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卦师的桃花运》 01人生若只如初见 a市,丁家村。 村门口,群情激昂的村民正和强悍无礼的拆迁队展开了混战。 “轰隆隆”的声音在村口不断地回荡,那是犹如鬼子一般挥舞着砍刀砍向无辜群众的铲车! 这两辆铲车不顾人群,咆哮着向前开去,众人吓得慌忙躲开,只见一铲子下去,村口的一间土胚房子就倒在了尘土中,四处飞扬的尘土呛得的大家弯腰直咳嗽,那个场面就像横店正在拍摄战争剧的现场。 “打死他!打死他!这些鳖儿子,没王法了…”年过五十的四婶扯着嗓子喊。 “二柱!二柱!流血了!…杀人啦!”丁云山看着脑袋上正在流血,已经倒在了血泊中的儿子悲愤交加。 “和你们这些土匪拼了!”丁香大吼了一声,挥动着手中的擀面杖,直接冲了上去,一擀面杖砸在了一个大腹便便的包工头脑袋之上。 群情激愤的村民也都一股脑地涌了上去,丁大爷在混乱中被人推搡在地。 再也顾不得什么国纪民法了,村民们都纷纷拿着棍子、刀斧、镰刀、自制弓箭和石块攻击那些施工队的人们。 瞬间双方混战在一起,哭爹叫娘的声音此起彼伏,场面几度失控,差点就要闹出人命。 随着事态的反战,双方都自发地结成了人墙,村子一方挡在挖掘机的前方,守着不让进,施工方凭着人强马壮,步步紧逼。 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大家快看,有人过来了!” 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动作,齐齐朝村口看过去。 果然,看到有一辆黑色的奔驰像一条巨鲸静悄悄地驶入村子,停在了不远处。 丁香也暂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然她一定会把那个像是怀孕几个月的包工头痛揍一番。 只见从那奔驰当中,钻出来一个穿着休闲西服的年轻人,相貌很是英俊,但她此刻却无比厌恶,因为她在电视上见过这个人。 周厉轩,昊正集团现任总裁。 “来的正好!”丁香心想,随即对着一百多个村民大喊道:“姓周的来了,咱们找他算账去!” 一百来人在丁香的带领下,把刚刚下车的周厉轩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个个全都义愤填膺,貌似只要一言不合,就要让这小子上西天。 周厉轩带过来的几个保镖,严阵以待地挡在了他周围,个个神情冷冽,似乎一声令下,就会替主子扫荡众人。 “大家千万不要激动,有话好好讲,不要打人噢,那可是违法的!”村长在这个节骨眼,很不合时宜的插了一句嘴,被丁香狠狠瞪了一眼。 “姓周的,今天你要是敢拆我们村子,咱们就来个鱼死网破。狗蛋、小四,你们去搬石头,给我堵住村口,他们的铲车再敢动一下,让他门这些人有来无去!”丁香挥舞着手中的擀面杖,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像是个狗头军师。 狗蛋和小四齐齐答应了一声,领命而去。 周厉轩冷冷看着对面的小丫头,鄙夷之色尽显无疑,果然穷山恶水出刁民。 他用手轻轻弹了弹袖口上刚刚沾染上的灰尘,眉头微微一皱,说道:“稀土矿项目开发因为你们的阻碍,已拖延了68天了,我们公司为此损失惨重,这个损失你们能赔得起吗?” 丁香毫不示弱,一手叉腰,一手拿着擀面杖指着周历轩:“那我们丁家村传承了多少代,你知道吗?岂是你说拆就能拆的?如今,毁掉的建筑价值连城,如果让你赔的话,恐怕到最后,穷的连裤子你都穿不上!” 村民一听,很解气,都哄堂大笑起来。 “粗鄙不堪!刁民一个。”周厉轩冷冷地说道。 丁香看到他脸上那种鄙夷:似乎丁家村的人都是一群贪得无厌、想借此机会敲诈勒索的刁民,心里就如排山倒海一般气愤。 “姓周的,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想什么,但是我告诉你,我们都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即便你给我们金山银山,我们也是不会改变主意的,我劝你还是知难而退吧,别到最后收不了场!” “话不要说得太满,我们走着瞧。”说着,周厉轩在几名保镖的倾力保护下驾车离去。 村民大松一口气的功夫,突然看到,浩浩荡荡开进来十几辆铲车!!! 02敢上九天揽月,五洋捉鳖 丁香一看不妙,这个挨千刀的周扒皮还真是有恃无恐啊。 她不能让丁家村瞬间毁为一旦,就指挥着几个年轻力壮的年轻人赶紧到村口投放石块,挡着铲车进村,调动各位乡亲拿起武器排成人墙,分批挡在进村的路上,这边她又拨通了镇里派出所的电话,打了110,俨然像是在指挥一场小型的阻击战。 当警车呼啸而来,就看到了比之刚才更为激烈的群殴,好多人都挂了彩,有的是村民,有的是施工队的人。 警察们鸣枪警示,众人这才停止争斗。 丁大爷把丁香往身后一藏,悄声说道:“你赶紧去一个不显眼的地方躲着,下面的事情还要靠你咧。” 丁香也不推辞,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警察分别带走了丁家村和施工队几个打得起劲儿的年轻人,平息了事态,并且给那十几辆铲车都贴了封条,要求立刻停止所有施工。 看到经过大家的努力,总算取得了一点点效果,丁香也很欣慰,想着刚才被带走的狗儿、四儿,她沉重的对大家说:“我们不能坐立待毙,昊正集团财大气粗,即便是现在暂停拆迁,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卷土重来,现在的社会现状就是这样,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们丁家村人无钱无势无权,和他们斗,最终的结果就是一个字。” “啥?” “拆!” “他娘的,难道就没有一点王法了?” “钱就是王法!我们能怎样?”丁香一句话抛出来,大家都鸦雀无声,现在电视、广播、网络上遍地都是官商勾结的黑幕,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一时间都对丁家村的未来感到无比的担忧。 “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大家都眼巴巴地看着丁香。 “利用舆论的力量。不过,是要冒风险的,不知道大家…”丁香只说了一半, “家都快没了,我们还怕啥子风险啊,你只管说,只要管用,我们就听。”村民们都探着头等待着丁香发话。 “我们去政府静坐,让政府出面协调。” “万万不可啊,妮子,你这可是煽动大家闹事造反呢,这如果让人知道,是要判刑进监狱的啊。”村长赶忙过来劝阻。 “村长,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如果政府能出面为我们做主,我们也不会乱来,你放心,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你如果怕的话,你就别去了。”人群里有人这么说道。 村长讪讪地没有再接话,丁香也理解他的难处,毕竟是吃公粮的,有时候难免有立场方面的尴尬,不像村民们,无所牵绊。 大家都整理队伍,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市政府楼前。 丁香还安排做了一条“强烈抗议拆迁!保护生态环境!”的标语,让人高高举在人群前面。 “抗议拆迁,保护环境”大家都一齐大声喊着,响声震天,引得楼上的人都开窗朝下探看。 过了没一会儿,就看到出来了两个人,一个年龄四十多岁,一个二十多岁。 年纪大点的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衬衫,理着一个典型的公务员短发,此刻正打着官腔高声喊着:“老乡们,你们这种行为是违法的,大家有什么事情要通过正当渠道,要相信政府!...” 丁香听了第一句,都有一种“扁他”的冲动。 违法?什么是违法?难道那个所谓的大企业逼迫村民搬迁,还打伤村民这都不算违法,而走投无路的人过来找衣食父母就算违法了? 她只觉得胸腔内憋着一股无名之火。 “这位领导,我想问一句,无故打伤村民算不算违法?没有政府批文就逼人搬迁挖矿,这算不算违法?恶意威胁村民算不算违法?”丁香挺身而出。 听到如此掷地有声的质问,那个看着领导模样的人不由得满头大汗,不知道是头顶上的太阳光太强烈了,还是被丁香的话给问道了。 他嗫嚅了几次,也没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不停的在重复着“这个...这个嘛...” 看到他的窘迫,正要乘胜追击,再质问他几句,忽然二狗子挤过来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她顿时脸色大变,神色慌张,顾不得再逞口舌之利了,她交代了二狗子几句话,就挤出人群匆匆离去。 03刀下留人 原来,丁大爷趁大家不备,偷偷怀揣着土法制作的炸药跑去昊正集团了。 丁香一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就惴惴不安,她祷告着:“上帝啊,千万别闹出事儿来。” 一想到,万一丁大爷情绪一失控,拉响了炸药,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到时候,搬迁都是小事儿了,如果闹出几条人命,就要成为恶*件儿了,那个时候,即便占理的事情,也会在强大舆论的压力下转变方向,本来会同情丁家村的市民们估计都要恶骂丁家村了。 千万不能让有事! 丁香打了的士,十万火急的朝着昊正集团驶去。 这边,昊正集团十九楼 周厉轩正在办公室里想着上午发生在丁家村的一幕,想着如何最快速度把丁家村搞定,听到门锁扭动的声音不由轻皱了一下眉毛。 在他的印象里,还没有一个人胆敢不敲门就进来的。 他抬头看过去,突然间,一个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来。 他还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自己已经被来人控制。 紧跟着进来的是门口的几个保安、副总陈岩,还有人事部的王艳丽。 “都…都,别……别……过……过来,谁…谁敢…过来,我…我…我可就…拉…拉线了。”丁大爷一脸戒备的冲着想要冲过来的人们大喊,边喊边把手上的炸弹引线高高举着。 四五个彪悍的保安投鼠忌器,也不敢妄动。 周厉轩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被劫持了,劫持他的居然是个老疯子。 初时微惊,旋而镇定自若,那副气定心闲的模样让陈岩他们心里有了些底气。 陈岩见机行事,软言劝说道:“这位老先生,你别激动,冤有头债有主,我是这里的领导,您有什么话或者什么委屈,冲我来,走,咱俩坐下来慢慢说,好不好?你抓他,这可是找错人了啊。” “不…不…会…错,我…我知道…他…他是谁,就…就是他…想…要…要…拆了…我…我们…村子,他…不…不让我们…活,我…就…和他…同…同归于尽。” 丁大爷结结巴巴一段话差不多说了十几分钟,他在说的过程中,几次还很激动,拉着线的手上下舞动着,而紧盯着他右手的那些人都变成了提线木偶,一颗心随着他的不停挥舞而上上下下惊魂不定。 周立轩眉头一皱,一道凌厉的寒光从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射出,面无表情的对陈岩说道:“报警!” “不要报警!”丁香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自己就是古时候喊“刀下留人”的钦差大臣。 所有人都扭转头,看向她。 只见,她两只手撑着膝盖,撅着屁股,弯着腰正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嘴里喊着“不要报警,有话好好说。” 这副样子要多怪异有多怪异,谁会想到她可是一口气跑了十九层楼梯才上来的,心里早把管电梯的人祖宗八代都骂了个痛快。 “丁…丁…丁香,你…你…你怎…怎么…来了?”丁大爷听到丁香的声音,不由问道。 丁香还没来得及张嘴说话,说时快那时急,几个保安一招制敌,把她摁倒在地。 周厉轩看到此种情形,不慌不忙地吩咐道:“报警,把他们都送到警察局。” “我和你们拼了!”丁大爷激愤之下,从怀里掏出一个家伙,朝着周厉轩的肚子就给来了一下。 “不好了,周副总被捅了。”大家一看到红红的鲜血喷出,都慌了神。 慌乱间,守在门外的保安,瞅准时机,一拥而上,立刻把丁大爷死死控制,踢倒在地。 04乔装探望周扒皮 警察很快赶了过来,丁大爷被带走了,丁香倒是没事,可她情愿自己被带走。 现在她头都大了,从昨天到今天,一连发生了这么多事,一件比一件惊心动魄,让她瞬间失了方寸。 村民们还呆在市政府楼下示威,这边丁大爷因为蓄谋杀人已经被警察抓走了,自己该怎么办? 解铃还需系铃人,不如这样…. 最后,她想到了一个办法,不过现在不能去,还得等到明天。 第二天,她大清早起来,赶到了a市的人民医院。 高级病房外,站着两个高大威武的保镖,这让捧着鲜花提着牛奶的丁香有些踌躇,她观察了一阵子,戒备森严的病房,连一只蝇子都崩想飞进去,估计昨天那个阵势也是把那个周扒皮吓破胆儿了,有钱人最怕的就是有人要他的命,此话果真不假。 这可怎么办? 她看着医生和护士一批一批的进去出来,进去出来,偏偏她就不能进,这让她大伤脑筋。 白大褂,白大褂,她喃喃低语了几遍,突然眼睛一亮:“咦,有了。” 过了一会,从走廊那头走过来一个护士,一身得体的白大褂,头上戴着护士帽,两只漂亮的眼睛忽闪忽闪地打量着周围,鼻子以下的部分都被一个大大的白色口罩蒙了一个严实,怀里抱着一大束鲜花,那红艳艳的康乃馨配着纯白的护士服,只要看过一眼的人,都有一种冲动,想要摘下那个多余的口罩。 “等等,您怎么戴个口罩?能不能取下来再进去?”保镖虽然也有爱美之心,但是强烈的责任感,还是驱使他多问了一句。 丁香心中猛地有些慌乱,可她强装镇定:“哦,我这两天感冒了,怕传染给周副总,院里领导委托我,先过来看看周副总,他们一会儿就到。” 这句话虽然是丁香临时编得,却说道了点上。 昨天下午,事出突然,因为周厉轩被丁大爷捅了一刀这事,早已惊动了a市市医院正副院长以及外科、内科无数个头头脑脑,围着他已经转了十几个小时了。 累成那样,那里有时间过来探望,这个点说不定正在补觉呢。 保镖微微点了点头,让开了路。 丁香赶忙推门进去,背靠着门,长舒了一口气。 她的这个举动,被床上躺着的周厉轩看在眼底,觉得怪怪的。 不过,他因为肚子上封了几针,疼的要死,也没继续深究。 丁香看到他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看,就把口罩扯了下来。 “你…你怎么进来的?”周厉轩突然像见到鬼一般,想要支起身子,结果给扯到了伤口,痛得他又不得不躺下来。 “你是不是很痛啊?”丁香慌忙跑过去,把花放在床头柜上,想去扶住他,结果,周厉轩往旁边一闪,人差点掉在地上。 这么一躲一扯的,手上的吊针早就被扯掉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周厉轩只抽冷气。 看到丁香还要执着地过来拉他,他忍着疼,强装镇定大声喊道:“你要干什么!” 丁香怕给他这么一喊,被外边的两个保镖听到,急忙窜上去想要捂住他的嘴,结果好巧不巧,一不小心摁到了周厉轩肚子上的伤口。 这下子,周厉轩是再也忍受不住了“啊啊啊~~~” 丁香听到这么凄惨的叫声,一时间也愣住了,意识到自己可能闯了祸,她三步并两步冲过去把门从里面反锁了一下,这个举动越发加深了周厉轩的误会,以为她是要完成丁大爷未竟的事业---一定要置他于死地,脸色刹时变得苍白。 “你要干什么!”他此刻虚弱不堪,即使想要严厉斥责,在丁香眼中反而显得是楚楚可怜,这让丁香心中的愧疚感又多了一些。 她连忙弯着腰,摆着手,像是在安慰一个受惊了的孩子:“你别怕,我没有恶意,我只是过来看看你。” 外边的保镖听到里面的动静,在外边一个劲儿的喊着:“周副总!周副总!你没事吧!” 丁香扭头看了一眼,摇摇欲坠的房门,急切朝周厉轩走近两步,央求他说:“我真没恶意,你快说话,让他们不要撞门。” “你别过来。”周厉轩一看丁香想要接近他,生怕她使诈再捅他一刀两刀的,就急忙阻止,但是常言说得好:“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有一句就是“聪明人不会被同一块石头所绊倒。”所以,周厉轩不再那么傻了,他果真对着门外喊道:“我没事,护士给我换药呢。” 丁香听他这么掩饰过去,不仅掩嘴发笑。 “说吧,你又找我干什么!” “你能不能说说情,把我丁大爷给放了啊?”丁香讨好地想要上前,把一半身子快要掉在地上的周厉轩扶上床。 周厉轩一见,立马指着她道:“你别过来。” “好好好,我不过去,我就站在这儿,周副总,您胸怀宽广,就行行好,放了我丁大爷吧,你瞧他,一把年纪了,也挺不容易的啊。”丁香恬着脸继续求着他。 “我胸怀宽广,我就该挨刀子啊?你丁大爷一把年纪,不容易,是他捅了我,好吧?咳咳咳。”因为说的激动,周厉轩不由咳嗽起来,这么带动着伤口,疼得他欲哭无泪。 丁香想上去又不敢上,想说点啥又觉得无话可说。 “你怎么才能解气?放了我家丁大爷?”最后,她实在是无可奈何了,只好破釜沉舟问道。 “今天,即便你再捅我几刀,我也不会放的,不过,你最好是把我捅死,捅不死我,死的就是你们!”周厉轩是铁了心,不会放过伤他的那个老头,被他捅了这么一刀,将成为他人生的一个屈辱。 05卜卦问天 被保镖叉出病房的丁香,又急又气,破口大骂周厉轩铁石心肠。 那个死周扒皮真是茅房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丁香本来低声下气的过来求他,希望他能够宽宏大量,放过丁大爷,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白瞎自己在药房里花费二百多块置办这一身行头了。 真是油盐不进的主,自己在病房里差点没给他跪下,可是瞧他那个鳖样子,拽的像个冷水塔,无论自己如何低声下气的求他,他都不改变丝毫,执意要将捅了他的丁大爷送进监狱,这可如何是好? 丁香在学校是接触过民法和刑法的,丁大爷捅刀子这件事可大可小,就看律师怎么说了,如果那个该死的周扒皮聘请知名律师起诉的话,丁大爷就凶多吉少了,到底蓄意谋杀和误伤这可是截然不同的判决结果。 但是,丁香这里却是想着丁大爷不要有任何事。 到底该怎么办啊? 她纠结的绞着手指,想着对策。 突然,她脑海里有个想法跳出来,让她有种绝处逢生的喜悦感。 自己不是会卜卦吗?为什么不算算丁大爷到底是否有事? 丁大爷的生辰八字自己是知道了,毕竟从小就被丁大爷收养,过了这么多年。 她兴高采烈的就要拉开架势给丁大爷算上一算,这个时候,师傅的那张老脸又飘到了她眼前:你可要记住,为师教给你这个本领,是要你应急的,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使用,卜卦就是泄露天机,自古替人算命看风水的人都不得善终,都会遭受反噬,你可记住了? 想起自己那个不堕俗世的师傅,丁香嘴角就不由挂笑,他总爱穿着那身破旧褴褛的道袍,腰里挎着一个歪嘴葫芦,除了几根白头发以外,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仙风道骨”的影子,关键是,他还总口口声声说自己本事很大,要丁香好好听话,余生要把所有本领都传给她,丁香不以为然,有时候甚至会偷偷想,师傅是不是个冒牌货?不过,这个想法,是死也不能让师傅知道的,如果被他晓得了,不知道会怎么惩戒她的。 以前做错事,总被他硬逼着背诵“葬经、撼龙经、易经”等艰涩难懂的古书,那种惩罚比三天不让她吃饭都难受,不过就是因为自己太调皮,总犯错,现在那几部老古董就像刀刻一般印在自己脑海里,想忘都忘不掉。 这边刚刚动了意念,脑子里那些古老的文字就像一块块巧克力,井喷着冒出来,让她想停都停不掉。 天意啊!丁香暗叹了一句,然后就,深深的呼吸,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专心致志的给丁大爷算起卦来。 这次她用的是八字推演,最后算的结果是“风山渐”之“风泽中孚。” 算到这个卦面,丁香心里的一块石头才算落地。说明丁大爷命中没有牢狱之灾,但是今年就是犯太岁,会有一些小的挫折是。 卦面中还有一个异相:丁大爷要想脱困,必须赖于他所造之事、所害之人困境出现转机,也就是那个周扒皮眼下会有件事情,只有帮助他解决了,丁大爷的事情也会随之化解。 她以前从来没有算过卦,得到这个奇怪的提示,犯了难。 依照此种,她还要替那个王八羔子算上一卦啊,想到他刚刚的拽样子,真恨不得朝他的刀口擂上几拳才解恨。 不过,没办法,丁大爷算是找错人了,这个人不但不好惹,惹上了还一时半会儿不好摆脱,狗皮膏药一般缠人。 这次,因为没有周扒皮的生辰八字,也只好用梅花易数来感应。 她隐隐算到,这个周扒皮会失去一件尤为珍贵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06失去最珍贵的东西? 最珍贵的东西? 他最珍贵的东西到底是啥?这么一个冷硬心肠的人,也有自己最珍惜的东西么? 话说,丁香算出这个,也很好奇呢。因为她初次使用梅花易数来卜卦,不是很熟练,另外就是卜卦这事儿有时候确实有局限性,运用卦理知识预测事情成败、人的富贵贫贱吉凶寿夭及其程度大小都不在话下,但是你想着通过算卦来预测细微的事项就不能够了,比如几根白头发,单眼皮啥的。 她那个时候,也问过师父同样的问题,师傅曾经给她讲了一个故事,算是解答了她的疑问。 话说有个人对卜卦很准的大师心中不服,某一天,他捉了一只小鸟藏进袖子里,就找上门去,他到了的时候,并不急着进门,反而一脚踏在门内,一脚踏在门外,在门口问那个大师:你给我算算我是要进去呢?还是要出来呢?另外我手里有一只小鸟,它是死的还是活的? 当时师傅说,那个大师到底是如何应对的已经不可考,但是这个两难的困境其实是可以用卜卦推演出结果的。 大可找个第三方,先把结果用纸写出,然后让那个人按照自己的意愿继续向下发展,最后肯定是要有一个结果的,而大师也一定能够根据事态本来应该发展的趋势预测到结果。 告不告诉他呢?那个坏蛋。 丁香眼前浮现出那个人的吊样子,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但是,不告诉的话,丁大爷还指望着他给放出来呢,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算了,还是发发善心告诉他好了。 丁香打定主意,又一次来到了a市市医院,高级病房区。 她这次没乔装打扮,直接找上门来了。 门外守着的还是上次那两个保镖,一看到她出现,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俨然是在对抗一个超级危险的人物,他们如临大敌一般的反应,让丁香哑然失笑。 哎,自己不就是从他们眼皮下进去过一次吗?值当这么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么?拿她当什么人了,哼! “喂,别拿那种眼神看着我,我会害怕的。”丁香往前走近两步。 那两个保镖身形一动,还没看到怎么回事,就一前一后把她给夹到了中间。 “你们想干啥啊?光天化日之下要耍流氓是咋的?”丁香被他们这么对付,心中很不安,很没底气,所以她干脆来个恶人先告状,大声嚷嚷起来。 过道里人虽然不多,但也有几个,听她这么一喊,都朝这边看过来。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三番五次来这里捣乱?”其中一个保镖厉声问道。 “我?我是…对了,我是你们周副总的朋友,对,朋友。”丁香来了急智,兴奋的说道。 “朋友?你叫什么?”保镖不能确定,毕竟上次那件事,到最后周副总也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至于两个人到底在病房内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也只有他俩知道。 当时,老总只说把她轰出去,并没有说其他的,这就很难界定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丁香看到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就明白有空可钻。 “赶紧的,我有要紧事要见周副总。”装x谁不会。 “周副总正在睡觉,不见客。”一个保镖冷冰冰的回答。 “如果由此而引发的后果,你承担的起吗?”丁香也有样学样,冷酷十分的说道。 “你有什么事儿,直接和我说吧,我进去告诉周副总。”另外一个人这么说道,反正就是换着花样不让丁香进去。 丁香被两人这么总夹着,也不好受。眼看着再骗过他们进去也不现实了,所以,她扯起嗓子大喊道:“周厉轩,你马上会有一个重大的损失,你想不想知道?” “你赶紧走,别在这里大喊大叫,这是病房。”两个保镖架起她的胳膊,她个头不及他们高,脚底立刻离地了,看着搞笑至极,像是小时候父母总爱玩的游戏,把孩子架着走路那种。 “放开我!臭男人!想占姑奶奶便宜是吧?” 他们三人这么着,很招人目光。 “等等,让她进来。” 这个时候,门里传来周厉轩的声音。 保镖们的令,马上放下丁香,对她毕恭毕敬起来。 前后这么极端地对待,丁香像是得胜了的将军,立马雄赳赳气昂昂地从他们眼前走过,还边走边说:“没眼色的臭男人,都和你们说了,我是周副总的朋友。哼,看一会儿周副总怎么收拾你。” 丁香自我解嘲的话,差点就误导了她,还真的以为自己成了周厉轩的朋友了呢。 等她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周厉轩正半躺在床上看书。 男人太帅了,也是罪过,丁香吞咽了一口唾沫。 上次比较慌乱,再者那次他蜷缩在被窝里,没看到这么全乎,他,真是个妖孽,居然能把病号服也穿出一种高贵的品味,哎,如果以后自己有机会做服装生意,一定请他去代言。 “你又有什么事,直说吧。”周厉轩这次表现的可圈可点,一点也没了上次的惊恐和恐惧,声音反而淡淡的。 “哦,哦,就是,就是,我会点算卦嘛,上次过来探望你,你也不接受我的建议,那个,我就给我丁大爷卜了一卦,想知道他吉凶如何,谁想卦面显示出,他的吉凶取决于你,所以,所以我就,顺便也给你卜了一卦。” “嗯?”周厉轩本来只是静静的听着,当他听到丁香居然给自己卜卦的时候,不觉眉毛一挑,嗯了一声。 丁香看到他的表情,怕再触怒他,被他无情的叉出去,所以她三句并做两句继续说道:“我算出来,你近期会丢失一件异常珍贵的东西。” “异常珍贵的东西,是什么?”周厉轩眉头一蹙,问道。 “你知道的嘛,卜卦也只能卜出事情的大概趋势,但是太具体的就算不出来了。”丁香心虚的回答道。 “哈哈哈,差点又中了你的计,说吧,你是不是又变着法子想要我放过你丁大爷呢,我实话告诉你,绝无可能。”周厉轩本来将信将疑,不知怎么的,突然如梦初醒一般,脸色突变,放声大笑起来。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算出来,你会失去宝贵的东西的,信不信由你,反正本来我也不想告诉你的,想着你好了,我大爷他才会好,算了,看来你也不信,你好自为之吧。” 丁香这次没有死缠烂打,说话这句话,她直接拉门而出,倒是吓了那两个保镖一跳。 周厉轩愣住了,没料到会是这种结果。 “你等等,如果真算准了,我就放了你丁大爷。” 丁香脚下一滞,回头灿然一笑:“那我,先谢谢你了,静候佳音吧。” 07肯定没事,我保证 丁香总算把丁大爷的事情忙出了一个眉目,她快马加鞭赶当天就回了丁家村。 大家伙儿一听说她回来了,都赶过来打听丁大爷的事情。 “大家放心吧,丁大爷肯定没事,我保证!我刚刚找过周厉轩,昊正集团的副总裁,是他亲口告诉我的。”丁香只说了好的一面,当然周厉轩答应的这么痛快,是有条件这件事,她给隐瞒了下来。 “真的啊?那太好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丁家村上上下下、男女老少们都算是松了一口气。 “二柱子,你的伤怎么样了?” “妈拉巴子的兔崽子们,下次让我碰到,非劈了他们不可。”二柱子听丁香提起他的伤,很没面子的破口大骂打伤他的那些人。 丁香一听中气十足,也放下了心,知道他没事了。 “我去找丁大爷了,政府这边怎么说了?” “你走后,来了一个年轻点的小伙子,说话倒是很客气,把大家都让进大厅乘凉,又和你云山叔叔,志刚伯伯谈了好久,总之就是劝大家先回村,咱们村的情况他直接向张市长汇报,让我们等他的消息。” “他是谁啊,不会忽悠你们的吧?”丁香担心的问道。 “他是张市长的秘书,叫啥来着,嘶,你看我这记性。” “邵卿” “对对对,邵卿,就叫这个名字。” “邵卿?张市长的秘书?”丁香在嘴里重复了一遍。 “不管怎样,现在总算是暂停施工了,我们也喘口气不是?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啊,娃?” “这样,以不变应万变,我们等等再说,现在一是丁大爷还在警察局里,二是政府那边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如果我们贸然行动,可能会坏事呢。”丁香把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 “丁香分析的对啊,我们现在都不能擅自行动,你看,如果这次不是丁大爷半途闹出个这事儿,我们哪里会这么被动啊?”有人开始埋怨起来。 “不兴这么说话的啊,丁大爷也是为咱们村子着想的嘛,虽然方式激进了些,但是在某种程度上也打压了对方的气焰不是?那个姓周的被丁大爷捅了一刀,住进医院都自顾不暇了,因为他们集团的项目闹成这样,他不会思考吗?肯定心里也会顾忌三分的。”丁香听到别人说自己丁大爷的不是,赶紧为他这么开解。 “也是啊,丁大爷这事儿干的漂亮,起码是灭了对方威风,长了我们丁家村人的志气,那群鳖儿子再敢犯事,我们不打得他们一个落花流水,我们就不姓丁。” 二柱子也跟着帮腔。 “丁香,你不去找工作了啊?”俊嫂子问道。 “现在,丁家村这种样子,我哪里还有心思找工作啊,再说,丁大爷还在警局里呢,等等再说吧,先把丁大爷弄出来再说。”想起自己也是毕业一个多月的人了,现在还没有找到一个正式工作,自从毕业后,她回村看望丁大爷之后,就没有离开过丁家村,一直在为丁家村搬迁的事情忙活儿着。 给俊嫂子这么一问,还真的有点想穆芷那个臭丫头了,不知道她找到工作了没有。 哎,等丁家村的事情有了眉目,自己还是要出去找工作的。现在最盼望的就是能给周厉轩那个挨千刀的卜卦卜对,丁大爷能够早点回村。 08我实在是对你的厚脸皮感到无比的敬佩 牵肠挂肚的过了整整一周,丁香差点没把心熬烂。 都不知道背地里念叨了多少遍,终于接到了“周扒皮”的来电。 丁香一听说约她明天在a市见个面,她就乐开了花。心料:师傅的本领果然不是盖的!看来是算准了,这下子丁大爷就没事儿了。 哈哈哈哈 她挂掉电话,兴奋地在床上翻了一个跟头,没成想,几年不活动,身板硬了,給岔了气。 她忍着疼痛赶紧穿鞋去给大家说这个好消息,众人一听,也都很高兴,一致夸她能干,有脑子。 丁香被村里的伯伯大娘,叔叔婶婶们夸得都不好意思了。 第二天,特意穿了一件粉色的连衣裙,显得喜气洋洋的,任谁看了都不免想要多看上一眼。 其实,丁香也不全是为了美,她看过心理学方面的书,说是粉红色能够激起男人们的同情心,虽然算卦算准了,但是也要以防万一,如果那个“周扒皮”临时变卦,岂不傻眼了,所以呢,为了万无一失,丁香也是做足了功夫,连她压箱子底的衣服都穿上了。 当她赶到“歌德”咖啡厅的时候,周厉轩早就到了。 丁香环视了一下二楼,只见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正在弹钢琴,恩,环境还行,比较适合谈事,她满意地勾起了嘴角。 等她走到座位的时候,周厉轩微微颌首,示意她在对面坐下。 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的作用,想着一会儿丁大爷就能和自己一起回家了,这会儿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也没有前几次那么讨厌了。 环境造就人,环境改变人。 如此优雅静谧的咖啡厅里,都是静坐一偶,借一杯温咖啡相伴时光的人,丁香余光扫过去,大家都神情愉悦,开心快乐的在哪儿窃窃私语。这让她不自觉地收敛了之前的野性,也装模作样地端起了身段。 周厉轩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浮起几许嘲弄。 他一向都是这副表情,丁香倒也没在意。 她优雅地端起眼前的咖啡,呷了一小口,恩,味道纯正,就是有点苦,正想拿起手边的勺子加一块方糖,此时周厉轩轻轻一笑开了口。 “我实在是对你的厚脸皮感到无比的敬佩!” 此话一出,绝对是震耳发聩,出人意料! 因为不但丁香愣住了,旁边几个正在喁喁私语的小情侣们也听得瞠目结舌。 “你这话是几个意思啊?你!”丁香如梦初醒,刚才所有的错觉这个时候都复苏了。 她意识到可能事情有变。 “你居然还有脸问我?还这么无辜?我差点就被你这个江湖骗子给骗了。” “你骂谁呢?谁是江湖骗子?”丁香算是听出来了,闹半天,这个周扒皮不是喊自己来领丁大爷的,是要羞辱自己的啊,想欺负老娘?她蹭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质问道。 周厉轩稳稳坐着,丝毫没动,倒是他身后的保镖立马对峙了过来。 “你不是说你会算卦,说我这一周内会丢失一件极其珍贵的东西吗?我叫你来,就是要告诉你,我要把你这个骗子送进派出所,还要起诉你那个丁大爷!” “什...什...什么?没丢失?真的假的啊?不会吧?”丁香听闻也感到十分吃惊,本来还心想着师傅教的东西有用,关键时刻能够帮上大忙,以后要好好再研究研究呢。 “你还要起诉我丁大爷?”丁香见周厉轩冷冷的看着她,并不回复她,她着急的追问道。 “把她抓住,送到派出所。”周厉轩冷冷的说道。 话音未落,保镖就要过来抓人了。 丁香用手一挡:“等等,你别着急,有话咱们好好说。” “和你这个女骗子有什么好说的。” “周副总,你别急,那个,您是不是没有好好的想啊,是不是搞错了啊?”丁香苦苦乞求他再仔细想想,别落下什么。 “什么东西对我最珍贵,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周厉轩一脸的不耐烦,挥着手要让保镖动手。 “哎呀,即便是算的不太,那个,那你也不能把我送派出所啊,我也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哦,对不起,对不起,呸呸呸,看我多不会说话,呵呵,我的意思是,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能不能放了我和丁大爷啊?” “你觉得可能吗?”周厉轩此时也站了起来,一脸奸笑,对,看在丁香眼中,就是这种笑。 “这样吧,您先喝口咖啡,我再给您卜上一卦,说不定是那天着急,我给算错了呢,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丁香觉得如果有导演需要太监啥的,自己一定女扮男装去报名,这样厚的脸皮,无节操的求人,让她有种生不如死的赶脚。 谁让自己有求于人呐! 09咖啡厅里遭戏弄 看到丁香急的像个热锅上来回翻滚的蚂蚁,周厉轩没好声气的哼了一声,不过也没继续示意让保镖抓她。 丁香眼里极有水,一看,连忙腆着脸笑嘻嘻的上前说道:“那个,能不能告诉我一下你的生辰八字?这个算起来最准确,一定错不了。” 周厉轩眼皮一翻:“1987年12月3号,上午八点。” “哇,28了啊,皮嫩,真看不出来啊。”丁香嘿嘿调笑了一句,急忙在桌子上扯了一张餐巾纸,掏出自己包包里的口红记了下来。 周厉轩冷眼旁观着她所做的一切,嘴角的讥讽时隐时现,那种表情如果让人看见,很容易想到逮到老鼠的猫。 可是,丁香没看到,她只顾着满头大汗的卜着她的卦,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一个她,眼中只有“十二天干地支,四柱白字。” 因为太过投入,在凉气习习的咖啡厅,她饱满洁白的额头上,居然泌出细细的汗珠子,显得皮肤越发的细腻,白瓷一般闪耀着光芒。 周厉轩闲着无聊,扫了一眼,心中倏地一动,又极快地别过脸,看向别处。 “好了,好了。”丁香兴奋地拿起那几章写的乱七八糟的餐巾纸戳到了周厉轩的眼前。 “你快看,我真没算错,你要知道,用八字起卦是最准确的了,上次因为没有你的八字,我用的是梅花易数,但是算出来真的是一样一样的啊。”丁香举着软塌塌的面巾纸,就像她刚刚破译了世界难题一般兴高采烈,同着也想让周厉轩一起分享她的喜悦似得。 “够了!”没看到周厉轩是如何出手的,那几张被丁香异常珍惜的面巾纸片刻之间沦为纸糜。 丁香心痛至极,她伸出的手空落落地停在了头顶:“你干嘛呀?” “演戏演够了吧?我可没时间陪你玩儿,把她带走。”冷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喂,你讲不讲理啊?这次真的算的很准的,你要相信我!” “我从不相信任何人!” “你的意思是,不打算放过我丁大爷了?”丁香转过味儿来。 “除非你签了这个!” “啪”一个文件夹甩在丁香眼前。 丁香扫了一眼,正看到“搬迁协议”几个大字,这个时候,她总算明白过来了,哦,闹半天,自己在他眼中就是一只被猫逮到的老鼠,是要耍死自己啊,想着刚才傻缺一样捯饬了半天,浪费了那么多的脑细胞,一股无名之火上蹿下跳:“你玩儿我啊?” “哼,江湖女骗子,玩儿玩儿你又怎样?”周厉轩眼中说不出的厌恶。 “我操你娘的!” 丁香最忍受不了的就是被这种自以为是的人戏弄。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子扯掉了桌布,桌子上摆放的碟碟碗碗的“哗啦”一声全掉在了大理石地板上,清脆响亮。 最要命的是,那天周厉轩好巧不巧,穿了一套浅色的休闲服,黑褐色的纯正咖啡溅在上面,触目惊心! “老板!”保镖慌忙上前想要用纸巾擦拭,丁香趁此档口兔子一般向楼下狂奔而去。 楼上早已乱作了一团,钢琴声也戛然而止。 顾客、侍者都不明情况,有的在一边作壁上观,有的赶紧上前询问事由。 “滚开!”周厉轩朝围过来的侍者大喊了一声,然后又尾随着丁香跑下楼。 丁香听到脚步声,扭头看了一眼,到底是男人腿长跑得快,况且自己穿着带跟的凉鞋,她还不敢放开码来跑,眼瞅着就要落入敌手。 丁香慌忙扶着楼梯扶手“蹬蹬蹬”的向下跑去。 惊慌失措之间,正和迎头上来的一个男侍者撞了一个满怀。 那人手中的托盘应声落地,上面端着的两杯热咖啡摔了一地。 “女士,您别走,这个您得赔偿呢。”侍者碰到这种事情,最头疼了,连忙也跟着下楼追了过去。 “抓住她!”身后传来周厉轩的声音。 10谁是她男朋友? 侍者一听,赶紧跑上前要去抓丁香,指尖都差几厘米碰触到她的衣服了,吓得丁香花容失色,边跑边回头对侍者喊:“你别追我呀,我婆婆被车撞了,后边的是我男票,你管他要钱就行了,他很有钱的。” 侍者听了无所适从的放慢了脚步,等周厉轩追过来的时候,侍者一把拉住他:“先生,先生,你女朋友刚才说,所有的损失都由您赔偿,您不能走啊。” “滚开!谁是她男朋友?她就是一个骗子!骗子!你听懂了吗?”眼瞅着丁香越过马路,消失在街头拐角,周厉轩恨不得甩给那个拉住他耽误大事的侍者几个大耳光。 肇事者早就跑没影了,这边咖啡厅里的人都围了过来,对他指指点点的,仿佛他是和丁香一伙儿专门吃白食的人,这让周厉轩大为光火。 自从这个丫的出现,自己就没有好过。先是被捅了一刀,又被她在伤口上摁了一下,还上了她的当,刚才又被泼了一身咖啡,现在又被误认为是吃白食的... 周厉轩越想越生气,他从来没有这般狼狈过,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自己一定不会放过她! “你别走!你同伙损坏我们店里的东西,你必须的赔!” “咦~~看着人模人样的,原来是两个招摇撞骗吃白食的啊,啧啧啧,可惜了,长得这么好看白瞎了。” “现在社会上这号儿人多了去了,别说骗吃骗喝了,还有做假证说自己是中央什么巡视组的,到处索要钱财呢,新闻上刚刚披露过。”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才一会功夫,周厉轩耳朵里就听到了这么多指责、鄙夷的话,让他脸色一会红一会白的,下不了台。 他扫视了一圈,眼神凌厉的盯向拉着他不放的侍者说:“要我赔钱是吧?” “损坏他人财物,赔偿天经地义,当然要赔了。”侍者有人撑腰,说话也硬气起来。 “找你们老板过来,我才答应赔付。” 。。。。。 “谁找我?”一个精明强干的男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你是这家店的老板吧?这家店总投资多少钱啊?”周厉轩漫不经心的问道。 “一百多万,怎么了?”老板趾高气扬的瞥了一眼周厉轩,像是在说,小子,你知趣一点,这里可不是你随便来撒野的地方,看清楚点。 “成奎,把钱包给我。”周厉轩吩咐道。 保镖如果不是被周厉轩一记目光阻拦,早就收拾刚才那些出言不逊,侮辱自己老板的人了。 他帅气的把钱包递给周厉轩,只见,周厉轩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咖啡店的老板说道:“这是三百万,这个点我买下了。你想继续在这里上班,我给你发工资,不想上可以另谋高就。” “这...这...这,你是谁啊?”拿着支票,那个男人有点吃不准,急忙低头看。 “昊正集团?嘶~~~难道你就是那个周总?”男人瞬间反应过来,脸色极其难堪。 “你意下如何呢?”周厉轩见他认出了自己,也就微微一笑。 “有眼不识泰山,您千万别见怪,您要是看上小店,说什么钱啊,拿去就是。”男人眼珠子一转,知道周厉轩这个土豪,不会真的看上这个店,也就是想出一口恶气,所以才这么说道。 “那好,我就不客气了,支票给你,我不会让你受损失,店里的人都维持不变,他除外!”周厉轩指头一抬,他眼前站着的小伙子就吓得脸色都白了。 “老板,我,你看,这个...”小伙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被解雇了,没听到吗!”男人厉声呵斥小伙儿,把自己说大话带来的怨气撒在他的身上。 “给你一周的时间,下周我过来收店。”周厉轩一说完,就带着成奎扬长而去,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啊啊啊~~哥,你别打我脸好不好,我女朋友会心疼的。” “我让你没眼色,给我惹上不能惹的人,我打死你我....” “哥,哥,我真错了....” 11金玉良缘,天作之合 丁香仓皇逃走,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满心满腹的挫败失望。 真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怎么和村里人交代?现在不但丁大爷救不出来,自己还惹上了麻烦,哎,这个该死的周扒皮,怎么一见到他就没好事儿呢? 本来以为一帆风顺的事情,又给搞砸了,起因还是自己心血来潮想到的卜卦。 不过,真的是不灵吗? 难道师傅教的东西没用?还是,师傅一直在吹牛? 丁香一边跑,一边腹诽师傅:哎呀,师傅啊,你老爱吹牛,吹嘘你本事怎么怎么打,诓我背了那么多无用的书,这下可害惨我了,等见了你,我可要你好好赔偿我,想起师傅宝贝着的那些玩儿意,丁香本来惨淡的心又散发出光芒。 ~~~~ 周公馆 “张妈,张妈”周厉轩一大清早起来,就急促地喊着家里保姆的名字。 “哎,少爷,我在这儿。”张妈赶紧从厨房里冒了出来。 “张妈,你打扫我卧室,见到我那个玉佩了没有?”周厉轩急匆匆从楼上跑下来,抓住张妈的两只胳膊问道。 “什么玉佩?”张妈疑惑的问道。 “就是我从小一直带着的那个。” “你是说和温家大小姐定下娃娃亲的那个?” “对对对,就是写着金玉良缘四个字的那个。”周厉轩兴奋地睁大了眼睛。 “怎么了?我没看啊。是不是找不见了啊。”这次轮到张妈紧张了。 她是周家的老人,知道这枚玉佩的来历,这个东西丢了可不是小事情。 “没看到吗?哎呀,不好了,找不到了啊。前一段我还一直带着的,后来发生了许多事,又进了医院,回来后我也没在意,以为一直在我卧室的抽屉里的小盒子里放着呢,结果今天早上,我看来着,就不见了。”周厉轩紧蹙着眉头,语速也很快,显得特别着急。 “少爷,你先别着急,我这就上去帮你找,兴许是你一时没看到,我好好给你找。”张妈说着就扯下围裙,抬腿上楼去找玉佩。 周厉轩跟在后边:“好吧,不过,我里里外外都翻遍了啊,真的没有,我从来都不随便放的,一直都在那个小盒子里呢。” 张妈推开房门的时候,都被吓了一跳,这还是人住的吗? 房间里,上上下下,所有的东西都换了位置,床上的被褥掉在一边,上面堆满了衣服,柜子门大敞着、里面也是乱糟糟的,桌子上、床头柜上,哎,整的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像遭贼了一般。 周厉轩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嗯,一会儿我整理。” 张妈能够理解他的心情,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亲儿子一般,她笑了笑说道:“找东西要紧,一会你陈叔也该回来了,我俩下午没事,慢慢整。” 不过,恁是张妈找的再细致,结果还是那个结果,珍贵无比的定情之物,就这么不翼而飞了! 周厉轩坐在椅子上,垂头丧气的,想破了脑袋,也没想起来到底是放哪儿了。 那个玉佩对自己的意义太大了,是自己满月的时候,父母亲自找上香港一个收藏玉石的人,重金买下了一块极难遇的羊脂玉,又在国内找了一个玉雕世家的人,分别雕成了两枚玉佩,一枚刻着“金玉良缘”,另一枚刻着“天作之合”做为传家宝,要传给他和未来的儿媳妇。 后来,周家和温家定了娃娃亲,就把那个刻着“天作之合”的玉佩送给了温家大小姐,也就是自己的未婚妻-温静姝。 传家宝,还是订情信物,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就丢了呢? “珍贵的东西,丢失...珍贵的东西,,,” 他嘴里来回念叨着,突然,电闪雷光之间,他像是被雷击中,傻傻地愣在了当场。 那个女人没有骗他! 12不要让她跑了 那个女人没有骗他! 珍贵无比的玉佩,真的不见了! 在此之前,一直以为还在原地放着的。到底去哪儿了? 他心念一动,莫非... 丁家村 上次过来这里,心急火燎的,哪里顾得上看路边的风景,而这次就不一样了,虽然也满腹心事,但周厉轩还是有心情看风景的。 他吩咐成奎放慢车速,仔细的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丁家村坐落于a市有名的青龙山上,青龙山在古代素有“巩固不拔”之称,果然山高林密,山势陡险。 着眼处,尽是峭壁和沟壑,或严峻清秀,或峥嵘壮美,盘山的公路,蜿蜿蜒蜒,像条小蛇顺势而上,郁郁葱葱的树叶从沿路的山坡上垂下来,遮挡住了部分骄阳,车里的温度显得更凉爽了些。 周厉轩问道:“丁家村还有多远?” “周副总,按照现在的车速,再有十分钟就到了。”成奎毕恭毕敬的回复道。 “她住在哪里打听清楚了?” “恩,您放心吧。” 这边,丁香还不知道周厉轩已经快要到家门口了,她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怕见到熟人,害怕大家问她丁大爷的事情,呆在家里已经一天多了,这让闲不住的丁香抓挠不定,坐立难安。 “干脆先回学校得了,总之不能让那个周扒皮逮到。”丁香躺在床上自言自语。 过了一会,嫌躺着腰疼,就又盘腿坐在床上,过了一会儿又汲着拖鞋下地喝了口水,又咕噜躺下,又起来,反正怎么着都不舒服。 思前想去,丁香最后决定给村里的伯伯叔叔、大娘大婶们写一封信,把事情的经过坦白一下,自己把事情搞砸了,也没脸见人,躲在村里又怕被周厉轩一堵一个准,到时候大家还得为她操心,不如脚底抹油-开溜,先躲回学校,再慢慢想办法。 铺开信纸,开了一个头,丁香就写不下去了,觉得自己这么做,忒不地道,出了事就跑,显得好没骨气,可是不跑吧,被逮到怎么办?她矛盾纠结的不像不像的。 “咯呀”丁香听到大门响了一声,她心里一跳,急忙穿了鞋出去看。 “怎么是你!” 看到周厉轩和上次那个保镖挡在大门口,丁香无比震惊。 “我特意过来,就是想请丁小姐跟我走一趟。”周厉轩斟酌着词语,想着既能保持自己的风度,又不能让丁香产生误会。 可是,单纯如她,偏偏就误会了,以为周厉轩不肯放过她,特意大老远赶来捉她呢。 丁香一看,正门被堵的严严实实的,自己肯定是出不去了。 但是,西边围墙那里有个缺口,是上次下大雨的时候,倒了一棵树给砸的,还没顾得上修补,自己完全可以从哪儿突围出去。 她笑嘻嘻的说:“不会是专门过来抓我的吧?” “您多想了,丁小姐,这次周某过来真的是有事和您相商。”周厉轩彬彬有礼的解释着,和之前丁香见过的周厉轩完完全全是两个人。 虚伪!狡诈!骗我上当!哼,我才没那么好骗呢,丁香心道。 她手往东边围墙一指,惊呼道:“呀!那边怎么有一只黄鼠狼?” 周厉轩和成奎不知是计,转头去看。 说时迟,那时快,丁香深吸一口气,快速地助跑了两步,又来了一个纵身,双手已经扒着围墙的上沿儿了。 “周副总,她使诈,快看!”到底是保镖,反应也很快,成奎推了推周厉轩。 周厉轩目光转过来,看到提溜在墙上像只八爪鱼的丁香,不由“噗嗤”笑了一声。 成奎狐疑地看向老板,这可是件稀罕事,能把不拘言笑的老板逗笑,高人呐! “快,过去拉住她,不要让她再跑了。” 13我俩是不是犯冲? “你要怎样吧?”丁香被成奎拽住脚,跌下墙来,摔了一个屁股墩,疼的她眼泪汪汪的。 “丁小姐还是起来说话吧,当心地上凉。”周厉轩强忍着爆笑的冲动,好心想拉她一把。 丁香没好声气的把脸扭到了一边:“哼!我爱坐在地上,你管的着吗?” “那你坐地上好了,成奎,咱们走,丁大爷只好再在警察局呆上一天了。”周厉轩故意把丁大爷三个字咬的重重的。 “慢着,你刚才说什么?我丁大爷要被放出来了?”丁香嗖地从地上窜起来,激动地拉着周厉轩的胳膊摇晃着。 “哎,君子,动口不动手哦。”周厉轩那眼睛看着丁香的手。 “我是女子,本来就不是君子。”丁香白了他一眼,迅速地撤下手。 “成奎,咱们走,咱们本来是要做好事的,还要看人家的脸色。”周厉轩故意这么说道。 “好啦,我不翻你白眼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我家丁大爷真的要被放出来了,你有这么好心?”丁香说着说着,嘴一秃噜,又开始腌臜起周厉轩来。 这次,周厉轩一声不吭,径直向大门口走去。 丁香一看,势头不对,她飞一般跑到了他前面,胳膊一伸开,挡在了周厉轩的身子前:“我错了行不行?你别和我一般见识,你胸怀多宽广啊,是不?” “这还差不多。走,想救丁大爷,赶紧跟我走,晚了,今天就又得呆在警局里了。” “好嘞,我拿点东西,马上来。”丁香其实疑窦丛生,但是没看到他出招之前,自己也只好按兵不动,谁让自己跑得慢,被他逮到了呢,如今也只好见机行事。 第一次坐这么好的车,丁香好奇的摸摸这里、摸摸那里,什么都感到好奇。 最让她惊奇的是,她突然发现,那个叫成奎的保镖兼司机,开车的时候,两只手有时候会一齐离开方向盘,这个发现让丁香震惊无比。 她从车前的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排闭目休息的周厉轩,心中的恐惧感越来越炽烈。 她此刻真想把他摇醒悄悄问问:这个司机到底靠不靠谱? 她本来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一刻都没闲着,此时心里藏了事情,看着什么就都觉得不正常了,右手悄悄抓牢头顶的手柄,身体靠在座位上,板着一动不动,嘴里也不再念叨了。 成奎警觉到她的异常,转过脸过来看她。 “小心!”丁香极度紧张的情绪,在成奎转头、迎面来车的瞬间彻底爆发,她下意识的去抓方向盘。 “吱~~~” 正在匀速行驶的汽车猛地来了一个急煞,这个突然的改变惊醒了周厉轩,同时也震惊了成奎。 “你找死啊?”成奎第一次当着自己老板的面大发雷霆。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周厉轩也意识到了事态的眼中,成奎这副样子,自己从来没有看到过。 “回老板,她,她乱动我的方向盘,差点撞车。”成奎狠狠瞪了一眼瑟瑟发抖的丁香,心怀不安地回应周厉轩。 “怎么又是你?你就不能老实一会儿?”周厉轩一听,就来了气,上午为了捉住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害的自己累成这样,这会儿又给自己找事,真是服了她。 “怎么能赖我啊?你千万别信他,他在撒谎。”丁香逐渐从刚才的惊心动魄中缓过神儿,又恢复了伶牙俐齿。 “你!”成奎被一个女孩子指着说他撒谎,这在他的职业生涯里还是第一次,因为太气愤,居然说不出话来。 “哦?他怎么撒谎了?” “周副总,我告诉你一件事儿啊,你可能被瞒了好久,刚才他趁你闭着眼睛睡觉的时候偷懒,两只手都不掌方向盘,我看到迎面过来一辆车,他还没有掌方向盘的意思,我怕撞车,情急之下才代替他去掌呢,他不靠谱,回去之后你赶紧再找个司机吧。”丁香一股脑儿把刚才自己的心理活动和担心都告诉了周厉轩,说完,她还挑衅的撇了成奎一眼。 “你!”成奎听完后,指着丁香,愣是说不出一句话,丁香看到憋得脸通红的成奎,洋洋自得地冲他说道:“怎么?冤枉你了?” “丁小姐,你知道现在咱们坐的这个车,是什么牌子的么?”周厉轩这会儿竟有闲心和丁香扯这些没用的。 “不就是奔驰嘛。”丁香心想,哼,欺负我出身贫寒,见识短浅是吧? “不错,不错,还知道是奔驰,那你知道这车多少钱吗?”周厉轩击掌称赞。 “我不造,正说他撒谎的事,你给我扯这些干嘛啊?”丁香纳闷的问道。 “无知之极,这是几百万的奔驰,可以无人驾驶的,刚才你的多事,差一点让我们都送命,哼!”成奎终于逮到了一个机会,把胸中憋闷的恶气撒了出来。 “无人驾驶,你是说,司机不用掌方向盘,车子自己也能跑?”丁香惊讶极了,这个自己真不知道,没听说过。 “我俩是不是犯冲?为什么每次见到你,我都有倒霉的事情发生?”周厉轩自嘲地笑了笑。 丁香脸憋的通红,半天也没再说一句话,可她最后一开口,又是让人大跌眼镜。 14楚楚动人温静姝 大不了,一起死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连个男朋友都没有,陪着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共赴黄泉,我还没说啥呢,你俩有啥意见啊? “如花似玉?姑娘?噗”周厉轩一个没憋住,喷了。 “你这是啥意思,难道我是男人不成?”丁香恼恨地瞪了他一眼,显然她没听懂他话里的深意。 “女汉子还差不多。”周厉轩嘀咕了一句,前面开车的成奎听到这句话,没忍住也偷偷乐了一次。 一路打着嘴仗,倒是过得也挺快。 “我们到底是上哪儿啊?这好像也不是去a市公安局的路啊?”丁香反应过来。 “你饿不饿?”周厉轩答非所问。 “不饿。”丁香飞快的答了一句,又问道:“到底是去哪儿啊?” “你想不想让你丁大爷从警局出来?” “当然想了,咱们这不就是去接他的吗?难道你在骗我?”丁香心中的隐忧终于变成了现实。 “当然不是,不过,要救他出来,你必须帮我一件事。”周厉轩斟酌着词语,生怕丁香这个倔丫头会有逆反心理。 “什么事?”丁香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理问道。 “你帮我卜一卦,算算我的一枚玉佩到底丢哪儿了。”周厉轩不动声色的说道。 丁香一听,算是明白了,噢,船在这里弯着呢。 怕是上次给他算的卦应验了,他不好意思直说,才上丁家村把自己给诓下来的,哼哼哼!落在我手里,嘿嘿,嘿嘿~~~~ 丁香心里暗笑,一只手五指张开,又依次收拢,非常之亟不可待。 “好啊,这个没问题。”丁香爽快的答应下来。 “这么爽快?”周厉轩有些疑惑。 “我说过,我是好人,就喜欢助人为乐的啊,你不信我吗?”丁香无辜地撅起嘴。 “信,我怎么会不信呢。”其实,周厉轩想说的话是,答应这么爽快,该不会有诈吧。 “我突然饿了,想吃点东西。”丁香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成奎,先不回家了,带丁小姐去吃点东西。” 现在周厉轩只能一切顺着丁香,巴望着她心情愉快,能够快些找到那枚意义非常的玉佩,想起这个,眼前又浮现出未婚妻温静姝的小脸。 温静姝和丁香个头差不多,也是小巧玲珑型的,不过,较之丁香偏瘦小一些,可能和她自小身体不是太好有关系。 她性格温顺、从来没有大声说过话,也没有在公开的场合肆意的大笑过,作为将来周家的长媳,温家亿万资产的继承人,稳重有余,魄力不足,可是,哪里会需要她去面对那些呢? 只要一想起那双楚楚动人的剪剪黑眸,周厉轩就忍不住会有强烈的保护欲,哪里像眼前这个女汉子,恐怕把她丢在荒岛上,她也能像个野人一般存活吧。 切,怎么会拿她和自己心爱的人比较呢?周厉轩很是鄙视了自己一回,幸亏静姝不知道,如果被她知道了,说不定小嘴一撇,又该哭鼻子了。 想到这些,他脸上就露出宠溺的笑容。 15你要是好人,猪都能上树 实在是饿坏了,丁香顾不得形象,左右开弓,风卷残云般吃起来,也难怪,一大清早起来,还没有吃上饭,就来了一出“高墙突围”,还不幸又被某些可恶的人给逮到。 她对周厉轩有多怨恨,啃着骨头就多带劲,糖醋排骨是她的最爱。 坐在对面,看到一桌子四五盘菜,不到十分钟就去了一半,周厉轩不由扶额:眼前的这到底是个女人吗?该不会是在泰国整过的吧? 丁香可不管这些,她看见了也当没看到,周厉轩越是皱眉,她吃的越是开心,哼,气死你。 最后上来的是一道汤,好看的白细瓷盆里,盛着的是鱼头豆腐汤。 丁香马上盛了一碗递给周厉轩:“看着很好喝哦,你和成奎一人也来一碗吧?我自己一个人吃多不好意思。” 周厉轩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不饿,还是你自己吃吧,不够,我再点。” 说完,不屑的拿眼角乜斜了丁香一眼。 丁香不以为意,反而乐呵呵的说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哦。” 说完,她把送到周厉轩眼前的碗兜了一圈又送到了自己口中,美滋滋地喝了一口。 “啊,咳咳咳,呸~~~” 刚喝了一口,丁香就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好巧不巧,咳出的汤汤水水,喷了对面周厉轩一脸,周厉轩以为她是故意的,气得站起身抓起她的胳膊厉声说道:“你有完没完了,你?” 换做往常,丁香一定会据理力争,和他辩解一番,可是这次没有,丁香一脸痛苦的继续咳着,甚至咳得说不出话来,她吃力的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那盆鱼头汤,又用手使劲儿挠了挠脖子。 只见,一眨眼功夫,丁香的脸就起了密密麻麻许多红色的小疹子,看着吓人,脸看着也似乎变得胖了些。 周厉轩本来是还要呵斥她两句的,看到此种情形,他熟稔地从随身携带的包里取出一管药膏递给丁香:“快打开抹一抹,看样子你是过敏了。” 丁香正难受的紧,一听这个,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打开就挨着抹了一遍。 “快把这个息斯敏吃了,光抹药也不顶用。”周厉轩此时显得格外的热心,仿佛对的不是丁香,而是另外一个人。 丁香和着茶水把药品吞了下去,终于缓解了嗓子眼、脸部、背部的奇痒。 等她刚刚好过一点,她就一拍桌子冲着周厉轩说道:“我看你是故意整我的,是吧?” 周厉轩愕然! 看到他呆立着不言不语,丁香更认准了此事是周厉轩干的,对他怒目相视:“卑鄙无耻,上次我不就是泼了你一杯咖啡么,值当你下狠手?” 想起自己可能会被毁容,丁香的怒火就压抑不住的撒了出来。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周厉轩小声说了一句,移开自己的眼神,不愿意再与她纠缠,毕竟一会儿还要求到她。 “哼,你是好人?哈哈,哈哈,真是好笑,你要是好人,猪都能上树。”丁香不屑的哼了一声。 ------------这一章有一个重要的伏笔哦,大家仔细看,后面会有用。--------- 16也是对海鲜过敏? “先生,小姐,出了什么事?我是否可以帮到你们?”餐厅的服务员看到两个人争执不下,几乎要动手的地步,慌忙过来询问。 “我正想找你们呢?你说,你和他是不是一伙儿的?”丁香指着周厉轩问那个一头雾水的小伙子。 “什么一伙儿?” “我刚才就吃了这几样菜,结果,浑身就开始奇痒难忍,是不是他让你们下什么药了?” “浑身发痒?”服务员重复了一句丁香的话,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最后上来的那道鱼头汤。 “小姐,请问你平时有没有对什么食物过敏?”服务员飞快地问道,这个时候,周厉轩也向她投过来疑惑地目光。 “没有啊,我什么都能吃的,很好养。”丁香说完最后一句,似乎觉得不妥,就又加了一句:“哦,我是说,我胃口很好。” 周厉轩在旁边听到,嘴角微动,眼神里分明在说:不是一般的胃口好,都能和猪有一拼了。 “咦?那就奇怪了,你是吃了那道菜,开始发痒的?”服务员一边问,一边盯着丁香脸上发红的疹子看。 丁香赶忙用手捂住:“就是那个什么汤。” “鱼头汤?你是不是对海鲜过敏啊?那道汤是我们这里的招牌菜,为了提鲜,放的有海虾粉。” “也是对海鲜过敏?”周厉轩瞅了一眼丁香,又看了看手中丁香用过后还回来的药膏,难怪她会误会,因为静姝自小对海鲜过敏,自己就经常把特效药膏带在身上,以防不小心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过敏,静姝比较小心,一直没用到过,谁知今天却派上用场,换做是自己,肯定也会起疑心的。 但是,骄傲如他,又怎么会特特地去向丁香解释这个事情,所以,他对丁香的指责仅仅是轻轻的回了一句:“我有那个必要吗?” “太有了,你!”他越是无动于衷,仿佛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丁香越是生气。 她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你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阴险毒辣...” “成奎,我们走,让他丁大爷一直在警察局待下去吧!”周厉轩是真生气了,脸色难看至极,片裳不沾身的就要离开。 “周副总,那玉佩...”成奎思量着玉佩在主子心中的分量,踌躇着没有跟上去,反而有些为难地看向丁香。 丁香听到“丁大爷”那三个字的时候,早就后悔了,恨不得拔去自己的舌头,为了一时的泄愤,竟然忘掉了今天过来的大事,真是小不忍则乱大谋啊,她刚想把脸皮一抹装进兜里,求周厉轩来着,一听到这话,突地把小脸一昂,俨然一副“求我啊,求我啊”的装逼样。 周厉轩送出去的脚步也因成奎的这句话,停滞在了原地。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都气鼓鼓的,谁也不肯先低头认输。 成奎看到两个人斗鸡眼的样子,隐忍着想要蓬勃而出的笑意对周厉轩小声说道:“周副总,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周厉轩这才敛了怒意,恢复如常。 “你吃好了没有?吃好了,赶快走。” 丁香也不傻,见他低了气焰,给她搬来了梯子,也乖乖地趁坡下驴,佯装吃饱的样子:“呃,饱了,走吧。” 一场看不见的硝烟,就这么遁去了。 但是,周厉轩绝壁想不到,等待他的是什么。 17海丝腾双人床 当丁香被带到周府的时候,她一下车,就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嘴巴张的能塞进去一个鸡蛋,她指着眼前气派宏伟的别墅对周厉轩说:“这这这,这是你家?” “是啊,怎么了?”看到丁香瞠目结舌的样子,周厉轩浑然天成的优越感就自然而然地流露了出来:“别大惊小怪、一惊一乍的,让人看到笑话。” 丁香不以为意,依然沉浸在不期而遇的震惊中。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豪华的别墅群,在寸土寸金的z市,这里的土地貌似不要钱似的,都是矮矮的楼层,最多不超过三层。 四周绿树掩映,青青的草坪分外的刺目,白色的大理石外墙,灰色的屋顶,一切显得和谐静谧,她仿佛置身于童话里一般,恍恍惚惚的站在原地。 “愣着干嘛?”周厉轩看她呆呆地看着前方,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那个,是泳池吗?”丁香指着楼前天蓝色的一方池水问道。 “你傻啊你,不是泳池,难道是鱼塘?” “呵呵,这个鱼塘是不是被你承包了啊?”丁香突然想起在最近正在看的偶像剧《杉杉来了》里的一句台词,来掩饰她的囧态。 “我没那么无聊!”显然周厉轩也是看过这部剧的,他冷冷地回了一句。 “哼,没有一点幽默感。”丁香白了他一眼,像林黛玉第一次进贾府一般,屏着气息,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成奎,你去把车停好,我和丁小姐先上楼。”周厉轩不理会丁香的打趣,径直走在前面,丁香赶紧小跑几步跟着他。 地方这么大,万一走丢了可不妙了。 丁香自从两脚落地,嘴就一直张着没再合上过,不是她不合,而是一切都太震撼了。 看看那地板、那壁纸、那家具、那壁画、那旋转楼梯,那一切的一切,都像梦一般,带给她了一场视觉的饕餮大宴,她根本没机会发表意见,只会一声接一声的长叹:“啊?啊?啊?....” 她走一路,摸一路,嘴里不停地:“啧啧啧”,这让周厉轩很是嫌弃。 “喂,你能快点不能?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世面。” 这句话说得丁香很受伤,她在周厉轩回转身子上楼的时候,偷偷地用手臂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谁知道,周厉轩突然间又回了一下头,她惊慌失措地放下手臂,脚下一乱,差点跌下楼梯。 正好被她身后的成奎看到,急忙跑过来搀扶了一下。 丁香感激地冲他笑了笑,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一幕估计已经被他看在了眼里,脸上显得有些尴尬。 “真是笨,上个楼都上不好。”周厉轩看了一眼,冷冷地来了一句。 房间已经被张妈和陈叔恢复如初,一切摆设都整整齐齐地在原来的地方,仿佛不曾乱过。 丁香跟在身后,透过周厉轩高大的身影,看到眼前的一切,嘴又一次控制不住的张了老大,她怕出声,赶紧用手紧紧捂住。 “这个是你房间?” “哦,你赶快过来给我卜卦找玉佩吧?别傻愣愣的站在门口发呆。”周厉轩回过头看了一眼丁香,极其不耐烦的说道。 丁香走进去几步,看到那张只在广告里看到过的“海丝腾”双人床,丁香就醉了。 那张床太有名气了,看过一眼的人绝壁是忘不掉的,所以,即使现在上面被奢华的床品所覆盖,但是那个贵气十足的床头,和丁香梦里的一模一样。 突然,她失控了一般走过去,像是抚摸一个婴儿,手指轻轻地在床头上滑过,丝一般感觉,真是醉了,她喃喃地说道:“这是海丝腾吧?” “你也知道海丝腾?”周厉轩眉毛一动。 “我做梦都想在这样的床上睡觉,这是我的梦想。”丁香痴痴地说道。 “切,你的梦想可真大!”周厉轩轻哼了一声,眼中尽是鄙夷之色。 “你不是要我为你卜卦么?那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才会帮你找玉佩。” “什么条件?”周厉轩一听,就火了,这丫头片子,哪里来这么多事。 ---------------------------------------------------------------------- 不要嫌弃咱家丁香“土老帽”哦,她也是泥腿子长大的,见过最大的官可能就是村长,一切都是原生态的,所以呢,猛地看到眼前的奢华,我想,任谁都会露怯吧? 18孤男寡女处一室 “我卜卦必须一个人呆在没人打扰的地方才行,因为是要为你卜嘛,所以你在什么地方留下的信息越多,卜的就越准,你看我在什么地方合适啊?”丁香说完后,纯良无辜地看着周厉轩。 周厉轩自然是听懂了她的意思,眉头不由一皱,这个女人要搞什么鬼?自己的卧室除了张妈打扫卫生进来过,其他任何人都没有让进过,他有些微的洁癖,不喜欢闻到除他之外的气息,今天带丁香过来,已实属无奈,现在让她一个人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想想都觉得恶心。 可是,那枚玉佩非要找到不可,否则,自己没办法面对静姝了。 思虑了半晌,他僵着一张冰块脸对丁香说道:“别随便乱动我房间的东西。” “您敬请放一百个心,我一定不动你的东西,我也想快点给你解决麻烦,早点救出我丁大爷呢。”丁香一边谄媚的笑着,一边作势要关门。 周厉轩不知怎的,看到她那张不怀好意的笑容,就萌生了悔意,想改变主意,也呆在屋子里,结果,被丁香“砰”的一下把门死死地从里面关上了。 丁香一关上门,就靠在门后捂嘴狂笑不止,大有一副“小人得志”的轻狂样。 笑毕,她双臂向前一伸,激动兴奋地屈着双腿小跑着扑向那张“海斯腾”,就像扑进了情人宽阔舒适的怀抱。 显然,她早已把周厉轩对她的叮嘱抛到了爪哇国。 当那张弹性十足的床垫把她高高颠起又重重落下,她惊呼雀跃的同时,侧脸看到床上的卧具因为这个剧烈动作,早已面目全非,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刚才是谁答应不动房间里任何东西的?可是现在,不但动了,而且动的不轻... 想想周扒皮那张僵尸脸,自己的小心脏就吓得“噗噗”急跳了两下。 可是,这床这么软,躺在上面这么舒服,算了,既然都破戒了,我就再躺一小会,只躺一小会儿... 周厉轩自被挡在门外的那一刻起,心里就没踏实过,他下楼喝了一通功夫茶,又翻了几页书,仍然没有任何动静,也不见人出来。 她到底在干嘛?有没有卜卦? “少爷,这是我刚刚炖好的红枣莲子羹,您喝一小盅吧?”张妈看着周厉轩不时来回走动,还连连瞄着楼上,已获悉情由的她特意煲了安神去火的莲子羹,想着能让他安定下来,不那么急躁。 “你先放那儿吧,我暂时什么也喝不下。”周厉轩心浮气躁的应了一声,眼睛依然看着楼梯口。 他焦虑的看了一眼手表,已经过去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了,怎么还不出来? 不行,得上去看看。 他拿了备用钥匙,直接打开了房门。 咦?人呢? 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他楞住了。 突然,床上的被子微微动了一下,没有任何心里防备的他,吓得倒退了半步。 当他定睛看过去,肺差点没被气炸。 那个该死的女人,此刻正舒舒服服地躺在他的床上,像猪一样,“呼哧呼哧”睡得正香呢。 他走上前,弯下身子,正想把她拎起来丢下楼,突然间,丁香夹着被子翻了一个身,正好和他面对面。 温热的气息扑在他的脸颊上,痒痒的。最要命的是,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解开了衬衣扣,性感的锁骨撞入他的双眼,胶着着他的视线让他忘记了移开。 顺着扯开的领口望下去,深深地乳*沟若隐若现,让他忘乎所以,手控制不住的伸了上去。 19堪称绝配的定情之物 当视线扫着那抹熟稔的翠色的时候,他一度以为眼花了,手不受控制的就伸了过去。 丁香在睡梦中,梦见自己和一个十分英俊的男子一起翱翔在天空,他们一起飞啊飞啊,因为身边有个他,心中安定,溢满了幸福,尽管前面是崇山峻岭,也无所畏惧,那种莫名的信任,让她忘却了眼前的一切,眼里只有一个他。 突然,在飞越险峻的高峰时,他,不见了。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一下子把她拽进了无底的深渊,她大叫了一声从梦中醒来。 周厉轩的手此时正好触及到她的领口,那声大叫吓得他浑身一哆嗦。 丁香睁开眼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啊~~~~”杀人一般的喊声响彻整个房间。 “你想干什么?”丁香用脚蹬着床板连连后退,差点就要跌下床去。 “我,我,我想....”周厉轩一时口吃起来,卷着舌头不知从何说起。 “你这个大色狼,我和你拼了!”看到周厉轩莫名红了红的脸颊,以及听到躲躲闪闪的话,丁香认定他就是想趁着自己熟睡之际非礼她,抓起一个枕头朝着周厉轩就扔了过去,完全忘记了是自己不遵守诺言才引起这般后果的。 “疯女人!你想干嘛?我的玉佩怎么会在你脖子上?”被丁香这么毫无章法、站在床上胡乱一扔,周厉轩这才如梦初醒,他急忙呵斥道。 “你血口喷人!看清楚点,这个哪里是你的?”丁香索性摘下玉佩,握在手心里,居高临下的递到了周厉轩的眼前。 周厉轩抬起手臂,想拿起来,丁香握着向后一退:“只许看,不许摸!” 静静躺在手心的玉佩,泛着温润的光泽,和自己经常佩戴的那枚,有着一模一样的感觉,直达心底。 他不能十分肯定,因了玉佩的外形正好和他的相反,他的那枚弧度是向左弯曲的,而这枚却是向右,但是两枚从玉质、色泽以及感觉上几乎没什么差别,这让他感到十分蹊跷:“我能看看吗?” 丁香迟疑了几秒钟,确定周厉轩是真的对这枚玉佩感兴趣而不是对她,这才放心的把玉佩递了过去。 周厉轩谨慎地接过来,触及的片刻,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感觉立马笼罩了他,他迫不及待的翻转过去。 赫然是:天作之合! 绝对不会是巧合!他厉声问道:“静姝的玉佩怎么会在你这儿?你到底是什么人!” “静姝?她谁啊?”丁香一把从周厉轩手中夺过自己的玉佩重新戴在了脖子上,可不能让这个奸诈的人骗了去,随便说一个人名就像讹走自己从小戴到大的玉佩,门都没有,哼,以为自己吃素的啊。 “你到底是什么人!”周厉轩一把抓住丁香的手腕,把她往前一带,丁香一个不防,差点从床上被拽下来。 “我是来帮助你的人!”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丁香也横了起来,意思是,你别惹火了我,小心我不帮你。 “哼!帮我?我看你是想趁火打劫吧?我的玉佩呢?这都一个小时了,你也该找到了吧?”周厉轩轻蔑的看了她一眼。 丁香在他威逼的目光下,低了气势,是啊,刚才自己怎么不小心就睡着了呀,玉佩,玉佩,你到底在什么地方? 她目光错乱地四处在屋内扫视着,期望玉佩自个儿从什么地方“蹦出来”。 “今天如果找不到,你就别想走了,去警察局陪你丁大爷吧。”周厉轩冷硬地丢了这句话出来。 丁香差点就想跳起来骂他,但是有贼心没贼胆,这可是人家的地盘啊,弄不好,这个混蛋真会这么做。 “你先出去!” “这是我的房间,我为什么要出去?” “你不出去,我卜不到。” “卜不到,那你就等着吃官司吧你。” “无赖,你!”丁香怒极,但是也丝毫没办法。 她摈弃一切私心杂念,开始用梅花易数来感应。 房间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可闻。 不知道,是不是师傅教的方法起了作用,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丁香发现自己的眼神不自觉地瞟向一个地方。 周厉轩随着她的目光,也看了过去。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出手,结果,大手盖在了小手上,说不出的旖旎婉转。 丁香慌忙从他手下抽出,脸上感觉热乎乎的,周厉轩也尴尬地抬手摸了摸鼻子。 “可能在那里,你摸摸看。”丁香小声说道。 周厉轩手一探,果真,那个梦魂牵绕的东西,就老老实实地躲在这个不易觉察的缝隙里。 “好了,我帮你找到了玉佩,你总该兑现诺言了吧?”丁香长舒了一口气。 “放你丁大爷出来不难,但是你必须老老实实回答我一个问题。”周厉轩端详着手中和丁香脖颈上几乎是一般无二,堪称绝配的定情之物,好看的眼角朝着丁香挑了挑。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但是我告诉你,你会失望的。” 20王市长的推荐信 “你这枚玉佩哪里来的?” “我都告诉你了,你还问,这本来就是我的,什么哪里来的。”丁香不乐意了。 “不可能,分明就是静姝的。”嘴上虽这么说着,看到丁香一副严阵以待的神情,不像是装的,这让他心里也起了疑惑,毕竟静姝那枚玉佩,自己也从来没有见过,也只听父亲说起过一次,所以他也不太确定,心中有些发虚。 父亲说,那枚玉佩和自己的玉佩本来就是一整块玉石雕琢的,作为周家和温家的定亲之物,好像有一次,自己问过静姝,当时,她是怎么说来着,哦,对,好像说这枚玉佩被母亲锁着,要等到他俩大婚之日才会拿出来给她,当时,她还为此脸红了呢。 说到静姝,出国留学也快该回来了,说不定这次回来,自己和她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这个小妮子,每次被自己打趣,都会说自己还小呢,不急,可是,她不急,自己急啊,少不得拿那些莺莺燕燕的来...,哎,该怎么和这个纯的不能再纯的小姑娘说起男人的生理需求呢? “你到底讲不讲道理啊,我都帮你找到玉佩了,你又耍什么幺蛾子?想讹我的玉佩?我告诉你,我丁香虽然穷,但是人穷志不短,我就是穷死饿死,也不会拿别人的一根头发,这枚玉佩从我出生就戴在我脖子上,是我死去的娘留给我的唯一念想,它就是我娘的象征,你甭想它的主意。”丁香视死如归地站在周厉轩的对面,双手握住自己胸前的玉佩。 周厉轩此刻也恍惚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父亲记错了?还是另有缘故? 他被丁香咄咄逼人的气势震住,看来想要用强抢过玉佩也是不可能了,凭这个丫头的死心眼,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算了,以后找机会再说。 这么打算之后,他缓了语气说道:“行了,别像只炸毛的母鸡好不好,我就是看你的玉佩和我未婚妻很一样,随口问问而已,你再这么和我说话,当心我不帮你救你大爷啊。” 周厉轩威胁她道。 果然,丁香的气焰低了下来,软软地接上话:“那我们现在赶紧去吧,啊?” 周厉轩带着丁香赶到了派出所,和所长说了几句话,丁大爷就被人带了出来。 丁香一看到,只顾着去照看她的丁大爷,根本没看到身后周厉轩和所长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请你吃饭吧?”把丁大爷先送进澡堂子洗澡,这边丁香腆着脸来约周厉轩。 “你这么好?”周厉轩一边开车,一边不相信的问道。 “哎,好似我很吝啬似得,这不是看在你帮我把丁大爷就出来,还开车接我们的份儿上吗?得了,不吃拉倒,正好能给我省钱。” “干嘛不吃,你要请我吃大餐。”周厉轩不怀好意的从后视镜里看着丁香发绿的脸,心里有小小的得意。 哼,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你最好是答应,哼哼!丁香想着自己一会儿要说的话,心里暗暗发笑。 ------------ “你说什么?你想去我们集团上班?”周厉轩嘴里含着食物,听到这句话,差点没喷出来,这丫头真敢想啊,她是什么意思?难怪这么热情的请我吃饭,怪不得呢。 “你别这么惊讶好不好?我这不是刚刚毕业嘛,也没有去找工作,就因为搬迁的事情闹到现在,我不想再掺和村里的事了,你看,自从摊上这事儿,我就没好过,不是?”丁香纯良无辜的看着周厉轩,为了让他更加信自己说的话,她还不时上下扇着自己两片浓密的睫毛,看的周厉轩赶紧转过头去。 不能答应她,一定有阴谋。 “呵呵,丁小姐的愿望是好的,可是我们集团今年不招人。”周厉轩一口回绝。 “话别说这么绝对嘛,你回去再想想,我什么都能干,真的,我适应力很强的,再说我学的专业恰好也是建筑设计,和你们集团的业务很对口的。”丁香不以为意,依然在卖力的推销着自己。 “你死了这条心吧,有我在,你这辈子都进不了昊正的大门。”周厉轩从钱夹里掏出几张纸币丢在桌子上,绝尘而去。 丁香沮丧地坐在原地,盯着那几张红票子,看来此路不通啊,得另想它法。 一周后 终于站在了昊正集团的地盘上了,丁香心里说不出的舒坦。 她手里捏着王市长的推荐信,无比雀跃的想:这次那个周扒皮鼻子要被气歪了,哈哈,想起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她就忍不住偷偷乐起来。 “你说什么!她手里拿着王市长的推荐信?”周厉轩一听,噌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21士可辱不可杀!但有时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 “是的,周副总,她提出要见您,亲自把信交给您本人。”人事部的王艳丽一边细细地观察着周厉轩的表情,一边把刚才的一幕向他汇报着。 “她在哪儿?去把她叫过来。”周厉轩沉思了一会儿,这么吩咐道。 丁香跟随着人事部的人,来到了周厉轩的办公室。 “听说你找我?”周厉轩开门见山的问道。 丁香看到他纹丝不动的坐在椅子上,既没有起码的礼貌,也丝毫不见有让座的意思,她暗笑了一声:即便你是块臭石头,我也非把你打碎不可。 所以,她微微一笑说道:“是啊,我马上就要成为贵公司的一员了,很荣幸再次见到你。” 她这种波澜不惊的表情看在周厉轩的眼底却成了赤果果的挑衅。 只见他眉毛一挑:“丁小姐未免太自大了吧?即使你想进来,收不收还要我说了算。” “呵呵,我相信您看完这封信,无论刚才心里想的什么,都一定会收下我的。”丁香上前几步,把信轻轻放在了周厉轩眼前的老板桌上。 周厉轩迟疑了两三秒,这才拿起信封,抽出信纸看了起来。 丁香借机打量起他的办公室,房间内并没有昊正集团外表看起来那般奢华和耀目,反而显得简约了许多。 办公室面积大概有100平米左右,正对着门口摆放着一张桃木色的老板桌,看上去应该价值不菲,背后雪白的墙上横挂着一幅画,是*写的“沁园春.雪”,看上去气势磅礴,给这个单调的办公室增加一丝文化气息。画的正下方-周厉轩背后是一整套实木柜子,也是和老板桌一个色调,丁香扭头看到,大大的玻璃窗下,是同款的木制茶几和木椅,茶几上摆放着一套精致的雕花茶具。屋子里简简单单,一棵绿色植被也没看到,更不要说什么花了,反正看着就是冰冷冷的调调。 正在她四处看的功夫,周厉轩开了腔:“丁小姐好大的神通啊,居然能够让王市长亲自给你写这封推荐信,看来你是铁了心要来我们集团喽?” “承蒙不弃,嘿嘿,你们集团,哦,不,我们集团不是好嘛。”丁香马上来了一个顺竿儿爬,恭维起周厉轩来。 “哼,我不管你想尽一切办法进入昊正集团到底有什么目的,不过我警告你,你什么也不会改变,什么也不会得到。” 看到丁香不置可否的样子,周厉轩心里恨得牙根都是痒痒的,一想起之前她做过的那些事情,别提多厌恶了,可是有了这封市长推荐信,自己又不能不收她,收下心里又有些不甘和恼怒。 “你会干什么?” “我学的是房屋建筑,和咱们公司主要业务是对口的,我提前都查过了。如果能干老本行最好不过了,如果干其他的,也一点都没有问题,我接受能力很快的,什么都能学会。”丁香马上打起保票生怕他不接收她,啊哈哈哈,一想到马上就能够接触到自己所学的专业,即将实现自己的目标,心里就忍不住的乐呵起来。 但是,她是有多单纯啊?心里想着啥,脸上全有了,周厉轩抬眼看到她眉飞色舞的得意劲儿,别提心里多窝囊了,他愤愤地说道:“你跟我来吧。” 出了门,拐了一个弯儿,来到了楼层的拐角处,丁香跟到后面,喜滋滋的想着以后上班的事情,没成想,周厉轩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她给一头撞在了周厉轩的背上。 “你走路不长眼吗?”周厉轩嫌弃的转过身子,指着前面的一个房间对她说:“你如果能干得了这个,我就把你留下,干不了,哼,就别怪我不给王市长面子了。” “什么?你搞没搞错啊?你居然让我在厕所上班?你这是侮辱人!”丁香抬头看到门头上挂着的小牌子上方方正正地写着:“女厕”,她急得跳脚。 “怎么?这么说,你就是干不了喽?”周厉轩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幸灾乐祸的看着她。 “这算什么工作啊?我学的是房屋建筑好不好,大哥。”丁香生气的看着周厉轩。 “进入我们集团的新人,不管以前毕业于哪里?以前又是干过什么,只要进来了,一切从零开始,打扫厕所卫生就是昊正集团职业生涯的第一步,难道你是干不了?”周厉轩迷着眼睛看向丁香。 丁香终于明白了,弄半天,这孙子是在逼自己主动走啊,哼,白日做梦,我偏不走,气死你。 只见她微微一笑说道:“韩信尚且能够受得了胯下之辱,你这个又算得了什么,好,我就打扫厕所,行了吧,周副总?” 周厉轩一愣,显然他没有想到,丁香真的会接受这份令人难堪的工作,不过,大话已说出去了,只好对不远处跟着的王艳丽说道:“给她定岗定在这个楼层的保洁员岗位上,负责打扫男厕和女厕。” “什么?还有男厕?你怎么这样啊,刚才明明只说在女厕的嘛。”丁香一听就急了。 “你见过只打扫女厕不打扫男厕的清洁工么?” 话一说完,他就拂袖而去,只留下丁香呆在原地,心里一千遍地骂着:操你大爷! 22人至贱至无敌 丁香算是明白了,这厮是要她专门为他打扫便溺啊? 她忍着恶心,在男厕里拿着马桶刷一遍遍的刷着小便池,把上面的污渍一点点的搞掉,又把窗户打开来通了通风,这才算是没啥气味了。 她看着干干净净的厕所,一种浓浓的成就感瞬间袭来,不过,随即“呸”了一口,只骂自己是个贱骨头,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 “你在这里干什么!”正当她在yy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厉喝。 她扭头一看,是周厉轩那个孙子。 看到他一副厌恶中略带着一点震惊的样子,丁香有好气又好笑,是啊,自己在这里干什么?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正举着一把马桶刷,说不定他进来的时候,恰巧看到自己正一脸自豪的傻笑呢。 呃,再没有如此恶趣味的场景了! 忽然,她计上心头:“我么?伺候你入厕啊?这不是您给安排的工作?” 人至贱则无敌!此话果真不假。 丁香居然看到那个该死的周厉轩…红了脸。 他张皇地咳咳了两声:“你还不出去?该不会对男人怎么入厕感兴致吧?” 看到他玩味儿的笑意,这次轮到丁香脸红了,她举着马桶刷从周厉轩面前走过,刚刚刷过便池的刷子差点就要碰到周厉轩的头发了。 “你..”.周厉轩重重地关上了厕所的门,丁香在外边吃吃的发笑,看到周厉轩吃瘪的样子,别提多高兴了。 可是,她高兴地太早了,过了没一会儿,王艳丽就又踩着高跟鞋走进了女厕所,妆模作样地洗了手,把水龙头放到了最大,水溅的四处都是,让丁香看的眉头直皱。 王艳丽透过面前的镜子对身后的丁香说到:“周副总刚才告诉我说,男厕所地板太滑了,你是怎么搞得?堂堂大学生他居然连个卫生都打扫不好吗?如果再有下次,你就别干了!” 说完不等丁香解释,就又晃着走掉了。 丁香那个气啊,该死的周扒皮,他一定是故意的。 第二天,丁香按着王艳丽的规定,6点多一点就赶到了公司,把两个厕所的卫生急急忙忙打扫了一遍,用湿拖把拖完,又用干拖布拖,她一边拖一遍骂:“我让你滑,怎么不摔你个狗啃屎呢?” 发泄完毕后,在女厕里呆着没意思,就晃到了走廊里,正好看到一个年纪挺大的大嫂在拖走廊的地,身子弯着,头埋得低低的,丁香朝着另一条交叉着走廊看了一眼,发现那条还没拖,然后她就没吭声惦起湿拖把开始拖起来。 她拖得很认真,直到有人站到身后也没觉察到。 “你!你在干什么!” 丁香回头就看到王艳丽大张着嘴,惊叫着。 “怎么了?” “谁让你用厕所的拖把拖走廊了?你是故意的吧?”王艳丽气势汹汹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又大喊道:“李素娟!” “到”刚刚在拖地的大嫂慌忙一路小跑过来,因为过于慌张,踩到丁香刚拖过的地上,一个趔趄差点要跌到,丁香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胳膊。 大嫂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又慌忙问道:“什么事啊?王秘书?” “我问你,你是不是不想干了啊!” “我想,我想,我哪里出错了,我改,我马上改。”大嫂个子并不低,但是此时在嚣张的王艳丽面前,却显得矮了许多,她唯唯诺诺地讨好着她。 “谁让你偷懒了?这条走廊你让她拖?还用厕所的拖把?是要熏死谁啊?啊?”王艳丽咄咄逼人,让一旁站着的丁香再也忍不住了。 “你有什么火冲我发,别难为人家大嫂,好吧?” “呦,我还没说到你呢,按捺不住了,是吧?别想着有后台,就拿你没办法,哼,今天把这个走廊用干净拖把给我拖十遍!少一遍,你们两个都给我滚蛋!” “你骂谁呢!”丁香举起拖把,想要挥过去被大嫂死死拉住,动弹不得。 23祝你得上前列腺,炎 “女娃子,别再惹王秘书生气了,算大嫂求了你,好好好?”大嫂拉着她手中的拖把,苦苦哀求着。 王艳丽一看,哼了一声,闪进了办公室。 “大嫂,你刚才为什么要拦住我啊?你看看她那副嚣张跋扈的样子,不修理她一顿,我都快要被气死了。”丁香和李大嫂在女厕关起门说着悄悄话。 “你可千万别再惹她了,你是叫丁香吧?我和你讲啊,这个王秘书很厉害的,得罪了她,我俩都没有好日子的,再说,我也非常需要这份工作,哎!家里有两个学生,负担重啊。”李大嫂看到丁香好心好意替她打扫卫生,还因为她被王秘书骂,她就觉得丁香是个好闺女,情不自禁地和她说起了体己话。 “大嫂,你爱人是做什么工作的啊?”丁香试探地问道。 “哎,那个狠心的死鬼早几年就不在了。” 这句话虽是意料之中,但还是让丁香唏嘘不已,她扫了一眼李大嫂右眼角下面的泪痣,接着又问道:“你老大是个男孩子吧?是不是上大学了啊?” “你怎么知道?”李大嫂抹去眼角的泪花,惊奇地抬头问道。 “哦,我会看一点面相,这些都是从你脸上看到的。”丁香刚才听了李大嫂的话,对他们家里的情况感到很同情,所以不由自主地管起了闲事,忍不住根据大嫂的长相,给她算了一卦。 这些师傅以前都粗略地教过她,庆幸的是,这些年没用过,居然没有忘记,没忘不说,还给算对了,她心里也挺高兴的。 “你会看相?你能不能给我仔细看看啊,前些年,丈夫出车祸死了,我总觉得自己心里不踏实,像是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一样。” 丁香听了此话,更加印证了刚才自己算到的一些事情,她怕吓到大嫂,就软声细语的说道:“大嫂,你回头赶紧去把这里的泪痣给起掉吧,这对你不好呢。” “咦,你和文化街里那个算命的说的一样,上次我路过那里,他就说我长了一个泪痣,一生都泪流不止,劝我花些钱把泪痣起了,当时我心疼钱,就没有听,后来丈夫就出车祸了,过了这么多年,我也把这事给忘掉了,现在听你说,才想起来。怎么?我家还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吗?”大嫂一着急,也不蹲着了,激动地站起来,虔诚地问丁香。 丁香如此这般给她交代了一阵子。 这一天,因为交到了一个朋友,过得也很快,她们俩高高兴兴地把走廊拖了十遍,拖地的时候,丁香还专门把王艳丽叫了出来,让她站一边查着,王艳丽气的干瞪眼,不过这话是自己说的,也只好站一边跟着受累。 第二天,丁香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6点一刻了。 “完了完了完了,这下子可迟到了。”她风一般地刮进了公司,也没来得及喝口水。 等她赶到的时候,发现大嫂已经帮她把男厕所打扫完了,她怀着感激把女厕打扫了一遍。 等全部干完,两个人挤在女厕,大嫂从墙上取下一个袋子,从里面掏出来一卷东西,乐滋滋地对丁香说:“闺女,早上没吃饭吧?” “嗯,没吃。”丁香觉得在厕所里谈论这个问题有点怪异。 “给,你趁热吃吧,这是我早上起来专门给你烙的葱花油馍,吃完还有豆浆喝。”大嫂热情地把早饭地给她。 丁香左右为难,不吃吧?大嫂眼巴巴地看着,吃吧?这个地儿实在是… 就在她拿着饼不知所措地时候,周厉轩上厕所从外边经过,一瞥之间,看到了她,正一只手拿着卷好了的油馍正要往嘴里送,另外一只手厉端着一杯豆浆。 这个样子瞬间雷倒了周厉轩,他停在了门口说道:“谁允许你在这里吃东西了?” “怎么不可以吗?我看到公司里好多人都是把早餐带进办公室吃的,既然这是我的办公地点,那么我也能像她们那样,除非你下通知,禁止大家在公司吃早餐。”丁香本来还不想在这里吃,但是一看到门外周厉轩的鳖样子,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哼,你越不让我干什么,我偏干,气死你,况且,她也算准了,他不会因为和自己斗气,去改变这个习惯,那样的话,哼哼,大家会骂死他! 她有滋有味地吃着,还一边吃一边念叨:“丝丝,真好吃啊。” 那副样子,就像从地狱里逃出来的饿死鬼一般。 “疯子!”周厉轩看到她这般,竟被气糊涂了,厕所也忘记了去,走掉了。 “祝你得上前列腺,炎!哈哈哈”丁香自认为他是被自己气跑了。 24你和他有过节吗? “闺女啊,我看你和周副总像是有仇的样子?你们有过节啊?”大嫂忧心忡忡地问道。 “嗯,有点过节。” “我看你直来直去的,也是个朗快的人,周副总,他也是个好人,你俩怎么就有过节了?” “他?好人?开玩笑的吧?”丁香看向大嫂。 “真的,我没骗你,去年有一次我因为孩子上大学的学费没有凑够,一个人在女厕所里伤心的哭,被周副总无意听到,就找人过来问了我家的情况,那年的学费都是他赞助的,如果不是他,我大孩儿估计都没钱上学,如果,他不好,他会帮助我家吗?”大嫂说起往事,眸子亮晶晶的。 丁香心里虽不以为然,但是也不忍心打破周厉轩在她心中的高尚形象,觉得那么做,是一件残忍的事情。 “大嫂,你信得过我么?”丁香拉着她的手问道。 “当然了,虽然我们才认识不到两天,但是我看着你就喜欢,我觉得你是个好姑娘,你别是和周副总之间有什么误会吧?用不用我帮忙去给解释解释?” “咳咳,这个倒不用,你能和我说说你的生辰八字吗?我想仔细给你算一卦。” “刚才你不是帮我看过面相了吗?” “那个嘛…看的比较粗略,用八字推算更准确些。”丁香掩饰了一下心虚的表情,其实相面也能看得很准的,关键是自己以前偷懒,这块都没有好好学,用八字推算,是最基础的了,那个用起来估计*不离十。 丁香很快找了一张纸和一根笔,趴在洗手台上推演起来。 她越算,眉头皱得越紧,哎,大嫂的命看来真是苦啊,壮年丧夫,晚年还无所依靠,这可怎么办?说不说实话? 丁香心里做着激烈的斗争。 大嫂看她一直不说话,紧张兮兮的问道:“算完了吧?是不是不好?你和我直说吧,我能挺得住。” 丁香看到她可怜的样子,真心也替她悲伤,看到她不应该苍老却因为长期做粗活而显得异常苍老的面孔,她是怎么也不忍心告诉她真相。 最后,她改变了主意,编了一个谎话,让大嫂抓紧时间去把泪痣起掉,然后再买一个罗盘,在外边包一块红布,让他大孩儿揣进怀里,能破灾。 大嫂将信将疑:“你的意思是,我家老大有灾了?按你说的能破掉?” “嗯”其实丁香心里也没底,给人算过卦,也算准过,但是帮人避灾还是第一次,不知道师傅那本书上写的到底管用不管用,也暂且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这么过了两天,又休息了一个周末,丁香周一精神抖擞地来上班了,如果不是你亲眼看到,任你眼睛再毒,也不会把这么一个清纯靓丽的女孩儿,看成一个清洁工,但她偏偏就是,还是一个高学历的清洁工,每次想到这个,丁香就在心里把周扒皮的祖宗八代都从坟墓里蒿出来骂了一个遍。 优雅地踏进电梯,又优雅地按下了十九楼的数字,满脸微笑的想着自己的计划,对未来充满了斗志。 可是,当电梯门一打开,看到满眼满走廊的人,她惊呆了。 谁能告诉她,这是干啥呢? 瞬间,大家也都像看t台上的模特,目光像盏盏聚光灯,齐刷刷地扫过来。 她被看的浑身起毛,急匆匆地闪进厕所。 这个时刻,她多么希望,自己手中有个魔力棒,可以一点就把人定住,这样就不会看到她穿的这般职业化,偏偏在打扫厕所,那个场景要多诡异就多诡异了。 可是,等她硬着头皮把厕所打扫完,探头探脑看向门外的时候,一个人都不见了。 咦,人呢?难道刚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不过,这样也好,免去了被人围观的尴尬。 今天早上,李大嫂没来,听说小女儿生病了,带她去瞧医生,今天她的活儿也需要丁香来干。 女厕、男厕、健身房、会客室、走廊这一切都打扫完毕,她端了一盆水准备去打扫会议室,突然听到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她慌忙放下脸盆,把门开了一条小缝儿,眯着眼睛朝里一看,妈呀,满满一屋子的人,差不多快三十个,有男有女。 她赶紧撤了过来,站在了走廊顶头的窗户下面歇息。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出来两个女的,她们看了一眼丁香,闪进了女厕所,因为女厕所离丁香站的位置2米左右,里面两个人说话也没想着避人,结果一字不落地都进了丁香的耳朵。 “哎,你发现了没有?这可是破天荒地第一次,在周副总这层楼上的会议室开大会啊,你说,周副总这是什么意思?” “是啊,这么热的天,也不给备矿泉水,让喝茶,你说奇怪不奇怪?” “哎呦,我说啊,你就别矫情了,人家周副总多体贴啊,越是热天,越不能喝凉的,我要是有个这么英俊多金,又体贴的男票,我死也知足了。” “你花不花痴啊,小心祸从口出,人家周副总早就名草有主了,你可别惦记了,听说,是温家的千金小姐呢,那真叫一个郎财女貌,珠联璧合,我给你说啊…” 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来,丁香伸长了脖子,也没听到一个字。往这边走了两步,还没等贴过去,虚掩着的门就打开了,她吓得赶紧装做是上厕所,里面出来的那两个女的狐疑地瞅了她一眼。 丁香一进去,就傻眼了。 25卜卦破灾 刚刚打扫的一滴水都没有的洗手台,此刻满是水渍,并且还顺着洗手台的边沿正往下滴着水,地上也流了一大摊了,她想起刚刚出去的那两个女的,长得还算人模人样,怎么私底下素质这么差呢? 等她打开厕所的隔断门,鼻子差点没被气歪。奶奶个熊,上个厕所,厕纸扔的满地都是,那么大的纸篓,偏偏就给丢在地上,真是驴粪蛋儿外边光啊。 她忍着恶心,把厕所重新收拾干净,直起腰还没等休息一会儿,又听到厕所外边有动静,她赶紧出去。 看到三三两两的人从会议室出来,抽烟的抽烟,上厕所的上厕所,整整一上午的会议,三十号人几乎都来厕所观光了一遍,把男厕和女厕弄得那叫一个埋汰。丁香死的心都有了,跟着收拾都要来不及。 最要命的是,所有开会的人都知道她是打扫厕所的清洁工了,这下子丁香再也装不了逼了,顶着大家意味深长的目光,游走在男厕和女厕之间。 晚上躺在床上,翻个身都觉得困难,因为不敢动,一动浑身酸疼。想着白日里听到的话,心中酸楚难忍。 “长得这么好看,居然是个打扫厕所的。” “听你的口气,看上了?” “你可拉到吧,我会看上一个清洁工,滑天下之大稽啊。哈哈哈” “哎,你快看,你快看,那就是刚才刘艳和我们说的那个,穿着一步裙打扫厕所的女人。” “真是一股子狐媚味儿,是不是想着在十九楼打扫厕所,故意穿成这样,想要引起周副总的注意啊?” “哈哈哈,笑死我了,就凭她那个穷酸样?一个浑身脏臭得清洁工?啧啧啧,提起她就觉得污了我的耳朵呢。” 第二天,李大嫂过来的时候,满脸感激的拉着丁香的手,激动地语无伦次:“妹子,闺女,你可是救了我们全家啊,我要给你磕个头。” 丁香一听,可算慌了,连忙拉着她的手:“大嫂,你好好说话,咱们之间可不兴这个啊。” “我要谢谢你啊,我家大孩儿听了你的话,真的是躲过了一劫啊。”大嫂说这说着就扯起衣袖擦起眼角的泪水。 “你快坐下来,慢慢说,不要急。”丁香对此是有准备的,毕竟之前用师傅教的知识帮过周扒皮,所以有这个结果,她一点都不惊讶。 “大娃今天回家和我说了一句话,都快要吓死我了。幸亏啊,幸亏。”李大嫂捂着胸口,喃喃自语着。 “他今天出去办事,过马路的时候,明明看着是绿灯,然后他就走在斑马线上,想要走到马路对面。突然,一辆小轿车发疯一般朝着他站的位置开过来,眼看着就要撞上他了,他吓得腿都软了,脑子都木木地,可是他居然不听使唤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就退了那么一小步,车子就挨着他的身子开了过去,事后听说是一个小偷,偷了车被警车追赶。大娃讲,就是因为退了半步,才从鬼门关把命捡了回来。”李大嫂讲着孩子发生过的惊魂一幕,把丁香的手都拽的生疼生疼。 “没事就好,你这么说着,我的心都提的老高呢。”丁香拍了拍胸口。 “多亏你事前提醒了我们,给我说了破解的法子,那天大娃他怀里就是揣着你说的那几样物件呢。丁香,你可是我家的大恩人啊。”李大嫂对丁香那是一个感恩戴德,恨不得让自己的儿子叫她一声娘,吓得丁香花容失色,再怎么说,自己也才二十三岁,怎么能有一个十九岁的儿子呢? 丁香因为出于同情,无意中道破天机给李大嫂算了一卦,结果,一传十十传百,真个楼上的清洁工们都知道了。 她们得空就过来找丁香,要她给自己算算。 丁香左右为难,本来不想再给算的,可是那帮大嫂大娘们,不管三七二十一,来了就帮助丁香干活儿,旮旮旯旯里都抢着替她打扫了,无论她来的多早,十九楼的厕所都是干干净净的,几乎能被黑色的大理石映出一个影子来。 这可算是难住了丁香,到最后实在拗不过这些实诚人,她只好一个个替她们算那家丢的电动车还能不能找回来、女儿考重点高中能不能考得上、丈夫最近总出差是不是有外遇了、自己的工资在这两年内会不会涨等等鸡毛蒜皮的事情,只要是近期内有结果的事情,丁香基本上都给她们算对了,但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会算卦的事情,就像滚雪球一般,传遍了整栋楼,现在不但是和她一个序列的清洁工来找她了,居然那个装逼不行的王艳丽也穿着她奢华的衣服来到了她一向觉得肮脏的女厕所。 “嗯,那个,丁香啊,你想不想换个工作啊?我可以帮你向周副总提提的哦。”王艳丽一来,就好似丁香失散多年的亲姐姐一般,异常热情地拉住了丁香的手,那一刻,她的嘴角不易觉察的抽搐了一下子。 26桃花舞春风 这个微小的细节,被丁香尽收眼底,她不动声色地任凭王艳丽拉着手,强忍着内心的厌恶,堆起满脸笑容,用让自己差点没吐出来的声音,夸张地说道:“想啊想啊,艳丽姐,您能帮帮我么?” 鄙夷地神色在眸中一闪而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浮上王艳丽的嘴角,蠢货,说什么你都信。 不过她很快调整好了脸色,又热情地揽住丁香的肩膀说道:“那你能不能帮姐姐一个小忙呢?” 她俩此刻亲热的范儿如被人不幸看到,估计是要被误做是“搞基”,丁香在心里默默脑补了一下和她搞在一起的情形,结果... "啊啊啊~~~~"丁香剧烈的呕吐起来。 “你怎么了啊,妹妹?”王艳丽装作关心的模样,弯腰来看,手指却不由自主地挡在了鼻孔那儿。 “我没事,昨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吃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现在突然想起来那是什么了,有点恶心。”丁香淡淡地说道。 “什么东西啊?”王艳丽好奇的问道。 “好像是菜没洗净,半条肥虫子而已。”丁香轻描淡写的回道。 “呃呃呃”这次换做王艳丽了,她一听就趴到了洗手台那里吐了起来,丁香在她身后掩嘴默笑。 "王姐,你刚才说要我帮你什么忙啊?"丁香待她吐痛快之后,纯良无辜地问道。 “恶心死我了,哦,我是想让你帮我卜一卦,算算我的情感归属。”王艳丽说话的时候,张皇地朝女厕外边看了一眼,声音也逐渐低了下去。 丁香一听,有点意外,她真没想到王艳丽会卜这种超私密的事情,看到她是真遇到事情了,也难怪,有她那种“天生”的淫荡面相,不出问题,自己才叫奇怪呢。 王艳丽的面相,丁香其实早就偷偷观察过,因为印象太深刻了,那天她来找周厉轩的时候,正是王艳丽接待的她,只看了一眼,丁香感觉就特不好,对她完全没有好印象,可能这就是卦师这个行业的不好之处,什么人在她眼中,都去伪存真,像是经过了x射线的扫描。 怎么说呢?王艳丽一看就是属于那种姿色出众,心高气傲,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女人。 她天庭宽广,耳上尖而无垂,权骨有一小痣,一双桃花眼又配着一副春心眉,实实是桃花舞春风,私生活肯定糜烂不堪,估计躺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不会少。 “丁香,你不会是有啥想法吧?怎么不说话?我可告诉你,在昊正集团,如果我不帮你的话,厕所你可是扫定了,没人会救你出火海的,这可是周副总亲自安排的,你想好了。” 王艳丽一看丁香默默不语,心里就有点虚,如果不是事情有变化,自己真不会病急乱投医来找她,泄露自己的*给一个陌生人,顾而赶紧又拿话压她。 “不是,不是,王姐,你多想了,我正在看你面相呢,恕我直言啊,你过来一点..."丁香招招手,王艳丽急忙靠了过去。 “嗯嗯嗯,好好好。”王艳丽听了丁香如此这般的一番叮嘱,脸上笑开了花,她竖起大拇指对丁香说道:“这次如果你帮我解决了麻烦,我肯定会央周副总给你调个好岗位的,放心好啦。” 说完,她屁股一扭一扭的走了,丁香趴在门帮上那叫一个乐啊。 ----此女面相易招桃花 27他是个自私鬼,他只爱他自己,他不会爱任何人 “周厉轩,你给我出来,我要和你决斗!” 丁香听到走廊有人大喊的时候,她正在女厕所拖地,听到这句话,忽然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哈,真好,周扒皮这下子有麻烦了,看看去。 她趴在门帮上悄悄向外探视,正好看到王艳丽正拉扯着一个怒气冲冲的男人,小声在乞求着什么,这让丁香感到奇怪极了,她竖起耳朵隐隐约约听到几句话。 “新峰,我求求你了,你别在这儿闹了,你赶紧走吧。” “你别拦着我,我是不会走的,我一定要见到他,我要当面问清楚,你和他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男人肝火旺盛,中气十足,走廊里响彻的都是他的声音。 丁香握起拳头,一脸兴奋地小声为那个男人打气:再大点,再大点,小了,他在里面听不见。 男人仿佛真的听到了她的加油声,扯起嗓子更加起劲儿的大喊起来:“周厉轩,你个缩头乌龟,快给我滚出来,我要和你拼了。” “是谁在这里大声喧哗?”走廊顶头的门,悄无声息的被人拉开。 周厉轩顶着一副千年不变的冰块脸,犹如一尊战神,杀气腾腾地看向走廊这边。 丁香怕被他看到,急忙往回缩了缩头。 男人一见到他,犹如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刹那间,挣脱王艳丽的双手,踏着凌波微步朝着周厉轩奔了过去。 眼瞅着,毫无准备的周厉轩这次要吃亏,可让丁香大跌眼镜的是,没看到周厉轩是如何出手,又是如何身影晃动,那个跑过去想要报仇雪恨的男人,一个狗啃屎趴在了地上,样子滑稽可笑,像是在向周厉轩磕头跪拜,这个变故让在场的几个人都惊诧不已。 男人惊愕万分,在地上停滞了差不多一分多钟,才如梦初醒般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周厉轩厉声说道:“你就是周厉轩?” “你是谁?谁允许你在这儿撒野的?”周厉轩并没有回答他,反而沉声叱呵道。 “哈哈哈,你问我是谁?你他妈的睡了我女人,还问我是谁?”男人涨红的脸犹如猪肝一般难看,大笑之下,显得狰狞万分。 “新峰,你别胡说!”王艳丽惊恐地想要上前制止他。 “艳丽,我再问你一句,你昨晚上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说,你最爱的人是周厉轩,你情愿做他一辈子的情人也不愿意嫁给我?”那个叫新峰的男人,义愤填膺的指着周厉轩问王艳丽。 丁香在暗处看到,周厉轩的眸子里突显一束精光,直直射向王艳丽,在如此强大的气场下,王艳丽早没有了往日的牙尖嘴利,嗫嚅了半天,再也没敢说出一个字。 “艳丽,你是骗我的对不对?我就知道,你怎么会喜欢他,他就是一个纨绔子弟,花花公子,哪里配得上你,走,我们辞职,不干了,我们回家结婚去。”新峰看到王艳丽迟迟没有说话,以为和她复合有戏,脸上立马露出喜色,走过来拉着王艳丽扭头就朝电梯间走去,也不再和周厉轩纠缠了。 眼瞅着一场好戏就要落幕,丁香不免有些失望。 谁料到,被新峰强拉着即将进入电梯的王艳丽,突然用力一甩,从新峰的手中挣脱:“谁要和你结婚啊,你有什么?我爱的人是他,不是你!” 正要缩回去继续打扫厕所的丁香一听,神采飞扬的重新趴过来偷看。 只见,被王艳丽用手指指着的周厉轩,面色一凛,似乎根本没料到,王艳丽会来这么一出,表情显得既生气又无比的愤怒。 丁香总算听明白了,闹半天,这是三角恋那,再看看周厉轩的此刻的狼狈,让她忍俊不禁,“噗嗤”笑出声来。 正在纠缠不清的三人,听到动静,都齐齐朝她这边看过来。 周厉轩与丁香的目光相撞的片刻,狭长的眼睛眯了眯,倏地又睁开,哦,这儿还有一个幸灾乐祸看热闹的啊。 他突地大声说道:“我即便会喜欢她,这么一个打扫厕所的清洁工,也绝不会喜欢你,你们立刻从我眼前消失,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被周厉轩用手指着的丁香,估计做梦也不会想到,矛头转来转去,最后却指向了自己。 看到,想要一口吃了她的王艳丽,脸上一块青一块白的,看着她气的浑身乱抖,丁香不由在心中暗骂:你个狗娘养的,我碍着你啥事了,给我这么拉仇恨。 周厉轩却站在三米开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继续说道:“你明天不用过来上班了,你这个月的工资财务部会直接打到你的卡上,你的工作由她接替。” 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保安们,非常及时的上来控制了新峰,得到示意之后,又过来想要抓住王艳丽,被她一记目光吓退:“滚开,我自己会走。” 临走之前,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丁香,对她说道:“你这个卑鄙无耻的贱人,我今天的样子就是你明天的下场,别以为攀上了高枝就万事无虞,我告诉你,他铁石心肠,就是一个自私鬼,他只爱他自己,他不会爱任何人。” 丁香一脸郁闷地站在墙拐角,尼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不过就是叮嘱王艳丽了一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想要通过卦象催动她的红鸾星,想让她感情方面出点乱子,结果却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个乱子真够乱的了,还扯上了自己,冤不冤那! 最可恨的就是那个该死的周扒皮,这么给她拉仇恨,看着王艳丽最后瞅她的目光,阴森可怖,像是和她有不共戴天之仇似得,谁愿意去干她的活儿啊?自己做个打扫厕所的怎么了?碍着谁了?尼玛,难道你们光吃不出么? 28真是物以群聚人以类分 不知道周厉轩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第二天,丁香摇身一变,就从清洁工的岗位变成了周厉轩的秘书,这种变化很是让她不习惯。 最让她受不了的就是周厉轩的坏毛病---喜欢喝功夫茶,而费时费力泡茶的那个人,不幸就是她,现在她看着周厉轩办公室的那套景德镇茶具再也不眼红了,甚至有一种想要趁其不备悄悄把它扔掉的冲动,可也是只敢想想。 “茶好了没?你到底在磨蹭什么?”周厉轩盯着丁香的背影看了一阵子,忍不住问道。 丁香没有回头,都能想到他眉头紧蹙,一脸不悦的样子,所以也没必要自己找不痛快去看他的臭脸。 “马上好,马上好。”丁香嘴里忙不迭地回复,心里却腹诽不已:尼玛,功夫茶、功夫茶,这么着急干嘛? 周厉轩放下笔,从办公桌那里走过来,顺势坐下,手一伸,这边丁香赶紧递过去一小杯斟好的普洱递给他。 因为杯子太小,丁香恐怕捏不住,几乎是整个手掌握着,这么一来,递送之间,她的指尖就触到了周厉轩的手掌,温热的体温传到她的手上,她有些心神荡漾,张皇无措。 周厉轩身子也是一震,他斜睨了她一眼道: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想烫死我么?说完,他重重地把杯子放到了茶盘上。 丁香听到这话,很为刚才自己的表现感到羞耻,怎么会因为那个脸红呢,这个男人的本质如此,再不能对他有何幻想,即便他现在的侧脸看着是如此的俊朗。 “周副总,我想知道,茶不喝热的难道是要喝冰的么?那倒不如我现在去超市给你买上一打冰红茶,够你喝一阵子了。” 听到丁香振振有词的顶撞,周厉轩愤愤地起身又走回办公桌,茶叶不喝了。 丁香一见他那个样子,也很生气,心道:爱喝不喝,爷我还不伺候了呢。 她“呼呼”又把泡好的茶全部倒进了垃圾桶,拎着就出了办公室。 “咦?你是新来的?那个王艳丽呢?” 丁香刚刚出来,就撞见一个长相极其妖孽的男人正好挡住自己的去路,笑意盈盈的看着她,让她不觉有些毛骨悚然。 她急忙裂开一些身子才回答道:”恩,我是新来的,之前的那个王艳丽,辞职了。“ 面对一个陌生人,总不能把事情的原委啰里啰嗦说个明白,只好含糊其词,半真半假地掩饰一番。 "倒也清纯可人儿,几日不见,难道轩哥又换口味了?"妖孽笑意更深,那双灼灼的目光在丁香身上扫视着,像是要把她的衣服都扒光,看看她的三围到底几何。 被一个男人如此肆无忌惮地盯着看,还是头一遭,丁香脸上一热,想要发怒,到底因为刚刚换了新岗位,也不想再旁逸斜出,为一件小事重新被发配到厕所。 她稳定情绪,微微颌首:”周副总正好在办公室,您是有事找他吧?“ 一句彬彬有理的询问,解除了当前的尴尬,男人略带深意的回笑了一下:”看来,不光脸蛋漂亮,还很有脑子呢,有趣有趣。” 等他一进门,丁香就扭头,对他做了一个“鄙视”的手势,尼玛,这都是些什么人儿啊,真是物以群聚人以类分。 29鼻血长流的一幕 丁香忙忙碌碌地在她的位置上整理东西,压根没注意到那个妖孽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又是什么时候站在她眼前的。 她猛地一抬头,好巧不巧,后脑勺正好撞在了男人的鼻子上, “哎呦” 丁香听到尖叫,抬眼一看,那鼻血淌的真叫一个吓人,白皙的面庞上,红艳艳的一道子,像是白日见了鬼。 她嘘得“蹬蹬蹬”直往后退。 应声而出的周厉轩,正好看到这一幕,他有些忍俊不禁,好不容易压制住自己的笑意才开口说道:“怎么回事?” “她撞了我,哎哟,疼死我了。”男人指着丁香的手,赶紧又缩回来捂住自己的鼻子。 丁香无辜地瞪向他说道:“哎,别冤枉人好不好,分明是你悄悄站在我眼前,我没注意才碰着你鼻子的,好吧?” “轩哥,你搁哪儿弄来这么一个活宝?怎么我一见她,我这么倒霉呢?”男人一脸委屈状。 周厉轩瞄了一眼狼狈不堪的卲卿,对站在一边张嘴想要反驳的丁香说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些去取医药箱?” 丁香撇了他一眼,很想再辩驳几句,可是看到鼻血透过指缝儿还在一个劲儿流着,她就咬了咬嘴唇,什么也没说,扭头跑过去取医药箱了。 “她到底什么来路?和你有关系没,如果没有,哼,我可要好好治治她,害我流这么多血,得采多少阴才能补回来啊?” “你可拉倒吧,你别没治到她,反而被她治了。”周厉轩回想起初次见到丁香,差点被她的擀面杖所伤,后来又被捅了刀子、摁到了伤口,被误会吃白食,几乎出车祸等等一系列的糗事,心有戚戚焉。 “一个丫头片子,我会怕她?哼,我倒是要看看她几斤几两。”年轻人最容易被挑衅,何况是从来没有在女人身上吃过亏的花花大少。 周厉轩一看,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不由苦笑了一下,正想着和他解释解释,这边丁香拎着医药箱风风火火跑了过来。 “你快点仰起头,别这么低着。”丁香并未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关切提醒卲卿,然后又把自己湿过的毛巾搭在他的额头上,又拉了一张椅子,把他摁了下去。 卲卿心里滑过一阵异样的情愫,反常地被她摆布着。 站在一边的周厉轩,看到两个人如此亲昵的举动,感觉到有些刺目,他突然若无其事的说了一句:“你这会又不想治人了?” 本来美滋滋享受着丁香照顾的卲卿,听到这话,立马“咳咳”了两声:“你刚才不是和我说你正忙着的嘛,你赶紧去忙吧,这里有她就行了。” 这话让周厉轩的眉头不由一皱,他索性撇开两人回了办公室。 关门的声音似乎有点响,惹得丁香不满地嘟哝了一句:有毛病。 “他是不是总这样啊?”卲卿幸灾乐祸地添油加醋道。 “不正常的人就不能正常来对待。”丁香也想起自从见到他开始,发生的一切不愉快,尤其是他折磨自己打扫厕所的事情,想想就生气。 卲卿看在眼里,笑在心里,笃定了一件事,看来这个丫头片子和周厉轩有过节,不可能是他的菜,这下子可是给了他可趁之机,想起刚才打赌说的话,他不由又偷偷看了一眼正低头细心给他擦拭血迹的丁香,恩,这么看着,长得还不错,皮肤光滑细腻,手感一定很好。 心里想着,手上就有了行动,他悄悄地伸过去想摸一下试试,正好被丁香看到。 “你要干什么?” “呃”卲卿慌忙放下手,心虚的笑了笑:“呃,你看你为我忙得一头大汗的,我想帮你擦擦汗。” 经常说谎话的人,说起谎话像真的一样。 丁香半信半疑的瞥了他一眼,看到他真诚似赤子的眼眸,这才松了口气。 哪里会想到,在她低头继续擦拭的时候,那双真诚的眼眸早已变成了色眯眯的样子。 30阴魂不散啊,躲都躲不掉 由于低头为邵卿擦拭血迹,丁香和他离得很近,吐气如兰的气息扰的邵卿心神荡漾。 他眼里的丁香,青春阳光,和以往的那些个女人似乎有所不同,但是到底是哪里不同,他又说不上来。 对于长期猎艳的花花公子而言,最能够分辨出什么是猎物,丁香眼下就已经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可能和刚才她的冒失和现在她的爱心有着必不可少的联系。 “喂,你是轩哥新来的秘书吧?” “恩” “一会下班,你可得请我吃饭作为补偿哦?” “我为什么要补偿你?”丁香有些恼怒,她最恨别人敲诈了。 邵卿看到她反应如此剧烈,像是防贼一般犀利的眼神,再想想那些见到自己都走不动想方设法想要认识他想和他在一起的莺莺燕燕们,突然被逗乐了。 嘿,今儿个真开眼了。 他眉毛一挑,伸出食指反指着塞了卫生棉球的鼻子说道:“因为这个?我的血能白流么?要不,你也让我擂上一拳?” 丁香被他说得哑口无声,自己虽然不是故意的,这个确实是事实。 “那你想吃什么?我先声明,我可不是土豪,只请得起家常便饭,什么主题餐厅,高级饭店,我告你啊,免谈。”丁香心疼自己的荷包,早早把丑话说道了前面。 “哪能让你破产啊?我可是个好人,就这样,一切悉听你安排。”成功邀请到美女共进晚餐,达到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邵卿心里别提多得意了。 “那,这是我的手机号,我一会儿过来接你。”邵卿顺手拿起一支笔,又扯过丁香的右手,在她的手心里很快写下了一串数字。 丁香根本没防住他会这么做,想要抽手,结果被他拉的死死的,笔尖在手心滑过的感觉,痒痒的,一股难以言表的滋味窜入她的心口,还没有和任何一个男子这么暧昧的相处过。 邵卿抬眼看到丁香怔怔地表情,一副了然于胸的狡黠,嘿嘿,是个纯情少女呢。 丁香猛地从他手中挣脱,脸涨得通红,不敢多看他一眼。 邵卿会心的笑了笑,潇洒地来了一个飞吻:“拜拜,下班后电联我,不见不散。” 口吻像是在与情投意合的情人告别,这一切都让丁香极不自然,她讪讪地呆立的,没有吭声。 一个下午,都被刚才的插曲扰的心烦意乱,不能专心致志的做事,就连周厉轩什么时候过来,她都没有留意。 “邵卿呢?” “走了啊” “走了?”周厉轩有些意外,他瞅了瞅丁香,没有任何异常,也就没多说什么,随手把一沓文案递给丁香:“这些,你先看看。” “好”丁香像接圣旨一般的接过来,心里按捺不住的激动,终于给盼到了这一天。 周厉轩回头看了看她,微微蹙眉:“我出去一下啊,有事给我打电话。” 丁香忙不迭的点头,送走周厉轩,她慌忙坐下来自己研究手中的文档,谁知道,一看之下,大失所望,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看的那些,看来这个家伙防着自己呢,这个发现让她有些郁闷。 虽然不是想要的资料,但她还是看的很认真很仔细,用草纸专门的演算了一遍。 有事做的时候,时间总是悄无声息的就溜走了,等她觉得脖子有点痛,抬头活动了一下,才看到对面墙上的电子表显示着:18:12,呀,早下班了,都这个时候了,也没看到那个邵卿联系自己,估计是开玩笑的,看来自己又能省一顿饭钱了,心里窃喜。 结果,没等她收拾完桌子,电话就响了:美女,下楼吧,别是在想着怎么放我鸽子的吧? 丁香扶额,一头黑线,真是阴魂不散啊,躲都躲不掉。 --------------------------------------------------- 自前天起,男二就华丽丽的出场了,不知道众人是否喜欢。 31我还真就泡了 丁香向来也不是小气的人,当真许诺了,平日里也是一言九鼎的,只不过,她觉得自己也才刚刚和这个叫邵卿的认识,一面之缘而已,再说,看着他的穿戴,还有他说话的调调,很显然和自己不是一路人,既然这样,何苦多事? 不过,现在,她就是想溜也溜不掉了,昊正大厦只有一个大门,那个家伙估计正守在门口呢。 她磨磨蹭蹭的收拾完桌子,很不情愿地拎着包包向电梯间走去,没等她走进去,迎头撞见了周厉轩。 “你干什么去?”周厉轩一见她就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 “下班啊?”丁香狐疑地掏出手机确认了一下,是下班了啊。 “文件看完了吗?”周厉轩眉头一皱。 “恩,现在我已经锁进柜子里了,明天一大早给您送过去行不行?”丁香边说边看了一眼手中的手机。 周厉轩看她如此着急下班,不悦的说道:“我说过,你能下班了么?” “可是,现在已经下班了啊?”丁香不知道他这股子怨气来自哪里,分明就是见不得别人比他早下班,哎呀,传说中的变态上司还真让自己给碰见了,倒霉! “公司有个应酬,你一会和我一起去。"周厉轩丢下这句话,就径直地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可是...”丁香话还没说话,只听见走廊顶头传来很响的一声“砰”,吓得她的小心肝颤悠悠的。 这下好了,刚出狼窝,又进虎窝,虽然免去了请那个浪荡公子吃饭的麻烦,可是,她怎么觉得,还不如刚才早点下楼走掉了好呢? 这么想着,周厉轩已是取了东西走到了她面前,扫了她一眼说道:“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下楼等着,汽车能飞上接你?” 尼玛,谁乐意坐你的车啊,丁香没有好声气的憋着气,听到这样刺心的话,别提多窝心了,真想一走了之,可是想到自己的计划还没有实施,这才忍气吞声的跟在后面,进了电梯。 狭小的空间,让本来就有点疏离的两人显得越发的尬尴,没有一个人说话,只听到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丁香靠着箱壁站着,看着那人的后脑勺,真想擂去一拳,以解心头只恨,不曾想,自己这副神情被亮的能当镜子的电梯柜面映的清清楚楚。 周厉轩余光扫过那里,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似乎有种小计得逞似的得意。 两人并肩从打开的自动门里走出来的时候,显然让欢喜着过来迎接的人失神了片刻。 “轩哥?嗨,美女,我在这里。”仿佛生怕被周厉轩高大身形挡住视线的丁香错过他,邵卿夸张地挥了挥手。 距离也才一米不到。 周厉轩嘴角勾了勾,嘲弄地笑道:“怎么?今天不陪姗姗了?这是专程过来接我的?” 只见,邵卿脸色变了变,旋即朗声一笑:“开什么玩笑,我可不认得什么姗姗,圆圆的,我是专门过来接她的。” 周厉轩顺着邵卿的手指看向了身后低头不语装聋作哑的丁香:“是么?看来是有约会啊,不过,真不巧,今天晚上恰好有应酬,不能因私废公吧?” "轩哥?如我没记错的话,你公司的应酬从来不需要女人出头吧?”此时,即便是再愚笨的男人,也能感受到周厉轩的故意,何况是和他秤不离砣,砣不离秤的玩伴大少呢? 听出邵卿话里的讽刺,周厉轩没有理会,微微侧头沉声对丁香说道:“上车吧。” 说完,他抬起手臂轻轻拍了拍邵卿的肩膀,靠近他的耳朵边轻声说道:“泡妹子找别人,我公司的员工,你少打主意。” 邵卿盯着他俩离去的身影,嘴角浮上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我还真就泡了! 32当我是空气么? 来的地方是有名的正阳楼,此时“雁鸣湖”的大闸蟹正是上市的时候,而正阳楼是整个z市螃蟹味道最有名的地方,尤其是酱香蟹更是让众多吃货们垂涎欲滴。 周厉轩一进门,早有人守在门口等着他了,看到他身后的丁香,满含深意地笑了笑,接着就前面带路,把他们引到了208房间。 刚进门,就听到一个洪亮的男中音:“周总,您总算来了,就等着您来开席呢。”边说便把他让到了主坐上,站在门口的丁香踌躇不定,不知道是应该直接跟着坐过去,还是就随便坐在门口的位置。 愣神的功夫,那个男人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她,旋即开怀大笑道:“这位美女是?” “我新来的秘书,丁香。”周厉轩看到她僵着身子站在原地,漠不经心地向大家介绍了一句。 “哟,新来的丁秘书啊,失敬失敬。”中年男人忙不迭地伸出双手握住丁香柔弱无骨的小手,在手心里来回摩挲着,这份突如其来的热情很是让她膈应。 她看了一眼周厉轩,只见他若无其事的正端起茶杯喝茶,这股子闲适突然让丁香很生气,尼玛,你带来的人,也不知道护着,任由他人揩油占便宜。 “周总,你每届秘书都如此漂亮啊,真让人艳羡。” ...每届秘书?自己到底是第几届?丁香听到此处,自动脑补了一下。 “老赵,你抓着人家小姑娘的手不松,难道就不怕周总吃醋么?”有好事的人过来点底火。 这句话让丁香一下子红了脸,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费劲儿地从那个好色的赵总手中把手抽了出来。 她偷眼去看周厉轩,发现他面无表情,好似根本和他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似得,丁香不知道在心里骂了他多少遍。 “丁小姐,你不要介意啊,赵总他没见过像你这么漂亮的美女,失态了,来来来,赶紧物归原主,快坐到周总身边吧,你瞧,周总都快要吃醋了呢。”会说话的人,说出来的话,八面玲珑,怎么听都好听。 丁香像木偶一般被这个人推至周厉轩身旁的空位坐下。 那人顺势给丁香眼前的被子里倒了一满杯白酒,递给丁香说道:“我叫王司聪,第一次和丁小姐认识,来来来,我们喝一杯,加深一下印象。” “这,我,我不会喝白酒。”丁香一边礼貌地站起身应付,一边为难地看向周厉轩,希望他能够解除自己的困境,可是周厉轩毫无表情,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这让丁香恨得牙齿都是痒痒的,尼玛,有这么当人家领导的么?莫非今晚是场鸿门宴? 那个笑面虎王总,看到周厉轩平静如水的面色,丝毫没有出声发对的意思,就步步紧逼:“丁小姐莫非是不愿意给王某一个薄面喽? 话说的如此直白,让丁香没有一丁点拒绝的余地,不喝的话,就太不给人家面子了,喝吧,自己根本从未喝过白酒,不知道一会会不会出丑。 但是,看看周厉轩那副看好戏的样子,她心一横,把酒接了过来,眉头一皱,头一仰,像平时喝药一般闭着气喝了一口,结果,还没咽下就呛得“咳咳咳”起来。 周厉轩的眉头微微扯了一下,不过也没开口。丁香斜眼看到他仍旧无动于衷,不知怎的,有种赌气的情绪升腾起来,她把杯子里剩下的半杯酒一抬手一饮而尽。 “好,丁小姐真是个爽快人,来,我给你满上,压着杯。”王总显然很满意丁香的表现,殷勤的帮丁香把酒杯倒满,得意地冲先前那个姓赵的飞去了一眼。 房间里坐着的其他人看到此种情形,也不肯放过巴结周总的机会,大家看重他带过来的人,给这个人脸面,就是给他脸面,大家深谙其中的道理,并且一大屋子的人里,只有丁香一个女人,还这么清纯可人,谁都想在美女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魅力。 “香香妹纸,我敬你一杯。”自称是姓焦的一位老总起身,大概四十七八模样,身材不高,体态臃肿,脑门光秃秃的,看着很不舒服。 “那个,我实在是不胜酒力,也就是一杯的量。”丁香委婉的推脱着。 只见焦总本来笑眯眯的胖脸立时冷了下来,王总这里还在一边煽风点火:“焦总,你怎么这么不体贴啊,让妹纸歇会嘛,喝酒要自愿,逼人家算干嘛?” 焦总脸上渐现愠色:“这么说,丁小姐是认为我老焦不如老王有风度喽?” 丁香听了哭笑不得,至始至终自己都没说他一句不是,只是说自己不善饮酒而已,可是让他这么一嚷,仿佛自己真的在厚此薄彼一般,看到大家都噙着笑意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看,丁香都要恨死周厉轩了,她愤愤地看了他一眼,居然看到那个该死的,嘴角处隐隐藏着一抹笑意,好,你个挺尸的,不就想看我出丑吗?出丑也是出你公司的丑,丢的也是你的人,我可是你的秘书。 她接过酒杯不再推辞,一言不发的仰头喝下,由于喝的太猛,辣的喉咙火辣辣的,泪水直流。 这个变故,惊得焦总合不拢嘴,他尴尬地说:“还真是不擅长,来,赶紧吃点菜,吃点菜。” 丁香只觉得脸烧的难受,头也晕乎乎的。 两杯酒下肚,让丁香本来白皙的面庞微微泛红,正应了那句“人面桃花相映红”的景,桌子上的男人,看到此等景象,都赤果果地看向她,目光猥琐。 周厉轩心里微微吃味,他也没想到丁香会如此不经说。 不明就里的人也有样学样,以为丁香酒量还可,凑过来和她碰杯,她真是有苦说不出,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又喝下去了一杯。 当又有人过来碰杯的时候,有一只手猛地夺过丁香手中摇摇欲坠的酒杯:“不会喝,就别逞能,当我是空气么?” 慵懒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似有似无地撩拨着丁香的心。 这个该死的,终于坐不住了,这是丁香晕倒前脑子里记住的最后一句话。 33软玉在抱 好好的一顿饭因为丁香的不自量力不欢而散。 周厉轩带着一身酒气的丁香先行离席,丢下一干人在背后兴致勃勃地打赌他是一夜三次郎还是一夜六次郎。 周厉轩几乎是抱着丁香在走,丁香除了脚动,上半身完完全全依在了周厉轩身上,几次还差点因为腿软跌倒在地上。 周厉轩现在开始后悔,刚才真不该冷眼旁观,放任不管。 可是,想起下班前那一幕,又锋芒在背,极不舒服。回来的时候,偶然间看到邵卿的车子停靠在楼下,上楼后,又看到丁香着急忙慌的要下班,他鬼使神差的就留下了她,其实晚上这个应酬她是不必陪着的,只因为周厉轩想要看看自己猜测的结果是否正确。 当一出门,邵卿热情非凡地越过自己和身后的丁香打招呼的时候,他就存了心思,晚上不会让丁香好过。 如今看来,反而是自己很不好过,还得送这个没心没肺,一点脑子都没有的女人回家,真麻烦! 烂醉如泥的丁香趴倒在他的车后座上,根本就问不出个所以然,这倒是让周厉轩很为难。 既不能丢下她不管,又不能把她带回家,想了半响,他发动汽车直接开到了金豪宾馆。 周厉轩一手箍着怀里不消停的丁香,一手拿了房卡刷开门,这才刚进去,丁香就一个匍匐摔倒在地毯上,连带着周厉轩也差点摔倒,他慌忙用手撑住墙壁,这才避免了一个令人流鼻血的香*艳场景。 费了好大的劲儿,这才把她搬到了床上,周厉轩低头看了看皱巴巴的衣服,不满地瞥了她一眼。 只见,丁香像头小兽,蜷着身子趴在床边,那副无依无靠、人见人怜的样子牵绊了他的脚步。 因为喝酒,白里透红的脸上,弯弯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壁灯的照射下,投射出两道阴影,鼻翼随着呼吸一张一翕,均匀清浅,小巧的嘴巴此刻紧紧闭着,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只需一个逗引,就随时会哭出声来。 他看了片刻,心,微微悸动,不忍再看,把腿想走,谁料到,背后的小人“哇”的一声呕吐出来,不但吐了一床一地一身,还迸溅在了周厉轩的皮鞋和裤腿上。 他转圜身子,看到如此狼狈不堪的景象,不满地皱起眉头,真该死! 这个女人是不是故意的? 可是,当他看到,毫无知觉的丁香就要带着一身的污秽翻身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向前一步,伸出长臂拦住了她,却也一脚踏在了那堆污秽里,这让素有洁癖的周厉轩恶心的也跟着干呕了起来。 接下来,他保姆一般,先是帮丁香脱下了肮脏不堪的衣服,又把地上的秽物清理干净,想要出门的时候,闻到已擦拭干净的衣物上依然有那股子酸臭不堪的气味,他又退了回来,看了一眼睡的如死猪一般的丁香,他改变了主意。 一般喝酒比较猛的人,在吐酒之后休息一会都会渐渐地恢复意识,丁香就是这样。她迷迷糊糊间觉得自己有些尿急,以为还是在自己家里,汲着拖鞋闯进卫生间。 她双眼微闭,完完全全没有发现,眼前的一幕是多么的诡异。 正在花洒下,细致清洗身体的周厉轩,猛地听到声响,想要找东西遮掩已经来不及了,双手捂着“大闸蟹”惊呆在了原地,嘴巴张的大大的,愣是一个字也没敢说。 这个宾馆的卫生间设计的就是这般,坐便器和花洒在里面,外边是梳妆镜和面盆。 如此,丁香出恭和他洗澡就成了面对面。 一通稀里哗啦后,丁香瞬间觉得轻松爽快了不少,她满足地“啊~~”了一声,听人耳中,不免会有无限遐想。 可是当她睁开双眼,紧接着传来一声鬼哭狼嚎的尖叫“啊啊啊~~~~~~” 周厉轩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夜深人静又怕惊动了别人,他慌忙过来捂丁香的嘴,结果这个动作让丁香产生了误会,她起初只是看到了全裸着的周厉轩,当她意识到自己除了胸衣和内库之外(夏季,单衣),也是几乎全裸,她就崩溃了。 随之,她站起身就给了周厉轩迎面一拳,结果,好巧不巧,地面太滑,本来是要搞突袭的人,却犹如飞燕扑怀,结结实实地和周厉轩撞在了一起。 34自己的衣服是谁脱得? 第一次和男人这么“赤诚相见”、亲密接触,丁香死的心都有了。 周厉轩也十分尴尬,出于本能抱着丁香的手,松开也不是,抱着也不是,让他左右为难。 此时此刻,丁香慌忙闭上眼睛,语气慌乱的对周厉轩说道:“你快松手!” 听到如此激愤的话,好心好意怕她摔倒的周厉轩果然手一松。 “妈呀~~”丁香感受到身体急速下降,马上就要结结实实地摔在地板砖上了,慌乱中,她像是溺水的人一般,见啥抓啥。 等她睁开眼的时候,她看到周厉轩一脸吃痛的样子,再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发现,她竟然一手死力抓在他的胳膊上,另外一只手...都不好意思讲,居然,抓在了那个物件上。 而那个物件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即便不通男女之事,学过生物的丁香也是知道平时不是这般模样的啊。 片刻之间,她像是被毒蝎子蛰到了一般,惊慌失措地松开了手,捂着脸跑出了卫生间。 周厉轩痛的咬着牙,低头看了一眼红通通的那里,暗自惭愧:怎么会对她起了反应呢?难道是最近忙于事务,忽略了这方面的需求吗? 最尴尬的时刻已经过去了,但是丁香像个鸵鸟,躲在被子底下不敢看外边,生怕看多了,会长针眼,但是刚才那一幕对她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了。 她比较保守,在大学里一心学习,根本不允许自己思想开小差,她就像孙悟空一般用金箍棒在自己的周围画了一个圈,任是谁也甭想越雷池一步,曾经班里的两个男生都分别对她表现出了好感,但是都没有一个人走进去过那个圈圈,她一概把他们划入了同学及普通朋友的序列,再不给人家机会。 这么着,今天的意外也是给她第一次如此清楚的看到了男身,那强壮的体魄,富有弹性的胸肌,还有那里...想想都让人脸红。 当周厉轩穿戴整齐的走出来的时候,丁香立马拉过被子盖住了脸,虽然她早已胡乱地穿上了一件裙子,但是侧耳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里还似打鼓一般响个不停,他,该不会对自己... 一想到即将可能发生的一切,丁香“噌”地掀开被子,站在了地上,摇着两手对周厉轩说道:“别过来,这是哪儿?你怎么会...”后面的话实在难以启齿,丁香咬着嘴唇,盯看着周厉轩。 周厉轩看到她如临大敌的样子,和往常表现出来的强悍很不一样,嘴角一勾:“我?这要问问你了,你真不记得了吗?” 丁香吃力的回忆着醉酒前的一切,不过,能记起来的很少,越想头越疼。 她扫视了一下屋里的设置,想着可能是宾馆啥的,难道是他不怀好意,要趁火打劫,才带自己过来开房的么? 想到这一层,脸色突变道:"谢谢你把我送到了宾馆,你怎么还不走?" 看到丁香疑惑的表情,周厉轩嫌弃的闻了闻袖子上的气味说道:“如果不是你酒品差,吐了我一身,你以为我会呆到现在么?” 说完,他看也不看丁香一眼就出了门。 丁香红着脸跑到了卫生间,果然看到地上放着自己沾满污秽的衣服,她的脸更红了。 第二天,一身清爽打扮的丁香早早来到了公司,她想了半夜,觉得虽然被那个男人占了些便宜,不过,多亏他送自己回家,否则的话,不知道后果会怎样,就主动帮他泡了常喝的功夫茶等在那里。 周厉轩今天着了一件宝石蓝的衬衣,扎在白色的裤子里,大老远的看过去,别提多耀目了。 丁香看到第一眼的时候就愣住了,看着他一步一步从走廊那里走过来,莫名有些心慌,她赶紧装作没看见低头在茶炉那里接水。 水什么时候溢满了也不晓得,结果被热水烫了一下,吃痛的叫了一声,引来即将擦肩而过的周厉轩向她看了一眼。 四目交会,都十分不自然地躲闪着对方的眼神。 “咳咳,一会把文件给我拿过来。”周厉轩握拳在嘴边轻咳了一下。 “嗯”丁香顺从地嗯了一声,他是不是还想着昨天晚上的事呢?丁香担心的瞥了他一眼,又怕他看到,慌忙又低下头,哎,这可怎么办?以后都要如此尴尬吗? 走进办公室的周厉轩,看到窗下散发着热气的茶水,又回想起刚才丁香红着脸的样子,不觉嘴角翘了翘,居然心情显得很好。 他起身端起一杯,呷了一小口,恩,今天的味道似乎比往常好喝了许多。 35生父不详?她到底是谁? “周副总,您让我查的事情有结果了。”陈岩 “怎样?”周厉轩闻之一动,不过,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没有多说一个字。 陈岩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在心里先行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小心翼翼地说道:“根据查到的消息和我们掌握的差不多,她是个孤儿,c大应届毕业生,优秀团干部,未婚,没有什么不良背景。” 周厉轩似乎对于这样的结果不是很满意,他靠在椅背上,左手放于右腋下,右手食指和拇指分开,托在下巴上,沉思了几分钟,开口说道:“孤儿?她的父母呢?” 听此一问,陈岩眼皮跳了一下,果然...他本来觉得那些不太想干的信息说也行不说也行,因为实在是不知道如何说。 “根据查到的消息,她生母已经去世,生父信息不详。” 陈岩说完就又低下了头,苦等着周厉轩的垂询。心里甚是忐忑不安,眼前这个主儿,对人对事极其苛刻,容不得一丁点儿的失误,可是,他已经尽力了,不能让对方察觉,还要查到详细的资料,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是,这事也透着几分蹊跷,还不说,这姑娘身上藏着秘密呢,如果是一般人,查个身份信息应该是很容易的,结果,他连查了一星期,仍然只是查到刚刚的那些,至于她的生父是谁,她的出生地是哪里,都没有一个人知道。 周厉轩端坐不动,右手拿起案头的一尊玉佛摩挲着。 陈岩真怕他会突然砸过来,吓得缩了缩脖子。 “生父不详?难道这不奇怪吗?为什么没有继续查?“ “周副总,事情是这样的,我已经查遍了派出所、学校所有能够查阅的资料,上面,上面……陈岩话说了一半,急忙打住,因为接下来的话可能会惹老板不悦。 “说” 周厉轩手上停了下来,直直地盯着他,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度让陈岩再无半点迟疑:“父亲这一栏都是空白!” “空白?” 周厉轩脱口而出。 陈岩拿手掌抹了一把额头,稳了稳神儿,才继续小声地说道:“是的,当时我也觉得奇怪,对这一点着重关注,但是一点信息都查不到,如果不是因为别的,我想,那就是故意隐匿。“ ”那件事呢?“周厉轩瞥见陈岩的局促不安,手中的玉石停止了转动,语气,也比刚才缓和了些。 “那件事已经有结果了。”陈岩心里总算轻松了些,他很了解眼前这个年轻人,虽然比自己小上近十岁,但是城府极深,喜怒从不轻言于色。不过,自己跟随多年,倒是能够从他的一些小习惯看出些他的心理变化。 “这次特意前往香港,把玉佩的图案给了大师看,他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当年他亲手雕刻的玉佩,还说,玉佩有两个,是一对,是取之同一块极好的羊脂玉,那是他这辈子最成功的作品。” 听到关门的声音,周厉轩才从窗边走过来坐下,他双手扶额,用大拇指按揉了一会太阳穴,听到那样契合的结果,刚才太阳穴不知怎地,莫名的针刺般疼痛了起来,幸好多年的素养在那儿,才没有当着陈岩的面表露。 如果陈岩说的都属实的话,那么,她到底是谁? 36她是温静姝,我的,未婚妻 一天无事,快到下班的时候,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丁香看着眼前这位美女,一时忘记了招呼. 长长的黑发,柔顺的披在肩部,皮肤吹弹可破,白瓷一般在日光灯下散发着光芒,一袭当季最流行的白色公主裙把她小巧玲珑的身材衬托的亦如不沾染尘世的仙女一般,那双黝黑的大眼睛此刻正笑意盈盈的看着她:你是新来的? “恩”丁香在她面前有些自惭形秽,不觉低下了头。 女人可能都这样,尤其是像丁香这般的女汉子,如果把她丢在一群大老爷们中间,也许她不会有丝毫的自卑,但是在眼前这般举手抬足尽显优雅的淑女面前,她就输了阵势,仿佛往日那些插科打诨登不上大雅之堂,会亵渎到“优雅”这两个字。 “吱呀”很轻的开门声响了起来,两人都齐齐看向门口。 周厉轩从里面走了出来,方才文静的小公主,此刻像只小鸟一般飞奔过去,周厉轩瞥了一眼丁香,似乎停滞了几秒,这才伸手拦住,那个小公主才没有因为冲力过大跌在地上。 丁香不好意思再看,红着脸转向了一边。 “轩哥哥,说好你来机场接我的啊,你怎么没来啊?说话不算数,我要你今天晚上请我吃大餐。”那位少女偎依在周厉轩的怀中,扬起小脸不满地朝他撒娇。 许是当着丁香的面,周厉轩不好意思多说,但也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好好好,静姝的话,我敢不听么?” “轩哥哥,你真好。” 她就是周厉轩传说中的未婚妻啊,丁香心里小声的嘀咕了一下,真是珠联璧合,郎才女貌啊,不知怎地,看着眼前卿卿我我的两个人,丁香觉得有些刺目的紧。 “那快走吧。”周厉轩淡淡的笑了笑,那发自内心的笑容看在丁香眼中,有着炫目的光彩,她一时间有些睁不开眼睛。 静姝满意的“嗯”了一声,从他身上撤离,璇儿又紧紧地挎住了周厉轩的胳膊。 周厉轩有些不自然的晃动了一下,似乎在丁香面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奈何胳膊被抓的牢牢的。 静姝也感受到了异样,她顺着周厉轩的目光看了一眼丁香,抿嘴一乐:“轩哥哥,又换了一位美女秘书,也不给我介绍一下啊?” 说完,她左看看,右看看,极有兴致的模样。 “呃,她,她叫丁香,是我新来的秘书,这位是静姝,我的,未婚妻。”周厉轩怎么觉得后三个字在和丁香说的时候,显得很艰难,有些心虚的模样。 丁香听到最后三个字,脸色一变,心中也莫名的一颤,竟觉得“未婚妻”这三个字,听别人说和听他说,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心境,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气氛就这么沉闷了下来,显得有些突兀。 正在这时,手机在桌子上震动起来,解除了她的困境,她慌乱地笑了笑:“手机响了,我看看谁找我。” 背过身去,才发现手心里都是汗,紧张个毛啊,这是,她有些气不过自己。 周厉轩看着她的背影,拉了一下温静姝:“走吧。” 临走之前,温静姝不解的回头看了丁香一眼,似乎觉得这个新来的秘书心里藏着心事一般。 37肾亏啊?你? 当周厉轩和温静姝相携着走出昊正大厦的时候,一抬眼,看到了卲卿。 他白衣白裤,帅气的炫目。 此刻正无所事事的斜倚在那辆和他人一样张扬耀目的白色宝马上,一会抬腕看看表,一会再看看。 周厉轩抬头看了一眼楼上,暗在猜想:刚才的电话是他的? 这边,卲卿听到脚步声,扭头看了过来。 “哟,这是谁啊?舍得从金光闪闪的美国回来了?”卲卿大老远张开双臂。 “臭大少,就会取笑人,难道你不愿意看到我吗?”温静姝娇声软语的嗔怪道。 卲卿不顾周厉轩在场,给了温静姝一个大大的熊抱,他趴在她的肩头轻语道:“我愿不愿意倒是其次,你可别为了求什么真知,把未婚夫丢了才好。” 温静姝听闻,身子微微一颤,心头不知怎地,突然略过那张清秀娟丽的脸庞,不由心生几丝慌乱:“呸,你就见不得我好,轩哥哥才不是那种人呢?是不是啊?” 她一边故作镇定地嗔怪了卲卿一通,一边回头去看周厉轩。 周厉轩宠溺地笑了笑:你觉得呢? 看到这种艳若灿阳的笑容,温静姝心安了,他还是他,依旧如故,没有变。 卲卿挑拨离间失败,双手一摊,肩膀一耸,对两个人不屑的撇了撇嘴。 “你在这里等谁啊?”说了半天,温静姝才想起来刚刚就想问的问题。 “女伴啊。”卲卿随口说道。 周厉轩脸色微变,双手悄握成拳:看来自己猜的没错,这个女人,真不不知死活。 温静姝回过头,一眼看到他的异样,轻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走吧。”他恍悟过来,迅速整理了一下情绪,大踏步的朝前走去。 温静姝小心翼翼的跟在他后边,亦步亦趋。 卲卿嘴角弯起,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了,这两个人还是这般模样,一个是万年冰山,一个是不谙世事的雪莲花,还真是般配。 *** 楼上,接到牛皮糖电话的丁香,左右为难。 她是真的不想和他再有任何接触,可是刚才为了摆脱尴尬,利用了他,已经脱口答应了啊,现在莫不成真要和他去吃饭?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电话又不识时务的响了起来。 “喂,你是不是想让我上去抱你下楼啊?”卲卿玩世不恭的声音传了进来。 丁香吓得赶紧把电话从耳边拿开了一些,脸上带着无可奈何的苦笑,这个男人真难缠。 “上车?”卲卿气鼓鼓地对丁香说道。 “去哪儿?” “吃饭!” “谁请客?”丁香脱口而出。 卲卿绷住笑,拖着长音说道:“你是不是葛朗台的私生女啊?我说你怎么这么抠呢?” “我怎么抠了?我又没请你来,是你自己来的,好吧...”后边的话低了下去。 卲卿看到她这般振振有词,遂点了点头,一副被呛的无话可说的样子,可是又不甘心这么被她压倒,寻思了几秒钟,四指握拳,食指点着丁香的脸说道:“你可是欠我一顿饭呢,上次放我鸽子,这次要加倍赔偿我,我要吃顿好的,补一补。” “肾亏啊?你?” 38野人就是野人,顽固不化 一句话噎的卲卿,来了一次急刹,差点没把车憋灭,他恨恨地瞪了丁香一眼。 被车子颠了一下的丁香,心虚的吐了吐舌头,装模作样地把脸看向了外边。 “吃什么?”卲卿在街角快要拐弯的时候问了一句。 “随便。” “喂,你有点诚意好不好?” “我怎么没有诚意了?只要不是鲍鱼鱼翅那么贵的离谱的菜,你说了算。”丁香盘算着,赶紧吃了走人,早点摆脱眼前这个缠人精。 “好,那我可不客气喽。”卲卿莞儿一笑,丁香看了一眼,咽了一口吐沫:妖孽,要不要这么魅惑? 卲卿心情很好的居然哼起了一首小调,七拐八拐的开着车兜进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巷。 “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怎么?怕我把你卖了?”卲卿眉毛一挑。 “哼,还不知道谁卖谁呢。”丁香嘴硬的回了一句。 卲卿看她嘟着嘴,夕阳柔和的光辉照在她光洁的脸上,满脸满眼都是彩霞,不觉心“砰然”动了一下。 这么多年来,如此干净的脸,如此干净的眼神,还是头一遭看见,不由的想要多看一眼。 “喂,你怎么开车的,都快要开到墙上了。”丁香发现车子不对劲儿,赶紧大喊道。 卲卿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右手打了一把方向盘,这才避免了一场车毁人亡的悲剧。 “牛皮糖,你会不会开车啊?”情急之下,丁香把私下给他起的绰号也喊了出来。 “你叫我什么?”听到如此羞辱的外号,卲卿脸一绷,刚刚对她燃起的好感消失殆尽,我就说嘛,野人就是野人,顽固不化。 “野人!”他干脆停了车,冲着丁香恶狠狠地喊了一句。 “牛皮糖。”丁香也不示弱,针锋相对的对了一句。 两个人都气呼呼的靠在车座上,谁也不看谁,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突然... “咕噜”丁香的肚子叫了一声。 她极其羞愧的用手捂着脸,哎呀,真是丢脸,什么时候不能响啊,这下可要输了气势了。 果然... 卲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饿了?看你还有力气和我吵没有?”说完,他启动车子继续向前。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车在停在了一个很普通的楼前,从外边看,根本看不出来是个吃饭的地方,什么装修也没有,连个牌子都没挂,门虚掩着。 “你确定,你没有走错?” 卲卿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嘴角浮现出一抹嘲讽:“跟着就行。” 进去门,却发现另有洞天。 里面依然是条弯弯曲曲的走廊,跟随卲卿身后,走了大约五分钟,马上看到了一个宽阔的大厅,原型的,四周都是风格各异的小包厢。 室内的温度让人既不觉得凉意,也觉不出暑热,旁边有一个穿着制服模样的年轻人正蹲在地上,用手轻轻地摇动面前一颗齐人高的盆栽树,一连摇了三次。 外边落叶纷飞时节,已是初秋,可能是怕落叶会不时掉在地上,影响美观吧。 这是丁香私下的猜测,同时对这个看重细节的“饭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是哪儿? 39你欠我的 正在她发愣的时候,从对面袅袅婷婷走过来一个身穿制服的女服务员,只见她优雅的走到两人面前,右臂微微一伸:“邵先生您好,您两位这边请。” 卲卿微微颌首,算是打了招呼。 然后,两手斜插进衣兜里,径直超前走去。 丁香局促地看了一眼旁边等着她的服务员,心里嘀咕:尼玛,高傲啥啊,吃个饭跩的像个人物似得。 这边,几步路,卲卿就拐进了一间包厢,丁香也跟了进去。 坐定,那位服务员拿了一本精美的菜单递给了丁香,丁香接过来推给了卲卿:“你不是说今天让我请你的么,你来点吧?” 卲卿勾唇一笑:“你确定?” 丁香看到他坏坏的笑容,又摸了摸瘪瘪的钱夹,脱口说道:“你不许...” 话一出口,这才意识到身后站的还有人,就急忙打住,用唇语说道:“不许点贵的。” 卲卿好笑的看着她,也有样学样,用唇语回敬她:“那我可没把握。” 丁香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碍于旁边有人,不好发脾气,余光扫到服务员,正看到人家掩嘴在笑。 她脸红了起来,赌气的抢过菜单,打开一看却傻眼了。 上面只有菜品图片,根本就没有价格。 对面的卲卿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的囧相,不发一言。 丁香朝他瞪了两眼,拿下巴点了点菜单,询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卲卿故意装作没看见,气定神闲的端起茶杯喝起茶来,把丁香晾在了一边。 丁香不敢开口问,但是也不敢随意点,毕竟当着外人,问了显得自己无知,不问,又怕一会儿掉底。 无可奈何之下,她只好盯着菜单上的素材胡乱点了三道,又点了一道汤,把菜单递给了服务员。 “都点了什么?”卲卿问道。 “卲先生,这位女士刚刚点了*油焖黄泥拱*、*黄金豆腐球*、*姜酱雁来蕈*、*松茸乌鸡汤*三道素菜,一道汤。”服务员甜甜的声音报着菜单,听着也是一种享受。 丁香存着些小心思,听到素菜两个字的时候,忍不住偷偷睨了一眼对面的卲卿。 却见他古怪的看着自己在笑,笑完又彬彬有礼的对服务员说:“我女伴眼光独到呢,点的都是你们这里的招牌菜,就这些吧。” 服务员朝丁香礼貌的笑了笑,这个笑容看的她心虚:切,说反话?哼,再说也是这个,绝不换。 “喂,谁是你女伴?你别瞎说啊,我还是一个清白的女光棍呢,别造谣让我以后嫁不出去。”一等服务员走出去,丁香就发飙了。 “呦呦呦,自作多情呢?我说的是女伴,我可没说你是我女朋友,再说,你这种女汉子,倒贴给我,我都不要。” “你...”丁香气结。 卲卿得意洋洋的翘起二郎腿。 “那好吧,我这个女汉子也不在这儿碍你眼了,你一个人好好吃吧。”丁香不甘示弱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打算马上离开这个“牛皮糖”、“毒舌精”。 “你别呀,你走也行,把钱包丢下。”卲卿无赖地挡住门口。 “凭什么?” “你欠我的!” 40算错了吧? “这么快都忘了?我的血是白流的吗?”邵卿好死不死又旧事重提。 丁香一听,又气呼呼地坐回来,哼,不就是一顿饭吗?老娘今儿就大放血一次,以后两清了。 餐厅上菜的速度还是蛮快的,这边两人斗得情绪高亢,那边服务员可就上菜了,邵卿见人进来,敛去了玩世不恭的表情,又恢复成了刚才那样的优雅。 “虚伪!”丁香怎肯放过羞辱他的机会,用唇语咄咄相逼。 碍着有人,邵卿不予理会,装作专心致志的品茶。 这边服务员刚出门,邵卿就拿起筷子很快地叨了一筷子菜送进了嘴里:“哎呀,真好吃,这被人请客的滋味可真不错啊。” 丁香看到他那副“得了便宜”的怪样子,只觉得怒火升腾。 哼,才不会让你得逞。 丁香“刷”的一下也捡起桌子上的筷子,飞速的把几个盘子里的菜都叼了一遍,左右开弓、风卷残云、旁若无人的大吃起来。 看的邵卿目瞪口呆的,尼玛,这还是女人吗?这,这,这,盘里的菜所剩无几,如果再发会呆,估计那个女人就要全部装进她的五脏庙了。 邵卿“倏地”伸出长筷,想要“虎口夺食”。 不料,丁香恍若武林高手一般,抬手那么一挡。 再插,再挡。 知道的,看明白他俩这是在抢食吃,不知道了,还以为是在看“武林外传”,整个一个高手过招,你攻我守,兵来将挡的势头。 到底没有辜负“吃货”的荣誉称号,丁香成功的堵截了邵卿的进攻,一边用右手和他“格斗”,一边左手用了“鹰爪功”,她干脆下手抓着把盘子里的菜填进了嘴里。 吃干抹净后,言犹未尽的长赞了一声“嗯~~~~,真好吃,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 邵卿此刻已不足以用“瞠目结舌”、“目瞪口呆”这些俗词来形容自己眼前的一切了,他彻底完败给了这个“不拘一格”的女汉子。 服务员推门进来,就正好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丁香左手抓菜,右手抓筷,和邵卿的筷子缠在半空,邵卿大张着嘴,仿佛失去了思考。 她有些诧异:这俩人是要玩哪一出啊?她飞快地放下手中的汤盅,快步走了出去,这个异常情况要马上报告给领班。 丁香一见来了新目标,马上转移战场,拿着汤勺给自己盛了满满一碗,邵卿也不示弱,抢过勺子也盛了满满一碗。 结果,两个人像两只小猪,“呲溜溜”一会儿功夫把那盅“乌鸡汤”喝了一个顶朝天。 "呃~~"丁香靠在椅子背上,心满意足的打了一个饱嗝。 邵卿看着桌子上光溜溜的三个盘子和一个汤盅,听到她不加掩饰的饱嗝,心道:尼玛,还能再恶心一点吗? 饭也吃了,气也出了,丁香心里无比的痛快,尤其是看到邵卿欲哭无泪的模样,心里别提多畅快了。 “买单~~~”她像个土豪一般,高声喊了一声。 这里的服务就是好,仅仅喊了一嗓子,这边服务员就推门进来了,难不成墙壁根本不隔音? 丁香哪里会想到,他俩的异常报上去后,门口早就守了一堆人,她们的耳朵几乎是要伸进门缝来了。 “女士,您买单还是邵先生?”服务员礼貌的微笑了一下。 丁香大手一挥:“当然是我啦~~多少钱?” 说着她拉开自己的钱夹,从容地掏出了八百块,本来想递给服务员,在眼角扫到桌子上的三个盘子,一个汤盅时,又塞回去了2张,顺手又端起剩下的半杯茶喝了一口。 邵卿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双手抱臂,挺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俩。 服务员为难地看了邵卿一眼,满脸通红的轻声说道:”女士,一共是6858元。您是要刷卡还是付现金?“ ”噗“嘴里的茶水还没来得及入喉,等到这句话,像条抛物线,好巧不巧的直奔着对面而去。 ”算错了吧?“ ”臭女人!“ 41此话差矣,你还欠我着呢 服务员很确定的又重复了一边,虽然脸上带着职业微笑,但是卲卿还是从她的语气了听出了些微的鄙夷,这让他很没面子,可是那个该死的女人蠢得像头驴,依然不依不饶的抓着服务员问个不停。 “你,你,你是不是把685.8元里的小数点给忘了啊,你再给看看。”丁香不可置信的请求服务员再核实一次。 “女士,你们的确是消费了6858元,而非685.8元。”服务员脸上都有点不耐烦了,向卲卿投去疑惑的目光,似乎在问:这真是你带来的朋友么? 卲卿已不忍再听,他一手扶额,掩住自己一脸的尴尬,一边掏出一张金卡递给服务员:“刷我的卡吧。” 服务员脸色满上阴雨转晴,欣喜的接过来就要出去。 “等等,你先别走。”丁香叫住她,继而转过头对卲卿悄悄的竖起了小拇指,用唇语说道:“你是不是傻啊,你个冤大头?” 她继续喋喋不休的抓住服务员的手说道:“你今儿给我说道说道,我们就点了这四样菜,也没敢多点,怎么就值6858了?这里到底是饭馆?还是强盗窝?” 这话说的有些过分,服务员一听,气的花枝乱颤,她用手指着丁香说道:“今天如果不是看在卲先生的面子上,我非让你给我道歉不可。” “行了,你能不能给我闭嘴?”一贯嬉皮笑脸的卲卿突然板起脸,冲着丁香发了火。 “我来给你说道说道。你不用瞪我,听完你就知道,值得不值得了。”卲卿忍住丁香飞过来的一记接一记的白眼飞刀。 “单说这道乌鸡松茸汤,你是不是觉得主菜是乌鸡?”卲卿问丁香。 丁香捣蒜似得点了点头。 “错,这道菜的灵魂是松茸,来自蒙古3600米海拔的密林深处,这种精灵般的食材只能在没有一丝污染的高原生长,通常走一公里路才能采到一颗,耗时耗力,还要靠运气,品价高的松茸在日本东京,一颗卖到700元人民币,我们这道菜,用的就是这种 。“邵卿拿起筷子夹起自己碗中剩下的一小块松茸递到丁香的眼前,拖长声音继续说道:”你看,这棵已经进了我们五脏庙的松茸,也许早上四五点的时候,它还活生生地藏在密林的不知那棵小草下面呢。能有福吃到它,要越过千山万水呢,大姐~你说,它值不值1680?那道黄泥拱,雁来蕈就更不用说了..." 此刻邵卿如美食专家一般给丁香普及着美食知识,旁边站着的服务员一脸沉醉的看着他频频点头。 那神情、那眼神,分明在说:帅哥,你不但貌美,还多知啊! “现在,你来说说,这顿饭到底值不值6858元?”卲卿临到最后将了丁香一军。 丁香低着头,小声的说了一句:“谁让你带我来这么高档的地方了?我说过只请你吃顿家常便饭的。” “抱歉,您先给我们买一下单吧。”卲卿没接话,转脸对服务员说道。 “啊?哦。”服务员一脸痴醉的退下。 “可这些菜是你点的啊?这里也就素菜贵一些,肉菜都是一般价位。”卲卿说起谎话眉头都不带皱的。 丁香本来想极力反驳,奈何一开始就存了私心,现在反而哑口无言。 可是,这么被他奚落,又十分不甘:“我可先声明,这饭钱是你自己主动结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反正我是请过你了,以后我俩两清了,你别再缠着我。” “此话差矣,你还欠我着呢。”卲卿似笑非笑的看着丁香。 42定亲玉佩,能拿给我看看么? 这边,丁香和邵卿小打小闹,纷纷扰扰。 周厉轩那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在环境优雅的西餐厅里,两人对面而坐,温静姝一手托腮,痴痴地看着周厉轩。 意识到她灼灼的目光,周厉轩放下刀叉,温润的一笑:”怎么不吃呀,我脸上有花吗?“ ”有啊“温静姝甜甜地歪头一笑。 ”轩哥哥,这一年,你,有没有想我啊?“ ”大小姐,再不吃,牛排就要硬了。“周厉轩拿起温静姝盘子里放着的刀叉,帮她把大块的牛排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 ”切好了,拿着,你快吃吧。“周厉轩把刀叉递了过去。 温静姝并不接,眨了一下眼睛,软软蠕蠕的说道:”我让你喂我吃。“ ”别闹,这么多人看着呢。“周厉轩扫了一眼几米开外忙碌不停的侍者。 ”不嘛,我就要。“ 周厉轩被她闹腾的没办法,只好叉起一小块牛排递送了过去,在快要送入温静姝嘴里的时候,他眼前的这个人,突然变了模样,俨然是那个总让他束手无策的女人--丁香。 他赫的后仰了一下,手臂一震,差点叉到了温静姝的脸。 ”轩哥哥,你怎么了?“温静姝感受到他的异样,顾不上差点毁容,急忙关切的问道。 ”哦,呃,没什么。“周厉轩片刻之间恢复如常,但是心中已是惊涛骇浪。 该死的女人,是什么时候藏匿到了自己的心里? ”你坏死了,你刚才是不是故意的?想要逗我,看我出丑?“温静姝看他瞬间如常,还以为他在和自己开玩笑,就暧昧的撒起娇来。 周厉轩见她误会,正中下怀,也顺水推舟地笑道:”啊?哦,你上当了吧?“ ”哼,你就欺负我吧。“说着,嘟起了小嘴,脸扭到了一边。 周厉轩敷衍地哄了一句:”好了,别生气了,女人生气会变丑的哦?“ 温静姝不搭理他。 无奈,周厉轩从自己的位置坐过去,双手扳过温静姝的肩膀,在她耳边低语道:”快点吃饭,一会带你去商场购物。“ 温静姝一听,笑嫣如花:”真的?“ ”恩“ 周厉轩望着相似的脸庞,眼前一会是丁香,一会又变成了温静姝,这让他很头疼。 刻意克制着自己不去想,但是脑子里像长了疯草一般,根本就控制不住,他们在一起会做什么?吃的也是西餐么?丁香是不是也如静姝这般和邵卿撒娇? 一想到这些,不知怎的,胸中就无比烦闷,和未婚妻久别重逢也没有让他心情感到愉悦些。 好在,温静姝听到一会吃过饭要去购物,正低着头和牛排在战斗,这才没有看到自己脸上难看的表情。 ”静姝,问你个事?“周厉轩若无其事的给温静姝倒了一杯红茶。 ”嗯?“ ”咱俩的定亲玉佩,是不是你拿着呢?“周厉轩一边倒水,一边抬眼细细观察。 ”咳咳咳,呃...“温静姝听到后,被嘴里的食物呛了一下,周厉轩急忙伸手在她背上轻轻拍打着:”那么着急干吗?来,赶紧喝口水。“ ”谢谢,轩哥哥。“温静姝接过杯子,小口喝了几口,她低着头沉思了片刻,这才重新笑眯眯的扬起小脸:”当然啦。“ ”那你,明天能不能拿给我看看啊?“周厉轩睨了她一眼,照旧是波澜不惊的语气。 ”啊,这个啊...那个,好吧。“温静姝扯了一下嘴角,笑的有些为难。 43赶紧把生米煮成熟饭... “静姝,你呆在楼上干嘛啊?一家人都在楼下等着开席给你接风呢。”姬美琳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坐在梳妆台前,愣愣地发呆。 “妈,我已经吃过饭了?” “吃过饭了?和谁吃的?”姬美琳有些意外。 “轩哥哥” “周厉轩?”听到这个名字,刚刚还有些恼怒怪她不懂事的姬美琳忽然就转怒为喜:“你们俩,见到面了?” “嗯” “说什么了?他有没有提结婚的事情?”姬美琳伸长脖子眼巴巴地看着女儿。 “什么也没说。”温静姝转头看到母亲那般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模样突然有些心烦。 “什么都没说?哦,那也许是因为你刚刚回来,我和你讲啊,这次回来,你可是要紧紧抓牢他,赶紧把生米煮成熟饭..." "妈~~,你说的是什么话啊?“温静姝脸一红,嗔怪道。 姬美琳并不介意女儿的责怪,反而满含深意的笑了笑:”你脸红什么?是不是已经和他..." "妈,你,你再乱说,我可就不理你了。”温静姝气急,从圆椅上起身,气鼓鼓地坐在了身后的床上。 姬美琳看了,眼波一转,就势扳着她的肩头坐在了她身边:“哎呀,妈妈这不也是为你好嘛,你出国学习这三年,你都不知道,我整天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你这个金龟婿会被别的女人拐跑。” “妈,不会有这种事的,轩哥哥就不是这种人!”温静姝很生气母亲会这么说周厉轩,她满脸通红的为他辩解着。 “哎呦,我的傻女儿,男人什么样?难道我还不知道吗?像他这么多金、帅气、又有能力的男人,他即便不去招惹别人,也会有大把大把的女人飞蛾扑火一般去引诱他的,你是不知道,他...哎,算了,听人劝,吃饱饭,反正我可是一心为你好。“ "妈,你刚才想说什么呀?"温静姝听出母亲再说到周厉轩的时候,有所掩饰,她很担忧的追问道。 ”没,没什么。“姬美琳眼神躲闪了几下。 ”不对,你一定有事情瞒着我。你快告诉我,是不是轩哥哥趁我不在的时候干什么坏事了?“想起下午在公司那奇怪的一幕,温静姝不安的诈了母亲一句。 ”你,你都知道了?“姬美琳吃惊看着女儿。 ”那个女人,是不是他的秘书?“温静姝脸色苍白,语音颤抖着,真希望听到的是否定的答案。 殊不知,母亲一副若无其事的口吻:”静姝啊,你要沉住气,要有做周家长媳的气度,你也知道,你父亲除了我之外,暗地并不老实,男人都一样,他们是雄性动物,我们女人能够为男人守身如玉,换做他们就不行了,他们骨子里就潜藏着把自己的基因传宗接代下去的侵略性,那方面的需求比女人更加强烈。你轩哥哥还算是好的了,比起那个邵家的老二强了不止多少倍。“ ”我不许他对不起我!“静姝带着哭腔一头扎进被子里。 ”那你就赶紧行动起来啊?男人对一个女人再好,也是有一定限度的。你总这么清高的吊着他,让他看得着吃不到,他该没有耐心了。“姬美琳轻轻拍打着女儿的后背,给她传授着自己多年来的经验。 ”我和她们不一样,我是轩哥哥一出娘胎就定下的未婚妻!我们是有婚约的。“温静姝猛地从被子里抬起身子,带着泪痕,定定地看着母亲。 ”我知道,我知道,好好好,你别生气,你轩哥哥人好,他一定也会娶你的。”姬美琳赶紧出声安慰着宝贝女儿,心里却在想:有婚约又怎样?一样不是下堂么? 44赤果果的暗示 “妈,那枚玉佩在哪儿?”温静姝突然问道。 “玉佩,你问这个干嘛?”姬美琳警觉的盯着她。 “不是我问,是轩哥哥,昨天吃饭的时候,他说让我带过去让他看看。”温静姝随口把昨天周厉轩叮嘱的话说了一遍。 “我以前不是和你讲过多次了吗?这枚玉佩被你爷爷拿着,说是要等到你大婚的时候,才给你。”姬美琳不悦地皱着眉头说道。 ”轩哥哥都问我两次了,我都不好意思拒绝了,昨天我就答应下来了。妈妈,能不能问爷爷要过来,再说这玉佩不就是我的吗?早给晚给不都一样么。“温静姝拉住姬美琳的胳膊撒着娇。 ”不能,你见着他就说,爷爷保管着呢,想看玉佩,只有结婚那一天才能看到,哦,对了,说起这个,正好趁此机会,和他暗示一下结婚的事情,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前说让你们早点晚婚,你偏不听,非要去国外上什么帕森设计学院,这下倒好,又耽误了四年,如果早点结婚,说不定我现在都抱上外孙了..." ”妈,好了好了,你别说了,每次都这样,没有一点新意。“温静姝不耐烦地打断母亲的抱怨。 "不让我说也行,下次你俩再见面,一定要问问结婚的事啊,走吧,快下楼吧,即便吃过饭,也要给你爸爸、叔叔、婶婶打个招呼不是?"姬美琳拉起温静姝。 ************************* ”啪!“一张大手拍在了丁香眼前的桌子上。 ”啊~吓死我了,你干什么?“丁香捂着心口不满地看着眼前这个妖孽,真头疼,怎么又来了。 ”丁香“ "嗯?" "这不是没死嘛?"邵卿诡计得逞,吃吃的笑着。 ”你!...无聊透顶,别烦我,我忙着呢。“丁香横了他一眼,又低头算起那些数据,不再搭理这个无赖。 ”把钱给我,我就走。“邵卿再次把那张纸拍到了桌子上,盖住了丁香正在算的那些数据。 丁香无可奈何的瞄了一眼,是张干洗店的消费单据,上面显示着一共消费1800元。 她没好声气的问道:”这是什么?“ 邵卿绽放着他经典的痞子笑容:”干洗费啊?难不成你这么健忘?前天晚上吃饭,你喷我一身总该没忘吧?“ ”什么?你这是赤果果的讹诈,干洗一件衣服能花1800?“丁香一听,像只炸毛的小母鸡,不可思议的瞪着邵卿。 “不用我再给你上课了吧?上次你也说不值得,最后怎样?我那套白色的西服,你造多少钱买的吗?”邵卿看丁香越生气,他越兴奋,故意出语挑衅。 “我管你多少钱买的,即便是我不对,弄脏了你的衣服,也没让你去那么高档的干洗店去干洗,这钱我不承认,我也不会赔你。”丁香一脸戒备的仇视着这个三番五次找她麻烦的男人。心想,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怎么就遇到他了? “不想赔也行,我给你一条出路。”邵卿一副早已料到的神情。 “什么?” “请我看一场电影,我俩就一笔勾销,从此两清。”邵卿嘴角浮现出一抹不易觉察的诡笑,不过,仔细看,笑里还藏着几分期待。 “这样啊,我考虑考虑。”丁香一听是这么小一个要求,没有超出自己的心里承受范围,最重要的是保住了荷包里的rmb,心里有些窃喜,哈哈,终于能摆脱这个臭男人了,不过,该装逼还是要装的。 “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本姑娘答应了,我先说好啊,除了请你看电影,其他额外多出来的费用我一概不付,你别又把我骗到那么高档的饭店,骗我给你打发饭前。对了,还有,电影院我来选,看电影要买的爆米花、饮料归你买,反正我不吃,还有啊...”丁香把能考虑到的都说了一遍,生怕再次上演前天的事情。 “好啦,好啦,吝啬鬼。”邵卿哭笑不得的听她精打细算的把能够花钱的地方一条条缜密的提了出来,那股劲头,活像一个精明的律师。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身后响起冰冷的声音。 “轩哥?”邵卿扭头一看,周厉轩正一脸肃穆的打量着他和丁香。 “哦,我和丁香正商量着一会下班后,去哪里看电影呢,是不是丁香?”此话说的极其暧昧,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 果不其然,周厉轩脸色微变,由刚才的冰冷变得稍微有些愠怒:“现在还是上班时间,丁秘书,我不知道你这么有闲呢,看来,我要考虑给你增加工作量了。” “周副总,不是这样的,我...”丁香一听要给她增加工作量,心惊胆颤,急忙辩解道。 没等她说完,邵卿捏着那张干洗单据在她眼前一晃,满含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这让她想要出口的话,只说了半截。 “那是怎样?”周厉轩突然很期待接下来她要说的是什么。 “啊,哦,我们刚才,刚才只是有提议,还没有定下去哪里看...”丁香看到周厉轩眸子里的光芒一点点的黯淡,怒意一点点升腾,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又说错了,结结巴巴地无法再说下去。 “忘了告诉你,一会得加班。”周厉轩不想再听,干脆利索的转身,临了,又回头说了这么一句,还不忘对目瞪口呆的邵卿笑了笑。 邵卿愕然,璇儿会意,他开口大声对丁香说道:”没事,我等你,无论多晚都等,太晚的话,我俩正好看夜场,听说那个,一般都是限制级的,看起来更刺激。“ 与其这话是说给丁香听,不如是在回应周厉轩。 周厉轩脚下一滞,不再理会两人,转身进了办公室。 加班的时间并没有丁香想的那么长,也就是下班后,周厉轩把一沓文件甩在了她的办公桌上,让她立即处理掉。 好在,丁香对眼下的业务已经熟悉,没费什么力气,三下五除二就整理完毕,看看表,也才半个多小时,她暗中松了一口气。 丁香决定给周厉轩送去之前,回忆了一下这几次加班的情况,发现只要是邵卿过来找她,被周厉轩撞见,周就会恶意让她加班,看来这两个男人之间有矛盾,不攒啊。以后自己千万要离他俩远一点,不能傻乎乎的当炮灰。 ”你们一会去哪里看电影?看什么?”周厉轩一边漫不经心的翻看着丁香递给他看的文件,一边很随意的问了一句。 “哦,不知道呢,一会等邵卿过来,我们再商量商量。”丁香如实回答道。 “丁秘书,你做事总是这般毫无计划吗?你看看,你整理的东西!”周厉轩啪的一下合上文件夹,摔在丁香手里。 “怎么了?”丁香不解的翻开看了看,并没有什么不妥。 “以后回答我的问话,都要胸有成竹,什么事情你那里都要有一个答案,像刚才那般的回答,就是不负责任,敷衍了是。”周厉轩瞥了一眼丁香,严厉的说道。 “哦”丁香万分委屈的应了一声,暗自腹诽了一句:尼玛,刚才你问的也不是工作吧?这么八卦。 “一会,你俩去哪里看电影,看什么?”周厉轩从丁香手中拿过那个文件夹,重新问了一遍。 丁香只觉得一千只乌鸦从头顶飞过,黑瞎瞎的一片:他这是要干什么! “奥斯卡,动画片,熊出没。”丁香脱口说道,脑子想的是在街上看到的巨幅影讯宣传片。 这次,周厉轩很满意的点了点:“对,以后就像这样,回答简洁,有重点。文件我看过了,是有些小毛病,不过,明天再改也来得及,你先下班吧,我再看看。” “谢谢周副总。”丁香一听,松了一口气,妈呀,这是要转性了? ******************************************* “静姝,你在哪里?” “轩哥哥啊?我在家呢,你找人家干嘛呢?一整天了都不给人打一通电话,我还以为你都不搭理人家了呢。”温静姝趁机向找上门来的周厉轩撒起了娇。 “怎么会?我这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吗?怎么?是怪我打扰到你了么?那还是算了,本来想要请你看电影呢。”周厉轩以退为进。 “哪有?请我看电影啊,去哪里?看什么?你快过来接我吧,我就呆在家里呢。”温静姝在电话那头,打了鸡血一般兴奋地雀跃着。 “那你等我,我处理一点事情,马上就到。”周厉轩挂断电话,想起一会要做的时候,脸上莫名的有些发烧。 温静姝蹬蹬蹬跑上楼,姬美琳在后面追着也赶了上来:“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啊?小心崴脚。” “妈,轩哥哥给我打电话,一会约我去看电影呢。”温静姝一脸的幸福。 “真的呀,那你可要记住妈妈给你说的话,快来快来,好好打扮打扮,今天晚上要是玩的太晚的话,就不要回来了。和你轩哥哥,嗯~~~”姬美琳一听,赶紧把衣橱里的华服都拎了出来,丢满一床。 “妈,有你这么当妈的吗?”温静姝嘟着嘴,红着脸,埋怨母亲赤果果的暗示,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期待和向往。 45想不到,丁秘书如此重口味。 “我们先去吃点饭吧?这才刚六点,早着呢。”邵卿提议。 “我不饿。”丁香一口回绝。 “走吧,你都请我看电影了,吃饭我请,礼尚往来嘛。”邵卿一瞅就知道丁香心里想的什么,故意这么说。 “礼尚往来?别别别,大哥,到此为止,好不好?我请你看过电影,以后你就别老缠着我了,这么大人儿了,没正经工作啊?”丁香白了他一眼,心想,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还是省省吧。 "你放心,这顿饭,真我请,也不会让你再回请的,你看,哪里有不吃饭就坐电影院看电影的?这个点去,什么电影估计都不会有。"邵卿极力劝说着。 “那,这可是你说的哦,别一会又不认账。” “我是那种人吗?” “是” “你就不能想我点好的?” “你没什么好,可以让我想。” 两个人为这个好不好的问题,唠叨了一路。简单的吃过了晚饭,来到了a市最大的电影院-奥斯卡。 “我们看什么啊?”邵卿仰头看着不停滚动的显示屏。 “随便,你先选着,我去买点爆米花。”丁香闻到空气中的香甜味道,被勾出了馋虫。 “给我也来一份,我再要一杯可乐。” “你想的还挺美,要吃,自己买。”丁香挤出人群,一会就不见了踪影。 “小气”邵卿瘪着嘴,视线从丁香身上转回来的时候,无意中扫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他?”邵卿以为看花眼了,又特特地从队伍里挤了出来,仔细看了一眼。 “他这个点怎么会在这儿?太神奇了!”邵卿感叹道。 他正想上前打个招呼,忽然看到温静姝也在,她巧笑生嫣的对那个人扬着两张票,笑的别提多灿烂了。 就在这时,丁香怀里抱着两桶爆米花,手里拎着两杯可乐,满头大汗地挤了过来。 “买的啥票?” “没买” “怎么没买呢?” "我刚才看到周厉轩了!" “谁?” “周厉轩” “他怎么会在这儿?” “来这儿,当然是我们一样,和女朋友看电影了。”邵卿双肩一耸。 “怪不得呢,今天下午,问我的话怪怪的。”丁香沉吟了片刻。 “什么?”邵卿眉头一动。 “下午你走之后,其实我也没怎么加班,我把他要求的都做完之后拿给他看,他居然问我,我俩晚上去哪里看电影,看什么,当时我还奇怪,现在看来,他是太脱离群众了,请,未婚妻...看个电影,都不知道上哪里去看。”丁香这么一想,才觉得合情合理。 “哦?真有其事?”邵卿眉头紧蹙,朝着刚才两人站立的地方望了一眼。 “喂,别管闲事了,先看看我们到底是看什么吧。”丁香把一桶爆米花塞进邵卿手中。 “走吧,咱们换个地方看吧。” “换个地方?为什么要换?”丁香不乐意了。 “这里人太多。”邵卿拉起丁香的手就朝门口走去。 “喂,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临时改变主意。” “我们去中影看,就在对面,人少,环境好。”邵卿一边走,一边回答。 “我真服你了!” ******** 中影电影院 “给我买一张恐怖片的票。” “先生,每张三十,请问您要几张?” “两张”邵卿望了望不远处一粒一粒往嘴里丢爆米花的丁香,嘴角勾动。 “喂,我说过我要看恐怖片吗?”丁香拿到票就质问起来。 “这是离开始时间最早的电影,否则我们还要继续等下去,你确定要继续等吗?如果愿意等,我就再换一张。”邵卿算准了丁香的软肋。 “哼,我,我,我愿意等。”丁香眼睛一瞪。 “我看你根本就是没胆量看!”邵卿故意气她。 “谁说的?我,我,我胆子最大了,什么都敢看。”丁香想到宣传画上阴森森的图面,心里胆怯,嘴上却硬的很。 邵卿见她上钩,嘴角微翘:“那好啊,咱俩就比比,到底是谁的胆量大,不敢看的,就是小狗。” 小包厢里,片名随着阴沉沉的配音出现在荧幕上《床下有人》 丁香只看了一眼,就赶紧闭上了眼睛,太恐怖了。 邵卿偷眼看了一眼,就用胳膊肘捅了捅她,同时小声耻笑了一声:”不会吧?这还没开始呢。“ 黑暗的光线下,根本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可是脑补一下也知道,此刻,邵卿那个牛皮糖一定是一脸的嫌弃。 丁香好胜心被激了起来,她睁开眼睛,使劲盯着屏幕。 前面的情节还好,没什么多恐怖的画面,丁香慢慢地也放松了下来,津津有味的看了进去。 谁料想,就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啊~~~“她尖叫了一声,就像一头受惊的小鹿,捂着耳朵,飞速地钻进了邵卿的怀里。 借着屏幕上一明一暗的光亮,你会看到邵卿一脸的得意,他借机紧紧搂着丁香,贪婪地允吸着她身上清爽的气味。 ”你在干嘛?“丁香感觉到异样,猛地推开他。 ”嘘,你是不是要引起大家的注意啊?“邵卿拉了拉她的袖子。 丁香心虚的超四周看了看,发现周围都是一对一对的年轻情侣,女的都像鸵鸟一般,把头扎在男人的怀里,现在就属她是异类呢,这么一看,莫名地红了脸。 好在,电影院里光线暗,否则,让邵卿那小子看到,一定会耻笑她的。 ”你别一惊一乍的,打扰别人。“邵卿岂会不晓得丁香这时候的心理,他故意这么嗔怪了一句。 听在丁香耳中,就是在笑话她胆子小。她不服气的哼了一声,把腰板挺的笔直,离邵卿远远的。 好了伤疤忘了疼,很快,丁香又沉浸在悬念重重的情节中了,没想到导演是个极坏极坏的人,又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出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镜头。 毫无例外,丁香又是把邵卿的怀抱当做了最安全的去处,又一头扎了进来。乐的邵卿捂着嘴,偷偷乐呵着。 一回生两回熟,这次丁香也不觉得尴尬了,呆的时间比上次长了许多。邵卿趁她惊慌失措的时候,把能干的都干了,比如趁机抚摸了她的长发,触碰了她柔软的耳朵,从上到下抚摸了她的背,并且还潜心感受了那两团软乎乎的东西,这让他心神荡漾,不能自己。 眼见着影片快要接近尾声了,这可能是丁香最后一次钻入他的怀抱了,他心一横,轻声在丁香耳边呢喃了一句:”丁香“ ”恩?“丁香听到如此轻柔的喊声,疑惑地从他怀里探出头,微微仰着脸看他。 邵卿头一低,迅速吻了上去。 ”恩~~恩~“丁香在怀里使劲挣扎,越发牵动了邵卿一触即发的”情*欲“,吻得更深,更激烈。 丁香之前从来没有被人吻过,也从不知道接吻是什么滋味,此刻只觉得头晕目眩,浑身瘫软。 ”这是在干什么!“当她稍微清醒了一点,猛地推开压在她身上的邵卿。 箭在弦上,戛然而止的滋味真的不好受,邵卿讪讪地想要重新把眼前的妹纸搂进怀里。 由于刚才奇妙的感觉,自己也有些陶醉,所以丁香说不出格外责备的话,只是很快地向外撤了撤身子。 邵卿看到她洪水猛兽一般防着自己,伸出来的手尴尬地在半空中落了下来,挠了挠头:”那个,那个,你别误会,刚才,情况有点失控,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我就说么,你肯定是把我当成你的那个软妹纸了,是吧?“丁香趁机给自己了一个台阶。 ”啊?啊,恩。“邵卿含含糊糊的,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这让丁香轻松了一些。 两人这才算是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虽有些小小的不同,但是两个人都刻意装作不受影响的样子,和来的时候一样,你一句我一句的斗嘴。 ************************ 第二天,周厉轩的办公室。 看着丁香忙忙碌碌的在为他准备着功夫茶,脸上的寒冰一点都没有消融。 因为背对着,所以丁香肯定看不到,周厉轩已经朝她发射了多少枚”冰弹“了。 ”昨天你到底去了没有?“突兀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 ”什么?“丁香讶异的回头。 ”看那个,那个熊出没”周厉轩有点不自然。 “没能去看。”丁香一听是这个,虽觉得他问这个有些奇怪,但是想到昨天下班前他说过的话,就老老实实的回答。 “你向来都是这么说话...不负责任吗?”周厉轩很生气,一时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心里的气愤。 "不是我不去,是邵卿说要换个地方的。"丁香看到周厉轩阴沉的好似暴风雨马上降临的脸色,急急解释道。 “你倒是很听他的话啊!”周厉轩嘲讽地眯起了眼睛。 这幅模样落进丁香眼中,很像即将展开攻击的猫,她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那你们最后看的什么?"周厉轩仿佛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沉默了一会儿,又接着问道。 被沉闷的气氛憋着,丁香也觉得不好受,所以一听到他的询问,就献宝似得急忙说道:“恐怖片,床下有人。” “想不到,丁秘书如此重口味。” 46娘炮 “那什么,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丁香被周厉轩说的涨红了脸,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就悻悻地打算躲出去。 “没什么事?”周厉轩重重地重复了一句,脑海里浮现出昨天接连陪着温静姝看的那三场动画片,不由得戾气横生。 丁香根本没注意他是怎么截住自己的,就已经被周厉轩摁到了墙上,他的两只手死死地箍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后脑勺贴着冰凉的墙壁很不舒服,丁香极力想要挣脱出来,奈何男女力量悬殊太大,这几乎是奢望。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那句话说错了,惹得眼前这个人发这么大的火,吓得她颤微微地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他一眼。 “该死!”周厉轩看到丁香浓密的睫毛由于害怕忽闪个不停,眼睛虽然闭着,依旧对他充满了诱*惑,他不受控制地低下了他那颗高贵的头颅。 一点点向她丰润小巧的嘴唇凑了过去。 正在这时,门口想起两声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周厉轩撑在墙上的手紧握成拳,不情愿地从丁香脸上移开。 “进来”声音比往常听起来严厉了许多,丁香吓得心惊胆战,急忙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进来的人,让两人都出乎意料。 “静姝?你怎么来了?”周厉轩很快地调整了一下糟糕透顶的情绪。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温静姝扫了一眼和周厉轩距离很近的丁香,看到她脸颊绯红,神色有异,语气里就不免带了几分讥讽。 “没,没有啊。”周厉轩上前几步后又回头对丁香说了一句:“丁秘书,你先去忙吧,你刚才提的建议很好,我考虑一下。” 温静姝向丁香投来询问的眼神,看的她心虚不已,嚓,什么建议?我哪有提?不过,这个谎话无论如何她是不敢拆穿的,单是他未婚妻虎视眈眈的眼神就让她小心肝颤抖。 她郁闷地拉上门,回想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被卲卿强吻,今天差点又被他用强,难道真是自己的桃花运来了? 可是,这两个人都不是自己的菜啊,自己想要的是“只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显然这两个人都不符合。卲卿一看就是个花花公子,那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主,而这个人,也早已名草有主了。 丁香暗自下定决心,以后要和他们保持好距离,因为自己没工夫陪他们玩,也玩不起,这一点她很有自知之明。 “轩哥哥,你,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温静姝看到自丁香出去之后,周厉轩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再一联想昨天她妈妈说的那些话,就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什...什么?”周厉轩似乎是被这句话给吓住了,他脸上的线条变得有些僵硬,过了几秒钟才重新缓和了下来。 “如果,你是说错了话,那我权当你无心。”周厉轩正色道,“如果,你是有意这么说,那我说不定真的会考虑一下哦。” 本来温静姝听到前一句话,心里一沉,不安地绞着手指,当她听到第二句的时候,看了周厉轩的脸色不像是生气,她眼波一动,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近负手而立的周厉轩,拿小粉拳在他肩头捶了几下,娇嗔道:“轩哥哥,你坏死了,没事干嘛要吓人家啊。” 周厉轩暗自松了一口气,转圜过身子,对温静姝说:“你今天来,是不是要给我看玉佩?” 本来尚且笑着的脸,一下子僵在那里,温静姝张了张嘴,看着满含期待的眼神,极为艰难地说道:“玉佩在爷爷那里,说是,说是当我俩大婚了才能给我们。” “哦?”周厉轩往前走了一步,温静姝的粉拳落了空。 她心跳如鼓,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不信,你可以去问我爷爷。”温静姝破釜沉舟的抛出最后一张牌,也是赌周厉轩铁定不会这么做才敢这么说的。 “温家爷爷呢?” “啊?爷爷他,他...现在...可能是在香港。我,我也好久没见到他了。”温静姝显然是没料到,周厉轩会刨根问底,一时间失了方寸。 周厉轩把她的神色慌张和不自觉的掩饰都尽收眼底,不动声色的又“哦”了一句,仿佛刚才仅仅是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温静姝见他不再追问了,赶紧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摇了摇:“轩哥哥,咱们今天还去看电影好不好啊?” “看电影?”周厉轩眉头一皱。 “是啊,是啊,昨天看的那三场动画片都好搞笑哦,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童年呢。” 周厉轩听她雀跃地提起昨天的事情,刚刚平复下来的情绪再次波动起来:“有什么好看的!都是小孩子看的。” “不好看吗?我看你一连买了三个场次的票,还以为你很喜欢呢。”温静姝迎头被泼了一盆冷水,嘟起小嘴,看着阴晴不定的周厉轩,揣测着他的心情。 是不是因为没有看到玉佩,不高兴啦?怪我骗他?看来要费大力气哄他了,温静姝低头暗想。 “轩哥哥,咱们一会儿吃过饭,叫上卲卿一起去游泳吧?”对自己身材很自信的温静姝提议道,她知道周厉轩和卲卿都很喜欢这个健身活动,自己以前也是个旱鸭子,一直怕水,从来都是坐壁上观,没有下过一次水,后来出国后,为了他才学了游泳。 果真,投其所好的提议引起了周厉轩的回应:“你学会啦?” “先不告诉你,想知道答案,只能一会儿去会所自己看喽。”温静姝见自己的提议奏效,心情一下子好转了起来。 周厉轩想起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忙着“丁家村”搬迁的事情,被搅得没有心情,还真的好长时间都没去游泳了,听温静姝这么一说,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温静姝高兴的给邵卿打去了电话,这种活动一般都是人多一些才好玩,并且她还暗藏着一颗私心,希望自己惹火的身材引起邵卿那个花花公子的注意,从而刺激到周厉轩,达到她的目的。 通常,男人在嫉妒的情况下,会丧失理智,那么,母亲说的那件事也就有可能水到渠成变成真的了。 如果说,没进门之前,温静姝还保留着当初自己那种“守身如玉”的传统想法,可是,当她无意中撞破周和丁之间微妙的一幕时,她改变了想法,她不想让自己陷入到无穷无尽的不安中。 自她记事起,就已经把自己当做了周厉轩未来的媳妇,她绝不会允许自己的人生有任何的偏差,绝不会。 邵卿接到温静姝的电话后很意外,他一如之前的那种腔调:“哟,大小姐召唤我,所为何事啊?” “请你游泳,去不去?” “不去不去,想要玉体横陈,是不是找错对象了?不该是你轩哥哥的么?”邵卿向来和她开玩笑都没有客气过。 “你!臭小子,怎么说话的你?”被点破心事,温静姝恼怒成羞,”不去拉倒,我再找别人去,哼。“ “别生气嘛,生气会变丑的哦,你不介意我这个电灯泡的话,我很乐意奉献的哦,我去,说定了哦,还是老地方,不见不散。” 邵卿挂掉电话,开始琢磨着一会带哪个女伴去。 一般这样的地方,不带女伴会被耻笑的,规矩他都懂。但是思来想去,愣是没一个满意的,和自己滚过床单的明星名模,大家都脸熟,说不定今天在他床上滚,明天就又到了他认识的朋友那里,如果不带一个雏,都不好意思进门,向来大家都是这么想的,他也不例外。 到底带谁去呢? 最后,他一拍大腿"嘿,就她了。"不过,一想到她的固执,他就有些泄气,但是男人就是这个贱性,越是不容易做成的事情,越觉得有挑战性,就越想去尝试,想着通过不断的征服来叠加那种成功的感觉。 下班后,邵卿成功地截住了正要走出停车场的丁香。 “你又干嘛?”丁香抱着双臂,停住脚步,无可奈何的看着眼前充满痞气的邵卿。 “不干嘛啊?接你下班?”邵卿左手往后一背,身子一弯,右臂向前一伸,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丁香不理会他,从他旁边溜过,可是没走几步,又被邵卿追了过来,挡住了去路。 “大姐,有免费的车子,你不坐,你傻啊你?”邵卿依旧嬉皮笑脸的。 “我不敢坐,我怕你把我卖了。”丁香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 “拉倒吧你,你个女汉子,还怕被卖?即便被卖了,还是你赚。”邵卿不愧是“毒舌”,话一出口,就成功的赚到了三百个卫生球。 “你说谁是女汉子?”丁香虽然知道自己性格不讨喜,偏向男性化,但也不代表就喜欢听到一个男人当着她的面如此评头论足。 “当然是你了,难道还能是我?”邵卿故意抬高声音,出言相讥。 “我怎么女汉子了我?你给我说清楚。”丁香不知是计,轻易地掉进了邵卿给她挖好的坑。 “你如果不想让我说你是女汉子,你敢不敢去做一件事,如果你敢去,以后你就叫我娘炮。”为了成功的把丁香骗到会所,邵卿不惜自毁形象。 “娘炮?噗嗤~~~”丁香忍不住笑了起来,“好,有啥不敢的,为了以后叫你这个名字,我豁出去了。”被分散注意力的丁香,忽略掉了前几次和邵卿在一起发生的不愉快,很干脆的答应了下来。 邵卿得意洋洋地吹了一个口哨,朝丁香比划了一个手枪的手势:“你输定了。” 丁香回敬了他一句:“娘炮!” 邵卿的脸瞬间绿了下来。 47这是爱..上..她..了? 邵卿和丁香换好泳衣进到泳池的时候,周厉轩他们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周厉轩看到用浴巾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丁香出现在眼前时,很是吃惊,根本没想到她会来,温静姝则震惊的忘记了说话。 丁香这边也不好过,她以为只是和邵卿一起过来游泳,谁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周厉轩和温静姝他俩,立时觉得好不尴尬,她朝身旁的邵卿狠狠地剜了一眼,手上使劲把浴巾裹得更加严实,浑身不自在地站在那里。 “你怎么来了?”周厉轩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嫉妒,总之看到丁香这幅形象和邵卿站在一起,就觉得刺目的紧。 “当然是我请她过来的啊?我俩今晚上要切磋切磋游泳技巧,是吧?”邵卿没等丁香说话,一把揽过丁香的肩头,抢着回答。 “是吗?丁秘书还真是多才多艺,深藏不露呢。”周厉轩死死盯着丁香肩头的那只手,只觉得碍眼的很,说出的话不免也带了几分醋意。 “我...”丁香心里觉得十分憋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嘛要针对我嘛,是不是我脸上就写着“好欺负”这三个字了?尼玛! "我看大家都别站在这儿浪费口舌了,既然来了,就好好玩玩,我们一会儿一竞高低,你和丁香一组,我和轩哥一组,行不行?" “我..." "没问题"邵卿又是不等丁香把话说完,他就紧了紧胳膊,截住她的话头说道,”我们一定会赢你们的,你不要怕,有我呢,你当好拉拉队长就行。“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看你这么跃跃欲试,来,我们俩先来个400米蛙泳。”周厉轩的视线一直停在丁香肩头的那只咸猪手上,心中的怒火炙烤着他,让他恨不得立刻上前拿开那只手。 “好啊,正求之不得呢。”邵卿终于松开了丁香,但是他蜻蜓点水一般趁机在丁香额头上吻了一下,“你一定要给我当好拉拉队长,给我鼓劲儿哦,能不能赢,就看你啦。” 这动作,这话语,都如此的暧昧,撩拨着周厉轩已经不可忍耐的嫉妒心。 他上前一步,横插到丁香和邵卿中间,语气不善地说道:“废话怎么那么多,准备开始。” 邵卿看到他此种行为,又看了看对面温静姝差点绿掉了的脸,满含深意的笑了笑:“好,开始。” 两人并排站立在泳池的一端,听到温静姝喊开始后,一齐跃入泳池,像两条鱼一般,飞速的超前游去,到底是憋着一股气,周厉轩稍稍比邵卿冒进了半米。 “加油!加油!”温静姝兴奋地在岸上给周厉轩加油鼓劲儿。 丁香没想到周厉轩游泳游的这么好,一时也看呆了,目光像追光灯似得一直追随着他,根本就忘记了和谁是一队的了。 温静姝侧脸看过来,正好把丁香痴迷的神色看了个正着,她看了看丁香,又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竟然是周厉轩,这让她大为光火。 她趁丁香不备,在后面一推... "噗通"一声,毫无防备的丁香落进了泳池,只见她惊慌失措地大喊:“救命,救命。”头顶在水里一起一伏,看得人心焦。 温静姝也没料到,她会是个旱鸭子,这下子也慌了神,赶紧对邵卿大喊:“丁香落水了,快过来救她!” 正在比赛的两个人,同时浮出水面,听到丁香和温静姝的大喊,都奋力的朝这边游了过来,因为已经游过去了一段距离,本来落在后面的邵卿反而离丁香落水的地方比较近些,他奋力划着水,一点点地接近丁香。 周厉轩听到丁香大喊救命,他像是遭雷劈一般震惊,看到丁香在不远处一起一伏的,像是马上就要溺水,他的心揪到了一起,疼的不能自已,他完全顾不得其他了,疯了一般朝着落水处游了过来。 本来应该是邵卿能够把丁香先救起的,结果却出人意料,那个救了丁香的人居然是周厉轩。 他迸发出了全部的能量,超越了邵卿,先他一步游到了丁香身边,用手托着她,把她一直拖上了岸,看到丁香双眼紧闭,莫名的只觉得心慌不已,心中像是凭空被生生挖下来了一大块,疼的差点让他窒息。 他眼前没有了任何人,只有躺在地上,快要奄奄一息的丁香。 周厉轩很快双手交叉,摁在了丁香鼓鼓囊囊的胸部,上下压了三下,又俯下身子,朝着丁香的嘴凑了过去。 “轩哥...”温静姝忍不住出声想要制止,被邵卿一把拉住:“这都什么时候了!救人要紧。” 邵卿从来没有用这么严厉的语气和她说过话,温静姝在此等气魄下,一时也不敢造次,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还从来没有亲吻过自己一次的周厉轩把嘴贴在了丁香的嘴上,一下,两下,三下... 她只觉得天地旋转,腿软的几乎要支撑不住了。 他哪里是在对她做“人工呼吸”,分明是深情地接吻,那种投入和陶醉深深地刺激着她脆弱的神经,让她不自觉地握起了拳头,丁秘书,你好本事! “恩恩~~”丁香嘤咛了一声,从死亡的边缘被拉了回来。 她睁开眼的一瞬间,就看到了那双满含深情、焦虑不安、陶醉等各种情绪的眼睛,距离她不到2厘米,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嘴也被眼前人封堵着,这是怎么回事? “咳咳咳”邵卿看到丁香醒转过来,周厉轩依然没有离开她嘴唇的意思,就握拳在嘴边使劲儿地咳嗽了几声。 周厉轩如梦初醒般,迅速从丁香身上撤离。 丁香本来被他抱着,结果这下子头狠狠地磕在了地板上,她疼的呲牙咧嘴的。 周厉轩忍不住又想去扶她,这次被早已候在一旁伺机而动的邵卿抢了先,他一把把丁香揽进了怀里:“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我们立刻去医院!” 丁香这时候也清醒了许多,她看到温静姝一脸鄙夷和嘲讽地站在圈外盯着她,就很不好意思地挣扎着要起来:“我,咳咳咳...” 两个男人同时伸手想要给她拍打,邵卿依然抢了先,周厉轩讪讪地把手停在了半空,空落落地停留了许久才落下。 “我,我没事。”丁香可能是呛了几口水,说话的声音不那么顺畅,邵卿又给她顺了顺气才好了些。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邵卿等她缓过劲儿,这才埋怨了她一句。 丁香越过他俩关切的眼神,看了周厉轩身后突然局促不安的温静姝一眼,把想要说的话咽了下去,改口说道:“地板上太滑了,我一时没注意,就...” "说你笨,你还真是笨,好好一场比赛让你给搅黄了,你是扫把星转世吧?"周厉轩看她被邵卿包围的紧紧实实的,心中一时没忍住,呛人的话顺嘴又说了出来。 “轩哥,你就别说了,你看,她现在这么难受,再说,谁愿意没事找事,到鬼门关溜达啊?”邵卿听不过去,开口为丁香辩解。 周厉轩从没有被邵卿这么顶撞过,尤其是这么多人面前,他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正向发作,被温静姝从身后悄悄拉住,她低声凑近他耳边说道:“邵卿好像很紧张这个丁秘书呢,这里交给他吧,我们也别当电灯泡了。” 周厉轩心里实际上很生气,但是温静姝的话让他发不了火,他一甩手,大踏步朝门口走去,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现在只穿了一件泳裤,上身光着呢。 “轩哥,你快别走了,那边是女部!”温静姝着急的追了过去。 ************** 这个夜晚,夜色如水,银月如盘,时针已经指到了两点,世界上依然还有四个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丁香躺在床上,摸着自己的嘴唇,一遍一遍的,几乎都要快把嘴唇摸肿了,她十分想不通,救她的人,怎么会是他?居然还给自己做了人工呼吸?但是,又不像单纯的人工呼吸。 苏醒的片刻,她清醒的感受到了来自他唇间的炙裂,那是一种混合着害怕、期待、心疼的感觉,她能够感受到来自他唇间的战栗,那种强烈的感情可能骗过了其他人,却骗不了自己。他这么做,是为什么?难道他...喜欢自己? 丁香推理到这个答案,生生被吓了一跳,可是,他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 在她极力想要搞明白这个问题的同时,周厉轩也在使劲儿的想,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他万万没想到,能够突然之间,迸发出如此巨大的能量,能够抢在邵卿的前面救了她,在那一刻,满眼满脑都是她,眼里根本看不到别人,也分不出一分一秒关心其他的事,只有一个念头:她,一定不能有事,他,要她好好活着! 这是爱..上..她..了?周厉轩站在窗边,看着天上的明月,心中竟被这个澄亮的答案吓得后退了半步,怎么可能? 01奸商一枚 "轩哥哥,不要离开我..."温静姝高烧之下,嘴里来来回回说着胡话。 由于高烧脱水脱得厉害,温静姝本来红润富有光泽的嘴唇,此刻起满了干皮,看着干毛失糙的,惹人心疼。 姬美琳亲自用棉棒蘸了蘸水,一点点给女儿润着嘴唇,她看着床上皱着眉头,一直说胡话的女儿,心里对周厉轩又爱又恨:臭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 “静姝怎么样了?”温汉辰带着一身酒气推门急匆匆地走进来。 “哟,你还知道有个女儿啊?”姬美琳正一腔怒火没处可撒呢。 “看过医生没有?”温汉辰早已习惯了她的阴阳怪气,所以也没有生气。 “你还关心女儿的死活啊?我以为你心里只有你那些狐媚子呢!”姬美琳火气一上来,说出来的话就充满了火药味儿。 “你!不可理喻!”温汉辰刚刚走进床头,还没来得及摸一下女儿的额头,就被妻子这句话气的重新站直了腰板,作势要出去。 姬美琳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分外刺目,伸出食指,指着温汉辰:“你走,你走,走了就别回来!” 温汉辰下巴上的一小撮胡子一上一下的,他沉着脸阴沉的说道:“你别后悔!” “谁后悔谁是王八蛋!”姬美琳看到温汉辰头也不回的拉门出去,她跟着跑上去几步,恶狠狠地在后面骂了一句。 等那个人一走,姬美琳只觉得浑身软的像一滩泥,她无声地流下了眼泪,对于这个男人,她已经极度的失望,如果不是因为女儿的缘故,说不定两个人早就分道扬镳了。 "水...水..."被聒噪的烦躁不安的温静姝,眼睛闭着嚷嚷着要喝水。 姬美琳赶紧把床头晾着的半温子水递送到了她嘴边,温静姝喝了两口又安定地睡了过去。 姬美琳放下杯子,用手摸着女儿的头发,只觉得鼻头发酸,静姝,你一定要争口气,否则... "嫂子,我哥他又发酒疯了?"正在姬美琳痛苦不堪的时刻,温伯伦闪了进来,如果不是他开口说话,姬美琳根本就发觉不了。 "你怎么敢上来啊?"姬美琳一听是温伯伦来了,她着急的站起来,压低声音问他。 “我刚才跟着他进来的,在楼下听到你们俩争吵了,又见他气呼呼地走掉了,怕你有什么闪失,就,就想着上来看看你。”温伯伦一边说,一边趁机拉住了姬美琳的手。 “小伦,谢谢你。”女人在受到伤害的时候,内心是最脆弱的,也是最自卑的时刻。 方才,让温汉辰那么一闹,姬美琳只觉得自己生活无望,看什么都无趣,灰暗的心情让她一再的在心里贬低自己,全然没有了年轻时的意气风发和野心。 "嫂子,你别生气,我哥他就那副样子,为他的破烂事气坏身体太不值当了,再说,女人一生气就不好看了。"温伯伦手里攥着姬美琳的手一直不松,让姬美琳左右为难。 她是过来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叔伯小叔子的意思?看到比自己年轻四五岁的小男人,一脸色眯眯的拉着自己的手摩挲不放,其实她心里也是春意盎然、心神动荡的,由于和那个死狗一直僵持着,这几年她几乎都是在独守空房,早已食髓知味的她,哪里守得住清净和寂寞? 她回头望了望睡梦中的女儿,期期艾艾地低语道:“别...让孩子看到,不好。” “静姝没事吧?”温伯伦看到风韵犹存的小嫂子,脸色绯红,神情有异,熟知男女之事的他,心里会意,就假情假意的瞅了一眼熟睡中的侄女,装作关切的问了一声。 女人通常在两种情况下会丧失思考的能力,一种是愤怒,一种是情迷,而姬美琳眼下就属于后者,她的手被小叔子握在手心里来回摩挲着,早已情迷意乱,身子已经瘫软了一半,哪里会分清楚他是真情还是假意,只觉得眼前的男人比自己丈夫强一百倍,泪雾瞬间迷失了她那双含情脉脉的双眼。 “嫂子”温伯伦再也忍不住了,他手上一用劲,多年来朝思暮想的佳人软玉扑怀,多年的夙愿即将实现。 “嗯~~”姬美琳此刻软软蠕蠕的声音听在温伯伦耳朵,犹如战场上吹响的冲锋号,让他失去了理智,再也顾不得其他。 他扣住小嫂子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下去。 “恩~~唔~~”姬美琳嘤咛了一声,倒在了小叔子的怀中。 两人当着孩子的面居然行了违背人伦的事情,如果让外人知晓,又是一桩豪门丑闻。 **************************** 当然,温静姝并不知道这些肮脏的事情,她第二天醒来,看到母亲无精打采的守在她的床头,还以为是因为她才这么累的,心中愧疚难耐。 “妈,你是不是一夜没合眼啊,赶紧去睡吧,我好多了。”温静姝体贴地起身抵住母亲的额头。 “呃~~”姬美琳不敢看女儿清亮的双眼,她躲闪着,应了一声。 “你看,我真好多了,你快去睡啦~~~~”温静姝从床上下来,推着母亲一直推向门口。 “好啦,别推了,我现在就去睡,你要是饿了,阿姨做的要早餐,你多少吃点,以后有什么事,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昨天你可把妈妈给吓死了。”温静姝嗔怪了一句。 “知道了妈。”温静姝把门关上之后,沮丧地坐回床上,昨晚上一直做噩梦,总是梦到周厉轩离她越来越远,她使劲儿地去追,他若隐若现,总也让她抓不住,自己的心一直不安,空落落的。 昨天的那一幕,如此鲜活地存在脑海里,让她想忘都忘不了。 她真的没有料到,事情居然会是这样。 即便是傻子,经历了昨天的事,都会看出一些端倪,何况是心心念念都在周厉轩身上的她呢? 看来,轩哥哥,是真的变心了。不!我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温静姝揪着被单,几乎都好攥出一个洞来。 ****************************** 反而是周厉轩和丁香这两个当事人,这几天没事人似的,该怎样怎样。 丁香早已想清楚了,不管他们对自己到底是存着什么心意,都到此结束,不会让它生根发芽,这个是底线。 周厉轩呢,表面看起来若无其事,和往常一般无二,一整天都忙呵呵的,根本看不出什么异样,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事情已经不同了。 他老想看到丁香,有事没事总想出来溜达一圈,即使不说话,远远看一眼也是好的。 想起前几天在游泳馆发生的事情,他意犹未尽的摸着自己的嘴唇,全然不知道,此种神情让人看了好*,他,居然在偷笑! “周副总在不在里面?”陈岩慌里慌张地跑过来问丁香。 “在,他..." 还没等丁香说完,陈岩早就走出去老远了,丁香看到他三步并两步地朝着周厉轩的办公室走去,心里暗道:发生什么事了?还从没看到陈经理这么着过呢。 陈岩“当当”敲了两声门,来不及等周厉轩喊进,他就挟着风闪了进去。 周厉轩看他魂不守舍的样子,推门就进,意识到可能有重大事情发生,也就没顾上说他。 “周副总,大事不好了!”陈岩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周厉轩眉头一皱:“有事慢慢讲,你这么慌张,事情就能解决了?” 陈岩看周厉轩气定神闲的样子,不由地也稳了下来。 "周副总,我刚刚看到一条有关我们今天的负面新闻,说我们昊正集团强征丁家村的土地,说您..."陈岩迟疑着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说什么?"周厉轩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并不在意,在商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事情没经历过,早已练就了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境界了。 “说您,心狠手辣,奸商一枚!不但逼疯了丁家村的老汉,还强迫丁家村少女..."陈岩实在没胆量再说下去了。 “说!”周厉轩本来没有任何表情,直到最后一句话,他勃然大怒。 “卖身求欢!”陈岩嘴一秃噜,飞快地蹦出一个词。 瞬时,周厉轩脸色像是一个调色板,由红变白,又变绿,越来越难看。 “给我查查,是谁吃了豹子胆,在黑昊正集团。”周厉轩阴沉地眯起了眼睛。 陈岩一看,吓得心跳不已,好多年没见到老板这么生气了,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不少呢,看来这件事不会善终,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到太岁头上动土,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好,我马上去查!”陈岩躬身应了一声,打算退去。 “消息是什么渠道得到的?” “网上。” “启动公司危机公关,马上消除负面影响,以免公司股票动荡,影响到我们的现金流。” “好的,周副总,您放心,我一定会妥善处理的。”陈岩暗自感叹周厉轩在如此糟糕的情况下,思路清晰,能够抓住问题的核心,下达最正确的指令。 “那个,丁,丁秘书知道不知道?”临到门口,周厉轩来了这么一句。 “丁秘书?哦,好像不知道吧。”陈岩不清楚老板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只能模棱两可的回了一句。 “哦,没事了,你出去吧。” 02董事会争吵 “怎么样?”陈岩问道。 昊正集团证券信息部的王冰沉声说道:“不妙!” “什么情况?”陈岩擦了擦额头上泌出的细汗,急切的追问道。 “那,你来看,这是我刚刚在网上查到的消息,昨天还只有一家网站上有,现在新浪、搜狐、网易、凤凰...各大网站都开始转载了,并且昨天发布帖子的人,今天早上又发了一条信息,说我们是官商勾结,贱买贵卖等等。” 陈岩盯着密密麻麻的屏幕,只觉得头“嗡”的一下炸开了。 "快点开股票看看!" “34.6?是不是点错了?”陈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陈经理,股票跌的很厉害啊,昨天收盘的时候还是48.9,今天可就跌了15元,照此下去,我们的现金流会缩水的很厉害的。”王冰长期浸淫在股票行业,对这个变化很敏感。 陈岩铁青着脸,一边盯着继续下跌的股票界面,一边在脑子里飞速的分析着事态。 “小王,你查查消息的来源!” “陈经理,我昨天刚刚发现那条不利的消息,我就查过了,包括今天又发的这条,id都是陌生的,没有案底,这两个id之前从来没有在网上留下过任何痕迹,如果使用这两个id的人不是新手,那么就是那种人。” “那种人?”陈岩看到王冰一脸严肃的样子,不由惊异的问道。 “黑客” “黑客?”陈岩有些不可置信的反问了一句,就他所知,国内很少有这种事情,一般来自网站不实的谣言有可能是水军,但是极少会有黑客会无聊的做这种事,黑客比之水军就如同网络中的贵族之乞丐。 “我觉得事情不一般,这一定是有预谋的,我昨天就已经通过了特殊的渠道去查这两个id,圈子里的朋友都说是个硬茬儿,都叮嘱我节哀。”王冰因为总是和网络打交道,所以一不留神就把网络用语脱口而出。 他这句“节哀”让陈岩的脸色看起来更加苍白,如丧考妣。 其实,陈岩此刻的心情确实可以用这两个字眼来形容,真是怕啥来啥,之前存着的一点侥幸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来,这个幕后黑手是个厉害角色啊,一出手就击中了昊正集团的要害。 如今,要赶紧想方设法救市,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顾不得再看电脑一眼,就急匆匆地奔向周厉轩的办公室。 室内,不热不冷,喝着功夫茶的周厉轩静静听着陈岩的汇报,中间没有插一句话。 如果不是对他很熟悉的人,还以为他开小差根本没听进去呢,陈岩看到他一边喝茶,一般飞快地转动着手心里的那尊玉佛,他知道此时周副总心里一定也是非常震惊,只不过他修养很深,越是在危急时分,他越是能够保持镇定,从不让自己陷入到漩涡的中心,反而会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思考问题,解决问题,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他年纪轻轻就能够驾驭住昊正集团这么多元老级的人物,带领昊正集团发展壮大的原因。 "你怎么看?" 周厉轩起身走到窗下,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慢悠悠地啜饮了一口。 “我赞同王技术员的分析,这分明就是我们的竞争对手搞的鬼。”陈岩说着的同时,脑海里就锁定了一个目标---宏远集团。 那个集团的董事长许贯中,年轻时候是界面上的小混混,改革开放后,国家的政策好,就纠结了一帮弟兄搞起了房产开发,这么多年来,能够成为和昊正集团一争高低的业内翘楚,想必那些江湖上常用的下作手段断不会少。 "哦?没有别的了吗?"周厉轩似乎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 “周副总,你刚才也听了,网上发的帖子,使用的都是陌生的id,也就是王技术员所说的那种黑客,里面的内容都是针对我们集团在丁家村的项目,而这个项目当初宏远集团也和我们一起竟过标,最后我们凭着实力夺得项目的开发权,他们不知在背后多恨我们呢。这次和丁家村发生了一些冲突,我想,说不定他们在其中也有份儿呢。” “我不这么想。”周厉轩突地放下杯子,面对面站在了陈岩脸前。 “我觉得,这个幕后推手一定是我认识的人,并且非常熟悉。”周厉轩把心里的直觉说了出来。 “难道?是我们集团内部的人?”陈岩大吃一惊,脸色急变。 他偏头一想,禁不住背后冷汗津津,怎么没有想到这个?灯下黑啊! “还是周副总思虑周全”陈岩服气的点了点头,然后他又急切的问道:“如果是内鬼的话,岂不是太被动了?他敢这么做,一定是有了破釜沉舟的准备,那么,事态很有可能继续恶化的...如今天这样,股市再动荡一天,我们集团的根本就要动摇了啊,眼下现金流都已经多半用来救市,如果无限制的继续跌下去,是补不了这个窟窿的。要不这样吧,周副总,我带一部分信得过的人在公司内部查一遍,一定把那个吃里扒外的人给揪出来。” "不,不要打草惊蛇。"周厉轩左手夹在右腋窝下,右臂搁在横着的左臂上,拖着下巴,想了半晌才说道。 “那,那我们就放任自流?任这种人胡作非为吗?”陈岩有些沉不住气。 “你那么做,只会让他潜伏的更深,并且会闹得人心惶惶,互相猜忌,不信任,影响到我们公司的正常运营,如果到那个时候,即便股市保住了,但是我们的人心也散了,这会比现金流断掉更可怕。” “那怎么办?” “赶紧召开董事会,我想,这次的危机需要大家齐心协力一起来面对。”周厉轩很肯定自己的这个决定。 ********************* “喂?” “喂,您好,暗海。” “什么事?”冰冷的话语就像被格式化了。 “帖子不要再转了。” “为什么?马上就要成功了,你看到今天昊正集团的股票了吗?已经一天之内跌停,照此速度,后天我就能让它跌到谷底,再无翻身的机会。”谈及自己的业务,暗海一下子激情满满,和一分钟前俨然是两个人。 “暂停,千万不要这么做。” “why?机会稍纵即逝,并且我发现对方已经有所觉察,正在极力救市。” “你不要问为什么,我的目的是让他受到教训,而不是置他于死地,切记。” “可是...” 没等暗海说完,那头的电话就已经挂掉了,气的暗海一把把手中的iphone6狠狠摔在了对面的墙上:“该死!” *************************** “人已经到齐了吧,我向大家通报一个重要的事情。”周厉轩坐在圆桌的顶头,分别看了看桌子两侧坐着的各个董事。 “眼下,昊正集团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危机,需要我们共同来面对,解决问题。”周厉轩斟酌着用词,想把由此可能产生的震惊减少到最低。 不出所料,在座的那些大爷们,本来都大喇喇的坐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的交头接耳,听到这个,突然都坐直了身体,眼睛冒出了精光。 “贤侄子,到底是年轻啊,怎么回事儿嘛?你就不能让我们这些老不死的享几天清福?到底是什么事让你摆不平,还得我们这些老将出马给你擦屁股?” 赤果果的叱责一句接一句的扫向端坐着的周厉轩,丝毫没有给他留一点情面。 陈岩热汗满头,他如坐锋芒一般悄悄看向周副总,生怕他会拍案而起。 不过,周厉轩一点都不动怒,反而含着几丝笑意,这让陈岩有些纳闷。 “徐伯伯,你老先别动怒,事情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只是有点棘手,容我把话说完。”周厉轩压抑着心中的厌恶,强打着笑脸对这个倚老卖老的徐世强安抚了一句。 周厉轩接下来就把事情的原委以及他们分析的情况给董事会的各位做了一个简明扼要的汇报。 “各位董事,现在事情都已经清楚了,大家觉得应该如何解除此次的危机?” “哼,自己闯下的祸,自己收拾,我们也解决不了!”还是徐世强,十分不满地出语抢白。 周厉轩低头不语,其他人也很尴尬,并非所有人都如徐世强一般是个分量十足的大股东,其他人还要仰周厉轩的鼻息才能生存。 "徐老,气归气,但也解决不了问题啊,周副总请我们过来,就是信任大家,既然昊正集团遇到了难处,我看,我们还是同仇共慨一起想办法解决问题吧,啊,是吧,大家伙儿。"有人开始做起了和事佬儿。 “哼,如果不是他刚愎自用,非得上马什么稀土矿项目,至于弄到今天不可收场的地步吗?”徐世强可能一直对自己没能执掌昊正集团耿耿于怀,一看到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在他面前指手画脚,他就浑身不自在。 “徐老,现在埋怨有用吗?多说一句如果能够解除危急的话,我们今天下午就什么事都不要做了,都开始埋怨好了。”陈岩再也忍不住了,出声讽刺徐世强。 “你是谁?有什么资格说话?”徐世强拍桌而起。 “好啦好啦,徐老,大家都别说了,我看这样吧,咱们一个个轮流说一下自己的想法,看看能不能有个万全之计可以解决问题。”徐世强强硬的态度惹来大家的反感,另外一个董事出头如此提议。 03除了这事,还有别的要和我说的吗? “有什么好说的,如果不是他霸占了人家丁家村的小姑娘,哪里会有这种破烂事!”徐世强一气之下把听到的闲言碎语脱口而出。 此话石破天惊,大家都一齐屏住呼吸,惴惴不安地看向周厉轩。 正在这个时候,“吱呀”一声,丁香提着热水壶推门走了进来。 大家又都齐刷刷的看向她,之后都窃窃私语起来。 “那个小姑娘是她吧?”徐世强看到大家的反应,已经明白了几分,此时他正寻不到由头呢,丁香一头扎了进来,给了他机会。 “她只是我的秘书,请你自重!”周厉轩沉声说道。 “哈哈,秘书?也是,叫什么都行,反正都一样,不是我说你啊,贤侄子,你既然和丁家村闹成那样,怎么还敢要他们村的女人?这不是为色伤身吗?还把昊正集团也拖了进去,说不定这次的事情就是他们丁家村的人搞出来报复你的。” “不可能?”丁香在徐世强提到自己的时候,就满腹疑惑地站那儿听,当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实在是忍不住了,出声辩解道。 “不可能?”徐世强眼睛一翻:“那厉轩上次是被哪个疯子捅了刀子的?” “徐叔!”周厉轩厉声喊了一句。 “。。。”丁香哑口无言。 “上次和丁家村发生的误会,也不全是他们的责任,我们去施工的同志也冒进了些,这次,这次估计和他们没有干系,你别再乱说了。”周厉轩看了一眼满脸通红的丁香,这么解释了一通。 丁香听到周厉轩为自己村子的人辩解,感到不可思议,她怎么也没想到当初那么傲娇的男人会做出这样维护她以及她们村子的事情,心里一时暖流荡漾,看向他的眼神也充满了感激之情。 “滋滋,滋滋”忙中添乱,周厉轩的手机在桌子上震动起来。 他眉头一皱,本来不想接,开是一直响着不停,只好拿了起来。 谁知,看了一眼,他就马上挺直了脊背,神情变得恭敬肃穆。 “您好,孙秘书,是,我是周厉轩。”周厉轩一边回答,一边用手捂着话筒走到了墙角,大家满含质询的目光一直追着他。 “哦,是我们公司的,这件事,我们已经知道了,现在我们就正开董事会讨论如何解决这件事的。” “恩,知道了,请您转告王市长,我们一定全力以赴在最短的时间内消除不良影响,请王市长放心。”周厉轩微微前倾着身体,虽然是在打电话,但这么看上去,仿佛对王市长很尊敬的样子。 丁香从背后这么看着他,突然觉得很愧疚,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如今却要对另外一个人低头,还是因为她们村子的事情。 她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思想在来昊正集团之后,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她无形中已经把自己当做了昊正集团的一员。 “周副总,又有什么事情了?”陈岩关切的问了一声,其他人也都满含疑惑的看着他。 “市里也知道这件事了,听说王市长大发雷霆,要求我们赶快消除影响。”周厉轩意识到,可能大家从他和孙秘书的对话里也听个一二,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没有任何遮掩。 丁香眉头一皱,这真不是个好消息。 “你先出去吧,水壶放下,陈岩倒就可以。”周厉轩转过脸对丁香说道。 “噢”丁香顺从的应了一声,自己还是别在这里给他添乱了,想到这里,她抽身离开了会议室。 一出来,她就飞快地小跑至自己的办公桌前,根据自己刚才听到的只言片语,在电脑上搜索着新闻。 她越看,眉头皱的越深,脸色越难看,鼠标移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当她全部把网页上披露的消息看完后,一下子颓废的瘫坐在椅子上,突然,她又像想起了什么,从椅子后背上弹起,飞快地点开了昊正集团的股票,看了一眼,只是看了那么一眼,她就惊呆了。 股票现在已经跌停了,联想到昨天陈经理的失态以及刚才众人脸上的凝重,她猜想,这次昊正集团一定是遭遇了全所未有的危机。 这件事会是丁家村的人干的吗?她突然觉得心慌。 想起刚才周厉轩为了维护自己,不惜和公司的董事撕破脸,她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 董事会结束了,但是并没有找到一个完全之策来解决此次的危机。尽管最后,大家也都达成了一致协议,各自拆借现金给昊正集团输血,这也只能缓解一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第二天,一开盘,昊正集团的股票又是直线下跌,大有再次跌停的趋势。 周厉轩感觉有些烦躁,这次的事情分明就是冲着他来的,他觉得身边有双眼睛,在暗地里一直盯着自己,仿佛总是抢占先机,牵着他的鼻子在动。 这个感觉非常不好,周厉轩来回在办公室里走动着,思考着下一步的对策。如今,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起到扭转乾坤的作用,但是,他非常排斥,在昨天的董事会上,也有人提出了这个解决办法,被他一口回绝。 但是,今天当他看到全线飘绿的股票时,内心又有一些动摇。是尊从自己的内心呢?还是以大局为重?他左右为难。 "当当当" “进来” 周厉轩停下脚步,亲自过去拉开了门,竟是丁香。 丁香楞在门外,她抬起的手也忘了放下来。 “什么事?进来说吧。”周厉轩移开了一些,给她让出一条道。 “我,我想...” "叮叮叮"周厉轩的电话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周厉轩示意丁香先坐下来等一会,他走回办公桌拿起电话,看到来显迟疑了一会才接通:“喂,姬阿姨啊,您好,您好。” 姬美琳在电话那头,热情洋溢的给周厉轩打了招呼,问了问他吃过早饭没有,又问了问他最近忙不忙,扯来扯去就没有一句正经事,这让周厉轩很烦,但出于对长辈的尊重,也不好意思打断。 这么无聊的陪着她聊了差不多五分钟,姬美琳才算言归正传,问了一句:“厉轩啊,我怎么听说,现在网上有几篇消息对昊正集团不利呢?” “阿姨,确有此事。” “听说,昊正集团的股票都跌停三天了,照这么跌下去,昊正集团能受的了吗?” 姬美琳虽说问的很随意,却都一针见血。 “情况是有点不好。”周厉轩没有丝毫隐瞒。 “哎呦,那可如何是好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如果有需要用到温家的,你可一定别藏着掖着,要和你温叔叔说啊,再说,你和静姝年纪都不小了,一两年内也该把婚事办了,温家的就是你的,千万不要客套啊。”姬美琳三言两语把自己想要说的话全都点了出来。 “这个,姬阿姨,暂时,还不需要,我先谢谢您和温叔叔的关心了。”周厉轩听到姬美琳提及他和温静姝婚事的时候,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发呆的丁香,竟觉得心虚的要紧。 “厉轩,你真的不怕昊正集团会因此遭受重创吗?”姬美琳一听到他出言拒绝,就直接切中要害。 “阿姨,您不会是对我没有信心吧?”周厉轩很反感姬美琳如此逼迫他,就将了她一军。 “哦,没有没有,怎么会,你一直都是那么优秀,好吧,如果你需要,温家时刻对你开放。” "说完了?”丁香看到周厉轩放下电话,朝她走了过来,她的心急跳了两下,不敢看他的脸。 “你找我什么事?”周厉轩停在离她半米的地方,呼出的气息喷吐在丁香脸上,痒痒的,很想用手抓两下,但是她一动没敢动。 “我,我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丁香不留痕迹的向后退了半步,拉开了和周厉轩的距离。 “哦?什么事?”周厉轩很感兴趣的挑眉道。 “那个,丁家村稀土矿项目的事情。”丁香一口气说完。 “这个啊,你就不用操心了,这是我们男人想的事情。”周厉轩一听是这个,他就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他不喜欢女人管这些事,在他的想法里,女人只管花钱管好自己就可,这些生意场上的事情只会破坏掉女人的优雅和魅力,失去女人味儿,让女人变得不再像女人。 丁香没料到他会这么说,讪讪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来之前,满腹的话,如今都被他一句话挡了回来,心里觉得十分不是滋味儿,脸上就变得郁郁寡欢。 “除了这事,还有别的要和我说的吗?”周厉轩一时不忍,放下脸,缓声说道。 “周副总,昨天,谢谢您。”丁香沉吟了片刻,十分真诚的向周厉轩道谢。 “没什么,本来就和你,咳咳,和你们村子无关,不用多想。再说,这次整件事情都很严密,没有一点差池,这也不是你们村子里的人能干的了的。” “真的吗?太好了,谢谢您。”丁香听到他这么说,刚才满眼的阴郁一扫而过,开心的大笑起来,露出嘴里洁白的牙齿,晃得周厉轩心慌。 04你到底有什么居心? “不识抬举的东西,我看你能坚持多久!”姬美琳挂掉电话,心中愤愤不平,她压根没想到这个混小子是块臭石头,根本就不上套,她一个当岳母的,把话说得那么直白,自己都觉得脸上无光,可他,他竟然拒绝了她的好意,并且,听话里的意思,他和女儿的婚事还有点悬呢,这让她很焦虑,自己的女儿可是打小就奔着周家的长媳去的啊,如果...没有如果,她赶紧打消念头。 “妈,你在这儿自言自语什么呢?” “静姝,你怎么在这儿?你都听到什么了?”姬美琳一回头看到女儿站在她背后,直呼不妙,担心刚才和周厉轩通电话被她听到。 “什么?我就听到你在这里骂人了,你骂谁呢?妈”其实温静姝站在母亲身后很久了,由于母亲打电话太投入,所以一点也没有发觉,当她从两人的对话里听到周厉轩委婉拒绝母亲的提议时,心里很痛苦,但是当着自己母亲的面,她又表现的若无其事一般。 “哦,我骂人了?噢,我刚才是在骂那个司机呢,真是不识抬举,给他一件衣服,他居然嫌弃是你父亲穿过的,不穿,你看,是不是不识抬举啊?” “哦,是有点。”温静姝没有揭破母亲的谎言,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多说话。 “静姝,你回房间躺会吧,我怎么看你脸色发白呢?是不是前几天生病,身子虚啊?”姬美琳催促着女儿。 温静姝看到母亲这么关心自己,又想到某人的无情,心里只觉得委屈不已,泪水打着转儿滚出眼眶。 “怎么还哭了?哪里不舒服吗?”姬美琳一看,着慌了。 温静姝摇了摇头。 “谁欺负你了?” 温静姝点了点头,马上又摇了摇头,咬着嘴唇不肯多说话。 姬美琳这个时候,算是明白了,这个宝贝女儿一定是听到了刚才她和周厉轩的通话,但是又不想自己知道。 既然这样,她也就没点破,她叹了口气:“哎,没有就好,敢让我知道谁给你气受,我一定不放过他!” 温静姝带着满脸的泪水扑进了母亲的怀里,母女俩相拥在一起。 等女儿前脚刚出房门,姬美琳就等不及拨通了电话:“暗海,再给昊正集团送一份大礼!!” 哼,不是骨头硬吗?有你哭的时候。姬美琳眼中射出阴狠的目光,如果被人看到的话,一定不会相信如此貌美如花的贵妇人,还有这幅嘴脸。 ***************************** “报告,周副总,发现一个异常情况!”陈岩慌慌张张的连敲门都给忘了。 周厉轩猛地从桌子后面站起来:“说!” “我们的股票出现异常反弹,发现有大户在大量吃货,如果像这样的量,再持续买进几手,恐怕...恐怕...”陈岩声音都是颤抖的,硬是说不出“股东就要换人”这几个字。 周厉轩举起拳头狠狠砸在了桌面上,桌子上放着的文件框被震起老高。 “我们的现金够不够来拉高股价?”周厉轩握着拳头,低声问陈岩。 “那样做会很冒险的,如果被套牢,现金链一断,我们就没有退路了。”陈岩把可能发生的后果一一给周厉轩摆了摆。 “不要管那么多,先照我的意思去办。” “可是...哎!”陈岩看到周厉轩决绝的样子,他没敢多说,只好叹着气从他办公室里退出来。 没想到刚一出来,就和一个人撞了满怀。 “长没长眼睛?”陈岩没好声气的质问了一句,这才发现是保卫上的刘处长。 “刘处长,你这是...?”陈岩问道。 “不好意思啊,陈经理,我有急事向周副总汇报。”刘处长神色慌张,在光秃秃的脑袋中摸了一把,虽没有头发,依然摸了一手汗。 “怎么了?”陈岩多问了一句。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记者,现在堵在我们集团门口,非要采访周副总。”刘处长略带紧张的回了一句。 “真有此事?”陈岩不相信的反问道,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天雨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企业发生这种事,最怕的就是这些难缠似小鬼的记者了。 “嗯,对不起,我先不和你说,我要马上向周副总汇报。”刘处长歉意的冲陈岩扯了扯嘴角,抬手开始敲门。 “真是麻烦事一件接一件那啊!”陈岩苦笑着摇了摇头。 “陈经理,发生什么事儿了?”丁香看到两个人脸色都不好看,沉头丧气的,就走过来问他。 “还不是你们丁家村的那些事!”陈岩平时对丁香都很客气,这会因为股票的事情,又加上下面记者的事情,让他很心烦,就冲丁香嘟囔了一句。 丁香吃了一个瘪,马上羞愧的涨红了脸,怯怯地退回到了座位上,呆坐着看着电脑。 不行,不能再任由事态这么发展下去了,否则,昊正集团这次会很难挺住的,丁香不由地替周厉轩感到担忧,却不知,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对昊正集团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感情。 她飞快地从e盘的文件夹里调出一个文案,又打印了出来,细心地订好。 她捏着这厚厚的文案,又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暗想:希望能够帮到你。 等刘处长从周厉轩的办公室出来后,她走到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才伸手要敲门。 不想,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她的手就那么举着,愣在了当场。 “有事?”周厉轩心神不宁,说话的语气也显得比往日急躁了许多。 “嗯!” “进来吧。” “我想让您过目一个文案,有关丁家村稀土矿的项目。” “我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时间看,再者,你怎么会有这方面的资料?”周厉轩听她提及这个,他往里走的脚步又停了下来,像是很不愿意再浪费时间。 “周副总,资料的事情,我以后再详细向您汇报,我希望您能抽出五分钟时间过目一下这个文案,对解决眼下的危机很有帮助的。”丁香这次没有放弃,依然高高的举着那份文案。 周厉轩迟疑了一分钟,接过来坐下匆匆翻阅了几页,但是越到最后,翻阅的速度越慢。 站在他面前的丁香,看到此种情形,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周厉轩全部看完之后,从头又看了一遍,这次看的很认真,也很仔细,几乎是用手指指着一行行看的,在有些地方,他用指甲摁下重重的痕印。 差不多十分钟左右,周厉轩合上了文案,抬头,定睛看向丁香:"这是你写的?" “嗯” “你有什么把握我就一定会采用?” “我没有把握,我只是在赌。” “赌?” “‘我赌你会以大局为重,不会让这么多的昊正人陪着你一起去冒险。”丁香也一脸笃定地看回周厉轩,丝毫不惧他的威严。 "我不会采纳的,你出去吧。"周厉轩双手抱臂,躺靠在椅子后背上,冷冷地说道。 “周副总,我希望您再认真考虑一下,真的可行的。”丁香诚恳地朝前走了半步。 “可不可行,我说了算,而不是你。”周厉轩猛地站起身,步步紧逼过来,赫的丁香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到底什么居心?让我放弃稀土矿开采,搞什么生态旅游?我看,你真是太异想天开了!”周厉轩把丁香逼倒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她,就像一只雄鹰鸟瞰一只麻雀。 丁香憋的满脸通红,她想要为自己分辨,奈何周厉轩压制着她,让她无从开口。 “无话可说了吧?”周厉轩又向下了几公分,两人面面相对,之间的距离也就一个拳头那样。 丁香从他发红的眼瞳里看到自己怯怯的模样,很不齿自己的懦弱,她就把头一昂,心一横,大声说道:“是,我是不怀好意!” "我就是想让昊正集团破产,再也不能威胁到我们丁家村,你满意了吧?"丁香气急,专拣周厉轩听了刺心的话来说。 果然,周厉轩一听,就用手揪住丁香的领口,生生把她提离沙发,戾气十足的说道:“如果昊正集团破产,我就让你给它陪葬!” 丁香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像小溪一般,蜿蜿蜒蜒一直流到了周厉轩抓着她领口的右手上。 周厉轩眉头一皱,十分嫌弃的,一把把她狠狠推在了沙发上。 “滚出去!” 丁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一言不发的走回到桌子那里,取了那份文案,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她刚刚关上门,周厉轩就抓起茶几上的茶杯投掷在了门上,清脆的响声响彻了整个走廊。 丁香听了,难过地趴在桌子上,肩头一耸一耸的,压抑着哭声。她现在十分后悔自己这么冲动地去找他,原以为自己在他心中会有所不同,却没想到被他想的这么不堪。你到底有什么居心?呵呵,是啊,自己到底对他有什么居心啊? 05笑你被鬼附身了 “妈。是不是你?是你在针对轩哥哥?”温静姝又悄无声息的站到了姬美琳的身后,吓得她浑身一颤。 “静姝,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啊?吓死我了”姬美琳用手使劲儿拍打着胸口,想分散女儿的注意力,以免她再问出什么难以回答的问题。 “妈,网上针对轩哥哥公司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啊?”温静姝焦急的又追问了一句,她其实心里什么都清楚了,早在第一次无意中偷听到母亲和一个人的电话后,她就装作身体有病,整日躺在床上,放松母亲的警惕,暗中观察她,跟踪她,偷听她和别人的电话,终于知晓了事情的真相,她就想弄明白,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静姝,你怎么会这么想妈妈呢?你也知道,妈妈我根本就不会弄电脑那些你们年轻人玩的东西嘛,怎么可能呢?再说,我为什么要针对他,他可是我未来的女婿啊。" “妈,你就不要再骗我了,我什么都知道了,你是不懂电脑,但是那个暗海懂,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温静姝咬着嘴唇,艰难地逼问着疼她爱她的母亲,还是为了那个已经变了心的男人。 “静姝,你...哎,还不都是他干的好事!”姬美琳见事情败露,索性也不再藏着掖着了,就一下子由刚才的无辜良善变的义愤填膺。 “妈,你这么做,不是要了他的命吗?如果被他知道的话,我俩就彻底完了!”温静姝听到她母亲亲口承认了,就忍不住的大声埋怨道。 “静姝,我的傻女儿,你以为我什么不做,你俩就能好吗?妈妈这么做,全是为了你,为了你,你知道吗?”姬美琳见温静姝对她红了眼,也着急了,生怕女儿为此和她生分。 "妈,你是为了我吗?你这分明是在害我,轩哥哥的脾气我最清楚,他自尊心非常强,眼里容不了沙子,胆敢让他知道这些,他一定会迁怒到我身上,我俩的缘分也就尽了。" “实话和你说了吧,你那个好哥哥,怕是已经变心了,我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个,才要给他制造一些麻烦,把他逼入困境,这样,他才会低头向咱家求援,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顺水推舟,卖他个人情,他得了我们的好处,才会对你回心转意...” "妈,那他接受你的好意了吗?"温静姝苦笑着打断母亲一厢情愿的想法。 “那个臭小子,简直不可理喻,不但没有接受,反而对你俩的婚事也有些搪塞呢。”姬美琳没有瞒女儿,把该说的不该说的这次都说了。 温静姝一脸的凄楚,她听到母亲是如此这般为着自己打算,虽然手段有些不齿,但舐犊爱子之心一片澄然,让她无话可说,也不能去说。 ******************************** 丁香暗自伤心了半天,又这么安慰自己,那个人一定是被眼前这摊子烂事闹得气急攻心才会对她那么凶呢,她才不要被他影响到,这么一想,又破涕为笑。 她拿起了电话,拨通了一个重要人物的电话,那个人一听到是她,很高兴,问了她现在的一些近况,丁香一一回答了,心里暗暗等着时机,想着怎么才能转入正题。 “王叔叔,我,我有件事情想当面和你说一下,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 “你先等一下,让我看看啊。”电话那头传来翻本子的声音。 “行啊,我明天上午正好有个空,你十点钟左右到我办公室吧。” “好的,谢谢王叔叔。”丁香礼貌的致谢。 “小丁,我们还需要这么客气吗?哈哈”电话里传来那人爽朗的笑声,丁香会心的笑了笑。 第二天,丁香依约来到了a市东区,从出租车上下来,脚一落地,抬头看了一眼市政府的大楼,两只眼球立刻被黏住了。 真是好风水,大格局! 从正面看过去,政府大楼排列有序,错落有致,布局合理,尊卑分明。 四大班子办公楼,坐北朝南,一字排开,中间楼体高大耸立,一东一西,两楼鼎立相连。 这么看过去,东边的一定是市委大楼,西边的是政府楼。 市委市政府两侧各有一楼,两楼相平,但是比中间两楼楼层稍低一些,和市委一边的就是市人大了,市政府一边的是政协没错,正暗合:左青龙右白虎,一文一武,相互辅佐市委市政府的工作了。 丁香沿着政府大楼前的广场一路走来,看到宽阔的广场正中心是一个曲曲的喷泉。 是了,这正是“九曲朝堂水”的格局,其喷泉水可以荫地脉,而养真气,催财旺官。 看到这些熟悉的场景,丁香的眼睛仿佛是台x光扫描仪,去除掉伪装,一下子就还原到了师傅留下的那本书上的图形。 一个月以前,自己带领着丁家村的人过来静坐,当时由于心里装着事情,一心要为村民出头,后来听到丁大爷揣了炸药包去了昊正集团,自己担心出事也匆忙离去,根本就没有功夫细看,今天不同昨日,竟给她看出来了这么一副好景致。 联想到之前自己帮王叔叔做的那件事,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天意,丁香暗自感叹。 政府的门也不是说进就进的,等她被门口的保安拦下的时候,才意识到这一点。 她自嘲地笑了笑,还以为是在丁家村呢,来去自由,毫无牵绊。 她掏出身份证飞快地在登记簿上登记了一下,然后冲保安微微一笑,以示自己是个良民,乖孩子。 看了电梯口的指示牌,丁香直接坐到了9楼。 当她徘徊在九楼走廊里的时候,心里万分焦急,因为她找不到王叔叔的办公室到底在哪儿。房门上只有房间号901、902、903…… 到底是哪一间呢?她正想着随便敲开一间问问,这时,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男中音:“请问,您找哪位?” 丁香回转过去,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她就呆住了。 只见,邵卿正身着一身得体的商务西服,彬彬有礼的询问她。 “那个,邵...邵卿?是你吗?” “如假包换”邵卿在看到丁香前的第一秒如果说还保持着得体、儒雅的风范,在丁香开口之后,他就投降了,不知怎地,在这个女人面前,总是让他很放松,总会说出平日里最想说的话。 “你,在,这,里,上,班?”丁香用手指着他,万分惊讶的反问道。 “怎么?不许么?”邵卿四下里探看了一下,这才流露出丁香一贯所见的那种纨绔不羁。 “没,没有,我只是,太惊讶了。没想到,你这般随...随性的人会在如此正经的地方上班。”丁香本来是想说随便的,可是看到邵卿背后走过来一个女干事,急忙更正了一个字。 “。。。”邵卿本来正想反口抢白她一句,结果被来人拍了一下肩膀:“邵秘书,这个是你女朋友吗?好漂亮啊,前几天问你,你还说单着呢,今天女朋友都找上门儿了,你这嘴里也没一句实话啊。” 女干事先入为主的话弄得邵卿尬尴不已,他愣是站在原地,张口结舌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认识你这么久,都不知道你在这种地方上班,你行啊你,潜伏的够深的了,看来党没有白培养你这么久。”丁香也好多天没有看到邵卿了,在这个地方偶遇,很有一些他乡遇故知的欣喜。 “哎,对了,刚才看你在这里探头探脑的瞎逛一气的。你在干什么呢?”邵卿问到了正题。 “哦,我在找王运海王叔叔的办公室。”丁香如实回答。 “你找谁?王运海?你找王市长什么事啊?”邵卿听到这个答案,吃惊的程度不亚于刚才丁香得知他在政府上班的程度。 “有点小事,你知道他在哪个办公室吗?你是秘书,你一定知道吧?”丁香笑眯眯的问道。 “那,就是那间,906,这间是马书记的办公室,我就是马书记的秘书。”邵卿双肩一耸,给丁香示意了一下。 “那我先办正事喽,如果事情顺利的话,一会请你吃顿便饭,以示答谢。”丁香心情很好,破天荒的第一次说要请客吃饭。 邵卿再次被震撼了,他指着丁香表情极其古怪:“你确定这个是你的真身,没有被鬼附身?” “啊,呸,你才被鬼附身了呢,哼,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给你两句好话,你就蹬鼻子上脸了,算了,午饭你还是自己掏钱买吧,本姑娘不请了。”丁香机关枪一般当当当开了过去。 “别呀,都说小别胜那啥的,我们这不也好多天没见面了,怪想你呢,得得得,你别瞪我,我错了还不行,我给你道歉,中午饭我请,算是赔罪。”邵卿又恢复到了往日里的那副模样。 丁香看到他穿着一套中规中矩的商务西服,嘴里又说着这些不着调的话,才正是被鬼附身的样子,这么一想,“噗嗤”就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笑你被鬼附身了!” 06王市长,您是个好命格呢 邵卿气的冒烟,他眉头拧在一起,装神弄鬼的做势要去吓唬丁香,又生怕被人看到,有损他光明威武的形象,只好作罢。 丁香使劲儿捂着自己的嘴才没有笑出来,那种隐忍不发憋得她满脸通红。 邵卿用食指点了她两下,用唇语赫唬她:“你笑,再笑,再笑我给你叉出去。” 丁香放下手掌,冲他扮了一个鬼脸朝着王运海的办公室疾走过去。 邵卿在这种肃穆的场所也不敢造次,在她背后挥舞了两下拳头。 "王叔叔,您好,好久不见了。”丁香一进门,就扬声喊了一句。 王运海马上从宽大的老板桌后面绕过来,满脸笑容地伸出手把丁香让到了沙发边:“丁香啊,快过来坐,你这个丫头,上次就和你说过,没事只管过来坐坐,你看,有事了才来,是不是不想看到王叔叔啊?啊,哈哈哈...” 一句话十分接地气的话,分寸把握的恰到好处,既不让丁香觉得疏离,又保留着官员应有的矜持和威严,还点出了丁香有求于他的这个关键点。 丁香会意的抿嘴一笑,随着他的手势在沙发的三分之一处大方地落座,脊背挺的笔直:”我是知道您忙,不敢总来打扰您呢。” 王运海端起桌子上的茶壶给丁香到了一杯水放下,顺手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丁香赶忙站起身,谦恭地说道:“谢谢,王叔叔。” 王运海挥挥手,让她坐下:“不要见外嘛,说吧,今天来找我,是想让我帮你什么,只要不违反原则,叔叔都会帮你的。” “谢谢王叔叔,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丁香没有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嘴甜的像个小辈给王运海戴了一顶高帽子。 “哈哈哈,丫头还是那么伶俐,嘴甜。”王运海爽朗的大笑起来,笑声把丁香也感染了,屋里一下子觉得气氛活络了不少,没有刚进来那会的拘束了,她甚至开始自如地调整着坐姿,不再那么一板一眼地僵着身体。 愉快的氛围很容易让人想起往事,听到王运海如此畅快、不担丝毫心事的笑声,全然不似一个月前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心事重重,丁香暗道:估计当初的那件事已经完全解决了。 当初,能够认识王运海也是一件很凑巧的事情。 那个时候,因为丁家村搬迁的事情,a市闹得沸沸扬扬,村民到市政*府静坐、又捅伤昊正集团的副董事长、肇事者丁大爷被拘留,接二连三的恶*件,都让政*府领导大为光火。 a市组织部通过丁香的学校,找到了这一切的组织者---丁香。 当她听说市领导有请的时候,当时吓得可够呛,她这个时候才算彻彻底底的相信了一句话:只有政*府不愿意掌握的,没有政*府掌握不了的。 她忐忑的跟随来人,在一处私密的地方,见到了时任a市王市长的王运海。 记得,当时,王运海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非常吃惊,压根没想到煽动村民闹事的居然是如此年轻稚嫩的一个小姑娘。 王运海那个时候,表现的可圈可点,先对丁香的能力进行了肯定,说她很有头脑,也很聪明,接下来就说她刚刚大学毕业,前途一片光明,劝说她在人生的关键口一定要把握好,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毁了自己一辈子。 当时,丁香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自己一个小老百姓,怎么会让政*府兴师动众,居然劳驾一市的二把手亲自来给自己做思想工作。 她是个愣头青,心里奇怪什么,嘴里就冒出来了。 记得,当时王运海听到她这些话的时候,有些意外,先愣了一下,然后又放声大笑了一阵,把身边带着的秘书和警卫人员支走,这才发自肺腑的和她说了一段话:“你是个大学生,一定也惊颤关注时事,你觉得如果我对你们丁家村的事情放任不管的话,结果会是什么?蝴蝶效应你懂吧?回去查查国内近几年发生的恶*件,你就明白我今天特意过来找你值不值的了,我这辈子要做的事情一定不能被偶发的事件所影响,所有不好的萌芽都会被我扼杀在摇篮中。” 当时,丁香听完这些话的时候,浑身有一股寒意,她莫名地对眼前的男人产生了一种复杂的情绪,因为她不晓得他这辈子要做的大事是什么,也不知道他所说的扼杀是什么意思,突然对自己的小命有了深深地忧虑。 “你不会杀我灭口吧?” “啊?哈哈哈哈,你总是说话这么无厘头吗?你这个丫头,想象力太丰富了吧?我难道看着起来不像个市长,倒像个黑社会头子了?” “嗯” “你?我真服了!”王运海当时确实无可奈何,一脸的郁闷。 丁香暗中观察了王运海许久,其实从接到通知,说王市长要见她,丁香就已经做好了功课,你想,如果做什么事情,都没有个应对措施,不就是把命运交到了别人手中了吗?自信、聪慧的丁香从来就不是这么一个好对付的。 所以,在寂静无声的时刻,她突兀的来了一句:“王市长,其实,您是个好命格呢。” 王运海不紧不慢地把茶杯放在桌上,不动声色的说道:“你怎么知道?你懂这个?” 丁香顾左右而言他:“王叔叔泡的茶很好喝呢?是明前毛尖吧?” 王运海眼中倏地冒出一道精光,又毫无觉察隐秘在笑容里:“你真是精通啊,好好好。” “我也是一知半解而已,说不上精通,说得好了,王叔叔夸我两句,说得不好也请王叔叔不要介意。”丁香一语双关的说道。 “哈哈哈,尽管说说看,说得好,说得不好,都只是喝茶闲聊,又有什么干系?”王运海也给了丁香一句放心话。 这让丁香的顾虑打消了一半,她回忆着信里写的内容,小声念了几句:“庚日壬午时生,是官印健旺。庚金以丁为火为官,己土为印,壬水为食。午上壬食无气,丁己禄旺。通金土月气扶身的,显贵。 三十有庆,受人提拔,四十盛运。” 说到一半,她故意停了下来,观察着王运海的表情,看到王运海左边的眉毛挑了挑,她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静等着他开腔。 果然,王运海忍不住问道:“四十盛运?怎么个盛法?” “说句恭维的话,王叔叔您志气恢弘,是荣华之命,来日可是要封疆的啊,跑部进京也有可能。” “此话怎讲?” “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王叔叔一定听过吧?”丁香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了一句俗语。 “哈哈,丫头真会说笑。”王运海突然大笑一声,把自己喷薄欲出的*掩盖了起来。 “说句冒犯叔叔的话,您儿子不是您亲生的吧?是不是别人栽树您乘凉啊?”丁香抛出了自己的杀手锏,尽管这有些冒险,但是在看到王运海一刹那的吃惊时,她已有了九成的把握,只要这个押对了,接下来的话才好出口。 “你怎么知道?”王运海想掩盖来着,奈何这话实在是让他感到震惊,因为这个孩子确实不是他亲生的,是妻子嫁给他的时候,就已经怀上了的野种,但是结婚的时候,自己的事业正处于上升期,知道后也没勇气离婚,这些年只好打落牙齿进肚里,当做是亲生的养了,后来妻子又给他生了一个女儿,这是后话不提。 “你的八字里带着呢。”丁香担心落地,在心里画了一个十字,悄声念了一句佛号。 到这个时候,王运海对丁香的话已经不再有怀疑,他往近处挪了挪,靠过来问道:“真的很准吗?” “恩,准的,王叔叔尽可放心,不过......”丁香给他吃了定心丸之后,故意留了一个话把。 “不过什么?”王运海担心不过,急切的问道。 “因为你的八字中,两金两火,金旺火旺,必须有水助,须修身布德,否则易遭失败。”丁香一步步地引导着他。 “你能不能说的明白一些,你说的这些个术语,我听着有些吃力。”王运海被丁香云里雾里一番早说的懵了圈。 “我的意思是,您在高位上,要多做一些让老百姓高兴的事,千万不能引发老百姓的怒气,常言道,君为舟,民为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就是这么个道理。” 王运海认同的点了点头。 “那,王叔叔,今天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以后您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只要是侄女能办到的一定全力以赴丁香识时务的站起身准备告辞。 “啊?哦,多坐一会吧?中午我请你吃个便饭。”王运海热情的招呼着丁香。 丁香笑盈盈的说道:“谢谢王叔叔的好意,我一会儿真的还有事,就不打扰您了,今天您的教诲,我会牢记心中,您放心,丁家村的事情,我会配合好政*府,相信政*府也不会让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无家可归是吧?” "那是自然。"王运海已经被丁香的特殊本领所折服,再者,丁香说的话也有道理。 自古: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他懂。 07他会是个正直的有抱负的人么? 丁香从王运海办公室出来,就赶紧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刚才在里面,好像震动了一下。 她点开短信,原来是邵卿:美女,我下班才能出来,你如果出来的早,先在街上逛着,等着我哦,不见不散! 丁香“切”了一声,他还真是给个棒槌就当真的人,随口说说的事,居然也惦记着。不过,她对邵卿在市政府当秘书这件事,也是好奇的紧,正想一会儿见面好好问问呢。 丁香在a市的街上逛荡着,一边等着邵卿。两个人说好中午在一起吃饭,此刻丁香觉得时间过得好慢,时不时把手机掏出来看看,这种期待的感觉让丁香稍微有些不适应,她看着街边橱窗玻璃上自己的影子,调皮地扮了一个鬼脸。 a市的消费水准还真是不低啊,丁香一边逛,一边暗暗咂舌。一件连衣裙都要七八百,还有凉鞋,看上的款式动辄都是上百,就连不是专卖店的小店,衣服也都二三百的,这些发现让丁香既感到高兴又感到担忧。 高兴的是自己家乡的生活水平日益提高了,大家的生活都越来越好,担忧的是如果丁家村真的要搬迁,这种生活成本,村子里的乡亲们能负担的住吗?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拿起一看是邵卿打过来的,赶忙接听。 “喂,邵卿,你下班了?” “恩,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我现在的位置是在德丰香榭里,你过来吧,我等的花儿都谢了!” “哈哈哈,只要你没谢就行,十分钟,我这就过去。” 丁香手捧着电话,心里竟有点雀跃。她不明白这种异样是怎么来的,明明是告诫过自己不能对他们任何一个人动心的,这...难道……难道是……自己思春啦? 欧!买糕的!不会吧,不会这么囧吧? 她摸了摸自己热乎乎的脸,更加心乱,岂不知三十度的天气,人人都和她是一样的。 邵卿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站在路边的树荫下不知所措的样子,心里觉得奇怪。 “咦,你怎么了?中暑了?” “哦,不是……啊。”丁香仓皇间收拾好心情,冲邵卿卖力的笑了笑。 邵卿看到她的笑脸,心情变得也超级好,他指了指身后的“悦景”西餐厅说:“走吧,里面凉快,别真中暑了,我还得背你。” 本来是调剂气氛的一句玩笑话,被丁香听到耳中,想到自己刚才的心事,脸上越发的热起来,她低下头,跟在邵卿身后。 邵卿很自然地回转过来,等着她跟上,才又和她并肩走进餐厅。 坐定,邵卿拿起餐桌上的菜单,指着其中一份经典的黑椒牛排对丁香说:“给你点份这个吧?我上次吃过,还不错。” “哦,我想点份中餐,我最近吃斋,不想吃肉。你想吃什么,尽管点。” “你不吃肉?”邵卿惊异的看着丁香,“吃斋?难道你是回民?” “不是,我以前吃的,现在不爱吃了。”丁香摸了摸鼻尖,其实她是想省钱。 “哦,那我也来一份中餐,经常吃肉,这次和你一起吃顿素的,清清肠子。”邵卿招手把服务员叫了过来,点了两份中式套餐。 这让丁香始料未及,她慌忙制止道:“给我点一份素的中餐就行了,这位先生的点一份黑椒牛排。” “点两份素中餐,听我的,快去吧,人这么多,别让我们耽误你们生意,呵呵。” 服务员是个俊俏俏的小姑娘,见此状况,两下看了看她俩,掩嘴笑了笑走开了。 “丁香,刚才见你在王市长屋里呆了很久,你们很熟悉吗?” "恩,哦,不熟悉。"丁香不想让别人误会,赶紧否认。 “你找王市长做什么?”邵卿饶有兴致的问道。 “一点小事。”丁香才不会把她此行的目的告诉任何人,特别是邵卿。 “哦?想不到,你这个女汉子还有秘密呢。”邵卿听她这么轻描淡写的把自己问的话给搪塞过去了,心里很不舒服。 “女汉子怎么了?女汉子也有春天。”丁香大怒,脱口把看到的一个小说名说了出来。 “噗噗~~”邵卿一口茶没忍住,喷了对面气势汹汹的丁香一脸。 “你!”杏目圆睁,下一秒似乎就要喷回来。 “女汉子,我喜欢。”邵卿没等她有所行动,飞快地来了这么一句。 丁香一滞,端起手边的柠檬水一口气给喝完了。 “你很渴吗?”邵卿把自己面前喝剩下的半杯水推了过去。 丁香感受到一肚子水在涮着肠子,如果把这杯水也喝了的话,那估计一会儿饭也甭想吃下去了,但是自己真的好饿,好不好。 她看着邵卿捉狭的眼神,她勇士断腕一般,端起他特特递过来的柠檬水,又闭着气喝了下去。 邵卿贼兮兮地招手叫过服务员:“给满上。” 丁香余光里看到他的动作,慌忙放下水杯,可怜兮兮地说道:“大哥,你饶了我吧,我实在喝不下去了,你还让我吃不吃饭了?” “怎么,你不是很渴吗?”邵卿双手抱肘,笑意盈盈的反问。 “我不渴,我饿。刚才是想喝水,但是现在肚子里都是水了,你可千万别给我添了,求求你。”丁香边说边双手合一,向对面的邵卿作起揖来。 “哈哈哈”邵卿禁不住放声大笑,太有趣了,他发现眼前这个女人,总能够调动他的情绪,让他感到身心愉悦,想到此,他不仅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正好这个时候,丁香也看了过来,四目相对,说不出的婉转旖旎。 “小姐,先生,你们点的餐好了。”服务员悦耳的声音把他们胶着的目光打散,;两个人都不自然地看向旁边的桌位。 本来,他们都一齐沉默着,可是这种气氛,丁香没能忍住,她开口说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说完她一本正经地盯着邵卿,邵卿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过来一点。”丁香四下瞅了瞅,仿佛是怕给别人听到。 邵卿敛起笑容,往丁香那里凑了凑。 丁香倾着身体,几乎是用蚊蝇的声音说道:“昨晚上我失眠了。” 邵卿眉头一皱,问道:“失眠了?”然后他又痞痞地一笑:“难道是想我想的了?” “去你的!不听算了。”丁香板起脸。 “我听我听。”邵卿慌忙重新凑近她,支起耳朵。 “你猜猜我是怎么了?”丁香看他认真的样子,就又一本正经的打起哑谜。 “蚊子太多?” “不对” “想事情了?” “不对” “肚子疼?” “不对,你能不能正经点?” “那我猜不出来。”邵卿想了好几种可能都被丁香否定了,觉得更奇怪了。 “短信!”丁香憋了好久,才蹦出来两个字。 “什么短信?”邵卿心一跳,一种不好的感觉立马笼罩了他,该不会是那小子发的吧? “昨晚上收到一条短信,我整整一夜没有睡踏实,习总一口气打了那么多大老虎,那么多重要职位出现空缺,党和国家如何正常运转?”丁香说着停了下来,看了一眼邵卿,见他眉头挑了挑,古怪地看着她,像在看一个神经病。 她接着又说了下去:“如果组织这个时候突然征召我去补缺该怎么办啊?” 说完,她嘴角微微抽搐着看向对面,果然,给看到了意料中的事情,邵卿眼底浮起抑制不住的笑意。 她依旧绷着脸,继续苦恼的皱着眉头说道:“我这么年轻,根本就没有多大威望,会不会引起党内的纷争?会不会成为美帝干涉我国内政的一个借口?会不会引起第三次世界大战啊?如果这样,我应该是临危受命还是婉言相拒呢?哎,愁死我了。” 邵卿硬是死力的憋住即将喷薄而出的笑声,轻声问道:“丁香,你是不是故意的?破费请我吃顿饭,心疼了是吧?” “没有啊,逗你开心一下哈,嘿嘿。”丁香没心没肺的嘿嘿笑了几声。 “哈哈哈哈”这次邵卿又是没能忍住,惹得旁边几桌的人频频朝他们俩看过来。 “你太逗了。我不行了,现在肚子疼,什么也吃不下了,你的目的达到了。”邵卿夸张地双手抱着肚子,配合丁香开起了玩笑。 两个人刚才的尴尬一扫而光。 “不过,你刚才的冷笑话,也确实反映出了我们国家*的程度和现在习主席反腐的决心。”邵卿提及习主席的时候,丁香看到他无形中端正了一下坐姿。 这让她心里很认同,习大大确实是继毛邓之后能让人民肃然起敬的领导人,他眼前所做的一切,能够看出来确实是为国家着想,是为人民群众好,人民群众也确实得到了一些实惠,比如,现在国家都很重视循环经济和生态平衡,对曾经不可一世的房地产行业进行了有力的政策调控。 丁香因为经常上网浏览新闻,她对国家大事还是很关注的。 “你对现在的反腐怎么看?”丁香随口问了一句。 “国之大幸、民族之大幸。”邵卿的话很短,像是什么都没说,又什么都说了,丁香狐疑地思忖着他的话,因为邵卿给她的印象就像是个不干正事的花花公子,她原也不对他抱什么太大的期望,哪里会料到,从他嘴里会听到如此正派而又富含深意的话,这让她突然之间对他刮目相看。 他会是个正直的、有抱负的人么? “怎么?看上我了?是不是觉得哥哥我说话特有内涵,特别崇拜我?”邵卿瞬间又恢复到以往的不羁,出语调戏丁香。 “臭美吧你,我就知道你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丁香微微有些失落,反唇相讥。 08结婚啊你不会是反悔了吧? 正在周厉轩焦头烂额的时候,温静姝找到了他。 “轩哥哥,我想和你说件事。”温静姝这次很不寻常的有些沉闷。 “静姝?你怎么来了?我昨天不是打电话和你讲,这段时间公司有点忙,我可能会顾不上你吗?”周厉轩眉头微微往中间拧了拧,但是看到温静姝的嘴角下垂,似乎情绪不佳,也没再多说。 “我就是怕你太累了,过来这边看看你。”温静姝硬扯了一个笑容出来,不过看上去十分勉强。 “那,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真的没时间陪你,乖,先回家去,等我忙完这些事儿,我就去找你,到时候带你去出去转转。”周厉轩走进她,拍了拍温静姝瘦弱的肩膀。 温静姝突然扑进他的怀里,声音哽咽地说道:“我不想回家。” “静姝,我真的有事情要做,听话啊?”周厉轩怀抱着她,耐心地劝说着自己这位娇滴滴的未婚妻。 "轩哥哥,你娶了我吧?"温静姝猛地抬起埋在周厉轩胸前的小脸,泪水涟涟的央求道。 “傻瓜,我当然...是要娶你的,可不是现在。”周厉轩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片刻的迟疑,眼前闪过丁香的脸。 “可是,我想立刻嫁给你,我一刻都不想等了。”温静姝热切的看着周厉轩的眼睛,期待着他的回答。 如果是在以前,周厉轩笃定自己会很快地答复她,但是,这一刻,他犹豫了。他不确定自己还是从前的心意,但是,他又没有理由拒绝。 “静姝...我..."周厉轩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够既不伤到她,又把近期内不想结婚的意思明白无误地传递给她。 “轩哥哥,我能够帮你解决眼前的困境!”温静姝不等他说出来,就慌忙抛出了一句话。 “我们马上登记结婚,婚礼仪式可以过了这一段补办,结婚后,我就能把我继承的家产拿出一部分注入昊正集团,就能转危为安了,你说好不好?”温静姝的语气近乎是在乞求。 "静姝"周厉轩听她这么说,内心其实是有些震动的,如果眼前的女人不是爱自己太深,一定不会如此卑微,她没必要这么做的,离开自己,随便从那些追求者中间选一个,都会过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幸福生活。 “你答应了?”温静姝看到周厉轩动容的样子,以为他被自己感动了,欣喜的看向他。 “我暂时,还没有结婚的想法,我们俩的婚事过些时候再说吧,这些天,你也知道,昊正集团遇到一些麻烦,我需要处理一下。”周厉轩斟酌着字眼,小心翼翼地回复道。 “轩哥哥,你如果不要我,我就无家可归了。”温静姝听到他的话,立马委顿下来,泪水再次像决堤的洪水蔓延了双眼。 “什么?” “我和我妈闹翻了!”温静姝一个没忍住,嘤嘤地哭起来,凄楚的哭声让人听了,心碎不已。 "为什么?"周厉轩有些吃惊,温静姝一直都是个乖乖女,从来没有和别人发生过不愉快,更不用提她爸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为了你!”见问,温静姝泪眼婆娑地回看了他一眼。 “我?”周厉轩惊诧极了。 “这个给你,你听听就明白了。”温静姝递过来一支录音笔之类的东西。 周厉轩疑惑地接过来,摁开了摁钮。 初时,脸上充满了不解,璇儿,有些吃惊,听着听着,面色已是大变,到最后,不由自主的握起了拳头,泛白的关节无不显露着他内心的愤怒。 房间里静的让人窒息,许久,周厉轩才开口问道:“这是从哪里来的?” “我偷偷录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爱你!” 周厉轩身子一震,由于过于震怒,声音显得有些沙哑:“爱到不惜与你母亲决裂?” “嗯。”声音低如蚊蝇,显然内心过于纠结。 "不后悔?" “不后悔!”这次温静姝没有迟疑,她似乎下定了决心,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我不会让你后悔这么做的。”周厉轩轻轻把她揽入怀中,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 ******************************************** 两天后,昊正集团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周厉轩出席了会议,他身着一套笔挺的深色西服,系了一条明蓝色的领带,显得精神抖擞,信心十足。 “周副总,请问,您刚才披露的消息属实吗?”现场的一位女记者站起来问道。 “百分百属实!” “如果真如您所说的那样,前段时间各大网站针对昊正集团所转载的消息属于恶意造谣,那么,昊正集团会就此提出起诉吗?” “一定会起诉!但是我们只准备起诉第一家刊登这则消息的网站。”周厉轩有的放矢的说道。 “听说,昊正集团因为这次的造谣事件,损失惨重,都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了,是真的吗?” “的确如此!” 场下一片哗然,说什么都有,不过现在的风向标却是由原来讨伐、针砭昊正集团改为同情、唏嘘。 会场一处不显眼的地方,姬美琳的身影一闪而过。 到底是身经百战的人,周厉轩拿到证据的第一秒,不是急于证实它的真实性,而是极快地在脑海中形成了一个危机公关的方案,从某种程度来讲,温静姝的到来的确是帮到了他。 “周副总,您能量真大,我等自愧不如!”陈岩在没人的时候,心悦诚服地朝周厉轩竖起了大拇指。 “事情总是会有转机的,不是好,就是坏,我们之前已经坏成那样了,我想,也是该变好的时候了。” “真有哲理。”陈岩马上笑眯眯地恭维了一句。 “别拍马屁了,我有件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去办。”周厉轩如此这般交代了两句。 “好,您放心,我一定按照您说的去做,保证没人知道。” 送走陈岩,周厉轩走回老板椅躺卧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回忆着整个事件的始末。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结束的却很圆满,除了,那件事之外。 自记者招待会召开后,两天之内,昊正集团的股票强力回弹。 那个技术部的王冰,看到股票一路上涨的走势后,不停地给他发一些网上的截图,大多都是向好的消息。 在发过来的那些截图了,似乎还夹带着一条来自政府的新闻:a市预计投资50亿元打造青龙山国际生态旅游区。 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周厉轩眉毛一动,心里暗想:这么凑巧? 然后,他就把这则消息输入百度,敲了一下回车。 消息称:该项目已列入a市十二五规划纲要,预计总投资50亿元,以恢复生态环境、保护历史遗迹为前提,建设国际野奢级养生、商务度假基地,包含五星级度假酒店、山地特色野溪温泉、奥特莱斯风情商业街、国际疗养基地、世界珍稀植物观光园、西游记文化主题公园、奇德船长主题水公园、山地运动公园、国际风情小镇等精品项目。 消息指出,作为a市重点项目,青龙山国际生态旅游区的投资将采取开放引资,将会在近期召开引资接洽会。 周厉轩一路浏览下来,发现丁家村赫赫在目,居然也被包括在了生态旅游区的范围内,这让他大吃一惊,比听到温静姝送来的录音内容带给他的震撼更强劲。 这则消息的内容和丁香递给他的那份文案相差无几,只不过这则消息是缩减版的,这让周厉轩对丁香产生了浓浓的怀疑:她到底是谁?什么意图?难道是商业间谍? 他立时三刻就想见到她,亲自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儿。他像似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了一般,怀揣着一股灼灼的怒气,推开了丁香平时所在的办公室。 当他看到空无一人的办公桌,这才意识到,丁香已经请假了。 他万分沮丧,仿佛狠狠打出一拳,没曾想打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这种挫败让他非常不爽。 他拿起电话,查到丁香的号码,正想拨出去,却先接到了温静姝打来的电话。 “轩哥哥,你在哪里了?” “公司” “我们一起吃晚饭吧?” “嗯,好吧。”实则周厉轩有些不情愿。 “我上去找你哦。”温静姝不等他答应就挂掉了电话。 周厉轩这才意识到,原来温静姝已经到楼下了,幸亏他没有说谎。 “轩哥哥,你想我了没有?”温静姝一脸的灿烂,全不似前两天那般忧愁。 "嗯" “想还是没想啊?”温静姝不依不饶的。 “想了。”周厉轩简短的回了一句,眼神却飘向远处,根本没看她。 “轩哥哥,你说过的话还做数么?”温静姝绞着手指低头含羞的问道。 “什么?”周厉轩如梦初醒。 “哎呀,你坏死了,非让人家说出来啊。”温静姝没有看到周厉轩分神,还以为他是故意这么逗她。 “什么啊?” “结婚啊!你不会是反悔了吧?” 09妈妈的苦肉计,是这么容易被识破的吗? “我说过,我不会让你后悔的,我们先举行一个订婚仪式吧。”周厉轩淡淡的说道。 “怎么?不是马上结婚吗?”温静姝脸上闪过些许的惊慌。 “结婚是一件大事,我怎么能让你匆匆忙忙嫁给我,我们的婚礼是一定要盛大而隆重的,需要时间来准备,好了,你就想一想到时候打算去哪儿举办吧。” “轩哥哥,你真好。”温静姝听完周厉轩的话,激动的马上踮起脚,朝他的左脸颊亲了一口。 周厉轩身体僵了僵,说不上什么感觉。 但是他非常能肯定,温静姝的吻,丝毫比不了丁香带给他的悸动。 休完假来上班的第一天,丁香就感受到了昊正集团异乎寻常的不一般,特别是楼里面上班的女同事,个个都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似得,这让她感到很奇怪。 擦肩而过的时候,她耳朵里飘入了几句: “哎,你听说了吗?下周末周副总要订婚了,婚礼定于下个月,你说,他这一婚,这该碎了多少女人的心啊。” “怎么?你对他还有什么想法?” “你敢说你没有?” “有也白搭,你看看人家的未婚妻,堂堂温家的大小姐,未来亿万家产的继承人,是我等凡夫俗子能比的了的吗?” “真是郎才女貌啊,终于修成正果了,羡慕嫉妒恨!” ... 丁香抬起的脚越发沉重起来,他,终究是要结婚了! 当她坐定,整理着放假期间存留下来的工作时,周厉轩走进了她的办公室。 “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说完,不等丁香说话,转身就走了。 丁香暗自腹诽:什么人,这是,一点都不懂的尊重人。 不过,她也是想想而已,还是服从地来敲了周厉轩的门。 “进来。” “周副总,您找我。”丁香故意公事公办的强调。 “你看看这个。”周厉轩递过来几张纸。 丁香从头到尾细细看了一遍:“这是政府网站发的信息?” “你觉得呢?” “看消息来源,是呢,怎么了?” “你再看看第三页的第九行。” 丁香翻到这页,看到第九行被人用笔在下面画了线:丁家村隶属旅游开发区的范畴,a市政府将考虑终止之前在该村的稀土矿项目。 “我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周厉轩古井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丁香心中有些慌乱,难道,他知道了?不会,自己分明是千叮嘱万嘱咐不让告诉他的啊。 “我不知道。”她眼下只能这么说。 “你、不、知、道?”周厉轩一字一顿的反问。 “的确不知道。”丁香没有退却,尽管周厉轩此时的眼神凌厉无比,像是要把她就地凌迟一般。 “好,好,好,你最好什么都不知道!”周厉轩震怒之余,抓起桌头心爱的玉佛想要摔在地上,可是举到半空又无可奈何地放了下来:“你,出去吧。” 声音落寞、失望,至少丁香是这么认为的。 “好。”丁香顺从地退了出来。 她捂着胸口,长久没有缓过劲儿,自己的心理素质怎么越来越差了,换做以前,说个谎什么的,根本就算不了什么,现在,只要是对着他,就觉得自己分分秒秒像是要被戳破一样,这让她很不爽。 自从,丁香请邵卿吃了那顿饭后,邵卿的热情再度被点燃。 丁香上班的第二天,花店的花童就捧了一大束紫色褶皱纸包装着红色玫瑰花等在了她的必经之路,电梯口。 那时,正是上班的高峰期,所有来上班的男男女女都对抱着一大束玫瑰花的丁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有的人忍不住当面八卦她:“嗨,美女,这是男票送的吧?” 丁香靠着电梯壁,站在最角落,以为能逃脱大家的视线,没想到男人也如此八卦,这让她不知如何作答,毕竟邵卿也从未正式说过要追求她。 看她不做声,那人笑着又说道:“咦,十二朵,与日俱增的爱情,看来你们尚未陷入热恋啊,加把劲哦。” 电梯门开了,那人冲丁香笑了笑,走了出去,电梯里其他人都对丁香以及她的玫瑰花,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丁香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她巴望着电梯快点到达十九层。 好不容易看到红色的数字一个一个蹦到了“19”,她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匆匆忙忙踏出箱门的瞬间,与某人撞在了一起,怀中抱着的玫瑰花没能幸免,飞上了那人的脸。 “阿嚏!”来人很大声地打了一个喷嚏,没等打完,接连又打了好几个。 惊慌失措的丁香,定睛一看,居然是周厉轩。 只见他痛苦地弯着腰,捂着脸,一个劲儿的站那儿打着喷嚏,止都止不住,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她还从来没有见到过他如此狼狈的一面,一时也惊呆了。 "你!快去把花丢掉,我,我,阿嚏,对花粉,阿嚏,过敏!"周厉轩此时说句囫囵话都显得困难。 “噢噢噢”丁香如梦初醒一般,也顾不上去细细体会邵卿的一片情意,捡起摔落在地上的花束赶紧跑去卫生间扔进了垃圾桶。 她又飞快地跑过来,关切的问周厉轩:“怎么样?好点没,用不用去医院?” 脱离了过敏源,周厉轩的过敏症状有所缓解,他不再一个接一个的打喷嚏了,看到丁香一脸关心的弯腰看着自己,他猛地直起身,把她逼向墙壁,一只手撑着墙,一只手狠狠地卡着她的下巴:“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对花粉过敏,这是邵卿送我,我才刚刚拿到...”丁香看着周厉轩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后面的话一声声低了下去,但是却一字不落地进入到了周厉轩耳中。 他送的?还是红玫瑰? 手中的劲道不自觉地加深了许多。 “你弄痛我了。”丁香忍不住想要挣脱桎梏。 “你欠我的,活该!”周厉轩没有一丝惜香怜玉的意思,反而很没有风度的大声说了一句,语气中带着几丝赌气的成分。 “叮咚”电梯提示音响起,周厉轩慌忙松开了丁香。 陈岩从电梯中走了出来,他一抬头看到了他俩,竟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哎呦!” 这一声哎呦,听在丁香耳中,却有了几分调谑的意味,仿佛是他撞破了什么好事感到抱歉一般。 周厉轩脸皮倒是很厚,如无其事的开口道:“找我的么?过来吧。” 陈岩跟着离去的时候,还不忘冲丁香眨了眨眼睛,这让她哭笑不得,什么意思? 接下来的日子,充实而忙碌,周厉轩忙着订婚的事情,这几日并不怎么来公司,积攒下来的工作都暂时由丁香负责中转给各个部门的经理,忙的她焦头烂额的,静下来喝杯咖啡的时间都没有,这让她越发地佩服起周扒皮来,以前还真是错怪他了,只看到他喝着茶,坐在办公室里优哉游哉的模样,全然不知道,这些眼前琐碎而重要的工作,他是如何处理的波澜不惊的。 倒是邵卿,又像从前那般,总是过来“打劫”丁香。 丁香自从上次之后,对邵卿也没有那么反感了,她觉得他能在政府上班的人,起码不是游手好闲的浪荡公子,逼格一下子跃了一个档次,再加上和他在一起,说实话也挺轻松的,不用掩藏自己真实的情感,想说啥说啥,两个人呢互相对骂、揭短、落井下石也是常事,这么一来,就亲近了许多。 他们一来二往的,就被人误认为是一对儿了,集团楼里的同事,看到邵卿每天过来接丁香,就会开她的玩笑:“丁香,你男盆友好帅啊,能不能借给我使两天?” 丁香一脸的黑线,想要出声解释,却被邵卿抢了先:“使不得使不得,那样,我会被惩罚的。” “怎么惩罚啊?是不是一晚三折腾啊?啊,哈哈哈”年轻人说话无遮无拦,总是如此露骨,正中邵卿下怀。 等人群笑着走远,他蹭过来道:“怎么样?咱俩也别担着虚名,晚上试一次?” “试你个大鬼头!”丁香气呼呼地越过他,朝前走去。 “哎,姑奶奶,车在这边呢,你往哪儿走?” *************************************** “怎么样?现在一颗心总该塞回肚子里了吧?”姬美琳从后面抱住女儿的肩膀,趴在她耳边轻笑道。 “妈,你说,他会不会怀疑这一切?”温静姝忧心忡忡地转过头,直勾勾地看着姬美琳。 “傻丫头,妈妈的苦肉计,是这么容易被识破的吗?”姬美琳得意洋洋的大笑道。 “妈,我有点怕。”温静姝心不静,脸上布满了忧虑。 “怕什么?马上就要订婚了,这可是a市商界里的一件大事,周温两大家族联姻,属于强强联合,媒体那些人一定不会放过这种吸睛的大事件,肯定要大肆报道的,到那时候,你俩的婚事,天下皆知,即便有一天,他知道了真相,也会顾虑到悔婚的严重后果而装傻的。” “妈,我不要他恨我,我是真的爱他,我也想他心里有我,真心爱我。”温静姝急切的说道。 “男人对女人的爱从来都是昙花一现,什么叫真爱?抓住了钱权,就抓了男人。”姬美琳不为所动,反而以过来人的口气教训着女儿。 “可是...” "没有可是,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姬美琳独断专行的说道,不给女儿胡思乱想的机会。 10给你十分钟,快点穿衣服下楼 从市政府出来,陈岩就觉得周副总有点不对劲儿,好像有心事。 “周副总,您是不是在想刚才的事啊?”陈岩试探地问道。 "啊?什么?"周厉轩收回看向窗外的眼睛。 “我是说,这次咱们的稀土矿项目被搁置,丁家村被划入生态旅游开发区,您对此是不是不满意啊?”陈岩看到周厉轩注意力根本就不集中,就又很详细的问了一句。 “嗯,有一点,不过,刚才王市长在会议结束后,又特意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和我解释了这件事情,还答应如果我们集团有兴趣做旅游开发,可以优先考虑。” “咦,那不是好事吗?”陈岩一扫刚才的低沉,兴奋地说道。 “嗯,我也觉得,我们集团可以借助这次市里的规划转型升级一下,矿产行业现在国家调控的力度很大,估计红利时代也就到此结束了,我们可以尝试一些新的产业,比如旅游、餐饮什么的。”周厉轩揉了揉眉心,把刚才心里一直在想的事情和自己这个得力干将说了一下。 "行啊,我也这么认为,我们现在做矿产,不说其他的,竞争也很激烈,利润空间越来越小,再说,我也看了一些资料,稀土矿开发的确会产生一些污染,看现在国家的政策,对高能耗、高污染、高投入的项目是不支持的,严令禁止的,如果我们企业逆流而上,怕到时候会得不偿失。"稀土矿的项目是陈岩一手负责的,对其中的一些内幕他了解的十分清楚。 “嗯,这个我知道,不过,这也只是我们俩的意思,回去后还是要开董事会讨论的,你最好是做一个让那些人信服的汇报材料,能够说服他们。” “您放心,这个材料我会亲自起草,到时候会先给您过目一下。”陈岩感受到周厉轩对他的信任,很感激的打着包票。 “对了,这个汇报材料可以让丁秘书参与一下。”周厉轩突然加了一句。 “丁秘书?”陈岩有些诧异。 周厉轩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轻声说道:“她是丁家村人,对村子情况比较熟悉,或许能够帮到你。” "噢,好,我回去就和她说。"陈岩从后视镜里看到周厉轩摸鼻尖这个小动作,以他对周厉轩的了解,刚才的那句话绝非是真正的理由,那么,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联想到昨天撞见的“好事”,陈岩不由对那个看起来有点楞的女生刮目相看,看来老板这是换口味了,吃惯了山珍海味,想换野味啦,不过也好,野性十足的女人更带劲儿,这么一想,他倒替老板先高兴起来,好像把到妹纸的人是他一样。 回到公司,周厉轩经过丁香办公室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扭头看了一眼,发现她居然不在,心里泛起的期待落了空,竟有几分生气。他索性走进去,坐在了她的位置上,看到桌子上面的东西摆放的井井有条,文件筐里的文件夹都标注着“待办”、“重要文件”|“已处理”等字样,这让周厉轩想起了她认真看文件的神情,嘴角不由勾了勾。 只有桌子右上角摆放的那面小镜子出卖了她的性别,除此之外,根本看不出这是个女人的办公桌。 周厉轩不由地暗笑了一下:还真是女汉子。 他坐着无聊,又等不到人,鬼使神差的竟然抽开了左手边第一个抽屉,里面物品同样摆放的很整齐,这让周厉轩再次对丁香刮目相看,原来女汉子也这么爱整齐么? 扫了一眼,没什么特别能够引起他兴趣的,正要合手关上,眼睛的余角扫到了本子里露出一角的粉红色小卡片,他迟疑了几秒钟,迅速地抽了出来。 “致我最欣赏的女汉子:周末可否留白,一起游泳吧?帅小伙儿,卿”周厉轩指尖捏着这张心形卡片,想起可能是昨天那束玫瑰里夹带的,丁香没舍得扔掉,收了起来。 本来他的心情不错,尽管等的有些着急,但是不至于生气,可是看到这张卡片后,他的心情变得很复杂,起起伏伏不再平静,邵卿在追求她吗?他们进展到什么地步了?意识到自己竟然会这么八卦,这让周厉轩很生气,他们拍拖关我何事?可是他又控制不住地去想,他们拉手接吻了没有?邵卿那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灯,回头,我得好好敲打一下她,不能眼睁睁看她掉入火坑。 正在杞人忧天的时刻,听到门外响起高跟鞋清脆的声音,他慌忙站起身,随手把那张卡片塞进了口袋。 “呀,周副总,您怎么过来了?”丁香看到周厉轩站在她的桌位上,一时没防住,竟给吓了一跳。 “怎么?我不能来吗?”周厉轩自上而下打量了丁香一番。 丁香被他看的别扭,脸微微红了红,急忙解释:“不是,不是,领导过来指导工作,我很荣幸呢。” “你风风火火地干什么去了?”周厉轩看她走得急,太阳穴两边都泌出了细汗,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哦,刚才陈经理叫我过去,说是让我整理一份汇报材料,是有关..”说了一半,突然意识到,上次就是因为这个和周厉轩产生分歧的,就赶紧闭上了嘴,不再说话了。 周厉轩会意,不过,他根本就没有一丁点责怪的意思,反而有些歉意的看了丁香一眼:“那你赶紧整理吧。” 边说边给丁香让出了位置,丁香等他走过去一些才动身走过来。 “哦,对了,这周末有件要紧事需要你陪我一起去做,把时间留出来。”临出门的时候,周厉轩回头淡淡地说道,看到丁香似乎有话想说,他暗中捏了一下手心里的卡片,不等她张嘴就匆匆走掉了,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扯了扯嘴角,有种小计得逞般的得意。 忙的脚不沾地的丁香,早已把邵卿约她游泳的事情给忘记了,同时忘掉的还有周厉轩说的话。 周六,她还在睡梦中的时候,手机烦人的响了起来。 她闭着眼睛,从枕头下摸出手机,凭着感觉摁掉了电话,又接着睡了过去。 电话声不死心的再次响起,这让丁香很恼火,她猛地睁开眼扫了一眼屏幕,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打扰她的清梦。 结果点开一看,两个未接电话,一个是邵卿,一个是周厉轩。 她这下子睡意全无,想起夹在书中那张卡片上的内容,是今天吧?邵卿约她去游泳的,可是,周副总说这周末有要紧事,要她陪着一起去,这可怎么办,忘记给邵卿回电话了。 算了,工作第一,还是先不去了,给邵卿回个电话解释下。 她赶紧回拨了过去。 “喂,是不是还在睡懒觉呢?”邵卿在那头嚼着东西,懒散地问道。 “唔”丁香也没想瞒他,在他面前,自己向来不需要掩饰什么。 “我早就料到了,猪!” “去屎,你才是猪呢,种猪,劳资是女神。”丁香不示弱地反唇相讥。 “喂,你这粗糙的没边的人,也称得上女神?””邵卿真替丁香害臊,他就纳闷了,这么一个看起来还算清秀可人的女人,怎么一张嘴就是卧操、劳资、泥煤、滚粗、妈蛋啥的,比他这个纯爷们说话还放得开。 “怎么了?劳资这个女神如假包换。”丁香气势汹汹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欧欧欧”邵卿在那头发出恶心想要吐的声音,气的丁香在这边又骂了他几声,这时周厉轩的电话又拨了进来,丁香一边和邵卿在插科打诨随便闹着,一边紧张地看了一眼“周厉轩”这三个字,脑子里飞快的组织了一下语言。 “那个,邵老二,我今天没空陪你乐呵了,你找个妹纸陪你吧,劳资还有正事要办。”丁香在电话里这么和邵卿说道。 “不行,你早不说晚不说,现在放我鸽子,提前吃屎了吗?现在让我上哪儿抓妹纸去?”邵卿一听她说不去,心里窝了一肚子火,说出的话也不中听。 丁香理亏,故而第一次没有逞口舌之利骂回去,而是歉意满满地说:“下次,下次,我真的忙正事了,拜拜。” "和谁聊天呢,打了这么久?"周厉轩刚开口,就十分不悦地问道。 “邵,哦,我一个朋友。”丁香嘴里拐了一个弯儿,没有说出邵卿的名字,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怕周厉轩听到误会他们。 “哦?是吗?”周厉轩多聪明的人,她只发了一个“邵”的音节,尽管没有说全,但是也知道是邵卿了,心里有些不爽。 “周副总,那个,真是不好意思哈,我忘了您说的事了,我,我...”睡懒觉这仨字,丁香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给你十分钟,快点穿衣服下楼。” “什么?你在我家楼下?”丁香吃惊的问道。 “丁秘书,你有健忘症,不是所有的人都有,你还有八分钟。”周厉轩冷冷地警示道。 “就来就来。”丁香慌慌张张从床上爬起来,一边对手机答复着,一边着急忙慌地穿着衣服。 三下五除二搞定,拎起包拿了手机钥匙就朝楼下奔去。 11放开她,你没有资格 坐上车,丁香偷眼去看周厉轩,见他冷着脸,专心致志的开车,故而也没敢问去哪儿。 “安全带”周厉轩听到滴滴滴的声音,转过脸来提醒她。 “哦,那个,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丁香顺势问了声。 “商场” “去商场干什么?”丁香很奇怪,大周末的不让人休息,拉着她去逛商场,而非温静姝,这是闹哪般? “到了就知道了。”周厉轩显然在这个问题上不想多说。 丁香郁闷地闭上了嘴,心里直打鼓:该不会是嫌我烦,把我包装包装给卖了吧? “你在想什么?”看丁香一起不吭地盯着外边看,周厉轩忍不住问道。 “啊?没什么,我在想,你是不是一会儿想要把我抵押给商场。”丁香一本正经地把刚才脑子想的东西说了出来。 “你很值钱么?值得我用你做抵押?”周厉轩嘴角泛起嘲讽的笑意,不过,看在丁香眼中总好过没表情,这么一句话还是让她轻松了许多。 “偶乃无价之宝,擦亮你的狗...”由于精神一时得到了松懈,丁香女汉子的本质又冒了泡,这让她很后悔,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尖。 “你骂我?”周厉轩车停在当路,不顾后边的车喇叭一直在响。 “你听错了,我哪儿敢骂您啊?我,我说的是韩语,千金不换,嘿嘿。”丁香只觉得自己笑的贱兮兮的,没一点骨气,但是只要不被周扒皮揪到小辫子,要骨气干嘛。 好不容易糊弄了过去,丁香赶紧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对待周厉轩,这才顺顺当当地来到了a市最大的商场-“金博大”。 一路小跑跟着走进商场,丁香傻了眼,商场里的人接踵摩肩的,像是在逛集贸市场一般。 “东西都不要钱吗?”她小声嘟哝着。 “你说什么?”周厉轩耳朵尖,听到声音停下来等了她两步。 “没,没什么,挺热闹的啊,哈哈。”丁香赶紧识趣的跟上去。 “我想买一些首饰,你一会帮我试戴一下。”周厉轩声音很低,但足以传入丁香耳中。 “试戴首饰?”丁香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心里莫名地急跳了两下,莫非...?不可能,打住打住,她赶紧把脑子里不切实际的念头驱逐了出来。 “好啊好啊。”丁香慌忙点头,即便不买,试戴一下,过过瘾也好,平时很少来这里消费的,这里面专柜的东西都好贵的,很久以前来过一次,看中一件衣服,随口问了一嘴,居然要价十五万还多,她当时以为听错了,最后又问了一遍,服务员一看她的穷酸样,都没搭理她。 两人一齐来到了首饰专柜钱,马上有服务员过来热情的招呼他俩。 “先生您好,请问你们想看哪方面的首饰?” “随便看看。”周厉轩不习惯被人这么围着,语气淡淡地想把人给打发走了,奈何妹纸一看到他,眼睛就变亮了,怎么都不舍得走,甜腻的笑着,想要帮他介绍。 “快,把这个手镯给我看看。”丁香一走进这个专区,眼睛就像磁铁一般被死死吸住了,再也顾不得其他。 “这个吗?”柜台里的服务员,眼疾手快把丁香相中的手镯取出递给她。 丁香接过来,喜滋滋地套在自己的手腕上,来来回回在灯光下观赏着。 “你俗不俗啊?戴这个?”周厉轩这边还没摆脱身边的女服务员,一个侧脸看到丁香像个土老帽一般拿着一个金灿灿的大手镯就要套在手腕上。 “怎么了?这个多亮啊,我喜欢。”丁香看着手镯,眼里都是笑。 “你今天的任务是什么?”周厉轩不顾她喜不自胜的心情戳了过来。 “试戴,哦,我,我一时兴奋给忘了,不好意思啊,那你想买什么?”丁香依依不舍地从手腕上取下黄金手镯放在了柜台上。 “过来这边。”周厉轩根本就不接她的话,直接朝着钻石区走过去。 有眼色的服务员早就从里面迎了过来,隔着柜台孔雀开屏般招揽着:“这位先生、小姐,请问你们需要什么首饰?” “钻戒”周厉轩惜字如金。 “好的,稍等”服务员马上从柜子里取出几件中档的钻戒放在了柜台上供周厉轩挑选。 扫了一眼,周厉轩眉毛微蹙:“有没有更大的?” “有有有”服务员一听这个,眉开眼笑忙不迭地回应着,又从柜台里把最上等的钻戒取了出来,堆着满脸的笑容:“这个是我们这个品牌今年最新款的钻戒,也是最大的一颗,永恒的爱,就是价格方面稍微贵了点,您看...” “拿给我看看。”周厉轩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丁香看到差不多和花生大小的一颗闪钻在眼前晃了一下,接着,指间一凉,她木木地任凭周厉轩托着她的手,像是观赏模特一般,来回看了几眼:“恩,这个正合适,大小也差不多,就这个了,刷卡吧。” “好的,先生,我马上去。”服务员满含着激动的心情,接过金卡,羡慕地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丁香,小跑着去收银台刷卡了。 “怎么了?”周厉轩拿手在丁香眼前晃了晃。 “你就这么买了?”丁香木木地举着自己的手,不可置信的看着周厉轩。 “是啊,怎么了?” “这一定价值不菲,你也不好好挑挑?”丁香夸张地提醒了一下,但是手依然举得高高的,这可是花大价钱买的,不能有啥闪失,磕了碰了,把自己真卖了也赔不起。 “不就是一个戒指嘛,一会儿还的去试礼服,没有那么多时间。”周厉轩说话的口气,就像是在超市随便买了一颗白菜萝卜一般,如此土豪让丁香咂舌不已。 一天逛下来,丁香也累得要死,关键是精神高度紧张,那个戒指她一直戴着,她想取下来,周厉轩不让,说是取来取去的太费事,试礼服的时候要用到的,看看搭配不搭配。 我去,还搭配不搭配,这么绝美的南非美钻,这么大的克拉,不配才怪呢。 在礼服店里,为他们挑选衣服的人们都一脸惊艳的看着她的手,她知道,不是看她,而是在看那颗熠熠发光的闪钻,尽管是暂时替人保管的,但是女人与生俱来的虚荣心还是得到了小小的满足。 店家给她挑选的是一袭抹胸高腰的拖地长裙,酒红色,很衬她白皙的皮肤,当她从试衣间里走出来的时候。 周厉轩有一瞬间的恍惚,这,是她么? 看到周厉轩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看,丁香含羞地笑了一下:“好看吗?” “嗯”周厉轩只是这么恩了一声,再无其他。 丁香一时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乎所以的踮起脚尖,在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偷吻了一下他的左脸颊。 周厉轩身体一震,有片刻的失神。 “真是郎才女貌,绝配啊!”店家可能是为了招揽生意,也可能就是因为丁香穿他们家的衣服太漂亮了,也有可能是被丁香的热情所感染,忍不住在旁边一个劲儿的赞美。 两人触电一般弹离,如梦惊醒。 丁香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行为,脸上立刻飞上了两片红云,尴尬地不知所措。而周厉轩像是无事人一般,笑纳了店家的恭维。 “这个红色的短裙试一下。”周厉轩指着一件同样是抹胸高腰,只不过裙摆稍短的大红色礼服对丁香说道。 “唔”丁香巴不得赶紧消失在他眼前呢,怕他看破自己的小心思。 丁香身高一米六,偏瘦小,虽然骨架大一些,但是好像发育不全似得,胸脯那里还得做一些修改,撑不起来,这让她站在周丽轩面前觉得有些尴尬。 “确定是要这两件了吗?如果是的话,胸这个地方稍微收一收,立等就好,姑娘身材很好,不用担心,结过婚,胸就会丰满起来的。”店家以为丁香一脸的尴尬是因为这个,就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在哪里自作主张给她瞎出主意,越发闹得丁香不好看。 周厉轩绷着脸,憋着笑,乜斜着眼看着丁香,仿佛她越是不自在,他反而越高兴。 所有的事情办完后,周厉轩开车把丁香送了回去。在丁香快要下车的时候,周厉轩把两个盒子递给了她。 “这是?...”丁香依着门,不解的问道。 “作为酬劳,这件礼服和鞋子送给你,希望你下周末能够参加我的订婚酒会。”周厉轩本来是以调笑的口吻说的,不知怎地,看到丁香突然间变得苍白的脸,他有些不忍心说下去了。 丁香木木地接过来,低头说道:“原来这是真的,你要订婚了?恭喜...” 最后一句恭喜,弄得她伤感的几乎要落泪,原来今天自己是在为她试戴首饰,试穿嫁衣啊? 她抬起雾了一层水汽的眼睛,深深看了一眼这个男人,想要看透他的心,怎么如此残忍。但是她又有什么理由来责备,他终究是她的男人,和她无关。 “我一定会去的,这个,我不需要。”丁香重新把盒子递还给周厉轩,决绝地转身。 下一刻,手被人拉住:“你,不是不在乎吗?为什么要难过?” “放开她,你没有资格!” 12试探真心 除夕本来想多更一章,免费给大家看,当做福利,可是身体不给力,头疼,原谅我躺床上更一个短篇吧。 ********************** 邵卿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从周厉轩手中拉出丁香的手,语气生硬的说道:轩哥哥还是想想怎么向静姝妹妹求婚吧,丁香我来守候! 周厉轩和丁香两人都很吃惊。 “你?”周厉轩睨着眼上下看了看邵卿,言外之意-你凭什么? 邵卿岂会看不出他的意思,低头、含笑,抬头挑衅道:“男未婚、女未嫁,不可么?不像某人,一山望着一山高!” “你!……”周厉轩第一次在邵卿面前这么词穷气短。 “你们问过我的意思吗?你们都好霸道,好无聊,借过,我要回家了。” 两个男人望着丁香憔悴不堪的背影面面相觑。 丁香太过难过,匆匆洗了脸、刷了牙就躺被窝里了。觉得只有躲在这里才安心些。 她回忆着刚才的一幕,竟然觉得锥心的痛,他要订婚了,她还听话的帮他为未婚妻费心的挑首饰和礼服,心痛吗?委屈吗? 他凭什么要这么对她?只是因为笃定她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吗?她突然很想下楼去质问他,问问他是不是也和她一样是个胆小鬼,只会装傻充愣?像鸵鸟一般不敢直面内心? 这份情是从什么时候发了芽,扎了根的呢? 丁香往前追朔,竟发现此情无迹可寻! 同样陷入回忆的还有两人,一个是邵卿,一个是周厉轩。 一个红点在黑暗里一明一灭,隔了许久,停滞不动,寂寞的很,突然,香烟的主人“呀”了一声,像是被烫到。 从黑暗里走出来的是邵卿,他已经在阳台外站了好久了,不知道抽掉的香烟到底有几根,心里一直起伏不定,他在寻求一个答案,是否如周厉轩所说,自己对她只是图一时新鲜? 记得,刚才他也问了周同样的问题,周含笑未答,只说那是他的事情,不需要为外人道。 哼,怕是没办法回答吧!那他又是怎么想的呢? 他很头疼,对,这就是丁香给他的感觉,每次和她在一起,都会有突发状况,还不带重样的,偏她还一副振振有词的模样让他无可奈何,输了气势,这或许就是常人所言:一物降一物吧? 刚才虽说被邵卿搅和了一下,没有达到目的,但是,看到丁香失魂落魄的神情,他又有几分欣喜:她心里是有他的! 这个女人太可恶了,真折磨人,如果不是王市长告诉他,他还蒙在鼓里,他以为真的是温静姝送来的录音让整件事情发生了逆转,救活了昊正,原来另有缘故! 她竟背着他,早在来昊正集团前,就开始着手研究昊正、分析稀土矿那个项目,撰写了稀土矿开发对环境影响破坏的论文上报给了王市长。 来昊正之后,又重新对那份论文做了修改补充,站在昊正的立场上对丁家村的旅游开发以及a市青龙山整个生态保护性质的开发做了详尽的阐述和论证,这其中一定是查阅了不少资料,咨询了专业人士,否则,那份文案,当初不会让自己那么吃惊,又会让王市长赞不绝口,她竟然胆大妄为,说,那份文案,也有他的意志在内,是他授权她去做的,当着王市长的面,他不好否认,只能干笑,但是,心中早已百感交集:她为什么要如此费力的帮昊正?还是在被他猜疑误会之后,他冥思苦想,想不到更有力的理由,结果只有一个,种种过往也全给他指明了方向:那就是她爱着他! 为了试探出她的真心,只好出此下策,竟有奇效,不过,遗憾的是,被邵卿中途打断,可恶可恶! 13订婚酒会 丁香一天都在犹豫是否要参加明天周厉轩的订婚酒会。 她不能够十分确定自己的内心,昨天从他口中听到“订婚”二字的时候,说实话,心里是很不舒服的。 但是过了一晚上,她基本上能够平静的面对这一切,毕竟他们之间也只是很微妙的关系,就连绯闻关系都算不上,更不用说情人间的那种亲昵,这让丁香心中坦然,既然如此,何不大大方方的参加,向他证明自己并不在乎他,也请他以后不要再骚扰自己,扰乱她的心。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丁香收拾好自己,还画了一个淡妆,看着清清爽爽的,正要出门,听到敲门声,她疑惑地拉开房门。 “邵卿?” “怎么?我知道自己长得帅,但是也不至于让你这么惊喜吧?”邵卿斜倚在门框上,自恋地整理了一下发型。 清晨的阳光,懒洋洋地斜射下来,邵卿被一圈光晕笼罩着,领口的黑色领结把他衬托的像个男神,这一瞬间,竟晃了丁香的眼。 “切,蟋蟀吧?”丁香收回心思,用两人在一起时管用的口吻调侃道。 “你就不能装一天淑女?”邵卿愤恨地瞪了她一眼。 “本来就不是,为嘛要装?”丁香不以为然地白了一眼。 “在他面前,你可不这样吧?”邵卿一脸的嘲讽。 丁香看了刺心,她猛地把打开的房门又关上。 邵卿慌忙把脚塞入门缝,阻挡她。 “哎呦,狠心的娘们,你就不能轻点。”邵卿以脚为支点,身体慢慢地又把门给撑开。 “你行行好,没事别总过来骚扰我,好吗?” “我这是骚扰吗?我是在做好事。”邵卿从身后拿出一个精美的大盒子。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邵卿下巴微微扬了扬,示意丁香打开。 “哇!这么漂亮啊?”虽然已有思想准备,丁香还是被眼前的礼服惊到了。 “进来试试,看合适不合适。” “你为什么要给我送这个?我不试,你拿回去吧。”丁香重新把礼服装进了盒子,要递给邵卿。 “没有为什么,只觉得你穿上一定好看,所以买了。”邵卿没接,不温不火地回答。 “别破费了,为了我不值得。”丁香沮丧地想起那天去商场的路上周厉轩说的那句话。 “我愿意,我觉得值,它就值。”邵卿捕捉到丁香眼里闪过的悲伤,突然觉得有些嫉妒某人。 “我...”丁香被突然而来的表白弄得不知所措,看着对方清澈深情的眼眸,不忍心在这么一个美好的清晨说出不合时宜的话。 ******************************************* 今天最高兴的人莫过于温静姝了,等了好久终于到今天,心爱的人男神一般在身畔,两人沐浴着晨光,接受着亲朋好友们的祝福。 如果说昨天的温静姝心中还有一丝忐忑和不安,此时却全部转化为浓浓地情意,她有意无意的总想翘起自己的左手,因为那颗璀璨如天边星的南非美钻,正戴在她的中指上,向前来道贺的人们展示着她异于常人的幸福。 周厉轩却不同,清浅的笑容下掩藏着他不为人知的忧虑,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来?心中既期待又有几分不安。 眼见着酒会即将开始,特别邀请的贵宾都已就位,依然没看到那个人的身影,说不出的失落,混杂着几丝窃喜,看来她心里是有他的。 “轩哥哥,客人们基本都到齐了,咱们过去吧?”温静姝温柔地拉了拉周厉轩的胳膊。 “哦,好”周厉轩微怔了一下,都这个时候了,她应该是不会来了,不来也好。 “轩哥哥,你是不是还在等什么人?”见周厉轩频频看向门口,温静姝细心的问道,怕冷落到他的客人。 “哦,没有,我们进去吧。”周厉轩转过脚尖,冲温静姝递去一个温馨的笑,温静姝重新跨上他的胳膊,和他亲密的对视了一眼,正要回到场内。 “轩哥,静姝妹妹,恭喜两位,喜结连理。” 已经转身的两人,听到熟悉的恭贺声,都齐齐看向来人。 “来了” “邵卿,怎么才来啊?” 周厉轩淡淡地回应着,目光却穿过骑士一般帅气逼人的邵卿,看向他身后的那人。 邵卿嘴角微微勾起,他半转身子,拉过藏在他身后的丁香,向前一推:“还不是等她,女人真是麻烦。” 这话听着暧昧十足,丁香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却越发的衬托出两个人你情我侬的小甜蜜。 周厉轩的身子一点点冷了下来,弯着的胳膊僵硬的像根铁棒,觉察到他的异样,温静姝侧脸看了他一眼,笑着对邵卿说道:“怎么?你俩这是要来抢我们的风头啊?” 丁香一直不敢看周厉轩,她就那么低着头,给人楚楚可怜的美态,周厉轩越看越觉得气闷。 她怎能穿成这样? 自己送她的礼服,她不要,现在穿的...穿的像个新娘子,一袭白色的单肩带小礼服,光洁的肩头裸*露着,白瓷般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脖子上戴着的竟是青翠碧绿的翡翠珠串项链,每一个珠子都晶莹剔透,在白皙的皮肤映衬下,温润有泽,一眼看过去,整个人都觉得超凡脱俗,仙气十足。 “邵卿,你也挺下本啊,这是上个月我俩在香港邦翰斯拍卖行拍到的那串价值680万的翡翠珠串项链吧?”周厉轩看到丁香戴着这么昂贵的首饰,估计她肯定不知情,故而特意点了出来,想看看她的反应。 果然,此语一出,丁香和温静姝的反应都十分强烈。 两个人女人脸上都惊现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丁香转过脸,看向邵卿,脸上带着质疑。 温静姝表情极其复杂,本来她在丁香面前尚且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和优越,如今却要被这个名不转经传的女人比下去了,看向她的眼神了,多了些妒意。 “” “那可是要恭喜丁秘书了,邵卿可不是对谁这么大方的哦。” “走吧,招待客人不会就是这么个样子吧,酒都不让喝一口吗?”邵卿满不在乎地揽过丁香,丁香不好意思的挣扎了一番,无奈他力气太大,揽的紧紧的,只好做罢。 “快请进,你们两个一来,酒会真的就该开始了,大家都等你们呢。”温静姝倒也很会说话,让开位置让邵卿他俩先进来,大家一起并排走向内场。 这么一来,周厉轩恰好挨着丁香,在行进过程中,他俩的手无意中碰在一起,都触电般弹开。 邵卿感受到丁香身体微颤,他会意的把她从身前拉了过来,放在了自己的左边,这样,他就和周厉轩走在了一起。 四人刚刚走进去,聚光灯就追了过来,他们犹如中世纪欧洲的公主和王子一般受到大家热烈的欢迎。 丁香受宠若惊,一心想要躲过耀眼的灯光,却做不得主。 场下一个男人惊呼道:“亚楠?” 旁边有人惊诧地顺着男人的目光,追踪到了丁香身上,看到她的脸,那人不由以手掩口,震惊地差点没有尖叫起来。 丁香不自知地挎着邵卿的手,不自然地迈着步子,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脚下崴了,当众出丑。 邵卿意识到她的紧张,趴近她耳边低语:“放轻松,挺胸,抬头,超前看,有我呢。” 酒会在一片其乐融融的氛围中拉开序幕。 衣香鬓影,珠光宝气,丝毫不逊色《豪门夜宴》那部电影里展示的奢华阵容。 “亲爱的来宾们,今天是周厉轩男士和温静姝女士的订婚酒宴,大家都举起杯,为了这一对天造一对、地设一双靓仔倩女干杯,哦,先等等,借此良机,我也借花献佛,恭祝各位美女帅哥们今晚玩的嗨皮,有花堪折还须折哦!” 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引来场下一片笑声,大家都不自觉地给了掌声,似乎在热烈的回应。 周厉轩敛眉,不悦地瞥了一眼主持人,对他最后一句多余的话极为不满。 丁香已经逐渐适应了场内的氛围,她睁大眼睛逐一看着场内一张张熟知而又从未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得脸庞,那可都是时下国内知名的艺人和模特啊,要知道,丁香在学校也是堪称追星一族的,对这些人物耳熟能详。 “喂,你的嘴里都能塞进去一个苹果了,能不能给俺留点面子?”邵卿用胳膊肘捅了捅她,示意丁香别那么失态,把嘴张那么老大。 “不会吧,这么多名星,我平常都是只在电视上看到过,你也不早和我说,说的话,我就把我那件白衬衣带过来,让他们给我签个名好了。” “能不能不要这么土?想要签名的话,等我俩订婚了,我专门给你弄个签名墙。” “谁要和你订婚啊?想的倒美!”丁香用高跟鞋使劲儿踩了一下邵卿的脚。 “谋杀亲夫!” “你...你叫什么?” 突然,有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冲过来,一把拉住丁香的手,满脸期待地等着她的回答。 14前尘往事 丁香被吓了一跳,脚下一软,差点被崴了脚。 那人嘴里叫着“亚楠”欺身上前,想要拉她一把,丁香赫的连连后退,一脚踩在了旁边一个女宾的曳地长裙上,身子一歪。 站在她旁边的两个男人都急忙伸手去拉。 卲卿离得近些,这次没让周厉轩得逞,他唯恐天下不乱的撩拨道:“赶紧扶住静姝吧,小心她吃醋。” 这时,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温静姝身上,此刻她的脸一片白一片红,面带愠色,她上前一步,从后面拉住那个精神有些恍惚的男人,娇嗔道:“爸爸,你认错人了,她叫丁香,不是...” 刚说的这里,眼睛扫了一下四周,咬唇不语,手上还用力拉着她父亲温翰宸。 “亚楠,我对不起你,你别离开我,好不好?”温翰宸现在已经陷入到了极度的狂热之中不可自拔,自然对周围的一切充耳不闻。 “爸爸,你醒一醒,你真的认错人了,不要吓坏了人家丁小姐。”温静姝看到父亲失魂落魄的样子,既焦急又怕他一时失态惹人笑话,就向周厉轩投去求救的眼神。 周厉轩站在旁边静观这一切,若有所思的在丁香和温翰宸脸上来回逡视着,似乎并没有制止的意思。 温静姝看到越来越多的目光向他们这里投射过来,大家好像指指点点的正在窃窃私语,这让她感到很丢脸,精神高度的紧张,到了快要崩溃的边缘。 “翰宸,你怎么在这儿?让我好找啊。”姬美琳出现的正是时候,她一把抱住丈夫的胳膊,亲热地喊着他的名字。 温静姝一触即发的情绪缓和了下来,暗自松了口气。 “亚楠?”温翰宸眼神迷离,喃喃自语,似乎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姬美琳的到来和她说了什么话。 姬美琳看到丈夫只是痴迷地喊着别人的名字,对她毫无知觉,面对周围人质询的目光,尴尬的要死。 恼羞成怒的她,柳眉一竖,站到了温翰宸对面,生生把他和丁香割裂开,低声趴到温翰宸耳边说道:“那个女人早死了,你快醒醒吧,今天是我们宝贝女儿的订婚酒会,你别搞砸了。” 哪里知道,她不说还可,一说这话,处于癫狂状态的温翰宸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歇里斯蒂的大吼道:“她没死!她不会死!你再说她死了,我整死你!” “爸爸!”温静姝从没有这么生气过,看到一直宠着她的父亲掐着母亲的脖子,她急红了眼睛,死力的想要拉开父亲的手,却看到母亲的脸色越来越红,唇色越来越紫。 “温叔叔!” “大哥!” 旁边的人看到这乍然发生的一幕,都慌了。 温伯伦抢身上前,用力的掰着大哥卡在大嫂脖子上的手指,温静姝向后拉着父亲的胳膊,周厉轩和卲卿此时也急忙过来帮忙,大家手忙脚乱的,总算拉开了温翰宸。 温静姝没料到会发生这些事情,她扶住母亲,拍打着她的背帮她理顺停滞了片刻的呼吸。 “爸爸,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妈妈!”温静姝眼圈红着,厉声责备父亲。 “亚楠没死,她不会死,啊哈哈哈,亚楠,你是不是不原谅我?你说,你怎么才能原谅我?我都答应你。”温翰宸刚刚冷静下来,趁着大家松懈的时刻,又扑过去,想要拉住丁香。 面对突然的变故,早已看傻了眼的丁香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温翰宸飞扑过来的身影,都忘记了躲闪。 “傻愣着干嘛?还嫌不够乱吗?”周厉轩见状,飞快地把丁香拉到了他身后护住。 温静姝朝他们投来阴狠地目光,都是她,一切都因为她! 这个时候,不知被谁打了112匆忙赶过来的医护人员把发狂的温翰宸和面色苍白、身体虚弱的姬美琳一齐架了出去。 温静姝临走之前,冲丁香诡异的笑了笑:“丁秘书,谢谢你送给我的大礼!我会记住的。” ************************************************** 丁香被那道阴狠的目光扫了一眼,身体不由地一晃,周厉轩慌忙扶住她,小声说道:“别介意,一时发生这么多变故,她可能心情不好。” “轩哥,你还不赶快去安慰一下你的未婚妻?”卲卿不满地走过来,从周厉轩手中把丁香拉进他怀里,嘲讽地看向周厉轩。 “我们这还没订婚吧?你是不是过于操心别人的事情了?”周厉轩看着一脸歉意,满怀不安的丁香正瑟瑟发抖,也不忍心多说,最后丢下一句话:“你俩赶紧走吧,此事涉及到温家的*,千万别搅合进来了。” 等他们离开,周厉轩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满堂的宾客早被主人致歉劝回,留下一片狼藉,和刚才的活色生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周厉轩吩咐陈岩给他订两束鲜花,烂摊子还得他来收,想起温静姝刚才的神色,心里不免有些心疼。 这都是上辈人的孽债,却要一个无辜的女孩子来买单,说什么都挺让人唏嘘同情的,再说,从小一起长大,对静姝,虽没有男女之情,但也是当做妹妹爱护着的,之前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与其和一个陌生的、不知底细的女人重新开始培养感情,走入婚姻,还不如就这么着,听从家族的安排,接受这么一个不给他添堵的女孩子当妻子,一辈子敬着她,护着她算了。 说实话,周厉轩都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爱上谁?因为他从没有为谁动过心、动过情,和那些欢场女子在一起仅仅是为了填补精神和身体上的空虚,每每过后,他都会陷入更加难耐的寂寞中,像身中某种毒药,既摆脱不了,又憎恨厌恶。 直到遇到她,心中蛰伏的爱意“砰然”勃发,挡都挡不住。 这曾经让他感到不安,他从来不相信世界上会有一见钟情,也不相信书中和影视剧里比比皆是、俗不可耐的爱情,可是,很不幸,他中枪了。 越是不相信,他就越抵御不了来自这种美好情感的进攻。 他流淌在血液里的骄傲不允许自己会在这么一个小事上栽跟头,可是他眼前、脑海里竟然一点点被那个野蛮地乡村丫头所占据。 挥舞擀面杖的她、扮作白衣天使的她、肆意躺在他床上睡大觉的她、泼洒他一身咖啡的她、意外落入泳池的她、拿着文案执意想要帮他的她、戴着黄金手镯喜不自胜的她、被他故意出言讽刺不知如何反击的她... 他该拿她怎么办?拿静姝怎么办? 商场上游刃有余的周厉轩,第一次为这个问题发愁。 现在订婚酒会搞砸了,静姝又那么伤心,自己怎么能还想着她? 已很久不抽烟的周厉轩,这已经抽了第四根了,吸入的烟气一个没留意呛的他直咳。 孤儿、玉佩、温翰宸的当众失态,让周厉轩越发想知道这个霸占着自己心扉的女人到底是谁? 眼下陈岩收集上来的消息,让他有了一个很大胆的念头,莫非她也是温家女?可是,这又很矛盾,他记事起就知道温家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温静姝,还是一出娘胎就和他定下了娃娃亲的,没听说有什么姊妹。 温家人丁不旺,父辈只有温翰宸一个男丁,还有一个堂弟温伯伦。他们这一辈也只有温静姝一个嫡女,温伯伦虽有一个儿子,但温家的大半家产和他这个分支是没有一毛钱关系的,偌大的家业都是温翰宸的父亲也就是温静姝的爷爷打下的江山,这个大家都知道。 姬美琳看似在温家呼风唤雨,其实也只是一个续弦的妾室,这还是说好听点的,听人讲,她算是小三登堂入室的范例。 在她之前,温翰宸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正牌妻子---程亚楠,两个人关系一直很好,伉俪情深。但是好景不长的是,程亚楠怀孕期间,温翰宸出轨,被姬美琳这个欢场女子所吸引,偷偷摸摸在外置办了房产,养了起来。 和所有遭受背叛的女人一样,程亚楠直到最后才从别人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犹如五雷轰顶,对美好生活的憧憬悍然倒坍,她挺着大肚子上门去找那个小三,被姬美琳当众羞辱,一个出身于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是那般骄傲、自信、清高的女人,自来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回到家后一病不起,最后难产而死,听说留下了一个不足月的女儿就是温静姝。 后来的事情就不必说了,自然是小三扫清障碍,由妾扶正为正室,好在她对程亚楠留下的孩子还能当做是亲生的来养,温家对她也没有怎么刁难。 不过,损失最大的就是程亚楠的死直接导致程家人与温家绝交,温家元气大伤。 程家不经商、全是读书人,但是温家也是影响力很大的家族,家里的子弟基本都在当时政府部门任要职,在程亚楠死后,所有曾经给予温家的照拂全部没有了,反而比之前多了许多桎梏,让温家很难受,但是也说不出嘴。 这些前尘往事,周厉轩曾经听爷爷说起过。 15你这是欲擒故纵么? 周厉轩拿着鲜花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一个消瘦的背影正趴在病床上,而姬美琳闭着眼睛已经睡着了。 他轻轻把花放在了床头上,回头看到温静姝憔悴的脸上还带着泪痕,这让他心中有些微的歉意。 他站在那里,看了几分钟,正想着悄悄退出去,不料,不小心弄出的声响惊动了温静姝。 “轩哥哥?”温静姝看到凭空多出来的周厉轩,惊喜的低呼了一声。 “嘘,别吵醒阿姨。”周厉轩把食指竖在嘴中央,示意温静姝小声一些。 温静姝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羞赧地笑了笑。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 .... 接下来,两个人都一起沉默不语,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阿姨没大碍吧?” “嗯,惊吓多一些,没料到我爸爸会那么失态,现在有点伤心。”温静姝低声说道。 “没事就好,你也别太担心了。”周厉轩看到一夜之间,温静姝的下巴好像更加消瘦了,就出声安慰了她一句。 “轩哥哥,你不会嫌弃我吧?”温静姝小鸟依人一般,可怜兮兮的靠在了周厉轩的胸脯上。 周厉轩身子一僵,他迟疑了几分钟这才回道:“怎么会” “那我们订婚酒会都被我爸爸搞砸了,我们是不是再补办一场啊?” “等过一些时候吧,你看,现在阿姨这样,叔叔他又...”周厉轩没有说完,为难地看着温静姝。 温静姝听他提及父亲,又看到他为难的表情,很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她扬起小脸,声音哽咽的说道:“如果,我爸爸他一直这样呢?是不是我俩就不能订婚了?” “这...应该不会吧?”周厉轩模棱两可的说道。 "轩哥哥,那个丁香到底是哪里人?" “你问这个干什么?”周厉轩轻轻推开温静姝,戒备的问道。 “没什么,随便问问,我见我爸爸看到她似乎很激动,是不是她长得很像我爸爸的一位故人啊?”温静姝被周厉轩推开,有点意外。 “或许吧,我也不清楚,不过,丁秘书不是a市的人,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亲戚,应该不会吧。”周厉轩本能地为丁香辩解道。 “哦”温静姝脸上看不出什么异常,只是轻轻回应了一下。 “那个丁秘书看起来和邵卿关系挺亲密的呢,昨天邵卿还带她过来参加我们的订...订婚酒会。”温静姝一边若无其事的说着,一边暗暗观察周厉轩。 果然,周厉轩的眸子倏地暗沉了一下,眼睛也微微眯了眯:“哼,邵卿那小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花心大少一个,没个定性。” “我看这次好像是动真格了呢,昨天那串翡翠项链和同款的翡翠手镯价值不菲吧,他都送给丁秘书了。”温静姝不温不火了又说了一句。 “哼,他哪里会这么大方,也不过是暂时借给她搭配一下衣服。”周厉轩此刻像个小孩子,逆反心理很严重,温静姝说这个,他偏对那个。 "其实,如果不论出身的话,我觉得他俩还是蛮配的啊,站在一起珠联璧合。"温静姝似乎很羡慕的样子。 “有吗?我怎么没看出来?那个女汉子有哪点好,值得别人去追求?”周厉轩一想到丁香挽着邵卿胳膊的那一幕,心中就火烧火燎的,对她意见也很大,随随便便就答应做别人酒会女伴,真不矜持。 “丁秘书是个女汉子?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啊?”温静姝听到周厉轩这么评价丁香,心里暗自高兴,毕竟他们这种门楣是从来都不会接受一个女汉子做女朋友的,从来都没有,这让她又恢复了一些自信。 "她野得很,你不要被她迷惑了。"周厉轩意识到温静姝是在套他的话,就将计就计,把丁香说的一无是处,这么一来,也减少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是每说丁香一句“坏话”,他心里就咯噔一下,很怕这些话传进丁香的耳朵被她误会。 从医院里出来,周厉轩开车来到了丁香的楼下。 他拨打丁香的电话,电话响着没有人接。 其实,丁香在楼上,她一直盯着电话就是不打算接,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昨天之所以答应邵卿一起过来参加酒会,她就是想要检验一下,自己到底对他是怀着怎样的感情,如果能够顺顺当当地看着他把婚订了,心里还没啥感觉,那就证明自己仅仅是对他有一些好感,并非是那种意思,结果,事情却以另一种形式结束了。 那个精神错乱、见到自己喊”亚楠“的老男人是温静姝的父亲?他口中的”亚楠“又是谁?听上去像是个女人的名字,难道是他念念不忘的初恋情人?否则也不会如此的失态。 酒会因为她长得像那个女人,引发了错乱,让他们订不了婚,他们一定很怪她吧?现在给她打电话是不是要兴师问罪啊? 可是,虽说自己看到他和她站在一起,有过阻止他们订婚的念头,可最后发生这种事情,也是出乎自己意料之外,她也很无辜啊,这怎么能算在她的头上? 思前想去,丁香也不敢接通这个电话,任由它一直响着,响了一次又一次,最后手机都快要被打没电了,才停了下来。 一上班,丁香就不得不面对周厉轩,虽说已充分做好了准备,但是走近他的时候,自己的心还是不可抑制的“砰砰砰”乱跳着,乱了脉象。 “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周厉轩压抑着怒火,低沉地问道。 “你给我打过电话?什么时候?”丁香装傻充楞的反问道。 “丁秘书,我看你是该下岗了!秘书的职责是什么?手机要保持24小时的畅通无阻,时时刻刻都要做好接听上司电话的准备,可你竟敢拒接我的电话!”周厉轩看着丁香纯良无辜的眼神,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步步紧逼朝着她走过去。 丁香看到他凌厉的眼神,满脸的怒火,吓得连连后退。 “你这么做,是欲擒故纵么?”周厉轩身材高大,身体被日光灯投射下来的阴影几乎把丁香罩了起来。 “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丁香别过头,不愿意看他。 “唔~~~嗯~~” 周厉轩用行动给她解释了答案。 “这样,你可懂了?”周厉轩两手卡着丁香的两只肩膀,肆意在丁香嘴唇上强吻了一下才松开。 “你到底要干什么!你都要订婚的人,总这么骚扰我,不感到愧对你未婚妻吗?”丁香一下子爆发了,她不想一忍再忍,今天索性捅开这层窗户纸,把话说清楚。 “你还要问我?丁香,你是没心的稻草人吧?”周厉轩对上丁香满含怒气的眼睛,一点都不后退,“如果你不出现,或许我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娶她了,都是因为你,我才会会负了她,让我这般难做人,这般不得安宁的人,是你!” 丁香身体震了震,她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想从周厉轩眼中看出一丝破绽,但是,她失望了,此时的周厉轩,满含着对她浓浓的以至于化不开的深情,让她情不自禁的沉溺在内久久不愿清醒。 “我,我,我没让你这么做..."丁香喃喃低语,几乎自己都不不清楚说的话。 "该死"周厉轩按耐不住地把手一紧,软玉在怀,他头一低,寻着刚才甜美的味道又吻了上去。 丁香哪里肯依,不停地扭动着身体想要摆脱他,反而左冲右撞加大了她胸脯处与周厉轩前胸之间摩擦的频率,这几乎是在变相的挑*逗。 周厉轩喉间低吼一声,眼底的暗色渐深,他用舌撬开她的牙关,深吸轻允。 丁香被他这般摧残着,身体可耻地有了反应,酥了半边,几乎是躺倒在他怀中。 周厉轩反剪着她的双手,把她紧紧箍在怀中一丝一毫动弹不得,任由他采撷。 刚开始,丁香视死如归的咬紧牙关,怎么都不给他机会进入她口中。 奈何,周厉轩在这方面轻车熟路,他深谙女人的软肋在哪里,他声东击西,唇一路向下,用力的允吸丁香的耳垂、锁骨……在这般大力的攻击下,丁香那里还能矜持半分? 嘤咛之声断断续续地从喉间压抑着发出,周厉轩的呼吸变得越发粗重,他不管不顾地把丁香推至墙上,用一只手固定住,另外一只手急躁地去解丁香的衬衣扣子。 "不要......” “当当当” 门外响起敲门声,如此的不合时宜,却救了丁香。 她慌忙从周厉轩腋下逃脱,飞快地把散乱地衣服以及头发整理了一边,这才打开门。 门外的人看到跑过来开门的人是丁香,眼角的余光捕捉到她脖颈处的紫色,眼中一沉,越过她朝屋内看去,周厉轩领带歪歪垮垮的吊在一边,和他以往一丝不苟的形象大为不同,似乎明白过来,刚才一直敲门没人回应的原因了,脸上的笑意像退潮的海水,一点点消失。 16好啊,还敢笑我,看我不收拾你。 “邵卿?” ...... 丁香没得到回应,脸上悻悻的,她从来没有看到过邵卿如此反感地眼神,好像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似得。 气氛一下子僵了下来。 “有事么?”周厉轩悠然地走过来,边走边扯了扯领带。 邵卿抿着嘴,瞥了一眼丁香说道:“你先出去,我俩说点事。” “哦” 丁香看到邵卿面色不善,回头看了一眼周厉轩,周厉轩给她了一个微笑,示意她没事,她这才从邵卿和门框中间挤了出去。 这一切看在邵卿眼里,反倒成了切切实实的“铁证”,这让他胸中的怒火更加炽烈,犹如埋藏在地底下的岩浆,急需要一个出口来释放。 “你想说...啊...斯斯...”周厉轩话刚说一半,毫无提防地吃了邵卿一拳,这一拳正好打在他的腮帮子上,疼的他直抽冷气。 “你发什么疯?”周厉轩伸手敏捷地躲过邵卿的第二拳。 “周-厉—轩,你还是人吗?朋友妻,不可欺!你这个混蛋,竟然挖我的墙角,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邵卿气急败坏地控诉着周厉轩的“罪行”,手上并没有停止攻击,说时迟,那时快,两个人又扭打到了一起。 "你未免太自作多情了吧?她有说过要做你的女人吗?"周厉轩也不示弱,边接招边讽刺邵卿。 “都说我邵老二是个花花大少,我看,我还真比不了你,起码我是一对一,你呢?脚踏两只船,你就不怕遭报应!”邵卿瞅着周厉轩愣神的功夫,趁机朝他背上狠狠擂了一拳。 如果换做平时,邵卿还真不是周的对手,奈何,今天一上来,他就气势压人,而周厉轩在打斗过程中,听到他说的那些话,往往会分神片刻,这就让他有了可乘之机,总体下来,周厉轩反而是吃的亏多一些。 丁香很好奇,在外边不停地向周厉轩的办公室张望着,只听到屋内“噼里啪啦”一阵响,听得她心惊肉跳的,但是她想到邵卿那能杀人的目光,此刻也不敢自作主张闯进去。 两人该不会动手吧?丁香揣测着,心里很不安,说实话,她真不希望两个人动手,伤了谁都不好。 虽然她对周厉轩刚才的做法有意见,很反感,但是,毕竟自己对他是有感觉得,否则,刚才也不会动情了...,但是邵卿,她也不想他有事,他们相处时日已久,在一起无拘无束,像朋友一般。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听到开门的声音,她本来是呆在门口不远处的,听到声响,又赶紧跑回自己的办公室坐下,装作是在办公的样子。 “我说过这是送给你的,你怎么又偷偷还给我了?”邵卿捂着嘴,非常不满地把一个首饰盒重重地抛在了丁香面前的桌子上。 丁香扫了一眼,听到“啪嗒”一声响,直觉的肉疼,她都不用看,也知道那是昨天自己戴着的那串价值600多万的翡翠项链和手镯,真怕他这么一摔给摔碎了,这算谁的呢?把自己卖十次也赔不起啊。 "这个太贵重了,我真的不能收。"丁香小心翼翼地捧起那个盒子,双手奉至邵卿的脸前,邵卿松开捂着嘴的手,过来推挡,结果被丁香看到,她着急的上前问道:“你们...动手了?” “嗯”邵卿似乎很得意,根本不把自己的伤势放在眼里。 “为什么啊?”丁香惊讶的问道。 “你真傻还是装傻?”邵卿白了她一眼。 “我...我...”丁香支吾着,看着眼前为了她大打出手的男人,心里歉意十足。 “行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不是你的本意,这个你拿着,以后他都不敢再骚扰你了,再骚扰,你就告诉我,我过来修理他。”邵卿拉起丁香一只手,把首饰盒放进她手中握紧。 “这个你拿着,我觉得很配你的肤色,戴烦了,我再给你买新的。”邵卿自顾自地说着,脸上不觉带了微笑,谁知道,一笑扯动嘴角,疼得他呲牙咧嘴的。 丁香看到他的怪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哎呦,疼死我了,我记得你这里不是有急救箱嘛,赶紧的,给我抹点消毒水啥的,这小子心真狠,出手这么重。”邵卿不客气的坐在了丁香的椅子上,靠在椅背上,昂着头等着丁香帮他涂抹药水。 丁香无可奈何地拿来医药箱,帮他把伤口处理了一下,有几次因为想着屋里那位不知道伤到哪儿、伤势怎么样,把邵卿弄的很痛,惹来他的不满。 好不容易把他送走,丁香装作有工作汇报,拿了一个文件夹敲响了周厉轩的门。 “竟...来”含糊不清的声音在里面传来,这让丁香心里一跳。 她推开门,急切的看过去。 只见周厉轩半边脸都青了,眼窝有一只也是乌青发紫的,这让她很震惊,这个伤势远远比邵卿那个看着严重,想到刚才邵卿说起“这小子心真狠,下手真重”那句话是,自己还对周厉轩有些意见,此刻她竟是哭笑不得,到底是谁下手重啊。 “你等着,我帮你擦点药水。”没等周厉轩说话,丁香又跑出来拿了医药箱进去,拉过周厉轩,把他摁在椅子上。 周厉轩这次没有反抗,乖乖滴坐着,任凭丁香摆布。 清凉的药水缓解了伤口处的灼热和疼痛,凉丝丝的,好受多了。周厉轩微闭着眼睛,用心感受着丁香的手游走在他的半边脸上,说不出的舒坦和放松。 丁香用心地给他涂着药水,生怕自己手重弄疼他,结果没有听到周厉轩喊过一声痛,她反复给他涂了两遍才松了口气,正想直起身子。 结果,腰上一紧,被人拦腰抱住。 “你在关心我?” “哎呀,药水要洒了,快放开我。”丁香一手举着药水瓶子,一手举着棉签,身体一点都做不了,横躺在周厉轩怀中。 “那你还不赶紧回答我的问题?回答了,我马上放开你。”周厉轩狡黠的勾动嘴角,结果疼的他也是呲牙咧嘴的,样子滑稽可笑。 “好啊,还敢笑我,看我不收拾你。”周厉轩低头,趁她张嘴的瞬间,侵入她口中。 “说,你..爱唔...”周厉轩嘴里含着丁香的舌头,说出的话也是含糊不清。 唔唔唔~~~~~“丁香哪里做的了声?被他吃的死死的。 手臂不知什么时候瘫软地松懈下来,手中的红色药水从周厉轩脊柱上空倾泻而下,顺着脊柱一直流淌至他的尾椎骨处,那种缓缓流淌,曼妙的感觉刺激的周厉轩打了一个激灵,他忍不住想要继续刚才被人打算的一切。 丁香感受到他的狂热,很怕刚才的一幕再次上演,她猛地掐了一下他肋下的软肉。 ”啊~~“周厉轩吃痛,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你敢拧我?“周厉轩笑嗔道。 ”你能不能听我一句话?“丁香气喘吁吁地说道。 ”什么?“ ”你对我是真心的?“ ”难道你真看不出来吗?用不用我再给你表达一次?“ ”不用了,不用了,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丁香见他又蠢蠢欲动,赶紧阻止。 ”现在确定了?“周厉轩看着怀里的小人这般可爱,真想马上要了她。 ”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俩好了的话,你未婚妻怎么办?“ ”你也亲眼看到了,订婚酒会被搞砸了,你觉得我和她还有可能吗?“ ”可是,你们老早就有婚约的啊?“ ”那个婚约,如果我认可,它就有效,不认可,什么都不是。“ ”可是,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磨人的小妖精,你哪里有这么多可是啊?我们先继续好不好,一边继续,我一边回答你。" ”可是,我还没有想明白这一切,说好的,你只能亲我,不能干别的。“ ”我会让你明白的。“周厉轩只觉得简直是在浪费时间,一刻都不想再等,好不容易等丁香松了口,他马上饿虎扑食一般,淹没了丁香。 ***************************** 病房 ”静姝,你怎么在这里?周厉轩呢?“姬美琳睁开眼睛的第一句就是这个。 ”妈,你好点了没有?呼吸还通畅吧?“ ”那个小子呢?怎么没看到他?“姬美琳坐起半个身子,扫视了一眼房间,只有她们两个。 ”他刚才过来看你了,但是你还没醒,我让他走了,公司那么忙。“温静姝替周厉轩打着掩护。 ”公司忙就是借口吗?你怎么没和他一起走,我这里不用你管,你赶紧去盯紧他。“姬美琳推着女儿把她往外撵。 ”妈,我是牛皮糖吗?轩哥哥每天那么忙,我这么缠着他会让他烦我的。“ ”傻孩子,你再不盯紧点,他就跟别人跑了。那天你也看到了,那个邵卿旁边的女孩儿,长得那么像那个女人,你父亲看到她就疯了,我怀疑其中定有缘故,你要留意这个女孩儿。“姬美琳回忆着酒会上发生的一切,帮女儿分析着。 ”这个女孩儿叫丁香,是轩哥哥的秘书,我问过轩哥哥了,她根本不是a市人,不会像你想的那样,是父亲的私生女吧?“温静姝试探地问道。 姬美琳眼神躲闪了一下说道:”哦,我可能这些年被你父亲气糊涂了,看到长得像之前那个狐狸精的,就以为是他在外边的野种,可能看错了也有可能。“ ”但是,那个狐狸精死了?为嘛我父亲说,她不会死,不可能死呢?“ ”这我哪里会知道?“姬美琳脸色不悦。 ”哦,对不起,妈妈,我就是有点迷惑,想问清楚。“温静姝看母亲不高兴,赶紧哄了哄。 17他吻你,你也是这般模样吗 青龙山生态旅游开发项目最终被昊正集团拿下,但是政府也入了干股,负责这个项目全过程的监督和土地征用等职责。 丁家村得到了保护性开发,保持了最原生态的面貌。 当丁香从邵卿口中得知这一切的时候,她几乎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怎么了?”邵卿拿手在她眼前摇了摇。 “我真的不敢相信,照你这么说,以后我们村子的人都要致富了!”丁香想到丁家村的人以后的生活会因此发生巨变,过上好日子,这比她自个儿中了巨奖都高兴。 “你以为我闲的,专门过来骗你玩儿呢。”邵卿说话依旧“毒辣辣”的,不肯让丁香一步。 “太谢谢你了,告诉我这么好的消息。”丁香眉飞色舞的差点就要从座位上蹦起来。 “来点实际的,别总整没用的,说,怎么谢我?”邵卿勾着双臂,交叉放在桌子上,身子往前一探,意味深长的笑看着丁香。 丁香被他灼灼的目光盯得很不好意思,最难的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刁难问题。 "我就知道,你根本就没诚意,切,算了,以后再有什么好消息,我是说什么也不会过来自找没趣了。"邵卿说话带样,佯装不快地扁了扁嘴。 “真小气,我这不是正想着如何谢你的么?” “那你快说,怎么谢我?”邵卿变脸变得飞快,马上阴转晴,笑嘻嘻地凑过来。 “请你吃饭吧?” “切,没创意,单请吃饭也算谢我?哥又不是饿死鬼托生的。”邵卿摆摆手,表示不行。 “那,请你去游泳如何?”丁香投其所好。 “比请吃饭强一点,但是,最近我腰疼,医生嘱咐我不能运动。”邵卿边说边夸张地扭动了两下腰肢。 “那,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了,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就答应你。”丁香无可奈何的举手投降。 “我想吃樱桃。”邵卿邪邪地笑道。 “樱桃?这个比较难办点,这个季节也不知道超市有没有,我一会儿去看看,有的话,我明天买给你吃。”丁香认真地思索了片刻回复道。 “哎,我发现你如果不是真傻的话,那你的演技也实在太高了。”邵卿哭笑不得的看着如此不解风情的女人。 “什么?”丁香无辜地闪动着她的大眼睛。 “我要吃的是这颗樱桃而不是你说的那种。”邵卿话音刚落,唇,已经贴在了丁香柔软上。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邵卿微微闭合双眼,一脸的沉醉。 “唔~~~~”丁香用力去推邵卿的胸脯,想要挣脱,哪里能撼动一分? 邵卿把她圈在自己怀里,尽情地亲吻着这个朝思暮想的女人,一想到那天在19楼办公室门口看到的那一幕,他心里的嫉妒就疯涨着,让他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合二为一。 他从来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人能够让他产生这种极端的情绪-嫉妒,疯狂无边的嫉妒。 时间仿佛停滞不前,邵卿终于一偿所愿。 意识到怀里的小人,由最初的激烈反抗,到最后的任命,木头人似得任由他吸允含咬,一丝一毫都不再发出声响,突然也就败了兴致,猛地松开了她。 “他吻你,你也是这般模样吗?” “他不似你这般粗...”想到周厉轩吻她时自己的感受,丁香不经大脑脱口而出,说完看到邵卿暗冷下去的眼眸,她就恨不得钻进地缝儿,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怎么?嫌弃我刚才粗鲁是吧?那我给你来个法式长吻,温柔的很呢。”邵卿咬牙切齿的说着,一手捉过丁香,带入怀中。 “邵卿,我们只是好朋友。”丁香急切地对他解释着。 “那他呢?你和他又是什么?”邵卿的眼睛急速地缩小,渐变成线,看着像一只发怒的野豹。 "我们,我们..."丁香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形容才合适,算是恋人吗?那么温静姝又算是怎么回事儿? “我看,你也不清楚你们之间的复杂关系,你还是好好想想吧,不要做傻事,等你想明白了,我依然在原地等着你。”邵卿冷淡地说完这句话,不再看丁香一眼就离开了。 丁香也很难过,事情变成这个样子,她没想过能够得到周厉轩和邵卿两个人的好感,但是,恰恰就发生了。 *************************** 为了能够让女儿盯紧周厉轩,姬美琳在医院里一天也不愿意多呆,第二天就出院回家了。 温静姝在母亲的催促下,没有提前给周厉轩打电话,快到吃午饭的时候,到了昊正集团。 虽然没有顺利订婚,但是昊正集团这些员工们不知道内情,都把她当做了未来的老板娘,自上而下没一个人对她不恭敬的。 温静姝起初还有些不安,一路走来,看到大家都这么尊敬有加,毕恭毕敬的,好像对他们订婚终止的事情毫无觉察,这才把心放进了肚子里,心安理得地接受着大家的敬意,虽然这些都是看在周厉轩的面子上,依然让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走过丁香办公室的时候,温静姝停下了脚步,她亭亭袅袅地走了进去。 “温小姐,您,您过来了?”丁香意识到有人进来,抬头一眼,赶紧从座位上站起来,紧张地和她打了声招呼,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心虚,因为自己将要抢走她的未婚夫吗? “丁秘书,坐下吧,对我,不用这么客气,我们也不是能客气得了的关系。”温静姝话里有话的来了一句,脸上带着讥讽。 丁香被她如此含沙射影的说了一通,早就红了脸,低着头,局促不安地看着脚尖。 “丁秘书在轩哥哥面前也是这般楚楚可怜,惹人怜惜的么?”温静姝一句比一句犀利,不给丁香留半点颜面。 “温小姐,您到底是什么意思,请直说了吧,不必这样藏头露尾的。”丁香是个直性子,被她这么挤兑着,心里很不好受,反而希望大家把话说开,即便是大吵一番也行。 她是这样想的,偏偏温静姝就不如她的意,只见她敛了笑意,横眉冷对地说道:“希望你放聪明点,这个圈子不是你想进就进的来的,即便是不择手段进来了,也不长久。” “什么不长久?”门外响起熟悉的男中音。 “轩哥哥?”温静姝回头看到是周厉轩,她脸上的表情瞬间换了样,变成了温顺的大家闺秀。 丁香看着她变脸比翻书还快,惊讶地张大了嘴。 “什么事让你这么吃惊?”说着,周厉轩也走了进来。 “哦,没什么,刚才我正和丁小姐讨论...讨论美食,恩,不说我都忘了,这是我特意为你煲的乌鸡人参汤,给你补身体的,那,都快凉了,走吧,我们到你办公室喝汤吧?”温静姝慌忙把手里拎着的保温桶举到了周厉轩眼前,说完这些话又示威一般地对丁香笑笑。 如果说,刚才丁香只是惊讶,那么现在就是震惊加恐惧,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她能够瞬间从一个强悍的女人变成一个楚楚可怜的淑女,关键是一点痕迹都不露。 如果,一会儿自己把刚才亲眼看到的一切如实告诉周厉轩,想必他看在自己和他的情意上,也许会相信,不过,毕竟他长得也有眼睛,看到的和自己恰恰相反,心里也会留有疑问的吧?那么,下一次呢?他还会不会相信?时间长了,他还会信自己说的话吗? 这么一想,丁香第一次觉得人心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让她白天见鬼,毛骨悚然。 “我不喜欢喝鸡汤,油腻腻的。”周厉轩面对着丁香,不好接温静姝递过来的保温桶,就直言不讳的拒绝道,这让丁香心里暂时好受了一些。 温静姝背对着周厉轩,向丁香投射过来厌恶的目光,瞪了她一眼,马上又变了笑脸对周厉轩说道:“我一大早起来亲自给你熬的呢,你看,我都有黑眼圈了,你不喝,我会伤心的,丁小姐也会看不过眼的吧?” 说着,她来回在丁香和周厉轩身上看了几眼,就是这几眼,让周厉轩有了压力,毕竟他和温静姝还没有真正撇清关系,眼下还顶着她未婚夫的帽子,如果被她看出什么猫腻,当场大闹,对他,对丁香,对整个昊正集团一点好处也没有。 想到此,他只好无奈地接过保温桶,冲丁香撇去歉意的一眼,无奈地离去,温静姝见了,兴高采烈的跟在身后,临出门不忘得意地冲丁香笑了笑。 丁香看到后只觉得心酸不已,温静姝如今还是他的正牌女友吧?她,又算的上他什么人呢?人家名正言顺、正大光明的可以出现在众人眼中,自己呢?敢这么做吗?他又敢这么做吗? 鼻头的酸楚一点点放大,眼眶里也蓄满了泪水,早知会如此艰辛,何必要答应他,走这条路,他们过他们的神仙眷侣,自己过自己的自由生活,干他什么事儿呢?像她说的那样,自己也不是他们这个圈子的人,迟早会被排斥的吧? 她后悔了,他们离开后的三秒钟里。 18亲他,亲他 自那天之后,温静姝时不时过来找周厉轩,有时候是送东西吃,有时候是等着他一起下班,缠的周厉轩分身乏术,腾不开时间约丁香。 丁香面上看不出什么来,其实心里还是很介意的,以前倒不觉得怎样,现在下班后回到空荡荡的出租屋就会有深深的失落感,他扰了她的心,现在又对她不闻不问,难道他说的话都是花言巧语,只是拿来骗她的吗? 温静姝暗中较劲儿,最大限度地把丁香从周厉轩的生活中剥离,一改以往的矫情,变被动为主动,对周厉轩发起了总攻。 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老话果真不假。 周厉轩现在头大的很,面对着温静姝热情洋溢的主动进攻,他进退两难,毕竟他俩的关系整个圈内的人以及昊正集团的头头脑脑们都是知道的,他们也早就先入为主,接受了温静姝,周厉轩一时半会还没办法摊牌,另一方面,温静姝在他眼里就像小妹妹一般,看到她柔弱无依的脸,他就不忍心说出那些伤人心的话,所以,一推再推,反而给了温静姝机会重新接近他。 而丁香这一段除了失落之外,也真是忙的顾不到他了。那份私下递交给王市长的建议书得到了市里重视,请专家们评估了一下,觉得很有操作性。 鉴于丁香的懂“风水”的特殊本领,王市长把她吸纳为“青龙山生态旅游开发项目组”的成员,以市政府的角色参与进项目,指导昊正集团全力开发青龙山。 眼下是青龙山项目的第一期工程,根据丁香的风水知识,需要实地进行点穴,在这些重要的地方分别给予特殊的处理。 说实话,丁香压力是有点大的,不过好歹师傅以前经常拿青龙山做例子给她讲解风水,所以她脑海里有一副清晰的画面。 青龙山山似巨龙环护一水,山上树木青葱,因而赐名“青龙山”。最妙的是,这个巨龙的眼睛处盖有一处寺庙,现在已是千年古寺,香火旺的很。 一般人不知道缘故,只想着寺庙香火旺,是因为年数久远,只有内行人才看得出,得益于这个寺庙的风水好,恰好盖在龙睛之处。 丁香的建议是这一处尽量保持原貌,不进行过度的开发,原因无他,龙睛很脆弱,搞得不好,就会破坏掉整个风水大局。 对于山腰处的丁家村,丁香的建议是在原来的基础上,做成农家乐的形式,投资不大,并且保留着山里人的特色。 她的这两条建议在专题会议上都得到了以周厉轩为首的昊正集团高层的反对。 周厉轩自始至终都皱着眉头,等丁香陈述完毕,他第一个开了腔:“丁秘书,你觉得青龙山生态旅游开发的定位是什么?” 丁香一愣,定位?这个她还真没想过,她多半都是从自己熟知的“风水”角度来看的。 “你真的觉得,昊正集团耗费这么多的财力人力去做一个做滥了的旅游项目能在短期内回笼资金吗?”周厉轩一开口就是比较专业的经营术语,倒是把丁香给问住了。 “这个,这个我,真的没想那么多。” “我就说嘛,她一个丫头片子能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听她讲我觉得就是浪费时间。”徐世强还是老样子,说出的话就像匕首一般见血封喉。 “徐老,话也不能这么讲,她懂的,或许我们也不见得懂,我们这不是讨论的嘛,集思广益才能锦上添花不是?”周厉轩听到徐世强故意歪曲自己的意思,这让他很不爽,自己如何说丁香那是他的事,却不容许别人这么说她,很有一些护短的意图。 其他人见他俩又发生了分歧,都纷纷打起圆场,缓和会议室里的气氛,丁香很困惑,这个周厉轩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会儿针对她,一会儿又回护她的,让她云里雾里看不敞亮。 “丁秘书,我的意思就是,如果单纯地停留在农家乐这么一个低档次的消费水平上,虽然从眼前看,投入资金少,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从长远看,随着国人生活水准的提高,加上我们国际一流水准的定位,选择农家乐这种形式就不妥了,我建议对12平方公里的巩义市青龙山进行概念规划设计,利用青龙山的山水自然景观作为本设计极具优势的基地环境。总体规划将商业和旅游发展相结合,扩大天然湖泊和水道,创造一个通往山谷亲切宜人的休闲入口空间。在住宿方面,采用一系列独具风情的私家联排别墅住宅和生态会所,因势而造,因景而置,当然五星级的商务度假酒店更是也必不可少。大家想必也出去旅游过,住在简陋、卫生差的地方,再好的风景,心情也一定会打折扣。最重要的一点是,看似一次性投资比较大,但是收益也很大,整体预算下来,资金的回笼速度是高于丁秘书的建议的。” 在场的人,不但丁香心服口服,其余的人包括一贯喜欢和周厉轩唱反调的徐世强,这次也无话可说了。 大家不约而同的都对周厉轩投去赞许的目光,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而人的眼界确实也有所不同。 会议结束后,天色已晚,大家都有事,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今天是第一次温静姝没有缠着周厉轩的一天,听说是陪着姬美琳去香港购物了。 “上车吧”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丁香徐徐回眸,原来是他,他不是开车走了吗?怎么还在这儿? “我想你不会是想看到一会儿出来的人对你我行注目礼吧?”周厉轩淡淡地说道。 “哦”丁香心里其实是高兴的,但是又不能表露出来,只是轻轻哦了一下。 车门一关,车内寂静的很。 周厉轩随手打开了车载音乐。 "谁没有一些刻骨铭心事 谁能预计后果 谁没有一些旧恨心魔 一点点无心错 谁没有一些得不到的梦 谁人负你负我多 谁愿意解释为了什么 ......" 好听的粤语从四周的环绕立体声中传来,满耳都是充满煽动人心的歌词,丁香没出息的吸了吸鼻子,强忍着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怎么了?”周厉轩一边开车,一边侧过脸问她。 “没怎么。” “你是不是在怨我?”周厉轩干脆把车停靠在了路边,转过身子看着她。 “我哪里敢?”丁香小声嘟哝了一声。 “还说不敢,口是心非的小家伙。”周厉轩捉住她的左手,放在手心里摩挲着,这个亲昵的小动作让丁香浑身战栗起来。 “你把我放在这儿,赶紧回去吧,别让你未婚妻等太久。”丁香一副设身处地为周厉轩着想的模样,惹得周厉轩笑道:“我就喜欢看你为我吃醋的劲儿。” 说着,长臂一身,把坐在副驾驶位置的丁香一把捞在了自己怀里。 “哎呀,你干什么呢,这可是大马路。”丁香着急了。 “你告诉我,刚才是不是在吃醋?”周厉轩根本不予理会,把她搂的死死的。 “你快放开我。”丁香被他从后这么抱着,手臂也被箍在里面,根本就动弹不得。 周厉轩也没有过分的动作,反而把头贴在她的背上,悠悠地说道:“丁香,你再给我点时间,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这句话虽不是面对面对着丁香说的,但还是震撼了丁香。 听到如此情意款款的表白,她也不忍心再生他的气了。 “那,你未婚妻,她呢?你不管了吗?”丁香说完这句话,后悔的都想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这个时刻,怎么又提到她了。 “静姝是个好姑娘,和她母亲不同,她,她会找到自己的幸福的。”周厉轩到底也没有说明白自己要置温静姝于何地。 “那,你什么事情才能解决好所有的事情?”丁香侧过脸问道。 “你不觉得,此情此景下,你的话太多了么?”周厉轩和丁香耳鬓厮磨,早已是按捺不住,他从领口探入,想要一握轻盈。 “大哥,这是大路上好不好?”丁香看到他猴急的样子,哭笑不得的提醒他。 “我又没做什么坏事,行使一下我的权力而已。”周厉轩不但不住手,反而变本加厉,把丁香的身子扭转过来,与他面对面抱在腿上。 这么一来,丁香就比他略高了些,他仰头想要凑过去一亲芳泽,不料想,丁香故意把头昂了起来,让他看的着够不着。 “好啊,馋我是不?看我不好好修理你。一会儿,你可别求饶,求了也不放过你。” “哎呀,你坏死了。”丁香被周厉轩拧了一下屁*股,疼的她呲牙咧嘴的。 “哈哈,你不是不怕吗?我再来两下。” “你敢” “我有啥不敢的” 两个人一个要拧,一个要躲,偏偏车里的空间有限,越发增加了情*趣。 最后两个人都累了,丁香索性趴在了周厉轩的肩膀上喘着粗气,周厉轩环腰抱着她。 离得近,丁香听着周厉轩急促的呼吸声,身体某个位置叫嚣着:“亲他,亲他!” 她缓缓直起身,端视着周厉轩,用手抚过他粗黑的眉毛,抚过他的脸颊,看着他深情的眼神,再也不能自已,一点点朝着他微薄的嘴唇靠了过去。 19温柔的惩罚 周厉轩看到越来越近的小脸,内心也很激动,居然萌萌地嘟起嘴主动迎了过去。 刹那间,四片唇相触,犹如金风玉露相逢,顿胜人间无数,两个人沉浸在了无法言喻的愉悦中。 一开始,丁香只想浅尝辄止,亲一下就撤回,哪里料到,羊入虎口那可是有去无回。 周厉轩一手搂着她的脖子,一手撑着车座,就那样把她缓缓放倒在车座上,俯身而上。 舌灵巧的裹入她的口中,尽情地允着甜蜜的津液。 丁香直觉头脑阵阵眩晕,身体不时的颤栗着,像坐过山车一般刺激。 她有些喘不气,周厉轩意识到这个,用鼻息呼入一大口空气,经过自己鼻内绒毛的过滤和加温,从他的口中一丝丝地度给她。 丁香喉咙内壁感受到这股热气流动,被刺激的痒痒的,很希望被人挠一挠。 熟稔个中滋味的周厉轩当仁不让,把自己的舌头伸的笔直笔直的,化作小刷子给她解了痒痒,好舒服啊,丁香禁不住想让他再这么来一次。 周厉轩真是高手中的高手,丁香此时此刻的心中所想,他好像都知晓似得,猛地用力一吸,丁香体内瞬间缺氧,头脑某处的脑细胞被大量激活,她像一条被撂到干滩上的鱼儿,急切需要氧气,这个时候,周厉轩又故伎重演,一丝一丝给她度入,比刚才更加吝啬。 因为急切的需要氧气,丁香就反客为主,用双手勾住周厉轩的脖子,狠狠把他拉向她,疯狂地在他口中索取着,他偏偏不给那么多,延缓着氧气的输入,享受着被怀中美人主动索吻的快感。 ... 不知今夕是何夕,直到“当当”敲玻璃的声音聒噪地响起,两人这才从胶着的状态下分离。 周厉轩不情愿地从座位上起身,看到车窗外的交警,一时有些不自然,他拉起丁香,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开门走了下去。 丁香满脸发烧,猜测着车外的交警有没有看到刚才两人亲密的一幕,越想越觉得心惊,生怕给人来了一次现场直播,这可丢人丢大发了。 "同志,这里禁止停车,您违反了交通规则,罚款200元。"交警礼貌地阐述了敲车窗的缘由。 周厉轩此时已恢复了常态,他接过罚单,冲着交警苦笑道:“我甘愿受罚,不过,如果你再晚过来那么一会儿,说不定我会感激你。” 交警向车内瞄了一眼,看到丁香散乱的长发,扣错的衬衣扣子,脸上忽地一红,不好意思地低声回了句:“对不起,我知道大家现在都喜欢追求刺激,不过,我个人建议,你们还是去宾馆的好。” 丁香侧耳偷听着,正好一句不漏地听了一个正着,她立刻觉得头顶有一千只乌鸦,呱呱飞过,现在的警察都这么幽默了吗? 周厉轩也是面色一滞,璇儿微笑道:“谢谢您温馨的建议,想必我的女友会更感激你。” 说完,他调皮的冲着车内的丁香眨了眨眼睛。 丁香最后一句话没听清楚,只顾着在想刚才交警的那句话。 等周厉轩交完罚款上车后,她拉住他问道:“刚才你和那个交警说什么了,我看他看向我的表情好像很古怪。” 周厉轩憋着笑说道:“没说什么啊,我只是告诉他,这次在马路上热吻是你的主意。” “周-厉-轩-”丁香看着交警站在路边,神情古怪,若有所思的看向她,只觉得脸上臊的不行不行的,她怒发冲冠地逮着周厉轩偷偷拧了他一下。 “你等着,一会儿我再收拾你。”周厉轩吃痛,装样子吓唬她。 “你要带我去哪儿?” “听警察的话,做个好公民,你就别问了。”周厉轩只管向前开车,不回答丁香的疑问。 等停车后,丁香从车子上下来,看到金碧辉煌的“皇家国际酒店”几个字时,她惊呆了。 这可是a市最好的五星级酒店,以前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这个酒店的名字和照片,这还是第一次来。 “就是这儿?”丁香瞠目结舌的问道。 “怎么?如果觉得看不上的话,我们再换个地方。”周厉轩笑吟吟的看着丁香。 “来这里干嘛?”丁香内心有些小忐忑,也有些小期待。 “你说呢?如果,你现在说不上去,还来得及。”周厉轩故意逗她,刚才那番激情涌动被中途打断,自己这边不好受,估计她也不会强到哪儿。 “天有这么黑,那我怎么回去啊?你,你能送我吗?”丁香低着头,用脚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路边的小石子。 “你说呢?”周厉轩仍旧把皮球踢给了她,好似主动权在她手里,其实不然。 “那我,只好打的了。”丁香说完,伸手去拦路上飞奔的汽车。 “磨人的小妖精,一会儿我非得好好治治你不可。”周厉轩笑骂着把她拉入怀中,裹带着她朝酒店里走去。 在前台出示了自己的金卡,朝着柜台里的服务员说道:“总统套房,立刻。” “好的,先生,您稍等。”服务员激动地接过卡在机器上刷了一下,毕恭毕敬地递换给他:“好了,先生,您,你们现在可以上去了。”服务员极快地扫了一眼躲在周厉轩身后的丁香,礼貌地向电梯口伸了伸手。 周厉轩拉住丁香的手,快步朝电梯间走去。 身后是两个女服务员无比艳羡的窃窃私语:“哇!看到没有?高大上的男神啊!又多金又帅气呢。” “他身边的女人真是好命,如果我能代替她该有多好啊,那我这辈子都满足了。” 丁香听到这几句话,心中窃喜,被人这么羡慕也挺好。 怀揣着如此喜悦的心情,被周厉轩攥着手拉进直梯,一直到达酒店的最高层-36层。 果然不同凡响,就连这一层的走廊都铺着极其奢华的地毯,周厉轩打开房门,丁香朝里看了一眼,惊呆了。 哇! 她忍不住跨了进去,每走一步,内心都是颤抖的,太奢华了。 单单是那么巨大的一个全景天窗,就让她惊得合不拢嘴,还有客厅顶部那盏水晶灯,那么长,那么亮,像天上的星星一般,闪闪烁烁,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她像是村姑进城,欢快地跑到这里看一眼,那里看一眼,手,摸摸这里,摸摸那里,套房内应有尽有,目测面积有400多平方,异域风味浓厚的内部设计使用了不知名的木材、皮草和大理石,里面还有一个极具奢华的厨房,设有主客两间卧室,一个超大浴室,还有一个私人大阳台,丁香马上跑过去,坐在了阳台的摇椅上,闭着眼睛,感受高空中习习微风。 周厉轩一路跟着她,看她像只小雀一般欢快地飞来飞去,这会儿他默不作声地站在摇椅后面,轻轻推送了一把。 “太舒服了,再摇一下吧。”丁香像个不知足的小女孩,央求着。 周厉轩微微笑了笑,手上又用力推送着。 “太美了,我做梦都想不到。”丁香发着感概。 “迪拜的帆船酒店里的套房比这个更美,等我们度蜜月了,就去那里。”周厉轩从身后探过来,握住丁香的手。 丁香听到如此动听的情话,几乎就要醉过去了。 “你,是真的要和我结婚吗?” “傻瓜,难道你不信我?” “不是,我只是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会一辈子都会你好。”周厉轩从摇椅后面走过来,站到了丁香对面。 丁香一抬头,就能看到他深情款款的笑眼,动容地站起身,在距离地面100多米的高空中再次和心爱的人拥吻在一起。 “甜心,我爱你!”周厉轩一个公主抱,抱起丁香走入浴室。 衣服一件件脱落,两人的嘴唇却始终粘和在一起,极可意漩涡浴池内,丁香一点点浸入温暖的水中,她早已动情。 周厉轩除了热吻,却迟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他耐心地帮她擦拭一遍身体,又带着一身的水珠赤果果地抱着丁香走进主卧里。 丁香害羞地从他怀里探出头,看了一眼。 她几乎要晕了,满床都是红色的玫瑰花瓣,分不出哪里是床单。 “太美了!” “你喜欢吗?” “喜欢!” “我今晚就要你像她们一般灿然绽放。”周厉轩温柔地把她放在床上。 丁香羞涩地曲着身体,她还不习惯这般不挂一线的暴露在灯光下,接受一个男人珍视的检阅。 “放轻松一些。” “我有点怕”丁香实话实说。 “我会很轻很轻的。” “听说第一次都很痛的。”丁香忍不住反驳道,说完又有些后悔,惴惴不安地瞄了周厉轩一眼。 “呵呵呵,你听谁说的?”周厉轩忍俊不禁。 “我,我忘了。”丁香张皇地捂住了脸。 “你等我。”周厉轩匆匆走了出去。 丁香好奇的看着他的小屁屁一颤一颤的,觉得很搞笑,她有点恨自己,怎么能在这种时候笑场呢?一会儿被他看到,又该受惩罚了吧? 过了大约三分钟,周厉轩端了一杯水果冰激凌走了进来。 “我不吃凉的。”丁香连忙向他摆手。 “不是给你吃的。”周厉轩坏笑了一下下。 “那谁吃?”丁香疑惑极了。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周厉轩又是坏坏的一笑。 “来,宝贝,躺这边。” 20你快点把樱桃吃完吧? 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是强烈的好奇心占了上风,我顺从地按着他的旨意躺在了大床的中央。 肌肤与香槟色床单相触的一刹那,丝滑细腻的质感让我略微紧张的身心彻底放松了下来。 看来这套床上用品一定价格不菲,以丁香现有的认知也看得出来、感受得到那精致到极致的细节。 周厉轩一直都在悄悄观察丁香面部表情的细微改变,看到她嘴角含笑、眉眼舒展,就已经知道她不似刚才那般拘谨了,这就好办多了。 他单腿跪在丁香身侧,俯身自上而下深深地闻了一遍,陶醉的说:“真香。” 丁香含羞的说道:“哪有啊,我什么都没来得及用。” “*女的体香,妙不可言。” 丁香洁白的*体被这句话撩拨的微微现出虾红的颜色,看的周厉轩心神荡漾,但是他依旧与自己的本能做着艰难的斗争,克制着自己,好饭不怕晚,不能被一时的*欲左右,要把美女当美食,在最适宜、最恰到好处的时分慢慢享用。 丁香哪里知道他是这么打算的,只觉得身体这般裸着,有些发冷,她不自觉地蜷缩在一起,双手抱胸、两腿微蜷。 “冷了?我给你加加温。” “不,不冷。”虽然丁香不知道周厉轩一会将会怎么摆治她,但是她不想坏了气氛,更不想因为自己一时的胆怯或者什么,错过了今晚浪漫的时光。 “那我可要继续了哦,你还像刚才那般把身子打开,平躺好。”周厉轩在她耳边轻柔地低语道。 丁香依言而做,像个虔诚的圣女。 周厉轩喉中艰难的吞咽了一下,身体绷得紧紧的,拿小勺子舀了一个红艳艳的樱桃对着丁香胸前的一抹红色放了下去。 “嘶~~,啊~~~~好凉~~~”丁香忍不住发出shenyin。 周厉轩没有停止动作,速度很快又在另一处红色的地方放下了一颗樱桃。 最后,他弃了勺子,直接用手捡了一颗最大的樱桃,顺着丁香紧致的小腹一直往下... 丁香忍不住浑身发颤,黑配红,一种极致的视觉冲击,让周厉轩为之震撼。 在他赏心悦目的同时,丁香却要忍受那三点突然而至的冰冷,浑身忍不住再次因为冷而战栗不止。 “啊~~呃~~~”丁香本来咬着下唇忍受极寒的,突然被周厉轩含住,她体内迸发出一股热流,直直窜入大脑,如此这般冷热相激,说不出的纠结和舒服,她口中已是不能自已,声声慢慢,蚀骨*。 “轩,你快点把樱桃吃完吧?我受不了了。”丁香连连求饶。 (自动脑补100字..............................................................................................................................................................................................................................................................................................................................................................................................................................) 大船上的玫瑰花被她*捏的浸出汁液,染在香槟色的船单上,像朵朵绽放的梅花。此时此刻的丁香也如这些玫瑰花一般,经受着周厉轩百般*搓和*击,她抓着船沿的指节忽白忽粉,调动出全身的能量来一起享用这无尽的欢愉。 这一夜,对丁香而言,是意义不同的一夜。 事毕,她慵懒地趴在周厉轩强健的胸膛上,用手指在他的胸口处画着圈圈:“轩轩,我们刚才都那样了,我是不是要换个工作啊?,要不...” “那样了?”周厉轩嗤嗤一笑,捉住她捣乱的小手。 “坏银,和你说正经事呢。”丁香嘟嘴嗔怪道。 “不许,我要天天都看到你,并且...”周厉轩话说了一半停住,色眯眯地朝丁香的胸脯处瞄了一眼。 丁香不知是计,追问了一句:“并且什么?” “我饿的时候,随时都能有奶吃。”周厉轩说完,凑过头趴在了丁香的胸前一拱。 丁香这才意会到他的不怀好意,拿着小粉拳擂了几下。 “坏死了,坏死了,我不和你玩儿了。”丁香翻了一个身,背对着周厉轩。 周厉轩眼珠子一转,伸出舌头,从丁香的尾骨朝上,一点点的舔舐上来。 “饶了我吧。”丁香在他又一轮的进攻下,未战先降,溃不成军。 “以后还敢这么说不敢了?”周厉轩厉害着她。 “唔~~呜呜~~不敢了,快,快停下来~~~” 周厉轩这才满意的停止了惩罚,把她翻转过来,对上自己的脸,看到丁香面若桃花,又控制不住地亲了过去。 一阵法式长吻后,周厉轩捧着丁香的小脸说道:“小妖精,以后不许你再说刚才那样的话,否则,我多的是惩罚你的法子,还有,你要相信我,给我一段时间,等我把那件事处理好,我们就能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了。” “嗯,我听你的话,这一段时间,我会和以前一样,装作什么事都没,没发生过,该怎样怎样。”丁香亮晶晶的眼睛里噙满笑意,给了周厉轩一个放心的表情,只有她一个人听到内心深处有一声叹息。 ********************************** 雁过留声,事过留痕,话虽那么说,丁香怎么可能会完完全全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呢? 上班后,她就一直托腮沉思,回忆着昨晚那场蚀骨的“性*爱之旅”,脸上的表情忽白忽粉,极不自然。 刚巧陈岩从门口经过,看到她惊呼道:“丁秘书,你是不是发烧了啊,怎么今天看起来脸上红彤彤的呀,不如去看看医生吧?” “啊?哦”丁香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可能失态了,慌忙掩饰的摸了一下脸,对陈岩笑了笑:“你不说,我还没意识到,真的有点烧呢,我一会儿去看看,谢谢你啊,陈经理。” 陈岩见自己的好意被她接受了,也很高兴,脚步轻快地向周厉轩的屋子走去。 得到许可后,他推开门,竟然听到周厉轩在哼着小调。 天哪!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陈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是幻听,怎么可能?怎么会? 周厉轩因为自己不通音律,从来没有再大家面前唱过歌,和他朝夕相处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过,但是,今天,反常的很。 由于过于震惊,他都忘记自己找周厉轩到底所为何事了。 周厉轩等了半晌,不见陈岩说话,只看到他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盯着自己发呆,他疑惑地用手摸了摸脸,沉吟几秒钟:“你过来找我,什么事啊?” “我,我,我忘记了,嘿嘿,不过,周副总,我刚才好像听到您是在唱—歌—?”陈岩答非所问,着急想证实自己脑子还正常着。 “有吗?”周厉轩矢口否认,云淡风轻的样子。 “mygod!”陈岩低呼了一声,自己真的出现幻听了吗? “我看你今天心情特别好,比以往看着都精神,周副总,您是不是...”陈岩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启发着周厉轩。 周厉轩看到他捉狭猥琐的笑,脸上微微红了红,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没有!我昨天忙得很。” 话一出口,就看到陈岩嘴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你是不是今天很闲啊?我记得咱们集团开发的龙港楼盘好久没派人过去看了,你这么闲,正好过去住一段时间,抓一抓工程进度。”周厉轩恼火地说道。 “老板,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陈岩马上点头哈腰,夸张地苦起一张脸,赶紧鞠躬道歉。他太清楚龙港楼盘的事情了,那个楼盘如今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自己赶过来正是要向周副总汇报这件事的,结果,刚才只顾调侃老板竟给忘了。 陈岩马上一溜烟的跑掉了,他路过丁香办公室的时候,甚至都忘记了是要再提醒一下她,赶紧去看看病的。 丁香看到他悠闲而来,急匆匆而去的背影,很是纳闷,公司这是又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21举世无双,仅此一对 丁香和周厉轩如此这般瞒着大家偷偷地约会过几次,越是不敢光明正大的交往,越发觉得这份情来之不易,每次见面,都会如饥似渴的温存半天才放开彼此。 最美的风景总是走的太急,温静姝没过多久就从香港回来了。 她一下飞机,连家都没回,直奔公司而来。 当她兴冲冲地推开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丁香猝不及防地从周厉轩身边闪开,她不易觉察地抽了抽嘴角,脸上依然维持着刚才的笑意:“轩哥哥,我回来啦。” “什么时候回来的?”周厉轩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头,堆起满脸笑容。 丁香站在一边,觉得很无趣,就打算悄悄退出去。 “丁秘书,你先别走,我给你带了礼物呢。”温静姝露出她人畜无害的纯美笑容,热情的招呼丁香过来看。 丁香愣了愣,她没想到温静姝还会给她带礼物,不觉心生几分歉意,人家身在香港,还想着给自己买礼物,自己却趁机挖了她的墙角,如果被她知道,该多么讽刺啊。 她在这边羞愧不安地想着心事,那边温静姝早已从随身背着的爱马仕新款包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了她。 “这...”丁香手里被强塞了这个盒子,为难地看了看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周厉轩。 温静姝心里有数,她不动声色的眼波一转,笑道:“轩哥哥,您不发话,丁秘书都不敢收呢,你快看看,你这个上司当得多吓人呐。” 一句看似无心的话,顿时戳中了两人的心事,周厉轩抬眸极快地扫了一眼丁香,沉声说道:“静姝的一片心意,礼轻情意重,你还是收下吧,那个...我刚才交代你的事,你现在抓紧时间去催促一下。” 虽说丁香懂他话里的意思,但是看到温静姝站在一边,笑吟吟地看着她,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这是变相的催她出去啊,难道他们之间并非像他说的那样简单吗? 从屋子里退出来,丁香的心一直都是涩涩的,神情寡淡,男人的心怎么就看不懂呢? 前一秒还搂着自己情意绵绵,下一秒就能够壁垒分明、视如陌路,即便是有苦衷,那么装的也太像了吧,不但骗了她,也痛了自己的心。 温静姝等丁香一出去,就又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周厉轩:“那,这个是我特意给你买的,打开看看,喜欢不喜欢。” 周厉轩信手接过,打开来看,精致的小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两粒袖扣,在黑丝绒的衬托下熠熠发光,闪的就像天边星。 “我的袖扣很多的,你又买。” 温静姝不满地嘟起嘴,从盒子里捡起一粒举到了周厉轩眼前:“哥哥,你知道为了这两粒袖扣,我跑了多少个地方吗?它们是独一无二的,举世无双,仅此一对。” 听她这么一说,周厉轩低下眼脸再次扫了那粒袖扣,竟是“万宝龙”今年的限量版,的确如她所说,绝无仅有,仅此一对。 他微微动容:“小玩意儿,干嘛还这么破费?” “我愿意啊,只要是轩哥哥的事情,再小,再难,我都愿意为你做。”温静姝闪动着她晶莹的眼眸,深情依依的诉说着自己的衷肠。 周厉轩面有愧色,他有些不敢看温静姝的眼,遂慌忙移开视线,装作看向别处。 “走吧,现在不是正好下班了吗?你要为我接风洗尘,上次都欠了我的。”温静姝不由分说,上前拉起周厉轩的手就要出门。 “好好好,我服了你了,你先坐下来等一会,等我把这份材料看完。”周厉轩不愿意被她这么拽着出门,他怕丁香还没走,看到了刺心。 温静姝无奈,只好百无聊赖的坐在他屋里的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拿着桌子上的茶杯敲击着沙发帮。 周厉轩听到心烦,也不好出言制止,只待丁香快些下班,他们好出去。 那晚,周厉轩被温静姝拉着,先是去西餐厅吃了西餐,吃完后又去丹尼斯商场逛了逛,到那里以后,温静姝非得拉着他去买衬衣。 周厉轩心里有事,想急着回去给丁香打电话,刚才似乎看到她有些不痛快,这边被温静姝缠着脱不开身。 “轩哥哥,你快过来试试这件衬衣,我看着蛮配那两粒袖扣的。”温静姝拎着一件底色为白色,带有淡淡蓝色条纹的衬衫递给周厉轩。 “我就不试了吧,衣服那么多。” “再多,也没有一件是特意搭配这两枚袖扣的啊,我要打造完美的轩哥哥。”温静姝不依不饶,非得让他去试穿一下。 周厉轩没有办法,为了能早点回去,只好进了试衣间。 大约十分钟左右,他从试衣间里走了出来。 温静姝几乎就要看呆了,虽然不过就是一件衬衫而已,但她的轩哥哥就是能把衬衫传出如此高贵不凡的气度和品质。 守在一旁的女店员也花痴一般睁大了双眼,一眼不眨地盯着周厉轩暗呼帅呆了。 周厉轩身上集合了东西方的复古品质,沉稳而又干练,搭配这件衣服,更显出了异于常人高贵优雅。 “帅呆了,轩哥哥,我给你戴上袖扣。”温静姝面颊发红,两眼放光,紧走两步上前,把盒子里的袖扣取出,亲手给周厉轩一粒一粒戴上。 小店员双手合十放在下颌上,无比艳羡的看着两人,犹如看到了童话世界里的王子与公主:好浪漫! 温静姝当然也从小店员的羡慕里体会到了做为周厉轩身边女人的骄傲,越发觉得要抓牢身边的他,千万不能被人抢走。 “这件衬衣帮我们包起来。”等周厉轩换下,温静姝早已刷了卡付了帐,吩咐女店员把那件和袖扣同款的衬衣打包。 “以后别这么费心了,我想要什么了,自己可以买。”周厉轩有些过意不去,毕竟现在温静姝在他身上付出的越多,以后就有可能越是痛苦,他潜意识里还是不愿意伤害她的,毕竟也是打小就在一起长大的。 “你买的是你的,我买的是我的,这哪里会一样?你该不会...”温静姝突然眼神犀利的看向周厉轩,话也说了一半停住。 “什么?”周厉轩眉毛一跳,心虚的反问了一句。 “嫌弃我买的东西不好看吧?”温静姝本来绷紧的脸,忽而笑颜逐开,一副得意的样子。 周厉轩明白过来,他暗中松了一口气。 买完衣服,温静姝又缠着他,非得去看电影,还说上次她陪他看了三个场次的动画片,这次也要他陪她一次。 周厉轩一听“动画片”这三个字,头就大了,生怕她会提出看动画片的建议,就急忙说道:“这次我不想看动画片了,我们换换样吧,再好看,也不能每次来都看这个。” “谁说要去看动画片了?”温静姝倒是有些疑惑,不过听到周厉轩是答应了,就也没有深究其意。 周厉轩陪着温静姝看了一场“澳门风云”,电影演的很好,但是周厉轩看的心不在焉,温静姝几次问他片子里的问题,他都答非所问。 好不容易把温静姝送走了,看看表,也已经十一点多了,这个时候丁香应该睡下了吧,周厉轩想了想,强忍住打她电话的冲动,最终也没有拨出去电话。 实际上,丁香根本就没有睡着,她躺在船上,在黑黑的屋子里睁着眼睛,脑子里一刻不曾消停过。 一会儿想他们会去哪里吃饭,吃的什么,周厉轩有没有给她夹菜,他们在一起吃饭是什么样子,吃完饭会去哪里,会不会也像和自己在一起一样-”打啵儿”?都这么晚了,一个电话也没有,两个人在一起一定很忙吧?会忙什么呢? 这么担忧着,一晚上也没怎么睡好,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毫无疑问的出现了两个黑眼圈,特别明显。 看着镜子里那个神情颓废、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两眼无神,眼拳发青的一张脸,丁香非常恐慌,这还是自己吗? 为伊消得人憔悴,终于体会到这句诗的深刻意思了。丁香苦笑了一下,找出快要放过期的化妆品,对着镜子细细地花起妆来。 不得不说,化妆品真是一件好东西,犹如广告词所说:化妆品就是女人的第二张脸。 丁香用海绵狠狠压过的脸皮,此刻洁白无暇,根本看不出脸上的原来的样子,即便有一针尖似得一个黑点也完全都给遮盖住了,显得皮肤白皙透亮,就是有一个缺点,越发显得苍白无血色。 丁香又刷了两条粗平的眉毛,在眼皮上抹了一层金色的眼影,在眼睛的左下角和右下角分别打了橘色的腮红,镜中的人儿立刻来了精神,显得神采奕奕的。 丁香不是很满意,老觉得自己眼睛有些肿,就又画了两条眼线,这下子,眼睛立刻变得大大的,比刚才有神多了。 她满意的笑了笑,涂了和腮红颜色同系列的口红。 “搞定”丁香对着镜子里恍若变了一个人的自己,打了一个响指。 顶着精心打造的妆容,她满怀期待地敲开了周厉轩的屋门,进去后,本来想要矜持一些的她,看到向她张开的双臂,还是没能忍住,飞奔了过去。 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听着熟悉的心跳声,自己心中的不安这才消失,她微微闭上眼睛,享受着难得的一刻,祈祷着,想要时间停止在这里。 待她情绪平复下来,从周厉轩怀里离开,四目相对,有说不完的旖旎婉转。 “今天化妆了?” “恩” “平时都不化的,今天是怎么了?”周厉轩故意逗她。 “没怎么啊?”丁香不自然地别过脸。 “别动”周厉轩伸手想要把她散乱下来的一缕头发整理好。 丁香听话地定住,无意中看到周厉轩伸到他眼前的手腕发出耀眼的光芒,刺得她几乎要睁不开眼睛。 她捉住他的手,定睛看了一眼,呆住:这粒袖扣...眼生的紧,回转念头一想,昨天温静姝送她了礼物,想必一定也会送他吧? 这么说,这粒闪闪发亮的袖扣一定价值不菲,他,想必也是很喜欢的,否则,怎么会立刻就戴上了呢? 他,还是心里有她的吧? 这么想着,鼻头一酸,眼泪就在眼眶里打着转,只等一个由头就要落下来。 22四人旅游 周厉轩想要搂她入怀,她挣扎了一下,躲了过去。 “这好好的,你是怎么了?”周厉轩奇怪的问道。 “没什么事,我出去了。”丁香淡淡地说着,就要转身离去,心里的想法如何能向他讲啊。 “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周厉轩没有勉强她,寻思着女人心、海底针,猜也猜不到,索性就不费劲儿了。 "再说吧,兴许一会儿你的静姝妹妹又过来找你了呢。"丁香醋味十足的回道。 “吃醋了?”周厉轩突然明白过来,丁香刚才的不对劲儿到底是因为什么了,不禁暗自好笑。 “别臭美,谁吃你醋啊!”丁香被戳中心事,脸上有些抹不开,嘴上还硬咧咧的。 “那你如果实在是没空,我也只好约别人喽。”周厉轩笑吟吟的走进她。 “约吧约吧,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不用告诉我。”丁香背过身子,不想看周厉轩,怎么觉得看着他又像当初那种感觉了。 “那好,我现在就打电话。"周厉轩一边说着,一边真的拿出电话开始拨号码。 “1-5-0-3-7-1-8-9-8-8-9-..."周厉轩一边输,一边出声念着号码。 丁香气急,她一个转身,悲愤地说道:“你就好好打吧,我不奉陪了。” 周厉轩不急不躁,反而笑看着她,点了拨通键。 “周厉轩,你...”没等话说完,丁香手心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划拉了一下:“喂,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标准的职业化问候,丁香脸上带着笑,但是表情僵化。 “我是你男友。” 丁香从电波里听出来了周厉轩的声音,她疑惑地把电话从耳边拿到眼前一看,愣住了,来电居然是周厉轩,刚才那个电话号码,竟然是自己的,刚才居然就没反应过来,只顾着和他斗气了。 周厉轩好整以暇的盯着她笑,让她越发的不好意思起来。 周厉轩走过来拉她入怀,抵着她的额头,轻语道:“还生气吗?” “我心里不好受,看到你俩在一起,就觉得心好慌,害怕...”丁香如实的向周厉轩诉说着心里的担虑。 “傻瓜,害怕什么,一切有我呢。”周厉轩抚摸着丁香柔顺的长发,宠溺的说道。 “我害怕你经受不住你静姝妹妹的糖衣炮弹,那,这两粒袖口一定价值不菲吧?” "原来是它们惹的祸啊?"周厉轩好笑的举起手腕,一副没想到的样子。 “是她送的吧?”丁香决定刨根问底问个清楚,否则晚上又该胡思乱想了。 “恩,是静姝从香港回来带的小玩意儿,你大可不必这么紧张的。”周厉轩顺势拍了拍丁香的肩膀。 “我哪有?”丁香自然是矢口否认,周厉轩笑笑不语。 放过了别人就相当于放过了自己,一场误会就这么消散了,丁香又恢复了平静的心情,两人和好如初,之间的关系精进了许多,虽是误会,却令双方都很清楚了对方的心意。 ****************************** 没过几天,温静姝又撞到了周厉轩和丁香单独相处的一幕,她立马呵呵一笑,对两人说道:“轩哥哥,正巧你俩都在,正想找你们商量事儿呢。” “什么事?” “这不是我叔叔温伯伦的旅行公司十周年庆典嘛,他给我几张票,说是让我俩再邀请一对朋友一起去旅游呢,正好四张票,我们俩再加上邵卿和丁秘书,正好趁周末去放松放松。” “你,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丁香听说是这个,心中又暗淡下来,再怎么说,现在他俩在众人眼里是名正言顺的一对,自己算什么呢? “丁秘书,你不去,该不会是...”温静姝说的很慢,一边说,一边在他俩脸上来回看了一眼。 到底是没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儿,被温静姝这么探究的一看,丁香心虚不已,极其害怕被温静姝看出来什么异常,如周厉轩所说,现在还不到摊牌的时机。 “一起去吧。”没等丁香想出对策,周厉轩稳稳地说道,似乎是在替温静姝尽地主之谊。 “既然周副总发话了,我也只好先把其他事放放了。”丁香顺水推舟地来了一句,说完深深看了周厉轩一眼,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不怕温静姝发现他俩之间的秘密吗? “太好了,我马上给邵卿打电话。”温静姝拿着电话走到一边,在电话里详细的和邵卿说了四人一起出游的计划。 丁香听不到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但从温静姝脸上的表情来看,一定是同意了,心里觉得别扭,到时候该怎么相处啊。 再次见到邵卿,已距离上次把话说破之后一个多月了。 邵卿改变了许多,最明显的是见到丁香后,不似从前那般热情了,一直和周厉轩寒暄着,压根就不看丁香。 这让丁香有些尴尬,偏偏这种心情和谁都不能说。 他们来的地方有山有水有温泉,住的宾馆也相当的高档,因为是旅游的高峰期,他们只拿到了三张房卡,也就意味着,其中两个人必须住一间,其他两个人可以一人一间。 丁香心里有些紧张,生怕周厉轩和温静姝会住一个房间,压根就没替自己想想。 温静姝杨着三张房卡对他们说道:“哎,真不凑巧,只有三间房了,这样吧,我和轩哥哥一人一间,邵卿和丁秘书住一间吧,听说你们的关系非比寻常哦。” 温静姝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冲着他俩眨了眨眼睛。 “他们俩不能住一间。”还没等当事人开口,周厉轩却先出言制止道。 三人齐齐看向他,各怀心思。 “为什么?”温静姝追问道。 “他,他们,都没有正式明确过情侣关系,怎么能随随便便就住在一起呢?传出去对丁秘书的名声不好的。”周厉轩被他们这么瞅着,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那我们呢?自小是订过亲的,应该没人说吧?”温静姝俏皮的接了一句。 丁香听了身子一震,邵卿从刚才的惊喜中回味过来,噢,原来如此。他暗暗地冷笑了一声,没说话。 丁香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紧盯着周厉轩的嘴,既怕听又想听,非常想知道他会说什么。 “我和邵卿一人一间,你和丁秘书一起住好了,都是女人,也方便。”话说的很委婉,没有让温静姝感到难堪,也没有让其他人觉得有什么。 住宿安排好就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他们分别到房间把带的行李放好,又简单洗漱了一番才下楼。 晚饭是自助餐,他们分别都取了自己爱吃的东西,在一张桌子上坐定。 温静姝笑眯眯的说道:“你们先吃着,我再取点东西。”说完就朝着饮料区走了过去。 周厉轩和邵卿坐在一边,丁香和温静姝坐在桌子对面,温静姝对着周厉轩,她对着邵卿。 丁香面对着这两个人,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低头吃饭。 过了一会儿,丁香端着一个盘子回来了,分别给大家递送过来一杯柠檬汁。 邵卿无意间看到她的表情有异,如果不是细看,那一晃而过的狡诈之色任谁也是捕捉不到的。 他心里有些不安,这个女人要干什么? 但是仔细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来她到底想干什么,反而是一个劲儿地催促大家喝她端过来的柠檬水。 邵卿闻言,眉头微皱,看来这柠檬水有点问题。 “静姝妹纸,在轩哥面前展示一下你的贤惠,帮我盛点米饭吧?”邵卿靠在后背上,翘着二郎腿,吃吃地对着温静姝笑着。 温静姝左右为难,说心里话,她是极不情愿的,但是邵卿话已出口,如果不去的话,轩会不会称的轩哥哥难堪? 寻思了片刻,她只好答应道:“真是个吃货啊,好吧,妹妹我就为你服务一次,等着。” 等她刚转身,邵卿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丁香手边的柠檬水和自己的对换了一下,这才低头吃菜。 “给你!”不知道是不是三人的吸引力太大,还是因为温静姝的效率高,反正也就是几分钟时间,热腾腾的大米从天而降,放在了邵卿眼前。 坐下,温静姝先看了一眼桌子上四杯水,看到与自己走之前的状态一样,悄悄地松了口起。 “赶紧吃饭吧,一会该凉了。”温静姝热情的招呼大家,显得氛围特别好,人特别亲。 丁香这一个月只顾着和周厉轩卿卿我我,心里早已装不下其他事了,这么猛地和邵卿头挨着头吃饭,心里特别别扭,如果之前邵卿没有向她表白过,那么以他俩之间的关系,说啥也不会像今天这般拘谨。 “丁香,你多点柠檬水,听说会美容的哦,我刚才在哪里都已经喝了一杯了。” “谢谢你”丁香有些不适应温静姝好一阵坏一阵的做事风格。 “别客气嘛,以后我们就都是朋友了,平时没时间,今天是周末,大家好好放松放松,来,借水当酒,我敬你一杯。”温静姝顾不上吃饭,端起柠檬水举到齐眉的。 “快吃饭吧,一会儿该凉了。”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邵卿感到浑身不舒服,好像有虫子在他身上乱爬一样,让他急躁不安,身体里像是埋了定时炸弹。 23怎么是你? 晚饭用了差不多四十分钟才算结束,温静姝提议大家去楼下的会所打一场羽毛球再回房间。 “刚吃完饭,不适合运动吧?”丁香多了一句嘴。 “我们也就多少打一会儿嘛,出来玩儿不就是放松吗?老呆在房间里有什么意思?”温静姝劝说着大家。 “去玩儿会吧”邵卿在一边也附和了一句。 周厉轩看了一眼丁香,期待的目光让丁香放弃了坚持,随着大家进了球馆。 温静姝和丁香对打,邵卿和周厉轩对打,势均力敌。 但是,刚刚打了没多长时间,邵卿就感觉到不对劲儿,以前打羽毛球,打个把小时自己都不会这么累,现在明显觉得身体乏力,困,想睡觉,脑袋里昏沉沉的,不过,身体里似乎出现了另外一种能量,特别饥渴,对,就像好多天没吃过肉的感觉,特别的...他甩了甩头,无意中看到丁香的衣服因为出汗贴在身上,从而暴露出的凹凸,眼睛怎么也挪不开了...特别想伸手在她的凸出部位摸一把,该死,怎么会有如此下流的想法。 这边,周厉轩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也有着邵卿同样的困惑,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自制力还强一些,看着不像邵卿那么明显。 “你行不行啊?不行就投降。”周厉轩激他。 邵卿闻言,一时的好胜之心压倒了心里萌生的邪念,接着又和周厉轩大战起来。 旁边的场地,温静姝一边打,一边细心的观察着丁香,打了差不多快一个小时了,也没有看到她有什么反常,这倒是让她出乎意料,妈妈可是告诉她,那东西运动后,差不多半个小时就开始起效的啊,这都过去四十分钟了,怎么丁香除了出汗外,一丁点儿的反应都没有呢? 丁香反而越战越勇,一点都不累的样子,这让她犯了嘀咕,该不会是出了什么差错吧。 温静姝心里很着急,但是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来,她在中途休息的时候,装作关切的样子递给丁香一瓶矿泉水:“累吗?” “不累” “你真不累?” “哈哈,那还有假?刚开始有点,大半年没打过了,不过还好,现在是越大越有劲儿,越凑手了。”丁香憨憨的笑道。 “你真了不起。”温静姝违心的称赞着,心里却越发沉重。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她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又把目光锁定在了周厉轩身上。 “你先歇会,我去给他们送瓶水。” 温静姝一手拿了一瓶矿泉水,朝他们走了过去。 当她看到两人时,不由大吃一惊。 他们就像刚刚从河里游出来一般,浑身是水,湿哒哒的。 “你们...打的真激烈”温静姝分别递给他们一瓶水。 “你们呢?” “还好,丁秘书是越战越勇,我是不行了,浑身没劲儿。”温静姝不动声色的引着话头。 “她就是一个女汉子,正常人都和你一样的,你瞅瞅,我俩也是一身汗,都没劲儿了,邵卿那小子是强撑着的,不信,你去推他一把,看他能不能立得住。”周厉轩给温静姝递去一个眼神,揶揄地冲着邵卿笑道。 “你们两口子就不干好事。”邵卿怕被推倒,赶紧后退躲了过去。 听到这句话,温静姝害羞的停住了脚步,心中暗自窃喜,回头去看周厉轩,只见他正一边喝水,一边偷偷的在用眼角的余光看向不远处坐着休息的丁香。 这个发现立时让她柔软下来的心重新硬了起来。 “轩哥哥,时间也不早了,我们都回房休息吧,大家回去洗个澡什么的,明天还要去爬山的,早点睡觉,养精蓄锐。”温静姝体贴的替大家安排着。 “好,我困死了,终于可以回去睡觉了。”邵卿第一个举手,他眼皮早已沉重的快要撑不住了,真想马上回到房间,好好躺在船上,美美睡一觉。 “你去叫上丁秘书,我们就跟过来。”周厉轩指了指不远处朝他们三人频频看过来的丁香。 “好” “下次,我们再打一场,我今天不在状态。”邵卿朝着周厉轩的胸口兑了一拳。 “谁怕谁啊?”周厉轩其实也正想说这句话,不过,以往养成的习惯,总是喜欢等别人先说,这个小习惯就让他无形中占了先机,看着仿佛他就是最终的胜利者,其实不然。 “啪嗒”放在座椅上的房卡被带掉到了地上,邵卿弯腰拾起来,随手递给了周厉轩一张,自己收起来了一张:“走吧,她们都等着呢。” 走近一些,邵卿看向丁香的目光变得更加炽烈,难以掩饰。 而周厉轩也觉得口干舌燥,仿佛体内有一个偌大的火炉在炙烤着他,让他很不舒服。眼睛像磁铁一般,老往丁香身上看。 温静姝意识到这些后,她匆忙地推着丁香朝前走:“赶紧回房间吧,我们是两个人,洗澡要一个一个的,很费时间的,这可比不得他们。” 身后,两个男人的目光都像饿狼一般聚焦在同一个人的身上,不过,头脑发热的他们都没有发现对方是狼。 温静姝挽着丁香的胳膊回到房间后,拿了一张门票对丁香说:“这是明天景点的门票,你去给邵卿送过去吧,刚才也忘给了,我现在给轩哥哥送去,我怕明天起来给忘了,大家还是自己保存吧。” 丁香迟疑了一下,没动身。 “怎么了?难不成这点小忙也不打算帮帮我?我就是记性不好,真的怕给弄丢了,这几张票还是叔叔特意给我们留的呢,很珍贵,丢了的话,就太可惜了。” “要不,我保存吧?”丁香这个时候特别不想去男人的房间。 “丁秘书,我真不是那个意思,你是不是觉得我信不过你啊?”温静姝看出来丁香的意图,生怕她不去,就以退为进,激她。 “不,不是,我,我是...”丁香一时口拙,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那就得了,不误会我就好,你赶紧去吧,送完了赶紧回来,再晚一些,怕是他们都要洗澡了呢。我不管你喽,我先去给轩哥哥送过去。”温静姝急不可耐地出了门。 丁香看到她雀跃的样子,终于给刚才别扭的借口找了一个理由:她不过就是想借着送门票的由头去见周厉轩罢了,这么一想,心里就失落的很。 但是也没有一点办法,她们在外人眼中就是光明正大的一对,自己是见不得光的那个,心中酸楚的紧,想着他们见面的一幕,真想跟过去看个究竟,看看他们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但是,一出门,自己依然是朝着左边的房间走了过去,308-邵卿住的房间。 敲了两声,听到里面有动静,丁香朝墙壁后面隐了隐身子,怕看到不该看的。 “丁香?” “怎么是你?” 两个人都大吃一惊。 “进来说吧,你来的再晚一会儿,我就去洗澡了。”周厉轩笑吟吟的把呆若木鸡的人拉进房中。 真是心想事成,刚才还满脑子在想她,不到五分钟,人可到了眼前。 “你怎么过来了?想我了?”周厉轩把她摁在船边上,递给她一杯水。 “是温小姐让我过来的。” “谁?静姝?”周厉轩诧异极了,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诡异,静姝会干这个? “你不会听错了吧?”周厉轩挨着丁香坐了下来,因为船垫很柔软,他的体重比丁香重,这么一来,丁香就被带入到了他怀中,头发正好摩挲着他的脸颊。 本来就有些混乱的心跳,此时更是乱的一塌糊涂,根本就把持不住了。 他暗吼了一声,低头咬上丁香的嘴唇。 “唔~~~我有事...别这样...让她看到了就遭...”丁香断断续续的劝说道。 周厉轩呼吸粗重,哪里还能顾得上她嘴里说什么。 一用力,把她推到在船上,三下五除二就褪去了她单薄的衣服,只剩小衣小裤。 他像是饿了多时的狼,面对着美食,哪能顾忌到风度,用力在丁香的脖颈上、锁骨处、胸脯上嘬出来一个个显眼的唇痕,一时风光无限。 “厉轩!你冷静一些,这里是宾馆,不是在你那里。”丁香手忙脚乱的和他做着斗争,这可不是她故意用来诱惑他的手段,而是真真切切的着急,不知道周厉轩怎么在邵卿的房间里,一会儿过去找他的温静姝扑了空,肯定是要过来看个究竟的,如今周厉轩似乎情迷意乱的样子,给他们俩看到该如何是好?这个节骨眼上,是不能出差错的吧? 这么想着,丁香反抗的就更加激烈了。奈何,周厉轩像疯了一般,红着眼睛,对她的话不闻不问,只顾着低头在她身上啃噬,手上也不老实,伸进她的内裤。 眼见着就要被他吃定,这个时候,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厉轩,你醒醒,外边有人敲门。”丁香听到声音,惊恐的用手去扯被周厉轩扔在地板上的衣服,同时提醒着他。 可是,周厉轩依旧沉迷在她的胸前,连头都不肯抬一下。 丁香意识到他的异常,觉得事情好像不对劲儿,平时的周厉轩是很有分寸的,尽管也迷恋她的身体,但是每次只要她有什么异常,他都能很容易捕捉到,会在让自己愉悦的范围内照顾她的情绪的,这次真的是不同往常。 看来只能这么做了,她很不忍心的在他伸过来的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 “啊~~”惨绝人寰的声音透过厚厚的门板传出门外,让贴在门板上的两个人面面相觑,心中暗自着急。 24我们被下药了 周厉轩终究还残存着一丝理智,他捡起地上的浴巾围在腰间,松松垮垮的打了一个结,放了丁香前去打开了房门。 门外的人一下子涌入进来,他被撞了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温静姝花容失色的看了一眼来开门的周厉轩,只见他赤着上身,光着腿脚,腰里只随意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羞得她红了脸,又朝着里面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丁香扯着被角躲在里面,地上全是散乱的衣服,提醒着她刚才这里正在进行着一场少儿不宜的场面。 “你们...”温静姝一句话没说完,居然晕厥了过去。 幸好跟在她身后的邵卿及时出手,这才没有受伤。 听到消息赶到医院的姬美琳和温伯伦,看到他们家的宝贝儿躺在船上一直不醒,抓着主治大夫的手焦急的问道:“我女儿现在怎么样?” “刚才已经做了全面的检查,除了心跳过速、血压升高之外,其它方面尚未发现异常。”医生谨慎地用着词。 “那她怎么还不苏醒?” “这个,有可能是病人一时急火攻心造成的,根据检查的结果来看,应该很快就会醒,没什么大碍。” “我不管,我就要我女儿好好地,不论花多少钱都行,你们赶紧让她醒过来。” 医生面有难色,他们平日里最怕的就是这些有钱任性的患者家属,不管患者得了什么病,是一般的小毛病还是可以致命的不治之症,他们都会说,赶紧治,不管花多少钱都行,可是,有钱真的能扭转乾坤吗?医生是人,不是神,更不是阎王爷。 “怎么?怀疑我说的话?这是你们医院的金卡,你拿着,随便刷。”姬美琳蹭地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金灿灿的卡塞进了医生的手心里。 “医生,用我的,密码是867955。”周厉轩把那张金卡抽出来换成了自己的银行卡。 “你就是这么照顾静姝的?你还是她的男朋友不是?”姬美琳横了周厉轩一眼,眼底尽是厌恶和不满。 “她一定会没事的。”周厉轩对姬美琳的指责视如无睹,淡淡地说了这一句话,强忍住胃里的恶心。 “阿姨,你不用太紧张,静姝她刚才只是有些着急,其实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邵卿在一边安慰着姬美琳。 姬美琳朝他投过去满意的一瞥,心道:邵家老二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体贴人了?以前对他有偏见,现在看过去居然比周厉轩顺眼多了,真可惜,邵卿比起周家,底子还是薄了些,否则... 在她出神的瞬间,温伯伦已经拿药进来了,他把吃的药放在了船头柜上,对着姬美琳说:“大嫂,刚才医生让我告诉你,等静姝醒过来后,给她先吃一包这个,然后再喝一瓶口服液。” “我可怜的女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你们都先出去吧,让我们娘俩静一静。”姬美琳出声撵大家。 温伯伦满含歉意的对周厉轩和邵卿笑了笑,悄声说道:“你们体谅一下我大嫂的心情,都别往心里去啊,她也是太担心静姝了。” “走吧,我们先出去再说。”周厉轩胃里一阵阵上涌着,很不舒服,正好也想出来透透气。 “邵卿,你有没有觉得晚饭有问题?”周厉轩眉头一皱,把心里的疑问抛了出来。 “怎么了?”邵卿脸色也不好看,听到周厉轩这么讲,心里一动。 “我吃饭前还是好好的,现在感觉很糟糕,刚才,还有些行为失控,平时从来没有这样过。”周厉轩极其不愿意把自己糟糕的一面示人,但是,弄清楚心中的疑问显然更加重要,让他顾不上太多了。 “恩,我也有类似的感觉,打球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儿,平时你那里是我的对手啊,这次居然逼平了我,我都觉得奇怪呢。”邵卿这个时候依旧忘不了涮周厉轩一把。 “咱们一起去做个检查吧?丁...丁秘书不知道有没有事,刚才来的急,也没顾上问,我先打个电话问问。”周厉轩挂念着留在宾馆里的丁香,不顾邵卿他们可能会误会,自顾自地拨通了电话。 当他确认丁香没事的时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丁香她,没事吧?”邵卿紧张兮兮的问道。 周厉轩瞥了他一眼,似乎怪他太殷勤,到底是涵养在那儿,这才没有说话噎他:“暂时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邵卿重重地长舒了一口气,惹来周厉轩又一波不满。 “你还是先管管自己吧,走,赶紧去抽个血化验一下,看看是不是晚饭的原因。”周厉轩推了一把邵卿。 温伯伦一直在旁边静静地偷听两人对话,不过,在周厉轩和邵卿看来,他似乎是在看来来往往的那些女护士,眼里发光。 “哎,我差点忘了,刚才的药有一种需要是要晚点吃的,我回去给我大嫂说一声,你们有事先去忙吧,一会再联系。”温伯伦忙不迭的朝着病房又走了回去。 私立医院的效率就是高,化验单四十分钟左右就被护士送到了周厉轩和邵卿手中。 他俩拿着化验单,一时间都惊呆了。 化验单上赫赫写着:雄性激素超标。 怎么可能?雄性激素可是“催情药”的主要成分,他们两个体内竟然双双含着这种东西,怎么能让人不起疑? “我们被下药了!”邵卿猜测中的事情终于变成了现实,他把目光锁定在病床上双目紧闭,一直昏迷不醒的温静姝身上。 “怎么可能?”周厉轩大为震惊,简直不能相信这是真的。 “我怀疑...”邵卿刚刚开口就被人打断了。 温静姝,在这个节骨点上醒了过来。 “这是哪儿?”温静姝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随后,她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人,大惊失色的问道:“轩哥哥?邵卿?叔叔?妈妈?你们怎么都在这儿?这是哪儿?” “静姝,你终于醒了,我的好孩子,快点告诉妈妈,你到底是怎么了?谁把你弄成这样的?无论是谁,妈妈都会为了主持公道的。”姬美琳抓住女儿的手,指桑骂槐的数落着。 温静姝很快从迷茫中清醒过来,神情悲愤的喊道:“丁秘书呢?我有话要问她。你们快点让她过来。” “丁秘书,她不在这里,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周厉轩早已从深深的迷醉里清醒了过来,对温静姝着实有些歉意,他原本是想着多瞒一日是一日,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撞见了他和丁香... “轩哥哥,你,咳咳咳,和丁秘书...咳咳咳,怎么能...这么对我?”温静姝猛地从船上坐起来,由于太过激动,咳嗽着不能完完整整的说完一句话。 大家看到她如此激动,憋得脸通红,都揪心的很,尤其是姬美琳,听到这句话,眼里冒火,只差拿刀子剜他的肉了。 周厉轩惭愧的低头不语。 邵卿见到如此情形,上前一步目不转睛的看着温静姝说道:“刚才我和轩哥抽血化验了一下,血里雄性激素超标了。” “什么,意思?”一丝惊慌倏地在她眸中闪现了一下,淹没不见。 “我们被下药了!”邵卿不动声色。 “谁下的?” “我猜--” “--温小姐的化验单,请收好。”一个小护士这个时候推门进来,递给温伯伦一张纸。 “拿来我看看。”邵卿伸手索要。 温伯伦根本没来得及看,邵卿就抢在了手中。 “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屋里所有人一齐问道。 “你看看吧。”邵卿把化验单递给了周厉轩。 “雄性激素超标?”周厉轩不可置信的看向邵卿。 邵卿耸了耸肩,表示他也很困惑。 “是不是我得什么重病啦?不用瞒我,我能挺得住。”温静姝楚楚可怜的歪倒在母亲身上,有气无力的问着周厉轩。 周厉轩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她看着如此柔弱不堪,仿佛随时都能重新倒下,这让他心中不忍。 “你没病,你是也被下药了!”邵卿说了他不敢说的话。 “什么?下药?下什么药?” “催情药!” “怎么会有这种事?你的意思是,轩哥哥和丁秘书她们两个,刚才那...那样,是因为被人下药了?”温静姝艰难地问出憋了好久的疑问。 “嗯,我们三个都被下药了,所以才会有刚才的一幕。”邵卿又接了一句。 “那,丁秘书呢?她有没有事?” “丁香她,刚才问的时候还没有什么事,不知道现在怎样,我打电话问一下。”被温静姝这么一提醒,邵卿慌了神,急忙拨通电话。 “丁香?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事?如果哪里不舒服,我马上回去把你接到医院。什么?没事?哦,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我就放心了。”邵卿听到丁香亲口说没事,他脸上不由地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个笑容让周厉轩和温静姝看着都很刺眼。 “丁秘书她,有没有事?”温静姝等邵卿挂掉电话,忙不迭的问道。 “哦,她还好,现在没发现什么异常。”邵卿微笑着回复。 “我们四个一直都在一起的,怎么偏偏我们三个被人下了药,她竟然没事呢?”温静姝迷惑不解的低声喃喃自语着。 “会不会是她?”姬美琳马上接了一句。 25你,是在,怀疑我么? “妈,你瞎说什么呢!丁秘书可是轩哥哥最信任的人,我觉得不可能。”温静姝不满地嗔怪了母亲一句。 “就是太信任了,才有的机会下药嘛。”姬美琳依然不依不饶的想要为女儿讨一个公道。 “不会是她,如果是她的话,她的动机是什么?”邵卿在旁边听不过去,出声为丁香辩解。 “动机?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想要鸠占鹊巢,取而代之。”姬美琳毫不留情,当着周厉轩的面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又提了一次。 周厉轩面上一红,温静姝脸色也很尬尴,毕竟于她讲,自己的未婚夫差点就要与另外一个女人上船,并且还被自己撞了一个正着,她觉得这是一件很受打击的事情。 “这就更不可能了,如果她的动机就是要搭上轩哥,那么她最应该去的房间是316而就不是308了,这个想必静姝最清楚。”邵卿嘴角噙着一丝讥诮。 “我清楚什么?”温静姝脸上闪过一丝慌张,不过很快她就装作上不来气的样子,重新躺回船上,别人也看不清楚她到底什么神情。 “308是我原来要住的房间,316是轩哥原来要住的房间,我们的房卡在球场的时候掉在了地上就拿错了,我开门的时候发现拿错了,本来是准备换回来的,后来一想,我俩来的时候都没有带什么东西,你和丁香把行李放进房间了,我们的房间都还没进去过,换与不换都一个样,打完球,我累得要死,我就懒得再动弹了,想必轩哥那个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吧?”邵卿有条不紊的向大家讲着之前发生的一个小细节。 周厉轩点了点头:“嗯,我那个时候也的确很累,和你想的一样。” “现在大家都明白了吧?房卡拿错的事情,只有我和轩哥知道,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如果丁香有什么预谋的话,她不应该是去316的吗?怎么会出现在308,原本属于我的房间?”邵卿咄咄追问。 病房中空寂无音,姬美琳脸上一片红一片白,温静姝躺着,也不知道什么表情。 “那她,说不定是喜欢你呢,本来就是想要和你欢好才下的药也说不定呢,因此还连累我家静姝和厉轩。”姬美琳不死心,说来说去就是在怀疑丁香。 “这么说的话,你就是在存心污蔑她。”邵卿听到姬美琳这么说丁香,也只好出言冒犯长辈。 姬美琳被他这么一顶,气急败坏的呵斥道:“你这么袒护她,谁还信你们之间没有私情?” “那四杯柠檬水是静姝你给我端过来的吧?”邵卿不接她的话,反而向躲在船上的温静姝问道。 “你,是在,怀疑我么?”温静姝嗓音哽咽,说不出的难过和凄楚,任谁听了都会心软。 “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在还原事情的真相。”邵卿没心软,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心软,就会让丁香背上一个大黑锅,所以他继续说道:“你记不记得,吃饭前我让你去帮我取了份吃的,那个节口,我把丁香的杯子和和我的互换了一下。” 温静姝如遭雷击,躺在船上,僵硬着身子,一动也不动。 难怪!难怪!她不甘地闭上了眼睛,如果不是邵卿多事,说不定一切都会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那么现在大家就不会是在这儿了。 那个时候,自己就和轩哥哥有了实质的关系,至于那个女人,估计也会变成邵卿众多女伴中的一个,可惜,现在... "你的意思是静姝给你们下了药?但是如果是她的话,她有什么动机?她想毒死自己?"姬美琳看到邵卿最后把矛头对准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她一下子炸了毛,像只护犊子的老母鸡。 “妈,算了,他爱怎么说怎么说,我对轩哥哥的心意,轩哥哥都明白,我是不是这种人,轩哥哥心里自有主张,如果轩哥哥信我,别人无论怎么污蔑我冤枉我,我都不在乎的,咳咳咳咳....”温静姝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有点上气不接下气,说完就咳嗽了起来。 邵卿看到她这般,哼了一声没说话,把脸扭到了一边。 周厉轩看到温静姝如此难受的样子,于心不忍的摆了摆手:“大家都不要互相埋怨了,也许是酒店的问题呢?现在静姝需要好好休息,我看我们还是回酒店吧,姬阿姨,您留下多陪陪静姝,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姬美琳刚才还觉得邵卿不错,现在听到周厉轩话里有维护女儿的意味,她立刻堆满笑容:“还是女婿知道疼人,好的,你放心吧,我一定把你的女友照顾好。” “妈~~~”温静姝躲在被子下面,埋怨的叫了她一声。 周厉轩听到那声女婿,只觉得汗毛倒竖,他给邵卿递了一个眼色,两人趁机离开了病房回酒店了。 “轩哥,我真觉得静姝有问题。”一出来,邵卿就把刚才想要说的话明示了周厉轩。 “她一个单纯的小姑娘,能有什么问题?”显然周厉轩根本就没办法把一个从小就胆子小、没主见、内向、容易害羞的小女孩和一个心机重重、头脑强大的女人连上边。 “那你的意思,真的相信这是丁香干的?”邵卿吃惊的反问道,依照他的猜测,周厉轩也是在乎丁香的吧,这个时候怎么就退却了呢? “她更不会。”周厉轩想到自己早已和她融为一体,那种事也早就做了很多遍,她根本没理由用下药的笨办法来诱*自己,但是这件事又不能宣扬出来做证据,还真是烦心。 “哦,那你说会是谁呢?”邵卿听到如此肯定的回答,失落地回应了一声,他怎么就这么相信丁香呢?这种无理由的信任让他嫉妒。 “我也不知道,食物中毒也有可能。”周厉轩急切的想见到丁香,继续刚才没有进行完的事情,回答邵卿的话就有些漫不经心了。 "开玩笑吧你,我怎么看着你好像和我说话老分神呢?"邵卿见向来说话谨慎的周厉轩这次这么搪塞他,狐疑的问道。 “我就是累的了,你不累吗?” “累”邵卿被他一提,也感到精神困顿起来。 “那不就得了,什么也别问别想了,赶紧回去好好睡一觉,这些事情明天再想也不迟。”周厉轩看到距离酒店越来越近了,心里像被猫爪子挠似,一下轻一下重,痒痒的很不舒服。 做那些事是要背着邵卿的,所以到酒店的时候,周厉轩先回到了308,他知道丁香这个时候一定是回他们的房间了,所以他一回到房间就用内线给丁香打去了电话。 丁香一接通,听到是他的声音,焦灼的心情得到了缓解:“你,没事吧?她呢?怎么样?” “静姝她还在医院,需要观察一下,我没什么大毛病,不过还是有点不舒服。”周厉轩故意在电话里这么说道。 “你哪里不舒服啊?”丁香紧张兮兮的问道,恨不得马上看到他。 “我头疼,斯,肚子也疼。”周厉轩在电话里装模作样的shenyin了两声。 “你一会儿给我开开门,我去看看。”丁香啪嗒放下电话,都没等周厉轩回应。 周厉轩一见这招行,捂着嘴偷偷乐起来。 不一会儿,几无可闻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周厉轩赶紧把门打开,丁香一阵风似得卷了进来,跌入周厉轩蓄谋已久的怀抱。 没等她站稳,铺天盖地的热吻就从天而降,缠上了她的唇。 天雷勾动地火,哪里还能等的三分? 周厉轩急切把丁香往船边拖去,丁香此时才知中计,却也无可奈何,已食髓知味的她,在周厉轩的挑*下,早也心思迷乱,想要摆脱衣物的桎梏,追求灵与肉的契合。 眼见着,好事即将成功,这边门外又有人敲门。 周厉轩万分恼怒,他示意丁香躲入卫生间后,捡起浴巾围在了腰上,走了几步觉得不踏实,回头看了一眼,丁香的胸衣在被角下露出一抹红,他赶紧回去塞好,这才过来开门。 “轩哥,丁香在没在你这里?”邵卿一头扎进来,四处查看着。 “她怎么会在我这儿,你是不是糊涂了?”因为好事再次被中断,周厉轩对邵卿那是一个恼恨啊,说出的话也就不很中听。 “哦,没在啊?我以为在呢,刚才我打她屋里的电话,一直占线,等我打通了又没有人接听,我去敲了敲她的门,也没有人过来开,我心里不踏实,怕她有什么事,就过来看看。如果不在你这儿,她能去哪儿呢?不行的话,我只好找前台了。”邵卿一副担心的样子,惹来周厉轩的不快。 “你别乱弹琴了。刚刚她打电话问我静姝的情况,我已经告诉她没事了,她说,没事她就放心了,可以洗洗睡了,或许她正在洗澡呢,你们莽撞的闯进去,不怕她生气吗?”周厉轩机关枪似得轰炸着邵卿。 邵卿不死心的又朝卫生间的地方看了两眼,忽然说道:“哎呦,我突然有些尿急,借你的卫生间用一用。” “哎哎,你回你房间吧,我正要去洗澡呢,被你一熏,我还怎么洗?”周厉轩听他要进卫生间,火急火燎的跑过来挡住他的去路,一脸嫌弃的斜看着邵卿,仿佛他身上一股子骚味似得。 邵卿被他挡着,虽说有些不甘和不相信,但也实在不好用强,只好悻悻地离开了,临出门前还不忘再看卫生间一眼,似乎想从里面看出个人来。 被他接二连三的这么一搅合,周厉轩只觉得下面憋得要死,他推开卫生间的门,捉住躲在里面瑟瑟发抖的小人,疯狂地亲吻起来。 没想到,阴错阳差,他们又一次感受到了一种别开生面的“*”体验,那种不同寻常的感官享受达到了极致,是船上那种传统的式样所不能比拟的。 26狼子野心 温静姝原本的计划全泡汤了,不但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反而引起了邵卿的怀疑,让她更加始料无及的还有,这件事情丁香听邵卿讲完之后,在某种程度上又促进了她和周厉轩的感情。 丁香没想到,周厉轩会这么相信自己,虽然邵卿出于私心说到周厉轩对她的信任时,仅仅是轻描淡写的略微提了一句,但丁香心中已是感概万千。 信任,是一份奢侈的情感,是人与人之间交往最基本的基石,大多数人们都吝啬这份情感,因而显得弥足珍贵。 温静姝思及此事的时候,对邵卿这个多事佬很是憎恶,不过,暂时她还不想与他撕破脸皮,说不定以后还能利用上他。自她得知邵卿这个花花公子对丁香有意思以后,利用他一起防着周丁两人产生火花就最为合适了。但她哪里会想到,周丁之间岂止是产生了火花,他们早已有了实质的关系。 病房里姬美琳母女说起了悄悄话。 “你怎么能这么不当心呢?现在功亏一篑,让我怎么说你?”姬美琳毫不留情的责怪起温静姝。 “我哪里会想到邵卿他会半路跳出来横插一杠子?”温静姝有些委屈的瘪瘪嘴。 “我就怀疑了,明明是我亲生的,你怎么一点也没有遗传我身上的优良基因呢?凡事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筹划,细细操作,难道非得什么都让我这个当妈的替你去想去做吗?你说这些细节,你为什么不提前考虑好?结果还差点让邵卿那小子占了你的便宜,如果不是他心里早已装了那个女人,意志力强大,你现在早就*与他了,到那个时候,你还能指望做周家的长媳吗?”姬美琳一句句诛心之语风刀霜剑一般刺向她宝贝女儿的心。 “妈妈,你现在就不能稍微安慰我一下吗?除了这种事情,你以为我心里好受?你还这么说,不是存心让我伤心吗?”温静姝泫泫欲泣,眼圈发红。 姬美琳扫了一眼,心有不忍,但是一想到女儿现在面临的境况,她只好硬起心肠,面色一敛“我都是为你好,不这么说,你能长进吗?” “妈妈,我想一个人静静,你还是回家吧,明天轩哥哥就会来看我,我一个人在医院可以的。”温静姝一脸疲惫,不想再听母亲在耳边徐徐聒噪。、 “你...”姬美琳没想到一向柔顺的女儿会对她下逐客令,这让她很没面子,气的她手直哆嗦。 “妈,我真的累了,没别的意思,我想睡觉了。”温静姝看到母亲脸色突变,也觉出刚才的话伤了她的自尊,赶紧解释了一句。 “那你就好好睡吧,我和你叔叔先回去。”看到女儿照顾了自己的情绪,姬美琳语气也缓和了下来。 坐在小叔子的车上,温伯伦的手就不安分的伸进了她的领口。 她心烦意乱的把他挡了回去。 “怎么了?”温伯伦看着自己的小嫂子不似以前那样顺从地回应他,反而第一次粗暴地拒绝了他,这让他心里很不愉快。 “还不是因为静姝那丫头,气死我了。”姬美琳一腔怒火正无处可发,此时温伯伦一问,让他开始吐起槽来。 “呵呵,我以为什么事呢,能把你这个大能人气成这样,来来来,先别想那些闲事,先让我亲一口。”温伯伦在她一上车就已经心猿意马了。 “你就不能想一些有营养的事情?帮帮我们娘俩?天天就知道干这个。”姬美琳不满地推开他的手。 “我怎么不关心你们了?你说让我帮你弄些猛药,让静姝和周家那小子尽快生米煮成熟饭,我这边就赶紧联系我朋友从国外给你弄进来进口的催情药,那些有奇效的药,我拿到后,自己都没舍得用,就给你宝贝女儿用了,你现在还这么说,有没有良心?”温伯伦听到小嫂子指责他,很没风度的翻起了旧账。 姬美琳看到小叔子面露不满,怕他有二心,这个男人相处久了,她也摸到了他几分脾气,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所以她也不敢真和他闹的不好看,慌忙把脸凑近,撅起红艳艳的嘴唇“啪”亲了一口。 “好了,我也只是发发牢骚,我知道,你对我们娘俩最好了,比她爸爸强多了。” “是吗?哪里强?今天就好好和我说说,你这个骚娘们,快过来,好好亲亲我的宝贝。”温伯伦兴奋地一把拉住嫂子,把她摁向自己的裤裆那里,那玩意儿早就像将军一般,雄赳赳气昂昂的竖起来了。 “你发疯了!这可是停车场!外边都是人。”姬美琳惊恐的挣扎起来,她现在越来越对这个小叔子心生惧意了,他只要有兴致,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他想,随时都会要了她。 上一次,他说总在宾馆做,没啥意思,就把她拉到了一处公园里,在草木丛里要了她,还有一次,他又从一个俱乐部里学到了新花样,买了专用的情趣用品,直直折腾了她一晚上,让她苦不堪言。 恰巧那次,温翰宸喝多了,想和她温存一下,结果她下面疼痛无比,根本不敢让人碰,更不敢让丈夫看到,吓得她又旧事重提,找了借口和他大吵了一架才了事。 还有一次,温伯伦那个变态,定了一个宾馆,把她推到窗边,打开窗户,窗下是个花园,长凳上坐满了人,由于楼层不高,楼下的人一抬头就能看到她的脸,那个变态,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撩起她的半身裙,从后面进入了她的身体。 因为姬美琳向来注重自己的形象,所以在楼下的男人的眼里,这个妆容精致、上衣一丝不苟,贵气十足的女人就显得格外奇怪了。 只见她趴在窗沿上,看着楼下,上半身向前一耸一耸的,似乎正在承受一项无比巨大的痛苦。脸上的表情更是诡异,痛苦中夹裹着几丝欢愉,楼下的男人初识惊愕不已,稍时都会意过来,都一眼不眨兴奋的盯着她看,有些人居然当众打起了手枪。 姬美琳被他们肆无忌惮地盯着看,只觉得羞愧难当,偏偏臀部被那人从后制住,根本动弹不得,强烈的羞耻感让她有意无意的绷紧了身子,这正好便宜了在她体内横冲直撞的小叔子,他觉得从未有过的畅快淋漓,越发加速动作起来。 最后一刻,姬美琳不得不咬紧牙关,才不至于发出令人羞耻的声音。 如今想起那些和小叔子在一起做过的混账事,脸上都只发烫,但是没有任何办法,自己的身体早已做了叛徒,投入到了他的怀抱,犹如饮下一杯毒酒,思之痛恨,弃之不得,一次次沉沦在他的身体里不可自拔。 所有这些都是背着人干的,姬美琳也曾惶惶不可终日,生怕东窗事发,被丈夫知道后与她决裂,但是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就是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写照。 她在二十岁如花似玉的年龄跟了这个比她大十五岁的男人,初尝情爱的甜蜜,结果好景不长,那个女人竟会一病不起死掉了,男人把她扶正后的第三年,不知听谁说了什么,发起神经,把女人的死全部归咎在她身上,对她从此不闻不理,更是不愿动她,天天在外鬼混,让她独守空房。 这二十年来,她顶着温家女主人的头衔,根本不敢胡来,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天马行空的乱想一通。 这么多年来,枯寂的身体在遭到小叔子的调戏后才活泛起来,像个女人。面色也一日比一日滋润水灵,让那些和她要好的女伴们嫉妒不已,纷纷向她讨要秘方,可这个秘方岂是能够曝光的? 每每想到这些,她都有些苦涩。 和小叔子相处久了,那人的心思也能看出一二,他也并非是真的喜欢她,爱她,接近她无非就是贪恋她熟透的身体,还有就是,窥伺溫家的家业。 因为溫家的主脉只有丈夫这一个独子,而自己不争气只为他生下一个女儿,没有男丁,偌大的家业也就后继无人了,想必小叔子就是打的这个如意算盘,想通过她了解丈夫的所思所想,取得他的信任,进入溫家的核心决策层,一点点掌握权利,达到取而代之的目的。 狼子野心,让姬美琳这个狠角色也不寒而栗,但她看清楚他的面目时,并没有选择与他一刀两断,一是因为她不想失去这个让自己活的像个女人的合适人选,二是想借助他的力量达到她的目的,尽快帮助女儿坐上周家长媳的位置,至于有一天,真的取代丈夫,把丈夫打翻在地,掌控了整个温氏集团,自己也不会吃亏吧,毕竟他们之间有这层特殊关系,他,应该是会养着她的吧。 这些想法,姬美琳谁也没有透露过,自从丈夫与她同床异梦之后,她也早已当他是死人,唯一的想法就是能够让女儿有一个好归宿,不要再走她的老路。 可是,现如今,看着女儿和周厉轩的种种,她不仅有些发愁,女儿真是心太软,没有自己当年的一点风范,这么下去,不要说周家的长媳了,就是邵家也不太可能。 27一场悄无声息的危险即将来临 旅游的风波很快过去了,周历轩、丁香、温静姝之间在此次恢复了平静。 丁香因为这次的事情感念周厉轩,就在工作中特别卖力,想要通过侧面地减轻周厉轩的工作量,能让他得到更好的休息。周厉轩感觉出来后,在一次吃饭的时候,拥着她问:“你怎么这段时间来公司的 这么早啊?我发现我来的都够早了,但每次来我办公室的门都是开着的,并且茶杯里的水都是沸腾的,房间里的空气也很新鲜? “嗯,我晚上一般都睡的早,所以早上很早就醒了,没事干就来公司了。丁香掩饰了一下,怕被周厉轩看出她的小心思。 “睡的早,这句话是不是在埋怨我这些日子没有陪你啊?”周厉轩轻轻刮了一下丁香的鼻子,笑意盈盈的问道。” “真没有,你可别误会,”丁香听他误会了,并且误会的原因如此让人脸红,她的脸“腾”的一下红透了,燙的难受。 “哈哈,即便是真的埋怨我又如何?说实话,这些日子还真是陪你少了,公司最近的事情比较多,你没生气吧?” “我真没那么想。;丁香慌忙解释道。 “我就爱你的小任性,你挥舞的擀面杖的样子。” 想也没关系,如今仍历历在目呢。”周厉轩狡狹地笑了笑。 你就别在说了,我真是无地自容,人家情侣出次相见都是浪漫一刻,我俩倒好,却是惊魂一刻。 “那才更加印象深刻嘛,否则的话,我们怎么于万千人之中惺惺相惜,走在了一起?周厉轩手一伸,揽她入怀。 丁香幸福地依偎在他的怀中,脸上全是甜蜜能滴出水的笑容。 “厉轩,我们以后在丁家村盖一处房子吧?”丁香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好啊,我们就在山里盖一处别墅,养一些牛啊,羊啊,然后你在给我生一大群孩子,一个孩子放牛,一个孩子放羊,一个孩子养鸡鸭。周厉轩故意逗她。 丁香果然被他逗的嘴直乐:“你以为我是母猪啊?还牛羊鸡鸭,你是要承包养殖场咋地? “不行吗?怎么也得生个三男二女的,等我们老了,也能轮流过来伺候我俩,你看现在的社会情况,生一个多单,让一个孩子照顾两个老人,还没算上老丈人和丈母娘,压力多大,我们不得为孩子着想吗?” “你真行,我服了你了,没想到堂堂昊正集团的总裁也会怕养老这个问题。丁香也语了一句。 “只要生活在中国,养老的问题谁都怕。” 为了弥补自己这段时间的冷落,周厉轩一次下班后特意开车带丁香到郊外爬山。 因为提前没和丁香商量,到地方的时候,丁香才知道来的目的,她为难的说:“我穿的是高跟鞋,怎么办?这么高的山,爬下来估计我的脚就肿了。” “过来试试这个。”周厉轩变戏法似的从后备箱里拿出来一双女式登山鞋和男式登山鞋放在地上,看款式应该是adi的秋季新款,并且两双鞋风格一模一样,像是情侣鞋。 “你什么时候买的?”丁香心里既甜蜜又吃惊,暗自感叹周厉轩的细心。 “先试试,看合适不合适,我特意买大了一号,怕你硌脚。”周厉轩笑眯眯地把愣着发呆的丁香摁坐在石头上,细心地退下她的高跟鞋,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脚帮她把鞋子穿上。 又一条腿曲着,另一条腿撑着地,低头帮她系鞋带,丁香看着他的后脑勺,眼睛瞬间被一片雾气淹没。 “起来走走,看舒服不舒服?”周厉轩拉起丁香。丁香满怀感激的说道:“舒服,也很漂亮,谢谢你,厉轩!”丁香踮起脚在周厉轩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 周厉轩像个大男孩一般,裂开嘴大笑起来,能看到丁香这么快乐,他也由衷地感到高兴,内心生发出更加强烈的保护欲,这是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所没有的,静姝也不曾让她如此快乐过。 他暗暗发誓:此生非卿不娶! 丁香当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迎着温煦的夕阳,她的脸上满是金灿灿的光芒。 “我们开始吧?” “好” 周厉轩一马当先跑了上去。 “等等我,你怎么跑那么快啊?我都跟不上了!”丁香追他了半天,还是没追上,她两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的发起牢骚。 “你如果大喊一声,周厉轩,我爱你!我就立马停下,等着你。”周厉轩居高临下的笑看着她。 “哎呀,这么多人,怎么好意思?”丁香忸怩着不肯。 “喊不喊?不喊,我可是走了啊!” “我一会到车里喊,总可以吧?”丁香扭头看了一眼山下,发现下面陆陆续续有人上来,就不肯答应。 “那怎么会一样?我就想现在听!”周厉轩突然像个任性的孩子,不依不饶的央求着。 丁香从来没有看到过周厉轩如此孩子气的一面,只觉得好笑。 仰头去看他,只见周厉轩身披着一层霞光,满脸和煦的微笑,正期待着她的回答。 丁香心念一动,想到他对她的好,早已一点一滴温润入田,此时心底溢满了柔情蜜意,一时激动,轻启樱唇:“厉轩,我爱你!” “声音再大些!”周厉轩忍住激动催促道。 “周某某,我爱你!”丁香眼一闭,心一横,大喊了出来。 话音未落,感到眼前一个黑影罩了过来,她半张未闭的双唇被某人袭中。 温热的吻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丁香只觉得呼吸困难。 但一切那么美,她也不由情动,开始回应周厉轩。 感受到怀里小人笨拙的只会咬他的嘴唇,周厉轩暗笑她的不开窍,都这么多次了,还没学会。 但是他哪里会仅仅满足这些,一边深情拥吻,一边把手伸进了她的内衣。 他想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深深的…… 意识到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粗重、心跳错乱,双手不安分地四处游走,丁香心一惊,慌忙把他往外推,低声说道:“厉轩,这里有人看着呢。” 周厉轩猛然从迷乱中惊醒,他急忙放了丁香,歉意的说道:“是我孟浪了,走吧,我们从那边的小路下去,顺便欣赏一下风景。” 丁香曾经看过一部泰国的电视剧《落日余晖》,起初喜欢是因为这个名字,后来是因为这个电视剧的一个镜头,那个镜头惊鸿一瞥留在了她心底。 在那个镜头里,夕阳如一轮红彤彤、熟透了的柿子,橘色的光倾泻而下,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天和地瞬间都变作金灿灿的一片,那柔媚、多情的光波只要看一眼,就会为之震撼,感叹天地和谐的美。 丁香此时脑海里的镜头和眼前的一切重合在一起,只不过,镜头里是海,这里是山,但那惊心动魄的美景却如此的一致。 她被周厉轩牵着手,漫步在小路上,不紧不慢的走着,心中全是甜蜜,真希望这条路永远不要到头。 正处在热恋当中的她,如何会想到,一场悄无声息的危险即将来临。 登山后的一天,周厉轩下班后没有约她,说是有事情要办,丁香不以为意,毕竟她也很清楚公司这段时间是如何的忙,周厉轩每天是如何的辛苦。 她想着能够多替他分担一些,下班后就自动留下来加班,整理这几天周厉轩一直在看的资料。 手头有活干,时间就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已经快八点了,距离下班时间17:30已经过去了将近过了两个多小时。 丁香抬头活动了一下脖子,只觉得颈椎处“格吧格吧”直响,她拿手使劲儿捏了捏,里面传来一阵酸痛,看来刚才低头看电脑时间太长了。 等她骑着电动车路过那一片废弃的仓库时,心里又禁不住的哆嗦了一下,这个仓库是她回到出租屋的必经之路,已经荒废了许多年了,听说以前是一个国有企业的仓库,结果企业破产,这片土地听说是要搞房产开发,但是因为手续没有办利索,故而一直空着。 每当她骑车路过这里的时候,心里就会忍不住的害怕,因为这一片黑黢黢的,一点亮光也没有,这条小道还没有路灯,每次回家她都是提心吊胆的。 夏天还好,日照时间长,到了秋季,黑的也早,前就有点吓人了。 前几天周厉轩送她回来的时候,还曾经很不放心的想要她换个地方,说是要她住进他的一处公寓里。 当时,她也很感动,但是想到住进去之后可能发生的一切,她又断然拒绝了,一方面她不想授人以柄,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给他添麻烦,如果有人看到他们同居就不妙了,另一方面她还是有点私心,她不想做一个依附于他的女人,现在他们还没有正式确定关系,她更加要自强自立。 几分钟后,她就为自己当时的这个想法后悔不迭了。 怕什么来什么,当她推着车子,快要走离这片区域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前面几米处,一字排开,站着三四个黑影。 她的心,立马缩到了一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促使她伸手去拿包里的手机。 正在这个时候,三个人影晃动,霎时间包围了她,夺走了她的包,把她的电动车扔到了一边。 28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们是谁?” “这妞看着很正点啊,合着咱们哥仨今天走运,今晚上有艳福了,哈哈哈。”一个相貌极其猥琐的男人一边说,一边伸手在丁香脸上摸了一把,啧啧称赞。 丁香极力挣扎,内心惶恐不安,这是,遇到劫匪了? “大哥,咱们还是速战速决吧,小弟弟都开始闹意见了,赶紧拉进去快让我们爽一爽。” “你们快放开我,否则我就喊了!”丁香意识到自己这是碰到了一伙儿无节操的流氓,她声色厉荏的冲他们大喊。 “警告你,你还是放聪明一点,最好是乖乖地顺从我们,我们爽了,也会操的你更爽,否则的话,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吃光抹净后对你...哼哼!”那个相貌凶狠猥琐的男人用手在丁香的脖颈处比划了一下,丁香不寒而栗。 她惊恐万分的看着他们,不敢再出声,这伙儿人看来不好对付,自己还是见机行事才好。 这段路本来就比较偏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再加上已经夜里*点了,路上一个人毛儿都不见,秋夜露气重,一阵风吹来,丁香浑身打起了冷战。 她暗自想,这个时候,即便她扯破喉咙喊,估计也是无济于事,反而会让事态激化,不但会将她...恐怕到最后小命交待到这儿也不无可能,这么想着,浑身就抖得越来越厉害,深悔自己没有听从周厉轩的话,住进他的公寓,可怜的自尊心和清誉相比,孰轻孰重,现在才明白过来。 “老二,你去把电动车推进去放好,丢在这儿太显眼了。”老大发话的同时,又忍不住地伸手在丁香波涛胸涌的前胸前狠摸了一把。 “老三,你这个死基佬,别只顾看美女,一会有你享受的,赶紧把她弄进去,让哥哥我上完,你俩轮流上。” “老大,咱一会儿来个什么4p呗,你看咱们看的毛片上不都是三四个男人弄一个女人嘛,你是老大,下面儿留个你,老二弄上面,我就牺牲点,揉揉胸给你俩加油助兴。”那个老三一肚子坏水,对老大说出一番下作无耻的话。 “鳖孙子,谁不知道你打的如意算盘,你怕是在想,等我俩把她的兴致钓上来了,你好美滋滋地和她来一个一对一吧?”老大随手挥过去一巴掌,正打在吐沫星子乱飞的老三嘴上,疼的他呲牙咧嘴不敢再多话。 丁香听到他们兴致勃勃地谈论着一会儿将要强暴她的细节,又羞又气,差点晕过去。 难道今天自己的清白之身就要毁在这三人之手吗? 想想刚才他们说的那景象,她此刻死的心都有了,如果真的发生这一切,对她而言就是生不如死。 老大被老三的话调动了情绪,按耐不住的推搡着丁香朝仓库推过去。 “等等!”丁香压抑着心底的恐惧,颤抖着说:“”大哥,我,我包里有钱,都留给你们,放过我好吗?” “啊哈哈,把我们当什么人了?劫匪?偏偏老子就是劫色不劫财,你那点钱还是留着明天买消炎药吃吧,指不定一会儿把你折腾成啥样呢。”老大放肆的大笑起来,笑这个女人的天真和无知。 “大哥,我银行卡里还有几万块,密码就是894512,求你们了,放过我吧?我家里还有七十多岁的老母亲,你们就大发慈悲,放了我吧。”丁香不顾尊严地乞求着歹徒,因为太过投入,眼泪也情不自禁的流了满脸,她受过高等教育,也看过有关这方面的电影,知道在这种时候,最宝贵的不是钱,是节操,是命,如果通过说服歹徒,损失一些钱保住节操和命,那就是最好的结局,如果实在节操和命不能两全,那也只有舍弃节操,只要留的青山在,什么都还有可能,如果连命都没有了,一切也都结束了。 她在极短的时间里也做了最差的思想准备,不过,现在无论如何她都要努力去搏一搏,去争取一下。 “嗨,你这个女的是听不懂中国话是咋的?爷爷我今天就不图钱,我就是要上你,再敢废话,老子现在就弄死你!信不信?”那个做大哥的极不耐烦的狠推了丁香一把,差点没把她推到在地上。 丁香燃起的一线希望彻底破灭,她感受到一股毁灭性的坏情绪瞬间笼罩了她,让她几乎就要喘不过气来。 但是,在最紧要的关头,她脑海里浮现出周厉轩灿烂的笑容,一种孤勇刹那间像划破夜空的闪电袭中了她脆弱无依的心,她失去的勇气重新获取,她决定孤注一掷,赌上一把。 “等等!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昊正集团周厉轩的女,女人,你们如果胆敢动我,他知道后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丁香也唯有拿这个做幌子,暂且拖一时是一时吧,希望“周厉轩”这个名头足够响亮,能够震慑的住匪徒,能够让他们知难而退。 果然,听到这句话,那三个人没有像刚才那样立即对丁香骂骂咧咧恐吓她,那个做老大的把丁香往老三手里一推,交给他先制住,飞快地拉过老二走开了几步,急切的商量起来,中间还一个人做更远些去打电话。 夜色浓黑,丁香根本看不清他们的神色,也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讨论啥,但她能够感受到来自“周厉轩”这仨字带来的改变。 夜风将电话里的内容断断续续的送进她的耳中,她只是听到了几个词语,“扎手...惹不起...怕是...加钱?那一切都好说。” 丁香心里疑窦丛生,看来这几个人是有预谋的,不是自己点背碰巧遇上的,是谁要针对她,要对她下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她忍住内心堪比炸雷的震惊,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打电话的老大,一步步地重新走近她,每走一步,丁香的心就急跳一下,心中的绝望就增加一分,那种濒临绝望的感觉痛苦至极,就像明知前面是万丈深渊,却身不由己一般。 她无比懊丧,不甘心的闭上了双眼,但是刚刚闭上,又忍不住猛地睁开,她心一横,朝着抓住自己的手腕上就是狠狠一口。 “啊~~”惨不忍睹的叫声在黑夜里传出很远很远,衬托出气氛的诡异和紧急。 丁香瞅准时机,把腿就跑。 三个男人一起在她身后紧追不舍,几步之遥,她就又要落入火坑。 突然,在丁香跑过去的前方,亮起一抹灯光,耳中还传来一阵汽车行驶的声音。 丁香大喜过望,有种绝处逢生的感觉,她拼尽全身的力气,用力大喊道:“救命,救命!” 车主似乎有所感应,车子飞快地朝着她开了过来。 “风紧,扯呼。”追在身后的歹徒们看到这一切,极不情愿的隐身于黑暗中不见踪影。 丁香在看到车主的第一眼时,终于放心的晕了过去。 邵卿抱着丁香,用脚踢开车门,轻轻把她放倒在后座上。 看到眼前人虚弱不堪的昏迷不醒,他只觉得天昏地暗,握紧的拳头开了又紧紧了又松,恨不得想要立马找出伤害她的人,揍死他们。 “该死!”他刚才在驶过来的路上,一次次的设想,一会儿见到她会是什么情形,万万没想到,因为临时起意,竟会无意中救下了心爱的人。 如果他稍微耽误一会,或者刚才没有听到她的呼救,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丁香绷紧的神经在一瞬间得到释放,大脑受不了强刺激,导致她晕了过去,不过不是什么器质性的伤害,过了大约十分钟左右,她悠悠醒转过来。 邵卿知道她难受,没有问她话,只是细心的喂了她几口水,把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让她靠着休息。 等她缓过劲儿后,邵卿经得她同意后,就开车送她回出租屋。 下了车,丁香一个趔趄就要倒下去。 守在一边的邵卿眼疾手快拉住了她,丁香浑身无力的瘫倒在他怀里。 “我送你上楼。”邵卿用自己的身体撑住她的,一步一步小心地扶着她朝楼上走去。 丁香在这个时候,已是把邵卿当做了救命恩人,在她的潜意识里,邵卿像那个人一般值得信赖,所以也没有过多地推脱,任由邵卿半抱着她上楼。 这个时候,她身心俱疲,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立刻回到屋子里,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邵卿似乎能够体会到她的心意,体贴地把她揽在怀里,几乎是用全身的力量带着她上楼。 “谁!”快到门口的时候,丁香一抬头看到门口有个黑影,她如惊弓之鸟一般喊了出来。 楼道里的灯是声控的,上楼的脚步声没能让灯亮起来,丁香这么一惊叫,倒是亮了起来。 眼前赫然是周厉轩。 只见他怀里抱着一大捧开得正欢的红玫瑰和百合花,一身冷峻地看着相互拥抱在一起的他俩。 “厉轩?你怎么会在这儿?”丁香万分惊讶。 “是啊,我怎么会在这儿?我也感到奇怪呢。”周厉轩手一松,那束漂亮的花从怀里掉在了地上,花瓣摔的满地都是。 听到如此自嘲讽刺的话,邵卿嗫嚅了一下,愣是忍住想要向他说明情况的冲动,他怜惜的看了一眼怀里的丁香,很不忍让她重温刚才如噩梦一般的情形。 “厉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意识到周厉轩话里的疏离,丁香想要从邵卿的怀里离开,却一点力气也没有,她又重新结结实实地跌回邵卿的怀抱。 这种情形看在周厉轩眼里,对他简直就是一种羞辱,赤果果的挑衅。 他嘴角微扯:“没什么意思,我看,我还是别在这儿耽误你们的好事了。” 话说的如此生硬无礼,不给丁香一丁点解释的机会,刚刚在地狱里走了一遭的丁香,没有任何力气去和他辩解,索性闭口不答。 “怎么?心虚了?”周厉轩越是看她闭口不答,心里的怒火越是炽烈,烧的他一点点失去理智。 “你说是就是吧,我现在力气和你争论,请你让一让。”丁香很伤心,原来想要躲进他怀里好好哭一场的念头,生生被这几句无情的话给堵了回去。 “不用你提醒,我一会儿都不愿意再呆这儿,脏的狠。”周厉轩大踏步踩着一地的鲜花走下楼梯,路过丁香身边的时候,脸微微靠近:“忘了告诉你,前段时间,你在我床上的表现还是不错的。” 丁香不可思议的扭头去看他,像是从来不认得他一样,泪水就那么肆无忌惮地夺眶而出。 周厉轩视若无睹地和她擦肩而过,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29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情 丁香一百个不相信,那些伤人的话居然出自周厉轩之口。 以往的甜蜜还历历在目,却不料在此时急速刹车,打了丁香一个措手不及,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我刚才说什么了?他,他怎么走了?”丁香反转身体,突然抓住邵卿的双臂使劲儿摇晃起来。 “丁香,你没说什么,是他误会了。”邵卿看到丁香为了那个人失态的一面,既心疼又嫉妒。 “误会?啊哈哈哈...”丁香本来就有些脆弱不堪的情绪瞬间爆发了出来,她开始不停的大笑起来,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眼泪抑制不住的滴落。 “他,怎么可以误会我?”丁香最后呜呜哭了起来,邵卿的心被她的哭声扯的生疼,他叹了一口气,也蹲下身子,把痛苦无助的丁香揽在了他的肩头。 “想哭就哭吧,把心里的悲伤都哭出来,这件事我会找机会和他说清楚的。”邵卿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劝慰着。 丁香在邵卿的安慰下逐渐的平静下来,她感激的对邵卿说:“谢谢你,邵卿。” “谢什么啊?我们之间还用说这个字吗?”邵卿有些不自在。 “你赶紧回去吧,天也不早了。”丁香催促着。 “哦,那你快进屋吧,我等你进去了,我再走,记得把门反锁上,手机放在床头,有事给我打电话。”邵卿再三地叮嘱道。 虽然丁香和周厉轩之间因为误会有了隔阂,但是工作还是要进行的。 这些日子,不知道周厉轩作何感想,反正丁香是十分别扭的。 两人在公司见面一句话都不交流,有什么工作,周厉轩也不再直接安排给丁香,反而是叫其他人的多。 丁香现在每一天都觉得很无聊,因为周厉轩几乎就是把她晾起来什么工作也不给安排了。 最让她难受的是,温静姝来公司的次数又频繁了起来,并且周厉轩对她的到来也不似以前那样排斥了,还有意无意的当着丁香的面,说一些很暧昧的话。 有时候丁香会猜测,他是不是故意这么做,想让自己吃醋难受,但是几次下来之后,丁香真的有些失望了,他对她的好,看着越来越不像是装的,竟逼真的要命。 丁香沮丧失落,她怎么也想不通男人为什么会如此朝三暮四的,难道以前他对她的好都是假的吗? 公司里人从来都不知道丁香和周厉轩之间的事情,他们眼中只有一个温静姝,当他们看到老板对温静姝的态度后,都争先恐后的巴结起温静姝来,一时间,温静姝好不威风,走到哪里都有人微笑打招呼,甚至有人特特地跑到她面前,夸她长得漂亮,穿衣服有品位,温静姝很享受这些,每每有丁香在的场合,她都会彬彬有礼的询问一句:“丁秘书,你觉得呢?” 丁香每次都会强忍着心中的不快,点头称是。 但温静姝显然不想这么快的放过她,总会来这么一句:“丁秘书惜语如金,难道是嫌弃静姝么?” 丁香被逼的无路可走,换做以前,她在温静姝面前还会有些底气,毕竟那个男人爱的是她,而不是她,但是,现在...她站在她面前,一丁点儿的自信都没有,她隐隐约约感受到,温静姝似乎有些针对她,但是又毫无证据。 丁香越是这般无助软弱,温静姝越是生气,她每次都很想掌掴她几巴掌,问问丁香,她有什么可怜的,明明受伤害的是自己,但是,素养让她掩饰的很好,根本看不出来她对丁香有何不满。 经过了差不多一周的折磨,丁香再也忍受不住了,她决定当面向周厉轩问个明白,如果他还在意她,那么她会给他解释清楚那天晚上的事情,如果他不再在乎她了,她也没必要再和他讲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了周厉轩的办公室,手里拿着周厉轩曾经送给她的一个小礼物--水晶球,为什么特意拿了这个,丁香也说不清楚,或许潜意识里,她依旧想和周厉轩复合吧。 走进门口,看到门虚掩着,丁香的心跳变得莫名有些快,她,抬起手,正打算敲上去。 忽然,听到里面传来温静姝柔柔的声音:“轩哥,我听人讲,你和丁秘书之间有些不同寻常,这是真的假的?” 丁香眼皮一跳,心突突急跳了两下,她也很期待周厉轩下面的回答,故而停在了门口,没有敲上去。 “静姝,你觉得,我的品位会那么差吗?我即便会看上一个风尘女子,我也不会看上她!”周厉轩说的有些发狠。 丁香脸上的心一点点凝固,搭在门上的手臂一下子无力地垂了下来。 “她真的有这么差?”温静姝的声音里掩饰不住的兴奋。 “静姝,我觉得这个时候,谈论她是不是有点煞风景,你不是有话想要对我讲吗?干嘛总提那个女人?” 水晶落地,清脆无比,犹如此刻丁香万念俱灰的心,虽晶莹剔透,却已万劫不复。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肆虐地夺眶而出,她转身飞快的跑了出去。 干嘛总要提她?他终究是厌弃了她吧?即便没有那个误会,他说不定也会不再稀罕自己,听着刚才他话里话外的嫌弃,丁香一路跑,一边捂着嘴,轻声哭泣着。 “什么声音?” “轩哥哥,小心!一地的碎渣子,谁啊,这么没公德...”温静姝看到地上的水晶碎片,急忙提醒已经踏上去的周厉轩。 走廊上,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当然他们也没看到悲愤而去的丁香。 “轩哥,你没事吧,快把脚拿开,小心刺伤了。”温静姝贴心的去拉周厉轩。 周厉轩站在碎渣子上,并不觉得硌脚,只是突然觉得心里很难受,刚才好不容易积蓄的热情转眼间消失不见了。 “轩哥,来,坐在这边,让我看看你的脚有没有事?”温静姝像一个贤惠的小妻子,一把把周厉轩摁在沙发上,帮他脱了鞋,褪去了袜子,仔细检查着。 周厉轩像个木头人一般被她摆弄着,思绪早已飘走了老远:刚才是谁?难道是她? 等两只脚都看完后,温静姝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她看到周厉轩不开心,就挨着他坐了下来,头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轩哥,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么?” “什么话?”周厉轩木木地应了一句。 “你不是说,想要和我...”温静姝故作害羞地没有说下去。 周厉轩这会儿一点心情都没有,还在想着刚才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丁香,她有没有听到自己刚才说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会是她,心中就觉得痛的难受,看到摔碎一地的水晶渣子,好眼熟,更加让他坐立难安。 故而,温静姝在他眼前就变成了一个透明人,说的话,做的事也丝毫引不起他的兴致。 “嘀嘀”桌子上的手机响了两声,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他急忙从沙发上脱身,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孙宝德”那小子。 他迅速接听了电话:“什么事?” “给你听个有趣的事情,千万别挂电话啊..哈哈哈,第一次听到人这么骂你,过瘾过瘾。” “骂我?”周厉轩疑惑地闪了一念,电话还一直通着,他听到声音突然一下子变得异常吵闹,好像是在酒吧。 为了能听得更清晰,他把手机紧紧贴在耳朵上,他也很好奇,到底是谁在骂他。 忽然,他从人声嘈杂的杂乱声音里听到了一个熟悉的腔调:“来,过来,陪我喝酒!” “好好,来,干杯!” “你说,我长的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 “你又想骗我,罚你再喝一杯。” “姐姐,你不讲理啊,我说你好看,怎么你还要罚我喝酒。” “我哪里好看了?好看,那个兔崽子还说看不上我?” “哪个兔崽子,姐姐你别生气,现在有眼无珠的人多得是,在我眼里,你可是个大美人。” “真的?啊哈哈哈,我就喜欢听这个,来,我们喝,哈哈,你说的是,周厉轩就是一个王八蛋,哈哈哈,那个孙子居然会嫌弃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他了,兄弟,喝,今晚上你不要走,我要你一直陪着我,喝...”丁香放浪形骸的大笑着,笑得满脸都是泪。 孙宝德尴尬地在电话了咳咳了几声,压抑着笑意。 周厉轩在这头早已经是青筋暴起,他抓起电话想要一把摔下去,想起了什么,又生生忍住。 “你现在在哪儿?”周厉轩语气不善。 “哈哈,怎么样?有趣吧?”孙宝德在电话里笑着问道,听着周厉轩呼吸急促的声音,他又笑道:“你放心,我替你收拾她,这么一个活宝,可不能白白便宜了脸谱的牛郎。” “混蛋!你敢!你动她一根汗毛试试?”周厉轩阴狠的说道。 “哎呦,哥哥,你刚才不都听到了嘛,人家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你了,这边的事,你就不要瞎操心了。哈哈哈”说着电话挂掉了。 周厉轩一把把手机狠狠地摔在了墙上,胸中的怒火像是即将喷薄而出的岩浆,此时,谁要是倒霉惹到他,可能都要被拆成零件了。 “成奎,你马上在楼下等着我,我们到脸谱去一趟,不,你现在给脸谱的王大雷打个电话,就说如果今晚丁香在他们那里少了一根汗毛,我踏平他的脸谱。”周厉轩从抽屉里又拿出一部手机。 30很高兴,你成为我的对手。 “嘶,啊~~~”温静姝弯腰去捡地上的手机卡时,不小心被手机的碎片扎破了手。 周厉轩听到后,轻声对她说:“你先回去吧,我这会儿有点急事。” 温静姝刚才好像听到了那个女人的名字,又看到周厉轩不同寻常的怒火,本来想问问他,到底是什么事,可是话到了嘴边,又硬是咽了下来。 等周厉轩心急火燎的赶到“脸谱”的时候,正看到,王大雷一干人围着丁香在劝着什么。 “大姐,你就饶了我们吧,千万别再喝了,周哥已经放话了,您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这个小店就要被踏平呢。”王大雷苦着脸求道。 “谁是大姐,你才是呢,你全家都是!”丁香从他手里把酒杯夺过来,又喝了一大口:“我不认识姓周的,姓周的都是王八蛋,听到了没有,不许在我面前提这个字。” “好好好,不提不提,您别喝了,喝太多,对胃不好。” “谁让你关心我的?我就是一个孤女,活该没人疼,没人爱,喝死拉到,一了百了。” 恁是铁石心肠,听到这般自残自贱的凄凉话,心中都不免替她难过。 站在黑暗里的周厉轩,那颗熊熊燃烧着,想要毁灭一切的心,一下子柔软了下来。 他刚要上前,又听到:“好,我不喝了,刚才那个帅哥呢,我要他陪喝酒,姐姐我有的是钱。” 丁香掏出钱包,把一沓子钞票像天女散花一般抛到了空中。 周厉轩刚刚平复的怒火,“噌”地又蹿了上来。 他大步上前,拎起她的后衣领,对着一干人沉声骂道:“滚开!” “哎呦,周哥啊,你总算是来了,姑奶奶完璧归赵,差点没折磨死我们。”王大雷苦着脸想向周厉轩讨好。 “喂,你是哪根葱啊,我不走,我今天就要一醉方休,花钱买乐子,你放手。”丁香迷迷噔噔的被人抓住衣领,很不舒服。 “你长能耐了,是吧?”周厉轩满腹的怒气正无处可撒。 “周厉轩?怎么是你?”丁香回头看了一眼。 “不然呢?你以为我是谁?”周厉轩两眼冒火,看到丁香喝的醉醺醺的样子,只想把她掐死在这里。 “放开我!从今往后,我和你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丁香疯了一样开始去踢去扯,想从周厉轩的手中挣脱。 周厉轩一动不动,任凭她又錘又打,就是不肯放手,看得众人倒抽凉气。 “你再说一遍试试!” “你放开我,我是死是活,统统与你无关,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丁香骂完,突然在拉着她的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大口,周厉轩吃痛,松了下来。 丁香趁机逃脱,踉踉跄跄向门口跑去。 周厉轩追在后面,眼看着要追到了,突然看到迎面有一辆摩托车冲着丁香开过来,而她浑浑噩噩,一点没有躲避的意思。 眼见就要被来不及刹车的人撞上了,周厉轩腿上像上了发条,快速的弹了出去,把她压在了身下。 摩托车擦着周厉轩的身体呼啸而过。 “哎呀~~~”丁香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出于本能,她拉了一下周厉轩的胳膊,谁料想周厉轩大叫了一声。 “你怎么了?”丁香这么一惊,酒立刻醒了,她连忙紧张的问道。 “我没事。”周厉轩不肯在她面前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 “是不是刚才受伤了啊?”丁香看到周厉轩的胳膊向身子后面背了背。 “都说没事了,你有没有受伤?我看看你的手。”周厉轩用右手拉过丁香的手四下看了看。 “都说没事了。”丁香一边说,一边想要把手从周厉轩的手掌里挣脱,但是没能成功。 “某人不是说,我品味差吗?干嘛还来管我?”丁香忍不住冲周厉轩发火。 “你是我的秘书,我不想你有事,耽误明天的工作。”周厉轩讪讪地说道,其实他心里对那晚上的事情还是很介意的,不过对丁香的爱暂时占了上风,让他一接到电话就毫不犹豫的赶了过来。 刚才在酒吧里面,看到丁香招蜂引蝶的样子,他杀她的心都有了,嫉妒的怒火熊熊燃烧,让他不可自抑,当他看到丁香有危险时,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要保她无虞。 为什么,她总能左右他的情绪,让他一时生气,一时欢喜,一时忧虑,在他以为就要失去她的时候,他才深刻的体会到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那好了,我现在没事了,你可以走了。”丁香看到他嘴硬的样子,就没打算好好原谅他。 “我把你送回去,省的一会儿你再找事。”周厉轩不由分说把丁香塞进车子向她的出租屋驶去。 在车上的时候,丁香接到了一个电话,她犹豫了片刻才接通。 “你现在在哪儿?我刚才打你电话你怎么不接啊?我还以为你又有什么危险了呢,吓死我了。”邵卿连珠炮似得说了一通。 “我,我刚才,在酒吧,太吵了,没听到,不好意思啊。”丁香心里很过意不去,没想到邵卿这么紧张她。 “没事就好,我正往你家哪里赶呢,我有话要对你讲,你赶快回来吧,我先挂了啊,开着车呢。”邵卿没等丁香说话,就挂掉了电话。 “谁的电话?”周厉轩一边开车,一边弱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邵,邵卿的。”联想起上次的误会,丁香有点担心的回了一句。 果然,刚刚还看着有些平静的脸,这会儿一下子晴转阴了,黑着一张脸,也不再说一句话,丁香暗暗叫苦,邵卿啊,邵卿,今天你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等邵卿看到丁香从周厉轩的那辆宝马车里下来的时候,他犹如从头到脚被人泼了一盆冷水。 他悄悄把手里的小盒子重新塞回了口袋,不自然地冲周厉轩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这句话我应该问你吧?”一开口就火药十足,自那次以后,周厉轩再见到邵卿,就觉得特别不顺眼,心里的邪火一窜一窜的。 “呵呵,我来当然是来找我的...”邵卿说到一半,看到丁香只朝他挤眼睛,他话锋一转:“丁香妹纸了,怎么?不可以吗?” “哈哈,她什么时候成了你妹纸了?我怎么不知道?”周厉轩嘲讽地笑了笑。 “你是他什么人,为什么要告诉你?”邵卿怒极。 “我是她的...”周厉轩脱口而出,但是只说了四个字,就生生止住。 丁香很遗憾被他吞下去的半截话,“我是她的”什么人呢? “你先上去吧,我有话同他讲。”周厉轩看到丁香巴巴的眼神,他突然不想让丁香听到自己想要说的话。 “正好,我也有话同你讲。”邵卿毫不退让。 丁香看到斗鸡一般的两人,只好无可奈何的上了楼。 “希望你以后离她远一点,你不会带给她幸福的。”周厉轩言有所指的说道。 “恰恰相反,我今天过来,就是想要告诉她,我爱她,我要她做我的女友。”邵卿针锋相对。 “你!”周厉轩听到这句话,不觉得气血上涌,偏偏无法反驳。 “我怎么了?我不像某人,脚踏两只船,再怎么说,我也是孤家寡人一个,没有什么自小就定下的娃娃亲,不用辜负别人。”邵卿说出来的话,见血封喉。 “自作多情,你以为她会爱你?”周厉轩很笃定的嘲弄了一句。 “即便她不爱我,我也会让她爱上我这个自由汉,只有我能够给她幸福,你呢?你既然这么在乎她,你敢现在宣布让她做你的女朋友、未婚妻吗?”邵卿步步紧逼。 周厉轩很想反驳,偏偏他说的每一句话又很对,直戳他的痛点。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周厉轩冷峻的说道。 “很高兴,你成为我的对手。”邵卿浅浅的笑了笑,驾车离去。 余周厉轩一人,倚在车上,点燃一支香烟,抬头看着那个亮起灯光的窗户。 ********************* 温静姝其实并没有离开,她远远地跟着周厉轩,他为了救她,生生挨了车撞,为了她,和邵卿吵架,为了她,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她在不远处的黑影里看的一清二楚。 只觉得心好痛,刀割一般难受。 那个女人哪里比自己好?为什么他们都爱她,不爱她? 自己为了能够做一个合格的妻子,周家体面的长媳,自记事起,就接受严格的教育,不但在学校要学习学校的课程,在家里还要练习钢琴、小提琴,周末还要到练功房练习舞蹈,那么多苦,她都受了,就是为了得到他的一声赞叹,这么多年来,她没有一刻是为自己活着,全是为他,如果不是为了成为能够站在他身边和他匹配的女人,她何必活得如此辛苦? 她,又为他做了什么? 脸蛋吗?身材吗?才华吗? 自信,她身上一样都不如自己,真想不通,轩哥哥迷恋她的什么地方?她又有什么值得亲如兄弟的两个男人为了她反目为仇? 31这,才是爱情吧 当丁香禁不住周厉轩的威吓讲出实情的时候,她看到,那个人突然之间变成了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 简直可以用“怒发冲冠”来形容,脸色极其难看,声音低沉阴鹫:“是谁?这么大胆!” “中间,我听到他们还给一个人打电话,似乎提到了你的名字。”丁香回忆着那天晚上的情形。 “我的名字?”周厉轩很是吃惊,头脑里飞快地思索着其中可能存在的关联。 “还有什么惹不起,加钱什么的...”丁香一并都告诉了他。 “看来这是专门针对你的,但是你怎么会惹到这些人?” “我也纳闷呢,我在a市认识的人也不多,也就和你、邵卿熟悉一些。”丁香低声说道。 “你认识的人是不多,但不代表我认识的人不多。”周厉轩对眼前这个后知后觉的女人真是没有办法。 “什么意思?”丁香疑惑地问道。 “意思就是,他们原本想要针对的目标是我,打击你就是打击我,我猜测是不是我俩之间的关系外泄了,被用心人拿来作为打击我的突破口也不一定。”周厉轩表情凝重的说道。 “那,那他们为什么要打击我啊?”丁香一时脑子还没有转过来弯儿。 “说你笨,还总不服气,当然因为你是我的...”周厉轩脱口而出。 “什么?” 周厉轩本来想说女人来着,看到丁香傻傻地托着下巴看着他,就改口说道:“软肋” “软肋?” “打击了我就代表打击了你?”丁香终于明白过来了。 “那你和这个人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啊?竟要那般对我?”丁香吃惊不已,暗暗思索。 “可能是我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周厉轩话说的很慢,头微微偏着。 “可是,他们如何知道我们俩...”处朋友那三字到底不好意思说出口。 “恩,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我和你之间的事一直很隐秘,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周厉轩眉毛一挑。 “谁?” “邵卿” “他不会这么做的!”丁香立马很坚决的否定了周厉轩这个想法。 “你,这么相信他?”周厉轩醋意十足,其实他也知道邵卿不会这么做的,但是一看到丁香如此维护他,心里就泛酸。 “他,没理由这么...”丁香话一出口就意识到了不妥,所以迟疑着不知如何说才好。 “他不会,不代表他告诉了别人,别人就不会。” “他不会的。”丁香依然很信任邵卿,这份没来由的信任可能和那天晚上邵卿救了她有关。 “这件事我会调查的。”周厉轩按耐住自己心里的醋意,把丁香拉进怀里,用手摸着她的长发:“幸亏你没事,如果有事,我会后悔一辈子的,从今天开始,你就不要再回那个地方住了,这套公寓面积也不是很大,你先凑合着住,等我把手头的事情忙完,我陪着你再去选一套你喜欢的房子住。” 丁香听到这话,咂舌不已,天哪,一百多平米的房子还算不大,真是土豪啊!但是心底又因为他这么大手笔以及对她的心意感到心满意足。 “笑什么呢?” “土豪,你能不能承包一个鱼塘给我啊?”丁香为了缓和气氛,开了一个小玩笑。 “那,你总得给鱼老翁一点好处吧?” “别动,我怕痒,哈哈,你别动...”丁香受不住周厉轩在她的肋骨上摸来摸去,痒的她一下子跳了起来。 ****************************** “周副总,事情有了眉目。”陈岩急匆匆地走近周厉轩,趴在他耳朵边说了一些话。 “此话当真?”周厉轩原本也只是有些怀疑,如今被证实了猜测,心中的震动真是非比寻常。 “你是说,姬美琳当年也身怀有孕,并且十月怀胎生下过一个女婴?” “恩,不过,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我也是从姬美琳以前跟过的妈妈桑那里掏出来的话。” “那个女婴后来的去向呢?” “说是早夭了,其实...”陈岩一直观察着老板的脸色,看到他极度震动之下,不复往常的镇定,暗道这件事看来对老板意义非凡啊。 “怎么?” “怀疑是现在的静姝小姐,但是因为具体操作这件事的当事人-姬美琳的一个老相好吸食毒品又贩卖毒品被判刑入狱,我也只调查到这一步。” “那座监狱?”周厉轩是铁了心要把这件事查清楚,他一想到终于能够还原事情的真相,揭露当年的阴谋诡计,还丁香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他就激动不已。 “白斗坡监狱” “想办法给这个人请个律师,答应他的一切合理条件,最大限度的把事情搞清楚。” “好” ***************************** 温静姝那天跟踪周厉轩回到家以后,浑身像瘫架了一般,毫无力气。 因为已经到了后半夜,回到家的时候,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她用钥匙打开一楼客厅的门,进去后,也没有开灯,凭着感觉上了楼梯,在经过母亲房间的时候,她意外地听到房间里有男人低声说话,她以为是父亲回来了,但是听了一下又不像。 这让她很奇怪,就趴在门缝里往里看,但是门的质量太好了,愣是什么也没看到,但是毕竟是木门,隔音就有些恰强人意。 她听到里面不时传来“啊啊~~~呃...”等极其yindang的声音。羞得她一个处子几乎就要夺路而逃,但是为了弄明白屋里的男人到底是谁,她只好忍受着母亲不知羞的shenyin。 “再深一点” “宝贝,事情搞砸了,你不怨我了?” “舒服,啊~~~怨你又能怎样?又改变...不了结果。”姬美琳一边发着类似于母猫的声音,一边附和着男人的话。 “你放心,我下次一定会把那个姓丁的丫头弄死。” “谁让你把她弄死啊?我只需要你把她搞臭就行,只要她不再缠着厉轩,我们静姝不就能当上周家的长媳了?” “都是那个姓邵的多管闲事,这次如果不是因为他,也不会前功尽弃。”男人恨恨地说道。 “行了,赶紧干正事吧,我怕一会儿你出去的时候有人看见。”姬美琳心虚地催促道。 温静姝站在门口,听到里面猥琐不雅的声音,一时愣住了。 怎么会是二叔的声音? 她失神地响了一阵,完全没有勇气推开那道门。 倒是她不小心碰到了门,弄出了一点声响,只听见母亲在里面低声问了一句:“谁?” 温静姝惊慌地踮起脚尖赶紧跑了过去,手抖抖索索开了门。 她靠在门上,连灯都不愿意打开,就那么一个人在黑暗里低声啜饮着。 今天晚上的一幕比她看到周丁之间的一幕更为震惊,她压根没想到母亲竟然会和二叔... 他们怎么能这么做? 温静姝从门板上一点点滑落在地上,索性坐在凉薄的地板上,抱着双膝,埋头在膝窝里无声的哭起来。 她搞不明白自己的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从她回国到现在就没有一天心情好过,仿佛以前的好日子过到了头似得。 和轩哥哥的婚约一推再推,母亲居然背着父亲和二叔搞在了一起,这都什么怎么了? 她一点点地回忆着,梳理着,终于给她发现了一个原因--丁香,对,就是她,轩哥哥才会不理自己,才会舍弃了二十多年的情谊,她发现,自己从没像此刻这般憎恶怨恨过一个人,这份怨恨让她迷失了理智,刚刚对丁香差点被人lunjian的境遇产生出来的一点同情,此刻全都化为乌有,甚至觉得有些可惜,真恨当晚自己没有在场,如果在的话,一定不会让计划失败的。 ************************** 丁香躺在周厉轩身边毫无睡意。 她很庆幸自己能够和周厉轩重归于好,这让她更加明白无误地看到了周厉轩待她的一片真心。 想到那个跌落在地上碎掉了的水晶球,莫名觉得有些可惜,如果当时自己不那么冲动就好了。 她又想到了邵卿,深感愧对他,对于他的一片心意,她不是不知道,而是因为不能,所以只好装傻,只有那样,她才不会伤他至深。 邵卿,对不起,丁香对着窗外的一轮明月喃喃自语。 希望你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丁香默默在心里祈祷着。 因为刚刚做了大幅度的运动,翻一个身都觉得酸痛不已,丁香只好保持着侧躺的姿势,被周厉轩从身后抱着她。 两人之间如此亲密无间,如水的月色倾泄在两人身上,增添了几分静谧。 听着细微均匀的呼吸声,丁香反握住周厉轩的手,暗自想到:今后的路,我会陪你走下去,无论曲折还是坦途。 在这场感情里,她一直是个被动者,被动地被两个男人喜欢,被动地做了周厉轩的女人,从来没有自己做主做一次选择,这让她觉得很对不起这个男人。 她想,以后要好好地爱他,拿出全部的热情来回应他,让他也感受到自己对他深深的爱意,这,才是爱情吧! 32一段动听的爱情过往 丁香绝对没有想到会接到温静姝的电话,也绝对没有想到温静姝会约她一起见个面,这让她有些稍微的不安。 她找自己究竟要说什么?难道是...她已经知道了?丁香心中揣测着各种可能。 她们是在一家不起眼的咖啡店见面的,那家咖啡店名字叫做“缘”。 丁香走进去的时候,温静姝早已静候多时。 见到丁香走过来,温静姝赶紧站起来,向她温柔地摆了摆手。 丁香看到她状态不错,心里的担心此时才消散了些。 “你来了?” “嗯” 两个人像是多年的老友一般见面后简单地问候了一句。 “你喝点什么?” “和你一样吧”丁香想也没想,朝着温静姝手里握着的咖啡杯指了指。 温静姝一愣,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但那抹情绪转眼即逝,快的让人以为自己眼花了。 丁香也是说出口之后,才意识到有所不妥,但是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此时也只希望温静姝是一个心宽体胖的人,不会介意才好。 “你是...真的很爱厉轩?”温静姝在丁香走神的间隙,突然直接了当的来了这么一句。 丁香措手不及,她张着嘴支支吾吾“那个,那个...” 愣是一句囫囵话也说不出来。 “看来是我多虑了,把道听途说的话当了真。”温静姝没有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她一直在等,等的就是丁香此时的矜持,俗话说得好,两兵相接,勇者胜! 在爱情面前,温静姝终于做了一次勇士,她怀揣着对周厉轩深深的爱,鼓起所有的勇气来面对情敌。 只是因为一句话,丁香就输掉了气势,尽管她这个时候已明白了温静姝的用意,但是为时已晚。 该担当的时候没有担当,那么机会只有一次。 如果这个时候再改口,就会始终低人一头,被自己的情敌看轻,这点骨气,她,还是有的。 所以,她面对温静姝咄咄逼人的话,缄默不语。 温静姝打了一个翻身仗,顿时神采飞逸,她热情的劝着丁香喝咖啡。 在丁香低头喝咖啡的时候,她又用自己无比甜美的声音开始讲述她和周厉轩之间的事情。 其实,这个时候,丁香是完全可以离开的,但她没有。 对于周厉轩和眼前这个女人的种种也只是从别人的议论中得知一二,出于强烈的好奇心和妒忌心,她很想知道周厉轩对她到底是怀着怎样的一种情感。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有了这么好的一个听众,温静姝当然不会放过。 她从自己尚在娘胎的时候一直讲到了幼儿园、小学、中学、高中、大学以及毕业后和周厉轩呆在一起的分分秒秒和所有她认为浪漫温情的细节。 刚刚才听了一会,丁香就后悔为什么没有果断地离开,此时要忍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理智上,她也知道这是温静姝的计谋,她就是想要瓦解自己对周厉轩的信任,但是她听了那些就是一个外人听到也会羡慕的事情,她感到无比的悲凉。 “听说,上次你过敏的时候,正是轩哥哥随身带的过敏药起了作用?”温静姝一副甜蜜的模样,对着丁香笑问道。 “哦”丁香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个,难道是厉轩和她讲的?他们之间无话不谈吗? “我十八岁那年,生了一场病,从那以后,体质就一直很弱,竟然会对海鲜过敏,起初,我根本就不知道,也不注意,当年夏天,我高中毕业,为了给我庆祝,全家人特意在海天大酒店给我订了宴席。那个酒店是以海鲜注明的,当时,我记得刚刚开席,大家都非常高兴,轩哥哥坐在我的右边,为了布菜,夹了一块海参让我吃,我可高兴了,赶紧夹起来吃到了肚里,你猜怎么了?”温静姝娓娓道来,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在关键的时刻又卖了关子。 丁香一直听的比较认真,听她这么一问,就忍不住反问道:“怎么了?” 温静姝会心的一笑:“我马上觉得脸发烫,浑身发痒,不一会脸上就起了一层小红疹子,看着吓人,我嗓子也觉得不舒服,像是有东西卡着,火辣辣的疼,几乎就要上不来气。所有的人都吓坏了,轩哥哥更是,他那么时候也很年轻,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我记得他的脸色唰的一下煞白煞白的,看着我这么难受,他一时慌得不知所措,好歹宴请的亲朋好友里面有一个是医生,他一看我的状况就说,这是急性过敏,马上送医院急救。你知道吗?那次我差点就没命了,幸亏酒店旁边就有一个私人医院,这才死里逃生。”温静姝讲述着这些生死之事,居然是一副波澜不惊、云淡风轻的模样,脸上还带着浅浅的微笑。 丁香只觉得胸闷的很,她从来不知道,周厉轩那次带着的过敏药背后有这样深刻的事情。 “那个时候,多纯真啊,当我看到他为我紧张,为了发抖,为了怕我有事,居然不惜给主治医生下跪的时候,我宁愿在那个时刻就这样死去。”温静姝沉浸在自己幸福的回忆里,脸上都是幸福四溢的光芒。 “他?居然下跪?”丁香万分震惊。 “是啊,那么骄傲的一个男孩子,养尊处优,谁会想到他会这么做?但是,偏偏他这么做了,如果说以前我对他也仅仅是有着一种类似于大哥哥的情感,但是从那一刻起,他的模样就镌刻在了我心底深处,我发誓,这一生非他不嫁,如果不能嫁给他,我宁愿去死。”温静姝一字一句的说着当时她的誓言,这些话虽然是笑着说给丁香听得,却让丁香在大白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瘆的慌。 “最让我感动的事不仅仅在此,而是...”温静姝停顿了一下,低头啜饮了一小口咖啡,这才慢慢地抬起头重新为丁香讲述那段青葱岁月里发生的过往。 就是这么不到一分钟的停顿,却撕扯着丁香的心,让她惊慌不已,还有什么事?还有什么比下跪更加能获取一个少女之心的事情? “从那以后,轩哥哥包里就多了一样东西,就是那次被你恰好用到的过敏药,无论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他包里除了卡、手机、钥匙,就是这个不能或缺的东西了,他身边的人都知道,药也是经常更新的,因为我从那次以后吃饭也开始注意起来,从没有再让自己出现过这种事情,我还笑话他,不嫌麻烦,但是,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 温静姝又卖起了关子。 “怎么说的?”丁香刚问出来,就后悔不迭,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为什么这么沉不住气呢? “他说,宁可一辈子麻烦,也不要一秒钟的担心。”温静姝笑得眼里淌出了泪花,“女人真傻,都是为着一句话而活,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已完完全全被他俘虏了,我曾经想过,如果轩哥哥遇到了什么事解决不了的事,我情愿为他去死去卖身,你觉得听着是不是笑话?你别不信,我真的是这么想的,如果他需要我为他做事,这些都不算什么,只要他能好。” 再没有比听到这些话觉得无地自容、自惭形秽的了,丁香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对周厉轩的感情,她发现,目前为止,她根本做不到温静姝说的这些,即便她是为了打击她专门编出来哄她的,但是,她悲凉的发现,自己从来就没有过这种念头,一刻都没有过,那么自己是真的喜欢他,爱他吗?爱他胜过爱自己吗?她非常不确定,也第一次对眼前这个本应该怀有敌意的女人肃然起敬,起码她的这些情义是自己或缺的。 “我曾经为他自杀过两次。”温静姝缓缓撩起衣袖,伸过左手给丁香看。 丁香惊恐地捂住了嘴才没有因为过度的惊讶叫出声来,她看到,温静姝白皙如藕节一般的手腕处有两条深深的伤痕,那两道伤痕早已结了疤,褪去了颜色,如果不仔细看,几乎会忽略掉,但是近处看了,还是能够看出来当初下刀子的人是多大的决心,因为那两道伤痕看着整整齐齐,就在动脉的地方。 “吓到你了吧?不好意思。”温静姝收回手臂,歉意的笑了笑,这笑容让丁香不寒而栗,她觉得桌子下面的两条腿竟然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起来。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就是再不明情理,都这个时候了,丁香也隐隐约约猜出来温静姝约她的真实目的了。 “没什么,就是想讲一个动听的爱情故事给你听,你觉得好听吗?”温静姝微微趴过来一点,吓得丁香赶紧向后撤,一下子靠在后背上。 “呃” “你觉得,如果,轩哥哥没有娶我,娶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我会做什么?”温静姝把玩着手里的咖啡勺,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我,我怎么知道?”丁香没有底气的说道。 “你猜呢?”温静姝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办案人员,正在用自己的思维引导着嫌疑犯一般。 丁香觉得自己不受控制的去脑补刚才她说的那些血淋淋的场景,心里的寒意更甚。 “你可以试试!”突然,温静姝绽放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把咖啡勺用力弯成了一个折角,丁香看的目瞪口呆。 33你还是不是人,简直就是畜生。 接到丁香的电话,邵卿既感到意外又惊喜万分。 他出门前足足磨蹭了半个小时,一会儿照镜子看头型乱了没有,一会儿又觉得衣服不好,接连换了几套,最后换来换去还是觉得第一次穿的比较帅气,重新又换了回来。 他在去之前又特意拐到花店,挑了一束玫瑰花,红色的,和上次周厉轩踩烂的那束一样,用紫色的褶皱纸包裹着,看着就让人心里喜欢。 等他兴冲冲地赶到地方时,却看到丁香愁眉不展的坐在那里。 “怎么了?眉毛都拧到一块了,看着像...”邵卿刚要脱口而出,突然剩余的那几个字“两条毛毛虫,丑死了。”在舌尖上打了一个转儿,被咽了下去。 “像什么?”丁香手托腮,没精打采的随口问了一句。 “没什么,我忘词了。”邵卿讪讪地笑笑,他竟然发现,现在自己在丁香面前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口无遮拦,胡说乱撂的男人了,如今竟很在意丁香的感受,难道这就是爱吗? 爱一个人就会在意她的一切,为她的快乐而快乐,为她的悲伤而悲伤。 “邵卿,你知道什么才是真爱吗?”丁香病急乱投医,昨天和温静姝见面后,一晚上都没睡好,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她发现,自己很困惑,她不能把握自己对周厉轩的情感,到底是不是真爱,比起温静姝对周厉轩的痴狂,她居然处于下风。 这种不确定感,让她感到惊慌,她不想就这么一头扎进去,将来后悔。 邵卿苦笑了一下,不知该作何回答。 看到丁香心碎的眼神,他觉得心好痛。 “邵卿,我觉得好苦闷,你能不能陪我喝酒?”丁香不待邵卿回答,就又自顾自地拎起酒杯,先给自己倒了一满杯,大约有三两,她一昂头手一推,酒已下肚。 只觉得火辣辣地烧灼,禁不住咳嗽了几声,邵卿赶紧坐过来给她顺了顺气,拍打了几下:“不能喝酒就别喝了,坐着说说话也行啊。” “邵卿,我是不是一个坏女人?”丁香说着就又要往杯子里添酒,被邵卿一把夺了过来:“你有什么事,只管和我讲,别这么糟蹋自个儿的身体,让人看着心疼。”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吧?一开始我和他势不两立,怎么就...走到了一起了呢?”似乎没指望邵卿回答,丁香停顿了一秒钟,就又说道:“我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邵卿听到丁香如此颓废的说法,也感到很吃惊,这根本就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儿啊,怎么就这样患得患失了呢? “我都知道了,他和温静姝曾经那么要好过,我真不该横插一杠子,其实,静姝也很可怜的。” “你,和他?在一起了?”邵卿明显对这个关键点很敏感。 “嗯,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丁香含羞地低了眼脸。 “什么时候的事?”如此震惊,偏偏又不能暴露出来,邵卿手里握着的小盒子快要被他捏爆了。 “一个多月吧” “你们一定很幸福吧?”邵卿拈酸吃醋的心情毫不掩饰,这让丁香有些微的尴尬。 “嗯” “可是,我觉得我们俩之间的感情比不了和温静姝之间的那么深刻。” “当真?”邵卿心中一喜。 “静姝会为了他去死,我办不到。甚至从来没有想到过会为某个男人去做傻事。”丁香苦恼地递去一个眼神。 “谁说相爱就一定非得死去活来的?”邵卿哭笑不得。 “两个人最重要的是在一起会感到快乐,而不是彼此折磨,让对方痛苦。”邵卿想着自己对丁香的心事,不自觉得说了出来。 “你是这么认为的?” “难道不是吗?” 一下午,邵卿都在忍受着,丁香絮絮叨叨地在他耳边讲述和周厉轩在一起的种种,他几次都想抽身离去,但是脚下像生了根一般,根本挪动不了一分。 到最后,他实在是忍无可忍,拉住丁香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你觉得,我此刻的过速的心跳是因为谁?” 这番突然的举动把丁香吓住了,她愣了一会儿,不可置信的轻声喊道:“邵卿?” “你的眼里是不是从来就没有过我?” “邵卿?”丁香又轻轻了喊了一声。 “你不用那么痛苦,如果选择我的话,我们不如试试?”邵卿把放在腿上的鲜花拿起来,双手放在了丁香手中。 丁香整个过程都像是在梦游,怔怔地看着这一切,她从来没有想过邵卿会对她... 她起初也是有过一点点感觉得,不过邵卿那个人一直形骸放浪,让人捉摸不定,所以她从来都是拿他当做朋友,对他说的话也从来都是当做耳边风,这边进去,那边出来,还从没有认真过。 不过,今天,貌似来真的呢! “邵卿,我...”虽说对周厉轩的感情不很确定,但也不代表丁香非此即彼,再说她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本来应该算作惊喜的,如今倒是像惊吓。 “不必立刻回答,你考虑考虑,我会一直等你。”邵卿微微一笑,那份倾城的妖孽之笑,之前不曾让丁香觉得炫目过,在这个时刻,她竟有几分不敢看他的脸。 本来是想着喊他过来发发牢骚,结果却换来了这个,丁香手捧着玫瑰花,扔也不是,留也不是,竟做起难来。 *********************************** 温静姝找到了她二叔,迎头就是一巴掌。 因为事出突然,那一巴掌结结实实地落在了温伯伦的脸上,白皙的皮肤上立马浮现出五个清晰的指头印。 “你疯了?”温伯伦抓住侄女高高举着的手,气急败坏的喊道。 “我看,是你疯了吧。”温静姝眼里恨意蒸腾,看着就让人胆寒。 温伯伦从来没有看到过这般模样的温静姝,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女娃娃一直都像是一个娇小姐,说话从来都是轻声细语,在人面前也是温顺顺从的,不料,今天却是发了疯一般,这让他想到了那件事,难道她... “我是你叔叔,你怎么敢这么对我?”温伯伦拿出长辈的气势来压她。 “哼,你还知道你是我叔叔啊?”温静姝鄙夷的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你这个丫头,我不是你叔叔,我是谁?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啊?一会儿我见到你父亲,我一定要问问他,看他养的什么好女儿,竟会对自己的亲叔叔动手。”温伯伦面红耳赤的对温静姝呵斥着。 “我真佩服你,你还有脸见他啊!”温静姝又是一句热嘲冷讽。 “你!” “我怎么了?我再怎么,我也不会去做猪狗不如的事情,我警告你,离我妈远一点,如果再让我看到你纠缠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温静姝索性把事情挑明了。 温伯伦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她果然是知道了。 本来还留有一份做长辈的架子,被温静姝这么一逼,索性破罐子破摔起来,他伸出手做势要去摸温静姝的胸部。 吓得温静姝花容失色:“流氓!” “呦,我看你还是一个雏吧?你妈妈可是最喜欢我摸她那里了,她就是贱性,每次我搞的她越恨,她就越受用,你不是她亲生的吧?怎么会不喜欢叔叔摸你呢?”温伯伦趁温静姝气的浑身发颤的功夫,连三珠地说了一些猥琐下流的话。 “你还是不是人,简直就是畜生。”温静姝气的语音都是颤抖的。 “我把你一起收了吧?今晚上我和你们母女就来个三p,那*的滋味保证你一辈子都忘不了。”温伯伦怎么恶心怎么说,看到贤侄女的脸瞬间变成了调色盘,一会红一会绿的,他笑得肆无忌惮。 “畜生!!”温静姝大巴掌又呼了过来,生生被温伯伦钳住。 “还想打我第二次,我看你是欠操。”温伯伦凶相毕露。 温静姝看到他眼中的凶光,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放聪明一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件事你如果嚷嚷出来,对谁都没有好处,想想你那个轩哥哥吧,本来就有点不太愿意和你完成婚约,如果被他知道我和你妈有这档子事,我看你做周家长媳的愿望就要泡汤了,哈哈...”温伯伦一想到这个,就忍不住的大笑起来。 “你!”这次换成温静姝对他无可奈何了,从来都是筹码多的人占主动权。 “贤侄女,你晚上要是寂寞了,就找你叔叔我哦,啊哈哈哈...”温伯伦色眯眯地盯了盯温静姝高耸的胸部,用手摸了摸嘴唇,好似温静姝早晚都会成为他的盘中餐一样。 这种结局远远出乎温静姝所料,她以为出了这种事,他一定是怕声张的,把事情挑明,其实就是先声夺人,哪里会想到,温伯伦会如此不要脸,竟让她骑虎难下。 看来那句话真不错,“穿鞋的怕光脚的,光脚的怕不要命的。” 自己因为顾虑太多,才会在他面前低了气焰,活活被他羞辱。 34你今天给我的痛有多深,明日,她就会承受双倍的痛苦,等 周厉轩发觉丁香今天晚上有些异样,显得特别沉默,从进门那一刻,脸上就笼罩着深深的忧愁,话语不多,他主动寻找话题逗她,发现她也是无精打采消极应付。 他刚开始以为她是忙了一天累到了,也没在意。等到他洗完澡出来,竟看到她还呆坐着,以手托腮,两眼无神地盯着一个地方发呆。 他一边拿纯棉的白色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站在她旁边看她,发现她一点反应也没有,这,更加让他感到奇怪。 他走过去,从背后圈住她,下巴放在她的右肩头,和她耳鬓厮磨了一番,出人意料的是,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似乎还显得有些不耐烦,嘴角露出不悦的情绪。 周厉轩意识到不对劲儿,就一口含住她的耳垂在嘴里舔舐允吸试探她,如果换做往常,丁香早就情迷意乱不可自抑对他投怀送抱了,可是,今天没有,他甚至感觉出她的身体对他有些排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周厉轩心里升起一丝不祥。 “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没,没有啊。”丁香回答的有些力不从心。 “我看你今天神色恍惚,不大对劲儿,有什么事情,说出来看看嘛。”周厉轩起身,坐在丁香旁边的一张椅子上,手臂一伸,就把丁香捞进他的怀中。 “厉轩...” “别动,我想这么抱着你,就一分钟。”周厉轩的话既霸气又显得很脆弱,话尾里透出的几丝乞求让丁香软了心肠。 他们就那么静静地坐着,谁也没有说话,只听得见彼此起伏的呼吸声。 “丁香,我想再听你说一句,我们去爬山时,你大喊的那一句话,可以吗?”周厉轩在她耳边絮絮低语。 “我,我...”丁香犹豫了,她非常纠结,自己真的爱眼前这个男人吗?有多爱? 她想到温静姝说起的那些往事,心里似有一根刺,时不时的刺她一下,不是很疼,但是让她很不舒服。 “说出来很难吗?”周厉轩话里显得有一份失落。 “那,那你呢?”丁香反问道。 “我爱你!”周厉轩毫不犹豫的说出了那三个字,这让丁香有些诧异。 “那,温静姝呢?你爱不爱她?” “我只爱你一个,她是我的...我对她只有兄妹感情。”周厉轩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怀里这个浑身小刺的丫头,原来在担忧这件事,看来是时候说出一切了。 “只有兄妹感情,没别的了?”丁香想起那个过敏药,心里酸酸的,说出来的话竟也带了些酸味。 “你不相信我?”周厉轩有些受伤,可是他哪里会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已经和温静姝见了一次面,了解了他们之前的种种过往。 “那过敏药怎么解释?”丁香还是没能信守承诺,脱口问出了这个梗在她心头的事情。 “谁告诉你的?”周厉轩很吃惊,语气显得有些生硬,抱着丁香的胳膊也不由地紧了紧,箍的丁香很不舒服,挣扎了一番想要出来。 她的这些小动作,看在周厉轩眼里就成了排斥他的信号,加上她刚才的表现以及问话,让周厉轩认为丁香是在查问他的情史,他也很不痛快。 但是,他绝对不会放了她,哪怕她再挣扎。 “放开我,我不舒服。”丁香感受到周厉轩的强硬,她更加生气,难道问问的权利也没有吗?这个答案对她来讲,很重要,重要到她是否还有必要再继续呆下去。 “你这话什么意思?”阴错阳差下,周厉轩对于丁香的强烈反应也很不满。 “没什么意思,我,丁香再不济,也不想当别人的影子,即便这辈子不嫁,也不会去当一个替身。”情急之下说出的话都带着火药味,任谁听了都会勃然大怒。 “你怎么是影子了?你怎么是替身了?你今天好好和我讲一讲。”周厉轩猛地把丁香推出怀抱,蹭地站了起来。 “呵呵,难道不是吗?明知故问。” “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 “我无理取闹?”丁香食指反指向自己的脸,不可思议的张着嘴,看着周厉轩。 “哼!”周厉轩的脾气也被丁香激了起来,他生气的别过脸不想再看她。 丁香见此情景,心里微微发冷,她用力点了点头:“好,很好,我无理取闹,我走,行不行!” 说完,她猛地转身,去拉客厅的门。 周厉轩眸子里射出吓人的寒意,他快走两步,大手覆上了门锁上的小手:“今天,你胆敢走出去一步,试试!” 声音大的惊人,把丁香吓了一跳,浑身忍不住一哆嗦。 委屈的泪水就那么顺流而下,她一动不动地呆立在原地,无声地抽噎着。 周厉轩看到她一起一伏的肩头,心里一软,重新从身后环住了她,嘴凑近她的耳朵低声说道:“说什么都行,别说走,我怕,你想知道什么,你问吧,我都告诉你。” 丁香停止哭泣,她吃惊的转过身子,眼中既有惊喜又有嗔怪:“你刚才为什么不让问,还向人家发那么大的脾气?” “我发脾气了吗?我怎么不知道?”周厉轩开始耍赖。 “你最坏了,刚刚还厉害人家,吓死我了都。”丁香拿粉拳捶着周厉轩的胸口,被他温柔地摁住。 “我给你五分钟时间哦,你赶紧问,我一会儿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否则,我现在就要开始喽。”说着,周厉轩趁丁香不备,在她的樱唇上偷吻了一下,又惹来一阵粉拳。 “你爱不爱我?” “爱” “你爱不爱她?” “谁?” “你耍赖,你明知故问。” “不爱” “那过敏药是怎么回事?”问来问去又回到了终点,看来问题的症结就在于此。 周厉轩见没能幸免,他只好硬着头皮,悄悄瞄了一眼丁香,脸色还好,这才放心的开始解释。 “以前,我还没有认识你,那个时候,确实,我心里,只有她一个人。”周厉轩刚刚说完,就看到丁香的脸色黑了下来,他有点后悔自己太实在了,所以他话锋一转:“我现在心里只有你一个,真的。” “你确定?”丁香面色一喜。 “当然,你以为你的老公是个花花公子啊?”周厉轩顺坡下驴。 “谁是你老婆啊?爱找谁找谁去。”丁香喜不自胜地说着反话。 “那我现在去找她喽?”周厉轩做势要出去。 “你敢!看我不废了你的小弟弟。”丁香鹰爪功一抓一个准。 “舒服,舒服,揉一揉,别停下。”周厉轩趁机摁着丁香的手放在自己的裆部来回摩挲着。 “流氓!” “那你就是流氓婆。”周厉轩咧嘴笑道。 “你和我说清楚,你们以前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唔,呃,啊啊~~”丁香剩余的话都被周厉轩堵在了口中,欲火焚身的周厉轩哪里还能等着她一条一条的问问题,早就想着先把她吃光抹净了再说。 周厉轩用自己的行动向丁香证明了他是多么的爱她,丁香真后悔刚才自己怎么蠢到会一遍遍的问这个问题,如今她受不住想要投降,每次都又被他再揉捏一遍,吓得她只好全力的迎合着他,好等到他赶紧释放出来,别再这么一次比一次深的折磨她了,她真的要顶不住了。 温静姝听到周厉轩的话,呆若木鸡。 “你说什么?你要和我解除婚约?”温静姝不相信的又重复了一遍。 周厉轩看到她脸色苍白、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也是一动,但是他已经答应了那个人,他只好硬起心肠:“嗯。” “轩哥哥,我哪里做的不好?我改,我都改!”温静姝扑过来,不顾咖啡厅众目睽睽,跪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抱住周厉轩的小腿,埋在他的膝窝里啜泣着。 “静姝,你没有错,你快起来。”周厉轩被周围的目光盯得不自在,赶紧屈身去拉温静姝。 “我没有错,你为什么不要我?”温静姝更加的委屈。 “我们,我们不合适。”周厉轩艰难地捡着最温和的字眼来解释。 “那个女人是谁?”温静姝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脸色阴沉地问道。 “那个女人?”周厉轩心虚的反问道。 “你别瞒我了,那个把你从我身边夺走的女人,到底是谁?”温静姝此刻不再哭泣,冷静的让人有些害怕。 “...”周厉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有沉默不语。 “她,是不是你那个丁秘书?”温静姝不等周厉轩回答,又自顾自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周厉轩有些吃惊,这让他一下子想到了前段时间丁香差点被人侮辱的事情,神色间莫名有些紧张。 “还真是她。”温静姝看到周厉轩紧张的神色以及他不打自招的话,冷笑了一声。 “你有什么不满,尽管朝我来,和她无关。”周厉轩怕温静姝会因此针对丁香,他心急的拉住温静姝的手,没有意识到因为过分的紧张令他失了分寸,把温静姝的手握的生疼生疼。 但是温静姝一声都没有吭,她在心里暗自发狠:你今天给我的痛有多深,明日,她就会承受双倍的痛苦,等着吧! 35吓到你了,对不起 丁香一路走过来,看到公司里的人都远远地跟着她,在她背后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着,她就莫名地感到有些心慌:这是怎么了?公司出什么事了吗?是不是和自己有关? 她满腹疑虑,想要抓一个人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是,当那些人一看到她走近都急忙躲的远远的,好像丁香身上带着传染性极强的病毒一般。 丁香被这么人为的孤立着,心里很不好受,刚才的预感再次放大,她觉得一定是出事了,并且事情肯定和她有关,难道...是丁家村的项目又出了问题? 一想到这个,刚才大家对她的一系列反应就能解释的通了,肯定是这样,那个项目都快要完工了啊,上次休息时丁香还特意回了一次丁家村,发现村里修了一条柏油公路,还通了汽车,交通便利多了,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提着两条腿上下山了。 由于心里有事,刚出电梯,就和一个人撞了一个满怀,居然是陈岩。 “丁秘书,你没事吧?”陈岩关切的问道。 “哦,我没事,陈经理,这么早啊?”丁香慌忙让出位置待陈岩上电梯。 “你真坚强,好样的!”陈岩对丁香露出赞赏的目光,还对她竖了一下大拇指。 “...”丁香好像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但是又说不好,就对他报以微笑。 “周副总已做了危机公关,你不用怕,我会尽快控制事态发展的。”陈岩对丁香的态度明显有所不同,除了关心之外,还带着一点恭敬,这个发现让丁香觉得更加惊异。 “陈经理,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 陈岩看到丁香不像是装出来的样子,他很吃惊的反问道:“你,难道什么也不知道?周副总没有告诉你吗?” “告诉我什么呀?”丁香心里一沉。 “温静姝自杀了!”陈岩对丁香抛出了一个爆炸性新闻,他没有想到丁香居然会对此一无所知。 “什么!”丁香如遭雷击,愣在了当场。 “你打开网页看看,都上了今天的头条,各大网站都有。上面还有你和周...”陈岩还没有把余下的话说完,丁香早就一阵风似得跑到了她的办公室前面,飞速的打开门,坐到了电脑前面。 “唉!”陈岩看到她如此激烈的反应,顿时有点后悔,他真的没有想到周副总会瞒着她,其实这件事是凌晨三点钟发现的,他获悉这个重要信息之后,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了周厉轩,原本以为这件事牵涉到她,周副总很可能对告诉她的,起码会让她有点思想准备,却没料到,她居然会什么也不知道。 丁香点开各大网站,一条条浏览着,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凝重,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也泌出了细密的汗水。 “a市温氏家族掌上明珠为情自杀!” “惊天爆料:周氏集团副总裁休掉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心上人另有其人!” “上位小三,疑似丁姓女子!” ...... 头版头条上都是含沙射影的不实报道,看的丁香触目惊心,一边倒的讨伐声让她不知所措。 那些网上的报道写的如此露骨,除了没有指名道姓之外,完全都是为她量身定做的,熟悉她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个妖媚惑主的卑鄙小三就是丁香,毫无疑问。 她耳边突然响起温静姝笑吟吟的声音:“你可以试试。” 是她! 丁香此时已经很肯定,这里面一定有阴谋,她想尽快找到周厉轩,告诉她温静姝曾经说过的话。 可是,还没等她站起来,就听到门外闹闹嚷嚷的,间或夹杂着公司保安阻拦的声音。 她走出去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不料。 “您就是丁秘书吧?我是xx网站的记者,我想采访一下您,听说您和您的上司周副总裁关系密切,这是不是真的?” “温家的长女温静姝是不是因为您才自杀的?” “请问,您和周副总裁到底是什么关系?” “您现在有什么感想?” 这些记者口头上尽管用着敬语,但是问出来的话咄咄逼人,句句掐中要害,有种逼死人的节奏。 丁香几乎就要窒息过去,被这么多长枪短炮围着,立时出了一身猛汗。 她只觉得眼前一晃,就要晕倒。 “请问,你是不是逼温静姝自杀的那个丁姓女人?”在这种紧要关头,一个记者仍追问不停。 “放开她!”突然,一声深沉有力的男中音从圈外响起。 丁香在晕过去之前向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是他,终于能够安心了,她冲他微微一笑,缓缓倒下。 “丁香?”周厉轩惊呼了一声,拼力拽开那些不开眼的记者,及时从旁边的一人手上接过丁香。 “您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周副总吧?” “请问,您怀里抱着的丁香是不是今早上网站上写的那个丁姓女子?你们是情侣关系吗?” “温小姐是不是因为你们才自杀的?” 那些记者就像香港的狗仔队一般又转移目标开始对周厉轩狂轰乱炸起来,丝毫不顾及他堂堂一个上市企业副总裁的身份。 周厉轩看到丁香两眼紧闭,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呼吸似乎也有些不畅,他太阳穴处的青筋暴跳了两下,眼睛从丁香的脸上缓缓抬起,阴冷地扫视了一圈围着他问东问西的八卦记者们:“温静姝自杀的事情和丁秘书没有任何关系!请你们让开!” “那么,和她无关,是不是和您有关?能不能详细说一下。”记者们听到这样的回答,当然不会罢休。 “我不会再回答任何一个无聊的问题,我再说一次,让开!”周厉轩横抱着丁香,眼神冷冽的逡视了一遍喋喋不休的记者们。 看到他的眼神,那些不怕死的记者都吓得后退了一小步,那简直不是一个人该有的眼神,就像是一头猛兽被激怒将要发起进攻的目光,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周厉轩把丁香轻轻地放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自己曲着腿蹲在她脸前,用手轻柔地按捏着她的人中。 丁香轻哼了一声,醒转过来,看了一眼周厉轩,极其虚弱地问道:“他们呢?” “都走了,你别想其他的,睡一觉吧,睡醒就好了。”声音温柔的敲打在丁香柔弱的心房上,为她送去了一股力量。 她放心地闭上了眼睛,这次真的是太累了,身心疲惫。 周厉轩握上她的手,听着她均匀有序的呼吸,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放了下来。 “傻瓜,你怎么如此不经吓,我本想着你天不怕地不怕呢,这次怎么了?本来想着还要瞒着你,不想让你看到太多阴暗面,以为我能够摆平这一切,没有想到,我把事情办砸了,吓到你了,对不起!”周厉轩喃喃自语。 丁香哪里会听到见?她依然沉睡着。 周厉轩停顿了一分钟,接着又说道:“我自私地想着,这辈子都不愿意让你知晓你的身世,虽然你爱我胜过爱钱,但是我依然怕你有一天会嫌弃我,我浅显的以为自己赚到的钱足能够养活了你以及我们的孩子们,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这次看来是不能幸免了,亲爱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我希望你勇敢一些,承受住这残忍的一切。” ************************ “他们什么反应?”温静姝躺在病床上,左手腕缠了一圈白色的纱布,看着就让人觉得心疼。 “那个姓丁的,当场就晕过去了。”一个男人眉飞色舞的向自己的金主汇报着事态的进展。 “轩哥哥呢?” “嗯?”男人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温静姝猛地红了脸,意识到他估计不会晓得自己嘴里的轩哥哥是谁,故而她轻咳了一声掩饰过自己的不自然:“就是昊正集团的那个周副总裁什么反应?” “那个人啊?他,气场太强大了,当时姓丁的一晕倒,他就扒拉着人群扑过来接住了她,当时我正好在他眼前,我告诉你啊,他俩之间肯定有奸情,光看那个周副总裁的脸色就能看出来了,他当时急的不得了,又被我们的人缠住,他,那个架势都快要杀人了,还好,我没有挡着他的路,否则,我今天不死也的重伤。”男人以为温静姝想要听细节,就添油加醋的把当时的一切详细的发挥了一下,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付钱给他的女人脸色越来越难看,眼里几乎都要冒出火来了。 “他,说什么了没有?” “说了”男人说完看到温静姝面色不虞,本来还怕她生气,听到她又发问,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些讨好地说道:“那个姓周的,扬言您,您...” “说!” “您自杀和姓丁的毫无关系。” “他,真是这么说的?”温静姝极度失望地追问道。 “是啊,他很肯定,我看到当时有些人好像都动摇了,不过,我相信您,您肯定不会骗我,这对奸夫淫妇简直不要脸透了,您就不要再为他们伤心了,注意身体。”男人献宝似的对着温静姝把周厉轩和丁香大骂了一通。 “你懂什么!”温静姝把脸一板,呵斥了他一句。 男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有点看不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35今天的头条又有料可爆了 周厉轩急切地翻阅着手上的资料,眉头越皱越紧,陈岩在一边时刻观察着老板的脸色,斟酌着该如何把事情说得更明白一些,又不惹得老板这么生气。 但是,这次还没等他张口说话,周厉轩就把那沓资料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这上面提到的你都一一落实了吗?” “回周副总,这些我全都又落实了一遍,准确无误。”陈岩微微躬身,把资料收回来,瞄了几眼。 “联络各大媒体,明天上午九点在我们公司会议室召开记者会。”周厉轩出乎意料的没有发怒,反而显得很平静,但是这种平静就如风雨欲来之前的那般一样,静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陈岩深以为然,毕竟也跟着老板这么多年了,他心里想的什么,他都猜到七八分。 看来,这次温家和周家是要撕破脸了。 周厉轩回到公寓,一开门就看到丁香正围着花围裙穿梭在房间里忙碌不停,心里顿觉一阵温暖。 “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丁香听到响声,回头一看,正好看到周厉轩走了进来。 “给,换双拖鞋吧,这是我今天去超市特意给你挑的,好看不好看?”丁香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天蓝色的咖啡猫图案的拖鞋递给周厉轩。 “太萌了吧?”周厉轩夸张地笑道。 “你看,我这双比你的还萌呢。”丁香双脚并拢,周厉轩这才发现,他们竟然穿的是情侣鞋,丁香这双是粉色的,还带有耳朵,看着超级可爱,他不禁莞儿。 “对了,明天你哪里都不要去,就呆在这里。”周厉轩刚刚还笑着的表情因为想起一事变得凝重起来。 “我都好了啊,怎么还不让我去啊?总呆在家里很无聊的,有木有?”丁香不满意地嘟起嘴。 “这几天暂且忍耐忍耐,等我把一些事情处理妥当了,你再上班。”周厉轩丝毫不通融,依然坚持着。 “超市能不能去?” “不能!” “楼下呢?” “不能!” “走廊呢?” “都不许!”周厉轩看到丁香在钻他话的空子,干脆堵死了所有的可能性。 “好无聊哦,你能不能回来陪我?”丁香勾住周厉轩的脖子贴近他。 周厉轩反抗了一下,他知道丁香是什么意思,但是在这种关头说什么他都不会妥协,因为这事关丁香的安危,这可是来不得半点马虎。 一夜无话,两人极尽缠绵。 记者招待会如时召开,现场来了许多记者,什么网站的都有,大家都在争先恐后地抢占着有利地势,都想在一会的采访中独占鳌头。 “这都过去十分钟了,怎么还不见人?” “就是啊,没一个露面,难不成是诓大家的?” “你没听说过吗?重要人物总在最关键的十刻出场,我感觉快到了。” “你们快看,那个人是不是就是周厉轩?”一个女记者声音里有些激动和雀跃。 “来了,真的来了,不过,这种场合不应该是男女猪脚一起的吗?怎么没看到温小姐。” “你还真是孤陋寡闻啊,难道你没听说吗?周家要和温家要解除婚约了,估计一会记者招待会就会说这件事。” “真带劲儿!今天的头条又有料可爆了!”那个记者兴奋的说道。 37你一定会后悔今天所说的话的 周厉轩在陈岩的陪同下,径直走向了主席台。 站在台上,看到下面人头攒动的记者们,他轻咳了一声,会场马上静了下来,都齐刷刷地盯着他,照相机也摆好了角度,只等他一说话就抓拍,好上今日的头条。 “各位记者朋友们,大家好,今天特意把大家请过来,是想澄清一件事情,前几天各大网站上披露了一条消息,对我以及我的爱人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在此,我郑重的宣布一件事情—我要正式与温静姝小姐解除婚约。”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都交头接耳,兴奋地讨论起来。 周厉轩看着这些“成也萧何败萧何”的娱记们,压服了一下情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刚要张口说话。 不料,会场的门突然被撞开,温静姝出现在众人面前。 现场一下子沸腾了,大家看到事件的女主角出现,都瞬间反应过来,一窝蜂地扛着举着长枪短炮奔向她。 “我不同意!”温静姝大声说道。 周厉轩没有料到她会出现,也是吃了一惊,他站在高台之上,越过人群,远远地看向着一身白衣的温静姝,叹息了一声,张口说道:“静姝,对不起,我爱的人不是你!” “可我爱你!”温静姝语气极其激切。 “我们不合适,何必苦苦纠缠?” “是因为那个女人吗?” “和她没关系,我一直当你是我的妹妹。”周厉轩在这个时候依然维护着给温静姝留有余地,不愿意伤她太深。 记者们都屏声静气地听着俨然似言情剧台词的对话,拿着相机“啪啪啪”照个不停。 “我不会和你解除婚约的,除非我死!”温静姝使出了杀手锏。 “静姝,你何必呢?我对你真的只有兄妹之情,即便我们在一起了也不会幸福。”周厉轩苦苦相劝。 “呵呵,说到底你还是想娶她吧?那你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温静姝怒击而笑。 “静姝,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如果你同意和我解除婚约,你以后还是我的好妹妹,否则...”周厉轩并没有被她的以死相逼吓到,反而是胸有成竹的卖起了关子。 大家都一眼不眨的盯着他的嘴唇,都和温静姝此时的心情一般模样,都想知道否则后面没有说出的话到底是什么。 “你要怎样?”温静姝没来由地有些紧张。 “恐怕,以后叫温静姝的人就不再是你了!”周厉轩一字一顿的说出来,震惊了全场。 “怎么回事?” “啥意思?” “信息量太大了吧!” ...... 记者们疯狂了!再次从会场的后边又潮水一般涌向前台,瞬间包围了周厉轩。陈岩看到围得水泄不通的记者们,眉头皱了皱,趴在周厉轩耳边说:“用不用叫保安?” “不用”周厉轩沉声说道。 “周—厉—轩,你这是要和我鱼死网破吗?”温静姝怨恨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极其阴冷。 “我说过,只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周厉轩没有被她的目光所影响,依然定定地看向她。 温静姝突然仰天长笑了一番,然后死死地盯着周厉轩,用无比怨毒的语气说道:“你一定会后悔今天所说的话的,啊哈哈哈,我死也不会让你好过!” 她原本温顺娇柔的脸庞此刻显得面目狰狞,说的话也意有所指。 “不好!丁香!”周厉轩听出她话里的潜台词,暗自惊呼道,他瞥见温静姝的身影鬼一般飘出门外不见踪影,心里升起不详的预感,立刻想要冲破重重包围马上出现在丁香身边。 ******************************** 丁香百无聊赖,起床后做了早餐,吃过饭又收拾了一下屋子,看了一会儿电视,手里的遥控器摁了一遍又一遍,没有一个台的节目好看,她觉得太无聊了,真想出去走走,这么悠闲的日子,她还真是无福消受。 可是,周厉轩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要她一定不要出门,就呆在家里哪里也不要去等他回来,她看他说的比较严肃,这会儿还真是不敢逾越。 大半天的时间就这么被她虚度掉了。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想起周厉轩有一次向她提起过,想要吃她亲手做的菜,以前一直忙,今天正好有时间,何不做几道菜等他一起回来吃呢? 想到这些,丁香马上变得兴奋起来,她汲着拖鞋快速地跑到了冰箱跟前,打开一看,里面除了饮料、酸奶、水果之外,没有任何蔬菜,这让她很泄气。 要知道,她会做的菜也就那么几样,巧妇难做无米之炊啊! 她想起楼下就有一个超市,虽然不是太大,但是肯定能买到她做菜需要的食材的。 我就偷偷出去一小会儿,还就在楼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丁香暗自想到,却没料到就是因为她没有听从周厉轩的话,差点丢了小命,当然这是后话。 她拿了钱包、钥匙、购物袋子就出了门。 刚刚走了几步,迎面就走过来一个高大的男人。 那个男人浑身携带着一股迫人的气势,脸上的表情僵硬冰冷,看上去像是影片中的冷血杀手。 这么一想,丁香不由地打了一个冷战。 她乜斜着眼只敢用眼角的余光上下打量了一下,干净正视过来不敢再多看,两人擦肩而过。 丁香拐过墙角,用手拍了拍胸口,长舒了一口气:我的妈呀,太吓人了! 刚下楼,阳光明媚,因为困在屋子里这么久了,她一时还不太适应外边的强光,就手搭凉棚,看向远处。 隔着一条马路,对面有一个人正无比欢欣的看着她笑,那个人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探到周厉轩此处公寓的邵卿。 他看着对面的丁香胳膊里拎着一个小包,正手搭凉棚,像极了《西游记》里孙悟空的招牌动作,画面充满了喜感,让他忍俊不禁。 他“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这个女人总能带给他快乐,他冲她摆了一下手,想要引起她的注意,突然发现丁香身后的楼道里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正悄悄地举起前臂,那个动作引起了邵卿的警惕,他脑海里电闪雷光之间出现了一副血腥的画面。 “丁香,小心身后!”邵卿不顾一切的从对面飞奔过来,几米的距离眨眼间就到了眼前,丁香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只听见耳边一声枪响,压在她身上的身影颤动了一下,就不再动弹了。 她,吓坏了,睁开眼来看,发现扑倒她的人居然是邵卿。 ********************* a市人民医院的手术室外边,周厉轩抱着瑟瑟发抖的丁香,用自己温暖的怀抱给受惊的女人传递着力量。 惊险的一幕正好被赶过来的他看到,邵卿中枪倒下,他赶紧拨打了120和110,没有耽误一点时间就把邵卿送到了医院。 眼下,a市最好的外科、内科手术专家都在里面,但是他和丁香的心情一样,万分焦虑。 在听到温静姝那句话的时候,他禁不住浑身打颤,从内心深处感到一种恐惧,他总觉得温静姝最后那抹笑容过于诡秘,让他不寒而栗,当时,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丁香,生怕她会再次遭受到伤害,就急匆匆地从公司赶了过来。 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温静姝居然雇了杀手,邵卿居然会出现在这里,居然在危急时刻舍身救下了丁香,这些瞬间发生的事情,让一直镇静的他也失了水准。 “邵卿他,不会有事吧?”丁香心神不宁的看了一眼仍旧亮着的手术灯问道。 “一定会没事的,乖,你躺在我肩膀上闭上眼睡会,等他出来了,我叫醒你。”周厉轩把丁香的头放在自己的肩头,手臂从后边揽上来,给了她依靠。 “怎么会这样?是谁要杀我?”都这个时候了,丁香也从刚才的惊恐中恢复了理智,理顺了思路,知道这是有人特意针对她的,正巧被邵卿撞见,才会飞身救下她。 “十有*是她”周厉轩眉头深皱。 “谁?” “温静姝,也是你。” “我?”丁香听周厉轩这么说,还以为他是太着急了,说错话了,就疑惑地反问了一句。 “嗯,我和你说一件事,你一定要保持镇定,有关你的身世之谜的。”周厉轩手上加大了一些力量,从这些细微的动作中鼓励着怀里的女人。 “我的身世?”丁香更加疑惑了,自己能有什么身世,不就是丁家村被人收养的一个孤女吗? “你的真正身份是--温家的长女,也就是温静姝。”周厉轩缓缓的解释道。 “我怎么会是温静姝?那么温静姝又是谁?”丁香都快被这拗口的话搞糊涂了。 “她是冒牌的,你才是真正的温静姝!”周厉轩强调了一下。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是温静姝?”丁香惊慌失措的从周厉轩的怀里挣扎了出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脑子有病的人。 “我刚才就说了,你一定要保持镇定,你把你的玉佩取出来。”周厉轩朝她的胸口瞄了一眼。 丁香半信半疑的从胸口处掏出玉佩,从脖子上取了下来,周厉轩也从脖子上取下来一枚玉佩,拿着丁香的手,把两枚玉佩凑到了一起。 “怎么回事儿?”丁香万分惊讶,她眼前的两枚玉佩竟然会严丝合缝的对在了一起,成为了一个完整的圆形玉佩,上面自左至右是两行小字“金玉良缘,天作之合。” “你才是,我要娶得那个人,我的未婚妻-温家的真正的大小姐。” 38天意弄人 丁香瞬间石化,嘴成“o”型保持了差不多一分钟,脸上的表情别提多震惊了。 “你不会搞错了吧?” “听我慢慢给你讲,别激动。”周厉轩料到她会有此反应,故而轻轻拉过她的小手放在手心里握着。 丁香心速莫名加快,呼吸变得也急促了许多,说是不激动,但是猛地听到这种事情,不亚于听到自己中了五百万一样,简直不敢相信。 对于自己的身世,因为养母去世的早,丁大爷也不是很清楚,丁香一直也没有放在心上,大大咧咧的她自认为自己多余的人,早就死了寻找亲生父母的心了。 谁料想,周厉轩居然说她是温家的长女-温静姝,是真正与他指腹为媒的正牌未婚妻,这未免太戏剧性了吧,又不是在演电视。 “我知道你短时间内一定不能接受,但是眼下情况危急,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周厉轩神情肃穆的说道。 “什么?”丁香定定的看着他。 “需要你和温叔叔做一个亲子鉴定。”周厉轩打定主意,一定要把丁香的真正身份搞清楚。 “你说谁?”丁香吃惊的发问。 “温翰宸,很有可能就是你的亲生父亲。”周厉轩坚定的看着丁香,手微微合拢,把丁香的手我在手心里,以此来减轻她的紧张。 “我的,亲生父亲?”丁香喃喃低语,脸上一片恍惚,她对于这个字眼,觉得十分陌生。 “嗯,这个很重要。”周厉轩强调了一下。 “很重要?”丁香茫然地重复了一句。 “是的,之前的种种都是猜测,只要做了这个鉴定,就能够把一切事实还原,你的身世之谜就能够真相大白,恶人就会得到惩罚。”周厉轩想到姬美琳母女阴狠毒辣的手段,不由银牙暗咬。 再次见到和妻子程亚楠长得一模一样的丁香,温翰宸激动的下巴微微颤抖着,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想要上前拉住她,又怕唐突,这种纠结的表情落入丁香眼中,也让她有些动容。 邵卿这边也传来了好消息,从深度昏迷中苏醒,证明手术很成功。 眼前这个衣着考究,头发锃亮一丝不乱的半百老人会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吗?她偷眼打量着他,看到他眼中泛着泪花,眼中布满血丝,眼圈泛青,一看就是昨晚上没有睡好。 丁香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厉轩见到两人都只顾着打量对方,都没有说话,他就笑了笑,对两人说:“快进去吧,医生都等着呢,我找了院方,咱们这个鉴定下午就能出结果。” “嗯” “好” 两人异口同声的回应道,这种默契使温瀚宸和丁香相视而笑,一时亲近了许多。 邵卿这边也传来了好消息,终于从深度昏迷中苏醒过来,证明手术非常成功。 丁香抽完血停都没停就着急去看邵卿,周厉轩能够理解她的心情,对期待着想要和她好好说说话的温翰宸抱歉的笑了笑。 “去吧,去吧,我也听说了,是那小子救了你,救命之恩大于天,我们来日方长。”温翰宸长者一般宽厚地笑了笑。 丁香拉着周厉轩心急火燎的赶到了邵卿所在的病房。 “邵卿?”丁香推开门直奔病床。 邵卿无力的看向她,脸上露出一丝苍白的笑意,当他看到紧跟其后的周厉轩时,脸上仅有的一丝笑意也消失不见了。 “邵卿,谢谢你救了我!”丁香激动的握住邵卿露在外边的手,邵卿微微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 身后的周厉轩看着刺眼,就轻轻咳嗽了一声。 丁香这才如梦惊醒,她赶紧放开邵卿的手,半转过身子对周厉轩说道:“邵卿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以后都会当他是我的亲人的,你不会介意吧?” 这句话让周厉轩犯了难,答应还是不答应呢?看到邵卿戏谑的眼神,他走到丁香身边,揽过她的肩头笑意盎然的说道:“邵卿以后就是我们俩的亲人了,这样吧,等我们的孩子出生后,认他做干爹好不好?” “干爹?好啊好啊。”丁香拍手叫好。 “咳咳——”邵卿却是一阵咳嗽,被周厉轩的馊主意呛到,震动扯动了伤口,痛的他汗水直流。 他心灰意冷的闭上了眼睛,天意弄人! 鉴定结果拿到后,所有在场的人都激动万分。 上面写着丁香和温瀚宸的dna相似度为99.999%,从专业角度来讲,温瀚宸的的确确就是丁香的生物学父亲。 “女儿!” “.....”丁香哑口不言,她还不能这么快的进入角色。 周厉轩在旁边递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示意她对老人热烈的反应稍微回应一下,免得伤了老人的心。 “叔...叔叔”丁香憋了半天憋出来这两个字。 温瀚宸一直期待着的眼神暗沉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欢喜起来:“叔叔也好,暂时先这么叫着吧,过段时间适应了再说。” 丁香尴尬地看了一眼周厉轩,正看到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在笑,丁香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 这些小动作落入温瀚宸的眼里,他慈爱的笑了笑:“小子,我们温家的女婿还真是非你莫属啊。” 周厉轩脸上一红,丁香抿嘴一笑。 “温叔叔,我还要给你看样东西。”周厉轩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他从包里拿出一沓照片还附带着几页纸递给了温翰宸。 只见,温瀚宸一张接一张的看过后,脸上的笑容僵硬了起来,目中怒火四溢。 “贱人!!!”温瀚宸把其中一张照片撕了粉碎扔到了地上,丁香疑惑地看向周厉轩,只见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叔叔,很抱歉,这些照片都是我在调查丁香真实身份中无意获取的,不是小侄不懂事,专门冒犯您的私事。”周厉轩谦恭地向温瀚宸解释道。 “和你无关,贱人水性杨花,二十几年前就是这样子,我真是后悔这辈子遇到了她,如果不是她,亚楠也不会死。”温翰宸提起姬美琳,就又想到了陈年往事,想起了丁香的亲生母亲程亚楠,陷入了到深深的悔恨中。 丁香只是一味不解的看着周厉轩,示意他解释一下。 周厉轩停顿了一会儿,又说道:“叔叔打算如何处理。” “我要让那贱人滚出温家,和她离婚。”温翰宸愤恨地说道。 “那,静姝,你女儿呢?”周厉轩也不知道温静姝自己的名字叫啥,只好还以这个名字称呼着。 “我会和她再做一个亲子鉴定,如果是我的骨血,我还认,如果不是,一并撵出去。”温翰宸已听周厉轩给他讲了姬美琳母女是如何三番五次的设计害丁香的事情了,别说温翰宸不能接受,刚开始周厉轩看到那些资料后,他的第一反应也是不敢相信。 三个月前昊正集团的金融危机、丁香路上遭遇流氓袭击、下药事件、利用舆论造谣中伤、买通记者围堵挑衅、以致最后的买凶杀人都是姬美琳母女一环套一环的阴毒计谋。 如果说在此之前,周厉轩对温静姝还抱有一丝亲情,看到这些肮脏的内幕后,他就再也不想看她一眼,他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是如此一个恶毒的女人,真是看走眼了。 最让他吃惊、乃至震惊的事情是,姬美琳居然会和自己的小叔子-温瀚宸的弟弟偷情通奸,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也是他作为温翰宸的一个晚辈,知道了长辈被戴了绿帽子,觉得很尴尬。 “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我一定不会饶了他。”温翰宸也觉得脸上无光,一下子被三个至亲的人背叛,这对他真是一种灾难性的打击。 周厉轩第一次领略到了温翰宸的厉害,以前他一直看不惯这个准岳父,风闻他私生活比较乱,有些为老不尊。 今日才知道,这个老不尊自有他的能耐,只打了几通电话,周厉轩就听到温伯伦的一切权益都被剥夺冻结了,包括姬美琳母女所有的一切。 “我绝不会便宜他们的,想从我手里拿走一分钱都是痴心妄想。”温翰宸实指姬美琳和温伯伦这对狗男女。 “如果叔叔同意的话,我想以丁香的名气起诉他们。”周厉轩不慌不忙的说道。 “起诉?” “嗯,只有这样,才能还丁香一个清清白白的身份,否则,温静姝还是温静姝,丁香又是谁?”周厉轩一开始就是如此考虑的,想要丁香正式的被温家接纳,而不是偷偷摸摸的。 “理应如此,起诉吧,这些狼心狗肺的人真该住监狱。” “那我立刻就办。”周厉轩拨了陈岩的电话,把温翰宸的意思告知了一下。 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丁香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意思。 之前,她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倒霉,会遇到那么多糟心的事情,现在才明白原来早就被人盯上了,这让她感叹不已。 自己的身份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大变化,她不再是丁香,温静姝也不再是温静姝,这一切好突然,竟不像真的。 39凤还巢 温瀚宸为了弥补对丁香的愧疚,专门把温家大大小小的人都召集在一起,告知了丁香实为温家血脉的真相,在众多亲戚里掀起了悍然大波。 大家都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对丁香投去质疑的眼神。 温瀚宸料到大家会有此强裂的反应,就把做过的亲子鉴定还有定情玉佩一起传递给大家看。 “翰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温瀚宸的一位姑姑问道。 “姑姑,是这样,二十三年前亚楠不是怀孕生下了一个女婴吗?那个女婴就是现在的丁香,当时侄儿鬼迷心窍,在亚楠怀孕期间受姬美琳的引诱...在外边养了她,亚楠知道后,找上门被姬美琳那个贱人羞辱,回去后就一病不起,后来没多久就去世了,当时,我被那个女儿蛊惑着,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一切都听从她的建议,没多久就扶她做了正房。进门后,她对丁香很好,我看着也很放心,就把孩子交给她抚养了,谁知道,她竟起了狼子野心,伙同她的一个姘头想要偷梁换柱把丁香杀死,用另外一名女婴替代她,这件事当时被丁香的奶妈隔墙听到,当夜带着丁香逃走,正好让那个贱女人奸计得逞,这些都是她的姘头在监狱里说的。” 大家听着温瀚宸说及这些往事都唏嘘不已,既痛心程亚楠的不幸病逝,又心疼丁香的悲惨遭遇,更多的是对姬美琳这个毒辣女人的谴责。 “这个孩子真可怜,小小年纪就没了母亲,还被坏女人设计陷害,幸好奶娘是个聪明人,才没有让孩子丢掉性命,唉!”温瀚宸的姑姑感概万千。 “是啊,丁香这个孩子认回来了,我们是不是要为她举行一个家宴啊?”有人提议。 “应该的,翰宸,孩子的名字你也得想一个,回家后我们叫她什么啊?总不能还叫温静姝吧?” “是啊,是啊,叫那个名字就不由自主想起了那个女娃,心里有阴影,对丁香也不公平,是吧?” 温瀚宸见大家说的有理,他频频点头,沉思了片刻说道:“那就叫-温静怡,如何?” “温静怡,温静怡,嗯,不错,不错,这个名字好,哎,静姝,静怡,都是好名字啊,静姝这个名字真是白瞎了。”有人感叹着。 温瀚宸把举办家宴的事情同周厉轩和丁香讲了,周厉轩击掌称好,丁香腼腆的说一切听从他的安排。 温瀚宸又把为丁香起的新名字说了说,周厉轩一听就觉得好,丁香也很喜欢,在嘴里来回念着,欣喜不已。 温瀚宸笑道:“家宴的事情就这么安排了,三天后如期进行,这几日静怡就什么都别做了,跟我回家吧,也正好先熟悉熟悉。” “这...”丁香为难地看向周厉轩,见周厉轩摸了摸鼻子,想要开口似乎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讲,那副急切而又无奈的神情让她莞儿。 周厉轩见她笑话他,白了她一记白眼。 “好啊”丁香随口答应道,却见周厉轩对她挤眉弄眼的,她装作没看见,气得他直瞪眼。 温翰宸对他们之间的眉来眼去装作不知,临了对丁香说道:“静怡,走,跟我回家。” 丁香似乎还不是很能适应这个新名字,不过,她知道以后这个名字就会如影随形陪她度过每一天了,故而在一愣后答应了一句。 “好的,我收拾一下。”丁香说完冲周厉轩调皮的一笑,周厉轩不理她,见她扯过一个袋子真的就要把衣物收拾进去,就又忍不住的低声说道:“回家什么都是新的,这些就放到这儿吧,是不是,叔叔?” “啊?对呀对呀,静怡,这些就别拿来拿去的了,你的房间,日用品什么的都为你准备好了,只等着你回家呢,快走吧。”温翰宸过来拉丁香的手。 丁香恋恋不舍的看了周厉轩一眼,周厉轩赌气不看她,这让她有些伤感。 自周厉轩以丁香的名义对姬美琳母女提起诉讼以后,这两个人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不见踪影,这让周厉轩隐隐觉得不安。 三天的时间过得非常快,但是有些人觉得又度日如年,这个人就是心心念念想着丁香的周厉轩。 每天闻着留有她气息的被褥折磨的他半宿都难以入睡,每天晚上不得不再冲洗一个冷水澡才能冷静下来。 而被他热切思念着的丁香,一点也不轻松。 自踏入温家大门的那一刻起,温家的老老少少都过来看她,围着她问东问西的,好奇的不得了。 那些个佣人们对这个新主子更是毕恭毕敬的,生怕一点招呼不到,受到家主的责罚。 大家都心知肚明,丁香即将取代之前的那个娇小姐占据家主全部的心了,因而谁也不敢怠慢她,为她准备的房间打扫的一尘不染,屋内的家居用品也是全新的,专门从某个知名品牌店里购进的,一切都是按着最高标准在准备,规格之高让之情的人咂舌不已。 丁香看着眼前的一切,感受着大家对她的尊崇,没来由的想起了《还珠格格》里的小燕子,觉得自己和她真的好像,唯一不同的是她是个冒充别人的假格格,自己是被人假冒的真名媛。 但是受到的待遇却一般无二,都是被最高贵的人溺爱着,被疼爱的人呵护着,所有的人都在围着她转,这些是她在以前从不敢想象的,这就是人生吗?如此跌宕起伏,荡气回肠的。 不管她作何感想,家宴终于到来了。 丁香从前一天早上五点被家里的阿姨叫醒,就再也没有松一口气。 她像木偶一般被司机拉到了一家女子形象设计会所里,先是有人过来服侍她沐浴了一番,然后又给她做了一个全身的spa护理。 护理完之后,又给她修了眉毛,美了指甲,做了发型。 家宴那一天早上,又有专业的化妆师和造型师带着专门为她定做的礼服赶过来为她造型。 丁香只觉得两眼发涩,没睡够的模样、 年轻的化妆师是个帅气的男孩子,比她年纪还小,细心的为她画了一个精致无比、美轮美奂的宴会妆。 造型师又根据她的脸型和气质给她做了发型,等丁香穿上礼服,带上和礼服相配套的珠宝之后,她看了一眼梳妆台上的镜子。 她惊讶的双手掩口,不敢相信镜子里的那个人会是她。 帅气的化妆师和造型师看到她的样子,对视了一眼,会心的笑了起来。 时间刚刚好,待温瀚宸敲门过来叫她的时候,一切都万事俱备了。 “静怡,你今天好漂亮啊!爸爸都不敢认你了。”温翰宸看到丁香的新造型,也是大吃一惊,他没想到自己的基因这么好,女人会如此漂亮,看来之前真是深海藏珠,掩其光芒了。 当丁香挎着温翰宸的胳膊,从旋转楼梯上一步一步走下来的时候,楼下等着的人都屏声静气的看着她。 太美了!所有人的眼里出现了一个身穿淡粉色抹胸长裙的少女,每走一步,裙角飞扬,衣阙飘飘,惊若天人! 大家都看的惊心动魄,忘记了呼吸,忘记了说话,偌大的一个大厅,竟静的可以听见针掉的声音。 站在人群最前面的一个人,目光更是炙热无比,他的两只眼睛自丁香出现起,就没有再挪开一毫米,像两盏追光灯,跟着她在动。 他“砰砰”乱跳的心跳声泄露了他的秘密,周厉轩太惊讶了,他知道丁香很耐看,却没有料到自己的女人能够这么美,美得炫目,让人睁不开眼睛。 心中强裂的占有欲让他心生嫉妒,恨不得立马跑上去取代温翰宸,和她并肩站在一起。 丁香感受到灼灼的目光,把视线从远处撤回,含羞地看了周厉轩一眼,只一眼,她的心也开始跳了起来。 她脸上莫名的热起来,他怎能这样?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况且当着父亲的面,他居然会是那种赤果果的眼神,让她情何以堪。 “感谢大家的光临,今天是小女温-静-怡认祖归宗之日,邀请大家过来做一个见证,小女静怡不幸流落在外这么多年,受了许多罪,吃了许多苦,今天终于苦尽甘来,回到了自己的家,让我们都为这激动人心的一刻干杯!” 温翰宸接过助理递给他的红酒,冲着满堂的来客嘉宾频频举杯。 “干杯!” “恭喜,恭喜!” 气氛顿时热闹起来,温瀚宸把丁香的手递给守在一边虎视眈眈的周厉轩,自己周旋在宾客之间进着地主之谊。 周厉轩迫不及待地握住某人的手,热切的低声说道:“跟我来!” 丁香脸红地瞥了他一眼,意思为这么多人,我怎好离场,被周厉轩用力的一扯,她站不稳只好靠近他的身体,周厉轩趁机半抱着她悄悄地溜出大厅,向一处僻静的地方急匆匆的走去。 “我们要去哪儿啊?”丁香不解的问道。 “就在这儿。”周厉轩话音刚落,铺天盖地的热吻就从天而降,某人毫无准备,被这狂风骤雨般的亲吻弄得不知所措。 周厉轩不满足地探进她的礼服,隔着乳贴揉捏着。 “不要!”丁香娇叱了一声,哪里能够阻挡的了。 周厉轩趁她张口的时候,又是一番深允撕咬,丁香早已瘫软成了一滩泥。 正当他们你情我浓,想要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好好亲热一番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刺耳的笑声。 那笑声尖锐阴森,像野地里的野鸟,叫的让人心生惧意。 周厉轩和丁香一齐愣住。 40良辰美景奈何天(大结局) 来人居然是温静姝。 “没想到吧?哈哈哈。”温静姝看到两人吃惊的眼神,忍不住放声大笑。 “你怎么会在这里?”周厉轩把丁香拉至自己身后,一脸戒备的盯着温静姝。 “周-厉-轩,我没想到你的心肠这么狠,不但和我解除婚约,还要把我送进监狱!”温静姝悲愤欲绝的说道。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还用我说吗?”周厉轩初时还有些歉疚,但是一想到丁香差点就被眼前这个女人害死,他就又硬起心肠。 “我都是被你们逼的!”温静姝突然上前一步,用食指指向周厉轩和丁香,脸上的表情狰狞可怖。 周厉轩和丁香不由地退后一步,温静姝看到两人这个样子,仰头长笑,笑的泪水长流:“周厉轩,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伤害我?” 说实话,看到温静姝这幅癫狂的模样,周厉轩心里也有一丝不忍,毕竟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他捏了捏丁香的手,对着温静姝说道:“你走吧,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赶我走?”温静姝声音哽咽,几度失控,最后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道:“我能最后和她,说一句话吗?” 平静的语气里已听不出任何情绪,她的眼睛一直看向站在周厉轩身后的丁香脸上。 “你想说什么?”这个时刻,丁香也想成全与她,完成她的心愿,所以她从周厉轩身后走出来一步。 “小心!” 看到温静姝身后的手扬了起来,周厉轩眼疾手快地抱着丁香就地一滚,滚出老远。 从瓶子里扬出的液体,洋洋洒洒落在了地板上,发出“滋滋”的声音,瞬间钙化了地面。 温静姝见状,失声痛哭:“贱人命大!” 听到响声赶过来的保安把她围在中间,有人掏出手机报了警。 “没想到你如此毒辣,竟然泼硫酸!”周厉轩如果不是被丁香拉着,这会儿就像暴打她一顿。 “你们不让我好过,我死也不会让你们好过的!”温静姝死心不改的诅咒着他们俩。 “疯子!不可救药!”周厉轩拽着丁香的手,越过她身边:“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吗?你这个女人,心太狠了。” 说完,他拉着丁香,头也不回的进了大厅。 家宴结束后,丁香就正式变成了温家女,她自此后就住在了那里,不过,周厉轩意见就大多了,他嚷嚷着要快点娶她进门,被丁香笑话道:“某人都没有求过婚,谁要嫁你啊?” “那,是不是只要我求了,立马就嫁呢?”周厉轩逗她。 “哪有那么容易的?”丁香娇嗔道。 “不答应是不是?那好吧,我就亲到你答应为止。”说完,他一低头,就擒住了丁香的唇瓣。 一日,丁香整整一上午都没有接到周厉轩一通电话和一条短信,她觉得有些奇怪,很想打过去,又怕他趁机耻笑,这样拿着手机翻来覆去就是没有拨通。 待到她决定拨过去的时候,听到来了一条短信,点开来看:晚七点,a市河滨公园... 丁香会心一笑,整个下午都沉浸在憧憬和期待中。 下班后,她特意回家换了一套粉色的小套装,画了一个淡妆,拎了一个小坤包,让家里的司机给她送到了地方。 按照短信上约定的地址,她早早地守候在那里。 夕阳落尽,夜色笼罩大地,河边的小路上一排路灯亮了起来,灯光不是很亮,橙黄的颜色,晕晕的光芒。 丁香从这头走到了那头,依然不见人来,心里不由打鼓:该不会是逗她的吧?还是临时有事?难不成...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间,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惊呼起来:“快看天上!” 她听闻,也仰起头看向天空。 刚开始,还只是零星的一发两发,炫目地在夜空中绽放,大家以为是哪家小孩子爱玩都没有在意。 但是,烟花瞬间就像百花争鸣一般,齐头并进,璀璨了整个天空。 “太美了!” “快看快看!” “真漂亮!” 所有的人都停止了脚步,仰起头,看着将黑夜点缀成花园的烟花,一刻不也舍得挪开双眼。 丁香也沉醉地看着天空,欣赏着流光溢彩般的姹紫嫣红。 “好看吗?” “好看”丁香听问,不自觉得回了一句,待觉得声音熟稔似某人,这才将目光撤回至他身上。 “厉轩?” “我希望以后天下的美景都能够有你相伴!”周厉轩深情的看向丁香。 头顶的烟花依然灿然绽放,绚丽的色彩映衬在两人身上,这样诗情画意暗含深意的话,打动了丁香的心,她满腹柔情地看着周厉轩,俏皮的说道:“说话算数?”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周厉轩大笑道。 笑毕,从容地拉过丁香的左手在两人胸前,变戏法似得变出来一枚金灿灿的戒指戴在了丁香的手指上:“这次你可逃不掉了!” “你都还没说求婚的话呢,唔,啊...”所有的回答都淹没在两人的唇齿之间。 满天灿若繁花的烟花,当了最好的布景,两人深情拥吻,不知今夕是何夕。 三个月后,周厉轩和温静怡举行了盛大的婚礼,a市权贵名流齐齐出席,邵卿被拉来做了伴郎,他非常之不情愿。 “喂,有你们两个这么狠心的吗?把昔日的情敌拉来参加婚礼,不但要上红包,还强迫我当伴郎?你们要给我高回报,我要当你们所有孩子的干爹,干妈可以多点。” “哈哈,我看这个可以有。”温静怡暖心一笑。 “我不同意,要当爹,自己生去。”周厉轩嗤之以鼻。 “好啊,周厉轩,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行不行?你如果不愿意,赶紧闪一边,我当新郎,你来当伴郎,我家孩子都认你当干爹。”邵卿吃吃笑道。 “快看,穆芷来了!” “在哪呢?”邵卿紧张地问道。 “你小子,贼心不死,小心她知道,晚上回去让你蹲墙根。”周厉轩看邵卿左顾右盼地寻找着他女朋友的身影,不由打趣道。 “千万别,她可是比静怡还胜一筹,我可怕了!”邵卿做出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惹得两人齐齐发笑。 “笑什么呢?”说曹操,曹操到,这边话音未落,穆芷已到了跟前。 “没,没什么。”邵卿急急回道。 穆芷不相信的在周厉轩和温静怡脸上来回看了一眼,然后一把揪住邵卿的耳朵:“是不是又在编排我?” “哎呦,疼死我了,你这是谋杀亲夫!” 周厉轩和温静怡看到两人打打闹闹的样子,都忍俊不禁,对视而笑,这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 姬美琳、温静姝被起诉,为了保护女儿,姬美琳不惜把所有的罪行都揽在了自己身上,而温静姝因为接连受到强刺激,早已是憨憨傻傻的疯掉了。 姬美琳看到女儿呆滞的目光,在法庭上,她痛哭流涕,给法官求情,希望能够网开一面,让她陪在女儿身边给她治病。 但是,法律无情,无论姬美琳如何顿首垂足的悔恨,都没有丝毫作用,她还是以预谋杀人罪被判了二十五年,剥夺政治权利终生。 知道这些的时候,温静怡和周厉轩已经是马尔代夫度完蜜月之后了,她唏嘘不已,感叹命运之手的无常。 “温静姝怎么样了?” “被送进了a市的精神病院,医生说她有妄想症和双重人格分裂症,需要住院治疗。” “真可怜,她也是一个牺牲品。” “是啊,她这二十几年都是在为她母亲活着,都是为了她母亲的一己私利才会有此遭遇。” “我叔...嗯,温伯伦呢?” “他逃去国外了,不过,听岳父讲,已经将他从温家的族谱中去除,他不再是温家的一员,他名下所有的资产也都收归温家所有,他也很惨。” “哎,父亲最近老和我讲,要让我去管理温家的公司,我哪里会啊?”听周厉轩提到父亲,温静怡不由的吐起槽来。 “岳父是想要培养你呢,你看看,还没有尝试就说自己不行。”周厉轩刮了温静怡一下鼻尖。 “可是,我好像有了啊。”温静怡羞涩地捂住肚子,羞答答的说道。 “你说什么?”周厉轩不相信的又问了一句。 “我好像怀孕了。” “真的!”周厉轩欣喜若狂,他抓起温静怡的双手狂吻了几下:“我要当爸爸喽,我要当爸爸喽,太好了!” “声音小一点,我们才刚刚结婚,我就怀孕了,让别人听见了,笑话我们。” “笑话!哈哈,羡慕还来不及呢。最好能是对双胞胎,龙凤胎,那样就十全十美了。”周厉轩沉浸在即将喜当爹的欢喜中。 “谁要抢我的饭碗啊?”有人走进来,不满地质问道。 “邵卿,你这会儿还有空上这儿来啊?听说穆芷都怀孕三个月了?”周厉轩一见是邵卿,就打趣道。 “瞎-说,谁说是三个月,都四个月了,马上我就要当爹了,哈哈哈”邵卿喜出望外的大笑起来。 温静怡和周厉轩看到他满足的笑脸,不约而同地开口说道:“恭喜,恭喜!” “我想要提前向你们讨一门婚事,如果我们生的是男孩,你们的是女孩就做亲家,如果都是男孩,就做兄弟,都是女孩儿,就做闺蜜。” “你可拉倒吧,孩子的幸福就被你一句话就决定了?”周厉轩轻哼了一声,嗤之以鼻。 温静怡看到两人又逗在了一起,不由捂嘴笑起来,这俩人啊,看来只能把穆芷叫过来一起吃饭了,否则,他们没完没了呢。 温静怡幸福满满地看着犹如孩童的两人,眼底全是化不开的柔情,既有对周厉轩深深的爱,也有对邵卿满满地谢意。 ———完——— 番外一:周公子篇 周厉轩非常之郁闷,他做回车里,仍心有余悸。 那还能称之为女人吗?简直是女土匪! 一想到刚才被人围着,差一丁点就被那个女土匪用擀面杖打破头,他就憋气憋的不行。 一回到公司,他马上找来陈岩,拉他到公司十楼的球场打了一场羽毛球。 整整一个多小时,陈岩都没有接住过一个球,周厉轩的一招一式都带着杀气,直中要害,仿佛陈岩是他最强有力的对手。 陈岩气喘吁吁的弯着腰,一手执拍,一手撑着膝盖,他累得要死,但是也不敢提出来不玩儿。 到最后,周厉轩把心里的怒气全部发泄出来后,这才作罢,陈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因为他一听到结束,直接躺在胶皮地板上了。 “明天,你给我调查一个人,其他的工作先放一放。”周厉轩居高临下的分派着任务。 陈岩因为是躺在地板上,既不能点头,又不能弯腰,嗓子干的又说不出话来,只好眨巴着眼睛示意他已经听明白了。 “你这体力可不行啊,不怕嫂子闹你?”周厉轩看到他滑稽可笑的表情,突如其来的开了一句玩笑。 陈岩听了哭笑不得,有这么当领导的吗? 周厉轩万万没想到,在陈岩还没有对她展开调查的时候,那个“女匪”又再次从天而降,成功的给他带来了一场灾难。 当周厉轩被捅了一刀的时候,他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竟然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自己的公司,自己的办公室,被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捅刀子! 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绝对的冷笑话。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他依然还在想着这件事,为什么只要见到她,自己就会很倒霉,难道她是上天特意派来折磨他的吗? 周厉轩如果知道,一会即将发生的一切,他一定会马上出院,宁可冒着伤口被感染的风险,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女匪”已出现,她居然假冒护士,混进了病房!她要干什么! 没等他反应过来,“女匪”朝他扑了过来,手好死不死,恰好摁在了自己的伤口上,痛彻心扉! mygod! 周厉轩呼唤上帝,快点把她收走。 可是,上帝耳背了吗? 她竟然又来了,还堂而皇之的打上门来,她这是要逼死他吗? 周厉轩这次真的是愤怒了,即便拼着再次受伤,他也要看看她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真是没想到,她居然说自己会算卦,还说自己会丢失一件极其珍贵的东西,好笑不好笑? 周厉轩稍微好了一些后,就把调查她的事情再次提上了日程,真不能被她东一招西一招的牵着鼻子走了,他觉得这些日子是他自出娘胎最窝囊的时候。 他,要抢过主动权。 与其被她毫无章法的乱打,不如自己主动出招。 周厉轩看完她的资料后,心里有了一个初步的预谋,他要反攻。 果不其然,这个女人不那么简单。 咖啡厅里一试探,她就露出了马脚。 接着,他将计就计,引蛇出洞,重新把她捏在了手心。 可是,一件意外的事情打乱了他的计划,她,竟然戴着自己家里的传家宝---定情玉佩。 这是怎么回事儿?他疑窦丛生,初时以为她是个心机女,特意为他设下的圈套,但是看了那枚玉佩,他觉得又很蹊跷,玉佩是真的,这不应该在静姝那里吗?她,到底是谁? 为了弄明白这个,他暂缓了原来的计划,暗中开始着人调查。 并且,双管齐下,他又多次侧面试探静姝,想要亲眼看一看她手里的定情玉佩,可是,让他惊讶的是,静姝每次都是支支吾吾,托词玉佩不能随便看,只有结了婚才给看,暗示他快点娶她。 周厉轩更加觉得事情有蹊跷,他先行稳住静姝,加快了调查的速度。 功夫不负有心人,去香港的人回来之后,报告了玉佩的情况,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女匪”脖子上的玉佩是真的,那么静姝那里的玉佩去了哪里? “女匪”说她自小就带着的,静姝又说玉佩在她爷爷那里保存着,但是真的玉佩又只有一枚,谁在说谎? 通过调查“女匪”,他知道她是个孤儿,很小的时候被母亲带着来到了丁家村定居,父亲不详。 这些资料越发引起他的注意,她的生身父亲会是谁呢?她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 周厉轩对她越来越感兴趣。 直到她自投罗网,自荐来了昊正集团。 周厉轩暗自高兴,“报仇雪恨”的机会终于来了。 他把公司里最差最累的工作派给了她,就是想要看她出丑,可是,他失望了。 这个“女匪”与众不同,即便是一份“清洁工”扫厕所的活儿,她都干的有滋有味,竟然还在厕所里面吃东西,奇葩,真是奇葩! 为了让她屈服低头,他把所有的会议都挪到了自己的楼层来开,并且取消了纯净水,统一喝茶水,目的就是搞的越脏越乱她越忙最好。 但是,她还是挺下来了,这让他心生佩服。 刚刚对她产生的一丝好感,就随着一个“震惊”的发现寿终正寝。 公司里的各色人等,居然在上班时间围在她打扫的厕所里,围着她求卦。 周厉轩看到这个,死的心都有了,这还是公司里的精英吗?一个个的,对着她,像是对着神袛。 他恼怒成羞。 但是,为什么看到她和邵卿在一起的时候,他又心里酸酸呢?更甚的是,自己竟然会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想都不想赶去救她?自己这是怎么了? 派去调查她的人,一波一波地送来情报。 所有的一切汇集在一起,得出了一个惊天的“结果”,她,很有可能就是温家的长女,自己真正的未婚妻。 为了证实这一切,还必须找到一个人,那个人是关键。 调查她的结果就是,一个惊天的秘密即将水落石出,姬美琳在这个时候进入了他的视线。 看来,静姝不一定就是静姝了。 当陈岩焦急的对他说道那个人提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条件时,他思忖了半晌,决心冒一次险,为了她,为了搞清楚谁才是自己的新娘。 当他听着录音里面,那个男人讲述着二十三年前,如何策划“偷梁换柱”的好计谋,偷偷杀害温家的长女,用外边同岁模样相似的女婴代替她,周厉轩莫名觉得心绷得紧紧的,真是好险。 到底是命大,没有死在歹人手上,不过也因此鸠占鹊巢,被人替代,温静姝以她之名,占据了她的位置,享用着本该她才能够享用的一切,包括未婚夫。 周厉轩一次次的为她感到悲愤,可她没事人儿一般,依然过着清贫乐善的生活,享之如饴,这让心生悲悯的周厉轩不知不觉得想要帮助她夺回一切。 不知从什么时候,她变成了他生活的重心,会不自觉地想起她,想起她倔强的小脸,想起她的小脾气,一切都如此不同,深深的吸引着他,让他莫名想要靠近。 但是,一切戛然而止。 昊正集团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这让周厉轩忙的顾不了其他。 在危机时刻,静姝提出来与他结婚的要求,想要借助温家的财力帮他度过难关,本来他是一个高傲的男人,绝对不会靠着女人扭转不利局面,可是,当他看到邵卿的身影以及他们在一起的熟稔态度时,他又改变了主意,鬼使神差的答应了温静姝,与她举行盛大的订婚酒宴,他还若无其事的约着丁香,让她帮着试戴订婚首饰和礼服,目的就是想要刺激她,试探她。 果然,当她晓得自己要订婚了,脸色立马突变,这让他既感到兴奋又感到难过。 兴奋的是,她心里果然有他,难过的是,看到她苍白的脸色,自己于心不忍。 订婚酒会,她还是如期而至,不过,身边多了一个人。 这个人让他看着很刺心,最让他不能忍受的是,邵卿居然会把上次他们两个一起在拍卖会上拍到了一套翡翠首饰拿给她搭配衣服,要知道那套翡翠首饰价值不菲,足以见得,邵卿对她是用心了的,这让他很不爽! 在宴会上,突发的一件事,再次佐证了那件事。 温翰宸竟然会当众失态,把丁香叫做“程亚楠”,而据他所知,程亚楠是温翰宸死去多年的妻子,这么一来,丁香和那个程亚楠一定长得极像,足以乱真,才会让温翰宸错认失态。 订婚酒会终止了,订婚当然也没订成,最高兴的人就属周厉轩了,事情真是顺利,否则他还要想办法让订婚作废,这么一来就省事多了。 没有了后顾之忧,周厉轩就付诸了行动,雷厉风行的拿下了丁香,当他把她推至墙上“壁咚”的时候,他分明看到了她眼底的娇羞和喜悦,她心里是有他的,这更加助长了他的信心。 从互相猜测的地步进展到了坦诚相见的阶段,速度快的惊人,但是两人也觉得是水到渠成的一件事。 周厉轩对丁香抛露心迹,告诉了她打算如何处理和温静姝的婚约,这样的开诚布公更加让丁香对他死心塌地。 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温静姝对他紧追不放,追的他毫无招架之力,也引发了丁香的不满。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丁香居然被人袭击。 周厉轩怀疑是温静姝所为,但是苦于没有证据。他将计就计,答应了温静姝的一切要求,就是想要看看到底她有什么目的。 果然,旅行中下药等等一系列的诡异的事情开始发生,周厉轩按兵不动,暗中跟踪着丁香,看着是哪些人在对她动手。 为了逼对手现身,他不惜抛出了“杀手锏”--要与温静姝解除婚约。 这下子,对手自乱阵脚,献出了原形,那个人是温静姝。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周厉轩料到丁香会有危险,他万分捉急的赶回公寓,没料到,还是晚了一步,亲眼看到杀手对丁香开了枪。 如果,如果不是邵卿替她挡了一枪,说不定他们就要阴阳两隔了,他真的好怕。 也非常感谢邵卿,第一次觉得他没有那么讨厌了。 所有的苦都是为了映衬最后一刻的甜,他和丁香,不,温静怡,终于结婚了! 凤还巢,红鸾动,娇无力,承恩泽。 番外二:邵卿篇 她是怎么走入我心里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对此一无所知,等我明白过来的时候,却已是情种深种,不可自拔。 我第一次对自己沾沾自喜的纨绔形象感到痛恨不已,从来不知道还有一些女人是不喜欢男人这样子的,也许是她一直都把我的话当做玩笑话,从未当过真。 从来以为人生最美好的遇见都应是浪漫无边的邂逅,我和她的相遇,却是刻骨铭心,血溅当场。 这份“特殊”的见面礼,一下子让我记住了她。 我从来都没有在妹纸那里吃过亏,何况是让我留了那么多血,我邵老二的血是能白流的吗? 答案是不能,那么我一定要讨回公道,要让她付出代价,至于什么代价,呵呵,你懂得! 存着这样的心思,我开始追求她。 当然,在情场上战无不胜、所向披靡的我,怎么会用那些俗不可耐的把妹方法呢? 切,我就是要与众不同。 可是,令我没想到的是,她,居然如此...另类,与我熟知的那些个女人都不同。 她在我面前,既不会惺惺作态地撒娇,也不会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完全就是原生态的,想怎样就怎样。 最让我哭笑不得就是她做着这一切是多么的自然,毫无违和,让心里有“阴谋”的我,在她的光明磊落面前自惭形秽。 为了加快计划,我在她下班后堵住她,利用她好胜的心里和她打赌,激她上当,她果然无疑,落入我的“圈套”--骗她请我吃顿大餐,看她破费后的模样。 可是,我很快就后悔了。 我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能够把本应该优雅地进餐进成这幅模样,好似饿死鬼托生一般,菜品刚刚上来,她就左右开弓,风卷残云吃将起来,速度快的惊人,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桌子上的菜已经去了大半。 更让我受不了的是,结账的时候,她,居然,只点出了8张毛爷爷,扫了一下桌子,又塞回去2张,这让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知道这顿饭到底价值多少吗?居然拿这点钱来买单! 我故意按兵不动,就是想看看她是不是在装,如果她是在演戏,看一会儿如何收场。 可是,我又错了,我想扇自己的耳光,为自己的一念之差。 她,居然振振有词的指责这个a市最高档的会所为“强盗窝”,把人家美丽的女服务员气的差点鼻子换位,马上就要喊保安过来收拾她,她,真是太让我丢份儿,那个时候,我想死! 可她,完全是有恃无恐的样子,又没有一点造作,我真服了,自觉主动的掏出金卡买了单,赶紧把她拉走。 这个女人,真是个“怪物”。 但是,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周厉轩对这个“怪物”好像有点不一样。 发现这个秘密也很偶然,我逼着她请我看电影,居然会在电影院看到了周厉轩,我感到很奇怪,丁香却不以为然的向我发牢骚,说下午周厉轩在他走之后,特意问了问我们去哪里看电影,看什么电影。 这些异常的情况引起了我的警惕,因为太反常了,首先周厉轩这个工作狂从来都不看电影,第二,他没理由看个电影问来问去的,可以直接让秘书把这些小事情安排好,第三,他问丁香私人的事情,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合适,哪里有上司对自己的下属这么关心的呢?除非... 出于同性之间争夺“属地”的本能,我拉着丁香去了另外一个影院,没有在那个地方看。 我们那天看的电影,我还记得清清楚楚,是一个很恐怖的恐怖片《床下有人》。 不知道丁香以前没看过这类影片,还是她真的是太单纯了,居然没有看出来我的预谋。 果然,不出我所料,看着看着,她就害怕地钻进我的怀里了,我正求之不得呢。 软玉在怀,不能不让我遐想翩翩、心猿意马,趁着她害怕的当头,我偷吻了她。 她强烈的反抗,我也不敢太过分,只好说自己情不自禁。她似乎没有当真,以为我是把她当做了我的某个情人。 我没有做解释,依然回味着刚才和她不同寻常的接吻,那感觉很刺激,是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所没有的过得,我第一有了“砰砰”心跳不止的冲动。 我怎么了? 为了检验自己是不是真的对她动了情,在温静姝邀请我去会所游泳的时候,我再次想起了她。 没有想到,就是个临时起意,让我彻底看清楚了周厉轩对她的心意----他似乎爱上了她,我呢?为什么丁香落水的时候,我也很惊慌呢?仿佛心都揪到了一起,很怕她有事。 我,也是爱上了她了? 这个发现,让我如遭雷劈,怎么可能? 她怎么可能走进我的内心,怎么可能会偷走我的心?我邵老二好过的女人何其多,每个女人何其的漂亮温柔,哪个像她那样泼皮?哪个似她那般在我面前无遮无拦? 偏偏是她这么个浑身臭毛病的女人,吸引着两个男人的目光。 她抠门,请吃饭都不愿意请吃顿好的,为了一点饭钱会不顾脸面的和人家争吵,做事毛毛糙糙,总是惹麻烦,吃起饭来粗鄙不堪,一点也优雅,但是,我怎么就能看顺眼了呢? 看着她吃的那么香,我的胃口也大增,看到她锋芒毕露,我又想和她故意较劲,我这是脑袋进水了吗? 最最让我担心的一件事发生了,我发现,她好似对周厉轩也动了心。 这个发现让我很受伤,也觉得很挫败。 周厉轩已经在很多地方都胜过了我,难道区区一个女人他都要和我争吗? 为了争这口气,即便我不爱她,我也要把她搞到手,到那个时候,我才会在周厉轩面前扬眉吐气。 抱着这样的心思,我花大把的时间在她身上,和以前的那些莺莺燕燕都断了联系,有时候夜深人静,孤寂难耐的一刻,我也会纳闷地想,我这是有自虐症吗?好好的温柔乡不去享受,偏偏要去啃这个硬骨头,难道啃骨头就真的这么香么? 没有想到的是,周厉轩那个臭小子真的会劈腿,我在丁香的楼下等她,发现他拉住了她的手,这让我正义感迸发,上前制止了他,也变相的宣示了丁香--以后由我来守候,毕竟我是单身,他没有这个资格。 很快,局面发生了变化,周厉轩终于要和温静姝订婚了,他们的订婚酒会邀请了我,说实在的,我看到请帖的一瞬间,居然会像个小孩子,高兴的在原地转了一个圈,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高兴,是因为她吗? 为了去参加他们的酒会,我特意去找了她,我就是想要她和我一起去,想要让她彻彻底底的对他死心,如果,注定以后她会是我的爱人,我贪婪地想要拥有她的一切,不但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心。 凡事总有意外,我怎么也没想到,砸场子的人居然会是温静姝的父亲---温瀚宸。 他在宴会上,像个疯老头一般拉着丁香的手不松,一个劲儿地喊她:程亚楠。 那个名字我很耳熟,回去后,我特意调查了一下,居然是温翰宸的第一任妻子的名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丁香在我眼里又增加了一层扑朔迷离,对我的吸引越来越大了,到了非卿不娶的地步,可是,我没有向她吐露过心声,我觉得时机还不到。 我想一点点的征服她,让她毫无抵抗。 订婚宴之后的一天,我去公司找她,办公室里空无一人,不知怎么地,我突然感觉得很心慌,就没有打招呼,直接摸到了周厉轩的办公室。 当我敲门后,出来的人竟是她。 那一刻,别提我是多么的愤怒。 因为她绯红的双颊,还有她凌乱的头发。 混迹风月场中的我,如何会不知道这些细节预兆着什么。 当我把目光投向那个肇事者,果然,他领口松散,领带歪斜着,刚才他们在房间里干了什么,一切不言而喻,我握紧了拳头,心里的愤怒好似想要寻找突破口的活火山一般,叫嚣着。 她叫了我,我没有回应她,那个时候,我特别讨厌看到她。 关上门后,我对他动了手,对我一直以来的好兄弟扬起了拳头。 我们为了同一个女人,心照不宣的打了一架,当然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以前,我对温静姝还有些好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有些讨厌她,可是,我又该感谢她,因为她总是在对我和丁香制造着相处的机会。 不久后的一次四人旅行,就是她发起的,她和周厉轩,我和丁香。 我们一起来到了一个度假村庄,在这里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这件事情让我看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温静姝在针对丁香。 柠檬汁里的催情药就是温静姝下的,这个我最明白,因为她本来是在丁香的杯子里下的药,被我悄悄换了过来。 结果,发生了阴错阳差的事情,她自动上门,投怀送抱,发现对象是我,而我们对视后瞬间都意识到了一件糟糕的事情--丁香可能会被周厉轩用强。 当然也可能是两厢情愿,但是不论是那样,都不是我们俩想看到的。 所以,这个时候,我和她站在了统一战线上。 虽然,事情到最后被我们阻止了,但是看到周厉轩和丁香的样子,我嫉妒的要死,我第一次知道,我还会吃醋。 这件事告终之后,我担心温静姝再次对丁香下手,就每天晚上都开车过来看她一眼,当然这些都是悄悄进行的,我并不想让她知道。 这个习惯形成后,成了雷打不动的惯例。 这一天晚上,我和从前一样,又开着车去她住的地方,在那个荒凉的仓库前面,我听到了呼救的声音,我害怕是她,就把车子开的飞快。 谁料,怕什么来什么,果然是她,正被一伙儿人追赶着,我下车把她救了,没想到那天周厉轩也不声不响的守在了她门口,看到我们的样子,产生了误会。 说实话,让他误会,我心里最爽快了,他有他的未婚妻,为什么还要和我抢丁香? 看着他难受,我就特别高兴。 但是好景不长,听说他要退婚了,这个消息让我大吃一惊,同时,我对丁香的担心又多了一层,温静姝那个女人,一定不会放过她,她好似已经知道周厉轩对丁香有了爱意,我不能让她伤害到丁香,所以,当我听说周厉轩召开记者招待会的时候,我没有去现场,我一直在找丁香,但是怎么也找不到,最好还是在周厉轩一个亲近的人嘴里得知,丁香这段时间一直呆在周的一处秘密公寓里。 听到这样的消息,我不知道该哭还是笑,我心里很别扭,特别不想看到丁香,但是又怕她遭遇不测,纠结的我,还是去找了她。 在马路的对面,我看到了那个女人,正傻乎乎的带着笑容准备过马路,我这里正要和她打招呼,突然看到了她身后对她举起枪的手,我想也没想,跑了过去,扑倒了她。 在中枪的一瞬间,我仿佛看到她在为我流泪,我满足的闭上了眼睛,她终究还是为我心痛了。 可是,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不但看到了她,也看到了和她并肩而立的他-周厉轩,这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最让我无可奈何的却是丁香的一句话,她要让我当她和周厉轩孩子的干爹,看到周厉轩得意的笑,我知道,自己没戏了,天意弄人! 好吧,即便当个干爹,我也是幸福的,只要能和她扯上关系,只要周厉轩以后心里不别扭,可是,是谁说过,缘分天注定,我本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爱上谁了,没有想到还是被她的一个闺蜜给收了,她叫穆芷,有着和她一样清纯靓丽的面容,比她更上一筹的女汉子气质,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我以前坏事做多了,老天特意派她们过来折磨我的。 mygo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