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肝记得煮熟再吃》 插图 台版 转自 轻书架x天使动漫录入组 作者:逆井卓马 插画:远坂あさぎ 译者:一杞 图源:andromeda(lk&tsdm id:爱丽丝?莉泽) 录入:amentia 天使动漫: 轻书架: 仅供个人学习交流使用,禁作商业用途 下载后请在24小时内删除,天使动漫与轻书架不负担任何责任 请尊重翻译、扫图、录入、校对的辛勤劳动,转载请保留资讯 —————————————— 内容简介 我是个生吃猪肝后昏迷过去的不起眼阿宅。 才以为自己转生到了异世界,却只是变成一只猪! 我躺在猪圈,拯救了我的是据说能看透人心的少女洁丝。 嚄嚄!好可爱!从猪的角度来看,就能从裙?窥见纯白的…… 「那个,我能听见你内心的声音……」 糟了!欲望暴露无遗啊! 「如果你这么希望,只看一下下——」 咦,慢着……! 对于我仿佛禽兽般的欲望(虽然有一点退避三舍)也愿意接纳, 被这样的纯真少女照顾的生活。嗯~当一只猪也不坏嘛? 本故事描写这样的我们嚄嚄嚄的大冒险……照理说是这样。 不过洁丝啊,为什么一直有人要妳的命? 作者简介 逆井卓马 东京出生,住在青森,喜欢悬疑和奇幻作品的理系男生。以《猪肝记得煮熟再吃》一作获得第26回电击小说大赏「金赏」并出道。 画师简介 远坂あさぎ 东京出身的轻小说插画家,并以「alicesyndrome*」社团名义进行同人活动中。 第一章 阿宅被美少女当猪看待会很开心 我想透过这个故事传达给诸位的只有一件事情,就是猪肝记得煮熟再吃。我不会害人的,诚心建议千万别想生吃猪肝。 ……即使如此,还是想生吃?真顽固呢,没办法。为了怎么讲也不明白的诸位,我大略说明一下状况吧。我现在浑身沾满泥巴,蜷缩在昏暗小屋的地面上。为什么浑身沾满泥巴呢?因为地面是泥土。周围都是猪,看来这里似乎是猪圈。 倘若我的记忆正确,我应该是在车站月台蜷缩成一团。因为腹部突然感受到一股刺痛,让我无法站稳。对于腹痛的原因,我内心有数。 我生吃了猪肝。 在坏朋友的推荐下,我将猪肝沾了麻油酱汁生吃。口感q弹,意外地不错吃嘛,这就像布丁啊,布丁,是肝脏布丁──这么想的我真是个蠢蛋。腹部像是要被咬掉般疼痛,让我在车站月台许愿以后再也不会生吃猪肝了,神啊请原谅我吧。 到这边为止还好。到这边为止。 碰到这种情况,一般来说醒来时应该会在医院对吧?我却身在猪圈。光是腹痛,神似乎不肯原谅我,而是将可怜的罪人丢进了猪圈。倘若不想变成这样,没错,就不要有什么吃生猪肝的念头。 身体十分沉重,手脚没有要动起来的意思。腹部的疼痛似乎消失了,全身却有一种非常强烈的不协调感,我根本动弹不得,只能跟其他猪只们一起躺在泥土上。 眼睛也不对劲。模糊的视野就当作是没戴眼镜的缘故吧。能见之物的情报量异常地多,泥土与猪、牧草,以及光芒照射进来的猪圈破烂墙壁,所有东西一次映入眼帘。昏暗朦胧的世界似乎连色彩都拒绝给我。泥土的气味、粪便的气味、牧草的气味、生锈的气味,强烈的猪圈综合香味刺向我的嗅上皮。 对不起,猪肝我一定会煮熟再吃。我说真的,我是真心悔改,所以神啊,请原谅我,请让我脱离这个地狱。就在我这么祈求的瞬间── 猪圈忽然变亮了起来。 周围的猪只宛如阿宅般发出嚄嚄的叫声,同时站了起来。快住手,别踩我啊。 其他猪只只是稍微闻了一下我,就那样奔向明亮的方向。 可以听见人类女性的声音。有个人影在光亮处现身了。 得救了! 不过,那女人看都不看我一眼。看来她似乎在喂食猪只们,对躺在泥土上的可怜男大学生不感兴趣。 我试图发出声音,喉咙却不听使唤。倒不如说很奇怪──我的鼻孔有这么── 就在我正要发现某个对自己致命性不利的真相时,女人走向了这边。 「──,──────?」 蹲下身的女人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声音。 救救我。虽然没头没尾的实在很过意不去,但我在猪圈里动弹不得。 我用眼神这么诉说,试图借由话语传达意思。这时我听见从自己喉咙里发出的声音。 「嗯齁!」 嗯齁。本人谨言慎行地当个不起眼的理系阿宅,却从未使用过这样的语言。虽然我曾数次在语尾加上「齁」,但那是故意的。这次算是我无意识地发出噁心声音的光辉第一步吧,希望大家盛大地帮我庆祝齁。 ──哎呀不得了,您不是猪呢! 没错,待在猪圈的生物未必都是猪。真是好险呢,因为妳的判断错误,差点又有一个宝贵的生命── 我停止思考,侧耳倾听。刚才那是女人说话了吗? ──我现在就让您从猪圈里出来喔。请等一下。 没有听见声音。宛如话语的情报被转换成异次元的形式,穿过颅骨直接送入脑海中一般。可以确定的是我能明白女人的想法这件事。 当我回过神时,女人不知从哪带来了类似木板的东西,让我躺到那上面,拉着我走。她似乎使用了类似雪橇的东西。 这时我又领悟到对自己致命性不利的真相。我的身体没有这么圆滚滚。我是身高一百七十四公分,体重五十三公斤,典型的瘦弱理系男生。女人推动我身体时的感触,还有此刻躺在板子上这个瞬间的感觉──简直就像被人用体育馆的垫子卷起来一样。简直就像猪只一般。 甚至能够客观看待自己的身体,将来会是个优秀研究者的我,一瞬间便承认了事实。 我变成一只猪了。 怎么,原来是这样啊,我是一只猪吗?那么这就是一场梦。等我醒来,人一定在躺在医院的床上。问题解决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还真是有趣。反正是作梦,就来试试看我的脑袋有多么优秀好了。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猪只有两种辨识颜色的视锥细胞。人类一般来说具备红、蓝、绿三种,也就是说,猪分辨颜色的能力比人类低落。如果到外面能看见一如往常的景色,就表示我的潜意识没办法那么严谨地定义情境。我应该稳赢的吧。即使是我的潜意识,应该也赢不了我的意识吧。 猪露出得意的笑容,凝视逐渐逼近的猪圈出口──! 结果我输了,展现在眼前的是不自然的褪色世界。昏暗得有些奇妙的蓝天底下,仿佛被漂白剂漂过一样的苔绿色草原映入眼帘。不过这是个好消息。看来我的大脑即使在潜意识当中,似乎也重现了猪的色觉。这个大脑的主人一定相当优秀吧。 被推到草地上,动弹不得的我宛如火腿般躺卧着。女人来到我的前方,看来她似乎是由正面观察着我的鼻尖。 金发……?她是金发吗?我尚未适应猪的感官,只能用无法形成影像的眼睛注视着女人的容貌。明亮颜色的头发随风飘逸着。 如果是个美少女就好了。要是她能帮我梳洗脏乱的身体便再好不过。倘若她穿裙子就好了,毕竟从猪的角度来看,肯定无论何时都能从下方窥探裙底风光。不晓得她大概几岁呢?是女高中生?是女高中生吗?我优秀的大脑应该会帮忙重现出穿着迷你裙的金发美少女高中生吧。 ──对不起……那个…… 在脑内转换成清纯派碧眼女高中生声音的情报,传达了女人的困惑。 是因为这种仍不习惯的奇妙感觉吗?一股强烈的睡意袭向我。 我甚至还不晓得今后将有怎样的考验等候着自己,便进入了梦乡。 甦醒过来时,我在床上蜷缩成一团。 我慢慢地回想起那个奇怪的梦。我变成一只猪,被欧风美少女高中生从猪圈里拯救出来。要是生吃猪肝,似乎会作变成猪的梦。 嗯? 我在一张陌生的床铺上。这张床还附带以蕾丝装饰的顶篷,有着素雅颜色的花样。 看来我的色觉似乎恢复了。我变回人类了吗?但好像仍有些问题。这里很显然不是医院。 我试图爬起身,肩膀的情况却不太对劲。为什么手臂没有朝旁边伸展?我骨折了吗……? 「您醒来了吗?」 我转动脖子,面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名少女站在那里。 「那个……您的身体状况如何呢?」 柔顺的金发长及肩膀,穿着白色上衣搭配深蓝色裙子,是个身材纤瘦的少女,年纪大约十六七岁吧。虽然有着欧风容貌,但鼻子十分小巧,也让人隐约感受到和风的氛围。泛黑的银制厚重项圈独自散发出异样的氛围。 虽然没有哪里痛或不舒服,但总觉得身体很难活动。这里究竟是哪里呢?──我本想这么问…… 「哼齁!」 却发出阿宅般的声音。 「啊……您不用勉强说话也没关系,因为我,那个……我能明白您想说的话。」 嗯?……我还没能恢复成人类吗?这场梦还在继续吗? 少女一脸为难似的对感到混乱的我笑了笑。 「对不起……我用尽了各种方法,但还是无法将您变回人类的模样。」 我已经搞不懂是怎么回事了。总之我想先起床,确认目前的状况。 我翻身想爬起来。下个瞬间,我便以四只脚站立着,脚自然地往前进,从床铺边缘轻快地跳下去。 一旁有面银框的镜子。我急忙踢达踢达地前往那边。 由镜子对面回看我的,是异常干净的一只猪,块头大概跟卷起来的棉被差不多大吧。肥美得似乎很好吃的肉体被淡粉红色的毛覆盖,漆黑的眼眸水汪汪地回望这边,湿润的粉红色鼻子配合我的呼吸抽动着。 我一举起右手,猪便抬起右前脚。我歪了歪头,于是猪也同时歪了歪头。我与猪互相凝视。我就是那只猪。 咦,这是什么状况? 我反倒冷静了下来,缓缓地重新面向少女那边。 为什么我是一只猪啊?希望妳能说明一下情况。 少女回答照理说一直沉默不语的我。 「关于您为什么会变成猪这点……对不起,我也不晓得原因。是您误入了我负责管理的猪圈里。」 原来如此。不过这样的话,这个少女为什么能辨别出外表完全变成猪的我(原本)是人类呢?……我试图回想时,少女的声音打断了我。 「您没看见这个吗?」 少女有些难为情似的拨起头发,露出项圈给我看。 银制项圈刻着某种浮雕,散发庄严感。是长期配戴的缘故吗?项圈整体泛黑,一点也不适合给人乖巧印象的少女。 第二章 型男十之八九都是人渣 昏暗的森林里,阳光从树木缝隙间照入,从角度研判应该还是早上吧。我在四周被茂密的灌木包围,仿佛秘密基地般的场所醒了过来。 腹部感受到一股重量,是金发少女把我当枕头在睡觉。 我缓缓地以四只脚站起来。洁丝的头从我的肚子上滑落,叩咚一声地撞上木板。是为了出远门吗?她穿着水色连身裙,给人比以往更加轻盈的印象。 「喵呼……」 洁丝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用手按着头。 (啊,抱歉……) 我这么说着,同时回想起变成这样前的经过。我变成一只猪在祭典上跳舞,在美丽的月夜与洁丝重逢,把那个男人关进仓库── 洁丝看向我,摸了摸我的头。 「太好了。您醒来了呢,猪先生。」 像是忽然放松表情肌般的笑容。然而她的脸色不好,头发凌乱,几根长发因汗水而黏在脸上。喂喂,怎么啦? 我看向洁丝的身体。她并未穿着紧身胸衣,连身裙皱巴巴的,手摩擦到发红。我确认自己的床铺,只是一块大木板外加用铁围绕木头做成类似简易车轮的东西而已。看来很耐用的长绳子垂落在地。周围是森林。这表示是她把我拉到这里来的吗? (洁丝,妳不要紧吗?) 「我不要紧喔,因为有猪先生一起。」 虽然怎么看都不像是不要紧…… 我回想起来。对了,我被捅了一刀。 (妳为我用掉黑色立斯塔了吗?) 「是的。袋子掉落在仓库外面,虽然剩余的数量确实极少,但把好几个组合起来就能正常使用。」 这是我没计划到的事情。只能说男人把装有立斯塔的那个袋子当成武器这点实在太幸运了。 (洁丝,真的很谢谢妳。托妳的福,我捡回一条命。) 「不要紧,因为我是想做才这么做的。」 洁丝露出微笑,抚摸着我。感觉会害羞起来,我于是看着地面询问: (妳有留下抓到男人了的字条吗?) 「有。我想说可以当成证据,把剩下的立斯塔也全部留在宅邸了。」 该说她老实吗……那东西应该能派上用场,明明可以私吞几个自用的。 算了,不会这么做正是洁丝的优点吧。 「没那回事……」 洁丝这么说,移开视线。那是内心独白,请多加注意喔。 「啊,对不起。」 (没关系啦。下次开始麻烦多留意喔。) 「好的。」 我觉得洁丝真的是个老实又乖巧的女孩。这么适合天使或女神这种词汇的女性应该不常见吧。几乎不会让人感觉到所谓的自我中心,总是温柔待人,保持清廉无私的性格──这样的内在美仿佛会从她可爱的脸蛋,以及纤细的指尖洋溢而出一般。 我看向洁丝,只见她涨红了脸,面向下方。她应该是努力地想要无视我的内心独白吧。我也差不多该适可而止,别再捉弄她了。 (话说回来,真的是得救了。多亏有妳帮忙祈祷,我的脚好像也痊愈了呢。) 我试着稍微走动,祭典时从舞台上摔下来的伤势似乎也完全康复了。 唔唔,不小心想起了黑历史。 依然满脸通红的洁丝捂着嘴忍住笑声。 (什么嘛,那可是我卯足全力的舞蹈耶。那样笑很失礼喔。) 「对不起,可是实在太滑稽……」 比起憔悴的模样,看着她笑的样子我也会比较开心。就原谅她的无礼吧。 (话说,这里是哪里?) 「是森林里头。」 (呃,这个我知道……) 洁丝看似被逗乐般的笑了。 「对不起。这里是通过位于基尔多林东北方『暗黑林地』的道路附近。只要穿过这条道路,我想大概就会看到几个小村庄。」 (妳的说法好像没什么自信耶……那样就能前往王都吗?) 「是的。只要一直往北方前进,照理说迟早会看见王都。因为据说王都在醒目的高山上,只要看到一眼就会知道那是王都。」 (……妳该不会没有去过吧?) 「没问题,一定会到达的!」 这种说法好像也有不会到达的可能呢…… (这样啊。肚子也有点饿了,那我们出发吧。有充分休息了吗?) 「有的!」 洁丝双手握拳,摆出胜利姿势给我看。然而她的表情掩饰不了倦意。 (我想问一下当作参考,大概要多久才会到达村庄?这里距离基尔多林有多远?) 「我想大概再过两三时刻就会抵达,因为已经走了一半以上的路程。」 (所谓的「时刻」大概是多久?) 「啊,我想想……将一天分成二十四等分的其中一份,就是『时刻』。」 也就是等同于「小时」吗?总之能听见原本假设的答案真是太好了。只要做个简单的计算就会导出一个事实──洁丝把我放到推车上后,绝对走了三个小时以上。因为行李十分沉重,说不定还花了更多时间。眼下距离日出后大约只经过了一个小时,我被捅一刀则是夜半当中的事,换言之,洁丝马不停蹄,几乎没有睡觉。 我试着衡量自己的体格。视线高度落在洁丝的大腿附近,背部应该会再高一点才对。 (洁丝,妳要不要坐到我背上看看?) 「咦?」 她是个温柔的女孩,就算普通地拜托,她八成也会坚持要自己走路吧。但我已经非常清楚如何应付这个善良过头的少女。 (让可爱的赤脚女孩跨坐在我身上,是我从小就怀抱的梦想。) (沿着这条路笔直前进就行了吧。) 「对……那个……大概……没问题……」 让洁丝坐到我背上才经过三分钟。她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苦闷。 (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呃……因为我是第一次……坐到猪先生背上……那个……会摩擦到……感觉很痒……」 我心想是什么会摩擦到呢?察觉到之后不禁慌张起来。 (慢点,不不不不!搞什么啊!乘坐方式不对啦!) 我连忙摆出坐下的姿势,将洁丝放到地面。 「乘坐方式……吗?」 (没错。不……抱歉,是我思虑不够周全。) 我与洁丝面对面。纯真的美少女按住两腿间,调整着呼吸。啊啊,真的做了很抱歉的事情。请女性──况且还是穿着裙子的女性跨坐在自己身上时──虽然前提是假如存在着那种情境啦──明明需要细心注意才行啊。 「不,没事,并没有难受到无法忍耐……只是感觉有一点奇怪……」 第三章 不要嘲笑别人的祈祷 简直像是理所当然的一般,诺特身旁带着一只狗,名字叫做罗西,是一只公的白色大型犬,散发着感觉就算被说是狼,也会让人信以为真的风范。罗西的左前脚紧紧地缠着银制脚环。牠异常地亲人,疯狂地闻着洁丝的赤脚。也让我闻一下啊──我决定把这句话留在心底,不说出来。 根据诺特的向导,离开村庄后先跨越叫「油之谷」的地方,在下个叫「缪尼雷斯」的大城市住一晚,采购食物,然后隔天晚上在「十字架岩地」度过一晚似乎是最好的路线。据说穿过岩地后就是沿着丘陵地带一直前进,以位于其中心的王都为目标。王都被叫做「针之森」的深邃森林围绕,那里不仅成了耶稣玛狩猎者的温床,还栖息着许多赫库力彭,因此诺特夸口说他打算将来要烧光一切。 美少女、型男、猪、狗,奇怪的一行人展开旅程。 在旅程途中,诺特基本上沉默寡言。他让罗西四处走动,同时淡然地快步前进。我拜托洁丝担任路由器,让诺特也能听见我括号中的思考,但诺特不晓得是在不爽什么,根本看也不看我这边,更遑论向我搭话。完全把我当成家畜看待。 另一方面,洁丝则是会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笑咪咪地向我搭话,像是「啊,有好漂亮的蝴蝶呢」或是「这里的水真好喝呢」之类的。倘若是阿宅,八成会立刻自作多情起来,但我是一只猪,不会做出那么愚蠢的事情。我顶多是做出像个理系大学生的回答,例如(这是一种斑蝶啊。牠们会翻山越岭,能够飞行相当长的距离),或是(因为这些水钙质含量少,比较软的关系吧。这一带很多火山岩,所以会让口感变硬的成分不容易溶化)等。洁丝好奇心旺盛,会提出许多问题。假如出生在不同地方,她说不定会成为杰出的学者呢──我茫然地想着这些事情。 然后,跟罗西变成好朋友这件事很简单。光是在诺特周围打转或是闻洁丝的体味似乎无法满足牠,罗西也会来找我玩。牠会把下颚放在我的屁股上嬉戏,因为太可爱了,我也忍不住会逗牠玩。看着罗西试图用各种方法玩乐,我开始觉得牠应该是相当聪明的狗吧。 我们到达油之谷。在清澈的水潺潺流动的溪谷上,有一座大吊桥。然而诺特却朝吊桥的相反方向前进。 「诺特先生,我们不走吊桥吗?」 诺特粗鲁地回答洁丝的问题。 「要是走像吊桥这种好找的地方,很容易被麻烦的家伙盯上。只是要到稍微下游处,往下到河川那边踩踏脚石渡河而已。忍耐一下。」 「原来是这样呀,我会努力走的!」 在拨开草丛沿着陡坡往下走的途中,洁丝向我说明。 「这里的地名由来是暗黑时代的战争。听说在那之前好像是挺可爱的名字,但在这一带发生的战争造成好几千人死亡,那些人的鲜血染红了山谷,看起来就像油在流动一样,因此才会开始被人称为『油之谷』喔。」 虽然洁丝讲得好像是哪天会派上用场的小知识,但内容异常血腥。 (所谓的暗黑时代,是指魔法使们在争斗的时代没错吧?) 「没错。据说那是有许多魔法使率领其他种族的军队争夺霸权,反覆战争的时代。听说魔法使的力量非常惊人,战争大多是因为魔法使死亡而划下句点。听说碰到彼此都不好对付,导致战争持续很长时间的情况时,丧命的人甚至多到鲜血会染红河川。」 (那么强大的魔法使几乎全员都死亡,现在只剩下一支血脉了吗?没有存活下来的其他魔法使,或是一直躲藏起来的魔法使吗?) 「这个嘛……幸存下来的魔法使可能是被国王的祖先杀光,或是逃离了梅斯特利亚……关于暗黑时代以前的历史,几乎所有纪录都烧毁了,文献非常少。现在成为主流的史书,追本溯源的话无论哪一本似乎都是以国王祖先的口述为根据,好像不是很熟悉古早的历史呢。」 历史是由胜者记录的。我切身感受到无论在哪个世界,这点都是一样的呢。 「肯定是杀光了吧。」 诺特开口说道。他依然背对着这边,像在咒骂似的说道: 「拥有力量的家伙,只要活着就可能构成威胁。想要保护自己的话,杀掉敌人是最好的办法。」 但是杀掉同族的话,魔法使这个种族灭亡的可能性也会提升不是吗?倘若即使这样还是互相厮杀了,那可以说魔法使是生来就注定会灭亡的种族吧。 我们一个劲儿地前进,傍晚时总算到达了缪尼雷斯。那是个拥有宽广的石板路大街,热闹繁华的商业都市。许多马车在大道上往来,沿街商店挤满男女老幼,十分热闹。洁丝将原本缠在手腕上的领巾戴到脖子上,让人即使从近处看也不会起疑。诺特走进武器店,买了很多小东西回来。 广场上有一座雕刻着裸体少女的小型喷水池,诺特在广场一边整理行李,一边说道: 「缪尼雷斯有王朝手底下的士兵驻守,算是比较安全的城市。今晚就在这里找住宿的地方,度过一晚。路途还很漫长。好好歇一下脚吧。」 我想要提议一件事。我透过洁丝向诺特搭话。 (嗳,诺特,这城市的交通工具似乎很丰富啊。安排一下类似马车的交通工具,应该会更安全且快速吧?) 诺特不屑地笑了笑。 「你是外国人吗?梅斯特利亚的法律严格禁止耶稣玛搭乘交通工具。搭乘交通工具的耶稣玛不用说,让耶稣玛搭乘的人也是死刑。」 只是搭乘交通工具就会被判死刑?之前都不晓得……我想相信猪应该不算交通工具。 (是这样子啊。可是为什么?) 「我哪知道啊,王朝就是这么说的,民众只能服从而已。」 (……这样啊。) 连这么基本的事情都没有试着去了解的自己实在太丢脸了。 (感觉还有其他我不知道的规定呢。可以趁这个机会告诉我吗?) 诺特没有回答。我面向洁丝那边,于是洁丝替我说明。 「关于耶稣玛的规则有两条。一条是不可以让耶稣玛搭乘交通工具,也就是禁止运输。另一条是……」 洁丝有些支支吾吾地开口说道: 「不可以侵犯耶稣玛,也就是禁止奸淫。」 诺特似乎正在仔细斟酌小颗的金属球体,他没有反应。 (打破那规则也是死刑吗?) 「……对。」 太好了啊,诸位。看来我们的洁丝妹咩似乎跟我一样是纯洁之身。不过…… (啊啊……怎么说呢,那个……具体来说,会被判死刑的界线在哪里啊?) 我试着说出来后,不禁自责我在询问十六岁的少女什么东西啊。我连忙补充说明。 (妳想想,应该也有耶稣玛是男人的情况吧。) 诺特突然用严厉的语调插嘴。 「别把人当傻瓜啊,臭猪仔。怎么可能有男的耶稣玛啊?」 (啥?耶稣玛只有女的吗?) 「没错。」 洁丝的回答让我感到纳闷。难道耶稣玛这个种族会无性生殖吗?还是说会与人类交配,借此存续下去呢?……不过算啦。 (暂且不提那些……诺特,你昨晚做的事情不会抵触到规则吧?) 虽然我也觉得自己这样很丑陋,但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了。因为我认为这是个可以确认昨晚在那个密室里,诺特对洁丝做了什么的好机会。 「闭嘴。」 诺特停止把玩小道具,瞪着我看。他的耳朵红通通的。 「……你是在揶揄我吗?」 (不,我并不是在揶揄你……) 「我话说在前头,我是很尊重耶稣玛的权利的。猎人是自由之民,也会平等对待耶稣玛。所以即使没有法规,我也不会不合理地压榨耶稣玛。就算是讽刺,也有可以说的话跟不该说的话喔。」 嗯?讽刺?他在说什么啊……? 「晚上那件事,你想嘲笑我就笑吧。因为我不晓得你在门外听着,才会暴露出那种悲惨的声音。不过男人也是会有一两件想哭诉的事情吧。我会哭是因为喝醉了。我平常可是连一滴眼泪也不会掉的。」 虽然我的目的达成了,不过诺特好像误以为昨天晚上我在门外听见了所有他对洁丝做的事情。然后我应当会偷听到的场景,似乎跟我担忧的状况相距甚远。 他说的「胸口借我靠」,原来是指那么回事吗?他单纯只是想找洁丝 哭诉一下而已吗? 我似乎错过了告知他我什么也没听到的时机。诺特满脸通红地将脸撇向一旁,洁丝则是看来有些惊慌地将手贴在胸前,看着我和诺特。 强烈的自我厌恶感瞬间袭向了我。我因为无聊的猜忌,让气氛尴尬到极点。啊啊,阿宅这种生物就是这样才糟糕。诸位也要小心点啊,关于男女之间的话题,可以不用追究的事情就不应该去追究。 因为诺特实在太可怜了,我老实地告诉他昨晚的状况我完全没有听见,因此才会怀疑诺特是否对洁丝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诺特只说了句「是喔」,那之后在移动到住宿处的期间,他看也不看我一眼。只不过,我能清楚地看见从他剪短的金发里露出来的耳朵,有好一阵子像苹果一样红。 我心想他其实也不是个坏人嘛。说不定他是想起以前迷恋的伊丝,才会冲动地忍不住向洁丝撒娇。他之所以会哭泣,或许是因为忘不了伊丝。不,他应该没有忘记。因为对赫库力彭的杀意肯定就是那激烈的心情喷发而出。 我会想让诺特成为同伴,正是因为看中他那专一的热情。假如我们遭到耶稣玛狩猎者袭击,纵然我们对他无恩,诺特也会帮忙排除耶稣玛狩猎者吧。我的工作是将洁丝平安地送到王都,为此我必须运用各种手段。即使要滥用十三岁少女的恋情,或是玩弄纯情猎人的心意,我也必须厚脸皮地追求洁丝的安全,因为那就是我的职责。 ──原来猪先生一直在替我考虑这些事情呢。 为了不让诺特听见,洁丝这么将内心的声音传达给我。 (刚才那些全部是内心独白。被人听到很难为情,所以妳再继续擅自读心的话,我就要擅自偷看洁丝的内裤喽。) ──对不起,因为无论如何都会听见……所以猪先生也是,想看内裤的话,随时都可以看喔。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又不是乌龙,对单纯的布料没兴趣呢。) ──乌龙? (别放在心上。那是我故乡的故事。)(注:出自漫画《七龙珠》的角色「乌龙」) 就在我们进行这种无意义的交谈时,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诺特帮忙找到了适合的旅店。用淡褐色灰泥涂抹的外墙上挂着闪耀橘色光芒的提灯,隐约地照亮被装饰着的花朵。虽然小间却也给人整洁的印象。根据诺特所说,这里的老板是大婶──也就是瑟蕾丝的女主人的熟人,所以能够信赖的样子。 晚餐在旅店的餐厅解决了。诺特基本上沉默寡言,但喝起啤酒之后,就会慢慢地开始跟洁丝或我闲聊。是因为发生了昨天那件事吗?洁丝婉拒了啤酒。诺特似乎不晓得什么叫做客气或自重。 在地板上吃着根菜拼盘的我,偶然抬头仰望洁丝时,发现大腿──发现墙上装饰着耶稣玛的银制项圈。跟在瑟蕾丝工作的旅店看见的一样,有两把长剑在项圈里头交叉。 (嗳,洁丝,这里也装饰着项圈耶……那是什么魔法吗?) 洁丝笑咪咪地向我说明。 「那是银之纹章。装饰银之纹章是耶稣玛监护人的证明喔。」 (妳说那个吗……?会抢夺银制项圈的那些家伙应该可以轻易模仿吧?) 「耶稣玛的项圈呀,从身体上被拿掉的话会释放庞大的魔力,同时自毁。通常银会立刻变得漆黑。但如果是由被耶稣玛仰慕的人管理,项圈便会仿佛拥有感情一般,不会失去光辉。」 诺特一边喂罗西带骨的肉,一边看向餐桌底下的我。 「相反地,那种会对耶稣玛动手的家伙一靠近,项圈就会发黑,然后风化。所以只要那个还闪耀发亮着,这间旅店就很安全。」 (可是,说不定是假的项圈吧。) 听到我这么说,诺特一脸麻烦似的挑起眉毛。 「真是一只龟毛的猪耶。耶稣玛一看就知道是真是假啦。」 (是这样吗?) 「对,没错。我能够看见独特的光芒,听见像是歌声的微弱声音。」 诺特看来有些惊讶的样子。 「哦,妳还能听见声音吗?真稀奇啊。」 虽然不是很懂,但洁丝在耶稣玛当中似乎也算是相当优秀的那一种。会被基尔多林家这种有权有势的豪族雇用,也是因为她很优秀的关系吧──诺特擅自这么推测。 两人与两只一起咀嚼着食物的同时,我从洁丝与诺特口中得知银之纹章被特别的魔法守护着,还有只要控制住项圈自毁,就能成为强力的魔力来源等事情。我在这当中提出了一个根本的疑问。 (嗳,耶稣玛是什么时候被戴上项圈的啊?……应该说只有女性的耶稣玛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耶稣玛是从谁身上生出来的啊?) 诺特浮现出阴沉的笑容。 「你连这种事都不晓得,就想当夏彼隆吗,臭猪仔。」 诺特咕噜一声地灌了口啤酒,用手擦拭沾在上唇的泡沫。 「我来告诉你吧。耶稣玛大概在八岁左右,就会以训练成侍女的状态,被王朝拿出来卖。有权有钱的人家会购买耶稣玛,被送到买主身边时已经是戴上项圈的状态了,在那之前的事情没有任何人知道。父母是谁、何时被戴上项圈、在哪里接受训练,这些都依然成谜,就连她们本人也完全没有到达要服侍的人家前的记忆。」 我不太能理解他说的话,不禁呆住了。在已经戴上项圈的状态下,才八岁就被出售,以侍女的身分工作……?那样简直就像…… 「那个,猪先生,请不用担心。身为侍女的生活并没有那么糟糕喔。能够购买耶稣玛的只有富裕的人家,富裕人家的人们都非常温柔。我服侍了基尔多林家很长一段时间,这段期间有拿到工资,也有自由时间。他们还有让我念书,我觉得是一段很快乐的生活。」 诺特感到怜悯似的看着洁丝,却什么也没说。我也没那个心情去纠正洁丝的想法。罗西不客气地咯吱咯吱咬碎某种肉的骨头。 「睡觉吧。明天也会是漫长的一天。」 诺特这么说,将马克杯里的啤酒喝光。 两张床铺相隔一段距离并排着的狭窄房间。诺特一进入房里,就毫不犹豫地飞扑到其中一张床上,很快地呼呼大睡了起来。罗西在附近的地板上蜷缩起身体。洁丝轻轻地坐到另一张床上,对我笑了笑。 (……怎么了?快点睡觉吧。) ──猪先生。要不要稍微聊一下呢? 洁丝没有发出声音,这么传达给我。 (嗯,只聊一下倒是无妨……) ──请过来这边。 洁丝用手咚咚地拍了拍她身旁的空位。 被美少女邀请到床上这种前所未闻的事情,让我的思考回路很轻易地短路了。我什么也没想,爬上床到洁丝身边趴下。洁丝稍微挪动了腰,贴近我身旁。洁丝的腰与我的侧腹互相接触。是因为紧张吗?五花肉绷紧了起来。 洁丝的手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耳朵后方。嚄嚄…… (那么,妳想说什么?) 我这么询问,于是洁丝腼腆地露出微笑。 第四章 规定一定其来有自 隔天早上。终于到了要进入「针之森」的日子。王都已经不远了。恐怕我们的命运在今天之内就会决定了吧。 一想到这些,心脏就莫名地想要主张存在感。洁丝似乎也感到紧张,只见她经常咬着下嘴唇。布蕾丝跟之前一样,仿佛人偶一般沉默不语。就好像昨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吗? 洁丝耳尖地这么询问。唔喔。 (我跟布蕾丝稍微聊了一下。就只是这样而已啦。) 我们两人一起偷偷观察洁丝的睡脸,开心地笑了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去。 ──咦,我的睡脸……?不会吧,真难为情…… (骗妳的啦。我只是捏造了内心独白而已。不想被骗的话,就别擅自读我的心啊。) 洁丝猛然一惊地用手捂住嘴,接着看向我后,气呼呼地鼓起脸颊。 ──那么请猪先生也不要擅自看我的内裤喔。虽然我今天难得穿了特别中意的一件。 咦,是这样吗……? 我慌张地想要收回刚才的话。但聪明的我先注意到了可以擅自看内裤这个前提本身就很异常这件事。 而且更加聪明过人的我,察觉到讲这种像笨蛋一样的对话的我们,其实是拚命地想要逃避死亡的恐怖。 天气是阴天。一打开窗户,可以感受到湿答答的风,但不到炎热的程度。诺特说森林里头应该会相当昏暗吧。 我们打包好行李,来到餐厅。 洁丝穿着平常那件连身裙,把跟我一起买的领巾缠在手腕上。布蕾丝则是长袍打扮。诺特在手和脚上装备着用皮革与金属制成、感觉相当轻便的盔甲。他的腰上挂着几个我从未见过的金属制小道具。罗西除了前脚的脚炼外,还装备了用来保护腹部、像是皮制肚围的东西。我除了脚炼之外没有穿戴任何东西,几乎是赤身裸体。 「重要的是让人乍看时以为只是一只猪,而掉以轻心啊。要是受伤的话,就祈祷王都的人会帮忙治好吧。」 诺特尽管嘴上像这样开着小玩笑,仍频繁地用衣服擦拭手心的汗水。 是无法下定决心吗?即使用完简单的早餐,诺特依旧看着布告栏,迟迟没有要离开旅店的意思。就在他频频看着布告栏时似乎发现了什么,他把我们叫到布告栏那边。 「喂,上面写着在基尔多林的宅邸抓到了非法贩售立斯塔的黑心商人喔。」 一看之下,似乎是在类似羊皮纸的东西上写着只有文字的报导。 「日期也吻合。是你们做的吗?」 洁丝看向我。我点点头,于是洁丝说道了: 「是的。我们把来……那个,来暗杀我的人关进了仓库里。」 我们刻意含糊地带过在后巷目击到的两人的模样,同时叙述了来龙去脉之后,诺特蹙起眉头。 「会跑去基尔多利的大型走私组织没几个啊……搞不好那一群家伙里有杀害伊丝的仇人。」 为了避免诺特改变主意,我随便地带过这话题,提议出发。 因为真的有那个可能吧。我们关进仓库里的男人行走不便,左眼有刀疤。诺特曾说过他夺回项圈的时候,「攻击弱者的脚,弄瞎他一只眼」。 我想相信这只是个巧合。毕竟要是诺特情绪激昂地想要复仇,跑回去基尔多利的话,那可就伤脑筋了。 那个时候突然来临了。是进入森林还不到一个小时的事情。在昏暗的针叶树林中,才心想不知从哪里的上方发出沙沙的声响,突然就有个影子挂在长长的绳子上,宛如钟摆一般迅速地逼近。 「快躲起来!」 诺特尖声大喊,在一瞬间拔出双剑。 从诺特手边飞出去的两道火焰冲击波确实捕捉到了「影子」,但因为「影子」放开绳子,跳向了上方,所以火焰只是空虚地斩断绳子就结束了。在半空中飞舞的「影子」利用树枝突然改变方向后,朝这边丢了什么过来。 旋转的那东西前进的方向,有着正准备趴到灌木阴影处的洁丝。但她来不及躲开。我瞬间做出判断,扑向洁丝那边,成为肉盾。 啪吱。 发出很大的声响,我做好死亡的觉悟。没有痛楚。但有种温暖的液体飞溅到我的颜面上。 时间停止了。 绳子缠绕在布蕾丝的身体上。绳子上附带三个形状像是撒菱的大型突起物,那些全部都深深地刺入布蕾丝的身体。我眼看着白色的亚麻长袍逐渐被血染红。 布蕾丝摇晃地走了几步远离我们,然后倒下了。兜帽滑落下来,可以看见她苍白的脸上浮现像是放弃般的笑容。怎么会…… ──谢谢……你们。 仿佛要消失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回荡。诺特一边将视线扫向周围,一边飞奔到我们身旁。洁丝顺利地隐藏到灌木里头。诺特、罗西与我守护着她的周围。 布蕾丝在有些距离的地方翻身将脸朝上,在轻飘飘的冷杉树叶上伸直手脚。长袍在下腹部敞开,血淋淋的那个伤口裸露了出来。我似乎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因为布蕾丝自己主动代替我牺牲了。 「影子」消失到某棵树上了。诺特比了比手势放出罗西,频繁地警戒着上方。 马蹄声从森林里头以相当快的速度靠近过来。 「喂!我说过别杀了她吧。这下不就没乐子可以玩了吗?」 是个骑在大只黑马上的壮汉。他的声音让我很耳熟。当我回过神时,我们已经被骑在马上的四个男人包围了。 诺特跟我一样,用惊愕的眼神看向壮汉。 我立刻做出判断,飞奔到布蕾丝身旁。 我执着于迈向死亡的布蕾丝身体,一边发出嚄嚄的叫声,一边用鼻尖不停戳着她的手臂。 那个壮汉肯定就是在基尔多利指示要杀害洁丝的男人。那家伙说不定是以洁丝为目标──更进一步补充的话,说不定是以带着猪同行的耶稣玛为目标。只不过壮汉没有直接见过洁丝,所以他应该不晓得洁丝的长相才对。 「有一只猪!」 骑在马上的一个人这么向壮汉说道。跟「i hava a pen.」一样没什么用途的这番发言,只有在他们的目标里包含猪这种特殊的文章脉络中才有意义。我的行动是正确的。 「我看到啦。看来是找对人了啊。」 壮汉骑着马靠近这边。无论骑乘者或马都穿戴着发出诡异光芒的钢铁铠甲。虽然可怕,但我还是继续演戏。只要让他们以为洁丝已经死了,危险应该会减少几分吧。 「搞什么,不但已经死了,还没有子宫吗?」 壮汉看了看布蕾丝,用冷淡的声音这么咒骂。 「混帐家伙,不准你再靠近她了。」 诺特将剑举到高高的位置,用低沉的声音威吓对方。 「喔,怎么怎么。有个很有精神的小兄弟嘛。」 「敢靠近她就杀了你。我知道要对付你们所有人,我毫无胜算。但是只有你──」 诺特将左手的剑对准壮汉的脸。 「我一定会拉你陪葬。」 壮汉尽管将右手放到宽刃的长剑上警戒着攻击,仍诡异地笑了笑,看向诺特。 「哦。你跟我有仇吗?」 「你记得五年前从你们手上夺走项圈的小鬼吗?」 壮汉想了一会儿,没多久他露出黄色牙齿,得意地笑了。 「啊啊,是那时的小鬼吗?你变得很优秀嘛。」 ──扰乱现场吧,猪。我来保护洁丝。你要突破这种状况,之后绕到壮汉正后方,在他脚下捣乱,让他站不稳。右前方我交给罗西处理。我们要穿到左前方。 在壮汉的话背后,可以听见诺特的指示。我们三人透过洁丝连接在一起。 「那个耶稣玛是挺不错的上等货喔,小伙子。要杀掉她实在太可惜,我们把她当玩具玩了大概三天,才砍掉她的头呢。就算被那样粗暴地对待,但她到死脑袋好像还是很清楚。不过是个耶稣玛,竟然还嚎啕大哭地向我们求饶。」 这事情残酷到让人光是用听的,都仿佛要吐了出来。但我有必须做的事情。我一边在布蕾丝周围徘徊,同时让意识集中在脚炼上面。很幸运地附近有河川在流动。如果是这里,似乎有丰富的水源。 「…………」 诺特似乎在按捺着怒气。壮汉像是要落井下石似的说道: 「这么说来,你的兴趣也是很糟糕,居然把我们刚拆下来的耶稣玛骨头也带走了啊。我还记得喔。那些骨头你还有宝贝地收着吗?」 「闭嘴。」 (诺特,我接下来 要弄倒树。) ──你说树? 对于如何用猪的身体扰乱现场这个难题,我想到的只有这个办法。诸位或许会感到意外,但树根基本上是横向延伸。像这种针叶树林的树根,以深度来说顶多集中在五十公分左右吧。因为即使往更深处扎根,也无法吸收到有用的物质,只要让树根所在的部分冻结,把底下那层土液体化的话,就能轻易弄倒树木──我是这么推测的。 准备已经完成了。我将意念注入脚炼,从位于跟壮汉反方向的那部分树根底下,让地下水冻结而成的冰柱隆起。 树木发出嘎吱声响,朝壮汉那边倾斜。壮汉稍微瞥了那边一眼,周围的男人们被上方分散注意力,发出惊讶的声音。我趁机绕远路到壮汉后方。罗西比我先到,帮忙用冰块制造出踏脚处。除了我通过的踏脚处之外,都变得像是泥沼一般。 跟我判断的一样,杀害布蕾丝的忍者潜藏在我弄倒的树上。那家伙慌张地想跳到隔壁树上,但从底下飞来的火焰冲击波轻易地砍断他的脚。虽然本体到达了其他树上,但一只脚就那样往下掉落。 诺特将另一道火焰朝壮汉的马的脚射出,那火焰也漂亮地命中了。不过马的脚有防具保护。尽管如此,还是足以惊吓到马。马发出嘶鸣,当场抬起前脚。大树的树干在重力的加速下逼近壮汉。 壮汉拔出了长剑。剑尖描绘出大大的弧线,往下倒落的树木被砍得粉碎。木屑在周围飞舞,填满了视野。 诺特在这段期间一边保护洁丝,一边移动到左前方。我让壮汉后方的地面冻结起来,制造出坑坑洞洞的坚硬地面。我将坑洞弄成足以塞进马脚的大小。 诺特像在跳舞似的挥动双剑,乱射火焰冲击波。壮汉把宽刃剑当成盾牌,灵活地闪避了攻击。其他三个骑兵害怕地往后退。 后退的其中一匹马掉进罗西制造出来的泥沼,拚命挣扎着。罗西扑向差点被甩下马的骑兵脖子。一瞬间罗西的头部就染上了对方的血。骑兵就那样坠马,溅起了泥水。手法真是俐落。首先解决了一个人。 沾满鲜血的罗西退避到我制造出来的地面后方。警戒着仿佛泥沼的地面,绕远路避开的另一个骑兵,将十字弓对准了罗西。但下个瞬间,马的后脚掉进我制造的坑洞里。马的重心严重失衡,响起了啪叽的清脆声响。应该是脚骨折了吧。做了很对不起马的事。 男人被甩落到地面。诺特跳过倒木前来,在一瞬间砍下男人的头。 诺特的头发十分凌乱,端正的容貌现在宛如鬼神一般凶狠。 (洁丝怎么了?) ──在岩石里面。麻烦你再把一棵树朝我们这边弄倒。 嗯?岩石里面? ──不要紧的,猪先生,我正用诺特先生的道具躲藏起来。 听见洁丝的声音,我放心下来。温暖的血液开始在全身循环。 我开始弄倒附近的树木。在这段期间,诺特与罗西一边躲藏在倒木后面,同时跑到掉了一只脚的忍者所在的树木那边。 就我目前所知,剩下的有壮汉、一个骑兵,以及一个忍者。 壮汉挥动剑,用那股冲击波轰飞我们用来躲藏的倒木。真是不得了的威力。我像要逃走似的移动,一边躲到其他树荫处,同时将意念注入脚炼,把那棵树往诺特他们的方向弄倒。 可以看见诺特双剑的火焰。双剑似乎砍断了树,只见另一棵树像要从旁靠过来似的倒向我弄倒的树木上。 「撤退!」 可以听见壮汉的声音。两棵树重叠起来,倒向壮汉他们那边。 两棵树一边啪叽啪叽地折断周围的树枝,同时倒落到地面。诺特在其中一棵树上奔跑,笔直地前往壮汉那边。 诺特突然朝前方摔倒。一看之下,是似乎一直紧抱着树木不放的忍者,抓住了诺特脚踝的样子。诺特的头用力地撞上树干,就那样掉落到地面。理应支援诺特的罗西不见踪影。 (危险!) 说是这么说,但这个瞬间也没有任何我能做的事情。 ──别小看我。 可以听见诺特的声音。 叮──响起金属互相撞击的声响,接着可以看见火焰弧形。诺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忍者已经被砍断身体断气了。诺特仍继续挥剑,朝壮汉与另一人射出火焰冲击波。但他们两人都用自己的剑挡住了冲击波。火焰变成火星,然后消失。 「怎么啦,已经结束了吗?」 壮汉用粗野的声音这么说,架起长剑。另一个人用迅速的动作拿出十字弓。 就在这时,在男人们后方响起爆炸声,又有另一棵树倒向男人们那边。是刚才不见踪影的罗西不知不觉间移动到敌人后方,与这边包夹了敌人。十字弓的箭飞到不相干的方向。轰隆声与飞尘让森林里头陷入混沌的状态。 因为树木朝这边倒下,我回避到诺特指定的逃走路线那边。 ──趁现在,快逃吧。洁丝在你附近,她躲在拟态成岩石的避难所里。 传来诺特的声音。 (可是,还差一点就能打倒所有人不是吗?) ──外行人别不懂装懂。要杀掉壮汉很花时间。而且你已经没必要了。 看不见的冲击波飞了过来,将附近的立木震得粉碎。 的确,要是待在这种状况里,感觉很快就会变成绞肉。 ──王都应该就在近处了。别管我,你们先走吧。 好耳熟的台词。但由诺特来说的话,听起来异常地帅气。 (你绝对不能死喔。) ──你也是啊。 可以在比我想像中更远的地方看见诺特双剑的火焰。狗咕噜噜叫的低吼声,也在不知不觉间距离得相当远。转眼间静寂就回到了周围。 附近的岩石化为沙子崩落,披着麻布的洁丝从里面走出来。 洁丝笔直地看向我。 「猪先生,诺特先生都那么说了,我们走吧。」 既然洁丝这么说,我没有异议。 (说不定还有余党。一边警戒周围,一边逃走吧。) 就这样我们离开了战场。 只能微弱地听见剑与剑互相撞击的声响了。 第五章 猪肝记得煮熟再吃 应该说凡事挑战第三次总会成功吗?我总算在医院的床上醒来了。窗外飘着雪。从我因为吃生猪肝而食物中毒后,好像还没有经过很久的样子。 周围的喧闹声穿过脑海,我一直失魂落魄似的注视着天花板。过了一阵子后,母亲来到病房,说了「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啊,振作一点」这种意思的话,接着很快地办完手续,打道回府了。 我总算爬起身后,看到点滴管和空调设备什么的,发现这个世界总之就是东西很多。附近的小桌子上放着朋友们送的慰问品。我拿起一个点心盒,茫然地眺望着塞满在上面的细小日文字。 我像这样睡了几天呢?无论剪下我人生的哪一段期间,应该都不可能有任何经验可以超越我这几天感受到的种种吧。 只有丧失感残留在病房里。 检查结束后,医生说我可以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是孤独一人。看来街上似乎是圣诞节。但这跟非现充的我没有关系。听到电车发车旋律的瞬间,我感觉全身好像要被回到日常生活这个事实压垮一样。当我回过神时,已经用袖子擦拭着泪水了。 我的人生改变了。 因为住院的关系,没能参加必到的考试,确定留级了。 但也不全是些坏事。我把因为生吃猪肝而住院结果要留级的事实加油添醋地在推特上发文后,在烧起来的同时多了三千转推和五千赞,成功满足了我想获得认同的欲望。 尽管如此,丧失的痛楚依旧无法痊愈。我甚至会在旅途中的店家和报纸角落寻找洁丝的痕迹,总觉得我的心还被囚禁在那个世界──被囚禁在梅斯特利亚。 此外,我现在一看到爱情剧,就会立刻哭出来。这点让阿宅朋友们觉得非常有趣,我的交流圈逐渐扩大开来。有人拍摄了我在朋友家看到动画电影的光碟就当真哭出来的模样,那部影片在推特上转眼间就获得五万转推。大力称赞我的回覆如雪片般飞来,像是「普通地笑出来了」、「让人无法讨厌的阿宅」、「朋友里头有这种人的话一定很好玩」、「感觉可以当奥运的播报员」等等。 果然阿宅不是该谈恋爱的生物。在我进行阿宅活动时,开始觉得那果然只是一场美梦,在内心了结这件事。四眼田鸡的瘦皮猴混帐处男,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与比自己小的金发美少女结合。 不过,我想说至少当作追悼,把我在梅斯特利亚的冒险故事写成小说,上传到kakuyomu这个网路小说投稿网站。 把我跟洁丝妹咩嚄嚄的每天用高格调的优美文笔谱写出来的那部作品,似乎有不少人阅读,稍微获得了一点评价。每篇故事也能收到留言呢。真的很感谢捧场阅读的人。 嗯,总而言之,最后我想告诉各位的只有一件事。 ──猪肝记得煮熟再吃。 不然会肚子痛得要死,闹到要住院,还会作奇怪的梦打乱人生的步调。因为会有很难受的体验,记得猪肝一定要煮熟再吃啊。知道了吗,诸位。 我再次强调,这可不是在搞笑啊。猪肝记得煮熟再吃。 我现在也会感受到那种仿佛腹部要撕裂开来的感觉。会思念也不晓得是否真实存在,再也见不到的少女,然后眼泪一直停不下来。 不想有这种体验的话,猪肝记得煮熟再吃。 跟大哥哥约好喽。 就这样某一天。时间来到三月,春天的气息逐渐散发芳香时── 我的推特帐户…… ──我看了小说。方便的话,可以私讯您吗?关于内容我有事想说。 收到了这样的回覆。看对方的个人档案,似乎是个自律地进行着阿宅活动的男性社会人士。为什么要特地私讯讲啊?尽管我感到有些疑惑,但觉得也许能听到小说的感想,便开始与他用私讯交流。 不过,我的预测落空了。那个人草草提了一下小说的话题,就开始说想要直接见面聊聊。他说因为是很重要的事情,希望我跟他见个面,他愿意请我吃圣代。 是因为平常就会进行阿宅活动的缘故吗?我对跟在网路上认识的人实际碰面这件事,并没有很强烈的抗拒感。他传了据说要将近两千圆的豪华圣代照片给我,又说了「忠于自己的欲望吧」这种话邀请我,结果我决定去见那个人了。 约好碰面那天,在咖啡厅出现了三个人。跟我联络的男性──是个长脸且留着胡子,戴着黑框眼镜,感觉很和善的阿宅。他说他是机械系的工程师。接着是女大学生──她留着短鲍伯头,戴着红框眼镜,是个爱笑的阿宅。然后是男高中生──他皮肤很白,戴着度数很深的眼镜,是个感觉很会念书的阿宅。 只有戴眼镜的阿宅啊。 不过,这倒无所谓。一边吃着巨大圣代一边聊天时,我得知了三人对我的小说内容异常熟悉。不,不只是熟悉了。他们还擅自加油添醋,甚至讲起我不晓得的内容。 「北部宣言要独立,想推翻王朝──」 「耶稣玛狩猎者的势力巨大化──」 「诺特被抓住,送到斗技场──」 我陷入混乱,从途中开始已经不是吃圣代的时候了。 然后我总算察觉到这三个阿宅都主张着他们是从梅斯特利亚回来的人。在话题途中,不知何故诺特似乎变成了超级名人。 胡子脸的男性这么说道。为了保护耶稣玛,需要猪的力量。革命者诺特需要猪。我茫然地发着呆,无法看透这究竟是梦还是现实,或是一场骗局呢? 但男性说的话让我不禁点了点头。男性的说明让我的上半身向前倾。他令人震撼的邀请,让我的手用力地被紧握住。炙热的血液在全身循环,煮熟我的肝脏。 男性用认真的表情这么说了。 「我们一起回去梅斯特利亚吧?」 应该说凡事挑战第三次总会成功吗?我总算在医院的床上醒来了。窗外飘着雪。从我因为吃生猪肝而食物中毒后,好像还没有经过很久的样子。 周围的喧闹声穿过脑海,我一直失魂落魄似的注视着天花板。过了一阵子后,母亲来到病房,说了「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啊,振作一点」这种意思的话,接着很快地办完手续,打道回府了。 我总算爬起身后,看到点滴管和空调设备什么的,发现这个世界总之就是东西很多。附近的小桌子上放着朋友们送的慰问品。我拿起一个点心盒,茫然地眺望着塞满在上面的细小日文字。 我像这样睡了几天呢?无论剪下我人生的哪一段期间,应该都不可能有任何经验可以超越我这几天感受到的种种吧。 只有丧失感残留在病房里。 检查结束后,医生说我可以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是孤独一人。看来街上似乎是圣诞节。但这跟非现充的我没有关系。听到电车发车旋律的瞬间,我感觉全身好像要被回到日常生活这个事实压垮一样。当我回过神时,已经用袖子擦拭着泪水了。 我的人生改变了。 因为住院的关系,没能参加必到的考试,确定留级了。 但也不全是些坏事。我把因为生吃猪肝而住院结果要留级的事实加油添醋地在推特上发文后,在烧起来的同时多了三千转推和五千赞,成功满足了我想获得认同的欲望。 尽管如此,丧失的痛楚依旧无法痊愈。我甚至会在旅途中的店家和报纸角落寻找洁丝的痕迹,总觉得我的心还被囚禁在那个世界──被囚禁在梅斯特利亚。 此外,我现在一看到爱情剧,就会立刻哭出来。这点让阿宅朋友们觉得非常有趣,我的交流圈逐渐扩大开来。有人拍摄了我在朋友家看到动画电影的光碟就当真哭出来的模样,那部影片在推特上转眼间就获得五万转推。大力称赞我的回覆如雪片般飞来,像是「普通地笑出来了」、「让人无法讨厌的阿宅」、「朋友里头有这种人的话一定很好玩」、「感觉可以当奥运的播报员」等等。 果然阿宅不是该谈恋爱的生物。在我进行阿宅活动时,开始觉得那果然只是一场美梦,在内心了结这件事。四眼田鸡的瘦皮猴混帐处男,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与比自己小的金发美少女结合。 不过,我想说至少当作追悼,把我在梅斯特利亚的冒险故事写成小说,上传到kakuyomu这个网路小说投稿网站。 把我跟洁丝妹咩嚄嚄的每天用高格调的优美文笔谱写出来的那部作品,似乎有不少人阅读,稍微获得了一点评价。每篇故事也能收到留言呢。真的很感谢捧场阅读的人。 嗯,总而言之,最后我想告诉各位的只有一件事。 ──猪肝记得煮熟再吃。 不然会肚子痛得要死,闹到要住院,还会作奇怪的梦打乱人生的步调。因为会有很难受的体验,记得猪肝一定要煮熟再吃啊。知道了吗,诸位。 我再次强调,这可不是在搞笑啊。猪肝记得煮熟再吃。 我现在也会感受到那种仿佛腹部要撕裂开来的感觉。会思念也不晓得是否真实存在,再也见不到的少女,然后眼泪一直停不下来。 不想有这种体验的话,猪肝记得煮熟再吃。 跟大哥哥约好喽。 就这样某一天。时间来到三月,春天的气息逐渐散发芳香时── 我的推特帐户…… ──我看了小说。方便的话,可以私讯您吗?关于内容我有事想说。 收到了这样的回覆。看对方的个人档案,似乎是个自律地进行着阿宅活动的男性社会人士。为什么要特地私讯讲啊?尽管我感到有些疑惑,但觉得也许能听到小说的感想,便开始与他用私讯交流。 不过,我的预测落空了。那个人草草提了一下小说的话题,就开始说想要直接见面聊聊。他说因为是很重要的事情,希望我跟他见个面,他愿意请我吃圣代。 是因为平常就会进行阿宅活动的缘故吗?我对跟在网路上认识的人实际碰面这件事,并没有很强烈的抗拒感。他传了据说要将近两千圆的豪华圣代照片给我,又说了「忠于自己的欲望吧」这种话邀请我,结果我决定去见那个人了。 约好碰面那天,在咖啡厅出现了三个人。跟我联络的男性──是个长脸且留着胡子,戴着黑框眼镜,感觉很和善的阿宅。他说他是机械系的工程师。接着是女大学生──她留着短鲍伯头,戴着红框眼镜,是个爱笑的阿宅。然后是男高中生──他皮肤很白,戴着度数很深的眼镜,是个感觉很会念书的阿宅。 只有戴眼镜的阿宅啊。 不过,这倒无所谓。一边吃着巨大圣代一边聊天时,我得知了三人对我的小说内容异常熟悉。不,不只是熟悉了。他们还擅自加油添醋,甚至讲起我不晓得的内容。 「北部宣言要独立,想推翻王朝──」 「耶稣玛狩猎者的势力巨大化──」 「诺特被抓住,送到斗技场──」 我陷入混乱,从途中开始已经不是吃圣代的时候了。 然后我总算察觉到这三个阿宅都主张着他们是从梅斯特利亚回来的人。在话题途中,不知何故诺特似乎变成了超级名人。 胡子脸的男性这么说道。为了保护耶稣玛,需要猪的力量。革命者诺特需要猪。我茫然地发着呆,无法看透这究竟是梦还是现实,或是一场骗局呢? 但男性说的话让我不禁点了点头。男性的说明让我的上半身向前倾。他令人震撼的邀请,让我的手用力地被紧握住。炙热的血液在全身循环,煮熟我的肝脏。 男性用认真的表情这么说了。 「我们一起回去梅斯特利亚吧?」 应该说凡事挑战第三次总会成功吗?我总算在医院的床上醒来了。窗外飘着雪。从我因为吃生猪肝而食物中毒后,好像还没有经过很久的样子。 周围的喧闹声穿过脑海,我一直失魂落魄似的注视着天花板。过了一阵子后,母亲来到病房,说了「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啊,振作一点」这种意思的话,接着很快地办完手续,打道回府了。 我总算爬起身后,看到点滴管和空调设备什么的,发现这个世界总之就是东西很多。附近的小桌子上放着朋友们送的慰问品。我拿起一个点心盒,茫然地眺望着塞满在上面的细小日文字。 我像这样睡了几天呢?无论剪下我人生的哪一段期间,应该都不可能有任何经验可以超越我这几天感受到的种种吧。 只有丧失感残留在病房里。 检查结束后,医生说我可以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是孤独一人。看来街上似乎是圣诞节。但这跟非现充的我没有关系。听到电车发车旋律的瞬间,我感觉全身好像要被回到日常生活这个事实压垮一样。当我回过神时,已经用袖子擦拭着泪水了。 我的人生改变了。 因为住院的关系,没能参加必到的考试,确定留级了。 但也不全是些坏事。我把因为生吃猪肝而住院结果要留级的事实加油添醋地在推特上发文后,在烧起来的同时多了三千转推和五千赞,成功满足了我想获得认同的欲望。 尽管如此,丧失的痛楚依旧无法痊愈。我甚至会在旅途中的店家和报纸角落寻找洁丝的痕迹,总觉得我的心还被囚禁在那个世界──被囚禁在梅斯特利亚。 此外,我现在一看到爱情剧,就会立刻哭出来。这点让阿宅朋友们觉得非常有趣,我的交流圈逐渐扩大开来。有人拍摄了我在朋友家看到动画电影的光碟就当真哭出来的模样,那部影片在推特上转眼间就获得五万转推。大力称赞我的回覆如雪片般飞来,像是「普通地笑出来了」、「让人无法讨厌的阿宅」、「朋友里头有这种人的话一定很好玩」、「感觉可以当奥运的播报员」等等。 果然阿宅不是该谈恋爱的生物。在我进行阿宅活动时,开始觉得那果然只是一场美梦,在内心了结这件事。四眼田鸡的瘦皮猴混帐处男,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与比自己小的金发美少女结合。 不过,我想说至少当作追悼,把我在梅斯特利亚的冒险故事写成小说,上传到kakuyomu这个网路小说投稿网站。 把我跟洁丝妹咩嚄嚄的每天用高格调的优美文笔谱写出来的那部作品,似乎有不少人阅读,稍微获得了一点评价。每篇故事也能收到留言呢。真的很感谢捧场阅读的人。 嗯,总而言之,最后我想告诉各位的只有一件事。 ──猪肝记得煮熟再吃。 不然会肚子痛得要死,闹到要住院,还会作奇怪的梦打乱人生的步调。因为会有很难受的体验,记得猪肝一定要煮熟再吃啊。知道了吗,诸位。 我再次强调,这可不是在搞笑啊。猪肝记得煮熟再吃。 我现在也会感受到那种仿佛腹部要撕裂开来的感觉。会思念也不晓得是否真实存在,再也见不到的少女,然后眼泪一直停不下来。 不想有这种体验的话,猪肝记得煮熟再吃。 跟大哥哥约好喽。 就这样某一天。时间来到三月,春天的气息逐渐散发芳香时── 我的推特帐户…… ──我看了小说。方便的话,可以私讯您吗?关于内容我有事想说。 收到了这样的回覆。看对方的个人档案,似乎是个自律地进行着阿宅活动的男性社会人士。为什么要特地私讯讲啊?尽管我感到有些疑惑,但觉得也许能听到小说的感想,便开始与他用私讯交流。 不过,我的预测落空了。那个人草草提了一下小说的话题,就开始说想要直接见面聊聊。他说因为是很重要的事情,希望我跟他见个面,他愿意请我吃圣代。 是因为平常就会进行阿宅活动的缘故吗?我对跟在网路上认识的人实际碰面这件事,并没有很强烈的抗拒感。他传了据说要将近两千圆的豪华圣代照片给我,又说了「忠于自己的欲望吧」这种话邀请我,结果我决定去见那个人了。 约好碰面那天,在咖啡厅出现了三个人。跟我联络的男性──是个长脸且留着胡子,戴着黑框眼镜,感觉很和善的阿宅。他说他是机械系的工程师。接着是女大学生──她留着短鲍伯头,戴着红框眼镜,是个爱笑的阿宅。然后是男高中生──他皮肤很白,戴着度数很深的眼镜,是个感觉很会念书的阿宅。 只有戴眼镜的阿宅啊。 不过,这倒无所谓。一边吃着巨大圣代一边聊天时,我得知了三人对我的小说内容异常熟悉。不,不只是熟悉了。他们还擅自加油添醋,甚至讲起我不晓得的内容。 「北部宣言要独立,想推翻王朝──」 「耶稣玛狩猎者的势力巨大化──」 「诺特被抓住,送到斗技场──」 我陷入混乱,从途中开始已经不是吃圣代的时候了。 然后我总算察觉到这三个阿宅都主张着他们是从梅斯特利亚回来的人。在话题途中,不知何故诺特似乎变成了超级名人。 胡子脸的男性这么说道。为了保护耶稣玛,需要猪的力量。革命者诺特需要猪。我茫然地发着呆,无法看透这究竟是梦还是现实,或是一场骗局呢? 但男性说的话让我不禁点了点头。男性的说明让我的上半身向前倾。他令人震撼的邀请,让我的手用力地被紧握住。炙热的血液在全身循环,煮熟我的肝脏。 男性用认真的表情这么说了。 「我们一起回去梅斯特利亚吧?」 应该说凡事挑战第三次总会成功吗?我总算在医院的床上醒来了。窗外飘着雪。从我因为吃生猪肝而食物中毒后,好像还没有经过很久的样子。 周围的喧闹声穿过脑海,我一直失魂落魄似的注视着天花板。过了一阵子后,母亲来到病房,说了「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啊,振作一点」这种意思的话,接着很快地办完手续,打道回府了。 我总算爬起身后,看到点滴管和空调设备什么的,发现这个世界总之就是东西很多。附近的小桌子上放着朋友们送的慰问品。我拿起一个点心盒,茫然地眺望着塞满在上面的细小日文字。 我像这样睡了几天呢?无论剪下我人生的哪一段期间,应该都不可能有任何经验可以超越我这几天感受到的种种吧。 只有丧失感残留在病房里。 检查结束后,医生说我可以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是孤独一人。看来街上似乎是圣诞节。但这跟非现充的我没有关系。听到电车发车旋律的瞬间,我感觉全身好像要被回到日常生活这个事实压垮一样。当我回过神时,已经用袖子擦拭着泪水了。 我的人生改变了。 因为住院的关系,没能参加必到的考试,确定留级了。 但也不全是些坏事。我把因为生吃猪肝而住院结果要留级的事实加油添醋地在推特上发文后,在烧起来的同时多了三千转推和五千赞,成功满足了我想获得认同的欲望。 尽管如此,丧失的痛楚依旧无法痊愈。我甚至会在旅途中的店家和报纸角落寻找洁丝的痕迹,总觉得我的心还被囚禁在那个世界──被囚禁在梅斯特利亚。 此外,我现在一看到爱情剧,就会立刻哭出来。这点让阿宅朋友们觉得非常有趣,我的交流圈逐渐扩大开来。有人拍摄了我在朋友家看到动画电影的光碟就当真哭出来的模样,那部影片在推特上转眼间就获得五万转推。大力称赞我的回覆如雪片般飞来,像是「普通地笑出来了」、「让人无法讨厌的阿宅」、「朋友里头有这种人的话一定很好玩」、「感觉可以当奥运的播报员」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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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平常就会进行阿宅活动的缘故吗?我对跟在网路上认识的人实际碰面这件事,并没有很强烈的抗拒感。他传了据说要将近两千圆的豪华圣代照片给我,又说了「忠于自己的欲望吧」这种话邀请我,结果我决定去见那个人了。 约好碰面那天,在咖啡厅出现了三个人。跟我联络的男性──是个长脸且留着胡子,戴着黑框眼镜,感觉很和善的阿宅。他说他是机械系的工程师。接着是女大学生──她留着短鲍伯头,戴着红框眼镜,是个爱笑的阿宅。然后是男高中生──他皮肤很白,戴着度数很深的眼镜,是个感觉很会念书的阿宅。 只有戴眼镜的阿宅啊。 不过,这倒无所谓。一边吃着巨大圣代一边聊天时,我得知了三人对我的小说内容异常熟悉。不,不只是熟悉了。他们还擅自加油添醋,甚至讲起我不晓得的内容。 「北部宣言要独立,想推翻王朝──」 「耶稣玛狩猎者的势力巨大化──」 「诺特被抓住,送到斗技场──」 我陷入混乱,从途中开始已经不是吃圣代的时候了。 然后我总算察觉到这三个阿宅都主张着他们是从梅斯特利亚回来的人。在话题途中,不知何故诺特似乎变成了超级名人。 胡子脸的男性这么说道。为了保护耶稣玛,需要猪的力量。革命者诺特需要猪。我茫然地发着呆,无法看透这究竟是梦还是现实,或是一场骗局呢? 但男性说的话让我不禁点了点头。男性的说明让我的上半身向前倾。他令人震撼的邀请,让我的手用力地被紧握住。炙热的血液在全身循环,煮熟我的肝脏。 男性用认真的表情这么说了。 「我们一起回去梅斯特利亚吧?」 应该说凡事挑战第三次总会成功吗?我总算在医院的床上醒来了。窗外飘着雪。从我因为吃生猪肝而食物中毒后,好像还没有经过很久的样子。 周围的喧闹声穿过脑海,我一直失魂落魄似的注视着天花板。过了一阵子后,母亲来到病房,说了「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啊,振作一点」这种意思的话,接着很快地办完手续,打道回府了。 我总算爬起身后,看到点滴管和空调设备什么的,发现这个世界总之就是东西很多。附近的小桌子上放着朋友们送的慰问品。我拿起一个点心盒,茫然地眺望着塞满在上面的细小日文字。 我像这样睡了几天呢?无论剪下我人生的哪一段期间,应该都不可能有任何经验可以超越我这几天感受到的种种吧。 只有丧失感残留在病房里。 检查结束后,医生说我可以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是孤独一人。看来街上似乎是圣诞节。但这跟非现充的我没有关系。听到电车发车旋律的瞬间,我感觉全身好像要被回到日常生活这个事实压垮一样。当我回过神时,已经用袖子擦拭着泪水了。 我的人生改变了。 因为住院的关系,没能参加必到的考试,确定留级了。 但也不全是些坏事。我把因为生吃猪肝而住院结果要留级的事实加油添醋地在推特上发文后,在烧起来的同时多了三千转推和五千赞,成功满足了我想获得认同的欲望。 尽管如此,丧失的痛楚依旧无法痊愈。我甚至会在旅途中的店家和报纸角落寻找洁丝的痕迹,总觉得我的心还被囚禁在那个世界──被囚禁在梅斯特利亚。 此外,我现在一看到爱情剧,就会立刻哭出来。这点让阿宅朋友们觉得非常有趣,我的交流圈逐渐扩大开来。有人拍摄了我在朋友家看到动画电影的光碟就当真哭出来的模样,那部影片在推特上转眼间就获得五万转推。大力称赞我的回覆如雪片般飞来,像是「普通地笑出来了」、「让人无法讨厌的阿宅」、「朋友里头有这种人的话一定很好玩」、「感觉可以当奥运的播报员」等等。 果然阿宅不是该谈恋爱的生物。在我进行阿宅活动时,开始觉得那果然只是一场美梦,在内心了结这件事。四眼田鸡的瘦皮猴混帐处男,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与比自己小的金发美少女结合。 不过,我想说至少当作追悼,把我在梅斯特利亚的冒险故事写成小说,上传到kakuyomu这个网路小说投稿网站。 把我跟洁丝妹咩嚄嚄的每天用高格调的优美文笔谱写出来的那部作品,似乎有不少人阅读,稍微获得了一点评价。每篇故事也能收到留言呢。真的很感谢捧场阅读的人。 嗯,总而言之,最后我想告诉各位的只有一件事。 ──猪肝记得煮熟再吃。 不然会肚子痛得要死,闹到要住院,还会作奇怪的梦打乱人生的步调。因为会有很难受的体验,记得猪肝一定要煮熟再吃啊。知道了吗,诸位。 我再次强调,这可不是在搞笑啊。猪肝记得煮熟再吃。 我现在也会感受到那种仿佛腹部要撕裂开来的感觉。会思念也不晓得是否真实存在,再也见不到的少女,然后眼泪一直停不下来。 不想有这种体验的话,猪肝记得煮熟再吃。 跟大哥哥约好喽。 就这样某一天。时间来到三月,春天的气息逐渐散发芳香时── 我的推特帐户…… ──我看了小说。方便的话,可以私讯您吗?关于内容我有事想说。 收到了这样的回覆。看对方的个人档案,似乎是个自律地进行着阿宅活动的男性社会人士。为什么要特地私讯讲啊?尽管我感到有些疑惑,但觉得也许能听到小说的感想,便开始与他用私讯交流。 不过,我的预测落空了。那个人草草提了一下小说的话题,就开始说想要直接见面聊聊。他说因为是很重要的事情,希望我跟他见个面,他愿意请我吃圣代。 是因为平常就会进行阿宅活动的缘故吗?我对跟在网路上认识的人实际碰面这件事,并没有很强烈的抗拒感。他传了据说要将近两千圆的豪华圣代照片给我,又说了「忠于自己的欲望吧」这种话邀请我,结果我决定去见那个人了。 约好碰面那天,在咖啡厅出现了三个人。跟我联络的男性──是个长脸且留着胡子,戴着黑框眼镜,感觉很和善的阿宅。他说他是机械系的工程师。接着是女大学生──她留着短鲍伯头,戴着红框眼镜,是个爱笑的阿宅。然后是男高中生──他皮肤很白,戴着度数很深的眼镜,是个感觉很会念书的阿宅。 只有戴眼镜的阿宅啊。 不过,这倒无所谓。一边吃着巨大圣代一边聊天时,我得知了三人对我的小说内容异常熟悉。不,不只是熟悉了。他们还擅自加油添醋,甚至讲起我不晓得的内容。 「北部宣言要独立,想推翻王朝──」 「耶稣玛狩猎者的势力巨大化──」 「诺特被抓住,送到斗技场──」 我陷入混乱,从途中开始已经不是吃圣代的时候了。 然后我总算察觉到这三个阿宅都主张着他们是从梅斯特利亚回来的人。在话题途中,不知何故诺特似乎变成了超级名人。 胡子脸的男性这么说道。为了保护耶稣玛,需要猪的力量。革命者诺特需要猪。我茫然地发着呆,无法看透这究竟是梦还是现实,或是一场骗局呢? 但男性说的话让我不禁点了点头。男性的说明让我的上半身向前倾。他令人震撼的邀请,让我的手用力地被紧握住。炙热的血液在全身循环,煮熟我的肝脏。 男性用认真的表情这么说了。 「我们一起回去梅斯特利亚吧?」 应该说凡事挑战第三次总会成功吗?我总算在医院的床上醒来了。窗外飘着雪。从我因为吃生猪肝而食物中毒后,好像还没有经过很久的样子。 周围的喧闹声穿过脑海,我一直失魂落魄似的注视着天花板。过了一阵子后,母亲来到病房,说了「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啊,振作一点」这种意思的话,接着很快地办完手续,打道回府了。 我总算爬起身后,看到点滴管和空调设备什么的,发现这个世界总之就是东西很多。附近的小桌子上放着朋友们送的慰问品。我拿起一个点心盒,茫然地眺望着塞满在上面的细小日文字。 我像这样睡了几天呢?无论剪下我人生的哪一段期间,应该都不可能有任何经验可以超越我这几天感受到的种种吧。 只有丧失感残留在病房里。 检查结束后,医生说我可以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是孤独一人。看来街上似乎是圣诞节。但这跟非现充的我没有关系。听到电车发车旋律的瞬间,我感觉全身好像要被回到日常生活这个事实压垮一样。当我回过神时,已经用袖子擦拭着泪水了。 我的人生改变了。 因为住院的关系,没能参加必到的考试,确定留级了。 但也不全是些坏事。我把因为生吃猪肝而住院结果要留级的事实加油添醋地在推特上发文后,在烧起来的同时多了三千转推和五千赞,成功满足了我想获得认同的欲望。 尽管如此,丧失的痛楚依旧无法痊愈。我甚至会在旅途中的店家和报纸角落寻找洁丝的痕迹,总觉得我的心还被囚禁在那个世界──被囚禁在梅斯特利亚。 此外,我现在一看到爱情剧,就会立刻哭出来。这点让阿宅朋友们觉得非常有趣,我的交流圈逐渐扩大开来。有人拍摄了我在朋友家看到动画电影的光碟就当真哭出来的模样,那部影片在推特上转眼间就获得五万转推。大力称赞我的回覆如雪片般飞来,像是「普通地笑出来了」、「让人无法讨厌的阿宅」、「朋友里头有这种人的话一定很好玩」、「感觉可以当奥运的播报员」等等。 果然阿宅不是该谈恋爱的生物。在我进行阿宅活动时,开始觉得那果然只是一场美梦,在内心了结这件事。四眼田鸡的瘦皮猴混帐处男,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与比自己小的金发美少女结合。 不过,我想说至少当作追悼,把我在梅斯特利亚的冒险故事写成小说,上传到kakuyomu这个网路小说投稿网站。 把我跟洁丝妹咩嚄嚄的每天用高格调的优美文笔谱写出来的那部作品,似乎有不少人阅读,稍微获得了一点评价。每篇故事也能收到留言呢。真的很感谢捧场阅读的人。 嗯,总而言之,最后我想告诉各位的只有一件事。 ──猪肝记得煮熟再吃。 不然会肚子痛得要死,闹到要住院,还会作奇怪的梦打乱人生的步调。因为会有很难受的体验,记得猪肝一定要煮熟再吃啊。知道了吗,诸位。 我再次强调,这可不是在搞笑啊。猪肝记得煮熟再吃。 我现在也会感受到那种仿佛腹部要撕裂开来的感觉。会思念也不晓得是否真实存在,再也见不到的少女,然后眼泪一直停不下来。 不想有这种体验的话,猪肝记得煮熟再吃。 跟大哥哥约好喽。 就这样某一天。时间来到三月,春天的气息逐渐散发芳香时── 我的推特帐户…… ──我看了小说。方便的话,可以私讯您吗?关于内容我有事想说。 收到了这样的回覆。看对方的个人档案,似乎是个自律地进行着阿宅活动的男性社会人士。为什么要特地私讯讲啊?尽管我感到有些疑惑,但觉得也许能听到小说的感想,便开始与他用私讯交流。 不过,我的预测落空了。那个人草草提了一下小说的话题,就开始说想要直接见面聊聊。他说因为是很重要的事情,希望我跟他见个面,他愿意请我吃圣代。 是因为平常就会进行阿宅活动的缘故吗?我对跟在网路上认识的人实际碰面这件事,并没有很强烈的抗拒感。他传了据说要将近两千圆的豪华圣代照片给我,又说了「忠于自己的欲望吧」这种话邀请我,结果我决定去见那个人了。 约好碰面那天,在咖啡厅出现了三个人。跟我联络的男性──是个长脸且留着胡子,戴着黑框眼镜,感觉很和善的阿宅。他说他是机械系的工程师。接着是女大学生──她留着短鲍伯头,戴着红框眼镜,是个爱笑的阿宅。然后是男高中生──他皮肤很白,戴着度数很深的眼镜,是个感觉很会念书的阿宅。 只有戴眼镜的阿宅啊。 不过,这倒无所谓。一边吃着巨大圣代一边聊天时,我得知了三人对我的小说内容异常熟悉。不,不只是熟悉了。他们还擅自加油添醋,甚至讲起我不晓得的内容。 「北部宣言要独立,想推翻王朝──」 「耶稣玛狩猎者的势力巨大化──」 「诺特被抓住,送到斗技场──」 我陷入混乱,从途中开始已经不是吃圣代的时候了。 然后我总算察觉到这三个阿宅都主张着他们是从梅斯特利亚回来的人。在话题途中,不知何故诺特似乎变成了超级名人。 胡子脸的男性这么说道。为了保护耶稣玛,需要猪的力量。革命者诺特需要猪。我茫然地发着呆,无法看透这究竟是梦还是现实,或是一场骗局呢? 但男性说的话让我不禁点了点头。男性的说明让我的上半身向前倾。他令人震撼的邀请,让我的手用力地被紧握住。炙热的血液在全身循环,煮熟我的肝脏。 男性用认真的表情这么说了。 「我们一起回去梅斯特利亚吧?」 应该说凡事挑战第三次总会成功吗?我总算在医院的床上醒来了。窗外飘着雪。从我因为吃生猪肝而食物中毒后,好像还没有经过很久的样子。 周围的喧闹声穿过脑海,我一直失魂落魄似的注视着天花板。过了一阵子后,母亲来到病房,说了「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啊,振作一点」这种意思的话,接着很快地办完手续,打道回府了。 我总算爬起身后,看到点滴管和空调设备什么的,发现这个世界总之就是东西很多。附近的小桌子上放着朋友们送的慰问品。我拿起一个点心盒,茫然地眺望着塞满在上面的细小日文字。 我像这样睡了几天呢?无论剪下我人生的哪一段期间,应该都不可能有任何经验可以超越我这几天感受到的种种吧。 只有丧失感残留在病房里。 检查结束后,医生说我可以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是孤独一人。看来街上似乎是圣诞节。但这跟非现充的我没有关系。听到电车发车旋律的瞬间,我感觉全身好像要被回到日常生活这个事实压垮一样。当我回过神时,已经用袖子擦拭着泪水了。 我的人生改变了。 因为住院的关系,没能参加必到的考试,确定留级了。 但也不全是些坏事。我把因为生吃猪肝而住院结果要留级的事实加油添醋地在推特上发文后,在烧起来的同时多了三千转推和五千赞,成功满足了我想获得认同的欲望。 尽管如此,丧失的痛楚依旧无法痊愈。我甚至会在旅途中的店家和报纸角落寻找洁丝的痕迹,总觉得我的心还被囚禁在那个世界──被囚禁在梅斯特利亚。 此外,我现在一看到爱情剧,就会立刻哭出来。这点让阿宅朋友们觉得非常有趣,我的交流圈逐渐扩大开来。有人拍摄了我在朋友家看到动画电影的光碟就当真哭出来的模样,那部影片在推特上转眼间就获得五万转推。大力称赞我的回覆如雪片般飞来,像是「普通地笑出来了」、「让人无法讨厌的阿宅」、「朋友里头有这种人的话一定很好玩」、「感觉可以当奥运的播报员」等等。 果然阿宅不是该谈恋爱的生物。在我进行阿宅活动时,开始觉得那果然只是一场美梦,在内心了结这件事。四眼田鸡的瘦皮猴混帐处男,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与比自己小的金发美少女结合。 不过,我想说至少当作追悼,把我在梅斯特利亚的冒险故事写成小说,上传到kakuyomu这个网路小说投稿网站。 把我跟洁丝妹咩嚄嚄的每天用高格调的优美文笔谱写出来的那部作品,似乎有不少人阅读,稍微获得了一点评价。每篇故事也能收到留言呢。真的很感谢捧场阅读的人。 嗯,总而言之,最后我想告诉各位的只有一件事。 ──猪肝记得煮熟再吃。 不然会肚子痛得要死,闹到要住院,还会作奇怪的梦打乱人生的步调。因为会有很难受的体验,记得猪肝一定要煮熟再吃啊。知道了吗,诸位。 我再次强调,这可不是在搞笑啊。猪肝记得煮熟再吃。 我现在也会感受到那种仿佛腹部要撕裂开来的感觉。会思念也不晓得是否真实存在,再也见不到的少女,然后眼泪一直停不下来。 不想有这种体验的话,猪肝记得煮熟再吃。 跟大哥哥约好喽。 就这样某一天。时间来到三月,春天的气息逐渐散发芳香时── 我的推特帐户…… ──我看了小说。方便的话,可以私讯您吗?关于内容我有事想说。 收到了这样的回覆。看对方的个人档案,似乎是个自律地进行着阿宅活动的男性社会人士。为什么要特地私讯讲啊?尽管我感到有些疑惑,但觉得也许能听到小说的感想,便开始与他用私讯交流。 不过,我的预测落空了。那个人草草提了一下小说的话题,就开始说想要直接见面聊聊。他说因为是很重要的事情,希望我跟他见个面,他愿意请我吃圣代。 是因为平常就会进行阿宅活动的缘故吗?我对跟在网路上认识的人实际碰面这件事,并没有很强烈的抗拒感。他传了据说要将近两千圆的豪华圣代照片给我,又说了「忠于自己的欲望吧」这种话邀请我,结果我决定去见那个人了。 约好碰面那天,在咖啡厅出现了三个人。跟我联络的男性──是个长脸且留着胡子,戴着黑框眼镜,感觉很和善的阿宅。他说他是机械系的工程师。接着是女大学生──她留着短鲍伯头,戴着红框眼镜,是个爱笑的阿宅。然后是男高中生──他皮肤很白,戴着度数很深的眼镜,是个感觉很会念书的阿宅。 只有戴眼镜的阿宅啊。 不过,这倒无所谓。一边吃着巨大圣代一边聊天时,我得知了三人对我的小说内容异常熟悉。不,不只是熟悉了。他们还擅自加油添醋,甚至讲起我不晓得的内容。 「北部宣言要独立,想推翻王朝──」 「耶稣玛狩猎者的势力巨大化──」 「诺特被抓住,送到斗技场──」 我陷入混乱,从途中开始已经不是吃圣代的时候了。 然后我总算察觉到这三个阿宅都主张着他们是从梅斯特利亚回来的人。在话题途中,不知何故诺特似乎变成了超级名人。 胡子脸的男性这么说道。为了保护耶稣玛,需要猪的力量。革命者诺特需要猪。我茫然地发着呆,无法看透这究竟是梦还是现实,或是一场骗局呢? 但男性说的话让我不禁点了点头。男性的说明让我的上半身向前倾。他令人震撼的邀请,让我的手用力地被紧握住。炙热的血液在全身循环,煮熟我的肝脏。 男性用认真的表情这么说了。 「我们一起回去梅斯特利亚吧?」 后记 各位读者幸会,我名叫逆井卓马。感谢各位购买书名这么奇怪的小说。出版时没有变成《关于我转生变成猪这档事》或《我想吃掉猪的肝脏》这些感觉会畅销的书名,我感到非常高兴。 这本小说承蒙第26届电击小说大赏的各位评审委员、能干的阿南编辑大人、礻申插画家远坂老师以及各方人士协助,才得以像这样送到各位读者手上。在此由衷地向各位致上十二万分的感谢。 最后请让我稍微聊一下自己的身世。 我有个很喜欢的祖母。以前我常到祖母家玩。祖母非常温柔,不管年幼的我提出什么任性的要求,都会答应我。即使在我已经就职的现在,和祖母一起去吃晚餐时,她总是会说「我真的很高兴你来看我喔」之类的话,以专家的手法妨碍我掏出钱包。 这样的祖母开销非常大。关于这点就不具体说明。不过……举例来说,像是必须使用难懂又不是很清楚的服务时,或是有人提议新的生活型态时,或是亲切的店员推荐非常方便的加购商品时。 这世上确实存在着一种巨大的力量,企图压榨善良的人。我为何会在这里──在这个有点色色的异世界打情骂俏奇幻故事的后记写下这样的事情,我想阅读了本文的读者应该能够隐约理解原因。 虽然写了一本正经的事情,但我这份心意应该是不会传递给祖母本人吧。呃,祖母非常健康。只不过思考到祖母在书店购买这本有点色色的异世界打情骂俏奇幻故事的可能性时,我总觉得不可能发生那种事。要是祖母问我「『妹咩』是什么意思呀?」我也很伤脑筋。 不过至少希望这份心意能够传达给各位读者。 各位读者幸会,我名叫逆井卓马。感谢各位购买书名这么奇怪的小说。出版时没有变成《关于我转生变成猪这档事》或《我想吃掉猪的肝脏》这些感觉会畅销的书名,我感到非常高兴。 这本小说承蒙第26届电击小说大赏的各位评审委员、能干的阿南编辑大人、礻申插画家远坂老师以及各方人士协助,才得以像这样送到各位读者手上。在此由衷地向各位致上十二万分的感谢。 最后请让我稍微聊一下自己的身世。 我有个很喜欢的祖母。以前我常到祖母家玩。祖母非常温柔,不管年幼的我提出什么任性的要求,都会答应我。即使在我已经就职的现在,和祖母一起去吃晚餐时,她总是会说「我真的很高兴你来看我喔」之类的话,以专家的手法妨碍我掏出钱包。 这样的祖母开销非常大。关于这点就不具体说明。不过……举例来说,像是必须使用难懂又不是很清楚的服务时,或是有人提议新的生活型态时,或是亲切的店员推荐非常方便的加购商品时。 这世上确实存在着一种巨大的力量,企图压榨善良的人。我为何会在这里──在这个有点色色的异世界打情骂俏奇幻故事的后记写下这样的事情,我想阅读了本文的读者应该能够隐约理解原因。 虽然写了一本正经的事情,但我这份心意应该是不会传递给祖母本人吧。呃,祖母非常健康。只不过思考到祖母在书店购买这本有点色色的异世界打情骂俏奇幻故事的可能性时,我总觉得不可能发生那种事。要是祖母问我「『妹咩』是什么意思呀?」我也很伤脑筋。 不过至少希望这份心意能够传达给各位读者。 各位读者幸会,我名叫逆井卓马。感谢各位购买书名这么奇怪的小说。出版时没有变成《关于我转生变成猪这档事》或《我想吃掉猪的肝脏》这些感觉会畅销的书名,我感到非常高兴。 这本小说承蒙第26届电击小说大赏的各位评审委员、能干的阿南编辑大人、礻申插画家远坂老师以及各方人士协助,才得以像这样送到各位读者手上。在此由衷地向各位致上十二万分的感谢。 最后请让我稍微聊一下自己的身世。 我有个很喜欢的祖母。以前我常到祖母家玩。祖母非常温柔,不管年幼的我提出什么任性的要求,都会答应我。即使在我已经就职的现在,和祖母一起去吃晚餐时,她总是会说「我真的很高兴你来看我喔」之类的话,以专家的手法妨碍我掏出钱包。 这样的祖母开销非常大。关于这点就不具体说明。不过……举例来说,像是必须使用难懂又不是很清楚的服务时,或是有人提议新的生活型态时,或是亲切的店员推荐非常方便的加购商品时。 这世上确实存在着一种巨大的力量,企图压榨善良的人。我为何会在这里──在这个有点色色的异世界打情骂俏奇幻故事的后记写下这样的事情,我想阅读了本文的读者应该能够隐约理解原因。 虽然写了一本正经的事情,但我这份心意应该是不会传递给祖母本人吧。呃,祖母非常健康。只不过思考到祖母在书店购买这本有点色色的异世界打情骂俏奇幻故事的可能性时,我总觉得不可能发生那种事。要是祖母问我「『妹咩』是什么意思呀?」我也很伤脑筋。 不过至少希望这份心意能够传达给各位读者。 各位读者幸会,我名叫逆井卓马。感谢各位购买书名这么奇怪的小说。出版时没有变成《关于我转生变成猪这档事》或《我想吃掉猪的肝脏》这些感觉会畅销的书名,我感到非常高兴。 这本小说承蒙第26届电击小说大赏的各位评审委员、能干的阿南编辑大人、礻申插画家远坂老师以及各方人士协助,才得以像这样送到各位读者手上。在此由衷地向各位致上十二万分的感谢。 最后请让我稍微聊一下自己的身世。 我有个很喜欢的祖母。以前我常到祖母家玩。祖母非常温柔,不管年幼的我提出什么任性的要求,都会答应我。即使在我已经就职的现在,和祖母一起去吃晚餐时,她总是会说「我真的很高兴你来看我喔」之类的话,以专家的手法妨碍我掏出钱包。 这样的祖母开销非常大。关于这点就不具体说明。不过……举例来说,像是必须使用难懂又不是很清楚的服务时,或是有人提议新的生活型态时,或是亲切的店员推荐非常方便的加购商品时。 这世上确实存在着一种巨大的力量,企图压榨善良的人。我为何会在这里──在这个有点色色的异世界打情骂俏奇幻故事的后记写下这样的事情,我想阅读了本文的读者应该能够隐约理解原因。 虽然写了一本正经的事情,但我这份心意应该是不会传递给祖母本人吧。呃,祖母非常健康。只不过思考到祖母在书店购买这本有点色色的异世界打情骂俏奇幻故事的可能性时,我总觉得不可能发生那种事。要是祖母问我「『妹咩』是什么意思呀?」我也很伤脑筋。 不过至少希望这份心意能够传达给各位读者。 各位读者幸会,我名叫逆井卓马。感谢各位购买书名这么奇怪的小说。出版时没有变成《关于我转生变成猪这档事》或《我想吃掉猪的肝脏》这些感觉会畅销的书名,我感到非常高兴。 这本小说承蒙第26届电击小说大赏的各位评审委员、能干的阿南编辑大人、礻申插画家远坂老师以及各方人士协助,才得以像这样送到各位读者手上。在此由衷地向各位致上十二万分的感谢。 最后请让我稍微聊一下自己的身世。 我有个很喜欢的祖母。以前我常到祖母家玩。祖母非常温柔,不管年幼的我提出什么任性的要求,都会答应我。即使在我已经就职的现在,和祖母一起去吃晚餐时,她总是会说「我真的很高兴你来看我喔」之类的话,以专家的手法妨碍我掏出钱包。 这样的祖母开销非常大。关于这点就不具体说明。不过……举例来说,像是必须使用难懂又不是很清楚的服务时,或是有人提议新的生活型态时,或是亲切的店员推荐非常方便的加购商品时。 这世上确实存在着一种巨大的力量,企图压榨善良的人。我为何会在这里──在这个有点色色的异世界打情骂俏奇幻故事的后记写下这样的事情,我想阅读了本文的读者应该能够隐约理解原因。 虽然写了一本正经的事情,但我这份心意应该是不会传递给祖母本人吧。呃,祖母非常健康。只不过思考到祖母在书店购买这本有点色色的异世界打情骂俏奇幻故事的可能性时,我总觉得不可能发生那种事。要是祖母问我「『妹咩』是什么意思呀?」我也很伤脑筋。 不过至少希望这份心意能够传达给各位读者。 各位读者幸会,我名叫逆井卓马。感谢各位购买书名这么奇怪的小说。出版时没有变成《关于我转生变成猪这档事》或《我想吃掉猪的肝脏》这些感觉会畅销的书名,我感到非常高兴。 这本小说承蒙第26届电击小说大赏的各位评审委员、能干的阿南编辑大人、礻申插画家远坂老师以及各方人士协助,才得以像这样送到各位读者手上。在此由衷地向各位致上十二万分的感谢。 最后请让我稍微聊一下自己的身世。 我有个很喜欢的祖母。以前我常到祖母家玩。祖母非常温柔,不管年幼的我提出什么任性的要求,都会答应我。即使在我已经就职的现在,和祖母一起去吃晚餐时,她总是会说「我真的很高兴你来看我喔」之类的话,以专家的手法妨碍我掏出钱包。 这样的祖母开销非常大。关于这点就不具体说明。不过……举例来说,像是必须使用难懂又不是很清楚的服务时,或是有人提议新的生活型态时,或是亲切的店员推荐非常方便的加购商品时。 这世上确实存在着一种巨大的力量,企图压榨善良的人。我为何会在这里──在这个有点色色的异世界打情骂俏奇幻故事的后记写下这样的事情,我想阅读了本文的读者应该能够隐约理解原因。 虽然写了一本正经的事情,但我这份心意应该是不会传递给祖母本人吧。呃,祖母非常健康。只不过思考到祖母在书店购买这本有点色色的异世界打情骂俏奇幻故事的可能性时,我总觉得不可能发生那种事。要是祖母问我「『妹咩』是什么意思呀?」我也很伤脑筋。 不过至少希望这份心意能够传达给各位读者。 世界变得愈来愈艰难、愈来愈复杂。恶意和贪婪会巧妙地躲藏在那缝隙间,同时针对善良的人们下手。没有任何外挂技能的话,或许很难改变这样的世界。但是,如果只是陪伴在尽管身陷恶意当中仍会忍不住点头的人们身旁,并守护他们的幸福,我想这点小事我们应该也办得到。 拯救现代社会的无声牺牲者──善良的没问题先生的人,说不定就是你。 (那……那个……如果出了第二集,请务必捧场一下……虽然在后记写了超级耍帅的内容,但我打算本文要好好认真地继续描写有点色色的异世界打情骂俏奇幻故事……还请多多支持……) 二○二○年二月 逆井卓马 各位读者幸会,我名叫逆井卓马。感谢各位购买书名这么奇怪的小说。出版时没有变成《关于我转生变成猪这档事》或《我想吃掉猪的肝脏》这些感觉会畅销的书名,我感到非常高兴。 这本小说承蒙第26届电击小说大赏的各位评审委员、能干的阿南编辑大人、礻申插画家远坂老师以及各方人士协助,才得以像这样送到各位读者手上。在此由衷地向各位致上十二万分的感谢。 最后请让我稍微聊一下自己的身世。 我有个很喜欢的祖母。以前我常到祖母家玩。祖母非常温柔,不管年幼的我提出什么任性的要求,都会答应我。即使在我已经就职的现在,和祖母一起去吃晚餐时,她总是会说「我真的很高兴你来看我喔」之类的话,以专家的手法妨碍我掏出钱包。 这样的祖母开销非常大。关于这点就不具体说明。不过……举例来说,像是必须使用难懂又不是很清楚的服务时,或是有人提议新的生活型态时,或是亲切的店员推荐非常方便的加购商品时。 这世上确实存在着一种巨大的力量,企图压榨善良的人。我为何会在这里──在这个有点色色的异世界打情骂俏奇幻故事的后记写下这样的事情,我想阅读了本文的读者应该能够隐约理解原因。 虽然写了一本正经的事情,但我这份心意应该是不会传递给祖母本人吧。呃,祖母非常健康。只不过思考到祖母在书店购买这本有点色色的异世界打情骂俏奇幻故事的可能性时,我总觉得不可能发生那种事。要是祖母问我「『妹咩』是什么意思呀?」我也很伤脑筋。 不过至少希望这份心意能够传达给各位读者。 各位读者幸会,我名叫逆井卓马。感谢各位购买书名这么奇怪的小说。出版时没有变成《关于我转生变成猪这档事》或《我想吃掉猪的肝脏》这些感觉会畅销的书名,我感到非常高兴。 这本小说承蒙第26届电击小说大赏的各位评审委员、能干的阿南编辑大人、礻申插画家远坂老师以及各方人士协助,才得以像这样送到各位读者手上。在此由衷地向各位致上十二万分的感谢。 最后请让我稍微聊一下自己的身世。 我有个很喜欢的祖母。以前我常到祖母家玩。祖母非常温柔,不管年幼的我提出什么任性的要求,都会答应我。即使在我已经就职的现在,和祖母一起去吃晚餐时,她总是会说「我真的很高兴你来看我喔」之类的话,以专家的手法妨碍我掏出钱包。 这样的祖母开销非常大。关于这点就不具体说明。不过……举例来说,像是必须使用难懂又不是很清楚的服务时,或是有人提议新的生活型态时,或是亲切的店员推荐非常方便的加购商品时。 这世上确实存在着一种巨大的力量,企图压榨善良的人。我为何会在这里──在这个有点色色的异世界打情骂俏奇幻故事的后记写下这样的事情,我想阅读了本文的读者应该能够隐约理解原因。 虽然写了一本正经的事情,但我这份心意应该是不会传递给祖母本人吧。呃,祖母非常健康。只不过思考到祖母在书店购买这本有点色色的异世界打情骂俏奇幻故事的可能性时,我总觉得不可能发生那种事。要是祖母问我「『妹咩』是什么意思呀?」我也很伤脑筋。 不过至少希望这份心意能够传达给各位读者。 各位读者幸会,我名叫逆井卓马。感谢各位购买书名这么奇怪的小说。出版时没有变成《关于我转生变成猪这档事》或《我想吃掉猪的肝脏》这些感觉会畅销的书名,我感到非常高兴。 这本小说承蒙第26届电击小说大赏的各位评审委员、能干的阿南编辑大人、礻申插画家远坂老师以及各方人士协助,才得以像这样送到各位读者手上。在此由衷地向各位致上十二万分的感谢。 最后请让我稍微聊一下自己的身世。 我有个很喜欢的祖母。以前我常到祖母家玩。祖母非常温柔,不管年幼的我提出什么任性的要求,都会答应我。即使在我已经就职的现在,和祖母一起去吃晚餐时,她总是会说「我真的很高兴你来看我喔」之类的话,以专家的手法妨碍我掏出钱包。 这样的祖母开销非常大。关于这点就不具体说明。不过……举例来说,像是必须使用难懂又不是很清楚的服务时,或是有人提议新的生活型态时,或是亲切的店员推荐非常方便的加购商品时。 这世上确实存在着一种巨大的力量,企图压榨善良的人。我为何会在这里──在这个有点色色的异世界打情骂俏奇幻故事的后记写下这样的事情,我想阅读了本文的读者应该能够隐约理解原因。 虽然写了一本正经的事情,但我这份心意应该是不会传递给祖母本人吧。呃,祖母非常健康。只不过思考到祖母在书店购买这本有点色色的异世界打情骂俏奇幻故事的可能性时,我总觉得不可能发生那种事。要是祖母问我「『妹咩』是什么意思呀?」我也很伤脑筋。 不过至少希望这份心意能够传达给各位读者。 世界变得愈来愈艰难、愈来愈复杂。恶意和贪婪会巧妙地躲藏在那缝隙间,同时针对善良的人们下手。没有任何外挂技能的话,或许很难改变这样的世界。但是,如果只是陪伴在尽管身陷恶意当中仍会忍不住点头的人们身旁,并守护他们的幸福,我想这点小事我们应该也办得到。 拯救现代社会的无声牺牲者──善良的没问题先生的人,说不定就是你。 (那……那个……如果出了第二集,请务必捧场一下……虽然在后记写了超级耍帅的内容,但我打算本文要好好认真地继续描写有点色色的异世界打情骂俏奇幻故事……还请多多支持……) 二○二○年二月 逆井卓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