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LIVERY ROOM》
插图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作者:西尾维新
插画:さめほし
book design:祖父江慎+藤井瑶(コズフィッシュ)
翻译:水栖
版本:初稿(建议等后期校对完整版)
轻之国度:.lightnov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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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侭宫宫子收到了一封招待状,上面写的是——
·参加费50万円
·为您带来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以及您爱子的光辉未来的未曾有过的机会
·需要入室delivery room
尽管对这封不同寻常的信件感到困惑,宫子还是接受了招待。5位怀抱着各种各样事情的妊妇集中在一起,到底会发生什么?谁又会获得安产女神的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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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场人物介绍】
侭宫宫子 妊妇。女初中生。
妻壁蕊 妊妇。现役偶像。
嫁入细 妊妇。未亡人。
母屋幸美 妊妇。无职。
产越初冬 妊妇。详细不详。
咲井乃绪 妊妇。建设会社渉外系。
令室爽弥 甘蓝社ceo兼delivery room室长。
进道 甘蓝社职员。宫子担当。
选道 甘蓝社职员。妻壁担当。
近道 甘蓝社职员。嫁入担当。
逝道 甘蓝社职员。母屋担当。
游道 甘蓝社职员。咲井担当。
秩父佐助 小说家。宫子父亲。
侭宫澪藻 伦理学准教授。宫子母亲。
序幕 入室前
「我怀孕了。是爸爸的孩子哟」
在家庭餐馆面对面,却在我把冰咖啡含入嘴中的瞬间投下了如此爆炸性的发言,这就是如实继承着母亲性格的宫子。我尽力理解着,她的打算。但是首先,为了让痛呼远离活字印刷久已的现代中珍贵的读书人口不再减少,我理应在几秒内否定,这里所提到的『爸爸』这个词,并没有不正经的意味。本来『爸爸』就没有不正经的意味。毫无疑问。宫子毫无疑问的,是我的女儿。但是,作为宫子来讲,我是不是她的父亲,这就是争议之处。因为至少我是没有这个15岁孩子的抚养权的。
今天是一月一度的会面日。
但这也同样需要在几秒内解除误解,并不是孝顺女儿积极地带着慰问品,来探望收监于监狱的我。再次重复一遍,这里是家庭餐馆的一角。即使我和宫子在户籍上不是家人,但这也改变不了惊驴/*びっくりドンキー:直译吃惊的驴子,一家西餐名店,即文中的“家庭”餐馆*/的定义。
这里的所谓会面,是没有监护权的父母,也拥有的,和孩子交流的权利。尽管微乎其微,但在日本也有人会认为拥有这个权利的不是父母而是孩子吧。但即便如此。我也不愿放弃这份权利。即使宫子本身也嫌弃这种事。
而我想说的是,实际上,本日的『一月一度的会面日』,居然是六个月以来的第一次。以防万一提醒一下,在地球上六个月就是半年。这世上有拖欠抚养费的父亲的话,那当然也有不让女儿去见面的母亲了。特别是,作为宫子的母亲,和我的前妻的侭宫澪藻,就是有着这样强烈倾向的女性。
这也是魅力。
尽管理性上是这么理解的,但说不准是十五岁的宫子作为思春期的女孩,自身拒绝了和我的会面,这种想法让这六个月以来,爸爸我过得坐立不安,这不仅仅是心情上的问题,也确实为我的工作带来了阻碍。如此害怕被某人所嫌弃,实际上也是久违的感觉。说成是从我十五岁以来也行。那是爸爸的思春期。因此,时隔半年的这次会面,我也不合年龄地心情雀跃起来。老实讲,就算换作是约会,我也没现在这么心动。要说什么令人辛酸,没能守望女儿的成长,比起什么都要辛酸。当然,如果被说放弃这种权利的不就是我吗,那我也没什么可反驳的。
正因如此,虽然我是想到了『啊嘞?我的爱女是不是长胖啦?』这种类似的话,但还是不要点明她的体型变化(就算不是有血缘关系的女儿,对于初中三年的女生,这也是不宜提及的话题),在点的料理全部送上来之后,宫子步入正题。
「关于名字,爸爸你来想想吧。是小说家没错吧?这位秩父先生」
「宫子。别说胡话了。每月一回,更何况半年一回,只在最后的日曜日一起吃一顿午饭,是怀不上孩子的」我如是说道,回应着最根本的问题。说到底。「毕竟,亲子间是怀不上孩子的」
「别对女儿施加错误的性教育」宫子冷着脸。「我是爸爸的女儿,也是爸爸的读者哟。近亲相奸什么的还是知道的」
虽说在日曜日,白天的家庭餐馆里交流中是会有若干处于危险边缘的会话,但遗憾的是,关于这件事,没有应当订正的误解。我的职业是小说家,而且书写的,是读书家不会读的,不正经小说。连我自己,都觉得这才是真正的不正经。讲实话,要是有『兴趣是读书』的人存在,那么这人就不会读我所著之书。甚至在白天的家庭餐馆里都不能说出标题,这就是秩父佐助的著作,而有十五岁的女孩子在读也是个问题。导致夫妇关系恶化的原因之一,是因为这孩子的抚养费就是从这种书物的印刷税里出来的,这件事也是事实。
不正经的书是因不正经的需要而存在的。叫人悲叹。
但就算是这样子的我,也不会让穿着传统女子中学校的指定水手服的妊妇,在作品中登场。在其登场瞬间,作家生命可能就此终结。这样的人物,不是登场人物而是危险人物。
「大体上,要是让爸爸来命名的话,事情会变得不得了哦。毕竟我被人评价为取名品味异于常人」
「我也很在意哟,宫子这个名字。你们离婚之后就成了侭宫宫子,变为了咪呀咪呀」/*侭宫宫子(mamamiya miyako),非要翻译过来就是妈妈咪呀咪呀子*/
「这一点真是抱歉,给你取名字的时候,没想过会离婚」
「当时就应该给我提前想想啊」
严密来讲尽管离婚时被判给了母亲,但要是不去弄手续的话,孩子还是会继承父亲的姓氏,不过这只是法律层面的话题,那位母亲,是不会允许的。她是直到我告诉她为止,都会把爱心座位错认为是自己的预约座位,她所思考的全部,都是以自己为优先。要是不这样的话,她也不会在这个年龄就担任大学准教授……,顺带一提研究领域是伦理学。伦理究竟是什么,引人深思。
「但是,切。不行啊。要是能蒙混过关的话,是最好的啦—」一改双目上遣的端庄态度,宫子摆起架子向后仰去,翘起了脚。不,虽然是想这样做,但在意起肚子,途中就放弃了。「那就n b吧。本来这边才是本命」
「n b?喂宫子,玩笑还要开到哪里去?」
「被问到『到哪里』的话,我的人生,全部都像是玩笑哟。一直都在赢得神的爆笑」
「那爸爸我又该从『哪里开始』发问呢。你这肚子,那个,是成长期吗?还是说吃太多?」
「再怎么说,我也不会开这种玩笑,而且再怎么到成长期,我也不会贪吃成这样。怀上孩子这件事是真的哟」
宫子抚摸着自己的腹部。虽然看起来像是『吃饱了』的肢体语言,但这和桌子上的料理,没有任何关系。别提什么不会开这种玩笑了,现在,就算只考虑到目前所言,也不会抓住马脚落井下石。更别提是妊妇的脚。
「不过是有段时间没见,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连我都觉得自己问的这个问题很愚蠢。这种事,不很明显是不纯的异性交往嘛。这六月间的空白期,肯定并非是被妈妈软禁,而是发生了诸如此类的事情。直到进入安定期为止,都保护着母体……,不对,等等哟,六个月?
我记得能够中绝的时期,是直到21周6日没错吧?虽然也要根据是何时怀上的,不过怎么看这腹部大小都……,要是进入了安定期该怎么办?这不是什么都没能保护到嘛。保护者到底在做什么?
「中绝什么的就别提了哟。说教也免了。抚养权又不在你这」犹如先发制人一般,宫子说道。对于不是保护者的我。「虽然至今为止都是放纵生活着,但由于自己的胎内寄宿着小小的生命了,我也算有所成长。带着作为母亲的自觉,和作为家长的责任,我已经发誓从今往后要脚踏实地生活了。这和不负责任离婚的爸爸,与呆在新男人家的妈妈是不同的。我发誓要独自一人把这孩子养大。快给我钱」
在表述了各种决意,和几许的讽刺之后,收尾的还是一如既往的台词。然而,其中包含的意义应该和以往不同吧。
每月一次的会面日,同时也是支付抚养费的日子。对于那位顽固的澪藻,至少在书面之上,能够让她认同的父女之间的交流,就是我指定让宫子来取抚养费。协商的时候,抚养费只能以现金交给宫子,我是这样奋起蛮勇地宣言的。给宫子的钱就要交给宫子可是理所当然的。顺带一提并没有抚慰费,一分没有。保守点来讲,我能得到也没啥可奇怪的。抚慰费,或者说赔偿金。如今的决策,也不过是为了能在剥夺抚养权之后还能继续和女儿相见的借口罢了,但是,就算耍了这点小聪明,像
这次的六个月一样,没能实现见面的月份至今也不少。何止一次,两次也好三次也罢,对面的这位可擅长这个了。
结果来讲,我虽然不是亲属,但也不是恶鬼,所以就算约定好的交流没能实施也不会拖欠抚养费,而是以某种形式有条有理地实现了。澪藻也知道这件事。宫子在年幼的时候,还会老实地对这笔被托付的巨款感到胆怯,不过现在她完完全全地变成了,『快给我钱』,同时伸出手来。但是,宫子这次,想要的并不是自己的抚养费。同时也不是为了中绝,目前要的是出产费用啊。
我不禁叹息。连像样的知识都没有,十五岁的孩子也要产下孩子。在这份上如此执拗的这姑娘,怕不是都不知道现在就算想要中绝也不行了吧。改变想法了的话停止就好,失败了重新再来就好,做过了再来后悔就好……
确实,对于没有抚养权的我,既没有说教女儿的资格,也没有怒吼的资格,但是妈妈那方的性教育又如何呢?在新男人家里流连忘返的妈妈的。这是前夫所估计不出来的。
「现在快去政府部门办理妊娠书,然后去拿母子健康手账。这样一来健诊费差不多了。之后能从健康保险中,支出五十万円所以……」
如果能让不正经小说家说出不相符的道德意见,那她的男朋友就应该承担责任,但是在这样子依赖我的时间点下,怕是已经断绝了对那边的期望了吧。
作为父亲来讲真想胖揍那小子一顿。不仅如此,这要是发生在我的小说里,我绝对,会把女儿弄成伤物/*伤物:残次品;未婚非处*/的那男的给杀害掉。用尽可能残忍的方法,而且是完美犯罪。
「伤物这种说法我想还是不要讲吧—。不如说应当以这个想法为耻哟。被囚禁在家父长制中去了」
为什么我反而是被指责的一方,被十五岁就怀孕的女儿。但女儿是正确的。无论她男朋友是怎样一男的,我都没有揍他的资格。甭提什么家父长制了,连抚养权都没有。尽管没有这种想法,但作为同样舍弃了女儿的我,该说什么好?以学历劣等感结末与澪藻的关系的,同样舍弃了亲生女儿的我……。
对我来说能做的也就是悄悄支付抚养费这种事了。就算没有前妻给的抚慰费,抚养费,就像是献给女儿的抚慰费还是有的。但要是这成了出产费用,不就得另说了吗?
「五十万円。倒是没想到刚刚好是我想要的金额,但是要从健康保险里拿到的话,果然还是稍微晚了点。那个,是在出产后才能取的对吧?」看起来不像是缺乏这类知识,宫子如是说道。「现在马上就要哟。五十万円。作为热卖小说家的爸爸来讲很余裕吧」
假如说实际情况不是当前这样,从女儿那里,得到对于家长工作的敬意倒是令人喜悦。但与其说是假如,不如说这就是事实。话先在前面说清楚了,余裕五十万円的小说家什么的,在现代日本文坛里是不存在的。大概。在海外看来由于作家自身的作品也有被影像化所以被误解也在所难免,但是还未通过信用卡审核的,就是秩父佐助这种,读书家读不了,甚至连文学赏或者哪里的批评对象都成为不了的,不正经小说家的实际状况。
况且,用摆着架子的脸要求抚养费的三倍以上金额的模样,真是年复一年越来越像妈妈。外在如此内在亦如此。干脆取代我,让她来和出版社进行原稿材料的交涉算了。而不是和来历不明的人进行性交涉。总之,我不能理解什么叫现在马上就要。
「难道说,和我不同,连抚慰金都没从前男友那里要到吗?作为陷入了不正当恋爱的你」
「就是个不伦就别用修辞的表现手法了,作家先生。我才不会做这种事呢。我学习的可是来自母亲的爱和来自父亲的恋。这可不能被他人夺走」
我还想说你这不也在用相当厉害的修辞嘛。别说是原稿材料的交涉,都想让你代笔了。我现在,可是无视着截稿日期坐在这里的。这六个月,工作就像是没做一样。我是期待与半年未见的女儿会面的话或许可以改变下状态,但这期待怕是没了。我敢保证现在更是无从下笔。
「不是抚慰费的话那是什么」
「参加费」
说是出产费用也算是出产费用,但我作为母亲,考虑的是更前面的事情哟,前面的前面呢。
讲着像是策士所说的话,宫子,向我递出了一封信。啥啊这是。难道是结婚披露会的招待状?尽管很光荣,但作为已经和母亲离婚的父亲,还能申请一同踏上婚宴路引?
错了。
说到底,这封信的抬头就不是我,而是『侭宫宫子』。然后这其中的内容……
进入delivery room招待状:
congrattions & hello sweet baby!!
致 当选番号6680081 女士
本状是送给被神授新生命的特别的女性中,更为严选出来的各位的,通往理想乡·delivery room的入室指南。为被选为入室者的诸位,我们所呈现的是幸福而又安全出产,和约定爱子光辉未来的未曾有的机会。
入室的时间地点是,十月十日,十点十分,在机场恭候着各位莅临,请带着50万円参加费,敬请期待。绝对会为您带来超出期待的支援。若想拒绝这次机会,请在同封的信纸上记录您的意愿,并使用返信用信封邮寄过来。
株式会社甘蓝社ceo
delivery room室长
令室爽弥
——甘蓝社致力于妊妇大人的一切出产——
厉害啊。读了内容也什么都不明白。连一丝文意都没能传达到。就算不由读书家来读,作为一位像样的小说家理解能力我还是有的,即使不这么说,要说它有还是没有,那还是应该有的吧……,就像是读者不感兴趣的家电说明书那时候一样,这文章进不到脑子里去。
「那肯定的嘛。爸爸又不是当事者」
带着不在乎的口吻,说的话却就像舍弃不用物一样。不是干脆,而是舍弃。不,该说成是切除,吧。从女儿口中说出毕竟这种话是很伤心,但确实我不是当事者。既不是父亲,也不是亲人。说到底。
宫子继续道。
「但这一封信,对我来讲就是那一丝希望。不管谁来劝说都不会放手。快给我钱」
这话重复得就像相泽铃/*相沢すず:经典电视剧“无家可归的小孩”主人公*/的台词一样,但这想法显得不合场合。宫子的情况,值得同情吗。
但尽管如此,别说是出产费用了,打比方说这是中绝费,我也不会找各种理由来搪塞。已经听过多少次这类说辞了呢,搞不清楚,但我能做的也只有这种程度的事了。就应该开开心心当一个atm。但,即便如此,支付五十万円给这种怪诞的信纸,也并不正常。atm也要执行安全检查。
就不该给一毛钱。
宫子所上的女子中学应该是大学附属的(然后在那所大学里,作为爸爸前妻的母亲在上班),难道不会进行经济学的授课吗?考试到底是怎样的啊?连我都竟然要系上领带,表现出正经人的作为了哟?……只有我能教导她吗。由不正经的我来。由除了恋没给女儿教过其他的我来。
「宫子。这种信是典型的欺诈。完全是谎言哟。你不幸怀孕的个人情报被管理不彻底的某处所泄露,继而被鬣狗般花样百出的欺诈师所盯上了」
「别把这片面地断定为不幸的怀孕。我知道分寸。但就算这样,正是为了将不幸扭
转为幸福,我才要挑战delivery room。而且,鬣狗可是高傲的动物哟。只吃腐肉。和人类吃酸奶或者奶酪或者纳豆是一样的」
「看过了我的新作让我很高兴哟」完全一样的文章,书写在最新刊上。虽然出版时间是去年,但最新刊还是最新刊。
「挑战?」
「说成入室更好理解吧。毕竟是room。快给我钱。……请。拜托了,这种事,再怎么也不能求妈妈」
在绝妙的时间点低下了头。这是不能说像母亲的独自的处世之术。和面对众人,乃至家人都不会低头的母亲相比。熟知要向离婚的父亲撒娇,这正是女儿的创新力。特别是不做些什么,就拿不到五十万円的时候。然而麻烦的是,现在这一瞬间,也不能叫做没有这笔现金……,未给的六个月的抚养费,也就是通常抚养费的六倍,就正揣在我怀里。怕不是盯上了这笔钱……就算把一月份的钱从左到右,从女儿到母亲,也就是移动到了澪藻的怀里,剩下五个月的份,也够五十万円。很余裕。简直像是为了现在这时候而孜孜不倦攒着的一样。
但是,姑且不提作为澪藻的衣服钱消失的份,只想着消失在欺诈师的豪游费里的,出处是女儿的抚养费,抵抗心理就很强。通过摩擦生热也能将水煮沸。别说豪游费了,我更不想把钱这变成下次欺诈的资金。
「宫子。好好看看这内容。『在机场恭候着』,这不是连哪里的机场都没写吗?『特别』啊『严选』啊什么的,都是在巧妙煽动着自尊心,打着骗取准备好的五十万円的小算盘啊」
这样思考的话,五十万円这金额很是绝妙。大概不是凑巧。让这出产一次所需的金额,染上孕妇蓝,非常恶质。偏偏是秘密出产这种欺诈题材。
「maternity blue正确来讲是产后忧郁的blue哟,爸爸」
「这种豆知识会在什么样的书上写着啊?文绉绉的可是卖不出去的。首先,株式会社甘蓝社?没听说过。因为文绉绉的可是卖不出去的」
「所以就说了,因为爸爸不是当事者。说到底」
「被说了两次说到底,已经无言以对了。要给的钱同理」
「真的十分抱歉。不会再说这种大话了。但在社交媒体上,有说这个是出名的企业哟」
「社交媒体上得到的知识可谈不上是情报,而该说成是谣言。爸爸除了在收音机中听到的其他都不会相信」
「收音机?那不是只在上午播放吗?」
父女之间的情报鸿沟差的不是一点半点。父女俩就这样谈不到一块去。倒不如说am放送,也很快就要没有了。但是,当发生灾害的时候,又是谁看着谁哭呢?比女儿十五岁就怀孕这件事还要大的灾害,今后要是发生了该怎么办呢,就算是听了收音机不也搞不懂嘛。总之,既然她连网上的连锁邮件骗局都盲目相信,我更认为,这笔钱不能给。哪怕一文。
「网上有很多都是骗人的哦」
「电视上或者收音机里也是这样的吧。而且最多的是在小说里。在小说里,不就只剩谎言了吗。而且,爸爸。机场的位置不是清楚写出来了嘛」
「什么?哪呢」
「文面上哟」
虽说不正经不过也是小说家,刚刚还一字一句像推敲一样解说着欺诈师的文章,没想到却让自己吃到了报应。但虽然这么说,哪儿写着的?我左读右读,由里到外,不也只写着,暧昧模糊的『空港』二字。
「不会吧,这种程度的谜题都解不开?明明这么清楚地显示着集合场所。爸爸不是也在写推理小说吗?」
爸爸我写的小说里是没有能够陈列在推理小说书架上的推理小说的,不过为了父亲的威严这种事我是绝不会说的。但是,居然是谜题?也就是说,只有解开了隐藏在文面上谜题的妊妇,才能入室delivery room,这招待状是这样的吗?说是招待,也像是个测试。
虽然我之前认为这很恶质,但在那之上,这也很恶趣味。
「假如,退一百步来讲,退一万步来讲,就认为这招待状上所写的内容是真的吧。但是,即使如此,仅仅失去五十万円的概率也很大。因为,不就只写了个『呈现机会』……,一股子也会有其他参加者的味道,换言之,不就是有竞争嘛。妊妇彼此之间」
「是的哟。因为delivery room,就是指定实行妊妇之间死亡游戏的场所」
为什么你要带着一副事到如今还在说什么的神情,宫子。
但我还是无言以对。明明是小说家。这和失去了所有是一样的。包含女儿在内。
「出产可是关乎性命的事,这种程度即使不是当事者也是常识吧?我赌上了性命。爸爸也想看见孙子的样子对吧。」
「别说是孙子的样子了,我感觉再过不久连女儿的样子都见不到了。谜题什么的,死亡游戏什么的……,虽然欣赏这股气势,你啊,怕不是读太多爸爸的小说了?」
由于小说的影响而犯下事件的犯罪者的存在,在我的立场上,几乎是不能认可,但像这样子目睹了实例,也很难在此做出什么行动来。就像写了幽灵小说也不能说绝对相信幽灵的存在,也不能说因为写了死亡游戏,就肯定死亡游戏的存在。性命相关的赌博,我想这越过了荒谬,到了愚蠢的地步……,不应当有做出这种事的人类。比起金钱,性命才是更重要的。这可是不成文的规定。
唯一一点的是……,为了自己的孩子,人类,无论任何游戏都会参战吗?无论任何怪诞的部屋都会进入吗。
人呢,会为了生命而赌上性命。何况是妊妇。
delivery room。
但,不在这里说动她的话,这傻孩子,怕不是会抱着幼子迷失在街头。继续过着被欺诈师盯上的人生。就算被她嫌弃了,就算再没有第二次见面的机会了,就算抚养费变成通过汇款的形式,或者更没人情味的定额自动送款的形式了,但我不这么说又有谁能劝说?至少不是澪藻。
即使没有抚养权,也是亲生骨肉。/*親権、親身*/
就像是要先下手,制止我的决意一般,
「呐爸爸。关于犯罪者的手法,谢谢您的亲切叮咛说明。我充分感受到了父性哟」
这样说着,宫子,从之前的俯首状,抬起了脸。
之前失言说过暂时不想看见的女儿的脸,此时,呈现出了宛如能面*的相貌。
「但是,在紧接着和妈妈离婚之后,爸爸对于当时连生理期都没来的我所做的,现在来说可以构成犯罪的事,还记得吗?父性的不正,虽说在如今的社交媒体上已经不是谣言了,但暴露了的话会不会有五十万円左右的广告费入手呢?」
或者说。
这就是我的孩子所设想的般若能面也说不定。
这是我现在,所做不出的表情。
「……威胁亲人什么的,你妈妈也很强呢」我这样说着,从怀里取出了信封。被这样说了的话,就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但是,既然做到这地步,计划应该是有的吧?为了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的,birth n」
能面回答道。拿着厚厚的薄信封,自信满满地。
「有的」
*能面:在能乐或者神乐的舞台上所使用的面具统称为能面,也可以说只要是在这种舞台上所使用的面具,无论什么都能被称为能面。能面种类很多,下文的般若能面,丑女能面,都是如此。(参考资料源自游戏作品『死月妖花~四月八日~』)
第1室 性别预测游戏
1
「性别预测游戏。之类的怎么样?」
一起在等候室的对手,也是最初的对战对手的咲井乃绪这样提案,让侭宫宫子总算,有了种游戏开始,已然脱不了身的实感。老实讲是疏忽了。之前想着还有回转的余地,但这事态,已经突然变成了失败的危机。
如同从大上段|1.1.1|看透了我的狼狈,咲井用张开的双手,夸示着自己的腹部。因为有着十五岁的妊妇在这得天独厚之国是十分稀有的存在的自觉,想着不在这里活用还能在哪活用,宫子是穿着水手服来到这房间的,但是作为对手的咲井也是如此考虑,确实是一幅干练的职业女性风情的西服姿态。工作女性的妊娠未必一定会被应援,在这不得天独厚的国家里,这也是种特异。顺带一提,她的腹部,比起宫子的要明显的大得多。是八个月大还是九个月大呢……,看起来临近出产期了。
「我肚子里的baby,是男孩子呢,还是女孩子呢,猜猜看吧。二分之一。作为delivery room的示例,作为实况比赛,对我们彼此来讲,都是不算赖的概率吧」
不用你讲,计算概率我还是能做到的。我明白这是被当作小姑娘了。要是能把成绩册带过来就好了,我数学成绩可是5。无论什么都是all 5哒。而且,(恐怕是故意的)把话往轻了讲,但这提议不是示例也不是实况比赛。
而是delivery room的预选赛。
这里要是选错了那二分之一,就不能入室到正选赛,而没有被选上的妊妇,除了灰溜溜回去之外别无他选。
(这种时候该做什么好呢,爸爸。要是我是爸爸小说中的登场人物的话?)
1.1.1 大上段:在剑道中类似于挥刀下劈,同时也能指代威胁的态度。
2
回想起来其实是有预兆的。
当天十月十日,是不巧的要下雨的模样。这是招待状上所写的集合场所的情况,而宫子所住的关东甲信越地方|1.2.1|则是晴天。因为在地理的授课上,习得了日本的国土在世界上是排行六十位之下的狭小,所以由于地域而导致天气不同,宫子是没啥实感的。而这个,明明是只要看了天气预报就能懂的事。
(学校的授课什么的,只要迈出教室一步,就完全帮不上忙了呢)
作为all 5却不知道世事的自己来挑战delivery room,连我自身都觉得讨厌。我到底是在怎样的笼中养大的啊。如是,无意中反省了一下,却很快恢复了过来。
别再反省什么了。下雨了打着伞不就行了嘛。伞什么的,在便利店怎么都能买到。无论怎样日本国内买不到伞的地域还是没有的。
宫子从父亲那巧夺了五十万円。这是delivery room的入室钱,是能够买下千把伞以上的金额。已经不能后退。因为下雨这种理由就没干劲的话,就变成了单纯从没抚养权的父亲那里,硬抢来五十万円的女儿了。实际上,奔放的宫子多次以下雨为理由而不去学校,所以这里可不是在开玩笑。
买下尺寸七十厘米的塑料伞,宫子朝着该机场而去。对于娇小的宫子,这伞的尺寸显得有些超规格,不过我也不觉得膨胀的肚子被雨淋湿会对胎儿好。这时候不奋发的话也太难看了,作为萌发自觉的母亲。
在机场大厅等候接待的时候,也绝对说不上心里稳当。首先,关于那张招待状,自己的谜题解读不一定正中靶心。对待推理作家先生倒是摆出傲然的样子,但完全拜访了无关场所的可能性也还依然存在。
再者说,这招待状,和推理作家先生所想一样是欺诈的可能性,完全不考虑也是不行的。即使装作一脸平静,但如今的自己,能够保持着正常的精神状态,能够正确判断吗,对此我没有完完全全的自信。
想到准备好的五十万円,可能会被计划好的潜入机场的恶汉给抢走也说不定,这让我紧张到绷紧了身体。可别成了半胁迫从爸爸那里抢来的五十万円,又再次被抢走的这种笑话。不过在从父亲那里抢钱的时间点上,不就变成了十分的笑话嘛。
与其说是表明决意,这也是为了鞭策自身。就算不那么明显地威胁,一直坚持平身低头的话,什么都溺爱着女儿的父亲,换句话说,无责任娇纵偶尔一见的女儿又没有抚养权的父亲,五十万円程度的零花钱,是会给的。
就这样(该是同右吧)/*很有趣但是翻不出来而且影响理解。左様:那样子。而书的排版格式是从右往左读的,所以不是“同左”而是“同右”才对*/,从年幼开始就担任催收抚养费这一角色的宫子的金钱观,有些微妙的疯狂。虽然与这点相关的自觉连一点萌生的芽头都没有,但尽管如此,女儿还是知道父亲是个怎样的人。被爱的自觉,高于一切。但是,宫子却依然,做出了近乎胁迫的行为。是在享受对于不能与之共同生活的父亲的反抗期吗(对母亲的反抗是不可能的,只有逃走),断绝了退路。
也不期望到了关键的时刻,爸爸会像个超级英雄一样前来相助。
不寻求帮助。无论是爸爸。还是其他的谁。
但尽管如此还是在机场内探寻着父亲的身影,是我自己的不干脆。也是因为有恋父情结。对于时隔六个月的会面就给女儿带去五十万円(另,通常的抚养费)的爸爸,希望他追过来什么的。而这位推理作家先生,没能解开这一招待信也说不定……,但即使如此,
「请问是侭宫大人吗?」
被喊住的瞬间,有是不是父亲的期待这一点是事实。而转身的瞬间,在那边的,是和父亲毫无共同之处的,飘扬着犹如披风般丈长白衣的,年轻男性。
医生?还是说护士?不管是哪种,从气氛来看,确实是医疗从事者风格的男性和善笑着,手持『侭宫宫子大人 甘蓝社』的牌子站在那里。
原来如此,是接待。在国际机场就有种迎接的感觉了,宫子(就像是没领悟到自己很失望一样,不如说是自己不想认可这回事),立刻浮现出不好意思的讪笑,
「对的。我就是宫子」如此回应道。
我嫌弃侭宫这一姓氏。就算不继续『miyamiya』。但要是说喜欢宫子这一名字,那也只是在平衡这两者的上下,反正都是这样的话保持秩父宫子就好了。秩父亲子也行。嘛就算这么说了这也是成不了的事,面对那位母亲,这种话连说都决不会说。
「我知道了,宫子大人」
如瞬间就把我这边的意图传达到了一般,来迎接的男性,即刻改变了称呼。这男的,可以啊。我如此认为。或许本来,作为从delivery room出来的使者,这是理所当然的关心。日本是在先进国里唯一,将夫妻同姓法治化的,新姓或者旧姓的问题,在接待希望入室的妊妇时发生,如此纠缠的场面应当不少。
「宫子大人,恭喜您,怀上了新生命。作为甘蓝社的使者,献给您由衷的祝愿」
使者深深低下头。这姿势低得太深,都到了仿佛马上要绅士地亲吻宫子腹部的程度。这位白衣使者身着白制服看上去恭恭敬敬的。这般正经的礼数,看起来就像在爸爸小说里登场的老执事一样,宫子是这样想的。或者说带有非日常感的演出,也是使者工作的一环。就算我稍微有些演出过剩的厌烦……。
「鄙人光荣成为了宫子大人的助手,名为进道。以后希望您能记住。那么,事不宜迟,请往这边来。已经给您备好车了」
「啊啦。不是从机场乘坐飞机移动吗」
「那是当然」
为什么就当然了呢,这话
说得让宫子歪了歪头,但很快就理解了。让妊妇搭乘飞机,从各个方面来看,都不一定是值得推奖的事。有生以来第一次坐飞机,而暗自期待的心情,也简直就是不谨慎。
有这份关心不管哪里都能去。这和让妊妇参加死亡游戏这种如同秘密结社般的方针根本想不到一块去。死亡游戏这名字确实是社交媒体上面那种,批判性的措辞,从另一方面来讲,能用肋骨游戏或者洗澡游戏|1.2.2|来称呼吗……,其实际情况不为人知。除了参加者以外。
「知道了啦。那个,但是,其他的参加者呢?招待状上,看起来像是在暗示着有其他入室者……」
仅粗略看去,在机场大厅里,没能找见其他的妊妇。正因如此,这位白衣使者,进道,才能马上特定到宫子。当然水手服看上去也蛮显眼的。丝毫没有隐瞒怀孕的打算的宫子,连用厚厚的大衣来掩盖隐藏腹部的服装搭配都没有采用。这机场所在的地域,已然是冷得让人惊讶了。细细想来,应该看看天气预报的。且不论水手服,至少穿上冬装也好。
「十分抱歉,宫子大人。是我等的说明不足。说明不足对于我等来讲经常发生。在这个机场里所招待的,仅有宫子大人一人而已。毕竟隐私比起什么来都重要,其余诸位,都是在各自的机场被招待的。而且,入室人数还有若干变动,请到这边的车里来聆听说明」
(其他的机场……)
太过于态度端正,进道的话里有若干,理解起来很困难的东西,直译过来的话,就是直到到达delivery room为止,都不会让参加者们见面。比起隐私,奇怪的情报交换,或者入室前的相互勾结,才是他们想要避免的吧。
这要是为了提高死亡游戏氛围的过火演出,倒不如说恰到好处……,我自己现在,可能会遭遇比起欺诈或者抢包还要更为残酷的犯罪被害。这也是我所期望的。而且兴致盎然。就算说不上兴致盎然,但至少自己要坐上接待车这件事是一定的。
但这之后就脱不了身了。断绝了退路。由自己来断绝。
(什么都愿意做。为了自己把这孩子拉扯大)
谁也不去依赖。尽管拿到了五十万円,但可以说这是夺过来的五十万円,和摘下自己培育的野菜差不多。就类似这样来争夺。从恐怕同样困窘的其他参加者那里,其他的妊妇那里,把机会给夺过来。
为了能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
1.2.1 甲信越地方:日本中部地方东部的山梨县、长野县和新潟县3个县的总称。
1.2.2 肋骨游戏、洗澡游戏:原文为 ribgame(或者libgame)和bathgame。没能找到什么相关的,只好直译。
3
停在机场的停车场里的,是会让人担心能否转过弯来的,长条黑色高级车。作为对自动车没兴趣的女子中学生,宫子的感想就是『看着像灵车』,但关于说出来很失礼这一点还是有分寸的。而且,很失礼的话,这对于灵车来说说不定也很失礼,真是性格乖僻。
(倒是有不能妊妇参加葬礼的迷信……,但乘坐灵车的话会怎样呢?)
「宫子大人。还请戴上这个」
在坐上后边的座位,或者说,后边的房间之前,从进道那里拿到了眼罩。然而这并不是,为了能在路上好好休息才派发的设备。而是通过遮住眼睛,让宫子不能特定到移动的目的地。
这在爸爸的小说里读到过。是诱拐未成年的常用手法。不对,现实里并不局限于未成年,只是在秩父佐助先生的小说里,被诱拐的一直是未成年罢了。我从爸爸那里,多少感觉到了某种根深蒂固的心灵创伤。这确实让我稍微有些犹豫,而且也考虑过是否装作好好遮上了眼睛,却悄悄从缝隙里偷看,但还是断然放弃了。做了多余的事,带来坏印象那就糟糕了。
(遮上眼睛这种事,是为了能够活着回来才做的……,之类的,爸爸的小说里是这样写的)
所以说这里就转换下思路,就用说成是按摩椅也不奇怪的,高级车的高级坐席,来高级地睡个爽吧。
比起装作遮住眼睛不如装作睡着,『哦,何等的目无旁人。这孩子,和其他的妊妇不同啊』,让白衣使者这样认为。尽管对于既作为使者,同时也要集中于驾驶的进道来讲,确实还不清楚被这样评价的意义到底有多少,但不去尝试做不到的事,而全部集中于能做到的事,这不好吗。
一边这么想着,宫子真的睡着了。
车里竟是如此的舒适,实际上,也让宫子真的目无旁人起来。正因如此,在父亲秩父佐助的不正经小说里,遮住眼睛的被诱拐未成年,能通过外部的声音或是车的速度、摇晃、信号灯停下了多少次、是否走上了高速路,或者说通过依赖脉搏来计量经过时间,来查明被诱拐目的地,但如此非现实的想法,宫子并没能去尝试。
感到了现实和妄想的区别。
傻傻分不清的只有现实和增强现实就好了。
所以说,虽然对于怎样经过了怎样的道路,又花费了怎样的时间呢只能说是不明,但总之,
「真是辛苦您了,宫子大人。已经到达delivery room了」
如是,直到从驾驶席传来呼唤声为止,宫子都还沉迷于梦之国。
正因为此,落差才大得可怕。
关于delivery room,在社交媒体里交织纷飞着诸多谣言,而关于该会场的所在地也是在不能畅所欲言的程度下畅所欲言。像是借用了高级酒店啊,包下了巨大游乐场之类的……,但是看起来宫子,完全只是关注了气派的好谣言罢了。
在网上人们只会收集对自身方便的好知识,爸爸曾花费口舌多次重复,但没料到是真的……,早知道的话,事先多听听收音机或者其他的就好了。在中午之前。而且,这样来想的话也确实如此,delivery room其本体就是医院,这样子的发言,在社交媒体上也有。
但这不仅仅是座医院,还是座废弃医院。
普通来讲就是那种参加试胆大会会去的地方。
(啊嘞?这回,是完结回?)
要是参考应援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这一delivery room方针的话,坐落在医院,也不能说是不合理……,但对比起像样的邀请和长条高级车所煽动的期待,这一落差可是残酷的背叛。这可是危惧以上的欺诈啊。
行吧。落差什么的已经习惯了。过错也是。/*落ち度:过错*/
而且,说是废医院,这也是座大医院。要是完整借用如此规模的医疗设施,和包下酒店或者游乐园,所需要的费用应该没啥大区别。那这样倒是借酒店或者游乐园啊,不过这样一来,delivery room的规模,就能够保证了。
但这里究竟是哪呢?
灵机一动,从裙子口袋里拿出手机来看。启动了地图app后,发现是理所当然的圈外,更加当然的,是没有wifi。要不是如此,这种通信机器早就该在机场,接受随身物品检查的时候没收了。
是为此进行的长距离移动?直到携带电波所达不到的地域来……,要是这样的话,更直截了当的,发射干扰电波什么的也说不定。
即便如此时间还是能确认的。
十二点已过。大约两小时的车程。
「请往这边走。正如刚刚所介绍的,最初在等待室,实行参加人数的调整」
正如刚刚所介绍的?多久?啊啊,这么说起来,好像是说了会在车内说明,参
加人数的变更什么的……完蛋了,完全睡过去了,给听漏了。
再怎么目无旁人也该有个限度。
没办法了,只好让他再讲一次,从杂草横生的停车场,到眼看就要崩坏的病栋,在仅仅数十米的移动内,抓紧时间。
「进道桑,人数的调整是怎么一回事?为慎重起见能让我,再一次确认吗?」
装模作样得太明显了吗,但进道并没有失笑,
「那是自然」
如是满怀服务精神地点了点头。
「我等是祝福世界中所有妊娠之人。本来的话,是想要救济被认为难以生存的所有妊妇大人。但尽管于心不忍也要严选delivery room的入室,只是因为我等力量不足远不能到达理想,此外并没有什么可反驳的」
「哈啊」
说出了妊妇大人这种话来。宫子在至今为止的十五年里,收到力度之最的质问就是『你丫,算个什么东西!?』,今后就像这样回答吧。顺带一提至今为止回答的都是那可真是抱歉了啊。
「而且,也有妊妇大人认为我等的援助并不是必要的。误把招待状送给这样的妊妇大人,不用想也知道是不会来的,而且,生病或者服丧也时有发生。所以说,招待状无论如何,也不得不往多了发送」
这就是超额预定吧。
虽说宫子没有乘坐过飞机,但这也是在爸爸的小说里读到过的东西。航空会社,会接受比可能搭乘人数更多的预约……,也就是说本次,比起delivery room的入室可能人数,入室希望者要更多?返信用信封的使用率很低吗?虽然医院里会发生预约混乱的,也不只有妇产科……,但话虽如此。
「正是如此,宫子大人。真是冷彻呢。因此,我等,delivery room尽管并无此意但也要选出辞退者才行」
「辞,辞退者?」
「是的。让希望入室的妊妇大人,作成两人一组来平和地对话,决定出哪一边该退场,鄙人认为要是能发挥谦让精神的话就好了」
原来如此。给妊妇让座可是常识。飞机上发生超额预定时,要是让座的话就会拿到里程数,但也有拿不到里程的时候。但这,不是只限自己并非妊妇的情况下吗?
4
因此侭宫宫子,在废医院的等待室,和事实上的预选对手咲井乃绪面对面。在濒临崩坏的晦暗建筑物中,尽管有做好觉悟的打算,但一旦和其他的『妊妇大人』面对面了之后,就会直截了当地退缩。这和以同级生作为对手的辩论大会是不同的。
作为对照,对面的咲井则看上去一副败兴的样子。就像是明明做好出现猛犬的准备,但出现的却是瑟瑟发抖吉娃娃的缓急。
没办法。对面是大人而这边可是孩子。是劳动者和学童。
对宫子来讲倒是有在传统的进学女子校的传统阶层社会摸爬滚打了近九年的自负,但和看上去跟自己的母亲差不多年龄的大人进行一对一的对峙,还是相当新鲜的体验。
严密来讲也说不上一对一。
就像宫子有进道这样的助手一样,咲井那边也是,有一位白衣的年轻男子在身旁。名字好像是叫游道。难道说delivery room中存在的准则之一,就是妊妇的助手担当是面容端庄长相漂亮的男性。
但是,他们好像是商量好了不会参加,
「那么,我等就姑且失礼了。为了不打扰到您二位的平和谈话,而在附近等候,当辞退者确定的时候,还请让我等知晓」
如是。
「另外,谈话的限制时间是一小时。要是超过了的话,delivery room的门就会关闭,会即刻变成您二位都丧失了入室资格。还请您谅解」
恳切,而又不容分说的语调。必要的是在一小时以内决出胜负。
这里应该是放射科的等候室,而在这废医院的,另外的等候室里,同样的『对话』,与妊妇们的对决,应当是同时进行着的吧。想想都毛骨悚然。
在看不见两人帅气的身影之后,
「虽然不知道别处的『平和对话』是怎么样的,但我们可是蛮幸运的。这样子来看,答案从最初开始不就出来了嘛。那个,是叫侭宫酱吧?」
如是,对方用轻浮的口吻开口了。
该把最初的十分钟左右说成是相互观望吗,但总不能就这么沉默对峙下去,所以对这先手,
「用姓氏来称呼蛮讨厌的。用下面的名字来叫我吧」
宫子终于决定如此回答。
「哦,我讨厌的是下面的名字,用咲井就行。乃绪什么的,就像是在否定我的人生/*乃绪(noo)*/。这baby诞生之后,我要为其取一个更棒的名字」
「……答案已经出来是指?」
「啊啊,这个啊。宫子酱毕竟还年轻,还有下次机会,而且重来也很方便。我无论是年龄还是工作,这一次就是最后的机会了。哪边理应优先,你应该是知道的吧?你这么年轻,这点分寸还是有的吧?」
惊了。
堂堂正正,恬不知耻的,表明『自己让位吧』的意见……,当然就是为此才迈开脚步来到这里的,所以羞耻是不会有的。在电车中疲倦的时候,想要别人让座,而能够这样明明白白请愿的人在这世上也还是有的。但话说回来……,宫子自己,也打算带着相当的粗神经,也在盘算着『用尽各种手段』,但也知道自己还差得远。从初手开始就要压上气势,宫子对爸爸使用了类似的手段,但还是要像咲井一样直截了当才好。要是这样做,不去那样威胁爸爸也能达到目的,蛮后悔的。
这是大人的交涉术。
虽然还不知道身着西服的咲井做的是什么样的工作,但通常,应该是担当着争夺会社间主导权的职位吧?专业的交涉者?差一点,自己就要迅速败北了。正当宫子说不定要稀里糊涂点头的时候,
「既然宫子酱这般可爱,肯定爸爸为你做了很多吧」
要是,这种无神经的发言没有继续的话。
是以煽动为目的吗,不过这是敌人的失误。
这里所说的爸爸指的是哪一方,这是不明的。是在说宫子的父亲呢,还是指宫子的,肚子中的孩子的父亲呢……,但无论是哪方面,都给宫子的斗志添了一把火。比起说是斗志,单纯说是燃起了怒火也可以,总之,在这紧要关头,宫子没有被击倒。
毕竟说是有觉悟,但踌躇也还是有的。
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参加将他人,而且还是跟自己一样同为,怀着理由和孩子的妊妇排除掉的活动什么的,这不是恶德之极吗。这样子不就别想再在光天化日底下走路了。但,若是对手把这种事,不带有一丝踌躇的如此呈现出来的话,就该另当别论了。
妊妇大人,彼此彼此嘛。
「真是不凑巧呢,这对于我来讲也是最后的机会。把这机会给放跑了的话,我就只能和这孩子一起赴死了」宫子凝视着咲井说道。「把位子让出来吧,老阿姨」
「要是以为这种称呼就能把我给伤到了的话,那你可就是最棒的可爱小姑娘了哟,宫子酱」煽动也好,相似的宫子的宣战宣言也好,咲井没有丝毫动摇。「反过来,这要是企图让我轻敌的话,那是成功了。不得不更改评价了。只好赴死什么的,是无论如何都会有将来的年轻人才会说的话。难道说把delivery room的死亡游戏什么的在网上的流言,给囫囵吞枣相信了?那么还是早点回去为好哟。在这里老实点回去的话,
倒不如说那就不会死了」
「…………」
尽管是在用鼻子嗤笑,但并不是在说夸张的话。对爸爸做出了那样的事,却连进入delivery room都做不到,仅就这一点而言都足够耻辱了,明明只好去死。但是,乘着挑衅,让她看见了怒颜也很麻烦。这种情绪化的人,才会被小看。
说到底,通过这段交锋,咲井给宫子所展示的,并不只是工作了的大人的威严。不管是从年龄还是职业来看,无论采用什么措辞来说,都可能招致反抗,但实际上咲井她应该能做到,避开这种招摇言辞的。应该也能说出述说自身的窘境,诱导同情的言论……,但,她并没有这样去做。对于十五岁女孩子的对手,并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哭颜,败颜。
(感觉自尊心如墙壁般高呢。又高,又厚)
这墙壁本身才是突破点。要攀登上去。
但尽管这么说,宫子的脑袋里并没有具体的点子。有的,只是现在,是有限制时间的。沉默下来是最棘手的,总归要说点什么,正当宫子这样想着的时候,
「看起来光是讨论并不能决定呢,决定这场胜负」
又一次让咲井,取得了先手。
该说是先手,还是有利手呢。
这样子的话即使我袖手旁观也是同样的。
「但是,说是抢夺席位,彼此都是妊妇,玩抢椅子游戏当然是不行的。唔姆,游戏啊」
然后,在怎么看起来都是在故意沉思的举动之后,
「性别预测游戏。这样的如何?」
交涉者如是提案道。
5
「讲真的话,这是想对丈夫问的问题呢。不在如此破落的废医院,而是在接受了正规的妇产科诊察后,『觉得是男孩子呢?还是觉得是女孩子呢?』」
难道说事到如今还想来缓和气氛吗,以一种截然不同的甜甜的语气,咲井如是说道。如果能察觉到这一点的话,这个『性别预测游戏』如同儿戏般的娱乐活动,已然变成了决定去留的既定路线。
该决然拒绝吗?这也是一种可能。
但是,对于有着二分之一胜率的提案,仅仅是以因为讨厌主导权没有把握在自己手里这种理由而否定的话,这和容忍下一个『娱乐活动』中宫子的胜率要少于五成这件事是同义的。
要是为了驳回至少概率是公平的提案,相应的大义名分是必要的。也就是说代案。正想着这种事的时候,
「顺带一提,宫子酱的baby是男孩子呢?还是女孩子?真感兴趣呢」
咲井做出了,这样子的发言。
明明不应该会有兴趣的。大概是,通过怎样都好的质问,来妨碍宫子思考。一言一句中都仿佛藏着陷阱。但即使是神经质的被害妄想,在这样子思考着的时候,就已经掉入陷阱了。
「没有去正规的妇产科接受诊察」以谎言虚饰,来谎报实在太费工夫,宫子以事实来即答。「所以说并不清楚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这时,至此都还没崩掉余裕的咲井,瞪圆了眼。真不错,总之宫子把她的,高高在上的态度给成功打破了。尽管是,目睹了在她的半生中,从未见过的笨蛋女孩这种意味下的瞠目。
「就这样重要?男孩女孩什么的。无论是男是女我都会爱的」
话一说出口就明白了过来。这对于论点来说是画蛇添足。要是真的爱着自己孩子的话,那么本应该二话不说,去正规的医院受诊的。但,对于宫子来讲,并不想被深挖出藏在心底的事情,所以不得不表明出如此肤浅的主张。
可恶。回过神来正逐步陷入不利的立场。假如这番交谈,被招待状上写着名字的delivery room室长给听见了的话,那么不等交谈的结果,宫子就被判为『丧失入室资格』也不奇怪。
就算是为了不沦为这样,现在也只好接受/*乗る*/敌人的方案了。接受,或者说,乘机利用/*乗じる*/。就算这不是方案,而是敌人的策略也是如此。
(为了不再处于被动,至少想要引出某些让步……,就比如说)
在爸爸的小说里,介绍过『公平地切分蛋糕的方法』。在人有两个,而蛋糕只有一个的场合下,一人切分蛋糕,而另一人,从切分好的蛋糕中,选择喜欢的一边。这很公平。
如此应用的话,既然性别预测游戏的提案者是咲井,那么出题者就应该是宫子。但是就在刚刚,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哪边都行,宫子这样说了。而在现实问题里,作为妊娠六月的宫子,就算接受声波检查,能否确定性别也在一个奇怪的点上。这也是一半一半。如此一来宫子就成不了出题者。
照这架势,宫子只能成为回答问题的一方。
(思来想去,在车里睡着可真是件坏事。要是能早一小时听见超额预定的话,肯定能构思出对策。虽说当时是认为展露出有恃无恐才是最好的)
不用猜,咲井当然是这样子做的。虽说这提案看起来像是在此情此景下才想出来的,但就是凭借着事先就把各种情形给模拟好,她才掌握了主导权。由自己来选择自己切的蛋糕,这对于战胜宫子来讲是成功的。
「好吧。就拿这蛋糕来说事。要吃蛋糕的话就连着盘子一起吧|2.5.1|。但是,咲井桑,理所当然的,我这边也要问几个问题。完全没有提示的话,这也太依靠听天由命的本领了」
「『二十扇门』|2.5.2|的想法呢。但是,作为二分之一的几率二十个也太多了。问诊,就要直击病灶。共五问如何?小道消息的记者桑」
这个也是,说不上多,却在勉勉强强难以反驳的边缘的提案。先提出情形并不算极为相似的『二十扇门』,然后抢先展示连宫子都觉得多的质问数的话,相对地,就能让人觉得五问是比较妥当的了。要是最初就由五问来限制,明明就会感觉蛮少的。操纵感观,让危机感完美地没被启动。
(当做以爸爸为对手来跟她交战可不行。双方,都赌上了人生)
不仅是自己的人生,同孩子的人生一起。
「那么第一问,关于肚子里的孩子的」
「性别是男孩子呢?还是女孩子呢?这种可不算数哟。最多也就给点提示」
「别把我当成笨蛋。这种分寸我还是知道的」
「知道分寸的话」如是,咲井紧接着说。「是不会去做无责任妊娠的吧」
「哎呀……」
真是太棒了。你能变得这么有攻击性的话,我这边也能没有顾虑的反击了。和妊妇抢座位这种类似的罪悪感,只一瞬间,已然忘却。
(就算在残余的人生中,一直为此后悔也可以,现在就把赦免排除在外。成为不宽容时代的天赐之子吧)
「那么再来一次。第一问,肚子中孩子的性别,是咲井桑所希望的那样吗?」
「嗯?」
咲井眯起了眼睛。这说不定是没有在想象问题集中所记载的问题。对于宫子来讲,质问数被狠狠受限的当下,作为有效打击手段的这几个质问理应只能直击要害才对……,要是这样的话,这里就应该连续发问。
「像我一样,男孩子和女孩子哪边都可以,的这种话是不行的哟?毕竟是向医生讯问过了的」
虽然不能一概而论,不过基本上这种事,要不是专门去问是不会告诉你的。
「非要回答的话,是和希望的一样,」如是,咲井。「是和我所想相符的性别的吧」
「……怎么感觉,语意未尽?还带着几分余
地。带有疑问语气」
「是心情的问题啦。人类的心情可是难以割舍的。是男孩子的话就照着这种方式养育,女孩子的话就照着这样子的方式养育,都带有各自的期待。哪边都好这种话,我是说不出来的。是哪边的话该怎么办,倒是做了全方位模拟」
巧妙地避开了说服力。咲井也没忘记高傲地将自己的想法和我的撇清关系。但是,这一波动球是不是在顺利起作用呢?毕竟贯彻着一副大人模样的高傲的她,对于十五岁的女孩子,也开始刻意的去压迫,做出没大人样的举动来了。
单纯提案一个胜率二分之一的方案的话,扔硬币也好,直接石头剪刀布也行,为什么非要提出性别预测游戏呢?难道说,在本人也未察觉到的复杂深层心理中,也在彰显其本心,虽然我只是这样推测的,但从她的过剩反应来看,这推论虽不中亦不远也,吧。
另外并不是在这种考虑下才做出『五扇之门』的让步的,但要是能通过这种途径来旁敲侧击,那还是有希望的。比起完全寻求解答,使其动摇,诱其失言。在询问结束之前,就让她不打自招。
「……咲井桑对肚子的孩子,一直用baby来称呼,这听起来像是对于女孩子的称呼呢」
「这是,在说什么。提问?」
「不,喃喃自语。感想。所感。」
仅仅是蹙起眉毛这种不错的反应就已经足够了。当然,男孩子用baby来称呼,也完全没有问题。
「第二问。咲井桑进入delivery room的理由是什么?」
担任性别预测游戏的解答者角色,让宫子牵连着想起了爸爸,但没有被这个问题所质问真是好运,宫子是这样觉得的。事实上,咲井这边,呈现出了仿佛突然被打脸的表情。
难以回答,不想回答,仿佛在以前,有通过这种问题来出乎意料地,侵害自身隐私,她表现出这种不愉快的感情。
(我懂的。我以前在学校,对于内衣颜色都要被管理这件事,也不觉得愉快)
现在的话,就可以用孕妇内衣的颜色来回答了,所以也不见得是无意义的管理。
「那自然,是被招待状给招来的哟。你不也一样吗?」敷衍了事的咲井。「至于甘蓝社为什么会给我送来招待状,其选定理由就不得而知了。毕竟是另一边的事情。而且,你不也是这样来的吗?」
「说着看起来像是关系好才会说的话,真高兴呢」宫子接受了这一点。「但是,这可不算是回答。普通的话会把这当做欺诈。招待状送过来的理由,你应当知道才对。心里肯定有数」
「要是知道你这样的小姑凉会来,我就不来了」
虽说想用才不是小姑凉而是妊妇姑凉来反驳,但还是放弃了。毕竟对手也是妊妇,也成不了反讽。
「对于我来讲有着要攀附从天上垂下来的蜘蛛之丝的理由。咲井桑,你呢?」
「蜘蛛之丝。是想说自己身处地狱吗?正经点来想的话,被蜘蛛丝所缠上,明明只会被蜘蛛所缠食」在这里稍微沉默了片刻,「难道说是为了成为食物,你才来这里的吗?为了被卷走参加费?」
「有质问权的是我」
「确实。我是什么权利都没有。然而一直在努力」咲井如重整旗鼓般,耸了耸肩。「都是为了工作和家庭的两全其美。但是,如此十年以上不倦的努力,却让这可爱的baby给白费了」
「…………」
「从一到十详细的叙述也不是不行,但要是时间到了两败俱伤就不好了。而且,残念的是在业务上,我也有守秘的义务在,非得直率回答的话,我从事的是和国家存亡相关的职业」
国家存亡?再怎么说这也太夸张了。这和『只好死了』是一个等级的。但也不能轻信。这是听人说话的一种手段。
「粗略来讲,也就是所谓的建设会社的勤务。不是在现场,而是涉外系。毕竟从学生时代开始就很擅长语言学。也和东京奥林匹克相关的工程有关,有许多事现在才逐步步入正轨,却从团队中除外了。理由是因为妊娠。工作方式改革」
产假啊。也是,就像宫子的母亲,侭宫澪藻一样,由于『直到出产日当天都还泡在研究室』还被夸奖的,也是过去的事了。是涉外系的话,交涉者这一宫子的解读,大致上还是没有偏离的。
(东京奥林匹克……,国家的存亡呢。原来如此)
也不全是夸张。还是举出了像模像样的活动名。
「因为妊娠所以被解雇了。作为职业负责人说是连妊娠的时机都要把控呢」
不负责任的妊娠。难道是把说给自己的台词,也对宫子说了吗?
「为了涉外团队的名誉所以话先说在前面,以对我的态度来讲,我并没有受到不正的对待。但当时,对待我就如同是触碰肿块一般。就像是需要谨慎处理的社会问题。说是肿块,更像是爆弹。要是不破裂还好。要是在恰好的时机破水的话就一发不可收拾」
「……关于这一点,我也同意呢」
「是啊。但是由于怀有身孕,而导致家庭崩坏的感觉你能明白吗?被爱着的丈夫所说的并不是性别的问询,而是堕胎的命令的这份心情。只是不知所措,不过还是能轻易发现家里气氛的改变,直到无法中绝为止还在坚持,最后被放言离婚的我的心情」
即使以平稳的口吻说出口,我却无法附和。要是穿着鞋就冒冒失失踏入对手心中的话,就如同在心里洒下碎玻璃一样。要说这是经常听闻的话题那这也还真是经常会听到的话题。因为妊娠·出产导致不得不从工作中除外这种事,和就算结了婚共同经营着夫妻生活,也不一定,全是希望孕育后代的人这种事。
毕竟也有没有抚养权的父亲。
「真是奇怪的话题呢。明明有了baby,爸爸也是应该有责任的呢。而且本来,以前明明也说过想要个男孩的。但是……」
一开口,话就停不下来了。
是感慨之极了嘛,感觉上也不是。照着埋怨的节奏,她将『以前明明也说过想要个男孩的』说漏了嘴。不对,可不能妄下定论。也有可能因为诊断结果认为婴儿是女性,所以丈夫,才让在堕胎,或者离婚里面二选一。如今,还有带着这样极端思想的男的……,但是,最初所说的『爸爸什么都会做的哟』这种话的暗义,意外地,就是这份嫉妒也说不定……。
从连教师都固定为女性的在女子校上学的宫子视角来看的话,由性别所出发的差异,不仅是工作,更涉及到婴儿这种事,是超乎想象的。这是超越了死语,连爸爸的小说里都不会登场般的幻想。『哪边都行』什么的,只是小姑凉的意见。但,要说到这个的话,女子校这种组织体,也不得不说成是由于性别差异所形成的。无论如何,男女混在一起才是正确的,虽然宫子并不这么想,但是。
「你想让我在不违反秘密保持协议和个人情报保护法的范围里,再多说点什么吗?delivery room的截止入室时间倒是还有三十分钟不到,但是宫子酱,你是想和我一起共同作业?啊啊,是共同失败吧」
已经这个点了?因为没有用秒表来计时,所以不能严密争论这一秒两秒,一分两分……,别着急啊,别被弄着急了。倒不如说不必着急,而是应该充分使用所给的时间。
剩下三问。该问什么?
剥除感情大概整理之后,咲井是,因为怀上了孩子,同时失去了工作和家庭,所以决意参加delivery room。至少,没有使用诱导同情的措辞的话,被逼入困境这一点是确定的。和宫子
同样。
生或者死。
「……第三问。咲井桑,迷茫过吗?」
「暧昧的质问呢。要是我回答之后,你再说『现在问的不是这个方面的事情』,如此改变问话意图的话,就能达到一石二鸟的目的了吧?」
「对于还有这种手段这一点我表示深刻反省。没迷惘过嘛?要是照着丈夫的话来做来会怎样。先专心于事业或者家庭什么的」
「是在说迷惘杀不杀的事情吗?杀还是不杀」
咲井用的不是『堕』而是『杀』。而且说了两次。
是在刻意使用强力的言辞,企图施加罪恶感嘛……,看起来倒像这么一回事,但是仔细想想的话,『堕』本身,已经是十分强力的言辞了。使用的汉字也是,堕天使的『堕』,说不定比『杀』还要恐怖。
但是,咲井的企图比这还要深沉。根深而蒂固。
「要说没有迷惘那就是在说谎了呢。虽说也可以作为第二问的回答,但产生了这般逡巡这一点本身,才让我在出席那里画了个圈并回信吧」
出席那里画圈并回信?不仅是集合场所,连招待状的形式,也根据参加希望者而各自不同吗?如是,在宫子这样思考的时候,
「但是」咲井继续道。毫无含蓄地。「我纠结是否要杀死的,不是baby,而是丈夫。烦恼着是否死亡能让彼此分离」
「…………」
毫不保留地,这般表现出来了。
或许还残留着膨胀的杀意。而且,还萦绕在她的心间。
「早说过按年龄来看我这也是最后的机会了,你没听进去吗?因为和想象中的感觉有差异,从时机来看再次怀孕什么的,也是做不到的。宫子酱还有大把的时光重来,妊娠,想着很快乐所以生理就这样一辈子都不来就好了也说不定。」
「我没这么去想这种事情」不能忍受别人擅自代言自己的心情,宫子反射性的遮掩。「孕吐,可是比生理还要强烈。我的人生也并不愉快。但是,要是你认为我看上去是这样子的话,那真是抱歉。对不起了」
「被误解了就得道歉什么的,就仿佛我们是在记者见面会的答辩现场上呢」
虽说被挖苦了,但咲井,看上去是意外于宫子的致歉。宫子自身也很意外。为何我现在,不是仅仅遮掩,也不是发怒,而是致歉呢?真是不思议。
快思考啊。重整旗鼓。
这不是分析自己的场合,应该分析的,是咲井乃绪的胎内。可以把『和想象中的感觉有差异』这个发言,考虑成不仅是置于工作阶段或者夫妇关系的环境,还包含着婴儿的性别在内吗?还是说这单单只是招致误解的表现?
搞不明白。别说是一石二鸟了,这样半吊子的询问,让问题中的一问,就这样浪费了。虽然采用的是使其动摇导致失言这种,爸爸的小说里登场的恶德警察的类似审讯的手段,但这只是个借口,这番提问仅仅是单纯的,问想问的事罢了……,对于同为妊妇的,前辈妊妇。
「猫」嘟囔着,咲井小声说。明明宫子还没说出第四个问题,就自发地说了起来。「猫的缘故吧。那个啊,因为想要的baby很久都没能怀上,我们夫妇,就养起了猫。两只。三色塔和三色秋。都是公的。为了让他们不再繁殖。虽然什么都做不到感觉很可怜,但是,要是生了孩子,我们又都在工作就照顾不了了」
突然说出了人类的利己主义般的东西,但你在说些什么啊?用猫的话题来争取时间?且不论只是看着就觉得一天很快过去的投稿动画,只靠声音来消磨时间的话,所要求的话术那是相当高才对。
「这样子的猫咪们,丈夫可是溺爱有加/*猫可愛がり:溺爱*/。如今,容不下人类的孩子了吧。」忽然微笑起来。「要问为什么的话,肯定是觉得很麻烦吧。养三只什么的」
作为孩子替代品的宠物伴侣,却对于总算怀上的孩子,不肯让出位置。不对,猫咪没有责任。猫只是活着而已。正因为此咲井,也并没有说过迷惘于是否杀掉猫。但是,这样就想杀掉丈夫也是个不得了的极端。过于爱护宠物,说着人类什么的灭绝了不也挺好的嘛的这种事也没咋变过。
被逼到绝境了。一个二个的。
「……第四问,可以问了吗?」
已经把人类的感情从自己心中排除的宫子,同时的,通过这番关于猫的谈话想到了。是故意让宫子想到的也说不定。唐突的题外话,即使愚痴如我,也会强烈怀疑这不是往昔的情史,而是作为引诱之水的耳语作战。
三色塔和三色秋。两只雄性。
要是烦恼于繁殖的话,明明两只雌性也可以,这样一来就像两只雄性,是表现出『想要男孩子』这一无意识的愿望……,是想让我这样去思考?咲井或许察觉到了宫子正在从她的回答读取深层心理,而让宫子看见自己的空隙,但是,提及『两只雄性』这一点,真是诱导吗?三色塔和三色秋,尽管不刻意说,两只都是雄性这一点,也是一目了然。
「我的宫子这一名字是爸爸……,父亲取的。十分中意」
「?你是说过要用下面的名字来称呼你。但是,从现在年轻人的兴趣来看,这名字不是很常见嘛」
「这和常见的宫子的含义是截然不同的。我的情况,是子宫的折返,就成了宫子」
「……宫子酱的父亲,精神正常吗?」
「只是奇怪的人,不要怀疑父亲的精神。关于这个的由来,我只能感受到爱情。该说成是哪方面的呢……」
哦呀。要是在这里展开,要说的可就长了。比猫咪动画还要长。宫子可没想过,由于悲惨的事和咲井一同自杀。据说狮子会把自己的孩子推落万丈深谷,但宫子所要推落的是初次见面的妊妇。宫子之所以说出名字的由来,简而言之,就是想说爸爸给女儿,取了个像女孩子的名字。
「哈。我倒是没能从中感觉到爱情呢。出生后立即,就被印上了no。关于这个,刚刚说过的对吧?」
「真是相似呢。这种事,真的很让人怒火中烧,和baby不同。但是,这不是在询问咲井桑名字的由来哟,第四问。第四问是,baby的名字,已经决定了对吧。刚刚,是在游戏还没开始之前吧,就说取了一个很棒的名字。那么,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名字呢,请具体告诉我」
「…………」
仿佛被不意所袭击,咲井再次看了宫子一眼。不是问题二那时的不愉快,而是在一瞬间,仿佛不知道在问些什么的反应,让宫子不禁觉得赌赢了。这个反应要是演技的话,这人就不是建设会社的交涉者,而是剧团演员。
肚子里的孩子是女孩子,宫子虽然是从这个方向来合理思考的(或者说,只是因为这个方向是合理的所以照着这个方向推理),但这个问题,看起来不是意料之外而是完完全全的意外。
再怎么有着会在男性社会登顶的自负的职业女性,也不会给女孩子取名为太郎,男孩子取名花子。
男孩子的话是〇〇,女孩子的话是xx这种模棱两可的逃避方法也是不被允许的。在提案这场游戏的情况下,和宫子不同去往正规医院接受诊断的咲井,应当知晓婴儿的性别。毕竟说了要给宝宝取很棒的名字。要是已经取了那她就束手无策了,即使没有也应该有几个候补的。倒不如说有几个候补的话,从其中命名的倾向来回溯,才更容易特定性别。一个问题能带来数个解答,这可真是事如人愿。
「遥」
「嗯?」
「『遥远』的遥用汉字来写,『yao』哟」作出一脸认真,不,突
然改变态度般,咲井这样说道。「不觉得是个好名字吗?咲井遥」
……我知道了。这样一来就知道了。完全理解了。
不是baby的性别,而是自己的愚蠢。
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大笨蛋,觉得这样子的,二重意义下的『披露腹心』,会有人诚实配合。这幅德行,我到底是哪个旮旯的乖戾女孩啊。这里所揭露的『遥』这个婴儿名字,是无论是男是女,哪边都有可能没有说不通的地方的一个名字。
宫子所提出的五个质问,不正直回答就不行,的这种不言自喻的约定,确实是没有的。肆意撒谎,捏造的余地无限大。
而且这般无法状态,不仅在『五扇之门』中成立,也同样适用于最终解答的环节。宫子所预想的是男孩子的话,咲井回答是女孩子就行,宫子指摘出是女孩子的话,咲井回答是男孩子就行。
毕竟这是除了母亲没人知道的答案。
没有能够弹劾谎言的办法,无论是胎儿的性别,还是名字,全都埋藏于腹中。无论怎样的支吾搪塞都可以做到。在限制时间里,询问她的主治医生也是件不可能的事。毕竟这里是圈外,而且宫子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
性别预测游戏是被修饰过的表现。也就是说这个游戏,通过娱乐的表现形式,伪造出玩家之间是对等的,至少能感觉到有胜机的公平感。
至少有争夺的机会,而不是单方面审判。
又不是高尔夫……,哪来的五五平分。
平等切分蛋糕的方法,是一方切,另一方选。但是,要不是以平等为目的的话,率先拿到刀的这一方,就能把所有的蛋糕拿到手里。因为手里拿着刀。就是这么一回事。
(要是童话的话,手里拿着斧子的,明明是正直的樵夫……)
照这样下去,就只能空手而归。就像说谎的樵夫一样。
「……第五问」
「请吧。继续,什么都可以问」
是通过轻率的谎言来躲避出乎意料的质问,从而取回了余裕吗,咲井一副洒脱的样子。看来已经不再掩饰,自己处于优先这回事了。也不再装作平等。虽然在不被察觉到的情况下获胜是最好的,但是作为咲井而言,通过谎言来获胜,也没有任何问题。
(明明招待状上没有欺诈,却使出这种手段……产褥。不对,屈辱)
但是,我的爸爸可是小说家。
比欺诈师更会撒谎。
(如果说,这里是爸爸的小说的一个情节……,主人公该怎么,渡过这个左右为难的危机?)
「集合场所,是哪里?」
「……诶?什么?集合场所?」
「招待状哟,招待状。总想着会不会在文面上有差异……,这样来思考的话,招待状就是最初的筛选」宫子,一边想到了和父亲的对话,一边说着。被当作欺诈解释的这一文面。「只有解开了谜题,最终来到集合场所的妊妇,才能够进入delivery room。咲井桑也是,解开了招待状的谜题,来到某处等待,被白衣帅哥带到这里来的吧?」
「嘛啊……,是这样的。正如你所想。参加希望者比主办方所预想的更多的超额预定,不也是因为解开谜题的妊妇比想象的更多吗」
「我的话是在但马」宫子说道。「但马机场。别名,白鹳但马机场。解开谜题的关键是当选番号。当选番号是以6680081这样子写着的。文字上再怎么捧我,我也不觉得自己是特别的,是被选中的。一点也不。会对我夸奖的也就父母亲戚这辈人,而且大多是挖苦。大概是乳臭未干什么的。大小姐啊小姑凉什么的。不限于妊娠,『经受同样的苦痛,却仍然认真努力的人大有人在』之类的话,你猜我到现在为此听过多少遍……,但是,在认真了解这件事的基础上,无论怎么看,身处同我一般窘境的妊妇,也不到百万人单位吧。不然现在也不应该是什么少子高龄社会了」
宫子如同爸爸所写的推理小说的解决篇般开始解开谜题,虽然是想这么说,但是遗憾的是宫子之父,秩父佐助,尽管很难堪但他并没有解开这个谜题。于是,只能按照宫子自己独自的方针来做了。
「zip号码哟」不管反应迟钝的咲井,宫子接着说。「就是邮政编码。七位数的那个。在明信片的右上,四角之中所写的数字。668-0081的地区所在的机场,只有白鹳但马机场。机场所在的丰冈市,也是作为白鹳的故乡而知名。嘛虽然我是直到在网上搜索的时候才知道的……,但尽管如此,送子白鹳这种事还是知道的」
「比起白鹳,十来岁的孩子知道邮政编码可真了不起啊。电子邮箱地址就另当别论了。我这边的情况,实际上,也是这样」咲井,是难以推测出宫子的真意吗,保持着怪讶的态度,开始回答这最后的问题。「应该是为了公平,该说是同类型吗,解谜思路是很类似的。伪装成乱码的,含有@的当选番号,用ascii码在字母表中置换之后,向这个地址发送空邮件,就收到了同样是伪装成乱码的,坐标的返信。中部国际机场新特丽亚的坐标」
「……爱知县。听见这个我就安心了」
之前说的在出席处画圈后返信云云,看起来是比喻,或者是在说俏皮话。公平这种话,真能凭你这张嘴说出来啊,且不论这个,解密的难易程度,确实相差无几……,不对,这是无论如何都办不到的,不能做到的。
不能做到完全公平,这份不公平本身,就是宫子通过第五个质问,所想得到的。虽然没有去过中部国际机场新特丽亚,但住在东京的侭宫宫子,在去往但马的时候,乘坐新干线时经过了此处。要具体来说的话,乘坐从品川到新大阪的自由席|1.5.3|,然后坐上从新大阪到丰冈的jr西日本的特急列车东方白鹳号,再坐机场大巴从丰冈到白鹳但马机场这一路线。
「听见这个真是让我松了一口气。要是鸟取沙丘柯南机场或者米子鬼太郎机场的话,就没这确信了」想着新特丽亚这名字,大概也是漫画的角色名,要不然就是鸟的名字,宫子这样说道|1.5.4|。总而言之,根据进道所透露的,等候场所只限于机场,『白鹳』这名字应该没有深层含义。不对,局限于机场的话,也不是不能把飞机看作成『白鹳』……,要是但马的话牛不也挺好的嘛。对于爱知县来讲的话,对了,是有那个间间观音在的对吧?如果是新泻县的胎内市的话我就束手无策了。「但是,是爱知县的话就能确信了。该说是经过吗,我实际上在古屋站下了车,去便利店买了米糕」
「为什么在赶地铁啊,身为妊妇。确信?这确信,是什么的确信?」
「天气的确信哟。要是临近的鸟取县的话,就和兵库县的但马同样,会下雨也说不定哟?」
「但马是在兵库县的吗?兵库县的隔壁,不是岛根县吗?」
真是直到最后都还咬合不上的对话啊。说是不得不抓住蜘蛛之丝,身处苦境的妊妇同伴,但也不一定能互相理解。就算能互相理解也不能让心情舒畅。这是成不了气候的分别。
「直到途中都是晴天。也就是说,名古屋是个好天气。所以说咲井桑呢」
没有拿着伞。
宫子这样说着,把立在旁边的伞拿到手里……,如同切分蛋糕的刀般,其前端,指向了妊妇。
妊妇的腹部。
「这场意料外的降雨,本以为是预兆不好的一次不凑巧,然而并不是。这可真是,个好天气。因为下雨就把天气决定为坏的是不行的呢……,就如同把未成年的妊娠决定为不负责任,也是不行的一样」
「宫子酱……,白衣帅哥,说过要和平对话的,难道你没听到吗?」
慢慢地,缓缓地,举起双手的咲井。为了不刺激到宫子……,为了不被刺激到。
「和平的哟。没有丝毫诉诸暴力的想法。毕竟决定权在你这里。作为薙刀部的我,只是在看上去要漏雨的废医院里,想要打伞而已。不是核保护伞,而是树脂伞」或许『打』这个字的用法有所差别。「如果带着折叠伞的话,现在从包里拿出来也是可以的哟。来和这把七十厘米的伞,比个长短」
「……明明没要听,却说了一番来夸耀解开邮政编码谜题,是为了确认我没在但马居住?」
「岛取县和岛根县的区别也没多大呢。顺带一提隐岐岛也所属于岛根县,这是我上课堂中学到的。地理的课堂上」
没啥用啊,班级生活会。
接下来好像还记得如何记忆隐岐岛和冲之岛的方法,但这就是卖弄了。也还有限制时间,该做个了断了。就算没有时限,将尖端指向妊妇的压力,宫子也承担不起。
「咲井遥,是男孩子」宫子说道。「回答呢?说谎也行哟。反正是腹中之物,只有本人才知道呢。超声波检查什么的,也不是百分之百正确的」
只要不是穿刺检查的话。
1.5.1改自熟语毒食らわば皿まで,字面意是吃了有毒饭菜不如再舔舔盘子,喻一不做二不休
1.5.21947至1960年nhk的看板番组“将question看做门,然后一扇扇开门”的节目
1.5.3 自由席 乘坐当天任意班次,无需对号入座
1.5.4 新特丽亚 centrair 为central(中部)和airport(机场)的合成造词
第2室 产道游戏
1
「您辛苦了,宫子大人。以活跃在国际上的熟练交涉者为对手,真是出色的交涉术。那么,让我再一次,为您带路到delivery room的主会场。因此还请,把您的随身物品暂存在这里」
也就是说回收树脂伞这回事呢。当作狂犬般对待虽然不是我的本意,但没有因为违反规则败北退场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反正,我也没有再次使用相同手段的想法。头脑战中能用一回蛮力就挺好的了。根据爸爸小说中的方法来看的话。这一手放在最初来使用多少有点轻率。
宫子把含有伞和手机的所有随身物品,都递给了进道。
「确实收到了。哦呀,闷闷不乐的表情呢,宫子大人。明明收获了戏剧般的逆转胜利」
「不是,回想起来真是间不容发呢。就算没有带伞,普通的在包里,有电击枪或者催泪瓦斯,或者更为直接的带着小刀,毕竟作为成年女性的谨慎,带着护身用物品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
「您在说些什么呢。尽管如此,对于宫子大人来讲,不也有薙刀部所属的伎俩吗。能放进包里或者口袋里的的短小物品根本不值一提」
「我啊,其实是珠算部的幽灵部员」
既然同为妊妇这件事是彼此彼此,那么欺骗这种事不也是彼此彼此嘛。
所以说,在那种场合下不投降,不顾一切地飞扑到咲井身上的话,事态会发展成什么样就不得而知了。较量的最后成为了交战……,这样一来,危险也可能波及到肚子里的孩子。
(可能,什么的……这种满不在乎连我都觉得讨厌。但这也是被包含在内的威胁。尽管所作所为皆为谎言,但无论是男是女,咲井桑很看重baby这一点所不会错的)
重于事业也重于家庭……。
宫子闷闷不乐的真正理由,就在于此。而并不是冒着危险这件事。但要这样来讲的话,进入delivery room本身对于自己而言就是危险。所以也不能这样讲……。
「这之后,会怎么样?」
「是的。首先是和入室的妊妇同伴的,见面会。毕竟妈妈们的交流是非常重要的」
「交流?不是交涉?」
「在这之后,弊社ceo的delivery room室长,会和各位打个招呼」
能和伟人见面呢,白手起家的伟人。但是,宫子想要问的,并不是这种『之后』。不是宫子的今后。
「咲井桑。这之后,会怎么样」
「这就不是宫子大人所该思考的事了。还请不必多虑。自不必说,我们不会让妊妇大人独自一人回家。游道会负责,将她送回自家的」
说得像善后措施万全一样,但反过来看,这和送到家,之后的事就不知道了是一个性质的。不知道的表情,不知道的腹部。
(……咲井桑)
带着我的份加油,之类的话,在分别的时候咲井没有说。也没有怨言,只是无言地从等候室离开。要是承认了那种程度的败北,还能够称赞胜者,那这也是老好人般的病态了。但即使如此。
(我也要任性地加油,带着那个人的份。带着遥君的份)
「……呐,进道桑。咲井桑说的事,到底有几分真实?由于妊娠导致家庭事业全失,都到了想要杀死伴侣,的困境里去了……」
「毕竟她的担当是游道,我并不能告诉什么您什么能够确定的事,但那边的事,还请不必担心」进道恭敬地说道。「咲井桑可是有富豪家的双亲」
「……双亲,是指对着才生下来的咲井桑说no的双亲?」苦笑「我这倒是有确定的事。我是一直在想身着白衣的进道桑,到底是医生还是护士,看来正解是前者呢。你是我的主治医师对吧」
「哦呀。有何理由吗?」
「谎言很温柔。到了详装不知的程度」
白色·谎言,是医生的专属特权。
2
同前面说的一样,明明不是去上学宫子却穿着水手服来到这里,这是一种战斗服|2.2.1|。在义务教育年龄妊娠,这种普通思考下是将自己逼入困境的要素面前,不,其实是被全面逼入困境的状况下,是需要特定服饰来演出压倒他人的压迫力。当然这可能有招人厌恶的风险,但是嘛,『如果这里是爸爸的小说的话』,仅对读者来讲,建立起一目了然的角色个性本身也是种解读。这是为出资五十万円的爸爸所做的杀必死服务。『如果这是爸爸的小说的话』,虽然还没决定单行本的插画由哪位画师来绘制,不过要是能把水手服妊妇的,可爱之处给画出来就好了。
为此要取得胜利。
但是紧接着,如此想着父亲的孝顺女儿的决意,在带着沉重的身体走在废医院的走廊途中就一下子分崩瓦解了。
(毕竟,我的解读也就这种程度。读不懂的不只有小说 ,还有这世间)
关于进道的职业也是,『谎言很温柔』什么的,宫子带着漂亮的神情下了决断,但『不对哦,鄙人是助产妇』,就这样呗进道轻描淡写否定了。助产妇,正确来讲,就像看护妇变成了看护师一样,助产妇在现代也好像是变成了助产师,但和护士不同,能获得这种职业学习资格的只有女性。在现代来讲该说成是稀少吗,让不得不只能有女性的职业,用帅气的男性来担任,再加上用古代的称呼在自报姓名,这算是与delivery room相应的讽刺吗。
简言之就是处于产后护理的立场吧?但产后护理在原则上,也是女性的印象更为强烈。
不管怎样,而且,怎么说都穿着水手服,理所当然的,在入室希望者中最为年幼的,肯定是十五岁的自己了。依赖着这份特异性,咲井,才由此轻看了宫子,才让宫子抓住了她的空隙。发现被骗后盛怒的十来岁孩子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的这份恐怖,那位职业女性应该是有的吧。
但是,在朝着上层楼走的阶梯上(电梯动不了,当然的事)突然遇到的,双马尾的妊妇,怎么看都是同世代的未成年。
(初中二年生,一年生,不对,难道说……小学六年生?)
小巧的躯干,所映衬出的是她相对膨大的腰围。不用讲,她是偶然碰到的接受诊查的,毫无关系的妊妇当然是不可能的。这所废医院的妇产科,可是永远的休诊日。但尽管如此,是直感上的理由,来认为怎么看都是有特殊缘由的这位妊妇她,『不是』进入delivery room的入室希望者。即使如同蒙提霍尔三门问题般,事实与直感相反。
不应该是这样的。因为……。
因为,这特征性的双马尾,还有这长相也是……,尽管对于艺能演艺系的新闻没有太大的兴趣,但就连这样的宫子都是知道的。只要是女子中学生的话,就没人不知道。正如宫子有进道这一助产妇来带路,她的身旁,也有看上去就觉得是挑过长相的白衣美男在旁跟从,但是,能压倒如此帅气的闪耀辉光,从双马尾少女的举止中散发出。
「那,那个……,难道说,你是妻壁蕊?二十二人大家族成员的偶像团体『twintwintwil』的第二主役……」
「嗯」
对面也是从对面的视角,面对突然遭遇的水手服妊妇,在认真观察着,但不料宫子这样称呼的一瞬间,
「是—的!是这样的说!」
如是,猛然举起了右手。带着绽放的微笑。
「不知不觉中倾心于大家!喜欢和最喜欢的双马尾,我就是妻壁蕊的说!」
是本物。从各种意义上来讲。
要将其称作热情粉丝的完美模仿秀的话,她满溢着的这份笑容,也太过炉火纯青了。说是在薄暗阶梯的中间平台,仔细观察的话,她所穿着的,棉花糖般蓬松的裙子,比起说是妊妇裙,而是衣装。如在舞台上跳动着的,舞台衣装。
「妻壁大人。这动作会对肚子里的孩子有害」
「啊。抱歉的说。选道桑」被背后的白衣帅哥(是名字叫做选道的助产妇?)所告诫,双马尾的妊妇有些难为情。这深深低下头的举止也未免有些做过头了吧。「妻壁,不知不觉,条件反射地,对被叫名字有所反应了。明明作为『twintwintwil』的成员,已经时隔三月地没在舞台……,没在表舞台上露面了」
「…………」
在小说中明明有那种程度的英雄所以对艺人没啥兴趣,平时都侧目以对的宫子,当她活生生出现在眼前时,普通地被气势压倒了。而且,不是在繁华街上见到,也不是顺便参观到电视剧的拍摄,而是作为delivery room的『同室』,以同房间的妊妇身份登场的。获得年轻人大力支持的,如今也火热的偶像团体的一员。
(脑袋昏昏……,为什么妻壁蕊在这里……,三个月没出现在表舞台上……?)
宫子,由于这几个月都处在没空做其他事的匆忙中,让本来就疏远的艺能新闻,感觉上更为遥远了……,面前这位情绪激动的国民偶像的,值得庆贺的结婚新闻,已经被报道过了吗?不对,要是有这样引起哗然的新闻的话,宫子不会全然不知道。毕竟又不是完全没接触社交媒体。
宫子正困惑着呢,从妻壁那边,
「会和你握手的啦,所以和因为生病休养的偶像在这里见面这种事,希望你能保密的说」
说着,爽快地,伸出了右手。
成了急速展开的握手会……,要是能拿到带有签名的双人照,想必能在同学中好好吹嘘一番。不对,这该预先保密。不管有没有被拜托。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又唱又跳的偶像入室delivery room,到底因为什么无法逃脱的理由而妊娠的呢,已然超乎想象了……,但有件事不会弄错)
如果这场遭遇是爸爸的小说的一个场景,我就不会是单行本的插画所描绘的人物了。无论在delivery room的本选赛里谁会获胜,封面是这位双马尾的孕妇照这一点是决定无疑。
气质不同。大概销售量也是。
带着这般心思,宫子握住了妻壁的右手。
「初次见面,你好的说。怎么称呼?」
「……侭宫宫子。用宫子来叫我吧」
「宫子酱。堂堂正正地,来和妻壁好好战一场的说」
尽管没到痛的程度,意外地,被紧紧而又强力地握着……,和可爱的外貌相反,是习惯了战斗的感觉。习惯了战斗然后取胜。想来倒也是这么一回事。毕竟是雁过拔毛的艺人。把抢椅子游戏说成是看家本领也不是不行。和全程都勉勉强强的宫子不同,她的预选肯定是轻松取胜。
(但是,这孩子是『twintwintwil』的妻壁蕊的话,再怎么看起来幼小也应该是到了十八岁,或者十九岁的吧……,毕竟不会有高中生以下的成员……)
那要这么说的话,总之宫子,至少还是维持住了最年幼的看板地位……,但是正因为有看上去更为年幼的妊妇存在,这看板,也是意外的虚有其表。丧失掉了大部分的优势这一点还是不会变的。
(但是……,还想着肯定是相对看上去才会这样的……,这样近距离来看的话……,即便是妊娠五个月前后的人,果然她这肚子,也太大了吧?感觉比起妊娠六月的都要大……)
「那个,妻壁桑」
「叫我蕊就可以的说。毕竟是大胃王角色」
「妻壁桑。难道说,你这肚子……」
「嗯。啊,对的,是这样的说」如是,妻壁。「是双胞胎的说」
2.2.1 战斗服 power dressing 一种能够给予女性力量与自信的着装风格。
3
无论是宫子,还是咲井,亦或者是舞台衣装的妻壁都是这样,感觉普通穿着孕妇裙的妊妇,从一开始都不觉得能够入室delivery room。与其说是战斗服,同样的,都是各自的决胜服也说不定。话说回来,都到了这份上,还穿着整洁的孕妇内衣的,也就只有宫子了。
和进道,以及选道一起引导到的前面的大房间病房里有一位先到的妊妇这件事,也果然是事实。
在所谓的四床房里,陈旧的房间里有四张陈旧的床。
其中的一张床上,坐着身穿和服的女性。和入院患者所穿的浴衣样式不同,该说成是正式的和服吗,还是更为切实地,说成是纯黑的丧服吧。用洋服来打比方的话就是深色系西服……,这是对于妊妇应当避免出席葬礼的迷信,所完全对立的逆反。
这份黑色,和站立在床边的,又是初见的白衣帅哥的白色相对比,看上去更为突出。虽说是白衣之白更为突出,但他和选道同样的,显得很拘谨。是个太过于美型而导致个性被消除掉的好例子,难道说,是以这样子的基准,来选择助手也不一定。为了照顾妊妇。
「啊啦。多么年轻的妊妇们啊。真是可爱」如此说着,「不要在意。这打扮并不是为了,悼念以前逝去的我的孩子而保持的」
宫子倒是想问那到底是为啥,但在这丧服之上的,无法容忍如此不知趣追问的上品的气质,萦绕她的身畔。神圣不可侵犯的气质。
当然也有单纯的年龄差距。
比起用『大小姐』『小姑凉』来对待宫子的咲井,这女子看上去更为年长,头发也混杂着几分花白。将咲井称为『大妈』,是作为挑衅或者煽动而在战略上有效,但对于这里的年长者如此称呼的话,能展现出仅仅是宫子自身的不周到。
(咲井桑,把自己,称为对于年龄来讲能够怀孕的最后的机会……,但也被超过了啊)
再怎么用高级的绸带包裹,她的丧服还是大大的鼓胀着。即使感觉上不是妊妇带……,但单论这绸带的价值,就够我几个月的,抚养费了呢?要是这一匹和服的话,算上整整一年份的或许能匹敌吧。
(这不是,钱能衡量的事物)
那丧服的她为何要参战delivery room呢……,但说到底,这理由和水手服的宫子的是一样的。
要是能靠钱解决的话,那就已经解决了。
「妻壁的话,就把这张床收入囊中的说」
第一人称是自己名字的国民偶像,好像搞不懂丧服的妊妇有什么可打量的,朝着空床的方向移动。真不愧是在艺能界,见过了形形色色人物的人。至少没有被高级的衣服所迷惑。而之前那元气的不错的打招呼方式,看起来是只会向粉丝对手披露的样子。确实,因为『twintwintwil』是面向高中生的偶像,而这位白发交织的女性,远远在受众之外。实际上,丧服的妊妇好像也不知道妻壁,以古怪的态度蹙起了眉毛,同宫子一样,对于她出现在这里这件事,有点吓到的样子。
(嘛啊,虽说我也并不是,喜欢她到粉丝那种程度……,真是不好不坏的,现实感的偶像)
说句老实话吧。这难道,仅仅是伪装?虽说从表舞台离开许久,但作为生活在虚构中的偶像,或许是把现实,也全部当成舞台也说不定。
而且说到底,宫子也表现不出如此的自由。争抢床铺什么的。首先,在这种废弃医院里
争夺陈旧床铺又能如何?大抵是废品罢了。弹簧也应该没啥效果。而这床单,到底有几年没换过了呢……。
「初次见面,这位夫人。我是宫子。侭宫宫子」
「啊啦。你倒是好好的打招呼了呢。了不起了不起」与其说是感动,这话说的就像在哄孩子一样。「但是夫人什么的。又不是古典小说。我叫嫁入细。请多指教」
咲井以上的被当作孩子对待。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也不觉得她是在彰显强势。我所读的不是古典小说而是颓废小说的这般反驳也说不出口。
「妻壁是妻壁蕊,的说」确保了床位的妻壁,也敷衍地报上了名字。「这次的delivery room的入室者,就是在这里的我们三人的说吗?」
「这里有四张床,那大概是还有一位,会过来吧?」
一边说着,宫子朝着另一张还空着的床上坐了下来。位置是嫁入的正面,妻壁的隔壁。该说成是同为年轻人呢,还是同为青少年呢,虽然看上去会和妻壁被捆绑在一起,这样对于今后的展开来讲大概不是个好结果,但总之现在,还是想把嫁入放置视线中央。
(通常来讲,她会是从事什么的人呢……,尽管她是某处的富裕阶级这件事是不会错的,但在此之上,她给人的印象却不像是会在家庭外部辛勤工作呢)
感觉上并不是和咲井一样,仿佛被夹击一般,挣扎在工作和家庭之间,而把delivery room作为救命稻草紧紧抓住……,某种意义上,尽管对妻壁所怀抱着的『事情』,多多少少能洞察到是由于艺人的困难为开端的……,但这嫁入的情况,只能觉得应该和其身着的丧服不会没有关系,在这之上的推理就很勉强了。
(要这样说的话,我所背负的事情,才是复杂怪奇到令人厌烦)
所幸,如今,无论是妻壁还是嫁入都没来问这档子事。并不是因为礼貌,而大概是和咲井同样,擅自理解成一般的未成年无轨迹的妊娠,继而走投无路了吧。
这份误解,我也不想再进一步来解释。
比起这个还是利用时间,维持着我这边的情报处于隐藏状态的同时,引诱出对方的情报才对,那对于这两人发起,非正式的之前的那个性别预测游戏试试看?投出五个质问……,再强加上必须诚实回答的规则……。
想着如此的阴谋之际,
「………………」
如是,紧贴着新一位白衣帅哥的助产妇的,第四位入室者出现了。
4
紧贴着这个说法,在这里并不是错误的比喻,而是极度实际的表现。进入四床房的第四位妊妇,是靠着白衣青年入室的。说成依偎也不足为过。借靠着肩膀,并且脚步不稳,看上去就是以一种蹒跚的状态登场。脸色铁青,看不出是以自己的意志来走路。就不像是妊妇而是患者,比起说是『自信满满做足了准备』,感觉上更像是『好不容易才被搬运过来』。
「唔—……,唔—唔—」
还在嘟囔着。那就是说,还是活着的吧……,本应该是带着两人份的生机活力的她却不如说是半生半死,作为第一印象,说白了就像个醉汉。身着粉色宽松的,就算是在房间里也叫做衣冠不整的大号运动服,波浪卷的长发这种话听上去倒是不错,但其实是头发又没拉伸好又没梳整好,加之本应是茶色的头发,又由于露出了根部的黑发,看上去就变成了布丁头|2.4.1|,就是如此冲击性的印象。别说是冲击性这简直就是压倒性。
(明明是妊妇却喝了酒?以这种状态,来了delivery room?)
而且说实话,我也很惊讶在这样酩酊大醉的状态下是如何突破预选赛的,
「唔—……唔—……」
如是,迅速注意到了,痛苦念叨着的她,宫子从坐着的床上站了起来。
「请往这边坐。我的话,会去到那边的床」
「谢—……,谢谢……」
虽然这张床和那张空床,仅仅只有数十米的距离,但能早一秒入坐的话还是更好,毕竟她有着如此强烈的妊娠反应。宫子也是位妊妇,虽然知道妊娠初期的妊娠反应的痛苦(比起生理还要强烈),但也听闻过这对于凄惨之人更加残酷。
由于垂下来的头发半分遮掩着,看不清她的表情,不过大概是二十岁前半的样子。但是全身散发出的疲劳感,让人感觉不到是如此的年轻。即使是还没到安定期,但这不安定的也太过头了吧。
「咱,是母屋……,母屋幸美」一边小声报上自己的名字,苦于妊娠反应的妊妇,放开了白衣帅哥的手,坐在了宫子让出的床上。不,倒了下去,同时为了保护膨胀的看上去小小的肚子,横躺着。「这份恩情永生难忘……」
(咱?是平成九年内生人?)
我倒是没有温柔到这地步的想法。
也不对,被人看见这份温和,是失败也说不定……,反射性地把床给空了出来。不仅是母屋这位粉色运动服的妊妇,或许连双马尾和丧服也同样,会把我当作容易相处的小甜心。
但是,若是在还没开始胜负的阶段,就要置苦于妊娠反应的妊妇而不顾,这我只能摇头不能接受。这种教育没有从爸爸那里接受过,但要是想这么说的话,说到底我就没从爸爸那里受到过教育。只是一味被溺爱。而侭宫『痛打落水狗』澪藻,则一定会以女儿的浅虑为耻。明明是想偿还在等候室同咲井的席位争夺而导致的亏心,这样一来不就什么意义都没有了嘛。
「遇见困难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来跟我讲……」
以这样横卧的姿势,再怎么发挥姐姐气质,单从面色看上去,就绝对不是很好的样子。在宫子所上的进学学校里,并没有无论在电梯的哪一段瞎看都会被称呼为不良的学生(强行来说的话,在学却妊娠的宫子才是不良),所以和这种人并没有什么交集,但作为平成一代的表现,她却有一种『young mama』|2.4.2|的感觉。
(可能不是已婚者……,毕竟,都到了拖着这样要命的身体状态,也要进入delivery room的程度)
妻壁也是,嫁入也是,贯彻着远观不语的态度。比起宫子被评价为幼稚,严格来讲,看上去已经决定了最初的脱落者也说不定。但是,要这么说的话,如此酩酊,经受着如此妊娠反应的同时,母屋也突破了预选这件事也是无可置疑的事实。
可不能大意。
(以透彻的视角来分析的话,装作痛苦的过度妊娠反应,从而欺瞒其他妊妇的可能性也……)
「也谢谢逝道桑……」
沉重地闭上了眼睑,连对待将她搬运至此的白衣帅哥(叫做逝道呢),都彬彬有礼的样子,感觉不出她能采取这样高度的策略……,总之,我也再观望观望,如此决定着,宫子移动到了那张空床,坐了下来。
「这样一来大家,都聚在了一起呢」如是,和宫子一起移动过来的进道说道。「对于将五名被选上的美丽的妊妇大人招待到此处这件事,我们助产妇一同,都感到光荣」
(五名?)
由于这句话宫子回头看向了进道,但很快其目光,便转移到了从床垂下的自己的脚下方。
要问为什么的话。
「吓!?」
明明肚子里还有孩子,我却吓得飞了起来。明明连偶像都不是。这下不止幼稚连弱小都表现出来了,但是这种事放谁身上都会吓一跳。毕竟从移动到的床下方,宛如斧男般,爬出了一个人。
明明没拿着斧头。
别
说是人类,还是位妊妇。
针线般纤细的身体上穿着随意的服装,这超短的发型,从正上方来看的话,就像男性一样。但是,冷静下来仔细观察的话,站起来的身长的她的腹部,是明显堆积膨胀着的。但即使如此,这也不是潜入到床下的好时机。嘛啊,潜入到床下的好时机什么的,在人生里也不会有。
「产越初冬斯。不是怪人斯」
她用嘶哑般的沙哑声音,但快速地,这样说着,从上衣的口袋里取出了圆形眼镜并戴上。
(明明戴上的是圆形眼镜却不是怪人……?)
等等,这只是偏见而已。戴着圆形眼镜的正常人肯定是有的,只不过还没遇见过罢了。但是,潜伏在床下面,不是怪人的话,那就是杀人鬼了。
且不论无力闭上眼睛,半分睡着的(半分死着的)母屋,在眼前近距离地看到爬出的样子的妻壁自不必说,而虽然没有像宫子一样叫出了声,嫁入也在床上后仰,隐藏不住惊讶,看起来这位圆形眼镜的超短发的斧男般的妊妇……,不是怪人的产越才是第一个,到达这间大房子的人。
换言之,她也是在预选中更早获胜的妊妇。但毕竟开始时间各有不同,也不能一概而论……,最先到达,然后隐藏在床下,这样一来这背后的意义就有所改变了。
隐藏起身影,对于之后进来的入室者,不出一言地进行细密观察……,宫子再一次,注视着产越,认真盯着。独特的发型或者圆形眼镜,加上身长体瘦,也不是不能被看作宛如时尚模特般的存在……,但是,紧身裤和热t的搭配对于时尚而言并没有个性,和妻壁不同,没有那种熟悉感。虽说宫子对于时尚界也所知不多……,但是,刨去奇特的行为来看,对于全体来讲也很知性的这幅长相,可以说是知性风中的知性风。
尽管没有不良,在上课的时候一个劲的打小差,明明都不打开教科书做做样子,却平淡地在考试中取得学年第一的学生,在宫子所上的女子学校里是存在的。该说成是例外的学生吧……,在某种意义下就是无论哪所学校里都会有的真正的天才……,然后这种人保持着这状态迎来三十岁的话,眼前的就是这种例子了吧。
意外地,或者说顺当地,不是潜入观察,而仅仅是这里有缝隙,所以就钻入了床下面也说不定。
「这位邻居,真是失礼了。啊,这制服……」一边说着,产越朝着宫子所坐的床的还空着的地方,折叠着大长腿,盘腿坐了下来。「真是可爱斯」
不把战斗服当一回事,坦然提及了宫子的水手服。盘腿坐这种坐姿也是……,但倒不如说盘腿坐,好像是在妊娠中所推荐的坐姿?当然,毕竟原本是产越这边先确保了这张床的归属,不要坐在旁边这种话再怎么也说不出口。要是之后要求移动的话,要走的也是宫子。
(四张床,却有五名妊妇……,病床不足,连在这种废医院里都是一样的)
「那,那个……,产越桑。你的助产妇呢?」
「助产妇?赶回去了斯。本人,不希望男人来问诊」保持着这个姿势的同时双手在胸前合十,是瑜伽,不然就是禅的姿势的产越。「希望女医斯」
明明是像不受约束般的发型却有如此古老的两性差异想法,可以说是正好的意外。虽说这是,从床下面,没有继续钻出白衣帅哥的带有担心的疑问,但不是这样的话,也不代表着这样就好……。
总而言之,那么,这下子,delivery room的入室者,进入本选赛的妊妇,全员集合于此。
休养中的偶像,双马尾妊妇,妻壁蕊。
气质溢出的富裕阶层,丧服妊妇,嫁入细。
苦于妊娠反应,运动服妊妇,母屋幸美。
圆形眼镜的不是怪人,床下面的妊妇,产越初冬。
然后是……,年轻的最年少的,水手服妊妇,侭宫宫子。
(果然,我才是最,没有树立起自己性格的……)
快冷静下来,别受缚于挫败感。这时候,输掉其他的全部都行。性格也好,个性也好,封面也好。要是我能成为delivery room的胜者的话,一切都好说。首先,我不就是为了胜利才来的吗。
为了出产才来的,为了生存。
「大家,可以打扰一下吗?」看起来并不是估摸着宫子的决意达到了一个新高度,进道再次宣言。「那么,对于被选上的美丽的诸位妊妇大人,由作为delivery room室长的令室爽弥,来进行开室的问候」
2.4.1 这发型或许类似于动画中期的岛村抱月女士
2.4.2 young mama 年轻母亲 1994年流行语
5
「被选上的诸位美丽妊妇们,对于这次您的怀孕,以及,入室delivery room,真是恭喜。衷心为您带来祝贺。而且诸君不被和delivery room相关的无心流言蜚语所迷惑,就这样来到此处,我作为甘蓝社的代表,在此讲话。仅以董事的身份」
作为ceo,也是delivery room的室长的令室爽弥,本以为肯定是以回诊一样的姿态出现,登上演讲台讲话,但并不是这样。而且本来病房里也没有演讲台。
但是,天花板上是有音响的。
最初看上去是有着会和空调搞混的尺寸的嵌入式的年代物,但是即使作为空调来讲也近乎生锈,所以并不觉得还能发挥作用,但实际上,从那里所放出的声音,也是会让人认为是不是为了维持匿名性而经过数位处理的难以听清,但姑且,机能还是在运转。
(居然通了电?就这废医院……)
既然这样,那么首先还是希望房间或者走廊里的灯能复活……,不对,现在不是埋怨或者不满设备的时候。虽然在早会,宫子会尽全力让校长先生的讲话左耳进右耳出,但这开室式的讲话,不一言一句,一个字也不放过是不行的。毕竟不知道在哪句话里会嵌着线索。由于在从机场到这里的车程中睡着了,导致预选和超额预定相关的事情右耳进左耳出的这份失态,虽说无能但也宫子绝不会让其重演。思考时间能多一秒算一秒这种事是肯定的。
「众所周知,本人令室爽弥」
放送继续着。众所周知?爸爸都不知道。
「本来,应当在诸位面前作这番讲话,而这也是我的偌大幸福,但却因某种原因未能如愿。在此表达我深深的歉意。但优秀的工作人员,在我之上,担任着本人代理的职务,所以还请安心」
优秀的工作人员,指的是进道他们,没有个性的美型助产妇团队吧。在这房间以外,说不准也有工作人员在掌控。美型的。
「当然,正如诸位贤明地所相信的那样,delivery room,和世间所说的谣言,死亡游戏什么的是不同的。作为我等甘蓝社微薄的社会贡献,同时,也是为性命攸关的临产的伟大女性们,尽可能带来应援支持。想要助诸位一臂之力是我等的期望,还请让此成真」
(要是爸爸的话,就该说这是欺诈师的常用套话了吧?)
嘛啊,很可疑倒是肯定的。就算比如声音没有自然地加工,提高了匿名性也是如此……,其他妊妇是怎么看的呢?是信任,还是半信半疑,还是,和宫子同样地,依靠着呢?
不得不相信着呢?
是抓住了蜘蛛之丝呢,还是被其捕获了呢,到底是哪一边?
「悲伤的是,这世间并没有百分百安全的出产,但是在delivery room里不会出现死人,本人在此处
断言。妊妇大人们自不必说,连带着肚子里重要的孩子们,也完全不会有风险」
放送强力说道。力道过于强劲,感觉音响都要从天花板上面咚地落下来一样,也很恐怖。而且不论这个,这断言也很恐怖。
「而且,delivery room的优胜者,也就是被选中的妊妇大人中更加被选中的妊妇大人,也在之前就说过了,会保证您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和珍重的孩子的美妙的未来。我等是不会说谎的」
(……我就算不是爸爸也能感觉到古怪。在没有百分百安全出产这一话音刚落的同时,却又保证了『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
是在思考着同样的事吗,
「可以,提一个问题吗?」
如是,丧服的妊妇,嫁入优雅地举起了手。
「这具体该如何实施呢。且不论其余诸位,对我来讲,并没有金钱上的问题……」
「而且这也是众所周知的,回想起来我等甘蓝社的起始,也是从真的只有一点点的,吹之即散的,幻想般的虚幻开始的。能成为在纷繁的世界里有一战之力的企业,都是多亏了诸位。我认为这就是由诸位所培育起来的。我是诸位的孩子」
仿佛无视了嫁入的质问,主催者继续着『讲话』。抛开优雅,其实是想要打断演说的嫁入这边才是违反了礼仪的这一方,但这也不仅是单纯地,令室室长无视了这一质问,而是尽管有音响却没有麦克风,这一技术上的问题。
嫁入也迟迟注意到了这一点,举起的手不好意思地放了下来。
(换言之,也有为了不在这里设置疑问回答的时间,才拙劣地通过音响放送的可能性……,进一步来讲,这也不一定是生放送。这种形式的话,也有事先录好的声音数据在这里漠然放出来的可能)
要是本人到了这废医院,别装模作样的直接露面不就好了,要采用生放送的话,在不知某处远隔着进行通信这种事也会有,但总有一种在读准备好了的原稿的感觉,那大概是在繁忙中,没必要契合ceo的时间安排。
(说来说去,由别人来读不也一样吗,这个。这般破音的音响,是不是本人什么的完全确认不了)
令室爽弥说话的影像,倒是在动画网站上见到过,但这个放送和那时所见的初老的男人是否是同一人物,宫子无法断定。本来,正因如此才什么都说不出口。或许是录音,或许是代读,或许是使用了影武者……,就算陈述内容的室长是伪物,只要delivery room,是本物就好。
令室爽弥,或者说是类似令室爽弥的影舞者的录音数据也说不定的这场放送,简短的阐述了甘蓝社至今为止的发展和概要,但在这滴水不漏发言的同时,
「虽然并非出自本意,对于我等无法助力的妊妇大人,会珍重地送她回去,无论是罚金还是惩罚游戏什么的都不会发生。虽然不会退回已经收下的参加费,但无风险,高回报这件事,正是之前所强调的那样」
如是说道。
但在失去了五十万円的时间点上就明明不叫做零风险了。
「但是,根据情况而言,对于聚集于此处的妊妇大人,这里会提供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的机会,这就是我想要传达给大家的。胜者只有一人,对此吝啬深表歉意」
爽快地交织着重要的情报。『有着全员获得机会的可能性』这种话……,的确要是真的话,网上得到的情报,全都是流言蜚语了。要是这是真的话。
「我以所有妊妇皆认我妻,所有胎儿皆认我子。所以说,虽然以出产而相会于此,但恶趣味地进行妊妇间的竞争,绝非我愿。天地明鉴」
向天地神明发誓这也行,现在,是稍微有些做过头的发言吧……,就算充耳不闻我是诸位的孩子这种定型文。所有妊妇皆认我妻这种想法单是想想就是十分危险的了,而所有胎儿皆认我子,更是超越了恶趣味到了狂气的领域。
但要是说正因为此这才是delivery room的话,当然,没啥可反驳的。这时候会因此扫兴|2.5.1|的话,再怎么厚颜无耻也不应该能突破预选。甚至从现在开始就应该让位给咲井。在战胜妊妇来到这里的时间点上,就是一丘之貉,不,一穴之蝼蛄了。
(共犯者……,真是让人带有共感的说法)
仔细想想,继续这样抬头望着音响,在看不见令室室长的表情的情况下,没有脖子痛以上的意义,所以宫子转换了方针,开始观察起大房间里的四位妊妇。通过眼睛和耳朵,进行另样的情报收集。
刚才,质问了音响以致上演失态的丧服妊妇,是还沉溺于羞耻无法自拔吗,和宫子同样地从音响上面移开了目光,看向自己的助产妇那边。就像几乎要把质问是你说的这句话说出口一样。
(是不承认自己的失误那种类型吗?)
而且本来,看上去即使不是这样也不会去听放送的样子,和她的正面的床上横躺着的,运动服的妊妇不同。
好像是以宫子让床的程度并未令其减轻多少痛苦,母屋虚脱着,一动也不动。如同连翻身都做不到一样,横卧着。不禁令人担心起这是不是妊娠恶阻|2.5.2|而不是妊娠反应。
(还是送到医院去为好吧……,虽说这里姑且,也是医院)
然后同样没听讲话的,是和宫子共享床铺的,不是怪人的妊妇。维持着盘腿坐的姿势,坐立不安得就像静不下心来一样,这边瞅瞅那边瞧瞧,举止可疑地在房间里面望来望去。而且,和宫子一样,好像也有观察其他妊妇的意图……,虽然在这个距离下对不上眼神。冷静下来看看,或许实际上就是个多动症,仅此而已。
唯一的,只有双马尾的妻壁,保持着向上望着音响的姿势,听着室长的放送……,和盘腿的产越不同,在床上正座。和元气满满的偶像印象相反,意外的礼仪端正。在雁过拔毛,活马的眼睛都要拔掉的艺能界里拥有这份单纯,恐怕连死马的眼睛,都觉得恐怖拔不下来吧……,糟糕想要守护这孩子了怎么办?难道意外的很包容吗,艺能界?我也能去闯一闯?
「哎呀哎呀,过于痴情于传达对于诸位的思慕,我所说的,感动至极有些长了,那么就在这里结束吧。毕竟演讲/*speech*/和裙摆/*skirt*/都是越短越好」
在最后的最后采用了出乎意料的前时代的发言,这可真是,让妊妇全员都看向了音响。虽然只有从最初开始就看着音响的国民偶像拍起了手……,难道说,这说不定是ceo感觉到了妊妇们散漫的意识,为了吸引目光才说的笑话吗……能允许这种行为存在的时代应该已经结束了吧。
「虽然喋喋不休地很烦人,但我等无意模仿恶趣味的,妊妇间的,围绕权利的丑陋争夺。没有丝毫这样做的意思。进入delivery room的入室者,全员都是潇洒的胜者。与其说是竞争,反而希望诸位,采取协力合作的态势。对,还请将其看作母亲学级」
母亲学级?啊啊,这么一说倒也是呢,那种东西……,该说成是妊娠了的母亲们的互助会呢……,还是意见交换会呢……,这是没有去过正规医院的宫子,无法指望的精英班级。
「然后在delivery room里所实行的,不是娱乐/*recreation*/而是讲座/*lecture*/。我等之于诸位,许下了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这一约定,为此作为前提,诸位的积极向上的心态是不可或缺的。为了学习,还请意识高涨起来。互相手牵着手,相互提高的姿态,还请绝不要忘记」
在等候室的预选,
强制进行妊妇间的让位这件事你是不记得了吗?也就是说那场预选的『让位』,也是『授课』中的一环吗?
「正如之前的宣言,由于目前的情况,在这里的的全员,都可能把幸福而又安全出产的权利握入手中……,但反过来讲,要是不能做到好好协力的话,全员都会失去所有的权利」
说得像前者是可能性,后者是确定事项一样,
「产道游戏」
令室爽弥如是告知。
如同对于重病患者的知情同意般。
「对于这之后将要成为母亲的诸位,我等想要让您感受到处于胎内的孩子们的心情。因此这间病房的大门,已经被坚固地,顽固地锁上了。要是在接下来的一小时以内不能从『胎内』里『出产』的话,全员就会成为『死产』,还请不要见怪」
期待着诸位的团结一致,而不是集团自绝。
2.5.1 ドン引き 最早是摄影行业的专业用语,指从对演员的放大特写状态瞬间将镜头拉远,将周围很大范围的风景都收到屏幕中的这个动作。不过现在常用的意思是,说话人说了不合适的一句所以别人都扫兴了
2.5.2 妊娠恶阻 妊娠早期出现恶心呕吐,头晕倦怠,甚至食入即吐者。而本文的妊娠反应多仅指孕吐。
6
「也就是说类似于逃生游戏一样吗?」
「本来逃生游戏是电脑游戏,将其扩展到现实中的场景,就是所谓的现实解密活动」宫子回答着嫁入的疑问,披露自己模糊的知识「在游乐场经常会看见……,比如,这就是以废医院作为舞台的逃生游戏……,虽然不知道有没有以妇产科为主题的就是了……」
说到从封闭空间的逃生,再怎么是delivery room所组织的,但是基本来讲,无论是哪种逃生游戏,都应该写着如下的注意。
身体状态不佳者,患有心脏疾病及其他病患者。
以及妊娠者请不要参加,之类的。
而且本来,尽管这样自信满满地进行讲解,但是宫子自己并没有参加逃生游戏的经验。这是有众多朋友的人类的,而且是以集体行动的人类的游戏。而遗憾的是无论是从父亲那里还是母亲那里,这种遗传基因都没有继承过来。
不仅如此,要和直到刚才为止都将其看作『竞争对手』的四位妊妇,手拉着手开始合作?
放眼望去,不知何时四人的助产妇,走到了病房的门前并排站着。尽管说是上了锁,实际上并不是要用钥匙开的那种,而是这四人挡住无法通行这样子的展开。坚固地,顽固地。
(说起来,实际上的逃生游戏也是这样的吗……?为了不让参加者,要么撬开锁,要么打破窗户,采取这种超脱规则的行动,主催方的工作人员也在封闭空间中同席……)
非要说那就是审判。在『让步』里没有的审判。
根据场合和游戏的进行状况可能会给出提示也说不定,但这种甜头在delivery room里面会有吗,如今不明。并排着的四位帅哥,明显都是紧闭着嘴,倒是有一种奇妙的写真感,但现在也不是欣赏这个的时候。
(由最年下的我来指挥再怎么说也很麻烦……,但是,这类游戏的话,是有不合作就无法通关的机制的……,对吧?要是成为了独狼的狩猎场,就会被设置成从机制上就无法通关……,应该)
「呐,你们谁,有逃生游戏的经验吗?」说着宫子环视众人。「有的话,就请成为队长吧」
首先展示出要求协力的态度。虽说拙劣地出风头很麻烦,但也要展示出没有想要出风头的姿态。
举起手来的只有妻壁。
但是,这样子就意味着其余三人没有逃生游戏的经验,也不能这么说。或许远远地看见过,单纯地无视宫子这好孩子般的提问也说不定……,只限母屋而言的话,只是单纯地身处痛苦之中不能回复而已,但既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的嫁入和产越的真意就无从知晓了。
也行吧。一点一滴地将对话进行下去就好。
毕竟这次,也是有一小时的限制时间。还是想比起预选的时候,能更有余裕地来挑战。
「那么妻壁桑。下指示吧」
虽然由最年少的我来主持会在阶级的意义上很麻烦,但全权委任给看上去比自己还完全年幼的孩子也是很烦心的事……,但毕竟是在修养中,尽管枯山瘦水,但妻壁可是偶像团体的第二主役哒。别说是枯山瘦水了,如今可是大腹便便的,仅限胴体。
「好—的!虽然妻壁也只是参加过tv秀里类似的企划—,但既然事实如此,那就交给我的说」
充满活力地答应了下来。与其说是值得信赖,总觉得很轻率,感觉有点危险。但另一方面也很感动。年长的嫁入理所当然,而状态不好的母屋,和不是怪人的产越,看起来都不知道『twintwintwil』的样子,也就是说对于把受人奉承作为工作一环的她来讲,这间大房间明明完全不是她的领地,可爱系的态度却没有崩坏掉。即使不被瞩目但依旧我行我素/*虽然away但是依旧走着myway*/。
假如在宫子的女子学校里作出如此举动的话,总觉得会被逼入比起被发觉妊娠还更困难的窘境,这可真是厉害的胆量。
「那种架势,是不想让人通过的类型的话,与其说是找寻钥匙,我觉得更像是寻找暗号的逃生游戏」妻壁按顺序指向了并立在一起的四位白衣帅哥,说道。「有四个人的话,肯定有四个关键词,隐藏在这房间里的说」
「就算你说藏起来了……」
在没有说明具体规则的情况下解读制作者的意图,上级的游戏风格。体验过花费高额预算制作的tv秀的逃生游戏,好像并不是在说谎。但是,这简朴的,床以外几乎没有其他的物件的,连分隔开床铺的帘幕轨道下面都没有隐藏着什么的大房间,到底会把东西藏在哪里?
「像是猜谜,或者说数独和纵横字谜,去找这种解谜风格的东西就行对吧?解开了谜题的话,想要的关键词就会……」
(但是,要是至此都采用的是逃生游戏的风格的话,产道游戏,这种意味深长的命名不就没啥必要了吗?要不是医疗关系者的男性来看的话,那我觉得这是突然间匆匆忙忙的命名也说不定……,但作为女性的,尤其是妊妇的视角,产道什么的可是究极私密的器官)
正这么想着,缓缓地,横躺在床上的母屋,举起了右手。难道说如今,要说出自己关于逃生游戏的独到见解了吗?本人作为影之指挥官,当然欢迎任何意见。
「怎么了吗?母屋桑」
「口袋……,运动服的口袋里,药……,饮用……」
看起来身体状况进一步恶化了。药?是硝化甘油吗?真是这样的话,只要使用这个,瞬间就能从这种破烂的房间逃脱……,不对,按照常识,使用暴力是不行的。
虽说宫子在预选做出了非常识的举动,但那毕竟是,在对手为女性,而且是妊妇这种,同条件的情况下才能成立的作弊技。就算拿着那把长伞,去用蛮力挑战四位年轻男性,简直就是发疯。就算我是真正的薙刀部部员也不行。
(至少让我珠算部员的实力能在解谜过程中发挥作用啊……,虽说是幽灵部员……,但是,这种靠着灵机一动谁都能完成的解密,会设置难易度吗……,不不不,勉勉强强完成不了的这种程度,才是游戏性里面最高的吗……)
一边想着,宫子靠近了母屋的床,从运动服的口袋里取出了小瓶。也并不怎么遗憾,这里面不是
硝化甘油,而且严密来讲连药都不是,就是叶酸含片。|2.6.1|
(无论我是何等的达人,面对叶酸含片,也完成不了破坏工作)
「水,倒是没有但还是要饮用?」
「喝……,咱,唾液很多」
这并不是想进一步听下去的个人情报,而且我也在想这理由是不是有啥问题,但母屋把三枚含片放入口中,嘎吱嘎吱咬碎了,以横卧的姿势咽了下去,看起来并没有被噎到。
为啥妊妇要来做妊妇的看护……。
虽然宛如老老看护|2.6.2|一样,但是直到刚才都勤劳地借给母屋肩膀的白衣帅哥,逝道他,现在却袖手旁观,这样来看产道游戏是已经开始了才对。果然,不该指望助产妇军团的帮助。
别说什么团结一致了,在已经有一个宛如累赘般的存在情况下,这游戏就已经很困难了……,不对,在这里,将一位苦于妊娠反应的妊妇考虑成累赘的做法是不行的,这应该是想要最初教导我们的吧。母亲学级所要做的。
(母亲呢……,妈妈应该来体验体验,这教学)
虽然叶酸应该没有这种功效,但总之母屋看起来平静了下来,宫子回头看向大家。
但,在离开目光的转瞬之间,刚刚应该还在宫子隔壁坐着的产越,消失了。接二连三地,发生了和游戏本身没关系的状况……,还是难道说,可以看作是想要尽快一人脱身吗?在被说了协力进行是必要的时候,却还是这样电光火石般的脱离了?但究竟,是如何做到……。
「宫子酱。下,下,下面的说。又回去了」
妻壁如是说道,用手指着床下面。
什么?再次潜入了床下面?为什么?这人,就这么喜欢钻床缝?
「那个,产越桑……」
「马上出来斯。自己,并不是怪人」
正如所说的那样,不带十秒,产越就钻了出来。而且还拿着土特产。用针线般细长的双手作出捧着的姿势,在这之上,盛着类似纸屑一样的东西。
(不对,不是纸屑……,是纸板?)
也不对。
这看起来,是一块一块的那种。是拼图块吧……,并非逻辑谜题或者数学谜题,这种猜谜类的东西,该说成是谜题的原型吗,要来分类的话,这就是拼图的碎片。
大量的碎片,被承在手掌中。
(有多少来着?五十,一百……,把这拼图组合起来的话,就有关键词的提示了吗?)
「那,那就赶快,开始进行室内的搜索工作可以吗?在床的下面,就会藏着如此大量的拼图块吗?」
原来如此,按照这种观点来看的话,就算是朴素的老旧病房,也不会没有藏东西的地方。看起来这能成为之后探索的参考。作为影之指挥官,本应该埋怨这种突然扰乱团队合作的偷跑行为,但难道说,这位不是怪人的妊妇在最初潜入到床下面的时候,就已经找见这些碎片了吗?
「不对斯。这是我自己藏起来的斯。往床下面」
「哈?产越桑藏的?」
「那个,也不对。感觉话没说到一块去」满口说着哎呀哎呀,露出职业般微笑的产越。「真想传达到呐,就算不对大家说出口」
要宫子来说的话,咲井才是话说不到一起去/*噛み合わない*/的那种,产越的话,只是单纯的合不来/*合わない*/。但是,尽管不爽,也没从表情上展现出来。要表现出诶嘿嘿地讨好笑着。一旦这样做危机什么的大概率就会当作无事渡过。
「看嘛,自己,不是最先来到这病房的嘛。在等着不是重任出勤而是重任出产的大家的时候,真的只是为了消遣,在这房间里的,角角落落探险了个遍斯。然后在各种地方藏着的碎片,被我给集中在了一起。就是这样」
这超越了上级者的游戏风格,都可以说得上是违反规则了。别提什么偷跑了,简直是在游戏开始之前就一个人按下了开始键。这样说的话,赶走担任助产妇的白衣帅哥,也不是希望女医生,而是为了能在这房间里自由行动吧,当然这想法有些穿凿附会。
「真厉害!产越桑,天才的说!」
看起来妻壁只是单纯地感到很厉害,但究竟会如何呢,虽然是看起来一本正经的不是怪人的妊妇,但如果说这不是协力而是竞争的话,这不是就会变成平淡无奇的这个人的独自一人取胜了吗……?所以才会一心想要趁机隐瞒,不留一个残片地,收集起来吧……。
可恶。仅从表情完全看不出什么来。目光也完全不交汇。
「那,这个拼图,就由我来组合吧」一直在观望着的的嫁入,在这里静静提出了请求。「毕竟这种机械玩具|2.6.3|是上年纪的人才玩的。你们这些famicon世代的年轻人,恐怕没玩过拼图之类的吧?从这一点上来讲,我可是知道只以弹珠和拼图为乐的时代的。」
尽管知道她说的是自虐类型的玩笑,但是famicon是什么啊?电子琴又是什么东西?而且,被当作笨蛋也很困扰。就算是十五岁的宫子,也是玩过拼图的。在手机上验证账号的的时候,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机器人。
照我看,大概是嫁入,对于产越突然的『大活跃(独断专行)』,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吧。确实,通过这个逃生游戏,delivery room的『授课』也不会就此结束,不能仅仅是旁观。说不定站在门前的白衣帅哥们,对于各自担当的妊妇的贡献度,正逐一记录着。
假如全员都得到了『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的机会,也说不定会按照顺序来排位……,妊妇的幸福度顺序……。
「嗯,知道了的说。那么,嫁入桑就来弄拼图吧的说。这种马上就能弄好的吧」
表面的领导正式地,将嫁入任命为拼图担当。但是,满不在乎地说着『这种马上就能弄好』这种话,但是本格的拼图的话,是这种简单的东西?和宫子对于咲井所做的不同,感觉就是在天然地煽动。
(不是天然而是腹黑也说不定……)
总之,这里就嫁入就一副大人样地,把煽动当耳旁风,接手了产越拿过来的拼图块。真是豪侠气概。在床上爽快地散开拼图块,开始将碎片分类。
(就和爸爸的小说里所读到的一样……,拼图这种,确实是,从边框开始入手为好吧?之后的话,就是大致地按颜色将碎片给……)
但是,说是颜色,只限这样子远远望去,与其说成是不怎么颜色丰富的拼图,看起来这块块就只有黑和白两种颜色。是熊猫的拼图?还是说虎鲸?听说颜色越少,难度就会飞跃提升。
(不对,也行,毕竟已经交给她了,那就这样吧)
这也是协力的姿势。要是妻壁领导的解读是正确的话,剩下的妊妇们就不得不,在室内寻找剩下的关键词了。而既然使唤不了母屋,那就由三位妊妇,来找三个关键词。
(多亏了产越桑,这下是不是勉勉强强看见了曙光?)
在突然开始的delivery room的初战,突然抱有希望的时候,
「接二连三地真是抱歉……」
如是,母屋举起了手。怎么,这次是想吐吗?在这样子的闭锁空间里呕吐的话,就算不都是妊妇也很危险……,以身体状况不好为理由一时退室什么的,大概是不会被容许的哟?
「总感觉」但是,原茶色的布丁发的妊妇所说的,并不是自身的状况异常/*变调*/。「总感觉,有股味道?像是毒瓦斯那种……」
不是变调,而是空调。
2.6.1 叶酸片 首先,叶酸的主要功能是生血,有抗贫血性能。另外,叶酸对胎儿神经和智力发育起到重要的作用,是人体细胞生长和分裂必需的物质之一,孕妇服用叶酸能够预防胎儿先天性神经管畸形。
2.6.2 老老看护 日本因为老龄化引发出的众多问题中,有一个叫“老老看护”,指的是由老年人看护老年人的状态。
2.6.3 机械玩具 アナログ玩具。其实アナログ(analog,模拟) 这个词的反义词 是 デジタル(digital,数字),这个两个词要放在一起说。不使用电子机器或者计算机的时代称为 analog时代,是和目前的digital时代相对的说法。所以,引申出来,电子手表,也说digital watch;而那种指针式的机械手表,尽管里面没有电路,日本人也习惯说 analog watch。本文就统一称为机械了。
7
尽管就此断言为毒瓦斯是很夸张的说法,但是这么一说的话,确实有明确的瓦斯感觉的气味,不知何时,就开始飘荡在室内。不仅如此,白衣帅哥四人众,也不知在何时,隐藏起了那魅惑的容颜。用粗犷至极的防毒面具。直到刚才,即使没看着助产妇,但至少是有医疗关系者的模样,但白衣加上防毒面具,一下子疯狂科学家的感觉就增大了。
(没做到逃脱的话就成了『死产』……!这样子,才有delivery room的感觉……!但又不是想要你们回应这份期待!)
结合时间,从墙壁上的通风口灌入的是都市瓦斯或者其他的什么,吗?一旦注意到了,就很快明白过来。母屋能够最开先注意到,也是因为与妊娠反应作极度斗争的她,对于房间中越来越浓郁的味道极度敏感吧。
在这股气味中,
「啊—,电视中也会出现的说—,这种过火的演出」
如是,妻壁一边捏住鼻子,一边半笑着。
这气味是用无害的香水模拟的,而防毒面具也是为了营造气氛,以此作为游戏演出的一环,她是这样想的吗?这再怎么讲也无忧无虑过了头吧……,还是说应该把这看作是表面的领导,想让大家伙冷静下来的发言呢。
或者说单单是正常性偏见也说不定。
「说,说的是呢。毒瓦斯什么的……,我们,又不是怀有身孕的流浪狗」
正在组合拼图的嫁入抬起头来,就像是在让自己冷静下来一样说着。就算打算说保健所的杀害处分的话只说『流浪狗』就好,『怀有身孕』我觉得都是多余的了,这到底是怎样的深层心理的披露?
「总之,抓紧吧。让这气味留在衣服上就麻烦了」
仿佛比起认为是性命攸关的危机迫近,气味会让人不快的这理由才更令人安心一样,嫁入再次集中于拼图上。从通风口,或者说从现实中,移开目光。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可能很失礼,但这姿态是值得学习的。说是移开目光但其实是转过身去,但在这种状况下陷入恐慌,变得歇斯底里也没有意义。无意义之下,是当作无味无臭。妊妇五人组(其中一名还处于妊娠反应)从成人男性四人组那里,夺取防毒面具什么的,再怎么团结一致,也是不现实的。我们该做的是直面现实。
「妻壁桑。产越桑。我们也一样」
「好的说」
「了解,斯。要统一步调斯。毕竟不是怪人斯」
奇妙的是由于危机感的增加,反而让全员目的一致。从室长的,真要我说的话无聊透顶的讲话开始,在没建立起任何沟通桥梁的产道游戏里,通过不知何处的轻浮的流向,虽说是被动的,但一旦通过肌肤(鼻子)感觉到了性命的危险,其状况就动真格地开始好了起来……,而实际上,并不只是自己的性命的危机。
也关联到我们的孩子的生命。
至于作为领导的双马尾,怀抱着的性命还有两条。
「咱也是……有能做的事的话,无论什么也要告诉咱」
「母屋桑就这样保持安静,就是最大的帮助了」虽然换言之就是别来打扰我们,但作为小说家的女儿,对于遣词酌句还是颇为敏感的。「那么,来分工吧,把不知何处的提示给……,找出来就可以了对吧,妻壁桑」
察觉到自己不经意间挑起了大梁,我慌慌张张地修正了轨道。这一方面的性格,是和母亲相似的。虽然是值得得意的事,但在这局面下就很困扰。妻壁这边,却是不怎么在意领导立场地『嗯』地点点头,首先从自己的床开始着手调查。嘛啊,且不论大家族的偶像团体的首席,夺取这种拼凑出来的团体的指挥权的想法想必是没有的吧。
产越也同样的,开始剥下自己床的床单。虽然这也是宫子的床……,但这也不是两人能联手的工作。那么,我就在修养中的的母屋,或者正在组合拼图的嫁入的床周边开始搜索吧。
「十五分钟经过」
如是。
这时候,不知道白衣帅哥中的谁,在防毒面具之下,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声音。虽说被吓了一跳,但原来如此,每当消耗了十五分钟的限制时间,就会逐一地播报。同时兼任着审判,和时钟的角色。在这之上还是助产妇,真是能者多劳。
一边这样发着呆,宫子朝着母屋的床下伸出手来。还剩四十五分钟。消费了四分之一。所需要的是四个关键词,而已经相当于找见了一个……,而且又好歹形成了团队合作,这实际上看起来,不很顺风顺水吗?
要是这恶臭,毒瓦斯不存在的话。
但是,假如这是顺风顺水的话,那这风也就吹到这里为止了。直到第二位白衣帅哥(由于戴着面罩所以很难认清,不过恐怕是作为母屋助手的逝道)宣言「三十分钟经过」的这段时间里,没有任何成果。没有任何展开。
仔细想想的话,在产道游戏开始之前,病房里里外外就被产越搜了个遍。她趁着这偷跑,收集着拼图碎片。虽然本人没有这么讲,按照她的说法更只是往周围看了看,但实际上是相当彻底地收集了,别说新的提示了,连可能剩下的拼图碎片都没有。
不是怪人的妊妇怕不是在谦虚?我们能找见的单单只剩尘埃。
「一番徒劳斯」
姑且不提谦虚与否,不是怪人的妊妇,说着不说也行的话。那既然都要说出口的话,『我觉得已经没什么要找的了』,要能早一点把这句话说出口就好了。
全体妊妇都是一边保护着肚子一边搜索的,比起常人来讲进展更加困难……,而且,没出成果的并不只宫子等人。独自一人,组合着拼图的嫁入这边,也看起来没什么进展。明明说着一个人也没问题,这样的豪言壮语的……,那自然宫子,就和妻壁所说的一样,虽然没想到有多快胜得有多轻松,但即使如此,也没想到连拼图边框也没能完成。
「啥啊这个……?这难易度,高的过分了……,完全拼不出来啊」喃喃自语着,或者说解释着,的嫁入。「这种的话,用一小时来解是不行的哟」
出现了在时限内无法解开的难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在逃生游戏里是被允许的吗?宫子回头看向妻壁,
「混入假冒的提示,倒是常有的事的说。但是,出现了解不开的谜题的话……」
如是,她转身来,没自信地说道。
虽然能带来危机感的形式是形形色色的,但这样一来,果然这场游戏,不是正经八百的逃生游戏,这是大家一同的共同认知。
「总之还是想要保持着这样继续下去的说。就算在限定时间里没能完成拼图
,但要是能完成一部分的话,说不定会有些关于关键词的想法。就像『attack 25』中的最高赏谜题一样|2.7.1|」
难道说出演过这节目吗,对于厉害地道出了具体名称的妻壁,嫁入以「知道了」这样,简短回应道。果然长寿番组很厉害。也非常容易踏过年龄代沟。
(但是,如果这个能成,也只是知道了一个关键词……,要是能以这一个为契机,从而顺藤摸瓜判断出剩下的三个,是这种构造就好了)
但是,如此带有希望的观测带有相当的不确定性,反过来要说能够确定的,也只有房间里飘荡在鼻翼间的恶臭,越发浓郁。不是流动着,而是滞留着。
浓郁到了能够妨碍认真思考的级别了。对比于停滞着的宫子等人,恶臭只有恶化这一条路可走。如同母屋喝下了叶酸片之后平复了的妊娠反应一样,这只是单纯的安慰剂效果吗,还是说事实上,其影响波及到了母体呢,无从判断。
(死产……,而且是,波及到母子的……)
这是同幸福而又安全出产的恰巧正反对。
「呐,产越桑」如是,此时的双马尾,将身体转向面对瓦斯气味依旧平然的超短发。「床下面,除了拼图碎片以外,没有其他被藏起来的东西了吗?」
这是宫子不加上『虽然我本意是不想这样来问的』这样的前置就问不出来的台词。单就这一点来看,妻壁也说不上是天然。应该是下定决心的发言,如此的疑心疑鬼。
「多疑了斯。我自己为什么要把提示藏起来呢?」
「实际上,藏起来过了的说」
「刚刚拿出来的就是全部斯。在这之上,在这以上,隐藏起来的理由什么的没有斯」
带着特征口癖的两人讨论快要听不下去了。虽然说不上是讨论,但已经是一触即发的正当前了。团体内的吵架,让人不禁想到突然互相以敬语争吵的同学。
「妻壁桑。你是因为有证据才说这种话的吗?」
自觉这不是自己的得意领域,但宫子还是介入仲裁。在这让团队合作搞崩了的话,剩下三十分钟有没有都一个样。但是,在班上也是,要是宫子加入仲裁的话,状况反而恶化的情况倒是占多数。更糟的是,虽然是来在吵架的女孩子们之间来仲裁的,但结果,宫子成为了共同的敌人这种事也不少见。非要这么讲的话,作为共同的敌人,宫子倒是相当可靠的。
「是否带有恶意,是否认为在干扰,不是这种层面的事,而是实际上发生的事的说。在逃生游戏里,明明不协力就不行,却有故意妨碍游戏的推进的玩家」作为经验者的解说,妻壁说明道。「该说成是诡术师吗,还是比起游戏展开更倾向于炒热气氛吗,还是和同伴一起往左往右让自己愉悦吗,不报告所见到的线索,故意用错误导向的推理来扰乱场面……」
「自己,不是这等古怪之人斯。被怀疑倒是没啥办法,但是被当作怪人对待这是真的不可允许斯」
因为是淡淡地说着的,看不出来在发怒,但虽说如此,产越也绝对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但是,这种玩家的存在自身,听了就能懂。弃通关之不顾,无论何时都享受着游戏的这种游戏风格,是在孕育着连游戏本身都有可能被破坏掉的危险,但这倒也不算是违反规则……,要是tv秀的话,倒不如说这是所期望的风格)
孕育着,啊。
在爸爸的小说里觉得,这是句让我很喜欢的话,但到了自己妊娠之后,这话反倒难以使用。
总而言之,这要是通常的逃生游戏的话那倒还好,但在性命攸关的逃生游戏里,应当不会有选择这种游戏风格的人吧。毕竟就算先把正放出恶臭气体这件事放在一边,要是照这样子不能从这病房里逃脱的话,就不能够指望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的妊妇的集合,就是这个新造的团队。
「要是怀疑的话那就请吧,无论是身体检查还是其他什么的都行斯。要我坐在内诊台上也行斯」
虽说这种设备在这间破旧病房里,就算是给它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但怎么说呢,带着冷酷的气氛,而且通过奇妙的举动来反对,产越初冬,意外的没有煽动耐性。和同咲井般易懂不同,妻壁也果然,自身是没有煽动他人的目的的吧……。
(照这么说……,这人,对于怪人的叫法,是打心底里感到讨厌?我还以为绝对是,一种设计出来的行为……)
现在回过头来看的话有一种精神创伤的感觉。对于从床下钻出来的妊妇的个性,宫子在第一印象里甚至有一种败北感,但其本人绝对,没有『出演天才』的想法吧。
(虽说这种样子才一直有天才模样就是了……,但是,实际上身体检查什么的是绝不能进行的)
要是实施了这种检查的话,看起来通过捏造才完成的信赖关系,也顶多就无影无踪了。妻壁也知道这一点的吧,耷拉着双马尾,一副很困扰的样子。即使担任着领导的职位,但只要对手是年长者,就也说不上强了。
(而且,为了挽回这局面,就该从牛仔裤之类的地方把口袋给翻出来……,不是为了收集提示,而是为了收拾事态……,反正那种塑形牛仔裤,翻都不用翻,就能明白是口袋空空……,但是,要真这么做的话,就不仅是产越,只好调查全员的衣服)
等等。口袋?刚刚,倒是从布丁发妊妇的母屋所穿着的运动服的口袋里,取出了叶酸含片……,但说到全员的话。
「呐妻壁桑。在门前不让我们通过的助产妇们,既作为审判,也作为监视员,既作为门锁,也作为时钟,是如同物品般的存在/*ものみたいもの*/对吧?」
「嗯。但是,说成是物品般的存在,会有人权方面的问题也说不定的说。家居般的存在,设备般的存在之类的才比较贴切吧……」
「病房的家具。病房的设备。不错嘛。那么,首先需要最先确定的」宫子说道。「不应该是他们的白衣的口袋吗?」
2.7.1 attack25 是演出者猜谜的种类规则特别企划节目。节目中出现的问题大部分为朗读形式,答案在解答后、答题时间结束后以字幕形式出现(1994年3月6日起)。在朗读问题的过程中被按下时,不管正确或不正确,主持人都将问题读到最后并进行解释,如果不做,就用字幕(也有极少的问题)给出问题的答案。包含以下形式的问题中也包含与朝日电视台系列播放的节目相关的问题。
8
摸索着装备了防毒面具的白衣的身体,总觉得是背德的行为,但他们的口袋是如同衣柜的抽屉那种分隔开的,所以侵犯禁忌的意义还是有的。
其中一名,之前通告『三十分钟经过』的白衣帅哥,不对是防毒面具帅哥(不是逝道,而是妻壁的助产妇选道。观察力真糟糕啊,宫子)的白衣的口袋里,放着被折叠起来的a4纸张。这是妇产科的医疗记录。但是用细小的字体所书写着的,并不是作为对象的妊妇观察经历……。
『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
第3室 想象妊娠游戏
1
在发现从病房里逃脱的出口就在头上的这个时间点上,就可以说成是迎来了有惊无险的大团圆结局,其实也并不是这样。在完成了脑力劳动之后,接下来等待着的就是体力劳动。
说到从产道的出产很困难的话,帝王切开因为没有风险所以很轻松的印象,是不能在母亲学级里学到的,delivery room或许是燃起了教导这点的使命感,我们所处的这个大房间的天花板非常高。首先,即使是(母屋以外的)四人合作把床中的一张,挪到音响的正下方,也就是房间的中央,这也是妊妇应当回避的重劳动,而且就算站在上面,即使是身材高挑的产越,手也够不到埋在里面的音响。
换言之,作成肩车或者骑马或者仙人掌或者金字塔,不以谁把谁给抬起来是不行的。这是近来就算在小学校也容易被禁止的,团体体操的时间哒。
没有踌躇的余裕。抗议的余裕也同样如此。
限制时间大概不到十分钟,而且在这之前,毒瓦斯这边也快到界限了。都能够体感到恶臭的浓密化。作为只剩三分或者一分钟的阶段,也不能采取更正经的战略行动。已经过了装作影之指挥官的时候。
「从母屋桑开始!」不容分说地,宫子放声说道。「大家一起把母屋桑抱起来抬到音响那里去!」
自己就像音响一样发出必要以上的音量,是因为在产道游戏中,几乎就躺在床上的她作为最先逃出的人会不会太奇怪的这个疑问,宫子自身也不是没有想过。
但是,作为现实问题来讲,连独自站立都做不到的母屋,正受到低层流动的毒瓦斯的更加深刻的伤害,而且即使这场合中有着双层床,无论在哪个时候病人都是最优先的。
(要是有双层床的话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虽说妊娠并不是生病……)
并没有出现悬念中的反驳。嘛啊,母屋又不是光在睡觉,虽说看起来像是个偶然,不过口袋中的叶酸含片,还有『帝王切开』这种词汇,在这场游戏中,也不能说什么贡献都没有。
被指名的母屋,「不好意……,能活着回去的话……这份恩情必定……必……」,一边说着像是濒死时会说的话,一边跨上了妊妇四人组成的轿子。毕竟是包含婴儿在内的两人份,能感觉到一种重量感。
果然,音响的盖子,干脆地打开了。而且正如宫子所预期的,这盖子的里面,用透明的鱼线绑着手机。
(难道说,摄像头也在启动着?尽管是圈外,但在收走我们的手机之后wifi给启动,室长就从天花板里面偷偷观察?但也没有验证这个的时间……)
压抑着身体状况不良,而且保护着肚子,母屋从凭空出现的洞口,登上了天花板的里面。
「没事的……里面有十足的空间……我来帮助大家……」
虽然这有气无力的仿佛在诱导死神的语调所说的话没啥说服力,但也只能相信了。在上推运动服的臀部,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天花板里面之后,宫子,
「下一个!嫁入桑!按年龄顺序!」
如是,指名丧服的妊妇。
「是在说病人的次第按年纪优先这回事?对我的骨密度来成为脚踏板感到不安吗?」
嫁入自身如此自虐地说道,但是关于这一点,本来就没啥可抱怨的。虽说没有想刻意去打听骨密度或者肌肉量,但认真来讲,现在是进入到了不得不惧怕垫脚的先崩盘的阶段了。虽然从这个高度摔下来应该不会死,但且不论摔下来的本人,肚子里还有婴儿呢。
大概本人也知道吧,在这之上也没有多说什么,被从轿子转换为鼎的形态的三人的妊妇所抱着,嫁入也无事地 ,避难到了天花板里……逃脱了。尽管不知道会有何等的助力,在先上去的母屋的更上面,嫁入的手也伸了下来。
剩下的妊妇还有三人。
国民偶像和不是怪人的人和我。
「双马……,妻壁桑!」
「用双马尾来叫我,倒不如说我还更高兴的说」妻壁这样说着,「但是,为什么是妻壁的说?按年龄顺序的话,下一个该是产越的说。反过来照着年幼的话,妻壁,尽管看上去是这样但是是谎报了年龄其实已经过二十岁了……」
「因为是双子所以这样子决定的!」
(啊啊真是的,要不是爸爸的小说的爱读者的话,治疗类选法|3.1.1|这种有点麻烦的用语应该是不知道的……!)
怀抱着的命数有不同。在病人和年长者的救助之后,就是单纯的人数。当然关于这个,也有单纯的体重的问题。从把年龄谎报成十九岁也能窥见艺能界的暗部,偶像的体重当然也是非公开的,但从妻壁和两个胎儿的合计来看,应当要比宫子或者产越要重。
「没有异议斯。还请当心斯,妻壁桑。可不能把床作为立足点,就这样安心了……」
虽说提出不满也不奇怪,但不是怪人的妊妇,坦然接受了这个安排,和宫子把姿势,从鼎状,变为了互相搭着肩膀的,架桥的姿态。这样一来,反而要感谢,弹簧一点都没起作用的床了。
「感,感谢的说。果然妻壁,就只能是第二主役位的说。没有领导的器量的说。帮助了大家之后,我会在这水手服上签字的说」
一边说着谦逊的话,一边却把自己的签名看作过大的价值,这就是偶像精神吗(说到底也有这种说法,『twintwintwil』中,第二主役所站的位置,是和第二十二位同样的仅作为名誉的地位),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把身怀双子的妊妇,送上天花板顶部这件事也成功了。她自身的体重就如妖精般轻盈,加上也只妊娠了五个月前后吧。要是作为多胎妊娠的她,和宫子同样妊娠六月以上的话,大概就抬不起来了。
那么,剩下的妊娠就两人。以架桥的肩车姿势站着。
「产越桑。你先走吧」
「诶……」说着,产越挪了挪自己的圆形眼镜,做出了古典般的反应。「年龄顺序规则已经不成立了对吧斯?那这样的话,且不论体重,我这边的身高,是要更高的斯……,都到这地步了不如来石头剪刀布」
「体重什么的都是多余的了」手脚纤细,都算得上是苗条的体型,大概光就体重而言,产越这边是要少的「我是最后的,是从最开始就决定了的。明明并没有被拜托却擅自接手了领导工作,为了不带有异议来进行,这结果是必然的」
「不是有被拜托过吗?妻壁桑也在暗地里这样说的斯」但是,比起异议本身,连议论的时间都没有这一点,看起来就算不是怪人也是知道的,「这个,可是不把全员都给救出来就没有意义的游戏斯哟?要是宫子没能逃出的话,带着连带责任大家都游戏结束斯。在知道这一点的情况下还说出这种话来,那就是胸有成竹咯?那个birth n」
「有的!」
宫子强力断言的时候也是没有自信的时候,要是爸爸的话肯定分分钟就看破了,但幸运的是,对于产越来讲,还没有深交到这份上。正确地来讲,就算不用秒来计时,彼此相会的时间也就一小时不到。
然后就是妊妇骑着妊妇肩车的团体体操。
这是无论哪个旧时代的教育委员会都会禁止的荒行|3.1.2|。
(在这里被踩着的时候出产了那咋办啊)
一边抿嘴笑着笑不出来的笑话,宫子把产越给举了起来。在伸直膝盖之前,产越的指尖就已经先伸到逃脱出口了,接下来的事就轻松了。这之后,两人通过挂着的三人,以挂着的方式,产越那如针线般的身体,就像启动了起重机一样
,慢慢地拉到上面去了。
「哈啊……」看见产越完全登上去了,宫子坐在了床上,屁股和床来了个亲密接触。就算是没有弹簧的破烂床铺,这样一来就像是坐在了积雨云上一样。「啊—累了……」
早就全身感觉到肌肉痛了。虽然想大口呼吸,但在充满谜之毒瓦斯的环境里这样做还是有所忌惮的。
「这不是能喘口气的场合的说,宫子酱!」
明明取走了音响,却从正上方传来了声音。不对,本来那音响也没在发挥原本的机能吧……看过去,不仅是妻壁,其他的妊妇,也都从逃脱出口的四个方向,探出头来。很担心的样子,但是也有,看见了可怕的东西,一般的表情。这之后宫子到底要怎么做呢,该怎么逃脱呢,胆战心惊心惊胆战,一定要目睹。也有看热闹的想法在。
「你说过有计划的,听见了的说!自信满满地!」
怎么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啊,第二主役。
但是,不是说完完全全没有计划。宫子也没有满溢着,这样子自我牺牲的精神。人生的大半被那位母亲所养育着,该怎样才能养出这种精神呢……倒不如说没有自我牺牲的精神,才能够进入delivery room。
所以说计划是有的。成功率和减轻税率差不多。
「我的助产妇近道桑……,的话,还在作为门锁,所以是不行的」宫子,对这之外的三名,等候在病房角落的防毒面具白衣三人,将他们都用手招来。「逝道桑。选道桑。还有产道桑(假定)。范本已经看过了吧。在这里作出鼎的姿势。即便不协力逃脱也不照顾妊妇,但毕竟在产道游戏里你们这些男性,看起来就像是家具一样」
那么把家具用diy的形式像拼图一样组合,作成踏脚板,不也完全没违反规则吗?
3.1.1 triage 根据紧迫性和救活的可能性等在战场上决定那些人优先治疗的方法
3.1.2 日本佛教用语。即在崄岨之山林,或飞瀑河水,或火焰中修苦行。为日本佛教界修验行者及修苦行者所常采用之修行方式
2
「delivery room一回战,产道游戏,全妊妇大人一起通关,真是可喜可贺。同时,由于换气设备出现问题,导致咸鱼干的飘香从料理室中泄露了,关于这点我等表示由衷的歉意」
虽说还戴着防毒面具,但对于女子中学生来讲踩着三位白衣帅哥还是挺痛快的,姑且到达了天花板上面定睛一看,有告示牌标记着出路。
『二回战的会场往此处』这样的告示牌。
没有休息时间这一点,一边让人短暂感受到了没能拿到长长产假的妊妇的心情,一边对于管道而言这里的空间还是有的,在不必非得四肢爬行就能前行的天花板里,五人慢慢悠悠前进着。这样子的『这边这边』|3.2.1|,也是为了理解婴儿的心情,被设为母亲学级中的一环吗?继续沿着没隔多远就立着一个的告示牌,总算看见了光线。天花板里的,从天花板的侧面发出……,倒不如说,在这种场合下,从上层的床的侧面发出,才更为得当吧?
小心翼翼地探头看去,看起来这里,是类似诊疗室的房间。这里就是下一个delivery room吗。而且先到的四人白衣帅哥,一边拍手一边欢迎着五人妊妇,叙述着先前的祝辞……,咸鱼干。在八丈岛也没有那种味道。小麂闻了都会跑路吧。
在和前面的四床房一样古旧的这个诊疗室里,有医师用的椅子一个,和患者用的椅子一个。这里可以让两个人去坐,剩下三人妊妇,只能把设置在角落的一张床当作长椅来用了。虽然在这里的安排没有按年龄顺序的想法,但自然而然地,医师用的椅子给了嫁入,患者用的椅子给了产越,而这张床则给了宫子和妻壁和母屋这种配置。正确来讲,母屋刚一看见这床,就率先躺在那里。宫子和妻壁,就如同不把屁股压到她一样,浅浅坐在了床的边缘。
(三人座,严密来讲是七人座,这床撑得住吗这……)
「令室室长,也对于大家反复夸奖不已。可以说是毫不吝惜地崇拜。单纯只以心情来说的话,都到了在这个节点上,想和大家全员约定『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了」
说着赞扬,并且景气的话,关键的是还没结束。已经在告示牌上稍微透露了『二回战』,所以也不算惊讶……,在协力作业之后,这里开始也该,展开妊妇之间的竞争了吧?在知道了彼此的个性之上,下一个游戏是……。
(但是,虽然并不是通过咸鱼干才联想到的,但稍微有些肚子饿了呢……,按时间来讲也差不多是晚饭时间了吧?)
由于手机被回收了,不习惯腕表计时的宫子,并不知道现在的正确时间。但,十点从机场出发,于十二点到达这废医院,预选一小时,在碰面之后,产道游戏一小时……,加上移动时间和等待时间,从窗外的天空来看,应该是到黄昏了。
(会不会带饭过来啊……会让我们出门吃饭吗?可以的话最好是咸鱼干以外的)
「但是,非常残念的是,没被预料到的,进退两难的事情发生了」
不说为妙的事被白衣帅哥,逝道接着说道。只能说果然,这感想对于其他妊妇来讲也是同样的吧,但是说着「但,虽说很难以启齿」之后,接下来的话就是预料外的了。
「我等发觉了各位中的一人,事实上居然是没有妊娠的妊妇大人。并推测为同业界他社所放进来的产业间谍。这般不守规矩的不正入室者的存在被发现,我们对此并没有对策」
不合规矩的不正入室者?并没有妊娠的妊妇大人?宫子她们,五人互相你看我我看你。刚刚为止,面对困难,团结一致,互帮互助的五人彼此之间。
侭宫宫子。妻壁蕊。嫁入细。母屋幸美。产越初冬。
(这其中有间谍……?没有妊娠的妊妇?)
「在这里的各位之中,混入难以辨认的产业间谍……,非要说的话出产业间谍到底会是谁呢,就由不记名投票来决定。得票数最多的一位,将会从这里强制退室。在共同战斗过的妊妇大人之中,谁是妊娠着的,谁又没有妊娠,把想象力当作婴儿般,还请以此为力量。命名为,『想象妊娠游戏』」
共同作业的之后会是竞争,结果却不是这样。要是一回战是信赖合作,二回战就是怀疑合作。将产生的羁绊如脐带般斩断。
这就是delivery room。
3.2.1 指婴儿学爬行时所说的“往这边来”等一类话
3
「想象妊娠游戏中,并没有特别设置限制时间。毕竟,这是很重要的事。我等会在走廊里待机,通过女性直觉看破了产业间谍的话就请从这间诊疗室出来,将投票用纸交给我等助产妇。之后会为您带路至晚餐会场。顺带一提,本人名为近道。」
以没有脉络的时机进行自我介绍的产道(假定),不对,近道施了一礼,同其他的白衣帅哥一起退出了房间。
(对比于『互相让步』的预选或者『共同作业』的一回战时绝不算长的时间设置,这『疑心疑鬼』的二回战居然没有时限,真是坏心眼……)
首先,产业间谍?出产业间谍?从天花板内的逃生,做起来倒是有点间谍游戏那味……,但有本物的间谍?开什么玩笑,这种妊妇,绝不可能混在我们当中。
但也不能断言现在是该哭泣的时候。
像甘蓝社这般大规模的企业,当然是会有争夺情报什么的,然后对于这种组织体所保证的『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活动,是会古怪到
令人派出间谍的程度,以此为前提比较好。要不然的话,delivery room就不会开催于这种远离人里的废医院里。这种彻彻底底的秘密主义,从反面看,也在印证着间谍或者不正入室者的存在。正因为计算机病毒是存在的,安全系统才是必要的。
(话虽如此……,想象妊娠?)
在白衣帅哥离开的期间,宫子依次看向,诊疗室内其他的妊妇。直到刚才为止,都还团结一致的,成为伙伴的四人妊妇。
(想象妊娠……,那个,明明没有真的怀孕,却呈现出和妊娠差不多同样的症状对吧?生理也停了,肚子也膨胀了起来,妊娠反应也……)
目光停留在了横躺在床上的母屋身上。也经历了从病房到诊疗室胡乱移动,让她露出了大约不觉得是演技的疲劳困惫的神色,而且『妊娠反应』的症状,也实际上发生了。
如是,在爸爸的小说里是写过这种反应的症状的。
(但是嘛,毕竟爸爸写这本小说的时候是在和妈妈结婚以前,而且我也不觉得关于这个是在写正经的事……,说到底本来这是实际存在的症状吗?)
毕竟是那位写出二重人格的主人公的小说家啊。
(还是说『想象妊娠』是单纯的比喻……,产业间谍等云云,都只是为了在这里存在的背景设定也没准)
无论是上锁,还是咸鱼干,无论是死产,还是母亲学级还是其他的什么……,不知道到哪里为止是认真的也是delivery room的特征,但关键的是,在五名参加者中,大家要选出一名作为淘汰者,这样子的足切淘汰机制|3.3.1|。
「就是这样的说。择一淘汰,在海外的真人秀节目里,这种规则还是蛮常见的说」
妻壁说道。面对这般展开,果然声音还是低沉了不少,但她总之,还是看起来,并不真心觉得我们之中有产业间谍。或好或坏总归是娱乐界人士,看来是把这也当作演出效果。
「就比如说,多人在无人岛或者丛林过着求生生活,而在一天结束之后就要由大家投出淘汰者,最后留下的一个人就是优胜的说。在日本这边也有相同类型的节目,我们『twintwintwil』也全员参加了的说。在那时也有成员被同伴之间的勾心斗角吓到从而引退……」
虽说和死亡游戏的要素不同,但从决心引退来讲也是能够让人理解的残酷规则。尽管说是基于表演的,但毕竟是真人秀节目,要不是这样的话会变成什么样呢……,要是当事人的话,多半承受不了吧。无记名投票这种乍一看民主的多数表决,实际上也可以说成是和delivery room一个样。
(但是,存在没有妊娠的妊妇,逝道桑可是明明白白这样说的。把本来在电视节目上用烂了的规则,加以『想象妊娠游戏』的名头,难道说这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就如同把逃生游戏命名为产道游戏,到了结局发现这原本暗示着天花板的逃生口一样……。
「原来如此斯。本人,没有上网或者看电视的习惯,还是初次听说斯。还以为真有产业间谍混入,焦头烂额了斯。那么,本人就在此告退」把发放下来的投票用白纸,和一次性铅笔单手拿着,从患者用椅子站了起来的产越。「大家,辛苦了斯。一回战,能和大家一起战斗真是光荣斯」
「等会,等会,先等一会」宫子慌慌张张地制止。「那个……,总之,总之先等等,产越桑」
不是经过思考才挽留的,仅仅是反射般的行为。
「?怎么了斯,宫子桑?」
「那个……,虽说这样也不是不行,但产越桑,已经决定好,把票投给谁了吗?」
「哈啊。因为这种事,不是投给谁都一样吗?」她歪着头,一如既往地,没能对上眼神。「又不会有人真的自己给自己投票,适当投给哪个谁就完事了斯」
哦哦。这种风格的啊。这行为和她之间感觉不到有任何矛盾。
要用爸爸的小说里发掘出来的话来讲,这是合理的无知。和『想象妊娠』这种耸人听闻的用语不同,和这种接地气的,改正,这种脚踏实地的用语相关的,倒是可以给予秩父佐助极大的信任。
(『女性直觉』什么的,说得就像『对于女性来讲逻辑思考是不行的』这种下定论的用语让人觉得很讨厌……,但是有这条路可走)
再怎么思考没办法的事就是想不出来,再怎么恼人白费劲的事还是别去烦恼。有这般那般做不到的事的才是人类,但还是有少数能做到的人类存在的。这就是不去考察行为的意义,也不以『不知为何』为理由,不考虑利害,能做到在房间里手机藏起来的拼图的人类。
淘汰的人选什么的,随机来也行,她是认真这么想的……,尽管无论怎么说,被随机选中的那一方该如何忍受得了。
仅以一票之差,说不定就会让自己退室。
「从体型上来讲,最有想象妊娠样子的,不就是拥有纤细体型的你吗?」丧服的妊妇,嫁入如是发言。「所以说,在刨根问底之前,你为什么就想要从诊疗室里出去呢?」
「正是在妊娠后,才注意着不要长太胖了」对于如是的追问,也没有丝毫狼狈样子的产越回应道。但是,看起来也不像是非要挣脱宫子或嫁入的挽留,出门到走廊里的态度。「看起来没个妊妇样真是不好意思斯。自己,和母屋桑不同,完全没有妊娠反应。要是母屋桑不是想象妊娠的话斯」
突然,母屋被卷入议论之中,但是。
「…………」
如是,无言。
是苦于妊娠反应吗,还是说,沉默不语,以便不露出马脚吗。由于布丁色的头发遮挡着,窥视不了她的表情。从体格上来讲产越或者母屋不像妊妇这件事是事实。但,要是想象妊娠是事实的话,可不止肚子的尺寸小这一件事。或许正因为想象着『妊娠着双子』,有两份的份量,所以肚子更为膨胀。
搞不明白。
虽然不想旧事重提,但以在一回战的高潮阶段你一言我一语时产越所说的话,这么往四周一看,这诊疗室的里面设有着内诊台……,是巧合吗,但是,也不能真的使用它。别说是使用了,宫子连妇产科医生都不是的说。
无论这房间里的谁都不是。
本来,作为被诊查的对象,就不应该带有怀疑假病或者诈病的立场。
(对啊,就像没有自觉的想象妊娠一样,没有自觉的产业间谍这一条线也是会有的啊……,作为爸爸或者妈妈,对于在他们之间把抚养费搞到这里来的我来讲,尽管不是以此为目的,但无论哪边都会把我当作间谍吧)
「那产越桑」嫁入继续着质问。不快地。「到底想要投票给哪一位呢?」
「把这告诉你了的话不就不是无记名投票了吗。这是违反规则的斯」在一回战里,几乎违反了同样规则抢跑的,却反而告诫起年上妊妇的产越如是说道。「自己,并不是怪人,所以做不到这种事斯」
「……在你出门之后,剩下的我们会相谈,会勾结,会达成一致投票给你的意见也说不定哟?不觉得很恐怖吗?」
「我自己的话,也没在考虑这种事斯」耸了耸肩。「非得这么做吗?被这般消极的想法所囚禁斯。……但是嘛,非要我来说的话,大概这种展开是不会发生的斯?」
自己,又不是放弃了胜负。
这样说着,产越真的,真的的真的往走廊走去离开了这里。清爽而又,简简单单地。退室……,这样子,这种举止,难道不可以说成是从delivery room退室
吗?让人不禁感觉到已然超过吃惊了。甚至能感觉到感动。能让人忘却目前正处于急转直下的困境的程度的,看入迷的出艳退场。
(不是我能做到的事……)
就算对于这份合理的无知,是何等程度的合理心知肚明,人类,还是会努力,会坚持。因为大抵上,我们都是被这样子培养出来的。
(也就是说,产越她,不是这样子被培养出来的吗?是在可以把努力或者坚持,放弃掉的情况下长大的……,在此之上却不放弃胜负……,指的是什么意思?)
「以这般架势所养育起来的人,到底会以怎样的风格养育自己的孩子呢」和宫子不同,嫁入,是单纯傻眼了。「虽然不是因为本人不在了才说的这种话,但果然,是怪人哟,那孩子。在我迄今为止所见识的人里面,也是个顶个的」
「应该在本人还在的时候这样说的说」妻壁。「要是这样做的话,肯定会让她坐回来的说」
还有这一手啊。确实,比起背地里说坏话更有建设性。但是,要说有挽留到如此地步的意义,也是件比较困难的事。和如同在预选所经历的,『相互让步』的局面不同。将她留在诊疗室,继续谈下去又到底会有多少的意义呢。
就比如嫁入在刚刚暗中,或者说,露骨地说的那样,会合议是否把票投给不在场的产越,但也不见得大家会顺从这个决定投票。
团队的信赖关系,直到刚才才生根发芽。拙劣的相谈,导致决裂的议论,使得自己被孤立也说不定。被当作攻击对象的风险,倒不如说留在这里,才会更高吧?
(极度利己地去思考,这里比起可疑的妊妇,更应该去淘汰强力的妊妇……,才对吧?)
以优胜为目的的话。以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为目的的话。不淘汰废物/*役立たず*/,而是淘汰优秀者/*役者*/。
(但是,如果说,在之后终归会有的的第三战里,又需要协力游玩的话,倒是想留下强力的妊妇……,不管是不是怪人,产越桑是优秀的玩家这一点,谁都不能否定)
这才是该烦恼的地方。是应该足切还是损切。
但是,宫子作为宫子来讲,在所谓的『给谁投票』『该淘汰谁』之上,还有不去思考不行的切实问题……,当然全员都是这样的,但宫子是其中的特别。
不被投票的方法。不被淘汰的方法。不被当作目标,不被狙击的方法……,不得不去思考这些。
(刚刚,被评价为影之活跃让我很开心。也察觉到了音响的逃出口,分出了登上天花板里面的顺序……,但是,再次回想看看,不觉得这有些太出风头了吗?)
该说成是太出风头吗,还是做过头了吗,重要的是,成为了理应避开的碍眼人物……,我如今,难道说正巧,成为了早点排挤为好的对象吗?而且,在麻烦的产道游戏的最终场面里,宫子把自己的逃脱放到了最后面。当时想着这是理所当然的,而且也可能被认为只是能够逃脱成功的计谋,但如果其他的妊妇,将其错认为,是自己的牺牲精神的展现呢?
只要不是猎奇杀人鬼,无论是谁,都会反感淘汰妊妇这种事。就如同宫子还未从在预选中淘汰咲井的,罪恶感那里逃脱出一般。为了能在之后少一点不带着内疚的心情面对三回战,其他的大家,会想要对『感觉会让步』的宫子,投票吗?
感觉会让步。我反倒想要他人让步哟。
效仿产越,不多说一句话地从这诊疗室里出去才是正解,从直觉上是这样认知的。从合理性上来讲,更是如此理解。但是尽管如此,宫子还是不能做到沉默不语。
「姑且把话放在这里……,如果觉得我还年轻,把我淘汰掉也没问题的话,这是误解哟。在这里被淘汰的话,我觉得自己只好赴死了」
果然把咲井淘汰掉给自己带来了心伤。虽然把人淘汰掉之后说心伤也是极度自私,但对于她的反论的同样的主张,明明没有说出来必要的却还是说出来了。坏棋啊。全员,明明肯定都是带着同样的心情来到这里的。
真是夸张呢,想要这么笑也笑不出来。
「嗯—。妻壁呢,在妊娠了的时间点上,已经和死了没差了」以仿佛在说实际上我是b型血的腔调,妻壁维持着对话。「作为偶像来讲。也作为女性来讲。就算这是想象妊娠。妻壁呢,是为了复生才入室delivery room的」
(作为女性来讲?)
且不论『作为偶像来讲』,『作为女性来讲』这种话,真是叫人在意。在近道说明想象妊娠游戏规则的时候,『女性直觉』还是其他什么的,还是粗略概括的时候,宫子也想着『嗯?』,但和这是不同的『嗯?』。
(作为女性来讲也和死了一般的东西……,『强奸』。魂的杀人术……)
「简言之,在这里被淘汰的话,妻壁也很困扰。但是请安心,宫子不会投票给宫子酱的说」
「咱也……」叽叽咕咕地,这是母屋,在不改变横卧的姿势下追随道。「毕竟对于宫子酱来讲,咱有还不清的恩情……」
虽然这话听上去让我很开心,但并不是产越鲜明离开之际所感的,让我心情舒畅的感动。这种口头上的话说多少都不管够。大房间里团体体操的时候,确实是让多胎的妊妇为优先,但从全员存活的情况下通关的结果来看,即使顺序反过来,总归还是能解决的可能性蛮大的。尽管要照顾妊娠反应的母屋,该怎么说呢,就算不照顾也没到当场死亡的程度吧。虽然确实,这多少是值得感谢的,但还不至于是比起自己的孩子还更为优先的,这种特段的事情。
(反过来说,这也意味着我并不相信她们俩……,突击工程的信赖关系,就是如此脆弱。这不完全成不了妈妈友嘛)
但,这样子的思恼是仅在宫子的心中所进行的,乍看之下,留在诊疗室的四名妊妇中,看起来有三位联手了所以不是该焦急的状况了但,
「母屋桑。我接下来说的话还请你不要多想」
如是,这里嫁入,回转着医生用椅子将身体转向,发声逼问在宫子和妻壁的身后横卧着的母屋。虽然开场白有些不稳,但如果不是穿着丧服的话,也不是不能被看作成退休的妇产科医生。
「但实际上,你,身体状况并没有这么坏吧?和产越桑不同,我虽然经历了妊娠反应,但能痛苦到这地步,这不是普通的妊娠反应能做到的吧?就算渡过了这场想象妊娠游戏,带着这病症我不觉得你能将三回战、四回战战斗到底。就算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在这里也差不多该考虑考虑,弃权的事情了吧」
「……唔—」
无论是不要想太多还是啥的,这是相当露骨的退室劝告,但巧合的是,母屋的样子,也正是让人觉得真的该叫救护车来的节点了。宫子也怀疑过到底是不是妊娠恶阻,也说不准,有被和妊娠无关的病魔折磨的可能性。像是胃溃疡啊盲肠啊……。
「也担心是不是心脏或者脑部疾病呢。毕竟不是自己的身体……,如果不是和母屋桑在delivery room相会的话,我应该还是会说出同样的话」
「唔—……唔—……」
说正经的,宫子觉得这里的母屋是不是太过于情绪激动了。装作关心,尽管没有说出威胁的话语,却说出恐吓般的话,来委婉地让人退场的企划,嫁入或许想要完成地很完美,但毕竟母屋这种人确实是在游戏进行中会被人讨厌的那种。但是,这个『母屋这种人』,要以偏见而论也确实是偏见。
到底是想要知道些什么呢?
事实上,母屋「唔—。唔—,唔—……
」地,一味嘟囔没有任何反驳,只是把本应伸长的蓬乱布丁发,咕呷咕呷地弄乱着。
弄乱着/*かき回し*/,揪着/*かきむしる*/。
还以为是一瞬歇斯底里症发了,但这点份量的自残行为,更像是幼稚的反应。就像那种,被训斥的孩子,去逃避现实般。被说教,被大声吼,哐哐地撞着墙来逃避一样……。
(虽然我是最年幼的,妻壁是看起来最幼的……,但精神上最为未成熟的,不是这个人嘛……?)
子育子,多么的陈词滥调,这毫无疑问指的是十五岁就妊娠的自己的表现,但说不定这词语指的是母屋?再多看看母屋,就更是这样觉得。头发杂乱纠缠在一起,从而可以稍微窥探到至此隐藏着的她的表情。母屋在哭,而且不是眼睛泛着光的那种,而是流着磅礴的泪珠。磅礴的泪珠这种话虽然说着像文学上的那样,但简而言之的是她在怆哭。唔唔嘟囔,看起来是至少不让声音漏出来而在咬紧牙关忍耐。
结合起来看就是婴儿返回|3.3.2|了。横卧着弯曲着背部的这个姿势,也简直就像是个胎儿。
这下好歹是觉察出异样了吧,嫁入也,放弃继续说出关心的话语。就算想要促成退室的感情占九成,担心的感情也不会没有。但是,到了这地步,比起担心的感情,害怕的感情这边会获胜吧。虽说明明是来恐吓的可是却被母屋给吓到了成为了反效果,但母屋绝对,没有假哭的想法。
如同只能赴死所以在此处的宫子,或者为了回生所以来此处的妻壁般,母屋尽管哭着尽管叫唤着尽管念叨着,但也是为了不让人生误魔化所以在这里的说。就算一副当上不良的小混混模样,误而化为魔这种事,她是做不到的。
「那个—,母屋桑的不良身体状况,确实是以外行人的角度来看都还是退室比较好的说。尽管不是自己一个人的身体这件事,对于大家来讲都是一样的」别说自己一个人的身体了,有三人份的身体的妻壁,是不再沉默了吗,发挥着第二主役的本领。「和妻壁们不同,照这样下去会很麻烦,感觉到了紧急性的说。但是,那个……,要说最没有紧急性的,绝对领先的,不是嫁入桑吗?」
「嗯。诶……,这是什么意思?」
敏锐觉察出了矛头是指向的自己的同时,虽然嫁入看起来没有理解妻壁所要说的内容,但为了从面对母屋的持续压力前瞬间避难般,改变了回转椅子的角度。
「我没有紧急性?被这么说真是意外。虽说是已经结束妊娠反应了,照着这样子,进入了蛮久的安定期,但正如所见的年龄那样,年轻人的你们所没有的风险在我这边可是经常会……」
「并,不是这个的说。健康方面的危险,由于个体差异,只要是妊妇就都会有的说。但是……,看嘛,嫁入桑看上去很有钱的说」
正因为艺人以齿为命,『难以启齿』这一惯用句也不适用了吧,但总之看起来说得很艰难地,妻壁如是指摘道。
「虽说不是钱的问题,但如果就算不是钱的问题,用钱也应该能解决。那这样的话,从delivery room退室也最不会困扰的,不就是嫁入桑吗?」
尽管一边说得很艰难,但一旦决堤,就毫不客气。说着说着。其中,不是钱的问题也能用钱来解决这一断言,真强……,和水手服的妊妇,从没有抚养权的父亲那里抢来delivery room的参加费的宫子不同,就算是隐瞒了年龄,如今已经超过了二十岁,但还是让人感觉到她是在十岁之前就觉察出了自己才能并凭此赚钱的人。
然后,没有在外工作的气质的,缠绕着上品的丰裕气质的嫁入,在入室者中算是个异类。虽然说道异类的话无论谁都是异类,但要以古怪为基准的话,果然这位丧服的高贵会出类拔萃。比起妻壁的舞台衣装。
既然是富裕阶层那么从房间里放逐出去肯定也没关系这一想法,在复数的意味下都是革命性的。虽然不是咲井的牢骚,但delivery room什么的,自己要不是当事者的话只能感觉这形迹可疑的同时去设法跳起来够到机会,而和只能跳起来的宫子不同,对于嫁入来讲第二次机会或者第三次机会不是有的吗?倒不如说delivery room这边才是错误之选……。
「明明很年轻,你啊,想象力还是不够啊」
如是。
结果,嫁入大大地呼了口气。并不是因为受到了严苛指摘而浮现出的微妙表情,而是真的只是露出累了的样子,这是声叹息。
(想象力……,想象妊娠)
「这也说不定的说。毕竟妻壁所有的,并不是想象力而是偶像力」
「如果说人生不是金钱这一说法,是欠缺人生经验的年轻人想法,那人生就是金钱这一断言,也果然是年轻人想法。比起说成是年轻,这是幼稚。无论拥有多少钱,也有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事」
「有钱也有有钱的烦恼,之类的说?」
「虽然这听上去像是贫困阶级的代表发言,不过妻壁桑,你不是,电视上的人气选手吗?」
「妻壁的事务所是很良心的,所以只有良心的工资的说」
「来应援的粉丝没有支出粉丝基金吗?」
神妙的争论开始了。作为结果来讲,母屋还只是一边挠着头一边念叨着,一副逃避现实的样子。这要也是作战的一部分的话可真是了不起,果然看不出这是演技。
而且,嫁入和妻壁的对立,也绝对说不上是宫子所期望的展开。如果成了她们俩相互投票的形式了的话……,因为投票者有五人,要超过半数的话就是三票,不过票数一旦分散,仅仅两票就能决定淘汰人选了。
先前离开诊疗室的产越,还没定下来会给谁投票……,如果随机投票的结果,以俄罗斯转盘的形式选到了宫子,那就变成立直的局面了。对于宫子来讲就不得不相信,不会给她投票的母屋的话了。
(结果,组成三人以上的同盟,通过组织票来淘汰谁,才是这场想象妊娠游戏的必胜法……,但这个局面,照这样下去,就不能够从这间诊疗室匆匆忙忙出去了)
宫子要是在这时离开座位,诊疗室里就剩下三名妊妇。恰好过半。从目前的样子来看,完全看不出嫁入和母屋和妻壁会形成团体,但只剩下三人(包含胎儿在内的话,就只剩下七人)的话,就是另一个话题了。假如宫子,恰巧和产越一样投给了同一位妊妇,也就合计两票,还是到达不了三票的组织票。在说不定自己会获得三票的情况下,要确立绝对不会输的必胜法的话,就得最小限度地缩减背叛者的出现这一不安定的局面。
(那么,就只好四人留在房间里,互相妨碍三人组的形成吗……?多么无用的四方牵制……)
细细思考,在想象妊娠游戏开始的同时就离开诊疗室的,不是怪人的妊妇的不寻常的行动力真是令人折服。要离开的话就只能是那时候,四个人的话,会越谈越僵,难道说是参透了这一点也说不准。并非放弃胜负,指的是这种意思啊……,因为三票即过半数,团结的有三名就好,也就是说四人反而无法团结,成立了奇妙的三段论。要是五人的鸠首会议的话,就又是另一类事了……。
明明是本格的空腹,晚饭却是梦中之梦。
(不,我并不觉得她是想到了这份上才遁走的……,与她的合理的无知相对,我肯定是擅自深入思考了)
对于哪一方来讲,都是均衡的。
而且,说白了就是离题的预料之外的均衡。
不去探究想象妊娠的妊妇或者产业间谍,完全地,沉溺于伤害
控制的议论之上。被delivery room所放逐的话,谁是会受到更少伤害的议论……,想着打头阵的是宫子的被害妄想,说宫子自己没有感到责任那是骗人的。
(我还年轻所以有利于重来……,妻壁桑有事务所或粉丝支持……,母屋桑有着能早一刻接受专门医生的治疗也好的体态不良……,嫁入桑有钱,看起来缺乏紧急性……)
但是该怎么说,这样子枚举着各自的缺点,比较妊妇们所怀抱的事情,到底有什么意义呢?这种事,就是将互相的懊恼作为钝器的替代,劈哩哐啷相互殴打罢了。怀抱着深深烦恼的人,作为人类来讲并不是很深刻的那种人。反之亦然,尽管不是深刻之人,却有深刻的伤。
(我所怀抱的事情也是……,我所怀抱的婴儿也是,要是从第三方来看的话,『什么嘛,就这啊。这世上比这更不堪的人多了去了』如是作结也说不定)
所以说又怎么了。
我又不是第三者而是当事者。
比起第三者,我更想做读者。爱读者。
(要是这一场景,是爸爸的小说的一个场面的话……)
3.3.1 足切り 字面上就是断足,而在某些升学考试中,指淘汰规定分数线以下的考生
3.3.2 婴儿返回 指能做到一些事的孩子,举止突然仿佛返回了婴儿时期般,做出了不符合年龄,如婴儿般的举动。该症状特别容易发生于比其年幼的孩子出生时,或者生活环境变动时。
4
「大家!来谈谈吧!」
虽然提高音量是没有自信的印证,但应该还没有暴露,宫子在胸前拍着手,吸引众人的目光。
「谈?从刚刚开始就在谈的说」
「不是议论,不是争论,也不是争吵,来聊天吧」宫子继续道。「歌以咏之,物语以语之。来谈谈自己自身的,妊娠物语」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契合唱歌跳舞的国民偶像,该说成是诗的表现,还是音乐剧的表现呢,关键的是互相,展示和自己的妊娠相关的,情报的提案。就是相互摊牌的信号。
回到想象妊娠的原点。
如产道游戏到最后还是以产道游戏的方式呈现般,想象妊娠游戏也应该是以想象妊娠游戏的方式展现的。
被delivery room所放逐的时候谁受到的伤害会最小或是其他的什么,把这种观点姑且抛弃掉。也不去考虑产业间谍云云。虽说出产业间谍这种命名在一点一滴渗透着,但如果这边被重点关注的话,那么就应该取名为出产业间谍游戏了吧。
没有妊娠的妊妇。
即使从delivery room的方针出发所提倡的在书面上写着的是『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但把焦点放在这上面应该是没有错的。
原来如此,确实是这样。
想象妊娠,所出现的症状大抵和通常的妊娠差不多,就算(直截了当地)使用准备好的内诊台,作为外行人的我们来讲也不能做出正确的诊断,吧。伪装的妊娠反应是当然看不出,就拿婴儿的心音来讲,也不能和母体的区别开来吧。
但,这只限于肉体的现象。
精神的部分……,或者说,和妊娠体验相关的,比起作为当事者的我们自身,何等的熟练产科医生都会自愧不如,我们不就是这边的专家吗?
产生这个念头的时候,当然,是在以咲井奈绪为对手的等候室的预选上。性别预测游戏之际,结局的时候她为了躲避宫子的质问而吐露谎言,但这反而成了决胜的一着。反过来看,取名为无论男女都合适的『遥』,虽然是不错的捏造,但也是她的败因……,捏造的故事是没有说服力的。
没有体验过的物语是有界限的。
用手机来检索图片,和实际上到当地旅游,果然还是不同的。
(这么说的话产越桑,不管是真是假,说了希望女医生……,这个意见,不是怪人才会持有,一般人也会这么想。与其说抗拒被男性医生问诊,不如说妊妇的心情,或许女性才能更好的理解的这份期待,才是根本)
所以说尽管正式名称变为了助产师,助产妇还是女性限定的职业。总的来说女性应该理解妊娠,而男性肯定与妊娠相关的什么都不知道,虽然没到这么极端的地步,但这种说法本身也是想象力的缺乏……,如今的这个瞬间,就是在挑战想象力的界限。
对于物语的界限,虚构和非虚构只在当事者眼中。
想象妊娠和妊娠,作为妊妇的我们,是不会分辨不出来的。
「唔姆。这个意思啊。还以为要说些什么,宫子桑你啊」是缓和了针刺般的紧张吗,嫁入上品地,做出了捂住嘴角的举止。「虽然不是产越桑,但也是在关键时刻说出奇妙的东西的奇怪中学生呢。但是,我也总算知道你的正体了。原来你是小说家的」
惊了。
「志向为目标对吧?这样子,相信物语的力量」
「…………」
(虽说这姑且,是专业小说家的意见。虽说是读书家不会读的,不正经小说家)
改变方针,以满腹之身撑起身体,为了父亲的名誉而战吧,但嫁入看起来像是了解一切了一样「也就是说」继续说道。
「要如今在场的四人进行猥谈呢。披露造孩子时候的性行为状态,从而提高妊妇的信服度,这个计划真是叫人惶恐呢」
诶?不对。不是官能小说。更何况这也不是从读者那里募集初次h的体验谈的少女漫画杂志。
「虽然是从纪元前就开始说着的老牌决定性台词,也不是太想说,但最近的小孩子真是长进了呢」
长进了这种话,在纪元前没人会说。而且本来『最近的小孩子』,实际上也不是在说从以前开始就一直说着的说法。
(也不是这回事)
说到底宫子就没说过这种话。进行猥谈什么的。
「……宫子酱,说到这地步的话……,咱也不能反对呢……」不知何时停止哭泣的母屋在这里插嘴道。「虽然咱看起来这样,但其实是清纯派……」
多余的行为,这样想着的时候,面向年轻人层面的国民偶像团体的成员,本应完全处于远离猥谈或者官能小说的位置的妻壁也,
「也只好这么做的说。真不愧是宫子酱」
如是,煞有其事地点着头。
这样子的评价才不需要。绝对不。明明才不是只好这样做……,会迎合下流话题的偶像什么的。工作的广度也太广了。
「但是,宫子桑。虽然没有鸡蛋里挑骨头的想法,但产越桑的事该怎么办?」已经,在言外之意赞成的嫁入,进入到猥谈计划具体的谈论中。「把她叫回这间诊疗室?但是,大概已经早已完成投票了吧。不用拜听她的猥谈,来审议正伪可以吗?」
「那个—。没这必要呢」
和不走样地去实行合理的无知的产越不同,呈现出疑问再去思考是宫子的恶癖,在此处也在发挥着自己的作用。是『回答的宫子』哒。要以爸爸口吻来讲的话,就是『顶嘴的宫子』了,但别说承认了,还要完全盖上,提都没提的计划漏洞。
「在这里的四人,披露妊娠体验,如果全员都判断全员的物语是真实的话,依消去法,就得到没说话的产越桑石想象妊娠的妊妇这一结论了」
「欸—。这种,是叫做消去法的说啊。第一次听到的说」
(第,第一次听说消去法……?)
没读过推理小说吗,这孩子?要是真实年龄超过二十岁的话
,那么妻壁就算是读官能小说也没问题,那就是本身就没读过书也说不定。说不准的话只看过tv秀也有可能……,但是,只在目前的情况下这都无所谓。姑且不谈志愿走上小说家的道路,就算没有读过物语,还是能说物语的。要是自己自身的物语的话。
想要她发挥通过各种各样所锻炼而来的杂谈力。
(但,我的话,是想谈谈妊娠体验,才不是想谈谈性体验……)
明明到刚才为止,都觉得这是能打破均衡状态的名方案,虽然陷入了急转直下喜剧般的状况,但是同样对于宫子来讲,这也不是仅仅笑不出来的事情。
谈论性经验这种事。
作为宫子来看没有比这更困难。而且还是自己提案的……,不对,并没有想要提案。倒不如说,这是该避免的事态。虽然不知道其他妊妇怎么样,但宫子的情况,谈论和性经验相关这种事,是和接受delveiry room发出的招待状之间,有着直接呼应的理由。
在预选中,可以说是巧妙地将咲井引入到陷阱中,而照这样不多说些什么,就明明可以安下心来的……,招徕了更为恶化的事态。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怎么办都是无济于事……!爸爸小说里常有的自掘坟墓……明明不想要将秩父佐助的作品再现到这份上的……!)
「那就从妻壁开始。有些唠叨但还请不要记录的说」
是停滞到现在所出现的反动吗,茫然中这话题就早早展开了。从印象是重要工作的偶像开始,公开发表造孩子的过程啊。只有妻壁的想听个详细。从最初相会的时候开始,就觉得她是没有感到隔阂的一脸满不在乎的孩子……,但宫子也是,作为讽刺的意义上的十代女子,大胆扣除自己所怀抱的事情来考虑,『twintwintwil』的第二主役的妊娠双子的经历,和艺能界的性的实态所相关,叫人控制不住下流的好奇心。
「妻壁的双子酱,是所谓的二绒毛膜二羊膜,一人有一个胎盘和羊膜那种类型的说。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妻壁是真的很高兴」
(所谓的?errongmaomoeryangmo?这是拉斯维加斯有名的酒店吗?)
不对。那是new york·new york。像这样,宫子的理论突然间有了破绽。在艺能界之前,多胎妊娠的心情,单胎妊娠的妊妇,会解读到何等程度呢,如今是无法计量的。
(是意味着二卵性吗……?在爸爸所书写的小说里登场的双子,大抵都是一卵性……,仅凭纸面上的知识,完全追不上实际情况)
这种感觉,看起来是和嫁入与母屋所共有的(顺带一提为了纸面上的知识的名誉所附记,二绒毛膜二羊膜,一卵性的情况下也可能发生),但是偶像所继续的,恐怕是连多胎妊娠的妊妇也理解不能的物语。
「现在想起来,也觉得真的很开心的说。就算这俩孩子的父亲,也是各自不同。和胎盘一样」
一人一个的,还包含父亲。
5
现实意味从初手就开始偏离。双子的父亲不同这种事能办到?即使是二卵性……,比起爸爸的小说里登场的二重人格主人公,还要可疑。虽然不知道她本人知道这一点到何种程度,但如同想象的产物般,带有妖精气息的双马尾妊妇的物语还在继续。
「妻壁的子役时代很长……,现在也在做类似子役的工作的说。这件事是在采访中普通地说过的,所以宫子酱也说不定知道,也以童星的身份拍过电影的说」
看起来不是想以合理的无知来讲述的样子,姑且,是在一边细细思考一边说着话。没读过小说的她组织着相般的物语。说实话,宫子是熟知到这种地步的,那个偶像团体的粉丝才怪……,怎么说呢,要是呼吁犬派的话,『我懂的!保护狗狗的预先志愿者工作,一旦做过了就停不下来呢!』,宫子的心态就像是被这般言辞套牢。
「要说婴儿的话,妻壁,是很讨厌很讨厌sex的……,啊,可能有喜欢的人在也说不定,不把话说的这么清楚为好的说」
……说不上卓越的组织语言能力,几乎要偏题了,但感觉像是前卫小说。说的内容也是,作为偶像来讲是相当前卫的。戏剧性的构成,也是耐人寻味。都该质疑可阅读性了。
「讨厌性行为……,成为讨厌性行为的人,就是我的职业的说。虽然归咎于他人是不好的,但父母是所谓的舞台爸爸,舞台妈妈|3.5.1|所以……」
这个『所谓的』倒是听说过。不过再怎么说,还是不至于从婴儿的时候就有志于艺能界的吧。倒是应该会有父母的管理。
「这两人也是从小时候开始就是演员志愿……,啊啊,但是,这里的一段还是跳过为好吧,一定的说」
「不,还是蛮感兴趣的」嫁入接着说道。「造孩子理所当然的,是其他家庭的培育孩子的过程。就这样继续吧」
确实,这与其说是母亲学级,也像是群体心理治疗。就像酒精依存症或者赌博依存症的患者,谈论自己的体验谈一样。
「啊—。要用依存症来说的话,妻壁大概,是sex依存症的说」
所采用的用语每次都能吓人一跳。不用多讲,虽说没有以小说家为志向,能揪紧听众的心的感性,这是天性的表演者吧。
(天性……,也不算吧。要说是照这样子培育出来的话。后天性……)
明明公开了很讨厌却是依存症,这种说法,是基于作话的矛盾吗,然而并不是。
(我也是虽然讨厌妈妈,但还是不能放弃成为妈妈的女儿啊)
就是这般,仅仅是讨厌也会有不可明说的复杂性。在象牙塔中,或者说新恋人的家中过夜的那位母亲以那位母亲做法来看,作为宫子也值得骄傲。
「大抵的偶像团体,就算没明说也是惯例吧,『twintwintwil』是恋爱禁止的说。要立法了的说。而且从以前开始的妻壁,在家中也是这样被教育的说。被性教育的说。一切的性行为都是强奸这样子被灌输着的说」
(『强奸』……)
这里要有男性在的话肯定会强烈抗议,就算是作为女性的宫子看来,这也不是能够举双手赞成的教育方针……,偶像的『恋爱禁止』是一种近似于业务礼仪的东西,而妻壁所接受的性教育却是如此的苛烈。
「两亲就是因为恋爱而失策,放弃了成为演员所以才会是这样的说。应该是不想让妻壁经历同样的失败的说。但无论是失策还是其他,正因为两人粘在一起,托此妻壁才能诞生于世上的说……,但,妻壁并不志愿于演员……,演技也好发声也要,也完全不行。没有产出两亲以上的成果,结果,十岁左右的时候,就从演员转为偶像」
「……的确,在『twintwintwil』的前身『4allytail』里,你是作为第二期成员所属的吧?」
确实,该怎么说呢,作为十代女生的教养,这之后的活动历程,宫子还是能好好把握的。这样就能成为叙事破碎的,跑题的妻壁的,好听众了。就算是为了能够从马上迫近的逆境中,瞬间逃跑。
「是的。妻壁一直是二把手」不意间窥探到了黑暗,「但是,所幸,被偶像界所接受了的说。尽管那时候差一点就要家庭崩坏了,但终归是好转了的说。……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崩坏了或许会更好,的说。」
「……由于转为了偶像方向,家里面的教育方针,变得更为严格了吗?」
「没有在此之上。偶像是作为『女孩子』而不能作为『女性』,更别提『雌性』
这种论外的了,两亲在事务所以一贯的主张展开了激烈的讨论的说。嘛啊这说着像是我在埋怨一样的说」
比起埋怨更像是告发。
(『雌性』。为何就这个词用的是官能小说的文法)
但是,选择经常出现的过激言论也有一种奇妙的真实意味。基本上虚构的物语,都容易变成自己所中意的好故事。然而妻壁现在,并不是驱使着想象力,捏合着中意的好物语。也没想要成为悲剧的女主角。至少到这个段落为止。
(想象力……,想象妊娠)
「所以并不是有意为之的,但过了十岁,过了十三岁,过了十五岁,妻壁还是没有迎来第二次性征的说」
该说成不是有意为之吗,还是不知怎么的。真是的。将自然的性征看作污秽之物并印入骨髓的话,会在成长上面临障碍是当然的了。
在精神上是如此,肉体上亦然。
「嗯……,确实是这样的说。妻壁再成长的话,就成不了『商品』了,所以为了不再长高,为了胸部不再长大,为了生理不来,双亲和事务所用尽手段的说。绞尽脑汁地。托这的福妻壁爬到了『twintwintwil』第二主役的位置上的说。感激不尽的说」
虽然空虚的感谢,但也不会是完全的讽刺吧。这缠足般的生活虽然算不上幸福,但尽管如此,作为明星被百般奉承,被大人所爱惜,也算不上不好。虽然算不上不好。
(一人称是自己的名字的这种奇怪的幼稚,该说成是个性呢,还是偶像性呢?)
「年龄和长相的差异,正如所知道的那样,说实话超过得有些离谱了,所以从途中开始谎报了。真是的,想说一次青花青花鱼想蛮久的了/*鯖を読む有谎报年龄的意思,而鯖就是青花鱼*/。」
「妻壁桑,不用去做勉强的搞笑也是可以的」
也不有趣。完全不。
「不是为了卖点,而是为了隐藏违和感的谎报年龄……,是呢。要说这容貌是超过二十岁的,稍微有点……,该说成是违和感吗……」甚至能说得上恐怖,嫁入道。「如今生理,来了的吧?」
不然的话就不能妊娠了。应该吧。基本上。所以说,如今还没经历过初潮的话,妻壁就是没有妊娠的妊妇,进一步说就是想象妊娠。
「嗯。去年。总算。瞒着父母,在二十岁前来了。然后……,妻壁,该怎么说呢,成为了笨蛋的说」
「成为了个笨蛋?」
瞒着父母的生理,讽刺也好,这表现的像是个生理早早来访的少女一样,但成了个笨蛋却算不上平稳。
「禁欲生活的……,拘束……,那个,解开了……,之类的?」
对于奔放发言的偶像,看上去心直口快的母屋,反而形成了一边关心着一边提问这种微妙的场面。但,这个假说自身也与『sex依存症』这一发言联系着。
「嗯。妻壁突然想到的说」妻壁点着头。「即使性行为是不行的,生殖行为再怎么说也会被允许的不是吗。毕竟,宝宝是神圣又纯粹的,妻壁是这样被告诉的说」
原来如此。突发奇想。笨蛋的突发奇想。哥白尼的转折般的滥用。严格的性教育的目标,会是如此骇人的目的地吗?以嫌恶sex被教育,作为不被当作『雌性』的偶像所继续的她,耗费近十年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如虐杀不行但战争可以一般的突破口。如以世界和平为目的的侵略战争般……。
「所以说妻壁,通过传话拿到了排卵诱发剂,和说了要做就过来的人,全员做了的说。无论是工作伙伴还是粉丝还是朋友还是亲戚还是伟人还是陌生人。毕竟是这种身体,还以为不太会有人需要,没想到还挺多的说」
这种需要又在孕育着另一个问题。孕育着,非常令人不适的问题。作为第二主役的宣传语『不知不觉中倾心于大家』的含义,这样一来就断然改变了。在同意的情况下,加以实际年龄已经超过了十八岁所以违法性(性违法?)应当是没有的,但是静下心来好好回想的话,『通过传话拿到了排卵诱发剂』的部分,就几乎是违法了。
让自己后背所颤抖不止的,是本人对于这件事,几乎没有抱有,亏心的罪恶感这一点。故事开始时仅有的紧张感,也已经消散了。因为习惯而消失的这份害羞。这里再怎么是delviery room这种特殊的密室里,想象妊娠游戏的进行中,以非正式的前提下,在这种情绪下的打开天窗说亮话,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虽说没想要过这种展开,却促成了妊娠物语的就是宫子。但是,就算不是在被逼得走投无路的这种展开之下,不会不觉得妻壁就不会把这个物语,说的这般明白吗……?
没有公开这般糜烂的性生活,可能是因为良心事务所的强大,但妻壁自身,对于禁欲这种双亲的管教,恋爱禁止这种团体的方针,难道没有想要反抗吗……。
(该说做的不错吗……,还是钻了法律的空子吗……,但无论是哪种职业,都不会明文规定『妊娠禁止』呢)
实际上,也有因为妊娠而被罢免工作的咲井这般的例子,虽然可以说没有被明文规定,但毕竟妻壁也因为妊娠的缘故而休止了偶像活动,所以这也说得上是本末倒置。
(是啊。所孕育着,不仅是问题……,然后,先姑且不论入手途径,排卵诱发剂……)
变得容易妊娠……,这一点,肯定就是为了这一点才使用的吧。作为双亲的热心性教育的成果,不知道避孕器具。不对,这终归还是知道的吧。即使是一切性行为都是强奸的这般极论,一切性行为的根源都是生殖行为这种事,也不是极论。
然后,排卵诱发剂,是为了更容易产生二卵性的双子……,对吧。通过副作用让卵子一次,更容易排出复数个……,到底该囫囵吞枣到何种地步为好呢,要是接连不断地与男性发生关系的话……,发生关系的时期有所重叠的话,各自的卵子,和别人的精子相结合,也是有可能作为理由的吧?
「那……,双子酱的父亲是不同的基础上,能做到分清谁是谁的吗」
至此的物语能接受到何种程度上呢,嫁入战战兢兢地确认道,妻壁则「涉及到的有二十人左右的说」如是挺着胸道。挺着因为禁欲而被抑制住的胸……,这要是以授乳为目的的话,也会考虑允许丰胸的事吧。
她在思考着的吧。或者说没在思考着吧。
什么也。
「虽然被说过中绝,但只有这件事是做不到的。要是中绝的话,和这二十人所做的,就成了性行为。就不再是生殖行为了。妻壁自出生开始,首次反抗了的说」
在迎来第二次性征期同时的迎来反抗期的这一顺序,是极为的一般。她的情况,只是在期和期的中间夹着妊娠罢了。
「所以说妻壁才入室delviery room的说。为了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为了幸福而又安全的生殖行为的说」
3.5.1 舞台妈妈 热衷于把子女培养成演员的母亲
6
「妻壁酱……,为难了呢……,咱的话,是没有听了这种故事后能够回报的,抓人心扉的物语啊……」
下一个讲故事的是母屋。是为难的母屋。不是通过猜拳决定的顺序,而是从妻壁的丑闻般的『猥谈』中,最先恢复的,就是她。
这是对于年长的嫁入来讲更具冲击力的物语,对于宫子也是……,虽然并不是没有在女子学校里经历过下流私房话的训练,但还是让她不禁无言。
而且本来,就算没有这档子事,宫子也还是没有做好准备。没准备
好如何讲述,自己的妊娠……,虽想边听边思考对策,情绪却不自觉地被调动了。明明是作为宫子来讲,绝不能引起共鸣的话题……,真不愧是在动画网站上也能持有自己的频道的艺人。
「但是,最先想说—的是,虽然看上去如此,但咱并不—是在苦于妊娠反应中……,嫁入桑,刚刚,明明被你这般担心,却没有好好回答真是对不起……」
在床上蜷起来,保持着胎儿般的姿势,说着对不起的这种道歉方式,虽然还是一副孩子味道,但总之母屋这样说道。嫁入则一脸尴尬的表情。
但,虽是说了看上去这样但没有苦于妊娠反应却没有说服力。除非这妊娠反应是伪造的……,除非这是想象妊娠的话。
「才不是想象妊娠—哟……,咱的想象力,非常贫弱。没—做过什么梦,就算有神灵存在,也不觉得人生中发生过什么好事。但是,真的感觉这很寻常……」母屋慢慢晃着脑袋。是在绝对不算整洁的旧床单上,蹭着额头的动作。「……因为习惯了痛苦」
「……这种台词绝对只有格斗家会说哟,母屋桑」
「说笑的。出产什么的,或多或少的,会有持续不间断的痛楚。就算妊娠反应结束了也还会有诊查啊阵痛啊……,往上追溯的话就是性行为……,生殖行为了」母屋挂念着妻壁换了种说法「咱只是痛而已,而且,出产本身就曾是人生最大的苦痛」
(……『曾是』?)
从预选开始我就擅自认为入室delivery room的妊妇们,大家都是初产,但母屋居然是经验妇?从年龄上来看,是的话也算不上奇怪啦……。
「真痛啊,那时候……」
仿佛恍惚般,母屋说得像是美好的回忆,但真的觉得不错的话,那她就不应该在这里。不应该,正处于,不间绝的疼痛中。嫁入之前说过,之所以穿着丧服,『并不是』因为最初的孩子是死产,而为其送丧,但与之类似的事情,实际上母屋这边经历过的吧?
「痛苦的话/*痛(いた)いは*/,不,咱的话/*あたいは*/,是在父子家庭中长大的……」
不是说过了不去刻意搞笑也行的吗。
变得痛起来了。|3.6.1|
「基本上都是被毒打着长大的……,对不起呢,接着刚刚妻壁酱的话茬,就是如此范本的,普通的虐待主题」
「没有什么普通的虐待的说」
虽然所接受的性教育已然无可救药,但这之外的伦理观倒不怎么混乱,妻壁述说着自己的意见。诚然虐待没什么普通特别之分,没有上下也没有高低。更别提肯定了。
「所以说……,不是不幸自满,我是经常被殴打,可以说能以平常心来看待……,话说回来,要是被适当挨打的话,过一会对方就会累了安定下来。比起卷入到被打到不成样的境地中,还是这边比较……,打累了的话……」
又说出了像是格斗家会说的话。照这种观点来看,母屋从气质上来讲该说是有一种拳击手的感觉呢……,刚才所做的抱头姿势,不就是像拳击手醉酒病|3.6.2|的症状吗?虽然是父亲这边才像是喝醉了一样,但正因为此才真真正正,成了在这种废医院里蜷着身子的情况……。
「但是,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这样子不太好……。在咱长大的同时,亲父那家伙,也变得破烂不堪了……感觉身材减半了?殴打我,反而让他骨折了……,明明还没到那种年龄,在不自觉中,就比我更为弱小了。毕竟殴打我过了头。毕竟我被殴打过了头」
这该怎么说呢,应该并不单纯是生活习惯的问题吧? 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是自己的过错,是受虐待儿童的悲伤的思维倾向,但『打着我的孩子结果自己骨折了』,除了自作自受外别无他言。
「从被一番毒打/*ぼこぼこ*/到自己破烂不堪/*ぼろぼろ*/……,啊……,不好意思。尽说些没关系的话题。宫子酱所要求的是猥谈对吧」
错了。绝对错了。我不是对于性津津有味的女中学生。而且,从被一番毒打到自己破烂不堪,虽然简单但很有趣。
「变弱的亲父只会暗自忧郁……,所以我离开家,和有房的男人交往了……,但不知为何总是会遇到会揍人的家伙,遇到的全都是会揍人/*殴る*/的家伙。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有踢人/*蹴る*/的家伙吧。这里面」
「……话说女孩子会喜欢和父亲相似的人」
空虚至极地,嫁入如是说道。此时的沉默变得痛苦起来,这和什么都没有是一样的效果。
「又不—是自己喜欢被殴打……。只是最能够忍耐。和傻瓜对话的时候,施以怒吼施以暴力不是会很享受吗?」不是这样想会让心里好受,而看上去是这样相信着的母屋,如是继续道。「这个和工口是一样的。因为只有痛苦所以能忍下来。那么就能笑了。这家伙赤裸着在做些什么之类的」
变得想赞成了呢。一切性行为都是强暴的妻壁家的教育方针。
但,在听着话的过程中,就如同对于妻壁来讲是性行为和生殖行为之间是不可分一般,我知道了对母屋来讲,就如同漫画般,性与暴力是难以分割的一体。
(但是,性与暴力难以分割的话,这不就成性暴力了)
该说成工口吗,还是应该说成是guro工口。
「抗打击能力强哟,咱。痛觉神经已经麻痹了」
虽然前者和后者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东西,但总之母屋,嘴快地,
「但,嘛啊……。这期间,普通的妊娠了就是了……,会妊娠的吧,这样做的话」
如是,难为情地说着。
就像没有普通的虐待般,也没有普通的妊娠,我果真该这么说吗……。
「知道吗?婴儿的话……,在肚子里面,也会殴打着咱。不觉得这很可笑吗……,然后累了就变得安静了。虽然婴儿的性别是男孩子,该说是男性出产前就是男性吗……,无论走到哪都是在被殴打啊,咱的话」
把肚子中婴儿的胎动,把握成和配偶一方的dv是一样的这种价值观,真是壮绝。壮绝妊娠。
「于是,无论从外侧还是从内侧都持续着景气的殴打……」
「……稍微等等母屋桑」随声附和也是件难事,虽然所进行的是微妙的话题,但宫子在这里叫停。「无论从外侧还是内侧?我觉得你订正一下这个说法为好。这样就变成非现实的,而会被当作想象妊娠了哟?」
作为解围也说不定并不合理,但宫子不得不说。
「我知道你不习惯述说物语,但照这种说法,听上去就像是怀着宝宝的时候,配偶也还在殴打你一样」
「一言一句,都没有说错」如是,母屋。「妊娠中也任其殴打」
「我知道了。但是,任其殴打这种说法还是放弃为好。无论如何都不能这么说」总之还是这样说着,宫子为了保险起见,又重复了一遍。被嫌唠叨也无妨。「妊娠中被殴打?也从外侧?居然做这种事……」
居然在别说是绊倒了,甚至对于摔跤都变得神经质的妊娠中做这种事,即使没有殴打腹部。非要这么做的话,明明只能指尖触碰。
「是这样的哟。妊娠中免疫力正低下的时候受伤的话……」提出的问题到底该触及何处为好,如此计算着说着的嫁入。「不是疼痛,有可能危及到生命……」
「痛什么的那是当然了,直接腹击的话,婴儿也会死的」自己说着,母屋「嗯?」地歪着头。「死亡,才—不会的。毕竟是自己的孩子。死?去往天国……没了,吗
第4室 婴儿沐浴游戏
1
「早上好,宫子大人。昨日进行的delivery room二回战,想象妊娠游戏的计票完成了,判明后的投票结果,将由本人进道在早上向您告知」
又不是大总统选举,明明就记五张票根本费不了一晚上的功夫,进道还是一如既往说着夸张的话。不过一大早被礼仪端庄的白衣帅哥所问候也不是什么让人讨厌的事,但这份报告,还是希望把保湿霜在腹部上涂完之后进行。
在结束了妊妇四人组织的猥谈之后,宫子如逃般从诊疗室来到了走廊里,马上完成了投票。然后在废医院的废食堂里,吃完了所准备的担心母体到烦人程度的营养溢出的晚饭之后,被带到病房里。不是发生一回战的那种大房间,而是个室。虽然还是没有通电的废医院的病房,但包含床在内,是作为休息一晚来说,不会有不满的房间。听说其他的妊妇,也准备了各自的个室。要好好为三回战养精蓄锐,白衣帅哥是这样说的。
因为白天在长条高级汽车里睡过了,还以为会睡不着,但意外地熟睡如泥。我自己都被自己的适应性所震惊……,不,这只是因为累着了也说不准。
预选的性别预测游戏,一回战的产道游戏,二回战的想象妊娠游戏,毕竟进行了眼花缭乱的连战……,不,严密来讲,二回战的想象妊娠游戏还没有结束。要等到经过一晚的统计结果发表为止……。
「然后呢?进道桑。退室者是谁?」
「从严谨的投票结果来看,投票数最多的想象妊娠的妊妇大人,侭宫宫子大人,是大人您」
「这样啊。也是呢」
妊妇大人,宫子大人,大人您,连续重复三次『大人』,叫人挑不出毛病。然后对于这个预料中的结果,并没有太过吃惊。也觉得只能是这样了。『亲身母亲用十五岁女儿的子宫,从所谓的精子银行高额购入优秀的遗传基因同自己的卵子结合之后将受精卵植入』什么的物语,实际上就一幅虚构样。
(虽然给我取名字的是爸爸,但作为子宫来使用的是妈妈这一点,也真的一股谎言味)
「从精子银行买来精子,是新形式的买春呢。妈妈在生我的时候摘除了子宫,所以爸爸用宫子给我取名」一边做着起床的拉伸,宫子回想着,昨夜同三位妊妇们所说的话。「卵巢还是留着的。所以,被妈妈拜托借出健康的子宫,也拒绝不了哟—」
但是,这段话是修饰过了的……,该说成是修饰吗,还是削除。结合实际情况,说不上是『借出/*貸(か)して*/』……,连『借给我』,都不是。
正确来讲是『还来/*返(かえ)して*/』。
『把妈妈的子宫还来』这样说道。
「为此这十五年间,我茁壮成长,健康发育。在那样严格的妈妈手中。因为是正规医院不会执行的手术,是由甚至不是废医院而是暗医院执刀的。所以我觉得这不是想象妊娠……,但是,事到如今,都是想象的话那该多好。全部只是噩梦」
「就如同母屋大人,是为了逃避配偶的暴力才入室delivery room的,宫子大人也是,为了逃避令堂的支配,才入室的吗?」
「虽然说不上不是这样,但我最终,还是『为了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吧」重新想想,将措辞改为了过去时。「了的吧。在这般对待女儿的妈妈之下,感觉是做不到这件事的」
代理母亲,在亲身母亲未经许可的情况下诱拐婴儿,如果从delivey room中退室的话,宫子会被逮捕也说不定。少年法,会保护中学生妊妇吗?尽管好像在法律上出产孩子的代理母亲才是『母亲』……,虽然和嫁入这位脱狱中的犯罪者有若干不同,但就目前所讨论的意味下,宫子也说不上干的是人事。
「但是嘛,只好回去了。威胁得来的五十万円打了水漂的话,也没脸去见爸爸了。咲井桑也是」
有脸去见咲井什么的,原本就没有吧。
「还是蛮沮丧的。虽然算不上大事,但被作为同伴的朋友所淘汰的话」
「既然如此,宫子大人」进道说道。「不给您自己投票不就好了吗」
「……应该是无记名投票吧?」
「您不知道笔迹鉴定吗?」
怎么会不知道。我可是推理作家的女儿哒。但是,却忽略了这一点。还是有必要去考虑是否用左手来写。
「没想到这一步。照着那气势就投票了……」
「照着气势给自己投票?虽说这自然没有违反规则,但总归是与特定想象妊娠者这一游戏宗旨完全相反的行为,可以的话还请说明主旨」
虽然还是恭恭敬敬的语气,但看起来直到说出理由为止,他都不会从门前让开。第二次的产道游戏什么的,别开玩笑了。靠我自己一个人又登不上天花板。也没有垫脚的。
「也没啥。就是自然而然想到是不是该我退室了。『让步』的精神哟」
「在预选赛中,同咲井大人的抢椅子游戏中取胜的宫子大人会这么想?」
「现在来想,在预选中让步也不错。其实也没什么,这是母亲学级的咨询所起到的效果。感觉像是井底之蛙知道了大海?换言之,是肚子里的胎儿知道了外面的世界」虽说是趁势为之,但并不是破罐子破摔。「尽管不是直到看见当选号码为止,才知道自己不是特别的,但关键是觉悟不足哟。为了这孩子,去打倒其他妊妇的觉悟。我只有口舌之利而已」
要讲重要的败因的话,就是把各种各样的事情,虽说是猥谈,但以物语形式地听闻,是近似自爆的失策。听进去了,就代入进去了。和咲井那时候不同,即使没有到同情的地步,却情不自禁地带入了情感。情不自禁地没入。
「要是大家都迎来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那该多好,这样想着的时间点上,我就已经败北了。戳入十代半孩子的感情未成熟的地方,那群家伙都是胆小鬼。即使这些猥谈中的一个,或者说全部都是虚构的。是呢,如果全部都是虚构的话,可能是最好的」
口头上说是失望,但意外的也有愉快的心情。至少,没有淘汰掉除我以外的妊妇的必要了。虽然钻牛角尖说从delivery room中败退的话只能赴死,但实际上这样子被退室了之后,完全没有这样顾虑……。
(不,果然还是死。产下这孩子后,只能去死)
「然后呢?这之后我会怎么样?像咲井桑一样被送回自己家吗。要是可以的话,能让我吃个早饭的话我还是会很高兴的。昨天的晚饭,可以说是大餐了。咸鱼干也能料理得那样好吃」
「料理是我等,助产妇团队所负责的。因为白衣也是厨师的标志。倒是想这么说,但操控厨房里巨大的瓦斯炉也是废了好大劲。昨天的晚饭担当是逝道,早饭的担当是本人进道。还请务必赏脸品尝」边点头边鞠躬,「吃完饭之后,就会将您带路至三回战的会场」
「哦,到三回战的会场……」嗯?「带到三回战的会场?为什么我会?得票最多的我,不应该是从delivery room中退室了吗?」
难道说还有观众的义务?气氛组?无论是谁优胜,妊妇的死亡游戏这种恶趣味的东西,我是不想看的……,虽说之前还正在参加这番争斗,现在却这样想,让宫子都觉得自己厚颜无耻。
「不不不。虽然想象妊娠游戏中得票最多的确实是宫子大人,但想象妊娠的出产业间谍,却另有其人」
如是,进道直起了身子。
「就是产越初冬大人。最先退室,完成投票的她,没吃晚饭就在自己房间里呆着,本日未明,以绞首上吊
的状态被发现」
「上吊……,诶?产越桑?」
「是的。以希望女医的名义将助产妇赶走,也大概是为了不让妊娠败露的策略」进道淡淡继续说道。仿佛在阅读新闻故事般。「检尸的结果,是产越大人并没有怀胎」
「不,不是指的这个……,绞首?」情报进不了脑袋里去。是因为才起床吗?「这个首说的是……手首或者足首吗?为了能让产后将乳房露出来的处理?」
「所以说并没有怀胎。也就是说,死亡的就一人。虽然没有发现遗书,但大概是因为我们知道了有同行业其他公司的间谍混入,死心了吧」
(不是想象妊娠,而是出产业间谍那边才是关键吗?)
可以说是产越为了不被任何人所打扰而上吊,才尽早退室的吗?从诊疗室中,从delivery room中,从这世中。明明说过不放弃胜负的……。
(没有怀胎……,要这么说的话,也是像那回事……)
姑且不提腹部,最纤细的,就是针线般,说不上像妊妇的体型。在床下打转这种奇行也更不像是妊妇……,赶人出去,让自己事前在房间里搜索的行为,也不能说不像间谍。
不能不说啊……,在这之上,也说不出什么了。
「……真是自杀吗?不是被谁杀害?」
「是我等下的手?不存在的。因为甘蓝社的企业风土中最为看重生命」如在默哀般,进道闭上了眼睛「为产越大人由心祈祷冥福。然后呢,因为发现了想象妊娠的产业间谍,二回战的结果被视作无效。宫子大人,就可以这样参加delivery room的三回战了」
恭喜恭喜,如是,在祈祷冥福之后说出这种话,叫人完全开心不起来。明明接受了败北,已经做好回家的打算了,没法如此简单地转换心情,但在这之前,对于真的出现死者的报告,宫子受到了无法隐藏的震惊。
严密来讲并不是delivery room内部出现的死者,而且,要说的话死的也不是妊妇……,令室爽弥室长的演讲,也不是虚假的。
(更何况,哪里都没有delivery room的主催,杀害间谍产越桑的证据……,虽说是没有)
在十五岁的宫子迄今为止的人生中,还没有遭遇认识之人的死亡。所以才会受到如此的冲击吗?还是说,虽然真的只有一小时,对于作为伙伴的人,是说谎的间谍这件事伤透了心吗?
「您怎么了吗?宫子大人」察觉到宫子的沉默不语,进道关心道。「虽说是无效化了,但想象妊娠游戏中宫子大人是得票最多者这一结果是不可动摇的事实,所以在三回战开始前的如今,辞退这之后的入室也是可能的」
「……要继续。继续入室」
继续战斗。
(是了。我确实感觉到了责任)
即使是想象妊娠乃至伪妊妇,即使不是怪人而是出产业间谍,但她作为delviery room的入室者,宫子并不觉得,自己与她的死亡毫无瓜葛。
而且,说实话,接受不了。
(明明没有把证据摆在眼前,就上吊?就算那种古怪的行径,是为了欺骗我们的过剩演技……,但那种人会这样子自杀?)
虽然并不是因为是推理小说的爱读者,为了彻底调查产越初冬死的真相,我也不能就此退室。在这里退室的话,就仿佛是中途停止了书的阅读。要把还以为已经切断的蜘蛛之丝,再一次抓住。
「这样真的可以吗?」再次确认的进道。「现在,在这里退室的话,宫子大人还能守护住哟。即使坦白了自己是母亲的代理妈妈,也还是有没说到的。您进一步的秘密」
「即使守护住了秘密,没能守护住孩子也就没意义了」啪地一声,双手拍了拍脸。「好。加油。换好战斗服后就出门。还是说,助产妇连换衣服也会帮忙?」
「如您所愿」
「那你就快出去。三回战的种类呢?我们,会在哪里做些什么呢?」
「delivery room,三回战的会场是游泳室的泳池。所以说,在吃完早饭后还会进行第二次换装。从战斗服,变为水兵服」
「欸……?泳池?这废医院还有泳池的?」
「是的。而且,光就水流来讲,还是流动泳池」
孕妇游泳啊。
没想到是泳装回。像手机游戏的夏活。
房间也是游泳室……,怎么说呢,换言之就是供人娱乐的游乐设施。流动泳池什么的,为何在这种废医院里,会有如此豪华的设施……,或者说为何有着这种设施,这医院还能废墟化。
「高度结合智力体力时运的三回战,会决出四位妊妇中的两位淘汰掉。种类是,只在泳池中进行的,命名为婴儿沐浴游戏」
「婴儿沐浴游戏……?」
怎,怎么说呢,感觉有点心潮澎湃?
2
婴儿沐浴,是和妊娠相关的某种用语,这还是能觉察到的,暗自想想的话感觉还在哪里听说过,但很快就不去乱猜了。不是像『产道』一样的一般化的,而是如同『想象妊娠』,在爸爸的小说里登场过的,不似接地气的用语。这种摸不着头脑的概念所主题化的游戏,会有怎样的规则,宫子已经是估摸不出了。但说是猜不出,也不得不去检讨……,用妊娠津贴/*手当*/,不对,通过妊妇的手段/*手探り*/来摸索出/*手繰り*/线索。
(在流动泳池中进行的游戏……,智力体力时运?)
且不论智力和时运,体力这一方面的话,那是对于苦于妊娠反应,连一个人站立都做不到的母屋来讲压倒性的不利……,但这也不是担心其他人的场合。三回战中淘汰者是四人中的两人,进道说过的。
全体妊妇都能获得机会这一令室爽弥的话,基于间谍行为的发觉,正一点一滴地慢慢变为暧昧不清,但本来,这种口头约定就不能囫囵吞枣。要对此觉得失望/*落胆*/嘛。说到落胆,本来的话在二回战里淘汰的是宫子。在这delivery room里已经是,落入后尘的妊妇了……,必须要卷土重来。
(虽然我自己给自己投了一票,但就这一票的话可成不了想象妊娠游戏的得票数第一名。随机投票的出产业间谍产越桑的票,当然是以无效票计算的……,那这样就确实有除我以外的某人,给我投票了……)
打起精神来。在好好吃完早饭后,就开始换成泳装。即使想使用战斗服,但还是不会把缝有号码布的,学校制定死库水带过来。
流动泳池是不折不扣的流动泳池。虽然比起学校泳池要小,但有泳池就足够豪华了。游泳室不在屋内,而是在废医院的屋顶上,如顶层公寓般设置的。大概也兼任着灾害时储备的储水库吧。从白衣帅哥那听到的,好像泳池里全池的水都是通过热对流缓缓流动。说成是温水泳池,嘛啊,或许也像大浴场那样。既是流动泳池,也是露天温泉,是按摩浴吗?虽然不觉得是新设备,但不会瓦斯爆发吧?
吃完饭换完装的宫子到达的时候,其他的妊妇都聚在一起了。所谓的聚在一起,是指除二回战,想象妊娠游戏的败退者产越初冬以外的全员……,总之,三名妊妇,以各自不同的泳装姿态,没有统一感各按所好地等待着游戏的开始。
(有些尴尬呢。感觉自己像是已经开过了告别派对,却中止搬家的转校生般)
有点不知所措……。
从自己的开始讲,宫子从dekivery room所拿到的泳装,是红宝石巧克力色的分体泳装
。无论是上是下都有大片的蕾丝边,是以自己的品味来讲绝对不会选择的带有女人味的泳装。如果这是作为助产妇的进道所挑选的话,我不会让那家伙再开一次口。但是,解放了膨大的腹部,没有被束缚住这一点,坦白来讲还是蛮高兴的。是温水泳池的话,也不用去担心母体着凉。虽然知道孕妇游泳这一运动,但还以为暂时不用换上游泳服装。
但,用脚在池子里啪嗒啪嗒打着水的妻壁的泳装,窥看上去稍微有点解放感过剩。是不觉得能够得到所属事务所许可的,杂志上也见不到的浅绿色比基尼。而且本来,怀有双子的她的大大的肚子,分体泳装可能也穿不下吧。这露出度叫人不由自主地盯着看,但该说是爽快吗,还是健康呢,没有那种下品的印象,真不愧是偶像……,仿佛被培养大之后身着如此设计,才是她进入delivery room的直接理由。虽然说着是眼睛都看直了,但也有看见不可亵渎之物的感觉。真不知道往哪看。果然还是看向腹部吧。
要和如此年轻年龄层的两位相比,慢慢地做着柔软体操的嫁入可以说显得大人感溢出,身着的是直到肚子为止都紧紧包裹的,高雅端庄的连衣裙泳装。自然不是为了和丧服作搭配,也应该不会有之前的那个拼图为伏笔,但泳装样式是纯白和纯黑的格纹。身穿和服的时候还分辨不太出来,但变成了从女性视角来看理想的风格之后,宫子不由得感叹。虽然不能确定花嫁修行的课程里是否含有游泳,但要是这样的话就和年龄无关,能诱惑到优秀的律师也是理所当然。嘛啊,对这策略来讲,虽说是残念地搁浅溺亡了就是了……。
而且意外地,露出度最为低下的是母屋。布丁发如乘务员般梳起来的她所穿着的,是如同在水肺潜水时会穿的那种,直到手腕,脚踝都完全覆盖的潜水服。厚厚的质地下身型被完全覆盖住,使得完全没个妊妇样。虽说二回战已经结束了,但如果现在,投票没有妊娠的妊妇的话,那就会是这位潜水者了吧。用心地装备上了手袋乃至脚蹼,到了没背负氧气罐都觉得很不可思议的程度,但贫弱得站不稳的她,要是背上了这玩意可能会被压扁也说不定。
(但,这不会全是母屋桑的助产妇逝道桑的主意吧)
不管是谁决定的,母屋的泳装可能都会是潜水服……,束起了布丁发,尽管让脸部轮廓或者脖子裸露在外,但这一部分比起任何泳装来说都要色彩斑斓。红的青的黑的粉的白的……,虽然看上去用小粉盒化妆过,但无论涂上多么厚的防水粉底,也藏不住暴力刻下的底子。要隐藏的话,附带通气管的护目镜是必要的吧。
脸上就是这样子。那到底全身,全体该会涂满怎样的颜色呢,不敢去想。
「让诸位大人久等了,妊妇大人们」
一声又一声的大人,四位白衣帅哥在泳池边上并排。脱下了原本的白衣,他们也全都,换上了泳装。照着这流向,也应当提及他们游泳服的设计,但对于没有男性经验这件事被曝光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宫子来讲,描写这个属实难为她了。而且本来男性的泳装还有说的必要吗?再加之,他们四人比起说是穿着泳装,更是穿着肌肉。毕竟医疗从事者来说体力是必要的,从平常就这样自然锻炼出来了也说不定……,废医院的屋顶,仿佛健美会场般。而且,能以爱心眼看着他们的女孩子,很可惜在这里是么有的。不仅是在美型漩涡的艺能界中摸爬滚打的妻壁,连对于长相更要求男性能力,尤其是能把人从刑务所里弄出去能力的嫁入,也冷眼以对。而至于母屋,则是往后退着,期以保持必要以上的距离……,当然肌肉和暴力并不一定直连,但要是有筋肉体质的话,暴力会更有力这一点是肯定的。暴力更加有力……,听起来像脑袋坏掉了,但这场合下,正因为脑袋好像坏掉了所以才恐怖。
(说过习惯了疼痛……,虽然不觉得恭恭敬敬的他们会突然袭击,但这样子的男性,这样子展现野性,我都有些瑟瑟发抖)
简单地说着被殴打很轻松,可能是因为比起忍耐『看起来要来殴打我』的这种恐怖,忍耐痛苦这边更为真切吧。这样想着,宫子为了形成遮挡母屋的视线而在她正前方坐下,形成了墙壁。后来的却坐到前面来,要是这里是剧场的话,这是可以叫人探出身子鞠躬道歉的违反礼仪行为,而且说是墙壁,书道的半纸般的墙壁,什么也庇护不了。
明明白衣的时候还勤勤恳恳来介助,等换上了泳装我们就一下子翻脸不认人般地对其胆怯了,对于作为助产妇的他们来讲也想必也是很遗憾的,但是并没有表现出这种情绪,
「那么接下来,进行的是婴儿沐浴游戏的规则说明」
如是,恭恭敬敬说着。
「但是,在此之前,我等考虑到,或许有不知道的妊妇大人也说不定,所以首先把要婴儿沐浴是什么给鲜明的解释出来」
「哈哈哈。怎么会存在不知道婴儿沐浴的妊妇的说。对吧—,宫子酱」
「欸?啊,嗯。嗯嗯」对于妻壁的提问,内心喝彩着『就是这个啊逝道桑!这不是很懂嘛!』的宫子,暧昧地点着头。「是的呢是的呢。但姑且还是听听看吧。既然说了要说明,那反过来也就是说太过想当然也是很麻烦的」
但是,实际上来看,除了自小在华丽的艺能界拼搏的妻壁以外,其他人看上去都不怎么熟悉婴儿沐浴这一单词。也自然,要是会做婴儿沐浴的妊妇的话,也不会进入delivery room。宫子也只是推测出这是和沐浴差不多的东西。那这就是出产之后会做的?这样歪着头……,在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后。
「直白来讲,这是祝福即将临产的妊妇大人的派对。在二回战中,不料将诸位妊妇大人,陷入到疑心暗鬼中,是我等运营的失职,所以想要在三回战中,让大家高高兴兴享受派对游戏,这是我等的愚思」
愚思过头啦,白衣帅哥们。大体上,基于宫子模糊记住的知识,婴儿沐浴的话,和助产妇的资格云云没有关系,应该是男性禁止……,是要在婴儿沐浴游戏中作为黑衣使者,来进行家具调度的处理吗?
(说到底,这次连白衣都没穿就一条竞技泳裤,他们口袋里有完成游戏所需的道具什么的情况,看起来是不会再演)
如果说等待着我们的是道具被放在四人泳裤中这种展开的话,那就起诉。本来给女子中学生挑选红宝石巧克力色的分体泳装时,就该审判了。
「要用男性来讲,就类似于告别单身派对吗?」四位妊妇中,唯一,有结婚经验的犯罪未亡人,如是说道。「不用手而是用嘴巴把新娘的长筒袜脱掉之类的……」
知识和结婚仪式后的加特托斯/*4.2.1*/混在一起了。嘛啊,说是已婚,但嫁入从世代上来讲,是同婴儿沐浴最没有缘分的妊妇。泳池边上开派对什么的,绝对是想都不敢想的成长史。
(然后,是什么来着?说到婴儿沐浴,有什么象征性的道具来着……)
「……详细的还请在instagram的标签中,调查婴儿沐浴看看。那么,既然诸位已经理解了一般的婴儿沐浴,接下来就是有关婴儿沐浴游戏」如是,接话茬的是近道。「诸位,请一边看着流动泳池,一边听我讲」
被这么说着,我们看向泳池那边。虽然最开先有些困惑,但这样子习惯了之后,也想快点泡进去了。
「大家,喜欢抽卡吗?」
(抽卡?)
不是会在泳池边听见的术语,特别是课金进入delivery room的妊妇们,都一副怪讶样,但近道所说的『抽卡』,看起来并不是宫子印象中的那种,「抱歉,正确来讲是扭蛋」如是恭敬地订正道
。
「是将内含玩具的球状胶囊,随机排出的游戏设备。也是『抽卡』的词源」
正说着,从背后拿了出来……,是扭蛋胶囊。但是,里面放着的看上去不像是玩具或手办。怎么说呢,像是没有缝隙塞得满满的白布……。
「扭蛋……?」这里只有妻壁一副怪讶的样子。明明知道婴儿沐浴的……。「这是什么的说?」
想说这是甚至会出现你的商品的东西,但还是放弃了。这不仅是在泳池边不会听见的术语,而这位不会没有商品化的国民偶像,在之后的游戏里也不得不成为我竞争的对象。即使不是这样,妻壁是在二回战里给我投票的妊妇也说不定。
「和这个胶囊同样的东西,大量地滚动于泳池底。对于玩家来讲,首先是潜入池中,拾起这些胶囊」
哼……,虽然还不清楚这如何与婴儿沐浴扯上关系,不过总算是可以一瞥三回战的全貌了。
(是和小学时候在泳池上课时大家做的,捡盐素差不多吗……潜入水底,收集到最多胶囊的妊妇为胜的游戏?)
不对,要这样就没有胶囊存在的意义。真是这样的话,沉在水底的无论是盐素还是其他的什么不都行嘛……,也就是说,重要的是胶囊里的内容。
(白布……?)
「如大家所见,只靠胶囊是不会得分的。只有在回到了水池边,回答胶囊内部所封入的问题,并且是正确解答的话,才会得到一分」
果然如此,但是,居然是谜题……,竞技智力,体力,时运的游戏,原来是这种意思啊。即使潜入水底,无事拾起大量的胶囊,但取决于放置于其中的谜题,得到零分也不是没可能。一回二回答错的话倒还好,但这种事连续发生五回的话,心就碎了。无意义的体力浪费……。出题的难易度,当然,是有难有易的吧……,尽管不知道扭蛋,交杂着这种多元要素,和一回战的产道游戏时相同,是妻壁的主场也不奇怪。或者说,不限智力的话,是人生经验丰富到狱里去的,嫁入会很强吗?反过来说到和体力相关,母屋就是压倒的不利。仅凭目测,虽然和昨天不同,看起来今天的妊娠反应不至于让自己站不起来,但还是别说不利了,一度沉下去,说不定就不会再次浮到水面上来了吧?
(但是,会设定有如此明显区别度的规则吗?)
「得到一定分数后就获胜,是这种规则吗?」
「胜利条件并非得分数目。等到水池底的胶囊没有了,就会响起游戏终了的哨声」说着近道,把脖子上挂着的笛子含到嘴里。这样子,不像是助产妇,而是救生员了。「和收集到的胶囊数无关,在这个时间点上,得分多的队伍获胜」
(队伍……?)
团队战?居然不是个人战……,而且,和一回战,要求全员协力时也不一样……。
「是的。婴儿沐浴游戏,是二位妊妇大人对战另二位妊妇大人,妈妈友的对决」
发表这一极度不友好的对决形式的同时,近道把展示过的一个胶囊,在手里一下子,增加到四个,夹在五指之间。魔术的手法。
「顺带一提这胶囊,还请诸位想像成卵子」夹杂着多余的话,「那么,各位,首先从这四个胶囊中,选择您所喜欢的吧。其中写有angel的就是a队,写着baby的就是b队」
胶囊里面的白布看上去是尿布。
对了对了。说到婴儿沐浴的话,那就是尿布蛋糕了。
4.2.0 babyshower 主要由与孕妇立场相近的人主办,但在发源地美国,像婚礼那样由本人主办的情况也不少。虽然没有场所和规则等的规定,但是在餐厅、酒店、公园、自家等地进行。在空间的一角准备了与小吃和甜点一起装饰蛋糕的桌子,举行有关生孩子和婴儿的游戏,赠送礼物等,像生日派对一样的活动。
4.2.1 加特·托斯 如果在花束中收到花束的女性的恋人或未婚夫在花束中送花,就会让送花的人走过花束。接过花环的男性要屈膝弯腰,将花环戴在恋人或未婚妻的左脚上。而留在新娘右腿的护发环则被取下,据说在婴儿出生的时候,作为婴儿的发带使用的话会很幸福。 也有把吊带袜抛向空中(这个存疑)
3
使用尿布来作为问题用纸就像是非常过分的恶作剧,但仅限这场婴儿沐浴游戏里,却是叫人惊讶地符合道理。为什么的话,在尿布会吸收水分这种当然的特性下,捡到胶囊当场在池子里确认,就成为了不可能。被压缩的尿布一旦拿了出来,就不能再度放回去了。只能保持着不清楚问题难度的状态下将其带到泳池边,才能打开胶囊,进行确认。
「在队伍里,分为潜入池子拾取胶囊的,和在池子边上待机,回答拾来的胶囊里面的问题的,两种角色。体力和智力,哪一位来担当哪一方都没有问题,无论什么时候进行角色互换也没有问题。但是,两人同时拾取池底的胶囊,和两人同时挑战谜题都是重大的犯规」
原来如此,这样一来就取得了有利不利的平衡。为了不出现突出的玩家,以两人一组的形式将队伍力平均化……,但是在这个好主意中,有一个巨大陷阱这件事,不也没谁能够指责了嘛?
「请……请多指教……,宫子酱……,虽然没有智力,体力,乃至时运,但咱,会加油的……,为了报恩……,报恩……」
「额,嗯……,加油吧」
尽全力不把表情露在脸上,我们这b队,可确确实实地是个b队。既然如此,叫做f(failed)队不也行嘛。
与之相比a队那边就光彩照人得多了。
「好耶!嫁入桑,捡胶囊就交给我的说!这种事,妻壁,在各种节目里都做过的说!要用tv的话来讲的话,就是队伍『细蕊』对队伍『宫美』的说」
「ok,请多指教。已经上了年龄,游泳就这样了,但答题是强项哟。毕竟在只有拼图为娱乐的时候之前的,只有谜题为娱乐的时代,也是我所生活着的」
感觉不到自己有啥赢面。
说是请多指教,但感觉上去是在说对于接下来的介护请多指教……,背上沉甸甸的。明明本来腹部就足够沉重了。
(哎呀,乐观点思考的话,这个队伍分配,也不全是坏事……)
我又不是为了这点小聪明才打着小算盘关心她到现在的,虽然也不是很刻意去让床给她,最先护送她到天花板上,但从某种意义上,本来就是在和母屋构筑信赖关系。恩情等等先放在一旁,对于团队合作来讲,不是如字面般的,有一日之长吗?
(至少,在二回战的想象妊娠游戏里面,只有母屋桑,是应该不会给我投票的……)
而且不用在角色分配上纠结的这份简单,也可以说是帮忙少费了点脑汁。宫子自然,也不是什么五十米自由泳的纪录保持者,但在这布阵下,将母屋作为收集胶囊的担当的家伙,是没有解答问题的担当资格的。看不见其智力,更看不出来其人性。
没有选择余地,担任孕妇游泳的是宫子。虽说对于苦于妊娠反应的母屋,让她高强度连续解答问题也是相当严苛的角色分配,而且再怎么看和队伍a的解答担当,知能犯的嫁入同场竞技都是很严酷的,但虽然有很大差距,也不能说是毫无胜机。
(仅仅是答题的话可能是没有胜算的……但毕竟尽管是在屋顶,这顶层公寓也可以说成是在delivery room的室内)
那样的话问题的种类,就不是『国语/文学』,不是『运动/艺能』,不是『动画/漫画』,也不是『法律/犯罪』,而肯定是『妊
娠/出产』。自负于没有智力,但以更为自虐的说法来说的话,母屋可是作为妊妇的专家……,就算不能这样讲,也应是位业余的。
「队伍a的解答者是嫁入大人。队伍b的解答者是母屋大人,这样子可以吗?」白衣帅哥中的一人,选道说道。「不期意,形成了经产妇和经产妇之间的智力对决呢。哪一方的计算占上风呢,真是令人在意」
明明很擅长开玩笑但笑了出来就是不谨慎,进攻着一个绝妙的界限,这也是所要求助产妇达到的手段嘛。想到一方经产妇的孩子全员死亡,另一方则是死产,就更是如此了。
队伍a和队伍b,各自以泳池两端为阵……,每一方都配置着一位白衣(a队是逝道,b队是近道这一配置),谜题的解答者会把谜题的答案耳语给他们。这场游戏的进行mc是选道,而剩下的那位帅哥,进道,则在泳池中踩水……,感觉上是为了以防万一的,泳池监察员职务,但大概,这个监察是在监察水中的犯规吧。
总而言之……,作为宫子对手的,回收胶囊担当的妻壁,虽说也有身穿比基尼的原因,但腹部的膨大,离着个对岸也能看见。
双子胎儿。newyork·newyork。
(错了,是二绒毛膜二羊膜)
对啊,尽管是经验丰富的国民偶像,肯定习惯于这种泳池嬉戏,但背负着两人份重量的游泳,即使是孕妇游泳,也不是件容易事。即便不是背负,而是怀抱着,说实话,我觉得作为游泳的不利条件一个婴儿就如同文字般的过重了,但就算加上这个,队伍b有着压倒性不利的事实还是不会动摇。
「提问……,选道桑」宫子为了能多增加一点胜率算一点地举起了手。「泳池底部,有多少个胶囊呢?换言之,问题的总数是?」
「如之前所说的一样,胶囊是卵子的比喻,其总数有着个体差异,所以说,还请粗略感觉」
对于妊妇的质问,选道终于以一个助产妇样来回答了。虽然这能否算作回答也让我很困扰……,粗略的。关键就是问题总数是非公开的。嘛啊以这种游戏形式的话,不会是十问二十问吧。
「一次潜水拾起的胶囊,不是一个也行吗?两只手拿着两个,胸部夹着三个,能拿多少拿多少地,带回自己阵地也行吗?」
「当然。一次拿回去的胶囊数没有限制。但恕我僭越,宫子大人的胸部大概夹不住胶囊」
「是想被抹杀吗」
因为是成长期,而且马上要准备出产后的授乳所以胸部会升杯的哟。
出产后的人生,如果宫子有的话。
但是,这下子方针就定下了。宫子收集尽可能多的胶囊,相对的就能让妻壁拾到的胶囊尽可能少……,这样一来,即使嫁入的正答率是百分之百,也能将得分限制到最小限度。而另一方面母屋,就在宫子所收集的大量胶囊中,答出能解决的问题……,正答率就算在百分之五十,也是能有个胜负。
说不上是作战,只是超过标准的,极度凡庸的游戏风格,要不能用个作战名来鼓舞自己的话,就太过不利玩不下去了。
取名为蓝色海洋计划。
虽说感觉上是孕妇蓝色海洋。
4
q.『吸啜反应』,如何发音?
q.七五三。一般地,几岁的时候无论男女都会庆祝?
q.2010年日本的出生率是?
q.大安吉日出产就是所谓的『安产』。对还是错。
q.陈述三个婴儿车的品牌名。
q。从下列选项中,选出所有不是卵的。1、ikra/*盐渍鲑鱼子*/ 2、caviar/*鱼子酱*/ 3、白子 4、kochia/*地肤子*/ 5、truffle/*松露*/
q.用五十字以内,来说明『逆子』。
q.保证产假的法律,是男女雇佣机会均等法。对还是错。
q.『玉子俱乐部』『雏鸟俱乐部』的出版社是?
q.『榨乳器』,是用来做什么的道具?
q.一般来讲将妊娠第几天,称作预产期?
q.满一年的时候让孩子背着饼走路是叫做什么?
q.『就算孩子哭,也不能揭锅』,这是在料理什么?
q.由雄性来孵卵的南极企鹅,是○○○○企鹅。在○中填入正确的词。
q.列出三种含有叶酸的蔬菜。
q.哆啦a梦的生日是西历何年何月何日?
q.vbac。这是什么的省略?
q.法律上,直到离婚后多久为止出产的孩子,都会被看作是和前夫所生?
q.『好运查理』,是家族全员拍摄电影的电视剧。对还是错。
q.『赤子/*赤ちゃん*/』,为何是『赤』?
q.『妊妇』用英语怎么说?回答出拼写。
q.音乐剧『妈妈咪呀』中登场的父亲候补是谁?
q.画出母亲标志。
q.只用常用汉字,才能作为婴儿的名字使用为好。对还是错。
q.双胞胎的艺人,举出三组。
q.『托着脖子』,具体指的是哪种状态?
q.『〇〇〇〇〇〇光之美少女』中,描写过出产场面。正确回答应该填入○中的字。
q.列出三种有袋类的动物。
q.列出一种离乳辅食的食谱。
q.饮酒、抽烟对母体有益。对还是错。
q.鬼子母神手上拿着的水果是?1、香蕉 2、苹果 3、石榴 4、菠萝
q.日本法中,直到何岁为止都必须让孩子乘坐婴儿座椅?
q.拉马兹心理助产法,是法国的法律。对还是错。
q.哈利波特,在孩子时所寄养的麻瓜家的姓氏是?
q.用五十字以内,来说明『副乳』。
q.一般能判别出婴儿性别的是在妊娠第几周?
q.用汉字写出『naiping』。
q.妊娠五月带上孕妇腹带时时『○之日』。填入○中的动物是?
q.也有父子健康手帐。对还是错。
q.『红发安妮』的主人公安妮,直到『安妮的女儿莉娜』为止,生了谁的孩子?
q.石之森章太郎作品『人造人009』。俄罗斯的婴儿是人造人00几号?
q.『铁臂阿童木』中登场的阿童木的生日是西历何年何月何日?
q.『胎囊』。如何去读?
q.如何用法语说『妊妇』。回答出拼写。
q.用四十字以内,来说明『出血印记|4.4.1|』。
q.妊娠会使免疫力上升。对还是错。
q.出生证明必须要在出产后几日内提出?
q.自己唱『happy birthday to you』。
q.『保活』是什么的省略?
q.妊娠检查药也能当作体温计。对还是错。
4.4.1 出血印记 出世前子宫口打开,包裹婴儿的卵膜和子宫壁之间呈现缝隙,会引起少数出血。
5
白衣帅哥用卵子来打比方,肯定不是仅限此处的风趣诙谐灵机一动,宫子带着这份决意潜入水中,却还是看见了超乎意料的大量胶囊在池底打着转。虽说预想着不只有十个二十个,但看见让自己没有立足之地的胶囊挤在一起还是让宫子自己惊到了。在流动
泳池底,仿佛活物般。
别说是十个二十个了,连一百二百个都不止。
(即使有个体差异,但确实女性一生所排出的卵子数,好像平均下来在四百个前后吧……?)
简言之就是人生中最多会来四百回生理期,大概这个泳池,和婴儿沐浴游戏的规则,就是在模仿这个。四百个卵,也就是四百问。在这个时间点上,已经可以说是宫子独占尽可能多的问题文,而对于队伍a的妻壁,尽可能不把胶囊让给她的这一作战有了破绽。问题太多了,这样子就独占不了了。也不是切蛋糕理论该出场的时候。
诚然,的确对于宫子的尺寸来讲,用胸的谷间来夹着胶囊是很困难的,但用双腕,在胸前抱着复数的胶囊是能做到的。也有腹部膨大的限制,太过贪心,就会破坏掉平衡,被水流冲走,所以所希望的直接游泳还是件很困难的事,一次搬运的胶囊个数,极限也就十五个。在这之上,连搬运到池边都可能失败……,胶囊也不是在水底一动不动,抓取都绝对算不上方便。侧目窥看,寄宿着双子,而且本就体形娇小的妻壁,一次所运送的胶囊数,估计在十个以下,这样子这场婴儿沐浴游戏,由于规模大,我们之间应该产生不了纷争。尽管能做到『比对手收集更多的胶囊』但做不到『连对手的部分也收集到』……,讽刺地,蓝色海洋计划这一作战名,贴合得令人厌恶。
要是能比妻壁收集到更多的胶囊,这前半战也不是不能说成是队伍b的战略胜利,但是真正的问题,是在于后半战上。
真正的问题。
也就是需求智力、体力、时运的婴儿沐浴游戏中的,智力的部分……,宫子至今为止所拾到的胶囊中封入的,被压缩进去的纸尿布上所记载的,这些问题。孜孜不倦地往返泳池边和池底所搬运来的,至此共五十问的问题用纸,更正,问题尿布。那挑战问题的母屋,到底,得到了多少分呢?
零。零分。
不是五十问中有几问得了零分,而是令人惊骇的,母屋把所有的问题都答错了。
「抱歉……,宫子酱……,咱,没啥学问……」
「没关系,没关系。但是稍微让我想想」说着宫子从被看作为子宫的水中出来,来到了在池边耷拉着脑袋的母屋旁边坐下。「我也想要休息会」
虽说只是池边和池底往返,明明是连孕妇游泳都不会有困难的难度,但这样子游泳的成果为零,让我受到了甚大的精神疲劳。确实对于母屋来讲,是得意于思考呢,还是喜欢思考呢,或者说像宫子一样,擅长与否都另当别论,虽然不觉得她是不去思考不行的那种类型,但居然是这种样子……。
(倒不如说是放弃了思考……,比起同对手对话更乐意被殴打……)
虽然说不上合理,但贯彻无知。受忍的处世术。
「来……,来交换吧。咱去游泳,拿胶囊过来……,宫子酱来回答问题……」
「这就不必了」
再怎么装备着脚蹼,一副潜水样式,和处于妊娠反应的妊妇的担忧相比,这都是不可能的选择。要是母屋在潜水中倒下,在不能期待白衣帅哥的救助的情况下,就只能宫子去救援了。这样一来,便会成为两人都在泳池中的情形,这时就已经游戏结束了。
(而且……,即使零个正解是出乎我意料的,但即使是我,也不能将这里所有的谜题全部解答出来)
而且正如所设想的,谜题的难易度区别很大。有着反而会怀疑是不是陷阱式问题的简单提问(『妊娠检查药是否也能作为体温计?』),也有连东大出的猜谜王都可能回答不出的问题(『2010年日本的出生率是?』)。虽然并没有实际去挑战所以说这种话也不太公平,不过要是宫子作为解答者的话,得分大概会在30~35左右吧?
反过来,看向队伍a那边。
毕竟,是字面意义上的对岸,嫁入到底,有多少正答率,迄今为止得到多少分都不能确定。明明没这个必要但应该是为了增加游戏性,各团队的得分,在游戏终了之前都不会表明……,奇怪的坚持。但是,即使如此,气氛还是能传达过来的。
至少传播过来的,不是如队伍b般,停滞的空气……,国民偶像的妻壁蕊和香典泥棒(印象)的嫁入细,也有世代之差,明明不觉得这两人之间有如此好的氛围的,却在那击掌。击掌什么的,不是没炒热气氛不会做的嘛?想到了在二回战的想象妊娠游戏的高潮环节,一瞬间让我紧绷……。
(即使没有全问正解……,正答率,大概八成?妻壁桑收集胶囊的速度,大概是我的三分之二……,三十三问乘以0.8,现在的队伍a,大概26分左右?)
26对0.
只好发笑的巨大差距。不再算计了。别说是棒球,即使在足球比赛里都是能即刻中断算负的……,队伍baby,真是被当作婴儿了。但是另一方面,还勉勉强强,不能说没有逆转的可能。
要是胶囊的总数是四百个这一宫子的估计没错,那就还有,相当数量的卵子,留在池子里。至少在数字上还留有残存的胜机……。
(游泳这种体力胜负,以不是多胎妊娠的我来讲,姑且有一战之力……,智力上却是一败涂地。那么,剩下的时运……,我要是能把剩下的胶囊,中所有简单的问题拿出来的话……)
但是,为了不能挑选谜题,使用纸尿布作为问题用纸这件事也是其理自明。而且,对于连妊娠检查药和温度计都区别不了的母屋,就算再怎么被幸运女神眷顾,也不能指望全问正解。九成,不对,至少为了实现八成的正答率……。
(快想想……!我要是爸爸的小说的登场人物的话……!)
「那个……,还是,放弃吧?宫子酱」如是,母屋说道。「我想过了的」
「……什么」
「在我们这样子休息的期间,对面也在不断得分……,赢不了的啦。咱倒是无所谓……,已经习惯疼痛了,但宫子酱被这样打击……,在自尊上,不很难受吗?」
被五十问连续做错的母屋这样子提醒,撤退,或者放弃这种,多么贤明的选择,让宫子一下子回过神来。我到底在做些什么?如是,宫子恢复常态。在同学正在上课的时间段里,自己却在废医院流动泳池里,挑战池底堆着的纸尿布扭蛋,怎么想都不是精神正常的人会做的。明明早就从泳池里出来,如今才总算,从水里抬起头,得以呼吸。
「呐,母屋桑」所以明白了。对于没能想明白的事。「难道说,是故意在输?」
「呃……」
「二回战的想象妊娠游戏里,给我投票的,是你?」
6
当然应该更早察觉的。谜题五十问,全问不正解什么的太过不自然了……但这也绝不是不可能的结果。说因为是妊妇,妊娠·出产,或者说与育儿相关的知识都应万全,但这也可以顶嘴说正因为不是这样才进入delivery room。但是,宫子拿到的五十问中,含有不少的对错题。光是宫子记得的,就有九问。虽然不是预选时的性别预测游戏,但要是对错题的话正解率就是五成……,反过来讲,九问的二则全部错误才是困难的。五百一十二之一?但归根到底这也是概率的话题,会出错的人,纠结再三还是会在二则中继续出错,而且,故意做错谜题的玩家是不会存在的这种常识,是宫子之前的认识。
在产道游戏中能闻见有诡术师的存在混在玩家中,而在想象妊娠游戏里给自己投票的,明明不是别人而是宫子……,但是单凭自己的票,是不会让自己成为得票数第一的。还有其他的谁,还有其他
给宫子投票的妊妇。
有谁。
「不是……咱哟—」
虽然是否定的话,但所显露出的态度要胜于雄辩。但是,为什么?说到底还是宫子太过幼稚?即使团队的综合能力要差些,但却想着只靠团队合作能有一战之力什么的……。
「不是……咱哟」如是,母屋重复道。然后,这事实上,并不是否定的话。「不只是,咱」
「欸?什么?」
「咱们,三人……,咱,和妻壁酱,和嫁入桑……,全员,给宫子酱投票了」
「……哇哦」
跳出了超越想象的震惊事实。就在这泳池边上。不,即使不在泳池边也一样。真不想听到这个。如果这无记名投票的结果是草丛,那对宫子来讲,就是打草惊蛇自寻烦恼。
看过去,a队的嫁入和妻壁,没有休息还在继续。尽管是远眺但依旧感觉上是绝好调,两支队伍所拉开的差距大概到五十分了吧……,对面会怎么看我们呢?两人并排坐着,比起说是中场休息,看上去不像是放弃取胜吗?
「昨天……,结束猥谈宫子酱从诊疗室里出去之后……,房间里留下的咱们,三人商量了起来……,决定了,要让宫子酱,退室……」
「这,这样啊。嘿—」反射性地装作平静。「哎,哎呀,我也曾冷静思考过会不会发生这种事……,但,但是为什么?」
真险,明明已经竭尽全力了,却还是差点说出不成体面的台词。为了母屋,为了团队……,明明都给我自己投票了?既不想说也不想听。要是爸爸的小说的登场人物的话,绝对不会如此诉苦。
「哈!完蛋了。是这样啊!无论是在产道游戏还是在想象妊娠游戏里,我都没有隐瞒住自己的优秀!对于我这样强力的对手,大家要联合起来一起……」
「才不是」对于想法子保全自尊心的宫子,母屋明确地摇着头。「把宫子酱当作对手的妊妇是不存在的」
「这,这什么说法……?倒地追击?鞭尸?」哑然。「鞭打的这个,可不是所谓尸体,而是妊妇哟?」
又不是曾经的产越,却用五七五的川柳咏唱出意图的宫子(妊妇是季语吗|4.6.1|?),
「咱们几个呢,对于宫子酱的事,是这样想的」
如是,母屋说道。
是毁掉气氛的返歌。川柳也有返歌的吗?
「想着宫子酱的身体。母体。」
「…………」又是不能理解的话。但感觉上是在说好话。「继续吧」
「所以说……,那个……,不是想让宫子酱退室……」自己没上过学的母屋,却还在斟酌着。「三人相谈的结果,就是离席/*中座*/的宫子酱中绝比较好这一结论……」
以中座为理由让我中绝?假的吧?就像是害羞的学生很在意的那种,『如果我去洗手间之类的离开了座位,这期间大家就会说我的坏话真恐怖』,但没想到这道理会适用在这里……。
「就是说……,在delivery room的最后,无论是准备了怎样的『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中绝这边,才是让宫子酱更为幸福地安全」
「幸福地……,安全」
「没在怀疑宫子酱的猥谈。反而,大家都相信了。完全地」如是,母屋说道。「没有染指的意思,但成为母亲的代理妈妈什么的,是错的。虽说咱,并没有妈妈……,但和未知的男人的孩子,由女儿生下来什么的,不是母亲该做的。嫁入也为此发怒了……,这种事,是犯罪了」
被说成是犯罪者,妈妈也是完了啊。
宫子说不出话来。
「况且宫子酱,明明才十五岁。这样一想的话,宫子酱是离开了母亲的庇护,进入了delivery room对吧?但是……,那这样的话,也应该有不生下孩子的选择肢」
如是,母屋这样继续道。
「不希望的妊娠,就只是妇科病而已。应当治疗」
妊娠又不是病。因为不是病。
「即使是妻壁酱,也是没有这个选择的哟……,那孩子,把自己所做的,当作生殖行为而不是性行为,从而保全精神的均衡。明明是所期望的双子酱,堕胎就是让自身个性崩坏」母屋抬起头,看着现在还在朝着池底潜入的,比基尼姿态的双马尾,这样说道。然后视线上移,转向在池边目送着偶像的,脱狱犯的妊妇。「嫁入桑的话……,离开delivery room就会被逮捕……,即使与当初的计划相反,结果那人,还是想守护肚子里的孩子。但是,宫子酱呢?比起成为delivery room的最后一人,早一日也好,早一小时也好尽快退室,重新思考才更好……,放弃考虑,治疗妇科病为好」
宫子也已经,妊娠过六个月了,已经过了能够中绝的时期。但是能作出这般反论的阶段,也已经过了吧。早一日,早一小时也要尽快,简单来讲指的是,即使强行谎报无论多少的时差,也应该到正规的医生那里去堕胎。母屋,然后妻壁或者嫁入,都是这般劝说的。
妊妇们对于处女的劝告。而且这也越出了伦理。不管是因为什么经历怀上的,肚子里的孩子都是无罪的,绝对应该产下来,像这样的话没有一个人说。
为了让宫子堕胎的团体票。
比起单纯因为讨厌,而被集票村八分,这是更能让胸口刺痛的投票理由。要是胸部能长大到夹住胶囊,那就能变成减震器吧,不,我觉得是不行的。
(就连爸爸,也不会说让我中绝的……)
那是,『不要说什么堕胎哟』,宫子这样抢先叮嘱过了的,而且宫子也还没告诉她们,自己是被妈妈强制成为代理妈妈的,但是,没想到包含自己投票在内,居然会全员一致地让自己从delivery room中退室……,什么嘛,我给自己投票什么的,不是完全没用上嘛。如果产越不是出产业间谍的话,如果没有因此死心上吊的话,无话可说地宫子不会出现在这里。在全体的意志之下。
一针见血地说,这是多余的照顾。只好多余地照顾。无视宫子的心情。 心情,和见解。但这也难怪,毕竟母屋也好,妻壁也好,嫁入也好,都和爸爸一样,没能了解到全貌。就如同宫子也彻彻底底地,对于她们的物语,也只不过是粗略了解了一部分一样。
但还是应该说的。要说清楚的。应该要把这个说清楚的。
无论被谁说了什么,就算从delviery room里被赶出去,虽然是不可能的假设,但就算如今妈妈回心转意了,我还是会把这孩子生下来。生,养,给予幸福……,一个人也好。
我是十五岁。半强制的代理妈妈。
或许不幸地会有危险。
但是不会堕胎。不会放弃这孩子。然后让这孩子降生。从婴儿沐浴游戏中。不会再度中座。从delivery room中。
「……母屋桑呢?」
「嗯……,什么?」
「母屋桑,是怎么想的?现在倒是听说了,妻壁桑和嫁入桑的理由……,母屋桑,也是想要把孩子生下来吧。即使没有理由」
「……啊,抱歉」母屋一瞬间,露出了茫然若失的表情,低下了头。在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流露出茫然若失的表情。「没想过呢。关于自己的事」
「是吧」
把狂妄留在delivery room的宫子,在三回战中继续让其退室的话,母屋就是在杀死自己。依照选道的发言,这位经产妇,没有把自己计算在内……,彻底地说出错误回答,使
得全问,都做错了。明明照这结果,母屋自身也,会被强制退室的……。
(这份恩情必定返还,啊)
「到这为止还没能说上话吧。对妻壁桑或是嫁入桑」
谁都应该,没能想到三回战是团队战。即使牺牲自己的出产也要将宫子退室,妊妇们应该不会这样去思考……,母屋以外的妊妇们。
(母屋桑也没有去想……没去思考,这个人,到底,有多么的不合理啊)
对于自己的事。
「但是,还是来想想这孩子的事吧。母屋桑,是为了守护着孩子,才进入delivery room的对吧?」宫子指向她的腹部。「答错几个问题都没关系,只有这个不要搞错了。不要把我优先于这孩子之上」
在这孩子之上。
或者说,那孩子之上……,在暴力的最后,没能活着生出来的,最初的那孩子之上。
「…………」
如是,对于沉默不语的母屋,宫子接二连三地说着……,不是想要说服她。在某种意义下,宫子本来,就是应该在二回战中败退的妊妇。对于这种没想到的败者复活,也不想太过拘泥。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其他的谁能获得也行的这种心情也不是在撒谎,而且如今也没变过。
但是,要是说为了宫子,没有深入思考的母屋也会败北的话,就得另说了……,这就是其他的物语了。
「我已经是觉得,在delivery room里『谁获得优胜都行』……,但要选定『谁』的话,我觉得是你,母屋桑。产道游戏已经结束了,想象妊娠游戏也是无效的,所以我也不觉得这跟救出妊妇的优先顺序有关……,但是,如果有选择delivery room的优胜者的权利的话,我所要选择的,不是妻壁桑,不是嫁入桑,更不是说我,而是母屋桑。习惯疼痛的你,是最为,应该获得幸福的」
确实对妻壁来讲没有中绝这一选择。但,她的情况下,要是这次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了的话,也不会就此迎来happy end。仿佛突入两亲所植入的贞操观念间隙的生殖行为,之后也会继续。虽然说不上无意义,但delivery room对于这位双马尾国民偶像而言,只不过是治标不治本。总不可能直到闭经为止,都在永远地继续进入delivery room吧。
嫁入呢?确实如今的她,把守护孩子,和守护自己相连。在作为伙伴的产道游戏中作战时,也基于丰富的人生经验通过话术诱导,让我在不自觉中感情移入,要是不能取胜从delivery room 中退室的话,会被遣返回所脱狱的刑务所吧,尽管说不上是自作自受,但不应该就是这样子的颠末吗?刑期终了,改心,更生之后,人也不一定会被原谅……。由从父亲那里诈取五十万円的我自身来回顾的话,仅凭妊娠这等程度,就能原谅罪过的话就不必这么辛苦了。如中绝不是罪般,出产也不是正义。
即使抱着孩子,也应该背负罪过。
在deliery room里要是能实现优胜,嫁入可能不让她的孩子成为犯罪者的子嗣也行。不夸张地说,对于甘蓝社这等力量,权力或许会有……,但是,即使不成为犯罪者的孩子,这孩子是『你』的孩子这一事实,无论用什么权力都改变不了。对于男性而言,虽然这本身就是不公平的不平等,但女性是无法否认肚子里的孩子的。
即使是代理母亲的宫子……。
(在知晓不合理的情况下来说,在不由得认为因为是犯罪者的孩子所以很可怜的同时,无论是谁的孩子都应没有关系地,将其幸福地抚养大,这才是我希望的)
这也是宫子,想对自己自身所说的话。
无论是谁的孩子。
用不着宫子这样的小辈来讲,嫁入对于这种事,应该是心知肚明。无论是犯罪者的孩子还是其他的什么,成为这孩子的母亲这件事,对于嫁入细来讲是必要的。
「所以说,就队伍分配而言,和母屋桑组在一起是我的幸运哟。虽然事实上,是想和知能犯的嫁入桑或者有经验的妻壁桑组队的……,但要是一度输掉的我的话,就能贯彻做到成为母屋桑的助力。但是,要是母屋桑没有取胜之心的话,团队合作也就是个空洞」
想让母屋获胜的宫子,和想让宫子退室的母屋,这一奇妙的组合,真是讽刺般的契合。
「自己输掉也好,被人赢掉也罢,我是绝对不会生气的,所以不要故意求败了。不要担心大比分落后的冲击,即使会阴裂开也不要这么说。又不是奔着这个去的」
来孕育自尊心吧。如孕育孩子一般。
为了孩子,为了母体。
「……我知道了。抱歉,宫子酱。你想要说的,传达到了哟。咱已经不会再次,故意做错题目了。我有在好好思考」如是,母屋「连宫子酱的事情,我都没有认真思考过。咱之前只是觉得,输掉可能会更好……,宫子酱,来殴打咱吧」
「没能传达到呢」
「开玩笑的」
母屋这样笑着。比起斑斓伤痕的脸,宫子初次见到的她的笑颜,才显得更加鲜艳……,殴打这种表情什么的,这是何等的,深沉的感性。不仅是表情,直到厚厚的被潜水服所覆盖的全身……。
(全身……,虽说胸的谷间是无理的……)
「但是,宫子酱」仿佛刚才的笑颜是看错了一般,母屋的表情回到了胆怯。「在实际问题中,该怎么办呢……?在我们这样聊着的时候,分差还在不断拉开……,结果,是即使一起输掉,也要有好好战斗之后输掉的气概就行了吗?」
「错了。是战斗而且胜利」
紧紧盯着。敌阵的那两位……,从水底能够收集近十个胶囊的妻壁,和在泳池边回收的嫁入的身影。布料稀少的比基尼的国民偶像,和身着丧服色的,更正,黑和白的鲸幕柄|4.6.2|一体式泳装的犯罪者……。
(同样的策略……,a队应该是用不了的。尽管会伴随着相当的痛……)
而且这份痛,不是宫子背负。而会成为解答者母屋的负债。且不论规则,这种行为能否被允许,宫子也不知道。对于逃到避难所的dv被害者,我将要做的难道不是比起殴打更为残酷的事吗?
「宫子酱……,让我偿还至此的事情吧」是感受到了沉默着的宫子所散发出的懊恼吗,保持着坐姿,母屋慢慢蹭过来。「为了宫子什么都会做的,尽管说就好。也就是说,有的对吧?获取胜利的计划。birth n。」
「有的!」
在没有自信的时候通常会变大的声音,这次是通常之上的大声。声音大到好像跨越了泳池传到了对岸,妻壁和嫁入,猛然看向这边。有作战的事暴露给那边之后,就不能再临阵脱逃了。尽管是进退维谷,要是能顺利完成的话,这birth n,就会成为逆转剧。
蓝色海洋计划,改为,裸体主义沙滩计划。来沐浴祝福的shower吧,全身上下地。
4.6.1 季语 日本俳句中要求必须出现恰好一个能代表季节的词语
4.6.2 鲸幕柄 葬礼时使用的黑白竖条相间的布幕.
7
「妊妇大人的诸位大人们,大家都辛苦了。delveiry room三回战,婴儿沐浴游戏的比赛结果,将由本人近道发表。妻壁大人和嫁入大人所组成的队伍angel,总获得点数,122分。宫子大人和母屋大人所组成的队伍baby,总获得点数,201分。所以胜者是队伍b的妊妇大人们」
在流动泳池享受完婴儿沐浴之后,在通常的淋浴下冲走汗液和盐素,换下应该不会再穿第二次的红宝石巧克力色分体泳装穿上标准的水手服后,宫子和跟着的助产妇进道一共,回到了自室……,为了准备在午后进行的决胜赛而稍作休息。
赢了。
对于这个结果,是否该这样说呢。胜是胜了,但也很难说这是宫子的胜利……,和一回战或者二回战不同,这个三回战是和预选同样的,明确的,淘汰掉两位妊妇后的胜利,所以一边向下一个房间进军一边浮现出闷闷不乐的表情什么的,虽然对于a对是做出胜利姿势以上的失礼,但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心情也爽快不起来。
宫子大声说出的裸体主义沙滩计划,就和字面上一样。倒是想这么说,但宫子并不是太清楚裸体主义沙滩。只在爸爸的小说里读到过,其理解深度说成是浅如海滨也行。除了和女儿相会时才会外出的爸爸这种室内派,估计也不会实际上去过那里。所以这彻彻底底是想象出的作战名,但是要点在于,在游戏的正当中,脱下泳装。说是婴儿沐浴,而且说是医疗工作者,但在男性的八束目光中,不,就算是女性的目光,在这种场合中也不会意识不到。因为脱掉泳装,以出生的姿态晒在太阳底下的不是宫子而是母屋。
该说成是出生的姿态呢。
还是伤痕累累的姿态呢。
自不必说,对于大理石模样般斑斓的,别说有殴打的痕迹,连缝合的伤疤都能处处看见的母屋的身体,宫子也不是无论如何都要非看不可。想要的,是脱下来的泳衣。
覆盖全身的潜水服。
这是给各个妊妇量身打造的泳衣中,唯一,能覆盖到手腕或脚踝的泳装。也就是说值得注目的是其布料面积……,也就是容积。换言之,和连衣裙或比基尼或分体式这种,只能覆盖胸部或者臀部,甚至连膨大腹部都覆盖不到的最小限度的『布』不同,只有母屋的潜水服,能成为『袋』。把泳衣的手脚前端紧紧系住,就成了人型的容器。对于宫子来讲,自己都可以比作成夏威夷的圣诞老人了,要是胶囊是卵子的话,那这个就能比作成卵巢。
潜入池底,用潜水服将胶囊能装多少装多少,再送到池边,宛如投网捕鱼的这种做法,就是计划的主轴。
「……说到智力体力时运,我觉得这对于严重妊娠反应的母屋来讲是非常不利的规则」宫子,向护送到房间为止的进道询问道。「是通过潜水服来取得平衡吧?该说成是平衡/*bnce*/呢,还是该说成是载重/*bast*/呢……,注意到这一点的话,她的泳装,就是能成为补足身体状况上不利的道具」
「不是这样的,宫子大人。对于宫子大人们的胜利我等的意图就如同微尘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这位帅哥还是一如既往的恭敬。「这潜水服仅仅只是,为了保护母屋桑敏感的肌肤所配置的。为了胜利甚至能剥下己方队员的全身衣着,哎呀,对于宫子大人的贪欲,本人近道,真是一心一味感叹不已」
看得出来您可真是满嫌弃的呢。但是,关于这一点既不是白色谎言也不是黑色笑话,是真实也说不定。宫子也并没有,把自己所想出的这个作战的残酷的责任,推到进道等人身上。然后,就算假设这潜水服是delivery room所配置的布局,但也不会所有的局面都在白衣帅哥们的指掌之间。如何收集胶囊,以至于连带着敌阵的份都收集到,当初的蓝色海洋计划稍作修改,就没再做其他变动了。但单靠这个,果然还是无法挽回序盘的巨大差距,从而食下败果。
所以说mvp是母屋。这样的话也能叫做vip。
宫子用潜水服所收集到的,纸尿布问题集,一题不落,全问正解的,就是母屋幸美的功劳。『这要是爸爸的小说的话』,确实能在其中找见许多通过脱下女性衣服,尽管可疑但还是能让案件解决的情况,但眼前的这种事倒是没发生过。
「啊—……,唔—……,唔—唔—唔—」仿佛回到了一回战的大房间里,横躺在床上一样,母屋一边搅着布丁发,一边面对着大量的纸尿布。「唔—唔—唔—唔—……」
仅从这样子来看,即使放弃故意犯错,但还是不能期待正答率。本来宫子,也正因为觉得再怎么说胜率也很薄弱,看着比基尼和连衣裙的a队,才胆怯万千地采用了这个作战,但真正要宫子胆怯的,是母屋隐藏着的智力。和产道游戏不同,这时候,从她身上溢出的,不是泪水,而是知性。
把跑到跟前的近道递来的浴巾,如雪人般裹在身上的母屋留在泳池旁,我去往二回目的渔业,一只手拿着潜水服潜入泳池里,然后再次回到池畔的时候,就发现母屋就在竞技泳裤的近道的耳边,悄悄说完了所有的正解。
(这,从理论上来说……,故意在,对错题连续九问出错的概率,也是同样的五百一十二分之一没错。但别说是扭蛋了,在抽卡中这也是不会出现的低概率……)
「宫子酱,下一个……,赶快。快一点,即使输掉,也至少要拉近些差距……」
「啊,嗯……行。马上拿过来」
结果,宫子往返三回,而通过潜水服拿到的大量胶囊,共二百零一个问题纸尿布上书写的问题,母屋全部解答后,最终得到了惊异的201分。从婴儿沐浴游戏开始时合计的话,队伍b,合计从池子底拿到了二百五十一个胶囊,这其中共回答对了二百零一问。如果胶囊数是宫子所预想的约四百个的话,队伍a的妻壁则收集到了约一百五十个胶囊,嫁入正答了,这其中的一百二十二问。虽说这也是十分惊异的正答率了……,但在全问正解面前,连厉害的知能犯的知能都褪色。虽然因为舞台是流动泳池所以也说不上,但这也是过于非凡的了。
(虽然我擅自认为除了作为艺人的妻壁桑以外的大家都和婴儿沐浴缘分不深,但母屋桑一定,在知识中的『种类·一般常识』这块,是知道不少的……,只是这块知识,被封印在了脑子的深处的深处的深处)
「怎么说呢……,叫人毛骨悚然。如此光辉的知性,被野蛮的暴力所抑制什么的……」母屋自身,也完全没想到,自己有知性光辉,这让宫子战栗。「在这种情况下又是怎么会,如此的贬低对自己的评价呢……,要是我在考试中考了一百分的话,明明就会高高兴兴度过这一周的」
「即使如此」进道。「这也是才能。宫子大人自己没能注意到吗?」
「真亏你能这么说」耸了耸肩。「呐。妻壁桑和嫁入桑,这之后会如何?顺带一提我这意思是在询问是否会杀掉败退者」
「怎么会,不会有这种事的。只会慎重地将她们送走」
「去往地狱?」
「去往自宅」
说是宽大的处置,但简言之,就是不再跟进,跟进有关她们的妊娠或者出产。至于嫁入,所谓的自宅也就是刑务所。
「虽说只是本人进道的想象,说到妻壁大人的事情的话,她的多胎妊娠,会被良心的所属事务所秘密掩盖吧。当然,从艺能界中引退是不会错的。估计是不会开引退音乐会或者毕业式,但,至少不会危及生命。艺能界也不是所有,非要选择的话,工作也多的是」
「……职业选择自由是人类基本的权利,我通过公民的授课,如今,是知道的哟」
「有基本的话应用也不在话下」
「说的可真轻巧」
以妻壁的那个器量,以及那个性格,要不能选择工作的话,只能预想到暗淡的未来。而且本来这位『原』偶像,是不得不抚育两个孩子。
「要说到和嫁入大人相关的话,有了这
第5室 分娩游戏
1
甘蓝社的历史比一般想象的还要悠久。说到底就没有能被人想象的知名度,但现在默默地赞助国内外所有的活动,不是在明在暗,而在暗之暗,暗灭之中,暗中默默支持着世界上的社会和经济的这个多元经营的组织体,其作为胎芽的根源要追溯到四个半世纪以前,说到底『甘蓝社』就不是公司的名字,而是一位程序员的网名『甘蓝者』。
作为参考,也作为官方网站上没有记载的事实,年轻的程序员『甘蓝者』的第一部作品,是『小生命』。正如大家所理解的那样,它是万代于1996年推出的,直到如今都人气颇高的养成型游戏『拓麻歌子』的后起作,也是模仿作,说白了,就是热门商品的翻版。相对于小小的蛋形机身设计的『拓麻歌子』,『小生命』这卷心菜机体的设计至少也算有独创性,而呵护培育从卷心菜中出生的角色的这一游戏系统,也能算作是一个借鉴创新之处。
仅此而已的话,程序员『甘蓝者』不过是在本邦对知识产权缺乏理解的时代里,林立的雨后春笋中的一棵,不会留在任何人的记忆中,也不会被后来的历史学家提起。他本人也完全没有想过,要用『小生命』改变世界……,更是做梦都没想到,在二十四年后,会设立一个让穷困的孕妇为了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而互相竞争的,恶趣味的delivery room,这般噩梦。
但,不管怎么说,还是有些着眼点不同的海外投资者把目光停留在了,明显针对连商机都不是的国内小市场制作的、与『创造』一词不相符的『小生命』上。只是为了品尝寿司和情人而来到某个港口城市的,坐着私人飞机访日的,也就是一般意义下被称为『天使』的投资家,且不论卷心菜机体的设计如何,他从『小生命』的程序中发现了违和感。
与看出其才能,也有所不同。反而是这完全没能成为热门作的,出色的糟糕的表现,极大地激发了投资家的兴趣。
对于制作这个的『奇怪家伙』的兴趣。
明明模仿的是那个伟大的『拓麻歌子』,却只做出这种东西的『奇怪家伙』,会成为一位与众不同的人物。带着这般确信的天使投资家,在日期改变前找到了这位有着错位品味的程序员,为了不让『小生命』腐烂在小规模市场中而将大部分回收,同程序员『甘蓝者』签订了个人合同。据说投资家当时给的支票面额有一百美元也有一百万美元,但后来,肯定都得到了差不多的回报。
投资家自不必说,就连『甘蓝者』自己也不知道,『小生命』就是现在ai的原型,在这个意义下,比起『拓麻歌子』,更像是『人面鱼seaman』和『随身玩伴』。如果非要找到差异,那它的不好之处就是会变得有各种缺点,其中一个很大的缺点是,无论如何游玩,『小生命』这个角色,都不会随玩家的意愿而成长。
绝对如此。
出色的糟糕游戏设计。在从卷心菜开始的分娩时,就甚至会有角色突然死亡的这个游戏,极端来讲只有bad ending。别说游戏性了,更是缺乏让玩家开心的娱乐性。ai『小生命』的缺点,也可以说成是人类『甘蓝者』的缺点……,但是这种弱点,是只要组成团队就能轻易解决掉的缺点。投资家在程序员的周围配置了能干的工作人员,将他亲手制作的恶趣味艺术作品,进行不为人知的再协调,好好地使其商品化后发布于世……,这就是首先在北美发售的株式会社甘蓝社的书面上的处女作『delivery life』。
『delivery life』不是游戏,而是面向企业的简单信息整理程序。人工智能能将繁琐的数据简单易懂地记录排序替换,虽然在当时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软件,但是2000年以前计算机的硬件脆弱性出发的话,它的精度非常不错,而且由于没有给予程序员『甘蓝者’进行创意工夫的余地,这个简单的应用程序,在商务界中安静地掀起热潮。越是大企业,所拥有的数据量就越庞大,而结果就是『delivery life』和株式会社甘蓝社受到了重视。比起软件的销售额,在这里产生的与大企业的联系,对将来来说更为重要,而比这种关系性更具决定性的成果,就是通过运用这一软件所获得的信息,也就是现代社会所说的大数据。
在个人信息保护法成立之前,株式会社甘蓝社,就已经深深深入到未来世界的构造中。长出的根,接连与其他新根相接。宛如蜘蛛网般,既简单又精致。事后分析,安静跃进的原因之一,是因为所有的程序都是开源的,不仅没有赚钱,甚至连名声都没有。甚至连幕后都没有,贯彻着透明人类,幽灵会社。不明白这是因为制作伪物出身的自尊心,还是因为为了弥补过去的恶行,但无论作为企业还是个人,甘蓝社都没有取得任何专利,而是广泛公开了信息……,其结果,就是得到了所有行业的所有新闻。作为手机基站的天线,作为印刷小学三餐表的打印机,作为收音机的晶体管,作为运输卡车的汽油表,作为水道局的阀门,作为共享单车的钥匙,作为机场行李检查的传送带,作为二次电池的电线,作为高速公路服务区域的标识,作为智能手机的语音电路,,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在一点一滴积累信用分,不间断地调查,分散式地调查。这样一来,之后无论『创作』什么都不会失败。或者说,失败的概念消失了。创造出的不是商品而是世界。所有发生的比赛都像是在打假赛。想赢就能赢,想输就会输。说起来,甘蓝社只使用了没有硬件的软件,就制造出了全球规模的母机。用戏剧化的比喻来说,别说一切都在手掌之间,而是一切都在母体之腹中。
在这种经历下,甘蓝社如今已成长为连公司内部人员都无法掌握全貌的巨大组织,但正如秩父佐助不知道一样,知名度低得可怕。会被认为是无名的新兴企业,或者没有实体的零碎企业。即使是说着大话的宫子,如果她不是收到邀请函的当事人,就应该不会特别在意吧。是如同上学路上的标志一样的概念。即使不去在意,也会遵从。虽然听上去很可笑,但从书面上的资料登记看,甘蓝社仍然是,回归原点的玩具店。说到底,掌管信息,也就是这中东西。本来的话,要是能够做到向不能和任何人相谈所怀抱着的事情的,被逼上绝路的孕妇的地址,发出邀请函的话,就能够做到无论在何种搜索引擎上搜索也不会找到,玩具店的不可思议的企业风气的本性。
因此当然,别说操纵乱交之末怀上双子的国民偶像的cd或者商品的销售,更能够让她成为第一主役,也能够通过欺诈师而将越狱犯的未亡人的前科给抹除,也能将从dv被害中脱逃的事实上的单身妈妈的个人情报,通过证人保护程序来改写,把她隔离到无论是谁的手,谁的拳头都够不到的场所。
虽然嫁入说过,这不是钱的问题,但确实是如此。被视作问题的是情报。既是记录,也是数据。甘蓝社,当然这个名字会给人卷心菜田的印象,但它就像是从高空将地面一览无余的摩天轮。
说到底,就是把国民偶像从事务所,把越狱犯从警察那里,把dv被害者从dv加害者那里,给带到delivery room给保护起来……,把代理妈妈带离那位母亲,简直是小菜一碟。举全公司之力来支持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般,的这种公益活动和社会贡献的形象,再怎么都能作出来。反过来讲,关于delivery room的『妊妇之间的死亡游戏”之类的恶评,甘蓝社也敢于置之不理。他们的……不,『他』的目标并不在于镇压言论和审查,这种低程度的地方。
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呢?作为株式会社甘蓝社的ceo,原本是制作伪物的程序员『令室爽弥』,如今,这一瞬间,到底想以什么为目标
,又想创造出什么呢。
只对生下自己孩子感兴趣的宫子来说,这是极其无关紧要的事情……直到现在,这一刻为止。
2
「这副圆形眼镜是偏光镜片哟。为了不被人看见瞳孔才戴上的」产越初冬,或者说令室爽弥,这样说着,把拿着其边缘的圆形眼镜,就这样突兀拿了下来。「『我』不想让人注意到自己的眼睛。因为眼睛的颜色会改变」
虽然还没能从动摇中冷静下来,但这话宫子还是可以理解的。好容易不从镜片中看去的她的,或者说『他』的眼瞳,是仿佛透明般的蓝色。在床上比邻时,无论如何近距离都不和宫子对上目光,就是为了隐藏这一点吧。
「『我』是有美国血统的混血/*half*/。啊啊,虽然『我』不在意,但混血这词,在现代中并不算贴切,就此订正。『我』是和美国人的双重double」忙把圆形眼镜戴了回去。「仅指双重间谍」
「单就双重间谍这种说法来讲……」
不是非常贴切。
但是,明明听说的是他社的间谍,但别说这个了,居然是本社的ceo……,那宫子在造访delivery room前所调查到的那位初老的创业者,又是谁呢?那个影像才是影舞者?在海外为了保护隐私,会配置这种假人物,这倒是也有过例子……,反射性地,宫子责怪般的看向进道那边,但这位白衣帅哥则衣服详装不知的样子,
「产业间谍是产业间谍,但却是情报产业间谍」
如此批判式地回应道。
「而且呢,宫子大人。收集情报,聚集,修正我等甘蓝社的所属者,不也能总得称之为间谍吗?」
强词夺理……,装模作样地说着『没有说谎』一样的叙述诡计,但『被发现上吊了』这种部分,这不完全是不公平的吗。这是虚假的谎言啊。不过也行吧,入侵delivery room的同业他社的产业间谍,实际上是自己家的室长,尚且还是一个可以接受的惊喜。上吊的情报,这么一想也完全,是从主催侧所下的指令吧……,明明没有目睹产越的尸体却完全相信了,这只得算作是宫子的淳朴。
所以说现在该问的只有三点。
为何室长自身要二重伪装身份,潜入delivery room呢,然后为什么要装作上吊死亡,也要从潜入进来的delivery room中退室呢,进一步,又是因为什么理由,才在如今,出现于宫子的眼前呢。
「不觉得是为了庆祝你进入决胜赛,所以换了装出来吗?」
「真不吉利斯。自己,并不相信幽灵之类的斯」
「接受了呢。但是这个口癖,是不算真真正正的旧名旧姓的·产越初冬的本质,也是本色,所以请不要太过拿这当玩笑。即使如此,这也是『自己』作为双母语者努力掌握的日本语,也就是母语。这就和拿方言开玩笑是一样的哟?」
遥遥在上的人用这种方式责备着,宫子连反驳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但是旧名旧姓?旧姓的话,在现代日本里,还是能分出个是非来的,但是旧名是个什么意思?
「『我』是二代目哟。初代的令室爽弥在很久之前就死了。上吊而死……,delivery room,是『自己』给『我』献上的悼词,也就是遗产啦」
「哼—……」
二代目社长……,确实,产越要是之前听过声音的令室爽弥的话,即使再怎么童颜,即使是同妻壁的童颜,在年龄的计算上也对不上。反过来讲,要是那位初老的创业者的话,他们之间的年龄差也稍微能看做是亲子……,二代目。
「哼—……」
被进道催促着,一边接受着他的帮助,宫子坐到床上。本来就身体沉重,再加之,还在池边和池底往返了十来次。本来的话要是没小憩一阵,就会变得精疲力尽。所以呢……。
「虽然也不是不感兴趣,但你这话题,不听不行吗?看吧,我啊,想要为了决胜战养精蓄锐……」
「我想也是。正因如此『我』才回来的哟。明明就这样死掉才是最好的」如是,一点不介意地,ceo说道。「为了让宫子君,燃起熊熊斗志」
「…………」
没干劲的事被他看穿了啊。但是不能放弃思考,这是在同母屋沟通后所领悟到的……,反正完成了消化比赛后就退室了所以其实也没多大关系。一边让在海豚式打水后变得疲惫的脚被助产妇勤勤恳恳地做着按摩(虽说其实是狗刨),听该听的,说该说的。
「继续叫你产越桑可以吗?更换称呼蛮麻烦的」
「当然。说实话,『我』也更喜欢旧姓这边」
「旧名旧姓,是像歌舞伎那种?继承了花名?」
「是的呢。不是因为年龄差结婚而改姓」只说了这个,『他』……,产越,反问了回来。「说回来,觉得更换称呼很麻烦是怎么一回事呢?」
「在我父母离婚导致我改名的时候,被人欺负到无法相信的地步」宫子诚然回答道。「让那些恶心的欺凌者们全员改过自新成为朋友,不觉得这很麻烦吗?和那时候的教室比起来,delivery room算个什么哟。花园吗」
「小看『我』的遗产真是意外呢。绝对让你后悔说出这句话」
老大个人了,居然能够对于坦白过去被欺凌经历的中学生说出这样恐怖的威胁。让我后悔……,明明都快要退室了哟?
「和开室的时候的招呼比起来,态度差了不少呢」
「毕竟那是正式场合下,即使是『我』都会敬畏的。『我』会吐出暴言的地方,早已决定只在推特」
「危险的ceo」
那时候,产越是没在听从天花板放送的广播,但说是被加工了,要是自己录音的声音,这也是理所当然。
「妊娠是说谎,这是真的?」宫子问道。「虽然说谎是真的,这句话成了矛盾的质问,但这也是你的责任哟?」
「当然。所有的责任都由『我』来承担。毕竟是ceo」说着产越,抚摸着腹部……,没有妊娠的,苗条的腹部。「yes,是no」
回答也是矛盾的。但以美国文化为前提来考量的话,这是对于否定疑问句的回答也说不定所以不能大意。
「如你所见『我』没有妊娠。昨日,产越初冬那时候,是在衣服下面穿着妊娠体验用的肉色贴身衬衣。就是所谓的妊妇夹克这种东西。能明白吗?是为了让孩子的父亲,也能体验到妊妇辛苦的服饰。所以在产道游戏的时候,要是真的被身体检查了那就糟糕了」
「万万没想到的想象妊娠呢。但是,为什么?不可能真的是掌控数据的大企业ceo,细大不捐地为了亲身体验妊妇的辛苦吧?身孕孕身」
「果然是yes,也是no。对于你们妊妇的辛苦,在近距离见证,也进行了模拟体验」如是,附加道,「所以在想象妊娠游戏的早期就退室是既定路线,但和一回战的产道游戏相关的,『我』,或者说在那个场合下是『自己』吧,总之,是不知道游戏的详细情况下参加的。参加了斯。所知晓的只有『团结一致』这个大主题……,无论是游戏的种类还是内容,都交给了优秀的助产妇团队。和你们一起组队的逃脱游戏真的快乐,我也对于给『我』作肩车的宫子君的献身,感到感动」
「那时候把你丢下就好了」
倒也,没这么想,但如果不是妊妇的话,我觉得把自己的逃脱放在前面就好了。能让妊妇肩车的只限妊妇。
「明明妻壁桑称你为天才的,这样做可真叫人失望」
「都说了没有策划过啦。之后也被助产妇团队挨了蛮多骂。说是事前收集拼图片是真正的犯规行为」
「被挨骂了……,明明是室长」
「顺带一提,之所以要在二回战的想象妊娠游戏中早早退室,是因为这之后的规则就是『我』决定的了。是ceo的独断事项。要是『我』参加的话,就不公平了。即使是通过投票来选出谁是退室者,也决定让『我』退出。而装作死亡,是为了制造紧迫感。想要赌上性命呢,和出产一样」
「……简言之就是想要在观众席,鉴赏这场恶趣味的delivery room吧,不,是观赏吧。你这怪人」
「不是怪人。和初代不同」
讨厌被称呼为怪人还是没变呢。
但是,沉下脸来也是一瞬间,产越,「才没有恶趣味哟。虽然身为当事者的你们这么想也是没办法,但这可是高尚」如是,恢复了平静。
「高尚?难道你想说要我信任想要支持所有的妊妇的这种戏言?对于不是他人的我们自身?那这样的话就别说特别被选中的妊妇大人这样心胸狭小的话,去拯救所有的妊妇哟」
「即使甘蓝社是慈善事业团队,但也不是志愿者组织,这是正如宫子君所察觉到的一样。但是『我』不是有意,为了自己的娱乐而去让复数的妊妇相互竞技的」认真地说着。如今对上了眼神。透过眼睛,和青目相对。「全部都是为了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
「就说了……」
「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但是,是『我』的」止住想要反驳的宫子,产越耸肩。「怪人程序师,『令室爽弥』的。为了令室爽弥和产越初冬的美好的孩子的,特别的未来」
这说的就像,是在说既是yes也是no一样……,即使听着不是怪人的产越初冬的发言,即使听着怪人的令室爽弥的发言,也是无止境的矛盾。
「难不成你想说,实际上快临产了吗?以这么纤细的身体,妊娠十月了?」
「不仅如此,已经妊娠二十四年了」
浅笑着。是能感觉到除母性之外的某种东西的笑容。
「令室爽弥一直都在孕育着生命。『我』继承着这份生命,继续孕育着」
「……不是在说肚子里,而是脑袋里的的话题吗?」
宫子指着自己的太阳穴那一块。如果能被时代允许的话,可能还会用这根手指咕噜咕噜地转圈吧,而产越,「梦中的话题哟。一个怪人所梦见的梦」如是,挺了挺胸。
「不是生命,说成人工生命会更容易理解吗?还是,说成是『小生命』呢。『我』一直,用『小小』这一爱称来称呼,『我』是『小小』的父亲」
「……啊」
瞬间宫子放下了手指,也低下了头。尴尬地自己把目光移开。虽然宫子自身没有创造方面的兴趣,但有作为小说家的父亲。虽说没有这个意图,但事实上还是揶揄了将自己的作品作为自己孩子并给与厚爱的创造者的感情,对宫子来讲,这是不可挽回的失态。
(说起来,在婴儿沐浴游戏的设问中,也有问『哆啦a梦』或者『阿童木』的生日呢……)
是不忍看见这样子的宫子吗,「不,『小小』不是作品而是伪品|5.2.1|哟。这是『我』和初代都认同的事」如是,补充说道。这不是蛮温柔的嘛。
「正因如此,对于这个一直不成器的程序,令室爽弥持续孕育着。对于再怎么想都无法孕育出来的ai,没有选择放弃,而是继续孕育。仿佛直到出产日当天都还在工作的母亲,直到『他』死的那天为止,都在继续工作着。在对『小小』,继续工作着。这之后继位的二代目就是『我』。该说成是继母吗?说是母机,对于我来讲,它就是二十四年间,仍然处于母胎中温成的胎儿罢了。无论是世界规模的情报屋,还是情报产业的枭雄,虽然有着各种名头,甘蓝社结局上,就只是在田地里种植着卷心菜罢了。无论从前还是现在,都只是一个,创作者罢了。是连伪品都做不出的,仅此而已的创作者。」
这就是delivery room的缘起,被这样说道,宫子抬起了头。尽管说是已经和宫子没有关系的事情了,被这样子告诉了的话,对于delivery room设立的目的,宫子也不是完全没有任何兴趣。
「为了孕育生命的情报收集。你们这些妊妇在闭锁环境下的战斗数据,就能成为『我』的爱子成长所需的营养素」
「战斗数据……」
能懂。倒不如说这样一来,话就容易理解了。和智能手机的自动应答员机制是一样的。输入人工智能的数据尽可能多的话就能升级。在这个领域,才能发挥大数据的本领……,重复着自动学习的话,ai就能,凌驾于围棋或者将棋的棋士之上了。用户越增加,自动驾驶的安全性也在增加。
但是,姑且不谈买东西的倾向或通勤上学的路线,为何要收集妊妇的数据?我们会不会来生理,和ai的自动学习有何种关系吗?保健体育?性教育?
「特异性哟。在满溢噪音的杂食生活里,妊妇的数据才是不可或缺的要素,也是拔群的营养素。虽然连在二十四年前,这都不一定是耳目一新的概念……」这时她看了看手表,「这之后,为了公平起见,不止你一位决赛选手,我还要必须去拜见母屋桑,所以这里就简略说了。这是机械超越人类的技术特异点……」
「这点我是知道的」尽管不是作为学术用语知道的,而是作为sf用语,但……,也在爸爸的小说里读过的。「是在说我们通过delviery room,会使其达到特异点?妊娠和技术开发,不完全没关系吗?」
「什么才能被当作特异点呢,对吧。是战胜围棋或者将棋的专业选手?还是预测头发的长度,自动预约美容院?一旦回到家,就自动打开空调?管理家计,指导投资?还是说,组成机械党羽,为了从机器人三原则中解放出来而掀起革命?」
「…………」
在变得能够使用道具的瞬间,或者说能够采集火的瞬间,作为人类来讲就到达了技术的特异点般,能够匹敌这个的,人工智能的特异点是……,啊啊。
这样一回事啊。
「在机械变得能够制造出机械,的那一瞬间,就可以说机械超越了人类……,对吧?」
这既是模糊记住的知识,也是听说过的东西。这就不是在爸爸的小说里,而是在网上,或许在电视上接触过的……,也有可能,是父亲喜欢的收音机里提到的也说不定。关键是从机械设备中入手的情报……,情报。
「bingo」如是,产越。「换言之,就是机械生产出机械。这个生产,和出产是同义的。」
「……要是不需要人类来介入的话,机械就能作为『生命』,而独立了」
不管如何夸耀在围棋或者将棋领域的本事,但只要移动棋子的动作还需要依靠人类的话都还是为时尚早。这既是人工生命的定义,也同样是生命的定义……,实行自我复制的病毒,或者说电脑病毒,是生命呢还是不是呢?
「孩子自己成为了父母,首次知道了自己父母的辛劳……,诸如此类的,知识陈腐的修辞手法。但即使腐旧,父母的辛苦还是想要孩子知晓啊」产越说出了如此的忠告,「但是,这样一来就明白了吧?『我』对于『我孩子』的成长……,为了志在完成,无论如何都要去重视妊妇的数据」
甘蓝社为了让拥有的母机,成为真正的母亲……,这母亲学级虽说是母亲学级,但delivery room,是为了人工生命的母亲学级。
宫子等人,只是教材。
招待妊妇,聚集妊妇,观察妊妇,分析妊妇,取得妊妇的统计数据,学习妊妇,以妊妇为参考,理解妊妇,然后超越妊妇。超而越之的超越。
且不论这个方法是否正确,人类中孕育子嗣的是妊妇,以此为出发点,在模仿妊妇的情形下孕育人工智能,这个猜想自身,在一定程度上和理论相合也说不定。但是,从作为教材的宫子的立场出发还留有疑问。
「数据这等程度的东西,要是甘蓝社的话肯定能简单入手的吧。即使原本是玩具会社,贵社如今,不也是在医疗领域也涉足颇深嘛」
默默地持续揉着宫子脚的白衣帅哥,宫子也预想着不会是专门从事这种工作,而是在某处的医疗机关工作吧。无论是谁都有日常生活。
「说的像是反面组织呢」苦笑。「自然不仅是全国的妇产科,从六大陆来的出产情报,『我』都在收集着。为了『我的孩子』,是需要这些优质情报的」
六大陆……,连昭和基地|5.2.2|的情报都有?那还有妇产科?
「但全是优质的数据,就会迷失本质。是大数据的谬误哟。就算不是『普通的妊娠』,也是『多数派的妊娠』,所以这样来取得统计,还是可以做到数据的平均化。但是在这种可能之下,不会收纳到平均的例外的妊妇,不是作为噪音而是作为错误而从情报网中除外了。嘛啊在马马虎虎的场合下这样也行,但『我』在孕育孩子方面还是想期待万全」
所以说,例外就要用例外的方法来统计。
集中,观察,分析。
「实际上学到了很多呢。从诸位身上」
「…………」
虽然发生谬误也是必然,但少数派的社会弱者,同大数据的相性很差。别说拿着手机,连电车都不乘坐的少数派,绝对不会是没有的……,即使没有留在数据日志里。
无论是国民偶像,还是犯罪者,或者说十代的代理母亲,都绝不是处于最坏状况下的妊妇。尽管说妊娠都必将会在高兴下受到祝福,但纵观六大陆,总会有更为悲惨的妊娠……,但,集中于delivery room的妊妇们,在世界中也属于少数派这件事是没有错的。正因是少数派,才会收到招待状。宫子她们,是和大数据正相反的,想要收集到的小数据。
将例外的妊妇逼迫到例外的状况中,就能收集到例外的情报。这不是死亡游戏/*death game*/而是数据游戏/*data game*/……,不是人体试验而是母体实验。说着不是怪人不是怪人,虽然这是产越一再强调的,但正是基于此才会收集怪人,为了观察的目的。
这样来思考的话,她所穿着的白衣,就不是泛医务工作者,而是看着像科学家……,即使没有装备着防毒面具,也一副疯狂科学家样。
(…………)
而且本来,这也和被指责非人道,或者非伦理的那种不同。无论是宫子,还是其他的妊妇,虽然并没有事前告知,但比起说是实验,她们更像是参加了一个治疗。这恐怕,即使在事前被这样告知,全员都会参加这场母亲学级吧。
应该会签署这份放弃人权的恐怖同意书。
宫子从平常开始就会利用积分卡,在注册了会员的情况下,享受着通信贩卖或者动画网站。或多或少的,将提供个人情报视作日常。也不是没有享受到这份恩惠。
「……嘛,不也挺好的吗?只要喜欢的话。毕竟生儿育女的方针,每个家庭都不会一样」
「哦呀。不会被羞愤所驱使,变得情绪激动起来吗?『我们才不是小白鼠哟!』之类的」
「小白鼠是想要通过鼠算|5.2.3|来增长的东西呢。鼠产/*算同产同音*/。啊哈哈」敢于说出这种无聊的话,不是品味的问题,而是为了结束会话。以防万一。「对我来说这是一次非常不错的经历。没啥可埋怨的。就像是到游乐园玩一样。虽然入园券的五十万円,再怎么说都太贵了」
「虽然钱不是所有,但能成为计算认真程度的晴雨计呢。不想要妊妇们带着玩笑的心情来参加呢,参加『我』的认真育儿中……,有亲权的育儿中」
「哦这样啊。再怎么我也没有怨言哟。其他的妊妇的话,或许会有想说的也说不定。」如是,宫子说道。不,不说。「特别是,与隐藏真正目的,被集中到delivery room相关的」
说起来,也流传着这样的谣言,说这是爱好毒辣地拿着钱,看着陷入困境的妊妇间丑陋竞争为乐的死亡游戏……,也有是他们向我们发送这种谣言的可能。自然,这也是例外的演出中的一环吧……,也会有听说过这种说明后接受不了的妊妇存在吧。恐怕这是多数派。
但是,虽然我也有如果自己是ceo这样子的夸大妄想,但我要是ceo的话,果然可能不会做事先告知,知情同意……,特别是国民偶像,『好的好的,知道的说。是整人呢』如此通过各种节目所培养出来的行为会出现在眼前也说不定。所以不能这样子来观察。
「所以倒不如说我所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如今,要对我做如此说明呢……,要是决胜战已经结束了那倒还好,但在这前面这样做了不就是剧透了嘛」
再怎么说是确定了要进行消化比赛,这也是意味着要破坏点好不容易的比赛安排……,不仅是里侧的事情,本来的话混入的产业间谍假死的这一脚本,没有在这里要公开这一秘话的必要。
「这是不可或缺的哟。『我』也不是,按自己喜好来多管闲事。平常都是在某处的昏暗房间里,一只拿着红酒的手还抱着猫,通过并排的监视器,眺望着入室者往左往右,和我的孩子一起」
果然在天花板上的那个手机,是运行着相机的吗?不,那时候,别说是相机,都是肉眼可见的了,作为室友。
「但是不想让我的孩子看见呢。这种放弃出产的姿态」干脆地,产越说道。「要是学习到了这种东西会让我困扰的。这是会波及到我家孩子将来的恶劣影响」
为了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
要让它看见持续战斗的妊妇英姿。
「胜负已定的比赛什么的是荒谬的哟,宫子君。准备强调协力或者协调的强力,组成连带的连队作战都是很不错的。让步或者相谈,都是所推奖的……,被你肩车时的感动,真的不是在说谎。还请相信我,要不是因为是间谍,我就哭出来了」说着这样的前置,「但是,宫子君稍微有些做过头了。失去了游戏性。是妻壁桑那时候说的,扰乱游戏的玩家」
「别说我在做不对的事哟。也没想要戏弄什么,我要是不在意的话,在二回战给自己投票的时间点上,就会觉得顺从规定退出也不错」
「这一选择肢应该是由这位进道展示过的。但尽管如此,之所以凭着自己的意志留在这里,不是对『我』的自杀感到伤心吗?如悬疑小说的名侦探般,为了解开谜题。所以我才会这样,展示我自己仍然存活着」
「没有照你所想的一样来行动真是抱歉呢。我还以为按照现在的话题,这一点,是你想要的预料外的数据呢」
「世中不如『我』所愿,是从『小生命』的时候就开始的传统,但即使如此也不能懈怠」产越冷目以对。冷冷的青目……,都能感觉到忧郁的,产后忧郁/*maternity blue*/的瞳孔。「『我』想要看见你的认真模式。想要看见宫子君继续在delivery room里,为了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同在半决赛里作为同伴的dv被害者,认真战斗。驱使你的全力,在决胜战中战斗。想要
你提供这样子的个人情报。想要征收」
「……去分析直到半决赛的浕宫宫子的战斗数据吧」故意轻薄地,宫子回答道。「要是觉得我在做是这种事的话,那贵社这重要的人工智能可是相当稀烂呢。从前世开始重做比较好哟,这自动学习」
话说在前面,宫子并不是放弃出产。但,只是放弃了通过delivery room的出产,在二回战的时间点上。
「不会重做。决胜战……,分娩游戏就这样执行」
「哦这样啊。看起来你是要玩真的,而我也要开演了,要加把劲做好动作捕捉哟」宫子不让步。「毕竟我有内心的自由」
「即使有内心的自由内诊台的自由也是没有的哟,因为手脚连着腰部都被紧紧拘束住」产越也不让步。「所以说,宫子君要是能打倒布丁发的dv被害者获胜的话,会有幸福而又安全的副赏」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个『所以说』,但这场茶余闲话般的会话,产越初冬,又是令室爽弥,如下总结道。
「你肚子里可爱的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呢,我们这反情报的情报机关,可以悄悄告诉你」
5.2.1 伪品 原文是バッタモン,指不是从正规渠道进货的正品,或者伪物的商品。
5.2.2 昭和基地 位于南极圈内的东钓钩岛,属于日本的观测基地。实际坐标为于南纬69度00分22秒、东经39度35分24秒,海拔高度为29.18米。
5.2.3 “鼠算遗题”,这是日本数学家吉田光在1627年提出来的,他是这样说的:“正月里,鼠父鼠母生了12只小鼠,于是大小鼠共14只。二月里,两代鼠全部配对,每对鼠又各生了12只小鼠。因此共有98只。如这样下去,每月所有的鼠全部配对,每对鼠又各生了12只小鼠。十二个月后,鼠的总数是多少呢?”
3
「那么宫子大人。请脱掉内裤。袜子就这样穿着也没问题」
「哈?」
结果这位白衣帅哥还是展现出他的另一面来了,是目标成为女神厄洛斯而在妇产科工作的那种类型嘛,正是因为有这种下流存在所以助产师的大门如今还没向男性打开吧,还是以洛丽塔为目的而在儿科工作的那种不妙的家伙,嘛啊虽然以切开人体为乐的外科医生那种家伙才是最不妙的,但要是手术做得好的话那就没问题。
都到了这种地方宫子还是有心想这种东西,但她还是知道的,进道说的这话并没有那种意思。要是情况不同的话会有这种闹剧般的展开也说不定,但在分娩室里的分娩台前说着这样的话,连合理的怀疑余地都没有。
(包含预选在内迄今为止所有的delivery room……,和等待室或者大房间,诊疗室或者游泳室,或者说昨夜准备的个室都不同,只有这间分娩室,很华丽)
是因为是决胜的舞台嘛,或者说完全,是因为是分娩室嘛……,在濒临崩坏的废医院里,看上去只有这里是仍旧在使用着的处置室。明天再来打开门的话,就好像会有新租户进入一样。
宫子也,勉勉强强地,好歹算个妊妇,所以分娩室是个怎样的地方还是预先调查过的,没有和印象中有很大差别的部分……,唯一的,能在这个delivery room中特别写出的,就是能让妊妇横躺的分娩台,在这里设有两台。
(备用的?不对吧)
要是备用的话,这两台分娩台在房间中央,极度近距离地相向而放这一点也很奇怪。这是明显带有意图的调整。
「因为母屋大人的准备还需要时间,所以还请,率先到达房间的宫子大人,来先挑选喜欢的分娩台坐上去。在脱掉内裤的情况下」
「不要这样再三强调也行……,对于分娩台哪有什么喜欢讨厌的……」
正因为要坐上分娩台,脱掉内裤也是理所当然的。是和在进入茶室的时候,会脱掉鞋子一样的礼节。宫子一边想着外国观光客是不是也会有这样子同感,一边照着吩咐脱掉内裤,想了想该怎么处理之后将其卷成球放进口袋里,如公主般上品地卷起裙摆,坐到面朝左手边的分娩台上。怎么说都不会,有一边的台子一坐上去就会崩塌的花招吧……,而脱下来的孕妇内裤之所以放进兜里,是因为再怎么说把这递给介护我的进道还是普通地会有所抵抗(不要忘记宫子是正处于思春期的女子中学生),倒也不觉得把这留在手边会成为决胜战中胜机的伏笔。应该不会吧。又不是爸爸的小说。
(对于男性助产妇的偏见,在我心中也有啊……,这么说起来,也会有讨厌保育员是男性的父母吧。但是,需要准备时间……,在做些什么呢,母屋桑?)
这样想着,又瞬间抛开思绪。自己已经,没有去担心这位dv被害者的资格了。因为我撕毁了约定,背叛了信赖,还想要打败她。比剥掉女子中学生的内衣还要低劣的,就是浕宫宫子。
那么再来,发挥先到的优势,来继续观察房间吧。尤其是这个分娩台……,总之正因为是妊妇,所以才被促使着,自然地坐到分娩台上来,但决胜是要在被固定住的状态下进行吗?那样的话,对面的这个分娩台,就应该是由母屋占领。
这个分娩台,也和二回战的诊疗室里放着的内诊台不同,看起来是最新款的那种豪华。在真皮色调的材质之下就像是社长的椅子一样,还有十英寸的平板附在手边。
「这个平板是什么?会提供一边欣赏着disney deluxe的奇异作品一边出产的服务?」
「不巧这里是信号外,宫子大人」
说起来也是这么一回事……,明明想看『告诉我吧!蜘蛛侠』的……,那样的话,莫不是能够实时地将出产画面,给妊妇自己看的系统?虽然有配偶陪伴的出产是蛮一般的,但能进化到这地步的,还是恕我孤陋寡闻没听说过。
(虽然要真能看的话也不是不想看就是了……,反正,对于才妊娠六个月的我来讲,再怎么说这也是早产过头了)
虽说因为是在分娩室进行的分娩游戏,但也不至于如今在这里出产吧。这种出产,也算不上幸福而又安全。
(配偶陪伴出产……,话虽如此,真不愧是反情报组织。能做到一针见血)
仅凭一句话,就能让我完全丧失的干劲不讲道理地再燃……,说是二代目,只是没有被称为情报产业之雄的,令室爽弥。时代的宠儿,并非新时代的胎儿。
(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会是谁……)
原来如此,这种程度的琐碎情报,对于甘蓝社来讲只是『手边的资料』罢了。无论是宫子所怀抱的秘密,还是宫子的母亲所怀抱的秘密,对于他们而言只是公开股份。
(虽然我并不是为了这个,才入室delivery room的……,但确实是因为这个,我才会进入delivery room的)
把这样子的胡萝卜挂在鼻子前的话,就不得不吃下去了。即使这是对于朋友的,对于妈妈友的背信。
(只能取胜。在背信之上,又败北什么的是不可容许的。在最后关头前功尽弃……,对我来讲,变得只能在delivery room里取胜了啊)
而且本来,说是变得有干劲了,但要是这样就能取胜的话那就没啥可辛苦的了。母屋幸美的非凡,已然清晰可见。战胜已经觉醒了的她的机会极其薄弱。酌情对待因为妊娠反应而蹒跚的妊妇,宫子骄傲自大也该有个度。这战力差都足以没有比赛的必要了。
(一厘米也好,至少让我看到机会……)
让我
像在产道游戏里,别说是游戏开始前了,在妊妇全员集合前就完成收集拼图碎片的产越一样,发挥先到的优势……,而且本来,在那个游戏里双重拼图的游戏风格是不是就是动真格的,对于有情报差距的宫子来讲也无法判断。
(既不是disney deluxe也不是出产直播,那这平板是拿来干什么的?不会是使用这个,和对面的母屋桑,进行绘画对决吧……)
倒是听说过有这种游戏应用存在,而且想到甘蓝社的前身是玩具会社的话其实也不无道理,但要是绘画对决的话无论是和分娩还是和妊娠,都没有太大关系。
「顺带一提这个平板,并没有内置电池,而是由我等带着的大容量电池驱动的。请不要害怕会断电。现在,这个瞬间,无论有什么灾害发生都会有对应措施,所以不必担心」
(防护到这种地步都要展现出来的图像?灾害……)
正考虑着这种事,作为陪护的助产妇进道,逐步进行着准备……,在被固定在分娩台的宫子脚上,贴上了某种黏黏糊糊,具有粘着性的贴片。从片上伸出导线,连接到分娩台下方。
(低周波按摩仪?确实这个分娩台,豪华到都有种按摩椅的感觉了但……?)
会对游泳后宫子疲惫的足腰,照顾到这份上吗。明明要是以坐着的状态来分胜负的话,我就不必瞎琢磨到这地步的,真是的,进道桑!如果宫子是这种乐天的性格,那该多好……,实际上,在肌肤上贴着奇怪的贴片,特别是把奇怪贴片粘到下半身,只会觉得不安。感觉像是为了听婴儿的心音,的某种心电图的装置……,但是,无论是婴儿的心拍还是母体的心拍,普通来讲,心拍的鼓动,是不会从脚开始听的。无论脚再怎么被称为是第二心脏。更鼓动着宫子的不安的,是在没穿内裤的飕飕发凉的下半身上,正在涂着许多飕飕发凉的秘之凝胶……,这绝对不是,为了预防妊娠线(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的保湿霜。
做着这些事的时候,结果,宫子还没想到任何活用先到的优先地位的想法,另一位决赛选手母屋幸美,就在逝道、选道、近道三位白衣帅哥的带领下进入了分娩室……,进入了吧,虽然一瞬间,我还在想着来的是谁。想着到这来的是哪位新妊妇。
「抱歉,宫子酱。久等了吧」
本应穿着松垮垮粉色运动服的母屋,本应不修整肆意伸长的带着痛苦茶色的布丁发的母屋,现在身着纯黑丧服,长发左右结成双马尾。
(丧服……,还有双马尾……)
「啊啊,宫子酱。我知道的哟,不用多说了」如在安慰宫子的狼狈般,母屋平静说道。「这下子恩情,也算两清了。事情我从产越桑……,令室桑那里,听说过了。我也不想像以前那样,手下留情了—。我想这样的话对宫子酱来讲也会想要赢得胜利吧,来堂堂正正地,秉着妊妇间的规则,动一把真格的吧」
「你,你能这么说我是很感谢的了……」连这份喜悦都被吹飞。「但这副打扮……,是怎么回事?」
「啊啊,咱,无论是七五三还是成人式都没穿过和服呢—,所以费了一番功夫……,经由三位助产妇,帮了忙。发型也是。上次有这种待遇可是十年前了」害羞地说着。在由于常年的dv被殴打痕染得斑斓的她的脸上,出现了模糊的反差色。「嫁入桑和妻壁桑来了。为了把丧服和发圈给我。要带着自己的份一起努力……,被她们这样说,不就只好燃起来了嘛—」
「…………嘿—」
把宫子置之事外,居然发生了如此少年漫画的名场面般的展开……,背负着至今为止上演了热战的对手们的思念来面临决胜战什么的。
(原来面对这种场面的时候会这么难受啊……,我明明是几乎素颜的打扮,穿着平时衣服过来的。完全失去了战斗服的力量。助力的助产妇也是,我这边就一位,对面有三位,形成了无微不至的模式……)
好像产越说的要为了公平去拜访母屋这件事是真的,暂且不论他对她都说了什么,虽然没有形成出其不意的形式,但这下子是打破约定的宫子完全成了恶役|5.3.1|。只因为这个就足够让宫子情绪低下了。
(但……,意外地,像呢)
虽然是丧服,或者说正因为是丧服吗,让清楚的上品和服,和看上去跟时尚相性不好双马尾,形成了勉勉强强的平衡。全都是错误搭配的巧妙。因为只在婴儿沐浴的时候见过她穿着特化了机能性的潜水服,没有看见过这种模样的母屋,但她仿佛就像使用了魔法使所制作的舞会用裙子的公主大人一样,气质截然不同。即使说不上主役,如今的母屋,就像『twintwintwil』的研习生,从这种特选等级开始的逸才。如果这要是爸爸的小说的一个场面,如今的这个瞬间,就会被决定成封面了。会从编辑会议中通过,可能的话都能通过成为美术作品。
(头脑聪明又亭亭玉立……,又不是童话里丑小鸭……,不觉得太狡猾了吗?)
而且,实际上,最重要的事项还并不在此处。对于这副说是战斗服也太过战斗服的装扮下,宫子也注意到了,虽然是蛮迟的了……,等等哟,母屋她,没有依靠谁的肩膀,用自己的脚走过来的?也不再耷拉着也不猫着背,也不捂着嘴巴,也不呕吐?
「母屋桑……,妊,妊娠反应呢?」
「啊。不知怎么的就好了」若无其事地回答道。「就在刚刚,突然间」
「…………!」
也是呢!妊娠反应就是这种玩意呢!是会在某天,突然就消失的呢!所以说是心态不同还是气势不同,才会说出这么无情的话……,但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
虽然从对方来看的话,这就是一个完美的时机。
这也和叹息,失去了唯一的胜机不同……,但是确实,从运动服换成了丧服后,这样来看挺直腰板的母屋,她的腹部比起至今所认为的,还要大。虽然肯定是有着强烈妊娠反应的妊娠初期,但说不定也不是这么一回事……,完蛋了,要是能在婴儿沐浴游戏把她剥个精光的时候,察觉到这一点就好了。那时候近道很快就给她的身体裹上了厚厚的浴巾,而且说到底,宫子也不敢去直视母屋伤痕累累的身体……,真是稀里糊涂的。
即使没有这份心态或者气势,也有可能是因为两位对手的激励,让荷尔蒙起到了良好的作用也说不定……,虽然不想承认,但果然对于妊妇来讲,身边的支持不可或缺。考虑到从妈妈身旁逃走,也不去依靠爸爸,孤身而战的宫子现在的这幅狼狈样,就更是如此了。
(但是,正因为此才不能放弃……即使不用母屋讲,我也要战斗。获胜的决心,是不会错的)
我也不觉得会被原谅。即使没有遵守孕妇间的规则,我也知道会有无法原谅自己的妊妇……,浕宫宫子就是这样的利己主义者。恶役就恶役/*heel 脚跟,高跟鞋*/吧。虽然不是在妊娠中会穿的鞋子,但这样子自己也能拔高了。虽然诚实点来讲,也有那种被强制穿上蹩脚鞋子的压迫感……,在没有达成和解之前,母屋也和宫子一样,在三位白衣帅哥的帮助下,被捧上了另一台分娩台。虽然没有想去竞争他们的数量,但这心情,还是在六对二的情况下作战的心情。
「可不能输哟,进道桑。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这对组合/*コンビ*/的爱,boy-meets-girl」
「哈?怎么了吗。宫子大人?失礼了,我正忙着手上的事,实在没能听见您的胡话」
「是在跟你说去便利店/*コンビニ*/买来肉球/*meet bal
l*/哟」
「虽然没有肉球,但请拿着这个」
一边介助一边不介意地,进道往宫子的左手中,塞了某种球体。看上去像是网球那种。那么对决的种类是网球?不对吧。说起来,也听说过,用这样子的球,来缓解妊妇腰部或者背部的僵硬……,瞅过去,母屋也拿着同样的网球……,果然有三人来准备,速度真快呢。或许也因为是和服,省下像宫子一样脱内衣的工夫。
尽管做好了觉悟,这样子正面面对着,果然还是会有些不融洽。即使对方不在意,不,正是因为对方飒爽的不在意,罪恶感才会加深。
因为,会让人不禁这么想。
之所以母屋会宽容地允许宫子的变心,不是因为她的温柔,而单单是,因为习惯了被人这样子打破约定……,在习惯痛苦的基础上,习惯了期待过后,又被背叛。
就比如说,对称设置的分娩台上,被张开固定的她的,又青又红又黑又白的脚上,虽然在脱光光的时候也看见过,但那时候却没有注意到,脱掉脚蹼的脚尖。但把这称为脚尖,也就是脚趾的一部分或许并不正确……,因为十指中的几枚,像字面意思一样惨无人状地脱落掉了。看着这样无尖之脚,不得不去考虑如何习惯。习惯。毕竟有这样的展开作为惯例,宫子并不算比较特别,所以因此被原谅的话,也不是如此悲伤的物语。
总之,在如此的裸足,在残留着赤裸伤痕的脚的各个地方,也贴上了按摩器或者心电图的那种贴片之后,
「那么」
如是,进道拍着手。然后说着像是突入解决篇的名侦探会说的话。
「在这场delivery room的决胜战,分娩游戏开始之前,首先要说明这场游戏的规则。不是房屋规则/*house rule*/而是房间规则/*room rule*/」
白衣帅哥包含进道在内,逝道、选道、和近道,总共四人都集合在了这里,但作为ceo也作为室长的产越初冬,二代目令室爽弥,看起来并没有出现。如今也该在不知何处的别室,一只手抱着猫,一边抚摸着一边透过监视器看着妊妇们的战斗,欢呼雀跃着吧。
「当然这并不是,两位妊妇大人在一个房间同时出产,这种效率化的医疗制度」
当然的事。哪会有这种养鹅厂般的生产方式。
「实际上这也是母亲学级的课程之一。这个场合与其说是母亲学级,不如说是双亲学级……,让妊妇大人坐在分娩台上,而配偶的男性,也相对着坐在分娩台上,让自身没有出产的父亲,共同感受出产时的模拟体验,从而让其产生作为父亲的自觉,本来的话是这样子打算的,解决妊娠中相关男性的边缘化问题,也是我等delivery room的义务和责任。想着何时也会设置面向男性的delivery room,可以说这正对着的两台分娩台,就是作为测试例的装置」
「不是蛮不错嘛」
到这份上却称赞起delivery room,宫子想都没想到过。但这是由心的赞美之言。真是没想到啊,明明都被『让你发自心底的后悔』地威胁了,还有这种反转。虽然陪伴出产也不错,体验妊娠的肉色贴身衬衣也不错,但能让自己模拟体验出产本身,是非常有尝试价值的。就是啊,只在旁边杵着,根本就不是当事者而是旁观者了。就不要瞎站着,登上内诊台登上分娩台上来啊。
(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不,让大家误会到了现在可真是抱歉。我所做的是死亡游戏啊人体试验啊,都可能是被网络上含糊不清的传闻所左右,所以有所误解吧。就应该信任收音机。实际上,都让我有些后悔了。如今我可是delivery room的大粉丝。如果是为了这种事情,我不就会欣喜地提供妊妇的个人资料了嘛,会成为测试版的一部分也说不准。要以无偿的志愿者来成为测试员为愿。
(……但是,我自然是如此,但对于母屋桑来讲,是不会让那位配偶坐在正面的吧?因为母屋桑就是为了从那位dv配偶逃走,才将delivery room作为避难所的)
本来用配偶来称呼就叫人不愉快。就应该普通称呼为敌人。但是,为什么就自然而然地让妊妇们面对面了呢?宫子和母屋是同伴就仅限于在婴儿沐浴游戏里,而如今果然就是敌人。
「知晓了之后。那么,分娩游戏就是这一课程的应用。」如流水般,进道流利地说着。「请二位看向这里的平板画面」
看去,当宫子正感慨于课程的教育方针时,刚刚还只能当作一面黑镜子的平板点亮了画面。是远程操控吗,反正已经启动了应用。在强烈的亮度下所呈现出来的是……。
所表现出来的是,各种尺寸的积木般的复数个木片,以及如同要收纳所有木片的画框般的框架……,这是面向儿童的智力玩具?乍一看,还以为是像一回战的产道游戏被藏起来的那种拼图,但这种木片的形式在规格上有些突出。这样就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组合。虽然尺寸各有不同,但基本上,就是正方形和长方形……,而这边框,也没有完全封闭,下方的一部分,是开放的……。
(所以说这不是拼图……,而是『箱中女儿』?滑块拼图……)
虽然在滑块拼图里有名的,是所谓的15拼图,但那里面的碎片只有正方形,大小也是统一的。而且,拼图的目的,也是让碎片交换从而恢复原来的顺序。相相较而言『箱中女儿』的目的是让写着『女儿』的碎片,通过滑动,使其从其他的碎片群体中分离,引导到边框的外面来。
要是时代不同的嫁入在的话肯定会在更有理解的基础上游玩吧。说实话,无论宫子有没有好好玩过这都是很奇怪的拼图……,因此,并不是很确信。
(虽然木制玩具对于培养孩子的情操是挺好的啦,但对我们来讲就稍微有些超过对象年龄了……,首先,只在平板上映出来的话,也称不上木质玩具)
说到底『箱中女儿』作为拼图片的四角形木片上所书写的文字,以大驹『女儿』为轴和核心开始,一般的话有『父亲』『母亲』『祖父』『祖母』『兄弟』『花道』『茶道』『书道』『和裁』共十个。而在这里虽然能看见些意味差不多的,但其中的大半都是不同的。棋驹的总数也是。
首先是这个大驹,
(……『胎儿』)
这样写着的。
极具冲击力的文字。特别对于如今的宫子……,然后各种尺寸的木片,就排在平板的画面边缘……,『面子』『年龄』『工作』『丢掉工作』『婴儿车』『结婚辞职』『朋友』『不运』『事故』『学历』『电车』『亲子关系』『亲戚』『姑舅』『孕吐』『差别』『家事』『一人养活全家』『产后抑郁』『不自由』『死别』『社会』『街坊来往』『女性优势』『性骚扰』『逃避』『流言』『病』『贫困』『美貌』『母性』『流产』『出轨』『阵痛』『保育』『离婚』『犯罪』『危险』『体力』『暴力』……,一直延续下去。
(这个……,总觉得在哪看见过)
不是说在哪看见过这种游戏的获胜方式,这件事几乎就是一目了然的。不是这个,而是看见了程序员『甘蓝者』的初代令室爽弥,没有作为个人而大成的理由。
(为什么在『箱中女儿』这种传统游戏的基础上,稍微作了点改动,就成了这种不讲情理的恶心人的造物般的拼图呢……,『小生命』的育成,也不能照着这么来啊)
明明刚才还对delivery room有所改观,这不就全白费了嘛。在制作玩具里面有着致命缺陷
。完全没有想让玩家开心的意识……,大体上,用最新锐的平板来玩木片拼图的这种品味,也感觉在哪里有种微妙的错位。这,就不是滑块拼图而是交换拼图,不,拖拽拼图。当然还是能评价的,该说是游戏设计呢,还是这个分娩游戏的概念自身呢。
「……边框是在暗喻子宫吧?将同出产有关的障害性概念作为阻碍,配置在大驹的胎儿周围,这游戏的目的,是通过滑动拼图的游玩方式,来模拟体验严格的分娩吧?」
「真是厉害的理解力,宫子大人」进道还是一成不变地,飘然说道。「看起来母屋大人也理解了,那么二位就尽快,进行棋子的配置吧。通过触摸屏来操作就行」
「……?嗯」这在预料外。「可以自己来配置棋子吗?想放哪放哪?」
「是的。只要将所有的棋子,全部放进框架里。但是,作为大驹的『胎儿』,初期只能配置在中央上方,对于这一点还请不要见怪」
呼姆。是在『箱中女儿』里『女儿』的位置。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把它放在出口的旁边,那就成了划一下就能解开的拼图了……,但是,即使没有这般极端,要是能自己制作的话,这种东西,不是能做多简单就能多简单吗?确实,说是能够自作妊娠相关的问题,才是真正理解了妊娠本身……,但在这种意义下自己来制作拼图,还是在决赛,那就需要很高的级别要求了。
(从配置中也能看出个性……,可以说是会把自己所认为那块障碍,会有何等程度的障害,给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
这样一来,也成了心理测试。这样想着的宫子看向正面的分娩台那边,母屋却毫不迷惘地,流利地在平板上划来划去。
(……不。,没事的。即使改变规则,游戏的种类还是拼图没变,一时间以为消失的胜机,现在又冒出头来)
在智力体力时运的婴儿沐浴游戏里,母屋所展现的令人恐惧的知性,严密来讲是所属于记忆力的那种。总不会兴趣爱好是猜谜,平日里也在参加各地的大会吧……,那样的话在产道游戏的时候,进行『attack 25』工作时,应该会更卖力的吧。作为『主题·出产』,『99人之壁』的一员,母屋来参战,宫子可没看见这种样子。
(虽然不至于是在爸爸的小说里频繁登场的『具有完全记忆能力的人』,但肯定母屋桑的记忆力是异常地好。在电视上或者书本上或者网络上,仅仅只是瞟一眼,也能将情报刻入到脑子里)
某种意味上,都可以说作为情报机关的甘蓝社所开设的delivery room的,象征性的妊妇了,但是这个技能,在猜谜方面另说,至少不是面向拼图的。倒不如说作为残影留在脑袋里会对记忆起干扰作用?
如果母屋现在所身穿的丧服,那位持有这件好衣服的正主……,大概穿着换下来的粉色运动服回去的嫁入是决胜对手的话,宫子就不仅是内衣,只能卸下头盔投降了。和能够简单地同时攻略两面拼图,生长在只以弹珠和拼图为娱乐的时代,真正的『箱中女儿』的嫁入细为对手的话。
(但是……,从小孩子时期就一直被打大的母屋桑,有着无论怎样都能记住的好记忆力也只是悲剧……,连忘都忘不了)
所以说,本来也有想要展露出来的洞察,但如今的宫子,只有靠解读了。当然,也不能只靠期待敌人的失误。这恐怕是说了『预备开始』后双方妊妇就开始解自作的拼图,更快解开的获胜的游戏,所以必须要尽可能简单地,易懂地,能够用最少的步数解开地,将其他的木块放置在『胎儿』周围……,就像是要尽可能成为安产的分娩般,也可以说就像是要炼成birth n一般……。
(……先等等?)
和母屋不同,因为宫子在开始操作平板之前耽误了会,反而产生了思考时间。产生出来,疑惑。
(自己制作的拼图由自己解答,这样子的自问自答,要是在等待室的预选中出现那倒还行,但这能成为决胜赛的课题吗?)
「到此为止了!请两位都停手」过了一会,唐突地,进道出声道。「已经到了限制时间了。制作拼图的环节就到此为止了」
被这样说着,反射性地挪开了手指,但有限制时间什么的一句话都没有听说过,却不想说出埋怨的话……,无论是宫子还是母屋,都勉勉强强完成了木块的配置,是计算到了这一点才开口的吗,但是,进道接着说着,二位妊妇没有听说过的规则。
「那么开始拼图交换」
没有关于交换这个词的说明,而在平板上所表示的,宫子制作的『子宫中胎儿』突然消失,取而代之出现的另一个配置完全不同的『子宫中胎儿』。并不是程序漏洞。替换了啊,宫子制作的拼图,和母屋制作的拼图之间……,果然,不会是自问自答。
(规则不是自己制作的拼图自己解答,而是互相来解答,对方制作的拼图……)
好险。如果设置得太简单,一瞬间母屋就解开,二瞬间败北就决定了。要是没能注意到我们是不会有安产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的话,就要一头栽进,delivery room所设下的圈套中去了。
但是,看起来这种展开母屋也预料到了,画面上所展示的母屋制作的『子宫中胎儿』,仅粗略来看,也不是什么简单构造。大大小小的木块,复杂地咬合着,交错着。之前还费尽心机分析说想必是心理测试,但如今也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想透了这点的宫子,结果,赶在之后说出的限制时间之前作出的『子宫中胎儿』,和母屋的相比哪个难易度更高,这是蛮难判断的……,也会有乍看下去很简单,实际操作起来顺序很麻烦的配置,当然也有反过来的。总而言之,尽人事了。正想着之后就等着开始的信号了,
「那么,在二位所配置的木块中,将由我们擅自来指定一个『不动块』」
如是,进道还没有,发号施令。仿佛在吊胃口。
不动块?一个一个地,又在增加下一个规则。是接下来发生了没有预想到的事故吗,虽然说是出产……。
「当然并没有他意。只是随机决定的。在宫子大人将要挑战的分娩中的『亲子关系』这一块,和母屋大人将要挑战的分娩中的『暴力』这一块,分别指定为,各自的不动块」
别说他意这分明就是本意。『亲子关系』和『暴力』……,还是别想太多专心致志为好。一看,画面上的『子宫中的胎儿』里,只有『亲子关系』那一块黑白反转了。
虽然明显地进道没有给足对于『不动块』这个词语的说明,但这就是让各自来推测的地方吧……,打破滑块拼图的规定,这个木块是『绝对不动』,有着不可动摇的设定。单听这名字像是流行的电视游戏『噗哟噗哟』中登场的干扰噗哟的语感,但不管再怎么努力也消除不了,也就意味着在滑动其他木块的时候,就不得不避开『不动块』……,这和初期配置没有关系,就让拼图的难易度上了一个等级。
(即使其主旨是为了提高难易度……,难道说,这是为了防止打假赛的追加规则?)
宫子和母屋在一回战和三回战中是协力关系,而且,在二回战中宫子还有自主退室的前科。甚至连决赛,都想过将胜利让给母屋。本应自杀的室长之所以出现,就是想完全剥夺这一条选择肢,但尽管如此,将简单的拼图抛给对手的可能性,也不能说是没有。可以说通过从delivery room侧来指定『不动块』,就像是在玩扑克时,发挥出切牌的作用……,是逆转了亲与子的关系吗。
(亲与子……)
「提个问题
,可以吗」母屋举起了握着网球的手。说起来,还没有进行,对这个网球的说明。「由于这个『不动块』的存在,不是也有可能会让滑块拼图变得无法解开吗?」
「那自然,是也有这种事发生。毕竟是随机指定的,这里就完全是幸与不幸了」进道笑着回答道。「也有尽管使出浑身解数,也只能说是不幸的出产」
虽然这不是能笑着回答的事,但这是事实。要是没有这种事,就没有delivery room的意义。没有照着预想中发展的,不止是作为甘蓝社胎芽的『小生命』。
「那,咱和宫子酱,两人的滑块拼图,也可能都是无法解开的状态吧?这种情况下,该如何决定胜负?是平局再战?还是说,都退室?」
看来治好了妊娠反应不只是在嘴上说说。母屋干脆地,说出了说明不足的规则从而再次确认……,背负着两位妊妇的思念,完全奔着胜利来的。当然即使是背叛者的宫子,这样一来也会困扰,而关键的是进道的回答,
「这种情况下,先弃权的一方会被视作败北。并没有平局或者再战的规定」
仅此。
弃权?虽然这也是过于耳目一新的规则……,即使说是因为苦战于拼图中,但会就此弃权?明明黏着不放弃的话,对方会先叫苦连天也说不定……。
「没有时间限制吗?」这是宫子的问题。并不是因为没有告诉我们有制作拼图的限制时间,从而怀恨在心。「在限制时间里两人都没有解开拼图,又不弃权的话……」
「没有时限。还请不要忘记这是出产的模拟体验……,根据情况不同,出产也有会持续数日之久的」
明明有弃权/*give up*/的规则却没有时限/*time up*/的规则……?有历经数日的出产,是这样没错……,但再怎么对拼图来说,也不会花费这么久的时间吧……。
(虽然并没有想这么做,但要是我能在自己的时间里弃权的话,就能轻松地让母屋桑获胜了……,是为此作出了巧妙的隔阂对吧?)
想着关于这一点,进道肯定会有附加的限制,
「那么,delivery room决胜战,分娩游戏就此拉开序幕。为了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还请双方妊妇,互不埋怨竭尽全力吧」
如是,半强制地切断了问询的接受工作。然后,其他三名白衣帅哥动作一致地举起了右手,
「吸吸……呼—!」
如是,高亢着宣言道。
一瞬间,还以为是在举杯祝酒(『嗨,嗨,万岁!/*hip hip hooray*/』),但我很快就注意到了,这其实是以出产时的呼吸法为主题来作为游戏开始的信号。
(切……,结果,还没弄清楚细节就在惊讶中开始了,但总之这时候,就只能动了……,只能行动了)
大概对于滑块拼图自身来讲,该说成是相同的标准解法吗,会有正确的顺序是没有错的,但因为有出格的『不动块』存在,就不觉得能采用正经的操作指南,具体规则只能边玩边体会。幸运的是,宫子其实也不知道滑块拼图的操作方法什么的……。
(抱歉,母屋桑……,不要恨我什么的,我是不会说的)
反倒想让她恨我,恨任性的宫子/*我が尽な宫子*/。
带着决意,宫子首先,进行了几乎只有这个操作的第一步……,用食指按在『阵痛』这一块上,然后将它划到右边的空位上……。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5.3.1 职业摔跤中的heel,是指在职业摔跤的宣传活动中,扮演反面角色的职业摔跤手。也被称为反派、恶人、恶派等。通常,heel经常使用犯规来展开拉法格斗。对金钱的攻击、使用凶器等犯规自不用说,对裁判施暴、挑衅行为、在观众席上场外乱斗,甚至闯入他人比赛等。
4
从未经历过的痛苦袭击了宫子。只能说这痛苦难以理解,不讲道理,消去理性,野趣满溢,简直是野蛮本身。只觉得是降下了天罚,对于作为人出生的罪。比起脚的小拇指撞到了橱柜的角上的时候,比起骑自行车过弯时没拐好冲到了护栏上的时候,比起和同班同学扭打在一起的时候,比起在家庭科的课上出错缝到手上的时候,比起在演奏钢琴时琴盖突然关上的时候,比起从二楼的窗户中摔下来的时候,比起同时有了三颗蛀牙的时候,比起接种流感的预防针,比起因为自己的料理导致食物中毒的时候,比起做代理妈妈的手术的时候还要痛。强行来说就是临近月经。近来无缘的生理期,带着六个月的份一气到访的激痛。没有气绝,还残留着意识都是蛮不可思议的。
「咔……,咔,哈,哈……」
一边觉得自己肯定是翻起了白眼,宫子向着自己下半身投去目光。被分娩台固定的,然后被低周波按摩仪或者心电图的那种贴片黏糊糊贴着的,自己的下半身。别说是低周波简直是重低音的冲击,不是心电而是感电般的冲击。
「进道……,进道……」宫子,用从画面上离开的食指,招呼着助产妇。「进道……,进道……,进道……,进道进道」
「有何贵干,宫子大人。再怎么热情呼唤我,本人,也不会做杀必死的」
「把你丫杀了」用颤抖的声音发誓。怒不可遏地。「比爱还要深刻地,比恋还要坚决地,把你丫给杀了」
「开个玩笑」进道落落大方地摊开双手。「不是说过吗,这一课程的基本,是出产的模拟体验。那么阵痛就是附加品」
确实,没有不阵痛的出产。即使是无痛分娩,也不是完全没有痛苦。但是,这仿佛被倔强的橄榄球选手毫不留情地擒抱住般的冲击,你居然给我说是阵痛的再现?
如果是国民偶像『twintwintwil』的第二主役,来参加这场决赛的话,果然,或许会说『在各种节目中玩过类似的游戏』。但那是贴着低周波按摩仪的贴片,在惩罚游戏里感觉到的是哔哩哔哩的麻痹感……,有的有的,这是常见的。但,这种电视节目能有几分真呢,不是艺人的宫子是无法估计的,但也并不觉得像解除了控制后的电击枪发出的哔哩哔哩,会符合现代的规矩。没想到会这样使用,大容量电池……,这份痛苦自身不就是灾害吗。
「分娩游戏是想让等候出产的妊妇大人,然后对于面对妊妇大人的丈夫大人,来预习阵痛,这就是宫子大人所褒奖的双亲学级课程的基本理念」
「我要全面撤回褒奖……,跟我之前想的一样,delivery room……,你们是最可恶的」
看起来,坐在正面的分娩台上的母屋,也好歹是蹙起了眉头……,只是蹙眉?对于那种超乎常识的痛苦,就这点程度的回应?这里要是那种节目的话,你会成为最有可能被剪掉的候补哟?
「这是阵痛?」母屋逞强般歪着嘴唇,敢说道。「咱被打了阵痛促进剂的时候,可不是这种样子的哟。那是真的要气绝了」
要是已经预习过了的话这种程度就是适量了。
说着母屋又把目光转回到画面上……,这样啊,即使是令人悲伤的死产,母屋也是经产妇啊。无论是阵痛,还是出产的痛,都不是电子信号的假想,而是切身经历过。不是不痛……,就像她的口癖那样,连被殴打都习惯了。
反观宫子,甭说阵痛,是连破瓜之痛都没经历过的处子。就连失恋的痛,也不怎么知晓吧。普通应该不会把喜欢的漫画角色死了,叫做失恋吧。
第6室 表彰式
1
「到此为止,第十期dilivery room闭室。但愿,所有的妊妇大人,所有的孩子大人,幸安。happy&safety!」
对于作为助产妇的进道所说的话,浕宫宫子,深深坐在被带路到的院长室沙发上,如幻梦般地听着。发着呆。说是院长室,但怎么说都是徒有虚名,和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分娩室不同,只有最低限度的整理,是不算大的煞风景的房间……,但这个废医院的院长,也在屋顶上设置了泳池,虽然不是怪人,但绝对不会是喜欢奢侈的人物吧。但是,值得庆幸的是有这个沙发。可以的话都想横躺在上面了。不,实际上,这一切都像是梦一样。呆呆地,意识集中不起来的大半理由,是从决胜战的分娩游戏中模拟体验到的阵痛中被解放出来的缓和所带来的解脱感,但是,这也不是全部。
(真……,真是厉害啊)
包含父亲的小说在内,宫子本应在同世代中算是读过些书的了,但是在脑袋里所浮现出的,只有这种连批评都不是的感想文。是被在眼前展开的救命行为所压倒了吧。
是救命,也是生命行为。也就是所谓的出产。
恰如其分地那间分娩室里,在两台分娩台的近距离下相对的理由的本质,为何要让连陪伴都不是的对战对手宫子来体验……,母屋幸美的出产,正前方咫尺间,一边共存着蓝牙下的阵痛一边目击到了。共感到了。助产妇四人介入下的出产……,尽管是预定外的预产日,但是白衣帅哥们极度合适地应对了。其结果,就是在宫子还固定在另一台分娩台的情况下,几乎被放置在了那里,但也可以说是他们努力的见证。虽然经受了超过阈值的疼痛,和第一次的出产同样的,母屋失去了意识,但出产自身,很快就结束了。她很精彩地,完成了不是游戏的分娩。
「母屋桑她……,没事吧?」还在发着呆,宫子问道。「虽然在那之后,被驾着担架抬走了……,恢复意识了吗?」
「现在因为麻醉的缘故还在安稳睡着。选道、近道、逝道三人在一旁看护着,请不必担心。大小姐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被送入了nicu。曾经也有把早产儿称作无心未熟儿的时代,哎呀,也难免有未熟的莫不是我等助产妇团队所说的诽谤。痛恨至极」
被卷进危机四伏的出产的宫子是该说些漂亮话呢还是该生气呢,但毕竟是没有他们的献身就无法成立的出产。所以这里就当没听见过。
(大小姐……,女孩子吗)
那么从肚子里,给母屋施以暴力就是无稽之谈了吧,但现在也不是聊这个的时候。
「早产啊」宫子想到了滑块拼图『子宫中胎儿』的条件。「依着更早分娩的一方获胜的条件,那已经是压倒性的,母屋桑的胜利了」
「但是,即使如此在规则上也还是你的胜利」
如是。
这样说着,进道一旁的,消除气息站着的产越……,纤细身体身着白衣,超短发圆形眼镜的二代目令室爽弥,恭敬地用两只手,朝宫子递出一张纸。说是纸也是有厚度的,气派得厉害的纸。表面上书写的文字笔锋,也只能说是流畅漂亮,这是,表彰状。
「恭喜优胜,浕宫宫子君。然后恭喜毕业」
「哈哈。在中学毕业之前,就母亲学级毕业了啊」笑道。「没啥实感呢。总觉得还差得远。毕竟目睹了那样的出产。优胜也是」
「确实」产越保持着拿表彰状的姿势,「我还以为你一定是,顾虑到母屋桑,要弃权了呢。几乎就这样叫了出来」
「弃权/*give up*/?不不不,我叫的是give & take哟。这是我的人生标语」
果然是在哪偷看的吧。用监视器。一边抱着猫,一只手拿着红酒。
「实际上我是猫过敏。而且也不会喝酒,作为delivery room的室长,是要控制酒精的」
「诶。真好心呢」当作俏皮话过滤掉,但是宫子,也不能就这样让大企业的ceo,一直保持着递出奖状的姿势,所以接受了表彰状。「谢了」
自然喊的不是give & take,也不是love & peace。而且,也不是happy & safety……,真真正正,在那一瞬间,宫子喊的正是弃权。没有一丝思考余地……,但是,无论有没有余地,思考这件事,是从爸爸妈妈那里继承过来的,是宫子的性。无论有没有空间,都会经常滑动思考。
如同紧急避难般的将游戏中断,不,中绝的那时候,
(等等,要是放弃了这场比赛不就成了打假赛?)
如是,注意到了没有注意到也行的事情。明明没注意到的话就叫出来了。合理的无知……,但是逝道宣言过,打假赛的话就是没收比赛。在执行没收比赛的裁定的情况下,会被孤身一人,放逐到寒空之下。不只是一个人的身体而是孤身一人……,且不说宫子,这种紧急事态下的母屋会如何?
「我等并不会作出如此非人道的行为」如是,进道按照惯例飘然说道。「宫子大人无论做出那种选择,在那种状况下,我们都会处理母屋大人的出产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
没有信用你们真是抱歉。实际上,看见四人协作的完美处理,这句话本身并不是谎言。但是那时候,宫子咽下了差一点就要说出口的投降。咽下,和移动到下一步行动,几乎是同时……,这一次,才是连思考都没有。要问为什么的话,在三回战的婴儿沐浴游戏的时间点上,就已经被劝过采取这个行动了,不是他人而是母屋劝的。
中绝。
但是,这不是意味着放弃分娩游戏这比赛本身,而是平板上所表示的『子宫中胎儿』的……,要是能够通过两只『手指』迅速操作的,水手服的女子中学生的话就能做到的,最后的手段,是如文字般的,『手』。
宫子用右手的五根手指,将画面上的大驹『胎儿』用尽力气地猛抓着,就像挠着平板的画面一般,一口气将它拽了出来。
这是搔爬。中绝的手法。
理所应当的,在本来的滑块拼图里,这不是能允许的行为。犯规是犯规,但不是因为把驹从正上方提出来的这一条犯规。要问为什么的话,这一搔爬,不仅是『胎儿』,连带着其他的,几乎全部棋子,全都给抓了出来。『面子』『年龄』『工作』『失业』『婴儿车』『退休』『朋友』『不运』『事故』『学历』『电车』……,除了有不动属性的『不动块』的『亲子关系』以外,作为妨碍出产的障碍的要素,都不分青红皂白地,从子宫口出来了。
究极的疼痛。身心与共地,或者说出产以上地。死产以上地。
这不仅仅是,通过内诊台上的设备能做到的……,仅凭想象,会有那么痛吗。
「这是把妨碍出产的要素不放在肚子里,一个不留干干脆脆地一气吐出来的比喻吗?和这个中绝作弊技相关的话」
妊妇所抱着的疼痛,不只有阵痛。和出产相关的痛苦,有无数个在等待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并不。只是个漏洞哟。能有这一手,『我』也震惊了。觉得哪来的这一『手』」说着,产越耸了耸肩。「虽然在机械的滑块拼图里这样做就只是单纯乱发脾气,但确实是平板的图形界面实用程序的将计就计。只靠这『手』」
这话里能有几分真实……,觉得已经不会再有的这种噱头,希望不要出来这么多次。但是即使是这个漏洞,也只有『亲子关系』这一棋驹是不动的,这在现实中,反而有说服力。行吧,还是有放进肚子里,就吐不出来的东西。但是,『子
宫中胎儿』是『子宫中胎儿』的要点,就在于此。是『箱中女儿』的话,要是连『父亲』和『母亲』和『兄弟』都从箱中出来的话,那就是单纯的家庭崩坏……,但是,把肚子里藏着的,几乎吐出来,是成长。是胎儿的,也是母亲的。总之,解决了决胜战,虽然无论是幸福还是安全都还离得远,但至少没有落命,不仅是没丢掉一条命,还遂成了母屋的出产。
「虽然不是在包庇自己人,但且不论是ceo不是助产妇的『我』,母屋桑不是处于妊娠初期这件事,白衣们都是注意到的。但是嘛,也有攻略delivery room,这种战略上的意义,所以没有指出来」
「是觉得通过装作苦于妊娠反应,来让其他入室者小看她吗?」虽然宫子自身,事实上第一印象,也是这样认为她的……。「你们觉得母屋桑是能做到这种事的妊妇?即使有知识,但像米尔格伦球一样被攥坏,像第一个孩子一样被击溃的人,会有能活用这一点的方法吗」
「确实和我等的思量不同」如是,进道。「无论是你们当中的谁,都没有小看她。我等承认这是我等的医疗失误」
不说不是医生嘛。但进道的视角,不是医生的而是助产妇的,
「由于膨大的腹部被殴打,导致第一个孩子大人死亡。作为本能的防卫反应,或许是将胎内的成长抑制到了最小限度」
如是,这样评价道。
原来如此,完全没有医学根据。甚至是超自然的。但是,作为最近的妊娠趋势,说是有这样一种出产倾向,为了能安产,故意不让胎内变得过大,从而尽可能提早接生婴儿……,即使不是活用知识,她的身体,可能是想让孩子活下来。虽然没有想去比较持有两个子宫的有袋类动物,但说起来,袋鼠的婴儿,好像只有人类的指尖大小。这也是在婴儿沐浴游戏的后半,由猜题王告诉我的。
是袋鼠关怀|6.1.1|,嘛。
(分别不出妊娠反应和阵痛的区别……,也太习惯于疼痛了吧,母屋桑。在分娩游戏中的优势,就这样同delivery room全体的不利相联系)
说不定,这是想象妊娠的反面……,或许是深信处于妊娠初期。因为不想再度经历死产……。
「这个嘛,要是能好好接受诊断的话,早就能够判明的吧……,我可不是要管他人事哟」
「不管过程如何,无疑是你的胜利。不再高兴点吗?」
要我高兴起来也难啊。没有实感,几乎就像是不战而胜……。
「才不是呢。根据我密藏的珍藏ai解析,被递给宫子君的母屋桑所作的滑块拼图,在设置『不动棋驹』之前,就是动真格也完成不了的,无解配置」
「欸。这样的吗?」
「至于是不是有意这样排列的,只有之后去问问本人,但她无疑是想尝试将极高难度的滑块拼图送到你手上」产越说道。「母屋桑,毫无疑问地是不想把胜利让给你的。肯定本人,也想变得幸福吧」
凭母屋的知性也不是不可能,宫子同样,在解读到拼图会交换之后,也在制作无解的配置……,即使没料想到出现『不动棋驹』这样的附加规则,这也是在当时所能的最善之策。实际上,说是附加了个这种规则,但也不能解开无解的拼图。
「哈哈」
听到这个就安心了。
肯定是同时的吧,宫子的腹部也安心了。
「那么」产越,将放奖状的筒,也恭敬递给宫子后,做好充分准备般说道。「那么,该来授予下一个奖品了。很抱歉如此匆忙,但这栋建筑的使用期限也差不多快到了呢」
「不得不撤离啊」那么母屋就得亲子二人,转院了啊……,这样也行吧,比起继续住在这个废医院。「行吧行吧」
「浕宫宫子君。你的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是……」
这也是不知道带着几分认真,但看着一副认真样,马上就要告知的产越,宫子却用一只手制止,「啊,果然,这个还是算了」如是说道。
「算了。没关系。完全不需要。」
「嗯?到底哪边?」间不容发般的产越。「可以吗?真的算了?真的没关系?真的完全不需要?虽然我这说的像是裁判之下的争议点」
「我是说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就这样不知道也行」宫子再一次说道。明明白白地,为了让对方理解。「我拒绝接受副赏」
呼姆,如是,产越朝进道使了个颜色,「当然是可以拒绝的,但可以的话,能否说说理由呢」目光转回宫子身上。
「因为这调查,意外地很困难。你母亲在伦理方面的防御,出乎意料地牢固。至少作为交换,想要数据。你这样怪人的数据」
「虽然觉得你应该是通过监视器听到了的,我被母屋桑说了,这孩子」宫子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是有知情权的。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是呢。有这回事。所以才说……」
「但是,我就是这样子的乖僻者,被人这样说了,我就会那样去想。对于这孩子,不也是有不知情权的吗,对于自己的父亲是谁」
「……不知情权」点头的产越。带着神妙的神情。「是指?」
「比起我想知道进入到我的子宫里的到底是谁的精子,的这份心情,还是要尊重这孩子的权利」这样说着,又如此追加道。「因为近距离看到了母屋桑的出产。迄今为止,都没有如此有现实味。虽然只觉得像是小说里才会发生的事,但是啊,我是真的觉得自己,成了母亲了……,所以啊,就不得不考虑了。考虑孩子的成长」
「你要能这样想,那就真从母亲学级里毕业了。虽然这课程是为了让父亲带有自觉,但通过分娩游戏拥有了母亲的自觉也不是坏事。要从作为秘密结社的顶点来说,泛滥着不想知道的新闻的才是现代社会。比起被过多的情报所捉弄,贯彻合理的无知也是种生存方式。说是知情同意书,自己的将来是否会得癌,还是不太想知道呢……,但是,如果说这孩子,是想要知道父亲的话你该怎么办呢?比起不知情权,更看重知情权。你要是就这样不知道的话,就不能告诉孩子了哟。作为不知道的妈妈」
「等到那时候」宫子笑道。「那下一次就让那孩子入室吧?进入delivery room」
呆滞了一瞬间,
「……欢迎哟。无论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室长如是保证道。
「delivery room还没有完成。『小小』还在胎内温育着。没有放弃胜负。无论是十年后还是二十年后,都还会继续摄取渺小数据哟,通向『我』的脐带的」
「那家伙会捧腹大笑呢/*俗语,原文直译是用肚脐煮茶*/」
「宫子大人您自身,也觉得可以吗?」在以玩笑话作结后,宫子还以为话题就这样漂亮完结了,但是陪伴的助产妇却不读空气般开口道。「以个人所见,太过优先于孩子大人,而母亲大人却被迫忍耐的这份压力,会对母体造成不好影响。尤其是有第二个,第三个」
「没想过能从你身上听到个人意见哟」产越开玩笑地说道,「所以说要尊重助产妇的意见呢。宫子君,你觉得呢?母亲一个人兜不住的重要之处,你应该在分娩游戏里学到不少才对」
「谢谢你的关系,进道桑」先回礼。「现在,虽然没有怀第二个,第三个的想法,但如果会有这种事的话,那时候就拜托进道桑了」
「本人会当真的哟」
「不被当真反而会让我困惑呢。……,虽然我自身想要知道的感情没有变过,但不想知
道也是为了我自身哟」不,这个措辞稍微有些不同呢。「不知道,不才会感觉上是抱着梦想嘛。看嘛,不是有在出产的时候期待着,婴儿性别的妊妇吗?会是男孩子呢,还是女孩子呢,如此期待着」
尽请期待着。
「不是薛定谔的猫,而是薛定谔的胎儿。直到这孩子行使知情权的『预定日』到来为止,不就能够觉得,这说不定是爸爸的孩子了吗?」
「也就是说,是为了能做到。能做到认为,或许是爸爸的孩子」产越仿佛在看令人欣慰的事物,眯起眼睛。仿佛在注视对妊娠带有梦想的,初产的妊妇。「期待万分地」
「……我可没父控到这种程度哟」
但是,对于这个关键问题,既不能肯定也不能否定。这也是,薛定谔的胎儿。关于这一点,宫子自身,不管过多久都是个孩子。爸爸和妈妈的孩子。
「我在将来,长大了,不只是肚子而是全身都成长了之后,或许想要知道的那一天会到来也说不定。但现在这样就好。无论这孩子的父亲是谁,都是我的孩子」
「了不起」进道比以往更为恭敬地,这样说道。「您的双亲也会以您为傲」
会不会呢……。
可能会被当作私生子。照着这形势。
「也考虑过了妈妈的心情。虽然我的子宫是属于我的,但是我也无疑是妈妈的女儿,虽然要是骗到我肚子里的,是『妈妈的男人』的精子的话那我是不会原谅的,但要不是的话……,虽然不会原谅这件事还是不会错,但现在就迷迷糊糊过吧」
本来,到这里为止关于副赏的辞退,理由只说了一半。在宫子的腹中,还有更为打算的含义。
行使不知情权的理由,还剩下一半。
「……果然虽说没有庇护的打算,但『我』懂了啊。宫子君的妈妈的心情」
不是『我』,而或许是『自己』吧。
产越初冬,这样说着,像刚刚宫子所做的一样,抚摸着自己的腹部。抚摸着比起拟态成妊妇的时候,更为纤细的胴体。
「因为实际上我也摘除了子宫。因为和妊娠或出产无关的子宫颈癌」
「欸……」
「因为会扩散到全身,所以『我』连带着卵巢都摘除了。全部摘除。在那之后,更是将两个乳房,都同时切除了。毕竟已经受够癌症的罪了……,又不用担心授乳的事,也可以说是回避乳癌风险……,因为解析dna后的结果,『我』的乳癌发病率,从遗传上来看超过九成」
虽然还是同样地不知道有几分真话,但是再怎么说,也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的吧。
(『我自己也不想知道,将来会不会得癌』……是想这么说吧)
「正因为此,不仅是『先代』,即使是二代目的『我』,也把『小小』,当作自己孩子。既是我的孩子,也是和『他』的孩子」产越一成不变地继续道。「要继承初代的意志,为了作为『他』所遗留下来的御落胤『小小』需要投入大量资金开室delivery room的『我』来说的话,宫子君的母亲,之所以想要孩子到使用亲生女儿的子宫的程度,这已然是,无能为力的心情。即使觉得『出产是失败的』,也不是觉得把你生下来这件事是失败的。之所以要再次生产,是还想要再一次体验,产下宫子君的喜悦,我是这样想的」
「妈妈一次都没有失败过,是不是应当这样说呢。由我来」
「比起这个」如是,进道。「谢谢你拼命生下我,该说的是这个吧」
这句台词我想留到婚礼上。或者说,留到弥留之际。
「我要来问点俗的了哟。产越桑,刚刚你是说,『小小』,是你和『他』的孩子对吧?」虽然放着不管也挺好,但既然说到这份上,宫子就确认一下。虽然说过不是年龄差结婚……。「和初代令室爽弥,是那种关系吗?」
「对方只把『我』,当作是投资家的独生女儿。要讨好赞助者在日本和情人所生下的爱女,这种世间常识就连那个怪人都知道。其结果,就是发现了癌症。真是个正经事都不能正经完成的家伙」
嘛啊『我』的猥谈就到此为止吧,产越如是半强制地结束了话题。虽然还想再深挖一下这猥谈的,但是,牵连到甘蓝社创立的她的过往史的知情权,宫子是没有的吧。这肯定,又是另一段物语了。读不完全部的书。
「比起这个。我所辞退的,完完全全就只是副赏哟?作为本来的奖励,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这边,我是能拿到手的对吧?」
「……是的呢」
原本,就是为此入室的。离开母亲的庇护,向父亲掀起叛旗,宫子进入了delivery room。全部,都是为了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对的,原本的话。
「那么,金额能有多少呢?」
「真直率呢。确实,只要不是嫁入桑那档子事,大抵都是钱的问题。这一点,妻壁桑没有弄错。进道」产越向助产妇问道。「换算成日元是多少来着?」
「若将辞退的副赏也包含在内的话,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的基准的预算额,根据本日的实时汇率是1法郎约等于一百八十円,那就是四亿円」是事前就完成了计算嘛,进道干脆回答道。「宫子大人的入室料是五十万円,也就是八百倍的回馈」
「八百倍……」
这在赌博中,也是不得了的赔率。别说万马券是像十万马券那种,可怕的倍率。虽然像是没有现实味的金额,但是说到现实味的话,没有比这更高谈阔论的现实味了。让陷进院长室沙发里的轻飘飘的心情,一气吹散。但是,法郎……,株式会社甘蓝社的主要银行,是永世中立国?
「……换算成円后能除尽真不错呢。整整四亿円」
「您注意到了啊。虽然这不是稍早的出产祝贺,但零头就由我等四舍五入了」
到底四舍五入了多少零头啊。有这位数的零头都能买个家了吧,我的家。甜蜜之家。而且不一定是家。虽然不是任何事都是钱能做到的,但这肯定能变成安全网。不仅是衣食住,还包含医疗帮助在内。就算是不是钱的问题的嫁入,说到底要没有欠债的话就不会走上歪路了吧。人生不是无课金就能享受的游戏。
自然,这份奖品不会辞退。
拜此所赐宫子,能做到想要做的了。有这等金额的话,为了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就能做到随心所欲的事了……,而那件事是。
「那就将这舍入后的四亿円分成一亿円一份,分给其他妊妇」
「……哈?」
「你是听到了的吧。我想要将奖品公平地分配给,被我淘汰的大家。为了我自身的,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宫子补充道。「毕竟,压力是母体的,最大的敌人对吧?她们要是不能幸福而又安全的话,我会被不安和罪恶感击溃的」
想起来这位帅气助产妇,为了照顾好宫子,真是勤勤恳恳做了蛮多的,但最后的零头抹除,实际上说不定是最棒的工作。拜此所赐分钱也变得容易。
但是这位进道,甚至连产越也,隐藏不住困惑。仿佛要认真确认,宫子的真意,「这样子可以吗?」如是确认道。
「什么嘛。你们说过的吧,『本来的话是想保证,给所有的妊妇都提供,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的』……,我代你们提供了这些,不来感谢我就算了,还来怀疑我的真意」变得像是在闹脾气。还想着稍微耍耍帅。「单单一亿円,只是我些许心意,或许勉勉强强,但也能让大家度过当前难关吧」
有了这些的话,就能暂时摆脱困境。国民偶像也能买下双子用的婴
儿车了,也能接受心理辅导了。而且,也是能支付回到刑务所的知能犯的,新衣服,和脱狱相关的裁判费用吧……,成为妈妈的dv被害者的新居,和二人份的学费,不也是有了吗。
「但是,宫子君你该怎么办?只靠一亿円不够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的,不还有你吗?不,某种意义下,十五岁就成为母亲的,代理妈妈的宫子君的今后,不难想象结果是最困难的。连勉勉强强都够不上哟,明明好不容易才获胜的」
「先等等,先等等,等等」宫子慌张地从沙发上起身。有误解,不可忽视的误解。「为何还有一亿円回来我这了哟。不是说了分给其他的妊妇们了吗?四亿円平均分成一亿一份的,分给四位妊妇」
「四人?」
「嗯。妻壁桑的,和嫁入桑的,和母屋桑的,还有咲井桑的」宫子掰指头数着。「四人对吧」
咲井乃绪。西服妊妇。
宫子初次见到的,自己以外的妊妇。竟用伞的前端,指着她膨大的腹部,指着尚未出生的『遥君』,应该不会忘记,一生谨记。
「啊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你想说在预选中被淘汰的妊妇还有其他数名对吧?算上母屋桑她们在预选中所战胜的妊妇,最少也有三人……,不只是她们,在全国,在世界上,困窘的妊妇数不胜数。我并不是特别的,我们并不是特别的」不是被选中的,也不是很棒的。「即使如此,我也不想说,救不了所有的妊妇。所以说我啊,要拯救见到的所有妊妇。作为第一步」
产越,像是对宫子的决意相形见绌,但还是保持着作为delivery room的室长威严,
「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如是,再一次,确认道。
或者说作为delivery room的室长以上,作为一位孕育人工生命的妊妇,对于宫子的决断,就像是要想多听几次一样……,像在阅读一篇物语一样。
「因为从压力中被解放出来。通过对输掉的妊妇施以恩惠,或许你沉浸在今天这一天做了件好事的心情中,但,真实是,什么都没有得到哟。失去了多彩的明天。明明拼命努力过了,宫子君却要空手而归」
「在哪里?」宫子把确实拿在手中的,毕业证书晃了晃。「通过跟大家的交流,学到这份上的我,哪里是空手而归」
「这可不容忽视,这是无谋的散财」似乎在劝阻期望无视风险的出产计划的妊妇,进道强硬地说道。「还是说,有的吗?即使您自身什么都没得到……,即使不依靠delivery room,对于宫子大人来讲,也有能实现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的计划。birth n」
宫子对这个问题,等待已久,自信满满地回答道。挺着胸,推心置腹地回答道。迄今为止最大的声音,回响在房间里。管它什么幸或不幸,仿佛要传达给世界中的妊妇般。
「有的!!!!!!!!!!!!!!!!!!」
6.1.1 袋鼠关怀,是指在分娩后立即将新生儿抱到母亲裸露的乳房上,面对面进行保育的方法。对于早产儿的袋鼠护理被认为是医疗行为,而正期产后的袋鼠护理则是为了促进分娩后更好的母子依恋关系的护理。
尾声 退室后
「抱歉爸爸。我错了。已经反省过了。帮帮我。快给我钱」
时隔一月后的相会,我没有抚养权的女儿,连就算是说成是肥胖也无法挽回的变得更大的肚子都不惧地,折叠着自己的上半身,蹭着家庭餐馆的桌子。这种完全的屈服,发生在被评价为只在强求的时机上有心得的任性的女儿身上,到底在这一个月间发生了什么,这让爸爸忍不住惊讶。
「……之前给你的钱怎么样了?从爸爸这儿通过威胁拿到的五十万円」
「赌博输了。全部」
女儿的罪犯化已经踩不了刹车了。之前戴着的那幅这么像般若的能面,如今却变成了丑女般的厚颜无耻,虽然在规定的会面日打来了电话让我很惊讶,但看她穿着的水手服已经从夏服替换成了冬服,就特别像事态没有好转一样。但其实倒不如说怀孕期间在没有问题地进行着,冬服鼓鼓的。要是穿着热t一般的水手服,那怎么看母体都很居心不良。
「但是不要紧,我是有计划的!」宫子啪的突然抬起了头。那眼神光辉灿烂。闪着光的是反省的眼泪,这种事当然是没有的。「绝对不会损害到爸爸的!我有对爸爸说过谎吗?我曾有过一次为了爸爸做不该做的事情吗?」
「好了消停点吧」这样说着,我总之先喝了口咖啡。可以的话倒是想从白天开始就饮酒的心态,但在孕妇的面前,况且也在周围的视线当中,我这种让十代的孕妇道歉的中年人,显眼得讨人厌。这不合适。「……肚子,变得这么大了,说不定怀的是双胞胎?」
「不要啦,爸爸说这话好有趣。要是双子的话就腰身不便了哟」揶揄着我,宫子变得轻松了起来。「反过来即使到临月了,也会有变小的情况发生呢—」
总觉得在得意洋洋地说着自己知道的事……,是在女子学校的保健体育的授课上学到的知识吗?还是说,去上了不知道哪的母亲学级嘛。仔细看看,这一个月,像是在哪干了些啥一样。
「说过了的。没想起和女儿的对话吗?说过了去delivery room了的」
「delivery room……」
啊啊,说起来是说过,这么一胡话。什么嘛,那就是,不管费了那么多口舌/*口を酸っぱく:费口舌*/,不顾花了孕吐般的酸水来警告,结果,我的女儿还是被这样子的欺诈给钓上了吗?那为什么还要羞愧呢。毕竟亲人的意见是千般无用。就算抚养权无论怎么说都没有,就算是问答无用,也应该从口中说出澪藻的育儿方法。就算知道这是无用的。
「在你说过之后,倒是也调查了那个所谓甘蓝社的企业,就只是个小玩具制造商啊。嘛啊大概,是擅自利用那名字来欺诈之类的吧……」
「嗯。爸爸的调查能力,也就到这地步呢」刚刚还一副温顺的态度现在不知跑哪去了的,宫子如是说道。仔细想想的话,刚刚那种,也说不上是温顺。「毕竟不是取材类型的小说家呢」
「是在拿我当笨蛋吗」
「在夸奖你呢。仅凭想象力就能纺织出物语来。我想要爸爸务必,这样子保持下去」看起来未必是在说笑的宫子,继续说道。「因为我是去取材了。如同宫腔探针般的潜入取材」
「……?这是什么意思?」只限我老旧的出产知识,虽然宫腔探针这样子的比喻也不知道,但连潜入取材的意思我也不明白。「说真的你啊,到底跑哪去了」
「最近,你这小说,看起来没怎么在写的样子。对于随笔和演讲会也不是很起劲,这可不能被称为小说家。所以在这里,作为爸爸的超级粉丝的我,斗胆给爸爸提供想法」
最近没在写小说这件事,被近半年音信不通的女儿用来还嘴,把我给吓坏了。当然,这之后的一个月,也由于女儿怀孕的震惊,以及被女儿威胁的震慑,吃到三重打击的爸爸我,也比之前更加没在工作。忙碌于苦手的随笔和不适合的演讲会,你觉得是在为谁挣抚养费啊。
「爸爸想写的是脚本?还是说物语?」
超级粉丝在残酷地逼问着……。
「潜入取材……,你难道是想劝我,把去往delivery room的入室经验当做小说,像ai一样?不是计划/*n*/,而是像情节/*plot*/一样?嘛啊,和欺诈集团的共同游戏,在不景气的如今,能成为受人追捧的主题嘛……」
「受人追捧的主题写不出来的吧,对于爸爸来讲」超级粉丝的毒舌停不下来。「不是这样也行的。说到不擅长正经事的才能的话,爸爸可是凌驾于ceo之上呢」
「ceo?爸爸可是个体经营户哟」
「想要你写的呢,是妊妇们的死亡游戏。作为主人公的是水手服的妊妇。女主角全员妊妇。空前绝后的妊娠娱乐!为了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妊妇如今,变成了妖妇!」
「这样子作家生命就完结了。我就变成空前绝后的了」会被回收的吧,兢兢业业积攒的,超越了一百本的我的著作的全部。「妊娠娱乐这种话,超级恐怖。仅凭这一句话别说是回收了,遭受焚书的苦头都说不定」
「本屋大赏上能获得差不多一亿円吧?」说出了中学生会梦见的东西。「再加上芥川赏和直木赏和日本推理作家协会赏,合计四亿円,就是目前的目标了」
顺带一提赏金一亿円的文学赏也并不是不存在。诺贝尔文学奖就是例子。但,因为并不想在女儿的野心上再添一把火,我保持着沉默。但是,对于包含诺贝尔文学奖在内,最可能得不到的是日本推理作家协会赏的爸爸,女儿更是说个不停,
「装订的图像已经决定好了。草稿也画好带过来就当做原案了」
「麻烦的作家」
「截稿日期就定为这孩子的预产期了所以要加油」
「比编辑还要严格」
「从性教育的观点出发,因为想让小孩子们也一定要读一读,所以也想要有一天把视野放在漫画化上啊。说起来,爸爸以前,是在『周刊少年jump』上连载过的对吧?」
「别把我漫画原作者的生命也给终结掉啊。我还没有放弃这个想法呢,第二次的连载」
「就凭你这样」
「才不是你这样」//
「通过积极的媒体宣传,也想要勇敢地进军社交游戏呢。搭载战略型ai的策略卡牌游戏。会抽出各种各样的妊妇」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
「在最后,要是能通flix让蜷川实花来监督进行原创电视剧化的话,我就毫无怨言了」
「这是办不到的吧」野心已经可以燎原了。「现在已经无言以对了,爸爸我,对于女儿你」
「分成要八成就行」
「你这家伙没有施舍的精神吗?谁会想和这种人合作啊」
生命一窍不通,只有嘴上说的像个够格的母亲。「别以游戏的感觉来说这种大话」
「是小说的感觉哟。已经是连小说都能用ai来写的时代了吧」
「写小说的都是非人哟。从来都是」
「真棒」这样,宫子眯起了眼睛。「爸爸就做跟以前一样的事就好。倾听连发出悲鸣都做不到的我们的小小的声音,而且,不管怎样危险的人都可以变得幸福的,叙述着这种故事就好。不自由的话变得自由就好,不幸福的话变得幸福就好。不正经的人生变得足够有趣就好的,不拘小节地展现出这种物语就好」
这样子被女儿煽动的话,然后女儿来祈求帮助的话,就觉得无论说什么父亲都会听的话……,嗯,说对了。毕竟要是我在这里坚决,拒绝女儿的决意的话,这件事就算不上是根本的解决。既然如此不如让这位原作者飒爽的拿出版权,再怎么不着边际,没有深层次的计划,浅显点的安排总归是有的吧。业界里不去惹这样子的麻烦的人也有,但是,稍微走错一步被女初中生的轻率所诱惑的,被勾了魂的被害者也不是没出现过。能让世人评价为妊娠娱乐的势力……,那样的话只能秩父佐助来写。也没有竞争的目的,回应女儿的期待也不算容易,但是这种不正经的题材,最能温柔书写出来的是我,说出这种话的自负还是有的。虽然想写的小说能一个劲的写这种事是说不上的,但是结果,还是因为有想要说的东西所以在写小说。
「标题该怎么办?『母子不健康手帐』怎么样?」
「只有标题是决定好了的。用不着再想着取名了」宫子得意洋洋地,斩钉截铁地说道。
「『delivery room』」
「呵」
这可真是的。这种场合真是避不开呢。这只能说是母亲的血脉了吧。看起来我啊,又一次,要书写读书家不想读的小说了。
「不也挺好嘛。不是读书家的人们这边,在这世间才是多数。无论谁在不经意间伸出手的时候,放在那里不是小说又会是啥。觉得比起读书家,我更想成为爱书家」
「我觉得这像是来年的本屋大赏的流行语。免去让全国书店店员详细地听闻计划倒也不错,但从根本上来讲,把在密室里发生的事擅自写进小说里,不会收到从甘蓝社的投诉吗?」
「毕竟那公司可是开源的。但是,一方面考虑到个别的隐私,登场的妊妇或者助产妇,还请全员假名化。请使用您自傲的命名品味」
别说些耍小聪明的话……,作为同伴来看的话,该说成是值得信赖吧。那自然,虽说是以反论的角度,只是原封不动地书写事实的话,也说不上是非虚构。一旦专心致志的话,涉及到和宫子一般,被欺诈集团所诓骗的被害者妊妇的事情,无论是名字还是人物形象,都不得不加以或多或少的修饰。
「可以哟。这点我知晓了。会取非常棒的名字的,就和你那时一样。就算不守护行规,个人情报还是该守护的。但是,宫子。只有这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是谁这一点,还请说的详细一点。只有这一点,就算不是作为父亲,作为同伴,我也想听你细说。作为事件的元凶,要是这男的正体还是如同不知某处的马骨般依旧不明的话,什么小说都成不了」
「哼—。不不不,不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的骨头,就不能带着这份不知来执笔吗—」宫子装傻般抿笑着,娇羞着。「这因为是这样想的,所以我才放弃了副赏,行使了不知道的权利」
「?你在说些啥?」
「嘛啊嘛啊。都在能说的范围里说了这么多。剩下的留白就用这边那边的想象力来掠过,用自己喜欢的来补足的话」宫子巧妙地避开话题般笑着,从旁边的书包里取出妊妇标志交付到我手里,握着我的手仿佛要包裹住一般。这就像合作关系的结缔证书一样。「等待着将来抚养费的涨价准备加油吧。虽然不是简单的工作,但为了维持着当事者意识,爸爸品尝看看也好哟。生育的苦痛」
还有喜悦。
《delivery room》 is closed
译者后记
这一章是为了防止读者通过首页一进来就看到最后一章从而吃到剧透,
以及我作为本书译者的小小总结和补充(当然可能在这里面也会有剧透):
1、首先祝大家新年快乐!
2、本文仅以日语学习为目的。若有任何不妥,请联系我以便及时做出处理。如大家喜欢这部作品,还请多多支持西尾维新老师。您的每一份助力,应该都会如实反映在对角色的迫害上。
3、第一次使用新版论坛 虽然这么说的话上一次也是第一次使用旧版就是了,所以可能会出什么小差错,还请多多包涵。
4、按照上一次的观感,对段落和注释进行了调整。只有对行文逻辑产生影响的注释才会以/**/的形式标注在正文中。其余的会以|…|标注,附在每一小节末,其中包括且不限于由于中日差异而导致的名词解释,等。
5、由于我个人的日语水平有限,本次的初稿全文放出后大概会有七天左右的修订时间。如果对于文章的具体内容有什么其他解读,可以的话都请在评论里留言反馈,大家多讨论讨论。在订正错别字和相关内容后,大概3月中旬左右吧,本书就会转为完本,应该就不会做什么大修改了。
6、的地得太难了,还不一定对,下一本就不分了,如果有的话。
7、图一共就两张,就全部在这里贴着的。一张封面,一张序幕的邀请函。
以上,或许以后还会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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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按照上一次的观感,对段落和注释进行了调整。只有对行文逻辑产生影响的注释才会以/**/的形式标注在正文中。其余的会以|…|标注,附在每一小节末,其中包括且不限于由于中日差异而导致的名词解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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