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太监:从迎娶女帝开始崛起》 第1章 步步生莲 “陛下，不好，听脚步，是皇后来了。” “怕什么，没朕同意，她不敢进来，赶紧把尸体处理了。” 大明皇宫，养心殿内。 满地狼藉，血腥浓郁。 暗卫统领龙一，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太监，脸色冰冷，像是看一条死狗。 就在她准备带尸体去喂狗时，尸体眉头微皱，表情痛苦。 疼！ 怎么这么疼？ 下一刻，庞大的记忆，席卷脑海。 秦川，二十，江湖侠客…… 秦川猛然睁开眼睛，看着伸来的魔爪，大惊失色，弹跳起身。 卧槽！ 杀了原主一次，还要再杀老子一次？ 开个死局？ 不就撞破皇帝女儿身么？有必要杀人灭口？ 等等！ 女儿身？ 秦川头冒冷汗，瑟瑟发抖。 原来，原主偶然间得到皇家密法上部，修炼完后导致修为停滞。 为了偷取下部密法，便用了些手段，假冒太监进宫当差。 结果，今天下午，给皇后按摩那太监拉稀，急匆匆的让他去顶替。 忍住脸红耳赤，给皇后按摩，按摩完后，就被派来养心殿，伺候天子沐浴。 他哪里知道，所有人都怀疑天子是女儿身，皇后最甚，隔三差五就派个太监过去送死。 等他进养心殿后，发现天子正闭眼泡澡，雾气缭绕下，不敢出声打扰，便挽着袖子过去搓背。 结果一搓，被他发现了天子的秘密。 震惊有余下，便是漫天水雾，以及头晕目眩…… “朕的功力退步了么？连个太监都无法一击毙命？罢了，龙一，直接带到暗室喂狗。” 大武天子赵无双清冷刺骨的声音，拉回秦川的思绪。 秦川心头一紧，只觉得这话来自幽冥，阴森可怖，吓的冷汗直流，匍匐在地。 “陛，陛下，奴才不是故意的，奴才什么都没看到，求陛下开恩，开恩呐，大不了奴才让您摸回来，您想怎么摸都可以。” 他脑速急转，迫切想找到活命办法。 赵无双冷笑：“知道了朕的秘密，必死无疑。放心，你在宫外若有家属亲眷，朕会命人送去抚恤金，安心去吧。” 秦川急的快哭了，鬼知道当今天子是女的。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捅娄子了。 天子身份一旦泄露，大武必然变天，藩王闻风而动，直接造反…… 可是，这关他什么事？他只想活啊！ 皇权时代，他拿什么活下去？ 龙一上前就要拿人，秦川急的大叫。 “慢着，奴才能帮陛下度过难关。” “凭你？”赵无双不屑的看过去。 区区太监，大言不惭！ “不错，就凭我，我知陛下举步维艰，朝堂文武与您离心离德，后宫妃子如狼似虎，局势可谓烈火烹油，危在旦夕。 朝内，内阁首辅齐开究号令百官。朝外，楚王掌控大半天下兵马。 想要重掌朝政，陛下应当发展势力，猥琐发育，外安臣，内安妃。 否则，陛下连在自己居住之地的安全都无法保证，如何革除旧弊？” 闻言，赵无双美眸闪过一抹诧异。 万万没想到，一个小太监，竟能将核心分析透彻。 “放肆。”龙一怒斥，“你这阉货，居然妄议朝政？” 赵无双冷静下来，大袖一挥。 “继续说，你有何法子帮朕度过难关？” “当务之急，是建立新部门，隶属天子，保证陛下各方面安全。” 龙一嗤之以鼻。 “讲的简单，你当新部门是说建立就建立的？即便内阁同意，国库也没钱招兵买马。” “人？钱？不是世界上最容易得到的东西么？” 秦川即便内心发毛，也摆出一副傲然姿态。 想活，就要拿出筹码，体现价值！ 嗯？ 不置可否，赵无双心动了。 可仅这些，并不能成为秦川活命的理由。 毕竟，高谈论阔谁不会？ “动手，给他个痛快吧。” 赵无双冷漠的背过身。 什么？ 秦川惊了，头皮炸裂。 在龙一的长剑快刺进他心脏时，破罐子破摔的脱掉裤子。 “我是假太监，智谋能替陛下外安臣，男儿身能替陛下内安妃，陛下确定要错失良臣？” “住手！” 赵无双猛然扭头，喊停龙一。 女帝不愧是女帝，娇羞一瞬便恢复镇静。 “好一个外安臣、内安妃，双管齐下，确实足够理由不让朕杀你。” 秦川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抹掉额头冷汗。 命，总算保住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接下来，将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后宫佳丽未来可骑。 “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这时，宫女的声音从外传来。 秦川急忙提上裤子，火冒三丈，就是那臭娘们派他来送死的。 赵无双似笑非笑的打量秦川：“不要让朕失望，否则，朕会让你生不如死。让皇后进来。” 下一刻，门被推开。 一位长裙丽人盈盈走入，步步生莲。 丽人很漂亮，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 不过，一双桃花眼灼灼生辉，似乎在找什么。 黛眉轻点，薄薄的唇瓣不染而赤，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 一袭宫装长裙，淡黄色琉璃烟笼拖地，锦缎宽边的领口点缀着朵朵红梅。 领口上方肤如凝脂，锁骨下，随着莲步款款，婀娜生彩！ 一条同样点缀着红梅的淡金腰束，系出苗条腰身，盈盈一握的小蛮腰，柔若无骨，如同纤柳。 乌黑的秀发，盘成流云髻，斜插一支精致的凤凰玉簪。 典雅、高贵、端庄！ 正是皇后，柳如是。 秦川目光火热，口干舌燥。 恍然回想起先前给她按摩的手感，如同羊脂般细腻。 从双肩到背脊，再到腰腹。 那哼哼唧唧的感叹。 差点要了他的老命。 柳如是看到秦川后，震惊了一瞬。 一闪而逝的神情，并没逃过赵无双的眼睛。 她知道，对方在震惊秦川居然没死。 “皇后，这么晚找朕，可有要事？” “陛下。”柳如是笑意盈盈，“妾身是特地过来看看，给您安排的搓澡太监是否满意？毕竟以前安排的，您都说搓不好，便杀了，不知小川子可合心意？” 第2章 赏赐 赵无双皮笑肉不笑的讪讪一笑。 “满意，按摩手法，搓背手法，朕都相当满意，以后就由他当朕的贴身太监。” 柳如是若有所思。 莫非以前杀掉派来伺候沐浴的太监，真如他所言，仅仅服务不到位？ 片刻回神，目光幽深的扫视秦川。 赵无双大袖一挥，打发人离开。 回凤仪宫后，柳如是依然想不明白。 刚才在养心殿，她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不仅如此，还有被遮掩过的打斗痕迹。 当前朝廷势力，错综复杂，宫中同样龙潭虎穴。 今晚的一切，处处都透露诡异。 想了想，柳如是伸了个懒腰。 讲真，那小太监中午按摩的手法，真舒服，或许事情没想象中复杂，陛下仅仅是被伺候舒服了，才没杀他。 要这么讲的话，陛下确实是男儿身？ “春儿，本宫好不好看？” 叫春儿的宫女，忙道：“娘娘倾国倾城，碧玉羞花，乃大武第一美人，又怎会不好看？” 柳如是嗤之以鼻。 “既如此，他为何不碰本宫？” “这……奴婢也不知道啊，莫非陛下和别人长得不一样？ 奴婢入宫前，曾听老家人说起，有些人先天有疾，发育不全。” 柳如是翻了个风情万种的白眼。 “难道本宫，这辈子都无法品尝做女人的滋味？去，把小川子喊来！” …… 秦川回到自己的小屋，浑身衣衫被冷汗浸透。 大武注重隐私，皇宫地大物馆，即便是卑贱的宫女太监，也有单人间。 虽然简陋，好歹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狗窝，安全感爆棚。 就在他想好好喘口气，睡一觉的时候，春儿来了，将他喊走。 凤仪宫。 秦川低着头，内心紧张，忐忑难安。 明白作为一个小太监，不可能平白无故被皇后召见。 何况，原主除了中午与皇后有过一次按摩之缘，平常无任何交集。 怕是和天子有关。 “奴才拜见娘娘。” “免礼。” 柳如是声音清冷，看他小心翼翼的模样，红唇一掀。 “你觉得本宫长相如何？” 秦川狠狠吞咽一口唾沫，如实回答。 “貌美如花。” “放肆。” 先前还表情轻浮的柳如是，忽然变得冷落冰霜，厉声呵斥，吓的秦川匍匐在地。 “奴才知罪，奴才知罪。娘娘大人大量，饶命。娘娘的容貌，确实倾国倾城、冠绝天下，奴才虽是卑微太监，却也难以抵挡娘娘的美貌。奴才对自己的冒犯，感到惭愧，若娘娘觉得奴才污了尊荣，奴才愿挖下眼睛。”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表情真挚，目光诚恳，似乎真要这么做一般。 实际心中清楚，天子点名要他当贴身太监，柳如是又怎会真让他挖双眼？ 柳如是看他虔诚的模样，勾人心魄的美眸闪过诧异。 “你说真的？” 秦川认真点头。 “不错，娘娘容貌之美，一见倾人城，二顾倾人国，三笑百媚生，是女性人类中，最出挑的女子，令后宫粉黛失色。” 柳如是听到赞美，浑身酥酥麻麻的。 她的美貌，确实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秦川的赞美，让她别有感触。相较之下，其他人的吹捧，显得虚假而又浮夸。 反倒秦川的直白，真实、淳朴，如同清泉般洗涤人心。 清新脱俗而又纯粹的认可，不同于世俗的肤浅，让她感受到自己美貌的价值。 秦川对她美貌的肯定，胜过一切世俗的赞美。 “狗奴才，嘴巴真甜，怪不得陛下要你做他贴身太监。” 柳如是内心动容，掩饰住欣喜。 秦川依旧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彰显诚恳姿态。 “娘娘恕罪，奴才说的都是真心实意之言，无半分虚假。” 开玩笑，前世舔狗二十多年，还能搞不定你一个被囚禁在后宫的金丝雀？ 只要是女人，都喜欢被夸赞，尤其是长相漂亮的女人。 即便秦川在柳如是眼中是太监，也依旧被他那俊朗的脸庞、甜蜜的小嘴，深深吸引。 他在她见识过的人中，算出类拔萃的一类。 对女子而言，被一长相英俊的男子夸赞，最心花怒放。 柳如是也没逃脱范畴。 不过，她并没忘记将秦川喊来的目的，呵呵一笑。 “行了，本宫饶你刚才的冒犯。下午你真的给陛下搓澡去了？” 秦川心头一跳，明白她的用意。 “是的，给陛下搓了背，按了摩，陛下很享受。” “那陛下和正常男子有何不一样？” 秦川恭敬的弯腰，故作疑惑。 “不一样？没有啊。和奴才进宫前一样，没什么不一样的，娘娘想多了吧？” “真的？”柳如是美眸一亮，不敢置信的再次确认，“你看清楚了？确定没有不一样的地方，而是本宫想多了？” “千真万确，奴才亲眼所见，做不得假！”秦川坚定的点头。 看他回答的肯定，柳如是内心雀跃，而后充满疑惑。 既如此，陛下为何从不碰自己？ 就在她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外头传来太监的公鸭嗓。 “圣旨到。” 柳如是眸子一闪，起身接旨。 紧接着，进来一个老太监，手持圣旨。 “奴才给娘娘请安，请问司礼监的秦川是否在此处？” 柳如是眉头一挑，“何事？” “回娘娘，下午秦川侍奉陛下沐浴，陛下对他的手法相当满意，故而派奴才带来赏赐。” 闻言，柳如是相当意外，天子欣赏一个太监，随口提一提，将太监安排到自个身边便是，从来不会隆重的下旨封赏。 破天荒头一遭，前所未有稀罕事。 “司礼监秦川接旨。” 秦川跪下接旨。 圣旨内容很简单，就是赏赐钱财数量、物品等等。 内心感叹赵无双的行动速度，转眼间就让他从普通太监成了天子身边的红人。 就在这时，柳如是的声音幽幽响起。 “小川子。” “奴才在。” 秦川急忙回答，脑速急转如何对付深闺寂寞的皇后。 要知道，对付女人，比对付男人更难。 “将你从进养心殿给陛下搓澡时，所发生的一切都告诉本宫。” 第3章 坚定 “本宫刚才在养心殿发现有被掩盖的打斗痕迹，是何情况？” 听到询问，秦川头皮发麻，内心骇然，努力保持不动声色。 打斗痕迹还能是啥？不就是撞破天子为女儿身时，发生的争斗么。 “是这样的，奴才去给陛下搓澡时，由衷的感叹了一句，陛下便觉得奴才冒犯了他。说来也是，奴才卑贱如蝼蚁，而陛下是最尊贵的九五至尊，奴才确实该罚，兴许是挨罚时不小心碰碎了些东西吧。” 他硬着头皮，胡口乱说。 柳如是一双美眸，紧紧盯着他的表情，似乎想从中发现说谎迹象。 可惜，一片真诚。 赵无双不仅没杀秦川，反而给他赏赐，证明他得到了天子的宠爱和信任。 回想起中午，秦川的按摩，按的她酥酥麻麻、心痒难耐，心中疑虑彻底打消，盈盈一笑。 “小川子，本宫觉得你待人谦和有礼，聪明伶俐，本宫很喜欢，以后好好侍奉陛下，同时要随时听候本宫的召唤。” “奴才谢娘娘厚爱。” “很好，过来。” 柳如是本就美艳，现在一笑，更加动人。 秦川朝她靠近，闻到了若有若无的香味。 “以后，给本宫按摩的活，就交给你了。陛下有任何事情，都好生记着，汇报给本宫，明白么？” 秦川内心感慨。 皇宫果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放心，给本宫做事，本宫不会亏待你，退下去吧。陛下刚才赏赐你那么多东西，司礼监不少人排队捧你臭脚，这些也拿上吧。” 说话间，随手从柜子上抓了把金瓜子。 …… 秦川兜揣金瓜子，眉开眼笑。 刚走出凤仪宫，就被龙一截胡，说天子找他。 御书房。 赵无双端坐龙椅，闭目养神。 秦川身子紧绷，好奇打量她上身。 良久，赵无双都不曾说话。 秦川安静装死。 皇宫龙潭虎穴，进来了，小命便捏在天子手中，一个不小心，随时脑袋落地。 赵无双单手托腮，喃喃自语。 “皇兄，父皇，朕好想你们，好想你们……” 声音很轻，却一字不差的落在秦川耳中。 好家伙，原来是受委屈，想父兄了。 想想也是，小姑娘家家的，本该是受尽宠爱的公主，却被推上权力的巅峰，四面楚歌，八面为敌，真不容易。 不知过了多久，赵无双才缓缓睁眼，看向秦川。 “小川子。” “奴才在。”秦川上前两步。 当下时间，接近子时，也就是晚上十一点多。 正常情况下，天子在这个点，早就和妃子契合去了。 可惜，当今天子，是女的，只能批奏折。 “刚才皇后让你到凤仪宫，所谓何事？” 秦川不敢有所隐瞒，一一将情况汇报。 赵无双冷哼。 “朕就知道，那贱妇不安好心，竟想让你当朕身边的眼线。” 说到这，她意味深长的扫视秦川。 “小川子，你说，朕是不是真的能够信任你？” 秦川语气坚定，拍了拍胸脯。 “自然，奴才愿为陛下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忠心是需要表的，尤其是深信多疑的天子。 “很好。” 赵无双取出一张人皮面具。 秦川忍住恶寒，将其带上。 模样与赵无双有八分相像，昏暗光线下，不仔细看，没人看得出他是冒牌货。 “将这张面具收好，朕需要你内安妃的时候，便会通知你。” 内安妃，三个字，让秦川腹部燃起火焰。 春天，春天啊，他的春天，即将到来。 尤其是柳如是那位极品皇后，很快会臣服在他太监袍下。 前世辛辛苦苦一辈子，就为发财，若早知道有这种好事，早自杀了。 第二天，早晨。 一个宫女叫秦川随同天子上朝。 秦川并未多想，既然成了天子贴身太监，陪同上朝理所当然。 然而，他不清楚的是，赵无双的举动，把他拱成了朝中最亮丽的崽。 朝堂上。 秦川出现后，文武大臣轻声议论，激烈探讨。 “陛下登基数年，从不宠幸后妃，也不让太监近身，昨儿个怎么就要了贴身太监？” “据说那贴身太监按摩手法好，深得陛下喜爱。” “是么？陛下该不会有龙阳之好吧？” 秦川成为贴身太监，当然是站在龙椅旁边，居高临下，俯瞰下方喧闹的朝堂，弄不明白本该肃穆的议政殿，群臣竟无视天子自行讨论。 这天子，当的还真憋屈。 赵无双高声道：“宣漠北特使。” 下方，司礼监大总管反复了一遍她的话。 没多久，几个气势凌厉，身着奇装异服的男人，进入。 走到中央后，单膝跪地。 领头开口：“外臣阿史图，拜见大武天子万岁。” “免礼，赐座。”赵无双虚手一托。 阿史图落座后，她继续噼里啪啦整整一炷香的商业互吹，才切入主题。 秦川算听明白了，原来漠北是处于极北之地的半游牧国家。 过去依附大武庇佑，靠大武才有如今强大国力。 过去，每七年，漠北都会和大武纳贡，保持特殊友谊，也展现爸爸国和儿子国的地位、权利。 今天，正好又是漠北纳贡的日子，为表示诚意，赵无双亲自接待。 这是赵无双登基以来第一次。 原太子是赵无双孪生哥哥，十岁那年暴毙而亡，为稳住局势，先皇不得已让十岁的赵无双假扮太子，隐藏真实身份，对外宣称暴毙的是她。 可惜，在她十二那年，先皇驾崩，偌大的大武被托付给她。 赵无双从一个孩子，到如今，其中艰辛，哪里能与外人道也？ 故而，她对漠北的纳贡，相当看重。 可惜，她还是太天真了，用真诚换来的并非是真诚。 当她提起纳贡一事时，阿史图似笑非笑。 “陛下，此方带来的贡品，就在这。” 说完，打了个响指。 随从恭敬递上一个木盒。 第4章 讽刺 见到盒子，文武大臣面面相觑。 贡品只有这么点？ 赵无双也感到不解，眉头轻皱，语气严肃，压制住内心的不爽。 “是何意思？” 阿史图哈哈大笑，指着盒子上环环相扣的连环锁。 “此乃我国工匠鲁班所制，鲁班本是中原人士，也不知为何会给我朝效力。” 言语间是满满的傲气和不屑，意思不言而喻。 “七年一次的贡品，已经送进贵国，位置被锁在箱子中，只要将其破解，便能得知贡品的下落，不知大武是否有智谋与鲁邦先生相左之人？” 秦川内心嗤笑，无奈摇头。 就这玩意儿？在后世，上了三岁的孩童都能解开好么？ 赵无双脸色阴沉，逐渐明白阿史图在恶意刁难。 弄这一套，显然是不想如约。 此等行为，是对爸爸国的侮辱。 强忍怒火，平和开口：“真有意思，真有意思。诸位爱卿，可有人能破解？” “陛下，臣愿意一试。”户部侍郎笑着出列。 “王大人，请。”赵无双点头。 户部侍郎接过盒子，开始研究上头的连环锁。 其他文武安静凝视。 大家心里明白，阿史图是恶意刁难，并且身为宗主国，被藩属国挑衅，行为恶劣，无法忍受。 想着等户部侍郎解开后，就给阿史图一个好看。 可惜，户部侍郎没一会儿便额头渗出冷汗，怎么整都破解不了，尴尬的看向赵无双。 “陛下，老臣无法破解，此连环锁环环相扣，组合排列复杂，顺序难以琢磨。” 阿史图旁边的一个大汉哈哈大笑，对这局面，他们意料之中。 没等赵无双开口，阿史图就将箱子拿回来，嘲讽道：“王大人不行啊！要知道，在我国，连环锁是三岁孩子都能玩的玩具。不曾想泱泱大国，庙堂高官竟无能为力。” 户部侍郎老脸通红，被番邦异族羞辱，哪里忍得住恶气？ “休得胡言，依我看来，分明是你漠北不想纳贡，才胡乱弄出无法破解的连环锁来。” “自己解不开，就往人家身上泼脏水？”阿史图嗤之以鼻，环视一圈文武大臣，高深道，“可还有人过来尝试？” 不等赵无双开口，文武百官自愿尝试解锁，想展现自己的能力和智慧，不想被番邦异族看不起。 然而，半个时辰琢磨，依旧没有一人能够解开。 赵无双的心，越发沉重。 这次局势，比她想象中的复杂，意识到阿史图的举动并非恶意刁难，而是要给大武施压。 文武大臣情绪低落，脸色微白。 阿史图接二连三嘲讽：“太可惜了，看来贵国不过如此，没有能人，那此方纳贡就算了吧。” 言语充满讽刺、轻蔑，让赵无双快忍不住破口大骂，愤怒道：“谁能解开连环锁，重重有赏。” 她势必要让阿史图明白，大武的威严，绝非番邦异族能够羞辱。 站在旁边的秦川，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凝重的氛围，他的笑声相当突兀。 顿时，齐刷刷的目光投放到他身上。 秦川下意识捂住嘴，头皮发麻。 在严肃的场合，一个小小太监放声大笑，相当敏感。 “很好笑？”赵无双眯眼。 文武恼火，破口大骂。 “阉狗，是不是恶意找茬？刚才老朽已有破解连环锁的思绪，竟被你这条阉狗给搅黄了。” “不错，老朽刚才也找到了解决办法，现在全被阉狗打乱思路。” “太监误国！太监误国啊！” 文武急忙将解不开连环锁的锅，甩到秦川身上。 秦川懵逼了，没想到世上会有如此不要脸的人。 莞尔一笑，讽刺道：“诸位不过如此啊，连一太监的干扰都能让国之栋梁无法施展才智？” “什么意思？你这阉狗，有本事你来！” 一个大臣老脸通红，厉声呵斥。 “古人诚不欺我也，太监误国！” “别仗着陛下宠爱，就胆大包天，肆意妄为，羞辱我等。” 见状，阿史图内心激动，他还没挑拨离间，大武就先内讧，不由对大武的没落唏嘘。 果然，如今的大武，已经步入末年，快要完了。 “闭嘴。”赵无双皱眉。 秦川目光冷冽，毫无畏惧。 “陛下，若是奴才的错，奴才愿意承担，可奴才不想成为无能之辈的，背！锅！侠！” 闻言，赵无双眉头越皱越紧，相当生气。 接下来的事态，如她所料，文武群情激愤。 “娘娘腔的死太监，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有能耐你来啊，别仗着陛下撑腰嘴硬。” “陛下，阉狗竟敢污蔑臣等，臣等请求陛下责罚。” 秦川怒火滔天，大声回应。 “来就来，谁怕谁？陛下，我来。” 赵无双愕然，摇头：“别不自量力，你先退下，无需你伺候了。” 文武纷纷请求她惩罚秦川，她明白局面棘手，无法偏袒。 所以，不想秦川丢人现眼，给文武修理的机会。 然而，秦川态度强硬，嗤之以鼻。 “陛下，那种玩意儿我闭着眼都能解开。” 这下，连阿史图都忍不住讽刺。 “大武朝廷太监，好生狂妄。” “狂妄也要有狂妄的资本，正好资本在我的范畴之内。” 气氛陡然剑拔弩张。 大家都感受到秦川身上散发出的傲气和自信，好像无惧嘲讽、挑衅。 “就凭你？若真能解开连环锁，老朽当场将它吃下。” 文武向来自诩知识渊博，学富五车，自视甚高。 他们都研究过，连环锁的难度很大，故而对秦川的话定义为吹牛皮。 秦川对他们的嘲讽，充耳不闻，目光坚定的放在赵无双身上。 “陛下，请您下令，我来解锁。” 犹豫片刻，赵无双叹了口气，点头。 “不妨一试。” 此次漠北纳贡，对朝廷相当重要。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连环锁上，并非贡品本身…… 得到天子允许，秦川傲然来到中央，躲过木盒。 全场目光，纷纷注视在他身上，面面相觑，表情大不相同，嘲讽、讥笑、看好戏。 秦川则是不为所动，研究了一下后，冷笑。 第5章 饱受其害 “就这骗孩子的玩意儿也解不开？可笑。可笑！” 说完，众目睽睽之下，将盒子丢在地上，一脚踩碎。 什么？ 众人震惊，不敢置信。 阿史图尖叫出声：“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秦川斜眼看去。 “什么可不可能的，眼见为实。” 文武心中的震撼，难以平复，陷入沉默。 万万没想到秦川会用简单粗暴的办法毁掉连环锁。 其实，连环锁的木质并不坚硬，轻到不行，即便是个孩子都能轻易踩碎。 只不过文武大臣的思维局限在解锁本身，而非打开盒子本身。 秦川捡起碎屑中的纸条，回到赵无双面前。 文武依旧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之前嘲讽他的几个大臣，对视一眼，脸色难看。 忽然，阿史图态度大变。 “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大武朝廷还有这般聪明之人，令外臣刮目相看。” “是么？”赵无双美眸一亮，“莫非暴力破锁是正确的？” “不错。”阿史图点头，“这位小公公，与我国国君一般睿智。两位相同睿智的人，在不同国度，用了同样的办法解密。” 赵无双龙颜大悦。 “好好好，太好了。秦川，朕一定会重重赏你。” “是陛下教导有方，奴才顿悟罢了，一切都是陛下的功劳，不敢接受赏赐。” 司礼监大太监诡异的瞥了秦川一眼，心生警惕。 秦川当前还算司礼监的人。 以他对天子谄媚的态度看来，将来必然成为阴险狡诈之奸臣。 强劲有力的对手啊。 搞不好司礼监一把手的位置，会被他夺去。 之后，赵无双目光落在纸上。 叽里呱啦的，一个字都看不懂。 “上头的文字是漠北语言？能否请特使翻译？” 阿史图不敢再轻视秦川，看了一眼秦川后，才道：“陛下，破解连环锁只是三分之一，还剩三分之二进度，才能得知贡品下落。 我国国君说了，只有贵国将三关通过，外臣才能把贡品奉上。 不仅如此，国君还愿意与陛下永结盟约，世代为友，只是不知陛下是否有胆量接受挑战。” 赵无双心中清楚，此乃阿史图给大武的初次考验。 身为藩属国，敢和宗祖国出考验，足以证明漠北日益强大，或许已从半游牧民族转型成为新王朝。 反观大武，国力不如往昔。 此方漠北刁难，其实是在试探大武是否还和以前那般有底蕴。 要知道，没人甘心永远成为藩属，尤其是对一个有成为新王朝趋势的国家而言。 不管怎样，要稳住局面，否则处理不当，大武的其他藩属国同样会玩这套，搞不好直接反叛也不一定。 “又有何惧？”赵无双声音冷漠。 阿史图似笑非笑，抱拳拱手。 “陛下威武，那第二道考题，明日见真章。” 说完，带着使团豪迈离开议政殿。 紧接着，司礼监大太监一甩拂尘，高声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内阁首辅齐开究出列，拱手。 “陛下，老臣有事启奏，剑南道山匪嚣张，上个月老臣便与陛下提议，出兵平匪，当时陛下说国库空虚，禁不起折腾。现在漠北的纳贡，即将到位，陛下是否该表态，将钱财用作开拨？” 听到张嘴要钱，赵无双脸色瞬间难看。 她不蠢，早知道齐开究和剑南道山贼有勾结，此番伸手要钱出兵平匪，实际是为骗军饷，而后调个马头，说兵败了，继续伸手要钱强兵…… 可惜，即便她知晓，也没有办法。 秦川忽然冷笑，“哎呦，听闻齐首辅富可敌国，府邸中的瓷砖都是用金子做的。既然知晓国库空虚，为何不慷慨解囊捐些钱出来平判剑南道？这事传出去，可是美谈啊！” 齐开究闻言脸色巨变，死瞪秦川，厉声呵斥。 “放肆，朝廷政务岂容你一太监插嘴？掌嘴！” 他勃然大怒。 国际玩笑，让他拿钱平匪？想都不要想！ 他是想从平匪中狠狠捞一笔油水的好不好？ 秦川冷笑。 “据我所知，剑南道匪乱两年有余，两年间内阁借此为由，与兵部联手拿了朝廷数百万两，匪患却始终未平。知道的以为是山贼厉害，朝廷兵马不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齐阁老与山匪勾结，贪污军饷，故意打败仗呢！” 闻言，赵无双美眸震惊，看向秦川。 明知齐开究是首辅，他却敢正面硬刚？ 齐开究与剑南道串通一气是人尽皆知的秘密，每次拿此事出来说，意味着他又要捞油水了，可谁敢摆到明面讲？ 果然，齐开究老脸紧绷，咬牙切齿。 “放肆。简直放肆！老朽为官清廉，对大武忠心耿耿。一条阉狗，竟敢信口胡诌含血喷人？” 他浑浊而又老辣的目光，盯着秦川。 若非没到和天子撕破脸面的时机，他恨不得冲上去把秦川当场诛杀。 多少年了，都没人敢如此怼他。 要钱这事吧，一个要了，各个都要，不提早要，就怕分不到。 接连六部都出来张嘴要钱。 比如说某地天降大灾，毁了庄稼，要开仓放粮，救济灾民。 再比如说工事设备该换了，否则影响民生大计。 还有的，说大臣们的俸禄该涨涨了。 好家伙，漠北的贡品还没到呢，现在这张牙舞爪，伸手要钱。 赵无双被吵的头大，索性休朝，一炷香后在规划钱财的用处。 秦川嘴角抽搐，贡品能不能到手还不一定呢，迫不及待的分配用处？不好吧？ 进入殿后休息的赵无双，气急败坏，命秦川将宰相柳仲儒喊进来。 “老臣拜见陛下。” 赵无双单刀直入询问：“柳大人觉得贡品到位后，该如何分配？是要先赈灾还是先派兵攻打剑南道？” 柳仲儒不慌不忙，不急不缓。 “民生乃国之根本，赈灾肯定是要赈的，但不能盲目赈，需要派人调查当地情况，具体救济多少粮食，捐助多少银钱。 至于剑南道剿匪，匪患无穷，肯定也是要剿灭的，否则，当地百姓饱受其害。” 第6章 王者之师 “不过，剑南道山匪粗略估计，有三万以上人马，并且天高路远，派兵前往剿匪，按往常军费开支计算，至少一百万两，开销巨大。 漠北纳的贡品，顶天了不会超过百万，救济灾民与出兵剿匪，鱼与熊掌不兼得也。” 秦川翻了个白眼。 老油条，看似是说了很多，实际啥也没说。 赵无双笑的意味深长。 “老岳父，朕很欣赏你，出淤泥而不染。据说齐开究喊你吃饭，你从来不去？” 秦川默默揣摩她的意思。 显然，她在说柳仲儒是不偏不倚的中立派。 柳仲儒不卑不亢。 “老臣没有别的想法，就想老实本分做好分内之事。” “是么？”赵无双忽然神情一变，话锋一转，声音冷漠，“可是朕的三皇弟找你叙旧，你为何要去？” 顿时，柳仲儒内心掀起惊涛骇浪，眼皮直跳。 天子如何得知他与三皇子见面，分明周围没有任何人，而三皇子身边更有高手坐镇，不可能会被发现才对。 莫非陛下身边有能人？大宗师级别的人物？ 不可能。不可能啊！ 柳仲儒犹犹豫豫的，不知是否承认。 可他的迟疑，已经表明事实。 赵无双并未责怪，反而语重心长。 “柳大人，今后朝堂上的大事，万万不可再摆烂。” 柳仲儒愕然。 天子意味明显，逼他站队！ 不等他表态，赵无双接下来的话，令他彻底下定决心。 “往日朕忙于政务，没时间宠幸后宫，冷落了皇后。漠北贡品到位后，朕决定要先开仓放粮，平定民生，而后励精图治，解决剑南道山匪。等两件心头大事尘埃落定，再和皇后去赔罪。” 柳仲儒通孔猛缩。 “陛下严重，小女能侍奉陛下，已是祖坟冒青烟。何况陛下成日忙于政务，相信小女必然理解。” 赵无双嗤之以鼻。 老东西，还跟朕玩打太极。 她决定给柳仲儒下一记猛药。 “柳大人，朕今年也十九了，至今膝下无子，或许该去宠幸妃子了，不知哪个妃子肚子争气……比如这样，最先诞下的皇子，立为太子，也不知如是最近身体怎样，不如晚上去看看她……” 听到这番话，柳仲儒心头狂震。 这些年来，满朝都在怀疑赵无双的身份，各种派人一趟究竟。 可惜，皇宫吃人不吐骨头，派出的人马一去不返，让大家更怀疑赵无双是女人。 柳仲儒原本是忠臣，可对赵无双女儿身身份存疑，不敢公然支持，便做起墙头草。 然而现在，赵无双意思明显，要和他女儿柳如是圆房，他再无顾忌。 等他女儿生下龙子，那他柳家也算皇族中人。 想到这，柳仲儒激动到老脸通红。 “陛下隆恩，老臣替小女谢过陛下。其实，不管是开仓放粮还是剑南道平乱，老臣觉得都应重视。 反倒是六部，一些鸡毛蒜皮伸手要钱的行为，该打压，否则必伤国力。 鉴于过往平叛剑南道，所耗费钱财巨大，名不副实，老臣恳请陛下应当换换个打法。” 这换个打法，意思明显，就是不能把钱给和齐开究同流合污的武将身上，否则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复返。 秦川忍不住暗自吐槽。 老东西，刚才还打太极，现在就成保皇党了。 忍不住想起昨夜，赵无双对他说的“内安妃”，脑海中浮现柳如是那令人火热的娇躯。 “好好好，太好了！”赵无双龙眸大亮，鼓起掌来，“不愧是真的好岳父，朝廷的好忠臣。那么，以您老看来，该派谁去平定剑南道合适？” 想了想，柳仲儒拱手。 “城防军大统领，乃老臣旧友儿子，更是老臣从小看着长大。刀枪剑戟，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智谋不低，由他出征，必胜。” 赵无双点头。 “很好，那到时漠北贡品到了，岳父大人在朝堂上还得多提拔两句。” “陛下严重，若无他事，老臣先行告退。” 说完，弯腰退下，回到殿前。 一炷香到，再次上朝。 赵无双端坐龙椅，眼神淡漠的看着群臣闹哄哄的争吵。 秦川忍不住内心吐槽。 一群傻叉，人家天子和当朝宰相联手了，你们算什么东西？ 想法刚落，柳仲儒就走了出来。 “陛下，老臣认为，资金到位后，应当先用于重中之重，而非提升工事、俸禄以及更换各类设备。” 这话一出，喧闹的文武瞬间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齐聚过去，有震惊、也有愕然。 齐开究更是不可思议。 自从天子是女儿身的谣言起来后，柳仲儒基本上不在朝堂发言，导致势力减弱，很多人都选择性将他忽视。 可齐开究从不曾轻视过柳仲儒，对他数次拉拢。 奈何，柴米油盐解不进，柳仲儒根本不搭理他。 再加上，柳仲儒是当朝宰相，柳家为名门贵族，齐开究不敢过于得罪，便任由他当墙头草。 可今天，他居然帮天子说话，让齐开究深感意外。 莫非刚才进殿后，和天子做了他们不知道的交易？ 柳仲儒不屑的看了齐开究一眼。 傻叉，天子是女儿身的谣言，根本无中生有，你还跳得如此欢，最后必死无疑。 赵无双呵呵一笑。 “是么？那以宰相看来，有何想法？” 好家伙，双簧唱起来了，秦川眼睛一亮，乐得看戏。 柳仲儒不急不缓道：“老臣认为，灾情当交由地方官员统计治理。剑南道当如齐大人所言，发兵平乱，让那群山匪见识见识，朝廷的真正王者之师。” 六部尚书面面相觑，满脸疑惑。 老东西，要断他们财路？ 只是奇怪，这老不死的，为何忽然成了保皇党？ 赵无双笑，“诸位爱卿，对柳大人所言，可有不同的意见？” 齐开究拱手，“老臣没有意见，那么贡品到达之后，老臣会与兵部、户部，好好合计人马、辎重等等，确保……” “平乱的事就不劳齐爱卿操心了。”赵无双打断他的话，“出征一事，朕另有想法，到时再议。” 第7章 脸色通红 赵无双缓缓起身。 “对了，还有一件事，朕过去政务繁忙，疏忽了后宫。国之储君为重中之重，朕今夜要宠幸皇后，希望皇后争取早日为朕开枝散叶。退朝！” 这番话，不亚于深水鱼雷，将朝堂炸开了锅。 齐开究瞳孔猛缩，额头冒出汗水。 之前他们敢蹦哒、嚣张，是因为天子的身份，怀疑为女子。 可是天子刚才当众宣布，要皇后给他开枝散叶。 同时，他们也想明白了，柳仲儒为何会成为保皇党。 文武目光不一，有安然自若，也有忧心匆匆。 秦川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内心感慨。 赵无双虽是女子，可拿捏人心的手段，高明啊。 只要“内安妃”做好了，一切谣言荡然无存。 再加上宰相柳仲儒公开支持，朝廷派系怕是要重新洗牌了。 当天晚上。 风仪宫。 柳如是率众迎接，满心欢喜。 若说大武谁对天子最怀疑，非她莫属。 她自觉风华绝代，国色天香，但进宫两年，天子一根手指头都不碰她，导致她一度怀疑赵无双是女的。 自从昨天听了秦川的说辞，疑虑打消大半。 今夜被翻牌宠幸，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莫非陛下往常真是忙于政务？ 罢了罢了，没必要的质疑就不多想了，反正陛下来了。 秦川跟在赵无双后头，看着迎接的一众女子，个个妙龄，容貌顶级，蛮腰如柳。 但那又如何？她们不过陪衬而已，统统被皇后艳压全场。 柳如是一双桃花眼，充满爱意，在灯笼照耀下，像极了等待丈夫回头是岸的妻子，满眼都是赵无双。 看的秦川呼吸急促。 “陛下万福。” “免礼。如是，准备准备吧，朕要夜宿凤仪宫。对了，朕不喜欢太亮，留个一盏烛火，能看清东西即可。” 柳如是美眸含春，脸颊浮起红云，退去准备。 她等这一天，整整等了两年。 入宫之前嬷嬷教导过的男女之事，总算派上了用场。 也不知陛下喜欢什么样的。 “都退下吧，朕喜欢安静。” “是。”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宫女，退出外殿。 “皇后，准备好没有？朕可以进来了么？” “妾身准备完毕，陛下，来吧，妾身给陛下脱衣。”柳如是羞涩。 “不用了，朕自己脱，你躺着就好。” 说完，推了把秦川。 秦川气急败坏，别嚣张，老子迟早把你也给办了。 想着，迅速脱掉太监袍，露出提前穿在内的龙袍，戴上人皮面具，朝内殿而去。 柳如是呵呵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人，一身龙袍，身材修长，长发飘逸。 远远看去，只觉得尊贵无比，让人难以自拔。 真不愧是真龙天子，此等气势一看就非等闲之辈。 可惜，只有一支烛火，光线太暗，看不清楚。 不过，那五官，一看就是陛下，做不得假。 “陛下。” 柳如是娇羞的喊了一声。 秦川找准方位，“皇后，朕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褪去龙袍，借着微弱烛光，扑往柳如是。 有料，真有料。 柳如是惊呼一声，“陛下真猴急。” 即便角落处有一盏观物的烛火，看不太清天子容貌，但仅仅是秦川过来，足够柳如是喜极而泣。 一个依靠在怀中，闻着迷人龙涎香。 一个感受着怀中美人，闻着淡淡黄花香。 各自陶醉。 其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 柳如是痴迷的闭眼，相当主动道：“妾身给陛下宽衣。” 月光从窗外洒落进来，打在美人身上，让秦川迷了眼。 美，不愧是能当上皇后的女人。 柳如是微微离开，媚眼如丝，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极致的魅力。 这种魅力，绝对不是小家碧玉型的女人，能够刻画出来的。 必然得是出生于世家贵族，自幼细心培养！ 她细腻如凝脂的肤感，非常尊贵。 那独一无二的女儿香，微微散开。 “陛下，陛下，妾身终于熬到您了。” 不错，就是熬，嫁给天子多年，鬼知道她等了多久。 柳如是轻咬下红唇，牵住秦川的手。 盈盈一握的小蛮腰，柔若无骨的玉手，洁白无瑕，像是上帝精心雕刻的作品。 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场穿越没白来。 早知道有那么好的事，早就求神拜佛祈求老天，赶紧赐于一场穿越了。 来到这世间，遇到此等美人，属实老天厚爱，令人喜悦。 “陛下，你怎么这么坏，一点都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斯文。” “是么？你讨厌？莫非喜欢朕斯文？” 秦川尽可能模仿赵无双的语调。 “不管怎样的陛下，妾身都喜欢。” 秦川不语，忍不住内心感叹。 其实，给天子做冒名顶替的存在，生活也是美滋滋的，相当不错。 虽然说，需要用性命作为代价。 柳如是同样在脑海中回想，教养嬷嬷曾经的教导。 外殿的赵无双，震惊无比。 忍不住探头进内殿，想看看他们搞什么鬼。 为什么半天没什么动静。 当看到情况后，气急败坏，一口银牙几欲咬碎。 麻痹的，秦川，真不是东西。 朕让你意思意思就得了，非得正儿八经的干什么。 以前，她听嬷嬷说过，内心毫无波动。 可亲眼看见，却是化身好奇宝宝。 冷静下来，她深呼吸一口气，暗道：柳如是也不是东西，秦川这就被迷惑的七荤八素？幸好自己是女子，否则皇兄上位，怕早已荒废朝政，成为昏君。” 不知过了多久。 柳如是得到了极大的安慰。 “陛下，您终于，终于终于，愿意面对妾身，可知妾身等了多久？” 说到这，掩面抽泣，内心别有暧昧情愫在其中。 赵无双在殿外，听的脸色通红，最后干脆眼不见心为静，默念心经。 然而，不管她怎么做，都难以摆脱先前那刻印进脑海中的画面，不耐烦的往里头又张望一眼。 秦川搞什么鬼啊。 那么久还不结束，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有什么好聊的，赶紧把人哄睡觉就出来呗。 第8章 警惕 秦川哪里知道她在想啥，压根将她抛到了脑后，感受到怀中的美人，打开筷子。 “陛下，以前是妾身误会您了，是妾身错了，您是一个勤政爱民的好天子。不理后宫并非别的原因，而是忙于政务。妾身好爱您，好爱好爱您啊。没想到陛下这么强壮，妾身离不开您，不要抛弃妾身，也不要怜惜妾身，就算是死，妾身也喜欢。” 她的声音，略显虚弱。 一双玲珑筷，紧箍着秦川。 暗道：“小川子说的不错，陛下确实威武。 恍然间，她想起当时秦川说的话。 赵无双浑身起满鸡皮疙瘩，内心狠狠吐槽，破口大骂。 好生羞耻的贱货。 秦川紧紧抱着柳如是，轻轻抚着她的发丝，缓缓开口。 “放心，从此以后，朕会时常陪伴你，不会离开你。” 闻言，柳如是心满意足。 似乎感受到什么，媚眼如丝。 “陛下，妾身爱你。” 良久，柳如是才述尽她无尽的相思，渐渐睡去。 睡去之前，还想着，以后谁再敢嚼舌根说天子是女人，非得将其剁碎喂狗。 天子是女人？呵，国际玩笑，再也找不到比他更男人的男人了好么！ 陛下既然已经宠幸了我，那我今后必然万事支持陛下。 念头刚落，困意越发浓重，渐渐睡了过去。 呼吸均匀后，秦川才迅速爬起，穿戴整齐，离开内殿。 外殿，赵无双不知何时走了，只剩龙一。 龙一将一块令牌丢过去。 “给你的。从此以后，能在皇宫畅通无阻的出入。记住，管好嘴，别胡说八道，否则皇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完，转身离开。 秦川将东西收好，摇头苦笑。 讲真，他现在干的活，很香，但也的确累人。 揉了把腰，往司礼监的住处而去。 他要好好休息，毕竟明早还要面对阿史图的第二轮考核。 靠近住处，以原主江湖高手的直觉，敏锐察觉到有人。 果然，推开门就见赵无双坐在椅子上。 清冷的月光打在她身上，笼罩出一层神秘气息。 “柳如是可满意？” 秦川浑身一震，这让他怎么回答 只能硬着头皮道：“能成为陛下的皇后，不用说也是世间顶尖女子，各方面都很顶尖。” 一语双关，模棱两可，既不得罪天子，又不说谎话。 赵无双点头，“那就好。今日早朝朕散发出宠幸皇后的消息，其他妃子必然闻风而动，能推的朕会推，推不了的，与皇权有利益挂钩的，你便按照今日这般假扮成朕的样子，与妃子同房。” 秦川眸子闪烁精光。 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又怎么会拒绝呢？ 再说了，让他做事的是天子，他拒绝，不想要小命了？只能答应。 若不答应，下一秒就被赵无双咔嚓。 与此同时，某座宅子内。 内阁首辅齐开究坐在主位上，下方坐的则是各层级官员，都是和他同仇敌忾的人马。 大堂气氛比较沉闷，各个脸色凝重。 一个官员忧心忡忡的开口。 “齐大人，倘若那位真是男儿身，咱们该怎么办？” 不错，之所以之前敢挑事，是有原因的，各个觉得天子是女的。 但倘若不是……他们在真龙身上拔须，非常危险。 即便不至于砍脑袋，伤筋动骨脱层皮，是必然。 齐开究冷笑：“即便他是男儿身，又能怎样？老朽数年的积累，又岂会因为他是男儿身就被连根拔除？不管怎样，先将漠北贡品给到手。” 提到贡品，众人眼睛一亮不错。 升官发财，升官发财！为什么要升官？为的不就是发财？ 与其思考那么多，还不如先把眼前的财给想办法弄到手。 宰相府。 柳仲儒听到眼线汇报，笑的浑身颤抖。 好啊，好，简直太好了，用不了多久，我柳家即将诞生龙子，届时，老朽便是大武的国公。 上京，暗流涌动！ 第二天，朝堂状况和昨天早朝完全不同。 文武大臣变得警惕很多，同样，斗志昂扬，迫不及待等待阿史图到来。 昨天中午，在御书房，被赵无双严厉批评了一通，文武百官心中愤怒，脸上无光。 毕竟，一个小太监都解决出来的谜题，他们解决不了？耻辱，妥妥的耻辱，今天肯定要将昨天失去的面子，夺回来。 一些忠臣心生犹豫，神色凝重的看着秦川。 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小太监，即便昨日挽回朝廷颜面，但他的地位和身份，令人不得不担忧。 身为天子身边的太监，将来得势，或许会对天子的行为产生控制和影响。 如此一来，将对朝廷将产生巨大隐患。 历史上不是没有过太监误国的事情。 大武绝对不能发生类似的事。 司礼监大太监不动声色的瞥了眼秦川，对这即将崛起的小太监满心警惕。 咱家今日必须要在陛下面前表现的更加出色，不能让秦川再次讨得陛下放心。 “宣，漠北特使阿史图等人觐见。” 随着司礼监大太监尖叫，阿史图带人缓缓而入。 今天，阿史图旁边跟了一个身着白衣的随同。 赵无双信心十足，脸带微笑。 “第二个问题，现在可以说了。” 阿史图拱手：“陛下，外臣听说大武王朝泱泱大国礼仪之邦，文学翡翠，佳人才子多如繁星，故而这第二关，便是以诗词文学会友。” 闻言，文官们对视一眼，险些笑出猪叫。 阿史图脸色微变，皱眉，“笑什么？难道很好笑？” “切。”一个文官自负的嗤之以鼻，“还以为第二关会是怎样出挑的问题，结果就这？诗词文学，真有意思，我等别的不会，文学方面，手到擒来。” “是么？”阿史图冷笑，“敢问阁下什么官什么名？” 说话的文官得意的扬起脑袋。 “在下大武大学士，张林桑！” 第9章 报仇 “哦，闻所未闻。”阿史图轻描淡写。 张林桑本以为他的名字和身份，会让阿史图说出久仰大名四字，结果就这？ 张林桑怒不可遏，就在他想破口大骂时，赵无双率先开口。 “行了，说说具体的题目是什么，总不可能没有具体题目，囊括所有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吧，得需要有评定胜负标准的明确命题。” “陛下说的不错，那咱们就来斗诗文。陛下若赢，我漠北便将三分之二的贡品先行纳上，明日最后一局再赢，就将剩下的纳上，同时签署漠北世代为大武藩属国的契约！反之，呵呵，大武北境的五台城，得归我们漠北。陛下敢不敢赌？” 阿史图态度嚣张。 赵无双面露难色，世代为藩属国的契约，确实很诱惑人。 可现在，对方是蹬鼻子上脸。 不过，刚才阿史图有一句话说的不错，泱泱大国礼仪之邦，中原素来昌盛诗词歌赋。 至于漠北，处在极北方位，更是半游牧民族，在文化底蕴上无法和大武相提并论。 她思索间，文武炸开了锅。 “蛮夷之辈，竟敢与我泱泱大武一教高下文学？愚不可知。今日我等便让你见识见识，我朝文学的鼎盛。” 大学士张林桑刚才被阿史图压了一头，怒不可遏，势必要找回场子。 赵无双犹豫片刻，点头表示同意。 能当上大学士，张林桑自然有着真凭才学，诗词歌赋手到擒来，对付蛮夷自认为得心应手。 这时，阿史图旁边那白衣老汉若有所思的看着张林桑，而后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容。 “张林桑，我就说刚才听你的名字很耳熟，现在回忆起来了，你莫不是杜子甫的弟子吧？” 张林桑高傲的扬起脑袋，一甩衣袖。 “没想到你等蛮夷竟然还听过在下师尊的大名。” 张林桑自幼在国子监念书，通过奋斗才身居大学士高位，为人脾气火爆，原本是坚定不移的保皇党，忠于朝廷忠于皇权。 他的态度和柳仲儒一样，在天子女儿身谣言四起的时候，不得不当墙头草。 可昨天晚上，天子被证实的确与皇后同房，谣言不攻而破，故而开始想要展露头角，重获天子信任。 白衣老汉笑的更加玩味。 “你该不会忘了你师傅怎么死的吧？竟敢和我较量？左一口蛮夷右一口蛮夷，也不知哪位被尊为圣人之师的狗屁大儒输给的蛮夷，最后呕血而亡？” “什么？” 张林桑顿时瞳孔猛缩，脸色煞白。 其他文武同样面露骇然。 “你，你，你就是王风北？” 各个颤抖，内心恐慌。 站在赵无双旁边的秦川，看他们像看鬼一样，心起兴趣，轻声询问。 陛下，什么情况？王风北是谁？干嘛都吓成那鸟样？” “那是不得了的大人物，天下文王，他不仅词歌赋出挑，对联更甚，从无败绩。” “这么厉害？一个蛮子如此有才学？” 赵无双幽幽叹息，俏脸凝重。 “天赋这东西不好说，我朝当代大儒，也就是张林桑的师尊，上一任大学士，便是被他在文采上活活碾压，吐血而亡。只是奇怪，王风北为何会被漠北所用？” 秦川努力憋笑，“真夸张，世界上还真存在气死人的事情？” “若是平和的古诗词、对子、文章，倒无所谓，只是王风北相当恶毒，把文字化为犀利的利刃、剧毒的毒药，侮辱对手，毒害对手。读书人大体清高自傲，被他气死的，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听到赵无双的解释，秦川无奈摇头。 古代人心理承受能力好像很差。 不过也是，现代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同样不高，比如中考高考失利，就一蹶不振，从此得了抑郁，或者自尽的比比皆是。 王风北讽刺道：“不错，在下便是王风北。想要和在下斗文，来吧。常言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可在在下这里，将打破规矩。别说在下自吹自擂，而是在下确实是正儿八经的世界第一。” 王风北自夸的脸色微红，眼睛冒出异样光芒，一看就是个非常自恋的人。 张林桑冷汗直冒，手脚发软，哪里敢和王风北斗文。 因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和王风北斗必输无疑，毫无胜算。 不仅如此，王风北还喜欢字里行间侮辱对手，将侮辱的内容让手下人大肆传播，恶意标注对联中、诗词中、文章中骂的是谁。 张林桑疯了也不可能重蹈他师尊的老路。 可是，众目睽睽之下，牛皮都已经吹了，现在展现害怕，必然日后抬不起头，所以眼神微变，指着王风北厉声呵斥。 “你，你，原来就是你这杀人凶手，害死了我的师傅。我，我，你等着，我就算不要这条老命，也要给师傅报仇！” 张林桑呼吸急促，脸红脖子粗，似乎胸腔真有万般怒火，眼睛干瞪，随后两腿一蹬，往后一倒。 这变故，吓坏了旁边靠他进的大臣，急忙去扶他。 “张大人，怎么啦？快醒醒，快醒醒。” 场面混成一锅，张林桑缓缓睁眼，给他老友使了个眼色，而后闭回眼睛，继续装死。 两个不愧是青楼酒友，一个眼神就懂他是何意思。 “陛下，不好了，不好了，张大人看到王风北被气晕了，怕是不行了。” 文武都看到张林桑刚才使的眼色，也算明白意思，纷纷露出惭愧神情。 反而高坐龙椅的赵无双，不知道，急忙道：“赶紧将人送御医院。” 秦川笑的肚子疼，在演戏祖师爷面前班门弄斧，他信叫有鬼。 两人急急忙忙把张林桑抬出去。 阿史图嗤之以鼻，“大武陛下，赶紧派别人上场吧。” 赵无双目光扫视群臣，然而文武都当成没看到，不敢直视。 深吸一口气，赵无双强迫自己冷静。 这局面，让她的怒火快喷涌而出。 平常没事的时候，各个自诩知识渊博，博学多才，自吹自擂自己师从何处，写了多少传世佳作。 现在遇到事情了，各个当哑巴了。 第10章 满头大汗 赵无双干脆不等了，直接指着齐开究。 “你贵为内阁首辅，博学多才，知识渊博，朕相当钦佩，就由你出战，给我朝争光。” 齐开究闻言抖了个哆嗦，眼底的不悦一闪而逝。 黄毛天子，想让老朽众目睽睽之下丢人现眼，想都不要想。 他急忙将皮球推了出去。 “陛下，老臣也想给我朝争光，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上了年纪，日夜操劳，过往的才学早已随着年龄渐渐消散。何况，论起年轻时的才学，老臣还不及宰相柳大人，不如此方便让柳大人发挥他的文学功底。” 皮球三言两语间就被推到柳仲儒那边。 柳仲儒斜眼看去，老不死的，想和老夫撕破脸是吧？ 朝廷两大最强的老虎，视线在空中相对。 片刻后，柳仲儒转移视线，怒火中烧的指着王风北，勃然大怒的冲过去。 “就是你害死了老夫的挚友杜子甫，你这凶手，老夫和你势不两立，拿命来。” 见状，文武大臣愕然，对他的行为感到汗颜。 好卑鄙。 果然，在即将冲到王风北面前时，柳仲儒平地摔了一跤，浑身抽搐，情况显得很糟糕。 紧接着，一个和他交好的大臣，脸色尴尬，但还是立马拱手解释。 “陛下，柳相太过思念挚友，得知王风北是害死挚友的凶手，气愤不已，导致晕厥。老臣这便带他前往御医院。” 赵无双和秦川愣住了。 秦川为了不让自己笑出猪叫，狠狠掐了一把腰部。 不行，不能笑，绝对不能在这么严肃的政务大堂笑出来。 赵无双咬紧牙关，美眸赤红，像是一只即将爆发的老虎。 “那么，齐阁老，别再推脱了，就由你来应战。” 齐开究撇嘴，缓缓上前。 这下，赵无双终于稍稍放心。 结果，臭不要脸的齐开究，没走两步，跪倒在地，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举动反常，想干嘛？ 只见齐开究浑浊的眼睛蓄满泪水，仰头望着天花板，泪水簌簌而落。 “子甫，老朽没想到，没想到啊，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害死你的杀人凶手，老朽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话落，捂着嘴剧烈咳嗽，然后晕倒在地，嘴角流出鲜血。 之后便是老套路。 齐开究的爪牙，愤怒上前，拱手：“陛下，这些年来，齐老时常思念旧友，郁结于心，日日咳血。今日见到王风北，更是病情恶化，臣现在便带齐老前往御医院。” 说完，不等赵无双回应，急忙扶起齐开究，迅速离开。 秦川懵逼了，这样也行？ 其他文武同样给齐开究等人的演技点赞，佩服，折服，叹为观止。 也有大臣窃窃私语，脸色难看。 简直过分，是想将难题都堆给我等？ 赵无双险些气到爆炸，怒火冲天，猛然起身。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来，现在告诉朕，你们当中谁还是杜子甫的朋友？全都出来给朕看看，杜子甫的朋友究竟有多少，谁还能为他晕过去。” 丢人，妥妥的丢人。在他国使团面前丢尽国威。 不是有人装晕，就是有人装死。 确实不耻！ 不同文官的态度，武官则是扬眉吐气。 这群搞文的狗东西，平常各种知乎者也，要礼仪治国，仁德治国，瞧不起武将上战场奋勇杀敌，各种风骨傲然，铁骨铮铮，结果就这？ 丢人，太丢人了。 可是陛下，别把主意打到我们武将身上呀，我们十八班武艺样样精通，刀枪剑戟耍的贼溜，然而武文弄墨属实不懂。 别看了，去去去，把视线转移出去，再打量我等，我等立马倒下也直呼杜子甫是好友。 阿史图看了一场大戏，哈哈大笑，笑的赵无双火冒三丈，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秦川不以为然，轻声道：“陛下放心，王风北在奴才看来，就是垃圾，也敢在你面前丢人现眼。” 赵无双的怒火，霎时凝固在脸上，忍不住侧头看去，目光幽深。 “不信？” “你觉得朕能信？” 秦川挑眉，看向阿史图刚：“敢问赢的定义是什么？” 闻言，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聚集在秦川身上。 阿史图一脸戏虐。 “诗词歌赋对联，都可以拿出来斗，三局两胜，直到最终胜出的，便是赢家。” 秦川点头：“这么简单啊！” 阿史图大手一挥，昂首挺胸，满脸不屑。 “简单？不错，规则的确简单粗暴，但至今无人能赢王风北。昨日小公公的智慧，我见识过，难道诗词方面小公公也有所涉猎？真是意想不到，小公公竟比大武文臣武将都要气魄。” 这番话，狠狠给了文武大臣一个耳刮子。 尽管怒火滔天，却又难以发作。 秦川反打脸：“大武央央大国，礼仪之邦，地广物博，能成为漠北的宗主国，证明在国力上要胜出百倍。大武男儿上马能杀你漠北，下马同样也能压你漠北。” 秦川一字一铿锵，缓缓走下龙接。 即便他本人并没多少真才实学，但已有良策。 相信凭着自己穿越的身份，掌握流传千年诗词歌赋的密码，王风北无法赢他，顶天了就是难分胜负。 阿史图迷眼，“小公公，别怪我没有警告你，第二局可不像昨日那般简单。” “又有何惧？”秦川淡定的昂首挺胸。 所有人异样的看着秦川，不知他出来是再现奇迹还是丢人现眼。 “听好了，上联，一干二净除旧习。” 王风北思索都不思索，直接开口：“五讲四美树新风。” “哟呵，算有点能耐。”秦川轻蔑的挑眉。 “金玉满堂家兴旺。” “福星护宅赐平安。” “对的好，简直是绝妙对联。景物生动，意境美妙。难以置信，难以置信。” 王风北眼神震惊，变幻莫测。 小太监竟然随口说出令人惊讶的上联。 中原文化属实博大精深，奇哉，奇哉。 赵无双一颗心悬在嗓子眼，粉圈紧捏，紧张的看着中央的秦川和王风北。 半个时辰，转眼过去。 二人都满头大汗。 第11章 证明 最终，王风北再对不出秦川的上联。 “第一回合，在下认输。接下来，轮到在下出上联，听清楚了。” 王风北不敢再小看秦川小公公的身份，提起全力。 “国之将亡必有妖。” 这上联……赵无双听的脸色难看。 不愧是夺命文王王风北出的上联，够狠够毒够震撼。 不过，骂谁呢？骂的不就是她！ 转而目光温柔，满怀期待的看着秦川那俊朗的侧脸。 骂朕又如何，小川子一定能替朕解围的。 “简单，老而不死是为贼。” 秦川高亢的声音，打破沉默。 王风北眉头紧皱，老脸难看。 秦川对的下联，显然是在骂他老不死的。 “看来是我高估你了，就出这点难度的玩意儿。可笑。可笑！” 王风北咬紧牙关，深吸一口气，“还没输呢！来，你出上联。” 他是冠绝天下的文王，怎么可能输给一个小公公？ 强打精神，万分警惕。 “听好了，一二三四五六七。” 嗯？ 众人满头雾水，不明白啥意思，包括赵无双，也弄不懂什么意思。 然而，王风北却听懂了，脸涨成猪肝色。 一二三四五六七，不就几个数字么？赵无双怎么琢磨都琢磨不透，但看王风北脸上的憋屈，明白其中必有深意。 没想到简简单单的数字，让秦川出了个千古绝对。 王风北愤怒的死瞪秦川，咬牙切齿。 “你竟敢侮辱我？” 赵无双忍俊不禁，她猜对了，确实是骂人的话，但她没懂，一二三四五六七怎么就成了骂人的话？ “一二三四五六七，断在了八处，断八完八，完八王八！老王八。” 秦川一通解释，众人才恍然大悟，哄堂大笑，笑得王风北脸色越发难看。 包括阿史图，也脸上无光，只觉无尽耻辱。 “来而不往非礼也，王先生，继续对，骂回去。” 王风北汗流浃背，呼吸急促，绞尽脑汁思索怎么对下联，好狠狠骂一通秦川，但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来，急得满头大汗，身体颤抖。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岂甘心承认彻底输给小公公？ 他越想越癫狂，双眸猩红的瞪着秦川。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大叫一声后，轰然倒地，七巧流血。 文武大臣脸色巨变。 “怎么回事？”赵无双询问。 “不好了，陛下，死了，王风北被气死了，七窍流血了。” 赵无双脸上的喜色一闪而逝，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落回原位，娇躯微微往后靠上龙椅。 阿史图脸色相当难看。 没想到文王王风北，被小太监气死了。 一些别有心思的大臣急忙卸磨杀驴，弹劾秦川。 “陛下，使者远道而来，却死在朝堂，为两国友谊，咱们得捉拿杀人凶手，给漠北一个交代才是。” 秦川连忙澄清，“这跟我可没有关系，不要胡乱污蔑人。” “怎么会跟你没有关系？分明是被你气死的，你就是杀人凶手！” “不错，望陛下赶紧把秦川打入天牢。” 秦川起的够呛，破口大骂，“你麻痹的老不死，敢冤枉我？” 赵无双当文武的话是放屁，看着阿史图。 “王风北已死，朕深甘惋惜，胜负当如何处理？” “谁胜谁负很难定？”秦川冷哼，“王风北已经死了，你们使团谁还有能耐对得出我的上联，就来！我一个人挑你们几十个又何妨？” 漠北使团没人说话。 赵无双接着道：“既然无人能对上，便是你等输了。” 说着，兴奋起身，从龙椅上离开，闲庭信步，看起来相当霸道威严，走到秦川身边，怎么看这宝贝疙瘩怎么喜欢，果然能替她“外安臣、内安妃。” 王风北吐血身亡，阿史图束手无策，第二局显然朝廷赢了。 阿史图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内心的不爽。 “算你们赢了。” 王风北被气死，对他来说无伤大雅，一个只懂斗嘴皮子的文人罢了，死了就死了，毫不可惜。 不过，让他不爽的是，接连在秦川手中吃了两次败仗，怒气腾腾的一甩衣袖。 “告辞，外层要回去准备第三题了。” …… 御书房。 赵无双满心喜悦，凝视面前的秦川，将喜悦的表情毫无遮掩的展现在脸上。 “秦川啊秦川，朕万万没想到你竟这般出色，凭一己之力挽回我朝两次颜面，朕能得到你，属实是父皇和皇兄在天保佑。” 秦川呵呵一笑。 “哪有陛下说的那么好，都是陛下龙恩，奴才有幸沾染陛下龙气……” 话没说完就被赵无双打断。 “在朕面前，不要搞拍马屁这一套，朕要做的是万世明君，不喜欢阿谀奉承。” 秦川急忙闭嘴沉默。 赵无双看他那模样，幽幽叹息。 “平常朝堂上那群老不死，和朕斗，各个张牙舞爪，嚣张跋扈。面对外人时，竟是装死装病，无能至极，典型的窝里横……” 就在这时，龙一走了进来。 “陛下，皇后娘娘派人过来，说想让秦川到她宫中，给她按摩。” 赵无双愕然，恍然间回想起初次见到秦川的时候，他就是因为代替专门给皇后按摩的小太监按摩，最后被派到养心殿给他搓背…… 别讲，秦川搓背的手法确实真香。 想着，俏脸染上红晕，甩开乱七八糟的想法，干咳两声道：“既然皇后有请，那你过去吧。” 秦川苦笑。 想起当初刚穿越来那天，就是因为搓澡按摩才差点死掉，心里就发毛。 晚上喊他去，他当然满心欢喜，但是现在……鬼知道皇后心中又在想些什么阴谋诡计。 “陛下，可以推脱说没空么？”秦川可怜巴巴的看着赵无双。 赵无双眯眼，声音不似刚才雀跃，而是冷如万年寒冰。 “你觉得可以么？” 她为了将柳仲儒拉到自己这阵营，对柳如是的小要求，又怎么会拒绝？ 并且，别看秦川表面不乐意，实际心里乐开了花，昨天晚上，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在凤仪宫内殿和皇后唧唧歪歪半天不愿意出来。 第12章 耗费 “好吧。”秦川唉声叹气，“奴才去便是了。” 离开御书房，秦川就看到外头司礼监大太监魏一贤正在等他。 看他出来，笑呵呵的上前。 “小川子，随咱家来吧。” 秦川点头，沉默的跟在他身后，思索柳如是找他去干嘛？只为按摩？显然不可能！ 莫非又要问一些关于天子的事情？ 思索间，来到风仪宫外头。 “进去吧，别让娘娘久等了。”魏一贤似笑非笑。 秦川见状，暗骂狗奴才。 也不想想他自己现在也是狗奴才！ “好嘞，麻烦大公公了。” “无妨。”魏一贤转身离开。 进入凤仪宫后，只见柳如是躺在贵妃椅上，衣物拉垮，肩头的肌肤半遮半掩，看的秦川心头火热，又想起昨天晚上和她的热情似火，狠狠吞咽一口唾沫。 “奴才拜见娘娘。” “过来。”柳如是朝秦川招手，同时缓缓坐起。 秦川快步上前。 “据说昨日早朝和今日早朝，漠北使者的刁难都被你轻松迎刃而解？” “托陛下和娘娘的福，侥幸罢了。” “那今日陛下可曾问奇本宫？” “不曾问起，只吩咐奴才要认真准备第三个刁难。” 顿时，柳如是的声音透着不满。 “什么？仅仅如此？陛下昨夜分明还说爱本宫爱的死去活来，先在对漠北的刁难竟是超过对本宫的关爱。昨日那么猛，今日都不晓得过来看看本宫？” “额……”秦川懵逼，小心翼翼道：“奴才只是区区太监，不知陛下所想。” 柳如是美眸一闪。 “也对，陛下对本宫的思念，岂会告诉你一个太监？不过，你俨然成了陛下身边的大红人，等漠北的事情解决，贡品到手，陛下肯定会狠狠赏赐你，从而成为他最信任的心腹。行了，先给本宫按摩吧，你这狗奴才的手艺，让本宫念念不忘。” 不得不说，她的美貌的确是人间鲜有，肌肤似雪，像白玉，青丝垂地，美眸如同水波流转，魅惑众生。 身材更是火辣顶尖！ 隐隐一握的小蛮腰，锁骨下的傲然群雄，无一不在诉说着冠绝天下四字！ 即便动作自然而然，并不刻意对太监展现什么，可就是这样一个人间绝色，随便一个动作就能令人眼冒金星，鼻血横流。 妥妥的天生媚骨！ 秦川愣在原地，生怕自己忍不住 半天等不到人上手，柳如是皱眉。 “还愣着干嘛，赶紧过来按摩呀。” 秦川心头狂震，狠狠吞咽唾沫，定睛看去。 由于趴着的原因，又由于挤压的原因，或许是出于各种原因，总之在他眼里看来，柳如是锁骨下两侧俨然出现部分轮廓。 “没听到本宫的话？” 柳如是不满了，哼哼唧唧的。 好家伙，妖精啊，敢问妲己是否有那么妖？ 秦川忙不跌的朝前跑去，等到了柳如是面前，看那人间尤物近在咫尺，疯狂抹着口水。 暗道：忍住，必须要忍住，只能在夜间冒充陛下的时候才能忍不住。 否则，关乎性命！ 他颤抖着伸出自己的手，搭在她肩膀上，轻轻按摩。 柳如是的身材高挑，是瘦美类型，但是实打实招的丰腴。 不上手看不出。 比如此刻，秦川能感受到那肩膀传递到他掌心的厚实与滑腻，手掌享了个福。 秦川按摩是把好手。 随着幅度，柳如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的手艺何处学的，简直棒极了，本宫没少让人按摩，但没有一个比得上你的。哎呀，重了，轻些。” 天知道，秦川有多努力吸着鼻子，生怕鼻根处的血会流淌落下。 尼玛，这种活谁扛得住？ 他急忙默念心经，希望菩萨能消散他不该有的想法。 “怎么力道一下又小了那么多？使点劲啊！没吃饭是不是？” 原本随着默念心经，秦川脑海中已经出现了佛像，可柳如是的这番话，竟是将他脑海中的佛像四分五裂。 麻痹，当年如来大佛好歹也是镇压过齐天大圣的存在，竟是镇压不住柳如是，真妖孽！ 眼看柳如是不满的抬头，秦川吓得抖了个哆嗦，若是被她看得面红耳赤模样，怕性命难保。 “行了，按的还算可以，先到这吧。” 闻言，秦川如蒙大赦，狠狠松了口气，将手收回。 他是正儿八经的男人，可此情此景，不是他证明男儿气概的时候，站在一旁等待发落。 他很怕柳如是继续作妖，引起太监不该有的那东西反应。 幸好柳如是压根就没看他的意思，把玩着自己的指尖。 片刻后，柳如是红唇轻启。 “陛下开过荤了，想必日后别的妖艳贱货那都会去开，而你现在身为陛下跟前的大红人，应该知道要怎么做吧？” “娘娘严重，奴才明白，奴才一定会绞尽脑汁，想尽一切办法，让陛下独宠娘娘。” 独宠？ 不存在的！ 后宫佳丽三千，老子能独宠你？ “很好。” 柳如是满意的笑了。 “难得小川子有心，本宫日后绝对不会亏待你。” “为娘娘效力是奴才的福分，奴才不敢邀功！” “行了，本宫累了，要休息了，你先退下吧，好好准备明日第三关。” “是，娘娘。” 秦川松了口气，转身朝外走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他并没有思索明日第三个难关会是什么，而是在想天子为何执意发兵剑南道，非将山匪剿灭。 不难看出，赵无双在朝堂的局面，很糟糕，内忧外患之下，还耗费钱财去平山匪，能给她怎样的好处？ 秦川抬手摸着下巴，脑中闪过一道白光。 不错，天子想要重掌大权，坐稳龙椅，办法不外乎平定权臣。 可要平定权臣，并非嘴巴一张的事情！ 第13章 停滞不前 平权臣，需要民意、声望支撑。 倘若剑南道山匪平了，那赵无双的声望必然如日中天。 到时，某些宵小之辈，想遏制她大展拳脚，将难如登天。 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只有实打实着给百姓做出有益的事情，才会获得声望、民意。 而赵无双之所以想平定剑南道霍乱，显然也是打这么个主意。 不过，连他都能想到的事，那群成日勾心斗角的老狐狸会想不到？ 怪不得会全力阻止。 当然，这个组织并非阻止天子派兵剑南道，而是阻止天子重新找人带队！ 之所以内阁首辅齐开究赞同天子发兵，目的不言而喻，走个过厂，将军饷放进自己腰包。 可是那天朝堂上，天子态度坚决，说不需要齐开究操心，发兵人选待定，那齐开究必然会组织这场仗。 可发兵剑南道又是他提出来的，他不好出尔反尔当众反悔。 既如此，他会用怎样的办法来阻止呢？ 想了好久，秦川都想不明白。 从兵权入手？不太可能！ 从钱入手？更不太可能！ 齐开究满门心思就想捞油水，怎么会自掏腰包只为阻止天子发兵？ 即便最终自掏腰包，天子不得已派出他底下的爪牙领兵前往剑南道，一来一回，两波钱正负持平啊，吃力不讨好，有那个必要么？ 就在他思索时，龙一过来，打断他的思路，说赵无双喊他过去。 他不敢耽搁，随龙一朝养心殿而去。 来到养心殿后，赵无双并没多说什么，直接让他洗澡，而后将龙袍给他换上，他则是穿上秦川的太监服。 秦川今天不像昨天那么麻烦，把龙袍穿在内，太监袍穿在外，干脆在养心殿做好一切乔装打扮。 不过，前期怕秦川对宫中规矩多有不懂，需要赵无双在旁提点，她才会穿着太监服一同前往。 相信再过个几天，就不用那麻烦了。 临走前，她特意叮嘱秦川，今夜必须要快，不能像昨天那帮磨磨唧唧，让她在外等那么久。 秦川苦哈哈的。 这种事，能说快就快？是自动挡好么？手动不了！ 凤仪宫外。 柳如是此次不像昨晚那般带人迎接，只有她和贴身奴婢站外头。 秦川抬眼看去，鼻血差点喷出来。 只见柳如是身着一身薄如蝉翼的红色睡衣。 月光打在她身上，若隐若现，勾魂摄魄。 难怪是连佛祖都能轰裂的妖孽，太麻痹懂得男人心理了。 旁边的赵无双眉头微皱。 搞什么，她好歹也是当朝宰相的嫡女，现在更是一国之母，竟这般不羞耻？ 龙车并未停稳，秦川就忍不住跳了下去。 柳如是正要行礼，被他猴急的打断。 “皇后，别搞没有用的，天色已晚，咱们赶紧休息。” 柳如是笑的妩媚，妖娆的上前，挽住秦川的手，锁骨下更是故意搭在秦川手臂上，整的秦川暗爽。 “瞧陛下迫不及待的模样，妾身这便好好侍奉陛下。” 说完，拉着他，朝内殿而去。 赵无双急忙跟上。 内殿的房门轰然关闭。 守候在外殿外头的太监宫女，面面相觑。 陛下威武。 不愧是真龙天子，九五至尊。 还得是陛下，龙体强悍，绝非普通人能够相比。 也不知陛下是否看的上小宫女？ 好像不太可能，毕竟陛下连后宫妃子都很难得看得上眼，又何况是普通的小宫女？ 不少宫女并不是陪嫁而来，而是自幼被卖进宫中。 没吃过猪肉，倒见过猪跑， 时间久了，耳濡目染，对某些事相当好奇。 可是，后宫，除了妃子，不是太监就是宫女，天子压根看不上她们。 听到从内殿传出的动静，小宫女们面面相觑。 更有甚者跑走，跑往茅坑。 她们尚且如此，在外殿内等候的赵无双，又何尝不是？ 气的浑身颤抖，羞愤交加。 狗东西，就知道骗人，真恶心。 还说冒着生命危险陪皇后，分明不是这样。 她咬牙，撇开头，但莫名其妙的，不自觉的，无法控制的，在内心不断咒骂秦川。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朕看你就不是好东西，果然和朕想的一样，是一幅臭不要脸的姿态。 朕再也不相信你的鬼话。 不知多久。 卖力的秦川忽然心中一动，发现原主在江湖中修炼的上半部皇家秘法法门，竟在体内自行运转，并且内力如同潮水一般充斥奇经八脉。 不对呀，原主仅仅修炼了皇家秘法上半部，修为便停止不行，这才会冒着生命危险假冒太监进宫，想要伺机找寻下半部皇家秘法。 既如此，为何停滞不前的内力，自行运转了？ 刚开始他以为弄错了，静下心仔细体会一下。 不错，是真的，没有弄错！ 看来，皇家秘法根本就不是民间传言的上下两部，只有一部，而是某些特定机缘之下才能突破至另一个阶段。 好家伙，皇家秘法竟这么不正经，是阴阳双合功。 阴阳双合功经过口口相传，歪曲成了上下部功法。 弄明白后，秦川差点跪地。 良久，柳如是沉沉睡去。 秦川心中无比自豪，幸好原主本是江湖人士，自幼修习功夫，强的不行。 否则，哪里稳得住？ 想着，秦川穿好龙袍，走出内殿。 而门外，赵无双并没有如昨晚般提前落荒而逃。 故而，秦川开门的瞬间，竟和她撞了个满怀，双双倒地。 她脑袋一片空白，脸色通红，不不发一言，使劲推开秦川后，爬起就跑。 秦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好家伙，居然在门口偷窥，看老子下次不找个机会让你体会体会。 想到这，身为男人的征服欲，弥漫心头。 想想，赵无双可是当今天子，征服天子，不比征服任何一个妃子要来的自豪？ 回到御书房后，赵无双越想越不得劲。 她气急败坏的命龙一把秦川捉拿到御书房。 第14章 解谜 一炷香后。 秦川匍匐在地，以为是刚才不小心撞倒赵无双，她要恶意刁难。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奴才该死，刚才奴才开门，真不知道陛下在外头，如果知道陛下在，奴才肯定不敢开门啊！” 赵无双目光冰冷的注视秦川。 “怎么？你的意思是朕的错？” “不是，是奴才的错，奴才的错，可是当时陛下确实在外头……” 他声音越说越轻。 赵无双猛拍案桌，“即便如此，那你和朕碰撞到时，突然膨胀，也和朕有关？” 说这番话时，赵无双的脸不自觉染上红晕，内心却无比愤怒。 狗东西，胆子越发肥了。 秦川倒抽凉气，头皮发麻，弄不懂他错在何处，分明是赵无双自己在外头，不小心和他撞个满怀，竟想将一切都诬赖在他身上？ 他脑子急转，得想办法摆平。 突然，灵光乍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挺直身子。 “这事要怪还真得怪陛下。” 赵无双一听，怪她？这还得了？当即就想杀他。 还没等她做出反应，秦川语速如连珠炮，噼里啪啦指责个不停。 “奴才以前就是个普通草民，家里穷的很，哪里见过像陛下这样美貌的女子？那天被皇后派到养心殿，给陛下搓澡，发现陛下真实身份的时候，陛下的美貌惊为天人！ 可是，奴才知道自己卑贱的身份，不该对陛下有任何想法，但奴才好歹是正常的男人，对貌美如仙的女子动心，为人之常情。 所以，在陛下说出要奴才假冒陛下，和后宫妃子同房，奴才并不觉得委屈，只想替陛下解决内安妃，以此获得朝中势力的重新洗牌。 真的，奴才自从见过陛下的美貌后，心中再也装不下任何一个女人，那天奴才才会说出和皇后在一块是种折磨的话来。 至于刚才不小心碰到陛下，从而膨胀的事情，并非奴才可以控制，若陛下不相信，奴才随陛下处置，想杀就杀吧，奴才愿意死在陛下手中，无怨无悔。”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秦川的演技杠杠的，深情款款，最后眼角滑落一滴眼泪。 “杀了奴才吧，陛下，杀了奴才吧。” 赵无双见状，内心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断蔓延。 她是天子，从来就没人和她说过这种话。 秦川的心，悬在嗓子眼，浑身紧绷，直冒冷汗。 麻痹的，自己对这小娘们儿，应该还是有用处的吧？她不会愚蠢到真为一时之气就把我杀了吧？ “狗奴才，陛下，卑职这就杀了他！” 这时，龙一抽出长剑，直逼秦川。 秦川头皮发麻，倒抽凉气。 麻痹的，老子跟你说话了？你至于义愤填膺的要杀老子？ 天子都没讲话，要你讲个屁呀？ 秦川有自信，自己的演技能够骗过赵无双，让赵无双舍不得杀他，可他忽略了龙一，居然二话不说朝他杀去。 “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赵无双开口阻拦。 龙一不敢置信的看着赵无双，暗道：完了，陛下该不会真被这狗男人三言两语给欺骗了吧？ “龙一，退下，此人对朕有大用处，暂时杀不得，若把他杀了，一切计划都将化为泡沫。” 龙一内心不甘，“可是这狗东西，言语出挑，侮辱陛下。” 秦川喉咙发紧。 大姐，能不能少说几句，我什么时候侮辱陛下了？我是在和陛下表白，你耳朵聋了？ “龙一，朕的命令你都不听了？”赵无双眉头紧皱，直直看着龙一。 龙一急忙收剑，拱手跪地。 “卑职错了。” “秦川，朕可以饶你狗命，但希望接下来的举动，你不会让朕失望。还有，不要以为朕现在用得到你，你就可以大放厥词，如果下次再敢在朕面前出言轻佻，朕会让人将你真的变为太监。” 闻言，秦川打了个哆嗦，急忙以头贴地。 “奴才的价值不是已经展现出来了么？满朝文武都是废物，若非奴才，漠北贡品半分都得不到。” 赵无双微微点头。 “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朕是要看到你真正的价值。” “陛下放心，放一百个心，奴才凭聪明才智拿到漠北贡品，只是开胃小菜，接下来奴才一定会接连证明自身价值。” “很好，退下去吧，好好准备明日早朝第三关！”赵无双沉默片刻，挥了挥手。 秦川急忙起身，“奴才告退。” 说完，匆匆退离。 第二天，秦川跟随在赵无双身边，进入议政殿。 阿史图今天来的比前两次要早，看到秦川，居然笑着打招呼。 “小公公，早上好。” “漠北特使，早上好！”秦川似笑非笑的回应。 阿史图毫不在意他冷漠的态度。 “满朝文武在小公公面前比来，都是废物，对本事人，大家都有包容心理。今日本特使很期待小公公能再次破局，创造佳绩。” “过奖了，文武大臣并非废物，只是某些个题属实简单，我一公公应对足矣。我朝人才辈出，否则哪里轮得到我一太监表现？” 阿史图嘴角抽搐。 睁眼说瞎话，妥妥的睁眼说瞎话。 不多时，众人齐聚议政殿。 赵无双今天的心情，略微愉悦，也不知是否因为秦川昨夜那不算表白的表白之言。 她的目光落在阿史图身上，单刀直入询问第三个难关。 莫非斗文结束，开始斗武么？ 武将们眼睛一亮。 不得不承认，秦川的才智很高，高过当朝宰相，高过当朝内阁首辅，但也不能让他一个人把美名独占了。 只要比武，便是武将们彰显的时候。 “陛下，别急。”阿史图呵呵一笑，取出一个盒子，“这便是第三关。” 众人齐刷刷看向盒子。 盒子？又是盒子？莫非依旧是解谜？ 赵无双愕然，“里头是什么？” 阿史图将盒子打开，解释道：“大武陛下，这便是我漠北送给大武贡品的最后一关。” 众人皱眉，想看清箱子里的是啥。 不是出难题么？为何弄堆黑不溜秋的东西来？想干嘛？ 第15章 顿时明白 “这是什么东西？” 黑漆漆的粉末，并不多，只有一斤来重。 好熟悉的样子，似曾相识，何处见过？秦川若有所思。 众人心生好奇。 “这究竟是什么？” 阿史图摇头，“不知道，是我国偶然间发现的，至于它的最终用处以及多元化用处，或者能不能掌控，我们并不清楚。” 一个大臣眉头紧皱，“开玩笑？能有什么用处？无用的黑粉罢了。” 阿史图叹了口气。 “稍安勿躁，情况不是这样的，当我演示一番，你们自会明了。” 说话间，取出一个瓶子，小心翼翼的用火折子将粉末点燃部分。 刹那，火光四射，噼里啪啦，靠得近的文武，吓了一大跳，阵阵惊讶。 白烟气味刺鼻，众人忍不住用袖子挡住口鼻，往旁边退去。 秦川不敢置信的眼睛瞪大，倒抽凉气。 怎么可能？这东西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这究竟是什么？”赵无双满脸疑惑。 阿史图将烟吹灭，正色道：“不知道，此物遇火即燃，若将其装进瓶中，会发生爆炸，量大的话足以置人于死地。” 一个武将嗤之以鼻：“没在跟我开玩笑吧？一些粉末还能杀死人？” 阿史图表情突然严肃。 “不要误解，并非我夸大其词，而是真的！这东西量并不多，我们发现的时候只有三五斤左右。 研究黑粉具体作用时，其中三人在研究过程中丧命，最终只留下些许。 想必大武泱泱大国礼仪之邦，底蕴深厚，人才济济，知识面广阔，会有人认识黑粉的具体作用来自何物，或者量产的办法。 这便是我漠北第三难题！ 倘若贵国能解答，日后漠北将不会少缴纳一分贡品，也会规规矩矩的做藩属国该做的一切，给予大武应有的尊重，不会像如此出题刁难。 同样，若是解答不出来，前日和陛下约定的五台城，就得归我漠北了。” 话落，一个官员相当不满。 “有毛病吧？你们自己都弄不清楚黑粉是什么，还跑过来问我大武？从哪里找到的，就问当地人不行？” 阿史图无奈解释。 “从废弃的道观找到的，废弃数百年了，在发现黑粉之后，我国国君也当即召集过道士，却无人认得此物。” 赵无双看向秦川，发现他的目光紧紧粘在盒子上，满脸惊愕，好像想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也确实，秦川的确是不可思议，被盒子内的粉末震撼到了，满脑子都在想着，莫非这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他一个穿越者？ 否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种东西绝对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 太怪异了。 “小川子？”赵无双打断秦川思绪。 秦川回神，“陛下，奴才在。” 赵无双不满的皱眉，“怎么回事？” 今日状态不佳，没有精神头，莫非是昨夜朕那番话伤害到了他的自尊？ 深吸一口气，赵无双目光变得复杂。 “你认识盒子内的物品？” 阿史图也把目光移向秦川，相当期待他的答案。 秦川又怎么会不知道里头是什么？炸药好么？那就是妥妥的炸药啊。 炸药若弄出来的量大，掌握控制办法，投入到战场，必然制造混乱。 “回陛下，奴才对黑色粉末的确有些许了解。” 赵无双眼睛一亮，正要开口时，阿史图急忙打断。 “不用解答，不用解答，大武胜出。” 闻言，众人浑身一震，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瞳孔中看到自己的愕然、难以置信。 不至于吧？这就算赢了？赢的那么轻松？ 赵无双也很疑惑，看了过去。 “为什么？” “不为什么。陛下，你国赢了，七年份的贡品，最晚后日一早，最早明日下午，外臣必然将其送达京城。” 深吸一口气，阿史图目光炯炯有神，继续高声道：“在我来到京城前，我国国君有令，只要大武能将三道谜题解开，我漠北即刻起对大武终身称臣，原本七年一次的贡品，缩减为一年朝贡一次，每年贡品五百万两白银，十万两黄金，十万石大米，一万头牛羊。” 听到这数目，赵无双惊讶到猛然起身，美眸惊愕，差点没克制住激动，一口答应。 要知道，漠北过去缴纳的贡品，七年给一次，分摊成每年计算，是不如现在每年给一次多的。 大武这些年，国力骤然缩减，百姓困苦，天灾频频。 这也是为何之前赵无双分明知道阿史图恶意刁难，却依旧压制住内心愤怒的原因，就是为了贡品。 有贡品，能解决国库很大层面的问题。 但她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阿史图在秦川回答出三个问题之后，又或者说第三个问题都还没有回答出来，便立刻宣布大武胜出，没有阴谋诡计是不可能的。 “还请说明漠北的条件。” 赵无双等待对方提要求，文武大臣也紧张的看过去。 给那么多朝贡，漠北肯定有别的要求，要求不会简单。 然而，所有人都不曾想，阿史图没别的太大要求，只有一个，要走秦川。 这要求，震惊的大殿针落可闻。 片刻后，一个文臣颤抖询问：“只有如此？” “不错，只有如此。”阿史图点头。 秦川眯眼，顿时明白漠北的最终意图。 漠北发现粉末的威力后，便有想法将粉末投入战争。 只要把粉末规模化生产，制造成爆炸型物资，那么将所向披靡，漠北也会迅速崛起为强国中的强国。 一统天下，将指日可待。 到时，狗屁的永远对大武称臣，都是笑话。 拖延时间，欺骗大武的笑话罢了。 一旦炸弹能够批量生产，漠北搞不好第一个要吞并的便是大武。 顿时，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汇聚在赵无双身上，似乎是让她快点答应。 稳赚不赔的买卖，不答应做甚？ 绝佳机会，百年难得一遇呀！ 赵无双注视着秦川。 这几天，秦川的确给她带来无限希望。 抛开这些不讲，秦川的价值确实体现出来了，即便她也弄不懂黑色粉末是何作用。 第16章 征服 具体有怎样的价值，看阿史图对秦川的态度，她不蠢，明白价值巨大。 此刻，阿史图想加大筹码，却忍住了。 不能在关键时刻加大筹码，要稳住，否则很冒险，会被大武察觉到秦川的作用。 秦川啊秦川，出人意料，他就是漠北最需要的人。 命运是神终归是眷顾漠北的。 漠北才是命运选定的国度。 漠北总归一统天下，万邦来朝。 有个大臣焦急出列，“陛下，您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决定呀！现在人祸不断，到处需要财政支持，国库当前空虚已久，您不是还要发兵平判剑南道么？为何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太监而陷入思索？” “不错，陛下，赶紧答应吧！” 文武大臣纷纷附和。 为了两国友好往来，利益互换，公主都得派出去和亲，何况只是区区太监，就能给朝廷换来巨大财富。 这笔买卖，用脚趾头想都稳挣不赔，利益太大。 赵无双猛然起身。 文武大臣以为她同意了。 结果，她说出口的话令众人震惊。 “奇怪，朕为何想不明白，朕的小公公会如此吸引阿史图你的注意？不过，阿史图特使若对太监有特殊癖好，也不是不行，其他太监随便你挑，秦川不行。” “为何？” 阿史图惊讶，万万没想到，赵无双拒绝的如此干脆。 秦川相当意外。 死丫头，没有迷惑在金钱的海洋中，甚好甚好。 赵无双呵呵一笑，“为何？没有具体理由，仅仅因为皇后喜欢小川子按摩的手法，并且已经钦点他为专用按摩师。柳皇后是朕的发妻，她喜欢的人朕岂能随意拱手让人？行了，既然是我朝赢了，赶紧把贡品尽数交付完毕吧，朕还要和文武大臣继续早朝，特使退回去休息吧，晚一些朕会安排招待宴，招待你等。” 阿史图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司礼监大太监魏一贤打断。 “贵使，请。” 阿史图咬牙，忧郁的看了赵无双一眼，不甘心的退出议政殿。 人退下去后，文武大臣才噼里啪啦，忧心忡忡。 “陛下，您为何会为了一个太监拒绝此等提议？” “不错，陛下，我朝国力大不如从前，而漠北飞速崛起，漠北还愿意成为我朝附属国，每年进贡数百万两的银钱，能大大减轻财政压力呀！” 赵无双嗤之以鼻。 “你们果然是扶不起的刘阿斗。” 文武大臣张嘴要钱，闭嘴要钱的声音，刺激到了赵无双，满腔怒火，声音冰冷。 “你们长脑袋是干嘛的？脑子一下都不会动？是不是觉得漠北人人是猪，是白痴，每年给我朝那么多钱牛羊粮食，就为了一个秦川？有去深思过他们要走秦川的理由是什么？不就是因为秦川展现出来的价值远超他们付给我朝的钱财粮食？简直是愚不可及的蠢货！” 文武大臣被说的面面相觑。 齐开究眯起眼睛，冷笑。 “陛下该不会杞人忧天了吧？秦川无非是个无举足轻重的太监罢了。或许黑色粉末对漠北很重要，故而才提出要走秦川的条件，但终归是太监罢了。” 赵无双斜眼看去，“你是哪里来这张脸说出这番话的？若没有他这太监，咱们连此次贡品都拿不到。也不知昨日早朝，是谁装死装病。” “你……” 齐开究气急败坏，老脸通红，其他大臣面露羞愧。 “不管怎样，朕是绝对不可能同意阿史图条件的，秦川也不能离开大武，退朝。” 之后，赵无双抓着秦川，火急火燎赶往御书房，张嘴就问先前阿史图盒子里的黑色粉末是什么东西？ 秦川把关于后世的爆炸知识，简单的解释了一遍。 赵无双美眸震惊，倒抽凉气，“你说的可是真的？” “不错，只要量足够，并且将其制作成筒子模式，想炸毁皇宫都不是问题。” 震惊片刻后，赵无双紧紧握住秦川的手。 “那你可以生产这东西么？” “可以。” “太棒了。过了太棒了。朕把你留下，是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奴才愿为大武立下汗马功劳。” “朕就说阿史图想要走你不会简单。” 秦川环顾四周，轻声回答：“陛下，别激动，当前不是时候，条件不允许，暂时无法制作。” “为什么？”赵无双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炸药难以掌控，相当危险，一旦没掌控好量，容易伤害到性命，制作过程十分谨慎。” “不错，安全第一。此事不能仓促，慢慢来。” 赵无双冷静下来，猛然发现自己居然握着秦川的手，脸颊上染起两抹红晕，立马松开，转移话题。 “这次你立下大功，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升官发财？朕都能够满足你。” 秦川呵呵笑。 “陛下看着给便是了，无关紧要的小事情罢了。奴才能够侍奉在陛下左右，就是奴才最甜蜜的事！” 骚话张嘴就来，弄的赵无双脸越来越红，美眸之中竟是闪现慌乱，最后急忙把人打发出去。 秦川返回司礼监小院，刚踏进去就见龙一带着一堆人，扛着金银珠宝，从远处走来。 赵无双不是小气的人，即便国库空虚，也不会吝啬下人。 毕竟秦川立下汗马功劳，若不狠狠奖励一把，难以收人心。 钱财倒是不多，只有百两银子，还有不少绫罗绸缎、人参貂皮。 或许对一个立下汗马功劳大功臣的奖赏对比，确实很少，可对小太监而言，足以震惊掉下巴，难掩内心激动。 “龙姑娘。”秦川文质彬彬的拱手。 龙一嗤之以鼻：“喊名字就好，这些都是陛下昨天晚上命我准备的，说只要你今日赢得第三场，便将其送过来。恭喜恭喜。” “哪里哪里。” 秦川和她打太极。 放下东西后，龙一便带人离开。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秦川撇嘴。 臭娘们儿，话里话外对老子冷冰冰的。昨天晚上，老子更是差点被你杀了。 等着，迟早有一天，老子一定征服你！ 否则，难消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