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转生~得天眷顾一出生就获得最强力量~》 插图 台版 转自 天使动漫 作者:三木なずな 插画:kyo 译者:倚风沐 图源:真妹控 录入:kid 天使动漫: 仅供个人学习交流使用,禁作商业用途 下载后请在24小时内删除,tsdm不负担任何责任 请尊重翻译、扫图、录入、校对的辛勤劳动 转载请保留完整的资讯,否则往后一律禁止 —————————————— 内容简介 世界最强的六岁小孩.诺亚,生来便是人生胜利组的皇帝第十三子, 加上与生具来就拥有等级无上限,还能将追随者的能力加到自身能力之上的作弊级技能。 因为王位继承顺位排得相当后面,诺亚向来也是在自己的领地悠哉生活。 然而他为人公正又具备聪明才智,年仅六岁便帮助了差点被卖掉的女仆、 受到胁迫的歌手,更成功收服了水之魔剑利维坦。 在每天自由自在的生活中,将最强的力量、最强的部下收于麾下。 而就在此时,王位的继承人选却改为无关原先继承顺位与排名, 由皇子彼此公平竞争。 身怀最强力量,足智多谋又有伙伴的诺亚, 能否胜过其他皇子,最终坐上拥有世上至高权力的皇帝宝座——!? 01 贵族转生 我并没有立刻发现自己转生成一个新生命。 明明抬眼望去是没看过的天花板,但因为能一如既往地在视野角落看到自己的个人状态表,我也就像吃了定心丸般安下心来。 还想再多睡一会。 我打算再睡个回笼觉所以想翻身避开刺眼的灯光,但却发现自己不知为何动不了。 没办法翻身。手脚动也不动。 「啊──……」 而且竟然连声音都发不太出来。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动不了? 唯一能够活动自如的似乎就只有眼睛,所以我就左右转动眼珠子四处张望。 于是我发现到了。 ━━━━━━━━━━━━ 姓名:无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e 力量 f   风 f 体力 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 运气 f ━━━━━━━━━━━━ 等级不知为何又变回1,名字也变成了「无」。 而且「∞」又是什么?那里写的是等级上限,我的等级上限就算恭维也算不上高,但我每天都看惯了所以很肯定原本应该是「8」才对。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似乎有哪边不对劲。 到底发生什么事? ──呃! 突然有张脸从上面冒出来瞅着我。 那是一个不曾看过的,非常漂亮的女性。 她的脸上流露出一种母性光辉,那慈爱的表情仿佛能够宽恕一切。 ……妈妈? 我不知为何会那样想。 不对,我老妈应该是个心宽体胖,每次见面也都会喋喋不休说些烦心话的欧巴桑才对。 把这么漂亮而且看起来又温柔的人想成我老妈,未免也太失礼了。 正想着,女性脸上的神情越显柔和,弯起一双美眸,轻轻抚摸我的额头。 果然……是妈妈吧? 不知道是为什么。 但我总有这种感觉。 被那双温柔的手抚摸,我感到相当安心。 这是我至今为止未曾有过的感觉。 就这样把自己交给她照看,然后进入梦乡──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 稍远处传来「喀锵」一声门打开的声音,接着便听到几个人的脚步声。 「陛下!」 陛下? 漂亮的女人惊讶地望向声源处,而我则是惊讶于那声称呼。 「无妨,不必多礼。」 那声威严十足的话音一落,脚步声也靠了过来。 取代那个女人探头过来瞧的是个头发全白,看上去超过六十岁的老爷爷。 「嗯,长得挺好的。眉宇之间都有妳的影子。」 「谢谢您的夸奖。我觉得他的嘴巴长得很像陛下您。」 「是吗?嗯,既然是妳说的,那应该就没错了。」 咦?有妳的影子、长得很像陛下您……。 难道说,我是年轻女人跟这个老爷爷的孩子? 这时我的身体已经稍微可以自由活动,我将手抬到脸旁。 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属于婴儿的胖呼呼小手。 这是……我的手吗? 我变成婴儿了? 为什么? 「比起这个,陛下,还请帮这孩子取个名字。」 「唔嗯,名字的话我已经取好了。这孩子就叫诺亚。」 「啊……这可真是个好名字。」 老爷爷这么一宣布,视野角落的个人状态表便发生了变化。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e 力量 f   风 f 体力 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 运气 f ━━━━━━━━━━━━ 刚才名字那里还是「无」,现在却变成了「诺亚?亚拉莱特」。 这就是我的名字?在这之前我真的没有名字吗? 因为是刚出生的小婴儿……所以才会如此? 「陛下。」 老爷爷身后更远一点的后方传来一个年轻而沉稳的男子说话声。 「关于诺亚殿下的皇室地位。」 「不要说些不懂人情事理的话。朕的孩子当然是亲王。」 「谢谢您!」 听到老爷爷的一番话,女人感动到声音都在颤抖。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曲折? 话说回来,比起那个!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亚拉莱特帝国十三亲王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e 力量 f   风 f 体力 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 运气 f ━━━━━━━━━━━━ 我的个人状态表又发生了变化。 名字下面那原本空白的头衔栏位,变成了「亚拉莱特帝国十三亲王」。 明明不久前,应该说在我睁眼醒来前都还是「乡村青年」,真是一夕之间天差地别。 是说,这真的是我吗? 亲王是皇帝亲生儿子的头衔,是贵族中的贵族。 那是……我? 「克鲁斯。」 「是。」 「诺亚的资质为何?」 「根据诞生时的测试,等级e的水属性看起来是最有资质。」 「水吗?候选呢?」 「有个叫做阿尔梅利亚的地方住了水之一族。或许可以成为诺亚亲王的守护者。」 「嗯。就把那里赐给诺亚做领地吧。立刻着手,不得有任何延误。」 「遵旨。」 照理来说第三次应该不会再那么吃惊了──但事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这反而是目前为止最让我吃惊的一次。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亚拉莱特帝国十三亲王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e+s 力量 f   风 f 体力 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 运气 f ━━━━━━━━━━━━ 能力那边的水属性栏位从「e」变成了「e+s」。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 「+」是什么啊?竟然还有这种事? 不对,没这回事。 我很喜欢看戏剧。 特别是以英雄事迹为基础进行改编的戏剧。 一边看着那些英雄真实的个人状态表,一边观赏戏剧是最棒的享受。 但到目前为止不论是我看过的哪个英雄,都没人有这样的个人状态表。 为什么?怎么会? 就我在陷入恐慌的时候,身旁的两人又接着往下谈。 「现阶段先这样就可以了吧?让朕瞧瞧这孩子的能力吧。」 「遵旨。」 年轻男子回答后将手伸到我的头上,手里放出一阵光芒将我包裹起来。 接着我的身体上方浮现出了个人状态表。 看来这是个能看到别人状态表的魔法。 而当我的个人状态表一出现,我、老爷爷、女性,还有那个年轻男子。 房内的众人都深深吸了一口气。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亚拉莱特帝国十三亲王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ss 力量 f   风 f 体力 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 运气 f ━━━━━━━━━━━━ 「喔喔喔!这就是朕的儿子啊。」 「怎么会……等级比刚出生的时候还高!太厉害了……」 「诺亚殿下──这是已经觉醒了吗?还这么小就……?」 不同于众人都震惊于「ss」等级的强悍程度。 我惊讶的是这上面竟然没有「+」。 在我本人才看得到的个人状态表上面,水属性的地方是「e+s」。 但是用魔法显示出来,任何人都看得到的个人状态表却显示「ss」。 只有我才能看到的真相。 只有我。 在大人们都沉浸在惊讶与欢喜的情绪之时。 我对于只有我才有的「+」陷入沉思。 我并没有立刻发现自己转生成一个新生命。 明明抬眼望去是没看过的天花板,但因为能一如既往地在视野角落看到自己的个人状态表,我也就像吃了定心丸般安下心来。 还想再多睡一会。 我打算再睡个回笼觉所以想翻身避开刺眼的灯光,但却发现自己不知为何动不了。 没办法翻身。手脚动也不动。 「啊──……」 而且竟然连声音都发不太出来。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动不了? 唯一能够活动自如的似乎就只有眼睛,所以我就左右转动眼珠子四处张望。 于是我发现到了。 ━━━━━━━━━━━━ 姓名:无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e 力量 f   风 f 体力 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 运气 f ━━━━━━━━━━━━ 等级不知为何又变回1,名字也变成了「无」。 而且「∞」又是什么?那里写的是等级上限,我的等级上限就算恭维也算不上高,但我每天都看惯了所以很肯定原本应该是「8」才对。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似乎有哪边不对劲。 到底发生什么事? ──呃! 突然有张脸从上面冒出来瞅着我。 那是一个不曾看过的,非常漂亮的女性。 她的脸上流露出一种母性光辉,那慈爱的表情仿佛能够宽恕一切。 ……妈妈? 我不知为何会那样想。 不对,我老妈应该是个心宽体胖,每次见面也都会喋喋不休说些烦心话的欧巴桑才对。 把这么漂亮而且看起来又温柔的人想成我老妈,未免也太失礼了。 正想着,女性脸上的神情越显柔和,弯起一双美眸,轻轻抚摸我的额头。 果然……是妈妈吧? 不知道是为什么。 但我总有这种感觉。 被那双温柔的手抚摸,我感到相当安心。 这是我至今为止未曾有过的感觉。 就这样把自己交给她照看,然后进入梦乡──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 稍远处传来「喀锵」一声门打开的声音,接着便听到几个人的脚步声。 「陛下!」 陛下? 漂亮的女人惊讶地望向声源处,而我则是惊讶于那声称呼。 「无妨,不必多礼。」 那声威严十足的话音一落,脚步声也靠了过来。 取代那个女人探头过来瞧的是个头发全白,看上去超过六十岁的老爷爷。 「嗯,长得挺好的。眉宇之间都有妳的影子。」 「谢谢您的夸奖。我觉得他的嘴巴长得很像陛下您。」 「是吗?嗯,既然是妳说的,那应该就没错了。」 咦?有妳的影子、长得很像陛下您……。 难道说,我是年轻女人跟这个老爷爷的孩子? 这时我的身体已经稍微可以自由活动,我将手抬到脸旁。 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属于婴儿的胖呼呼小手。 这是……我的手吗? 我变成婴儿了? 为什么? 「比起这个,陛下,还请帮这孩子取个名字。」 「唔嗯,名字的话我已经取好了。这孩子就叫诺亚。」 「啊……这可真是个好名字。」 老爷爷这么一宣布,视野角落的个人状态表便发生了变化。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e 力量 f   风 f 体力 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 运气 f ━━━━━━━━━━━━ 刚才名字那里还是「无」,现在却变成了「诺亚?亚拉莱特」。 这就是我的名字?在这之前我真的没有名字吗? 因为是刚出生的小婴儿……所以才会如此? 「陛下。」 老爷爷身后更远一点的后方传来一个年轻而沉稳的男子说话声。 「关于诺亚殿下的皇室地位。」 「不要说些不懂人情事理的话。朕的孩子当然是亲王。」 「谢谢您!」 听到老爷爷的一番话,女人感动到声音都在颤抖。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曲折? 话说回来,比起那个!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亚拉莱特帝国十三亲王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e 力量 f   风 f 体力 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 运气 f ━━━━━━━━━━━━ 我的个人状态表又发生了变化。 名字下面那原本空白的头衔栏位,变成了「亚拉莱特帝国十三亲王」。 明明不久前,应该说在我睁眼醒来前都还是「乡村青年」,真是一夕之间天差地别。 是说,这真的是我吗? 亲王是皇帝亲生儿子的头衔,是贵族中的贵族。 那是……我? 「克鲁斯。」 「是。」 「诺亚的资质为何?」 「根据诞生时的测试,等级e的水属性看起来是最有资质。」 「水吗?候选呢?」 「有个叫做阿尔梅利亚的地方住了水之一族。或许可以成为诺亚亲王的守护者。」 「嗯。就把那里赐给诺亚做领地吧。立刻着手,不得有任何延误。」 「遵旨。」 照理来说第三次应该不会再那么吃惊了──但事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这反而是目前为止最让我吃惊的一次。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亚拉莱特帝国十三亲王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e+s 力量 f   风 f 体力 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 运气 f ━━━━━━━━━━━━ 能力那边的水属性栏位从「e」变成了「e+s」。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 「+」是什么啊?竟然还有这种事? 不对,没这回事。 我很喜欢看戏剧。 特别是以英雄事迹为基础进行改编的戏剧。 一边看着那些英雄真实的个人状态表,一边观赏戏剧是最棒的享受。 但到目前为止不论是我看过的哪个英雄,都没人有这样的个人状态表。 为什么?怎么会? 就我在陷入恐慌的时候,身旁的两人又接着往下谈。 「现阶段先这样就可以了吧?让朕瞧瞧这孩子的能力吧。」 「遵旨。」 年轻男子回答后将手伸到我的头上,手里放出一阵光芒将我包裹起来。 接着我的身体上方浮现出了个人状态表。 看来这是个能看到别人状态表的魔法。 而当我的个人状态表一出现,我、老爷爷、女性,还有那个年轻男子。 房内的众人都深深吸了一口气。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亚拉莱特帝国十三亲王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ss 力量 f   风 f 体力 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 运气 f ━━━━━━━━━━━━ 「喔喔喔!这就是朕的儿子啊。」 「怎么会……等级比刚出生的时候还高!太厉害了……」 「诺亚殿下──这是已经觉醒了吗?还这么小就……?」 不同于众人都震惊于「ss」等级的强悍程度。 我惊讶的是这上面竟然没有「+」。 在我本人才看得到的个人状态表上面,水属性的地方是「e+s」。 但是用魔法显示出来,任何人都看得到的个人状态表却显示「ss」。 只有我才能看到的真相。 只有我。 在大人们都沉浸在惊讶与欢喜的情绪之时。 我对于只有我才有的「+」陷入沉思。 我并没有立刻发现自己转生成一个新生命。 明明抬眼望去是没看过的天花板,但因为能一如既往地在视野角落看到自己的个人状态表,我也就像吃了定心丸般安下心来。 还想再多睡一会。 我打算再睡个回笼觉所以想翻身避开刺眼的灯光,但却发现自己不知为何动不了。 没办法翻身。手脚动也不动。 「啊──……」 而且竟然连声音都发不太出来。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动不了? 唯一能够活动自如的似乎就只有眼睛,所以我就左右转动眼珠子四处张望。 于是我发现到了。 ━━━━━━━━━━━━ 姓名:无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e 力量 f   风 f 体力 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 运气 f ━━━━━━━━━━━━ 等级不知为何又变回1,名字也变成了「无」。 而且「∞」又是什么?那里写的是等级上限,我的等级上限就算恭维也算不上高,但我每天都看惯了所以很肯定原本应该是「8」才对。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似乎有哪边不对劲。 到底发生什么事? ──呃! 突然有张脸从上面冒出来瞅着我。 那是一个不曾看过的,非常漂亮的女性。 她的脸上流露出一种母性光辉,那慈爱的表情仿佛能够宽恕一切。 ……妈妈? 我不知为何会那样想。 不对,我老妈应该是个心宽体胖,每次见面也都会喋喋不休说些烦心话的欧巴桑才对。 把这么漂亮而且看起来又温柔的人想成我老妈,未免也太失礼了。 正想着,女性脸上的神情越显柔和,弯起一双美眸,轻轻抚摸我的额头。 果然……是妈妈吧? 不知道是为什么。 但我总有这种感觉。 被那双温柔的手抚摸,我感到相当安心。 这是我至今为止未曾有过的感觉。 就这样把自己交给她照看,然后进入梦乡──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 稍远处传来「喀锵」一声门打开的声音,接着便听到几个人的脚步声。 「陛下!」 陛下? 漂亮的女人惊讶地望向声源处,而我则是惊讶于那声称呼。 「无妨,不必多礼。」 那声威严十足的话音一落,脚步声也靠了过来。 取代那个女人探头过来瞧的是个头发全白,看上去超过六十岁的老爷爷。 「嗯,长得挺好的。眉宇之间都有妳的影子。」 「谢谢您的夸奖。我觉得他的嘴巴长得很像陛下您。」 「是吗?嗯,既然是妳说的,那应该就没错了。」 咦?有妳的影子、长得很像陛下您……。 难道说,我是年轻女人跟这个老爷爷的孩子? 这时我的身体已经稍微可以自由活动,我将手抬到脸旁。 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属于婴儿的胖呼呼小手。 这是……我的手吗? 我变成婴儿了? 为什么? 「比起这个,陛下,还请帮这孩子取个名字。」 「唔嗯,名字的话我已经取好了。这孩子就叫诺亚。」 「啊……这可真是个好名字。」 老爷爷这么一宣布,视野角落的个人状态表便发生了变化。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e 力量 f   风 f 体力 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 运气 f ━━━━━━━━━━━━ 刚才名字那里还是「无」,现在却变成了「诺亚?亚拉莱特」。 这就是我的名字?在这之前我真的没有名字吗? 因为是刚出生的小婴儿……所以才会如此? 「陛下。」 老爷爷身后更远一点的后方传来一个年轻而沉稳的男子说话声。 「关于诺亚殿下的皇室地位。」 「不要说些不懂人情事理的话。朕的孩子当然是亲王。」 「谢谢您!」 听到老爷爷的一番话,女人感动到声音都在颤抖。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曲折? 话说回来,比起那个!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亚拉莱特帝国十三亲王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e 力量 f   风 f 体力 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 运气 f ━━━━━━━━━━━━ 我的个人状态表又发生了变化。 名字下面那原本空白的头衔栏位,变成了「亚拉莱特帝国十三亲王」。 明明不久前,应该说在我睁眼醒来前都还是「乡村青年」,真是一夕之间天差地别。 是说,这真的是我吗? 亲王是皇帝亲生儿子的头衔,是贵族中的贵族。 那是……我? 「克鲁斯。」 「是。」 「诺亚的资质为何?」 「根据诞生时的测试,等级e的水属性看起来是最有资质。」 「水吗?候选呢?」 「有个叫做阿尔梅利亚的地方住了水之一族。或许可以成为诺亚亲王的守护者。」 「嗯。就把那里赐给诺亚做领地吧。立刻着手,不得有任何延误。」 「遵旨。」 照理来说第三次应该不会再那么吃惊了──但事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这反而是目前为止最让我吃惊的一次。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亚拉莱特帝国十三亲王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e+s 力量 f   风 f 体力 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 运气 f ━━━━━━━━━━━━ 能力那边的水属性栏位从「e」变成了「e+s」。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 「+」是什么啊?竟然还有这种事? 不对,没这回事。 我很喜欢看戏剧。 特别是以英雄事迹为基础进行改编的戏剧。 一边看着那些英雄真实的个人状态表,一边观赏戏剧是最棒的享受。 但到目前为止不论是我看过的哪个英雄,都没人有这样的个人状态表。 为什么?怎么会? 就我在陷入恐慌的时候,身旁的两人又接着往下谈。 「现阶段先这样就可以了吧?让朕瞧瞧这孩子的能力吧。」 「遵旨。」 年轻男子回答后将手伸到我的头上,手里放出一阵光芒将我包裹起来。 接着我的身体上方浮现出了个人状态表。 看来这是个能看到别人状态表的魔法。 而当我的个人状态表一出现,我、老爷爷、女性,还有那个年轻男子。 房内的众人都深深吸了一口气。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亚拉莱特帝国十三亲王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ss 力量 f   风 f 体力 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 运气 f ━━━━━━━━━━━━ 「喔喔喔!这就是朕的儿子啊。」 「怎么会……等级比刚出生的时候还高!太厉害了……」 「诺亚殿下──这是已经觉醒了吗?还这么小就……?」 不同于众人都震惊于「ss」等级的强悍程度。 我惊讶的是这上面竟然没有「+」。 在我本人才看得到的个人状态表上面,水属性的地方是「e+s」。 但是用魔法显示出来,任何人都看得到的个人状态表却显示「ss」。 只有我才能看到的真相。 只有我。 在大人们都沉浸在惊讶与欢喜的情绪之时。 我对于只有我才有的「+」陷入沉思。 我并没有立刻发现自己转生成一个新生命。 明明抬眼望去是没看过的天花板,但因为能一如既往地在视野角落看到自己的个人状态表,我也就像吃了定心丸般安下心来。 还想再多睡一会。 我打算再睡个回笼觉所以想翻身避开刺眼的灯光,但却发现自己不知为何动不了。 没办法翻身。手脚动也不动。 「啊──……」 而且竟然连声音都发不太出来。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动不了? 唯一能够活动自如的似乎就只有眼睛,所以我就左右转动眼珠子四处张望。 于是我发现到了。 ━━━━━━━━━━━━ 姓名:无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e 力量 f   风 f 体力 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 运气 f ━━━━━━━━━━━━ 等级不知为何又变回1,名字也变成了「无」。 而且「∞」又是什么?那里写的是等级上限,我的等级上限就算恭维也算不上高,但我每天都看惯了所以很肯定原本应该是「8」才对。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似乎有哪边不对劲。 到底发生什么事? ──呃! 突然有张脸从上面冒出来瞅着我。 那是一个不曾看过的,非常漂亮的女性。 她的脸上流露出一种母性光辉,那慈爱的表情仿佛能够宽恕一切。 ……妈妈? 我不知为何会那样想。 不对,我老妈应该是个心宽体胖,每次见面也都会喋喋不休说些烦心话的欧巴桑才对。 把这么漂亮而且看起来又温柔的人想成我老妈,未免也太失礼了。 正想着,女性脸上的神情越显柔和,弯起一双美眸,轻轻抚摸我的额头。 果然……是妈妈吧? 不知道是为什么。 但我总有这种感觉。 被那双温柔的手抚摸,我感到相当安心。 这是我至今为止未曾有过的感觉。 就这样把自己交给她照看,然后进入梦乡──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 稍远处传来「喀锵」一声门打开的声音,接着便听到几个人的脚步声。 「陛下!」 陛下? 漂亮的女人惊讶地望向声源处,而我则是惊讶于那声称呼。 「无妨,不必多礼。」 那声威严十足的话音一落,脚步声也靠了过来。 取代那个女人探头过来瞧的是个头发全白,看上去超过六十岁的老爷爷。 「嗯,长得挺好的。眉宇之间都有妳的影子。」 「谢谢您的夸奖。我觉得他的嘴巴长得很像陛下您。」 「是吗?嗯,既然是妳说的,那应该就没错了。」 咦?有妳的影子、长得很像陛下您……。 难道说,我是年轻女人跟这个老爷爷的孩子? 这时我的身体已经稍微可以自由活动,我将手抬到脸旁。 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属于婴儿的胖呼呼小手。 这是……我的手吗? 我变成婴儿了? 为什么? 「比起这个,陛下,还请帮这孩子取个名字。」 「唔嗯,名字的话我已经取好了。这孩子就叫诺亚。」 「啊……这可真是个好名字。」 老爷爷这么一宣布,视野角落的个人状态表便发生了变化。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e 力量 f   风 f 体力 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 运气 f ━━━━━━━━━━━━ 刚才名字那里还是「无」,现在却变成了「诺亚?亚拉莱特」。 这就是我的名字?在这之前我真的没有名字吗? 因为是刚出生的小婴儿……所以才会如此? 「陛下。」 老爷爷身后更远一点的后方传来一个年轻而沉稳的男子说话声。 「关于诺亚殿下的皇室地位。」 「不要说些不懂人情事理的话。朕的孩子当然是亲王。」 「谢谢您!」 听到老爷爷的一番话,女人感动到声音都在颤抖。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曲折? 话说回来,比起那个!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亚拉莱特帝国十三亲王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e 力量 f   风 f 体力 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 运气 f ━━━━━━━━━━━━ 我的个人状态表又发生了变化。 名字下面那原本空白的头衔栏位,变成了「亚拉莱特帝国十三亲王」。 明明不久前,应该说在我睁眼醒来前都还是「乡村青年」,真是一夕之间天差地别。 是说,这真的是我吗? 亲王是皇帝亲生儿子的头衔,是贵族中的贵族。 那是……我? 「克鲁斯。」 「是。」 「诺亚的资质为何?」 「根据诞生时的测试,等级e的水属性看起来是最有资质。」 「水吗?候选呢?」 「有个叫做阿尔梅利亚的地方住了水之一族。或许可以成为诺亚亲王的守护者。」 「嗯。就把那里赐给诺亚做领地吧。立刻着手,不得有任何延误。」 「遵旨。」 照理来说第三次应该不会再那么吃惊了──但事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这反而是目前为止最让我吃惊的一次。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亚拉莱特帝国十三亲王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e+s 力量 f   风 f 体力 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 运气 f ━━━━━━━━━━━━ 能力那边的水属性栏位从「e」变成了「e+s」。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 「+」是什么啊?竟然还有这种事? 不对,没这回事。 我很喜欢看戏剧。 特别是以英雄事迹为基础进行改编的戏剧。 一边看着那些英雄真实的个人状态表,一边观赏戏剧是最棒的享受。 但到目前为止不论是我看过的哪个英雄,都没人有这样的个人状态表。 为什么?怎么会? 就我在陷入恐慌的时候,身旁的两人又接着往下谈。 「现阶段先这样就可以了吧?让朕瞧瞧这孩子的能力吧。」 「遵旨。」 年轻男子回答后将手伸到我的头上,手里放出一阵光芒将我包裹起来。 接着我的身体上方浮现出了个人状态表。 看来这是个能看到别人状态表的魔法。 而当我的个人状态表一出现,我、老爷爷、女性,还有那个年轻男子。 房内的众人都深深吸了一口气。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亚拉莱特帝国十三亲王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ss 力量 f   风 f 体力 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 运气 f ━━━━━━━━━━━━ 「喔喔喔!这就是朕的儿子啊。」 「怎么会……等级比刚出生的时候还高!太厉害了……」 「诺亚殿下──这是已经觉醒了吗?还这么小就……?」 不同于众人都震惊于「ss」等级的强悍程度。 我惊讶的是这上面竟然没有「+」。 在我本人才看得到的个人状态表上面,水属性的地方是「e+s」。 但是用魔法显示出来,任何人都看得到的个人状态表却显示「ss」。 只有我才能看到的真相。 只有我。 在大人们都沉浸在惊讶与欢喜的情绪之时。 我对于只有我才有的「+」陷入沉思。 我并没有立刻发现自己转生成一个新生命。 明明抬眼望去是没看过的天花板,但因为能一如既往地在视野角落看到自己的个人状态表,我也就像吃了定心丸般安下心来。 还想再多睡一会。 我打算再睡个回笼觉所以想翻身避开刺眼的灯光,但却发现自己不知为何动不了。 没办法翻身。手脚动也不动。 「啊──……」 而且竟然连声音都发不太出来。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动不了? 唯一能够活动自如的似乎就只有眼睛,所以我就左右转动眼珠子四处张望。 于是我发现到了。 ━━━━━━━━━━━━ 姓名:无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e 力量 f   风 f 体力 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 运气 f ━━━━━━━━━━━━ 等级不知为何又变回1,名字也变成了「无」。 而且「∞」又是什么?那里写的是等级上限,我的等级上限就算恭维也算不上高,但我每天都看惯了所以很肯定原本应该是「8」才对。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似乎有哪边不对劲。 到底发生什么事? ──呃! 突然有张脸从上面冒出来瞅着我。 那是一个不曾看过的,非常漂亮的女性。 她的脸上流露出一种母性光辉,那慈爱的表情仿佛能够宽恕一切。 ……妈妈? 我不知为何会那样想。 不对,我老妈应该是个心宽体胖,每次见面也都会喋喋不休说些烦心话的欧巴桑才对。 把这么漂亮而且看起来又温柔的人想成我老妈,未免也太失礼了。 正想着,女性脸上的神情越显柔和,弯起一双美眸,轻轻抚摸我的额头。 果然……是妈妈吧? 不知道是为什么。 但我总有这种感觉。 被那双温柔的手抚摸,我感到相当安心。 这是我至今为止未曾有过的感觉。 就这样把自己交给她照看,然后进入梦乡──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 稍远处传来「喀锵」一声门打开的声音,接着便听到几个人的脚步声。 「陛下!」 陛下? 漂亮的女人惊讶地望向声源处,而我则是惊讶于那声称呼。 「无妨,不必多礼。」 那声威严十足的话音一落,脚步声也靠了过来。 取代那个女人探头过来瞧的是个头发全白,看上去超过六十岁的老爷爷。 「嗯,长得挺好的。眉宇之间都有妳的影子。」 「谢谢您的夸奖。我觉得他的嘴巴长得很像陛下您。」 「是吗?嗯,既然是妳说的,那应该就没错了。」 咦?有妳的影子、长得很像陛下您……。 难道说,我是年轻女人跟这个老爷爷的孩子? 这时我的身体已经稍微可以自由活动,我将手抬到脸旁。 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属于婴儿的胖呼呼小手。 这是……我的手吗? 我变成婴儿了? 为什么? 「比起这个,陛下,还请帮这孩子取个名字。」 「唔嗯,名字的话我已经取好了。这孩子就叫诺亚。」 「啊……这可真是个好名字。」 老爷爷这么一宣布,视野角落的个人状态表便发生了变化。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e 力量 f   风 f 体力 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 运气 f ━━━━━━━━━━━━ 刚才名字那里还是「无」,现在却变成了「诺亚?亚拉莱特」。 这就是我的名字?在这之前我真的没有名字吗? 因为是刚出生的小婴儿……所以才会如此? 「陛下。」 老爷爷身后更远一点的后方传来一个年轻而沉稳的男子说话声。 「关于诺亚殿下的皇室地位。」 「不要说些不懂人情事理的话。朕的孩子当然是亲王。」 「谢谢您!」 听到老爷爷的一番话,女人感动到声音都在颤抖。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曲折? 话说回来,比起那个!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亚拉莱特帝国十三亲王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e 力量 f   风 f 体力 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 运气 f ━━━━━━━━━━━━ 我的个人状态表又发生了变化。 名字下面那原本空白的头衔栏位,变成了「亚拉莱特帝国十三亲王」。 明明不久前,应该说在我睁眼醒来前都还是「乡村青年」,真是一夕之间天差地别。 是说,这真的是我吗? 亲王是皇帝亲生儿子的头衔,是贵族中的贵族。 那是……我? 「克鲁斯。」 「是。」 「诺亚的资质为何?」 「根据诞生时的测试,等级e的水属性看起来是最有资质。」 「水吗?候选呢?」 「有个叫做阿尔梅利亚的地方住了水之一族。或许可以成为诺亚亲王的守护者。」 「嗯。就把那里赐给诺亚做领地吧。立刻着手,不得有任何延误。」 「遵旨。」 照理来说第三次应该不会再那么吃惊了──但事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这反而是目前为止最让我吃惊的一次。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亚拉莱特帝国十三亲王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e+s 力量 f   风 f 体力 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 运气 f ━━━━━━━━━━━━ 能力那边的水属性栏位从「e」变成了「e+s」。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 「+」是什么啊?竟然还有这种事? 不对,没这回事。 我很喜欢看戏剧。 特别是以英雄事迹为基础进行改编的戏剧。 一边看着那些英雄真实的个人状态表,一边观赏戏剧是最棒的享受。 但到目前为止不论是我看过的哪个英雄,都没人有这样的个人状态表。 为什么?怎么会? 就我在陷入恐慌的时候,身旁的两人又接着往下谈。 「现阶段先这样就可以了吧?让朕瞧瞧这孩子的能力吧。」 「遵旨。」 年轻男子回答后将手伸到我的头上,手里放出一阵光芒将我包裹起来。 接着我的身体上方浮现出了个人状态表。 看来这是个能看到别人状态表的魔法。 而当我的个人状态表一出现,我、老爷爷、女性,还有那个年轻男子。 房内的众人都深深吸了一口气。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亚拉莱特帝国十三亲王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ss 力量 f   风 f 体力 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 运气 f ━━━━━━━━━━━━ 「喔喔喔!这就是朕的儿子啊。」 「怎么会……等级比刚出生的时候还高!太厉害了……」 「诺亚殿下──这是已经觉醒了吗?还这么小就……?」 不同于众人都震惊于「ss」等级的强悍程度。 我惊讶的是这上面竟然没有「+」。 在我本人才看得到的个人状态表上面,水属性的地方是「e+s」。 但是用魔法显示出来,任何人都看得到的个人状态表却显示「ss」。 只有我才能看到的真相。 只有我。 在大人们都沉浸在惊讶与欢喜的情绪之时。 我对于只有我才有的「+」陷入沉思。 我并没有立刻发现自己转生成一个新生命。 明明抬眼望去是没看过的天花板,但因为能一如既往地在视野角落看到自己的个人状态表,我也就像吃了定心丸般安下心来。 还想再多睡一会。 我打算再睡个回笼觉所以想翻身避开刺眼的灯光,但却发现自己不知为何动不了。 没办法翻身。手脚动也不动。 「啊──……」 而且竟然连声音都发不太出来。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动不了? 唯一能够活动自如的似乎就只有眼睛,所以我就左右转动眼珠子四处张望。 于是我发现到了。 ━━━━━━━━━━━━ 姓名:无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e 力量 f   风 f 体力 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 运气 f ━━━━━━━━━━━━ 等级不知为何又变回1,名字也变成了「无」。 而且「∞」又是什么?那里写的是等级上限,我的等级上限就算恭维也算不上高,但我每天都看惯了所以很肯定原本应该是「8」才对。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似乎有哪边不对劲。 到底发生什么事? ──呃! 突然有张脸从上面冒出来瞅着我。 那是一个不曾看过的,非常漂亮的女性。 她的脸上流露出一种母性光辉,那慈爱的表情仿佛能够宽恕一切。 ……妈妈? 我不知为何会那样想。 不对,我老妈应该是个心宽体胖,每次见面也都会喋喋不休说些烦心话的欧巴桑才对。 把这么漂亮而且看起来又温柔的人想成我老妈,未免也太失礼了。 正想着,女性脸上的神情越显柔和,弯起一双美眸,轻轻抚摸我的额头。 果然……是妈妈吧? 不知道是为什么。 但我总有这种感觉。 被那双温柔的手抚摸,我感到相当安心。 这是我至今为止未曾有过的感觉。 就这样把自己交给她照看,然后进入梦乡──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 稍远处传来「喀锵」一声门打开的声音,接着便听到几个人的脚步声。 「陛下!」 陛下? 漂亮的女人惊讶地望向声源处,而我则是惊讶于那声称呼。 「无妨,不必多礼。」 那声威严十足的话音一落,脚步声也靠了过来。 取代那个女人探头过来瞧的是个头发全白,看上去超过六十岁的老爷爷。 「嗯,长得挺好的。眉宇之间都有妳的影子。」 「谢谢您的夸奖。我觉得他的嘴巴长得很像陛下您。」 「是吗?嗯,既然是妳说的,那应该就没错了。」 咦?有妳的影子、长得很像陛下您……。 难道说,我是年轻女人跟这个老爷爷的孩子? 这时我的身体已经稍微可以自由活动,我将手抬到脸旁。 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属于婴儿的胖呼呼小手。 这是……我的手吗? 我变成婴儿了? 为什么? 「比起这个,陛下,还请帮这孩子取个名字。」 「唔嗯,名字的话我已经取好了。这孩子就叫诺亚。」 「啊……这可真是个好名字。」 老爷爷这么一宣布,视野角落的个人状态表便发生了变化。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e 力量 f   风 f 体力 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 运气 f ━━━━━━━━━━━━ 刚才名字那里还是「无」,现在却变成了「诺亚?亚拉莱特」。 这就是我的名字?在这之前我真的没有名字吗? 因为是刚出生的小婴儿……所以才会如此? 「陛下。」 老爷爷身后更远一点的后方传来一个年轻而沉稳的男子说话声。 「关于诺亚殿下的皇室地位。」 「不要说些不懂人情事理的话。朕的孩子当然是亲王。」 「谢谢您!」 听到老爷爷的一番话,女人感动到声音都在颤抖。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曲折? 话说回来,比起那个!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亚拉莱特帝国十三亲王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e 力量 f   风 f 体力 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 运气 f ━━━━━━━━━━━━ 我的个人状态表又发生了变化。 名字下面那原本空白的头衔栏位,变成了「亚拉莱特帝国十三亲王」。 明明不久前,应该说在我睁眼醒来前都还是「乡村青年」,真是一夕之间天差地别。 是说,这真的是我吗? 亲王是皇帝亲生儿子的头衔,是贵族中的贵族。 那是……我? 「克鲁斯。」 「是。」 「诺亚的资质为何?」 「根据诞生时的测试,等级e的水属性看起来是最有资质。」 「水吗?候选呢?」 「有个叫做阿尔梅利亚的地方住了水之一族。或许可以成为诺亚亲王的守护者。」 「嗯。就把那里赐给诺亚做领地吧。立刻着手,不得有任何延误。」 「遵旨。」 照理来说第三次应该不会再那么吃惊了──但事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这反而是目前为止最让我吃惊的一次。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亚拉莱特帝国十三亲王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e+s 力量 f   风 f 体力 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 运气 f ━━━━━━━━━━━━ 能力那边的水属性栏位从「e」变成了「e+s」。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 「+」是什么啊?竟然还有这种事? 不对,没这回事。 我很喜欢看戏剧。 特别是以英雄事迹为基础进行改编的戏剧。 一边看着那些英雄真实的个人状态表,一边观赏戏剧是最棒的享受。 但到目前为止不论是我看过的哪个英雄,都没人有这样的个人状态表。 为什么?怎么会? 就我在陷入恐慌的时候,身旁的两人又接着往下谈。 「现阶段先这样就可以了吧?让朕瞧瞧这孩子的能力吧。」 「遵旨。」 年轻男子回答后将手伸到我的头上,手里放出一阵光芒将我包裹起来。 接着我的身体上方浮现出了个人状态表。 看来这是个能看到别人状态表的魔法。 而当我的个人状态表一出现,我、老爷爷、女性,还有那个年轻男子。 房内的众人都深深吸了一口气。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亚拉莱特帝国十三亲王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ss 力量 f   风 f 体力 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 运气 f ━━━━━━━━━━━━ 「喔喔喔!这就是朕的儿子啊。」 「怎么会……等级比刚出生的时候还高!太厉害了……」 「诺亚殿下──这是已经觉醒了吗?还这么小就……?」 不同于众人都震惊于「ss」等级的强悍程度。 我惊讶的是这上面竟然没有「+」。 在我本人才看得到的个人状态表上面,水属性的地方是「e+s」。 但是用魔法显示出来,任何人都看得到的个人状态表却显示「ss」。 只有我才能看到的真相。 只有我。 在大人们都沉浸在惊讶与欢喜的情绪之时。 我对于只有我才有的「+」陷入沉思。 我并没有立刻发现自己转生成一个新生命。 明明抬眼望去是没看过的天花板,但因为能一如既往地在视野角落看到自己的个人状态表,我也就像吃了定心丸般安下心来。 还想再多睡一会。 我打算再睡个回笼觉所以想翻身避开刺眼的灯光,但却发现自己不知为何动不了。 没办法翻身。手脚动也不动。 「啊──……」 而且竟然连声音都发不太出来。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动不了? 唯一能够活动自如的似乎就只有眼睛,所以我就左右转动眼珠子四处张望。 于是我发现到了。 ━━━━━━━━━━━━ 姓名:无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e 力量 f   风 f 体力 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 运气 f ━━━━━━━━━━━━ 等级不知为何又变回1,名字也变成了「无」。 而且「∞」又是什么?那里写的是等级上限,我的等级上限就算恭维也算不上高,但我每天都看惯了所以很肯定原本应该是「8」才对。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似乎有哪边不对劲。 到底发生什么事? ──呃! 突然有张脸从上面冒出来瞅着我。 那是一个不曾看过的,非常漂亮的女性。 她的脸上流露出一种母性光辉,那慈爱的表情仿佛能够宽恕一切。 ……妈妈? 我不知为何会那样想。 不对,我老妈应该是个心宽体胖,每次见面也都会喋喋不休说些烦心话的欧巴桑才对。 把这么漂亮而且看起来又温柔的人想成我老妈,未免也太失礼了。 正想着,女性脸上的神情越显柔和,弯起一双美眸,轻轻抚摸我的额头。 果然……是妈妈吧? 不知道是为什么。 但我总有这种感觉。 被那双温柔的手抚摸,我感到相当安心。 这是我至今为止未曾有过的感觉。 就这样把自己交给她照看,然后进入梦乡──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 稍远处传来「喀锵」一声门打开的声音,接着便听到几个人的脚步声。 「陛下!」 陛下? 漂亮的女人惊讶地望向声源处,而我则是惊讶于那声称呼。 「无妨,不必多礼。」 那声威严十足的话音一落,脚步声也靠了过来。 取代那个女人探头过来瞧的是个头发全白,看上去超过六十岁的老爷爷。 「嗯,长得挺好的。眉宇之间都有妳的影子。」 「谢谢您的夸奖。我觉得他的嘴巴长得很像陛下您。」 「是吗?嗯,既然是妳说的,那应该就没错了。」 咦?有妳的影子、长得很像陛下您……。 难道说,我是年轻女人跟这个老爷爷的孩子? 这时我的身体已经稍微可以自由活动,我将手抬到脸旁。 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属于婴儿的胖呼呼小手。 这是……我的手吗? 我变成婴儿了? 为什么? 「比起这个,陛下,还请帮这孩子取个名字。」 「唔嗯,名字的话我已经取好了。这孩子就叫诺亚。」 「啊……这可真是个好名字。」 老爷爷这么一宣布,视野角落的个人状态表便发生了变化。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e 力量 f   风 f 体力 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 运气 f ━━━━━━━━━━━━ 刚才名字那里还是「无」,现在却变成了「诺亚?亚拉莱特」。 这就是我的名字?在这之前我真的没有名字吗? 因为是刚出生的小婴儿……所以才会如此? 「陛下。」 老爷爷身后更远一点的后方传来一个年轻而沉稳的男子说话声。 「关于诺亚殿下的皇室地位。」 「不要说些不懂人情事理的话。朕的孩子当然是亲王。」 「谢谢您!」 听到老爷爷的一番话,女人感动到声音都在颤抖。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曲折? 话说回来,比起那个!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亚拉莱特帝国十三亲王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e 力量 f   风 f 体力 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 运气 f ━━━━━━━━━━━━ 我的个人状态表又发生了变化。 名字下面那原本空白的头衔栏位,变成了「亚拉莱特帝国十三亲王」。 明明不久前,应该说在我睁眼醒来前都还是「乡村青年」,真是一夕之间天差地别。 是说,这真的是我吗? 亲王是皇帝亲生儿子的头衔,是贵族中的贵族。 那是……我? 「克鲁斯。」 「是。」 「诺亚的资质为何?」 「根据诞生时的测试,等级e的水属性看起来是最有资质。」 「水吗?候选呢?」 「有个叫做阿尔梅利亚的地方住了水之一族。或许可以成为诺亚亲王的守护者。」 「嗯。就把那里赐给诺亚做领地吧。立刻着手,不得有任何延误。」 「遵旨。」 照理来说第三次应该不会再那么吃惊了──但事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这反而是目前为止最让我吃惊的一次。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亚拉莱特帝国十三亲王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e+s 力量 f   风 f 体力 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 运气 f ━━━━━━━━━━━━ 能力那边的水属性栏位从「e」变成了「e+s」。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 「+」是什么啊?竟然还有这种事? 不对,没这回事。 我很喜欢看戏剧。 特别是以英雄事迹为基础进行改编的戏剧。 一边看着那些英雄真实的个人状态表,一边观赏戏剧是最棒的享受。 但到目前为止不论是我看过的哪个英雄,都没人有这样的个人状态表。 为什么?怎么会? 就我在陷入恐慌的时候,身旁的两人又接着往下谈。 「现阶段先这样就可以了吧?让朕瞧瞧这孩子的能力吧。」 「遵旨。」 年轻男子回答后将手伸到我的头上,手里放出一阵光芒将我包裹起来。 接着我的身体上方浮现出了个人状态表。 看来这是个能看到别人状态表的魔法。 而当我的个人状态表一出现,我、老爷爷、女性,还有那个年轻男子。 房内的众人都深深吸了一口气。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亚拉莱特帝国十三亲王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ss 力量 f   风 f 体力 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 运气 f ━━━━━━━━━━━━ 「喔喔喔!这就是朕的儿子啊。」 「怎么会……等级比刚出生的时候还高!太厉害了……」 「诺亚殿下──这是已经觉醒了吗?还这么小就……?」 不同于众人都震惊于「ss」等级的强悍程度。 我惊讶的是这上面竟然没有「+」。 在我本人才看得到的个人状态表上面,水属性的地方是「e+s」。 但是用魔法显示出来,任何人都看得到的个人状态表却显示「ss」。 只有我才能看到的真相。 只有我。 在大人们都沉浸在惊讶与欢喜的情绪之时。 我对于只有我才有的「+」陷入沉思。 我并没有立刻发现自己转生成一个新生命。 明明抬眼望去是没看过的天花板,但因为能一如既往地在视野角落看到自己的个人状态表,我也就像吃了定心丸般安下心来。 还想再多睡一会。 我打算再睡个回笼觉所以想翻身避开刺眼的灯光,但却发现自己不知为何动不了。 没办法翻身。手脚动也不动。 「啊──……」 而且竟然连声音都发不太出来。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动不了? 唯一能够活动自如的似乎就只有眼睛,所以我就左右转动眼珠子四处张望。 于是我发现到了。 ━━━━━━━━━━━━ 姓名:无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e 力量 f   风 f 体力 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 运气 f ━━━━━━━━━━━━ 等级不知为何又变回1,名字也变成了「无」。 而且「∞」又是什么?那里写的是等级上限,我的等级上限就算恭维也算不上高,但我每天都看惯了所以很肯定原本应该是「8」才对。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似乎有哪边不对劲。 到底发生什么事? ──呃! 突然有张脸从上面冒出来瞅着我。 那是一个不曾看过的,非常漂亮的女性。 她的脸上流露出一种母性光辉,那慈爱的表情仿佛能够宽恕一切。 ……妈妈? 我不知为何会那样想。 不对,我老妈应该是个心宽体胖,每次见面也都会喋喋不休说些烦心话的欧巴桑才对。 把这么漂亮而且看起来又温柔的人想成我老妈,未免也太失礼了。 正想着,女性脸上的神情越显柔和,弯起一双美眸,轻轻抚摸我的额头。 果然……是妈妈吧? 不知道是为什么。 但我总有这种感觉。 被那双温柔的手抚摸,我感到相当安心。 这是我至今为止未曾有过的感觉。 就这样把自己交给她照看,然后进入梦乡──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 稍远处传来「喀锵」一声门打开的声音,接着便听到几个人的脚步声。 「陛下!」 陛下? 漂亮的女人惊讶地望向声源处,而我则是惊讶于那声称呼。 「无妨,不必多礼。」 那声威严十足的话音一落,脚步声也靠了过来。 取代那个女人探头过来瞧的是个头发全白,看上去超过六十岁的老爷爷。 「嗯,长得挺好的。眉宇之间都有妳的影子。」 「谢谢您的夸奖。我觉得他的嘴巴长得很像陛下您。」 「是吗?嗯,既然是妳说的,那应该就没错了。」 咦?有妳的影子、长得很像陛下您……。 难道说,我是年轻女人跟这个老爷爷的孩子? 这时我的身体已经稍微可以自由活动,我将手抬到脸旁。 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属于婴儿的胖呼呼小手。 这是……我的手吗? 我变成婴儿了? 为什么? 「比起这个,陛下,还请帮这孩子取个名字。」 「唔嗯,名字的话我已经取好了。这孩子就叫诺亚。」 「啊……这可真是个好名字。」 老爷爷这么一宣布,视野角落的个人状态表便发生了变化。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e 力量 f   风 f 体力 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 运气 f ━━━━━━━━━━━━ 刚才名字那里还是「无」,现在却变成了「诺亚?亚拉莱特」。 这就是我的名字?在这之前我真的没有名字吗? 因为是刚出生的小婴儿……所以才会如此? 「陛下。」 老爷爷身后更远一点的后方传来一个年轻而沉稳的男子说话声。 「关于诺亚殿下的皇室地位。」 「不要说些不懂人情事理的话。朕的孩子当然是亲王。」 「谢谢您!」 听到老爷爷的一番话,女人感动到声音都在颤抖。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曲折? 话说回来,比起那个!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亚拉莱特帝国十三亲王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e 力量 f   风 f 体力 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 运气 f ━━━━━━━━━━━━ 我的个人状态表又发生了变化。 名字下面那原本空白的头衔栏位,变成了「亚拉莱特帝国十三亲王」。 明明不久前,应该说在我睁眼醒来前都还是「乡村青年」,真是一夕之间天差地别。 是说,这真的是我吗? 亲王是皇帝亲生儿子的头衔,是贵族中的贵族。 那是……我? 「克鲁斯。」 「是。」 「诺亚的资质为何?」 「根据诞生时的测试,等级e的水属性看起来是最有资质。」 「水吗?候选呢?」 「有个叫做阿尔梅利亚的地方住了水之一族。或许可以成为诺亚亲王的守护者。」 「嗯。就把那里赐给诺亚做领地吧。立刻着手,不得有任何延误。」 「遵旨。」 照理来说第三次应该不会再那么吃惊了──但事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这反而是目前为止最让我吃惊的一次。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亚拉莱特帝国十三亲王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e+s 力量 f   风 f 体力 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 运气 f ━━━━━━━━━━━━ 能力那边的水属性栏位从「e」变成了「e+s」。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 「+」是什么啊?竟然还有这种事? 不对,没这回事。 我很喜欢看戏剧。 特别是以英雄事迹为基础进行改编的戏剧。 一边看着那些英雄真实的个人状态表,一边观赏戏剧是最棒的享受。 但到目前为止不论是我看过的哪个英雄,都没人有这样的个人状态表。 为什么?怎么会? 就我在陷入恐慌的时候,身旁的两人又接着往下谈。 「现阶段先这样就可以了吧?让朕瞧瞧这孩子的能力吧。」 「遵旨。」 年轻男子回答后将手伸到我的头上,手里放出一阵光芒将我包裹起来。 接着我的身体上方浮现出了个人状态表。 看来这是个能看到别人状态表的魔法。 而当我的个人状态表一出现,我、老爷爷、女性,还有那个年轻男子。 房内的众人都深深吸了一口气。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亚拉莱特帝国十三亲王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ss 力量 f   风 f 体力 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 运气 f ━━━━━━━━━━━━ 「喔喔喔!这就是朕的儿子啊。」 「怎么会……等级比刚出生的时候还高!太厉害了……」 「诺亚殿下──这是已经觉醒了吗?还这么小就……?」 不同于众人都震惊于「ss」等级的强悍程度。 我惊讶的是这上面竟然没有「+」。 在我本人才看得到的个人状态表上面,水属性的地方是「e+s」。 但是用魔法显示出来,任何人都看得到的个人状态表却显示「ss」。 只有我才能看到的真相。 只有我。 在大人们都沉浸在惊讶与欢喜的情绪之时。 我对于只有我才有的「+」陷入沉思。 我并没有立刻发现自己转生成一个新生命。 明明抬眼望去是没看过的天花板,但因为能一如既往地在视野角落看到自己的个人状态表,我也就像吃了定心丸般安下心来。 还想再多睡一会。 我打算再睡个回笼觉所以想翻身避开刺眼的灯光,但却发现自己不知为何动不了。 没办法翻身。手脚动也不动。 「啊──……」 而且竟然连声音都发不太出来。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动不了? 唯一能够活动自如的似乎就只有眼睛,所以我就左右转动眼珠子四处张望。 于是我发现到了。 ━━━━━━━━━━━━ 姓名:无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e 力量 f   风 f 体力 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 运气 f ━━━━━━━━━━━━ 等级不知为何又变回1,名字也变成了「无」。 而且「∞」又是什么?那里写的是等级上限,我的等级上限就算恭维也算不上高,但我每天都看惯了所以很肯定原本应该是「8」才对。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似乎有哪边不对劲。 到底发生什么事? ──呃! 突然有张脸从上面冒出来瞅着我。 那是一个不曾看过的,非常漂亮的女性。 她的脸上流露出一种母性光辉,那慈爱的表情仿佛能够宽恕一切。 ……妈妈? 我不知为何会那样想。 不对,我老妈应该是个心宽体胖,每次见面也都会喋喋不休说些烦心话的欧巴桑才对。 把这么漂亮而且看起来又温柔的人想成我老妈,未免也太失礼了。 正想着,女性脸上的神情越显柔和,弯起一双美眸,轻轻抚摸我的额头。 果然……是妈妈吧? 不知道是为什么。 但我总有这种感觉。 被那双温柔的手抚摸,我感到相当安心。 这是我至今为止未曾有过的感觉。 就这样把自己交给她照看,然后进入梦乡──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 稍远处传来「喀锵」一声门打开的声音,接着便听到几个人的脚步声。 「陛下!」 陛下? 漂亮的女人惊讶地望向声源处,而我则是惊讶于那声称呼。 「无妨,不必多礼。」 那声威严十足的话音一落,脚步声也靠了过来。 取代那个女人探头过来瞧的是个头发全白,看上去超过六十岁的老爷爷。 「嗯,长得挺好的。眉宇之间都有妳的影子。」 「谢谢您的夸奖。我觉得他的嘴巴长得很像陛下您。」 「是吗?嗯,既然是妳说的,那应该就没错了。」 咦?有妳的影子、长得很像陛下您……。 难道说,我是年轻女人跟这个老爷爷的孩子? 这时我的身体已经稍微可以自由活动,我将手抬到脸旁。 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属于婴儿的胖呼呼小手。 这是……我的手吗? 我变成婴儿了? 为什么? 「比起这个,陛下,还请帮这孩子取个名字。」 「唔嗯,名字的话我已经取好了。这孩子就叫诺亚。」 「啊……这可真是个好名字。」 老爷爷这么一宣布,视野角落的个人状态表便发生了变化。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e 力量 f   风 f 体力 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 运气 f ━━━━━━━━━━━━ 刚才名字那里还是「无」,现在却变成了「诺亚?亚拉莱特」。 这就是我的名字?在这之前我真的没有名字吗? 因为是刚出生的小婴儿……所以才会如此? 「陛下。」 老爷爷身后更远一点的后方传来一个年轻而沉稳的男子说话声。 「关于诺亚殿下的皇室地位。」 「不要说些不懂人情事理的话。朕的孩子当然是亲王。」 「谢谢您!」 听到老爷爷的一番话,女人感动到声音都在颤抖。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曲折? 话说回来,比起那个!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亚拉莱特帝国十三亲王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e 力量 f   风 f 体力 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 运气 f ━━━━━━━━━━━━ 我的个人状态表又发生了变化。 名字下面那原本空白的头衔栏位,变成了「亚拉莱特帝国十三亲王」。 明明不久前,应该说在我睁眼醒来前都还是「乡村青年」,真是一夕之间天差地别。 是说,这真的是我吗? 亲王是皇帝亲生儿子的头衔,是贵族中的贵族。 那是……我? 「克鲁斯。」 「是。」 「诺亚的资质为何?」 「根据诞生时的测试,等级e的水属性看起来是最有资质。」 「水吗?候选呢?」 「有个叫做阿尔梅利亚的地方住了水之一族。或许可以成为诺亚亲王的守护者。」 「嗯。就把那里赐给诺亚做领地吧。立刻着手,不得有任何延误。」 「遵旨。」 照理来说第三次应该不会再那么吃惊了──但事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这反而是目前为止最让我吃惊的一次。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亚拉莱特帝国十三亲王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e+s 力量 f   风 f 体力 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 运气 f ━━━━━━━━━━━━ 能力那边的水属性栏位从「e」变成了「e+s」。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 「+」是什么啊?竟然还有这种事? 不对,没这回事。 我很喜欢看戏剧。 特别是以英雄事迹为基础进行改编的戏剧。 一边看着那些英雄真实的个人状态表,一边观赏戏剧是最棒的享受。 但到目前为止不论是我看过的哪个英雄,都没人有这样的个人状态表。 为什么?怎么会? 就我在陷入恐慌的时候,身旁的两人又接着往下谈。 「现阶段先这样就可以了吧?让朕瞧瞧这孩子的能力吧。」 「遵旨。」 年轻男子回答后将手伸到我的头上,手里放出一阵光芒将我包裹起来。 接着我的身体上方浮现出了个人状态表。 看来这是个能看到别人状态表的魔法。 而当我的个人状态表一出现,我、老爷爷、女性,还有那个年轻男子。 房内的众人都深深吸了一口气。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亚拉莱特帝国十三亲王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ss 力量 f   风 f 体力 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 运气 f ━━━━━━━━━━━━ 「喔喔喔!这就是朕的儿子啊。」 「怎么会……等级比刚出生的时候还高!太厉害了……」 「诺亚殿下──这是已经觉醒了吗?还这么小就……?」 不同于众人都震惊于「ss」等级的强悍程度。 我惊讶的是这上面竟然没有「+」。 在我本人才看得到的个人状态表上面,水属性的地方是「e+s」。 但是用魔法显示出来,任何人都看得到的个人状态表却显示「ss」。 只有我才能看到的真相。 只有我。 在大人们都沉浸在惊讶与欢喜的情绪之时。 我对于只有我才有的「+」陷入沉思。 02 魔剑的耐受度 十三亲王府邸。 邻近皇宫,在外围圈地而建的一众亲王府邸之一。 一早在住了六年的府邸里醒来,已经六岁的我,终于开始渐渐习惯像这样的新人生和新的生活型态。 醒来,穿着睡衣的我下床后只需站在原地发呆。 等候在房间外的一众女仆便会鱼贯而入,帮我洗脸梳头、换掉身上的睡衣穿好衣服。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受雇于谁,但除了带头指挥的一个人以外,其他几乎都是十几岁的青春少女。 而我也早已习惯每天被这些年轻女孩换衣服,身体都被看光光的那种心脏怦怦乱跳的感觉。 今天也是在放空着等脑袋清醒过来的这段期间,任由女仆为我更衣。 「好了。衣服换好了。」 「今天也非常有男子气概。」 「嗯。」 我轻轻颔首,走出寝室。 接下来要去大餐厅。 「话说,诺亚大人真是了不起呢。」 「是吗?」 「是啊。通常到了这个年纪多半都会觉得害羞,或是对妳们这么年轻的姑娘做些恶作剧。但殿下总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那应该就是所谓的王者风范吧。」 我将女仆们的低声私语抛到身后,迳自迈步走向大餐厅。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亚拉莱特帝国十三亲王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e+s 力量 f   风 f 体力 f+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f 运气 f+f ━━━━━━━━━━━━ 我一边走,一边叫出视野角落的个人状态表。 我对自己的个人状态表抱有几个疑问。然而自转生以来已经六年,我只知道其中一个问题的答案。 那便是「+」的部分,会随着我──十三亲王诺亚?亚拉莱特的部下增减而有所变动。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计算的,但每回部下或随从有所增减时,「+」后面的标示都会跟着变动。 而且这个标示其他人都看不到,似乎就只有我自己才看得到。 目前我的基础能力也因为府邸内的数十名女仆而有些微提升。 虽然只要让部下人数变得更多,我也会一并变得更强,但是亲王──也就是身为皇子的身分上也是受到诸多掣肘。 现在六岁的我什么也做不了。要再等上几年才行啊。 等到可以自由行事以后──在思索将来之事时,时间已经过去大半。 我在那期间已经来到大餐厅,享用另外一群女仆为我准备的早餐。 「主人。」 就在我刚用完早餐的时候,一个女仆恰好来禀报。 来人并不是随侍在我身旁的女仆,而是外表较为出色,负责专门接待访客的女仆。 「皇太子殿下与第四亲王殿下来访。」 「咦?他们现在人在哪里?」 「正在会客室中等候。皇太子殿下请您好好吃完早餐再去即可。」 「带我过去。」 即便皇太子本人这样说,但要是还慢条斯理的就会显得失礼。 我立刻站起身来,让女仆领着我前去会客室。 一进到会客室里面,一眼就瞧见待在里面的两个人。 第二皇子兼皇太子艾伯特?亚拉莱特。 第四皇子亨利?亚拉莱特。 两人都是我的亲生哥哥,但从我十三皇子的排序来看便也知道,他们已然年届中年──至于皇太子,他的耳际已经白发斑白、略显初老姿态。 我遵照最正式的礼仪,对两位年龄大到可以做我父亲的兄长行了个礼。 「早安,皇兄。」 「喔,你来啦。」 「不用这么拘谨。坐下来吧。」 「谢谢您。」 如是说着的我,坐到了下座的位置上。 坐在上座的当然是皇太子艾伯特。 虽说是亲兄弟,但他是一国太子。 已被委以一部分政务,俨然是半个皇帝。 我谨遵这六年来学到的礼法,对其行以臣下之礼。 「嗯,不过诺亚还真是礼仪周到又聪明伶俐啊。」 皇太子艾伯特似有所感地说。 「和诺亚年纪相当的十一跟十二,还有十四跟十五皇子们都还充满孩子气呢。」 「多谢称赞。皇兄。」 「这个年纪就这么聪明伶俐,真是了不得。将来肯定大有所为,早晚能成为一个名宰相。」 「我会尽力而为。」 「肯定可以的。对吧亨利。」 「是啊。」 第四皇子亨利缓缓地点了点头望着我。 他年龄比艾伯特皇兄还要小,但眼眸里盛满了沉着稳重,这有时会让他看来显得年长。 「你自己也明白得很。你可是兄弟里面最聪明伶俐的。」 艾伯特皇兄那说话的语气似乎别有深意,但我觉得还是不要去深究为好。 「话说,两位皇兄今天来此有何贵干?」 「啊,对了对了。我们是有礼物要给你。」 如是说着的艾伯特皇兄拍了拍手。 接着就见一个佣人从屋外抱了一个箱子进来。 来人不知为何脸色发青,身体也不住地颤抖着。 「打开。」 艾伯特皇兄用习以为常的命令口吻,命令那个佣人将箱子打开。 于是那个佣人脸色更加苍白地打开了箱子。 箱子里躺了一把剑。 「这是?」 「不是说了吗?是要给你的礼物。」 「啊……」 「好了,你拿拿看。」 不知背后藏着什么意图。 我朝亨利皇兄望了一眼,只见他也静静点了点头。 有了皇兄的暗中示意,我将那把尺寸明显是给成人用的剑握到手里。 整把剑十分沉重,剑鞘的剑尖部分「哐啷」一声掉到地上。 话虽如此,但以剑来说也不过就是普通的重量。 只是这重量对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有点拿不动,并非是剑特别重。 此时,我才察觉到。 我一把剑拿到手中,刚才那个还脸色发青的佣人正渐渐恢复正常。 就在我思忖着这是怎么回事之际。 「喔,果然非比寻常呢。」 艾伯特皇兄像由衷钦佩般地出声。 「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把剑的名字是利维坦。」 「利维……坦?」 「别名水之魔剑。似乎是最强的魔剑,最开始光是要驯服这把剑就已经死了一百二十人。」 「咦!?」 我实在是太过震惊,差点就要下意识地松开手中的剑。 之所以没有松开,是因为我脑子里还留有「这是皇太子赏赐的东西」的意识。因而才得以在最后关头握好。 「你不用担心。」 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我的动摇,亨利用温柔的口吻说: 「没资格握这把剑的人,在握住的瞬间就会被咒杀。」 「就是啊。诺亚是水属性ss吧?s的人用了这把魔剑命都会去掉大半。我有点好奇水属性ss的人握了会怎么样。」 03 六岁亲王的命令 待两位皇兄回去以后,我在屋中试着挥舞魔剑。 这剑的名字是叫……对了,是利维坦。 水之魔剑,利维坦。 剑身出鞘后,每每一挥动,剑身便会拖曳出一抹淡蓝色的流光。 虽然这把剑对六岁的我来说仍显过重而不易使用,但模样还挺气派的,还是留在身边吧。 而且这还是艾伯特皇兄──也正是皇太子殿下赠送的礼物。 必须要让人看到自己将这把剑珍而重之,以示自己的忠诚之心。 尽管如此,也还没到需要在家里还带着到处走的地步。 「来人。」 我决定唤人前来帮忙先将魔剑收起来。 「……嗯?来人啊?」 对于这种叫了也没人来的状况,我感到有点难以置信。 而且这还是来自十三亲王,这座府邸之主,一家之主的叫唤。 平常只要我一喊,佣人们便会立刻跑到跟前来的。 但现在却一个人也没来。 我才在想到底是怎么了,朝门口望去就只见一个男佣人面带怯意站在房门外。 「怎么了?」 「啊不,没事。抱歉失礼了……」 那男人慌张地跑了进来。 但是他却脸色发青,身体也微微发抖。 那样子明显就不对劲。 「你这是怎么了?」 「那、那把剑……」 「剑怎么了?啊…」 被这么一提醒,我这才想起两位皇兄带着这把剑过来的场景。 那时,皇兄的佣人也是面色发青。 就在我察觉到他们或许是受这把剑影响,男人便说出了正如我心中所想的理由。 「我一看到这把剑全身就冻得厉害,就像被针扎到那样疼。」 「原来如此。果真是受到魔剑的影响。呃……皇兄们好像……」 我想起刚拿到这把剑时的场景,将剑放回箱子里。 「这样的话呢?」 「啊……好了一点……」 「是吗?」 「这就是魔剑吧。真不愧是亲王大人。握了那把剑还能平安无事……」 「所以皇太子殿下才把它给了我。话说放到箱子里以后就能搬了吗?可以的话就把它收好吧。」 「遵命。」 男人脸色看上去还有点差,但已经比刚唤他进来时还要好上太多了。 他在我的吩咐下,提起装了魔剑的箱子走出房间。 男人离开后,一名女仆来到房门外,默默地敲了敲房门。 「主人。」 「嗯?是柔伊啊。进来吧。」 来的是所有女仆里面我比较记得长相,一个名叫柔伊的女仆。 年纪大约二十出头,较常待在府邸里。 因为她每天都侍候我洗澡,总归是有点印象。 「怎么了,没有召唤妳就过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是的……我想要请长假。」 「嗯?」 前世是平民的我,转生不久后曾犯过几次失误,这便是其中之一。 佣人口中的「请长假」意思就是「要辞职」,刚开始我并不知道这一点而出过差错。 如今我当然已经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所以便以此为前提回问她: 「为什么要辞职?」 「老家的田被初春的洪水给淹没了。」 「这样啊?」 「是的。老家那边没了生计,亲戚要我去花街卖笑……说是…可以用照顾过亲王为卖点。」 「我知道了。不用再继续说了。」 我稍微陷入思考。 在这六年间,我已学到了身为贵族──还是一名亲王所应有的行为举止。 我试着从中找出最合适的做法。 「没记错的话,妳的亲人应该只剩守着家中农田的母亲吧。」 「是的,不过还有其他亲戚──」 「不用管那些人了。把妳母亲叫来皇都吧。」 「咦?」 「让妳的母亲来府邸里……对了,后门的锁门工作就交给她吧。一个月付她十令。」 04 贵族能育才任用 皇宫之中,皇帝书房内。 虽然被称为书房,但里面存放了十万本以上的书册,还有自皇帝即位以来累积下来的文书,实际上是个宛如图书馆般的地方。 而被叫到那个书房里的我,在父皇──也就是皇帝陛下面前行了跪礼。 「父皇,您找儿臣吗?」 「是啊。」 父皇用威严十足的声音,傲气地点了点头。 他在我请安时仍旧看着手中的文件,在上面署名以后交给随侍在旁的宦官。 政务处理到告一段落后,父皇终于抬起头来望向我。 「你过得好吗?」 「是的。每天都专心学习。」 「嗯。」 父皇轻轻颔首,用下巴对俐落处理先前文件的宦官示意。 那位可以称作心腹的宦官向一名下级宦官示意,他便来到我的身边。 下级宦官在我身上施放了一个魔法。 那是可以看到个人状态表的魔法。也是我刚出生不久就施加在我身上,进而显现出令大家大吃一惊之结果的那个魔法。 没过多久,我的个人状态表便以每个人都看得见的形式出现在父皇眼前。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亚拉莱特帝国十三亲王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ss 力量 e   风 f 体力 e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e 运气 e ━━━━━━━━━━━━ 「喔,又提升了。力量跟上次不同,变成e了。」 父皇一脸赞赏地离开书案,来到我面前细细查看我的个人状态表。 「等级还是1就这样子了,这真是不得了。从来没听过有人不用提升等级就能提升能力的。你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孩子。」 「谢父皇夸奖。」 那天吓到大家,如今又被父皇评为「不可思议」的这个特殊体质。 转生至今六年过去,我已经知道其中的缘由。 果然还是跟我的「部下」之间有着连带关系。 那个一般人都没有,并且只有我才能看到的「+」后面的部分。 追加的部分会随着我的部下、佣人,或是这类立场的人员变动而有所增减。 仔细想来,那时也是在我的领地定下来以后才有了变化,这次也是我将那个遭遇洪水的村落整个收到我的保护伞下,力量才会因为f+f而显现为e。 顺带一提,这在我的眼中是这样子的。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亚拉莱特帝国十三亲王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e+s 力量 f+f 风 f 体力 f+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f 运气 f+f ━━━━━━━━━━━━ 自察觉到以后我就做过各种调查,向形形色色的人旁敲侧击,但都没发现到有其他人的能力值有「+」。 貌似是只有我才有的记号记号。 虽然「∞」所代表的意义也依旧搞不清楚,但这似乎也是只有我才知道、只有我才有的东西。 所以即便是面对身为皇帝的父皇,我也是选择对这件事闭口不提。 「您今天是为了这个才唤我前来的吗?父皇。」 「嗯?啊,经你这么一说,其实朕找你来是为了别的事。诺亚,听说你买下了一整个村落?」 我深吸了一口气。 着实是吓到了。这不过才几天前的事情,都还没来得及往上报,为何父皇就已经知道了? 「不用那么惊讶,朕叫你来不是为了斥责你。其实恰恰相反。」 「咦?」 「……」 将手背到身后的父皇,像在思考着什么地在书房里踱着步。 「发生那种程度的天灾,就会出现一群想要趁火打劫的人。大多数情况下,往往事情呈报到朕这里的时候,那些家伙都已经把能占的便宜都占光了。到了这个地步,朕──亦即国家便需投入人力与资金,去收拾天灾与人祸这双重悲惨的残局啊。」 「……」 「说起来,你是怎么知道发生这个天灾的?」 我坦诚以告: 「我的十三亲王府里有个女仆来自那个村落。我听闻她因为那个天灾,就要被迫至花街卖身。」 「原来如此,是偶然得知此事啊。」 「是的,就是出于偶然。」 「这样啊。这也算是天意吧。如果是艾伯特的领地,朕就得收拾三倍的烂摊子了。」 父皇发出埋怨。 无意中听到皇帝对皇太子的不满,我并未搭腔,一言不发地选择性忽略。 数秒间的沉默过后,父皇再次向我出言攀谈: 「不管怎么说,你做得很好。给你奖赏吧。克鲁斯。」 「属下在。」 至今为止都站在稍远之处,压低自己存在感的心腹宦官应声后往前踏出一步。 「诺亚他现在的俸禄是多少呢?」 「十三亲王殿下的俸禄,现在是每年八千令。」 「这有点少啊。」 不,这已经很多了。 三十岁成年人在皇都内工作的平均月收是十令──一年算下来是一百二十令。 这个金额是将近七十个人的一年所得,绝对称不上少。 「总之先提高一千令吧。回溯至今年一月。」 「遵旨。」 宦官克鲁斯领了命,离开书房将命令传达下去。 「诺亚。」 「儿臣在。」 「你做得很好。接下来也在能力范围内,成为朕的一大助力吧。」 「遵命。」 ☆ 一出皇帝的书房,我便顺着富丽堂皇的走廊往回走。 没走多久就在走廊的对面看到一个熟面孔。 那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了我,笑容满面得像要笑出一朵花似地迎面而来。 「诺亚大人。」 那名年轻的宦官唤了声我的名字后便单膝下跪请安。 来人的名字是席斯。是个没有职务,负责打杂的低位阶宦官。 他在刚入皇宫时曾被人分派到母后那里,所以我知道这个人。 「能见到诺亚殿下真是太好了。光是见上这一面,感觉一整天的活力都涌了上来。」 「你还是一样一开口就是拍人马屁啊。拿去。」 我伸手探入怀里,取出为了这种情况而事先备好的皮袋扔向席斯。 那是装了大约一百令的银钱袋。 这也是转生以来学会的事情,贵族将「赏赐」当作是一种美德。 将打赏地位比自己低下、未受上天眷顾的人视为好事,其中也不乏带了点想夸耀自己有能力打赏别人的目的。 宦官一个月五令的薪俸其实很少。 不过这跟农村一比也算是高的了,而且因为在工作性质上属于长期铁饭碗,所以也有很多想谋求安定的人对此趋之若鹜。 话虽如此,低薪这一点倒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所以像这样打点赏之类的情况也是稀松平常。 席斯接下那个沉甸甸的皮袋后,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真的非常谢谢殿下!」 「你可不要一个人独吞了啊。记得分一些给交情好的人。」 「哎呀,真不愧是殿下。大家可都在说,十三亲王大人不只待小的好,还是个活菩萨似的会民胞物与念及到他们的大好人。」 「你可真是越来越会拍马屁了。看来是偷吃了御膳的蜂蜜吧。」 「才没有这回事!小的说的可都是真心话,真的,」 「好了,就先这样吧。」 我一迈步离去,席斯便上前跟在我的身边,陆续又说了些其他恭维的话。 「对了,诺亚殿下,您知道最近有个刚崭露头角的歌手吗?」 「歌手?」 「是呀。雷德街上有家叫做『绮思』的店,红的就是那个在里面唱歌的女歌手,名字叫艾莉茜。很多人对她的评价是虽然还很青涩,但似乎有很大的成长空间。小的也都会去听她唱歌喔。」 「喔。」 随意听着这一类的闲聊,我离开了皇宫。 ☆ 出了皇宫以后,我在皇都里信步闲逛。 极其繁华的帝国之都。可以称得上是目前陆地上最为繁荣的都市。 不论是人才还是器物──甚至是金钱。 所有的好东西都汇聚在此地。 虽然能满足人类欲望的事物也理所当然地一应具全,但我凭着这 副年仅六岁的身体什么也做不了。 来这里逛街虽好,但结果却也只能四处闲晃。 不经意间突然想起从席斯那里听到的消息。 刚崭露头角的歌手啊。 这要是从大臣或其他皇兄那里听来的消息,就会染上一层色彩──也就是说会扯上一些与性有关的东西。 然而,席斯说他也都会去听她唱歌」。 所谓的宦官,就是为了不发生什么意外事故,因而被阉割的人。 由于他们因此失去性欲(虽然取而代之变得对金钱更为执着),要是连这样的人也会过去听对方唱歌,应该真的单纯就是去听歌。 那样的话,六岁的我应该也能去欣赏一下那歌声。 我这么想着,便朝着席斯提到的雷德街走去。 我很快就找到这家店。是一间能欣赏到戏剧与演奏等表演的茶楼。 进到里面付了座位的费用,就让人领着我去上好的座位。 店员第一眼看到年仅六岁的我,有点愣在当场,但当他从服装材质与配饰知道我是显贵之人,便也就给予我相应的待遇。 坐到位置上后,我开口询问店员: 「那个名叫艾莉茜的女生今天在吗?」 「客人您运气真好。现在正在唱歌的就是艾莉茜。」 「喔……随便上个什么菜来吧。不要菜叶类的蔬菜。」 「没问题!」 店员离去以后,我又将视线看向店内前方。 那里有个舞台,整体构造是呈放射状的客席围绕着舞台。 座位越到后面就越看不到舞台,但多亏刚才慷慨多付了座位费,尽管被安排的座位是最后一排,可座位底下有个台阶,所以可以毫无阻碍地眺望舞台,不必在意会被前排人头挡到。 艾莉茜正站在舞台上高声歌唱。 我倾耳聆听了一会儿。 果然唱得不差。 歌唱技巧虽然还处在初出茅庐阶段,但还是看得出她唱得相当用心且认真。 音乐能反映出一个人的性格,就跟文字一样。 虽然我懂事也才六年左右,但还是能清楚感受到艾莉茜是个性格认真的女孩。 那我这阵子就常来光顾,还可以视情况做她的资助者── 乓啷! 歌声之中突然夹杂了玻璃破碎的声音。 不只一声两声,而是接二连三地砸到歌声完全停下。 艾莉茜的歌声停了下来,客人也全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一眼就看到刚进到店里的几个男人朝着舞台的方向走了过去,一边走还将一边抓起客人的玻璃杯和盘子砸碎,眼见着已经走近舞台。 「喂喂喂,妳怎么在这里唱歌?说话啊?」 「这位客人,我们这里──噗呃!」 想要上前劝解的店员挨了一拳,连带着餐桌一起被打飞。 店里掀起一阵骚动。 「我在这是想要赚……」 「臭女人!」 站在最前面那个看起来像老大的男人,随着口中那句充满威胁意味的声音,顺带将身旁的桌子踢翻。 粗劣到极点的威胁。 「妳老头欠下的债,妳这样赚怎么还得完啊?」 「但、但是,我除了这个方法……」 「啥?这种事用不着讲那么明吧。女人自然是有女人赚钱的本钱啊。」 「……呜。」 咬着下唇的艾莉茜,不甘心地低下了头。 …… 我站起身来走向舞台。 「喂!」 「嗯?……原来是个小鬼啊。小屁孩还是回去喝你妈的奶吧!」 「帝国法第六十七条之二。父母的欠债不得要求子女偿还。」 「啥鬼?」 「虽然我无意过问金钱纠纷,但是父亲欠的债让女儿来还,而且还要逼人卖身,分明就是犯罪。」 「臭小鬼!你可不要看不起大人!」 勃然大怒的男人,作势要抓住我的肩膀。 05 令魔剑屈服化为己用 后来,我又稍微听了一会艾莉茜的歌唱,才回到自己的府邸里。 时值黄昏的府邸前,有几个男人不知为何跪趴在地。 那并不是单纯的跪趴,而是对着我的府邸,向着十三亲王府邸跪拜。 我在想着这是怎么一回事的同时回到府邸中。 「欢迎回府,主人。」 上前迎接我的是专职接待访客的年轻女仆。 有贵客来访或是我回到府里的时候,总是最先见到她的脸。 在某种意义上,这个女仆就像十三亲王府邸的门面。 「伊芙琳,府前有一群跪着的人,妳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知道。听说是想来和主人您谢罪的。」 「谢罪?」 「说是无论如何,都要和惹主人不快的下属一起来向您谢罪。」 「……啊。」 是那群讨债的小混混,还有他们的老大吧。 那群人被我赶走后又回去找碴,但却被老大知道杠上的人是我,就带着他们过来谢罪。 「应该怎么做才好?」 「……赶回去。就说『亲王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吗』!」 「遵命。」 女仆伊芙琳接下我的命令,朝着府外走去。 「处置得相当不错。」 「皇兄!?」 就像在打车轮战般,府邸之内突然冒出了皇兄──第四亲王亨利的身影。 「您来了呀,皇兄。」 「是啊。你刚刚的处置做得很好。要是随随便便跟那种人见面,肯定有损你身为皇族、亲王的格调。干得好。」 亨利皇兄露出开心的表情称赞我。 「虽然那也是原因之一,不过我还有另一个理由。」 「喔?」 我先将事情的原委大致说了一下。 在我欣赏艾莉茜歌声的时候,那群人为了索讨她父亲的欠债而找上门。我介入其中赶跑了那些人。 前情提要说明至此,我说: 「如果让那些人以为我还在生气,他们应该就很难再向艾莉茜出手了吧。要是还继续死缠烂打,就会变成是在火上浇油。」 「这样啊…」 亨利皇兄双眼放光。 「你小小年纪还能想到这么多,真了不起。」 「因为有些人好了伤疤就忘了痛。」 「是啊。风头一过总有人又会兴风作浪。判断得不错。不过呢……」 「不过?」 我思忖着莫非是有哪里不妥当,但听了接下来的话,似乎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亨利皇兄轻轻一笑,稍稍扬了扬一边的嘴角。 「那个女孩的歌,真的唱得那么好吗?」 「请不要跟我抢人啊,皇兄。我还打算好好享受将人培养起来的乐趣。」 「看来你相当中意啊。」 「要是让艾莉茜继续唱下去就会成长的。她就是这种类型的人。」 「原来如此。那哪天也带我去听一首吧。」 「我知道了。我会为您带路的。」 我们在谈笑之间进到府邸内,朝着我平常惯用的起居室走去。 自然而然地将亨利皇兄请到上座后,我便坐到下座。 虽然是在我的府邸里,但兄长就是兄长。 所以我还是把人请到上座。 要掌握好这一方面的平衡确实是挺难的。 首先,皇太子问都不用问就是上座。 这是因为皇太子说穿了就是下一任皇帝,对我们来说就像半个皇帝。 而对于亨利皇兄这样年纪相距大到可以当我父亲的兄长们,我也都会请他们坐到上座。 相对的,若面对年龄比较相近、排行第十左右的皇兄,我便会以主人的身分坐到上座去。 这些礼仪规矩要是弄错可就太麻烦了,幸好至今为止还没出过差错。 「你老是这么循规蹈矩。」 「那是当然的。」 「像你这个年纪的孩子,从法兰克(九)到盖瑞(十四)可是都做不到的,大家都还是小孩子。特别是盖瑞……」 「他是皇兄的弟弟吧。」 我们全都是身为皇帝的父皇之子,只是各自有不同的生母。 其中,同母的亨利和盖瑞存在着不同于其他兄弟,一种类似牵绊的亲昵关系。 「不管怎么教他礼仪规矩就是学不来,真是伤脑筋。我也不奢望他要达到你这个程度,但至少要再有礼貌一些啊。」 「盖瑞再长大一些就会变懂事的。」 「真要那样就好了。」 「话说回来,皇兄您独自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您这样事务繁忙的人,总不会只是来闲话家常的吧。」 「……」 神色复杂的亨利皇兄用一种像在微笑,又像吃了黄莲一样苦不堪言的神情望着我。 「你真的很聪明啊。大人都很少有人能这样察言观色的。」 「……也就是说,真的有什么事?」 「是啊,是那把魔剑的事。」 魔剑利维坦。 之前亨利皇兄与皇太子送给我的礼物。 因为是皇太子给的馈赠,按贵族的说法,在这种情况下说是「赏赐」或许才更为贴切。 「魔剑怎么了吗?」 「我认为不管怎么说,还是先让你知道一下。」 「是。」 「其实那剑有自己的意识。虽然说不了话,但的确拥有自我意识。」 「是吗?」 「是啊。而且麻烦的是它似乎很执着于主从关系之间的阶级意识。」 「阶级意识?」 我小声地复诵一遍,亨利皇兄便大力地点了点头。 「你可以想成跟狗一样。」 「原来如此。」 「不一定要是现在,但你挥动那把剑之前,最好先确立好彼此间的上下级关系。要让它先臣服于你,也是为了你们好。」 「臣服?」 亨利皇兄的话在我的舌尖上打着转。 说不定──我脑海中闪过这几个字。 「皇兄请等一等。来人啊。」 「是。」 随着我的一声呼喊,门立刻被人打开,一个男佣人走了进来。 「把魔剑拿过来。」 「是、是的。」 一听到魔剑,男佣人明显神色一僵,整个人都瑟缩起来。 「这反应很奇怪啊,怎么了吗?」 「其实之前试着挥动魔剑的时候,在一旁待命的佣人就跟我说他感觉身体很不舒服。」 「的确。水属性不高于c的人,应该光是站在附近就会身体不适吧。」 「所以才会只要求他去把剑拿来就那么害怕。」 「原来如此。」 在亨利皇兄明白个中原由之际,刚才那个佣人也把箱子抱了过来。 已经明显看得出他的脸色变得相当差。 「放到桌上你就下去休息吧。关上门后再去叫个人顶替你。」 「感激不尽!」 佣人像得到赦免般喜不自胜,飞也似地退出了房间。 我打开箱子将魔剑利维坦握到手中。 握紧剑柄并且在心中散发意念。 魔剑透过剑柄反抗。 它想要用它的水之力入侵我的意识。 前两次将魔剑握到手中的时候,倒是没有发生这种状况。 于是我便主动出击,对着它发出「成为我的所有物吧」的意念。 魔剑如我所料做出了反击。 但这对我起不到任何作用。 思及以往拿过这把剑的佣人们的反应,还有我之前拿起这把剑却安然无恙的情形,再加上我的水属性是e+s的ss级。 综合这三项考量,我判断自己应该会没事。 而结果也正如我的判断那般平安无事。 魔剑屡次试图侵入我的意识,但全都被ss级的水属性阻隔在外。 任由它这样奋力攻击了好一阵子,我当的一声将剑直立在地面之上。 我睥睨着魔剑,将剑柄看成它的头部般强硬注入我的意念。 没多久便有了变化。 直接握着剑柄的我感受到魔剑释出了甘愿臣服之意。 与此同时。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亚拉莱特帝国十三亲王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e+ss 力量 f+f 风 f 体力 f+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f 运气 f+f ━━━━━━━━━━━━ 总能看到的个人状态表提升了。 水属性那栏从s变成ss。 事情的发展正如我所想。 成功令魔剑屈服于我。 亨利皇兄教给我的大抵只是一种御剑之法。 然而我的体质不知为何能将追随者的能力部分加乘到我的身上。 于是我便想着要是能让魔剑臣服于我…… 而我 也顺利做到这一点。 「看你这表情,应该成功了吧?」 「是的。」 亨利皇兄点了点头,唤来佣人对我施了个能够现出个人状态表的魔法。 这种小事当然不能劳驾皇兄,所以叫了佣人代劳。 一施加魔法,那个跟我常看到的不同,上面没有「+」的开放式个人状态表便显现出来。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亚拉莱特帝国十三亲王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sss 力量 f+f 风 f 体力 f+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f 运气 f+f ━━━━━━━━━━━━ 皇兄看了以后惊叹: 「唔……竟变成这样……真不得了……」 他真心佩服我的水属性变成了sss。 06 疯狗与忠犬 我紧盯着魔剑。 听亨利皇兄的话让魔剑臣服以后,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握起来顺手多了。 如此一来,我便有了另一个想法。 「你在想什么?」 「好不容易让它臣服于我,我在想要不要带着它去外面走走。」 「原来你在想这个,不过那应该不太容易做到。虽然你能掌控这把剑的确很了不起,但它对你来说真的太大了。连揹在背上都嫌太长,更别提要佩带在腰上。」 「是。」 「你再等个几年吧。父皇还有你其他兄弟都长得很高,你也会很快就长高的。」 「您说得是。」 话是这么说,但我并不打算放弃。 挥动利维坦的顺手程度实在是令我不禁为之惊叹。 而就在这个时候。 ──── 脑海中响起了一个声音。 我听到了一些不属于人类语言的声音,但不可思议的是我竟然能理解它想表达的意思。 「你怎么突然脸色大变?」 「皇兄请恕我静一静。」 因为不知道过程会怎么进行,所以我出声打断亨利皇兄的话。 接着我便握紧利维坦,闭上眼睛在心中默祷。 如我所想,如它所愿。 「呃……」 亨利皇兄发出惊愕的声音。 我睁开双眼望向握在手里的利维坦。 魔剑缩小了。 到刚才为止对六岁的我来说,还是一把大剑的利维坦,现在已经等比例缩小成尺寸适合小孩子用但看上去还不赖的长剑。 「嗯。」 我反覆调整握姿确认持剑手感。 合用程度分毫未减──不,甚至比刚才更契合了。 我将剑拿到腰部附近比了比,剑身长度恰到好处。 大致确认过后,我这才抬头望向亨利皇兄说: 「这样就能带着走了。」 「……」 「皇兄?」 皇兄不知为何愣住了。我歪着头由下而上察看他的神情。 「……不,我真是没想到会这样啊。」 「没想到?」 「是你让剑改变大小的吗?」 「是的。」 「这还真是前所未闻。这把剑以国宝之姿与世隔绝了两百年,虽然留有那之前的纪录,但都没有提到这件事。真是太神了,简直甘拜下风啊。」 「是这把剑自己向我提议的。」 「原来如此。」 亨利皇兄露出微笑。 「意思是你已经把这疯狗驯服到这种程度了?」 「是啊,说不定是呢。」 皇兄用越发佩服的目光看着我。 总而言之,这样我就能将利维坦佩带在身上了。 我打算接下来都要带着剑出门。 ☆ 随着太阳渐渐西斜,皇兄准备打道回府,我也跟着走出房间想要去送行。 才一走出去就看到负责接待的女仆迎上前来,只见她先是对着亨利皇兄行了一礼,接着向我报告: 「主人,府里收到第三宰相的邀请函。」 「邀请函?」 「是的。今晚要在宰相府举办宴会,希望您能莅临。」 女仆说着递出第三宰相的名片与邀请函。 贵族在这种时候都不会亲自去看内容,所以我也没有伸手去接。 我秉持贵族一贯的骄傲,询问女仆: 「时间呢?」 「说是随时恭候大驾。」 「是吗?」 转生的这六年来我早已大致能读懂这个状况背后隐含的深意。 也就是说今晚的主客是我,宴会在我抵达后才会正式开始。 这种程度的招待,而且对方还是第三宰相。 已然由不得我拒绝。 「皇兄要不要也一起?」 「我就不去了,我受不了太热闹的场合。」 「这样啊,我知道了。」 那我就自己去吧。 吩咐女仆去做准备后,我也跟着亨利皇兄往外走、送他出大门。 在将皇兄送上马车之前,我们一起并肩走出宅院。 「嗯?」 「皇兄怎么了?」 「就是那些人吗?」 我顺着皇兄坐在马车里向外望的视线看去。 眼前是几个跪趴着的男人。 喔,是之前那群讨债的小混混。 「是的。」 因为是出来送皇兄回府的,我只是点了点头就收回目光。 原本就跟此事无关的皇兄也跟着移开视线。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我再也忍不下去了!凭什么无视老子!」 其中一个跪着的男人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 他站起身朝着我怒目而视。 那个肩膀上还缠着绷带的人是个熟面孔。 是那个带头向艾莉茜讨债的人。 「你这家伙──」 「……」 摆脱伙伴们的制止、对我恶言相向还朝我扑来的男人,却突然神色茫然、全身无力地瘫软倒下。 他的伙伴从后面抓住他,把他的头按到地上,再次做出原先跪地磕头的姿势。 「你做了什么?」 亨利皇兄察觉刚才那人之所以会全身瘫软是我搞的鬼,于是开口探询。 「得罪了。」 我说了句赔礼的话,对着皇兄释放出方才施加在男人身上的那股力量。 那是释放利维坦部分力量所形成的压迫感,我是用这个制住那个男人。 当然向着亨利皇兄而去的压迫感远比刚才还要小上很多。 皇兄似乎也会意到了这一点。 「已经能这样运用自如了吗?太强了吧。」 夸奖得比刚收服魔剑那时还要热诚好几分。 ☆ 我坐在马车里面一路颠簸了几十分钟。 就在快要跨越半个帝都的时候,终于抵达目的地宰相府邸。 由于马车上标有十三亲王的徽章,来人非但没有查问,反而还给了我静静坐在马车里也能感受到的热烈欢迎。 我在马车停下后跳下,已然完全敞开的大门里有个中老年人迎面而立。 那个稍微上了年纪的男人将胡子修成时下流行的造型,虽然不太符合我的审美观,但看起来也格外显得时髦。 此人正是第三宰相──约翰─布拉德?雷德克。 拥有复名的名门望族后人。 雷德克看准我落地站稳的时机,大步走到我的跟前对着我单膝跪地行了一礼。 「欢迎您大驾光临,诺亚殿下。」 「谢谢。看来这会是个令人愉快的夜晚。」 「我必当竭尽所能招待您。来来,快请进。」 贵为一国宰相的雷德克,却在起身之后,像个佣人般亦步亦趋地跟在我的身后。 变成是我走在最前面步入府邸。 顺着佣人夹道欢迎的方向一路前进,我来到这类府邸里必不可少的宴会礼堂大门前。 在雷德克的眼神示意下,佣人分立左右两旁拉开沉重的礼堂大门。 门刚一打开,里面就响起一阵如雷掌声。 宴会礼堂里聚集了数百名身穿正式礼服与洋装的男男女女。 他们集体对着我鼓掌。 我原先还有些吃惊,但立刻便意识到这是雷德克的安排。 借由这样的方式来表现对我的款待之情,有点像在先发制人。 不过我倒是不觉得反感。 我在掌声之中顺着雷德克引导往前走。 「那就是十三亲王殿下。」 「小小年纪竟如此气度不凡。」 「他那样泰然自若一点都不怯场,真不愧是陛下的儿子啊。」 我在四周隐约传来的低声交谈中迈步前行。 一来到礼堂中间,所有人也都聚集过来。 但他们也不是全然毫无秩序。 这是第三宰相主办、主客为十三亲王的宴会,受邀而来的其余宾客自然也全都是来自上流阶层的人士。 正因如此,他们似乎事先便规划好各自的站位,也敲定了和我打招呼的先后次序。 看似是一群人随意围拢过来,其实是在井然有序依次向我开口攀谈。 「话说,殿下您腰上的佩剑……之前拜见您的时候好像还没看到。」 雷德克在前一个人刚打完招呼、下一个人正要开口之前伺机提问。 「这剑啊?是皇太子殿下赏赐的,名叫利维坦。」 众人瞬间深吸一口气,接着便是一阵交头接耳。 恐怕所有人脑海中都浮现一个疑问,所以才会骚动起来。 像要代替众人问出他们心中疑问般,身为主办人的雷德克进一步追问: 「是传说中的利维坦?」 「是啊,正是它。」 看众人如此惊讶,想来也都知晓其中内情,于是我也只给了肯定的答覆。 「喔喔喔,竟真是那把魔……国宝!」 雷德克果然知道魔剑的事。 「皇太子殿下直接赐下了那把剑啊。」 「这样说来,十三皇子殿 下的领地是阿尔梅利亚。」 「原来是因为这层关系!」 在周围人风向一致的言谈之中,即便只是不经意的一句嘀咕也仍旧显得十分突兀。 「……哼。那种小孩子的玩具,肯定是假的。」 当事人只是低声嘟囔着说了这句话,但此话一出却令现场霎时一片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将目光射向说出这番话的人。 那是一名身穿正式礼服,年约二十多岁的青年。 或许是因为已经没有退路,尽管他有一瞬间显得退缩,但还是僵着一张脸挤出有些挖苦人的笑容。 ──嗯,我该如何处置这个人呢? 片刻之间现场的气氛又陡然一变。 在场所有人都变得脸色苍白。 身穿礼服的女人们甚至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众人的反应简直就像看到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 「慢着!」 我低声说了一句。 这种情况或许命令它「坐下」会比较合适,但我觉得用「慢着」来制止也未尝不可。 语声一落,气氛瞬间和缓了下来。 是利维坦生气了。 即使成了忠犬,疯狗的本性也还是疯狗。 所以它才会在主人受辱的时候做出这么激烈的反应。 魔剑利维坦光是存在就会对周围造成一股压迫感,单单释放出杀气便震摄住在场所有人。 是无所谓,但做得有点太过头了。 有不少被从杀气中解放的人松了一口气,但更多人仍旧苍白着一张脸。 利维坦放出了这么重的杀气啊。 正当我思忖着该如何是好之际,雷德克就开口为我解围。 「哎呀,真是太厉害了啊殿下。」 「嗯?」 「刚刚那一瞬间,在场所有人应该都感受到那种『死亡』的感觉了吧。这就是国宝的力量啊。而那正是──」 雷德克做出了要介绍一个人时的戏剧性动作,突然将手摆向我朝着众人的方向说: 「连这股压倒性力量都能驾驭的十三皇子殿下的厉害之处。」 这结论下得十分牵强,但却挺有效果的。 正因直接面对过死亡,才能带出内心最深处的反应。 四周响起了比我刚到场时更为响亮的掌声,所有人都对驯服魔剑的我给予称颂。 07 魔剑的记忆 对我出言不逊的那家伙当然再也没有容身之地,不知不觉就从会场上消失。 雷德克于此期间仍依序向我介绍宾客。 绝大多数人都是不值一提的平凡上流阶层人士,但其中有对男女组合引起了我的注意。 男的约莫四十几岁,穿着打扮俨然就像是个商人。在这种场合,靠衣着打扮让人一眼便看出自己的身分或职业是相当重要的一件事。 女的则是十岁左右,穿着一袭样式简单并且能让身形更显笔挺的洋装。 「能够见到殿下您真是我的荣幸。在下是拜伦?亚兰,这是我的女儿辛蒂,还请多多关照。」 「喔,她应该是您的养女吧?」 我一指出这一点,自称是拜伦的商人他的表情便有一瞬间僵住。 「您、您是早就知道的吗?」 「不是。」 我不过是根据前世的经验「知道」这件事的。 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和约莫十岁的小女孩,看上去并不像父女。 「我一看就知道。」 「真想不到。不愧是殿下。能不能透漏一下其中的奥秘让我也长长见识?」 拜伦看上去颇为困惑,但雷德克就显得十分沉着冷静。 瞧准时机插话的他将话题衔接上来。 「亚兰,你应该是家族里的第二还是第三代吧?」 「是、是的。正如您所言。」 「我想也是,因为你的一举一动都带着生来便是上流人士的风范,但这女孩身上却看不到这一点。」 就算我转生成了十三亲王这个贵族中的贵族,但与此同时也还留有前世的记忆。 我很了解从小活在上流阶层的人与普通人之间的行为举止差异。 正是因为察觉到这一点,我才指出了这个事实。 此话一出,第三宰相雷德克便露出愉快的笑容,说: 「原来如此!不愧是殿下,我真佩服您的火眼金睛。」 「顺带一提。」 「还有其他的吗?」 「她原先应该是个奴隶吧。」 「咦!?是的。」 「没想到您连这个都看出来了?」 「是啊。」 我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那女孩的眼神。 曾经沦为奴隶的人都会用一种特殊的探察目光去看别人。 女儿的伪装被我一语道破之后,拜伦或许也已经豁出去了,用明显比刚才镇定许多的神情说: 「她虽然是从奴隶商人手中买来的,但她非常聪明和其他孩子都不一样,我便把她收为养女给予各种教导。」 「原来是这么回事,你做得很好。我很喜欢这样的好事。」 我一说出这番话,四周便是一片哗然。 但我不予理会继续说: 「下次邀你们来我家,到时再跟我仔细说说她的事情吧。」 「──啊!遵命,乐意之至!」 拜伦欣喜若狂地行了个礼。 众人羡慕的目光纷纷落到拜伦身上。 因为得到十三亲王赏识的他,俨然成了这个会场里的最受瞩目的男版灰姑娘。 而拜伦也很聪明。 他知道要是再继续下去就会招来过多的忌妒。 而且要是一个弄不好也可能惹我不快。 他带着养女匆忙离开了人群聚集中心。 「雷德克宰相,我之所以知道那女孩不是他亲生女儿的理由还有一个。」 「真没想到。是什么呢?」 「你瞧。」 我扬了扬下巴,与此同时那个名叫辛蒂的女孩也突然回头望过来。 「她看向这边了。」 「我只朝他们施放出压迫感,而她也对此做出反应。其实她从刚感受到压迫感就一直挺身护着拜伦。」 「原来如此。」 「通常那个年纪的女孩──」 「我懂了原来是这么回事。通常那年纪的孩子不会站出来护着双亲,反而是被保护的才对。」 「正是如此。」 「从最初……也就是说,您连这一点也看在眼里了呀。殿下您的洞察力大到这个程度,令我再次佩服至极。」 我忽地对着连番抛出赞美之词的雷德克露出微笑,让他再接着介绍其他宾客。 ☆ 翌日,十三亲王府邸。 我用完早餐走到庭园去伸伸懒腰,一名女仆便迎面走了过来。 来人是个熟面孔,正是女仆柔伊。 「主人。」 「嗯,什么事?」 「第三宰相送了谢礼过来。请问该如何处理?」 柔伊说着递来一封书函。 也不是什么大事,昨天的宴会因为我的出席办得很成功,所以奉上一万令作为回礼。 信里便是这样的内容。 这也是贵族之间最基本的礼尚往来。 只要不是立场明确敌对的人,通常都会将礼收下。 顺带一提,这礼也不是想送就能送来的。 要送礼给身为亲王的我,需要有足够的身分地位且师出有名。 好比昨天见到的那些人里面,也就只有雷德克与拜伦能够送礼给我。 不过拜伦的个性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会打蛇随棍上的人。 应该是不会马上就送礼过来吧。 我将信纸放回信封里递回给柔伊。 「和往常一样收下来。」 「遵命。」 柔伊侧头望向一旁点了点头。 站在她视线前方的另一名佣人收到指示之后就领命而去。 应该是去处理谢礼的事情吧。 接下来我还必须要思考另一件事。 那便是魔剑的事。 昨天我已经驯服了利维坦并将它掌控在手。 后来还实际释放过两次压迫感。 虽然那也很不错,但也不能永远都倚靠同一招。 既然拿了魔剑,要是不先练会如何使剑未免也太有失颜面。 我该怎么做呢──就在我陷入思索之际,利维坦便像想要表达什么似地将一股情绪倾注到我的脑海中。 一种并非语言的简单情绪。 是小孩子感到兴奋雀跃时的那种情绪。 「咦……」 「主人,怎么了吗?」 随侍在旁的柔伊出声询问。 我将「妳怎么还在?」的这句话咽了下去。 「我只是想到个有趣的事情。」 「有趣的事?」 「看好了。」 我快步疾行,柔伊也跟了上来。 没多久就来到园艺师每天都会做修整的庭园中央。 我伫足在一棵巨树之前。 这棵树的树围相当粗大,至少是目前六岁的我伸出双手也无法合抱的大小。 站在树前的我拔出利维坦。 将剑高举过头──挥剑向下。 「呀啊!?」 惊呼声响起。 既没怎么出力,速度也不快。这方面的能力应该还维持在e或f。 我用这个程度的力道就将大树斜砍成两半。 「太厉害了!主人。您是怎么办到的!?怎么看来那么轻而易举。」 「要是换成这样就没办法砍断了。」 我说着再次举剑挥向残存的巨木树干。 这次才砍到一半就卡在树干中。 「如何?」 「怎么说呢──明明这次看似卯足力气,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这次用的是门外汉的砍法。高手会这样……」 利维坦的记忆里留有过去持有者的动作。 我顺着那个动作轨迹挥剑,砍出的仍旧是速度不快又没有什么力的一剑,但却进一步将那巨木树干砍成圆柱状。 「哇啊!太厉害了!简直是高手!!」 因为本来就是高手的动作。 是的。利维坦将过去持有者的招式、动作都传给刚刚一心想着要学会使剑的我。 这是一把会挑选持有者的魔剑,因此过去的持有者也几乎都是会使剑的人。 利维坦记得那些动作与招式,而我就顺着那些记忆做出相应动作。 即使力量和速度只有e或f,也能使出高手级的劈砍招式。 这样应该暂时还挺有模有样的吧。 而且不只如此。 「嘿。」 「这次又怎么了吗?」 「妳知道这东西吗?」 我说着将魔法道具?飞溅拿出来给柔伊看。 「知道,这是主人您的王牌。」 「是啊。利维坦好像也能使出这个魔法道具的招式,而且不会损耗到我跟它的魔力。但条件就是一个小时好像就只能用一次。」 「真的吗!?」 「这个嘛,试一次看看?」 利维坦就像个雀跃不已的顽皮少年,我顺着它的那股情绪,试着使出那个招式。 我立起利维坦,打算朝着残存的巨木树干发出攻击。 但就在攻击即将发动之际,我突然有了个直觉。 我慌忙将剑身朝下。 https://img.linovelib /2/2946/145537/172715.jpg" ss="imagecontent"> 一阵轰鸣之声响起。 地面用力摇晃了一下,让柔伊不由自主跌坐在地。 「痛痛痛……咦!」 坐倒在地的柔伊看到发生在眼前的景象,吓得大呼出声。 我也有点吓到。 被我慌忙下压的利维坦施放出了直径超过五公尺的水柱。 那股水柱喷向地面冲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 「太、太厉害了……」 柔伊的反应与刚才大为不同,她有点结结巴巴地低语着。 08 理所当然之事 在庭园中挥剑弄得浑身都是汗也搞得一身脏。 我想洗掉身上的脏污所以就去洗了个澡。 脱掉衣服进到浴室后,由专门侍候沐浴的女仆们帮我洗澡。 从一般意义上来说,洗得还蛮舒适的。 人身上总有些自己用手洗不太到的地方,累的时候可能洗得也比较草率。 若让女仆来服侍我洗澡就不会有这种状况,不仅是身上的脏污与油垢,就连疲劳也都洗得一干二净。 这个澡是真是货真价实地能恢复体力。 洗完澡的我来到更衣室,由另一群女仆帮我换上衣服。负责接待的女仆在这时走了过来。 「主人,有客人来访。」 我没有接下女仆递来的名片,只是看了看上面的人名。 霍乔伊的总督马雷。 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我在记忆里搜索这名访客的事,任由女仆帮我穿上衣服。 「……啊,是我领地里成就最高的人。」 总算想起来了。 也许是因为会将领地赏赐给诸位亲王,所以帝国里有着较大层面的属地主义。 除非有什么特别的大事,否则一般都会将出生地的皇族领主当作君主来景仰。 虽然这个名叫马雷的男人目前不是在我的领地任职总督,但他心里应该也是强烈认为自己是我的子民才对。 不过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找上门来呢……算了,见了面就知道了 「先带他去会客室。我马上过去。」 「遵命。」 女仆领命之后就离开了更衣室。 我什么也没做。 任由女仆们仔细帮我把衣服穿好,打理好服装仪容。 最后我将利维坦佩到腰上,从容离开更衣室往会客室走去。 有个等在会客室前面的女仆,看到我来了就对我行了一礼再打开房门。 「啊。」 会客室里的中年男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动作一气呵成地向我跪拜。 「有幸拜见殿下尊颜,小的戴德?马雷实在倍感荣幸之至。」 「不用太过拘谨,坐吧。」 「是。」 马雷站起身来等我坐到上座之后他才自己坐到沙发上。 「戴德?马雷,这应该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吧?」 印象中是这么回事,但我还是做个确认。 「是的,大约一年半前承蒙陛下任命为总督时,曾有幸拜会您。」 「嗯。」 是走马上任前的寒暄问候。 这对家乡君主来说也是必不可少的礼仪。 「这样啊。真亏你专程来这一趟,管辖地还好吗?」 「……」 「怎么了?看你愁眉苦脸的。」 「我之所以能获得任命,跟我出身自阿尔梅利亚有很大的关系。」 「因为你的出身才……?喔我想起来了,父皇当时任命你去治理水患。」 「是的。」 这下我完全想了起来。 霍乔伊是一块位在大河弯道上的土地。 那片土地因而有了足以作为谷仓地带的肥沃土地,但偶尔发生的大洪水会造成大型灾害。 父皇想要完全解决水灾问题,好让这个地区成为安定的谷仓地带,而出身自水之一族居住地阿尔梅利亚的马雷就是他专为此事任命的总督。 「看你这个模样,是进行得不顺利吗?」 马雷轻轻点了点头。 「预算拨不下来,现在处于无米之炊的境地。」 「预算?怎么可能没有?这可是父皇的旨意啊?」 「虽是如此,但财务省总是在找各种理由推托。」 ……原来如此。 所以他才会来这里找我,想看看我对财务省有没有什么办法。 「那好,你跟我来。」 「咦?啊,亲王殿下!」 我领着一头雾水的马雷离开府邸。 ☆ 让人备来马车以后,我和马雷便一起来到财务省。 这栋皇宫西侧的建筑物最早曾是离宫,后来被二次利用让给财务省,所以整体建筑同时具备了高规格的铺张讲究与奢华感。 我在其中最为讲究的房间里见了财务省长官梅布里克。 梅布里克是位年逾六十岁的老人,脸上堆着皱纹但一双眼睛却透露着老练圆滑。 我从那双眼里读到了一种十分明显的情绪。 是轻视。 那是一种表面看似十分尊敬身为亲王的我,但其实内心深处却瞧不起地想着「小鬼头」的神情。 是个表面恭维却在内心瞧不起人的类型。 这种人我见多了,所以立刻就看出他也是这一类人。 我与梅布里克相视而坐,在身分地位上相形见绌的马雷则是站到我的身后。 「诺亚殿下您突然到访是有什么事吗?」 「我听马雷说,你们预算给得好像不怎么干脆。」 「没有这回事。」 「那为什么不拨款呢?」 「这里头有很复杂的原因──」 「如果你想瞎扯什么跟小孩说也不懂的理由来搪塞,现在最好立刻就闭上那张嘴。」 「……」 梅布里克脸色一变。 他收起至今为止的轻蔑目光。 「下官当然不会说出那样不敬的话。」 「那就给我说明一下。」 「好的。霍乔伊去年也遭受水灾。」 「是吗?」 我转头问向马雷,见他点了点头。 「那又怎么了?」 「那时陛下大发慈悲,下诏免去了当地一整年的税收。」 「所以?」 「也就是说他们应该有笔不用上缴的税金,税务署的意思是他们用那笔钱就可以了。」 「……你是在看不起我吗?」 「啊!?」 「他们遇到水灾,父皇就免除了税收。为什么呢?就是因为没有税可以收。当然这是父皇仁慈,但这才是问题的症结点。你把这事说得好像理所当然,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唔……」 身后的马雷发出一声感叹。 我无视他的反应,继续注视着梅布里克。 「不、不是这样的。」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 「那个……其实是现在给不出钱来。」 「为什么?」 「想必殿下也知道目前正在新建陛下的避暑地吧。」 「是啊。父皇毕竟也有了年纪,所以每到酷热难耐的夏季,都会说想在皇都北边建造避暑用的别宫。这件事怎么了?」 「虽说是别宫,但跟离宫一样都是要给陛下住的地方。这话或许有点早,但那个别宫将会成为规模达五千人的城镇。而这需要耗费庞大资金。」 「……」 「所以国库会很吃紧。」 「闭嘴。」 「咦?」 梅布里克身体颤了一下。 说到有点得意忘形,正口沫横飞地用力强调着的他,听到我压抑怒气的喝止声便倏地浑身一抖。 「你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喔。」 「什么!」 「你是想让陛下,让我的父皇变成昏君吗?」 「我没……」 梅布里克意欲反驳,但我并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你说的这番话,可是将父皇当作那种遭受水患的地区需要治水,但国库因为要建庄园所以没钱给的昏聩之人喔。」 「这、这是误会!」 跳起身来的梅布里克跪趴在我面前。 「那就把钱拿出来。还是我直接去跟父皇说比较好?」 「万万不可啊,立刻、立刻就会把预算拨给霍乔伊!」 仍旧俯首跪地的梅布里克被我一瞪,他就吓得惊叫一声跳起身来,嘴里大声叫嚷着朝房外跑了出去。 他喊的都是些向部下摆架子,要他们立刻将预算送去霍乔伊的话,所以我也就随他去了。 我想着他应该会回来向我汇报状况,所以就待在原地等候。 等候的期间,马雷露出相当感动的神情说: 「真不愧是殿下。小的戴德?马雷实在钦佩不已。」 「嗯?」 「您交涉的手段实在厉害。不用自身立场压迫,而是以能言善道突破对方的弱点与失误。我真为目光短浅到想借用殿下威势的自己感到惭愧。」 原来如此。 将这件事告诉身为亲王的我,是打算让我出面强行干涉吗? 「那可真是……唉,无可反驳的语言攻势。令小的佩服到五体投地。」 不知道是不是过于感动,直到梅布里克再次回到房里前,马雷都不断称赞奉承我。 ☆ 我在财务省门外告别马雷。 由于他必须尽快回去推动治水,我也就不作慰留地道了别。 处理完此事的我坐上马车正欲打道回府。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孩从对面走了过来。 那孩子穿着宦官的衣服,看上去年纪比我稍大一些,约莫 十岁。 他一跑到我的跟前就气喘吁吁地跪地行礼。 「有、有事通报十三亲王殿下。」 「什么事?」 「陛下传唤,还请您前去觐见。」 「父皇吗?我知道了,在哪?」 「请随我来。」 小宦官走在前头,领着我所乘坐的马车往前走。 进到皇宫以后就改为步行。 在所处位置不得比皇帝高的这个大原则下,皇宫的城墙内基本是禁止骑马或乘坐马车。 所以我下了马车改为徒步,跟在小宦官身后来到父皇最爱的庭园。 找到站在喷水池前面喂鸟儿吃饲料的父皇后,我赏了那名小宦官一些零用钱程度的赏银,就直接朝父皇单膝下跪。 「儿臣应召前来参见陛下。」 「来了啊,不需要那么拘谨。」 「谢陛下。」 「朕要先跟你说一声你做得很好。」 「是……」 我正歪头猜想所谓何事。 「朕说的是霍乔伊的事。听说你把梅布里克教训了一顿?」 「──咦!」 我吃了好大一惊。 这可是刚发生的事。而且话说回来,我前脚才刚走出财务省。 父皇是怎么立刻就知道的? 「情报就是武器,你要养成时常搜集情报的习惯。」 「……是。」 我低头应声。 该怎么说呢……实在太厉害了。我心里只有这个感想。 「再说一次,你做得很好。」 「哪里,儿臣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嗯,但最难做好的往往就是分内之事。」 父皇将手中的饲料喂给成群而来的鸟儿。 一颗一颗投喂。 「巧言令色的人太多,阿谀奉承的人也是。但能恪守本分做好分内之事的人却少之又少。」 父皇收回望着鸟儿的视线,将目光放到我的身上。 然后他走近我的身旁轻轻摸了摸我的头。 「明明才六岁,真了不起……」 如是说着的皇帝陛下,身为父亲与皇帝的双重喜悦在脸上交织成一种奇妙表情。 09 战士之国的十三皇子 父皇又继续摸了一会我的头,才将目光落到我腰上的魔剑。 「那就是利维坦现在的模样吗?果真缩小了呢。」 看父皇那说话的口气,似乎也早已得知利维坦缩小的消息。 这也就意味着我府里也有眼线会将消息传给父皇知道。 想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诺亚啊。」 「儿臣在。」 「你能让它再次变大吗?」 「如何……怎么样?」 利维坦虽然听得到父皇发问,但却默不作声直到我开口询问。 我心中暗想这剑还真是越来越像忠狗的同时,将它的答覆如实回报给父皇。 「好像是可以的。」 「试给朕看看吧。」 「好的。」 我拔出利维坦将它立在地上。 手握剑柄上方,在心中向利维坦默祷着变大吧。 紧接着就看到这把剑迅速变大。 利维坦的剑身从适合六岁的我使用的大小,变回到最初刚见到时适合大人挥动的长度。 「喔喔……」 父皇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变化发出惊叹。 「原来如此,确实前所未闻。这也就是说……」 「?」 「你已经完全驾驭魔剑利维坦了。考虑到围绕着这把剑的不祥历史,朕不得不称赞你。」 不祥历史吗? 也是,这家伙形如疯狗的模样我可是清楚得很。 受第三宰相雷德克邀约而出席的那个派对上要不是我及时阻拦,那个口无遮拦的人,不对,一个弄不好说不定在场的所有人都会被利维坦杀掉。 我很能理解如果没有能阻止利维坦的人在场,所谓的「不祥历史」确实很有可能接二连三地发生。 「已经可以了。」 「是。」 我颔首,让利维坦变回到我专用的尺寸后收入腰间剑鞘之中。 「看起来很适合你。对了,可得给你找个师父才行。」 「师父?」 「就是教你剑术的师父,你得学些运用魔剑的招式才好。克鲁斯。」 随着父皇这么一喊,刚才不知藏身何处的心腹宦官悄无声息地冒了出来。 「陛下有何吩咐?」 「马上把诺布尔找来。」 「遵旨。」 克鲁斯领命而去。 我待在庭园与父皇一边闲话家常一边等待。 大约二十分钟后,一名身穿骑士铠甲的中年男人走上前来。 只见他在父皇面前单膝下跪,说: 「达米安?诺布尔参见陛下。」 「嗯,来得好。有件事要交代你去做。」 「臣必当效劳。」 「你应该知道诺亚的事吧。朕希望你教诺亚剑术。」 「是,臣定尽力而为。」 达米安接下这个命令后,站起身来面向我。 他面对父皇的时候行单膝下跪之礼,对我则是颔首致意地点了点头。 「达米安?诺布尔受命指导殿下,还请多加关照。」 「诺布尔是帝国一代巨擘,在剑术上被誉为举世无双的剑豪。」 「陛下过奖了。」 达米安说着轻轻低下了头。 板着一张脸让人看不出他究竟开心与否。 或许他向来就是如此,父皇对此也不以为意。 「你跟在诺布尔身边好好学。」 「是。」 「那么闲话不多说,殿下,能否先让我确认您的资质如何。」 达米安抽出腰间的剑,将剑尖对准了我。 就连父皇也着实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他可是个什么都没学过的孩子喔?」 「陛下请放心,臣只是要看看他的资质而非剑招。」 父皇爽快地同意了。 虽然我心里想着「那么轻易同意真的好吗?」,但那或许就是父皇对「帝国一代巨擘」的信赖。 「随便你要从哪攻来都行。」 「我知道了。」 我抽出利维坦斩向达米安。 达米安将剑横起来格挡我由上而下的劈砍。 铿! 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后。 「……咦!?」 达米安显得万分错愕。 他方才还握在手中的剑朝身后飞去,在空中转了数圈之后刺入地面。 我看似随意劈下的砍击,在碰上达米安那把剑的瞬间便缠住它的剑身翻转、上挑。 两把剑像黏住般缠在一起,迫使达米安握剑的手腕往无法弯曲的方向扭去。达米安承受不住而导致长剑脱手。 长剑顺着向上挑的力道在空中翻转飞得老远。这便是事发经过。 达米安愣愣地注视着我,看了看自己那把远远插在地上的长剑之后抬头望天。 他转身面向父皇再次单膝下跪,说: 「非常抱歉,陛下。臣没有什么能再教给殿下。」 10 第一个宝物 「主人,您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呢?」 「嗯?啊,是柔伊啊。」 我一抬头就看到熟稔的女仆站在送餐车旁边,不知何故神色忧虑地望着我。 最近常常能够见到她的身影。 自从我将她那发生水患的家乡整个买下来以后,她便提出想尽可能报恩的想法,增加了自己在府内的工作量。 或许是因为惦念着恩情,让工作得十分勤快也变得会关心我的她照料我的日常起居倒也不错。 此刻我待在府邸大厅里想事情,随侍在旁的她也是对我照顾良多。 「妳应该有听说我成了这次骑士选拔的考官吧?我就是在想要用什么方式选拔比较好。」 「原来如此,是这样啊。」 「妳知道骑士选拔吗?」 「知道。这对我们庶民来说是飞黄腾达的唯一途径,有两把刷子的人每个都是以选拔为目标天天勤勉锻炼。」 「我想也是。不过我还在想该用什么方法比较好。……妳们村子也有参加吗?」 「有的,我们村里每年都会有一名挑战者。」 「是吗?我今年撤除了地区预选,有多少人来参加都可以。」 「是……」 我很在意柔伊那含糊其辞的答覆。 「怎么了?」 「啊,没……很抱歉。」 「我不是要妳道歉。妳刚才在想什么?说吧。」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村里每年一名的挑战者不是在预选中选出来的,而是因为受限于前往帝都的旅费与滞留期间的花费。」 「嗯?」 「皇都的物价太高了,全村募集资金也才勉强凑出一个人的费用。所以……」 柔伊说着脸上露出复杂神色。 原来是这么回事。 「……妳的意思是要来皇都并不容易吗?集全村之力也才只凑够让一个人来的费用。」 「是的,而且因为是背负全村人的期待而来,每个人都非常认真──」 「好,那便把这个问题也解决掉。」 「──咦?」 柔伊有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您说的解决指的是什么呢?」 「就是解决旅费跟滞留期间的开销。我可受不了明明是要广招贤士,却因为这种事而错失良才。那好,挑战者留宿皇都期间的衣食住费用全都由我来出。」 「那、那种事能办到吗?」 「能。」 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是这次骑士选拔的负责人,而且只要我愿意出钱就可以解决这问题。现在这个当下我就能裁定。」 「不是这样的……我的意思是,这样需要花很大一笔钱……」 「来人。」 随着我的呼唤,一个男佣人走了进来。 我命令他前去调查皇都目前无人居住的空屋数量。 最好把空屋全都收购下来便能凑齐数量,但如果还是不够就得盖些像宿舍的建筑。 而且还要考虑到食物。依据人数有必要先筹备好足以供应一个村落或小规模城镇的粮食。 我在记忆中搜索哪个地方的谷物商人与十三亲王府有在来往。 「主人……真了不起……」 我的脑子飞快运转,而伫立一旁的柔伊却是一脸目瞪口呆的模样。 ☆ 拜访过谷物商人后我踏上返程。 得到对方给出会在骑士选拔期间稳定供应谷粮的承诺后,我心满意足地走在回府的路上。 今日的皇都大街依旧是人来人往。 这些人里面会有才能卓越之人吗?我这么一思索,便油然升起一股想将他们都抓来逐一查问的冲动。 倏地,街上的路人纷纷停下脚步避让到左右两侧。 只见空出的街道上有辆马车迎面驶来。 一辆能令路人让道好优先使用道路的马车,再加上那上面的徽章── 「这不是诺亚吗?」 马车来到我的身旁便停了下来。 待马儿停止嘶鸣后,一个青年从马车窗探出头来。 「皇兄。」 我当下简单行了一礼。 是奥斯卡?亚拉莱特。 我的兄长──父皇的第八个孩子。 他和我同为亲王,路人会主动让道便是缘于此故。 据说是亲王之中为人最为善良的奥斯卡皇兄正一脸和善地向我搭话。 「你在这种地方做什么?」 「我只是在闲逛,皇兄您呢?」 「我正要去科巴尔特街。正好,诺亚你也一起吧?」 「好的,恭敬不如从命。」 因为没有理由拒绝,我便应邀同行。 车夫立刻放下马车专用踏台,我踏着进到马车中与皇兄对视而坐。 待我坐好以后,车夫便熟稔地控制好缰绳再次驾着马车前行。 「我可是听说了喔。诺亚你成了这次的骑士选拔考官呢。」 「皇兄您可真是个消息灵通啊。」 「毕竟父皇常常在表扬你。都不知道已经多久没看到父皇开心成那副模样了。」 「是吗?」 「是啊,至少自你出生以来是头一次。」 「原来如此。」 接着我便与皇兄聊起有关骑士选拔的事。 虽然我说奥斯卡皇兄的消息非常灵通,不过他似乎还不及父皇。 他已知道我负责骑士选拔的事情,但还不知道我已经在为了提供前来皇都之人的衣食住宿做准备了。 不过父皇的情报网可说是异于常人了。 马车行走了一会便在另一条大街入口停了下来。 「接下来我们用走的吧。」 「不坐马车吗?」 「因为这里是个亲自用脚体验寻宝之乐的地方呀。」 皇兄说着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 他是个明明年纪已经是青年,却和孩童般的笑容十分相配的人。 我们下了马车走入近在眼前的科巴尔特街。 科巴尔特街是古董商云集之地。 这里不光只有店面也有摊贩。 帝国的古董全都集中到这里,但与此同时也掺杂了不少假货。 于是贵族们便爱好在这玉石混淆的小镇大街上,用自己的双眼找出真正的宝贝。 「诺亚来过这里吗?」 「时常耳闻,但这还是第一次来。」 「是吗?」 「听说买古董要花不少钱。」 「那倒不一定。只要带上一万令大概就够了。就算找到真正的珍宝,拿来做订金也很够用了不是吗?」 「原来如此。」 皇都的成年男性每月平均所得是十令。 一万令并不是个小数目,但若真挖到宝就需要这么多钱。 我跟奥斯卡皇兄一起在科巴尔特街上逛来逛去。 我们进店里看了看店家偶然到手的珍品,也瞧了瞧摊贩摆出来的古玩。 「还有画作这类东西呢。」 「是啊,不过画作大部分都是膺品。」 回答我的皇兄已然失去初来乍到时的那股热情。 不知道是因为迟迟没能寻到宝的缘故,他的心情看得出来明显比刚才低落不少。 唉,宝物又不是能够轻易就一个接一个找到的东西。 我边想边时不时随意拿起摊贩摆出来的东西目不转睛地凝视。 我并不是很懂古董跟艺术品。 就摆的东西来看,有正式店面的古董商比较会有好东西,摊贩则净是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但这或许也是我自己先入为主的观念。 我如此想着拿起摆放在摊贩上的一本书。 那是一本相当厚重的古老书籍。 「──呃!」 我瞬间停下手中的动作。 「怎么了诺亚?」 「……这个多少钱?」 「这卖三令。」 我从口袋里取出三令递给店老板。 接着我便用锐利的目光察看手中的书。 「发生什么事了吗诺亚?怎么用那么可怕的表情看着那本书。」 「……」 「那本书怎么了吗……啊,你让我看一下。」 有如想到什么般的奥斯卡皇兄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目不转睛盯着古书瞧。 「皇兄?」 「这是……是了,不会有错的。这可是珍宝啊!诺亚。」 「珍宝?」 「嗯。这是大魔法师安德雷亚的魔法书,而且还是原著。」 「……」 「真亏你知道这是宝物,挺厉害的嘛。」 以微笑回应皇兄后,我再次将视线落到那本古老的魔法书上头。 我并不知道这本书是个宝,不过是将书拿到手上的时候看到某个地方发生变化了而已。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亚拉莱特帝国十三亲王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e+ss 力量 f+f 风 f+f 体力 f+f 地 f 智力 f   光 f 精神 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f 运气 f+f ━━━━━━━━━━━━ 是我的个人状态表。 一直出现在视野角落的状态表有了变动。 风属性的地方多了个「+」。 毫无疑问是因为这本书,所以我就付了三令买下它。 我边走边瞧着魔法书,走在我身旁的奥斯卡皇兄又说了一些话。 「这好像是相当后期写的书。虽然还要视内容而定,但至少应该也价值一千令。哎呀,你真厉害啊,第一次来科巴尔特街就买到真品,而且还是从摊贩里面找到的。」 「……我能感觉到。」 「咦?感觉到什么?」 我停下脚步。 抽出利维坦抵着手里的书。 「诺亚!?」 我无视皇兄的惊讶,依旧用利维坦抵著书。 利维坦已经将情况告诉我。 个人状态在拿起魔法书的时候有所增加实在太反常。 我能力里的「+」只会在我把人纳入麾下后出现。 正当我为此感到惊疑,利维坦就告诉我有个灵魂被封印在魔法书里。 我想看看那个灵魂是什么,于是就依他所言用剑尖抵著书。 紧接着──一个黑影从书里飘了出来。 冒出来的黑影有着人形,眼睛只有眼白没有瞳孔。身体周围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 「没想到!竟然是封印了本人灵魂的禁书!?快逃诺亚!这家伙的风属性已经达到颠峰──」 在奥斯卡皇兄把话说完前我已抢先做出行动。 而让我有所行动的正是疯狗兼忠犬利维坦。 11 命定持有者 「──啊对了,这条街上的损害……咦?」 突然想到什么的奥斯卡皇兄环顾四周一圈后,又是一阵哑口无言。 应该是因为他想像中街道受到水柱破坏的状况并未发生。 如射线般击出的水柱把那个从魔法书里冒出来的东西冲飞,但却并未对街道造成任何损害。 科巴尔特街上的买家与卖家都被这突发状况吓了一跳,但不论是人还是建筑,甚至古董商品都未受丝毫损伤。 皇兄瞧了飞向遥远天空的水柱又看了看我。 「难道说……诺亚。」 「嗯,我是朝这方向攻击的。」 我伸直食指比出一个朝斜上方而去的轨迹。 六岁的我视线朝下看着手中的书。 一般情况下,水柱会向着水平方向或斜下方击出。 但这么做会和上次把府邸庭园冲出一个大洞一样,继而夺走几十条人命。 所以我瞬即改为朝上攻击。 斜向喷射而出的水柱只是把魔法书上的怨灵冲向空中遥远的彼方,并未造成其他任何损伤。 「你在那瞬间反应到要朝上攻击?」 「是的。」 「这是何等的判断能力啊……」 奥斯卡皇兄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但很快就又露出平常的笑容。 「不愧是父皇的儿子,也不愧是我的弟弟。」 皇兄高兴地出声夸赞。 由于并未在现场造成任何损伤,我们也就没有多做解释。 科巴尔特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地骤然回复到原先的平静。 但若要说是不是所有人都不在意刚刚发生的事,那倒也未必。 「抱歉,能不能稍微打扰一下?」 有个男人从旁开口向我们搭讪。 那是个衣着讲究,留着少许胡子的微胖男人。 「你是?」 「小的是那边那家店的老板,有幸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事。正巧有个东西想请两位务必前来瞧上一瞧。」 「什么东西?难道是宝物?」 「也可以这么说。」 男人低头。 也可以这么说吗? 总觉得这话说得含糊其辞。 「我知道了,带路吧。」 因为奥斯卡皇兄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我便跟着同行。 我们跟着男人走进店内,又被带着往店内深处。 我跟奥斯卡皇兄都不疑有他地紧随其后。 但凡贵族都不会在柜台买东西。 特别是这种买卖高价古董的商店,将贵客带往店里的贵宾室更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这次我们也被带到一间摆设了不少日用家具的房间。 「请稍后片刻。」 男人说着离开房间,将我们独自留在房内。 「喔…」在房内打量一圈的我,发出一声小小的感叹。 「怎么啦?诺亚。」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他们挺有一手的。这房间特意布置得比贵族府邸略逊一筹,是想营造出『平民力所能及的最高款待』的感觉。」 「咦?你已经能理解这些事了吗?」 奥斯卡皇兄十分诧异。 「了不起……我是到十二岁左右才搞懂这道理的呢。」 皇兄这次露出了佩服之情。 我们各自坐到沙发上面等着那个男人回来。 几分钟后,男人拿着一个珠宝盒回到房里。 他一进到房里就对着我和奥斯卡皇兄单膝下跪行礼: 「很抱歉未能及时问候。亚伦?巴兹利拜见亲王殿下。」 「嗯。」 奥斯卡皇兄理所当然地点头回礼。 我和皇兄虽没有自报家姓,但从我们被带到这间房里来看也知道,对方应该早就察觉我们的身分不凡。 像这种时候,贵族都习惯不主动报上姓名。 本来所谓的贵族就是一群老爱摆出别人都该认识自己的姿态,还将这种行为合理化的人。 但我也并不着急。 我沉默地等着对方先开口。 依旧单膝跪地的亚伦,抬起头来望向我们: 「小的有幸目睹刚才的震撼场面,对十三皇子殿下的强大力量着实佩服不已。」 「不是什么大事。那原本就是我引起的,只不过是怕给居民添麻烦自行解决掉罢了。」 我一说出这番回答,就看到奥斯卡皇兄那张露出满意微笑的笑脸。 「喔,您可真是谦虚呀。如果是您肯定能解开这个谜。」 我和皇兄交换了个眼神。 看来获得邀请的人是我而非皇兄。 切入正题的亚伦将珠宝盒打开,做出像要将它献给我的动作递到了我的面前。 「这是本店最珍贵的宝物。」 「是……戒指。」 「是的。」 「它是什么样的戒指?」 「不清楚。」 亚伦回答得相当干脆。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有商人这样肯定地表示不清楚自己手中的商品,让我有种在看幽默短剧般的违和感。 「据传这只戒指会在真正的主人出现时展露真正的姿态。除此之外的事就一无所知了。」 「真正的主人啊?」 「是的,目前为止我已经不着痕迹地让各种人看过这戒指,但它一次都不曾展露出真正的姿态。」 「原来如此。然后你看到我刚才的表现,就想让我也来试试看?」 「正是如此。」 亚伦维持着递出珠宝盒的姿势并低下头去。 「要试也可以,但我比较在意的是你为什么要一直留着这戒指?这对你来说没有商用价值吧?既然什么都不清楚,那为什么还要留着?」 「这是因为就算我把它丢掉或贱卖出去,最后还是会回到店里。」 「回到店里?」 「是的,不知不觉间又回来。所以即便不清楚这戒指的细节,但也知道它确实有些古怪……」 「的确是。」 若真是如此,确实是会那么想吧。 「这不挺好的吗?诺亚你就戴看看吧。」 在旁默不作声聆听的奥斯卡皇兄跃跃欲试地开始劝说我。 老实说到刚才为止我还是一副无所谓的心态,但是当我听到就算把它丢了也会再跑回来,突然就产生了兴趣。 将戒指拿到手中的我,理所当然地套到大拇指上。 我看了看正好能戴在大拇指上的戒指。会发生什么事吗──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 (确认等级上限……稀有度sss) 「什么?这是什么声音?」 (承认此人成为新的主人──铠化) 那个像幻听的声音说完后,突然就有什么东西从戒指里面一口气涌了出来。 那东西裹住我的身体,片刻之间就成了骑士铠甲。 「哇!」 「这、这是……」 奥斯卡皇兄感到惊叹,亚伦则是瞠目结舌。 我看了看自己。 把窗户玻璃当成镜子,瞧着里头的自己。 身上覆盖了层白色铠甲。神奇的是我觉得这身铠甲看上去还挺顺眼的。 附带一提个人状态表上没有出现变化。 想来这戒指应该是和利维坦差不多的东西。 「亚伦,这东西我要了。」 「是!小的非常乐意献给殿下。」 「谢礼之后再差人给你送来。」 「不必了,这个就让我来付吧。」 奥斯卡皇兄拿出这次带来的一万令递给亚伦。 「皇兄!?」 「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礼物。魔剑之后是这个铠甲吗?呵呵,诺亚你果然与众不同啊。」 皇兄由衷高兴地笑了起来,眯起双眼打量我这副身穿铠甲的模样。 ☆ 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自由收放进戒指里的铠甲。 就算铠甲受到破坏,只要戒指本身完好无缺,花上一些时间就能自我修复。 我如法炮制和利维坦沟通时用的那种心灵连系问出这些事情,在回程的马车上告知奥斯卡皇兄。 「那还挺厉害的啊。这种事我听都没听说过呢。」 「是吗?」 「不过啊,那里毕竟是科巴尔特街,就算出了多么厉害的宝物说不定也是不足为奇。」 那是这样的地方吗? 「总之我这次可算是见识到了。我们下次一起去谒见父皇吧,让他也瞧瞧这戒指。」 「好。」 不知不觉间马车已经来到我的府邸。 跳下马车的我和皇兄道别。 「去死吧啊啊啊!」 随着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声,一个物体猛地向我砸来。 「危险!」 皇兄脸色一变大叫出声──铿! 有东西被弹飞了。 我脑后出现了某个东西将那物体弹飞了。 那物体刚被弹开,袭击我的恶汉就被奥斯卡的车夫制伏了。 「那是盾牌!?究竟从哪冒出来的?」 比起逞凶的恶汉,奥斯卡显然更关注那个出现在 我脑后替我挡掉袭击的护盾。 「这是因为我让戒指和利维坦产生连结了。」 「你说什么?」 皇兄越来越显诧异。 「我想说若和能敏锐察觉到针对我的敌意的利维坦连系在一起或许不错──但好像发挥了自动防御的作用。」 「你已经用得这么得心应手了吗?真夸张……」 皇兄又再次发出惊叹。 12 歌姬的诞生 「话说这人是怎么回事?让他招出为什么突然袭击。」 奥斯卡皇兄如此命令自己的车伕。 我也盯着那个已经被车夫制伏的恶汉,这一瞧才发现。 「是你啊。」 「诺亚你认识他?」 「是的,稍微认识。」 袭击我的正是之前那个讨债小混混。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没看到先前在我府邸前跪着道歉的那群人。 我把遇到艾莉茜发生的一连串事情说给皇兄听。 「怪不得,所以你完全是招人怨恨。」 「开什么玩笑!可恶快放开我!」 「吵死了,卸掉他的下巴。」 「是。」 车夫在皇兄的命令下熟练地让讨债小混混的下巴脱臼。 那手法非常俐落,看来他应该不仅仅是一名车夫。 嗯,车夫也好小混混也罢,这些都不重要。 比起这个我更在意的是和利维坦连系在一起的铠甲。 虽然奥斯卡皇兄感叹我运用自如,但是否如此还是未知数。 我想要再多测试一下。 我抬头望向皇兄。 「皇兄,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 「我想测试一下这件铠甲我能运用到什么程度,能跟你借名你雇佣的魔法师吗?」 「那种小事你大可放心。不过你想怎么做?」 「这个嘛……」 我将心里的想法告诉皇兄。 他默不作声地听完后对我露齿一笑。 「那不然由我来吧。」 「这好吗?皇兄。」 「没事。我也很想知道实际上会怎么样。那我自己来试不是更能知道反应如何吗?」 「原来如此,那就请随我进府吧。」 「好。」 我点了点头,与奥斯卡皇兄一起往府邸里走。 皇兄在离去前向车夫递了个眼神,那个小混混就不知道被他带到哪里去了。 这可是袭击了亲王,自然有相应的刑罚在等着他。 我们并未进到房子里,而是来到一处庭园。 而后我走到了与奥斯卡皇兄相距大约十公尺的地方,面向着他。 「我开始啰。」 「好。」 我一点头,奥斯卡皇兄便开始吟唱咒语。 他脚下的魔法阵在扩大,一袭贵族服饰随魔力的高涨而飘动。 紧接着一连串的火焰箭矢朝着我的方向齐齐射来。 一、二、三──一共十七支。 十七支的火焰箭矢破空而来,在距离我几公尺的地方一口气四散开来从各个角度袭来。 我一动也不动,泰然自若地伫立在原地。 与利维坦有所连系的戒指将飞射而来的火焰箭矢纷纷挡下。 火焰箭矢有十七支,我的周围也出现了十七面盾牌。 这些盾牌精准地阻挡住奥斯卡皇兄射来的所有魔法箭矢。 「唉……佩服。你还是头一个能如此完美挡下我这个咒语的人。」 「是吗?」 「是啊,不过即使如此我还是有持续在锻炼。我的天,诺亚你真的太强了。这必须要让父皇也瞧一瞧。」 我边点头边向情绪激动的奥斯卡皇兄说: 「等我更有把握的时候再去。」 「为什么?」 「因为父皇看了肯定会问我是怎么办到的,到时要是无法解释自己的力量可就不好了。」 「原来如此。你果然很聪明,连这一点都想到了。」 我对说出这番话的皇兄报以微笑。 为了让这个能力变得更为己所用,我确实想了很多。 ☆ 翌日,我打算出门去艾莉茜驻唱的店里转换一下心情。 那个讨债混混如今应该已经是个废人了吧。我也想着要是艾莉茜还在为这件事担心,那就把这件事告诉她好让她放心。 我抱着这样的想法来到店里。 艾莉茜正好在舞台上歌唱。 我将连同小费在内的十令递给店员,坐到最好的座位上去聆听艾莉茜的歌声。 嗯,果不其然。 唱多了就会进步,这是肯定的。 我边暗自期待她未来发展边静静聆听她的歌声。 一曲唱完,艾莉茜正在平复呼吸。 中场休息时间有不少客人将打赏包在纸里朝舞台投去。 他们当中有个步伐不稳的人走近舞台。 「喂……小妞,妳唱得好好听喔。来,给妳打赏。」 「谢谢。」 「妳来一下嘛!来帮我倒杯酒嘛!」 「非常抱歉,这种事……」 大概是见多这种醉汉了吧。艾莉茜息事宁人地予以回绝,但舞台另一边又跑出一名醉汉。 「喂喂喂给老子滚边去,这女人是我先看上的。」 「吵死了,明明是我先的。」 「你才吵死人,滚!」 酩酊大醉的两人一面将强硬搬出自己的规矩一面争夺艾莉茜。 艾莉茜露出一副不知所措的神情。 「想打架吗?啊?」 「有种就来啊!」 两人的口角越演越烈,双双握起拳头互殴了起来。 砰! 接连两声沉闷的撞击声。 「痛死啦啊啊!」 「呜喔喔喔!」 两人看似疼痛地捂着自己刚挥出去的拳头。 我出面介入两人之间。 再让他们闹下去就要见血了。 我倒是不在乎这两人会怎么样,但把艾莉茜也牵连进来可就令我不悦了。 所以我出现在互殴的两人中间。 利维坦随即有所感应,而与之有所连系的戒指便幻化出两面盾牌进行防御。 全力挥出的拳头打到盾牌,痛得死去活来的醉汉捂着扭到的手腕。 「臭小子你搞什么鬼啊!」 「别来碍事!」 我沉默不语地拔出利维坦斩向两人。 他们的衣服在下个瞬间被斩成碎片,变得赤身裸体。 「什、什什么!」 「咿咿咿!」 身上的衣服在片刻之间被切得粉碎的两人,吓得脸色发青惨叫着逃离现场。 之所以手下留情,是因为不想在艾莉茜面前溅血。 虽然也可以让利维坦放出压迫感,但要是就这样把人给弄死了,说不定会在艾莉茜心中留下负面影响。 所以我便让他们滑稽地退场。 「刚刚那是什么?好厉害的剑术啊!」 「那是亲王大人。唉……真不愧是亲王大人,用剑的实力也是一流的!」 虽然周围掀起了一阵骚动,但刚才我把人赤身裸体赶出去的余威仍在,气氛并没有变得太险恶。 我开口问艾莉茜: 「没事吧?」 「是的……非常感谢。」 「嗯。店老板呢?」 「是、是的!真的十分抱歉,亲王大人。」 站在稍远处关注事态发展,匆匆跑来的店老板慌忙到差点踢到桌子。 「以后别再放那种人进来了。」 「可、可是,这家店实际上都是靠那类客人在维持的,我们做生意的……」 「我明白了,那我就买下整家店。」 「──咦?」 我拿出揣在怀中随身携带的钱递给了十分吃惊的店老板。 「这里有一千令。我买下整间店,所以就别接那种客人了。」 「是、是的!非常感谢!」 店老板高高捧着接到手里的钱,频频低头致谢。 「那个……殿下。」 「艾莉茜妳怎么啦?愁着一张脸。」 「您为我做了这么多,我该怎么报答这份恩情才好……」 「唱歌就够了。」 我立刻回答。 「我要的就是听妳唱歌,这样就够了。」 「这样就好?」 「是啊,我很期待哪天让父皇也听听妳的歌声。在那之前好好磨练自己吧!」 「是……」 艾莉茜感激得双目微湿、双颊微红。 「那个……殿下可以听我再献唱一曲吗?」 「好啊,唱吧。」 我笑着点了点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待我回到座位,艾莉茜露出腼腆笑容后再次引吭高歌。 「唔……」 歌声在一开始就显然有别于以往。 这一点随着歌声悠扬更加明显。 艾莉茜的歌声在店内各个角落萦绕。 无论是我还是店内其他客人。 全都沉醉在艾莉茜的歌声之中。 这和她至今为止的歌声分明就是两个不同的境界。 13 入选者与落选者 沉浸在歌声余韵之中的我,和拜伦一起离开店里。 我从艾莉茜的进化中得到了意料之外的满足感。 虽然知道她会成长,但却完全没料到会进步得这么快。 真是令人开心的失算。 我一边回味那余韵一边开口问拜伦: 「那你是为何而来?」 「只是偶然路过这里的时候,刚好看到殿下您。」 「你说谎。」 「咦?」 拜伦吃了一惊。我依旧脚步不停,面带笑容回望了眼这名才刚认识不久的商人。 「商人可不会白白浪费时间,尤其是成功的商人。」 「……」 拜伦这次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无话可说。 他凝目注视着我,一双眼睛瞪大到眼珠子都快掉出来。 「你怎么了?」 「没……我只是很惊讶您才这个年纪而且还是贵族,居然会这么了解商人。」 「因为我和你们相反,浪费时间就像一种工作。」 「真不愧是亲王殿下。」 我轻笑一声,往身后瞄了一眼。 艾莉茜驻唱的那间店与我们离得越来越远。 我会做她的资助者是出于一种贵族特有的习惯。 说穿了就是一项爱好消遣,而所谓的爱好消遣则包含了享受浪费的意味。 「商人是不会那样栽培人才的吧。」 「不……啊,嗯。」 「你想说什么?」 「呃,那个……」 拜伦似是觉得有失体面而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豁出去地说: 「如果是养来做小妾,也是有人肯花时间跟金钱的。」 「喔,是这样啊。」 原来他刚才是因为想到我是六岁小孩才一时闭口不谈。 「所以呢?」 「其实我有事想求殿下……今年也差不多到了皇宫要录用佣人的时期。」 「嗯。」 正如拜伦所说。 皇宫每年都会一次性大举录用女佣人。 虽然名义上是录用佣人,只要能被皇帝看上奉命侍寝,也是有机会一夕翻身成为妃子的。 因此筛选的基准十分严苛,再加上前来应征的人也为数众多,往往每年都是僧多粥少。 「有什么问题吗?」 「不知您是否知道能被选上的标准或什么的?」 「你是想把女人送进宫里吧。」 「……」 拜伦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政治与经济自古以来便存在着难以分割的关系。 如果有互通声息的人待在皇宫就能趁早获得第一手消息,万一那人能爬上妃位甚至坐上后位,在买卖生意上也会有加乘作用。 「当然并不是让您平白透露,我的诚意已经送到府上了。」 事先给酬劳吗?挺能干的。 要是他这时说出「事成之后必有重谢」就显得太过不入流了。 话说回来,该怎么做好呢? 就算我想收多少就收多少也没关系。 因为我是亲王,是皇帝的亲生儿子。 商人献来的东西,我也可以在全都收下来后说句「做得好」就了事。 亲王就是这样的身分地位。 不过我很欣赏能发掘那个少女并将她收为养女的拜伦。 所以我想了很多,思索著有没有什么行得通的办法。 倏地,脑海里浮现了两个人的脸。 一个是才刚分别的艾莉茜,另一个则是身在皇宫中的皇帝陛下。 父皇现在很赏识我,如果由我来推荐应该能轻易被录用。 「是有一个。」 「请问是什么呢?」 「……如果是我认可的女人,我会为她美言几句。」 说完以后,我稍微朝身后──艾莉茜所在的那个方向──望了望。 我暗示他这并不是无条件答应,送进宫的人选必须要是我真的认可的人。 拜伦好歹也是个聪明人。 他来回看了看我和艾莉茜所在的方向,大为欣喜地低头致意。 「非常感谢您!我会挑选符合您眼光的女孩的。」 「嗯。虽然正式录用考核是一次定胜负,但我这里的预选倒是想来几次都行。」 我不想恩情与叮嘱被误解而说了句补充。 「由衷感谢您的宽容大度!」 「……你还有什么事想说吗?」 我从拜伦抬头望来的脸上看出这点。 「您、您为何知道?」 「你都写在脸上了,我不想知道也难啊。」 「真不愧是十三皇子殿下,凡事都逃不过您的慧眼。」 「你说说看吧。」 「是……我希望我的招牌能够刻上殿下的徽章。」 我不禁感到惊讶。 在自家招牌刻上我的徽章。 那就意味着他将完全归附于我。 「你确定吗?」 「是的!虽然我见识可能尚浅,但亲眼目睹殿下目前为止的种种不凡后,无论如何都想加入麾下。」 「嗯,好啊。」 「真的吗!?」 「但我绝不允许背叛喔。」 「非常谢谢您!」 尽管四周人来人往,拜伦依旧毫不避讳地单膝下跪行礼。 而就在这个瞬间──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亚拉莱特帝国十三亲王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e+ss 力量 f+f 风 f 体力 f+f 地 f 智力 f+f 光 f 精神 f+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f 运气 f+f ━━━━━━━━━━━━ 由于拜伦成了手下,知性与精神这两个属性后面都多了个「+」。 ☆ 晚上我在自己房内查看我的个人状态表。 看着这个因拜伦成为我的部下而有所提升的个人状态表。 差不多都加上一轮了。 如果不是必须冲走那本魔法书,风属性后面也会有个「+」,但现在说这些也是于事无补。 保险起见,我叫了名佣人帮我唤出「公开版」的个人状态表。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亚拉莱特帝国十三亲王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sss 力量 e   风 f 体力 e   地 f 智力 e   光 f 精神 e   暗 f 速度 f 敏捷 e 运气 e ━━━━━━━━━━━━ 这里也如实反映出来了。 我看了十分满意。 接下来还会不断增加下去。 皇帝的儿子,十三亲王。 就我这个身分地位,最难的反倒是不继续收编部下。 「+」的部分会随着部下的增加而相应增长,届时我的实际实力也会随之提升。 实力会提升的这一点,已经在让利维坦成为忠犬的这件事上得到实际验证了。 只要我继续作为一名贵族增加手下就能越来越强大。 描绘出来的前景一片光明,我感到十分满意。 然而就在此时。 「──呃!」 我整个人宛如触电般站了起来。 因为眼前的个人状态表竟产生改变。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亚拉莱特帝国十三亲王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e+s 力量 f+f 风 f 体力 f+f 地 f 智力 f+f 光 f 精神 f+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f 运气 f+f ━━━━━━━━━━━━ 水属性缩减了。 直到刚才还是ss,现在却变成了s。 发生什么事了? 「+」后面是部下能力的补正。而水属性的ss是我刚出生没多久,父皇宣布将阿尔梅利亚赐给我做领地的瞬间增加上去的。 这也就是说──阿尔梅利亚发生了什么异常状况。 而且还是脱离我的管辖。 「糟……」 我连忙跑了出去。 「主人。」 我突然跑出房门,此举吓得在走廊待命的女仆也赶忙跟了上来。 「怎么了吗?主人。」 「帮我备好马车,我要去趟皇宫。」 「是、是的!」 女仆的身分并没有资格探问为什么,她连忙遵从我的命令去准备马车。 ☆ 尽管我突如其来而且还是在晚上进宫求见,父皇还是同意接见我。 宛如图书馆的皇帝书房内,我单膝下跪向父皇报告: 「阿尔梅利亚发生了异常状况。」 「……你是怎么知道的?」 咦? 父皇这个 反应…… 简直就像── 「您已经知道了吗?」 「不,只是掌握了一些可能的征兆。」 「那么……」 仍旧单膝下跪的我抬起头: 「那肯定是发生了。」 「……」 蹙起了眉头的父皇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 没过多久,父皇的心腹宦官克鲁斯走到他跟前附耳低语。 「是吗?朕知道了。」 父皇点头示意,克鲁斯便躬身退出书房。 父皇叹了口气后看着我: 「了不起啊,诺亚。」 「……嗯?」 「对。」 父皇颔首: 「阿尔梅利亚发生叛乱了。」 果不其然吗? 14 前哨战 「父皇,现在还不知道详情吗?」 「诺亚啊。」 「是。」 「你觉得叛乱的规模有多大?」 没想到父皇会用问题来回答问题。 然而无论皇帝问了什么问题,做臣子的都必须有问必答。 我稍微思索了一下。 个人状态表「+」后面的ss变成了s。 水属性的部分几乎是在领地赐下的同时增加的。 这也就是说ss代表了整个阿尔梅利亚。 而目前缩减到剩下一个s就意味着── 「目前应该是小规模。」 「答对了。」 没想到会有正确答案。 原来父皇并非是在征询我的见解,而是在掌握状况的前提下提问。 「军情报告说现阶段有五千人,你觉得呢?诺亚。」 「这……」 我一时之间想不明白父皇所指何事而感到奇怪,他立刻便接着解释: 「那是你的领地,而且正如你所言是小规模叛乱,你想自己去平乱吗?」 原来是这意思。 我先是惊讶,而后略微思考了一下。 「很遗憾,儿臣自觉做不到。」 「喔?」 「儿臣还年幼、不懂战场之道,就算亲自领兵讨伐,也不确定手下的兵是否能听令行事。如果非得要有皇子出面,指派任一位皇兄应该会更好。」 「唔嗯……这答案倒是出乎意料,没想到你连这个也能客观考量后回绝。」 父皇说着开心地笑了笑。 「那好,朕就按你这聪明的建议另外挑个人。你觉得选谁好呢?」 「……若要儿臣选,亨利皇兄或许适合。」 「为什么呢?」 「儿臣觉得就这个规模来说,最好直接从正面进行镇压。因为不需要什么奇谋,在皇子之中为人最是慎重的亨利皇兄应该最合适。」 「这人选挑得不错,就这么办吧。」 父皇立即做出决定。 他唤来克鲁斯,命其宣第四亲王立即进宫。 尽管夜色又更深了几分,亨利皇兄还是随即进到宫里,接下了率兵镇压阿尔梅利亚的旨意。 ☆ 姑且领命而去后,我与亨利皇兄一同踏上归途。 我们各自乘坐的两辆马车并排而行,驶向夜幕之中映衬着点点火光的帝都。 「真的好吗?明明是这么难得的机会。」 「您指的是我放弃带兵这件事吗?」 「是啊。」 皇兄很干脆地点头。 「我们帝国是战士之国,你要是能先立下军功,日后可是会有不少好处的。」 「这次就先不了。事发突然而且我也没学过这些。」 「不过你手里有魔剑。」 「可要是没有足够认知就带兵上阵,虽然我不会死,却有很大的可能性会连累士兵白白送死。」 「……你真是了不起,连这都想到了吗?」 亨利皇兄睁大了眼惊叹不已。 「所以就拜托您了,皇兄。」 「我明白了。反正我很擅长对付骑兵,我会把你的领地清理干净的。」 喔,叛军以骑兵为多啊。 我记得位处边境的阿尔梅利亚农业与畜牧都不怎么发达。 「你想得没错。」 「咦?」 「那地方的骑兵虽强却都是外来者,不过是得到交情好的马商引荐以后正好双方合得来而已,并不是既有的骑兵。」 「原来如此。」 我略微苦笑了一下。 我多半是心里想什么都写到脸上了。 太容易被人看穿也不太好,必须得绷紧神经。 「──呃!」 「诺亚你怎么了?」 「有动静!快停下马车!」 马夫听从我的命令各自拉紧缰绳,两辆马车的马嘶鸣着停下脚步。 「有什么动静?」 「……」 我一言不发跳下了马车。 对这动静有所反应的是忠犬利维坦,也就是说被盯上的人是我。 所以我率先跳下马车以免把亨利皇兄也牵连进来。 才刚跳下马车,我就被四面八方的魔法阵团团包围。 魔法阵召唤出如同渔网的水网朝我逼近。 是突袭者。 那水网朝着因为察觉到杀气而跳下马车的我近逼,想将我网住。 以无形的水织成的网,以真正的绳网也比不上的速度快速收拢。 哐当一声金属碰撞声。 与利维坦有所连系的戒指铠甲展开防御。 合计六面盾牌出现在我的前后左右,抵挡住那张水网。 盾与网之间的角力大约持续了数十秒,网子便哗啦一声溃散洒落地面。 这是绑缚类魔法的特征。 这类魔法只要捆绑失败就很难再维持下去。 利维坦让戒指收回盾牌就是魔法完全失效的证明。 水网──水。 阿尔梅利亚反叛军的突袭者吗? 虽然我年仅六岁也没到过领地,但名义上也是领主。会在这个节骨眼被找碴也很正常。 问题在于他们是想杀了我,还是只想捉住我──正当我开始陷入思考,我的前后左右出现了六名黑衣人。 「……动手!」 一人发号施令以后,全员群起围攻而来。 「诺亚!」 皇兄的声音从马车上传来。 他好像十分为我担心,但这不成问题。 我拔出利维坦,使出高手级别的剑术将一齐朝我飞扑而来的突击者全都砍倒。 「怎、怎么可能!」 「这样的小孩怎……哇!」 被砍翻的突袭者们纷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目瞪口呆,随即便失去意识昏死了过去。 战斗在瞬间结束,亨利皇兄跳下了马车。 「哎呀呀……」 「咦?」 「真不得了呀,几天不见你又变得更强了。刚刚那盾牌是什么?」 「是在科巴尔特街找到的魔法道具。因为跟利维坦很契合,所以就合在一起使用。」 「……这回答比我想得更夸张。」 皇兄有一瞬间的疑惑,随即高兴地笑了出来。 「不过你把他们都杀了吗?虽然不至于能问出什么,但我原打算至少问出主谋是谁。」 「我没有杀死他们。」 「咦?」 亨利皇兄很惊讶。 他靠近倒下的那群突袭者,蹲下来将手指探到对方鼻下。 「的确所有人都还有呼吸。」 「我把他们砍倒后就放出利维坦的压迫感让他们昏死过去,因为这类人很可能会自尽。」 「哈哈,真不愧是你啊。」 「这些人可以给皇兄您处理吗?」 「交给我吧。」 用力点了点头的亨利皇兄,命令自己的手下将那些人绑起来。 之后的事,皇兄应该能处理好的吧。 ☆ 翌日上午我叫来拜伦。 来到我府中房内的拜伦直接在我面前单膝下跪,他俨然已适应为人臣子的立场。 「殿下有何吩咐。」 「我听说你在阿尔梅利亚附近做买卖?」 「是的,我在那经商,也是因为这层关系才会拜托丞相大人让我在宴会上露个脸。」 「嗯。」 果不其然呀。 若拜伦在宴会上是为奉承讨好我而来,那么他就有很高的可能是在我的领地阿尔梅利亚附近经营买卖。 我正是出于这个猜测唤他前来,所以便先向他确认这点。 「请问有何差遣?」 「饲料。」 「您说……饲料吗?」 「对,就是喂给马吃的饲料。我会给你一万令,你从现在开始马上把货买断。」 我用的是不容分说的命令口吻。 拜伦已经在自家招牌上刻下我的徽章,正式归入我的麾下。而且这还是越快越好的紧急事态。 因而我也就以强硬口吻发号施令。 「敢问这是因何缘故?」 「你可要有泄露出去会没命的觉悟──阿尔梅利亚发生叛乱了。」 「怎么会!」 「叛军好像很擅长骑马。」 「骑马吗……这么说来是卡佛恩大人?」 「我想中断饲料的供给,以此削弱骑马部队实力。」 「遵命,我会立刻全买下来。那么人吃的粮食呢?这也可以交代我去办。」 「这就不必了。」 「唔……?」 拜伦的脸上清清楚楚地写上了「为什么?」。 「骑兵的攻击能力是很强,但养马所花费的成本可是比人要多上许多。」 「确实。」 「阿尔梅利亚在这方面却很缺乏,他们必须要从外地调集饲料。而马的饲料就是需要那么多,就算因为缺饲料要就地从民众那里强抢也是很有限。」 「啊……如果少的是叛兵的粮食就会引发掠夺……但想抢饲料可就没法子了。」 「就是这么回事。」 「真不愧是殿下!我立刻就去办。」 「好。」 我目送拜伦向我行了一礼之后退出房间。 如此一来亨利皇兄这一战应该会轻松不少。 15 士兵的奋不顾身 翌日一早,吃完早餐便被宣进宫中的我来到皇宫花园里。 一个男人正在百花争妍的花园里调教鹦鹉──见到父皇那正沉浸在爱好之中的身影,我大迈步走到他的身旁。 「诺亚?亚拉莱特前来参见父皇。」 我一单膝下跪低头行礼,父皇便用十分愉快的语气说: 「喔,你来啦。抬起头来吧。」 「是。」 「昨晚的事亨利已经向朕汇报过。刺客已经招供了。」 「那么?」 「嗯,他们是叛军的人,原本是打算把你抓去当手里的底牌。」 这我多少已有猜测,所以并未感到惊讶。 我更在意的反而是居然才一个晚上就愿意招供。 「父皇。」 「何事?」 「他们好像有点太轻易招供了,也有可能是在说谎。」 「你挺聪明的。」 父皇心情显得越发愉悦。 「这倒不必担心,有办法验证招供的人是不是说真话。已经证明是实话了。」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吗? 我对用刑拷问并不了解,若是这样的答案也就坦率接受。 「所以说诺亚你做得很好。要是你被抓了,帝国就要被迫做出艰难的选择了。」 「谢父皇。」 「还有啊。」 「?」 正当我疑惑还有什么事的下一个瞬间。 「真亏你能注意到饲料。」 「──呃!」 这着实让我大大吃了一惊。 为了攻略阿尔梅利亚而去买断周围地区的饲料好削弱骑兵威力,我前一晚才想到这件事,而且只跟拜伦讲过。 但父皇却早已得悉。 至今为止已有过不少类似的事情,但这却是最让我震惊的一次。 父皇略显激动地接著称赞,丝毫未留意我此刻的惊讶。 「针对军粮下手这种事谁都想得到,但是连领民的事情都考虑在内,只抢下马吃的饲料可就少见了。而且还是自掏荷包。」 父皇走过来将手放到我的肩上。 「你的想法和行动力都太出色了,不是谁都办得到。」 「谢父皇夸奖。」 「朕得赏你才行。给钱太过俗气……好吧,克鲁斯。」 「是。」 宦官克鲁斯从花园暗处走了出来。 他还是老样子,直到被传唤之前都不知隐匿于何处。 「去贴出公告,准许诺亚的徽章里加上一把剑。」 「遵旨。」 我大感惊讶的同时低垂下头,再次说: 「谢父皇隆恩。」 同时也是战士之国的亚拉莱特帝国,荣誉也大多与战斗有关。 其中就包含了必须获得皇帝首肯才能在官方徽章里头加上剑的荣誉。 就连商人或公会等处的招牌也是如此。 擅自将剑用于徽章上是大不敬之罪,最坏的情况甚至可能被判死罪。 而反过来说,有剑的徽章便是皇帝所赐殊荣中的最高荣誉。 我抬头起身。 只见父皇一脸笑吟吟,细纹横生的脸上露出酒窝。 貌似父皇比我更加大喜过望。 突然他像想起了什么似地说: 「对了,你想好要怎么进行骑士选拔了吗?」 「……是的,儿臣有一个腹案。」 「喔?什么腹案?」 「儿臣能否冒昧当场演示?」 「嗯,可以。」 得到父皇大方点头应允后,我朝着远远候在一旁,只瞧得见身影的低阶宦官招了招手。 我在那名走来的宦官耳边低语,让他下去做准备。 几分钟后,花园里搬来了桌椅,另外又多来了几名宦官。 桌上备了一组茶具,宦官则是提了桶装满水的水桶。 其实找兵士来做演练是最清楚明了的,但皇宫之内若无父皇允许是不能进行武装的,所以便只能以此暂代。 我望向父皇。 他微笑颔首示意,露出一张十分期待我接下来要做什么的表情。 我朝他点了点头就坐到椅子上拿起茶杯。 我摆出一副在皇宫这个世上造价最贵,宛如天堂的花园里优雅喝茶的模样。 在我的挥手示意下,一名宦官将一桶水朝我泼来。 利维坦对这即将泼到我身上的水有所感应。 戒指幻化出来的铠甲变成伞的形状,挡掉了那桶水。 另一名宦官又朝我泼水,轮到的下一名宦官也接着泼水。 合计四人轮番泼来的水全被戒指幻化出的伞逐一挡掉。 地面被水泼得一片湿,但以我为圆心直径两公尺的范围内却仍旧干爽。 我脑海中浮现出「防御圈」一词。 在我的防御圈里,就连一滴水都无法越过利维坦近我的身。 演练就此结束。 我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对着父皇单膝下跪报告: 「儿臣想让参赛选手像这样对儿臣发起攻击,依他们的攻击能靠得多近来选拔。」 以喝完一杯茶的时间为限是因为考量到这场选拔可能会变成持久战。虽然我并未明白说出这一点,但父皇却说: 「嗯,果然很了不起。这样就算是旷日费时的选拔也承受得住。」 父皇似乎已然完全看穿。 「不过……嗯。」 「有哪里不妥吗?」 「嗯。朕觉得这办法有些危险。参赛选手里应该也有相对厉害的强者,万一有人突破防御……」 「儿臣早对这点有觉悟。」 我立刻回答。 身为贵族的义务,身为亲王的职责。 我都必须要为帝国找到合格的人才。 相较之下,一些危险也是无可避免。 所以我立刻给出回答。 随着此话一落,父皇脸上也逐渐露出今日最开心的笑容。 「说得好。了不起啊诺亚。这才是朕的儿子,才是帝国的亲王。」 他如此赞道。 ☆ 一离开皇宫回到府邸,拜伦就上门拜访。 我让他到接待室里去说话。火速着手买断饲料行动的他,似乎已经达成一定程度的目标。 「动作真快啊。」 「方便搬运的加工饲料数量有限,存放在哪里我也了如指掌,所以要垄断也不是什么难事。」 「原来如此。」 真不愧是商人。 正当我想进一步详谈时,房门被人敲响。 那是一阵异常焦急的敲门声。 「进来。」 语声一落,负责接待的女仆立刻进到房内。 「打扰了。主人,正门来了个浑身是伤的男人。」 「浑身是伤的男人?」 「他说自己是从阿尔梅利亚来的,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禀报。」 听到阿尔梅利亚这个关键字,我朝拜伦交换个眼神后点了点头。 我率先起身走出房间,拜伦则紧随于后。 我们出了府邸来到正门口处。 那里如女仆通报的那般站了个衣裳破烂的青年。 伤痕累累,身上的肌肤和衣服都被汗水与泥垢弄脏。那模样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匆忙从远方赶路而来的人。 「我就是诺亚?亚拉莱特。」 「参见亲王殿下。」 「嗯,你是何人?」 「属下在阿尔梅利亚州阿朵拉县是率领十人小队的队长。」 「嗯。」 「殿下,阿尔梅利亚发生了叛乱。」 「喔……」 我静静聆听青年的叙述。 就目前的情势来说,青年说的话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消息。 青年的长官在阿尔梅利亚发起叛乱。 他并不赞同叛乱,所以拚死逃出叛军前来帝都向我报告。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把这消息告诉我的你辛苦了。」 我说着,回头命令跟过来的接待女仆: 「安排人给他治疗,另外再赏他五百──不,赏一千令给他。」 女仆点头领命后,叫来另一名女仆带着男子下去为他治疗。 当下就只剩我与拜伦,拜伦立刻开口问: 「殿下这是何故?」 「嗯?」 「您不是已经早就知道叛乱的事了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赏那么一大笔钱呢?」 「他给的消息确实没用。事到如今已非新鲜事,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拜伦直直地望着说出这番话的我。 他不断用「就是说啊,所以呢?」的目光直盯着我瞧。 「这是对他那份心意、那颗忠心所给予的赞许。一介士兵长奋不顾身跑来报信,我必须要回应他的忠心。」 「只是这样就给出那么一大笔钱……真不愧是殿下!」 拜伦为此目瞪口呆,随后就以感动的眼神望着我。 翌日一早,吃完早餐便被宣进宫中的我来到皇宫花园里。 一个男人正在百花争妍的花园里调教鹦鹉──见到父皇那正沉浸在爱好之中的身影,我大迈步走到他的身旁。 「诺亚?亚拉莱特前来参见父皇。」 我一单膝下跪低头行礼,父皇便用十分愉快的语气说: 「喔,你来啦。抬起头来吧。」 「是。」 「昨晚的事亨利已经向朕汇报过。刺客已经招供了。」 「那么?」 「嗯,他们是叛军的人,原本是打算把你抓去当手里的底牌。」 这我多少已有猜测,所以并未感到惊讶。 我更在意的反而是居然才一个晚上就愿意招供。 「父皇。」 「何事?」 「他们好像有点太轻易招供了,也有可能是在说谎。」 「你挺聪明的。」 父皇心情显得越发愉悦。 「这倒不必担心,有办法验证招供的人是不是说真话。已经证明是实话了。」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吗? 我对用刑拷问并不了解,若是这样的答案也就坦率接受。 「所以说诺亚你做得很好。要是你被抓了,帝国就要被迫做出艰难的选择了。」 「谢父皇。」 「还有啊。」 「?」 正当我疑惑还有什么事的下一个瞬间。 「真亏你能注意到饲料。」 「──呃!」 这着实让我大大吃了一惊。 为了攻略阿尔梅利亚而去买断周围地区的饲料好削弱骑兵威力,我前一晚才想到这件事,而且只跟拜伦讲过。 但父皇却早已得悉。 至今为止已有过不少类似的事情,但这却是最让我震惊的一次。 父皇略显激动地接著称赞,丝毫未留意我此刻的惊讶。 「针对军粮下手这种事谁都想得到,但是连领民的事情都考虑在内,只抢下马吃的饲料可就少见了。而且还是自掏荷包。」 父皇走过来将手放到我的肩上。 「你的想法和行动力都太出色了,不是谁都办得到。」 「谢父皇夸奖。」 「朕得赏你才行。给钱太过俗气……好吧,克鲁斯。」 「是。」 宦官克鲁斯从花园暗处走了出来。 他还是老样子,直到被传唤之前都不知隐匿于何处。 「去贴出公告,准许诺亚的徽章里加上一把剑。」 「遵旨。」 我大感惊讶的同时低垂下头,再次说: 「谢父皇隆恩。」 同时也是战士之国的亚拉莱特帝国,荣誉也大多与战斗有关。 其中就包含了必须获得皇帝首肯才能在官方徽章里头加上剑的荣誉。 就连商人或公会等处的招牌也是如此。 擅自将剑用于徽章上是大不敬之罪,最坏的情况甚至可能被判死罪。 而反过来说,有剑的徽章便是皇帝所赐殊荣中的最高荣誉。 我抬头起身。 只见父皇一脸笑吟吟,细纹横生的脸上露出酒窝。 貌似父皇比我更加大喜过望。 突然他像想起了什么似地说: 「对了,你想好要怎么进行骑士选拔了吗?」 「……是的,儿臣有一个腹案。」 「喔?什么腹案?」 「儿臣能否冒昧当场演示?」 「嗯,可以。」 得到父皇大方点头应允后,我朝着远远候在一旁,只瞧得见身影的低阶宦官招了招手。 我在那名走来的宦官耳边低语,让他下去做准备。 几分钟后,花园里搬来了桌椅,另外又多来了几名宦官。 桌上备了一组茶具,宦官则是提了桶装满水的水桶。 其实找兵士来做演练是最清楚明了的,但皇宫之内若无父皇允许是不能进行武装的,所以便只能以此暂代。 我望向父皇。 他微笑颔首示意,露出一张十分期待我接下来要做什么的表情。 我朝他点了点头就坐到椅子上拿起茶杯。 我摆出一副在皇宫这个世上造价最贵,宛如天堂的花园里优雅喝茶的模样。 在我的挥手示意下,一名宦官将一桶水朝我泼来。 利维坦对这即将泼到我身上的水有所感应。 戒指幻化出来的铠甲变成伞的形状,挡掉了那桶水。 另一名宦官又朝我泼水,轮到的下一名宦官也接着泼水。 合计四人轮番泼来的水全被戒指幻化出的伞逐一挡掉。 地面被水泼得一片湿,但以我为圆心直径两公尺的范围内却仍旧干爽。 我脑海中浮现出「防御圈」一词。 在我的防御圈里,就连一滴水都无法越过利维坦近我的身。 演练就此结束。 我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对着父皇单膝下跪报告: 「儿臣想让参赛选手像这样对儿臣发起攻击,依他们的攻击能靠得多近来选拔。」 以喝完一杯茶的时间为限是因为考量到这场选拔可能会变成持久战。虽然我并未明白说出这一点,但父皇却说: 「嗯,果然很了不起。这样就算是旷日费时的选拔也承受得住。」 父皇似乎已然完全看穿。 「不过……嗯。」 「有哪里不妥吗?」 「嗯。朕觉得这办法有些危险。参赛选手里应该也有相对厉害的强者,万一有人突破防御……」 「儿臣早对这点有觉悟。」 我立刻回答。 身为贵族的义务,身为亲王的职责。 我都必须要为帝国找到合格的人才。 相较之下,一些危险也是无可避免。 所以我立刻给出回答。 随着此话一落,父皇脸上也逐渐露出今日最开心的笑容。 「说得好。了不起啊诺亚。这才是朕的儿子,才是帝国的亲王。」 他如此赞道。 ☆ 一离开皇宫回到府邸,拜伦就上门拜访。 我让他到接待室里去说话。火速着手买断饲料行动的他,似乎已经达成一定程度的目标。 「动作真快啊。」 「方便搬运的加工饲料数量有限,存放在哪里我也了如指掌,所以要垄断也不是什么难事。」 「原来如此。」 真不愧是商人。 正当我想进一步详谈时,房门被人敲响。 那是一阵异常焦急的敲门声。 「进来。」 语声一落,负责接待的女仆立刻进到房内。 「打扰了。主人,正门来了个浑身是伤的男人。」 「浑身是伤的男人?」 「他说自己是从阿尔梅利亚来的,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禀报。」 听到阿尔梅利亚这个关键字,我朝拜伦交换个眼神后点了点头。 我率先起身走出房间,拜伦则紧随于后。 我们出了府邸来到正门口处。 那里如女仆通报的那般站了个衣裳破烂的青年。 伤痕累累,身上的肌肤和衣服都被汗水与泥垢弄脏。那模样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匆忙从远方赶路而来的人。 「我就是诺亚?亚拉莱特。」 「参见亲王殿下。」 「嗯,你是何人?」 「属下在阿尔梅利亚州阿朵拉县是率领十人小队的队长。」 「嗯。」 「殿下,阿尔梅利亚发生了叛乱。」 「喔……」 我静静聆听青年的叙述。 就目前的情势来说,青年说的话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消息。 青年的长官在阿尔梅利亚发起叛乱。 他并不赞同叛乱,所以拚死逃出叛军前来帝都向我报告。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把这消息告诉我的你辛苦了。」 我说着,回头命令跟过来的接待女仆: 「安排人给他治疗,另外再赏他五百──不,赏一千令给他。」 女仆点头领命后,叫来另一名女仆带着男子下去为他治疗。 当下就只剩我与拜伦,拜伦立刻开口问: 「殿下这是何故?」 「嗯?」 「您不是已经早就知道叛乱的事了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赏那么一大笔钱呢?」 「他给的消息确实没用。事到如今已非新鲜事,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拜伦直直地望着说出这番话的我。 他不断用「就是说啊,所以呢?」的目光直盯着我瞧。 「这是对他那份心意、那颗忠心所给予的赞许。一介士兵长奋不顾身跑来报信,我必须要回应他的忠心。」 「只是这样就给出那么一大笔钱……真不愧是殿下!」 拜伦为此目瞪口呆,随后就以感动的眼神望着我。 翌日一早,吃完早餐便被宣进宫中的我来到皇宫花园里。 一个男人正在百花争妍的花园里调教鹦鹉──见到父皇那正沉浸在爱好之中的身影,我大迈步走到他的身旁。 「诺亚?亚拉莱特前来参见父皇。」 我一单膝下跪低头行礼,父皇便用十分愉快的语气说: 「喔,你来啦。抬起头来吧。」 「是。」 「昨晚的事亨利已经向朕汇报过。刺客已经招供了。」 「那么?」 「嗯,他们是叛军的人,原本是打算把你抓去当手里的底牌。」 这我多少已有猜测,所以并未感到惊讶。 我更在意的反而是居然才一个晚上就愿意招供。 「父皇。」 「何事?」 「他们好像有点太轻易招供了,也有可能是在说谎。」 「你挺聪明的。」 父皇心情显得越发愉悦。 「这倒不必担心,有办法验证招供的人是不是说真话。已经证明是实话了。」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吗? 我对用刑拷问并不了解,若是这样的答案也就坦率接受。 「所以说诺亚你做得很好。要是你被抓了,帝国就要被迫做出艰难的选择了。」 「谢父皇。」 「还有啊。」 「?」 正当我疑惑还有什么事的下一个瞬间。 「真亏你能注意到饲料。」 「──呃!」 这着实让我大大吃了一惊。 为了攻略阿尔梅利亚而去买断周围地区的饲料好削弱骑兵威力,我前一晚才想到这件事,而且只跟拜伦讲过。 但父皇却早已得悉。 至今为止已有过不少类似的事情,但这却是最让我震惊的一次。 父皇略显激动地接著称赞,丝毫未留意我此刻的惊讶。 「针对军粮下手这种事谁都想得到,但是连领民的事情都考虑在内,只抢下马吃的饲料可就少见了。而且还是自掏荷包。」 父皇走过来将手放到我的肩上。 「你的想法和行动力都太出色了,不是谁都办得到。」 「谢父皇夸奖。」 「朕得赏你才行。给钱太过俗气……好吧,克鲁斯。」 「是。」 宦官克鲁斯从花园暗处走了出来。 他还是老样子,直到被传唤之前都不知隐匿于何处。 「去贴出公告,准许诺亚的徽章里加上一把剑。」 「遵旨。」 我大感惊讶的同时低垂下头,再次说: 「谢父皇隆恩。」 同时也是战士之国的亚拉莱特帝国,荣誉也大多与战斗有关。 其中就包含了必须获得皇帝首肯才能在官方徽章里头加上剑的荣誉。 就连商人或公会等处的招牌也是如此。 擅自将剑用于徽章上是大不敬之罪,最坏的情况甚至可能被判死罪。 而反过来说,有剑的徽章便是皇帝所赐殊荣中的最高荣誉。 我抬头起身。 只见父皇一脸笑吟吟,细纹横生的脸上露出酒窝。 貌似父皇比我更加大喜过望。 突然他像想起了什么似地说: 「对了,你想好要怎么进行骑士选拔了吗?」 「……是的,儿臣有一个腹案。」 「喔?什么腹案?」 「儿臣能否冒昧当场演示?」 「嗯,可以。」 得到父皇大方点头应允后,我朝着远远候在一旁,只瞧得见身影的低阶宦官招了招手。 我在那名走来的宦官耳边低语,让他下去做准备。 几分钟后,花园里搬来了桌椅,另外又多来了几名宦官。 桌上备了一组茶具,宦官则是提了桶装满水的水桶。 其实找兵士来做演练是最清楚明了的,但皇宫之内若无父皇允许是不能进行武装的,所以便只能以此暂代。 我望向父皇。 他微笑颔首示意,露出一张十分期待我接下来要做什么的表情。 我朝他点了点头就坐到椅子上拿起茶杯。 我摆出一副在皇宫这个世上造价最贵,宛如天堂的花园里优雅喝茶的模样。 在我的挥手示意下,一名宦官将一桶水朝我泼来。 利维坦对这即将泼到我身上的水有所感应。 戒指幻化出来的铠甲变成伞的形状,挡掉了那桶水。 另一名宦官又朝我泼水,轮到的下一名宦官也接着泼水。 合计四人轮番泼来的水全被戒指幻化出的伞逐一挡掉。 地面被水泼得一片湿,但以我为圆心直径两公尺的范围内却仍旧干爽。 我脑海中浮现出「防御圈」一词。 在我的防御圈里,就连一滴水都无法越过利维坦近我的身。 演练就此结束。 我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对着父皇单膝下跪报告: 「儿臣想让参赛选手像这样对儿臣发起攻击,依他们的攻击能靠得多近来选拔。」 以喝完一杯茶的时间为限是因为考量到这场选拔可能会变成持久战。虽然我并未明白说出这一点,但父皇却说: 「嗯,果然很了不起。这样就算是旷日费时的选拔也承受得住。」 父皇似乎已然完全看穿。 「不过……嗯。」 「有哪里不妥吗?」 「嗯。朕觉得这办法有些危险。参赛选手里应该也有相对厉害的强者,万一有人突破防御……」 「儿臣早对这点有觉悟。」 我立刻回答。 身为贵族的义务,身为亲王的职责。 我都必须要为帝国找到合格的人才。 相较之下,一些危险也是无可避免。 所以我立刻给出回答。 随着此话一落,父皇脸上也逐渐露出今日最开心的笑容。 「说得好。了不起啊诺亚。这才是朕的儿子,才是帝国的亲王。」 他如此赞道。 ☆ 一离开皇宫回到府邸,拜伦就上门拜访。 我让他到接待室里去说话。火速着手买断饲料行动的他,似乎已经达成一定程度的目标。 「动作真快啊。」 「方便搬运的加工饲料数量有限,存放在哪里我也了如指掌,所以要垄断也不是什么难事。」 「原来如此。」 真不愧是商人。 正当我想进一步详谈时,房门被人敲响。 那是一阵异常焦急的敲门声。 「进来。」 语声一落,负责接待的女仆立刻进到房内。 「打扰了。主人,正门来了个浑身是伤的男人。」 「浑身是伤的男人?」 「他说自己是从阿尔梅利亚来的,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禀报。」 听到阿尔梅利亚这个关键字,我朝拜伦交换个眼神后点了点头。 我率先起身走出房间,拜伦则紧随于后。 我们出了府邸来到正门口处。 那里如女仆通报的那般站了个衣裳破烂的青年。 伤痕累累,身上的肌肤和衣服都被汗水与泥垢弄脏。那模样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匆忙从远方赶路而来的人。 「我就是诺亚?亚拉莱特。」 「参见亲王殿下。」 「嗯,你是何人?」 「属下在阿尔梅利亚州阿朵拉县是率领十人小队的队长。」 「嗯。」 「殿下,阿尔梅利亚发生了叛乱。」 「喔……」 我静静聆听青年的叙述。 就目前的情势来说,青年说的话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消息。 青年的长官在阿尔梅利亚发起叛乱。 他并不赞同叛乱,所以拚死逃出叛军前来帝都向我报告。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把这消息告诉我的你辛苦了。」 我说着,回头命令跟过来的接待女仆: 「安排人给他治疗,另外再赏他五百──不,赏一千令给他。」 女仆点头领命后,叫来另一名女仆带着男子下去为他治疗。 当下就只剩我与拜伦,拜伦立刻开口问: 「殿下这是何故?」 「嗯?」 「您不是已经早就知道叛乱的事了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赏那么一大笔钱呢?」 「他给的消息确实没用。事到如今已非新鲜事,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拜伦直直地望着说出这番话的我。 他不断用「就是说啊,所以呢?」的目光直盯着我瞧。 「这是对他那份心意、那颗忠心所给予的赞许。一介士兵长奋不顾身跑来报信,我必须要回应他的忠心。」 「只是这样就给出那么一大笔钱……真不愧是殿下!」 拜伦为此目瞪口呆,随后就以感动的眼神望着我。 翌日一早,吃完早餐便被宣进宫中的我来到皇宫花园里。 一个男人正在百花争妍的花园里调教鹦鹉──见到父皇那正沉浸在爱好之中的身影,我大迈步走到他的身旁。 「诺亚?亚拉莱特前来参见父皇。」 我一单膝下跪低头行礼,父皇便用十分愉快的语气说: 「喔,你来啦。抬起头来吧。」 「是。」 「昨晚的事亨利已经向朕汇报过。刺客已经招供了。」 「那么?」 「嗯,他们是叛军的人,原本是打算把你抓去当手里的底牌。」 这我多少已有猜测,所以并未感到惊讶。 我更在意的反而是居然才一个晚上就愿意招供。 「父皇。」 「何事?」 「他们好像有点太轻易招供了,也有可能是在说谎。」 「你挺聪明的。」 父皇心情显得越发愉悦。 「这倒不必担心,有办法验证招供的人是不是说真话。已经证明是实话了。」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吗? 我对用刑拷问并不了解,若是这样的答案也就坦率接受。 「所以说诺亚你做得很好。要是你被抓了,帝国就要被迫做出艰难的选择了。」 「谢父皇。」 「还有啊。」 「?」 正当我疑惑还有什么事的下一个瞬间。 「真亏你能注意到饲料。」 「──呃!」 这着实让我大大吃了一惊。 为了攻略阿尔梅利亚而去买断周围地区的饲料好削弱骑兵威力,我前一晚才想到这件事,而且只跟拜伦讲过。 但父皇却早已得悉。 至今为止已有过不少类似的事情,但这却是最让我震惊的一次。 父皇略显激动地接著称赞,丝毫未留意我此刻的惊讶。 「针对军粮下手这种事谁都想得到,但是连领民的事情都考虑在内,只抢下马吃的饲料可就少见了。而且还是自掏荷包。」 父皇走过来将手放到我的肩上。 「你的想法和行动力都太出色了,不是谁都办得到。」 「谢父皇夸奖。」 「朕得赏你才行。给钱太过俗气……好吧,克鲁斯。」 「是。」 宦官克鲁斯从花园暗处走了出来。 他还是老样子,直到被传唤之前都不知隐匿于何处。 「去贴出公告,准许诺亚的徽章里加上一把剑。」 「遵旨。」 我大感惊讶的同时低垂下头,再次说: 「谢父皇隆恩。」 同时也是战士之国的亚拉莱特帝国,荣誉也大多与战斗有关。 其中就包含了必须获得皇帝首肯才能在官方徽章里头加上剑的荣誉。 就连商人或公会等处的招牌也是如此。 擅自将剑用于徽章上是大不敬之罪,最坏的情况甚至可能被判死罪。 而反过来说,有剑的徽章便是皇帝所赐殊荣中的最高荣誉。 我抬头起身。 只见父皇一脸笑吟吟,细纹横生的脸上露出酒窝。 貌似父皇比我更加大喜过望。 突然他像想起了什么似地说: 「对了,你想好要怎么进行骑士选拔了吗?」 「……是的,儿臣有一个腹案。」 「喔?什么腹案?」 「儿臣能否冒昧当场演示?」 「嗯,可以。」 得到父皇大方点头应允后,我朝着远远候在一旁,只瞧得见身影的低阶宦官招了招手。 我在那名走来的宦官耳边低语,让他下去做准备。 几分钟后,花园里搬来了桌椅,另外又多来了几名宦官。 桌上备了一组茶具,宦官则是提了桶装满水的水桶。 其实找兵士来做演练是最清楚明了的,但皇宫之内若无父皇允许是不能进行武装的,所以便只能以此暂代。 我望向父皇。 他微笑颔首示意,露出一张十分期待我接下来要做什么的表情。 我朝他点了点头就坐到椅子上拿起茶杯。 我摆出一副在皇宫这个世上造价最贵,宛如天堂的花园里优雅喝茶的模样。 在我的挥手示意下,一名宦官将一桶水朝我泼来。 利维坦对这即将泼到我身上的水有所感应。 戒指幻化出来的铠甲变成伞的形状,挡掉了那桶水。 另一名宦官又朝我泼水,轮到的下一名宦官也接着泼水。 合计四人轮番泼来的水全被戒指幻化出的伞逐一挡掉。 地面被水泼得一片湿,但以我为圆心直径两公尺的范围内却仍旧干爽。 我脑海中浮现出「防御圈」一词。 在我的防御圈里,就连一滴水都无法越过利维坦近我的身。 演练就此结束。 我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对着父皇单膝下跪报告: 「儿臣想让参赛选手像这样对儿臣发起攻击,依他们的攻击能靠得多近来选拔。」 以喝完一杯茶的时间为限是因为考量到这场选拔可能会变成持久战。虽然我并未明白说出这一点,但父皇却说: 「嗯,果然很了不起。这样就算是旷日费时的选拔也承受得住。」 父皇似乎已然完全看穿。 「不过……嗯。」 「有哪里不妥吗?」 「嗯。朕觉得这办法有些危险。参赛选手里应该也有相对厉害的强者,万一有人突破防御……」 「儿臣早对这点有觉悟。」 我立刻回答。 身为贵族的义务,身为亲王的职责。 我都必须要为帝国找到合格的人才。 相较之下,一些危险也是无可避免。 所以我立刻给出回答。 随着此话一落,父皇脸上也逐渐露出今日最开心的笑容。 「说得好。了不起啊诺亚。这才是朕的儿子,才是帝国的亲王。」 他如此赞道。 ☆ 一离开皇宫回到府邸,拜伦就上门拜访。 我让他到接待室里去说话。火速着手买断饲料行动的他,似乎已经达成一定程度的目标。 「动作真快啊。」 「方便搬运的加工饲料数量有限,存放在哪里我也了如指掌,所以要垄断也不是什么难事。」 「原来如此。」 真不愧是商人。 正当我想进一步详谈时,房门被人敲响。 那是一阵异常焦急的敲门声。 「进来。」 语声一落,负责接待的女仆立刻进到房内。 「打扰了。主人,正门来了个浑身是伤的男人。」 「浑身是伤的男人?」 「他说自己是从阿尔梅利亚来的,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禀报。」 听到阿尔梅利亚这个关键字,我朝拜伦交换个眼神后点了点头。 我率先起身走出房间,拜伦则紧随于后。 我们出了府邸来到正门口处。 那里如女仆通报的那般站了个衣裳破烂的青年。 伤痕累累,身上的肌肤和衣服都被汗水与泥垢弄脏。那模样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匆忙从远方赶路而来的人。 「我就是诺亚?亚拉莱特。」 「参见亲王殿下。」 「嗯,你是何人?」 「属下在阿尔梅利亚州阿朵拉县是率领十人小队的队长。」 「嗯。」 「殿下,阿尔梅利亚发生了叛乱。」 「喔……」 我静静聆听青年的叙述。 就目前的情势来说,青年说的话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消息。 青年的长官在阿尔梅利亚发起叛乱。 他并不赞同叛乱,所以拚死逃出叛军前来帝都向我报告。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把这消息告诉我的你辛苦了。」 我说着,回头命令跟过来的接待女仆: 「安排人给他治疗,另外再赏他五百──不,赏一千令给他。」 女仆点头领命后,叫来另一名女仆带着男子下去为他治疗。 当下就只剩我与拜伦,拜伦立刻开口问: 「殿下这是何故?」 「嗯?」 「您不是已经早就知道叛乱的事了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赏那么一大笔钱呢?」 「他给的消息确实没用。事到如今已非新鲜事,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拜伦直直地望着说出这番话的我。 他不断用「就是说啊,所以呢?」的目光直盯着我瞧。 「这是对他那份心意、那颗忠心所给予的赞许。一介士兵长奋不顾身跑来报信,我必须要回应他的忠心。」 「只是这样就给出那么一大笔钱……真不愧是殿下!」 拜伦为此目瞪口呆,随后就以感动的眼神望着我。 翌日一早,吃完早餐便被宣进宫中的我来到皇宫花园里。 一个男人正在百花争妍的花园里调教鹦鹉──见到父皇那正沉浸在爱好之中的身影,我大迈步走到他的身旁。 「诺亚?亚拉莱特前来参见父皇。」 我一单膝下跪低头行礼,父皇便用十分愉快的语气说: 「喔,你来啦。抬起头来吧。」 「是。」 「昨晚的事亨利已经向朕汇报过。刺客已经招供了。」 「那么?」 「嗯,他们是叛军的人,原本是打算把你抓去当手里的底牌。」 这我多少已有猜测,所以并未感到惊讶。 我更在意的反而是居然才一个晚上就愿意招供。 「父皇。」 「何事?」 「他们好像有点太轻易招供了,也有可能是在说谎。」 「你挺聪明的。」 父皇心情显得越发愉悦。 「这倒不必担心,有办法验证招供的人是不是说真话。已经证明是实话了。」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吗? 我对用刑拷问并不了解,若是这样的答案也就坦率接受。 「所以说诺亚你做得很好。要是你被抓了,帝国就要被迫做出艰难的选择了。」 「谢父皇。」 「还有啊。」 「?」 正当我疑惑还有什么事的下一个瞬间。 「真亏你能注意到饲料。」 「──呃!」 这着实让我大大吃了一惊。 为了攻略阿尔梅利亚而去买断周围地区的饲料好削弱骑兵威力,我前一晚才想到这件事,而且只跟拜伦讲过。 但父皇却早已得悉。 至今为止已有过不少类似的事情,但这却是最让我震惊的一次。 父皇略显激动地接著称赞,丝毫未留意我此刻的惊讶。 「针对军粮下手这种事谁都想得到,但是连领民的事情都考虑在内,只抢下马吃的饲料可就少见了。而且还是自掏荷包。」 父皇走过来将手放到我的肩上。 「你的想法和行动力都太出色了,不是谁都办得到。」 「谢父皇夸奖。」 「朕得赏你才行。给钱太过俗气……好吧,克鲁斯。」 「是。」 宦官克鲁斯从花园暗处走了出来。 他还是老样子,直到被传唤之前都不知隐匿于何处。 「去贴出公告,准许诺亚的徽章里加上一把剑。」 「遵旨。」 我大感惊讶的同时低垂下头,再次说: 「谢父皇隆恩。」 同时也是战士之国的亚拉莱特帝国,荣誉也大多与战斗有关。 其中就包含了必须获得皇帝首肯才能在官方徽章里头加上剑的荣誉。 就连商人或公会等处的招牌也是如此。 擅自将剑用于徽章上是大不敬之罪,最坏的情况甚至可能被判死罪。 而反过来说,有剑的徽章便是皇帝所赐殊荣中的最高荣誉。 我抬头起身。 只见父皇一脸笑吟吟,细纹横生的脸上露出酒窝。 貌似父皇比我更加大喜过望。 突然他像想起了什么似地说: 「对了,你想好要怎么进行骑士选拔了吗?」 「……是的,儿臣有一个腹案。」 「喔?什么腹案?」 「儿臣能否冒昧当场演示?」 「嗯,可以。」 得到父皇大方点头应允后,我朝着远远候在一旁,只瞧得见身影的低阶宦官招了招手。 我在那名走来的宦官耳边低语,让他下去做准备。 几分钟后,花园里搬来了桌椅,另外又多来了几名宦官。 桌上备了一组茶具,宦官则是提了桶装满水的水桶。 其实找兵士来做演练是最清楚明了的,但皇宫之内若无父皇允许是不能进行武装的,所以便只能以此暂代。 我望向父皇。 他微笑颔首示意,露出一张十分期待我接下来要做什么的表情。 我朝他点了点头就坐到椅子上拿起茶杯。 我摆出一副在皇宫这个世上造价最贵,宛如天堂的花园里优雅喝茶的模样。 在我的挥手示意下,一名宦官将一桶水朝我泼来。 利维坦对这即将泼到我身上的水有所感应。 戒指幻化出来的铠甲变成伞的形状,挡掉了那桶水。 另一名宦官又朝我泼水,轮到的下一名宦官也接着泼水。 合计四人轮番泼来的水全被戒指幻化出的伞逐一挡掉。 地面被水泼得一片湿,但以我为圆心直径两公尺的范围内却仍旧干爽。 我脑海中浮现出「防御圈」一词。 在我的防御圈里,就连一滴水都无法越过利维坦近我的身。 演练就此结束。 我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对着父皇单膝下跪报告: 「儿臣想让参赛选手像这样对儿臣发起攻击,依他们的攻击能靠得多近来选拔。」 以喝完一杯茶的时间为限是因为考量到这场选拔可能会变成持久战。虽然我并未明白说出这一点,但父皇却说: 「嗯,果然很了不起。这样就算是旷日费时的选拔也承受得住。」 父皇似乎已然完全看穿。 「不过……嗯。」 「有哪里不妥吗?」 「嗯。朕觉得这办法有些危险。参赛选手里应该也有相对厉害的强者,万一有人突破防御……」 「儿臣早对这点有觉悟。」 我立刻回答。 身为贵族的义务,身为亲王的职责。 我都必须要为帝国找到合格的人才。 相较之下,一些危险也是无可避免。 所以我立刻给出回答。 随着此话一落,父皇脸上也逐渐露出今日最开心的笑容。 「说得好。了不起啊诺亚。这才是朕的儿子,才是帝国的亲王。」 他如此赞道。 ☆ 一离开皇宫回到府邸,拜伦就上门拜访。 我让他到接待室里去说话。火速着手买断饲料行动的他,似乎已经达成一定程度的目标。 「动作真快啊。」 「方便搬运的加工饲料数量有限,存放在哪里我也了如指掌,所以要垄断也不是什么难事。」 「原来如此。」 真不愧是商人。 正当我想进一步详谈时,房门被人敲响。 那是一阵异常焦急的敲门声。 「进来。」 语声一落,负责接待的女仆立刻进到房内。 「打扰了。主人,正门来了个浑身是伤的男人。」 「浑身是伤的男人?」 「他说自己是从阿尔梅利亚来的,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禀报。」 听到阿尔梅利亚这个关键字,我朝拜伦交换个眼神后点了点头。 我率先起身走出房间,拜伦则紧随于后。 我们出了府邸来到正门口处。 那里如女仆通报的那般站了个衣裳破烂的青年。 伤痕累累,身上的肌肤和衣服都被汗水与泥垢弄脏。那模样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匆忙从远方赶路而来的人。 「我就是诺亚?亚拉莱特。」 「参见亲王殿下。」 「嗯,你是何人?」 「属下在阿尔梅利亚州阿朵拉县是率领十人小队的队长。」 「嗯。」 「殿下,阿尔梅利亚发生了叛乱。」 「喔……」 我静静聆听青年的叙述。 就目前的情势来说,青年说的话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消息。 青年的长官在阿尔梅利亚发起叛乱。 他并不赞同叛乱,所以拚死逃出叛军前来帝都向我报告。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把这消息告诉我的你辛苦了。」 我说着,回头命令跟过来的接待女仆: 「安排人给他治疗,另外再赏他五百──不,赏一千令给他。」 女仆点头领命后,叫来另一名女仆带着男子下去为他治疗。 当下就只剩我与拜伦,拜伦立刻开口问: 「殿下这是何故?」 「嗯?」 「您不是已经早就知道叛乱的事了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赏那么一大笔钱呢?」 「他给的消息确实没用。事到如今已非新鲜事,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拜伦直直地望着说出这番话的我。 他不断用「就是说啊,所以呢?」的目光直盯着我瞧。 「这是对他那份心意、那颗忠心所给予的赞许。一介士兵长奋不顾身跑来报信,我必须要回应他的忠心。」 「只是这样就给出那么一大笔钱……真不愧是殿下!」 拜伦为此目瞪口呆,随后就以感动的眼神望着我。 翌日一早,吃完早餐便被宣进宫中的我来到皇宫花园里。 一个男人正在百花争妍的花园里调教鹦鹉──见到父皇那正沉浸在爱好之中的身影,我大迈步走到他的身旁。 「诺亚?亚拉莱特前来参见父皇。」 我一单膝下跪低头行礼,父皇便用十分愉快的语气说: 「喔,你来啦。抬起头来吧。」 「是。」 「昨晚的事亨利已经向朕汇报过。刺客已经招供了。」 「那么?」 「嗯,他们是叛军的人,原本是打算把你抓去当手里的底牌。」 这我多少已有猜测,所以并未感到惊讶。 我更在意的反而是居然才一个晚上就愿意招供。 「父皇。」 「何事?」 「他们好像有点太轻易招供了,也有可能是在说谎。」 「你挺聪明的。」 父皇心情显得越发愉悦。 「这倒不必担心,有办法验证招供的人是不是说真话。已经证明是实话了。」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吗? 我对用刑拷问并不了解,若是这样的答案也就坦率接受。 「所以说诺亚你做得很好。要是你被抓了,帝国就要被迫做出艰难的选择了。」 「谢父皇。」 「还有啊。」 「?」 正当我疑惑还有什么事的下一个瞬间。 「真亏你能注意到饲料。」 「──呃!」 这着实让我大大吃了一惊。 为了攻略阿尔梅利亚而去买断周围地区的饲料好削弱骑兵威力,我前一晚才想到这件事,而且只跟拜伦讲过。 但父皇却早已得悉。 至今为止已有过不少类似的事情,但这却是最让我震惊的一次。 父皇略显激动地接著称赞,丝毫未留意我此刻的惊讶。 「针对军粮下手这种事谁都想得到,但是连领民的事情都考虑在内,只抢下马吃的饲料可就少见了。而且还是自掏荷包。」 父皇走过来将手放到我的肩上。 「你的想法和行动力都太出色了,不是谁都办得到。」 「谢父皇夸奖。」 「朕得赏你才行。给钱太过俗气……好吧,克鲁斯。」 「是。」 宦官克鲁斯从花园暗处走了出来。 他还是老样子,直到被传唤之前都不知隐匿于何处。 「去贴出公告,准许诺亚的徽章里加上一把剑。」 「遵旨。」 我大感惊讶的同时低垂下头,再次说: 「谢父皇隆恩。」 同时也是战士之国的亚拉莱特帝国,荣誉也大多与战斗有关。 其中就包含了必须获得皇帝首肯才能在官方徽章里头加上剑的荣誉。 就连商人或公会等处的招牌也是如此。 擅自将剑用于徽章上是大不敬之罪,最坏的情况甚至可能被判死罪。 而反过来说,有剑的徽章便是皇帝所赐殊荣中的最高荣誉。 我抬头起身。 只见父皇一脸笑吟吟,细纹横生的脸上露出酒窝。 貌似父皇比我更加大喜过望。 突然他像想起了什么似地说: 「对了,你想好要怎么进行骑士选拔了吗?」 「……是的,儿臣有一个腹案。」 「喔?什么腹案?」 「儿臣能否冒昧当场演示?」 「嗯,可以。」 得到父皇大方点头应允后,我朝着远远候在一旁,只瞧得见身影的低阶宦官招了招手。 我在那名走来的宦官耳边低语,让他下去做准备。 几分钟后,花园里搬来了桌椅,另外又多来了几名宦官。 桌上备了一组茶具,宦官则是提了桶装满水的水桶。 其实找兵士来做演练是最清楚明了的,但皇宫之内若无父皇允许是不能进行武装的,所以便只能以此暂代。 我望向父皇。 他微笑颔首示意,露出一张十分期待我接下来要做什么的表情。 我朝他点了点头就坐到椅子上拿起茶杯。 我摆出一副在皇宫这个世上造价最贵,宛如天堂的花园里优雅喝茶的模样。 在我的挥手示意下,一名宦官将一桶水朝我泼来。 利维坦对这即将泼到我身上的水有所感应。 戒指幻化出来的铠甲变成伞的形状,挡掉了那桶水。 另一名宦官又朝我泼水,轮到的下一名宦官也接着泼水。 合计四人轮番泼来的水全被戒指幻化出的伞逐一挡掉。 地面被水泼得一片湿,但以我为圆心直径两公尺的范围内却仍旧干爽。 我脑海中浮现出「防御圈」一词。 在我的防御圈里,就连一滴水都无法越过利维坦近我的身。 演练就此结束。 我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对着父皇单膝下跪报告: 「儿臣想让参赛选手像这样对儿臣发起攻击,依他们的攻击能靠得多近来选拔。」 以喝完一杯茶的时间为限是因为考量到这场选拔可能会变成持久战。虽然我并未明白说出这一点,但父皇却说: 「嗯,果然很了不起。这样就算是旷日费时的选拔也承受得住。」 父皇似乎已然完全看穿。 「不过……嗯。」 「有哪里不妥吗?」 「嗯。朕觉得这办法有些危险。参赛选手里应该也有相对厉害的强者,万一有人突破防御……」 「儿臣早对这点有觉悟。」 我立刻回答。 身为贵族的义务,身为亲王的职责。 我都必须要为帝国找到合格的人才。 相较之下,一些危险也是无可避免。 所以我立刻给出回答。 随着此话一落,父皇脸上也逐渐露出今日最开心的笑容。 「说得好。了不起啊诺亚。这才是朕的儿子,才是帝国的亲王。」 他如此赞道。 ☆ 一离开皇宫回到府邸,拜伦就上门拜访。 我让他到接待室里去说话。火速着手买断饲料行动的他,似乎已经达成一定程度的目标。 「动作真快啊。」 「方便搬运的加工饲料数量有限,存放在哪里我也了如指掌,所以要垄断也不是什么难事。」 「原来如此。」 真不愧是商人。 正当我想进一步详谈时,房门被人敲响。 那是一阵异常焦急的敲门声。 「进来。」 语声一落,负责接待的女仆立刻进到房内。 「打扰了。主人,正门来了个浑身是伤的男人。」 「浑身是伤的男人?」 「他说自己是从阿尔梅利亚来的,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禀报。」 听到阿尔梅利亚这个关键字,我朝拜伦交换个眼神后点了点头。 我率先起身走出房间,拜伦则紧随于后。 我们出了府邸来到正门口处。 那里如女仆通报的那般站了个衣裳破烂的青年。 伤痕累累,身上的肌肤和衣服都被汗水与泥垢弄脏。那模样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匆忙从远方赶路而来的人。 「我就是诺亚?亚拉莱特。」 「参见亲王殿下。」 「嗯,你是何人?」 「属下在阿尔梅利亚州阿朵拉县是率领十人小队的队长。」 「嗯。」 「殿下,阿尔梅利亚发生了叛乱。」 「喔……」 我静静聆听青年的叙述。 就目前的情势来说,青年说的话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消息。 青年的长官在阿尔梅利亚发起叛乱。 他并不赞同叛乱,所以拚死逃出叛军前来帝都向我报告。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把这消息告诉我的你辛苦了。」 我说着,回头命令跟过来的接待女仆: 「安排人给他治疗,另外再赏他五百──不,赏一千令给他。」 女仆点头领命后,叫来另一名女仆带着男子下去为他治疗。 当下就只剩我与拜伦,拜伦立刻开口问: 「殿下这是何故?」 「嗯?」 「您不是已经早就知道叛乱的事了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赏那么一大笔钱呢?」 「他给的消息确实没用。事到如今已非新鲜事,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拜伦直直地望着说出这番话的我。 他不断用「就是说啊,所以呢?」的目光直盯着我瞧。 「这是对他那份心意、那颗忠心所给予的赞许。一介士兵长奋不顾身跑来报信,我必须要回应他的忠心。」 「只是这样就给出那么一大笔钱……真不愧是殿下!」 拜伦为此目瞪口呆,随后就以感动的眼神望着我。 翌日一早,吃完早餐便被宣进宫中的我来到皇宫花园里。 一个男人正在百花争妍的花园里调教鹦鹉──见到父皇那正沉浸在爱好之中的身影,我大迈步走到他的身旁。 「诺亚?亚拉莱特前来参见父皇。」 我一单膝下跪低头行礼,父皇便用十分愉快的语气说: 「喔,你来啦。抬起头来吧。」 「是。」 「昨晚的事亨利已经向朕汇报过。刺客已经招供了。」 「那么?」 「嗯,他们是叛军的人,原本是打算把你抓去当手里的底牌。」 这我多少已有猜测,所以并未感到惊讶。 我更在意的反而是居然才一个晚上就愿意招供。 「父皇。」 「何事?」 「他们好像有点太轻易招供了,也有可能是在说谎。」 「你挺聪明的。」 父皇心情显得越发愉悦。 「这倒不必担心,有办法验证招供的人是不是说真话。已经证明是实话了。」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吗? 我对用刑拷问并不了解,若是这样的答案也就坦率接受。 「所以说诺亚你做得很好。要是你被抓了,帝国就要被迫做出艰难的选择了。」 「谢父皇。」 「还有啊。」 「?」 正当我疑惑还有什么事的下一个瞬间。 「真亏你能注意到饲料。」 「──呃!」 这着实让我大大吃了一惊。 为了攻略阿尔梅利亚而去买断周围地区的饲料好削弱骑兵威力,我前一晚才想到这件事,而且只跟拜伦讲过。 但父皇却早已得悉。 至今为止已有过不少类似的事情,但这却是最让我震惊的一次。 父皇略显激动地接著称赞,丝毫未留意我此刻的惊讶。 「针对军粮下手这种事谁都想得到,但是连领民的事情都考虑在内,只抢下马吃的饲料可就少见了。而且还是自掏荷包。」 父皇走过来将手放到我的肩上。 「你的想法和行动力都太出色了,不是谁都办得到。」 「谢父皇夸奖。」 「朕得赏你才行。给钱太过俗气……好吧,克鲁斯。」 「是。」 宦官克鲁斯从花园暗处走了出来。 他还是老样子,直到被传唤之前都不知隐匿于何处。 「去贴出公告,准许诺亚的徽章里加上一把剑。」 「遵旨。」 我大感惊讶的同时低垂下头,再次说: 「谢父皇隆恩。」 同时也是战士之国的亚拉莱特帝国,荣誉也大多与战斗有关。 其中就包含了必须获得皇帝首肯才能在官方徽章里头加上剑的荣誉。 就连商人或公会等处的招牌也是如此。 擅自将剑用于徽章上是大不敬之罪,最坏的情况甚至可能被判死罪。 而反过来说,有剑的徽章便是皇帝所赐殊荣中的最高荣誉。 我抬头起身。 只见父皇一脸笑吟吟,细纹横生的脸上露出酒窝。 貌似父皇比我更加大喜过望。 突然他像想起了什么似地说: 「对了,你想好要怎么进行骑士选拔了吗?」 「……是的,儿臣有一个腹案。」 「喔?什么腹案?」 「儿臣能否冒昧当场演示?」 「嗯,可以。」 得到父皇大方点头应允后,我朝着远远候在一旁,只瞧得见身影的低阶宦官招了招手。 我在那名走来的宦官耳边低语,让他下去做准备。 几分钟后,花园里搬来了桌椅,另外又多来了几名宦官。 桌上备了一组茶具,宦官则是提了桶装满水的水桶。 其实找兵士来做演练是最清楚明了的,但皇宫之内若无父皇允许是不能进行武装的,所以便只能以此暂代。 我望向父皇。 他微笑颔首示意,露出一张十分期待我接下来要做什么的表情。 我朝他点了点头就坐到椅子上拿起茶杯。 我摆出一副在皇宫这个世上造价最贵,宛如天堂的花园里优雅喝茶的模样。 在我的挥手示意下,一名宦官将一桶水朝我泼来。 利维坦对这即将泼到我身上的水有所感应。 戒指幻化出来的铠甲变成伞的形状,挡掉了那桶水。 另一名宦官又朝我泼水,轮到的下一名宦官也接着泼水。 合计四人轮番泼来的水全被戒指幻化出的伞逐一挡掉。 地面被水泼得一片湿,但以我为圆心直径两公尺的范围内却仍旧干爽。 我脑海中浮现出「防御圈」一词。 在我的防御圈里,就连一滴水都无法越过利维坦近我的身。 演练就此结束。 我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对着父皇单膝下跪报告: 「儿臣想让参赛选手像这样对儿臣发起攻击,依他们的攻击能靠得多近来选拔。」 以喝完一杯茶的时间为限是因为考量到这场选拔可能会变成持久战。虽然我并未明白说出这一点,但父皇却说: 「嗯,果然很了不起。这样就算是旷日费时的选拔也承受得住。」 父皇似乎已然完全看穿。 「不过……嗯。」 「有哪里不妥吗?」 「嗯。朕觉得这办法有些危险。参赛选手里应该也有相对厉害的强者,万一有人突破防御……」 「儿臣早对这点有觉悟。」 我立刻回答。 身为贵族的义务,身为亲王的职责。 我都必须要为帝国找到合格的人才。 相较之下,一些危险也是无可避免。 所以我立刻给出回答。 随着此话一落,父皇脸上也逐渐露出今日最开心的笑容。 「说得好。了不起啊诺亚。这才是朕的儿子,才是帝国的亲王。」 他如此赞道。 ☆ 一离开皇宫回到府邸,拜伦就上门拜访。 我让他到接待室里去说话。火速着手买断饲料行动的他,似乎已经达成一定程度的目标。 「动作真快啊。」 「方便搬运的加工饲料数量有限,存放在哪里我也了如指掌,所以要垄断也不是什么难事。」 「原来如此。」 真不愧是商人。 正当我想进一步详谈时,房门被人敲响。 那是一阵异常焦急的敲门声。 「进来。」 语声一落,负责接待的女仆立刻进到房内。 「打扰了。主人,正门来了个浑身是伤的男人。」 「浑身是伤的男人?」 「他说自己是从阿尔梅利亚来的,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禀报。」 听到阿尔梅利亚这个关键字,我朝拜伦交换个眼神后点了点头。 我率先起身走出房间,拜伦则紧随于后。 我们出了府邸来到正门口处。 那里如女仆通报的那般站了个衣裳破烂的青年。 伤痕累累,身上的肌肤和衣服都被汗水与泥垢弄脏。那模样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匆忙从远方赶路而来的人。 「我就是诺亚?亚拉莱特。」 「参见亲王殿下。」 「嗯,你是何人?」 「属下在阿尔梅利亚州阿朵拉县是率领十人小队的队长。」 「嗯。」 「殿下,阿尔梅利亚发生了叛乱。」 「喔……」 我静静聆听青年的叙述。 就目前的情势来说,青年说的话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消息。 青年的长官在阿尔梅利亚发起叛乱。 他并不赞同叛乱,所以拚死逃出叛军前来帝都向我报告。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把这消息告诉我的你辛苦了。」 我说着,回头命令跟过来的接待女仆: 「安排人给他治疗,另外再赏他五百──不,赏一千令给他。」 女仆点头领命后,叫来另一名女仆带着男子下去为他治疗。 当下就只剩我与拜伦,拜伦立刻开口问: 「殿下这是何故?」 「嗯?」 「您不是已经早就知道叛乱的事了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赏那么一大笔钱呢?」 「他给的消息确实没用。事到如今已非新鲜事,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拜伦直直地望着说出这番话的我。 他不断用「就是说啊,所以呢?」的目光直盯着我瞧。 「这是对他那份心意、那颗忠心所给予的赞许。一介士兵长奋不顾身跑来报信,我必须要回应他的忠心。」 「只是这样就给出那么一大笔钱……真不愧是殿下!」 拜伦为此目瞪口呆,随后就以感动的眼神望着我。 翌日一早,吃完早餐便被宣进宫中的我来到皇宫花园里。 一个男人正在百花争妍的花园里调教鹦鹉──见到父皇那正沉浸在爱好之中的身影,我大迈步走到他的身旁。 「诺亚?亚拉莱特前来参见父皇。」 我一单膝下跪低头行礼,父皇便用十分愉快的语气说: 「喔,你来啦。抬起头来吧。」 「是。」 「昨晚的事亨利已经向朕汇报过。刺客已经招供了。」 「那么?」 「嗯,他们是叛军的人,原本是打算把你抓去当手里的底牌。」 这我多少已有猜测,所以并未感到惊讶。 我更在意的反而是居然才一个晚上就愿意招供。 「父皇。」 「何事?」 「他们好像有点太轻易招供了,也有可能是在说谎。」 「你挺聪明的。」 父皇心情显得越发愉悦。 「这倒不必担心,有办法验证招供的人是不是说真话。已经证明是实话了。」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吗? 我对用刑拷问并不了解,若是这样的答案也就坦率接受。 「所以说诺亚你做得很好。要是你被抓了,帝国就要被迫做出艰难的选择了。」 「谢父皇。」 「还有啊。」 「?」 正当我疑惑还有什么事的下一个瞬间。 「真亏你能注意到饲料。」 「──呃!」 这着实让我大大吃了一惊。 为了攻略阿尔梅利亚而去买断周围地区的饲料好削弱骑兵威力,我前一晚才想到这件事,而且只跟拜伦讲过。 但父皇却早已得悉。 至今为止已有过不少类似的事情,但这却是最让我震惊的一次。 父皇略显激动地接著称赞,丝毫未留意我此刻的惊讶。 「针对军粮下手这种事谁都想得到,但是连领民的事情都考虑在内,只抢下马吃的饲料可就少见了。而且还是自掏荷包。」 父皇走过来将手放到我的肩上。 「你的想法和行动力都太出色了,不是谁都办得到。」 「谢父皇夸奖。」 「朕得赏你才行。给钱太过俗气……好吧,克鲁斯。」 「是。」 宦官克鲁斯从花园暗处走了出来。 他还是老样子,直到被传唤之前都不知隐匿于何处。 「去贴出公告,准许诺亚的徽章里加上一把剑。」 「遵旨。」 我大感惊讶的同时低垂下头,再次说: 「谢父皇隆恩。」 同时也是战士之国的亚拉莱特帝国,荣誉也大多与战斗有关。 其中就包含了必须获得皇帝首肯才能在官方徽章里头加上剑的荣誉。 就连商人或公会等处的招牌也是如此。 擅自将剑用于徽章上是大不敬之罪,最坏的情况甚至可能被判死罪。 而反过来说,有剑的徽章便是皇帝所赐殊荣中的最高荣誉。 我抬头起身。 只见父皇一脸笑吟吟,细纹横生的脸上露出酒窝。 貌似父皇比我更加大喜过望。 突然他像想起了什么似地说: 「对了,你想好要怎么进行骑士选拔了吗?」 「……是的,儿臣有一个腹案。」 「喔?什么腹案?」 「儿臣能否冒昧当场演示?」 「嗯,可以。」 得到父皇大方点头应允后,我朝着远远候在一旁,只瞧得见身影的低阶宦官招了招手。 我在那名走来的宦官耳边低语,让他下去做准备。 几分钟后,花园里搬来了桌椅,另外又多来了几名宦官。 桌上备了一组茶具,宦官则是提了桶装满水的水桶。 其实找兵士来做演练是最清楚明了的,但皇宫之内若无父皇允许是不能进行武装的,所以便只能以此暂代。 我望向父皇。 他微笑颔首示意,露出一张十分期待我接下来要做什么的表情。 我朝他点了点头就坐到椅子上拿起茶杯。 我摆出一副在皇宫这个世上造价最贵,宛如天堂的花园里优雅喝茶的模样。 在我的挥手示意下,一名宦官将一桶水朝我泼来。 利维坦对这即将泼到我身上的水有所感应。 戒指幻化出来的铠甲变成伞的形状,挡掉了那桶水。 另一名宦官又朝我泼水,轮到的下一名宦官也接着泼水。 合计四人轮番泼来的水全被戒指幻化出的伞逐一挡掉。 地面被水泼得一片湿,但以我为圆心直径两公尺的范围内却仍旧干爽。 我脑海中浮现出「防御圈」一词。 在我的防御圈里,就连一滴水都无法越过利维坦近我的身。 演练就此结束。 我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对着父皇单膝下跪报告: 「儿臣想让参赛选手像这样对儿臣发起攻击,依他们的攻击能靠得多近来选拔。」 以喝完一杯茶的时间为限是因为考量到这场选拔可能会变成持久战。虽然我并未明白说出这一点,但父皇却说: 「嗯,果然很了不起。这样就算是旷日费时的选拔也承受得住。」 父皇似乎已然完全看穿。 「不过……嗯。」 「有哪里不妥吗?」 「嗯。朕觉得这办法有些危险。参赛选手里应该也有相对厉害的强者,万一有人突破防御……」 「儿臣早对这点有觉悟。」 我立刻回答。 身为贵族的义务,身为亲王的职责。 我都必须要为帝国找到合格的人才。 相较之下,一些危险也是无可避免。 所以我立刻给出回答。 随着此话一落,父皇脸上也逐渐露出今日最开心的笑容。 「说得好。了不起啊诺亚。这才是朕的儿子,才是帝国的亲王。」 他如此赞道。 ☆ 一离开皇宫回到府邸,拜伦就上门拜访。 我让他到接待室里去说话。火速着手买断饲料行动的他,似乎已经达成一定程度的目标。 「动作真快啊。」 「方便搬运的加工饲料数量有限,存放在哪里我也了如指掌,所以要垄断也不是什么难事。」 「原来如此。」 真不愧是商人。 正当我想进一步详谈时,房门被人敲响。 那是一阵异常焦急的敲门声。 「进来。」 语声一落,负责接待的女仆立刻进到房内。 「打扰了。主人,正门来了个浑身是伤的男人。」 「浑身是伤的男人?」 「他说自己是从阿尔梅利亚来的,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禀报。」 听到阿尔梅利亚这个关键字,我朝拜伦交换个眼神后点了点头。 我率先起身走出房间,拜伦则紧随于后。 我们出了府邸来到正门口处。 那里如女仆通报的那般站了个衣裳破烂的青年。 伤痕累累,身上的肌肤和衣服都被汗水与泥垢弄脏。那模样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匆忙从远方赶路而来的人。 「我就是诺亚?亚拉莱特。」 「参见亲王殿下。」 「嗯,你是何人?」 「属下在阿尔梅利亚州阿朵拉县是率领十人小队的队长。」 「嗯。」 「殿下,阿尔梅利亚发生了叛乱。」 「喔……」 我静静聆听青年的叙述。 就目前的情势来说,青年说的话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消息。 青年的长官在阿尔梅利亚发起叛乱。 他并不赞同叛乱,所以拚死逃出叛军前来帝都向我报告。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把这消息告诉我的你辛苦了。」 我说着,回头命令跟过来的接待女仆: 「安排人给他治疗,另外再赏他五百──不,赏一千令给他。」 女仆点头领命后,叫来另一名女仆带着男子下去为他治疗。 当下就只剩我与拜伦,拜伦立刻开口问: 「殿下这是何故?」 「嗯?」 「您不是已经早就知道叛乱的事了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赏那么一大笔钱呢?」 「他给的消息确实没用。事到如今已非新鲜事,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拜伦直直地望着说出这番话的我。 他不断用「就是说啊,所以呢?」的目光直盯着我瞧。 「这是对他那份心意、那颗忠心所给予的赞许。一介士兵长奋不顾身跑来报信,我必须要回应他的忠心。」 「只是这样就给出那么一大笔钱……真不愧是殿下!」 拜伦为此目瞪口呆,随后就以感动的眼神望着我。 翌日一早,吃完早餐便被宣进宫中的我来到皇宫花园里。 一个男人正在百花争妍的花园里调教鹦鹉──见到父皇那正沉浸在爱好之中的身影,我大迈步走到他的身旁。 「诺亚?亚拉莱特前来参见父皇。」 我一单膝下跪低头行礼,父皇便用十分愉快的语气说: 「喔,你来啦。抬起头来吧。」 「是。」 「昨晚的事亨利已经向朕汇报过。刺客已经招供了。」 「那么?」 「嗯,他们是叛军的人,原本是打算把你抓去当手里的底牌。」 这我多少已有猜测,所以并未感到惊讶。 我更在意的反而是居然才一个晚上就愿意招供。 「父皇。」 「何事?」 「他们好像有点太轻易招供了,也有可能是在说谎。」 「你挺聪明的。」 父皇心情显得越发愉悦。 「这倒不必担心,有办法验证招供的人是不是说真话。已经证明是实话了。」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吗? 我对用刑拷问并不了解,若是这样的答案也就坦率接受。 「所以说诺亚你做得很好。要是你被抓了,帝国就要被迫做出艰难的选择了。」 「谢父皇。」 「还有啊。」 「?」 正当我疑惑还有什么事的下一个瞬间。 「真亏你能注意到饲料。」 「──呃!」 这着实让我大大吃了一惊。 为了攻略阿尔梅利亚而去买断周围地区的饲料好削弱骑兵威力,我前一晚才想到这件事,而且只跟拜伦讲过。 但父皇却早已得悉。 至今为止已有过不少类似的事情,但这却是最让我震惊的一次。 父皇略显激动地接著称赞,丝毫未留意我此刻的惊讶。 「针对军粮下手这种事谁都想得到,但是连领民的事情都考虑在内,只抢下马吃的饲料可就少见了。而且还是自掏荷包。」 父皇走过来将手放到我的肩上。 「你的想法和行动力都太出色了,不是谁都办得到。」 「谢父皇夸奖。」 「朕得赏你才行。给钱太过俗气……好吧,克鲁斯。」 「是。」 宦官克鲁斯从花园暗处走了出来。 他还是老样子,直到被传唤之前都不知隐匿于何处。 「去贴出公告,准许诺亚的徽章里加上一把剑。」 「遵旨。」 我大感惊讶的同时低垂下头,再次说: 「谢父皇隆恩。」 同时也是战士之国的亚拉莱特帝国,荣誉也大多与战斗有关。 其中就包含了必须获得皇帝首肯才能在官方徽章里头加上剑的荣誉。 就连商人或公会等处的招牌也是如此。 擅自将剑用于徽章上是大不敬之罪,最坏的情况甚至可能被判死罪。 而反过来说,有剑的徽章便是皇帝所赐殊荣中的最高荣誉。 我抬头起身。 只见父皇一脸笑吟吟,细纹横生的脸上露出酒窝。 貌似父皇比我更加大喜过望。 突然他像想起了什么似地说: 「对了,你想好要怎么进行骑士选拔了吗?」 「……是的,儿臣有一个腹案。」 「喔?什么腹案?」 「儿臣能否冒昧当场演示?」 「嗯,可以。」 得到父皇大方点头应允后,我朝着远远候在一旁,只瞧得见身影的低阶宦官招了招手。 我在那名走来的宦官耳边低语,让他下去做准备。 几分钟后,花园里搬来了桌椅,另外又多来了几名宦官。 桌上备了一组茶具,宦官则是提了桶装满水的水桶。 其实找兵士来做演练是最清楚明了的,但皇宫之内若无父皇允许是不能进行武装的,所以便只能以此暂代。 我望向父皇。 他微笑颔首示意,露出一张十分期待我接下来要做什么的表情。 我朝他点了点头就坐到椅子上拿起茶杯。 我摆出一副在皇宫这个世上造价最贵,宛如天堂的花园里优雅喝茶的模样。 在我的挥手示意下,一名宦官将一桶水朝我泼来。 利维坦对这即将泼到我身上的水有所感应。 戒指幻化出来的铠甲变成伞的形状,挡掉了那桶水。 另一名宦官又朝我泼水,轮到的下一名宦官也接着泼水。 合计四人轮番泼来的水全被戒指幻化出的伞逐一挡掉。 地面被水泼得一片湿,但以我为圆心直径两公尺的范围内却仍旧干爽。 我脑海中浮现出「防御圈」一词。 在我的防御圈里,就连一滴水都无法越过利维坦近我的身。 演练就此结束。 我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对着父皇单膝下跪报告: 「儿臣想让参赛选手像这样对儿臣发起攻击,依他们的攻击能靠得多近来选拔。」 以喝完一杯茶的时间为限是因为考量到这场选拔可能会变成持久战。虽然我并未明白说出这一点,但父皇却说: 「嗯,果然很了不起。这样就算是旷日费时的选拔也承受得住。」 父皇似乎已然完全看穿。 「不过……嗯。」 「有哪里不妥吗?」 「嗯。朕觉得这办法有些危险。参赛选手里应该也有相对厉害的强者,万一有人突破防御……」 「儿臣早对这点有觉悟。」 我立刻回答。 身为贵族的义务,身为亲王的职责。 我都必须要为帝国找到合格的人才。 相较之下,一些危险也是无可避免。 所以我立刻给出回答。 随着此话一落,父皇脸上也逐渐露出今日最开心的笑容。 「说得好。了不起啊诺亚。这才是朕的儿子,才是帝国的亲王。」 他如此赞道。 ☆ 一离开皇宫回到府邸,拜伦就上门拜访。 我让他到接待室里去说话。火速着手买断饲料行动的他,似乎已经达成一定程度的目标。 「动作真快啊。」 「方便搬运的加工饲料数量有限,存放在哪里我也了如指掌,所以要垄断也不是什么难事。」 「原来如此。」 真不愧是商人。 正当我想进一步详谈时,房门被人敲响。 那是一阵异常焦急的敲门声。 「进来。」 语声一落,负责接待的女仆立刻进到房内。 「打扰了。主人,正门来了个浑身是伤的男人。」 「浑身是伤的男人?」 「他说自己是从阿尔梅利亚来的,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禀报。」 听到阿尔梅利亚这个关键字,我朝拜伦交换个眼神后点了点头。 我率先起身走出房间,拜伦则紧随于后。 我们出了府邸来到正门口处。 那里如女仆通报的那般站了个衣裳破烂的青年。 伤痕累累,身上的肌肤和衣服都被汗水与泥垢弄脏。那模样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匆忙从远方赶路而来的人。 「我就是诺亚?亚拉莱特。」 「参见亲王殿下。」 「嗯,你是何人?」 「属下在阿尔梅利亚州阿朵拉县是率领十人小队的队长。」 「嗯。」 「殿下,阿尔梅利亚发生了叛乱。」 「喔……」 我静静聆听青年的叙述。 就目前的情势来说,青年说的话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消息。 青年的长官在阿尔梅利亚发起叛乱。 他并不赞同叛乱,所以拚死逃出叛军前来帝都向我报告。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把这消息告诉我的你辛苦了。」 我说着,回头命令跟过来的接待女仆: 「安排人给他治疗,另外再赏他五百──不,赏一千令给他。」 女仆点头领命后,叫来另一名女仆带着男子下去为他治疗。 当下就只剩我与拜伦,拜伦立刻开口问: 「殿下这是何故?」 「嗯?」 「您不是已经早就知道叛乱的事了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赏那么一大笔钱呢?」 「他给的消息确实没用。事到如今已非新鲜事,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拜伦直直地望着说出这番话的我。 他不断用「就是说啊,所以呢?」的目光直盯着我瞧。 「这是对他那份心意、那颗忠心所给予的赞许。一介士兵长奋不顾身跑来报信,我必须要回应他的忠心。」 「只是这样就给出那么一大笔钱……真不愧是殿下!」 拜伦为此目瞪口呆,随后就以感动的眼神望着我。 16 超远距离狙击 送走拜伦以后,我在自己的房内摸了摸利维坦。 利维坦既是魔剑亦是我的忠犬。 虽说它个性火爆,但我也不担心它会背叛之类的,但我想了解能不能在这上头做些什么。 所以我边摸了摸利维坦边问能不能做些什么,再小规模地进行测试。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人敲响。 「进来。」 女仆柔伊一得到我的准许便走进房内。 我一边等着听柔伊有何禀报一边摸着利维坦,却迟迟没等到她开口说半句话。 我甚感诧异而再次望向她。 「怎么了?妳脸色很差。」 柔伊一张小脸宛如死人般没了血色。 我一开口她就打了一个哆嗦,浑身失去力气地坐倒在地,朝着我跪拜。 「到底怎么了?」 此事着实非比寻常,原先还坐着的我随即起身走到柔伊面前。 「这、这个……」 柔伊颤抖着双手呈上一个小皮袋。 我拿到手里打开来一看。 里面装了钱。 「这是什么?里面还装了不少钱啊……大概有五百令吧?」 我刚说出金额便也意识到了一点。 柔伊是十三亲王府邸里的女仆,赚的工资比从事其他工作的少女来得多。 但也没多到能够存到五百令。 说起来她不久之前还差点因为没钱而被卖到花街。 她理应没有这么多钱才对。 「有个不、不认识的人拿给我的,他说这是让主人喝下这、这个……的……报酬。」 她声音抖得厉害,话也说得让人抓不到重点。 我拿过柔伊接着递来的小瓶子,打开瓶盖闻了闻味道。 「这又是什么?」 「那人说是安、安眠药。」 「……喔?」 「万分抱歉!」 我一沉声,柔伊便越是将额头抵在地上频频低头道歉。 「是要妳把这掺到饮料里,等我失去意识以后再把我交出去?」 「是的,似乎是这样……」 「原来如此。」 我望着完全吓坏了的柔伊,开始在心中思索着。 大概是阿尔梅利亚那伙叛军吧。 上次袭击失败,这次便企图收买女仆绑架我吗? 看得出来他们有多想逮到我了。 不过此事暂且搁置一旁。 我对柔伊说: 「抬起头来。」 「是、是的。」 「妳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妳为什么把这拿给我?」 「我、我不能背叛主人!您帮了我,还有村子。」 「嗯。」 「可是那人威胁说不照做就会杀了我,还把药跟钱硬塞给我。可是我还是没办法背叛主人,所以……那个……」 不知是否因为仍处于惊慌之中,柔伊似乎无法明确表达想说的话,说了很多次的「可是」、「所以」。 但即便如此还是能够听出个大概。 「也就是说有人威胁妳又给了妳一大笔钱,但妳还是不愿背叛所以来向我告发。」 「是、是的!」 「我明白了。」 我一转身回到刚才坐着的椅子上,取来桌上的纸飞快书写。 接着再次回到柔伊面前,将那张纸递给她。 「这是……?」 「是赏赐。那伙人给了五百令想让妳背叛我,但妳没有这么做,所以就再多个零。」 「多个零……五千令!?」 「是啊,上面有我的签名,妳明天去找金库管理人领就好。」 「那、那怎么能!我不能收!」 「这是奖励妳没有背叛我。收下吧!」 被人教唆背叛主子却得到主子一大笔赏钱。 柔伊的思考速度跟不上接连发生的事态变化,整个人仍处于恍惚状态。 「谢谢……您……。主人真是心胸宽大……」 「比起那个,我有件事想要妳去做。」 「──是!我做!我什么都做!」 「妳听好了。接下来我会把这药喝了,等我失去意识后,妳就照那些人说的把我交给他们。」 「……咦!?」 「把我交给他们以后,妳要立刻逃跑躲起来。因为那些人肯定会杀妳灭口。」 「……」 感到傻眼的柔伊迟迟无法回神。 我一边望着呆若木鸡的她,一边在脑海中模拟应该提前做好的准备。 ☆ 我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片漆黑之中。 手脚被人绑住,卧躺在像干草堆的东西上面。 这应该是某个地方的小房舍,从嗅到的味道来判断应该是马厩之类。 「喂,火熄了。去捡些柴来。」 「我知道啦,你可要把小鬼看好喔。」 「呿,真麻烦啊。干脆用收到的短剑捅个几下不就了事了嘛?」 「他们不是说那是逼不得已的最后手段吗?蠢货。你是想承认自己连个小孩也捉不到吗?」 房舍外传来语气粗鲁的谈话声。 是想捉我的那伙人吗? 我躺在干草堆上面甩了甩头。 耳朵深处沙沙作响。接连甩了几次头后,有个东西被我甩了出来。 甩出来的是一个如豆粒大的东西,它一掉出我的耳朵就变回原本大小。 是魔剑利维坦。 我碰触它,让彼此连接的戒指幻化变形,砍断了绑住我手脚的绳子。 我向利维坦确认状况。 脑海中瞬间涌起一些影像。 我在府邸里嘱咐柔伊。 被绑走的时候绝不可能正大光明带着武器,所以我让能改变大小的利维坦缩成豆子大小再藏在耳朵里。戒指不像武器那样会被拿走,所以还原封不动地戴在手上。 然后我喝下柔伊拿来的那瓶药。我的意识至此戛然而止。 接下来就是利维坦的记忆。 柔伊离开房间一阵子后,几名身穿黑衣的男人就走了进来。 那群男人绑住我的手脚,而柔伊便是在这个时间点悄悄不见了踪影。 男人扛着我离开府邸,将我硬塞到外头候着的马车车斗里就赶着马车离开。 一行人出了帝都,在距离皇都甚远的地方过夜歇息。 我原以为是小马厩的地方不过是个马车车斗,只是用布罩起来。 我在解开绳子后握住利维坦,向它传达了慰劳的心情。 仅只如此就让死忠的魔剑利维坦欣喜若狂,它那高兴得如同小狗狂摇尾巴的欢快之情流入我的心中。 我站起身来,唰一声划开罩住马车车斗的布。 「什么!」 「那小鬼能动了喔!」 「是谁没把人绑好啊!」 我站在车斗上环顾四周一圈。 是个稍微远离街道,什么都没有的茫茫草原。 十个身穿黑衣的男人围着营火坐在一起。 我都已经能自由活动了,他们却一点也不紧张。 小鬼能动了──以为我只是普通小孩而掉以轻心。 跳下车斗的我猛然朝那群男人冲去。 离得最近的男人看着迎面而来的我失笑出声。 剑光一闪。男人的喉咙被划开,鲜血如喷泉般汹涌而出。 「什么!?」 「混帐,你这死兔崽子!」 这群男人的表情终于在死了一个人以后出现变化,纷纷朝我拔剑相向。 「还是太慢了。」 总算看到他们燃起了敌意,但危机感仍旧低到足以让他们丢掉小命。 话虽如此,我也无意指出这一点。我继续挥剑使出利维坦的剑术了结他们所有人。 一共十人,不到一分钟就解决了。 「白忙一场了。」 我皱眉笑着。 我之所以决定喝下柔伊拿的安眠药,是因为利维坦告诉我它能在事后将所见所闻告诉我。 于是我命令利维坦在我被绑陷入沉睡的期间,窃听这群绑匪的谈话,才可以获悉内情。 然而并没有什么有用的情报。 这群人是阿尔梅利亚叛军中的一派人马,只不过是因为上次偷袭失败,这才打算收买佣人把我掳回阿尔梅利亚。 因为这些人手上没有更多情报,所以我便出手解决他们。 「也该回去吧──嗯?」 帝都是哪个方向呢?我一眺望街道前后,就远远看到有无数火光朝着我的方向而来。 稍等了一下便有一队士兵手持火把向我靠近。 我在那群士兵里面瞧见了柔伊的身影。 一跟着士兵来到我跟前,柔伊就喊着: 「主人!!」 那一声饱含了万分担心的情绪在里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因为我担心主人,所以就……拜托了众位兵士。」 「所以这是来救我的啊。」 柔伊用力点了点头。 「是吗?做得很好。」 「可是……这些人是……」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四周那群倒在地上的人, 最后看了看我握在手里的利维坦。 「是主人您一个人……?」 「是啊。」 「太强了……」 柔伊小声低语,士兵们则是一阵交头接耳。 嗯,虽然不需人出手相救,倒是需要一些人手。 「你们的队长是谁?」 「是我!」 一名青年走上前来,对着我低头单膝下跪。 「属下参见十三亲王殿下。」 「免礼。这些人交给你们搬回去,顺便查查跟前几天的偷袭事件有没有什么共通点。」 「属下听令!」 士兵队长接下命令后就让手下士兵搬运绑匪的尸体。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铿锵一声金属碰撞声。 往声源方向望去,只见一把短剑从其中一具尸体身上掉到地面的石头上。 「──呃!」 全身上下在看到那把短剑的瞬间感到一阵颤栗。 是杀意。 我从那把短剑上感受到异常强烈的杀意。 「不要碰那剑!」 我出声制止一名正要拾剑的士兵,走上前去仔细端详那把短剑。 这是……那群人在我刚醒来时正好聊到的短剑吧。 我透过利维坦还感受到了夹杂在杀意里的「诅咒」。 这不是一把普通的短剑,里头蕴藏厉害的咒术还有施咒人的意念──一股浓浓的怨念。 「……难道说。」 我拔出利维坦摆好架式。 「能办到吗?」 我一问,利维坦立刻就回答「能」。 「那就上吧!」 利维坦接到命令的瞬间非常开心。 在一道水柱立刻随着立起的剑身直冲天际。 那水柱比前几次施放出来的还要细上不少,只有我这个六岁小孩的手腕那么粗。 然而那道水柱飞上天后就在途中转了个弯继续飞。 远远地、远远地。 水柱飞向比地平线更加遥远的彼方。 在场众人都露出一副对眼前之事茫然不解的神情。 柔伊如此,士兵们更是如此。 ☆ 翌日,皇宫花园内。 父皇一瞧见被传进宫的我就露出喜不自胜的笑容。 「有一套啊诺亚,你做得很好!」 我还没来得及屈膝行礼,父皇就急急走上前来一把抓住我的肩膀,面露喜悦。 「父皇您这是……?」 「那个叫贝伊卡的反叛军首领,昨晚好像被一道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水柱射穿眉心。那是诺亚你做的吧?」 「……是的。」 我半是吃惊半是松了一口气。 吃惊的是父皇果然消息灵通。 而松了一口气的当然是利维坦的超远距离狙击成功了。 我和利维坦以那把蕴藏凶恶诅咒与浓烈怨气的短剑为依据,狙击了怀有那股怨念的人。 虽然利维坦说它办得到,但我多少对这波攻击能否顺利抵达几近边境的阿尔梅利亚还是抱有不安。 「他们的指挥系统在失去首领以后就冰消瓦解了。亨利说再过几天就能处理好。你做得很好,诺亚!」 父皇用至今最激动的情绪称赞我此番的功劳。 17 亲王的考验 亨利皇兄一眨眼的工夫就镇压住这场失去主谋的阿尔梅利亚叛乱。 这个消息传入皇宫觐见厅内,迎来一众大臣的欢呼声。 带来这个消息的传令兵跪在父皇面前,继续说: 「策划这起叛乱的人几乎都已擒伏,听候父皇裁决。」 「唔嗯。」 父皇缓缓点了点头。 脸上的表情波澜不兴──但并非如此。 反倒是震怒到宛如双眼要冒出火来。 「你告诉亨利,让他把人全带回帝都。」 「遵命。」 「您打算如何处理这些人呢?」 待传令兵领命而去后,第一宰相从一列臣子里走了出来,询问父皇的想法。 「这还用问吗?在诺亚的领地发起叛乱这等事不可饶恕。命人备好,全部五马分尸。」 一众大臣从语气中察觉到父皇是真的怒火中烧,故而纷纷表示赞同。 「父皇。」 我出列来到第一宰相身旁,朝父皇单膝下跪。 「诺亚你等着,朕立刻就把那些家伙──」 「父皇请恕儿臣斗胆直言,此事万万不可。」 「──五马分……你说什么?」 父皇一脸诧异,在场众臣也是对我和正处于盛怒之中的皇帝唱反调的行为一阵哗然。 「你这是什么意思,诺亚。」 父皇说话的声音变得低沉。 这句话虽然是对着我说,但却有数名大臣被吓得抖了一下。 他们的反应是一种间接证明皇帝权威的行为。 我神色自若地抬头注视父皇。 「刑罚最终还是要遵循法律。」 点出这个大前提后,我接着说: 「根据帝国法,谋反之主谋者处腰斩之刑,三等亲及同谋者处绞刑,其余相关人等视情节轻重处以斩首。五马分尸虽然是惯用表现,但帝国法里没有这种刑罚。」 「但那些人可是让你颜面扫地了喔。」 我忽略父皇蹙眉说出的这番主张。 「天子带头违背法律将是天下大乱的原因,望父皇三思。」 「……」 父皇沉默无言。 众臣咽了咽口水,静观事态发展。 凝重的沉默在觐见厅内游走。 「……嗯。你说得有理啊。」 父皇半晌之后才这般喃喃自语。 我听到有个人──不对,应该是有好几个人明显大大松了一口气。 「诺亚,你做得很好,对朕的一时糊涂提出劝告。」 「不敢。」 「不过太轻的刑罚难消朕心头之气,就用法律里最重的罚则来量刑,一律不可减刑。这样可好?」 「儿臣没有异议。」 我低头行了一礼后继续说: 「历来发生的叛乱之中,都曾有过不少因为同情怜悯而偷偷放走小孩或婴儿的前例,即使那是主谋者三等亲的子嗣。如果父皇也有相同的看法,应该可以多加留意这方面。」 贵族的子嗣不能视为普通的孩子。 为当权者所逼而没落甚至覆亡的家族,重新在一族遗孤手中成功重拾往日荣光并手刃仇敌的事例不胜枚举。 尤其是在谋反这件事上。 因此在贵族的世界里,即便放了同谋,也绝对要斩草除根,不放过主谋的任何一个孩子。 所以我才会这样进言。父皇颔首说了句「真亏你能注意到这点」。 「第三宰相。」 「臣在。」 被父皇点到的第三宰相约翰─布拉德?雷德克出列并沉稳行了一礼。 「你都听到了吧,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遵旨。」 一干企图谋反者的刑罚就这样大致决定下来了。 与此同时,厅内冒出另一种声音,似是要将刚才为止的沉重气氛一扫而空。 「真不愧是十三亲王殿下,竟能够那样直谏。」 「而且还能面不改色地向父皇陈述意见。」 「简直天纵之才,可谓神童。」 一众大臣七嘴八舌。 听了这些评价的父皇,先前那些怒火已然烟消云散,心情也由阴转晴一扫阴霾。 「诺亚啊。」 「是。」 「日后朕要是又犯糊涂,你可得也劝谏几句。」 「遵旨。」 「今天……嗯。朕多亏了诺亚才没在历史上留下污名,得赏个什么当奖励才好。」 父皇用手抵着下巴陷入思考。 面对父皇的再次沉默,众人此刻的心情已经与先前那次截然不同,个个都以轻松的心情期待父皇会赏赐什么给我。 「嗯,朕决定了,就赐你个封号吧。」 此话瞬间引发一阵哗然。 过去曾经只有一部分皇子才能成为亲王。 如今的皇子则是在帝国法的规定下,一出生就拥有亲王的地位。 就地位而言亲王之上就是皇帝,这意味着亲王没有所谓的晋升机会。 如此一来就没东西能赏给立功的亲王,这才想出了赐予亲王封号的这个作法。 「诺亚劝谏得好。只是提出谏言的话朕的孩子都能做到,但此事就贵在你独一无二的优秀资质。为了让天下人都知道你的贤明──就赐字『贤』吧。」 父皇此话一出再掀喧嚷,随后更是再度涌起了欢呼声。 「诺亚殿下万岁,贤亲王万岁!」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贤亲王 性别:男 等级:1/∞ hp f   火 f mp f   水 e+s 力量 f+f 风 f 体力 f+f 地 f 智力 f+f 光 f 精神 f+f 暗 f 速度 f 敏捷 f+f 运气 f+f ━━━━━━━━━━━━ 于是我的个人状态表也发生变化,换上了新的头衔。 「谢父皇隆恩。」 我低头表示感谢。 从王座上站起身来的父皇走下红毯。 他来到单膝下跪的我的面前。 「要是你能再早一点出生就好了啊。」 这番话让众臣第三次的骚动有了本质上的不同。 ☆ 成为贤亲王的数周后。 这一天我出现在帝都最大的广场,赫斯大道广场里。 广场的中央架设了一个舞台,台上摆了一组桌椅。 桌上还有一组茶具,而我就坐在那把椅子上。 这里正在举办骑士选拔的预选。 我落实了先前向父皇提过的做法,一派轻松惬意地让参赛选手随心所欲攻击我。 我什么也没做,而是任由与戒指连系在一起的利维坦阻挡一切攻击。 他们一个接一个走上舞台对我发动攻击,见攻势完全被挡下后又一个个灰心走下舞台。 「这也太扯了吧,你说这次的魔法也能挡下吗?」 「那种小鬼头怎么可能办得到。」 「你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喔。那位可是十三亲王,不,是贤亲王大人才对。」 由于这次预选办在皇都最大的广场里,所以来看热闹的观众人山人海。 虽然我没有明言合格的标准,但任谁也看得出目前为止的这些挑战者都不合格。 他们每个人使出的每一招攻击都被利维坦完美挡下。 当着众人的面,连一个悠哉悠哉的小孩的防御都无法突破,这些上台挑战的人也不得不乖乖退场。 预选就这么进行了大半天。 就在我仰望西边天空,想着太阳差不多要下山的时候。 「呀啊啊啊啊!」 一波攻击随着一声气势十足的叫喊声迎面而至。 出招的是一名身穿白色铠甲的少女。 少女直直刺来一剑,全身重心前倾朝我猛袭。 18 女骑士雪莉 「嗯,这样就可以了。」 回到府邸以后,我在大厅里赤裸着上半身自行处理伤口。 我取下了柔伊替我包扎伤口用的布,再让那和利维坦连系的戒指幻化出紧密贴合伤口周围的铠甲。 一层触感奇特且材质似金属又非金属的铠甲,恰到好处地压住伤口周围止住鲜血。 做完这些以后,我才将目光投向一同带回府的那名少女。 少女蜷缩着身体。 简直就像小孩在害怕父母生气──更贴切地说,是在害怕某个比那还要恐怖万分的东西。 「妳先报上妳的名字吧。」 「啊………抱、抱歉。」 少女慌忙跪趴在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我叫雪莉?格兰斯。」 「叫雪莉吗?妳身上的铠甲很气派,是妳自己的吗?」 「是、是的。这是我们家一代代传下来的……请问……」 「嗯?什么事?」 「关于我的处分……会是什么罚则……」 「处分?」 「是的。就是我误伤亲王殿下的这条罪……」 双手放在双膝上的雪莉仰头望来。 一张小脸惊惧万分。 我刚才分明说过不必在意。 「那个罪名并不存在。」 「咦?可是按照帝国法……」 「让妳这么做的人是我,就算结果是我受伤了,又有谁能问妳的罪。」 「可、可是……」 依旧跪坐在地的雪莉低下了头。 「站起身来,雪莉。」 「好、好的!」 「妳再像之前那样刺我一剑。」 「咦?可是……」 「是骑士就要服从命令。」 「──唔!得罪了。」 雪莉顺着我的话站起身来,拔出长剑摆出架式。 她的神情也为之一变。 脸上的忧惧之情已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刚毅不屈的表情。 她的剑就那样随着一声气势十足的高声呼喝猛刺而来。 这一剑与骑士选拔时相比有过之无不及。 而我挡下了这一剑。 是透过利维坦幻化出来的盾牌成功抵挡。 「这个程度……咦?」 雪莉立即察觉到不同之处。 她惊讶地发现选拔时曾被她贯穿的盾牌依然纹丝不动。 「盾牌一动也不动对吧?」 「是,我不论是推还是拉都不会动!?这也……太厉害了。」 剑尖就像被盾牌吸住似地既推不动又拉不回来,这令雪莉甚是惊愕。 「如果我想认真防御,这样的攻击是伤不了我的。所以根本没有妳误伤我的这回事。是我让妳的。」 「为、为什么呢?」 雪莉越发困惑起来。 「作为一名骑士的大前提就是服从命令,不能忠实服从命令的人就跟奴隶一样。虽然我有各种盘算,但这种会看我脸色而不使出全力的家伙我根本就不需要。」 「您说的是!」 「如果需要奴隶我会用别的方法找,而我这次要选的是骑士。就是这么回事。」 「所以……您就不顾自身安危?」 「那是因为我也想知道对方伤了我以后会有何反应。妳第二次也认真服从了我的命令,妳做了正确决定。」 「……我、我明白了。」 雪莉轻轻点头。 先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随后就一种眼里带着感动的目光注视着我。 「所以说妳合格了。在此之前我要先做个确认,妳是决心成为我的骑士才来参加选拔的吗?」 「是、是的!」 雪莉连忙端正自己的姿势,再次单膝下跪低头行礼。 有样学样的礼仪──不对,这应该是戏曲里的半吊子礼法。 庶民不懂贵族的正式礼仪规矩,一般广为流传的是出现在戏曲和戏剧里中看不中用的礼法。 雪莉行的这一礼便是戏剧里的骑士礼。 「雪莉?格兰斯发誓一辈子追随亲王殿下、永无二心。」 这也并非正式的骑士宣言内容,但我感受到了她的那份心意。 最重要的是──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贤亲王 性别:男 等级:1/∞ hp f+f 火 f mp f   水 e+s 力量 f+e 风 f 体力 f+f 地 f 智力 f+f 光 f 精神 f+f 暗 f 速度 f+f 敏捷 f+f 运气 f+f ━━━━━━━━━━━━ 我那会随部下增加而提升的能力已经提升上来了。 这个能力的提升比礼仪正确与否更为重要且直接。 若以人为单位,雪莉说不定就是让我能力提升最多的一个。 「我很看好妳喔,雪莉。」 「──唔,是!」 和雪莉说完话后,柔伊像就正在等着我有空档似的将医生带了进来。 一个身材圆胖,圆圆的脸上留了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人。 来人我也认识,他是宫廷里的太医,父皇的御用医官。 记得他的名字是古德?克罗伊。 他原本是叫巴德(bad),但父皇觉得医生叫这个名字太不吉利,因而赐了古德(good)这个名字给他。 由此可见他的医术有多受父皇信赖。 「是你啊,这也太小题大作了。」 「请容微臣先看看伤口。」 「好。」 既然人都来了,也没有必要将人拒于门外。 毕竟我也只是做了止血的紧急处理。 我命令利维坦解除如贴身衣物般紧贴在皮肤上面的铠甲。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呃!」 「……请稍微忍一忍。」 雪莉微微屏息,但古德不愧是医生,面对这种没有生命危险的小小外伤,他的眉头连皱都没皱一下。 「启禀殿下,所幸没有伤及筋骨,只要直接缝合就可以了。」 「是吗?那就有劳了。」 「那么先用麻醉──」 「不用了。我和人说话才说到一半,你速战速决吧。」 「啊,是……那么……」 古德向稳坐在椅子上泰然自若的我点了点头,取出缝合用的针线。 他擦去血污并清理伤口,接着再缝合伤口。 缝好前面的伤口后,古德抬起头来直盯着我瞧。 「你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不,我只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像这样在缝合伤口时不喊痛,甚至还能面不改色。」 「是吗?」 「真不愧是殿下。」 古德说着走到我的身后,继续缝合后方的伤口。 眼前没了古德的身影阻挡,我这才看到刚刚为止都被他遮住的雪莉,正兴致盎然地看着缝合过程。 「雪莉妳怎么了?」 「啊,那个……当医生的都好厉害啊。」 「嗯?」 「我看了以后很佩服,原来伤口是这样治疗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呢。」 「妳没看过医生?」 「我从小长大的村子里没有医生。」 「妳说什么?」 我皱起了眉头。 「村子里没医生?」 「是。请问……有问题吗?」 「那村里要是有人生病或受伤了怎么办?」 「我们会请婆婆大人祈祷或是驱除疾病根源。」 「这是贫穷村落里常有的事啊。」 身后的古德插嘴说。 话语间之所以夹杂着叹息,或许是因为身为医生的他心里也很不好过吧。 「古德啊。」 「是,怎么了吗?」 「你们都是怎么当上医生的?」 「这个呀,通常是先拜入已经挂牌行医的医生名下做弟子。」 「你也有收弟子?」 「有,我收了几个。」 「雪莉。」 「啊、是。」 「这是我的第一个命令,回去把妳村子里聪明、肯上进的孩子带过来。」 「这是……?」 「古德你收几个回去当弟子吧,拜托了。」 「……微臣知道了。」 身后的古德顿了一顿才缓缓点头应允。 「呃……殿下?这到底是……」 貌似还没完全理解状况的雪莉,小心翼翼出言询问。 「学费跟生活费由我来出,妳去把想当医生,替全村人治病的人都找来。」 「……真的非常感谢!」 她慌忙双膝着地,对着我俯首跪地行礼。 骑士一般是不会做出这番举动的,得慢慢教她一些规矩礼仪才行。 抬头望来的雪莉,用越发尊敬的目光凝视着我。 「嗯,这样就可以了。」 回到府邸以后,我在大厅里赤裸着上半身自行处理伤口。 我取下了柔伊替我包扎伤口用的布,再让那和利维坦连系的戒指幻化出紧密贴合伤口周围的铠甲。 一层触感奇特且材质似金属又非金属的铠甲,恰到好处地压住伤口周围止住鲜血。 做完这些以后,我才将目光投向一同带回府的那名少女。 少女蜷缩着身体。 简直就像小孩在害怕父母生气──更贴切地说,是在害怕某个比那还要恐怖万分的东西。 「妳先报上妳的名字吧。」 「啊………抱、抱歉。」 少女慌忙跪趴在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我叫雪莉?格兰斯。」 「叫雪莉吗?妳身上的铠甲很气派,是妳自己的吗?」 「是、是的。这是我们家一代代传下来的……请问……」 「嗯?什么事?」 「关于我的处分……会是什么罚则……」 「处分?」 「是的。就是我误伤亲王殿下的这条罪……」 双手放在双膝上的雪莉仰头望来。 一张小脸惊惧万分。 我刚才分明说过不必在意。 「那个罪名并不存在。」 「咦?可是按照帝国法……」 「让妳这么做的人是我,就算结果是我受伤了,又有谁能问妳的罪。」 「可、可是……」 依旧跪坐在地的雪莉低下了头。 「站起身来,雪莉。」 「好、好的!」 「妳再像之前那样刺我一剑。」 「咦?可是……」 「是骑士就要服从命令。」 「──唔!得罪了。」 雪莉顺着我的话站起身来,拔出长剑摆出架式。 她的神情也为之一变。 脸上的忧惧之情已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刚毅不屈的表情。 她的剑就那样随着一声气势十足的高声呼喝猛刺而来。 这一剑与骑士选拔时相比有过之无不及。 而我挡下了这一剑。 是透过利维坦幻化出来的盾牌成功抵挡。 「这个程度……咦?」 雪莉立即察觉到不同之处。 她惊讶地发现选拔时曾被她贯穿的盾牌依然纹丝不动。 「盾牌一动也不动对吧?」 「是,我不论是推还是拉都不会动!?这也……太厉害了。」 剑尖就像被盾牌吸住似地既推不动又拉不回来,这令雪莉甚是惊愕。 「如果我想认真防御,这样的攻击是伤不了我的。所以根本没有妳误伤我的这回事。是我让妳的。」 「为、为什么呢?」 雪莉越发困惑起来。 「作为一名骑士的大前提就是服从命令,不能忠实服从命令的人就跟奴隶一样。虽然我有各种盘算,但这种会看我脸色而不使出全力的家伙我根本就不需要。」 「您说的是!」 「如果需要奴隶我会用别的方法找,而我这次要选的是骑士。就是这么回事。」 「所以……您就不顾自身安危?」 「那是因为我也想知道对方伤了我以后会有何反应。妳第二次也认真服从了我的命令,妳做了正确决定。」 「……我、我明白了。」 雪莉轻轻点头。 先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随后就一种眼里带着感动的目光注视着我。 「所以说妳合格了。在此之前我要先做个确认,妳是决心成为我的骑士才来参加选拔的吗?」 「是、是的!」 雪莉连忙端正自己的姿势,再次单膝下跪低头行礼。 有样学样的礼仪──不对,这应该是戏曲里的半吊子礼法。 庶民不懂贵族的正式礼仪规矩,一般广为流传的是出现在戏曲和戏剧里中看不中用的礼法。 雪莉行的这一礼便是戏剧里的骑士礼。 「雪莉?格兰斯发誓一辈子追随亲王殿下、永无二心。」 这也并非正式的骑士宣言内容,但我感受到了她的那份心意。 最重要的是──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贤亲王 性别:男 等级:1/∞ hp f+f 火 f mp f   水 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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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古德插嘴说。 话语间之所以夹杂着叹息,或许是因为身为医生的他心里也很不好过吧。 「古德啊。」 「是,怎么了吗?」 「你们都是怎么当上医生的?」 「这个呀,通常是先拜入已经挂牌行医的医生名下做弟子。」 「你也有收弟子?」 「有,我收了几个。」 「雪莉。」 「啊、是。」 「这是我的第一个命令,回去把妳村子里聪明、肯上进的孩子带过来。」 「这是……?」 「古德你收几个回去当弟子吧,拜托了。」 「……微臣知道了。」 身后的古德顿了一顿才缓缓点头应允。 「呃……殿下?这到底是……」 貌似还没完全理解状况的雪莉,小心翼翼出言询问。 「学费跟生活费由我来出,妳去把想当医生,替全村人治病的人都找来。」 「……真的非常感谢!」 她慌忙双膝着地,对着我俯首跪地行礼。 骑士一般是不会做出这番举动的,得慢慢教她一些规矩礼仪才行。 抬头望来的雪莉,用越发尊敬的目光凝视着我。 「嗯,这样就可以了。」 回到府邸以后,我在大厅里赤裸着上半身自行处理伤口。 我取下了柔伊替我包扎伤口用的布,再让那和利维坦连系的戒指幻化出紧密贴合伤口周围的铠甲。 一层触感奇特且材质似金属又非金属的铠甲,恰到好处地压住伤口周围止住鲜血。 做完这些以后,我才将目光投向一同带回府的那名少女。 少女蜷缩着身体。 简直就像小孩在害怕父母生气──更贴切地说,是在害怕某个比那还要恐怖万分的东西。 「妳先报上妳的名字吧。」 「啊………抱、抱歉。」 少女慌忙跪趴在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我叫雪莉?格兰斯。」 「叫雪莉吗?妳身上的铠甲很气派,是妳自己的吗?」 「是、是的。这是我们家一代代传下来的……请问……」 「嗯?什么事?」 「关于我的处分……会是什么罚则……」 「处分?」 「是的。就是我误伤亲王殿下的这条罪……」 双手放在双膝上的雪莉仰头望来。 一张小脸惊惧万分。 我刚才分明说过不必在意。 「那个罪名并不存在。」 「咦?可是按照帝国法……」 「让妳这么做的人是我,就算结果是我受伤了,又有谁能问妳的罪。」 「可、可是……」 依旧跪坐在地的雪莉低下了头。 「站起身来,雪莉。」 「好、好的!」 「妳再像之前那样刺我一剑。」 「咦?可是……」 「是骑士就要服从命令。」 「──唔!得罪了。」 雪莉顺着我的话站起身来,拔出长剑摆出架式。 她的神情也为之一变。 脸上的忧惧之情已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刚毅不屈的表情。 她的剑就那样随着一声气势十足的高声呼喝猛刺而来。 这一剑与骑士选拔时相比有过之无不及。 而我挡下了这一剑。 是透过利维坦幻化出来的盾牌成功抵挡。 「这个程度……咦?」 雪莉立即察觉到不同之处。 她惊讶地发现选拔时曾被她贯穿的盾牌依然纹丝不动。 「盾牌一动也不动对吧?」 「是,我不论是推还是拉都不会动!?这也……太厉害了。」 剑尖就像被盾牌吸住似地既推不动又拉不回来,这令雪莉甚是惊愕。 「如果我想认真防御,这样的攻击是伤不了我的。所以根本没有妳误伤我的这回事。是我让妳的。」 「为、为什么呢?」 雪莉越发困惑起来。 「作为一名骑士的大前提就是服从命令,不能忠实服从命令的人就跟奴隶一样。虽然我有各种盘算,但这种会看我脸色而不使出全力的家伙我根本就不需要。」 「您说的是!」 「如果需要奴隶我会用别的方法找,而我这次要选的是骑士。就是这么回事。」 「所以……您就不顾自身安危?」 「那是因为我也想知道对方伤了我以后会有何反应。妳第二次也认真服从了我的命令,妳做了正确决定。」 「……我、我明白了。」 雪莉轻轻点头。 先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随后就一种眼里带着感动的目光注视着我。 「所以说妳合格了。在此之前我要先做个确认,妳是决心成为我的骑士才来参加选拔的吗?」 「是、是的!」 雪莉连忙端正自己的姿势,再次单膝下跪低头行礼。 有样学样的礼仪──不对,这应该是戏曲里的半吊子礼法。 庶民不懂贵族的正式礼仪规矩,一般广为流传的是出现在戏曲和戏剧里中看不中用的礼法。 雪莉行的这一礼便是戏剧里的骑士礼。 「雪莉?格兰斯发誓一辈子追随亲王殿下、永无二心。」 这也并非正式的骑士宣言内容,但我感受到了她的那份心意。 最重要的是──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贤亲王 性别:男 等级:1/∞ hp f+f 火 f mp f   水 e+s 力量 f+e 风 f 体力 f+f 地 f 智力 f+f 光 f 精神 f+f 暗 f 速度 f+f 敏捷 f+f 运气 f+f ━━━━━━━━━━━━ 我那会随部下增加而提升的能力已经提升上来了。 这个能力的提升比礼仪正确与否更为重要且直接。 若以人为单位,雪莉说不定就是让我能力提升最多的一个。 「我很看好妳喔,雪莉。」 「──唔,是!」 和雪莉说完话后,柔伊像就正在等着我有空档似的将医生带了进来。 一个身材圆胖,圆圆的脸上留了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人。 来人我也认识,他是宫廷里的太医,父皇的御用医官。 记得他的名字是古德?克罗伊。 他原本是叫巴德(bad),但父皇觉得医生叫这个名字太不吉利,因而赐了古德(good)这个名字给他。 由此可见他的医术有多受父皇信赖。 「是你啊,这也太小题大作了。」 「请容微臣先看看伤口。」 「好。」 既然人都来了,也没有必要将人拒于门外。 毕竟我也只是做了止血的紧急处理。 我命令利维坦解除如贴身衣物般紧贴在皮肤上面的铠甲。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呃!」 「……请稍微忍一忍。」 雪莉微微屏息,但古德不愧是医生,面对这种没有生命危险的小小外伤,他的眉头连皱都没皱一下。 「启禀殿下,所幸没有伤及筋骨,只要直接缝合就可以了。」 「是吗?那就有劳了。」 「那么先用麻醉──」 「不用了。我和人说话才说到一半,你速战速决吧。」 「啊,是……那么……」 古德向稳坐在椅子上泰然自若的我点了点头,取出缝合用的针线。 他擦去血污并清理伤口,接着再缝合伤口。 缝好前面的伤口后,古德抬起头来直盯着我瞧。 「你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不,我只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像这样在缝合伤口时不喊痛,甚至还能面不改色。」 「是吗?」 「真不愧是殿下。」 古德说着走到我的身后,继续缝合后方的伤口。 眼前没了古德的身影阻挡,我这才看到刚刚为止都被他遮住的雪莉,正兴致盎然地看着缝合过程。 「雪莉妳怎么了?」 「啊,那个……当医生的都好厉害啊。」 「嗯?」 「我看了以后很佩服,原来伤口是这样治疗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呢。」 「妳没看过医生?」 「我从小长大的村子里没有医生。」 「妳说什么?」 我皱起了眉头。 「村子里没医生?」 「是。请问……有问题吗?」 「那村里要是有人生病或受伤了怎么办?」 「我们会请婆婆大人祈祷或是驱除疾病根源。」 「这是贫穷村落里常有的事啊。」 身后的古德插嘴说。 话语间之所以夹杂着叹息,或许是因为身为医生的他心里也很不好过吧。 「古德啊。」 「是,怎么了吗?」 「你们都是怎么当上医生的?」 「这个呀,通常是先拜入已经挂牌行医的医生名下做弟子。」 「你也有收弟子?」 「有,我收了几个。」 「雪莉。」 「啊、是。」 「这是我的第一个命令,回去把妳村子里聪明、肯上进的孩子带过来。」 「这是……?」 「古德你收几个回去当弟子吧,拜托了。」 「……微臣知道了。」 身后的古德顿了一顿才缓缓点头应允。 「呃……殿下?这到底是……」 貌似还没完全理解状况的雪莉,小心翼翼出言询问。 「学费跟生活费由我来出,妳去把想当医生,替全村人治病的人都找来。」 「……真的非常感谢!」 她慌忙双膝着地,对着我俯首跪地行礼。 骑士一般是不会做出这番举动的,得慢慢教她一些规矩礼仪才行。 抬头望来的雪莉,用越发尊敬的目光凝视着我。 「嗯,这样就可以了。」 回到府邸以后,我在大厅里赤裸着上半身自行处理伤口。 我取下了柔伊替我包扎伤口用的布,再让那和利维坦连系的戒指幻化出紧密贴合伤口周围的铠甲。 一层触感奇特且材质似金属又非金属的铠甲,恰到好处地压住伤口周围止住鲜血。 做完这些以后,我才将目光投向一同带回府的那名少女。 少女蜷缩着身体。 简直就像小孩在害怕父母生气──更贴切地说,是在害怕某个比那还要恐怖万分的东西。 「妳先报上妳的名字吧。」 「啊………抱、抱歉。」 少女慌忙跪趴在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我叫雪莉?格兰斯。」 「叫雪莉吗?妳身上的铠甲很气派,是妳自己的吗?」 「是、是的。这是我们家一代代传下来的……请问……」 「嗯?什么事?」 「关于我的处分……会是什么罚则……」 「处分?」 「是的。就是我误伤亲王殿下的这条罪……」 双手放在双膝上的雪莉仰头望来。 一张小脸惊惧万分。 我刚才分明说过不必在意。 「那个罪名并不存在。」 「咦?可是按照帝国法……」 「让妳这么做的人是我,就算结果是我受伤了,又有谁能问妳的罪。」 「可、可是……」 依旧跪坐在地的雪莉低下了头。 「站起身来,雪莉。」 「好、好的!」 「妳再像之前那样刺我一剑。」 「咦?可是……」 「是骑士就要服从命令。」 「──唔!得罪了。」 雪莉顺着我的话站起身来,拔出长剑摆出架式。 她的神情也为之一变。 脸上的忧惧之情已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刚毅不屈的表情。 她的剑就那样随着一声气势十足的高声呼喝猛刺而来。 这一剑与骑士选拔时相比有过之无不及。 而我挡下了这一剑。 是透过利维坦幻化出来的盾牌成功抵挡。 「这个程度……咦?」 雪莉立即察觉到不同之处。 她惊讶地发现选拔时曾被她贯穿的盾牌依然纹丝不动。 「盾牌一动也不动对吧?」 「是,我不论是推还是拉都不会动!?这也……太厉害了。」 剑尖就像被盾牌吸住似地既推不动又拉不回来,这令雪莉甚是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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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命令利维坦解除如贴身衣物般紧贴在皮肤上面的铠甲。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呃!」 「……请稍微忍一忍。」 雪莉微微屏息,但古德不愧是医生,面对这种没有生命危险的小小外伤,他的眉头连皱都没皱一下。 「启禀殿下,所幸没有伤及筋骨,只要直接缝合就可以了。」 「是吗?那就有劳了。」 「那么先用麻醉──」 「不用了。我和人说话才说到一半,你速战速决吧。」 「啊,是……那么……」 古德向稳坐在椅子上泰然自若的我点了点头,取出缝合用的针线。 他擦去血污并清理伤口,接着再缝合伤口。 缝好前面的伤口后,古德抬起头来直盯着我瞧。 「你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不,我只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像这样在缝合伤口时不喊痛,甚至还能面不改色。」 「是吗?」 「真不愧是殿下。」 古德说着走到我的身后,继续缝合后方的伤口。 眼前没了古德的身影阻挡,我这才看到刚刚为止都被他遮住的雪莉,正兴致盎然地看着缝合过程。 「雪莉妳怎么了?」 「啊,那个……当医生的都好厉害啊。」 「嗯?」 「我看了以后很佩服,原来伤口是这样治疗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呢。」 「妳没看过医生?」 「我从小长大的村子里没有医生。」 「妳说什么?」 我皱起了眉头。 「村子里没医生?」 「是。请问……有问题吗?」 「那村里要是有人生病或受伤了怎么办?」 「我们会请婆婆大人祈祷或是驱除疾病根源。」 「这是贫穷村落里常有的事啊。」 身后的古德插嘴说。 话语间之所以夹杂着叹息,或许是因为身为医生的他心里也很不好过吧。 「古德啊。」 「是,怎么了吗?」 「你们都是怎么当上医生的?」 「这个呀,通常是先拜入已经挂牌行医的医生名下做弟子。」 「你也有收弟子?」 「有,我收了几个。」 「雪莉。」 「啊、是。」 「这是我的第一个命令,回去把妳村子里聪明、肯上进的孩子带过来。」 「这是……?」 「古德你收几个回去当弟子吧,拜托了。」 「……微臣知道了。」 身后的古德顿了一顿才缓缓点头应允。 「呃……殿下?这到底是……」 貌似还没完全理解状况的雪莉,小心翼翼出言询问。 「学费跟生活费由我来出,妳去把想当医生,替全村人治病的人都找来。」 「……真的非常感谢!」 她慌忙双膝着地,对着我俯首跪地行礼。 骑士一般是不会做出这番举动的,得慢慢教她一些规矩礼仪才行。 抬头望来的雪莉,用越发尊敬的目光凝视着我。 「嗯,这样就可以了。」 回到府邸以后,我在大厅里赤裸着上半身自行处理伤口。 我取下了柔伊替我包扎伤口用的布,再让那和利维坦连系的戒指幻化出紧密贴合伤口周围的铠甲。 一层触感奇特且材质似金属又非金属的铠甲,恰到好处地压住伤口周围止住鲜血。 做完这些以后,我才将目光投向一同带回府的那名少女。 少女蜷缩着身体。 简直就像小孩在害怕父母生气──更贴切地说,是在害怕某个比那还要恐怖万分的东西。 「妳先报上妳的名字吧。」 「啊………抱、抱歉。」 少女慌忙跪趴在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我叫雪莉?格兰斯。」 「叫雪莉吗?妳身上的铠甲很气派,是妳自己的吗?」 「是、是的。这是我们家一代代传下来的……请问……」 「嗯?什么事?」 「关于我的处分……会是什么罚则……」 「处分?」 「是的。就是我误伤亲王殿下的这条罪……」 双手放在双膝上的雪莉仰头望来。 一张小脸惊惧万分。 我刚才分明说过不必在意。 「那个罪名并不存在。」 「咦?可是按照帝国法……」 「让妳这么做的人是我,就算结果是我受伤了,又有谁能问妳的罪。」 「可、可是……」 依旧跪坐在地的雪莉低下了头。 「站起身来,雪莉。」 「好、好的!」 「妳再像之前那样刺我一剑。」 「咦?可是……」 「是骑士就要服从命令。」 「──唔!得罪了。」 雪莉顺着我的话站起身来,拔出长剑摆出架式。 她的神情也为之一变。 脸上的忧惧之情已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刚毅不屈的表情。 她的剑就那样随着一声气势十足的高声呼喝猛刺而来。 这一剑与骑士选拔时相比有过之无不及。 而我挡下了这一剑。 是透过利维坦幻化出来的盾牌成功抵挡。 「这个程度……咦?」 雪莉立即察觉到不同之处。 她惊讶地发现选拔时曾被她贯穿的盾牌依然纹丝不动。 「盾牌一动也不动对吧?」 「是,我不论是推还是拉都不会动!?这也……太厉害了。」 剑尖就像被盾牌吸住似地既推不动又拉不回来,这令雪莉甚是惊愕。 「如果我想认真防御,这样的攻击是伤不了我的。所以根本没有妳误伤我的这回事。是我让妳的。」 「为、为什么呢?」 雪莉越发困惑起来。 「作为一名骑士的大前提就是服从命令,不能忠实服从命令的人就跟奴隶一样。虽然我有各种盘算,但这种会看我脸色而不使出全力的家伙我根本就不需要。」 「您说的是!」 「如果需要奴隶我会用别的方法找,而我这次要选的是骑士。就是这么回事。」 「所以……您就不顾自身安危?」 「那是因为我也想知道对方伤了我以后会有何反应。妳第二次也认真服从了我的命令,妳做了正确决定。」 「……我、我明白了。」 雪莉轻轻点头。 先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随后就一种眼里带着感动的目光注视着我。 「所以说妳合格了。在此之前我要先做个确认,妳是决心成为我的骑士才来参加选拔的吗?」 「是、是的!」 雪莉连忙端正自己的姿势,再次单膝下跪低头行礼。 有样学样的礼仪──不对,这应该是戏曲里的半吊子礼法。 庶民不懂贵族的正式礼仪规矩,一般广为流传的是出现在戏曲和戏剧里中看不中用的礼法。 雪莉行的这一礼便是戏剧里的骑士礼。 「雪莉?格兰斯发誓一辈子追随亲王殿下、永无二心。」 这也并非正式的骑士宣言内容,但我感受到了她的那份心意。 最重要的是──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贤亲王 性别:男 等级:1/∞ hp f+f 火 f mp f   水 e+s 力量 f+e 风 f 体力 f+f 地 f 智力 f+f 光 f 精神 f+f 暗 f 速度 f+f 敏捷 f+f 运气 f+f ━━━━━━━━━━━━ 我那会随部下增加而提升的能力已经提升上来了。 这个能力的提升比礼仪正确与否更为重要且直接。 若以人为单位,雪莉说不定就是让我能力提升最多的一个。 「我很看好妳喔,雪莉。」 「──唔,是!」 和雪莉说完话后,柔伊像就正在等着我有空档似的将医生带了进来。 一个身材圆胖,圆圆的脸上留了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人。 来人我也认识,他是宫廷里的太医,父皇的御用医官。 记得他的名字是古德?克罗伊。 他原本是叫巴德(bad),但父皇觉得医生叫这个名字太不吉利,因而赐了古德(good)这个名字给他。 由此可见他的医术有多受父皇信赖。 「是你啊,这也太小题大作了。」 「请容微臣先看看伤口。」 「好。」 既然人都来了,也没有必要将人拒于门外。 毕竟我也只是做了止血的紧急处理。 我命令利维坦解除如贴身衣物般紧贴在皮肤上面的铠甲。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呃!」 「……请稍微忍一忍。」 雪莉微微屏息,但古德不愧是医生,面对这种没有生命危险的小小外伤,他的眉头连皱都没皱一下。 「启禀殿下,所幸没有伤及筋骨,只要直接缝合就可以了。」 「是吗?那就有劳了。」 「那么先用麻醉──」 「不用了。我和人说话才说到一半,你速战速决吧。」 「啊,是……那么……」 古德向稳坐在椅子上泰然自若的我点了点头,取出缝合用的针线。 他擦去血污并清理伤口,接着再缝合伤口。 缝好前面的伤口后,古德抬起头来直盯着我瞧。 「你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不,我只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像这样在缝合伤口时不喊痛,甚至还能面不改色。」 「是吗?」 「真不愧是殿下。」 古德说着走到我的身后,继续缝合后方的伤口。 眼前没了古德的身影阻挡,我这才看到刚刚为止都被他遮住的雪莉,正兴致盎然地看着缝合过程。 「雪莉妳怎么了?」 「啊,那个……当医生的都好厉害啊。」 「嗯?」 「我看了以后很佩服,原来伤口是这样治疗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呢。」 「妳没看过医生?」 「我从小长大的村子里没有医生。」 「妳说什么?」 我皱起了眉头。 「村子里没医生?」 「是。请问……有问题吗?」 「那村里要是有人生病或受伤了怎么办?」 「我们会请婆婆大人祈祷或是驱除疾病根源。」 「这是贫穷村落里常有的事啊。」 身后的古德插嘴说。 话语间之所以夹杂着叹息,或许是因为身为医生的他心里也很不好过吧。 「古德啊。」 「是,怎么了吗?」 「你们都是怎么当上医生的?」 「这个呀,通常是先拜入已经挂牌行医的医生名下做弟子。」 「你也有收弟子?」 「有,我收了几个。」 「雪莉。」 「啊、是。」 「这是我的第一个命令,回去把妳村子里聪明、肯上进的孩子带过来。」 「这是……?」 「古德你收几个回去当弟子吧,拜托了。」 「……微臣知道了。」 身后的古德顿了一顿才缓缓点头应允。 「呃……殿下?这到底是……」 貌似还没完全理解状况的雪莉,小心翼翼出言询问。 「学费跟生活费由我来出,妳去把想当医生,替全村人治病的人都找来。」 「……真的非常感谢!」 她慌忙双膝着地,对着我俯首跪地行礼。 骑士一般是不会做出这番举动的,得慢慢教她一些规矩礼仪才行。 抬头望来的雪莉,用越发尊敬的目光凝视着我。 「嗯,这样就可以了。」 回到府邸以后,我在大厅里赤裸着上半身自行处理伤口。 我取下了柔伊替我包扎伤口用的布,再让那和利维坦连系的戒指幻化出紧密贴合伤口周围的铠甲。 一层触感奇特且材质似金属又非金属的铠甲,恰到好处地压住伤口周围止住鲜血。 做完这些以后,我才将目光投向一同带回府的那名少女。 少女蜷缩着身体。 简直就像小孩在害怕父母生气──更贴切地说,是在害怕某个比那还要恐怖万分的东西。 「妳先报上妳的名字吧。」 「啊………抱、抱歉。」 少女慌忙跪趴在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我叫雪莉?格兰斯。」 「叫雪莉吗?妳身上的铠甲很气派,是妳自己的吗?」 「是、是的。这是我们家一代代传下来的……请问……」 「嗯?什么事?」 「关于我的处分……会是什么罚则……」 「处分?」 「是的。就是我误伤亲王殿下的这条罪……」 双手放在双膝上的雪莉仰头望来。 一张小脸惊惧万分。 我刚才分明说过不必在意。 「那个罪名并不存在。」 「咦?可是按照帝国法……」 「让妳这么做的人是我,就算结果是我受伤了,又有谁能问妳的罪。」 「可、可是……」 依旧跪坐在地的雪莉低下了头。 「站起身来,雪莉。」 「好、好的!」 「妳再像之前那样刺我一剑。」 「咦?可是……」 「是骑士就要服从命令。」 「──唔!得罪了。」 雪莉顺着我的话站起身来,拔出长剑摆出架式。 她的神情也为之一变。 脸上的忧惧之情已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刚毅不屈的表情。 她的剑就那样随着一声气势十足的高声呼喝猛刺而来。 这一剑与骑士选拔时相比有过之无不及。 而我挡下了这一剑。 是透过利维坦幻化出来的盾牌成功抵挡。 「这个程度……咦?」 雪莉立即察觉到不同之处。 她惊讶地发现选拔时曾被她贯穿的盾牌依然纹丝不动。 「盾牌一动也不动对吧?」 「是,我不论是推还是拉都不会动!?这也……太厉害了。」 剑尖就像被盾牌吸住似地既推不动又拉不回来,这令雪莉甚是惊愕。 「如果我想认真防御,这样的攻击是伤不了我的。所以根本没有妳误伤我的这回事。是我让妳的。」 「为、为什么呢?」 雪莉越发困惑起来。 「作为一名骑士的大前提就是服从命令,不能忠实服从命令的人就跟奴隶一样。虽然我有各种盘算,但这种会看我脸色而不使出全力的家伙我根本就不需要。」 「您说的是!」 「如果需要奴隶我会用别的方法找,而我这次要选的是骑士。就是这么回事。」 「所以……您就不顾自身安危?」 「那是因为我也想知道对方伤了我以后会有何反应。妳第二次也认真服从了我的命令,妳做了正确决定。」 「……我、我明白了。」 雪莉轻轻点头。 先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随后就一种眼里带着感动的目光注视着我。 「所以说妳合格了。在此之前我要先做个确认,妳是决心成为我的骑士才来参加选拔的吗?」 「是、是的!」 雪莉连忙端正自己的姿势,再次单膝下跪低头行礼。 有样学样的礼仪──不对,这应该是戏曲里的半吊子礼法。 庶民不懂贵族的正式礼仪规矩,一般广为流传的是出现在戏曲和戏剧里中看不中用的礼法。 雪莉行的这一礼便是戏剧里的骑士礼。 「雪莉?格兰斯发誓一辈子追随亲王殿下、永无二心。」 这也并非正式的骑士宣言内容,但我感受到了她的那份心意。 最重要的是──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贤亲王 性别:男 等级:1/∞ hp f+f 火 f mp f   水 e+s 力量 f+e 风 f 体力 f+f 地 f 智力 f+f 光 f 精神 f+f 暗 f 速度 f+f 敏捷 f+f 运气 f+f ━━━━━━━━━━━━ 我那会随部下增加而提升的能力已经提升上来了。 这个能力的提升比礼仪正确与否更为重要且直接。 若以人为单位,雪莉说不定就是让我能力提升最多的一个。 「我很看好妳喔,雪莉。」 「──唔,是!」 和雪莉说完话后,柔伊像就正在等着我有空档似的将医生带了进来。 一个身材圆胖,圆圆的脸上留了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人。 来人我也认识,他是宫廷里的太医,父皇的御用医官。 记得他的名字是古德?克罗伊。 他原本是叫巴德(bad),但父皇觉得医生叫这个名字太不吉利,因而赐了古德(good)这个名字给他。 由此可见他的医术有多受父皇信赖。 「是你啊,这也太小题大作了。」 「请容微臣先看看伤口。」 「好。」 既然人都来了,也没有必要将人拒于门外。 毕竟我也只是做了止血的紧急处理。 我命令利维坦解除如贴身衣物般紧贴在皮肤上面的铠甲。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呃!」 「……请稍微忍一忍。」 雪莉微微屏息,但古德不愧是医生,面对这种没有生命危险的小小外伤,他的眉头连皱都没皱一下。 「启禀殿下,所幸没有伤及筋骨,只要直接缝合就可以了。」 「是吗?那就有劳了。」 「那么先用麻醉──」 「不用了。我和人说话才说到一半,你速战速决吧。」 「啊,是……那么……」 古德向稳坐在椅子上泰然自若的我点了点头,取出缝合用的针线。 他擦去血污并清理伤口,接着再缝合伤口。 缝好前面的伤口后,古德抬起头来直盯着我瞧。 「你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不,我只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像这样在缝合伤口时不喊痛,甚至还能面不改色。」 「是吗?」 「真不愧是殿下。」 古德说着走到我的身后,继续缝合后方的伤口。 眼前没了古德的身影阻挡,我这才看到刚刚为止都被他遮住的雪莉,正兴致盎然地看着缝合过程。 「雪莉妳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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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妳这么做的人是我,就算结果是我受伤了,又有谁能问妳的罪。」 「可、可是……」 依旧跪坐在地的雪莉低下了头。 「站起身来,雪莉。」 「好、好的!」 「妳再像之前那样刺我一剑。」 「咦?可是……」 「是骑士就要服从命令。」 「──唔!得罪了。」 雪莉顺着我的话站起身来,拔出长剑摆出架式。 她的神情也为之一变。 脸上的忧惧之情已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刚毅不屈的表情。 她的剑就那样随着一声气势十足的高声呼喝猛刺而来。 这一剑与骑士选拔时相比有过之无不及。 而我挡下了这一剑。 是透过利维坦幻化出来的盾牌成功抵挡。 「这个程度……咦?」 雪莉立即察觉到不同之处。 她惊讶地发现选拔时曾被她贯穿的盾牌依然纹丝不动。 「盾牌一动也不动对吧?」 「是,我不论是推还是拉都不会动!?这也……太厉害了。」 剑尖就像被盾牌吸住似地既推不动又拉不回来,这令雪莉甚是惊愕。 「如果我想认真防御,这样的攻击是伤不了我的。所以根本没有妳误伤我的这回事。是我让妳的。」 「为、为什么呢?」 雪莉越发困惑起来。 「作为一名骑士的大前提就是服从命令,不能忠实服从命令的人就跟奴隶一样。虽然我有各种盘算,但这种会看我脸色而不使出全力的家伙我根本就不需要。」 「您说的是!」 「如果需要奴隶我会用别的方法找,而我这次要选的是骑士。就是这么回事。」 「所以……您就不顾自身安危?」 「那是因为我也想知道对方伤了我以后会有何反应。妳第二次也认真服从了我的命令,妳做了正确决定。」 「……我、我明白了。」 雪莉轻轻点头。 先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随后就一种眼里带着感动的目光注视着我。 「所以说妳合格了。在此之前我要先做个确认,妳是决心成为我的骑士才来参加选拔的吗?」 「是、是的!」 雪莉连忙端正自己的姿势,再次单膝下跪低头行礼。 有样学样的礼仪──不对,这应该是戏曲里的半吊子礼法。 庶民不懂贵族的正式礼仪规矩,一般广为流传的是出现在戏曲和戏剧里中看不中用的礼法。 雪莉行的这一礼便是戏剧里的骑士礼。 「雪莉?格兰斯发誓一辈子追随亲王殿下、永无二心。」 这也并非正式的骑士宣言内容,但我感受到了她的那份心意。 最重要的是──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贤亲王 性别:男 等级:1/∞ hp f+f 火 f mp f   水 e+s 力量 f+e 风 f 体力 f+f 地 f 智力 f+f 光 f 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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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剑就那样随着一声气势十足的高声呼喝猛刺而来。 这一剑与骑士选拔时相比有过之无不及。 而我挡下了这一剑。 是透过利维坦幻化出来的盾牌成功抵挡。 「这个程度……咦?」 雪莉立即察觉到不同之处。 她惊讶地发现选拔时曾被她贯穿的盾牌依然纹丝不动。 「盾牌一动也不动对吧?」 「是,我不论是推还是拉都不会动!?这也……太厉害了。」 剑尖就像被盾牌吸住似地既推不动又拉不回来,这令雪莉甚是惊愕。 「如果我想认真防御,这样的攻击是伤不了我的。所以根本没有妳误伤我的这回事。是我让妳的。」 「为、为什么呢?」 雪莉越发困惑起来。 「作为一名骑士的大前提就是服从命令,不能忠实服从命令的人就跟奴隶一样。虽然我有各种盘算,但这种会看我脸色而不使出全力的家伙我根本就不需要。」 「您说的是!」 「如果需要奴隶我会用别的方法找,而我这次要选的是骑士。就是这么回事。」 「所以……您就不顾自身安危?」 「那是因为我也想知道对方伤了我以后会有何反应。妳第二次也认真服从了我的命令,妳做了正确决定。」 「……我、我明白了。」 雪莉轻轻点头。 先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随后就一种眼里带着感动的目光注视着我。 「所以说妳合格了。在此之前我要先做个确认,妳是决心成为我的骑士才来参加选拔的吗?」 「是、是的!」 雪莉连忙端正自己的姿势,再次单膝下跪低头行礼。 有样学样的礼仪──不对,这应该是戏曲里的半吊子礼法。 庶民不懂贵族的正式礼仪规矩,一般广为流传的是出现在戏曲和戏剧里中看不中用的礼法。 雪莉行的这一礼便是戏剧里的骑士礼。 「雪莉?格兰斯发誓一辈子追随亲王殿下、永无二心。」 这也并非正式的骑士宣言内容,但我感受到了她的那份心意。 最重要的是──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贤亲王 性别:男 等级:1/∞ hp f+f 火 f mp f   水 e+s 力量 f+e 风 f 体力 f+f 地 f 智力 f+f 光 f 精神 f+f 暗 f 速度 f+f 敏捷 f+f 运气 f+f ━━━━━━━━━━━━ 我那会随部下增加而提升的能力已经提升上来了。 这个能力的提升比礼仪正确与否更为重要且直接。 若以人为单位,雪莉说不定就是让我能力提升最多的一个。 「我很看好妳喔,雪莉。」 「──唔,是!」 和雪莉说完话后,柔伊像就正在等着我有空档似的将医生带了进来。 一个身材圆胖,圆圆的脸上留了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人。 来人我也认识,他是宫廷里的太医,父皇的御用医官。 记得他的名字是古德?克罗伊。 他原本是叫巴德(bad),但父皇觉得医生叫这个名字太不吉利,因而赐了古德(good)这个名字给他。 由此可见他的医术有多受父皇信赖。 「是你啊,这也太小题大作了。」 「请容微臣先看看伤口。」 「好。」 既然人都来了,也没有必要将人拒于门外。 毕竟我也只是做了止血的紧急处理。 我命令利维坦解除如贴身衣物般紧贴在皮肤上面的铠甲。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呃!」 「……请稍微忍一忍。」 雪莉微微屏息,但古德不愧是医生,面对这种没有生命危险的小小外伤,他的眉头连皱都没皱一下。 「启禀殿下,所幸没有伤及筋骨,只要直接缝合就可以了。」 「是吗?那就有劳了。」 「那么先用麻醉──」 「不用了。我和人说话才说到一半,你速战速决吧。」 「啊,是……那么……」 古德向稳坐在椅子上泰然自若的我点了点头,取出缝合用的针线。 他擦去血污并清理伤口,接着再缝合伤口。 缝好前面的伤口后,古德抬起头来直盯着我瞧。 「你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不,我只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像这样在缝合伤口时不喊痛,甚至还能面不改色。」 「是吗?」 「真不愧是殿下。」 古德说着走到我的身后,继续缝合后方的伤口。 眼前没了古德的身影阻挡,我这才看到刚刚为止都被他遮住的雪莉,正兴致盎然地看着缝合过程。 「雪莉妳怎么了?」 「啊,那个……当医生的都好厉害啊。」 「嗯?」 「我看了以后很佩服,原来伤口是这样治疗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呢。」 「妳没看过医生?」 「我从小长大的村子里没有医生。」 「妳说什么?」 我皱起了眉头。 「村子里没医生?」 「是。请问……有问题吗?」 「那村里要是有人生病或受伤了怎么办?」 「我们会请婆婆大人祈祷或是驱除疾病根源。」 「这是贫穷村落里常有的事啊。」 身后的古德插嘴说。 话语间之所以夹杂着叹息,或许是因为身为医生的他心里也很不好过吧。 「古德啊。」 「是,怎么了吗?」 「你们都是怎么当上医生的?」 「这个呀,通常是先拜入已经挂牌行医的医生名下做弟子。」 「你也有收弟子?」 「有,我收了几个。」 「雪莉。」 「啊、是。」 「这是我的第一个命令,回去把妳村子里聪明、肯上进的孩子带过来。」 「这是……?」 「古德你收几个回去当弟子吧,拜托了。」 「……微臣知道了。」 身后的古德顿了一顿才缓缓点头应允。 「呃……殿下?这到底是……」 貌似还没完全理解状况的雪莉,小心翼翼出言询问。 「学费跟生活费由我来出,妳去把想当医生,替全村人治病的人都找来。」 「……真的非常感谢!」 她慌忙双膝着地,对着我俯首跪地行礼。 骑士一般是不会做出这番举动的,得慢慢教她一些规矩礼仪才行。 抬头望来的雪莉,用越发尊敬的目光凝视着我。 「嗯,这样就可以了。」 回到府邸以后,我在大厅里赤裸着上半身自行处理伤口。 我取下了柔伊替我包扎伤口用的布,再让那和利维坦连系的戒指幻化出紧密贴合伤口周围的铠甲。 一层触感奇特且材质似金属又非金属的铠甲,恰到好处地压住伤口周围止住鲜血。 做完这些以后,我才将目光投向一同带回府的那名少女。 少女蜷缩着身体。 简直就像小孩在害怕父母生气──更贴切地说,是在害怕某个比那还要恐怖万分的东西。 「妳先报上妳的名字吧。」 「啊………抱、抱歉。」 少女慌忙跪趴在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我叫雪莉?格兰斯。」 「叫雪莉吗?妳身上的铠甲很气派,是妳自己的吗?」 「是、是的。这是我们家一代代传下来的……请问……」 「嗯?什么事?」 「关于我的处分……会是什么罚则……」 「处分?」 「是的。就是我误伤亲王殿下的这条罪……」 双手放在双膝上的雪莉仰头望来。 一张小脸惊惧万分。 我刚才分明说过不必在意。 「那个罪名并不存在。」 「咦?可是按照帝国法……」 「让妳这么做的人是我,就算结果是我受伤了,又有谁能问妳的罪。」 「可、可是……」 依旧跪坐在地的雪莉低下了头。 「站起身来,雪莉。」 「好、好的!」 「妳再像之前那样刺我一剑。」 「咦?可是……」 「是骑士就要服从命令。」 「──唔!得罪了。」 雪莉顺着我的话站起身来,拔出长剑摆出架式。 她的神情也为之一变。 脸上的忧惧之情已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刚毅不屈的表情。 她的剑就那样随着一声气势十足的高声呼喝猛刺而来。 这一剑与骑士选拔时相比有过之无不及。 而我挡下了这一剑。 是透过利维坦幻化出来的盾牌成功抵挡。 「这个程度……咦?」 雪莉立即察觉到不同之处。 她惊讶地发现选拔时曾被她贯穿的盾牌依然纹丝不动。 「盾牌一动也不动对吧?」 「是,我不论是推还是拉都不会动!?这也……太厉害了。」 剑尖就像被盾牌吸住似地既推不动又拉不回来,这令雪莉甚是惊愕。 「如果我想认真防御,这样的攻击是伤不了我的。所以根本没有妳误伤我的这回事。是我让妳的。」 「为、为什么呢?」 雪莉越发困惑起来。 「作为一名骑士的大前提就是服从命令,不能忠实服从命令的人就跟奴隶一样。虽然我有各种盘算,但这种会看我脸色而不使出全力的家伙我根本就不需要。」 「您说的是!」 「如果需要奴隶我会用别的方法找,而我这次要选的是骑士。就是这么回事。」 「所以……您就不顾自身安危?」 「那是因为我也想知道对方伤了我以后会有何反应。妳第二次也认真服从了我的命令,妳做了正确决定。」 「……我、我明白了。」 雪莉轻轻点头。 先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随后就一种眼里带着感动的目光注视着我。 「所以说妳合格了。在此之前我要先做个确认,妳是决心成为我的骑士才来参加选拔的吗?」 「是、是的!」 雪莉连忙端正自己的姿势,再次单膝下跪低头行礼。 有样学样的礼仪──不对,这应该是戏曲里的半吊子礼法。 庶民不懂贵族的正式礼仪规矩,一般广为流传的是出现在戏曲和戏剧里中看不中用的礼法。 雪莉行的这一礼便是戏剧里的骑士礼。 「雪莉?格兰斯发誓一辈子追随亲王殿下、永无二心。」 这也并非正式的骑士宣言内容,但我感受到了她的那份心意。 最重要的是──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贤亲王 性别:男 等级:1/∞ hp f+f 火 f mp f   水 e+s 力量 f+e 风 f 体力 f+f 地 f 智力 f+f 光 f 精神 f+f 暗 f 速度 f+f 敏捷 f+f 运气 f+f ━━━━━━━━━━━━ 我那会随部下增加而提升的能力已经提升上来了。 这个能力的提升比礼仪正确与否更为重要且直接。 若以人为单位,雪莉说不定就是让我能力提升最多的一个。 「我很看好妳喔,雪莉。」 「──唔,是!」 和雪莉说完话后,柔伊像就正在等着我有空档似的将医生带了进来。 一个身材圆胖,圆圆的脸上留了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人。 来人我也认识,他是宫廷里的太医,父皇的御用医官。 记得他的名字是古德?克罗伊。 他原本是叫巴德(bad),但父皇觉得医生叫这个名字太不吉利,因而赐了古德(good)这个名字给他。 由此可见他的医术有多受父皇信赖。 「是你啊,这也太小题大作了。」 「请容微臣先看看伤口。」 「好。」 既然人都来了,也没有必要将人拒于门外。 毕竟我也只是做了止血的紧急处理。 我命令利维坦解除如贴身衣物般紧贴在皮肤上面的铠甲。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呃!」 「……请稍微忍一忍。」 雪莉微微屏息,但古德不愧是医生,面对这种没有生命危险的小小外伤,他的眉头连皱都没皱一下。 「启禀殿下,所幸没有伤及筋骨,只要直接缝合就可以了。」 「是吗?那就有劳了。」 「那么先用麻醉──」 「不用了。我和人说话才说到一半,你速战速决吧。」 「啊,是……那么……」 古德向稳坐在椅子上泰然自若的我点了点头,取出缝合用的针线。 他擦去血污并清理伤口,接着再缝合伤口。 缝好前面的伤口后,古德抬起头来直盯着我瞧。 「你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不,我只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像这样在缝合伤口时不喊痛,甚至还能面不改色。」 「是吗?」 「真不愧是殿下。」 古德说着走到我的身后,继续缝合后方的伤口。 眼前没了古德的身影阻挡,我这才看到刚刚为止都被他遮住的雪莉,正兴致盎然地看着缝合过程。 「雪莉妳怎么了?」 「啊,那个……当医生的都好厉害啊。」 「嗯?」 「我看了以后很佩服,原来伤口是这样治疗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呢。」 「妳没看过医生?」 「我从小长大的村子里没有医生。」 「妳说什么?」 我皱起了眉头。 「村子里没医生?」 「是。请问……有问题吗?」 「那村里要是有人生病或受伤了怎么办?」 「我们会请婆婆大人祈祷或是驱除疾病根源。」 「这是贫穷村落里常有的事啊。」 身后的古德插嘴说。 话语间之所以夹杂着叹息,或许是因为身为医生的他心里也很不好过吧。 「古德啊。」 「是,怎么了吗?」 「你们都是怎么当上医生的?」 「这个呀,通常是先拜入已经挂牌行医的医生名下做弟子。」 「你也有收弟子?」 「有,我收了几个。」 「雪莉。」 「啊、是。」 「这是我的第一个命令,回去把妳村子里聪明、肯上进的孩子带过来。」 「这是……?」 「古德你收几个回去当弟子吧,拜托了。」 「……微臣知道了。」 身后的古德顿了一顿才缓缓点头应允。 「呃……殿下?这到底是……」 貌似还没完全理解状况的雪莉,小心翼翼出言询问。 「学费跟生活费由我来出,妳去把想当医生,替全村人治病的人都找来。」 「……真的非常感谢!」 她慌忙双膝着地,对着我俯首跪地行礼。 骑士一般是不会做出这番举动的,得慢慢教她一些规矩礼仪才行。 抬头望来的雪莉,用越发尊敬的目光凝视着我。 19 人才是最珍贵的宝物 数日后的一个晴朗下午,我带着雪莉来到科巴尔特街。 「这、这里是……」 繁华的帝都中,由于经营古董买卖的商业特性,科巴尔特街向来都是有钱人与贵族的集结之地。 才刚离开连医生也没有的村子的雪莉,目光被这副熙来攘往的热闹景象吸引,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别发愣,快跟上来。」 「是、是的!」 我在科巴尔特街的入口跳下马车,让刚成为骑士的雪莉跟着我一起走进街上。 我边随意闲逛边寻找宝物。 虽然有几个东西引起我的注意,但没有一个是能下得了手。 我来这里是为了要找送亨利皇兄的礼物。 虽说亨利皇兄此番出征是基于父皇旨意,但本质上却是替我去镇压阿尔梅利亚的叛乱。 若不表示一点心意就太说不过去了。 我一路都在为此寻找宝物,不过…… 「啊,那里是……」 「殿下您看到什么了吗?」 「我们去那家店吧。」 「是!」 雪莉虽感诧异,但还是跟了上来。 于是我带着她走进了一家店里。 这家店我之前曾与奥斯卡皇兄一起来过。 「喔喔,哎呀十三亲王殿下,欢迎您大驾光临。」 「嗯,你叫亚伦?巴兹利吧?」 「没错。来来,这边请。」 自我们一进到店里就出面相迎的店老板亚伦,低头哈腰地招呼我们往店内深处走去。 我们被带到专为贵宾准备的房间。 他领着我坐到上座,店里的佣人随即将茶端了进来。 我光闻味道就知道那是用相当好的茶叶冲泡出来的红茶。 而雪莉则是随侍在我身后,双手背在身后站定。 骑士和主人一起的时候不会入座,经常和贵族进行买卖的亚伦当然熟知这一点,将雪莉当成空气一般对待。 「您今天要找什么呢?」 「我想送个什东西给皇兄以表谢意,你有什么好东西吗?」 「原来如此!是送给第八亲王殿下吗?」 「不是,是亨利皇兄。」 「是要送第四亲王殿下呀!前几天才刚进了几个新货,能请您稍待片刻吗?」 「好。」 我一点头,亚伦就暂时离开房间。 在原地等了几分钟,他就领着几名佣人回到房里。 每个佣人都带了个东西进来。 有的是珠宝盒、有的是裱了框的画,有的东西甚至大到需要放在手推车上面。 这大概是把店里能拿出来的珍宝都全数拿过来了吧。 在一字排开的物品当中,有个东西牢牢吸住我的目光。 那东西被放在手推车里,上头还盖了一层布。 「那是什么?给人的感觉明显跟其他的不一样。」 「喔喔!真不愧是十三亲王殿下。您一眼就看出来了啊?」 亚伦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一半是出于职业天性,另一半则是真的吃惊。 他使了个眼神,佣人便取下了那块布。 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透明的女神雕像。 「这是……玻璃吗?」 「您说对了。」 「不是水晶而是玻璃做的女神像?这东西竟做得出来?」 「您会吃惊也是正常的。这是知名工匠林基遗留下来的作品。这世上能用玻璃雕刻女神像的也就只有他一人,现在这项技艺已经失传了。」 「或许吧。」 我仔细打量女神像。 果不其然──有股淡淡的气息。 这上面有一股和那本魔法书很像的气息。 我就是因为看到了这股气息,才指名要先看这个东西。 「林基本身作品数量就很少,据说女神像在这世上就仅有两尊。」 「是吗?那好,这我要了。」 「它的价格是一万令……」 「拿去。」 我从怀里取出皮袋递给亚伦。 「这里面超过一万令,多的是当作你拿来了这个送给皇兄的礼物的奖赏。」 「谢过殿下!」 亚伦露出了快让整张脸爬满皱纹的满面笑容,接过皮袋。 「等会就把这个女神像送到我的──」 「你在这里啊,诺亚。」 我说到一半,一个男人从外头走了进来。 来人是有着招牌和善笑容的八皇兄,第八亲王奥斯卡。 「皇兄。」 我站起身来对着奥斯卡皇兄简单行了一礼。 「我一进到店里就听说你也来了,有找到什么宝贝──吗……」 皇兄望着玻璃女神像,僵在原地。 那表情就像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 「皇兄您怎么了?」 「林基的女神像,这是真品吗?」 「对,应该是。」 我答道。但光是这样的回答好像还不够,奥斯卡看向亚伦。 亚伦也很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是、是的。我不可能拿假货给殿下……请问有何不妥吗?」 「唉。」 奥斯卡皇兄叹了口气,就近找了张椅子坐下。 「皇兄不知所措的是本来就只有两尊的东西,现在全都出现了吗?」 「您知道另一尊在哪吗?」亚伦问。 「是啊,其实就在我那。」 皇兄这次说着苦笑了起来。 「我知道林基做了两尊玻璃雕像,但另一个迟迟没出现在科巴尔特街,我还以为我手里的肯定是唯一一尊。没想到它其实还在。」 「原来如此。」 我能理解他为何叹气。 所谓的稀世珍宝就是一种数量越少越好,用稀有程度来提高价值的东西。 在这之中,「独一无二」的东西更是有着难以估算的庞大价值。 假如两个宝物的价值分别为一,当它变成绝无仅有的时候,其价值就会变成原来的十倍以上。 宝物──所谓古董就是这样的东西。 「皇兄。」 「嗯,什么事?」 我一言不发地走近玻璃女神像,将它高高举起──砸到地面摔得粉碎。 「呃!!」 「咦────!?」 「亲、亲亲、亲王殿下!?」 我又从怀里取出一个大约装了一百令的钱袋递给慌张失措的亚伦。 「放心吧。刚刚付的钱你尽管收下,还有,这是工钱。」 「工、工钱?」 「你去科巴尔特街里散播流言,就说出现了第二尊女神像,但已经砸毁了。」 「……高招。」 奥斯卡皇兄一脸佩服地点了点头。 「哎呀诺亚,实在佩服你啊。你把东西砸破又把事实散布出去,这样我手里的女神像价值肯定水涨船高。」 「宝物是先得者先赢。要是皇兄手里的东西能提高价值,那便好。」 「虽然我也很惊讶你连这都知道,但我更惊讶的是你竟然就付诸行动了。我可是成年后去到领地才达到那个境界。」 皇兄站起身来,只对碎了一地的女神像瞄了一眼。 「改天我会好好谢谢你的,那就先告辞了。」 他说着走出房间离开了这家店。 向亚伦交代了各种善后事宜,挑选了第二顺位的珍宝并吩咐送到我府上以后,我也带着雪莉离开古董店。 ☆ 「那、那个……殿下?」 离开那家店的我们,走在热闹非凡的科巴尔特大街上。 雪莉小心翼翼地唤住我。 「怎么了?」 「您、您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 周围都是一些不认识的生面孔,不必担心被人听到。 「那东西说穿了不过就是个物品。」 「但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啊!」 「那种东西才不是真正的宝物。」 「咦?」 雪莉一脸困惑不解。 我看了一眼视野角落那个自己时常看得见,在后面添上了「+」,只有我才有的个人状态表。 我拥有这个。 「真正最珍贵的宝物并不是那种东西,是人才对。」 「人?」 「就是发誓效忠我的人。比如妳之类的。」 「我、我吗!?」 「是啊。」 我颔首。 没错,对我来说人才是最珍贵的宝物。 如果这么做能让奥斯卡皇兄日后对我关照有加,摔破一个玻璃女神像也不算亏。 「……」 「妳这是怎么了?」 「我太感动了!您对我说出了故事里那些有名君王也说过的话!!」 「是这样啊。」 「您太了不起了殿下……我要一辈子追随您!」 「好啊。」 虽然女神像是为了得到奥斯卡对我的赏识才摔碎的,但似乎也连带提高了雪莉对我的好感度。 我带着雪莉走出了满是无用之物的科巴尔特街。 无意中想起奥斯卡刚才说过的话。 成年以后 去到领地。 我总会迎来进驻阿尔梅利亚的那一天。 帝国皇族通常都是长到成年的时候入驻领地。 我心里有了个相当明确的目标──在那天到来之前网罗更多自己的「宝物」。 20 蜜糖与鞭子 一早起床的我一如既往地起身下床,任由一众女仆替我更衣,再移动到大餐厅去吃早餐。 餐厅里已经有几名女仆在那里等候,她们在我一出现的同时就齐齐低头行礼。 我坐到其中一人帮我拉开的椅子上,一行人就开始提供服务。 年轻女仆从厨房里端来的料理被柔伊接了过去,摆到我的面前。 饮料也是由年轻女仆端来,再由柔伊接过来倒入我的玻璃杯中。 女仆之间也存在着上下关系。 柔伊长年伺候在我身边,所以在女仆之间也有了一定的地位。 我是贤亲王。 就算是直接在我身边效劳,也必须要在一众女仆之中取得一定程度的地位才行──这便是贵族之间的不成文规定。 我将早已吃惯的早餐往嘴里送,不经意间注意到一个与其说年轻,不如说年幼的女仆正显得十分心不在焉。 那个看上去比即将满十二岁的我还要小上一些的女仆频频关注着窗外。 「那边的……呃,妳名字叫什么?」 「她叫琪琪。」 柔伊代那个女孩回答我的问题。 「喔,琪琪,窗户怎么了吗?」 「那个……外面的队伍太壮观了,我……」 「队伍?」 怎么回事?我的目光不由得落到柔伊身上。 「主人您快要过十二岁的生日,从各地送礼过来的人排成了一个队伍。」 「是这样啊。妳没看过这种状况吗?」 我这次问的是琪琪。 「也、也不是这样,只是过了三天,队伍都还络绎不绝。」 「那很正常。不是说把礼收下就完事,收了礼以后还要检查、做纪录。就是因为要把这些事情办好队伍才会迟迟消化不完。我记得去年……」 我又把视线落到柔伊身上。 这种「家事」佣人最是清楚不过了。 「大约持续了一个礼拜。」 「哇……太、太夸张了。那么多人上门来送生日礼物……?」 大概是在某个农村长大、边说边瞪大双眼的琪琪,遭到柔伊一声喝斥之后连忙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 用完早餐之后,我外出离开府邸。 虽然送礼队伍因为收礼接待处设在后门而在该处排队,但毕竟是大排长龙一个礼拜的队伍,而且在结束之前都还会有人陆续上门,所以从正门走出去也能瞥见有多热闹。 我越过这种彰显贤亲王地位的场面,坐上马车前往目的地。 皇都东侧的兵务省是我今天的工作地点。 来到兵务省后,我下了马车走进建筑物里。 「皇兄人呢?」 我询问前来迎接的中年官吏。 「殿下正在大臣室跟骑士大人谈话,他希望您来了以后就立刻过去找他。」 「我知道了。」 我直直地往大臣室快步而去。 我来到这栋楼里最是讲究排场的大门面前敲了敲门。 「我是诺亚。」 「喔,进来吧。」 等两个门卫拉开左右对开的两扇门,我才走了进去。 和大门一样铺张讲究的房间里有两个男人。 一个是这个房间的主人──兵务省的掌管者。 亨利?亚拉莱特兵务亲王大臣。 亨利皇兄平息阿尔梅利亚叛乱之后就被父皇任命掌管兵务省。 另一个也是熟面孔。 那个面容冷峻的人俨然就是一名军人,他是皇兄的骑士莱伊斯?凯奇。 「你也太慢了啊,诺亚。」 「抱歉皇兄。」 「早安,贤亲王殿下。」 「嗯。」 我只用视线朝莱伊斯回礼,就向前几步朝皇兄开口: 「皇兄您叫我到了以后就立刻来找您,是有什么事吗?」 「是啊,有件事也想听听你的意见。昨天父皇降下一道旨意,他想命莱伊斯率领第二军去平定南方边境的叛乱。」 「原来如此。」 我看向莱伊斯。 他是亨利皇兄大约在十年前选拔出来的骑士,是直属他的部下。 两人的关系就如同我跟雪莉。 本身的勇猛自不必说,还擅长领兵作战,在追随亨利皇兄的数名骑士之中也是出类拔萃的佼佼者。 甚至这次还被任命统领帝国几支正规军里的第二军。 「皇兄,派遣第二军的事情已经确定了吗?」 「是啊,这是父皇的旨意。一给那些南方蛮族好脸色看就得寸进尺,所以要派正规的第二军让他们看清实力的差距。」 「原来是这样……」 我陷入思考。 亨利皇兄与莱伊斯都注视着我。 我现在和皇兄一起隶属于兵务省。 亨利皇兄是因为有了平定阿尔梅利亚的功绩,而我则是因为让魔剑利维坦完全归顺于我才受到任用。 虽然我还是个年仅十二岁的少年,但因为这任命是父皇亲自下令,所以皇兄也经常会询问我的意见。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开口询问莱伊斯: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第二军的实际人数是多少?」 「呃……」 「诺亚你什么意思?什么实际人数?莱伊斯你隐瞒了什么?」 亨利皇兄蹙眉瞪了莱伊斯。 莱伊斯立刻跪趴在地,而皇兄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 「皇兄请等一下,并不是什么大事。我记得财务省会按照帝国正规军登记的士兵人数给付预算及诸多物品吧。」 「是啊。」 「所以经常有人会将士兵以外的杂役或是驻地邻近村落的商人、赞助人也登记进去,再吞下这些预算中饱私囊。」 「你说什么!?」 「……真的万分抱歉。」 莱伊斯直接将额头磕在地上。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因为指出这一点的人是我,再加上又是在自家主子面前,莱伊斯做出了实质上的默认。 「你……」 「皇兄且慢,莱伊斯你也不必惶恐。把杂役人等也算进士兵人数是将军职权内的事,我并没有打算追究。」 「是、是……」 依旧跪在地上的莱伊斯抬起头来。 一张脸上明显写着:那这是为了什么? 「一般情况下是无所谓,因为名义上的人数也能带来吓阻效果。」 「……嗯,的确。确实有些情况下,把实际人数说成十万大军会来得更好。」 「正如皇兄所言。」 「你了解得真透彻啊,真不愧是你。」 我回以微笑,再次朝莱伊斯说: 「但这次不能这么做。父皇的旨意说穿了就是要你用压倒性的实力取胜,所以你不能把人数掺了水的军队送到前线。正因如此我才会问你人数虚报了多少,你老实说吧。」 「好、好的。我想大概是两千人……」 「很好,那就在出兵前确实补上这个人数吧。」 「我明白了!等等立刻去办。」 「嗯。能跟皇兄借个纸笔吗?」 「可以。」 亨利皇兄点了点头,直接将办公桌上的纸与笔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在纸上振笔疾书,再把纸交到莱伊斯手上。 「这、这是?」 「你拿着它去趟财务省,让他们再多拨两千人份的杂项支出。」 「这、这怎么能!」 「尽管收下吧。不过作为回报……」 我说到这里止住了话,这是我进到房间后第一次慎重其事地盯着莱伊斯。 「你要确实补齐人数,而且不许打败仗,明白吗?」 「是、是的。」 莱伊斯收下我给的纸条,临走前还向亨利皇兄行了一礼才走出大臣室。 房里剩下我和皇兄两人。 「真高招啊诺亚。蜜糖与鞭子的分寸竟能拿捏得如此准确。」 亨利皇兄一脸佩服地注视着我。 一早起床的我一如既往地起身下床,任由一众女仆替我更衣,再移动到大餐厅去吃早餐。 餐厅里已经有几名女仆在那里等候,她们在我一出现的同时就齐齐低头行礼。 我坐到其中一人帮我拉开的椅子上,一行人就开始提供服务。 年轻女仆从厨房里端来的料理被柔伊接了过去,摆到我的面前。 饮料也是由年轻女仆端来,再由柔伊接过来倒入我的玻璃杯中。 女仆之间也存在着上下关系。 柔伊长年伺候在我身边,所以在女仆之间也有了一定的地位。 我是贤亲王。 就算是直接在我身边效劳,也必须要在一众女仆之中取得一定程度的地位才行──这便是贵族之间的不成文规定。 我将早已吃惯的早餐往嘴里送,不经意间注意到一个与其说年轻,不如说年幼的女仆正显得十分心不在焉。 那个看上去比即将满十二岁的我还要小上一些的女仆频频关注着窗外。 「那边的……呃,妳名字叫什么?」 「她叫琪琪。」 柔伊代那个女孩回答我的问题。 「喔,琪琪,窗户怎么了吗?」 「那个……外面的队伍太壮观了,我……」 「队伍?」 怎么回事?我的目光不由得落到柔伊身上。 「主人您快要过十二岁的生日,从各地送礼过来的人排成了一个队伍。」 「是这样啊。妳没看过这种状况吗?」 我这次问的是琪琪。 「也、也不是这样,只是过了三天,队伍都还络绎不绝。」 「那很正常。不是说把礼收下就完事,收了礼以后还要检查、做纪录。就是因为要把这些事情办好队伍才会迟迟消化不完。我记得去年……」 我又把视线落到柔伊身上。 这种「家事」佣人最是清楚不过了。 「大约持续了一个礼拜。」 「哇……太、太夸张了。那么多人上门来送生日礼物……?」 大概是在某个农村长大、边说边瞪大双眼的琪琪,遭到柔伊一声喝斥之后连忙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 用完早餐之后,我外出离开府邸。 虽然送礼队伍因为收礼接待处设在后门而在该处排队,但毕竟是大排长龙一个礼拜的队伍,而且在结束之前都还会有人陆续上门,所以从正门走出去也能瞥见有多热闹。 我越过这种彰显贤亲王地位的场面,坐上马车前往目的地。 皇都东侧的兵务省是我今天的工作地点。 来到兵务省后,我下了马车走进建筑物里。 「皇兄人呢?」 我询问前来迎接的中年官吏。 「殿下正在大臣室跟骑士大人谈话,他希望您来了以后就立刻过去找他。」 「我知道了。」 我直直地往大臣室快步而去。 我来到这栋楼里最是讲究排场的大门面前敲了敲门。 「我是诺亚。」 「喔,进来吧。」 等两个门卫拉开左右对开的两扇门,我才走了进去。 和大门一样铺张讲究的房间里有两个男人。 一个是这个房间的主人──兵务省的掌管者。 亨利?亚拉莱特兵务亲王大臣。 亨利皇兄平息阿尔梅利亚叛乱之后就被父皇任命掌管兵务省。 另一个也是熟面孔。 那个面容冷峻的人俨然就是一名军人,他是皇兄的骑士莱伊斯?凯奇。 「你也太慢了啊,诺亚。」 「抱歉皇兄。」 「早安,贤亲王殿下。」 「嗯。」 我只用视线朝莱伊斯回礼,就向前几步朝皇兄开口: 「皇兄您叫我到了以后就立刻来找您,是有什么事吗?」 「是啊,有件事也想听听你的意见。昨天父皇降下一道旨意,他想命莱伊斯率领第二军去平定南方边境的叛乱。」 「原来如此。」 我看向莱伊斯。 他是亨利皇兄大约在十年前选拔出来的骑士,是直属他的部下。 两人的关系就如同我跟雪莉。 本身的勇猛自不必说,还擅长领兵作战,在追随亨利皇兄的数名骑士之中也是出类拔萃的佼佼者。 甚至这次还被任命统领帝国几支正规军里的第二军。 「皇兄,派遣第二军的事情已经确定了吗?」 「是啊,这是父皇的旨意。一给那些南方蛮族好脸色看就得寸进尺,所以要派正规的第二军让他们看清实力的差距。」 「原来是这样……」 我陷入思考。 亨利皇兄与莱伊斯都注视着我。 我现在和皇兄一起隶属于兵务省。 亨利皇兄是因为有了平定阿尔梅利亚的功绩,而我则是因为让魔剑利维坦完全归顺于我才受到任用。 虽然我还是个年仅十二岁的少年,但因为这任命是父皇亲自下令,所以皇兄也经常会询问我的意见。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开口询问莱伊斯: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第二军的实际人数是多少?」 「呃……」 「诺亚你什么意思?什么实际人数?莱伊斯你隐瞒了什么?」 亨利皇兄蹙眉瞪了莱伊斯。 莱伊斯立刻跪趴在地,而皇兄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 「皇兄请等一下,并不是什么大事。我记得财务省会按照帝国正规军登记的士兵人数给付预算及诸多物品吧。」 「是啊。」 「所以经常有人会将士兵以外的杂役或是驻地邻近村落的商人、赞助人也登记进去,再吞下这些预算中饱私囊。」 「你说什么!?」 「……真的万分抱歉。」 莱伊斯直接将额头磕在地上。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因为指出这一点的人是我,再加上又是在自家主子面前,莱伊斯做出了实质上的默认。 「你……」 「皇兄且慢,莱伊斯你也不必惶恐。把杂役人等也算进士兵人数是将军职权内的事,我并没有打算追究。」 「是、是……」 依旧跪在地上的莱伊斯抬起头来。 一张脸上明显写着:那这是为了什么? 「一般情况下是无所谓,因为名义上的人数也能带来吓阻效果。」 「……嗯,的确。确实有些情况下,把实际人数说成十万大军会来得更好。」 「正如皇兄所言。」 「你了解得真透彻啊,真不愧是你。」 我回以微笑,再次朝莱伊斯说: 「但这次不能这么做。父皇的旨意说穿了就是要你用压倒性的实力取胜,所以你不能把人数掺了水的军队送到前线。正因如此我才会问你人数虚报了多少,你老实说吧。」 「好、好的。我想大概是两千人……」 「很好,那就在出兵前确实补上这个人数吧。」 「我明白了!等等立刻去办。」 「嗯。能跟皇兄借个纸笔吗?」 「可以。」 亨利皇兄点了点头,直接将办公桌上的纸与笔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在纸上振笔疾书,再把纸交到莱伊斯手上。 「这、这是?」 「你拿着它去趟财务省,让他们再多拨两千人份的杂项支出。」 「这、这怎么能!」 「尽管收下吧。不过作为回报……」 我说到这里止住了话,这是我进到房间后第一次慎重其事地盯着莱伊斯。 「你要确实补齐人数,而且不许打败仗,明白吗?」 「是、是的。」 莱伊斯收下我给的纸条,临走前还向亨利皇兄行了一礼才走出大臣室。 房里剩下我和皇兄两人。 「真高招啊诺亚。蜜糖与鞭子的分寸竟能拿捏得如此准确。」 亨利皇兄一脸佩服地注视着我。 一早起床的我一如既往地起身下床,任由一众女仆替我更衣,再移动到大餐厅去吃早餐。 餐厅里已经有几名女仆在那里等候,她们在我一出现的同时就齐齐低头行礼。 我坐到其中一人帮我拉开的椅子上,一行人就开始提供服务。 年轻女仆从厨房里端来的料理被柔伊接了过去,摆到我的面前。 饮料也是由年轻女仆端来,再由柔伊接过来倒入我的玻璃杯中。 女仆之间也存在着上下关系。 柔伊长年伺候在我身边,所以在女仆之间也有了一定的地位。 我是贤亲王。 就算是直接在我身边效劳,也必须要在一众女仆之中取得一定程度的地位才行──这便是贵族之间的不成文规定。 我将早已吃惯的早餐往嘴里送,不经意间注意到一个与其说年轻,不如说年幼的女仆正显得十分心不在焉。 那个看上去比即将满十二岁的我还要小上一些的女仆频频关注着窗外。 「那边的……呃,妳名字叫什么?」 「她叫琪琪。」 柔伊代那个女孩回答我的问题。 「喔,琪琪,窗户怎么了吗?」 「那个……外面的队伍太壮观了,我……」 「队伍?」 怎么回事?我的目光不由得落到柔伊身上。 「主人您快要过十二岁的生日,从各地送礼过来的人排成了一个队伍。」 「是这样啊。妳没看过这种状况吗?」 我这次问的是琪琪。 「也、也不是这样,只是过了三天,队伍都还络绎不绝。」 「那很正常。不是说把礼收下就完事,收了礼以后还要检查、做纪录。就是因为要把这些事情办好队伍才会迟迟消化不完。我记得去年……」 我又把视线落到柔伊身上。 这种「家事」佣人最是清楚不过了。 「大约持续了一个礼拜。」 「哇……太、太夸张了。那么多人上门来送生日礼物……?」 大概是在某个农村长大、边说边瞪大双眼的琪琪,遭到柔伊一声喝斥之后连忙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 用完早餐之后,我外出离开府邸。 虽然送礼队伍因为收礼接待处设在后门而在该处排队,但毕竟是大排长龙一个礼拜的队伍,而且在结束之前都还会有人陆续上门,所以从正门走出去也能瞥见有多热闹。 我越过这种彰显贤亲王地位的场面,坐上马车前往目的地。 皇都东侧的兵务省是我今天的工作地点。 来到兵务省后,我下了马车走进建筑物里。 「皇兄人呢?」 我询问前来迎接的中年官吏。 「殿下正在大臣室跟骑士大人谈话,他希望您来了以后就立刻过去找他。」 「我知道了。」 我直直地往大臣室快步而去。 我来到这栋楼里最是讲究排场的大门面前敲了敲门。 「我是诺亚。」 「喔,进来吧。」 等两个门卫拉开左右对开的两扇门,我才走了进去。 和大门一样铺张讲究的房间里有两个男人。 一个是这个房间的主人──兵务省的掌管者。 亨利?亚拉莱特兵务亲王大臣。 亨利皇兄平息阿尔梅利亚叛乱之后就被父皇任命掌管兵务省。 另一个也是熟面孔。 那个面容冷峻的人俨然就是一名军人,他是皇兄的骑士莱伊斯?凯奇。 「你也太慢了啊,诺亚。」 「抱歉皇兄。」 「早安,贤亲王殿下。」 「嗯。」 我只用视线朝莱伊斯回礼,就向前几步朝皇兄开口: 「皇兄您叫我到了以后就立刻来找您,是有什么事吗?」 「是啊,有件事也想听听你的意见。昨天父皇降下一道旨意,他想命莱伊斯率领第二军去平定南方边境的叛乱。」 「原来如此。」 我看向莱伊斯。 他是亨利皇兄大约在十年前选拔出来的骑士,是直属他的部下。 两人的关系就如同我跟雪莉。 本身的勇猛自不必说,还擅长领兵作战,在追随亨利皇兄的数名骑士之中也是出类拔萃的佼佼者。 甚至这次还被任命统领帝国几支正规军里的第二军。 「皇兄,派遣第二军的事情已经确定了吗?」 「是啊,这是父皇的旨意。一给那些南方蛮族好脸色看就得寸进尺,所以要派正规的第二军让他们看清实力的差距。」 「原来是这样……」 我陷入思考。 亨利皇兄与莱伊斯都注视着我。 我现在和皇兄一起隶属于兵务省。 亨利皇兄是因为有了平定阿尔梅利亚的功绩,而我则是因为让魔剑利维坦完全归顺于我才受到任用。 虽然我还是个年仅十二岁的少年,但因为这任命是父皇亲自下令,所以皇兄也经常会询问我的意见。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开口询问莱伊斯: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第二军的实际人数是多少?」 「呃……」 「诺亚你什么意思?什么实际人数?莱伊斯你隐瞒了什么?」 亨利皇兄蹙眉瞪了莱伊斯。 莱伊斯立刻跪趴在地,而皇兄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 「皇兄请等一下,并不是什么大事。我记得财务省会按照帝国正规军登记的士兵人数给付预算及诸多物品吧。」 「是啊。」 「所以经常有人会将士兵以外的杂役或是驻地邻近村落的商人、赞助人也登记进去,再吞下这些预算中饱私囊。」 「你说什么!?」 「……真的万分抱歉。」 莱伊斯直接将额头磕在地上。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因为指出这一点的人是我,再加上又是在自家主子面前,莱伊斯做出了实质上的默认。 「你……」 「皇兄且慢,莱伊斯你也不必惶恐。把杂役人等也算进士兵人数是将军职权内的事,我并没有打算追究。」 「是、是……」 依旧跪在地上的莱伊斯抬起头来。 一张脸上明显写着:那这是为了什么? 「一般情况下是无所谓,因为名义上的人数也能带来吓阻效果。」 「……嗯,的确。确实有些情况下,把实际人数说成十万大军会来得更好。」 「正如皇兄所言。」 「你了解得真透彻啊,真不愧是你。」 我回以微笑,再次朝莱伊斯说: 「但这次不能这么做。父皇的旨意说穿了就是要你用压倒性的实力取胜,所以你不能把人数掺了水的军队送到前线。正因如此我才会问你人数虚报了多少,你老实说吧。」 「好、好的。我想大概是两千人……」 「很好,那就在出兵前确实补上这个人数吧。」 「我明白了!等等立刻去办。」 「嗯。能跟皇兄借个纸笔吗?」 「可以。」 亨利皇兄点了点头,直接将办公桌上的纸与笔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在纸上振笔疾书,再把纸交到莱伊斯手上。 「这、这是?」 「你拿着它去趟财务省,让他们再多拨两千人份的杂项支出。」 「这、这怎么能!」 「尽管收下吧。不过作为回报……」 我说到这里止住了话,这是我进到房间后第一次慎重其事地盯着莱伊斯。 「你要确实补齐人数,而且不许打败仗,明白吗?」 「是、是的。」 莱伊斯收下我给的纸条,临走前还向亨利皇兄行了一礼才走出大臣室。 房里剩下我和皇兄两人。 「真高招啊诺亚。蜜糖与鞭子的分寸竟能拿捏得如此准确。」 亨利皇兄一脸佩服地注视着我。 一早起床的我一如既往地起身下床,任由一众女仆替我更衣,再移动到大餐厅去吃早餐。 餐厅里已经有几名女仆在那里等候,她们在我一出现的同时就齐齐低头行礼。 我坐到其中一人帮我拉开的椅子上,一行人就开始提供服务。 年轻女仆从厨房里端来的料理被柔伊接了过去,摆到我的面前。 饮料也是由年轻女仆端来,再由柔伊接过来倒入我的玻璃杯中。 女仆之间也存在着上下关系。 柔伊长年伺候在我身边,所以在女仆之间也有了一定的地位。 我是贤亲王。 就算是直接在我身边效劳,也必须要在一众女仆之中取得一定程度的地位才行──这便是贵族之间的不成文规定。 我将早已吃惯的早餐往嘴里送,不经意间注意到一个与其说年轻,不如说年幼的女仆正显得十分心不在焉。 那个看上去比即将满十二岁的我还要小上一些的女仆频频关注着窗外。 「那边的……呃,妳名字叫什么?」 「她叫琪琪。」 柔伊代那个女孩回答我的问题。 「喔,琪琪,窗户怎么了吗?」 「那个……外面的队伍太壮观了,我……」 「队伍?」 怎么回事?我的目光不由得落到柔伊身上。 「主人您快要过十二岁的生日,从各地送礼过来的人排成了一个队伍。」 「是这样啊。妳没看过这种状况吗?」 我这次问的是琪琪。 「也、也不是这样,只是过了三天,队伍都还络绎不绝。」 「那很正常。不是说把礼收下就完事,收了礼以后还要检查、做纪录。就是因为要把这些事情办好队伍才会迟迟消化不完。我记得去年……」 我又把视线落到柔伊身上。 这种「家事」佣人最是清楚不过了。 「大约持续了一个礼拜。」 「哇……太、太夸张了。那么多人上门来送生日礼物……?」 大概是在某个农村长大、边说边瞪大双眼的琪琪,遭到柔伊一声喝斥之后连忙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 用完早餐之后,我外出离开府邸。 虽然送礼队伍因为收礼接待处设在后门而在该处排队,但毕竟是大排长龙一个礼拜的队伍,而且在结束之前都还会有人陆续上门,所以从正门走出去也能瞥见有多热闹。 我越过这种彰显贤亲王地位的场面,坐上马车前往目的地。 皇都东侧的兵务省是我今天的工作地点。 来到兵务省后,我下了马车走进建筑物里。 「皇兄人呢?」 我询问前来迎接的中年官吏。 「殿下正在大臣室跟骑士大人谈话,他希望您来了以后就立刻过去找他。」 「我知道了。」 我直直地往大臣室快步而去。 我来到这栋楼里最是讲究排场的大门面前敲了敲门。 「我是诺亚。」 「喔,进来吧。」 等两个门卫拉开左右对开的两扇门,我才走了进去。 和大门一样铺张讲究的房间里有两个男人。 一个是这个房间的主人──兵务省的掌管者。 亨利?亚拉莱特兵务亲王大臣。 亨利皇兄平息阿尔梅利亚叛乱之后就被父皇任命掌管兵务省。 另一个也是熟面孔。 那个面容冷峻的人俨然就是一名军人,他是皇兄的骑士莱伊斯?凯奇。 「你也太慢了啊,诺亚。」 「抱歉皇兄。」 「早安,贤亲王殿下。」 「嗯。」 我只用视线朝莱伊斯回礼,就向前几步朝皇兄开口: 「皇兄您叫我到了以后就立刻来找您,是有什么事吗?」 「是啊,有件事也想听听你的意见。昨天父皇降下一道旨意,他想命莱伊斯率领第二军去平定南方边境的叛乱。」 「原来如此。」 我看向莱伊斯。 他是亨利皇兄大约在十年前选拔出来的骑士,是直属他的部下。 两人的关系就如同我跟雪莉。 本身的勇猛自不必说,还擅长领兵作战,在追随亨利皇兄的数名骑士之中也是出类拔萃的佼佼者。 甚至这次还被任命统领帝国几支正规军里的第二军。 「皇兄,派遣第二军的事情已经确定了吗?」 「是啊,这是父皇的旨意。一给那些南方蛮族好脸色看就得寸进尺,所以要派正规的第二军让他们看清实力的差距。」 「原来是这样……」 我陷入思考。 亨利皇兄与莱伊斯都注视着我。 我现在和皇兄一起隶属于兵务省。 亨利皇兄是因为有了平定阿尔梅利亚的功绩,而我则是因为让魔剑利维坦完全归顺于我才受到任用。 虽然我还是个年仅十二岁的少年,但因为这任命是父皇亲自下令,所以皇兄也经常会询问我的意见。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开口询问莱伊斯: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第二军的实际人数是多少?」 「呃……」 「诺亚你什么意思?什么实际人数?莱伊斯你隐瞒了什么?」 亨利皇兄蹙眉瞪了莱伊斯。 莱伊斯立刻跪趴在地,而皇兄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 「皇兄请等一下,并不是什么大事。我记得财务省会按照帝国正规军登记的士兵人数给付预算及诸多物品吧。」 「是啊。」 「所以经常有人会将士兵以外的杂役或是驻地邻近村落的商人、赞助人也登记进去,再吞下这些预算中饱私囊。」 「你说什么!?」 「……真的万分抱歉。」 莱伊斯直接将额头磕在地上。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因为指出这一点的人是我,再加上又是在自家主子面前,莱伊斯做出了实质上的默认。 「你……」 「皇兄且慢,莱伊斯你也不必惶恐。把杂役人等也算进士兵人数是将军职权内的事,我并没有打算追究。」 「是、是……」 依旧跪在地上的莱伊斯抬起头来。 一张脸上明显写着:那这是为了什么? 「一般情况下是无所谓,因为名义上的人数也能带来吓阻效果。」 「……嗯,的确。确实有些情况下,把实际人数说成十万大军会来得更好。」 「正如皇兄所言。」 「你了解得真透彻啊,真不愧是你。」 我回以微笑,再次朝莱伊斯说: 「但这次不能这么做。父皇的旨意说穿了就是要你用压倒性的实力取胜,所以你不能把人数掺了水的军队送到前线。正因如此我才会问你人数虚报了多少,你老实说吧。」 「好、好的。我想大概是两千人……」 「很好,那就在出兵前确实补上这个人数吧。」 「我明白了!等等立刻去办。」 「嗯。能跟皇兄借个纸笔吗?」 「可以。」 亨利皇兄点了点头,直接将办公桌上的纸与笔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在纸上振笔疾书,再把纸交到莱伊斯手上。 「这、这是?」 「你拿着它去趟财务省,让他们再多拨两千人份的杂项支出。」 「这、这怎么能!」 「尽管收下吧。不过作为回报……」 我说到这里止住了话,这是我进到房间后第一次慎重其事地盯着莱伊斯。 「你要确实补齐人数,而且不许打败仗,明白吗?」 「是、是的。」 莱伊斯收下我给的纸条,临走前还向亨利皇兄行了一礼才走出大臣室。 房里剩下我和皇兄两人。 「真高招啊诺亚。蜜糖与鞭子的分寸竟能拿捏得如此准确。」 亨利皇兄一脸佩服地注视着我。 一早起床的我一如既往地起身下床,任由一众女仆替我更衣,再移动到大餐厅去吃早餐。 餐厅里已经有几名女仆在那里等候,她们在我一出现的同时就齐齐低头行礼。 我坐到其中一人帮我拉开的椅子上,一行人就开始提供服务。 年轻女仆从厨房里端来的料理被柔伊接了过去,摆到我的面前。 饮料也是由年轻女仆端来,再由柔伊接过来倒入我的玻璃杯中。 女仆之间也存在着上下关系。 柔伊长年伺候在我身边,所以在女仆之间也有了一定的地位。 我是贤亲王。 就算是直接在我身边效劳,也必须要在一众女仆之中取得一定程度的地位才行──这便是贵族之间的不成文规定。 我将早已吃惯的早餐往嘴里送,不经意间注意到一个与其说年轻,不如说年幼的女仆正显得十分心不在焉。 那个看上去比即将满十二岁的我还要小上一些的女仆频频关注着窗外。 「那边的……呃,妳名字叫什么?」 「她叫琪琪。」 柔伊代那个女孩回答我的问题。 「喔,琪琪,窗户怎么了吗?」 「那个……外面的队伍太壮观了,我……」 「队伍?」 怎么回事?我的目光不由得落到柔伊身上。 「主人您快要过十二岁的生日,从各地送礼过来的人排成了一个队伍。」 「是这样啊。妳没看过这种状况吗?」 我这次问的是琪琪。 「也、也不是这样,只是过了三天,队伍都还络绎不绝。」 「那很正常。不是说把礼收下就完事,收了礼以后还要检查、做纪录。就是因为要把这些事情办好队伍才会迟迟消化不完。我记得去年……」 我又把视线落到柔伊身上。 这种「家事」佣人最是清楚不过了。 「大约持续了一个礼拜。」 「哇……太、太夸张了。那么多人上门来送生日礼物……?」 大概是在某个农村长大、边说边瞪大双眼的琪琪,遭到柔伊一声喝斥之后连忙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 用完早餐之后,我外出离开府邸。 虽然送礼队伍因为收礼接待处设在后门而在该处排队,但毕竟是大排长龙一个礼拜的队伍,而且在结束之前都还会有人陆续上门,所以从正门走出去也能瞥见有多热闹。 我越过这种彰显贤亲王地位的场面,坐上马车前往目的地。 皇都东侧的兵务省是我今天的工作地点。 来到兵务省后,我下了马车走进建筑物里。 「皇兄人呢?」 我询问前来迎接的中年官吏。 「殿下正在大臣室跟骑士大人谈话,他希望您来了以后就立刻过去找他。」 「我知道了。」 我直直地往大臣室快步而去。 我来到这栋楼里最是讲究排场的大门面前敲了敲门。 「我是诺亚。」 「喔,进来吧。」 等两个门卫拉开左右对开的两扇门,我才走了进去。 和大门一样铺张讲究的房间里有两个男人。 一个是这个房间的主人──兵务省的掌管者。 亨利?亚拉莱特兵务亲王大臣。 亨利皇兄平息阿尔梅利亚叛乱之后就被父皇任命掌管兵务省。 另一个也是熟面孔。 那个面容冷峻的人俨然就是一名军人,他是皇兄的骑士莱伊斯?凯奇。 「你也太慢了啊,诺亚。」 「抱歉皇兄。」 「早安,贤亲王殿下。」 「嗯。」 我只用视线朝莱伊斯回礼,就向前几步朝皇兄开口: 「皇兄您叫我到了以后就立刻来找您,是有什么事吗?」 「是啊,有件事也想听听你的意见。昨天父皇降下一道旨意,他想命莱伊斯率领第二军去平定南方边境的叛乱。」 「原来如此。」 我看向莱伊斯。 他是亨利皇兄大约在十年前选拔出来的骑士,是直属他的部下。 两人的关系就如同我跟雪莉。 本身的勇猛自不必说,还擅长领兵作战,在追随亨利皇兄的数名骑士之中也是出类拔萃的佼佼者。 甚至这次还被任命统领帝国几支正规军里的第二军。 「皇兄,派遣第二军的事情已经确定了吗?」 「是啊,这是父皇的旨意。一给那些南方蛮族好脸色看就得寸进尺,所以要派正规的第二军让他们看清实力的差距。」 「原来是这样……」 我陷入思考。 亨利皇兄与莱伊斯都注视着我。 我现在和皇兄一起隶属于兵务省。 亨利皇兄是因为有了平定阿尔梅利亚的功绩,而我则是因为让魔剑利维坦完全归顺于我才受到任用。 虽然我还是个年仅十二岁的少年,但因为这任命是父皇亲自下令,所以皇兄也经常会询问我的意见。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开口询问莱伊斯: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第二军的实际人数是多少?」 「呃……」 「诺亚你什么意思?什么实际人数?莱伊斯你隐瞒了什么?」 亨利皇兄蹙眉瞪了莱伊斯。 莱伊斯立刻跪趴在地,而皇兄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 「皇兄请等一下,并不是什么大事。我记得财务省会按照帝国正规军登记的士兵人数给付预算及诸多物品吧。」 「是啊。」 「所以经常有人会将士兵以外的杂役或是驻地邻近村落的商人、赞助人也登记进去,再吞下这些预算中饱私囊。」 「你说什么!?」 「……真的万分抱歉。」 莱伊斯直接将额头磕在地上。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因为指出这一点的人是我,再加上又是在自家主子面前,莱伊斯做出了实质上的默认。 「你……」 「皇兄且慢,莱伊斯你也不必惶恐。把杂役人等也算进士兵人数是将军职权内的事,我并没有打算追究。」 「是、是……」 依旧跪在地上的莱伊斯抬起头来。 一张脸上明显写着:那这是为了什么? 「一般情况下是无所谓,因为名义上的人数也能带来吓阻效果。」 「……嗯,的确。确实有些情况下,把实际人数说成十万大军会来得更好。」 「正如皇兄所言。」 「你了解得真透彻啊,真不愧是你。」 我回以微笑,再次朝莱伊斯说: 「但这次不能这么做。父皇的旨意说穿了就是要你用压倒性的实力取胜,所以你不能把人数掺了水的军队送到前线。正因如此我才会问你人数虚报了多少,你老实说吧。」 「好、好的。我想大概是两千人……」 「很好,那就在出兵前确实补上这个人数吧。」 「我明白了!等等立刻去办。」 「嗯。能跟皇兄借个纸笔吗?」 「可以。」 亨利皇兄点了点头,直接将办公桌上的纸与笔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在纸上振笔疾书,再把纸交到莱伊斯手上。 「这、这是?」 「你拿着它去趟财务省,让他们再多拨两千人份的杂项支出。」 「这、这怎么能!」 「尽管收下吧。不过作为回报……」 我说到这里止住了话,这是我进到房间后第一次慎重其事地盯着莱伊斯。 「你要确实补齐人数,而且不许打败仗,明白吗?」 「是、是的。」 莱伊斯收下我给的纸条,临走前还向亨利皇兄行了一礼才走出大臣室。 房里剩下我和皇兄两人。 「真高招啊诺亚。蜜糖与鞭子的分寸竟能拿捏得如此准确。」 亨利皇兄一脸佩服地注视着我。 一早起床的我一如既往地起身下床,任由一众女仆替我更衣,再移动到大餐厅去吃早餐。 餐厅里已经有几名女仆在那里等候,她们在我一出现的同时就齐齐低头行礼。 我坐到其中一人帮我拉开的椅子上,一行人就开始提供服务。 年轻女仆从厨房里端来的料理被柔伊接了过去,摆到我的面前。 饮料也是由年轻女仆端来,再由柔伊接过来倒入我的玻璃杯中。 女仆之间也存在着上下关系。 柔伊长年伺候在我身边,所以在女仆之间也有了一定的地位。 我是贤亲王。 就算是直接在我身边效劳,也必须要在一众女仆之中取得一定程度的地位才行──这便是贵族之间的不成文规定。 我将早已吃惯的早餐往嘴里送,不经意间注意到一个与其说年轻,不如说年幼的女仆正显得十分心不在焉。 那个看上去比即将满十二岁的我还要小上一些的女仆频频关注着窗外。 「那边的……呃,妳名字叫什么?」 「她叫琪琪。」 柔伊代那个女孩回答我的问题。 「喔,琪琪,窗户怎么了吗?」 「那个……外面的队伍太壮观了,我……」 「队伍?」 怎么回事?我的目光不由得落到柔伊身上。 「主人您快要过十二岁的生日,从各地送礼过来的人排成了一个队伍。」 「是这样啊。妳没看过这种状况吗?」 我这次问的是琪琪。 「也、也不是这样,只是过了三天,队伍都还络绎不绝。」 「那很正常。不是说把礼收下就完事,收了礼以后还要检查、做纪录。就是因为要把这些事情办好队伍才会迟迟消化不完。我记得去年……」 我又把视线落到柔伊身上。 这种「家事」佣人最是清楚不过了。 「大约持续了一个礼拜。」 「哇……太、太夸张了。那么多人上门来送生日礼物……?」 大概是在某个农村长大、边说边瞪大双眼的琪琪,遭到柔伊一声喝斥之后连忙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 用完早餐之后,我外出离开府邸。 虽然送礼队伍因为收礼接待处设在后门而在该处排队,但毕竟是大排长龙一个礼拜的队伍,而且在结束之前都还会有人陆续上门,所以从正门走出去也能瞥见有多热闹。 我越过这种彰显贤亲王地位的场面,坐上马车前往目的地。 皇都东侧的兵务省是我今天的工作地点。 来到兵务省后,我下了马车走进建筑物里。 「皇兄人呢?」 我询问前来迎接的中年官吏。 「殿下正在大臣室跟骑士大人谈话,他希望您来了以后就立刻过去找他。」 「我知道了。」 我直直地往大臣室快步而去。 我来到这栋楼里最是讲究排场的大门面前敲了敲门。 「我是诺亚。」 「喔,进来吧。」 等两个门卫拉开左右对开的两扇门,我才走了进去。 和大门一样铺张讲究的房间里有两个男人。 一个是这个房间的主人──兵务省的掌管者。 亨利?亚拉莱特兵务亲王大臣。 亨利皇兄平息阿尔梅利亚叛乱之后就被父皇任命掌管兵务省。 另一个也是熟面孔。 那个面容冷峻的人俨然就是一名军人,他是皇兄的骑士莱伊斯?凯奇。 「你也太慢了啊,诺亚。」 「抱歉皇兄。」 「早安,贤亲王殿下。」 「嗯。」 我只用视线朝莱伊斯回礼,就向前几步朝皇兄开口: 「皇兄您叫我到了以后就立刻来找您,是有什么事吗?」 「是啊,有件事也想听听你的意见。昨天父皇降下一道旨意,他想命莱伊斯率领第二军去平定南方边境的叛乱。」 「原来如此。」 我看向莱伊斯。 他是亨利皇兄大约在十年前选拔出来的骑士,是直属他的部下。 两人的关系就如同我跟雪莉。 本身的勇猛自不必说,还擅长领兵作战,在追随亨利皇兄的数名骑士之中也是出类拔萃的佼佼者。 甚至这次还被任命统领帝国几支正规军里的第二军。 「皇兄,派遣第二军的事情已经确定了吗?」 「是啊,这是父皇的旨意。一给那些南方蛮族好脸色看就得寸进尺,所以要派正规的第二军让他们看清实力的差距。」 「原来是这样……」 我陷入思考。 亨利皇兄与莱伊斯都注视着我。 我现在和皇兄一起隶属于兵务省。 亨利皇兄是因为有了平定阿尔梅利亚的功绩,而我则是因为让魔剑利维坦完全归顺于我才受到任用。 虽然我还是个年仅十二岁的少年,但因为这任命是父皇亲自下令,所以皇兄也经常会询问我的意见。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开口询问莱伊斯: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第二军的实际人数是多少?」 「呃……」 「诺亚你什么意思?什么实际人数?莱伊斯你隐瞒了什么?」 亨利皇兄蹙眉瞪了莱伊斯。 莱伊斯立刻跪趴在地,而皇兄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 「皇兄请等一下,并不是什么大事。我记得财务省会按照帝国正规军登记的士兵人数给付预算及诸多物品吧。」 「是啊。」 「所以经常有人会将士兵以外的杂役或是驻地邻近村落的商人、赞助人也登记进去,再吞下这些预算中饱私囊。」 「你说什么!?」 「……真的万分抱歉。」 莱伊斯直接将额头磕在地上。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因为指出这一点的人是我,再加上又是在自家主子面前,莱伊斯做出了实质上的默认。 「你……」 「皇兄且慢,莱伊斯你也不必惶恐。把杂役人等也算进士兵人数是将军职权内的事,我并没有打算追究。」 「是、是……」 依旧跪在地上的莱伊斯抬起头来。 一张脸上明显写着:那这是为了什么? 「一般情况下是无所谓,因为名义上的人数也能带来吓阻效果。」 「……嗯,的确。确实有些情况下,把实际人数说成十万大军会来得更好。」 「正如皇兄所言。」 「你了解得真透彻啊,真不愧是你。」 我回以微笑,再次朝莱伊斯说: 「但这次不能这么做。父皇的旨意说穿了就是要你用压倒性的实力取胜,所以你不能把人数掺了水的军队送到前线。正因如此我才会问你人数虚报了多少,你老实说吧。」 「好、好的。我想大概是两千人……」 「很好,那就在出兵前确实补上这个人数吧。」 「我明白了!等等立刻去办。」 「嗯。能跟皇兄借个纸笔吗?」 「可以。」 亨利皇兄点了点头,直接将办公桌上的纸与笔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在纸上振笔疾书,再把纸交到莱伊斯手上。 「这、这是?」 「你拿着它去趟财务省,让他们再多拨两千人份的杂项支出。」 「这、这怎么能!」 「尽管收下吧。不过作为回报……」 我说到这里止住了话,这是我进到房间后第一次慎重其事地盯着莱伊斯。 「你要确实补齐人数,而且不许打败仗,明白吗?」 「是、是的。」 莱伊斯收下我给的纸条,临走前还向亨利皇兄行了一礼才走出大臣室。 房里剩下我和皇兄两人。 「真高招啊诺亚。蜜糖与鞭子的分寸竟能拿捏得如此准确。」 亨利皇兄一脸佩服地注视着我。 一早起床的我一如既往地起身下床,任由一众女仆替我更衣,再移动到大餐厅去吃早餐。 餐厅里已经有几名女仆在那里等候,她们在我一出现的同时就齐齐低头行礼。 我坐到其中一人帮我拉开的椅子上,一行人就开始提供服务。 年轻女仆从厨房里端来的料理被柔伊接了过去,摆到我的面前。 饮料也是由年轻女仆端来,再由柔伊接过来倒入我的玻璃杯中。 女仆之间也存在着上下关系。 柔伊长年伺候在我身边,所以在女仆之间也有了一定的地位。 我是贤亲王。 就算是直接在我身边效劳,也必须要在一众女仆之中取得一定程度的地位才行──这便是贵族之间的不成文规定。 我将早已吃惯的早餐往嘴里送,不经意间注意到一个与其说年轻,不如说年幼的女仆正显得十分心不在焉。 那个看上去比即将满十二岁的我还要小上一些的女仆频频关注着窗外。 「那边的……呃,妳名字叫什么?」 「她叫琪琪。」 柔伊代那个女孩回答我的问题。 「喔,琪琪,窗户怎么了吗?」 「那个……外面的队伍太壮观了,我……」 「队伍?」 怎么回事?我的目光不由得落到柔伊身上。 「主人您快要过十二岁的生日,从各地送礼过来的人排成了一个队伍。」 「是这样啊。妳没看过这种状况吗?」 我这次问的是琪琪。 「也、也不是这样,只是过了三天,队伍都还络绎不绝。」 「那很正常。不是说把礼收下就完事,收了礼以后还要检查、做纪录。就是因为要把这些事情办好队伍才会迟迟消化不完。我记得去年……」 我又把视线落到柔伊身上。 这种「家事」佣人最是清楚不过了。 「大约持续了一个礼拜。」 「哇……太、太夸张了。那么多人上门来送生日礼物……?」 大概是在某个农村长大、边说边瞪大双眼的琪琪,遭到柔伊一声喝斥之后连忙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 用完早餐之后,我外出离开府邸。 虽然送礼队伍因为收礼接待处设在后门而在该处排队,但毕竟是大排长龙一个礼拜的队伍,而且在结束之前都还会有人陆续上门,所以从正门走出去也能瞥见有多热闹。 我越过这种彰显贤亲王地位的场面,坐上马车前往目的地。 皇都东侧的兵务省是我今天的工作地点。 来到兵务省后,我下了马车走进建筑物里。 「皇兄人呢?」 我询问前来迎接的中年官吏。 「殿下正在大臣室跟骑士大人谈话,他希望您来了以后就立刻过去找他。」 「我知道了。」 我直直地往大臣室快步而去。 我来到这栋楼里最是讲究排场的大门面前敲了敲门。 「我是诺亚。」 「喔,进来吧。」 等两个门卫拉开左右对开的两扇门,我才走了进去。 和大门一样铺张讲究的房间里有两个男人。 一个是这个房间的主人──兵务省的掌管者。 亨利?亚拉莱特兵务亲王大臣。 亨利皇兄平息阿尔梅利亚叛乱之后就被父皇任命掌管兵务省。 另一个也是熟面孔。 那个面容冷峻的人俨然就是一名军人,他是皇兄的骑士莱伊斯?凯奇。 「你也太慢了啊,诺亚。」 「抱歉皇兄。」 「早安,贤亲王殿下。」 「嗯。」 我只用视线朝莱伊斯回礼,就向前几步朝皇兄开口: 「皇兄您叫我到了以后就立刻来找您,是有什么事吗?」 「是啊,有件事也想听听你的意见。昨天父皇降下一道旨意,他想命莱伊斯率领第二军去平定南方边境的叛乱。」 「原来如此。」 我看向莱伊斯。 他是亨利皇兄大约在十年前选拔出来的骑士,是直属他的部下。 两人的关系就如同我跟雪莉。 本身的勇猛自不必说,还擅长领兵作战,在追随亨利皇兄的数名骑士之中也是出类拔萃的佼佼者。 甚至这次还被任命统领帝国几支正规军里的第二军。 「皇兄,派遣第二军的事情已经确定了吗?」 「是啊,这是父皇的旨意。一给那些南方蛮族好脸色看就得寸进尺,所以要派正规的第二军让他们看清实力的差距。」 「原来是这样……」 我陷入思考。 亨利皇兄与莱伊斯都注视着我。 我现在和皇兄一起隶属于兵务省。 亨利皇兄是因为有了平定阿尔梅利亚的功绩,而我则是因为让魔剑利维坦完全归顺于我才受到任用。 虽然我还是个年仅十二岁的少年,但因为这任命是父皇亲自下令,所以皇兄也经常会询问我的意见。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开口询问莱伊斯: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第二军的实际人数是多少?」 「呃……」 「诺亚你什么意思?什么实际人数?莱伊斯你隐瞒了什么?」 亨利皇兄蹙眉瞪了莱伊斯。 莱伊斯立刻跪趴在地,而皇兄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 「皇兄请等一下,并不是什么大事。我记得财务省会按照帝国正规军登记的士兵人数给付预算及诸多物品吧。」 「是啊。」 「所以经常有人会将士兵以外的杂役或是驻地邻近村落的商人、赞助人也登记进去,再吞下这些预算中饱私囊。」 「你说什么!?」 「……真的万分抱歉。」 莱伊斯直接将额头磕在地上。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因为指出这一点的人是我,再加上又是在自家主子面前,莱伊斯做出了实质上的默认。 「你……」 「皇兄且慢,莱伊斯你也不必惶恐。把杂役人等也算进士兵人数是将军职权内的事,我并没有打算追究。」 「是、是……」 依旧跪在地上的莱伊斯抬起头来。 一张脸上明显写着:那这是为了什么? 「一般情况下是无所谓,因为名义上的人数也能带来吓阻效果。」 「……嗯,的确。确实有些情况下,把实际人数说成十万大军会来得更好。」 「正如皇兄所言。」 「你了解得真透彻啊,真不愧是你。」 我回以微笑,再次朝莱伊斯说: 「但这次不能这么做。父皇的旨意说穿了就是要你用压倒性的实力取胜,所以你不能把人数掺了水的军队送到前线。正因如此我才会问你人数虚报了多少,你老实说吧。」 「好、好的。我想大概是两千人……」 「很好,那就在出兵前确实补上这个人数吧。」 「我明白了!等等立刻去办。」 「嗯。能跟皇兄借个纸笔吗?」 「可以。」 亨利皇兄点了点头,直接将办公桌上的纸与笔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在纸上振笔疾书,再把纸交到莱伊斯手上。 「这、这是?」 「你拿着它去趟财务省,让他们再多拨两千人份的杂项支出。」 「这、这怎么能!」 「尽管收下吧。不过作为回报……」 我说到这里止住了话,这是我进到房间后第一次慎重其事地盯着莱伊斯。 「你要确实补齐人数,而且不许打败仗,明白吗?」 「是、是的。」 莱伊斯收下我给的纸条,临走前还向亨利皇兄行了一礼才走出大臣室。 房里剩下我和皇兄两人。 「真高招啊诺亚。蜜糖与鞭子的分寸竟能拿捏得如此准确。」 亨利皇兄一脸佩服地注视着我。 一早起床的我一如既往地起身下床,任由一众女仆替我更衣,再移动到大餐厅去吃早餐。 餐厅里已经有几名女仆在那里等候,她们在我一出现的同时就齐齐低头行礼。 我坐到其中一人帮我拉开的椅子上,一行人就开始提供服务。 年轻女仆从厨房里端来的料理被柔伊接了过去,摆到我的面前。 饮料也是由年轻女仆端来,再由柔伊接过来倒入我的玻璃杯中。 女仆之间也存在着上下关系。 柔伊长年伺候在我身边,所以在女仆之间也有了一定的地位。 我是贤亲王。 就算是直接在我身边效劳,也必须要在一众女仆之中取得一定程度的地位才行──这便是贵族之间的不成文规定。 我将早已吃惯的早餐往嘴里送,不经意间注意到一个与其说年轻,不如说年幼的女仆正显得十分心不在焉。 那个看上去比即将满十二岁的我还要小上一些的女仆频频关注着窗外。 「那边的……呃,妳名字叫什么?」 「她叫琪琪。」 柔伊代那个女孩回答我的问题。 「喔,琪琪,窗户怎么了吗?」 「那个……外面的队伍太壮观了,我……」 「队伍?」 怎么回事?我的目光不由得落到柔伊身上。 「主人您快要过十二岁的生日,从各地送礼过来的人排成了一个队伍。」 「是这样啊。妳没看过这种状况吗?」 我这次问的是琪琪。 「也、也不是这样,只是过了三天,队伍都还络绎不绝。」 「那很正常。不是说把礼收下就完事,收了礼以后还要检查、做纪录。就是因为要把这些事情办好队伍才会迟迟消化不完。我记得去年……」 我又把视线落到柔伊身上。 这种「家事」佣人最是清楚不过了。 「大约持续了一个礼拜。」 「哇……太、太夸张了。那么多人上门来送生日礼物……?」 大概是在某个农村长大、边说边瞪大双眼的琪琪,遭到柔伊一声喝斥之后连忙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 用完早餐之后,我外出离开府邸。 虽然送礼队伍因为收礼接待处设在后门而在该处排队,但毕竟是大排长龙一个礼拜的队伍,而且在结束之前都还会有人陆续上门,所以从正门走出去也能瞥见有多热闹。 我越过这种彰显贤亲王地位的场面,坐上马车前往目的地。 皇都东侧的兵务省是我今天的工作地点。 来到兵务省后,我下了马车走进建筑物里。 「皇兄人呢?」 我询问前来迎接的中年官吏。 「殿下正在大臣室跟骑士大人谈话,他希望您来了以后就立刻过去找他。」 「我知道了。」 我直直地往大臣室快步而去。 我来到这栋楼里最是讲究排场的大门面前敲了敲门。 「我是诺亚。」 「喔,进来吧。」 等两个门卫拉开左右对开的两扇门,我才走了进去。 和大门一样铺张讲究的房间里有两个男人。 一个是这个房间的主人──兵务省的掌管者。 亨利?亚拉莱特兵务亲王大臣。 亨利皇兄平息阿尔梅利亚叛乱之后就被父皇任命掌管兵务省。 另一个也是熟面孔。 那个面容冷峻的人俨然就是一名军人,他是皇兄的骑士莱伊斯?凯奇。 「你也太慢了啊,诺亚。」 「抱歉皇兄。」 「早安,贤亲王殿下。」 「嗯。」 我只用视线朝莱伊斯回礼,就向前几步朝皇兄开口: 「皇兄您叫我到了以后就立刻来找您,是有什么事吗?」 「是啊,有件事也想听听你的意见。昨天父皇降下一道旨意,他想命莱伊斯率领第二军去平定南方边境的叛乱。」 「原来如此。」 我看向莱伊斯。 他是亨利皇兄大约在十年前选拔出来的骑士,是直属他的部下。 两人的关系就如同我跟雪莉。 本身的勇猛自不必说,还擅长领兵作战,在追随亨利皇兄的数名骑士之中也是出类拔萃的佼佼者。 甚至这次还被任命统领帝国几支正规军里的第二军。 「皇兄,派遣第二军的事情已经确定了吗?」 「是啊,这是父皇的旨意。一给那些南方蛮族好脸色看就得寸进尺,所以要派正规的第二军让他们看清实力的差距。」 「原来是这样……」 我陷入思考。 亨利皇兄与莱伊斯都注视着我。 我现在和皇兄一起隶属于兵务省。 亨利皇兄是因为有了平定阿尔梅利亚的功绩,而我则是因为让魔剑利维坦完全归顺于我才受到任用。 虽然我还是个年仅十二岁的少年,但因为这任命是父皇亲自下令,所以皇兄也经常会询问我的意见。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开口询问莱伊斯: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第二军的实际人数是多少?」 「呃……」 「诺亚你什么意思?什么实际人数?莱伊斯你隐瞒了什么?」 亨利皇兄蹙眉瞪了莱伊斯。 莱伊斯立刻跪趴在地,而皇兄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 「皇兄请等一下,并不是什么大事。我记得财务省会按照帝国正规军登记的士兵人数给付预算及诸多物品吧。」 「是啊。」 「所以经常有人会将士兵以外的杂役或是驻地邻近村落的商人、赞助人也登记进去,再吞下这些预算中饱私囊。」 「你说什么!?」 「……真的万分抱歉。」 莱伊斯直接将额头磕在地上。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因为指出这一点的人是我,再加上又是在自家主子面前,莱伊斯做出了实质上的默认。 「你……」 「皇兄且慢,莱伊斯你也不必惶恐。把杂役人等也算进士兵人数是将军职权内的事,我并没有打算追究。」 「是、是……」 依旧跪在地上的莱伊斯抬起头来。 一张脸上明显写着:那这是为了什么? 「一般情况下是无所谓,因为名义上的人数也能带来吓阻效果。」 「……嗯,的确。确实有些情况下,把实际人数说成十万大军会来得更好。」 「正如皇兄所言。」 「你了解得真透彻啊,真不愧是你。」 我回以微笑,再次朝莱伊斯说: 「但这次不能这么做。父皇的旨意说穿了就是要你用压倒性的实力取胜,所以你不能把人数掺了水的军队送到前线。正因如此我才会问你人数虚报了多少,你老实说吧。」 「好、好的。我想大概是两千人……」 「很好,那就在出兵前确实补上这个人数吧。」 「我明白了!等等立刻去办。」 「嗯。能跟皇兄借个纸笔吗?」 「可以。」 亨利皇兄点了点头,直接将办公桌上的纸与笔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在纸上振笔疾书,再把纸交到莱伊斯手上。 「这、这是?」 「你拿着它去趟财务省,让他们再多拨两千人份的杂项支出。」 「这、这怎么能!」 「尽管收下吧。不过作为回报……」 我说到这里止住了话,这是我进到房间后第一次慎重其事地盯着莱伊斯。 「你要确实补齐人数,而且不许打败仗,明白吗?」 「是、是的。」 莱伊斯收下我给的纸条,临走前还向亨利皇兄行了一礼才走出大臣室。 房里剩下我和皇兄两人。 「真高招啊诺亚。蜜糖与鞭子的分寸竟能拿捏得如此准确。」 亨利皇兄一脸佩服地注视着我。 一早起床的我一如既往地起身下床,任由一众女仆替我更衣,再移动到大餐厅去吃早餐。 餐厅里已经有几名女仆在那里等候,她们在我一出现的同时就齐齐低头行礼。 我坐到其中一人帮我拉开的椅子上,一行人就开始提供服务。 年轻女仆从厨房里端来的料理被柔伊接了过去,摆到我的面前。 饮料也是由年轻女仆端来,再由柔伊接过来倒入我的玻璃杯中。 女仆之间也存在着上下关系。 柔伊长年伺候在我身边,所以在女仆之间也有了一定的地位。 我是贤亲王。 就算是直接在我身边效劳,也必须要在一众女仆之中取得一定程度的地位才行──这便是贵族之间的不成文规定。 我将早已吃惯的早餐往嘴里送,不经意间注意到一个与其说年轻,不如说年幼的女仆正显得十分心不在焉。 那个看上去比即将满十二岁的我还要小上一些的女仆频频关注着窗外。 「那边的……呃,妳名字叫什么?」 「她叫琪琪。」 柔伊代那个女孩回答我的问题。 「喔,琪琪,窗户怎么了吗?」 「那个……外面的队伍太壮观了,我……」 「队伍?」 怎么回事?我的目光不由得落到柔伊身上。 「主人您快要过十二岁的生日,从各地送礼过来的人排成了一个队伍。」 「是这样啊。妳没看过这种状况吗?」 我这次问的是琪琪。 「也、也不是这样,只是过了三天,队伍都还络绎不绝。」 「那很正常。不是说把礼收下就完事,收了礼以后还要检查、做纪录。就是因为要把这些事情办好队伍才会迟迟消化不完。我记得去年……」 我又把视线落到柔伊身上。 这种「家事」佣人最是清楚不过了。 「大约持续了一个礼拜。」 「哇……太、太夸张了。那么多人上门来送生日礼物……?」 大概是在某个农村长大、边说边瞪大双眼的琪琪,遭到柔伊一声喝斥之后连忙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 用完早餐之后,我外出离开府邸。 虽然送礼队伍因为收礼接待处设在后门而在该处排队,但毕竟是大排长龙一个礼拜的队伍,而且在结束之前都还会有人陆续上门,所以从正门走出去也能瞥见有多热闹。 我越过这种彰显贤亲王地位的场面,坐上马车前往目的地。 皇都东侧的兵务省是我今天的工作地点。 来到兵务省后,我下了马车走进建筑物里。 「皇兄人呢?」 我询问前来迎接的中年官吏。 「殿下正在大臣室跟骑士大人谈话,他希望您来了以后就立刻过去找他。」 「我知道了。」 我直直地往大臣室快步而去。 我来到这栋楼里最是讲究排场的大门面前敲了敲门。 「我是诺亚。」 「喔,进来吧。」 等两个门卫拉开左右对开的两扇门,我才走了进去。 和大门一样铺张讲究的房间里有两个男人。 一个是这个房间的主人──兵务省的掌管者。 亨利?亚拉莱特兵务亲王大臣。 亨利皇兄平息阿尔梅利亚叛乱之后就被父皇任命掌管兵务省。 另一个也是熟面孔。 那个面容冷峻的人俨然就是一名军人,他是皇兄的骑士莱伊斯?凯奇。 「你也太慢了啊,诺亚。」 「抱歉皇兄。」 「早安,贤亲王殿下。」 「嗯。」 我只用视线朝莱伊斯回礼,就向前几步朝皇兄开口: 「皇兄您叫我到了以后就立刻来找您,是有什么事吗?」 「是啊,有件事也想听听你的意见。昨天父皇降下一道旨意,他想命莱伊斯率领第二军去平定南方边境的叛乱。」 「原来如此。」 我看向莱伊斯。 他是亨利皇兄大约在十年前选拔出来的骑士,是直属他的部下。 两人的关系就如同我跟雪莉。 本身的勇猛自不必说,还擅长领兵作战,在追随亨利皇兄的数名骑士之中也是出类拔萃的佼佼者。 甚至这次还被任命统领帝国几支正规军里的第二军。 「皇兄,派遣第二军的事情已经确定了吗?」 「是啊,这是父皇的旨意。一给那些南方蛮族好脸色看就得寸进尺,所以要派正规的第二军让他们看清实力的差距。」 「原来是这样……」 我陷入思考。 亨利皇兄与莱伊斯都注视着我。 我现在和皇兄一起隶属于兵务省。 亨利皇兄是因为有了平定阿尔梅利亚的功绩,而我则是因为让魔剑利维坦完全归顺于我才受到任用。 虽然我还是个年仅十二岁的少年,但因为这任命是父皇亲自下令,所以皇兄也经常会询问我的意见。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开口询问莱伊斯: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第二军的实际人数是多少?」 「呃……」 「诺亚你什么意思?什么实际人数?莱伊斯你隐瞒了什么?」 亨利皇兄蹙眉瞪了莱伊斯。 莱伊斯立刻跪趴在地,而皇兄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 「皇兄请等一下,并不是什么大事。我记得财务省会按照帝国正规军登记的士兵人数给付预算及诸多物品吧。」 「是啊。」 「所以经常有人会将士兵以外的杂役或是驻地邻近村落的商人、赞助人也登记进去,再吞下这些预算中饱私囊。」 「你说什么!?」 「……真的万分抱歉。」 莱伊斯直接将额头磕在地上。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因为指出这一点的人是我,再加上又是在自家主子面前,莱伊斯做出了实质上的默认。 「你……」 「皇兄且慢,莱伊斯你也不必惶恐。把杂役人等也算进士兵人数是将军职权内的事,我并没有打算追究。」 「是、是……」 依旧跪在地上的莱伊斯抬起头来。 一张脸上明显写着:那这是为了什么? 「一般情况下是无所谓,因为名义上的人数也能带来吓阻效果。」 「……嗯,的确。确实有些情况下,把实际人数说成十万大军会来得更好。」 「正如皇兄所言。」 「你了解得真透彻啊,真不愧是你。」 我回以微笑,再次朝莱伊斯说: 「但这次不能这么做。父皇的旨意说穿了就是要你用压倒性的实力取胜,所以你不能把人数掺了水的军队送到前线。正因如此我才会问你人数虚报了多少,你老实说吧。」 「好、好的。我想大概是两千人……」 「很好,那就在出兵前确实补上这个人数吧。」 「我明白了!等等立刻去办。」 「嗯。能跟皇兄借个纸笔吗?」 「可以。」 亨利皇兄点了点头,直接将办公桌上的纸与笔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在纸上振笔疾书,再把纸交到莱伊斯手上。 「这、这是?」 「你拿着它去趟财务省,让他们再多拨两千人份的杂项支出。」 「这、这怎么能!」 「尽管收下吧。不过作为回报……」 我说到这里止住了话,这是我进到房间后第一次慎重其事地盯着莱伊斯。 「你要确实补齐人数,而且不许打败仗,明白吗?」 「是、是的。」 莱伊斯收下我给的纸条,临走前还向亨利皇兄行了一礼才走出大臣室。 房里剩下我和皇兄两人。 「真高招啊诺亚。蜜糖与鞭子的分寸竟能拿捏得如此准确。」 亨利皇兄一脸佩服地注视着我。 21 一出戏 大致处理完军务要事后,我和亨利皇兄一起离开兵务省。 此时刚过正午不久。虽然已经过了最热的时候,但太阳依然高高挂在天空,令人不愿在室外久待。 「要不要顺路去哪?」 坐在马车里的皇兄问我。 「去一趟绮思如何?」 「是你关照的歌手驻唱的地方吧?那好吧。」 皇兄欣然同意。 我命令车夫将车驶向绮思,两辆马车便并排同行。 佣人则是跟在马车两旁。 为了方便达官贵人的马车经常行驶,皇都的主要街道都铺设得相当宽阔。 两辆马车并排而行非但不显壅挤,甚至宽到容得下从对向而来交错而过的第三辆马车。 「话说起来,诺亚你还没有过实战经验吧?」 「是的,皇兄。」 我回答的同时迅速瞥了眼视野角落里的个人状态表。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贤亲王 性别:男 等级:1/∞ hp f+f 火 f mp f   水 e+s 力量 f+e 风 f 体力 f+f 地 f 智力 f+f 光 f 精神 f+f 暗 f 速度 f+f 敏捷 f+f 运气 f+f ━━━━━━━━━━━━ 我到了十二岁等级却依旧还是1。 而这是基于皇室的规定。 皇室子女很容易夭折──也就是尚在襁褓中就过世的情形十分常见。 官方说法大多是死于以天花为首的疾病。 但略有深入了解的人则指出,皇子一出生就被抱离母亲身边,改由奶妈为首的佣人代为照料,之所以早夭就是因为没能喝到生母的母乳而免疫力低下。 此外也有一些爱说三道四跟知道实情的人,宣称这情况是权力斗争之下的毒杀等意外造成。 但无论内情为何,皇室子女多数早夭是不争的事实。而为了保住皇室血脉,皇子直到长大成人前都不得在未获皇帝旨意的情况下参与实战。 因为这个规定,我的等级到现在都还是一。 顺带一提亨利皇兄的孩子也是接连夭折,生了十多个孩子但如今只剩下三个。 「你已经十二岁,也差不多是时候了。进驻领地前先累积一些实战经验也比较好看一点。」 「如果父皇松口让我去,我随时都能上阵。」 「嗯……你还有魔剑,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困难才对。」 「皇兄您是几岁参加实战的?」 「我吗?我──」 正当皇兄开口回答之际,马车在一阵马鸣声中骤然停下。 马车里被晃得往前扑去的我,连忙紧抓车架勉强稳住身形。 还没来得及问出怎么突然煞车,就听到一声喊叫。 「救、请救救我们!」 一名年纪和我差不多的少女在马车前面下跪磕头,如她口中所言那般投来求助的目光。 少女衣衫褴褛且披头散发。 脚上也没穿鞋子,一副刚从某个地方逃出来的穿着打扮。 接着又有几名少年少女比那个少女慢了几秒从小巷子里窜了出来。 每个人的外表都差不多。 没过多久又见几名大人追了上来。 大概来了十人,个个脸上都流露出背地里做着不法勾当的人独有的蛮横猖狂。 「害老子费了好多工夫!」 「喂!快过来!」 「不要啊啊啊!」 「放、放开我!」 那一群男人抓住了少年少女,正想把人拖回他们刚才逃出来的那条小巷子里。 大街上虽然有不少目击者,但所有人都摆出事不关己的表情远远旁观。 「诺亚。」 「我明白。」 我对皇兄点了点头后,跳下马车介入这场纷争。 「住手!」 「嗯?你想干嘛?」 「小鬼,不关你的事就不要强出头。」 「有登记吗?」 「啥?」 「有登记吗?证书呢?你们的店叫什么名字?」 我一连丢出三个问题。 那群男人一时之间都答不上来。 我瞄了皇兄和他交换了个眼神。 果然如此。 这些家伙是黑市奴隶商。 「没登记吗?你们应该知道根据帝国法,未经登记就贩卖人口是条重罪吧?」 「吵死了!喂你们几个,这小鬼只有一个人,干掉他!」 有个男人怒吼出声,别的男人便松开了原先正抓着逃奴的手,朝着我抓了过来。 我一朝身旁打直右臂,利维坦就这样出现在原先什么都没有的右手中。 因为我的手腕内侧有个能收纳利维坦的手环。 这是一个特别订制的手环,设计成正好能将缩小得如针般大的利维坦收在里面。 22 法务亲王大臣 解决了黑市奴隶商的纠纷后,我邀请亨利皇兄到我府里一起共进晚餐。 大餐厅中,我和皇兄隔着相当远的距离分坐在长桌两端。 虽然和亨利皇兄一起用餐可以不必如此拘谨,但这也是礼法之一。 我们在一众女仆的服务下开始用餐,吃到快要上主菜的时候,管家狄伦走进餐厅。 狄伦先是向皇兄行了一礼,接着就来到我身边附耳低语。 「……我知道了,退下吧。」 「是。」 「怎了?发生什么事?」 「第一皇子──吉尔伯特皇兄府里来人了。」 「喔,来干么的?」 亨利皇兄目光一闪停下手里的动作,开口询问。 「说是抓得好。审问那不法之徒后发现他们果然冒名从事不法买卖,原想着明天把人扭送法庭,但那些人却趁隙自杀了。」 「……是吗?」 皇兄和我都叹了口气。 太狠了,怎么也得用人惜才呀…… 我们交换了个眼神,彼此用稍微动了动下巴的程度点点头。 我们心里都很清楚,脑海里一定都不约而同地浮现一句话。 ──断尾求生。 死人不会说话是每个朝代都共通的道理。 而事情演变到杀人灭口这个程度就意味着…… 「是吉尔伯特皇兄在背后指使黑市奴隶商的吧。」 「是啊。」 亨利皇兄也点头。 「他向来很热衷于开店、买庄园这类经商买卖。」 「这也是合情合理啊,皇兄。」 「什么意思?」 亨利皇兄惊诧地蹙起了眉。 「吉尔伯特皇兄虽是第一皇子,却是侧室所出而无法成为皇太子。或许是为了抒发心中不愤,又或许是因为继承不了帝国退而求其次,这才把经商跟庄园当成自己地盘的替代品了吧。」 「……」 我一口气说出这些言论后,亨利皇兄便不知何故一言不发地直盯着我看。 「皇兄这是怎么了?」 「没……只是你连这也懂?未免也太聪明了。」 「会吗?这种事应该稍微想一下就知道。」 「也不尽然。」 莞尔一笑的亨利皇兄,伸手去取用女仆们端上来的主菜。 因为听到先前那个令人不快的消息,这饭吃起来也变得索然无味。 ☆ 亨利皇兄打道回府后的府邸大厅中。 我和负责护卫的雪莉,还有几名少年少女同处一室。 我坐在被油灯火光照亮的房间之中,面前跪着几名差点被卖掉的少年少女。 他们一共有五人,三男二女。 年纪和如今的我差不多大。如果稍微改变一下相遇的方式跟门第出身,我们或许能成为交情好到一起玩捉迷藏的玩伴。 我对这些少年少女说: 「总之我已经都处理好了。你们已经是自由之身,不会再被卖掉了。」 「「「……」」」 虽然宣布他们已从奴隶身分获得解放,但他们并未露出欣喜之色,反倒是不知所措地相互对望。 这是……我想的那样吗? 「想去哪里都可以,你们有地方可去吗?」 「没有……」 跪在一行人中间,最早拦住我马车的那名少女用声如蚊蚋的音调回答。 「没有吗?」 「是的……我家里为了今年买稻种的钱把我卖了。」 「我是为了母亲的丧葬费。」 「我是家里人口太多才被卖掉……」 几名少年少女纷纷说出自己的情况。 这几个孩子不是没有了容身之所就是回家后还会再被卖掉。 顺带一提,比起正规奴隶商,把孩子卖给黑市奴隶商往往可以卖得更高也更划算。 并不是其中另有什么诡计,而是因为黑市奴隶商不用支付税金,所以能把那些钱用来提高买孩子的价格。 曾把孩子卖给黑市奴隶商的父母,就算孩子回到身边肯定也还会再卖掉。 「我知道了。狄伦。」 我拍手唤管家狄伦过来。 他几乎是立刻就走了进来。 「请问有何吩咐?」 「这些孩子全收留下来,你去安排睡的地方还有分配适当的工作。」 「遵命。」 「还有,如果有比较聪明的就让他读点书。」 「是,属下就按往常那样去办。」 「您、您要买下我们吗!?」 少女半是惊讶半是欣喜地出声询问。 「不是买,所以你们要是想走随时都可以走。只是……」 我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逐一看着他们每一个人的脸。 似乎是从我的视线里感受到了什么,每个人都僵着身子咽了咽口水。 「我不会再接受曾经背弃我的人,意思就是说我无法接受叛徒。」 「「「……」」」 几名少年少女一脸呆滞。 嗯?这要求太难了吗? 或许是察觉到了这一点,狄伦从旁顺水推舟地催促那些孩子: 「你们只要诚心诚意尽力、不要背叛就好。还不快点谢过殿下。」 被狄伦催促的孩子们维持着跪姿向我道谢,接着就被狄伦带走。 待在只剩我一人的房间里,我这才想起了一件事情来。 「去把伊芙琳叫来。」 我拍手说完没过多久,女仆伊芙琳就出现在我眼前。 她是长期负责接待府中宾客的女仆。 「主人您找我吗?」 「是啊,有东西要给妳。」 我说着取出一个略大的信封交到伊芙琳手中。 接过信封的伊芙琳一脸不明所以。 「这是?」 「是阿尔梅利亚一个小地方的统治官任命状。」 「统治……」 或许因为那是不常听到的词汇,伊芙琳用平板的语调小声复述。 「这个任命状当天立即生效,这样妳也算得上是一名官吏了。」 「为、为什么是我?」 伊芙琳在又惊又喜的情绪起伏下反问。 亲王受封的领地幅员十分辽阔,当然并非靠亲王一人就能打理好一切。 所以亲王会将土地细分,再派遣统治官过去代为治理。 代理亲王的统治官──庶民将他们称为代官。 一介女仆成为代官,这是何等的飞黄腾达。 「我看了妳这么多年,现有的女仆里面就属妳最聪明。我认为以妳的聪明才智留在府里做一名接待宾客的女仆实在太可惜。」 「可、可是!那个,我……」 伊芙琳的目光带了点彷徨无助。 显然是在挑选适合的用词。 「比起出府高就,我更想留在随侍在您身边!」 伊芙琳话语间带了点恳求。 我感受到了她言语里的真心实意。 「这我知道。但妳还能更上一层楼,要是妳能在那里更加茁壮并且一展长才,别人也会觉得任命妳的我很有眼光。」 「啊……」 「出府去为我工作吧。」 「是、是的!遵命!」 伊芙琳带着满脸的欣喜与决心,将任命状当成一辈子的宝物般谨慎地抱在怀里走出大厅。 「天啊……」 「嗯?」 我回头望向雪莉。 雪莉从刚开始就在一旁担任护卫。 这种场合要她来护卫并不只是为了维护安全。 虽然要视情况而定,但贵族碍于身分,而有着若直接出手就形同败北的规矩。 像这次也是,就算万一孩子们以下犯上,身为亲王的我也不能直接反击。 不仅有失贵族颜面,对方也会因为劳烦亲王亲自动手而罪责加重。 所以我才会让雪莉守在一旁。 她是骑士而非贵族。 就算孩子们做了什么,只要让雪莉出面处理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而此时的雪莉正一脸惊叹且洋溢着感动的表情注视着我。 「妳指的是什么?」 「第一亲王殿下跟您的治人之术都很──」 「雪莉。」 我打断她的话。 「住口,那可不是能随便谈论的事。」 「是、是的!非常抱歉。」 雪莉慌忙谢罪。 她道过歉后,虽然没有说出口,却一直用尊敬的眼光望着我。 ☆ 次日早上。 我接到传唤出席了父皇和诸位大臣在觐见厅召开的早朝。 正大致处理政务的我被宣进宫中,一走出大臣之列就单膝下跪向父皇行了一礼。 父皇受完礼后说: 「朕都听说了,你保住了吉尔伯特的名声。」 「那是巧合。」 说的是黑市奴隶商的事吧。 也就是说这件事是吉尔伯特皇兄自己上报的。 手段真高明啊。 与其遮遮掩掩令人生疑,倒不如自行交代得明明白白更能让人觉得自己问心无愧。 「不过竟有不法之徒假冒吉尔伯特之 名做黑市奴隶商。从事黑市奴隶买卖是何罪责?」 「根据帝国法,从事未经立案的人口买卖,主犯处以斩断惯用手之刑,从犯以下则处以充军之刑。」 「是吗?第一宰相。」 「正如殿下所说。」 位列最前面的第一宰相微微躬身回答。 「唔嗯。对了,诺亚你没受伤吧?朕听说他们还胆敢袭击你?」 「所幸被儿臣反将了一军。」 「是吗?不过想来你肯定也是不会受伤的。如果换作是朕,说不定在犹豫是要继续隐瞒身分还是坦白时就被人打得鼻青脸肿了。」 「那可是大不敬之罪,要处以死刑。」 第一宰相顺着父皇的话回答。 「不对。」 我反驳了他的话。 「根据帝国法不知者无罪,也就是说在父皇身分未揭露之前,不知父皇身分的人都不适用大不敬之罪。这只能算是伤害罪。」 此话一说出口,原先就相当安静的觐见厅顿时更是静到落针可闻。 一众大臣都注视着我。 或许是我说得太过了。 大不敬之罪──是否冒犯了皇帝原本就是一种十分模棱两可的情况。 在这种假设性的话题上阿谀奉承或许也算得上是一种大不敬。 虽然我觉得要分清楚是非对错,但这样丢宰相的脸也不太好。 没办法,道个歉吧──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 「哈哈哈。」 父皇突然笑出声来。 「怎么样啊第一宰相,是朕赌赢了吧?」 「是啊。是微臣有眼不识泰山。」 「呃……这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突然说自己赌赢并且和第一宰相对视而笑的父皇,我整个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朕跟第一宰相打了个小赌,考验你会不会直言不讳地把法条说出来。」 「咦、啥……」 考验?为了什么? 「了不起啊诺亚。朕六年前就知道你恪遵法规,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才做个确认。」 「……?」 「诺亚啊。」 「是。」 「朕以帝国皇帝之名命诺亚?亚拉莱特担任法务大臣。」 ……。 「「「喔喔喔喔喔!?」」」 一众大臣在霎时间的沉默之后欢声四起。 总感觉受到了什么考验而如往常般做出回答。 结果就这样不知不觉当上法务大臣。 23 皇帝的心思 在觐见厅里接下法务亲王大臣的任命再待到早朝结束后,我顺便去了趟法务省。 法务省所在的建筑物就位在兵务省对面的街道上。 我每天早上去兵务省帮忙亨利皇兄的路上都会看见这栋建筑。 来到法务省后,不知是否是因为人事令已经下达,我一下马车就见到数十名官吏等候在那里,动作整齐划一地向我鞠躬行礼。 只有站在最中间的一名中年男人未鞠躬,而是往前迈了一步向我行单膝下跪礼。 「恭候大驾,贤亲王殿下。」 「你们已经听说了?」 「这是当然的。」 「那就带我去我办公的地方吧。至于介绍……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文尼?欧基,担任法务次长。」 「是第二把交椅啊。」 地位仅次于大臣的次长,是承揽一切实务的要职。 文尼看上去大约四十多岁。 这个年纪就到坐上这个位置,显然是相当有出息的一个人。 我在文尼的带领下进到法务省这栋建筑物里,在他的引领下径直前往大臣室。 法务省大臣室的房间格局和兵务省相仿,相似到我一进到里面就觉得熟悉。 我坐到大臣的座位上面对著文尼。 「那么我在法务省的职责是?尽量说得简单明了就好。」 「好的。法务省是统合帝国各地法庭和实际审理帝都案件的地方。正如您所知,帝都有很多达官贵人,要是有人像之前的叛乱那样──」 文尼说到这里顿了顿,看着我。 他似乎知道我跟六年前的那场阿尔梅利亚叛乱的落幕有所关连。 「犯下叛乱、谋反等重罪,按惯例会被带来帝都由法务省乃至陛下直接裁决。」 「是吗?也就是说,这里平常也会做些跟一般法庭差不多的事?」 「是的。」 文尼恭敬地低下了头。 嗯,我知道这些事。 因为我记得上辈子的事情。 所以我根据那段记忆快速切入正题。 「你也会审理案件吗?」 「这要视情况而定。」 「大概收了多少贿赂?」 「……这种事情怎么──」 「放心。」 我抬手打断文尼的话。 「我问这个不是为了要追究,只想知道实情。我走出房间就会忘了现在听到的一切,你就老实说吧。」 「……真不愧是『贤』亲王殿下。」 文尼深深鞠躬行了一礼才接着说道: 「我是收得比较少的。一年大概几百令吧」 「嗯。」 「我有自己的底限,但底下那些没有下限的人收的大概是我的十倍。」 「底限?」 「我不接杀人案件。」 「理由是?」 「因为原告心中的仇恨越大,事情也就越容易露出马脚,要是还成了对方报复的目标就太得不偿失了。我会挑选合适的案件,只接受不论结果如何都不会惹人生疑的案件、收点蝇头小利。」 「嗯。」 我取来大臣办公桌上的纸,在上面振笔疾书。 接着将写好的纸抛给文尼。 「这是……」 「假设你一年收五百,我现在乘以十倍给你五千。所以我在这个位置上的时候你就不要再那么做了。我想回报父皇的期待,你助我一臂之力吧。」 「……」 文尼瞪大了双眼,但似乎总算理解了我话里的意思。 「我现在知道陛下为什么会将『贤』这个封号赐给当年六岁的您,还任用您为法务亲王大臣的理由了。」 「是吗?」 「是的,您的应对进退令人由衷佩服,真不愧是殿下。」 文尼将便条纸还给我,深深行了一礼后说: 「我不需要超出本分的钱,而且今后也不会再收贿赂。请让我为殿下工作。」 通常情况下或许会怀疑他的真心。 ━━━━━━━━━━━━ 姓名:诺亚?亚拉莱特 法务亲王大臣 性别:男 等级:1/∞ hp f+f 火 f mp f+f 水 e+s 力量 f+e 风 f 体力 f+f 地 f 智力 f+e 光 f 精神 f+f 暗 f 速度 f+f 敏捷 f+f 运气 f+f ━━━━━━━━━━━━ 视野角落看得到的个人状态表里,mp跟智力「+」后面的部分已经提升了。 只有我才拥有「+」后面的数值会随部下的增加而提升的能力。 我知道至少在这个瞬间,文尼是真的如他宣示的那样想真心实意地为我工作。 ☆ 晚上,在第八亲王──奥斯卡皇兄的府邸。 我在法务省做了各方了解时,奥斯卡皇兄的使者过来传话,说是皇兄在府里设宴庆祝我就任大臣,要我过去一趟。 我也没有理由拒绝,所以接到消息后就来到奥斯卡皇兄府里。 奥斯卡皇兄将宴席设在庭园里。 庭园在数百盏油灯的映照下亮如白昼。 主桌摆在庭园正中央,隔得稍远的地方有乐团正在演奏。 虽然皇兄只宴请我一人,但看这阵仗似乎花了相当多的金钱与人力。 「谢谢皇兄。您这么大费周章帮我庆祝,该怎么回报才好。」 「因为我也很替你高兴啊。父皇在位五十年才有了第二位亲王大臣,而且还是诺亚你,这下就更得庆祝了……对吧?」 「谢谢。」 我们干杯以后,第八亲王府邸的佣人们一个接一个把菜端来。 然而他们却没有把菜放到桌上。 二十来名佣人各自用手端着盛放不同菜肴的大盘子,排成一圈将我们的餐桌远远围在中间。 接着就绕着我们一圈圈走着。 这是帝国的传统宴会料理。 如果有想吃的菜,只要我们叫停,端那道菜的佣人就会上前帮忙将菜夹到盘子里。 除此以外的这段期间,他们都会在我们身边绕着圈子,展示手中端着的佳肴。 「不过真的要恭喜你啊。」 「那么值得庆贺吗?」 「是啊,可是诺亚你到底怎么了?脸色这么奇怪。有哪里不对劲吗?」 「不,我只是在想父皇为什么突然就连番任命亲王大臣。」 「那──不是因为你很讨人喜爱吗?」 奥斯卡皇兄用带着戏弄的笑容说。 确实可以这么想。 任命亨利皇兄担任兵务大臣的理由是,他平定了发生在我的领地阿尔梅利亚的谋反。 而法务大臣是我本人。 这些也都能说成是因为父皇偏袒、溺爱我。 但是……真是如此吗? 「有什么在意的事吗?」 奥斯卡皇兄放下喝到一半的酒,直直盯着我。 「皇兄您应该知道,帝国在历史上曾有一段几近毁灭的过去,之后历经中兴才大幅改变了帝国体系。」 「知道啊。帝国中兴之前,皇太子以外的皇子个个不学无术,成天只会吃喝玩乐挥霍无度。除了皇太子为了继承帝国有学习政务之外,其他皇子都是无能之辈,所以帝国才会差点毁灭。」 「就是因为有这个前车之鉴,如今的帝国才会让皇子一出生就受封亲王和领地,并且给予一定程度的栽培吧?」 我这么一说,奥斯卡皇兄便点头认可。 现下的帝国说起来正处于复习兴国序论的阶段。 「所以──那怎么了吗?」 「这么一想,您不觉得现在这个状况正暗示着什么吗?」 「……难道说!?」 大吃一惊的皇兄,咯当一声掀倒椅子站了起来。 手端菜肴绕着我们转的一群人停了下来,乐团也停止演奏。 一片寂静之中,奥斯卡皇兄不断望着我。 「替代……皇太子的?」 「不知道。或许是、或许不是。如果这只是因为父皇偏爱我,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说得也是。」 重新坐回佣人扶起来的椅子上的奥斯卡皇兄,微微苦笑着说: 「像这种事情……」 「殿下。」 奥斯卡话刚说到一半。 一名穿着打扮像管家的别的佣人走了过来。 那个男人在奥斯卡皇兄身边附耳低语,他的脸色随之一变。 片刻之后,管家报告完便悄然离去。 「皇兄怎么了吗?」 「有你的,看来似乎是被你说中了,诺亚。」 「咦?」 「我收买的宦官传来消息,明天早朝好像要任命我为财务亲王大臣。」 空气霎时凝结。 我和奥斯卡皇兄都相顾无言。 任命奥斯卡皇兄为大臣。 那显然已经不是只有偏爱我了。 「总而言之。」 「嗯?」 「今天为你出任大臣和你的真知灼见干杯吧!」 皇兄如是说。 我调整了一下心情,故且先和皇兄干杯。 ☆ 就在奥斯卡和诺亚举行有些心怀忐忑的庆祝会的同时。 皇宫的屋顶,高出地面约二十公尺的庭园。 帝国引以为傲的空中庭园之中站着两个老人。 一个是这个帝国的最高权力者皇帝。 另一个则是长年作为皇帝心腹,在明面上和暗地里都执行着各种政务的第一宰相。 皇上伫立在空中庭园抬头望着天上明月,第一宰相则是站在他身后仔细读着一份报告。 「──逮捕了奇兹等共一百六十七人。」 「口供呢?」 「逼迫陛下退位成为太上皇,让皇太子殿下立刻即位──正如事先掌握到的情报。」 「是吗?朕在位五十年,他当了四十五年的皇太子──已经迫不及待了吗?」 「还请多加留意。并未寻获任何与皇太子殿下有关的证据,大概是找不到了吧。」 明面上和背地里都找不到。 第一宰相基于证据和一名心腹的身分坦言相劝。 「朕很清楚,所以朕不会对艾伯特做什么。把奇兹等人处死以后,就到此为止吧。」 「……」 第一宰相什么也没说。 不会对皇帝说出一句多余的话。 时常保持公正之心不逾矩。 这就是他之所以能在皇帝在位的五十年中,胜任第一宰相二十五年以上的最大理由。 「将任命的消息泄漏给奥斯卡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刚才已经让那个时常收八皇子殿下钱的宦官去报信了。殿下好像已经有所察觉了。」 「喔?」 「诺亚殿下似乎也在场。」 「喔呵……」 刚才为止还神情阴郁的皇帝心情好了起来。 「这么说来,是诺亚察觉到朕的意图了吗?」 「是的。放在第八亲王府邸里的宦官是这样报告的。」 「呵呵,真不愧是诺亚。他还是一样敏锐啊。」 情绪激动的皇帝,脸上露出一名父亲溺爱孩子的神情。 但那也只是稍纵即逝。 孩子不在眼前,只和心腹两人独处的皇帝,立刻就换回了身为一名皇帝该有的表情。 「吉尔伯特不行,艾伯特也不中用……」 「……」 「会是谁呢?谁能成为朕的接班人呢?亨利?奥斯卡?诺亚?」 「……」 「是谁都好。好好克服朕给你们的考验吧。」 皇帝这个人作为一名父亲或许稍显天真。 但作为一名皇帝却同时具有远超其上的严谨公正。 短篇番外 心怀美梦的少女们 十三亲王府邸佣人别馆。 贵族的府邸通常会都在明面上看不到的地方盖一间佣人专用的别馆。 这是因为形式上无法接受佣人和主人住在同一栋建筑物里,而且佣人对贵族来说算是一种「私人财产」,所以就跟金库要盖在掩人耳目的地方是同样的道理。 十三亲王诺亚?亚拉莱特非常重视身为贵族的种种规范,所以佣人的别馆建成了从外面绝对看不见的格局。 在这间别馆的大厅中,几名工作结束得以歇口气的女仆轻松闲谈得正起劲。 「哈呼……」 一名不在那群聊天女仆之列的年轻女仆用手捂着脸颊,红着脸媚态横生地深呼吸。 「妳怎么了?脸也太红了吧。」 「那个啊,今天早上去帮主人更衣啦。」 「咦?今天是蕾娜当值吗?」 「对啊!然后啊,实在是……超──────级帅气的!」 名叫蕾娜的女仆表情既害羞又兴奋地说。 「是吗?对了,主人是几岁来着?」 「下次生日就十三了。到了差不多可以迎娶王妃的年纪了。」 「已经完全是大人了呢。……呐,真的有那么帅吗?」 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女仆没有做过帮忙更衣的工作,所以一脸饶有兴致地询问蕾娜。 蕾娜的双颊唰地更加红上几分,说: 「嗯……帅呆了……」 「是喔……」 「别说了。」 一名资深女仆从旁插入谈话之中。 她用话语间夹杂着叹息,还有点愕然的表情说: 「或许妳喜欢上主人,但妳还是趁还没陷太深之前放弃比较好。主人是亲王,而我们只是一介女仆,身分差距太大了。」 「就是说啊。」 「就算主人再怎么比其他亲王好也一样。」 「唉,行不通的。」 资深女仆一开口,其他女仆也纷纷附和。 「可、可是!」 即使这样蕾娜还是不愿放弃地紧咬不放。 「如果只是将第一次献出去,留下这辈子最美好的回忆……」 「啊,只是这样的话应该可行吧。」 最先察觉到蕾娜异常的那名女仆,对她的这个想法表示肯定。 「妳在说什么胡话。那种事情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诺亚大人可是陛下的儿子呀?『那个』陛下的儿子。」 「「「啊……」」」 她说的时候用力强调「那个」二字,随即获得了在场女仆的一致认同。 诺亚的父亲,当今皇帝。 从「十三」亲王这个排行的数字里就能知道,诺亚是第十三个儿子。 虽然人数光是这样算下来就已经很多了,但要是再把女儿也算进来,如今就已经超过了三十人。 话说女儿人数之所以更多,是因为皇族男嗣容易卷入明面上说是容易患病,实际上却是权力斗争的谋杀,所以有很多人在长大成人之前就先丢了性命。 而没有继承权的女孩不会成为下手的目标,所以不论哪个朝代的皇族都是女性人数压倒性多于男性。 题外话到此为止。 能生出三十多个孩子的皇帝,理所当然会成为众所周知的好色之徒。 会觉得一脉相承的诺亚在这方面有极高的可能性像父亲也是合情合理。 女仆们一升起这个想法,眼神便随之一变。 「诺亚大人真的好帅呢。」 「最近越来越出色了。」 「只要一次就好,若能得到大人的青睐,岂不是很棒吗……?」 「诺亚大人……」 刚才还在意兴阑珊闲聊的女仆们,全都目光一亮想着诺亚的事情──明明八字都还没一撇就已经先春心荡漾了。 后记 人写小说,而小说写的是人。 大家初次见面,又或者久违了。 我是台湾人轻小说作家三木なずな。 非常感谢您能购入拙作。 我很喜欢思考历史的「如果」。 如果织田信长没有死在本能寺──以这个最基本的假设开始去思考,如果德川幕府拒绝大政奉还并一直存续到现代?如果源义经渡海到中国后不是成为成吉思汗而是投身武侠世界?这类幻想很有思考的价值。 最近绕了一圈想到的是,假如继承织田家的不是织田信长,而是人称绝世美女的妹妹阿市又会怎么样呢?──我对于这样的思考乐在其中。 在此稍微换个话题,可说是开创了中国大清王朝盛世的康熙皇帝生了近二十个儿子。其中九个特别优秀且心怀野心的皇子,为了坐上那把龙椅进行了激烈的皇位争夺。 在大清王朝皇帝的统治下,皇子为了登上亲王之位,为了嫡子、废嫡等与皇位继承有关的「嫡系」争抢而引发了一连串争夺,是为「九王夺嫡」。 在十三皇子的协助之下,这场皇位争夺由四皇子获得最终胜利,成为后世口中的雍正帝。顺带一提雍正帝即位后似乎仍与宿敌八皇子在政治上争锋相对了好几年。若问他们之间曾有过多大的争执──雍正帝似乎曾行使皇帝的权力,下令将政敌八皇子与九皇子改名为满语中的「狗」与「猪」。 我个人非常欣赏这个十三皇子。 身为皇子却喜好武艺,锄强扶弱并且对老百姓也能坦诚相待──是一个和水户黄门与远山金四郎有着共通点的历史人物。 这里说个杂谈。 历史上有个众所周知的末代皇帝溥仪,恰好这个十三皇子的末裔里也有个名叫溥仪的人。不过这个溥仪只是同名同姓的他人,似乎在末代皇帝登上皇位之前就过世了。 题外话到此结束。 十三皇子就是一个如此有趣的人物。 喜欢历史假设的我在思考如果信长的妹妹继承家业会如何的同时,也开始思忖如果这个十三皇子成了皇帝又会怎样一番光景。 于是我将它写成一个作品。 留下主要架构将故事进行改写,再把史实中「现实比小说更离奇」的超乎常理的逸文轶事写得合情合理一点── 而最重要的一个地方。 把会成为皇帝的人从四皇子改成十三皇子,再把会是未来皇帝的十三皇子作为故事主角。 留下八皇子作为竞争对手。 如此写出来的故事正是这部《贵族转生~得天眷顾一出生就获得最强力量~》。 所以接下来是超大剧透。 因为是「成为小说家吧」的作品,所以主角会变得最强并且毫不客气地成为天下无双。 因为是十三皇子的假设故事,所以身为主角的诺亚最后会成为皇帝。 讲的就是这样一个故事,如果读到这里的您对内容起了兴趣,请务必继续购入续作,这将是我莫大的荣幸。 最后是谢词。 谢谢帮忙画了好多张漂亮插画的kyo老师! 老师会以相当高的频率发表绘画作品,对本书插画有兴趣的人请务必去kyo老师的推特帐号瞧瞧! 非常感谢k责任编辑对我的各种关照! 人写小说,而小说写的是人。 大家初次见面,又或者久违了。 我是台湾人轻小说作家三木なずな。 非常感谢您能购入拙作。 我很喜欢思考历史的「如果」。 如果织田信长没有死在本能寺──以这个最基本的假设开始去思考,如果德川幕府拒绝大政奉还并一直存续到现代?如果源义经渡海到中国后不是成为成吉思汗而是投身武侠世界?这类幻想很有思考的价值。 最近绕了一圈想到的是,假如继承织田家的不是织田信长,而是人称绝世美女的妹妹阿市又会怎么样呢?──我对于这样的思考乐在其中。 在此稍微换个话题,可说是开创了中国大清王朝盛世的康熙皇帝生了近二十个儿子。其中九个特别优秀且心怀野心的皇子,为了坐上那把龙椅进行了激烈的皇位争夺。 在大清王朝皇帝的统治下,皇子为了登上亲王之位,为了嫡子、废嫡等与皇位继承有关的「嫡系」争抢而引发了一连串争夺,是为「九王夺嫡」。 在十三皇子的协助之下,这场皇位争夺由四皇子获得最终胜利,成为后世口中的雍正帝。顺带一提雍正帝即位后似乎仍与宿敌八皇子在政治上争锋相对了好几年。若问他们之间曾有过多大的争执──雍正帝似乎曾行使皇帝的权力,下令将政敌八皇子与九皇子改名为满语中的「狗」与「猪」。 我个人非常欣赏这个十三皇子。 身为皇子却喜好武艺,锄强扶弱并且对老百姓也能坦诚相待──是一个和水户黄门与远山金四郎有着共通点的历史人物。 这里说个杂谈。 历史上有个众所周知的末代皇帝溥仪,恰好这个十三皇子的末裔里也有个名叫溥仪的人。不过这个溥仪只是同名同姓的他人,似乎在末代皇帝登上皇位之前就过世了。 题外话到此结束。 十三皇子就是一个如此有趣的人物。 喜欢历史假设的我在思考如果信长的妹妹继承家业会如何的同时,也开始思忖如果这个十三皇子成了皇帝又会怎样一番光景。 于是我将它写成一个作品。 留下主要架构将故事进行改写,再把史实中「现实比小说更离奇」的超乎常理的逸文轶事写得合情合理一点── 而最重要的一个地方。 把会成为皇帝的人从四皇子改成十三皇子,再把会是未来皇帝的十三皇子作为故事主角。 留下八皇子作为竞争对手。 如此写出来的故事正是这部《贵族转生~得天眷顾一出生就获得最强力量~》。 所以接下来是超大剧透。 因为是「成为小说家吧」的作品,所以主角会变得最强并且毫不客气地成为天下无双。 因为是十三皇子的假设故事,所以身为主角的诺亚最后会成为皇帝。 讲的就是这样一个故事,如果读到这里的您对内容起了兴趣,请务必继续购入续作,这将是我莫大的荣幸。 最后是谢词。 谢谢帮忙画了好多张漂亮插画的kyo老师! 老师会以相当高的频率发表绘画作品,对本书插画有兴趣的人请务必去kyo老师的推特帐号瞧瞧! 非常感谢k责任编辑对我的各种关照! 人写小说,而小说写的是人。 大家初次见面,又或者久违了。 我是台湾人轻小说作家三木なずな。 非常感谢您能购入拙作。 我很喜欢思考历史的「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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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皇子却喜好武艺,锄强扶弱并且对老百姓也能坦诚相待──是一个和水户黄门与远山金四郎有着共通点的历史人物。 这里说个杂谈。 历史上有个众所周知的末代皇帝溥仪,恰好这个十三皇子的末裔里也有个名叫溥仪的人。不过这个溥仪只是同名同姓的他人,似乎在末代皇帝登上皇位之前就过世了。 题外话到此结束。 十三皇子就是一个如此有趣的人物。 喜欢历史假设的我在思考如果信长的妹妹继承家业会如何的同时,也开始思忖如果这个十三皇子成了皇帝又会怎样一番光景。 于是我将它写成一个作品。 留下主要架构将故事进行改写,再把史实中「现实比小说更离奇」的超乎常理的逸文轶事写得合情合理一点── 而最重要的一个地方。 把会成为皇帝的人从四皇子改成十三皇子,再把会是未来皇帝的十三皇子作为故事主角。 留下八皇子作为竞争对手。 如此写出来的故事正是这部《贵族转生~得天眷顾一出生就获得最强力量~》。 所以接下来是超大剧透。 因为是「成为小说家吧」的作品,所以主角会变得最强并且毫不客气地成为天下无双。 因为是十三皇子的假设故事,所以身为主角的诺亚最后会成为皇帝。 讲的就是这样一个故事,如果读到这里的您对内容起了兴趣,请务必继续购入续作,这将是我莫大的荣幸。 最后是谢词。 谢谢帮忙画了好多张漂亮插画的kyo老师! 老师会以相当高的频率发表绘画作品,对本书插画有兴趣的人请务必去kyo老师的推特帐号瞧瞧! 非常感谢k责任编辑对我的各种关照! 人写小说,而小说写的是人。 大家初次见面,又或者久违了。 我是台湾人轻小说作家三木なずな。 非常感谢您能购入拙作。 我很喜欢思考历史的「如果」。 如果织田信长没有死在本能寺──以这个最基本的假设开始去思考,如果德川幕府拒绝大政奉还并一直存续到现代?如果源义经渡海到中国后不是成为成吉思汗而是投身武侠世界?这类幻想很有思考的价值。 最近绕了一圈想到的是,假如继承织田家的不是织田信长,而是人称绝世美女的妹妹阿市又会怎么样呢?──我对于这样的思考乐在其中。 在此稍微换个话题,可说是开创了中国大清王朝盛世的康熙皇帝生了近二十个儿子。其中九个特别优秀且心怀野心的皇子,为了坐上那把龙椅进行了激烈的皇位争夺。 在大清王朝皇帝的统治下,皇子为了登上亲王之位,为了嫡子、废嫡等与皇位继承有关的「嫡系」争抢而引发了一连串争夺,是为「九王夺嫡」。 在十三皇子的协助之下,这场皇位争夺由四皇子获得最终胜利,成为后世口中的雍正帝。顺带一提雍正帝即位后似乎仍与宿敌八皇子在政治上争锋相对了好几年。若问他们之间曾有过多大的争执──雍正帝似乎曾行使皇帝的权力,下令将政敌八皇子与九皇子改名为满语中的「狗」与「猪」。 我个人非常欣赏这个十三皇子。 身为皇子却喜好武艺,锄强扶弱并且对老百姓也能坦诚相待──是一个和水户黄门与远山金四郎有着共通点的历史人物。 这里说个杂谈。 历史上有个众所周知的末代皇帝溥仪,恰好这个十三皇子的末裔里也有个名叫溥仪的人。不过这个溥仪只是同名同姓的他人,似乎在末代皇帝登上皇位之前就过世了。 题外话到此结束。 十三皇子就是一个如此有趣的人物。 喜欢历史假设的我在思考如果信长的妹妹继承家业会如何的同时,也开始思忖如果这个十三皇子成了皇帝又会怎样一番光景。 于是我将它写成一个作品。 留下主要架构将故事进行改写,再把史实中「现实比小说更离奇」的超乎常理的逸文轶事写得合情合理一点── 而最重要的一个地方。 把会成为皇帝的人从四皇子改成十三皇子,再把会是未来皇帝的十三皇子作为故事主角。 留下八皇子作为竞争对手。 如此写出来的故事正是这部《贵族转生~得天眷顾一出生就获得最强力量~》。 所以接下来是超大剧透。 因为是「成为小说家吧」的作品,所以主角会变得最强并且毫不客气地成为天下无双。 因为是十三皇子的假设故事,所以身为主角的诺亚最后会成为皇帝。 讲的就是这样一个故事,如果读到这里的您对内容起了兴趣,请务必继续购入续作,这将是我莫大的荣幸。 最后是谢词。 谢谢帮忙画了好多张漂亮插画的kyo老师! 老师会以相当高的频率发表绘画作品,对本书插画有兴趣的人请务必去kyo老师的推特帐号瞧瞧! 非常感谢k责任编辑对我的各种关照! 人写小说,而小说写的是人。 大家初次见面,又或者久违了。 我是台湾人轻小说作家三木なずな。 非常感谢您能购入拙作。 我很喜欢思考历史的「如果」。 如果织田信长没有死在本能寺──以这个最基本的假设开始去思考,如果德川幕府拒绝大政奉还并一直存续到现代?如果源义经渡海到中国后不是成为成吉思汗而是投身武侠世界?这类幻想很有思考的价值。 最近绕了一圈想到的是,假如继承织田家的不是织田信长,而是人称绝世美女的妹妹阿市又会怎么样呢?──我对于这样的思考乐在其中。 在此稍微换个话题,可说是开创了中国大清王朝盛世的康熙皇帝生了近二十个儿子。其中九个特别优秀且心怀野心的皇子,为了坐上那把龙椅进行了激烈的皇位争夺。 在大清王朝皇帝的统治下,皇子为了登上亲王之位,为了嫡子、废嫡等与皇位继承有关的「嫡系」争抢而引发了一连串争夺,是为「九王夺嫡」。 在十三皇子的协助之下,这场皇位争夺由四皇子获得最终胜利,成为后世口中的雍正帝。顺带一提雍正帝即位后似乎仍与宿敌八皇子在政治上争锋相对了好几年。若问他们之间曾有过多大的争执──雍正帝似乎曾行使皇帝的权力,下令将政敌八皇子与九皇子改名为满语中的「狗」与「猪」。 我个人非常欣赏这个十三皇子。 身为皇子却喜好武艺,锄强扶弱并且对老百姓也能坦诚相待──是一个和水户黄门与远山金四郎有着共通点的历史人物。 这里说个杂谈。 历史上有个众所周知的末代皇帝溥仪,恰好这个十三皇子的末裔里也有个名叫溥仪的人。不过这个溥仪只是同名同姓的他人,似乎在末代皇帝登上皇位之前就过世了。 题外话到此结束。 十三皇子就是一个如此有趣的人物。 喜欢历史假设的我在思考如果信长的妹妹继承家业会如何的同时,也开始思忖如果这个十三皇子成了皇帝又会怎样一番光景。 于是我将它写成一个作品。 留下主要架构将故事进行改写,再把史实中「现实比小说更离奇」的超乎常理的逸文轶事写得合情合理一点── 而最重要的一个地方。 把会成为皇帝的人从四皇子改成十三皇子,再把会是未来皇帝的十三皇子作为故事主角。 留下八皇子作为竞争对手。 如此写出来的故事正是这部《贵族转生~得天眷顾一出生就获得最强力量~》。 所以接下来是超大剧透。 因为是「成为小说家吧」的作品,所以主角会变得最强并且毫不客气地成为天下无双。 因为是十三皇子的假设故事,所以身为主角的诺亚最后会成为皇帝。 讲的就是这样一个故事,如果读到这里的您对内容起了兴趣,请务必继续购入续作,这将是我莫大的荣幸。 最后是谢词。 谢谢帮忙画了好多张漂亮插画的kyo老师! 老师会以相当高的频率发表绘画作品,对本书插画有兴趣的人请务必去kyo老师的推特帐号瞧瞧! 非常感谢k责任编辑对我的各种关照! 人写小说,而小说写的是人。 大家初次见面,又或者久违了。 我是台湾人轻小说作家三木なずな。 非常感谢您能购入拙作。 我很喜欢思考历史的「如果」。 如果织田信长没有死在本能寺──以这个最基本的假设开始去思考,如果德川幕府拒绝大政奉还并一直存续到现代?如果源义经渡海到中国后不是成为成吉思汗而是投身武侠世界?这类幻想很有思考的价值。 最近绕了一圈想到的是,假如继承织田家的不是织田信长,而是人称绝世美女的妹妹阿市又会怎么样呢?──我对于这样的思考乐在其中。 在此稍微换个话题,可说是开创了中国大清王朝盛世的康熙皇帝生了近二十个儿子。其中九个特别优秀且心怀野心的皇子,为了坐上那把龙椅进行了激烈的皇位争夺。 在大清王朝皇帝的统治下,皇子为了登上亲王之位,为了嫡子、废嫡等与皇位继承有关的「嫡系」争抢而引发了一连串争夺,是为「九王夺嫡」。 在十三皇子的协助之下,这场皇位争夺由四皇子获得最终胜利,成为后世口中的雍正帝。顺带一提雍正帝即位后似乎仍与宿敌八皇子在政治上争锋相对了好几年。若问他们之间曾有过多大的争执──雍正帝似乎曾行使皇帝的权力,下令将政敌八皇子与九皇子改名为满语中的「狗」与「猪」。 我个人非常欣赏这个十三皇子。 身为皇子却喜好武艺,锄强扶弱并且对老百姓也能坦诚相待──是一个和水户黄门与远山金四郎有着共通点的历史人物。 这里说个杂谈。 历史上有个众所周知的末代皇帝溥仪,恰好这个十三皇子的末裔里也有个名叫溥仪的人。不过这个溥仪只是同名同姓的他人,似乎在末代皇帝登上皇位之前就过世了。 题外话到此结束。 十三皇子就是一个如此有趣的人物。 喜欢历史假设的我在思考如果信长的妹妹继承家业会如何的同时,也开始思忖如果这个十三皇子成了皇帝又会怎样一番光景。 于是我将它写成一个作品。 留下主要架构将故事进行改写,再把史实中「现实比小说更离奇」的超乎常理的逸文轶事写得合情合理一点── 而最重要的一个地方。 把会成为皇帝的人从四皇子改成十三皇子,再把会是未来皇帝的十三皇子作为故事主角。 留下八皇子作为竞争对手。 如此写出来的故事正是这部《贵族转生~得天眷顾一出生就获得最强力量~》。 所以接下来是超大剧透。 因为是「成为小说家吧」的作品,所以主角会变得最强并且毫不客气地成为天下无双。 因为是十三皇子的假设故事,所以身为主角的诺亚最后会成为皇帝。 讲的就是这样一个故事,如果读到这里的您对内容起了兴趣,请务必继续购入续作,这将是我莫大的荣幸。 最后是谢词。 谢谢帮忙画了好多张漂亮插画的kyo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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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成为小说家吧」的作品,所以主角会变得最强并且毫不客气地成为天下无双。 因为是十三皇子的假设故事,所以身为主角的诺亚最后会成为皇帝。 讲的就是这样一个故事,如果读到这里的您对内容起了兴趣,请务必继续购入续作,这将是我莫大的荣幸。 最后是谢词。 谢谢帮忙画了好多张漂亮插画的kyo老师! 老师会以相当高的频率发表绘画作品,对本书插画有兴趣的人请务必去kyo老师的推特帐号瞧瞧! 非常感谢k责任编辑对我的各种关照! 还有给予我出版机会的ga novel,真的万分感谢!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我心中的感谢! 在此向每一位将本书拿在手中的读者朋友,让本书得以传到读者手中的各家书店,还有与本书有关的每一位朋友致上我由衷的感谢。 最后在宣布「确定改编成漫画版!」之后,就此搁笔。 二○一九年八月某日 なず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