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霍格沃茨的魔法学者》 第1章 亚伦·卡斯特 1992年8月1号，英格兰的康沃尔郡，廷斯杰塔村。 在这个村子里，大概没有人会不知道卡斯特家的大名。 据说他们家祖上是跟着征服者威廉入关发的家，然后就由廷斯杰塔搬去了伦敦。历时几代人，现而今已经成了正经八百的老伦敦正米字旗。 卡斯特家的老宅就坐落在村东头的山上，是一座漂亮而宽敞的公馆，周围还配备有喷泉和庭院。可惜自从他们一家人搬走之后，这座方圆几英里内最气派的建筑就疏于打理，这些年来也渐渐荒废了。 但这一切在半年前有了变化。 因为半年多以前，卡斯特家的儿子亚伦·卡斯特孤身一人回到了这个村子，就住在那栋老宅里。 亚伦显然是对这栋宅子做了一番大改动：长满整座房子的爬山虎不见了踪影，破损的窗户都被修缮起来了，庭院里甚至还种起了月季和蔷薇。 经过这一番改造，这栋本来阴森潮湿、鬼屋一样的宅子顿时面貌一新，让人几乎要认不出来了。 不过，没人知道亚伦是怎么一个人完成这么浩大的工程的。 人们都说亚伦是個古怪的人，他有段时间频频为人占卜:给女孩子们看手相，让男士们猜塔罗牌，以此可以知道你的婚姻状况或者明天该不该出门，而且总是说得很准。 花店的伙计帕西思说自己在亚伦的指点下买了一只股票，赚得盆满钵满。 于是越来越多关于亚伦的谣言开始在村里传开，大家不愿意相信他只是个深居简出的股票经纪人——毕竟没有哪个股票经纪人是用猫头鹰和外界联系的。 有人说他那栋老宅里每晚都会有古怪的声响传来，有人还撞见过他在庭院里和一个穿长袍的怪人的说话，许多人都觉得这行迹算不上正派。 不过，年轻的姑娘们例外，她们一致赞同亚伦先生是位饱读诗书的英伦绅士——出门时必然是装扮得体，一言一行都显得极有风度。 他相貌英俊，身材笔挺，和你说话时永远是那么地谦逊有礼，那双浅蓝色的温润眼睛看起来总像是含情脉脉。 大家聚在猫头鹰酒馆里讨论这位年轻的绅士。消息灵通的老板说亚伦在伦敦出生，从小成绩优异，十一岁的时候拿到了伊顿公学的入学资格，只是他没有去，而是选择去了美国的一所学校留学，自此行踪不明，直到现在。 很快就有人说道，亚伦一定是在美国时受到了自由风潮的影响，那里的人总是喜欢彰显个性，以至于会显得有些古怪。 紧接着便有人补充说美国人的生活太过于轻佻了，但正是这种轻佻的生活方式却在大行其道，这真是我们时代的悲剧啊…… 有个姑娘也表示，如果亚伦没有拒绝伊顿公学的话，那他一定会更有魅力，兴许自己就愿意把他放入结婚对象的候选名单了。 于是经过一番讨论之后，大家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 都是美国的错！ …… 清晨，天蒙蒙亮的时候。 偌大的宅邸内一片寂静，只有几声隐约的鸟叫声传来。 亚伦·卡斯特穿着一身宽松柔软的睡袍坐在窗边，清晨的寒气透过窗户，给人一种惬意而舒服的感觉。 亚伦正在写一篇麻瓜研究的文章，他挥舞着魔杖，一支自动速写羽毛笔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刷刷地书写着： “……北方的大国解体了，西欧诸国枕戈待旦的日子终于结束。它的成员国们仍旧保持着表面上最后的联系，但是谁都明白，一个时代已经落幕……” “……欧洲联盟的成立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就像巫师们曾经做过的那样。麻瓜们一定会尝试发行一套统一的货币，以此来彰显他们的联合，但联合并不是他们最终的目的……” “……我预测，英国将在未来脱离这个联盟，这将使得欧洲的统一的希望愈发渺茫。英国人会重演他们在历史上的角色：一个阻碍者。就像一句谚语所说：‘世上若有一百件坏事，就有一百零一件是英国人做的’……” 写完这句话，亚伦忽然想到自己这篇文章还要发在英国的刊物上，于是挥一挥魔杖，最后一句话便被自动抹去了。 同大多数的英国巫师一样，他的魔杖也是十一岁时在奥利凡德那里买的，悬铃木材质，杖芯为凤凰尾羽，十又四分之三英寸长，已经跟了他整整九个春秋了。 是的，亚伦不是普通人，他是一个巫师。 三年前，他毕业于霍格沃茨，这所英国最著名也最优秀的魔法学校，同时，也是全英国唯一一所魔法学校。 毕业之后，由于留校任职的申请遭到了拒绝，亚伦于是决定效仿古老巫师的传统，开始游历四方，提升阅历。 在这三年的时间，他稍稍取得了那么一点成绩：在《今日变形术》等杂志上发表了自己对于人体变形的一些看法，加入了麻瓜研究学会和非凡药剂师学会，还出版了一本书，一本专业研究麻瓜的书籍： 《科技与魔法：麻瓜是怎么改造这个世界的》 而现在，他正在加紧修改自己即将发表的一篇文章，关于一年前某件发生在麻瓜世界里的大事件。 现在工作差不多已经接近了尾声，亚伦也不禁懈怠了下来。 微微带有些寒气的早晨，安静温暖的房间，一种惬意的感觉充斥着他的身体，使他变得慵懒，昏昏欲睡。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清脆的敲击声，亚伦扭头看了一眼，那窗户就自动打开了来，一只毛色雪白的猫头鹰飞了进来，盘旋着丢下了一封信。 那信封是雪白色的，背面印着一个亚伦无比熟悉的盾形徽记，中间一个大写的‘h’字母，周围环绕着一只鹰，一只狮子，一只獾和一条蛇。 亚伦抽出信件，展开来： “亲爱的亚伦·卡斯特先生： 来信俱已收悉，你所请教关于变形术的问题具有非常高的价值，可惜我无法在信中给出一个详细的解答。 不过，如果你愿意抽出一点空闲的话，可以到霍格沃茨来，我们当面聊聊这个问题。 注：来之前请让猫头鹰捎来消息，告知你的大概行程。 你真诚的，阿不思·邓布利多。” 读完这封短暂的信，亚伦眼睛一亮，他用魔杖轻轻一点，桌边的羽毛笔自动飞起，一张信纸缓缓展开，羽毛笔沾了沾墨水，在纸上刷刷地写了起来。 很快，一封回信就写好了，亚伦招来猫头鹰，将信件封好之后交给了它，笑着拍了拍它的脑袋。 “去吧，卡比。” 猫头鹰飞走之后，亚伦一跃而起，方才懒洋洋的气息一扫而空，他感觉身上充满了干劲。 能够拜访当世变形术的宗师级人物，与之当面交谈，这当然是一件很让人高兴的事情。 但更让亚伦高兴的是，他就要回去了——回到他阔别三年之久的霍格沃茨。 是时候开启一段新的旅行了，他想。 仿佛听见了他的心声一般，整个房间突然动了起来: 衣柜‘砰’地一声打开了，上衣、裤子、外套和领带逐一飞出，在空中自己折叠整齐，分门别类地‘走’进了一口敞开的箱子里，而后只听‘啪嗒’一声，箱子自己合紧了。 “请允许我向您推荐今日穿搭，先生。” 衣柜开了‘口’，它两扇柜门不住地开合着，中间的抽屉一伸一缩，仿佛吐着舌头一样。 亚伦瞥了他一眼，瞬间头疼起来：“最好别再是波西米亚风的长裙和草帽了，我消受不起。” “您觉得不够精致？那么这次换成洛丽塔风格的怎么样？” “滚。” 片刻后，穿戴整齐的亚伦走出了房间，他走下楼梯，仿佛对着空气说话一样： “鲁纳斯，今天的咖啡煮得浓一点。” “明白，先生。” 一个优雅的男音回应道，而后，整座宅邸都‘活’了过来。 大厅里的老爷钟张嘴‘吐’出了一只百灵鸟，它欢快地在屋内飞舞盘旋，用婉转的歌喉报起了时间。 随着它的飞过，走廊两侧的壁灯逐一被点亮，最后亮起来的则是大厅顶上的枝状吊灯。 厨房里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钢琴高声奏鸣，茶壶在火上欢快地唱歌，一件件餐具轻盈地跳过重重阻拦，像是在为空中高飞的百灵鸟伴舞。 当亚伦走下楼梯的时候，一杯香浓的咖啡已经在桌上等着他了。他坐上一把墨绿色皮革的扶手梯，椅子上的扶手弯曲起来替他系好了餐巾。 今天的早餐是太阳蛋、茄汁豆子、两片烤好的吐司和煎得焦焦的培根，典型的英伦风格，看得亚伦一阵胃疼。 切身体验过后，亚伦才明白英国菜……确实是让人一言难尽。 亚伦喝了一口咖啡，觉得这次做得确实有些长进，于是夸赞道:“做得不错，鲁纳斯，但下次还是给我上柳橙汁吧。” “如您所愿，先生。”那个声音在宅邸内回荡，仿佛是宅邸自身发出来的。 亚伦吃饱喝足，用餐巾擦了擦嘴，餐具于是自己离开了餐桌，以跳水运动员般的姿势跳进水池里，边游泳边洗去身上的油污。 行李箱已经等在门口了。他走出门去，对着门内嘱咐道: “我走的时候看好家，不要让别人发现了伱们。” 接着，他用魔杖轻轻一挥—— 整座宅邸仿佛就此睡去，灯火逐一熄灭，钢琴停止演奏，百灵鸟飞回了它的住所，最后，那个优雅的男声再次响起，回荡在整座宅邸内。 “下次见，先生。” 大厅里的地毯突然动了起来，像是一阵水波般柔软而灵巧地钻出了宅邸，紧接着它悬浮起来，飘到了离地一英尺左右的地方。 亚伦坐上飞毯，在那一瞬间，飞毯和他都不见了踪影，他们隐身了。 “下次见。” 亚伦对着宅邸说到。 大门缓缓关闭，锁链像蛇一样爬了上来，把一切古怪和神奇的事物都与外界隔开了。 飞毯徐徐升上天空，而后向着远处飞去。 第2章 忆往昔峥嵘岁月 飞毯飞过英格兰的上空，流云在亚伦的身边飘过，从高处看去，大地如棋盘，无数方块状的房子渺小如棋子一般。 在这三年的时间里，亚伦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旅行。在这个过程中，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他换了不少的交通工具： 广受英国巫师们欢迎的飞天扫帚是最先被淘汰的，因为骑乘姿势不对的话容易卡到裆，亚伦为此吃了不少苦头。 抛开飞天扫帚之外，可选择的旅游方式就不多了:长距离的幻影移形太过消耗体力；飞路网则高度依赖官方，限制太多，而且口齿不清的话容易出大问题。 亚伦在东欧旅行的时候用过一次飞路粉，结果口误说错了地点，糊里糊涂地从某个吸血鬼家里的壁炉里钻了出来，当时大家大眼瞪小眼，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吸血鬼：感谢上帝的恩赐！ 于是，多方考量之下，亚伦最终选择了以飞毯作为主要的出行工具。 这张飞毯是他在法国时捡漏得来的，当时傲罗们正在扫荡黑市，他碰巧路过，以几个加隆的价格就买下了它。 这是一张据说从十五世纪时传到现在的波斯地毯，有十二英尺长，既漂亮又保暖。上面还施加了包括防风咒在内的各种魔咒，以保障旅行时的舒适。 不过惟一的缺点在于不太好控制方向，经常有撞上飞机的风险。 比如有一次，亚伦在飞行之前喝了一些黄葡萄酒，当时人有些醉醺醺的。突然有一架飞机从浓密的云层里钻了出来，吓得亚伦猛甩魔杖，飞毯和飞机几乎是擦肩而过，最近的时候相距不到二十英尺。 而且更不幸的是，当时亚伦的幻身咒用得还不太好，在分神的情况下很容易让身体的某一部分失去隐身的效果。 当时飞机里恰好有個小男孩在往外看，亚伦能看见他明显被吓了一跳，脸色煞白—— 他大概是看见一个漂浮的脑袋或者一只手突然飞了过去吧。 从那以后亚伦飞行时就变得非常小心，碰到飞机就躲得远远的，生怕哪天闹出个大新闻来。 不过现在倒是没有这个顾虑，放眼望去见不到一点飞机的影子，如果没有人往空中射导弹的话，亚伦是绝对安全的。 眼下到苏格兰还有一段路程，放眼看去，四周流云悠悠思绪也悠悠，总是很容易勾起人的回忆来。 …… 同大多数的主角一样，亚伦并非是这个世界里土生土长的土著，而是东方某大国的一个倒霉催的上班族。每天过着朝九晚五经常性加班的生活，在老板无休止的pua和画大饼中浑然度日。 某天，在他老老实实过马路的时候，路上突然冲来一辆发疯似的大货车，所幸亚伦反应力够快，短暂地惊慌之后迅速做出了反应。 可谁知还不等他躲开，旁边便冲出来位见义勇为的大哥，口中高喊着‘小心’，然后一把便将他推到了一边去。 而大哥自己却来不及躲闪，直接英勇牺牲在了大货车的车轮之下。 故事若到这里完结，那主角理当换个人当。可惜的是，大哥虽然一身虎胆，舍命救人，颇有古之义士的风范。 但问题在于，这位义士的力气着实大了一些，亚伦被他这一推，整个人直直前扑过去，脑袋撞在了路灯杆上，不幸轮回去也。 后来亚伦偶尔回想起此事，也会很没良心地猜想道： “这位大哥究竟是来救人的呢，还是来抢自己的穿越机会的呢？” 所幸老天爷大概是铁了心要让亚伦穿越，正规的路子（指大货车）没了，走后门也得把亚伦塞到另一个世界去。 于是当他再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重生到了七十年代的英伦三岛之上。 这一世的他有着相当不错的出身，父亲在伦敦经营一家建筑公司，家庭算得上是富裕。 原本，亚伦以为自己大概会作为一个富二代安稳度日。他计划得很好，等继承家产之后，就去买苹果或者谷歌的股票，然后他就可以享受混吃等死的一生了。 可老天爷似乎不愿意这么安排，于是在他十一岁那年，猫头鹰衔来了霍格沃茨的信件，那时亚伦才明白—— 自己原来是穿越到哈利波特的世界里！ 亚伦算不上什么铁杆哈迷，只零零散散补完了电影，时隔多年，不要说什么细节，连剧情的大致走向都记不太清楚了。 只记得……这好像是个发生在魔法学校里的故事，然后有个没鼻子的大反派每年期末过来捣乱？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魔法少女什么的。 在切实体验过魔法的神奇之后，亚伦毅然决然地放弃了伊顿公学，转而投奔霍格沃茨的怀抱。 对此，父母自然也是全力支持，毕竟亚伦自幼禀赋特异—— 他们虽然不懂什么叫‘金麟岂是池中物’，但也知道亚伦绝非凡人，不是他们这个小小的资产阶级家庭留得住的。 于是，在1983年，对外宣称赴美留学的亚伦乘着霍格沃茨专列，去往了苏格兰高地的一座神秘城堡里，正式成为了魔法世界的一员。 在迎新晚宴上，他被分院帽分配到了格兰芬多学院——在亚伦自己意愿的驱使下。 命运的齿轮由此转动，此时的霍格沃茨不会知道，未来的魔法世界将因为它寄出的一封信而天翻地覆。 入学后不久，亚伦就如同放入布袋里的锥子一样迅速崭露头角——他的成绩几乎可以用一骑绝尘来形容，一年级的魔法水平就已经足以让教授感到惊叹。 而这一切主要归功于两点。 第一，亚伦好歹也接受过完整的大学教育，又有成年人的心智，对上那些学历只到学龄前的小巫师们那是妥妥的降维打击。 第二，亚伦是真的对魔法知识充满了浓厚的兴趣。 为此，他还不惜掏出了天朝子民的传统艺能——内卷，一有空闲时间就泡在图书馆里，如同海绵一样充分吸收各种魔法知识。 那段时间里，亚伦卷魔药学，卷魔咒学，卷变形学……充分发扬了‘能卷则卷，应卷尽卷’的卷王守则，给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带来了一点小小的东方震撼。 当然，一心钻研学术的学霸人设在东亚社会固然能算加分项。但在崇拜强者的欧美，这种书呆子形象往往是最容易遭到霸凌和排挤的。 更不要提，霍格沃茨向来武德充沛，各路豪杰你方唱罢我登场，鼓吹纯血统至上者如过江之鲫。 按理说亚伦这样不爱社交，又是纯麻瓜出身的小巫师，应该很容易遭到校园暴力才是。 但是，没有。 没有一个小巫师来找他这个所谓‘泥巴种’的麻烦，即便是在那个纯血至上理论还留有很大影响力的时代，也一个都没有。 这倒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只是单纯地因为，他们不敢。 亚伦这个人打小画风就比较清奇，别的小巫师展示自己的魔法能力是一般在一些超自然的事件上： 例如，让玻璃消失、从楼上摔到地上时弹起来或者手里开出小花等等，把物理学按在地上摩擦，丝毫不顾牛顿的脸面。 而亚伦展示自己魔力的方式则非常‘牛顿’——他很能打。 七岁时徒手打倒在学校门口抢钱的四个流氓混混…… 八岁时教训了胡作非为的纨绔同学和不守师德的势利眼老师…… 九岁时陪同父母散步时在巷子里碰上持枪抢劫的劫匪，亚伦硬生生凭借着自己的双手改变了自己变成蝙蝠侠的命运…… 所以说，亚伦这样的天生强者，从来不怕校园暴力，他只怕校园不够暴力。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亚伦的父亲从小就教育他一定要做个绅士……最起码打人的时候手上要有点分寸。 没人惹事，自然也少了乐子，亚伦就这么无风无雨地度过在霍格沃茨的时光。 在这七年里他学到了很多，也做出了不少成果，有些甚至让教授们都感到震惊。 毕业后，他曾向邓布利多申请教职，教授麻瓜研究，但被其婉言谢绝。 邓布利多表示，自己相信亚伦的才华，但他太过年轻，未经世事，如果他能抽出一些时间丰富一下自己的阅历的话，那么霍格沃茨会很乐意欢迎一位优秀的年轻教师的。 亚伦听从了邓布利多的建议，在麻瓜世界，他深入社会，靠着自己的才能在父亲的公司找到了一份工作，每天深居简出做自己的研究工作，发表了许多的著作。 在魔法世界，他展开了一段又一段惊心动魄的旅行，‘深入了解’了各种在书本上才见得到的黑暗生物，结交了许多‘朋友’，和大家‘打成一片’，可谓是收获颇丰…… 第3章 霍格沃茨的教职 下午两点左右，亚伦就已经能看见霍格沃茨城堡的塔尖了。 出于尊重，也是出于对霍格沃茨城堡上所施加的各种防护咒语的畏惧，亚伦在大湖边缓缓降落。 不出预料，已经有一个人在那里等着他了。 那是个小巨人般身材高大的男人，有着乱糟糟的头发和胡子，他一见亚伦就大笑着招呼道： “啊哈，这里这里，好久不见了，亚伦。” 亚伦平稳落地，伸出魔杖一点，飞毯顿时缩成一小团钻入了他的口袋里，他左右看了看：“海格？邓布利多教授让你在这里等我的吗？” “是啊，城堡去年加强了防御措施，邓布利多教授怕你进不来。”海格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是高兴的样子。 “这可太麻烦你了，我想我还是记得回家的路的。” 海格满不在乎：“这算什么？我也正好从翻倒巷回来，好了，我们这就走吧……我想你也有两年没回来了吧？” 海格挥挥手，招来了一辆没有马拉着的马车，与亚伦一同坐了上去。 “三年。”亚伦回答道。 他当年在霍格沃茨上学的时候跟海格的关系不错，当时大家都不太喜欢这个为人粗鲁又有些糊涂的猎场看守，但亚伦却觉得他人很不错，虽然有时候确实会有点不靠谱。 有一段时间亚伦曾痴迷于魔药，尝试过许多种新奇的配方，但其中有些材料又比较难找——在没有去光顾斯内普储藏室的前提下。 幸亏有海格，他让亚伦帮着他照顾那些神奇动物，而它们身上的一些脱落的材料就成了亚伦的报酬。 那些年，亚伦没少跟海格在一起厮混，在他的小屋里吃过不少咯牙的岩皮饼。 “哈哈，邓布利多可是很看好你啊，亚伦，听说他打算让你在这里当老师呢……”海格大咧咧地说道。 “当老师？”亚伦的心顿时火热了起来。自从三年前申请教职失败之后，他就没再尝试过，可这并不代表他已经将这件事情抛掷脑后。 恰恰相反，回到霍格沃茨任教对他来说一直是一個很有诱惑力的选择。 这次前往霍格沃茨，他也不是没想过邓布利多是不是有这样的意思，不过人家没点明，他也不好上赶着扑过去。 求职如求偶，就看谁沉得住气，万不可先表露好感，否则就会很容易陷入被动的境地——这一点白银和四宫可以作证。 马车很快抵达了城堡，海格领着亚伦走到了八楼，来到一头滴水嘴石兽的面前，他抓了抓脑袋： “口令是什么来着……柠檬雪宝，不对，酸味爆爆糖，也不对，见鬼……” “试试‘滋滋蜂蜜糖’？”亚伦走上前去。 “啊，对了，就是‘滋滋蜂蜜糖’，伱是怎么知道的？”海格很是高兴的样子。 “猜的，邓布利多教授当年给过我一些这个糖果，作为登上《今日变形术》的奖励。”亚伦耸了耸肩。 滴水嘴石兽跳到了一边，它身后的墙壁向两侧裂开，露出一道缓缓向上的旋转楼梯。在海格的示意下，亚伦登上楼梯，向着校长办公室移动而去。 海格站在下面，对着亚伦眨着眼睛：“祝你好运，亚伦，或许不久之后，我就能在霍格沃茨再次见到你了。” …… 校长办公室是一间宽敞漂亮的圆形房间，许多细长腿的桌子上摆满了稀奇古怪的银器，凤凰福克斯栖息在门后一根高高的镀金栖枝上，墙上挂着许多前任校长的肖像画。 门对面还有一处圆形的石头平台，平台上摆着一张宽大的桌子，桌角是爪子形状的。周围环绕着高高的书架，分院帽被摆在桌子后面的一块搁板上，似乎是在打盹。 邓布利多似乎不在这里，亚伦于是站在那里等着。 他一边等一边打量着桌子上那些古里古怪的银器，有的在不停旋转着，有的则会喷出一小股一小股的银色气体。 其中一些是魔法研究用的仪器，他能认出来，但大多数银器他并不认识。 也许是邓布利多自己的发明创造，他想。 “你到得比我预计得要早一些，亚伦。”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亚伦的思考。 一个瘦高个的老人从石台后面走了出来——那里大概有一扇隐藏的门什么的，他有着长而闪亮的银发银须，几乎可以塞到腰带里，长袍外面披着一件紫色的斗篷，半月形的眼镜片后面露出一双湛蓝的温和眼眸。 阿不思·邓布利多。 “教授，您好。”亚伦打了个招呼。 “你好，亚伦，很久不见了。”邓布利多走上前来，眼眸里充满了重逢的喜悦： “你还是那么年轻，富有朝气……我很高兴你听从了我当年的建议，这些年你去了不少地方吧。” “也没有很多……”亚伦谦虚道。 “啊，那你的见闻一定非常广博吧。”邓布利多笑眯眯地，只是亚伦怎么看怎么觉得他这笑容里有些古怪的意味。 “我最近刚刚听到一个很有趣的传闻，我想你一定了解： 不久之前，在法国的马赛，当地魔法部的五个傲罗，在执行任务的途中，被一个神秘人给通通击倒了，而他用的武器，居然只是一把雨伞。”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经意地看了一眼亚伦，亚伦眼观鼻观心，一副‘我只是来吃瓜’的样子。 邓布利多于是感慨道： “真是咄咄怪事啊，看来我得写信给皮埃尔，建议他加强对傲罗们的训练了——五个身经百战的傲罗，居然会被人单纯地用拳脚功夫打倒。” “您说得有理，教授。”亚伦义正言辞地说道： “身为傲罗，对抗黑魔势力的最前线，居然会被一个麻瓜给打趴下了，这让魔法公民们怎么相信他们能保证大家的安全？” “麻瓜？”邓布利多饶有兴致：“你怎么能确定那人是个麻瓜。” “猜的，我想现场应该没有检测到什么魔法痕迹吧？”亚伦有些紧张地问道。 “确实没有，可一个麻瓜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谁知道呢，也许是退伍的都市兵王什么的吧。”亚伦满口胡诹。 “噢？” 邓布利多用一种玩味的眼光看向亚伦。 亚伦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道：“这应该不算什么严重的魔法事故吧？” “不被民众知道的话，就不算。” “那法国魔法部的意思是？” “五个傲罗打不过一个来路不明的麻瓜，我想皮埃尔应该不会希望这事传出去。”邓布利多用有一点玩味的语气说道。 “呼~” 亚伦终于松了一口气。 邓布利多的话，算是给他吃了一剂定心丸，让他彻底放下了心来。 邓布利多笑了笑，没有再多谈论这件事，而是指了指眼前的椅子，示意亚伦坐下。 亚伦于是选了一把看起来很舒服的高靠背扶手椅，刚一坐下，就听见邓布利多问道： “来一点饮料吗，咖啡，茶，还是别的什么？” “茶就好，谢谢。” 邓布利多于是挥一挥魔杖，一把漂亮的茶壶从空气里浮现出来，它分别往两只杯子里倒入了翠绿色的茶水。 “正好我这里有一些茶叶，是我去东方游历的时候，一位住在‘龙虎山’上的朋友送我的，非常棒，你可以尝尝。” 说着，他往茶杯里加了两块方糖。 校长，东方的茶是不加糖的…… 亚伦脸上一阵抽搐，但还是接过茶杯来喝了一口，可以喝出确实是很好的茶叶，可惜加了糖，已经面目全非了。 邓布利多一边喝着茶，一边不禁皱起了眉头——可能这茶对他来说还是太苦了。 他放下茶杯，目光看向亚伦: 第4章 变形术与人工智能 “关于你所请教的那个问题：变形术是否能够创造思想，亚伦，这真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啊……我想你是在实践中发现这一点的吧？” “是的。”亚伦点点头，“我在练习变形术的时候……好像确实做出了一些可以思考的东西来。” “是吗？那可真是有趣的现象啊。” 邓布利多淡淡地笑着，他先是夸赞了亚伦一番： “变形术是只属于极少数具有才能者的领域，亚伦，我很高兴你能踏足这里，这表示我又有了一位值得骄傲的学生。” 亚伦还没听完就在心里补上了一个‘但是’。 果不其然，邓布利多的下一句话就是： “但是……” “我还是需要提醒你一句，用变形术赋予了物品思考的能力……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你在尝试之前必须做好慎重的思考和准备。” “教授，我明白的。” 邓布利多点点头，继续说道： “你问我变形术能否创造思想，坦白来说，我也不能确切地知道。只能说，它也许不能‘创造’思想，但是可以‘投映’思想。” “投映……”亚伦愣了一下，“教授，这是什么意思？” 邓布利多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挥了挥魔杖，把自己眼前的茶杯变成了一只漂亮的蝴蝶。 那蝴蝶在屋内翩翩而飞，彩蓝色的双翼反射着绚丽的光芒。 “甘普基本变形原则中提到的五個例外，我想伱应该知道吧？”邓布利多问道。 “不能凭空变出食物，不能创造生命，不能变出未知的事物，不能变出有魔法属性的物品，以及……不能改变数量。”亚伦对答如流。 “是的。”邓布利多问道： “你难道没有疑惑过，不能创造生命这一条为什么会成为变形术的例外吗？明明变形术有化静为动的能力啊。” 亚伦思考片刻，这才缓缓开口道： “也许是因为，巫师们变出来的动物，缺少了生命最基本的一项本能。” “哦？” 邓布利多饶有兴致地看着亚伦，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活下去。” 亚伦缓慢而富有条理地说道： “活下去是所有生命最基础的本能，趋利避害，以求生存，这是每一个生命都会做的事情。” “但是，巫师们变出来的动物并不会这样做，它们由于魔法的效力，会完全听命于巫师，而不会去做一点利于自己的事情。” “因此，它们并不能算是生命，只是某种具有动物外形的魔法傀儡而已。” “啪，啪，啪。” 邓布利多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他赞许地说道： “很好，亚伦，你的才智令人惊叹，我不得不承认，你在变形术方面确实有了一些让人耳目一新的见解。” “您过奖了，教授。”亚伦谦虚地低下头。 “不过，判断生命，其实还有另外一种标准……” 眼见引起了亚伦的好奇，邓布利多并没有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截了当地说道： “思考。” “假设，我们的眼前有一尊雕像，一尊会思考的雕像。” “它被立在城堡的门口，日复一日，迎送来往的学生们，聆听他们的交谈，吸纳他们的智慧，最终，它的思维变得无比发达。” “于是有朝一日，它厌倦了这个世界，它的脑中——就当它有脑子吧，产生了死亡的念头。” “那么，这时的雕像，就已经足以被称之为一个生命了。” 邓布利多的这番话，在亚伦心中不亚于一阵惊天霹雳。 思考…… 能够思考的物品…… 拥有生命…… “如果一个物体拥有了足够发达的思想，它也可以被称为是一个生命？” “是的。” 邓布利多轻轻喟叹道： “畏惧死亡，这是生命的标志；但凭借自己的意愿跨过死亡者，同样可以被称之为生命。” “这也就是说……” “这也就是说，我们无法凭空创造一个思想，然后把它赋予某个物体，亚伦。” 邓布利多正色道：“因为如果你创造出一个独立的思想，那么一旦它拥有了这样的意愿：放弃存在，为了某种更伟大的利益。” “这就意味着，你创造了一个生命，而创造生命，是变形术注定无法跨过的边界。” “可是……” 亚伦不由得怀疑起了自己：“我确实用变形术创造出了一些会思考的物品啊。” “你要明白，亚伦。” 邓布利多缓缓说道： “在魔法的世界中，总有这样的情况：在实践中，我们发现了某种现象，神秘莫测，无法解释，现有的理论在它面前漏洞百出，我们根本无从得知它是怎么来的。” “不过，关于你做出来的东西，我或许可以给出一些相对合理的解释。” “思想的投映？”亚伦马上反应过来。 “是的，思想的投映。” 邓布利多点点头： “我们完全可以这样认为——在你练习变形术的过程，你迫切地希望创造一个思想，于是魔法回应了你，将你自身思想的一部分灌注给了你眼前的物品，从而让它拥有了思考的能力。”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你创造了一个思想，这个思想本身就存在——它是你自己的思想，你所做的，仅仅只是把自己的思想复制了一份，然后转移到某件物品上去。” “这个过程，我们称之为思想的投映。” 亚伦问道：“就像分院帽？” “就像分院帽。” 这话一出口，邓布利多身后的架子上——正在打盹的分院帽忽然打了一个长长的鼾，就像发现了有人在议论它一样。 邓布利多于是噤声，他竖起一根手指在嘴唇前，做出一副小心翼翼的表情。 亚伦不禁笑了起来。 他已经明白了，邓布利多的意思。 用一个通俗的比喻来形容就是……人工智能。 亚伦用变形术创造出来的物品，就相当于麻瓜世界里的机器。 而一个物品若是拥有了思想，就相当于这台机器拥有了智能。 但是，正如麻瓜的世界里，真正让人工智能迭代到拥有人类的智慧，成为电子生命般的存在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情。 在巫师的世界里，创造出一个真正独立的思想同样是几乎不可能实现的。 于是，就有了‘思想投映’这样近乎作弊的手段。 这就好比，一个科学家，他想研究出一个真正的人工智能，他需要采集庞大的数据，不断修正自己的模型，需要天量的算力作为支持，需要经历无数的艰难和努力。 但即使如此，他也不可能创造出一个真正的电子生命般的存在。 于是，他选择了换一条路走。 直接用一种特殊的方法，把人脑放置在机器里，这样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这台机器的智能程度都完全足够去申请公民权——因为它本身就是一个人。 思想的投映，亦同此理——智能不够，人工来凑。 简而言之，创造生命——这是神为自己保留的自留地，无论巫师还是麻瓜，都不允许有丝毫暧昧的、模糊的窥探。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当一个搬运工。 …… “那么，教授，我还有一个问题。” “请说吧，亚伦。” “根据我切身的体会——这些靠‘思想投映’而拥有思想的物品有些……不堪重用。” 说这话时，亚伦想起了那台见鬼的衣柜，它总是给亚伦推荐各种女装—— 这也许就是因为，亚伦给它植入思想的时候代入了对自己的女生打扮的审美和偏好，而它却误以为是亚伦自己喜欢这么穿。 哪个男巫会喜欢穿水手服和白丝袜啊喂！ 所谓‘货比货得扔’，相比于分院帽这种时隔千年尚且能忠诚执行主人任务的魔法道具，这个蠢衣柜几乎被秒得连渣都不剩。 “你是想问，有没有办法，可以对它们进行一些改进，从而制造出一些像分院帽那样堪称完美的魔法物品。” “是的，您能告诉我吗？”亚伦非常激动，他要的就是这个啊！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很遗憾，我并不知道如何能做到，而且即使我知道，我恐怕也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你。” “为什么？”亚伦忍不住问道。 “因为你的进步——太快了。” 邓布利多用一种喟叹般的语气说道： “曾经霍格沃茨的四位创始人有能力留下分院帽。不仅是因为他们的魔法造诣已经达到冠绝时代的水平，更是因为，他们在那时都已历经沧桑，磨练出了足以驾驭自身能力的智慧。” “而你，亚伦，你太年轻了，年轻到让人有些害怕，你不断开展新的魔法研究，不断追寻新的力量——这我是知道的。我也知道，你已经硕果累累。” “那么，你是否能，把握住这一切呢？” “教授，我……” “你不必回答我，亚伦。” 邓布利多摆了摆手，他的目光仿佛越过亚伦，看到了五十年前，同样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某个身影。 同样年轻。 同样英俊。 同样才气纵横，充满对知识的渴望。 所不同的是，在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身上，邓布利多并没有看到那种张扬的野心。 “亚伦，请原谅一个老人的保守，我不能告诉你通往终点的捷径，我明白你对于知识的渴求，可我不希望你会因此而走上歧途……” 第5章 新的魔药学教授 “不过——”邓布利多话锋一转，很快又用一种有些欢快的语气说到: “一位有才能的年轻人，他所做出的有益的正当的研究是应该得到支持的，所以我愿意给你一点帮助。” “帮助？”亚伦有些疑惑。 “我记得你在三年前申请过留在霍格沃茨任教，那时我拒绝了你，因为你的年轻，我以为你不会有什么经验。现在，我想请你原谅一个老人偶尔的老眼昏花和傲慢——” “教授，您的意思是？”亚伦心里一阵激动，他已经明白了邓布利多想说什么了。 邓布利多用一种赞许的目光看着他: “如果伱想找个地方做点研究的话，我想不会有哪里比霍格沃茨更合适了——只是我不知道，霍格沃茨还有没有运气迎来一位优秀的年轻教师呢？” 亚伦的心扑扑地跳着，心说来了来了，邓布利多终究是没抻住啊！ 不过有一点邓布利多确实说对了，对他来说，霍格沃茨确实算得上是研究魔法的最好场所，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之一。 这座古老的城堡已经传承了千年，它隐藏着数不尽的魔法秘密和宝藏，还有一座庞大的知识宝库，温暖，舒适，有趣，安全——在没有某个神秘人搞事的前提下。 更关键的是，霍格沃茨的伙食冠绝整個英伦巫师界，这里有一百多个家养小精灵为大家服务，它们会做各国菜肴，而不仅仅是英国菜——亚伦已经受够没完没了的土豆和炸鱼了。 “那么，我的研究——” “噢，不要误会，我并不是在反对你的研究，事实上，如果你能凭借自己的本事达成目的，那也不失为一种正途。” “我让你留在这里，只是希望你在遇到什么问题的时候，可以与我这个老人家多多交流，而不是盲目地闯进某些模糊的、危险的领域中去。” 沉默了片刻之后，亚伦终于反应了过来，他点了点头，无比郑重地说道：“我愿意留在霍格沃茨，尽我所能。” 这一刻，亚伦已经明白了邓布利多的用意。 他让亚伦留校任教，确实是看中了亚伦的才能，但他并不是期望让亚伦用他的才能为霍格沃茨服务，恰恰相反，他是真心地想要为亚伦提供一些帮助。 在历史上永远不缺乏这样的案例：一位巫师，年纪轻轻，才华横溢，他们或许并不都是骄傲自大，但却无一例外地选择了去追求更为广阔高深的魔法天地。 然而生也有涯，知也无涯，魔法的奥义无穷无尽，一个年轻人独自在其中摸索前行是一件太过危险的事情—— 他可能会在试验中发生意外，可能会为追求力量而迷失了心智，可能会走入某个死胡同里无法自拔…… 总之，太多太多的可能，会令天才们折戟沉沙，轻则泯然众人，重则会对世界产生不可预计的危害。 他们并不骄傲，但是傲慢，在许多时候，傲慢比骄傲更加致命。邓布利多非常清楚地知道这个道理。 所以他才会让亚伦留在霍格沃茨，不只是给他一个适合的研究环境，更重要的，是他希望自己能亲自引导这个年轻人，不要再重复五十年前的错误。 阿不思·邓布利多，终其一生都没有改变他教育家的本色。 …… “好了，那么现在让我们来谈谈，你具体的工作吧，简单来说，亚伦，你想教哪个学科呢？” 邓布利多给亚伦续上了一杯茶，抬起眼睛问道。 “麻瓜研究。” 亚伦几乎是不加思考地回答。 “噢。”邓布利多露出惊讶的表情，银色的长须颤动了一下：“我还以为你会想教变形术呢。” 亚伦摇了摇头：“我知道自己，在变形术的研究上太过于剑走偏锋，并不适合教导初学者——在这方面，麦格教授会比我强得多。” “谦虚是一种美德！”邓布利多赞赏道：“我读过你写的书，《科技与魔法：麻瓜是如何改变这个世界的》，非常好的著作。” 事实上，亚伦的这本书已经让他声名远扬，甚至于在其他国家的巫师圈子中都有人读过这本书，在麻瓜研究方面，这无疑是一本重量级的著作。 不过面对邓布利多，亚伦还是微微低头，以示谦虚。 “不过——”邓布利多很快摇了摇头道：“坦白说，这门课程在巫师之中并没有引起很多的重视，许多纯血统的巫师对它不屑一顾——” “这种观念是错误的，教授，麻瓜的技术日新月异，我们根本不知道未来——”亚伦禁不住争论道。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邓布利多说道: “巫师的世界太过封闭而保守——很遗憾我年轻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那时的我在做些与正道无关的傻事，现在我已经老啦，一个老人很难再去做一个革新者了。” 邓布利多轻轻地喟叹着，眼眸中闪烁着一点老狐狸般的狡猾，他鼓励道：“不过，如果是你的话，或许可以试着去做这件事情。” 亚伦愣了一下，隐隐觉得邓布利多这番话似乎藏着某个陷阱。 “我们说回正题——就现有情况来看，教授麻瓜研究对你来说有些屈才了，布巴吉教授还没有退休的想法，这门课的负担也没有重到需要两个老师的程度，不过，有一个人倒是很希望可以有人分担一下他的压力。” “谁？”亚伦问道。 邓布利多盯着亚伦的眼睛，缓缓开口道：“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其实我也是这么觉得，他要负责的事情太多啦，确实很难忙得过来，而且他本人也常常对我说——” 邓布利多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语言，片刻后，他才说道： “他说，魔药学这门课程所包含的内容太过博大，有些尚未完全展露他们天分的学生在这方面会比较吃力，他也并不擅长教导这些学生。” （事实上，斯内普的原话说：我已经受够了这些傻瓜笨蛋了，他们大概把魔药配置当成了做洋葱汤这样肤浅的事情，否则我很难理解他们的愚蠢行径） “可是，斯内普教授的性格，难道他会接受一个人跟他共事吗？”亚伦不禁想起了在上学时候，自己与斯内普照面时后者那阴沉沉的面孔。 “如果是你的话，我想是没问题的，毕竟你可是斯内普教授这么多年惟一看得过眼的一个学生了。” “我？”亚伦不敢置信，斯内普教授一向以护短而闻名，他似乎从不喜欢除了斯莱特林以外的学生——事实上亚伦一度以为斯内普从不会喜欢任何一个学生。 “相信我，我了解他。”邓布利多坚定地说道：“西弗勒斯从不把他的情感暴露在外，就像一口深井，可深井之中，同样会有清泉流淌。” 第6章 对付吸血鬼的一百种方法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之后，亚伦朝着米勒娃·麦格的办公室走去。 邓布利多最终敲定有关他任教的若干事宜，并称自己已经通知了相关人士，去找麦格教授，她会帮你走完剩下的流程。 时隔三年再次走在霍格沃茨的走廊上，亚伦却有了不一样的心境。现在，他是教授了，在霍格沃茨，这个全英国的魔法中心里。 当他走到麦格办公室的门口时，却听见里面传来一个不可置信的声音： “洛哈特教授，您确定您真的要指定这么长的一份书单吗？这可比其他科目加起来还多了。” “当然，亲爱的麦格女士，我们的学生需要这些知识，您可不知道这世上有多少黑暗的角落啊……就以我的经历举例吧，在罗马尼亚，我曾碰上一只穷凶极恶的吸血鬼……” 听了一会之后，亚伦皱起眉头，他推门而入，打断了里面喋喋不休的声音。 办公室里已经有了两个人了，麦格教授站在靠窗的位置，她仍是穿着那身翠绿色的长袍。脸绷得紧紧的，眼神里透出疲倦和厌烦，像是面对着某样棘手的缠人的东西一样。 但一见到亚伦进来，她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亚伦能明显看到她的嘴角有了弧度。 “卡斯特！你来了，邓布利多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很好，我为你而骄傲，我相信你一定能成为一位杰出的教授……” 麦格教授对亚伦一向很好——作为一個格兰芬多，他难得地具有许多拉文克劳的特征，这让麦格教授很容易就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而且，亚伦的成绩很好，尤其变形术非常优秀，总是有很多古怪得让她这个老师都感到惊奇的点子。 他还一向是格兰芬多争夺学院杯时的主力选手——虽然他常常搞出许多事故，但亚伦极有分寸，他要么在校规没有规定到的领域活动，要么在违规的边缘反复横跳。 而且最关键的是——斯内普从未扣过他的分，只凭这一点，亚伦就已经为格兰芬多做出无比巨大的贡献了。 麦格挥舞着魔杖，一张接一张的羊皮卷从柜子里飞出来： “我都为你准备好了，这是入职时需要签署的契约，这是你的聘书，还有学生名单，课表和一些注意事项，伱的办公室在城堡的七楼，只要——” “噢，这么说来，这位年轻人，就是我们未来的新同事了？” 这时，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出声打断了麦格的话。 这是个相貌英俊的男巫，他披着天鹅蓝的漂亮斗篷，眼睛是湛蓝色的，波浪般的金色长发，还有那标志性的迷人微笑。 他保持着微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踱着步子走到亚伦近前，像前辈鼓励后辈一样拍了拍亚伦的肩膀，姿态拿捏得非常到位： “何其有幸！古老的霍格沃茨，能够同时迎来两位年轻而优秀的教授，啊啊，我想我已经能够预料到开学时小巫师们惊喜的眼神了。” “好了洛哈特先生，我这里没有照相机，不必摆出那副姿态。” 麦格皱起了眉头，为洛哈特打断她的话感到非常不悦，她的视线越过洛哈特，看向了亚伦： “亚伦，这些文件非常重要，你最好是找个袋子什么的把它们装起来，千万不要弄丢了。” “好的，麦格教授。” 亚伦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他不动声色地挣开洛哈特的手，走到那一叠文件前，伸出魔杖轻轻一点——那叠文件直接变成了一根手链。 亚伦把手链缠在手腕上，手链上立刻浮现出了一行字：霍格沃茨教授相关文件，然后抬起手给麦格看了一眼，笑着说道： “教授你看，这样就不会丢了。” 麦格的脸上难得露出了笑容，她赞许道：“很好卡斯特，看来你的变形术越来越精湛了。” 这时洛哈特又跟了过来，为了彰显他的存在感，他丝毫不顾亚伦和麦格的不耐烦，高声赞叹道： “很棒的魔法，看来您一定是一位法力高强的巫师。说起来我刚刚还在和麦格教授谈论怎么对付吸血鬼呢，不知道你有没有好的建议？” “用银——” “是的，大家知道，用银，可是怎么用呢？这就要从我的书——《与吸血鬼同行》里找答案了，我在那里面大概介绍一百种对付吸血鬼的办法吧。除了银之外，我们还用大蒜、圣水和十字架，当然把它们搭配起来效果是最——” “不必这么麻烦的。” 亚伦也学会了，他直接开口打断了洛哈特的高谈阔论，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道： “只要用一把银制的匕首抵住它们的胸膛，什么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当然，铁匕首也不是不行。” “用，用匕首？”洛哈特愣了一下，这种方法是他没想过的。 他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画面：一个面容冷峻的男巫，用一把闪亮的匕首抵在丑陋吸血鬼的胸前，冷冷地说道：离开，或者死。 好创意，抄了！ 洛哈特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刚想开口说话，结果又被麦格打断了： “好了洛哈特教授，你愿意指定什么书目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现在可以请你离开我的办公室了吗？我和亚伦还有些话要说。” “我……” 洛哈特还想说些什么，谁知道麦格一挥魔杖，办公室的大门直接打开了：“请吧，我相信您这样的名人一定还有很多事情要忙的。” “那好吧。”洛哈特故作洒脱地笑了笑，他两手伸开，作绅士状：“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二位，我们开学再见。” 说着，他就出了门，离开了。 “砰”地一声，大门关上。 麦格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的态度肉眼可见地变好了起来——她取出一个彩格饼干盒，招呼道： “来几块生姜蝾螈饼干吧，我本来以为你会选择来教变形术的，我还在想你能不能给我帮帮忙——” “怎么会，您教得很好，这是大家公认的。”亚伦恭维道。 他可太知道麦格了，她对自己教导的小巫师们有着非常强的责任，真要让她把工作分一部分出去，绝对每天忧心得觉都睡不好。 麦格教授笑了一下——显然，即便是她，对这样的漂亮话也很是受用。 “不过……”亚伦不禁疑惑地说道：“刚刚那位先生是……” “吉德罗·洛哈特，阿不思新招来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麦格有些头疼地说道。 “噢，原来是老师啊……”亚伦早就猜到了，他委婉地说道： “麦格教授，恕我直言，这位老师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太可靠？” “唉！” 麦格罕见地叹了口气，露出无奈的表情：“我已经同阿不思反复确认过了，我不明白……学生们能从他身上学到什么呢？” 亚伦笑着说道：“我想邓布利多教授自然是有他的用意的。” 事实上，亚伦完全能理解邓布利多为什么这么做。 不必提种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单就一点，据外界的风传，黑魔法防御术这门课程可是有诅咒的！ 伏地魔——哈利波特系列中最大的反派，声名远扬的啃大瓜爱好者，曾经求取过这个教职，但他失败了。 失败后的伏地魔心有不甘，于是他对黑魔法防御术老师这个职位下了诅咒，凡担任这一职位之人，最多一年，必将遭遇意外。 那么，这就相当于霍格沃茨的黑魔防教师从此变成了‘年抛型’，而自伏地魔下诅咒时算起，至今大概有了三四十年。 这就意味着，黑魔防这门课程已经消耗掉三四十个巫师了！ 整个英伦巫师界拢共那么大点，这么多年下来，但凡真有本事教这门课的巫师的大概都已经被邓布利多霍霍过一轮了。 这种情况下，邓布利多找个洛哈特算什么？他就是找个狼人过来教书都毫不为怪！ 事实上，在这个职位换人如流水的消息传遍之后，邓布利多居然还能忽悠到人来顶包。这一点是亚伦非常佩服的，可见邓布利多口才了得，就是不知道——他是跟谁学的？ 第7章 回伦敦 在麦格教授的再三邀请之下，亚伦最终还是留下来和她一起喝了个下午茶。 两杯滚得正好的锡兰红茶，加了牛奶和方糖，这一次亚伦喝起来总算没有之前的违和感了。 喝茶时，亚伦正好在办公室里收到了斯内普的来信，于是他当着麦格的面拆开了看了看。 “我很惊讶于你能成为教授，亚伦。邓布利多如果认为你能把你那点可怜的天赋传给学生们，他难道不该担心你会把你的骄傲自大、固执莽撞也一并传下去吗？ 不过你确实为我减轻了负担，我恐怕得说声谢谢。因为伱迟早会知道应付一堆榆木脑袋是件多么消磨人精力的事情，希望在你被麻烦得焦头烂额之后，还有余裕去尝试你那些异想天开的魔药实验吧。 注：我完全服从邓布利多的安排，希望你能好好注意纳威·隆巴顿，至少让他别再把一切都搞砸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 读完了信之后，亚伦忍不住抬起头问道：“纳威·隆巴顿是……” 麦格苦笑了一下：“隆巴顿家的孩子，他的奶奶是位严厉的女巫。隆巴顿先生可能比较迟钝，所以在课业上的表现不算太突出。” 亚伦想起来了，大名鼎鼎的剑圣啊，这可得好好关注一下…… 麦格问道：“阿不思是怎么安排的？” 亚伦回答：“邓布利多教授的意思，是希望斯内普教授继续教五年级和n.e.w.t班，一到四年级的魔药教学由我来负责。” 麦格点点头：“很不错的分工，斯内普教授也许确实不太擅长于教导……” 麦格顿了一会，却始终没能想出足够美化的说辞——足见这位副校长随口编瞎话的能力是不如邓布利多的，于是她换了个话题，说道： “斯内普教授既然同意了，那就这么定下来了。学校马上就要给学生派猫头鹰送信了，你所教导的年级需要更换教材吗？” 亚伦摇了摇头：“不必，就用原有的教材就好了。” 麦格松了口气，洛哈特那样的奇葩要是多来几个，这学恐怕就没多少人上得起了。 一切尘埃落定，亚伦这趟意外的求职之旅终于圆满结束，虽然他本来是打算来请教问题的，不过能收获一份工作也不错。 亚伦于是告别了麦格，他打算到对角巷去一趟，既要买些魔药材料以作备课之用，但更重要的原因在于—— 他需要解决自己‘搬家’的问题了。 …… 来到伦敦之后，天已黄昏，亚伦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到到对角巷去，而是久违地回到了自己父母的家中。 卡斯特夫妇见到亚伦回来都很是惊喜，卡斯特夫人更是亲自下厨做了自己擅长的柠檬煎鲑鱼，让半年来饱受那個‘智能’厨房摧残的亚伦不禁一阵欢呼。 卡斯塔先生本来是个刻板严肃的人，他这个人平素最看重所谓的绅士礼仪，对儿子也常常摆出一副不苟言笑的态度。 但自从亚伦去了霍格沃茨之后，他每年在家待的时间越来越少，卡斯特先生也不再端着架子，经常拉着亚伦询问魔法世界的事情： “巫师们的社会还停留在中世纪吗？” “会用火车了，应该比中世纪要先进一些。” “是不是有什么人负责管理你们呢？” “有个魔法部，是个蠢得可以的官僚机构。” “跟英国政府一样蠢？” “比英国政府还蠢。” 卡斯特夫人倒是不太在意这些，她只是对亚伦常年不着家有些不满，总是旁敲侧击地打听亚伦在巫师世界的收入，然后根据‘汇率’换成英镑，以此判断亚伦在那边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亚伦则是把自己得到霍格沃茨教职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并说明在巫师世界，这是一件非常荣誉的事情。 卡斯特夫人照惯例询问了这份工作的收入情况，换算之后点点头表示倒还算份可以的工作，不过缺钱了记得要跟爸妈说。 卡斯特先生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比较开心，在他看来收入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份工作所带来的荣誉。 他于是教导亚伦说一定好好准备，教书育人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过爸爸相信你，我们卡斯特家的人干什么都是最棒的。 唠唠叨叨一阵之后，饭就准备好了。亚伦坐在餐桌的一角，老老实实地切着鲑鱼。卡斯特夫人怜惜地看着他，一只手抚过他的侧脸: “多吃些，你这些年可瘦了不少。” 亚伦嘴里塞满了鱼肉，呜呜呜地说不出话来，只能频频点头。 兴许是儿子太久没回来了，卡斯特先生兴奋之下竟还讲起了公司里听到的趣闻： 梅森建筑公司的梅森先生近来受到了一位钻机公司的经理的邀请，到他家中去赴宴，他去的时候携带了夫人一起。 那位经理大概是想从梅森先生这里得到一笔大订单，对晚宴的布置尽善尽美，可谁知道吃到一半的时候一个小男孩突然从厨房里冒出来，打翻了布丁。 紧接着那家人又放出猫头鹰，吓得梅森夫人花容失色，梅森先生以为这是个恶作剧，于是拂袖而走，双方不欢而散。 卡斯特夫人听了咯咯直笑，说梅森先生走了是对的，那户人家怪怪的，什么正经人家会养猫头鹰啊。 话还没说完，她就看到亚伦投来幽怨的眼神，于是连忙解释道：我肯定没有说你的意思…… 卡斯特先生似乎想到了什么，忙问道：“亚伦，德思礼家里也有你这样的人吗？” “什么叫‘我这样的人’，搞得好像……”亚伦有些不满，可话才说到一半，他就愣住了，不可置信地问道： “老爸，你刚刚说的那户人家姓什么？” “德思礼啊。” “家住女贞路？” “对。” “做钻机生意？” “对。” 亚伦于是油然而生一种荒诞的感觉，心说这居然都能被我给撞上吗…… 钻机公司的经理，弗农·德思礼，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的姨父。 没错，就是这么巧！ 亚伦压住心底的震惊，冷静地问道：“老爸，你不会也和德思礼的公司有生意往来吧？” 卡斯特先生摇了摇头：“没有，他们的公司的业务还没有拓展到伦敦来，梅森先生可能是他们的第一步。” 看着亚伦明显不正常的神色，卡斯特先生马上意识到什么，于是问道：“那个小男孩到底是什么人？” 亚伦说道：“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我未来的学生……” 卡斯特先生点点头：“那需要我去做些什么吗？比如和德思礼接触一下？” 卡斯特先生素来尊重亚伦的意见，不只因为他从小禀赋惊人，更是因为他往往能给出许多真正有价值的建议。 比如，亚伦就曾告诉卡斯特先生，1990年前后，欧洲将会遭遇一场经济危机，让他早做准备——这让卡斯特先生的公司避免了许多损失。 “不。”亚伦摇摇头，“什么都不必做。” 他现在还没有和哈利波特扯上关系的想法，况且作为大难不死的男孩，魔法部大概会在他家周围施加许多的保护措施吧？亚伦可不能贸然前往惹人怀疑。 吃完晚饭，卡斯特夫人把他的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亚伦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准备睡下。 明天，还有好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做呢。 第8章 备课与搬家 第二天一早，亚伦就来到了对角巷。 昨天一个晚上的时间，他都在构思自己该如何开展魔药课程的教学。 首先，绝对不能完全按照教材里的来，霍格沃茨的魔药教材已经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老古董了，年纪恐怕比邓布利多都要大，其中的许多知识根本没有更新，已经跟不上时代了。 值得一提的是，学生时代的他就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他把这件事告诉了斯内普，却被后者反唇相讥道： “看来在格兰芬多的生活还是不幸让你染上了骄傲自大的毛病，我看你该庆幸自己还留有几分智慧，否则就该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格兰芬多了。” 不过在讥讽过他之后，斯内普还是懒洋洋地替他解答了教材上的问题，并有意无意地指出这种问题他当年刚入学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 抛开斯内普的自我吹嘘不谈，教材上的问题显而易见已经成为了事实，可惜亚伦没有那個能力和精力把整套教材重编一遍，因此只能另找办法了。 怎么办呢…… 正当亚伦苦思之际，冥冥之中，一种来自古老东方的智慧击中了他。 很快，他就想出了解决的方法。 预习报告！ 只要自己在每节课结束之后，把下一节课要配置的魔药配方写上去，并讲明这是自己改良过的，要求小巫师们自行查阅资料找出与原版配方的不同，并写出这么改良的原因何在—— 这样，不就能锻炼他们的思维能力和动手能力了吗？ 此外，每次魔药配置时，小巫师们需要记录下配置过程中的现象，完成后，需要根据现象交上一份报告，报告中要讲明自己在魔药配置时有何失误如何弥补云云…… 除了这些，魔药课最基本的一点在于要教会小巫师们魔药炼制的相关原理，怎么配还是次要，最关键的在于他们需要了解为什么这么配，知其然，亦要知其所以然。 而想要达成这个目的的话，方式就很多了…… 比如把作业得分与学院杯挂钩倒逼学生内卷，安排各种诊断性测试、形成性测试、总结性测试……想英伦三岛区区蛮夷之地，焉能识得我天朝应试教育之博大精深？ 东方智慧，小子！ 当然，所谓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构思一堆新制度的同时，亚伦也明白，在斯内普长期的摧残之下，霍格沃茨的学生大概是苦魔药学久矣，因此如何重新恢复他们的兴趣也需要好好考虑。 关于这一点，亚伦心里也有了一些预案——他这些年来瞎鼓捣出了不少新魔药，大部分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但确实有那么几种很有意思的，可以拿到课堂上展示…… 另外，亚伦心里还隐隐有个打算：他想在课堂展示自己研究了许久的一个全新的魔药概念——特性魔药。 不过，这个概念目前还有许多的缺陷，而且如果想要展示它的话，亚伦必然离不开‘鲁纳斯’的帮助。 因此，他必须先把‘搬家’这个大问题给解决好。 …… 对角巷里熙熙攘攘，来往的人群几乎都穿着巫师样式的长袍，有些头上还戴着高高的尖顶帽，显得一身麻瓜打扮的亚伦在其中很是惹眼。 他走过鹅卵石铺成的长长街道，先是到丽痕书店里转了转，在一排排书架间浏览着，书架之间总是传来一些奇怪的声响。 这里的书琳琅满目，无所不包，亚伦看到了自己的书——厚实的赭红色封皮，在书架上不算太起眼；在一些隐蔽的角落里，亚伦还看到了诸如《媚娃的秘密》、《与湖上仙女同居的日子》之类怎么看怎么不正经的书。 值得一提的是，洛哈特的书在这里摆了满满一个书架，书店似乎提前受到了相关消息，知道洛哈特找到了一条绝对热门的销路，早早地就进好了货。 亚伦先是从中选了一些前人整理的魔药学笔记，接着又选了几本炼金术相关的书籍——《炼金术简明教程》、《点石成金：炼金术的基本原理》以及《炼金术进阶：元素反应》。 最后他问了问经理，得知霍格沃茨的魔药学教材依然没有更新之后就放下心来，他的课本自己还留着呢。 出了书店，他又到充满了臭鸡蛋气味的药店里补充了一些缺少的魔药原料——一些打包好的药粉、火龙血和忘川河水等等。 麦格教授慷慨地对他承诺过，凡是配置教学所用药剂，所有成本学校都可以报销，既然这样，公家的钱不花白不花嘛。 兜兜转转许久之后，亚伦把需要的东西差不多都置办齐，一股脑塞进了他的行李箱里，现在，他只剩下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了—— 搬家。 如果只是单纯地搬家，那亚伦大可不必这么头疼，但关键就在于，卡斯特老宅之中有一个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存在——鲁纳斯。 在和邓布利多的谈话之中，他收益良多。但他并没有将自己的研究和盘托出，邓布利多并不知道的是，他真的‘创造’出了一个思想。 并不是以自身作为模板的卑劣的复制与模仿，而是切切实实地，仿佛神创造生命一样，创造出了一个思想。 亚伦为它起名为‘鲁纳斯’。 鲁纳斯是一个神奇到亚伦完全没搞懂的存在，它并不单独寄存于某件物品之上，非要说的话，它相当于卡斯特老宅的‘器灵’一样的存在。 亚伦其实根本不知道鲁纳斯是怎样诞生的，只记得是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早晨——也可能是下午—— 亚伦正在房间里对他祖奶奶留下来的挂毯做变形，他把挂毯变成了一只猫，期望它能自己修炼成猫娘。 就在这时，一个优雅的声音在亚伦的耳边响起： “先生，我想人或许可以变成猫，但猫大概永远不可能变成人的。” 这算是亚伦和鲁纳斯的第一次‘见面’。 也许是因为亚伦在宅邸里频繁做实验的副作用，也许是因为宅邸本身就存在某种神秘力量，总之，鲁纳斯就这么诞生了。 它与亚伦之前创造的所有思维体都不同，亚伦可以明显感觉出来，它绝不是自己思想‘投映’的产物这么简单。 它能读书，能看报，能接收外界的信息，能通过不断的学习来增进自己的智慧——而且学习的效率非常之高，轻轻松松就能扫完书房里所有的书，无论亚伦怎么提问都是对答如流。 若不是没能接一个屏幕，鲁纳斯几乎就是科幻构想中人工智能一样的存在。 因此，亚伦才迫切地希望找到一种能把鲁纳斯从宅邸里移出来的方法——他不可能把整座宅邸都搬到霍格沃茨去。 “首先，需要找到一个载体，这是最关键的……” 亚伦喃喃道。 与邓布利多的交谈启发了他，他现在有了一些将鲁纳斯‘搬’到霍格沃茨去的具体方案，但是前提在于，必须给鲁纳斯找到一个合适的载体。 “选什么合适呢……” 亚伦的眼睛掠过街边琳琅满目的魔法商品，徘徊了许久之后，他把目光锁定了一家店铺上—— 魁地奇精品店。 第9章 金色飞贼与炼金术 亚伦为鲁纳斯选定的载体是金色飞贼。 当店员得知亚伦打算一口气买下十枚金色飞贼的时候，大概以为他是某支球队的经理人之类，一直有意无意地问他要球星们的签名，并不断暗示下次来可以给他打折。 谢绝了店员的好意，亚伦再三询问了店里是否有什么使用说明书，最好是能讲明飞贼内部结构的那种。 结果，却被店员以一种见怪的语气否决了： “您在说什么呢先生？金飞贼还需要使用说明？把它放出去，抓回来，就这么简单。” 于是在付了一小袋金加隆后，亚伦离开了魁地奇精品店。 选择金色飞贼的原因有很多，最关键的一个是漂亮。 亚伦自进入霍格沃茨的那一刻就觉得金色飞贼真是漂亮极了，只可惜他没能被选上魁地奇球队，这主要是因为他对骑着扫把飞这种事情的偏见很深。 另外，金色飞贼的移动速度很快，亚伦很难说出说移动得快会怎么样，他只是隐隐觉得，快一点总归会有好处。 当然，金色飞贼肯定是不能直接用的，亚伦需要对它做一些改装，他已经在心里有了初步的规划，但具体的方案还需要在研究了炼金术之后再做决定。 备课魔药学、配置一些新魔药、改造金色飞贼、转移鲁纳斯的意识…… 接下来的几天可有得忙了，亚伦想。 …… 廷斯杰塔。 亚伦从村口回来的时候，刚巧撞上做完祷告回来的村民们。 不管在背后有多少议论，大家在见到这位年轻俊朗的小伙子态度还是很不错的，纷纷带着笑容跟他打起了招呼，几个年轻的姑娘还一再追问他能不能再给自己看看手相。 教堂的神父赶走了她们。他听说了亚伦指导花店伙计买股票的事情，与封建迷信的村民们不同，神父认为这与什么神秘学毫不相关，亚伦之所以有这样的本事，一定是因为他有扎实的金融学知识和敏锐精明的眼光。 要知道，他从来都是相信科学的。 他询问亚伦一些投资方面的问题，并说自己现在手上有一笔钱，打算找个高回报低风险的项目投资，问问亚伦有什么意见。 亚伦风度翩翩地建议他投资生物医药相关的行业，别看现在不太起眼，但未来必然大热，他甚至可以断言…… “二十一世纪将是生命科学的世纪！” 打发走了神父之后，亚伦回到了卡斯特家的老宅。 门上的锁链自动滑开，当亚伦踏入宅邸的时候，一個优雅的男音便在他的耳边响起： “欢迎回来，先生。” 灯光逐一亮起，厨房的冰箱自动打开，几颗柳橙滚落到榨汁机中，随着一阵嗡嗡的声响传来，一杯新鲜的柳橙汁已经摆到了亚伦的面前。 “照您的吩咐，先生。” “谢谢你，鲁纳斯。” 亚伦点点头表示感谢，他迈步走上台阶，身上的衣服自动更换着。一件柔软的绿色长袍晃晃悠悠地从楼上走下来，与亚伦撞了个满怀，却是轻轻地披在他的身上。 等他走到二楼时，发现书房的门已经打开，壁炉燃起，暖意宜人。 “我猜您是打算工作了。” 鲁纳斯说道。 亚伦愣了一下，随即吩咐道：“把我箱子里的炼金术相关的书送到书房里，那些魔药学笔记你自己读一读，结合我以前的课本，做个教案出来。” “看来先生您这趟出门收获不小啊。”鲁纳斯回应道。 如亚伦的吩咐，他箱子的书自动飞出，炼金术相关的几本自行飞去了书房，而其余的书在大厅里自动展开，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存在翻阅着一样。 或许是因为亚伦频繁地在宅邸里进行魔法实验，这座宅邸诞生出的意识——鲁纳斯，在宅邸之内也拥有某种奇特的魔法能力。 比如，让物品悬浮，移动，仿佛它拥有一大堆看不见的触手一样。 亚伦昂首迈入书房，有些得意地说道：“我现在是霍格沃茨的魔药学教授了。” “恭喜先生。” …… 书房内。 亚伦一边喝着柳橙汁，一边翻阅着炼金术的相关书籍，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他的手边摆着一只金色飞贼，它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待在那里—— 亚伦一开始没什么经验，刚把它放出来飞贼就撒了似的满屋子乱飞，所幸亚伦的身手不是一般的巫师可比，他以桌子为踏板猛然跳起，轻轻松松就把金色飞贼抓到了手里。 美中不足的是打碎了亚伦祖奶奶留下来的花瓶。 “先生，这种事您可以让我来的。” 鲁纳斯一边用它的无形之手将花瓶拼起，一边有些责怪地说道。 霍格沃茨的炼金术教育并不出彩，在这方面，法国的布斯巴顿更负盛名。亚伦在霍格沃茨上学期间对炼金术了解极少，以至于现在他几乎要从头学起。 炼金术是一种古老的魔法技艺，在埃及曾尤为兴盛。那时的巫师们利用炼金术留下了许多让人称奇的创造，比如五十英尺高的魔法雕像、能够装下一个大湖的小瓶子以及可以反弹诅咒的神奇斗篷等等。 不过这些古老的宝藏已经失落，没人知道它们现在在哪里。许多人猜测古埃及的巫师们为了保护自己的财产，给法老施了混淆咒。把这些魔法造物连同许多的黄金和宝石一起，埋在了金字塔的深处。 而在麻瓜与巫师还没有彻底分离开来的年代，曾有炼金术的一鳞片爪流传到麻瓜的社会中，由此掀起了一股炼金热潮。人们相信金属具有灵魂，认为它们是一种有机体，只要你的技艺足够高超，便可将其转化成黄金。 在麻瓜的世界里，毕达哥斯达、伽利略、牛顿等人都曾对炼金术有过研究，他们也许听信了前人的某些传说，妄图追求所谓的万灵药或者长生不死。 这些追求的最终结果没能达到他们的预期，但却给麻瓜们带来了一门由微观层次认识和改造物质世界的科学——化学。 昔日的巫师们以炼金术向麻瓜展示了点石成金的奇迹，从而激发了麻瓜们探索物质世界的热情，最终衍生出一门体系完备的自然科学。但在巫师们自己的世界里，它却渐见衰落，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 但其实，麻瓜们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炼金术的门前。对拥有魔力的巫师们来说，金属虽然不会呼吸，但它确实是生命一样的存在，会由于种种原因不断演化、变化，只要加以合适的引导，就可以将之变为黄金。 麻瓜们以为自己走进了死胡同，但却不知他们与所谓的魔法只隔了一堵墙，他们于是走上了另外一条路，摒弃神秘，追求真理。 一墙之隔，隔开了表与里，两个世界。 第10章 鲁纳斯之眼 一直研究到了深夜，亚伦总算从炼金术中窥见了改造金色飞贼的一点门路。 按照炼金术的理论，金属具有自己特殊的‘活性’，那么只需要唤醒金色飞贼自身的活性，它就会变成一个有机体那样的存在，就可以成为一个承载思想的容器了。 当然，一旦唤醒其活性，那么就意味着构成金色飞贼的金属将会时时刻刻地变化着——这种变化也许会非常剧烈。 亚伦对炼金术的了解有限，并没有控制和利用这些变化的能力，因此他必须在金属活性唤醒之后以最快的速度将鲁纳斯‘导入’其中。 至于如何‘导入’，亚伦也已经有了相应的方案——思想投映。 就如他能将自己思想‘投映’在衣柜上创造出一个能思考的物体一样，亚伦也可以将鲁纳斯‘投映’到这個金色飞贼里，从而实现将鲁纳斯从这座宅邸里‘搬走’的目的。 当然，这里的搬走并非是真的搬走，鲁纳斯依然存在于宅邸之中，而金色飞贼里的，仅仅是它的一个备份，一个分身。 以计算机的术语来说的话，‘投映’就相当于‘拷贝’，把鲁纳斯当成一个人工智能来看的话，亚伦相当于是复制了它的数据和代码，然后转移到另一台电脑上运行。 不过魔法的世界缺乏严谨，因此在这个‘拷贝’的过程很可能会出现错误，以至于无法完整地将鲁纳斯‘投映’到金色飞贼上。 而亚伦要做的，就是尽可能避免这样的错误。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亚伦没日没夜地查阅着各种魔法资料。在宅邸各处施加咒语，以布置一个完善的魔法仪式，这个仪式可以帮助他最大限度地转移鲁纳斯的思想体。 在这个过程中，鲁纳斯帮了他很大的忙，他布置魔法仪式时遇到什么困难就问鲁纳斯—— 只要告诉它自己想达成什么样的魔法效果，它就能为亚伦查到相应的咒语。 而同时，亚伦也没忘了利用自己刚学到的炼金术知识对金色飞贼进行一些改造。 他首先给飞贼加装了一些机关，以确保它在遇到危险时能有一定的抵抗能力——这并不容易，光是为了弄明白它的内部结构他就已经足足拆掉了三枚金色飞贼。 此外，金色飞贼的内部有一个小小的空间，只有第一次接触它的人能打开。亚伦对那个小空间施了一个无痕伸展咒，这样它就可以作为一个仓库，为自己储存一些物资了。 时间荏苒，转眼间，一个多星期就过去了。 …… 8月10日，卡斯特老宅。 万事俱备，亚伦站在已经清理一空的大厅里，手中握住一枚经过改造的金色飞贼。 这是他手里剩下的最后一枚金色飞贼了，其他九枚已经成了他学习炼金术的学费，这一次要是不成功，他就只能再跑一趟对角巷了。 亚伦先是连续做了三次深呼吸，以平复自己紧张的心情——虽然是学霸，但他也会有自己不擅长的地方，魔咒学就是如此。 如果单从理论来说，亚伦的魔咒学学得倒也算优秀。只是真到面临应用之时，往往容易出错，甚至还出现过咒语念得太快咬到舌头的情况。 在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之后，亚伦举起魔杖对着金色飞贼，快而清楚地念道： “速速唤醒！” “以太增生！” “元素反应！” 一连三个咒语，长而复杂，但亚伦出乎意料地完成得很好： 那枚金色飞贼先是嗡嗡地震颤了几下，然后亚伦的杖端上冒出一丛透明的银色光丝，光丝根根连接在金色飞贼上，闪过一阵火花。 最后四周的空气里涌现出萤火虫般的光点，它们齐齐没入了金色飞贼之中，消失不见了。一切完成之后，飞贼静了一刻，亚伦拿魔杖去试探它，瞬间，飞贼像是突然醒来一样—— 它在亚伦手上滴溜溜地旋转起来。它那球状的身躯里涌出一个个凸起，像是某种流状的物质一样涌动着。 现在，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飞贼已经起了了不得的变化： 它原本是灿烂的金色，现在却彻底变了模样——由亮到暗，而后渐渐转变向了其他颜色，铜的红、银的白、铬的灰……一眨眼的功夫，飞贼就仿佛变了几十种不同的材质一样。 亚伦知道机不可失，他已经激发了金飞贼的金属活性，再等一会保不齐它会变成什么东西，于是连忙举起魔杖，对准屋顶。 施法之前，他还不忘问一句： “鲁纳斯，你准备好了吗？” “随时准备着，先生。” 得了确定的答复之后，亚伦集中精神，宅邸内他布下的咒语此时似乎也在呼应着他，泛着了淡淡的微光。 他大喝一声：“维拉维托（变形咒）！” 一阵奇异的震动，亚伦给宅邸施了一个变形术，宅邸里到处泛起了强得耀眼的光芒——那震动似乎把宅邸里深藏着的什么东西震出来的，然而从四周涌起的却不是尘埃，而是一股股金色的烟雾。 亚伦不敢怠慢，忙高高举起了魔杖，那些飘逸在各处的烟雾仿佛受到某种牵引般，齐齐向着亚伦手中的魔杖涌来。 接着，亚伦把魔杖指向了金飞贼，像是在魔杖和飞贼之间搭起了一条通道一样。那些汇聚在魔杖上的烟雾于是一股脑地涌向了金飞贼，像是一条平缓的金色河流。 随着烟雾的汇入，金飞贼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它表面的颜色不再变化，而是逐步变回了亮眼的金色。 亚伦就这么保持着这个动作，一直持续了足足有半个小时，直到宅邸不再涌出新的烟雾之后，亚伦才放下了魔杖。 他全神贯注地凝视着，最后一点的烟雾没入金飞贼的躯体当中，在那一瞬间—— “轰”地一声巨响。 一阵巨大的冲击波传来，把墙上一副文艺复兴时的油画直接震裂开来。宅邸似乎经不住这么一下重击，天花板上崩出了道道裂缝，烟尘簌簌而落。 亚伦一个没防备，也被震翻在地，他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痛，气血上涌，十分不适。所幸亚伦体质过人，在地上躺了一会儿之后，才慢慢恢复过来。 他站起身来，在一片灰尘之中缓缓摊开手掌——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松开过金色飞贼。 此刻，它正静静地躺在亚伦的掌心里，依旧是原先的样子，仿佛什么变化都没有发生过。 但突然，金飞贼张开了两片透明的翅膀，优雅而缓慢地飞起——一只正常的金色飞贼是绝不可能这样飞的。 它球状的身体正中，张开了一只眼睛。 亚伦看着它，试探性地问道： “鲁纳斯？” “先生，我在。” 两个一模一样的声音，同时在宅邸内响起。 第11章 亚瑟·韦斯莱登门拜访 又是一个星期后。 “……先生，我需要提醒您的是巴西咬人甘蓝和中国咬人甘蓝之间的药性是有区别的，并不能简单替换。” 亚伦独自坐在三楼一个开阔的房间里，面前摆满了瓶瓶罐罐，还有一口支在火焰上的银制坩埚。 巫师世界里所谓的坩埚与麻瓜们称为坩埚的化学仪器并不相同，它更像是一口大釜或者是一只没有足的鼎。 亚伦一边用魔杖搅拌着眼前那一大坩埚黏糊糊的深绿色液体——它还散发出一股泥沼般的气味，一边抬头问道： “或许没有很大区别？使用巴西咬人甘蓝可以降低成本。” 鲁纳斯回答道：“是的，但是《实用魔药大师》1963年刊登的一篇文章指出，巴西咬人甘蓝不具备促进骨骼快速生长的特性。” “噢，这不是问题，我并不需要这个特性。” 说着，亚伦就往坩埚里倒入了刚刚挤压出来的甘蓝汁水。 接着，他用魔杖在坩埚里逆时针搅动了半圈，又顺时针搅动了七圈半。眼见着药剂的颜色一点点变浅，最终变成了浅绿色的透明状液体，一股雪白的气体飘了出来。 亚伦用手轻轻扇了一下，鼻端很快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辛辣的气味，有点像生姜。 “很好，成了。” 这是明目水，一种炼制难度极高的魔药，它可以单独使用—— 用于增强目力，效果很好，只喝下一小口就能让人看清楚五十英尺外一只苍蝇的翅膀。 当然，也可以与一种叫障目水的魔药配合使用，作它的解药。亚伦凭借着这一点想出了一個新花样： 在遇到危险时，可以把装着障目水的瓶子甩出去，利用魔法使其变为一片烟雾，只要提前喝下明目水，就能以此来剥夺敌人的视线。 在初步学习炼金术后，亚伦把这个花样完善了一下：他造了一些特殊的小瓶子。瓶子做成方便投掷的形状，里面有特殊的机关，只要亚伦把它丢出去，就能快速制造出一片障目水烟雾，效果比烟雾弹还好得多。 亚伦用一个水滴状的瓶子把明目水装起来，脑袋里又冒出了一个奇思妙想： “鲁纳斯，你说如果把龙血煮至沸腾，然后再加入一点蝾螈粉末，是不是就可以造出一副强心剂了？” “很好的创意，巧妙利用了蝾螈粉末加快血流的特性，但我需要提醒您，这两种材料都很易燃，加热融合的情况下容易爆炸……事实上，非凡药剂师协会的第十五任会长曾尝试过这个组合。” “结果如何？” “现在的会长是第十六任。” “好吧。”亚伦于是悻悻地收起了这个想法。 在完成了鲁纳斯的‘拷贝’工作之后，亚伦也没有闲着，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在炼制开学演示用的魔药，同时也不忘实践自己学习炼金术之后冒出来的新点子。 作为一个常年旅行在外，并且热衷于到各种危险的地方进行考察的人，亚伦与黑暗生物打过的交道非常多。它们中的大部分靠着出色的拳脚功夫和剑术足以解决，但仍有一些特别棘手的家伙。 因此，为了更好地自我保护——虽然大部分情况下都是亚伦主动闯入别人的领地。亚伦常常搞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比如施了烈火咒的打火机和施了铁甲咒的防护帽。 而在接触了炼金术后，他立刻发现自己平常搞出来的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毒药有了用武之地： 最简单的一个用途，它们可以和自己发明的特殊投掷瓶结合，变成效果各异的手榴弹。 果然，这世上没有垃圾，只有放错了位置的资源。 正当亚伦打算开展新的研究时…… “先生，有客人上门了。” 鲁纳斯的声音突然在亚伦的耳边响起。 …… 亚瑟·韦斯莱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夹克走在廷斯杰塔的街道上，满脸兴奋的神情，他的眼睛一刻不停往四周打量，就好像这平凡的街道是伦敦琳琅满目的商业街一样。 “天呐，麻瓜们真是太神奇了，电灯、汽车……不靠魔法！他们是怎么搞出这些东西的？” 亚瑟喃喃自语，他的神情惹得来往的行人纷纷为之侧目，廷斯杰塔的人们还是第二次见到这么古怪的人呢。 他一定是来找亚伦·卡斯特的吧？大家纷纷猜测道。 果不其然，亚瑟朝着山坡上卡斯特老宅的方向走去了。 在他靠近宅邸的大门时候，大门突然打开来了。一位年轻的绅士站在门内，浅蓝色的眼眸，棕色微卷的头发，身材笔挺，相貌英俊，一眼就知道不是寻常人物。 “你好，请问你是？” 亚伦彬彬有礼地招呼着客人。 亚瑟愣了一下，忙在衣摆上擦了擦手，正色道：“你好，我是亚瑟·韦斯莱，魔法部雇员，在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办公室工作。” “魔法部？” 亚伦挑了挑眉，有些疑惑道：“我没有得到这样的消息：一位魔法部官员今天要光临寒舍。” “是的，是的，这是突击搜查，部里认为这种行动——是不需要让你提前知道的。” 亚瑟有些尴尬，“可以让我进屋谈谈吗？” 亚伦耸了耸肩，“好吧——突击搜查，我得先声明，这一片确实有过杀人魔流窜的新闻，可那与我毫无关系。” 说着，他侧过身子，让亚瑟进屋。 “噢，杀人魔什么的不归我们管——至少不归我管。”亚瑟走进门的时候非常谨慎，他也同亚伦那样侧着身子，为的是保持两人始终正面相对。 他吃过这样的教训，在搜查蒙顿格斯的据点时，差点被那狡猾的小人从背后偷袭——亚瑟想他当时准是打算念一个歹毒的恶咒。 亚伦招呼亚瑟在桌子旁边坐下，他自己则是走到厨房，打开咖啡机装模做样地一顿操作，最后端了两杯速溶咖啡出来。 “啊，麻瓜的机器！”亚瑟被亚伦的手法唬住了，他兴致勃勃地接过咖啡，只抿了一下就忍不住赞叹道：“真神奇！这是怎么做到的，这么好喝的咖啡！” “比起这个——您难道不该先告诉我您上门的理由是什么吗？”亚伦问道。 “噢，是这样的，有麻瓜反应，你这里有些不寻常的动静，被部里知道了，”亚瑟挠了挠头道：“伱知道的，部里最近在搞大搜查，你这种独自居住在麻瓜社区里的巫师很容易受到怀疑，所以他们一定要我跑一趟。” “那就是说你来这里的目的是把我的家搞得一团糟，而不是坐在这里喝我的咖啡？”亚伦越发不解了，他从前和魔法部的白痴们打过几次交道，从未见过这么和气好说话的人啊。 可恶，再这样下去要给魔法部刷好评了啊！ 第12章 麻瓜的狂热爱好者 亚瑟充满善意地解释道：“因为我来的时候在周边走访了一圈，这里没有人曾被魔法恶作剧所害，况且，你这里居然有电灯，你还会用麻瓜的机器——” “这表示？” “这表示你是一位开明的巫师，这年头少见这样的人了，我相信你不会干什么坏事的。”亚瑟笑着说道。 “这……” 亚伦有些无语，这种理由真的立得住吗？他忍不住问道： “可你不该查查我有没有滥用麻瓜物品，比如把一辆汽车变成飞车什么的吗？” 这话不知道是触碰到亚瑟的什么痛处，他竟是直接一口咖啡喷了出来: “不……咳咳，不用查，这种改装是合乎法律的，只要您不打算把它开出去——至少不要被人看见。”他一边咳嗽，一边像是在为自己辩解那样非常着急地说道: “一位巫师的家里有些魔法物品是再正常不过了，只要你没有用它来戏弄麻瓜们的打算，我们就不会查伱的。” 亚瑟耐心地解释道：“比如那台老爷钟，虽然隐藏得很好，可我一眼就看出是被施过魔法了，不过这不要紧，让时钟报时的方式变一变又能怎么样呢？” 亚伦有些无语，在亚瑟来之前，他就嘱咐鲁纳斯把宅邸里的一切全都隐藏起来，唯独那台老爷钟是他留下的唯一破绽。 根据他前世的经验，如果有人打算来检查你，那么你最好留一些比较明显的问题给他，否则对方一定不肯善罢甘休。 不过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这位亚瑟·韦斯莱先生在魔法部的类人类群星里简直是一束正道的光。 这倒是让他有了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一顿准备之后人家轻飘飘来了句相信你，亚伦此刻的心情就像熬了三个通宵补暑假作业结果老师不查的小学生一样。 亚瑟喝完了咖啡，站起来打量着那台老爷钟，它的‘肚子’里躺着一只蜷缩起来的百灵鸟，此刻正呼呼大睡呢。 “真是精巧的设计!”亚瑟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赞叹了:“麻瓜机械和巫师技艺的完美融合，这是你做的吗？” “不，这台钟是我太爷爷留下来的。” “你的太爷爷也是巫师？” “不是，他是工程师，我们家三代土木，可惜到我这里断了根，那台时钟——是被我改造过的。” “工程师？土木？”亚瑟有些不解了，但至少有一点他知道，这是麻瓜里的一种职业，而且非常重要: “你是麻瓜家庭出身？难怪你会用这么多麻瓜的东西，噢对了，你叫什么来着，亚伦……” “我叫亚伦·卡斯特，麻瓜家庭出身。” “卡斯特……”亚瑟愣了一下，似乎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忽地，他的眼里猛地放出两道精光，整個人猛地前倾，给亚伦吓了一跳: “是你，那本书——《科技与魔法》，是你写的？” “你读过？”亚伦没想到亚瑟居然还是他的读者。 “当然，当然，我很喜欢麻瓜，我一向觉得麻瓜们的智慧非常惊人，只可惜这其中有许多我不能理解的地方，不过读过你的书以后就好很多了……” “是吗？那我会很感到荣幸的。”亚伦淡淡地笑着。 “太谦虚了，您的书无疑是麻瓜研究领域开先河的巨作！”亚瑟几乎要兴奋得手舞足蹈起来： “在这之前研究麻瓜的人们对他们日新月异的科技认识非常落后，许多人甚至以为麻瓜们昨天刚刚学会用电……” 亚伦颇为谦逊地说道：“我也不过是提出自己的一点浅见而已……” “哪里，哪里，您在这本书里做出了很多伟大的预言：‘21世纪是生命科学的世纪’——许多巫师连什么是生命科学都不懂，他们现在还认为麻瓜们靠放血给人治病……” “不是预言，只是预测，预测而已。” “当然，您总是这么谦虚！”亚瑟笑得真诚，但随即就转为了一种苦恼的神色： “不过，我还有一些疑问：比如，你曾说麻瓜已经进入了信息时代，智能手机在未来将大行其道，什么是智能手机，按你的描述，那东西会像巫师的魔杖一样重要……” “还有，我还是没能搞懂，飞机是怎么飞上天的，你的书里把这一段略过去了，我只记得有个类似汽车引擎一样的机器。” “还有……” “还有……” “停，停，请你稍停一下。”面对着这么一大堆千头万绪的问题，亚伦也不禁一阵头大，他看了一眼时钟，想到了自己最近的日程安排，不禁歉然道： “抱歉，我还需要备课，霍格沃茨马上就要开学了，恐怕抽不出时间为你解答这么多的问题……” “备课？你是霍格沃茨的教授？”亚瑟先是愣了一下，似乎不敢置信亚伦这么年轻的人能在霍格沃茨任教，但很快，他就高兴了起来： “真巧，我的几个儿子就在霍格沃茨上学，我的女儿今年也要去报道了，真好，我很庆幸他们能遇到这样一位好老师！” 说罢，亚瑟的脸上露出苦恼的神情，仿佛觉得他再继续提问下去，就会影响亚伦备课，进而影响儿女的学习一样，于是，在纠结许久之后，他才犹犹豫豫地说道： “噢，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不便打扰您，这就离开了，不过……” “不要紧的，韦斯莱先生。”亚伦微笑道：“你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给我写信，开学以后寄到霍格沃茨来就行，正好我也需要一些读者的反馈。”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亚瑟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他兴奋地搓着手：“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啊，能不能请你去我家里做客呢……” “不必客气，韦斯莱先生。”亚伦很有礼貌地说道：“我和你的儿子，查理·韦斯莱是同学，我们不必如此见外的。” “是吗，是吗，查理可没跟我说过这件事情……”亚瑟喃喃地说道，语气里有一些责怪的意味。 “韦斯莱先生，那么关于对我的搜查……” “合格，你是绝对合格的，卡斯特先生！”亚瑟毫不犹豫地，坚定地，用一种仿佛要对谁拔出魔杖的语气说道：“如果部里有谁觉得你这里有问题的话，我会先向他发起巫师决斗的！” “那就太谢谢你了，韦斯莱先生。” 第13章 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9月1日当天，国王十字车站。 “……我们真的不能陪你过去吗，宝贝？” “很遗憾，妈妈，不会魔法的人是穿不过这面墙的。” “或许，你可以试试……我是说，用你那根木棒，给我们施一个魔法呢？” “那是魔杖，爸爸。这是行不通的，我还不会这样的咒语，而且未成年人不许在校外使用魔法……我会被开除的。” 第九站台与第十站台之间的空地上，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家庭在那里告别。 女儿推着一辆一人多高的推车，不厌其烦地向父母解释着某种常识，她有着一头棕色的卷发，说起话来很冷静。 终于，那对中年夫妇似乎是听明白了，于是放弃了送女儿上车的想法。 他们就该分别了——母亲在女儿的额头轻轻一吻，父亲则拥抱了她一下，女儿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然后欢快地向父母道别。 她推着车慢慢地溜到第九站台和第十站台的隔墙前面，一个警卫拦下了她——他悄声说道： “现在不行，刚刚过去的人太多了，很容易引起怀疑。” 于是女孩在那里静静地等了一会，直到警卫挥手，表示可以通行时—— 女孩挥了挥手，对父母做了最后的道别，然后一路小跑着，竟然直接冲进了那面隔墙里面。 “记得要写信回来。” 在她的身影消失的最后一刻，母亲遥遥喊道。 …… 火车轰隆隆地行驶在茫茫的原野上，宛如一条红色的长龙。 赫敏·格兰杰抱着几本书，独自穿梭在车厢里，目光不断往两侧的车厢里飘。 她在找她的朋友们，哈利和罗恩，一個瘦瘦的戴着眼睛的小男孩，以及一个红发的呆头鹅。 不过，她没有找到，几乎找遍了所有车厢——期间她倒是碰到了乔治和弗雷德，他们是韦斯莱家的孪生双子，罗恩的两个哥哥。 不过显然他们不会多在意自己的笨蛋弟弟，乔治和弗雷德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们正和李·乔丹一起尝试一种新的恶作剧咒语，金妮（韦斯莱家最小的女儿）跟在他们后面看热闹。 赫敏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她知道自己的朋友们： 哈利这个暑假刚刚因为在他的麻瓜家庭里使用魔法而受到魔法部的警告，而罗恩则开了一辆飞车去接他——显然都是些不安分的家伙。 更不要提去年，他们为了保护魔法石，违反了大概有一百条校规了。 想到这里赫敏忍不住笑了一下——她自己看起来也不是个安分的人呢。 她摇了摇头，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他们两个不要再闹出个大新闻来才好。 赫敏在最后一节车厢那里找了个看起来空一些的车厢，里面只坐了一个人——是个年轻的英俊的男人，他靠在窗边静静看着一本书——《魔法哲学》。 赫敏把书放在腿上，从包里取出纸和羽毛笔——既然找不到她的朋友们，她打算在车上再温习温习功课。 于是，赫敏安安静静坐着功课，年轻男人安安静静看着书，两个人坐在同一间车厢里，却连一句交流都没有。 直到一只蟾蜍悄悄溜进了包厢，它猛地一跳—— “啊！” 赫敏吓了一跳，那只蟾蜍——它马上就要碰翻她的墨水瓶了。 但这可怕的一幕没有发生，在蟾蜍下落的同时，它的身影不断收缩扭曲，在极短的一瞬间内，就变成了一枚漂亮的纽扣。 一个圆圆脸的小男孩把头伸进了隔间里，一枚纽扣当面飞来，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接住—— 当男孩再次摊开手掌时，一只蟾蜍已经完好无损地待在了他的掌心里。 “喔！” 男孩和赫敏——两个人都被这一手漂亮的魔法震住了，没有用魔杖，没有念咒语，隔间里那个年轻男人仅仅是抬起了搭在书脊上的一根手指，就做到了这一切。 “隆巴顿先生，我想你该管好你的宠物，它差点就要毁掉格兰杰小姐的心血了。” 年轻男人把视线从书上挪开，微笑着说道。 纳威的脸一下子就涨红起来，他甚至顾不上跟赫敏打个招呼，急匆匆就从这个隔间里跑开了。 “你怎么会知道我们两个的名字……”等到纳威跑开之后，赫敏忍不住问道。 年轻男人瞥了她一眼，笑着说道：“这不是什么难事……我还知道伱论文第三段写错了，肿胀药水的熬制时间并不都是60分钟，这与坩埚的材质有关，银制的一般最久。” “啊？真的吗？”赫敏低下头，她翻开书来仔细查阅了一下，这才发现了自己的错误。 赫敏抬起头，脸上露出崇拜的神色：“你可真厉害，先生，还没请教你的名字……你是七年级生吗？” “我叫亚伦，亚伦·卡斯特。”亚伦摇了摇头，微笑说道：“是你们新的魔药学教授。” 在那天韦斯莱先生离开之后，亚伦继续忙碌了起来。他炼制好了开学展示要用的四种魔药，又对鲁纳斯做好的教案做了修改，万事具备之后，他就继续开展了自己的研究项目。 首先，他对自己研制出的新式投掷瓶加以完善，结合灌注其中的不同魔药的特性做了些细微的调整——主要针对三种魔药：障目水、雷酿以及怡情剂。 其中，雷酿是一种可用于攻击的特殊魔药，灌注到投掷瓶以后，它可以在投掷出去的瞬间炸成一片雷云，利用其中的雷电来有效地杀伤敌人。 经过亚伦一些小小的调整之后，它也可以单纯地由魔法引爆，威力比c4炸弹还要厉害。 而怡情剂则是在亚伦研究爱情灵药时的副产物，它能起到麻醉剂的效果，而且非常强力。 只要摄入极少的分量就能让人浑身瘫软，动弹不得——当然，缺点在于必须要摄入，因此如同障目水那样炸成烟雾是不起作用的。 亚伦在自己衣服的内袋上施加了一个无痕伸展咒，把一大堆装好魔药的投掷瓶和自己平常搞出来防身用的小玩意都塞在里面。又在金飞贼内部的空间里贮备了一批物资。 此外，他还随身带了一大堆的治疗用魔药。 饶是如此，亚伦仍觉得不太保险——常年旅行在外，探访各种黑巫师和黑暗生物的经历让亚伦非常谨慎，但暂时也只能做到这样了。霍格沃茨作为全英国的魔法中心，总不至于比吸血鬼的城堡还危险吧？ 不会吧不会吧？ 而在做好了关于开学的一切准备之后，亚伦就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了自己的新课题——特性魔药的研究中去。 第14章 特性魔药 所谓特性魔药，其实是亚伦在上学时突发奇想的结果。 在魔法界，经常会有这样的例子： 某种神秘的魔法现象毫无预兆地出现在某个巫师身上，从而让他们拥有一些常人所没有的神奇能力，比如蛇佬腔，比如易容马格斯，比如某些已经失传的古代魔法。 但这种现象的发生完全随即不可控，而且大部分都是孤例。在能力拥有者去世之后，有极小的概率这种现象仍会随着他们的血缘而流传下去，但大部分的情况是直接消失，再无重现的可能。 对亚伦来说这无疑是一件极其让他痛心疾首的事情，多少稀奇珍贵的研究范本就这么消散在了历史的烟尘之中。 毕竟，一种魔法现象背后隐藏着的，很可能就是一扇通往未知领域的大门。 于是，亚伦就在思考，有没有可能把这些珍奇的魔法现象保存下来呢？ 最简单的一种思路当然是黑魔法，直接把继承了某种现象的人做成活死人一样的特殊标本，自然可以将这种魔法现象保留下来。 这个事情告诉了亚伦一个道理：黑魔法往往是解决问题时最快捷的一条路，但也是最不可取的一条路。 有时候亚伦忍不住在思考，若是不顾道德和法律，是不是许多问题就没有那么难以解决了。 可惜还有道德和法律。 毕竟还有道德和法律。 于是亚伦就想到了另一条路——魔药。 在魔法的世界中，魔药学其实是一门非常博大精深的魔法学科。巫师们并不能尽述它的精妙，在这方面，吸血鬼反而拥有更加高深的技艺。 亚伦在三年游历期间与吸血鬼们打过不少的‘交道’。作为长生种，他们可以维持许多古代技艺的传承，也拥有比巫师们更加从容的姿态，去穷究魔药的奥秘。 对吸血鬼而言，魔药是比咒语更加便捷的东西，它可以达成许多连魔法都无法达到的效果，有着无限的可能。 而且，吸血鬼拥有着这样一种神奇的能力： 它们可以通过吞食他人的血液，来鉴识其所拥有的能力，并且能够凭借自己漫长生命积攒下来的丰富知识，调配魔药才重现这种能力。 比方说，一個吸血鬼，它喝下了拥有蛇佬腔之人的血液。那么，它就可以调配出一种相对应的魔药，来让服用魔药者同样拥有蛇佬腔。 当亚伦知道吸血鬼的这种能力时，他惊呆了，这算什么？肉眼鉴别dna？ 有这本事窝在城堡里干嘛啊！凭这一手技术闯荡生物圈，混个学阀出来，还不是想怎么吸血就怎么吸血？ 于是，亚伦当机立断——他开出了一个吸血鬼们绝对无法拒绝的条件，换来了它们调配魔药的技术。 但是，技术有了，亚伦却不是吸血鬼，他可没有吸血鬼那种神奇的本领。 而想要调配出让人拥有超凡能力的魔药，必须要能力拥有者的血液，或者说，吸血鬼们从那些能力拥有者的血液中提取出来的，一种类似于遗传信息的物质。 亚伦将其称之为特性。 而鲁纳斯的出现，则是帮助亚伦解决了这个问题。 作为魔法界的第一个‘人工智能’，鲁纳斯的能力是颠覆性的。它可以通过对巫师们进行某种深层次的解析，从而提取出他们身上所具备的‘特性’。 只要有了这种‘特性’，亚伦就有可能效仿吸血鬼们，来调配魔药，从而让人拥有重现某些神奇能力的可能。 亚伦将这种魔药命名为‘特性魔药’。 当然，这条路的前方仍旧是困难重重—— 不必说亚伦自己，就连吸血鬼本身，也时常因为从血液中解析出来的特性太过奇特，而无法调配出相对应的魔药。 即使，它们凭借古老的智慧真的创造出了魔药的配方，也可能面临找不到相对应的魔药原料的问题。 不过即便如此，亚伦也决心要把这条路给走下去。别的不说，如果他真能做到，碰到一个神奇能力的拥有者，就能从对方身上提取出一种‘特性’。 那么，亚伦完全可以根据这种‘特性’，创造出一种全新的魔药配方。单单凭借这一条，他也许就有可能成为魔法史上拥有最多魔药专利的巫师！ …… “魔药学教授？” 赫敏得庆幸纳威已经走远了，不然他一定会高兴得蹦到天花板上去。 赫敏自己对这位年轻的先生接任魔药学教授倒没什么想法，他虽然年轻，但只凭刚刚露出的那一手出色的魔法，就足以证明他有成为教授的资格了。 “那么，斯内普教授呢？” 赫敏有些好奇地问道。 亚伦回答道：“斯内普教授仍旧教授这门课程，只是现在他仅负责五年级和n.e.w.t班，而一到四年级由我来负责。” “噢……”赫敏有些惊讶，一门课由两位老师来教？这在霍格沃茨还是很少发生的。 火车隆隆隆地往前开去，滚滚的蒸汽如同云雾一样向后散去。此时的赫敏不会知道，在她的头上，几百英尺高的地方，她最好的两个朋友此刻正在‘自由飞翔’。 这时，售货员推着小车，亚伦要了两杯冰镇南瓜汁和一些坩埚型蛋糕。他把一杯南瓜汁推给赫敏，指着蛋糕问道： “来一些吗？” 赫敏礼貌地摇了摇头：“不了，谢谢教授。” “吃吧，我很开心第一天入职就能遇到你这样聪明又勤奋的小巫师，就当是奖励了，来吧。” 赫敏的脸一下子红了——她似乎经不起这样的夸奖一样。她没有再拒绝，接过南瓜汁来小口啜饮着。 亚伦微微一笑，刚想继续低头去看书，就在这时，他感觉自己的口袋里传来一阵震动。 一只金色飞贼从他的口袋里飞了出来，它飞行的姿势优雅而缓慢，球状的身体中间张开了一只眼睛。 “天哪，教授，这是什么？” 赫敏被惊到了，她当然见过金色飞贼——哈利就是一个找球手，不过她打赌，全世界都找不来一只看起来这么奇怪的金色飞贼了。 “我自己做的一个小玩意儿，算是我的教学助手，它叫鲁纳斯，以后上课的时候你们可能会见到它。” 说着，亚伦对鲁纳斯招呼了一声：“鲁纳斯，跟我们全年级第一的格兰杰小姐打个招呼吧。” “你好，很高兴见到你，美丽而聪慧的小姐。” 鲁纳斯以一种特有的频率震动着那双透明的翅膀——它可以靠这个来发出声音，从而和亚伦以外的人交流。 “哦，你好，鲁纳斯。”赫敏有些胆怯地伸出手，跟它打了个招呼。 忽然——赫敏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她扭过头去问亚伦道： “教授，您怎么知道我的事情的？” “这不难了解——我是一名老师，我要来这里教书，走马上任之前，难道不该对自己要教的学生有一些最起码的了解吗？” 亚伦耸了耸肩：“我不仅知道这个，我还知道你有两个要好的朋友，伱们在去年一起阻止神秘人夺取魔法石的阴谋——这不算什么秘密。” “是的，连我都知道，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聪明好学的赫敏·格兰杰，还有韦斯莱家的小儿子罗恩。” 鲁纳斯在一旁帮腔道。 “噢！”赫敏微微张开嘴，还是很吃惊，不过——她觉得这位新来的教授真是有趣极了。 火车轰隆隆地向前，打开了话盒子，亚伦便开始和赫敏聊了起来： 赫敏向他请教许多在魔药学方面的问题，亚伦非常耐心地一一为她解答，并且还适时为她传授一些自己配置魔药时的独家经验。 这让赫敏对他的初始印象几乎好到无可复加——她明白，斯内普是绝不可能对她摆出这样的好脸色的。 期间，鲁纳斯还彬彬有礼地向赫敏建议道：如果格兰杰小姐愿意把自己的头发好好打理一下，对牙齿做一些调整，您的天生丽质会更加出彩的。 这让赫敏闹了个大红脸，她诺诺许久，才以父母不太喜欢她用魔法修整牙齿来拒绝了。 两人一‘球’就这么愉快地交流着，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随着一阵长而急促的汽笛声，火车到站了。 亚伦向赫敏告别，他微笑着对赫敏说道： “认识你很高兴，格兰杰小姐，你对魔法知识的了解之广让人惊叹，不过作为老师，我想给你一个建议：不要过于迷信权威，尤其是在魔法的世界里，有时候稍稍越过世俗的界限，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噢，谢谢教授……您叫我赫敏就好。”赫敏的脸红红的，像是很害羞的样子。 “好的赫敏，那我们霍格沃茨再见？” “霍格沃茨再见，教授。” 第15章 西弗勒斯·斯内普 亚伦与赫敏告别之后，先行一步前往了城堡。 然而前脚刚踏入了门厅，亚伦后脚就遇上了一个他绝对不想看见的人。 那个人穿着一身飘忽的黑色长袍，他的眼睛也是黑色的，油腻的长发像是窗帘一样贴在额头上。 西弗勒斯·斯内普。 他如同一只蝙蝠一样悄无声息地走过了门厅，手里拿着一份预言家预报，脚步匆匆，似乎急着要去确定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两人相遇了。 刚一见面，斯内普就愣住，他那大大的鹰钩鼻轻轻翕动着，表明了他并不平静的心绪。 亚伦则是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坦白来说，在他上学时最头疼的老师莫过于斯内普了，相比于其他老师的夸赞连连，斯内普几乎就是一個极端异类，他那双深邃的黑眼睛似乎无时无刻都想挑出自己的一点毛病来。 可惜，亚伦在魔药课上的表现绝对算得上是个绝无仅有的天才，没有一个学生能跟他媲美，他配出来的魔药永远是完美到连斯内普都找不出一点错处。 于是课上不行，斯内普只好在课下用功，亚伦从上学时就对自己创造魔药配方有着浓重的兴趣，经常一个人偷偷做实验。 而这时，斯内普那大而长的鼻子就有了用武之地——他仿佛能闻见魔药的味道一样，总是能在亚伦失败的时候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嘲讽，像是要把上课时失去的那份加倍补回来一样。 不过嘲讽归嘲讽，亚伦确实注意到了斯内普对他与其他格兰芬多的几点不同： 首先，斯内普虽然经常抓到亚伦乱熬魔药，可他从没因为这个给亚伦扣过分。 其次，每次嘲讽完之后，斯内普就会关亚伦的禁闭，禁闭内容一般就是在斯内普配置魔药时给他打打下手，这个时候斯内普往往会像连珠炮似地吐出一大堆他在课上从没讲过的知识，然后在几天之后突然对亚伦发起提问——亚伦总能对答如流。 时间久了，两人之间甚至形成了一种无形的默契—— 亚伦尝试新配方失败，斯内普抓他去帮自己打下手，期间两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斯内普总能不经意地为亚伦提供下一次配方尝试的灵感。然后就是亚伦继续犯错，斯内普继续抓他，如是往复。 而现在，这对相处模式极其古怪的师徒再次相遇了。 斯内普的脚步一下子慢了下来，他绕着亚伦缓缓踱着步子，嘴唇微微开合，眼神炯炯。仿佛是太久不见了，他大脑中嘲讽亚伦的那部分神经需要一点时间来热身一样。 片刻后——热身完毕，斯内普用他那独有的，仅比耳语的声音高一些却又清楚的声音说道： “亚伦·卡斯特……我原以为邓布利多只是跟我开个玩笑，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把你真的把你给招进来了，我想他大概确实是老了，在某些事情上很容易犯糊涂。” 亚伦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说道： “我想没有，邓布利多教授是位让人尊敬的智者，他既然愿意接纳我进这所学校，就证明我确实具备某些霍格沃茨切实需要的才能。” “才能？” 斯内普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又干又硬的笑声： “相信我，亚伦，如果我能做主，霍格沃茨不会有你的位置——这里已经有太多的莽撞鬼和自大狂了。” 说着，他举起了手中的预言家日报，日报上印着一张飞车从云端掠过的照片。 “我也愿意相信，如果哪天霍格沃茨真的要轮到教授你来做主的话，那一定是比引进一些自大狂和莽撞鬼更加可怕的事情。”亚伦似乎找回了当年在斯内普办公室里的感觉，毫不犹豫地反唇相讥。 “我想我当年似乎没有教过你顶撞老师？” “这本事我无师自通，不劳烦您教导。” “是啊，是啊，无师自通……”斯内普的眼眸闪烁着，如同进入了战斗模式一样，大脑高速运转： “我多希望伱能无师自通地学到一点谦虚和谨慎，而不是日复一日地尝试那些异想天开的无聊想法呢？” “您说得很对，真高兴了在毕业那么多年后还能聆听您的教诲。”亚伦微笑着说到： “说起来，我有位斯莱特林的混血朋友，他身上的毛病也不算少，不知道作为院长，您肯不肯拨冗给他一点小小的指导呢？” 从斯内普的反应来看，亚伦似乎已经终结了比赛。 他蜡黄的脸上不复刚刚轻松而带有浓浓嘲讽意味的神色，而是变作了一种冰冷的严肃。他几度张口，只可惜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似乎您还有些事情要忙，斯内普教授？”亚伦侧过身子，做出一个让行的姿势：“请吧，我要到礼堂里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方了。” 斯内普似乎刚从一场长梦里睡醒一样，他恶狠狠地噔了亚伦一眼，然后猛地一转身，冲着外面匆匆而去，似乎迫不及待地打算找个什么东西来出气。 而亚伦则是在赢得了这场短暂的遭遇战后心情愉悦，嘴里哼着小曲走向了霍格沃茨的礼堂。 一打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别具格调的天花板——它被施过了魔法，使得看起来会与外面的天空一样。成百上千的蜡烛悬浮在上面，把整个礼堂照得亮堂堂的。 礼堂内摆放着四张长长的桌子，分别为四个学院的学生们准备——亚伦对此很熟悉，他有整整七年的时间在这些长桌上享受美食，参与庆典，见证一届届新生的到来。 现在，他再次踏入了这座礼堂，不过这一次，他不再是长桌上的人了。 在礼堂最前方教师的席位上，已经坐了一些人影——邓布利多银色的长须在其中格外显眼，一个穿着天蓝色斗篷，打扮非常骚气的男巫也混迹其中，正彬彬有礼地同身旁的弗立维教授说些什么，丝毫不顾后者的脸板得紧紧的。 亚伦走向教师席，邓布利多率先注意到了他，他笑着打了个招呼： “很高兴见到你，卡斯特，我想你这个假期里一定给我们准备值得期待的惊喜了吧？” 说着，他老顽童似地眨了眨了眼睛。 麦格没有入席，作为副校长，她需要安排这场宴会上上下下的事宜，一会还要去接新生，安排分院——邓布利多一般是不管这些东西的，用他的话来说： “我和霍格沃茨都愿意对米勒娃给予我们最高的信任。” 因此相比于邓布利多，这位常年收拾局面的副校长就显得要严肃许多了。 不过，见到亚伦时她也很是高兴：“卡斯特教授，你需要人手去帮你收拾一下办公室吗？我需要提醒你，那里已经积灰有一段时间了。” “谢谢你的好意，麦格教授，我自己先去看看，如果需要帮助的话，我一定不会客气的。” 亚伦彬彬有礼地回应。 “那么快些入席吧，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麦格的嘴角翘起，显然她的心情还算不错。 第16章 霍格沃茨开学晚宴 在等待学生们到来的短暂间隙里，亚伦终于明白，为什么就连弗利维教授那样好脾气的人都会对洛哈特摆出那样难看的脸色了。 自亚伦落座开始，洛哈特就在那里喋喋不休地回忆着自己在霍格沃茨读书时的往事。在他的描述中，年轻时的吉德罗·洛哈特简直是个光芒万丈的神人： 他天赋出众，才华横溢，而且有胸怀天下的壮志，自少年时起就愿意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消灭黑魔势力的伟大事业。 不仅如此，洛哈特还说，在他上学时，正是神秘人渐渐得势的时候，他虽然是个学生，却也颇有觉悟。他在学校里为抵抗神秘人的大业付出了自己所能做到的所有努力—— 除了抵抗。 亚伦悄悄地在心里补充道。 “……当然啦，凡事肯定有好有坏，我很遗憾自己拉高了院长先生的期望，这可能会让他对后来的拉文克劳们有更加严苛的要求，天呐，可怜的孩子们，以我的标准——哪怕只有一半，也够他们受的了……” 听完他这一番话，拉文克劳的院长——菲利乌斯·弗利维教授——一个個子很矮但性格极好的巫师，忍不住尴尬地低下头去。 亚伦看着弗利维教授用手捂住了脸的样子，他几乎敢保证——如果不是分院仪式恰好开始了的话，弗利维教授一定会变个什么魔法从这里逃走的。 “好了洛哈特教授，你的光辉事迹我们都是熟知的，现在让我们把空闲留给新入学的小巫师们吧？” 邓布利多含笑建议道。 “当然，当然，事实上，这也是我来到霍格沃茨——这座古老城堡的用意啊！” 洛哈特说话时做足了姿态，就好像他才是这场开学宴会的主角一样。 分院帽被放到了桌上，开始唱起了它新编的歌。亚伦打量着这顶又脏又破的帽子，饶有兴致——这样一顶会思考的魔帽，传说霍格沃茨的四位创始人都曾将自己的思想注入其中，让它可以按照创始人们的标准来挑选学生。 “弗利特·柏金。” “赫奇帕奇！” “卡尔吉·贝拉米” “拉文克劳！” 分院帽每喊出一所学院的名字，那所学院的桌子上就会传来一阵欢呼的声音。接着就会有一个满脸紧张的小巫师小跑着去到长桌上——不过这一届倒是没有纳威那种把帽子拐跑的豪杰。 重温这熟悉的一幕，不禁让亚伦感概万分。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分院的时候，那时候分院帽在他头顶呆了足足有五分钟的时间，却迟迟不能做出决定——亚伦身上具备了太多的特质，是个不折不扣的‘分院难题生’。 最后，没办法了的分院帽只好咨询了亚伦自己的意见。 亚伦当时只是个初入魔法世界的小白，哪里会懂这些东西。他只记得自己当年看电影的时候，好像格兰芬多全员正派，再加上自己当时惟一的特长是打架，于是就选择了格兰芬多。 不过现在——在时隔多年之后再度旁观分院仪式，亚伦发现更让自己在意的，居然是那顶帽子： 它能做到类似摄神取念的魔法，可以把人内心最深处的想法都看得一清二楚，亚伦甚至怀疑——它还有翻看他人记忆的能力。 并且，更难得的是，在经过了一千多年之后，四位创始人灌输给它的思想居然没有丝毫的扭曲和更改，它仍在不折不扣地执行着自己的使命，这让亚伦不禁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当初，四位创始人的魔法究竟达到了怎样出神入化的境界啊！ “金妮·韦斯莱！” 一个红头发的女孩小跑着上前，帽子几乎是在接触到她头发的那一瞬间就做出了决定，它大声喊道： “格兰芬多！” 亚伦注意到格兰芬多的那张长桌上传来了格外热烈的掌声——韦斯莱家世代格兰芬多，几乎每个格兰芬多的学生都会认识一个韦斯莱，亚伦自己当时就和韦斯莱家的老二查理关系不错。 金妮一路小跑到了格兰芬多的长桌上，她坐在了珀西和赫敏中间。金妮拍了拍满脸忧色的赫敏，似乎在告诉她别担心了。 在最后一个小巫师的分院结果也出来之后，分院仪式正式宣告结束，邓布利多照惯例那样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 “好吧——如你们众位所知，我确实有几句话要讲，不过我想现在嘛，应该只需要两个字。” 邓布利多笑吟吟地张开双臂，做出欢迎的姿态： “吃吧！” 在那一瞬间，所有的长桌上所有的盘子——它们本来是空荡荡的，一下子装满了各种各样的美食：罗恩最爱的鸡腿堆叠如山、烤牛肉、烤子鸡、烤羊排、牛排、肉卤、各种各样的土豆……数不清的热气腾腾的美味佳肴汇聚一处，让人食指大动。 亚伦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丰盛美食，第一次有了种激动得快要哭出来的感觉，那一刻，他忽然对霍格沃茨有了一种强烈的归属感——他已经很久没吃到过这么丰盛而美味的大餐了！ 宴会正式开始，礼堂里的氛围几乎是在瞬间就热烈了起来——教师席上，邓布利多看起来对眼前的蛋奶果馅饼很感兴趣，以至于没有听见洛哈特和他搭话的声音；亚伦刚往嘴里塞进一块熏咸肉，弗利维教授就和他交谈了起来。 “唔，对对……” 亚伦始终谨记父亲教过自己的礼仪：不能在嘴里嚼东西的时候和人说话。可他又不想冷落了弗利维教授，于是拼命把一大块咸肉咽了下去，结果却呛到了自己。 “咳咳……” 弗利维教授哈哈大笑，他踮起双脚，替亚伦倒了一杯冰南瓜汁，然后用他孩子般的手拍了拍亚伦的肩膀： “希望你念咒的时候不要这么一直咳嗽。” 小巫师们说话的声音则要大得多，他们中的不少人仿佛罗恩附体：双持鸡腿，大啖特啖。 一个消息很快在他们中间流传开来，据说哈利和罗恩之所以没有出现在宴会上，是因为他们没有坐霍格沃茨专列，而是开了一辆飞车来上学。 这消息在不同人的身上产生了不同的反应：乔治和弗雷德既激动又遗憾，只恨自己没能想出这么拉风的主意；赫敏和珀西则既担心又气愤，金妮夹在他们中间，左看看右看看，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投靠哪边。 很快，一个人的到来就向大家昭示这消息的正确性。 斯内普面色急迫，他步履匆匆地赶到了教师席前，亚伦含笑向他打了个招呼，这让斯内普的嘴角一阵抽动。 他俯身同麦格教授说了几句话，惹得她脸色大变，紧接着，麦格和邓布利多都跟他一起离开了宴会。 第17章 两位教授 几分钟之后，三个人一起回来了，邓布利多神色如常，斯内普和麦格的脸色却都肉眼可见的不太好，以至于洛哈特都没敢找他们搭茬。 在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以后，正餐就被撤下去了，接下来从盘子里冒出来的是各色各样的甜品，空气里仿佛都泛着香甜的味道。 于是又一顿大快朵颐之后，这场隆重的晚宴就结束了，邓布利多给了大家几分钟时间休息，然后，他向大家介绍两位新来的教授： “首先，是吉德罗·洛哈特教授，他的名字你们大家一定都听说过了，他将在今年担任你们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 掌声雷鸣，洛哈特则是拿出了他最标准的微笑作为回应——足够拿奖的那种。 “然后……” 邓布利多稍稍提高了一点声调：“是亚伦·卡斯特教授。他将与斯内普教授共同担任魔药学教授，教授一到四年级。” “你们也许没有听过他的名字，我愿意向大家保证，他一定是位优秀的年轻教师。” 这一次的掌声甚至比迎接洛哈特来得要热烈许多，主要来自除斯莱特林外的其他三个学院——尤其是纳威，他圆圆的脸激动得涨红了起来，恨不得多长出两只手来鼓掌似的。 “好了好了，停下吧隆巴顿先生，我可以理解你欢迎新教授的热情，不过你再这么鼓掌下去的话，可能就要去庞弗雷女士（校医）那里预定个床位了。” 在大家的掌声渐渐平息之后，纳威依旧在激动地拍着手，邓布利多于是善意提醒了他一下。 而斯内普——他那双深邃的黑眼睛紧紧盯着纳威，亚伦毫不怀疑，斯内普是打算射出两把利剑来把纳威刺死——如果他能做到的话。 “好了好了，愉快的时光总是短暂，现在是就寝的时间了，现在请大家回到各自的寝室吧。” 邓布利多用一种饱满的声音说道，他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可以带队离开了。 于是四個学院的学生在各自级长的带领下有序离开了礼堂，亚伦能清楚地听到他们在议论罗恩和哈利，还有那辆撞断了打人柳的飞车，乔治和弗雷德兴致冲冲地商量要不要哪天去禁林把它捞出来。 赫敏也在其中，亚伦同她打了个招呼，赫敏礼貌地停下脚步，挤出一个微笑来回应他——亚伦能看出这有多么勉强，然后气冲冲地去找她的两个朋友去了。 亚伦笑了笑，心说真是小孩子，喜怒几乎都挂在脸上了。 教工们纷纷离开席位，亚伦也站起身来，和大家互道晚安，在所有人中，他对斯内普的问候尤其得体，腔调拿捏得非常到位，这让斯内普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冷如寒霜。 “噢，同事情谊！”邓布利多笑眯眯参与了进来，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他这种行为近乎拱火： “看来你和斯内普教授的关系很不错啊，亚伦。” 对此，亚伦表现得体，随口胡扯了几句漂亮话来感谢当年斯内普教授对他的谆谆教诲。并表示自己现在还有许多不足，日后一定向斯内普多多讨教，把邓布利多听得连连点头，只不过他那笑容怎么看都一些搞怪的意味。 相比之下，斯内普就要差出很多了——他今天受的打击不算少，精神状态一般，只是不想拂了邓布利多的面子，才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来跟亚伦道了晚安——这笑容看起来只比他对哈利波特的笑要真诚那么一点点。 亚伦再下一城，于是含着笑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在他走后，斯内普立马换掉那副要多假有多假的笑容，冷冰冰地说道：“我想我需要再次重复：伱把他招进学校来绝对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是吗？西弗勒斯，我并不这么以为。”邓布利多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我们今年已经招到一位不太够格的老师了，怎么说也要再招一位足够优秀的来抵充一下嘛。” 说这话时，邓布利多的目光悄悄偏向了正在给几个女学生派签名照的洛哈特，他稍稍提高了那么一点声调，说道： “好了玛蒂小姐，签名照什么时候都可以拿，现在该是就寝的时候了，请带着你的朋友们回寝室去吧。” 那几个女生顿时红了脸，她们小跑着离开了礼堂，而洛哈特则是转头向邓布利多挥手致意，然后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你会后悔的，邓布利多，他一定会——把霍格沃茨搅得翻天覆地，我有这个预感。” 极其罕见的，斯内普用一种无奈的，叹息似的语气说道。 “那么我拭目以待。”邓布利多笑眯眯地回应。 …… 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后，亚伦惊讶地发现，除了空空如也之外，这里居然出乎意料地整洁和干净。 亚伦立刻意识到，这是麦格教授找人来替他收拾过了，于是不由得心生感激。 他上下看了一遍，这间办公室不算小，上下共有两层，二层只是一个窄窄的平台，有一扇门，门后是一个房间，长宽大概有十五英尺，房间还有一扇窗户，是作卧室用的。 亚伦打开了行李箱：他带的行李可不少：一大堆的衣服、挂毯和挂画等各种装饰物、一面镜子、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仪器、许多的书、一张地毯、甚至还有几把他很看得过眼的扶手椅和一整张的沙发……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一件‘行李’——鲁纳斯。 它振动着透明的翅膀，不消亚伦吩咐就自己从衣兜里钻了出来，亚伦打量着这个房间，用一种不太确定的语气问道： “你还能像在宅邸那样获得这里的掌控权吗？” 鲁纳斯回到：“恐怕要让您失望了，先生，这座城堡里遍布各种强大的防御魔法，我暂时还无法将自己的意识接入其中。” 亚伦若有所思：“就是说防火墙太厉害，你的算力还不够，黑不进去？” “虽然听不懂，但您的比喻一定是相当出彩的。” “不必揶揄我了，你在这里比在宅邸的时候有什么不同吗？” “在智慧和知识方面，没有不同，我的思维和宅邸里的本体是连接在一起的；但在魔法方面，确实有一些差距，我在这里能动用的力量弱了很多。” “具体表现在？” “原本可能有一百只手，现在只剩下一只了。” “这倒没什么所谓。”亚伦摇了摇头，随即掏出魔杖，“来吧，搭把手，我们需要好好布置一下我们的新家了。” “好的，先生。” 第18章 卡斯特教授不同凡响 第二天一早，亚伦早早就起了床，他把鲁纳斯准备好的教案重新细细地查看了一遍，又整理了一下自己在课堂上要用的东西——全部装在了一个银色镂花的盒子里，然后阔步走出了门外。 霍格沃茨城堡里有一百多处可以移动的楼梯，它们会经常性地移动，以至于你不得不花费额外的精力来记住规律，并锻炼好自己的跳跃力。 此外，这里还有许许多多的门，有些需要客客气气地对它说请才能打开，有些则需要确切地捅对地方，还有些门根本不是真正的门，只是一堵堵貌似是门的坚固的墙壁。 总而言之，这座城堡里的一切仿佛都在一刻不停地移动着，让人无法简单地找出一条确切的路来。 少年时，亚伦以为这就是魔法世界的有趣所在，但时隔多年再来看这座城堡，亚伦立刻就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在这些有趣的细节里，藏着城堡建造者罗伊那·拉文克劳的良苦用心。 在霍格沃茨建校的年代，正是魔法世界的至暗时刻，各种各样的黑巫师横行，麻瓜们对巫师极端排斥，小巫师们在那个时候倍受迫害，许多都无法真正地成长起来。 因此，四位创始人建立霍格沃茨的目的，不单单是为了让小巫师们能接受系统化的魔法教育，更是为了能更好地保护他们的人身安全。 “……您的猜测不错，先生，在《古今魔法建筑丛考》中就曾提到，霍格沃茨城堡建立时考虑的第一要素就是安全，在当时，会有许多的黑巫师打霍格沃茨学生们的主意，拉文克劳的这些设计本身就是为了防范入侵者。” 鲁纳斯的声音在亚伦耳边回荡——它和亚伦之间有一种特殊的联系，可以直接在思维层次上交流，而不必通过声音。 亚伦点了点头，对四位创始人深感敬佩。 他在城堡里来回游荡，碰到的学生们都很有礼貌地向他打招呼。管理员费尔奇先生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他，当年亚伦在费尔奇的黑名单上也算名列前茅： 他研究魔法时搞出过不少的事故来，只是亚伦每次都能控制得住事态，再加上斯内普每每都抢先一步抓住亚伦，这才没让费尔奇有什么机会找他的麻烦。 而现在——今时不同往日，费尔奇只好老老实实地上来询问亚伦： “教授，您在找什么呢？” “我想找一间教室，魔药课要用。” “魔药课教室？不是在地下吗？” 亚伦摇了摇头：“通风条件不行，出了事情不好跑——您能为我找一件空闲的教室吗？最好要离校医院近一点的。” 事实上，亚伦甚至觉得，像魔药课这种实验性质的课程，最好是在一栋单独的建筑中，安装好各种设备—— 不过，鉴于魔药的配置远没有化学实验那么复杂，再加上巫师们的身体素质比脆皮的麻瓜们强得多，这样凑合一下也就可以了。 没办法，上辈子理工科的经历跨越数十年光阴仍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亚伦见不得太多无法量化的东西。 “这倒容易，我知道一间教室，就在二楼，只不过空闲很久了，需要打扫，而且您还需要搬东西——是不是有些麻烦？” “不要紧，带我过去吧。” 亚伦当机立断地说道。 午饭后，小巫师们就在告示栏上看到了一则通知： “一至四年级学生的魔药课改至二楼12号教室上，请大家带好东西。” 下午一点的时候，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四年级学生好奇地走进了这间新教室: 这里显然经过一番改造，能容纳下二十个人一起上课，窗帘有很高的遮光性，桌子上摆着许多小巫师们从未见过的仪器。 而在讲台上，他们的新魔药学教授——亚伦·卡斯特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他们了。 “开学的第一堂魔药课，欢迎各位。” …… 很快，城堡里就开始流传开了关于卡斯特教授第一堂课的种种传闻。 多数传闻中卡斯特教授的形象偏于正面，大家说他风趣幽默，为人和善，而且富有创造力，在课上教了大家许多有益的魔药知识，还带学生们领略了魔药学中极其高深复杂领域的风光。 不过在某些喜欢恐吓和捉弄别人的恶作剧爱好者口中，这消息很快就变了味道： 有人说卡斯特教授是位狂热的魔药爱好者，他自研出了许多效果不明的魔药，并且会在课上拿学生们——据说他会挑课上表现最差的人——来试药。 于是就有了这样的传言：卡斯特教授比斯内普教授还要讨厌笨蛋和蠢货，凡是在配置魔药时出了错的人都会遭到严厉的惩罚—— 例如，他会把人变成一头猪或者强迫喝下会让人丧失嗅觉的毒药。 这些消息把纳威吓得够呛，他简直欲哭无泪——原以为自己终于逃脱了斯内普教授的魔爪，但万万想不到才出狼穴又入虎口，大的还在后面呢！ 当天晚上，在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 哈利看着蹲在壁炉前脸带绝望的纳威，不由得心生怜悯道：“可怜的纳威。” 他自己的情况倒和纳威不太一样：哈利的魔药水平其实不错，斯内普仅仅是讨厌哈利这個人，换个人来教的话哈利觉得自己的境况多少会好一点——事实上哈利觉得不可能有老师比斯内普对他的态度还差了。 罗恩坐在他的旁边，一边企图伸长脖子去看赫敏的作业——她还在为他们两个违反规定的事情而生气，一边附和道： “是啊，他已经盯着壁炉一个多钟头了，我想他大概是在想怎么才能逃过去吧？” 但说是这么说，罗恩自己显然也对卡斯特教授的‘威名’心有戚戚，他像是要寻求某种安慰似的问道： “传言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吗？我想不会再有老师比斯内普更差了吧？” 不会吗——哈利苦笑一声，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名场面： 没见过更差的老师？今天你就见识到了！ 也许是同样想到了洛哈特，罗恩的脸色不由得惨白了几分，好像……还真的会有更差的啊。 “乔治和弗雷德告诉我说，卡斯特教授会在上课之前给你喝一服毒药，只有这节课配出来的魔药拿了e（良好）以上的成绩才会给你解药。”哈利有些不安地说道。 “e？”罗恩不由得嚷嚷了起来：“他们告诉我的是o（优秀）啊！” 听到了哈利和罗恩的对话之后，纳威心如死灰，他眼神呆滞地盯着眼前的炉火，似乎真的在考虑该不该一头扎进去。 “得了吧你们两个！”赫敏被他们烦得受不了了，冷不丁转过身来说道： “这都是骗人的话，他们两个是四年级的，要明天才会上魔药课！” “而且……”赫敏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些传言根本不可信，我见过卡斯特教授——我觉得他一定是个很好的教授。” “算了吧。”罗恩满不在乎地说道：“今天之前你也是这么说洛哈特的。” “我！” 赫敏的脸先是微不可察地红了一下，然后恼怒转过身去——她把她的作业一块收起来了： “信不信由伱，还有——别想再抄我的作业了！” 第19章 霍格沃茨的图书馆 此时的亚伦并不知道自己在纳威的眼中已经成了黑巫师一样恐怖的存在。 不过即使他知道了，多半也不会在意。霍格沃茨曾流传过许多比这还要离谱得多的传说，许多人甚至相信在城堡里有一间斯莱特林留下的密室呢。 现在，亚伦正站在二楼的图书馆前，和图书管理员平斯夫人聊天。 “……学生们越来越胡闹，不守规矩，随意破坏书籍，还总想偷偷溜进禁书区去，教授，您可得好好管管他们啊。” 平斯夫人一边登记，一边向亚伦大吐苦水。 曾几何时也经常偷溜进禁书区的惯犯摸了摸鼻子，义正严词地说道： “没问题。” “那可就太谢谢您了！” 上学时，亚伦曾听说在很久很久以前，霍格沃茨的图书馆是不设限制的，连禁书区也对学生们全面开放，于是就常常有这样的故事流传下来—— 某位生活不如意的巫师，在图书馆内游荡时偶然发现一本大魔法师留下的笔记，其中尽数记载了他的智慧与心得。小巫师得此宝物从此摇身一变，成了人人称道的天才巫师。 很好的故事——但亚伦觉得还是缺少了一些细节: 比如，如果这位巫师在找到笔记之前处在被同窗霸凌、被老师嘲讽、被未婚妻上门退婚的境况之中…… 找到笔记后又瞬间飞黄腾达扶摇直上，将来当上了魔法部长云云，这个故事一定会更加吸引人的。 不过，会有这样的传闻也从侧面证实一点——这座看似平平无奇的图书馆才是霍格沃茨最大也最有价值的宝藏。 自四巨头的时代开始，这座图书馆已经横跨了千年的光阴，千年来霍格沃茨多少代师生的收藏，多少个时代魔法智慧的结晶，尽数被收录在这座图书馆当中。 它就像一片茫茫无边的知识之海，你能从中得到什么样的收获，全看你自己如何去探索。 当然，亚伦除外，他并不打算按传统方式去下海——那样效率不够快，他有更符合时代的探索方式。 “鲁纳斯，准备好了吗？” 趁着平斯夫人没注意的功夫，亚伦走到一排书架前，轻轻唤出了自己最得力的助手。 鲁纳斯从亚伦的口袋里飞出，“时刻准备着。” 说着，它轻轻一振翅膀，球状的身躯直接变得透明了起来。 这是亚伦在改造金色飞贼时给它加上的几个机关之一，可以实现类似幻身咒的效果。 “很好，现在，你去把这里的书都扫一遍——如果碰到扫不下来的特殊书藉，你就来告诉我。” “先生，这里的书很多，全部扫完需要的时间可能比较长。” “不要紧，我已经是教授了，有的是时间。” “先生，我不得不说，来到这里任教真是一個无比正确的决定。” 没错，这就是亚伦探索这片知识之海的办法——他直接把海搬走了！ 作为一个人工智能一样的存在，鲁纳斯同样需要足够‘庞大’的数据库来维持运行。 对它来说，各种各样的魔法知识就是它的‘数据库’，它掌握越多的知识，就会拥有越高的‘智慧’，作为‘人工智能’的能力也就会越强。 那么，放眼全英国巫师界，哪里的‘数据库’会比这里价值更高呢？ 而这，也是亚伦愿意接受教职的目的之一。以霍格沃茨图书馆藏书之丰富，鲁纳斯若是能全部啃下来，那就是迎来了一波史诗级的加强啊！ 这波啊，这波妥妥的是鸟枪换炮啊！ 一想到鲁纳斯未来会智能到什么样的程度，亚伦就不禁高兴了起来。 人的天性都是喜欢偷懒的。只要鲁纳斯足够智能，那么很多的琐事——比如备课、批改作业、出考题等等，就可以全都甩给它去做了啊！ “好了，登记完了，您可以进去了。” 平斯夫人做了请的手势，表示亚伦可以进去了。 “谢谢。” 亚伦优雅地致礼，然后抬腿走进了禁书区内。 这里的格局同常见书区的差别不大，都是一排排一眼看不到尽头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魔法书籍，其中有许多是与黑魔法相关的。 在鲁纳斯疯狂‘进货’期间，亚伦也没有闲着，在他禁书区里边逛边看，挑了一些在外面很难找到的魔药书籍来： 《非凡药剂》、《禁忌魔药总览》、《梅林教你酿造荣耀》、《摩根教你阻止死亡》等等。 第一本是非凡药剂师协会的创始人编纂的魔药配方合集。他精挑细选了许多他本人认为在魔药学历史上留下了深刻影响的魔药收录进来，希望能给后人留作参考。 第二本书的作者不详，上面记载着一些涉及到了黑魔法的禁忌魔药，非常危险，也非常黑暗—— 亚伦曾在其中读到一种复活魔药，据说可以为逝者重塑身躯，只要他的灵魂仍存在于这个世上，便可再度归来。 不过，这本书里并没有记载这种魔药具体应该怎么配置。 第三、第四本书则就更近似于‘小说家言’了。 这两本书中收录了许多在霍格沃茨四巨头的时代之前，巫师们的‘上古时代’中失落的魔药配方。 亚伦随手翻看了一下，其中大概有七成仿佛是完全乱配的，两成是拿现有的魔药配方改了改名字，剩下的一成则是让亚伦根本看不懂。 不过，虽然这两本书看起来不太牢靠，名字也起得像洛哈特的系列丛书。但亚伦仍认为它们是具有一定价值的，因为在某些方面，这两本书涉及到了巫师们的古老历史。 事实上，在大概五、六世纪往前的年代里，巫师们就很少能留下足够多的详细记述了——那时的巫师们并不看重历史。 人们能知道哪个时代大概出了哪些著名的巫师以及他们有什么本领——这些都写在巧克力蛙的卡片上了。 但是，更多的东西，比如魔法发展的沿革，古代魔法的详细内容，以及许多神秘的魔法遗迹——巫师们的了解就不算太多了。 是以直到今天，仍有许多人对那些失落的历史念念不忘，他们或许是怀揣着揭开魔法世界秘密的伟大愿望，或是单纯想要拿到古代巫师们留下的宝藏。 总之，研究古代历史的风潮在最近几年里已经渐渐兴起了。 而亚伦手中的这两本书，假借英国历史上最著名的巫师梅林以及他的宿命之敌，阿瓦隆的女王摩根的名义，收录了许多看似虚无缥缈的上古魔药。 但其中关于古代历史的记录，却是很值得一读的。 于是，亚伦就打算借下这四本书，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细细阅读一下——说不定，就能找到揭开古代魔法世界秘密的线索呢。 就在这时，鲁纳斯的声音在他的耳边突兀地响起。 “先生，禁书区南侧第三排书架，您快过来，我好像找到了一本很有意思的书。” 第20章 卡斯特教授的魔药课 很快，星期三就到了，哈利他们也迎来了自己开学以来的第一节魔药课。 在走进二楼那间新的魔药学教室时，每一个小巫师的心里都惴惴不安——无论是斯莱特林还是格兰芬多，这倒使得平日里互相看不顺眼的狮蛇两院有了种抱团取暖般的感觉。 在昨天，乔治和弗雷德正式上完卡斯特教授的魔药课后，他们煞有介事地在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宣称卡斯特教授会在课上传授大家许多新的魔药技法: 比如，把手伸到坩埚下面去感受火焰的温度——不过这非常复杂且危险，笨蛋傻瓜是一定学不会的。 而如果学不会的人呢，教授到也不会怎么惩罚他，布置一大堆家庭作业也就算 听完他们一番吹嘘，纳威本就几乎无可复加的恐惧再上一层楼，他用了一整个晚上来反复思考： 反正都要把手插进火堆里，我为什么不自己来呢？ 不过，在经过无数次的思想斗争之后，他终于还是出现了魔药课教室的门口。 “别紧张。”哈利生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赫敏则是以一种非常肯定的口吻说道： “没事的纳威，我今天刚刚查过资料，乔治和弗雷德是骗你的，根本没有他们说的那种操作。卡斯特教授也许只是想教会我们如何控制火焰——这确实很高深，弄不好的话容易炸锅……” “别说了赫敏，你这根本就是在吓我们啊！”罗恩也有些哆嗦，他强撑着精神反驳了赫敏一句。 “我……”赫敏把书往桌子上一拍，恼怒道：“真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可怕的，我觉得卡斯特教授是个很好的人啊。” “奇洛教授也是很好的人，只有一点——他脑袋后面贴着神秘人的脸。”罗恩充当起了杠精的角色。 “你！” 两人刚摆开战斗姿态，就见门被打开。一身墨绿色巫师袍的亚伦·卡斯特走进了教室。 “噢，大家来得真早。”亚伦一边走到教室前面，一边挥了挥魔杖，所有的窗帘全部被打开，阳光透进来，原本有些阴暗的教室顿时变得亮堂堂的。 “这一节课我们不需要避光。”亚伦站在黑板前，用魔杖在黑板上轻轻一点，黑板上立刻浮现出了一排排大字。 “我的名字——叫亚伦·卡斯特，你们新的魔药学教授，这我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了。” 简短明了的介绍，亚伦很快就进入了正题： “魔药学，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如果你只求入门，那并不困难，但如果伱想钻研至足够高深的境界，那就需要天赋以及一点运气了。” “它不像变形术，彻头彻尾是一门天才专属的魔法。如果你想在魔药的殿堂里挂上自己的画像，那固然非常困难，但如果你只是希望走进这座殿堂的大门，到大师们的画像下瞻仰，我想，这应该是每個巫师都做得到的。” 亚伦说出这话时，纳威很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亚伦注意到了，给他回了个鼓励的眼神，结果差点把纳威吓得从椅子上滑下去。 “当然，我这里说的入门，是指学会魔药配置最基本的操作，能够熟练配置一些日常所需的魔药，以及能够掌握常见魔药原料的药性和魔药配置的基本原理，学会这些，我想就足够你们应付大多数的挑战了。” “我愿意教给你们我所有的知识——只要你们能够学会。我给各位一句忠告： 魔药学是理论和实践结合的一门科目，当你开始操作，请像脱去外衣那样放下想象力，按照规范和章程去做事情；当你开始思考，那么就把这件衣服穿回来，我允许你们一切的异想天开。” “最后，在上课之前，我想请大家照一照镜子，如果你的皮肤是绿色的，当我没说，如果不是，那么遇到疑惑时要学会提问，而不是在那里‘俺寻思’。” 说完这番话，整个教室里鸦雀无声，小巫师们既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他们只是呆呆地愣在那里，好似一群木头人一样。 这让亚伦不禁感觉自己不是在讲课，而是一个黑道大哥在嚣张地放话，类似于“我话讲完，谁赞成，谁反对”这种的。 给点反应啊大家！ 看到他们这副模样，亚伦原本从容的心态顿时有了一点慌。 “啪啪啪。” 仿佛在回应他的心声一样，一个孤零零的掌声率先响起——是赫敏。 紧接着，小巫师们仿佛如梦初醒般齐齐鼓起了掌来，就连纳威的脸上也恢复一些血色——从亚伦的言语之中，他似乎听不到多少攻击性。 亚伦双手虚按，示意大家停下来，待得掌声停息之后，他继续说道： “谢谢。在我进来的时候，我也注意到了，大家对我的反应有一些奇怪。我想这是近来校内的一些谣言导致的。” “当然，这些谣言，主要是因为我的疏忽而起。我在第一堂魔药课为大家准备了一些惊喜，只是各个年级上课的时间不一致，所以我就请求先上课的班级不要把上课的内容透露出去，可能是由此产生了误会。” “不过——” 说到这里的时候，亚伦顿了一下，他笑眯眯的环顾一周，用一种故作轻松的语气说道： “我倒是很好奇，是谁向你们传播了这些谣言，以至于大家——尤其是纳威·隆巴顿先生对我如此害怕呢？不知道有没有哪位愿意给我解答一下呢？” 此话一出，教室里又是一阵寂静，紧接着，有一只手举了起来： “是乔治和弗雷德！” 罗恩毫不犹豫地卖了自己的两个哥哥。 “大义灭亲，我欣赏你，韦斯莱先生。”亚伦朝他眨了眨眼，仿佛在表示鼓励一样。 “下课之后，我会去找他们谈一谈的。” 教室里立刻响起了一阵低低的笑声，就连紧张的纳威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课堂上的氛围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好了，既然谣言已经传开，我固然伤心，可也没用，我希望，大家可以给我一个用行动去辟谣的机会——” 说着，亚伦从口袋掏出一个银色镂花的漂亮盒子，那个盒子很大，以至于让人好奇这是怎么装进口袋里的。 “这是什么，教授？” 很快有人大胆地问道。 亚伦微微一笑，‘啪嗒一声’打开了盒子里，盒子里是四个形状各异、做工精美的瓶子，瓶子里则装了四种不同类型的魔药。 “我这里——有四瓶魔药，我希望用一节课的时间，请几位同学来亲身体验一下它们的效果。” “？？？” 他这句话一出口，全班同学都仿佛石化了一样，呆呆地愣在原地，心头闪过无数的问号。 魔药……试药……惩罚…… 一时间，所有之前听到的谣言齐齐在小巫师们的脑海中闪过——就连赫敏都目瞪口呆，他们此刻心头仿佛只回荡着一句话—— 你就是这么辟谣的？？？ 第21章 黑曜石药剂 “第一瓶魔药的名字，叫做黑曜石药剂。” 亚伦从盒子里取出一个水滴状的瓶子，瓶子装着黑沉沉而略有光泽的深色液体。 “喝下它之后，就可以产生类似冻火咒的效果，让你的身体能够耐受高温，上千度的火焰烧在身上，也只有酥酥麻麻的感觉。” “怎么样，有没有人打算来试试？” 说着，亚伦把目光看向了小巫师们。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随着他目光的扫过，小巫师们不是低头，就是忙把椅子往后撤，生怕被他点到。 没办法，原本大家就因为那些传音而怀有恐惧，结果亚伦一展示，哎，这不巧了吗，和传言里一模一样。 那就不怪小巫师们怀疑亚伦是打算拿他们试药了。 “放心，我可以担保，它是绝对安全的，怎么样，马尔福先生，有没有兴趣？” 亚伦走到马尔福的面前，微笑问道。 马尔福愣了一下，那张本就苍白的脸这下更是毫无血色，他强撑着精神说道： “教授，我……我不太行。” 亚伦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强求，他扭头看向纳威：“那么……隆巴顿先生，你是否……” 亚伦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咚’地一声—— 纳威居然因为太害怕，而从椅子上滑下去了！ 然而这一次，连马尔福都没有去笑他，整个教室里仍是静悄悄的，小巫师们一点声音都不敢出——他们生怕被卡斯特教授给盯上。 “唉……” 亚伦叹息一声，刚想再找个人，就看见赫敏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手—— “教授，我想，我可以试试。” “哦？” 亚伦好奇地挑了挑眉，他淡淡笑道：“大家都害怕尝试我的魔药，你为什么会愿意呢？” “因为……”赫敏咽了口唾沫，镇定而冷静地说道： “因为我从书本上了解过黑曜石药剂——这是一种炼制难度非常高，但用处不算太大的魔药，因此平时很少会有人会去炼。” “而教授您，既然肯费心炼制这种魔药，那么我猜测，这应该是用作教学示范的，而不是——” “而不是我拿你们当小白鼠，来试验我自创的魔药。”亚伦含笑接过了下半句话，赞许道： “很好，给格兰芬多加五分，并不是奖励你的勇敢，而是奖励你丰富的知识和严谨的逻辑。” “谢谢教授。” 赫敏站起身来，走到亚伦的面前，接过他手中的魔药。 亚伦轻轻打了個响指，火盆里立刻窜出了一丛火焰，把就在近旁的赫敏吓了一跳。 “来吧，一小口就好，我担保伱的安全。”他看着赫敏，微笑着鼓励道。 赫敏鼓足了勇气，轻轻地，往嘴里灌了一小口魔药。 在那一瞬间—— 一股辛辣刺鼻的感觉瞬间从喉咙里泛出，像是一条蛇一样在赫敏的口腔和鼻腔内乱撞，她紧紧皱起了眉头，连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片刻后。 赫敏缓缓张开眼睛，她感觉不到身上有什么异样的地方。惟一的不同就是那股辛辣的感觉过于强烈，以至于她好像闻不见其他的气味了。 “教授，我……”赫敏有些焦急。 但亚伦却伸手叫住了她，“别害怕，暂时失去嗅觉是正常的现象，来，试一试。” 说着，他示意赫敏把手伸进火焰之中。 赫敏看了一眼亚伦，亚伦也在看着他，那眼神温暖，坚定，充满鼓舞的力量。 “放心，我会保障你的安全。” 亚伦的话如同甘泉，让赫敏的心中滋生出了一股勇气，她点点头，直视着火焰，勇敢地把手伸了进去。 “啊~” 一阵惊呼声，有的小女巫害怕得闭上了眼睛，罗恩和哈利则差点站了起来——他们在担心赫敏。 但是，一切无恙。 赫敏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白净、细腻、光滑，它就那么静静地停留在火焰之中，而没有受到丝毫的损伤。 “这……” 赫敏张大了嘴，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握拳。 张开。 手掌在火上来回晃动。 无论赫敏怎么动作，她都没有感受到火焰的高温，手上只是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 嗯，还挺舒服的…… 小巫师们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之后，全都深深地震撼到了。 他们没有想到，魔药居然还能达成这么神奇的效果！ “好了。” 见赫敏迟迟没有把手从火中抽出来的意思，亚伦把搭在赫敏的肩膀上，轻轻地把她往后一拉—— “黑曜石药剂的效果会随时间的流逝而减弱，而这也正是它的危险所在——如果你忘了时间，它就会失效，这时候你最好祈祷自己不是在岩浆里洗澡。” “考虑到这一点，黑曜石药剂的发明者做了一个小小的改动，他巧妙利用了药剂中添加的毒芹香精，让服用者会因此而短暂丧失嗅觉，而当他们的嗅觉恢复的时候，就代表药剂的效果马上就要消失了。” “这时候，一切散发出高温的物体都该引起你的恐惧了——你得离它们远远的。” 亚伦讲完之后，他顿了一下，却对上了小巫师们呆滞的眼神，便微笑着说道：“这算个知识点，考试要考。” “啊——” 一听到这句话，赫敏如同应激反应一样发出一声尖叫，她立刻跑回自己的座位上，刷刷刷地写了起来。 见此，原本处于持续震惊状态下的小巫师们如梦方醒，一个个忙埋头记起了笔记。 亚伦看着大家记完笔记，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 “黑山羊已经打破了藩篱，那么，谁愿意做第二个呢？” 短暂的沉默。 很快，哈利举起了手——“教授，我想来试试。” “很好。”亚伦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哈利走到台前来，两人对视一眼，哈利接过魔药来喝了一小口，然后—— 他也如同赫敏那样，把手伸进火焰，安然无恙。 哈利兴奋地瞪大了眼睛，手掌在火中反复活动——第一次，哈利居然在魔药课上感受到了‘有趣’这两个字。 “可以了，记住时间，波特先生。” 亚伦握住哈利的胳膊，把他的手从火里抽了出来。 “很新奇的体验，谢谢教授。” 哈利感到自己的嗅觉渐渐恢复了，他彻底放心下来。火光倒映在他翠绿色的杏仁状眼睛里，映出了他的兴奋。 “请回座，波特先生，那么，下一位尝试者是……” 第三只举起的手来自一位斯莱特林—— 第四只举起的手同样来自斯莱特林—— 有了这些成功的先例之后，小巫师们顿时变得踊跃起来，他们争先恐后地举手，上前体验这种见所未见的全新魔药。 教室里传开了小声交谈的声音，大家兴奋地教换着自己的感受，赫敏则在那里一本正经地科普道： “冻火咒是一个难度非常高的咒语，它要求你临危不乱，能够集中全部的精神……” 罕见的是，这一次没有人对她的‘万事通’表示反感。 很快，教室里大半的小巫师都已经体验过黑曜石药剂的神奇了，亚伦见瓶子里的魔药不剩下多少，于是打算放回盒子里，再拿下一瓶魔药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响了起来。 “教授，我……我想试试。” 纳威·隆巴顿举起了手。 第22章 轻灵片与千里眼 “隆巴顿先生，把袖子撸起来，你的手确实免疫高温了，但你的袍子没有。” 见纳威愣愣地打算直接把手往火里伸，亚伦哭笑不得地劝阻道。 “噢噢！” 纳威马上反应过来，他手忙脚乱地撸起了袖子，露出一截胖胖的胳膊。 教室里很快响起一阵低低的笑声。 纳威闹了个大红脸，他越发紧张起来——纳威大概是唯一一个记住了药水时效性的人，他只体验了很短的一会，就把手抽了回来。 但问题在于，也许是因为紧张，纳威的手缩得太快了，他把装魔药的瓶子碰翻到了地上。 “呜——” 一阵低低的惊呼声响起，在瓶子即将落地的时候，只听‘砰’地一声，亚伦轻轻一挥魔杖，瞬间就在瓶子的底下变出了一个软垫，稳稳地接住了它。 他俯下身去把瓶子捡起来——在那一瞬间，软垫又神奇地消失了。 亚伦有些哭笑不得——这位剑圣看来还需要锻炼啊。 不过，他倒也没有责备，只是拍了拍纳威的肩膀，宽慰道：“下次注意，回去吧。” …… “第二瓶魔药的名字，叫做漂浮药剂……” 与拿出第一瓶魔药时大不相同，这一次小巫师们明显有了很大的兴致，他们纷纷伸长了脖子——这让哈利想到了自己的佩妮姨妈，不过现在，他自己也是这么干的了。 亚伦拿出了一個流线型非常圆润的瓶子，托在手掌上，打开来，里面装的却不是液体，而是小巫师们从没见过的一片片固体状的药片。 魔药……还有固体的？ 亚伦挥了挥魔杖，瓶子里的药片一片接一片地飞出，非常精准地落在了每位小巫师的面前，一人一片，不多不少。 亚伦解释道：“这瓶魔药的作用如其名字，可以让人摆脱重力的控制，飞上天空，大概相当于对自己用了一个漂浮咒。” “那岂不是说，喝了……吃了这个魔药，不靠飞天扫帚也能飞行了？” 有个小巫师举起手来问道。 “这是不行的，帕金森小姐。” 亚伦摇了摇头：“这就是我马上就要说的，漂浮药剂的弊端。” “它可以让你摆脱重力，飘起来，这不错。但是，它的功效也仅限于此了。” “在你飘起来之后，你会像一只气球一样直直往天上飞去，但气球大家应该都见过的——只能一直往上飞。” “除非你掌握有某些特殊的咒语，可以在无处借力的情况下改变自己运动的方向——顺带一提，这么做的话伱得提防某位姓牛的爵爷。” “要不然，在喝下这瓶魔药之后，你只能无可控制地往天上一直飘去，祈祷在魔药失效之前不会飞出大气层。” “嘶~” 听了亚伦的这番解释，小巫师们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么听起来，这魔药岂不是没什么用处了吗？” 又一个小巫师忍不住问道。 “是的，所以《实用魔药大师》把1921年的‘最佳恶作剧魔药大奖’颁给了它。” “喔！” 罗恩的兴趣来了，他在底下悄悄地跟哈利说道：“可千万别让乔治和弗雷德知道了这个奖。” “谢谢提醒，韦斯莱先生，我得庆幸昨天上课的时候忘了讲这一段了。” 亚伦的目光看向罗恩，面带笑容。罗恩却是老脸一红，简直恨不得把脑袋缩到胸腔里去。 亚伦继续讲解道： “所以，我参考麻瓜们的制药工艺，对它做出了一些小小的改良。” “我把这种魔药制成了含片的形式，对它的释药量做了非常繁杂的计算，以保证你在含着它的时候，其释放出的有效成分足以为你抵消部分重力，但又不至于让你漂浮起来。” “我给它起了个新名字，叫轻灵片。” “现在，你们可以尝试了，记住，含服，不要吞下去，否则你可能就得在天花板上听完这节课了。” 这一次亚伦的话管用了很多，在尝试过刚刚的黑曜石药剂之后，大家起码都明白了一个道理——永远不要轻易听信谣言。 许多小巫师拿起药片，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就直接送到了嘴里。 紧接着——无比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含住了药片的小巫师们纷纷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们感觉自己的身上像是卸掉了某种负担一样，整个人都变得飘飘然了起来（物理上的）。 女生们尤其开心，因为她们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体重变轻了。 “我觉得我现在还不到一百磅了（约45公斤）。” 米里森·伯斯德悄悄对她的女伴说道。 “好了，现在大家可以站起来，感受一下。” 亚伦轻轻一挥魔杖，桌椅顿时‘活’了起来，它们迈开‘大长腿’向两边走去，给小巫师们留出了一大块空地来。 小巫师们兴奋地走过来走过来，感受着在月球上才有的奇妙感觉： 罗恩一只手就能领着哈利的领子把他提起来；赫敏只用脚尖轻轻地点地就能跳出很远；布雷司像蜘蛛侠那样双手双脚沾在墙上，引来了阵阵惊呼声。 亚伦在他们之间来回走动，以保障安全： “托马斯先生，轻轻地跳一下就行了，不要太用力，你会撞到天花板上去的。” “没起效的话就用舌头多舔几下，克拉布先生，这可能是因为你身材比较健硕。” 大约过了十分钟之后…… “好了。” 亚伦轻轻拍了一下手掌，瞬间，整个教室都安静下来了。 亚伦很满意自己这一下的效果，于是他微笑着说道： “现在，大家回归原位，我们来展示第三种魔药。” “你们嘴里的轻灵片，可以含着，也可以吐掉——记得处理好，它的效果可以持续到下课。” …… 接下来，亚伦给小巫师们展示了本堂课上可以体验的最后一种魔药——明目水。 这一次，每个小巫师都上前来喝了一小口，于是大家的目力全都倍增，仿佛人人都成了千里眼。 亚伦让小巫师们在窗前站成一排，极力远眺，看看他们到底能看到多远。 纳威说他看到了格兰芬多的塔楼，自己的蟾蜍就在公共休息室的一张椅子上； 赫敏说她看见海格提着一根小雨伞往禁林的方向走去； 罗恩最离谱，他说他看见盥洗室里有个神似斯内普教授的人在洗头； 很快，对于第三种魔药的尝试也告终了，亚伦怀疑有些人也许看到了些不该看的东西——不过他没有证据。 他取出最后一瓶魔药，朗声说道: 第23章 技艺之酒 “至于最后一种魔药，它的名字，叫做技艺之酒。” 亚伦拿着一个造型华丽的瓶子，瓶中装着小半瓶琥珀色的液体。 那液体中之中似乎有不断涌出细小的气泡，让人一望而知——这是瓶神奇的魔药。 “这一瓶魔药，是今天我要展示的最神奇，也是最珍贵的魔药，它的炼制难度比前三种加起来还要高，哪怕一切万全，也至少要花整整两个月的时间。” 亚伦的开场白让小巫师们瞬间就提起了兴趣，不过，他的第二句话就把大家的热情给浇灭得干干净净： “不过，恰如其名，这种魔药切切实实地可以算作是一种酒——喝下去是一定会醉的，所以，为了你们接下来的课程着想，这种魔药在课上就不予展示了。” “啊—” 教室里立刻响起一阵失望的，充满遗憾的声音。 亚伦微微一笑，继续解说道： “如我刚刚所说，技艺之酒是一种非常神奇的魔药，它和复方汤剂有些相似，复方汤剂可以让你拥有某人的相貌，而技艺之酒，则可以让你拥有某人的技艺。” “哇——” 教室里很快传出一阵充满惊讶的呼声。 “在使用前，你需要往其中滴入一滴被模仿者的血液——只能是血液，别的身体部分一概不行。” “然后，你喝下这瓶‘血酒’，你获得被模仿者随机的一项能力——某种难度极高的魔咒、溜门撬锁的功夫，或者背出《百年孤独》里所有的人名……什么都有可能。” 听完这番话，小巫师们——包括赫敏在内，就连她都完全没有听说过这种魔药——全都震惊了。 这么神奇的魔药——能够直接让人学会别人的本事，那大家直接躺平不就好了？ 很快，一些心思比较活络的小巫师就想到了许多违规的用法。 比如，如果在考试之前喝一口这个的话…… 亚伦一眼就看出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但他也没揭破，只是说道： “当然，在我向大家展示过前面三种魔药之后伱们应该也明白，功效越是神奇的魔药，它使用的限制也就越大，毕竟，魔法的规则从来不会鼓励你不劳而获，更不会容忍‘盗窃’一样的行为。” “第一，技艺之酒，同一個人只能利用它获得一项能力，在它仍留有效果的时候，你是无法利用技艺之酒去获得其他能力的。” “第二，你用它获得的能力，是完全随机的。” “也就是说，你可能获得一些非常有用的能力——比如某些难以习得的魔法，也可能获得一些完全没用的能力，比如把耳朵塞进耳洞里。” “第三，就如我刚刚所说，这终归是一种‘酒’，喝下之后，人是会醉的。” “你喝下第一口，获得一项能力，之后你再继续喝，就会堆叠关于这项能力的经验。” “你喝得越多，对这项技艺的掌握程度越深，但你也会醉得越厉害——这是必然的，因为必须在醉酒的状态下才能拥有能力，如果你碰巧千杯不醉，那这种魔药对你就不起效用了。” “所以……” 亚伦踱步到教室的中央，缓缓环顾一圈，微笑道： “想利用它来作弊的，最好是忘掉这种想法，毕竟你总不可能以一种醉醺醺的状态走进考场吧？” “不过，虽然实际用处不算很大，但这确实是一种非常有趣的魔药，尝试它的感觉非常美妙，这我可以作证。” 见小巫师们有些失望，亚伦补充道。 “可是……您不是说不能给我们尝试吗？”西莫举手问道。 “课堂上，确实不行，给未成年的小巫师们喝高度酒，麦格教授一定饶不过我。” 亚伦眨眨眼睛，有些神秘地说道： “但私下里，在能保守住秘密的情况下，我愿意拿它作为一个小小的奖励。” “奖励？” 小巫师们全都来了兴致。 亚伦淡淡一笑，他阔步走回了教室的最前面，魔杖一挥—— 黑板上，顿时浮现出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工整板书。 他回身，正色道： “我向大家展示这些魔药，根本的目的就是告诉你们，魔药学也可以很有趣。但它的有趣在于高处，登堂入室，这是不够的，你想要真正探索魔药的乐趣所在，只有不停往深了走，去到魔法之中人迹罕至的陌生领域。” “如果你想追求这种乐趣，我随时欢迎——事实上，我刚刚展示的这四种魔药，已经超出了你们能力的上限，至少要等到了上了n.e.w.t提高班，你们才初步具备接触它的基础。” “不过——你本人具备足够的天赋，对魔药学有超乎寻常的热情的话，我本人的魔药俱乐部欢迎你——当然，现在仍在计划之中，而且需要经过选拔。” “那么，让我们现在把注意力放到黑板上来。” 说着，亚伦用魔杖轻轻敲了敲黑板，把小巫师们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竖发剂。” 亚伦语调轻快明朗地说道： “这是我们下周开始要配置的一种魔药，能令服用者感到一种‘头发都竖起来的恐惧’，它配置的难度不算高，但是会涉及到许多我们应该了解的操作手法。” “在黑板上的，是配置它的流程和步骤，和课本上不一样——这是经我改良过的。” “现在，我要给你们布置一份作业，今后这东西你们可能会经常见到——预习报告。” “报告的内容，类似一篇论文，长度不限，格式不限，你们需要找出我的方案和书上方案的不同之处，并且自行查阅资料，把这么改良的原理和依据写出来。” “当然，如果你认为我对步骤的修改有所错误，你也可以指出来——哪怕你的指正不对，只要有理有据，也可以获得额外的加分。” “综合以上，我会给大家的作业打分，得到了‘o’的人——这是第一次，我的评判要求不高，只要你找出三分之二以上的不同并指明原因，就可以了。” “可以申请到我办公室去喝一口技艺之酒，当然，抽到什么技能，就全看你自己的运气了。” 亚伦抬头看了一眼时间，松了口气道： “剩下的时间差不多，抄完这块黑板，你们就可以下课了。” 小巫师们听完，纷纷低下头来抄写了起来，教室里响起了一片齐刷刷的声响。 没人说话，没人讨论，大家全都在用心抄写着亚伦留在黑板上的内容，生怕错漏了一个字母。 亚伦看着这一幕，倍感欣慰。 他走出教室，悄悄地关上了门。 至此，这一堂对小巫师们来说别开生面的魔药课，宣告结束。 第24章 第一个周末 第一个星期结束之后，周六的清晨。 小巫师们雀跃且欢喜，准备迎接美好的周末，而在城堡的七楼，亚伦靠在椅背上，松了一口气—— 即便作为教授，他也会为周末的到来而感到一阵轻松啊。 刚刚上任，他还没太能适应霍格沃茨的教学节奏，以至于上课这件事情居然给他带来了些许的压力。 而亚伦这样的，其实已经算是被邓布利多硬生生创造出来的特殊情况了——老邓想让他留在霍格沃茨，但一时之间又找不到合适的岗位，他这个校长总不能退位让贤吧？ 于是，出于斯内普教授的个人意见，他就破天荒地把一门课拆给了两個人教。 但即便是这样，亚伦尚且会感到一些压力——这些天他反复核对修改教案，在上课前把鲁纳斯当成对象来排练，就是怕自己上课时会露怯。 毕竟新手上路，这也是他第一回当老师啊。 为此，他还牺牲了一些自己做研究的时间——答应给《实用魔药大师》的那篇稿子已经拖了三天，编辑现在一天派三只猫头鹰来催稿，恨不得让猫头鹰的排泄物把他的办公室淹了。 而如前面所说，像他这样的情况，已经是特例了。 对于一位正常的霍格沃茨教师而言，他们需要一个人负责七个年级的全部课程，备课、上课、批改作业……所有工作通通需要他们一个人去做。 更别提，有些教授还会开设自己的俱乐部，额外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给具有高天赋的学生们指点——比如曾经的亚伦。 至此，亚伦终于明白过来，魔法世界的教育确实算得上轻松有趣——除了亚伦和赫敏这种自我push的卷王，大家的日子过得其实都很开心。 但对于教授来说，这就是妥妥的黑心作坊啊！这种见鬼的工作强度，也不怪乎斯内普成天不洗头了——他哪来的时间啊！ 不过好在，亚伦第一个星期的课，反响非常之好，几乎让他一跃而成为了霍格沃茨最受欢迎的教授之一。 不必提他在课上展示的那四瓶神奇的魔药——从最后一个班级也上完课之后，亚伦让他们保密的要求正式消失，现在城堡里到处都在讨论魔药相关的内容。 单说他在课上布置的作业，就已经引起了霍格沃茨一阵新的内卷狂潮了。 他在四个年级上的第一堂课，内容都是一致的，是用来展示四瓶魔药的演示课，只有预习作业——是根据各个年级的授课内容而有所区分。 现在的图书馆里到处能看见小巫师们勤奋的身影。大家疯狂查阅资料，企图找出亚伦改良步骤的原理和依据——他们都想自己的作业拿个‘o’，以此去尝试一下那神奇的技艺之酒。 这景象让亚伦很是欣慰，作为过来人，他清楚地知道，内卷这种东西，要的就是一个氛围—— 只要卷起来了，大家往往就不知道为什么而卷了，他们会像养成习惯那样的一直卷下去。 因此，亚伦第一个星期的成果，总体来看还是比较辉煌的。 当然了，中间也免不了一些小小的插曲——比如一些见了鬼的谣言，这让亚伦在有些课堂上展不开手脚，一度以为自己要翻车。 等等，谣言？！ 亚伦眨了眨眼，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片刻后，他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亚伦起身，朝着城堡的下层走去。 …… 哈利坐在更衣室里，昏昏欲睡，听伍德喋喋不休讲述着他全新的战术构想。 奥利弗·伍德是格兰芬多球队的队长，一个简直把魁地奇当作了生命的人，在去年，由于哈利的受伤，他们没能拿下魁地奇杯——这像一根刺一样横在伍德的心头。 于是，在这个暑假，伍德苦心孤诣，筹划出了一整套复杂多变的全新战术，伍德敢打包票，这绝对能让他的对手们大吃一惊——他们是绝对看不懂的。 不过，有个小问题在于，这套战术似乎太复杂了，以至于他的队友们也看不懂。 在这间更衣室里，伍德几乎是唯一醒着的人了，弗雷德的头垂到艾丽娅（追球手）的肩膀上，乔治靠在他的身上，打起了瞌睡。 哈利使劲睁着眼睛，想给干劲十足的伍德一点支持，可他太困了，听了没有二十分钟就陷入了一种恍惚的状态。 开学的这几天，哈利过得不算多畅快——科林和洛哈特让他唯恐避之不及，这极大地消耗了他有限的精力。 然后，在昨天，他和罗恩又被兴致勃勃的赫敏拉着一起完成卡斯特教授留下的预习作业。 赫敏从图书馆里借来了比她自己还高的一大摞书，孜孜不倦地翻阅各种资料，企图找出魔药配方改良的相关依据。 “……原配方里加入蚂蟥汁后本来是立即搅拌，教授这里却改成了等待五到十分钟，这应该是为了更好地发挥它的效力……” “……老鼠的胡须应该在研磨之后加入，教授还把这一步骤提前了，这是为了什么呢……” “……加热至粘稠态，颜色是红褐色，教授特别注明了这一步，可是原配方里根本没有提到啊……” 只是——哈利和罗恩，对此似乎没有那么感兴趣。 “你们难道不想尝一尝那个技艺之酒吗？”赫敏不解地问到。 “显然很想。” 罗恩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可是——作业得‘o’，乔治和弗雷德劝我不要做这种败坏门风的梦。” “噗”地一声，哈利忍不住笑了出来。 赫敏有些不满地说道:“才不是这样，他们两个自己不好好学习，明明珀西就很优秀啊!” “所以乔治和弗雷德已经单方面把他划为隔壁邻居了。”罗恩耸了耸肩。 哈利当时在一旁听着，并没有说什么话。 不过说归这么说，哈利明白，罗恩对技艺之酒一定也很感兴趣的——他有两个晚上在谈论自己可能从中得到什么技艺了。 罗恩说他希望能得到幻身咒的本领，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捉弄乔治和弗雷德了。 哈利自己呢？他对技艺之酒倒是有点兴趣，可他并没有什么特别想体验的神奇本领。他只是觉得卡斯特教授这个人实在有趣了。 哈利从没有上过这样一节既让他舒服，又非常新奇有趣的魔药课，卡斯特教授对他的态度很好—— 这在斯内普那里是不可能的，要他对哈利笑脸相迎，倒不如给他一根魔杖去挑战伏地魔。 那么，他的作业有没有希望得一个‘o’呢？ 哈利的心里热枕起来，直到昨晚入睡之前，他满脑子都是这件事。 入睡之后，他好像做了这样一个梦：他的作业得了''o''，一个让人赏心悦目的成绩——卡斯特教授请他到办公室去，品尝那神奇的魔药。他喝了一口那琥珀色的酒，醉倒了。 他获得了什么能力呢？哈利记不得，因为他刚刚梦到这里的时候，伍德就来把他吵醒了。 哈利于是简单梳洗，穿好衣服之后就往魁地奇球场去了。 临走之前，他给罗恩留了个条子——不知道为什么，哈利居然觉得自己好歹也算比罗恩强点——起码自己做一个作业得‘o’的梦，应该就算不上败坏门风了吧？ 毕竟人人都说，他的爸爸妈妈当年上学时都是很优秀的人。 第25章 泥巴种与关禁闭 亚伦根据格兰芬多的级长珀西·韦斯莱的指引来到了魁地奇球场。 珀西是韦斯莱家的老三，在他刚刚入学那会，亚伦还没从霍格沃茨毕业，那时的亚伦已经打遍霍格沃茨无敌手，安下心来认认真真做学术。 珀西对当年的亚伦印象很不错，虽然他觉得这个人不太乐意从事一些必要的社交活动，也没有选择当级长——这似乎是不太懂得经营的表现。 这是正常的，在学生时代，亚伦还比较‘腼腆’。 不过亚伦的成绩很好，好到即使现在的珀西也望尘莫及。更不要提，现在的亚伦还当上了教授，这就更加值得珀西尊重了。 因此，在亚伦询问他两个弟弟的去向时，珀西非常详细地告诉了他。 刚一走进魁地奇球场，亚伦就看到绿色和红色的两队人马——问都不用问，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霍格沃茨里超过九成的冲突来自这两个院的学生。 亚伦许久没参与过这种充满青春活力的活动了——自从他的名声传开之后，大家都不敢让他参加了。 他靠在走廊的阴影里，饶有兴致地旁观这两拨人马，打算看看他们想干嘛。 一开始，好像是蛇院再给狮院展示他们新配置的飞天扫帚——清一色的光轮2001，这可把亚伦吓了一跳——这帮狗大户这么有钱的吗？ 然后双方唇枪舌剑你来我往，鉴于蛇院充了钱，他们显然是占据了上风。 接着，赫敏出马了，她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这七把扫帚的来源——名为赞助，实为贿赂，出了这笔钱的卢修斯·马尔福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儿子能当上斯莱特林队的找球手。 这可把斯莱特林压下了一阵，马尔福于是走出来，对着赫敏小声地骂了一句‘泥巴种’——这就让亚伦的脸色变得难看了。 这句话一出口，一下子引起了爆炸性的反应——乔治和弗雷德冲上去想要揍马尔福，幸好被人拦下了，艾丽娅尖叫起来，对马尔福怒目而视。 而哈利和赫敏——两個麻瓜家庭长大的人，站在那里一脸茫然。 亚伦知道这事不太对头了，于是打算上前阻止他们。 这时，他看见罗恩举起了魔杖，他眉头一挑，还在猜罗恩会用什么魔咒反击…… 再然后——他就看到，罗恩的魔杖里冒出了一阵——绿光！ “卧槽！” 亚伦陡然一惊，根本来不及反应，他一个闪身，瞬间就从走廊移动到了场地中央。 可来不及了——只见绿光一阵闪动，罗恩的咒语把自己弹飞了出去——还好，只是个鼻涕咒。 然而，狮院和蛇院见到亚伦仿佛瞬移般出现在场中，全都吃了一惊。 “卡斯特教授？” 赫敏愣了一下。 马尔福等人本想开口嘲笑罗恩，可一看到亚伦，顿时都熄了火。 亚伦没有在意他们，他用魔杖在罗恩的鼻尖轻轻一点，念了一个反咒。 然而，没有效果。 “怎么回事，鲁纳斯？”亚伦通过思维的连接问道。 “先生，这个咒语由故障的魔杖施展出来之后，就已经走样变形，相当于被修改过了，你用原来的反咒当然不会起作用了。” 亚伦恍然大悟，所幸罗恩的法力不高，他用了一个‘咒立停’，罗恩的脸色一阵变换，——他‘哇’地一下吐出了一大口绿色的粘液，然后就好了过来。 “波特和格兰杰——你们两个。” 听到吩咐，两人纷纷朝着亚伦看过来。 “把韦斯莱先生扶到个什么地方去，让他舒服地坐下来，休息一会。” “去海格那里！” 哈利马上说道，赫敏也同意了，两人把脸色苍白的罗恩搀扶起来，朝着猎场小屋走去。 “至于你们几个，麻烦替我解释一下这件事是怎么回事吧？” 亚伦缓缓站起身来，扭头看向众人。 韦斯莱双子和马尔福刚想开口，然而亚伦根本没给他们这个机会，直截了当地说道： “马尔福，你刚刚对格兰杰小姐说了一句很肮脏的骂词，我想我没有听错吧？” 马尔福的脸色苍白了一下，罕见地没有反驳。 “斯莱特林扣十分，关禁闭，马尔福先生。” 亚伦很快下达了他的‘判决’。 在巫师的世界里，泥巴种是一句非常肮脏、攻击性非常强的骂词。 它不仅攻击你本人，攻击伱的家庭，更是攻击你的血统，你的民族，你的根系…… 这是一种赤裸裸地表现种族歧视的行为，其恶毒程度相当于在海外喊一个华人叫‘chingchong’。 亚伦刚入学那会，就被两个斯莱特林的蠢货骂过这句话。 在当时，亚伦有些茫然——他能知道这句话大概是骂人的，但他是纯麻瓜家庭出身，不太能理解那么深。 然后，查理气冲冲地给他解释了这话背后的含义，于是亚伦当即报仇，根本不等隔夜。 再然后，那两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就被送到庞弗雷夫人那里去了。 不过，亚伦出手就是有这个好处——他喜欢用物理的方式说服别人。 相比于那些复杂咒语引发的意外伤害，治疗这种伤害对庞弗雷夫人来说就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只可惜，即便庞弗雷夫人也不是万能的，从那之后那两个斯莱特林的学生一个有些长短手，一个鼻子彻底正不过来了。 因此，现在的亚伦对马尔福做出这样的惩罚，无疑是很得民心的：格兰芬多们无疑欢呼雀跃，斯莱特林们虽然不高兴，可也明白亚伦这么干是对的。 乔治和弗雷德欢天喜地，赞扬亚伦处理得公道：就是手太轻了，应该让马尔福去禁林里做几天苦力。 “我差点忘了你们两个。” 亚伦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 “诽谤教授，乱传谣言。我本来只是打算跟你们聊一聊的，不过你们运气不好——现在我心情很差，你们两个，也一起来关禁闭吧。” 说罢，亚伦就直接了当地转身离开了。 “啊？” 他的身后，传来了乔治和弗雷德悲催的喊声——亚伦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微笑。 果然，排解负面情绪最好的方法就是转移给别人！ 第26章 禁林一行 做出对马尔福和韦斯莱双子的惩罚安排之后，亚伦朝着禁林走去。 他这趟专门出来，找韦斯莱双子谈话只是顺带，抓到马尔福就更是意外的——谁让他倒霉呢。 亚伦其实是奔着禁林来的。 在学生时代，亚伦曾经对禁林非常感兴趣——这是他做实验的绝佳场所，在这里熬制魔药的话，凭斯内普的鼻子再长他也发现不了。 不过，这片林子确实非常凶险。里面有许多危险的野兽，还有一些固守自己领地的神奇生物——在平常，它们并不危险，可如果你侵犯了它们的领地，那么你最好祈祷它们正在打瞌睡。 因此，当亚伦有一次愣愣地闯入禁林，碰到刚好从里面出来的海格时，可把他给吓了一跳，他连忙拎起亚伦的衣领，硬生生把他给带回了自己的小屋。 这也是亚伦和海格的第一次见面。 后来，两人的关系熟络起来之后，海格知道了亚伦的不凡之处，也架不住亚伦的再三请求，无奈之下，只能在进入禁林的时候带着他一起。 能进入禁林，对亚伦来说当然高兴。尤其海格出手阔绰，那些神奇动物身上掉落的魔法材料，放到外面价值不知几何，但海格只是挥挥手就任他带走了。 只是，海格虽然为人粗放，但也知道什么是要紧的事情。跟海格在一起，亚伦只能在禁林的边缘徘徊，根本没有一点探索的余裕。 而现在，他有了。 成为霍格沃茨的教授之后有许多的好处，最大的好处在于，那些曾经限制着他的校规现在几乎都失效了，亚伦可以自由地探索这座学校里的魔法痕迹。 在图书馆的禁书区里，鲁纳斯在收录魔法书籍的时候，碰到了一本无法打开的书——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魔法世界里的书和麻瓜们的不同，许多时候，它并不愿意把自己保存的知识老老实实地交给翻阅者。 这种情况下，仅仅是打不开还算好的，有的魔法书上设有一些保护的符咒，它作用起来能给人带来诅咒般的效果——比如让你终身失明什么的。 但亚伦并没有遇上这种情况，那本书上只是被设下了一个恶作剧一样的咒语，亚伦很轻松地就破解掉了。 打开之后，亚伦发现这并不是一本书，而是一本笔记，大概是来自曾经在霍格沃茨上学的某人，里面记录他探索禁林的收获。 根据笔记主人的记载，禁林其实远比亚伦想象的要大，它甚至可以一直连接到远处连绵的群山，连接到不知何处的陌生天地。 禁林存在的历史比霍格沃茨还要悠久。一千多年前，格兰芬多、斯莱特林、拉文克劳以及赫奇帕奇——霍格沃茨的四大巨头来到了这里。 他们在这里创建了一所魔法学校，设下了强大的保护魔法，可以让麻瓜发现不了这里。 这魔法将禁林的一部分区域包括了进去，那一部分就是霍格沃茨师生所熟知的禁林，安全区——笔记的主人如此称呼它。 而魔法没有涵盖到的地方，就是禁林的另一个区域——危险区，这也是笔记主人的称呼。 从很久很久之前，禁林就是各种神奇动物和黑暗生物的栖息地，那时的森林荒蛮而原始，充斥着各种血腥与暴力。 四巨头创建霍格沃茨之时，他们驱逐了太多数生活在靠近霍格沃茨这一侧——安全区里的危险生物，将它们赶到了危险区去生活。 不过，四巨头并没有毁掉这片森林。 他们胸怀宽广，既然肯为了保护小巫师们而费尽精力去创造一所魔法学校，当然也不会吝啬于留下一片森林，让那些不太危险的神奇动物们繁衍生息。 或许，在四巨头曾经的设想中，禁林本就该被分为两个部分，靠近霍格沃茨的这個部分可以作为神奇动物的保育区而存在。 它会经过一代代人的清理而变得安全起来，危险的生物会全被赶到危险区去居住。 这样就可以为以后的学生们提供机会，让他们切身接触神奇动物的生存环境，融入自然生态。 只不过，他们的打算最终还是落空了，现在的禁林无论内外都不算安全。 这四位巨头之中大概没有懂得占卜术的人，即使有，他们也不会想到，在一千多年后，他们的学校里出了个叫海格的豪杰。 …… 亚伦走在密布的丛林之中。 禁林中古树参天，扭曲的枝干如鬼手般横亘在半空中，明明还是下午，这里却少有阳光，显得阴气森森的。 四周影影幢幢，仿佛有鬼影在飘动，亚伦的鼻子上传来了浓烈的野兽气味，他能感到，自从自己进入了这片林子以外，就有某种东西似乎在跟着自己。 不过亚伦并不在意，他继续深入，手里拿着一本笔记，笔记的主人曾在禁林中找到了一个很了不得的地方，希望它现在还在那里。 走过一群鹰头马身有翼兽的栖息地，亚伦看到了其中的一只衔来枯枝筑起巢穴，像是鸟类一样，这是准备产卵的征兆。 这些珍奇的神奇生物们见到陌生人闯进他们的领域都很警惕，但它们并没有多在意，仍旧懒洋洋地进食，红色的兔肉在它们鹰一样的尖嘴里一闪而逝。 越过这片栖息地，亚伦就已经能看见那条涓涓流淌的溪流了。 根据笔记主人的说法，这条溪流就是禁林里安全区和危险区的分界，而在这条溪流的附近，他曾找到一处非常有意思的地方。 就在这时，一阵腥风自亚伦身后袭来！ 一只毛发光亮，大得吓人的灰狼猛地朝他的背后扑来，亚伦闪身躲过，一抬头，一发石化咒朝着那匹灰狼射去。 命中目标……但没有效果，这显然不是一匹普通的狼，它对魔法有着超乎寻常的抗性。 灰狼绕着亚伦缓步转圈——它足有一头小牛那么大，一双凶狠的眼睛打量着这个贸然闯入森林的人类——它似乎想不明白，为什么亚伦敢于一个人深入凶险的禁林。 不过这对灰狼来说无所谓，它张开狭长的狼吻，尖利的牙齿上满是腥臭的涎水。 马上就可以吃到新鲜的血食了，它想。 第27章 缩地成寸 灰狼健壮的后肢发力，它的身形远比一般的狼要大，但它的扑击却仍是那么迅猛而有力。 凛凛的风声在它耳边呼啸，只过了极短的一瞬，灰狼觉得亚伦的身影就在眼前了，它的利爪马上就能撕开亚伦的喉咙—— 这时，它看到亚伦不紧不慢地举起了魔杖，对着它念了一个长而复杂的咒语—— 愚蠢。 灰狼心中不屑，它的利爪离亚伦的喉咙只剩不到几英寸了，亚伦根本念不完那个咒语，这个愚蠢的巫师马上就要完蛋了—— 然而，它扑空了。 只差几英寸，但它仍然扑空了。 在落地的一瞬间，亚伦的咒语完成了，灰狼能感到一阵白光猛地朝它射来，它眼前一晃，只觉得身上传来一阵猛烈的震动。 然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亚伦露出一個失望的表情。 恢复人形咒对狼人起不了效用吗？ 还是说这只是一头普通的魔法生物，而不是狼人？ 灰狼不甘，于是后肢蹬地，猛地朝着亚伦扑去。 仍是隔着几英寸，仍是落空。 而亚伦就只是站在那里，举着魔杖，思考着下一个该试什么样的咒语。 灰狼觉得自己好像中邪了，但它偏不信这个邪，它不再扑击，而是后退几步，全力加速，如一道闪电向亚伦奔袭而去。 这时，让它无比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灰狼闪电的身影从亚伦的身边直接偏移开来，它居然不由自主地跑成了弧线！ 就仿佛，亚伦的身边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一样。 灰狼急了，它一次又一次反复地尝试，用尽了办法，然而却始终在亚伦的身边兜圈子，无论如何都碰不到亚伦的一片衣角。 在这个过程中，亚伦只是站在那里，好整以暇地尝试着一个个咒语。 这种不慌不忙的态度彻底激怒了灰狼，亚伦根本就是在戏耍它嘛！ 灰狼出离愤怒了。 “唉，罢了，不浪费时间了……” 一声长叹，灰狼看见亚伦收起了魔杖。 灰狼大喜，它明白，对于这些巫师来说，收起魔杖几乎就等于失去全部力量，完全陷入任人宰割状态了。 这一次，彻底终结掉他！ 灰狼的眼神逐渐冰冷，它双腿蓄力，打算以雷霆般的一击彻底洗清自己被戏耍的耻辱。 就在这时，灰狼看见亚伦双手交错，快速地做出了一个复杂的手势—— 一根长长的金属球棒就这样从他的手中凭空变幻了出来。 灰狼愣了一下，在这短短的瞬间内，亚伦的身影仿佛闪现般直接出现在它的近前，一阵劲风传来，灰狼感觉一片阴影覆盖了自己的脑袋…… 然后，‘砰’地一声，非常清脆。 …… 亚伦随手丢掉球棒，它瞬间在空气中消解得无影无踪。 他没能将这头灰狼变回人类，或许，它只是禁林中一只普通的魔法生物，而并非狼人。 “鲁纳斯，你觉得我刚刚的招数用得怎么样？” “老问题，先生。” 他方才困住灰狼的手段，是他自创的一种魔法招数，亚伦把它命名为‘缩地成寸’。 这是对变形术的一种灵活应用——利用变形术改变周围的环境，主要是脚踩着的大地。 在亚伦魔力笼罩的范围内，他可以对脚下的地面做变形——延伸和收缩，主要是这两种。以此可以迅速改变自己和敌人之间的距离，可以用来躲避攻击，或者主动出击。 这种变形术的应用方式胜在隐蔽性，敌人往往并不知道自己的位置被改变了。以至于他们打着打着发现自己一个巫师，突然要跟亚伦这种天生神力的汉子打近战了。 那时他们脸上的表情估计不会比遇到洗发水的斯内普好看多少。 “哦？怎么说？” 亚伦一边同鲁纳斯交谈着，一边朝着溪流的下游走去。 “第一是范围还不够，那灰狼智能低下，只知道围着您绕圈子，可如果以后遇到敌人从远处发动进攻，‘缩地成寸’的效用恐怕就会减弱很多……” “第二，是您自身的问题，您使用‘缩地成寸’的次数还太少，经验不足，对距离的判断不够准确……” “第三……” 同鲁纳斯不断交流着问题和改进的方法，亚伦很快就来到了他的目的地，看到了笔记中记载的标志物—— 一块孤零零立在林中的墓碑。 亚伦走上前去，只见墓碑上光秃秃的，只刻着一行文字： “如果你来参拜我的坟墓，请不要留下痕迹，陌生人，沉默是我的丰碑。” 亚伦略一思考，就揭破了这个字谜。 他掏出魔杖，对着那块墓碑施了一个无声咒： 芝麻开门！ 墓碑上顿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响动声，灰尘簌簌落下，它朝着底部沉下去，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显然，这是条地道儿。 “萤火闪烁。” 杖端闪烁起了光芒，亚伦把鲁纳斯放了出来，对它说道： “你在这里替我守着，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去找海格。” “明白，先生。” 交代完，亚伦就沿着洞口里的台阶缓步走了下去。 这条通道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由于离溪流不远，非常潮湿，四周长满了青苔。 亚伦就这么斜斜往下，走了两三分钟的路程，就到了底，眼前是一扇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木门。 “门户洞开！” “阿拉霍洞开！” “快快开！” 一连三个咒语，但都没有效果，这扇门上好像没有‘锁’的存在，但它就是打不开。 亚伦收起魔杖，反手一拳—— “砰！” 几英寸厚的门板被他直接打穿，亚伦摸到了一根插销，拔起来，门就被打开了。 眼前是一间面积开阔的地下室，相比于青苔遍布的通道，这里却异常地干燥，显然它的主人为它施加上了某些魔法。 亚伦走入其中，只见四周立着许多的雕像，高高的柜子里摆满了瓶瓶罐罐，里面浸泡着许多惊悚恐怖的东西—— 长长的仿佛枯木般的人手、许多小动物的标本、一颗被完整剥离下来的大脑、一对带着血丝的眼球——看上去居然像是刚剥下来的一样。 墙壁和地面都遍布着血红色的纹路，构成了一幅幅复杂晦涩的神秘图案，许多沾染了血迹的羊皮卷胡乱塞在前面的书架上。 亚伦叹了口气，微微有些失望—— 什么嘛，原来只是个黑巫师的据点而已啊。 第28章 一个黑巫师的记录 亚伦没用多久就把这个据点里里外外搜了个干干净净。 一般而言，由于黑巫师们在魔法社会中属于是人人喊打的边缘人物，因此他们会极端小心。再加上许多黑巫师心理早就已经扭曲变态了，所以，搜查他们的据点往往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黑巫师们会在许多隐蔽的角落下留下恶毒的诅咒和机关，以此来保护他们的财产。这些布置曾让不少经验丰富的傲罗阴沟里翻船。 不过，对于亚伦来说，这些布置就显得太小儿科了。 黑巫师的据点——这种东西，在他过去三年的旅行过程中已经碰到了不知道多少个了，对于如何搜刮这件事情他早就已经烂熟于心了。 只不过这一次，他很古怪地没有发现这個据点里留有什么恶毒的诅咒和机关。 这是怎么一回事？ 很快，亚伦就在书架上的羊皮卷里找到了答案。 …… “研究日记。” “2月16日，我简直无法想象这项研究将具有怎样的影响力——黑魔法的合法化应用，如果成功，我将改写魔法的底层逻辑，这世界将为我而颠倒！” “2月17日，我感觉很近了，光明就在前方，我是不是该好好考虑下预言家日报的专栏报道了？” “2月18日，伟大的研究者，超越时代的天才，这就是我！预言家日报算什么？我没空接受他们的采访，从今往后，魔法史需要单开一章……不，整整一本书的内容来讲述我伟大的生平。” “2月19日，研究遇到了一点小挫折，我不该直接从不可饶恕咒开始尝试的——差点被钻心咒吊死，先实验一些简单的恶咒吧。” “2月20日，进展受阻，这很奇怪，一定是因为该死的狼人总是嚎叫，打扰我的思维。” “2月21日，模拟实验的效果大不如前，可恶，我是哪里出了问题吗？” “2月22日，为什么，连最简单的恶作剧咒语都成功不了，难道我的理论是错的吗？” “2月23日，失败。” “2月24日，失败。” “2月25日，似乎看到了一线曙光，然而还是失败。” “……” “3月10日，我受够了，难道这条路是走不通的吗？不对，不对，一定有哪里出了问题，我要把它改过来，改过来……” “3月11日，失败。” “……” “4月4日，做实验的材料不够了，得去博金博克再买一点了。” “4月5日，该死，菲尼亚斯好像怀疑我了，现在不能冒风险，可我的材料怎么办？” “4月6日，盗猎者，他们发现我的据点了……不能被发现，否则我的名声全完了。” “4月7日，材料的问题终于解决了。” “……” “5月9日，我不能再去上课了，我需要跟菲尼亚斯请个病假，可是…可是…我得了什么病呢？” “5月10日，伦蒂斯失踪了，这是他活该，谁让他总是作弄其他学生呢？我猜他一定是在搞什么恶作剧的时候把自己搭进去了吧？” “5月11日，菲尼亚斯禁止我去上课了，我想他就要对我采取措施了。” “5月12日，我得走了，虽然我才教了不到一年的黑魔法，可我必须离开了，否则……” 记录到此，戛然而止。 亚伦叹了口气，把手上的羊皮卷塞回了原处。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故事，霍格沃茨曾经的某位教授——亚伦想他大概是教黑魔法防御术的，为了某种黑魔法相关的研究，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这位不知姓名的巫师曾经或许真的是个天才，他野心勃勃地想要踏入千百年来无人光顾的魔法领域，去闯出一番自己的名声来。 然而，他失败了。 黑魔法的合法化应用——这是他的研究项目。 亚伦简单浏览了一下他留下来的资料，大致明白了，所谓黑魔法的合法化应用，本质上就是要从魔法的根源入手，彻底改变黑魔法的为人所鄙夷的本质。 黑魔法之所以被认为邪恶。最根本的原因，就在于要使用黑魔法，你必须拥有发自内心的制造痛苦、伤害他人的恶意，而且这种恶意往往非常极端。 而那位巫师的想法，就是希望通过对黑魔法进行改进，找出一种普适性的办法，来避免黑魔法必须由恶意驱动的问题。 一开始，他的想法是利用某种作用于思想的魔法，进行自我欺骗，假装自己在施法的时候确实怀揣有这样极端的恶意，而在不需要使用黑魔法时，则让自己变回一个正常人。 这样做的好处在于，可以在不改变自己性格的情况下使用黑魔法—— 一个正常人很难拥有足够施展黑魔法的恶意，而当他有了这样的恶意之后往往他的性格已经彻底变了。 而无名巫师的研究，就像是给黑魔法这头凶猛的野兽套上枷锁，让能那些正直的人们也可以使用它的力量。 但是，他失败了，失败得彻彻底底。 频繁地对自己的思想进行实验，使得他性格大变，那位巫师变得越来越暴躁，越来越不像他自己—— 一个简单的证据是，他的字迹变得越来越潦草了。 最终，那位巫师沦为了一个彻彻底底的黑巫师，并且把魔爪伸向了自己的学生。 至于再之后发生了什么，亚伦就不得而知了。 他也许逃走了，也许被魔法部的傲罗们拘捕了，也许良心未泯主动前往了阿兹卡班…… 总之，一切都有可能。 至于这间地下室，除了那位黑巫师留下的研究资料和一些黑魔法用的材料以外，亚伦并没有发现太多东西。 黑魔法物品什么的——也许是因为地下室主人刚刚堕落成无名巫师就被抓了，所以还没来得及制造。 在柜子的后面，亚伦发现了三具尸体，两个成年男巫，一个年轻男巫，这应该就是地下室主人记录中提到的盗猎者和失踪的学生。 这三具尸体都已经残缺不全了——亚伦猜测，他们缺的位置很有可能已经被摆在了罐子里了。 他上前查看了一下，只见其中一个人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项链，亚伦本来一掠而过，可忽然，他发现那项链的形状似乎有些熟悉。 那是一个有柄的十字，形似一条便鞋的扣带。 古埃及圣书体，生命之符。 亚伦伸出魔杖，对那项链仔仔细细地做了一番检查，确保了它没有危险的同时，他也确认了—— 这是一件炼金制品。 第29章 魔法、理性与笔记本 开学第一个周末的晚上，许多人都觉得自己很倒霉。 乔治、弗雷德和马尔福在亚伦的办公室被罚抄书； 罗恩在陈列室里擦奖牌，哈利则是被叫去帮洛哈特给书迷们写回信（因为他们开学坐飞车来上学，所以也被关了禁闭）； 赫敏一个人在图书馆里孤军奋战。 马尔福被罚抄的内容是亚伦自己以前写过的麻瓜研究论文，乔治和弗雷德被罚抄的则是一本来自东方的神秘书籍—— 《中小学生守则》 这三个人碰上了面，可想而知关系不会太友善。 刚开始，局面还算稳定。亚伦一個人在二楼的房间里研究着新到手的炼金项链，三个人则坐在楼下的一张桌子上，老老实实抄着书。 直到马尔福抄累了活动活动脖子，无意间往对面看了一眼。 于是，在一顿‘你瞅啥’‘瞅你咋地’的眼神交流之后，双方立刻开起了嘴炮。 乔治率先发动了攻击： “怎么样啊马尔福少爷？抄了那么多篇论文，现在分得清汽油和柴油了吗？” “我猜你三年级一定会选麻瓜研究的吧？毕竟卡斯特教授刚刚帮你打好了基础。” 弗雷德紧随其后。 马尔福抬起他那尖尖的下巴，神态高傲： “我还没有堕落到那种地步，一个高贵的纯血家系——去跟那些肮脏的——”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顿了一下，心虚地看了一眼楼上，然后才说到道： “去败坏自己家庭的名声——这种东西，韦斯莱家的傻瓜蠢蛋是不会懂的。” “傻瓜说谁？” “傻瓜说你！”马尔福恶狠狠地说道。 “对咯！傻瓜在说我！”乔治和弗雷德击了个掌，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你们！” 马尔福的脸都气红了，他胸口大幅起伏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片刻后，他才冷冷说道：“我不跟伱们这些愚蠢的红头发多说什么，一群靠着别人的怜悯活下来的可怜虫罢了！” “你最好说清楚这句话。”乔治的眼神冷了起来。 “不是吗？”马尔福不怀好意地嘲讽道： “一家子都围着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转圈，这给你们带来什么了？你们家那寒酸的金库里难道因此多出了几块金加隆吗？” 乔治和弗雷德对视了一眼，竟齐齐笑了出来： “乔治，我想这里有个人，把财富列为评判一个人品德的标准了。” “弗雷德，这难道不对吗？” “如果这样说，古灵阁的妖精一定是全世界最高尚的人了。” “不过我想我不太反对这样的说法，毕竟某些人的头脑空空如也。” “是啊，所以只能拿一堆金加隆把它塞满，结果把自己搞得满身铜臭——” “不知道他走路的时候晃一晃脑袋，会不会有金币的声响。” 韦斯莱兄弟两个一唱一和，把马尔福气得够呛。 “你们！” 他的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气冲冲地骂道：“韦斯莱家臭烘烘的下流种！” “马尔福家天生邪恶的小鬼！” “韦斯莱家打地洞的鼹鼠！” “马尔福家泡了福尔马林的小白鼠！” 这样的骂战一直持续到亚伦出来，他打开门，站在二楼的平台上，微笑着说道： “我很欣赏你们精湛的语言艺术——尤其是两位韦斯莱先生，不过这里可不是你们表演的场合。我在做研究，需要安静。” 三个人立刻噤声，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很好，我不希望听见一点声响，如果再有的话……” 亚伦举起一瓶魔药： “我这里刚好有些新奇的配方，需要请几位富有勇气的志愿者来试试它的效果，如果你们再吵下去，那我只好默认你们具有这样的勇气了。” 说着，亚伦‘砰’地一声关上门。 而楼下，双子和马尔福狠狠瞪了彼此一眼，却没再敢开口，像是被施了某种咒语似的，牢牢闭紧了嘴巴。 …… 亚伦坐在二楼的房间里，继续研究那条刚刚到手的炼金项链。 这是件炼金制品，它曾经的主人，是那两个在黑巫师据点被杀死的盗猎者其中之一。 不过，作为盗猎者，原主人显然不会理解这条炼金项链的价值，他也许只是单纯当成了一件饰品带在了身上。 项链上的符号叫做安卡，是一种有柄的十字，古埃及圣书体的一种，是广为流传的生命之符，象征爱情，财富和永久的健康。 在现在的埃及巫师界，仍有许多人将护身符做成这样的形状，以祈求神明的庇佑，保佑自己远离黑魔法的侵害。 虽然巫师们也许并不信神。 不过这个生命之符，它显然并不仅仅是个护身符那么简单的。它的年代相当久远，有明显炼金术的痕迹，多半是与古埃及曾经辉煌的炼金术士们有所关联。 根据亚伦的研究，他发现这似乎是一把钥匙，但他并不知道这是用来开启什么的钥匙。 或许，会是传说中埃及炼金术师们留下的魔法宝藏？ 一想到这个，亚伦的心也不禁炽热了几分。 不过很快，一个问题又涌现在了他的心头。 笔记的主人，到底是谁呢？ 他发现了黑巫师据点，并留下了笔记作为记录，那么，他为什么没有将这项链取走呢？ 在地下室的时候，亚伦的心思全都被黑巫师的研究手稿吸引了，一方面，他天然无法拒绝自己没探究过的神秘知识，另一方面—— 在看完那些手稿之后，亚伦也不禁有种物伤其类的感觉。 那名巫师——亚伦可以看出，从最开始的时候，也是位才华横溢的天才，能从常人联想不到的角度出发，去解决黑魔法的问题。 只可惜，出招越怪，死得越快。 施展魔法三个必不可少的要素：手势、咒语以及欲望。 那名黑巫师——在他一开始的研究失败之后，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你可以欺骗任何人，你甚至可以欺骗你自己，但你无法瞒过你的灵魂。 在魔法的规则里，并不容许这样的小聪明。 于是，他很快转换了方向。 他想要做的是，在现有的魔法体系之上，建立另外一套，依托于理性而非心灵的魔法体系。 即，一种唯物的魔法，让魔法只是魔法，是一种力量强大的工具，而不必与使用者的品行挂钩。 如果这套依托理性的、唯物体系下的魔法真正能够成功，那么或许黑魔法真的就可以作为一种光明正大的魔法而存在了。 因为在这套体系下，施展魔法靠的不再是情绪和欲望，而是‘动机’。 换言之，就是你想要实现什么的魔法效果。 情绪和欲望可以分出好与坏，因为它们体现了你在做某件事情时候的倾向。但动机不是，动机仅仅是你想要做成这件事情。 它是理性的，可为任何人所用的工具。 可惜，那位黑巫师失败了。 他一败再败，然后长跌不起，就此走火入魔，成为了一个残忍扭曲的黑巫师。 这时亚伦不禁想，如果哪一天，自己的某项研究也失败了，他会因此而走火入魔吗？ 不过这个答案亚伦无法给出，因为迄今为止，他还没有在哪项研究上真正的失败过。 作为一个穿越者，亚伦一向觉得自己是凭借着努力加上一点点的天赋才取得了今天的一切，他绝对是没有开挂的。 可是，在看完了这个黑巫师的记录，见识到了魔法世界里真正研究者的状态之后，他又不禁有些犹豫起来。 为什么别人研究魔法，都是如此举步维艰，而我却做一个成一个呢？ 我开挂了吗？ 我没开啊！ “不过，他这个想法倒是很值得一试啊……” 亚伦这样想着，随手在羊皮卷上记录下了这个有趣的新课题。 “那么……” 他看向那本神秘的笔记本，亚伦能感觉到这个笔记本最少有数十年的历史了，但它的封皮却依然崭新如故，仿佛是昨天刚刚启用的一样。 翻开来，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工整的字句，可只有前面的十几页如此，这些文字里藏着禁林的一块墓碑，以及霍格沃茨城堡下的地道。 而后面大半本笔记本都是空白的。 亚伦对它施展了一些探测用的魔法，然而一无所获，不知道那些空白的页数上，是被魔法隐藏起了内容，还是本来就什么也没有写。 “你到底是谁呢？” 亚伦用手指轻轻敲打着笔记的封皮，对那位神秘的主人充满了好奇。 第30章 教授们的聚会 翌日，霍格莫德村，三把扫帚酒吧。 “……罗马尼亚的龙场最近出了些乱子，一头匈牙利树蜂被人偷走了。” 酒吧的一张长桌上，霍格沃茨的几位教授正聚在一起，消磨难得闲暇的周末时光。 教授天文学的奥罗拉·辛尼斯塔教授举着今天刚刚发行的《预言家日报》，向大家分享了今日份的新闻。 小个子的弗利维教授坐在一大摞舒服的软垫上，用侏儒般的手端起一个木头的杯子，里面装满了雪利果汁苏打水，冰块在微微晃动。 “还要一点伞螺，亲爱的。” 弗利维对着店主人罗默斯塔女士说道。 麦格的眉头微微皱起，用一种十分疑惑的语气说道： “一头火龙——这么危险的魔法生物，居然能被人盗走，他们是怎么负责工作的？” “那现在有什么着落了吗？”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喝了一口杯子里的苹果酒，有些不安地问道。 她是位身材微胖的女巫，教草药学，也是赫奇帕奇学院的院长，为人十分和善，深得小巫师们的喜爱。 辛尼斯塔摇了摇头，“这是今天的新闻，上面只说让魔法公民如有发现相关线索，请立刻汇报给当地的魔法部门。” 听了这话，几位教授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安。 匈牙利树蜂——哪怕在火龙之中也是以凶猛出名的品类，位列5x级别的危险生物，如果在野外碰上了它，大多数巫师最好的报信方式在自己被烧成一团灰烬之后，用灰在地上写字。 然而，这样一头凶猛的生物，居然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从龙场里盗走了！ 那人是谁？他为什么要盗走火龙？他是怎样盗走火龙的？ 如果这头龙不幸暴露在麻瓜们的眼前，甚至造成破坏和伤亡——那将是一起非常严重的灾害性魔法事故。 正当教授们为火龙的失窃而议论纷纷时…… 酒吧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一道人影走了进来。 来人披着一身修身的驼色风衣，微卷棕色的头发，浅蓝色的眼睛，相貌十分英俊。 “噢，亚伦，这里这里。” 弗利维教授兴奋地跟他打起了招呼。 亚伦往酒吧里张望了一眼，随即抬腿走向了教授们所在的这张桌子。 他刚一落座，罗斯默塔女士就过来热情地招呼道： “来一杯什么吗？亲爱的。” “我推荐这里的蜂蜜酒，亚伦，味道非常不错。”斯普劳特教授在一旁建议道。 “谢谢推荐。” 亚伦微微一笑，然后要了一杯龙舌兰，配上几片柠檬。 麦格教授见到亚伦，原本不太好看的脸色立刻缓和了一些：哪怕是麦格这样严厉的性格，见到自己的得意门生，心情也会禁不住地好起来。 本来，也是她邀请亚伦来参加这次周末的教授聚会的。 作为一种不成文的习惯，霍格沃茨的教授们每个周末都会聚上一聚，聊一些魔法世界最近的新闻，探讨一些自己遇到的魔法问题，以及说说自己在上课时碰到的头疼的学生。 值得一提的是，韦斯莱双子在被提及次数的榜单上常年霸占第一。 当然，麦格教授的邀请名单里，没有吉德罗·洛哈特。因为只用短短一個星期的时间，他就超越了韦斯莱双子，荣登教授们‘唯恐避之不及’榜单的第一名。 在场的几位教授对亚伦的到来也都表示了由衷的欢迎。本来，亚伦毕业也才刚刚三年，更不要提，当年的他可是首屈一指的优等生，魔法造诣极高，深得教授们的喜爱。 亚伦一一回应着教授们的热情，弗利维教授咧嘴笑道： “亚伦，你当年总捣鼓那些危险的魔药试验，可把斯内普教授气得够呛……如今总算修成正果了啊！” 亚伦尴尬地笑笑，不知道怎么回应。 “你那些魔药是怎么配置出来的？”斯普劳特教授用一种既好奇又兴奋的语气说道： “真是太神奇了，技艺之酒，这东西甚至连我都没有听说过啊！” 麦格也佯装不悦道：“卡斯特，我可得跟你算笔账——因为你布置的作业，有好几个学生在我的变形课上开小差了，这其中甚至有格兰杰小姐！” 其他教授纷纷点头，表示你小子这事干得不太地道。 “我的错，我的错……” 亚伦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让他想起了当年语文课上补数学作业数学课上补觉的过往…… 见亚伦这副样子，麦格突然笑了起来： “我开玩笑的，亚伦，你做得很棒，我为伱而骄傲。” 亚伦投来诧异的目光，其他教授也是如此——麦格教授，可不太像是会开玩笑的人啊。 “不管怎么说，你这一个星期可是出了好大的风头啊。” 辛尼斯基微笑着说道。 “是啊，大出风头，这不是我们的卡斯特先生最热衷的事情吗？” 一个低沉的男声从外面传来，亚伦连头都不用回就知道谁来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走进了这家酒馆。 “斯内普教授？”麦格投去了诧异的目光——要知道，斯内普可是很少参加他们的聚会啊。 “今天可真是热闹，你也来参加我们的聚会了啊，斯内普。” 弗利维很是高兴地说道。 “想必是来和亚伦交流教授魔药课的心得吧？毕竟你们两个同任这门课嘛。”斯普劳特教授说道。 “是啊，交流心得……” 斯内普转身，一双眼睛里满是阴翳： “卡斯特先生……不，应该称教授了，无疑是襟怀博大的，愿意付出那么多的心力去为学生们作启蒙，这才是我应该学习的啊。” “哪里哪里，教授您谦虚了。” 亚伦假装没听懂斯内普的阴阳怪气，招呼道：“给斯内普教授来一杯什么喝的吧，罗斯默塔女士……黄油啤酒怎么样？” 斯内普瞪了他一眼，这才落座： “一杯杜松子酒，谢谢。” 为了缓解场中的尴尬，弗利维教授拿起了那份报纸，在头版头条上有一条身形庞大的绿龙张牙舞爪的照片—— 他匆匆翻过几页，看到了一条有意思的新闻： “伦敦西区近来发生多起麻瓜自杀事件，魔法部正在考虑是否开展调查。” “噢？” 亚伦来了兴致，麻瓜自杀，这怎么会和巫师们扯上联系呢。 他向弗利维要来报纸看了一眼，这才注意到原因，是频次—— 自杀事件发生的频次太高了，高得有些不寻常了起来。 “应该是麻瓜首相向魔法部这边提出了申请什么的吧，这个频率确实很不正常了。” 斯普劳特扫了一眼，随口猜测似地说道。 第31章 金苹果药剂（求追读，求收藏！） 很快，大家聊天的话题就由麻瓜自杀事件转移到了即将出台的麻瓜保护法。 亚伦发现，霍格沃茨的教授们，对于麻瓜们几乎都是持友善态度的，几乎每位教授都对这部法律的出台表示了赞同。 紧接着，麦格又聊到了负责起草这部法律的亚瑟·韦斯莱——亚伦很快想到了他给自己寄来的信件，为了请教一个电灯是怎么亮起来的问题。 教授们则是纷纷苦笑：一提到韦斯莱，他们就想起了乔治和弗雷德。 实在太能闹腾了，相比于韦斯莱家前面的三个孩子，比尔、查理和珀西——清一色的优秀守规矩，这两个人简直顽皮得不像韦斯莱家的种。 不过，亚伦倒是开口为他们辩解了一下： “我倒是很欣赏他们动手的能力，优秀未必要体现在分数上，我觉得他们两個未来会有出息的。” 听到这番话，弗利维有些好奇地问道： “说起这个，我倒是听说，你昨天刚刚关了他们两个的禁闭——和马尔福一起，他们这回是犯了什么错了？” “倒也没什么。”亚伦摇了摇头：“只是他们对我的授课内容传了些谣言而已，本来我只是打算跟他们聊聊就算了的。” “什么？” 麦格愣了一下，随即非常严肃、正式地说道： “亚伦，这种错误是不能被轻易饶过的，诽谤他人，给自己的老师造谣，你应该给格兰芬多扣分，而不是仅仅关他们的禁闭。” “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相比之下，马尔福是犯了什么错误呢？” 斯内普突然开口问道。 亚伦愣了一下，组织好语言后，才说道： “他对格兰杰小姐进行了人身攻击，用的词汇比较的……让人无法接受。” 亚伦有意替马尔福隐瞒。在他看来，这家伙不过是个被父母宠坏的臭屁小鬼，倒不必把他的错误传得尽人皆知。 “泥巴种？” 谁知，斯内普几乎是瞬间就猜到了。 亚伦有些讶异地看了斯内普一眼，他没有想到斯内普居然这么快就猜到了。 不过，斯内普却没有理他。 一个斯莱特林的男孩，喊一个格兰芬多的女孩叫泥巴种…… 斯内普的脸皮抖动了几下，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 待得聚会结束，大家都散去了之后。 亚伦拦住即将离开的斯内普，后者抬头看了一眼，眼神里满是阴翳。 “你有什么事吗，卡斯特？” 斯内普有些不悦地说道。 亚伦笑着说道：“教授，我有个问题想问您。” 斯内普的目光中流露出淡淡的嘲讽意味，却罕见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亚伦的问题。 “您知道振奋魔药吗？” “哈。” 斯内普的喉咙里涌出了一声充满讽刺意味的笑声，他讥笑道： “这种无聊的问题，你难道把我当年教给你的东西还给我了吗？” “还是说，我们尊敬的卡斯特教授诲人不倦，连我这位曾经的老师也要受你的教导了？” “所以伱不知道？”亚伦眨了眨眼，一脸老实地说道。 斯内普被噎了一下，他冰冷地看了亚伦一眼，这才说道： “将霍克拉普汁熬制至适宜状态时加入白鲜叶，就可以做出一服振奋魔药。你应该没有蠢到这种地步吧，亚伦？” “看来您知道啊。”亚伦笑了笑，开门见山地说道： “教授，那你觉不觉得这个配方还有改进的余地呢？” “白鲜叶改成白鲜茎榨出的汁水，这种改进很多年前就有人做过了。” “不。” 亚伦摇了摇头，笑容有些神秘：“并不是这种配置方法上的改进，而是一些更有意思的，更加能够触及魔药本质的改进。” “你这是什么意思？” “蚂蝗汁水和椒薄荷一同熬煮出的汤剂能有什么效果呢？教授。” “可让人有惊悸的感觉，并且舒张胸腔。”斯内普有些不悦，但还是拖着长腔说道。 “那么配合一服强心剂使用呢？” 斯内普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的神色：“你的意思是？” “是的，一种超级兴奋剂——在振奋魔药的基础上改良而来，不过我目前还在苦恼如何让这种魔药有提振精神的效果……” “蛇心葵。” 斯内普仅仅是思考片刻，便很快说道。 “感谢您的指点，教授。” 亚伦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改进振奋魔药的想法，是他在读图书馆里借来的那本书《梅林教你酿造荣耀》中得来的。 这本书里的许多东西看起来都是虚无缥缈的，但其中短短的一段关于超级兴奋剂的记载却引起了亚伦浓重的兴趣。 他在经过详细的研究之后，发现这种超级兴奋剂确实是可以实现的，只要以振奋魔药作为基础，就有可能发明出一种魔药。 一种可以在短时间内大幅提升巫师精力，甚至增强咒语效力的魔药。 本来，他在设计这种魔药的时候，有几种主要的思路，蛇心葵是其中的一种，只是不知道，究竟哪条是他该选择的路。 而斯内普的话，为他提供了选择蛇心葵的信心。 斯内普愣了一下，也反应过来自己被亚伦‘白嫖’了，但他倒也不恼，只是冷冷地说道： “蛇心葵固然有提振精神，让人变得激动的效果，可你别忘了，它也具有很强的毒性……” “只要掌握好剂量，搭配一些解毒的材料使用就可以了，这很容易。” “掌握剂量？” 斯内普的话几乎像是从鼻子里喷出的一样轻蔑： “你总不该糊涂到这种程度了吧，亚伦，掌握剂量……你有几条命可以试呢？难道你真的打算拿学生试药？”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我自有试药的方法。”亚伦微笑着说道。 “哼。” 斯内普冷哼了一声：“就算你能试出适合的剂量，可蛇心葵呢？蛇心葵从哪里来？这在英国可是受到严格管控的。” “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渠道，教授。” 斯内普的眼眸之中露出一丝诡异的光，他缓缓走进，不怀好意地看着亚伦，用一种吐息般的声音说道： “啊，黑市交易……看来你这些年在外面学到了不少啊，亚伦。” “比起跟着您的时候可差远了，教授您才是我该学习的榜样啊。”亚伦一脸真诚地说道。 “好吧，那么我能问问……” 斯内普阴郁的面容之中难得有了些正面的情感——像是好奇，又隐约能看到那么一点欣慰的感觉。 “你打算给这种新的魔药起个什么名字呢？” “我叫它金苹果药剂，教授。” 亚伦笑着地说道： “如果真如我预期的那样，这种魔药的效力将远超振奋魔药。 “它可以作为一种超级兴奋剂使用，可让使用者的体能大幅增加，让其情绪高度激荡—— 如果我预计得不错，这将可以增幅他们的魔法能力。” “精彩的设计……”出乎意料地，斯内普没有对他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是有些恍惚地说道： “如果能够成功，你将满载荣耀。” “谢谢您的夸奖，教授。” 亚伦颇为谦虚地回应道。 第32章 霍格沃茨的日常（求追读！求收藏！） 在霍格沃茨的日子如流水一样过去了。 在这期间，亚伦渐渐适应了霍格沃茨的作息习惯，他可以自如地给小巫师们讲课，而不必再耽误自己做研究的时间。 在第二周的魔药课上，亚伦宣布了小巫师们预习作业的成绩，他所教导的所有班级中一共只有三个人拿到了‘o’的成绩，两个拉文克劳的小巫师，一个格兰芬多——问都不用问，赫敏·格兰杰。 值得一提的是，在哈利自己的全力以赴和赫敏的一点点小小帮助之下，他也拿到了一個‘e’的成绩。 亚伦履行约定，邀请这三个人到他的办公室里去尝试了技艺之酒，用的则是他本人的血液，三个人各自喝了一口—— 其中，两个拉文克劳的学生，一个拥有了辨别有毒菌类的能力，另一个则是学会了东欧各国黑帮通用的切口和黑话。 当时她们看亚伦的表情怪怪的，一个教授，为什么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技能啊。 而赫敏——亚伦则是不知道她究竟得到了自己哪一项能力。 当时她喝了一口酒，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小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她垂下头去，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害羞。 亚伦非常温和地询问她得到了什么能力，并打趣说该不会是能背出《百年孤独》里所有的人名吧？他记得自己是能做到这一点的。 然而赫敏——她不肯说，支支吾吾了一阵之后，就借口跑掉了，弄得亚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技艺之酒失效之后，一切归为原样，所以他至今也不知道，赫敏当时究竟拿到了自己哪项能力。 至那之后，一切风平浪静。在鲁纳斯的帮助下，亚伦稳步推进着金苹果药剂的研究工作，并且即将就要接近尾声。 亚伦的教学工作干得很不错，亚伦效仿麻瓜，为学生们布置下了诸如预习作业、实验报告一类的，要求他们去了解魔药配置背后的原理，并且会在课堂上随时突击测试。 在实践课上，他也别出心裁，用心替小巫师们把教材上老旧的魔药配置操作一一更新，并且附上了自己的认识和理解，方便他们学习掌握。 双管齐下之下，霍格沃茨一至四年级的小巫师们的魔药水平突飞猛进，有的人甚至已经达到了o.w.l考试的水平。哪怕曾经在魔药课上最不起眼的纳威，如今也能做到在作业上拿一个''e''的成绩了。 这不困难，正如亚伦第一节课讲的那样，魔药这门学问，要钻研至高深，那当然需要天赋，各行各业皆是如此。 可如果只是想通过考试，拥有合格的配置魔药的水平，那其实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可以做到的。 斯内普教这门课的时候大家做不到，是因为斯内普不像亚伦这样有耐心，他只愿意教授天才，而天才往往难得。 亚伦则不这样想，有教无类，这是古老的东方思想留给他的观念。 多数情况下，每一个灵魂都有它的可取之处，每一个人都能在他适合的地方散发光彩。明珠固然可贵，但顽石也并非不可点化。 于是，在这样轻松平静的日常之下，万圣节很快就要到了。 …… “……卡斯特教授，那您是后来是怎么从那头巨龙的爪下逃出来的呢？” 12号教室，霍格沃茨的第二间魔药课教室里，亚伦正在给守在坩埚旁的小巫师们讲故事。 “其实很简单，不过在我告诉你答案之前，雷蒙德先生，请你先照看一下自己的魔药，我应该说过当魔药转至红褐色的时候就可以开始搅拌了吧？” 亚伦微笑着说道。 教室里响起一阵低低的笑声，提问的小巫师顿时闹了大红脸，忙举起魔杖搅拌了起来。 “动作要稳，不要急，每一步操作之前都要想清楚，这一步是为了干什么。” 亚伦提醒道。 很快，雷蒙德就完成了操作，他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脸期待地看向了亚伦。 亚伦点了点头，示意他做得不错——这可让雷蒙德很是高兴了一阵。 他转了一圈，见大家的操作都没什么问题之后，才继续说道： “如我刚刚所说的，我从巨龙嘴下逃生的经历其实很简单，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那头巨龙的脖颈下方，有一片龙鳞不知道被谁打掉了——也许是长湖镇的猎龙者。” “你们应该知道，火龙之所以危险，它们厚重的鳞片是很大的一个因素，这可以帮助它们防御住大部分的魔法以及物理攻击。” “但那头巨龙的鳞片被打掉了，这就是一个明显的漏洞，我用袖扣变出了一把强弩，不偏不倚，刚好射中了巨龙脖颈处的弱点。” “您，您杀了它？” 听罢，一个小女巫脸色有些苍白地问道。 “我不得不杀，格蕾塔小姐，否则也许我就命丧龙牙之下了。” “可是教授，您的本领那么高强……一定会有其他办法对不对？我们应该保护神奇动物啊。” 格蕾塔鼓起勇气说道。 “是的，我们应该保护，可那是建立在自己的安全得到保证之下。” 亚伦耐心地解释道：“如果遇到危险，那就是两回事了——保护神奇动物，本质上是为了保护巫师自己，我们不能本末倒置，把神奇动物的生命置于巫师的生命之上。” “另外，我还需要提醒你一句，格蕾塔小姐。” “善良是很好的品质。但如果有朝一日你遇到危险，请千万收起你那多余的善心——这很致命，无论是对伱还是对他人。” “明白了，教授。” 格蕾塔闷闷地应了一声。 讲完故事，亚伦又在教室里巡视了一圈，直到大家都把这节课要配置的魔药完成之后，亚伦敲了敲黑板，顿时又浮现出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字迹。 小巫师们习以为常，纷纷掏出纸笔准备抄写。 “万圣节很快就要到了，大家玩得开心一些，这次作业——下周五之前交上来就可以。” “谢谢教授。” 教室里立刻响起了一阵欢呼的声音。 几个小巫师过来问了亚伦这次配置魔药时出现的问题，亚伦为他们一一解答清楚之后，下课铃就响了起来。 与小巫师们互相道别之后，亚伦目送着他们离开，他挥一挥魔杖，教室里立刻整洁一新，坩埚里残留的各种魔药残渣瞬间消失不见。 他走出教室，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金苹果药剂的研究即将完成，他需要去完成最后的试验了。 第33章 万圣节晚宴 万圣节到来了。 亚伦坐在装饰一新的大礼堂里，饶有兴致地看着漂浮在空中的南瓜灯。 金苹果药剂的研究已经完成，它最终达成的效果非常不错。经亚伦自己测试，在饮下这种魔药的半个小时之内，施展出的咒语效力会比平时高上百分之三十左右。 而且，这还只是亚伦只喝了一小口的情况下，如果足量服用，让魔药的效果最大化发挥的话，增幅至少可以达到百分之五十。 目前，他已经把论文在《实用魔药大师》上发表，相关的专利申请也已经到位，很快就能得到回信。 这是他对公众发表的第一种魔药，此时的他不会想到，这瓶魔药将给他带来怎样的声望与影响力。 至于现在嘛，他可以暂时放松一下了。 万圣节的晚宴被布置得非常隆重： 穹顶被刻意设置成了乌云密布的模样，一张张狰狞的鬼脸在其中隐现，整座礼堂里只剩下了两种颜色：乌云阴森森的黑色和南瓜灯温暖的明黄色。 一千只蝙蝠扑腾着翅膀飞过餐桌的上方，一团团浓密的乌云跟在它们的后面，乌云之中偶尔会闪过一阵明亮的闪电，却并不下雨，而是落下了漫天色彩缤纷的糖果。 今年的万圣节晚宴没有幽灵到场，因为它们要集体去参加差点没头的尼克五百岁的忌辰晚会。 或许是为了弥补这一缺憾，邓布利多特意请了一支骷髅舞蹈团来表演节目——它们的舞技棒极了，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可以单独拆下来跳一支精彩漂亮的舞蹈。 其中有位叫布鲁克的骷髅，它戴着一顶黑色的丝绸圆顶礼帽，穿着一身得体的小西装，握住一把手杖，一望而知，是位彬彬有礼的绅士。 它一展歌喉，为大家献上了一曲‘宾克斯的美酒’。大家纷纷跟着它的节奏打拍，礼堂里的氛围一下子变得热烈了起来。 亚伦也忍不住跟着哼哼了几句。欢快的音乐里，骷髅们跳起了一段别开生面的踢踏舞——它们的双手双脚各自离开了躯干，富有节拍地踏起了流畅优美的舞步。 小巫师们都逗得哈哈大笑，教授们也没能幸免：邓布利多长长的银须因为笑声而不断颤动着，弗利维高兴地替舞团比划着节拍。 亚伦同洛哈特坐在一起，本来亚伦笑得还很开心，可这时，耳边又响起了洛哈特那标准的、聒噪的声音： “啊，我见过这支舞团，死亡爵士！如果有我指挥，它们一定还可以跳出更加完美的舞步。” “当然，我并不是在炫耀自己的音乐才能——这事实上在我众多的本领中只算微不足道的一点，会唱歌可赶不走一只凶狠毒辣的狼人啊！” 他这一开口，附近几位教授立刻就有了反应，大家的表情仿佛就在说一件事： 知道万圣节到了，可你这小丑也没必要这么快就跳出来啊! 好在，邓布利多出面解了围：他把一盘黑布丁摆在洛哈特的面前： “来吧，吉德罗，多吃一些。” “噢，谢谢。” 洛哈特很高兴地接过黑布丁，然后转头烦邓布利多去了…… 表演结束之后，骷髅们像绅士脱帽那样，摘下自己的脑袋，用两根纤细的手骨抱着，弯腰向大家致礼。 这无疑又激起了礼堂里一阵响亮而热烈的掌声，乔治和弗雷德兴起之时，往穹顶上放了几支烟火，更是把这种热烈的氛围推到了极致。 骷髅舞团们有序退场了，这场欢快的晚宴也已经接近了尾声。 ……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礼堂里极尽欢乐的同时，在阴冷而毫无舒适感可言的地下室里…… 哈罗赫三小只正在参加一个幽灵的五百岁忌辰晚会。 如果你是一个死去了五百年的幽灵，你为自己的忌辰举办了一场庆祝宴会，朋友们从全国各地赶过来参加，甚至还有三個活人愿意到场庆祝。 这或许算不上极尽哀荣，但也一定会让你倍感欣慰。 但是，如果你是一个活人，那么，在一场幽灵们的庆典上，你大概就不会那么开心了： 这里冷得像是间冷藏室，周围的布置完全没有为活人考虑的打算——这是正常的，哪有什么脑袋正常的活人会来参加幽灵的晚会啊。 宴会上只提供腐烂变质的食物：长了绿毛的奶酪、腐烂的肉、长满蛆虫的肉馅羊肚，以及已经烤成了焦炭的蛋糕。 差点没头的尼克在台上发表着他的致辞，三小只坐在台下，一个接一个的幽灵从他们的身边穿过，从这些幽灵的身上，他们发誓自己已经见识到了世上所有可能的死法。 一个幽灵提溜着他的脑袋，用腿往上一踢，他的脑袋顿时滴溜溜地飞了起来。 幽灵的球技显然很棒，他的手、肘、膝、腿紧密而灵巧地配合着，那颗脑袋在他的身上上下翻飞，还在调皮地吐着舌头——无疑，这球技比东方某大国的男子足球队要好得多。 大伙纷纷叫好，一个劲地表示好活，哥们再来一个。 于是又一颗脑袋飞了起来。 “无头骑士！代表无头猎手队向大家致敬！” 表演的幽灵彬彬有礼地向大家鞠躬。 但差点没头的尼克却很不高兴，无头骑士的表演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以至于没有一个幽灵肯听他情感饱满但又臭又长的致辞。 三小只也很不高兴，因为无头骑士表演的时候无意中从他们的身上穿过去了，这让他们感受到了一阵发自骨髓之中的阴寒。 哈利开始懊恼，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尼克来参加这个宴会。 赫敏非常后悔，自己说话的时候不该被皮皮鬼听见，以至于气跑了哭泣的桃金娘。 罗恩饿了，他想吃饭。 “我们走吧。” 被一颗脑袋当成球门，连续穿过三次之后，哈利终于受不了了，他小声地对哈利和赫敏提议道。 赫敏点点头：“卡斯特教授布置的作业我还没做完呢，现在回去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罗恩也点点头：“宴会还没散，我们现在上去还赶得上吃甜点。” 三人一拍即合，于是在乐队又一阵呕哑嘲哳、让人闹心的诡异音乐之后，三人趁着尼克不注意，悄悄离开了这间阴冷森寒的地下室。 第34章 袭击事件 正当三人走出地下，准备朝着门厅走去时。 一个声音，一个冷冰冰，杀气腾腾的声音，突然在哈利的耳边出现。 “……撕你……撕裂你……杀死你……” 哈利愣了一下，他猛地停住脚步，目光在石墙之间来回穿梭着。 这个声音——他在洛哈特的办公室里被关禁闭的时候听到过，现在，它再一次出现了。 “哈利，你怎么——？” “那個声音又出现了——先别说话——”哈利曾经同赫敏和罗恩讲过这件事情。 “……太久了……饿，饿坏了……” “听！那个声音！” 然而，赫敏和罗恩什么也没有听见，他们面带惊恐地看向哈利： “哈利，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杀戮……这一次，要杀戮……” 哈利悚然一惊，他急迫地对两人说道：“它要杀人了，我们得马上追上去！” 但是，那个声音却一直在移动，在大理石的天花板中间，不停地移动，仿佛是一个懂得穿墙的幽灵一样。 哈利拖着赫敏和罗恩，三人绕过喧嚣热闹的门厅，一步步朝着那声音的方向跑去。 这期间，哈利多次停下，他伏在石墙上，仔细着辨别着那个声音的来源——它仿佛是在墙壁里穿行的一样。 赫敏气喘吁吁：“哈，哈利，你到底在找什么啊？” “嘘！” 哈利竖起了一根手指，那个声音又断断续续地传来。 “血……血的味道……要杀人，杀人……” “快走！” 顾不上解释太多，哈利拔腿就朝着大理石楼梯跑去。 赫敏和罗恩没有办法，只得一路跟着他跑去。 三人上了三楼，在走廊里狂奔了一阵，忽然，哈利停下了脚步，他有些茫然地说道： “那声音……消失了。” “伱到底……听见了什么？” 罗恩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 突然，赫敏倒抽了一口凉气，指着走廊下面的某处说道： “看！” …… 礼堂里，亚伦正和斯普劳特教授谈论着一些草药的培育方法和药理特性。 并且，他们还在探讨着有没有可能让草药课和魔药课两门课程联动教学，这样可以更好地贯彻从原理到实践的学习流程。 奇怪的是，斯内普居然插进来说了两句。 邓布利多在和麦格商量下一学期的经费问题。 弗利维和辛尼斯基谈论罗马尼亚龙场失窃的那头匈牙利树蜂。 至于洛哈特？ 小丑罢了。开学这段时间以来，大家都清楚这家伙除了没戴上个红鼻子外，其他方面跟个小丑几乎没有区别。因此也没什么人愿意搭理他。 不过，亚伦不得不佩服他的厚脸皮——明明没人愿意搭理他，他居然还能喋喋不休地谈论着去年万圣节他降伏了某个吸血鬼的故事。 这时，一个小巫师匆匆赶来，气喘吁吁地大喊道： “三……三楼出事了！” …… 亚伦等人赶到的时候，那条走廊上已经围了一大片的小巫师了。 哈利、罗恩和赫敏三人被围在正中，一脸惶恐。 看到这一幕，赶来的教授们不禁嘴角微微抽动。 怎么又是你们仨？？？ 见教授们赶到，小巫师们纷纷把道路让开了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传来，一行血字很快浮现在了亚伦的眼前。 密室已经被打开，与继承者为敌者，警惕。 在那行血字之下，吊着着一只身体僵硬的猫，它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遇到了什么极端恐怖的事情。 是管理员费尔奇的猫，洛丽丝夫人。 “我的——猫！！” 费尔奇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如同呜咽声般的哀鸣。 “级长们，带着大家回到寝室。” 关键时候，邓布利多排众而出，他将洛丽丝夫人解救了下来，冷静地做出了安排： “哈利，赫敏和罗恩，你们三个——还有阿格斯（费尔奇先生的名字），都跟我来。” “校长，我的办公室就在楼上……”洛哈特连忙跳出来秀存在感。 邓布利多微微点头：“谢谢你，吉德罗。” 小巫师们有序地离开了现场，亚伦也跟着教授们往洛哈特的办公室走去。 离开时，亚伦注意到了地面上的那一大摊水迹。 他望着不远处的女生盥洗室，若有所思。 …… 洛哈特的办公室里，邓布利多经过一番敲敲打打之后，最终得出了结论： “它没有死，阿格斯。” 这话阻止了费尔奇和斯内普对哈利等人的质疑和攻击。费尔奇扭过头来，抽抽嗒嗒地说道： “校，校长，您说什么？” “它没有死，只是被石化了。” 邓布利多冷静地说道。 “什……什么？” 费尔奇简直要喜极而泣了，他快步上前，似乎想去抱起自己的猫，但又看到了洛丽丝夫人那副可怜的样子。 石化——费尔奇想起了这个词，全身僵直，可怜的猫，它的身体全都变成了石头了吗？ 一想到这里，费尔奇伸出的手又怯怯地收回来了——他害怕自己的触摸会伤到这只可怜的猫。 费尔奇的眼泪涔涔而下，让人见之伤心。 “不用太担心了，阿格斯。”邓布利多安慰道：“斯普劳特教授那里有一些曼德拉草，只要等它们成熟，我们就可以有一种解除石化的药剂了。” “我来配置。” 洛哈特一马当先：“我已经配置过不知道多少次的曼德拉草复活药剂了，哪怕在梦里我也能流利地把它给配置出来。” “请原谅。”斯内普冷冷地打断道： “我想这所学校里已经有了两位魔药课教授，不需要额外的人手来帮助了……是吧，亚伦？” “没错。” 亚伦点了点头。 但这没有结束，斯内普接下来又对哈利等人展开了连珠炮似的提问： “为什么要到那条走廊去？” “为什么不去参加宴会？” “我们……” 哈利三人争相恐后地解释了忌辰晚会上的事情，并说有几百个幽灵可以为他们作证。 “那么之后呢？为什么到走廊上来？为什么不去参加宴会？幽灵的食物难道会适合活人吗？” “我们吃饱了——” 罗恩刚说这句话，他的肚子就不争气地响了一声。 亚伦在一旁不住捂脸，这几个孩子编瞎话的能力显然还是需要历练啊——应该多跟邓布利多学学。 斯内普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校长，我想波特很显然没有把实话说出来，所以我觉得……” 斯内普发起了禁止哈利参加魁地奇比赛的倡议。 麦格非常坚决地反对了这一倡议。 最终，邓布利多做出了决定： “好了西弗勒斯，只要没有被认定为有罪，那就是无辜的，让他们回去睡觉吧。” 第35章 斯莱特林的密室 “好了……” 把三人组和费尔奇安然送走之后，邓布利多回过头来，脸色非常严肃： “对这起袭击，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洛哈特仿佛根本读不懂空气一样，仍旧用一副轻快的声音说道： “这恐怕再明了不过了，我的校长先生，一个高年级学生的恶作剧！学生们讨厌费尔奇先生，这是当然的，所以他们捉弄了他的猫……” “这可不是捉弄这么简单的，洛哈特先生。” 麦格口气严厉地打断了他：“石化——这种程度的黑魔法，是毫无疑问的犯罪，我不认为霍格沃茨的学生们会为恶作剧做到这种程度。” 邓布利多开口说道：“吉德罗，你的想法很好，但是……” 说着，他的目光越过洛哈特，看向了亚伦： “我想听听亚伦的意见。” 亚伦愣了一下，随即缓缓说道： “我赞同麦格教授的观点，这种程度的黑魔法，哪怕七年级的学生也很难掌控，学生们固然和费尔奇有矛盾，但不至于做到这个份上……” “所以，我认为，会不会真如那行血字所说，密室，开启了。” 此言一出，邓布利多、斯内普和麦格彼此对视了一眼，目光之中满是凝重。 作为多年待在霍格沃茨的教职工，他们对这所城堡里的了解当然要比亚伦这种新教授更多。 霍格沃茨的城堡里有许多关于密室的传闻，斯莱特林的，拉文克劳的，格兰芬多的，还有很久以前某位五年级插班生的…… 而如果说，要与袭击、继承人、可怕的黑魔法等等因素联系起来的话，那么只有一间密室最有可能。 斯莱特林的密室…… 沉睡千年的怪物…… 清除血统不洁之人…… 沉默持续了一会，很快，邓布利多率先开口说道： “无论如何，这都是一次非常严重的恶性事件，这几天请各位辛苦一些，加强巡逻，不要再给那个袭击者以任何的机会。” …… 接下来的几天里，费尔奇被石化的猫和神秘的密室成了城堡里热议话题的第一名。 图书馆里的《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几乎被借阅一空，到处都能听见大家在聊斯莱特林的密室，那段千年之前的瞬间就与每個人息息相关起来。 在一堂魔法史课上，赫敏勇敢地举起了手，向宾斯教授提问了有关密室的问题。 此后，这个本来只在私下里谈论的话题直接被摆到了台面上来，以至于城堡里人心惶惶，大家都在猜斯莱特林的传人是不是真的回到了学校里面，放出了密室中的某个怪兽。 乔治和弗雷德信誓旦旦地编造起了谣言： 他们说斯莱特林的传人头发不多——因为传说斯莱特林本人年老时是个秃子，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像祖先，那位继承人大人特意拔光了自己的头发…… 不仅如此，那个继承人还生得五大三粗，身材魁梧，人长得像是只瘦猴子…… 这可把人群里围观的金妮气得够呛，她红着脸冲出人群，拉走了自己的两个哥哥。 另一边，城堡七楼的办公室里。 亚伦也在打听着斯莱特林密室的相关事宜…… “很久很久以前，格兰芬多、斯莱特林、拉文克劳、赫奇帕奇，四个人来到一片大湖的旁边，建立起了一所魔法学校……” 鲁纳斯娓娓道来，但却被亚伦打断了： “先掠过这些老掉牙的校史，密室是怎么一回事？” “在进行日常教学工作的途中，萨拉查·斯莱特林同其他三位创始人产生了矛盾，他认为，学校应该只接受出自纯正巫师家庭的学生——也就是纯血统入学，而不该接受混杂了麻瓜血统的不洁之人……” 亚伦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纯血统是否真的生而高贵——这个问题巫师们争论了上千年，至今也没太能分出个结果来。 “这种分歧愈演愈烈，最终，在与自己的挚友——格兰芬多大吵了一架之后，斯莱特林离开了霍格沃茨……” “但是，有传说称，在他离开之前，曾在霍格沃茨内秘密修建了一间密室，这密室其他三位创始人并不知道……” “斯莱特林封闭了密室，在那之后，就只有当他的继承者再次踏入这间学校之时，密室才会被打开，密室里的怪兽会因此得到释放，它会净化学校，清除所有斯莱特林认为不配学习魔法的人……” “所以……那怪兽就清除掉了一只猫？” 亚伦有些无语。 “鲁纳斯，你觉得这传说是真是假呢？” 亚伦问道。 事实上，不同于学生和教授们的猜测，他早就清楚明白地知道，确实有这样一间密室，里面也确实有一头怪兽…… 因为他还记得有一部电影叫哈利波特与密室。 “不能确信，但我认为，这间密室多半是真实存在的。” “噢？” 亚伦来了兴致，示意鲁纳斯继续说下去。 “根据资料记载学校创建之初，四位创始人都有强烈的，在这所学校里打上自己烙印的渴望，而斯莱特林的这种愿望则比其他三人要强烈多。” “从为数不多有关于他的史料里，我们不难发现，萨拉查·斯莱特林是位具有宏伟想法的人物，他同时又对黑魔法有着浓重的兴趣——在当时那个年代，这并不被认为是一种错误。” “因此，如果有人说：斯莱特林在城堡里秘密修建了一间密室，用作他的秘密基地，在这里钻研魔法，培养学生，甚至养出了一只可怕的怪兽……” “至少从逻辑上推断，我认为这种说法是完全站得住脚的。” “很棒的推理。” 亚伦夸赞道：“那么你认为，密室里的怪兽……会是什么呢？” 鲁纳斯像是人类摇头那样晃了晃自己球状的身体： “这我无从得知，可能性太多，但就现有的认知而言，很难有什么魔法生物能活过千年之久的光阴……” 亚伦摸着下巴，他隐约记得，在那部电影里，哈利最后好像杀死了一只蛇怪？ 可据他所知，蛇怪注视的效果是直死，而非石化啊。 难道是经过特殊培育的品种？ “这个问题先放一边……” 目前，至少有一点是板上钉钉，那就是，霍格沃茨的城堡里确实有个可怕的东西在游荡，这也就意味着——这座城堡已经不安全了。 “是时候采取一些措施了……” 亚伦这样想着，脑子里立刻涌现出了一些灵感。 第36章 复方汤剂 “……斯莱特林那个老变态，居然编出这套纯血统的鬼话，老天，我得庆幸，要是我被分到了他的学院，我当天晚上就买火车票回家……” 罗恩愤愤不平地说道，此时他们三人正穿过拥挤的走廊。 赫敏跟在他们后面，热切地点点头，然后说道： “我们得快些，我待会还要到卡斯特教授的办公室那里去一趟，有些问题……” “赫敏，现在最大的问题应该是密室里的怪物和斯莱特林的传人……” 哈利有些闷闷不乐，路上遇到了科林·克里维——一个麻瓜出身的格兰芬多一年级学生，酷爱摄影，是哈利的粉丝。 他只匆匆同哈利打了个招呼，嘴里模糊不清地说道：“哈利，他们说你是……” 这话没能说完，科林就被拥挤的人群挤走了，但哈利知道他想说什么—— 斯莱特林的传人。 他没有告诉赫敏和罗恩，分院帽其实打算把他分去斯莱特林，它说在那里哈利会取得更好的成就。 只是，哈利自己觉得，斯莱特林是個培养黑巫师的地方，天然对它有所排斥，这才被分到了格兰芬多。 那么，这会是分院帽的一个错误吗？ 他应该属于斯莱特林，甚至就是斯莱特林的传人吗？ “他刚刚说什么？” 罗恩好奇地问道。 “说我是斯莱特林的传人。” “现在的人什么话都乱传。”罗恩嘟囔道：“别听他们的，记得卡斯特教授说过的吗？东方谚语……叫什么来着？” “谣言会在拥有智慧的人那里停止。” 赫敏适时补充道。 他们拐上楼梯，很快又来到了洛丽丝夫人遇袭的地方来。 血字还没有被清除掉，费尔奇花了很大的力气，但它仍旧顽强地保留在那里。 在走廊上立着一把椅子，费尔奇成天疑神疑鬼地守在那里，在洛丽丝夫人出事之后，费尔奇变得更加偏执了，经常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惩罚学生。 哈利趴在地上，企图找出什么线索，却只看到了一块烧焦的痕迹。 罗恩看到血字旁从丝线上一只只逃走的蜘蛛，吓得脸色苍白。 “你怎么了？” 赫敏好奇地问道。 罗恩说了自己对蜘蛛的恐惧：他非常害怕活着的蜘蛛，因为在他小时候，他抱着的玩具小熊被乔治变成了一只可怕的蜘蛛。 这让赫敏和哈利不禁笑出了声来。 赫敏走到盥洗室的门口：“哭泣的桃金娘就在里面，我们可以问问她看到了什么？” “可这是女生盥洗室。”罗恩不安道。 “别怕，这是已经废弃了的。”赫敏指了指竖在门口的牌子，率先走了进去。 …… 他们没能从哭泣的桃金娘那里问到任何线索。 从盥洗室出来的时候，还被珀西抓了个正着，他气冲冲地给自己的弟弟扣了五分——因为他觉得这种举动怎么也说不上是正派。 “正派，正派，满脑袋这种见鬼的想法，我可是他的弟弟啊。” 公共休息室里，罗恩不满地嘟囔道： “嚷嚷得人尽皆知……搞得好像我天生喜欢钻女生盥洗室一样。” 哈利也不大高兴，他觉得明明是一件小事，珀西却丝毫没有顾及自己弟弟的声誉。 他们都在写亚伦布置的作业，见到罗恩这么低落，赫敏破天荒同意给他看看“螟蛉粉末在解毒剂上的应用”。 这让罗恩的情绪稍稍高兴了一些——有时候，亚伦布置的作业难度确实比较高。 他们开始聊起了密室和斯莱特林传人的事情。 “你们觉得那个人会是谁？” 赫敏低声问道。 “是谁天天把纯血统的骄傲挂在嘴边？” “是谁对学校里的麻瓜出身者充满鄙夷？” “是谁出身历史悠久的大家族，最有可能掌握密室的秘密？” 这三个问题问下来，基本上就差把马尔福的身份证号写上去了。 “那么，我们该怎么找到证据呢？” 哈利问道。 “我有一个办法，只是它非常危险，充满不确定性，而且能实现它的话，我们大概要违反五十条左右的校规……” 赫敏有些犹豫地说道。 “快说吧，难道你打算花一个月考虑清楚利害之后再告诉我们吗？”罗恩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我们只要——把自己变成某个马尔福熟悉的人，然后走进斯莱特利的休息室，直接了当地问他几个问题就好。” “这怎么可能……”哈利的话刚说了一半，整个人就猛然弹跳而起，他和罗恩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 “复方汤剂！” “是的，卡斯特教授上课讲的——复方汤剂。” 赫敏用一种非常冷静的口吻说道：“他在课上提到过一些关于它的知识，但是完整的配方我们需要到一本叫《强力药剂》的书上去找。” “可卡斯特教授说那本书在禁书区里。” 哈利遗憾地说道。 赫敏摇了摇头：“这不成问题，只要有一位教授的签名，我们就可以去禁书区里找到这本书。” “哪里会有这样蠢的教授啊，不问清楚就给你一个签名……” 罗恩的话说到一半，猛然回过味来。 他和哈利对视了一眼，一道身影很快在他们脑海中浮现…… 洛哈特教授…… 然而，还不等他们开口，赫敏却是说道： “或许，我可以去找卡斯特教授问问……” “这不现实，赫敏。” 哈利皱起了眉头，他觉得以卡斯特教授的头脑，他就是只用小脑思考也能看得出其中的猫腻了吧？ “是啊，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应该找个笨一点的……” 罗恩口无遮拦地说道。 赫敏有些不满地看了罗恩一眼——虽然已经意识到洛哈特多半是个水货了，但赫敏还是觉得不该这么诋毁他——她潜意识里觉得好歹也算是个教授吧。 她摇了摇头： “这件事情没有你们想的那么难，卡斯特教授布置的课外作业里面，本来就有关于复方汤剂的研究啊，我用这个借口去找他，并不会多么突兀。” 哈利和罗恩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无奈。 卡斯特教授布置的课外作业，一般都是魔药学之中难度非常高的问题，对于哈利和罗恩来说，这根本是不做考虑的事情。 “而且，如果我们能得到卡斯特教授的认可和帮助的话，这件事就很容易了。” “没机会的，赫敏。” 哈利摇摇头：“他可是教授啊，为什么要帮我们干这种违反校规的事情……” 罗恩却说：“我觉得赫敏的话有点道理，我听珀西说，卡斯特教授当年也是经常违反校规的人，说不定会对我们有所好感呢……” 赫敏坚定地说：“总之，先让我去试试，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再去考虑找洛哈特好了。” 第37章 赫敏登门 翌日，赫敏走进了亚伦的办公室。 亚伦当时正在忙‘金苹果药剂’的事情，专利申请的过程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他已经将样品和手稿寄给官方，但还是有许多必不可少的步骤要走。 “……蛇心葵作为受到严格管制的魔法材料，请问你是怎么知道它能用作魔药的配料呢？” “……梅林托梦告诉我的。” 亚伦很想这么回复，但这显然不太行，于是他拜托鲁纳斯编了一个冠冕堂皇的故事： 无非就是，他曾在过去旅行到某个非洲国家，那里并不管控蛇心葵。 旅行时，亚伦在无意中发现了蛇心葵的某种药理特性，而后在当地土著巫师的帮助下经过反复试验最终调配出了合适的比例云云…… 总之，整个故事的调调类似于‘苹果砸了牛顿的头，从此地球有了引力’。 就在这时，赫敏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亚伦从容收起回信，这才说道： “请进。” 赫敏走进办公室，反手关上了门。 作为魔药课上表现最为出众的学生，赫敏历来是很得亚伦的青睐的。 在平时的课堂上，亚伦也会布置一些难度极高、甚至于超出了小巫师们能力上限的问题，作为额外的作业。 一般来说，这种类似附加题性质的作业是很难完成的，这其中甚至涉及到了亚伦自己在研究魔药配方时遇到的一些疑惑。 因此，亚伦也并不指望这些小巫师有能力解决这样的问题，他布置这些额外作业主要出于两個目的： 第一，他希望在钻研这些高难度问题的过程中，小巫师们能够得到一些思维能力上的锻炼。 第二，小巫师们给出的答案，有时也许可以给他带来一些启发……至少能帮他排除几个错误答案。 但是，他错估了这些问题的难度了。 在他的课堂上，愿意钻研这些问题的小巫师，也只有赫敏一个了。 是以，赫敏也常常出入亚伦的办公室，请教亚伦各种问题，一来二去，两人也混得熟络了起来。 “教授……” 赫敏轻声喊道。 亚伦停下手头的工作，目光看向赫敏： “今天又有什么问题了吗？” 赫敏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教授，我想请教关于复方汤剂的问题……” “复方汤剂？” 这下可算是引起了亚伦的兴趣，他扭过头来，饶有兴致地问道：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呢？” 赫敏鼓起勇气，强迫自己用一种冷静的口吻说道：“您布置的一道课外题里，有关于复方汤剂的问题，所以我想要了解一下……” “噢，了解一下，那么你想了解什么呢？”亚伦挑了挑眉，兴致更浓了。 “我想知道它的配方……” “配方？”亚伦笑了一下：“我记得我布置的作业仅仅是让你们去了解复方汤剂各种材料的用途，你为什么想要知道它是怎么配置的呢？” “我……” 赫敏咽了一口唾沫，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紧张了起来，她硬着头皮说道：“因为我对复方汤剂很感兴趣，所以想对它有更多的了解。” “这恐怕不能作为一个理由，格兰杰小姐。” 亚伦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据我所知，复方汤剂是至少要到你们完成n.e.w.t班的初步学习之后才能接触的魔药，配置难度很高，现在了解它的配方对伱来说恐怕为时过早了吧？” “我……” 赫敏一抬头，却发现亚伦正含笑注视着她，亚伦的目光很温和，但那目光之中却也有莫名的压力，让赫敏更加紧张了。 “你想要这个配方来做什么呢？” 亚伦的笑容里有一丝莫名的玩味。 赫敏沉默片刻，而后下定了决心，她的目光直视着亚伦，缓缓道： “我想加入您的魔药俱乐部。” “啥？” 亚伦愣了一下，怎么也想不到赫敏居然会给出这样的回答。 赫敏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慢条斯理地说道： “就像教授您在上课时候说的，魔药殿堂之中更为高深的领域，这是我所向往，所着迷的，我希望成为像您一样厉害的魔药大师。” “您在课上说过，最迟会在明年开设一个魔药俱乐部，我很想有加入这个俱乐部的机会，但我明白，能得到您的指点，这样的机会，一定会有很多竞争者。” “我还是低年级，跟那些高年级的学生们比不了，他们有我所没有的魔药知识储备，也有更多的实践经验。” “所以，我想尝试一下，能不能靠独自配置出某种难度极高的魔药，来获得您的青睐。” 这一通话说完，赫敏自己都不禁红了脸。 坦白来说，这些话固然是她临时想出来的理由，但其中也未尝没有几分真诚的意味在。 在见识过亚伦课堂上展示的魔药领域的高深知识，赫敏确实被这种魔法之中神奇而瑰丽的风景所吸引住了。 赫敏就同当年的亚伦一样，对许多方面的魔法知识都有着浓重的兴趣和渴望，她的学习在很多时候并不只是为考一个高分——虽然这对她来说很容易。 因此，如果亚伦真的打算开设这样一个魔药俱乐部，那赫敏是一定会第一个报名的。 当然，这番话之中，也不能说没有隐藏的意思在，是以赫敏对亚伦究竟能否相信自己，着实还是有些忐忑的。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亚伦竟欣慰地笑了笑： “虽然你刚刚说的那番话很有些拍马屁的嫌疑，但我不得不说，格兰杰小姐，你说服我了。” 他招来一张纸，写下了一张便条： “本人，亚伦·卡斯特，特此同意赫敏·格兰杰小姐借阅图书馆禁书区内《强力药剂》一书，用作其课外研究的资料。” 他用两指夹着便条，递给了一脸不可思议的赫敏： “拿去吧，有这张便条，你就可以借到你想要的书了。” “太谢谢您了，卡斯特教授……” 赫敏脸上的欣喜简直要洋溢出来，她连忙上前接过那张纸条。 “但是……” 亚伦手腕一转，避过了赫敏的手： “有句话我需要说在前头，格兰杰小姐。” 他注视着赫敏的眼睛，把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明白你没有跟我说真话，我也知道你要复方汤剂的配方或许有别的不为人知的用途——这无疑是违反校规的。” “但我愿意给你这个帮助，是因为我看到了你打破规则的勇气，这很像我当年——也许你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对吗？” 赫敏点头如捣蒜，表示自己不能再赞同了。 “那么好，我愿意替你承担这个风险，但只有一件事……” “你必须要保障好自己的安全，能做到吗？” 赫敏抬头，同样直视着亚伦，无比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可以的，教授。” 第38章 亚伦的打算 赫敏走后，鲁纳斯从抽屉里飞了出来。 “先生，我不明白……” “怎么了？” 亚伦一边整理着‘金苹果药剂’剩下的资料，一边问道。 “您明明知道格兰杰小姐要这个配方的目的不单纯，为什么还要帮助她呢？” 亚伦笑了笑：“我当然知道她的目的不单纯，可这有什么所谓呢？” “我当年的目的倒是很单纯，一心就为了偷斯内普的储藏室……啊不是试验自己的魔药配方。” “我在乎的，是我给了她配方之后，她能不能真的把复方汤剂配出来。” “噢？”鲁纳斯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恐怕您是对格兰杰小姐有更高的期待吧？” “是的。” 亚伦坦然道：“我想你知道为什么吧，鲁纳斯？” “先生您的灵感太多了，凭您一个人已经做不过来了。” 是的——分身乏术，这就是亚伦现在的状态。 他要收拾完金苹果药剂的手尾，他要研究关于黑魔法的新课题，他要做一个可以保障城堡安全的炼金制品，以防止蛇怪的威胁…… 东方某位哲人曾经说过：生也有涯，知也无涯。 魔法的世界广袤无边，每一個领域研究至深处都有无穷的奥妙，需要一个巫师用尽一生的精力去穷究。 哪怕亚伦有鲁纳斯的协助，又有开了挂一样研究魔法的天赋，单凭他一个人，也远远不够将他头脑中那些近乎异想天开的灵感全部付诸现实。 是以，他想到了组建一个自己的团队。 分工协作，彼此配合，在各个领域安插适合的人才，依靠团队的力量，把对魔法的研究不断深入，不断往广泛的方向发展。 这种模式，近似于麻瓜们的科研团队。 而这，也是亚伦之所以愿意接受霍格沃茨教职的主要原因之一。 世界上最好的魔法学校——这虽然是海格的一家之言，但作为出过邓布利多这等大魔法师的名校，霍格沃茨的千年底蕴绝对是不容小觑的。 再加上，这是英国唯一一所魔法学校，所有的英国巫师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几乎都在这里上过学。 所以，亚伦如果想要挑选人才，组建自己的班底，这里无疑是最好的场合。 而赫敏，就是他非常看重的一个小巫师。 她成绩优异，态度良好，对魔法知识有着超乎寻常的热情，也有在某件事情上穷究到底的决心，而今天，亚伦还看到了，她打破规则的勇气。 这些，无疑能够成为研究魔法的道路上极大的臂助。 是以，亚伦有意给她一点小小的便利，让这个小女巫能比她的同龄人们走得更远一些——亚伦也很想看看，她究竟能走到多远。 “如果是这样，那我没有什么话可说了，您是打算让她做您的助手吗？” “有这个打算，就怕池浅留不住蛟龙。” 亚伦坦然道。他隐约记得，赫敏最后好像是做了魔法部长来着？ 这种级别的人才，就是他想留，也未必留得住啊。 “那您可就得把您的鱼塘挖得深一些了，先生。”鲁纳斯调笑道。 “总感觉你这不是什么好话……” 亚伦嘟囔了两句，把‘金苹果药剂’剩下的资料连同回信一起封好，他招来了猫头鹰，把回信交给了它。 “去吧，卡比。” 卡比扑腾两下翅膀，朝着远方飞走了。 这一次，他就算把金苹果药剂最后的手尾交代干净了。 “一桩事了，我们来搞下一个项目……” 亚伦从抽屉里摸出几张羊皮卷，对鲁纳斯说道： “如何？你有思路了吗？” “恕我直言，先生。” 鲁纳斯晃了晃它球状的身体：“先生，一种大范围的，可以笼罩并监视整个城堡的炼金制品，未免有点异想天开了吧？” “不是异想天开。”亚伦摇了摇头： “这种东西，麻瓜早就搞出来过了，他们叫它——监控。” “可麻瓜的电子设备在城堡里是会失效的啊。” “所以我们要以炼金术来实现这一点，明白吗？魔法工艺。” 亚伦在羊皮卷上写写画画起来：“有什么东西，能在别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覆盖整座城堡呢……” “先生，我们不妨换个思路，如果密室里真的有一只怪物，它是如何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发起袭击的呢？” “是噢……” 此言一出，亚伦混沌的脑子立刻找到了一个方向…… “我记得，那密室里的怪物好像是只蛇怪……” “那么，一条蛇能通过什么方式避过人们的耳目，在城堡里自如穿梭呢？” 很快，亚伦就想到了一种可能。 “管道！” 城堡的墙壁之间有各种各样的缝隙和管道，这亚伦是知道的。 那么，亚伦是不是也可以把这些缝隙利用起来呢？ 这样想着，亚伦手上的笔也不自觉地快了几分…… …… 与此同时，北爱尔兰的某个村庄，一栋看似平平无奇的房屋外。 只听得‘砰’地一声。 一道身影骤然显现在房门之外，那是个穿着墨绿色长袍的年轻男巫，他手里紧紧抓着一本报刊，用力拍打着房门。 “老师，老师，快出来。” 然而房门紧闭，纹丝不动。 年轻男巫想到了——自己的这位老师，给房屋布下过特殊的魔咒，在他休息的时候，无论什么人都是不可能打扰得了的。 但是——这个消息确实太过紧急，也太过重要，他相信，自己的老师一定会对其充满兴趣。 于是，年轻男巫咬了咬牙，他手一甩，魔杖从袖口里滑出。 “老师，对不住了。” 他举起魔杖对准门板，念了一个烈火咒。 “熊熊！” 木制的门板立刻燃烧了起来，年轻男巫刻意控制了咒语的力量，否则——整栋房子都会被点燃的。 房屋内，阵阵水雾很快从窗户里弥漫出来——这是年轻男巫放出的火焰触发了这栋房屋的防火咒语。 片刻之后…… “霍斯特——！！！” 房屋内传出了一个苍老而愤怒的喊声，一阵咒语的光芒闪过，木板门瞬间炸裂成无数纷飞的碎片，骤然间，年轻男巫直接倒飞了出去。 一道怒气冲冲的身影从房屋里冲出来，这是位头发微白的中年男巫，他身形高大笔挺，鹰钩鼻，眼窝深陷，一看就是个不太好对付的人。 中年男巫穿着一身看上去就很舒服的丝绸睡袍——只不过现在已经被彻底淋湿了，男巫的脸上还带着从熟睡中被惊醒的怒意，像头须发尽张的狮子。 被称为霍斯特的年轻男巫站起身来：“老师……” 然而男巫走上前，气冲冲地抓住他的领口：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否则我一定会用皮靴狠狠地踢你的屁股！！！” 第39章 引起轰动的魔药 达摩克里斯·贝尔比觉得自己的肺都要被这个逆徒气炸了。 从斯拉格霍恩教授门下毕业之后，达摩克里斯正式走上了药剂师的道路。 凭借着卓越的天赋和不懈的努力，这些年他声名鹊起，在药剂师的世界里已然占据有了一席之地，更不要说，他还有一项震动世界的伟大发明—— 狼毒药剂。 这为达摩克里斯赢得了一枚梅林爵士团的二级勋章，而且达摩克里斯毫不怀疑，如果狼毒药剂能真正推广开来的话，那么他将名垂青史——作为解决狼人问题的最大贡献者。 这时候，志得意满的达摩克里斯招收了自己的第一个学徒。 在招纳霍斯特作为自己的开山弟子的时候，达摩克里斯还是非常满意的。 他认为这年轻人的身上有许多值得他欣赏的优点:聪明伶俐，成熟稳重，知进退明大局，对魔药学有着足够的热情和天分。 在与霍斯特相伴的一年多时间里，这位开山大弟子的表现整体还是让达摩克里斯很满意的——虽然他并不会把这一点说出来。 但是，对他越是满意，霍斯特今天的出格举动就越是会让达摩克里斯感到愤怒—— 你怎么敢吵我睡觉的？？？ 达摩克里斯死死揪住霍斯特的领口，年轻人不断挥舞着手中的那份报刊，涨红了脸道： “老师……咳咳……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向您汇报。” “我说过，再重要的事情也不能打扰我的工作！”达摩克里斯盛怒未消。 “可您……不是在睡觉吗？” “睡觉就是我最重要的工作，它能保证我充足的精力和灵感！” 达摩克里斯愤怒地说道，如果霍斯特不能说出个一二三来，他甚至已经有了要把这年轻人辞退的想法。 “一种……一种新的魔药被发布了。” 霍斯特一边喘着气，一边举起了最新一期的《实用魔药大师》。 “就这点小事？值得你这么失态？” 达摩克里斯松开手，可怜的霍斯特终于能喘上几口粗气了。 “我平时怎么教你的？遇到大事要冷静，更何况这还不算什么大事，你平时的稳重哪里去了？” 一边教训着自己的弟子，达摩克里斯一边接过了那本报刊。 翻开第一页，达摩克里斯就看到了那篇文章。 “金苹果药剂……” 达摩克里斯喃喃道。 可怜的霍斯特蹲到地上，一边观察着老师的反应，一边让自己可怜的脖子缓缓劲。 然而，仅仅只是刚翻过了几页，达摩克里斯的眉头微微一跳——霍斯特明白，这是自家老师受到了极大震撼的表现。 达摩克里斯的态度一下子变得认真起来，他变出一副眼镜戴上，仔仔细细，非常认真地从头读起，仿佛想把文章里的每一個词都掰开看看一样。 “蚂蝗汁水……强心剂……完美的配合，这是怎么想出来的？” “以振奋魔药为基础……强化魔法能力，增幅咒语效力，梅林的胡子啊。” “蛇心葵……这太令人震撼了，天才，绝无仅有的天才！” 达摩克里斯喃喃说道。每看完一段，他的心中的震撼就多了一分，这太不可置信了——一种能瞬间强化巫师魔法能力的魔药！ 难道梅林转世成功了？ 这是达摩克里斯心里的第一个想法。 “老师……” 看着达摩克里斯的骤然变化的脸色，霍斯特心里暗爽起来——还教训我呢，你自己见到这种魔药不也冷静不起来了吗？ 谁知，达摩克里斯竟是直接给了他一脚。 他怒喝道：“混账东西，这么重要的消息，怎么等见刊了才告诉我？” 霍斯特委屈地说道：“您自己总是宅在家里，消息渠道不通畅，居然还怪我……” “那你不会替我去打探情报吗？” “我无名小卒一个，许多人甚至不知道您还有这么个弟子，去跟人家打听，谁搭理我啊……” 达摩克里斯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个理…… 为了掩饰尴尬，他咳嗽了两声： “行了行了，以后要是有什么宴会什么的，我多带伱走两趟，让那帮老家伙也认认你的样子。” “至于这个金苹果药剂……发明者是谁？他现在人在哪里？” “署名上有写——亚伦·卡斯特，目前正在霍格沃茨任教。”霍斯特给达摩克里斯指了出来。 “亚伦·卡斯特，霍格沃茨任教……” 达摩克里斯念叨了几句，随即扭头，朝着自己的房子走去。 “老师，您干嘛去啊？” 达摩克里斯没有回头，只是说道： “收拾东西，跟我去霍格沃茨走一趟。” …… 同样的场景，还发生在许多的地方。 一时间，从北爱尔兰的渔村到英格兰南部的小岛，亚伦的大名传遍了每个药剂师的住所。 人们都在探讨着这种神奇的魔药，并急于得到一份样品，来试试这神奇魔药的效力。 只可惜，亚伦只给非凡药剂师协会寄出了一份金苹果药剂的样品，而这份样品在测试魔药效果的过程中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 于是，两眼冒光的药剂师们又把目光看向了这位天才魔药大师的所在地——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 伦敦，魔法部。 斯克林杰看着这份摆在自己办公桌上的报道，不禁眯起了眼睛。 作为傲罗办公室的主任，抗击黑魔势力的第一前线，从看到这份魔药的配方起，他就明白它真正的意义在哪里了。 强化魔法能力，增幅咒语威力。 这样的魔药，在日常之中的应用场景其实不多。 当然，巫师们完全可以在使用家务魔法之前喝一瓶金苹果药剂，然后他们的咒语威力就会大幅提升——本来念一次咒可以洗十个盘子，磕完药之后能洗五十个了。 这么干，只能说可以，但没必要。 而且别忘了，金苹果药剂是有兴奋剂作用。 猜都不用猜，斯克林杰就会明白，这份魔药一定会同福灵剂那样，被各大体育赛事列入禁药之列。 那么，这样一份既能增加体力，又能增加魔力，还能给人加上一层兴奋buff的神奇魔药，它最大的用途应该在哪里呢？ 这是斯克林杰用脚后跟都能想清楚的事情——战斗。 第40章 黑市买卖 这世上什么人最需要战斗呢？ 答曰:傲罗。 在面对许多穷凶极恶、泯灭人性的黑巫师，在碰上不肯束手就擒、负隅顽抗的罪犯时，在碰到某些为达目的无法无天的主角团时…… 傲罗们要做的事情很简单:掏出魔杖，干他一炮。 但是，用脚后跟想也知道，跟上述人群战斗，风险想来也不会低到哪里去。 因此，傲罗们自身的战斗力就非常关键了。 有些时候碰到了一个凶恶的黑魔咒，你施法的速度哪怕慢了一分，就有可能隔开生与死的差距。 这时候，金苹果药剂就派上用场了。 试想，一群埋伏得好好的傲罗，在准备闯进一个黑巫师的据点之前，一人磕一瓶金苹果药剂。 那么，黑巫师接下来要面对的局面，恐怕就比较凶残了。 斯克林杰毫不怀疑，有了魔药的增幅，傲罗们完全有能力把缴械咒当成索命咒来用。 是以对于斯克林杰来说，得到这瓶魔药的配方，无疑是一件重中之重的事情。 这能有效加强傲罗们的战斗力，减少伤亡，更有效率地拘捕黑巫师…… 而且，在情况足够特殊的时候，金苹果药剂说不定还能发挥出更大的用处…… 斯克林杰的目光闪动着，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后，他起身，朝着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的办公室走去。 霍格沃茨城堡内。 雪片般的来信纷纷扬扬挤满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猫头鹰的排泄物多到能把邓布利多本人埋起来——这让他很不高兴，苦着脸挥了挥魔杖，办公室里立刻清洁一新。 “噢，不能吃了。” 邓布利多丢掉一块柠檬雪宝——上面本来沾了鸟屎的，虽然被他用咒语清理掉了，但邓布利多显然不会觉得这种东西还是可食用的。 此时，麦格匆匆走进了校长办公室。 “阿不思，有许多人请求来拜访亚伦，有些人甚至已经就在城堡外了。” “噢……” 邓布利多哭笑不得：“这可真是难得的盛况啊……” 由于亚伦是霍格沃茨的教授，许多拜访者一来会希望显得更正式一些，二来进出霍格沃茨的权利需要经过邓布利多本人的审批，所以有些人也会向邓布利多申请访问。 他们这么做，其实还有个小心思——私人的请求，亚伦当然可以拒绝，可是走学校的路子，那就算是官方活动了，亚伦这总不能不见他们一面吧？ 麦格：“校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邓布利多站起身来：“亚伦呢？他现在在哪里？这种事情当然要过问下他本人的意见了。” 麦格摇了摇头：“就是因为卡斯特现在不在学校，所以我才来问你的意见啊……” “噢……” 邓布利多眯起眼睛，露出一些苦恼的神色。 …… 那么，在这场闹哄哄的大戏开场之际，我们的主角又在哪里呢？ 答曰：他赶集去了。 只是这個集市，同许多人想象之中的集市并不太一样。 要买黑魔法相关的物品，就去翻倒巷，这是全英国巫师界统一认可的。 但是，如果打算买些更加私密、更加刺激的东西，那翻倒巷可就不灵了。 一个人人都知道会有各种违法交易，会涉及到许多黑魔法制品的地方，魔法部既然能允许你光明正大的存在，那么它一定是会安排某些监管措施的。 别的不说，傲罗和打击手们年终冲业绩的时候，他们是去翻倒巷抓小偷小摸和违法交易，还是去孤悬海外的小岛抓穷凶极恶的黑巫师—— 是个人能做明白这种选择题。 原本亚伦还对这些传言没有那么相信，直到某天他在逛翻倒巷的时候，偶然间撞见了自己当年在霍格沃茨的一个同学——据亚伦所知，这家伙后来是当傲罗去了的。 那一刻起他才明白——这鬼地方没得混了，特么的条子估计比顾客都多！ 是以，充分发扬主观能动性的巫师们很快找出了另一条路子—— 黑市买卖！ 这是一个类似于赶集性质的黑市，时间不定，地点不定，每次开市之前，会通过特殊的渠道知会有资格参加的巫师，主打一个随机性，彻底杜绝傲罗们窥视的目光。 例如这一次，黑市的举办地点就在威尔士的一片森林里。 这块场地被巫师们提前用许多强力的咒语保护起来了： 诸如平安镇守、统统加护这样平和的咒语自不必说，某些性格疯狂的黑巫师还给它加上了许多恶毒的黑魔咒，以惩罚妄图闯入之人。 亚伦在黑市的门口对了暗号和切口——类似于‘天王盖地虎’、‘凤凰落进了乌鸦群’这样的黑话，证明了自己‘道上人’的身份。 经过一些必要的检查，证明亚伦不是魔法部派来的钉子之后，那个守在门口的五大三粗的大个子才最终放亚伦进去。 黑市之中别有洞天——外面看过去明明是一片密不透风的丛林，里面却被清出了一大片的空地，空地上扎着许多帐篷，仿佛某个露营地一样。 许多人影在帐篷之间穿梭，他们统一穿着从头盖到脚底、几乎密不透风的长袍和斗篷，这是黑市交易的习惯：不以自己的真实身份示人。 每顶帐篷上都挂着一盏颜色不同的灯，这标示着帐篷里售卖的商品种类。这里的规矩很简单：通过灯的颜色，你判断这顶帐篷里卖的是什么，如果想要，你就走进去，在帐篷里完成交易。 至于你走进去之后帐篷里会发生什么，没人管，也没人在意。 亚伦在营地之中随意走动着，透过帐篷掀起的一角，他隐隐能看见里面许多在外面绝对会引起轰动的东西。 诸如一大摞用人皮做成的魔法卷轴、一头被关在笼子里的囊毒豹、许多从国外盗运来的珍贵文物—— 比方说，亚伦曾听说某次黑市里曾经有人卖出过一具古埃及法老的棺椁，有些巫师坚持相信上面会有某些值得研究的古老诅咒。 亚伦的目光在帐篷之间梭巡着，终于，他发现了一盏墨绿色的灯——这代表那里会有他想要的东西。 于是他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第41章 魔药原料与永生之酒(求收藏!求追读!) 这顶帐篷就同这个黑市一样，外面看去，平平无奇，只有走进其中之后，才会发现别有洞天。 帐篷内的空间显然是被无痕伸展咒扩大过了，它的面积看起来有一间大厅那么大，然而却被满满的货品几乎给占满了。 这里的货品琳琅满目：以各种珍奇的或者受到管控的魔药原料为主，大到一只巨怪被砍下来的头颅，小到一颗具有强烈致幻性的菌菇，应有尽有。 这顶帐篷是这座黑市，甚至是全英格兰违禁魔法材料最齐全的，可以说只要你有钱，就是要一头现点现杀的独角兽都没有问题。 亚伦同它的老板认识，那是个身形佝偻的男巫，脸上的皱纹深得像是一道道沟壑，他的一只眼睛只剩下了浑浊的白色，看起来非常吓人。 亚伦摘下兜帽，露出一张他在外行走时用的平常面孔——在使用某些幻身魔法之后。 “是我，弗伦斯。” “啊啊，克莱恩先生，有一段时间不见您了吧。” 帐篷的主人——弗伦斯从一个装着血淋淋的飞马心脏的玻璃柜子后面走出来，一只独眼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亚伦。 “打算要什么货？今天有南美新进的一批有翼蛇毒液，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亚伦摇了摇头：“不必了。” 他可不是刚入门的小白，南美有翼蛇——非常珍贵、稀少且强大的魔法生物，它们的毒液几乎不会被人取得。以弗伦斯的性格，亚伦想他多半拿非洲树蛇之类的毒液来冒充的。 “同上次一样，我要一些蛇心葵，还有其他的一些魔药原料……” 亚伦递出了一卷羊皮卷，弗伦斯接过来一看，苍白的双唇不住开合着： “我看看……非洲的太阳花，星水晶，夜香草，大西洋美人鱼的鳞片……” “要成年的。”亚伦补充了一句。 弗伦斯草草浏览完整個名单，他摇了摇头：“你要的东西实在太过罕见，即使我这里也很难凑得齐。” “这倒无所谓，我相信独眼弗伦的本事——你现在手头上有什么呢？” “在说这个之前，克莱恩先生……” 弗伦斯从喉咙挤出两声阴冷的笑声：“在商言商，这些东西即便能凑齐，价格也绝不会低到哪里，我想听听你的价码。” “我有金子，很多的金子——这还不够吗？” 弗伦斯摇了摇头：“大家都是明白人，就不必玩这套花样了，您也清楚，光是一朵太阳花，都至少要几百加隆，这已经算是您那串名单里最容易弄来的东西啦！” “那么，你要什么？” 弗伦斯阴阴一笑，露出几分贪婪的神色：“我需要一些更有价值的东西，比如一些具有历史价值的妖精制品，或者威力强大的诅咒咒种。” “就像上次，我曾见到一个咒种，非常珍贵，曾在历史大显神威，只要一茶匙的分量，就能制造出席卷整个欧洲的黑死病。” “伱说的这玩意不叫咒种，叫病毒……” 亚伦有些无语，他摇了摇头：“我手上没有这些东西，不过，我有一些足够分量的替代品。” 说着，亚伦从袖口里取出了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着几瓶魔药。 “这些魔药，是我从吸血鬼那里抢来……不是，和平交易过来的，吸血鬼我想你也明白的，从他们手上弄到东西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看到这个盒子，弗伦斯的那只独眼里一下子闪射出了贪婪的光。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盒子，目光在那几个瓶子之中打量着——可以看出，这都是吸血鬼们的工艺，非常华美，里面装的魔药种类不一，但无一不是市面罕见的珍贵品类。 但弗伦斯却无视了其他的魔药，他的目光——始终钉在其中的一个瓶子上。 他轻轻抚摸着那个瓶子，脸上浮现出一种奇怪的贪婪。 瓶子里装着的，是葡萄酒一样血红的液体，随着盒子的轻轻晃动，一道道涟漪在其中隐现。 “这是……” 弗伦斯打开瓶塞，把瓶口凑到鼻子边轻轻嗅了一口——只这一口，他整个人仿佛都陶醉了。 “永生之酒！” 弗伦斯抬起头，眼睛里放出格外刺眼的光。 “自魂魄的矿井中，自隐秘的银脉中。 血从岩根之下涌出，永夜里，它坚如磐石。 已然绝望的人啊，请缀饮这永生的美酒。 你将与人世隔石相望，徘徊于冥府歧路的不归之客。” 这是一首古老的歌谣，由吸血鬼们流传而出，它所讲述到的正是永生之酒。 永生之酒的功效一如长生不老药，可以延长生命，阻止死亡，然而，它却有着非常可怕的副作用。 正如为了延长生命而杀死独角兽会受到诅咒一样。饮下永生之酒的人，他的灵魂会发生畸变。 他会变得惧怕阳光，就此与人世相隔绝。久而久之，整个人都会性情大变，仿佛从此变了个人一样。 传说中，完美无瑕的永生之酒并没有这样的缺陷，喝下它，你将得到真正的、被死神认可的永久生命。 只是这终归是个传说，哪怕公认创造了永生之酒的吸血鬼们，也不可能配置出完美的永生之酒。 弗伦斯抓着那个盒子，目光之中有着病态的渴望——他也是个老人了，他也知道日渐衰老的滋味，只要能恢复一部分青春的荣光，哪怕舍弃灵魂，又有什么问题呢？ 这世上像他这样想法的人并不在少数，因此永生之酒的价值可想而知——它永远不会缺乏合适的买主。 弗伦斯的内心几乎要被疯涨的贪欲占满了——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亚伦，装着欣赏盒子做工的样子，动作极小地背过身去。 然而，在他刚想把瓶子从盒子里拿出来的时候。 “嘶！” 一条浑身金鳞的蛇，仿佛凭空出现从盒子里钻了出来，它吐出猩红的蛇信，一口朝着弗伦斯的胸口咬去。 “啊啊啊！” 弗伦斯甩手丢掉盒子，整个人骤然瘫坐在地，双手疯狂舞动着——他显然是被吓坏了。 然而，预想之中的痛苦并没有到来，他紧张地张开眼睛，那条蛇已经消失不见了。 弗伦斯忙站起身来，四下检查着自己的身体，一扭头，却看见亚伦手托着盒子，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我劝你不要动歪心思，弗伦斯先生——贪念过盛，小心被毒蛇咬了心口。” 弗伦斯惊魂未定，他的胸口起伏着，一只独眼里有怨毒的光。 亚伦却毫不在意，他‘啪’地一声合紧了盒子上的卡扣，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已经给出了我的价码，并无保留，这魔药的价值你也清楚，现在到你了——丑话说在前头，我不愿意跟不够坦诚的人交易。” 第42章 火龙的消息（求追读！求收藏！） “好吧……好吧……克莱恩先生。” 弗伦斯举起双手，像是有些不满似地嘟囔着： “您可真是位厉害的客人——不过也好，我也喜欢跟坦诚的人做交易，您那张名单上的东西……” 亚伦微笑道：“我知道，你不可能全部都有，但能拿出多少，这就是个有关诚意的问题了。” “这个嘛，这就得容我去找找了。” 弗伦斯道声失陪，一头钻进堆积如山的货物里翻找了起来。 很快，他便把太阳花、星水晶、夜香草以及亚伦要的一些辅助材料找出了出来，紧接着，弗伦斯又拿来了几根独角兽的角和一罐八眼巨蛛的毒液。 “好东西！” 他这样说道：“每一个药剂师都会喜欢的，霍格沃茨禁林出产，您可得知道，去那里弄点东西不比从吸血鬼手里弄容易……” 亚伦微微一笑，他摇了摇头：“这诚意可能还不太够。” 弗伦斯的额头冒出了冷汗：“这已经是我手头的所有了……” “我想弗伦斯先生人老了，以至于忘事了起来，这不要紧，我还愿意等您一小会。” 亚伦的目光淡然且平静，却给了弗伦斯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你这……好吧！” 弗伦斯暴躁地抓了抓自己那稀疏的头发，认命似地说道： “我这里——还有一朵人脸玫瑰，太平洋上某個小岛找到的，据说是被海鸟衔过去的，非常珍贵。” 亚伦的目光依旧平静，甚至有点想笑。 “好吧，好吧，我还有……” 弗伦斯彻底无力了起来，他喃喃地报上一串名单，每说出一个单词，他的语气就颤抖一分——弗伦斯的心在滴血。 终于，当弗伦斯报了一长串的贯口之后…… “好吧，我想我也许看到您的诚意了。” 亚伦这才开口说道。 弗伦斯愣了一下，有些气愤又有些庆幸地说道：“您可终于松口了啊。” “不过你说的那些东西，我也不是全要……” 亚伦干净流利地从弗伦斯报出的那串贯口里剔除掉了几样东西——那都是如同独角兽的鲜血一样，在魔法世界被严厉禁止的违禁品。 残害纯洁的灵魂以换取的魔力——这他不会要，以这样的材料入药，配置出的魔药会有极大的缺陷。 弗伦斯松了一口气，谁知亚伦又很快说道：“既然不要那些，那您可得容我再挑几样作为弥补……” 弗伦斯几乎吐血。 终于，在双方的一顿极限拉扯之后，这桩买卖总算是定下来了。 亚伦以三瓶魔药加上一瓶永生之酒的价格，换来了弗伦斯手上的一大串材料，双方同时还订下约定：下次黑市之前，弗伦斯会为亚伦收集齐他名单上剩下的东西。 “走之前，最后再告诉您一个情报吧，克莱恩先生，算是给这笔买卖加个添头。” 弗伦斯替亚伦把人脸玫瑰装进罐子里——放得太久，已经有点干枯了，那人脸仿佛都失去了光泽。 亚伦点点头，示意他说。 “罗马尼亚龙场失窃的那头匈牙利树蜂——您应该知道吧？” 亚伦的眼底露出一丝震惊之色：“难道就在这黑市上？” “怎么可能，这么要命的买卖，谁敢做？” 弗伦斯连忙摇头：“我的意思是，我知道是谁盗取了火龙——或者说，那火龙现在在谁手上。” “噢？”亚伦挑了挑眉。 “这几乎算是个公开的秘密了，您知道的，做我们这种生意的人，会有个小圈子，私底下会有些沟通和联系。” 亚伦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他们臭味相投。 “我听我一位朋友说——他是专做神奇动物走私生意的，照着魔法部的禁止贸易物品列货单的主儿。” “盗走那火龙的不是一个人，是个计划严密的组织，我那朋友曾到他们的驻地询问他们是否有意将这火龙脱手，但却被赶了出来。” “一周以后，当他再去时，那驻地已经人去楼空，再没了一个身影了。” “是么……”亚伦的脸上有了一丝惊讶的神色。 一个计划周严，调度有序，又隐藏于地下的组织，他们盗走了一头火龙，却不为卖钱。 这种事情，可不仅仅是有意思这样简单啊…… “我后来打听到……” 说到这里，弗伦斯不禁压低了声音，仿佛害怕被什么隐藏了身影的人听到一样。 “那个组织同很多年前，美国的塞勒姆审巫案有关！” …… 得到情报之后，亚伦把东西都收好，和弗伦斯做了一番假惺惺的道别之后，他离开了这顶帐篷。 在他转身离去的那一瞬间，弗伦斯站在帐篷的阴影里，脸上的笑容像是一张面具那样，被剥离下来了。 他那只独眼里透出几分阴狠的光。 “既然如此，你就不要怪我了……” 离开弗伦斯的帐篷之后，亚伦随意找了一顶帐篷，买了一百磅的水银和一些炼金用的器械——这些外面都可以买到，可正品毕竟不如销赃的货色便宜。 这一顶帐篷里的东西相比于弗伦斯的帐篷就要杂乱很多了，帐篷的主人是位身材高大的男巫，他没有袒露自己的样貌，用厚厚的面巾遮住了脸，只露出一双精明的眼睛。 “蒙顿格斯！不知道您认不认识他，他给我卖了不少东西……多数是些破铜烂铁，不过倒也有一些好东西。” 在亚伦欣赏着一件十五世纪奥斯曼的工艺品时，帐篷主人在他一旁说道。 这顶帐篷主要是做收脏生意的，主要的货源来自小偷和盗贼，偶尔也可能碰上某个手上沾血的狠角色。 蒙顿格斯在其中算得上名声不小，人们传言他在邓布利多手底下干活，能接触到魔法社会的上流人物和纯血家庭的后裔。 他在这帐篷里卖出过不少东西，其中最值钱的是一些他从纯血家庭那里偷来的印有家徽的物件——比如几只酒杯或者一张挂毯，在许多巫师的眼中，这些东西同样珍贵。 亚伦没有理会帐篷主人的胡乱吹嘘——在他看来，纯血家庭用过的器皿也就是器皿而已，镶了一道金边并不因此让它显得高贵。 他买下了一些据说是从非洲流传过来的护身符，是那边的土著巫师们亲手制作的，能防范黑魔法——亚伦对此表示怀疑。 不过他倒是看出了，这些护身符本身对魔法有着非常好的承载能力。他打算买回去用作自己练习炼金术的素材。 然后，亚伦就不顾帐篷主人的挽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黑市。 在走出黑市大门的时候，亚伦看见了那个生得人高马大的看守阴恻恻地对着他笑，他遥遥对着亚伦比了一个下流的手势，高声道： “祝你好运！” 亚伦顿时有了一阵不详的预感。 果然，接下来，他就不出意外地出意外了。 第43章 黑吃黑(求追读!求收藏!) 亚伦刚离开黑市没几步路的距离，危险很快就降临了。 一道身影拦在了他的去路前，那人身形好似个瘦竹竿，又高又瘦，顶着一件宽松的斗篷，把他全身从上到下遮得彻彻底底，只露出一双阴狠的眼睛。 “只你一个？” 亚伦一挑眉头，神色看似轻佻，暗地里却已经把手悄悄伸向了衣兜。 “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先生。” 一阵充满寒气的声音——一道接一道的人影从四周走出，连同拦路者，一共八个，清一色穿着从头遮到尾的长袍和斗篷，仿佛只是这黑市里某個普通的客人。 他们统一举起了魔杖，杖端对准了亚伦。 “交出你身上的东西，我们可以放你活着离开。” 其中的领头者寒声威胁道。 “独眼弗伦派你们来的？” 亚伦笑了一下，这倒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没人回答，拦路者们只是举着魔杖，齐齐朝着亚伦逼近了一步——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看来是没得商量。” 亚伦瞥了瞥嘴，装作要从衣兜里取东西的样子。 “不许动！双手举过头顶！” 领头者厉声喝斥道。 “好吧，好吧，我听你们的话……” 亚伦像是被吓破了胆似的，忙把双手从衣兜里移开。 他藏起了早早夹在指间的一个铁片，双手缓缓向空中抬起。 拦路者也松下劲了——在他们的观念里，一个巫师没了魔杖，就等同于没了双手，他的威胁程度已经近乎接近于无了…… 在他们离亚伦还不到几步的距离时，领头者突然看到了亚伦嘴角那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 一阵强烈的不祥预感席卷了他，领头者大喊道： “不对，快……” 说话间，他的魔杖便射出了一道凌厉的爆炸咒！ 然而，已经迟了—— 只见亚伦的双手在空中交碰——他仿佛轻快地击了一下掌，一阵银光旋转着从他双手之间射出，而后只听‘轰’地一声，如同一枚震爆弹在林间炸开！ 一股巨大的气浪袭来，将拦路者们掀翻在地，他们的脑袋被震得嗡嗡地，仿佛有一千根针扎在了鼓膜上。 数道咒语的光芒呼啸着飞过，却全都偏离了方向——它们射到了树上，随着一阵巨大的响动声，大树被拦腰炸穿了，纷纷扬扬的落叶漫天而下。 “防御！” 领头者瘫倒在地，他第一时间做出了指挥——连忙给自己套上了一个铁甲咒，然后挣扎着起身。 然而，亚伦只是站在树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 他的魔杖从袖口滑出——亚伦举起魔杖，对着漫天的落叶。 “诸位，圣芒戈欢迎伱们！” 亚伦微笑，瞬间，那漫天而下的落叶就变形成了一头头舞爪张牙的恶犬。 然后，便是一阵阵响彻林间的凄惨叫声，吓得无数飞鸟振翅飞去。 “啊——！！！” …… 亚伦回到了霍格沃茨，带着满满一兜子的金加隆。 倒也不是他想抢，主要是那些人和他变出来的狗狗们玩得开心，执意要送给他的。 唉，这年头，还是好人多啊！ 亚伦一进城堡，就见麦格教授匆匆忙忙地向他走来，她的脸上有一种混杂着焦急和高兴的神色。 “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卡斯特。” 她看了一眼亚伦提着的口袋，有些好奇，不过也没询问，只是说道： “卡斯特，你现在有空吗？阿不思有事情要找你。” “倒没什么事，是要去校长办公室吗……” 麦格点点头，随即示意亚伦跟她来。 亚伦有些奇怪，不过还是跟在了麦格的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城堡，亚伦注意到碰上的几个小巫师对他的态度格外恭敬，仿佛他一夜之间成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一样。 途中亚伦还碰上了洛哈特，只是奇怪的是，他一碰上亚伦，立马摆出了一副拿捏得极其到位的姿态——他的嘴角弯起一个适当的弧度，不多不少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 有时候亚伦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能得那个所谓的‘最迷人微笑奖’是有原因的。 然而，还不等洛哈特整活，麦格就匆匆推开了他，有些不悦地说道： “洛哈特教授，卡斯特现在很忙，请你见谅。” 两人一路来到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麦格报出了口号——‘柠檬雪宝’ 滴水嘴石兽向一旁跳开，两人登上旋转的楼梯，走进了校长办公室。 仍是那个熟悉的圆形房间，邓布利多正坐在桌子后面吃蟑螂堆——一种很有趣的小零食，它被做成了蟑螂的样子，这让许多人难以下嘴，但咬开之后你就会发现，里面是蜜甜的金黄色糖浆。 不过这种糖果必须得到妥善的保存，否则一旦有真蟑螂混进去了，那你就只好补充点蛋白质了…… 陪同他的还有另一个人——是个矮矮胖胖，身材浑圆的男巫，有着一双凸眼，以及海象般粗密的银胡须。 他正和邓布利多一起吃着蟑螂堆，一见到亚伦进来，邓布利多吹开了嘴唇前的银须，含笑道： “噢，亚伦，快来……” 然而还不等他说完，那男巫立刻就站起了身来——‘啪’地一声，很快啊——他的动作太快，以至于刚刚咬开的一个蟑螂堆里，有糖浆溅到他自己的身上。 “噢！” 男巫露出一副夸张的表情，却不在意，用魔杖轻轻一点，衣服立刻整齐如新。接着，他带着满脸亲和的笑容走上前来，朝亚伦伸出了手。 “年轻的俊才！你的事情我都听邓布利多说了，我真高兴！在我离开之后，学校还会有这样年轻优秀的教师……” 亚伦被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他还是伸出手去，同男巫握了一握。 然而，男巫却不肯撒手了，他似乎打算通过手上传递的热量来表达自己的友善，一边握着亚伦的手一边热情地说道： “卡斯特！这倒不是太常见的姓氏，我也许同你的某个亲戚认识……让我想想。” “噢对了，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奥利万·卡斯特，他是我曾经的学生，西班牙裔，现在为《预言家日报》工作，写出过不少为人称道的好文章……” “好了斯拉格霍恩，亚伦是麻瓜家庭出身，他没有你认识的那些巫师亲戚。” 邓布利多走上前来，打断了男巫热情的话语，他笑着向亚伦介绍道： “亚伦，让我为你介绍，这位是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我们曾经的同事，教魔药学，他听说他的位置现在由一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接手，执意要回来看看。” 说着，邓布利多的脸上露出一种无奈的神色。 第44章 盛名之下（求追读！求收藏！） 很快，邓布利多向亚伦说明了情况。 他的金苹果药剂一经问世，立刻引起了巨大的轰动，许多著名的魔药大师都为这神奇的魔药所动，于是他们纷纷规划行程，要来霍格沃茨拜访这位年轻的教授。 自昨天起，来信如雪片般飞来，霍格沃茨城堡上方整日围绕着一大群的猫头鹰。 邓布利多出于对亚伦个人意见的尊重，暂时谢绝了他们的请求，可仍架不住有许多人执意要来拜访，于是邓布利多只好请亚伦过来谈谈。 亚伦愣了一下，他这才注意到，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已经堆起了厚厚的一大摞来信。 “你自己办公室的信件只会更多。” 麦格简明扼要地说道： “你知道的，猫头鹰送信不需要经过收信者的同意，如果你不愿意被人打扰，最好施一个屏蔽咒或者伪装咒。” “噢！” 亚伦挑了挑眉头，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金苹果药剂居然能引起这么大的轰动。 “好了亚伦。” 邓布利多微笑着把那一大摞信件推给他： “现在这些事情该由你自己来决定了，是否回信，怎么回信，要不要接受他们的拜访……” “噢，亚伦，听我一句。”斯拉格霍恩抢着说道： “我略略看了一眼来信人的名字——其中有不少人与我熟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出面组织一场酒会，就当替你庆功了……” “好了霍拉斯。”邓布利多喟然道：“我想这些事情该由亚伦自己做主——现在是年轻人的时代了。” “噢，当然，当然……” 亚伦拿起一封信，有些疑惑地问道：“可他们如果要进霍格沃茨的话，不也得经过教授伱的允许吗？” “这不是问题，亚伦。” 邓布利多用一种轻松愉快的语气说道： “我把权利交给你：只要是你个人认为的，不会打扰校园安宁的拜访者，通通可以进入霍格沃茨，没有限制。” 站在一旁的麦格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无语——这种场面她可太熟悉了，邓布利多把管理学校的某种权利交给某人，表面上对他的信任，其实他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交出了权利，也就交出了义务，这样一来，邓布利多自己就可以当個甩手掌柜，乐得清闲了。 至于麦格是怎么知道这一点的？她可被这套路坑过太多次了！ 亚伦何等聪明，略一思考就明白了邓布利多的用意，顿时有些无语——姜还是老的辣啊！还可以这么摸鱼的？ “亚伦，你现在也算是一举成名了。” 邓布利多笑眯眯说道： “不过盛名之下，必受其累，名气就是这样，它找上了你，事前不打商量，你当然可以享受它带来的便利，可随之而来也会有一点点的不便。” 亚伦看着邓布利多，一时有些无语。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这老家伙的笑容里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 接下来的几天里，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连续见到了许多位名动一方的魔药大师。 名家来访，对霍格沃茨来说是件好事，邓布利多说是要当甩手掌柜，可还是出面接待了这些人——毕竟学校里突然多了一大堆的访客，还都是了不得的人物，自然需要好好招待。 为此，原定这个周举办的魁地奇比赛还推迟了一个星期。 “你看，后面坐着的那个，那是奥拉弗·帕维尔，他的奶奶是萨克丽莎·塔格伍德，世上第一个使用美容魔药的女巫！” 魔药课上，罗恩低声对哈利和赫敏说到： “噢，我有点印象，巧克力蛙的卡片上有这个人……” 哈利小声同他交流着，他们却没有注意到，赫敏已经不自然地坐直了身子。 亚伦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两人身后，他含笑看了两人一眼，然后一人赏了一记爆栗。 “噢！” 哈利和罗恩不禁痛叫出声，引得教室里响起了一阵低低的笑声。 “好好听课，两位先生，探讨美容魔药也不该是这个时候。” 下课后…… 罗恩不禁对赫敏抱怨道：“你应该提醒一下我们的……” 亚伦也会邀请一些魔药大师来旁听他的课，大师们听得兴起之时，也会自己登台，给小巫师们分享一些他们当年做学徒时的经验。 这几天亚伦忙得团团转，他陪许多人探讨了关于金苹果药剂的种种，他并不是魔药领域的一个新人，事实上，早在几年前亚伦就开始往《实用魔药大师》上投文章—— 那时起，他就已经初露头角，许多人对他已经有了印象。 但这些并不是无用功，同这些真正在魔药领域浸淫多年，拥有丰富的知识和经验的人物交谈，也能带给亚伦许多的灵感和启发。 当然，即便如此，他也不可能接待得了所有人，对于那些并不打算交流学术问题，只是对金苹果药剂感到好奇的人，亚伦则是统一让鲁纳斯给他们回信。 走廊里，到处有人在谈论学校里的这些重要访客。马尔福趾高气扬地对他的同学们说，他的爸爸认识许多魔药界的知名人物，能探听到许多旁人不知道的消息。 “我爸爸说，卡斯特教授的这个魔药非常厉害，在魔法部那里都得到了高度的重视……” 哈利、赫敏和罗恩同他们的擦肩而过，对马尔福的吹嘘丝毫不在意——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由于这些魔药大师的造访，斯内普作为学校里的另一个魔药学教授，有时候也不得不出面接待——这就给了三小只以机会，他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溜进他的储藏室，偷到复方汤剂需要的材料。 “我们为什么不去偷卡斯特教授的？他不在办公室的时间更多啊。” 罗恩好奇地问道。 然而，赫敏非常坚决且果断地拒绝了这个想法——她的理由是在于： 因为卡斯特教授给了我们签名，我们才能拿到复方汤剂的配方，我们这时候还去偷他的东西，是不是不太道德。 这样忙碌的日子持续了几天之后，来访的客人终于少了起来，正当亚伦以为自己能就此休息一会的时候…… 魔法部来人了。 第45章 魔法部的来客(求追读!求收藏!) 魔法部的不速之客来得浩浩荡荡。 领头者是魔法部的部长康奈利·福吉，一个穿着打扮非常奇怪的男巫，一张白净微胖的脸，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人物。 他的身后还跟着魔法部傲罗办公室的主任鲁弗斯·斯克林杰，他茶褐色的头发和浓密的眉毛里夹杂着缕缕灰色，金丝边眼镜后面是一双锐利的黄眼睛——眼睛里仿佛藏着一头狮子。 这一行人的排场很大——他们事先并没有致函霍格沃茨，言明自己要拜访的消息，仿佛这只是一次作为管理者，对自己下辖的学校的一次突击检查。 但是，一个令魔法部不愿承认的悲哀事实是： 无论哪个时代，霍格沃茨始终保持着高度的独立性，在邓布利多任校长期间尤其如此，魔法部对它几乎没有什么掌控力。 但这一次似乎有所不同，他们来到霍格沃茨，并非像以往那样企图掌控这所学校，而是要干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我们来找亚伦·卡斯特先生。” 福吉表面上彬彬有礼地说道。 …… 霍格沃茨，一個平平无奇的房间里。 亚伦自己都想不到，自己只是说希望有个正式一些的会客的地方，麦格教授几分钟就给他收拾出了一间干净敞亮的屋子，里面还配套有柔软舒服的沙发和扶手椅。 她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很快，亚伦就感到后悔了，因为他已经意识到，客人之中也有区别，那种可敬的、富有智慧的客人当然值得他招待——事实上亚伦这几天遇上的都是这样的访客。 但康奈利·福吉显然不在此列。 他一落座，就开始了那冗长的、让人头昏脑涨的官话: “……我们非常高兴在霍格沃茨能出现您这样一位优秀而富有创造力的教师，这对我们教育事业的进步有着显而易见的益处……” “来杯红茶吗？福吉。”麦格绷着一张脸，打断了他的话。 “噢，当然好，多加些糖，谢谢你，米勒娃。”福吉做出一副夸张的表情，他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更不要提，你所发明的魔药，金苹果药剂——神奇的魔药!它将为我们的魔法社会做出不可估量的贡献，我甚至觉得它值得一枚梅林爵士团的勋章，最少二级!” 说着，福吉抬眼看了一下亚伦，见他居然没有什么反应，心中稍微有些不痛快，不过，他还是说道: “当然，一级勋章也是有可能的——只要我能争取到的话。” “谢谢，部长先生。” 亚伦礼貌地点点头，神色有点冷淡。 场面一下子有些僵住，福吉又喝了一口红茶，像是清嗓子似的咳嗽了一声。 “当然啦，我们也希望你能够理解——魔法部的工作。” 亚伦挑了挑眉，他很快意识到，事情要不对劲起来了。 “你所发明的这种魔药，也许你自己没有意识到，但它现有的价值，已经超越了一瓶魔药的界限。” 斯克林杰开了口，接过了福吉的话头。 “噢？” “你自己可能没有注意到，卡斯特先生，但是，这种金苹果药剂对于普通的巫师来说，其实用途是不大，它真正的应用前景在于——” “战斗。” “这又意味着什么呢？先生。”亚伦已经猜到他们的企图了，但他却没有揭破。 “这就意味着，伱所发明的这种魔药，它其实是非常危险的……” 斯克林杰硬着头皮说道:“这种魔药——它的配方如果落到黑巫师们手中的话，这可就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亚伦……” 这时候，福吉像是唱双簧似的，又适时地把话头接了回去: “我们当然肯定你的创造——它无疑具有巨大的价值，但你也需要明白，这就像一把双刃剑，一旦它为不怀好意者所利用，我们的魔法社会将会蒙受非常严重的损失。” 见亚伦似乎没多在意的样子，福吉连忙补充道: “你想想看，这样一瓶可以增强咒语威力的魔药，一旦大面积流传开了，不要说黑巫师，那些隐藏着的心思不正之徒，会利用它惹出多少风波呢？” “他们可能在昏了头脑的时候干出一些违法的事情，有了强大的魔力，他们就可能抗拒魔法部的执法，甚是……” “甚至有出现一些野心家，利用我的魔药组建一支巫师军队，以推翻部长大人您的统治？” 亚伦语带嘲讽地刺了福吉一下。 “噢，是的，是的……” 出乎意料的是，福吉却没有什么反应，他只是有些尴尬地说道: “当然不排除有这样可怕的可能……我是说，有暴徒阴谋推翻魔法部，让我们的魔法世界陷入混乱。” “原来这么可怕啊……” 亚伦心有余悸似地拍了拍胸脯，他问到: “那么，部长先生的意思是？” 福吉和斯克林杰对视一眼，最终，还是由斯克林杰出面说道: “我们希望——卡斯特先生你，可以把金苹果药剂的专利权转让给魔法部，以确保它不会为邪恶之徒所用，威胁魔法世界的安宁……” “原来是这样啊——为了世界的和平，为了贯彻爱与正义？” 亚伦淡淡地说道。 “当然，我们这么做绝非是想掠夺您的成果，对此，魔法部愿意做出补偿。” 斯克林杰很快补充道: “只要你愿意把魔药的配方交给魔法部，我们可以给你三万加隆作为补偿，以后魔法部以后每年都会给你一定的分红。” “并且，我们可以做出承诺，从此之后，凡是卡斯特先生你的研究项目，魔法部都可以予以经费支持，如果你打算到魔法部任职的话，我们也会加以优先考虑。” “除此之外……” 福吉又说道:“为了表彰你对维护魔法世界和平所做出的贡献，我个人愿意为你向梅林爵士团申请一枚一级勋章——我会尽我全力争取。” 亚伦笑了笑说道:“这么说来，部长先生今天来，是要和我谈生意的？” 福吉连连摇头:“不能算是生意，你为魔法世界做出了贡献，魔法部当然要予以奖励……” “是吗？这奖励听起来到还不错……” 亚伦看似高兴地说道: “黄金与荣誉，还有魔法部的认可，甚至是未来可能到手的权利，听起来是很不错的条件……” “那可就太好了，卡斯特先生，魔法世界会用记住你做出的贡献……” 福吉喜上眉梢，然而，还不等他高兴太久，就听见了亚伦斩钉截铁般的声音: “但是，我拒绝。” 第46章 两个小丑（求追读！求收藏！） 福吉的算盘最终还是落空了 亚伦的态度很坚决——他不愿意把金苹果药剂的专利交给魔法部，这专利他另有安排。 “不过，出于对傲罗们抗击黑魔势力，不断流血牺牲的敬重，我愿意给您一个承诺，如果我以后自己生产这个魔药的话，将会优先供给傲罗们。” 听到这话，本来有些不太高兴的斯克林杰表情这才缓和了一些，他同亚伦握了握手，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福吉大概是不愿意白来一趟，正好此时的霍格沃茨城堡内云集了许多在魔药领域声名昭著的人物，于是他便打算正好去见见他们，至于其他的魔法部雇员，则让他们暂时在城堡里等着。 麦格对此不大高兴，她觉得福吉突然带了这么乌泱泱的一大群人来，会扰乱学校的秩序—— 虽然前几天因为亚伦，城堡里也会有许多访客，但他们一来不会一次性来这么多人，二来讲规矩守秩序，倒没有对城堡的正常生活造成什么影响。 对此，邓布利多的意见只是： “任他去吧米勒娃，福吉难得能在这座城堡里如此张扬一次了。” 邓布利多的宽容越发让福吉得意起来，在同达摩克里斯一起喝了个茶之后，他听说了今天下午会有斯莱特林同格兰芬多的魁地奇比赛——这本来是在一周前就该举行的，因为霍格沃茨近来频繁有人到访，是故推迟到今天。 于是他非常爽快地表示要留下来——仿佛亚伦拒绝他的交易的阴霾也一扫而空——并且要带领魔法部的众人一起观看今天的魁地奇比赛。 “体验青春——这是最珍贵的东西了，我希望部里的雇员们永保一颗年轻进取的心。” 福吉振振有词地说道。 麦格的脸绷得紧紧的，但她还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直到福吉又遇上了一位魔药大师，大笑着迎了上去之后，麦格才以旁人听不见的声音喃喃说道： “我可不想管你们的午饭。” …… 洛哈特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焦急不安——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在现在的霍格沃茨里，已经有很多人意识到了他是個水货——教授们自不必说，他们中有些人当年就教过洛哈特，还能不知道他是个什么德性吗？ 至于小巫师们，哪怕是那些曾经对洛哈特无比狂热的小女巫，也有许多人意识到了，她们所狂热追捧的所谓偶像，其实只是空有一副俊朗外表的草包。 代表人物就是赫敏，原本她对洛哈特还有那么几分偶像光环在，再加上她性格里天然对教授这样的人物比较尊重，因此迟迟不愿意让自己看穿他的真面目。 可亚伦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 现在的霍格沃茨里，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出卡斯特教授是何等优秀——自上任以来兢兢业业，对学生尽职尽责，从不排挤或者贬斥任何一个人，只要虚心求教，他就会对你倾囊相授。 更不要说，这位卡斯特教授能力极强，仅仅只是发布了一种魔药，就引得魔法世界一阵轰动，魔法部长和众多魔药大师亲自登门——这大概是洛哈特梦里才享受得到的待遇。 有了这样一位优秀的年轻教授做对比，只要不是个瞎子，就能很轻松地看出差距来了—— 同样是喜欢上课讲故事，人家卡斯特教授虽然故事讲得没有你那么生动，但人家教的本事是真的啊。 况且，卡斯特教授教的是魔药课，熬制魔药时本来就有许多漫长的等待时间，他用这个时间来讲故事，本身就是为了让课堂更加生动，以吸引小巫师们的注意力。 而洛哈特呢？他教的黑魔法防御术主要的课程内容是讲故事和演话剧，一些有远见的学生已经开始担忧了，照洛哈特这个教法，他们以后碰上了黑魔法和黑暗生物该怎么办？ 给人家表演段话剧？ 虽然，亚伦本身从来没有一点点要跟洛哈特去比较的意思——跟这种纯纯的小丑没什么可比的，他又不是蝙蝠侠。 但人心如此，你们两位是一起入职的啊，那大家少不得要拿两位新教授来作比较。 一比之下，云泥之别。 而正是这种结果，让洛哈特有危机感了。 他来霍格沃茨，一是为了哈利，二是为了有一段霍格沃茨任教的履历，作为大难不死的男孩，魔法世界救世主的老师，洛哈特就能又拥有一段传奇的经历。 这将大大助长他的名气，对他推销自己名下的各种产品很有帮助。 是的，哪怕洛哈特，也是有自己的长远规划的，相比之下，霍格沃茨学生买课本赚的那些金加隆倒在其次了。 可惜，亚伦跟他同一年入职了。 他同样会给小巫师们讲述自己的冒险经历，虽然讲得没有洛哈特那么生动，但胜在真实，两相对比之下，已经有人开始意识到—— 洛哈特讲述的故事虽然在辞藻和修饰上更胜一筹，但他似乎总是缺了那么一点东西，总有种雾里看花般的虚假感。 更要命的是，亚伦的能力是如此地出众。 这就是在挖洛哈特的老底了啊！ 万一，有朝一日，霍格沃茨乃至整个魔法世界的人们意识到了，一个真正拥有这么多的冒险经历的巫师，该拥有什么样的水平。 那么，洛哈特过去编的谎岂不全都该被戳破了吗？ 这就好像，一个小说家，费劲笔力，写出一个天之骄子，他给这个人物编造了传奇的一生，以引起人们的好感。 结果有人打眼一看，现实里面，就存在着这样的人物——而且，远比那个小说家吹嘘得要厉害得多。 这就很尴尬了，写小说的都不敢这么吹，结果有人还真传奇成这个样子了。 “不行，绝对不行……” 洛哈特慌了起来，无意中，他摸到了自己的魔杖，一个大胆的念头很快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洛哈特霎时有了办法。 既然，亚伦的那些冒险故事是真的，那么他只要像自己过去做的那样： 先把亚伦嘴里的故事都给套出来，然后趁其不备给他来上一发遗忘咒！ 你的故事很好，现在是我的了！ 至于成功的概率？洛哈特毫不担心，他过去干过那么多次了，也没少碰到法力高超的巫师，不都得手了吗？ 想到这里，洛哈特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他握着魔杖，仿佛已经看见到了自己把亚伦的那些冒险故事写成书，然后赚得盆满钵满的样子。 好，干了！ 洛哈特下定了决心，有心算无心，这一波—— 优势在我！ 第47章 魁地奇比赛 哈利发誓自己再不会参加一场比这更奇怪的魁地奇比赛了。 坐在看台上的，除了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还有这些天访问霍格沃茨的魔药大师们，他们倒是很随和，没去教授们专门的看台，同小巫师们坐在一起。 当然，一部分原因是实在坐不下。 于是这场景就非常奇特： 一群魔药大师，许多都是胡子花白的老头了，坐在青春洋溢的小巫师中间，好似那那白杨树林的一块墓碑。 这些大师们凡是英国国籍，几乎都是从霍格沃茨毕业的，时隔多年，再次看到自己的学院同其他学院打魁地奇，仿佛热血再一次贯穿了他们的血管。 “我老人家当年啊，那也是魁地奇赛场上的主力选手，当时台下的颜色一片金红，无数小女巫为我加油助威……” 观众席上，一位胡子花白的魔药大师眉飞色舞地向小巫师们讲述着自己当年的神勇事迹。 “安德鲁先生，您当年不是拉文克劳的吗，为什么台下的颜色是金红色啊？” 很快有小巫师指出了他的漏洞。 “因为那场他们打输了，胜方是我们——格兰芬多！” 另一位魔药大师不屑地指出了他的漏洞。 几天过去，他们的这趟访问之行也即将告终，这场魁地奇比赛就是邓布利多特地安排来为他们践行的。 因此，它注定打得比较艰难—— 赛前，格兰芬多的队长伍德对着他的队员们说道： “台下有这么多名流宿老，还有魔法部的来宾——这场比赛绝对是霍格沃茨有史以来规格最高的！我们一定拿下胜利！” 这一番话把队员的热情都调动起来了，毕竟是少年心性，在这样一个有机会一举成名的舞台上，他们当然会感到激动。 更何况，为了这场比赛，格兰芬多的队员已经刻苦训练了两个多月的功夫：哪怕中间有各种大风大雨也不曾停下，乔治曾一度悲愤地表示自己的衣服从八月起就没干过。 “哈利！” 伍德目光炯炯地看向哈利：他是格兰芬多的找球手。 “你必须要争气，一定胜过马尔福家那个讨人厌的小鬼，让他明白，想当好一個找球手，光有一个有钱的爸爸是不够的！” “哈利，要么拿下金色飞贼，要么死在赛场上！” 全队人殷切的目光此刻都聚集在了哈利的身上，其实他们也都清楚，斯莱特林队的扫帚比他们强得多——光轮2001，这扫帚毕竟还是太作弊了。 哪怕他们经过了刻苦的训练，这场比赛也注定会打得艰难。 因此，哈利这个找球手就显得尤为关键了，只要他能抢在马尔福之下拿下金色飞贼，那么他们就能锁定胜利！ …… 魁地奇球场的上空，一道道金红和银绿的身影如火箭般高速穿梭着，鬼飞球以极高的频率在他们之间来回传递，一次次攻向彼此的门柱。 两边的击球手同样负荷极重——乔治和弗雷德竭尽全力地把游走球往斯莱特林的球员那边击飞而去，重点照顾马尔福。 这一场，双方都已经竭尽了自己的浑身解数，伍德安排的战术派上了大用场，但斯莱特林的扫帚优势却也难以抵消。 双方打得难舍难分，台下欢腾一片，一群七老八十的魔药大师们甚至还分别戴上了银绿色和金红色的帽子，像是个球迷一样为自己支持的球队加油助威。 亚伦站在办公室里远眺着这一切，鲁纳斯在他的身边飞舞着。 “怎么样鲁纳斯？你现在的身体可是一枚金色飞贼来的？看了这么激动人心的比赛有什么感触吗？” 鲁纳斯晃了晃自己的身体，以示它对这种人类之间的野蛮运动并没有什么想法。 亚伦笑了笑，他并没有去现场观看比赛，虽然福吉曾极力邀请他一起，并慷慨地允许他坐在为魔法部特别安排的看台上。 但亚伦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不想去的。 当然，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在于，他又有了新的研究项目了。 他的办公室支起了一只大釜，大釜之中像是熬汤似的沸腾着水银状的液体——这是以水银为原料，经炼金术调制后产生的全新物质。 亚伦正在做的，是一件他打算用来作为魔法世界的‘监控’的炼金制品。 他又一次地突发奇想：把魔药学的技法同炼金术结合一起，经过特殊的融合之后，他创造出眼前一锅神奇的的物质。 交叉学科领域容易出成果，当真是古人诚不欺我啊！ 前段时间的洛丽丝夫人的遇袭事件，以及随后引起的关于密室的讨论。虽然因为这些天众多魔药大师的到访而渐渐淡了下去，但亚伦心中，学校的危险还没有解除。 这些天，那个斯莱特林传人迟迟没有下一步举动。也许是因为最近学校里访客太多，安保措施被大大加强，他害怕暴露，所以蛰伏了下来。 不把这个人找出来，学校里就始终埋藏着一颗暗雷，亚伦自己也不能有一个安稳的研究环境。 不过这对亚伦来说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这件炼金制品完工，学校的一切牛鬼蛇神对他来说都无可遁形，轻轻松松就能揪出来。 只是……这炼金制品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麻烦一些…… “先生，您快来。” 正当亚伦沉思之际，鲁纳斯的声音叫醒了他。 “您快看，波特先生似乎有些不对劲！” 亚伦皱了皱眉头，他快步走到窗边，只见魁地奇的球场上，有一颗游走球始终追着哈利在飞，搞得他分身乏术，根本不能专心于抓住金色飞贼。 “这是怎么一回事？” “您看下面，有个奇怪的家伙在那里，是个家养小精灵！” 亚伦顺着鲁纳斯的指引看去，果然在魁地奇球场的旁边，一个无人的角落里，看到了一道小小的身影。 他皱起眉头，家养小精灵？一个家养小精灵为什么会出现在魁地奇球场的旁边？ 游走球的失控，想必就是它干的吧？ 亚伦的心里涌起了一丝好奇，他的嘴角不自然地勾起——他就是这样的人，永远对那些神秘的、笼罩在迷雾之中的事物充满兴趣。 “你在这里守着，我去下面看看。” 亚伦对鲁纳斯吩咐道。 “明白，先生。” 第48章 家养小精灵 多比站在一个角落里，一脸担忧地看着高飞的哈利。 他正在被一个游走球追击，情况很危险，但观众们并没有太在意，魁地奇里总会有这样那样的意外，有时候游走球就是很容易追着某个人打。 它看到哈利下定了决心，他要不顾一切地去拿下金色飞贼，拿下这场胜利，而不再去管始终追着自己的那個游走球。 多比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它的大大的黑眼睛里噙满了泪花。 “多比不是故意的，多比是想帮哈利波特……可是多比还是伤害了哈利波特！” “坏多比！坏多比！多比伤害了对小精灵们最好的人，坏多比！坏多比！” 一边说着，多比一边拿脑袋往一旁的石墙上撞去。 可是，它却只是撞上了一种软软的，很有弹性的东西——它的脑袋陷了进去，竟然没有感到疼痛。 多比睁开惊讶地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的石墙已经不见了，它被变成了一种白色的物体。 “是硅胶，我把它变成了硅胶，你不该这样伤害自己。” 一个声音从多比的身后传来。 多比被吓了一跳，它本能性地要幻影移形，可它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幻影移形失败了！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鲁纳斯——我的助手告诉我说，家养小精灵有一套自己的强大魔法，它们能在许多被禁止的地方幻影移形。” “所以为了防止你逃走，我提前做了一些布置，幸而奏效，这还是我第一次对家养小精灵动手呢。” 说着，亚伦从阴影里走出来，他举起魔杖，一个咒语射出，多比瞬间感觉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像是被困在了一层看不见的透明胶水里。 亚伦走到近前，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他很少见到的魔法生物。 它有着干干瘦瘦的身体，长得很矮小，四肢瘦得像是一根烧火棍，脑袋却很大，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 亚伦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这长得有点像指环王里的咕噜啊！ 他开口说道： “多比——这是你的名字吧？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多比不会同陌生人说话！多比绝不会出卖它主人的秘密！” 多比愤怒地摇着脑袋，看起来活像个拨浪鼓。 亚伦皱起眉头，佯装不快地说道： “你为什么闯入霍格沃茨？为什么要对哈利下手？” “多比没有伤害哈利，多比是要救哈利波特，一个巨大的阴谋将在霍格沃茨发生，多比希望保证哈利的安全——” 话说到这里，多比骤然停了下来，它像是触犯到了某种禁忌一样，整个人变得惶恐不安。 它拼命扭动着脖子，简直像是要把那细细的脖颈扭断了一样，挣扎着想把自己的脑袋往墙上撞。 “坏多比！坏多比！出卖了主人的秘密！坏多比！坏多比！说了主人的坏话！” 多比的活动越来越剧烈，像是要硬生生把自己晃散架一样。 亚伦无奈，他一个响指，解除了对多比的禁锢，多比一获得自由，马上把自己的头往墙上撞去。 它要惩罚自己！ 亚伦在一旁，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这是家养小精灵的天性使然，从出生起它们就被设下了某种强力的禁锢，不能出卖主人的利益，不能违背主人。 无论在人前人后，无论在何时何地，只要它们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它们就会自己惩罚自己。 幸好，亚伦已经把石头变成了硅胶，因此多比不管怎么撞，都不会伤到自己。 多比猛猛地撞了一阵脑袋，忽然发现，自己身上的禁锢好像没了，于是它一打眼，趁亚伦不注意，跑开了。 “砰”地一声，多比幻影移形，不见了踪影。 亚伦站在那里，没有阻拦。 为难一个家养小精灵是没什么用的，它们身上有着比魔法契约强大得多的禁锢，亚伦无论怎么问都不可能得到完整的真相。 况且，一个家养小精灵长期不归，也很容易引起它主人的怀疑，打草惊蛇。 不过，就它刚刚透露出的信息，就已经足够亚伦知道很多东西了。 首先，那所谓的巨大的阴谋，多半是同霍格沃茨里那被打开的密室有关系了。 而多比的主人，恐怕也和那位斯莱特林的传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当然，多比出于家养小精灵的天然禁锢，没有透露它主人的消息，不过无所谓，能拥有家养小精灵，都是古老富裕的巫师家庭，这范围很小，查起来很方便。 更何况，他还知道了这小精灵的名字。 如今亚伦在黑白两道都有丰富的消息渠道，只要有心去查，轻轻松松就能查到。 其次，游走球确实是失控了，多比应该对它下了某种咒语，但它说自己没有伤害哈利的意思，那么它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让哈利受伤，然后让他回家养伤，从而避开城堡里即将发生的危险？ 如果多比不得不做到这一步的话，那就证明，它的主人是下定了心要针对霍格沃茨了，袭击事件不会停止，而且接下来，很可能会闹出人命！ 亚伦思考了片刻，转身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在路上时，他猛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哈利！ 但是，已经迟了，在洛哈特的一顿神助攻之下，哈利喜提校医院一夜游。 …… 亚伦很轻松就查到了多比的主人是谁。 作为家养小精灵，它们有时也需要陪同主人出席一些比较正式的场合，这被古老家庭出身的巫师们视作是有身份的象征。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嘴上天天挂着自己名字的家养小精灵，简直不要太好查。 但是，查到的这个名字，却让亚伦有些惊讶。 “马尔福家族……卢修斯·马尔福？” 亚伦面色古怪，手指轻轻敲打着信封上的那个名字。 密室袭击事件，是他指使的？ 他怎么想的？他自己的孩子可还在这里上学呢？真不怕误伤吗？ 不过，这倒能帮亚伦排除掉马尔福的嫌疑了——他应该不会是斯莱特林的传人了。 因为打开密室，指使蛇怪袭击，是一件很有风险的事情，一旦败露，那个人将身败名裂。 是以，这种事情，但凡是个正常人，他的想法都是让外人上，哪有拿自家孩子去冒险的道理。 况且马尔福家族就这么一根独苗，卢修斯夫妇两个爱子如命，这在上流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卢修斯敢让自己儿子去淌这趟浑水，他老婆第一个就不答应。 那么，会是谁呢？ “放任蛇怪在学校里乱杀人，对他来说会有什么好处……” 亚伦敲着桌子，喃喃自语道。 站在卢修斯的立场上，指使蛇怪杀人，无疑是一件高风险低回报的事情，这最多最多能让他指责邓布利多失职，之后呢？他能换掉校长？换掉了又能怎么样呢？ 这收益并不足以抵冲掉打开密室的风险，卢修斯已经是校董会成员了，即便换个亲近他的校长——比如斯内普，对他的帮助其实也很有限。 “但如果，他想以此栽脏陷害某人呢……” 想到这里，亚伦瞬间眼前一亮。 第49章 第二次袭击 金苹果药剂带来的热潮渐渐退去了。 亚伦最终选择了把专利留在自己的手中——斯克林杰说的其实有些道理，这种能够给巫师的魔法能力带来极大增幅的魔药，本身就是一种强力武器般的存在，贸然将其配方公布出去，只会贻害无穷。 对于金苹果药剂的专利，亚伦有自己的规划，日后他可以开设一个魔药作坊，专门生产这种魔药，然后销售给各国魔法部的傲罗们。 单凭这一条销路，亚伦相信自己这辈子的研究经费就都不用愁了。 魔药大师们在与亚伦几天的交流之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霍格沃茨，他们临走之前同亚伦约好，以后如果遇到什么问题，大家书信交流。 在那之后，预言家日报的记者丽塔表示想要对他做一场专访，将会登在头版头条上。 对此，亚伦让鲁纳斯写了一封措辞优雅的回信，其大概内容浓缩起来就是—— 别来沾边。 一切终于又归于平静，亚伦重新回到了白天教学，晚上研究的节奏中去。他想抓紧把那件能够起到自动索敌功能的炼金制品做出来，彻底解决掉学校里的后患。 然而很快，危机就重又降临了。 …… 这天，亚伦正在办公室里同西莫聊天。 “我注意到你很久了，西莫，你上课时炸掉坩埚的概率太频繁了——现在甚至已经超过纳威了，能给我个解释吗？” 亚伦的声音很温和，他把西莫叫来谈话，并没有批评他的意思。 虽然他确实经常在魔药课上把坩埚炸掉。 在亚伦的殷殷教导下，霍格沃茨小巫师们的魔药水平突飞猛进，哪怕是纳威，现在也已经可以配出值得一个‘e’的魔药了。 事实上，烧炸坩埚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哪怕纳威在魔药学上天赋不高，也断然到不了连烧炸六個坩埚的程度——烧炸一两个顶天了。 亚伦替他检查过之后才发现，这与纳威无关，问题来自坩埚本身：它的底厚薄不均，烧制工艺不到位，因此本身就很容易烧炸。 亚伦因此得到了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事实：纳威这家伙点子太背了，一连六个都能买到假冒伪劣产品。 由是也引发了亚伦的一些思考，魔法社会至今仍维持着那种封闭落后的形态，各种魔法制品的生产都是小作坊式的，大一点的也就是手工工场，即便有魔法部的监管，质量也很难得到保证。 为此，亚伦还专门同珀西聊了聊。 珀西对此很高兴，终于有人能做他的知音了——他一向觉得，坩埚厚度需要一个统一的标准，而这只是第一步，魔法部需要发挥它真正的作用：让魔法世界的一切都变得井井有条，只有秩序才能让社会更好地发展。 “标准化，这是爸爸从麻瓜那里学到的词汇，听说现在他们到处在搞这个东西。” 珀西非常兴奋地说道。 亚伦点点头，对他的意见表示了赞许，他没有告诉珀西，韦斯莱先生之所以能知道这个概念，其实是从他的书里看来的。 不过，他也为珀西的见解感到暗暗惊奇，韦斯莱家的这个老三虽然会有他种种的缺点，但也确实是个可造之才。 话归正题，在坩埚问题解决之后，纳威的魔药技艺也有了长足长进，他已经不会再炸掉坩埚了。 于是西莫很快就被显出来了。 亚伦也查过他的坩埚，发现完全没问题。这就让亚伦很纳闷了：明明西莫上课时小测的成绩也不错，一些实验考验也能通关，怎么就是这么容易炸呢？ 见亚伦这么问，西莫也是欲哭无泪： “我也不知道啊教授，我明明每一步操作都是按您讲的来，非常认真，可它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炸掉了啊……” “你在别的课上也这样？” “倒不全是，魔咒课上比较容易这样，其他的倒也还好……”西莫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亚伦的眼睛亮了起来。 “当然……当然是不小心的，我也不想让它炸掉！”西莫有些不服气地说道。 亚伦的心里顿时激动起来，他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 来了，神奇的魔法现象，居然真的被自己碰上了一个！ “教授，您怎么了……” 西莫有些不安——亚伦的眼神突然变得热切了起来，他可还从未见过平素优雅风趣的卡斯特教授这个样子啊！ 那眼神看得他心里发毛，就好像……在看小白鼠似的。 “咳咳，没事！” 亚伦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好不容易碰上个这么好的标本……啊不是，范本，他承认自己确实是有点激动了。 “西莫，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希望可以对你做一些研究。” “研究？”西莫不解。 “我认为，你在施法的时候很容易引发爆炸，这并不是因为伱的技艺不娴熟，而是你天生的某种特性所导致的。” “特性？”西莫更加不解了，“那么教授，您想怎么研究呢？” “放心，绝不会对你的身体和生活产生任何影响，我保证。”亚伦郑重地承诺道： “并且，我个人还愿意给你一些应有的回报，如果需要占用你时间的话。” 见教授这么说，西莫也放下心，卡斯特教授的品行有口皆碑，他倒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好吧，教授，需要我做什么呢？” 亚伦摇了摇头：“什么也不用做。” 说着，他轻轻呼唤道： “鲁纳斯！” 西莫很快看到，一枚金色飞贼一样的东西，很快从房间的角落里飞了出来。 他知道这东西，来过亚伦办公室的小巫师不在少数，许多人都知道卡斯特教授有这么一位神奇的助手。 它振动着透明的双翼来到西莫的面前，球状的身体正中张开一只眼睛，绕着西莫缓慢而优雅地飞行着。 西莫能明显地感觉到某种具有穿透力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走，仿佛要把他整个人都看穿了一样。 很快，鲁纳斯检查完毕，它向西莫要了一滴指尖的血液，在亚伦的示意下，西莫伸出手，让鲁纳斯取了一滴血。 亚伦送了西莫一整瓶的轻灵片，作为补偿。这是西莫一直想要的魔药，在第一堂魔药课上体验过后，他就对这种神奇的感觉念念不忘。 就在这时，一只银色的凤凰突然从门外飞来——这是邓布利多的守护神。 亚伦于是赶紧把西莫送走，在那之后，他才听见那凤凰说道： “快到教授的休息室来，亚伦，第二次袭击，发生了。” 第50章 邓布利多的请求 第二次袭击的受害者是一个拉文克劳的级长，佩内洛·克里瓦特。 她是在城堡五楼一间废弃教室的走廊边被人发现的，这位可怜的女巫同洛丽丝夫人那样被石化了。 被发现的时候，她浑身僵直地倒在地上，遭到袭击之前她也许正在梳妆打扮，地上还有一面破碎的圆镜子。 发现她的人是珀西·韦斯莱。 此刻，他正坐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看起来痛苦无比，泣不成声。 “…我…我约她晚饭后在五楼那间废弃的教室里见面，我在那里等了很久，可她始终没有来。” “后来我很失望，觉得她也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于是就打算出门离开，但是……但是一出门，就撞见了……” 说到这里，珀西几乎伤心到说不出话来。 到此，在场的教授们都已经能推断出事情的经过了。 珀西同佩内洛两人在五楼的废弃教室里约会，珀西先一步到达了那里，但佩内洛则是在去往约会地点的路上，遇到了袭击。 至于破碎的镜子，这很好猜，一个女生在赶赴与异性的约会之前，是不可能不梳妆打扮一番的。 “好了珀西，你不用再说了，我们已经了解了，放心，在这件事情里你没有过错。” 邓布利多宽慰道。 麦格拍了拍珀西的后背，一脸担忧地说道：“阿不思，我想得把他送到庞弗雷夫人那里去，这孩子需要一点欢欣剂，他悲伤过度了。” “我来吧米勒娃，这里还需要你。”斯普劳特忙接过了任务。 “那就麻烦你了，波莫娜。”麦格拜托道。 待到送走了珀西之后，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他的表情变得无比严肃： “诸位，我想最坏的事情已经发生，密室真的被打开了。” 在场的众位教授听到这话，纷纷直起了腰，他们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五十年前，密室也曾被打开过一次，导致了一名女生的死亡，这让学校被短暂地关闭了一段时间。” 麦格开口说道：“那一次密室只打开了很短暂的一段时间，很快打开它的人就被抓到了……” 然而，说到这里时，她看了一眼邓布利多，奇怪地没有继续说下去。 “过去的事情，就不必再提了，我们要着眼于现在……” 邓布利多说道： “霍格沃茨正在面临危险，我们要保护我们的学生。” 作为副校长，麦格首先说道： “我已经安排下去了，低年级的小巫师们现在必须集体行动，到了晚上，学生们都要回到他们的公共休息室去，我还安排了级长负责夜巡……”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 “在这样危险的事情上，我们恐怕不能对级长们寄予太多希望了，米勒娃，现在他们之中的一位已经遭到了不幸，还有一位恐怕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说着，他扭头看向了众人：“这件事只好麻烦教授们，我想要请求你们的帮助，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大家都参与到夜巡中来，费尔奇一个人恐怕是忙不过来的。” 教授们都知道这是紧要关头，于是纷纷点头答应。 “大家在上课的时候尽量安抚好学生们，不要让他们的情绪太过紧张。” 大家点点头，邓布利多做完最后的安排后，这次紧急会议就算结束了。 在教授们准备离开的时候，邓布利多叫住了亚伦： “亚伦，你留一下，我有事情想单独跟伱说说。” 亚伦有些奇怪，可他还是停住了离开的脚步。 就在这时，一個爽朗的笑声从门外传来…… 吉德罗·洛哈特穿着一身浮夸的金色睡衣走了进来： “啊哈，我错过了什么吗？睡衣晚会！” 在场众人见到他这副模样，纷纷皱起了眉头，麦格的脸色阴沉得像是能滴出水来。 “回去睡觉吧，洛哈特，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 邓布利多有些无奈地说道。 …… 现在，休息室只剩下了亚伦和邓布利多两个人。 “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拜托你，亚伦……” 邓布利多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的语气说道。 “您说吧，教授。” “我希望——你能动用你的智慧，帮忙找出密室的所在。” “我？” 亚伦愣了一下，他确实没想到，邓布利多专门把他留下来居然是为了这件事情。 斯莱特林密室的传说由来已久，霍格沃茨的许多任校长以及为数众多的魔法大师都曾对城堡进行过搜查，可他们通通一无所获。 而现在，邓布利多居然指望自己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去把它找出来。 “是的，我已经尽我的努力搜寻过一遍了，可是却一无所获，我想它如果存在，一定存在于某个我思维死角的地方……” 邓布利多说道：“你的才智令我震惊，亚伦，如果我们要做成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我想，你一定会是比我更加合适的人选。” 亚伦点点头：“明白了校长，我会尽力把密室给找出来。” 邓布利多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很好，既然你接受了我的请求，那么，我就把我现在知道的跟你说说，以便你更好地去搜寻……” “比如，五十年前的那次密室的开启。” 听到这里，亚伦不禁竖起了耳朵，这涉及到霍格沃茨隐秘的历史，至今，五十年前的那次袭击事件仍是迷雾重重。 “在五十年前，那次密室开启事件之所以能被迅速地解决，是因为有一位学生很快就抓到了开启密室的凶手，而那位凶手——被认定为是海格。” “什么？！” 亚伦的心里仿佛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海格开启了密室？海格杀死了哭泣的桃金娘？ “亚伦，我信任你，我知道你的秉性，所以才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对于海格，这是他最隐秘的伤痛，请你一定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邓布利多有些悲伤地说道：“海格并不是凶手，他是被冤枉的，只是当时的校长阿芒多·迪佩特执意认为是他造成了这起事件，把他送进了阿兹卡班。” 第51章 进击的三人组 接下来的几天里，霍格沃茨可谓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尽管上课时教授们已经非常尽力地安抚大家的情绪——麦格教授甚至还为此展示了自己阿尼马格斯的本事，在课上变成了一只猫。 但学校里仍是人心惶惶，各种各样的护身符在小巫师们之间不断流动着，有人信誓旦旦地宣称那密室里的怪兽是一只饿了很多年的吸血鬼，于是一时间城堡里满是大蒜的味道。 哪怕已经有许多教授出面辟谣，称这些护身符其实没有什么用，但许多稀奇古怪的护身符仍在私下里悄悄流传着。 西莫说他从一个拉文克劳的高年级学生那里买了一串非洲来的兽牙项链，据说是当地的土著巫师们做出来的。结果上魔药课上，亚伦只瞥了一眼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斐尼甘先生，你从哪里找出来的这串鸡骨头？打磨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这让西莫接下来的几天都很没面子，气汹汹地要去找那个卖项链的人算账。 纳威手上戴上了一串紫水晶手链，脖子上挂着一串大蒜，身上还戴着许多乱七八糟的护身符——他显然是被吓坏了。 有小巫师提醒他说: “斯莱特林的传人针对的是有麻瓜血统的人，你是纯血，他不会袭击你的。” 纳威一脸惊恐地说道:“也许他会误会——毕竟大家都知道，我差不多就是个哑炮。” 这种紧要关头，级长们需要承担的责任也就更多更重。如果放在平时，珀西一定兴致勃勃地行使他级长的权利。 这种深入参与学校事务的感觉让他非常陶醉，这简直是他展示自我的最佳舞台。 但这一次却截然不同，珀西这两天像是丢了魂似的，一下课就整日坐在公共休息室的壁炉旁边，盯着炉火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金妮很心疼他，她经常陪在珀西的身边，温声细语地安慰他，希望珀西能早日好起来。 有一次，哈利还看见，金妮在同珀西说了几句话之后——仍是那些翻来覆去的安慰人的话，诸如‘你不要责怪自己，这不是你的错’、‘佩内洛会好起来的，斯普劳特教授的曼德拉草就要成熟了’这样。 但珀西仍是不为所动，他勉强地笑了笑，那笑容无比苍白。他拍了拍金妮的手背，让她放心。 可金妮的眼圈居然就这么红了，她捂着脸匆匆跑开，躲在角落里小声啜泣着。 乔治和弗雷德这两天也不再和珀西作对了，他们从来搞得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 可是，看着珀西这幅样子，乔治和弗雷德一时也有些束手无策。他们似乎想去安慰珀西，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于是只好去哄金妮开心。 他们在那里痛骂斯莱特林的传人，并表示这种坏得流水的家伙一定要坚决赶出学校，绝不能留。 这话让金妮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了起来。 她咬紧嘴唇，心中暗暗下了决定。 …… “可恶的马尔福，我们绝不能放任他这么下去了，你看看珀西那個样子!” 在废弃的女生盥洗室里，罗恩忍不住气愤地说道。 “伱可以再大声一点，这样全校的人都知道我们在女生盥洗室里熬制违禁的魔药了。” 赫敏一边小心翼翼地搅拌着坩埚，一边不悦地批评道。 托亚伦之赐，前些天里霍格沃茨里来了许多拜访的魔药大师，斯内普被迫营业，他不得不出面招待。 于是，他的办公室就不免空门大开，这给了三小只以机会，他们很轻松地溜进了储藏室，偷到了配置复方汤剂需要的原料。 原本三小只见学校似乎渐渐回归了安宁，熬制复方汤剂的动力也渐渐弱了，他们甚至商量过，要不还是把原料给斯内普还回去算了…… 就在这时，珀西的女友，佩内洛，被袭击了。 珀西整个人一下子像是变了样，这让罗恩非常不满。 “一定是马尔福干的，他们家和我们家一向不对付，他是冲着珀西来的！只是可怜的佩内洛替他挡了刀，所以珀西才会那么伤心……” 罗恩信誓旦旦地说道。 于是，宜早不宜迟，三人组立刻重启了熬制复方汤剂，继而借此揪出马尔福的计划。 对于罗恩的不满，赫敏倒也没说什么。罗恩为珀西鸣不平，这她是能理解的。韦斯莱家的孩子们之间的感情一向很深，只是有时候表现得不太明显。 就是赫敏自己，也很为珀西而伤心，她平常和珀西很有话说，两个人关系不错。 哈利在一旁说道:“放心吧，只要我们熬制好复方汤剂，一切都会真相大白，马尔福一定会受到他应有的惩罚的!” “嗯!”赫敏和罗恩暗暗点头。 “赫敏，你熬制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配方上说这一步只要熬制一个小时就好了啊。” “你上课没认真听讲吗？” 赫敏的话几乎是像是从鼻子里喷出来的一样，充满了不屑。 “卡斯特教授明明讲过，对不同的坩埚来说熬制的时长是不一致的，我们用的坩埚是银质的，银的导热性强——” “什么？” 罗恩蒙了，导热性？这个词听起来好陌生啊…… 哈利一知半解地说道:“好像是说，银制的坩埚散热比较快……” 赫敏无语，她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口吻坚定地说道:“总之，你们两个听我的就对了!” 哈利和罗恩只好点头答应。 “赫敏，你怎么也戴上护身符了？” 哈利忽然看见了赫敏脖子上的银链子，有些好奇的问道。 “噢？你说这个？” 赫敏举起链子，只见那项链上是一个小小的水晶瓶，瓶子里装着灰白色的液体。 “这是卡斯特教授送给我的，作为我完成课外作业的奖励——他告诉我说，这是他自己发明的投掷瓶，遇到危险的时候就把这个丢出去，也许可以救命。” “噢！” 罗恩惊叹一声，他低下头去嘟囔着，语气里有种酸酸的味道： “卡斯特教授为什么只给你护身符呢……” “因为教授说，我交上去的课外作业给了他很大的启发，帮了他的忙，所以他要给我一点小小的奖励！” 赫敏很开心地说道。 当然，事实其实是，亚伦在研究魔药时碰上了一个问题，赫敏在查阅了无数的文献之后总结出了一个解决问题的新方法，成功为亚伦排除了一个错误选项。 第52章 决斗俱乐部 在三人组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一个透明的影子悄悄从他们的身后溜走了。 飞出盥洗室后，鲁纳斯撤去了自己的幻身咒，它一路飞回了亚伦的办公室。 亚伦还在对付那一锅水银状的液体物质，知道鲁纳斯回来，他头也不抬，只是问道： “如何？” 鲁纳斯回答道：“在配置魔药时，格兰杰小姐是主力，波特和韦斯莱两位先生……只负责打打下手。” 亚伦笑了笑：“那他们的进展呢？” “很顺利，不出预料的话，大概在圣诞节之前就能把魔药配置出来。” 亚伦点点头，以初学者的身份来说，这个速度算得上很不错了。 “先生，您就不好奇他们打算拿复方汤剂来做什么吗？” “有什么可好奇的，一群小孩子过家家而已。” 给赫敏配方，本身就是亚伦的一种考验，如果赫敏能够配置出复方汤剂，至少证明她身上具有亚伦需要的才能。 至于别的，亚伦并不在乎，霍格沃茨历来豪杰如云，干过比这还出格事情的人多了去了。别的不说，某混血王子当年还自研黑魔法来着呢。 作为学生，不能恪守陈规，要勇于尝试，魔法的广阔天地是留给探索者的，亚伦一向这么认为。 “倒是鲁纳斯你，随意进出盥洗室，这本事拿来做点坏事可太容易了。”亚伦调笑道 “我为先生服务，如果做了什么坏事，也是出于先生的意思。”鲁纳斯 他往大釜里加入一滴粘稠的暗红色液体，只听得‘砰’地一声，一阵灰白的烟雾从中飘了出来。 大釜之中凭空泛起了阵阵涟漪，那团水银状的液体仿佛变作了一团奇特的流体状物质，在釜中滴溜溜旋转着。 “成了？”鲁纳斯问道。 “只是第一步。” 亚伦言简意赅。 他希望做出来的是魔法世界的监控，至少需要让它拥有自动索敌的能力，可以替自己追踪相应的目标。 可这并不是多么简单的事情，亚伦目前也仅仅是完成了第一步，现在，这件炼金制品已经可以做到自由地变化形态。 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它现在可以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穿梭到霍格沃茨任何的一个角落了。 但是，这还远远不够。 “想让它成为一件自动机械，达到我需要的高机能性，我需要进行更高明的炼金术改造……” “或许需要应用上一点变形术的知识，让它能够拥有一定的智能，不过这很麻烦……” 亚伦喃喃自语道。 他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了一阵，苦思良久，这才发觉炼金制品后续的问题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只好继续采用先生您之前那套方案了……” 鲁纳斯在一旁说道。 亚伦忍不住皱眉道： “倒是也行，不过如果按这套方案来的话，要完成这件炼金制品花费的时间就比预期要长得多了。” “您可以做两手准备，一方面自己出马，搜寻密室的所在，一方面由我来按您做的方案继续制作。”鲁纳斯建议道。 亚伦沉思片刻，然后点点头：“这样也行，正好我也能活动活动，换個思路。” 说着，亚伦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问道：“对了，鲁纳斯，西莫身上的魔法特性你分析得怎么样了？” 自那天之后，亚伦又把西莫请到办公室里来了几次，差不多把他身上的魔法特性完全记录下来了。 当然，每次请西莫过来，亚伦都会给他一些相应的回报，比如那次发现他被人骗了，拿了一个鸡骨头做成的假护身符，亚伦还贴心地送了他一个自己做的。 那护身符可以在一定程度防范和抵抗某些恶咒，效果在亚伦至今为止做出来的炼金制品中都算得上很是不错。 “已经初有结果，我认为，斐尼甘先生身上具有的魔法能力，本质是一种让魔法失调，破坏秩序，进而引发爆炸的能力。” “破坏秩序？什么意思？” “这一点我也只是猜测，不方便跟您说得太细，简单来说，就是能把所有魔法都用出‘霹雳爆炸’的效果。” “具体用途呢？你有什么建议？” “可以用在‘雷酿’的改造上，做出一种威力巨大的炸药，更深入的用途我尚在探索。” “好吧，把你解析出来的信息传输给我，我自己看看吧。” “是。” 亚伦与鲁纳斯在思维上是链接在一起的，基于这一点，鲁纳斯从别的巫师身上解析到某些有用的魔法信息之后，可以直接通过思维传递给亚伦。 接收到这部分信息之后，亚伦随手在自己的计划清单上添了一项，然后他把椅子一拉，走出门去了。 …… 离开办公室之后，亚伦在城堡里游荡了一阵。 既然答应了邓布利多，那他就决定要好好探索一下这座城堡，争取尽早把那间密室找出来。 而且，这座城堡有着跨越千年的历史，一代代前人在这里留下了不知多少魔法的秘密。 譬如，在亚伦上学的时候，他就曾听说城堡的八楼有一间神奇的屋子，它有求必应，你可以在那里找到你想要的一切。 亚伦走上楼梯，却刚好碰上了一个他最不想遇见的人。 吉德罗·洛哈特。 他仍是穿着那身风骚的天蓝色斗篷，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见到亚伦，他的脸色先是有了一丝不自然的感觉，而后却是大笑着迎了上来： “哎呀，卡斯特教授，好巧在这里遇到伱啊！” “你好，洛哈特教授。” 亚伦扯出一个笑容，跟洛哈特打了个招呼，就想赶紧离开。 然而洛哈特却不打算放他走，他以一种自来熟的口吻说道： “怎么样？成名的滋味？很不错吧！可能一开始作为一个名人的感觉会让你不太适应，不过相信我，你会很快熟悉这种感觉的——它以后就是你生活的一部分啦！” “看到你，我就想起了我当年，那时我刚刚靠着出色的魔法技艺驱走了万伦的女鬼，人们对我交口称赞——不过我得承认，亚伦，面对名声，你的态度可比我要淡然多了……” “洛哈特教授！” 亚伦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他皱眉道：“我还有事情要做，如果你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我们下次再聊好吗？” “噢！要紧的事情，当然，我当然有了！” 出乎亚伦意料的是，洛哈特非但没有退去，反而打蛇随棍上，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告示给他： “你知道的，城堡里出了这样凶恶的传闻，孩子们都吓坏了，作为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师，我觉得我当仁不让，有义务做些事情。” 亚伦接过那张告示，只见上面写道： “由吉德罗·洛哈特教授开设的决斗俱乐部将在本周三晚上，于礼堂举行第一次集会。” “决斗俱乐部？” 亚伦挑了挑眉头，心说这倒还有点意思。 “是的。” 洛哈特用一种自豪的语气说道：“我说服了邓布利多教授，他也认为我们的学生们需要学习一些预防危险的手段了，他们在这方面欠缺得太多啦！” 此话一出，亚伦不禁愣住，他面色怪异地看了洛哈特一眼，不禁腹诽道： 你猜他们为什么在这方面欠缺得那么多呢？ “斯内普教授！”洛哈特又说道： “已经答应了来做我的陪练——在校长的要求下，卡斯特，你到时候愿意来看看吗？” “斯内普？” 亚伦看着那张告示，嘴角不禁勾起了一丝笑意： “有时间的话，我会去的……” 第53章 麻瓜决斗法 决斗俱乐部很快就开办了。 小巫师们围在礼堂里，兴致勃勃地讨论着究竟会是谁来给他们上决斗课。 “我觉得会是弗利维教授，听说他年轻的时候是决斗冠军。” 赫敏很兴奋地说道。她和弗利维教授的关系一向不错，这固然得益于赫敏出众的魔咒课成绩，但弗利维教授本身也是位很讨小巫师们喜欢的教授。 “卡斯特教授也有可能吧？你们听他上课说的，他能对付一头巨龙！” 纳威也在一旁议论着，自从魔药课由亚伦接手之后，纳威现在走在路上腰杆挺得都倍儿直，就好像亚伦上的课有补钙的作用似的。 因此，他对亚伦可以说是充满感情了——毕竟，是亚伦的出现帮助他逃离了斯内普的苦海。 “卡斯特教授才没有这么说，他说了他能打败巨龙靠的是运气，卡斯特教授最不喜欢掐头去尾的不实之言。” 赫敏小声地辩解了一下，她觉得亚伦已经够全面了，什么都做得那么好，他要是还精通决斗的话—— 一个人真的有可能那么全能吗？ 赫敏的心里隐隐期待着。 终于，在万众期待的目光之下，吉德罗·洛哈特闪亮登场了。 他迈着优雅的步调从门口缓缓走来。或许是为了换回自己失去的人气，洛哈特今天的扮相格外隆重——他显然是做足了准备。 洛哈特走得很慢，他一边走，一边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展示自己那标志性的微笑，以至于从门口到礼堂中间几步的路程，他走了快有五分钟。 “我真怕他一个不注意腿抽筋了。” 罗恩小声对哈利说道。 终于，洛哈特在礼堂中央站定，在一通没什么意义的胡扯之后，洛哈特请出了他今天的搭档： “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他的脸阴沉得像是刚刚跟密室里的怪兽打过照面一样。 “我会和斯内普教授一起，共同向各位展示我们遇到危险时应该采取的必要手段，这些对我来说已经像是喝水一样熟练啦，可对你们来说还是非常重要且陌生的。” “见鬼，他难道没有意识到我们对防御技巧陌生的原因在哪里吗？” 罗恩忍不住吐槽到。 “接下来，让我们为大家演示，巫师决斗！” 全体小巫师的目光立刻锁定到了斯内普和洛哈特的身上。 两个人各自拉开架势，握紧了魔杖——洛哈特做得一板一眼，动作到位，斯内普则完全就是糊弄了事。 他们像是两個西部枪手背对着背朝两边走出了一段距离。 “……好了，接下来倒数三个数，我们会各自施展第一道魔法——当然，不会是致命的，我想我们之中任何一位的受伤对于大家来说都是很大的损失。” 洛哈特絮絮地介绍着规则。 “我看不见得。”罗恩小声说道。 “三，二，一！” 洛哈特上了。 “除你武器！” 洛哈特被秒了。 全场鸦雀无声，静得甚至能听见许多小女巫心碎的声音—— 教授，原来你真这么菜啊。 这大概是在场许多人的心声，赫敏甚至捂住了脸，想着自己以前怎么会粉上这么个家伙。 “咳咳，咳咳。” 洛哈特挣扎着站起身来，即便到了这步田地，他仍在卖力整活： “大家，咳咳，都已经看到了吧，我做的错误范例，那是一个缴械咒，如你们所见，我的魔杖飞出去了，噢，谢谢你，布朗小姐……” “当然，如果我想要阻止的话，那当然是不费吹灰之力的，斯内普教授的意图太明显了，当然，我想小巫师们需要” “洛哈特先生。” 斯内普开口，用他那冷冷的，略拖着长腔的声音说道： “我们是不是该让学生们自己练习一下呢？” “当然，当然，让学生们来切身体验一下吧……” 洛哈特于是走下台去，把小巫师们两两配对。 当他准备把罗恩和哈利配成一对时…… 斯内普打断了他：“这两位的组合我们已经见得太多了，我想该做出些变化，韦斯莱，伱去和斐尼甘一组，至于波特……” 哈利一脸惊恐地靠向了赫敏。 然而，斯内普却说道：“马尔福！来吧，看看你会把大名鼎鼎的波特先生造就成什么样的人！” 接下来，练习开始。 然而，由于洛哈特完全不具备控场的能力，以至于在练习的过程中乌烟瘴气，意外频发： 罗恩的坏魔杖差点把西莫直接送走，马尔福的偷袭让哈利两脚不停跳着舞，赫敏和米里森扭打在一起——当然，以米里森的块头，完全是赫敏单方面被凌虐。 群魔乱舞，一片混乱。 “好了好了，咒立停！” 这时候，亚伦从角落里了出来。 他先是解除了哈利身上的恶咒，然后用一只手把米里森从赫敏的身上拉开了来。 “噢，卡斯特教授！原来您一直躲在角落里看热闹啊。”斯内普阴阳怪气地说道。 “路过而已。”亚伦把纳威从地上拉起来，微笑着说道。 “那么，尊敬的卡斯特教授光临这个小小的俱乐部，一定有什么高明的见解了？” “谈不上见解，一点建议。” 亚伦风度翩翩地说道：“我以为学生们的基本功太差劲了，敏捷、精度，反应力……这些决斗最基本的东西他们都没掌握。” “噢？那卡斯特教授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呢？” “麻瓜决斗。”亚伦含笑说道：“我认为学生们可以在练习咒语之外，进行一些这方面的练习，这样既能锻炼身体，也能培养他们遇到危险时的反应力……” “哈，麻瓜决斗！怎么个决斗方法呢?丢开魔杖，拿两把剑相互比划？恕我直言，这和狒狒的差别其实不大。”斯内普不无嘲讽地说道。 “我并没有这么说，不过我确实希望他们学到一些剑术中的要领，这在巫师决斗中也是适用的。” 亚伦反击道：“况且，我记得您也是在麻瓜社区长大的，教授，那样的话您就该知道，麻瓜们现在用枪决斗。” “看来卡斯特教授确有一番高论啊……” 斯内普逼近几步，冷冷地说道： “不过我想我应该教过你的吧？一万次的异想天开比不过一次的动手实践，你如果真觉得麻瓜决斗的方法有可取之处，何不亲自给大家展示一下呢？” 亚伦故作谦逊道：“演示倒是可以，只是由谁来做我的对手呢？” 斯内普冷冷一笑：“怎么？难道你不敢和曾经的老师动手？我不记得你是那么尊师重教的人啊。” 亚伦微笑，只是那笑容里，有种罕见的张扬。 “我想我要说……” 他摘下袖扣，变作了一把长剑： “请赐教！” 第54章 格兰芬多的传人 一道咒语的光芒旋转着飞过，亚伦踏前一步，长剑上挑。 只听‘噗嗤’一声，仿佛刺破皮革的声响。亚伦‘挑飞’了那个咒语，他骤然前冲，一剑指向斯内普的眉心。 麻瓜的决斗法对巫师们来说之所以值得学习，就是因为在有魔力护身的情况下，训练有素的巫师哪怕用寻常的武器也能挑开对手的魔咒。 千年以前，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就是深谙此道的大师。当年的他一手魔杖一手利剑，从爱尔兰到英格兰一路碾压过去，杀到世间无人胆敢称尊！ “障碍重重！” 一阵蓝绿色的火花闪过，亚伦感觉自己的身体如同陷入泥沼，动作立刻慢了下来。 “除你武器！” 一道红光疾驰而来，亚伦变换步法，险之又险，侧身闪过。 他奋力一挣——仿佛坚硬的冰层被从中破开，亚伦的身影奔如闪电，众人只见看到一道冷厉的寒芒一闪而过，紧接着—— “当！” 长剑微震——这是撞上了斯内普布下的铁甲咒。亚伦手腕一转，步法轻灵，转瞬间又是一剑递出。 然而，这一次斯内普没有给他留下机会。 “咻咻咻！” 斯内普全力爆发，魔杖稳准而快地挥舞，十数道魔咒几乎毫无间隔地朝亚伦射去。 却见亚伦旋身而起。长剑在空中舞作一道寒光凛凛的剑围，只听得一连串爆栗般的声响，咒语被弹飞到了天花板上，灰尘簌簌而落。 斯内普一甩魔杖，地毯骤然卷起，变作一条庞大的蟒蛇朝亚伦袭去。 亚伦闪身一避，踩住蛇的七寸，挥剑欲斩。 然而，这条蟒蛇却与普通的蛇截然不同，它长长的蛇尾猛然一扫，劲大势沉。亚伦横剑防御，却被硬生生逼退了几步。 “昏昏倒地！” 就在这时，斯内普抓住机会，一道强而有力的魔咒骤然射出，直指亚伦的胸膛！ 蟒蛇身如强弓，猛然弹起，一口朝亚伦的咽喉咬去！ 两面夹攻！退无可退！ 间不容发的瞬间，亚伦一跃而起，长剑挥似半月的弧光，剑锋自蛇首处贯穿而过。 斩蛇！ 小巫师们全都惊呆了，这一幕深深震撼到了他们幼小的心灵。 原来巫师还可以是这样子的！ 长剑去势未绝，直直迎上了呼啸而来的咒语光芒。 只听得‘轰’地一声！ 剑锋与光芒交碰，激起了一阵莫名的爆炸，烟尘滚滚而起，遮蔽了小巫师们的视线。 烟尘之中，亚伦的身影一闪而过！ 蛇尸落地！ 人影交错！ 电光火石之间，一切已见分晓！ …… “滴答，滴答。” 烟尘渐渐散去，两道人影被显露了出来，小巫师们纷纷举目看去，想知道这场较量的结果。 却见亚伦手臂平举，他的虎口被震裂，鲜血一滴滴流下，但剑柄却仍稳稳地握在他的手中。 而剑锋正悬于斯内普的咽喉之前！ “卡斯特教授赢了！” 罗恩晃了晃哈利的手，兴奋地说道。 “不对！”有眼尖的小巫师摇了摇头。 果然，小巫师很快就发现，斯内普手中的魔杖正遥遥指向亚伦的胸口。 这个距离，这个姿势，如果要动手的话，双方都无幸理。 “哼。” 斯内普冷哼一声，却没再多说什么。他收起魔杖，从怀里掏出一個小瓶子放在剑锋上。 “你赢了，卡斯特教授。” 亚伦微笑，他手腕一抖，长剑立刻变回了袖扣。他接过药瓶，把药粉抹在虎口上。 效果立竿见影，血立刻就止住了。 他颇为谦虚地说道：“这一场，只是平手而已。” “只用一把剑，甚至没动用一点的魔法手段，就能把我逼到这个程度……” 斯内普的眼眸闪烁着，他用一种喟叹般的语气轻轻说道：“卡斯特，现在的你，当真是深不可测了啊。” “不敢当，不敢当。” 亚伦仍是谦虚。 他也明白，斯内普未尽全力，不说他最为擅长的黑魔法，单单就他变出蟒蛇的那一手，足可证明斯内普在变形术上也有相当造诣。 但他却只在决斗中用了一次变形术。 要知道，亚伦当年拿着一把雨伞就能打趴下五个法国傲罗，现在用剑却只能和隐藏实力的斯内普堪堪平手。 看来，这位在他之前霍格沃茨最年轻的教授，不容小觑。 而在下面，小巫师们已经彻底看呆了。 他们实在没想到，这位看似年轻的卡斯特教授，居然会这么强！ 刚刚亚伦那几下，兔起鹘落之间，动作凌厉而迅猛，简直是刷新了小巫师们的世界观。 没用一道魔法，完全凭借强大的身体素质和精湛的剑术，就能和斯内普打成平手。 卡斯特教授恐怖如斯！ “剑术真是太帅了……” 纳威在底下喃喃说道。 他的身边，哈利，罗恩等不少小巫师纷纷表示赞同，这个年纪的男生，根本拒绝不了一件又酷又强的冷兵器！ “啪啪！” 一个孤零零的掌声响起，洛哈特很快登上台来——他一脚把蛇尸踹飞了出去，然后朗声说道： “精彩的对决！不过我想刚刚两位的行动之中有些容易看出的破绽——当然啦，这是对我来说，我碰巧懂得一些反制的手段……” “洛哈特教授！” 斯内普用微微提高了些的语调打断了洛哈特： “我想学生们现在更想听卡斯特讲讲麻瓜决斗的要领……” “嗯嗯嗯！” 场下的小巫师们点头如捣蒜，罗恩发誓这是他最认同斯内普的一次了。 “好吧，好吧。” 洛哈特勉强笑了笑。 一时间，小巫师们的视线全都聚集在了亚伦的身上，就连斯内普也投来了冷冷的目光。 亚伦愣了一下，倒也没有推脱，他整理了一下思路，便走到了人群中间： “好吧，那么我就给大家传授点经验。” 小巫师们之中发出一阵欢呼的声音。 “如我刚才所说，敏捷、精度、反应力，这是决斗，不，是你们在处理任何危险时都必不可少的能力。” “敏捷的身法需要长时间的练习，你们现在可学的，是控制自己的步法……” “精度，出手要快，更要准，这首先要求你们在任何时候都能集中精神……” “反应力，这在我看来是最重要的，遇到危险时，伱的身体往往会比比你的大脑更先做出反应……” …… 讲解完要点之后，亚伦让他们仍按照原来的分组，练习决斗之中以及遇到危险时常用的咒语。 不过，亚伦要求他们在这个过程中运用上自己刚刚教的技巧。 亚伦在场中巡视，不断指出小巫师们的错误所在。有了他在这里镇场，礼堂里的秩序一下子就好了起来，再没有先前那些乌烟瘴气的事情发生。 就在亚伦路过纳威的身边时…… “教授！” 纳威突然停下动作，他用一种期待的目光看向亚伦，鼓起勇气说道： “您能教教我怎么用剑吗？” 第55章 剑圣与蛇佬腔 亚伦略一思忖，说道： “仓促之间，你很难学到什么……这样吧，我教你一些剑术的基本动作，如果你真的想学，可以在课下到我办公室去找我。” “好！” 纳威星星眼。 亚伦摘下两枚袖扣，刷刷两声，变出了两把长剑。 他将其中一把丢向纳威： “我先教你持握剑的方法，以及梅耶剑术中的四大基本架势。” “牛式、犁式、屋顶式和愚者式。” …… 亚伦教过一遍之后，就留纳威自己在那里练习着剑术的架势，坦白来说，他学得不错，只是呼吸的要领还不太入门。 听见长剑挥舞成风的声音，哈利不禁扭过头去，有些好奇地看着这一幕。 直到马尔福那尖锐而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破特——你在看什么？看那个没头脑的傻瓜蠢蛋吗？” “纳威才不是！”哈利口吻坚定地反驳道。 “不是吗？拿着一根麻瓜的钢棍在那里乱挥，还觉得自己能练出个什么名堂？” 马尔福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他以为他是什么？剑圣吗？” “至少他在认真地学东西，比你这种成天只会说空话的强！”哈利反击道。 马尔福的脸一下子阴沉了起来：“波特，伱打算跟我过过招吗？” “我们难道不是一直在过招吗？”哈利丝毫不让。 “是吗——” 马尔福的话语戛然而止，他出其不意地一挥魔杖，一道银光骤然射出： “阿拉尔格泰！” 那银光击中了哈利的肚子，他顿时感觉自己的肠子像绞紧了一样疼，整个人不禁趴到了地上。 正当马尔福洋洋得意的时候，一個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马尔福先生，我觉得偷袭可不算是件太绅士的事情。” 亚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他们两个身后。 “卡斯特教授？” 马尔福的脸色白了一分，他有些紧张。 亚伦轻轻一挥魔杖，哈利顿时感觉自己的肚子好了些，亚伦递给他一只手，哈利脸色苍白地站起身来。 “谢谢教授。” 亚伦点点头，随即转过头去对马尔福说道： “当然，我并不反对你们搞偷袭，密室的怪兽对你们动手的时候也不会事先打好商量的。不过既然你们已经提前涉及到更深的内容，那就不妨上台为大家展示一下？” 此言一出，正两两配对练习的小巫师们纷纷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就连斯内普也冷笑着说道：“很不错的决定，卡斯特，让马尔福和波特做演示……” “来吧，马尔福，我想我该教你一点东西，以应付大名鼎鼎的波特先生。” 斯内普向马尔福招了招手，马尔福得意洋洋地离去，向哈利投来嚣张的一瞥。 “教授……” 哈利有些惊恐地看向亚伦。 亚伦给了他一个宽慰的微笑：“不要怕，就按我刚刚教的，你要集中精神……” 他附到哈利的耳边，悄悄指点了他几句。 另一边，斯内普也带着几分嘲讽的笑意教了马尔福几句咒语。 哈利听罢，有些担忧地说道：“教授，我能行吗？” 亚伦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怕，相信自己，记住，以不变应万变，无论斯内普教了马尔福什么咒语……” 很快，哈利和马尔福在台上站定。 亚伦正想去当裁判，然而，一直被冷落在一旁的洛哈特动了。 “我来吧，卡斯特教授……” 亚伦无奈，只好把位置让了出来，站到了一脸冷笑的斯内普旁边——这让他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 “好了，我们先要对对方致以礼貌的问候，来吧，致礼……” 洛哈特兴奋地说道，然而马尔福和哈利都是一动不动，冷冷地看着对方。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算是亚伦和斯内普之间的第二场战斗。 “好，那我接下来数三个数，你们双方同时出手……” 虽然碰了个软钉子，但洛哈特丝毫不慌，他兴致勃勃地喊道： “三……” “二……” 然而，在他喊到二的时候，马尔福就出手了。 “阿拉尔格泰！” 一道银光射出，马尔福得意洋洋——台下，赫敏和罗恩则是一脸气愤。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电光火石的瞬间，哈利沉着地挥动魔杖——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但他的手却稳定至极。 仿佛用剑刺穿了一只苍蝇的翅膀——哈利奇迹般用这样精确的动作挑开了马尔福的魔咒！ “呜呼！” 台下立刻响了一阵欢呼声，赫敏和罗恩拼命为哈利鼓掌。 哈利看了看自己的手，不敢相信—— 我……我居然做到了？ 哈利连忙把目光看向亚伦，只见亚伦点点头，对他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他确实没想到，哈利在这方面确实很有一些天赋。 “注意你的对手，不要分心。” 亚伦遥遥提醒道。 哈利连忙扭头，把注意力放在脸色难看的马尔福身上，心仍在砰砰地跳。 我成功了！ 卡斯特教授说得没错，就像高明的剑手用剑格挡开对方的斩击一样，巫师也可以用魔杖挡下对方的魔咒！ 哈利的喉咙有些发涩，他有些紧张，但他却觉得自己的手前所未有地稳，只用了一次，他就成功了，用魔杖挡下了马尔福的咒语！ 这一刻，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贯穿了哈利的胸膛。 我还可以成功更多次！ “来啊，马尔福，继续！” 他对着马尔福挑衅道。 马尔福的脸色异常难看，像是生吞了只苍蝇，他的笑容里露出一丝残酷： “波特，你不会再有这样的好运了……阿拉尔格泰！” 然而这一次，哈利仍是稳稳地把魔咒挑开了。 软腿咒……挑开！ 结舌咒……挑开！ 塔朗泰拉舞……挑开！ 一阵接一阵咒语的光火从哈利的魔杖上炸开，他此刻彻底进入了状态，如同一名训练有素的决斗大师般精准地挡下了马尔福的每一个咒语！ “可恶……” 马尔福气急败坏，他挥舞着魔杖，想要再次出手，但哈利却不给他机会了。 “除你武器！” 一道红光击中了马尔福，他的魔杖脱手而飞，整个人也直接被咒语击飞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灰头土脸。 “哈哈哈哈……” 人群之中很快响起了一阵嘲讽的笑声，罗恩指着马尔福嘲讽道： “你看他那个蠢样，还骂别人呢——怎么不知道照照镜子？” 马尔福简直快气疯了——他那苍白的脸一下子充血涨红了起来。 他顾不得找回自己的魔杖，一把夺过高尔的魔杖，用生平最恶毒的语气念到： “乌龙出洞！” 斯内普骤然色变：“马尔福，住手！” 然而，已经晚了——夺过来的魔杖与并不熟练的咒语之间产生了神秘的魔法反应，从马尔福杖端射出的不是蛇，而是一阵耀眼的绿光！ 哈利连忙俯身，那绿光几乎是擦着他的头皮飞过，直直没入了被洛哈特踢到一旁的蛇尸上。 “砰”地一声。 一阵呛人的烟雾腾起，那本来已经死去的蟒蛇竟又奇迹般地活了过来。 它吐着信子，嘶嘶地朝着一个赫奇帕奇的男生游走而去，所过之处小巫师们纷纷惊恐地逃开。 “都不要动！我来！” 亚伦抽出魔杖，快步上前，打算解决了它。 可就在这时，却听得一个瘆人的声音传来。 只见哈利矮下身子，他一动不动地盯着那蟒蛇，口中发出蛇一样阴冷的，嘶嘶的声音。 他那翠绿色的眼睛里倒映出盘曲的蛇影，显得格外阴森而恐怖。 第56章 蛇语翻译器 哈利就是斯莱特林传人的传言很快在校园内不胫而走。 贾斯廷·芬里列——那个在决斗俱乐部上被哈利救下了的赫奇帕奇男生，对哈利不但没有一点感激，反而对他充满了恐惧，在路上几乎是碰到他就走。 这倒也不怪他，他是麻瓜出身，本来有机会去读伊顿公学（亚伦：谁不是呢），只是后来选择来到了霍格沃茨。 因此当他听说这学校里有专门针对他们这些麻瓜家庭出身者的可怕怪兽时，心里早就后悔得不得了了。 在学校里，小巫师们几乎是看到他就会绕道而走，仿佛哈利是个什么可怕的怪兽，随时可能长出獠牙喷出毒液一样。 对此哈利很是烦恼，不过幸好，这些天他有事可忙，当把自己的精力都投进去之后，他便能短暂忘掉这些烦恼。 他要忙着和纳威一起学剑术。 自从决斗俱乐部那天，他见识到了亚伦那一手酷到没朋友的剑术，自然也是心生向往，于是便去询问亚伦，自己能否和纳威一起学习剑术。 亚伦来者不拒，当天便安排他们两个一起捉对练习。 很快，他就发现，这两個人在剑术方面的天赋都很是不俗——这或许是因为巫师们的身体素质天然比较强悍的原因。 尤其是哈利，从那次的决斗课亚伦就看出来，在学习战争魔咒——乃至于其他一切可用于战斗的技艺时，哈利的天分都显得格外的高，简直是天生的傲罗。 “听说你的父母当年是在抗击伏地魔时牺牲的？” 有一次，亚伦问道。 “是的教授。”哈利的眼眸低垂下去，情绪有些低落。 “别伤心，你很好地继承了他们的天赋，将来也许有机会的话，或许你可以做一个傲罗。” “什么是傲罗，教授？” “抗击黑魔法，保卫魔法世界的人——就像你的父母那样。” …… “身要轻，步要稳，呼吸是关键，记住我教你们的动作，不要轻易打了折扣。” “这个节奏很好，保持住哈利，这很重要，在战斗中，你要尽可能把对手带进伱的节奏去……” 终于，在许久的练习之后…… 哈利和纳威汗湿重衣，一听到亚伦说可以结束了，两个人瞬间就把长剑丢下，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很好，你们的进步很快，我很欣慰，休息一会，然后……” 亚伦一挥魔杖，两把扶手椅立刻飞了过来，让哈利和纳威能够坐下，然后他又挥了挥，两只茶杯立刻出现在两人眼前，里面是气味浓烈的咖啡状液体。 一见到它，哈利和纳威立刻苦了脸： “还要喝啊，教授……” “当然。” 两人顿然绝望——自从第一次练习开始，亚伦就会让他们喝下这种特殊的液体，这是亚伦自己调配的药水。 当时亚伦给他们扯了一通大道理，说喝下之后能有效补充体内的什么物质，可以防止肌肉溶解，总之全是各种好处云云…… 但这无法改变它很难喝的事实…… 在两人休息到能把气喘匀过来的时候…… “好了，天马上就要黑了，你们该回去，哈利，你先留一下。” “我？”哈利指了指自己。 “嗯。”亚伦点了点头。 “教授，那我走啦？”纳威走出门去。 “去吧，回去要是有空闲的就多练习一会。” 办公室的大门被关上了，亚伦开门见山：“哈利，我让你留下来，是希望你可以帮我一个忙……” 哈利投来好奇的目光。 亚伦一挥魔杖，一个造型奇特的瓶子瞬间飞来，那瓶子里有一团银亮的气体，正缓慢地旋转着。 “教授，这是什么？” “这是留声瓶。”亚伦简明地介绍道： “一种比较少见的小玩意儿，它的作用很简单，类似于麻瓜们的唱片机，可以把听到过的声音留存下来，重复播放。” “噢！”哈利的脸上微微有些震惊。 “我用炼金术对它做了一些小小的改造，现在它可以用来干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了……” “比方说呢？” “比方说，翻译。” “教授，您还没放弃啊……”哈利略一思索，很快就想明白亚伦想干嘛。 “也许还想再挣扎一下，哈利，这一点我建议你向我学一学，永远不要轻言放弃。” 是的，在知道哈利蛇佬腔的身份之后，亚伦是不可能不展开相应的研究的。 只是这一次，鲁纳斯的解析失败了，蛇佬腔这种能力似乎比西莫身上的爆炸能力要复杂得多，以至于鲁纳斯很难提取出相对应的魔法特性。 不过，放弃这两个字就没在亚伦的字典里出现过，一条路走不成，他很快就想到了另一条路。 “那教授，您打算怎么做呢？” “很简单……” 亚伦取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卷轴，卷轴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单词——这是亚伦认为，翻译一门语言所需要的一些基础词汇。 “这个翻译器的原理比较复杂，我就不向你做过多的介绍了，我现在想请你帮个忙……” “您说吧教授。” “我想请你把这张卷轴上的单词，按照顺序一个一个地对这个瓶子念出来，这可能会很麻烦，为此我愿意给你一些补偿……” “哦不必了教授……”哈利连忙摆手：“我愿意帮您的忙，不需要酬劳，这是真话。” “不要跟我推脱了，哈利。” 亚伦拉开抽屉：“这不是酬劳，只是我感谢你帮忙的一点礼物而已——听说赫敏说你对我的技艺之酒很感兴趣？” “我……” 哈利刚想拒绝，然而当亚伦真的把技艺之酒拿出来的那一刻，他的眼睛立刻就直了。 “好吧，赫敏说得没错。” 哈利老老实实地承认了。 亚伦含笑说道：“这就对了，不过这瓶酒里已经汇入了我的血液了，你不能拿它再去得到别人的技艺了，这可以吗？哈利。” “当然，当然可以。”哈利受宠若惊地点了点头。 “好吧，那就这么说定了，接下来我为你介绍一下规则……” “你注意到这瓶子里的气体了吗？规则很简单，这气体的颜色是会变的，你每对它说出一个单词，就注意观察一下它的颜色。” “如果颜色是绿的，就代表你这个录入成功，可以继续读下一个了，如果是红色，那就代表没有成功，你需要多读几遍。” “记得，一定要按我在卷轴上写的顺序，从上往下来，你读到哪个单词，哪个单词就会出现标记，这是为了防止你记错……” 亚伦刚介绍完规则，哈利就迫不及待地尝试了起来。 他看着卷轴，对那个瓶子念出了第一个单词。 可瓶子里的气体没有丝毫的变化，仍是原来的颜色。 “这代表什么？教授。” “这代表你说的还是人话，哈利。”亚伦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无奈的神色。 第57章 蛇怪 费尽重重努力，亚伦终于成功完成了蛇语翻译器。 这让哈利辛苦了几个晚上——因为亚伦在他好不容易把第一张卷轴上的单词念完之后，马上就拿出了第二张，第二张还没完成呢，第三张就已经等在那里了…… 为了防止哈利不小心说出人话，亚伦特地给他找了几条真蛇来让他对着说。 由此亚伦还仔细观察了一下，最终他发现，鲁纳斯不能解析出这种能力或许是有原因的。 因为蛇佬腔的拥有者并不单单只是能和蛇交流那么简单，在很多情况下，他们以蛇佬腔下达的命令对蛇类而言是具有强制力的。 某种意义上来说，蛇佬腔其实具备控制蛇类的能力。 当然，这种控制能力并不是绝对的，亚伦还特地做了实验： 对于巫师们变出的魔法造物那样的蛇，蛇佬腔可以实现绝对控制——他们控制的权限甚至比施法者本人还要高。 但对于真正的蛇类，哈利的能力就不那么有效了，他可以跟蛇有商有量，拜托它们去做一些事情，蛇对他往往也非常亲善，一般也会愿意接受他的请求。 但这并不代表蛇类会完全听命于哈利。 这究竟是因为蛇佬腔本身能力的局限，还是因为蛇佬腔的传承之中，也存在血缘亲疏能力高低之分，这亚伦就无从得知了。他目前毕竟只有哈利这一个样本。 要是能去哪再搞个样本来就好了…… 亚伦不禁这样畅想道。 …… 几天后的夜里。 离圣诞节已经不远了，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今天下午的一节草药课还因此而停课了。 亚伦担当起了今晚巡夜的任务——这事他以前都是交给鲁纳斯来的，不过他为了制作蛇语翻译器熬了几天，还是想出来走走，换换脑子。 他走在空无一人的城堡里，手中魔杖泛着荧光，亚伦像個孩子似地把玩着那个小小的瓶子。 亚伦给它添加了许多精心的设计，以保证它能达到同声传译的目的——虽然亚伦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一条蛇搞同声传译。 在它工作的时候，瓶子里的气体会自动变幻作一条蛇的形状，亚伦只需要对着瓶口说话，它就能自动将其转化成蛇类的语言。 亚伦一个人夜巡——鲁纳斯需要在办公室里替他盯着那件炼金制品，已经就快要做成了。 他感到无聊时，就对着这个瓶子闲聊。 大概内容无非是“哈罗”、“你好”、“你家哪的？”、“今年多大？”、“结婚了吗？”这种村头老太太喜欢的话题。 可接下来，让他万万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他发出的话语，居然得到了回应！ 只见瓶子的气体一阵变动，那条蛇扭过头来吐着信子，用断断续续、似有若无的声音说道： “家乡……在……很远的地方……已经……很多年了……” 亚伦愣了一下，随即心头涌起了惊涛骇浪！ 他这才想起了，这个翻译器的翻译功能是双向的，它既能将人类的语言翻译成蛇语，也能将蛇语翻译成人话。 这也就是说…… 蛇怪就在这附近！！！ 亚伦按捺下心头的震撼，连忙对着瓶子说道： “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那个声音很快又传了出来： “……要杀人……已经很久了……今晚要杀戮……撕裂……” 亚伦不敢怠慢，他根据瓶子里传出的声音强弱不断调整着自己的方向，一路追着那个声音在走廊上跑去。 那声音穿行在墙壁和天花板里，仿佛一个没有实体的幽灵。 一边追，亚伦一边试图同它唠嗑： “停下，你不能杀人……” “主人的命令……要杀戮……需要，清洗……” 亚伦拼命辨识着那个声音的方向，他心里不断盘算着如何把它给抓出来。 这不容易，那个声音在重重墙壁之间穿梭，亚伦很难精准定位它的位置。 更不要说，霍格沃茨的墙壁上布有防御的魔法。 “你的主人是谁？他在哪？” “不是……你……主人……不能说出来……” 亚伦追着它爬上了一层层楼梯，他心中焦急，只希望那个声音赶紧在某个地方停下来。 就在这时，他脑中灵机一动： “伱快带我去找你的主人，我是他的朋友！” “朋友？” “就是……”亚伦愣了一下，大脑飞速运转：“一起狩猎的伙伴！” “……主人……没有……伙伴。” “你仔细想一想，我能和你说话，你的主人也能和你说话；我是人类，你的主人也是人类，我们难道不应该是朋友吗？” 亚伦开启了大忽悠模式。 那个声音静了一会，似乎是被亚伦忽悠得大脑宕机了，片刻后，它才继续说道： “……你的话……很怪……不像……主人。” 亚伦连忙说道：“我是乡下来的，有点口音很正常吧？” 那个声音好像真的被亚伦绕进去了，它沉默了一会，然后朝着相反的地方游走而去。 “跟我……来。” 亚伦大喜，连忙跟上了它的‘脚步’。 在此期间，亚伦不断同那个声音扯些有的没的，以确认它的方位。 “你多大了？” “……” “哪里生蛇？” “……” 正当亚伦以为一切顺利的时候，不出意外地出意外了。 亚伦忽然听见，那个声音兴奋了起来——它的语调明显变得高昂： “血肉……鲜活的血肉……杀戮……要杀戮……” 亚伦愣了一秒，随即看到，在走廊的前方，竟然出现了一个小巫师的身影。 “等……等等！” 亚伦连忙制止，然而已经迟了。那个声音显然正以极快的速度向前扑去，亚伦能听见天花板里传来一阵明显的异响。 那个小巫师显然对一切茫然不觉，他甚至还在和一个幽灵——差点没头的尼克聊天。 而在他的身后的房间里，一道扭曲的阴影缓缓浮现而出。 “唉！” 亚伦叹了一口气，他知道，钓鱼失败了。 他双腿发力，整个人骤然暴起——小巫师仅仅听见了一阵呼啸的风声，紧接着，就见一道高速移动的身影朝他扑来。 “闭眼！” 亚伦大喝一声，一个装满了障目水的投掷瓶猛然丢出！ 小巫师刚刚闭上双眼，一阵浅蓝色的烟雾骤然炸开，差点没头的尼克被吓得跳了起来——可惜，他的头还是没掉。 紧接着，就是一阵巨大的声响。 “轰！” 烟尘顿起，无数砖瓦的碎片骤然而飞，迷迷糊糊间，差点没头的尼克好像看见一道身影直直撞入了墙壁里！ 第58章 密室空啦？ 亚伦最终没能抓住那条蛇怪。 哪怕他已经在最快的时间里打破墙面，可却也只是看到了一条空空如也的管道，而蛇怪已经不见了踪影。 它逃走了。 管道的内部布满了蛇怪留下的黏液，黏液之中有一抹血迹，看来蛇怪是被亚伦打伤了。 他用填装了障目水的投掷瓶废掉了蛇怪的眼睛，又以雷霆般的一击打伤了它的脑袋，只可惜未竟全功，没能将它留下来。 亚伦站在管道之中，沉默良久。 他扭头看去，却看到了那个可怜的小巫师——他也被亚伦的障目水误伤了，现在眼睛白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那是贾斯廷·芬列里，赫奇帕奇的学生，因为他违反规定外出夜游，亚伦失去了一次解决蛇怪的机会。 但他没有责备什么，只是取出明目水（障目水的解药）给贾斯廷喝下。 “卡……卡斯特教授？” 恢复了视线之后，贾斯廷看到站在一旁脸色不太好看的亚伦，明显被吓了一跳。 “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了动静的麦格教授匆匆赶来，这些天里她的睡眠一向不是很好，为霍格沃茨里隐藏的危险而忧心。 一拐过这条走廊，她先是看见破了一个大洞的墙壁——麦格明显被吓了一跳，然后便看见了走廊上的亚伦和贾斯廷。 她的脸上先是露出一阵关切的神色：“卡斯特，这是怎么了……” “麦格教授。” 然而亚伦却打断了她的话：“我现在有很要紧的事情要去找校长，请你把芬列里先生带回去好吗？” 麦格看出了事态的急迫，于是她点点头，示意亚伦快去吧。 “对了，麦格教授，我希望你帮个忙，问清楚芬列里先生为什么要违反禁令，这么晚了还在城堡里游荡。” 临走之前，亚伦丢下了这么一句话——他能明显看见，麦格的脸色一下就绷紧了。 愿上帝保佑你，贾斯廷。 亚伦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 来到校长办公室，亚伦迅速向邓布利多说明了情况。 “蛇怪？” “是的，现在我敢百分百确定，密室里的怪物——就是蛇怪。” 邓布利多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严肃了起来，他的十指交碰，托于下颌之前，亚伦明白，这是他正在思考的标志。 片刻之后。 “这样的话……” 邓布利多喃喃地说道，他的眼眸之中流露出了兴奋的光芒。 “我们就能大概猜到密室的入口所在了，对吗？” 亚伦微笑道。 “是的，一条蛇怪……通过管道移动……第一個受害者死于盥洗室之中……” 邓布利多很快站起身来，他拍了拍亚伦的肩膀，目光之中满是欣赏的意味： “将你招收进这所学校也许是我这几年来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亚伦。” 亚伦耸了耸肩，没有说什么。 “来吧，我们一起去看看吧——斯莱特林的密室。” ……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了桃金娘的盥洗室。 “我找了那么久，真想不到，会是在这里啊。” 邓布利多扭开黄铜的把手，率先走了进去。 “这不怪你，校长，女生盥洗室——确实很容易成为思维的死角。” 亚伦笑着打趣道。 “感谢理解。”邓布利多含笑回应。 盥洗室里阴暗潮湿，空气中还弥漫着一种古怪的味道，在最里面的隔间里，传来一点细微的咕噜咕噜的声音。 邓布利多往里看了一眼：“我们的学生似乎在这里制作一些了不得的东西啊……” “一些复方汤剂而已。”亚伦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所学校里多得是比这更危险的东西……学生们需要锻炼，我想我们不必在意，校长。” “如果是米勒娃，她一定不会听从你的这些话。”邓布利多露出老顽童似的笑容：“不过好在我向来比较开明。” 闲聊间，他们也不忘了搜寻这间盥洗室，邓布利多抽出魔杖一个水池一个水池地敲打过去，很快，他就有所发现了。 “来看这里，亚伦，一条蛇，我想我们找到了——” 亚伦凑了过去，只见一个铜制的水龙头上，刻着一条蛇——毫无疑问，这是斯莱特林的标志。 亚伦点点头，从怀中取出那个蛇语翻译器。 他对着瓶口说道： “打开。” 瓶子里的气体一阵旋转，变作了一条小巧的蛇，它对着那个水龙头嘶嘶地吐着信子。 邓布利多听罢之后点评道： “不太完美，有几处语法上的错误，难怪蛇怪不太信任伱……” 亚伦汗颜，这是他的问题吗？这是哈利的问题啊！ 不过——即使是这样不太完美的蛇佬腔，骗过死物也是绰绰有余了，只见龙头和水池慢慢从他们的视线之中消失，很快，一个黑漆漆的，粗大的水管入口就显露了出来。 “真是精彩的造物啊，亚伦，你的才思永远那么让人震撼。” 邓布利多赞叹道：“或许我们可以加开一门炼金术的课程，由你来执教。” 亚伦故作谦虚道：“哪里哪里，我在这方面欠缺得还很多……” 他暗自腹诽：这老家伙忽悠人忽悠习惯了吧，加班费都不给就想白嫖我的劳动力？门都没有啊！ 这样想着，他率先跳入了管道之中。 至于危险？开玩笑，现存世上最强大的白巫师就站在他的身后，危险的只会是对面。 亚伦滑下水管，走过一条长长的隧道，期间，他看见了一张至少二十英尺长的蛇皮。 隧道的尽头是一面墙壁，墙上刻着两条交缠的蛇，蛇眼的绿宝石里泛着幽幽的光芒。 邓布利多走到他的身后，亚伦仍是说道： “打开。” 两条蛇分开了，石墙往两边裂开，最终消失了。 亚伦走了进去，一抬眼，这间隐藏在历史阴影中的古老密室，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是一间长长的房间，四周遍布着刻着大蛇浮雕的石柱，在房间的尽头，斯莱特林高大巍峨的雕像耸立在那里。 那是个长得像猴子似的巫师——乔治和弗雷德居然猜对了——他的头发稀疏，有着一把长长的稀稀拉拉的胡子，一直垂到巫师长袍的下摆上。 邓布利多走到亚伦的身边，轻轻喟叹着，对于这位千年以前创造了霍格沃茨，千年以后又险些将它毁于一旦的巫师，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纯血与混血，巫师与麻瓜，持续了千年的争论啊……” 邓布利多俯下身去，用那苍老的手指轻轻敲击了一下地面。 在那一瞬间——亚伦能感到一个强大至极的魔法被释放了，整间密室都已经被邓布利多‘变形’过了，他的魔力笼罩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啊哈，找到了。” 邓布利多微笑道。 他话音刚落，就见斯莱特林的雕像缓缓张开了嘴，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很快显露了出来。 亚伦迅速上前，在雕像上几次跳跃，很快就走进了那个洞口里。 然而，洞中空空如也，除了蛇怪留下的黏液之外什么也没有。 显然，蛇怪已经被它的主人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去了。 只听得‘砰’地一声，邓布利多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亚伦身后。 “你为什么能幻影移形？”亚伦震惊道。 “如果你当上了校长，你也可以的。”邓布利多眨了眨眼：“这是我留给自己的一点小便利。” 他用手捻起一点黏液，在鼻子上嗅了嗅，摇了摇头道：“蛇怪已经离开了。” “抱歉，是我打草惊蛇了。”亚伦有些歉疚地说道。 “不，你做得很好，亚伦。你拯救了一个学生的生命，没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事情了，我代表霍格沃茨感谢你。” 邓布利多非常郑重地对亚伦道了感谢。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嘛……”邓布利多站起身来，脸上很快露出一丝笑意： “能拜托你再帮我个忙吗？亚伦。” “帮什么？” “帮我到外面买几只鸡回来。”邓布利多含笑说道： “记得，要公鸡。” 第59章 金妮的朋友(求追读!求收藏!) 接下来的几天里，卡斯特教授打开密室，勇擒蛇怪的故事迅速在城堡里流传开了。 作为唯一活着的见证者，贾斯廷并没能在这场热潮中获得主导地位，一是因为他当时被亚伦的障目水误伤，短暂失去了视线，导致什么也没看见。 二是因为他由于违反禁令外出被麦格教授关了禁闭…… 没了真相，流言就会填补它的位置。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城堡内流传开了许多版本的故事： 这当中主要分为两派：保守者的故事大概也就是编了编亚伦打开密室的过程，夸张点的就直接奔着话本小说去了。 在谣言的流传上，韦斯莱双子厥功甚伟，他们费心编出了一个内容详实环环相扣的精彩故事。其风格大概近似于‘卡斯特三打蛇王怪，破密室教授探奇微’，主要突出一个扯淡。 毫无疑问，这两个人又被亚伦给制裁了。 当亚伦关他们禁闭的时候，乔治和弗雷德还很不服地嚷嚷道： “教授，我们这回给你传的是好话啊？为什么还要罚我们？” 亚伦哭笑不得：“我罚你们跟你们赞扬还是诋毁我没有关系，我罚的是你们散播谣言！” 之所以惩罚韦斯莱双子，是因为亚伦清楚，蛇怪并未被杀死，斯莱特林的传人也仍活动于暗处。这时候到处散播这样的故事，会让小巫师们降低警觉性。 很快，几乎所有教授都在上课时澄清了，虽然密室已经被找到，但蛇怪以及它的控制者仍旧潜伏在这座城堡的角落里，危险并未真正退去。 当然，是几乎——因为有一個教授并不这么说。 黑魔法防御术教师，吉德罗·洛哈特 “我想我们的同事对此太过紧张了，这对同学们来说也许不算什么好事情……” 洛哈特在课上信誓旦旦地说道： “卡斯特教授已经把蛇怪给打退了！城堡安全了！我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很棒的年轻人，看到他就让我想起我当年击退村子里的吸血鬼，当时我用一把匕首抵住它的胸口，告诉他，离开，或者死……” 鉴于洛哈特教授近来声誉的逐渐崩坏，大部分小巫师都把这当个故事听，只有部分脑残粉仍不肯认清现实。 不过，这一次大家知道蛇怪的消息之后，并没有像之前那么害怕，也不会再疯狂地交换那些乱七八糟的护身符。 这一次大家公认的护身符有且只有一样—— 鸡！ 公鸡！ 从各种渠道上，小巫师们知道了公鸡的打鸣声能吓退蛇怪，于是城堡里很快掀起了一股养鸡的风潮。 小巫师们纷纷从外面购买公鸡，当成宠物来饲养，一时间城堡的走廊里到处能看到公鸡扑腾翅膀的身影，每次天不亮的时候就是此起彼伏的打鸣声，吵得人不得安寝。 这可愁坏了管理员费尔奇先生，现在小巫师们出门往往都会牵着一只公鸡，就像麻瓜们遛狗一样。这把城堡搅得不得安生不说，走廊里还到处都是公鸡的羽毛和排泄物，让他好一顿清理。 罗恩的妈妈莫丽夫人给他和哈利寄来了两只公鸡，让他们自己养着。哈利对此没什么所谓，他原本的宠物是一只猫头鹰——海德薇，它和公鸡并没什么仇怨。 但罗恩可惨了，韦斯莱夫人给他寄来的公鸡像是有什么毛病一样，一进房间就盯着罗恩养的小老鼠斑斑又琢又抓，把可怜的小家伙吓得吱吱乱叫。 “那只蠢鸡，干嘛总跟我可怜的斑斑过不去啊？早晚给它炖了吃肉！” 说这话的时候罗恩抓着一个鸡腿，他狠狠地咬了一口。 哈利看向长桌的那一侧，这几天除了上课，他们很少同马尔福打照面，以至于根本没有发现，他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罗恩，你看。” 哈利小声地对罗恩说道。 罗恩看向马尔福，他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的，本就苍白的皮肤变得更加惨白，像是脱水了一样，脸庞看起来更加瘦削了。 一只不知道谁带进来的公鸡在礼堂里乱飞，咯咯地鸣叫着，几个小巫师们手忙脚乱地去抓鸡。 那公鸡扑腾着翅膀飞过马尔福的头顶，几根飘落的羽毛落在他面前的汤碗里，引起马尔福一阵嫌恶。 “错不了了！” 罗恩兴奋对哈利说道：“他一定就是斯莱特林的传人！卡斯特教授掀了他的老巢，这肯定狠狠地打击了他一下，你看看，这家伙现在多么憔悴。” “只要我们把复方汤剂熬好，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赫敏也插入了进来，信心满满地说道。 …… “……永远记住，如果一样东西能同伱说话和交流，但你却找不到它用于思考的器官在哪里，那么绝对不要轻易地相信它……” 一年级的魔药课上，亚伦照惯例在配置魔药的等待阶段跟大家闲聊着。 这话对他来说也算是心里话，整个魔法世界，像他这样大量接触能够自主思考物体的巫师恐怕不多，因此亚伦绝对算得上是‘过来人’。 哪怕鲁纳斯，他是经过了充分的研究和考验之后，才对其给予信任的。他们之间缔结了一种极其强力的魔法契约。 经过亚伦的研究，他发现这契约源自卡斯特家的老宅对他这个血脉后代的庇护，它使得鲁纳斯将永远忠诚于亚伦。 很快，小巫师们的魔药就配置完成了，亚伦照例坐在前面，等着小巫师们把魔药送来给他检查。 “克里维先生，你的遗忘药水成品不太对啊……我说过它该是淡雪青色的吧？” “是的，教授。”科林·克里维捧着那瓶颜色明显深了许多的液体，一时有些紧张。 “让我猜猜，第三步加入忘川河水的时候，你搅拌的次数少了，对吗？” “好像是这样……”科林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当时在想教授你抓蛇怪的经历，一时走了神。” “那没什么值得深思的，克里维，值得深思的是你的学业。” 亚伦摇了摇头：“其他看起来没什么问题，我给你一个‘a’，回去好好写实验报告，把问题写清楚。” 等把小巫师们的魔药一个个检查完之后，亚伦才注意到，有个红头发的小姑娘一直在角落里呆呆地站着，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她是金妮·韦斯莱，韦斯莱家最小的女儿。 她交上来的是一瓶标准的遗忘药水，颜色和气味都非常完美，毫无问题。 “我给你一个‘o’，韦斯莱小姐，你比你的几个哥哥强多了，乔治和弗雷德要是能有你一半认真就好了……” 亚伦由衷地赞叹道。 然而听了这样的话，金妮却没有很开心，她只是看着亚伦，双手绞紧了长袍的下摆，声音有些发涩，看得出来，她踌躇了许久 “教授，我有些事情想要请教您，可以吗……” “噢？”亚伦抬起眼睛：“关于什么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个巫师，他遇上您刚刚说的这种情况，被一个会自主思考的东西骗了，做出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您觉得……” “这不是她的错。”亚伦摇了摇头：“方便问一句，这个巫师我认识吗？” “其实，我有一个朋友……” 第60章 神秘的日记(求追读!求收藏!) 亚伦的办公室里…… 在亚伦的循循善诱之下，金妮终于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开学之初，她在旧书的夹层里发现了一本日记。 据金妮的描述，那日记看起来很是经历过一些岁月，它有着破破烂烂的黑色封皮，日记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写。 入学之后，金妮开始尝试在日记本上记述她的心事：她的旧长袍、她破破烂烂的二手课本、她那难掩窘迫的家境以及站在人群中一丝似有若无的自卑感…… 许多忧伤与烦恼被记录在日记本上，金妮对那本日记暴露出了她情感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忽然有一天，那本日记回应了她。 “你好，请问你是谁？” 金妮被吓了一跳，可她还是着了魔似地对日记本写道： “我是金妮·韦斯莱。” “你好，我是汤姆·里德尔。” 她就这样同那本日记本开始了交流。 那个名叫汤姆的人无疑是宽容的、仁慈的、善解人意的，他小心翼翼地捕捉着少女每一分敏感的情绪，并总能恰到好处地给出回应。 金妮对他说自己在学校里经历的事情，对他讲自己的欢乐和苦恼，甚至对他诉说了深藏自己心底的恐惧和秘密： 比如对某位救世主男孩的倾慕之心，比如对自己贫穷家境的自卑。 渐渐地，金妮开始对他敞开心扉，她着魔般地对一本来历不明的日记寄托了自己全部的信任，像是一根柔弱的丝萝依靠在高大的乔木上。 可很快，金妮发现不对劲了，她发现自己的长袍上会莫名其妙地沾满鸡毛；她会时不时地一阵恍惚，再醒过来神来时却忘记了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她开始感到一阵恐惧：于是金妮把自己的担心和害怕写进了日记本里，希望得到一点安心的宽慰： “亲爱的汤姆……” 奇怪的是，汤姆的安慰虽然缓解了她的不安，但金妮却发现自己那种如同梦游般的症状变得越来越严重了。 万圣节那天，金妮终于发现不对劲了。在晚宴前后的一段时间里，金妮好像陷入了一场迷梦，梦中浑浑噩噩，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那段时间究竟做了什么。 而醒来之后，金妮发现自己的身上沾满了红色的颜料。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心里更加害怕了起来。 但金妮却畏缩着，不太敢再向汤姆倾诉，他的安慰就像一杯甜美的鸩酒，让人在得到满足的同时渐渐走向悲惨的结局。 金妮开始怀疑那本日记了。 真正击溃她心防的是珀西的崩溃，一想到自己也许就是那个凶手，金妮感到阵阵后怕。 她差点害死自己哥哥的女朋友，差点让他陷入终身的悔恨之中……如果这件事情成真了，或许金妮的一生都要在噩梦中度过。 终于，金妮下定决心，扔掉了那本日记。 …… 在听罢金妮的讲述之后，亚伦燃起了熏香——这也许能让她因讲述自己秘密而痛苦的内心稍微好受一些。 “教授，我……我拜托您一定要为我的那个朋友保守这個秘密，不要把它说出去……” 金妮抽抽嗒嗒地说道。 亚伦给她抽了两张纸巾，又给她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来吧，喝下去，这会让你好受一些。” 亚伦注视着金妮的眼睛，无比郑重地说道： “放心，我愿以我的人格起誓，这将会是我们之间永远的秘密，我不会把它告诉任何一个人，绝不。” “我……我替我的朋友谢谢您，教授……” 金妮仍是不肯松口。 “好了，你今天已经说得够多了，如果你想要什么安慰：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伱——” 亚伦也被这小姑娘逗笑了，他温和地说道： “你的朋友不会因此而受到惩罚，我们的魔法法律并不认为人在无法控制自我的情况下做出错误是有罪的，否则当初怎么会有那么多食死徒逃脱了审判呢？” “现在你要做的，就是不要有任何的心理压力，回去好好睡一觉。能把这件事情忘掉最好，忘不掉也没事，让你的朋友……呃，不要担心？” “噗！” 金妮终于笑出了声来，她抬起袖子擦擦眼泪，用仍有些颤音的声音问道： “教授，您真的抓住蛇怪了吗？” “很遗憾没有——不要听乔治和弗雷德乱说。不过我想已经快了，一条二十英尺长的庞然大物，我不觉得城堡里有多少可供它躲藏的地方……” “况且……” 亚伦看了一眼办公室里支起的大釜，那里面本来体积庞大的水银现在已经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它悬浮在半空中，散发出微微的荧光。 “那是什么，教授？”金妮惊讶地问道。 “我搞出来的一点小玩意。”亚伦耸了耸肩：“圣诞节前应该就可以完工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很轻松地抓到蛇怪了……” “噢！”金妮感到非常惊奇。 “好了，现在你该明白过来了吧？” 亚伦把话题引了回来： “蛇怪马上就要落网了，石化的解药也就要完成。你的朋友并没有造成任何不可挽回的后果，事实上她搞出来的破坏还不如乔治和弗雷德。” “所以，不要再责怪自己了。” “教授……” 金妮的眼中闪着感动的光，她盯着亚伦的眼睛，无比认真地说道：“谢谢你。” “不必客气，好在我是个活人，用来思考的脑袋就在你的面前，多少还是值得你的信任的。” 亚伦风趣地说到——这成功地把金妮逗笑了，她心头的阴霾也多少散去了一些。 “行了，你可以回去了，今天的对话我们可以就当没发生过，像我说的那样，回去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说着，亚伦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玻璃做的罐子，里面装满了香甜的滋滋蜂蜜糖。 “噢，我差点忘了——想带上一点糖果吗？” …… 金妮走后…… 亚伦按照她的描述，到金妮丢掉日记本的那间盥洗室去了一趟，他认认真真搜寻了一遍，结果一无所获。 看来，是另有他人捡走了那本日记…… 亚伦站在一面污渍遍布，有了裂缝的镜子前，手指无意识地在水池的边缘敲打着。 “一本能够自我思考，蛊惑甚至控制他人，看起来具有相当智能的日记……” “日记的主人叫做汤姆·里德尔……” 对着镜子，亚伦的脸上露出一丝似有若无的微笑。 “这可有些意思了……” 第61章 圣诞节的变故 在陆续几天真正的‘鸡飞狗跳’之后，圣诞节终于来到了。 许多小巫师提前签好了名单，要回家过圣诞节，偌大的城堡里现在就只剩下了教师和寥寥无几的一些学生。 有些小巫师没法在回家的火车上带上他们可怜的大公鸡，于是他们选择把鸡留给了海格，海格那里一下子像是开了个养鸡场一样。 来年开春的时候他们就会把自己养过这只公鸡的事情忘在脑后，于是这些公鸡很快就会变成烤鸡腿大山中的一员，与小巫师们在餐桌上再次团聚。 于是，在一个天寒地冻的早晨，城堡里一片雪白，亚伦早早地就起床了。 昨晚他给还留在城堡里的人每人送去了一个苹果，平安夜吃苹果，寓意平平安安。 这可把大家都搞懵了，亚伦说这是谐音，可苹果怎么会跟平安夜谐音呢？ 圣诞节的早上，亚伦收到了许多人送来的礼物： 斯内普送了他一瓶苦艾酒，麦格送了他一支珍贵的鹅毛笔，弗利维送了他一顶漂亮的尖顶巫师帽。 邓布利多则送了他一件用炼金术改造过的窥镜，还有一罐茶叶——上面还配了张纸条称：也许你比我更懂得享用它。 这其中甚至还有金妮送来的一份礼物，她给亚伦手制了一张贺卡，贺卡上有一颗挂满了金色星星的圣诞树，它会在夜里自己发光，还会随着音乐而舞动。 除此之外，他还收到了许多外面送进来的礼物，亚伦给他们一一回礼。 不过相比于这些礼物，真正让亚伦感到高兴的是——他的炼金制品终于完成了。 之前能够填满大釜的‘水银’，现在已经缩成了指甲盖大小的一滴，但别看只有这么小的一点，它却足足有着几百磅的重量。 ‘月灵髓液’，这是亚伦早就为它起好了的名字。 亚伦对它施加了变形术，利用‘思想的投映’让它像一台超级电脑一样拥有了自主计算的能力，让它能够听从亚伦的命令，全自动无死角地搜寻他想搜寻的每一個角落。 在这个过程中，亚伦还发现了，炼金术和变形术之间似乎具有某种相辅相成的关系，炼金术可以有效延长变形术造成的魔法效果，让巫师对物体的变形保持的时间更加长久。 不过，毕竟不是永远，因此月灵髓液需要亚伦定期为它重新施法，以保证其机能能够正常运行。 “先生，我还需要对它做最后的一次检查，在这之后，您就可以用它抓出蛇怪了。” “在那之前，您可以为它想一道解放的咒语，以及准备好参加圣诞节的晚宴。” 说着，鲁纳斯替亚伦扣上了衬衣的扣子。 …… 圣诞节的晚宴布置得非常隆重，礼堂里立起十二棵圣诞树，有浑身洒满了粉尘的小仙子绕着它飞舞，上面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圣诞小饰品。 亚伦挥舞魔杖，在圣诞树上变出了一个个漂亮的金蛋，小巫师们可以把它砸开，像吃比比多味豆一样随机抽取一些东西。 哈利从里面得到了一大块的巧克力，赫敏拿到了几块柠檬雪宝，罗恩的运气不好，打开来之后只有一阵难闻的烟雾，但好在还有一阵欢快的麻瓜歌曲。 海格也来参加了这场晚宴——他喝了很多蛋酒，喝得鼻尖都发红了。他笑着打着酒嗝，一只大手不断拍打着亚伦的肩膀： “我真该谢谢你，真该谢谢你啊，亚伦……来，再喝一点。” 所有人都很开心，哪怕是待会就要去服用三人组也是如此。他们尽情地享受着这场圣诞的欢乐。 但是，有一个人，他是例外的。 德拉科·马尔福。 其实哈利从好几天以前就发现了马尔福的不对劲，他现在总是沉默寡言，整个人阴沉沉的，经常看着某个地方出神，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 以前的马尔福可不是这个样子，他总是趾高气扬地在城堡里走来走去，带着他那两个又大又蠢的跟班——高尔和克拉布。 碰到一点什么新奇有趣的事情，同行的小巫师们都会由衷地发出惊奇的赞叹，但马尔福可不，他会首先由鼻腔里喷出一声短促的，充满不屑的哼声，然后一口一个‘我爸爸说’。 “我爸爸说，他当年就很看好卡斯特教授，觉得他会是个了不起的人才……” 但是，现在的他可彻底变了样了。 罗恩也注意到了马尔福的不对劲，他悄悄地对哈利说：“让我来猜猜看，是不是因为他那条蛇怪被卡斯特教授伤得太重，不治身亡了，所以他才会变成那个样子。” 然而，这句话好像被马尔福听见了似的，他抬起头来，露出一个阴冷得让人感到一阵战栗的笑容。 “波特，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欢乐吧。” 他用口语无声地对哈利说道。 哈利没看懂——但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于是在最后一道布丁还没上来之前，他就叫上了赫敏和罗恩。 “我们走。” …… 晚宴结束后，亚伦和教授们聚到教师休息室里，他们要办一场圣诞茶会。 斯普劳特教授慷慨地提供了这场聚会上的用茶——亚伦不得不承认，她泡出来的茶比邓布利多可是要强多了。 海格也来了，他知道亚伦打跑蛇怪，找到密室之后非常开心，一个劲地感谢他，他觉得亚伦这是为他洗雪了沉冤。 亚伦勉强地笑笑，说实在话，虽然没有打开密室，但他并不认为海格当年做的事情就是正确的。 斯内普则是用冷冷的眼神盯着亚伦——这大概是因为亚伦今年送他的圣诞礼物是一套中学生实验操作手册和一些麻瓜用的实验器皿…… 正当大家觥筹交错，聊得畅快的时候…… 只听得门外传来很大的一声动静，一个人影匆匆跑了进来。 看身影似乎是个女孩——只是她的脸上覆盖着短短的猫毛，眼睛变成了黄色的，两只尖尖的耳朵从长发中竖起来。 “噢！” 教授们都被吓了一跳——弗利维险些从他那一大摞的软垫上掉下来。 亚伦仔细辨认了一会，才勉强认出来，他有些不确定地喊道：“赫敏？” 赫敏愣了一下，她也意识到自己现在状况不对，但她顾不上难为情，只是飞快地说道： “哈利和罗恩——他们两个被蛇怪抓走了！” 说着，她那黄色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 第62章 斯莱特林地牢 把时间推回到两个小时以前。 赫敏那看似异想天开的计划居然奇迹般地实现了一大半：三人组顺利迷晕了高尔和克拉布，拿到了他们的头发，加入复方汤剂中，这让哈利和罗恩成功变成了他们两个的样子。 但美中不足的一点是赫敏并没能拿到米里森的头发——她在决斗课上从米里森身上蹭下来的其实是一根猫毛，于是赫敏悲哀地变成了猫头人身的古怪摸样。 出于羞耻，赫敏让罗恩和哈利两个人自己去找马尔福，她则躲在盥洗室的隔间里，不肯见人。 两人在斯莱特林地牢的门口遇到了一身病态，几乎快成了吸血鬼模样的马尔福。 “噢！”变成了高尔模样的哈利张了张嘴，那一脸的迷茫的表情好似一只丢了香蕉的狒狒。 所幸马尔福没有多说什么——他这段时间确实变了很多，但对于自己这两個跟班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 “走吧，我们回去。”他一马当先走在前面，这让哈利和罗恩很是高兴了一阵。 然而，他们却没注意到，在转过身去的瞬间，马尔福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他们走到一面墙壁前，马尔福念出了口号：‘纯血种’，墙壁消失了，一个入口很快显露出来。 三人走入了斯莱特林的休息室里，这里位于城堡的地下，是一间狭长的地牢，地牢的一部分延伸到了湖底，从窗户里透进来绿莹莹的幽光，仿佛一艘宁静的水下沉船。 哈利没想到事情会进展得这么顺利——他们真的进入了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可接下来呢，接下来该怎么办？ 马尔福仍旧保持了他这几天来的沉默寡言，哈利想开口，可喉咙像是堵住了一样，紧张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的手暗自绞紧了长袍的下摆，目光愣愣地看着窗外——他很焦急，复方汤剂的时间只能持续一个小时，他必须在时限之前从马尔福口中问出点什么来。 忽然，地牢的窗户外飘来一片浓重的阴影，一只巨大的乌贼游到了窗前，它用长长的触须拍打了窗户，一只巨大的黑亮的眼睛盯着哈利，似乎是想提醒他些什么。 就在这时，马尔福开口了。 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拖着长腔的讨厌腔调，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这样的语气，哈利竟莫名有些安心。 这至少证明马尔福还有点他自己的性格在，而不是被某人附体了。 “大名鼎鼎的救世主波特——哼，真是让人发笑，这马上就要成为过去了，成为墓碑上的一个可笑的名字！” 听到这话，罗恩顿时有些生气，然而哈利按住了他，他眼睛一亮，顺着马尔福的话往下问道： “是吗……你怎么会知道的？哈利波特……要死了吗？” 哈利尽力模仿着高尔的语气。 “我当然知道，没人比我更清楚这些事情了。”马尔福讥笑一声： “不光是他，还有那个讨人厌的小泥巴种，臭烘烘的韦斯莱，他们都活不久了，哼，和斯莱特林作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这一下连罗恩都意识到不对了，哈利强掩住狂跳的心脏，故作镇定地问道： “和斯莱特林作对？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你真的是……” “你忘记了？” 马尔福抬起头来，他直直地盯着哈利，眼眸中忽然流露出一丝幽暗的光芒。 他的面庞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缓缓变化着，只这一下，马尔福整个人的气质已经截然不同： “我说过的吧……斯莱特林的敌人，身为纯血统却自甘下流，与肮脏的麻瓜为伍……这是无可饶恕的堕落……” “……魔法，传承悠久的智慧，怎么能被血统不洁之人玷污？错了，已经错得太久了，必须要更正过来，尽快……” 马尔福换了一种声音，用那几乎梦呓般的声音低吟着，听起来格外可怖。 这可把哈利和罗恩吓坏了，他们忽然觉得，哪怕有温暖的炉火，这间位于湖底的地牢也是如此的潮湿阴冷，有丝丝缕缕的寒气不断往他们脖子里钻。 “老大……你别吓我们啊……” 罗恩用颤抖着的声音说道。 “吓你们？我又说什么了？” 下一刻，马尔福就像是从睡梦中醒来一样，脸上流露出迷茫的神色。 哈利皱了皱眉头，不对劲，从马尔福这话来看，他出现刚刚那样的情况似乎已经不只是一次两次了。 “你……伱说……” 罗恩刚想说话，却被哈利不动声色地拦住了，这一刻哈利的大脑转得格外之快，他用缓慢而无比谨慎的声音说道： “你跟我们说了斯莱特林的传人，他又要对城堡里的人下手了……” “噢，这个……”马尔福松了一口气，从他的表情来说，似乎不觉得这件事情值得怎么遮掩。 “那么我就告诉你们吧，确实是这样的，波特、韦斯莱还有那个臭烘烘的泥巴种，他们就是斯莱特林下一次袭击的目标……” 哈利和罗恩对视一眼——终于，他们问出来了，马尔福即使不是斯莱特林的传人，也一定和那个人有无比密切的联系。 “那么……我是说，他打算采用怎么样的方式呢？你知道的，城堡里现在已经戒严了，到处都有公鸡，蛇怪已经不敢出来了……” 哈利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愚蠢一些，以打消自己这样提问的突兀性。 “你难道觉得这会是件难事？” “恐怕是这样的。”哈利委婉地说道。 “哈！” 马尔福仍是发出了那种仿佛从鼻腔里喷出来一样的轻蔑笑声，似乎是在嘲讽他们的无知。这一度让哈利和罗恩以为他已经恢复正常了。 但下一刻，他们就意识到情况不对了。 马尔福只笑出了半声，剩下的笑声仿佛卡在了喉咙里一样，怎么也没能发出来。 他好像窒息了一样，脸一下子涨起了血色，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着：哈利和罗恩意识到，一种了不得的变化在他身上发生了。 “马尔福？马尔福？”哈利轻轻地唤着他的名字。 马尔福没有回应，他的喉咙滚动着，发出一阵瘆人的‘嗬嗬’的笑声。 这让哈利和罗恩身上都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他们看见了马尔福的眼睛。 他的眼睛仿佛两口看不见底的幽深潭水，其中不见一丝富有生气的光彩，仿佛已死之人的眼眸。 马尔福的脸上露出笑容：“高尔，你刚刚问我，该如何才能对哈利他们下手，对吗？” 他的语气突然变了，说话慢条斯理，隐隐有些亲切的感觉，整个人一下子就变得正常了起来。 “是……是的。”哈利硬着头皮回答。 “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马尔福的口吻亲切而平和，却又透着一种莫名的优越感，这让罗恩想起了珀西，他总是喜欢拿捏这种优等生的调调。 “尊敬的哈利波特先生，以及他的朋友，现在就站在我的面前了啊！” 这句话一出，仿佛一道惊雷在哈利的心头炸开！他觉得一阵寒气爬上他的脊骨，他瞬间惊恐交加。 他抬头起来，却看到了笑容满面的马尔福。 他的笑容假得像是戴了一张面具，在窗外绿莹莹的幽光照耀下，显得分外阴森恐怖。 第63章 汤姆·里德尔 “……情，情况就是这样的……” 赫敏用围巾遮住了脸——这是亚伦好心借给她的——抽抽嗒嗒地讲完事情的全过程。 好在赫敏向来有条不紊，即便是在心情高度激荡的情况下，也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得清清楚楚的。 在哈利和罗恩刚离开的时候，赫敏还沉浸在变成了猫娘的伤心和害怕之中，她拼命回忆着《强力药剂》关于复方汤剂的介绍，心中惴惴地想着： 万一变不回来了怎么办…… 她就这样不安了许久，终于，她发现不对劲了。 哈利和罗恩去的时间太长了。 按理来说，复方汤剂的作用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之内，无论问到问不到，他们两个都应该赶紧回来才是。 可是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两個小时了。 对好朋友的关心压倒了赫敏的难为情，她用袍子裹住脑袋，脚步匆匆地往斯莱特林的休息室跑去。 然而在她赶到的时候，赫敏被吓傻了。 只见那面通往休息室的墙壁上，赫然留下了两行血字： 纯血者献出了他神圣的牺牲， 斯莱特林的荣光将要归来。 …… 亚伦、斯内普和邓布利多站在斯莱特林的地牢里，幽幽的绿光照亮了他们难看的脸。 休息室里并没有留下什么打斗的痕迹，看来马尔福并没有把蛇怪召唤出来。 邓布利多快速地用魔杖在四周探测了一圈，眉头紧锁： “在修建这座地牢的时候，斯莱特林留下了许多隐秘的通道，它们四通八达，通往城堡地下的每一个地方，我们很难一一排查过来……” 听到这里，亚伦不禁叹了口气： “又是修密室又是修地道，这个斯莱特林不干土木真是浪费了啊……” 斯内普的嘴唇微微抽动，他竭力装出一副平静的表情：“我去叫所有还留在这里的斯莱特林学生，他们或许曾看见过什么……” 邓布利多拉住斯内普：“西弗勒斯，冷静。” “那孩子危在旦夕！”斯内普猛然甩开邓布利多的手，用绝不可能属于他的急迫声音喊道。 亚伦不免感到一阵惊讶——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斯内普如此失态呢。 他站出来说道：“两位，我或许有办法能找到他们。” 说着，鲁纳斯就从外面飞了进来。 “你的助手？它难道有短时间内搜索整个城堡地下的能力？”斯内普狐疑地问道。 “它当然不行。”亚伦的手在鲁纳斯球状的躯壳上轻敲三下，金色飞贼缓缓打开，亚伦从其中取出了一个试管。 试管内，装着一滴水银般的液体。 邓布利多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斯内普则仍是一脸怀疑——这么一个小东西，能顶什么用？ 亚伦没有解释什么，他只是倾倒试管，将那滴液体倒了下去。 在液体落地的瞬间，亚伦举起魔杖，念诵道： “沸腾吧，吾血！” 这一句短短的咒语产生了莫大的效力：那滴液体在地面上迅速膨胀扩大，眨眼间就变作了一张桌子那么大的一个半圆球体。 亚伦轻挥魔杖，从那个球体之中，顿时伸出了数十道水银凝聚成的触手，朝着四面八方迅速延伸而去。 那触手见缝就钻，速度极快，在短短的时间内，所有触手都已经探入墙壁和地板中的管道里，沿着管道一路延伸。 “噢！”邓布利多的脸上露出了非常惊讶且惊喜的神情，斯内普则仍是眉头紧锁——他不是搞炼金术的，看不出来这玩意到底在干嘛。 很快，月灵髓液就探得了结果。 它那球状的本体突然变换，水银迅速变形，一个不规则的岩洞很快出现在了三人的眼前。 “这代表什么？”斯内普问道。 亚伦回答：“月灵髓液已经探得了他们的所在，只是那个地方——被布下了一层极其强力的魔法封印，它延伸不进去。” “那该怎么办？” “别担心，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用一种鼓舞人心的、微微上扬的声调说道： “只要找到了地方，一切就好解决了。在霍格沃茨，人们总能在他们需要帮助时得到帮助！” 亚伦则是撇了撇嘴： 这老家伙，什么时候了，还搁这儿打哑谜呢…… …… 哈利从昏迷中醒来了。 他只是稍微迷糊了一阵，很快就迅速惊醒，因为他发现了一个要命的事实—— 魔杖，自己的魔杖已经不在自己身边了。 哈利抬起头，迅速回想着自己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 他们被马尔福识破了……哈利下意识地想反抗……眼前闪过一道银光，他被震晕了…… 再醒来的时候，哈利就已经在这里了。 这看起来是个天然形成的地下岩洞，穹顶上垂下了嶙峋的怪石，地上是一片细白的沙砾状的粉末，一层层犹如波浪般扩散开来。 “罗恩……罗恩在哪里？” 哈利慌乱起来，他的目光迅速在这个空旷的岩洞里梭巡着，很快，他就发现了一张石台。 石台上刻满了血红的纹路，罗恩躺在上面，双目阖紧，仿佛被蛛网捕获了的可怜猎物。 而在他的身边，倒着脸色苍白的马尔福——看起来他也昏迷过去了。 哈利迷惑起来，马尔福不是抓他们到这里来的幕后真凶吗？他为什么也昏迷了？ “你好，哈利，很高兴见到你。” 一个声音传来，哈利扭头看去，却看到了一道人影向他走来。 那是一个高个子的男生，他年轻且英俊，看起来绝不会超过十六岁，他的身周笼罩着一层蒙蒙的微光，像是从照片里走出来的人物。 哈利听出了这个声音——这是马尔福身上发生异变的时候，从他嘴里发出的声音。 在他的身后，一条庞然大物盘旋着沉睡，它有着绿莹莹的毒蛇的外皮，一双灯笼般的黄眼睛像是蒙了一层大雾，头部有一道狰狞的伤口。 那是被亚伦打伤了的蛇怪。 “你是谁？”哈利沉着地问道。 “我叫汤姆·里德尔，是一段来自五十年前的记忆。” 里德尔耸了耸肩，在他的手里，赫然握着哈利的魔杖。 “噢，你在看我可怜的仆人吗？”里德尔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他摸了摸蛇怪手受伤的脑袋，用一种充满了怜惜的意味，却又冰冷无比的声音说道： “是的，它受了伤，被那个该死的泥巴种——卡斯特给打伤了，它的眼睛被那种古怪的药水毒害了，现在它很虚弱，非常虚弱。” “不过，它很快就要痊愈了。” 里德尔微笑着，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那个男孩——” 他用手一指罗恩：“他的体内流淌着韦斯莱家的血，巫师的血液是珍贵的，我并不想就这么浪费掉，可我迫不得已。” “他的牺牲将令蛇怪的伤势得到彻底的修复，不仅如此——还能让它更进一层楼，到那时，我将拥有一个足可横扫一支军队的仆人。” “牺牲……” 这个单词如一道闪电般划破了哈利脑中的迷雾，他骤然想起了什么： “你是在——布置一个黑魔法仪式！伱要用罗恩的生命去让蛇怪进化！” “我原以为你该更敏锐些的，哈利。”里德尔的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 “这不可能！在霍格沃茨布置这样的仪式——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弄来仪式需要的材料？” 哈利拼命回想着一年级时奇洛给他们科普过的内容——黑魔法仪式，魔法之中极致复杂的一个领域，它需要繁杂且漫长的准备工作，需要足够多的魔法材料…… “好吧，我想我可以满足你的好奇……” 里德尔笑了：“这个故事会很长，不过我想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 第64章 真相大白 “……在袭击了拉文克劳的那个泥巴种后，金妮彻底怀疑起我来了，她为什么不会明白呢？我并没有伤害她哥哥的意思，这一切只是巧合……” “不过，她还是把我丢掉了，所幸在那之前，我已经从她的身上得到了足够多的恐惧。这使我壮大，能够动用一些从前的魔力，靠着这股力量，我成功找到了下一个寄主……” “德拉科·马尔福……”哈利的目光中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是的。”里德尔愉快地说道： “对我来说，蛊惑一个容易冲动的、对纯血统充满认同的小伙子远比蛊惑一個小女生来得容易，我很轻松就说服了他。” “他像金妮那样对我敞开自己的灵魂，只为光复斯莱特林的荣光，冲动的家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临什么……” “但我在那之后的第一次行动就失败了，我找到了目标，准备再一次袭击，但是我失败了，我的仆人也被打伤，可恶的泥巴种！他甚至打算靠着忽悠蛇怪来找到我的位置！” “再后来，密室败露了，我不得不转移，并且他们找到了反制蛇怪的手段，我的仆人被吓坏了，它不敢再出来了……” “哈！” 哪怕身处险境，哈利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得那么多，你的阴谋还是失败了！卡斯特教授挫败了你的野心！曼德拉草马上就要培育成熟了，你最终什么也没有做到！” “是吗？可你不觉得，那已经不重要了吗？” 里德尔发出一阵冰冷而刺耳的笑声： “我已经吸收了两个人的恐惧，这让我蜕变了，马尔福的生命将让我获得真正的自由，我可以彻底摆脱那本日记！而罗恩的牺牲会让我得到一个强有力的仆人，我大可以离开霍格沃茨，去外面的世界！” “他们两个谁都不会死！” 哈利的声音颤抖着，但却非常坚定：“我会阻止你，不惜一切！” “阻止我？”里德尔发出一声讥笑，他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哈利的魔杖：“你凭什么能阻止我呢？现在的伱什么没有！” “哪怕用上我的生命！”哈利的目光中透出了勇气。 “你的生命？不不不，我不打算要取走你的生命，恰恰相反，我想要留你一命，因为我有个问题，急需你替我解答。” “问题？” “是的哈利，我关注你很久了，我从金妮和马尔福那里了解了你很多，可这不够，远远不够，我需要知道一个最核心，最关键的问题……” 里德尔的笑容冰冷：“当年，当你还是一个小小的婴儿的时候，你是如何从伏地魔的手下逃脱，并且将他杀死的呢？” “伏地魔？你为什么关心这个？如果你是五十年前的人，他是在你之后才崛起的……” “因为伏地魔，是我的过去，和将来……” 说着，里德尔在空中变出了自己的名字，紧接着他挥舞魔杖，打乱了那些字母的排序，很快拼凑出一行新字： “我是伏地魔！” 哈利的血液仿佛一下子冷掉了：“你就是伏地魔……” “当然，汤姆·里德尔，这是我学生时代的名字，但我不会永远保留它，保留我来自麻瓜父亲的屈辱印记！” “我从我母亲那里继承到了伟大的斯莱特林的血统，我需要一个响亮的名号，我知道，这名号将会随着我的崛起而让所有人都恐惧！” 里德尔以一种狂热的声音说道，岩洞仿佛都在与这声音共鸣，响起了连绵的回响。 “但是，我不明白，在十一年前，你是如何做到呢？让全盛时期的我折戟沉沙，几乎死亡。” 说着，他把目光看向了哈利： “来吧，哈利，告诉我，你是如何做到的呢？” “我……”哈利后退了一步，他的余光瞥到了躺在石台上的罗恩，一个盘旋多时的疑惑顿时脱口而出： “你先要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黑魔法仪式的材料的？金妮可做不到这一点！” “她当然不行，但魔法部的官员可以……” 里德尔说道：“这得感谢那个傻瓜部长，福吉，他带了一大堆人来霍格沃茨，我在里面找到了一个曾经的食死徒……” “我费了许多的力气，让他能够相信，我还没有死，我仍在某个地方蛰伏，积蓄力量，等待归来。” “这样，他就会愿意为我提供一些帮助了……” 忽然，岩洞之外，传来了一阵微不可察的震动。 “噢！”里德尔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惊讶的神色：“他们居然这么快就找到这里了？看来我们得快一些了，哈利，看来我只好带着你一起走了……” 说着，他就迈步朝着罗恩走去。 “你妄想！”哈利站在他的面前，怒吼道。 “怎么？你现在还想抵抗我吗？凭借什么？你的一双拳脚？” 里德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神色，他举起魔杖，对准哈利： “不要怕，哈利，一切就要结束了……” 就在这时，一阵仙乐般的歌声传来。一只毛色金红的凤凰，不知从哪里飞了进来。 “怎么可能？它是怎么突破我设下的咒语的？” 里德尔感到了惊讶。 那凤凰在空中盘旋着，丢下一个灰扑扑的东西，正正落在了哈利的头上。 那是一顶破烂不堪的帽子——每个霍格沃茨的学生都会认得他，分院帽！ “哈！”里德尔的喉咙里发出了一阵笑声，哈利知道他在笑什么。 他没再理会哈利，迈步朝着罗恩走去： “我改主意了，我要先把献祭的仪式完成，让你亲眼见识一下，你朋友是如何为伟大的伏地魔而献身的。” “我不许你伤害我的朋友！绝不！”哈利顶着那顶帽子，坚定地挡在了里德尔的面前。 “凭一只鸟和一顶破帽子？你就想阻止我吗？哈利？” 里德尔仿佛失去了耐心，他一挥魔杖，一道咒语迅速打出—— 险之又险，哈利闪身躲开，那道咒语在他的身侧炸开，他顶着帽子，朝一侧跑去。 “怎么？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哈利波特，你只会逃跑吗？” 里德尔大笑着，他挥舞着魔杖，一道又一道魔咒呼啸着朝哈利射去。 哈利顶着那顶帽子，手脚并用，狼狈无比地躲避着里德尔的攻击。他的心中焦急： “怎么办……怎么办……快帮帮我，快来帮帮我……” “来啊，哈利！动用你的本事！让我看看，你是如何在婴儿时就击败了这世上最伟大的巫师的，来啊！” 里德尔的脸上露出猫捉老鼠般的残忍神色，他猛地一甩魔杖： “霹雳爆炸！”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就在哈利不到两英尺的地方，他被气浪掀翻倒地，飞扬的沙砾崩射出来，划伤了他的脸颊。 那顶帽子高高飞起，而后落在了哈利的脸上。 “咚”地一声。 一个什么硬硬的的东西砸了哈利的额头，他顿时被砸得眼冒金星。 哈利摸索着伸出手，握住了那个东西——那似乎是一个圆柱形的柄。 他站起身来，从帽子里，抽出了一把银光闪闪的宝剑，在宝剑的剑柄上，镶嵌着一枚鸡蛋大的红宝石。 第65章 卡斯特从天而降 哈利握住那柄剑，它的剑柄好像在微微发烫，给他一种支撑的力量。 “一柄剑！真是精妙的戏法，哈利！” 里德尔仍是嘲讽道：“可是有什么用呢？你难道还能用一把剑来对付一个巫师？” 哈利深吸一口气，他横剑在前，摆出一个起手式：“为什么不呢？” “看来我把你的脑袋给打坏了啊，哈利。” 里德尔的眼神变得幽深起来——这种眼神，在他附身马尔福的时候哈利也曾见到过。 他挥动魔杖：“烈火熊熊！” 一阵猛烈的、汹涌的火焰从他的杖端喷出，宛如一条火龙般咆哮着扑向哈利。 炽热的火风吹痛了哈利的脸，哈利觉得自己的头发像是要被烧焦了，他闻到了一股蛋白质燃烧的味道。 但是，他没有躲。 他摆开架势，沉心静气，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手中的长剑上。 集中一点，登峰造极！ 哈利想起自己在亚伦办公室里长久的磨练，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扑面而来的火焰。 间不容发！哈利一剑挥出！ 斩！ 最完美的时机。在接触到火焰的那一瞬间，宝剑有了一阵细微的嗡鸣，哈利感到一种奇异的魔力在发挥作用。 火焰如同有了实体一样，哈利的剑锋如热刀切黄油一样划过，将汹汹而来的火焰一分为二！ “什么？” 里德尔震惊了，这是怎么做到的，用一把剑……劈开了他的咒语？ 这还是个巫师？！ 一剑功成，哈利没有骄傲，他的心中仍是沉着冷静，握住宝剑，猛然朝着里德尔冲去。 “妄想！” 里德尔愤怒了！被一個巫师用麻瓜的方式威胁，这对他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他咆哮着挥舞魔杖，一道又一道强大的魔咒朝着哈利射去！ 然而，在冲锋的过程中，哈利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些飞来的魔咒： 上劈。 横劈。 滑击。 仿佛把剑术的每一个动作刻进了肌肉和骨骼一样，哈利福至心灵，圆滑自如地施展着亚伦教授的剑术。 这一刻，亚伦的教导在哈利的脑中回响。 “身要轻，步要稳，呼吸是关键。记住最基本的动作和架势……” “节奏，节奏很重要，在战斗中，要尽量把对手带入你的节奏……” “把握住时机，你需要有足够的反应力，精确判断每一次挥剑的时间……” 哈利的每一剑都精确挑开了里德尔射来的魔咒，精确得仿佛在和死神跳一场贴面的圆舞曲！ “该死！该死！” 里德尔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直到哈利接近了那一刻，他才想起来： “除你……” 但是，已经晚了。 哈利一脚踢飞他手中的魔杖，紧接着旋身而起，长剑劈下！ 剑锋划过里德尔的胸前，哈利能明显地到他似乎并不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像是一阵烟雾凝成的一样，斩击到身上并没有多少实感。 “啊啊啊！” 里德尔痛苦地哀嚎，他的胸前的裂口里没有涌出鲜血，而是涌出了一股仿佛石油般黏稠的黑色液体。 他两眼之中绽放狠毒的光——里德尔抓住哈利的剑锋，以极致怨毒的语气诅咒道： “死吧！” 一阵剧烈的冲击波骤然炸开！哈利连人带剑都被弹飞了出去！ 他在沙砾堆成的地面上滑出几十英尺的距离，在脑袋堪堪撞到石台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而里德尔，则像一只被抽去发条的人偶那样倒了下去。 哈利没工夫理会他，他强忍着剧痛爬起身来，不停摇晃着罗恩的身体： “醒醒，罗恩，快醒醒！” 他注意到，石台上那些血色的纹路仿佛附骨之疽般黏到了罗恩的长袍上，他双目紧闭，脸色惨白。 “你忍一忍，罗恩。” 哈利稳住心神，用剑探到罗恩的身体和石台的连接处，然后用力一割—— 长袍被撕裂，哈利小心翼翼地罗恩从石台上搬了下来。 在身体离开石台的那一瞬间——罗恩醒来了，他像是一个溺水的人一样大口大口呼吸着，脸上写满了恐惧： 他用手抓住哈利的手臂：“哈利，我们这是在哪？哈利……” “没事了！罗恩，没事了！” 哈利反手扶住他的肩膀，用充满力量的声音安慰道。 就在这时，躺在一旁的马尔福突然发出了一阵痛苦的呻吟声。 远处，倒下的里德尔忽然站起了身来。 “伱对马尔福做了什么？”哈利愤怒地质问道。 “我抽取了他的生命——这没什么，反正他的生命已经所剩不多了，以修复我的损伤。” 里德尔用稀松平常的口气说道： “倒是你，哈利，你可真是让我吃惊啊……”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狠毒的笑容，口中吐出一阵阴冷的、嘶嘶的声音。 哈利能听懂他在说什么—— “醒来，我的仆人，杀掉他们！” 在他的身后，一直沉睡着的蛇怪突然爬起，它丝丝地吐着猩红的信子，飞速向着哈利和罗恩游动而来。 “完了……” 见到这一幕，罗恩手脚冰冷，彻底陷入了绝望。 就在这时，福克斯俯冲而下，猛地朝蛇怪冲去—— 只听得一阵痛苦的嘶吼声，福克斯被蛇怪的尾巴扫飞了，但蛇怪那本就被障目水伤到的眼睛，彻底被琢瞎了。 见此，哈利的眼中立刻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他用力摇了摇了罗恩的身体，语速飞快地说道：“不要放弃，罗恩，还有机会，我们还有机会！” “什么？你说什么？哈利！”罗恩人傻了，他才刚醒，脑子都是浑浑噩噩的。 “听着，现在由我去对付蛇怪，你来拖住里德尔，我们还有机会，不要放弃！” 说着，哈利握住剑，咬紧牙关，猛然向着蛇怪冲去。 蛇怪正和福克斯缠斗着，哈利猛然冲上去，一剑朝着蛇怪的脑袋挥去！ 然而，蛇怪猛地一甩尾巴，狠狠把哈利甩到了一边。 里德尔见情况有变，不敢再怠慢，连忙冲到一边，想把哈利的魔杖捡起来。 就在这时，罗恩突然冲了上来——他死命抓住了里德尔，一张嘴，狠狠咬了下去—— “啊！！” 罗恩丝毫不感觉自己咬中的是一个实体，但里德尔还是发出了一阵愤怒的吼声，他身上骤然有一股力量炸开，猛地把罗恩弹飞出去。 罗恩瘫倒在地——他的身体本就虚弱，这下彻底晕死了过去。 “哼，我真是小看你们了啊……” 里德尔阴沉着脸，他捡起魔杖，缓缓念动起咒语—— 已经来不及献祭了，他只能完成仪式的第一步，随着他咒语的力量发挥，石台之上，那血红的纹路缓缓腾起，在空中凝成一副图腾，朝着蛇怪飞去。 里德尔心中滴血——没有献上牺牲，就代表蛇怪不能完成完美的进化，但是，此刻他已经等不了了，只能这样做了。 另一边，哈利高高跃起，一剑猛然朝着蛇怪的头颅劈落！ 在那一瞬间，那副血红的纹样从远处飞来，没入了蛇怪的体内，紧接着—— 一阵绿莹莹的光芒闪动，蛇怪的皮肤寸寸开裂，它的头颅向前一顶，直接把哈利顶飞了出去。 “嘶——” 蛇怪再度发出一阵痛苦的哀嚎，它身上的蛇皮迅速脱落，身躯急速变大，在眨眼的功夫间，就已经完成了从生长到蜕皮的全过程。 蜕皮后的蛇怪有着深绿色的蛇皮，道道花纹遍布，它的头顶长出了一只灰黑色的骨角，浑身鳞片分明可见。 但是，它的眼睛仍旧没有被修复完全，它的骨角也只有十几英寸的长度，这是没有献上牺牲留下的缺口。 “你已经让我付出了这样的代价，哈利……我可不能再留你了。” 里德尔阴沉地说道。 “杀掉他！” 蛇怪缓缓爬向了哈利。 哈利被那一下伤得狠了，他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宝剑被甩飞了出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蛇怪接近。 罗恩躺在远处，已经昏死过去。 福克斯想阻拦蛇怪，却被进化后的蛇怪击飞了出去。 至此，已是绝路。 “我还是赢了啊，哈利！” 里德尔放声大笑，就在这时—— 仿佛是因为他的笑声声调太高，引起了岩洞的共鸣一样，穹顶之上，突然传来了阵阵震动。 里德尔表情凝固，他猛然抬头看去。 却见穹顶之上，震动不断加剧，灰尘簌簌而落，几乎成了一场飘飘扬扬的大雪。 紧接着，是一阵剧烈的爆炸声。 “轰！” 穹顶骤然崩裂，熊熊火光一闪而过，无数的石块纷纷落下。 火光之中，一道身影伴着漫天的碎石急速坠落而下。 “轰！” 又是一道剧烈的声响！ 流星般的身影猛然击中蛇怪，漫天烟尘扬起，千钧一发！蛇怪的身体剧烈颤抖，发出一阵痛苦的嘶鸣。 滚滚烟尘之中，那身影缓缓走出，他走到哈利的身边，捡起地上掉落的宝剑。 “格兰芬多之剑……” 他看向剑上的铭文。 亚伦抬起头，先是看了看穹顶上被炸出的大洞，微微点头，西莫身上的爆炸特性果然够给力。 然后，他看向了里德尔，手指轻弹长剑，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 “你好，初次见面，我是亚伦·卡斯特。” 第66章 凭你也配？ 滚滚浓烟从穹顶之上倾泻而下，燃烧的碎石纷纷而落，仿佛一场盛大的火雨。 亚伦捡起滚落在一旁的一个瓶子，这是他送给哈利的技艺之酒，现在还剩了半瓶左右。 他笑着拍了拍哈利的头：“虽然你的鲁莽应该批评，但你已经做到你能做到的最好了，休息吧。” “教授……” 哈利终于安下心来，酒精的作用加上身体力竭，让他彻底晕死了过去。 “好了……” 亚伦转过身来，微笑看着里德尔：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汤姆·里德尔？神秘人？还是伏地魔？” 里德尔同样露出了笑容：“看来你知道得比我想的要多……亚伦·卡斯特，我想见你很久了。” “噢？” 亚伦轻轻一抬步子，眨眼间，他的身影就出现了里德尔的身后。 “是吗？”他架起长剑，剑锋对准了里德尔的脖颈：“可我并没有那么想见到伱啊，尊敬的黑魔王先生。” 利刃临身，里德尔却丝毫不慌：“你一个人来的？邓布利多呢？” “你设下的咒语确实有点麻烦，邓布利多校长也许还在破解中——我是稍微走了条捷径。” 亚伦懒洋洋地说道。 在找到了这处岩洞之后，三人很快发现，这岩洞已经被里德尔施加的咒语封闭了，哪怕以邓布利多的魔法造诣，想要破解都至少需要半个小时。 亚伦于是想到，既然破解不了他的守护魔法，那么……可不可以直接用炸药炸开呢？ 他让鲁纳斯和月灵髓液配合，月灵髓液负责探查清楚岩洞周边的地形，鲁纳斯则为他计算出了最适合的爆破地点。 于是三人兵分两路：斯内普和邓布利多负责继续破解里德尔的咒语，而亚伦则绕路从上方突破。 最终，亚伦率先成功了——他用经过改造的雷酿炸开了厚重的岩层，从天而降，在最后一刻压哨赶到。 “那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亚伦，你是個绝无仅有的天才” 里德尔微笑说道： “我留下血字，设下咒语，就是希望能引你到此，亚伦，在邓布利多到来之前，我想我们还有一点聊天的时间。” “是吗？那你接下来最好说些有价值的话，奉承是没有用的——你的生命有多长，取决你的价值有多大。” 亚伦丝毫不为他的话语所动。 里德尔露出一分自信的笑容：“你，杀不死我。” “噢？” 听到这话，亚伦手腕一转，一剑封喉。 “啊！！！” 里德尔痛苦地捂住脖子跌倒在地，他的指缝间不断喷出那种石油一样黏稠的黑色液体，躺在地上哀嚎着。 “抱歉，我这个人不太信邪，你越说我做不到，我越想试试。” 亚伦摊开手，一脸无辜的表情。 片刻后…… 里德尔一脸阴森地站起身来，他喉间的伤口已经愈合了，而代价则是马尔福的脸色白得几乎能透出血管了。 亚伦挑了挑眉：“原来如此，你跟马尔福性命相连了？啧，这可得费一番折腾了……” 里德尔努力调整了一下情绪，他动用了某种魔力，用一种特殊的、蛊惑人心的声音说道： “亚伦·卡斯特，你没有发现吗？其实我们很像。” “噢？”亚伦仿佛来了兴致，他忽然想听听看里德尔接下来想说些什么了。 “想想吧，一个年轻人，年纪轻轻，才华横溢，他心里怀着远大的理想，却不为庸人所理解，处处受到限制和困扰。” 里德尔竭尽了自己所有的演讲天赋，想要说服眼前这个年轻人： “邓布利多——一个老迈、迂腐、不思进取的家伙，魔法世界在他的手下如同一潭死水，看不到一点进步的可能。” “而你，我的朋友，我能明白，你是真正希望为这个世界带来伟大变革的人，但却为邓布利多所限制，你的研究得不到平庸者的理解。” “但是我，伏地魔！可以理解你的伟大。” “我知道你的理想，我清楚你的抱负，我明白你的创造会为我们的世界做出多么巨大的贡献，如果你愿意跟我一起，你将得到你想要的——绝对的自由！” “你想招揽我？一个麻瓜出身者？”亚伦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这决定多少有点违背祖宗了吧——斯莱特林会答应吗？” “你这样天赋禀异的巫师，一定有了不得的出身与血统，只是你自己尚未发觉而已。” 里德尔摇了摇头：“亚伦，不要错失机会，我注定会归来，而且会比从前更加强大，魔法世界终将臣服于我的脚下。” “我得到了伟大的斯莱特林遗留下的魔法智慧，这世上找不到一个比我掌握了更多更高深魔法的巫师了，亚伦——如果你愿意投靠于我，这些统统都可以为你所用！” 他绕着亚伦，缓步转着圈子——里德尔似乎完全投入这场只有一个观众的演讲中去了，他的双臂高高举起，以一个领袖的姿态高声说道： “我欣赏你的才华，我痛惜你的遭遇，你就像当年的我那样，空怀壮志而无处施展，邓布利多——那个老家伙以他与生俱来的傲慢否定了我们的共同的理想：” “改变这个世界！” “他是旧秩序的维护者，而我是新秩序的创造者。在我这里，你将不受任何约束，你可以尽情研究你想要研究的一切，我愿意为你打破所有的禁忌，因为你值得，值得我的尊重！” “我无所谓人伦，我无所谓道德，法律在我眼中只是一纸空文，没有任何限制你的、令你不悦的规则可以成立。生物炼金、活体实验、黑魔法……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一切！” “来吧，亚伦，跟我一起，只要我们联手，你的才智加上我的力量，我们可以做出一番伟大的事业，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们的脚步，这世界铺陈在我们的面前，予取予求！” 里德尔越说越激动，他的脸上露出狂热的神色，仿佛已经看见了那辉煌的未来。 他走近几步，朝着亚伦伸出了手： “来吧，亚伦，跟我一起！” 亚伦似乎真的被他这番话所打动了，他好像真的看到了这样的未来，一个足够让人心动的、充满活力的世界。 他伸出手去，缓缓靠近里德尔——这是一支橄榄枝，如果接受，那么他就接受了里德尔为他描述的未来。 里德尔的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果然，他的话语打动了亚伦，不枉费他声嘶力竭的演讲了。 在两只手握住的瞬间…… 亚伦右膝弓起，腰部发力，手臂猛然向上抡起！ 里德尔根本不及招架，他整个人直接被甩飞上天，亚伦给他来了一个狠狠的背摔！ “砰！” 里德尔重重摔倒在地，眼冒金星。他一下子就傻眼了，不明白亚伦何以拒绝他的邀请？ “说实在话，你的演讲确实非常能打动人心，难怪你年轻时能拉起那么大的一支队伍，伏地魔，我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是有些本事的……” 亚伦越过里德尔，朝着马尔福走去。 “只不过，你这番演讲里，存在了一个致命的漏洞，所以我不会为你所动。” 亚伦俯下身子，从马尔福身上摸出那本日记本。 在看到那本日记的瞬间——里德尔慌了，他明白，亚伦已经找到了他的命脉所在。 “是什么？是什么让你不肯答应我的邀请？”里德尔躺在地上，不甘地问道。 亚伦缓缓转过身来，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招我当手下，凭你？也配！” 第67章 尾声（1） 里德尔勉强从地上爬起，他已经几乎要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了，亚伦这一下把他伤得不轻。 “为什么？”他嘶声问道：“不跟我走，你难道甘心留在霍格沃茨的方寸之地，受到邓布利多的约束？” “看来你似乎有一些误会啊，里德尔先生……” 亚伦扶起马尔福的身体，给他灌下了一瓶魔药——里德尔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即使知道，他也没能力去阻止了。 “邓布利多没有限制我，他也限制不了我，在这世上能限制我的……” 亚伦笑着，这一刻，这个年轻人的身上罕见地流露出了飞扬跋扈的意味。 “只有我自己！” 里德尔愣了一下，随即他悄悄地后退，眼中闪过了冰冷的杀机。 “我不需要你给我的那些便利，我也不需要打破所谓的世俗，我可以达成我想要的，哪怕在尘世的藩篱之中。” “我不需要去干涉这個世界，因为它注定会因我而改变。” 亚伦无比坚定且自信地说道。 听完此话，里德尔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起来：“这么说，你是打算拒绝我了？” “当然。” 亚伦扬了扬手里的日记：“毕竟我学过的历史告诉我，一个写日记的领导，恐怕没有那么可靠……” “好吧，那么……杀了他！” 里德尔的口中再次重现了那种阴冷的嘶嘶声。 听闻命令，蛇怪的头骤然昂起，它整个身子曲如强弓，利箭般朝着亚伦弹射而来。 亚伦一挥魔杖，在蛇怪的四周，无数的碎石骤然变形，一条条钢铁的锁链仿佛从地里长出来的那样，死死捆住了蛇怪的身体。 亚伦一跃而上，手中剑锋随之扬起，在穹顶之上倾斜而下的火光中，他一剑猛然劈落。 格兰芬多之剑在空中划过，光如满月，剑锋如同闪电般自血肉模糊的蛇首处划过。 一剑枭首！ 蛇怪那屡受打击的脑袋经不起这样的斩击，轰然坠落在地，血液混杂着毒液飞溅而出，连捆缚它的锁链都被腐蚀了。 就在这时，里德尔抓住机会。他的魔杖指向亚伦，一道绿光迅速射出。 “阿瓦达索命！” 亚伦轻轻踢飞脚边一颗石子，那石子迅速变作了一面巨大的盾牌，绿光射在盾牌上，‘砰’地一声，燃起一丛火焰。 “再见了，里德尔先生。” 亚伦用魔杖轻轻点在日记本上，一蔟幽蓝色的火焰从杖端涌出，迅速将日记本点燃。 厉火。 “不！！” 一阵剧烈的哀嚎声响起，那不单单出自里德尔，更是出自亚伦手中的这本日记。 无数黏稠的黑色液体自日记之中不断涌出，一张人脸在其中浮现，它痛苦地挣扎着。 亚伦一扬手，将日记丢了出去。日记在空中骤然翻开，一页页残破的书页逐一翻过，无数模糊的字句在其中一闪而过。 里德尔颓然地伸出手去，但下一刻，他的身影就如同正在燃烧的照片一样，破碎成了无数飞扬的纸屑。 日记落地，厉火熄灭，密室的危机到此，宣告结束。 …… 亚伦用魔杖翻动着那团日记燃烧后留下的灰烬，心中一声叹息。 在最初，听见金妮说起那本日记的种种神异之处时，亚伦的心中曾涌起过一阵狂喜。 能够自主思考，能够蛊惑他人，能够实现精神控制…… 这样神奇的魔法造物，亚伦曾兴奋地猜测过，在创造这本日记的时候，伏地魔到底运用到了怎样高深的魔法技艺…… 然而，当真正接触到实物之后，亚伦无语了。 并不是像他猜测的那样，伏地魔运用了某种他所不了解的神秘魔法，让自己曾经的一段记忆变成一个独立的思想，甚至能最终摆脱载体而存在。 那日记，其实是个魂器。 在外游历时亚伦对此有过一些了解，这是一种非常邪恶的黑魔法，相传由古希腊时，卑鄙的海尔波首创。 它通过杀戮分裂自己的灵魂，将分裂后的灵魂放置到某个载体之上，是巫师们探索永生之路的一种尝试。 因此，这本日记才会表现出如此高的智能程度，亚伦曾反复思考它是如何做到拥有人类一样的思想，后来发现答案很简单—— 它本来就是个人，这种操作跟把人脑放到机器里充当ai没两样，没有智能，全靠人工。 亚伦顿感无趣，本来他还挺有兴趣跟里德尔聊聊的，在发现了这个事实之后，顿时没了心情。 就在这时，邓布利多终于破除了里德尔设下的咒语，只见岩洞的边缘处，一面墙壁忽然消失，脚步匆匆的邓布利多和斯内普赶了进来。 斯内普快步走到哈利身前，确定了他并无大碍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邓布利多首先看向了那条已经死透了的蛇怪，然后把目光看向了亚伦，含笑问道： “已经解决了？” 亚伦点点头，用手一指，表示让邓布利多照看一下马尔福。 邓布利多把马尔福轻轻搬上石台，用魔杖在他身上检查了一番，问道： “他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身体非常虚弱，刚刚发生了什么？” 亚伦松了口气，看来日记被毁掉之后，里德尔掠夺到的生命已经全部返还给马尔福了。 再加上自己刚刚喂给他的魔药，在床上躺一段时间之后，他应该就能恢复了…… 亚伦简要跟邓布利多说明了一下刚刚发生的情况，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可说明的。他并不想把跟里德尔之间的对话说出来，于是只简单交代了一下日记本的存在。 然而，听完他的话，邓布利多的眼神却骤然变了。 “魂器，果然如此，他真的走出了这一步……” 邓布利多喃喃地说道。 “您说什么？校长？”亚伦没有听清楚。 邓布利多看向了他：“亚伦，既然你已经知道，也许我们该谈一谈了……” 就在这时，斯内普走了过来，他对邓布利多说道：“校长，既然他们三个都没什么大事，我们是不是该尽快告诉学生家长知道，他们现在正等在外面呢……” “噢？学生家长来学校了？”亚伦问道。 “是的，马尔福和韦斯莱，他们两家都来了，我们确实需要让他们知道孩子的情况……”邓布利多颔首道。 “既然如此，校长……” 亚伦忽然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马尔福那边，就由我去交涉吧。” 第68章 尾声（2） 霍格沃茨城堡，一个房间里。 纳西莎抓着斯内普的手，泪水涔涔而下： “西弗勒斯，德拉科真的没事了吗……” 斯内普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似乎不太擅长应付这种局面，只是有些勉强地说道： “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他折损了许多的精力，现在已经被送去校医院了，你们待会可以去看望他……” “谢谢，太谢谢你了，西弗勒斯，我这就过去……” “不必谢我，是这位卡斯特教授……” “那么，西弗勒斯。” 卢修斯忽然开口，他已经从刚才的慌乱中恢复了过来，有些不怀好意地质问道： “关于我儿子受到的伤害，我希望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卢修斯！”纳西莎有些不满地看了她的丈夫一眼，在她看来，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赶紧去看望儿子。 但斯内普却没有拒绝他的要求，他扭头看向亚伦：“关于这一点，这位卡斯特教授会跟你解释清楚的，是他解决了这次的袭击事件。” 亚伦微笑致意：“来吧，马尔福先生，如果你想要了解事情的真相的话，请跟我到办公室来，噢对了，别忘了带上你的仆人。” 说着，他看向了角落里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多比。 …… 在亚伦的办公室里，卢修斯的脸色仍是阴沉着，他没有喝亚伦递来的茶，只是带着几分愤怒质问道： “我的儿子，在这所学校里遭到了不知名怪兽的袭击，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对此我恐怕需要校方给出一个解释，这起袭击背后的凶手究竟是谁……” “当然！您需要一个解释，这很正常，发生了这样恶劣的事件，我们谁都需要一個解释。” 亚伦含笑说道：“那么您希望由谁来给出这个解释呢？邓布利多校长？还是和您有同样遭遇的韦斯莱先生？” 卢修斯的脸色微不可察地变动了一下，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淡淡地说道： “卡斯特教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谁需要对这起事件负责，谁就要给出一个解释……这么说来袭击事件和韦斯莱家的人有关系？” “不错，确实如此。”亚伦彬彬有礼地说道： “我想我可以为您讲一个故事：一个神秘人曾经的下属，将某个与他有关系的黑魔法物品投放到了学校里。他怀揣着什么样的目的呢？” “也许是想引起恐慌，以此来罢免某位他不喜欢的校长；也许是想栽赃嫁祸某户亲近麻瓜的纯血人家，以此来否决掉某部让他讨厌的法律——例如《麻瓜保护法》。” 亚伦每说一句话，卢修斯的脸色就难看一分，他竭力保持着面子上的平静，没有在亚伦面前失礼。 “当然，那位幕后主使也可能只是单纯出于对他老主人的忠诚，他在执行神秘人当年给他布置的任务……” “卡斯特教授！” 卢修斯冷冷地打断了他：“我敬重您，作为一位新秀的魔药大师。可您把我叫来，难道就是想跟我谈这些子虚乌有的猜测？我需要一个更加切合实际的说法！” “事实如何，伱我心知肚明，卢修斯。” 亚伦仍保持着礼貌的笑容，好整以暇地说道：“你的阴谋失败了，韦斯莱家的两个孩子被牵扯其中，我想亚瑟不会善罢甘休的……” 卢修斯沉默半晌，而后才缓缓说道：“你没有证据！” “我当然没有证据，因为我并不是在指控你，马尔福先生……” 亚伦的脸色一点点变冷： “我只是在告诫你：不要再到处散播伏地魔留给你的任何东西了，那起不到任何实际的作用，最多带来一些麻烦，而我讨厌麻烦……” “如果霍格沃茨再因为什么乱七八糟的黑魔法物品而引起纷乱，打扰到了我，那么很抱歉，我这个人比较迷信，只好把责任怪罪于你了。” 卢修斯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能听出亚伦话语中威胁的意味，但他并没有什么办法。眼前这个人不仅是声名远扬的魔药大师，更是他儿子的救命恩人，于公于私，卢修斯都不愿意开罪亚伦。 更不要说，亚伦已经掌握了事情的真相…… 卢修斯勉强笑笑，既然得罪不起，那就交好，这是他为人处世一贯的逻辑： 于是他换了个话题说道： “说到袭击，卡斯特教授，我还没来得及感谢您，您救了我儿子的性命，马尔福家族将永远是您的朋友……” “是吗？那么我能不能请卢修斯先生帮我一个忙呢？” “当然！” 卢修斯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看来亚伦并不打算追究他的责任，恰恰相反，如果他能输送足够的利益，说不定能把这位年轻的魔药大师拉到马尔福家族这边来。 “只要是您的请求，我一定竭尽全力，就当作是对您救了我儿子性命的报偿……” “那么……” 亚伦用手指了指站在一旁，可怜兮兮的多比：“不知道您愿不愿意放这位可怜的小精灵离开，给他以自由呢？” 一听得这话，多比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这……”卢修斯顿时为难起来，一个家养小精灵，这并不在他考虑的报偿范围之内。因为小精灵不仅有着极高的价值，更是一个纯血家族的脸面…… “我这可是在为你考虑啊，马尔福先生。” 亚伦微笑着说道：“毕竟，你也不希望贵夫人知道，你儿子是因为你的阴谋才受到伤害的吧？” …… 卢修斯最终答应了亚伦的条件。 他本想直接把多比的所有权转让给亚伦，但亚伦却摆摆手说自己不需要。 “自由，我希望多比成为一个自由的小精灵。” 他只是这样说道。 不得已，卢修斯只能摘下了自己的一只手套，嫌恶似地丢给多比。 “好了，你自由了，哈，真是笑话，一个自由的小精灵！” 说着，他跟亚伦打了个招呼，便匆匆离开——看儿子去了。 而办公室里，拿到了衣服的多比并不像其他小精灵那样如丧考妣，它大大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用一种兴奋的，抽抽嗒嗒的声音说道： “多比，多比……自由了，多比是一个自由的小精灵！” 紧接着，他就看向亚伦，充满感激地说道： “多比谢谢先生，先生真是世上心肠最好的巫师！” 亚伦摆了摆手，让他不用谢，然后，亚伦问道：“多比，你愿意为我工作吗？” “先生愿意收留多比？当然，先生从上一个主人手里解放了多比，先生当然是多比的主人！”多比心中仍充斥着对亚伦的感激，他并没有一丝不愿意的想法。 亚伦摇了摇头：“不，你误会了，我并不是你的主人，我希望你为我工作，如果非要说的话，我可以算是你的老板，你是一个自由人，而非奴隶，明白吗？” 多比的眼神表示它似乎没听太懂，但这并不妨碍他点点头说道：“多比知道了，多比愿意。” “很好。”亚伦笑了：“如果你还知道其他没有主人，流落在外的小精灵，都可以让他们到我这里来。” “我付给你们工资，给你们提供福利，你们只是我的雇员，为我工作，我们之间是平等的，并非主仆，明白吗？” 多比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可是先生，您的宅邸里需要这么多的小精灵来进行服务吗？” “我的宅邸不需要保姆，我也没打算让你们到那里工作。” 亚伦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我想你们会有一个更好的去处。” 第69章 宝剑与妖精 一切宣告结束，马尔福、罗恩和赫敏三个人都老老实实地躺到了校医院里去了。 城堡里现在留下的小巫师们不算太多，因此没什么人来探望他们——这可遂了赫敏的意，她并不太希望以自己现在的模样见人，太羞耻了。 罗恩则是没什么反应，关于整个事件，他到现在其实都还是懵懵懂懂的。 他大概就记得自己昏倒了两次，第一次是被马尔福偷袭打晕的，醒来之后就看到一条蛇怪向他扑来，把罗恩吓得肝颤。 当时他只记得哈利飞快地跟他说，我来对付蛇怪，你去拖着里德尔。 罗恩其实完全懵圈，他甚至不知道里德尔是谁。但当看到那个陌生的男孩打算偷袭哈利的时候，他义无反顾，冲上去就咬了他一口。 然后就被对面一巴掌扇晕了。 等再醒来的时候，全家人都围坐在他的床边，莫丽夫人抱着他泪如雨下，珀西和韦斯莱先生看起来如释重负，乔治和弗雷德高兴得蹦了起来。 最奇怪的是金妮，她也和罗恩抱在了一起，一边哭一边说道： “对不起，罗恩，对不起……” 哈利的情况相对要好上很多了，他只是在对战蛇怪的时候力竭了，外加喝下了技艺之酒——这酒的度数有点高了，让他醉晕了过去。 他觉得自己是靠着技艺之酒获得了亚伦的剑术——那种用剑劈开魔咒的高超技艺，他远远不到掌握的程度。 那种感觉非常美妙，剧烈运动加快了血液的流动，让酒精能够更快地发挥作用——这使得他更加亢奋，挥剑之时福至心灵，仿佛那柄神奇的宝剑已经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就是不知道，那把剑，现在到哪里去了？ 哈利隐约记得，在自己晕死过去的时候，看见亚伦捡起了格兰芬多之剑，他于是安下心来。 反正都到了卡斯特教授的手里，总不可能再被弄丢了吧？ …… “妖精的造物，格兰芬多之剑……” 办公室里，亚伦细细打量着眼前这把漂亮的银剑。 他一挥魔杖，一個盆栽从远处飞来，盆栽里种着一颗生长繁茂的青藤。 亚伦用剑在青藤的根茎上轻轻割开了一道口子，只一瞬间，那道口子就变作了可怖的青黑色，紧接着整株青藤很快凋萎了下去。 “果然……” 亚伦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格兰芬多的遗物，英国最富盛名的妖精造物，绝不可能只有锋利这么简单的。 经过亚伦研究发现，它具有着一种极其强大的魔法特性，能够吸收一切可以强化它自身的物质，从而令宝剑的锋芒更加犀利。 密室的危机结束之后，亚伦没有第一时间将这把剑交还邓布利多，他表示自己想要研究一下。 邓布利多很爽快地答应了，不必说亚伦根本没有把剑贪昧下来的可能，就是他想，也未必做得到。 这把宝剑被格兰芬多施加了极其强大的魔法，它会出现在任何一个真正的格兰芬多面前，即便被人盗走，也会在消失一段时间之后自己回到分院帽里。 之所以施加这样一个魔法，格兰芬多是迫于无奈。 这把宝剑的铸造者是妖精国王莱格纳克一世，它视此为自己平生的最高成就，对这把剑念念不忘，甚至不等格兰芬多去世，就着急派人想要偷走这把剑。 但格兰芬多何许人也？作为霍格沃茨创始四巨头中以决斗而闻名的一位，他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他那个时代最强的巫师。想从他手里偷走东西，恐怕不会比拔下梅林的胡子轻松多少。 他轻易而举地击退了盗窃的妖精，并且放它们回去，给它们的国王带去了警告：如有下次，迎接你们的将是我的剑锋。 此后，为了保证这把宝剑不会在自己死后以各种卑劣的方式被妖精们夺走，也为了让这把剑能为真正需要它的人服务，格兰芬多为它设下了这样一个魔法。 从它的身上，亚伦能隐隐窥探到妖精们的魔法技艺。 它们所运用的铸造手法似乎不太像巫师们所理解的炼金术，妖精们的魔法向来神秘莫测，出于与巫师之间若即若离的关系，它们也不愿意将自己的秘密同巫师们分享。 在世界各地，妖精有许多的分支，英国的一支以擅长金融，铸造货币而闻名。而若是谈及锻造的工艺，北欧的妖精分支才是真正的大师。 它们曾创造过许多闻名遐迩的魔法造物。在很早之前，巫师和麻瓜仍旧混居的时代里，这些造物曾对麻瓜产生过深远的影响，他们为这些造物编写了许多的神话，并且世代传颂。 亚伦抚摸着宝剑的剑锋，隐隐间似乎可以感到它的呼吸。 “它是……活着的？” 一个惊人的念头划过亚伦的脑海之中，他隐隐觉得，自己似乎触碰到了什么。 一把可以不断自我进化的、仿佛活物的宝剑、一群对于物权，有着病态般理解和偏执的妖精…… 这背后，是否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正当亚伦思索着妖精与宝剑的秘密之时，窗外，一阵嘈杂的声音打断了他。 “快点走，老实点！” 亚伦皱眉看去，只见塔楼之下，洛哈特被魔法部的两名打击手押送着，朝校园外走去。 “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吉德罗·洛哈特，我为抗击黑魔势力做出过巨大的贡献……我……我还有一枚梅林爵士团的三级勋章！” 洛哈特再没了往日的风度，他变得狼狈无比，被两名打击手驱赶着，磕磕绊绊地向前走去。 “说完了吗？说完了快走！威森加摩正等着你呢，最佳微笑先生！” 打击手不无嘲讽地说道。 “你们误会了，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我没有袭击亚伦，我在路上只是想帮他的忙，他在构陷我！他嫉妒我的名声，他想偷走我的传奇故事！” 打击手不想听他瞎扯了，其中一个人掏出魔杖，对着他念了一个魔咒，洛哈特立刻就噤声了——他现在失去了他身上仅存的两样真实的东西： 口才，以及最佳的微笑。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麻瓜们的话。”打击手问道。 “伱有权保持沉默——但对于你，最佳微笑先生，是必须。”他的同伴回答道。 第70章 与邓布利多的谈话 洛哈特本来是打算一走了之的。 在哈利和罗恩被掳走的那个夜晚，霍格沃茨大乱，教授们忙着安抚和寻找学生，忙着和匆忙赶来的学生家长沟通，他们将城堡里剩余的学生紧急集合在礼堂，以确保大家的安全。 这让洛哈特害怕了，他觉得霍格沃茨多半是要完了。三名学生失踪甚至丧命，就算它不会就此被取缔，恐怕也要关闭很长一段时间了。 于是洛哈特就萌生了离开的想法。反正近些天来，他在这个学校里的面子也丢得差不多了，不如趁着还有一些粉丝，到别的地方去割韭菜。 他同麦格教授打了个招呼，然后找了机会偷溜出去。就在回办公室的路上，他偷听到了亚伦和邓布利多兵分两路的打算。 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绝无仅有。 亚伦行色匆匆，要赶往二楼的一条走廊，那里是鲁纳斯计算过后得到的最佳爆破点，他必须尽快前往。 于是，在一個拐角，亚伦转身的瞬间…… “一忘皆空！” 洛哈特突然窜了出来，他魔杖的杖端处射出了一道耀眼的绿色光芒——他敢打赌，亚伦绝对会被自己击中。 可以说他选了一个最好的时机——如果亚伦被他偷袭成功，那么，里德尔就会让蛇怪杀死哈利和罗恩，然后榨干马尔福的生命之后从容离去。 等到邓布利多破解咒语，闯入岩洞时，他什么也不会发现，凶手已经逃之夭夭了，死无对证。 这时，亚伦也已经失去了记忆，洛哈特大可以从容回到礼堂，并且把一切罪行都推给那个神秘的袭击者。 而之后的故事就很简单了，霍格沃茨会因为三名学生的死亡而被关闭。而他洛哈特则可以从容离开，等上一段时间，再把亚伦的那些故事拿出来写书卖钱。 非常完美！一切顺利！ 在那道绿光射出的瞬间，洛哈特就已经预见到了这样美好的未来。 只可惜，他这个计划倒在了第一步，因而一切都成了空中楼阁。 他的偷袭没有成功。 在绿光射出的瞬间，在亚伦的袖口处，一道水银如蛇一样迅速探出，转瞬之间，就在空中展开变成了一层水银的保护罩。 绿光射到水银上，引起了一阵剧烈的爆炸，气浪瞬间涌来，把洛哈特拍到墙上，砸晕了过去。 “鲁纳斯，你来处理他。” 亚伦甚至懒得理会洛哈特，通过思维的链接召唤了鲁纳斯之后，便继续赶往了爆破点。 …… 亚伦对着格兰芬多之剑研究了许久，单单凭借一把剑，他确实很难看出来什么名堂，于是只得放弃。 研究无果之后，亚伦只好把格兰芬多之剑送还邓布利多。 他来到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邓布利多似乎在研究着什么东西，一见亚伦进来，手里拿着剑。他含笑问到: “你没能探查出妖精的秘密，对吗？” “这确实是个难事……孤例难证，我想我需要更多妖精打造的武器。”亚伦耸了耸肩，照邓布利多的指点把剑放到了桌子上。 “这恐怕不会多容易，妖精们可不是好打交道的。”邓布利多用魔杖翻弄了一下他眼前的那团东西，意味深长地说道。 “等有机会吧……你在弄什么？校长。”亚伦好奇地问道。 邓布利多给他展示了魔杖下的东西——那是一团灰烬，亚伦一眼就认出来来了，这是那本被他用厉火烧完的日记本。 亚伦惊讶地问到:“这是……里德尔的魂器？” “看来你的魔法知识比我想的要丰厚。”邓布利多笑道：“你做得很不错，这个魂器里藏着的灵魂碎片已经被你彻底摧毁了，一点不剩。” “但伏地魔绝不会只做了这一件魂器，对吗？” “是的，除了权力之外，我想他没有找到过任何信赖、托付的东西。这样的人会习惯于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不会屈从于死亡，为了永生，他一定有过远超我们想象的准备。” “听起来您似乎很了解他，教授？” 邓布利多没有隐瞒，只是轻轻叹息道：“如伱所知，他曾是我的学生，汤姆·马沃罗·里德尔，这是他从前的名字。” “很久以前，他也曾是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像你一样，只可惜他走上了歧路，并且一去不返，我原以为我有教化他的机会，但是……” “教授……”亚伦适时地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话语，他提出一个疑问： “里德尔对波特很感兴趣，他们之间……是否存在着某种联系？我是说，超越生死仇敌这层关系之上的联系？” “你也察觉到了吗？”邓布利多的目光闪动着： “是的，我有这样的想法，生死是大事，一个巫师，险些命丧于另一个巫师之手。或许从戈德里克山谷的那一夜起，汤姆和哈利，两个人的命运就紧紧关联在一起了。” “不过，这毕竟只是我的一种猜测，我们还需要有更多的验证……好了，我想关于伏地魔的话题可以就此打住，来聊聊你吧，亚伦。” 邓布利多话锋一转，把话题引到亚伦身上。 “聊……什么？”亚伦一愣。 “聊聊你的创造，那个名叫月灵髓液的炼金制品，真是神奇啊，亚伦，你接触炼金术多久了？” “半年左右。” “你可真是令人吃惊啊，亚伦。”邓布利多微笑道：“我为你的智慧而惊叹，你总会有些剑走偏锋的想法，并且令之成立，不过我想……” “半年的时间，或许并不足以让你领悟炼金术真正的要领，你的才思和创造是惊人的，但就炼金术本身而言，恐怕你还需要补补课。” “噢？”亚伦顿时来了兴致，从邓布利多摆在办公室里的那些银器来看，他就能知道，邓布利多在这方面的造诣绝对不俗。 “校长您愿意教我？”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微笑道：“在炼金术上你已经走出了自己的路，现在的我做不了你的老师，不过，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为你推荐我的一位朋友……” “是谁？” “到时候我再告诉你。”邓布利多一脸神秘莫测地说道：“当然啦，还有一件事情，既然你来了，那就一次办妥好了……” “你完成了我的请求，找到了密室，拯救了霍格沃茨，作为校长，我想我需要给你一点小小的报偿。” “嗯？”亚伦愣了一下，这算什么，胜利结算吗？ 他觉得今天的邓布利多怎么看怎么有点奇怪啊…… “接下来我会为你展示一些东西——一些我轻易不肯示人的东西，你要仔细地去看，从这之中，你或许会找到你需要的答案……” 邓布利多吹开长长的银须，露出了一个老顽童般的笑容。 说着，亚伦便感到一阵轻微的震动从他的脚下传来——邓布利多明明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但亚伦却能感觉到，一个极其高深的魔法被释放了。 整个房间隆隆地变形起来，像是一块块积木般飞速堆叠重组。天花板如同一个盖子那样被打开了，露出了一片湛蓝的天空。 “他为什么要把房间变形……” 亚伦费心思考着。 轰隆的声响不绝于耳，从四面八方传来，亚伦扭头，看见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场景。 他立刻意识到，被变形的，不仅仅是这个房间，而是整个霍格沃茨！ 第71章 思想魔法 塔楼隆隆地向地下塌陷而去，整座城堡都在剧烈地变动着，一块块石砖、一段段楼梯、一座座雕像……仿佛有一只无形的神之巨手，把这座积木堆成的城堡拆掉重组！ 亚伦觉得自己像是在乘坐一部电梯一样，整个房间带着他急速向下沉去，透过四面的窗户，他看到了一幕幕震撼的场景： 他看到一个巨大的房间在自己的眼前飞过——那时是城堡的礼堂。在那短短的一瞥中，亚伦看见礼堂里的桌椅全部自动变形，重构成了一根根支撑天花板的梁木； 他看到了深埋地下的地牢突然隆起于地面，如同一团泥巴一样可塑性极强的流体一样，在一只无形之手的操纵下迅速变成了一尊雕像； 他看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看到了魔药课的教室……看到了教工休息室、门厅、校医院…… 亚伦很快意识到了，邓布利多这是在干什么—— 这是一个变形术的宗师级人物，在展示他毕生最为得意的技艺！ 他所展示的不仅仅是高超的变形技法，更是对时空深入透彻的理解，对于魔法细致入微的掌控力，对于这個世界颠覆性的想象力…… 邓布利多这是在告诉他，通往变形术顶峰的真正道路！ 一节节楼梯凭空横架在这些不断移动变幻着的单元之间，仿佛桥梁；剧烈的变形还在继续，大地抬升，湖水被一把无形的巨刃分割开来，露出了一大片开阔的空地。 亚伦努力捕捉着这让人眼花缭乱的一切，无数的信息在他脑海中迅速涌过，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努力将这些信息转化为能为自己所用的知识。 轰隆，一声巨响。 他们所乘坐的‘电梯’落地，墙壁如同开盒子一样向四面倒去，在接触地面的一瞬间就没了踪影。 邓布利多站起身来，挥了挥魔杖，房间剩余的一切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亚伦从领悟的状态中醒过来，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只见原先的城堡已经彻底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罗马斗兽场般的巨大建筑。 以最底部的一大片开阔的椭圆形空地为基础，一层层筒形的拱状结构向上延伸而去，数万个座位排列有序，一道道悬浮的楼梯担当起了交通往来的重任。 两尊巨大的骑士雕像树立在椭圆的前后两端，他们手握长剑，剑锋直入地下，看起来威严庄重。 现在，亚伦和邓布利多就坐在最底部的场地上，这是角斗场的表演区，宽阔无比，站起其中向上看去，仿佛一只井中的蝼蚁。 “来吧。”邓布利多站起身来，他又挥了挥魔杖，这场上最后剩下的两把椅子也消失了，偌大的场地上现在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我们在这里走一走。” …… “我想你应该看出这是怎么做到的了吧？” 一边散步，邓布利多一边问道。 “幻境。”亚伦很快说出了答案，除此之外，根本无法解释邓布利多是怎么绕过那么多的守护魔法，对整座城堡做出一个如此夸张的变形的。 更不要说，城堡里的人哪去了？ “很聪明，确实是幻境。”邓布利多用一种感慨的语气说道：“我已经很多年不用这本事啦，好在技艺还没有生疏。” “怎么做到的？”亚伦问道，他明白了，邓布利多如此大费周章，并不仅仅是想给他展示一遍变形术那么简单。 “不算难——对你来说，但会有些麻烦……” “摄神取念，这个你是知道的，利用这种魔法，我们可以读取别人的思想，但本质上，这其实是一种盗窃。” “运用这种魔法，我们需要侵入到他人的大脑中去，盗走他们的想法——这必须是瞬时完成的，因为人的思想无时无刻不在变动。” “那么，把这种魔法反过来用呢？我是说，运用类似于此的手法，我们就可以实现幻境最初步的原理。” “我们把一个提前精心编织过的、精妙的念头，想法，或是思考……总之是类似这样的一段信号，塞进他人的大脑里。” “那么，就可以以此为引，将别人拉进你所创造出来的幻境之中。这里的时间与现实相差巨大，在这里你可能过上了一整天，在外面看来你只是愣神了一瞬间。” 亚伦挑了挑眉，很快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那么，用大脑防御术，是否能够防止自己被悄无声息地拉入幻境之中呢？” “很难。”邓布利多用一种饱满的声音说道： “我们的大脑是个守财奴，对于外人盗取它的东西，它会本能地反抗，这是大脑封闭术容易成立的原因之一。但是对于别人塞给它的信息，它反倒没有那么抗拒于接受，即便那是对它不好的信息……” “不过伱不要对此怀有太多的顾虑，亚伦，幻境有它成立的规则……” “首先，如果你想把一个人拉入你所编织的幻境，那么你自己也必须身处其中。当然你可以隐藏自己，让人无法发现。” “其次，由于思想是这世上速度最快的东西，所以理论上来说，你可以利用幻境和千里之外的某人面对面交谈，当然，这前提是你们两个……” 说到这里，邓布利多忽然停了下来，亚伦扭头看去，却看到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古怪的，恍惚的神色。 “教授？”亚伦担忧似地呼唤道。 邓布利多仿佛从某个迷梦中醒过来，他笑了笑说道：“没什么，想起了一些陈年往事，我们刚刚说到哪里了？” “幻境的规则。” “噢，幻境的规则……”邓布利多古怪地笑了笑：“当然，我所告诉你的也只是我自己的一些理解，在这方面，我也只是个初学者……” “这技艺对于人类巫师而言不算太友好，我们很难真正掌握它的精髓。在这方面，某些混杂着非人血统的巫师反而有独到的优势。” “例如传奇巫师梅林，他的身上有梦魇的血统，这使得他在幻术方面的造诣冠绝古今，传说他曾对一座冰雪覆盖的山谷施展幻术，使得它在转瞬之间开满了鲜花。” “听起来像混淆咒。”亚伦小声嘟囔道。 “确实。”邓布利多笑笑：“只不过效果天差地别，魔法的许多领域都有共通之处，或许混淆咒就是梅林发明的也说不定。” “那么教授，您告诉我这些，是想说明什么？” “我想告诉你一个你期待已久的答案。”邓布利多神秘地笑笑： “你能告诉我，大脑封闭术，摄神取念以及幻境，它们之间的共通之处是什么吗？” “都是作用于人的思想。”亚伦略加思索，很快说道。 “是的。”邓布利多赞许地点点头：“根据我的推测，它们或许源出一系，来自一种已经失传的、古老的魔法。” “是什么，教授？” “在古籍上，我找到过这个名字——思想魔法。” 邓布利多笑了笑：“亚伦，曾经你问我的那个问题，如何高效地、合理赋予一件物品思考的能力，以创造出更加完美的魔法造物，我想这会是一条值得探索的道路。” 第72章 魔药公司的筹备 “思想魔法？”亚伦很快了兴致，这是一个他从未听过的词汇。 “是的，一种流传极其久远的魔法，现在已经差不多泯灭在历史的烟尘中了。” 邓布利多用一种追忆似的语气说道： “年轻时，我曾探得过这种魔法的只鳞片爪，但当时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至少是我自己以为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就没有太在意。” “这种魔法正如其名，是在人的思想上做文章的一种技艺，自己的思想、他人的思想，这些是思想魔法主要的研究对象。” 亚伦立刻反应过来：“那么，‘思想的投映’，也是这种魔法中的一部分？” “是的。”邓布利多点点头： “你曾用变形术达成类似的效果，但那仅仅是魔法回应了你强烈的期望，它与真正的‘思想的投映’是不同的。” “这种投映并不能被你的理性所支配，以至于你没能察觉到它的发生，误以为自己创造一些会思考的东西。” 亚伦恍然大悟，难怪他后来尝试许久，都没能找到变形术与‘思想投映’之间的关系所在。 以至于，他只能完全依照自己之前的步骤重复，才能再度实现‘思想的投映’，知其然，但不知其所以然。 原来，这是因为他的方向找错了。 “当然，魔法的奥秘无穷无尽。”邓布利多话锋一转，又说道： “事实上，当我得知你依靠变形术做到了这一点时，其实是很惊讶的，这是一条我并未预见过的道路，我无法对它做出有效的判断。” “教授，那么真正的‘思想投映’，能达到怎么样的效果呢？”亚伦忍不住问道。 “很遗憾，亚伦，我的了解也就到此为止了。”邓布利多稍有歉意地说道： “如果你真的希望能沿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我可以把我以前找到的一些线索给伱。不过我想那会非常困难，思想魔法已经失传很久很久了，英国几乎找不到任何关于它的资料。” “这也就是说，我的目光放得更远一些？”亚伦明白了邓布利多的意思。 “或许吧。”邓布利多耸了一下肩膀： “这种魔法太过虚无缥缈了，很多人不愿意相信它的存在。难得你愿意听我讲这些故纸堆里翻出来的疯话。亚伦，希望你最后找到的，不会是一个天方夜谭。” 说着，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紧接着，整个世界瞬间变换，亚伦眼前一花—— 他已经回到了邓布利多的那间办公室。 在扶手椅上，亚伦沉默良久，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而后他抬起头，微笑说道：“谢谢您，教授。” …… “鲁纳斯，搜索一下你的知识库，找找看有没有思想魔法相关的内容。” 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亚伦立刻对着鲁纳斯说道。 片刻的安静之后，鲁纳斯回应道：“没有找到，先生。” 亚伦于是将自己刚刚同邓布利多谈话时的那段记忆传送给了它，说道：“更换关键词，继续检索。” 鲁纳斯很快又回复道：“有一些相关的记载，但都荒诞飘渺，近似于小说家言，我认为不可采信。” 亚伦摇了摇头：“魔法的世界，再怎么离奇的东西都会有存在的可能，把所有相关的记载整理一下，传递给我。” “明白，先生。” 很快，在将所有的记载转化成书面材料，整理妥当之后，亚伦将思想魔法列入了自己的计划清单之中。 与鲁纳斯相伴多时，亚伦太清楚这种魔法界的人工智能能给他的研究带来多大的帮助了。思想，这是一個多数魔法师都不曾涉及过的领域，它仍有许多值得探索的陌生风景。 亚伦拿起清单——这张清单被他施展了魔法，可以将他列下的每一项安排都加以标识，越重要的越靠前。 每一项安排的后面都会自动浮现出‘预期目标’、‘所用时间’、‘项目进度’等等内容，而完成之后的安排则会自动从清单上消失。 此刻，在清单上，除了被特殊标红的思想魔法之外，最为靠前的一项，就是魔药公司的筹备。 自金苹果药剂发明的那一刻，亚伦就明白，这种魔药就好似一把利剑，如同狼毒药剂那样，直接将它的配方公之于众是不现实。 别的不说，这配方如果被某些黑巫师得去了，那造成的危害恐怕就难以估量了。到时引起了什么风波，责任说不定还会追究到他这个发明者的头上。 因此，亚伦打算自己去生产。 在此前，那些魔药大师们来访的时候，亚伦曾详细向他们请教过规模化生产魔药的相关事宜，他们中的许多人给出的建议都是开设一间魔药公司。 这在魔法界有许多可供参考的范例，例如生骨灵、速顺滑发剂等等，都是由公司生产的。 这样的公司通常会雇佣一些技艺高深的药剂师，他们负责对整体流程的把控，以及一些重要部分的配置，而其他简单但繁多的基础操作，则交给他们带来的学徒。 当然，从无到有创办一间魔药公司，是一件非常复杂的事情，需要跑茫茫多的手续和流程，以魔法部的效率，这一套走完需要花费的时间可想而知。 亚伦不打算这么麻烦，他想走一条更为简单的路子。 “鲁纳斯，你找到地址了吗？” “是的先生，在一座英格兰的城镇上，城镇的名字叫……” …… 翌日，英格兰，科克沃斯。 这是一座工业城镇，一条蜿蜒的河流穿城而过。河流里被排入了各种成分复杂的工业废水，变得不再清澈。 常年燃烧煤炭产生的浓烟让这座小镇始终蒙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狭窄的拥挤的街道两侧是用灰白砖瓦砌成的房屋，它们矮小逼仄，是这座小镇阴暗色调主要的来源之一。 此刻，其中的一栋屋子内。 老弗兰克躺在一张摇摇欲坠的躺椅上，两眼微阖，昏昏欲睡。 屋子里支起了一口几乎装得下一个人的大锅，里面正熬煮着颜色可怖的黏稠液体，咕噜咕噜滚起了一个个暗绿色的气泡。 “老师，犰狳胆汁和水仙花露不够了，我们需要再去买一些回来。” 一个穿着肮脏破布的年轻人走到弗兰克的身边，轻声问道。 “唔！” 弗兰克的脖子一缩，醒了过来。他茫然地擦了擦流到脖子上的口水， “那么你就到罐子里……”弗兰克用一种不耐烦的声音说道。 “已经空了，老师。”年轻人把一个铜制的罐子倒过来，里面听不见一点金币的响动。 第73章 特殊的访客 “唉……” 老弗兰克叹了口气，当家的日子难过啊。 这间狭窄逼仄的屋子从外面看来并不起眼，只是麻瓜们的工业城镇中平平无奇的一部分；从里面看来则更不起眼，在魔法的世界里，这是一家濒临破产的魔药公司。 老弗兰克并不是它的主人，这间魔药公司于七年前由弗林特家族的小儿子雷格·弗林特创办。 雷格与他执掌家族的兄长关系并不融洽，他于是负气出走，立下志向要自己创立一番事业。 在上学时，雷格的魔药课成绩并没有多么突出，但他依然被选入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鼻涕虫俱乐部。斯拉格霍恩教授常常愿意给他一些私人的指导，这给了他一种错觉，以为自己能在这行当里做出一番成就。 毕业后，雷格由于种种原因同家里决裂，他孤身一人来到这座麻瓜的工业小镇，在这里开创了一间魔药公司，在这个过程中，他纯血统的身份给他帮了不少的忙。 可是，在公司成立之后，雷格曾写信给斯拉格霍恩教授，向他询问是否对公司的主营方向有所建议。他言辞恳切，一连写了十多封信，却全部石沉大海，斯拉格霍恩教授不再愿意给他任何的回复了。 雷格非常不解，但此刻他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动用母亲遗留下最后的人脉，雷格找到了老弗兰克。 他是一位郁郁不得志的药剂师，早年间受过雷格母亲的恩惠，于是愿意来帮雷格的忙。 有了人手，雷格立刻风风火火地开干起来。最开始，雷格雄心壮志，希望研发出一款自己的洗发露，畅销全英。 但他立刻就受到了挫折，在魔法世界，洗发水这门生意几乎被另一家公司垄断。它由波特家族的弗利蒙·波特创立，他是位魔药天才，发明的速顺滑发剂在英国畅销不说，在附近的几个欧洲国家也很有市场。 虽然弗利蒙老去之后，把公司卖给了别人，但配方还在，出产的质量一如既往，跟这样的老牌公司竞争，雷格当然不是对手。 初次的失败之后，雷格很快又遭遇了更多的失败。他精心设计推出的各类产品统统石沉大海，市场反应平平无奇，这使得公司一度陷于困窘之中。 这时雷格才悲哀地发现。无论是生骨灵之类的医用魔药，还是狐媚子灭剂之类的家用魔药，都已经有人率先抢占了市场。他在魔药方面又没有过人的天赋，无法自己开辟出一条赛道来。 就这样，这间魔药公司磕磕绊绊地走过了几个年头，雷格最开始招揽的那批职员几乎走得干干净净，就只剩下了老弗兰克和他的一個学徒。 一年多前，吉德罗·洛哈特找到了雷格，想交给他一大笔订单，订单内容是委托他们制作一批由他自己设计研发的鸟蛇蛋洗发露。 “它能锁住你头发的光泽，比市面上的洗发露好得多，将来一定会畅销的。” 洛哈特信誓旦旦地说道。 看到他这张配方，老弗兰克狠狠吐了一口浓痰：“鸟蛇蛋洗发露？亏他想得出来！他知道一枚鸟蛇蛋要多少钱吗？用这东西洗头的人头发难道是金子做的？” 虽然如此，雷格却不愿意放弃，洛哈特的名人效应几乎成了挽救这家公司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为此孤身一人远赴印度，希望找到便宜的鸟蛇蛋来源，但这个过程中，雷格被一头巴拉格巨蜥袭击，不幸死在了旅行的途中。 他去世之后，弗兰克就接手了这间摇摇欲坠的公司。他并没有诸葛丞相那样通天的本事，不可能让一家已经濒临破产的公司再继续撑下去。 于是他摆了。 几个月来，公司的情况一日坏似一日，已经是入不敷出的地步了。恐怕要不了多久，这家公司就要彻底关门倒闭，想要拯救它，除非奇迹。 但今天，弗兰克怎么都没有想到，奇迹居然自己主动迈进了他们这个矮小破旧的屋檐里。 …… 弗兰克原本觉得，这样一位打扮得体，风度翩翩的绅士出现在这座破败落后的小城镇里已经是非常古怪的事情了。 但更古怪的事情还在于他说出来的话。 “您说什么？收购我们这家公司？” 弗兰克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这位年轻的先生看起来也不傻啊，怎么会干出这样的傻事？ “是的。” 亚伦把一袋子的加隆摆上桌子：“我已经把钱带来了，如果你愿意，我们现在就可以签订契约。” “等会……等会……” 弗兰克蒙了：“您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有一款魔药，需要一个可以批量生产它的地方，这就是我的目的，非常简单。” 亚伦直截了当地说道。 “可是，您有这样一笔钱，完全可以去找一家正规的魔药公司，委托他们为您生产啊。”弗兰克委婉地劝告道： “我们这家公司，虽然具备生产魔药的资质，但是，但是这个情况您也是见到了的，没有那么乐观……” “这不是问题。”亚伦摇了摇头，微笑道：“我需要的就是你们的资质，重新开办一间公司太麻烦了。” “至于你说的找一家魔药公司委托，这对我确实走不通，我生产的魔药需要高度保密，那些公司人多眼杂，即便签订了魔法契约，也难免有泄密的风险。” “可是……这间公司里现在没什么人手，虽然有一些旧仪器在，但您也很难短时间内组织起生产啊。” “您多虑了，这些都不是问题。”亚伦笑了笑：“我有特殊的人手。” 弗兰克见实在劝不动眼前这个倔强的年轻人，便只得叹了口气： “好吧，它的主人在很早之前就签下过契约，说如果有朝一日他不幸身故，这间公司的所有权就转让给我，我倒是有这个权力把他转让给你。” “那么，如果您考虑清楚了，就在这里签字吧。”亚伦掏出一张早已拟定好的契约，这种契约具备天然的魔法效力，不需要任何人的见证，也可以生效。 弗兰克没什么犹豫，拿起羽毛笔就在那纸契约上签了字，但他却没要亚伦的钱，只是说道： “那笔钱我就不要了，可以拜托您件事情吗？” “请说。” “是这样，这间公司的原主人，雷格·弗林特，他死在了印度，如果可以说，能麻烦您拜托人去那里把他的尸体带回来安葬吗？这笔钱，就当是丧葬费了。” 亚伦愣了一下，他很快笑了笑：“可以，魔法部建立了与印度的官方渠道，我可以找到人去那边看看，不过我并不确定印度那边收葬了他的尸体。” “那就太谢谢您了。”弗兰克的眼角淌下一滴泪水：“我与这孩子的母亲有旧，她生前托我关照这孩子，我实在不忍看着他抛尸异国他乡。” “您真是位忠诚的朋友。”亚伦由衷地赞叹道。 …… 在亚伦被弗兰克当成了怪客的同时…… 霍格沃茨城堡里，也迎来几位特殊的访客。 麦格教授优雅地一挥魔杖，茶壶立刻飞过去把每个人的茶杯添满。 她看向对面的三位黑人巫师，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几位是从瓦加度来的吗？” “不。”坐在一边的穆迪粗声大气说道：“他们从法国来，是法国魔法部的雇员。” “我们来找亚伦·卡斯特先生。”坐在中间的一位巫师笑了笑，露出一口格外显眼的白牙。 第74章 吸血鬼问题的专家 当听说有三个法国来的老黑要找自己的时候，亚伦心里咯噔一声。 “我最近没犯事啊，这帮人来干嘛？” 回顾了一遍自己最近做过的事情，亚伦发现自己难得地安分了很长一段时间，别说打法律的擦边球，他连蹭一蹭的举动都没有过。 “他们是来找旧账的？” 亚伦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在法国游历时的经历，除了跟他们本地的傲罗发生了几次冲突之外，也没干过啥伤天害理的事了…… 吧？ 这样想着，亚伦回到了霍格沃茨城堡。 城堡的门口，一个年轻的女巫站在那里等着他。她有着桃心形的面孔，像所有那些叛逆的少女那样穿着古怪姐妹的衬衫，头发是非常罕见的亮紫色。 “噢！”见到亚伦的身影，她露出了一个夸张的表情：“初次见面，你一定就是亚伦·卡斯特吧？我的师傅让我在这里等你。” 亚伦愣了一下：“你是？” “我叫尼法朵拉·唐克斯……你叫我唐克斯就好。”女巫笑着伸出了手，看起来是個开朗热情的性子。 亚伦同样伸出手，与她略略握了一握，就听见唐克斯用一种欢快的语气说道：“来吧，我的师傅……唔，他的名字叫穆迪，在等你，还有三个法国来的客人，我为你带路。” “好的，好的。”亚伦很快跟上了她的脚步，眼睛不由得看向了她那一头罕见的头发。 “伱在看这个？”唐克斯指了指自己的头发，紧接着她把长发一甩，一瞬之间，她的发色就变作了一种漂亮的粉红色。 “我觉得这样更搭我的脸型，不过我还是更喜欢每天让它变一变。” 说着，唐克斯咯咯地笑了起来。 …… 来到会客厅里——这还是亚伦当时招待魔法部来客的那一间，如今来的还是魔法部的人，只不过不再是福吉那样的上层官僚了。 傲罗——抗击黑魔势力的第一线，魔法部精锐中的精锐，现在正坐在这间屋子里，等着亚伦的到来。 领头的是在世傲罗中最出名的那一个，阿斯拉托·穆迪，人们都说他嫉恶如仇，与黑巫师向来势同水火，阿兹卡班的一半是被他给填满的。 穆迪的身上有两项最为显眼的身体特征，一只用木头做成的假腿，以及一只可怕的、转个不停的亮蓝色的义眼，因为这个，人们给他起了一个‘疯眼汉’的绰号。 穆迪一看见亚伦，那只义眼就滴溜溜地转了起来，他很没有礼貌地盯着亚伦看了一会，这才粗声大气地说道：“你一定就是亚伦·卡斯特，我是……” “不用介绍了，我知道您，大名鼎鼎的穆迪先生。”亚伦落座，麦格教授给他倒了一杯红茶，他道了声谢谢。 “唐克斯！你还站在门口做什么？赶快过来，坐下！” 穆迪又对唐克斯吼道。 “哦。” 唐克斯应了一声，坐到了穆迪身后的一张扶手椅上，一副非常乖巧的样子，但亚伦却看到，她悄悄地对穆迪做了一个鬼脸。 正对着亚伦的那张沙发上坐着三名少见的黑人巫师，他们穿着蓝色的袍子，戴着中东风情的帽子，一身打扮看上去非常古怪。 他们见到亚伦，也非常兴奋，叽里呱啦对着亚伦说了一大通夹杂着土话的英语——他们的口音太奇怪了，语速又太快了，亚伦没大听懂。 “三位，三位。”亚伦不得不打断了他们，有些无奈地说道：“你们可以讲英语，也可以讲法语，但不要混杂起来，这样我听不懂的。” “好了，雨果，我来跟他说吧。” 穆迪对三个黑人中领头的那一个说道，他那张几乎称得上‘刀刻斧凿’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了一丝头疼的表情——看得出来，为了接待这三个老黑，他也费了不少的心力。 “法国没人了吗？这么重要的事情派三个外籍雇员过来！” 穆迪也曾这样想到。 他把目光转向亚伦，那只亮蓝色的义眼仍旧以不正常的频率转动着，一刻不停地盯着亚伦，好像他是什么危险分子一样。 穆迪恼怒地拍了拍了自己太阳穴的位置，巨大的力道震到了那只义眼——这让它消停了不少。 “会出问题……偶尔会这样子，不过不是什么大事，不要介意。” 穆迪口吻生硬地说道。 亚伦点点头，表示自己不在意，他问道：“那么，你们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呢？” “是这样的，有一桩大案子，我们需要你协助调查……” 亚伦愣了一下，案子？自从到霍格沃茨任教之后，他就几乎金盆洗手，什么案子还能和他扯上关系？ “噢，是这样的……” 穆迪仍旧用他那副粗犷的嗓音说道：“我们正在调查，最近麻瓜频繁自杀的事件——这个频率太古怪了。” “这不应该是苏格兰场的活吗？” “本来是的，斯克林杰曾要我去调查，我也说我没这个闲工夫。”穆迪用一种严肃的语气说道： “可现在不同了，自杀的已经不只是麻瓜了——我们最近发现，有不少僻居荒野的巫师竟然也死在了自己的家中！” “噢！”亚伦挑了挑眉，有些惊讶，巫师居然还会自杀，这可是一件少见的事情。 穆迪一边把一打资料递给亚伦，一边介绍道： “他们多数都是用魔杖对准了自己的脑门，给自己来了一发霹雳爆炸，或者别的什么咒语；有的人喜欢用绳索勒紧脖子，然后把自己倒挂起来……没头脑的蠢货！这样最多就是把脑袋磕破而已……” “咳咳！” 唐克斯示警似地咳嗽了两声，表示这种事情还是不要细说的为好。 穆迪于是换了话题，说道：“如你所见，这现象太罕见了，我们怀疑这背后有某种邪恶的黑魔法在作祟，所以紧急启动了调查。” “根据我们的调查，不仅仅是英国，法国也出现了这样的巫师自杀现象。这是桩大案子，经过协商，我们决定两国联合处理，这几位就是法国方面派来的巫师。” “噢!”亚伦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了解前因后果了，这案子确实跟他没关系，于是放下心来。 于是他问道:“那么你们来找我是？” “我们追查了很久，得到了一个情报，吸血鬼的手中，可能掌握有这桩案子的关键线索，可是……” 说到这里，穆迪的脸上露出愤怒的神色:“可是那帮可恶的蝙蝠根本不肯配合我们的调查，它们甚至把我们拦在了城堡之外！” “所以……”亚伦大概明白他们来是要干嘛了。 “所以我们来找你了。”穆迪顿了顿，有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这几位法国来的巫师朋友说，在处理吸血鬼的问题上，你是个专家。” 第75章 法国一行 “需要离境？去法国？” 这一点亚伦倒是没什么奇怪。吸血鬼虽然在整片欧洲大陆上都有所分布，但英国一座孤岛，极少会有吸血鬼愿意跨海而来，因此英国境内的吸血鬼数量很少，比较著名的也就只有一个布兰度家族。 亚伦在法国旅行时，曾和本地的吸血鬼家族打过一些交道，因此对它们多有了解。这几个法国人既然会来找他，多半是那时传出的名声。 “当然啦，魔法部愿意聘请您为本次任务的特殊顾问，我们支付给您一笔钱，由两国共同拨款，数目上一定不让您失望。” 见亚伦似有犹豫，穆迪带来的傲罗中，一位说话很斯文的、戴着一副眼镜的男巫很快说道。 那三个老黑大概是听懂了，频频点头，并表示法国魔法部有的是钱，他们当年在布斯巴顿留学的时候，一年能拿的奖学金都不是一個小数目了。 亚伦摇了摇头：“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马上就要开学了，我是个教授，如果这一去耽误的时间太长，我的学生该怎么办？” “噢卡斯特，这个你不必考虑。” 麦格教授很快说道——她从来觉得，亚伦是个好样的，既然有表现的机会，那就不该错过，这对他未来在魔法世界的发展是有利的： “今年的情况特殊，为了处理好蛇怪和密室的手尾，我们把圣诞假期延长了几天，你有充足的时间去当好这个顾问。” “好吧，好吧。” 亚伦点点头，“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请说。”眼镜先生很客气地问道。 “是这样，我刚刚买下了一家魔药公司，预备生产我自己的魔药，但其中有一种配料，需要魔法部的相关许可。” “是什么？” “蛇心葵。” “这个……”眼镜先生一下子犯了难：“不瞒您说，蛇心葵在英国是受到严格管控的，而且这东西的资格审批，它不归我们管啊……” “行了行了。”穆迪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他扭头看向亚伦，粗声大气地问道： “你要生产的，就是斯克林杰说过的那个金苹果药剂？” “是的。”亚伦点了点头。 穆迪于是很爽快地说道：“那么这件事我替你解决了，我会去说服斯克林杰，让他给你打通关系，一定保证你能合法地买到蛇心葵，伱看如何？” 作为奔波在第一线的战斗人员，穆迪太清楚这魔药的意义了。可以说，如果有了金苹果药剂，追捕黑巫师的危险就会大大下降。 对于时刻把抗击黑魔势力放在第一的穆迪来说，没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事情了。 “不过，你得答应我，这种魔药如果批量生产了，一定要优先供应给我们。”穆迪很不客气地说道。 亚伦点了点头：“放心，这我已经答应过斯克林杰。” 这根本不必穆迪去说，事实上，在亚伦的预想中，金苹果药剂主要的销售对象，就是各国的傲罗以及战斗人员。毕竟普通巫师买这个回去能干嘛？助兴吗？ “金苹果药剂？是那种能让人变强的魔药吗？”唐克斯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有了这个，我们是不是就不用那么辛苦训练了？” “你要是还会抱有这种想法，训练量就要翻倍！”穆迪扭头训斥道。 唐克斯悻悻地撇了撇嘴。穆迪只是站起身来，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说定了，明天这个时候到霍格莫德村的猪头酒吧，我们会在那里等你。” 说着，他就打算向着门口走去。 “阿斯拉托，把茶喝完吧。”麦格对他说道。 “不必了麦格教授，我们的时间紧张。”穆迪说着，便出了门去。 …… 翌日，猪头酒吧。 早早收拾好的亚伦提前来到了这里，穆迪还没有到，那三个黑人巫师却已经早早等在了这里。 亚伦坐在椅子上，点了一杯火焰威士忌，同那个叫做雨果的巫师交流起来。 这次他说话没那么快，虽然还有些口音，但并不影响亚伦理解他的意思。 “……你是说你们不用魔杖，靠手势施法？” “在瓦加度，是这样的。”雨果很是兴奋地跟他说道：“那里招收整个非洲的巫师，魔杖传入瓦加度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我们之中的许多人认为这是在破坏我们的传统，不愿意接受它。” “那么你呢？我看你的身上好像带有魔杖。”亚伦饶有兴致地问道。 “我在瓦加度只待了三年，后面我就到布斯巴顿去上学了，在那儿我习惯了魔杖。” 雨果看起来是个很热情的人，他抽出魔杖给亚伦展示着——那是一根榉木做成的魔杖，杖心是飞马翅膀上的羽毛，十二英寸长，坚韧而有弹性。 “法国是所有欧洲国家中跟瓦加度关系最密切的，我有许多朋友现在都生活在法国，我们喜欢这个国家。” 雨果为他介绍道。 亚伦同他絮絮地交谈了一阵，然后，他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我想说，额，你能为我展示一下用手势施法的技巧吗？我之前去过北非，但那里的人好像普遍已经接受魔杖了，我没能见识到太多。” “当然可以。”雨果一口答应了下来：“只是我在法国待得太久了，现在估计只会一些简单的咒语了——你知道的，魔杖毕竟还是比较方便，尽管我有些朋友认为这是白人巫师搞出来破坏我们魔法传承的阴谋。” “没问题，简单也可以，我只想看看。” 雨果于是开始了他的表演——他那两只骨节粗大的黑手彼此交叠，缓慢而有些生疏地变换着一个个手势——这让亚伦想起了火影忍者里的结印。 雨果一边操作，一边说道：“这只是最复杂，最初级的一种手法，我曾见过一位法力强大的巫师，他只需要挥挥手，就能掀起一阵狂风，非常厉害。” 在变换了几十个手势，雨果完成了他的魔法——他变戏法似的从掌心里抽出了一束鲜花。 “噢，我忘了。” 雨果用手指在花蕊上轻轻一点，这束花立刻就亮了起来。 亚伦礼貌地笑了笑——看来雨果真没说错，他的技艺确实生疏了太多。 雨果把花随手送给了一位酒吧的女侍者，然后对亚伦说道： “在瓦加度，和别人打招呼时不能做出太复杂的手势，这会被人怀疑你在图谋不轨。我们通常不穿袖子太长的衣服，因为暴露出你的双手表示你对别人的尊重。” 亚伦点点头，表示了然——他只在北非呆过几天，那里几乎已经被白人巫师占领了，并没能很好地领略本地风情。 交谈间，穆迪提着一个锈迹斑斑的水桶走了进来，见到亚伦居然早来，他有些惊讶，不过倒也没有说什么。 “这是什么？”看到他手里提着的水桶，亚伦有些惊讶。 “是我们之前在一个走私犯那里收缴过来的，这是一个门钥匙，它可以让我们在一眨眼之间就抵达巴黎。” 穆迪说道。 第76章 失影症 巴黎，阴雨霏霏。 弗斯滕伯格广场旁的一条小巷里，只听‘砰’地一个声响，几道人影从虚空中扭曲变幻而出。 亚伦扭头张望，却看到和自己一起来的居然只有雨果和穆迪，他不禁问道： “其他人呢？” “他们随后到，来吧，我们先下去。” 穆迪粗声粗气地说道，紧接着，他迈着那不太协调却又雷厉风行的步伐一马当先，雨果也很快赶上。 一行三人来到了广场的中央，对着那个喷泉雕像，穆迪咳嗽了两声。 四周很快有树枝从地下生长而出，在他们的头顶交织扭曲，变成一个鸟笼状的电梯。 电梯缓缓向下沉去，很快，三人便来到了一间灯火通明的、带有明显的新艺术风格的大厅里。 “十九世纪末的时候，法国魔法部遭遇了危机，被一伙暴徒给烧毁了，这是后来重建的。” 一边走，雨果一边对亚伦介绍道。 他们来到前厅，一位漂亮的女接待员面前，她笑着对雨果打了個招呼： “你好啊，雨果，你这几天做什么去了？” “你好奥莉加，阿斯托尔福怎么样，他还在为案子而上火吗？” “别提了——这位是？”接待员翻开本子——她显然是认识穆迪的，于是把目光看向了亚伦： “这位是亚伦·卡斯特，解决吸血鬼问题的专家，我们特聘的顾问。” “噢！”接待员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 “英俊的小伙子，希望你能撬开那帮吸血蝙蝠的嘴，问出点什么东西，不然阿斯托尔福可要气死了——听说他昨天又被吸血鬼拒之门外了。” “我尽力。”亚伦微笑着说道。 说话间，却见一伙人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领头的是位高大英俊的金发男巫，他看起来比亚伦略略年长一些，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我们正说你呢，阿斯托尔福！” 雨果遥遥对着他招手。 金发男巫原本面带阴沉地听着傲罗们的汇报，一见到雨果，脸色便缓和了几分。 他推开几名正向他汇报的傲罗，扭头朝着雨果走来： “你不是去英国了？找到能和吸血鬼交流的人了？” 亚伦见到他身后跟着的那几名傲罗——想来这位阿斯托尔福应该是傲罗里的头头一类的人物。 他顿时有几分心虚，半年多以前，在法国的马赛，有五个傲罗被一个‘麻瓜’用雨伞打倒了，其中之一此刻就站在亚伦面前。 然而，雨果却大咧咧地把亚伦推到了前面： “这位，亚伦·卡斯特先生，他从前在法国旅行过，跟我们的傲罗同事们……有过一些小小的不愉快，不过这不打紧，他擅于跟吸血鬼们打交道，这在我们的档案里是有记录的。” 雨果微笑着介绍道。 “是伱！” 阿斯托尔福的身后，一个傲罗惊呼道：“我想起来了，去年在阿尔萨斯，你从一个吸血鬼的城堡里走出来，被傲罗误会了，想抓你，结果你把他们打倒在地，逃走了……” “当时没经验，没经验，不应该走的……”亚伦尴尬得脚趾反复蜷缩。 “那次行动，带队的人是我的哥哥，奥兰多。” 阿斯托尔福开了口，他的声音很清澈，语速偏快，听起来很像那种一腔热血的少年。 亚伦忽然有了种自投罗网的感觉——这帮法国佬，该不是在跟他玩钓鱼执法吧？ “不过你做得好，我讨厌我的哥哥。”阿斯托尔福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这多少有些出乎了亚伦的意料。 “来吧，顾问先生——既然我们已经花了钱了，希望你能把事情办好，我先带你去看看具体的情况。” 阿斯托尔福做事很干脆，没有过多的寒暄，他带着亚伦几人，乘着电梯一路向下，紧接着拐进一条张贴满了肖像的走廊，朝着走廊的尽头的走去。 在路上，雨果小声跟亚伦介绍着： “……阿斯托尔福现在被评为法国魔法部最优秀的傲罗，我们都不怀疑在他哥哥高升之后，是由他来接手傲罗队伍。 “能做到这一步完全是凭借他出色的个人能力，跟他出身纯血名门阿尔弗森家族一点关系都没有。” 亚伦点点头，这他再熟悉不过了——自己能在老爸的公司里找到工作也是出于个人能力，跟他姓卡斯特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想还是有那么一点关系的，雨果。”阿斯托尔福听见雨果的小声议论，扭头微笑着说道：“你还是那么喜欢说人家闲话，当个万事通的感觉很好吗？” 雨果尴尬地笑笑，为了掩饰尴尬，他打了个哈哈，把话题转移开了：“话说，阿斯托尔福，听说你父亲一年前生病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阿斯托尔福的脸色一下子黯淡了下去：“不是很好，他的病情恶化了，回了乡下的老宅养病，我也有几个月没见过他了……现在家里的事情都是我哥哥接手。” “咳咳！”旁边一位傲罗咳嗽了两声，善意提醒道：“雨果先生，你不会聊天可以不聊的……” “额……”雨果摸了摸脑门，更尴尬了。 几人很快来到走廊的尽头，阿斯托尔福用魔杖在墙壁上依次敲击了几下，很快，砖石像积木一样一块块向两边收缩而去，墙壁消失不见，露出了房间的入口。 “请进，顾问先生。” 阿斯托尔福很有礼貌地说道。 走进门内，亚伦看见了一间长长的屋子，它有着极高的穹顶，一束束吊灯倾斜下来，给屋子内外染上了一层墨绿的色彩。 屋子的两侧排列着一个个门洞似的储物空间，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一窝扭动身体的鸟蛇、一具金漆的棺材、一团不断扭曲变幻着的黑色烟雾…… “这是傲罗们安置线索和证据的地方，一些收缴来的危险物品也会临时存放在这里。” 雨果继续充当起了他导游的角色。 阿斯托尔福轻轻一挥魔杖，屋子的角落里，一个门洞自己打开，里面次第飞出了一具具尸体，一共八具，死法各不相同，全部悬停在了亚伦的面前。 “不是说多数都是自己用魔杖爆头死的吗？” 亚伦忍不住向穆迪问道，这八个人的死法……一个比一个特别啊。 “那是我们英国的巫师，法国佬比较讲求格调，死都要死得和别人不一样。”穆迪回复道。 阿斯托尔福像是没听见他们的对话一样，神色如常地问道：“卡斯特先生，您看出这八具尸体和寻常的尸体有什么不同了吗？” 不同？不同就是他们的死法比较奇怪啊…… 亚伦心里吐槽，但还是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尸体。 在尸体的上方，那一束吊灯倾泻下来…… 片刻后，亚伦惊呼道：“影子——他们的影子都消失不见了！” 阿斯托尔福挑了挑眉，对亚伦敏锐的目光有些惊讶，他点点头道： “是的，你的观察很到位，卡斯特先生。” “不单单是这八具尸体，所有在这段时间里离奇自杀的巫师——包括之前我们发现不对的那些麻瓜，他们的影子，统统都消失不见了！” “这种现象，我们暂时将其命名为——失影症。” 第77章 威廉古堡 巴黎郊外，威廉古堡。 这座古堡有着悠久的历史，在那斑驳的外墙上凝聚着将近六个世纪的光阴，站在最高的塔楼上望去，塞纳河如同一条丝带般穿过华丽的巴黎。 但对于麻瓜们而言，这只是一座很多年前就已经废弃了的城堡。他们很少会产生出去到这里一探究竟的想法，一旦靠近了这座城堡，他们就会想起什么立刻要做的要紧事情，然后扭头就走。 这对他们而言是一种幸运。 这座城堡里住着的是乔尼凡氏族的成员们，家族的领袖是曾受太阳王路易十四敕封的威廉伯爵，根据历史，他应该去世于两个世纪以前。 魔法社会对于如何把控好同吸血鬼的关系一向非常头疼。通常情况下魔法部门希望像处理其他魔法种族那样处理吸血鬼——只要他们不带魔杖，什么都好商量。 但是，吸血鬼是要吸血的。 对于以家族形式聚居在一起的吸血鬼们，魔法部尽量为他们提供便利，让他们能够找到合法的血液来源——比如在麻瓜的社会中建立献血站之类的…… 并且，魔法部尊重吸血鬼对于‘领权’的坚持，在他们的城堡之内，一切事务由他们自行决断。如果有不开眼的外来者闯入了他们的城堡，他们也有权将其当作自己的猎物，以获得新鲜的血食。 简单来说，魔法部通常会希望和吸血鬼共同生活在国际保密法确立的秩序之下。你们可以去吸血，可以去捕猎，但第一不要被麻瓜发现，第二不要被那些满腔热血的巫师发现。 如果被发现，那魔法部只好拿出自己的‘处理危机四步走’方案了。 …… 古堡之内。 古堡主人威廉二世满脸的络腮胡，他刚刚吸完血，正躺在壁炉前百无聊赖地剔着牙。 他还在回味刚刚血液的甘美。威廉家族跟巴黎城区内的几家大医院有密切联系，可以拿到医院做手术时病人出的血——这本来是当作医疗垃圾处理的。 “呸……该死的约翰……都跟他说了别去骨科医院拿血，呸呸，全是做手术剩下的骨头渣子，呸……血糖还那么高，多影响口感。” 伯爵一边剔牙，一边不爽地抱怨着。 就在这时，一个圆滚滚的身影从楼梯下跑来，一边跑，它一边喊道： “伯爵大人……” 然而，它的话甚至还没喊完，就见伯爵一掌挥出，相隔几十英尺的距离，那個身影仿佛直接被一只无形之手拍到了墙上。 威廉二世懒洋洋地说道：“我说过多少次了约翰，优雅，要优雅，城堡里这么大呼小叫的，跟人类那种低等生物有什么区别？” 那道身影挣扎地爬起来，它走到烛光之下——那竟然是一头穿着晚礼服，打着蝴蝶结的猪！ 那头被称为约翰的猪人立而起，用两条肥美的后腿缓步走到伯爵面前，非常优雅地向他鞠了一躬： “伯爵大人！” “嗯。”威廉二世点了点头，用毛巾擦干净自己手上的血：“说吧，什么事情？” “那帮巫师——又来了。” “又来了？”威廉二世皱起眉头：“跟以前一样，让他们自己滚蛋！我威廉铁骨铮铮，是绝对不可能出卖自己的同族的！” “可是……”约翰的鼻子哼哼了两声，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可是什么？” “可是跟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人，好像是什么特殊顾问……” “谁啊？” “亚伦·卡斯特。” “谁？！” ‘咚’地一声，威廉从椅子上跌落下去，他满脸的惊慌、惶恐、不可置信！ “那个煞星？他怎么又来了！” “好像是那帮巫师请来的顾问，想让他来请教关于失影症的问题……” 约翰猪自以为明白了主人的意思，态度坚决地说道：“伯爵大人你放心，我这就出去把他们赶走……” 话没说完，约翰就被暴怒的威廉一巴掌扇飞了出去。 “快去！把那个叫亚伦的给我请进来！要是再给我出了什么纰漏，我就把你切了做猪排！” 威廉用几乎是咆哮的声音吼道。 …… 一把银质的茶壶咕噜咕噜在炉火上沸腾着，城堡的客厅里，亚伦坐在刚刚打扫完毕的沙发上，淡然看着对面的伯爵。 城堡的女仆凯瑟琳夫人站在一旁侍奉着，一只吱吱乱叫的老鼠从她身边跑过去，凯瑟琳夫人眼睛一亮，眼疾手快地将它抓起—— 是母的。 凯瑟琳夫人感到一阵失落，随手就把它放跑了。 “咳咳！” 威廉咳嗽了两声，示意外客在场，务要庄重。 “没事，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不必这么隆重的。”亚伦微笑着抿了一口茶水。 威廉勉强地笑笑——他敢不隆重吗？上次亚伦来，威廉特意安排人类的宴席来款待他，结果被对方以‘我不吃牛肉’的理由敲诈走了一瓶永生之酒。 可以说，自从威廉那愚蠢的二儿子不长眼地想把亚伦当猎物的时候，他们这座城堡就没了安宁日子了。 “卡斯特先生这次来，是想要做什么啊？”威廉搓搓手，很是紧张地问道。 “我受人之托，想向伯爵先生问问，是否知道有关最近英法两国巫师失去影子的线索？” “哎呦，这我可真不知道，巫师丢了影子，跟我们吸血鬼有什么关系啊……” 威廉非常‘真诚’地说道。 “是吗？”亚伦放下茶杯，他一抬手，一滴水银迅速从他袖口钻出，随着亚伦的动作在他指间高速穿梭着，仿佛一道利箭。 “伯爵大人再想想，是不是想起了点什么？” “听您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威廉连忙说道：“其实那帮巫师从我们这里开始查，也不能算是错的，因为夺走人影子的魔法确实是从吸血鬼这里传出去的……” “是你干的？”亚伦挑了挑眉。 “那绝对不可能。”威廉连忙把自己撇了个干净：“您也是知道的，我们这一支擅长魔药的炼制，在摆弄影子这方面，卡利玛拉的几个氏族更加擅长……” “失去影子，跟他们会自杀有什么关系？” “这是一种古老的魔法，我也只是听说……”威廉非常耐心地解释道： “据说有一种咒语，可以通过夺取人的影子，进而剥夺掉那个人身上所有的负面情绪，从此那个人不再会愤怒，不再会伤感……” “那个人会丧失掉一切正常的不正常的欲望——因为根据吸血鬼的某种理论，人的欲望也是负面情绪中的一种。从此整个世界对他来说空洞而无趣，久而久之，人自然就不想活了。” “噢！还有这样的咒语……” 亚伦感到了些许的惊讶，吸血鬼们还能研究出这么神奇的咒语？ “是啊是啊，不过这咒语我也只是有所了解，是卡利玛拉们研究出来的，我可没有对朋友藏私啊……”威廉一门心思证明自己的清白。 亚伦淡淡一笑：“哪里，我当然知道伯爵先生是我忠诚的朋友了——我想问问，这咒语究竟是传给了谁？是谁夺走了巫师和麻瓜的影子呢？” “这个，您不妨去问问卡利玛拉那边的族人们……”威廉很是犹豫，看得出他不是很敢说出这个答案。 “你还打算让我跑两趟？”亚伦有些不快地说道。 “没有，没有……” 威廉犹豫片刻，琢磨着要是能尽快把这个煞星送走，哪怕担点风险也值了…… 于是他叹息一声，妥协似地说道：“是肃清者——一个曾经消失在你们巫师历史中的组织，现在，他们回来了。” 第78章 拜访尼可·勒梅 “那只猪为什么会说人话啊？”回去的路上，唐克斯追着亚伦问个不停。 “因为它是夜仆。” “什么是夜仆？” “夜仆是吸血鬼们造出来的一种魔法仆从，类似于巫师的家养小精灵，它们通常是被吸血鬼后吸过血的动物，比如猪啊、猫啊、蝙蝠啊。” “那人呢？他们不用人当仆从？” “因吸血而死，但又活过来的人类被称为尸生者，在吸血鬼的眼中，这是最底层的存在，当仆人都不够格。” “噢……”唐克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吸血鬼还搞种族歧视呢？” “歧视无处不在，唐克斯小姐。”亚伦微笑着说道。 “噢，我喜欢这个称呼，亲爱的学长。”唐克斯眉开眼笑，她只比亚伦小了一岁，两人都是霍格沃茨毕业的。 “好了好了，唐克斯，你还在受训期内，我带你来不是让你来交流同窗友谊的。” 穆迪赶上前来，没好气地说道。接着，他又把目光看向了亚伦：“卡斯特，谢谢你，帮了我们的大忙了，你可以在这里休息几天，暂时不需要你做什么了……” “那我呢？我也可以在巴黎玩几天吗？”唐克斯两眼放光。 “伱想实习期内被辞退吗？”穆迪温和地问道。 “不想啊。” “那就老老实实地跟我去把那个叫‘肃清者’的鬼组织调查清楚！”穆迪怒吼道——带了这么一個不着调的徒弟，他可真是心累了。 …… 亚伦走在巴黎的街头，事情办完了，他仍留在这里只有一个理由—— 拜访尼可·勒梅。 这就是邓布利多跟他介绍过的炼金术老师，世界上最后一位能炼制出魔法石的炼金术士。 按照邓布利多给的地址，他来到了巴黎第三区，蒙莫朗西街，一栋看似平平无奇的建筑前。 亚伦敲了敲门，只听得‘吱呀’地一个声响传来，门自己开了。 他走进屋内，这屋子看起来乱糟糟的，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仿佛化学仪器般的器皿，一个硕大的水晶球摆在桌子上，下面有一层厚厚的灰尘。 亚伦仔细观察着这些奇妙的器皿，一个看起来扁扁的、仿佛一个圆盘一样的瓶子引起了他的兴趣，它旋转着，一小股一小股地喷出银色的气体——看起来跟邓布利多办公室里的有些相像。 “噢，那是好梦瓶。”一个幽灵般的声音突然在屋内响起，那声音听起来微弱、苍老，略带有一点女声般的尖锐。 亚伦扭头看去，却见来人也像是幽灵一样。他的头发是银白色的，穿着一身白色的、质地柔软的袍子，脸庞和手臂的颜色都苍白得不像是个活人。 “阿不思给我了灵感。把一个美梦放进去，里面就会浮现出酒一样的液体，睡觉之前喝一口，就能重复享受这个美梦了。” “类似冥想盆？” “是的。”尼可·勒梅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他缓慢地伸出手去，亚伦看着那骨瘦如柴的手掌，不敢用力，只是轻轻地和他握了一握。 “你一定就是亚伦·卡斯特吧？阿不思说过你会来找我，欢迎。”勒梅以一种飘忽的、仿佛轻烟一样的声音说道。 “谢谢您，勒梅先生。”亚伦以一种好奇的目光看着眼前的这个老人——当世最富盛名的炼金术大师，整个欧洲活得最久的巫师，此刻，就站在了他的面前。 “您真的已经六百多岁了？”亚伦忍不住问道。 “噢，我知道这很难想象。”勒梅的脸上浮现出一种骄傲的神色：“我出生于十四世纪的法国，已经是六个世纪前的古人了。 亚伦有些惊讶地说道：“您出生的时候，东罗马甚至还存在着。” “是的，是的。”亚伦这一说，勒梅像是打开了回忆的匣子，他追忆似地说道： “在我年轻的时候，君士坦丁堡有一所魔法学校，它云集了整个希腊的古老魔法，在当时是炼金术的圣地。我曾在那里游学，学到了很多宝贵的知识。” “1453年，奥斯曼的苏丹攻破了君士坦丁堡，东罗马帝国灭亡。那所辉煌的魔法学校也随之烟消云散，它的一部分遗产被俄罗斯的科多斯多瑞兹所接收，这是俄国魔法兴盛的开始。” “噢！”听到这里，亚伦忍不住感叹道：“我们的历史，总与麻瓜的历史息息相关。” “是的！”勒梅看了他一眼，那张苍老的脸上有了一丝惊讶的神色：“我没想到你会有这样的见解，亚伦，这是对的。 巫师们总以为自己高高在上，殊不知，我们其实就像麻瓜们的影子一样，他们的社会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化，总会像连锁反应一样影响到我们。” “在麻瓜们的世界大战结束的那一年，阿不思击败了格林德沃，他和他的党羽被关进了纽蒙迦德，那座堡垒！又何尝不像是巫师们的纽伦堡呢？” “亚伦，越是研究历史，我们就越是容易发现：仿佛有一只无形的神之手，刻意地将我们的历史与麻瓜的历史一一对应起来了，时代越近，越是如此。” 勒梅仿佛遇到了知音一样，一股脑地把自己的想法倾泻了出来。 “您对麻瓜似乎很有研究？”亚伦又问道。 “我活了六个世纪了，亚伦。”勒梅笑着说道：“如果有一天你也能活到那么久，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你也会找些事情来做。” “承您吉言。” 亚伦耸了耸肩，他还年轻，对永生并没有什么概念，在他眼中，死亡也是魔法必不可少的一个重要领域，值得探究。 …… “这是阿不思拜托我交给你的——里面是这些年来我研究炼金术的一些成果，我就要走到尽头了，希望能把这些知识传承下去。” 勒梅把亚伦带到了楼上，从一个柜子里，他抽出一打羊皮卷来，交给了亚伦。 “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你随时可以来问我。” 亚伦接过那一打羊皮卷，他能感受到它的分量：“您真的，毁掉了魔法石吗？” “是的。”勒梅点点头，他俯下身子，从桌子的下面取了一个盒子，盒子里有一块块魔法石的碎片： “我已经活了很久了，死亡对我来说就像一位亲切的朋友，我期待着与它的相会。” “噢！”亚伦点了点头，对这位老人的豁达不免多了几分敬意。 “当然了，在这之前，我需要把我生前的事情做完。”勒梅话锋一转，很快又说道： “比如这块魔法石，它虽然已经被毁，但还留存有一些神奇的魔力。” 说着，勒梅抬起了头，脸上浮现出一种古怪的笑容：“你想要试试吗？亚伦。” 第79章 幻境的能力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里，亚伦都驻居在巴黎。 他在尼可·勒梅宅邸的附近找了一间临时的公寓，一方面专心研究炼金术——这也是他要在勒梅家附近找个宅邸的原因，这样自己在遇到问题时可以随时向勒梅请教。 炼金术的起源已经无从考证，它在埃及曾经兴盛，而后走向了整个魔法世界。 在中世纪时期，炼金术有两大中心，分别在阿拉伯帝国的首都巴格达以及东罗马的君士坦丁堡，那时的西欧基本依靠翻译阿拉伯的研究成果来发展炼金术。 后来，尼可·勒梅自君士坦丁堡学成归来，作为欧洲最富盛名的炼金术士，他曾经引起过一阵研究炼金术的热潮。勒梅的母校布斯巴顿，也正是因为有他的鼎力相助才能在炼金术的教育和研究上取得如今的成果。 经过这几天的钻研和学习，亚伦在炼金术方面的水平突飞猛进，在这个过程中，亚伦发现了一個让人欣喜的事实。 炼金术是一门操纵物质本质变化的魔法，而变形术则是在不改变物体本质的情况下令其变化。这两种魔法相结合，可以起到相辅相成的作用。 例如，利用炼金术，就可以将对某个物品的变形效果长久地保留下来；而利用变形术，也能极大拓展炼金术的边界，让很多不可思议的东西成为了可能。 这一点让尼可·勒梅很是惊讶，老人家活了六百多年，什么没见过？ 欸，这我还真没见过。 当亚伦把自己简单设计的图纸拿给勒梅看的时候，勒梅惊呆了。 “这是什么？” 亚伦的图纸上是一具五十英尺高的巨大炼金人偶，以变形术构建基础模型，其上施加了茫茫多的咒语。 亚伦沉思片刻：“在遥远的东方，有人把它叫做高达……” 而另一方面，亚伦也在借助魔法石的碎片提升自己的魔法能力。 作为炼金术领域的最高成就，魔法石可以炼制长生不老药，点石成金。即便在其被摧毁成碎片之后，也有着神奇的魔法力量。 最简单的一点在于，它可以提高巫师们学习魔法的效率。 这样神奇的体验，亚伦当然不能放过，他利用魔法石的碎片，很快确定了自己想要学习的魔法是什么—— 幻境！ …… 亚伦离开的几天之后，霍格沃茨城堡内…… 庞弗雷女士终于肯放罗恩出院了，这让他千恩万谢。跟马尔福当邻床可不是什么好的体验，如果可以的话，他万万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我去找哈利了，晚上我们再过来看你。” 罗恩对着把自己藏在帘子后面的赫敏说道。他一脸的兴奋开心，赫敏怎么听他这话里都有种得瑟的意思，于是让他赶紧滚蛋。 她自己的病还没好全——庞弗雷女士说这不算什么太严重的问题，但误用复方汤剂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恢复期会很长。 “唉……” 小女巫用手撑着脸，一副百无聊赖的神色。 此时的哈利正在一间废弃的教室里，练习着剑术。 自从密室一战，哈利服用过技艺之酒后，他简直就爱上了这种感觉，把剑术运转得圆润自如，长剑仿佛成了自己身体延伸出去的一部分。 虽然气喘吁吁，但哈利练得很开心。他相信，再这样练习下去，在开学之后，原本跟他齐头并进的纳威就要被他甩到身后去了。 忽然…… 正在挥洒汗水的哈利感到眼前一花，紧接着他脚下一个踉跄。 下一刻，哈利惊呆了。 他眼前的一切彻底变了，不再是练习剑术的那间教室，而是一片白茫茫的广阔空间，它的四周笼罩着淡淡的云雾，从上而下洒满了圣洁的光芒。 哈利小时候在电视上见过这样的场面——一般情况下，麻瓜们把这种地方叫做天堂！ “我死了？” 哈利呆呆楞在原地，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正练着剑呢，怎么莫名其妙上天堂了？ “哈利？” 在他背后，一个试探性的声音传来。 哈利扭头看去——是赫敏。 “赫敏！”哈利第一反应是高兴，紧接着又涌起一种不安与担忧的情绪 “你也死了吗？”哈利愣愣地问道。 “什么？”赫敏皱起眉头，她摇了摇头说道：“哈利，我没有死，你也没有。” “等等，赫敏，你的脸……”哈利惊呼出声。 赫敏闻言，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庞——触手是肌肤的质感，那层猫毛好像已经褪掉了。 “我好了？”赫敏兴奋地说道，她思考片刻，很快说道： “我刚刚，正躺在病床上……庞弗雷女士在询问马尔福的身体情况，我一眨眼，人就在这里来了。” 赫敏以一种沉着镇定的声音说道：“这就代表我们一定没有死——我还在校医院呢，庞弗雷女士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我出状况。” “啪，啪，啪！” 一个鼓掌的声音传来，两人扭头看去，却看到云雾里走来了一道他们熟悉的身影。 “卡斯特教授！” 哈利和赫敏同时惊呼出声。 “很冷静，赫敏，面对陌生的情况也能定下心来分析。这是一种好品质，如果我还在学校，格兰芬多应该加十分。” 亚伦微笑着说道。 他们两个立刻奔到了亚伦的近前，连珠炮似地问道： “你去了哪里？” “麦格教授说你现在在法国？” “伱在和吸血鬼打架吗？” “这是哪？为什么我们会在这个地方？” 一连串的问题让亚伦一阵苦笑，他摆摆手道：“好了好了，等回去之后我再跟你们聊聊法国的见闻吧。” “至于这个地方……这是我做的一个小实验，看来还算是成功，只是场景选得不太好，让哈利你误会了。” 说着，亚伦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紧接着场景瞬间变换，哈利发现自己眨眼间又到了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 “怎么样？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酷~”哈利忍不住赞叹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卡斯特教授？” “关于这一点，我自己都还在研究。”亚伦含笑说道：“本来想把罗恩也拉进来的，可惜失败了……” “卡斯特教授，您什么时候回来啊？”赫敏问道。 “很快了，估计再有一两天，希望你们做了我布置的假期作业——我开学是要检查的。” 亚伦这句话一说出来，立刻显出两人的差别——赫敏洋洋得意，显然是早早做完了作业的优秀学生，哈利则很心虚地垂下头去，想来也是开学前一个晚上创造奇迹的主儿。 “好了，这次实验就到这里，你们也该回去……” 亚伦拍了拍手，他对两人嘱咐道：“赫敏你好好养病——猫化问题不难解决的，不要担心，至于哈利，我很欣慰你对我教的剑术那么认可，但是……” “记得要写作业。” 说着，他轻轻打了一个响指，哈利眼前一花—— 他又回到了那间废弃的教室里。 第80章 肃清者的袭击 相隔千里，将他人拉入自己创造的幻境之中，这算是亚伦针对幻境开发出的新的能力。 邓布利多为他展示过幻境的原理，根据亚伦的理解，将人拉入幻境的这个过程，其实就相当于把人脑当作电脑，发送一段自己编辑好的思维信号——通俗点来说，就是给人的大脑植入病毒。 本质上而言，这也是一种针对思想的魔法。 亚伦在这上面研究颇多——虽然他确实走过不少弯路，但也算是累积了不少经验，因此，他很轻松地就总结出了两种用法。 第一，选取特定的对象，向他们发送一段思维信号，但能否将对方拉入幻境，这一要看对方个人的意志坚定与否，二要看那个人是否对自己有足够的信任。 这信任指的是，来自大脑深处的，潜意识里的信任，这样才能让你的头脑接受一段遥远的模糊的信号。 第二，就类似于发广播。 无限制地向某個区域发送思维信号，只要碰到同样懂得如何运用幻境的巫师，他又探索未知的勇气和意愿。那么他就会选择接受这段信号，从而进入亚伦创造的幻境之中。 于是，亚伦就不禁把思考延伸开来了…… 如果能把幻境的这种特性推广开来的话…… 是不是就能做成魔法世界的实时通讯技术了？ …… 这本该是亚伦待在巴黎的最后一天。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勒梅教会了他许多炼金术中必要的基础知识——这正是亚伦所欠缺的，如邓布利多所说，他的研究过于剑走偏锋。 但亚伦同样给了勒梅许多惊喜——他给勒梅展示了月灵髓液以及蛇语翻译器，这让勒梅啧啧称奇。 “令人称奇！很棒的灵感……” 对于这两件炼金制品，勒梅也给出了一些改进的意见，亚伦从善如流地，对这两件炼金制品做出了改进。 现在，蛇语翻译器使用起来更加方便了：亚伦只需要在使用之前吸入瓶子里的一缕气体，就能自动实现和蛇类的无障碍交流。 甚至于，勒梅还替他改进了翻译过程中会产生的口音和语法问题——很显然，他也同邓布利多那样，对这门罕有人学的语言研究颇深。 至于月灵髓液，它的变化就更大了，最显而易见的就是，在功能上，它得到了全方面的增强。 比如，在亚伦打算去和勒梅告别的当天…… 在巴黎的街上，一条僻静的小巷里。 亚伦带着给勒梅的一个小礼物——这是他赶工做出来的一个新的蛇语翻译器，想要送给勒梅，以感谢他这几天的指导。 当他拐过街角的那一刹那…… 一束耀眼的光芒！一个巫师，他正埋伏在街边的角落里，企图袭击亚伦。 然而，就在咒语即将触及亚伦身体的那一瞬间——一大团水银突然在亚伦的脚下涌出，它瞬间变换形态，变作了一个巨大的防御罩，将亚伦整个笼罩其中。 “砰！” 埋伏者显然不只一人，在咒语产生的巨大爆炸之外，在那短短的一瞬间里，亚伦甚至还听到了枪声！ 袭击者……不只是巫师。 “有意思……” 亚伦勾起嘴角，他冷笑着吩咐道： “不要全杀掉，记得留一个活口。” 月灵髓液听从了他的命令，在袭击者出现火力空缺的那一刹那—— 防护罩骤然撤开，那一大团水银变作了数十道灵活的触手，以利箭般的速度朝着四面八方射出。 紧接着—— “啊！！！” 巷子里传来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 袭击者很好心，动手之前还提前布置好了掩人耳目的咒语，替亚伦省了不少心。 …… 巷子里。 尸体纵横，血迹遍地，从他们的身上一个圆圆的孔洞里，一团团水银钻了出来，在亚伦的身后汇聚成一大团。 袭击者们装扮统一，黑色长袍从头遮到脚，这让亚伦不禁感慨——你们做地下生意的是有统一的制服吗？ 亚伦用脚踩住了被打断双腿的最后一人，他缓缓用力，脚下立刻传来了一阵痛苦的惨叫声。 “说吧，谁派你们来的？”亚伦懒洋洋地问道。 “妄想！”看来脚下这哥们是个硬骨头。 亚伦耸了耸肩，一条水银触手很快从他肩膀上探出，仿佛蛇一样冰冷地探到袭击者的面前。 一根尖锐的银针从触手的尖端处弹出，正对着袭击者的眼睛。 “你就是怎么逼迫我，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银针缓缓向下，袭击者的瞳孔惊恐地缩小了…… “我就是个拿钱办事的，外包，外包懂吗，我真不知道多少信息啊……” 银针已经碰到了袭击者的睫毛…… “干我们这行的要讲信誉，绝不能出卖雇主，你杀了我也没用……” 银针几乎刺入了袭击者的眼睛里…… “我说！我说！是肃清者，他们在黑市上放出消息，说伱给他们带来了麻烦，要雇人干掉你！我只是拿钱办事的而已啊！” 亚伦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他用手指了指地下的尸体： “这些人全是拿钱办事的？没有肃清者自己的人？” “有！有！那几个拿枪的就是，据说他们现在被傲罗追得正紧，分不出人手来……” “麻瓜？” “不，不太像，好像会一点魔法，但是非常浅薄……”袭击者有些疑惑地说道： “总之，是非常奇怪的一群人，连咒语都念不利索，我那个正在上一年级的侄子都比他们强……” 亚伦把脚从他身上挪开：“你叫什么名字？” “黑鸦……” 亚伦直接就是一脚：“真名。” “达灵斯·萨里。”袭击者忍痛说道。 他的兜帽被掀开，这家伙有张拉丁裔的面孔，一头乱糟糟的卷发，看上去最多不过二十五岁。 亚伦没有跟他客气：“听着，你带我找到了肃清者的驻地，我饶你一命——不要跟我找任何理由，动用你所有的消息渠道，这是在换你的命。” “明白，明白！”达灵斯害怕地点点头。 亚伦随手一甩，一滴水银落在达灵斯的身上，顺着他的袖口钻了进去。 “走吧。” 两人于是一前一后走出了巷子——亚伦临时施了一个咒语，打算等事了之后再回来处理这些尸体。 至于具体是什么事情…… 亚伦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来而不往非礼也，肃清者啊肃清者，既然你们先动手了，那就不要怪我非礼了……” 第81章 汤姆逊索命咒 入夜，巴黎郊外。 一片白桦林前，两道身影骤然浮现而出，亚伦跟在达灵斯的身后，左看看右看看： “这就是肃清者的驻地？” “临时驻地。”达灵斯小心翼翼地说道：“他们原本的基地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只是前两天被阿斯托尔福带队捣毁掉了，他们这才紧急转移到了这里——这不是个小动静，巴黎地下知道的人不少。” “噢！” 亚伦伸出魔杖，他能感觉到，在这座森林的边缘处，有一层看不见的保护膜的存在，它将肃清者们的驻地隐蔽起来了。 他于是点点头：“我说到做到……” 达灵斯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欣喜的表情，然而，还不等他高兴，就感觉后颈处传来了一种电击般的感觉，他脚下一麻，整个人直挺挺地拍了下去。 “巴黎地下既然都传遍了，傲罗估计很快也要找到这里了，到时候让他们处理你吧……” 亚伦一抬手，那滴水银飞回了他的身上。 他用魔杖轻轻触碰了一下那层无形的保护膜，杖端处冒起了一阵火花。 下一刻，亚伦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 他手臂笔直下垂，水银再次从他的袖中涌出，很快渗入地下，沿着土壤中松软的缝隙向前蔓延而去。 很快，这座营地的全貌就浮现在了亚伦的眼前…… 巡逻的守卫…… 固定的哨岗…… 安放军火的帐篷——这个组织里居然还有这种东西？ 在水银探测的过程中，亚伦竟然还碰上了一個熟人…… …… 唐克斯小心翼翼地穿梭在这座陌生的营地之中。 她的幻身咒并不太高明，移动得太快容易出现破绽，会很容易让人看出来。 潜行的本事是傲罗的必修课。唐克斯记得自己受训的时候，一位前辈傲罗跟她说最好的潜行就是把所有看到你的人通通杀光，只要确保没人看见，潜行不就成功了？ 唐克斯当时感觉自己仿佛发现了一片全新的天地，穆迪狠狠敲了她一个爆栗。 “好好训练，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这打破了她一路无双的幻想。 这次任务之所以需要有人提前潜入进去，是因为根据情报得知，肃清者的驻地里有一头火龙。如果强行闯入，很可能逼得他们狗急跳墙。 这里离巴黎太近了，一头狂暴的火龙可能造成的破坏是他们无法承受的，因此必须有个人提前进去把营地的情况打探清楚。 于是，唐克斯主动请缨，接下了这个任务。 作为易容马格斯，她在伪装和潜行上的成绩一向出类拔萃，穆迪也是有鉴于此才答应一个新人的请求，如若不然，这么重大的事情他是万万不放心让一个新人出面的。 她悄悄地绕过一顶又一顶的营帐，缓步潜入。唐克斯的目标是探索那顶装有火龙的帐篷所在，以便傲罗们在行动时做出相应部署。 可越是潜入，她就越是心惊，这是一个整齐有度、规划森严的组织。营地里该有的哨岗一处不少，还有披着黑衣手持魔杖的巫师正在来回巡逻，他们的皮鞋敲击着松软的地面，发出噗噗的声响。 唐克斯开始惊慌起来，按照约定，天亮之前无论是否得到情报，她都要回返，傲罗们会在那个时候发起行动。 可她现在发现自己被困住了，靠着易容的本事她混进了营地里来，但现在她断然不能撤去幻身咒对看守们说‘嗨，我来替你的班了’。 这就意味着她无法接近帐篷。 就在这时，一只手忽然搭上了她的肩膀，唐克斯惊慌失措，她的魔杖刚刚向后滑去，就听到一个沉稳的声音传来： “是我。” 她身上幻身咒骤然强化，那个声音的主人把她拉进了一顶帐篷里。 …… “顾问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唐克斯一脸震惊地看向亚伦，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 亚伦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把手指向前方，说道：“比起这个，这顶帐篷里的东西不应该更让你在意吗？” 唐克斯这才注意到眼前的帐篷里的景象，这让她着实大吃了一惊。 只见这顶被施下了无痕伸展咒的帐篷里，一头巨大的匈牙利树蜂沉睡着。 唐克斯惊讶得捂住了嘴：“这是罗马尼亚龙场那头失窃的火龙？它是怎么被运到这里来的？” 唐克斯壮着胆子走上前去，这头本来最凶狠也最强壮的匈牙利树蜂被重重铁链束缚着，它现在瘦弱得仿佛只剩下了一把骨头了，身上的龙鳞不少被人撬开了，露出了其下鲜红的血肉。 “这是怎么回事？” “仔细看，火龙的龙鳞下面——” 那血红的血肉之中留下了一个个细小的针孔，显然是有人抽走了它的血液。 “肃清者们在抽它的血，他们应该是在搞某种黑魔法实验，如果是正常用途的火龙血，他们可以从市面上买到，不必费尽心机绑一头火龙过来。” 亚伦沉声说道。 就在这时，帐篷外有交谈的声音传来。 亚伦连忙附耳上去，仔细听他们在说什么。 “……佣兵队已经撤走了，我们恐怕不久也要撤了吧？” “要放弃法国阵地了吗？” “暂时撤离，傲罗已经对我们拉满警惕了，不过不要紧，我们需要的负面情绪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 “这一次为什么这么匆忙，总部那边，是不是有了什么消息？” “听说找到了一种非常珍贵的魔法力量，可能是‘七个死亡诅咒’之一，所以紧急把力量抽调过去了。” “那东西真的存在吗？” “天知道，也许存在吧，反正上头是相信了。” 那交谈声渐渐逼近，亚伦再次按住唐克斯的肩膀，用幻身咒把他们隐藏了起来。 帐篷被掀开，两个巫师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瘦高个的灰发巫师走到了火龙跟前，在它身上狠狠踢了一脚。 “这家伙已经没用了，待会就把它放出去制造混乱，分散傲罗们的注意力，方便我们撤离。” 唐克斯脸色骤变，看来肃清者们已经发现了他们的部署，她必须尽快把情报送回去。 他的同伴是个刀疤脸的凶悍男巫，在走进这间帐篷的时候，他那硕大的鼻子就在使劲抽动着，目光不断在帐篷里梭巡着。 亚伦叹了口气，魔杖自袖口滑出。 “不对劲！” 在疤脸男巫发现了端倪的一刹那，一道水银骤然从他脚下的泥土里钻出，一下刺中了他的脖颈。 然而瘦高的男巫却有着出乎亚伦预料的警惕性，他居然奇迹般地避过了月灵髓液的突袭。他猛然掏出魔杖，对准了亚伦的方向。 “昏昏倒地！” 亚伦率先出手，一道红色火光射出，瘦高男巫顿时晕倒在地。 然而，这一下已经触动了不知道布置在哪里的警报，顿时间营地里响起了凄厉的啸叫声，原本紧锣密鼓准备撤退的肃清者们一下子被惊动了起来。 唐克斯目瞪口呆，她不禁看向亚伦：“现在怎么办？” 亚伦耸了耸肩，他变戏法般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汤姆逊冲锋枪——这是他刚刚在营地里搜刮来的。 枪支上膛，亚伦无奈地说道： “还能怎么办？杀出去咯。” 第82章 失控的火龙 “阿瓦达……” “哒哒哒！” “阿瓦……” “哒哒！” “阿瓦……” “哒！” 营地大乱，到处都是肃清者们争相奔走的身影，咒语的光芒呼啸着闪过夜空，把整片树林都照亮了。 “除你武器！” “混蛋，你看清楚，我是友军！” 这样的混乱发生在营地的每一个角落里，肃清者们的魔杖仿佛昏了头一样到处乱晃，他们拼了命地想找出敌人的位置。 唯一的敌人却神出鬼没，他把‘幻影移形’运用到了极点。每踏出一步，身形都似扭曲般闪现一次，一道呼啸的索命咒从他身边擦过，打在树上燃起了一阵火光。 他一手魔杖，一手握住一把汤姆逊冲锋枪，每次闪现的瞬间，枪口随之抬起。 亚伦一个点射，刚刚那个朝他发射了索命咒的巫师很快倒在了血泊之中。 肃清者很快自乱了阵脚，佣兵队已经撤走了，他们之中并没有擅长枪械的人。很快巫师们就会意识到，在单纯的杀戮方面，枪械是比魔法更加好用的工具。 很简单的道理，他们想杀人，需要‘阿瓦达啃大瓜’，六個音节。 亚伦想杀人，只要扣动扳机，枪声一响，一个音节。 是以，亚伦当然占据有绝对的优势了。 白桦林之外，察觉到不对的傲罗们立刻冲了进来。他们一进营地，立刻就看见了亚伦在敌营之中大开杀戒的身影，那呼呼作响的枪声仿佛最黑暗的诅咒，无情地夺走一条又一条的生命。 就在这时，潜伏多时的唐克斯冲上来，她抓住穆迪，很快向他报告了火龙的位置所在。 “那条被盗走的匈牙利树蜂，就在，就在，那顶帐篷里……” 唐克斯气喘吁吁地向穆迪指出了火龙的位置所在。他和阿斯托尔福对视一眼，很快做出了安排： “派几个人，立刻冲到那顶帐篷旁边，控制住它，绝对不能让他们把火龙放出来！” 穆迪很快吩咐道。 很快，傲罗们也和肃清者交起火来，双方你来我往，魔咒的光芒照亮了夜空。 亚伦趁乱隐去身形，根据月灵髓液的指引，他来到了营地中最大的一顶帐篷里。 帐篷里正在收拾东西的巫师刚想反抗，却被一条从他身后弹出的水银触手抹了脖子。 亚伦匆匆扫过架子上堆叠如山的卷轴，很快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剥离影子、提取负面情绪的方法！ 这是吸血鬼中，卡玛利拉氏族的技术，肃清者们利用这种技术剥夺了麻瓜和巫师的负面情绪，让他们对生活了无兴趣，进而自杀。 亚伦并不知道肃清者们收集负面情绪究竟要做什么用途，他只是单纯地对这种技术感兴趣。 亚伦就是这样，他对一切未知的东西兴趣斐然，无论它是否危险，无论它是否违禁。 帐篷外传来一阵阵爆炸的声响，战斗进行得非常激烈。肃清者们大概是明白自己已经很难平安撤离了，他们着急于销毁各种证据和物资，以免给傲罗留下追查组织的线索。 这期间不断有巫师企图冲进来销毁这些卷轴，亚伦总是看也不看，抬手就是一个点射，一个接一个的肃清者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收拾好东西，就要走出这顶帐篷。 忽然，有火光划过夜空，亚伦听见了龙吟的声音。 “不会吧……” …… 阿斯托尔福带人闯进了那顶帐篷。 当看到那头火龙仍旧老老实实地沉睡着时，他不禁松了一口气。 一头匈牙利树蜂，要是在距离巴黎这么近的地方发起疯来…… 那后果他真是想都不敢想。 就在这时，帐篷忽然被整个地掀开，一团团浓重的烟雾瞬间侵袭而来，把火龙和傲罗们都笼罩在其中。 烟雾之中传来战斗的声音，肃清者们把最后的力量集中到这里了，他们希望能利用这头火龙吸引 “不要乱！保护好火龙！不要让它受惊！” 阿斯托尔福一边不断尝试用魔咒解除掉障目的烟雾，一边顶着烟雾朝火龙那里跑去。 但已经有人先他一步了——一个肃清者的成员，他手中握着一根巨大的针管，狠狠朝着火龙身上鳞片被掀开的地方扎去！ 阿斯托尔福来不及反应，一个缴械咒直接把那名成员打飞了出去。 但针管里的药剂已经注入火龙的体内。 它紧紧阖上的双眼忽然张开，一双灯笼般巨大而凶戾的瞳孔骤然浮现。 “完了……” 这是阿斯托尔福心中最后的念头。 下一刻…… 一条条锁链骤然绷断，发疯的火龙冲天而起，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 火龙拖着疲倦受伤的躯体一路横冲直撞，无数高大的白桦木纷纷折断。 它已经虚弱到了极点，但肃清者给它注射的那一针药剂唤醒了它那庞大身躯里最后的生机，仿佛回光返照一样，这头匈牙利树蜂重获张扬的力量。 随之而来的，还有深藏在它脑海中庞大的愤怒。 被抓捕、被拘束、被当作实验的样品抽血折磨…… 种种的屈辱与不堪化作了吞没理智的巨大怒火，让它此刻心头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毁灭！ 毁灭眼前的一切！ 十几个傲罗围着它，一发发咒语打在它的身上。他们费尽了办法，想让这头暴怒的火龙停下来。 但是没有效果，一头暴怒的火龙不是那么好收拾的，哪怕是十几人同时用出昏迷咒，也最多是让它的眼皮晃动一下。 “要不然，尝试下索命咒……特事特办，我想魔法部……” “绝对不行！”阿斯托尔福断然拒绝：“且不说你会被送进监狱，能杀掉一头巨龙的索命咒——我们中应该没有这样的黑巫术高手。” “那该怎么办……” 傲罗们束手无策，眼看着那发疯的火龙就要冲出密林…… 忽然，树林边缘的无数白桦树突然变形，大地隆起，松动的泥土簌簌而落。树木深埋地下的庞大根系交缠变作粗大的铁链，像蛇一样灵巧地缠住了暴怒的火龙。 火龙剧烈挣扎，像是要冲破束缚，继续向前。 就在这时，瀑布般的水银沿着铁链攀附而上攀附而上，一寸寸覆盖了火龙庞大的身躯。水银自动变作了一根根银针，沿着鳞片的缝隙扎进火龙的皮肤之中，巨量的神经电流被释放而出，火龙挣扎的力度渐渐减弱，它最终昏迷了过去。 一道身影骤然出现在了傲罗们的身旁。 亚伦拍了拍目瞪口呆的阿斯托尔福，微笑着说道： “你欠了我一个人情，阿斯托尔福先生。” 第83章 死神的诅咒 临别的前夜，亚伦最后一次拜访了尼可·勒梅。 他把自己在肃清者营地里听到的对话同勒梅说了，并向他请教了一个问题。 “噢，死神的诅咒！” 勒梅淡而白的眉毛微微一挑，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 他很快陷入了沉思，片刻，勒梅缓缓说道： “噢，是的，我以为那只是个传说，这东西的流传，哪怕是对我这个年纪的人来说，也太过于古老了一些。” 他忽然用一种滑稽的步调小跑了起来，跑到一個巨大的柜子旁边，从堆叠如山的杂物中抽出了一本破破烂烂的书。 亚伦惊讶地问道：“这是什么？” “是我年轻时流传过的故事集会，它的作者的年代甚至比诗翁彼豆要久远得多。” 勒梅轻轻拍了拍封面上的灰，只这一下，那封皮就脱落下来，像是一片飘落的叶子。 勒梅不敢用力，他轻轻翻开这本书： “这本书里写了这样一个故事——在我年轻时，它还算是广为流传，不过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听到过了，真没想到，它居然会出现在——” “肃清者。” “啊！”勒梅笑着说道：“肃清者的口中。我隐居得太久了，人们不知道我对世事的看法，也就不愿意和我分享重要的事情，在这方面，我远远不如阿不思——他在年轻人中还是那样有威望。” 对于他的这番话，亚伦给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啊，扯得远了——我们刚刚说到，我年轻时流传的故事。” “这个故事是说，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历史都还没有开始记载的时候——这本书上是说几万年前，我认为有些夸张了。” 亚伦愣了一下，几万年前，新石器时代，那时候挥舞木棒的不是巫师，是猿人。 “总之，在那个时候，有一群技艺高超，胆大妄为的巫师——没人清楚他们的数量，有人说是七个，有人说是十三个，众说纷纭。” “他们的法力是何等的高超啊！在那个时代已经几乎没了对手，他们挑战了魔法领域中所有的难关，尝试尽了这世上的一切危险。” “终于，在整个世界都没法给他们提供更多的乐趣时，他们把目光看向了死亡。” “以一种亵渎的方法，他们迎接了死亡，他们愚弄了死亡，他们最终逃离了死亡，获得了永生。” “但是，这是一种不被认可的永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是非法的。” “永生……还分为合法和不合法？” 亚伦有些不解地问道。 “是的。”勒梅带着一些自豪地说道：“死神是吝啬的，他希望把所有的灵魂都收归自己，不愿意让任何一个人能够逃脱他的掌控。” “但是，如果你以合理的、可以被死神承认的方式得到了永生，那么他就不会为难你——就像他不会为难那些选择了留下来、变成了幽灵的灵魂一样。” “魔法石，就是这样的一种方式？”亚伦又问道。 “是的。”勒梅语气中的骄傲更浓了，像是个小孩子：“炼金术中最高的成就，我想即便死神也会觉得这值得一个灵魂的自由。” 他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死神被这些胆大妄为的家伙气坏了，但他对他们无能为力，他们已经得到了永生，逃离了死神的手掌。” “于是，死神想到了一个办法，他请来其他的诸位神明，他们联手，对全体的人类施下了诅咒——肃清者那边说，是七个？” “是的。” “那是错误的说法。”勒梅笑着说道：“我年轻时都在流传是十三个。” “对全人类下诅咒？他们为什么不去找那些永生的巫师？”亚伦问道。 “因为他们的法力高强，即便神明也找不到他们。所以神明选择把诅咒散播给所有的人类。” 勒梅说道：“我想神明大人的想法是这样的——这些诅咒不会散去，它们会随着人类的繁育一代代流传下去，终有一天它们会传到那些永生者的身上，这中间只需要漫长的时间，而神明并不缺少时间。” 这神明还真小气，为了报复几个人，居然把诅咒下给了全人类。 “当然，这只是一个故事，一个上了年纪的和蔼老爷爷编出来哄小孩子玩的故事，就像诗翁彼豆那样。” 勒梅把书轻轻地放下，他已经很小心了，但这本老得可以放进博物馆的书还是在接触到桌面的那一刻，散架了。 亚伦伸出魔杖，轻轻一点，把它拼了起来。 “谢谢你，亚伦。”勒梅挠了挠头，笑着说道： “我想那所谓的死神诅咒，或许只是一些离奇的、珍奇的魔法现象，它们由于某种原因，会在隔着几代的时间之后出现在某个人的身上。” “恰好，有某位活得时间比较久，又比较细心的巫师，他见识到了这些神奇的魔法现象，把它们记录了下来，从此便流传开来了‘死神的诅咒’这样一个说法。” “珍奇的……魔法现象？”亚伦的眼睛亮了。 “是的，是的。”勒梅轻轻点头：“我想那背后一定意味着某种强大的魔法力量，否则肃清者不会这样费心地想要去得到它——像你听到的那样，他们为此甚至放弃了在法国的部署。” 亚伦点点头，这样一个神秘、森严，又隐藏多年的组织，它一定在背地里策划着某种可怕的阴谋。 或许，有朝一日，它会动摇整个魔法世界。 …… 亚伦同尼可·勒梅告了别，并把自己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了他，这让勒梅非常高兴，作为回报，他慷慨地送了亚伦一块魔法石的碎片。 离开勒梅的宅邸，亚伦来到了法国魔法部，他去和阿斯托尔福以及雨果见了一面，向他们告别。 “别忘了你还欠我的人情。” “噢，你想要我怎么偿还呢？”阿斯托尔福含笑问道。 肃清者营地的行动中，他确实欠了亚伦一个不小的人情，如果不是亚伦最后出手，用变形术困住了火龙，让火龙冲到巴黎城，造成了破坏，他这个傲罗只怕要被停职。 “不知道伱有没有兴趣……”亚伦一脸真诚地说道：“来霍格沃茨当个教授呢？” 第84章 魔药锦标赛 霍格沃茨城堡内。 时隔多日，亚伦重新回到了这里。 进了城堡没几步，他就撞见了斯内普和邓布利多，两人似乎在谈论着什么。 他立刻竖起耳朵去听： “……西弗勒斯，这是我们商量过许多次的了，我想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 “只是一个学期，校长，我不是向您谋求这个职位，我只是代课。” “西弗勒斯，诅咒……” “我知道的，只代课一个学期，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不想拿你的安全去赌，哪怕只有一個学期，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就在这时，两人细碎的交谈声突然停了——他们迎面撞上了归来的亚伦，他风尘仆仆，手上还提着行李箱。 “噢！欢迎回来，亚伦！”邓布利多率先同他打了招呼：“法国之行怎么样？过得愉快吗？” “当然，我还给大家带了礼物——那边的巧克力质量非常好。” “噢！那可就太谢谢你了！”邓布利多笑得见牙不见眼——看得出来，他是由衷地高兴。 斯内普则是扯出一个礼貌的笑容，非常生硬地说道：“很久不见了，卡斯特。” “很久不见，教授。”亚伦微笑说道：“我刚刚好像听见——” 这话一出，斯内普的脸色顿时白了几分。 “你们在聊黑魔法防御术课程的事情？” “是的。”邓布利多点了点头：“威森加摩判了洛哈特终身监禁，他伤害了许多本该为社会做出更多贡献的巫师。 可是，剩下的一个学期里，我们将面临没有黑魔法防御课老师的问题，刚刚西弗勒斯还在跟我说……” “咳咳！” 斯内普咳嗽一声，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话。 邓布利多知趣地没有再说下去，谁知，亚伦却在此时突然开口道： “这样说的话，校长，我或许有位人选可以向您推荐。” “噢？”邓布利多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的神色——这两天他可没少为这个发愁。 “我在法国，认识了一位巫师——他是个傲罗，觉得任务繁重，有休假的想法，我就向他建议，可以到霍格沃茨来当一个学期的临时教授。” “什么巫师？可靠吗？” 斯内普皱起眉头，有些不快地问道。 “应该比被黑魔王附身的胆小鬼和招摇过市的骗子可靠。” “他的名字是……”邓布利多温和地问道。 “阿斯托尔福·阿尔弗森。” “啊！”邓布利多恍然大悟道：“阿尔弗森家的后人——我同帕斯通·阿尔弗森认识，他已经去世有几年了。” “那好像是他的爷爷。” “好吧，你把这位年轻人叫来，我同他见见面——希望他能平安度过这个学期。” 这时，斯内普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 “咦，教授您怎么了？脸色好像不太好看啊？”亚伦明知故问。 斯内普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没有答话。 “我想西弗勒斯是为我们找到了一位稍微靠谱点的教授而高兴——亚伦，你去法国是对的，英国已经很难找出这样的人选了。” 邓布利多微笑说道，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打开来，里面雪白的信纸自动飞了出来： “好了，我们来谈谈下一件事情……” 亚伦仔细看着那个信封，不禁问道： “校长，这是？” “这是瓦加度的来信，那所非洲的魔法学校。” 邓布利多用一种愉悦的声音说道：“他们来信只为了一件事情，希望重新举办一次魔法学校魔药锦标赛——举办的地点在霍格沃茨。” “魔法学校魔药锦标赛？”亚伦好像隐约听到过这个名字。 “这个赛事已经有些年头没办过了，不过伱不知道也许不太正常，相比于格兰杰小姐，卡斯特，你才是个真正的万事通啊……” 斯内普用他那淡淡的、带有嘲讽意味的声音接过了话题： “它是由日本的魔法所、非洲的瓦加度、俄罗斯的科多斯多瑞兹以及霍格沃茨共同举办的，会挑选掌握了高超魔药技艺的学生参赛，胜利者可以得到一个金制的坩埚。 “当然，它没法用来熬制魔药，只是一个象征性的奖励。” “西弗勒斯说的对，这是一种荣耀，它胜过坩埚实际的内涵。”邓布利多的语气和斯内普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一次魔药锦标赛的重新举办是瓦加度倡议的，地点就在霍格沃茨，魔法所和科多斯多瑞兹也同意了，他们会派团队过来参赛。”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定好的时间在今年的下半年，新学年开始之后，这会是件盛事，三所欧洲以外的魔法学校——他们的优秀学生和老师要到霍格沃茨来，我想我们上半年有得忙了。” “这也是件好事情。”亚伦笑着说道：“至少学生们可以见识欧洲以外魔法世界的景象了。” “我也这么认为，这是一次给他们开拓视野的好机会。”邓布利多频频点头。 “不过，为什么一个停开了多年的赛事，会在最近突然重办呢？” 亚伦不解地问道。 “你没有意识到吗？卡斯特。”斯内普用一种不怀好意的声音说道： “这当然是因为——你了。” “我？” “是啊，尊敬的，天赋异禀的，声名鹊起的卡斯特先生！你还没明白过来吗？金苹果药剂！”斯内普说道： “它的存在已经流传开来了，许多人甚至已经得到了你正在开设魔药公司的消息。各国的魔法政府都会想知道，它是否拥有传闻中那样出色的效力——魔药锦标赛，这是个验证的好机会。” “这……” “他们也许是为了抢先从你的手里拿到订单，亚伦。”邓布利多笑着说道： “我的许多国外友人都曾来信向我询问过它。这东西对掌权者们的价值超过你的想象，有了它，他们甚至可以组建起一支巫师军队！” “不过，不管他们为什么理由而来，我们都应该好好对待这次比赛，我们可以借此小巫师们得到一次很好的教育。”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道： “这种时候，我想我就该庆幸，这所学校里有两个技艺高超的魔药学教授了，我希望你们能精诚合作……” 一听得这话，亚伦和斯内普——两人彼此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冷漠。 精诚合作？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