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山匠祖师爷:我是阴曹拆庙人!》 第1章 生而不凡 宁拆一座庙,不毁十门亲。 我叫白清河,可我干的就是这一行拆庙的买卖。 不过我要拆的庙,却不是传统意义上那些供奉神仙的神龛,因为那些地方都是正儿八经的阳神,是收到天庭册封过的,于天地有益,比如观音庙,三清道观,十八罗汉堂之类的地方。 而我拆的庙,大多是阴庙。 指的是,那些没有得到天地认可的正神,自个儿独自修道成仙成魔的阴神庙,类型也有五花八门,孤魂野鬼,山野精怪等等。 这一段不是有东北五大仙儿广为流传,甚至被拍摄成了电影,被人津津乐道吗?东北五大仙儿就是东北那嘎达地方胡白黄柳灰成了气候,铸就的阴庙。 和阳神庙比,阴庙则危险许多,拜阴庙,同样能让人心想事成,只可惜付出的代价,远比你能够得到的多。 比如你却结网贷,虽然解了一时的困顿,但说到底,利滚利,砍头息,终究会日积月累形成一座大山,压得你抬不起头来。 而我白清河之所以出入这行,那是有因果的。 据说我出生的时候,是阴生子。 啥叫阴生子,那意思是说,我还在娘胎里的时候,我娘人就没气儿了。按理说我这个还没出世的娃娃必定会跟着老娘一起魂归地府,转世投胎另外寻个好人家。 偏我是个命硬的,我娘的身子都凉了,我还活蹦乱跳。 还是我爷力排众议,让稳婆把我从我娘的肚子里刨出来,让我平平稳稳的落了地。可因为这茬,我被村里人视为不祥之兆。 毕竟,阴门鬼祟,落地为安。 我这么个硬生生从我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孤魂野鬼在村里人的眼中跟天煞孤星差不了多少,没人愿意和我打交道,他们骂我是丧门星,甚至连我娘都是被我克死的。 只有我爷持不同意见。 他拎着铁锹把子张牙舞爪的把一个个碎嘴子打出了门,然后叫嚣着我白清河就是老白家的种,谁要是在多说半个不字儿,就让对方全家死绝。 老头儿人老心不老,在村里还是有几分威望。 那些一个个嚼着舌根子的长舌妇谩骂咧咧,但不知道咋的,听到我爷的威胁,他们愣是连个屁都不敢放,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后来我才知道,我爷那也是有真本事的。 但因为这茬,我们在白家村里是呆不下去了,人言可畏嘛。我爷不得已带着我,两个人一同登上了后山,然后在半山腰搭了一间茅屋才算是安顿下来。 他摸着我的脑袋瓜告诉我。 “清河啊,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之见,哪里能晓得你的厉害之处?” “颈后欠着梅花烙,头顶麒麟万里云,你出生的时候,爷就给你批过一回八字,你天生龙命,有麒麟神眼,生而不凡,未来注定是有大出息的。” “走正道,那就是封侯拜相,光宗耀祖。若是走偏门……” 我爷没有继续在说下去。 当然了,我也听不懂,不顾我唯一能明白的是,就算我是龙的命,有麒麟眼,那我爷也压根就没给我什么好脸。 这老头儿压根就不怕他老了我不给他养老送终。 我就是个没童年的。 因为自打我记事儿的时候开始,我爷不让我上学堂,而是在屋里教我一些奇奇怪怪的知识,那些本事太杂,太乱,上到天文地理,下至古代玄学,种类包罗万象。 说实话,我有点不明白,我爷这是要把我培养成当朝宰相是咋的,大清国都亡了多少年了都,教我这个,这不是闹吗? 我也闹过脾气,不想学。 但我爷非打即骂,我的龙命,麒麟眼压根就没多少用,人家老头儿压根就不在乎这个。不过对这事儿我一直是持有观望态度的。 龙不龙命的,这看不到,摸不着。 而我爷说的麒麟神眼更是不着边际的话,我都长到舞象之年了,也没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地方,但我的视力却是一等一的号。 用来测试视力的视力表,旁人顶多能看到最下面的abcd,而我呢,一眼睛看过去,甚至能看出来更小的号。 但说到底到这儿也就到头儿了,眼神儿好就叫麒麟神眼?那这什么麒麟神眼之类的也忒不值钱了一点,我长大后的志向想当科学家,相当软饭硬吃的归来战神,也相当全国首富,可他妈就是没准备去当门卫。 为此我郁郁寡欢,着实伤心了一阵子。 我爷也不解释。 而我真正发现麒麟神眼的神奇之处的时候,是在我十六岁那年,那时候我爷交给我的知识我已经学了差不多了,我爷年纪也大了,经历大不如前总算不在管我。 村里人和我们爷俩关系不好,但同龄的小伙伴却唯我马首是瞻。 我少年早慧,又学了我爷交给我的本事,对付村里那些生瓜蛋子简直是杀鸡用牛刀,小试身手,就成了这附近十里八地的孩子王。 有一天我们上山捉鸟回来,正寻思着去哪里生火,把鸟给烤了打打牙祭。 抬头就瞧见后山的山顶上下来了一个怪老头儿。 这老头儿瞎眼驼背,满脸麻子,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模样渗人。我起初是不在意的,这年月,关中的地儿正闹干旱,闹旱魃。 到处都有吃不饱饭的流民满世界乱窜,偶尔见到几个早就不是头两年的稀罕事儿了。 小伙伴们顽皮,冲着怪老头儿丢石子儿,仍石块,一个个嬉嬉闹闹的学着怪老头儿走路的跛脚模样哈哈大笑。 我爷教我行正,坐直,立身立心。 我当然不会像同龄的小伙伴们那么肤浅,鼓着腮帮子呵斥他们不要去嘲笑旁人的短处。似乎是见我心善,这怪老头儿呲着一口大黄牙朝我咧嘴笑。 我报以微笑,朝他点头。 只是目光刚落在这老头儿的脸上,我的心里就是激灵一下子,手里烤好的鸟都落在了地上沾满了灰。 额头上的汗珠子唰的就下来了。 当时我肯定,我的脸色一定不好看。 但我觉得甭管是谁见到这怪老头儿的脸怕是都得心里头打鼓,麻子脸,眼眶黑洞洞的,好像是瞎了,满眼眶都是白唰唰的颜色,跟得了白内障是的。 第2章 脏东西 而他的肩膀上,正扛着一团黑糊糊的物体。 如同黏腻的黑泥一般,散发着极其腐臭的气味,而那液体如同,化作了一双双大手,正在朝我招手。而眼睛好。 一眼就瞧见了那一张张大手上头睁开了一颗眼球,正在朝我眨动。 妈呀。 我脸一白,噔噔蹬的后腿了好几步,哇啦一声就吐了一地。 小伙伴们问我怎么了,我冷汗津津的摇头,没说话,因为我看得出来,小伙伴们看不到这怪老头儿背后的那个恶心的玩意。 当时我就跑了。 吓得我一连几天都没敢出家门,一个人在屋里担惊受怕,连晚上做梦都是那些充满着腐烂气味的黑泥。 这几天我爷去了镇上,留我一个人在家。 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在屋里龟缩了三四天,才堪堪缓过劲儿来,期间有小伙伴来找我都让我借口身体不舒服推搪了过去。 不是我胆小儿,实在是长在怪老头儿背上的那团黑糊糊的黑泥太让我恶心,是生理和心里上的双重厌恶。 虽然只有两日时间,但我还是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下去。 每天晚上我睡觉的时候,总能梦到一只只长着白色眼球的手掌抓着我的身体,拼命的向下拉拽,似乎要将我拽到某个地方去。 直到四天后,小伙伴们找上门来,他们嘲笑我是猫胆儿。 “白哥,你不是怕了吧,那小老头儿就是人长得丑了点,你说你还吓吐了,这传出去你名声得坏成啥样?” “你们听说了嘛,那小老头儿在隔壁的青牛山上住下来了,成天就在咱们这一片的附近村子里转悠。” 我一听这话,心里头咯噔一下。 那怪老头儿没走,还总是在附近的村子里转悠? 他在干什么? 他又准备干什么? 我百思不得其解,心里久久没有落定悬在了半空里,不得已,我只能悄悄的出门跟着他们一起在村子里转悠,想打听一下怪老头儿的踪迹。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我前脚刚迈进白家村的村口,迎头就见到了一个跛脚朝外挪动的身影,他跛着脚,瘸着腿,慢悠悠的朝我走。 我慌了一下。 我看到了这怪老头儿脸上的表情。 一双充满着白色眼肉的眼睛空洞洞的望着我,怪老头儿咧着嘴,朝我笑。我甚至能够看到他后背上那些长满了眼珠子的手朝我抓过来,如同有了生命一般。 四目相对。 怪老头儿好似发了疯一般朝我扑过来。 我下意识的躲开,可惜我躲得了怪老头儿,却躲不过那些活过来的怪手,那些东西扼住了我的脖子,掐住了我的身体,四肢,死命的拉拽。 就如同我在睡梦中经历的那些一样。 嗡的一下,我就晕了过去。而当我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我睁开眼,下意识的就要躲闪,我的意识还停留在昨天怪老头儿朝我扑过来的时候,只是身子一趔趄,就摔在了床上。 我下意识的抬头,见到刚从镇上赶回来的我爷坐在炕头上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袋,他盯着我的眼睛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支支吾吾,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毕竟,没人能看到怪老头儿身上的那些怪手,那些脏东西除了我之外,似乎没人能看得到。只是我吞吞吐吐不说,我爷脸一吊,旱烟也不抽了,眼袋锅子啪的就砸在了我的脑袋上,脸色难看的很。 “现在不说,你是等着去地府投胎的时候再去跟阎王爷诉苦?” “大孙子,你给爷说实话,你到底碰到啥了才会把你吓成这样。你知不知道,昨天我背你回来的时候,你就差半口气儿了。” 我爷脸色阴沉,我素来稳重,但这时候的确是吓住了。 我不敢在隐瞒,连忙把怪老头儿的事儿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我没敢抬头去看我爷的眼睛,我怕他说我满嘴编瞎话。 可没成想,我爷沉默了一下默默地吐出了一口烟气。 “娃啊,你这是碰到脏东西。” 一句话,我绷了好几天的心弦顿时松动,眼珠子噼里啪啦的就掉下来了。 虽说我是早熟没错,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娃娃,正常人碰到这种事少不得要担惊受怕,而当真真的发生在我身上,我差点都吓尿了。 而现在,我爷相信我,这让我无比感动。 等到哭过之后,我心情松快了一点,我问我爷,说爷啊,你咋信我呢。我真怕你说我是在编瞎话。 “那有什么不信的?” “瓜娃子,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 说完,我冷不丁的扭头看向身后的大衣柜,上头的试衣镜中倒映出我的表情来,只是我看了一眼,顿觉一股凉气直直的窜上了脊梁骨。 镜子中的我,脸色虚白,跟泡了好几天马尔福临的大体老师是的。 眼眶下漆黑一片,跟瘾君子是的。 而就是在我后背的地方,突兀的涌起了一团黑糊糊的东西,是黑泥,本来该在怪老头儿身上的污泥现在也长在了我的身上,我甚至能够嗅到那些东西暴露出来的腐烂的味道。 啪嗒一下。 我直接坐在了地上,求助的看向我爷。 “别看了,是脏东西缠上了你,你这娃子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爷只是出去一趟,你就惹了这么个灾祸回来。” “但这也怪不得你,你娃子是天生的龙命,富贵逼人,一遇风雨就能乘风化龙,扶摇九天。这是你的好命,也是这些脏东西最眼馋的东西。” “这些玩意,可是巴不得挂在你身上,到时候你鱼跃龙门,它们也跟着你沾光。” 我听着一愣,我爷这话说的意思是,是这玩意自己找上我的? 就因为我的龙命? 可我不想背着这玩意啊,那怪老头儿的模样我还记忆很深刻,如何甘愿背着这团脏东西,我求助是的望向我爷。 “放心,它伤不了你的命,你的命笔它贵,但这么放着肯定不行,长年累月,会伤了你的寿命,再说了,我孙子的命如何能让他沾光。” “爷本来是打算让你走正道的,毕竟大路千万条,能走光明大道最好。可惜啊,爷日防夜防,没防到这么一出。” “来,跟爷走,爷救你的命。” 第3章 谁会救我的命? 说着,我爷就把我拉起来,拽着我就来到了西屋。 我们住的这地方是当时从白家村搬出来时候我爷亲自盖的,只是寻常的草屋,正常有东西两间房,我和我爷一直住在东屋,而西屋装着我爷自己的玩意,从小他就不让我进,少年时候我不懂事开偷偷钻进去过。 可没得逞,那一顿好打,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 没想到今天我爷竟然愿意带我进来了,进了屋,他也没管我,而是撅着屁股在箱子里倒腾,我傻乎乎站着看他。 等到我爷转过头来,才从箱子里拿出个物件儿来。 模样精致,造型古朴,是手工雕刻的一个能打开门的小小的神龛,看起来年月已经有点久了。 “拿着。” “瓜娃子,爷我养的九只凤凰他娘的总算派上用场了。” 我爷硬邦邦的把神龛塞进我怀里,然后出了屋就开始杀鸡。 我家平日里养着九只下蛋的老母鸡,一是为了下蛋能贴补家用,而这二则是平时偶尔给我补充营养,我爷素来都宝贝的不行,连喂食都要细致再细致。 而此刻,他拎着柴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鲜血彪出来躺了一地。 然后他从每一只鸡的脖子里放出一点血,汇聚成为一小碗,让我躺在屋里脱的一干二净。然后用手指头沾着鸡血在我身上描画起来。 腥臭很快布满了我的全身。 那些粘在我身上的鸡血黏腻的厉害,让我坐立不安,忍不住想要擦掉。 “你要是还想痛痛快快的解决了这件儿麻烦事儿,你就别擦,别说爷没给你提过醒。这事儿一旦做了,成了自然万事大吉,若是失败了,你就不怕小命不保?” “到时候惹怒了这东西,说不得会要了你的命。” 一句话,我吓得不敢动弹。 做完这一切,我爷这才在把神龛放在炕头朝西的位置上,打开,随即恭恭敬敬的点了几根香头上去,随后吩咐我晚上抱着神龛睡觉。 等到明天一早,自然万事大吉。 说完,我爷就要走。 我不乐意。 “爷啊,你不能走,我可是你亲孙子,你就不怕我这一趟直接就噶了,往后没人给你养老送终?” “爷,你就留下来陪我吧,除了你,没人能帮我了。” 我拉着他的衣袖,希望我爷能留下来陪我。 我爷摇了摇头,他摸着我的脑袋瓜子告诉我,这件事必须得由我自己做,而这个坎也必须得我自己来才行。 他抽了口旱烟袋,继续道。 “放心,爷虽然不在,但是自然会有人来帮你。” 我爷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我抱在怀里的神龛,然后扭头就离开了。我呆立当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的亲人只有我爷一个。 这种时候,能陪着我,帮我的也就只有他一个。 可是, 除了我爷,还有谁能帮我呢? 我胆战心惊的呆在屋子里,平时我属于那种沾着枕头就睡着的类型,而今儿个我缺无论如何都没有半点睡意了。 一直等到后半夜,我实在坚持不住,在迷迷糊糊的睡着。 但并不踏实。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匪夷所思的梦。 梦到我变得很小,小到可以钻进怀中的神龛里,我漫无目的的走着,忽然一个仙女崩了出来。真的是仙女,我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人。 明眸皓齿,仙气袅袅。 她以轻纱遮面,顾盼之间摇曳生姿,我几乎在见到她面的瞬间就产生了短暂的失神,我缓过神来刚准备开口。 却见仙女姐姐朝我抓了一下。 紧接着,我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上仿佛有什么东西涌现了出来,是那些黑糊糊,脏兮兮的黑泥,它们延伸出无数条触手来朝着仙女姐姐抓了过去。 而后,却被三两下的解决。 我眼睁睁的看着仙女姐姐瞄着我,左手用钢刀狠狠的切开了那黑泥组成的大手,右手拎着半人高的铁锤硬生生的将其铲除的一干二净。 我感到无比轻松。 下意识的开口感谢,只是却什么话都说不出。 我憎红了脸,拼命的想要询问什么,没成想,一个激灵,我就从梦境中醒来,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再扭头一瞧试衣镜。 却发现我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而原本那团黑泥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原来,我爷说有人会帮我,竟然是真的。 梦境中那个神龛中的仙女姐姐竟然真的帮我解决掉了身上的麻烦,不过仙女姐姐到底是谁? 于是,我倍感欣喜的站起身来,感觉浑身都轻松无比。 左右寻了一圈,发现我爷并不在屋里,我只好耐下性子端起书本,希望能从书本中找到蛛丝马迹,只可惜,一点发现也没有。 甚至我还跑了白家村头的网吧一趟用网络搜索,同样无功而返。 而当我回到家的时候,我爷已经回来了,他手里拎着买来的烧鸡,还称心如意的称了二两的小酒,这让担惊受怕的我有点不满,不由得埋怨了两句。 我爷顿时就笑了。 “你这娃子,飞醋吃的大,这不是没事儿嘛。” “对了,爷问你,昨天怕是有神龛中的人助你吧,你给爷说说,那人到底生的什么模样。爷也好心里有数,给你出出主意。” 闻声,我本来还准备嘟囔的埋怨来着,一听这话立马坐起来把昨天梦里的事情说了一遍,我爷听着前半段还好好的。 可没成想后半段说出来,我爷都惊了。 “你确定?你梦到的那个姑娘,手里拿着一把钢刀,一只铁锤?” 我爷眼珠子都吐出来了。 见我点头,我爷抽了好半天的烟,这才吐出一口气,脸色古怪的很。 然后问了我一句。 “娃子,你听说过开山匠吗?” 开山匠? 我愣了一下,倒不是奇怪,而是这些年我爷教我读书,上至天文地理,下到杂学仆算,我都一清二楚。 开山匠我当然知道,那是玄门的起源之一。 可神龛里的神仙姐姐和开山匠有什么关系,虽说她玉手拿捏着锤子和砍刀,但美艳十足,难不成她也是一个开山匠? “屁,那他妈是开山匠的祖师爷。” 第4章 开山匠,拆庙人 我爷恶狠狠的骂了一句。 “你小子天生龙命,麒麟眼,没想到这运道也是捅破了天。也不知道这事儿对你来说到底是福是祸啊。” 他看着我满眼叹息之色。 随后不管我再怎么追问,我爷就闭口不谈了,而是连夜买了火车票,第二天拎着我就出了关中地界朝着东北方向走。 他把我领到了一个四十多岁的死胖子跟前,曲曲鼓鼓的说了一通。 具体的我没听清。 只听到我往后就要住在这里。 我瞬间就懵逼了。 我是万万没有想到啊,我爷不问我的意见直接把我丢在了这地方,虽说这也是东北的大城市,可是听这话我爷是没打算陪着我的。 我爷,不要我了? 我连忙拉着我爷询问,可素来惯着我的我爷却头一次的板起了脸,压根就没有通情的打算。兴许是我说的烦了,我爷无奈的看着我。 “这是你的命。” “那位姑奶奶不是好相与的,你既然从神龛里请了她出来,那就不是咱爷俩能对付的了的了。她虽说会帮你,但某种意义上也是会害你。” “娃啊,跟着你李叔学吧,啥时候学成了,咱爷俩还有相见之日。” 说完,我爷就离开了。 我孤零零的站在大门外看着我爷连夜上了大巴车,我整个脑袋都是蒙的。而我身边,笑成了一朵花的死胖子满眼欣喜的打量着我,仿佛在看一个金疙瘩。 他叫李金宝。 人称宝爷,我爷让我管他叫李叔,但李金宝却更愿意让我称呼他为宝爷,不为别的,因为宝爷这个称呼听起来带派。 虽说人长得滑稽,但其实本事不差。 他早年间是东北三出中的出道仙,上辈子神仙转世的那一种,历来在阴人行中混迹。而我爷把我交给他的原因很简单。 因为宝爷算是行内的大拿,着实有几手好本事。 后来混熟了之后,我询问过刘金宝,我说为啥我爷不把我直接交给开山匠,神龛里的那位姑奶奶不就是开山匠的祖师爷吗? “屁,屁的祖师爷,那是祖奶奶。” 宝爷尖叫着一蹦三尺高。 得,神仙姐姐又得了个祖奶奶的外号。 而几天下来,我也是清楚,当下的阴人行中,被誉为阴行鼻祖的开山匠已经十不存一,几乎是断了传承。 就连刘金宝也没想到,我能得了那位姑奶奶出山。 试稿纲2000 男主在问,刘金宝只推说,有些事以后你就明白了。 转转天有人找上门,说是家宅不宁,让刘金宝去给看看,男主与妻一同前,原来是1栋老宅,刘金宝按照出马仙的规矩,先是上香敬酒,准备先礼后兵。 结果香刚被点燃,一阵怪风吹过将香炉都吹散了。 看来是个硬货,流金码就准备,请线上晒,看个究竟。 还没等他动手,请他那个人突然发疯,对其发起进攻,好在男主及时出手,用鬼门13针将其魂魄定。 在期间,我也会时不时的询问刘金宝,我梦中的所谓开山匠祖奶奶到底是何方神圣。 只是刘金宝都巧妙的避过这个话题,还说以后我自然会知道,见此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这天,我和刘金宝正在忙乎着,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有人吗?” 循声望去,说话的正是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子。 “有事吗?”刘金宝走了出来。 “宝爷,您一定要救救我老爷啊。”男子见到刘金宝之后,一咕咚跪了下来。 “起来好好说。” 而后,从男子口中得之,原来他叫李伟,是唐家的管家,最近老爷无缘无故高烧不止,怎么都治不好。 而家中也是频繁出现诡异之事,闹得人心惶惶,最后没办法,只能请求刘金宝出马帮助。 刘金宝听完之后,二话不说,带上家伙,当然,我也一同跟上,而后来到李伟所说的老宅。 老宅的主楼处,已经有人在等候了。 一个身着唐装的威严中年人站在门口处,被一群下人簇拥在中间。 第5章 唐家的诡异之事 看他的样子也就四十来岁的样子,看着成熟稳重,全身上下的衣服都是整整齐齐的。虽然这中年人和颜悦色,但观其面上隐隐红光,官威深重,显然身居高位。 虽然是会客厅,但此地装潢的却是古色古香,竖排博古架上整整齐齐的放着无数文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其中的文玩定然价值不菲。 尤其是会客厅正中一头青铜大鼎,更彰显出唐家的财大气粗。 “此物乃是西周出土的如意,唐某前几日才花费千万重金求得,今日唐某便将此物赠与你。” 唐乾山笑着说道,他起身从博古架上取下一件如意。 此物放在博古架最前也最显眼的地方,显然是唐乾山这位大佬的得意收藏之一。 刘金宝撇了撇嘴,目光落在这件如意身上,却是不住摇头。 “不瞒宝爷,这鼎乃是我唐家的镇宅之用,古玩再贵也有价值,但这鼎却无价。因为它镇的是我唐家的风水。” “啥?唐总,如果说问题就出在这风水上呢?” 我飒然一笑,语出惊人!这点小事何须宝爷说,我都看出来了,这鼎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紧接着我便解释了起来,刘金宝一脸的严肃,直言,必须要马上准备法事,要是迟了问题就更大了。 唐乾山也是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很快便让李伟准备好法事需要的东西。 而后,宝爷命人将那鼎祭出来,不一会,李伟告诉我,已经将案台摆在院子外边,要准备的东西也准备好了。 我应了一声,随即点着香,谁知刚点着,那香就灭了,如此重复了几次都是一样。 刘金宝见状,便直接将黑血点在香上,这才点上了。 就在众人都歇了一口气的时候,青铜鼎中缓缓流出一缕黑烟,紧接着,旁边的唐乾山突然变了个人一样,显然是被女鬼上身了! 他纵身一跃便躲过了刘金宝,待到绕过了他之后,他再度直勾勾的奔着那案台去了。 我留意到唐乾山的身影,眉头紧锁,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现在正到了法事最关键的时期,如若唐乾山现身破坏了法事的话…… 心中正想着的时候,唐乾山便以纵身撞上了那桌案。 桌案一阵晃动,桌案边缘摆放着的香炉受到他撞击,立刻便向翻倒了,并向着一旁滚了过去,香炉内的香灰也尽数洒了出来。 我的瞳孔骤然一缩,当即变怒吼了一声。 “不好!” 我瞧见他这副样子,立刻就意识到当前情势危急。 我还记得这香炉无论如何都不能落地,一旦落了地,就将失去效力,这香炉上燃着的香看着虽是平平无奇,但事实上那香却是一种帮忙压制鼎上女鬼身上阴煞之气的法器。 如若这香炉真的落地的话,那香炉和香炉内的香灰便都会沾染阴气。 等到了那时,这香炉和香灰自然会失去压制的效力,甚至还有可能帮助女鬼提升她身上的阴煞之气。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着身边的人都还呆呆的站着,不解那香炉的重要性,我终于按耐不住,纵身向着那香炉的方向扑去,意图将那香炉接住! 还好我距离桌案比较近,只匆匆绕过桌案,便赶在那香炉坠地之前将那香炉接住了。 我就地打了个滚,手稳稳地抬着香炉,虽然自己滚了一身的灰,怎么说好歹那香炉没有坠地,炉中的香灰也没有洒出来。 待到终于稳住了身形,我稍稍的松了口气,再抬头一看时这才发现,我这么就地一滚,竟是不小心滚到了那女鬼旁。 “小心点。” 就在这时,我身后突然一阵阴风吹过,我不禁意识到肯定是那女鬼朝着我扑过来了。 我一刻也不敢耽搁,就地一滚,躲过了这一劫。 趁着这个空隙,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向着案台的方向奔去。 我的手里还拿着那香炉,刘金宝看到我的动作顿时急了。 “香炉?先把香炉放在桌案上再说,你把它拿到这人群里,那香炉的效力也会消失的!” 我听刘金宝这样说,又是一个急刹车,转头向着桌案的方向奔去。 我急匆匆将香炉安置在了原来的位置,又向里推了推,以确保这香炉稍后受到撞击,不会再滚落下来。 宝爷留意到我的动作点了点头,他再度抬手打出了几道黄符向着女鬼的方向攻去,女鬼见状,一阵面目狰狞。 第6章 生出了不祥的预感 她一双血红的双目瞪视着我,像是痛恨我坏了她的好事一般。 我再定睛向着唐乾山的方向仔细的瞧了瞧,唐乾山牢牢盯着宝爷。 黄符重击在女鬼的身上,女鬼爆发出了一阵凄厉的哀嚎。 她扭头向着人群的方向看了一眼,咬牙切齿的怒骂道。 “可恶!” 在她这声音落下的刹那,一股诡异的气息从女鬼所在的方向弥漫开来。 众人皆是察觉到了那一股气息的存在,同时也觉脊背一寒,待到他们再定睛看去时,便见那女鬼的身影已经再度透明了几分。 众人还以为是这女鬼被刘金宝压制住了,然而谁知,下一刻,我眼见着那唐乾山向着刘金宝的方向扑去。 在众人都还没来得及回神的时候,再度张开大口,用他那里出外进的牙一口咬住了刘金宝的手腕。 刘金宝的手还握着桃木剑,本是维持着两指抵在剑刃上的姿势。 此时被唐乾山一口咬住,刘金宝疼的一个哆嗦,当即便怒瞪向唐乾山,同时怒骂道。 “你这老家伙!快醒醒!莫要在这里碍事!” 这句话话音落下,唐乾山不仅没有清醒,甚至还咬的更紧了,刘金宝额头落下冷汗。 女鬼得意洋洋的笑声在场地上响起。 “哈哈哈,你以为你凭借着你的那三角猫的本事能够应付得了我吗?当真是可笑的很,现在,我就让你见识见识姑奶奶我的厉害!” 这句话话音一落,一阵阴风卷起,连天幕都暗了下来,那阴风卷着沙石砸在众人的身上,众人皆是惊呼了几声,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我眯着眼睛向着刘金宝的方向看去,就见刘金宝已经不再维持两指抵着剑刃的姿势了,而是用力将唐乾山扯开,随后一脚踢出,将唐乾山踢了出去。 他转头向着刘金宝的方向大喝了一声。 “快把他按住!法事要被破坏了!”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慌了。 大家都知道,一旦法事被破坏,他们将承受什么样的结果。 众人都向着唐乾山的方向扑去,我深吸了一口气。 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我忽的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阵稀稀疏疏的声响。 这声音一响起,我的心中便莫名地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一双又一双泛着红光的眼睛出现在眼前。 是野狗。 一群野狗。 我眼见着那群野狗纵身向着众人的方向扑来,我立刻大呼了一声。 “小心!” 村子周围有野狗游荡,按理说那些野狗不常入村,平日里也怕人。 今日眼见着唐家在做法事,闹哄哄的人声不断,这群野狗不仅没有避着众人走,甚至还纵身向众人的方向扑来,可以称得上是诡异至极。 我立刻就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抬头向刘金宝的方向看去,果然瞧见刘金宝的脸色再度沉了几分,他当即便大喝了一声。 “清河!小心!快回家!” 宝爷之前曾告诉过我,如若发现事情不对,要让我尽快回家。 我也知现在他和我这样说,定然是局面没有办法控制了。 我咬了咬牙,向刘金宝的方向看了一眼。 眼见着刘金宝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柄桃木剑,向着那些野狗的方向打去,我心惊胆战的扑上,对着刘金宝说的。 “宝爷!你也和我一起回去吧!” “你赶紧回去吧,我必须要留在这里,如果……” 宝爷话还没说完,我便听见后面有一阵声音,我回头一看,原来的那野狗正向我扑过来。 那野狗皮毛漆黑,嘴角还挂着些亮晶晶的液体,它盯着我的视线就像是在看什么美食一样,我的心中立刻便生出了不祥的预感。 我当即便将手摸向了后腰。 是的没错,我今天也带了那把水果刀。 我之前宝爷和我说,水果刀这样的东西是震慑不了鬼物的。 也是想着安全点,我还是在来这里之默默地带上了这把水果刀。 此时眼见着野狗再度向我的方向扑来,我当即便扬起水果,当向着那野狗的方向刺去。 与此同时,我的耳畔也响起了刘金宝的大喝声。 “清河!不要管它了,快回去!快回家!” 野狗已经扑至了我的近前,我一脚踢出,手中的水果刀一扬,便正正刺中了那野狗的身躯。 野狗发出了一身凄厉的嚎叫,身子一软,跌落在地。 我这人很少杀生,平日里在家连只鱼或者是活鸡都不敢杀。 我此时被逼到了这份上,我也是无可奈何了。 我只敢将这野狗刺伤,让它没有法动弹,待到将那野狗制住之后,我这才抬头向刘金宝的方向看去。 与此同时,我的耳畔已经想起了接二连三的惨叫声。 是那些野狗袭击了那些下人。 “宝爷,你还在这儿,我不能回去,我不放心……” 刘金宝听到我这样说,当即便怒气冲冲的向我的方向瞪来。 我见到他唇瓣微动,似是打算说些什么,然而还未等他下一句话说出之时,我看到他的脸色又变了。 我皱了皱眉,当即扭头向身后的方向看去,还没来得及看清身后有什么,我便觉我的脚踝一痛。 原来是有一只体型稍小一些的野狗趁着我不注意摸到我的脚边,抬头给了我一口! 在那剧痛传来的刹那,我便抬起了另一只脚,向那野狗的方向踢去。 将那野狗远远的踢出之后,我低头向着脚踝的方向看了一眼。 第7章 情势很是危急 伤口深可见骨,有鲜血涌了出来,我疼得呲牙咧嘴。 与此同时,刘金宝也忍不住怒喝了一声。 “回家!我说了让你回家!快回家!” 他的语气满是仓皇无措,我听闻他这样说,皱了皱眉。 血腥气已经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这血腥气不仅仅是我的,也有其他人的。 我本没有将这血腥气放在心上,然而当我听了刘金宝说完这话,正准备抬头向他的方向看去,顺便说些什么的时候,我便听到不远处又想起了一道得意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太好了,这一场比斗,终究是我赢了!” 法事还没结束,女鬼仍旧被那黄符锁链捆缚着,但却出口说出了这一番话。 我诧异地皱紧了眉头,定睛向宝爷的方向看去,却惊讶地发现,宝爷的嘴角有一丝血迹。 “凶秽消散!” 他怒斥了一声,桌案上仅剩着的那些黄符都飞了起来,向着女鬼的方向飞袭而去。 女鬼见状,勾唇冷笑了一声,她的皮肤寸寸龟裂开,先前那身影尚且还保持着人的面貌,现在却已不像是人。 一双血红的双目有血泪缓缓流下,那女鬼张开嘴,哈哈的嚣张大笑着。 “你奈何不了我的。” 随着这一句话话音一落,只听一阵咔嚓声响,我再定睛向这女鬼的方向看去,就见那女鬼身上捆缚着的黄符锁链竟是碎裂开来。 一阵红光爆发而出,那黄符锁链竟是消散于天地之间,连一丝飞灰都不剩了! 剩余的那些向女鬼方向扑去的黄符亦是在半空之中点燃。 还未等近那女鬼的身,便已经燃烧得只剩下一缕青烟。 宝爷瞧见不远处发生的那一幕,脸色一变。 “你们都害我不浅,害死我了不说,死后还来招惹我。” “一开始也并非是我主动招惹你们,分明是你们的人招惹我,现在却要我命……” “这我怎么可能会纵容你们继续嚣张下去。” 女鬼阴测测的声音响起,她的身影在半空中凝实。 我眼见着她抬手向着人们所在的方向一招,下一刻,一道身影哇哇惨叫着从地面上飞身而起,就像是被一道透明的绳捆缚着吊起来一般。 我定睛向着那人的方向看去,就在那人正是唐乾山。 唐乾山翻着白眼,口吐白沫,他不住的挣扎着,面上的神色相当的痛苦。 女鬼看到唐乾山这副样子,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几分。 她的一只手用力一握,一阵令人牙酸的咔咔声在半空之中响起。 不远处还在和那些野狗搏斗的人们瞧见唐乾山的样子,顿时被吓得哇哇大叫。 唐乾山可从未招惹过这女鬼,这女鬼利用了唐乾山破坏了法事的现场不说,甚至还在最终要了唐乾山的性命,更是让众人无比恐惧愤恨! 我眼见着刘金宝脸色一沉,提着桃木剑,纵身向着女鬼的方向扑去,我也忍不住大喝一声。 “有我能帮忙的地方吗?” 刘金宝听到我的声音,身影一顿,却并未出声,转头向我的方向怒瞪了一眼。 “给我滚回家去!” 我见状被气的咬牙。 如若我在这时跑回了家,那又哪里能说得过去? 村子里的人日后岂不是要嘲笑我? 我愤愤的摇摇头,正待说些什么的时候,便见刘金宝面色微变,紧接着,他的身影竟是也自地面上缓缓的升起! 我当即便扭头向着女鬼的方向看去,就见她抬起了手,向宝爷的方向抓去。 “不……” 我觉得那女鬼还想要用同样的方法来对付宝爷。 于是我抱住了刘金宝的腿。 “你想干嘛,不想活了吗?” 我早就被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只知不能让他在这半空中,不能让那女鬼对刘金宝动手!我惊慌无措的大喊道。 “我只是不想让你受伤而已,你快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我可不想让你像唐乾山那样!” 刘金宝看到我这样子,咬了咬牙,也知继续劝说我回去是不可能了。 我一向这样的很执拗的,认定了的事,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那你去帮画一张符,用你的血沾在鬼门13针上,然后加上符纸,贴在女尸身上!” 刘金宝在半空中挣扎了一下,视线落在了我的脚踝上。 我脚踝还有血渗出,血腥气不断的弥漫,那血腥气飘到了女鬼的方向,让女鬼面上的兴奋之色加深了几分。 “好香的血气……想不到这小子居然是天生龙命,麒麟眼,正好可以大饱一顿。” 我听到那女鬼在和刘金宝搏斗时还称赞了一句。 我这时尚且不知那女鬼这一句话是冲着我说的,我只当她是受到了这法事现场的血腥气的吸引,才会释放出更多的阴煞之气。 “啊,沾着我的血?” 脑子一片混沌,我听到刘金宝这样说,还重复了一遍他的问话。 刘金宝懒得和我废话了,他一脚踢出,把我踢的倒退了几步,他怒吼着说道。 “你如果不想看着你宝爷我就这样丢了性命的话,就尽快去做!” 我听到我宝爷这样说了,忙不迭的点点头,应了一声,纵身向着桌案的方向奔去。 刘金宝身形迅疾,几次三番,险而又险的躲过了那女鬼的袭击,情势看起来相当的危急。 我也不敢耽搁,奔至那案台前,便立刻抄起了一旁的朱砂笔,又拿过了一张干净的黄纸。 还好宝爷未雨绸缪,提前准备了一些黄纸在此。 我抄过那黄纸之后,又仔细的端详了一下手臂上画着的符箓。 第8章 诡门十三针镇压 在将那符箓的画法记下之后,我就将手臂上包着的纱布拆了,而后将伤口扯开。 鲜血立刻就涌了出来,我疼得呲牙咧嘴,应和着众人的惨叫声,我也知现在不是让我感慨自己命苦的时候。 我沾着那鲜血,就着朱砂笔,在黄纸上一笔一划的画下了宝爷刚刚在我我手臂上画下的符箓是反着画的。 符箓画着的时候,我察觉到有一股力量被从我的身上抽出。 我皱起了眉头,来不及探查那气息的存在,我便呼地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惨叫。 那声音的主人正是那女鬼,我立刻抬头向女鬼的方向看去,就见那女鬼神色痛苦,面目扭曲的向我的方向看来,她一双血红的双目满是恨意。 “你居然敢……” 我敢?我敢什么? 我也只是按照刘金宝的吩咐做罢了,我压根就不知发生了什么。 再低头向着手下按着的符纸方向看去,就见那符纸上有一缕血色的丝线延伸出来,牢牢的捆缚住了那女鬼。 那丝线看起来极其羸弱,相比起宝爷先前打出的那符纸锁链来说,更是脆弱的仿佛一吹即断一般。 我颤颤巍巍的拿起那符纸,宝爷留意到我的动作,当即便高声说道。 “将那符箓贴在女尸身上!” 我闻言连连点头,赶忙转身向着女尸的方向奔去。 向着女尸走去的一路上,我察觉到似是有什么东西在阻碍我前行。 我迈出的每一步,都像是脚上绑了千斤重的沙袋一般,走到女尸前的时候,我已经累得快要虚脱。 我抬手擦了一把额头浸出的热汗,纵身向着女尸之内扑去。 手上带有符纸的十三针啪的一声贴在了那女尸的脑门上,下一刻,又是一声尖利的哀嚎。 “啊!” 随着这一道尖利的声音响起,前面的大鼎‘嘣’的一声,瞬间裂开,我眼前一黑,只觉有什么东西像是重击在了我的头上一般, 我的头脑一阵恍惚,待到再回过神来时,便觉有人将我七手八脚的从那女尸之内拉出。 我的耳畔还响起了唐家人欢喜的声音。 “好了好了,那女鬼终于灰飞烟灭了,太好了,清河这次是立了大功呢!” “先别这样说了,先让清河醒醒,看看宝爷怎么样了。” 听到有人提起了刘金宝,我一个激灵,立刻就醒过神来。 再抬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李伟正围着我,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怎么样了?现在情况如何了?宝爷呢?唐乾山呢?” “老爷比较严重,先送医院去了,宝爷昏过去了,他在昏过去之前说他没事,只是需要好好休息。” “你宝爷受了伤,刚刚从半空中跌落的时候摔伤了腰,和女鬼搏斗的时候也被女鬼在背上抓出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我们一会儿就把你宝爷送去医院,你要跟着吗?” 管家李伟皱起了眉头如此说着。 我听闻他这样说,亦是连连点头应声。 再定睛向着被人群围着的方向看去,我就见宝爷正躺在地上。 而刘金宝的女儿刘沁雪得知自家父亲受伤之后,急急赶了过来,不过她也没有多大的表情,我猜想她应该是见多了这种情况吧。 在路上,我仔细的查看一下刘金宝的伤势,刘金宝身上大伤小伤不断,都是在和那些野狗还有女鬼搏斗的时候留下的。 之后刘金宝被送进医院,结束之后,医生摇了摇头说道:“伤者看着没什么大碍,要慢慢来,我有点不明白,他是怎么搞到那么重的伤,难不成是在山上遇到了野兽?” 医生的问话里带了些试探的意思,我和管家李伟听到医生这样说,互相对望了一眼。 今天的事可不好多说,管家李伟含糊其辞地找了个借口将这件事敷衍了过去,只说刘金宝是受到了野狗的攻击。 那医生面上仍旧带着些困惑之色,最后却没有多问了。 他们做这一行这么多年,见过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伤实在是太多了,我瞬间觉得有些讶异,但却还是没有多管。 而后管家离开了,我站在窗子前目送他们离开,待到瞧见管家李伟等人的身影在医院的大门处消失,我这才转过身,来到床边坐下。 今日发生的种种仍旧在脑海之中回荡,如果说,先前对于这女鬼之事,众人多多少少还有几分存疑。 我叹息了一声,趴在刘金宝的床边,因着白日经历了一遭,现在天色也暗下了,我没吃东西,也还好却也没觉得饿。 就这样趴在床边,疲惫感涌上心头,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梦里又出现了白日里瞧见的那女鬼,还有数只野狗。 我被他们追的在坟地里四处乱窜,不过那些东西倒是一直未曾伤到我。 我正在梦里被那些古怪的东西追的焦头烂额的时候,忽的听到耳畔响起了一道疲惫的声音。 “清河啊……” 这声音一响,我一个机灵,立刻回过神来,抬头向着刘金宝的方向看去,就见刘金宝已经醒了。 他正抬手撑着自己的头,想要坐起身,我见状赶忙上前一步扶着他,让他小心翼翼的靠坐了起来。 刘金宝一边坐起,一边疼的呲牙咧嘴,我知道这是他的动作牵扯到背后的伤口了。 刘金宝抬手捂了捂自己的后腰,随后无奈的说道。 “唐家的事是不是都解决了?那女鬼呢?” 我在将鬼门十三针贴到女鬼的尸身上的时候,是看到那女鬼已经被打得灰飞烟灭了,于是我便将我知道的事告诉了刘金宝。 第9章 终是完美收官 “在之前都已经处理好了。” “好,这样就好。”刘金宝听到我说完,又是一番唏嘘感慨,他点点头应和了一声说道。 “爸,你每次都是这样,一点都不为自己着想。”刘沁雪一边帮刘金宝安抚着后背一边抱怨着。 “呵呵,我以后会注意的了。” 随后医生给宝爷处理完之后,我们便回到了唐乾山的老宅,再次确认了没问题,这才放下心来。 “谢谢大师了。”唐家人连连道谢,而后拿出了不菲的酬劳,说是多亏我们了。 此事已经完美收官,我们也不便多作停留,而后我们便告辞回去了。 因为宝爷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好,所以这几天我倒是乐得清闲。 这天,我和刘沁雪两人正唠叨着,突然刘沁雪的电话响了。 “喂……” 刘沁雪接通电话。 唐斌惊悚的在电话那边大喊:“刘老大,救命啊,救命啊。” 唐斌是宝爷家隔壁的,跟刘沁雪玩得挺开的,自然我也也就跟他熟络了起来,我听到是他之后,心里顿时蓦的一惊,这家伙干嘛了。 “唐斌,你冷静一点,你在哪?发生了什么事?” “我在观音庙里面,门外有两个纸扎人在敲门……”唐斌哆嗦的话没说完,手机便断了线。 刘沁雪担心的一个电话打过去,手机打通了,但没人接。 刘沁雪打了两遍,还是没人接,她紧急的朝我看来说:“唐斌在观音庙说碰到了纸扎人敲门。” “什么纸扎人敲门?”哪来的纸扎人?我疑惑不解的跟刘沁雪又简单交流了几句。 而后我一头跑出去,赶到了观音庙。 院门外青石铺垫的小广场,路灯透亮,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寺院是在古建筑的基础上修缮的,院子并不大,一扇大门开着。 平常的日子这间观音庙,都是大门紧闭,只有初一十五,特殊的节日,才会广开方便之门,招待游客进香。 这大半夜的,还开着门? 从眼前的情况来看,这地方怕是真出事了。 我站在门外,小心的朝门里看了看,里面灯火通明,也是一个人也没有瞧见。 我憋了一口气喊:“有人在吗?” 喊声在空旷的小广场和院内一阵回荡,寺院里也没个人答应。 寺里的僧众,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平常也有一些有钱的信众,喜欢闹里取静,到这来暂住一两天,怎么可能没人? 我紧跟着又喊了一声,还是没人答应。 我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打给唐斌。 电话拨通,院门后面突然响起了手机震动并响铃的声音。 响铃声在寂静的环境里,显得很突兀。 我拿着电话拨打了十几秒钟,门后的铃声一直在响,但没有人接。 我挂断电话。 门后的响铃声也跟着停了。 我再次一个电话打过去,门后的响铃声又跟着响了起来。 我拿着手机迈过门槛,小心的走进空荡荡的院子,跟着铃声找到手机。 “白哥,你来了?你在哪?我……我在观音大殿神像后面。” 我疑惑的瞅了一眼地上的手机。 正所谓艺高人胆大,我并不怕是邪祟在搞事情。 我直接了当的问:“你手机不是掉在院门后面吗?你现在用什么在跟我说话?” “什么,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纸扎人都快要找到我了。” 听着惊悚焦急的声音,我笑着说:“纸扎人怎么会动?怎么会找东西?你是不是眼花了?如果是真的,我教你一招,拿口水吐它。” 对面那个声音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讲,稍微一顿,我逮住机会念了一句:唵嘛呢叭咪吽。 这是佛门六字真言,可是我梦中的仙女开山匠祖奶奶教我的“冥言”,练过跟天地交感,天人合一,也练过禅定,观想,观想的是三面九眼十八臂的观世音。 无极之道是根本,外用的术法,不管三教九流,只要是我用的着的,我都学过一些。 “冥言”是通过精神波动跟异类交流的东西,让佛门治病救人那是白瞎,但论精神方面的建树,佛门就显得更为独到了。 我一六字真言念出来,手机里传来了一声惨叫。 是女人的惨叫声。 惨叫声过后,便没了声音。 我几步冲到观音大殿门口。 大殿到膝盖的木门槛,很高。 殿内,两排木架子上点着红蜡烛。 烛光照的香炉,神案,观音神像,好似染上一层血光。 掉在空中的盘香,散发着莲花的气味。 香炉里还有残香,在冒烟。 莲花味和香火味混合在一起,感觉既清新,又神秘。 大晚上的处在这环境,不由自主的就会产生背脊发麻的感觉。 我站在门槛外,朝里看了一圈,能看到的位置,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视线看不到的角落,到底藏没藏着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 我小心的迈过门槛,忽然产生了一种古怪的感觉。 感觉神坛那边有一双眼睛,朝我看了过来。 那种被注视的感觉,特别的清晰。 我猛得转眼朝神坛看去,雕刻苗条的观音神像,脚踩莲花,手捏法指,嘴角含笑,双眼微闭似乎不忍看这人间疾苦,又不忍闭上眼睛。 我这一看过去,那种被盯着的注视觉,又消失了。 我感觉这尊观音雕像有问题,脸色不善的说:“在观音大殿装神弄鬼小心遭报应。” “报应?这世道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你跟我说报应?”一声不屑的轻音响起。 第10章 凶煞之地 我寻着声音看向神坛旁边的阴影处,一个红纸包裹的纸扎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阴影处。 这个纸扎人青衣,白脸,清秀的五官描绘的活灵活现,尤其是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当中,细微的朱砂点缀,看起来特别的瘆人。 当我目光碰到纸扎人的眼睛时,纸扎人好似抿嘴,对我笑了一下。 纸扎人这一笑,我没来得打了个激灵。 我这一失神,纸扎人双脚离地,带着阵阵阴风朝我撞了过来。 撞过来的纸扎人,幻影重重,难辨真假。 我索性闭上眼睛,靠感觉躲开了纸扎人的几次撞击。 我逮住一个机会,一巴掌拍在纸人身上,把纸人拍飞了出去。 我睁开眼睛不耐烦的说:“我是来找人的,不是来打架的。” 纸扎人停下对我的撞击。 退到神桌边上,像护卫一样挡在了幔布前头。 “心自在菩萨,行神般若波罗蜜,照之行物皆空,度若般苦厄,杀三界众生,度众生寂灭,舍利子,生即是死,死即是生,生死皆空……” 我眯眼看着她,用冥言念起了杀生心经,这些全是祖奶奶教给我的,我想现在总算是派上了用场。 “冥言”的本质是通过言语带动一种精神波动,活人只能听到我发出的奇怪音节,很难感受到那股精神波动,但鬼物能感觉到。 纸扎人受到影响,痛苦的捶打着她的脑袋,蹲到了地上。 红衣厉鬼惊恐的看了我一眼,逃出了大殿。 我看着红衣厉鬼逃走,并没有停下念杀生心经,我继续念着:“来呀,来呀,一切有智慧的生灵,大家都在往寂灭行走,寂灭是大解脱,是大幸福,是无上极乐,寂灭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 精神波动是一种很诡异的东西,红衣厉鬼听了我前段杀生心经,就算她逃跑了,后面我散发的精神波动也会被她感受到。 随着我继续念杀生心经,逃跑的红衣厉鬼又跑了回来。 她痛苦的抱着脑袋,跪到我面前。 一张惨白无血的脸扭曲变形,颤抖的低语:“实在太痛苦了,我愿意归于寂灭。” 她身上的红衣开始滴血。 血掉在地上,引动地气,弄得整个观音大殿地气升腾,潮气弥漫,肉眼可见的开始起雾。 架子上的蜡烛受到潮气冲刷,摇曳不止。 呼的一声,蜡烛全灭了,整个大殿陷入了一片漆黑。 如果这只红衣厉鬼在这里自我毁灭,这个地方将会变成凶煞之地。 我赶紧停下念杀生心经,换成了心经:“心自在菩萨,行神般若波罗蜜,照之行物皆空,度若般苦厄……” 随着安详平和的心经响起,红衣厉鬼逐渐恢复了平静。 眨眼的功夫,眼前的红衣厉鬼慢慢的清醒过来,胆战心惊的缩到了神桌角落,小心翼翼的防备着我说:“你简直就是邪魔。” “明明你才是杀人如麻的红衣厉鬼,怎么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呢?”我走到她面前,蹲在她半米开外,俏皮的朝她吐了吐舌头。 红衣厉鬼面对我的笑容,站起来想跑,又害怕的蹲回去,抱着膝盖缩得更紧了。 我看着她问:“你生前叫什么名字?” “冯秀玲。” “怎么死的?” “我爸欠了钱,他让我去卖酒替他还债,我不肯,把我关在家里让我反省,我在家里烧水,水烧干了也没发现,电水壶起火,造成成了火灾……”红衣厉鬼讲着,讲着,站了起来。 她低着头,浑身发抖的抬眼,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在我眼前消失了。 紧跟着空旷的观音大殿响起了她的轻笑声。 咯咯……咯…… 咯咯咯…… 笑声听得我心底直发毛。 声音像是从大殿各处阴暗的小角落发出的,也像是从头顶传来的,又像是神坛上慈悲的观音像在发笑。 我下意识的跟着笑声转头四顾,角落没人,头顶没人,神坛上只有石雕精致的观音像。 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疯,好像有人站在我身边在发笑。 “你是在找我吗?”突然,我耳后传来了一声冰冷刺骨的询问,我刚感觉到背后贴身站了一个人,那个人往前走了一步,融入了我的身体。 一股寒透骨髓的冰寒,从背脊直冲脑门,我感觉手脚冰冷,如坠冰窖。 紧跟着我的手不停使唤的抬了起来。 我就像一个旁观者,看着我的手一巴掌抽在我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 手疼,脸也疼。 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抽了自己一耳光,又看着自己的身体一个健步,一头撞在旁边的梁柱上。 头破血流。 血沿着头皮流下来,我除了手脚不受控制外,能感觉到疼,能感觉到血流过头皮的感觉,麻麻痒痒,我甚至嗅到了自己的血是什么味道。 太久没有遇到过厉鬼了!太久没享受过被厉鬼附体的感觉了! 太久没有要被杀死的感觉了!这种感觉太令我心情激动了! 我这一激动没控制好情绪,精神波动过大,红衣厉鬼从我身体里被弹了出去。 我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捂着被撞破的脑袋,疼痛的倒吸着凉气说:“真爽,谢谢啊,谢谢你让我体验到了久违的快乐。” 红衣厉鬼躲到了墙角,语无伦次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要害你,是你问我怎么死的?我想到了那些事情,一不小心就失控了,你也是这方面的高人。 应该知道厉鬼一旦怨气攻心就跟凶猛的野兽差不多,我也控制不住自己……” “你怕什么?我又没怪你,我只想感谢你一下。” 第11章 说不上来的成就感 我拿手指摸着头顶的伤口,破口不大,用头发裹着血按在伤处,等头发跟伤口沾在一起,我就没管撞破头的事了。 我抬手嗅着沾满了血的手指,笑着朝红衣厉鬼走了过去。 红衣厉鬼看着我手上的血,嘴馋的撩了撩红唇,她又害怕的抱紧了胳膊说:“你别过来,你这个邪魔外道,你别过来。” 我一步一步的走过去,每走一步,红衣厉鬼就吓的哆嗦一下。 我走到她半米开外,把带血的手伸过去说:“你要不要喝?” 我练无极拳,走的是极阴的路子,血里蕴含的阴气,极纯,对阴物来讲,大补。 红衣厉鬼低着头,偷瞄着我手上的血,紧咬着红唇不动。 我把沾着血的手,伸手她嘴巴旁边说:“来,这是我给你的感谢,你是不是也很想喝?为什么要忍耐呢?乖,张嘴,啊!”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红衣厉鬼眼馋的看了一眼我手上的血,偏脸看向别处,闭上了眼睛。 她无力的缓缓蹲到地上,紧抱着膝盖,整个人都在打哆嗦。 我低头盯着蹲在眼前的红衣厉鬼。 能把一只杀人如麻的厉鬼吓成这样,我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成就感。 这才到哪?我才刚来兴致呢! 我说:“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我把你打的魂飞魄散,让你连鬼都做不成,二认我为主,只有你以后好好替我办事,我要是心情好了,就喂血给你吃。” 红衣厉鬼战战兢兢的抬头。 “我……我……” “我给你个机会,咱俩玩个游戏怎么样?” “什么游戏?” “你不是想逃吗?我今晚放过你,如果七天之内,你被我逮住,我就帮你从那两个选择里,做一个选择如何?” 我的话让红衣厉鬼陷入了纠结,就在她迟疑不定的时候,我又说:“不,七天太长了,三天之内,我如果逮不住你,就放过你,你看怎么样?” 红衣厉鬼既放松,又紧张的问:“你真会放我走?” “我发誓!”我干脆利落的用冥言立誓,说今晚会放过她。 冥言立誓若是违反,会影响到我以后的修行。 红衣厉鬼见我立誓,不敢置信的愣了一下,她倔强的咬着嘴唇说:“七天就七天,你要是在七天内找到我,我就认你为主。” “你一只徘徊在人间无法超生的厉鬼,还学人要尊严了?那我满足你的尊严,用七天来抓你。”我奚落的瞅了一眼观音大殿的门,笑着说:“你可以走了,游戏开始。” 红衣厉鬼站起来。 红衣厉鬼爬起来,低垂着小脑袋瓜子,无精打采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指了一下神坛后面说:“唐斌就躺在后头。” 我走到神坛侧面,看到唐斌晕死在地,确定了是唐斌无疑。 我突然记起了一件事,叫住了准备离开的红衣厉鬼。 “等我逮住了你,你就是我的鬼了。” “你有这么好心?” 红衣厉鬼受惊的偏头,退后了两步,紧抱着纸扎人说:“你不一定能在七天内找到我。” “我跟厉鬼玩游戏,我从来没输过。”我胜券在握的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示意她可以走了。 红衣厉鬼一手拿着小纸片人,一手抱着纸扎人,脚步换乱的几步走出观音大殿。 我说:“等等。” 她浑身一个哆嗦停下脚步。 小身板都绷直了。 我报了一遍我的电话号码,还有地址说:“这七天,你要是遇到了什么要命的情况,可以来找我,我可不想你还没认我为主,就灰飞烟灭了。” 红衣厉鬼倔强的回头说:“我会主动去找你?” 从她忧心忡忡的样子,可以判断,她开始怀疑我对她做了什么她不知道的手脚了。 我说:“你记住我的话就可以了,你会主动来找我的。” 红衣厉鬼回头看了我一眼,害怕的瞳孔一缩,提着纸扎人走了。 我盯着她走开的背影,胜券在握的咧嘴轻笑。 轻轻的笑声吓得红衣厉鬼走的更快了。 我看着她惊慌的脚步,忍不住心底一叹。 从小,我就和我爷跟着邪祟打交道,邪祟的行为方式对我是一种潜移默化的影响,其实我对付红衣厉鬼的方式,跟厉鬼害人对付人的方式,如出一辙。 这也算是一种职业病吧!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我到底是人还是鬼? 我目送红衣厉鬼在我视线里消失,转身到灯架旁边,点上了几根蜡烛。 观音大殿亮起来,我走到神坛后面,一脚踢在唐斌大腿麻筋上。 唐斌像诈尸一样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他张牙舞爪的乱打乱踢,惊恐的大喊:“有……有鬼啊!救命啊!” “这里是观音大殿,哪有什么鬼?鬼敢进来吗?”我又是一脚踢过去。 唐斌受疼的冷静了一点。 他停下乱抓乱踢,抬头看了我一眼,神经兮兮的摸了一下我的脚腕,手又连忙缩了回去,还在那嘀咕:“能碰到,有温度……”说着一把抱住了我的腿。 我抽了一下腿,没抽开。 他反倒把我的腿抱得更紧了。 他眼泪鼻涕直流的哭诉:“兄弟,兄弟,你总算是来了,你要是再来迟一步,明天就见不着我了。” “兄弟?”我又是一巴掌抽在他脑袋瓜子上。 “以前是我不对,我错了,以后你在河坝村有什么事,只要招呼一声,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捂着脑袋松手,害怕的朝外头看了一眼说:“那个纸扎人走了没?” 第12章 纸扎人 “我一来,就发现寺庙大门敞开,一个人也没瞧见,我到大殿找了一圈,发现你昏死在神坛后头,便把你叫醒了。”我随口瞎编了一段话。 唐斌擦拭干净眼泪鼻涕,心有余悸的四处看了几眼,缩着脖子说:“真有纸扎人!不信你问住在庙里的僧人,还有暂住在这的居士。” “反正我赶到庙里,一个人也没瞧见,也没看到什么纸扎人。”我依旧随口胡编。 唐斌迟疑不定的说:“你没碰到纸扎人吗?我告诉你,那东西可邪门了,当时纸扎人来敲门,一个沙弥去开门发现是纸扎敲门。 吓得瘫坐在地,我又惊又怕又好奇的去扶小沙弥,从门缝瞧见真是一个红灵活现的纸扎人,惊慌失措的就给刘老大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没打完,纸扎人翻过院墙一下落到了我面前,那一张纸人脸当时就离我不到十公分,还……还对我笑了一下。” “我吓得扔了手机就跑,一头冲进大殿,求菩萨保佑,便躲到了神坛后面。” “我躲在神坛后面害怕极了,再后来看到那个纸扎人走进大殿,我就……我就……晕迷了过去。” 唐斌恐惧的讲着他的遭遇。 我在旁边安静的听着。 他把这些事情跟我讲了出来,惊悚的情绪在无形当中也释放了不少,他讲完了,重重吐出了一大口气,转眼看着观音神像说:“你来没碰到那个纸扎人,难道真是观音菩萨保佑?” “应该是,你还不赶紧去上一炷香,谢谢菩萨保佑。” “对,对。”唐斌跑到神坛前,朝神坛上宝相庄严,雕工精美的观音像,作了三个揖。 他拿起一旁的香,便开始了拜神。 我站在旁边,瞅了一眼神像的眼睛,冷漠的小声嘀咕:“还不出来?要我动手请你出来吗?” 神坛上的蜡烛忽明忽暗闪烁了下。 一个身穿雪白衲衣,年轻貌美的女子手持念珠走了出来。 她这隐而不发的怨气却告诉我,这也是一只厉鬼,甚至离恶煞也不远了。 我说:“这声尊者我可当不起,倒是你胆子不小,敢附在观音神像上,不怕佛门高僧路过,收了你这个孽障?” “我本佛门中人,三十年前来河坝村参与佛事,在这儿挂单,不曾想一些佛门败类见色起意竟对我……” 静然提到她的死,哪还有半点清净祥和?满眼的戾气和不甘心,一扯身上的衲衣,露出了大半个肩膀,上面还有鞭痕。 她疯癫的浪笑不止:“你听说过二十年前观音庙惨案吗?全寺上下相继离奇死亡,无一生还,那都是我干的,我干的,呵呵,都该死,全都该死。” “我喊你出来,可不是听你的怨言的。”我懒得跟她废话,直接了当的又说:“我给你两个选择……” 我话还没说完,静然双手合十跪到我面前,满脸的煞气和戾气,又虔诚的说:“我愿意皈依杀生观音,杀尽苍生度众生寂灭,摆脱一些苦。” “善!” 我稍微有些惊讶,但也不意外,毕竟她的经历决定了她的选择。 我闭上眼睛,观想三面九阳十八臂的观音,用冥言念起了杀生心经。 静然也跟着念了起来。 她的声音逐渐融入了我的声音,我观想当中的三首九眼十八臂的观音,其中一个脑袋的脸慢慢变成了静然的模样。 我一遍杀生心经念完,退出观想状态,睁开眼睛。 静然依旧一脸虔诚的跪在我面前,但我和她之间却产生了一种诡异而玄妙的联系。 我若想灭掉她,只要进入观想状态,改变三首九眼十八臂观音那一张属于静然的脸,她便会灰飞烟灭。 说白了就是我一个念头就能决定她生死。 “见过尊主。” 静然站起来,朝我做一个观音法指,又恢复了她那种清静出尘的模样。 尊者是佛门一种称呼,她认我为主,就改口叫了尊主。 我对这个称呼不怎么感兴趣,笑着说:“喊白先生吧!” “白先生。”静然答应了一声,瞄了一眼我头顶的伤口说:“先生,看得出你是天生龙命,麒麟眼。 您头上流出的血不断往外逸散着阴气,这些精纯的阴气自然消散了也是浪费,要不拿来喂养人家吧?” 我冷淡的一眼过去。 静然连忙双手合十,低眉顺眼的站好了。 我说:“你是不是生前找人化缘,化习惯了?我可不是什么乐善好施的施主,你给我记好了,我的东西,我可以给你,但你不能要。” “是,白先生。”静然一个激灵。 我又问:“你本身阴气精纯,要不是我感觉敏锐都察觉不到你身上隐藏的怨气,你要我的血干什么?” “之前您被红衣附体,撞的头破血流,我一察觉到您血里蕴含的阴气,就克制不住想要吸,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告诉我,只要我吸收足够您血里蕴含的阴气。 我就能成为恶煞,摆脱这座观音庙的束缚了。”静然拿着念珠的手都在哆嗦,可见她多么想要我的血,但她却是那种清静出尘的神态,就像在叙述别人的事情一般。 引而不发隐藏着一股子“婊气”。 我说:“血的事以后再说,等我有空了就来看你,我也该走了。” 我这一说要走,静然急切的往前一步,八成是想问我什么时候来?来了会不会给她喂血?但话到嘴边她又吞了回去,在那说:“您有事就忙您的事情,无需挂念人家。” 第13章 不为人知的地牢 我没来得一下乐了:“你憋的不嫌慌吗?” “您这样瞅着人家,人家心有些慌,不信的话来摸摸看。”她嘴角微翘,露出了一抹媚笑。 媚笑一闪而逝。 她又说:“先生,我离成为恶煞只有一步之遥了,待我成为恶煞,便能离开这个地方侍奉先生左右了,还请先生莫忘了人家。” 她把恶煞和侍奉两个词,咬的稍微有点重。 恶煞能够碰到实物,活人做到的事情,恶煞都能够做到,活人做不到的事情,恶煞也能做到。 我瞅了一眼她姣好的脸蛋和身材,不由自主的浮想联翩了起来。 我说:“放心,我会来看你的,你给我叫醒这唐斌。” 唐斌倒在团蒲上呼呼大睡。 静然就看了唐斌一眼,我也不晓得她怎么做到的,唐斌便迷迷糊糊的动起了眼皮子。 静然一步走向观音神像,站在神像边转头又说:“对了,这间寺庙有一间尘封的地牢,里面藏了好几件唐代的青瓷和白瓷。” 她的小命都抓在我手里,不可能编瞎话骗我。 这个寺庙有两百多年历史了,岁月更迭之下,有不为人知的地牢也不用意外。 这小娘们一脸的清静出尘,但勾人的小心思还真不少。 我要是惦记这儿的宝贝,怕是要拿血来换了。 当然,强行询问地牢在哪?她也会告诉我。 但我强行询问和她主动告诉我,一样吗? 我不要面子的吗? 唐斌甩着脑袋爬起来,迷迷糊糊的左右看了几眼,惊悚的一下跑到我旁边,抓着我的胳膊说:“我好好的在上香,怎么就睡着了?” “你阳气消耗太大,身子虚,容易犯困。” 以唐斌魁梧的体格,一身血气旺盛,阳气冲天,一般的邪祟都不敢靠近他,就算他撞了一次恶煞,一次红衣厉鬼,也就是跟熬了一夜没睡似的,根本没什么大碍。 但我这话却把他给吓到了。 他焦急的说:“白哥,那咋办?” 他说着,拽着我的胳膊就往观音庙外跑。 经过大门口,他捡起地上的手机,出门,又拽着我跑出了一百多米,跑到了大路边上,他才停下脚步。 我说:“你怎么这么怂?” “我也不想啊。”唐斌心有余悸的搓了搓手,他又看了一眼时间说:“白哥,这才三点多钟,回去也是睡觉,要不我请客,咱俩去吃火锅吧?” 我练无极拳,也好这一口,难得有机会宰大户,我笑着说:“管饱吗?” 唐斌肉疼的牙一咬,点了点头说:“管饱!” 唐斌一个电话打出去。 过了没多久,火锅就送来了。 “以后好好跟我混,我带你涨见识。” 蒲扇大的巴掌拍在我肩膀上,再加上他跟黑熊一般的体格,半压过来。 我暗中脚一跺地,用巧劲卸掉了一分力。 就算我打小练拳,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桩功练的扎实,也只能勉强支撑。 依旧被他给压的两条小腿打了几颤。 我一胳膊肘撞过去,撞在他身上,像撞到了粗壮的树干上似的。 他挪开拍我肩膀上的手,笑呵呵的说:“开个玩笑,别较真。” “开你丫的玩笑!”我冷漠的停下脚步,干脆利落的转身准备走人。 这一转过身,我看到李琳月和另一个女人,有说有笑的从外面走进了会馆大门。 我没想到深更半夜会碰到李琳月,没来得一怔。 之前我爷爷有帮过他们,她爷爷作为回报,定下婚约,将其孙女许配给我,许是她家比较有钱的缘故吧,她嫌弃我是乡下来穷小子死活不愿意嫁给我。 不过我也乐意她,再说我们也只是见过一面而已,说不上有多熟悉。 唐斌见我发愣,在旁边轻轻拐了一下我的胳膊说:“高级场合才能碰到高质量的美女,你看上这两妞了?唐斌我有她俩的联系方式,要不要给你一个?” “有病吧你!”我不爽的瞥了胖子一眼。 就在这时,李琳月看到了我和唐斌,她朝我们这边点了点头。 唐斌回了一个点头,朝我小声说:“你看,妹子主动跟我打招呼了,我没骗你吧?我真有她俩联系方式,就是随口一问,你别玻璃心了啊。” 他的话刚说完,李琳月走到了我们两三米开外。 李琳月不咸不淡的说:“白清河,我有话跟你说。” 她给她旁边的女人打了声招呼,独自走向了几米开外的玻璃墙。 我瞄了一眼旁边的唐斌,小声说:“唐公子,你没有三十岁,也有二十七八了吧?你就算有人家大学刚毕业的小姐姐的联系方式,恐怕也只是点头之交吧?我就问你,你这脸疼不疼?” 我把这句话丢给唐斌,心情痛快的走向了李琳月那边。 “李琳月,问你母亲是不是要爽约?如果爽约,我只要一个答案就行,以后各不相干。”因为远处还有唐斌和另一个女的看着我们这边,我碰了一下她的指尖,算是顾全了她的面子。 李琳月眉头紧锁的收回手说:“你不改一下脾气,别说媳妇了,我怕你连女朋友都找不到。” “我找不到女朋友?那你为什么主动跟我说话?你不找我,自然有别的女人来找我,我就稀罕你这个大我五岁,快抱两块金砖的女人了?” “你能不能有点素质,有点修养?”李琳月气得手发抖。 我说:“你有修养,我千里迢迢来上京找你,来者是客,就算你要撕毁婚约,也该先请我吃一顿饭,再跟我好好说吧?但你干了什么?你拿钱砸我。” 第14章 自讨没趣 “你一个乡下来的穷小子,我不怕你惦记我家的钱吗?我讲的这是事实!”李琳月转头又看起了外面的花园。 她亭亭玉立的站在我旁边,一如既往的优雅。 我看着她精美的侧颜,雪白的天鹅颈,叹了口气说:“算我上辈子欠你的,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巧遇而已,我跟朋友刚从海外回来,还在倒时差,我陪她去吃饭了。”李琳月转身走出了两步。 我朝跟她一起来的女人的脖子看了一眼,再次问:“你确定你没别的事情要找我?” 那女人脸蛋和身材都不差,穿着打扮也很时尚,只是跟李琳月站在一起略显逊色。 那女人脖子缠着一条蛇,蛇口里长满了人的牙齿,蛇脖子底下还长了两条婴儿手臂,奇形怪状的瘆人到了极点。 这东西我认识,叫蛇婴降,这种还没长出婴儿脑袋的,是蛇婴降的幼生体,靠吃孕妇肚子里未成型的坯胎成长。 东南域许多女人,因为前任结婚,妻子怀了小孩,所以怀恨在心,会找降头师父请蛇婴降去报复前任。 之前我一看到这个女人,我就发现了她中了蛇婴降,所以我才会问李琳月她有什么事找我? 李琳月听到我再次询问,她停下脚步,憋了一口气说:“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什么我看出了什么?”我一副不懂她在说什么的样子。 李琳月说:“我朋友在海外留学,最近一个月总是做那种清醒梦,梦到有条蛇在她身上游走,她想要醒来。 却根本醒不过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蛇,钻进她的肚子,咬她,每次都是疼痛难忍了,被疼醒。” “醒来之后,是真的肚子疼,疼的满身热汗,恨不得在地上打滚,到医院检查,又没有任何问题。” “这次她回来,就是找中医看看的。” “本来我是打算明天带她去拜见林老爷子的,恰巧在这碰到了你。” 李琳月讲着这些事情,浑身鸡皮疙瘩的搓着手臂,她紧跟着再次问:“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要破蛇婴降不难,但降头师却很难缠。 也不是说降头师多厉害,主要是那些降头师睚眦必报。 一个降头师为了报复一个人,用二十年练一门降头术,专门去对付特定的人,在降头师里是常态,要是降头师自己活不过二十年,就收一个徒弟,继续练,然后去寻仇。 我说:“你朋友的病,我能治,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帮你。” “咱俩三观不合,各自尊重,请你别死缠着我不放。” “小姐姐,打脸了啊,是你主动喊我到一旁说话的!” “你……行,算我自讨没趣。” 李琳月气的胸腹起伏,她几步走到她朋友面前,两人一起去吃饭了。 唐斌来到我跟前说:“死小白脸,你在外面有了别的狗,就离我家柳老大远一点。” “我现在心情不好,别惹我,小心我让你每天晚上做噩梦。” “清河,清河,咱就跟你开个玩笑。”唐斌死不要脸的拉着我说:“吃饭去,吃饭去。” “清河,你是怎么勾搭上李大美人的?以后我去古月饭店吃饭,可以报你的名字免单吗?” 到了饭间,唐斌满脸好奇的打听着我和李琳月的关系。 我一言不发的跟满桌子大补佳肴,埋头狂吃。 唐斌打听不到消息,也跟我抢夺起了饭菜。 一顿饭吃完,唐斌结账,花费了不少钱。 回到文玩市场,进入刘金宝家的店铺。 店内地面依旧潮湿,玻璃碎屑一地。 唐斌打着饱嗝,走到一个货柜旁边,瞅着里面的珠子说:“唐斌愿赌服输,这一堆垃圾珠子,唐斌以二十万的价格买了。” “什么?”我都忘记了跟他打过这个赌,记起我俩确实有过这样一个赌约,我说:“你之前已经花六万六买了我一堆废石头,这又请我吃了一顿神豪大餐,这个就算了。” “一码归一码,唐斌有两大爱好,堵石和美食,只要跟赌字沾边的,从不打马虎眼。”唐斌说着给我转了二十万。 不一会,到账短信响起。 余额总共二十七万多一点。 也就是一晚上的功夫,我卡里就有了这么多钱,我不由得暗自感叹:果然战争才是第一生财之道。 我拿袋子替唐斌装了那些珠子,随手扔过去说:“我尊重你的赌品。” “你听说过白家村四公子吗?我唐斌就在这其中,你想想白家村堂堂天子脚下,比我爷爷有钱有势的人多的去了,为什么我胖子是四公子之一? 凭的就是这个。”唐斌自顾的点了一根烟,把烟盒丢过来。 我其实不抽烟,掏出烟来点了一根。 一根烟抽完。 唐斌拍拍屁股说:“我回了。” “小心路滑,别走路闪到了腰。” 也就是一根烟的事,我感觉我跟唐斌之间,多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要是有事,我铁定会帮。 我要是有难,他也会上。 唐斌走了,我吃了那么多大补的东西,到公园打拳到天亮,回到店铺仓库,洗了个澡。 我躺在简单的单人床上,给刘金宝转了五万块钱,交代了一些事情,便睡了。 这一觉下去,睡到下午四点多钟,被刘婶急促的拍门声给吵醒了。 “臭小子,还睡呢?打电话都不接,赶紧起来,洗漱一下,李大小姐来了。” “我晚上还有事情,没睡好,别吵!”我迷迷糊糊的答应了一声,被单往头上一盖又睡了。 第15章 降头师的报复 过了一会,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咚……咚咚…… 很有节奏的两声,我闭着眼睛恼火的坐起来,只听到李琳月在门外喊:“白清河。” “我说小姐姐,小祖宗,您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作息时间?下午四点多,对我来讲就是凌晨四点,你懂吗? 我要是没睡好,晚上碰到邪祟,被邪祟打死了,你负责吗?”我困倦的打开门。 因为我就穿了一条沙滩裤,也没注意到我的自然反应。 刘婶在门外瞅了我一眼,干咳了一声转身走开说:“你俩聊。” 李琳月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的裤头。 我注意到撑起的沙滩裤,赶紧转身跑向洗手间说:“地方不大,你自己找凳子坐。” 仓库就是一间十米多米长的大通房。 一半的位置放着东西。 再有五六米长,三米多宽的空间,就是我的床,桌椅板凳,外加一个洗手间。 没了! 这不是简陋,这是寒酸。 我从洗手间方便完出来,套上了一件t恤问:“有事?” “你就住这?”李琳月四处看了看,一根手指掩住鼻孔。 “你瞎么!”地方狭小但整洁,我看到她掩鼻孔的反应,我本来就憋了一肚子起床气,心情更不好了。 “你……”李琳月气得拔腿就跑,完全不想理会我了。 我洗漱好,换好衣服,来到店铺。 店铺招牌已经挂了回去。 我跟刘金宝又聊了一会。 我留在店里,刘金宝去安排家里的事情去了。 傍晚,外面摆地摊卖陶瓷,玉石,珠宝,字画,杂件的摊主们,相继开起了地摊。 唐斌跑到刘沁雪摊子那边徘徊了一阵,又溜达来了我这边。 他大刀阔斧的往茶几边一坐,掏出一部崭新的手机晃了晃说:“咱俩今晚比比手气?切个五万块钱的石头,看谁运气好?” “没钱。” “穷比。”唐斌一声鄙夷,我站起来,一脚踢他鞋子上说:“起来,我还有事,要关店门了。” 唐斌不情不愿的爬起来问:“这都晚上了,你能有什么事?” 我琢磨着去观音庙找静音,把埋在观音庙地牢里的唐代青瓷和白瓷给弄出来。 但地牢的入口,肯定是不为人知的,不然早被人发现了。 说不得,要打开地牢,还有不少麻烦。 我瞅着唐斌高大魁梧的身板,又想到了他的身份,我笑眯眯的问:“唐公子,敢下地不?” “下地?”唐斌怔了一下,凑到我旁边小声说:“你该不会要去刨坟吧?” “下地就是刨坟吗?白家村哪有坟让我挖?” “不是挖坟,那是啥?” “观音庙里有间地牢,据说里面藏着唐代的青瓷和白瓷。”我拿胳膊肘拐了胖子一下,眉头一挑说:“要不咱哥俩一起干一票?” “你确定消息可靠?”唐斌一下来了精神。 “废话。”我没好气的一个白眼,又说:“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消息是我提供的,找到了东西,四六开,我多拿你两成,你没意见吧?” “我没意见,要不咱俩把柳老大也拉进来?” “没问题。” 就在这时,李琳月那个中了降头的朋友,提着礼品出现在了店门外。 店外来了一个人,我们赶紧停下了话头。 唐斌先去找刘沁雪了。 那女人拎着礼品走进来,放到茶几上说:“陈先生,您好,我是李琳月的朋友叫张茵,冒昧打扰还请见谅。” 我瞅了一眼她脖子上的蛇婴降说:“你的情况我能解决,一百万。” “一百万?你怎么不去抢?” “你是中了降头,不是生病,我要救你,不单要解决你中的降头,还要面对降头师的报复。” 我没心情跟她磨嘴皮子,瞅着门外说:“我给李琳月面子,给你指一条明路,中降头最好的办法是找降头师解决。” “降头师?” “你能中降头,说明你的圈子里肯定有东南域那边的朋友。”我也不知道我的提醒,让她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张茵眉头紧锁,脸色变了又变。 我说:“我还有事要忙。” “谢谢,谢谢,多谢陈先生提醒。”张茵回过神来,连连感激的又说:“我可以加您一个联系方式吗?” “可以!” 我跟张茵互换了联系方式。 大家又客气了几句,她心情沉重的走了。 我拿起她拧来的礼物看了看,就是两瓶一千多块钱一瓶的酒。 我提出去,到市场外找了一家超市,转手卖了两千块钱现金。 回市场,我看到一个卖古书的地摊,摊主是个穿长衫,面白无须的中年人,这人姓曾,据说早年计划生育,被拉去结扎了,导致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尖细了。 他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上面写着:铁口神算。 这是一个假算命的,他这个摊子相当于看大门的,市场里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有啥风吹草动,这个假算命的都一清二楚,因为他姓曾,熟悉的人都喊他贾半仙。 我走过去,把两千块递过去说:“麻烦您帮我算一下最近的运势?” 贾半仙飞快的接过钱,拿起龟甲,装模作样的摇了几下,看着卦象,神神叨叨的给我分析起了卦爻。 全都是关于财色双收之象,要寻找机会争取。 贾半仙各种引经据典,分析了有整整五分钟。 我听得也带劲。 玩了一阵,贾半仙满脸堆笑的给了我两个字:“大吉!” “承您吉言。” “小清河,您慢走。” 第16章 一步之遥 在贾半仙的相送声下,我心情极好的晃到刘沁雪的摊位前头。 唐斌问:“啥事这么高兴?” “算命的说我最近运气极好,财色兼收!”我话一出口,唐斌正要说话,我赶紧说:“我刚花两千块钱买的这份吉利,你要是跟我抬杠,把我的好心情破坏了,那你就陪我钱!” 唐斌到嘴边的话,被我给挤兑了回去。 刘沁雪在旁边看着咯咯直笑,她说:“你该不会是找贾半仙算的命吧?那家伙是真铁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沁雪姐,你陪我钱。” 我,胖子,刘沁雪说笑着一起来到店铺。 进到店铺,刘沁雪严肃的问:“观音庙里真有地牢?你就不怕这个消息泄露出来,我们俩跟你明着称兄道弟,背地里吩咐别人去捷足先登,把地牢给挖了?” “出来混,我讲两个词快意和恩仇。”我看着她和胖子,他们也看着我,大家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以后大家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但起码眼下大家是志同道合的朋友。 我说:“你们听说过二十年前观音庙惨案吗?全寺上下相继离奇死亡,无一生还。” 我的话让刘沁雪和唐斌不晓得想起了什么事情,他们不约而同的脸色大变。 我就是确认一下静音说的话,看到他俩的反应,我好奇的问:“咋了?” 据说在二十年前,那庙里死了人,我从人缝里钻进去,看到……”唐斌紧捏着砂锅大的拳头,整个人都在打寒噤。 我看到他的反应,好奇的耐心的等他调整着情绪。 过了一会,他说:“院里老井旁边有一颗菩提树,一个光不溜秋的死人,浑身结冰抱着树干。 整个人已经和树冰冻到了一起,那个人抱着树,脸上的表情就像……就像男人刚刚快活完事后的神态。” “你是没见过现场,你要是看到了现场……”唐斌打着激灵说不下去了,他说:“那一眼就是我童年挥之不去的恐怖阴影。” 刘沁雪递给胖子一杯茶。 她自己捧着一杯慢慢喝着,紧跟着说:“当年的观音庙惨案一共二十三口人相继离奇全死光了。 胖子碰到的是第一个,当第二个人又死了之后,观音庙剩下的二十一个僧人,都转移到了别的寺庙。” “然而那些转移走了的僧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都走了,又莫名其妙的回到寺庙,相继死在了庙里。” “我碰到的是其中一个死掉的人,那个人死之前已经疯了,在大街上,看到女人就跪在地上磕头,说观音菩萨对不起,说观音菩萨请赎罪。” 刘沁雪轻轻咬着茶杯,心有余悸的讲着这个事情,又说:“我并没有见过那个人死掉的样子,我只是在一起放学的路上。 看到了那个疯子发疯,那个疯子的神态反应,就算我至今回想起来,依然让我心里发毛,毛骨悚然。” 唐斌吹温了茶杯里的水,她仰头一口喝下去说:“这个案子死的人太多了,死的也太离奇了,是白家村坊间公认的八大禁忌之一,即便老白家村人在胡同里闲聊,也不会去谈这件事。” “坊间八大禁忌之一,还有别的禁忌是啥?” “禁忌就是禁忌,你别问了!”唐斌深吸了一口大气,突然好奇的看着我问:“你怎么晓得的观音显灵事件?” “观音娘娘显灵事件?” “那些人死亡前,都疯了一样求观音菩萨宽恕,所以大家在背后猜测那些死掉的人,肯定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惹得观音菩萨都看不过眼了,所以称那件事为观音显灵事件。” 刘沁雪重重的吁出了一大口气,紧张的盯着我问:“你讲的观音庙地牢,地牢里的青瓷和白瓷,该不会跟当年这件事有关吧?” 唐斌说:“白哥,你是我亲大哥行了吧?咱们就算捞宝贝,也别捞这些东西吧!” 我看着刘沁雪和唐斌的模样,真没想到静音会这么猛? 转念一想也对,静音离恶煞只有一步之遥了。 哪只厉鬼背后没有不为人知,骇人听闻的故事?只是许多厉鬼仇报了,尘归尘,土归土,恐怖的事情都埋藏在了人们的记忆深处。 活着的人没有人再愿意提起那些恐怖,默默的,不约而同的在心底把那些事奉为禁忌,绝口不提。 即使不是参与者,只是经历过那段岁月的人,偶尔提起当年坊间发生过的那件事,也会产生难以言喻的心悸感,因为那些事,就发生在身边,活着的人庆幸还活着。 这就是胖子说的,禁忌就是禁忌,不能说的。 往往打听一个地方的禁忌,就是等于揭那片土地上活着的人的伤疤,瞎打听,人家三缄其口是礼貌,若是打你一顿,那是活该! 我等他俩情绪平复了下来后,说:“你们要是怕,那就别怪我没带你们一起玩,到时候东西拿到了,我要变现的话,顶多也就分你们俩一点渠道中介费了。” “清河,你说的宝贝是不是就是当年那些人死亡的原因?”刘沁雪既紧张,又好奇的望着我。 我说:“不知道。” 这是实话,二十年前那人相继死亡,是因为那些人对静音做了畜生的行为。 地牢里的唐代青瓷和白瓷,从哪里的来?静音没说,我也无从得知。 为什么两百三十几年前盖的一间观音庙里,会有一间不为人知的地牢?我也想知道。 第17章 有备无患 刘沁雪以为我卖关子不肯说,她坐到我旁边,拿胳膊肘拐了我一下说:“好弟弟,你就给姐姐讲讲嘛!” 她一颦一笑本来就动人,这故意发嗲,弄得我心猿意马,我说:“沁雪姐,你再这样唐公子的醋坛子要翻了。” “他酸,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有没让他当姐鱼塘里的鱼,是他自个死皮赖脸的不肯走,姐浪是姐的事。”刘沁雪一声冷哼,又坐回她的位置说:“你不说拉倒!” “我是真不知道。” 她这模样太媚了,我担心自个把持不住,我心惊肉跳的站起来说:“你俩到底要不要跟我去找宝贝。” “去。”刘沁雪严肃了起来。 唐斌跟着说:“我也想知道当年那些人为什么死?” “你们不怕了?” “怕,但是更好奇,就像伤口结疤了,想抓,轻轻碰一下了会疼,会痒,又想去碰第二下,一下又一下的慢慢把伤疤壳子给剥开了,嘶……那种让人倒吸凉气的痒疼。 实在是太要命了。”刘沁雪站起来,那指甲扣着一根手指头,一副在扣伤口的模样,简直太勾人了。 我感觉她在讲别的什么事情,但是我没有证据。 唐斌低着头,余光不停的偷瞄着刘沁雪。 刘沁雪没好气的肩背一挺,姣好的身材展现的林淋漓尽致。 她冷眼朝胖子看去说:“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看!” “清河,你说接下来怎么办?我完全配合你。”唐斌一本正经的聊起了正事。 刘沁雪说:“这个事情,姐姐也听你的安排。” “好。”我拿来手串,用金针刺破滴上血。 “山医命相卜”五术,是相辅相成,互为一体的,像我虽然主修山术,但我练五方五鬼搬运术时,就是先练无极拳。 养阴气,练拳难免伤筋动骨,平常一些咳咳碰碰,很自然的就让我学会了治疗跌打损伤。 而无极拳,追求快狠准,以点破面,要知道打哪里疼?打哪里会有什么反应?就得了解人体结构。 养阴气,又涉及到了吃药膳,在什么时辰,在什么环境下,站什么桩,时辰涉及到了气候星象,环境涉及到了地气风水,站桩的姿势和呼吸,跟医术也脱不开关系。 在我把每个人出生就带着的那一口元气,养的极阴,极纯之后,我才算正式练五方五鬼搬运术。 我主修山术,跟那些主修“医命相卜”某一方面的人相比,肯定有所不如,但在这四个方面,我也有一套自己看家的本事。 这十三根金针,是我用来施展“阎罗十三针”的。 祖奶奶曾教过我针法,有一套“鬼门十三针”,这套针法里有一招叫阎罗夺命针,是说从阎罗手里夺回性命的意思。 阎罗夺命针主要是续命用的,被我拿来当参考,我又结合“扎小人”下针的手法,创造出了杀生用的“阎罗十三针”。 “阎罗十三针”凝聚受针者,本身的怨气戾气,伤魂扎魂,受创后如蛆虫钻心蚀骨,生不如死,极端阴狠毒辣。 我拿金针扎破手指,相继滴了两滴血在手串上。 唐斌和沁雪姐看到我的举动,更加疑惑并好奇了起来。 我闭上眼睛,进入心诚则灵,天人合一的作法状态。 睁开眼,脚踏无极罡步。 手中捏着法决,用冥言默默地念动着咒语。 以我的血为引,把无极九杀令之一的破道令,印在了上面。 我拿着手串递过去。 唐斌好奇的说:“清河,你这是咋了?跳大神呢?” 刘沁雪一巴掌抽胖子后脑门上,紧憋着呼吸问:“清河,你刚刚那状态,我有种看海天一色的空寂缥缈和遥远的感觉,那种感觉姐姐也说不上来,这到底咋回事?” “道法自然,这个事情不好解释,这两串珠子,我开过光了,你俩戴在手腕上可以辟邪,咱们到观音庙找地牢,会遇见到什么?谁也不知道,戴上这个有备无患。” “谢谢清河。”唐斌撞过邪,听说可以辟邪,飞快的抢过去了一串。 我把另一串递给刘沁雪,对胖子说:“你先别急着戴,等我滴在上面的血迹干了再戴,切忌,我滴在上面的血千万别磨掉了,否则效果大减。” 唐斌连连点头。 刘沁雪笑颜如花的接过手串说:“谢谢我清河。” 虽然他们依然对我给手串开光的事充满了好奇和疑惑,但也没多问。 我说:“唐斌,你昨晚大晚上跑到观音庙,观音庙居然给你开门,把你放了进去,可见你在庙里有熟人。” “主持过去是我爷爷的门生,因为眼头不亮碰瓷了一位外商,进去住了十几年出来,便遁入了空门。”唐斌得意的朝我眉头一扬,余光往刘沁雪那边瞥了好几眼。 死胖子,死关系户。 我在心底一声笑骂,再次说:“唐斌,那就麻烦你打声招呼,让那边空三间禅房出来,今晚我们去那静修一晚。” “行,那我就说我昨晚去那边碰到了纸扎人,今天总感觉心里有个疙瘩,准备去住一晚再看看情况。 不然我这心里总有块石头悬着浑身都不得劲,心里不踏实。”唐斌说着,到一旁打起了电话。 刘沁雪一个媚眼朝我抛来说:“那姐姐呢?你安排姐姐干什么?” “唐斌是花折扇传人,他有啥本事,我差不多能猜到一二。”我笑嘻嘻的自我介绍说:“我驱邪治鬼,风水改命,梅花易算,奇门遁甲,医术都略有涉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