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丑》 第一章 一昔反目，百年孤独 “下雨了？”在林中穿梭的小猴儿抹了把脸，感觉有水滴打在了脸上。并无收获地它一抬头，却发现之前阳光明媚的天空，不知何时已是阴云密布。 耳边山风呼啸而起。 “要下雨了！”小猴儿挠着头，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恐惧。如此阴沉的天气，怕是免不了响起那令猴儿胆颤惊雷。 “还是快些赶回洞里去吧。”小猴儿害怕雷声，更何况自己偷偷跑出来，或许母亲早就担心自己了。心里想着，小猴儿长臂轻舒，一连越过几棵古树，却感觉身体不由自主地飘了起来。 就好像有东西用力将它吸过去一样。 “这，这是怎么了？”小猴儿看着身下越来越渺小的山林，心中不禁开始胡思乱想，手脚乱舞，奋力挣扎着。 只可惜，拼尽力气地小猴子，却依然阻止不了上浮的身体。 不多久，小猴儿身子一顿，感觉脖子好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扼住，连呼吸都十分困难。不由得，小猴儿又开始胡抓乱挠，嘴里高喊着：“放开我，放开我！” “真君，这猴子还真闹腾。” 耳边忽然传来声响，小猴儿听不懂这句话，却隐约感觉到了危险，于是更加努力的挣扎起来。 “聒噪！”怒喝声想起，小猴儿直感觉一股巨力袭来，脖颈都好像被掐断了一样，四肢也是无力的垂了下去。 “大——圣——爷，你再不出来，这小猴儿可就没命了。”被叫做真君的人，对着山下喊道，手中却是举起来瘫软的小猴儿，在空中晃了起来。 小猴儿软踏踏垂下的四肢，随着真君的摇动，在空中无力地摇摆着。 山中毫无回声，就像一座空山一般，死寂。 “既然大圣不肯出来，那我只好——”那真君脸上带着笑，手中却突然用力，刚刚还是半死不活的小猴子，突然爆出“吱”的一声惨叫，猴爪子也是猛的抓在了真君的手上。 “找死！”真君面色一冷，就要将小猴儿活活掐死。 “住手！”与此同时，山中激射出一道身影，对着真君怒喝道。 “哟，孙大圣舍得出来了？”真君看着眼前略显矮小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旋即出言嘲讽道。 孙大圣好像没听到一样，而是看着他手中垂死的小猴儿，出声道：“堂堂二郎真君要靠一只小猴子威胁别人，说出去，不怕天下人耻笑？” “大圣不肯出来，我只好出此下策喽。”二郎真君一摊手，完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现在我出来了，还不放了它。”大圣仰头，指着二郎真君问道。 “那是自然。”二郎真君手一挥，小猴儿如同无根浮萍一般飘了出去，就在大圣准备将它接过去的时候，小猴儿却“砰” 地一声爆了开，空中弥漫着一团血雾。 从一开始，怕是二郎真君就没打算让小猴子活着。 “杨戬，你找死！！！”目睹小猴子的惨状，却无能为力，大圣目眦尽裂，仰天咆哮，周身金光大作，金箍棒不知何时也抽了出来，正在手中嗡嗡作响。 一时之间，遮天蔽日的乌云也被金光冲开了一道缺口，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山下少了几分压抑的感觉。 杨戬却好似并不在意，反而面露讥笑，手中突然多了张金色布帛，一字一顿地开口念道：“孙悟空，你顽劣不堪，背叛师门，欺师灭祖。今日，我奉玉帝之命，率十万天兵天将，会同天蓬元帅，卷帘大将，拿你回天庭问罪。” 不知为何，“天蓬元帅，卷帘大将”八个字，杨戬咬的特别重，像是故意要让孙悟空听清楚。 果不其然，大圣抬眼望去，却发现杨戬身边多了两个身披甲胄，头戴金冠的“将军”。只可惜两人一个虬髯满面，另一个肥头大耳，猪首人身，反而有些不伦不类，失了身份。 尽管两人打扮怪异，看起来十分可笑，可当目光移到两人的脸上时，大圣却如遭雷击，像失了魂一般呆住了，任凭雨水浇在身上，打湿了金冠霞帔。 而一旁的杨戬双手抱胸，默不作声，面露讥色的看着他们，如同在看一出天大的喜剧。 空气一时间静谧的有些可怕。 良久，还是那猪首人身的“将军”打破了沉寂：“大师兄，你还是束手就擒吧。你我师兄弟一场，我不愿与你动手。” “住口!”本来还沉寂无声的大圣，却像是被戳到了痛处一般，手中铁棒嗡嗡作响，遥指猪首怒喝道：“当初我让你们保护师父，现在你们为什么在这里，师父呢？” “师父？哈哈——”那猪首人身的将军好像听到莫大的笑话，整个人笑的前俯后仰，而后对着身下的大圣嘲笑道：“事到如今，还惦记着你的师父？你忘了你早就被逐出师门了？实话告诉你，我这次就是奉了师父的命令来捉拿你。” “什么？”孙大圣如遭重创，整个人连退三步，直到手中的铁棒猛的插入地上，这才止住身形。随后却有些歇斯底里的问道：“我不信师父会如此绝情！！！” “不信？”那猪首将军显然是打算和大师兄撕破脸皮，继续说道：“师父如今贵为大唐御弟，享尽荣华富贵。而我和沙师弟被玉皇大帝封为天蓬元帅和卷帘大将。若是你识趣，我便给你留些面子，尊你声大师兄；你若不识趣，喊你臭猴子又何妨。” “臭猴子，还不来拜见你天蓬元帅爷爷！！！”猪脸将军哼唧着鼻子，趾高气昂的喝道。 一字一顿，字字诛心。 一句不落的听入耳中，大圣整个人都哆嗦起来，双目赤红，手上的金箍棒也止不住的颤抖。 “大师兄——” “够了！！”一旁的虬髯大汉见状，有些于心不忍，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大圣一声怒喝压了回去。 “呵……呵呵……”大圣苦笑着摇头，“难道我也要叫你一声卷帘大将军么？” 那大汉想解释一番，可对上大圣赤红的双目，又不知从何说起。 “哄”地一声，地上碎石炸裂，而后大圣腾空而起，以棒代枪，遥指杨戬道：“我本想在这花果山静修，可你却不依不饶。想你母亲也被玉帝老儿镇压，没想到你却甘愿作了他的走狗。”而后大圣锋芒一转，对着两人说道：“既然今日兵戎相见，那师兄弟情义便忘了吧。往日的恩情种种，便一笔勾销了。自此以后，恩断义绝，没有兄弟，只有敌人。” “既然你们不给俺老孙活路，那我就是死，也要啃下两块骨头来。”话音未落，杨戬身边的天兵天将，却是“嘣”地一声，爆为了一团血雾。 “上！”杨戬一声令下，众人都挥舞着兵器涌了上去。团团黑雾将大圣围在了中间，呼声震天，却是再也看不见大圣分毫。 “真是一只傻猴子！”杨戬置身事外，抿着嘴，“你以为我愿意做走狗？呵，你便是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