否定自己的骂声: 『是你自己把他冻起来的,还说什么自私的话!』 我很明白。我非常明白,但这份令人发狂的恋慕之情却残酷地与日倶增,并持续了五十年之久。 我的心即将面临崩溃的极限。 「公主,直升机要著陆了。」 黑狛担心地对我说道,打断了我纷乱的思考。 「……」不让他察觉到我内心的纠葛挣扎,我不发一语地站起身来,走出敞开的机门。 我毫无感慨地迈向这一成不变的黑白世界之中。 「公主,快躲开!」 我们受到欲取我性命的恐怖分子奇袭。 但是,尽管关乎自己的性命安危,我眼中的世界依旧毫无半点色彩。 这世界令我觉得连自己的生死都宛如别人的事一般。 沦为恐怖分子武器的妖怪朝我袭来。 但是—— 「冰华!」 纷乱的学校中庭内混杂著人类与妖怪,在这之中,我无意间听到一道声音,那声音强烈震撼我胸中冻结已久的心。 这是我最想听到的声音,也是我最不可以听到的声音。 (啊……彰人……为什么?) 没人听见我心中的低喃。 (为何?为什么?封印并不完美吗?) 我无法隐藏疑惑,而更令我不解的是—— 「啊,色彩……」 以我所注视著的男子为中心,世界开始显得鲜明缤纷。 没错。 这是我的色彩《彰人》回到我的世界中的瞬间。 「公主,还有五分钟就会到学校了!」 我一言不发地点点头,回应护卫黑狛的声音。 「唉……」 我隔著直升机的窗户望向窗外,轻轻叹了口气。 天空蔚蓝得让人心情亦能放晴。 阳光灿烂得令人不禁眉心轻蹙。 但在我眼中,一切都只有黑白两色。 从何时开始,我的世界便失去色彩? 不,其实我很明白。 至今五十年前,我出于自己的意志冰冻了此生的挚爱。为了救他,我不得不出此下策。我并不后悔。 然而这艰涩的决定彷佛夺走了我一半的灵魂,在我心中有某个部分无法承受这一切。 而当我回过神来时,这世界已经失去了所有色彩。 我努力将世界转变为他所梦想的样子,但这世界却毫无色彩。每当我意识到这件事,心中总哀恸欲绝。 「公主,您累了吗?马上就要到学校了,届时您就可以歇息数日。」 「此言甚是,那俄国的银狼一族尽是些怕生胆怯之辈,公主定是累了。」 护卫的黑狛与遥子锐利地察觉到我的叹息,纷纷说出体恤慰藉的话。 但并不是那样的。并非如此。 我确实是累了,但叹息的原因并非来自疲倦。 接下来正要回去的学校,才令我万分痛苦。 而这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明明他已不在这世界之中,那里的每一个人却都开心地笑著。 人人开口闭口都讲著「世界变得和平」、「人类与妖怪不再互相残杀」,要回到那个场所,令我万分痛苦。 这确实是我所冀求的世界。 「没有纷争的和平世界降临了。」 「因为没有战乱,所以我的儿子就不必去送死了。」 这是个人类与妖怪皆能带著笑容说出那些话的世界。 但是,明明是自己所冀求的世界,我的心却如万年不化的冰山…… 人类开心地缔结同盟、妖怪盛赞的言辞、众人的笑容……皆无法令我有所感触。 理由很简单。 因为这样的世界一直是他奋斗的目标。 我只不过是代替他,任意继承他的愿望罢了。 我仅是想看到他发自内心的微笑。 但是他早已不在这里。 人们对我歌功颂德,但我甚至无法端起一道笑容,只能独自在心中如此嘶吼: 并不是那样的! 其实,我只是希望他能对我说: 「你真努力。」,并微笑著摸摸我的头。 「谢谢你。」,并羞涩地抱紧我。 这一切都仅是为了实现我那渺小悲愿的自私自利。 想看到他的脸。想听见他的声音。 每当疲惫不堪的心想起这件事时,我脑中都会传来否定自己的骂声: 『是你自己把他冻起来的,还说什么自私的话!』 我很明白。我非常明白,但这份令人发狂的恋慕之情却残酷地与日倶增,并持续了五十年之久。 我的心即将面临崩溃的极限。 「公主,直升机要著陆了。」 黑狛担心地对我说道,打断了我纷乱的思考。 「……」不让他察觉到我内心的纠葛挣扎,我不发一语地站起身来,走出敞开的机门。 我毫无感慨地迈向这一成不变的黑白世界之中。 「公主,快躲开!」 我们受到欲取我性命的恐怖分子奇袭。 但是,尽管关乎自己的性命安危,我眼中的世界依旧毫无半点色彩。 这世界令我觉得连自己的生死都宛如别人的事一般。 沦为恐怖分子武器的妖怪朝我袭来。 但是—— 「冰华!」 纷乱的学校中庭内混杂著人类与妖怪,在这之中,我无意间听到一道声音,那声音强烈震撼我胸中冻结已久的心。 这是我最想听到的声音,也是我最不可以听到的声音。 (啊……彰人……为什么?) 没人听见我心中的低喃。 (为何?为什么?封印并不完美吗?) 我无法隐藏疑惑,而更令我不解的是—— 「啊,色彩……」 以我所注视著的男子为中心,世界开始显得鲜明缤纷。 没错。 这是我的色彩《彰人》回到我的世界中的瞬间。 「公主,还有五分钟就会到学校了!」 我一言不发地点点头,回应护卫黑狛的声音。 「唉……」 我隔著直升机的窗户望向窗外,轻轻叹了口气。 天空蔚蓝得让人心情亦能放晴。 阳光灿烂得令人不禁眉心轻蹙。 但在我眼中,一切都只有黑白两色。 从何时开始,我的世界便失去色彩? 不,其实我很明白。 至今五十年前,我出于自己的意志冰冻了此生的挚爱。为了救他,我不得不出此下策。我并不后悔。 然而这艰涩的决定彷佛夺走了我一半的灵魂,在我心中有某个部分无法承受这一切。 而当我回过神来时,这世界已经失去了所有色彩。 我努力将世界转变为他所梦想的样子,但这世界却毫无色彩。每当我意识到这件事,心中总哀恸欲绝。 「公主,您累了吗?马上就要到学校了,届时您就可以歇息数日。」 「此言甚是,那俄国的银狼一族尽是些怕生胆怯之辈,公主定是累了。」 护卫的黑狛与遥子锐利地察觉到我的叹息,纷纷说出体恤慰藉的话。 但并不是那样的。并非如此。 我确实是累了,但叹息的原因并非来自疲倦。 接下来正要回去的学校,才令我万分痛苦。 而这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明明他已不在这世界之中,那里的每一个人却都开心地笑著。 人人开口闭口都讲著「世界变得和平」、「人类与妖怪不再互相残杀」,要回到那个场所,令我万分痛苦。 这确实是我所冀求的世界。 「没有纷争的和平世界降临了。」 「因为没有战乱,所以我的儿子就不必去送死了。」 这是个人类与妖怪皆能带著笑容说出那些话的世界。 但是,明明是自己所冀求的世界,我的心却如万年不化的冰山…… 人类开心地缔结同盟、妖怪盛赞的言辞、众人的笑容……皆无法令我有所感触。 理由很简单。 因为这样的世界一直是他奋斗的目标。 我只不过是代替他,任意继承他的愿望罢了。 我仅是想看到他发自内心的微笑。 但是他早已不在这里。 人们对我歌功颂德,但我甚至无法端起一道笑容,只能独自在心中如此嘶吼: 并不是那样的! 其实,我只是希望他能对我说: 「你真努力。」,并微笑著摸摸我的头。 「谢谢你。」,并羞涩地抱紧我。 这一切都仅是为了实现我那渺小悲愿的自私自利。 想看到他的脸。想听见他的声音。 每当疲惫不堪的心想起这件事时,我脑中都会传来否定自己的骂声: 『是你自己把他冻起来的,还说什么自私的话!』 我很明白。我非常明白,但这份令人发狂的恋慕之情却残酷地与日倶增,并持续了五十年之久。 我的心即将面临崩溃的极限。 「公主,直升机要著陆了。」 黑狛担心地对我说道,打断了我纷乱的思考。 「……」不让他察觉到我内心的纠葛挣扎,我不发一语地站起身来,走出敞开的机门。 我毫无感慨地迈向这一成不变的黑白世界之中。 「公主,快躲开!」 我们受到欲取我性命的恐怖分子奇袭。 但是,尽管关乎自己的性命安危,我眼中的世界依旧毫无半点色彩。 这世界令我觉得连自己的生死都宛如别人的事一般。 沦为恐怖分子武器的妖怪朝我袭来。 但是—— 「冰华!」 纷乱的学校中庭内混杂著人类与妖怪,在这之中,我无意间听到一道声音,那声音强烈震撼我胸中冻结已久的心。 这是我最想听到的声音,也是我最不可以听到的声音。 (啊……彰人……为什么?) 没人听见我心中的低喃。 (为何?为什么?封印并不完美吗?) 我无法隐藏疑惑,而更令我不解的是—— 「啊,色彩……」 以我所注视著的男子为中心,世界开始显得鲜明缤纷。 没错。 这是我的色彩《彰人》回到我的世界中的瞬间。 「公主,还有五分钟就会到学校了!」 我一言不发地点点头,回应护卫黑狛的声音。 「唉……」 我隔著直升机的窗户望向窗外,轻轻叹了口气。 天空蔚蓝得让人心情亦能放晴。 阳光灿烂得令人不禁眉心轻蹙。 但在我眼中,一切都只有黑白两色。 从何时开始,我的世界便失去色彩? 不,其实我很明白。 至今五十年前,我出于自己的意志冰冻了此生的挚爱。为了救他,我不得不出此下策。我并不后悔。 然而这艰涩的决定彷佛夺走了我一半的灵魂,在我心中有某个部分无法承受这一切。 而当我回过神来时,这世界已经失去了所有色彩。 我努力将世界转变为他所梦想的样子,但这世界却毫无色彩。每当我意识到这件事,心中总哀恸欲绝。 「公主,您累了吗?马上就要到学校了,届时您就可以歇息数日。」 「此言甚是,那俄国的银狼一族尽是些怕生胆怯之辈,公主定是累了。」 护卫的黑狛与遥子锐利地察觉到我的叹息,纷纷说出体恤慰藉的话。 但并不是那样的。并非如此。 我确实是累了,但叹息的原因并非来自疲倦。 接下来正要回去的学校,才令我万分痛苦。 而这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明明他已不在这世界之中,那里的每一个人却都开心地笑著。 人人开口闭口都讲著「世界变得和平」、「人类与妖怪不再互相残杀」,要回到那个场所,令我万分痛苦。 这确实是我所冀求的世界。 「没有纷争的和平世界降临了。」 「因为没有战乱,所以我的儿子就不必去送死了。」 这是个人类与妖怪皆能带著笑容说出那些话的世界。 但是,明明是自己所冀求的世界,我的心却如万年不化的冰山…… 人类开心地缔结同盟、妖怪盛赞的言辞、众人的笑容……皆无法令我有所感触。 理由很简单。 因为这样的世界一直是他奋斗的目标。 我只不过是代替他,任意继承他的愿望罢了。 我仅是想看到他发自内心的微笑。 但是他早已不在这里。 人们对我歌功颂德,但我甚至无法端起一道笑容,只能独自在心中如此嘶吼: 并不是那样的! 其实,我只是希望他能对我说: 「你真努力。」,并微笑著摸摸我的头。 「谢谢你。」,并羞涩地抱紧我。 这一切都仅是为了实现我那渺小悲愿的自私自利。 想看到他的脸。想听见他的声音。 每当疲惫不堪的心想起这件事时,我脑中都会传来否定自己的骂声: 『是你自己把他冻起来的,还说什么自私的话!』 我很明白。我非常明白,但这份令人发狂的恋慕之情却残酷地与日倶增,并持续了五十年之久。 我的心即将面临崩溃的极限。 「公主,直升机要著陆了。」 黑狛担心地对我说道,打断了我纷乱的思考。 「……」不让他察觉到我内心的纠葛挣扎,我不发一语地站起身来,走出敞开的机门。 我毫无感慨地迈向这一成不变的黑白世界之中。 「公主,快躲开!」 我们受到欲取我性命的恐怖分子奇袭。 但是,尽管关乎自己的性命安危,我眼中的世界依旧毫无半点色彩。 这世界令我觉得连自己的生死都宛如别人的事一般。 沦为恐怖分子武器的妖怪朝我袭来。 但是—— 「冰华!」 纷乱的学校中庭内混杂著人类与妖怪,在这之中,我无意间听到一道声音,那声音强烈震撼我胸中冻结已久的心。 这是我最想听到的声音,也是我最不可以听到的声音。 (啊……彰人……为什么?) 没人听见我心中的低喃。 (为何?为什么?封印并不完美吗?) 我无法隐藏疑惑,而更令我不解的是—— 「啊,色彩……」 以我所注视著的男子为中心,世界开始显得鲜明缤纷。 没错。 这是我的色彩《彰人》回到我的世界中的瞬间。 「公主,还有五分钟就会到学校了!」 我一言不发地点点头,回应护卫黑狛的声音。 「唉……」 我隔著直升机的窗户望向窗外,轻轻叹了口气。 天空蔚蓝得让人心情亦能放晴。 阳光灿烂得令人不禁眉心轻蹙。 但在我眼中,一切都只有黑白两色。 从何时开始,我的世界便失去色彩? 不,其实我很明白。 至今五十年前,我出于自己的意志冰冻了此生的挚爱。为了救他,我不得不出此下策。我并不后悔。 然而这艰涩的决定彷佛夺走了我一半的灵魂,在我心中有某个部分无法承受这一切。 而当我回过神来时,这世界已经失去了所有色彩。 我努力将世界转变为他所梦想的样子,但这世界却毫无色彩。每当我意识到这件事,心中总哀恸欲绝。 「公主,您累了吗?马上就要到学校了,届时您就可以歇息数日。」 「此言甚是,那俄国的银狼一族尽是些怕生胆怯之辈,公主定是累了。」 护卫的黑狛与遥子锐利地察觉到我的叹息,纷纷说出体恤慰藉的话。 但并不是那样的。并非如此。 我确实是累了,但叹息的原因并非来自疲倦。 接下来正要回去的学校,才令我万分痛苦。 而这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明明他已不在这世界之中,那里的每一个人却都开心地笑著。 人人开口闭口都讲著「世界变得和平」、「人类与妖怪不再互相残杀」,要回到那个场所,令我万分痛苦。 这确实是我所冀求的世界。 「没有纷争的和平世界降临了。」 「因为没有战乱,所以我的儿子就不必去送死了。」 这是个人类与妖怪皆能带著笑容说出那些话的世界。 但是,明明是自己所冀求的世界,我的心却如万年不化的冰山…… 人类开心地缔结同盟、妖怪盛赞的言辞、众人的笑容……皆无法令我有所感触。 理由很简单。 因为这样的世界一直是他奋斗的目标。 我只不过是代替他,任意继承他的愿望罢了。 我仅是想看到他发自内心的微笑。 但是他早已不在这里。 人们对我歌功颂德,但我甚至无法端起一道笑容,只能独自在心中如此嘶吼: 并不是那样的! 其实,我只是希望他能对我说: 「你真努力。」,并微笑著摸摸我的头。 「谢谢你。」,并羞涩地抱紧我。 这一切都仅是为了实现我那渺小悲愿的自私自利。 想看到他的脸。想听见他的声音。 每当疲惫不堪的心想起这件事时,我脑中都会传来否定自己的骂声: 『是你自己把他冻起来的,还说什么自私的话!』 我很明白。我非常明白,但这份令人发狂的恋慕之情却残酷地与日倶增,并持续了五十年之久。 我的心即将面临崩溃的极限。 「公主,直升机要著陆了。」 黑狛担心地对我说道,打断了我纷乱的思考。 「……」不让他察觉到我内心的纠葛挣扎,我不发一语地站起身来,走出敞开的机门。 我毫无感慨地迈向这一成不变的黑白世界之中。 「公主,快躲开!」 我们受到欲取我性命的恐怖分子奇袭。 但是,尽管关乎自己的性命安危,我眼中的世界依旧毫无半点色彩。 这世界令我觉得连自己的生死都宛如别人的事一般。 沦为恐怖分子武器的妖怪朝我袭来。 但是—— 「冰华!」 纷乱的学校中庭内混杂著人类与妖怪,在这之中,我无意间听到一道声音,那声音强烈震撼我胸中冻结已久的心。 这是我最想听到的声音,也是我最不可以听到的声音。 (啊……彰人……为什么?) 没人听见我心中的低喃。 (为何?为什么?封印并不完美吗?) 我无法隐藏疑惑,而更令我不解的是—— 「啊,色彩……」 以我所注视著的男子为中心,世界开始显得鲜明缤纷。 没错。 这是我的色彩《彰人》回到我的世界中的瞬间。 序章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幻夜 扫图:风 录入:微风习习 修图:撸管娘 好热,好热,好热啊。 沿著墙壁延烧的橙色火焰热辣辣地灼烧著肌肤,吸进肺部的热风亦焚烧著喉咙。 突如其来的爆炸,使得书架倒塌,崩落的天花板阻挡了逃生的去路。 像是在惊慌催促似地,面对有毒火焰的进逼,学生们的惨叫声此起彼落。 学生们纷纷失去正常的判断力,疯狂失措地涌向出口。 这里是地狱吗?不是,这里是理科教室。 正确而言,是十分钟前还是理科教室的地方…… 太奇怪了。 这片空间明明刚才还充满著欢笑声…… 「呀啊啊啊啊!」 女学生的尖叫声回响在室内,似乎连逃避现实的空隙都不愿施舍予我。 倒塌的柜子与崩落的天花板成为障碍物,拖延大家逃离教室的脚步。 即使打算从窗户逃生,但比人还高的火舌熊熊燃烧,阻碍逃出生天的机会。 那是不是刻意想把我们关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呢? 「喂!事情会变成这样都是你的错吧?」 在所有同学慌忙逃窜的同时,一名女学生狠撞我的肩膀,边跑边大声这么说。 为什么? 我本来以为对方是我的朋友——不对,是我的挚友,但我却看不清梦里的她的长相,也想不起她的名字。 「真是的!你总是那么迟钝,就只会给人添麻烦!」 「没错!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认为是朋友的其他女学生也赞同她,朝我投以充满敌意的话语,从我身边奔跑而过。 「你们在干嘛啊!别管她了,快逃出这里吧!」 一名男学生经过怔然呆立的我面前,与她们一同试图逃出教室。 而他应该也是我朋友圈的一员。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那充满敌意的神情却也模糊不清。 「喂,你闪开啦!」 「呀!」 我不知道被谁用力撞飞,跌到地板上转了一圈,用力撞上墙壁。 背部抽痛不已,脸上浮现痛苦的神情,但我还是站起身来。 这是为了要请他们原谅我。 「……对……不起,我……」 当我这么说完,他们回头看向我的那一瞬间—— 轰隆隆隆! 天花板骤然发出了无新意的崩毁声响,朝他们身上落下。 「没、没事吗!」 正当我想救出被瓦砾压住的她时,她的神情因痛楚而扭曲,我不经意地接触到她的眼神。 接著—— 『果然不该跟魔女当朋友的。』 她用一种充满恐惧与愤怒的眼神瞪视著我,嘴里吐出愤懑埋怨的话语,又再度用力推开我。 我想再度爬起身,却因发现某件事情,呆若木鸡地蹲在原地。 并非因为恐惧。 也并非因为身体疼痛。 反而,与之相反。 (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受伤了,而我却毫发无伤呢?) 盯著连制服都没什么弄脏的自己,我感到一股莫可名状的恐惧。 即使门口就在身旁,我却无法动弹。 耳中已经无法听见火焰燃烧或辱骂自己的声音。 此时,我心中只回响起一句话—— 『啊,我果然是被诅咒的魔女啊』………………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幻夜 扫图:风 录入:微风习习 修图:撸管娘 好热,好热,好热啊。 沿著墙壁延烧的橙色火焰热辣辣地灼烧著肌肤,吸进肺部的热风亦焚烧著喉咙。 突如其来的爆炸,使得书架倒塌,崩落的天花板阻挡了逃生的去路。 像是在惊慌催促似地,面对有毒火焰的进逼,学生们的惨叫声此起彼落。 学生们纷纷失去正常的判断力,疯狂失措地涌向出口。 这里是地狱吗?不是,这里是理科教室。 正确而言,是十分钟前还是理科教室的地方…… 太奇怪了。 这片空间明明刚才还充满著欢笑声…… 「呀啊啊啊啊!」 女学生的尖叫声回响在室内,似乎连逃避现实的空隙都不愿施舍予我。 倒塌的柜子与崩落的天花板成为障碍物,拖延大家逃离教室的脚步。 即使打算从窗户逃生,但比人还高的火舌熊熊燃烧,阻碍逃出生天的机会。 那是不是刻意想把我们关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呢? 「喂!事情会变成这样都是你的错吧?」 在所有同学慌忙逃窜的同时,一名女学生狠撞我的肩膀,边跑边大声这么说。 为什么? 我本来以为对方是我的朋友——不对,是我的挚友,但我却看不清梦里的她的长相,也想不起她的名字。 「真是的!你总是那么迟钝,就只会给人添麻烦!」 「没错!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认为是朋友的其他女学生也赞同她,朝我投以充满敌意的话语,从我身边奔跑而过。 「你们在干嘛啊!别管她了,快逃出这里吧!」 一名男学生经过怔然呆立的我面前,与她们一同试图逃出教室。 而他应该也是我朋友圈的一员。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那充满敌意的神情却也模糊不清。 「喂,你闪开啦!」 「呀!」 我不知道被谁用力撞飞,跌到地板上转了一圈,用力撞上墙壁。 背部抽痛不已,脸上浮现痛苦的神情,但我还是站起身来。 这是为了要请他们原谅我。 「……对……不起,我……」 当我这么说完,他们回头看向我的那一瞬间—— 轰隆隆隆! 天花板骤然发出了无新意的崩毁声响,朝他们身上落下。 「没、没事吗!」 正当我想救出被瓦砾压住的她时,她的神情因痛楚而扭曲,我不经意地接触到她的眼神。 接著—— 『果然不该跟魔女当朋友的。』 她用一种充满恐惧与愤怒的眼神瞪视著我,嘴里吐出愤懑埋怨的话语,又再度用力推开我。 我想再度爬起身,却因发现某件事情,呆若木鸡地蹲在原地。 并非因为恐惧。 也并非因为身体疼痛。 反而,与之相反。 (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受伤了,而我却毫发无伤呢?) 盯著连制服都没什么弄脏的自己,我感到一股莫可名状的恐惧。 即使门口就在身旁,我却无法动弹。 耳中已经无法听见火焰燃烧或辱骂自己的声音。 此时,我心中只回响起一句话—— 『啊,我果然是被诅咒的魔女啊』………………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幻夜 扫图:风 录入:微风习习 修图:撸管娘 好热,好热,好热啊。 沿著墙壁延烧的橙色火焰热辣辣地灼烧著肌肤,吸进肺部的热风亦焚烧著喉咙。 突如其来的爆炸,使得书架倒塌,崩落的天花板阻挡了逃生的去路。 像是在惊慌催促似地,面对有毒火焰的进逼,学生们的惨叫声此起彼落。 学生们纷纷失去正常的判断力,疯狂失措地涌向出口。 这里是地狱吗?不是,这里是理科教室。 正确而言,是十分钟前还是理科教室的地方…… 太奇怪了。 这片空间明明刚才还充满著欢笑声…… 「呀啊啊啊啊!」 女学生的尖叫声回响在室内,似乎连逃避现实的空隙都不愿施舍予我。 倒塌的柜子与崩落的天花板成为障碍物,拖延大家逃离教室的脚步。 即使打算从窗户逃生,但比人还高的火舌熊熊燃烧,阻碍逃出生天的机会。 那是不是刻意想把我们关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呢? 「喂!事情会变成这样都是你的错吧?」 在所有同学慌忙逃窜的同时,一名女学生狠撞我的肩膀,边跑边大声这么说。 为什么? 我本来以为对方是我的朋友——不对,是我的挚友,但我却看不清梦里的她的长相,也想不起她的名字。 「真是的!你总是那么迟钝,就只会给人添麻烦!」 「没错!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认为是朋友的其他女学生也赞同她,朝我投以充满敌意的话语,从我身边奔跑而过。 「你们在干嘛啊!别管她了,快逃出这里吧!」 一名男学生经过怔然呆立的我面前,与她们一同试图逃出教室。 而他应该也是我朋友圈的一员。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那充满敌意的神情却也模糊不清。 「喂,你闪开啦!」 「呀!」 我不知道被谁用力撞飞,跌到地板上转了一圈,用力撞上墙壁。 背部抽痛不已,脸上浮现痛苦的神情,但我还是站起身来。 这是为了要请他们原谅我。 「……对……不起,我……」 当我这么说完,他们回头看向我的那一瞬间—— 轰隆隆隆! 天花板骤然发出了无新意的崩毁声响,朝他们身上落下。 「没、没事吗!」 正当我想救出被瓦砾压住的她时,她的神情因痛楚而扭曲,我不经意地接触到她的眼神。 接著—— 『果然不该跟魔女当朋友的。』 她用一种充满恐惧与愤怒的眼神瞪视著我,嘴里吐出愤懑埋怨的话语,又再度用力推开我。 我想再度爬起身,却因发现某件事情,呆若木鸡地蹲在原地。 并非因为恐惧。 也并非因为身体疼痛。 反而,与之相反。 (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受伤了,而我却毫发无伤呢?) 盯著连制服都没什么弄脏的自己,我感到一股莫可名状的恐惧。 即使门口就在身旁,我却无法动弹。 耳中已经无法听见火焰燃烧或辱骂自己的声音。 此时,我心中只回响起一句话—— 『啊,我果然是被诅咒的魔女啊』………………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幻夜 扫图:风 录入:微风习习 修图:撸管娘 好热,好热,好热啊。 沿著墙壁延烧的橙色火焰热辣辣地灼烧著肌肤,吸进肺部的热风亦焚烧著喉咙。 突如其来的爆炸,使得书架倒塌,崩落的天花板阻挡了逃生的去路。 像是在惊慌催促似地,面对有毒火焰的进逼,学生们的惨叫声此起彼落。 学生们纷纷失去正常的判断力,疯狂失措地涌向出口。 这里是地狱吗?不是,这里是理科教室。 正确而言,是十分钟前还是理科教室的地方…… 太奇怪了。 这片空间明明刚才还充满著欢笑声…… 「呀啊啊啊啊!」 女学生的尖叫声回响在室内,似乎连逃避现实的空隙都不愿施舍予我。 倒塌的柜子与崩落的天花板成为障碍物,拖延大家逃离教室的脚步。 即使打算从窗户逃生,但比人还高的火舌熊熊燃烧,阻碍逃出生天的机会。 那是不是刻意想把我们关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呢? 「喂!事情会变成这样都是你的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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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塌的柜子与崩落的天花板成为障碍物,拖延大家逃离教室的脚步。 即使打算从窗户逃生,但比人还高的火舌熊熊燃烧,阻碍逃出生天的机会。 那是不是刻意想把我们关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呢? 「喂!事情会变成这样都是你的错吧?」 在所有同学慌忙逃窜的同时,一名女学生狠撞我的肩膀,边跑边大声这么说。 为什么? 我本来以为对方是我的朋友——不对,是我的挚友,但我却看不清梦里的她的长相,也想不起她的名字。 「真是的!你总是那么迟钝,就只会给人添麻烦!」 「没错!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认为是朋友的其他女学生也赞同她,朝我投以充满敌意的话语,从我身边奔跑而过。 「你们在干嘛啊!别管她了,快逃出这里吧!」 一名男学生经过怔然呆立的我面前,与她们一同试图逃出教室。 而他应该也是我朋友圈的一员。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那充满敌意的神情却也模糊不清。 「喂,你闪开啦!」 「呀!」 我不知道被谁用力撞飞,跌到地板上转了一圈,用力撞上墙壁。 背部抽痛不已,脸上浮现痛苦的神情,但我还是站起身来。 这是为了要请他们原谅我。 「……对……不起,我……」 当我这么说完,他们回头看向我的那一瞬间—— 轰隆隆隆! 天花板骤然发出了无新意的崩毁声响,朝他们身上落下。 「没、没事吗!」 正当我想救出被瓦砾压住的她时,她的神情因痛楚而扭曲,我不经意地接触到她的眼神。 接著—— 『果然不该跟魔女当朋友的。』 她用一种充满恐惧与愤怒的眼神瞪视著我,嘴里吐出愤懑埋怨的话语,又再度用力推开我。 我想再度爬起身,却因发现某件事情,呆若木鸡地蹲在原地。 并非因为恐惧。 也并非因为身体疼痛。 反而,与之相反。 (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受伤了,而我却毫发无伤呢?) 盯著连制服都没什么弄脏的自己,我感到一股莫可名状的恐惧。 即使门口就在身旁,我却无法动弹。 耳中已经无法听见火焰燃烧或辱骂自己的声音。 此时,我心中只回响起一句话—— 『啊,我果然是被诅咒的魔女啊』………………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幻夜 扫图:风 录入:微风习习 修图:撸管娘 好热,好热,好热啊。 沿著墙壁延烧的橙色火焰热辣辣地灼烧著肌肤,吸进肺部的热风亦焚烧著喉咙。 突如其来的爆炸,使得书架倒塌,崩落的天花板阻挡了逃生的去路。 像是在惊慌催促似地,面对有毒火焰的进逼,学生们的惨叫声此起彼落。 学生们纷纷失去正常的判断力,疯狂失措地涌向出口。 这里是地狱吗?不是,这里是理科教室。 正确而言,是十分钟前还是理科教室的地方…… 太奇怪了。 这片空间明明刚才还充满著欢笑声…… 「呀啊啊啊啊!」 女学生的尖叫声回响在室内,似乎连逃避现实的空隙都不愿施舍予我。 倒塌的柜子与崩落的天花板成为障碍物,拖延大家逃离教室的脚步。 即使打算从窗户逃生,但比人还高的火舌熊熊燃烧,阻碍逃出生天的机会。 那是不是刻意想把我们关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呢? 「喂!事情会变成这样都是你的错吧?」 在所有同学慌忙逃窜的同时,一名女学生狠撞我的肩膀,边跑边大声这么说。 为什么? 我本来以为对方是我的朋友——不对,是我的挚友,但我却看不清梦里的她的长相,也想不起她的名字。 「真是的!你总是那么迟钝,就只会给人添麻烦!」 「没错!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认为是朋友的其他女学生也赞同她,朝我投以充满敌意的话语,从我身边奔跑而过。 「你们在干嘛啊!别管她了,快逃出这里吧!」 一名男学生经过怔然呆立的我面前,与她们一同试图逃出教室。 而他应该也是我朋友圈的一员。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那充满敌意的神情却也模糊不清。 「喂,你闪开啦!」 「呀!」 我不知道被谁用力撞飞,跌到地板上转了一圈,用力撞上墙壁。 背部抽痛不已,脸上浮现痛苦的神情,但我还是站起身来。 这是为了要请他们原谅我。 「……对……不起,我……」 当我这么说完,他们回头看向我的那一瞬间—— 轰隆隆隆! 天花板骤然发出了无新意的崩毁声响,朝他们身上落下。 「没、没事吗!」 正当我想救出被瓦砾压住的她时,她的神情因痛楚而扭曲,我不经意地接触到她的眼神。 接著—— 『果然不该跟魔女当朋友的。』 她用一种充满恐惧与愤怒的眼神瞪视著我,嘴里吐出愤懑埋怨的话语,又再度用力推开我。 我想再度爬起身,却因发现某件事情,呆若木鸡地蹲在原地。 并非因为恐惧。 也并非因为身体疼痛。 反而,与之相反。 (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受伤了,而我却毫发无伤呢?) 盯著连制服都没什么弄脏的自己,我感到一股莫可名状的恐惧。 即使门口就在身旁,我却无法动弹。 耳中已经无法听见火焰燃烧或辱骂自己的声音。 此时,我心中只回响起一句话—— 『啊,我果然是被诅咒的魔女啊』………………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幻夜 扫图:风 录入:微风习习 修图:撸管娘 好热,好热,好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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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该跟魔女当朋友的。』 她用一种充满恐惧与愤怒的眼神瞪视著我,嘴里吐出愤懑埋怨的话语,又再度用力推开我。 我想再度爬起身,却因发现某件事情,呆若木鸡地蹲在原地。 并非因为恐惧。 也并非因为身体疼痛。 反而,与之相反。 (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受伤了,而我却毫发无伤呢?) 盯著连制服都没什么弄脏的自己,我感到一股莫可名状的恐惧。 即使门口就在身旁,我却无法动弹。 耳中已经无法听见火焰燃烧或辱骂自己的声音。 此时,我心中只回响起一句话—— 『啊,我果然是被诅咒的魔女啊』……………… 第一章 重逢 『达也呼叫彰人,已确认入侵路线,到入口为止都没有敌踪。』 「瞭解,继续监视。」 我没有移开视线,随意敷衍耳机中传来那过于活泼的嗓音。 『优衣和飞鸟这边也准备好了!』 两名狙击手也已经就位。 思及接下来要发生的事,真希望她们能稍微紧张一点,但考虑到她们的个性,过于紧张的话,反倒可能做出什么蠢事,还是闭口不提好了。 「大家好像都准备好了呢。」 藏身于停车场旁花圃的冰华这么说,我则默默地对她点点头。 现下是草木皆眠的丑时三刻。 在毫无月光映照的暗夜之中,我们身处在位于人口稀少地区中的荒废医院外。 目标为镇压反对与妖怪共存派的恐怖组织——『三轮月』的据点之一。 「千夏老师,全员已就定位。」 身为小队队长的我,联络指挥本次作战计划的千夏老师,等候突袭入内的暗号。 「彰人……别太乱来喔。」 我望向身旁的冰华,她那双苍冰美眸眼底荡漾著忧心忡忡的愁绪。 「我知道,这次对手是人类,应该不会用到力量的……大概啦。」 我隔著夜视镜露出苦笑,这么回答道。 闻言,彷佛终于安心似地,冰华绽放一抹淡淡的嫣笑。 『数到三后就行动!』 我的耳机内传来千夏老师的声音。 「冰华!」 「知道了!」 我集中专注力,等待千夏老师的暗号。 『三……二……开始行动!』 随著千夏老师一声令下,我望向眼前这不符合医院环境的钢铁制大门。 『门前有两名守卫。』 『交给我吧!』 在下一瞬间,其中一名毫无紧张感的大门守卫遭到攻击。 砰! 藏身于荒废医院一旁杂木林树上的飞鸟嗓音,以及低沉的枪枝射击轰音同时响起。随著这两道声响,守卫立刻遭到震飞,用力撞上墙壁。 他颤抖身体痉挛一会儿后,便倒卧在地。 飞鸟所使用的狙击步枪子弹虽是橡胶制,却附加著玛那的力量,通称为『魔狼』,能轻易击昏人类,使之失去意识。 『还有一个人!』 『我、我也可以……等等!为什么这种时候会卡弹啊!?可恶,这样的话,小千!我要准备用反坦克步枪了!』 优衣所使用的枪枝似乎有些状况,她放弃狙击。 但是,此时…… 「对方回击我们的狙击了!」 恐怖组织的守卫立刻确认我方阵营的狙击位置后,瞄准优衣与飞鸟的方向举枪。 敌方似乎受过精良训练。 而且,他们手上的冲锋枪皆附有榴弹发射器。 我打算引开守卫的注意力而冲了出去,但从这距离判断,应该是赶不上阻止对方发射了。 「优衣!你拿著反坦克步枪吗!」 『欸?是、是的!』 「那就继续作战计划!」 我远远地盯著优衣与守卫的相对位置、距离以及双方的姿势后,立刻做出决断。 「直接发射!」 听见我强势的指令,优衣立即回答道: 『是的!』 耳机之中传来一句有劲的回答与锐利的发射声。 优衣的反坦克步枪射出了一枚穿甲弹。 接著—— 「呀啊啊啊啊啊!」 因为反作用力,她夸张地从树上滚落下来。 「嗯,照那姿势一定会顺势滚下来的呢。」 她身上绑著救命绳索,所以应该不会有事。 虽然优衣并未注意到,但守卫所射出的榴弹划过她滚落之前所在的位置,并在不远处炸裂。 正如我所预料,优衣藉由攻击的反作用力,同时回避了敌方的攻势。 此时,黑狛迅速地踹开受破坏大门的冲击波震飞的守卫。 「话说回来啊……」 我屏气凝神地盯著被我方破坏的大门。 「不允许我们使用实弹真的有任何意义吗?」 我低声呢喃,不被任何人听见。 『好,大家闯进去!如事前讨论的,各小队前往指定镇压地点!』 『『『「收到!」』』』 「呜喔喔喔喔喔喔!」 黑狛发出吼声,与遥子一同入侵医院内部。 因大门突然遭人破坏而显得慌张狼狈的医院内部守卫,瞬间全死在黑狛手下。 不对,他大概没杀死他们,但总之是确保了入口的安全。 我们随著黑狛的手势,陆陆续续进入荒废医院内。 这次行动当然会遭到对方反击,在最糟的情况下,也可能会遇到如上次在校园内大闹一场的半妖敌人。 因这次行动并非政府正式认可,所以不仅不准学生受伤,杀死恐怖份子更于法不容。 本来执行者只有我、冰华与数名妖怪而已。 但不知何时却被千夏老师发现,又在提出夜晚演习申请时被优衣发现,接下来参加者便接二连三地愈来愈多。 「老实说,这种充满血腥味的地方,对他们来讲还太早……」 正当我一个人自言自语时,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 「彰人,记得千万不要太乱来啊!」 语毕,冰华便跑下楼梯。 「嗯嗯……我知道的。」 我默默呢喃道,跟著其他人的身后追了过去。 「这……这是……」 冰华与黑狛呆若木鸡地伫立在位于地下的太平间门前。 虽说我们早已预料到,也有所觉悟了,但还是…… 钢筋水泥裸露的房间内,充满著被切除眼、手以及可说是自身象徵部位的妖怪,他们被关在狭小的笼子里,空洞的双眼失去希望的火苗,怔然地望著虚空。 墙上甚至还吊著许多早已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妖怪,他们体内插著与实验云云无关、仅为了虐待取乐而用的数根木桩。 受害者全是妖怪或半妖。 「要不是脑子坏掉的家伙,绝对做不出这种事的吧……」 这是我在九头龙学园时代曾多次目睹的场景。 呛鼻到令人反胃的浓重血腥味。 如垃圾般堆积如山的妖怪尸骸。 等待死亡的瞬间、早已失去生存力气的妖怪眼神。 我至今仍无法习惯这一切的一切。 『干出这种事的家伙,真的跟我一样是人类吗?』 这已经是我第几次被迫正视人类的黑暗面,而想著要放弃当人了啊? 「彰人同学!欸……!?呜、呜呕!」 我来不及阻止晚到一步的优衣,让她也见到这片惨状了。 她在门前僵直片刻后,便赶紧转身离开。 「这、这太夸张了……」 在我身边拿著枪的达也亦不禁皱紧了眉头。 我压抑著感受到我愤怒情绪而意图失控的神鬼之力,执行原本的任务。 「我们是紫苑学园!不要动!」 我压抑著从体内迸发而出的杀气,举枪瞄准眼前的白衣男子。即使在我们闯入室内后,他依然目不转睛地盯著电脑萤幕。 「啊啊,啊啊!终于完成了!」 在一片令人作呕的尸臭当中,男子无视我吓阻的声音,莫名地发出大叫声。 下一瞬间,他突然站起身来,伸出食指指著天花板。 极不健康的死白肌肤。 眼镜镜片后是一双混浊却散发著异样光芒的眼珠。 我心中闪过不祥的预感。 「哈哈哈!就是你们吗?毁了我最佳杰作的人!那些实战部队的废物们,亏我赏给他们那么优秀的作品,竟然没杀死任何一只妖怪……」 「那是什么最佳杰作啊!还有我只不过是帮助那女孩取回属于自己的自由意志罢了!!」 我有所提防地继续瞄准眼前这名充满破绽的男子。 「哈!哈哈!我才不管他们的自由意志呢!我问的是,我的最佳杰作是不是毁在你们手里的!」 男子态度高傲地朝我们拋出质问。 那双眼中充满著疯狂……在当年那个年代,我曾多次见识到这样的眼神。 「不要动!你敢动一下……」 「呼哈哈哈哈哈哈哈!现在!这瞬间!只要我按下这个按钮!超过我那最佳杰作的超级杰作就要觉醒了!你们现在正要目睹神所创造的奇迹……」 砰! 「咿!咿呀啊啊啊啊啊啊!」 男子按住自己的手指,凄惨地在地板上打滚。 「谁会等你啊,优衣……她应该没办法。达也!去把那家伙抓起来!然后救出那些妖怪和半妖们!」 「欸!我来吗?」 「快点做就是了!……拜托了。」 虽对达也觉得不好意思,但我用下巴比了比,指示他快点动手。 我打从心底觉得抱歉,但我却无法开口道歉。 因为再不快点的话,我便无法压抑自己了。 「呜啊啊啊啊!断掉了!我、我的手指骨头断掉了啊啊啊啊!」 「闭嘴!」 对妖怪做出那么天理难容的行为,却因为自己断了根手指,就在那里给我哭天喊地。 我实在无法容忍这种卑鄙龌龊的下三滥—— 「彰人,算了。」 见状,冰华出声制止了我。 「……为什么?这家伙夺走无辜妖怪的性命……」 「现在的世道不允许更进一步的暴力。当然,法律也不会放过那男人的。」 ……真是的,现在的世界还真不方便啊。 「咿!救、救救我……」 瞅著眼前这群妖怪,他们都尝到了比死亡更为凄惨的痛苦,但这名加害者却只断了根区区指头。 『所有妖怪都是邪恶的!』 真想让主张这句话的家伙们也看看这景象呢。 「啧,我知道了!」 我啐了一声,放下手中的枪。 「感谢自己是生于现在这个时代吧,但可不会有下次了……!」 当然,我的怒火无法因一句话便平息下来,我紧紧握住下意识召唤出的无太刀。 「喂,千夏老师!这里的头头在哪儿?」 我尽量压抑著自己的杀气,朝著对讲机低声询问。 『素的!回到玄关后,爬上中央阶梯,人在三楼!』 透过耳机传来千夏老师直率却紧张的嗓音。 「冰华,这里就拜托你了,我去跟头头打个招呼!」 「欸?彰人?」 闻言,冰华发出疑惑的嗓音。 我则别开视线,不对上她的眼神,朝著来时的路奔去。 「闪开!」 「呜啊!」 爬上楼梯途中,残存的恐怖份子朝我袭来,我用无太刀将他们一一扫开。 我当然只是用刀背,但对方应该也会断个一两根肋骨吧。 然而,我的怒火却没有减轻半分。 接著,我到达了主犯所在的三楼。 我闷不吭声地踢开眼前这扇品质良好的门。 「嗯?你是!」 眼前是一间四周是白色墙壁的房间,根本不像废墟。 这间与地下室截然不同、窗明几净的房间内,散落著恐怖份子为了准备逃跑而搜集的资料,原本应整齐排放的书柜与桌椅也凌乱地倒在地面上。 而在那中央等著我的,是一名因为我的登场而扬起半边眉毛的平头老翁。 「哼,又来了个活蹦乱跳的小鬼啊。」 原以为研究所的头头应该是个瘦乾巴或是肥滋滋的家伙,但眼前这人虽已年迈,却隔著衣服也可明显看出他的身材受过锻炼,非常精实。 而且,他双眼中所流泄的神采散发著凌厉的精光,宛如一名穿越无数生死险境的战士。 见到他这样的眼神,我心中浮现一股连在学校都甚少感觉到的莫名怀念,同时却又觉得不能掉以轻心,我再度握紧无太刀,问道: 「你就是这里的头头吗?」 「……是的话又如何?」 老翁从容地接下我蕴含杀气的视线,回瞪著我。 「来吧!无音!」 不仅如此,他和我一样朝毫无一物的空间一伸手,从中取出漆黑的木刀握于手中。 见到那把木刀后,我不禁心生动摇。 (那是……该不会是……不,不可能……) 「彰人!住手!」 追著我身后而来的冰华出声制止我,但我这时候已经用力蹬地,朝前方冲了出去。 「抱歉,冰华,我等等再听你说教!」 「哈!还流著鼻涕的小鬼头!你就试试看啊!」 「彰人!」 耳边传来冰华的嗓音,却已无法停手。 「喝啊啊啊啊!」 我使出浑身力气,使劲挥下刀刃。 但是—— 「哈!还太嫩了!」 老翁的木刀四两拨千斤地撇开我的一击。 我的剑锋顺势砍向一旁桌上堆积如山的资料,将之粉碎,并在劈开桌子的同时,毫不迟疑地迅速挥刃向上。 伴随著利器交锋声,能斩断人类或魔物骨头的无太刀,竟被老翁的木刀挡住。 那果然不是一般的木刀。 「哼!你只有这样的程度吗?」 我对这道煽动我战意的愉悦嗓音有印象。 (这个剑技……木刀……果然……) 我曾听千夏老师说过。 见到眼前老翁的眼神,想试探我的意图似乎比较强烈。 老翁嘴角勾起一抹大胆无畏的豪气笑容。 我想起过去学习过的剑术招式,不断使出攻击。 老翁则理所当然地见招拆招、纷纷接下,并偶尔转守为攻。 (啊,果然是他。) 一连串的攻势都被对方闪过,我专注地环顾四周。 ……有了! 真正的恐怖份子头头应该就是那个倒在房间一角的家伙吧。 那这个老翁又是谁? 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脸上扬起一抹兴致勃勃的微笑。 我感受到一股十分令人怀念却毫不有趣的紧张感。 「老头!阎罗王差不多要点名叫你去啦!」 「哈哈哈!听你在放屁,小鬼!再让你跌个狗吃屎!」 老翁似乎也察觉到我认出他是谁了。 我将神鬼之力集中到刀刃上。 「嗯?看来你稍微懂得怎么使用那股力量了呢。」 见状,老翁似乎有点开心地眯起双眼。我则朝著他挥舞无太刀,冲了过去。 「彰人,住手!爷爷——欸!?」 一道人影正打算阻止我和老翁时,却踩到掉落在地面上的资料而滑倒,身体顺势朝我跌来。 「欸?千夏老师?」 是不知何时赶过来的千夏老师。 「唔喔!?千夏!」 老翁当机立断地往后一跳,我则…… 「可恶!停下啊啊啊啊!」 我死命地站稳脚跟,使无太刀停在她身前半吋。 但是—— 劈啪! 却止不住无太刀的剑压。 「欸?」 千夏老师那如套装一般的战斗服发出一阵的不祥声响—— 劈啪劈啪劈啪! 衣服被剑压撕裂了。 「欸?欸?啊!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啪! 而在听到她稀有的可爱悲鸣之后,我的左脸瞬间挨了一记巴掌。 在镇压恐怖份子据点的行动告一段落后,我们聚集在恐怖份子的本部里。 而我则不知为何被罚跪在地上。 左脸颊依然热烫疼痛,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吧? 「彰人,你真是的,如果不是大家都在的话……啊!该不会你就喜欢这样吧!?那你就早说啊……」 总之,先不管千夏老师吧,她正披著我的上衣,用两手捧著脸颊故作害羞地摇著头。 话说回来,不知道为什么,千夏老师要我之后都叫她千夏姊姊。 这似乎是一个为了让我羞耻的惩罚。 虽然是个莫名其妙的惩罚,但如果这样做她便愿意原谅我的话,我倒也欣然接受。 「话说回来……你把这里搞得一团乱呢。」 「…………」 脸上挂著僵硬微笑的达也,以及仍用手帕摀著嘴巴、泪眼汪汪的优衣也与我们会合。 他们似乎还无法忘怀刚才见到的凄惨画面。 「因为这里保存著重要资料,我才打算先过来,但是……」 冰华用那双美丽的杏眼冷冰冰地盯著我。 有一部分人会觉得这是种『奖赏』而欣喜若狂,但我只觉得坐立难安。 「不是啊,资料原本就散得到处都是,我砍坏的只有放在桌子上的那些!」 回望著冰华冷然的眼神,我为自己据理力争。 「这样啊,话说山本元帅还特意帮我们整理了足以作为证据的研究资料呢,就放在那张桌子上。」 「唔!」 「啊,彰人同学,你毁了那些资料了吗?那可就糟了呢。」 听到冰华责备我的言语,不知何时恢复精神的优衣出声附和。 「彰人,抱歉,这次实在是很难帮你说话……」 披著我上衣的千夏姊姊也对我叹了口气。 这状况还真是四面楚歌。 此时,老翁爽朗地笑著对我说: 「不要紧的,重要的资料都已收在老夫的衣服里了,没事的啦!」 「你怎么不早点说啊!早点说的话,我就不必听这些多余的说教和抱怨了啊!」 「哈哈哈!这只是老夫的一点恶作剧啦!」 「你这臭老头!」 正当我打算抓住毫无一丝反省神色、高声朗笑的老翁时—— 「唉呀?看来你反省得还不够呢。」 背脊感受到一股寒冷的妖气。 我用眼神确认了一下,发现妖气来源是露出灿烂微笑的冰华。 当然,她的眼底并无一分笑意。 之后,我只好继续忍受她的说教。 ?   ?   ? 接著便依照一开始的安排,我们匿名通报妖怪庇护特殊机构,并于对方到达现场后悄悄离开。之后敏明便会与高层进行对话,打点好一切吧。 移动用的直升机虽然是小型直升机,却是能消除旋翼声响的优良载具。 搭乘起来照理说应该会满舒适的才对…… 「呀啊!好、好挤!」 「啊!是谁摸了我的屁股!」 去程时座位颇松,但因为这体格壮硕的老太爷竟说要一起回去学校,害得回程变得非常拥挤。 「老爷子你还是老样子啊,毫无计划性呢!」 「哈哈哈!老夫当时原本朝著学园出发,但途中却收到报告说这里有恐怖份子啊!就想说顺便带去当伴手礼好了,真没想到你也来了呢!」 而且,这老爷子竟然说本来打算要徒步走到学园。 这更是让我大吃一惊。 机上四人一组的位置上,照冰华、我、优衣、老爷子的顺序坐著。 其他人则搭乘另一台直升机。 早知道我也搭那边了。 正当我感到后悔时,老爷子大笑的震动穿过优衣传了过来。 「老头!在狭窄的直升机里不要笑得那么爽!机身都在晃了,而且很烦耶!」 「抱歉啊抱歉,哈哈哈!」 我对著再度朗声大笑的老爷子抱怨叨念著,嘴角却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毕竟难得遇到令人怀念的熟人,这也是没办法的嘛? 但是,此时—— 「彰人……啊……你靠那么……近的话……」 坐在我隔壁的冰华眸中流泄出迷醉的悸动,直勾勾地望著我。 啊,糟了。 冰华身为雪女一族,会本能性地寻找能与自己孕育下一代的伴侣。 而且为了有利怀孕,身体会产生一些变化。 简单来说就是陷入发情期。 想当然耳,她被我碰到的话,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我的半边身体都被她冻住了。 「彰人……」 尽管如此,她依然碰触著我,星眸湿润,露出一种带著热度又难耐的眼神瞅著我。 「冰华,要是很痛苦的话,我就换一下位子吧?」 我体贴地询问,然而她只静静地摇了摇头。 「欸……那就等回学校后……」 我也尽量对她露出温柔的眼神。 「噗噗噗!彰人同学最近对小冰太好了啦!」 此时,优衣毫无缘由地开始不满嚷嚷著。 这家伙刚才虽然吐得东倒西歪,也算是很努力作战了,我本来想说该称赞她一下的。 「我也很努力了啊!你都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但被人当著面说「喂!快称赞我!」,反而会不想让对方称心如意吧。 「好好好,你也好棒!」 不过我又觉得不说点什么好像也说不过去,便用一种没什么抑扬顿挫的呆板语调称赞了她。 这时—— 「嘎哈哈哈!才一段时间没看到你,竟变得有这么多人倒追啊?本来只能打光棍的你啊……」 「没错,彰人!我也是成年人了。偶尔偷腥倒还可以原谅你,但你真的要出轨的话,可就……」 「你这家伙该不会对老夫的孙女儿出手了吧?」 老爷子的心情蓦地急转直下。 「爷爷!我们……还没啦……」 千夏姊姊此时却莫名地低下头去,羞红了双颊。见状,老爷子单边的眉毛竟抽搐了一下。 「彰人,看来老夫得和你好好谈一谈了!」 老爷子突然打算在机内站起身来。 「老头,你别释放杀气啊!这都是误会……别拿出无音啦!别闹了!」 为什么在都是伙伴的直升机中,却会比起闯入恐怖份子的据点更累人啊…… 当我们回到学园时,东方的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今天我们秘密袭击了恐怖份子的据点。 如果这是政府承认的任务反倒方便行事,然而即使我们呈上冰华所汇整的妖怪间传闻,却只得到「因无确切证据,还请等待调查结果」的官腔回覆。 可是再悠哉地等下去,只会让更多妖怪受害。 因此,我们只好使出强硬的手段。 我们的剧本是这样的—— 学园方(透过千夏老师的帮忙)提出夜间训练的申请后,我们在毫无人烟的山中偶然遇到一个可疑的集团。 对方展开袭击后,我们发现他们竟是恐怖份子。于双方交火后,加以镇压……大致是这样的流程。 这么说虽然有些牵强,但总之后续就全部交给敏明处理了。 然而,这样也有一些问题。 毕竟只是训练,并不会获得携带实弹的许可。 但我也不想让跟我们一起执行任务(硬是要跟来)的伙伴杀人,所以橡胶子弹算是最佳选择。至于安全层面的问题,只要我和冰华多加注意就好了。 只是,最大的问题并不是这一点。 如果是政府的委托,那我们今天就能不必上课,但这次的作战行动可说是义工性质。 所以我们并没有任何喘息空间(睡眠时间)。 「真是的!回到宿舍洗个澡,再吹乾头发……这样不就只能睡三十分钟吗!」 「洗澡只需要十分钟,头发让它自然乾就好,这样就可以睡两小时了吧?你到底要花多少时间洗澡啊?」 「噗噗!彰人同学完全不瞭解女孩随时都想保持美丽的心情?!」 「没错,而且小优看到那个现场后吐了……呜啊!」 优衣和达也开始打闹。 「彰人,你累了吗?」 正当我呆呆地看著他们的互动时,身旁的冰华担忧地对我这么说。 一阵凉爽又像是不会令人不快的雨水气味,传入鼻腔之中。 (这家伙在现场的运动量也很大,为什么还能散发出这么好闻的气味啊?) 「彰人?」 发现我怔怔然地望著自己,冰华不解地歪著头,又像是想起什么似地突然睁大双眼,道: 「彰人,该不会是神鬼之力又……」 「欸?」 我不禁出声反问,冰华立刻抓住了我的手。 她那冰凉的手,不知为何传来些许热度。 「要、要快点阻止它失控!」 「不,行为失控的是你,不是我……喂!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欸!?彰人同学、小冰!你们要去哪里啊!」 将优衣的疑问句拋诸脑后,我的手被冰华冰住,整个人被她硬是拖离现场。 冰华会有妖力容易失控的体质,严格说起来算是我的错。 为了拯救当年被神鬼之力侵蚀的我,她赋予冰雪妖力治愈的能力将我冰住,让我陷入了一段长久的沉眠。 而为了使用这项妖术,似乎必须选择我成为她的伴侣。然而雪女一旦决定伴侣,便会因为渴求对方持续发情。 我在冰里修复身体的这五十年间,冰华独自一人默默忍受著发情的痛苦煎熬。 据说在我沉睡的期间,她都是用药物抑制自己,但我想那必定是一种旁人难以理解的心劳与辛酸吧。 人类——或许妖怪也是这样,虽然能够忍受某种程度的痛苦,却无法抗拒官能的快乐。 无论如何。 应该没有男人在受到对方如此全心全意地奉献牺牲后,还能只说一句『谢啦』就了事吧? 我也有帮助她改善这个状况,之后对她负起责任的觉悟…… 但她只要碰触到他人,便会使得冰雪妖力失控。 话说回来,我从未听说过有治愈力量能对抗神鬼之力。 冰华又为什么能使用这种程度的妖术呢? 而且,她为什么会因此受到莫名的诅咒,导致身体无法死去,还有妖力失控呢? 虽说应趁早问个水落石出—— 「彰人……我已经……」 正当我发著呆想著这些事情时,便已经被冰华带进她房间,并压倒到床上了。 果然,失控的并非我的神鬼之力,而是她的本能(情欲)。 「彰人……」 冰华那双水润的星眸,彷佛哀求似地低头望著我。 她松开贴身的制服领口,将双峰压在我的胸口上。 「啊啊……冰华……」 顺应她那双苍冰美阵的倾诉,我默默地用手环抱住她。 此时,我的双手立刻被冰冻住。 但我不慌不忙又略带笨拙生硬地收紧拥抱她的手臂。 「唔!嗯!啊啊!」 身为雪女的冰华娇躯微颤,双颊染上一片绯红。 (她不会……融化吧?) 她的脸颊红到让我不禁想放松手臂的力量。 我那被她纤腰碰触到的下腹部对她的热度有所反应,不禁产生一种不可抗拒的生理现象…… 「!!彰人……这是……」 我无法为自己找到任何藉口或提出辩驳之词。 这对一个男人而言,才是正常的反应吧? 但毕竟还是很害羞,所以我别开了视线。 然而,此时—— 「呵呵,我好开心!」 冰华的反应却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哇!冰、冰华?你是在……」 一股如甜蜜电流的刺激流窜全身,我不禁发出奇怪的声音。 这是因为冰华虽然显得十分羞耻,却宛如在抚摸著我的分身似地,缓缓挪动腰身。 「这、这样做的话,人类男人都会觉得很舒服……书本上……啊啊!」 不知为何,冰华看到我起的反应异常欣喜,彷佛诉说著「就算融化了也无所谓!」地让自己的身躯更加紧紧贴著我。 「啊,彰人!彰人!」 「冰华,我也已经……」 她的双眸荡漾著妖艳的粼粼波光。 喘息虽十分冰冷,却让人觉得带有热度。 不大不小恰恰好的双峰压在我的身上。 而且,在她那双柔嫩的美腿根部附近,我的分身正不断地受到刺激。 被这种极品美人迫切渴望著,根本无法做出任何正常思考…… 「冰华!」 我几乎快失去理智,用力搂紧冰华,以一种热切的眼神望著她。 「嗯嗯,我、我也快……!」 她发出又短又急的喘息,眼神迷离且陶醉,告诉我她即将到达最后一刻了。 啊……我倒是才正要开始的说…… 「啊、啊啊,彰、彰人!」 冰华呼喊著我的名字,唇瓣与我的嘴唇交叠了! 哔剥哔剥哔剥! 接著,身旁响起了一阵无机质的声响,冻住我的全身…… 数分钟之后—— 「呼,总之是缓和了吧?」 我坐起上半身,拍掉身上的冰霜,望向冰华。 她在我身旁鼻息平缓地睡著了。 看来发情状况似乎暂时得到缓解了。 「冰华……」 我柔情似水地呼唤她的名字,用手指整理她贴在脸颊上的紊乱发丝时,却立刻被冻住。 在她没有意识时,那道诅咒似乎依然抗拒著我。 尽管如此,看著脸带满足、沉沉睡去的冰华,我还是由衷希望能早日解开她的诅咒,抑制她的发情状况。 当然,我的欲望什么的都先摆在一边啦! 我是说真的啦! 「不过……这样不上不下的还真是折磨人啊……」 我自言自语著,即使知道会被冰冻,却还是再度伸手轻抚冰华的头。 「对不起……我……」 一会儿后,冰华醒了过来。 虽说大概只过了三十分钟…… 从床上坐起身来的冰华眼中闪烁著歉疚之情。 她那总是充满自信、彷佛能射穿一般人的视线,此时却垂头丧气地盯著地板。 若能看到她这少见的姿态,要我被冰冻几次都…… 带有这种想法的我,果然也有哪里不对劲吧。 「真是的,事到如今你还在意什么啦!」 我尽量轻柔地将手放在她的头上。 我的手当然立刻被冻住了,但我不以为意。 「我说啊!这是我不顾你的反对,主动强要的事啊!都已经说了很多遍了吧?」 冰华依然低头看著地板,微微地点了点头。 「所以你就不要露出那种表情了!这样好像是我勉强你……做……」 (好像是我强迫你做爱做的事情啊!) 我吞回这句话。 呃,就客观而言,现在这种情况之下,我们俩之间的关系看起来的确就是那样啊。 「但是……当年,虽说是为了你,却是我一意孤行擅自做出那种选择,现在又连累你……」 然而她的视线仍然还黏在地板上。 「真是的!我说你啊……太苛责自己了!要是达也看到我们这样的话,就会说那个什么『现充去死吧!』之类的?我们之间的关系在旁人眼里,可是非常值得羡慕的啊!」 「但那是旁人的意见吧?你、你自己对这种状况……又是怎么想的呢?」 「欸?」 冰华依然盯著地板,不安地用手指卷著银色的发丝。 现在我应该老实招认吗? 冰华双眸染上忧虑的神色,频频窥伺我的反应,我心中虽然有所迷惘,依然回答道: 「我、我也那、那个……因为你很漂亮……所以能和你像这样甜甜蜜蜜的……老实说我也很……开心。」 我诚实地说出自己的心声。 「这样啊……这样啊……那么……」 冰华蓦地猛力抬起头来,而当我看到她的眼神时,立刻觉得后悔不已。 「我到底有什么好烦恼的呢!毕竟反倒是你很感谢这段关系嘛!」 啊,为什么我那么单纯呢。 但是—— 「彰人,我们去吃早饭吧。」 她的态度有些强硬,却恢复了平时的状态。我望向她那双强势的眼眸…… 「嗯嗯,肚子饿了呢……那就约十分钟后在玄关见。」 我笑盈盈地回覆了她的邀请。 「嘻嘻……呵呵呵呵呵呵呵。」 通往他房间的门被关起的瞬间,我不禁摀著嘴,瘫在原地。 「彰人、彰人他也对我……」 仅是这样想,体内就泛出一股宛如与他肌肤相贴时的甜蜜感。 雪女这种族真的非常单纯。 被人类男人所爱。 只是这样,我们便能觉得无比幸福。 而且,即使他知道我是妖怪,也没有拒我于千里之外。 据说,过去的祖先们为了满足本能,而向对方说出自己身分时,往往以失败告终,但我…… 「呵呵。呵呵呵呵。」 我感到心满意足,甚至觉得这令人厌恶的不祥诅咒以及雪女特有的发情体质都无所谓了。 「啊啊、啊啊,彰人……」 仅是呼唤著他的名字,身体内部便冒起一阵热度。 这是一种与雪女毫不相配的感觉。 但是,现在却让我感到通体舒畅。 「啊!我得去冲个澡。」 在外大闹一场,之后又被彰人所爱…… 尽管察觉得有点太晚,但这些感觉都是我对他的思慕所致。 「要更加成为能够被他所爱的自己……」 我这样喃喃低语著,嘴角自然而然地微微勾了起来。 啊啊。 我现在。 真的好幸福。 「彰人,这个也要吃。」 十分钟后,依照约定,我和冰华一同前往学校餐厅。 现在是一大清早,所以餐厅还没什么人潮。当我吃著不需要排队便能买到的固定菜色(猪排饭)时,冰华在我面前放了一盘堆得跟小山一样高的高丽菜丝。 「这是啥?」 「高丽菜啊。」 「嗯,我看得出来。问题是为什么要放在我的前面?」 「当然是为了要给你吃啊。」 我对冰华投以「给我好好说明一下啊!」的眼神。 「这几天我好好观察了你的飮食,你实在是太偏食了。」 「是吗?我每天都有吃肉和饭啊!」 「但是青菜摄取量完全不够呀!」 「我有吃啊,猪排饭里也有洋葱之类的……」 「根本不够!就算你还年轻,一直吃那么油腻的东西,也不吃青菜……就会变得像敏明那样喔。」 「唔……敏明喔……」 敏明的肚子的确约有我的两倍大,而头顶的景色也像秋风扫落叶一般地凄凄惨惨戚戚…… 「肚子会变成那样是他的体质造成的,至于头的话,不是因为以前被我打过才变成那样的吗?」 「这笑话真好笑呢。总之,快给我吃!」 「太可惜了,我现在一手拿碗一手拿筷子,无法吃高丽菜呢。」 我对著担心我身体的冰华,扯出一套幼稚的歪理。 「用那双筷子吃不就好了!」 「那怎么行,这可是猪排饭专用的筷子啊!」 但是,我此时的言行却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那么……」 「欸?」 看到冰华采取的行动后,我不禁瞪大眼睛。 「啊、啊?张开嘴巴。」 眼前出现一双夹著高丽菜丝的筷子。 那当然是冰华的筷子。 「不,抱歉,我是开玩笑的……」 「张嘴,啊??啊!」 冰华似乎也骑虎难下。 她朝著视线犹疑的我,用力地把高丽菜送了过来。 她虽然是雪女,此时脸却异常地红…………她不要紧吗? 「真是的,怎么那么强硬……」 我闭上打算抱怨一番的嘴,察觉到现在这状况其实非常不妙。 尽管早上餐厅人很少,但再这样下去,可能会不小心被人目击到。 思及此,我赶紧说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 我粗鲁地咬下她筷子上一口份的高丽菜丝。 「要好好咀嚼唷…………好吃吗?」 不知为何,我无法直视笑盈盈的冰华,于是别开视线,默默地点了点头;其实我根本食不知味啊! 「这样啊。」 我偷瞥了一眼满足微笑的冰华,心脏蓦地跳了好大一下。 (只吃一口青菜就心悸了,这东西真的健康吗?) 总、总而言之,要尽量避免被熟人看到………… 「呸!我都要被嘴里的砂糖给甜死了啊!」 达也不知何时坐在我们隔壁的餐桌,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盯著我们看。 「你……什么时候在的啊?」 「根本毫无存在感……难不成你是能隐形的阳炎妖怪吗?」 「我才刚来!你们那是什么言语攻击啊!就算是为了掩饰你们的害羞,但这也太恶毒了!」 「「哪有……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不要一鼻孔出 气!」 达也猛力吐嘈,导致他气喘吁吁。 「真是的,好一个有其夫必有其妇啊!」 他这么低声碎念道。 下一瞬间。 「唉呀,你刚刚说了什么呢?」 冰华全身上下莫名地释放出冰冷的妖气! 「欸?欸欸!!」 感觉到这股具攻击性的妖气,达也立刻害怕地缩起身体。 他不断使眼色地向我求救……我却不自然地撇开视线。 放弃吧。 我也不想和释放出这等妖气的冰华扯上关系。 「你再给我说一遍!」 「对不起啦,小冰!我讲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吗?」 达也不断道歉。 而我也觉得他这么做是对的。 但是—— 「我只是要你再说一遍而已呀?」 无人能抵挡冰华的步步进逼。 她一步又一步地拉近与达也的距离。 接著—— 「呀啊啊啊啊!不要把我变成冰棒啊!」 达也用两手紧密地护住双腿中间。 他似乎是从优衣那儿听说了我之前惨遭冰鸟的事迹。 然而冰华的妖气却毫无收敛徵兆。 「所?以?说!我叫你再讲一遍你刚刚说的话就好了呀?」 冰华凛冽的苍冰星眸中透出几许不耐烦,睥睨著脸色铁青的达也。 而达也终于宛如放弃求生意图似地开口回答: 「我、我刚说……有其夫必有其妇……我、我只是开玩笑的啊!我不是故意的,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生气,但真的很对不起啦!」 达也使出完美的土下座式跪拜。 「冰、冰华,这家伙不是故意的啦,你就原谅他吧……」 看著达也哭丧著脸,我也不禁出言相救。 哔! 『有其夫必有其妇……』 冰华不知何时手上已拿著手机,按下播放录音的按键。 「真是的,说什么我和彰人是夫唱妇随啊……不可以去跟全校师生张扬喔?」 冰华露出迷醉的嫣然灿笑,盯著达也。 眼神之中彷佛透露出: 『不给我去张扬的话……就冻死你!』 唉,有需要这样惊吓别人吗…… 接著,她对著苦笑的我说: 「啊!彰人,我接到简讯说要我们上课前去理事长室一趟。我们一起去吧?」 冰华转身背对达也,朝我露出满足的笑容。 「好……好喔……」 我瞅了依旧跪在地上呆滞目送我们的达也一眼。 口中低语了一句: 『别在意!』 便追著冰华离开餐厅。 「唔唔唔唔!总觉得最近小冰都黏著彰人同学欸!」 在餐厅入口处,有一道人影目送彰人与冰华离开。 是优衣。 镇压恐怖份子据点回到学校后,她原本来想跟在带走彰人的冰华身后…… 却发现自己满身汗臭,而且因呕吐过,所以也有点口臭…… 无可奈何之下,她只好重整态势再度出击,回到房间沐浴刷牙,并打算躺在床上小眯一下子就好…… 但等回过神来后,便发现早已过了一小时。 可是,她依循平时少有的第六感(?),偶然发现在餐厅用餐的彰人…… 不料彰人正与冰华大玩甜蜜的喂食秀。 「唔……就算是我也无法硬生生地闯入……他们的两人世界中……」 即使优衣是众人公认的白目大王,也察觉得出来那是自己所无法闯入的圣域。 随便闯入的话,可会被冻豆腐的尖角砸中脑门惨死。 「我、我今天的确做了各种蠢事……但是、但是……唔!不行!不管我再怎么想,还是想不到自己今天做对过什么!」 在突袭入内时,狙击步枪发生故障。 破坏大门时也是,当时若时机有所延误,便会受伤。 而且,或许还不只受伤这么简单而已。 还有看到那个地下室时…… 光回想起来,今天就无法吃早餐了,这两、三天内也都不想吃肉类料理。 优衣当场因精神遭受过大打击,颓丧地瘫软在地。 而更加打击她精神的便是—— (呜呜,小冰看起来心花怒放也就算了,但连彰人同学也都……) 优衣感觉刚才带著苦笑的彰人,他的眼神深处确实有正望著某种惹人怜爱事物的莫名悸动。 「唔唔唔!但是……尽管这样……我还是……」 『下定决心后就勇往直前!就算跌倒,也要匍匐向前!』 优衣在心中重复吟唱能让自己打起精神的咒语。 「所以我也要尽我所能地努力!」 优衣握紧拳头,再度确认那封也有发给自己的简讯,如同追著彰人两人似地往理事长室跑去。 「敏明,是我。虽然很不想进去,但我要进去啰!」 大声说完后,我没敲门便粗鲁地扭开理事长室的门。 环顾室内,房间被半天高的资料掩埋。在那之中,我见到至今为止兼任理事长与校长二职的敏明、坐在沙发上苦笑看著我的千夏姊姊以及悠哉喝茶的修缮老爷子。 接著—— 「我、我迟到了一下!」 身后传来优衣气喘吁吁的声音。 「彰人……你刚实在是……有点没礼貌啊。」 冰华委婉地责怪我刚才的态度。 「虽然我也觉得我没什么礼貌,但因为对方是敏明啊,自然就会这样了。」 此时—— 「没关系的啦,毕竟是彰人前辈嘛。」 一道身心倶疲的男声回应了我与冰华。 是我俩对话中的核心人物——敏明的声音。 「…………唉。」 因敏明站在我这边,冰华虽然叹了口气,但也只好露出勉强接受的表情。 境 敏明。 他是个身材微胖、头顶发丝逐渐凋零的大叔。 然而这个大叔是前任妖魔狩猎者,而且是我的部下。 他现在是这间学园的校长,也是促成人类与妖怪同盟的推手,是个颇有手腕的能人。 哎,对我而言,他依旧是一个爱哭又需要人照顾的后辈就是了…… 「啊!我去泡茶,彰人前辈请坐在那边的沙发上,当然也有草莓大福喔。」 「嗯嗯,不好意思。」 「不不不,校长竟然这么卑躬屈膝的……真让人难以置信!」 优衣交互望著用力坐在沙发上的我,以及态度卑微为我奉茶的敏明,不知为何露出觉得幻灭的神情。 嗯?这就是平常我们相处的模式啊?怎么了吗? 当然,依旁人的眼光,或许会觉得一个中年大叔对一个毛头小伙子鞠躬哈腰的情景非常诡异吧…… 事实上,冰华与千夏姊姊目前看著我的视线之中,也带有几分责难的成分。 「啊哈哈,大家不要责怪彰人前辈啦。虽说像那边那个臭老头呢,以前在训练中,我好几次都差点被他宰了;但彰人前辈可就完全不同了,他在战场上救过我非常多次。所以做这些小事,也还不足以偿还他对我的恩情呢。」 敏明笑咪咪地望著众人。 当然,唯独对老爷子露出非常嫌恶的臭脸。 这家伙还是老样子,好恶分明,非常极端呢。 「哈哈哈!那时候被人称为『 爱哭鬼小明』的人,现在竟然变得这么会呛人了啊!」 被敏明蔑称为臭老头的修缮老爷子,边喝著茶边用一种蕴含杀气的眼神望向敏明。 「啊啊?这是当然的吧,你这臭老头!是因为彰人前辈尊称你为『老师』,我才倒茶给你的,不然依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可是会得到比蟑螂还低等的对待咧!」 「真有胆子说哪!等老夫成为理事长后,也让你们这些老师尝尝地狱特训吧!」 「怕你不成!你就试看看啊!我会用尽我所有的权力和各种管道,绝对会回避给你看的!」 中年大叔和老爷爷互不相让地狠瞪著对方。 竟敢有种跟修缮老爷子对呛,敏明真不愧是『死鬼队』中搜集情资的专家。同时,他也自诩为我的疯狂信徒,而深感骄傲。 但是,你刚讲的回避特训方式实在是有点逊。 瞧瞧,刚刚朝我而来的责怪视线,现在纷纷变成一种怜悯的视线飘向你啰。 「欸……总之,我们继续谈下去吧?」 坐在修缮老爷子身旁的千夏姊姊出声提议,打算缓解现场尴尬的气氛。 虽然我很感谢她这么做,但可以不要对我送秋波吗? 「彰人……」 而坐在我一旁的冰华双颊绯红,揪著我制服袖子的一小片布料,把它冰冻起来。 此时—— 「我、我也要!」 坐在我另一边的优衣不知为何好像在跟什么对抗似地,把她那对穷凶恶极的双峰挤向了我。 (呜啊啊啊啊啊,难不成我这是……) 以前看过的漫画中、超受欢迎的迟钝男主角先生。 真抱歉,我过去看时竟夸口说这要是我的话,就会怎样怎样做。 但现在这个状况,我根本无计可施。 因此,我回到正题,透过专注在谈话上,维持我的理性。 「喂,这个老爷子真的要变成我们学校的理事长啊!?」 虽说在目前这个状况下看起来有点诡异,但我一脸正经地询问修缮老爷子。 我还是想确认一下。 正如敏明所言,我们过去曾遭这个老爷子以训练为名行虐待之实,好几次都差点小命不保。 嗯,之所以有今天的我,也是多亏了当时的训练呢…… 不过,老实说,我不觉得这个老爷子会习惯现在学园的松散体制。 或许过了五十年,老爷子也变得比较圆融了? 不不不,这绝无可能。 「没错,他具有丰富的实战经验,也积极协助人类与妖怪之间的同盟,是个很伟大的人物喔。」 冰华如挥去贴在脸颊上的头发般,挥去我心中的纠结。 话说回来,我的手快没感觉了,真希望她能放开我的手啊。 冰华与老爷子竟是故知让我颇为意外,而更让我意外的是她信赖老爷子的态度。 这过于出乎意料,不禁让我有点烦躁。 不,这绝对、肯定不是嫉妒之类的…… 「但是你从前任妖魔狩猎者总司令爬到目前元帅的地位,在现今日本的政府中也依然算得上是一号人物,我没想到你会愿意接受这个职位呢。」 「哈哈哈,因为在缔结同盟时,曾受过小姐你很多的帮助啊,而且老夫的孙女和不肖徒弟也都在这儿受你照顾呢。」 老爷子视线离开敏明身上,露出某种类似神机妙算高人般的睿智微笑。 的确,只看表面,他看起来像是一个疼爱孙儿、快要〇呆的老人家。 但是,我可是知道这老爷子的真面目。 「喂,敏明,这背后到底有什么状况,你明明知道却都没跟我说对吧?」 我对敏明投以严厉的视线。 这种非常事态。 敏明应早已得知。 「没错,彰人前辈!这个臭老头连对我都下了封口令!」 「正是这种事态危急的时候,才更要透漏情报给我吧?我五十年前是这样教你的吧?」 「你说的是……」 敏明被我冷冽的视线瞪得瑟缩退却。 虽然我自己也知道自己讲的话很没有道理,但归根究柢这家伙还是我的后辈,我自然会用这种态度对待他。 「呜啊啊啊,校长竟然这么怕彰人同学!」 优衣发出感叹的声音。 是吗?五十年前这家伙也是这种感觉啊? 「我也想要联络你啊,但是彰人前辈老是擅自跑去攻击恐怖份子的据点,几乎都不在学校啊!而且你知道我费了多少心思帮你们擦屁股吗?」 话说回来,这一个月我都为了拯救之前潜入校园的半妖伙伴而奔走。 因此,除了当初那个被称为十号的半妖之外,至今为止已救出了好几名半妖。 先不说这个了。 「……为什么会露馅啊?」 不对,在被千夏姊姊和优衣发现时,我的行动就已曝光了吧? 「是啊,彰人前辈你很不擅长隐瞒事情呢。」 对从过去就很擅长搜集情资的这家伙而言,这根本易如反掌吧。 不过,感觉到敏明那似笑非笑的微妙视线,令我不禁一把无名火冒上来。 当然,这只是迁怒而已。 「你要是有那种美国时间去调查我的行踪,还不如想想要怎么联络我啊!」 连我自己都觉得这番论调毫无道理可言。 但是—— 「没错,所以……」 敏明露出笑脸,朝我递出手掌大小的某物。 「欸!?这是……」 「是的,这是不论人在哪里都能取得联系的可携带式高性能通讯机器——简单来讲就是智慧型手机啦,我帮前辈准备一支了,之后都请用这个。」 这就是智慧型手机…… 我之前在一旁观察优衣他们使用,心里不禁觉得技术的进步真是令人惊叹,但现在竟然得到专属于我的……正因为我内心极其渴望获得它,突然拿到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我虽感到迷惑,却仍打算乖乖地收下它。 「总之,已确定山本元帅要接任这学校的理事长了……有哪里不妥的吗?」 冰华从旁夺走我的手机,开始在上面敲敲打打地操作著。 我对她投以责怪的眼神,她却巧妙地无视我的反应。 话又说回来,想想这学园目前的状况,让老爷子重新锻炼大家也是好事。 但是,我必须先向老爷子确认一件事。 「老爷子,我赞成提高这所学校学生的战斗力,而我也能理解负责执行的是你。但要是政府如五十年前一样愚蠢,打算利用这学校的学生对付魔物的话……」 我瞪视著老爷子,想起五十年前的事。 我所认识的人纷纷遭政府硬生生地植入神鬼之力,还处于失控暴走状态时,便被丢入战场之中。 朋友在与妖怪的战争中拚死获得胜利生还后,却又立刻被送往其他的战场,再也没有回来过。 九头龙学园是一个令人不管身在何方,都只能徘徊于生死之间的场所。 我并非是在责怪老爷子。 老爷子教导我们这些只被当作物品看待的人战斗技术以及活下来的方法,是唯一站在我们这边的人。 虽说他的教法有点过于斯巴达式,使敏明等人很怨恨他就是了…… 不过,我可是大为反对让现在的学校恢复当时的样貌。 「那么,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老爷子!」 「……」 我目不转 睛地瞪著默不吭声的修缮老爷子。 我释放出杀气,凝聚专注力,让自己随时都可使出无太刀。 在一触即发的空气之中,老爷子长叹一口气,站起身来,说道: 「抱歉!」 他对我深深地一鞠躬。 「啥?突然怎么了!」 我屏气凝神,让自己能够应付所有突发状况,但面对老爷子突如其来的谢罪,却不禁显得狼狈无措。 「老夫又要打造一个会让年轻人流血的世界了。」 「啥!?老爷子你该不会!」 我的血液瞬时沸腾起来。 脑中不断萦绕著至今命丧沙场的伙伴姓名与容貌。 「臭老头!」 我下意识地从虚空中取出无太刀。 「彰人,等等!总之先听他说什么啊!」 冰华抓住我的手臂。 「先听他说些什么……再决定要怎么做也不晚吧?」 冰华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接收到她哀求般的视线,我变得稍微冷静了一些。 「……我知道了……总之,先听你说说看吧。」 虽然我并未收敛杀气,但总之先放松了手臂的力道。 「呼,你还是老样子,耿直得令人担忧呢。」 老爷子虽对我感到抱歉,却依然露出感到欣慰的笑容,使我不禁感到有些恼火。但纠结这一点,事情也不会有所进展,我用眼神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距离人类得到玛那,与妖怪取得了对等的地位并缔结同盟,也已经过了数十年,这段期间里,世界渐渐恢复和平的秩序。但在魔物出现后的几天之内,事态有了巨大的变化。」 老爷子露出嘲讽似的苦笑,娓娓道来。 魔物出现后的一个月内。 政府除了数度质问实际与之交战的我们之外,并未取得其它任何与魔物相关的情报。 「自从那扇门出现后,魔物就神出鬼没地出现于政府管辖下的玛那相关设施,并陆续破坏设施,包含非官方的研究所等等,受害状况日趋严重。」 我心想「这是我们可以知道的内容吗」,但因为我们也需要情报,所以便默默地点点头,继续听了下去。 「虽说我们也并非只是冷眼旁观,但负伤者包含警官、自卫队员等,已高达两百名,死者共八名,但收获却只有五十颗小颗的玛那原石。」 「原来如此,若要对外宣称这是意外,那受害规模便有点过于严重了。」 若不想办法隐瞒受害实情,被敏锐的媒体察觉到,世人便会开始立刻批评责怪政府了吧。 「而且,少部分的政府高官提出『魔物是不是新种的妖怪』的疑问,而开始动作频频,藉此反对与妖怪之间的同盟……若与妖怪重回敌对关系的话,这世界又会立刻成为战场,而且可预见的是这次会演变成妖怪、魔物与人类之间的三方杀戮乱战……你瞭解这问题的严重性了吧?」 我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 这绝对是必须回避的事态。 我与冰华四目相望,视线对上她严肃的眼神。 总觉得我大概知道老爷子他想要做什么了。 彷佛知晓我已经理解他的意图。老爷子眸中闪烁著精光说道: 「就因为这样,老夫打算在对世人公布魔物存在的同时,由这所学园具备与魔物战斗经验的妖怪与人类学生为中心,组成消灭魔物的队伍,强调妖怪与人类之间的情谊!让舆论成为我们的靠山哪。」 老爷子对我投以认真的眼神。 「……也就是说要拱我们成为一种楷模吗?不过,自卫队或特种警察也都可以吧……」 我话讲到一半,突然想到特种警察的成员有许多都是妖魔狩猎者,而自卫队则依然保有厌恶妖怪的习气。 「所以才找上我们?」 在这所学园当中,人类与妖怪之间虽有些不合,却依然和平共处。 修缮老爷子打算让这里成为人类与妖怪共同从魔物手中守护世界的学园。 「当然会极力避开危险的任务,也会规划自卫队与警察进行支援,目前也迅速成立专门讨伐魔物的特殊部队……」 「我知道,但这所学校的学生也需要偶尔上一下战场,展现人类与妖怪之间的坚定情谊。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必须要提升学生保护自己的能力……我说的对吧?」 照老爷子的计画走,老实说实在让人很不爽。 但是,魔物的出现或许将成为人类与妖怪是否能共荣共存下去的分歧点。 「……我知道了,虽然我不太想,但我会尽力帮忙的。」 「我就知道你会帮忙的!」 尽管有种被设计的感觉,但我依然心不甘情不愿地回握了老爷子笑盈盈地朝我伸出的手。 此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对了,那么老夫有件事想马上找你帮忙……」 这个老爷子可是很会使唤人的啊…… 第一章 重逢 『达也呼叫彰人,已确认入侵路线,到入口为止都没有敌踪。』 「瞭解,继续监视。」 我没有移开视线,随意敷衍耳机中传来那过于活泼的嗓音。 『优衣和飞鸟这边也准备好了!』 两名狙击手也已经就位。 思及接下来要发生的事,真希望她们能稍微紧张一点,但考虑到她们的个性,过于紧张的话,反倒可能做出什么蠢事,还是闭口不提好了。 「大家好像都准备好了呢。」 藏身于停车场旁花圃的冰华这么说,我则默默地对她点点头。 现下是草木皆眠的丑时三刻。 在毫无月光映照的暗夜之中,我们身处在位于人口稀少地区中的荒废医院外。 目标为镇压反对与妖怪共存派的恐怖组织——『三轮月』的据点之一。 「千夏老师,全员已就定位。」 身为小队队长的我,联络指挥本次作战计划的千夏老师,等候突袭入内的暗号。 「彰人……别太乱来喔。」 我望向身旁的冰华,她那双苍冰美眸眼底荡漾著忧心忡忡的愁绪。 「我知道,这次对手是人类,应该不会用到力量的……大概啦。」 我隔著夜视镜露出苦笑,这么回答道。 闻言,彷佛终于安心似地,冰华绽放一抹淡淡的嫣笑。 『数到三后就行动!』 我的耳机内传来千夏老师的声音。 「冰华!」 「知道了!」 我集中专注力,等待千夏老师的暗号。 『三……二……开始行动!』 随著千夏老师一声令下,我望向眼前这不符合医院环境的钢铁制大门。 『门前有两名守卫。』 『交给我吧!』 在下一瞬间,其中一名毫无紧张感的大门守卫遭到攻击。 砰! 藏身于荒废医院一旁杂木林树上的飞鸟嗓音,以及低沉的枪枝射击轰音同时响起。随著这两道声响,守卫立刻遭到震飞,用力撞上墙壁。 他颤抖身体痉挛一会儿后,便倒卧在地。 飞鸟所使用的狙击步枪子弹虽是橡胶制,却附加著玛那的力量,通称为『魔狼』,能轻易击昏人类,使之失去意识。 『还有一个人!』 『我、我也可以……等等!为什么这种时候会卡弹啊!?可恶,这样的话,小千!我要准备用反坦克步枪了!』 优衣所使用的枪枝似乎有些状况,她放弃狙击。 但是,此时…… 「对方回击我们的狙击了!」 恐怖组织的守卫立刻确认我方阵营的狙击位置后,瞄准优衣与飞鸟的方向举枪。 敌方似乎受过精良训练。 而且,他们手上的冲锋枪皆附有榴弹发射器。 我打算引开守卫的注意力而冲了出去,但从这距离判断,应该是赶不上阻止对方发射了。 「优衣!你拿著反坦克步枪吗!」 『欸?是、是的!』 「那就继续作战计划!」 我远远地盯著优衣与守卫的相对位置、距离以及双方的姿势后,立刻做出决断。 「直接发射!」 听见我强势的指令,优衣立即回答道: 『是的!』 耳机之中传来一句有劲的回答与锐利的发射声。 优衣的反坦克步枪射出了一枚穿甲弹。 接著—— 「呀啊啊啊啊啊!」 因为反作用力,她夸张地从树上滚落下来。 「嗯,照那姿势一定会顺势滚下来的呢。」 她身上绑著救命绳索,所以应该不会有事。 虽然优衣并未注意到,但守卫所射出的榴弹划过她滚落之前所在的位置,并在不远处炸裂。 正如我所预料,优衣藉由攻击的反作用力,同时回避了敌方的攻势。 此时,黑狛迅速地踹开受破坏大门的冲击波震飞的守卫。 「话说回来啊……」 我屏气凝神地盯著被我方破坏的大门。 「不允许我们使用实弹真的有任何意义吗?」 我低声呢喃,不被任何人听见。 『好,大家闯进去!如事前讨论的,各小队前往指定镇压地点!』 『『『「收到!」』』』 「呜喔喔喔喔喔喔!」 黑狛发出吼声,与遥子一同入侵医院内部。 因大门突然遭人破坏而显得慌张狼狈的医院内部守卫,瞬间全死在黑狛手下。 不对,他大概没杀死他们,但总之是确保了入口的安全。 我们随著黑狛的手势,陆陆续续进入荒废医院内。 这次行动当然会遭到对方反击,在最糟的情况下,也可能会遇到如上次在校园内大闹一场的半妖敌人。 因这次行动并非政府正式认可,所以不仅不准学生受伤,杀死恐怖份子更于法不容。 本来执行者只有我、冰华与数名妖怪而已。 但不知何时却被千夏老师发现,又在提出夜晚演习申请时被优衣发现,接下来参加者便接二连三地愈来愈多。 「老实说,这种充满血腥味的地方,对他们来讲还太早……」 正当我一个人自言自语时,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 「彰人,记得千万不要太乱来啊!」 语毕,冰华便跑下楼梯。 「嗯嗯……我知道的。」 我默默呢喃道,跟著其他人的身后追了过去。 「这……这是……」 冰华与黑狛呆若木鸡地伫立在位于地下的太平间门前。 虽说我们早已预料到,也有所觉悟了,但还是…… 钢筋水泥裸露的房间内,充满著被切除眼、手以及可说是自身象徵部位的妖怪,他们被关在狭小的笼子里,空洞的双眼失去希望的火苗,怔然地望著虚空。 墙上甚至还吊著许多早已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妖怪,他们体内插著与实验云云无关、仅为了虐待取乐而用的数根木桩。 受害者全是妖怪或半妖。 「要不是脑子坏掉的家伙,绝对做不出这种事的吧……」 这是我在九头龙学园时代曾多次目睹的场景。 呛鼻到令人反胃的浓重血腥味。 如垃圾般堆积如山的妖怪尸骸。 等待死亡的瞬间、早已失去生存力气的妖怪眼神。 我至今仍无法习惯这一切的一切。 『干出这种事的家伙,真的跟我一样是人类吗?』 这已经是我第几次被迫正视人类的黑暗面,而想著要放弃当人了啊? 「彰人同学!欸……!?呜、呜呕!」 我来不及阻止晚到一步的优衣,让她也见到这片惨状了。 她在门前僵直片刻后,便赶紧转身离开。 「这、这太夸张了……」 在我身边拿著枪的达也亦不禁皱紧了眉头。 我压抑著感受到我愤怒情绪而意图失控的神鬼之力,执行原本的任务。 「我们是紫苑学园!不要动!」 我压抑著从体内迸发而出的杀气,举枪瞄准眼前的白衣男子。即使在我们闯入室内后,他依然目不转睛地盯著电脑萤幕。 「啊啊,啊啊!终于完成了!」 在一片令人作呕的尸臭当中,男子无视我吓阻的声音,莫名地发出大叫声。 下一瞬间,他突然站起身来,伸出食指指著天花板。 极不健康的死白肌肤。 眼镜镜片后是一双混浊却散发著异样光芒的眼珠。 我心中闪过不祥的预感。 「哈哈哈!就是你们吗?毁了我最佳杰作的人!那些实战部队的废物们,亏我赏给他们那么优秀的作品,竟然没杀死任何一只妖怪……」 「那是什么最佳杰作啊!还有我只不过是帮助那女孩取回属于自己的自由意志罢了!!」 我有所提防地继续瞄准眼前这名充满破绽的男子。 「哈!哈哈!我才不管他们的自由意志呢!我问的是,我的最佳杰作是不是毁在你们手里的!」 男子态度高傲地朝我们拋出质问。 那双眼中充满著疯狂……在当年那个年代,我曾多次见识到这样的眼神。 「不要动!你敢动一下……」 「呼哈哈哈哈哈哈哈!现在!这瞬间!只要我按下这个按钮!超过我那最佳杰作的超级杰作就要觉醒了!你们现在正要目睹神所创造的奇迹……」 砰! 「咿!咿呀啊啊啊啊啊啊!」 男子按住自己的手指,凄惨地在地板上打滚。 「谁会等你啊,优衣……她应该没办法。达也!去把那家伙抓起来!然后救出那些妖怪和半妖们!」 「欸!我来吗?」 「快点做就是了!……拜托了。」 虽对达也觉得不好意思,但我用下巴比了比,指示他快点动手。 我打从心底觉得抱歉,但我却无法开口道歉。 因为再不快点的话,我便无法压抑自己了。 「呜啊啊啊啊!断掉了!我、我的手指骨头断掉了啊啊啊啊!」 「闭嘴!」 对妖怪做出那么天理难容的行为,却因为自己断了根手指,就在那里给我哭天喊地。 我实在无法容忍这种卑鄙龌龊的下三滥—— 「彰人,算了。」 见状,冰华出声制止了我。 「……为什么?这家伙夺走无辜妖怪的性命……」 「现在的世道不允许更进一步的暴力。当然,法律也不会放过那男人的。」 ……真是的,现在的世界还真不方便啊。 「咿!救、救救我……」 瞅著眼前这群妖怪,他们都尝到了比死亡更为凄惨的痛苦,但这名加害者却只断了根区区指头。 『所有妖怪都是邪恶的!』 真想让主张这句话的家伙们也看看这景象呢。 「啧,我知道了!」 我啐了一声,放下手中的枪。 「感谢自己是生于现在这个时代吧,但可不会有下次了……!」 当然,我的怒火无法因一句话便平息下来,我紧紧握住下意识召唤出的无太刀。 「喂,千夏老师!这里的头头在哪儿?」 我尽量压抑著自己的杀气,朝著对讲机低声询问。 『素的!回到玄关后,爬上中央阶梯,人在三楼!』 透过耳机传来千夏老师直率却紧张的嗓音。 「冰华,这里就拜托你了,我去跟头头打个招呼!」 「欸?彰人?」 闻言,冰华发出疑惑的嗓音。 我则别开视线,不对上她的眼神,朝著来时的路奔去。 「闪开!」 「呜啊!」 爬上楼梯途中,残存的恐怖份子朝我袭来,我用无太刀将他们一一扫开。 我当然只是用刀背,但对方应该也会断个一两根肋骨吧。 然而,我的怒火却没有减轻半分。 接著,我到达了主犯所在的三楼。 我闷不吭声地踢开眼前这扇品质良好的门。 「嗯?你是!」 眼前是一间四周是白色墙壁的房间,根本不像废墟。 这间与地下室截然不同、窗明几净的房间内,散落著恐怖份子为了准备逃跑而搜集的资料,原本应整齐排放的书柜与桌椅也凌乱地倒在地面上。 而在那中央等著我的,是一名因为我的登场而扬起半边眉毛的平头老翁。 「哼,又来了个活蹦乱跳的小鬼啊。」 原以为研究所的头头应该是个瘦乾巴或是肥滋滋的家伙,但眼前这人虽已年迈,却隔著衣服也可明显看出他的身材受过锻炼,非常精实。 而且,他双眼中所流泄的神采散发著凌厉的精光,宛如一名穿越无数生死险境的战士。 见到他这样的眼神,我心中浮现一股连在学校都甚少感觉到的莫名怀念,同时却又觉得不能掉以轻心,我再度握紧无太刀,问道: 「你就是这里的头头吗?」 「……是的话又如何?」 老翁从容地接下我蕴含杀气的视线,回瞪著我。 「来吧!无音!」 不仅如此,他和我一样朝毫无一物的空间一伸手,从中取出漆黑的木刀握于手中。 见到那把木刀后,我不禁心生动摇。 (那是……该不会是……不,不可能……) 「彰人!住手!」 追著我身后而来的冰华出声制止我,但我这时候已经用力蹬地,朝前方冲了出去。 「抱歉,冰华,我等等再听你说教!」 「哈!还流著鼻涕的小鬼头!你就试试看啊!」 「彰人!」 耳边传来冰华的嗓音,却已无法停手。 「喝啊啊啊啊!」 我使出浑身力气,使劲挥下刀刃。 但是—— 「哈!还太嫩了!」 老翁的木刀四两拨千斤地撇开我的一击。 我的剑锋顺势砍向一旁桌上堆积如山的资料,将之粉碎,并在劈开桌子的同时,毫不迟疑地迅速挥刃向上。 伴随著利器交锋声,能斩断人类或魔物骨头的无太刀,竟被老翁的木刀挡住。 那果然不是一般的木刀。 「哼!你只有这样的程度吗?」 我对这道煽动我战意的愉悦嗓音有印象。 (这个剑技……木刀……果然……) 我曾听千夏老师说过。 见到眼前老翁的眼神,想试探我的意图似乎比较强烈。 老翁嘴角勾起一抹大胆无畏的豪气笑容。 我想起过去学习过的剑术招式,不断使出攻击。 老翁则理所当然地见招拆招、纷纷接下,并偶尔转守为攻。 (啊,果然是他。) 一连串的攻势都被对方闪过,我专注地环顾四周。 ……有了! 真正的恐怖份子头头应该就是那个倒在房间一角的家伙吧。 那这个老翁又是谁? 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脸上扬起一抹兴致勃勃的微笑。 我感受到一股十分令人怀念却毫不有趣的紧张感。 「老头!阎罗王差不多要点名叫你去啦!」 「哈哈哈!听你在放屁,小鬼!再让你跌个狗吃屎!」 老翁似乎也察觉到我认出他是谁了。 我将神鬼之力集中到刀刃上。 「嗯?看来你稍微懂得怎么使用那股力量了呢。」 见状,老翁似乎有点开心地眯起双眼。我则朝著他挥舞无太刀,冲了过去。 「彰人,住手!爷爷——欸!?」 一道人影正打算阻止我和老翁时,却踩到掉落在地面上的资料而滑倒,身体顺势朝我跌来。 「欸?千夏老师?」 是不知何时赶过来的千夏老师。 「唔喔!?千夏!」 老翁当机立断地往后一跳,我则…… 「可恶!停下啊啊啊啊!」 我死命地站稳脚跟,使无太刀停在她身前半吋。 但是—— 劈啪! 却止不住无太刀的剑压。 「欸?」 千夏老师那如套装一般的战斗服发出一阵的不祥声响—— 劈啪劈啪劈啪! 衣服被剑压撕裂了。 「欸?欸?啊!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啪! 而在听到她稀有的可爱悲鸣之后,我的左脸瞬间挨了一记巴掌。 在镇压恐怖份子据点的行动告一段落后,我们聚集在恐怖份子的本部里。 而我则不知为何被罚跪在地上。 左脸颊依然热烫疼痛,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吧? 「彰人,你真是的,如果不是大家都在的话……啊!该不会你就喜欢这样吧!?那你就早说啊……」 总之,先不管千夏老师吧,她正披著我的上衣,用两手捧著脸颊故作害羞地摇著头。 话说回来,不知道为什么,千夏老师要我之后都叫她千夏姊姊。 这似乎是一个为了让我羞耻的惩罚。 虽然是个莫名其妙的惩罚,但如果这样做她便愿意原谅我的话,我倒也欣然接受。 「话说回来……你把这里搞得一团乱呢。」 「…………」 脸上挂著僵硬微笑的达也,以及仍用手帕摀著嘴巴、泪眼汪汪的优衣也与我们会合。 他们似乎还无法忘怀刚才见到的凄惨画面。 「因为这里保存著重要资料,我才打算先过来,但是……」 冰华用那双美丽的杏眼冷冰冰地盯著我。 有一部分人会觉得这是种『奖赏』而欣喜若狂,但我只觉得坐立难安。 「不是啊,资料原本就散得到处都是,我砍坏的只有放在桌子上的那些!」 回望著冰华冷然的眼神,我为自己据理力争。 「这样啊,话说山本元帅还特意帮我们整理了足以作为证据的研究资料呢,就放在那张桌子上。」 「唔!」 「啊,彰人同学,你毁了那些资料了吗?那可就糟了呢。」 听到冰华责备我的言语,不知何时恢复精神的优衣出声附和。 「彰人,抱歉,这次实在是很难帮你说话……」 披著我上衣的千夏姊姊也对我叹了口气。 这状况还真是四面楚歌。 此时,老翁爽朗地笑著对我说: 「不要紧的,重要的资料都已收在老夫的衣服里了,没事的啦!」 「你怎么不早点说啊!早点说的话,我就不必听这些多余的说教和抱怨了啊!」 「哈哈哈!这只是老夫的一点恶作剧啦!」 「你这臭老头!」 正当我打算抓住毫无一丝反省神色、高声朗笑的老翁时—— 「唉呀?看来你反省得还不够呢。」 背脊感受到一股寒冷的妖气。 我用眼神确认了一下,发现妖气来源是露出灿烂微笑的冰华。 当然,她的眼底并无一分笑意。 之后,我只好继续忍受她的说教。 ?   ?   ? 接著便依照一开始的安排,我们匿名通报妖怪庇护特殊机构,并于对方到达现场后悄悄离开。之后敏明便会与高层进行对话,打点好一切吧。 移动用的直升机虽然是小型直升机,却是能消除旋翼声响的优良载具。 搭乘起来照理说应该会满舒适的才对…… 「呀啊!好、好挤!」 「啊!是谁摸了我的屁股!」 去程时座位颇松,但因为这体格壮硕的老太爷竟说要一起回去学校,害得回程变得非常拥挤。 「老爷子你还是老样子啊,毫无计划性呢!」 「哈哈哈!老夫当时原本朝著学园出发,但途中却收到报告说这里有恐怖份子啊!就想说顺便带去当伴手礼好了,真没想到你也来了呢!」 而且,这老爷子竟然说本来打算要徒步走到学园。 这更是让我大吃一惊。 机上四人一组的位置上,照冰华、我、优衣、老爷子的顺序坐著。 其他人则搭乘另一台直升机。 早知道我也搭那边了。 正当我感到后悔时,老爷子大笑的震动穿过优衣传了过来。 「老头!在狭窄的直升机里不要笑得那么爽!机身都在晃了,而且很烦耶!」 「抱歉啊抱歉,哈哈哈!」 我对著再度朗声大笑的老爷子抱怨叨念著,嘴角却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毕竟难得遇到令人怀念的熟人,这也是没办法的嘛? 但是,此时—— 「彰人……啊……你靠那么……近的话……」 坐在我隔壁的冰华眸中流泄出迷醉的悸动,直勾勾地望著我。 啊,糟了。 冰华身为雪女一族,会本能性地寻找能与自己孕育下一代的伴侣。 而且为了有利怀孕,身体会产生一些变化。 简单来说就是陷入发情期。 想当然耳,她被我碰到的话,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我的半边身体都被她冻住了。 「彰人……」 尽管如此,她依然碰触著我,星眸湿润,露出一种带著热度又难耐的眼神瞅著我。 「冰华,要是很痛苦的话,我就换一下位子吧?」 我体贴地询问,然而她只静静地摇了摇头。 「欸……那就等回学校后……」 我也尽量对她露出温柔的眼神。 「噗噗噗!彰人同学最近对小冰太好了啦!」 此时,优衣毫无缘由地开始不满嚷嚷著。 这家伙刚才虽然吐得东倒西歪,也算是很努力作战了,我本来想说该称赞她一下的。 「我也很努力了啊!你都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但被人当著面说「喂!快称赞我!」,反而会不想让对方称心如意吧。 「好好好,你也好棒!」 不过我又觉得不说点什么好像也说不过去,便用一种没什么抑扬顿挫的呆板语调称赞了她。 这时—— 「嘎哈哈哈!才一段时间没看到你,竟变得有这么多人倒追啊?本来只能打光棍的你啊……」 「没错,彰人!我也是成年人了。偶尔偷腥倒还可以原谅你,但你真的要出轨的话,可就……」 「你这家伙该不会对老夫的孙女儿出手了吧?」 老爷子的心情蓦地急转直下。 「爷爷!我们……还没啦……」 千夏姊姊此时却莫名地低下头去,羞红了双颊。见状,老爷子单边的眉毛竟抽搐了一下。 「彰人,看来老夫得和你好好谈一谈了!」 老爷子突然打算在机内站起身来。 「老头,你别释放杀气啊!这都是误会……别拿出无音啦!别闹了!」 为什么在都是伙伴的直升机中,却会比起闯入恐怖份子的据点更累人啊…… 当我们回到学园时,东方的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今天我们秘密袭击了恐怖份子的据点。 如果这是政府承认的任务反倒方便行事,然而即使我们呈上冰华所汇整的妖怪间传闻,却只得到「因无确切证据,还请等待调查结果」的官腔回覆。 可是再悠哉地等下去,只会让更多妖怪受害。 因此,我们只好使出强硬的手段。 我们的剧本是这样的—— 学园方(透过千夏老师的帮忙)提出夜间训练的申请后,我们在毫无人烟的山中偶然遇到一个可疑的集团。 对方展开袭击后,我们发现他们竟是恐怖份子。于双方交火后,加以镇压……大致是这样的流程。 这么说虽然有些牵强,但总之后续就全部交给敏明处理了。 然而,这样也有一些问题。 毕竟只是训练,并不会获得携带实弹的许可。 但我也不想让跟我们一起执行任务(硬是要跟来)的伙伴杀人,所以橡胶子弹算是最佳选择。至于安全层面的问题,只要我和冰华多加注意就好了。 只是,最大的问题并不是这一点。 如果是政府的委托,那我们今天就能不必上课,但这次的作战行动可说是义工性质。 所以我们并没有任何喘息空间(睡眠时间)。 「真是的!回到宿舍洗个澡,再吹乾头发……这样不就只能睡三十分钟吗!」 「洗澡只需要十分钟,头发让它自然乾就好,这样就可以睡两小时了吧?你到底要花多少时间洗澡啊?」 「噗噗!彰人同学完全不瞭解女孩随时都想保持美丽的心情?!」 「没错,而且小优看到那个现场后吐了……呜啊!」 优衣和达也开始打闹。 「彰人,你累了吗?」 正当我呆呆地看著他们的互动时,身旁的冰华担忧地对我这么说。 一阵凉爽又像是不会令人不快的雨水气味,传入鼻腔之中。 (这家伙在现场的运动量也很大,为什么还能散发出这么好闻的气味啊?) 「彰人?」 发现我怔怔然地望著自己,冰华不解地歪著头,又像是想起什么似地突然睁大双眼,道: 「彰人,该不会是神鬼之力又……」 「欸?」 我不禁出声反问,冰华立刻抓住了我的手。 她那冰凉的手,不知为何传来些许热度。 「要、要快点阻止它失控!」 「不,行为失控的是你,不是我……喂!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欸!?彰人同学、小冰!你们要去哪里啊!」 将优衣的疑问句拋诸脑后,我的手被冰华冰住,整个人被她硬是拖离现场。 冰华会有妖力容易失控的体质,严格说起来算是我的错。 为了拯救当年被神鬼之力侵蚀的我,她赋予冰雪妖力治愈的能力将我冰住,让我陷入了一段长久的沉眠。 而为了使用这项妖术,似乎必须选择我成为她的伴侣。然而雪女一旦决定伴侣,便会因为渴求对方持续发情。 我在冰里修复身体的这五十年间,冰华独自一人默默忍受著发情的痛苦煎熬。 据说在我沉睡的期间,她都是用药物抑制自己,但我想那必定是一种旁人难以理解的心劳与辛酸吧。 人类——或许妖怪也是这样,虽然能够忍受某种程度的痛苦,却无法抗拒官能的快乐。 无论如何。 应该没有男人在受到对方如此全心全意地奉献牺牲后,还能只说一句『谢啦』就了事吧? 我也有帮助她改善这个状况,之后对她负起责任的觉悟…… 但她只要碰触到他人,便会使得冰雪妖力失控。 话说回来,我从未听说过有治愈力量能对抗神鬼之力。 冰华又为什么能使用这种程度的妖术呢? 而且,她为什么会因此受到莫名的诅咒,导致身体无法死去,还有妖力失控呢? 虽说应趁早问个水落石出—— 「彰人……我已经……」 正当我发著呆想著这些事情时,便已经被冰华带进她房间,并压倒到床上了。 果然,失控的并非我的神鬼之力,而是她的本能(情欲)。 「彰人……」 冰华那双水润的星眸,彷佛哀求似地低头望著我。 她松开贴身的制服领口,将双峰压在我的胸口上。 「啊啊……冰华……」 顺应她那双苍冰美阵的倾诉,我默默地用手环抱住她。 此时,我的双手立刻被冰冻住。 但我不慌不忙又略带笨拙生硬地收紧拥抱她的手臂。 「唔!嗯!啊啊!」 身为雪女的冰华娇躯微颤,双颊染上一片绯红。 (她不会……融化吧?) 她的脸颊红到让我不禁想放松手臂的力量。 我那被她纤腰碰触到的下腹部对她的热度有所反应,不禁产生一种不可抗拒的生理现象…… 「!!彰人……这是……」 我无法为自己找到任何藉口或提出辩驳之词。 这对一个男人而言,才是正常的反应吧? 但毕竟还是很害羞,所以我别开了视线。 然而,此时—— 「呵呵,我好开心!」 冰华的反应却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哇!冰、冰华?你是在……」 一股如甜蜜电流的刺激流窜全身,我不禁发出奇怪的声音。 这是因为冰华虽然显得十分羞耻,却宛如在抚摸著我的分身似地,缓缓挪动腰身。 「这、这样做的话,人类男人都会觉得很舒服……书本上……啊啊!」 不知为何,冰华看到我起的反应异常欣喜,彷佛诉说著「就算融化了也无所谓!」地让自己的身躯更加紧紧贴著我。 「啊,彰人!彰人!」 「冰华,我也已经……」 她的双眸荡漾著妖艳的粼粼波光。 喘息虽十分冰冷,却让人觉得带有热度。 不大不小恰恰好的双峰压在我的身上。 而且,在她那双柔嫩的美腿根部附近,我的分身正不断地受到刺激。 被这种极品美人迫切渴望著,根本无法做出任何正常思考…… 「冰华!」 我几乎快失去理智,用力搂紧冰华,以一种热切的眼神望著她。 「嗯嗯,我、我也快……!」 她发出又短又急的喘息,眼神迷离且陶醉,告诉我她即将到达最后一刻了。 啊……我倒是才正要开始的说…… 「啊、啊啊,彰、彰人!」 冰华呼喊著我的名字,唇瓣与我的嘴唇交叠了! 哔剥哔剥哔剥! 接著,身旁响起了一阵无机质的声响,冻住我的全身…… 数分钟之后—— 「呼,总之是缓和了吧?」 我坐起上半身,拍掉身上的冰霜,望向冰华。 她在我身旁鼻息平缓地睡著了。 看来发情状况似乎暂时得到缓解了。 「冰华……」 我柔情似水地呼唤她的名字,用手指整理她贴在脸颊上的紊乱发丝时,却立刻被冻住。 在她没有意识时,那道诅咒似乎依然抗拒著我。 尽管如此,看著脸带满足、沉沉睡去的冰华,我还是由衷希望能早日解开她的诅咒,抑制她的发情状况。 当然,我的欲望什么的都先摆在一边啦! 我是说真的啦! 「不过……这样不上不下的还真是折磨人啊……」 我自言自语著,即使知道会被冰冻,却还是再度伸手轻抚冰华的头。 「对不起……我……」 一会儿后,冰华醒了过来。 虽说大概只过了三十分钟…… 从床上坐起身来的冰华眼中闪烁著歉疚之情。 她那总是充满自信、彷佛能射穿一般人的视线,此时却垂头丧气地盯著地板。 若能看到她这少见的姿态,要我被冰冻几次都…… 带有这种想法的我,果然也有哪里不对劲吧。 「真是的,事到如今你还在意什么啦!」 我尽量轻柔地将手放在她的头上。 我的手当然立刻被冻住了,但我不以为意。 「我说啊!这是我不顾你的反对,主动强要的事啊!都已经说了很多遍了吧?」 冰华依然低头看著地板,微微地点了点头。 「所以你就不要露出那种表情了!这样好像是我勉强你……做……」 (好像是我强迫你做爱做的事情啊!) 我吞回这句话。 呃,就客观而言,现在这种情况之下,我们俩之间的关系看起来的确就是那样啊。 「但是……当年,虽说是为了你,却是我一意孤行擅自做出那种选择,现在又连累你……」 然而她的视线仍然还黏在地板上。 「真是的!我说你啊……太苛责自己了!要是达也看到我们这样的话,就会说那个什么『现充去死吧!』之类的?我们之间的关系在旁人眼里,可是非常值得羡慕的啊!」 「但那是旁人的意见吧?你、你自己对这种状况……又是怎么想的呢?」 「欸?」 冰华依然盯著地板,不安地用手指卷著银色的发丝。 现在我应该老实招认吗? 冰华双眸染上忧虑的神色,频频窥伺我的反应,我心中虽然有所迷惘,依然回答道: 「我、我也那、那个……因为你很漂亮……所以能和你像这样甜甜蜜蜜的……老实说我也很……开心。」 我诚实地说出自己的心声。 「这样啊……这样啊……那么……」 冰华蓦地猛力抬起头来,而当我看到她的眼神时,立刻觉得后悔不已。 「我到底有什么好烦恼的呢!毕竟反倒是你很感谢这段关系嘛!」 啊,为什么我那么单纯呢。 但是—— 「彰人,我们去吃早饭吧。」 她的态度有些强硬,却恢复了平时的状态。我望向她那双强势的眼眸…… 「嗯嗯,肚子饿了呢……那就约十分钟后在玄关见。」 我笑盈盈地回覆了她的邀请。 「嘻嘻……呵呵呵呵呵呵呵。」 通往他房间的门被关起的瞬间,我不禁摀著嘴,瘫在原地。 「彰人、彰人他也对我……」 仅是这样想,体内就泛出一股宛如与他肌肤相贴时的甜蜜感。 雪女这种族真的非常单纯。 被人类男人所爱。 只是这样,我们便能觉得无比幸福。 而且,即使他知道我是妖怪,也没有拒我于千里之外。 据说,过去的祖先们为了满足本能,而向对方说出自己身分时,往往以失败告终,但我…… 「呵呵。呵呵呵呵。」 我感到心满意足,甚至觉得这令人厌恶的不祥诅咒以及雪女特有的发情体质都无所谓了。 「啊啊、啊啊,彰人……」 仅是呼唤著他的名字,身体内部便冒起一阵热度。 这是一种与雪女毫不相配的感觉。 但是,现在却让我感到通体舒畅。 「啊!我得去冲个澡。」 在外大闹一场,之后又被彰人所爱…… 尽管察觉得有点太晚,但这些感觉都是我对他的思慕所致。 「要更加成为能够被他所爱的自己……」 我这样喃喃低语著,嘴角自然而然地微微勾了起来。 啊啊。 我现在。 真的好幸福。 「彰人,这个也要吃。」 十分钟后,依照约定,我和冰华一同前往学校餐厅。 现在是一大清早,所以餐厅还没什么人潮。当我吃著不需要排队便能买到的固定菜色(猪排饭)时,冰华在我面前放了一盘堆得跟小山一样高的高丽菜丝。 「这是啥?」 「高丽菜啊。」 「嗯,我看得出来。问题是为什么要放在我的前面?」 「当然是为了要给你吃啊。」 我对冰华投以「给我好好说明一下啊!」的眼神。 「这几天我好好观察了你的飮食,你实在是太偏食了。」 「是吗?我每天都有吃肉和饭啊!」 「但是青菜摄取量完全不够呀!」 「我有吃啊,猪排饭里也有洋葱之类的……」 「根本不够!就算你还年轻,一直吃那么油腻的东西,也不吃青菜……就会变得像敏明那样喔。」 「唔……敏明喔……」 敏明的肚子的确约有我的两倍大,而头顶的景色也像秋风扫落叶一般地凄凄惨惨戚戚…… 「肚子会变成那样是他的体质造成的,至于头的话,不是因为以前被我打过才变成那样的吗?」 「这笑话真好笑呢。总之,快给我吃!」 「太可惜了,我现在一手拿碗一手拿筷子,无法吃高丽菜呢。」 我对著担心我身体的冰华,扯出一套幼稚的歪理。 「用那双筷子吃不就好了!」 「那怎么行,这可是猪排饭专用的筷子啊!」 但是,我此时的言行却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那么……」 「欸?」 看到冰华采取的行动后,我不禁瞪大眼睛。 「啊、啊?张开嘴巴。」 眼前出现一双夹著高丽菜丝的筷子。 那当然是冰华的筷子。 「不,抱歉,我是开玩笑的……」 「张嘴,啊??啊!」 冰华似乎也骑虎难下。 她朝著视线犹疑的我,用力地把高丽菜送了过来。 她虽然是雪女,此时脸却异常地红…………她不要紧吗? 「真是的,怎么那么强硬……」 我闭上打算抱怨一番的嘴,察觉到现在这状况其实非常不妙。 尽管早上餐厅人很少,但再这样下去,可能会不小心被人目击到。 思及此,我赶紧说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 我粗鲁地咬下她筷子上一口份的高丽菜丝。 「要好好咀嚼唷…………好吃吗?」 不知为何,我无法直视笑盈盈的冰华,于是别开视线,默默地点了点头;其实我根本食不知味啊! 「这样啊。」 我偷瞥了一眼满足微笑的冰华,心脏蓦地跳了好大一下。 (只吃一口青菜就心悸了,这东西真的健康吗?) 总、总而言之,要尽量避免被熟人看到………… 「呸!我都要被嘴里的砂糖给甜死了啊!」 达也不知何时坐在我们隔壁的餐桌,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盯著我们看。 「你……什么时候在的啊?」 「根本毫无存在感……难不成你是能隐形的阳炎妖怪吗?」 「我才刚来!你们那是什么言语攻击啊!就算是为了掩饰你们的害羞,但这也太恶毒了!」 「「哪有……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不要一鼻孔出 气!」 达也猛力吐嘈,导致他气喘吁吁。 「真是的,好一个有其夫必有其妇啊!」 他这么低声碎念道。 下一瞬间。 「唉呀,你刚刚说了什么呢?」 冰华全身上下莫名地释放出冰冷的妖气! 「欸?欸欸!!」 感觉到这股具攻击性的妖气,达也立刻害怕地缩起身体。 他不断使眼色地向我求救……我却不自然地撇开视线。 放弃吧。 我也不想和释放出这等妖气的冰华扯上关系。 「你再给我说一遍!」 「对不起啦,小冰!我讲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吗?」 达也不断道歉。 而我也觉得他这么做是对的。 但是—— 「我只是要你再说一遍而已呀?」 无人能抵挡冰华的步步进逼。 她一步又一步地拉近与达也的距离。 接著—— 「呀啊啊啊啊!不要把我变成冰棒啊!」 达也用两手紧密地护住双腿中间。 他似乎是从优衣那儿听说了我之前惨遭冰鸟的事迹。 然而冰华的妖气却毫无收敛徵兆。 「所?以?说!我叫你再讲一遍你刚刚说的话就好了呀?」 冰华凛冽的苍冰星眸中透出几许不耐烦,睥睨著脸色铁青的达也。 而达也终于宛如放弃求生意图似地开口回答: 「我、我刚说……有其夫必有其妇……我、我只是开玩笑的啊!我不是故意的,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生气,但真的很对不起啦!」 达也使出完美的土下座式跪拜。 「冰、冰华,这家伙不是故意的啦,你就原谅他吧……」 看著达也哭丧著脸,我也不禁出言相救。 哔! 『有其夫必有其妇……』 冰华不知何时手上已拿著手机,按下播放录音的按键。 「真是的,说什么我和彰人是夫唱妇随啊……不可以去跟全校师生张扬喔?」 冰华露出迷醉的嫣然灿笑,盯著达也。 眼神之中彷佛透露出: 『不给我去张扬的话……就冻死你!』 唉,有需要这样惊吓别人吗…… 接著,她对著苦笑的我说: 「啊!彰人,我接到简讯说要我们上课前去理事长室一趟。我们一起去吧?」 冰华转身背对达也,朝我露出满足的笑容。 「好……好喔……」 我瞅了依旧跪在地上呆滞目送我们的达也一眼。 口中低语了一句: 『别在意!』 便追著冰华离开餐厅。 「唔唔唔唔!总觉得最近小冰都黏著彰人同学欸!」 在餐厅入口处,有一道人影目送彰人与冰华离开。 是优衣。 镇压恐怖份子据点回到学校后,她原本来想跟在带走彰人的冰华身后…… 却发现自己满身汗臭,而且因呕吐过,所以也有点口臭…… 无可奈何之下,她只好重整态势再度出击,回到房间沐浴刷牙,并打算躺在床上小眯一下子就好…… 但等回过神来后,便发现早已过了一小时。 可是,她依循平时少有的第六感(?),偶然发现在餐厅用餐的彰人…… 不料彰人正与冰华大玩甜蜜的喂食秀。 「唔……就算是我也无法硬生生地闯入……他们的两人世界中……」 即使优衣是众人公认的白目大王,也察觉得出来那是自己所无法闯入的圣域。 随便闯入的话,可会被冻豆腐的尖角砸中脑门惨死。 「我、我今天的确做了各种蠢事……但是、但是……唔!不行!不管我再怎么想,还是想不到自己今天做对过什么!」 在突袭入内时,狙击步枪发生故障。 破坏大门时也是,当时若时机有所延误,便会受伤。 而且,或许还不只受伤这么简单而已。 还有看到那个地下室时…… 光回想起来,今天就无法吃早餐了,这两、三天内也都不想吃肉类料理。 优衣当场因精神遭受过大打击,颓丧地瘫软在地。 而更加打击她精神的便是—— (呜呜,小冰看起来心花怒放也就算了,但连彰人同学也都……) 优衣感觉刚才带著苦笑的彰人,他的眼神深处确实有正望著某种惹人怜爱事物的莫名悸动。 「唔唔唔!但是……尽管这样……我还是……」 『下定决心后就勇往直前!就算跌倒,也要匍匐向前!』 优衣在心中重复吟唱能让自己打起精神的咒语。 「所以我也要尽我所能地努力!」 优衣握紧拳头,再度确认那封也有发给自己的简讯,如同追著彰人两人似地往理事长室跑去。 「敏明,是我。虽然很不想进去,但我要进去啰!」 大声说完后,我没敲门便粗鲁地扭开理事长室的门。 环顾室内,房间被半天高的资料掩埋。在那之中,我见到至今为止兼任理事长与校长二职的敏明、坐在沙发上苦笑看著我的千夏姊姊以及悠哉喝茶的修缮老爷子。 接著—— 「我、我迟到了一下!」 身后传来优衣气喘吁吁的声音。 「彰人……你刚实在是……有点没礼貌啊。」 冰华委婉地责怪我刚才的态度。 「虽然我也觉得我没什么礼貌,但因为对方是敏明啊,自然就会这样了。」 此时—— 「没关系的啦,毕竟是彰人前辈嘛。」 一道身心倶疲的男声回应了我与冰华。 是我俩对话中的核心人物——敏明的声音。 「…………唉。」 因敏明站在我这边,冰华虽然叹了口气,但也只好露出勉强接受的表情。 境 敏明。 他是个身材微胖、头顶发丝逐渐凋零的大叔。 然而这个大叔是前任妖魔狩猎者,而且是我的部下。 他现在是这间学园的校长,也是促成人类与妖怪同盟的推手,是个颇有手腕的能人。 哎,对我而言,他依旧是一个爱哭又需要人照顾的后辈就是了…… 「啊!我去泡茶,彰人前辈请坐在那边的沙发上,当然也有草莓大福喔。」 「嗯嗯,不好意思。」 「不不不,校长竟然这么卑躬屈膝的……真让人难以置信!」 优衣交互望著用力坐在沙发上的我,以及态度卑微为我奉茶的敏明,不知为何露出觉得幻灭的神情。 嗯?这就是平常我们相处的模式啊?怎么了吗? 当然,依旁人的眼光,或许会觉得一个中年大叔对一个毛头小伙子鞠躬哈腰的情景非常诡异吧…… 事实上,冰华与千夏姊姊目前看著我的视线之中,也带有几分责难的成分。 「啊哈哈,大家不要责怪彰人前辈啦。虽说像那边那个臭老头呢,以前在训练中,我好几次都差点被他宰了;但彰人前辈可就完全不同了,他在战场上救过我非常多次。所以做这些小事,也还不足以偿还他对我的恩情呢。」 敏明笑咪咪地望著众人。 当然,唯独对老爷子露出非常嫌恶的臭脸。 这家伙还是老样子,好恶分明,非常极端呢。 「哈哈哈!那时候被人称为『 爱哭鬼小明』的人,现在竟然变得这么会呛人了啊!」 被敏明蔑称为臭老头的修缮老爷子,边喝著茶边用一种蕴含杀气的眼神望向敏明。 「啊啊?这是当然的吧,你这臭老头!是因为彰人前辈尊称你为『老师』,我才倒茶给你的,不然依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可是会得到比蟑螂还低等的对待咧!」 「真有胆子说哪!等老夫成为理事长后,也让你们这些老师尝尝地狱特训吧!」 「怕你不成!你就试看看啊!我会用尽我所有的权力和各种管道,绝对会回避给你看的!」 中年大叔和老爷爷互不相让地狠瞪著对方。 竟敢有种跟修缮老爷子对呛,敏明真不愧是『死鬼队』中搜集情资的专家。同时,他也自诩为我的疯狂信徒,而深感骄傲。 但是,你刚讲的回避特训方式实在是有点逊。 瞧瞧,刚刚朝我而来的责怪视线,现在纷纷变成一种怜悯的视线飘向你啰。 「欸……总之,我们继续谈下去吧?」 坐在修缮老爷子身旁的千夏姊姊出声提议,打算缓解现场尴尬的气氛。 虽然我很感谢她这么做,但可以不要对我送秋波吗? 「彰人……」 而坐在我一旁的冰华双颊绯红,揪著我制服袖子的一小片布料,把它冰冻起来。 此时—— 「我、我也要!」 坐在我另一边的优衣不知为何好像在跟什么对抗似地,把她那对穷凶恶极的双峰挤向了我。 (呜啊啊啊啊啊,难不成我这是……) 以前看过的漫画中、超受欢迎的迟钝男主角先生。 真抱歉,我过去看时竟夸口说这要是我的话,就会怎样怎样做。 但现在这个状况,我根本无计可施。 因此,我回到正题,透过专注在谈话上,维持我的理性。 「喂,这个老爷子真的要变成我们学校的理事长啊!?」 虽说在目前这个状况下看起来有点诡异,但我一脸正经地询问修缮老爷子。 我还是想确认一下。 正如敏明所言,我们过去曾遭这个老爷子以训练为名行虐待之实,好几次都差点小命不保。 嗯,之所以有今天的我,也是多亏了当时的训练呢…… 不过,老实说,我不觉得这个老爷子会习惯现在学园的松散体制。 或许过了五十年,老爷子也变得比较圆融了? 不不不,这绝无可能。 「没错,他具有丰富的实战经验,也积极协助人类与妖怪之间的同盟,是个很伟大的人物喔。」 冰华如挥去贴在脸颊上的头发般,挥去我心中的纠结。 话说回来,我的手快没感觉了,真希望她能放开我的手啊。 冰华与老爷子竟是故知让我颇为意外,而更让我意外的是她信赖老爷子的态度。 这过于出乎意料,不禁让我有点烦躁。 不,这绝对、肯定不是嫉妒之类的…… 「但是你从前任妖魔狩猎者总司令爬到目前元帅的地位,在现今日本的政府中也依然算得上是一号人物,我没想到你会愿意接受这个职位呢。」 「哈哈哈,因为在缔结同盟时,曾受过小姐你很多的帮助啊,而且老夫的孙女和不肖徒弟也都在这儿受你照顾呢。」 老爷子视线离开敏明身上,露出某种类似神机妙算高人般的睿智微笑。 的确,只看表面,他看起来像是一个疼爱孙儿、快要〇呆的老人家。 但是,我可是知道这老爷子的真面目。 「喂,敏明,这背后到底有什么状况,你明明知道却都没跟我说对吧?」 我对敏明投以严厉的视线。 这种非常事态。 敏明应早已得知。 「没错,彰人前辈!这个臭老头连对我都下了封口令!」 「正是这种事态危急的时候,才更要透漏情报给我吧?我五十年前是这样教你的吧?」 「你说的是……」 敏明被我冷冽的视线瞪得瑟缩退却。 虽然我自己也知道自己讲的话很没有道理,但归根究柢这家伙还是我的后辈,我自然会用这种态度对待他。 「呜啊啊啊,校长竟然这么怕彰人同学!」 优衣发出感叹的声音。 是吗?五十年前这家伙也是这种感觉啊? 「我也想要联络你啊,但是彰人前辈老是擅自跑去攻击恐怖份子的据点,几乎都不在学校啊!而且你知道我费了多少心思帮你们擦屁股吗?」 话说回来,这一个月我都为了拯救之前潜入校园的半妖伙伴而奔走。 因此,除了当初那个被称为十号的半妖之外,至今为止已救出了好几名半妖。 先不说这个了。 「……为什么会露馅啊?」 不对,在被千夏姊姊和优衣发现时,我的行动就已曝光了吧? 「是啊,彰人前辈你很不擅长隐瞒事情呢。」 对从过去就很擅长搜集情资的这家伙而言,这根本易如反掌吧。 不过,感觉到敏明那似笑非笑的微妙视线,令我不禁一把无名火冒上来。 当然,这只是迁怒而已。 「你要是有那种美国时间去调查我的行踪,还不如想想要怎么联络我啊!」 连我自己都觉得这番论调毫无道理可言。 但是—— 「没错,所以……」 敏明露出笑脸,朝我递出手掌大小的某物。 「欸!?这是……」 「是的,这是不论人在哪里都能取得联系的可携带式高性能通讯机器——简单来讲就是智慧型手机啦,我帮前辈准备一支了,之后都请用这个。」 这就是智慧型手机…… 我之前在一旁观察优衣他们使用,心里不禁觉得技术的进步真是令人惊叹,但现在竟然得到专属于我的……正因为我内心极其渴望获得它,突然拿到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我虽感到迷惑,却仍打算乖乖地收下它。 「总之,已确定山本元帅要接任这学校的理事长了……有哪里不妥的吗?」 冰华从旁夺走我的手机,开始在上面敲敲打打地操作著。 我对她投以责怪的眼神,她却巧妙地无视我的反应。 话又说回来,想想这学园目前的状况,让老爷子重新锻炼大家也是好事。 但是,我必须先向老爷子确认一件事。 「老爷子,我赞成提高这所学校学生的战斗力,而我也能理解负责执行的是你。但要是政府如五十年前一样愚蠢,打算利用这学校的学生对付魔物的话……」 我瞪视著老爷子,想起五十年前的事。 我所认识的人纷纷遭政府硬生生地植入神鬼之力,还处于失控暴走状态时,便被丢入战场之中。 朋友在与妖怪的战争中拚死获得胜利生还后,却又立刻被送往其他的战场,再也没有回来过。 九头龙学园是一个令人不管身在何方,都只能徘徊于生死之间的场所。 我并非是在责怪老爷子。 老爷子教导我们这些只被当作物品看待的人战斗技术以及活下来的方法,是唯一站在我们这边的人。 虽说他的教法有点过于斯巴达式,使敏明等人很怨恨他就是了…… 不过,我可是大为反对让现在的学校恢复当时的样貌。 「那么,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老爷子!」 「……」 我目不转 睛地瞪著默不吭声的修缮老爷子。 我释放出杀气,凝聚专注力,让自己随时都可使出无太刀。 在一触即发的空气之中,老爷子长叹一口气,站起身来,说道: 「抱歉!」 他对我深深地一鞠躬。 「啥?突然怎么了!」 我屏气凝神,让自己能够应付所有突发状况,但面对老爷子突如其来的谢罪,却不禁显得狼狈无措。 「老夫又要打造一个会让年轻人流血的世界了。」 「啥!?老爷子你该不会!」 我的血液瞬时沸腾起来。 脑中不断萦绕著至今命丧沙场的伙伴姓名与容貌。 「臭老头!」 我下意识地从虚空中取出无太刀。 「彰人,等等!总之先听他说什么啊!」 冰华抓住我的手臂。 「先听他说些什么……再决定要怎么做也不晚吧?」 冰华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接收到她哀求般的视线,我变得稍微冷静了一些。 「……我知道了……总之,先听你说说看吧。」 虽然我并未收敛杀气,但总之先放松了手臂的力道。 「呼,你还是老样子,耿直得令人担忧呢。」 老爷子虽对我感到抱歉,却依然露出感到欣慰的笑容,使我不禁感到有些恼火。但纠结这一点,事情也不会有所进展,我用眼神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距离人类得到玛那,与妖怪取得了对等的地位并缔结同盟,也已经过了数十年,这段期间里,世界渐渐恢复和平的秩序。但在魔物出现后的几天之内,事态有了巨大的变化。」 老爷子露出嘲讽似的苦笑,娓娓道来。 魔物出现后的一个月内。 政府除了数度质问实际与之交战的我们之外,并未取得其它任何与魔物相关的情报。 「自从那扇门出现后,魔物就神出鬼没地出现于政府管辖下的玛那相关设施,并陆续破坏设施,包含非官方的研究所等等,受害状况日趋严重。」 我心想「这是我们可以知道的内容吗」,但因为我们也需要情报,所以便默默地点点头,继续听了下去。 「虽说我们也并非只是冷眼旁观,但负伤者包含警官、自卫队员等,已高达两百名,死者共八名,但收获却只有五十颗小颗的玛那原石。」 「原来如此,若要对外宣称这是意外,那受害规模便有点过于严重了。」 若不想办法隐瞒受害实情,被敏锐的媒体察觉到,世人便会开始立刻批评责怪政府了吧。 「而且,少部分的政府高官提出『魔物是不是新种的妖怪』的疑问,而开始动作频频,藉此反对与妖怪之间的同盟……若与妖怪重回敌对关系的话,这世界又会立刻成为战场,而且可预见的是这次会演变成妖怪、魔物与人类之间的三方杀戮乱战……你瞭解这问题的严重性了吧?」 我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 这绝对是必须回避的事态。 我与冰华四目相望,视线对上她严肃的眼神。 总觉得我大概知道老爷子他想要做什么了。 彷佛知晓我已经理解他的意图。老爷子眸中闪烁著精光说道: 「就因为这样,老夫打算在对世人公布魔物存在的同时,由这所学园具备与魔物战斗经验的妖怪与人类学生为中心,组成消灭魔物的队伍,强调妖怪与人类之间的情谊!让舆论成为我们的靠山哪。」 老爷子对我投以认真的眼神。 「……也就是说要拱我们成为一种楷模吗?不过,自卫队或特种警察也都可以吧……」 我话讲到一半,突然想到特种警察的成员有许多都是妖魔狩猎者,而自卫队则依然保有厌恶妖怪的习气。 「所以才找上我们?」 在这所学园当中,人类与妖怪之间虽有些不合,却依然和平共处。 修缮老爷子打算让这里成为人类与妖怪共同从魔物手中守护世界的学园。 「当然会极力避开危险的任务,也会规划自卫队与警察进行支援,目前也迅速成立专门讨伐魔物的特殊部队……」 「我知道,但这所学校的学生也需要偶尔上一下战场,展现人类与妖怪之间的坚定情谊。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必须要提升学生保护自己的能力……我说的对吧?」 照老爷子的计画走,老实说实在让人很不爽。 但是,魔物的出现或许将成为人类与妖怪是否能共荣共存下去的分歧点。 「……我知道了,虽然我不太想,但我会尽力帮忙的。」 「我就知道你会帮忙的!」 尽管有种被设计的感觉,但我依然心不甘情不愿地回握了老爷子笑盈盈地朝我伸出的手。 此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对了,那么老夫有件事想马上找你帮忙……」 这个老爷子可是很会使唤人的啊…… 第二章 神社要塞 二峰 听完老爷子的委托后,我上课时每节课都夸张地睡到不省人事。 醒来后,我发现冰华有事离开教室,也看到优衣在大声宣告她要去上厕所后,便迅速地跑出教室。 日本女子该有的矜持到底去哪儿了? 难得落单的我……此时肚子猛然地饿了起来。 早餐的猪排饭果然该点大碗的啊。 「赶快去餐厅……」 正当我打算离开位子的时候—— 「彰人!」 一对凶恶的双峰上下左右地摇动著,停在我的眼前。 毛倡妓?阿菊留著一头乌黑滑顺的黑发,五官精致完美,制服领口随意敞开,散发出一股成熟女性的魅力。 「彰人,听说你在下次的连假要去温泉怀孕旅行,这是真的吗?」 阿菊一张俏脸贴近我,没头没脑地问了我这个问题。 而且,她的美声虽不高亢,却非常澄澈,能传得很远。 午间教室中那种毫无紧张感的喧嚣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将视线集中在我身上后,又再度沸沸扬扬地闹腾起来。 欸?怀孕? 温泉? 虽说我周末的确打算出门一趟…… 但也是为了任务啊? 然后日本女子的矜持到底去了哪儿了啊! 「阿、阿菊,你到底在讲什么?我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 总觉得要一一说明清楚非常麻烦,我决定装蒜到底。 但这似乎是个下下之策。 「哼?……悟美!」 「……来?了,交给我吧!」 听到阿菊的呼唤,一名表情呆板但长相俊俏可人的稚嫩美少女出现在现场。 虽以人类标准而言,完全看不出她和我同年,但她也是一名如假包换的妖怪。 在悟美这一族中,实际年龄……我好像被她瞪了,所以还是不公开为妙。 「悟美,快查查彰人说的是不是实话!」 「……好?的。」 不知何时,我的桌子四周已被女妖们包围。 但我可不打算逃走。 这当然是因为逃走的话,事情可会闹得更大。 「……你要是像之前一样,想些下流的事的话,我就把你的妄想内容po到网路上!还会附上有你的脸的照片!」 悟美似乎是想起上次的事。 她双颊微红地对我撂下狠话,将手举了起来,打算读取我的思想。 「……你放心吧,我才没说谎呢。」 数秒钟后…… 「……彰人他没有说谎。」 「我就说吧?」 我充满自信地勾起嘴角一笑。 我真的并没对她说谎。 我只是据实地在脑中重覆任务内容而已。 修缮老爷子委托我的是秘密移送魔物所遗留的玛那原石,前往研究玛那力量的神社。 接著,在该地协助有关人类、妖怪与玛那之间关系性的研究。 哎,据说以该神社为中心,附近都是闹区与温泉,所以任务结束后可以自由活动……但我绝对不是去玩,更不是去搞什么怀孕之旅。 据说只要任务成员有人类与妖怪,人选可以由我自行决定。 只不过因任务性质,禁止使用直升机或特殊车辆,必须转乘公车或电车前往。 我只是老实告知这一切而已。 但我加了一句: 『你也可能成为成员之一,但恋南却不是。虽说只有两三天,但你会和恋南分开……我也有权限可以让你不用成为成员之一喔?』 选拔成员实在很麻烦,我正打算删减上次任务的成员。 我根本没说谎吧? 「……我不要离开恋南!」 我假装没听到悟美小小声的低语。 「这样你们就知道了吧?我才没要去旅……」 正当我以为策略成功,而松懈下来的时候—— 「彰人同学、彰人同学!好期待周末要一起去旅行呢!」 众人公认的白目大王——优衣从洗手间回来后,骤然投下一颗炸弹。 而且! 「其实那间神社是我的老家呢!我也知道闹区好吃的店家喔!而?且?啊,那边也有温泉,效果是可以协助怀小宝宝喔!要跟我一起怀小宝宝吗?」 优衣完全不顾虑周遭视线,手舞足蹈地开心畅谈。 要是平常,我或许可以随便听听,附和个一句「是喔」就好,但今天…… 「啊啊,肚子饿了呢,去吃饭……」 我空虚地从位子上站起身来。 此时—— 「彰?人小弟弟??!」 真不愧是妖怪,阿菊朝著我露出美艳到近乎恐怖的笑容,一把抓住我的肩膀。 不对,实际上她眼底没有一丝笑意,真的很恐怖耶? 「总、总之,就等抽奖后的结果发表……!!」 「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鬼话啊?彰?人!」 正当我打算打马虎眼过去并逃离现场时,阿菊早已用头发缠住我的脚。 还有另外一撮发丝刺激著我的双脚之间。 「唔!」 我因为这份出乎意料之外的刺激,咬紧牙根关住差点叫出的声音。 「在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事……要是害我娶不到老婆,你要怎么负责啊!不对,不需要你负责!」 当我自己吐嘈自己的同时—— 「那就来决定参加这次旅行的成员吧,不如就和我孤男寡女两人一起……」 「呀哈!你在说什么啊?这次要让给我啊!」 声音的主人双眼如同瞄准猎物的猫科动物,一头及肩秀发非常整齐,飘逸地晃动了一下。 正当我被阿菊吸引注意力时,双手已被女郎蜘蛛?喜代的丝线束缚住。 「唉呀呀,喜代,我们在这里争吵的话,又会被人打断呢,所以这次就让彰人的那个轮流进入我们体内,看谁先让他释放精子吧!」 「什么跟什么啦!而且这不是在大白天的教室里可以讲的话题吧……你们为什么开始脱衣服了啊!」 我的惨叫回荡在整间教室中,但不知道大家是否因为不想被牵连,都只敢躲在远处隔岸观火。 其中还有些男学生不知到底是在期待些什么,拿出手机对著我们这边。 「没问题的,如果你害羞的话,就用『鸟笼』百叶窗遮蔽模式,但是声音还是会流泻出来呢……那倒也别有一番……」 阿菊用她那对充满弹性的浑圆双峰压向我的手臂,她的头发开始咻咻咻地伸长,打算脱掉我的榇衫。 「不行啦!彰人同学的第一次是我的!」 优衣朝著我跳了过来。 「噗呜!」 不对,为什么连你都知道我是处男啊!? 但我却无法发声。 因为我的头正不巧被塞进两个颇大的软垫之中。 优衣顺势紧紧抱住我的头。 不,这个,真的……无法呼吸啊! 「唉呀呀,这就是妖怪的本能啊。所以就算我们是朋友,也无法让给优衣呢!」 「呀哈!没错啊,优衣,如果你碍事的话,就把你也……」 「就、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交出彰人同学的!」 妖怪步步进逼,但优衣仍然不离开我。 三人不顾被塞在优衣胸部之间几近窒息的我,开始吵起架。 被女孩的胸部压到窒息而死,早我一步而去的伙伴们应该会觉得非常羡慕吧? 啊啊,我看到河对岸站著我死去的爷爷……不对,我是孤儿,所以别说爷爷的脸了,我连爸妈长怎样都不知道啊! 但是,仔细一看,可以发现那是『死鬼队』的成员…… 正当我在生死之际徘徊之时—— 「这是在吵什么呢?」 教室中响起一道绝对零度的嗓音。 「唔……冰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刚回来呢。话说回来,这到底是在吵什么呢?」 阿菊倒抽一口冷气。 我的能见度依然是零,但从阿菊那害怕的嗓音可知,她应该和怒上心头的冰华对上眼了。 那可是很恐怖的呢。 「什么嘛!这就是我们妖怪的本能啊……」 「也对呢,那我也是妖怪,我也可以顺从我的本能啰?」 「呀!」 在一道能让现场冻结的寒气袭来后,我脚上的拘束开始被丝丝剥除。 「呀、呀哈!什么嘛、什么嘛,不过就是冰雪的妖气而已……哇啊!」 缠在我双手上蜘蛛丝也开始片片崩落。 察觉到这是个大好机会,我将两手伸入紧压著我的肉团隙缝中,终于可以喘息了。 「呼……终于……」 「讨厌啦?」 耳边响起一道有点性感的声音,由于束缚力减弱,我顺势拨开优衣的手。 安全生还的我所看到的是被冻结的两名妖怪,以及莫名生气的冰华。 还有—— 「彰人同学你真是的,这种事要等到去旅行后再做嘛。」 不知为何两颊发红的优衣。 啊,这是因为我那双把优衣拨开的手,正放在她的胸部上所致…… 「彰人……你给我差不多……」 「是、是的!」 听到冰华冰点以下的嗓音,我立刻把手抽离优衣的胸部。 「你本来是妖魔狩猎者对吧?」 「唔!是、是这样没错……」 冰华那道凛冽的视线正高声疾呼著「你最近是不是过于松懈了啊?」。 「你那种好像要享受旅行的浮躁状态,真的能完成任务吗?」 糟了。 今早那充满不安、可怜又可爱的冰华,与她现在这高歌著「敌?即?斩!」的霸气站姿,反差实在太大了。 当我想著必须采取一些行动时,正巧看到她手上拿著几本书。 「话、话说回来,你刚刚去哪儿了啊?」 我不自然地转换话题。 「没、没有啊,只、只是去了趟图书馆……」 但是,冰华却比我预料中的显得更为狼狈。 而我被她的反应勾起了兴趣。 「图书馆?你手上的书是什么?你借了啥啊?」 「这、这些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站起身来,朝冰华步步逼近,她则往后退了半步。 「这样啊,那就算了,那我就去吃饭了……有机可乘!」 「呀!」 我趁著冰华见我视线转向走廊,正感到松了一口气时的瞬间,从她手里抢走了书。 「彰、彰人,不要啊!不、不要看!」 我无视冰华这听起来可能会让人想入非非的发言,看向手中的书……不对,是较类似杂志的出版品封面。 「这、这是!」 『必看!二峰神社之旅!两人独处的约会好去处特辑!』 这似乎只是普通的旅行杂志。 「这、这是,我、我没有特别期待旅行喔?才不是因为这次是要去一些观光景点,像妖怪未经取得许可不得入内的神社、封印鬼姬的祠堂、能让肌肤变得光滑的二峰温泉、傍晚时看起来特别漂亮的湖之类,我才没有想要去玩呢!」 冰华双颊绯红,一口气全说了出来。 虽说她本身可能觉得自己只是冷静地说明了原委,但这已非傲娇或掩饰害羞的程度了,看来她也很期待这次的旅行。 而且,冰华这么天真无邪地期待旅行还真是稀奇呢。 「这、这是妖怪要进入人与神的领域,所必须具备的基础知识啊。」 冰华貌似不悦地别过脸。 我不禁想露出会心微笑而急忙撇过脸去,正巧对上与我露出相同表情的优衣。 (糟糕,已经忍不住了!) 因为看到优衣的表情,让我更觉得好笑,我不禁轻笑出声。 「……怎么了?」 「什、什么事都没有!对不对,彰人同学!」 优衣慌张地想唬弄过去,但冰华早已满脸通红地颤抖著身体。 之后的数日之间,我虽然过著被妖怪(主要是女妖怪)追著跑的生活,仍勉强决定出这次任务的成员名单,前往优衣的老家——二峰神社。 我们现在正搭乘前往离该地最近车站的电车上。 现在正巧是观光旺季中的连假,车厢内相当拥挤,不过依然有位子可坐。 我们占了面对面的座位,享受著电车之旅。 成员比上次少了几个人。 因为人数过多的话会有点显眼。 妖怪方有冰华、遥子与出乎意料的人选——毛倡妓?阿菊。 这真的是逼不得已的选择。 没想到她竟然会使出那种手段…… 而相反地,因为冰华的护卫?黑狛过于显眼,这次就请他留下看家。 人类方则有我、优衣、飞鸟与明。 另外,还有一名不知道该不该算在成员内的妖怪——可乐波古精灵?剎那正站在飞鸟的肩膀上。 千夏姊姊虽然直到出发的前一刻都还大闹著说要和我们一起去,但因为她似乎有别的工作,所以被老爷子阻挡,只好泪眼目送我们离开。 要带去神社?研究所?的玛那原石,是当初我们打倒巨魔王时所得的特大原石。 原石约有拳头大,外侧施加防范魔物或恐怖份子袭击的多重封印。 但是,目前最值得令人担忧的是,玛那原石放在身为神社祭司女儿的优衣包包之中这件事。 天哪,真令人担心。 主要担心的点是……比起恐怖份子或魔物的袭击,我还更担心玛那原石会被她忘在厕所或电车上。 明明似乎在别处也有自卫队的特种部队正执行著诱饵计划的说…… 「彰人同学!你要吃巧克力吗?」 坐在我对面的当事者,从应该放著玛那原石的包包中拿出巧克力,朝我递了过来。 「不是吧,你竟然把巧克力放在放著那个的包包里?」 就某种意义而言,她这种彻底放松的状态还真值得尊敬啊。 「欸……这是……对了!欺骗敌人之前要先欺骗自己人的作战计划呀!」 「优衣同学,你就说『单纯只是忘记包包里有那样东西,结果塞了一堆点心进去!』,这样还比较像你喔。」 「连小冰都这样!我……」 我没有理会你一言我一语斗嘴的两人,别开视线,打算享受这趟旅程。 田园景观在窗外迅速流逝而去。 现代的电车窗户完全关了起来,所以很可惜无法感觉到风吹拂过去的感觉,但因乘坐在过去甚少成为移动方式的电车上,我的情绪不禁高涨起来。 因此,我便不小心说出了在这次的作战计画中最不该说的一句话。 「优衣,我们接著要去的你老家,是个怎样的地方啊?」 听见我无意间的提问,优衣的双眼突然变得炯炯有神! 「我知道了 !如果彰人同学这么希望的话,我就来说说我老家的大大小小事吧!」 她鼻子哼了一声,用力喷气。 (啊啊,这是不可以问的话题啊。) 见状,我不禁立刻感到后悔。 「欸?二峰神社是建立于安堵……啊讲错了,是建立于安土桃山时代、历史悠久的正统神社,德川谁谁等伟人也会来参拜,是一间很厉害的神社喔!」 下了电车,身在爬著山路前往目的地的公车之中,我们继续听著优衣炫耀自己的老家。 「优衣同学,炫耀自己老家也就算了,但为什么要边看观光手册啊,而且已经都第三次了还念不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小冰,这不要紧啦!不要注意这种小事!这就是二峰神社的信条!」 「听你在唬烂!」 我边呆呆地看著窗外流逝的景色,边吐嘈她。 「都那么久以前的事了,随便介绍一下就好了嘛!」 这家伙真的是神社祭司的女儿吗? 我对她投以质疑的视线。 「而且,这之后才是重头戏呢!」 优衣不顾我的视线,自豪地将手册翻到下一页。 看来她还想继续讲下去。 附带一提,除了我和冰华之外的人都早已开始跟周公下棋或读起书来,各自做各自的事了。 当然,我也想这么做。 「彰人同学!你有在听吗?从这里的石板路看过去的湖面和夜景……」 不幸的是,优衣就坐在我的对面,并三不五时地确认我有没有反应,这样我根本无法睡觉。 另外,冰华因为优衣说「小冰和我是好朋友,所以会听我讲话吧?」,只好放弃似地阖上意图与人类缔结同盟的妖怪名册。这样不好吧? 「……接著,这神社最大的卖点就是神社祭司。我的爷爷在五十年前和打算入侵这块土地、由鬼姬所率领的妖怪大军大战三天三夜,这就是传说中的『鬼女战』喔!」 神社的卖点应该不该是这种东西吧? 我虽感到疑惑,但鬼女战对我而言,也是一场记忆犹新的战役呢。 『妖怪大军从九州登陆了!』 接到这项通知后,妖魔狩猎者的主力部队立刻迅速前往九州,其中也包含了我们『死鬼队』的成员。 但那却是妖怪释出的假消息。 在知道被骗后,我们立刻紧急撤回,却在飞机内得到一个很残酷的情报。 关东一带的寺庙与神社被妖怪大军袭击。 然而,当时的政府却将欲前往各地支援的剩余妖魔狩猎者调往首都进行防卫,全面拒绝各地要求援军的申请。 因为这个窝囊政府的关系,被妖怪蹂躏的寺庙以及烧毁焚尽的神社,大大小小高达十几间以上。 『不论再怎么保护头部,若没了手脚,人类便无法存活。』 尽管忘记这是谁说的,但在我们之中流窜著一股人类社会已彻底完蛋的气氛。 就在此时—— 「传令!二峰神社的祭司封印了敌方首领?鬼姬!各地得到消息后,纷纷燃起反击的狼烟!」 这是一道预料之外的捷报。 一定要抓紧这个机会! 「伙伴们,听到刚才的消息了吗!人类世界还没完蛋呢!全员全副武装!能带多少武器就带多少武器!」 「「「好!」」」 我的话语回响在机舱内,震飞宛如守丧状态的低潮氛围,妖魔狩猎者的伙伴们纷纷手忙脚乱地开始配戴武器。 「机长!让我们死鬼队去附近妖怪最多的地方!剩下的家伙就去你们实力可以应付的战场!」 机长则默默地竖起大拇指。 「伙伴们!虽因为白痴政府的错,让人类差点灭绝,但总算是侥幸活了下来了!你们应该知道在这种时候,我们要做些什么吧!」 「「「妖!即!斩!」」」 机舱内响起一阵值得依靠的吼声。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很好!接下来就轮到我们人类反击了!就让这票邪恶的妖怪见识见识一下我们人类的实力吧!」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在那之后,我们死鬼队花了三天三夜,废寝忘食地巡回各大神社、寺庙击退妖怪。 虽然也有人在那之后便音讯全无,但总算是再度回避了一个恐将人类引向败战的危机,那一战的记忆至今仍历历在目。 「吶,彰人同学!你有在听吗?鬼姬?静华袭击这里时,闹区伤亡惨重,爷爷以此为戒,投入庞大私人资产,打造了目前的抗妖魔特化闹区喔!」 缅怀昔日的我面前赫然出现拿著手册、故作可爱地鼓著脸颊的优衣。 「唉,比我更适合被称为英雄的祭司,他的孙女竟然是这种家伙……」 我不被听见地小声低喃。 「啊啊!彰人同学!你刚刚讲了非常没礼貌的话吧?吶,小冰你看看他啦!他有讲吧!」 「呼啊?啊,抱歉,优衣同学,我刚刚不小心睡著了。」 「呣呣呣呣呣呣!」 「优衣,别在公车里乱闹。你看,司机在看我们这边了!」 而她也不听我的忠告。 「这到底是谁的错啊!」 优衣不明所以地对我发出怒吼。 「欸?你自己大吵大闹还跟我有关啊?」 「呣呣呣呣呣!你自己都没察觉到吗!」 『欸,非常感谢各位乘客今日搭乘本公车,本公车即将开入山区,请系好座位上安全带后,以不打扰其他乘客为原则,尽量保持轻声细语!』 「「「………………」」」 虽公车早已开到山区之中,却被司机用广播提醒,我们默默地系上安全带后,直到抵达目的地前都安静地坐在座位上。 「呼啊啊啊啊啊啊,终于到了!」 下了公车后,我伸了个懒腰。 从最近的车站转乘公车,并在山区间行驶了两个半小时。 不,如果没有塞车的话,应该可以更早抵达的…… 总之,我们终于到了目的地二峰。 虽然这么说,但也只到了停车场一隅。 「呜啊!有好多观光客!」 优衣望著停车场内停得密密麻麻的车辆,莫名地大感兴奋。 我虽然很想吐嘈她「这不是你老家嘛!」,但其实我自己也…… 虽说教学的一环,但我也五十年没到过这种并非战场的地方了,我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实际上却很雀跃。 从停车场延伸向上的石阶顶端正是闹区,以据说由火山喷发所形成的火山湖为中心,布满著礼品店、休息所以及民宿。 视线再往上瞧,可看到美轮美奂的饭店与用大字写著*源泉挂流温泉的温泉看板。(编注:直接从源泉引进泉水,没有再经过循环。) 而更上方的则是我们的目的地?二峰神社。 与强硬铲平山顶建造学校的学园不同,二峰神社是尽量不破坏自然景观而造,酝酿出足以体现『共存』一词的风景。 先不论细部,但见到这百来年都没变过的景色,对我这个浦岛太郎而言,这里是个能多少感到放松的场所。 「优衣同学,要是太兴奋的话可是会跌倒的喔!……啊,果然……」 正当冰华么说时,优衣便在停车场跌了个狗吃屎。 这家伙彻底毁了我闲适的余韵。 话说回来,看她这绝妙的跌法,或许都可以去当卖座的搞笑艺人了啊。 而像是要证明我 所说的一样,尽管她跌在柏油路上,却连一点擦伤都没有。 就某种意义而言,她还真是厉害呢…… 看著被冰华扶起但被冻住的优衣,我口中流泄出感慨的叹息。 从停车场沿著写著『行进方向』的石阶往上爬,便来到繁华的闹区。 一家接著一家的礼品店紧挨在一起,店内充斥著大量的观光客,转左转右都能看到人山人海的人潮。 也有许多来自国外的观光客,国籍之多,令人不禁想「这里真的是日本吗?」。 「喔喔喔喔!竟然有用神山的涌泉水酿造的神酒『升天』……这不试喝怎么对得起自己!」 「不不不,阿菊你要是喝了的话,可真的会升天的啊!」 阿菊与优衣在礼品店前停下脚步,开心兴奋地喧哗著。 「真是的,好吵啊你们……喔喔!这个圣弓馒头好好吃!」 我冷眼看著她们,拿起店员说「请试吃!」的日式甜馒头塞入口中,因为太好吃了,令我不禁又塞了两、三値到嘴中。 「彰人!不可以试吃这么多啦……!啊,对不起,请给我一盒这个,还有可以给我收据吗?」 试吃这行为似乎是吃了后如果喜欢的话,就得付钱买啊。 没想到身为妖怪的冰华竟然比我更瞭解人类的一般常识。 我们走走停停,东张西望地逛著礼品店。此时,我注意到周遭人群的视线开始三三两两地集中到我们身上。 我原以为因为也有外国观光客,所以冰华的发色应不会过于显眼才对…… 「真奇怪,我都特意选了乍看之下不会被认出是妖怪的成员来了啊……」 二峰神社是祭祀著神明与神器的地方。 尽管已得到政府许可,但妖怪大剌剌地在神社内晃来晃去,或许会引起多余的反弹。 目前朝我们而来的视线并无恶意,好奇心的成分比较强,所以我想应该还没什么关系…… 「咦?彰人同学,这不是你的计划吗?」 见到我的表情,明颇感意外地低语。 「嗯?计划?什么意思?我选择成员的标准是尽量不显眼啊。」 「……这样啊?你不是故意的啊……你该不会是天然呆吧?」 明坏心眼地推著眼镜,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这似乎是他思考事情时的习惯,但不知为何看起来总觉得十分阴险,是我的错觉吗? 「那头脑聪明的明少爷又知道这些视线有什么含意吗?」 总觉得被他瞧扁了,但因为很麻烦,所以我直接问他正确解答。 明看我露出不解的神情,在那笑意深处试探性地盯著我说道: 「这样啊,你还真的没察觉到呢。」 明苦笑著望向冰华等人,而我也跟著这么做。 「彰人同学觉得她们长得怎样?」 「嗯?当然很漂亮……啊啊!这样啊!」 我突然理解了。 「没错,你选的成员不论是人类或妖怪,颜值都很高呢。所以我原以为你想利用她们,在这神社宣传妖怪都很漂亮而且无害呢,但似乎不是这样。」 原来如此。 虽说不是刻意而为,但先不论个性,这些妖怪和人类都是学园中的美男美女呢。 「咦?你该不会也以为自己颜值很高吧?」 为感谢他告诉我答案,我回敬了一个有些坏心眼的质问。 「嗯,我也不知道呢?」 然而,明眼镜后方的微笑依旧不改,径自走在参道上。 他还真是老样子,是个不好应付的家伙。 尽管心中带著些许遗憾,但我们离开了闹区,爬上数不清的石阶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异常巨大的鸟居。 「好大……呢……」 冰华发出感叹的嗓音,抱住自己的身体。 恐怕是接触到从鸟居漏出的神圣灵气了吧。 确实,仅是接近,就能感受到一种令人肃然起敬的凛然气氛。 「请等一下!」 当我怔然地望著鸟居时,优衣迅速地穿过鸟居,迈向石板路的一旁,来到与这场所十分不搭、收纳著消防水管的铁制消防栓前。 接著她喃喃低语几声后打开消防栓,取出几张纸后回来。 「小冰!还有各位妖怪同学!在神社内请带著这个!」 那似乎是能让妖怪进入神圣神社内的符咒。 看来没有这个的话,妖怪便无法穿越鸟居。 冰华等妖怪拿著符咒,战战兢兢地穿过鸟居。 「那么,这里的神明会对我有怎样的反应呢?」 在那之中,没拿著符咒的我,脸上挂著恶作剧般的微笑,往前迈步。 瞬间。 唰! 穿越鸟居的瞬间,我感觉全身彷佛流窜过一股电流。 但也仅止于此。 通过鸟居后,冰凉的空气拂过脸颊。 这神社似乎能够允许神鬼之力入内。 「好?啰,各位同学!跟我来喔!不要落单,紧紧跟上来喔!」 我松了一口气后,耳边传来优衣少根筋的乐天声音。 「好歹算是欢迎我的吧?」 我抬头仰望鸟居,不禁露出苦笑。 通过鸟居后,我们被这间神社的占地之广一事所震慑。 里面有能供百人以上住宿的旅馆、结婚会场。 还有标注著源泉挂流的温泉设施。 我好歹也是一个日本人,不禁被温泉吸引,但现在要先专注在任务上。 之后一定会去泡的! 「好!这里就是封印那个鼎鼎大名的鬼姬的祠堂了!」 我们在前往神社的路上,顺道绕去封印鬼姬的祠堂。 「欸?嗯嗯,的确有股寒意呢。」 飞鸟语毕,她肩上的剎那便赞同似地轻轻地点点头。 而其他妖怪与我也都能感到即使她被封印,仍发出一股不祥的气息。 这里的确封印著鬼姬吧。 尽管已被封印,从中流泄出的妖气却让人不禁颤抖。 但是…… 这道封印让我莫名地感到有什么不对劲。 这感觉是在古老坚固的封印之上,又重叠了数层全新却薄弱的封印。 算了,没发生什么大事的话,应该是没问题吧…… 「我看看……村长女儿暗恋武士,却被原以为是挚友的女孩欺骗,遂不幸被武士拋弃,因此心生怨恨,使用封印于村中神社的禁咒,成为鬼女『静华』报仇雪恨。在那之后,她便开始袭击对爱情不忠的男人或感情和睦的夫妻,直到被二峰神社第十二代当家、我的爷爷——濑川清十郎所封印……彰人同学!要是静华复活的话,第一个一定会先来攻击你欸!」 「搞什么,你为什么以为我是那种爱偷腥、又喜欢跟很多异性晒恩爱的爽男啊?而且,这里明明就是你的老家,你为什么还要看张贴的说明文啊!」 这家伙真是失礼又没药医。 「嗯……优衣同学,这里面说有封印静华的弓箭……」 至今为止,只以笑脸应和的明突然开口说话。 「啊啊!那是指祭祀在神社中的圣弓『梵天丸』喔!呵呵呵,普通人可是无法参观的呢,但透过我可是能让你们看一看,甚至或许还可以给你们摸一摸喔?」 「这就是所谓独生女的特权吗?」 「彰人同学!你那样讲的话,我不就一无是处,只剩下可爱这个优点了吗!」 「竟还有可爱留著啊……不过,你都已经就读紫 苑学园了,居然只剩下可爱,我觉得这满有问题的喔?」 冰华的眼神瞬间偷偷飘向优衣的胸部,却刻意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那么!我们快去下一个……咦?」 优衣完全无视我的话语与冰华的嘲讽,朝著老家迈开步伐,却突然停下脚步,眼见就要倒下。 「喂喂喂,你该不会是又踢到地上的小石头了吧?」 我立刻出手扶住她。 要是她不小心撞到头,变得比现在更笨可就麻烦了。 「咦?彰人同学?不行啦,在这种神圣的地方……啊,但是,怀上小宝宝也是神圣的行为,对吧?」 嗯。 真该让这家伙的头狠狠撞上地面一次,藉此恢复正常。 「好了,优衣同学,你要是没什么大碍的话,我们就赶快前往正殿吧!」 冰华抢在我把优衣丢向地面前,便宛如把她从我身旁扒离般地带著她走开。 难不成是因为冰华身为优衣的朋友,无法漠视我要对她做的事吗? 我这么想著,跟在拖拖拉拉前进的她们身后迈步向前。 「优衣同学,你怎么了?比平常还会发呆喔?」 雪女好友对我露出忧心忡忡的表情,却淡定地吐出有些失礼的言词。 「没、没事……我很好。」 但是,我现在却没有跟她斗嘴的力气。 到停车场附近时还完全没有问题,但一通过鸟居后,我就觉得身体好像有点不舒服。 不过,这并不是指我身体有什么毛病,而是感觉脑中好像被迷雾遮蔽,彷佛要想起什么重要的事,却又对想起那件事感到恐惧…… 总觉得不上不下的,令人很不舒服。 「优衣,你还好吗?你的表情竟然看起来很严肃耶?」 嗯,这男人真没礼貌。 而且这个人是我喜欢的人,这才让人困扰。 (都不知道人家的心情!) 我正想转过头去狠瞪他一眼时…… 「唔!」 虽然从他刚才的语气里完全感觉不出来,但他却露出温柔的眼神看著我。 讨厌,怎么这么突然啦! 被他这种眼神盯著看的话…… (我果然喜欢这个人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不禁在心中这么大叫。 没想到我竟然是这么容易被搞定的女人…… 而且,当他接近我的时候,我便感觉脑中的迷雾渐渐烟消云散。 什么?这个人竟然还有疗愈效果吗!? 爱情是盲目的,有道是情人眼里出西瓜。 ……虽说好像有哪里不太对,但我脑中闪过这么一句话。 总之,热恋的少女是无敌的啦! 「彰人同学……让我这么做的话,我会比较舒服。」 因此,我挥开朋友的手,嗲声嗲气地再度靠在他的手臂上。 我多少有点顺从了自己的欲望,不过这么做确实能让我的症状获得舒缓,所以就让我任性一回吧。 「……真是的,精神好一点的话,就给我放开喔!」 他虽然面有难色,却还是会纵容我的任性妄为。 而身旁的雪女好友正用一种冷若冰霜的眼神望著我们。 呵呵呵,抱歉了,但就让我独占他一下下吧。 「欢迎来到二峰神社!」 我们穿越神社正殿那充满桧木香气的玄关后,受到站在走廊两旁十数名巫女的欢迎。 「这……达也同学要是看到的话,应该会欣喜若狂吧。」 听明这么一说,我开始想像达也欣喜若狂的模样,默默地朝他点了点头后,沿著两旁站著巫女的道路前进。 走在走廊上,我心中不禁感到雀跃。 先不论我和修缮老爷子,这里应该有位货真价实的英雄。 虽说与对方并非朋友,却能遇见与我同年代的英雄。 我的这股兴奋之情,应该也是能被原谅的吧。 「优????衣!」 此时,身体状况好转、在前方跳著小碎步的优衣,蓦地被一名男子紧紧抱在怀里。男子身穿和式裤裙,蓄著短发,相貌堂堂,充满著中年绅士的气息。 他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优衣!我的乖女儿,爸爸想死你了啊!吸吸吸吸,噗哈??!好久没闻到优衣的味道了!!」 从眼前的状况推测,这名应该是优衣父亲的男子绝对是个变态! 真不愧是优衣的爸爸,但反过来想,英雄的儿子竟然是这个样子啊?我心中不禁觉得万分遗撼。 算了,家人间的互动应该就是这样吧,我擅自在心中作结。 「啊啊,爸爸,我真的很讨厌你这样。」 优衣朝著紧抱自己脖子的父亲,发出我平常从未听过的冷淡声音。 那冷淡的程度到了要是我被自己的女儿说这种话,光凭想像就觉得应哀莫大于心死的程度。 然而—— 「真是的!优衣你那害羞的个性还真是一点儿也没变呢!」 这个大叔却一点也没退缩。 而且,不知为何,甚至还露出了灿烂无比的耀眼笑容。 「总觉得我看到了未来的达也了呢。」 「不不不,他还无法厚颜无耻到这么正面积极的程度吧?」 「明啊,你不用那么袒护那家伙吧?」 「哈哈哈,好像也是呢。」 遥子意图靠到明身上,却被明回以笑容,默默避开。 优衣无从顾及我们的嬉闹,将自己父亲从身上扒开,继续口出恶言: 「还有爸爸,才一阵子没看到你,你怎么好像变得比较臭了?这该不会是……大叔臭吧?」 「唔喔!」 这攻击好像见效了。 优衣父亲离开优衣,摀住胸口,后退了两三步。 话说回来,还没询问对方名字呢,我呆呆地这么想著,对他投以同情的视线。 算了,他这也是自作自受啦。 「总之!我回到这里是为了执行任……呀!」 眼见她差点说出任务二字,我一如往常地伸出手赏了优衣脑门一记手刀! 虽然这里是优衣的老家,但只有少数几人知道任务的内容。 除守密义务外,更重要的是,若是知道自己不该知道的事情,可是会遭逢不幸的。 我抓住她的头,正打算说教时,却因一道彷佛能将人射穿的杀气而停下。 「彰人同学好过分喔!为什么要打我啊!」 而且,这杀气未被其他人察觉,仅朝我而来。 我追寻杀气的源头,发现那来自依然保持笑容的优衣父亲。 但他眼底却毫无笑意。 「啊!我是优衣同学的同班同学?香坂彰人。这是……不好意思,平常习惯了……」 我慌慌张张地出言解释。 「这样啊,香坂同学平常就习惯抓住优衣的头啊……哼……」 糟糕。 从他方才的态度就可以知道他非常溺爱女儿啊…… 此时,更加严苛的试炼却加诸在我身上。 「欸?平常还比这更过分喔?通常在这之后,他会紧紧抓到我的头骨都咔咔作响,严厉地对我说教,对吧?」 「这样啊,紧紧抓住头啊……」 「嗯,优衣同学,你可以稍微安静一下吗?」 这道令人如坐针毡的视线让我不禁表情僵硬,我硬挤出笑容要优衣闭嘴。 但是—— 「不过,如果 是彰人同学的话,不管被怎么样,我都……」 为什么要在别人面前提这个!况且不要在你亲爹面前提啊! 「………………啧!」 随著一道啧声,杀气更加锐利了,我的皮肤几乎要被射穿。 这已经无法执行任务了吧? 我开始考虑执行战略性撤退。 「洋!在优衣和她朋友的面前不要那么杀气腾腾的!」 耳边响起一道低沉又充满威严的嗓音。 抬头一看,只见一名虽拄著拐杖,脚步却十分稳健的老翁自走廊走来。 身高虽比我矮,但身材相当结实,目光也异常锐利。 他露出的笑容,蕴含穿越无数生死关头的独特气氛。 我直觉到这名老翁便是优衣的祖父,也是封印静华的二峰神社第十二代当家——濑川清十郎。 「爷爷!」 而如同要证实我的答案般,优衣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老翁。 「咦、咦?为什么跟对我的反应不一样!」 优衣父亲所释放的杀气骤然止歇,显得垂头丧气。 算了,他这毕竟是自作自受,就把他搁在一旁吧。 「抱歉啊,各位优衣的朋友,小犬失礼了,我打从心底欢迎你们。」 优衣祖父在享受与优衣重逢的喜悦后,来到我们面前鞠躬致意。 他望著我们每一个人的眼睛,朝我们微笑。 当然,对冰华与遥子也是如此。 见他对妖怪似乎没抱持任何偏见,我就安心了。 嗯,虽说优衣的父亲也是一样啦。 「唉呀,这不就是……」 优衣的祖父在看到我的时候,停下了视线。 「我怎么了吗?」 虽说知道他的大名,但我们却从未碰面才对…… 望著他那缅怀过去的双眼,我不禁不解地歪著头。 「修缮说的原来是真的啊,真没想到在这把年纪还能见到『漆黑之翼』呢……」 欸?怎么又是这个称号? 五十年前这么流行给人冠上称号啊? 的确,优衣爷爷也有『二峰圣弓』这么一个如雷贯耳的称号呢! 这位二峰神社的英雄将视线从我紧绷的笑容上移开,开心地再度望向优衣说道:「优衣,你和彰人阁下感情很好吗?该不会正在交往吧?未来考虑要结婚吗?」 「欸?爷、爷爷,你在说什么呢!?」 被爷爷逼问的优衣,难得显得退缩。 「没有啦……他说订婚也要等到毕业之后……」 不知优衣是不是在开玩笑,竟顺著她爷爷的话接了下去。 这家伙,等等找个她老爸看不到的地方狠狠教训她一顿吧! 「这样啊、这样啊,看来在我死前可以看到曾孙了呢。」 啥?这老爷爷在说什么呢? 为什么我和优衣变得好像什么快要结婚的男女朋友啊?他该不会是痴呆了吧? 「不、不不,我和优衣同学不是……」 「讨厌啦!爷爷不要在大家面前讲这个嘛……」 优衣打断我的话,摀著双颊故作害羞地猛摇著头。 「啥?交往?我才不会承认优衣和这种毛头小伙子交往……」 「优衣,干得好啊!这样二峰神社的未来也就安稳了!」 「痴呆老头,听我说话啊!我说我不会承认的!」 「我无法等到你毕业了!订婚!不对,现在就取消其它所有婚礼,立刻准备他们两人的婚事!」 「讨厌啦?爷爷!还早呢!但是这搞不好也……」 这家人到底吃错了什么药? 完全不听我说什么,一家子自顾自地嗨了起来。 面对眼前的混乱,我不禁感到头痛。 「唉呀,没想到还恋人未满啊……」 优衣爷爷万分遗憾,显得很气馁。 玄关的那场混乱终于告终,我们前往位于正殿隔壁的饭店宴会厅。 这是用于婚礼后宴会的厅堂。 而从位于最高层的房间可眺望据说神明会前去沐浴的湖。 「那么,请让我们看一下从紫苑学园带来的东西。」 众人坐在蓬松的坐垫上稍事歇息后,优衣父亲提起这个话题。 他一改先前的变态傻老爹态度,露出严肃的表情。 虽然还是对我投以充满敌意的眼神就是了。 「但是爸爸,在这里解说任务内容好吗?当然我很信赖这神社里的所有人,但是……如果被窃听之类的话呢?」 「刚才还差点说出自己是为了任务而来的人,竟然说出这么正经的话!你真的还好吗?」 「彰人,优衣不要紧的,因为她完全没发现附加在和式拉门里的『沉默』术式啊,这是平常的优衣呢。」 「你为什么要说出来啊?而且还露出这么灿烂的笑容!」 「唉呀?虽很开心你称赞我的笑容灿烂,但我平常都是这样的喔?」 「彰人同学、小冰,虽然很不想这么做,但你们要是再说下去的话,我会跟我爸哭诉喔?场面就会变得跟刚才一样混乱喔?」 「「对不起。」」 闻言,我们立刻低头道歉。 事情迟迟没有进展,我便向优衣使了使眼色,让她从包包取出打倒巨魔王所得的玛那原石,放在径自觉得沮丧的父亲面前。 「喔,这还真是大呢……你们说这是从魔物尸体中取出的?」 「应该说打倒的魔物会自动变成原石。」 冰华开始说明,答覆优衣父亲的疑问。 「我们向政府再三确认后,依然只得到『正在确认玛那原石是否由魔物所变』的回覆,即使透过在政府高官间颜面很广的山本修缮去打探,也不清楚政府现正开采的玛那原石详细资讯……」 「真是的,这些高官总是这样!明明很不会隐瞒,却总觉得自己能只手遮天,所以一旦遇到什么紧急事态,才总是会慢半拍!」 优衣祖父抓紧机会,趁势抱怨。 「老人家,不对,优衣的爷爷?清十郎当家?等会儿再听您嫌弃政府……」 「彰人阁下,你可以叫我清十郎没关系的!毕竟你是当年的大英雄啊!或直接叫我爷爷也都可以的!」 虽然很感谢您这么亲切,但即使我们实际年纪相仿,要我直接称呼一位老人家的名字也很不识大体,所以容我婉拒。 尤其是最后那个,我实在是无法理解,到底为什么要让人这么称呼他。 不对,应该说我不想理解。 「……那么我就称呼您为清十郎当家。」 因此,我选择了较为得体妥当的称呼方式。 「那么,学园说要我们调查妖怪、人类、玛那以及神鬼之力之间的关系。具体而言,到底要调查什么呢?」 优衣父亲露出一种与其说是神社祭司、更加类似科学家的神情,眯起了眼睛。 「附带一提,你可以叫我洋大人!」 「我知道了,洋叔叔!」 我刻意无视他这针锋相对的发言。 乾脆要不要故意叫他『父亲大人』呢? 算了,感觉那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还是作罢。 「请你们直接看应该更快,清十郎阁下,这里有没有能全力释放妖力的地方?」 冰华将手指放在自己姣好的下巴上,微微地歪著头。 「直接在这里释放就可以喔?就算是鬼姬的妖力,也无法破坏这这房间的结界喔!」 清十郎先生显得自信满 满。 「这样啊……那么……」 闻言,冰华站起身来,对我使了个眼色。 她的手掌上放著一小颗玛那原石。 「与传说中的鬼姬比较起来,这应该可爱多了呢。」 我轻轻地将自己的手放在她的手上,也站了起来。 突然之间。 「啊!唔……唔嗯!」 因在众人面前,冰华压抑著自己的喘息声。 呃,现在不是对她感到小鹿乱撞的时候。 我也将专注力集中到被冻起的手上。 啪! 玛那原石发出声响,变成了灰。 接著,冰华的妖力流进我的体内。 「彰人……你太用力了……」 冰华红著双颊,她的讲法虽会令人想入非非,但这只是因为玛那的力量也流进她的体内罢了。 但是,此时发生了一个问题。 我们忘记一件事了。 那时候,与魔物对决之际使用玛那原石力量时,我们当时早已脚步不稳、精疲力竭。 「彰人……我……已经……」 「我知道,我也是……」 冰华虽拚命压抑,却无法克制妖力漏出,使得宴会厅的榻榻米逐渐冻结。 当然,我的神鬼之力也因无法克制,流泄而出。 「这就是学校想搞清楚的……力量……」 洋叔叔喃喃自语,但我们却毫无多余的精神理会他。 劈哩! 在众人对力量的涡流感到疑惑时,传来一道不祥的声响。 我心中想著「该不会吧」,望向优衣父亲与优衣祖父。 「怎么会……结界快被破坏了!?」 「喔!神鬼之力竟然这么厉害呢……」 他们一人面色铁青,而另一人虽露出感佩的神情,脸色却不太好。 而现在结界依然发出劈哩劈哩的声响,彷佛硬撑著不致溃散。 啊,这很糟糕呢! 虽然结界崩毁并不会对人体有直接的影响,重新架设却需要相对的时间与金钱。 而且,二峰神社的结界可说是盛名在外,号称连鬼姬都无法攻破。 若我们说『试著破坏后,结果就坏掉了!』之类的蠢话,就各种意义而言,后果可都不堪设想啊。 因此,我们立刻打算寻找可以避难,或能释放出力量的地方。 「冰华!找个安全的地方!」 「知道了!但就算你这么说……」 我们手忙脚乱地环顾四周,这里虽是宴会厅,但也只是一间能容纳多人的房间,并没有可以有效遮蔽妖力的屏障。 我东张西望想著还有哪里可用。 此时我看到窗外那段上山时爬的石阶。 而在那尽头的是…… 「冰华!就朝那里释放力量!」 「我知道了!」 我累积神鬼之力,冰华累积妖力,虽然万分抱歉,但我只好踢破前往阳台的玻璃,跑出宴会厅。 接著,我尽速确认能将被害降到最小限度的地点。 「冰华!」 「我知道了!」 随著我的叫喊,冰华也释放出妖力。 「去吧————!」 我使尽力气几乎踩断脚下的木条,释放出神鬼之力。 目标是数公里外的湖面中心。 那里一望无际,连艘船都没有。 两股过大的力量在空中冲撞、交缠,接触到空气的部分呈现出五颜六色的缤纷色彩。 「喔!彩虹欸!」 「那是什么?彩虹?超漂亮的!」 见到冲天而去的妖力与神鬼之力,闹区传来阵阵欢呼。 接著—— 咻! 湖面像某个主题乐园似地扬起一道夸张的水柱。 这突发事故引来众人喧喧嚷嚷的欢声。 『有彩虹色物体坠落在二峰山上!』 大家好!我是造成网路热烈讨论的元凶之一?彰人! 这在之后成为来源不明的奇闻轶事,就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那么,我们开始吧?」 洋叔叔无视周遭的喧嚣,带著我们来到位于神社地底下的研究所,与充满神秘气息的正殿不同,这里排列著现代的机器,过去曾是二峰神社的妖魔对策本部。 似乎也生产抗妖用武器,但应该是用于魔物或犯罪的妖怪。 当然,这里并没有如我们在恐怖份子据点中所见到的妖怪肢体部位。 他带我们来到这间研究所,并前往位于更深处的、类似体育馆的设施之中。 「这里是为测试武器或法器所盖的地方。若说宴会厅的结界强度可抵挡一个鬼姬,这里可是能抵挡十个鬼姬呢。」 虽然不瞭解这单位到底是怎么订的,不过可以知道的是这里比宴会厅来得更为坚固。 「可是……那时候因为被魔物所包围,有攻击的对象,所以就没特别注意了,不过透过玛那原石增幅后所涌现的力量,竟然也大量外泄了呢。」 我拿著训练用的木刀,自言自语著。 接下来,我们便要在这里使用玛那原石进行实验。 藉以测量我们的妖力与使用玛那力量的武器数据。 而因刚才在宴会厅已取得我和冰华的数据,所以现在要变换配对来调查数据。 配对分组是我与优衣、遥子与明、飞鸟与阿菊。 洋叔叔一开始虽然极力反对我与优衣一组,却因清十郎当家说: 「那个状况或许只是因为神鬼之力与妖力对玛那有所反应而已,所以现在应该透过神鬼与人类、妖怪与人类等配对组合来收集数据,这才是科学家的基本常识吧?」 他也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了。 「那么便开始实验。彰人同学!你可别太靠近优衣啊!」 洋叔叔告知注意事项时,竟然同时指名道姓地告诫我,但靠近她也是不得已的啊? 「先从遥子同学和明同学开始,那么就开始实验!」 洋叔叔的声音响起后,遥子便愉悦地望著明,戏论地说道: 「逛闹区虽也很有趣,但提升妖力更有趣呢。明!快握住奴家的手啊!」 「……是呢,那我就失礼了。」 当明握住遥子的手的瞬间—— 「呜喔!这是……」 现场并没有迸射耀眼炫目的光芒,也没有宛如能震撼大气的音效。 玛那原石只是默默地在两人交叠的手掌之中碎成灰烬。 但是—— 「唉呀呀,虽然比不上奴家全盛时期的力量,但也很厉害了呢。」 如遥子所说,我能明显感到她的妖力有所提升。 「的确是呢……」 明盯著自己的掌心,浮现一抹微笑。 「好,那么你们攻击这个试试看。」 洋叔叔操作手中的面板,地板敞开出现一具攻击靶。 攻击靶的外观模仿传闻中的哥布林样貌,并附加了数层防护术式。 在之前的测试之中,两人都只能让表面有些损伤而已。 「那就由我先开始!」 明没事先取得遥子同意,便从背后取出爱用的霰弹枪,灌注力量与意志后,扣下扳机。 碰! 山寨哥布林靶子随著一道钝重的枪响,精彩地碎裂四散。 「这真是……超乎想像的威力呢!」 明脸上难得露出他不加掩饰的原本笑容。 但那很像在动画中出现的最 终大魔王笑容,总觉得有点恐怖。 「轮到奴家了!」 遥子见到明的成果,不知为何勾起一抹愉悦的笑容,并射出鬼火。 「喔……这还真有趣呢。」 见到攻击靶裂成碎片,遥子笑得十分妖艳。 「好,下一组是天使与大恶魔!」 我心想「有这种种族吗?」,但立刻想到他是在讲我和优衣。 「爸爸,你要小心喔!要是我和彰人同学的话,威力一定会大幅提升,搞不好会让这座神社消失喔!」 我从优衣身上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干劲。 「嗯?但那样你不就惨了?」 「开始吧,彰人同学!」 优衣无视我的吐嘈,拿出玛那原石。 虽然没和冰华以外的人试过,所以感到有些不安,但我应该……没问题的吧。 「不准你摸优衣的手超过三秒以上!」 我感觉到洋叔叔充满非议的视线,如要包覆玛那原石似地握住优衣的手。 而理所当然地,力量……并没有进入体内。 但是——— 劈哩!沙沙沙沙沙沙…… 我与优衣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但玛那原石依旧碎成了灰。 「欸?欸欸!!」 优衣呆滞地望著从手掌心中流泄而下的玛那灰烬。 我心中早已隐隐觉得事情会变成这样。 因为优衣她…… 「我无法认同!再一次,再实验一次!」 优衣打断我的思考,逼近自己的父亲。 本以为溺爱女儿的洋叔叔应会立刻拿出预备的玛那原石,当我正打算阻止他时—— 「不行,虽然很小颗,不过玛那原石可是很贵重的。尽管确认重现性也很重要,但尤其在这尚无任何假设的状况之下,应该优先完成其他组的实验。」 出乎我的预料之外,洋叔叔竟然严厉地拒绝了优衣的请求。 「没错,而且实验也才刚开始而已啊。」 我也立刻帮腔。 「唔唔……」 优衣漏出怨恨不甘的眼神望向我们。 总之,正当我们准备再度开始实验时—— 「对了,或许只是你们两人之间的配合度非常地差呢!」 听见洋叔叔的话,本已按捺住自己的优衣,又再度爆发了。 「……爸爸这个笨蛋!香港脚!大叔臭!」 优衣眼眶泛泪地跑向出口。 「笨蛋……香港脚……大叔臭……」 优衣的恶言恶语似乎非常有效,洋叔叔当场颓丧地单膝跪地。 就在我们露出微妙的视线,盯著他看的时候…… 碰! 「欸?优衣你怎么了!」 优衣在我们没看到的时候,居然跌倒在地上。 「你到底是有多笨手笨脚啦!」 我边吐嘈边跑向她,然而她却动也不动。 我有点粗鲁地翻过趴在地上的优衣身体,将她扶起,确认她有没有受伤。 她的额头红肿,应该是因为从脸部直接撞击地面所致。 当我轻抚她那看起来很痛的额头时—— 「欸?你怎么……烧得好烫啊!?」 我觉得事情不妙,反射性地抱起优衣。 「洋阁下!医务室在哪里!?」 不知何时,冰华也来到我身边,冰敷著被我抱著的优衣。 「嗯嗯,一起去吧。」 洋叔叔似乎还大受打击,他依然用手摀著心口,朝医务室前进。 「呜呜……真的太惨了……」 我躺在床上,呆滞地望著天花板,喃喃自语。 这里是距离正殿很近的旅馆房间。 大家帮我铺好床,让我躺在这里休息。 虽然都回到老家了,本来应该回到自己的房间好好放松才对……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想回到那个房间。 「唔唔唔唔唔,话说回来,我最近真的很不幸!」 我在被子里挥舞手脚乱动,可是自己也知道这样无法解决任何事,只会让头更晕。 「我到底是怎么了……」 我本来想透过任务,让彰人同学瞧瞧我活跃的场面,却遇上卡弹又抓兔子,回到老家后,则是又跌倒又身体不适地晕倒等等。 何止一个惨字了得。 「而且,彰人同学好像和小冰感情很好……」 之前与魔物大战后,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便迅速加温。 再说—— 「彰人同学和小冰使用玛那原石的时候……」 就像是童话故事一样,两人齐心协力地打倒敌人! 或者该说是守护公主、打倒敌人的骑士? 在我眼中,两人当时的英姿如诗如画……夺去了我的心神。 虽然觉得很不甘心,但我心底深处又不禁觉得两人非常速配。 为什么呢? 我平时总是能很快再振作起来,但回到这里后,却一直一蹶不振。 而且,我好像快要想起什么重要的事,却又想不起来,持续著一种很不舒服的状态。 「真是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啦!」 我并非要抱怨给谁听,只是使力坐起上半身,胡乱发飙。 「呜呜……好不……舒服……」 头痛与恶心的感觉同时袭来。 我再度倒回床上。 此时—— 『你想要力量吗?想要能得到一切的力量吗?』 我感觉自己听到一道有点恐怖却又有点令人怀念的嗓音,但这大概是我的错觉或发烧所致。 「嗯!因为变得懦弱,才会听到幻听的!明天一定要让彰人同学见识见识我的好,现在还是多少睡一下吧!」 我勉强自己恢复到平常的干劲,并维持这股干劲地盖上棉被,沉沉睡去。 「那么,也帮我关心一下优衣!」 「好的,你也好好舒缓一下疲劳喔。」 享用完出乎预料的豪华晚餐后,我跟说要去看看优衣的冰华道别,独自一个人前往大浴场。 虽然我也邀明一起,他却说「不习惯很大的浴室」,用了房间的浴室洗澡后,立刻就睡了。 「真是的,包场大浴场平常可是很难体验到的说。」 我嘴里念著「太可惜了、真是太可惜了」在更衣间脱去衣物,站在通往浴场的门前感受有没有他人的气息。 「没事了,优衣因身体不适所以在睡觉,冰华去探望她,其他妖怪也都在房间里,这里应该是没其他人的。」 我再三确认有没有他人气息后,便得意洋洋地打了门……却发现—— 「啊,彰人同学!」 洋叔叔竟然已泡在温泉里! 直到亲眼看见之前,身为妖魔狩猎者的我竟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您好。」 这让我感到气馁,但就这样出去又觉得很不甘心,好像是自己输了一样。我微愠地向他打招呼,清洗身体,并打算前往浴池。 「放心吧,这个浴池里是没加料的。」 洋叔叔言词可疑。 「这个浴池里?」 我不禁反问一遍,不过洋叔叔只是耐人寻味地笑了一笑,不发一语。 (早知道这样的话,就和遥子他们一起打扑克牌了。) 我走进期待已久的大浴场,才不到五分钟便已感到后悔。 「唉呀,不要那么紧张嘛,看在我们俩的交情上!」 「我们有什 么交情?」 「嗯,网路上说『嫌弃女儿男友的爸爸会被讨厌』,所以我们就和好吧!」 「就因为这样的理由!?」 「欸?还有什么别的理由吗?」 真不愧是优衣的父亲,真的是非常我行我素! 但是,我也有事想询问洋叔叔,现在搞不好是个好机会。 对方在表面上愿意释出善意的话,那么就用我巧妙的话术来打探出情报吧。 「您很讨厌我吗?」 连我自己都觉得这实在是问得过于开门见山了。 然而,洋叔叔却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也没有赏我白眼。 「嗯,很讨厌唷!」 他也开门见山地自掀底牌了!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并不讨厌你这个人,我只是讨厌所有接近优衣的男人罢了!」 这也太直接了。 「洋叔叔……真的很爱优衣同学呢。」 「这是当然的!我没理由不疼爱她,如果有时光机的话,我还真想回到她笑著说『人家要和爸比结婚!』的时候,让她在结婚登记申请书上签名呢!」 「不,这是这么值得骄傲的事吗?我已经充分瞭解您是变态……不对,很溺爱优衣同学了!」 我拚命藏住差点泄漏出口的心声,点出核心问题: 「那您为什么没告诉优衣同学她体内隐藏著封印呢?」 听见我的问题,至今都摆出一副爽朗样的洋叔叔闷哼了声后,便默不吭声。 从在雪山相遇时,我便知道她体内有道封印了。 因为是大型封印,所以我以为优衣自己也是知道的,但她却连自己身上有这种东西都不知情。 既然如此,那么大型的封印——是谁为了什么在优衣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施加的? 「答案很简单,若是她最为信任的人便有可能施加。」 「这样啊……但你为什么觉得是我呢?我老爸的法术功力在我之上,也是继我之后、之后再之后受到优衣信赖的人喔!」 这家伙虽身为英雄的儿子,但还真不乾不脆呢。 不对,应该说这种坚持到底、永不妥协的精神才是英雄气概吗? 尽管我也满想验证看看的,不过现在还是以优衣的状况为第一要务吧。 「您在玄关抱紧优衣,也是为了确认封印功能是否正常吧?还有在测试玛那原石实验时也是……」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啦,我认输,会好好给你一个解释的。」 洋叔叔死了心,发出小声的叹息后,开始娓娓道来。 二峰神社第十三代当家——濑川洋。 前任当家是封印鬼女『静华』的英雄。 当时人类与妖怪之间的战火停歇,时代渐趋稳定,但人们依然渴求英雄之子必须是个强者。 老实说这是一份很大的压力。 我虽然很擅长设结界或封印,却完全不会战斗。 但身为英雄之子,我被众人期盼也能成为英雄,受尽瞩目。 因此,我雇用了护卫。 这是为了营造一种「我是大人物」的气氛好逞威风,另外,老实说也是为了找个人来当我的肉盾。 「找个身手了得的妖魔狩猎者来当我的护卫!」 我利用英雄之子这个头衔任意妄为,提出这样的要求。 本来以为因为人妖大战已告结束,应该不会来什么厉害的家伙。 但来到我身边的却是身手了得、个性却有些古怪的女性。 或许因为这里是封印鬼姬的地点,也或许因为她已经无处可去。 但那对我们而言,都是一场命运的邂逅…… 「我说啊,洋叔叔,这故事该不会很长吧?」 当我的话告一段落时,已经离开浴池的男孩(需要注意的人物)一脸抱歉地这么问我。 「嗯,第一章还有五小时左右才会结束喔。」 「……很抱歉,我无法洗这么久的澡,麻烦您讲个大概就好了。」 他说想瞭解真相,现在却这么对我说。 算了,真拿他没办法。 而且我好歹也是这里的祭司,并没有那么闲。 「那我就简单地说了,我和成为我护卫的女性——被称为『魔女』的西洋妖魔狩猎者?露娜结婚,生了个女儿,也就是优衣。之后,发生了某件事,露娜便封印了优衣一部分的记忆与力量……大概就是这样吧。」 「嗯,虽然我也是这么猜想的,但这样也省略太多了!」 「这样啊,不过接下来才是正题呢。」 我忽然露出严肃的表情,男孩则紧张地咽下一口口水。 「刚刚讲的都是假的吗?」 我正襟危坐,瞪著洋叔叔,却得到: 「我刚说的都是真的喔,不过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听完可别后悔啊。」 他露出试探我的眼神。 「都已经介入到这种程度,还会因为害怕而拍拍屁股走人,我过去过的可不是这种胆小鬼的人生啊。就算优衣同学实际上是恶鬼,我也不会惊讶的。」 我向洋叔叔露出坚强的微笑。 他像在打量著什么似地,露出微笑盯著我看。 「……呼,我知道了,我就相信你吧。」 语毕,他从浴池中站起身来,打算换个地方继续说。 我也默默地点点头,跟在他身后,前往更衣室。 之后,我跟著洋叔叔来到一间应该是他书房的房间。 「你要喝吗?」 他一手拿著白兰地,一手拿著两个玻璃杯,朝我递出其中一只。 「不,我正在禁酒中。」 我郑重地拒绝了他。 「这样啊,不过让我喝吧,接下来的话题过于沉重,没喝酒我可讲不下去呢。」 洋叔叔脸上浮现一抹苦笑,沉沉地坐进沙发之中。 我在一鞠躬后,也跟著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 「本来在神社应该喝日本酒才对,但我的妻子比较喜欢这个呢。」 他这么说完后,将白兰地注入自己的酒杯之中,一饮而尽。 「我来自于擅长封印妖怪的世家,妻子是能够役使妖怪的妖魔狩猎者,而优衣则继承了我们两人的能力。」 洋叔叔吐出带有酒香的气息,唐突地这么说道。 「她同时继承了封印妖怪的能力与役使妖怪的能力!?」 即使只听到这样,也能知道这有多么特殊。 「像我们这样特殊的能力通常都是一脉单传,一个小孩通常只会继承到其中一方的能力……一般而言应该都是这样的。」 「……据我所知,操控妖怪的能力应该是把妖怪扁到无法动弹时,硬是缔结契约的能力吧,你说对不对?」 我惊讶到连最基本的敬语都忘了。 毕竟,若是同时具备让妖怪无法动弹的能力以及役使妖怪的能力……那不就天下无敌了吗! 「没错,对当时还年幼无法控制自己力量的优衣而言,这种能力实在过于特殊强大,所以才会被人盯上。」 这对恐怖份子以及反对与妖怪同盟的妖怪而言,可是一种无法忽视的能力。 「我、露娜跟我老爸都拚命地保护优衣,但还是发生了那件事情。」 据洋叔叔所说,那是在优衣国三时发生的事。 他们将优衣送往警备森严的国中就读,已过了两年又半。 因为什么都没发生,所以他们放松了警惕,就在这个时候—— 一个过去曾多次威胁要夺走优衣 第三章 袭击 「啊,又是这个梦……」 混杂著各类药品的火焰气味,以及同班同学哭喊叫唤的声音。 「都是你的错……」 「要是没有你的话……」 逼近的火舌与怨恨的话语。 「不要,不要再说了!」 我闭上双眼,用手摀住耳朵。 但是,烙印在脑海之中的光景以及直接在心中响起的声音,却丝毫没有原谅我的意思。 我的精神已面临崩溃极限。 此时—— 「优衣,我们接下来要夺走你的……对不起。」 此时,我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温柔的嗓音。 我被这道令人怀念又温暖的嗓音所包围。 接著,在忘记了什么之后,取而代之地,我得到了一直想要的东西。 许多朋友、虽然是我单相思却非常喜欢的异性,以及情敌……咦? 我到底失去了什么? 我、我…… 冰凉! 明明再过一会儿就能想起什么,但此时我的额头上传来非常冰凉却很柔软的触感。 「优衣同学你还好吗?你好像在做恶梦?」 这道触感原来是雪女公主、也是我的好友、更高居我情敌排行榜第一名的小冰的手。 (唔!在我沮丧时,对我这么温柔……太卑鄙了!这样我会爱上你的啊!不对,我不会……对了!我就利用小冰的这份体贴……) 「你要吃什么吗?热汤或稀饭的话,会不会就吃得下呢?」 她忧心忡忡地望著我。 不行! 我没办法对这么温柔的朋友使坏啊! 这样真的会遭天谴的! 「谢、谢谢,但没事的,我再睡一下就好……」 为了不让她见到我丑陋的一面,我只能快速地讲完,用棉被藏住自己的脸。 「这样啊,那我晚点再来看你。」 雪女朋友微笑著这么说后,便安静地离开房间。 之后只剩下刺耳的寂静……以及难以言喻的自我嫌恶。 接著,一股虎视眈眈的疲倦感朝我袭来。 「咦?……为什么?我明明睡到刚刚……」 跟彰人同学和小冰在一起时,身体状况明明都好好的…… 我的头像沉入泥沼之中一样地沉重。 但是,我是个能将低潮转为超嗨情绪的魔法师! 「没错!这一定是因为我现在的彰人同学成分不足!」 我将自己身体状况不佳归咎到因为没和彰人同学讲话所致。 当然,和小冰说话时,状况也满好的…… 「总之!去找彰人同学吧!」 我一这么想,便觉得身体变得舒服了一点。 真不愧是彰人同学效果! 让我分泌了什么脑内激素,使得身体状况变好了! 我让稍微变得舒服的身体硬是离开被窝,出发去找彰人同学…… 「不,应该先洗个澡吧?然后为了有备无患,也换上一套全新的内衣吧!」 胸中涌上的情感让我顿时觉得身体变得轻松不少,为了去见他。我急忙地开始梳妆打扮。 见到彰人同学的话,身体一定会变好的! 我和洋叔叔分开后,我不知为何竟不觉得想睡,漫无目的地在旅馆周遭散步。 我随意地走到可远眺闹区一带的石阶附近。 虽然我已经习惯漆黑的夜色,但摆设于两旁的灯笼光源温柔地照亮我的脚边,使我的心情稍微缓和下来。 「啊,彰人,真是巧啊。」 此时,我背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 「嗯,真巧啊。」 我眼神一转,望向声音的主人,继续怔然地盯著位于灯笼前方灯火通明的闹区一带。 俯瞰而下,闹区的光源与夜空不同,散发著人们生活在那儿的温暖感觉。 这片景色确实有能让优衣拿著观光手册自豪炫耀的价值。 「优衣的状况还好吗?」 「嗯,明天就会恢复精神吧。」 我偷瞥了冰华一眼,她正用单手压著被从湖面上吹来的清风戏弄的发丝,与我并肩望著同样的景色。 看到她眸中有安心的神采,我不禁露出苦笑。 「你想说什么?」 冰华害羞地狠瞪著我—— 「没有,只是想说你和她感情变得真好呢。」 每次优衣找冰华讲话时,她都显得很不耐烦,却依然做东做西地照顾著优衣,这也是众所皆知的事实。 「才、才没有呢……那个……这个……」 她似乎找不到什么好的藉口,蓦地将视线转向闹区。 「这里真漂亮,要感谢优衣同学呢。」 她突然转换了话题。 冰华从怀里拿出优衣给她的符咒,用它轻掩嘴角,娇羞地微笑著。 冰华也受到优衣很大的影响呢。 「话说回来……你刚才去哪了?我去看完优衣同学回来的路上绕去你的房间,却只看到明同学睡在那里。」 冰华没注意到我正咧嘴偷笑,问了我这个问题。 我就先不过问她为什么能闯入附有自动锁的房间里好了。 我的视线离开夜景,转向她说道: 「啊啊,我在大浴场遇到洋叔叔,接著就去他房间聊些事情。」 冰华显得惊异地扬起了睫毛一下。 「你们看起来明明关系那么差,这样啊……」 冰华揶揄似地,手指放在唇上苦笑。 虽说我们感情并不是变好了,但我也是会对我所认同的人表现出敬意的。 接著,我向她说出从洋叔叔那儿听到的事。 因为他并没有要我保密,而且冰华也是优衣的挚友(?),所以应该让她先知情才对。 「这样啊……优衣同学平常又吵又胡闹,还冒冒失失又常手忙脚乱,而且很容易得意忘形……她竟然也有这样的过去啊……」 「嗯,你的讲法虽听起来是在同情她,内容却很过分呢。」 尤其是最后几个,那根本不是称赞人的话吧? 「洋叔叔还交给我这些东西。」 「哎呀?那是?」 我让她看的是十几个信封。 「这是在那件事发生之后,优衣拒绝去上学时寄来的信件,连洋叔叔都不知道内容,他把信交给我说『你可以自己看,也可以给优衣看……就交给你判断了!』。」 虽说我就那么傻傻地收下也有不对,但通常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今天第一次见面的人吗? 而且,他还说什么『虽然我讨厌接近优衣的男人,但你很值得信赖』,给了我莫名的压力后,才把我赶出房间…… 这种行为真的很像是优衣的老爸啊! 「这表示他即使和鬼姬战到同归于尽,至少还可以透过你把这份遗物转交给优衣的意思吗?」 「冰华果然也是这么想的吗?」 听完冰华的话,我用力地抓著头。 这是因为我脑中的答案和她的答案一样。 「虽然我说我也要战斗……但洋叔叔和清十郎当家果然打算只靠他们两人应战啊。」 洋叔叔多半打算在我们回去后,再与鬼姬对峙吧。 尽管我说要留在这里,他也打算在我离开后,才要解开鬼姬的封印吧。 「被人称为五十年前的英雄,这种时候却无法帮上忙……」 「彰人……不要什么都想著要自己一人背负啊,我也在这儿呢…… 」 正当我懊悔地咬著牙时,冰华静静地靠近我,温柔地握住我的手。 而此时—— 「彰人同学!……咦?为什么和小冰……一起在这里……?」 在湖水拍打岸边的寂静之中,优衣颤抖的声音听起格外响亮。 「呼……呼……彰人同学……到底在哪儿啊……?」 我因再度袭来的头痛而按著头,在正殿附近徘徊著。 因为头痛的关系,我的第六感不断失灵。 「真是的!竟然不在房间也不在大浴场……」 我抬起彷佛浸泡在泥沼之中的双脚,勉强自己前进。 毕竟彰人同学讨厌麻烦的事,应该不会逛去闹区才对。 「剩下的就只有……啊!能看到夜景的石阶!」 这是我自己跟人家介绍的,但自己竟然忘了。 我竟然忘了这个能见到闹区灯光映照湖面的绝佳景点。 「两人一起去那里……看夜景的话……就能……永浴爱河……」 我想起了杂志上的宣传标语。 「唔……痛……」 每走一步,我便感到头痛增了一分。 「但是只凭这样,是无法阻止优衣大人前进的脚步的!」 我鼓舞著快要罢工的身体,往前迈进。 没错。 这前面一定有美丽的夜景以及彰人同学的身影! 我挤出最后一丝力气,自静谧映照地面的灯笼下挪动脚步。 「啊!彰人…………同学?」 彰人同学果然在这里! 他的身影只是映入眼帘,便让我觉得头痛减轻,身体也跟著变得轻盈了! 但是,那却只有短短一瞬而已。 「彰人同学!……咦?为什么和小冰……一起在这里……?」 听到我的低语,两人的视线骤然一齐朝我而来。 (哦,连反应都一样吗?) 我吞下这句心中的低喃。 「优衣同学,你怎么在这里……身体已经没事了吗?」 小冰好像讲了些什么,却无法进入我的耳中。 「这、这里是……我和……彰人同学……要两个人一起……」 我颤抖著双唇,只能对担忧地望著我的小冰吐出这些话语。 身体变得轻盈,心和胸口却变得像铅块一样沉重。 为什么啊?悲伤与愤怒,还有我搞不清楚的情绪混杂在一起…… 「喂,优衣?」 一道慌张的嗓音接近了呆若木鸡的我。 (不要!不想让他看到这样的我!) 「不要!」 我下意识地挥开彰人同学那彷佛要安抚我的手。 「优衣?」 「啊!……对不……呜。」 我立刻想要道歉。 但是,在那之前,眼泪却已先夺眶而出。 「呜……我、我!已经……已经!」 已经无法顾及身体还很沉重,脑子里一片混乱的我便边哭边跑下石阶。 「那家伙怎么了?」 我挥了挥被她打开的手,望著优衣跑开。 「你在干什么啊?」 此时,我的背后传来一道锐利的嗓音,回头一看,发现冰华正双手环胸地瞪视著我。 「不,优衣她……」 「别管了,你快追上去!」 「欸!?好、好喔!」 被她怒骂一声,我心中虽无法释怀,但冰华的语气之中充满著不由得质疑的威严,我便反射性地蹬地一跑,追在优衣身后。 「真是的……优衣同学,你欠我一次人情喔。」 冰华在我身后低喃著什么,此时…… 「咕嘎啊啊啊!」 不知为何,魔物——哥布林却挡在路上迎接我!? 「欸?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我的思考不禁停止运作。 「嘎啊啊啊啊!」 我的身体自动呼唤出无太刀,将拿著生锈钝剑从阴影处朝我砍来的哥布林连剑带人地劈成两半。 「冰华!」 我立刻转向出现在背后的气息。 「我知道的,为什么这里会有魔物啊?」 发现冰华已用冰晶刺剑贯穿了一只魔物的胸口。 「不知道,但我很担心闹区的状况呢。冰华,你去向洋叔叔传达说要巩固正殿的防御!」 冰华拿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我则转向她。 「彰人,你要去哪儿?」 「这还用问吗?去保护一般民众,顺便找到优衣,消灭魔物啊!」 我循著受灯笼映照显得梦幻唯美的石板路而下,陆续砍倒这群不解风情的魔物。 「这、这是…………」 我躲在草丛里,窥伺闹区的状况。 本以为会见到一片惨况,却因眼前出乎预料的光景而哑然失声。 地面上开了许多巨大的窟窿,魔物不断从中爬出,在闹区之中嚣张狂妄地昂首阅步著。 摊贩上的食物纷纷被抢食得七零八落,摊贩也被魔物边发出威吓的叫声边破坏殆尽。 然而,眼前却没有半个仓皇逃生的人。 路上完全没有任何人影,礼品店与民宿的铁门全数紧闭著。 「这是……」 「嗯,这似乎是二峰自豪的紧急避难系统喔。」 回答我疑问的是追在我身后而来的冰华。 「将一个闹区变成要塞,在亲眼见证之前,还只能用想像的……太厉害了!」 「没错,所以闹区的民众……」 我发出感叹的声音,冰华则眯了眯眼睛。 此时—— 「呜啊啊啊啊啊啊!」 不远处传来一道惨叫,我与冰华四目相交后,道: 「看来有人跑得比较慢呢!」 我离开躲藏的草丛,朝惨叫的来源跑去。 「撕裂吧,无太刀!」 「咕嘎啊啊啊!」 肚子被我劈开的哥布林,发出比我预料的更为大声的尖声惨叫后倒下。 「彰人,下一波来了!」 冰华的刺剑斩断哥布林的咽喉,发出锐利的嗓音提醒我。 抬头一望,发现一群哥布林正朝我们冲来。 为了帮助这个一般民众,我们来到了位于闹区外围死巷的垃圾场中。 这样下去我们会成为瓮中之鳖的。 「可恶!只好强行突破了!冰华,拜托你照顾他了!」 我将拯救到的年龄相仿男子交给冰华,打斜无太刀,摆好架式。 「你、你们该不会是紫苑学园的学生吧?那你们可以帮一下掉到那个洞里的女学生吗!她、她是救了我的女孩!」 「该不会是优衣同学!?」 冰华望著朝我们袭来的魔物,那里并没有优衣的身影,地面上却开了一个大洞。 「喂喂喂,她该不会是掉到那个洞里了吧?」 拜托,这家伙的笨拙属性是到底有多强啊! 「冰华!」 「帮我争取二十秒就好!」 冰华发现我的意图,开始储蓄妖力。 而告诉我们优衣行踪的小哥,则待到我们后方,乖乖站著不动。 他要是在这种状况下惊慌失措的话,我们只好强行把他打晕背著他走,所以很感谢他能保持冷静。 「喝!」 我蓄力一喝,横向劈下无太刀。 杀死两只无谋冲来的魔物。 「咕喔喔喔喔 !」 另一只大上一号的哥布林见状,发出威吓叫声。 「这是叫作暴魔哥布林吧?」 我说著,将手里的无太刀朝他挥去。 「原来如此,的确比较强呢!但是!」 无太刀的一击虽被巨大棍棒挡下,我却利用反弹的力道回转身体。 我运用离心力,顺势挥出下一击,砍向暴魔哥布林的腹部。 「再一下下……」 冰华的妖力只需再蓄积一会儿。 「咕啦啊啊啊!」 朝我们袭来的魔物之中,传来一道彷佛下了什么指示的吼声。 接著—— 「啧!竟然还有弓箭啊!」 微弱地反射著月光的大量箭矢,从空中朝我们落下。 我砍倒眼前的哥布林,转向集中精神蓄积妖力的冰华。 然而却无法赶上。 「冰华!」 我一边吼著,一边预想最糟的后果。 她的身体因诅咒导致她无法死去,但受伤依然会感受到痛楚。 我已经不想再让她遭遇那样的事,也不想再看到她受苦的模样! 我意图使降下的箭矢悉数化为焦炭,正欲召唤出焰魔皇(厄焰邪神)的瞬间—— 「呼啊啊啊啊啊,人家睡得正爽的时候……嗯?发生什么事了?」 散乱的垃圾堆中,突然有一包垃圾高高拱起,从中伸出伴随著妖气的黑发,挡住即将降落到冰华头上的箭矢。 「阿菊?你为什么在这里……等等,你不用说我也知道。」 阿菊的衣服比平时更加凌乱,而且显得有些脏污。 泛红的脸颊。 涣散的双眸以及凌乱的言语。 还有——抱在胸前的酒瓶。 这副模样再怎么看都是『偷偷溜到闹区,一旦开喝就欲罢不能,接著醉得不醒人事后,便顺势睡在这里』的样子啊。 「唉呀,彰人!泥快过来和伦家一起嘿酒嘛!」 头上顶著垃圾的救世主单手拿著酒瓶,语焉不详地邀请我一起喝酒。 不过,因为她在冰华危机时拯救了她,所以我还是乖乖地道谢。 「阿菊,你帮了大忙,但我现在正和魔物打得不可开交。等结束之后,在我非常非常闲、闲到不行的三年后再跟你一起喝酒。」 听见我委婉迂回(?)的话语后,阿菊用那双半开半闭的眼睛盯著前方的魔物。 「唉咿?那些是魔物……看起来好肉喔?」 「嘎啊啊啊啊!」 魔物们把阿菊视作新出现的敌人,朝著她前进。 「还有,竟敢打扰我棉,真是太不速相了!」 与阿菊醉到话都说不清楚的模样相反,她那伴随著妖力的头发化成数根尖枪,分毫不差地刺进袭来的魔物喉咙之中。 「「「……」」」 魔物们立刻连吭都无法吭一声地仆倒在地。 连喝醉了都还能这么精准,这家伙该不会非常厉害吧?不对,正因为醉了所以才变得那么厉害吗? 「彰人!」 这段期间,冰华似乎已做好准备了。 「就交给你了!」 我割开眼前魔物的喉咙,并把倒下的魔物当作踏脚石,顺势跳进大洞之中。 下一瞬间。 「凛冽狂肆之冰河啊!谨遵敕命,显现吾道吧!」 冰华的妖力瞬间压缩。 「冰戒危壁!」 跳进大洞后,我的背后倏地窜过一道冰冷的妖气。 冰华用妖力将逼近的魔物与附近一带全数冻僵。 这样附近的魔物便无法接近他们了。 「剩下救出迷路的公主,就算完成任务了吧?」 我拿著无太刀以及跑在石阶上时顺手借用的提灯,掉进大洞之中。 在魔物出现之前。 「为、为什么只有我会遇到这种倒楣事……」 逃开彰人同学与小冰后,我漫无目的地走在闹区之中。 现在时间还正值夜间娱乐刚要开始的时候—— 闹区显得十分热闹,擦身而过的人们脸上几乎都挂著笑容。 「人家现在的心情,就好像遇上世界末日般那么惨的说……」 「喔!那边那位可爱的美女!要不要喝一杯弹珠汽水啊?」 我低著头走路时,一名头上卷著毛巾、长得颇帅的小哥出声叫住了我。 (这个笑容好像有点像彰人同学,如果会变成那两个人的电灯泡,我还不如寻找全新的恋情……) 我的心为爱憔悴而显得疲惫不堪,对我这么低喃道。 「不,我不会被影响的!」 我拒绝了小哥的邀请。 没错,我才不是那么随便的女人呢! 「所、所以、我、我……」 但是,在开口的同时,眼泪便掉了下来。 「欸?怎么了?你为什么哭了!?」 「对不起,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欸,嗯,虽不知道你到底在讲什么……」 铃铃铃铃铃铃铃! 警报声突然响起,眼前这名打工的小哥立刻将视线从我身上转到店内的老板身上。 「该不会是……火灾?」 「不是,这是避难警报!小姐你也快躲进附近的民宿或是礼品店里!」 避难警报? 躲进民宿? 过去的确曾听爷爷讲过…… 「总之你也快……来……」 打工小哥抓住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的我的手。 见到他这强硬的态度,我不禁火上心头。 所以—— 「而且,我虽然看起来这样,但好歹也是紫苑学园学生会的副会长喔!是驱除妖怪的专家喔!不要因为我长得可爱就小看我,可是会吃大亏的呢!」 我抬头挺胸地撂完狠话后,却发现打工小哥的视线并不在我身上。 「那、那么……」 他完全不看向帅气撂话的我,颤抖著手指朝我身后比去,说道: 「那是妖怪吧?你打得赢吗?」 妖怪? 我急忙回头一看。 发现在那里的是在先前任务中战斗过的——魔物大军。 「啥!?这里为什么有魔物!」 我反射性地将手伸向腰间的枪匣。反应这么迅速,真不愧是我呢。 然而我发现腰间什么都没有,我根本没带枪出来啊。居然这么脱线,还真不愧是我呢。 而且,我两手空空只穿好衣服就出门了,所以连手机也没带。 虽然有记得带钱包,但是在这种状况下,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不过……总之快逃啊!」 即使如此,我还是推著打工小哥,催促他逃跑。 「啊……嗯,但是……我腿软了。」 真是的,我还想说你和彰人同学有一点点像…… 我想著这种事,用力握紧拳头。 「小哥你退下!」 语毕,我挺身挡在打工小哥身前保护他。 毕竟我是紫苑学园的学生,也是二峰神社的独生女啊! 「嘎呜呜呜。」 数只拿著棍棒的哥布林发出吼声,威吓我们。 它们身高约只有孩童高度,力量却比我还要强。 而且数量这么多。 我戒备著哥布林,逡巡著视线寻找有没有可当作武器的物品。 可惜的是连根棒子都没看到。 环境整洁是很 好,但我现在却很希望有个能用的东西掉在地上。 「总之,我要优先抢救一般民众!」 情急之下,我只好反手拿著弹珠汽水的瓶子。 我不像某些电影中一样把瓶子敲破。 因为彰人同学教我说瓶子不会像电影里那样裂开,而且就这样殴打对方的威力还比较高。 另外,我想起在上课时,彰人同学曾说过的话: 『这本紧急手册几乎都不能用啊,只有这一页是对的。』 这是他在上课时为打发时间阅读学生手册时的感想。那一页上写著: 『本学园的学生,无论在何种情形下,都应该以拯救一般民众的性命为第一要务。』 彰人同学当时在看到这一句话后,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所以我……身为一名以紫苑学园为荣的学生,要守护一般民众!」 我咬紧牙关,摆好不熟悉的战斗姿势。 「来啊!来这边、这边!」 我用弹珠汽水瓶不断敲打摊贩的桌子,将魔物从打工小哥身边引开,诱导至缺乏路灯照耀的小巷之中。 魔物们视力不太好吗? 它们用鼻子嗅了嗅,无视腿软的小哥,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嘎咿咿……!!嘎呀!嘎呀!」 这是为什么? 魔物宛如察觉到什么似地突然逃走。 「咦?该不会是对我的杀气感到害怕而逃走的吧!」 我也是一个有实战经验的人。 该不会我在不知不觉中变厉害了吧。 「快,趁现在。」 我急忙赶到吓到腿软的打工小哥身边,勉强他站起身来。此时—— 噗隆! 「欸!?」 脚边的地面骤然崩落。 「欸?欸欸欸欸欸!」 我当机立断,推开打工小哥。 「呀啊啊啊啊啊!」 接著,我就如同被吸进去一般地,朝地上的大洞坠落下去。 「痛痛痛痛……」 我摸著屁股,好不容易站起身来。 我定睛凝神暂时望向四周,但因身处月光与灯光都无法抵达的地下,所以伸手不见五指。 正当我这么想时,却察觉到其他生物的气息。 不,真希望这是我的错觉而已。 因为,要是这是生物的气息的话……那就真的非常…… 「优衣,你没事吗!」 我跳进的洞窟非常宽敞,大到能让人在里面跳舞,是个像隧道一样的地方。 而优衣就坐在掉落之处的附近,真是太幸运了。 「啊,彰人同学……你、你为了救我……」 虽然对受到感动的她很不好意思,但我可想早点离开这种鬼地方。 因为—— 「嘶呀啊啊啊!」 微弱的提灯光源所映照出的不只是优衣,还有如蚯蚓般的巨大怪物。 它的身体比大树还粗,外侧因沾满体液之类的,显得十分滑溜湿亮。 而且,它正如蛇一般地抬起头来,虽没有眼睛却不断窥伺著优衣与跳进洞窟的我。 「呀、呀啊啊啊啊啊啊!」 因为我手上的光源,所以优衣也注意到它,发出一阵悲鸣。 「这就是深渊蠕虫吧?」 思及魔物那神出鬼没的行踪让修缮老爷子也十分头疼,这该不会就是…… 「嘶呀啊啊啊啊!」 我一讲完,巨大的深渊蠕虫便朝我们冲来。 我用无太刀闪躲深渊蠕虫那有如锯子般的利齿。 「撕裂吧,无太刀!」 我回刃一劈,划开了深渊蠕虫的头部。 「姆嘎呀啊啊啊!」 伤口很浅,但因深渊蠕虫似乎没料到会被反击,它严重受到惊吓,喷洒著体液,上下左右地挣扎著巨大的身躯。 「唔!优衣你能动吗?那就快点……」 在我说完「回地面上」之前,在狭窄隧道内大闹的深渊蠕虫便瞬间消失在隧道的彼端。 「趁现在!」 我催促著茫然的优衣。 「优衣同学!爬上这个楼梯!」 冰华指著自己制作的冰晶楼梯。 接著—— 「「「咕啦啊啊!」」」 深渊蠕虫钻入的大洞深处,传来了魔物们的咆哮声。 「啊,果然是这样呢。」 神出鬼没的魔物们是穿过这个大洞四处移动的。 「那么就撕裂吧,无太刀!」 我用无太刀斩断了洞窟的天花板! 喀啦喀啦喀啦的无机质声响传来,我确认了天花板开始崩落一事。 「优衣!快点…………」 我拉著她的手,正打算爬上冰华做的楼梯—— 「……不行!不行的,大家……大家!」 刚才还老老实实的优衣,在见到天花板崩落后,不知为何开始大吵大闹。 「真是的,欠人照顾的家伙……」 正常来讲,我应该说点温柔的话语让她冷静,但现在隧道正全面崩落中。 「优衣,我会稍微粗鲁点喔!」 「呀!」 我单手抱著优衣,朝著冰晶楼梯跑去。 「冰华!塞住这个洞!」 「冰戒危壁!」 听到洞里传出的我的声音,蓄积著妖力的冰华立刻有所反应。 她用冰雪封住了洞窟。 「彰人,你没事吧!」 「没事,比起这个,快保护……!!」 话都还没说完,地面便开始高高隆起。 就在我们的面前。 「冰华!用冰壁保护优衣和那边那个小哥!」 「欸!?好的!」 「嘎啦啊啊啊!」 在冰华做出冰壁的同时,隆起的地面之中出现巨大蚯蚓的头部。 脖子上有伤口。 这是刚被我砍了一刀的深渊蠕虫。 「喂喂喂,你该不会是还在记恨吧?」 我拿著无太刀,摆好架式,觉得自己与没有眼睛的深渊蠕虫对上了眼。 而这便是开战的信号。 「喔喔喔喔喔喔喔!」 「嘶嘎啊啊啊啊啊!」 深渊蠕虫张开能轻松吞下一个成人的血盆大口。 我左右都是墙壁,后面则是冰华等人。 无处可逃。 既然如此。 「来吧!焰魔皇!」 我左手召唤出燃烧著黑炎的双刃剑,朝著向我袭来的血盆大口刺了进去。 「姆嘎呀啊啊啊!」 鼻腔中传来肉烧焦的恶心气味,深渊蠕虫的口器宛如要逃开黑炎似地朝向天际。 它将最为脆弱的腹部朝向了我。 「唔喔喔喔喔喔!」 我刻不容缓地随著一道吼声,用无太刀切开深渊蠕虫的腹部。 「嘎啦、嘎啦啊啊啊!」 在我感到刺中物体的手感后,深渊蠕虫便喷溅著体液,巨大的身体随后倒下。 没错,朝著我们而来! 「糟了!大家快趴……」 「栖息于大气之中的眷属啊!群聚于此,显现其身吧!」 背后的妖力划过我的耳朵向前扑去,深渊蠕虫的躯体瞬间被暴力的寒气笼罩,当场冻结。 接著—— 「真速的,心情都被泥棉破坏了啦!」 毛倡妓?阿菊说话依然语焉不详,将长长的黑发如铅球 般地束成一串,把深渊蠕虫狠狠地敲了个粉碎。 「嗯嗯……」 她又再度躺回垃圾堆中。 这家伙还真是自在妄为、不受拘束啊。 「你真是的,到最后总是容易掉以轻心。」 「啊啊,你帮了大忙。」 冰华无奈地微微叹了口气,我则回以苦笑。 「优衣同学你没事吧?真是辛苦你了。」 冰华在这段时间内,似乎询问了那个吓到腿软的小哥发生了什么事。 「你该不会是遵守了学园学生的本分,保护了一般民众吧?」 我假装吓了一跳,称赞了优衣一番。 「…………」 但她只是抱著膝盖蹲坐,把脸埋在双腿之间,没有其它反应。 「……总之,为了确认现况,我们应该边击退魔物,边寻找有没有尚未逃走的一般民众,然后回到正殿。」 闻言,冰华默默地点头,优衣也不发一语地站起身来。 我背著阿菊,冰华则牵著优衣的手。 优衣的手虽然立刻被冻住,但她什么都没说,所以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当然,我们也拖著吓到腿软的打工小哥,把他交给附近的旅馆。 「魔物果然是从那个深渊蠕虫所开出的洞里跑出来的呢。」 带著一个醉女子和一个未配戴武器的人让我们的战力半减,只好偷偷摸摸地在闹区内移动,观察魔物的行为模式。 我们发现有一种类似狗的魔物宛如在寻找什么似地,位于魔物队伍前方拚命用鼻子嗅著气味。 「那啥?黑狛亲戚吗?」 「不是啦,那是狗头人。你这样讲,黑狛生气的喔。」 冰华在脑中翻阅著目前已确认的魔物资料,带著苦笑回答我的问题。 「虽不知道它们在找什么,但可不能坐视不管呢!」 视线之中能看到魔物们拿著棍棒或长枪敲打著民宿的防卫铁门。 「虽说只凭那样的攻击应该不会坏掉……」 「没错,但里面的人会觉得不安吧?」 冰华与我四目相交。 「优衣、阿菊你们去躲起来!」 我跟冰华不等优衣有所回答,便隐身于暗夜之中,开始移动。 但是—— 「嘎!嘎!呜喔喔喔!」 虽然我们已彻底隐藏了气息,但狗头人却还是突然朝著我们的方向,发出了警示的吼声。 「今天的晚餐应该没有大蒜料理吧?」 我用无太刀砍倒朝我们而来的哥布林。 「是啊,但是该不会是你的……没事,什么都没有。」 冰华欲言又止地瞥了我一眼,将冰晶刺剑埋进哥布林的胸口之中。 「给我把话说完啊!你想说什么,就好好说完啊!」 我一边和冰华拌著嘴,一边给予魔物致命一击。 剎那之间——— 咻! 一支箭矢从民宿屋顶上飞来,划过了我的脸颊。 「可恶!它们还真是无所不在呢!」 我们躲在遮蔽物后窥伺状况,发现屋顶上有十几只拿著弓箭的魔物。 那是射程较短的简陋弓,但也还是具有某种程度的杀伤力。 而且散落在闹区各处的魔物,在听到屋顶的声响后,纷纷开始朝屋顶聚集。 「冰华,我用焰魔皇让屋顶上的魔物闭嘴,拜托你掩护我了。」 我将左手伸向空中。 「等等!用这么多神鬼之力不要紧吗?要是很勉强的话,就用玛那原石的碎片把它们……」 冰华从怀中取出玛那原石后,彷佛想到什么似地用她纤细的手指抵住下巴。 「该不会……」 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冰华没有把从怀里拿出的小颗玛那原石朝向我,而是朝向往这里而来的魔物集团丢了过去。 此时,一只魔物立刻捡起它。 「呜咕喔喔喔喔喔!」 魔物发出连我都能理解的欢喜吼声。 「彰人,魔物的目的似乎是这个呢。」 冰华用指尖比著碎石大小的玛那原石,这么说道。 她将玛那原石拿到我的脸旁,露出一种「谜题终于解开了」的表情。 「原来如此,魔物们能分辨得出我们所无法察觉的玛那气味呢。」 我闻了闻玛那原石,却无法闻出个什么名堂。 不过,狗头人似乎分辨得出来。 那么便可理解它是怎么察觉到隐藏气息的我们了。 「嗯?那么这间民宿是?」 「大概有正殿的研究员用玛那的力量驱动某些设备吧?」 我能理解冰华所说的意思。 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 「它们会聚集在有玛那味道的地方的话,就表示数量愈多,体积愈大,它们也会容易聚集到那里啰?」 「没错,所以……」 冰华理解我的言下之意,她抬起视线望向正殿的方向。 正殿里有我们所带来的特大号玛那原石。 「唉,这些魔物该不会是被我们引过来的吧?」 明明根据修缮老爷子的情报,也知道魔物袭击的都是玛那实验设施的啊……因为是任务就过于大意了吗? 「冰华,抱歉,麻烦你把这件事传达给人在正殿的洋叔叔,我尽量在这里引开魔物。」 「你又要乱来……」 「没事的,我不会乱来的,然后把你身上的玛那原石都给我吧!」 「那不就表示你要去当诱饵乱来吗?」 冰华右手从怀中取出放著玛那原石的皮袋,直勾勾地盯著我的双眼。 可恶,她完全猜到我在想什么了。 但现在没时间像这样讨价还价了。 「不要紧的,你不相信我所说的话吗?」 「我、我……」 「我在情况危急时也会前往正殿的,我绝不会浪费这条由你帮我延长的性命。」 我说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彰、彰人……」 这方法多少虽然有点卑鄙,但我成功从她手中抢过玛那原石。 「……我知道了,但你要是乱来的话,就要答应我三十件事喔。」 「至少也在一位数以内吧!……我、我知道了,不管十件、二十件都答应你,你们快去正殿吧!」 尽管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冰华终于点了点头,朝正殿的方向跑去。 「那么,我也去吧……啥!?优、优衣!」 我打算趁没有魔物的时候,找个安全的地方让优衣与阿菊待著,岂料一回过头,便发现优衣正跌跌撞撞地朝魔物走去。 「优衣,你在干嘛啊!」 我大叫一声,立刻蹬地向前,急忙赶到她的身边。 (啊啊!啊啊!我又搞砸了!) 我脑中充满懊悔的心情。 「为什么?为什么会那样……」 我抱著头喃喃自语,但当然里面并没有人可以回答我的问题。 「我虽然有点不会看人脸色,但应该很擅长不被任何人讨厌的啊……」 尽管国中时的记忆非常暧昧不明,却只有『不被任何人讨厌地活下去!』,是我唯一没忘记的事…… 「啊啊!而且为什么……只是天花板崩塌而已,我就……我就……」 刚才看到深渊蠕虫开凿出的大洞内的天花板崩塌,只是这样,我竟然便失去理智。 「别说让彰人同学见到我的优点了,还不断失败…… 」 在这种对自己失望透顶的时候,我却欲哭无泪。 此时,我脑里传来一道莫名其妙的嗓音—— 『你想要力量吗?想要不被任何人干扰,还能得到所爱之人的力量吗?』 「谁?你……」 对脑中突如其来响起的女性嗓音,不知为何我并不迷惘。 虽然我应该没听过这个声音,却总觉得有些怀念。 『我是受你母亲?露娜所号令的妖怪,协助封印你的记忆并暗中保护著你,还请叫我童子。』 「保护我的妖怪?」 我不禁对这第一次听到的事实感到疑惑。 『没错,但因为分散力量在封印上,所以无法使出原本的力量。』 这道温柔的声音无视我的疑惑,继续说明道: 『但是,随著你的成长,封印的力量日渐减弱,而现在你和你的朋友都陷入危机。』 尽管不知道封印等事,我却觉得这道女声并没有说谎。 「嗯,嗯!我想帮助彰人同学以及所有在场的人类和妖怪!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这一定是妈妈为了保护我所凭依在我身上的妖怪。 应该知道些什么才对。 『我就知道如果是你、是露娜的孩子一定会这么说的,但如果不解开你的封印,我便无法借给你力量。』 虽不知背后有什么原理,但好像就是这样呢。 「那要怎么做!」 『首先……』 我感到我脑中的声音露出温柔的微笑。 脑中的女声教导我该如何解开封印。 那对我而言可是非常……不对,总之只能这么做了! 『来这边吧,为了改变你现在的朋友们的命运。』 「嗯……为了……大家的……未来……」 我受脑中声引引导,放著阿菊不管,开始前进。 「优衣!喂,优衣!振作一点!」 「嗯啊……彰人同学……」 为了保护突然冲进魔物群中的优衣,我也冲进魔物群中。 我成为她的肉盾,背后插著数根箭矢,抱著优衣逃离魔物群时,身上已经遍体麟伤。 「拜托!真的饶了我吧!」 好不容易逃出生天,躲进人去楼空的礼品店中,我自言自语地抱怨著。 尽管我把阿菊一个人留在原地,但只要她还没酒醒,应该就无人可敌,所以倒没有关系。 这里的老板大概是在就寝后听到警报声才匆忙逃命的,从摆放礼品的区域再往内走,有一间点著一盏小电灯、大约三坪大的房间,房内依然铺著棉被。 因此,我让摇摇晃晃的优衣躺在被窝里,但是—— 「啊啊,彰人同学!」 优衣忽然露出恳求我的视线说道: 「彰人同学!请解开我的封印!」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她竟然知道封印的事情。 可是我听了洋叔叔所说的话,所以无法马上答应她。 见我犹豫不决,优衣继续表示: 「我身体里封印著一个受妈妈役使、非常厉害的妖怪小姐!解开封印后,妖怪小姐就能为了保护我,帮忙战斗了!」 优衣无视疑惑的我,迅速地脱去制服裙,充满自信地这么说。 怀旧的萤光电灯映照出优衣白嫩的双脚。 我本能地想循著她的腿往上看,但仍发动所有的自制心,转身背向优衣。 「真、真的……没问题的吗?那个……鬼姬之类的?」 「鬼姬?你在说什么呢?一定没有问题的啦!这是妈妈留给我的妖怪小姐,我们已经说了好多话,是超级好麻吉了!」 真的是这样吗? 「嘎啦啊啊啊啊!」 我觉得很疑惑,此时耳中又传来了魔物的吼声与殴打此处铁门的声响。 这里号称为抗妖魔特化闹区,我想应该是不要紧才对…… (那为什么这里的老板要去避难?) 我脑中闪过这样的不安。 啪啪啪啪! 而彷佛在催促我下决定似地,铁门被棍棒捅穿—— 「啧,没时间了吗!」 魔物不断扩大那个被棍棒所捅穿的洞。 「喂,封印的事我们之后再说,现在先……」 「不行!只剩下现在了!」 优衣露出做好觉悟的眼神。 而洋叔叔确实下定决心要解开优衣的封印。 他说就算解除优衣的封印,也并不等于解开鬼姬的封印。 那么,应该不要紧吧? 喀啦喀啦喀啦! 我依然觉得烦恼,此时耳中却传来遮蔽我思考的碎裂声。 数分钟以内,魔物们便会朝屋内蜂拥而入。 这状况实在很糟糕。 不,或许现在正是最佳时机也说不定。 解开优衣的封印,击退魔物后,再顺水推舟地协助再度封印鬼姬的工作。 在眼前的状况之下,这是最好的选择了。 但是—— 「优衣,取回记忆真的不要紧吗?那、那个心理准备之类的……」 我还是无法下定决心,讲话支支吾吾。 「拜托你了,彰人同学!」 优衣这么对我说,她双颊因羞耻而染红,露出严肃的表情,只穿著内衣,像狗一样地趴在榻榻米上,朝我挺出她的臀部。 看来现在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的应该只有我而已。 而且,她为了让我看到成为封印核心的咒印,微微翻起了部分的内裤。 见到这种景象,我的心脏跳得比与魔物对峙时还快。 「我、我知道了……」 我终于下定决心,用力地吞了一口口水。 优衣想解除自己封印的心愿是真实不虚的。 而且,为了打破现在的僵局,这是最好的选择。 虽担心鬼姬的问题,但守护她的妖怪照理说应该很强。 「你可别后悔啊!」 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讲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牙一咬心一横,握紧冰华给我的玛那原石,用手抓住她那紧实浑圆的俏臀,手上凝聚玛那与神鬼之力。 「呀!?啊嗯!彰人同学!」 也许是为了闪躲我突然抓住她臀部的手,优衣开始上下左右地摇晃著腰身。 这动作莫名地能刺激男人的心,或者该说是能刺激男人的下半身。 见到这让我无法冷静下来的糟糕画面—— 「拜托,你给我闭嘴!」 我不禁厉声一吼。 「……好的……啊啊……呀!」 她老实地回答我,用手摀住自己的嘴巴,泪眼婆娑地回头看著我点点头。 但是,她那略带忧郁的回眸,以及拚命压抑情绪而露出的声音,反而增长了猥琐的程度。 不知是因为神鬼之力的刺激,还是因为封印即将解开,优衣背上冒著汗并且微微地颤抖著。 啊,这看起来完全像是某种状态啊。 「优衣,我要加强力道了,你好好撑住啊!」 「好滴!」 趁自己还保有理性时,我透过玛那原石将神鬼之力硬是灌进她的封印之中。 「呀!啊,不要……!啊啊!!」 接受到神鬼之力,优衣的背开始激烈地痉挛起来。 「……要坏掉了!人家要坏掉了啦啦啦啦啦!!」 优衣已经忘了要摀住自己嘴巴,握紧床铺上的棉被,反仰著背部,口中发 出尖叫声,响彻整个房间。 接著—— 啪! 随著一道硬物破碎的声响,优衣臀上的封印咒印涣散开来。 「哈、哈,彰、彰人同学,我、我办到……了……」 优衣露出非常疲惫的神情,身体一软便晕倒在棉被之上。 优衣脸上浮现一种与其说是满足,不如说是达成某事的笑容。见状,我胸口不禁一阵骚动。 「优衣?」 我不安地想伸手碰触她时—— 喀啦喀啦喀啦! 铁门终于被破坏,魔物如雪崩似地涌了进来。 「唔!无太刀!」 我下意识地踢飞榻榻米,朝手拿棍棒袭来的哥布林挥舞著无太刀,翩然地转身闪过狗头人朝我刺来的长枪,并利用反作用力劈开狗头人。 这间店里密密麻麻地摆放著礼品,所以也不必担心被大量的魔物包围。 但是—— 「可恶,有点过度使用力量了……」 身上负伤,并持续使用无太刀与焰魔皇,甚至还解开了优衣的封印,我不禁感到一阵晕眩。 「唔,我还可以战斗!」 我使劲一吼,斩破哥布林的脑门。 「下一个,给我过来!」 我威吓哥布林,甩开刀上的血污。 「呜咕喔喔喔喔!」 不知是否中了我的挑衅,两只暴魔哥布林拿著长枪,朝我冲来。 我身后还有昏厥的优衣,所以绝对无法退下。 「在这么狭窄的地方!」 我闪过持枪突袭而来的暴魔哥布林,用腋下夹住它的枪,朝隔壁的暴魔哥布林腹部刺出无太刀。 「下一个……!!」 我扫视敌营选择下一个对手,却感到有什么不对劲。 试图拔出无太刀的手臂传来一股抵抗力。 转头一看,我发现暴魔哥布林竟然抓紧我刺进它腹中的无太刀。 它露出诡异的笑。 这家伙确实笑了。 我误以为他们只是有勇无谋地朝我进攻,完全失算了。 「可恶!是牺牲自己的战术吗!焰魔皇!」 我见状立刻放开无太刀,呼唤焰魔皇。 「咕嘎啊啊啊!」 但彷佛要让我也尝尝它们至今为止所受到的攻击一般,藏在暴魔哥布林身后的狗头人抡著长枪早我一步地刺进我的腹部。 「唔!燃烧殆尽吧!」 我的动作只稍稍停下一瞬,接著便顺势用焰魔皇横扫敌军,烧尽狗头人后,再回刃斩断暴魔哥布林的头。 「咕嘎!咕嘎!」 见到我预料之外的抵抗,魔物明显露出戒备的神色,不再踏进房门内一步。 它们踌躇不前,却也没有离开这里的意思。 只要等我一露出破绽,它们便会毫不留情地朝我扑来。 我用焰魔皇撑著身体,拚命地忍住跪倒在地的冲动。 「但是,这实在有点不妙……!!」 从我稍微放松戒备的背后,蓦地传来一股强大的妖气。 我背后应该只有优衣一个人啊? 「优衣!」 我慌忙失措地急忙回头确认…… 发现不知何时,优衣已换上一件下襬颇短的黑色巫女服,单手持弓,另一只手则拿著装著箭矢的箭桶,伫立在那儿。 「终于,妾身终于复活了!」 然而,那闪烁著妖艳红光的眼睛以及高亢的音色,却不是平常的优衣。 第四章 鬼姬复活 (我想起来了!) 解开封印后,我脑中流入曾经忘却的记忆。 我出生时就同时拥有濑川家的封印之力,以及母亲役使妖怪的魔女之力。 恐怖组织与邪恶的妖怪总虎视眈眈地想得到我的力量。 因此,我的朋友们不幸成为了牺牲者。 「啊啊!啊啊!」 大脑处理速度完全追赶不上瞬间流入的庞大记忆量,一股令人想吐的头痛朝我袭来。 此时,我脑中再度响起那道嗓音: 『取回记忆后,再怎么懊悔过去所发生的事也于事无补,但是你可以改变未来。』 「未来……」 嗓音嘻嘻地笑著。 『稍后再做详细说明,请先确认一下目前的状况。』 我依她所说,坐起身来环顾四周。 我看到砍杀魔物的彰人同学。 屋内虽然充满大大小小的各种魔物,但彰人同学实力坚强,根本没有我出场的机会。 不过,不知何时,他的腹部被长枪刺中了。 他露出痛苦的表情。 彰人同学好像遇上危机了。 『没错,这次一定要救他……不要再像那个时候一样……』 嗓音彷佛能读心般,意味深长地一笑。 脑中重复地响起朋友们怨恨的声音。 「啊啊,这是……」 感觉非常讨厌。 当我这么想著时,耳边传来甜美的呢喃。 『那便和我缔结契约吧。我跟你母亲大人的契约是保护你的性命,只要不和你直接缔结契约,就无法使用超过这用途的力量……』 她的口气宛如引诱著我。 这是为什么呢?我好像忘记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 但是,即使这是个陷阱,彰人同学现在正面临危机,我也只能跳下去了。 我的答案只有一个! 「我想拯救彰人同学!我要和你缔结契约!」 我凝聚力量,这么想著。 结果…… 『这样啊,契约成立了,那么你将魔力灌注到缔结契约的话语之中。』 「欸?魔力是什么?不是妖力吗?」 『是的,你身体里面隐藏著并非妖力的力量,那是继承自你母亲大人的魔力喔。去感觉它,并将之附诸于言语之上,现在的你一定办得到的。』 我的妈妈的确被人称为『魔女』…… 嗯,思考这种事不适合我,而且也没那种美国时间了。 「我知道了!我试试看!」 虽然不清楚作法,但总之先让自己平静下来,集中精神试试看。 此时,过去因封印而无法感知到的某种力量,在我心底深处悄悄地启动。 「这样啊……这就是……魔力?」 『没错!没错!快点、快点说出缔结契约的话语!』 嗯?她的语气好像变了……? 我心中虽然疑惑,但被童子反覆催促,我口中念出她教我的缔结契约话语: 「吾愿成为汝之血肉,令汝寄宿于吾身。」 欸?这真的是缔结契约的话语吗? 这念头也只闪过了一下,瞬间的寂静被打破,我的身体立刻被奔腾的魔力与妖力包围。 「终于,妾身终于复活了!」 『欸!?欸欸!!』 为什么童子会用我的声音说话…… 「优衣,你没事吗?」 我询问突地受巨大力量包覆的优衣。 「没事的,妾身现在心情非常地好呢。」 「嗯,这样啊,那你是谁啊?」 「彰人同学,对不起!她是我的守护妖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不听我的指令!」 「抱歉啊,妾身好久没离开封印了,一不小心便过于兴奋了。」 「嗯?这样的话,倒也情有可原呢。」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见优衣与自己交互对话著。 优衣双眼不断交互变化成绯色以及鲜红色,总令人觉得非常奇妙。 「没错,所以我现在很怀念人的体温呢。」 「啊啊!你想对彰人同学做什么!这种时候要让给我啊!」 优衣自己跟自己拌嘴,突然贴到我身上来。 「有什么关系呢,这是睽违已久的他人体温呢,我们俩的感觉可是共通的喔。」 「欸?这、这倒也是……不对不对,还是不行!」 「你在说什么傻话?又不是处子了……」 「处子……不对,我还没做过那种事啦!我还是守身如玉的……」 「这样啊,那就更合适了不是吗?你喜欢这个男孩对吧?彰人,你说如何呢?如果这个处子宿主无法满足你,那姑且不妨让妾身露个两招试试?」 「呀啊啊啊啊!别、别说了!你在说什么呢!」 优衣唱著独脚戏跟自己吵架的画面真的非常奇妙,害我不禁对话里「露个两招」的部分有所反应。 此时魔物发出咆哮。 「嘎呀啊啊啊!」 它们似乎以为优衣是伤者,认为这是一个大好机会。 魔物一鼓作气地蜂拥而入。 然而。 「「吵死了!」」 优衣与守护妖怪的嗓音重叠……这么说也不太对。优衣以熟练的手法将箭矢架上长弓,并拉紧弓弦。 「「不要打扰我们!」」 她松手放开弓弦,箭矢便势如破竹地射出。 她瞄准的……应该是站在第一排的魔物。 嘎喔喔喔喔喔喔! 射出的箭矢伴随著螺旋状的妖力,刨开地面,将目标魔物的上半身破坏殆尽,甚至还把被硬生生扒开的铁门整片吹飞,最终消失在屋外。 「这是什么?超级作弊的啊!」 优衣看到自己所射出的弓箭威力,不禁发出呆滞的声音。 此时,我怔然的视线与她怔然的视线交叠。 「这是什么破坏力啊!?」 我只能说出这句话。 优衣射出的理应只有一只箭。 但是那支箭使却席卷所有入侵礼品店的魔物,而且彷佛破坏得还未尽兴似地,强劲地飞出店门,朝夜空中飞去。 为什么呢? 见到这份应该要感到可靠的力量后,我第一个感到的竟是危险。 但是—— 「总、总之,先前往正殿吧!爸爸和爷爷一定知道些什么!」 见到优衣坚强的微笑,我也暂时拂去心中的担忧,离开了礼品店。 战况瞬间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至少对我们而言是这样的。 「优衣,射击!」 「好的!」 我切开打前锋的两只暴魔哥布林腹部,对著优衣大喊。 并立刻逃向一旁。 优衣的一击发出巨大的声响,划过我的脸颊,将魔物一网打尽。 由我绊住魔物,再由优衣拉弓给予它们致命一击。 虽然是很临时的战法,但我和优衣的搭配十分契合。 「彰人同学,你看看!超级厉害的吧?」 「嗯嗯……超厉害的……」 优衣一脸神奇地看著魔物被一扫而尽后的参道,露出非常愉悦的灿烂笑容。我带著苦笑赞同她。 优衣解开封印后,竟然变成这么派得上用场的女孩。 虽说弓箭威力过强,连道路都被破坏就是了…… 「话说回来,优衣,你手上的长弓是……」 「是的!这是圣弓!」 我很佩服她能这么老实地回答。 「那可是国宝级的东西吧?可以随便拿来用吗?」 「不要紧的!因为展览室里还有一把和原物一模一样的复制品啊!」 优衣边说边拉紧弓弦,朝扑向我们的魔物放开。 刺中魔物脚下地面的箭矢,轰声燃起一道如同大树般粗的火柱,波及附近所有的魔物。 这威力明显过剩了。 「彰人同学!彰人同学!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然而,因为有了她的战力,战况才能对我们这么有利,这倒也是事实。 「……好,就这么冲去正殿!」 「好的!」 我与这份战力一同前往正殿。 「冰华大人,敌人攻来了!」 「第一弓箭队、第二弓箭队……放箭!」 随著我的一声令下,数十根的箭矢飞向敌人。 我留下彰人、优衣同学以及酩酊大醉的阿菊,前往正殿通知将有魔物袭来,并不知为何负责起正殿的防御指挥。 我当时一抵达正殿,魔物大军也恰好袭来。 遇到这种紧急事态,只好临机应变了。 (过去这里曾抵挡住妖怪阵营的入侵,现在却由妖怪负责指挥,这还真是讽刺啊。) 尽管我有数个必须守护此地的理由,但我的注意力还是不经意地飘向闹区。 (因为这里是玛那研究所吧,魔物往这里聚集的速度非比寻常。该不会因为我给彰人的玛那原石,让他也……) 我摇了摇头,挥开脑中不祥的想像。 虽然我想立刻冲回他的身边,目前的战况却不允许我这么任性妄为。 「冰华大人……魔物们退缩了,该如何是好?」 一名最为资深的巫女怯懦地询问我的意见。 (当然应该要趁胜追击吧?) 我拚命压抑非得在此战斗的烦躁感。 巫女们的弓术一流,值得赞赏,对身为妖怪的我的态度也不会不好。 这时要是朝她们发泄我的焦躁,就真的只是迁怒了。 「我想想,之后在它们有所退缩时,投入僧兵!但是切记不要穷追不舍,一旦驱逐魔物后,便立刻回来!一定要严格遵守!」 我再三地叮咛,巫女点点头,快速地离去。 我站在搭建于正殿上方的指挥用高台,综观整个战场,深深叹了一口气。 原本在魔物攻来时,是由清十郎阁下与洋阁下负责指挥。 但是,在感应到闹区中出现十分巨大的妖力时,两人便将一切交付给我,冲了出去。 「他们总是如此……」 我正觉得头疼,结果负责传令的巫女对我说出类似安慰又类似藉口的话语。 一起过来这里的学生们也纷纷助我一臂之力,但我向学园申请支援,却迟迟没得到回音。 我振奋自己渐感无力的心情,俯瞰战场,确认情况。 正殿周围设置著多道融入护符的防壁。 当然,这是对人类无害的抗妖怪专用防壁。 然而,此时我脑中却对这些防壁产生疑问。 (抗妖怪专用护符对魔物也有效吗?) 而我立刻得到了答案。 没用。 魔物大军毫无障碍地越过了防壁。 并已破坏五道防壁中的两道。 「不要依靠防壁用的护符!那对魔物没……!!」 在魔物大军压境之际,我不经意地见到了某个东西。 「我暂时离开一下,请给我指挥用的对讲机!」 巫女虽然对我的指示有所迟疑,却立刻开始张罗。 「啊啊,彰人……」 不禁说出口的话语令我猛然警醒。 将他冰冻起来后,已经过了五十年之久。 期间,我也经历过多次像这样生死交关的困境。 然而,是不是因为我变得懦弱,才会又像这样立刻向他求助呢? 「呵,总之,我就尽我一切所能吧!」 我斥责激励自己变得懦弱的心,带著苦笑跑下阶梯。 「呜哇!这魔物大军是怎么回事啊!」 优衣与我努力爬上通往正殿的石阶,我们一见到眼前的状况,顿时哑然失声。 目前守护正殿的只有融入护符的防壁、使弓的巫女以及使剃刀的僧兵而已。 而且,数道防壁皆已被破坏,尽管一部分僧兵英勇奋战,战况却不乐观。 「优衣,你能在不伤害正殿的情况下放箭吗?」 「彰人同学,你在说什么傻话呢!你觉得我能使出那么纤细的技术吗?」 「……不觉得。」 我姑且一问。 优衣解开封印后所获得的力量,以瞬间火力而言,或许能超越神鬼之力。 不过,困难点在于无法控制这过强劲的威力。 「毕竟你很笨拙嘛……」 「彰人同学,你说什么!你想说我碍手碍脚吗?」 「不,你帮了很大的忙。」 优衣的弓术确实很强劲。 在抵达这里的路上,她用这份力量葬送了无数深渊蠕虫洞穴、深渊蠕虫以及其他魔物。 然而…… 这威力实在强得不对劲。 「我想解除眼前的这个危机!所以,彰人同学!请尽量使唤我吧!」 「不不不,你也自己动脑筋想想吧……!!」 明明是自己的力量,却全面丢给我思考。 优衣过于依赖自己所信任的人了。 这虽然比得到巨大力量后,便受力量吞噬而大闹一番的人来得好。 但当优衣在未来面临不得不靠自己下判断时,是否真的能找到自己的答案呢? 在现在这个状况下,我脑中不禁浮现这个问题。 「彰人同学,怎么办?」 优衣打断我的思考,露出幼犬般的眼神盯著我。 不是啊,所以我叫你自己想啊! 因为她的力量是直线性的攻击,无法预测伤害程度。 如此一来,不要使用直线攻击,改成点状攻击即可。 「优衣,你不要直接瞄准魔物,把弓朝上,让箭可以落在魔物密集处的地面!」 「好、好的!」 不知道她是否理解我的用意,抑或根本无多做他想…… 「喝啊!」 看她朝天放出的一击,我想大概是属于后者吧。 高高飞舞于天中的箭矢,在空中描绘出拋物线后,朝著地面坠下。 接著。 嘎呜呜呜呜! 箭矢刺中地面的同时,一道轰音响起,引发了爆炸。 魔物们纷纷伴随著爆炸的火焰,不明就里地被炸飞四散。 刚才的攻击是火柱,现在则是爆炸。 优衣的力量或许与她的性格一致,尚未完全稳定下来。 「很好!优衣站在这里掩护我!我去……」 我这么想著,环顾四周……突然说不出话来。 「……冰华?你怎么这么乱来!」 方才的爆炎,映照出身在远方银发摇曳的雪女少女。 她从正殿冲进魔物密集的战场之中。 「明明自己叫我不要乱来的!」 我啐了一声。 「优衣躲在障碍物后继续进行掩护射击,我去帮冰华!」 我这么说完后,便往冰华的方向拔腿冲去。 ?   ?   ? 「 等等啊!彰人同学!虽然我现在变得厉害了……」 望著彰人同学渐行渐远的背影,我的胸口不禁抽痛。 「但是……我也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啊!」 我也知道小冰她面临的状况比较危急。 但是…… 「人家也已经……很努力了啊……」 心中感到无比懊悔与悲伤,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不管我再怎么努力,我所喜欢的人果然都会从我的面前消失吗? 最喜欢的朋友。 最喜欢的妈妈。 爸爸和爷爷然都还在我的身边,却也并非能永远陪著我。 还有…… 望著彰人同学那已经变成米粒大小的背影,我伸出了手,希望能追赶上他。 但当然无法触及。 「真是的……人家不要啦!这种……这种……」 眼前虽然有魔物压境,而大家都努力奋战著。 但我却很想跪坐在地,脑中跟著响起声音: 『好可怜的优衣。』 这是我心里的声音吗? 我在这种时候到底在想什么啊? 『是妾身啊。』 这是童子发出的声音。 『妾身是你的守护妖怪,你若感到不幸的话,妾身也会难过的。』 正值悲伤时,听到这番温柔的话语,令我不禁更觉凄楚。 『你也才刚解开封印,使用不习惯的妖力与魔力一路战斗过来了,现在应该觉得很累吧?怎样?就把身体交给妾身,好好休息一下吧,剩下就交给妾身来办。』 童子对我说出更加温柔的言语。 听到她的声音后,我的愤怒不知为何平复下来,总觉得非常安心,又非常想睡。 「这样喔?我的确有点累了。」 『没错,剩下的就交给妾身,你好好休息吧。』 「嗯,谢谢,那就……拜托你了……」 『好的,晚安了,你好好睡……好好睡啊……』 我彷佛被童子温柔的话语所笼罩,意识沉到深深的暗处之中。 当优衣陷入沉睡之后。 「呼……呼哈哈哈哈哈哈!终于、妾身终于得到这个身体了!」 优衣的双眸浮现凶狠的鲜红精光。 「而且凭这丫头的身体,还能操纵这把令人憎恨的圣弓呢。」 童子玩弄著手中的圣弓,以优衣的脸孔狂妄地笑著。 此时—— 她面前突然出现两道人影。 是洋和清十郎。 「优衣,你的封印解除了……不对,你是!?」 「这个妖气是……鬼姬?静华!」 与紧张的两人相比,童子——静华露出微笑。 「没错,这丫头以为我是那女人的守护妖怪,自己傻傻地把身体交给我了呢!」 「你这妖女竟敢欺骗优衣……!」 洋拉紧手中长弓的弓弦,却无法对自己爱女的身体放箭。 「洋,你退下。我来争取时间,你趁现在快去准备封印的仪式。」 清十郎比划著剃刀,但静华脸上的笑意依旧不改。 「事情会这么顺利吗?妾身那时候虽然被你封印了,但现在妾身可是有这把弓和最强的守护妖怪喔?」 语毕,四周一阵摇晃,静华脚边的地面急遽隆起。 「现身吧,白骨骷髅!妾身命你全力保护优衣的身体!」 「喔喔喔喔!静华!」 清十郎为不让静华得逞,不顾地面震动,冲上前试图与静华进行肉搏战。 但是—— 「哈哈哈哈!太迟了,已经太迟了!」 清十郎的剃刀被巨大骨骸的手骨所阻挡。 不仅如此,一具巨大人型骷髅摀碎地面,现身在众人面前。 「唔,白骨骷髅……」 洋用力紧咬下唇,嘴唇几乎渗血。 眼前的妖怪是不幸惨死的魂魄集合体所形成的强大骷髅,这是洋的妻子所役使的妖怪之中,最具攻击与防御力的一个,可称得上是最强的妖怪。 「但这家伙脑子不太灵光,所以才会这么容易就被静华骗了吧……」 此时,静华踏上白骨骷髅的手,被它引导至位于心脏位置的球体中保护著。 「呵呵呵,那么这次真的要把这个地方变成妾身的了!」 伴随著静华的厉笑,巨大的骷髅朝著正殿缓缓前进。 「冰华!你为什么在这里啊!」 往左看,往右看,都是满坑满谷的魔物、魔物、魔物。 我站在魔物大军的正中央大喊: 「我也没办法啊!因为我就是看到了嘛!」 冰华这么说著,视线望向紧抱著缩成一团的人类孩童、保护著他的飞鸟,以及在飞鸟肩上的可乐波古精灵?剎那,他挥舞著植物茎所做成的小枪,发出「喝啊!喝啊!」的声音威吓周围魔物。 「我、我并没有……不对,拯救担负国家未来的孩子,这才是身为绫小路家一员应该做的事!」 「你怎么老是在干这种事啊?」 「这、这不是理所当然吗!贵族的义务就是拯救毫无抵抗之力的庶民!」 「真是的,还是这么乱来呢……」 飞鸟吓得腿软,瘫坐在原地无法动弹。 然而,虽然自己都吓得没力了,她却还是紧紧抱著怀中的孩童,真的很有她的作风。 明明大家都被魔物包围,眼前的情景却不禁令人莞尔一笑。 「我理解状况了,我就先省略说明,总之现在威力大增的优衣应该会掩护我们,我们就趁这个机会一口气跑回正殿!」 「优衣同学的威力大增……就各种意义而言,这听起来都很厉害呢!」 「没问题的!你就相信……我和优衣吧!」 我信誓旦旦这么说完后,暂时抵挡住魔物攻势,但是…… 「彰人,刚才是我的幻听吗?并没有任何掩护攻击助阵呀?」 我背对著冰华冰冷的视线,用无太刀刺穿魔物的胸口。 「那家伙到底在干嘛啊!?……没办法,我杀出一条血路,冰华就带著飞鸟和那个小孩……!!」 我心想至少要救出这个小孩,但此时我的脚边突然陷落。 没错。 这个战场上充满魔物,使我无法察觉一股悄悄靠近我们脚边的气息。 接著,深渊蠕虫让我和周遭的魔物一同掉到洞窟之中。 「彰人!」 冰华下意识地对我伸出手……却无法构著。 「我马上回去!你就带飞鸟他们……欸!?」 是不是因为睡了五十年,导致我察觉危机的能力下降了呢? 我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痴,居然会因为深渊蠕虫伙伴的魔物也与我一同坠落,而误判下方应该是个洞窟。 实际上,我们坠落的终点是深渊蠕虫的血盆大口。 「可恶!」 我目送魔物一个接著一个掉进深渊蠕虫的口中,并用无太刀刺中它那如鲨鱼般尖锐密集的齿缝,这才逃过一劫。 我本来是这么以为的。 「咕呀啊啊啊啊啊啊!」 张著口器的深渊蠕虫骤然发出咆哮,吹飞我这个卡在齿缝里的食物残渣。 「lucky!这样就。唔啊!」 本来以为是逃出生天的契机,但此时我的腹部却被深渊蠕虫的利齿狠狠刺中。 「彰人!」 冰华见状,原本打算立刻跳进洞来救我,却看到 深渊蠕虫貌似痛苦地发出吼声,咬著我冲出地面。 这是因为我用焰魔皇焚烧它的口器内部所致。 「快放开我!」 我用焰魔皇插进它牙龈之中熊熊燃烧,深渊蠕虫这才张开了嘴。 我没有错失这个良机,踩著它的牙齿,从深渊蠕虫的口中飞出。 「这是刚才的回礼!」 我一边坠落,一边用焰魔皇插进深渊蠕虫的腹部,顺势往下切开。 「咕呀啊啊啊啊啊啊!」 深渊蠕虫发出临死前的惨叫,重重地倒在地面上,发出巨响后死去。 被卷入的魔物们也跟著倒下。 「彰人,你还好吗!竟然伤得这么重……」 冰华朝我奔来,俏颜上露出夹杂著愤怒、担忧与安心的复杂表情,温柔地冰冻起我的伤口。 「嗯嗯,抱歉了,比起这个,飞鸟和那个小孩……」 「没事了,我已经拜托前来支援的遥子帮忙了,那小孩毫发无伤喔。」 「这样啊……太好了……」 我很想暂时休息一下,虽然有许多魔物被深渊蠕虫压死,不过却还有更多魔物活蹦乱跳地张牙舞爪著。 我将焰魔皇收回鬼门(影藏幻窖)之中,并召唤出无太刀取代它。 接著…… 「那是啥啊?」 那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战场上竟出现一具巨大骷髅。 骷髅妖怪横扫脚边的魔物,打倒阻挡去路的深渊蠕虫,直直地往正殿前进。 「冰华,那个骷髅该不会是……」 「没错,那是白骨骷髅,曾听说过它已被人类役使了,但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呢……」 冰华也难掩惊讶之情。 「总之,那是……伙伴对吧?」 被人类役使,就表示他是听从人类指令的啰? 抬头一看,只见白骨骷髅正如字面所述,不断踢飞魔物。 「是吧,至少现在看起来是这样……欸?优衣同学?」 冰华的视线落在白骨骷髅的心脏之上。 我也循著她的视线望了过去,发现那里有个透明的球体,而且优衣正在内部大笑著。 「欸?是那家伙在役使它吗?她竟然会这种高级技巧……?」 「天、天晓得,但那的确是优衣同学……?」 冰华以疑问回答我的疑问。 总觉得心中有什么不祥的预感…… 「总之,如果那个白骨骷髅是伙伴的话,这场仗多少还打得下去吧……?」 「是啊,虽然无法毫发无伤地回去就是了。」 仔细一瞧,便发现那具骷髅每走一步,地面就会裂开,灯笼也因移动的震动而纷纷倒塌。 「唔……!为了使伤害降到最低,我们也过去吧!」 「好的!」 战况已演变到最差的这步田地,我望著点了点头的冰华,一起赶紧跑向正殿。 「喂喂喂,优衣和那个白骨骷髅为什么在攻击正殿啊!?」 当我们抵达正殿之时。 白骨骷髅边攻击聚集在脚边的魔物,边伸手碰触正殿外的防壁。 然而,防壁却冒出大量的火星子,拒绝白骨骷髅入内。 真不愧是二峰神社。 防壁虽对魔物无效,对妖怪却有强力的效果。 但是,却不知道那能撑到什么时候。 「趁现在快回到正殿!」 「嗯嗯,我知道的!」 我追在冰华身后。 「这魔物数量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像比刚才还多?」 我砍倒魔物,试图接近类似失控的白骨骷髅,却发现魔物数量比刚才还多,根本无法靠近。 「该不会多了新的地下道了吧?」 冰华蹙著眉,不解地歪著头,但因如潮水般涌来的魔物不断来袭,也没有能好好确认的时间。 别说是接近白骨骷髅了,我们反倒因为加势的魔物而往后退。 我与冰华都位于魔物的背后,难以出手攻击。 此时,正殿上空传来一阵噪音。 我竖起耳朵,聚精会神地仰望夜空。 只见那里出现一架直升机,旋翼发出比一般直升机安静许多的声响,并漆上能避开雷达侦测的特殊隐形迷彩。 这毫无疑问地是雪女一族的直升机。 「终于来了。」 冰华松了一口气,拿出对讲机,也分给我一支。 直升机靠近正殿滞留在空中,咻咻地拋下绳索,数道身影从机上降落至地面。 但是—— 嗯?只有这点人数? 『久等了!』 正当我感到惊讶时,耳机中传来达也轻浮的嗓音。 「达也?你们的武装呢?一共来了多少人?」 『还是一样都不会先问候一声的啊!只有我和黑狛过来正殿,悟美和喜代也在。武装等级是c,而且我们带了在场所有人份一起来喔。还有,新任理事长托我告诉你「这战力已足够应付那种程度的威胁了吧?」』 「那老头还是一样毫不留情!」 这还真是令人怀念啊。 『不投入过度战力。』 这是老爷子的基本方针。 也是人数较少的妖魔狩猎者得以应付神出鬼没妖怪的战术。 依过去战役中所得知的敌方诱敌战术,我方也从中学到某些教训,不投入过多战力,但这次申请支援后,不巧同时遇上魔物增援以及优衣失控的状况,人员完全不足。 不过,若有以大型枪枝为主的c级武装,应该多少可以应付吧? 「算了,反正我老是遇到这种危机啊。」 我尽量小声地低喃,不让对讲机内的其他人听到。 接著,我打开对讲机的共通频道。 「大家听好了!现在战斗指挥交给我——前任妖魔狩猎者彰人!」 ……过了一会儿,没听见任何人出言抱怨,也没听到应该会有所意见的洋叔叔与清十郎当家出声。 我身旁的冰华默默地点了点头。 似乎没有人反对这件事。 我用力地咬紧牙根,心中下了对在场所有性命负责的觉悟。 「各位边谨守自己的岗位边听我说。或许各位会觉得竟然由我这种小毛头负责指挥,但我的外表,是因为我沉睡了五十年,看起来才这么年轻;我在沉睡之前,曾以一名妖魔狩猎者的身分与伙伴征战过无数沙场,也曾遇过多次像这样的危机,但我依然存活至今,也从未输过任何一场战役!所以这次也一定会胜利!」 虽然这种话语无法大幅提升士气,但有说总比没说好。 我本来是这么认为的。 『没错!彰人阁下可是比封印鬼姬的我还要强呢!』 『没错,但是论及弓术可是我们比较厉害呢!让我们向过去的英雄好好证明这点吧!』 清十郎当家与洋叔叔出声支援我。 而真不愧是二峰神社的精锐。 即使众人四散各地,依然能听到四周传来振奋军心的欢声。 「好!请各位向位于正殿的学生领取c级武装后,各就各战斗位置,狙击队使用饭店屋顶,僧兵队先待机,弓兵队拨出最少人数进行威吓射击,剩下的人补给箭矢。在这段期间内,请维持结界使出最大力量!五分钟后进行总攻击,现在就是决胜关头!让我瞧瞧二峰神社的力量吧!」 『『『喔喔喔喔喔喔喔!』』』 士气大振。 我望向身旁的冰华。 「唉,就算我说 不行,你也会去吧?我也一起去就是了……把我交给你的玛那原石还给我。」 冰华抬头望著我的眼神彷佛狠狠在瞪著我,又彷佛担心著我。 「别那么生气嘛,在这种状况下,这也是逼不得已的啊。」 「你身上该不会被下了吸引麻烦事的诅咒吧?」 明明你自己身上有更为棘手的诅咒,我听到她这戏论的语气时,不禁露出苦笑,并将拿著玛那原石的手放在她伸出的手上。 「全员,开始攻击!上啊!」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我确认大家各自做好准备后,朝对讲机奋力地下达指令,如同响应我的气势一般,耳内立刻传来各方汹涌澎湃的回覆。 这具对讲机的功能极佳,却因众人声音过大,依旧出现干扰噪音的回授现象。 但是—— 宛如诉说这点回授音根本不算什么般,正殿之中陆续传来怒吼咆哮、轰然枪响以及箭矢划破空气的鸣声。 子弹与箭矢逼退魔物的同时,僧兵立刻趁隙冲入敌阵。 魔物们遇上这突然其来的反击,纷纷将注意力转移到正殿上。 「要上了!」 「好的!」 而我们则从魔物后方突袭。 目标是优衣所在的白骨骷髅。 「大气与大地之眷属啊!狂乱肆虐吧!」 顺应冰华的命令,大气之中的水分凝结成冰刃,冰柱接连从地面之中窜出。 这些攻击纷纷朝魔物袭去。 「来吧!无太刀!焰魔皇。」 我也不甘示弱地挥舞著使用神鬼之力的利刃撕裂著魔物,并以焰魔皇的黑炎将之燃烧殆尽。 「僧兵暂时退后,飞鸟!朝我所在地的两百公尺外射出榴弹!炸裂后,再由弓兵队一齐扫射在那附近吓呆的魔物。学生们掩护僧兵后退,别想著要杀死魔物,攻击方便瞄准的躯干,阻止它们追击即可。」 我挥舞著无太刀与焰魔皇,环顾四周,下达指示。 我方最高火力的攻击,以及少数精锐的后方突袭战术,成功使魔物大军陷入混乱状况。 「那么,就去找最终大魔王吧!」 我斜向劈开高举著棍棒的哥布林,与用刺剑贯穿狗头人胸膛的冰华四目相交。 她轻轻地点头。 「大地之眷属啊!化身冰壁,开拓吾道吧!」 接著,她朝前方一直线地释放出妖力,立刻制造出一道圆柱状的冰壁,并卷入两旁的魔物,往前开了一条可供一人通过的隧道。 「真是华丽的通道啊。」 「这样的话,就不必无谓浪费神鬼之力了吧?」 她还真是过度保护我。 但是,我也无法忽视她的好意。 「我负责引开魔物,所以……优衣就拜托你了!」 我背对冰华听著她的要求,穿越冻结魔物的冰晶隧道,为了拯救优衣,朝白骨骷髅奔去。 「呀哈哈哈哈……战斗果然很有趣。」 透明球体中,响起优衣疯狂的笑声。 「这诞生在卖弄小聪明家族中的蠢丫头,完全中了妾身的计谋了呢。」 优衣亲近的人若听到这番话,必定会觉得不对劲,心想『她的声音有这么冷淡吗?』…… 「那么,现在这具骷髅也以为妾身是它的主人(优衣)了,差不多该开始了呢,真正的战斗!」 与优衣熟稔的人见到她现在抬起的脸庞,一定会说—— 『她的笑脸是这么无情决绝的吗?』…… 「开始愉悦地、愉悦地虐杀吧!」 而即使是与优衣没什么交情的人也能看得出来。 『这并非人类的笑容』…… 巨大骷髅那空洞的眼窝之中燃起不祥的血红火焰,往前迈步。 「啥!?这是什么情况啊!!」 我一穿过隧道,便发现这里的战场正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虽感到混乱但尚保有战意的魔物,也都开始逃窜。 就连位于正殿的人类(包含少部分的妖怪),即使在与魔物的战斗中已经占了上风,却也陷入混乱之中。 「我穿过隧道的这十几秒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答案就在我眼前。 白骨骷髅用那双巨大的骨手抓住仓皇窜逃的魔物,投掷它们去撞击张开防壁的梁柱。 当然,包含没丢准的在内,半数魔物都已丧命,这一带地面上滚落著大量魔物变化成的玛那原石。 而贴满护符的防壁柱也确实渐渐被破坏。 「喂喂喂,优衣……不对,那不是她。」 位于白骨骷髅里的是占据著优衣肉体的某物。 白骨骷髅踏平深渊蠕虫所开凿的洞穴,堵塞住四窜魔物的逃生路线,抓住困惑的猎物不断朝正殿投掷。 这虽是极具效率的攻击方式,但这种战法不论战术或战略,都未曾斟酌考虑过人心。 这是一种即使想到,也不可以执行的战法。 「优衣!你醒醒啊!」 见到这种惨状,我忘了要出其不意地偷袭她,朝著占据优衣肉体的某物大吼。 但是—— 「不封印鬼姬的话,优衣是不会醒来的!」 回答我的问题的人,是气喘吁吁地跑来的清十郎当家。 「没错,那外貌身体虽然是优衣,却毫无疑问是鬼姬呢。」 拿著长弓的洋叔叔悄然无声地站在我身旁。 (这该不会是因为我解开了优衣的封印吧?) 看著亲人身体被妖怪占据,依然保持翩然自若气度的两人,我懊悔地咬著牙,紧握拳头,力道之大使得指甲几乎刺进肉中。 「对不起,清十郎当家、洋叔叔……就算当时遭逢危机,我也不该解开她的封印的……」 当时,要是我不在意自己寿命长短,拚命地攻击魔物,便不需要解开封印了。 我感到后悔,深深地低下头,呈现九十度鞠躬。 但是他们两人却…… 「哈!孙女婿你在说什么呢?无论如何,鬼姬的封印都会被解开啊。」 「没错,你可别告诉别人是你解开我们的封印的啊,我可是真的会生气的喔?而且……是那孩子要你这么做的吧?」 他们毫不在意,背对著我瞪视著白骨骷髅,不对,是瞪视著附身在优衣体内的鬼姬。 「那么,虽比预定的还早一些,但就在这里斩断和鬼姬的孽缘吧。」 「没错,而且不知是偶然还是必然,这里有优衣带来的玛那原石,尽管战况再怎么不利,也能和鬼姬战到同归于尽吧!」 父子两人朝著白骨骷髅露出充满觉悟的笑容。 我猛然抬起头,直勾勾地盯著两人的脸。 我过去曾经多次看过像这样的神情。 所以我很明白,他们那份觉悟到底有多深,意志有多强。 但是,即使被两人怨恨或因此与他们敌对,我还是不得不说,我必须阻止他们二人。 「……觉得『牺牲自己的性命拯救他人』这种行为很潇洒的人还真多呢。」 我静静地却又极端刻意地大叹一口气,耸了耸肩。 即便只是这样做,给人的印象也已经够差了。 「……你想说什么?」 洋叔叔的眼中冒出杀气。 我却不肯乖乖闭嘴。 「难道不是吗?毕竟他们明明知道牺牲自己所拯救的那个对象,必定会一辈子背负著这份创伤,这难道不是一种终极的自我满足吗?」 我露 出充满嘲讽的笑容,脑中却浮现昔日种种。 吉井,身负重伤,却为了让队友逃走,自愿成为诱饵。 今田,为了守护未婚妻而殡命。 他们的行为非常高尚,他们也肯定心无一丝悔恨地离世了。 ……至少我心中希望是这样的。 不过,他们却无法守护被遗留下来的人的未来。 因战友的牺牲而苟活,不禁感叹自己太没出息,之后数次参加极度冒险的作战计划,终致战死沙场。 为了保护自己而死的未婚夫死守贞洁,成为一名修女,寥度残生。 由于自己的缘故失去了重要的朋友、伙伴、恋人,即使如此还是活了下来。 他们与她们的人生真的幸福吗? 我曾与无数妖怪战斗,葬送他们的性命。 现在则与魔物互相残杀。 我知道我没资格说这种话。 但也正因如此,我才这么期盼。 期盼一个谁都不需杀人、谁都不需被杀的世界。 因此,我不吐不快。 即使已经下定为他人舍弃生命的决心。 即使觉得牺牲自我是一种高尚行为! 「洋叔叔或清十郎当家若为了拯救优衣而死,那该由谁来为她擦拭眼泪?」 「这种事情我也知道!」 洋叔叔揪住我的领口,杀气腾腾地狠瞪著我。 「但是我和妻子约好了,会守护优衣!绝对会让她过著幸福的日子!」 洋叔叔言语之中充满著对优衣与对妻子的爱。 正因为如此,我才必须纠正他一厢情欲的偏差想法! 「那么,如果优衣或您夫人为了守护您而死……您会过得幸福吗?能开心欢笑度过之后的人生吗?」 「这……」 我反握住揪著我领口的手。 「洋叔叔,当您身旁有著珍惜您的人时,您的性命就不是您自己一个人的啊!」 我深知这并非不瞭解如何去爱、也不知道该如何被爱的我有资格讲的话。 然而…… 「如果有这么值得珍惜的人在身边,就绝对不可以死!不论遇到多么绝望的状况,不论要活得多么卑微,也要死命挣扎,直到最后一刻,都该为了自己珍惜的人,不放弃活下去的希望,这才叫做珍惜对方啊!」 我强硬地拨开洋叔叔的手,有点粗鲁地推开了他。 同时,我顺道趁隙偷偷a走他身上带著的巨大玛那原石。 我可不希望这得来不易的玛那原石被拿来自杀啊。 此时,洋叔叔望著我的视线之中已不见杀气。 「呵呵呵,洋啊,看来我们想让优衣幸福的决心,方向可有点走偏了呢。」 清十郎当家用那只布满皱纹却强而有力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洋叔叔的肩膀。 「没错,正如彰人阁下所说,遇上这点危机,就想著要牺牲性命,我可也有点老糊涂了呢。」 「老爸……」 由刚才还口出恶言的我来讲虽有些不妥,但洋叔叔望著清十郎当家的眼中开始出现希望的火苗。 「……的确是,比起死在这里,我倒还更希望能在看到孙儿的脸之后再死。」 「没错,我也想在命终之前看看曾孙的脸呢。」 ……我的说服奏效,两人的脸上纷纷浮出想活下去的决心。 但是他们为什么要朝著我露出灿烂的笑容啊? 「既然这么决定的话,那就来打倒附身在优衣体内的鬼姬吧!孙女婿!」 「没错,虽然我还不愿意承认,但赶快打倒她之后,就大家一起举杯庆祝吧,彰人同学!」 嗯? 清十郎当家刚是不是讲了什么奇怪的话? 我本能性地察觉到不能再追究下去,遂决定先集中精神在解救优衣这件事上。 「由我张开结界,绊住他!老爸和彰人同学趁隙去优衣那里。」 「我知道了。冰华,传达给正殿的人,要他们吸引白骨骷髅的注意力!」 『瞭解,暂时由我负责正殿的指挥!全员攻击!吸引它的注意力!』 白骨骷髅虽对我们使出强力防御与出乎意料的反击感到震惊,但立刻便恢复攻击正殿的模式。 我因为刚才自己口中说出的说教,不自觉地心想: 「那些魔物会不会也有家人呢……」 事到如今,我却浮现出这样的情感。 「总之,我也只能尽己能了。」 我这么说服自己,轻轻地摇了摇头,驱除妄念。 「誓愿即静,成愿为寂;给予邪思恶人静寂之时!」 不一会儿,洋叔叔已完成结界的施术。 「好了,去吧!」 定睛一看,不对,肉眼虽不可见,但白骨骷髅的脚确实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绊住,动弹不得。 「要上了!」 趁白骨骷髅失去平衡的时候,我与清十郎当家同时冲了过去。 白骨骷髅双膝跪地,慌慌张张地用手支撑…… 但这只是假动作,它朝我们挥动手臂。 「「呜啊啊啊啊!」」 遭到这出乎意料的攻击,我与清十郎当家分别用手上的武器避开直击,依然被比大树还粗的手臂挥倒,双双弹飞。 「老爸!彰人同学!」 洋叔叔不禁出声大喊,却发现魔物朝他飞去。 「喂!?等等!!」 洋叔叔被魔物撞飞了。 「呵呵呵,那种程度的反击,妾身早就预想到了!」 白骨骷髅彷佛露出佞笑,双眼显露红光,朝我们走来。 「呼哈哈!胆敢反抗妖怪的人的下场,你们就乖乖在那儿趴看著吧,等等再慢慢掐死你们。」 确认我们无法动弹后,白骨骷髅宛如刻意要让我们看清楚似地,缓缓地把脸朝向正殿。 接著—— 「嘎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传来一阵能刺破鼓膜的咆哮。 「唔!不会让你得径的!」 洋叔叔即使被压在魔物的尸体下,也依然没有解开白骨骷髅脚下的封印。 「您不要紧吗!」 我撞上被破坏的鸟居柱子,边擦拭嘴角的血渍,边挪开压在洋叔叔身上的魔物。 「……糟了。」 清十郎当家也在不知何时来到身边。 「您说糟了是指刚刚的咆哮吗?」 「没错,那对彰人阁下没用吗?」 清十郎当家露出险峻的表情,望著正殿。 我不解其意地歪著头,与清十郎当家看向同一个方向。 「嗯!?怎么了?为什么正殿的攻击暂停了?」 不对,正确而言并非攻击暂停,而是变少了。 不只如此,即使远眺也能看到甚至还有人丧失战意,颓然地坐在地板上。 「这是鬼姬的诅咒吗?」 洋叔叔似乎也知道这是什么。 「没错,鬼姬是力量强大且极具智慧的妖怪,随著白骨骷髅的咆哮,她施展了引起恐慌情绪的妖术。」 鬼姬似乎使用了让人丧失战意的诅咒。 「是啊,而且我并没有训练他们该如何对抗这种诅咒。」 现在连负责防御的结界师都低下头去。 但是…… 我却完全不感到悲观。 「的确,在妖怪无法进入的这个地方,是不需要进行对抗妖术的训练的,但反过来想……清十郎当家、洋叔叔,请在开始反击前,暂时恢复一下体力吧!」 「这是什么意思?」 见我露出别有深意的微笑,两人纷纷露出疑惑的神情。 下一秒钟。 「给我站起来!你们这样也算是二峰神社的精锐吗丨」 一道淡漠却澄澈响亮的嗓音从正殿方向传到我们耳里。 在那冒起阵阵烟尘崩落的防壁之上,站著挥舞冰晶刺剑对抗白骨骷髅的冰华。 「明明眼前有个这么巨大的敌人,但你们的工作却是仓皇逃窜吗!」 冰华充满威严的凛冽嗓音,制止了边尖叫边逃窜的人们脚步。 放弃抵抗蹲坐在地的人们也缓缓地抬起头来—— 聚集众人的视线于一身的冰华,从容不迫地点了点头。 「现在在你们眼前与巨大敌人作战的人是谁呢?不是让你们憧憬、也期许自己能成为的英雄吗?」 听见她的质问,没有人敢回嘴。 「明明你们的英雄都赌上性命在下面作战了,但憧憬他们的你们却只会为了求救四处逃窜吗?这真的是能与我们妖怪平起平坐,甚至缔结同盟的人类力量吗?」 虽不是特别针对谁,但冰华脸上充满挑衅的意味。 「这样啊,那我就不客气地说了,身为雪女一族公主的我,并不认为这种卑微的人类是我们的盟友,我不认为你们有资格和我们平起平坐!看来你们只能单方面地受我们保护了呢!」 冰华站在陷入一片沉默的战场上继续出言挑衅。 「别小看人类了!」 此时,传来一道再也无法忍耐的声音。 那道声音来自至今为止一直吓得腿软发抖的年轻僧兵。 但是—— 以此为契机。 「不过是个妖怪,你懂什么啊!」 「从你们手上守护这块土地的可是我们人类!」 各式各样的抱怨奚落朝著冰华飙去。 真是有够畅所欲言的。 不过,他们却没发现。 本来只能看著地面逃窜的众人,现在却纷纷抬起了头,露出充满力量的眼神瞪视著冰华。 「这样啊,那就证明给我看啊,证明人类不比我们妖怪低等!证明下一世代的英雄就在这里!」 冰华宛如连续剧里的反派千金似地,刻意对位于正殿的人们露出侮蔑的笑容。 「别瞧不起我们!让你瞧瞧我们人类可不是无能为力的!」 「我们刚刚只是在休息而已,即使赌上这条性命,也绝不会让入侵者闯入半步!」 这虽是针对冰华的恶言恶语,却大为提振了位于正殿部队的士气。 「是吗……那么你们能跟得上我的攻势吗?」 确认众人的士气提振,冰华脸上绽放出一抹人间难见的绝美冷笑,朝白骨骷髅冲去。 「喝!这里可是人类的圣地?二峰!自己的圣地由自己守护!」 清十郎当家厉声鼓舞因冰华的笑容而被夺去心神、呆住数秒的僧兵。 结果……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宛如驱赶走什么似地,僧兵陆续发出吼声,纷纷跟在冰华身后冲了出去。 不对,他们是想赶紧追上并超越她。 「老爸,这些僧兵们过于单纯了,等结束后可得要重新好好训练一番。」 「是啊,但你训练的弓兵和结界师,现在的表现可都比听从你的命令时还要更为出色,他们也需要再教育一下哪。」 父子俩人露出苦笑,四目相交。 「冰华牺牲自己扮黑脸提振了士气,我们这些人类要是浪费了她的美意,之后可不知道会被她说些什么呢。」 我无视全身的疼痛感,用无太刀支撑著身体站起来。 「呵呵呵,没错呢,我可不能输给年轻人啊!」 看到争先恐后冲进战场的僧兵,清十郎当家也面带愉悦地站起身来。 「是呢,但先别说我了,彰人同学可比爸还老啊。」 洋叔叔不怀好意地笑著。 「那么,我们就去打鬼吧!」 尽管身体嘎吱作响,但我们无视疼痛,再度冲了出去。 「可恶!为什么、为什么妾身的妖术无效啊!」 来到白骨骷髅的一旁,便可听到优衣愤怒的吼声。 但那也只是音质相近,实际上与她原本的声音十分不像。 站在高耸的瓦砾堆上与白骨骷髅对峙的,是手持冰晶刺剑、银发随风摇曳的非人美少女。 与她背后跑来的僧兵相衬,构成一幅彷佛救世主少女降临此地的画面。 然而,只有一点与救世主十分不符,那便是这名少女此时正怒不可遏。 「你这家伙!」 白骨骷髅燃烧著怒火朝冰华挥出骨拳,却被冰华优雅地转身闪过。 接著…… 「你好像感到很烦躁……但我可也很生气啊!」 如同要彰显她的怒气一般,手中的冰晶刺剑变得愈来愈长、愈来愈粗。 「可以不要再用我的、那个……挚、挚友……朋友的脸和声音做这些令人不快的事情了吗?」 冰华明显露出怒火,手中的武器已成为超越树木的巨大冰桩了。 「赶快给我从优衣同学身体里出来!」 彷佛感觉不到巨大冰桩的重量般,冰华奋力掷出手中武器。 「咕嘎……!!」 白骨骷髅反射性地用手挥开冰桩,左手立刻冻结成冰柱。 「唔!区区冰棒!」 「唉呀?看来惩罚得还不够呢?」 雪女公主面露冷笑,朝狼狈的巨大骷髅陆续投掷出无数冰桩。 白骨骷髅的脚骨、肋骨、腰骨,一个接著一个地被冻结。 真是的,让人完全看不出来到底谁才是恶鬼。 我把这件讲出来会惹她生气的事藏在心底,朝著动作变得缓慢的白骨骷髅奔去。「喔喔喔喔喔!」 我用无太刀砍向它冻结的双脚。 「呜嘎啊啊啊啊!」 随著一道啪哩的清脆声响,那冻结的脚骨开始碎裂。 「我也在呢!」 清十郎当家奋力挥舞长枪,横向劈了过去,粉碎了一部分的肋骨。 「你这个……」 「冰华!」 不知道是不是是狗急跳墙了,白骨骷髅用尚未冻结的另一只手臂朝冰华挥了过去。 「唔!」 这宛如货车迎面撞来的冲击使得冰华…… 「说过了吧?我现在可是很生气的喔。」 她没被白骨骷髅打飞。 冰华紧紧抓住白骨骷髅的手指。 她用雪白纤细的手指拭去嘴角流淌而下的艳红鲜血,那动作实在过于妖冶,彷佛梦魔般绝美冷艳,使她完全不像是站在战场之上。 不,她的确是妖怪没错啦。 「真是的,明明叫别人不要乱来,自己却乱来!」 我一抱怨完,洋叔叔的箭矢便发出尖锐的声响,射中了骷髅的脑门。 『我来掩护大家!』 飞鸟射出的榴弹在骷髅头部侧面炸开。 「咕呀啊啊啊啊啊!」 遭受这一连串的攻击,白骨骷髅不禁后仰挣扎著。 「彰人同学,我掩护你,优衣……我女儿就拜托你了!」 我望著露出严肃表情的洋叔叔,刻意勾起嘴角说道: 「好!我和优衣都会活著回来的!」 我见到洋叔叔也露出苦笑后,大喊: 「优衣————!」 我 发出大吼,爬上停下动作的巨大骨骸身上。 目标是—— 那个总是不会看人脸色。 总是做一些多余的事情。 总是露出能让人觉得幸福的笑脸。 ——优衣! 我一直做著梦。 不对,这不是梦。 这是……被称为鬼姬的人的记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好像与鬼姬共享彼此的记忆了。 好久好久以前,静华诞生于家境富裕的村长家中,受温柔的家人与年纪相仿友人包围,过著幸福的日子。 静华的挚友是一个爽朗大方的女孩,有时如姊姊般地温柔,有时又如妹妹般地体贴相待,两人总是腻在一起。 静华在这个朋友的介绍之下,认识了一名男子。 两人立刻陷入热恋。 男子出身于代代担任领主重臣的权贵世家,人品端正,受到许多女性的青睐。 然而,他却与静华订下终身。 尽管两人之间并非门当户对,但他依然非常珍惜静华。 静华也不因自己的美貌而显得骄矜,尽心尽力为男子付出一切。 等待她的只有一片光明的未来。 但是这份幸福却未持续太久。 正当静华要与男子举办婚礼时,传出了静华与人私通的流言蜚语。 未婚夫一开始虽说毫不在意,传言却愈演愈烈。 终于有一天,静华遭到男子悔婚。 理由是找到了那个与静华通奸的男人。 虽然这完全是空穴来风,但静华却无力对抗奸夫的证言及传得绘声绘影的流言。 未婚夫以为自己被静华欺骗,愤怒地拔刀在静华脸上留下了一辈子无法抹灭的伤痕。 而且,因为脸上带伤而失去利用价值,静华惨遭双亲拋弃。 此时,出现在每天以泪洗面的静华面前的是,那个非常温柔的青梅竹马挚友。 挚友笑著道出一切,她现在成为男子的未婚妻、私通的传言以及雇用人扮演奸夫——这全是因为她嫉妒拥有一切的静华所布下的局。 没错,静华被打从心底信任的挚友所欺骗了。 遭挚友背叛、被家人与未婚夫舍弃、脸上又留下了无法抹灭的刀伤。 陷入绝望之中的她万分憎恨,变得无法相信人类。 之后,她便沦为以言语巧妙地欺骗世人、为害世间的猖狂恶鬼…… 「怎、怎么会……怎么会……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在看完她的记忆后,我不禁开始哭泣。 『你为什么要哭呢?』 见我放声哭泣,静华困惑地问我。 因为、因为…… 「小静你完全没做错什么啊!」 我哭泣著,想将我的想法好好化为言语传达给她。 「这明明是在无法说谎的心中世界呢……呵,你真是个奇怪的丫头呢。」 为什么呢? 虽然我只能听到她的声音,却感到她好像露出温柔的苦笑。 「小静!和、和我成为朋友吧!我不会背叛你的!虽然你过去发生了那种事情,所以现在应该很难马上相信我……呜呜!但是我会站在你这一边的!」 「啥!?你在说什么啊?妾身把你……」 「优衣!」 一道嗓音打断小静的声音,呼唤著我的名字。 (简直就像梦里才会发生的事呢。) 正因为这样吗? 所以我一睁开眼睛,便看到我所喜欢的人。 「优衣!你快起来啊!不然就给我紧咬著牙!」 嗯。 这个粗鲁的语气。 毫无疑问就是彰人同学! 「彰人同……呀啊啊啊啊啊啊!!」 正当我感到开心想要呼唤他的名字,我的世界瞬间宛如被雷劈到似地晃动了起来。 「优衣!紧咬著牙!」 我朝优衣所在的透明球体使出浑身力道。 当然是用刀背而已…… 但如我所预期的,球体连个伤痕都没有。 不过,球体因为受到冲击,从白骨骷髅中飞出,优衣在里面滚来滚去,这应该会对她造成什么伤害吧…… 「你、你竟然对这家伙的身体……要是发生什么事的话,是要怎么办啊!」 优衣眼中闪著红光,边滚边在球体之中嚷道。 「吵死了!这对她来讲只是家常便饭而已!比起这个,快把优衣还来!」 「不,这种攻击……还只是家常便饭……这家伙竟然能活到现在啊……」 不知为何,静华露出难以理解的微妙表情。 尽管我的动作有些粗鲁,但这是因为我跟冰华一样生气啊。 这样的攻击还只是前菜而已呢。 「哼,这丫头的意识已经不复存在了。」 「少说谎了,刚刚我叫她名字时,她的身体明明就还有反应。」 「啧……但是,这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这丫头的意识就快消失了,而你则会在那之前就死了!」 静华释放怒气,从球体中跳了出来,朝著我射出箭矢。 「喝!」 我低喝一声,用无太刀轻松地将之劈成两半。 被我斩断的箭矢飞到背后滚落在地,传来一道清脆的声响。 「什么?」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只要看著箭尖和你放箭的瞬间,就能轻易辨别弓箭的轨道了。」 但令这家伙感到惊讶的应该不只这一件事。 「啥!?为什么?为什么妖力没爆炸?」 「谁知道呢,天晓得。」 我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用无太刀吞噬了静华的妖力,却不明讲出来。 她是个充满猜忌心的妖怪,若能制造让她觉得不明就里的状况,对我可是很有利的。 接著…… 「你应该在想『为什么附加在箭矢上的妖力不会爆炸』,觉得很不可思议对吧?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静华充满困惑,我朝她理所当然地露出黑色的刀身。 「唔……你到底做了什么!?」 静华朝发出钝色反光的刀身露出恐惧的视线。 「谁知道了?或许是这把刀干的?又或许不是呢。」 「不要把人当白痴耍!」 「你就给我好好思考一下吧!」 「唔唔唔唔!闭嘴!闭嘴!你这种小鬼头才阻挡不了妾身的愤怒呢!」 静华失去冷静,连续朝我射出第二、第三根箭矢。 我则轻易地用无太刀劈开它们。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这怪物!」 「哈,轮不到你来说!」 战况对我有利。 但是,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 有没有能直接传达到优衣心中的……有了! 「优衣!你差不多该给我醒过来了吧!你的身体正被人随便使用喔!」 我斩断朝我射来的箭矢,心生一计,往静华的方向缩短距离。 我确认了一下收在怀中的某样物品。 妖力与神鬼之力都能依思念的力量而提升威力。 那么,带著人们思念的物品是不是也具有同样效果呢? 只要用玛那增幅的话…… 我逼近为架上下一支箭而露出短暂破绽的静华。 「——把这份思念传达到她心里吧!」 我将从洋叔叔身上a来的特大玛那原石、他托付给我的信件以及神 鬼之力全数塞到优衣的胸口之中。 「这、这是什么……唔!这、这种压倒性的力量……啊!呀、呀啊啊啊啊啊啊!」 静华的动作戛然而止。 而且,她竟然发出那种女孩子气的尖叫,双颊绯红地动弹不得。 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的妙计似乎奏效,现在就是大好机会! 「优衣,快回来吧!我有件事必须向你道歉啊!」 我将神鬼之力施加于言语之中,传递进优衣心中。 咦?又是这个梦? 沿著墙壁延烧的橙色火焰热辣辣地灼烧著肌肤,吸进肺部的热风亦焚烧著喉咙。 不论我再怎么逃,这画面都依旧纠缠著我。 我还没得到原谅吗? 「呀啊啊啊啊啊!」 我耳边传来女学生的悲鸣。 有毒的火焰以及催促逃生的同班同学的惨叫。 「优衣!干嘛傻傻站在那里!快点逃啊!」 咦?她应该会骂我的才对啊……? 挚友露出紧张的神情,牵著我的手,要我快点从出口逃走。 为什么呢? 「优衣你在干嘛呀!快点逃啊!」 明明都自顾不暇了,却还是选择先关心我的挚友……佳奈。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我现在能清楚记得她的脸、声音以及所有细小的动作。 「小佳!」 我忍不住抱住她的手臂,使她自然地露出微笑。 「真是的,明明就很迟钝,拜托不要慢吞吞的好吗!」 佳奈边抱怨边温柔地摸著我的头。 「对啊!像你那么迟钝,就要乖乖待在我们身边喔!」 安奈也抱住了我,充满黑污的脸朝我露出笑容。 「你们在干嘛啊!不要在那里搞什么三人世界了,快点从这里逃出去吧!」 保护著我们三人,一名男学生朝出口前进。 没错。 他是常跟我们玩在一起的典昭同学。 「没错!快逃吧……优衣!」 「呀!」 蓦地,我被炸飞,跌到地板上转了一圈,并撞上墙壁。 下一瞬间。 轰隆隆隆! 天花板突地发出了无新意的崩毁声响,朝他们身上落下。 我的背后传来阵阵刺痛,但我还是努力站起身来。 当然,这是为了确认他们的安危。 「啊……啊啊,小佳……小安……典昭同学……」 而我所见到的却是被瓦砾掩埋的挚友身影。 「对不……起,为了……我……」 我边哭边搬动瓦砾。 此时,被压在瓦砾下的小佳却用力地抓住我的手。 接著。 「不要……管我们了……你快点……逃走吧,因为你、在我们之中、总是最没自信的那个,最……迟钝……所以……」 不知是不是因为脸颊受伤,小佳半边脸染上鲜血,嘴里这么说著,推开了我。 「小佳!」 我虽然无法立刻站起身来,还是努力爬起,想靠近他们。 「不行啊……优衣!」 听见小佳严厉的声音,我不禁缩了一下身体。 「优衣!我不是一直告诉你吗!因为你很迟钝,所以就要努力去贯彻一件事啊!勇往直前!」 「没错,你这么笨拙,所以不要以为自己能同时做很多事情啊。」 「对对对,快想起……我们平常对你说的话啊!」 小佳看起来非常严肃,小安露出苦笑,典昭同学则态度轻佻地说。 大家明明被瓦砾压住动弹不得,照理说应该很痛苦才对,却尽量维持平常的语气跟我说话。 所以我也…… 「下定决心后就勇往直前,呜……呜呜,就算跌倒,也要匍匐向前……一心朝著前方迈进!」 我口中念出能为毫无自信、又总是感到迷惘的自己加油打气的魔法咒语。 「没错,优衣,这种瓦砾对我们而言,不算什么的。」 「优衣,不要紧的,你这个人就只有运气很好,所以一定能逃出去的。」 「你不快逃的话,我们就要追上你啰!」 没错。 没时间犹豫了。 「下定决心后就勇往直前,就算跌倒,也要匍匐向前!」 我大声念出魔法咒语,跑了过去。 「优、优衣!你在干什么啊!?」 小佳发出尖叫,小安与典昭同学则呆若木鸡。 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我正打算搬开压在他们身上的瓦砾。 「你是白痴吧?虽然我一直觉得你是白痴,但你还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痴啊!」 小佳露出真的发火的脸。 老实说,我非常害怕,所以很想逃走。 但是,我不会逃的。 「喂?你到底在做什么啊?」 就算看到小安面露五秒后就要发飙的笑容,我也毫不退缩。 「喂,优衣……你给我差不多一点……」 「因为你们都这样跟我说的啊!要我下定决心后就勇往直前!所以、所以我要为了拯救大家而勇往直前!」 我打断典昭同学的话,边大吼大叫边不断搬开瓦砾。 「优衣,危险啊!」 在我大吼大叫时,小安也发出尖叫。 天花板再度崩塌。 但是—— 「……优衣……为什么!?」 典昭同学一脸呆滞。 这也情有可原,朝我落下的瓦砾却像避开我似地往左右裂开。 「不要紧的,我只有运气很好啊!」 实际上当然不是因为运气好。 实际上是因为妈妈给我的守护妖怪才得救的。 但我却假装毫不知情。 因为…… 我很害怕。 我的力量和大家都不一样。 与大家不同的力量不论好坏,都会被视作异端,被称为怪物…… 所以,所以我不需要这样的力量。 我虽多次请求爸妈封印我的力量…… 我边哭边搬开瓦砾。 而不知道是谁的手轻轻地摸到我的手。 是小佳。 「优衣,我知道你的觉悟了,但你也、接受我们的、觉悟吧!」 小佳的手用力推开我的身体。 这并非被瓦砾埋住的人所能使出的力气,小佳为我使尽了全力。 「小佳!」 非常好运地,我跌到了出口附近。 而天花板转眼之间便要崩塌下来。 小佳是为了救我才推开我的。 要是立刻逃走的话,我就能得救了。 然而我却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并没有能拯救他们的力量。 也无法分担他们的痛苦。 但是—— 我可以和他们在一起。 我蹲在原地。 神明、佛祖,就算是恶魔也好,请听听我的请求吧。 「拜托,不管是谁都好,请帮助小佳……帮助大家吧!」 我只能这么强烈地祈求著。 我能做到的事情有这样……只能和他们待在一起,只能流著眼泪…… 『我知道了,也帮助,优衣的朋友。』 「欸?」 直接传进我脑中的声响,让我立刻抬起头来。 下一瞬间 后记 我是号称中二病是自己的兴趣而让它不断复发的已婚中年男子。 岸根红华! 我还活著呢! 附带一提,妻子的口头禅是『唉??你能不能多加一点班啊?』! 我身兼多职,颇为想哭啊! 因为各种缘故。 真的是因为各种缘故,这么晚才完成第二集。 真的非常抱歉! 让我们重整心情,不知各位读者对这次的『妖怪公主』第二集,还算满意吗? 也回收了第一集的伏笔……咦? 完全没有回收半个!! 那么,便在第三集中尽量回收……我的预定计划是这样的!(这部小说能出第三集吗?) 总之,这次试著揭开优衣的秘密了。 威力突然大幅上升,作者会不会跟优衣一样被整得眼花撩乱呢?真值得担心呢。 接著要感谢帮助我的人们。 in老师,感谢您屡次帮我画出这么充满干劲的插图。 封面的优衣真是超级性感又可爱啊! bee-pee公司,感谢您们细腻的设计,总是受您们照顾了! 还有、还有,总是被我添许多麻烦的责任编辑。 今后也会继续给您添麻烦,所以还请多多指教!(事不关己!?) 最后,我打从内心诚挚地感谢拿起这本书的您。 谢谢各位。 心理素质如同豆腐一样脆弱的作者将尽一切努力执笔,还请各位继续声援我。 二〇一七年十二月 岸根红华 我是号称中二病是自己的兴趣而让它不断复发的已婚中年男子。 岸根红华! 我还活著呢! 附带一提,妻子的口头禅是『唉??你能不能多加一点班啊?』! 我身兼多职,颇为想哭啊! 因为各种缘故。 真的是因为各种缘故,这么晚才完成第二集。 真的非常抱歉! 让我们重整心情,不知各位读者对这次的『妖怪公主』第二集,还算满意吗? 也回收了第一集的伏笔……咦? 完全没有回收半个!! 那么,便在第三集中尽量回收……我的预定计划是这样的!(这部小说能出第三集吗?) 总之,这次试著揭开优衣的秘密了。 威力突然大幅上升,作者会不会跟优衣一样被整得眼花撩乱呢?真值得担心呢。 接著要感谢帮助我的人们。 in老师,感谢您屡次帮我画出这么充满干劲的插图。 封面的优衣真是超级性感又可爱啊! bee-pee公司,感谢您们细腻的设计,总是受您们照顾了! 还有、还有,总是被我添许多麻烦的责任编辑。 今后也会继续给您添麻烦,所以还请多多指教!(事不关己!?) 最后,我打从内心诚挚地感谢拿起这本书的您。 谢谢各位。 心理素质如同豆腐一样脆弱的作者将尽一切努力执笔,还请各位继续声援我。 二〇一七年十二月 岸根红华 我是号称中二病是自己的兴趣而让它不断复发的已婚中年男子。 岸根红华! 我还活著呢! 附带一提,妻子的口头禅是『唉??你能不能多加一点班啊?』! 我身兼多职,颇为想哭啊! 因为各种缘故。 真的是因为各种缘故,这么晚才完成第二集。 真的非常抱歉! 让我们重整心情,不知各位读者对这次的『妖怪公主』第二集,还算满意吗? 也回收了第一集的伏笔……咦? 完全没有回收半个!! 那么,便在第三集中尽量回收……我的预定计划是这样的!(这部小说能出第三集吗?) 总之,这次试著揭开优衣的秘密了。 威力突然大幅上升,作者会不会跟优衣一样被整得眼花撩乱呢?真值得担心呢。 接著要感谢帮助我的人们。 in老师,感谢您屡次帮我画出这么充满干劲的插图。 封面的优衣真是超级性感又可爱啊! bee-pee公司,感谢您们细腻的设计,总是受您们照顾了! 还有、还有,总是被我添许多麻烦的责任编辑。 今后也会继续给您添麻烦,所以还请多多指教!(事不关己!?) 最后,我打从内心诚挚地感谢拿起这本书的您。 谢谢各位。 心理素质如同豆腐一样脆弱的作者将尽一切努力执笔,还请各位继续声援我。 二〇一七年十二月 岸根红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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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号称中二病是自己的兴趣而让它不断复发的已婚中年男子。 岸根红华! 我还活著呢! 附带一提,妻子的口头禅是『唉??你能不能多加一点班啊?』! 我身兼多职,颇为想哭啊! 因为各种缘故。 真的是因为各种缘故,这么晚才完成第二集。 真的非常抱歉! 让我们重整心情,不知各位读者对这次的『妖怪公主』第二集,还算满意吗? 也回收了第一集的伏笔……咦? 完全没有回收半个!! 那么,便在第三集中尽量回收……我的预定计划是这样的!(这部小说能出第三集吗?) 总之,这次试著揭开优衣的秘密了。 威力突然大幅上升,作者会不会跟优衣一样被整得眼花撩乱呢?真值得担心呢。 接著要感谢帮助我的人们。 in老师,感谢您屡次帮我画出这么充满干劲的插图。 封面的优衣真是超级性感又可爱啊! bee-pee公司,感谢您们细腻的设计,总是受您们照顾了! 还有、还有,总是被我添许多麻烦的责任编辑。 今后也会继续给您添麻烦,所以还请多多指教!(事不关己!?) 最后,我打从内心诚挚地感谢拿起这本书的您。 谢谢各位。 心理素质如同豆腐一样脆弱的作者将尽一切努力执笔,还请各位继续声援我。 二〇一七年十二月 岸根红华 我是号称中二病是自己的兴趣而让它不断复发的已婚中年男子。 岸根红华! 我还活著呢! 附带一提,妻子的口头禅是『唉??你能不能多加一点班啊?』! 我身兼多职,颇为想哭啊! 因为各种缘故。 真的是因为各种缘故,这么晚才完成第二集。 真的非常抱歉! 让我们重整心情,不知各位读者对这次的『妖怪公主』第二集,还算满意吗? 也回收了第一集的伏笔……咦? 完全没有回收半个!! 那么,便在第三集中尽量回收……我的预定计划是这样的!(这部小说能出第三集吗?) 总之,这次试著揭开优衣的秘密了。 威力突然大幅上升,作者会不会跟优衣一样被整得眼花撩乱呢?真值得担心呢。 接著要感谢帮助我的人们。 in老师,感谢您屡次帮我画出这么充满干劲的插图。 封面的优衣真是超级性感又可爱啊! bee-pee公司,感谢您们细腻的设计,总是受您们照顾了! 还有、还有,总是被我添许多麻烦的责任编辑。 今后也会继续给您添麻烦,所以还请多多指教!(事不关己!?) 最后,我打从内心诚挚地感谢拿起这本书的您。 谢谢各位。 心理素质如同豆腐一样脆弱的作者将尽一切努力执笔,还请各位继续声援我。 二〇一七年十二月 岸根红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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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有帮上忙吗?」 夷平恐怖份子的据点后,小优望著被小冰拖著走的彰人,低声问道。 「嗯?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除了达也同学以外,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小优鼓著腮帮子,气呼呼地摆出一副「你怎么会不知道呢!」的表情。 能见到学校里排名前十名的美少女露出这种表情,应该会令人觉得羡慕吧……大概。 「所以呢?你为什么那么沮丧啊?可爱的脸都不可爱了喔?」 虽然是我自称,但好歹我也颇受女孩子欢迎的啊! 我脸上堆起灿烂的笑容望著她。 「你好过分喔,达也同学!如果你已经注意到我很沮丧的话,就应该要假装不知情,说—些安慰我的话啊!」 「欸欸!?这样啊?安慰你的话……」 我刚刚不就是在安慰她了吗……? 此时,我不禁觉得这女人有点难搞了。 「不过,小优像这样吵吵闹闹的,我也已经司空见惯了啊……好吧,那就你别太在意了,小优。」 之后我回头再想时,便觉得自己此时所讲的话实在有点不够意思。 「啥?!你这表面上的安慰话是怎样啦!」 听我这么说,小优勃然大怒,故作可爱地鼓起脸颊。 「而且那个『好吧』又是怎样!什么『好吧』啊!」 小优踏前一步逼近我。 我过去认为被可爱的女孩靠近是一件很爽的事,但现在…… 却有种像是在居酒屋里被喝得烂醉的中年大叔缠上的感觉,这是我的错觉吗? 「呜呜……反正我不像小冰那样是个正妹,前凸后翘的,也不像阿菊是个大波霸!」 「不会啦,小优身材也很好啊,而且也是个大正妹喔!超可爱的!」 「你在说什么啊?我告你性骚扰喔!」 唉。 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了啦! 「达也同学大烂人!」 不知为何,但我在她心中的股价居然大幅下滑了! 「而且我今天战斗时,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小优变得更加消沉,完全无视我大受打击的心。 不,好不容易话题变了,这时候好好称赞她一番,或许可以让好感度回升! 我高速转动又累又想睡的大脑。 「没有那回事,我认为小优最近很努力喔!」 「欸?真、真的吗……?」 好! 看来这方向有希望! 我趁胜追击,继续说道: 「真的、真的!你在战斗时先大声嚷嚷,藉此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再利用反坦克步枪把他们一网打尽了,不是吗?你是在哪里学到这种战术的啊?」 「……」 「嗯?小优?你干嘛蹲在地上写字啊?」 我不是大夸特夸她一番了吗?但她为何看起来比刚刚更加沮丧啊? 「达也同学,你这样根本没安慰到我。」 「欸?」 「那才不是什么战术或作战计划咧!是真的在逃命啊!人家是在拚命逃离恐怖的敌人呀!」 「欸欸?是、是这样的啊!?」 「还有我努力的点根本不是那里好吗?人家以后只想做做家事、照顾彰人同学,成为一个称职的贤妻良母呀!」 唉,我已经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还有她到底想要我说什么了啊! 「而且,在战斗时疯狂狙击敌人,根本就不是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高中生该做的事呀!」 「……这、这样啊,那么就不要勉强自己参加战斗啊?」 「那样和彰人同学在一起的时间就会变少了呀,就不能让他知道我是个能干的女孩了呀!」 哼! 小优脸上尽是怒意。 「这、这样啊,女人心真是复杂呢……」 「没错!达也同学,像你这么不会察言观色,根本就不会受女孩子欢迎的啦!」 小优怒下结论,气冲冲地蹬步离去。 唉,我可以回房间睡觉了吗? 「我真的有帮上忙吗?」 夷平恐怖份子的据点后,小优望著被小冰拖著走的彰人,低声问道。 「嗯?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除了达也同学以外,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小优鼓著腮帮子,气呼呼地摆出一副「你怎么会不知道呢!」的表情。 能见到学校里排名前十名的美少女露出这种表情,应该会令人觉得羡慕吧……大概。 「所以呢?你为什么那么沮丧啊?可爱的脸都不可爱了喔?」 虽然是我自称,但好歹我也颇受女孩子欢迎的啊! 我脸上堆起灿烂的笑容望著她。 「你好过分喔,达也同学!如果你已经注意到我很沮丧的话,就应该要假装不知情,说—些安慰我的话啊!」 「欸欸!?这样啊?安慰你的话……」 我刚刚不就是在安慰她了吗……? 此时,我不禁觉得这女人有点难搞了。 「不过,小优像这样吵吵闹闹的,我也已经司空见惯了啊……好吧,那就你别太在意了,小优。」 之后我回头再想时,便觉得自己此时所讲的话实在有点不够意思。 「啥?!你这表面上的安慰话是怎样啦!」 听我这么说,小优勃然大怒,故作可爱地鼓起脸颊。 「而且那个『好吧』又是怎样!什么『好吧』啊!」 小优踏前一步逼近我。 我过去认为被可爱的女孩靠近是一件很爽的事,但现在…… 却有种像是在居酒屋里被喝得烂醉的中年大叔缠上的感觉,这是我的错觉吗? 「呜呜……反正我不像小冰那样是个正妹,前凸后翘的,也不像阿菊是个大波霸!」 「不会啦,小优身材也很好啊,而且也是个大正妹喔!超可爱的!」 「你在说什么啊?我告你性骚扰喔!」 唉。 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了啦! 「达也同学大烂人!」 不知为何,但我在她心中的股价居然大幅下滑了! 「而且我今天战斗时,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小优变得更加消沉,完全无视我大受打击的心。 不,好不容易话题变了,这时候好好称赞她一番,或许可以让好感度回升! 我高速转动又累又想睡的大脑。 「没有那回事,我认为小优最近很努力喔!」 「欸?真、真的吗……?」 好! 看来这方向有希望! 我趁胜追击,继续说道: 「真的、真的!你在战斗时先大声嚷嚷,藉此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再利用反坦克步枪把他们一网打尽了,不是吗?你是在哪里学到这种战术的啊?」 「……」 「嗯?小优?你干嘛蹲在地上写字啊?」 我不是大夸特夸她一番了吗?但她为何看起来比刚刚更加沮丧啊? 「达也同学,你这样根本没安慰到我。」 「欸?」 「那才不是什么战术或作战计划咧!是真的在逃命啊!人家是在拚命逃离恐怖的敌人呀!」 「欸欸?是、是这样的啊!?」 「还有我努力的点根本不是那里好吗?人家以后只想做做家事、照顾彰人同学,成为一个称职的贤妻良母呀!」 唉,我已经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还有她到底想要我说什么了啊! 「而且,在战斗时疯狂狙击敌人,根本就不是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高中生该做的事呀!」 「……这、这样啊,那么就不要勉强自己参加战斗啊?」 「那样和彰人同学在一起的时间就会变少了呀,就不能让他知道我是个能干的女孩了呀!」 哼! 小优脸上尽是怒意。 「这、这样啊,女人心真是复杂呢……」 「没错!达也同学,像你这么不会察言观色,根本就不会受女孩子欢迎的啦!」 小优怒下结论,气冲冲地蹬步离去。 唉,我可以回房间睡觉了吗? 「我真的有帮上忙吗?」 夷平恐怖份子的据点后,小优望著被小冰拖著走的彰人,低声问道。 「嗯?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除了达也同学以外,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小优鼓著腮帮子,气呼呼地摆出一副「你怎么会不知道呢!」的表情。 能见到学校里排名前十名的美少女露出这种表情,应该会令人觉得羡慕吧……大概。 「所以呢?你为什么那么沮丧啊?可爱的脸都不可爱了喔?」 虽然是我自称,但好歹我也颇受女孩子欢迎的啊! 我脸上堆起灿烂的笑容望著她。 「你好过分喔,达也同学!如果你已经注意到我很沮丧的话,就应该要假装不知情,说—些安慰我的话啊!」 「欸欸!?这样啊?安慰你的话……」 我刚刚不就是在安慰她了吗……? 此时,我不禁觉得这女人有点难搞了。 「不过,小优像这样吵吵闹闹的,我也已经司空见惯了啊……好吧,那就你别太在意了,小优。」 之后我回头再想时,便觉得自己此时所讲的话实在有点不够意思。 「啥?!你这表面上的安慰话是怎样啦!」 听我这么说,小优勃然大怒,故作可爱地鼓起脸颊。 「而且那个『好吧』又是怎样!什么『好吧』啊!」 小优踏前一步逼近我。 我过去认为被可爱的女孩靠近是一件很爽的事,但现在…… 却有种像是在居酒屋里被喝得烂醉的中年大叔缠上的感觉,这是我的错觉吗? 「呜呜……反正我不像小冰那样是个正妹,前凸后翘的,也不像阿菊是个大波霸!」 「不会啦,小优身材也很好啊,而且也是个大正妹喔!超可爱的!」 「你在说什么啊?我告你性骚扰喔!」 唉。 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了啦! 「达也同学大烂人!」 不知为何,但我在她心中的股价居然大幅下滑了! 「而且我今天战斗时,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小优变得更加消沉,完全无视我大受打击的心。 不,好不容易话题变了,这时候好好称赞她一番,或许可以让好感度回升! 我高速转动又累又想睡的大脑。 「没有那回事,我认为小优最近很努力喔!」 「欸?真、真的吗……?」 好! 看来这方向有希望! 我趁胜追击,继续说道: 「真的、真的!你在战斗时先大声嚷嚷,藉此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再利用反坦克步枪把他们一网打尽了,不是吗?你是在哪里学到这种战术的啊?」 「……」 「嗯?小优?你干嘛蹲在地上写字啊?」 我不是大夸特夸她一番了吗?但她为何看起来比刚刚更加沮丧啊? 「达也同学,你这样根本没安慰到我。」 「欸?」 「那才不是什么战术或作战计划咧!是真的在逃命啊!人家是在拚命逃离恐怖的敌人呀!」 「欸欸?是、是这样的啊!?」 「还有我努力的点根本不是那里好吗?人家以后只想做做家事、照顾彰人同学,成为一个称职的贤妻良母呀!」 唉,我已经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还有她到底想要我说什么了啊! 「而且,在战斗时疯狂狙击敌人,根本就不是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高中生该做的事呀!」 「……这、这样啊,那么就不要勉强自己参加战斗啊?」 「那样和彰人同学在一起的时间就会变少了呀,就不能让他知道我是个能干的女孩了呀!」 哼! 小优脸上尽是怒意。 「这、这样啊,女人心真是复杂呢……」 「没错!达也同学,像你这么不会察言观色,根本就不会受女孩子欢迎的啦!」 小优怒下结论,气冲冲地蹬步离去。 唉,我可以回房间睡觉了吗? 「我真的有帮上忙吗?」 夷平恐怖份子的据点后,小优望著被小冰拖著走的彰人,低声问道。 「嗯?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除了达也同学以外,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小优鼓著腮帮子,气呼呼地摆出一副「你怎么会不知道呢!」的表情。 能见到学校里排名前十名的美少女露出这种表情,应该会令人觉得羡慕吧……大概。 「所以呢?你为什么那么沮丧啊?可爱的脸都不可爱了喔?」 虽然是我自称,但好歹我也颇受女孩子欢迎的啊! 我脸上堆起灿烂的笑容望著她。 「你好过分喔,达也同学!如果你已经注意到我很沮丧的话,就应该要假装不知情,说—些安慰我的话啊!」 「欸欸!?这样啊?安慰你的话……」 我刚刚不就是在安慰她了吗……? 此时,我不禁觉得这女人有点难搞了。 「不过,小优像这样吵吵闹闹的,我也已经司空见惯了啊……好吧,那就你别太在意了,小优。」 之后我回头再想时,便觉得自己此时所讲的话实在有点不够意思。 「啥?!你这表面上的安慰话是怎样啦!」 听我这么说,小优勃然大怒,故作可爱地鼓起脸颊。 「而且那个『好吧』又是怎样!什么『好吧』啊!」 小优踏前一步逼近我。 我过去认为被可爱的女孩靠近是一件很爽的事,但现在…… 却有种像是在居酒屋里被喝得烂醉的中年大叔缠上的感觉,这是我的错觉吗? 「呜呜……反正我不像小冰那样是个正妹,前凸后翘的,也不像阿菊是个大波霸!」 「不会啦,小优身材也很好啊,而且也是个大正妹喔!超可爱的!」 「你在说什么啊?我告你性骚扰喔!」 唉。 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了啦! 「达也同学大烂人!」 不知为何,但我在她心中的股价居然大幅下滑了! 「而且我今天战斗时,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小优变得更加消沉,完全无视我大受打击的心。 不,好不容易话题变了,这时候好好称赞她一番,或许可以让好感度回升! 我高速转动又累又想睡的大脑。 「没有那回事,我认为小优最近很努力喔!」 「欸?真、真的吗……?」 好! 看来这方向有希望! 我趁胜追击,继续说道: 「真的、真的!你在战斗时先大声嚷嚷,藉此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再利用反坦克步枪把他们一网打尽了,不是吗?你是在哪里学到这种战术的啊?」 「……」 「嗯?小优?你干嘛蹲在地上写字啊?」 我不是大夸特夸她一番了吗?但她为何看起来比刚刚更加沮丧啊? 「达也同学,你这样根本没安慰到我。」 「欸?」 「那才不是什么战术或作战计划咧!是真的在逃命啊!人家是在拚命逃离恐怖的敌人呀!」 「欸欸?是、是这样的啊!?」 「还有我努力的点根本不是那里好吗?人家以后只想做做家事、照顾彰人同学,成为一个称职的贤妻良母呀!」 唉,我已经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还有她到底想要我说什么了啊! 「而且,在战斗时疯狂狙击敌人,根本就不是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高中生该做的事呀!」 「……这、这样啊,那么就不要勉强自己参加战斗啊?」 「那样和彰人同学在一起的时间就会变少了呀,就不能让他知道我是个能干的女孩了呀!」 哼! 小优脸上尽是怒意。 「这、这样啊,女人心真是复杂呢……」 「没错!达也同学,像你这么不会察言观色,根本就不会受女孩子欢迎的啦!」 小优怒下结论,气冲冲地蹬步离去。 唉,我可以回房间睡觉了吗? 「我真的有帮上忙吗?」 夷平恐怖份子的据点后,小优望著被小冰拖著走的彰人,低声问道。 「嗯?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除了达也同学以外,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小优鼓著腮帮子,气呼呼地摆出一副「你怎么会不知道呢!」的表情。 能见到学校里排名前十名的美少女露出这种表情,应该会令人觉得羡慕吧……大概。 「所以呢?你为什么那么沮丧啊?可爱的脸都不可爱了喔?」 虽然是我自称,但好歹我也颇受女孩子欢迎的啊! 我脸上堆起灿烂的笑容望著她。 「你好过分喔,达也同学!如果你已经注意到我很沮丧的话,就应该要假装不知情,说—些安慰我的话啊!」 「欸欸!?这样啊?安慰你的话……」 我刚刚不就是在安慰她了吗……? 此时,我不禁觉得这女人有点难搞了。 「不过,小优像这样吵吵闹闹的,我也已经司空见惯了啊……好吧,那就你别太在意了,小优。」 之后我回头再想时,便觉得自己此时所讲的话实在有点不够意思。 「啥?!你这表面上的安慰话是怎样啦!」 听我这么说,小优勃然大怒,故作可爱地鼓起脸颊。 「而且那个『好吧』又是怎样!什么『好吧』啊!」 小优踏前一步逼近我。 我过去认为被可爱的女孩靠近是一件很爽的事,但现在…… 却有种像是在居酒屋里被喝得烂醉的中年大叔缠上的感觉,这是我的错觉吗? 「呜呜……反正我不像小冰那样是个正妹,前凸后翘的,也不像阿菊是个大波霸!」 「不会啦,小优身材也很好啊,而且也是个大正妹喔!超可爱的!」 「你在说什么啊?我告你性骚扰喔!」 唉。 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了啦! 「达也同学大烂人!」 不知为何,但我在她心中的股价居然大幅下滑了! 「而且我今天战斗时,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小优变得更加消沉,完全无视我大受打击的心。 不,好不容易话题变了,这时候好好称赞她一番,或许可以让好感度回升! 我高速转动又累又想睡的大脑。 「没有那回事,我认为小优最近很努力喔!」 「欸?真、真的吗……?」 好! 看来这方向有希望! 我趁胜追击,继续说道: 「真的、真的!你在战斗时先大声嚷嚷,藉此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再利用反坦克步枪把他们一网打尽了,不是吗?你是在哪里学到这种战术的啊?」 「……」 「嗯?小优?你干嘛蹲在地上写字啊?」 我不是大夸特夸她一番了吗?但她为何看起来比刚刚更加沮丧啊? 「达也同学,你这样根本没安慰到我。」 「欸?」 「那才不是什么战术或作战计划咧!是真的在逃命啊!人家是在拚命逃离恐怖的敌人呀!」 「欸欸?是、是这样的啊!?」 「还有我努力的点根本不是那里好吗?人家以后只想做做家事、照顾彰人同学,成为一个称职的贤妻良母呀!」 唉,我已经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还有她到底想要我说什么了啊! 「而且,在战斗时疯狂狙击敌人,根本就不是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高中生该做的事呀!」 「……这、这样啊,那么就不要勉强自己参加战斗啊?」 「那样和彰人同学在一起的时间就会变少了呀,就不能让他知道我是个能干的女孩了呀!」 哼! 小优脸上尽是怒意。 「这、这样啊,女人心真是复杂呢……」 「没错!达也同学,像你这么不会察言观色,根本就不会受女孩子欢迎的啦!」 小优怒下结论,气冲冲地蹬步离去。 唉,我可以回房间睡觉了吗? 「我真的有帮上忙吗?」 夷平恐怖份子的据点后,小优望著被小冰拖著走的彰人,低声问道。 「嗯?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除了达也同学以外,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小优鼓著腮帮子,气呼呼地摆出一副「你怎么会不知道呢!」的表情。 能见到学校里排名前十名的美少女露出这种表情,应该会令人觉得羡慕吧……大概。 「所以呢?你为什么那么沮丧啊?可爱的脸都不可爱了喔?」 虽然是我自称,但好歹我也颇受女孩子欢迎的啊! 我脸上堆起灿烂的笑容望著她。 「你好过分喔,达也同学!如果你已经注意到我很沮丧的话,就应该要假装不知情,说—些安慰我的话啊!」 「欸欸!?这样啊?安慰你的话……」 我刚刚不就是在安慰她了吗……? 此时,我不禁觉得这女人有点难搞了。 「不过,小优像这样吵吵闹闹的,我也已经司空见惯了啊……好吧,那就你别太在意了,小优。」 之后我回头再想时,便觉得自己此时所讲的话实在有点不够意思。 「啥?!你这表面上的安慰话是怎样啦!」 听我这么说,小优勃然大怒,故作可爱地鼓起脸颊。 「而且那个『好吧』又是怎样!什么『好吧』啊!」 小优踏前一步逼近我。 我过去认为被可爱的女孩靠近是一件很爽的事,但现在…… 却有种像是在居酒屋里被喝得烂醉的中年大叔缠上的感觉,这是我的错觉吗? 「呜呜……反正我不像小冰那样是个正妹,前凸后翘的,也不像阿菊是个大波霸!」 「不会啦,小优身材也很好啊,而且也是个大正妹喔!超可爱的!」 「你在说什么啊?我告你性骚扰喔!」 唉。 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了啦! 「达也同学大烂人!」 不知为何,但我在她心中的股价居然大幅下滑了! 「而且我今天战斗时,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小优变得更加消沉,完全无视我大受打击的心。 不,好不容易话题变了,这时候好好称赞她一番,或许可以让好感度回升! 我高速转动又累又想睡的大脑。 「没有那回事,我认为小优最近很努力喔!」 「欸?真、真的吗……?」 好! 看来这方向有希望! 我趁胜追击,继续说道: 「真的、真的!你在战斗时先大声嚷嚷,藉此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再利用反坦克步枪把他们一网打尽了,不是吗?你是在哪里学到这种战术的啊?」 「……」 「嗯?小优?你干嘛蹲在地上写字啊?」 我不是大夸特夸她一番了吗?但她为何看起来比刚刚更加沮丧啊? 「达也同学,你这样根本没安慰到我。」 「欸?」 「那才不是什么战术或作战计划咧!是真的在逃命啊!人家是在拚命逃离恐怖的敌人呀!」 「欸欸?是、是这样的啊!?」 「还有我努力的点根本不是那里好吗?人家以后只想做做家事、照顾彰人同学,成为一个称职的贤妻良母呀!」 唉,我已经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还有她到底想要我说什么了啊! 「而且,在战斗时疯狂狙击敌人,根本就不是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高中生该做的事呀!」 「……这、这样啊,那么就不要勉强自己参加战斗啊?」 「那样和彰人同学在一起的时间就会变少了呀,就不能让他知道我是个能干的女孩了呀!」 哼! 小优脸上尽是怒意。 「这、这样啊,女人心真是复杂呢……」 「没错!达也同学,像你这么不会察言观色,根本就不会受女孩子欢迎的啦!」 小优怒下结论,气冲冲地蹬步离去。 唉,我可以回房间睡觉了吗? 「我真的有帮上忙吗?」 夷平恐怖份子的据点后,小优望著被小冰拖著走的彰人,低声问道。 「嗯?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除了达也同学以外,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小优鼓著腮帮子,气呼呼地摆出一副「你怎么会不知道呢!」的表情。 能见到学校里排名前十名的美少女露出这种表情,应该会令人觉得羡慕吧……大概。 「所以呢?你为什么那么沮丧啊?可爱的脸都不可爱了喔?」 虽然是我自称,但好歹我也颇受女孩子欢迎的啊! 我脸上堆起灿烂的笑容望著她。 「你好过分喔,达也同学!如果你已经注意到我很沮丧的话,就应该要假装不知情,说—些安慰我的话啊!」 「欸欸!?这样啊?安慰你的话……」 我刚刚不就是在安慰她了吗……? 此时,我不禁觉得这女人有点难搞了。 「不过,小优像这样吵吵闹闹的,我也已经司空见惯了啊……好吧,那就你别太在意了,小优。」 之后我回头再想时,便觉得自己此时所讲的话实在有点不够意思。 「啥?!你这表面上的安慰话是怎样啦!」 听我这么说,小优勃然大怒,故作可爱地鼓起脸颊。 「而且那个『好吧』又是怎样!什么『好吧』啊!」 小优踏前一步逼近我。 我过去认为被可爱的女孩靠近是一件很爽的事,但现在…… 却有种像是在居酒屋里被喝得烂醉的中年大叔缠上的感觉,这是我的错觉吗? 「呜呜……反正我不像小冰那样是个正妹,前凸后翘的,也不像阿菊是个大波霸!」 「不会啦,小优身材也很好啊,而且也是个大正妹喔!超可爱的!」 「你在说什么啊?我告你性骚扰喔!」 唉。 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了啦! 「达也同学大烂人!」 不知为何,但我在她心中的股价居然大幅下滑了! 「而且我今天战斗时,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小优变得更加消沉,完全无视我大受打击的心。 不,好不容易话题变了,这时候好好称赞她一番,或许可以让好感度回升! 我高速转动又累又想睡的大脑。 「没有那回事,我认为小优最近很努力喔!」 「欸?真、真的吗……?」 好! 看来这方向有希望! 我趁胜追击,继续说道: 「真的、真的!你在战斗时先大声嚷嚷,藉此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再利用反坦克步枪把他们一网打尽了,不是吗?你是在哪里学到这种战术的啊?」 「……」 「嗯?小优?你干嘛蹲在地上写字啊?」 我不是大夸特夸她一番了吗?但她为何看起来比刚刚更加沮丧啊? 「达也同学,你这样根本没安慰到我。」 「欸?」 「那才不是什么战术或作战计划咧!是真的在逃命啊!人家是在拚命逃离恐怖的敌人呀!」 「欸欸?是、是这样的啊!?」 「还有我努力的点根本不是那里好吗?人家以后只想做做家事、照顾彰人同学,成为一个称职的贤妻良母呀!」 唉,我已经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还有她到底想要我说什么了啊! 「而且,在战斗时疯狂狙击敌人,根本就不是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高中生该做的事呀!」 「……这、这样啊,那么就不要勉强自己参加战斗啊?」 「那样和彰人同学在一起的时间就会变少了呀,就不能让他知道我是个能干的女孩了呀!」 哼! 小优脸上尽是怒意。 「这、这样啊,女人心真是复杂呢……」 「没错!达也同学,像你这么不会察言观色,根本就不会受女孩子欢迎的啦!」 小优怒下结论,气冲冲地蹬步离去。 唉,我可以回房间睡觉了吗? 「我真的有帮上忙吗?」 夷平恐怖份子的据点后,小优望著被小冰拖著走的彰人,低声问道。 「嗯?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除了达也同学以外,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小优鼓著腮帮子,气呼呼地摆出一副「你怎么会不知道呢!」的表情。 能见到学校里排名前十名的美少女露出这种表情,应该会令人觉得羡慕吧……大概。 「所以呢?你为什么那么沮丧啊?可爱的脸都不可爱了喔?」 虽然是我自称,但好歹我也颇受女孩子欢迎的啊! 我脸上堆起灿烂的笑容望著她。 「你好过分喔,达也同学!如果你已经注意到我很沮丧的话,就应该要假装不知情,说—些安慰我的话啊!」 「欸欸!?这样啊?安慰你的话……」 我刚刚不就是在安慰她了吗……? 此时,我不禁觉得这女人有点难搞了。 「不过,小优像这样吵吵闹闹的,我也已经司空见惯了啊……好吧,那就你别太在意了,小优。」 之后我回头再想时,便觉得自己此时所讲的话实在有点不够意思。 「啥?!你这表面上的安慰话是怎样啦!」 听我这么说,小优勃然大怒,故作可爱地鼓起脸颊。 「而且那个『好吧』又是怎样!什么『好吧』啊!」 小优踏前一步逼近我。 我过去认为被可爱的女孩靠近是一件很爽的事,但现在…… 却有种像是在居酒屋里被喝得烂醉的中年大叔缠上的感觉,这是我的错觉吗? 「呜呜……反正我不像小冰那样是个正妹,前凸后翘的,也不像阿菊是个大波霸!」 「不会啦,小优身材也很好啊,而且也是个大正妹喔!超可爱的!」 「你在说什么啊?我告你性骚扰喔!」 唉。 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了啦! 「达也同学大烂人!」 不知为何,但我在她心中的股价居然大幅下滑了! 「而且我今天战斗时,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小优变得更加消沉,完全无视我大受打击的心。 不,好不容易话题变了,这时候好好称赞她一番,或许可以让好感度回升! 我高速转动又累又想睡的大脑。 「没有那回事,我认为小优最近很努力喔!」 「欸?真、真的吗……?」 好! 看来这方向有希望! 我趁胜追击,继续说道: 「真的、真的!你在战斗时先大声嚷嚷,藉此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再利用反坦克步枪把他们一网打尽了,不是吗?你是在哪里学到这种战术的啊?」 「……」 「嗯?小优?你干嘛蹲在地上写字啊?」 我不是大夸特夸她一番了吗?但她为何看起来比刚刚更加沮丧啊? 「达也同学,你这样根本没安慰到我。」 「欸?」 「那才不是什么战术或作战计划咧!是真的在逃命啊!人家是在拚命逃离恐怖的敌人呀!」 「欸欸?是、是这样的啊!?」 「还有我努力的点根本不是那里好吗?人家以后只想做做家事、照顾彰人同学,成为一个称职的贤妻良母呀!」 唉,我已经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还有她到底想要我说什么了啊! 「而且,在战斗时疯狂狙击敌人,根本就不是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高中生该做的事呀!」 「……这、这样啊,那么就不要勉强自己参加战斗啊?」 「那样和彰人同学在一起的时间就会变少了呀,就不能让他知道我是个能干的女孩了呀!」 哼! 小优脸上尽是怒意。 「这、这样啊,女人心真是复杂呢……」 「没错!达也同学,像你这么不会察言观色,根本就不会受女孩子欢迎的啦!」 小优怒下结论,气冲冲地蹬步离去。 唉,我可以回房间睡觉了吗? 「我真的有帮上忙吗?」 夷平恐怖份子的据点后,小优望著被小冰拖著走的彰人,低声问道。 「嗯?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除了达也同学以外,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小优鼓著腮帮子,气呼呼地摆出一副「你怎么会不知道呢!」的表情。 能见到学校里排名前十名的美少女露出这种表情,应该会令人觉得羡慕吧……大概。 「所以呢?你为什么那么沮丧啊?可爱的脸都不可爱了喔?」 虽然是我自称,但好歹我也颇受女孩子欢迎的啊! 我脸上堆起灿烂的笑容望著她。 「你好过分喔,达也同学!如果你已经注意到我很沮丧的话,就应该要假装不知情,说—些安慰我的话啊!」 「欸欸!?这样啊?安慰你的话……」 我刚刚不就是在安慰她了吗……? 此时,我不禁觉得这女人有点难搞了。 「不过,小优像这样吵吵闹闹的,我也已经司空见惯了啊……好吧,那就你别太在意了,小优。」 之后我回头再想时,便觉得自己此时所讲的话实在有点不够意思。 「啥?!你这表面上的安慰话是怎样啦!」 听我这么说,小优勃然大怒,故作可爱地鼓起脸颊。 「而且那个『好吧』又是怎样!什么『好吧』啊!」 小优踏前一步逼近我。 我过去认为被可爱的女孩靠近是一件很爽的事,但现在…… 却有种像是在居酒屋里被喝得烂醉的中年大叔缠上的感觉,这是我的错觉吗? 「呜呜……反正我不像小冰那样是个正妹,前凸后翘的,也不像阿菊是个大波霸!」 「不会啦,小优身材也很好啊,而且也是个大正妹喔!超可爱的!」 「你在说什么啊?我告你性骚扰喔!」 唉。 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了啦! 「达也同学大烂人!」 不知为何,但我在她心中的股价居然大幅下滑了! 「而且我今天战斗时,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小优变得更加消沉,完全无视我大受打击的心。 不,好不容易话题变了,这时候好好称赞她一番,或许可以让好感度回升! 我高速转动又累又想睡的大脑。 「没有那回事,我认为小优最近很努力喔!」 「欸?真、真的吗……?」 好! 看来这方向有希望! 我趁胜追击,继续说道: 「真的、真的!你在战斗时先大声嚷嚷,藉此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再利用反坦克步枪把他们一网打尽了,不是吗?你是在哪里学到这种战术的啊?」 「……」 「嗯?小优?你干嘛蹲在地上写字啊?」 我不是大夸特夸她一番了吗?但她为何看起来比刚刚更加沮丧啊? 「达也同学,你这样根本没安慰到我。」 「欸?」 「那才不是什么战术或作战计划咧!是真的在逃命啊!人家是在拚命逃离恐怖的敌人呀!」 「欸欸?是、是这样的啊!?」 「还有我努力的点根本不是那里好吗?人家以后只想做做家事、照顾彰人同学,成为一个称职的贤妻良母呀!」 唉,我已经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还有她到底想要我说什么了啊! 「而且,在战斗时疯狂狙击敌人,根本就不是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高中生该做的事呀!」 「……这、这样啊,那么就不要勉强自己参加战斗啊?」 「那样和彰人同学在一起的时间就会变少了呀,就不能让他知道我是个能干的女孩了呀!」 哼! 小优脸上尽是怒意。 「这、这样啊,女人心真是复杂呢……」 「没错!达也同学,像你这么不会察言观色,根本就不会受女孩子欢迎的啦!」 小优怒下结论,气冲冲地蹬步离去。 唉,我可以回房间睡觉了吗? 特典 优衣的忧郁,抑或达也的灾难 「我真的有帮上忙吗?」 夷平恐怖份子的据点后,小优望著被小冰拖著走的彰人,低声问道。 「嗯?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除了达也同学以外,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小优鼓著腮帮子,气呼呼地摆出一副「你怎么会不知道呢!」的表情。 能见到学校里排名前十名的美少女露出这种表情,应该会令人觉得羡慕吧……大概。 「所以呢?你为什么那么沮丧啊?可爱的脸都不可爱了喔?」 虽然是我自称,但好歹我也颇受女孩子欢迎的啊! 我脸上堆起灿烂的笑容望著她。 「你好过分喔,达也同学!如果你已经注意到我很沮丧的话,就应该要假装不知情,说—些安慰我的话啊!」 「欸欸!?这样啊?安慰你的话……」 我刚刚不就是在安慰她了吗……? 此时,我不禁觉得这女人有点难搞了。 「不过,小优像这样吵吵闹闹的,我也已经司空见惯了啊……好吧,那就你别太在意了,小优。」 之后我回头再想时,便觉得自己此时所讲的话实在有点不够意思。 「啥?!你这表面上的安慰话是怎样啦!」 听我这么说,小优勃然大怒,故作可爱地鼓起脸颊。 「而且那个『好吧』又是怎样!什么『好吧』啊!」 小优踏前一步逼近我。 我过去认为被可爱的女孩靠近是一件很爽的事,但现在…… 却有种像是在居酒屋里被喝得烂醉的中年大叔缠上的感觉,这是我的错觉吗? 「呜呜……反正我不像小冰那样是个正妹,前凸后翘的,也不像阿菊是个大波霸!」 「不会啦,小优身材也很好啊,而且也是个大正妹喔!超可爱的!」 「你在说什么啊?我告你性骚扰喔!」 唉。 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了啦! 「达也同学大烂人!」 不知为何,但我在她心中的股价居然大幅下滑了! 「而且我今天战斗时,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小优变得更加消沉,完全无视我大受打击的心。 不,好不容易话题变了,这时候好好称赞她一番,或许可以让好感度回升! 我高速转动又累又想睡的大脑。 「没有那回事,我认为小优最近很努力喔!」 「欸?真、真的吗……?」 好! 看来这方向有希望! 我趁胜追击,继续说道: 「真的、真的!你在战斗时先大声嚷嚷,藉此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再利用反坦克步枪把他们一网打尽了,不是吗?你是在哪里学到这种战术的啊?」 「……」 「嗯?小优?你干嘛蹲在地上写字啊?」 我不是大夸特夸她一番了吗?但她为何看起来比刚刚更加沮丧啊? 「达也同学,你这样根本没安慰到我。」 「欸?」 「那才不是什么战术或作战计划咧!是真的在逃命啊!人家是在拚命逃离恐怖的敌人呀!」 「欸欸?是、是这样的啊!?」 「还有我努力的点根本不是那里好吗?人家以后只想做做家事、照顾彰人同学,成为一个称职的贤妻良母呀!」 唉,我已经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还有她到底想要我说什么了啊! 「而且,在战斗时疯狂狙击敌人,根本就不是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高中生该做的事呀!」 「……这、这样啊,那么就不要勉强自己参加战斗啊?」 「那样和彰人同学在一起的时间就会变少了呀,就不能让他知道我是个能干的女孩了呀!」 哼! 小优脸上尽是怒意。 「这、这样啊,女人心真是复杂呢……」 「没错!达也同学,像你这么不会察言观色,根本就不会受女孩子欢迎的啦!」 小优怒下结论,气冲冲地蹬步离去。 唉,我可以回房间睡觉了吗? 「我真的有帮上忙吗?」 夷平恐怖份子的据点后,小优望著被小冰拖著走的彰人,低声问道。 「嗯?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除了达也同学以外,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小优鼓著腮帮子,气呼呼地摆出一副「你怎么会不知道呢!」的表情。 能见到学校里排名前十名的美少女露出这种表情,应该会令人觉得羡慕吧……大概。 「所以呢?你为什么那么沮丧啊?可爱的脸都不可爱了喔?」 虽然是我自称,但好歹我也颇受女孩子欢迎的啊! 我脸上堆起灿烂的笑容望著她。 「你好过分喔,达也同学!如果你已经注意到我很沮丧的话,就应该要假装不知情,说—些安慰我的话啊!」 「欸欸!?这样啊?安慰你的话……」 我刚刚不就是在安慰她了吗……? 此时,我不禁觉得这女人有点难搞了。 「不过,小优像这样吵吵闹闹的,我也已经司空见惯了啊……好吧,那就你别太在意了,小优。」 之后我回头再想时,便觉得自己此时所讲的话实在有点不够意思。 「啥?!你这表面上的安慰话是怎样啦!」 听我这么说,小优勃然大怒,故作可爱地鼓起脸颊。 「而且那个『好吧』又是怎样!什么『好吧』啊!」 小优踏前一步逼近我。 我过去认为被可爱的女孩靠近是一件很爽的事,但现在…… 却有种像是在居酒屋里被喝得烂醉的中年大叔缠上的感觉,这是我的错觉吗? 「呜呜……反正我不像小冰那样是个正妹,前凸后翘的,也不像阿菊是个大波霸!」 「不会啦,小优身材也很好啊,而且也是个大正妹喔!超可爱的!」 「你在说什么啊?我告你性骚扰喔!」 唉。 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了啦! 「达也同学大烂人!」 不知为何,但我在她心中的股价居然大幅下滑了! 「而且我今天战斗时,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小优变得更加消沉,完全无视我大受打击的心。 不,好不容易话题变了,这时候好好称赞她一番,或许可以让好感度回升! 我高速转动又累又想睡的大脑。 「没有那回事,我认为小优最近很努力喔!」 「欸?真、真的吗……?」 好! 看来这方向有希望! 我趁胜追击,继续说道: 「真的、真的!你在战斗时先大声嚷嚷,藉此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再利用反坦克步枪把他们一网打尽了,不是吗?你是在哪里学到这种战术的啊?」 「……」 「嗯?小优?你干嘛蹲在地上写字啊?」 我不是大夸特夸她一番了吗?但她为何看起来比刚刚更加沮丧啊? 「达也同学,你这样根本没安慰到我。」 「欸?」 「那才不是什么战术或作战计划咧!是真的在逃命啊!人家是在拚命逃离恐怖的敌人呀!」 「欸欸?是、是这样的啊!?」 「还有我努力的点根本不是那里好吗?人家以后只想做做家事、照顾彰人同学,成为一个称职的贤妻良母呀!」 唉,我已经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还有她到底想要我说什么了啊! 「而且,在战斗时疯狂狙击敌人,根本就不是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高中生该做的事呀!」 「……这、这样啊,那么就不要勉强自己参加战斗啊?」 「那样和彰人同学在一起的时间就会变少了呀,就不能让他知道我是个能干的女孩了呀!」 哼! 小优脸上尽是怒意。 「这、这样啊,女人心真是复杂呢……」 「没错!达也同学,像你这么不会察言观色,根本就不会受女孩子欢迎的啦!」 小优怒下结论,气冲冲地蹬步离去。 唉,我可以回房间睡觉了吗? 「我真的有帮上忙吗?」 夷平恐怖份子的据点后,小优望著被小冰拖著走的彰人,低声问道。 「嗯?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除了达也同学以外,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小优鼓著腮帮子,气呼呼地摆出一副「你怎么会不知道呢!」的表情。 能见到学校里排名前十名的美少女露出这种表情,应该会令人觉得羡慕吧……大概。 「所以呢?你为什么那么沮丧啊?可爱的脸都不可爱了喔?」 虽然是我自称,但好歹我也颇受女孩子欢迎的啊! 我脸上堆起灿烂的笑容望著她。 「你好过分喔,达也同学!如果你已经注意到我很沮丧的话,就应该要假装不知情,说—些安慰我的话啊!」 「欸欸!?这样啊?安慰你的话……」 我刚刚不就是在安慰她了吗……? 此时,我不禁觉得这女人有点难搞了。 「不过,小优像这样吵吵闹闹的,我也已经司空见惯了啊……好吧,那就你别太在意了,小优。」 之后我回头再想时,便觉得自己此时所讲的话实在有点不够意思。 「啥?!你这表面上的安慰话是怎样啦!」 听我这么说,小优勃然大怒,故作可爱地鼓起脸颊。 「而且那个『好吧』又是怎样!什么『好吧』啊!」 小优踏前一步逼近我。 我过去认为被可爱的女孩靠近是一件很爽的事,但现在…… 却有种像是在居酒屋里被喝得烂醉的中年大叔缠上的感觉,这是我的错觉吗? 「呜呜……反正我不像小冰那样是个正妹,前凸后翘的,也不像阿菊是个大波霸!」 「不会啦,小优身材也很好啊,而且也是个大正妹喔!超可爱的!」 「你在说什么啊?我告你性骚扰喔!」 唉。 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了啦! 「达也同学大烂人!」 不知为何,但我在她心中的股价居然大幅下滑了! 「而且我今天战斗时,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小优变得更加消沉,完全无视我大受打击的心。 不,好不容易话题变了,这时候好好称赞她一番,或许可以让好感度回升! 我高速转动又累又想睡的大脑。 「没有那回事,我认为小优最近很努力喔!」 「欸?真、真的吗……?」 好! 看来这方向有希望! 我趁胜追击,继续说道: 「真的、真的!你在战斗时先大声嚷嚷,藉此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再利用反坦克步枪把他们一网打尽了,不是吗?你是在哪里学到这种战术的啊?」 「……」 「嗯?小优?你干嘛蹲在地上写字啊?」 我不是大夸特夸她一番了吗?但她为何看起来比刚刚更加沮丧啊? 「达也同学,你这样根本没安慰到我。」 「欸?」 「那才不是什么战术或作战计划咧!是真的在逃命啊!人家是在拚命逃离恐怖的敌人呀!」 「欸欸?是、是这样的啊!?」 「还有我努力的点根本不是那里好吗?人家以后只想做做家事、照顾彰人同学,成为一个称职的贤妻良母呀!」 唉,我已经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还有她到底想要我说什么了啊! 「而且,在战斗时疯狂狙击敌人,根本就不是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高中生该做的事呀!」 「……这、这样啊,那么就不要勉强自己参加战斗啊?」 「那样和彰人同学在一起的时间就会变少了呀,就不能让他知道我是个能干的女孩了呀!」 哼! 小优脸上尽是怒意。 「这、这样啊,女人心真是复杂呢……」 「没错!达也同学,像你这么不会察言观色,根本就不会受女孩子欢迎的啦!」 小优怒下结论,气冲冲地蹬步离去。 唉,我可以回房间睡觉了吗? 「我真的有帮上忙吗?」 夷平恐怖份子的据点后,小优望著被小冰拖著走的彰人,低声问道。 「嗯?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除了达也同学以外,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小优鼓著腮帮子,气呼呼地摆出一副「你怎么会不知道呢!」的表情。 能见到学校里排名前十名的美少女露出这种表情,应该会令人觉得羡慕吧……大概。 「所以呢?你为什么那么沮丧啊?可爱的脸都不可爱了喔?」 虽然是我自称,但好歹我也颇受女孩子欢迎的啊! 我脸上堆起灿烂的笑容望著她。 「你好过分喔,达也同学!如果你已经注意到我很沮丧的话,就应该要假装不知情,说—些安慰我的话啊!」 「欸欸!?这样啊?安慰你的话……」 我刚刚不就是在安慰她了吗……? 此时,我不禁觉得这女人有点难搞了。 「不过,小优像这样吵吵闹闹的,我也已经司空见惯了啊……好吧,那就你别太在意了,小优。」 之后我回头再想时,便觉得自己此时所讲的话实在有点不够意思。 「啥?!你这表面上的安慰话是怎样啦!」 听我这么说,小优勃然大怒,故作可爱地鼓起脸颊。 「而且那个『好吧』又是怎样!什么『好吧』啊!」 小优踏前一步逼近我。 我过去认为被可爱的女孩靠近是一件很爽的事,但现在…… 却有种像是在居酒屋里被喝得烂醉的中年大叔缠上的感觉,这是我的错觉吗? 「呜呜……反正我不像小冰那样是个正妹,前凸后翘的,也不像阿菊是个大波霸!」 「不会啦,小优身材也很好啊,而且也是个大正妹喔!超可爱的!」 「你在说什么啊?我告你性骚扰喔!」 唉。 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了啦! 「达也同学大烂人!」 不知为何,但我在她心中的股价居然大幅下滑了! 「而且我今天战斗时,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小优变得更加消沉,完全无视我大受打击的心。 不,好不容易话题变了,这时候好好称赞她一番,或许可以让好感度回升! 我高速转动又累又想睡的大脑。 「没有那回事,我认为小优最近很努力喔!」 「欸?真、真的吗……?」 好! 看来这方向有希望! 我趁胜追击,继续说道: 「真的、真的!你在战斗时先大声嚷嚷,藉此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再利用反坦克步枪把他们一网打尽了,不是吗?你是在哪里学到这种战术的啊?」 「……」 「嗯?小优?你干嘛蹲在地上写字啊?」 我不是大夸特夸她一番了吗?但她为何看起来比刚刚更加沮丧啊? 「达也同学,你这样根本没安慰到我。」 「欸?」 「那才不是什么战术或作战计划咧!是真的在逃命啊!人家是在拚命逃离恐怖的敌人呀!」 「欸欸?是、是这样的啊!?」 「还有我努力的点根本不是那里好吗?人家以后只想做做家事、照顾彰人同学,成为一个称职的贤妻良母呀!」 唉,我已经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还有她到底想要我说什么了啊! 「而且,在战斗时疯狂狙击敌人,根本就不是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高中生该做的事呀!」 「……这、这样啊,那么就不要勉强自己参加战斗啊?」 「那样和彰人同学在一起的时间就会变少了呀,就不能让他知道我是个能干的女孩了呀!」 哼! 小优脸上尽是怒意。 「这、这样啊,女人心真是复杂呢……」 「没错!达也同学,像你这么不会察言观色,根本就不会受女孩子欢迎的啦!」 小优怒下结论,气冲冲地蹬步离去。 唉,我可以回房间睡觉了吗? 「我真的有帮上忙吗?」 夷平恐怖份子的据点后,小优望著被小冰拖著走的彰人,低声问道。 「嗯?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除了达也同学以外,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小优鼓著腮帮子,气呼呼地摆出一副「你怎么会不知道呢!」的表情。 能见到学校里排名前十名的美少女露出这种表情,应该会令人觉得羡慕吧……大概。 「所以呢?你为什么那么沮丧啊?可爱的脸都不可爱了喔?」 虽然是我自称,但好歹我也颇受女孩子欢迎的啊! 我脸上堆起灿烂的笑容望著她。 「你好过分喔,达也同学!如果你已经注意到我很沮丧的话,就应该要假装不知情,说—些安慰我的话啊!」 「欸欸!?这样啊?安慰你的话……」 我刚刚不就是在安慰她了吗……? 此时,我不禁觉得这女人有点难搞了。 「不过,小优像这样吵吵闹闹的,我也已经司空见惯了啊……好吧,那就你别太在意了,小优。」 之后我回头再想时,便觉得自己此时所讲的话实在有点不够意思。 「啥?!你这表面上的安慰话是怎样啦!」 听我这么说,小优勃然大怒,故作可爱地鼓起脸颊。 「而且那个『好吧』又是怎样!什么『好吧』啊!」 小优踏前一步逼近我。 我过去认为被可爱的女孩靠近是一件很爽的事,但现在…… 却有种像是在居酒屋里被喝得烂醉的中年大叔缠上的感觉,这是我的错觉吗? 「呜呜……反正我不像小冰那样是个正妹,前凸后翘的,也不像阿菊是个大波霸!」 「不会啦,小优身材也很好啊,而且也是个大正妹喔!超可爱的!」 「你在说什么啊?我告你性骚扰喔!」 唉。 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了啦! 「达也同学大烂人!」 不知为何,但我在她心中的股价居然大幅下滑了! 「而且我今天战斗时,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小优变得更加消沉,完全无视我大受打击的心。 不,好不容易话题变了,这时候好好称赞她一番,或许可以让好感度回升! 我高速转动又累又想睡的大脑。 「没有那回事,我认为小优最近很努力喔!」 「欸?真、真的吗……?」 好! 看来这方向有希望! 我趁胜追击,继续说道: 「真的、真的!你在战斗时先大声嚷嚷,藉此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再利用反坦克步枪把他们一网打尽了,不是吗?你是在哪里学到这种战术的啊?」 「……」 「嗯?小优?你干嘛蹲在地上写字啊?」 我不是大夸特夸她一番了吗?但她为何看起来比刚刚更加沮丧啊? 「达也同学,你这样根本没安慰到我。」 「欸?」 「那才不是什么战术或作战计划咧!是真的在逃命啊!人家是在拚命逃离恐怖的敌人呀!」 「欸欸?是、是这样的啊!?」 「还有我努力的点根本不是那里好吗?人家以后只想做做家事、照顾彰人同学,成为一个称职的贤妻良母呀!」 唉,我已经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还有她到底想要我说什么了啊! 「而且,在战斗时疯狂狙击敌人,根本就不是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高中生该做的事呀!」 「……这、这样啊,那么就不要勉强自己参加战斗啊?」 「那样和彰人同学在一起的时间就会变少了呀,就不能让他知道我是个能干的女孩了呀!」 哼! 小优脸上尽是怒意。 「这、这样啊,女人心真是复杂呢……」 「没错!达也同学,像你这么不会察言观色,根本就不会受女孩子欢迎的啦!」 小优怒下结论,气冲冲地蹬步离去。 唉,我可以回房间睡觉了吗? 「我真的有帮上忙吗?」 夷平恐怖份子的据点后,小优望著被小冰拖著走的彰人,低声问道。 「嗯?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除了达也同学以外,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小优鼓著腮帮子,气呼呼地摆出一副「你怎么会不知道呢!」的表情。 能见到学校里排名前十名的美少女露出这种表情,应该会令人觉得羡慕吧……大概。 「所以呢?你为什么那么沮丧啊?可爱的脸都不可爱了喔?」 虽然是我自称,但好歹我也颇受女孩子欢迎的啊! 我脸上堆起灿烂的笑容望著她。 「你好过分喔,达也同学!如果你已经注意到我很沮丧的话,就应该要假装不知情,说—些安慰我的话啊!」 「欸欸!?这样啊?安慰你的话……」 我刚刚不就是在安慰她了吗……? 此时,我不禁觉得这女人有点难搞了。 「不过,小优像这样吵吵闹闹的,我也已经司空见惯了啊……好吧,那就你别太在意了,小优。」 之后我回头再想时,便觉得自己此时所讲的话实在有点不够意思。 「啥?!你这表面上的安慰话是怎样啦!」 听我这么说,小优勃然大怒,故作可爱地鼓起脸颊。 「而且那个『好吧』又是怎样!什么『好吧』啊!」 小优踏前一步逼近我。 我过去认为被可爱的女孩靠近是一件很爽的事,但现在…… 却有种像是在居酒屋里被喝得烂醉的中年大叔缠上的感觉,这是我的错觉吗? 「呜呜……反正我不像小冰那样是个正妹,前凸后翘的,也不像阿菊是个大波霸!」 「不会啦,小优身材也很好啊,而且也是个大正妹喔!超可爱的!」 「你在说什么啊?我告你性骚扰喔!」 唉。 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了啦! 「达也同学大烂人!」 不知为何,但我在她心中的股价居然大幅下滑了! 「而且我今天战斗时,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小优变得更加消沉,完全无视我大受打击的心。 不,好不容易话题变了,这时候好好称赞她一番,或许可以让好感度回升! 我高速转动又累又想睡的大脑。 「没有那回事,我认为小优最近很努力喔!」 「欸?真、真的吗……?」 好! 看来这方向有希望! 我趁胜追击,继续说道: 「真的、真的!你在战斗时先大声嚷嚷,藉此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再利用反坦克步枪把他们一网打尽了,不是吗?你是在哪里学到这种战术的啊?」 「……」 「嗯?小优?你干嘛蹲在地上写字啊?」 我不是大夸特夸她一番了吗?但她为何看起来比刚刚更加沮丧啊? 「达也同学,你这样根本没安慰到我。」 「欸?」 「那才不是什么战术或作战计划咧!是真的在逃命啊!人家是在拚命逃离恐怖的敌人呀!」 「欸欸?是、是这样的啊!?」 「还有我努力的点根本不是那里好吗?人家以后只想做做家事、照顾彰人同学,成为一个称职的贤妻良母呀!」 唉,我已经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还有她到底想要我说什么了啊! 「而且,在战斗时疯狂狙击敌人,根本就不是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高中生该做的事呀!」 「……这、这样啊,那么就不要勉强自己参加战斗啊?」 「那样和彰人同学在一起的时间就会变少了呀,就不能让他知道我是个能干的女孩了呀!」 哼! 小优脸上尽是怒意。 「这、这样啊,女人心真是复杂呢……」 「没错!达也同学,像你这么不会察言观色,根本就不会受女孩子欢迎的啦!」 小优怒下结论,气冲冲地蹬步离去。 唉,我可以回房间睡觉了吗? 「我真的有帮上忙吗?」 夷平恐怖份子的据点后,小优望著被小冰拖著走的彰人,低声问道。 「嗯?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除了达也同学以外,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小优鼓著腮帮子,气呼呼地摆出一副「你怎么会不知道呢!」的表情。 能见到学校里排名前十名的美少女露出这种表情,应该会令人觉得羡慕吧……大概。 「所以呢?你为什么那么沮丧啊?可爱的脸都不可爱了喔?」 虽然是我自称,但好歹我也颇受女孩子欢迎的啊! 我脸上堆起灿烂的笑容望著她。 「你好过分喔,达也同学!如果你已经注意到我很沮丧的话,就应该要假装不知情,说—些安慰我的话啊!」 「欸欸!?这样啊?安慰你的话……」 我刚刚不就是在安慰她了吗……? 此时,我不禁觉得这女人有点难搞了。 「不过,小优像这样吵吵闹闹的,我也已经司空见惯了啊……好吧,那就你别太在意了,小优。」 之后我回头再想时,便觉得自己此时所讲的话实在有点不够意思。 「啥?!你这表面上的安慰话是怎样啦!」 听我这么说,小优勃然大怒,故作可爱地鼓起脸颊。 「而且那个『好吧』又是怎样!什么『好吧』啊!」 小优踏前一步逼近我。 我过去认为被可爱的女孩靠近是一件很爽的事,但现在…… 却有种像是在居酒屋里被喝得烂醉的中年大叔缠上的感觉,这是我的错觉吗? 「呜呜……反正我不像小冰那样是个正妹,前凸后翘的,也不像阿菊是个大波霸!」 「不会啦,小优身材也很好啊,而且也是个大正妹喔!超可爱的!」 「你在说什么啊?我告你性骚扰喔!」 唉。 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了啦! 「达也同学大烂人!」 不知为何,但我在她心中的股价居然大幅下滑了! 「而且我今天战斗时,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小优变得更加消沉,完全无视我大受打击的心。 不,好不容易话题变了,这时候好好称赞她一番,或许可以让好感度回升! 我高速转动又累又想睡的大脑。 「没有那回事,我认为小优最近很努力喔!」 「欸?真、真的吗……?」 好! 看来这方向有希望! 我趁胜追击,继续说道: 「真的、真的!你在战斗时先大声嚷嚷,藉此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再利用反坦克步枪把他们一网打尽了,不是吗?你是在哪里学到这种战术的啊?」 「……」 「嗯?小优?你干嘛蹲在地上写字啊?」 我不是大夸特夸她一番了吗?但她为何看起来比刚刚更加沮丧啊? 「达也同学,你这样根本没安慰到我。」 「欸?」 「那才不是什么战术或作战计划咧!是真的在逃命啊!人家是在拚命逃离恐怖的敌人呀!」 「欸欸?是、是这样的啊!?」 「还有我努力的点根本不是那里好吗?人家以后只想做做家事、照顾彰人同学,成为一个称职的贤妻良母呀!」 唉,我已经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还有她到底想要我说什么了啊! 「而且,在战斗时疯狂狙击敌人,根本就不是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高中生该做的事呀!」 「……这、这样啊,那么就不要勉强自己参加战斗啊?」 「那样和彰人同学在一起的时间就会变少了呀,就不能让他知道我是个能干的女孩了呀!」 哼! 小优脸上尽是怒意。 「这、这样啊,女人心真是复杂呢……」 「没错!达也同学,像你这么不会察言观色,根本就不会受女孩子欢迎的啦!」 小优怒下结论,气冲冲地蹬步离去。 唉,我可以回房间睡觉了吗? 「我真的有帮上忙吗?」 夷平恐怖份子的据点后,小优望著被小冰拖著走的彰人,低声问道。 「嗯?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除了达也同学以外,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小优鼓著腮帮子,气呼呼地摆出一副「你怎么会不知道呢!」的表情。 能见到学校里排名前十名的美少女露出这种表情,应该会令人觉得羡慕吧……大概。 「所以呢?你为什么那么沮丧啊?可爱的脸都不可爱了喔?」 虽然是我自称,但好歹我也颇受女孩子欢迎的啊! 我脸上堆起灿烂的笑容望著她。 「你好过分喔,达也同学!如果你已经注意到我很沮丧的话,就应该要假装不知情,说—些安慰我的话啊!」 「欸欸!?这样啊?安慰你的话……」 我刚刚不就是在安慰她了吗……? 此时,我不禁觉得这女人有点难搞了。 「不过,小优像这样吵吵闹闹的,我也已经司空见惯了啊……好吧,那就你别太在意了,小优。」 之后我回头再想时,便觉得自己此时所讲的话实在有点不够意思。 「啥?!你这表面上的安慰话是怎样啦!」 听我这么说,小优勃然大怒,故作可爱地鼓起脸颊。 「而且那个『好吧』又是怎样!什么『好吧』啊!」 小优踏前一步逼近我。 我过去认为被可爱的女孩靠近是一件很爽的事,但现在…… 却有种像是在居酒屋里被喝得烂醉的中年大叔缠上的感觉,这是我的错觉吗? 「呜呜……反正我不像小冰那样是个正妹,前凸后翘的,也不像阿菊是个大波霸!」 「不会啦,小优身材也很好啊,而且也是个大正妹喔!超可爱的!」 「你在说什么啊?我告你性骚扰喔!」 唉。 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了啦! 「达也同学大烂人!」 不知为何,但我在她心中的股价居然大幅下滑了! 「而且我今天战斗时,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小优变得更加消沉,完全无视我大受打击的心。 不,好不容易话题变了,这时候好好称赞她一番,或许可以让好感度回升! 我高速转动又累又想睡的大脑。 「没有那回事,我认为小优最近很努力喔!」 「欸?真、真的吗……?」 好! 看来这方向有希望! 我趁胜追击,继续说道: 「真的、真的!你在战斗时先大声嚷嚷,藉此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再利用反坦克步枪把他们一网打尽了,不是吗?你是在哪里学到这种战术的啊?」 「……」 「嗯?小优?你干嘛蹲在地上写字啊?」 我不是大夸特夸她一番了吗?但她为何看起来比刚刚更加沮丧啊? 「达也同学,你这样根本没安慰到我。」 「欸?」 「那才不是什么战术或作战计划咧!是真的在逃命啊!人家是在拚命逃离恐怖的敌人呀!」 「欸欸?是、是这样的啊!?」 「还有我努力的点根本不是那里好吗?人家以后只想做做家事、照顾彰人同学,成为一个称职的贤妻良母呀!」 唉,我已经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还有她到底想要我说什么了啊! 「而且,在战斗时疯狂狙击敌人,根本就不是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高中生该做的事呀!」 「……这、这样啊,那么就不要勉强自己参加战斗啊?」 「那样和彰人同学在一起的时间就会变少了呀,就不能让他知道我是个能干的女孩了呀!」 哼! 小优脸上尽是怒意。 「这、这样啊,女人心真是复杂呢……」 「没错!达也同学,像你这么不会察言观色,根本就不会受女孩子欢迎的啦!」 小优怒下结论,气冲冲地蹬步离去。 唉,我可以回房间睡觉了吗? 「我真的有帮上忙吗?」 夷平恐怖份子的据点后,小优望著被小冰拖著走的彰人,低声问道。 「嗯?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除了达也同学以外,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小优鼓著腮帮子,气呼呼地摆出一副「你怎么会不知道呢!」的表情。 能见到学校里排名前十名的美少女露出这种表情,应该会令人觉得羡慕吧……大概。 「所以呢?你为什么那么沮丧啊?可爱的脸都不可爱了喔?」 虽然是我自称,但好歹我也颇受女孩子欢迎的啊! 我脸上堆起灿烂的笑容望著她。 「你好过分喔,达也同学!如果你已经注意到我很沮丧的话,就应该要假装不知情,说—些安慰我的话啊!」 「欸欸!?这样啊?安慰你的话……」 我刚刚不就是在安慰她了吗……? 此时,我不禁觉得这女人有点难搞了。 「不过,小优像这样吵吵闹闹的,我也已经司空见惯了啊……好吧,那就你别太在意了,小优。」 之后我回头再想时,便觉得自己此时所讲的话实在有点不够意思。 「啥?!你这表面上的安慰话是怎样啦!」 听我这么说,小优勃然大怒,故作可爱地鼓起脸颊。 「而且那个『好吧』又是怎样!什么『好吧』啊!」 小优踏前一步逼近我。 我过去认为被可爱的女孩靠近是一件很爽的事,但现在…… 却有种像是在居酒屋里被喝得烂醉的中年大叔缠上的感觉,这是我的错觉吗? 「呜呜……反正我不像小冰那样是个正妹,前凸后翘的,也不像阿菊是个大波霸!」 「不会啦,小优身材也很好啊,而且也是个大正妹喔!超可爱的!」 「你在说什么啊?我告你性骚扰喔!」 唉。 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了啦! 「达也同学大烂人!」 不知为何,但我在她心中的股价居然大幅下滑了! 「而且我今天战斗时,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小优变得更加消沉,完全无视我大受打击的心。 不,好不容易话题变了,这时候好好称赞她一番,或许可以让好感度回升! 我高速转动又累又想睡的大脑。 「没有那回事,我认为小优最近很努力喔!」 「欸?真、真的吗……?」 好! 看来这方向有希望! 我趁胜追击,继续说道: 「真的、真的!你在战斗时先大声嚷嚷,藉此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再利用反坦克步枪把他们一网打尽了,不是吗?你是在哪里学到这种战术的啊?」 「……」 「嗯?小优?你干嘛蹲在地上写字啊?」 我不是大夸特夸她一番了吗?但她为何看起来比刚刚更加沮丧啊? 「达也同学,你这样根本没安慰到我。」 「欸?」 「那才不是什么战术或作战计划咧!是真的在逃命啊!人家是在拚命逃离恐怖的敌人呀!」 「欸欸?是、是这样的啊!?」 「还有我努力的点根本不是那里好吗?人家以后只想做做家事、照顾彰人同学,成为一个称职的贤妻良母呀!」 唉,我已经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还有她到底想要我说什么了啊! 「而且,在战斗时疯狂狙击敌人,根本就不是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高中生该做的事呀!」 「……这、这样啊,那么就不要勉强自己参加战斗啊?」 「那样和彰人同学在一起的时间就会变少了呀,就不能让他知道我是个能干的女孩了呀!」 哼! 小优脸上尽是怒意。 「这、这样啊,女人心真是复杂呢……」 「没错!达也同学,像你这么不会察言观色,根本就不会受女孩子欢迎的啦!」 小优怒下结论,气冲冲地蹬步离去。 唉,我可以回房间睡觉了吗? 特典 狂岚之夜 风声呼啸狂放。 雨声飒飒地敲打著窗户,即使在房中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似乎如气象预报所言,今晚有台风经过呢。 「公主您没事吗?要不要……」 「我没事的……不对,你到底是在担心我什么呢?」 跟著我回到房前的护卫?黑狛露出担忧的神情,皱著眉头。 而我则用冷笑闪躲他的询问。 至此为止,我的表现都还天衣无缝。 「那么就……」 轰隆隆隆隆! 我急急忙忙地想进到房间内,耳边却骤然响起一道雷鸣。 我不禁僵在原地。 接著,因过于羞耻,我只好狠狠瞪著忧心地望著我的黑狛。 「那就明天见了。」 「是、是的,冰华公主,明天见……」 黑狛对我投以「您真的没事吗?」的视线,却被我悉数无视,我赶紧阖上房门。 我在确认黑狛的气息离开门前后,这才转身走向房内,长长地吁了—口气,跌坐在床上。 没错。 实不相瞒。 不对,好像也隐瞒得很差劲,其实我很怕闪电打雷。 你说为什么? 老实说我自己也不清楚。 但是,一旦见到那突如其来的闪光与听到那震耳欲聋的声响,我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感到恐惧。 如果只是风雨的话,倒也完全不构成威胁…… 「呼,总之,明天还得早起……呀!」 雷声趁我毫无防备时蓦地响起,我不禁惊叫出声。 还好房里没有别人。 「不想让人看到我这样子……尤其最不想让彰人看到……呀啊啊!」 此时,手机的来电铃声突如其来地响起,吓了我好大一跳。 「真、真是的,是谁啊……」 正当我想迁怒于打电话来的人,看向手机萤幕时……这通电话竟然是彰人打来的。 「喂、喂喂?」 我迅速地按下通话钮,反应快到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啊!是冰华吗?不对,我是打给你,所以不是你接起来的话,就也太诡异了。』 校长以学校经费购买手机,并交给了彰人。 当然,我也利用前理事长的身分,率先把我的号码输入到联络人之中了。 「是彰人啊……你有什么事呢?」 (真是的!你真的很会挑时间打来呢!) 对于他总是在我怯弱时,给予我所渴望的话语,我内心虽然开心,却为了掩饰心中的动摇,不禁摆出冷淡的态度。 因为我不想被他认为我过于懦弱,无法与他并肩作战。 所以,我端出平时那威风凛凛的干练态度。 我的表现理应毫无破绽才对…… 『哎?因为你以前很讨厌打雷,所以我想说你还好吗……』 彰人他知道我害怕的东西。 「哼、哼!少瞧不起我……」 砰!霹雳霹雳霹雳霹雳! 「呀啊啊啊!」 雷鸣出其不意地骤然响起,害我从床上滚落。 『喂、喂喂?冰华,你没事吗?』 我慌慌张张地再度爬上床,靠向墙壁一角避难。 并且将棉被盖在头上。 当然,身为雪女的我并不会感到寒冷,但现在能增加多少防御力就增加多少,哪怕是区区一条棉被都好。 接著,我朝著电话那头说出: 「……我、我没素!」 我吓到讲话大舌头了。 『你那根本不是没事吧!?』 「唔……没事!我真的没事!话说回来,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虽说很对不起担心我的彰人,但为了重新建立我的威严,我刻意装出极度冷静的嗓音。 「我可是很忙的,要是没事的话,我就挂电话啰!」 并且我还讲了多余的话。 呜呜,我的态度已经远远超越傲娇的领域,根本是冷到极圈冻原了吧。 我不想让他见到我脆弱的一面,却又希望他待在我的身边,我还真是个难相处的女人。 『啊哈哈,抱歉、抱歉,那我就挂……』 糟了。 正当我想著这些事情时,彰人就快要挂掉电话了。 「等、等等!」 我立刻出声制止。 「真、真拿你没办法呢,我就再陪你多讲……一点点话吧。」 而彰人对这种毫无可爱之处的我说: 『这样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电话另一端的彰人开始聊些微不足道的日常琐事。 「是喔,那个是……」 虽然我仍旧无法坦率地说出我的感谢,却觉得自己更加习惯表达出自己率真的一面了。 风声呼啸狂放。 雨声飒飒地敲打著窗户,即使在房中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似乎如气象预报所言,今晚有台风经过呢。 「公主您没事吗?要不要……」 「我没事的……不对,你到底是在担心我什么呢?」 跟著我回到房前的护卫?黑狛露出担忧的神情,皱著眉头。 而我则用冷笑闪躲他的询问。 至此为止,我的表现都还天衣无缝。 「那么就……」 轰隆隆隆隆! 我急急忙忙地想进到房间内,耳边却骤然响起一道雷鸣。 我不禁僵在原地。 接著,因过于羞耻,我只好狠狠瞪著忧心地望著我的黑狛。 「那就明天见了。」 「是、是的,冰华公主,明天见……」 黑狛对我投以「您真的没事吗?」的视线,却被我悉数无视,我赶紧阖上房门。 我在确认黑狛的气息离开门前后,这才转身走向房内,长长地吁了—口气,跌坐在床上。 没错。 实不相瞒。 不对,好像也隐瞒得很差劲,其实我很怕闪电打雷。 你说为什么? 老实说我自己也不清楚。 但是,一旦见到那突如其来的闪光与听到那震耳欲聋的声响,我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感到恐惧。 如果只是风雨的话,倒也完全不构成威胁…… 「呼,总之,明天还得早起……呀!」 雷声趁我毫无防备时蓦地响起,我不禁惊叫出声。 还好房里没有别人。 「不想让人看到我这样子……尤其最不想让彰人看到……呀啊啊!」 此时,手机的来电铃声突如其来地响起,吓了我好大一跳。 「真、真是的,是谁啊……」 正当我想迁怒于打电话来的人,看向手机萤幕时……这通电话竟然是彰人打来的。 「喂、喂喂?」 我迅速地按下通话钮,反应快到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啊!是冰华吗?不对,我是打给你,所以不是你接起来的话,就也太诡异了。』 校长以学校经费购买手机,并交给了彰人。 当然,我也利用前理事长的身分,率先把我的号码输入到联络人之中了。 「是彰人啊……你有什么事呢?」 (真是的!你真的很会挑时间打来呢!) 对于他总是在我怯弱时,给予我所渴望的话语,我内心虽然开心,却为了掩饰心中的动摇,不禁摆出冷淡的态度。 因为我不想被他认为我过于懦弱,无法与他并肩作战。 所以,我端出平时那威风凛凛的干练态度。 我的表现理应毫无破绽才对…… 『哎?因为你以前很讨厌打雷,所以我想说你还好吗……』 彰人他知道我害怕的东西。 「哼、哼!少瞧不起我……」 砰!霹雳霹雳霹雳霹雳! 「呀啊啊啊!」 雷鸣出其不意地骤然响起,害我从床上滚落。 『喂、喂喂?冰华,你没事吗?』 我慌慌张张地再度爬上床,靠向墙壁一角避难。 并且将棉被盖在头上。 当然,身为雪女的我并不会感到寒冷,但现在能增加多少防御力就增加多少,哪怕是区区一条棉被都好。 接著,我朝著电话那头说出: 「……我、我没素!」 我吓到讲话大舌头了。 『你那根本不是没事吧!?』 「唔……没事!我真的没事!话说回来,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虽说很对不起担心我的彰人,但为了重新建立我的威严,我刻意装出极度冷静的嗓音。 「我可是很忙的,要是没事的话,我就挂电话啰!」 并且我还讲了多余的话。 呜呜,我的态度已经远远超越傲娇的领域,根本是冷到极圈冻原了吧。 我不想让他见到我脆弱的一面,却又希望他待在我的身边,我还真是个难相处的女人。 『啊哈哈,抱歉、抱歉,那我就挂……』 糟了。 正当我想著这些事情时,彰人就快要挂掉电话了。 「等、等等!」 我立刻出声制止。 「真、真拿你没办法呢,我就再陪你多讲……一点点话吧。」 而彰人对这种毫无可爱之处的我说: 『这样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电话另一端的彰人开始聊些微不足道的日常琐事。 「是喔,那个是……」 虽然我仍旧无法坦率地说出我的感谢,却觉得自己更加习惯表达出自己率真的一面了。 风声呼啸狂放。 雨声飒飒地敲打著窗户,即使在房中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似乎如气象预报所言,今晚有台风经过呢。 「公主您没事吗?要不要……」 「我没事的……不对,你到底是在担心我什么呢?」 跟著我回到房前的护卫?黑狛露出担忧的神情,皱著眉头。 而我则用冷笑闪躲他的询问。 至此为止,我的表现都还天衣无缝。 「那么就……」 轰隆隆隆隆! 我急急忙忙地想进到房间内,耳边却骤然响起一道雷鸣。 我不禁僵在原地。 接著,因过于羞耻,我只好狠狠瞪著忧心地望著我的黑狛。 「那就明天见了。」 「是、是的,冰华公主,明天见……」 黑狛对我投以「您真的没事吗?」的视线,却被我悉数无视,我赶紧阖上房门。 我在确认黑狛的气息离开门前后,这才转身走向房内,长长地吁了—口气,跌坐在床上。 没错。 实不相瞒。 不对,好像也隐瞒得很差劲,其实我很怕闪电打雷。 你说为什么? 老实说我自己也不清楚。 但是,一旦见到那突如其来的闪光与听到那震耳欲聋的声响,我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感到恐惧。 如果只是风雨的话,倒也完全不构成威胁…… 「呼,总之,明天还得早起……呀!」 雷声趁我毫无防备时蓦地响起,我不禁惊叫出声。 还好房里没有别人。 「不想让人看到我这样子……尤其最不想让彰人看到……呀啊啊!」 此时,手机的来电铃声突如其来地响起,吓了我好大一跳。 「真、真是的,是谁啊……」 正当我想迁怒于打电话来的人,看向手机萤幕时……这通电话竟然是彰人打来的。 「喂、喂喂?」 我迅速地按下通话钮,反应快到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啊!是冰华吗?不对,我是打给你,所以不是你接起来的话,就也太诡异了。』 校长以学校经费购买手机,并交给了彰人。 当然,我也利用前理事长的身分,率先把我的号码输入到联络人之中了。 「是彰人啊……你有什么事呢?」 (真是的!你真的很会挑时间打来呢!) 对于他总是在我怯弱时,给予我所渴望的话语,我内心虽然开心,却为了掩饰心中的动摇,不禁摆出冷淡的态度。 因为我不想被他认为我过于懦弱,无法与他并肩作战。 所以,我端出平时那威风凛凛的干练态度。 我的表现理应毫无破绽才对…… 『哎?因为你以前很讨厌打雷,所以我想说你还好吗……』 彰人他知道我害怕的东西。 「哼、哼!少瞧不起我……」 砰!霹雳霹雳霹雳霹雳! 「呀啊啊啊!」 雷鸣出其不意地骤然响起,害我从床上滚落。 『喂、喂喂?冰华,你没事吗?』 我慌慌张张地再度爬上床,靠向墙壁一角避难。 并且将棉被盖在头上。 当然,身为雪女的我并不会感到寒冷,但现在能增加多少防御力就增加多少,哪怕是区区一条棉被都好。 接著,我朝著电话那头说出: 「……我、我没素!」 我吓到讲话大舌头了。 『你那根本不是没事吧!?』 「唔……没事!我真的没事!话说回来,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虽说很对不起担心我的彰人,但为了重新建立我的威严,我刻意装出极度冷静的嗓音。 「我可是很忙的,要是没事的话,我就挂电话啰!」 并且我还讲了多余的话。 呜呜,我的态度已经远远超越傲娇的领域,根本是冷到极圈冻原了吧。 我不想让他见到我脆弱的一面,却又希望他待在我的身边,我还真是个难相处的女人。 『啊哈哈,抱歉、抱歉,那我就挂……』 糟了。 正当我想著这些事情时,彰人就快要挂掉电话了。 「等、等等!」 我立刻出声制止。 「真、真拿你没办法呢,我就再陪你多讲……一点点话吧。」 而彰人对这种毫无可爱之处的我说: 『这样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电话另一端的彰人开始聊些微不足道的日常琐事。 「是喔,那个是……」 虽然我仍旧无法坦率地说出我的感谢,却觉得自己更加习惯表达出自己率真的一面了。 风声呼啸狂放。 雨声飒飒地敲打著窗户,即使在房中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似乎如气象预报所言,今晚有台风经过呢。 「公主您没事吗?要不要……」 「我没事的……不对,你到底是在担心我什么呢?」 跟著我回到房前的护卫?黑狛露出担忧的神情,皱著眉头。 而我则用冷笑闪躲他的询问。 至此为止,我的表现都还天衣无缝。 「那么就……」 轰隆隆隆隆! 我急急忙忙地想进到房间内,耳边却骤然响起一道雷鸣。 我不禁僵在原地。 接著,因过于羞耻,我只好狠狠瞪著忧心地望著我的黑狛。 「那就明天见了。」 「是、是的,冰华公主,明天见……」 黑狛对我投以「您真的没事吗?」的视线,却被我悉数无视,我赶紧阖上房门。 我在确认黑狛的气息离开门前后,这才转身走向房内,长长地吁了—口气,跌坐在床上。 没错。 实不相瞒。 不对,好像也隐瞒得很差劲,其实我很怕闪电打雷。 你说为什么? 老实说我自己也不清楚。 但是,一旦见到那突如其来的闪光与听到那震耳欲聋的声响,我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感到恐惧。 如果只是风雨的话,倒也完全不构成威胁…… 「呼,总之,明天还得早起……呀!」 雷声趁我毫无防备时蓦地响起,我不禁惊叫出声。 还好房里没有别人。 「不想让人看到我这样子……尤其最不想让彰人看到……呀啊啊!」 此时,手机的来电铃声突如其来地响起,吓了我好大一跳。 「真、真是的,是谁啊……」 正当我想迁怒于打电话来的人,看向手机萤幕时……这通电话竟然是彰人打来的。 「喂、喂喂?」 我迅速地按下通话钮,反应快到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啊!是冰华吗?不对,我是打给你,所以不是你接起来的话,就也太诡异了。』 校长以学校经费购买手机,并交给了彰人。 当然,我也利用前理事长的身分,率先把我的号码输入到联络人之中了。 「是彰人啊……你有什么事呢?」 (真是的!你真的很会挑时间打来呢!) 对于他总是在我怯弱时,给予我所渴望的话语,我内心虽然开心,却为了掩饰心中的动摇,不禁摆出冷淡的态度。 因为我不想被他认为我过于懦弱,无法与他并肩作战。 所以,我端出平时那威风凛凛的干练态度。 我的表现理应毫无破绽才对…… 『哎?因为你以前很讨厌打雷,所以我想说你还好吗……』 彰人他知道我害怕的东西。 「哼、哼!少瞧不起我……」 砰!霹雳霹雳霹雳霹雳! 「呀啊啊啊!」 雷鸣出其不意地骤然响起,害我从床上滚落。 『喂、喂喂?冰华,你没事吗?』 我慌慌张张地再度爬上床,靠向墙壁一角避难。 并且将棉被盖在头上。 当然,身为雪女的我并不会感到寒冷,但现在能增加多少防御力就增加多少,哪怕是区区一条棉被都好。 接著,我朝著电话那头说出: 「……我、我没素!」 我吓到讲话大舌头了。 『你那根本不是没事吧!?』 「唔……没事!我真的没事!话说回来,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虽说很对不起担心我的彰人,但为了重新建立我的威严,我刻意装出极度冷静的嗓音。 「我可是很忙的,要是没事的话,我就挂电话啰!」 并且我还讲了多余的话。 呜呜,我的态度已经远远超越傲娇的领域,根本是冷到极圈冻原了吧。 我不想让他见到我脆弱的一面,却又希望他待在我的身边,我还真是个难相处的女人。 『啊哈哈,抱歉、抱歉,那我就挂……』 糟了。 正当我想著这些事情时,彰人就快要挂掉电话了。 「等、等等!」 我立刻出声制止。 「真、真拿你没办法呢,我就再陪你多讲……一点点话吧。」 而彰人对这种毫无可爱之处的我说: 『这样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电话另一端的彰人开始聊些微不足道的日常琐事。 「是喔,那个是……」 虽然我仍旧无法坦率地说出我的感谢,却觉得自己更加习惯表达出自己率真的一面了。 风声呼啸狂放。 雨声飒飒地敲打著窗户,即使在房中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似乎如气象预报所言,今晚有台风经过呢。 「公主您没事吗?要不要……」 「我没事的……不对,你到底是在担心我什么呢?」 跟著我回到房前的护卫?黑狛露出担忧的神情,皱著眉头。 而我则用冷笑闪躲他的询问。 至此为止,我的表现都还天衣无缝。 「那么就……」 轰隆隆隆隆! 我急急忙忙地想进到房间内,耳边却骤然响起一道雷鸣。 我不禁僵在原地。 接著,因过于羞耻,我只好狠狠瞪著忧心地望著我的黑狛。 「那就明天见了。」 「是、是的,冰华公主,明天见……」 黑狛对我投以「您真的没事吗?」的视线,却被我悉数无视,我赶紧阖上房门。 我在确认黑狛的气息离开门前后,这才转身走向房内,长长地吁了—口气,跌坐在床上。 没错。 实不相瞒。 不对,好像也隐瞒得很差劲,其实我很怕闪电打雷。 你说为什么? 老实说我自己也不清楚。 但是,一旦见到那突如其来的闪光与听到那震耳欲聋的声响,我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感到恐惧。 如果只是风雨的话,倒也完全不构成威胁…… 「呼,总之,明天还得早起……呀!」 雷声趁我毫无防备时蓦地响起,我不禁惊叫出声。 还好房里没有别人。 「不想让人看到我这样子……尤其最不想让彰人看到……呀啊啊!」 此时,手机的来电铃声突如其来地响起,吓了我好大一跳。 「真、真是的,是谁啊……」 正当我想迁怒于打电话来的人,看向手机萤幕时……这通电话竟然是彰人打来的。 「喂、喂喂?」 我迅速地按下通话钮,反应快到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啊!是冰华吗?不对,我是打给你,所以不是你接起来的话,就也太诡异了。』 校长以学校经费购买手机,并交给了彰人。 当然,我也利用前理事长的身分,率先把我的号码输入到联络人之中了。 「是彰人啊……你有什么事呢?」 (真是的!你真的很会挑时间打来呢!) 对于他总是在我怯弱时,给予我所渴望的话语,我内心虽然开心,却为了掩饰心中的动摇,不禁摆出冷淡的态度。 因为我不想被他认为我过于懦弱,无法与他并肩作战。 所以,我端出平时那威风凛凛的干练态度。 我的表现理应毫无破绽才对…… 『哎?因为你以前很讨厌打雷,所以我想说你还好吗……』 彰人他知道我害怕的东西。 「哼、哼!少瞧不起我……」 砰!霹雳霹雳霹雳霹雳! 「呀啊啊啊!」 雷鸣出其不意地骤然响起,害我从床上滚落。 『喂、喂喂?冰华,你没事吗?』 我慌慌张张地再度爬上床,靠向墙壁一角避难。 并且将棉被盖在头上。 当然,身为雪女的我并不会感到寒冷,但现在能增加多少防御力就增加多少,哪怕是区区一条棉被都好。 接著,我朝著电话那头说出: 「……我、我没素!」 我吓到讲话大舌头了。 『你那根本不是没事吧!?』 「唔……没事!我真的没事!话说回来,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虽说很对不起担心我的彰人,但为了重新建立我的威严,我刻意装出极度冷静的嗓音。 「我可是很忙的,要是没事的话,我就挂电话啰!」 并且我还讲了多余的话。 呜呜,我的态度已经远远超越傲娇的领域,根本是冷到极圈冻原了吧。 我不想让他见到我脆弱的一面,却又希望他待在我的身边,我还真是个难相处的女人。 『啊哈哈,抱歉、抱歉,那我就挂……』 糟了。 正当我想著这些事情时,彰人就快要挂掉电话了。 「等、等等!」 我立刻出声制止。 「真、真拿你没办法呢,我就再陪你多讲……一点点话吧。」 而彰人对这种毫无可爱之处的我说: 『这样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电话另一端的彰人开始聊些微不足道的日常琐事。 「是喔,那个是……」 虽然我仍旧无法坦率地说出我的感谢,却觉得自己更加习惯表达出自己率真的一面了。 风声呼啸狂放。 雨声飒飒地敲打著窗户,即使在房中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似乎如气象预报所言,今晚有台风经过呢。 「公主您没事吗?要不要……」 「我没事的……不对,你到底是在担心我什么呢?」 跟著我回到房前的护卫?黑狛露出担忧的神情,皱著眉头。 而我则用冷笑闪躲他的询问。 至此为止,我的表现都还天衣无缝。 「那么就……」 轰隆隆隆隆! 我急急忙忙地想进到房间内,耳边却骤然响起一道雷鸣。 我不禁僵在原地。 接著,因过于羞耻,我只好狠狠瞪著忧心地望著我的黑狛。 「那就明天见了。」 「是、是的,冰华公主,明天见……」 黑狛对我投以「您真的没事吗?」的视线,却被我悉数无视,我赶紧阖上房门。 我在确认黑狛的气息离开门前后,这才转身走向房内,长长地吁了—口气,跌坐在床上。 没错。 实不相瞒。 不对,好像也隐瞒得很差劲,其实我很怕闪电打雷。 你说为什么? 老实说我自己也不清楚。 但是,一旦见到那突如其来的闪光与听到那震耳欲聋的声响,我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感到恐惧。 如果只是风雨的话,倒也完全不构成威胁…… 「呼,总之,明天还得早起……呀!」 雷声趁我毫无防备时蓦地响起,我不禁惊叫出声。 还好房里没有别人。 「不想让人看到我这样子……尤其最不想让彰人看到……呀啊啊!」 此时,手机的来电铃声突如其来地响起,吓了我好大一跳。 「真、真是的,是谁啊……」 正当我想迁怒于打电话来的人,看向手机萤幕时……这通电话竟然是彰人打来的。 「喂、喂喂?」 我迅速地按下通话钮,反应快到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啊!是冰华吗?不对,我是打给你,所以不是你接起来的话,就也太诡异了。』 校长以学校经费购买手机,并交给了彰人。 当然,我也利用前理事长的身分,率先把我的号码输入到联络人之中了。 「是彰人啊……你有什么事呢?」 (真是的!你真的很会挑时间打来呢!) 对于他总是在我怯弱时,给予我所渴望的话语,我内心虽然开心,却为了掩饰心中的动摇,不禁摆出冷淡的态度。 因为我不想被他认为我过于懦弱,无法与他并肩作战。 所以,我端出平时那威风凛凛的干练态度。 我的表现理应毫无破绽才对…… 『哎?因为你以前很讨厌打雷,所以我想说你还好吗……』 彰人他知道我害怕的东西。 「哼、哼!少瞧不起我……」 砰!霹雳霹雳霹雳霹雳! 「呀啊啊啊!」 雷鸣出其不意地骤然响起,害我从床上滚落。 『喂、喂喂?冰华,你没事吗?』 我慌慌张张地再度爬上床,靠向墙壁一角避难。 并且将棉被盖在头上。 当然,身为雪女的我并不会感到寒冷,但现在能增加多少防御力就增加多少,哪怕是区区一条棉被都好。 接著,我朝著电话那头说出: 「……我、我没素!」 我吓到讲话大舌头了。 『你那根本不是没事吧!?』 「唔……没事!我真的没事!话说回来,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虽说很对不起担心我的彰人,但为了重新建立我的威严,我刻意装出极度冷静的嗓音。 「我可是很忙的,要是没事的话,我就挂电话啰!」 并且我还讲了多余的话。 呜呜,我的态度已经远远超越傲娇的领域,根本是冷到极圈冻原了吧。 我不想让他见到我脆弱的一面,却又希望他待在我的身边,我还真是个难相处的女人。 『啊哈哈,抱歉、抱歉,那我就挂……』 糟了。 正当我想著这些事情时,彰人就快要挂掉电话了。 「等、等等!」 我立刻出声制止。 「真、真拿你没办法呢,我就再陪你多讲……一点点话吧。」 而彰人对这种毫无可爱之处的我说: 『这样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电话另一端的彰人开始聊些微不足道的日常琐事。 「是喔,那个是……」 虽然我仍旧无法坦率地说出我的感谢,却觉得自己更加习惯表达出自己率真的一面了。 风声呼啸狂放。 雨声飒飒地敲打著窗户,即使在房中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似乎如气象预报所言,今晚有台风经过呢。 「公主您没事吗?要不要……」 「我没事的……不对,你到底是在担心我什么呢?」 跟著我回到房前的护卫?黑狛露出担忧的神情,皱著眉头。 而我则用冷笑闪躲他的询问。 至此为止,我的表现都还天衣无缝。 「那么就……」 轰隆隆隆隆! 我急急忙忙地想进到房间内,耳边却骤然响起一道雷鸣。 我不禁僵在原地。 接著,因过于羞耻,我只好狠狠瞪著忧心地望著我的黑狛。 「那就明天见了。」 「是、是的,冰华公主,明天见……」 黑狛对我投以「您真的没事吗?」的视线,却被我悉数无视,我赶紧阖上房门。 我在确认黑狛的气息离开门前后,这才转身走向房内,长长地吁了—口气,跌坐在床上。 没错。 实不相瞒。 不对,好像也隐瞒得很差劲,其实我很怕闪电打雷。 你说为什么? 老实说我自己也不清楚。 但是,一旦见到那突如其来的闪光与听到那震耳欲聋的声响,我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感到恐惧。 如果只是风雨的话,倒也完全不构成威胁…… 「呼,总之,明天还得早起……呀!」 雷声趁我毫无防备时蓦地响起,我不禁惊叫出声。 还好房里没有别人。 「不想让人看到我这样子……尤其最不想让彰人看到……呀啊啊!」 此时,手机的来电铃声突如其来地响起,吓了我好大一跳。 「真、真是的,是谁啊……」 正当我想迁怒于打电话来的人,看向手机萤幕时……这通电话竟然是彰人打来的。 「喂、喂喂?」 我迅速地按下通话钮,反应快到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啊!是冰华吗?不对,我是打给你,所以不是你接起来的话,就也太诡异了。』 校长以学校经费购买手机,并交给了彰人。 当然,我也利用前理事长的身分,率先把我的号码输入到联络人之中了。 「是彰人啊……你有什么事呢?」 (真是的!你真的很会挑时间打来呢!) 对于他总是在我怯弱时,给予我所渴望的话语,我内心虽然开心,却为了掩饰心中的动摇,不禁摆出冷淡的态度。 因为我不想被他认为我过于懦弱,无法与他并肩作战。 所以,我端出平时那威风凛凛的干练态度。 我的表现理应毫无破绽才对…… 『哎?因为你以前很讨厌打雷,所以我想说你还好吗……』 彰人他知道我害怕的东西。 「哼、哼!少瞧不起我……」 砰!霹雳霹雳霹雳霹雳! 「呀啊啊啊!」 雷鸣出其不意地骤然响起,害我从床上滚落。 『喂、喂喂?冰华,你没事吗?』 我慌慌张张地再度爬上床,靠向墙壁一角避难。 并且将棉被盖在头上。 当然,身为雪女的我并不会感到寒冷,但现在能增加多少防御力就增加多少,哪怕是区区一条棉被都好。 接著,我朝著电话那头说出: 「……我、我没素!」 我吓到讲话大舌头了。 『你那根本不是没事吧!?』 「唔……没事!我真的没事!话说回来,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虽说很对不起担心我的彰人,但为了重新建立我的威严,我刻意装出极度冷静的嗓音。 「我可是很忙的,要是没事的话,我就挂电话啰!」 并且我还讲了多余的话。 呜呜,我的态度已经远远超越傲娇的领域,根本是冷到极圈冻原了吧。 我不想让他见到我脆弱的一面,却又希望他待在我的身边,我还真是个难相处的女人。 『啊哈哈,抱歉、抱歉,那我就挂……』 糟了。 正当我想著这些事情时,彰人就快要挂掉电话了。 「等、等等!」 我立刻出声制止。 「真、真拿你没办法呢,我就再陪你多讲……一点点话吧。」 而彰人对这种毫无可爱之处的我说: 『这样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电话另一端的彰人开始聊些微不足道的日常琐事。 「是喔,那个是……」 虽然我仍旧无法坦率地说出我的感谢,却觉得自己更加习惯表达出自己率真的一面了。 风声呼啸狂放。 雨声飒飒地敲打著窗户,即使在房中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似乎如气象预报所言,今晚有台风经过呢。 「公主您没事吗?要不要……」 「我没事的……不对,你到底是在担心我什么呢?」 跟著我回到房前的护卫?黑狛露出担忧的神情,皱著眉头。 而我则用冷笑闪躲他的询问。 至此为止,我的表现都还天衣无缝。 「那么就……」 轰隆隆隆隆! 我急急忙忙地想进到房间内,耳边却骤然响起一道雷鸣。 我不禁僵在原地。 接著,因过于羞耻,我只好狠狠瞪著忧心地望著我的黑狛。 「那就明天见了。」 「是、是的,冰华公主,明天见……」 黑狛对我投以「您真的没事吗?」的视线,却被我悉数无视,我赶紧阖上房门。 我在确认黑狛的气息离开门前后,这才转身走向房内,长长地吁了—口气,跌坐在床上。 没错。 实不相瞒。 不对,好像也隐瞒得很差劲,其实我很怕闪电打雷。 你说为什么? 老实说我自己也不清楚。 但是,一旦见到那突如其来的闪光与听到那震耳欲聋的声响,我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感到恐惧。 如果只是风雨的话,倒也完全不构成威胁…… 「呼,总之,明天还得早起……呀!」 雷声趁我毫无防备时蓦地响起,我不禁惊叫出声。 还好房里没有别人。 「不想让人看到我这样子……尤其最不想让彰人看到……呀啊啊!」 此时,手机的来电铃声突如其来地响起,吓了我好大一跳。 「真、真是的,是谁啊……」 正当我想迁怒于打电话来的人,看向手机萤幕时……这通电话竟然是彰人打来的。 「喂、喂喂?」 我迅速地按下通话钮,反应快到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啊!是冰华吗?不对,我是打给你,所以不是你接起来的话,就也太诡异了。』 校长以学校经费购买手机,并交给了彰人。 当然,我也利用前理事长的身分,率先把我的号码输入到联络人之中了。 「是彰人啊……你有什么事呢?」 (真是的!你真的很会挑时间打来呢!) 对于他总是在我怯弱时,给予我所渴望的话语,我内心虽然开心,却为了掩饰心中的动摇,不禁摆出冷淡的态度。 因为我不想被他认为我过于懦弱,无法与他并肩作战。 所以,我端出平时那威风凛凛的干练态度。 我的表现理应毫无破绽才对…… 『哎?因为你以前很讨厌打雷,所以我想说你还好吗……』 彰人他知道我害怕的东西。 「哼、哼!少瞧不起我……」 砰!霹雳霹雳霹雳霹雳! 「呀啊啊啊!」 雷鸣出其不意地骤然响起,害我从床上滚落。 『喂、喂喂?冰华,你没事吗?』 我慌慌张张地再度爬上床,靠向墙壁一角避难。 并且将棉被盖在头上。 当然,身为雪女的我并不会感到寒冷,但现在能增加多少防御力就增加多少,哪怕是区区一条棉被都好。 接著,我朝著电话那头说出: 「……我、我没素!」 我吓到讲话大舌头了。 『你那根本不是没事吧!?』 「唔……没事!我真的没事!话说回来,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虽说很对不起担心我的彰人,但为了重新建立我的威严,我刻意装出极度冷静的嗓音。 「我可是很忙的,要是没事的话,我就挂电话啰!」 并且我还讲了多余的话。 呜呜,我的态度已经远远超越傲娇的领域,根本是冷到极圈冻原了吧。 我不想让他见到我脆弱的一面,却又希望他待在我的身边,我还真是个难相处的女人。 『啊哈哈,抱歉、抱歉,那我就挂……』 糟了。 正当我想著这些事情时,彰人就快要挂掉电话了。 「等、等等!」 我立刻出声制止。 「真、真拿你没办法呢,我就再陪你多讲……一点点话吧。」 而彰人对这种毫无可爱之处的我说: 『这样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电话另一端的彰人开始聊些微不足道的日常琐事。 「是喔,那个是……」 虽然我仍旧无法坦率地说出我的感谢,却觉得自己更加习惯表达出自己率真的一面了。 风声呼啸狂放。 雨声飒飒地敲打著窗户,即使在房中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似乎如气象预报所言,今晚有台风经过呢。 「公主您没事吗?要不要……」 「我没事的……不对,你到底是在担心我什么呢?」 跟著我回到房前的护卫?黑狛露出担忧的神情,皱著眉头。 而我则用冷笑闪躲他的询问。 至此为止,我的表现都还天衣无缝。 「那么就……」 轰隆隆隆隆! 我急急忙忙地想进到房间内,耳边却骤然响起一道雷鸣。 我不禁僵在原地。 接著,因过于羞耻,我只好狠狠瞪著忧心地望著我的黑狛。 「那就明天见了。」 「是、是的,冰华公主,明天见……」 黑狛对我投以「您真的没事吗?」的视线,却被我悉数无视,我赶紧阖上房门。 我在确认黑狛的气息离开门前后,这才转身走向房内,长长地吁了—口气,跌坐在床上。 没错。 实不相瞒。 不对,好像也隐瞒得很差劲,其实我很怕闪电打雷。 你说为什么? 老实说我自己也不清楚。 但是,一旦见到那突如其来的闪光与听到那震耳欲聋的声响,我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感到恐惧。 如果只是风雨的话,倒也完全不构成威胁…… 「呼,总之,明天还得早起……呀!」 雷声趁我毫无防备时蓦地响起,我不禁惊叫出声。 还好房里没有别人。 「不想让人看到我这样子……尤其最不想让彰人看到……呀啊啊!」 此时,手机的来电铃声突如其来地响起,吓了我好大一跳。 「真、真是的,是谁啊……」 正当我想迁怒于打电话来的人,看向手机萤幕时……这通电话竟然是彰人打来的。 「喂、喂喂?」 我迅速地按下通话钮,反应快到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啊!是冰华吗?不对,我是打给你,所以不是你接起来的话,就也太诡异了。』 校长以学校经费购买手机,并交给了彰人。 当然,我也利用前理事长的身分,率先把我的号码输入到联络人之中了。 「是彰人啊……你有什么事呢?」 (真是的!你真的很会挑时间打来呢!) 对于他总是在我怯弱时,给予我所渴望的话语,我内心虽然开心,却为了掩饰心中的动摇,不禁摆出冷淡的态度。 因为我不想被他认为我过于懦弱,无法与他并肩作战。 所以,我端出平时那威风凛凛的干练态度。 我的表现理应毫无破绽才对…… 『哎?因为你以前很讨厌打雷,所以我想说你还好吗……』 彰人他知道我害怕的东西。 「哼、哼!少瞧不起我……」 砰!霹雳霹雳霹雳霹雳! 「呀啊啊啊!」 雷鸣出其不意地骤然响起,害我从床上滚落。 『喂、喂喂?冰华,你没事吗?』 我慌慌张张地再度爬上床,靠向墙壁一角避难。 并且将棉被盖在头上。 当然,身为雪女的我并不会感到寒冷,但现在能增加多少防御力就增加多少,哪怕是区区一条棉被都好。 接著,我朝著电话那头说出: 「……我、我没素!」 我吓到讲话大舌头了。 『你那根本不是没事吧!?』 「唔……没事!我真的没事!话说回来,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虽说很对不起担心我的彰人,但为了重新建立我的威严,我刻意装出极度冷静的嗓音。 「我可是很忙的,要是没事的话,我就挂电话啰!」 并且我还讲了多余的话。 呜呜,我的态度已经远远超越傲娇的领域,根本是冷到极圈冻原了吧。 我不想让他见到我脆弱的一面,却又希望他待在我的身边,我还真是个难相处的女人。 『啊哈哈,抱歉、抱歉,那我就挂……』 糟了。 正当我想著这些事情时,彰人就快要挂掉电话了。 「等、等等!」 我立刻出声制止。 「真、真拿你没办法呢,我就再陪你多讲……一点点话吧。」 而彰人对这种毫无可爱之处的我说: 『这样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电话另一端的彰人开始聊些微不足道的日常琐事。 「是喔,那个是……」 虽然我仍旧无法坦率地说出我的感谢,却觉得自己更加习惯表达出自己率真的一面了。 特典 你的称呼 「真的很对不起!」 我们镇压以荒废医院为巢穴的恐怖组织『三轮月』后,千夏老师在没有别人在的房间里换完衣服。接下来我朝著她猛力鞠躬,彷佛快要跪下来似地不断道歉。 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我却让年轻(?)女性在众人面前袒露了身体。 当时,在场的人还有千夏老师的亲人(修缮老爷子)以及冰华。 冰华好歹是同性,所以没关系。 老爷子是亲人,所以也还没什么关系。 因此,只有我并非同性也并非她的亲人。 只有我不小心看到她的身体。 「被彰人看到的话,是也没什么关系……」 她虽然这么说,并对我微笑,我却依然觉得过意不去,不断地对她道歉。 「我真的非常……抱歉。」 「所以我都说没关系了。」 千夏老师对我这么说,露出平常那大剌剌的笑容。 但是—— 「但是我心里很过意不去啊!来到这间学校以后,你一直对我很温柔,让我觉得『如果有姊姊的话,应该就是这样吧』,然而我却不小心对你做出那么过分的事……你乾脆扁我扁到气消吧!」 在这间几乎已经没有熟人的学园当中,她为我做了许多事,对我而言,她与冰华或优衣一样,是很难能可贵的存在。 我心中这么想著,讲出了刚才那番肺腑之言。 「像、像姊姊……一样!!」 不知为何,千夏老师只对我话里的『姊姊』这个词有所反应。 而且,还露出无比灿烂的眼神。 尽管不知道她为何有这种反应,但可以确定的是,我还是对她过意不去。 毕竟,她当时对我过分行为的反应,便只有下意识地甩了我一巴掌而已。 那样根本称不上是惩罚。 我带著那样的想法望著她。 「要我说的话……被彰人看到还反而……」 然而不知为何,千夏老师竟红著脸,讲话支支吾吾,还三番两次地偷瞄著我,投以热情的视线。 「不,即使千夏老师觉得无所谓,我还是过意不去啊!请让我赎罪吧!」 「欸,彰人……我、我知道了!」 见到我认真的眼神后,她在口中语意不清地嘀咕了一会儿后,下定决心似地朝我这么说: 「那、那就……叫我『姊姊』……」 一反她平常那精明干练的态度,千夏老师此时竟忸忸怩怩地红著双颊。 「你说什么?」 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而且,她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红得跟煮熟的章鱼一样。 不过,这毕竟是由我自己提出的要求,我必须信守承诺。 我站在忸忸怩怩的千夏老师面前。以一种尴尬不已的口吻道: 「千、千夏姊姊。」 下一瞬间。 「……呀!千夏……姊姊……啊!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嗯!」 千夏老师在定格半秒,露出一种彷佛不可置信的表情后,接著按著自己的胸口,讲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便倒了下去。 「千夏老师!」 我下意识地将她扶起,她这才回过神来,开口说道: 「啊……啊啊!这破坏力比我想像中的还强啊!」 千夏老师一脸迷醉地这么说,而我听到她这莫名其妙的话之后,不禁皱起眉头。 「彰人!我决定了!之后你就叫我大姊姊,或是千夏姊姊吧!那就是你对我的赎罪了!」 她的情绪突然变得非常高涨。 「欸?千夏……姊姊?」 「对对对!就决定叫我千夏姊姊了!从今以后彰人都要叫我千夏姊姊喔!当作是这次的惩罚!」 情绪变得更加激动的千夏老师,不对,是千夏姊姊,红著双颊指著我这么说。 「这样就算惩罚?不对,因为要在其他人面前说出口,所以算是惩罚?」 这对我而言,是一种让我感到有点羞耻的惩罚。 「没错!这样就好!」 千夏姊姊露出闪闪发光的眼神盯著我。 话说,我可是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了洋相,但只要这么做就好了吗? 然而,见到她满怀欣喜的雀跃表情,我实在无法泼她冷水出言否决。 「我、我知道了,我之后都会叫你千夏姊姊的!」 我抱持著会被旁人指指点点的觉悟,用力地点了点头。 之后,千夏老师便更名为千夏姊姊了。 「真的很对不起!」 我们镇压以荒废医院为巢穴的恐怖组织『三轮月』后,千夏老师在没有别人在的房间里换完衣服。接下来我朝著她猛力鞠躬,彷佛快要跪下来似地不断道歉。 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我却让年轻(?)女性在众人面前袒露了身体。 当时,在场的人还有千夏老师的亲人(修缮老爷子)以及冰华。 冰华好歹是同性,所以没关系。 老爷子是亲人,所以也还没什么关系。 因此,只有我并非同性也并非她的亲人。 只有我不小心看到她的身体。 「被彰人看到的话,是也没什么关系……」 她虽然这么说,并对我微笑,我却依然觉得过意不去,不断地对她道歉。 「我真的非常……抱歉。」 「所以我都说没关系了。」 千夏老师对我这么说,露出平常那大剌剌的笑容。 但是—— 「但是我心里很过意不去啊!来到这间学校以后,你一直对我很温柔,让我觉得『如果有姊姊的话,应该就是这样吧』,然而我却不小心对你做出那么过分的事……你乾脆扁我扁到气消吧!」 在这间几乎已经没有熟人的学园当中,她为我做了许多事,对我而言,她与冰华或优衣一样,是很难能可贵的存在。 我心中这么想著,讲出了刚才那番肺腑之言。 「像、像姊姊……一样!!」 不知为何,千夏老师只对我话里的『姊姊』这个词有所反应。 而且,还露出无比灿烂的眼神。 尽管不知道她为何有这种反应,但可以确定的是,我还是对她过意不去。 毕竟,她当时对我过分行为的反应,便只有下意识地甩了我一巴掌而已。 那样根本称不上是惩罚。 我带著那样的想法望著她。 「要我说的话……被彰人看到还反而……」 然而不知为何,千夏老师竟红著脸,讲话支支吾吾,还三番两次地偷瞄著我,投以热情的视线。 「不,即使千夏老师觉得无所谓,我还是过意不去啊!请让我赎罪吧!」 「欸,彰人……我、我知道了!」 见到我认真的眼神后,她在口中语意不清地嘀咕了一会儿后,下定决心似地朝我这么说: 「那、那就……叫我『姊姊』……」 一反她平常那精明干练的态度,千夏老师此时竟忸忸怩怩地红著双颊。 「你说什么?」 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而且,她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红得跟煮熟的章鱼一样。 不过,这毕竟是由我自己提出的要求,我必须信守承诺。 我站在忸忸怩怩的千夏老师面前。以一种尴尬不已的口吻道: 「千、千夏姊姊。」 下一瞬间。 「……呀!千夏……姊姊……啊!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嗯!」 千夏老师在定格半秒,露出一种彷佛不可置信的表情后,接著按著自己的胸口,讲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便倒了下去。 「千夏老师!」 我下意识地将她扶起,她这才回过神来,开口说道: 「啊……啊啊!这破坏力比我想像中的还强啊!」 千夏老师一脸迷醉地这么说,而我听到她这莫名其妙的话之后,不禁皱起眉头。 「彰人!我决定了!之后你就叫我大姊姊,或是千夏姊姊吧!那就是你对我的赎罪了!」 她的情绪突然变得非常高涨。 「欸?千夏……姊姊?」 「对对对!就决定叫我千夏姊姊了!从今以后彰人都要叫我千夏姊姊喔!当作是这次的惩罚!」 情绪变得更加激动的千夏老师,不对,是千夏姊姊,红著双颊指著我这么说。 「这样就算惩罚?不对,因为要在其他人面前说出口,所以算是惩罚?」 这对我而言,是一种让我感到有点羞耻的惩罚。 「没错!这样就好!」 千夏姊姊露出闪闪发光的眼神盯著我。 话说,我可是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了洋相,但只要这么做就好了吗? 然而,见到她满怀欣喜的雀跃表情,我实在无法泼她冷水出言否决。 「我、我知道了,我之后都会叫你千夏姊姊的!」 我抱持著会被旁人指指点点的觉悟,用力地点了点头。 之后,千夏老师便更名为千夏姊姊了。 「真的很对不起!」 我们镇压以荒废医院为巢穴的恐怖组织『三轮月』后,千夏老师在没有别人在的房间里换完衣服。接下来我朝著她猛力鞠躬,彷佛快要跪下来似地不断道歉。 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我却让年轻(?)女性在众人面前袒露了身体。 当时,在场的人还有千夏老师的亲人(修缮老爷子)以及冰华。 冰华好歹是同性,所以没关系。 老爷子是亲人,所以也还没什么关系。 因此,只有我并非同性也并非她的亲人。 只有我不小心看到她的身体。 「被彰人看到的话,是也没什么关系……」 她虽然这么说,并对我微笑,我却依然觉得过意不去,不断地对她道歉。 「我真的非常……抱歉。」 「所以我都说没关系了。」 千夏老师对我这么说,露出平常那大剌剌的笑容。 但是—— 「但是我心里很过意不去啊!来到这间学校以后,你一直对我很温柔,让我觉得『如果有姊姊的话,应该就是这样吧』,然而我却不小心对你做出那么过分的事……你乾脆扁我扁到气消吧!」 在这间几乎已经没有熟人的学园当中,她为我做了许多事,对我而言,她与冰华或优衣一样,是很难能可贵的存在。 我心中这么想著,讲出了刚才那番肺腑之言。 「像、像姊姊……一样!!」 不知为何,千夏老师只对我话里的『姊姊』这个词有所反应。 而且,还露出无比灿烂的眼神。 尽管不知道她为何有这种反应,但可以确定的是,我还是对她过意不去。 毕竟,她当时对我过分行为的反应,便只有下意识地甩了我一巴掌而已。 那样根本称不上是惩罚。 我带著那样的想法望著她。 「要我说的话……被彰人看到还反而……」 然而不知为何,千夏老师竟红著脸,讲话支支吾吾,还三番两次地偷瞄著我,投以热情的视线。 「不,即使千夏老师觉得无所谓,我还是过意不去啊!请让我赎罪吧!」 「欸,彰人……我、我知道了!」 见到我认真的眼神后,她在口中语意不清地嘀咕了一会儿后,下定决心似地朝我这么说: 「那、那就……叫我『姊姊』……」 一反她平常那精明干练的态度,千夏老师此时竟忸忸怩怩地红著双颊。 「你说什么?」 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而且,她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红得跟煮熟的章鱼一样。 不过,这毕竟是由我自己提出的要求,我必须信守承诺。 我站在忸忸怩怩的千夏老师面前。以一种尴尬不已的口吻道: 「千、千夏姊姊。」 下一瞬间。 「……呀!千夏……姊姊……啊!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嗯!」 千夏老师在定格半秒,露出一种彷佛不可置信的表情后,接著按著自己的胸口,讲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便倒了下去。 「千夏老师!」 我下意识地将她扶起,她这才回过神来,开口说道: 「啊……啊啊!这破坏力比我想像中的还强啊!」 千夏老师一脸迷醉地这么说,而我听到她这莫名其妙的话之后,不禁皱起眉头。 「彰人!我决定了!之后你就叫我大姊姊,或是千夏姊姊吧!那就是你对我的赎罪了!」 她的情绪突然变得非常高涨。 「欸?千夏……姊姊?」 「对对对!就决定叫我千夏姊姊了!从今以后彰人都要叫我千夏姊姊喔!当作是这次的惩罚!」 情绪变得更加激动的千夏老师,不对,是千夏姊姊,红著双颊指著我这么说。 「这样就算惩罚?不对,因为要在其他人面前说出口,所以算是惩罚?」 这对我而言,是一种让我感到有点羞耻的惩罚。 「没错!这样就好!」 千夏姊姊露出闪闪发光的眼神盯著我。 话说,我可是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了洋相,但只要这么做就好了吗? 然而,见到她满怀欣喜的雀跃表情,我实在无法泼她冷水出言否决。 「我、我知道了,我之后都会叫你千夏姊姊的!」 我抱持著会被旁人指指点点的觉悟,用力地点了点头。 之后,千夏老师便更名为千夏姊姊了。 「真的很对不起!」 我们镇压以荒废医院为巢穴的恐怖组织『三轮月』后,千夏老师在没有别人在的房间里换完衣服。接下来我朝著她猛力鞠躬,彷佛快要跪下来似地不断道歉。 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我却让年轻(?)女性在众人面前袒露了身体。 当时,在场的人还有千夏老师的亲人(修缮老爷子)以及冰华。 冰华好歹是同性,所以没关系。 老爷子是亲人,所以也还没什么关系。 因此,只有我并非同性也并非她的亲人。 只有我不小心看到她的身体。 「被彰人看到的话,是也没什么关系……」 她虽然这么说,并对我微笑,我却依然觉得过意不去,不断地对她道歉。 「我真的非常……抱歉。」 「所以我都说没关系了。」 千夏老师对我这么说,露出平常那大剌剌的笑容。 但是—— 「但是我心里很过意不去啊!来到这间学校以后,你一直对我很温柔,让我觉得『如果有姊姊的话,应该就是这样吧』,然而我却不小心对你做出那么过分的事……你乾脆扁我扁到气消吧!」 在这间几乎已经没有熟人的学园当中,她为我做了许多事,对我而言,她与冰华或优衣一样,是很难能可贵的存在。 我心中这么想著,讲出了刚才那番肺腑之言。 「像、像姊姊……一样!!」 不知为何,千夏老师只对我话里的『姊姊』这个词有所反应。 而且,还露出无比灿烂的眼神。 尽管不知道她为何有这种反应,但可以确定的是,我还是对她过意不去。 毕竟,她当时对我过分行为的反应,便只有下意识地甩了我一巴掌而已。 那样根本称不上是惩罚。 我带著那样的想法望著她。 「要我说的话……被彰人看到还反而……」 然而不知为何,千夏老师竟红著脸,讲话支支吾吾,还三番两次地偷瞄著我,投以热情的视线。 「不,即使千夏老师觉得无所谓,我还是过意不去啊!请让我赎罪吧!」 「欸,彰人……我、我知道了!」 见到我认真的眼神后,她在口中语意不清地嘀咕了一会儿后,下定决心似地朝我这么说: 「那、那就……叫我『姊姊』……」 一反她平常那精明干练的态度,千夏老师此时竟忸忸怩怩地红著双颊。 「你说什么?」 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而且,她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红得跟煮熟的章鱼一样。 不过,这毕竟是由我自己提出的要求,我必须信守承诺。 我站在忸忸怩怩的千夏老师面前。以一种尴尬不已的口吻道: 「千、千夏姊姊。」 下一瞬间。 「……呀!千夏……姊姊……啊!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嗯!」 千夏老师在定格半秒,露出一种彷佛不可置信的表情后,接著按著自己的胸口,讲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便倒了下去。 「千夏老师!」 我下意识地将她扶起,她这才回过神来,开口说道: 「啊……啊啊!这破坏力比我想像中的还强啊!」 千夏老师一脸迷醉地这么说,而我听到她这莫名其妙的话之后,不禁皱起眉头。 「彰人!我决定了!之后你就叫我大姊姊,或是千夏姊姊吧!那就是你对我的赎罪了!」 她的情绪突然变得非常高涨。 「欸?千夏……姊姊?」 「对对对!就决定叫我千夏姊姊了!从今以后彰人都要叫我千夏姊姊喔!当作是这次的惩罚!」 情绪变得更加激动的千夏老师,不对,是千夏姊姊,红著双颊指著我这么说。 「这样就算惩罚?不对,因为要在其他人面前说出口,所以算是惩罚?」 这对我而言,是一种让我感到有点羞耻的惩罚。 「没错!这样就好!」 千夏姊姊露出闪闪发光的眼神盯著我。 话说,我可是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了洋相,但只要这么做就好了吗? 然而,见到她满怀欣喜的雀跃表情,我实在无法泼她冷水出言否决。 「我、我知道了,我之后都会叫你千夏姊姊的!」 我抱持著会被旁人指指点点的觉悟,用力地点了点头。 之后,千夏老师便更名为千夏姊姊了。 「真的很对不起!」 我们镇压以荒废医院为巢穴的恐怖组织『三轮月』后,千夏老师在没有别人在的房间里换完衣服。接下来我朝著她猛力鞠躬,彷佛快要跪下来似地不断道歉。 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我却让年轻(?)女性在众人面前袒露了身体。 当时,在场的人还有千夏老师的亲人(修缮老爷子)以及冰华。 冰华好歹是同性,所以没关系。 老爷子是亲人,所以也还没什么关系。 因此,只有我并非同性也并非她的亲人。 只有我不小心看到她的身体。 「被彰人看到的话,是也没什么关系……」 她虽然这么说,并对我微笑,我却依然觉得过意不去,不断地对她道歉。 「我真的非常……抱歉。」 「所以我都说没关系了。」 千夏老师对我这么说,露出平常那大剌剌的笑容。 但是—— 「但是我心里很过意不去啊!来到这间学校以后,你一直对我很温柔,让我觉得『如果有姊姊的话,应该就是这样吧』,然而我却不小心对你做出那么过分的事……你乾脆扁我扁到气消吧!」 在这间几乎已经没有熟人的学园当中,她为我做了许多事,对我而言,她与冰华或优衣一样,是很难能可贵的存在。 我心中这么想著,讲出了刚才那番肺腑之言。 「像、像姊姊……一样!!」 不知为何,千夏老师只对我话里的『姊姊』这个词有所反应。 而且,还露出无比灿烂的眼神。 尽管不知道她为何有这种反应,但可以确定的是,我还是对她过意不去。 毕竟,她当时对我过分行为的反应,便只有下意识地甩了我一巴掌而已。 那样根本称不上是惩罚。 我带著那样的想法望著她。 「要我说的话……被彰人看到还反而……」 然而不知为何,千夏老师竟红著脸,讲话支支吾吾,还三番两次地偷瞄著我,投以热情的视线。 「不,即使千夏老师觉得无所谓,我还是过意不去啊!请让我赎罪吧!」 「欸,彰人……我、我知道了!」 见到我认真的眼神后,她在口中语意不清地嘀咕了一会儿后,下定决心似地朝我这么说: 「那、那就……叫我『姊姊』……」 一反她平常那精明干练的态度,千夏老师此时竟忸忸怩怩地红著双颊。 「你说什么?」 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而且,她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红得跟煮熟的章鱼一样。 不过,这毕竟是由我自己提出的要求,我必须信守承诺。 我站在忸忸怩怩的千夏老师面前。以一种尴尬不已的口吻道: 「千、千夏姊姊。」 下一瞬间。 「……呀!千夏……姊姊……啊!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嗯!」 千夏老师在定格半秒,露出一种彷佛不可置信的表情后,接著按著自己的胸口,讲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便倒了下去。 「千夏老师!」 我下意识地将她扶起,她这才回过神来,开口说道: 「啊……啊啊!这破坏力比我想像中的还强啊!」 千夏老师一脸迷醉地这么说,而我听到她这莫名其妙的话之后,不禁皱起眉头。 「彰人!我决定了!之后你就叫我大姊姊,或是千夏姊姊吧!那就是你对我的赎罪了!」 她的情绪突然变得非常高涨。 「欸?千夏……姊姊?」 「对对对!就决定叫我千夏姊姊了!从今以后彰人都要叫我千夏姊姊喔!当作是这次的惩罚!」 情绪变得更加激动的千夏老师,不对,是千夏姊姊,红著双颊指著我这么说。 「这样就算惩罚?不对,因为要在其他人面前说出口,所以算是惩罚?」 这对我而言,是一种让我感到有点羞耻的惩罚。 「没错!这样就好!」 千夏姊姊露出闪闪发光的眼神盯著我。 话说,我可是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了洋相,但只要这么做就好了吗? 然而,见到她满怀欣喜的雀跃表情,我实在无法泼她冷水出言否决。 「我、我知道了,我之后都会叫你千夏姊姊的!」 我抱持著会被旁人指指点点的觉悟,用力地点了点头。 之后,千夏老师便更名为千夏姊姊了。 「真的很对不起!」 我们镇压以荒废医院为巢穴的恐怖组织『三轮月』后,千夏老师在没有别人在的房间里换完衣服。接下来我朝著她猛力鞠躬,彷佛快要跪下来似地不断道歉。 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我却让年轻(?)女性在众人面前袒露了身体。 当时,在场的人还有千夏老师的亲人(修缮老爷子)以及冰华。 冰华好歹是同性,所以没关系。 老爷子是亲人,所以也还没什么关系。 因此,只有我并非同性也并非她的亲人。 只有我不小心看到她的身体。 「被彰人看到的话,是也没什么关系……」 她虽然这么说,并对我微笑,我却依然觉得过意不去,不断地对她道歉。 「我真的非常……抱歉。」 「所以我都说没关系了。」 千夏老师对我这么说,露出平常那大剌剌的笑容。 但是—— 「但是我心里很过意不去啊!来到这间学校以后,你一直对我很温柔,让我觉得『如果有姊姊的话,应该就是这样吧』,然而我却不小心对你做出那么过分的事……你乾脆扁我扁到气消吧!」 在这间几乎已经没有熟人的学园当中,她为我做了许多事,对我而言,她与冰华或优衣一样,是很难能可贵的存在。 我心中这么想著,讲出了刚才那番肺腑之言。 「像、像姊姊……一样!!」 不知为何,千夏老师只对我话里的『姊姊』这个词有所反应。 而且,还露出无比灿烂的眼神。 尽管不知道她为何有这种反应,但可以确定的是,我还是对她过意不去。 毕竟,她当时对我过分行为的反应,便只有下意识地甩了我一巴掌而已。 那样根本称不上是惩罚。 我带著那样的想法望著她。 「要我说的话……被彰人看到还反而……」 然而不知为何,千夏老师竟红著脸,讲话支支吾吾,还三番两次地偷瞄著我,投以热情的视线。 「不,即使千夏老师觉得无所谓,我还是过意不去啊!请让我赎罪吧!」 「欸,彰人……我、我知道了!」 见到我认真的眼神后,她在口中语意不清地嘀咕了一会儿后,下定决心似地朝我这么说: 「那、那就……叫我『姊姊』……」 一反她平常那精明干练的态度,千夏老师此时竟忸忸怩怩地红著双颊。 「你说什么?」 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而且,她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红得跟煮熟的章鱼一样。 不过,这毕竟是由我自己提出的要求,我必须信守承诺。 我站在忸忸怩怩的千夏老师面前。以一种尴尬不已的口吻道: 「千、千夏姊姊。」 下一瞬间。 「……呀!千夏……姊姊……啊!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嗯!」 千夏老师在定格半秒,露出一种彷佛不可置信的表情后,接著按著自己的胸口,讲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便倒了下去。 「千夏老师!」 我下意识地将她扶起,她这才回过神来,开口说道: 「啊……啊啊!这破坏力比我想像中的还强啊!」 千夏老师一脸迷醉地这么说,而我听到她这莫名其妙的话之后,不禁皱起眉头。 「彰人!我决定了!之后你就叫我大姊姊,或是千夏姊姊吧!那就是你对我的赎罪了!」 她的情绪突然变得非常高涨。 「欸?千夏……姊姊?」 「对对对!就决定叫我千夏姊姊了!从今以后彰人都要叫我千夏姊姊喔!当作是这次的惩罚!」 情绪变得更加激动的千夏老师,不对,是千夏姊姊,红著双颊指著我这么说。 「这样就算惩罚?不对,因为要在其他人面前说出口,所以算是惩罚?」 这对我而言,是一种让我感到有点羞耻的惩罚。 「没错!这样就好!」 千夏姊姊露出闪闪发光的眼神盯著我。 话说,我可是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了洋相,但只要这么做就好了吗? 然而,见到她满怀欣喜的雀跃表情,我实在无法泼她冷水出言否决。 「我、我知道了,我之后都会叫你千夏姊姊的!」 我抱持著会被旁人指指点点的觉悟,用力地点了点头。 之后,千夏老师便更名为千夏姊姊了。 「真的很对不起!」 我们镇压以荒废医院为巢穴的恐怖组织『三轮月』后,千夏老师在没有别人在的房间里换完衣服。接下来我朝著她猛力鞠躬,彷佛快要跪下来似地不断道歉。 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我却让年轻(?)女性在众人面前袒露了身体。 当时,在场的人还有千夏老师的亲人(修缮老爷子)以及冰华。 冰华好歹是同性,所以没关系。 老爷子是亲人,所以也还没什么关系。 因此,只有我并非同性也并非她的亲人。 只有我不小心看到她的身体。 「被彰人看到的话,是也没什么关系……」 她虽然这么说,并对我微笑,我却依然觉得过意不去,不断地对她道歉。 「我真的非常……抱歉。」 「所以我都说没关系了。」 千夏老师对我这么说,露出平常那大剌剌的笑容。 但是—— 「但是我心里很过意不去啊!来到这间学校以后,你一直对我很温柔,让我觉得『如果有姊姊的话,应该就是这样吧』,然而我却不小心对你做出那么过分的事……你乾脆扁我扁到气消吧!」 在这间几乎已经没有熟人的学园当中,她为我做了许多事,对我而言,她与冰华或优衣一样,是很难能可贵的存在。 我心中这么想著,讲出了刚才那番肺腑之言。 「像、像姊姊……一样!!」 不知为何,千夏老师只对我话里的『姊姊』这个词有所反应。 而且,还露出无比灿烂的眼神。 尽管不知道她为何有这种反应,但可以确定的是,我还是对她过意不去。 毕竟,她当时对我过分行为的反应,便只有下意识地甩了我一巴掌而已。 那样根本称不上是惩罚。 我带著那样的想法望著她。 「要我说的话……被彰人看到还反而……」 然而不知为何,千夏老师竟红著脸,讲话支支吾吾,还三番两次地偷瞄著我,投以热情的视线。 「不,即使千夏老师觉得无所谓,我还是过意不去啊!请让我赎罪吧!」 「欸,彰人……我、我知道了!」 见到我认真的眼神后,她在口中语意不清地嘀咕了一会儿后,下定决心似地朝我这么说: 「那、那就……叫我『姊姊』……」 一反她平常那精明干练的态度,千夏老师此时竟忸忸怩怩地红著双颊。 「你说什么?」 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而且,她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红得跟煮熟的章鱼一样。 不过,这毕竟是由我自己提出的要求,我必须信守承诺。 我站在忸忸怩怩的千夏老师面前。以一种尴尬不已的口吻道: 「千、千夏姊姊。」 下一瞬间。 「……呀!千夏……姊姊……啊!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嗯!」 千夏老师在定格半秒,露出一种彷佛不可置信的表情后,接著按著自己的胸口,讲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便倒了下去。 「千夏老师!」 我下意识地将她扶起,她这才回过神来,开口说道: 「啊……啊啊!这破坏力比我想像中的还强啊!」 千夏老师一脸迷醉地这么说,而我听到她这莫名其妙的话之后,不禁皱起眉头。 「彰人!我决定了!之后你就叫我大姊姊,或是千夏姊姊吧!那就是你对我的赎罪了!」 她的情绪突然变得非常高涨。 「欸?千夏……姊姊?」 「对对对!就决定叫我千夏姊姊了!从今以后彰人都要叫我千夏姊姊喔!当作是这次的惩罚!」 情绪变得更加激动的千夏老师,不对,是千夏姊姊,红著双颊指著我这么说。 「这样就算惩罚?不对,因为要在其他人面前说出口,所以算是惩罚?」 这对我而言,是一种让我感到有点羞耻的惩罚。 「没错!这样就好!」 千夏姊姊露出闪闪发光的眼神盯著我。 话说,我可是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了洋相,但只要这么做就好了吗? 然而,见到她满怀欣喜的雀跃表情,我实在无法泼她冷水出言否决。 「我、我知道了,我之后都会叫你千夏姊姊的!」 我抱持著会被旁人指指点点的觉悟,用力地点了点头。 之后,千夏老师便更名为千夏姊姊了。 「真的很对不起!」 我们镇压以荒废医院为巢穴的恐怖组织『三轮月』后,千夏老师在没有别人在的房间里换完衣服。接下来我朝著她猛力鞠躬,彷佛快要跪下来似地不断道歉。 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我却让年轻(?)女性在众人面前袒露了身体。 当时,在场的人还有千夏老师的亲人(修缮老爷子)以及冰华。 冰华好歹是同性,所以没关系。 老爷子是亲人,所以也还没什么关系。 因此,只有我并非同性也并非她的亲人。 只有我不小心看到她的身体。 「被彰人看到的话,是也没什么关系……」 她虽然这么说,并对我微笑,我却依然觉得过意不去,不断地对她道歉。 「我真的非常……抱歉。」 「所以我都说没关系了。」 千夏老师对我这么说,露出平常那大剌剌的笑容。 但是—— 「但是我心里很过意不去啊!来到这间学校以后,你一直对我很温柔,让我觉得『如果有姊姊的话,应该就是这样吧』,然而我却不小心对你做出那么过分的事……你乾脆扁我扁到气消吧!」 在这间几乎已经没有熟人的学园当中,她为我做了许多事,对我而言,她与冰华或优衣一样,是很难能可贵的存在。 我心中这么想著,讲出了刚才那番肺腑之言。 「像、像姊姊……一样!!」 不知为何,千夏老师只对我话里的『姊姊』这个词有所反应。 而且,还露出无比灿烂的眼神。 尽管不知道她为何有这种反应,但可以确定的是,我还是对她过意不去。 毕竟,她当时对我过分行为的反应,便只有下意识地甩了我一巴掌而已。 那样根本称不上是惩罚。 我带著那样的想法望著她。 「要我说的话……被彰人看到还反而……」 然而不知为何,千夏老师竟红著脸,讲话支支吾吾,还三番两次地偷瞄著我,投以热情的视线。 「不,即使千夏老师觉得无所谓,我还是过意不去啊!请让我赎罪吧!」 「欸,彰人……我、我知道了!」 见到我认真的眼神后,她在口中语意不清地嘀咕了一会儿后,下定决心似地朝我这么说: 「那、那就……叫我『姊姊』……」 一反她平常那精明干练的态度,千夏老师此时竟忸忸怩怩地红著双颊。 「你说什么?」 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而且,她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红得跟煮熟的章鱼一样。 不过,这毕竟是由我自己提出的要求,我必须信守承诺。 我站在忸忸怩怩的千夏老师面前。以一种尴尬不已的口吻道: 「千、千夏姊姊。」 下一瞬间。 「……呀!千夏……姊姊……啊!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嗯!」 千夏老师在定格半秒,露出一种彷佛不可置信的表情后,接著按著自己的胸口,讲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便倒了下去。 「千夏老师!」 我下意识地将她扶起,她这才回过神来,开口说道: 「啊……啊啊!这破坏力比我想像中的还强啊!」 千夏老师一脸迷醉地这么说,而我听到她这莫名其妙的话之后,不禁皱起眉头。 「彰人!我决定了!之后你就叫我大姊姊,或是千夏姊姊吧!那就是你对我的赎罪了!」 她的情绪突然变得非常高涨。 「欸?千夏……姊姊?」 「对对对!就决定叫我千夏姊姊了!从今以后彰人都要叫我千夏姊姊喔!当作是这次的惩罚!」 情绪变得更加激动的千夏老师,不对,是千夏姊姊,红著双颊指著我这么说。 「这样就算惩罚?不对,因为要在其他人面前说出口,所以算是惩罚?」 这对我而言,是一种让我感到有点羞耻的惩罚。 「没错!这样就好!」 千夏姊姊露出闪闪发光的眼神盯著我。 话说,我可是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了洋相,但只要这么做就好了吗? 然而,见到她满怀欣喜的雀跃表情,我实在无法泼她冷水出言否决。 「我、我知道了,我之后都会叫你千夏姊姊的!」 我抱持著会被旁人指指点点的觉悟,用力地点了点头。 之后,千夏老师便更名为千夏姊姊了。 「真的很对不起!」 我们镇压以荒废医院为巢穴的恐怖组织『三轮月』后,千夏老师在没有别人在的房间里换完衣服。接下来我朝著她猛力鞠躬,彷佛快要跪下来似地不断道歉。 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我却让年轻(?)女性在众人面前袒露了身体。 当时,在场的人还有千夏老师的亲人(修缮老爷子)以及冰华。 冰华好歹是同性,所以没关系。 老爷子是亲人,所以也还没什么关系。 因此,只有我并非同性也并非她的亲人。 只有我不小心看到她的身体。 「被彰人看到的话,是也没什么关系……」 她虽然这么说,并对我微笑,我却依然觉得过意不去,不断地对她道歉。 「我真的非常……抱歉。」 「所以我都说没关系了。」 千夏老师对我这么说,露出平常那大剌剌的笑容。 但是—— 「但是我心里很过意不去啊!来到这间学校以后,你一直对我很温柔,让我觉得『如果有姊姊的话,应该就是这样吧』,然而我却不小心对你做出那么过分的事……你乾脆扁我扁到气消吧!」 在这间几乎已经没有熟人的学园当中,她为我做了许多事,对我而言,她与冰华或优衣一样,是很难能可贵的存在。 我心中这么想著,讲出了刚才那番肺腑之言。 「像、像姊姊……一样!!」 不知为何,千夏老师只对我话里的『姊姊』这个词有所反应。 而且,还露出无比灿烂的眼神。 尽管不知道她为何有这种反应,但可以确定的是,我还是对她过意不去。 毕竟,她当时对我过分行为的反应,便只有下意识地甩了我一巴掌而已。 那样根本称不上是惩罚。 我带著那样的想法望著她。 「要我说的话……被彰人看到还反而……」 然而不知为何,千夏老师竟红著脸,讲话支支吾吾,还三番两次地偷瞄著我,投以热情的视线。 「不,即使千夏老师觉得无所谓,我还是过意不去啊!请让我赎罪吧!」 「欸,彰人……我、我知道了!」 见到我认真的眼神后,她在口中语意不清地嘀咕了一会儿后,下定决心似地朝我这么说: 「那、那就……叫我『姊姊』……」 一反她平常那精明干练的态度,千夏老师此时竟忸忸怩怩地红著双颊。 「你说什么?」 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而且,她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红得跟煮熟的章鱼一样。 不过,这毕竟是由我自己提出的要求,我必须信守承诺。 我站在忸忸怩怩的千夏老师面前。以一种尴尬不已的口吻道: 「千、千夏姊姊。」 下一瞬间。 「……呀!千夏……姊姊……啊!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嗯!」 千夏老师在定格半秒,露出一种彷佛不可置信的表情后,接著按著自己的胸口,讲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便倒了下去。 「千夏老师!」 我下意识地将她扶起,她这才回过神来,开口说道: 「啊……啊啊!这破坏力比我想像中的还强啊!」 千夏老师一脸迷醉地这么说,而我听到她这莫名其妙的话之后,不禁皱起眉头。 「彰人!我决定了!之后你就叫我大姊姊,或是千夏姊姊吧!那就是你对我的赎罪了!」 她的情绪突然变得非常高涨。 「欸?千夏……姊姊?」 「对对对!就决定叫我千夏姊姊了!从今以后彰人都要叫我千夏姊姊喔!当作是这次的惩罚!」 情绪变得更加激动的千夏老师,不对,是千夏姊姊,红著双颊指著我这么说。 「这样就算惩罚?不对,因为要在其他人面前说出口,所以算是惩罚?」 这对我而言,是一种让我感到有点羞耻的惩罚。 「没错!这样就好!」 千夏姊姊露出闪闪发光的眼神盯著我。 话说,我可是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了洋相,但只要这么做就好了吗? 然而,见到她满怀欣喜的雀跃表情,我实在无法泼她冷水出言否决。 「我、我知道了,我之后都会叫你千夏姊姊的!」 我抱持著会被旁人指指点点的觉悟,用力地点了点头。 之后,千夏老师便更名为千夏姊姊了。 特典 第一届二峰神社车票争夺杯 「第一届二峰神社车票争夺淘汰赛。」 「哇喔喔喔喔喔喔!碰碰碰碰!咚咚咚咚!」 「……」 在兼任演习场的第二中庭里,传来我毫无干劲的声音,与优衣试图炒热气氛的声音。 以及看似不爽的冰华。 而在我们三人面前的是一字排开的妖怪。 黑狛、阿菊与喜代。 还有牛妖?牛大排。 而话说为什么我们和这些妖怪在一起呢…… 因为一说这次不带黑狛去后,这三人便吵著要带他们去二峰,讲都讲不听。 由于实在很麻烦,因此我便决定举办淘汰赛,带最后的赢家一起去。 老实说,阿菊、喜代与牛大排,这三个人不管带谁去,都会为我们增添麻烦。 因此,为了不让他们赢,我耍了点计谋。 那便是黑狛。 即使黑狛赢了,因为他原本就是冰华的护卫,所以也没关系。 虽然不符合这次计划,但都还在可以容忍的范围内。 「那就开始第一场淘汰赛,阿菊对牛大排……开始!」 冰华没什么干劲地举起了手,心想著快点结束这场闹剧。 我身旁的优衣也做出开始比赛的手势。 「我可不会因为你是女人,就让你的喔!」 牛大排旋转著比自己身高还长的战斧。 但那却是一种多余的行为。 「唉呀?这可以算我赢了吗?」 阿菊没放过他这一瞬间的破绽,她那锐利的发丝往牛大排的喉际剌去。 「喔?本以为她只会开一些黄腔,没想到身手还不赖嘛。」 我发出赞叹的嗓音,却遭冰华投以一种不悦的眼神。 「为什么那么不爽啊……」 「黑狛胜利!」 正当我想问冰华为何这么不爽时,黑狛与喜代的战斗便已结束。 「决战!黑狛、阿菊……开始!」 在我还没问出冰华为什么不爽时,决战早已开始。 算了,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应该是黑狛会得到压倒性的胜利吧。 「喔喔喔喔喔喔喔!」 先发制人的果然是黑狛。 见他难得使出全力。 黑狛发出咆啸,并用力奔驰,拉近和阿菊的距离。 他双手上戴著演习用的铁爪,奋力挥舞,丝毫不给阿菊反击的机会。 「胜负在几分钟内便会揭晓了吧。」 我对冰华投以轻松惬意的眼神,她却依然一脸不爽,闷不吭声。 「喂,你从刚才就一脸不爽,你就这么讨厌阿菊啊?」 虽然冰华总是没有好脸色,但在我印象之中,她平时都能和阿菊正常对话的啊。 听说女人的世界就是这样一个做表面功夫、尔虞我诈的世界…… 可是她的反应,却远超乎我的意料。 「居然想让阿菊成为这次的成员,看来你很喜欢她嘛。」 冰华这么对我丢下一句令人费解的话。 「啥?你在说什么啊?正是因为让她跟我们去会很麻烦,所以我才把黑狛放到淘汰赛里的啊。」 我无法理解她在说什么,歪著头反问她。 「……你该不会以为黑狛比阿菊强吧?」 此时,她又回了我一句更无法理解的话! 「不不不,对手是阿菊耶!她怎么可能比黑狛强……」 「阿菊胜利!」 正当我想反驳这件事时,却发现黑狛的四肢已被阿菊的头发束缚住了。 「欸?啥?」 冰华无视我的震惊,用手指抵住太阳穴。 她小小声地叹了口气,说道: 「看来你是误会了,不过阿菊在这个学校里可是前五强喔。」 「欸?……你说什么!!」 我不禁对冰华投以询问的视线。 但是,回想起来,虽说当时有些轻忽大意,但我的确也多次被阿菊的头发缠住。 「我本来以为你是想打造属于自己的妖怪后宫……但看来是我多虑了。」 「第一届二峰神社车票争夺淘汰赛。」 「哇喔喔喔喔喔喔!碰碰碰碰!咚咚咚咚!」 「……」 在兼任演习场的第二中庭里,传来我毫无干劲的声音,与优衣试图炒热气氛的声音。 以及看似不爽的冰华。 而在我们三人面前的是一字排开的妖怪。 黑狛、阿菊与喜代。 还有牛妖?牛大排。 而话说为什么我们和这些妖怪在一起呢…… 因为一说这次不带黑狛去后,这三人便吵著要带他们去二峰,讲都讲不听。 由于实在很麻烦,因此我便决定举办淘汰赛,带最后的赢家一起去。 老实说,阿菊、喜代与牛大排,这三个人不管带谁去,都会为我们增添麻烦。 因此,为了不让他们赢,我耍了点计谋。 那便是黑狛。 即使黑狛赢了,因为他原本就是冰华的护卫,所以也没关系。 虽然不符合这次计划,但都还在可以容忍的范围内。 「那就开始第一场淘汰赛,阿菊对牛大排……开始!」 冰华没什么干劲地举起了手,心想著快点结束这场闹剧。 我身旁的优衣也做出开始比赛的手势。 「我可不会因为你是女人,就让你的喔!」 牛大排旋转著比自己身高还长的战斧。 但那却是一种多余的行为。 「唉呀?这可以算我赢了吗?」 阿菊没放过他这一瞬间的破绽,她那锐利的发丝往牛大排的喉际剌去。 「喔?本以为她只会开一些黄腔,没想到身手还不赖嘛。」 我发出赞叹的嗓音,却遭冰华投以一种不悦的眼神。 「为什么那么不爽啊……」 「黑狛胜利!」 正当我想问冰华为何这么不爽时,黑狛与喜代的战斗便已结束。 「决战!黑狛、阿菊……开始!」 在我还没问出冰华为什么不爽时,决战早已开始。 算了,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应该是黑狛会得到压倒性的胜利吧。 「喔喔喔喔喔喔喔!」 先发制人的果然是黑狛。 见他难得使出全力。 黑狛发出咆啸,并用力奔驰,拉近和阿菊的距离。 他双手上戴著演习用的铁爪,奋力挥舞,丝毫不给阿菊反击的机会。 「胜负在几分钟内便会揭晓了吧。」 我对冰华投以轻松惬意的眼神,她却依然一脸不爽,闷不吭声。 「喂,你从刚才就一脸不爽,你就这么讨厌阿菊啊?」 虽然冰华总是没有好脸色,但在我印象之中,她平时都能和阿菊正常对话的啊。 听说女人的世界就是这样一个做表面功夫、尔虞我诈的世界…… 可是她的反应,却远超乎我的意料。 「居然想让阿菊成为这次的成员,看来你很喜欢她嘛。」 冰华这么对我丢下一句令人费解的话。 「啥?你在说什么啊?正是因为让她跟我们去会很麻烦,所以我才把黑狛放到淘汰赛里的啊。」 我无法理解她在说什么,歪著头反问她。 「……你该不会以为黑狛比阿菊强吧?」 此时,她又回了我一句更无法理解的话! 「不不不,对手是阿菊耶!她怎么可能比黑狛强……」 「阿菊胜利!」 正当我想反驳这件事时,却发现黑狛的四肢已被阿菊的头发束缚住了。 「欸?啥?」 冰华无视我的震惊,用手指抵住太阳穴。 她小小声地叹了口气,说道: 「看来你是误会了,不过阿菊在这个学校里可是前五强喔。」 「欸?……你说什么!!」 我不禁对冰华投以询问的视线。 但是,回想起来,虽说当时有些轻忽大意,但我的确也多次被阿菊的头发缠住。 「我本来以为你是想打造属于自己的妖怪后宫……但看来是我多虑了。」 「第一届二峰神社车票争夺淘汰赛。」 「哇喔喔喔喔喔喔!碰碰碰碰!咚咚咚咚!」 「……」 在兼任演习场的第二中庭里,传来我毫无干劲的声音,与优衣试图炒热气氛的声音。 以及看似不爽的冰华。 而在我们三人面前的是一字排开的妖怪。 黑狛、阿菊与喜代。 还有牛妖?牛大排。 而话说为什么我们和这些妖怪在一起呢…… 因为一说这次不带黑狛去后,这三人便吵著要带他们去二峰,讲都讲不听。 由于实在很麻烦,因此我便决定举办淘汰赛,带最后的赢家一起去。 老实说,阿菊、喜代与牛大排,这三个人不管带谁去,都会为我们增添麻烦。 因此,为了不让他们赢,我耍了点计谋。 那便是黑狛。 即使黑狛赢了,因为他原本就是冰华的护卫,所以也没关系。 虽然不符合这次计划,但都还在可以容忍的范围内。 「那就开始第一场淘汰赛,阿菊对牛大排……开始!」 冰华没什么干劲地举起了手,心想著快点结束这场闹剧。 我身旁的优衣也做出开始比赛的手势。 「我可不会因为你是女人,就让你的喔!」 牛大排旋转著比自己身高还长的战斧。 但那却是一种多余的行为。 「唉呀?这可以算我赢了吗?」 阿菊没放过他这一瞬间的破绽,她那锐利的发丝往牛大排的喉际剌去。 「喔?本以为她只会开一些黄腔,没想到身手还不赖嘛。」 我发出赞叹的嗓音,却遭冰华投以一种不悦的眼神。 「为什么那么不爽啊……」 「黑狛胜利!」 正当我想问冰华为何这么不爽时,黑狛与喜代的战斗便已结束。 「决战!黑狛、阿菊……开始!」 在我还没问出冰华为什么不爽时,决战早已开始。 算了,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应该是黑狛会得到压倒性的胜利吧。 「喔喔喔喔喔喔喔!」 先发制人的果然是黑狛。 见他难得使出全力。 黑狛发出咆啸,并用力奔驰,拉近和阿菊的距离。 他双手上戴著演习用的铁爪,奋力挥舞,丝毫不给阿菊反击的机会。 「胜负在几分钟内便会揭晓了吧。」 我对冰华投以轻松惬意的眼神,她却依然一脸不爽,闷不吭声。 「喂,你从刚才就一脸不爽,你就这么讨厌阿菊啊?」 虽然冰华总是没有好脸色,但在我印象之中,她平时都能和阿菊正常对话的啊。 听说女人的世界就是这样一个做表面功夫、尔虞我诈的世界…… 可是她的反应,却远超乎我的意料。 「居然想让阿菊成为这次的成员,看来你很喜欢她嘛。」 冰华这么对我丢下一句令人费解的话。 「啥?你在说什么啊?正是因为让她跟我们去会很麻烦,所以我才把黑狛放到淘汰赛里的啊。」 我无法理解她在说什么,歪著头反问她。 「……你该不会以为黑狛比阿菊强吧?」 此时,她又回了我一句更无法理解的话! 「不不不,对手是阿菊耶!她怎么可能比黑狛强……」 「阿菊胜利!」 正当我想反驳这件事时,却发现黑狛的四肢已被阿菊的头发束缚住了。 「欸?啥?」 冰华无视我的震惊,用手指抵住太阳穴。 她小小声地叹了口气,说道: 「看来你是误会了,不过阿菊在这个学校里可是前五强喔。」 「欸?……你说什么!!」 我不禁对冰华投以询问的视线。 但是,回想起来,虽说当时有些轻忽大意,但我的确也多次被阿菊的头发缠住。 「我本来以为你是想打造属于自己的妖怪后宫……但看来是我多虑了。」 见到我呆若木鸡的模样,冰华脸上默默地绽出一朵小小笑靥。 「唉呀呀,我赢了呢!这样就可以去怀孕之旅了!」 阿菊摇晃著那对引以为傲的胸部,朝著我频送秋波。 看来我过去的误会可大了…… 「第一届二峰神社车票争夺淘汰赛。」 「哇喔喔喔喔喔喔!碰碰碰碰!咚咚咚咚!」 「……」 在兼任演习场的第二中庭里,传来我毫无干劲的声音,与优衣试图炒热气氛的声音。 以及看似不爽的冰华。 而在我们三人面前的是一字排开的妖怪。 黑狛、阿菊与喜代。 还有牛妖?牛大排。 而话说为什么我们和这些妖怪在一起呢…… 因为一说这次不带黑狛去后,这三人便吵著要带他们去二峰,讲都讲不听。 由于实在很麻烦,因此我便决定举办淘汰赛,带最后的赢家一起去。 老实说,阿菊、喜代与牛大排,这三个人不管带谁去,都会为我们增添麻烦。 因此,为了不让他们赢,我耍了点计谋。 那便是黑狛。 即使黑狛赢了,因为他原本就是冰华的护卫,所以也没关系。 虽然不符合这次计划,但都还在可以容忍的范围内。 「那就开始第一场淘汰赛,阿菊对牛大排……开始!」 冰华没什么干劲地举起了手,心想著快点结束这场闹剧。 我身旁的优衣也做出开始比赛的手势。 「我可不会因为你是女人,就让你的喔!」 牛大排旋转著比自己身高还长的战斧。 但那却是一种多余的行为。 「唉呀?这可以算我赢了吗?」 阿菊没放过他这一瞬间的破绽,她那锐利的发丝往牛大排的喉际剌去。 「喔?本以为她只会开一些黄腔,没想到身手还不赖嘛。」 我发出赞叹的嗓音,却遭冰华投以一种不悦的眼神。 「为什么那么不爽啊……」 「黑狛胜利!」 正当我想问冰华为何这么不爽时,黑狛与喜代的战斗便已结束。 「决战!黑狛、阿菊……开始!」 在我还没问出冰华为什么不爽时,决战早已开始。 算了,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应该是黑狛会得到压倒性的胜利吧。 「喔喔喔喔喔喔喔!」 先发制人的果然是黑狛。 见他难得使出全力。 黑狛发出咆啸,并用力奔驰,拉近和阿菊的距离。 他双手上戴著演习用的铁爪,奋力挥舞,丝毫不给阿菊反击的机会。 「胜负在几分钟内便会揭晓了吧。」 我对冰华投以轻松惬意的眼神,她却依然一脸不爽,闷不吭声。 「喂,你从刚才就一脸不爽,你就这么讨厌阿菊啊?」 虽然冰华总是没有好脸色,但在我印象之中,她平时都能和阿菊正常对话的啊。 听说女人的世界就是这样一个做表面功夫、尔虞我诈的世界…… 可是她的反应,却远超乎我的意料。 「居然想让阿菊成为这次的成员,看来你很喜欢她嘛。」 冰华这么对我丢下一句令人费解的话。 「啥?你在说什么啊?正是因为让她跟我们去会很麻烦,所以我才把黑狛放到淘汰赛里的啊。」 我无法理解她在说什么,歪著头反问她。 「……你该不会以为黑狛比阿菊强吧?」 此时,她又回了我一句更无法理解的话! 「不不不,对手是阿菊耶!她怎么可能比黑狛强……」 「阿菊胜利!」 正当我想反驳这件事时,却发现黑狛的四肢已被阿菊的头发束缚住了。 「欸?啥?」 冰华无视我的震惊,用手指抵住太阳穴。 她小小声地叹了口气,说道: 「看来你是误会了,不过阿菊在这个学校里可是前五强喔。」 「欸?……你说什么!!」 我不禁对冰华投以询问的视线。 但是,回想起来,虽说当时有些轻忽大意,但我的确也多次被阿菊的头发缠住。 「我本来以为你是想打造属于自己的妖怪后宫……但看来是我多虑了。」 「第一届二峰神社车票争夺淘汰赛。」 「哇喔喔喔喔喔喔!碰碰碰碰!咚咚咚咚!」 「……」 在兼任演习场的第二中庭里,传来我毫无干劲的声音,与优衣试图炒热气氛的声音。 以及看似不爽的冰华。 而在我们三人面前的是一字排开的妖怪。 黑狛、阿菊与喜代。 还有牛妖?牛大排。 而话说为什么我们和这些妖怪在一起呢…… 因为一说这次不带黑狛去后,这三人便吵著要带他们去二峰,讲都讲不听。 由于实在很麻烦,因此我便决定举办淘汰赛,带最后的赢家一起去。 老实说,阿菊、喜代与牛大排,这三个人不管带谁去,都会为我们增添麻烦。 因此,为了不让他们赢,我耍了点计谋。 那便是黑狛。 即使黑狛赢了,因为他原本就是冰华的护卫,所以也没关系。 虽然不符合这次计划,但都还在可以容忍的范围内。 「那就开始第一场淘汰赛,阿菊对牛大排……开始!」 冰华没什么干劲地举起了手,心想著快点结束这场闹剧。 我身旁的优衣也做出开始比赛的手势。 「我可不会因为你是女人,就让你的喔!」 牛大排旋转著比自己身高还长的战斧。 但那却是一种多余的行为。 「唉呀?这可以算我赢了吗?」 阿菊没放过他这一瞬间的破绽,她那锐利的发丝往牛大排的喉际剌去。 「喔?本以为她只会开一些黄腔,没想到身手还不赖嘛。」 我发出赞叹的嗓音,却遭冰华投以一种不悦的眼神。 「为什么那么不爽啊……」 「黑狛胜利!」 正当我想问冰华为何这么不爽时,黑狛与喜代的战斗便已结束。 「决战!黑狛、阿菊……开始!」 在我还没问出冰华为什么不爽时,决战早已开始。 算了,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应该是黑狛会得到压倒性的胜利吧。 「喔喔喔喔喔喔喔!」 先发制人的果然是黑狛。 见他难得使出全力。 黑狛发出咆啸,并用力奔驰,拉近和阿菊的距离。 他双手上戴著演习用的铁爪,奋力挥舞,丝毫不给阿菊反击的机会。 「胜负在几分钟内便会揭晓了吧。」 我对冰华投以轻松惬意的眼神,她却依然一脸不爽,闷不吭声。 「喂,你从刚才就一脸不爽,你就这么讨厌阿菊啊?」 虽然冰华总是没有好脸色,但在我印象之中,她平时都能和阿菊正常对话的啊。 听说女人的世界就是这样一个做表面功夫、尔虞我诈的世界…… 可是她的反应,却远超乎我的意料。 「居然想让阿菊成为这次的成员,看来你很喜欢她嘛。」 冰华这么对我丢下一句令人费解的话。 「啥?你在说什么啊?正是因为让她跟我们去会很麻烦,所以我才把黑狛放到淘汰赛里的啊。」 我无法理解她在说什么,歪著头反问她。 「……你该不会以为黑狛比阿菊强吧?」 此时,她又回了我一句更无法理解的话! 「不不不,对手是阿菊耶!她怎么可能比黑狛强……」 「阿菊胜利!」 正当我想反驳这件事时,却发现黑狛的四肢已被阿菊的头发束缚住了。 「欸?啥?」 冰华无视我的震惊,用手指抵住太阳穴。 她小小声地叹了口气,说道: 「看来你是误会了,不过阿菊在这个学校里可是前五强喔。」 「欸?……你说什么!!」 我不禁对冰华投以询问的视线。 但是,回想起来,虽说当时有些轻忽大意,但我的确也多次被阿菊的头发缠住。 「我本来以为你是想打造属于自己的妖怪后宫……但看来是我多虑了。」 见到我呆若木鸡的模样,冰华脸上默默地绽出一朵小小笑靥。 「唉呀呀,我赢了呢!这样就可以去怀孕之旅了!」 阿菊摇晃著那对引以为傲的胸部,朝著我频送秋波。 看来我过去的误会可大了…… 「第一届二峰神社车票争夺淘汰赛。」 「哇喔喔喔喔喔喔!碰碰碰碰!咚咚咚咚!」 「……」 在兼任演习场的第二中庭里,传来我毫无干劲的声音,与优衣试图炒热气氛的声音。 以及看似不爽的冰华。 而在我们三人面前的是一字排开的妖怪。 黑狛、阿菊与喜代。 还有牛妖?牛大排。 而话说为什么我们和这些妖怪在一起呢…… 因为一说这次不带黑狛去后,这三人便吵著要带他们去二峰,讲都讲不听。 由于实在很麻烦,因此我便决定举办淘汰赛,带最后的赢家一起去。 老实说,阿菊、喜代与牛大排,这三个人不管带谁去,都会为我们增添麻烦。 因此,为了不让他们赢,我耍了点计谋。 那便是黑狛。 即使黑狛赢了,因为他原本就是冰华的护卫,所以也没关系。 虽然不符合这次计划,但都还在可以容忍的范围内。 「那就开始第一场淘汰赛,阿菊对牛大排……开始!」 冰华没什么干劲地举起了手,心想著快点结束这场闹剧。 我身旁的优衣也做出开始比赛的手势。 「我可不会因为你是女人,就让你的喔!」 牛大排旋转著比自己身高还长的战斧。 但那却是一种多余的行为。 「唉呀?这可以算我赢了吗?」 阿菊没放过他这一瞬间的破绽,她那锐利的发丝往牛大排的喉际剌去。 「喔?本以为她只会开一些黄腔,没想到身手还不赖嘛。」 我发出赞叹的嗓音,却遭冰华投以一种不悦的眼神。 「为什么那么不爽啊……」 「黑狛胜利!」 正当我想问冰华为何这么不爽时,黑狛与喜代的战斗便已结束。 「决战!黑狛、阿菊……开始!」 在我还没问出冰华为什么不爽时,决战早已开始。 算了,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应该是黑狛会得到压倒性的胜利吧。 「喔喔喔喔喔喔喔!」 先发制人的果然是黑狛。 见他难得使出全力。 黑狛发出咆啸,并用力奔驰,拉近和阿菊的距离。 他双手上戴著演习用的铁爪,奋力挥舞,丝毫不给阿菊反击的机会。 「胜负在几分钟内便会揭晓了吧。」 我对冰华投以轻松惬意的眼神,她却依然一脸不爽,闷不吭声。 「喂,你从刚才就一脸不爽,你就这么讨厌阿菊啊?」 虽然冰华总是没有好脸色,但在我印象之中,她平时都能和阿菊正常对话的啊。 听说女人的世界就是这样一个做表面功夫、尔虞我诈的世界…… 可是她的反应,却远超乎我的意料。 「居然想让阿菊成为这次的成员,看来你很喜欢她嘛。」 冰华这么对我丢下一句令人费解的话。 「啥?你在说什么啊?正是因为让她跟我们去会很麻烦,所以我才把黑狛放到淘汰赛里的啊。」 我无法理解她在说什么,歪著头反问她。 「……你该不会以为黑狛比阿菊强吧?」 此时,她又回了我一句更无法理解的话! 「不不不,对手是阿菊耶!她怎么可能比黑狛强……」 「阿菊胜利!」 正当我想反驳这件事时,却发现黑狛的四肢已被阿菊的头发束缚住了。 「欸?啥?」 冰华无视我的震惊,用手指抵住太阳穴。 她小小声地叹了口气,说道: 「看来你是误会了,不过阿菊在这个学校里可是前五强喔。」 「欸?……你说什么!!」 我不禁对冰华投以询问的视线。 但是,回想起来,虽说当时有些轻忽大意,但我的确也多次被阿菊的头发缠住。 「我本来以为你是想打造属于自己的妖怪后宫……但看来是我多虑了。」 见到我呆若木鸡的模样,冰华脸上默默地绽出一朵小小笑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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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狛胜利!」 正当我想问冰华为何这么不爽时,黑狛与喜代的战斗便已结束。 「决战!黑狛、阿菊……开始!」 在我还没问出冰华为什么不爽时,决战早已开始。 算了,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应该是黑狛会得到压倒性的胜利吧。 「喔喔喔喔喔喔喔!」 先发制人的果然是黑狛。 见他难得使出全力。 黑狛发出咆啸,并用力奔驰,拉近和阿菊的距离。 他双手上戴著演习用的铁爪,奋力挥舞,丝毫不给阿菊反击的机会。 「胜负在几分钟内便会揭晓了吧。」 我对冰华投以轻松惬意的眼神,她却依然一脸不爽,闷不吭声。 「喂,你从刚才就一脸不爽,你就这么讨厌阿菊啊?」 虽然冰华总是没有好脸色,但在我印象之中,她平时都能和阿菊正常对话的啊。 听说女人的世界就是这样一个做表面功夫、尔虞我诈的世界…… 可是她的反应,却远超乎我的意料。 「居然想让阿菊成为这次的成员,看来你很喜欢她嘛。」 冰华这么对我丢下一句令人费解的话。 「啥?你在说什么啊?正是因为让她跟我们去会很麻烦,所以我才把黑狛放到淘汰赛里的啊。」 我无法理解她在说什么,歪著头反问她。 「……你该不会以为黑狛比阿菊强吧?」 此时,她又回了我一句更无法理解的话! 「不不不,对手是阿菊耶!她怎么可能比黑狛强……」 「阿菊胜利!」 正当我想反驳这件事时,却发现黑狛的四肢已被阿菊的头发束缚住了。 「欸?啥?」 冰华无视我的震惊,用手指抵住太阳穴。 她小小声地叹了口气,说道: 「看来你是误会了,不过阿菊在这个学校里可是前五强喔。」 「欸?……你说什么!!」 我不禁对冰华投以询问的视线。 但是,回想起来,虽说当时有些轻忽大意,但我的确也多次被阿菊的头发缠住。 「我本来以为你是想打造属于自己的妖怪后宫……但看来是我多虑了。」 「第一届二峰神社车票争夺淘汰赛。」 「哇喔喔喔喔喔喔!碰碰碰碰!咚咚咚咚!」 「……」 在兼任演习场的第二中庭里,传来我毫无干劲的声音,与优衣试图炒热气氛的声音。 以及看似不爽的冰华。 而在我们三人面前的是一字排开的妖怪。 黑狛、阿菊与喜代。 还有牛妖?牛大排。 而话说为什么我们和这些妖怪在一起呢…… 因为一说这次不带黑狛去后,这三人便吵著要带他们去二峰,讲都讲不听。 由于实在很麻烦,因此我便决定举办淘汰赛,带最后的赢家一起去。 老实说,阿菊、喜代与牛大排,这三个人不管带谁去,都会为我们增添麻烦。 因此,为了不让他们赢,我耍了点计谋。 那便是黑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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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以为你是想打造属于自己的妖怪后宫……但看来是我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