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真千金被最野糙汉娇宠了》 第1章 稀巴烂人生 “孩子爸，那贱骨头被送过去要是再寻死，咱们就是好心办坏事，再把革委会马主任惹急眼，把你从位置上撸下来可咋整？” 男人低声呵斥：“你个蠢货，要你买的药呢？拿出来给那丫头灌进去，保准让她变软脚虾，别说跳河，就是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 女人语气立马变欢快，连拍马屁道：“我咋没想到这茬，还是孩子爸聪明，我这就舀水把药给喂进去。” “嗯，你快去，我先去马家那边说说情况，到时候送人的时候也免得误会。” “噔噔噔！”一阵女人小跑着离开。 屋里，程语楠捂着脑袋幽幽地从床上醒过，额头滚烫，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冲入脑子，让程语楠恨到睚眦欲裂。 她重生了，重生回到一九七五年，穿到跟她同名同姓的程语楠身上。 今天她就要被送去老马家，嫁给革委会马主任儿子马文松为妻。 “呵！”说好听是嫁，实际上…… 没来得及想，房门从外头被大力推开。 程母端着一个豁口的破碗，向她走近。 程语楠讽刺的一笑，连给原主下药都舍不得拿个新碗，这得多寒碜她。 “楠楠？”程母手都要举酸了，也没见程语楠接，不由得出声提醒。 程语楠淡淡瞟她一眼，忽儿勾唇一抹讽刺地笑：“谢谢妈，我就知道妈您最疼我的，这么好喝的红糖水给我喝太浪费，不如妈替我喝吧！” 程母表情有些不自然，轻哄道：“妈怎么能喝呢？楠楠病着喝红糖水正好补身子，把身子养好嫁到马家多生几个儿子，马家都被你死死拿捏住，你大哥要结婚，你二姐要上学读书，咱们家就你爸一个人挣工资，家里穷都快揭不开锅了，妈想着你留在家里也吃不饱，不如早点嫁人，文松那孩子妈见过，一表人才，你嫁过去就是进了福窝窝，妈都是为你好这以后啊，咱们家的好日子也全靠你了。” 程语楠凉薄的勾勾唇，都到这一步了还想着利用她呢！啧啧，这老女人可真狠！ 不想听她废话，“妈说得对，我全听您的，不过红糖水还是留给你喝吧。” 趁着程母张嘴将碗怼进她口中，一股脑灌她嘴里。 “小……嗬嗬！贱人！松，松手，咳咳！咕嘟！”程母被灌红了眼，想吐又吐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灌了药。 “呸呸呸！小贱人，你竟然敢灌我药，我打死你个赔钱货！”边朝地上吐边扬起手要打人。 程语楠眼明手快一把抓住程母的手，一手反甩对方几巴掌，才几下就把程母打成猪头。 程语楠笑得像个小恶魔，讥讽道：“不继续装慈母了？这么快原形毕露可真没意思。 没办法反抗的滋味还不错吧？之前你不也是这样对我的。 为了让程清冒名顶替我的高中名额，把我绑在柴房里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差点把我活活饿死。 为了让程峰霸占我的临时工，你亲自动手把我打晕，你可真是下了死手，把我脑袋直接砸出个大窟窿。 这次呢？是觉得我值钱了，干脆把我卖个大价钱，你明知道马家就是个虎狼窝，还要把我推进去，怎么着？不把我最后那点价值榨干就不算完是吧！ 相比起来，我回敬给你的还没你做的百分之一呢，反正不着急，咱们是一家人，以后有的是机会，咱们慢慢玩儿。” 程母听得睚眦欲裂，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小贱人都知道了！ 程语楠笑得明媚，她可真是大孝顺！亲手喂程母喝迷药呢！ 程母想要挣扎，偏程语楠干裂的手像铁钳子似的掐着她胳膊动弹不得。 程母心里惊骇，什么时候死贱人的手劲这么大了？ “你……你不是程语楠，你到底是谁？”程母死死掐住脖子，双眼通红，试图干呕将咽下去的药汁吐出来，可呕了半天都没吐出半点，反倒把自己喉咙抠得跟火烧一样。 迎面撞上程语楠阴冷的视线，被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冷给震慑住，颤声质问。 第2章 等着洞房花烛 “我呀！是你祖宗，你说说你上辈子是不是刨了我家祖坟，这辈子才有我这么孝顺的闺女，你呀两辈子都缺德，而我是你女儿，不得青出于蓝胜于蓝，只能比你更缺德了。”也不跟她废话，不耐烦地踢出一脚。 程母丰盈的身子滑行好几米，咚咚两声，脑袋就撞了大墙，彻底晕死过去。 人畜无害的脸上笑眯眯的，那双清灵的眼睛却冷得吓人。 程语楠舔舔干涸的嘴唇，要是能杀人就好了，她直接把老畜生嘎了，解气。 不过…… 程语楠目光扫在晕死过去的程母身上，她心里有了个绝妙的想法。 相信到时候马家肯定会非常热闹。 程语楠三下五除二将程母身上的外衣扒掉，换上旁边大红色婚服。 “啧啧，原主这个妈可真不做人，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一下，把她卖这么多钱，还给她穿老畜生当年的嫁衣。 不过无所谓，现在不就物归原主了嘛。” 程语楠将她的衣服穿好，又从床底下拖出一条麻袋。 因为经常装垃圾的原因，这麻袋的味道可想而知，拿它装程母正合适。 毕竟垃圾跟垃圾袋绝配。 不过程母这张老脸还得捯饬捯饬，不然顶着这张脸，马家立马认出来。 出嫁嘛，自然得好好画个妆，她记得程清房间抽屉里，宝贝的放着一根口红，直奔屋里。 拿出那根口红，重新蹲到程母面前，在她脸上涂涂画画，大红的脸颊，吃人的嘴，毛毛虫的眉毛不能少，这可是整个妆容的精华。 欣赏了一下她的杰作，把程母塞进麻袋，把人拖到院门口就不管了。 她转身钻进了灶房。 从她醒来到现在都没吃上一口饭，饿到肚子抽痛痉挛，先给自己做炖饭，吃饱才有力气看戏。 灶房里有个厨柜，上面挂着大锁，程母把家里的吃食都锁在里头。 每天拿出来都是定量的，钥匙在程母手里攥着，就怕原主半夜饿了偷吃。 看着上面挂着大铁锁，程语楠勾唇，这点小意思可难不倒她。 想她上辈子读书无聊，十六岁就被清北大学特招，剩余时间就钻研起了邪门歪道……呸！是其他生活技能。 程语楠习惯性摸了一下脖子上的鸡血石，这是她在现代去云南旅行时，在一家古玩店里买的。 当时只觉得好看，手指不小心被扎破血染在鸡血石上，她就得了一个鸡血石空间。 谁知就这么倒霉，碰到抢银行的傻逼，她成了被挟持的人质，那个神经病都不给她讨价还价的机会，直接拿刀拉她脖子，血溅当场。 她死得太憋屈。 好在鸡血石空间跟着她过来，就当老天爷给的补偿了！ 意念微动，手里就多了一根钢针，照着黄铜锁鼓捣两下，“咔哒”锁被打开。 橱柜底下篮子里有十几个鸡蛋，面袋子里有十几斤白面，还有一块一斤左右的腊肉，拉嗓子的玉米碴子则被程语楠完全忽略。 有好吃的谁还管差的东西。 两把抓出六个鸡蛋，腊肉切片，两勺子油，直接做了腊肉炒鸡蛋，连盐巴都省下了，放上两颗红辣椒，快速地翻炒，味道立马爆开。 吸溜一口，香。 程语楠吃上一口，享受的眯起桃花眼。 好吃，真是太好吃了，纯正的腊肉跟鸡蛋在口腔里散开，让程语楠连着吃了好几大口。 就着锅就把鸡蛋吃了个干净，拍着鼓起的肚子，程语楠意犹未尽。 吃饱喝足，外头传来吵嚷声，程语楠立马警惕地翻墙，躲到墙角外头。 这面墙上有个圆洞，从这个角度正好看清院子里的情景。 只见程父大步走进来，身后跟着一老一少，正是马家父子。 原本马主任没挑中程语楠，主要嫌她屁股小又纤瘦，就她那骨架万一怀上孩子出点啥事，那不是算计落了空。 可马文松突然跟转了性子一样，就认定了程语楠，还一副非程语楠不可的架势。 柳橙娥又是个迷信的人，还特意找人算了程语楠的八字，确定是个旺家的命，这才点头让程语楠进门。 谁知道小贱人敢跳河自杀，要不是儿子非她不可，马主任都要反悔了。 不过娶程语楠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她以后都没了娘家。 没娘家人撑腰也是有好处的，进了他们家门，贱命还不是由他们家拿捏。 “那个亲家，你也知道小丫头脸嫩，出门子害羞呢，所以……”程父指了指门口的麻袋。 下药这事，两家人心照不宣。 程父没找到程母，心里暗骂死娘们不省心，这种丢脸得罪人的事该她开口才对，现在只能他硬着头皮上。 程父程母都是那种不要脸的主，可程父还得出门上班，知道拿块遮羞布遮丑，而程母完全是滚刀肉。 所以，家里的事一直都是程母唱黑脸，他唱白脸。 今天卖闺女，程父头唱了回黑脸，感觉丢了老脸，恨不得将程母提溜到眼前打一顿。 马主任看看扎着口的麻袋，想解开看一眼，马文松不耐烦地催促道：“看什么看，等人进了咱们家门想看多久都行，妈还在家里等着呢，别再惹她厌烦，赶紧吧。” 马主任想想家里憋着气的女人，也打消了看一眼的念头，扛起人就走。 出了程家，马文松暗骂一声，“妈的，这娘们吃猪食长大的吧，死沉死沉的。” 马主任也被压得直咧嘴，“行了，别废话，赶紧回家！” 脑子里想着程语楠那张小脸，心里却是一片火热，他还等着回去洞房花烛呢！ 第3章 这买卖不亏 程语楠跟了马文松父子一路，眼看着两人抬着程母进了马家。 想都没想去扒了马家的院墙，助跑起跳，“噔噔噔”三五下就翻过墙头，跳进院子，依着记忆直奔马文松的房间。 果然在这边。 上辈子原主跟马主任就是在这里成的事，这辈子他们连地方都没换，马文松那个死绿毛龟，上赶着给自己戴绿帽子，可真是孬种。 程语楠扒在窗下，等着看热闹。 而马文松直接将人扔到床上，淬了一口吐沫，“行了，人我给扛回来就先走了！你搞快点啊！我妈那边我给看着呢。” 马文松冷淡地撇了马主任一眼，眼神里含着警告。 他不是不知道他爸私底下的德行，玩起女人来又疯又狠，可到底没把女人弄到他妈面前，现在这个要顶着他媳妇儿的名头住在一个院子，可不能把人弄死了，好不容易找个蠢货，至少把传宗接代这事完成。 他可不想再扛一遍女人，女人太恶心了。 “文松啊！爸也是不得已的，总不能你爸好不容易挣来的这份家业拱手让给外人，我这辈子就你妈一个妻子，你放心，只要她怀上马家的种，把孩子生下来，这女人以后随你们折腾，爸绝不过问！”马主任在儿子面前，还是要表演一番好男人，好父亲的。 马文松不耐烦地打断，“行了，别说废话，赶紧的把正事干完，我先走了。” 虽然只是他名义上的媳妇儿，可他也是个男人，亲爹给自己戴绿帽子，他觉得恶心。 马文松大踏步离开后，马主任终于露出了他淫邪充满色欲的眼神。 “小美人，老子来了……”一个猛扑，朝着麻袋扑过去，双手麻溜地把麻袋解开，把女人扒拉出来。 因为干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他们屋里没拉灯，只象征性地点了两根蜡烛，又因为离床有点远，再加上马主任猴急的要洞房，还真没看清楚女人的脸，直接上手撕衣服。 “没想到看着小姑娘轻轻瘦瘦的，脱掉衣服又白又有肉，捏起来还怪软嘞！” 马主任把自己埋在女人怀里，深吸口气，直奔主题。 这一闯进去就坏事了！ “臭女表子，这底下松垮垮的跟破麻袋似的，不知道被多少臭男人搞过，老子抽死你个破鞋。” 马主任可是阅女无数，转眼就发现底下的女人不对，愤恨跟欺骗让他瞬间扭曲，一边折腾一边大耳刮子抽下来，几巴掌把女人打成猪头。 程语楠听着屋里的动静觉得还不够，还得给屋里人加点猛料，眼珠子一转顿时有了主意。 一个闪身进了空间里，都没顾得上查看空间的样子，就拿出以前恶作剧时用的道具，在脸上身上一顿捯饬。 再出现已经是浑身破烂渗血，头发散乱，活像张着血盆大口的阴鬼。 “嘻嘻……哈哈……玩儿呢……” 程语楠故意弄出颤音，像地狱里传来的声音，身影更是利用空间闪进闪出，那一晃而过的身影让人捕捉不到又看得真切，还真有点鬼魅那味儿。 “啊……鬼啊！” 马主任正在要紧关头，突然被这么一吓，肥壮的身子直接砸到程母身上，硬是把人从昏迷中给砸醒了。 程母睁开眼，脑袋还是懵逼的，没等回神，就看到一张染血的鬼脸，张着一张血盆大口，龇着牙怼到她面前。 “哇呀！鬼啊！”整个人跟翻了壳的王八似的四脚扑腾。 “嘶！啊！” 程母扑腾得厉害，砸在她身上的马主任可就遭罪了，他那玩意儿中途被踢了好几脚，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捂着裆部翻到地上，滚来滚去。 “啊……我，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你个老流氓……我打死你……瘪犊子，主意打到老娘头上，老娘要你的命！”程母颠婆一样，只要能摸到手的东西全往马主任身上招呼。 好家伙，程语楠直呼好家伙，程母战斗力还是跟女悍匪一样彪悍。 程语楠看这边打的热闹，拍拍手功成身退。 不得不说，马主任能坐上主任的位置，他现在的住处是真心好。 独栋一百平左右的小洋楼，楼上就是个盖帽有三十平，楼下七十平，左右两边各带两间卧房，主卧占了四十平，关键后面还带了个小庭院。 以前这房子的主人肯定是个雅致的人，前院用大理石子铺成两条小路，一边通往院门，另外一条通往院墙，这边还种了蔷薇花，此时蔷薇花正开得水灵，在微风中摇曳。 原本是处极雅致的院子，却落入了马家这群畜生手里。 真是好东西喂了狗。 从南边墙头翻出去，得经过一处卧房，此时卧房里传来马文松的声音。 一时好奇，程语楠停下脚步。 “我已经按照你说的把那女人娶回来，你也别废话，赶紧把剩下的钱拿来！”他还想拿了钱，去找虎哥一块耍两把呢。 安云舒皱皱眉，眼神里折射出一股阴毒，“只娶回来可不行，我说的是你把那个贱人睡了，还得别让她出门，让她永远留在你们家里当牛做马地伺候你们全家。” 马文松不想睡吗？ 他想睡睡不成！ 他跟女人躺在一块就反胃，倒是跟彪哥睡一个被窝，那种极致的欢愉…… 不能想，想想都浑身滚烫。 不过他睡跟他老爹睡也没差别，胡乱地答应道：“你放心，那死贱人进了我家的门，就只有乖乖听话的命，我肯定一辈子把她当狗一样栓家里，如果你不信我，还找我办这事干嘛？” 见马文松答应了，安云舒才松口气，从她手提包里掏出一摞大团结。 “给，这是剩下的钱，别忘了答应我的，我先走了！” 马文松拿了钱，冲着人吹了声口哨。 “安云舒，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要花那么多钱也要我娶了程语楠？”流里流气地拨了拨眼前的头发。 安云舒眼神骤冷，阴毒地注视着他，“管好你自己的事，不该问的别问，否则……大西北的黄沙上还缺人种树！我很乐意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让你带着程语楠去那边安家。” 马文松被她狠辣的眼神看得心惊肉跳，“不，不用了，我觉得现在就挺好的。” 开玩笑，他是疯了才会放着大好的日子不过，跑去大西北吃沙。 这女人表面看着像小白花，娇娇软软的，没想到却是朵食人花，狠起来是真下死手。 也不知道程语楠怎么得罪她，不仅搭上她一辈子，还要把人往死里折腾。 这会儿他都怀疑，安云舒知道自己不行，还故意拿钱诱惑他，就是为了把程语楠娶进门，让他爸糟蹋。 不过，程语楠的好赖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只要拿钱办事就行。 娶个程语楠，他前后得了两千块钱，这买卖不亏。 程语楠在墙外听了半天，看着离开的安云舒神色凝重。 她之前还奇怪。 原主被程家磋磨，皮肤蜡黄，身材纤瘦，浑身上下没几两肉。 马家想要留后，应该会娶个白胖好生养的才对，偏偏选择她。 原来是这个叫安云舒的女人给了马文松这么大一笔钱。 可为什么呢？ 看安云舒眼睛不眨的拿出一沓大团结，她不缺钱。 能让马文松忌惮还是京都来的，想来家世也不简单。 可为什么要跟她一个小人物过不去？ 难道就因为她小时候捡过她扔的废旧书本跟垃圾？ 这理由她自己都不信。 现在动不了她不代表以后不能，如果说原主的凄惨是程家跟马家造成的，那安云舒就是原主悲剧人生的源头。 不管什么原因，这个仇她记下了！ 第4章 黑吃黑 从马家离开，程语楠把脸上特效胡乱抹了几把，没梳洗，只能五爪成梳刨两下，先扎着。 忙活完，脸上总算能看，就是头发跟把枯草似的，还带着一股馊味儿，干脆从空间掏出个帽子，往脑袋上一扣。 原主身上穿的是套灰仆仆的衣服，再收了头发，活脱一个消瘦小伙子。 干完这些程语楠咂摸两下嘴，揉揉自己的肚子，饿了。 因为原主偷听来程父程母的话，浑浑噩噩的走出家门，原本想到河边哭一通，谁知道哭得太久又没吃饭，脑袋一黑，就一头扎进河里。 幸好不远处的青石板上有几位婶子大娘洗衣服，合力把扑腾的原主救回来。 从昨天昏迷到现在原主只吃了自己做的鸡蛋，这一折腾，刚吃的那点东西早消化没了。 浑身上下摸了个遍，程语楠发现原主真穷就两分钱，当务之急要先搞钱，填肚子。 填饱肚子才有心思搞事情……不对，是想接下来的路怎么走。 程语楠仔细扒拉了一遍原主的记忆，关于这年代赚钱的事，毛都没有。 这年头，工作就是金疙瘩，有的工作都是一家传承，为了儿女不被送下乡，咬牙都会转给孩子，哪会有机会留给她去捡。 程家倒是能回，要不先回去？ 可她现在饿得手脚发软，她上辈子也有这个毛病，一饿就后背冒冷汗，浑身脱力。 她现在状态回去撞程父手里，肯定打不过对方，说不准还会被程父扭头送进马家。 那她折腾这么一大圈子，不等于送羊入虎口。 看来程家暂时不能回，至少……等她吃饱饭再回。 程语楠正看着墙摩挲着下巴想办法，“吱嘎”马家的院门从里头拉开。 马文松那个贼眉鼠眼的，头发上打了摩丝，穿着花衬衫大喇叭牛仔裤，骚里骚气地拐进前头巷子里。 “嘘！”程语楠看着马文松的背影，双眼锃亮，忍不住吹出个口哨！ 的嘞！想什么来什么！ 送钱的杂碎来了！ 前面这条巷子是有名的街头混子聚集地，程语楠瞄过去时，有两个混子正盘腿坐地上，面前摆了个碗赌钱。 “嘿！小三子，你小子手气真背，今天连裤衩都搭上，输掉腚喽。” “我说勺子，你手气不错啊，要不去前头耍两把？” “行啊！老子今儿手气好，真赢大钱请大家吃糖啊！” “吃她娘的狗屁，老子要喝酒！” “就是勺子，你是要赢大钱的人，别小气吧啦的！” “走走走，趁着运气盛赶紧过去。” “淬！”那名叫三子的汉子站起来，一脸的郁促，拍拍身上的灰尘，暗骂晦气。 程语楠眼珠子一转，跟上男人的脚步，“兄弟，你等等！” “你谁啊？跟条火柴棍似的，谁是你兄弟？”扫了程语楠两眼，嫌弃得不能再嫌弃。 妈蛋！ 上辈子她肤白貌美大长腿，这辈子沦落到被个混子嫌弃柴火棍，想刀人。 顶顶腮帮子，“想不想赚一笔？我这里有笔大买卖，两千块钱，你看要不要一起做？” “做啊！祖宗，您说！”小三子那狗头嘴脸立马变孙子，猫着腰笑的那叫一个和蔼可亲。 程语楠：“……”恶心，想戳死对方。 要不是她现在没力气，哪儿用找别人动手！ “你过来点，我告诉你！”程语楠小声嘀咕了一遍。 “马，马主任的儿子马文松？”小三子狠狠吞了吞口水。 他娘的，他不敢啊！ “你不会不敢吧？我可告诉你，两千块钱呢！只要你把麻袋往他脑袋上一套，谁他娘的知道是你干的，等你拿了钱，分分钟跑路，吃香喝辣拿钱娶个花媳妇儿还不是随你耍，这生意你不亏。” 小三子一琢磨，咬咬牙。 “干了！” 小三子狐疑地打量在程语楠身上，“你凭啥把这好事告诉我？你跟马文松有仇？还是想故意设陷阱等着我跳？你不会是哪个瘪犊子找来故意害我的吧？” 程语楠：不愧是混日子的，怪警惕，总喜欢把人往坏处想。 虽说她也没憋什么好屁。 程语楠笑得一脸讨好，“哪儿能啊！我这不是手头紧，也想弄两个花花嘛，等钱拿到手，你五我一，我不挑，给兄弟喝口汤就行。” 小三子满意了！ 有要求就行，有要求说明是一条绳上的，他被抓，柴火棍也别想跑。 “行，看在你给我提供情报的份上，到时候钱到手分你一……十块钱！” 想说给她一百地，又一琢磨。 不出力就想分上百块，这柴火棍不配。 程语楠心里骂男人死贪心鬼，面上却是一脸感激，“谢谢三子哥，辛苦三子哥了。” 至于钱最后落谁手里，就说不定了。 “行，你在外面等着，别想跑，敢跑老子出来打断你狗腿。”他担心柴火棍去派出所报案抓他。 “不敢不敢，我跑了谁给我钱啊！我还等着这笔钱吃饭呢！”程语楠又点头哈腰地讨好。 “嗯，知道就好！” 叫小三子的男人常年混迹这边，马文松经常去的地方，他门清。 程语楠蹲在墙角，饿得两眼发昏，还不忘在屁股底下垫两块砖头。 这玩意儿一会儿还有大用。 过了几分钟，名叫小三子的男人胸口位置鼓鼓囊囊，一脸得逞地跑出来。 程语楠刚从屁股底下抽出板砖，准备给那家伙来两下。 等看清楚狗男人跑走的方向，程语楠气到骂狗。 该死的，那死畜生竟然要黑吃黑，跑走的方向跟他们商量好的完全相反，连十块钱都不分给她。 程语楠勾唇，好在她提前做了安排。 这里的路线是个环形，想从对面逃走，就得绕过院墙跑大半圈，而她只要成功爬过墙头，就能把人截下来。 程语楠将块实心的板砖揣上，朝手里心吐两口唾沫助跑两步，踩着墙壁起跳，吃力地挂在墙头上。 眼瞅着小三子跑过来，伸出手朝他脑袋放了一板砖。 后脑勺中标，小三子急跑，被打中后踉跄出去好几米，“砰”一声，整个人完美地贴合到地面滑行，脸都差点砸变形。 紧接着，程语楠跳到男人后背，屈膝朝着他的肩胛骨一顶，抓住对方的胳膊一掰，“咔嚓”两声，胳膊被卸下来。 小三子连哼都没哼甚至连下死手的人影都没看清，便晕死过去。 程语楠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眼前一黑，朝着男人踢了踢，“妈的，差点让你跑了！” 她就想搞点钱吃饭，咋就这么难呢。 把男人翻过来，在他胸前一阵摸索，摸到厚厚的大团结，勾唇。 差点饿死，好在结果还行。 拿钱吃肉，梅菜扣肉，红烧肉，土豆炖肉，流出汤汁的大肉包子，谁说的望梅能止渴，她把自己馋得更饿了。 心里正美滋滋，巷子口突然传来一声森冷的呵斥，“你在干什么？” 卧槽，被发现了！ 程语楠抬眸正对上一双寒眸，心头警铃大震，抓着钱撒腿狂奔。 第5章 当街抢劫 程语楠把钱往空间里一丢，心里却在不停地暗骂，这要是被抓送进去，她怕是最少判个十年八年。 这巷子她也不熟，七拐八拐“砰”一声，脑袋撞上一堵刚硬的肉墙。 “哎呦！”程语楠脑袋晕晕乎乎，直接把自己弹回地上，屁股蛋生疼。 “敢当街抢劫？不要命了！”男人嗓音低沉，眼眸漆黑，透着清冷疏离。 程语楠耷拉着脑袋，头脑风暴在迅速地旋转。 “你别污蔑我，刚刚我就是看那人躺在地上，想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谁知道你突然从我背后出声，我以为遇到坏人才吓跑的。”说完还露出一抹惊恐的表情。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更像在做贼心虚呢？”男人道。 程语楠立马反驳，“你这人，骂谁是贼呢！你是亲眼看着我偷东西了？还是拿到赃物了？随便污蔑人可是犯法的！我告诉你，姑……我可不是吓大的，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告你诽谤！” 陆时野眼眸犀利扫向她，“就算你不是贼，刚刚那人晕倒在地，只有你一个人在现场，也必须去派出所把事情交代清楚。” “切，笑话，难道大街上随便晕个人，附近的人都有嫌疑，都得去派出所交代吗？ 再说，你是谁啊？凭什么在这里像审问犯人一样的审问我？”程语楠两手叉腰，一副得理不饶人的嚣张样儿。 “我……”陆时野刚要开口，突然从后面传来马文松的声音。 “在这里，人在这里，这不是胡同口的小三子嘛！”马文松气急败坏，上去踢了男人两脚。 “叫你偷老子的钱，叫你打老子，今天老子就要你的狗命……”马文松手里攥着一根棍子，凶狠地朝着男人又抽又打。 剧痛下，小三子醒过来，眼前一花，没等反应过来，眼前就被糊上了一片血红。 惨绝人寰的声音从眸中发出，翻滚着身子往旁边躲。 马文松打红了眼，再加上他在这一块就是一霸，把人打死了，也有他二叔帮着摆平，他听着小三子的惨叫，不仅没停手反而打得更凶更狠。 小三子脑袋上被打出个血窟窿，鲜血越涌越急，脑袋逐渐昏沉。 陆时野已经顾不得揪着程语楠不放，转身就去救人。 “停手！” “嘿！敢管老子的闲事，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是谁，想活就赶紧滚，别在这里碍老子的眼。”马文松半点没惧怕，反而嚣张地警告他。 陆时野盯着那人，眸色一冷。 马文松手里的棍子再次挥起，作势就要继续打人。 程语楠手里突然多了一把手电筒，往马文松脸上一照。 他的眼睛受了强光刺激，眯起眼，手里的动作随之停下来。 陆时野挑挑眉，也没废话，冲着马文松飞起一脚，直接把人横着踢飞出去，手里的棍子同时被夺，直接几棒子下去，马文松抱头惨叫。 程语楠突然觉得自己被拎起来，不过眨眼的功夫，她就站到了男人坚实的背后。 同时陆时野握住程语楠的手侧身，手里的棍子敲击在那人踢来的腿上，又一个高踢，那人重重砸到地上。 没等对方爬起来，陆时野迈着大长腿走到那人面前，一脚踩住对方脑袋，摁在地上。 扭头冲程语楠道：“去附近的派出所报案。” “啊？！好！”直到她走出去这套路，程语楠才反应过来，她也太听话了！ 不过刚才那男人真是太帅了，那身手，那大长腿，还有那满满的安全感，无一不迷的她心肝乱颤。 不过还不是发花痴的时候，得赶紧去派出所报案。 派出所离这边不远，跑个十分钟左右就到地方。 只是现在的她又累又饿，都快虚脱了，实在没有再跑回去的力气，跟公安同志说了地方，就摊在了凳子上。 很快，公安同志就把作案的人员全都带回来，而被打得丢了半条命的小三子，则送去医院。 “同志，麻烦你们交代一下事发的经过！”公安同志开始做笔录。 陆时野将刚才发生的事全部叙述了一遍，末了还不忘提醒，“刚刚那个打人的同志明显下了死手，如果不是我出手相救，恐怕送医院的同志就是一具尸体了！” 那中年男人翻了下眼皮，“嗯，知道了！这里没你们的事了，你们走吧。” 旁边程语楠把该交代的交代了，跟着一起出了派出所，然后凑到陆时野身边，踮着脚发现自己还不到对方的下巴。 这男人也太高了吧？ 目测得有一米八八，关键这人长的还很有味道。 男人的轮廓精致锋利，五官偏冷又带着一股肃杀，原本这样一张脸在后世该是别具一格的酷哥，偏脸上从眉骨到太阳穴间，多了一道疤，将那股冷冽森寒感突显出来。 程语楠心底轻颤。 “打人的那个叫马文松，刚才负责做笔录的是马文松堂兄，而派出所副所长是马文松的堂叔，出去后你小心点。” 陆时野只觉耳边吹来一股热气，便听见细细软软的声音传进耳中。 听见她的话，顿时神色清冷。 难怪打人的时候敢这么嚣张，原来是有后台。 “嗯，知道了！”陆时野点点头。 程语楠那双水波潋滟的眸子里透出一丝狡黠。 她早就看出来了，这男人身手不凡，板寸头，眼神清正，应该有位军人。 如果能靠着这次的事把马文松一家子端了，那就太好了。 “你家在哪儿？要不要我送你？”陆时野问道。 主要是这男人太瘦小了，万一被报复，怕是要送命。 程语楠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家离这边挺近的，那个我就先走了。” 开玩笑要是让她送自己不就暴露了。 赶紧撒丫子跑路。 陆时野回过神来，直奔电话亭那边，想了想拨通了一个电话。 “我陆时野，我记得你二叔是在文城嵩县这边做市长吧？” “大半夜的，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在这边遇到点事……”将今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找个人把派出所副局查一查，如果真是这样，恐怕不止今天这一桩。” “嗯知道了，我这就跟我二叔说一声，记得回来请我喝酒啊！” “知道了！” 说完就挂断电话。 而次日的程语楠，正头晕眼花没力气，跑出去没多远就拐进空间。 闻着空间里的味道，程语楠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缓了会儿又猛地坐起来，喜滋滋地把黑色的布兜抱过来倒在地上。 一共一小捆大团结，程语楠数了数，一千块，还有几张票据，两张工业票，一张手表票，还有十几斤左右的粮票。 这年头，有钱没票买不到吃的，幸好马文松准备得齐全。 就是可惜了，他只带出来一千块…… 第6章 我没偷你们的钱 她现在有钱有票地赶紧填饱肚子。 大摇大摆地进了国营饭店，要了二两面条，给了钱跟粮票，找个角落坐下。 面条来得很快，听着叫号过去端饭。 这年头的面条都是手擀面，纯粹的面粉还夹杂着一股清幽的麦香，擀出来的面条劲道，配着奶白色的骨头汤，味道别提多美。 连汤带面都见了底，程语楠舒服地靠在椅子上拍拍肚子。 半磕着眼睛，心里想着今天的事。 今天把程母送到马主任的床上，两家的梁子肯定结下了。 马家娶原主可是给了六百块钱巨额彩礼，还许诺将程父提拔成车间主任。 现在马主任被程母恶心了，对方能善罢甘休？ 她如果现在回去，程父肯定不会放过她，她还不能回家。 不光不回，还得给明天的好戏再添把火。 程语楠边想，嘴角勾起一丝邪性的冷凝。 出了国营饭店，程语楠有点茫然，她回不去总不能一直在街上游荡。 她手里有一千块钱……不对，刚刚吃面花了三毛，还剩九百九十九块七毛。 在这个有钱没票吃不上饭的年代，她还得赶紧弄票，手里抢来的这些也只够她吃两天。 她扒拉了一遍原主的记忆，原主是知道文城有黑市的，可她不清楚黑市的位置。 况且，就她这小胳膊细腿的，进去了没准换别人抢她。 还是不要冒险了！ 要不……等过两天去下面的村里问问。 正左右琢磨着，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吓得程语楠一激灵，拔腿想跑。 “你个丫头怪机警，瞧把你给吓的，我是看你一直在这边徘徊，怕是遇上了什么麻烦，才过来问问能不能帮到你，反倒把你吓到了！” 程语楠认出她来，这就是刚刚国营饭店窗口的营业员。 三十多岁，或许国营饭店是肥差，她的体型也是这个年代少有的圆润。 “是你啊大姐，我以为是被坏人盯上了，不好意思。”程语楠挠挠头，一脸的憨笑。 还别说，就她这张脸，五官明媚，双眼澄澈，笑起来嘴角梨窝藏着一口甜，很容易让人亲近。 “嗨没事，你一个小姑娘，在外头是该警惕点。”大姐摆摆手，毫不在意地开口。 “那个……我确实遇上点麻烦，大姐，你手里有多余的票吗？” 程语楠可不是没根据地开口。 国营饭店的服务员，她这可是铁饭碗，每个月都能领不少票。 如果家里有两三个工人，那票据根本用不完。 再看眼前的女人能把自己吃这么圆润，说明她家境不错，手里不缺吃的，票据肯定也不少。 “你想要多少？” 女人两眼放光，还真问对人了！她嫁的婆家，公婆都有工作，家里小叔子跟大姑姐也都是有工作的人，再加上她国营饭店这个肥差，每个月光票就积攒下一沓。 昨天整理家里的票据，有一批票快到期的，家里还堆了不少粮食，再不用就得过期作废。 她巴不得拿出来换钱。 “大姐，我手里有钱没票，家里还有七八张嘴等着吃饭，要是你有多余的，就匀点给我呗！我不嫌多。” 有钱好，她有票，小姑娘有钱，算是各取所需。 “行，你在这边等着，我回家去拿。” “大姐，你家离这边远吗？太晚了我回家也不安全。” 大姐摆摆手，“不远不远，就在国营饭店后面那趟街上，拐个弯就到，我马上回来。” 大姐也是急性子，说完就走，好家伙，走路的速度都对不住她身上的肉。 街上有点冷，程语楠拐到墙角打算避避风。 刚抱着胳膊蹲下，眼神快速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他！ 不过她现在已经换了一身行头，他们可是陌生人，绝对不能露出心虚的表情露怯，否则被那人察觉，怕是会招惹麻烦。 要不今天的交易就算了，等下次再来。 没等她走呢，就见那大姐回来了，“大妹子，原来你在这里，刚刚害我好找。” “大姐，你先松手！”程语楠挣了挣，没挣动。 这个时候吨位的优势就显露出来，不仅没挣开，大家拉她的手劲儿还更大了，“大妹子，我可是请假回家把票都给拿来了，你不会想耍大姐不要吧？” 程语楠硬着头皮道：“没，没有，大姐你想多了，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万一被人看到抓住把柄，对谁都不好。” 大姐想想也对。 私底下交易没问题，被抓住那可是大事，“那行，咱们去后面巷子，要是你敢耍花样，哼！大姐在这边住了三十多年，不是吃素的！” 菜鸡程语楠，就被大姐提溜着胳膊抓去了后面。 陆时野刚才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眼神迅速地捕捉到那边，只看到一个身影消失在拐角地，眉心又放松下来。 或许听错了！ 转身离开。 程语楠跟圆润女人的交易很顺利。 程语楠一共花了一百多块钱，从对方手里买了各种急需的票，粮票，工业票，最难得的居然还有布票。 这年头的布票是真稀缺，能一下拿出这么多票，显然圆润女人的家境很不错。 “那个……大妹子，我看你人爽快，姐也不能坑你，这粮票日期临近了，你还是找个机会赶紧把粮票变现，往家里多屯点粮食，反正这天气也不怕发霉变质。” 刚才程语楠就发现了，女人给的票据一半是临近的，一半日期还长，长的这些还都是全国粮票，走到哪里都能用，临近的就是本市的，只能在当地用，最短的是三天后到期。 程语楠无语翻个白眼：“……”大姐，你人还怪好嘞！ 女人也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讨好地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妹子，这是我们厨房大师傅做的大肉包子跟香酥火烧，味道那叫一个绝，姐给你拿两个，尝尝。” 程语楠眼睛一亮，知道对方是想补偿她。 “大姐，你咋这么好呢，我正愁全家晚上吃啥，你就给我送来，我们全家好久没吃过肉了，光闻着味儿都知道香，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 这话程语楠这话半点没掺假。 原主在程家那就是个小透明，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得比驴多，过得比牛惨。 只要全家吃肉吃蛋，程母总会想起还有什么事没干，指使原主离开饭桌。 等她回来饭桌上什么都不剩，盘子都能擦得锃亮。 原主都快忘记肉是啥滋味了。 现在肉香一股股地往鼻腔里钻，哪儿还能经受住诱惑。 上辈子她肉都吃到腻，这辈子对着两个大肉包子馋得吞口水，啧啧！ 心里暗暗唾弃，没出息。 第7章 交易的手段贼溜 圆润大姐被她哄得眉开眼笑，谁都乐意听好话。 “小丫头，以后要是还想吃肉就过来找姐，姐把我那份都留给你。” “哎呦，那感情好，我可太谢谢你了姐，你都不知道，我这一见你就亲，你要是我亲姐就好了！” 圆润大姐笑得见牙不见眼，“这不巧了嘛，我也喜欢你这丫头，你就把我当成你亲姐，咱们啊以后就是异父义母的亲姐妹了！ 以后有啥事都来找姐，只要姐能帮的都帮。” 没人在意真假，这会儿就讲究谁比谁嘴甜。 至于彼此的小算计，一切尽在不言中。 谁当真谁就是大傻子。 “呵呵，姐，我还真想找你帮一个忙。” 圆润大姐面色一怔，刚刚还觉得眼前的小丫头通透，懂分寸，怎么转眼就有点不懂事了呢？ “啥事啊？”圆润大姐脸上的笑容淡薄成纸。 程语楠在心里啧了两声，面上依旧笑脸相迎，“姐，我这里有一张手表票暂时用不上，麻烦姐帮我看看，有没有人能收了！” “啥？手表票？”这下轮到圆润大姐激动了，两手一拍大腿，爽朗一笑，“妹子啊！你可真是我亲妹子，你这手表票来得真及时，我娘家弟弟准备结婚，正缺个手表撑场面，这不，你给送来了，咱们亲姐妹不说两句话，手表票你是要其他的票换还是要钱？姐都答应。” 她手里还有九百多块钱，依照现在的购买力，这些钱能用很长一阵子，还是得要票。 兜里有粮心里不慌。 反正她有空间，走去哪儿都不怕没吃的。 “行，妹子你等着，姐再去给你拿。” 女人来回用了不到十分钟，手里攥着新票据往程语楠怀里一塞，另外，还给添了五块钱。 “大妹子，你数数，绝对没让你吃亏。” 程语楠翻看了两遍，竟然比第一次的票据多出好几张。 泪奔，这大姐是个好人。 “妹子，以后要是遇到这样的好事得多想着点姐，放心啊！姐是爽快人，肯定不让你吃亏。” 程语楠一股脑塞自己的布兜里，“瞧姐说的，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您啊！我可还惦记着您这大肉包子呢。” “行，以后常来啊！” 两个人又寒暄了两句，程语楠朝人挥挥手道别。 圆润大姐王燕妮也重新进了国营饭店。 风过无痕，像是刚才的交易都没发生过。 程语楠现在有钱有票，在空间里饱饱地睡了一觉，次日直接杀进供销社，将所有的短期粮票换成粮食，白面来五百斤，大米五百斤，上辈子她是南方人，所以对大米情有独钟。 穿来这几天她一直吃面食，还真有点馋大白米饭了，腊肉饭可以安排上。 鸡蛋糕江米条喷香馋人，来三十斤，桃酥也不错，买上二十斤，鸡蛋不能少，来三百个，有点少。 红糖十斤，罐头来十个屯着，嗯，面条也得准备起来，二十包吧，总之，只看是吃的，程语楠都往兜里划拉。 买起东西真叫人上头，等程语楠回过神来，发现刚到手的一沓票，全花没了，八百多块钱也花掉了四百块。 抿了抿唇，这钱是真不经花，等收拾完程家那群渣渣，还得想办法赚钱才行。。 来到服装区，程语楠给自己买了衣服，从里到外地换了两套。 昨天穿裤衩的时候，差点晕死过去。 整条裤衩都是用布头接起来的，屁股上还有两个洞，真的是补都补不住那种。 她真怕一个使劲，裤衩就给撑裂了，到时候就真是透心凉。 东西买得多，供销社的人给送进小胡同。 程语楠一阵感谢把人送走，仔细咂摸了一圈没发现任何人，一挥手将所有东西收进空间，自己也跟了进去。 呼！总算能消停下来，这才有心情仔细打量她的空间。 跟上辈子的不太一样，上辈子这里面什么都有，珠宝首饰，学习资料，还有她那么多年积攒下来各种竞赛奖金，奖学金，奖牌。 可现在，这里光秃秃的啥都没有。 原本放珠宝首饰的地方变成了黑土地，学习资料的地方变成一汪泉眼，袅袅冒着白色雾气。 “难道……这就是知识变海洋？可眼前的泉眼距离海洋差距不是一般大。” 至于各种奖学金，奖金，奖牌全都没了。 好在空间还在，足够她盛放东西。 不过这黑土地她还是第一次见，伸手捻起一小撮，潮湿的很疏松，这种土质能种庄稼？ 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有股清新的泥土芬芳，还行，没什么异常。 看了土再去看泉眼。 这泉水潺潺已经流满一小潭，伸出手指沾了两下放进嘴里。 甜丝丝的，清清爽爽，跟山泉水差不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喝完后身体里每个毛孔都像被打开，舒服的她干脆又睡过去。 程语楠这边睡得舒坦，程父在家就不那么美妙了。 打从马主任父子将“程语楠”扛走，程父就没见到程母的踪影，最后饿着肚子去上班。 晚上下班回家，屋里依旧黑咕隆咚，灶房里连点火星子都没见，顿时脸黑成锅底。 程峰蹬着自行车回来，还没进屋就扯着嗓子吆喝，“妈，饭做好了没有，我都快饿死了……” 程峰在厂里是临时工，国棉厂的生产线又脏又累，车间里机器声音噪杂，还得在机器面前来回不停地走，棉絮乱飞，冬天还好点，夏天就难熬了，里头的温度高，恨不得把人给蒸熟了。 这么累一个月也才十八块钱。 可他不敢嫌弃，城里的工作，一个萝卜一个坑，凭他自己的本事，连这样的工作都找不到。 有时候他都佩服三妹的好运气，随便出趟门都能捞个临时工。 好在最后便宜的是他。 “瞎吆喝什么，你妈也不知道跑哪儿野去了，连个做饭的人都没有，你赶紧进屋做饭。”程父站在屋檐底下，一脸的不耐烦。 “我做？爸你别开玩笑了，我哪儿会做饭啊！再说，我妈不在不是还有老三嘛，整天在家里蹲着吃闲饭，叫她出来做。” 程峰嘴里嘟囔着，走到洗手台子上就端水打算进屋冲澡。 不冲澡不行，浑身的毛，扎得身上刺挠。 程父表情不变，老三都被他卖了，还做个屁。 板着脸冷呵道：“叫你做你就做，哪儿那么多废话！不想做以后都别回家吃饭。” 程峰撇撇嘴，迫于老子的威压，无奈地钻进厨房。 程峰的厨艺是真不咋的，随手摸出两把米倒进锅里添半瓢水，开始熬粥。 去后院薅了两把小青菜，倒一勺子猪油开始炒菜，差不多了加水，又加了一个鸡蛋。 程父看着拿开水煮出来的菜蛋汤，眉心直抽抽。 好在他也清楚自家儿子的厨艺，憋着一口气动筷子吃饭。 “爸，不等我妈跟三妹了？” 程父愤怒地冷哼，“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你要是不想吃，可以把你那份留出来。” 程峰也就随口一问，真要他把饭留给老三，那怎么能行。 况且，难得吃一次鸡蛋，他可舍不得。 “我吃，我吃。”赶紧低头扒拉米饭，还不忘将半块鸡蛋夹进嘴里。 程父又瞪他一眼，家里鸡蛋跟肉，一直都是先紧着他吃，现在被糟心儿子嘴里抢食，程父愤愤不平。 程峰全当没看见，反正吃进嘴里才是他的。 父子俩吃完饭，程父指挥着儿子洗碗，然后一头扎进炕上蒙头大睡。 大晚上还做起美梦，梦里他接到晋升主任的消息，喜得他大半夜笑出声。 程峰就住在隔壁，大半夜听着他爸的鬼笑，吓得一哆嗦捂住耳朵。 今天他爸有点奇怪。 吃饭的时候就看出心情不错，而且他妈跟三妹没回来他也不担心。 看来今天他没在，家里发生了不小的事。 不过跟他没多大关系，只要不影响到他，他都当没看见。 程峰一蒙脑袋，歪着头又睡死过去。 次日，程峰跟程父是被院子里的吵嚷声给惊醒的。 “干嘛呢？哪个瘪犊子大早上的不睡觉，来我家门前闹事？”程峰还没睡醒，揉着眼睛就听见院门被踢得“砰砰”响，嘴里骂骂咧咧地过来开门。 院门刚被打开，就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朝着他砸过来。 程峰连忙躲开，就见马主任一家怒气腾腾地杀进来，“砰”的一声将院门关紧。 这边动静闹腾得不小，把周围的邻居都给惊醒了，纷纷扒着门往这边张望。 “咦？！刚刚我怎么听着程家这边有人上门闹事？” “不会是犯啥事了吧？昨天我还看着有人从他们家扛了个麻袋出去。” “真的？啥时候的事？扛的啥东西啊我咋不知道呢？” “你们昨天都上班去了，就我一个人闲在家里，我这不是无聊嘛，就恰巧出来溜达两圈给撞上了，就是可惜了，远远的没怎么看清。” 她可是这一带的包打听，谁家鸡窝下了蛋，谁家今天男人偷寡妇，谁家媳妇儿打孩子，她都能抓到第一手资料。 “嘿！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扒墙头看好戏去！” “嘿嘿嘿！等我抓两把瓜子！” 吃瓜少了瓜子，那就是缺点灵魂。 “他婶子，给我们也抓一把，改天还你！” 没多会儿，程家隔壁的墙头上，冒出来一个头，两个头，三个头…… 第8章 被他卖掉 程语楠过来就看到一整排的脑袋，好家伙你场面还真壮观。 “婶子，大娘，你们都趴在我家墙头上干啥呢？”程语楠从她们背后冒出头来。 几个等着看好戏的人，讪笑着道：“是楠楠回来了呀，刚刚有人来你们家找茬，我们这不是想着帮忙嘛。” 帮忙是不可能的，他们就想看热闹。 “噢！各位婶子大娘们真热心！帮忙怎么能站在外头，我帮你们开门。” 不打开门进去看清楚，等会儿怎么替程母宣扬，那太对不住昨天她送的大礼了。 唉！她这个当闺女就是太孝顺，程母得感谢她八辈祖宗。 看热闹嘛，自然得靠近了看才有滋有味，没看到他们都骑到墙头上了嘛。 这程家老三可真懂事，是知道他们想看什么的。 一群人涌进程家院子里，程语楠就走在看热闹的最前列。 而这会儿屋里，马主任的媳妇儿柳橙娥正压着怒火指着程父破口大骂。 “好你个程铜锅，我们家给了你们家那么多彩礼，还承诺给你主任的位置，你竟然拿这么个骚浪的老女表子糊弄我们！ 今天你们要是不给个说法，哼！你们程家别想好过！” 回想今早的场景，柳橙娥手痒的厉害，恨不得照着王桂英那张脸再抽个几巴掌。 昨晚她回娘家躲清净。 自己肚子不争气，生出的儿子那种癖好，只能憋屈的给老东西找个小三借肚子生种。 可外头的小妖精她信不过，就想着给儿子娶回个女人，到时候送到老东西床上。 这样不仅能给老马家传宗接代，还能堵住外头人的臭嘴，省得儿子一直不结婚没孩子，会被人说三道四。 再加上她手里抓着爬公公床的把柄，还不是随便她拿捏。 她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谁能想到中间会出这样的岔子。 今早她回家，发现屋门紧锁，心里就把小贱人骂上了。 大白天的还勾着男人不下床，想着给小贱人一个下马威，找了根鞭子杀气腾腾的冲进屋里。 只见两个白花花倒在地上，女人身上青青紫紫，一看那痕迹就知道折腾得不轻，柳橙娥当即气红了眼，冲着女人甩过去一鞭子。 程母昨晚被下药迷晕装麻袋，扛回马家被马主任折腾，后来又被冻了大半夜，这会儿整个儿都浑浑噩噩的。 柳橙娥一鞭子下去，直接把程母给打清醒了。 “哪个瘪犊子敢打老娘！” “打的就是你个臭不要脸的老贱货，明明谈好的是你闺女，却是你来爬床，怎么着？没男人你就成天痒痒活不下去是吧？还上赶着爬我男人的床，妄想老蚌生珠呢，你不嫌丢人我还嫌恶心，呸！” 不等程母反应，鞭子已经照着她有抽过来，疼得她嗷嗷惨叫。 “不是，不是我要来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程母叫苦不迭。 看看自己光溜溜的身子，以及气急败坏的柳橙娥，还有昏迷在旁的马主任，眼前一阵泛黑。 程语楠那贱人害她。 “你能不知道，说出来谁信呐，分明是你们家串通好的，拿嫁闺女这事糊弄人，好吞我们家的彩礼。 我说你怎么答应得这么爽快，感情是打的这样的好算盘，你也不瞅瞅你那老树皮一样的干瘪身子配不配。” 柳橙娥一把揪住程母，朝着她那沉甸甸的胸就锤了好几拳。 “别，别打……求你放过我吧，真不是我，是程语楠那个小贱人，都是她把我迷晕然后塞进麻袋里的，我真没想……哎呦……疼死了，别打我……疯婆子松手！” 程母浑身没力气，只能像只弱鸡一样挨锤。 旁边马主任也醒过来，一看自己居然睡了这么个货色，比吃了苍蝇都恶心。 “行了，难道你想把周围的邻居都招过来，等着让人看笑话。” 马主任发话了，柳橙娥又抽了程母一鞭子，不甘心地怒瞪她一眼。 “便宜你个老东西！” 柳橙娥道：“当家的，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她愿意花六百块钱，是为了买程语楠的肚子。 现在换成程母这个老货，她分文不值。 马主任也是如鲠在喉，眼底快速闪过一抹狠辣，“怎么可能算了！我马成才还没被人这么算计过。” 愤怒到极致，额头的青筋都突突跳出来。 “那还等什么，咱们现在就去找程家人算账！” 从你来我往的话里程峰听出来，程语楠被卖了，不过又逃了，还李代桃僵，把他妈换去马家，那昨晚他妈跟马主任…… 程谦再一看他爸铁青的脸色，顿时吓得腿软。 他爸亲手给自己扣上一顶帽子，还是绿色的。 程父脑袋瓜子嗡嗡直响，看程母脖子上的痕迹，睚眦欲裂，恨不得杀人。 程父上前，一巴掌拍过去，“贱人，一点小事都办不成，要你还有什么用！” 程母捂着脸，瑟缩着身子，敢怒不敢言。 “那个亲家不好意思，这中间出了点意外，你放心既然答应把语楠嫁过去，我们家绝不会食言，等贱骨头回来，我亲自把人送过去。” 程父的觍着脸讨好，绝口不提程母被睡的事。 这男人不光对子女狠，对自己也狠。 还能屈能伸。 明知道媳妇儿被他睡过了，还能笑脸迎着讨好他，真够能忍的。 柳橙娥可不答应，“程铜锅，你以为这件事这么轻轻揭过去就算了，我告诉你没门，你家这个老娘们大半夜不安分，敢爬老娘男人的床，她这是欺诈，耍流氓，必须给我们补偿。” 程父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明知道是口黑锅还必须得背，“那你想怎么样？” 程父双眼乌沉沉的，透着一丝凶光。 可她柳橙娥也不是吓大的，当年她嫁给马成才之前，那可是在屠宰场工作的。 也就是马成才成了革委会的主任，她才辞了屠宰场的工作，在家里当阔太太。 “好说，只要你们把送来的彩礼退回来，把程语楠乖乖送来我家，奥对了，这嫁女儿哪儿能没嫁妆，我们也不多要，给一千块钱，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自家男人还被程母这个老母猪睡了，闭上眼睛她都觉得恶心，不得要点精神补贴，至于程语楠，那根本就是倒贴他们家的。 “你休想！”程母恨得睚眦欲裂。 第9章 旁人的家事 “柳橙娥，你做什么美梦呢！给了我家的彩礼要回去不算，我们家白搭上个闺女还得给你们家一千块钱，看把你能耐的，你咋不上天呢！啥好事都被你们占了，那我家岂不成冤大头，呸！休想。”程母靠着大儿子，已经缓过来一点。 之前不吱声，是因为惧怕程父嫌弃。 现在关乎着她手里的钱，她疯了才会把吃进肚子的钱再吐出来。 “不给也行，那就等着我去派出所告你……” 关乎钱王桂英也是豁出去了，猛地声音拔高两截，“你以为只有你会告我不会嘛，我被弄去你们家，还昏迷不醒地倒在马成才炕上，我倒要看看，到时候派出所的人是相信你们还是相信我这个受害者。 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就这条烂命，大不了跟你们鱼死网破。” 来呀！反正都已经到了这步，马成才肯定不会再帮她男人坐上主任的位置，她也就破罐子破摔。 “你……”柳橙娥以为胜券在握，毕竟她握住了程母的把柄，谁知道她竟然是块滚刀肉。 “行了，别丢人现眼，一千块钱我们不要了，可之前的彩礼跟程语楠我们必须带走，亲家，你没什么意见吧？”马成才说了进屋后的第一句话。 程铜锅赔笑点头，“可以可以，既然已经嫁去你们家，就是马家的人，那个死丫头捅出这么大篓子，要抓要打随便，以后都跟我家都没关系。 不过提醒下亲家，那赔钱货精着呢，最好把人锁家里，免得以后再跑出去惹祸。” “亲家放心，这回我指定会好好招呼她！” 马成才声音阴侧侧的，将招呼两个字咬得极重，跟附骨的蛆虫一样让人隔着门板都在打颤。 程语楠勾起一抹冷笑，他们倒是一丘之貉，将所有的过错都怪她身上。 也不想想，如果他们没将主意打到她身上，又怎么会有现在的报复！ 程铜锅现在看程母怕是恨不得将她抽筋拔骨吧！ 哪个男人能忍得下女人给他戴绿帽子呢！ 嘿嘿，受着吧，这才刚开始呢！ 门外，听见半天热闹的吃瓜群众，已经被爆出的惊雷大瓜，炸得外焦里嫩。 “你们听见了嘛，昨晚上王桂英居然爬了马成才那老狗的床，这也太刺激了！” “我怎么听着像是程家把楠楠丫头卖给了马文松当媳妇儿，然后马家扛错了人，把王桂英给扛过去，两个人还成功睡到一张炕上。 现在马成才发现不对，又过来找程家要说法。 这怎么把我给听迷糊了？大家快跟我分析分析。” 一个年纪略大，街坊都喊她黄婶子的女人冷笑一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本给马文松买的媳妇儿，现在换成了王桂英，王桂英这个假儿媳跟马成才这个真公公睡了。 不过马家可够乱的，马文松娶的媳妇儿竟然上了老爹的炕，要说这里头没点猫腻，谁信。” “不会是马文松那玩意儿不行，要亲爹替他洞房吧？”说完还引得几人哄笑。 程语楠就在旁边，都不得不感叹吃瓜群众的脑回路，单凭听来的这点消息，就快把完整的故事拼凑起来。 “哎呦！就是可怜了楠楠，这程铜锅也够狠心的，都这样了，还想着把人送去马家，这是把楠楠往火坑里推呢。” 女人正说得起劲，突然衣袖被人拉扯两下，顿时道：“唉你这人，拉我做啥，我又没说错，谁家丧心病狂的爸妈，把闺女卖一次还不行要卖两次，你听听里头说的还是人话嘛，我要是程语楠，就是拼死，也不被卖进狼窝。” 就马成才那王八犊子干的缺德事，哪一件他们不清楚，被他霍霍的姑娘数都数不清，半年前，一个姑娘跳了河，被人打捞起来，浑身都没一块好肉。 不过马成才是革委会主任，又仗着上头有人，才没人敢举报，任由他作威作福。 “别说了！”旁边女人压低声音提醒，还往程语楠的位置撇了一眼。 女人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讪笑着闭嘴。 程语楠抿紧了唇，像棵蔫头耷脑的小白菜，再加上她白嫩无辜又可怜的小表情，立马引得吃瓜群众同情。 “楠楠，你可别想不开，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们女人的命苦啊！” 程语楠眼泪大颗大颗地掉到手背上，然后坚定地道：“这桩亲事我是不会认的。 当初我妈答应过我，只要我把工作让给我哥，以后我的婚事就自己做主，她，她怎么能说话不算数，我那临时工一个月都有二十八块钱呢，一年就能赚三百多块，我妈却为了那点彩礼把我卖给马成才。 为什么呢？我也是她的女儿，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程语楠将一个伤心绝望的可怜样表演得淋漓尽致，让在场的人都心疼得不行。 “楠楠丫头，你说程峰那个临时工是顶替你的工作？” “对，那个是我费尽心思才考上的，只不过……呜呜呜！婶子们，我该怎么办啊？”大颗的眼泪一滴滴地落，好不可怜。 “楠楠别怕，人家伟人都说了要婚姻自由，只要你不想嫁谁都不能逼你，放心，有我们呢，你爸妈再敢逼你，婶子带你去找妇联讨说法。” “就是就是，放心，我们都是从小看着你长的，肯定不会看着你进火坑。” 程语楠感动得一塌糊涂，深鞠躬，“谢谢，谢谢婶子大娘们，你们都是好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 “你个孩子跟我们还这么客气，走，婶子带你进去问清楚。” “等等，王桂英跟马成才搞破鞋，这事就这么算了？”开口的正是革委会副主任的老子娘。 马成才一直压她儿子一头，有了现成的把柄，可不能这么放过。 “对对，马成才跟王桂英不光搞破鞋，还狼狈为奸，这事必须报去派出所。” “小六你去，如果派出所同志不来，你就直接给你小舅舅打电话，楠楠你放心，今天于奶奶一定给你做主！” 程语楠扯扯嘴角，虽然知道这是老于家借题发挥，趁机扳倒马成才，可这是双赢，她可以配合。 感动得泪眼婆娑，“谢谢于奶奶，您真是对我太好了！” “乖孩子放心，有我们给你撑腰，你别怕，尽管去开门，我倒要看看有我老婆子在，谁敢动你一根头发。” “哐当”一声，房门被推开，屋内人的样子立马暴露在众人面前。 “嘶！王桂英的脸真被打成了猪头。” “快看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可见没少折腾，啧啧，没看出来马成才那玩意儿还怪能耐，怕是壮阳的药没少吃。” “嘿嘿，程铜锅这个王八羔子真绿，奸夫就座他对面，他还低三下四把闺女再送过去，论不要脸，咱们谁都比不上他！” “老大，快，快关门，关门！”捂着脸，心里惊恐不已。 这些人来多久了？又偷听了多少？ “谁允许你们进我家的？赶紧滚出去，不然我就去派出所告你们私闯民宅。”程铜锅脸黑成锅底。 “我们可不是私闯，而是跟着楠楠丫头光明正大走进来的。 我说程铜锅你够犯贱的，老婆被人睡了还不够，还眼巴巴再送上个闺女，这马家到底许诺给你多少好处，能让你脸皮都不要，眼巴巴的贴上去？ 幸好你爸妈早早去了地底下，不然知道你干的畜生事，怕是棺材板都压不住，从地底下爬出来打断他的狗腿。” 王桂英只觉脑袋瓜子嗡的一声，只剩下一个念头。 她完了！ 大家都知道她跟马成才的脏事！那她还能有活路吗？ 第10章 二进宫 “我跟马成才什么事都没有，姓黄的你再污蔑我，看我不撕烂你这张臭嘴。”王桂英指着黄婶子厉声反驳。 声音都拔高了好几截，像是这样就能掩盖她的心虚。 “哎呦，真是天大的笑话，这么多人呢，空口白牙的怎么翻脸就不认了，王桂英，你跟马成才睡了就睡了呗，反正都是生了好几个孩子的破鞋，底下指不定都能跑火车，可别再歹毒地祸害楠楠了！” 黄婶子那张嘴，就没有不害怕的。 主要是她骂起人来，真的又歹又毒，怼死人不偿命。 “啊！黄小芳，我打死你！” “来呀，你有本事就来，还当我怕了你不成，自己有脸做脏事，还没脸让别人说。 有本事你别去钻男人的炕啊！这当了女表子还想立牌坊，美不死你！我告诉你王桂英，你以为攀上马主任就高人一等了，我呸！我黄小芳才不怕你，你敢暗地里害人，我立马去派出所上吊，让大家伙都来评评理。” 王桂英气得脸红脖子粗，偏黄小芳那张嘴利得跟刀子一样，她怼不过。 眼瞅着王桂英气得要撅过去，黄婶子立马道：“你可别晕啊，你要敢晕就是做贼心虚，承认了跟马成才搞破鞋。” 程母：“……”她到底是晕不晕啊？ 程语楠很喜欢，捂着嘴嗤笑，这黄婶子干仗就没输过谁，听着真带劲儿。 程语楠的笑声，像是点燃了王桂英的炮火，一下朝着她炸过来。 “好你个赔钱货，吃里扒外的畜生，你不光带外人来造谣污蔑你妈，还敢给我逃婚，生你还不如生条狗，我已经收了马家的彩礼，你生是马家的人，死也是马家的鬼，立马滚回马家，否则，看我不打死你。” 王桂英气愤地指着程语楠就骂，冲上来扬起胳膊就要打。 于奶奶说好照顾她就会做到，一把将人拉到身边道：“是吗？我们怎么不知道楠楠嫁人的事？彩礼呢？新郎人呢？连个接亲的人都没有，总不能嫁的是个死人吧？” 柳橙娥可不答应了，“于婆子，你骂谁死人呢？” “谁应就说谁喽！”于奶奶冷幽幽笑道。 “好你个于婆子，别以为你年纪大了我就不敢打你，你竟然诅咒我儿子，我跟你没完。” “哎呦我好害怕，你打，你赶紧打，你今天打不死我，咱们没完。”于奶奶可是有五个儿子两个女儿，底下还有一大群孙子孙女。 这年头孩子多就是底气。 再加上于奶奶娘家有个弟弟在市委身边当秘书，马主任一家还真不敢动她。 柳橙恶气地干瞪眼。 这个时候该她出场了，程语楠走过来道： “人家伟人都说了婚姻自由，你现在逼迫我嫁人，就是犯法，马家的婚事我不认。” “小贱人，我还管不了你。”王桂英扬起巴掌，没等她巴掌落下，程语楠就一把将她胳膊攥住。 “妈，您为什么要打我？我只是不想被卖掉，我有什么错？”说着程语楠眼眶滚出一滴热泪，再配上那张潋滟娇媚的小脸，倔强又委屈，真是惹人心疼。 程语楠说着最委屈的话，手里却用着最狠毒的手段，王桂英只觉得腰腹处一疼，只觉一股电流窜过，身子一麻，软软地朝地上摔去。 “小贱人，你敢下黑手？我，我的身子动不了了，啊好疼，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杀了你！”王桂英惊恐不已。 “妈，您想污蔑我，也找个好点的理由，大家都看着呢，我连您的身子都没碰到，怎么阴你。 倒是你，就别演了，您不累，我们看得都辛苦。” “切！装模作样，楠楠咱们别理她，你妈她这是假摔，分明是故意污蔑你，想拿捏你呢！” 四周的人特别赞同黄婶子的话。 “我说王桂英，你差不多就行了，再怎么说楠楠都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可着她一个人霍霍也太不地道了！” “可不是，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臭不要脸的妈。” 黄婶子撇撇嘴，什么东西，把这样的伎俩用到孩子身上，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呸。 “程语楠，你是我生的，就必须听我的。”王桂英厉声道。 程语楠勾唇，主动靠近了王桂英，俯在她耳畔道：“确定是你生的我？而不是你从其他地方把我偷回来的？不然你怎么只对我一个人狠？” 程语楠的话，让愤恨要撕人的王桂英顿了顿，眼神躲闪，神情慌张，只一瞬，又恢复森冷，“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不是我生的还能是谁，我给你找个好婆家，你不领情还敢打伤我逃跑，我看你不打不行，老大，把她抓过来。” 看程母的表情，程语楠勾唇，就知道猜对了。 之前她就奇怪，明明家里有三个孩子，凭什么程峰程清都不用干活，家里脏活累活都得原主做。 吃的穿的，从来没原主的份，甚至没有一天吃饱穿暖过。 呵！感情不是他们的孩子就能随便磋磨。 这样也好，她下起手来也不用留情了。 正说着呢，人群被人扒拉开，从外面走进来几个穿制服的人，为首的居然是局长。 “谁是王桂英，马成才？” 马成才看到来人眯起了眼睛，他没想到真有人敢去派出所报案。 要知道他堂弟可是副局，在这一片都传遍了的，就算把他抓进去顶多关两天，等他出来还得面临他死命的报复，所以一般人都不会干这种蠢事。 马成才目光在众人身上划了一圈，就落在于婆子身上，冷哼了两声。 “我是马成才。” “王桂英呢？” “我，我是！”王桂英都快吓死了。 “有人举报你们搞破鞋，还涉险拐卖妇女，所有程家人都一起抓起来带走！”公安局长一挥手，后面的人立刻把程家人都给拘留起来。 “公安同志，王桂英搞破鞋跟我们可没关系，凭什么连我们都抓？” “别啰嗦，有话等会儿回派出所再说，带走！” 瞬间程家人都被带走了。 两天的功夫，程语楠我算二进宫。 昨天是来报案，今天是作为受害人，也蛮新鲜的。 第11章 受惊性情大变 “公安同志，你们到底想问什么？这我跟我媳妇儿那是合法的，住在一张炕上做那事不犯法吧？”程铜锅率先开口。 这也是他想了一路的突破口，王桂英身上那副鬼样子，不用验大家也都猜的到。 你要想把大家都摘出来，就只能承认昨晚跟王桂英做那事的是他。 毕竟大家都没亲自抓到奸，就还有翻案的机会。 马成才顿时明白程铜锅的意思，立马接过话茬，“没错，我们可是清清白白的，公安同志可一定要明察还我们个公道。” 公安局长还能被他们蒙蔽了。 一想到昨天接到的电话，瞬间有了底气。 “把他们分开审！审不明白就给我加班审，若是敢包庇任何坏人，就等着跟他们一个一场。” “是！”顿时让公安们跟打了鸡血一样，行动起来。 这两个人明显心理素质更强，至于程峰跟那两个女同志，心智就不一定那么坚定了，他们可以逐个击破。 可他们低估了王桂英，她虽然害怕，可也明白要是背上乱搞男女关系的罪名，那就要被送去农场。 何况，他们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她跟马成才睡了。 那就咬死不认。 审问了一整天，王桂英只承认她想给闺女找个好婆家，至于拐卖闺女这事，还真不好定义。 毕竟人家嫁女儿收彩礼也是应该的。 最后公安只判决程语楠嫁给马文松的婚姻不成立，将所有人进行一场思想教育。 而程语楠作为受害者，自然早早就回了家。 看着程家人回来半点没觉得意外。 偷听来的证词，不能作为证据。 程家人回来，家属院这边都沸腾了。 “不是都被抓进去了，怎么有回来了？” “嗨！那边说证据不足，没办法抓人。” “可惜了，多好的机会啊就这么被放出来，你说这回马成才吃这么大亏，还不得把楠楠给收拾了！” “快快快，咱们赶紧去救人，晚了可就救不回来了！” “没错，咱们赶快去。” 呼啦啦又是看戏那群人，转眼将程家围个水泄不通。 程峰还没就家门就在院子里怒吼， “程语楠，你这个丧门星，给我滚出来。 这下你满意了，高兴了！我们家有了你可真是倒血霉了，谁家闺女像你这么不孝，害的全家进派出所，反倒自己缩在家里享福。” 程峰低吼，拳头冲着程语楠就挥过来。 原本还想等以后再慢慢收拾程峰，既然他这么迫不及待，那她就不客气了。 至于外面围观的人，被亲生爸妈卖掉，被大哥打，又进了派出所，突然性情大变也是有的。 所以，她不想装小白花了，还是武力解决比较好。 “啊！楠楠小心！”黄婶子一声惊呼。 程峰的手还没抓到人，右眼上就被揍了一拳，“程峰，你他娘的算什么东西，还敢来质问我，要不是王桂英先算计我，她能被关进去？ 还有你，小时候抢吃抢喝，长大了又霸占我工作，还由着王桂英卖我，毁我名声，你配来教育我？你配嘛！” “砰砰”两下，程峰两只眼睛秒变熊猫眼。 “程老三，你敢打我？” “我为什么不能打你，我不仅要打，还得狠狠的打，我一直忍着，想着再怎么说都是一家人，可我现在发现我错了。 这个家只是你们的家，不是我的，爸妈卖起我毫不手软，我在这么畏畏缩缩只剩一条路。 可我还不想死。” 眼神里闪过一抹坚决。 所以你们死。 在场的好几个人都听的红了眼睛。 楠楠是多好的孩子啊！又勤快又能干，读初中的时候，一直是班里第一，他们记得，当年楠楠没能读高中，老师还专程上门来家访，就是为了劝程铜锅两口，能继续供楠楠读书。 可惜啊！ 好好的孩子被这家狼心狗肺的逼上绝路。 众人正在感叹呢，这边程语楠已经跟程峰打起来。 程语楠二话没朝着程峰面门虚晃一招，对视的瞬间，程峰只觉肋骨处传来一股钻心的剧痛，“砰”的一脚，整个人被踢飞出去。 一声凄厉的惨叫，程峰跌回地面。 紧跟着没给他反应的机会，程语楠抬腿卡住程峰脖子，冲着那张脸，噼里啪啦一顿猛抽。 “叫你让我大冷天去河里摸鱼，害我掉进冰窟窿里。 叫你霸占我工作，害我整天有干不完的活，还被骂吃闲饭的。 叫你猪狗不如，不分黑白，呸，你算什么狗屁大哥，自私自利，心黑手毒，打死你，打死你个畜生玩意儿。” 程峰都被打懵逼了，他从小到大没少欺负程语楠，现在被摁着锤，程峰都要怀疑人生。 眼前这个还是胆小如鼠，沉默寡言的程语楠吗？ 程语楠在众人眼里，一直都是受尽委屈的小可怜，今天发威，实在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不过兔子被逼急了还能咬人，更何况全家都在算计她的命。 打的好，这程峰该打。 “程语楠，你个该死的，不许打我儿子！”王桂英抄着棍子就朝着程语楠的脑袋敲过来，那狰狞的脸，明显是要下死手。 黄婶子都惊恐的捂住嘴，大惊之下，竟然发不出声来。 其他人也倒抽口气，这一棍子要是抽下去，程语楠不死，脑袋也得开大瓢。 王桂英是要杀人！ 眼瞅着棍子落下，程语楠借此一个轱辘，滚在地上，二话没说冲着程母龇牙抬腿，一脚踢在对方肚子上，直接把人踢翻在地。 她今天敢打，就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 残忍吗？ 原主上辈子过的不惨吗？连死都被程家利用。 现在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马主任，你还想买我回去跟你儿子过日子吗？”程语楠露出一丝邪佞的冷笑。 那森森白牙，柳橙娥已经退缩了。 甚至在心里庆幸昨天不是这个女人进门，否则发现家里的算计，那不得把全家杀了泄愤！ 柳橙娥扯扯马成才的衣袖，两个人交换了眼神。 马成才不甘心。 昨天他的要害被王桂英这头猪踢了好几下，到现在又疼又肿，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眼前的小贱人。 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呢，他什么都做不了。 不过这个亏他不会就这么算了！ 阴仄的眼神像阴沟里的老鼠，幽冷森寒，让人不寒而栗。 “走！” “马主任，慢走不送啊！”程语楠朝着人摆摆手。 见没热闹可看，其余的人也都走了。 这瓜吃的有点撑，得赶紧找人唠唠嗑，把这瓜消化消化。 第12章 原来你也会心疼 院子里没了外人，程语楠都不带装一下，过去朝着程母踢了两脚，“我饿了，我要吃肉，赶紧去给我做。” “小贱人，我可是你妈，你竟然敢指使我干活？”王桂英被踢得岔气，肋骨这会儿疼的要死。 “不想去也行。”程语楠直接走到程峰面前，薅住胸口，将人半提溜着。 “程，程老三，你想干什么！”程峰吓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程老三不会掉进水里，被水鬼给附身了吧，打起人来真他娘的狠！ “嘻嘻……你猜！”说完，一耳刮子夹着飙风直抽他脸上，瞬间，程峰嘴角流血，牙齿都被打松动了。 “啊！小畜生，你住手，不许打你哥！”王桂英心疼得直抽抽，她就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到大她都没舍得动过一根手指头，现在却被小贱人打，简直在剜她的心。 “原来你也会心疼啊！可是怎么办呢？我这人不经饿，一饿脾气不好，脾气不好就想打人，而且，我专打贱人！” 前一秒笑眯着眼，下一秒，拳头揍在程峰肚子上，程峰原本白皙的脸涨得通红，“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这下把程父程母都给吓白了脸。 “你，去做饭！”程铜锅总算是开口了，脸黑得都能滴墨汁。 “我去，我去做，你别动手。”程母咬牙捂着肚子，顶着一猪头钻进灶房。 “要有肉有蛋，别的我不吃。”程语楠把程峰这废物丢地上，吹吹小拳头，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程母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从房梁顶上的箩筐里摸出一条腊肉，又从橱子底下的篮子里掏出俩鸡蛋，动作麻利地翻炒着腊肉鸡蛋。 “吃吃吃，吃死你个瘪犊子……”程母恨得咬牙切齿，刚想往锅里吐口水，就见程语楠手里拿着一根擀面杖，阴唳地冷笑着，跟地狱里锁魂的鬼差似的走过来。 “你，你过来做什么？”程母现在对程语楠有种本能的惧怕。 这个死丫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跟撞了鬼一样，打人专挑痛角，还往死里揍。 “我怕有些人再给我下药啊！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了，我这条小命可是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的，宝贝着呢！ 不像有些人贱命一条，心又黑又脏，整天就想着祸害人。” 王秀英知道她在夹木仓带棍暗讽她，可她敢怒不敢言。 手里的锅铲挥舞得更快，很快炒熟出锅，“给，拿去吃吧。” 程语楠深吸一口，味道还不错，端着碗回了自己房间，将房门反锁大口吃起来。 这无公害的肉跟蛋就是香，怕程峰再被打，程母也舍得下血本，放了油跟酱油，喷香。 吃饱喝足，程语楠躺在床上，迷迷瞪瞪睡过去。 程峰房间，王桂英夫妻都聚在这边。 程峰被打得吐血，拿了药酒过来帮他擦伤。 “孩子爸，这程语楠就是个疯子，再把她卖进马家是不可能了，现在怎么办？”程母看着儿子身上的伤，心疼地掉眼泪。 程父满脸阴仄，“你还有脸来问我！我问你，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马成才那老狗有没有……” 想到还有儿子在，程父压抑着最终闭上嘴。 讨好马主任不成还把人得罪死了，晋升主任的事肯定吹了。 依着马成才那睚眦必报的性子，难保不会找他麻烦。 好在在派出所的时候，他扛下跟王桂英这事，应该算帮了他一把。 只不过王桂英跟马成才睡了，想想都觉得膈应。 程母连连摇头，有她也不敢认啊！ “没有没有，我们什么都没干成，柳橙娥跟马文松都在家呢，我哪儿敢啊，都怪程语楠那贱人，是她给我灌了迷眼，还把我打扮成新娘子给捆进麻袋里，我真的是被那贱人害的！” 反正孩子都生了一沓，只要她咬死说没成，程铜锅也不可能找马成才确认。 “哼！这事先放放。”程铜锅是当王桂英放屁，他一个字都不信。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怎么解决程语楠。” 提到程语楠，程峰猛地起身，扯疼了伤，疼得脸泛白。 “妈，既然小贱人能卖一次，咱们就能卖她第二次，这次就找个又老又丑的变态，把人远远的卖掉，让她这辈子都回不来，解决掉那个麻烦还能再换一笔彩礼，划算！” 程母也觉得这计划可行，兴奋过后又开始迟疑，“她现在这么厉害，还能乖乖听我们的话被卖吗？” 沉默了！ 如果是以前他们很自信能收拾了程语楠，现在…… 想想那铁锤一样的拳头就浑身疼。 “要不……找二妹回来商量商量，她从小鬼点子多，还跟程语楠一个屋子，兴许手握着那死丫头什么把柄能制住她。”程峰想到程清。 那死丫头一百斤的体重，九十斤的心眼子，从小就嘴甜，要不然也不能哄得程母让她一个女孩念高中，找她商量准没错。 “行，听你的，你明天下班就去趟学校，把程清给我喊回来，我一天都不想等了，一定把程语楠那祸害给尽快除掉。” 想到程语楠，她就浑身疼。 “嗯，知道了，折腾一天了，爸妈你们也赶紧回去睡吧，我明天还上班要睡了！” “老大，你身上有伤，我怕你晚上再发烧，要不我留你屋里照顾你一晚。”王桂英哪儿敢回去跟程铜锅睡，她身上那么多印子，回去不是找揍嘛。 程铜锅深深看她一眼，然后闷不吭声出去了。 家里人却不知道，在所有人沉睡后，程铜锅悄悄起身走出家门。 而王桂英只能缩在程峰的床尾，勉强睡了一晚。 次日，程语楠从床上坐起来，精神百倍。 她托着下巴，也在想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昨天闹翻了，程家肯定想再怎么害她。 不过她也不怕，程家没什么本事，无非就是拿捏她。 能拿捏住她的，也只有她的户口挂在程家，而这个年代，坐火车，住宿，吃喝都得靠介绍信，没有户口本寸步难行。 所以当务之急，先要把她的户口从程家分出去。 现在女人分户只有那几种办法。 一就是得有房子，这样能把户口挂在房子上。 二就是得有份工作，到时候直接挂到厂里，还能将粮食关系这些拿到手。 三呢就是赶紧找个人嫁的，能有婚姻证明，把户口分到男方那边。 这三样她都没有，如果实在不行，就干脆拿钱买个破落房子，把户口分出去再说。 她的户口攥在程家人手里，总觉得很危险。 第13章 密谋处置程语楠 买房子就得用钱，之前还觉得手里这三百块钱够用一阵子，现在看来，挣钱或者是找份工作，才是她要抓紧办的事。 程语楠心里有了方向，在床上也躺不住了，一个轱辘爬起来大摇大摆出了门。 出去外头转悠一圈，先把周围熟悉一遍，再去各个厂子里踩踩点，打听点消息。 不过这年头厂子里招工都属于绝对机密，都不等贴招工榜私底下报名的人就把名额占满了。 原主之前那个临时工，还是托好友孙小梅拿到的。 孙小梅有个好爸妈，她妈是医院里的护士，他爸是厂子里管人事科的，总能拿到第一手资料。 招工的事孙小梅通知了原主，原主争气考上临时工，只可惜回家拿户口本时，被家里人发现，临时工就被程峰给霸占了。 既然有这条捷径，程语楠决定再去试试。 程语楠来到纺织厂后门，给看门的大爷麻溜地塞了一包大前门，花了她四毛五分钱呢。 “大爷，我想找一下后勤部的孙小梅，麻烦您通知她一声，就说她同学程语楠找她。” 大爷就好抽烟，见小姑娘这么上道，龇着大牙花子道：“闺女你在这等着，大爷去给你叫人！” 过来六七分钟，大爷带着个身穿白衬衫，黑裤子，唇红齿白的小姑娘走出来。 孙小梅一见程语楠，就热情地扑过来握上她的手，“楠楠，你可算是来找我了，你怎么没来厂上班？我还想着咱们能在一个厂工作呢。” 孙小梅一看就是那种被家里保护很好的小姑娘，眼神清澈，待人热情，对程语楠也没有瞧不起。 程语楠对她第一印象，还行。 “对不住啊小梅，辜负了你的一片好意，你也知道，我在家里不受待见，我那工作被大哥给盯上霸占了，所以我……”程语楠硬是挤出两滴眼泪，哭得又委屈又可怜。 这个时候博取点同情，一会儿才好开口打听工作的事。 孙小梅果然气恼得不行，愤愤地攥着拳头锤了一下空气，“你爸妈怎么能这样，心都偏到胳肢窝去了，那是你辛辛苦苦考中的工作，就这么被霸占了，那楠楠你怎么办啊？” 坐在旁边的大爷摇摇头，这小姑娘是挺惨的，不过大部分父母都偏心，她只是不被喜欢而已。 “我今天来也是有事求你帮忙，我跟家里闹翻了，现在急需一份工作，所以……想跟你打听下，厂里最近有没有招工的可能？” “这件事啊……”孙小梅抿了抿唇，目光有些躲闪。 程语楠眼睛一亮，有门！ 求人帮忙，就得有求人的态度，用力握住孙小梅的手，“小梅，你有什么难处可以告诉我，只要我能办到，肯定努力去做。 你也知道，当初我的高中的名额被我二姐霸占了，临时工又被大哥占了去，昨天我爸要把我卖给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子，我……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找你帮忙。 小梅，我求你了，看在咱们两人的情分上，就帮我一把。” 孙小梅被程语楠说得心软了，她是见过程家对程语楠的冷漠的。 在学校三年，她就没见过楠楠楠的家人看她，哪怕是程语楠感冒发烧快烧迷糊了，老师去通知，程家也没一个人接她，最后还是她跟老师把人送回去的。 那老女人连一句感谢都没有，当场给了楠楠一个耳刮子，把人直接扇地上，指着鼻子一顿臭骂。 那满满的恶毒跟嫌弃，至今她都没忘。 孙小梅拉着她往角落里走了几步，小心地又看了眼四周，确定没其他人才凑近了秋月耳廓道：“我听我爸说，三天后厂里有一批内部职员给职工家属争取来的机会，不过招工名额有限，只招五人，竞争力挺大，又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许多小手段就不能使，所以，能不能考上，全凭个人能力。 来的人里大多高中毕业，毕竟读书少得来了也没用。 楠楠你才初中毕业，你……确定要参加吗？” 程语楠以为是多大的难题，原来是因为这个。 上辈子她可是十六岁就大学毕业读研究生的人，这个年代的高中内容，应该不会太难。 再说了，还有三天的时间呢，相信她肯定没问题。 “确定！我要参加！”程语楠说得坚定。 转头握住孙小梅的手，感激地道：“小梅，谢谢你，谢谢你肯告诉我这么重要的消息，你简直就是我救命恩人！” 孙小梅拍拍她，“咱们俩谁跟谁啊！你再这么说可就跟我见外了，不过……” “不过什么？小梅你一直是很爽快的人，这怎么说话还吞吞吐吐呢。” 孙小梅有点不敢看程语楠的眼睛，“这个报名的时候，是需要交报名费的，所以……” “报名费？多少？”程语楠直视着对方的眼睛。 “二……十块！”说完彻底耷拉了脑袋。 程语楠沉默了一瞬，从兜里掏出一张大团结，递给对方，“这可是我全部的家当，好小梅，报名费的事我也不懂，这事就拜托给你了。” “不，不麻烦，别忘记三天后下午一点，带好纸笔，我先进去了。”孙小梅都不敢看对方眼睛，攥紧了手里的钱，脚步略显凌乱地回了厂里。 程语楠看着她匆忙的身影，勾唇露出一丝凉薄的冷笑。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话真不假。 哪里需要什么报名费，不过是拿钱买人家提供的消息罢了。 原本孙小梅狮子大开口想要二十块钱，后来可能是为了那微薄的友情，才改口要了十块。 花了十块钱拿到招工信息也不亏。 程语楠在家里吃了饭出来的，所以肚子还不饿。 既然花了钱的，那就要全力以赴。 厂子里这么大，却只招收五个名额，竞争压力堪比高考过独木桥。 不过唯一值得高兴的是，能够保证绝对的公平。 “看来我得赶紧去找套高中课本回去看看。”毕竟她上辈子距离高考已经过去了三年，高中的知识也不知能记住多少，看看书才更有把握。 这年头，找书还得去废品站，那里的书比图书馆都要齐全。 第14章 帮忙绘制表格 不过临过去之前，还是得先填饱肚子，这边正好离国营饭店挺近的，程语楠抬脚就往那边去。 程语楠一路溜达着，观察着这个年代的情况。 还别说，这个年代的色彩还没有那么明艳，基本是有灰白为基调，路上的行人热情地打招呼，单纯而充满朝气，是难得的纯粹。 也因为物质的匮乏，让人脸上多了些斤斤计较。 不过这样的日子会过去的，等改革的春风吹过来，将会以难以预料的速度飞升翻腾。 进了国营饭店，程语楠看到是王燕妮上班，还觉得挺巧。 “麻烦您帮我拿两个……二十个肉包子。” 原本只要两个，等吃完后再过来买就行。 话到嘴边又改口，她想试试空间能否有储存保鲜的功能。 “去去去，别捣乱，懂不懂规矩，张口就要二十个肉包子，全卖给你了，后面来买的人我们卖啥？” 王燕妮头都没抬，张口就给怼了回来，手里算盘拨弄得噼里啪啦震天响。 王燕妮正算着今天送菜来的账单，原本她对算账这话就不太熟，被人一打断就容易出错，出错就得重算，她都快烦死了。 偏怕什么来什么，这不，就说了这两句话，手一抖就打错了算盘。 气得把算盘一拍，她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傻叉敢打搅她算账。 王燕妮抬头就对上一张笑意盈盈的脸。 惊喜道：“咦？！妹子，是你啊！” 将账本一合，两手撑在柜台，探出半个身子跟程语楠攀谈。 “燕妮姐，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程语楠真诚道歉。 她能不能买上肉包子，还得看人家脸色呢，可不能得罪了。 “嗨没事，我原本算账就不在行，更不会一心两用，等会儿静下心来，我再算一遍就是。” 王燕妮说得轻巧，可程语楠还是听出了一丝怨念。 程语楠浅笑一声，“姐，要是方便，不如我帮你看一眼账本？” “你能行？”王燕妮不太敢信。 真不怪她怀疑，程语楠身上穿的衣服挺破旧的，一般家境普通的人只选择供家里男孩读书，女孩读那么多书没用，还不如嫁个好婆家。 像她们家里，已经算是疼孩子的，她可是初中毕业生。 “不要小瞧人，我好歹也是初中毕业，考上高中的人！” 王燕妮闻言心头一动，考上高中却没在读，这里头已经说明了一些事情。 旁人的家事她少打听。 不过王燕妮对程语楠有种本能的信任，再说，这账本里也没啥机密，放心地将账本交给她。 这是一张进菜单，上面记录的菜品，斤两，还有价格，东边名字扯到西边价格，记录得乱七八糟。 也难怪王燕妮不好细算。 这就是一团乱麻，都对不上号怎么算。 这记账的也是人才。 不过这么简单的东西可难不倒她，只见她撕出一张白纸，快速地在上面画出简易的账单明细表。 时间，菜名，重量，价格，汇总，一列列的画出方格，再将今天的填写上去，每填写一种菜就划掉一种，梳理好数据再填写进去。 前后用了不到三分钟，就已经将今天的账单清算出来，而且斤两进货价格一目了然。 王燕妮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兴奋又激动道：“妹子，你算账也太厉害了！我算账半小时你只需要几分钟。 你这个表格画得简直太好了，以后只要照着你这个往里头填写就行了，又方便又简洁，还能让人看得明白。 不像之前的账本，我记得连自己都不想看，每次交上去都会挨批。 还都不知道姐有多难，你放心我不白学，你想要啥姐都满足你。” 等她学会了，也就不用那么费脑子算账。 “行啊！那咋不行，我画出来就是要给姐你用的，自然是要教给你。”这么简单的东西，教就教了，就当跟王燕妮结个善缘。 王燕妮吃惊，“真的？你没骗我？” 程语楠笑得媚眼如丝，“我骗你做什么！你可是我亲姐，别人不教我也得教会你。” “那个妹子，你还会不会其他的表格？比如仓库那边？ 姐跟你说实话吧，这饭店了没有会计，姐当年数学就学得马马虎虎，叫我理前面这点账还行，可仓库那边进出货零碎，柴米油盐样样都得做记录，所以，每次我记那个都愁。 妹子，你比姐聪明有能力，好人做饭底，想办法再帮姐一把呗。” 仓库那边是真零碎，所有用料全都要记，她是真做不到啊。 “可以，等会儿我再帮姐画一张表格，将能用到的东西都填写上，等以后就只管照着来就行！” “妹子，姐承你个大人情，姐记住了！” 等老板过来，没准她还能卖个好，到时候老板一激动，都可能给她涨工资。 越想越美，眼底的热切收都收不住。 王燕妮感谢程语楠的帮忙，道：“还没吃饭吧，等着，姐这就去给你拿包子。” 话音一落，没等程语楠说什么，人就跑进后厨。 过了有十分钟，王燕妮手里多了个兜子，“给，刚出锅的肉包子还烫手，这个也给你。” “这是啥呀姐？”程语楠打开一看，小笼包。 居然是小笼包。 “嘿，你还不知道吧，后厨的大师傅是我二叔，其实他手艺最好的还是小笼包，皮薄肉馅多，一口咬下去都能吸到肉汤汁，那味道简直绝了！ 今天他老人家就做了十笼小笼包，已经卖出去八笼，一笼要留给二叔，剩下这一笼我都没舍得吃全给你了。 不许拒绝，不然就是拿姐当外人！” 话都被王燕妮说完了，程语楠爽快地接过，“谢谢姐，我就不跟你客气，也尝尝咱二叔的手艺！” 程语楠边吃就将表格绘制出来，王燕妮口述，她来填写，两个人配合默契，才过来十五分钟，就已经记录好。 剩下的就是教王燕妮怎么用，以及绘图该注意的地方。 好在王燕妮不笨，上手挺快，没一会儿就学会了。 “妹子，以后想吃肉就来找姐，随便点，姐让二叔给你做。” 这感谢是真心实意的，不掺任何水分。 “那就太谢谢姐了！你真是大好人！” 教会王燕妮，程语楠将一整笼小笼包都给吃光了。 主要这小笼包太好吃了，不愧是大厨，做出来的小笼包松软喷香，汤汁浓郁。 吃饱了才离开国营饭店，临走前，王燕妮又给她一网兜苹果。 她接过手也没推辞。 啃上一口苹果慢悠悠地走着，路上还跟两位大叔打听了一番，才找到废品站。 第15章 探望老舅老舅妈 废品站破旧木门敞开着，屋檐底下还有个烧黑了一半的摇椅，膝盖处盖着一条毯子，老大爷正捏着一把茶壶，悠哉悠哉地半躺着，时不时喝上两口。 听见木门吱呀被推开声，老爷子睁开一半眼睛撇了她一眼，“丫头，来这里想找什么？” 程语楠笑了笑，“大爷，来你这儿找两本高中的书，您知道在什么位置吗？” 老爷子随意地指了指屋里的一角，然后不说话了，继续喝茶。 程语楠也不在意，按照他说的方向找过去。 还别说，老爷子这里收拾得挺齐整。 书本被摆放得很整齐，一摞一摞的，明显是特意收拾过的。 程语楠猜测，老爷子该是爱书之人。 从一堆书里扒拉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出了高中三年的课本，程语楠不急着走，盘着腿坐到地上开始翻看起来。 这一看就入了神，已经忘记了周围的环境。 程语楠一直都有这个毛病，她从小就特别容易集中精神力，所以看书的时候极少受外界打扰。 老爷子半晌没听见动静，坐起来一眼看到角落里看书的丫头。 难得勾了勾嘴角。 这丫头耐得住性子，不错。 等程语楠回过神来还有点懵，发现外头的太阳早就落山了，赶紧收拾剩余的书本，拿到门口结账。 “大爷，您给看看这些书要多少钱？” 老爷子随意地翻看了一下，淡声道：“小娃娃是高中生？” “不是，我初中毕业后就没再上学，不过我年纪还小，想着多读点书多学点知识，没准哪天就用得上，所以来您这里淘宝来了！” 老爷子嫌弃地看她一眼，“你个娃娃太傻，这些破书算什么宝。” 程语楠没反驳，而是歪了下脑袋笑道：“难道爷爷没听说过，书中自有黄金屋，我淘到这么多本书，得顶多少座黄金屋啊！这么算我还赚了呢。” 老爷子投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嫌弃地摆摆手，“这些书算八毛吧，赶紧拿走，奥！垫桌子腿的那本还不如块石头有用，要是你看得上眼就拿走吧。” 程语楠不明所以，不过是老头子一片心意，她也不好推辞。 走过去，果然看到桌子腿这压着一本书，抽出来一看，呦呵！数理化丛书。 这可是好东西。 它涵盖了数学，物理跟化学的各个领域，这本书以简明扼要，条理清晰的方式呈现知识点。 简直可以称为这个时代的神书。 等过两年恢复高考，这本书绝对是争相抢夺的对象。 对于她来说，这本书现在还挺有用。 “谢谢大爷！” “行了，拿了书就赶紧走，别在我老头子面前碍眼。”老爷子伸出干瘦的手，不耐烦地挥了挥。 程语楠笑嘻嘻地，抱着书本离开废品站。 收了人家东西怎么能不给点回礼，再说，她挑了这么多本书呢，老爷子才收八毛钱，分明是帮了她。 嘿！老爷子还怪好嘞，就是脾气有点臭。 程语楠从空间里拿出六个大肉包子，还有三斤白面。 算着时间差不多了，跑回废品站，将东西放桌子上，扭头就跑。 “大爷，孝敬您的！下回我还来！”边喊边挥手。 “臭丫头，跑得还挺快！”老爷子风霜的脸上多了一抹笑意，掀开毯子坐起来，将报纸揭开，一股肉香立马窜进鼻子，香得他鼻头泛酸。 打从他来到这里，吃肉都成了奢侈，看她一个小姑娘爱学习，心头一热帮她一把，却得了这么一份回报。 这大肉包子味道闻着挺香，麻溜地收起来，等会儿回家拿给老婆子尝尝。 “老舅，你藏什么呢？还有股肉味儿，不会是背着老舅妈偷吃好东西吧？”一个身影高大的男人走进废品站。 “臭小子，鼻子还挺好使，老舅难得偷回嘴还被你逮个正着，你不好好待在部队，怎么过来了？”老爷子看着男人明显心情不错，连脸上的褶子都加深了。 “休假，顺便过来看看您跟老舅妈。”男人开口道。 “好好，那咱们赶紧回家，让你老舅妈给你做点好吃的。”正好小丫头给送了白面，回家给大外甥擀鸡蛋面。 “东西给我拿吧。”陆时野接过包子，鼻翼阖动几下，这肉味儿有点熟悉。 “好小子，高了结实了，你要是不开口，老舅都不敢认你！”老爷子说的真心话，打从他被安排到这边，已经有三年没见过老外甥。 “这回来这边能待多久？你家里人都还好吧？结婚了没有？你爸妈那边安排了没有？要不要老舅帮你张罗张罗？” 陆时野墨眉轻挑，“老舅，就我这模样，你觉得哪个姑娘见了我不跑？” “你这模样怎么了？有鼻子有眼睛我觉得挺好看的，小野啊，别妄自菲薄，肯定有姑娘会发现你的好，而你现在该做的就是要找到对方，而不是自暴自弃！” “老舅，我没有自暴自弃，只不过这事的随缘，可能是缘分没到。” “嗯，你能看开最好。”老头接着道：“你回家了没有？你老舅妈知不知道你过来了？” “知道，我回过家了！老舅妈做饭呢，让我来喊你回家！” “行，收拾下回家！”将废品站锁好门，拿出之前程语楠给他的肉包子跟白面，两个人慢悠悠往家的方向走！ 老舅的腿脚不太好，陆时野迁就着他的步伐，两个人走了十几分钟才到家。 大爷家就住在离废品站不远的地方，低矮的院墙，陆时野抬头就能看到院子里情况。 拧眉，想着趁着这两天将院墙给加高一点。 成年男子只要轻轻一撑就能翻墙过去，太不安全了。 听见开门声，正做饭的老舅妈拿着锅铲从灶房里迎出来。 “你们回来了！老头子你们赶紧去洗手，饭做好了，咱们这就吃饭，托小野的福，咱们今天吃萝卜炖肉。” 今天老外甥过来，还带了一块五花肉，她可是拿出看家本事整了三个菜，可香了。 一道萝卜炖肉，一道猪油炒青菜，还打了一个鸡蛋汤。 从灶房里走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模样姣好，皮肤白皙，气质文弱，是个很温婉的女人。 光站在院子里，就跟整个破败的小院亮堂不少。 第16章 安排相亲 “你身体不好，不是不让你下厨嘛，赶紧的回屋我来做。”大爷赶忙从她手里将锅铲接过手，自然地将她身上的围裙解下来套在自己身上。 大爷动作看起来很熟练，一看就习惯了。 “你个老头子，还剩两个菜，你就别沾手了，再说，我喝了药，这两天觉得身子骨都松散多了。” 老爷子在废品站一个月能领二十八块钱工资，他们身边又没有孩子，维持生计没问题，可她身体不好，需要常年吃药，所以看着有些拮据。 “好好好，你坐在这边看着，剩下的我来炒。” “我来端菜收拾桌子。”陆时野挽了两下衣袖，不给拒绝的机会一头扎进灶房。 三道菜很快被端上桌，老舅也赶紧将包里的白面跟肉包子放上桌。 “这哪儿来肉包子？”老舅妈问道。 大爷笑道：“今天一个小姑娘来废品站买书，我见她是个喜欢读书的，就给她便宜了一点，哪儿知道，丫头不占我便宜，这不给我送了肉包子跟白面。 说起来，那小姑娘白白净净的，一双眼睛狡黠灵动，是个跳脱的丫头，就是人小了点，不然跟小野倒是挺般配。” 陆时野夹菜的手微微一怔，“老舅，您可别瞎说，坏人家小姑娘名声。”然后旁若无人一般的将菜吃进嘴里，他的反应太轻，对面的两人都没发现。 “说起来，小野也该娶个媳妇儿了，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最近我跟几个老姐姐一块聊天，老余家的姑娘正好在家，那姑娘老舅妈见过，长得挺有福相的，最重要胆子大，你要是觉得合适，老舅妈帮你安排相看相看！” 胆子大承受力强，不会被大外甥这脸上的疤吓到！ 要说起来，自家大外甥没话说，年纪轻轻就在部队里混到营级，人品身材军功样样拿得出手，坏就坏在这道伤疤上。 两年前执行任务时受伤，从眉骨中间的位置到太阳穴。 原本那双狭长的眼睛看人就充斥着杀气，再加上疤，杀气顿时变成匪气。 原来老外甥五官端正，眉宇硬朗，也是个俊挺的小伙子，在部队里混久了，身上自然地沾染上杀气。 谁没事喜欢被人用杀气盯着，又不是找虐。 陆时野抿了抿唇，筷子都没停地拒绝道：“算了吧老舅妈，我自己一个人过也挺好的！” 像他这样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又长成这样，还是别再去祸害人家姑娘了。 “瞅你说的啥话！都这么大岁数了哪儿能不成亲，就算不为你爸妈着想，也得为你自己，找个知冷知热的人安心过日子，等着，明天老舅妈这就去找老余家商量。 相看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给你们创造一个认识的机会，如果真相处不来，老舅妈再帮你寻摸。” 老舅帮衬道：“听你老舅妈的，咱们就见见人，没准就看对眼了呢。 不是说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嘛，你不积极那媳妇儿就变成别人家的了！到时候后悔都没地儿哭。” 陆时野哭笑不得，“老舅，您当初可是留过学的学问人，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是这样用的吗？” “嘿臭小子，你管我怎么用呢！明天就给老子相亲去，争取下次带着外甥媳妇儿来看我，不然，不让你进门。” 老爷子虎着脸，一巴掌招呼到陆时野后背上。 “老舅，您这是赶鸭子上架。”陆时野哭笑不得。 老舅瞪他一眼，“臭小子，我跟你老舅妈是为了谁啊！再说，这怎么能叫赶鸭子上架，这相亲就像是试穿衣服，不一件件穿在身上看看，又怎么知道哪件最适合你。 还有，你看人家姑娘的时候多笑笑，别绷着张脸，好像别人欠你钱似的。” 陆时野扯了几次嘴角，最终…… “你还是别笑了！”老舅捂脸。 他提什么不好，干嘛要小野笑。 不笑是害怕，笑是瘆人。 还是别笑了，没准就有姑娘对他这张脸免疫呢。 可不管陆时野怎么想，第二天老舅妈就跑去余家。 将陆时野的基本情况跟人家姑娘说了，余家人都挺心动的，毕竟年纪轻轻就已经是营级，可以说前途无量。 一个月津贴还那么高，都赶普通工人三个月工资了，所以余家人觉得，只要对方长的过去，这亲事就十拿九稳了。 老舅妈也很高兴，迈着小短腿跑回家。 “成了成了！小野啊！一会儿老舅妈带你去百货大楼买身新衣裳，打扮精神点，一定给人家姑娘留个好印象。” “真答应相看？没骗人？你把小野的情况都跟对方说了没有？别到时候临场再变卦。”老爷子不放心地确定一遍。 “我亲耳听见的还能有错，那姑娘也在旁边呢，她没拒绝就是默认，行了，你赶紧吃完饭，明天继续上班，我带小野去相看！” “老舅妈，这事不着急。”有必要这么赶嘛。 “怎么不急？你一天不结婚我们就一天不放心，给你要早日张罗好娶回媳妇儿，你爸妈也能早点抱孙子。” 次日，陆时野几乎是被老舅妈生拉硬拽着出的门。 这边，程语楠正忙着看书。 只有三天的时间，她必须要在这三天里将高中所有的知识点记在脑子里。 好在都是上辈子学过的知识，现在看也不过是重温一遍，更何况她记忆力一直超强，几乎看两遍就能记住。 而且自从她来到这里，进了这具身体里，她感觉自己的记忆力又加强了。 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居然就把所有的知识点都记住了，并且还有空看数理化丛书。 这本书是真的很好，简明扼要的知识点，很容易就带入进去。 程语楠看完了书，伸个懒腰，揉揉肚子，饿了。 前几天程峰被她暴揍一顿，这两天都没看到他人影，程语楠知道，他这是在故意躲着自己。 切！胆小鬼，不过就是被揍了一顿，没想到就吓成狗洞里的老鼠，不敢露头了。 倒是程铜锅跟王桂英这对夫妻，程铜锅白天上班，晚上回家，王桂英每天都窝在他们房间，居然能忍住没一点行动，这就不太对劲了。 第17章 专门欺压她 “你那边安排得怎么样了？我都快憋屈死了，再不赶紧动手，我都想把人弄进水井里淹死那贱人。”王桂英眼中折射出恶毒。 这两天她一直躲在家里不敢出门，不用猜都能知道，外头的人怎么嘲讽议论她。 可她有什么办法？ 她确实是被马成才那王八给睡了，而且等所有人都睡下后，程铜锅这个瘪犊子竟然将她扒光了衣服，堵住嘴狠狠地抽了一顿。 还扬言，要是她敢出门乱搞就跟她离婚。 她娘家就一个赌鬼弟弟，真要被送回娘家，怕是转眼就被弟弟卖掉。 王桂英怕得要死，也同时恨上了程语楠，只想尽快处理掉她。 程铜锅默了默，道：“那边的人我已经联系好了，明天就能过来，你再伏低做小一天，把人哄好了，等明天我就带人过来，确定人没问题，就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就是少了点，这贱骨头只卖了四百块钱。” “四百就四百，反正那个赔钱货也不值钱，对了你那个竞争主任的事还能不能行？要不然给对方塞点东西？”王桂英做梦都想当主任夫人。 还有一点，等老程做上主任，就能帮儿子弄个正式工，以后不用这么辛苦，还能娶回个好媳妇儿。 程铜锅呢？ 他阴仄地勾唇，心里腹诽：等他做到主任的位置，先把王桂英这个被别人用过的破鞋踢开，再…… 想到那个人，看王桂英的眼神越发阴唳。 “嗯！你说的没错，你赶紧去做饭，我先进屋去睡会儿。” “什么？还要我做饭？我不去。”王桂英半点都不想伺候程语楠这个贱骨头。 “你不去难道还想被那个贱骨头打？”程铜锅冷声提醒道。 王桂英愤怒到极致，偏拿程语楠没办法，深叹口气。 她现在无比怀念之前那个乖顺听话跟榆木疙瘩一样的程语楠。 “你说，那死丫头是不是被水鬼附身了？怎么变得这么难缠呢？” 王桂英可算是问出来。 甚至她还怀疑，之前在马成才床上看到的那个惊悚身影也是她搞出来的。 “说什么胡话呢，这样的话也是你能说的？别疑神疑鬼去做饭。”不知道外头在破除迷信嘛，这个死娘们还敢乱说话，也不怕哪天被抓起来。 “不，不是，她是鬼，她真的是鬼，她，她能嗖的一下消失，再突然出现，她浑身是血……” 王桂英猛地死死抓住程铜锅，吓得面色煞白，颤抖着身子，踉跄了两步直接跌到地上。 程铜锅嫌弃的一把将人甩开，“闭嘴，我看你这两天是被小贱人打的脑子里进水了，都开始胡说八道了！” “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相信我，她身上真的有古怪。”王桂英将她在马成才屋里看到的景象说了一遍，期间还吓得嘴唇颤抖。 程铜锅见她不像作假，双眼一眯道：“反正就剩下一天，她身上有没有古怪都给我憋心里，到时候把人卖掉，就跟我们没关系了，懂了吗？” “嗯嗯！知道！”王桂英猛点头。 她光顾着害怕了，怎么忘记小贱人被卖掉的事。 再忍一天，就最后一天，很快就能过去了。 两个人商量完，房门就被一股大力给踢开。 程语楠勾着一抹坏笑进屋，“我刚才都喊两遍了，看来有些人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既然这样，那我不介意给某人长长教训。” “啊！别，别打我，不要打，不要打我……”王桂英边喊边叫，狼狈地抱头鼠窜。 而此刻只觉得耳旁有一股飙风刮过，直接越过她冲着男人杀了过去。 程铜锅根本没料到程语楠要打的人是他，等回过神来，后背已经被抽了一棍子。 “嘶”真疼！ 没等他扭头，程语楠第二棍子已经朝着他双腿抡过来。 “砰”一声响，程铜锅嘴里发出凄厉的惨叫，双膝跪倒在地。 “啊……嘶……程语楠你疯了！我可是你爸爸！” “打的就是你！” 程语楠可不管，手里的棍子照旧被舞得虎虎生风，那噼里啪啦的声音听在程楠耳中，比歌声都美妙。 我叫你卖原主，叫你一心攀高枝，叫你狼心狗肺不做人…… 我打！打打打！！！ 打人真爽，一直打人一直爽！！！ 程语楠一点力气都没保留，打得程铜锅毫无还手之力，待她反应过来，程铜锅早就闭着眼睛浑身抽搐。 打完人，程语楠将棍子一甩，谁知就这么巧，那棍子像长了眼睛，直冲着程铜锅的重点部位敲了一棍。 “啊！程语楠！”凄厉的惨叫再次响起，程铜锅晕不了也爬不起来，整个房间充斥着一股尿臊味儿。 程语楠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心里暗叹，这具身体不太行，刚刚有两下打歪了，不过效果还是达到了。 别看程铜锅现在痛得死去活来，她可是留了后手的，用得巧劲儿。 等明天各种疼都会消失，身体呈现出回春的迹象，堪比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甚至在那方面都会变年轻，在女人身上有使不完的劲儿。 不过这终究是假象，等过两个月这种兴奋劲儿跟泄掉的皮球一样，被打的骨头都会变得嘎嘣脆，骨骼的连接处也会像被虫蚁啃食一样，又痒又痛。 这还是她上辈子无意间跟一位武僧那里学来的。 据说他当年是在少林寺出家，他不光习武，一手中医针灸之术更使得如火纯青。 当年她偶然的机会下跟着学了几招，第一次是用在一个歹徒身上，第二次就用在了程铜锅身上。 对于程铜锅今后的生活，她还挺期待能看到的。 至于王桂英，暂时还要留她做饭，就不打断她的腿了。 王桂英已经被程语楠凶残狠辣的手段给吓傻了，双手抱头，同时心里也松口气。 幸好刚刚被打的不是她。 “傻愣着干什么，难道你也想尝尝拳头的滋味？” 王桂英吓得瑟缩，“不，不敢，我这就去做饭。” 这哪里是乖巧的孩子，分明就是凶狠的恶霸。 专门欺负她。 呜呜呜，痛苦被折磨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她现在无比期盼明天的事情能够顺利进行，让那个男人将死丫头带走，她也好解脱出来。 第18章 一击必中的算计 她才不管王桂英夫妻，打完人全身爽了，回屋继续看书。 明天是最后一天，她可得全力以赴，务必将工作拿下。 等她有了工作就该准备分户的事，到时候不光摆脱了程家的控制，还能有一份稳定的收入，在这个时代，她这个异世的灵魂也算有了保障。 收敛起心思，赶紧低头认真地看起书，务必将书本上的内容全都吃透。 程语楠看得投入，完全没听见院子里的动静，这会儿程峰偷摸地放好自行车，直接跑进他爸的房间。 “爸？您怎么了？怎么躺在地上？” 就刚刚，王桂英想扶一把自己男人，可一对上程语楠那双清冷的眼眸，顿时不敢行动。 这也导致，程铜锅被暴揍后一直躺在地上。 这会儿程峰进屋，恰巧看到程铜锅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别提多狼狈。 “老大，快把我扶回床上。” “奥好！”程峰将人弄上床，然后才问道：“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怎么也……” 程铜锅整张脸都铁青下来，“都怪程语楠那个小贱人，下手又狠又毒，打完你妈还不算，连我都打，早知道养出头白眼狼，当初就该抱回家便溺死，也好过现在被她拿捏。” 程峰也气急，“爸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已经通知二妹了，明天周六她放假就回家，到时候有她帮忙，我就不信全家人还收拾不了她。” “嗯，我跟你妈已经帮她找了新去处，只要把人送过去，剩下的咱不管。” “好去处？啥好去处？”程峰这两天一直躲在外头，都不知道程铜锅两夫妻密谋好收拾程语楠的事。 程铜锅趴在程峰耳朵上，将两个人计划说了一遍。 程峰有点不看好，“爸，这能行吗？同样的事，死丫头能连着上两次当？” 他怎么这么不信呢！ 继续道：“要不还是让二妹帮忙吧，她这些年一直哄着程语楠干活，有她出马，事情能更稳妥。” 程铜锅也觉得这次的一击必中，想到老二的本事，程铜锅点了头，“行，那明天等老二回来再行动，别忘了，让老二将剩下的钱拿回来。” 人可以不回来，钱必须到位。 “放心，二妹肯定忘不了。” 程铜锅被打得浑身疼，两边肋骨出，跟火烧一样巨疼。 吃完饭的时候，程铜锅躲在房间没出来，连饭都是王桂英送进去的。 程语楠冷笑一声，根本没在意，低头扒拉着面前碗里的饭。 今晚做的菜还算丰盛，中午的时候程语楠要吃鸡，王桂英肉疼地杀了一只，剩下的这些做了鸡丝面。 拿鸡汤打底，鸡肉成丝，白白的面条，再洒上一把嫩绿的小葱，味道别提多美。 连着吃了两碗，吃撑了，将碗筷往桌子上一推，程语楠拍拍肚子走人。 程峰气得鼻孔喘粗气也没用，洗碗筷的任务还是落到他头上。 以前家务活全是程语楠在做，现在她翻身农奴成了家里的大小姐，他这个大爷却变小厮，要干她的活，简直可恨。 等着，总有他报仇的那天。 程语楠可不管程家人的心思，这会儿她正舒服地躺在空间里，手里拿着一包种子往黑土地里栽种。 上辈子她没自己种过地，不过她今天跟对面的黄婶子请教了一些种菜的技巧，还分她几棵辣椒跟芸豆种子。 今晚她就进空间来实验一下，如果能种出来，等以后她单独出去居住，也能实现自给自足了。 都是第一次种，所以放种子的间距有大有小，只要不影响出芽长苗就行。 点种，埋土，浇水，用了半个小时就搞定了。 种好菜，程语楠在空间里躺了一会儿才闪身离开空间。 次日，天已经亮了许久，程语楠还在赖床，她想磨蹭着等程铜锅去上班后她再行动。 去考试要用户口本，她还得拿到户口本才行。 不过她要参加招聘考试的事要捂严实了，她怕程家人从中作梗闹幺蛾子，毕竟程清再有半年也要高中毕业，急需一份正式工。 她刚来没多久，对这个年代的事物，以及厂子里的规定都不熟悉。 万一程铜锅插手，依着他对自己的恨，怕是得不到宁愿毁掉也不会把工作留给她。 还有，她更担心程铜锅察觉到她的意图，将户口本藏起来。 她要分户就必须用户口本，程铜锅要是拿户口本要挟她怎么办？ 所以，程语楠决定，偷。 先把户口本偷出来，找个印刷的地方复印一份，再将原件还回去，这样神不知鬼不觉。 可惜了，今天注定要让她的想法泡汤。 程语楠起床洗脸，跟大爷一样晃悠着进屋，没想到却迎来一个模样清秀，气质温柔和善的女人。 原主的二姐程清，也是冒名顶替原主读高中的女人。 草！又回来一个找揍的。 “楠楠，你怎么这个点才醒，我们早饭都吃完了，幸好姐姐给你留了一些，肯定饿坏了吧，赶紧坐下来吃，不吃早饭对胃不好。” 程清只字不提昨天程铜锅被打，也完全忽略掉王桂英脸上没消退的淤青，只无奈又宠溺地看着程语楠。 啧啧！没想到程清还是朵能装的小白花。 “我的胃不好，难道不是你们造成的？” 原主从小没吃过早饭，每次做好早饭，没等她屁股挨到凳子，王桂英就开始指使她做事。 等她回来，桌子上就只剩下几个空碗。 后来原主长了心眼，每次做早饭的时候都会偷吃上两口。 不过也不敢多吃，毕竟每个人的粮食份额都是有数的，米粥缺个几口还能多添点水，其他的饼子什么的就不行了。 长时间的饥饿，让原主落下胃病的毛病，现在她也不敢多吃，只能少食多餐来慢慢补。 程清一双杏眼，眼中氤氲，楚楚可怜，“楠楠，你怎么能这样说，太不孝了。咱们全家就靠爸一个人的工资过活，家里日子紧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也该多体谅。” 程语楠无语凝噎，“这么说我想吃早饭就是不孝顺不体贴？活该继续饿肚子对吗？” 程清一直探究地看着程语楠，之前程峰告诉她，程语楠变了她还不信。 现在看来，是有点不一样了，变得说话呛人嘞！ 第19章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楠楠，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程清说话温温柔柔的，只不过眼神却冷得像块冰。 啧啧，原主什么眼神啊，居然没看出这个二姐是面热心冷的白莲花。 不行，再继续听下去她怕是要恶心到吐。 “那你是什么意思？”程语楠不耐烦的开口道。 程清被一噎，“没什么，二姐都是为你好。” “嗯，还有什么事吗？”没事别在她眼前碍眼，她还要去偷户口本呢。 程清拧了拧眉，她很不喜程语楠冷淡的态度，不过想到家里人的计划也没跟她计较。 程清温柔地握上程语楠的手道：“我知道爸妈最近做的事不对，让楠楠受了委屈，可咱们毕竟是一家人，他们做的一切都是为咱们好，希望楠楠多体谅下他们，我替他们跟你道歉，你看好吗？” 程清一副好姐姐心疼的模样，道歉也特别诚恳，好像不原谅她，都是对不起她。 程语楠心里咋舌，程清这小白花气质，拿捏死死的。 难怪能让那么多舔狗为她痴为她狂，为她咣咣撞大墙。 有个搽了毒汁的盛世白莲二姐，再加蛇蝎心肠的家人，就原主那单纯善良的性子，不被玩死才怪。 大清早的就演这么一出，这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倒是要看看这程家人有想出什么毒计算计她。 程语楠耷拉下脑袋，又成了原主唯唯诺诺的模样，“既然二姐都道歉了，那我就原谅他们吧。” 程清表情一僵，什么叫她道歉了，好像她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恶事一样。 “楠楠你性子真好，为了补偿你，二姐决定请你去国营饭店吃饭，里面做菜的都是一流的大厨，光闻着味儿都能馋得人直流口水。” 程清心里腹诽：要不是她妈说，上次的事被邻居们看见了，怕这次被举报，她才不用把人哄骗出去。 去什么国营饭店，想屁吃呢！她都没去过几次。 “真的？你确定没骗我？” “当然是真的？二姐今天带了钱，肯定给你买好吃的。” “那还等什么，咱们这就走。” 反正距离中午还早，等吃完饭再回来翻户口本。 免费的早餐，不吃白不吃。 程清被程语楠拉着出了门，一直躲在门后的程家人眼里闪着兴奋。 不愧是老二，轻松就把程语楠那疯女人哄骗出去。 “孩子爸，赶紧的，咱们现在就去通知那人去领人。” “嗯，我这就去。”程铜锅匆忙地离开家，只不过路过马家的时候脚步微顿，停下驻足了一会儿，而后直接上前敲门。 柳橙娥我看是程铜锅，气得扭头要关门。 “我来主要是想找马主任说下程语楠的事。” “你们程家的家务事找我们算怎么回事？赶紧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别，我真的是有事找马主任帮忙，柳橙娥同志，你就让我进去吧。” 求？ 柳橙娥眼珠子一转，顿时勾唇有了想法，“行，我倒是想听听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程铜锅在屋里跟马成才谈了十几分钟就离开了，柳橙娥捏着到手的钱，兴奋地吐着唾沫又数一遍。 嘿嘿！二百五十块钱，彩礼钱回来了，还多赚五十块，不错。 “瞅你这点出息，才五十块钱就这么容易满足。”马成才道。 “哼！才五十块钱真是便宜他们家！行了，既然你答应了就赶紧去安排人，这次一定要小贱人好看。” “嗯，放心，跑不了她！” 马成才手指缝里把玩着一根烟，浑身充斥着一股幽冷的杀气。 这边，程清领着程语楠，不对，确切的说该是程语楠拉着程清往国营饭店里跑。 “二姐你快点，国营饭店今天有红烧肉，去晚了就没有了！” 程清则是暗暗腹诽，她爸安排的人怎么还不来？再迟了可真进国营饭店了。 突然感觉，钱包里从舔狗手里扣来的五块钱，一斤粮票，二两肉票要保不住了。 “那个……要不咱们改天再过来，我发现没带钱。” “没带钱？那我看看。”说完快如闪电般从程清身上掏出一个小手帕。 她知道，程清所有的宝贝都会放在衣服内兜的手帕里包着。 快速地打开，里头的钱跟票暴露出来。 “呵呵！二姐你这么年轻就记性不好啊，呐，钱不是一直在你身上。” 程清发怒：“……” 她的钱什么时候跑程语楠这死贱人手里？ “二姐，你不会是不想请我吃饭，才故意说没带钱包吧？”程语楠问出口。 程清沉默，心里却冲天翻个白眼，谁乐意请你吃饭！这可是她滴钱，她滴钱。 因为这五块钱，她还被王海波亲嘴了，都要亏死她了！ 哼！吃就吃，等吃完了这顿就送她上路。 忍着肉疼，程清笑道：“怎么会呢？你看我都带你来国营饭店了，二姐自然是诚心请你吃饭，刚刚就是没摸着，呵呵，走吧，咱们进去。” 程语楠看着她盯着虚伪的脸唱大戏，饶有趣味地跟着走进去。 国营饭店门上挂着一个小牌子，牌子上面写着今天要出的菜。 他们来得早，饭店里还没几个人，排了两个人才到他们，程语楠冲着服务员张口就点菜。 “一份红烧肉，一份韭菜鸡蛋水饺，再来个土豆炖肉。” 加一起花了三块六毛钱，外加二两粮票，三两肉票。 服务员抬眼看了程语楠两眼，“小姑娘，你们两个人只点一份水饺，够吃吗？” 服务员上下扫了两姐妹几眼，实在差距有点大。 程语楠因为长时间吃不饱，看着干瘦，又因为长时间干活，皮肤有点粗糙，五官再好看也顶不住这么造。 旁边程清就不同了。 单单那张白嫩晶莹的脸，就看得出来是精心养护出来的，再加上她身上的穿着，真是一个天一个的。 “服务员姐姐，今天我二姐说请我吃饭，所以我一个人吃这些就够了，还有，是她付钱噢！”程语楠像是根本没听懂服务员的提醒道。 服务员看程清的眼神就不对劲起来，“她……真是你二姐？你们是一个亲爹妈生的？” 怎么看都不像啊！ 要说重男轻女的家庭，那家里的女孩子也该是同等待遇，可现在差得也太多了！ 面对服务员的狐疑，程清恨不得将死贱人的嘴巴缝上，连脸上的伪装都差点开裂。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第20章 相看 程语楠可不管程清的心思，扬起脸对服务员笑得一脸天真，“对啊！她是我二姐，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我二姐读高中呢。” 服务员隐约嗅到了一股八卦的味道，接着问道：“你二姐读高中，你咋没继续上学呢？” 能供得起女儿读书的人家，家境应该不是太差。 “我当然喜欢上学，我原本考上高中的，只可惜被我二姐……” 程清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赶忙出声打断道：“楠楠，快别说这么多了，咱们赶紧找个地方坐着，不然一会儿人多起来都没位置了。” 虽说冒名顶替的人不少，可谁都不是傻子，把这种事吆喝得满大街都知道。 她还要脸的！ 程语楠抿抿嘴，嘴巴有点干，“二姐，我渴了，想喝橘子汽水。” 程清愤恨不已，死丫头这是故意拿捏她呢，偏她不能发作，这种憋屈不能报复的滋味简直太难受了。 “好，你先乖乖坐着，二姐去给你买。”说完就拉着程语楠走到桌子前。 眼瞅着有八卦没听完，服务员撑着下巴，意犹未尽。 不过光靠脑补她也能猜出来。 不就是老二嘴甜有手段，哄得爸妈高兴，把“老实”小女儿高中名额夺了让老二冒名顶替嘛。 她干这一行形形色色的人看得多了，就那个二姐的茶味儿，她隔着柜台都闻得出来。 软糥的小姑娘，可惜了！ 程软糥语楠：“……”她就是故意的，她不说。 程语楠正百无聊赖地等饭菜上桌，蓦然抬头，饭店门口的光被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留下一个修长的剪影。 是他！ 这是什么孽缘啊，怎么老碰到他？ 饭店里走进来两个人，一个气质温婉恬静的中年女人，旁边跟着身板结实，一脸凶相的男人。 陆时野刚进国营饭店，就察觉被一道视线锁定住。 顺着感觉看去。 是个小姑娘！ 而且是个非常好看的小姑娘！ 不过小姑娘那双眼睛很熟悉，五官，身板…… 眼神越看越犀利。 是她！ 他伪装靠近自己，难道是有所图？ 而且三番两次的碰到，真的只是巧合？ 还是那些人派到他身边潜伏下来的人？想从他身上获取情报？ 要真是这样，那他…… 程语楠还想装不认识，见他看过来还打算笑一笑，可他那是什么眼神？ 不喜欢看到她可以不看，至于拿这样凶狠的眼神瞪她吗？ “小野，看什么呢？”中年女人刚点完菜，扭头就见老外甥像根木头桩子似的站在那里挡影儿。 “没事老舅妈，您坐，我来就行。”陆时野已经过去跟女人坐到桌上，位置恰巧背对着程语楠。 程语楠盯着他的后脑勺，龇牙冲着他挥了挥小拳头。 陆时野侧过身子擦桌子，程语楠的动作就被对面的温雅看个正着。 温雅浅笑，可真是个活泼灵动的小姑娘。 陆时野见老舅妈笑了，问道：“怎么了？” “对面那个小姑娘你认识啊？”温雅问道。 陆时野怔了一下，“见过两次。” “奥难怪！”温雅点头，若有所思。 “小野啊，一会儿余姑娘过来，你是男人要主动热情一点，端茶倒水礼节上到位，也别绷着脸，显得太冷，要多笑。” 陆时野牵了牵嘴角，温雅嘴角微抽：“算了，当我没说，不想笑就别勉强。” 这皮笑肉不笑的，原本这脸只是凶悍，这一笑，怎么还更加狰狞呢。 两个人虽然压低了声音，可程语楠懂一点唇语啊！ 连蒙带猜知道对面两人在说什么。 盲猜一波，这是要相亲！ 这个男人要相亲？挺稀罕的！她穿来这边还是第一次见人相亲呢。 可能程语楠的眼神存在感太强，即便陆时野背对着都感觉到。 扭头，一双雄鹰一般锐利的眼睛，就撞上那双笑意盈盈的水润眸子。 “嘎！” 糟糕，想得太投入被当事人抓包了，有点丢脸。 “那个……”正琢磨着该怎么打招呼，男人又把头拧回去。 程语楠挠挠头：“……”所以，他就单纯回头为了看她一眼？ 温雅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蹦哒，然后脸上的笑意更盛了。 小姑娘很勇啊，不仅没被老外甥吓到，还敢冲他呲牙扬拳头。 像只被撩拨炸毛的小狐狸，怪可爱的！ 老外甥也是，面对陌生人他都是一贯的面无表情，可刚刚，他的表情可不少，也没了之前的沉稳，多了几分少年气。 这时候饭店里又进来一波人，不过他们进来看到陆时野那边，都绕桌走。 等了几分钟，对面桌前出现了一对母女。 温雅赶紧站起来招呼道：“哎呦余嫂子，小余姑娘，赶紧过来坐。” 陆时野听见招呼声，起身转头。 “吓！” 这，这男人脸上的疤也太吓人了！ “娘……” 余姑娘的声音已经染上哭腔，瑟缩着去抓余母的手。 余母猛吸一口冷气，安抚地拍了拍闺女的手。 母女两个人挑了离陆时野最远的位置坐下。 温雅知道自己老外甥那脸的杀伤力，沉默着没开口，想先给人家一个适应的时间。 大约过去一分钟的时间，温雅才开口介绍，“这位是余婶子，这位是余慧同志，这是我老外甥陆时野！” 一看对面的母女的表情就知道，今天的相看成不了。 不过陆时野也很给老舅妈面子，“余婶子，余同志你们好，我是陆时野！” “你，你好！”余婶子还好点，略微稳定了情绪就打了招呼。 余惠就不行了，根本不敢抬头，缩着脑袋紧抓着她妈的胳膊，像只寻求庇护的小幼崽。 “娘……”哭腔加颤音，这一声喊得活像陆时野是绑人的土匪，随时能把人咔嚓掉。 对面的程语楠被这对相亲给逗得直乐。 虽说陆时野那张脸是杀伤力重了点，可也不至于被吓成那样吧！ 在她看来，那张脸还挺耐看的，五官棱角分明，狭长上挑的眼睛很有型。 他的五官值得细品，像一杯醇香的酒，越品越有味道。 可惜了，这男人生在这个年代，毕竟现在国人的欣赏，更偏向端正的国字脸，像朱时茂那种类型。 余母也很难啊！ 昨天听温雅说陆时野年纪轻轻就是军官，身高一八六，肩宽腿长，身上还有不少军功，嫁过去就能随军，这妥妥的大好姻缘。 余家众人都激动不已，觉得余惠找到了好归宿。 谁知道这人能长成这样！ 哪怕他长得平庸一点，身高低点，气势差点也能接受啊！ 现在，现在小惠都吓得快哭了，以后还怎么结婚过日子？ 第21章 你觉得我老外甥怎么样 陆时野是当兵的缘故，即便是坐着腰杆子也是挺得笔直，双手放在膝盖上。 怕给对面女人压力，陆时野只看了一眼就立马收回了目光。 余惠已经顾不得其他，只想立马回家。 呜呜呜，太可怕了，这个男人怎么能长成这样，都怪温婶子，干嘛不把话说清楚，早知道，早知道这男人长得这么凶这么吓人，她就是死也不会答应相看。 温雅想着，来都来了，怎么也得把这个过场走完。 正看得津津有味呢，这时候服务员喊，他们桌的菜好了，程语楠只能起身过去端菜。 恰巧这个是程清也拿着一瓶橘子汽水回来了。 “给，你要喝的汽水，等等别偷喝，我去跟服务员借个杯子。”这一瓶橘子汽水可是花了五分钱，等会儿还能退汽水瓶，两分钱呢。 这么一整瓶给赔钱货喝太浪费了，她花的钱，怎么也得喝一半。 程语楠也没在这上面计较，等是不可能等，她先开吃。 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嗯，不愧是不添加任何饲料喂养出来的猪肉，味道纯正还特别香。 等程清借了杯子回来，盘子里的肉下去了大半，把程清给气得干瞪眼。 这个程语楠是猪投胎嘛，像八辈子没吃过肉似的。 早知道还借什么杯子喝什么汽水，吃肉不比汽水香，白白便宜了程语楠，真是气死她了。 不过骂归骂，她给自己倒了大半瓶汽水也赶紧拿起筷子吃起来。 嗯！好吃！ 不愧是国营饭店的大厨，做出来的肉软烂爽滑，肥而不腻，吃下去唇齿留香。 好吃得抬不起头。 两个人谁都不用招呼谁，抢完了红烧肉再转移到土豆炖肉上，期间程清还不忘从程语楠面前抢了几个水饺。 抢吧抢吧，等回去了，她就把程清屋里搜刮个干净。 程语楠吃饱喝足，才得空看对面相亲的情况。 对面的饭菜也已经端上桌，全程无交流，陆时野吃饭快得像直接往嘴里倒，温雅吃饭速度不快，余家母女也是心里忐忑，吃得就有点漫不经心。 陆时野连吃三碗才放下碗筷，其他人看他吃完了，也有些不知该不该放下碗筷。 这么好的饭菜，他们都还没吃饱呢。 而余惠对这个男人只剩下恶感。 陆时野像没发现他们的局促一样，“我在部队吃饭快都习惯了，你们慢慢吃不用管我。” 其实他已经烦躁地想离开了，不过良好的教养让他忍下来。 心里却十分后悔，就不该听老舅老舅妈的话来相亲。 余家母女哪儿还吃得下，就是面对着肉菜都食不下咽。 “那个……陆同志，今天这事……”余婶子支支吾吾。 陆时野就干脆爽快多了，“婶子，不用为难，我自己啥情况自己清楚，咱们就是碰巧遇上，邻里之间吃了顿饭，仅此而已，其余的啥事都没有。” 余惠听他这么说也松口气。 大家彼此心知肚明，要相看就说明亲事成了一半，彼此见个面觉得合适，下一步就该谈彩礼，然后摆酒席结婚。 毕竟这年头谁家的粮食都金贵，他们还约到国营饭店，这吃了人家一顿饭，可不得心里亏欠。 余母还想说点什么，被身旁的余惠扯了扯衣袖，然后两个人起身就跑了。 是真的跑，余惠连客气话都没说就走了。 温雅觉得有点对不住老外甥，之前她不是没提老外甥的样貌，可能余家人选择性地忽略了，觉得人长得再差也就是个普通，谁知道会这样。 白白浪费了一顿饭，还害得老外甥丢脸，温雅脸上就挂上了不愤。 “这余家人也太不地道了，既然不同意干嘛又眼巴巴地过来相看，白瞎了这一顿安排。” “行了老舅妈，这不是预料之中的结果嘛，我根本没放在心上。” 温雅看着老外甥像没事人一样就心疼坏了。 小野样样拿得出手，怎么就这长像……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往陆时野身后瞧。 对面的小姑娘刚吃完饭的原因，正懒洋洋地坐在凳子上，阳光从窗口照进来，将她小身子包裹住。 小姑娘长的真好看，水波潋滟的眼睛，挺翘的鼻子，朱唇上还沾着一点汽水，现在还小点，等长开了，指不定得多美。 最重要一点，她不害怕老外甥。 就是不清楚她看不看的上老外甥？ 要不直接过去问问她？ 没等温雅行动，对面程语楠起身打算去厕所。 温雅眼睛亮了亮，“小野你先在这边等等，我出去一趟。” “老舅妈我陪你！”老舅妈身体不好，可别出门再晕了，还是陪着她一块放心。 “不用不用，我去趟厕所，你是大男人在厕所外头徘徊，别被人再当成流氓抓了，你坐这边等，老舅妈很快回来。”说完提脚跟上去。 国营饭店的厕所在外面，所以，程语楠从南墙这边绕过去，憋得脸都绿了才慌忙从厕所出来。 因为是旱厕，这边也没人打扫，经年累月下来那味道甭提多埋汰了。 温雅等在巷子外面，见程语楠走出来立马笑盈盈的走过来。 “小姑娘，你好啊。”刚刚还是文雅的女人，这会儿怎么笑得像个狼外婆？ 程语楠提高了警惕。 “婶子你好，你也上厕所吗？就在这里面。”说着还侧身让出条道儿。 温雅见小姑娘特别有礼貌，心里就又满意了两分，“那个小姑娘，你今年多大啊？家里有几口人啊？有没有对象啊？要不要婶子帮你介绍一个？” “嗯？！”程语楠盘了一脑袋黑线，这画风不对啊！怎么这么像查户口然后相亲呢。 “那个婶子，我还小没打算找对象。”程语楠委婉地拒绝道。 “你今年有十八了吧？”温雅显然没打算放弃。 “嗯，今年刚满十八。”前几天原主才过完生日，原主生日过得挺寒碜的，不对，应该是挺惨的，上辈子就是在原主生日当天，被王桂英灌上一碗迷药卖进马家，经历了那黑暗的一夜。 啧啧，又找到暴揍王桂英夫妻了理由。 “十八岁也不小了，该到找婆家的年纪，我看你跟我老外甥认识，你觉得他怎么样啊？” 程语楠：您干脆更直接点，问我看没看上您老外甥的嘞。 不过想想男人那挺直的腰板，肩宽窄腰大长腿，虎口带着厚茧的手，以及他刚毅的脸庞，还是很戳她的。 如果不是有招工这条退路，没准她还真会考虑嫁那个男人，现在嘛…… 第22章 二十四孝好妹妹 温雅回到位置上有点幽怨地看了陆时野一眼。 陆时野：“……” 老舅妈出去一趟回来怎么就不待见他了？想想他我没做什么事惹她生气才对。 算了，既然相亲的事都散了，还是先回去吧。 他都看着服务员往这边看了好几遍，估计是畏惧他这张脸才敢怒不敢言。 温雅想起程语楠刚才的拒绝，就头疼。 好不容易碰到个不惧怕老外甥的，没想到两个人还是在那样误会的情况下认识的。 老外甥怎么就这么不争气，该警觉的时候不警觉，还把人家小姑娘误会成小偷，要抓人家去派出所，小姑娘没当场打老外甥一顿都是好的。 要是被陆时野知道程语楠这么说他，他非得吐血。 而程语楠这边，刚从巷子里出来，就被程清给逮住。 “楠楠，刚才吃得太饱了，要不咱们散散步再回去吧。” “行啊！吃那么多正好消食，二姐，你手里有钱，以后咱们就隔三岔五来这边吃一顿吧，这里的饭菜好吃。” 程清翻个白眼，吃吃吃，吃不死你，还想以后，做梦去吧。 程清心里咒骂个不停，面上却是一派温柔，“行啊，等我有钱了天天带你来吃。” “真的，那我可记住你今天的话了！” “嗯嗯记得，肯定记得。”程清胡乱的答应着，眼睛却在四处打量。 忽然程清眼睛一亮，找到了。 程清热情地挽住程语楠的手，“咱们从对面的巷子里穿过去，那边我去过，穿过去就能看到一小片的油麦菜，橙黄橙黄的，可好看了！” 程语楠：我真信了你的老六，不过今天她主打的一个配合。 “行啊！今天吃你的嘴软，二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咱们过去看看。”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巷子，刚从斜对面买完东西出来的陆时野，往那边看了一眼，拧眉。 最近这两天，他都把这附近逛遍了，自然知道那边的路通向的可不是什么好地儿。 小骗子不是很精明嘛，怎么就被牵着鼻子走呢？难道小骗子在那边有什么据点？要真是这样，那…… 陆时野将东西往温雅怀里一塞，“老舅妈，您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忙。” 温雅也清楚老外甥好多事都要保密，她也不问，只叮嘱他要小心，就慢悠悠往回走。 陆时野抬脚跟上去。 程语楠呢，已经跟着程清来到一处空旷点的地方。 前面程清停下来，转头，露出一抹阴侧侧的冷笑。 “程语楠，今天国营饭店的饭菜好吃吗？” 程语楠像是没发现她的变化，还砸吧两下嘴，似在回味一样，然后点点头，很诚恳地评价道：“好吃，特别好吃，尤其是红烧肉，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二姐你手里还有肉票吗？要不明天咱们再去吃一顿。” 程清恨得睚眦欲裂。 该死的程语楠，她吃的可都是她的钱，而且那么大一盘红烧肉，她只吃了五六块，其他都进了程语楠的肚子。 不过不要紧，这小贱人马上就被弄去折磨，最好一天打三顿，到死为止。 “我媳妇儿就是她？”男人很高很壮，目测一米八往上，主要是黝黑，还块头大，说话像拉风箱的粗声粗气，一脸的凶神恶煞，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人。 程语楠冷笑，这程铜锅为了把她卖个好价钱，也是下了大功夫。 如果是原主被男人买了去，肯定跟抓小鸡崽子似的轻松。 可现在换成她程语楠，谁抓谁还不一定呢。 “对，她以后就是你媳妇儿，剩下的钱拿来，把人带走吧。”程清朝着男人伸手。 男人叫张铁，他住在偏远的山坳里，那边只有一条通往城里的狭窄小路，那里人要进城起码得走五六个小时，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一点没错，张铁是靠进山打猎为生，张铁是有脑子的，他将村里人打回来的猎物以低价收上来，再拿去黑市以高价卖出，中间赚的差价非常可观。 他长得实在凶悍，可架不住手里有钱，娶过三个媳妇儿都没留住。 主要是张铁这人有本事赚钱，也有本事花钱。 三天两头找村里人喝酒，喝完酒回家就要打媳妇儿，而且这人浑，打完媳妇儿就爱拉着人闹腾。 第一个媳妇儿就是刚嫁过去，张铁喝完酒正在兴头上，拉着人去床上折腾。 谁知道他下手没轻没重，直接把人给掐死了。 因为这事，他赔了女方家一笔钱。 有了第一任妻子的教训，张铁娶第二任媳妇儿回来就开始戒酒，村里的街溜子找他喝酒，酒虫子上瘾，一顿喝到大半夜，回家就把人暴揍一顿，谁知道就赶巧了，人家姑娘刚怀上孕，这不，连人带孩子直接一尸两命，第三个妻子也差不多死法。 总之，程铜锅为了要她小命，也是煞费苦心了。 他过来的时候，那男人就说好的，是黄花大闺女，现在看来，这女人长得还怪好看嘞。 四百块钱花得值。 等把人弄回去，今晚就洞房。 张铁很爽快地把剩下的钱给结了，程清拿了钱要走。 她虽然没见过程语楠打人，可早点开溜早好。 “姐姐，你这就要走了？不多陪妹妹待会儿？” 程语楠凉凉的开口，侧着脸勾唇，吹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甲。 “程语楠，你怎么这么蠢，真以为我会带你单纯的吃饭，做梦呢！ 张铁就是爸给你找的新男人，彩礼我们收下了，你呢也赶紧跟着他滚到乡下去过日子吧。” 说完也不跟她废话，程清扭着细腰就往外走。 “彩礼钱都收了啊！那这婚事是真跑不掉了。” 张铁龇着一口大黄牙道：“没错，老子为了买下你可是花了四百块钱，只要你乖乖听话，回去再给老子多生几个大胖小子，老子肯定好好待你，可要是不听话，敢跑，哼哼！你可以打听打听，老子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嗯，你这人有点蠢啊！” “什么，臭女表子，你敢骂俺？”张铁怒道。 程语楠两手一摊，“我可没骂错，买我要花四百块钱，我贵，你要是买她，就是白送，她贱。 再说她细皮没肉的，模样也算清秀，还是读过高中生的文化人，将来你们有了孩子，都能省下读书的钱，你抢她比抢我可划算。” 听听，她为了程清的终身大事，连贬低自己的事都做了，可真是二十四孝好妹妹。 程清可得好好感谢她嘞！ 第23章 白送的媳妇儿 张铁摸着下巴，还真仔细地考虑起她说的话。 他们村长年累月的没人踏进城里，他把人抢回去，不仅不用花一分一毫，还白得一个暖被窝的媳妇儿。 不对！ 也不是白花，之前还给程铜锅五十块钱定金，剩下的三百五还在那女人身上。 买媳妇儿能花五十谁会花四百，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再说…… 张铁的目光在程清身上寻摸了一整圈，眼里闪过兴奋。 这女人皮白面嫩，胸前鼓鼓囊囊，看那汹涌的架势，肯定没少让人摸。 不过……他这人有个癖好，觉得清粥小白菜没什么甜头，不如骚得带劲儿。 “你……张铁，你别乱来，你敢动我，我爸不会放过你的！”程清在心里已经把程语楠骂个半死。 死贱人，这是想害死她！ 程清顾不得找程语楠的麻烦，她要赶紧逃，她的人生绝对不能被张铁这样的老无赖老流氓给毁了。 偏这条胡同只有一个出口，而张铁就跟只大猩猩一样地挡住去路。 她冲过去无异是自投罗网，要是再把他刺激狠了，没准直接把她扛走。 程清咬咬牙：“张铁，你的媳妇儿是她，是程语楠，你只要把她弄走，这剩下的钱，我还给你，全都还给你！” 程清赶忙将钱重新摸出来。 虽然肉疼，可这时候也顾不上了，保住清白要紧。 “呵！”程语楠冷笑一声，扬了扬自己的拳头，“程清，程峰没告诉你吗？” “什么？”程清问道。 “自然是……揍人！” 说完不带程清反应，拳头已经重重打在程清的腮帮子上。 “啊！程语楠，你凭什么动手打我？”程清捂着被打疼的脸，一副不敢置信，嘴里一股铁锈味儿，提醒她刚才的不是幻觉。 这一下程语楠打得贼狠。 “打你还需要理由嘛，你他妈都带人到我面前来恶心我了，我不打你都对不起你犯贱。”最后一句，程语楠几乎是吼出来的，又是一拳，直接给程清打了个对称。 瓜子脸都被打成猪头。 “啊！我的脸，程语楠，我要杀了你！”程清跳起来反扑。 程清可是很爱护她这张脸，冬天脸必须擦雪花膏，手上要擦哈利油，这两样可都是金贵货，王桂英再偏疼她，也不可能越过儿子，所以，程清除了学费吃饭用的花费，手里根本没余钱。 没闲钱程清就自己想办法。 她在学校里靠着这张白嫩的脸，以及温柔小白花气质开始养鱼。 现在她的脸被打了，她还拿什么去勾引学校里的舔狗给她花钱。 断人财路等于杀人父母，程清顾不上伪装，狰狞着脸叫嚣着想杀人。 原本程语楠没想跟她纠缠，可这女人偏上赶着找揍。 唉！她怎么就这么善良呢！ 不成全她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这次程语楠没有留手，拳拳到手，一顿锤了大半天才收了拳头。 “呜呜！”程清嘴巴只剩呜咽，她脸肿得都张不开口了，一说话就疼的直掉眼泪。 之前她还不信，觉得程峰太夸张了，现在她是真信了，程语楠是真把人往死里打。 程语楠看了看张铁，握着拳头，直接砰的一声，土墙被锤出一个大窟窿。 “你是要我？还是要她？” 张铁抖了抖，口气很坚定，“要她！” 呜呜呜，他还想留着命多活几年，得亏没直接带走这个女人，不然……他今晚不是洞房是送命。 在心里也把程铜锅给骂了一顿，难怪老东西要把人卖给他，这分明就是个母夜叉啊！ “嗯，带走吧！” “真的要我带走？” 虽然他不是什么好人，可也不能理解这家人的操作。 老子卖闺女，闺女卖姐姐！ 啧啧！最小的这个闺女揍起人来又凶又狠，比他都凶残。 “怎么？不想要？”程语楠冷笑一声。 “要……” 谁怕谁啊！ 等回去了就先把人睡了，要是她家人找过去，他也不怕。 他可是给足彩礼的，他睡自己媳妇儿不算耍流氓，不犯法。 “要，还不赶紧扛走？” “唉好嘞！” 张铁乐癫癫地背起程清，花更少的钱，得了满意的媳妇儿，他高兴。 “就这么走了？”程语楠冷幽幽的声音再起。 “嘎？！不然呢？” “我白送你一个媳妇儿，你不得给点媒人费？”她手头紧着呢，反正张铁也不是好鸟，讹他没压力。 他就说呢，这个女土匪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给多少？” “你意思一下，就给二百吧。”必须给自己正名，程清比她“贱”。 张铁险些一口唾沫噎死，不过这女人他惹不起，果断给钱走人。 程语楠冲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吹了个口哨。 嘿嘿！不错不错，果然小富靠赌，大富靠抢，她凭着自己的“真本事”，又添了一笔进账，等考完试就去种子站看看，得把她空间里的黑土地种满，不然空着太浪费了。 她也想看看黑土地种出来的东西到底什么样。 边想边埋头往前走，突然一头扎进一堵肉墙上，抬头，正对上男人那张凛冽冷峻的脸。 “你刚刚在干什么？” 男人低沉的嗓音很好听，不过这声音就不太友好了，质问的语气，冷冰冰的，像是在审问犯人。 程语楠立马就不高兴了。 做错事的是别人，凭什么要接受他一个只见过三次面男人的质问。 “你管我！”程语楠回怼一句，扭头就走。 “刚刚跟你一起进去的姑娘呢？”胳膊被一双铁钳抓住，程语楠拧眉。 这男人的手是铁做的吧？胳膊都快被他掐断了。 “我说陆同志，我跟你没仇吧？我不过没回答你的问题，你就要废掉我一只胳膊。”程语楠语气凉凉，却透着明显的不爽。 陆时野：…… 他没有，就是刚刚一时情急这才没注意分寸。 “抱歉！” 赶忙松手，不过她纤细白嫩的手腕上被勒出一圈红痕，还隐隐有点发紫，陆时野眼底闪过一抹愧疚。 程语楠冲他扬扬手腕，“上次污蔑你的事，两清了！” 嘶真疼！ 陆时野清楚，她说的是之前污蔑他偷钱，还进了派出所的事。 “说说，刚刚跟你一起的人呢？” 程语楠冲他翻个白眼，“腿长在她身上，我哪儿知道她跑哪儿去了？你怎么这么关心我二姐，你也看上她了？” 他要是敢认，程语楠绝对要打爆他的狗头。 第24章 招工考试 “别胡说，最近这边不太平，我只是怕你们两个小姑娘遇到麻烦应付不过来。”陆时野真这样想的，至于小骗子的话，他还保持一半的可信。 “噢！刚刚那是我二姐，她带我过来的，不过她刚刚碰到了……朋友，已经跟朋友走了！” 有交易的朋友。 想想张铁那猴急的样子…… 嗯！过了今天就变成一张炕上的朋友。 陆时野狐疑地看着她，没说信不信，“那你现在去哪儿？我送你！” “不用不用，我就回趟家，我家离这边挺近的，我自己回去就行。” 让他送？别开玩笑了，她总觉得这人看她的眼神带着点试探跟怀疑。 “那个……陆同志，好男人应该志在四方，一时的不如意呢都只是暂时的，等你以后肯定会碰到欣赏你的姑娘，所以……再见！” 陆时野眉眼抽搐了几下：“……” 她这是在安慰他！ 这小骗子，也不知道从哪里看出自己需要安慰来。 不过就是场相看，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程语楠成功摆脱陆时野，看了看太阳的位置，然后撒丫子往家里狂奔。 心里吐槽，都怪程清这个碍事精，办个事还这么罗里巴嗦。 看看把人直接送走多清净。 至于家里那两个不安分的，不着急，等她工作稳定下来，把户口迁出去就把那两个瘪犊子办了。 家里挺安静的，连个人影都没有，程铜锅肯定是上班去了，毕竟他不赚钱家里哪儿来的收入，王桂英也不知道去哪儿浪去了。 不过这是个好机会。 程语楠看着紧锁的大门，才想起原主根本没家里的钥匙。 买买批的，家里一共就三把钥匙，程铜锅王桂英分别手里握一把，剩下的那把在长子程峰手里。 至于程清，根本没必要，毕竟她进不来也不缺吃的。 哪儿像原主，进不了家门就只能蹲外头饿一天。 从空间掏出一根细长的铁丝，随意地鼓捣两下，咔哒一声，就把上的黄铜锁开了，程语楠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二话没说直奔王桂英夫妻的房间，同样的操作将锁打开。 程语楠咂摸了一圈，直奔床头上的柜子。 上面一把小巧的锁，这种锁在她看来根本就是摆设，手用力一扯，锁就开了。 在柜子里找到了户口本，还有三百多块零散的钱跟票。 看到钱跟票程语楠直乐，拍了拍柜子，心里暗道，这些东西早晚是她的。 时间快来不及了，程语楠拿了户口本直奔国棉一厂后门。 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等。 不过他们互相不认识，也没有人打招呼。 程语楠找个地方缩着，顺便支愣着耳朵听听他们小声嘀咕。 等了不到两分钟，有同志从里面出来了。 “咦？！这还没到一点呢，怎么这就要进去了？” 旁边的人扯了扯对方的衣袖，“别多管，这本就是内部的招工，时间上卡得没那么严也很正常。” 谁说不能动手脚，报名跟考试没办法作弊，那时间上就能，总有人能钻空子。 世上哪里有绝对的公平，公平都是建立在有能力的人手里。 程语楠拍了拍胸口，暗自庆幸。 幸好她提前半小时过来，否则就错过了。 “将准备的东西带上，赶紧的跟我进来，马上要考试了！”负责这次招工的人说道。 已经到的人跟着走进去，程语楠不紧不慢地走在中间的位置。 进了考场，找个位置坐下，拿出笔，等着发卷子。 很快一个中年女人走进来，将试卷发下来，前后安排了六人监考。 这架势，比当年的中考都严格。 程语楠低头答卷，一个小时后，试卷收上去。 “一个小时后公布结果，大家可以离开，也可以留在这边等完通知再走。” 考场里没有一个人离开屋子，都眼巴巴的在等结果，这毕竟关系到一个铁饭碗。 这个屋里一共十八个人，有认识的三三两两开始交谈。 “这次的考试真难，有好几道题我都不会，这次怕是没希望了！”说话的是个娃娃脸，模样很清秀，唇红齿白，身上穿的衣服也很好，一看就是被娇养出来的。 程语楠多打量了她几眼，也从他们的谈话中知道，小姑娘叫王乐莹，是个笑起来很甜的姑娘。 只不过这时的她脑袋耷拉着，像只没有生机的小可怜。 要不是还在考场里，王乐莹都要哭出来。 她爸妈是双职工，家里还有三个哥哥，她跟小哥是龙凤胎，也是家里最小的姑娘，被全家人娇宠着长大。 大哥二哥他们都有工作，也各自成家，大哥是厂里正式工，二哥没有工作，当初我跟小哥还小，城里号召上山下乡，不想二儿子去乡下吃苦，她妈就已经把工作让出来。 现在她跟小哥高中毕业了，小哥托朋友，找了一个临时工干着，只有她一直闲在家里。 前几天街道办通知她们家，必须下乡，她爸就运作了一番，弄来国棉厂招工的消息。 当初读书的时候，她学习就偏中下游，又过了大半年，书本上内容基本忘得差不多了，现在…… 她太不争气了！ 小姑娘眼睛通红，跟只被人遗弃的乖兔子一样。 啧啧，还怪可怜的！ 就刚刚的题，程语楠有自信能考前三，所以悠哉悠哉的并不担心。 “乐莹你先别沮丧，这次的题目确实难，大家水平都差不多，没准你就踩着门槛考上了呢？” “真的？”王乐莹双眼希翼地看着对面的姑娘。 对面的姑娘一噎！ 她就随口安慰，这王乐莹怎么当真了呢？ 她们可是对手关系，谁不希望自己能考上。 空气都有片刻的凝滞。 程语楠看乐了。 这王乐莹直白的可爱。 说好听是单纯，难听了就是傻气。 一看就知道被家里人保护得太好，没遭受过社会的毒打。 看着这样的小姑娘，程语楠又升起一丝丝羡慕。 能简单地活着谁又喜欢那么累！ “咳咳！那个我听说这次参加招工考试还有个门槛。” “什么门槛？” “这个工作必须要高中毕业！” 程语楠：“……”买买批！ 第一个想法就是，被孙小梅耍了！ 第二个想法，她那大团结亏了！ 第三个想法，狗屁浅薄的友情，全是套路。 她一个初中毕业生，哪儿来的高中毕业证，自己的情况，孙小梅一清二楚，她居然还收她的钱，这是把她当冤大头了。 妈的，想刀人！ 第25章 卖工作 接下来他们说了什么，程语楠完全没心思听了。 她折腾了这么大一圈，三天里没日没夜地看书，居然告诉她，她没资格。 她趴在桌子上自闭了。 跟她有同样动作的人不少，所以大家默认没考好，也没人凑过来找她说话。 一个小时后，人事科的人进来，“成绩出来了，具体的成绩在这边，大家可以来这边看，现在我来宣布录取的五名同志，念到名字的就跟我去趟办公室，顺便将手续办理一下……” 第一个就是程语楠，剩下四个一一站起来，最后一个幸运儿居然是安慰王乐莹的姑娘。 这下王乐莹直接哭了！ 说好的安慰呢？感情是说她自己。 程语楠跟着四个人走，脑袋里却在不停的转悠。 她没高中毕业证，这个工作肯定是保不住，没看到后面还有上百人在争抢这个名额。 属实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没准她被涮下来，后面的人能捡个大漏。 可这是她凭本事拿到手的，直接让出去能把她怄气。 看来得赶紧找个下家卖出去才行。 突然脑袋里一闪，有了！ 此时人事科的同志已经开始登记名字，“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工作就稳了，你们赶紧回去准备介绍信跟相关证件，后天过来报道。 还有，出去后把嘴巴闭严了，别因小失大。” 大家都不是蠢人，跟自己切身利益相关的事，谁嚷嚷谁就是大傻叉。 几人离开办公室，程语楠也跟着出了厂子，不过她没离开多远，就在后门这边等人。 等所有人都离开了，还没看到王乐莹出来，还以为是她跟人错过了，想回去问问，就见王乐莹跟一个中年女人一起走出来。 王乐莹眼睛红红的，一脸的愁容。 “姑姑，我不想下乡，我听邻居家大花姐说了，乡下日子可苦了，每天有干不完的农活，可我连草跟秧苗都分不清楚，我过去还不得被饿死。 还有村里的二流子，他们会三天两头地骚扰，我害怕！” 王乐莹说着说着就哭上了。 这已经不是前几年了，把响应国家号召下乡当成无上的荣耀，胸前佩戴大红花，对农村生活充满向往。 现在有了一批批回城无望的知青做例子，回家探亲的都是面黄肌瘦，皮肤黝黑，活像被扒去了三层皮。 再听听乡下的日子，瞬间就幻灭了。 所以打从接到下乡的通知，王乐莹夜里都哭了好几回。 小哥疼她，还说要是没办法，他就把工作让给她，他去下乡。 先不说小哥那工作她干不干的了，她也不能自私的霸占小哥好不容易找来的工作。 家里人疼她，她也疼家里人。 所以，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那个……王乐莹同志，你现在很需要这份工作？” 王乐莹红着眼圈看向程语楠，认出她。 “姑姑，这是跟我一起考试的同志，她叫程语楠，她考了第一名！”略带骄傲地介绍。 程语楠：“……”这丫头怎么比自己考第一还骄傲。 “程姑娘你好，你拦着我们是有什么事吗？”旁边的女人先开口问道。 “刚刚的工作我想卖掉，你看……” “真的？多少钱我买！”王乐莹激动得恨不得跳起来。 “多少钱我们买！”中年女人也焦急地开口，两人异口同声。 “那个……要不咱们去那边谈吧。”在厂门口谈，也太明目张胆了。 显然中年女人也知道不妥，赶紧拉着人往旁边没人的地方走。 虽然人家这么说了，王秀荷还是不放心地又问了一遍，“程姑娘，你可想好了，这工作要是卖掉了，我们可是不会还给你的。” 毕竟有过前例，厂里有人刚买工作，转头就反悔还闹到厂子里，最后工作岗位取消，对方钱跟工作两空。 哭都没地方哭。 “嗯，想好了！”程语楠肯定地点头。 她再怎么折腾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内，给自己弄出个高中毕业证来。 所以，干脆点，卖掉不亏。 “行，既然你决定好了，那我也不啰嗦了，这工作你打算卖多少钱？”王秀荷问道。 这事程语楠还真不清楚，毕竟她没打算卖工作，没提前打听这方面的消息，也不知道现在工作的含金量多高，贸然的说了，她怕被对方当成傻子。 “我今天碰到王乐莹，还跟她在一间屋子考试就是缘分，您看着给吧，不过我想多要一点票。” 王秀娟想了想，这事还得回去跟大哥大嫂商量商量，便道：“要不然这样，下午四点整，咱们就去前面的那个华侨商店门口碰头，到时候咱们再详谈价格跟票的问题。 不过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尽管王乐莹心里急，恨不得立马把工作落实下来，可她也只是乖乖站在王秀娟身后，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没上前打扰。 看得出来，王乐莹虽然娇气，可她的教养很好。 能把孩子教养好，那她的父母肯定不会错。 “好，那咱们下午见，再见！” 程语楠也不怕他们反悔，现在的工作都没珍贵，错过她这份工作，短期内王乐莹别想找到下家。 再说了，王乐莹有下乡这事在背后催着，他们手里也不缺钱票，缺的是工作，对方只会比她更急。 程语楠也没回程家，找了国营饭店进去。 点完菜就坐在位置上等着，脑子里思绪却在不断翻涌。 想通过工作来达到分户的目的是不行了，那就只剩两条。 一条自己买房，另外一条就是嫁人。 买房的话，不太靠谱。 毕竟她跟程家还蹲在一个户口本上，要是程家硬说她买的房子是家里的，到后期会是个麻烦。 她现在就想赶紧跟程家划清界限，所以，就剩结婚这一条。 结婚啊！ 她去哪儿扒拉个合心意的男人直接结婚？ 不对！ 还真有一个！ 程语楠心思百转，她两辈子没谈过对象，上辈子一心扑在学习上，再说，死的时候也才十八岁，根本没想过这事。 这辈子原主也刚满十八，对其他男人没心思，男方要是陆时野…… 想想那宽肩窄腰大长腿，还有上次感受过的腹肌，那身材简直好得没话说。 突然就有点馋了！嗯！馋他身子！ 昨天她还看了一场那男人相亲的经过，对方应该也很着急娶媳妇儿，要不……改天碰头问问？ 摸摸自己的脸，现在的模样不差，就是皮肤粗糙了点，因为经常干活没得到保养，可原主五官很耐看，骨像也很漂亮，等好好养养，绝对是个美人胚子。 有了目标，程语楠听见服务员叫号赶紧过去端菜。 这次不着急所以吃得有点慢，在服务员第三次靠过来时，程语楠才起身离开。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小时，程语楠就决定提前过去等着，顺便也逛逛华侨商店。 里头的东西比百货大楼里齐全，不用票，程语楠目光落在带翅膀的小东西上面。 毫不犹豫地下手买了两包备用，对于这个年代的月事带，她真心用着别扭。 就是这鬼东西太贵了，肉疼着交完钱出来，就看到王乐莹跟王秀娟姑侄，带着一对中年男女过来。 看来那就是王乐莹的爸妈。 第26章 更惊喜的分享 这对中年夫妻年纪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男人穿着深蓝色的工作服，女人穿的居家服，这一看就是从厂里直接请假出来的，也能看得出来，他们对王乐莹的重视。 这年头奋斗在工作岗位上的人，那都是不到最后一刻不离厂的，他们能在上班时间请假出来，也说明了对闺女的爱。 “你好程姑娘，工作的事，乐莹跟她姑姑都已经告诉我们了，我们也不瞒你，我们确实很需要这份工作。 其他的话我也不多说，有两个方案你听听，第一呢，就是直接给你六百块钱，二十张粮票。第二呢就是给你五百块钱，三十张粮票，二十张工业票，五张棉花票，三斤糖票，外加一张自行车票，粮票都是全国通用的，无论去哪儿都能用，时间上要到明年才能到期，这已经是我们家的诚意，就看你怎么选。” 说真的，王家人出的价格非常厚道了。 而且第二种选择还想得特别周到，真的是方方面面都帮她考虑了进去。 程语楠没什么不满意的。 人家诚意足，她也不能端着，显得她刻薄还小气。 “王叔叔，我没意见，我选第二种。” 王家人笑了，果然像乐莹说的那样是个厚道不贪心的好姑娘。 “行，我们是刚从厂里出来的，所以身上没带这么多现金跟票据，明天早上六点，还是在这里，咱们再一并过来，赶在张贴名单之前，将这事给办妥了！” “行，听王叔叔的。”程语楠知道，这是想彻底把工作挪到王乐莹头上。 程语楠没意见，反正她也没打算干那出尔反尔的事。 关键她也没得反，自己没高中毕业证就是最大的缺漏。 程语楠咬牙，看来有时间还得把高中毕业证给考一个。 她记得恢复高考距离现在也没几年，她今年才十八，等个几年也才二十出头，到时候考个大学也没问题。 关键她上辈子当学霸当惯了，这辈子也不想当个没知识的学渣。 太丢她两辈子的脸了。 王乐莹是真挺喜欢程语楠的。 回去的路上就叽叽喳喳跟爸妈分享起来。 “爸妈，你们都不知道，程语楠简直太厉害了，考试的时候，一百多人呢，她居然考了第一名。 第一啊！那份试卷上，我都好多题不会。”王乐莹从小就学习一般，可她最崇拜那些学习好的同学。 王家爸妈看着傻乐的闺女，也禁不住感叹一句傻人有傻福。 原本他们听说闺女没考上，还担心这次闺女要去乡下遭罪了。 没想到峰回路转，卖工作这样难得的好事都让闺女给碰上。 “孩子他爸，要不咱们再给加三张布票吧？我看程语楠那孩子身上的衣服挺破旧的。” “行，家里布票还不少，你做主吧。”孩子不容易，就当帮他们留住乐莹的心意了。 今天程语楠穿的是原主那套旧衣服。 不是她不想穿新衣服，只不过程清带她去国营饭店吃饭，她故意穿这样埋汰她的。 回家又着急怕迟到，就没来得及换。 倒是没想到，破旧的衣服还给她换来这样的好事。 王乐莹一副乐天派，想着不用下乡吃苦，走路都恨不得蹦哒两下。 王父王母哭着闺女傻乐，哭笑不得，还不忘叮嘱道： “乐莹，以后进了厂不能再像现在这样懒散，好好工作。” 孩子大了，等过个两年性子稳定点，也该给她物色个好婆家。 不过有他们在身边照看，肯定错不了。 “知道了妈，您放心吧。” “嗯，工作的事还没落实，嘴巴可得捂严点，就是你三个哥哥也不能说破。”王父还不忘又嘱咐一句。 王乐莹不解，歪了下脑袋问道，“哥哥们也不能说吗？” 王妈无奈地摸摸她的脑袋，闺女养的太娇也不好，心思太单纯，根本不会把人往坏了想。 “你哥哥们当然没问题，可你大哥二哥都结婚了，有自己的小家，他们要是知道你有工作或许没别的心思，可难保你那两个嫂子没有。 所以，这事没落到实处，还是别让他们知道。” “奥！知道了！”王乐莹乖觉地点点头。 王母没说的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家二儿媳妇当初要嫁进来前，可是提过要求的。 彩礼什么的都可以随意，想要一份正式工，最后他们家没同意，这事就僵了半年，后来没办法了，老二家的还是嫁过来，彩礼方面就多给了五十块钱。 可她这两年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要知道他们有这么个工作名额攥手里，难保会从中作梗，再闹腾出什么幺蛾子。 倒不如等尘埃落定，让他们闹无可闹。 工作这事程语楠就自己心知肚明行了，不过还有一件重要的大事等着她回家呢。 不知道等程铜锅夫妻看到她回去会是什么表情？ 还挺期待的。 怀着这样的心思，程语楠脚步轻快地往家里赶。 路上碰到相熟的邻居，都乖乖地跟他们打招呼。 “李婶子杨阿姨好。” “哎呦是楠楠回来了？丫头最近看着气色不错。” “嗯嗯，最近都能吃饱饭了，谢谢婶子关心。” “楠楠就是懂事，不像我家那臭小子，见到人都不知道打招呼。” “婶子，我还得回家做饭呢，我先走了。” 等程语楠一走，顿时几个女人围成一圈，开始窃窃私语。 “你说王桂英那老女人真跟马成才睡了？” “我看八九不离十，你是没见柳橙娥把人打成啥样了，要不是真躺一张炕上，能下这么重的手！” “这王桂英夫妻可真不是东西，谁家都知道马主任家就是火坑，可那两个畜生还是把楠楠推进去，得亏小姑娘机灵躲过去，不然……” “可不是，我家不是住王桂英家隔壁嘛，我跟你们说啊，那天我亲耳听见王桂英痛苦的闷哼声，怕是被程铜锅给堵了嘴打得不轻，你没看她这几天一直躲在家里，这是躲羞呢。” “不打才怪，哪个男人能忍受媳妇儿给自己戴一顶绿帽子。” “要我说，王桂英那脸皮也够厚，要是我早就拿根绳子吊死了，也不听听，现在大家说得多难听。” “这有什么，只要没捉奸在床，人家只要不认这事就当没发生。” “就是可惜了楠楠，这回没卖成，指不定王桂英两口子下回再把她卖给谁。” …… 她们也就感叹一下，然后各自散开回家。 而程语楠，人刚踏进家门，王桂英瞬间跟见鬼一样，两眼泪汪汪抖成筛子。 程铜锅也不差，瞬间肋骨又疼得岔气。 程峰更夸张，手里的筷子都掉到地上，嘴里的肉也忘记了嚼，面露惊恐。 程语楠露出一抹邪恶的冷笑，“看到我就这么惊喜？嘿嘿。我还有更惊喜的想跟你们分享呢！” 第27章 被卖的应该是你 “砰！”程语楠坐到凳子上，一脚撑着凳子，手肘撑着腿，那架势像足了山寨里的大当家，绝对的悍匪。 程家三口吓得缩在一起跟鹌鹑一样乖觉。 “谈，谈什么？”程铜锅咽下一口口水问道。 “当然是谈程清被卖进猎户村的事。” “什么？你说老二被卖？这怎么可能呢，被卖的不应该是你才对，怎么老二……”程峰刚秃噜完，后知后觉地立马捂住嘴。 “呵呵！看来是一家人早就商量好的，我还以为单纯是程清的想法，既然这样，那就一起清算了账，也免得我挨个儿揍，费劲。” 程铜锅顾不得其他，赶紧道：“楠楠，你误会我们了，我们没有卖你，肯定是你们姐妹出门被坏人给盯上了，这才害老二被人拐了去。” 程峰也回过神来，猛点头，“没错，肯定像爸说的这样，就是该死的拐子。” 呜呜呜，他不想再被打了，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走也疼，坐着疼，躺也疼，站也疼，总之，没有一处不疼。 今天好不容易身上的疼痛减轻，那种痛他可不想再尝一遍。 心里甚至恨上程清，那死丫头不是最会哄人，连学校里的男同学都被她哄得团团转，给钱给票还不算，还给贱丫头买衣服请吃饭。 谁知道她这么没用，程语楠根本没吃她那一套，还把自己给搭进去。 王桂英是唯一一个担心程清的。 “你说小清她被个老男人给带走了？”那个老男人她知道，是程铜锅专门去猎户村找的，那老男人打死了三个老婆，她家小清落他手里，还能有命回来嘛？ “程语楠，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小清被坏人带走？她可是你二姐，你对得起她对你的好吗？” 小清马上高中毕业，她身边还围着几个家境出色的男孩子，只要一毕业她就能从中挑一个最合适的嫁人。 先不说大把的彩礼，就是以后，小清嫁得好，她们家也能跟着沾光。 现在呢？ 她有大出息的闺女就这么被程语楠毁了。 “她对我好？王桂英，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奥说错了，你没良心那玩意儿，你只有一颗狼心狗肺，毕竟能做出把我卖两次的人，谁听了不得骂一声畜生。 至于程清她要对我下手，我就让她尝尝自己种的苦果，这样才公平啊！” “程语楠，你不是人！” “不是人也是你生的！” “你放屁，我才生不出你这样的畜生。” “噢！那我是从哪儿来的？” “你是我从别人手里……” “王桂英！”程铜锅一声厉喝，将愤恨跟怒火失了理智的王桂英喊回神。 对上程语楠似笑非笑的眼睛，王桂英猛地打个寒颤。 “我之前只是怀疑，现在证实了我果然不是你们的孩子，难怪从小到大使唤起我来没半点手软。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身上流的不是畜生的血。” “楠楠，你胡说什么呢，你妈就是话赶话被你气糊涂了，才说出这些胡话来。”程铜锅想要掩饰的太平，还不忘怒瞪王桂英一眼。 王桂英心里也不虚，死丫头知道了又怎么样？她又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也不怕她找了去。 她现在就恨不得打死贱骨头，她竟然把她的小清推出来挡灾，她就要掐死死丫头，给小清报仇。 “小贱人，去死吧。”说完，王桂英英勇的冲程语楠扑过来。 程铜锅犹豫了一下，跟着招呼了程峰一声，紧随其后生扑过来。 程语楠二话没说先给了王桂英一个窝心踹，紧跟着连环踢，冲着程铜锅飞起一脚，把人直接踢到程峰身上，父子俩抱团摔到地上，跟着一个连环翻滚。 三个人只一个照面就被打得没了还手的力气。 只是这样怎么能让他们长记性，必须要揍，往死里揍，不让他们时时刻刻记住这份疼，又怎么对得起他们的算计。 拳拳到肉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声的哀嚎，落入程语楠耳朵里，别提多美妙。 把人锤了半个小时，这才收起小拳头。 “说吧，我是你们从哪儿偷出来的？不说就打他！”程语楠就坐在旁边凳子上，一把薅着程峰头，带着薄茧的手指敲打在程峰脸上。 程峰被打得脸上没一块好肉，连鼻子上都挂了两条鼻血。 “妈……”他不想再挨揍了！感觉骨头都快碎了。 “小贱人，你敢……” “你不是知道我敢不敢嘛，说这么多废话有什么用，要嘛老实交代，要嘛我打得你们交代，两条路自己选。” “你把老大放开，我说！我都说！”王桂英哪儿还顾得上其他，她可就这么一个儿子，打废了她后半辈子还指望谁。 “王桂英，你再敢乱说，老子跟你离婚。”程铜锅出言威胁，还想咬牙硬撑。 “呦没看出来，你骨头那么硬，不说正好，我也没那么想知道了呢，毕竟现在的日子也挺好的。 有吃有喝，无聊了就拿你们练练手，饭要一天三顿吃，打也要一天三顿的打，不过分吧？” 说完，冲着程铜锅那张猪脸就是几拳。 …… 一天三顿打，那还是人过的日子吗？ “我说，我这就说！”王桂英咬紧牙，目视程语楠。 “当年我在医院生下孩子，孩子胎弱，医生建议要仔细精养，才有可能活命，病房里另外一个产妇的孩子跟我前后脚出来，谁知道突然闯进来一个女人，抱着孩子就跑，可能那女人太害怕抱错了，把我的孩子给抱走了，不到半天那女人被抓，孩子被找回来，那家人匆忙地办了出院手续离开了，就这样我的孩子被人抱走了，无奈我才把你抱回来。 楠楠，虽说这些年妈对你是严厉了些，可我的孩子当年替你挡了灾，最后我也没遗弃你，把你养大，给你吃喝还让你上学，对你我们家也算仁至义尽了。” 程语楠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趁乱抱错？难道就不是你见那家人有钱有势，故意把孩子调包？” 王桂英目光闪了闪，没想到小贱人还挺敏锐，跟亲眼看到似的。 嘴硬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反正当年的真相就是这样。” “嗯！”程语楠点点头，也看不出信没信。 反正对于原主这个身世她没怎么在意，只不过是对原主一个慰藉。 从原主记忆里程语楠知道，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的性格不讨喜才会被程铜锅夫妻厌弃，甚至伤心了很长一段时间。 现在知道不是程家孩子，原主也该释怀吧。 第28章 商量救人 程语楠摸摸肚子，打人也是力气活，饿了。 桌子上还有肉跟菜，旁边是一碗大白米饭，这家人是想着庆祝把她给卖了吧？ 可惜啊！她程语楠又回来了。 程语楠没二话，直接坐下开吃。 吃饱喝足也管三人死活，“砰”的一声将房门反锁，睡觉。 这一天天闹腾的，她都不想再打了，没劲。 等睡醒了，明天就去程清的房间看看。 她记得那女人一直喜欢把好东西藏在房间的抽屉里，还特意上了把小锁，钥匙就挂她脖子里，平常谁都别想碰抽屉。 有一次原主进屋，不小心看她在藏东西，程清看到后，有点恼羞成怒，还跟王桂英告状，害原主被饿着肚子关了一晚的小柴房。 她一直都知道，王桂英重男轻女，能让程清冒名顶替读高中，也是看重了她勾男人的手段。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程清是个高手。 光她知道的就有好几个。 程清“丢了”这样的大事，怎么能不让他们知道，英雄救美的机会多难得，必须安排。 明天她就去学校给几人送一份大礼。 次日天还没亮，程语楠就起床钻进程清的房间。 啧啧，这可比她那间鸟窝强多了。 一张单人床，上面铺着粉色格子的床单，还有一张学习桌，桌子上面摆放了几本书，擦脸用的雪花膏，擦手用的哈利油。 这程清跟原主相比，简直就是大小姐跟烧火丫头的原版。 不动是不想打草惊蛇，不过这屋里的东西，早晚都是她的。 程语楠目光轮到书桌的小抽屉上，将锁打开，里头的东西就暴露出来。 抽屉里被摆放得特别整齐，一根口红被摆在最显眼的地方。 呵，口红啊！这可是程清的宝贝，只有华侨商店里有卖，她只见程清用过三次，还特意跟原主炫耀过。 毕竟这年代化妆用品极少，口红绝对是奢侈品。 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她的追求者送的。 “咦？！”这个长命锁看着挺别致，上面居然有块浅粉色，拿手擦了几下才确定，才确定不是沾染上东西。 这么特别的东西，程清这么宝贝，要不先帮她收着吧。 底下压着几封信。 程语楠可没有不能拆信的觉悟，况且，一看摆放得这么整齐，就知道程清很宝贝这些信，她一封封拆开。 啧啧，这信可真了不得，居然都不是一个人写的。 程清那女表子，果然有做海王的潜质，同时吊着三个男人。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你每一个笑脸都撩我心房！ 亲爱的程清同学，你的笑像明媚的太阳，照得我明晃晃。 程清同学，我从第一眼就把你深深刻在了心房，夜深人静的晚上，我总喜欢把你摘出来回想。 呕~ 这三封情书写的，恶心巴拉的，程语楠都甘拜下风。 不过能写这么轻狂的信，还能看上程清，对方也不是什么好鸟。 她程清也就配找这样的王八。 这可是证据，得收起来，一会儿有用。 而那只口红就是这个叫王海波的同学送的，侧重看来王海波家境优越，应该是程清给自己物色好的最佳结婚对象。 嗯这么好的人，她必须给人英雄救美的机会，至于剩下两个也不能放过，公平竞争才是对他们爱恋的尊重。 将屋里翻找的痕迹全部抹去，程语楠开门离开，在路上塞了两个大肉包子，直奔程清就读的学校。 “你好同学，我想找一下你们学校高三的王海波同学。” “你是他什么人？”找的是位男同学。 真不是程语楠对女同学有什么偏见，就程清在学校里养鱼的行为，肯定很招女同学恨，她怕女同学揍她。 “我是程清的妹妹，我姐昨天没回家，我怕她在外头遇到什么危险，所以想找我姐的同学帮帮忙。” 对方见程语楠不像作假，就点点头道： “行，你等等我去喊人！” 过了一会儿，就见一个身材中等，面容清秀的男同学快速地跑过来。 这一看就知道家境不差，主要是他身上穿的衣服都是现在时兴的，脸上穿一双解放鞋，手腕上还戴着一块沪市牌的手表。 “你好，我就是王海波，你说你姐昨天没回家？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又欺负你姐了？” 王海波冲着程语楠没好气的质问道。 啧啧！看来程清那女表子没少在王海波面前编排她。 程语楠笑了笑，“王海波同学，你今早吃的都是屎吗？要不怎么脑袋这么不清楚？一上来就管不住嘴开始胡说八道，嗯？！那味道还真臭气熏天。” 王海波没想到眼前的姑娘长的瘦小，还娇娇软软的，嘴巴却这么毒。 拧眉：“小清说的果然没错，你这人真没教养，小小年纪，嘴巴就这么毒，还张口闭口就是……就是……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小清的妹妹。” 好像说出屎这个字，有多烫嘴一样。 程语楠冷笑道：“屎吗？难道你每天不拉？人吃五谷杂粮，我没觉得这是没教养。 相反，你长得人模人样的，连最基本的做人规矩都没学会。 难道没人教你不能听信一面之词？你从程清嘴巴里听到的难道就是事情的真相？是全部？你求证了吗？你亲眼见过我欺负过程清吗？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一个不受家里人待见的能欺负的了她？ 哼！我确实不屑跟程清当姐妹，毕竟，谁会喜欢专门抢自己东西，还在背后乱嚼舌头的姐姐。” “你别胡说污蔑你姐，她那么温柔善良，怎么可能抢你的东西。 倒是你，出口成脏，说话还这么难听，怕是平时没少欺负你姐。” 程语楠冷笑了几声，“不可能抢我东西？呵！天大的笑话，那你知道她那高中名额是哪儿来的吗？” 也不管王海波听不听的进去，程语楠继续道：“是她抢我的！她刚进学校的时候，是不是叫程语楠？那是她冒名顶替我读的高中。” 王海波一副诧异道：“不可能！程清怎么会抢你的高中名额？这是她自己努力得来的！你别想在我面前胡扯，我不信你！” “不信我？好啊！那咱们就来仔细说说！”程语楠就是来打碎程清制造出来的滤镜，将她营造出来的美好形象碾碎成渣。 “那你可以去打听去问，看看程清刚进学校时是不是叫程语楠！ 再者名字可以冒充，脑子里的知识可冒充不了，当初我可是以第三名的成绩进的城南一中，你再看看她平时稀巴烂的成绩，学习的能力，她配得上我考进来的名次吗？ 还有，一个人的读书成长，都是有迹可寻的，她程清从小学到初中都是学渣，她参加的初中考都是我帮她代考的，你觉得凭她一个脑袋空空的草包，能一跃成为全县第三名？” 王海波听着程语楠列举出来的证据，心里有两分动摇。 因为这些事不用查都能打听的到，程清当初确实叫程语楠，后来读了半年才改名叫程清的。 当初他还问过她，为什么突然改名字？ 他觉得叫程语楠挺好听的，语，才思敏捷者，楠为坚韧美好也，是极好的名字，当时他还夸赞过她的名字。 只不过小清当时的脸就黑了下来，问怎么了也不说一直哭，他哄了老半天都没用。 最后请她喝了汽水，看了场电影，才把人哄好。 王海波明明动摇了，可很快心里的爱又战胜了他的怀疑。 “不可能的，我看到的程清就是清纯温婉又美好的人，绝对不像你说的不择手段，肯定是谁收买你，让你来故意抹黑我的小清，好让我怀疑她，不信任她，从而挑拨我们的关系，我才不会上当。 我相信她，我们都约定好了，我们要手牵手一起毕业。 你走吧，今天这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不过不要有下次，再让我知道你抹黑小清的形象，我这个人也不是好惹的！” 说完还冲程语楠亮了亮拳头。 程语楠：“……” 他妈的这个男人不会是脑子瓦特了吧？ 都这样了居然还那么相信程清，觉得她是被收买的！ 程语楠还是头一回这么佩服程清，王海波已经被她成功洗脑。 就是那种所有人都会有错，只有他眼中的程清是最美好的人。 变成真正的舔狗。 当海王能当到这个份上，程清也真的挺成功的。 “你不信我没关系，昨晚程清一直没回来，有人看到她被猎户村的一个男人带走了，这是猎户村的地址跟路形图，想救你的程清就赶紧去，否则去晚了，怕是她成别人的人喽，我走了！” 妈得，她再继续待下去，怕自己会忍不住拿拳头揍人。 这就是个傻叉。 当初他妈生他的时候怕是把脑袋落胎盘里了，真是他爸妈的悲哀。 第29章 打碎滤镜 如法炮制，程语楠又将吴越喊出来。 不得不说程清喜欢的类型还都挺相似的，就是那种清秀白嫩型的男人。 这种男人都是被家里人养得太好，没遭受过社会毒打，单纯好骗，方便她下手忽悠。 哪个男人心里不是住着一个英雄梦！程清只要表现得柔弱一点，可怜一点，全副心思地依赖他们，立马激起他们的保护欲。 好像他们就是最英勇的骑士，誓死也要捍卫他们娇弱的公主。 不过这些男人都不是她的菜，他们太弱了，瘦弱得跟小鸡崽似的，她一拳能打仨。 她更喜欢力量型的男人，有肌肉有男人味儿，像陆时野那种就很好。 那一身的禁欲系，配上他硬核派杀伤力冷冽的脸，妥妥地拿捏在她的心巴上。 不行不行，得尽快解决掉程清这事，赶紧找那男人商量下结婚……不对，是处对象的问题。 她已经烦死程家人，她要跑路，不然她一个没忍住真把那一家子给一锅端了。 为了一群渣渣坐牢，不值当！ 将程清被张铁带走的消息告诉他们。 吴越直接肉眼可见的震惊跟失望，最后竟然耷拉下脑袋，呜呜地抱着脑袋哭起来。 程语楠：“……”喂大兄弟，你这反应不对啊！ 当初情书写得那么溜，怎么像个没戒奶的奶娃娃一样呢。 遇到事情第一反应居然是抱头痛哭。 “喂，程清还等着你去救她呢，你就这样想一直蹲这里哭？” 程语楠抬脚踢了踢他。 “你要我怎么办？我这细胳膊细腿的，打架打不过，吵架又吵不赢，总不能我冲上去给人家读课文吧？”吴越委屈道。 程语楠摩挲了下下巴，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大话西游里面唐僧念经，把人念到吐血身亡那段儿。 嗯，突然觉得这大兄弟说话好有道理。 程语楠好心地建议道：“要不……你回家找你妈帮忙？” 吴越霍的一下站起来，瞪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闪闪发光，“你说得对，我得回家找我妈帮忙，她一定有办法救出小清的！” 然后男人头也没回地走了，走了，走了…… 程语楠风中凌乱：“……”这就是传闻中的妈宝男啊！ 穿衣吃饭找妈！ 打雷下雨找妈！ 娶媳妇儿找妈！ 媳妇儿生孩子找妈！ 遇到屁大点事都要找妈！ 凡事都找妈解决。 不过根据她的了解这种妈宝男的妈，一般都特别强势，掌控欲特别强。 如果嫁进这样的人家，媳妇儿绝对会变成婆婆的眼中钉肉中刺，千方百计找茬，只为了强势地将儿子从儿媳妇身边拉回自己的阵营。 啧啧，没想到程清居然给自己找了个这样的备胎。 不过看吴越的表现，程语楠觉得，这哥们恐怕没戏。 程清又不傻，怎么可能给自己找另外一个妈跟这么大儿子。 要真嫁给他，吴越夹在两个女人之间，怕是只会躲，那就变成了婆媳两个人的战场。 也就是吊着这傻子，骗吃骗喝再骗俩钱花花。 不管他，程语楠找了最后一位王南征。 “你找我？”王南征算是三个人中打招呼最为正常的那个。 “嗯，我是程清的妹妹，我叫程语楠，或许你听过我的名字？”程语楠歪了歪脑袋看他。 王南征点点头，没有做出什么评价。 反正他对程清只是有一点好印象，对于她的妹妹如何，没必要清楚。 程语楠松口气，总算还有几分理智，不像王海波那个脑残。 “我二姐昨天没回家，有人看到她被猎户村的一个男人带走了，这是那猎户的样貌跟名字，我们家麻烦你帮忙去救她。” 王南征拧眉，“为什么会找上我？你可以找家里人一起帮忙救人，如果觉得能力不够也可以去派出所报案，那人现在的行为属于绑架拐卖，可以找他们帮忙立案调查，我就一个人，去了也只是拖累，没准连自身的安全都保护不了，更别提什么救人。 所以，你们身为家属应该做的是去派出所，而不是来学校找我！” 王南征有自知之明。 他就是个大俗人。 昨天程清一整晚都没回家，又被个男人掳走，用脚趾头想都明白她昨晚会遭遇什么。 既然她清白都没了，他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男，马上高中毕业的优等生，大好的将来就在他眼前，又凭什么跟她沾边被拖累。 王南征已单方面决定，以后远离程清，再不会跟她有半点联系。 程语楠看他也不像是蠢的，又想起来那三封信，直接拿出来摆到他面前。 “原本我没打算拆穿她的真面目的，不过我看你还不算糊涂，就给你看一眼。” “什么东西？”王南征纳闷地问道。 程语楠挑挑精致的眉眼，“你看过不就知道了！这可都是程清的珍藏，绝对的好东西。” 王南征疑惑接过手，将三封信打开，看清楚上面的内容，整张脸都被气绿了。 仅剩的那点好印象都砰的一声，烟消云散，甚至还有被欺骗后的恼怒。 “程清她居然同时跟几个人……” 信里的内容实在太露骨，王南征没想到那些人居然那么大胆。 “你看清楚书信的署名了吗？” 被程语楠这么一提醒，王南征才反应过来，再掏出其中一封，看完后气到想打人。 脑门上的青筋都凸起来，“这不是我写的！” 他怎么可能写这么恶心的东西。 程语楠点点头，“我知道啊，因为那是程清要写给你的！” 刚拿到信的时候，程语楠没仔细看，就误以为这些信都是别人写给程清的。 也就是在看过王南征的脾气秉性后，她才察觉到其中的不对。 一个男人能让他们报警立案，说明对程清的名声并不在意。 连这个都不在意又能有多少的感情？ 没有感情更不可能写出这样露骨的情书，所以…… 喝！ 还真是程清这个不要脸地写给王南征的。 啧啧！不得不说程清是真大胆。 还有点疯癫。 这个年代那么保守，她一个姑娘竟然敢给男同学写信，这要是被抓住，或者男同学拿着新去举报，她一个乱搞男女关系的罪名没跑。 第30章 交接工作 “没看出来，你在我姐心里还是天边的月亮呢！你们在学校应该有相处吧？”要不是对方的身份不对，她都想吹个口哨了。 王南征的嘴角抽搐了两下，“你姐的功课不太好，她偶尔会抱着书本让我给她讲课。” “只是不太好？难道不该是太烂吗？” 王南征：确实很烂，连初中的水平都够不上，也不知道中考的时候，怎么就超常发挥考进了他们南城一中。 程语楠可义务替程清隐瞒，将程清冒名顶替她的高中名额的事全给说了。 王南征怔怔地看着程语楠，“所以，你来这里并不是真想要我去救她，而是想告诉我，程清她冒名顶替你上学的事。” 自然更不存在什么讲课，程清来读高中就是为了吊男人的。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你这么说也没错！”她真正的目的两者都要。 不过看王南征是真不打算去猎户村救人了，啧啧，有些可惜。 “我想你现在该去派出所了！”王南征道。 程语楠挑挑眉，露出一抹笑魇如花的表情，对于他已经洞察到她下一步行动，程语楠给他投出一个赞赏。 王南征眼角抽了抽，就眼前女孩的智商，恐怕十个程清都不是她对手。 “行了，既然你清楚了程清的为人，那我就先走了！” 程语楠来学校的目的已经达成，这会儿她赶去了约定的地点。 王乐莹冲着她招手，旁边王父紧张的脸上也放松下来。 “对不住啊王叔叔，我来迟了！” “没事，这是答应给你的，还有这些，是我跟你婶子的一点心意。” 将钱跟票拿出来交给她。 程语楠还挺惊讶的，因为布票太难得了，这么说吧，城里人因为每个月能领到票，也得攒够两三个月才能买到布。 而乡下人就更别提了，一年到头能买块布就不错了，这也导致农村的物资特别匮乏，还有两口子穿同一条裤子出门的，就是太缺布票。 “谢谢王叔叔。”程语楠真心道谢，果然像程铜锅夫妻那样的极品还是少数。 “不客气，那咱们进去吧。” 或许是王父打过招呼，他们进去的时候，人事科只有郑主任。 听见程语楠把工作让出来也没露出什么惊讶，很平静地将登记的程语楠信息换成王乐莹，其他四人的也再誊抄一份，又麻利地将王乐莹的入职手续办好，工作这事就算交接完成了。 出了厂，王乐莹就拉住了程语楠的手，将一个鼓鼓囊囊的报纸递给她。 “我已经问过了，入职三天后就要开工资，所以，我算占了你的便宜，这是我补给你的，你收下吧。” 今天收到布票已经是意外之喜，没想到王乐莹还给她补一份。 其实王乐莹不需要这么做，毕竟她一天都没入职，工资这事更是无从说起。 可能小姑娘那天看她穿的寒碜可怜她，才会找理由送她样东西。 真是个可爱又善良的小姑娘。 打开报纸一看，居然是条黑白波点的布拉吉。 “谢谢，我很喜欢。” 王乐莹出手确实很大方，这还是她两辈子以来收到为数不多的礼物。 程语楠心下动容，这姑娘天真的可爱，只可惜认不清身边的人。 算了，谁叫她是乐于助人的好同志呢。 “王乐莹，你跟那个杨茹的相处还是跟家里人说一声，还是让你爸妈帮你参详参详吧，我走了。” 她就是个外人，说再多人家也不一定信，倒不如让家里人帮她调查。 亲人间更容易相信。 “怎么了乐莹？刚刚那女孩跟你说什么了？” “她说……”王乐莹将程语楠的话重复了一遍。 “妈，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跟杨茹相处有什么不对吗？” 王妈想的比较多，人家姑娘一个外人好言提醒，肯定是发现了不对的地方，温声道：“那你跟杨茹平时都怎么相处？会跟来咱们家一样吗？” “也还好吧，就是这次爸爸给我弄的招生考试试题，我拿给杨茹看过，她自己不背，还叫我也不用太认真，随便翻看翻看就行。” “什么？她真这么说？”王妈恨不得戳破傻闺女的脑子。 又恨得不行，“她哪里是不背啊！她那是跟你耍心眼子，故意在你面前不背，回家后指不定多用功，不然她怎么能考上！ 明知道这份工作对你多重要，她还这么做，心思真是歹毒。” 转头又埋怨起王乐莹，“不是跟你说过一定要好好背题，你怎么就不听呢，这么好的机会…… 幸好碰到楠丫头，要不然你等着去乡下刨地吧。” 王乐莹也回过味儿来，气到跺脚，“我，我哪儿知道杨茹是在坑害我，妈，我以后都乖乖的，都不会再跟杨茹往来。” “嗯，你知道就好。”王妈叹气，好在闺女还听劝。 “倒是这个程语楠，是个心性不错的孩子，遇上她，也算你的福报。” 刚刚她在心里还责怪乐莹大手大脚，这么贵的东西说送人就送人。 毕竟那条布拉吉是乐莹小姨从沪市给邮寄过来的，她都没见乐莹穿过，就这么送人了。 一条布拉吉要八九块钱呢。 可送都送了她又不好在抢回来。 没想到人家姑娘扭头送了自家傻闺女这么大回礼。 “以后离那个杨茹远远的，那孩子心术不正。” “嗯，爸你放心我知道的。”都知道杨茹不是好东西，她自然要跟她划清界限。 这会儿程语楠拿着手里的钱票，心里乐滋滋。 之前她身上只剩下两百来块钱，内心慌得不行。 现在有了这一笔钱，总算给她增添了不少安全感。 她穿来这个年代，其实内心还是有许多不安的。 其他都是虚的，只有空间里的粮食，手里攥住的钱，才是真正属于她的东西，这也是她在这个年代活下去的根本。 手里有了钱，就该知道种子，得赶紧将她空间里的空地种种满才行。 想到就要干，程语楠直奔种子站。 “老板您好，我想买些粮种，瓜果蔬菜种子有吗？我都想买点。” “有，我们这里的种子最齐全了，这边是粮种，中间柜子里是瓜果蔬菜种子，你要多少？”种子站的是个胖胖的中年男人，笑起来很和蔼。 程语楠提着大半麻袋的种子离开种子站。 这些东西可是花了她五十多块钱，种子站的同志目送她离开，乐得合不拢嘴。 卖出去这些比他卖半个月多多了，最重要是，里头有十几种种水果种子，他都不认识，也全都那小姑娘买走了，算是解决了他一个大难题，毕竟种子放久了出不了芽，就只能倒掉，太可惜了。 第31章 空间种植 种子买回来先收进空间里，等回到家里先给自己做了个鸡蛋饼。 吃饱喝足，将房门反锁，一个闪身进入空间。 将买回来的种子分门别类。 蔬菜类的种在一起，黄瓜，茄子，豆角，番茄，油菜，菠菜，还有一种很特别的种子，连种子站的老板都没见过，反正买回来了，就随便种进去吧。 不能浪费。 瓜果类种在一起，西瓜，甜瓜，苹果桃子，梨，都是些计较常见的瓜种，还有最后从种子站淘换来的种子，程语楠看后都笑了，这些都是南方水果的种子。 老板不认识，可她特熟，荔枝，樱桃，枇杷，还有橘子，最最难得的是有榴梿种子，虽然只有两颗。 种种种，必须种上，想想能实现榴梿自由，她能激动地尖叫。 最后是极常见的粮食。 各种粮食种子程语楠都买了一包，划分出来的庄稼地也是最大的一块。 手里有粮心里不慌，所以，粮食是最重要的。 等所有地都种好，程语楠渴得厉害，在旁边的水潭里喝了几口水。 程语楠也是头一次看清楚这水的不同。 说是水潭，也不过是一块小水洼，以前没看过，再看，居然发现水洼底下凝结出了一层乳白色凝膏。 程语楠伸手摸了摸，然后捏出了一点，乳白色的像那种白泥面膜，放在鼻子下闻一闻，还带着一缕淡淡的清香。 “这东西是这些水蕴养出来的吗？”轻轻擦到手掌心。 有丝丝的痒意，这些白泥像是在往她皮肤里面钻一样，过了半晌，程语楠轻“咦”了声。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刚刚被擦过的掌心里的薄茧，颜色减轻了，那一块邦邦硬的皮肤也变得软了一些。 墨非，这些白泥有什么特殊的功效？ 为了验证白泥的效果，程语楠干脆洗干净脸，在自己脸上叫涂抹了一层，开始会有刺刺的痛感，过个十分钟左右，就有一股凉飕飕的感觉，特别舒服。 程语楠躺在地上眯了一会儿，猛地爬起来，赶紧去旁边洗干净。 原本粗糙泛黑的脸，摸起来比之前嫩滑了一些，偏黑一些的脸也跟着白了一个度。 她刚才抹的时候，特意将靠近鬓角的位置没擦，所以对比一下就看出来了。 果然有效！ 程语楠觉得自己找到了美白的秘方。 使用方法就跟上辈子敷面膜一样，时间上也差不多，程语楠找了个瓶子，小心地将白泥装起来，打算留着自己备用。 就是白泥少了点，只装出来两瓶。 这白泥既然是在水洼底层形成的，说明这东西可再生，以后她想取用就能随时取，挺好的。 这东西不能每天都用，不然她的变化太快会引起别人怀疑。 嗯！原主本身底子就不错，就三天用一次，一周两次，算着时间，应该在两个月左右就能像上辈子一样白到发光透亮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程语楠奖励自己吃了个大肉包子。 嘿！不得不说，这肉包子用料是真足，吃上一个就管饱。 吃完了饭，程语楠决定出门溜达溜达，顺便去王燕妮那里再去进一批货。 大肉包太香，空间里还能保鲜，多弄点存货，随吃随拿还方便。 溜达着就去了国营饭店，过来的时候，王燕妮正在低着头盘账。 “燕妮姐。” “丫头是你啊！快来快来，怎么这个点过来了？吃饭了没有？我去让二叔做上！” 王燕妮现在看程语楠就亲得跟亲姐妹似的，眉开眼笑地朝她招手。 这丫头就是她的福星。 上次她教给自己那个表格，她已经上交给老板，老板看完后觉得这表格不光适用在饭店，就是百货大楼出纳也很适用。 老板的大舅哥正好是百货大楼负责人，然后，两个人一起研究了一番表格记账的好处，这一研究不得了。 以前用的那个记账的办法，笨拙还不方便，查个账还得对老半天。 现在这个好，只要每天按照进出的记录，再将进货价，出货价做一个对比，就能将利润，一目了然。 “这简直太好用了！” “那可不，要不是东西好用，我能拿出来推荐给你嘛，其实我这边利用起来还少，像你那边，每个月的盘点才是大事，所以，这个表格利用起来，能省下不少人力物力，我这可是给你帮大忙。” “是是是，妹夫你说得太对了，你这可算帮了我大忙了，等明天，你让你那边的人过来教一教，放心，我肯定不会白用你的人，饭店里需要用上的货，我都给你便宜一成，还有她的工资我都给出了。” 没想到还能捞着这样的好事，赶紧乐呵地应了，“行！我明天就安排她过来。” 王燕妮就成了表格的推广人，去百货大楼以及城里其他三处国营饭店教学。 不光每天给发工资，还额外给了十天补贴，甚至她去百货大楼，人家负责人给专门给走后门，拿了不少的瑕疵品。 教学的部分她完成得很好，国营饭店这边的工作也没落下，认真负责的态度给老板挣足了脸面，老板还每天给她涨了五毛钱工资。 一个月下来，那就多出十五块钱，一年那就是多了一百八十块钱，这对一个家庭来说，绝对是一笔巨款。 因为她涨工资的事，婆家人看她都比过去亲和，丈夫也更疼她了。 这么大的馅饼可都是眼前的小姑娘送给她的，这恩情她记着呢。 她忙前忙后大半个月，今天才重新回国营饭店，没想到这丫头今天就碰上了。 程语楠笑着走上前，“燕妮姐，瞧你春风得意的，肯定是碰到大好事了！” “嘿嘿！说起来还都是托你的福呢……”然后王燕妮将表格的事跟她说了一遍。 程语楠哪儿能接下那样的夸赞，赶紧道：“表格虽然好用，那也是到了燕妮姐手里才发挥了它的作用，我顶多占了一半的功劳，剩下的功劳，都是燕妮姐积极推广，无私奉献，大爱地将表格教给别人才赚回来的，所以，我可不能白占燕妮姐的功劳。” 哎呦，这小嘴甜的！ 虽然知道丫头是在恭维她，可她听着就是比大夏天喝凉水都舒服。 王燕妮赶紧摆摆手，偷摸将人拉到后厨，“楠楠啊！这回姐真是承你的情，姐也不跟你瞒着，这次我因为表格的事受到了老板的重用，所以，这个红包算是姐的感谢。” 王燕妮刚开始给装了三十块钱，这已经是她涨出来的两个月的工资，可刚才程语楠不居功，还将功劳又推回她身上，年纪不大却很通透，王燕妮就觉得给少了，赶紧又塞了三十块钱进去。 六十块钱的大红包，这分量可不轻。 程语楠推拒了两番，最后王燕妮虎了脸，程语楠才收下了。 一捏这厚度，程语楠觉得拿这钱有点烫手，干脆道：“燕妮姐，方便说一下这表格都用在什么地方吗？我给看看有没有能改进的地方。”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临时就教给了百货大楼仓库，以及其他几个国营饭店。” “奥，其实这表格还是太简单了，用在饭店还行，要是用在百货大楼还是差了点，等会儿我再给你设计一个更精准的表格，专门用在百货大楼，保证用起来比这个还好用。” “妹子你是有大本事的人，那姐就不跟你客气了，你看看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跟姐说，姐有门路认识人多，还能花最少的钱买到喜欢的东西，你不用客气。” 她真没说大话！ 借着表格跟百货大楼负责人搭上线，那仓库里成堆的瑕疵品，还不是任由她挑。 “嘿嘿！那我也不跟姐你客气了，我可是惦记好几天咱二叔做的红烧肉跟大肉包子了，今天来就是想多买点。”呵呵笑着，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 王燕妮被她的傻气传染了，摸摸她的头，“跟姐咋还客气上了呢，等着，我这就让二叔帮你做，对了，这次大肉包子要多少？一蒸笼可是有四十五个，一锅就得三笼，不然少了不值当上锅。 你们家能吃得下这么多不？” “嘿！我家里人口多，姐又给了我这么大的红包，我准备回家犒劳一下家里人，所以……麻烦二叔给蒸三笼吧。” “行，等着我去找二叔。”王燕妮就去了后面跟二叔说这事，而程语楠说到做到，拿出纸笔开始画全新的表格。 不能光拿钱不干活！ 第32章 演过头了 这些东西对她来说都是小儿科，上辈子她在电脑上不知道操作过多少回了，所以这回动起手来简直太熟练了。 程语楠画的很快，关键是她画的表格不用尺子也能画的特别规范，四四方方。 添添捡捡，最后画出了最终的版本，前后才用了十几分钟。 而构图设计表格上只用了五分钟，其他都是在画表格了。 等王燕妮跟在二叔身后回来，程语楠已经将表格画好放在一旁。 “这……这就画好了？” “嗯，你看看，如果要添加的，也可以直接在这后面添，我特意留出了几个空格。” 王燕妮这个不懂的，看完后都觉得特别神奇。 表格上面所有的东西都一目了然，比之前第一版要更加精细化，是真的是需要往里面添加数字就行的。 “妹子，你这画的也太好了，姐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燕妮姐，咱们姐妹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 “妹子放心，姐懂的！”朝着程语楠眨眨眼。 有好事要分享嘛，这次要是能拿一笔，她肯定要分她一份。 她拿出的只是一小笔，而她可是受益一辈子。 像涨工资这事，她一年就涨了一百八，十年就是一千八，还有更久呢？ 所以，相比起来，她给的区区六十块钱真的不多。 “燕妮啊！包子都好了，这就给包好还是……” “来二叔，我跟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跟您提过的程语楠，楠楠，也是她教会了我使用表格。” 王燕妮转头又跟程语楠道： “以后你过来吃东西，我不在你就直接找二叔，咱二叔当年可是拜过大师的，只要尝过他手艺的人，就没一个说不好吃的。” “二叔好，我是程语楠，您跟燕妮姐一样喊我楠楠就行。”程语楠赶紧跟人问好。 “哎呦大侄女，可算见到你了，燕妮在我耳边可没少提起你，没想到啊，你小小年纪就有那么大本事，这回不光你燕妮姐承你情，二叔也跟着沾光了呢。” 这话他还真没掺假，老板对他的态度也都好了一大截。 而且以前拿货都是磨磨蹭蹭老半天，现在有了那表格就省下老鼻子劲儿了，提高了办事效率，还能更早的完成每天的指标。 上个月，老板还说要给每个人提一提年终奖呢，他身为大师傅，后厨一把手，自然只多不少。 别看他们是国营饭店，每个月可都有下发的指标，要是完不成，谁都别想有好脸色。 没看着一说要给研究出表格的人做大肉包子，后厨帮厨的人都很积极嘛。 要是搁旁人，哼哼，你看那几块懒货动不动弹。 “二叔，您这话我就得驳一驳了，您瞧我都喊您二叔呢，您大侄女也叫了，怎么还说什么感谢不感谢的，都是一家人，就别分那么清楚了！ 您也知道，我嘴馋好吃，就惦记您这手艺，以后我要是常来，您别嫌我烦就行！” 王宏达就乐呵呵的笑开了，“大侄女说的对，是二叔的错，那以后大侄女过来就尽管喊二叔，二叔保准给你做顿满意的。” 这闺女敞亮啊！ 说话大气，不卑不亢的，没有仗着恩情就对他们爷俩颐指气使。 第一印象，王宏达对程语楠极好。 “来大侄女，这是二叔特地给你做的，你拿回去尝尝。” 程语楠接过铁饭盒，就被一股扑鼻而来的肉香给香出口水。 饭盒是两层的，一层红烧肉，另外一层是糖醋里脊，色泽跟味道同样诱人。 程语楠拿手碾了一块放进嘴里，冲着王宏达举起大拇指，“香！” 两人都被程语楠的表情逗笑了。 “行了，趁热快拿回去吃吧，等过两天再回来还我饭盒就行。” 程语楠赶紧点头，“行，那也就不跟二叔客气了，燕妮姐，过两天我再来，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我先走了。” 冲两人挥挥手，程语楠就离开了。 只怪她刚刚出门前才吃大肉包子，现在抱着这么多肉却吃不下。 干脆放进空间里，打算明天再吃。 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要不趁着现在赶紧去黑市找人将假证办出来。 想到就去干，程语楠可没打算以现在的面目示人。 找个没人的地方将脸一顿捯饬，没几分钟，就变成了一个黑不溜秋短头发的干瘦小伙子。 黑市的入口她早就已经打探清楚了，溜达着就摸去了黑市。 这边的黑市是在一处低矮的小茅草屋里，来这边找人，等对上号了，交完入场费这才能放行进去。 程语楠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黑脸的老头。 老头子一双眼睛犀利，在她身上扫视一圈，“是买的？还是卖的？” “买的！” “嗯跟我进去。”大爷带着她七拐八拐，好不容易才钻进一处大铁门，等进去了，才发现别有洞天。 “进去吧，朝南边走！” 程语楠抬脚走进去，在黑市简单逛了逛，赶紧找人打听起办假证的地方。 这时候，一个十四五岁的一个小伙子跳出来。 脸上带着谄媚有世故的笑，说真的，这样的笑在个十几岁的孩子身上，挺叫人心酸的。 可这就是这个时代！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真不是说着玩儿的！ “小哥，我家就是这一带的，对这里头熟，你想干啥直接找我，我帮您指路。” 他之所以上来问话，还是看这人面生，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一直在这边打转。 一看就是生手，他才敢上前。 “行，我想办个证，你有门路吗？” 小男孩眼珠子滴溜乱转，程语楠就明白他的意思。 “放心，不要你白帮忙，你带我过去，只要这人能行，我给你两毛钱跑腿费。” 两毛钱？ 买馒头的话，够他们家吃好几天了！ “行，我带您过去。” 过去的路上，程语楠知道小男孩叫大毛，他还有个妹妹叫小花。 嗯！这名字挺随便的！ 大毛挠挠头，“其实我妹妹的名字是我给起的，我妈当年生妹妹的时候伤到了身子，身体一直没恢复好，照顾了妹妹两三年她人就没了，临走前要我好好照顾妹妹。” 说完眼圈子都泛了红。 说真的程语楠挺同情他的，不过…… 程语楠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大兄弟，挨过你妈几顿打了？” “噶？！啥意思？” “意思就是，这段表演你演过头了，以后出门前，提前把你身上这套换换，因为，你衣服的针脚太细密了，你那几岁的妹妹可缝不出来。 说吧，你故意带我来这边到底想干什么？” 大毛：“……”大意了！ 以前每次卖惨别人都会买账，偶尔还多给两分跑腿费，没想到这男孩年纪不大，一眼就识破了他的谎言。 第33章 妈，来活了 “嘿嘿！我这不是看你在那边转悠了半天才想过去帮你嘛，那个……前面这家就是办证的高手，只要从她手里出去的证件，都能以假乱真，别人还分辨不出来。 哥哥，这回真没骗你。” 大毛两手做出拜托的表情。 程语楠挑挑眉，“这次就相信你，不过你要是敢糊弄我，哼哼，我可不是好脾气的人。” “不敢不敢！” 程语楠跟着大毛，就见他熟练地上前敲门，屋里传来回应，程语楠才抬脚跟进去。 这处院子很小，只有一间小屋，大毛上前，讨好地朝屋里喊两声：“妈，来活了！” 妈？！ 是她想的那样吗？ 只见一个干练的女人，利落地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握着鸡毛掸子，朝着大毛就挥过来。 “臭小子，天都快黑了还敢在外头瞎跑，我看你是胆子肥了，说，又出门编排老娘什么？” “她说你生完孩子身体不好，没两年人没了！”程语楠玩味儿地开口。 女人一手叉腰，一手拿着鸡毛掸子指向大毛，“好你个小兔崽子，又来诅咒老娘，你说说这都第几回了？我看我没灾没病，早晚也得被你咒死。 真是气死我了，生你出来还不如生个猪崽子，猪崽子养大了还能吃肉，你呢？净来气我！” 程语楠捂着嘴抿笑。 大毛要是猪崽子，那她这个妈岂不是老母猪？ 今儿还是头一回听见自己这么骂自己的。 “妈！妈！您别打，别打，来客人了！您先招呼客人，等会儿客人走了您再动手。” 大毛熟练地从她妈手里夺过鸡毛掸子，还不忘冲程语楠眨眨眼，麻溜地跑进屋躲起来。 女人把额前一缕头发撩到耳后，收起所有泼辣，“对不住啊，臭小子一天不打就皮痒，您是打算办什么证？” “户口本！”程语楠将户口本拿给她。 “只要个人信息的？还是全部？” “有什么区别？” “个人信息一块钱，全部两块。” “全部吧，多久才能做好？” “这个好说，您要是急用加五毛钱，一个小时就能过来拿。”女人爽快地加价。 “急用，两块钱，行咱们就交定金办证，不行我换另外一家！先说好，我要求所有的东西一模一样，不能让人看出一点虚假。”程语楠可没觉得讲价有什么不对。 “放心，我干这一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保证能以假乱真，不真不要钱。 不过您这价格砍得太狠了，我最多给你便宜两毛，两块三毛。” 这时候大毛扒着门伸出脑袋，“小哥儿，您还欠我两毛钱跑腿费没给。” “好，两块五一个小时后我来拿。” 程语楠将户口本交给她，让她给写了一张收条，还特意注明了是户口本，交了一块钱定金就离开了。 既然来了黑市就不好空着手离开，干脆在这边逛逛弄点东西再回去。 可能因为天色昏暗下来的原因，黑市这边也没多少人摆摊。 程语楠逛了半天，才在一个老大娘手里买了二十斤玉米面，十斤大米，外加两只老母鸡。 这老母鸡看着养的时间不短了，想养来吃鸡蛋是没戏了，顶多适合杀来吃肉。 母鸡长得肥，不要票，三块钱一只，两只六块。 玉米面给票一毛，没票一毛五，大米贵点，有票五毛，没票一块。 拿一个布袋子装起来，多花五分钱将大娘手里的背篓一块买下来，反正以后也要装东西，不算浪费。 背着东西找个没人的死角，身后是堵墙，左右两边就是墙角，她就蹲在这道夹缝里，刚准备将背篓里的东西挪进空间，就听见有脚步声靠近。 仔细一听，是从墙后头传来的。 还没来得及细听，就见天降一包裹，正正好朝她眼前砸来。 等她看到的时候已经迟了，好歹是侧了下脑袋，只擦着她的耳朵掉进怀里。 来不及呼痛，就听墙后那人道：“快，快，赶紧翻过去……” 卧槽！这是遇到抢劫吗？ 程语楠赶紧抱着包裹闪身进入空间。 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从墙头上就跳下两个男人，当看着空空如也的地面，两人大吃一惊。 “虎子，你记得刚刚是扔这里了吧？” “是啊大哥，你刚刚扔的时候你不也看见了嘛，就瞄准这一块扔的，这怎么就不见了呢？” “莫非咱们商量的时候恰巧被人偷听见？然后顺手牵羊给抱走了？” “嗯，有可能！” “该死的，好不容易才弄回来的，也不知道便宜了哪个兔崽子。” 朝着地面啐了一声，望着空空如也的胡同，一阵憋屈。 他们这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直接被截了胡！ 由不得他们纠结，已经听见背后的人追上来。 “先走！保命要紧。” “嗯走。” 两个人脚下生风地走了。 他们没跑多远，又看到几个人爬墙过来，看着前头的身影，骂骂咧咧，“妈的，那两个瘪犊子真能跑，害老子两条腿都要跑废了。” “那两个可是这一块的惯犯，今天必须把人抓回来，等他们手里的东西转移，这段时间的忙活就全白费了！” “别废话，赶紧追吧。” 朝着快没影的人追上去。 这块死角瞬间没了动静，一直躲在空间里的程语楠并没有急着出来，反而是将那个沉重的包裹打开。 那一道道金光闪闪差点闪瞎她的眼，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小黄鱼。 倒在地上仔细数了一遍，大黄鱼二十条，小黄鱼三十条，都是实心的那种，握在手里沉甸甸的。 发财了发财了！ 细想刚刚的情景，程语楠脑门上还冒出一层冷汗。 这要不是她反应够快，恐怕就要被这些黄鱼给砸出个脑震荡。 果然这不义之财也不是那么好取的。 激动过后才感觉耳朵旁火辣辣的疼，一摸才反应过来，居然被砸出个大包，挺疼的。 就刚刚的情景回想了一遍。 这应该是黑吃黑，吃进去想拿钱跑路，谁知道被发现了踪迹被追上来。 就是可怜了那两个人，东西搞丢了，还被人追杀，突然觉得这些东西有些烫手呢。 程语楠随意抓起一块往空中抛了抛，“咦”这个的声音跟重量…… 程语楠将这块大黄鱼拿在手里，快速地跟其他的大黄鱼做对比，然后再听声音…… 完球，这声音不对，分明这块是空心的。 程语楠心里一颤，难道之前猜错了？这不是什么黑吃黑，而是敌特？想利用这些大黄鱼传递消息？ 你妈的，早知道会是一堆麻烦，打死她也不敢贪。 可这么多宝贝呢？ 哪儿能就这么放过？ 程语楠也不打算猜来猜去，先将大黄鱼拆开看看。 如果真是这样，等确定了再考虑下一步。 程语楠仔细观察一番，才看清楚，这大黄鱼表面上撒了一层金粉。 小心地将金粉割下来，里头果然露出了一个中空的木棍。 木棍的两头被封死了，小心地剐开一头，果然看到一个白色的字条。 “怦怦怦！”心跳加快的声音，将字条打开，程语楠的眼眸皱缩…… 第34章 没有说谎的余地 这上面密密麻麻写的都是人名，虽然猜不到这些人的身份，可能够被这么隐蔽的藏在大黄鱼里，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人。 那她现在是交出去还是不交呢？ 怎么交？ 交给谁？ 都是一大难题。 可如果不交，又担心这些真是敌特的联络人。 她这人虽然不是什么难得的大善人，可她上辈子长在红旗下，心里还是有点爱国思想的。 程语楠正坐在空间里苦恼，却苦了外头追踪的人。 “老大，人已经追到了，东西丢了！” “什么意思？”男人一身冰冷莫测的气质，让人生寒。 “刚刚追上去的两人已经将人摁住，起先会嘴硬，后来交代说东西丢了。 你看，咱们的人要不要把那两人接手？再继续盘问？” “不用，咱们的人先不要冒头，刚刚他们追得紧，他们没有说谎的余地。” “可咱们这次行动，要来追查的消息，极有可能就在他们丢掉的包裹里，现在丢了，咱们该怎么办？ 这可是好不容易才追下来的消息，为这份名单，还有好几名同志牺牲，现在就这么断了，不甘心。” “派两个人继续盯着那边，咱们两个把刚才他们逃走的路线再复原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是！老大！” 程语楠刚准备从空间出来，突然空间发出几声滴滴滴的警报。 真是吓了她好大一跳。 这是怎么了？空间里怎么会出现这么不正常的动静？ “检测到五十米之内有危险性不明生物，请宿主小心谨慎。” “危险性不明生物？”她上辈子刚拿到空间就挂了，都没摸清楚空间的功能。 来到这里才能一步步摸索，空间还能提供警报。 不过，要五十米之内才行。 看来这空间还能升级，到时候检测的范围也会随着扩大。 这个功能不错，至少不会发生像刚才差点被砸死的事。 程语楠研究空间的这会儿，就见两个高大的身影从墙头呼啸翻过来。 “咦？是他！” 程语楠露出一抹狼笑。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不对，这男人出现在这里，难道他也是来追查这批大小黄鱼的？” 要真是这样，她更不能冒头了。 她到现在都不清楚这男人家里的情况。 不过这男人叫陆时野，而且是位军人，至于职务什么的，一概不知。 好可惜，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东西，她今天说什么也得揪着男人，把他情况搞搞清楚。 而陆时野呢？ 此时的他正仰着头，望向程语楠所在的位置。 那黑沉如墨的眼神，似裹胁着洞察一切的冷冽，让躲在空间里的程语楠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他不会能看到我吧？” “不会，除了宿主任何人都察觉不到空间的存在，不过有那种精神力异常坚韧的人，还是能察觉到一丝丝的不寻常，却只能感知，没办法确定位置，放心。” 程语楠觉得这男人的敏锐度太强大了，以后在他面前，自己岂不是半点隐私都没有了？ 想要嫁给他脱离程家的心有些动摇。 “老大，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陆时野也说不上来，总有种被人窥探的感觉，而且还那眼神…… 总像是在琢磨他，然后想……一口吞了他。 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很陌生，却没感觉到杀气。 稳了稳心神，那种感觉也随即消失了。 陆时野正色道：“没有，去下一个地点。” 两个人离开后，程语楠赶紧从空间里闪身离开。 这男人太敏锐了，趁着他们离开的赶紧跑路，不然被他觉察，她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程语楠回到大毛家里。 “小伙子你回来的真是时候，东西已经给你弄好了，你看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将两本户口本递过来。 程语楠拿过来翻开一看，嘿！不得不说，这女人还真有一手，如果不是她递过来时特意提了下，她真的分辨不出来。 “谢谢，没什么问题了！” 将剩下的一块五毛钱递过去。 “小伙子，以后要是还有这种活儿，你尽管带过来，婶子给你算提成。”中年女人招呼道。 程语楠点点头，“好说好说，婶子那我先走了。” 介绍是不可能了，以后这黑市她都不想进来。 虽说捡到一次横财，可这里头的凶险也真够她喝一壶。 从黑市出来，程语楠就赶紧将自己身上的行头换过来，又变成了软软糯糯的小姑娘。 边走边啃着手里的大肉包子。 “砰”的一声，就在她对面的巷子里，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 程语楠向来对这种热闹选择视而不见，毕竟她就一个小人物，没打算多管闲事。 再加上天气昏暗，也看不清对面的人。 “嘿嘿！今日就把你们两个人的命留下。” “想要我的命？有本事来拿。” 那低低沉沉又淳厚的嗓子怎么那么熟悉呢？不会是那么巧吧？ 借着微弱的灯光，程语楠看清楚了被困在中间的男人。 嘶！ 还真是他。 这是什么天大的缘分，刚准备躲开他，又碰上了，而且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真是太考验她了。 如果是陌生人，她肯定拍拍屁股扭头走人，现在是，她挑中要嫁的男人被围困。 是选择换另外一个男人呢？还是过去帮忙救人？ 得！不用选了，对面的黑衣人已冲她杀过来，打算给她来个杀人灭口。 程语楠也悄悄从空间拿出了一把匕首。 刚从黑市买来的，原本打算留着防身，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那就让这些人的脖子做磨刀石。 而陆时野也发现了对面的程语楠。 看见黑衣人的动作，目光锐利森冷，收回视线，手中的刀，狠狠扎进向他偷袭人的胳膊。 不等拔出，侧面又冲过来两人，想趁他刀没收回要他命。 理想很丰富，现实却给了两人重重两拳，男人一手拔刀的同时，冲着一人侧踢出两脚，那人连同背后的男人，一起被踢飞。 落地时又砸倒一个，不过一个照面就解决掉三人。 程语楠看得别提多满意，这男人的武力值超级满分。 似乎也不用她去救了！ 要不先找个地方躲躲，等他打完再谈。 可惜，没给她躲的机会。 第35章 面不改色调笑 陆时野手中的刀突然脱手，直冲程语楠面门。 卧槽！ 这狗男人不会想杀死她吧？ 程语楠已经准备踢开匕首，只见那刀直接擦着她的肩膀呼啸而过，深深扎进她背后人的胸膛。 一股温热溅到她脸上，是血。 “躲开！”随着男人一声爆喝，宛如猎豹一般的身影冲她这边跑过来。 程语楠矮身，就地一滚，才险险地避开了身后的致命一刀。 在对方没反应过来之前，陆时野的身影已经近到眼前，夺了他胸口的刀，一递一送，刚才偷袭的男人就直挺挺地往地上倒去。 陆时野半跪在地上，程语楠才看清，他脸色煞白，腹部有鲜血往下滴。 他受伤了！ 刚刚还冲过来救她！ “找个地方躲起来，别再出来。”陆时野冷冽的声音说完，又有两个人直冲他而来，那架势分明就是想要他的命。 陆时野已经跟对方缠斗到一起，就在她准备猫着腰逃离危险区，就听见“砰”一声木仓响。 黑洞洞还冒着烟的木仓口，正打在陆时野腿上。 该死的，这这人居然还带木仓。 陆时野连着两处受伤，要是再不解决这人，恐怕在场的人都得死。 程语楠询问空间，“有什么办法能将人杀了？” 这人不死，死的就是她。 “宿主，空间里有一管极效的麻醉剂，只要打入人体内，能在三秒内将人麻醉，麻醉时间在半分钟左右，事后还不会被人检查出异常。” “什么条件？” 她向来知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得到，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只需要到时候宿主提供足够多的等价值。” “可以。” “嗖”的一下，她的手里就多了一管透明色的药剂。 “只要把药剂丢到那人身上，麻醉剂接触到皮肤自然的就会被吸收，宿主可以远程投射。” 这玩意儿简直就是出行必备防身良药。 程语楠见他举木仓准备射击，冲着男人的后脑勺砸过去。 麻醉剂在他头顶爆开，瞬间被吸收，三秒钟“咚”的一声，男人扣动扳机的同时，整个人倒地，重重砸下去。 同时他倒地的瞬间，程语楠跳出来夺了木仓。 冲着最后的两个坏人，“嘭嘭”两下。 那动作干脆利落，只不过打得有点偏离，两人没死，抱着伤口哀嚎。 “你没事吧？”程语楠急着过去查看陆时野的情况，没发现他看自己的眼神，冷如深渊。 “你会开木仓？” 程语楠一时语塞。 这叫她怎么解释？ 难道要说，上辈子他们大学军训是在野外进行，有上射击课。 “我刚跟他们学的啊！” 程语楠语气轻快，“我天赋异禀，什么东西只要看一眼就能记到脑子里，不行吗？” 喝！ 小骗子！ 先不说他信不信，哪个普通人能见到这么一地的尸体，竟然能面不改色，还能第一时间将人反杀，跟没事人一样？ 而且今晚出现在这里，本身就已经不同寻常。 “你刚刚拿什么东西砸向那人？” 他看得清楚，那人正要举木仓朝他射击，就在扣动扳机的时候，被她拿东西砸中，就直挺挺倒下了。 这女人的手段非常诡异。 “嘿嘿！那是我自制的麻醉剂，只要沾到皮肤上，在三秒内就会渗透进皮肤里，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空间里的东西也是属于她的东西，这么说也没毛病。 看她眉飞色舞的表情，陆时野没再追问。 “老大，你受伤了，得赶紧去医院，这边我来收拾。” “那个……你好小同志，你跟我家老大认识啊？” 男人被血糊了半张脸，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大晚上，这么一张脸冲她笑，有些瘆人。 “算……认识！” “那就辛苦小同志了，麻烦你先把我家老大送去医院，我这边实在走不开。” 一下死伤这么多人，他跟老大要是都走了，恐怕会解释不清，必须得留人处理善后。 可他们带的人都没在身边，只有托付给这位女同志。 不愧是跟老大认识的人，胆色真不一般，不仅没被老大那张脸吓退，连面对尸体都面不改色。 这可比文工团那个女兵厉害多了。 而且他这样安排还有私心。 要是老大能跟眼前的女同志擦出点什么火花就更好了。 他刚才可是看见了，老大为了救女同志，那是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 就刚才腹部的伤，明明能避开，却为了救女同志，硬是被刀划开了道口子。 啧啧！真没看出来，老大居然喜欢这样的小野猫。 陆时野完全不知道对方心里有那么多弯弯绕。 深深看了程语楠一眼，神色晦涩不明，道：“走吧！” 程语楠：“……”她也没答应要送啊！都这么自觉的嘛？ “那个……要不要扶你？我刚看你腿被打伤了，走路的话会扯到伤口，流更多的血。”程语楠试探性开口。 “嗯！好！”陆时野点点头答应道。 程语楠：“……”她真的就是礼貌性的问一下，真没打算扶啊！ 这男人一看就是冷硬不易靠近的人，他突然这么点头答应，是几个意思？ 要知道，这年头可是拉一下小手，都会被人误会。 “不是说要扶我？”陆时野回头挑挑眉，似笑非笑道。 程语楠硬着头皮上前，伸手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头，她的手搂住男人的后腰。 嘿别说，这男人看着瘦，身材很有料，素白的小手在他腰上捏了两下，邦硬。 陆时野则像是被雷击中一样，浑身怔了一下，腰间的那块肉像被火烧一样，滚烫。 这股不寻常像是会蔓延，从腰间沿着脊椎迅速传遍全身，古铜色的脸上也爬上了可疑的红晕。 陆时野低垂下头就对上一双晶亮戏谑的眼睛。 “怎么了陆同志，是扯到伤口疼得厉害吗？要不要我抱你走？” 抱？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不用！你抱不动！”陆时野尴尬地移开眼神。 一直深沉稳重的男人，突然耳朵尖红红地搭在她肩膀，像是被宠爱的可爱小媳妇儿，这反差简直萌到她了。 程语楠捂着嘴想笑。 陆时野虽然看起来什么都没干，可他刚刚已经确认过了，这个女孩身上不是肌肉，就是单纯的瘦，而且是有选择的瘦。 像肩胛骨都瘦得凸起来，说明之前她过得并不好，不像练过，而胸部的位置却又…… 咳咳！挺有料的。 那她是怎么做到面对尸体面不改色，还有心情调笑他的？ 第36章 我真不是他对象 好在医院离这边不远，程语楠一路上撑着他，将人弄进医院后，直接交到医生手上。 “怎么回事？这又是刀伤又是木仓伤？照规矩得打电话报派出所。” 医生检查后皱着眉从里头走出来。 一般的刀伤无所谓，毕竟现在乱得很，整天有人受伤。 木仓伤就不一样了，这事不在范围内，必须得报上去等待处理。 再说了，这男人实在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那棱角分明的下颚线，眉骨处的伤疤，以及腹部跟腿上的血迹，让他浑身充满了匪气。 再加上他刚刚跟人打斗过，凶狠跟肃杀之气四溢。 着实看着不像好人。 没见医生跟护士都恨不得躲开他，生怕下一秒会被他杀了。 程语楠嘴角抽了抽，不确定陆时野的身份，她也不敢有行动，好在陆时野还算清醒，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 医生看过后面色一怔，“陆同志放心，我们会马上帮您处理伤口。” 谁能想到看着像土匪的年轻人居然会是军人，还是正儿八经的营级。 眼看着陆时野被推进手术室，程语楠坐到冰冷的排椅上。 那股紧张感卸掉后，又累又饿，好想睡一觉。 靠在背后的墙上，程语楠闭上了眼睛。 过了大约两个小时，陆时野被推出手术室，人就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脸很苍白，不知道是痛得昏迷了还是用了麻药？ 腹部已经缠上厚厚的绷带，腿上的伤也被处理过。 等一切处理好，陆时野已经被推进病房。 医生还对着程语楠殷切地叮嘱。 “你是病人家属吧？今晚他可能会因为伤口发烧，这都是正常现象，不要惊慌，你可以拿温水帮他擦擦身子，如果能降下来就不用吃药，如果实在担心也可以去办公室喊医生。 还有啊，病人身体虚弱，可以给病人吃一些软烂容易消化的食物，像小米粥这些就不错，等过两天稳定下来，也可以给他喝点鸡汤鱼汤什么的。 你作为他爱人，今晚就要多辛苦一些，等会儿还得给他量下体温，这是药，一个小时后喂他吃下去。” “不是医生，我不是他爱人，我只是路过的……” 医生看程语楠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心里嘀咕，这女同志怎么回事？刚刚他们进来的时候，可是好几双眼睛都看着他们相互搀扶，那男同志半个身子都靠在女同志身上。 就算不是爱人，也该是陆同志的对象，还得是快结婚的那种，否则不可能这样亲密。 “小同志放心，你对象的伤只是看着严重，子弹并没伤到要害，都是皮外伤，在床上躺上几天，等伤口愈合就没事了，不会耽搁任何事。” 就那块头，马上洞房都行。 “不是，医生你误会了，我真不是他对象……” 就算是，那也是以后。 医生在两人身上扫了好几眼，最后拧眉。 这要真没啥关系，那不是耍流氓嘛！ 陆时野及时醒过来，开口道，“谢谢医生，辛苦您了。” 医生别有深意地看了程语楠一眼才离开病房。 “那个……刚才谢谢你救我！”程语楠道谢。 刚才还真多亏了他，不然自己要受伤。 “没事，原本就是因为我才牵连到你。”陆时野道。 一时间病房里陷入了寂静。 “那个……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陆时野看着她，开口问道。 真不是他多想，主要是那个地方离黑市太近了。 今天又发生了那样的事，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跟怀疑。 “我就是随便逛逛。”程语楠本就心虚，被男人这样质问，哪儿还有好脸色，“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我把你送来医院，你居然反过来质问我？” 陆时野：“……”突然觉得自己是挺不地道。 “对不住，还有谢谢！” 程语楠难得看男人吃瘪，还挺高兴。 “那个，你看我今天帮了你的忙，我这里也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你看……” “砰！”一声。 病房门突然从外面被人推开，打断了程语楠接下来的话。 程语楠：好不容易要问出口了，到底哪个傻叉冒出来打断她的好事？ “老大，我那边的事已经处理好了，我说呢，肯定是那些个杂碎不甘心跟过来，没想到……” 病房里冲进来一个男人，这人一米七五左右，长相平平，属于那种丢进人堆里都不一定能看到的人。 这种人上辈子她听多了，在部队里适合执行那种特殊任务。 陆时野的眼神，瞬间如利剑一般射向他，声音饱含危险。 “忘了纪律呢？” 男人瞬间头皮紧绷，表情严肃。 刚刚是他大意了。 因为老大身上带着木仓伤，想着医院会给他安排一个单间，倒是忘了房间里会有旁人。 程语楠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好奇地打量着来人。 之前跟陆时野一起的就是他，看着衣服整洁，来之前显然收拾过了。 “小同志还在！”男人冲着程语楠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一脸憨厚。 “还没谢谢你送我们老大过来，今天真是多亏你帮忙，等我们老大好了，再当面道谢。” 程语楠就笑了笑，“不用道谢，民与兵就是鱼跟水，大家相互帮助应该的，外头天晚了，这边有你照顾我就先回去了！” 这男人明显有事要跟陆时野汇报，她继续留在这里也没办法提嫁给他的事，还是先离开。 反正他还要在医院住几天，有的是机会。 等程语楠走了，男人立马嘻嘻哈哈地凑过来。 “老大，被小姑娘照顾的滋味怎么样？”男人也没指望陆时野回应，自顾自地接着又道：“你跟那小姑娘怎么认识的？嘿话说回来，她胆子真大，还是为数不多不怕你的姑娘。 要我说，你干脆趁着机会把人拿下，那样政委他们也不用天天催婚，你也能娶个漂亮媳妇儿，多好，一举两得。” “你小子没去干政委都屈才了，手上功夫没涨，嘴皮子倒是溜得很，思想工作都做到我头上来了，看把你能耐的。” 陆时野要不是躺在病床上，都想一脚踢他屁股上。 第37章 面不改色的调笑 男人摸摸鼻子，“这能赖我嘛，这次出来政委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好好帮衬着，最好能一次性把你个人问题给解决掉，可你倒好，都解决到医院来了。 我刚刚就看你跟那小姑娘挺般配，要不你就试试，反正你们都认识了，多相处相处，没准人家对你也挺上心呢！ 你看啊，天都这么黑了，她都在这里陪着你，等你出手术室还陪你聊天，直到我来人家才要走。 啧啧，老大，那姑娘是真暖心。” 最主要的，人家小姑娘不怕他，还敢送他来医院，就这点，他俩也般配。 “闭嘴，这张嘴不想要了！”陆时野淡淡地扫他一眼，成功让他闭上嘴。 老大明显带了怒意，他可不想回去了挨揍。 谁不知道老大的手黑，明明把人打得痛死，却又找不到一点痕迹。 陆时野不想这个话题，动了动布满老茧的手，“帮我去办件事……” “现在？”男人点头如捣蒜，“没问题，老大你说我肯定照办。” 陆时野：“帮我查查刚才那女孩，她叫程语楠，应该就住在这一片，从她出生开始调查，就查她所有的背景跟社会关系，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遗漏。” 男人露出大白牙花子，笑得贱兮兮的，像是洞察了他的心思。 老大还说对人家没那意思，看看，多主动。 “陈年，停止你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我说的调查是因为工作，你不觉得那女孩今天会出现在那个地方，还碰巧跟咱们撞上，太不巧合了吗？” 谈到工作，陈年立马正色，“老大，你是想说，那女孩会是他们的线人，故意出现在咱们面前就是想打入咱们内部？从而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不可能吧？那女孩看着挺正常的，如果真是线人，路上你们单独相处的时候，直接对你下手就好，又何必辛苦地驮你来医院？” “你查不查？陈年同志，看人不能这么肤浅。”陆时野冷冽的眉峰被拧起来。 陈年立马正色起来，“是老大，我保证将她的祖宗十八代都扒出来。” “说起来还真有可疑之处。”陈年没卖关子继续道： “老大，你还不知道，当时朝你开木仓的那个被送来医院，人醒过来后不仅没事，还活蹦乱跳，像是打斗中睡着一样，身体什么事都没有，检查后医生也说像中了迷药，你说奇不奇怪？ 嘿，那妹子的手段还真不一般，这么好的东西，我都想跟她讨点好防身！” 陆时野不耐烦地睨他一眼，“还有吗？” “没了！”陈年挠挠头。 陆时野对于他的木头属性也不想再多说。 那女人破绽百出，比如面对一地死伤异常镇定，比如她说的药剂，再比如她为什么帮忙救他…… “还杵在这里不走？”陆时野冰冷邪气地看他一眼。 陈年马上立正站好，“老大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嗯，去吧。” “老大，我要是走了谁照顾你？”他们在出任务，总不好喊警卫员过来，不现实。 “医院里有护工！” 那就是不需要他找人的意思。 “老大，要不还是通知一下您老舅，护工这事也不方便。” 关键老大是木仓伤，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再说吧。”陆时野没拒绝，陈年就觉得明天得通知一下老舅那边。 陈年临走前还是跟医院说了一声，让安排个人过去照顾陆时野。 他出了医院，则是去办陆时野安排的任务。 他觉得老大跟那姑娘还挺有缘分的，也在心里祈祷，希望这个姑娘没什么问题，没准就能跟老大…… 此时被调查的程语楠才刚进他们家门。 看着灯火通明的家里，程语楠挑挑眉。 全都在家呢！ 看来程清这事已经有结果了，她还挺期待看着她的。 还没进门，就听见屋里不断传来咒骂声。 “妈，是程语楠，都是她，她把我推给张铁，是她故意害我，呜呜呜，我现在不清白了，还，还被王海波看见我的不堪，我还怎么去学校？今后还怎么嫁人？她这是想逼我去死！ 该死的臭女表子，她敢害我，算计我，我就要她死。” 程清双眼通红，头发散乱，浑身还裹着那种让人作呕的气息。 嘴唇都被咬破了，显然是恨毒了程语楠。 想想这一天一夜的折磨，程清恨不得将程语楠给撕碎了。 昨天她被张铁打晕直接扛回猎户村，醒过来就感觉身上不对劲，低头一看，光秃秃的，连一件蔽体的衣服都没有，刚准备喊叫，扯痛脸上的伤，传来火辣辣的疼。 “臭女表子，你喊，尽管喊，急眼了老子立马把你丢去院子里，让全村的老少爷们都来围观。” 程清立马闭上嘴，她知道，张铁这样的混账王八羔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她现在就要乖乖听话，才能免受点苦，把自己身子往床里头缩，眼睛里挂了两泡泪花，“张铁大哥，我，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给你钱，给你很多很多的钱，还会给你找更好看的媳妇儿。 你看程语楠行不行？她吃苦还能干，脸蛋也比我好看，我把她弄来送给你，我还没毕业呢，我真的不能留在这里，求你了，放我走吧。” 张铁一把将程清薅到跟前，声音幽冷阴毒，“臭女表子，你是想害死我是不是？ 就你那个妹妹，动起手来把人往死里揍，你还敢把她弄回来给我！ 我看你就是脏了心眼，看老子今天怎么收拾你！” 拽着她的腿，一把将人摁到床上，整个人跟着压上来。 “啊……张铁你个死变态，你放开我，你拐骗我是犯法的，你这是耍流氓，我要去派出所告你……要你坐牢！” “坐牢？你也得有命逃出去再说。”张铁的兴致原本就高，这会儿程清在他面前挣扎，反而激起了他血液里的兽欲。 一把揪住程清将她四肢捆绑在床上，堵了嘴，开始在她身上凌虐。 程清感觉到张铁在她身上留下烙印，那种屈辱跟恐惧，让她奋力挣扎。 心里不断咒骂程语楠。 像张铁这样肮脏的畜生就该祸害程语楠。 凭什么，凭什么要自己承受这些，她好恨，她程清发誓，只要让她离开这里，她一定会亲手掐死程语楠。 只听一股狞笑，那股剧痛袭来，程清心如死灰。 她的清白没了！ 第38章 全世界你对我最好 那个男人简直就是魔鬼，他边虐打她边对她施暴，甚至各种凌辱。 她感觉那一天一夜是活在了地狱里，等派出所的人冲进张铁家的时候，她正被张铁压着做那种事。 等她被派出所的人解救后，看到王海波跟吴越觉得整个天都塌了。 她还想着这事当没发生，等回到学校她依旧是几个舔狗心目中纯洁美好的形象。 可没想到程语楠会找上他们，并且让他们来了猎户村。 她在几人心里肯定是破鞋，那她以后还怎么嫁人？ 程清眼中出现了少有的慌乱。 事实上，有些男人就是眼瞎心盲，王海波就是那一个。 至于吴越，虽然是妈宝男了点，可他有个精明过头的妈。 一看她那凄凄惨惨，连路都走不了的样子，顿时脸就黑成锅底。 “吴越，这就是你叫我来救的人，你看清楚了，她都这副鬼样还想嫁进我们家，除非我死！” 当即拉着吴越要走。 王海波见自己心爱的姑娘被骂，哪儿能忍，对着吴妈道：“婶子，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清清她才是受害者，你不安慰就算了，怎么还骂人呢？” 吴越妈都懒得跟他们废话，朝儿子吼道：“你走不走？” 吴越委屈得两眼通红，“小清，我要听我妈的，你好好养身体，我，我先回去了！” “哼！”吴越妈冷哼一声，轻蔑地看了程清一眼，用力拉了一把儿子，“别看了，走！” 两个人就走了。 程清脑海里回荡着刚才吴越妈的眼神，嘴里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清清，你别怕，你还有我，如果，如果你想嫁人，我娶你，以后我都保护你。” 程清抬起小脸，我见犹怜地问，“王海波，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我已经配不上你了！而且，你家里人肯定不同意你娶我的。” 王海波颤抖着手捧住她的小脸，“清清，你在我心里是最美最好的，你怎么可能配不上我，你放心，等咱们一毕业我就回家告诉我爸妈我们的事，家里就我一个儿子，他们肯定会答应的！” “那，那万一呢？万一他们听到了关于我的言论，从而误会了我，我们又该怎么办？” “放心，我哪怕绝食抗议，我会娶你的。” 程清感动地点点头，扑在王海波怀里，“我就知道，全世界你对我最好了。” 程清趴在男人肩头，眼神坚定。 现在只剩王海波还肯娶她，她必须牢牢抓住。 回去的路上，王海波对程清嘘寒问暖，出村的路上还主动搀扶，生怕程清有半点磕碰。 在派出所录完口供，程清被送回家。 王海波跟她依依惜别，在看到程语楠时，还恶狠狠地瞪她一眼。 王海波愤愤，刚刚他都听清清说了，整件事都是程语楠策划的，就是因为嫉妒才要毁掉她。 尽管这样，清清还是哭着求他不要报复，他的清清就是太善良。 程语楠都懒得看这两个人，直接越过他们回了房间。 送走王海波，程清将院门关死，举着木棍，冲着程语楠追上去。 她双眼通红，眼里闪着仇恨的凶光。 杀了她，要杀了她…… 嘴角勾起一抹复仇的冷笑，手举起木棍，朝着她打下去。 程语楠后脑勺像是长了眼睛，精准的偏移开身子，一把将棍子夺了，朝着她劈头盖脸地打。 程清被打得惨叫，连连求饶。 “我说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明知道打不过还打。” 程语楠蹲下，手指捏上她的下巴，“我还以为二姐这个大孝女，为了讨好爸妈，把自己卖个好价钱就乐得逍遥快活不回来了呢，咦？！我那个好二姐夫呢？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听程语楠提到张铁，程清恨不得冲上来把程语楠给生撕了。 “程语楠，你放开你二姐！”王桂英从屋里跑出来。 “奥，捏她我还嫌脏。” 偏程语楠气死人不偿命，继续开口道：“爸妈，你们可真是养了个好女儿，不光乖巧懂事，还特别为你们着想，知道你们手里没钱，转头就想把我卖掉，可惜啊，人家张铁看不上我，这不，我二姐就上赶着把自己送过去，足足卖了五十块钱呢。 对了，那钱还在爸你手里攥着吧？这钱可是我二姐孝敬你跟妈的，记得跟我妈分分！奥，还有我二姐那份。 到底是自己的卖身钱，怎么也得自己收着才行。 行了，你们继续聊我先回屋去睡了，这一天天闹腾的，就没个闲。” “程语楠，你……”程清被王桂英一把拽住。 看一家人怂包样子，程语楠懒得跟这些人废话，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琢磨着明天起床后得给陆时野送点饭过去，顺便把结婚这事跟他提一提。 心里想完了事还没忘记给自己做个白泥面膜，这可是她变白的关键，必须按时的做好护理。 躺在空间里，喝了一些空间里的水，给自己做好护肤，闲着就跑去看自己种下的瓜果蔬菜。 还别说，这菜已经长出一截，郁郁葱葱的，整个空间都充满着生命力。 不错不错，看来她离实现瓜果蔬菜自由不远了。 算着时间差不多了，程语楠就将白泥清洗干净，欣赏着自己的脸蛋。 每次做完面敷，脸蛋儿都会变得清清爽爽，柔嫩滑软，之前的暗沉也都排除出来。 想来再做五六次就能变得水润白嫩了。 出了空间就安心地躺到床上睡过去，第二天早上醒来，没看到程铜锅他们，连一直养伤的程清都不见了踪影，这倒是方便了她。 昨天从国营饭店弄回来的大肉包子还有，简单煮个小米粥就行了。 煮好粥，在家里找了个铁饭盒装好，直奔医院。 到了医院门口，将空间里的大肉包子拿出六个，那人块头不小，吃的肯定不少，多拿几个有备无患。 肉包子还温热着，用旧报纸包好，直奔二楼病房。 程语楠推门进去，陆时野刚醒，正半靠在病床上，男护工刚帮他收拾好。 “你怎么来了？”陆时野有点愣神，显然没料到程语楠还会来看他。 “还没吃早饭吧？我给你熬了点小米粥，还带了大肉包子，你这都是皮肉伤，没伤到筋骨，吃东西没什么问题，来，先吃点。” “你……特意……给我送饭？”陆时野顶着一脑袋问号。 “怎么？不可以吗？还是说有什么规定，我程语楠不能给你陆时野送饭？” 陆时野看着她表情有些不自在，“没，没有，谢谢麻烦你了，那个……多少钱票？一会儿我拿给你！” “不用，咱们都见了那么多次，昨晚又一起共患难，怎么也算朋友了，给你送点吃的应该的！” 对于程语楠的自来熟，陆时野拧眉，有些抗拒。 “亲兄弟还得明算账，何况你做好送过来已经是帮了大忙。” 程语楠直接打断他伸手，“行，两块钱不要票，给钱！” 陆时野：“……”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他就是客气一下。 见他没动静，程语楠轻哼一声，“别废话，赶紧吃饭，吃完我有事要跟你谈。” 陆时野吃了三个大肉包子，一饭盒小米粥，还别说，小骗子熬粥的手艺真不错。 小米粥软糥，上面还飘着一层米油，粥里还放了几颗掰开的红枣，已经熬入味了，米香加红枣味道，简直太好喝了。 吃饱喝足，程语楠搬着凳子凑近了些。 “咳咳！”程语楠还有亿点点羞耻，好在脸皮够厚，“那个陆时野同志，我叫程语楠，家住城南胡同三号街，今年刚满十八岁，文化水平初中毕业，至于家里情况，跟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没多大关系，所以，就不做介绍了。” 陆时野：“……”什么意思？难道小骗子察觉陈年在调查她，所以特意赶来坦白从宽……不对，是汇报家庭情况？ 第39章 陆时野我看上你了 陆时野有些脑子转不动，伸手把水杯端过来。 “那个陆同志，你现在已经了解我的情况，要不你也说说你的？让我了解一下。” 陆时野：…… 为啥要跟你汇报我的情况？ 陆时野根本就没往其他方面想。 主要是没碰到过这么大胆的姑娘。 还有，就他一个屡次相亲把女同志吓哭的人，只要是正常姑娘，怕是都不可能上赶着嫁他。 不正常程语楠：“……” “那我更直白点，陆时野同志，我看上你了，我想跟你结下更深厚的革命友谊，我的情况已经说过了，你觉得我怎么样？” “噗！”陆时野直接一口水喷出来，被她的“语出惊人”呛得连声咳嗽。 程语楠：至于嘛，不就是表个白嘛，要是不答应这事可以商量，也不用反应这么大。 程语楠心里腹诽，还没忘记站起来上前帮他拍着顺背。 陆时野：他感觉自己后背那双手滚烫地烧人，闻着女孩身上肥皂的味道，耳朵尖都烧得通红。 “可，可以了！”陆时野声音低哑，目光黑得发沉。 “奥！”程语楠收回手。 陆时野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居然从她语气里听出了一股淡淡的遗憾。 疯了疯了！ 他一个相亲场上常败的将军，居然被个女人……不对，眼前这个顶多算个女孩给表白，而且，而且她还说看上他了。 看上他啥了？ 看上他黑？ 看上他凶？ 还是看上他脸上的疤？ 陆时野表情不自然地撇开眼，不敢直视程语楠。 程语楠一双眼睛晶亮地注视着他，“陆时野同志，我已经表达过我的心思了，你也说说你什么想法呗！” “咳咳！”陆时野强装淡定，“程语楠同志，你还小根本不懂，别闹！” “我没闹啊！我也不小，我都十八岁了，在农村像我这么大的都结婚生孩子了。 再说，我说看上你是真心的，人家领导都说了，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对象都是耍流氓，我看上你，想跟你组建一个家庭，所以，陆时野同志，我是非常认真地想跟你处对象。” 面对她的胆大妄为，陆时野根本板不起脸训斥，只能耐心地劝诫，“你今年才十八岁，我都二十六岁了，足足比你大了八岁，你就不介意？” “不介意啊！年纪在我眼里不是问题，再说，不都说年纪大的对象会疼人嘛，我就喜欢年纪大的。” 程语楠这话当然是胡诌的。 虽说上辈子都有十几岁小姑娘嫁四五十岁的老头子，俗称真爱，可她接受不了。 她是找对象，又不是找爹。 不过八岁年龄差，她没问题。 陆时野：“我常年在部队，没多少时间陪你！” “不怕啊！我又不是奶娃娃，还需要人抱着哄，部队里不是能申请家属随军嘛，我可以去你那边陪你啊！你放心，我很好养活，不会成为你的拖累。”程语楠两手撑在床边，一双含情目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仿佛她的眼中只有他。 小姑娘很好看，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带着清澈跟纯真，眉梢眼角间又透出一股恰到好处的妩媚。 陆时野心头一跳，荡起了浅浅的涟漪。 “那个陆时野，我都说这么多了，你是不是也该介绍下自己，让我也对你多点了解？” 陆时野勾唇，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连我的基本情况都不了解，就敢扬言做我对象，就不怕我是坏人？” 小骗子，骗别人的时候脑袋瓜子挺机灵的，现在关乎自己终身大事，怎么就呆呆傻傻的。 “哼！我怎么不知道了，之前在国营饭店我可是亲眼看到你相亲的全过程。”当然也没错过他把相亲对象吓哭的场景。 陆时野表情有点尴尬，带着一丝辩不明的情绪，“既然看到了，你还敢嫁给我？不怕我？” “你有什么可怕的！”程语楠接着道：“你是军人，没有你们在前面奋勇抗敌，哪里有大后方的安居乐业，我从小敬佩军人，你脸上身上每一道疤都是英雄的勋章，所以，我不怕你，相反，我敬重你。 还有一点，你这样的长相跟性格，让我挺放心的！” 不容易招惹桃花。 陆时野：前面的话就当对他的称赞，后面这句怎么听都不像好话。 “我再问你一遍，陆时野同志，你要以结婚为目的的跟我处对象吗？” …… 门外，陈年都恨不得冲进去摁着他家老大的脑袋点头答应。 他昨天接了任务就开始调查程语楠。 其实程语楠的事真的很容易就调查出来，从小到大就是个循规蹈矩，老实本分的小姑娘。 周围的邻居也对她的事一清二楚，随便一问都能说出一堆。 可以说，程语楠从小到大都是乖乖女，没有半点可疑的地方。 要真有什么不同，那就是被程家人卖给马家当儿媳妇后，从沉默寡言的受气包直接变成了心狠手辣的小辣椒。 不过这也能理解，任谁突然被家人卖掉都会性情大变，而程家被报复就是活该。 泥人还有三分脾气，更何况程家是把人往死路上逼。 现在小姑娘看上老大，以后两个人结婚小姑娘就能去随军，远离娘家这群祸害，对她来说是好事。 只不过小姑娘胆子是真大，刚刚表白那架势，跟山匪土大王强抢良家小娇夫似的。 小娇夫陆时野：…… 陈年赶紧扒拉到门框，听听老大答应了没有。 “陈年，你不进去趴在门框上干嘛呢？” 温雅提着饭盒过来，就看到陈年正撅着屁股往病房里瞧，那表情动作，怎么看怎么猥琐。 到底有没有当兵的自觉，扒门框这事也太丢脸了。 陈年心里苦哈哈，惊扰了老大的美事，偷听还被老舅妈当场抓住小辫子，不知道等回了部队，老大会不会虐死他。 “老舅妈，您过来了！我也是刚来……” “奥，赶紧进去吧，以后这种扒门框的事可不能再干了，忒丢人。” 陈年哪儿敢现在进去，赶紧找借口，“那个……老舅妈，我还有点事要去忙，您进去看老大吧，我走了。” 温雅摇摇头，“这孩子，走那么快干嘛，又不是被狼给撵了，也不知道吃饭了没有，我还特意多带了饭来，真是的。” 老舅妈摇摇头边推门边往病房内走，“小野啊，陈年那孩子……” 老舅妈抬头才发现，老外甥病床前还板板正正坐着一个容貌精致的小姑娘，看她进来，正冲着她笑。 第40章 人家没看上我呀 “姑娘，原来是你啊！你也来看小野？”这个小姑娘就是之前在国营饭店碰到的那个，而且她跟老外甥还认识。 现在老外甥受伤，小姑娘还特意过来照顾他，墨非…… 眼神在两个人身上寻摸了一圈，然后，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老外甥磕不是不懂分寸的人，平时见到小姑娘都恨不得绕道走，生怕吓到人家。 可现在，人家小姑娘照顾他，给她送饭，她不仅没赶人走，还把饭吃了，说明老外甥不仅不讨厌还很喜欢。 她还担心老外甥多次相亲一次不中，被女同志的态度伤到，没想到，还是没遇上合适的人。 要是小姑娘也喜欢老外甥就更好了，没准两个人还能开花结果。 心里这样想着，看程语楠的眼神越发和蔼。 “婶子您好，我叫程语楠，您喊我楠楠就好。” 温雅上前主动握上程语楠的手，“闺女啊，你能来看小野，我先谢谢你，吃饭了没有？我煮了粥，你要不要喝点？” 程语楠对她的热情还有点招架不住，手抽了抽愣是没抽动，这婶子看着柔柔弱弱的，怎么这么大手劲儿。 笑了笑，“婶子，我吃过饭来的。” “吃过了啊！没关系我煮得多，你再吃一点。” 温雅麻溜地就给两个人倒好了粥，都不给程语楠拒绝的机会，就已经放到她手里，“来闺女，我放了一把红枣，你赶紧尝一尝，味道可香了！” “那谢谢婶子。”拗不过温雅的热情，程语楠端着粥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虽然没有她熬的粥粘稠香，也已经是难得的好粥了。 陆时野就只看着面前的粥没喝。 他刚吃了不少，这会儿肚子还撑着，哪儿还喝得进去。 这会儿温雅眼里完全没有陆时野的存在，压根没想起来帮他盛粥。 见她吃着，温雅开口问道：“楠楠啊！你今年多大了？有没有处对象？要不要婶子帮你介绍一个？” 温雅了你旁边木头桩子一样的老外甥，决定帮他一把。 “婶子，我还没有对象！” 她倒是想处对象，可人家没答应呢，她有什么办法。 陆时野：…… “哎呦，像你这么水灵又俊俏的姑娘怎么能没对象呢，怕是一般的小伙子你看不上吧？” 程语楠故作羞涩地看了陆时野一眼，然后又低垂下头，委屈道：“可能是我不够好，人家才没看上我。” 温雅拿眼睛剜了陆时野一眼。 处对象的讲究先下手为强，人家姑娘都表现那么明显了，他还慢吞吞地，难怪二十六了还没混上媳妇儿。 “丫头啊，你很好，那男人没看上你肯定是他眼神不好，等他回过味儿来一定后悔，所以你别跟他计较。” “真的吗婶子？”程语楠眼圈子都变得发红，表面委屈巴巴，像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 心里却在腹诽，真是太可惜了，要是温雅没来，没准这男人就被他拿下了。 不过今天说的已经够多了，反正陆时野还要在医院住几天，她还有机会。 就不信拿不下他。 “婶子，有你在这边照顾陆同志，那我就先告辞了。” 温雅还想多了解下程语楠的情况，不过人家小姑娘要走，她也不好多留。 临走前，程语楠靠近陆时野，快速地留下一句话。 “陆时野，好好考虑考虑，我是认真的！我等你消息。” 程语楠悄悄冲陆时野挑了挑眉，看他不自在的偏了偏头，程语楠笑得眉眼弯弯，转身离开。 把人送出病房，温雅又回到病床，直接上手朝着老外甥的脑瓜子拍了一巴掌。 陈年冲进病房的时候，恰巧老大老大挨打这一幕。 就，挺想笑的。 在部队里，老大可是号称兵王，蝉联六年的军霸。 平时都是他打别人的份，没想到老大在老舅妈手里，只有挨打的份。 不过老大活该！ 程语楠同志多好的小姑娘啊！英勇，聪慧，还胆色过人，像这样的小姑娘，要是喜欢他，他做梦都得笑醒。 “陈年小子舍得回来了？”刚刚可是跑得比兔子都快。 “我刚刚就是有点急事，忙完了过来看看老大！”顺便汇报一下程语楠同志的情况。 “唉，你们聊吧，我去打壶水。” 眼看着老舅妈出去，陈年赶紧将他调查回来的消息告诉他。 陆时野沉默半晌，“嗯，她的背景没问题，不代表她这个人没问题。” 陈年瞪大了眼睛，“老大，你不会是公报私仇吧？” 陆时野拧眉，小姑娘表白他还在考虑，怎么就公报私仇上去？ “你不能因为人家小姑娘看上你了，就一直怀疑人家。 说起来小姑娘挺可怜的，前几天还差点被她爸妈卖给二流子当媳妇儿，幸好程姑娘当机立断，这才没让对方得逞。 而且她那对无良的爸妈不死心，还想把小姑娘卖第二次，幸亏小姑娘机灵，这才勉强又逃过一劫。 照我说人家小姑娘喜欢你，你干脆就把人娶回去，白得一个漂亮媳妇儿，多好。 人家小姑娘都勇敢地直视自己内心，老大，你这个大男人不会还退缩吧？” 陈年觉得火候还不太够，接着又道：“老大，你要是不喜欢，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这么好的姑娘，就该被人疼。” 陆时野没说话，窝在被子里的手却攥成了拳头。 陈年缩缩脖子，这病房里哪儿来的风啊？ 温雅打完水回来，见陈年眼里都是红血丝，让他赶紧去旁边的陪护病床上睡一觉。 陈年也确实累狠了，连鞋都没脱，爬上床蒙上被子就秒睡。 温雅往脸盆里兑好水，拿毛巾递给陆时野。 “小野啊！你自己的亲事到底咋想的？要是你对楠楠也有心思，那老舅妈就替你跑一趟，安排你们再好好见个面，把两方的情况说清楚。 老舅妈过了这大把岁数，看人的眼光还是可以的，我看得出来楠楠是个好孩子，关键她看你的眼神很正常。 能碰到一个不以貌取人的好姑娘十分难得，你可要抓点紧。” 陆时野：“老舅妈，我知道！” 夜里陆时野一晚上没睡好，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程语楠从小到大的遭遇，以及他们的几次接触。 讲真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像她那样的姑娘。 她狡黠聪慧，胆大直白，在自己的事上又有些小迷糊。 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污蔑他是小偷，送了他一场派出所之行。 想到调查的信息，派出所记录的那个名字马文松，立马就对上了。 那个吆喝着丢钱的正是程语楠要嫁的马主任儿子。 现在想来程语楠故意偷他的钱，就是为了报复。 再次见面，就是她在跟国营饭店营业员交易，小姑娘很纯熟，临走前还不忘瞪他一眼。 第三次碰面就是在相亲的那天，她围观了自己吓哭相亲对象的全过程。 当时她在对面，笑得像只喝到油的老鼠，眼睛里满是戏谑，却并没有其他人看他的嫌弃跟厌恶。 第四次…… 原来细数下来，他们已经短短几天见过那么多次面。 而且每一次碰面，都能让他看到不一样的她。 她的种种行迹引起了他的怀疑，同样也吸引着他去探究。 只不过他没料到，她竟然直白地告诉他：她看上他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刻，他心里，像是有烟花炸开，绚烂多姿。 或许，他该摸摸自己的心！ 第41章 不再克制 她的胆大直白，搅乱了他平静的心湖。 再加上陈年的调查，没有任何问题，甚至想着她的厌恶，陆时野很心疼她。 小姑娘不怕他，甚至，甚至还敢说看上他。 试问一个大男人如何抵挡得住一个如花似玉小姑娘的表白！ 他心底的那股异样在作祟，也让他正视了自己的心。 程语楠在他这里是特别的，而且，是有点喜欢她的。 可他习惯了隐忍克制，习惯的深思熟虑。 他怕小姑娘只是一时兴起，指不定回家睡一觉又改变主意，所以他给了彼此一个拒绝的机会。 在心里也告诫自己。 如果……如果小姑娘明天再过来，那他…… 不再克制！ 陆时野还在剖析自己的内心，就听陈年说，“你说程姑娘喜欢什么呢？我看她挺瘦了，要不明天给她送块肉？ 哎呦，我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也没追过女孩子，你赶紧帮我参谋参谋！ 我听说小姑娘喜欢好看的衣服，要不，我明天带程姑娘去逛个百货大楼，给她买身漂亮衣服，好吃的好用的也挑几样，没准程姑娘一激动，就答应跟我处对象呢！ 哎呦，想想我也是要有对象的人，怎么那么激动呢！” 陆时野听着陈年贱飕飕的表情，投给他一个冰刀子的眼神。 陈年：打个哆嗦，心里暗暗腹诽，这就急眼了！早干嘛去了！ 人家上赶着你不答应，现在他就随口一刺激，就给他甩脸色。 哼！还说对人家没意思，口是心非的家伙。 陈年继续在作死的边缘蹦哒，“老大，人家小姑娘说看上你，是你自己不答应的那就别怪我截你的胡。 老话咋说来？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觉得程姑娘是个不错的女孩，特别配我，我决定在没归队前，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让程姑娘也看上我。 再说，我觉得自己也不差，像老大你这样的程姑娘都看到你内外的美，相信也会发现我的好，对吧？” 陈年：呜呜呜，为了老大的终身幸福，他也是拼老命作死了。 陆时野冷冷地撇他一眼，“你在想屁吃，收起你不该有的心思，她早晚成你嫂子！” …… 回到家的程语楠还不知道，自己这一刺激太狠，直接把陆时野给刺激得一整晚没睡着。 等程语楠拿着准备好的早餐过来时，就见陆时野顶着两个黑眼圈靠在病床上。 老舅妈还没过来，身旁是那个叫陈年的男人。 “程姑娘来了！今天又给老大带什么好吃？我这可饿了老半天，就不跟他一个病人抢吃的，麻烦程姑娘帮忙照顾一下，我走了。” 昨天被老大的冷刀子杀了半天，他今天非常识趣，不然等老大好了，训练场上他得丢半条命。 陈年：为了老大的终身大事，他牺牲太多了！ 程语楠只觉得面前一阵风呼啸而过，陈年的身影就消失在病房。 程语楠嘴角抽搐几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洪水猛兽。 “来，吃饭吧！”程语楠将饭盒拿出来，“昨天我问过医生，他说你现在可以吃点有营养的东西，我给你炖了点鸡汤，趁热喝吧。” 昨天她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一个拿鸡来城里换盐换火柴的大婶，就把她的鸡给买下来。 刚刚她也喝了一碗鸡汤，味道别提多美味。 现在的鸡都是家养的，不像后世，大多都是拿饲料催大，味道特别纯正。 “谢谢，辛苦你了！等会儿我给你钱。” 他们还没关系确定关系，让小姑娘破费他过意不去。 程语楠也不反驳，点点头应下，“好！” 她是看上他，可没打算倒贴。 他给，她就收。 等有了关系就不算这么清。 陆时野接过鸡汤，看到上面飘着两颗红枣跟枸杞，眼角抽搐了两下。 他是受伤不是坐月子，那两颗红枣枸杞是什么鬼。 喝完了鸡汤，陆时野将旁边上衣扯到面前，从兜里掏出五块钱递过去。 程语楠，“多了，两块就行！” 实际上她买鸡花了三块三毛钱，不过鸡她留了一半，陆时野给两块都是她占便宜。 陆时野递过来两块。 程语楠没压力地把钱收进口袋。 在接钱的功夫，两个人手指碰触到一起，陆时野心湖轻颤，只觉得手指尖像着了火。 没有过多表情地将手收回去。 程语楠将一切看在眼里，眼底却含着几分细碎的光。 狗男人一本正经禁欲的模样可真勾人。 陆时野一本正经地看着她，“我叫陆时野，在金岭部队任一营营级，已经能够申请随军，今年二十六岁，一个月工资一百零五，出任务还有补津贴，家中亲人都在东省老家工作。 我没有处对象的经验，性子还有些冷，不会寻找话题陪你聊天。 而且我工作会很忙，出任务的时间不等，最长的都可能半年一年，基本没时间陪你……” 陆时野停顿了一下，接着又道：“程语楠同志，你……昨天说的话还算数吗？” 程语楠微垂着头看他一眼看他，发现这家伙耳朵红了。 程语楠觉得挺稀罕，玩味儿得眯起眼睛，“什么话？” 陆时野：明知故问！ “咳咳！你昨天说，看上我了，要跟我处对象，还算数吗？” “噢！”程语楠故意拉长了声音，眼底的玩味儿越发明显。 病床上，陆时野攥紧了手，掌心里都多了一抹湿意，身体有些紧绷，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变得更加冷肃。 程语楠笑道，“算数啊！我自己说的自然算数。” 陆时野猛然抬起头来，“所以……你答应了？” “对啊！”程语楠朝他伸出手，“陆时野同志，以后我就是你对象了，请多多关照。” 男人下颚线完美，棱角分明，此刻他粗糙冷厉的表情都软了下来，“回去我就打恋爱报告。” 程语楠笑着点头，“嗯嗯，你打结婚报告我都没意见。” 她还想赶紧从老程家的户口本上分出来，结婚报告正合适。 “程语楠同志，你确定要我打结婚报告？” 虽然说这个年代相亲后看对眼就结婚的比比皆是，可陆时野想给程语楠一个缓冲期。 他还是担心程语楠只是一时冲动，想给她留出反悔的机会。 不然军婚可不是想离就离的。 第42章 你的偏疼我好爱 “确定。”程语楠点头接着道：“你可能还不清楚我家里的情况，我这么跟你说吧，我不是我爸妈的亲生女儿，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就被他们换掉了，所以我养父母从小就对我不好。 我才刚成年，他们就已经把我当货物一样卖了两回。 虽说我自己有能力逃过每一次被卖，可谁知道那两个吸血鬼还想出什么损招对付我。 所以，我想尽快将户口从程家分出来。 你是我自己挑选的男人，我觉得你挺好的，我也相信以你的能力肯定能护住我。 所以，陆时野同志，你要不要直接打结婚报告？把我的户口并到你那张户口本上？” 虽然他已经听陈年说过她的经历，可看着她毫不在意的说出来，还是止不住的心疼。 “停！”程语楠冲着他又凑近了些，道：“你刚刚那是什么表情？同情我还是心疼我？ 其实真没必要，你是知道我的，我可不会让自己吃亏。 所以被卖两次，我都让程家人遭殃，我那个养母这么喜欢卖我，我就把她送去再嫁一次。 我那个二姐，冒名顶替我上高中，又把我卖给老光棍，她这么喜欢男人，我就送她去尝尝滋味。 所以，我可不是名义上的好人，你还能接受这样的我吗？” 反正她做的这些事，早晚他都要知道，军婚可是要提前审查的，干脆直接地告诉他。 接受就处，不接受就掰，反正她没打算在他面前一直装好人。 人可以装一时，难道要装一辈子！ 那太累了，她就想轻松地活。 “嗯！” 嗯是什么意思？ 陆时野接着道：“他们虽然养了你，却没有拿出多少真心对你，如果给你找的是好姻缘，那你报复回去是不对，可他们卖你只是为了换钱，是他们先对你动的手，你反抗属于自我防护，你没错。” 程语楠满意地弯着眼，屋里没有人，程语楠伸手握住了陆时野的手。 “陆时野，这……算是你的偏疼吗？” “嗯！”男人点点头。 “我很喜欢。”程语楠笑道。 陆时野不自在地瞥开目光，喉结滚了滚，脸腾地烧红。 小骗子还是这么大胆直白，他有些招架不住。 “陆时野，以后咱们遇到事可以不吵架吗？我不喜欢吵架，也不喜欢隐瞒，咱们可以摊开来商量着来。” “嗯，不吵！” 他妈说过，吵架是女人的专利，男人只要乖乖听着就行。 再说，小姑娘那张嘴太利，他也吵不过。 “嗯乖，恋爱报告还打不打？” “不打，直接打结婚报告！” 以后小姑娘是他的人，他得放在眼皮底下护着。 “嗯，可以，那结婚以后肯定会遇到许多的事，大事听你的，小事就听我的，这么安排，你没同意吧？” 这突然转到结婚上头，陆时野脑袋还有点懵，这转得也太快了吧？ 不过又一想，都要打结婚报告了，也不算着急，就点点头，低声地说，“嗯，同意的。” 程语楠满意了。 这男人还挺乖的。 不过决定什么是大事，什么是小事，这种应该就是小问题。 小问题要听她的，属于她来决定的范畴，所以，还是得听她的，没毛病。 “那个陆时野，你中午想要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我不挑嘴，你随便买点就行，听你的。”陆时野赶紧从上衣内衬的口袋里拿出一把大团结，“这次出门匆忙，身上没带多少钱，等我回部队再去给你邮寄，你先用着，不够就跟我说。” 程语楠看着躺在手里的大团结，有零有整，细看应该有二十几块。 “怎么？就不怕我是骗子，拿着你的钱跑了？”程语楠玩味儿地看着陆时野。 陆时野也不怕她打趣，目光柔和，“这点钱你看不上。” 程语楠也想起来，自己第一次抢马文松还是当着他的面，多少也有些不自在起来。 “哼！你知道就好，不过这是我对象给我钱，我拿着花是应该的。” “对，应该！”陆时野还挺喜欢小姑娘强词夺理的可爱模样。 不过他之前没怎么细看，现在才发现，小姑娘的脸白嫩了不少，脸上也多了二两肉，红润水嫩，好看得不行。 虽然看着男人不像误会，程语楠决定还是得跟他解释一下。 “你应该猜到了，当初被抢的就是第一家要买我的马主任家的儿子马文松。 我当初就查到了，那狗男人根本不喜欢女人，娶我是有人给他两千块钱，故意把我娶回去折磨死，最恶心的就是他们盘算要马老头跟名义上儿媳妇传宗接代。 哼，凭什么马文松能拿着算计我钱逍遥，我就是要把钱抢回来，让他得到再失去，偏又有苦说不出，憋死那狗东西。” 陆时野听她说，这里头居然还有这样的道道，顿时眼中浮现肃杀。 难怪小姑娘这般痛恨养父母，居然是把她卖进这样的人家，要不是小姑娘反抗，那她岂不是…… 宽大的手反握上程语楠的小手，“你做得对！” 程语楠满意了，握着男人的手指把玩儿起来。 温雅提着早饭进来的时候，就见老外甥跟程语楠小姑娘，两个人靠得特别近，甚至不仔细看，都要觉得两个人是抱在一起。 温雅：…… 老外甥这是铁树开花，直接将楠楠拿下了？ 哎呦！这是老陆家祖坟冒青烟，祖宗保佑，小野总算要娶上媳妇儿了。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程语楠见温雅进来了，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想把手抽回来。 毕竟是长辈，虽然她性子是跳脱了点，可在长辈面前还得保持端庄。 抽了两下居然没抽动，程语楠抬头就对上陆时野揶揄地笑，瞪他一眼，男人才乖乖松开手。 “老舅妈，您过来了！”陆时野打招呼道。 “婶，婶子好！” “唉好好！楠楠来我真早，来给小野送早饭？” 程语楠脸颊飘起了一抹俏皮的绯红。 “咳咳！”陆时野及时的开口道：“老舅妈，楠楠她……以后是我对象了，等我身体养好了就打结婚报告。” “真的？”温雅眉开眼笑，“太好了，都要成一家人了那以后也别喊婶子，跟着小野一块喊老舅妈就行。” 程语楠没搭腔，这个时候不该她说话。 她可以在陆时野面前积极，在长辈面前还是苟着点吧。 第43章 确定关系 才刚确定关系，这时候再留下不合适，程语楠赶紧道别。 “婶子，陆时野，我就先回去了！” 等程语楠离开后，温雅才赶紧询问老外甥。 “小野啊，你跟楠楠……” “老舅妈，等会儿陈年过来，让他扶我出去一趟，我要去院长办公室打个电话。” 这次的事还没汇报，毕竟那份情报还没找出来。 再就是他要打结婚报告的事，得跟团长通知一声。 “唉好好，那你跟楠楠谈对象的事，要不要打电话跟你爸妈他们说一声？这些年他们可一直惦记着你的亲事，要是知道你找到对象了，肯定替你高兴。” 温雅是知道的，家里人盼着陆时野结婚都快盼白头了，终于有消息，可不得赶紧通知一声。 陆时野默了默，道：“我跟程……楠楠，才刚确定关系，还是等结婚报告审批通过了再告诉他们吧。” 温雅觉得都确定关系了，两个人结婚的事没跑了。 不过老外甥既然有他的顾虑，她自然会尊重。 点点头道，“行，不过这事你可别拖太久，你爸妈他们也着急，别在老家再给你弄个相亲对象出来，到时候楠楠要是知道再误会你。” 陆时野点点头，“老舅妈我知道，等我养几天伤，会尽快返回部队打结婚报告的。” “嗯，你的事你自己安排。” 温雅接着又到：“你这伤恢复得怎么样了？医生有没有说还得养多久？” 陆时野道：“医生今早过来查房，伤口已经在恢复，最多再住个两天就能出院，回家再好好养就行。” “嗯，你心里有数就行。”温雅又想到程语楠，“小野啊！楠楠那姑娘老舅妈看着不错，小姑娘又漂亮又懂事，一点都不娇气，这一看就是个懂过日子的，你以后可得好好对她。” “嗯，老舅妈我知道！” 心里想着小姑娘你灵动又狡黠的小模样陆时野勾起唇角。 没想到老舅妈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小姑娘可是很会撒娇的。 “嗯，你向来是个心思沉稳的，老舅妈放心。”温雅接着道：“等你出院也带楠楠来家里认认门，让你老舅也见见她，知道你有了对象，你老舅的高兴地多喝二两酒。” “嗯，等过两天我就带她过去。” 温雅在医院了又待了大半天，絮絮叨叨跟陆时野叮嘱了不少，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 好不容易有个漂亮又不怕他的姑娘愿意嫁他，一定要他珍惜。 陆时野苦笑：老舅妈这是多怕他打光棍啊。 不过小姑娘既然要嫁他，那他就会护着她，不会再让她受一丁点委屈，至于欺负他她的那些人…… 陈年这时候往病房里探头。 “干什么呢？还有没有点当兵的样子，鬼鬼祟祟的。”陆时野没好气地道。 昨天要不是他突然鬼叫，小姑娘问他的话就不会被打断，没准他还能提早一天结束单身。 “我这不是怕再打扰到你跟程姑娘相处嘛。”陈年傻笑两声。 “来得正好，名单的事调查得怎么样？” 因为受伤，他这两天都没能参与任务。 “那两个人嘴巴已经撬开，据他们所说，东西是在他们身上，不过被人追债后，他们只能将东西暂时扔过墙头，再后来东西就莫名其妙消失不见了。” “消失了？” “对，消失了！” 陆时野冷冽的眉眼多了一抹戾气。 “这话你能信？” 陈年摇头，“自然是不信的，所以我决定今天再去那边调查一遍。” “嗯，注意细节！” “明白，老大你就安心在这里养伤，再顺便跟程姑娘多多相处，剩下的事有我呢！” 陆时野冷淡地翻看他一眼，“过来背我去院长办公室，我要打电话。” “是！” 陆时野就被送过去，医院的院长得知他要给部队打电话，立马配合，还将空间留给他。 陆时野一个电话打给冯团。 先是汇报了一下工作的进展情况，话锋一转。 “冯团，我处了个对象，回去就准备打结婚报告。” 陆时野一句话，把冯团给炸蒙了。 慢慢回过神来，又是一顿凶骂，“臭小子，你在外头执行任务，哪儿来的时间认识姑娘？还敢说处对象，糊弄鬼呢！别想着瞎编来糊弄我，我不吃你这套。” 陆时野：…… “冯团，我是认真的，我对象叫程语楠，洪城人，是休假时认识的，前天执行任务，多亏有程同志帮忙，才能成功控制住歹徒，她还把我送来医院，我们是自愿结成革命伴侣的。” “真没骗我？” “没骗，陈年也见过。” 冯团这下总算兴奋起来，“好小子，总算有人不看脸懂得赏识你了，你抓紧养伤，回来就打报告，老子第一时间给你批。” “是，谢谢冯团！” 电话挂断，陆时野出了院长办公室。 “谢谢金院长。”陆时野道完谢高冷地离开了。 随着他离开，周围的空气随之一松，院长身边的一位同志，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 “院长，您，您真厉害，面对那位同志还能如此的淡定。” 这……这位营长同志的气场真的太强大了，要不是见过他的军官证，他都以为走进来一个土匪头子。 院长两股颤颤，抬手扶扶鼻梁上的眼镜，“那位怎么说都是军人同志，咱们得相信公家的眼光。” “嗯嗯，您说得对。”拼命地点头。 把陆时野安置妥当，陈年又匆忙从医院离开。 而刚出医院没多远的程语楠，眼看着他出来，顿时生出个主意，抬脚跟上去。 程语楠找个没人的角落重新进入空间，将自己一阵捯饬，怕身高会泄露自己，给自己换上一双内部加了增高的鞋子。 这玩意儿可是她上辈子买来囤货的，一直被锁在空间的储藏间里。 这个储藏间是上辈子开发出来的，面积只有十平米。 上辈子都是她不怎么用的东西扔进储藏，像衣服鞋子，民族服装，好看的布料，好吃的大白兔奶糖，棉花糖，麦芽糖，各种口味的棒棒糖，上辈子吃的糖太多，还长过蛀牙。 还有一些她外出旅游买到的一些民族特色小吃，只要是看上眼的就买下来。 上辈子她每年的奖学金都很可观，喜欢的也都是很平民的价格，自然都是她能承担得起的费用。 没想到空间其他东西都没有，唯独储藏间里的东西保留了下来。 这也算是意外惊喜。 第44章 找到线索 她之前想把名单匿名交到派出所，现在知道陈年跟陆时野为这份名单而来，自然把立功机会留给他们。 也多亏了出来的是陈年，虽然他很谨慎，可跟陆时野比，警惕性还是差了一点。 陈年这次过来，想从这段逃跑路线中找出蛛丝马迹。 程语楠就在那处拐角的地方开挖。 挖出一个小坑，将一个小包袱弄出来，忍痛往里头放七八块大黄鱼，以及五六块小黄鱼，被动过手脚的那块就掺杂在里头。 她没有做得很明显，她相信陆时野。 能被她发现的信息陆时野肯定也能找出来，被她原样放进坑里快速地填土，上脚踩实了，再拿旁边的土小心的盖上两层。 将附近所有的脚印清理干净。 把一切做完，程语楠贴着墙听见有脚步声传来，赶紧闪身钻进空间。 没多会儿，就见陈年从墙后面翻过来，身手利落，不过没陆时野帅。 “都找这么久还没找到，难道真被其他人抢走了？”刚吐槽完。 “咦？！” 陈年就在墙根发现了一点点小破绽。 然后程语楠蹲在空间，看陈年挖宝。 埋的不深，几下就挖出来。 陈年面色一喜眼眸灼灼，“追了这么久总算是有了收获。” 没再有任何迟疑，抱起东西就走。 程语楠也松口气，总算自己力气没白费。 名单怕是这两天就能找出来，依着陆时野对任务的重视，他肯定要出院护送名单回部队。 等回去了再打结婚报告，这一来一去怕是得十天半个月。 也就是说，她再忍十天半个月就能离开程家。 不过离开前她还得送程家一份大礼。 程语楠在心里盘算着，下意识地从空间了闪身出来。 “别跑！” 一个尖锐的高喊，差点把程语楠的魂儿都给吓飞了。 “该死的，他为什么又返回来？” 喊她的人正是陈年。 陈年原本要抱着包袱离开的，可他总觉得有点蹊跷，他跟老大把那个死角查了不下八百遍，要知道，任何破绽在老大面前如同摆设，上次没发现这次却发现了。 只能说明这包袱是最近才埋进去的。 或许这两天藏包袱的人会出现。 到时候把人抓住一网打尽。 陈年有了这个念头，就打算回来守株待兔，没想到拐过巷子就看到死角地方出现了这个身材臃肿，脸色黢黑的臭小子。 他一喊对方就跑，更说明了问题。 程语楠暗暗叫苦，陈年这个大傻叉怕是她的克星。 她表白，他凑热闹打断。 她给他们创造立功的机会，他来抓包。 还等什么，跑啊！ “站住别跑！”陈年大喊一声。 程语楠心中腹诽：不跑的才是傻子！ 程语楠一溜烟跑进巷子里，借着拐角的位置，赶紧躲进空间。 一屁股坐在空间地上，“哎呦妈呀，这个陈年没事瞎追个屁啊，差点把我小短腿给跑废了。” “咦？！人呢？刚刚不是还跑进这里，怎么眨眼的功夫人就跑没影了？” 陈年敢肯定，绝对没追丢。 可人就不见了，难道还会隐身不成？ 陈年在附近又找了一圈，还特意往前又追出一段距离，依旧没看到人。 陈年开始拍打四周的墙面，试图先出隐藏的暗门暗道。 程语楠翻个白眼，彻底不想看他那蠢样。 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走。 程语楠也不着急，反正空间里有吃有喝，什么时候等他放弃再出去吧。 陈年硬是在这边拍了两个多小时，手掌都还麻了也没想到人。 为了怀里的线索，才不得不放弃。 程语楠在空间吃饱喝足，美美地给自己敷了个白泥面膜。 这才敷了三次，盒子里的白泥就见底了。 消耗真快，不过这脸是真的肉眼可见的变白。 这段时间一直在用白泥，而且每天坚持喝一杯的泉水，皮肤状态越来越水灵。 这灵泉水的作用也大致搞明白了，就是排毒养颜，改变一个人从内而外的气质。 而原主五官底子本来就很出色，只不过因为程家磋磨而黑瘦得厉害，让原主八分的样貌只剩下三分。 经过她这段时间的温养，跟刚穿过来相比，皮肤白嫩细腻，脸蛋儿气色红润，气质自信从容，整个人像脱胎换骨。 最近回家，周围邻居见了都夸她好看了呢。 确定外头真的没人，她才从空间出来。 出来也没做停留，撒丫子就跑。 必须远离是非之地。 彻底跑到安全范围，程语楠才改换行头，大摇大摆地回程家。 这回王桂英居然在家，不过看到程语楠目光心虚的闪了闪，又快速地垂下脑袋，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程清一直藏在屋里不出门，不过王桂英的表情让人生疑。 要不怎么说都是贱骨头，才一天没打就皮痒了。 不过她有对象了心情好，就暂时放过这一家子黑心鬼。 王桂英跑进女儿房间，看她那怂包样子，程清撇撇嘴。 以前还觉得她妈有本事，能拿捏住小贱种，没想到才几天，就被小贱种的打成怂货。 “是程语楠回来了？” 王桂英也觉得自己在闺女面前丢了脸，不过脸面跟入了骨髓的痛相比，她选择不要脸。 “嗯，你说你爸他这回能成吗？” “肯定能成，妈你就放心吧，这几天尽量顺着点小贱种，要是……她再打你，您就忍两天。” “我真是一天都忍不下去了，死贱人打人太疼了，身上没一块肉不疼。 小女表子天天往外头跑，也不知道跟多少男人厮混，干脆的脏病死外头多好，偏活着回家膈应人。”王桂英行动怂，嘴巴却锋利得像刀子。 程清惊恐地看向王桂英身后，拼命冲她使眼色。 可惜王桂英正在痛快嘴皮子，根本没领会她的提醒，“死丫头，你这眼睛怎么还抽了？得羊角疯了？” “不是噢！她是在提醒你，我来喽！” 程语楠原本想今天歇战，放他们一马。 可惜王桂英张嘴就喷粪，上赶着找揍，她这个二十四孝好闺女怎么也得帮她实现愿望。 边走边活动着筋骨，咔咔的骨头声，听着人头皮发紧。 第45章 给自家男人买衣服 王桂英错愕，闪烁，惊叫，程语楠这动作她太熟了，最近几天没少看到。 跑！ 赶紧跑！ 拍门，尖叫，疯癫，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屋里乱窜。 那声音吵得程语楠耳膜疼。 接着一拳打在王桂英的喉咙，随后一脚踢到对方腹部，不给她喘息的机会，薅着她头发朝着程清床上甩过去，王桂英重重砸到程清身上。 程清只觉得一坨黑影砸下，紧跟着爆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 “程语楠，你殴打家人，不得好死。” “太吵！烦！” 爆拳出击，直中程清声带，“砰”一声，声音戛然而止。 程清张着嘴巴想喊，尝试几次都没发出一个音儿，急得手脚并用地比划。 王桂英还在她身上，程清只顾着嗓子的事，直接一脚把人踢到床底。 王桂英顿觉屁股一疼，脑袋朝下撞到地上，“咚”地发出一声脆响。 以为这样就算了，太天真了，程语楠直接把母女俩摁在地上摩擦了半个小时，那拳拳到肉的声音听得人头皮炸裂。 程语楠打够本了，吹了吹小拳头。 门外，刚下班回来的程峰，跟办完事回来的程铜锅，父子俩听到屋里噼里啪啦揍人的声音，顿时脸色巨变，吓得撒丫子往院门外跑。 院门不够宽，父子俩还卡在门槛上，你挤我挨的逃，生怕跑慢了被程语楠那头恶霸抓进去一块揍。 父子俩跑出家一段距离，才气喘吁吁停下来，两人对视一眼又默默移开。 那自私凉薄的性子如出一辙，没人想着去救屋里的母女。 屋里，程峰父子踏进院子，程语楠就听到了，可她没兴趣追出院子揍人。 她的好好闺女的人设不能崩。 打完人，一屁股坐到凳子上，翘着二郎腿，要不说打人是个体力活，程语楠肚子咕咕叫。 抬脚踢了踢跟死狗一样的王桂英，“别装死，我要吃鸡蛋饼，记得要放六个鸡蛋，少一个就暴揍一顿，自己掂量。” 王桂英咬着牙，瑟缩着去厨房，有了她的威胁，王桂英不敢耍手段，心里却在不停咒骂。 快了，再让贱人逍遥两天。 程语楠完全不知道王桂英的心思，不过知道她也当放屁。 今天活动完筋骨，吃完油汪汪的鸡蛋饼，回屋就开始睡觉。 下午她还想去看自己新鲜出炉的对象呢，趁着他在眼前，得好好培养感情。 上次听陆时野简单的介绍下他的情况，对于他的家里人，半点没摸到头绪。 既然都要打结婚报告了，婆家就得摸清楚，免得以后上门连人都认不清。 婆家人肯定觉得她不上心，那就太丢脸了。 自古婆媳关系就是一门大学问，相处不好，很可能闹矛盾。 程语楠舒舒服服睡了一觉，醒过来找去了趟百货大楼。 她记得陆时野身边没带换洗的衣服，温雅这个老舅妈也不知道是粗心，还是不好意思，就没给他送。 陈年就是钢铁大直男，完全没想这一茬，住院都两天了，衣服都没换过。 程语楠想着，既然决定好好处，那他就是自己男人，替他买一身衣服不算什么。 何况，陆时野也不是会占她便宜的人，从之前喝鸡汤给钱就看出来了。 对于陆时野穿多大码的衣服她不清楚，不过目测他那近一米九的身高，小了肯定不合适。 挑选偏大码的衣服，路过内针织柜台的时候，程语楠有点脸热。 不过还是给他买了一条内裤，让服务员将包好，买上一个罐头，直奔医院。 她来的时候，陈年正跟陆时野汇报工作。 程语楠不用猜也清楚，肯定是大黄鱼被找到的事，所以没进去打扰。 等了十五六分钟，陈年才出来，看到排椅上坐着的程语楠，还挺诧异，“程姑娘，你什么时候过来的？等多久了？” 陈年反应过来，摸摸鼻梁，感觉自己这质问的口气太冲。 “我也是刚来，隔着门，见你跟陆时野在商量事就没进去。”程语楠道。 陈年不疑有他，毕竟刚刚他可是反锁了房门的，他们说话声音也刻意压低了，她肯定没听清他们的谈话。 “噢，老大还在里面呢，看到你来肯定高兴，你也赶紧进去吧。” 陈年走了，程语楠提着手里的东西进病房。 “吃饭了没有？有没有感觉好点？”程语楠笑意盈盈地问，将罐头放到桌子上。 陆时野特别淡定地将包袱放到身侧，触手可及的地方。 程语楠也只是撇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吃了！”觉得这回答有点干吧，又道：“医院里有食堂，很方便，你也不用来回跑，太麻烦。” 程语楠挑眉，心情不错，至少男人还懂得关心她。 陆时野也在看程语楠，才过了半天，总感觉自家对象有点不一样了。 之前只知道小姑娘长得不错，现在细看是真挺漂亮。 一条麻花辫被一条发带箍着，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又大又亮，鼻子小巧精致，皮肤白嫩红润，身高也在一米六五左右，就是人看着纤瘦。 想起她在程家过的日子，陆时野有点心疼。 “不麻烦，再说我也不是来给你送饭的，呐！我看你没换洗的衣服，特意去百货大楼给你买的，一会儿让护工帮你换上。” 陆时野心底微微有些触动。 他没想到小姑娘想得这么周到，还专程替他买衣服送来。 等他打开，上衣裤子很正常，也都是他能穿的尺码，等看到最里头包裹着的内裤，脸腾的一下通红，目光躲闪，整个人躁动得不行。 她，她怎么给自己买这样的东西？ 程语楠看他局促又娇羞得像个小媳妇儿，还挺稀罕。 “怎么了？衣服尺码不对？如果不合适就赶紧说，我还能帮你换。” “咳咳！”陆时野干咳两声才声音沙哑的开口：“没，合适的！” “噢！那我帮你去喊护工，让他帮你擦洗收拾，顺便换上干净的衣服！” “不用，我自己可以！” 早在昨天，陆时野就已经不需要护工陪护。 “行，我就在外面，要是有什么不对就喊我。” 陆时野看着程语楠出去了，脸上的灼热才消退了一些。 陆时野自己动手，十几分钟才收拾妥当。 换上崭新的衣服，陆时野整个人气场都减弱了两分。 程语楠欣赏着自己买回来的衣服，也觉得自己眼光好，穿在陆时野身上，简直像量身定做。 不愧是自己看上的男人，肩宽窄腰大长腿，这以后可都是她滴！她滴！ 第46章 别人有的她也有 “嗯，不错，看来我的眼光还是很会挑衣服的。”陆时野脸色还有点红，想给程语楠掏钱，摸着空空的口袋才想起来，之前他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程语楠，现在身无分文。 这就有点尴尬了。 “那个……这次的钱先欠着，等下回见面我再给你补上。” 程语楠也没扭捏，“好啊！” 没准下回见面两个人就领证了，再交就不是还钱是存款。 程语楠给陆时野削着苹果，主动开口问道：“陆时野，上次我只了解了你个人的情况，你爸妈呢？家里一共有几口人啊？” 提到家里人，陆时野面部越发柔和，“家里有六口人，我上头还有个大姐，一个二哥，我是家里老三，底下还有个小弟，大姐二哥都结婚了，大姐俩到了镇上，生了两个孩子，外甥女今年七岁，在镇上读育红班，小外甥在家里，二哥也结婚了，生的是女孩，孩子四岁，小弟今年初中刚毕业。” 程语楠听完点点头，心里得出结论，这男人挺顾家的，不然一个常年待在部队的男人，怎么可能把家里每个人的情况摸这么透彻。 “咳！”陆时野接着道：“等结婚报告批下来，我会请几天假，带着你一块回去看看。” “嗯行。”程语楠也不扭捏，当场答应下来。 “那个……两边隔得有些远，我爸妈那边就不让他们过来商量结婚的事了，彩礼方面，你有什么要求吗？” 程语楠摇摇头，“没什么要求，你随便给就行，你也知道我跟家里人关系，我结婚跟他们没关系，只要把咱们户口并在一起。” 陆时野拧眉。 他的媳妇儿别人不待见，他自己疼。 别人有的他媳妇儿也得有。 见他没回应，还以为陆时野明白自己的心思，程语楠将苹果削好递过来。 “快吃，这苹果看着可脆可甜了。” 这还是今天老舅妈提过来的，平时他都不碰这些东西，不过…… 对上小姑娘晶亮的眼眸，陆时野还是接过去，“谢谢！你也吃。” “嗯好！”程语楠答应着，却没动包里剩下的一个苹果。 苹果现在可是稀罕东西，温雅一共买过来两个，她再吃了，陆时野就没得吃了，这怎么行。 况且，她空间里栽种下的苹果树，已经长到她的腰间，相信再过几个月就能长成开花结果。 以后就不用再为水果的事发愁，随吃随摘，简直美滋滋。 陆时野哪儿能让程语楠看着他吃独食，拿了苹果放她手里，固执地道：“给你吃，以后我再买。” 程语楠点点头，一个苹果也不是吃不起，接过来咬了一口。 说真的，这苹果口感一般，跟上辈子那种脆甜爽口的水果不能比。 可这是男人的心意，她的接着。 吃完的果核没有扔，待会儿出了医院就种进空间里。 陆时野就这么看着她，小姑娘吃东西很秀气，速度却不慢，吃得脸颊两边鼓鼓的，像吃快乐的小仓鼠，又乖又可爱。 看着她吃得欢，陆时野慢慢地扬起嘴角，那是从心底散发出来的愉悦。 从来没想过，原来看一个人吃东西都能让人开心。 “怎……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程语楠停下来，凑过去问道。 陆时野语噎凝住，鼻腔里瞬间传来一股沁香，很清甜的味道，是小姑娘身上的，很好闻。 陆时野终于明白女儿香是什么味儿了，大概就是小姑娘这样的味道。 随着小姑娘的凑近，陆时野身子僵了一下，瞬间屏住呼吸。 有点燥热。 陆时野点了点自己下颚的位置，“这……这里沾了一颗种子。” “啊？！”程语楠赶紧伸手抹了一把嘴角，可惜位置搞反了，果种还在。 程语楠勾起一抹坏坏的笑，伸手在陆时野胳膊上戳了两下，男人的胳膊健壮梆硬，手指上似乎还能感受到流畅的肌肉线条。 这男人的身材简直一流。 朝他仰了仰脑袋，“我看不到，要不你帮我吧。” 陆时野：“……” “你磨磨蹭蹭地干嘛呢？再仰下去，我脑袋都吊得疼了。”程语楠嘟着嘴不满道。 陆时野伸出手，从女人的下颚上捏下那颗黑色的种子，脸上一本正经。 “好了！” “嗯嗯，谢谢！”小姑娘吐气如兰，冲着陆时野笑得齁甜。 陆时野的眸子偏了一下，避开了。 程语楠对情绪比较敏感，瞬间便捕捉到男人的局促，耳朵肉眼可见地红了。 程语楠：真纯情，好爱。 “你，坐回去！”陆时野遭不住她的紧盯，局促到手脚都快没地方安放了。 “噢好吧！”程语楠也没打算把男人逼紧，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好了！ 两个人安静地待在一块，无形中让两人亲近了不少。 吃完苹果，程语楠就没多待，她知道，陆时野还急着破解包袱里东西的秘密。 “我走了，明天给你带大骨头汤。” “不用忙活，我已经好多了，让陈年去食堂买也是一样。”陆时野拒绝道。 他们还只是对象关系，不能总花小姑娘的钱。 “食堂里做的能有我做的好喝吗？现在我是你对象，关心你照顾你还不是应该的嘛，要是觉得亏欠我，等你出院再好好补偿我就行，我走了。” 别管性格多刚毅的男人也会脆弱，也想被人照顾，被人呵护，被人心疼。 陆时野刚受伤，可不就是需要人照顾心疼的时候。 程语楠这一顿输出立马说进了陆时野的心坎里，让他的心微微有一丝触动。 “你好好休息，早点把伤养好，明天早上我再来看你，我先走了。” 走到病房门口，又顿了顿这才扭头离开。 不出程语楠所料，她人刚走，陆时野就起身下床，将病房门反锁，将包裹拿出来。 看到里面一堆的大小黄鱼，面不改色，一个个拿起来仔细地翻看。 第一次没察觉到不同，再看，再翻，不放过任何细节。 直到第三次的查看，陆时野眸色骤紧，嘴角勾起了暗芒。 找到了！ 小心地将竹筒取出来，将最上面那层封印的蜜蜡刮开，看到里面的纸张。 嘴角勾起，总算露出了一抹自信的笑。 下床，将反锁的房门打开，等着陈年过来。 下午，陈年才过来看他，陆时野冷肃得脸如鹰隼，“去办出院手续，联系部队今天就走。” 第47章 送上门的机会 陈年一看顿时一脸欣喜，“老大，东西找出来了？” “嗯，找到了，尽快赶回去。”他们这趟出来就是为了找这个东西，现在东西到手，必须在第一时间返回部队。 “可是老大，你的身体能行吗？要不……你再养两天，东西我单独送回去也是一样。” 他们俩回去肯定要日夜赶路，陈年担心陆时野的伤口再崩开。 “不用，皮外伤，已经好多了！” 陈年看他主意已定，赶紧帮着收拾东西。 “那个……老大，你要不要跟小嫂子说一声？这一走至少得一两个月才能回来，就这么走了不太好吧？” “我去护士站给她留张字条，咱们现在就走。” 任务紧急，他们多留一刻，名单上的人就很可能多获取一部分情报。 现在就是争分夺秒的时刻，不能因为儿女私情而耽搁任务。 “是老大！” 去院长办公室给部队打去电话，让那边派人来接应他们。 冯团得知名单的事，表情凝重，秘密安排人员开车过去接应。 陆时野给程语楠留下张字条，带着陈年就消失在医院里。 次日，等程语楠兴冲冲带着做好的大骨头汤过来时，病房里早就没了人影。 去护士站一问才知道，陆时野已经办理出院离开了。 “对了，这是那位陆同志留给你的。” 护士同志看程语楠的眼神都透着诡异跟同情。 昨天那位同志走过来，吓得她连呼吸都要忘了，他身上的气场威严好强。 那张脸紧绷凌厉，还有那条狰狞的伤疤，真的太考验人的心脏了。 昨天她才接触了那么短时间就吓得大气不敢喘，可眼前的漂亮姑娘，竟然，竟然还敢给他送饭，陪着他聊天，她还听说，这小姑娘是那位同志的对象。 对于她的勇气，她真心佩服。 程语楠冲女孩笑了笑，“麻烦你了，谢谢！” “不，不客气！” 程语楠拿着纸条，打开一看。 上面是简短地写了几个字，等我回来。 下面是一串电话号码。 现在打过去，也找不到人。 决定嫁给军人做军嫂，她就要有这样的觉悟跟准备。 好歹给她留了字条，没有凭空消失，还算有点良心。 等程语楠走了，后台的两个小护士拍了拍胸口，跟旁边的小护士开始咬耳朵，“你说这么好看的女同志，怎么就想不开找了那么个黑面神对象，可惜了！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那同事也跟着感叹，“可不是，之前我跟着顾医生过去给病人做检查，我还看到小姑娘坐在男人旁边，握着他的手呢，她真勇敢。” “小姑娘真是太有自我牺牲奉献精神了，真是委屈她了。” 无私奉献程语楠：“……” 既然陆时野没口福，她就把大骨头汤喝了吧，这么好的东西可不能浪费，剩下的全放进空间，等中午再拿出来喝。 男人回部队，没有一两个月怕是回不来，这么干等着可不行，她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 正闷着头走着，突然撞在一个人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走路没注意，你有没有撞伤哪儿？要不……”程语楠低垂着头一直道歉，没看清面前人的样子。 一身清灵的惊呼道：“程语楠同志，没想到是你啊！居然在这里碰到了，你也是来百货大楼买东西的吗？” 程语楠听轻声才抬头，看着笑魇如花的人也觉得不可思议，“是你啊乐莹姑娘，刚刚……对不住啊！有没有撞伤你？” 王乐莹摆摆手，一双眼睛笑眯成月牙，“没事没事，我皮糙肉厚的，再说你刚刚也没用力，没撞疼。 你还没告诉我呢，你也来买东西？要不咱们一起逛逛？” 反正也没事，程语楠还挺喜欢眼前的小姑娘，就点头答应，“行啊！那就一起。” 乐莹立马高兴地挽住程语楠，软糥的嗓音没停，“你也别喊我姑娘同志的，太生分了，我喊你楠楠，你喊我乐莹就行。” 程语楠点点头，“好，乐莹！” “楠楠，你，你怎么突然变这么漂亮？皮肤也变得又白又嫩，细致得连个毛孔都看不到，真好看。 刚刚要不是你出声，我都不敢认你！ 不像我，皮肤不仅黄，毛孔还粗大，关键脸上时不时冒出白头小疙瘩，又疼又丑，要不是还得上班，我都不敢出门。 要是我也能变漂亮就好了！”王乐莹小声地嘀咕，眼里全是羡慕。 真不知道楠楠是怎么做到的，才短短半个来月就变得这么漂亮。 要是自己跟她购买秘方，她会答应吗？ 她实在是被脸上的疙瘩折磨得不轻，尤其是快来月事的时候，脸上的疙瘩起的尤其多，又疼又难受，太折磨她了。 哪个女孩不爱漂亮，再说到她这个年龄马上要说亲，她可不想顶着这张脸被人嫌弃。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王乐莹的声音压根就没怎么压，自然被程语楠听了个正着。 刚刚还想着做点什么赚钱，机会这不就送上门了嘛。 空间的白泥可是她亲自试验过的，效果简直太明显了，不过那东西不能直接拿出来用，太逆天的东西容易招人妒恨。 再说了，空间里的白泥虽然能再生，可东西太少，倒是可以拿来当个辅助。 “乐莹，其实我能在这么短时间里变漂亮，是因为我自己制作出了一款面膜，专门用来滋养美白。 敷在脸上，只需要静等二十分钟洗掉就行，用完后水嫩还滋润，美白效果也绝佳。 我间隔三五天用一次，距离咱们上次见面也只用了五次，我就变成现在的模样了。” “真……真的？楠楠你怎么这么厉害！那……那你做的那个面膜，我的脸能用吗？我都快被这张脸折磨死了。” 王乐莹拉着程语楠的手，眼眶泛红，急得跳脚。 “我这脸不光长疙瘩还冒油，上完一个班，整张脸油亮油亮的，脸上的疙瘩就更明显。 你都不知道，厂里那些人有多过分，他们都在我背后指指点点。 尤其是杨茹那个贱人，打从我跟她吵过架远离她后，她就在厂里经常说我坏话，诋毁我名声，弄得厂里人都不喜欢我。 更过分的是，编排我脸上的疙瘩会传染，弄得我被整个办公室的人孤立，我都快被杨茹害死了！” 大概小姑娘最近被欺负狠了，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第48章 制作药膏 “杨茹？她还留在厂里？” “在啊！那杨茹嘴甜心狠，报道那天，她看到我也进厂，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 还敢来问我怎么进去的，被我一顿猛喷，然后我跟她彻底撕破脸，杨茹在我面前也不装了。 不过还得多亏你提醒，不然我还傻傻地被她耍得团团转。” “不客气，我也没做什么，你现在能看清楚她的人品也不晚。” “嗯嗯，你说得对，我妈也叫我好好谢谢你。”王乐莹是真的很感激程语楠的帮助。 “那个……楠楠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程语楠点点头。 “就是，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看？上次我见你，你脸颊有点黑，皮肤也很粗糙，可这回再见你，你脸上的皮肤变得又白又嫩，真的好好看。 哪儿像我啊，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脸上一直冒这些疙瘩，还又红又疼，一碰就疼得厉害。 我妈给我买了好些药膏，擦了好多都没用。 去上班还有好多人在背后嘲笑我，我都快痛苦死了！” 王乐莹最近真是烦躁得不行，白天晚上的担心。 又不敢拿手捏，生怕把脸给捏烂了。 程语楠早就注意到了，王乐莹脸上的痤疮不算太严重，主要长得比较分散。 “你是不是很喜欢吃高糖辛辣煎炸等刺激性的食物？经常晚上失眠？” “啊？！这你都知道？我是挺喜欢吃煎炸的东西，我还无辣不欢，又因为下乡的事，我都一个多月没睡个好觉，还经常做噩梦。 难道这都跟我脸上的疙瘩有关？” “嗯有关，你脸上这个叫痤疮，就是因为你经常吃刺激性食物，引起身体机能紊乱，导致脸上起疙瘩。 你这个不严重，只需要慢慢调理，再辅助我制作的药膏，不出一个月就会消退，不过你得注意这饮食习惯，还得保证好良好的睡眠。” “真的能治好？楠楠你没骗我？”王乐莹抓住程语楠的手，激动的要跳起来。 “能啊！你这个不是皮肤问题，所以抹药没用，还需要内调外敷才行。 不过你也得忌口，治疗期间，辛辣刺激含糖量高的都不能食用，等好了，糕点少吃点还是没问题的，辛辣的就慢慢戒掉。” “嗯嗯好，我听你的！”王乐莹高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等会儿你就去开点除肝火旺气的中药，我这两天给你配药膏外敷，十天左右就能好全。” “我回家就跟我妈去看大夫！”王乐莹抓着程语楠的胳膊，“楠楠，这次又多亏你了，等我的脸好了，我请你吃饭！” “嗯，吃饭就算了，配置药膏我需要药材，至于价格一天在一块块钱左右，这个价格你能接受吗？” “嗯嗯，我能接受。”一天一块钱，十天也才十块钱，这可比她买药膏的钱便宜多了。 “好，你明天早上八点，我去你们厂后门找你，先给你做三天的量，你如果用着效果好，我再给你剩余几天的。” “嗯好，我八点准时过去等你。” “那说定了，我就先走了。”她还得回去琢磨琢磨该用哪些药材做配呢。 毕竟她不是学医的，对这方面不太了解。 她之所以这么自信，那也是对白泥效果的自信。 跟王乐莹分开后，程语楠就回了程家。 一头扎进屋里，将房门反锁进了空间。 “系统，有没有办法帮我弄一本关于化妆品制作的书籍？我急用。” 她想好了，既然没办法做别的生意，那就做药膏这一类，专门弄一些美白补水滋养皮肤的。 空间里有白泥可以利用，没准那些黑土地还能种植中药，以后她需要用什么药材都能随时拿来取用，简直一本万利。 还有一点，这白泥是自己试用过的，不会让人从小家碧玉变成倾国倾城那么夸张，只能简单去除身体杂质，让脸部的皮肤变白变好，而且效果极佳。 所以每次做的时候只要在里面加少量的白泥就可以。 在配上一些美白水润肌肤的中药，肯定事半功倍。 可最要紧一点，她对制作化妆品药膏不熟，现在必须得恶补。 好在她学习跟动手能力超强，三天的时间制作一款最简单的药膏，绝对没问题。 “有，不过需要宿主尽快赚取积分，拿积分进行兑换才能给予同等的奖励。” “积分？怎么赚？” “宿主，在现代金价高得离谱，空间需要吞金来赚取积分，宿主是要进行赚取积分吗？” “吞金？你仔细说说，怎么个吞法？”程语楠心里一颤，这是被盯上了啊！ 觉得自己刚到手的大小黄鱼要遭。 “是这样的，在未来的世界，战争的滋生让几国之间的交易变成了黄金化，用黄金来交易所以导致价格的暴涨，而空间的形成就是这种暴涨后的产物，只有吞金才能进行各种交易。” “嗯，然后呢？交易是怎么算的？按克？按两？还是按金？” 统子有些心虚：“这个比例是系统自动计算生成，将宿主的请求说出，系统会按照宿主要求的事情重要性进行换算，再进行吞金。” 程语楠：“我怎么知道吞进去的黄金是多少？那要是吞得多了，我岂不是吃亏？不会故意坑我吧？” 统子有亿点点心虚，“那怎么可能！宿主放心，统子有专门的换算显示，如果吞的黄金克数过大，会帮宿主寄存积分，这样宿主下次想兑换东西，就可以直接扣除积分。” “那关于这个水洼有没有办法扩大？” “宿主，那是灵泉并非水洼！里面的水会随着系统的升级，功效会跟着升级，现在只有温养修复的所用。” 程语楠点点头，表示明白。 “那宿主，要不要进行兑换？” 程语楠气到咬牙，“你说呢？自然是换！” 难怪之前没听见系统冒头，感情自己口袋空空人家根本不屑开口。 现在盯上她放在储藏间里的大小黄鱼了，所以才积极起来。 果真是一个势利的统。 “好的宿主，请你放置好金子，系统好确定抽取！” 程语楠赶紧放了一块小黄鱼。 其他的又收回储藏间，生怕无良的统子将所有黄鱼吸收个干净。 面前的黄鱼瞬间被吸收个干净，程语楠面前就被摆放了一本薄薄的手札。 “就……这些？”自己一块小黄鱼就只能兑换这么点？ “是的宿主，别小看这本手札，里面记载的都是后世国内大师根据国人的皮肤研发的纯中药化妆品，所以宿主可以放心学习。” “真的假的？”程语楠保持怀疑。 统子想翻白眼，不带这么埋汰统的，统是好统，是有信誉的。 “宿主可以亲自动手试用。” “好吧，这次相信你！” 一条小黄鱼换来的东西，程语楠必须学习起来。 这一看还真就看进去。 第49章 不打不学乖 手札里面记载得特别详细，里面不光附赠了插图，还有配比的克数，以及炮制那些中药材的手法都记录在册。 要不是知道这是本制作化妆品的配方，还以为是一本医学典籍呢！ 不过程语楠明白，她要是想制作中药化妆品，就要多了解中药。 嗯，看来她有学习的方向了。 整整一个下午，程语楠都没有走出房间，自然不知道程家那几个人眼里闪着报仇后痛快的光。 再等几天，他们就能结束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 真好！ 为了不触程语楠的眉头，王桂英这几天谨小慎微，还没挨揍就提前把程语楠的饭做出来。 空荡荡的客厅里不见半个人影，桌子上摆放着一道肉菜，程语楠勾起冷笑。 这人就是犯贱，不打不学乖。 看看现在不就挺自觉，程语楠坐下痛快的吃完晚饭，又钻回房间里。 今晚再研究一下排毒美白配方，明天就去买几味中药，回家就开始做。 次日，程语楠直奔中药馆，他们城里还是有个老中医的，以前老中医还挂牌做生意，后来风气不行了，干脆将牌匾摘下来。 他有行医资格证，所以就在城南卫生所那边做了个挂名医生。 附近的都是老邻居，清楚老大夫的行医手段，普通的感冒发烧，老大夫给配点药吃下去就能好，只给两毛钱医药费，划算。 老大夫还有一手非常绝的药酒推拿按摩术，老头老太太大冬天的老寒腿发作，都喜欢找他按。 程语楠进去的时候，就见一个须发灰白的老头正坐在正堂。 “是看病还是抓药？”旁边有位身穿白大褂的小伙子，有二十出头，很有精神的样子。 “抓药。”程语楠利落地递过去一张药单。 旁边老大夫往药单上瞄了一眼，然后道：“这是调节气血的配方？” 程语楠笑着点点头，心道，老大夫果然医术不凡。 “这个药方很不错，小姑娘，这是你自己配出来的？”眼里闪过惊喜。 “不算是，我有个朋友肝火旺盛，虚火上升，脸上起了疙瘩，我想给她做个外敷的药。 这配方是我从一本手札上看来的，就想着自己配出来看看效果，老大夫，这配方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吗？” “没有，这配方很好，你说……这是你自己自学的？” “嗯嗯，我挺喜欢鼓捣这些东西，觉得中药都是内调为主，所以就试试。” “嗯，不错，小姑娘喜欢中医的东西？”老大夫继续发问。 “喜欢啊！中医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里头的学问大着呢，不能丢，不过我什么都不懂。”程语楠挠挠头，她是真不懂。 老大夫看着心情却很好的样子，“不懂没关系可以慢慢学，我这里有一本基础草药的书籍，你有没有兴趣看看？” 程语楠没想到就来抓个药还能碰上这样的好事，“真的？有兴趣，特别有兴趣，您不知道，我原本打算从您这里出去就去图书馆，没想到就碰到您老了，真是太好了。” 这话她真没哄骗人。 从昨天她有了做中药的护理用品想法，就想着找本医书认识药材。 现在老大夫给她提供现成的宝贝，她不要才怪。 看得出她是真感兴趣，老大夫就随意地从他面前的抽屉里掏出一本书。 旁边的小伙子也看了一眼，就是很普通的那本医术，他刚来工作的时候，胡大夫也给过他。 不过他认为那些中草药的药效随意翻看就行，并没有深记。 见没什么特别的就继续埋头干活。 小伙子姓黄，都喜欢喊他小黄大夫，他也是读完卫校后被分派到这里，一心想着跟老大夫学真本事，要是能收徒就更好了。 可惜被老大夫婉拒了，刚刚他还以为老大夫要收眼前的小姑娘为徒呢，心里酸溜溜的。 毕竟自己再怎么说都是正儿八经卫校毕业生，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凭什么得胡老青睐。 好在是他想多了。 程语楠拿着书籍如获至宝，对老大夫简直是一百个感激。 有了这些书，她就不用浪费积分跟统子兑换，不兑换就不用浪费小黄鱼，还有什么比不花钱更让她高兴的。 “胡大夫，谢谢您，您放心，我肯定好好看，好好学，也会好好保存这本书的，等我学会了再来还您。”程语楠冲着老大夫深深躬身，态度别提多诚恳了。 胡大夫显然没料到程语楠会这么重视，表情有点怔愣，转眼又难掩喜色。 小姑娘是个懂得感恩的，不错。 “不用，这就是一本普通的中医书籍而已，不用还。” “用的，用还的，有借有还才下次不难。”程语楠接过药包，“那个……胡大夫，还有个小忙想请您帮忙，您明天能帮我看一眼我做的药膏吗？毕竟是要用到脸上，我担心出错。” 她还有一点小心思，她想跟胡大夫打好关系，没准还能从他手里多借点医术，那她的大小黄鱼就都保住了。 胡大夫点点头，“可以，你明天拿过来吧。” 程语楠简直太欣喜了，乐癫癫的道完谢就走了。 小黄大夫看了胡大夫好几眼，然后欲言又止。 胡大夫心如明镜，连眼皮都没抬只当没看见。 心里却暗自摇头，这个小黄利欲心太重，还不如刚刚那小姑娘呢。 她都知道中医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宝贝，可惜小黄只把中医当成他重回省城医院的阶梯。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不会招这样的人在身边做事。 程语楠可不管胡大夫的心思，她一门心思地扎进研究里，按照手札上面的比例进行配比，废了三次功夫，才将最满意的药膏做出来。 小声嘀咕，“等晚上我先试用下效果。” 因为是第一次做，要让王乐莹相信她做出的产品，就没减少白泥的比例。 虽然没有她直接用白泥的效果明显，可这份也绝对不差，用个两次就会有明显效果。 她想抓住王乐莹这条线，像她这样手里有工作，又即将相看对象的姑娘，肯定是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男方。 所以那些人手里有钱，肯在脸上下血本，都是她的潜在客户。 第50章 拜师 程语楠在自己脸上涂抹了浅浅的一层，因为她之前用过，已经没有了那种刺痛的感觉。 过了有二十分钟的时间，程语楠将药膏洗掉。 端详了一下自己的脸，没有问题。 美滋滋地睡了一觉，拿上药膏直奔卫生所。 七点钟胡大夫才过来，见程语楠已经等在这里乐呵呵地道：“小同志，来得这么早啊！等久了吧？” 程语楠摇头，“没有等多久，我也是刚来，胡大夫，真是麻烦您了！” 把药膏拿给他。 胡大夫也没二话，拿过来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又捻了一点，还放在嘴边舔了一下，然后捋了下胡须，露出满意的神色。 中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胡大夫先闻，拧眉后又尝，怕是察觉了多出的白泥味道。 不愧是老中医，很有两把刷子。 “小丫头不错，这药膏做得很好，只不过我尝出了一点甘甜的味道，看来丫头还添加了其他东西在里面。” 程语楠点点头，“胡大夫您真厉害，这东西毕竟要擦到脸上，我觉得都是中医的味道太冲鼻了，就拿了一点带沁香的东西遮掩一下。” 胡大夫赞同地点点头。 “想必这药膏你自己也试过。” “胡大夫您真是好眼力，我自己先试用了，而且效果还出奇的好，真是谢谢您的帮忙了，您给的医书很有用，不瞒您说，我昨天就看了一半，将里面大部分的药材都记下来。 不过没见过实物，怕是有些对不准，我想，等会儿麻烦您再帮我拿几种中药，我想有实物更能对得上号。” 胡大夫却是非常惊喜地看着她，“你就看了一晚上，就能把一半的药材记住了？包括他们的药性吗？” 他虽然拿的是基础的中医书籍，可里面也有三十多种药材，一半的话就是十七八种，包括药性都能记住，那可真是学医的好苗子。 “嗯嗯，都记住了！” 就你几种药材，药效记录的也不多，顺便看两遍就背下来，对她来说没什么难度。 要不是昨天还得做药膏，她能一晚上把整本医书背下来。 “丫头，小小年纪可不能说大话。” “胡大夫，我从不说大话。” “好，那我来考考你！”胡大夫说着就随口说出了一种药，程语楠想都没想，药品的特征跟药效张口就来。 一老一少一问一答，很快两个人就已经将十几种药材全说了一遍。 胡大夫感慨程语楠的能力，“丫头，你对中医有兴趣吗？要不要做我的徒弟？” “啊？！胡大夫您说真的？”程语楠来到这陌生的地方，还真是没想过要做什么，再过两年高考恢复，她肯定会考大学。 不过在这之前，跟着胡大夫学点药理还是很不错的。 “嗯，虽然我的本事不是最出类拔萃的，可我一手按摩术，连省里的领导都来找过我，至于你想做的这个药膏，我也能帮你，丫头，你学习很有天赋，要不要跟着我学？” “学学，我学！”程语楠接着又道： “师父，您先等等，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程语楠说完爬起来就跑出卫生所。 拜师呢，怎么能缺了拜师礼。 程语楠跑出一段距离，就从空间里拿出一块五花肉，足足有三斤呢，糕点红糖不能缺，最要紧的是酒。 程语楠去了趟百货大楼，买了两瓶茅台，花了整整十四块钱呢。 买好就往卫生所跑，将东西一股脑放到胡大夫面前。 跟着跪下来连着磕了三个头，“徒儿程语楠，拜见师父！” “你这是干啥？我这里不需要这样！快，快起来。”胡大夫被她这一通操作给整懵了，回过神来紧张的看看外边，没人才松口气。 他年纪大了，去年给病患做推拿就有点力不从心，所以他就想收个徒弟，能继承他的衣钵。 他们这一脉最厉害的就是这一手推拿术，以前的几个师兄弟也不知道落得什么下场。 可他观察了不少人，都没合他心意的，难得有个真心喜欢中医，敬重中医的姑娘，还有这么好的学医天赋，才动了收徒的念头。 “行了，你以后就是我胡光明的徒弟了，等等，你随我进来。”胡大夫起身带着程语楠往后院走。 这后面是个宽阔的小院子，这里是胡大夫的家。 房间里很简陋，只是一处低矮的屋子，不过整个院子里都充斥着一股中药味，对面有一个小门开着，从院子里往里面打量，就能发现里面摆放着一层层的药材。 小院子里还有开垦出来的小菜园子，不过这里头种的都是药材。 柴胡，白芷，车前草，艾草，板蓝根……等等。 能看的出来，胡大夫真的是一位醉心中医的人。 “你先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给你拿点东西。”他走进正屋的卧室里，没一会儿拿着两个盒子出来递给程语楠。 “这是当年我拜师的时候，我师父传给我的，现在我把这些传给你，希望你能记住咱们师门的传承。” 程语楠表情多了几分郑重，打开后，里面摆放着一本医术，上面还有一个白玉的印章。 白玉温润细腻，品相极佳，是块好东西。 印章上面刻着“医德”两个字。 “当年我师父就教我，一定牢记咱们中医的传承，医德两个字看起来简单却最难坚守。 我希望你也能牢记这份传承，不要忘记医者仁心。” “请师父放心，我定不会辱没师门的传承。” “嗯，这本医术上面的穴位先记牢了，以后每天的卯时来我这里，跟我学习医术，尤其是为师这手推拿，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学会。” “是师父，徒儿记住了。” “嗯，今天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 程语楠就拿着药膏直奔国棉一厂的后门。 她过来的时候，就见王乐莹已经在朝她挥手。 “楠楠，在这里！” 程语楠小跑着上前，就听王乐莹抱怨道：“你怎么这么晚，我都在这边等你半个多小时了！” 她在这边都不敢多待，生怕被杨茹给抓住小辫子，再去组长那边告她黑状。 她现在都恨死杨茹了！ “对不起啊，我临时有点事来晚了！”确实是她来迟了，害人家白等，道歉是应该的。 王乐莹也就是小小的抱怨一下，立马去挽程语楠的胳膊，“没事，我原谅你了！” 接着就迫不及待道：“那个……我已经找中医看过了，也按照你说的开了药，这两天一直喝着呢，你帮我制作的药膏怎么样了？带来了没有？” 说完又觉得不好意思，“你也知道，我的脸这样每天都被厂里人笑话，我有点着急。” 第51章 矬子里拔将军 “嗯，放心吧，已经做出来了，昨天我已经在脸上试用过，这是三天的量，你先用着，如果三天后效果明显，你就去城南卫生所找胡大夫给我留话，我每天都会过去。” “嗯好，我知道了！”王乐莹很宝贝地抱着药膏跟程语楠说再见，回去继续上班。 程语楠也赶紧回家里，房门反锁，激动地将师父给的医书拿出来，第一章就是关于人体穴位，看着看着入了迷。 程家连着两天都太过安静，附近的邻居都开始纳闷。 “你说程家怎么这么安静？之前王桂英三天两头地打骂楠楠，还算计着把她卖掉，现在这么安静，总感觉不太对劲。” “嘿！你们还不知道吧？” “知道啥？你个死婆子赶紧说，别含含糊糊的，听得人抓心挠肝的难受。”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这程家老二程清，她呀被一个老男人弄回村里给睡了！” “瞎！真的？你不会是听错了吧？” “怎么可能听错！这消息还是我儿子从学校那边听来的，这件事在学校都要传遍了。 听说程清是被他们同学还有派出所的同志一块给救回来的，还说，当时程清正被那个老男人压着做那档子事，不要脸。” “那她岂不是成破鞋？” “可不是，那个程清整天把自己打扮得跟妖精似的，还在学校里勾勾搭搭，跟好几名男同学不清不楚，活该被老男人睡了，看她以后还有什么脸勾搭男人。 哎呦，哪个狗娘养的敢打老娘！” 女人正说得起劲，突然背后被人扔了土坷垃，砸得生疼。 扭头就对上王桂英那张气到狰狞的脸。 王桂英指着婆子开骂，“好你个杨苗凤，空口白牙的就污蔑我家小清的清白，叫你胡说八道，看我今天不抽烂你这张破嘴。” “我污蔑？学校里传的有鼻子有眼，还说是学生家长亲眼看见的，这还能有假？ 你家程清的名声比臭水沟的馊水都臭。 以前就借着学习的名义接近男同学，装模作样地往男同学怀里钻。 现在满学校的人都知道，程清是被老男人睡过的破鞋。 像这样臭不要脸的闺女，也就你家还当个宝儿，当谁不知道你们两口子的算计，还想让程清这个高中生吊个好男人，好让你们家趴着吸血呢，我呸！ 还是让程清赶紧洗洗睡吧，别再白日做梦了！她那样的破鞋，白送人家都不稀罕。” “杨苗凤，我撕了你。”王桂英只觉得整张老脸都被扒到地上，疯了一样朝着女人的脸抽过来。 杨苗凤也不是吃素的，当即跟王桂英打起来。 老女人打架无非就是挠脸薅头发，撕衣服掐大腿。 这几天王桂英被程语楠收拾得身体虚弱，根本不是杨苗凤的对手。 才几个来回就被摁在地上，连着甩了十几个耳刮子，脚踩着脸给摁在地上啃了一嘴的泥。 看热闹的也觉得差不多了，别再把人打出好歹来，连忙把两个人拉开。 杨苗凤拍打了几下衣服的泥印，冷哼一声离去。 其余人对王桂英也心疼不起来，主要王桂英平时也不是什么好鸟，整天也不知道神气什么，瞧不起人，还总喜欢背后嘲笑别人，他们都烦她。 王桂英哭得凄凄惨惨回家。 程清看着她妈的惨样目光有些躲闪。 其实她在屋里是听见了那些人的话，也知道她妈是为了维护她才被打这么惨。 可她不想出去帮她妈，她不想见人。 “也不知道哪个缺德冒烟的在外头瞎传，等我明天就去学校，找老师把这事澄清处理，小清，你明天跟我一块去。” “不要！我不要去学校！”程清蒙着头，想都没想的就拒绝。 “你以为不去那些传言就进不了你的耳朵里了？我告诉你，还有三个月，你必须给我拿着高中毕业证。” 她就指望小清能拿到高中毕业证，嫁个好婆家能帮衬家里。 要是程清敢毁了她的计划，绝不饶她。 “可是整个学校都在传我被老男人睡了的事，我，我没脸出去见人了！”程清拱在床上，呜呜咽咽地大哭起来。 王桂英一把将人薅起来，手指戳到程清的脑门，“你是不是蠢，你以为你不出门别人就不继续传了吗？你不敢出门那些人只会更加肯定这是事实。” “那……那我能怎么办？当时被那么多人看见了，我，我干脆不活了！”程清还没从被老男人睡了的事实中醒悟过来，浑浑噩噩的，更是把程语楠恨到骨子里。 “啪！”王桂英干脆一把掌甩过来，“清醒了没有？清醒了就给我振作起来，把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明天去学校。 张铁已经被派出所关起来，只要你打死不承认，这件事就是假的，懂了吗？” “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听妈的，妈不会害你！” 程清点点头，没错，她妈说得对，只要她死不承认，这件事就没发生。 不得不说，程清真是深的王桂英的真传，自我催眠的本事跟脸皮一样，无人能敌。 不过几分钟的功夫，程清的眼神越来越澄明坚定，脸上又恢复成柔弱清纯的小白花形象。 轻扯嘴角，露出温柔无害的柔弱浅笑，像一朵初吐雨露的百合花，干净而冰清。 “妈，您的伤没事吧？刚刚想出去帮您的，可是我……疼吗？一会儿我帮您擦点药吧。”程清伸手又缩回来，生怕把人碰疼了一样。 王桂英满意地点头。 “放心吧，妈不疼的，而且你是我闺女，别人编排你的名声，妈当然要替你打回去。”王桂英说着扯痛了脸上的伤，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谢谢妈！”程清笑得一脸心疼，眼里却一片冰冷。 “嗯，对了，你那个几个男同学，妈看了只有那个王海波靠得住，你重回学校，可要把他给哄住了，虽说他们家跟其他几家没法比，可矬子里拔将军，咱们也将就着吧。” 说到底，之前的话都是自我安慰，毕竟程清已经成了破鞋，名声也被传成这样，其他男人肯定远离她。 倒不如抓住一个把人哄到手，那样小清还是能嫁个好人家。 “妈，都听你的。”程清恨得指甲都掐进肉里，嘴里不嫌弃，行动还是嫌弃，贱人，贱人，老你表子也不是好东西。 差点的程清心里都有些扭曲了，把王桂英也恨上。 “嗯，乖，你赶紧再睡一觉，明天妈带你去学校。” 第52章 成全我的孝心 程清期期艾艾撒娇道：“妈，之前我的衣服被撕破了，我现在连身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说着说着眼泪瞬间滚落下来。 王桂英哪里不清楚她的想法，告诉自己，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咬咬牙，“好，妈下午带你去买衣服。” “妈，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嗯，妈对你好，你也给妈争点气，别再让我失望。”王桂英可从来不是慈母，舍得在女儿身上下血本的条件，自然是她能得到足够大的好处。 “嗯，放心吧妈，王海波可是很心疼我的，最近给我写过好几封信来安慰我！” “嗯，好好好，真是妈的好闺女。” “妈，我爸那边怎么说？”程清问道。 “你爸说已经跟马主任商量好了，这次一定要让贱骨头死在那边，放心吧，就这两天了！” “嗯好！” …… 母女两个人的事程语楠半点都不知情，她现在正忙着背诵人体的每个穴位。 时不时还会在自己身上摁压，体会那种感觉。 一整天背下来，脑袋瓜子嗡嗡的。 程语楠躺在空间里，给自己做个白泥面膜，再喝上一点灵泉水，闭着眼睛缓解下脑袋里的不适。 等她将脸清洗干净，能够明显地感觉出来，皮肤白嫩如玉，脑袋也变得清明，之前的酸胀感已经全部消失了。 “统子，你出来解释一下，这灵泉水是怎么回事？”程语楠有些激动。 之前她就喝过灵泉水，当时水可没有缓解疲劳这个功能。 统子懒懒地道：“就是你想的这样，之前宿主完成第一笔积分兑换，所以，灵泉水解锁了缓解疲劳的功能。” “每一次的积分兑换都能使灵泉水解锁一项功能吗？” 统子想翻白眼，“宿主，您想什么呢，第一次解锁算是给您的新人福利，至于以后，这要看系统的安排。” “就是说，下次还说不准啥时候？” 统子：“没错，所以，宿主要再接再厉，争取多进行积分兑换，解锁更多灵泉水功能。” 程语楠嘴角狠抽，说到底就是要她拿更多金子投喂。 可她哪儿来那么多金子？ “宿主，系统是吞金统，所以对于金子有着特殊的敏感，只要五十米范围内，都能感应到金子的存在。” “还有这样的功能？”程语楠挺感兴趣的。 统子傲娇：“是的！等您升级，相应的范围也会拓展，所以，请宿主争取多赚金子。” 程语楠：她也想多赚。 不过现在灵泉水解锁缓解疲劳的功能，简直是太赞了。 既然已经满血复活，自然是继续奋发努力，今晚将人体穴位给记牢，等明天去师父那边让他老人家考验，也能更快地跟师父学习按摩术。 身随心动，程语楠一直在空间里学习到半夜三四点钟，才能精准地将每个穴位摸准。 反正程家那群人也不敢来她的房间，程语楠干脆睡在空间里。 心里记挂着要去找胡大夫的事，等程语楠从空间出来，天才蒙蒙亮，不好确定时间。 不过也程语楠意识到，她该买块手表了。 不然错过跟师父约定好的时间，总是不妥。 程语楠快速的洗漱好，在路上解决完两个包子，还不忘给师父带上四个肉包，直奔卫生所后院。 “来了？” 胡大夫早就等在院子里，听见敲门声给她开门。 “师父，我没迟到吧？”程语楠笑了笑。 “还算准时。” 胡大夫有一块老旧的手表，走针的时间比正常时间慢个十五分钟。 所以距离五点还有三分钟。 “师父，给您买的早饭！” 程语楠松口气，幸亏没来迟，将包子放到桌子上。 “嗯，昨天记了多少？”胡大夫问道。 “师父，我昨天已经将人体穴位那一整章背下来了。”程语楠回道。 胡大夫：…… 这怕不是收了一个妖孽。 紧接着又是一阵激动。 当初师父一直挂在嘴边称赞的大师兄，也是用了两天一夜才记下来。 而他就是师父嘴里不成器的那个，足足八天才记住，还被师父罚了十戒尺。 不过现在他总算扬眉吐气了。 自己没成气候，可他给师门收了一个特别出色的徒弟，就这点，够他到坟头跟师父吹半年。 “既然你记住了，为师就来考考你！” 接下来就是师徒考究的时间，一问一答间，程语楠还会掺杂上一些摁压穴位后的感受，甚至能精准地在自己的身体上找出穴位的位置。 半个小时后，胡大夫已经麻了！ 小徒弟不仅能将穴位记牢，还懂得延伸，就这份悟性跟能力，他感觉不出一年，自己这点本事就得被小徒弟全学了去。 “嗯，不错，看来你记得很牢固，既然都学会了，咱们就来学习按摩术。” “师父，我……现在就能学习按摩术了？” “自然，按摩术最主要的就是熟记身体的几大穴位，通过按摩穴位从而达到减轻患者病痛或者医治的效果，当然，也不能缺了药酒。 这是为师自己提炼出来的药酒，别小看了它，这可是连省区同志，部队师级大佬都曾经夸赞过的药酒。” “师父，你很厉害！”程语楠冲着他竖大拇指。 能让这么多人趋之若鹜的东西，也说明自己师父有两把刷子。 对此胡大夫很得意，“那是当然，我这药酒你找不出第二家，凡是用过的，都说好。 等再过两个月，冬天里那些老头老太太，都乐意找师父摁腿。” “嗯嗯，师父是有大本事的人，也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中医大夫！” 谁不乐意听好话，胡大夫都被程语楠的马屁拍得飘飘然了。 “接下来可要看好了，师父做一遍，你看看能记多少记多少，有什么不会的一会儿再问。” “嗯嗯，师父您说吧，我保证能记住。”程语楠毫不犹豫的点头，一脸的认真。 “行，那咱们开始。” 胡大夫这里没有病患，不过他自己从卧室里搬出来一个自己缝制的四不像。 “师父，您这是……” 老头挠挠头，“我这不是没有合适的东西嘛，再说，我也不会拿针，用最多的就是针灸用的针，所以……做得不像将就着用吧。 等明天我会带你去看病患，到时候再细致的讲解。” 程语楠点点头。 虽然面前的人偶是粗糙了点，可到底是师父的一番心意，她不能嫌弃。 不过，也是真丑。 胡大夫不仅教了，还在教的过程中，将腿上各个穴道的功能作用都说了一遍。 虽然程语楠不是很懂，可她懂得看。 胡大夫一段按摩法配着药酒确实不一般。 “看得怎么样？能记住多少？”胡大夫教完一遍问道。 程语楠没二话，上前按照他教的方法学了一遍，期间还不忘将穴道的功能也跟着说上一遍。 虽然做不到百分百还原，却也能还原个九成，这还是程语楠在刻意藏拙的情况下。 胡大夫捋着胡子，满意地直点头，“不错不错，你这记忆力极好。 今天晚上六点再过来找我，我带着你去给病患按摩。” “记住了师父，我肯定到。”程语楠答应得别提多爽快。 “嗯，走的时候，把药酒带点回去，自己先学着分辨，看能否从里面找出相关的药材，要两种以上。” 依着她记药材的能力，那本普通的药材大全应该背诵得差不多。 现在也是考验她的时候。 “嗯嗯，知道了师父！”程语楠乖乖点头道。 外面，已经听见小黄大夫的说话声，程语楠知道该离开了，“师父别忘记吃早饭，那肉包子可香了，下午我给您带鸡汤过来，老母鸡汤，我还放了红枣枸杞，您也补补。” “不用不用，你手里有钱就存着别乱花，师父我有钱。”胡大夫也饿了，拿起一个肉包子咬下去。 虽然有点凉了，不过这肉包子味道是真香。 “师父，您敞开了吃，你徒弟我有钱。” 她心里还有个想法。 师父都把自己祖传的手艺传给她，她该给师父养老。 不过自己还没个赚钱的手艺，还不敢说大话。 “我走了！” 程语楠脚步飞快地穿过院子从侧门离开，没惊动前面的小黄大夫。 中午回去后，程语楠也没闲着，忙着做药膏。 她敢肯定，最迟明天，王乐莹就会来找她拿药膏。 对于自己药膏的效果，她非常有自信，所以，要先把乐莹的份额做出来。 好在上次的药买回来不少还有剩余，已经做过一次，所以再动手就熟练多了。 程语楠做得很快，前后不到一个小时，剩余十二天的份额就全部做出来，分装在三个盒子里。 看了一眼旁边的药膏，既然都做了就多做几天。 程语楠将治痤疮的药分出来，剩余的做成美白补水药膏，一并拿给乐莹，留着慢慢用。 下午，程语楠提着上次留在空间里的鸡汤来找胡大夫。 胡大夫闻着味儿都知道这鸡汤是炖够味儿了，简直能香死个人。 不过该训还得训，“你说你，不叫你花这个钱，你还非得拿过来，师父有手有脚能赚钱，不用你养。” 胡大夫是有行医资格证的正式大夫，所以他的工资比较高，有三十二块钱，他一个老头子是真够用。 “师父，我知道您有钱，可这是我的一片孝心，您也品尝品尝我的手艺，这可是我炖了好久的。” 胡大夫也许久没吃过这么喝的鸡汤了。 他就一个人，吃饭也很随意，经常吃个东顿落下西顿，忙起来也顾不上吃。 已经许久没被像模像样地关心吃喝了。 之前小黄大夫也提过要给他当徒弟，可他就是个耍嘴皮子的，哪里像他小徒弟这么真诚。 胡大夫最终也没拒绝了徒弟的孝敬，喝着鸡汤肚子温温的，舒舒服服带着程语楠去出诊。 第53章 垃圾堆里的朋友 显然这病人也是胡大夫精挑细选出来的，就是一位独居的老太太。 如果是胡大夫一个人过来，还真不合适，毕竟孤老头寡老太，怕别人传瞎话。 现在胡大夫带着一个小姑娘，就不怕瓜田李下。 这也给了程语楠跟着的名头，一举两得。 程语楠猛点头，还得是师父想的周道。 老太太正窝在炕上，嘴唇惨白，眉心皱得紧紧的，一看就知道疼的厉害。 “顾老太太，你这腿怎么样了？”胡大夫问道。 “哎呦，胡大夫啊，你可算来了，我这腿疼得都没办法下地了，这一踩就跟被针扎一样的疼，连这屋子都出不去，您快帮我按按！松快松快！”顾婆子望向胡大夫的眼神像看到了救星。 “您别急啊，我先帮您把个脉。” 胡大夫把脉的功夫，顾婆子才看向程语楠。 “这回怎么没带小黄大夫？不过这小姑娘是哪儿来的？真俊！”顾婆子夸赞道。 “她呀是我一个远房侄女，不放心我一个人走夜路，就一块跟过来了。”在外可不敢师徒相称，现在人人平等，不兴师傅徒弟那套。 “顾奶奶好，我叫程语楠，您喊我楠楠就行。”程语楠看着老太太嘴唇干裂出血了，赶紧给她倒了一杯水。 “唉好好，小姑娘可真懂事。”顾婆子笑着接过水，一连喝了两杯。 “胡大夫，你侄女是个孝顺孩子，有这么好的侄女照顾你，以后也不会跟我一样，落个躺在床上都没个人端杯热水的地步。” 顾婆子显然知道胡大夫也是独居，不由得心生感慨道。 “嗯嗯，胡奶奶放心，我肯定会照顾好我叔。” 胡大夫听着她的话心念一动，也没多说什么。 胡大夫把完脉，“没什么大毛病，就是这几天阴雨不断，再加上湿气入体，这才造成两条腿不适，我拿药酒给你按按，三次一疗程，按好后冬天穿暖和了，就没啥事了！” “好好好，缺了你这药酒都过不了冬。”转头又跟程语楠道：“胡大夫这一手按摩，可是造福了附近的人，要不是有他坐镇，我们这些个老头老太太可真是遭大罪了。” 顾婆子显然已经试过药酒的作用，开始极力地推崇。 接下来胡大夫认真的按，嘴上也不停地教，程语楠学得认真，一时间屋里只剩下师徒两个人交流的声音。 一通按下来，顾婆子已经昏昏欲睡了。 最近她被腿疼折腾得半夜都睡不着，所以腿上一舒坦，睡神立马找上来，趴着还打起小呼噜，睡得特别沉。 胡大夫就主动让开了位置，让程语楠手。 先是把脉。 虽然程语楠不会，可照着胡大夫的教学，程语楠也寻摸那个感觉。 “不着急，一步步的慢慢来，把脉这种事本身就是多把才能摸到门路，现在你先学按摩，这个容易上手。” “嗯，知道了师父！”程语楠点点头，她性子沉稳，不骄不躁，以前没接触过把脉，今天也就是试试水，她不着急。 胡大夫满意地点点头。 “来，你来上手按按看。”说着就让开了位置。 程语楠也没局促，直接上手。 按着胡大夫说的按了一遍，并且嘴里还念念有词，不忘将穴道的功能说上一遍。 胡大夫已经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不错不错，看来掌握得很扎实。” “嗯，师父教得好！”程语楠谦卑道。 胡大夫摆摆手，“不用给为师戴高帽，我也没教你多少，是你自学能力强，以后再多练练，你这个按摩的水平就提升上来了。 等你学好了，再把中药的一些药效跟特征再背诵好，到时候去考个学徒证，等卫生所招工，你就能参加招工考试，只要过了就能在派出所做临时工，一个月也能领十四块钱工资。” “嗯嗯，谢谢师父的提点！我会努力的。”她也知道，师父这是想给她找个稳定的工作。 这年头的工作可不是那么好找的，像上次她能得了国棉一场的招工，一是凑巧，二是花了钱才买来的消息。 还有一个，有工作的城里姑娘，更容易找个好对象。 师父是在为她的后半辈子铺路。 说起来可笑，原主被程家人扶养长大，却连条狗都不如。 相识才几天的师父，却在为了她的后半辈子考虑。 不过她已经有对象这事，还没跟师父提过，还是等陆时野过来再说吧。 想到陆时野，程语楠蹙起眉头。 那家伙应该到部队了，要不给他打个电话联系下？ 也不知道他说话算不算数？还会不会娶她？ 先送胡大夫回了家，程语楠才回到家里。 累了一天也没功夫锤打程家人，次日，先是去了卫生所学习，找师父检查学习情况，回来时手里又多了一本厚厚的医学典籍。 书上还有一层泥土的味道，程语楠怀疑这书是刚从地下挖出来的。 毕竟像中医传承下来的医术，在前几年可是被毁得差不多了！ 师父也不知道把书藏哪儿，才没被翻走。 不过现在都便宜她了。 程语楠正疯狂地汲取着医学知识，而王乐莹趁着中午吃饭的功夫跑去了卫生所找到了胡大夫。 胡光明一看到王乐莹，听她说是来找程语楠了，顿时明白过来。 这姑娘一看就是肝火旺盛所致，而且这疙瘩已经消除了一小半，看来徒弟的药膏效果不错。 等程语楠下午来找胡光明的时候，就知道王乐莹来找她的事。 果然跟她猜想的一样。 不过程语楠没急着去找王乐莹，反而是等胡光明考教完才离开。 看了眼时间，国棉一场还没下班，程语楠马不停蹄往那边跑。 这次她没在后门等，反而绕到前门斜对面。 下班的铃声一响，整个国棉一场都躁动起来，三三两两地挽着手下班，而王乐莹却跟个独行者一样，被孤立着走出来。 不过等她看到程语楠，两眼就泛起光。 “楠楠！你是特意来等我的吗？”王乐莹挺高兴的，她早就把程语楠当成唯一真心以待的朋友。 “我说乐莹最近怎么开始疏远你，原来是找到了新朋友，把旧朋友当成垃圾一样扭头给甩开，王乐莹，你也太喜新厌旧了吧？” 垃圾杨茹一脸黑：“……”会不会说话！你才垃圾，你全家都垃圾。 第54章 挑拨离间 “既然是垃圾，谁稀罕谁捡呗，反正我是不要口腹蜜剑的朋友。 不然谁知道哪天会被捅上一刀。”王乐莹也不再像从前一样任由杨茹拿捏。 杨茹一副难以置信又受伤的眼神看着她，“我不知道乐莹你为什么突然这么对我，可我不怪你，谁叫我还认你这个朋友。 可，可我想提醒你，你千万别被有心人哄骗了，他们就是想从你身上得到好处，你要小心点。” 杨茹也认出了程语楠。 心里也在嘀咕，恐怕就是眼前这个女人，点醒了王乐莹这个蠢货，害她没办法继续占便宜。 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而且她也猜到了，王乐莹的工作应该就是眼前的女孩让……不对，没准是王乐莹霸占人家女孩的，现在…… 女人找上门来？想逼王乐莹交出工作？ 越来越觉得是这样。 杨茹勾起一抹坏坏的冷笑，转眼又是一副温柔的道：“姑娘，没想到咱们又见面了，你是特意来找乐莹的吗？你还不知道吧，乐莹也进厂上班了呢。” 特意两个字被她说得极重。 程语楠点点头，“嗯，我是来找她的！” 杨茹暗自激动，果然，王乐莹的工作马上要保不住了。 只要她丢了工作就必须滚去下乡。 以后她就是拿着工资的城里工人，而王乐莹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乡下土包子。 哼，看她以后在自己面前还怎么神气。 整整十年，她总算是压了王乐莹一头。 真是解气。 “你刚刚说的有心人是在说我吗？”程语楠觉得杨茹挺茶的，跟杨清那女表子一样不是好鸟。 如果杨茹不找她麻烦，她就当不存在。 可她现在想拉她下水，那她就不客气了。 “没，我不是说你，乐莹太单纯，我身为朋友，是怕她被人骗，所以才忍不住提醒。” 又傻又单蠢。 “噢！”程语楠漫不经心道：“可我倒是觉得乐莹没说错，像你这样的垃圾朋友，扔了就扔了，谁也没有捡垃圾的癖好，当然，物以类聚，没准垃圾就喜欢跟垃圾待在一块呢，喜欢当垃圾，别人也拦不住，对吧？” “垃圾？谁是垃圾？”旁边那个女人呆愣愣地接了一句。 “噗！”王乐莹实在没忍住，被陈春兰给笑死了。 杨茹心里暗骂，蠢货！ 这个陈春兰怎么这么蠢，被人骂了都还傻不愣愣地询问。 这不是显得更蠢。 “程姑娘，我只是好心提醒，乐莹不愿意听也没必要骂人啊！”杨茹适当地露出委屈的表情来。 “对了，当初程姑娘可是考了招工考试第一名，怎么没来上班？反而是乐莹，她姑跟她爸都在厂里上班，还是组长……唉！程姑娘你别着急，有事可以找领导，他们肯定会帮程姑娘主持公道的。” 杨茹什么都没说明，却像是什么都说了。 故意提王乐莹就是在告诉程语楠，她的名额被王乐莹霸占了，还顺道帮她指条明路。 就这份杀人不见血的能力，也不是王乐莹这样的小白能收拾了的。 “嗯多谢，不过招工考试是领导弄错了，乐莹是凭实力考进去的，跟我可没关系。” “什么？杨茹你不是说，王乐莹的名额，都是她靠关系霸占了人家的名额才进来的吗？这怎么跟你说的不一样？”陈春兰疑惑地看着王乐莹，等着她解释。 “当然不一样，因为她就是个撒谎成性的谎话精，谁信她谁倒霉。 我从她很小的时候就看她可怜，送她本子跟笔，后来还会给她带早饭，转头她就把我的好心帮助说成是施舍。 不过我那时候小不懂事被她耍，现在我醒悟了，她又来害我。 杨茹，我今天在郑重地说一遍，我没你这样蛇蝎心肠的朋友，以后见面你最好绕道走，否则，别怪我把你从小到大的所作所为全给抖出去。” “王乐莹，你怎么能这样？”杨茹慌了。 “我为什么不能！我不光要说，还会给你贴大字报，让你在全厂出名，不信你就试试。” 杨茹被气得浑身哆嗦，表面却柔弱地红着眼眶， “王乐莹，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们可是说过要做永远的好朋友，你就因为她的挑唆，居然，居然这么想我，我……” “啪！”王乐莹忍无可忍，对着杨茹的脸甩出一巴掌，眼底一片森冷，“你可别侮辱好朋友这三个字，谁家好朋友能像你一样，成天在背后诋毁我？ 谁家好朋友像你一样，把我的脸弄得烂成这样？ 谁家好朋友像你一样，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让我背上背信弃义的黑锅？ 你该感谢我还有理智，否则，我一定一定，把你这张虚伪恶毒的狐狸皮一寸寸扒下来！让所有人看看你到底是人是鬼！” 杨茹被王乐莹给吓得踉跄退后了好几步，险些歪倒的时候，陈春兰下意识扶了她一把，又像被火烤到一样把人猛地推开。 陈春兰的力气不小，直接把人给推得扑到地上，脸跟手都被沙粒划破皮，火辣辣地渗着血，显得杨茹面色狰狞。 “别在惹我！” 警告完，王乐莹就带着程语楠离开了。 而陈春兰对上杨茹荫翳凶狠的目光，吓得心惊肉跳。 这，这个杨茹简直太可怕了！ 最近她可没少在厂里散布王乐莹坏话。 想到王乐莹的脸…… 陈春兰脸色煞白，“那个……杨茹，我先走了！” 以后再也不要跟她走在一块了。 这女人就是魔鬼，连好朋友都害。 万一哪天自己不小心得罪了她，也对她的脸下手，那她的哭死。 杨茹气得锤的，这下彻底跟王乐莹撕破脸。 可她没功夫想别的，得赶紧去卫生所处理自己脸上的伤，可不能留疤。 她刚勾搭上厂长家公子，还等着当厂长家少奶奶呢。 王乐莹拉着程语楠走得飞快，等到了没人的地方，王乐莹停下直拍胸脯。 “她没追上来吧？” “没有！”程语楠道。 “就这么怕她？” 王乐莹有一点尴尬，“也不是怕，就是我从来没打过人，刚刚我还打了杨茹，我，我有点慌。” “没事，人总会有第一次，再说，原本就是杨茹有错在先，你打她是给自己报仇，你没错。 况且，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你打了她，保证她以后都不敢招惹你，甚至，她见了你还得绕道走。”程语楠异常肯定的道。 “真的？打她一下真有这么大威力？”王乐莹眼巴巴地看着程语楠。 第55章 暗地里报名下乡 “那是当然，你手里可是捏着她不少的把柄，她之前敢明目张胆地在背后黑你，就是知道你性子软，不会把她做的事抖出来。 现在你不光打她，还敢威胁她贴大字报，她做了那么多坏事肯定心虚，所以，以后厂里不会在有你的流言蜚语。 你就放心的把脸养好，保证以后越来越好，让杨茹羡慕嫉妒死！” 程语楠的安抚起到了作用，王乐莹可算缓过来，并且将这事抛之脑后。 “对了楠楠，你给我的药膏真是太好用了，我才用了两天，你看我的脸是不是好了一小半？” 王乐莹将脸往程语楠面前凑了凑。 不愧是她做出来的药膏，小疙瘩都没那么红变的蔫巴，不错。 程语楠点点头，面带喜色道：“这么看还真好了许多，呐，我给你带了剩余几天的药膏，中间可不能间断啊，一定要将药膏敷完。 对了，你之前的疙瘩被你用手挤破了一些，到时候敷完药膏怕是会留疤，我给你另外做了两种药膏，一种是用来让皮肤变白，你三天敷一次就行。 还有这个，是等你敷完药膏后擦在脸上用的，能消除你脸上的疤印，也不能多用，擦半个月看看，要是脸上好全了，你就把药膏停用就行了。” 王乐莹已经不能用惊喜来形容，只觉得整颗心都被程语楠的关心给包裹住。 “楠楠，你简直太好了，居然比我自己想的都要周到，这些我都要了，多少钱我拿给你！” 王乐莹是爽快人，再加上她手里不缺钱。 只要能把她的脸治好，她就把程语楠当亲姐妹儿。 “乐莹，这些我也不多收，就给我个成本价就行，给我十块钱吧。” 这次程语楠可真是友情价了。 她做这些光药材就花了六块多，再加上使用了空间里的白泥，真是没多收。 王乐莹最近在吃中药，自然清楚中药的价格。 更加珍惜眼前的朋友，“楠楠，要不……等我脸好了，我请你去家里吃饭吧，我妈也说得好好感谢你呢。” “好啊！到时候我肯定去。”程语楠爽快的就答应下来。 看天色不早了，怕晚了路上不安全，程语楠跟王乐莹分别。 平静地过了两天，程语楠已经将按摩术完全掌握住。 还有那本一指厚的中药合集，程语楠也看了大半，把精力都关注到学习上，反而忽略了程家人。 这天，程语楠刚起床，就听见院门被咣咣打响。 躲在屋里的程家众人，欢喜的胸膛里的心都险些跳出来。 总算，总算叫他们等来了这一天。 而程语楠这个女表子，一定要她死在外面。 “开门，赶紧开门！” 程语楠没见家里有别人，只能将嘴里的牙膏沫吐掉，咕嘟嘟喝了两口水冲干净，过去开门。 “你就是程语楠对吧？” “没错，我是程语楠，同志你们是……” “我们是街道办的，之前你家里人给你报名下乡，给你留一天收拾东西，后天就随下乡的同志一起走。” 程语楠：“……” “听清楚没有？”街道办的人没听见回应，又催促了一遍。 程语楠咬牙，嘴里隐隐尝到了铁锈的味道，点点头，“知道了！” 街道办的人狐疑地看了她好几眼。 心里暗道，这姑娘好像平静的过了头。 不过这跟他们无关，已经通知过下乡的事，这人要是敢反抗，他们有的是手段把人弄走。 街道办的人离开，整个程家院子里都安静得可怕。 王桂英戳了戳身边的男人，“孩子爸，这程语楠不会是气疯了吧？都半天了，怎么没动静？” 程铜锅撩起眼皮，凉凉地道：“你这么好奇？要不出去看看？” 王桂英头都摇成拨浪鼓。 她哪儿敢出去。 程语楠就是个神经病，发起疯癫就是铜皮铁骨都遭不住。 又等了两个小时，院子里依旧鸦雀无声。 程家人以为程语楠怕了，已经屈服下乡的命运，所以龟缩着去哭了，紧绷了几天的心也瞬间松懈下来。 “老二，你先出去看看小贱人在不在家？”王桂英道。 程清惊恐地瞪大眼睛，“妈，我可是您亲闺女，您忍心让我出去？” “你年轻，抗揍！我跟你爸都这把年轻了，也该你孝顺的时候了！去吧！”这么不要脸的话自然是王桂英说的。 至于程铜锅，他就沉默不开口。 程清把两个老东西骂了又骂，却又不敢反抗，只能拉开插栓，猫着腰出去。 程清都做好被暴揍的准备，没想到连程语楠的人影都没看到，欢快地跑回屋里，跟爸妈分享这个喜讯。 王桂英瞬间抖擞起来，“我就说嘛，咱们以前对付她的手段太轻了，才让小贱人生了反骨，听说自己要下乡，还不是乖乖听话。 早知道这个手段有用，就早给她报名了，也省得被她打这么多顿。” “妈说得对，只等着后天把人送上火车，咱们就全家解脱了。” 程清做梦都想把程语楠弄死。 下乡绝对是个好机会。 程铜锅眼底也快速闪过一抹幽冷，磕了两下烟杆子，“你们在家小心点，我出去一趟！” 下乡的地点他得弄清楚，绝对不能让小贱人好过。 而此时的程语楠，也确实离开程家。 她原本想着自己跟师父安心学本事，等学成了凭借卖药膏也能赚到钱。 苟个两年高考恢复，她考上大学再将程家一次性解决，没想到程家给她来了这么一手。 她怎么就忘记下乡这件事。 明天就要离开，这事必须得跟师父说一声。 程语楠直奔卫生所找胡大夫。 胡大夫看她这个点过来还有些纳闷。 “胡大夫，我过来抓点药！”将制作药膏的配方交给小黄大夫。 “胡大夫，我还有点事想要请教您，能麻烦您一下吗？” 卫生所里不忙，胡大夫点点头，“好，你跟我进来吧。” 两人去了后院。 小黄大夫看了几眼，却也没怀疑什么，又专心地抓药。 “师父！我暂时不能跟您学习医术了，我养父母给我报名下乡，明天就走！”程语楠语气又急又气，望着从穿越过来后，关心她的师父，第一次委屈的红了眼眶。 第56章 搜刮东西 胡大夫有些心疼的看着小徒弟，这孩子家里情况没跟他提过，不过既然是养父母肯定不会好，不然也不会推她出来下乡。 小徒弟还给他炖鸡汤，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弄来的钱？ 下乡的日子苦，小徒弟第一时间跑来通知他，这是把他放心里呢。 “那你知道下乡的地方吗？那边什么情况？要不要师父帮你调换个好点的地方？” 程语楠摇头拒绝，“师父，我这回去的是东省一个叫红枫县柳家村的地方，等我回去了就打听，现在时期特殊不用您帮忙。” 程语楠说着抹了一把眼泪，“噗通”就给胡光明跪下来，“师父，您多保重身体，您胃不太好要按时吃饭，冬天多穿些棉衣，照顾好自己，等农闲我会请假回来探亲，我还要跟您继续学医呢。” 强忍着扯出一抹淡笑。 胡光明心头也不是滋味，虽说相处时间不长，可这个徒弟处处关心他。 “师父，我得走了，还得去准备离开用的东西。” “嗯，你明天早上无论如何也要再过来一趟，师父有东西给你！” “是师父！”程语楠点头应下。 离开卫生所，程语楠开始琢磨要带的东西。 程家敢这么算计她，那她就让程家后悔。 还有马文松跟马主任那两个瘪犊子，她必须把人弄死。 上辈子这两个狗东西可没少祸害人，有几个姑娘是被强迫的，马主任都给塞了钱了事。 可有一个叫胡菲的姑娘，她太爷爷曾经是地主，成分不好，那姑娘长得好看就被马主任给盯上了。 胡菲家里就她一个女儿，胡家爸妈累死累活都要保全自己闺女，谁知道胡菲会被马主任拖进家里给糟蹋了。 整整被关了三天，胡菲也是个烈性子，回来三天就跳了河。 胡家爸妈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程语楠骑自行车走了大半天才找到胡家爸妈。 他们怕马主任报复，出事后就住到城区破落的棚户区。 程语楠过来时，看着那随时都能倒塌的房屋，心里一阵酸楚。 胡家也曾经是这边的大户，谁曾想会变成这样。 程语楠打听后找到胡家上去敲门。 胡家爸妈才四十几岁，头发却已经花白，面如死灰，没有半分生机。 “胡叔胡婶，我叫程语楠，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们，想不想找马成才报仇？” 两人死灰的脸霎时愤怒到极致。 “想，我们做梦都想，姑娘，你有办法？” “嗯，我可以帮你们。” …… 等程语楠从胡家出来，已经到中午。 程语楠踩着自行车重新回到城里，而胡家这边。 “老头子，你确定她的方法有用？” “不试过怎么知道！我可怜的菲儿才十九岁啊！畜生！” “好，咱们干！大不了豁出这条老命。” “嗯，菲儿当初留下的日记本拿上，这可是为数不多的证据了。” “嗯放心吧，我知道。” “叩叩！”突然又传来一阵敲门声。 胡老头过去开门，是几个身穿普通衣服的人，“你们好，可以让我们找进去吗？不用怕，我们是公安！” 将证件拿出来给两个人看一眼再收起来。 “别怕，我们是来调查当年胡菲的案子，麻烦两位配合。” “配合，我们一定配合。” …… 程语楠还不知道，马成才早就被陆时野安排的人盯上了。 而她现在正着急忙慌准备东西。 去了乡下，她想要吃炖肉都难。 直奔国营饭店去找王燕妮。 “燕妮姐！”看着眼前这个气喘吁吁的丫头，王燕妮当即吓了一跳，赶紧迎上来。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喘这么厉害？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没有，我就是明天要下乡，我怕离开这里就是吃不上二叔做的肉包子了，特意过来多做一些，路上带着吃。” “什么？下乡？怎么这么突然？” 程语楠是不会替程家隐瞒的，当即开口道：“我养父母他们舍不得亲生儿女下乡，所以就把我推出来，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今天街道办的同志过来通知我，明天就走。” 王燕妮挺同情程语楠的，可她也帮不上忙。 “等着，我这就让二叔给你多做一点，你拿着路上吃，别饿着。 还有，以后要是想吃，写信跟姐说，姐让二叔给你做好邮寄过去。” 程语楠嘴角抽搐。 这话就有点夸张了。 这年头邮寄东西，路上得走十天半个月，遇上大热天，肉包子还不得馊出绿毛。 “那谢谢姐了！” “不谢不谢。”王燕妮就跑去后厨，让二叔给捡出了两笼大肉包子。 等包子的功夫，王燕妮问道：“知道下乡安排哪个地方了吗？南方北方？南方暖和，可一年要种两茬，没个歇息的时候，北方呢更好点，就种一茬，农闲还能歇歇，猫冬的时候啥活都不用干。” “嗯，地方定好了，就在东省红枫县柳家村，那地方我也不清楚好坏。” “那边行吗？要不姐找人给你弄个好点的地儿走？” “谢谢姐，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瞧你这话说的，我们可是亲姐俩，我当然要帮忙！” 说完话，程语楠接过包子给了钱就离开了。 王燕妮望着她的身影，觉得挺可惜的。 小姑娘多好的人啊，聪明又有本事，可惜啊，没遇到个好爸妈。 “心疼她就多帮她一把，那孩子爸妈这么狠心，指定不会帮她准备下乡用的东西，你手里有票，给她准备点瑕疵布跟棉花吧，让她到了乡下也有被褥用。” 二叔从后厨出来，恰巧看到程语楠离开的身影。 说实话，他也挺心疼那孩子。 可现在谁家日子都不好过，人家那新给的表格又让燕妮搭上了百货大楼的负责人，还特意送了个临时工名额。 千万别小看临时工，就这个名额卖出去都得值三四百。 做人得懂得感恩。 “嗯二叔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程语楠马不停蹄，等回到家里，居然没看到半个人影。 程语楠冷笑，都不在家这是在躲她呢。 这可太好了！方便她行动！ 对于在家里探宝这事，她早就有打算，现在正合适。 先从主屋下手。 房门上挂着一把黄铜锁，这点可难不倒她，程语楠在锁上一阵捣鼓，就听“咔”一声，门锁被打开。 程语楠有原主的记忆，轻车熟路从床底板的一个夹层里翻找出一个饼干铁盒子。 原主见过程母从里头拿钱。 打开，里头有一沓大团结，少说得七八百块，还有各种票。 程语楠两眼泛光，想不到王桂英挺有钱，收了！ 第57章 我找你们陆营 这个家肯定不止这么点，再搜搜。 这个大衣柜是前年新打的，大衣柜里的衣服都是王桂英两口子的，程语楠连件裤衩都没给他们留，大手一挥全收，那干净的程度堪比蚂蝗过境。 里头的衣服她就是扔给街上的乞丐，也比留给王桂英夫妻强。 “统子，你能不能检测下房间里还有没有钱票或者是金子？” 统子：“宿主，钱票不行，金子可以。” “行，那你先找找看。” 统子：“好的宿主，滴滴，开始检测。” “检测完毕，前方三米处的墙壁离床边半米的地方，有贵重金属反应。”统子的声音有点小激动。 程语楠立马凑到床底，果然看到一块砖头有松动过的迹象。 就是床挺碍眼的，先收进空间。 程语楠满意的点头，这样就顺眼多了。 将砖头移开，一个黑漆漆的小洞，从底下一连掏出三个铁盒子，还贼沉，打开一看，呦呵，差点闪瞎她的眼睛。 一个大点的盒子里装的大黄鱼，一个小箱子里被塞了整整齐齐的一万块大团结，最后一口箱子则是一整套大红色的头面以及珠宝首饰，垫底的都是各种金钗银簪，还有帝王绿祖母绿的翡翠手镯耳环戒指。 这程家竟然藏着这么多宝贝。 她有原主的记忆，程父一个月才六十五块钱工资，养活一大家子都费劲，哪儿来这么多钱？ 这来路可疑。 不过有这么多好东西呢，王桂英还要卖掉原主，可见心得多黑，想着拳头又硬了。 统子只能识别金子，还是得靠她自己。 程语楠开始翻箱倒柜地找。 还别说，自己果然有找宝贝的天赋，这不，又给她找到了。 一双臭鞋，一看就是王桂英的，鞋垫底下藏了三百，程语楠不愿意插手，有味儿，干脆收收收。 衣柜上有两床新棉被，这玩意儿值钱，正好她下乡能用上，收！ 这件军大衣不错，大冷天防寒，收！ 床单被套没打补丁，布票多金贵咱也不能嫌弃，收！ 麦乳精两罐，饼干三条，桃酥两斤，白面二十斤，大米五十多斤，一筐鸡蛋，留着也是喂狗，还不如她收走。 关键她下乡辛苦，得吃点好的补充营养。 路过灶台，看着那口大铁锅，她记得这玩意儿挺难买，当初程母买回这口大锅，还被邻居羡慕了好几天，收了。 逛完程父程母房间，程家好大儿程峰的房间也不能放过，他可是程家宝贝疙瘩，屋里少不了好东西。 翻找了一遍，从枕头套里摸出八十多块，床板底下夹着两双臭袜子，被塞了七八条小黄鱼邦邦硬。 真不知道程家什么癖好，藏钱都找这么有味道的地方，有病。 程峰这孙子的屋里钱不多可稀罕玩意儿不少，收音机，各式毛衣外套，小人书…… 不对，这是什么东西？ 程语楠一提溜，妈蛋！ 这死变态竟然是女装控，偷藏女人裙子跟丝袜！还搭配了好几套内衣内裤。 那些衣服她突然不想收了，有味儿。 溜了溜了，再多待她怕恶心吐了。 搜刮完这两处，程语楠又在院子里转悠老半天，在靠近狗洞的大缸底下，统子在空间里疯狂起来，“宿主，宿主，快快，这底下有宝贝，好多宝贝！” 那还等什么，开挖。 一通忙活，在底下又挖出两口大箱子，看都没看直接丢进空间。 饶是程语楠这个见惯了好东西的，都被程家的富贵震得嘎嘎直笑。 都是她滴宝贝！她滴！ 东西搜刮干净，该去办正事了。 程语楠直奔家属院旁边的一处院子。 正儿八经的职工都住在家属院，而这处院子里住着一个叫陈兰的女人。 陈兰三十多岁，她男人原本是厂里烧锅炉的职工，后来得了肺痨死了，陈兰就顶替了她男人的工作。 烧锅炉工资是高，可陈兰一个女人干不了，厂里帮忙给调配到程铜锅那组，做了线上工。 程语楠过来时，陈兰刚冲完澡，坐在院子里晾头发。 还别说，这陈兰没生育过，又很注重自己的保养，三十多岁，五官清秀，面色白里透红，身材妖娆，即便坐着都能看到胸前的汹涌。 果然本钱很足。 看到程语楠面色一顿，很快又热情地招呼，“楠楠，你怎么过来了？外头热快进屋。” 陈兰见过几次程语楠，不过两人没说过话，所以看着她有点意外。 程语楠笑道：“不了陈阿姨，我就在这里站会儿。 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昨天听我爸说厂子里那个废旧的仓库好像是要检修，他今天要在那边监工，可能得加班，我妈嘀咕着下午给他送饭，被我爸给训了一顿，我不想被我妈当出气筒就出来走走。” “奥原来是这样，这厂里有食堂，你爸再忙，抽个空还是能垫吧两口的，哪儿能让你妈再多跑一趟，再说，厂子里也不允许外人随便进出。” 程语楠点头附和：“可不是，我爸也这么说，还骂我妈头发长见识短，就会瞎胡闹，我出来的时候，我妈还在家里骂呢，说我爸就是嫌弃她丢人，不肯让她去厂里找他。” 陈兰眼珠转动，脸上笑容十分荡漾。 王桂英那个老树皮，可不就拿不出手。 消息都送到了，程语楠没再多留，转身就走，陈兰还眉开眼笑地招呼她常来。 程语楠刚走，陈兰头发也不晾了，赶紧回屋拿了几颗鸡蛋进灶房。 程语楠就躲在家属楼那边呢，自然将陈兰的行动看进眼里。 勾了勾唇角，不错，鱼儿上钩了 家里东西都被程语楠搜刮个干净，也没有回去的必要。 今天发了这么大笔横财，程语楠决定给自己找家招待所住下，顺便给陆时野打个电话。 就算联系不到人，也得把自己下乡这事说一声，免得他回来找不到人。 进了招待所，程语楠就地感叹自己的先见之明了。 没有户口本都没办法登记，好在她随身带着。 开好房间，程语楠就找了电话亭给陆时野打去电话。 某部队。 通讯室里电话响起来。 “喂你好！” “你好同志，我叫程语楠，我找陆时野！” “嗯？！”通讯员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凑近了再听，确定是个软糯糯的女孩子声音，就别提多惊悚了！ 居……居然有女孩子找陆营，这，这不会搞错吧？ “喂同志，你……确定没找错人？”实在是，陆营那张脸太叫人畏惧，有姑娘找他，就跟闹鬼似的，不敢置信。 第58章 我是他的对象 “没有，没有弄错，我确定是找陆时野！” 通讯员小心翼翼地开口：“那……您是陆营的什么人？找陆营是有什么事？” 小姑娘清甜的声音又传过来，“我是陆时野的对象，我找他是有事想问他，能让他接下电话吗？” “啥？！你说你是陆营的啥？” 他觉得自己肯定耳背了，怎么听到对面姑娘说是陆营对象呢？ 陆营啥时候找对象了？不对，前几天冯团不是还给陆营安排相看，这怎么忽然又蹦出个对象？ 难道陆营他想脚踏两条船？ 呸呸呸！陆营哪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怎么会是那种人？ 不过陆营居然有对象了，人家还把电话打到部队，那是不是说明，陆营就要娶到媳妇儿了！！！ 陆营那个铁血刚男都有了对象，他这个容貌出众的还打光棍，没天理。 程语楠拧眉，心里嘀咕，部队怎么会找脑子不灵光的接听电话？ 程语楠无奈又重复一遍。 “我是陆时野对象，麻烦小同志帮忙通知下他接电话。” “啊噢！不好意思嫂子，刚刚就是太惊讶了，不对不对，是信号不太好，那个不巧，陆营出去执行任务了，还没回来！您有什么要紧事要我帮忙转达吗？” 程语楠了然。 难怪这么久了都没有陆时野的消息，想必就是忙着名单上面的事。 “那麻烦小同志留个消息，就说我要去东省红枫村的柳家村下乡，麻烦等他回来转告他，让他给我回电话。” “好的嫂子，保证转达。” “嗯，谢谢！” “咔”挂断电话。 “谁的电话？” 小同志脑子里还盘旋着陆营有对象这事没回过神来，听见问话，赶紧给对方敬个军礼，腰背挺直地回道：“报告许政委，是陆营对象打过来的！” 许政委对陆时野对象这事没怎么吃惊，毕竟那家伙回来还带着伤，都不带歇口气的，大半夜就打了结婚报告。 现在结婚报告通过的文件，还在他办公桌的抽屉里躺着呢。 瞅他那火急火燎的样，许政委都没眼看。 私底下他找陈年问过小姑娘情况，得到一个满意的回答。 许政委就明白陆时野为什么这么急了。 找了个小仙女似的对象，那还不得火急火燎地娶回家。 他还以为陆时野那臭小子得打一辈子光棍，谁知道出个任务就给自己弄回个漂亮媳妇儿。 像他们这种在部队上的，不能时常在小姑娘身边，就得快，准，稳的下手。 小姑娘打电话过来，难道是遇到什么麻烦事？ 这可是被陆时野放心坎上的人，现在他出任务，自己这个当政委的，得替陆时野把住人。 “她打电话过来做什么？” 通讯员觉得下乡这事没什么不能说的，就干脆地告诉了许政委。 想到政审时对程语楠家庭情况的调查，许政委没说什么，直接回了办公室。 将两份报告拿出来，许政委斟酌了一番就拿起电话，跟对面的人说了一下程语楠的情况，让对方帮忙调剂。 听人答应了，这才满意地挂断电话。 “臭小子，等你回来，一定得请老子喝酒！” 把程语楠送到那边，多少能让陆时野安心吧。 程语楠还不知道，一通电话解决了程铜锅要把她调到西北黄沙种树的危机。 程语楠回到招待所，插栓插好，窗子反锁，一个闪身进空间。 这么多好东西呢，程语楠将东西归类放置好。 钱票大小黄鱼跟宝贝，程语楠都给放进储藏间里。 这里像是被规避出来，系统没办法直接从这里吸收金子，所以这里相当于一个她的保险柜。 统子那个不靠谱的，她得防备着。 至于王桂英两口子的衣服，全都从大衣柜里面扒拉出来，打包准备明天送到棚户区给那些人分分。 毕竟，王桂英跟程铜锅两口子还是有几身体面衣服的。 至于剩余的东西，她就暂时留着备用。 清点好自己的东西，程语楠舒舒服服睡着了。 至于程家，王桂英今天回娘家去了，回来后，整个家都空了。 “遭贼了，我们家遭贼了！”整个屋里都空荡荡的，老鼠进去了都没地方躲。 王桂英那惊恐的尖叫，吓得周边邻居都纷纷走出来。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谁家遭贼了？” 冯奶奶撇撇嘴，“还能是谁家，刚刚我听是程家发出来的，怕是他们家遭贼偷了。” “呸！两口子都是畜生玩意儿，活该被偷，这就是报应。” “咋啦？程家又闹幺蛾子了？” “可不咋的，今天街道办的人过来，说是程家两口子给楠楠报名下乡！ 你说说，楠楠多好的孩子啊，又乖巧又懂事，偏这两口子不干人事，整天琢磨着怎么祸害她。 前两天没把人卖掉，这又给人报名下乡，我看啊，不把小丫头折腾死，这两口子没完！” “唉，下乡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们家三个孩子呢，没道理一个都不送下乡。” “这倒也是！” 同情是同情，可谁家都一样的遭遇，下乡的哪个不是被家里推出去的。 “走走，咱们过去看看。” “听动静，这贼偷了不少。” “嘿，让她王桂英整天眼睛长到头顶上，这下看她怎么嘚瑟。” “走，咱们一起进去。” 呼啦啦，街坊邻居十几口子人就闯进程家看热闹。 这一看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哪里是贼，分明就是搬了家！ 整个屋子里连个柜子都没落下，王桂英正坐在地上凄惨地嚎哭。 “没了，全没了，这日子过不下去了，这是在要我的命啊……” “我说王桂英，你咋还坐着，赶紧去派出所报案吧！没准东西还能追回来。” “对对对，哭也不能把东西哭回来，还是得赶紧报案！” 这周围出了这么个厉害的盗匪，他们也怕。 谁知道哪天再把他们家给偷了！现在报案抓人才是正办。 “霍！”王桂英呼地一下爬起来，抹了把眼泪疯疯癫癫就往外跑。 众人面面相觑。 “这还真邪门，今天我一直在家，也没听见他们家有动静。” “可不是，那么多衣橱柜子呢，就是偷也得有个声响啊！难道是他们家缺德事干多了，所以……” 众人打个冷颤。 别看吵嚷着破四旧，碰到邪门的事还会往那上面想，留在骨子里的恐惧就冒出来。 “咱们就在这里看着？要不帮忙把程铜锅喊回来？” “我下班的时候，老程还在破仓库那边盯着进度呢，遇上这事，还是把他喊回来吧，家里有个男人好拿主意。” “没错没错，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我跟你一块去吧！” “走，我去推自行车！” 两个人都是厂里的职工，他们过去正合适。 第59章 加班加到女人身上 现在是下班时间，机器都歇了，厂里静悄悄的，不过还有几个厂里的领导，刚检查完机器或者忙完一整天的报告，正打算离厂。 有人见了两个人开口问道：“这都下班时间了，你们俩怎么又回来了？” 这是他们楼下的万主任，平日里抓厂里的纪律，所以厂里员工见到他还是有些发怵。 “是这样的，程铜锅家里出了点事，他媳妇儿忙着去派出所，我们都是邻居，想着过来通知他一声。” 主要是他们家这事太邪门，不太好解释。 “嗯，老程这两天是有点忙，疏忽了家里，这样，我跟你们一块过去，看看厂里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 见三个人往破仓库那边去，有碰上的就问一嘴。 知道程铜锅还在加班，私底下得知他为人的就撇撇嘴。 就老程那奸懒馋滑的主，居然破天荒的连加两天班，他们咋这么不信呢。 “呸！加什么班，分明就是……” “就是啥呀？猴三你知道啥？” 这个猴三也是程铜锅他们组的人，虽然程铜锅跟陈兰那事遮掩得极好，可还是被猴三看出端倪。 他还拿这事找陈兰要了不少甜头，所以一直没把陈兰两人的事供出来。 就刚才他还看陈兰拿着饭盒去给程铜锅送饭呢。 这会儿过去，没准…… 想到香艳刺激的场面，猴三激动不已。 “走走走，咱们也跟上去看看，没准有好戏。” 破旧的仓库原本没打算利用，最近厂里囤积了不少货，就想着再将仓库整修利用起来。 他们刚靠近仓库，就听见里面传来叫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哎呦，你轻点，程哥，你捏的人家腰好疼，撞，撞飞我了！” “你不就喜欢我这么撞嘛……嗯？！” 男人低哑的声音，伴随着女人的轻喘，都是男人，不用猜都知道在干什么。 “我说程铜锅这个懒货怎么突然殷勤起来，感情是在加这个班呢！嘿嘿！”说完还不忘露出一抹隐晦猥琐的笑。 “居然有胆子在厂里搞破鞋，万主任，这事必须严肃处理，否则咱们厂里的名声就全没了。” 嘴上这么说，眼底却兴奋地想上前看现场。 万主任怒火中烧，脸黑成锅底，他抓厂里纪律，现在出了这种事不就是打他的脸嘛。 亲自上前，一脚将大门踢开，就见两个人正叠罗汉叠起劲。 陈兰那片白花花，男人看了都下意识吞口水，好白好大。 难怪程铜锅忍不住，就是他们…… “啊……” 陈兰被这声巨响吓得一缩，程铜锅一声痛苦的闷哼，雄鹰变家鸟，当即吓得把人放开去提裤子。 “万，万主任，你听我说，都是陈兰她勾引我的，是我没抵住诱惑，一时昏了头才做傻事，我……” “不用多说，先把人绑了！猴三，你立刻去派出所跑一趟。” 程铜锅整个人都要吓尿了。 扭头就冲到陈兰面前，死死掐住她的脖子像疯了一样，“贱人，是不是你故意害我？” 他就说怎么突然好心的来给他送饭，感情是故意设套害他。 陈兰被掐得脸色涨红，万主任怕出人命，赶紧喊人把两人拉开。 直接叫人将程铜锅绑起来。 程铜锅如同困兽一样挣扎，双眼通红像充血一样，冲着陈兰龇牙，“贱人……害老子对你有什么好！” 陈兰也被吓得不轻，头发乱糟糟的，好不容易将衣服套在身上，刚才差点被程铜锅掐死，愤恨在她胸口撞击。 “好你个狼心狗肺的程铜锅，是你先贪图老娘的美色才开始撩拨勾搭我，现在反过来想咬我一口，我，我打死你个畜生东西。” 哭着就冲上来，对着程铜锅又撕又打，连牙齿都用上了，那架势恨不得跟程铜锅同归于尽。 陈兰打累了，坐在地上嚎哭，程铜锅脸上都是血道子，头皮都被薅秃噜了一块，动一下就疼得龇牙咧嘴。 “安排人去派出去报案。”万主任道。 猴三早就看程铜锅不顺眼，当即一溜烟好没了影。 警员同志来得更快，乱搞男女关系是犯法的，先把两人拉回了派出所。 而王桂英刚报完案，带着警员回家，就听见家属院这边的疯传。 得知程铜锅跟陈兰那个寡妇搞破鞋，王桂英抄起斧头就往陈兰家冲。 去了自然是扑个空。 可她不甘心，发疯一样地把陈兰家大门给砍了个稀巴烂。 这还不够，撒泼打滚地又去陈兰前婆家门口闹腾一圈，陈兰那个前婆婆可不是吃素的，哪儿能由着她上门闹腾，直接撸了衣袖跟她干了一架。 边打边骂，“王桂英，你个臭不要脸的，自己裤腰带没用拴不住男人，还敢来我们家闹事，我看你是活腻了！ 再说，她陈兰就是个臭不要脸的破鞋，也早就不是我们柳家的人，你凭什么把尿盆子往我们柳家头上扣。 我告诉你王桂英，我刘春美可不是吃素的，你再敢来我们家闹腾，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非得把你打成猪头。 呸！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干净货色，谁不知道你趁着柳橙娥不在家，跟马成才滚到一张炕上。 第二天还被柳橙娥给打的嗷嗷惨叫找上门。 你再敢胡闹，我立马去派出所报案，连你也一起抓进去，下放到农场。” 王桂英立马被吓得噤声，也不敢再闹腾，屁滚尿流从柳家跑了。 柳家婆子两手叉腰，朝着她的背影吐了下口水。 “妈，陈兰那破鞋一直挂着我哥媳妇儿的名头，现在又出了这种事，简直是败坏咱们柳家名声！” “嗯，放心吧，我吃完饭就去找妇联的同志，要求一定将陈兰搞破鞋这事严肃处理。” “嗯，我陪您一块去！” “行顺便将王桂英打上门这事说说，宣传册不是说了嘛，有麻烦找妇联。 这回我铁定让王桂英知道知道厉害。” …… 王桂英不仅没讨到好，还被狠狠暴揍一顿，顶着那张猪头脸，邻居们纷纷询问。 王桂英拒绝回答，怒气腾腾将院门关上。 程语楠好好睡了个安稳觉，从招待所退房，先跑去找了王乐莹。 王乐莹得知她被家里人报名下乡，替她着急又心疼。 “楠楠，下乡很苦的，你能受得了吗？” “没事，我就是过来跟你道个别，时间快来不及了，我该走了。” 王乐莹也算自己唯一交好的朋友，程语楠觉得该说一声。 王乐莹赶紧道：“等等，我还有事想跟你说！” 第60章 生意找上门 “楠楠，你等等！我有一个同学，她找了份报社的工作，所以经常要往外跑，人都晒成黑炭。 两个月前她处个对象，家里人商量着结婚，她过来找我说话，看我脸上的变化，就追着问我变白气色变好的秘方，我就把你给我做药膏的事告诉她，她想着帮她也调份药膏。 价格方面我没告诉她，还想着等中午你见了她可以跟她谈，现在……” 这么快生意就上门了！不过可惜了…… 程语楠又在心里把王桂英夫妻骂了一顿。 “没关系下午三点的火车，要是她现在有时间，可以过来我帮她看看，立马回去帮她做药膏，还来得及。” 赚钱的机会，程语楠不想错过。 王乐莹高兴地点头，“在在在，她就住我家隔壁，我现在就去喊她过来。” “那太麻烦了，干脆我跟你一块过去吧。” “真的，那等会儿我去请个假！”王乐莹跑回去请假，骑自行车载着程语楠直奔她家这边。 王乐莹家境不错，她家隔壁姑娘自然不会差。 不过这些对程语楠这个从新世纪穿过来的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见程语楠落落大方，王乐莹松口气，倒是自己多想了。 “苏悦，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朋友，程语楠，楠楠，这是我同学苏悦。” 苏悦看着程语楠第一印象就俩字。 好看。 这姑娘长得也太精致了，白嫩的皮肤洁白无瑕，那双眼睛扑闪扑闪的像是会说话，原本该是妖娆的桃花眼，偏在她脸上不显妖气，反是清澈透亮，让人想要亲近。 “程语楠同志，你真好看！”好看的都想把她拍下来。 没办法职业病，她就喜欢把好看的都拍进相机里。 “你好苏悦同志，初次见面就上门打扰了！” “哎呀，你们也别这么客气，苏悦，这就是我跟你说过帮我制作药膏的楠楠，我的脸能恢复得这么快，可全靠她制作的药膏了！” “知道知道，楠楠的本事我都亲眼看见了，也不用你再重复。”苏悦冲王乐莹翻个白眼。 之前她跟王乐莹的关系还行。 只不过王乐莹跟杨茹开始要好，她烦死杨茹那个假惺惺算计脸，跟王乐莹提醒过两次，见她根本没听进去，还疏远她，她也不做那个讨人厌的，干脆不跟王乐莹来往。 现在她们两个人闹掰了，见她还不是太蠢，苏悦才跟她关系缓和过来。 现在也能算朋友了！ “楠楠，我也这么喊你了，我下个月结婚，你也看到了我这脸都黑成炭了，我也不求能白成你这样，就抹点药膏，别比我对象还黑就行！” 到时候结婚宴客，别人再取笑她对象娶块黑炭，她得多丢面子。 结婚嘛，一辈子就这么一遭，谁不想漂漂亮亮嫁人。 更何况她有工资，家里人也疼她，根本不担心花钱。 只是需要肤色白一点，这事好办。 “你这问题不大，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了，虽说不能白到我这个程度，恢复你正常肤色还是没问题的。” 其实苏悦挺白净的，就是她长期在外头跑，才会这么黑！ “真的吗？”苏悦惊讶又怀疑地看着程语楠。 “嗯，我都过来了，自然不会骗你！”程语楠笑道。 苏悦也反应过来，觉得自己一直质疑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有点不敢信。” “没事，我们第一次见面，这很正常。” “这是我前几天给乐莹做的美白膏，只剩下这两副，你先用着，我现在回去做，一会儿让乐莹带回来。 至于价钱，就算你一块二一副吧，三天就会看到效果，我留下半个月的量，你先付三天的药钱，没效果剩下的也不用拿。” 苏悦觉得一块二有点小贵，不过还能接受。 “嗯嗯知道了！”王乐莹点头如捣蒜。 程语楠又交代了一下最近吃食方面，“我手里没有银耳红枣枸杞这些东西，条件允许的话，可以买一些回来吃。 银耳润肺美白，红枣枸杞补血养颜，还可以加少许红糖，这些全都是对身体好的补品，适量的长期服用，效果也会很好。 还有，出门也尽量戴个口罩或者丝巾什么的。 毕竟太阳还晒得厉害，别刚有效果又给晒回原形。” 苏悦看她说得自信从容，更加坚定自己能变白。 王乐莹直接把她送去卫生所。 她记得昨天师父让她再过来一趟的。 没从前门进，直接从后门去了胡大夫的家里。 “你先坐，我去胡大夫屋里找药材。”实际从空间里将药材拿出来，开始动手做药膏。 取了玫瑰干花泡湿润，又取了美白的药材，按照比例配置好，放在一起开始捣碎。 捣了十几分钟，终于捣成黄色的膏体，最后在加入少量的白泥，搅匀后再滴入一点灵泉水。 原本该放甘油，可甘油的效果肯定没灵泉水有功效，既然要三天看出效果，那就得下点血本。 “小瓶的美白膏是三天量，大瓶的是半个月的量，你拿回去给她小瓶，大瓶的先放你这里。” 说完还没忘记递过来一个药包，“这是给你单独做的，虽说你脸上的痤疮已经好了大半，可接下来一个月你还是得继续用药。 用完后忌住口，一般情况下不会再长。” 王乐莹现在是完全信任她。 将两份药钱都给付了。 “苏悦的药膏只给我三天的钱就行，剩下的她要是留下你再给我打汇款就行。”程语楠说着将钱递回去。 虽然她对自己的药膏有信心。 “这么好的东西她不要正好，我自己留着用，钱你收着就行。”王乐莹道。 程语楠点点头，“行，那我就收着！” 还期期艾艾地不想走。 “还有事？”程语楠问道。 “你下乡用的东西准备好了吗？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王乐莹好舍不得她。 程语楠帮了她不少，她舍不得这个朋友。 程语楠这么一说，还真有！ “你手里有全国通用的粮票吗？我只有咱们省的，去了东省怕是用不上！” 王乐莹笑起来，“有，不过我没带在身上，等着我回去给你拿！” 说完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程语楠摇头，乐莹这性子太单纯，是真的太好骗了。 满打满算他们才认识多久，就能对她这么不设防。 第61章 程家的福星 跑回家的王乐莹可没闲着，将药膏拿给苏悦后，跟她说了涂抹的方法，然后就回家找她妈帮忙。 “妈，咱们家有多少全国通用的票？” 乐莹妈不解，“你问这个干啥？” 主要是她这个女儿从来没问过这些，突然回来问，不会是又被谁骗了吧？ “妈，您这是什么表情？不是我，是楠楠……”然后王乐莹将程语楠被她妈弄下乡的事说了一遍。 “行，你等等，我找找看看有多少。”乐莹妈也很心疼程语楠。 那孩子看着就是懂事的，而且这么有本事，她那个妈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把她送下乡。 “嗯，妈你快点，楠楠下午三点的火车，她还啥东西都没准备呢，我得赶紧给她把票送过去，好让她准备点下乡用的东西。 我听说，乡下那地方买东西很不方便，而且供销社里什么都缺，不提前准备楠楠下乡就要吃苦头了！” “嗯知道了！” 王乐莹家里都上班，所以全国通用票还真不少。 母女俩找了不少，给家里留下些备用，其他的都给了程语楠。 “我妈说，等你下乡要缺什么可以写信过来，我们帮你买。” 程语楠拿着厚厚一沓票，心里是沉甸甸的感动。 “乐莹……” “行了，我还得上班，就不去火车站送你，我先走了。”王乐莹朝着她挥挥手。 程语楠望着她离开的身影，将这份恩情记下了。 程语楠没走，从程家搜刮来不少，手里不缺东西，她就留在师父这边，帮他整理药材。 胡光明回来，从屋里拖出一个大包，还给她准备了二百块钱跟一沓票。 “这里头是一床新棉被，时间太匆忙了，师父只买回来这一床，等这两天我找人买布跟棉花，让隔壁何婶子给你做一床邮寄过去，还有这个饭盒，陶瓷缸子，都是新的，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准备啥，等会儿你写下来，师父帮你买好都邮寄过去。 对了，你下乡辛苦手里不能缺钱，把这些带上！别舍不得吃。” “师父……” 程语楠没想到师父会帮她准备这么多，眼眶通红。 “哭什么，师父可是有要求的。” “嗯，师父你说！我保证能做到！”程语楠抽了抽鼻子。 “嗯，下乡虽然辛苦些，可你不能放弃你的医术，等你回来，为师可是要检查的！还有，这两本医书你带上，藏严实点，别被人看到。” 程语楠接过点点头，“嗯嗯，师父放心，我肯定藏好了！” “嗯，你下乡后争取考个实习证，不管去镇上卫生所，还是在村里，都能轻松一点。” “嗯嗯，师父你放心吧，我肯定找机会考。” 哪怕他们都知道，这机会少之又少，可只要师父放心，她答应着就成。 “嗯，赶紧收拾下，师父也不能送你去火车站，你……自己在乡下当心点！” 这个小徒弟长得太好看，他怕这丫头受欺负。 下乡知青是街道办的人统一送上火车的，所以程语楠还得回程家。 关键一点，她还得去那边听听程家人的下场呢。 刚走到家属院附近，就被邻居给拉住了，“楠楠回来了？你家里可出大事了？” “婶子，我家里能出啥大事啊？”程语楠装傻充愣的本事绝对见涨，对面的婶子根本没怀疑。 “你家里呀遭贼了！啥东西都没有留下，你还是赶紧回家看看吧，你说说怎么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呢，你下乡可得准备不少东西，现在家里啥都没了，这可咋办？” 程语楠震惊后立马委屈地红了眼，“婶子，我，我家里真被偷了？我，我怎么办啊？昨天我去街道办领取下乡补贴，街道办的同志还说早就被我爸妈给领走了，现在家里真被偷了，那，那我怎么办？” “啥？你妈给领走了？这是要你两手空空地下乡啊，这个杀千刀的怎么能这么祸害人，你别急，等会儿街道办的同志过来，你再问问他们有没有办法！ 对了，你爸也出事了，他在厂里跟人……反正被关进派出所，你回家可得小心点，别被王桂英给抓住，不然又得挨打。” 跟个小姑娘说搞破鞋有点说不出口，就没说。 “嗯，谢谢婶子，那我先回家去了。”程语楠却心知肚明。 看来陈兰的行动能力不错。 她刚走，那婶子立马去找街坊邻居们宣传去了。 “你说说，咋就没看出来呢，这王桂英也太狠心了，连下乡补贴都不给楠楠留，现在家里又是那样，这孩子下了乡，怕是得吃苦头了！” “谁说不是呢，关键她连床被褥都没有，去了乡下那不得睡床板。” “这程家真是太邪门了，家里刚给楠楠报名下乡就被偷，程铜锅还跟陈兰那娘们搞破鞋，还有程清，虽说王桂英出门解释了，就那蹩脚的理由，说出来谁信。” “可不咋的，我倒是觉得这是报应，平时王桂英两口子整的人五人六的，背地里专干畜生事。” “嗯嗯，这个家也就楠楠还是好孩子，可惜了！” “家里出这么大的事，咋没见程峰的身影？” “听说他出车去了，得过几天才能回来。” “噢！这程峰也是厉害的，之前还是临时工，听说攀上了车队队长的女儿，现在他都成临时工转正了！” “呸！厉害个屁，你们都不知道吧，当年他那个临时工也是顶替楠楠才进去的。” “要我说，楠楠才是老程家有福气的人，当年她就能考上高中，后来又自己找个临时工，倒是都便宜了别人，就是小楠楠她啥都没有怎么去下乡啊？” “对了，我记得今天要领工资了吧？老程家现在啥都没落下，还不如让楠楠去厂里把程铜锅这个月工资给领了，手里攥着钱下乡，过去再想办法添置也是一样。” “还得是你，这你都想到了，我看也别让楠楠过去了，干脆咱们去找厂长，咱们做婶子大娘的也就帮她这点了！” “行，我去，我去找厂长家刘大娘，有她在厂长肯定特批。” “走走走，赶紧去。” 程语楠还不知道，邻居们又帮她小赚了一笔。 程语楠回家，王桂英正四仰八叉坐在地上，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双眼充血，一看昨天就没睡。 啧啧！看来王桂英同志不是一般的心疼。 可不得心疼，大半辈子的积蓄全进她口袋。 第62章 清醒了别来惹我 “小贱人，你还有脸回来，昨天不好好留着看家就知道出去浪，现在还回来有什么用？”王桂英腾地一下爬起来，冲着程语楠扬起胳膊就要动手。 程语楠可不惯着她，抬腿给她一脚，“砰”的一声，王桂英整个儿砸到墙上，半天没喘上来气。 “清醒了没有？清醒了就别来惹我，你们算计我下乡我还没找你们算账，你倒好，还敢来我面前倒打一耙，谁给你的胆子！谁给你的胆子！” 程语楠低吼，愤恨的眼神似要杀人，把王桂英吓得一哆嗦，抱着肚子龟缩到地上。 她，她刚才怎么就脑子充血，主动招惹上这个煞神。 该死的小贱人，昨天老程可说了，已经跟知青办的人说好，要把小贱人送到偏远鸟不拉屎的村子里，还特意关照过，一定要给她干最累最重的活，最好把人永远留在农村，找个老男人狠狠搓磨死她。 “别来招惹我，否则……” 程语楠说完直接离开程家。 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也就没继续留下的必要。 倒是马主任那边，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就是自己马上要离开了，没能看到他们父子的下场，还挺遗憾的。 她还不知道，这会儿派出所的同志已经带着人往马家去抓人。 胡家父母可是非常给力的，白天晚上的都没停下地找受害人摁手印，那些人都不愿意出面，毕竟人言能够杀死人，他们不想再背上破鞋的骂名，可摁手印还是可以的。 只要能将马成才拉下马，也算给自己报了仇。 倒是有个叫魏招娣的姑娘，她说要去派出所作证，她已经病得快起不来床，她刚开始只是感冒，后来发展成肺痨，家里人嫌她丢人，又被马成才给了封口费，所以她没了半点价值，任由她自生自灭。 魏招娣感觉自己快死了，知道胡家两口子来的目的，一口答应下来。 她死前能拉着马成才一起下地狱，她死也能瞑目了。 就这样，有了胡菲日记本跟魏招娣这个人证，马成才被抓走了。 十几个姑娘的人生都被马成才糟蹋了，等待他的就只剩下木仓毙。 街道办的人过来，通知程语楠该去火车站，看着她两手空空，街道办的同志不禁拧眉。 “你的行礼呢？” “我……没有行礼。”程语楠耷拉下头，显得尤其可怜。 “刘主任，你可能不知道，昨天老程家遭了贼，然后……”噼里啪啦，将王桂英领了程语楠下乡补贴这事也都说了一遍，总之，眼前这个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你们可得帮衬一把。 刘主任也很同情这个女孩，可惜他们街道办也不富裕，不是慈善机构，如果开了先例，其他人也找他们照顾，那他们街道办以后怎么开展工作。 “行了，也别再磨蹭了赶紧上车，不然一会儿赶不上火车了！” 程语楠乖乖爬上车。 “等，等等，刘主任先等等！”厂里的厂长跑过来，然后将程铜锅这个月的工资塞到程语楠手里。 程铜锅一个月五十六块钱还有一天没上工，原本该扣钱，厂长心疼程语楠，还给凑了个整，给了六十块。 “孩子，以后在外面照顾好自己。” “嗯嗯，谢谢厂长叔，我会的！” 刘主任把程语楠送到火车站，然后交到知青办的人手里，头也没回地走了。 程语楠总不能真就什么都不带，跟知青办的人说道：“同志，我去趟我叔家拿行李，很快回来，你看……” 知青办的大姐狠狠打量起她，“要是逃避下乡，可是要蹲大狱的。” 程语楠可没打算跑，“同志放心，我叔家离这边近，十分钟就能来回，我这么大个人呢不会跑的。” “嗯，快去快回。” “唉谢谢你同志，你真是好人！”程语楠赶紧道谢，去到没人的地方，拿出一个包裹。 里头只有从家里弄进空间的那床大棉被，至于师父给的，早就进了空间。 这些只是遮掩用的，至于剩下的，等到了村里再拿出来也是一样。 程语楠扛着个包裹回来时，就见王乐莹正左右张望，看到她还跳起来朝她挥手。 “你怎么过来了？不上班了？”程语楠笑着道。 “我请了两个小时假，特意过来送你的，对了，这是我妈给你做的，要你路上吃，还有这些也是给你买的，你到了乡下要照顾好自己啊！” 王乐莹提溜出两个网兜，一个里面装了暖水壶，洗脸盆，牙膏牙刷杯子毛巾这些生活用品。另外一个放着江米条，肉包子还有一个铁饭盒。 这些看着不起眼，可没票都买不到，而且得花十几块钱。 程语楠鼻头酸酸的，声音闷闷得特别感动，“替我谢谢阿姨。” “嗯嗯，肯定带到！” “对了，苏悦那边我会帮你看着的，要是她真变白了，我会写信告诉你！” 这边人多，程语楠拉着她去到旁边的角落里。 “我下乡后，如果有人跟你询问药膏的事，你都帮我留意着，到时候我将药膏邮寄到胡大夫那边，你过去拿，至于价格你都清楚，到时候你卖出去的时候也可以加一点。” “嘿嘿，楠楠你真好，我知道了。” 简单的交代完，那边火车警报的声音传来，该上车了。 程语楠坐上了去往东省的火车。 她可没什么特权，所以只能买到坐票，一排要坐三个人，对面坐三个人，有点拥挤。 好在现在人都瘦，基本都碰不到。 程语楠看了眼上车的人，这会儿只有对面两个人，她旁边还没坐人，程语楠可没有跟陌生人交流的意思，两眼一闭，就打算睡觉。 昨天收拾空间里的东西，一直没睡，趁着人没那么多先睡会儿。 对面的一男一女从程语楠上车就一直在盯着她，尤其是那个女孩子，生怕旁边的男生看上她，眼神里透着浓浓的防备。 马虹撇撇嘴，坐个火车都能碰到这么漂亮的人，她只能算清秀，所以忍不住嫉妒漂亮的姑娘。 程语楠也感觉到一股视线不停地落在她身上，不过她也没搭理对方。 她长得就是好看，别人爱看就看呗，她也不会少块肉。 好在那女人很快收回视线。 只见对面的女孩声音轻柔地询问道：“顾大哥，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这趟车是从京都发过来的，而眼前这个男人白色衬衣黑色裤子，还穿着一双解放鞋，外表斯文内秀，手腕上还戴着沪市牌的手表，一看就知道家庭情况良好。 马虹得知自己要下乡的时候差点恨死家里人，没想到遇到这么优质的男人，如果她们能被分到同一个地方下乡就好了，那她一定要把男人拿下。 “不用，我不渴！马虹同志，麻烦你安静一点，我要睡会儿！” “啊好的！我知道了！我不吵你！”马虹没想到被男人嫌弃，一脸的委屈。 对面程语楠差点笑喷，这男人还真是够钢铁直男的。 有话他是真扎人心啊！ 这边变得安静下来，程语楠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还真就睡了过去。 第63章 歉疚 程语楠睡醒一觉，确切的说是被车厢里混杂的味道给熏醒的。 臭脚丫子以及咸菜大葱大酱的味道充斥着整个车厢，程语楠想不醒都难。 “同志，你醒了？从我上车你就在睡所以没打扰你，你好，我叫杨苏珍，杨树的杨，苏州的苏，珍惜得珍。”程语楠睁开眼就对上一张圆润润的脸蛋，是个小姑娘。 她正冲着着她笑出嘴角的两个梨窝。 刚刚还空着的座位此时已经坐上了两位小姑娘，年龄跟她差不多大。 程语楠对杨苏珍的印象挺不错，也跟着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程语楠，语言的语，楠木的楠，你们两个是一起的吗？” 杨苏珍摇摇头，“不是，我们是一起上的车，不是一个地方的，不过现在我们坐在一起就算认识了。” 这会儿最外侧坐着的那位女同志，也开口了，“你们好，我叫陶星晚，星星的星，晚上的晚，是从津市来的。”对方说话声音娇娇软软，十分悦耳，说的还是普通话，明显读过书。 只不过那姑娘脸色有点白，看起来更显娇弱，我见犹怜感瞬间拉满。 这姑娘皮肤细嫩白净，犹如白瓷，桃花眼潋滟明媚，不难看出张开后得多漂亮。 而对面刚刚还空着的位置也坐上了人，是个模样普通，穿着普通，皮肤也很普通的普通人。 “你们好，我叫吴招娣。”声音有点粗，说完就把自己缩在座位上，没任何存在感。 程语楠冲吴招娣点点头，“你好。” 简单地打声招呼。 也不知道对方是没看见还是怎么，直接没给她回应。 算了，相处也是要讲究缘分的。 刚放松又深吸口气。 陶星晚，杨苏珍，马虹……嘶？！她就说之前怎么听着马虹这个名字有点耳熟，还以为这个年代取这样名字的人很多，现在看来，根本就是…… 那对面靠窗的岂不是顾朝闻，难怪这个男人的气质这么儒雅出色，给人一种家教很良好的感觉，这分明就是男主的标配啊！ 虽说上辈子她一心都扑在学习上，可不代表她不知道新时代女孩的喜好。 手机，奶茶，言情小说，缺一不可。 她无聊的时候看过一本年代文，女主的名字就叫陶星晚，而她的男主就是顾朝闻。 如果就凭这一点巧合就判定太牵强，主要是连配角都重合，这就叫人说不过去了。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书中的剧情，这两个人互生好感，好像就是在火车上，女主差点被人贩子拐走，男主挺身而出将人救下，还为此受了伤，女主感动后到了乡下也非常照顾男主。 程语楠惊悚了，背后也跟着惊出一身冷汗，不会就是这趟列车吧？ 那原主……不对，现在是她，那本年代文里有提到过她这个人吗？ 程语楠拍了拍脑袋，怎么忘了，上辈子原主被困在马家受搓磨，根本没下乡这回事。 “楠楠，你是不舒服吗？还是晕车了？脑袋可不能这么拍，别把自己拍傻了！”杨苏珍歪着脑袋看着她，含着淡淡的关心。 “没事，我就是闻着味道有点冲鼻，一会儿就没事了！”冲她笑了笑。 对面马虹翻个白眼，张口就是火药味儿，“瞎矫情，火车上不都这个味儿，不想坐有钱可以买卧铺票，谁也不拦着你。 现在坐了又来嫌弃，搞得好像我们都没你身份高贵似的，要不要我们全都出去，留你一个人在这里？真把自己当大小姐，让所有人都来迁就你呢！” 马虹这话一出，刚刚还吵吵嚷嚷的车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一个个看她的眼神都像在看傻子。 “看，看什么看，我又没说错。”马虹也有点心虚，毕竟大小姐这样的言论万万不能要。 可话都说出来了，想收也收不回来。再者她也不想在程语楠面前低头。 刚刚她还嫉妒程语楠一个，现在，看着对面那三张脸，她恨不得全给毁了。 漂亮的姑娘怎么专门在她眼前扎堆，尤其是在她喜欢的男人面前。 没有这两个高颜值的绝色做对比，她还是模样清秀气质温雅的小佳人，现在……都快被比成清汤寡水小白菜了。 “看来马同志的思想觉悟还不够，咱们都是广大的农民群众，这次下乡就是响应号召，扎根农村搞建设，我就说了车厢里味道冲鼻子，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阶级斗争！ 难道在你心里，人人都该分出个三六九等？我说马同志，你这思想很危险啊！” 三六九等？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是疯了吗？ 这样的帽子要是扣下来，她恐怕摘都摘不下来，万一到地方再被人举报，没准她这次不是下乡，立马变发配农场。 “你……你胡说八道，别想污蔑我，我是自愿报名下乡的，我们街道办还特意给我送了表彰信，我思想觉悟不知道多好，我，我刚刚就是嘴太快说错话了！” “一句说错话就想过去了，你刚刚那么误解程语楠同志，你该跟她道歉。”杨苏珍义正言辞地开口。 “嗯，我也觉得你该道歉！马同志该知道什么叫谨言慎行。”顾朝问道。 陶星晚什么话都没说，不过眼神却盯在马虹身上。 被这么多人逼迫，尤其是顾朝闻也要她道歉，马虹气得眼眶通红。 还是低声下气道：“刚刚……是我不对，程语楠同志，我为我刚才的话道歉。” “嗯，知道错是好事，发现错误及时改正还是好同志，希望下次你能管住嘴，不然我可不再这么好说话。”程语楠勾起唇角道。 “哼！”马虹冷哼一声不出声了。 众人：这小姑娘看着软软糯糯很好欺负的样子，没想到长了一张锋利的嘴，不好招惹。 程语楠不想跟马虹在火车上斗得跟乌鸡眼一样，凭白的丢人。 正打算闭目养神，就对上陶星晚探过来的目光，似打量，似不解，似疑惑，似歉疚…… 总之就是个相当复杂的眼神。 两人四目相对，陶星晚又是浅浅一笑。 这……怎么觉得不太对呢？ 歉疚？ 女主为什么对她一个路人甲……不对，她连路人甲都不算，她就是个不存在的工具人。 怎么会对她歉疚？ 她们似乎是第一次见面吧？ 第64章 去同一个地方 陶星晚可不就歉疚嘛，因为刚刚马虹的敌意上辈子就是冲着她来的，这辈子却转移到了程语楠身上。 而且上辈子坐在火车上的人也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个普通女孩子。 或许是自己的重生，蝴蝶翅膀将小剧情发生了改变，可大致方向没错。 马虹跟顾朝闻一起下乡，还跟她坐同一列火车，想来上辈子分配的地方也不会改变。 没准待会儿她还会被人贩子盯上，然后顾朝闻英雄救美。 呵！ 陶星晚冷笑，可惜，她已经不是上辈子那个又蠢又笨的傻女人。 当年为了让顾朝闻安心读书复习，好吃好喝的都紧着他，为了让他安心看书复习，她一个人下地赚工分，把自己累晕在地里也没怨言。 所以，顾朝闻考上了大学，她落榜了。 后来村里流言蜚语，都在背后嘀咕，说顾朝闻以后是大学生，前途无量，肯定抛弃她。 就在所有人猜忌的时候，顾朝闻回来接她一起回京都。 当时的她感动得一塌糊涂，恨不得将整颗心都掏给他，可他们全家都看不起她，觉得是她高攀了顾朝闻，甚至顾妈教唆他们离婚。 顾朝闻扛着家里的压力，保住了他们的婚姻，当时她感动的一塌糊涂，都不用顾朝闻开口，她就扛起了照顾，顾朝闻瘫痪在床妈妈的重担。 怕她身上起褥疮，她还住到他妈的房间，好晚上帮她擦洗翻身。 因此他们单独待在一起的时间变少了，也越来越没有了话题，甚至十天半个月说不上一句话。 那种压抑跟冷漠，让她越来越自卑。 顾朝闻还时常对她进行语言打压，精神否定，以达到对她精神的控制。 那时候她是真蠢，就这么被他操控住。 而顾朝闻，毕业后被分派去地方工作，他面对外人态度和煦温暖，关心群众，照顾老人孩子，在外他的名声极好。 就连周围的邻居都对她指指点点，说她配不上他。 顾朝闻的精神打压，婆婆躺床上的辱骂，孩子叛逆，周围邻居的言语羞辱，以及繁琐的家务重担，把她逼成了重度抑郁症，经常拿着刀，一刀刀地割破手腕。 上辈子才四十岁把自己活成六十岁，直到躺在病床上快死了，那个女人来嘲讽她，她才清楚，原来顾朝闻早就有了红颜知己，他们还生下儿子。 而当年顾朝闻当年之所以把她带回京都，就是为了维护好名声。 一是为将来铺路。 二是留她照顾瘫痪在床的老娘。 这样外界的人只会说他孝顺。 她恨！ 昨天在火车上睁开眼，看到年轻时候的顾朝闻，她恨不得一巴掌煽过去，将他这张伪善的嘴脸给扯下来。 再拿刀把他捅个稀巴烂，为上辈子的自己报仇。 可是她不能行动，现在的她跟顾朝闻都不认识。 更何况，她好不容易重生，老天爷给了她再来一次的机会，为了这么个玩意儿把命给搭上，不值得。 所以顾朝闻可千万别再来招惹她，否则，她不会轻易放过他。 干脆她眼不见为净，闭上眼睛遮挡住她眼底的恨。 这么想着想着，眼睛就忍不住迷离起来，没一会儿她居然睡着了。 实在是昨天她重生，震惊又激动的她整晚都没睡，白天又是换车又是倒腾行李，又跟顾朝闻坐在一节车厢，她哪里能安心的睡觉。 所以想清楚了就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再醒来，是被刚上来的一位黑脸壮汉的腿给碰醒的。 之前站在她面前的大娘不知去了哪里，现在换成了一个大汉，只不过他的腿不安分，一直在来回地蹭她。 陶星晚整张脸都气绿了，将腿往里头挪了挪，可对方还不依不饶，甚至冲她露出一抹邪佞猥琐的笑。 陶星晚怒火腾地一下烧起，“你……” 这时候对面的顾朝闻开口道：“陶星晚同志，我正好要出去透透气，要不，咱们换一下位置吧，我坐那儿回来的时候也方便。” 就这助人为乐，还不会让人觉得他在烦恼的刻意解围，跟刚才面对马虹时的钢铁直男，简直天差地别。 果然，马虹的脸色瞬间变得暗沉，盯着陶星晚阴侧侧的。 程语楠感叹，这才刚碰个头气，氛就已经这样微妙了，果然女主跟女配天生的敌对。 “好，多谢你同志。”她已经不记得上辈子有没有这一茬，可顾朝闻想做绅士，她就成全他。 反正能坐靠窗的位置，通风还不会被骚扰，她求之不得。 顾朝闻成功跟陶星晚换了位置，现在她坐到了程语楠对面。 而顾朝闻，成功得了那壮汉几个恶狠狠的眼神。 “既然认识了，就不要叫同志这么生分了，我姓顾，叫顾朝闻，京市人。”顾朝闻说着抬头看了陶星晚一眼。 程语楠：感情他眼里根本没其他人。 就连她也不得不感叹，不愧是男主，连说话声音都这么温润磁性。 “顾朝闻同志，你名字真好听！还是从京都来的，肯定见多识广！等有机会，我也要去京都走走看看，那可是咱们国家的心脏，我对雄伟的天安门可是向往已久。”杨苏珍接过，提到首都，那是本能的崇敬。 她心里是这样想的，可落在马虹心里，那就是她看上了顾朝闻，还想勾搭他。 “不要脸……”马虹嘀嘀咕咕小声地骂道。 杨苏珍因为是斜对着她，所以并没有听清她的话，疑惑地问道：“马虹同志，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马虹撇撇嘴。 刚刚她才得罪了程语楠，总不能再树起杨苏珍这个敌人。 这些人里，没几个是她喜欢的，倒是这个不声不响的吴招娣，穿得寒酸，皮肤黝黑粗糙，长得也普普通通，倒是能拉到她的阵营。 “吴招娣同志，你也是下乡的知青吧？去什么地方啊？” “啊？！”突然被问到，吴招娣像只受惊的野兔子，“我去东省红枫县的陆家村。” “哎呦这么巧啊！我也去那里，那以后咱们就是一个集体的同志了，要相互帮助才行！”马虹这语气听着还怪敞亮。 “啊那是挺巧的！”至于帮助什么的，吴招娣可没接话。 就她这穿着打扮，到了乡下，还指不定谁帮谁呢。 她只是不爱跟陌生人说话，又不是蠢。 就马虹张嘴就给人扣资本主义大小姐帽子，要是哪天惹到她，怕是也得在背后阴她，还是远离她吧。 见吴招娣不上钩，马虹也失去了继续跟她聊天的想法。 周围特别安静，马虹也干脆闭上眼睛睡觉。 第65章 剧情的力量 “星晚，我，我想去厕所！你能陪我一起去吗？”杨苏珍坐在最中间，就刚刚上车后，她渴得厉害，抱着茶缸子咣咣喝了一大半杯，睡醒一觉，就憋得难受。 来了！ 剧情线来了。 程语楠记得，书里也是杨苏珍去上厕所，然后，在厕所外面偷听到了里头拐子们的谈话，然后，杨苏珍跑去找乘务警，而陶星晚就被留在了那边。 谁知道拐子的同伙发现了她，然后陶星晚就被抓了做人质。 而顾朝闻因为久久没等来陶星晚两人回来，怕发生意外，过来看看，然后，就跟乘务警共同将陶星晚救出来。 从而让陶星晚对他的好感瞬间飙升。 “嘶！”难道这就是剧情的力量？ “好啊！” 陶星晚怔愣了一瞬，然后笑着欣然同意，起身跟杨苏珍一起出了车厢往厕所那边去。 程语楠：“……”她要跟剧情抗衡吗？ 她就是一个剧情里的漏网之鱼。 万一这次阻止了陶星晚被拐，她这个漏洞再被剧情捕捉到，那她…… 不过陶星晚跟顾朝闻是书中的男女主，就算这次错过，肯定有更大的剧情推动他们的感情升温。 反正这次只有顾朝闻受点轻伤，还是别瞎掺和了。 想通了，程语楠就继续闭上眼睛。 等了有十几分钟，果然，顾朝闻坐不住了，起身也朝着车厢外走去。 马虹看着他离开的身影，一脸幽怨地撇撇嘴。 没多会儿，外头的车厢里果然躁动起来。 偶尔还能听见有人慌乱跟尖叫的声音。 “怎么了？外头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这节车厢里也被惊醒，变得不安。 或坐或蹲在过道里的人，纷纷站起来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什么情况？外面怎么乱糟糟的？是遇到小偷了吗？” “我怎么听着不像呢？” “我也听着不像，你们别吵，我再听听。” 然后，车厢里的人还真就安静下来。 偶尔又有别动，拐卖，姑娘，这样的字眼传过来，顿时年轻的小姑娘都被吓白了脸。 “哎呦老天爷，这是，这是碰到拐子了！” “啥？！真是拐子啊！” “嗯，听着是，快快快，快锁好车厢的门，可不能让拐子跑进咱们车厢来霍霍人。” “对对，快锁快锁！”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这么倒霉，居然碰到该死的拐子，好在现在被人发现了，希望乘务警赶快把人抓住。” “没错，把该死的拐子都抓起来，木仓毙才好！” “大兄弟，你这么气愤干嘛？” 斜对面一位大娘开口问道。 男子猩红着眼睛，道：“我有个妹妹，十岁那年在家门口被拐子给拐走了，我可怜的妹妹，还不知道被卖到哪儿去了，你说我能不恨嘛。” “我大伯家的弟弟也是，被拐的时候才三岁，我大伯老来得子，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大伯母天天哭，眼睛都哭瞎了。” “我家的……” 瞬间变成了比拐大会。 马虹坐立不安，“现在车厢的门被锁死了，那顾朝闻同志……还有陶星晚跟杨苏珍他们，岂不是都进不来？万一他们碰到凶恶的拐子怎么办？要不要让他们先把门开条小缝？” 吴招娣撇她一眼，“要说你去说，我可不去。” 这个时候敢提开门，就等着被全车厢里的人讨伐。 马虹转头又看向程语楠，她已经闭上眼睛，根本没想理她。 马虹气到跺脚，“哼，刚刚看你们跟陶星晚他们相处的融洽，没想到转头就不顾他们死活，你们不去，我自己去。” 激怒法没用，程语楠继续装聋子。 吴招娣淡淡道：“瞎子都看得出来你想帮的是顾朝闻，想献殷勤就去，别拉踩我们。” 程语楠差点没忍住站出来，吴招娣可真是好嘴替。 “你……”马虹被揭穿的心思，有点恼羞成怒。 原本以为是只小绵羊，没想到吴招娣也不是个好惹的。 “哼！我可不像你们，心这么硬，你们不去我自己去。” 马虹气鼓鼓地站起来往车厢门口那边挤，期间还被好几双手给摸了胳膊跟腿。 马虹气得脸都绿了，可这么多人，她也不敢说有人摸她。 不然被人嘲笑跟议论的只能是她。 她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马虹如愿挤到车厢门口，“你们把门打开，我要出去。” “你这女同志，怎么这么不懂事，其他车厢正乱着，这个时候要是开了门，拐子跑进来，万一对车厢里的人下手，谁负责？ 要知道，拐子可都是穷凶极恶的坏人，他们都有刀，能要人命的！” “就是，现在打开车门就是把我们所有人置于危险中，你这人怎么能这么自私。” “对，车门不能开！” …… “我，我内急，我想去厕所，你们，你们不能不让我出去。” 马虹这是想出去拼一把。 万一顾朝闻被拐子挟持，她的及时出现，肯定会让他感动，从而对自己产生好感。 所以，她一定要出去。 “真的？你不会骗人吧？” 马虹被看得脸红，“我没骗人！我是真急。” “行了行了，人有三急嘛，我看这姑娘不像说谎。” “行吧，那你快去快回，可千万别在外面耽搁。” “嗯嗯，知道了！” 马虹就被放出去，程语楠也在这个时候睁开眼，吴招娣看她一眼，两人没什么交流。 又过了有半个小时左右，外头的闹腾慢慢消停下来，车厢里我像是解除了警报。 过了没多久，陶星晚跟杨苏珍她们回来了。 身后跟着脸色紧绷的顾朝闻。 不过他身上干干净净，半点没有受伤的迹象。 “咦？！” 什么情况？ 书上不是说他为救陶星晚受伤了嘛？难道伤到的地步比较隐蔽？ 按说顾朝闻救了心动的姑娘，该是春风得意才对，怎么丧着个脸。 等马虹吊着胳膊被乘务警送过来，程语楠顿时明白过来。 这是英雄救美，被马虹这个程咬金半路截胡。 关键马虹救了顾朝闻，那顾朝闻就欠着马虹一个人情，在去下乡的路上难免得仔细照顾她，这样顾朝闻跟陶星晚相处的机会就没有了。 啧啧！ 看马虹那得意的小表情，程语楠就觉得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 难怪顾朝闻脸都黑得快滴墨水，不过陶星晚怎么半点都没难过的样子？ 很快程语楠就得到了答案。 第66章 救命之恩 “刚刚都要吓死我了！”杨苏珍还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拍着胸脯。 “刚刚外面怎么回事？你们……都没事吧？”程语楠适时的关心道。 马虹瞪她一眼，心里暗骂，马后炮。 “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子嘛？” “我还想问你呢，你就出去上个厕所，怎么把自己胳膊弄成这样？是摔地上还是掉进厕所撑地面给压折了？”程语楠一脸好奇的问道。 不好奇不行啊。 她这抓心挠肝的难受，想知道为什么跟剧情不太一样呢？ “都不是，就是刚才我过去的时候，碰到拐子正拿刀对着顾朝闻同志，我着急帮忙救人，这才被拐子给划伤道口子！” 其实刚才乘务警带着她去包扎过，伤口不深，连缝合都不用，上几次药过几天就能痊愈。 “噢！原来是为了救人啊！马虹同志你真英勇！”程语楠冲她竖起大拇指。 “可不嘛，马虹同志是真挺英勇，要不是她突然冲出来，那些拐子早就被乘务警给抓捕。 还因为她突然冒出来，差点让一个拐子跑了，还连累一名乘务警同志受伤。”杨苏珍半点都不客气地开口道，声音里充满火药味儿。 “我当时只想救人就没多想！”马虹反驳道。 杨苏珍怒怼，“你是没多想，就因为你没脑子的行为，害得别人受伤。 幸好星晚手里拿了根棍子，否则乘务警同志就是具尸体了！” 马虹自知理亏，闭上嘴。 杨苏珍还气得不行，只有程语楠跟吴招娣两个一头雾水。 “还是我来说吧！”陶星晚简单地讲述起外头发生的事。 她的声音轻软，说起来很悦耳。 “刚刚我们去厕所，经过最后车厢过道的时候，发现挨着门的那排座位上有三名姑娘，三名姑娘昏迷着，我怀疑那人是拐子，就让苏诊过去通知乘务警。 拐子察觉后试图跳车逃跑，被乘务警追上围起来，那拐子正要抓个人质，顾朝闻同志就恰巧过来。 乘务警严密部署后，跟顾朝闻同志打好配合，就等最后的抓捕，然后马虹同志出现就把计划打乱了。 其中一个拐子捅伤了乘务警，要下杀手的时候，我帮了一把，就这样。” 别看陶星晚说得简单，程语楠却能想象当时的惊险。 不过书中是陶星晚被抓，这怎么换成顾朝闻被抓了呢？ 她怎么觉得，陶星晚故意拉开跟顾朝闻的关系，还将他往马虹这边推。 难道…… 程语楠心底涌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陶星晚她重生了！ 才会知道那三名昏迷的姑娘是被拐卖来的。 更知道谁是拐子。 方便跟乘务警提供线索。 当初她看书就很粗略地一扫而过，后面的剧情都没看完，所以并不知道陶星晚跟顾朝闻回城后过的什么日子。 现在看陶星晚极力撇开关系，恐怕是很不好。 车厢里又重新恢复安静，程语楠肚子很饿了，可没胃口。 主要是车厢里这味道，实在让人难以下咽。 陶星晚他们也没有吃东西的心思，倒是隔壁那个大娘，吃着玉米饼子，就着大葱大酱，吃得那叫一个香。 煎熬了大半天，总算是要到站了。 “陶星晚同志，马上到站了，我行李不多，帮你拿行李吧。” “不用，我自己可以拿！”陶星晚毫不留情地拒绝。 “没事，咱们要去同一个地方，我不会把你行李弄丢的！”顾朝闻接着又道。 “顾朝闻同志，马虹同志为了救你，胳膊受了伤，提东西不方便，你还是帮她拿吧。” “就是，马虹可是你的大恩人，你帮她才对，我东西也不多，星晚的行李，我帮她拿。”杨苏珍在一旁帮腔。 “谢谢苏诊！”陶星晚柔柔浅笑，灿若星河。 程语楠看着他们的交锋，现在更加确定了。 陶星晚不仅远离顾朝闻，还恨他。 被连番拒绝，顾朝闻脸色也有些窘迫。 明明刚上车的时候，陶星晚还偷看过他，怎么突然对他这么冷漠？ 难道是发现马虹喜欢他？所以是吃醋了？从而耍点小手段想故意引他关注？ 要是被陶星晚知道顾朝闻的脑补，她故意能恶心吐了。 谁给他这样的自信！ 几人拿上自己的行李，顾朝闻的行李是真不多，一个背包一个编织袋，架不住马虹的行李多，两个大包还不算，背上背着一个，手腕上还提了个布兜。 “把编织袋给我吧！”顾朝闻朝她伸手。 马虹感动得不行，“顾朝闻同志你真好，谢谢你帮我！” “应该的，我在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四个字，被顾朝闻咬得极重。 程语楠险些笑出声，听过陶星晚的讲述，这四个字怎么听都像是讽刺。 程语楠东西也不多，她看吴招娣东西不少，腾出一只手帮她抬着编织袋。 “谢谢，不过我这袋子重，要不你帮我拿这个包吧？” “没事，不重。”是真不算重，原身整天在家辛苦干活，早就锻炼出一把子力气。 她上辈子也经常运动锻炼，还跟那个武僧学过几招，平时还撸铁，举个一百斤左右的东西很轻松。 眼看着前面四名女同志互帮互助，期间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顾朝闻被冷落，心里猛地不是滋味。 几个人终于踏到地面，闻着新鲜空气，才像是重新活过来。 “曹家庄，曹家庄的知青在这边！” “刘家庄，刘家庄……” “陆家村，陆家村的知青……” 车站外头十分嘈杂，好几个村的都忙着接知青。 “在那边！” 几人往陆家村的方向走。 “还忘记问你了，楠楠你去哪个村啊？”程语楠先把吴招娣送过去，在想着找刘家村，杨苏珍一问就说了。 “没有！”站在拖拉机旁的中年男人突然开口道。 “什么没有？”程语楠问道。 “我说这次刘家村没分到知青，所以小同志你可能记错了！” “没有啊！之前街道办的人告诉我，就在东省红枫村的刘家村。” “你叫什么？” “我叫程语楠！来自文城！” “奥，那你分配的是我们陆家村。” “可是我这介绍信……” “前天知青办才通知的，没那么快联系到你，要是你不信，可以去知青办问问清楚。” 第67章 靠老天爷赏饭 “小姑娘，你要去的刘家村可比不上我们村富裕，刘家村那边缺水，收成全靠老天爷赏饭，我们陆家村就不同了，靠着一条河，就是老天爷不下雨，我们的庄稼也渴不死。 再说，村里这拖拉机可是独一份。” 开口说话的是陆家村的村长，叫陆为民，旁边那个男人，是村长隔了三代的侄子，陆建业。 开口满满的自豪感。 毕竟还没哪个村有他们村气派，接人都是开拖拉机。 程语楠也发现了。 旁边的几个村都是拉牛车来接人，还有一个村接知青是拉地板车。 在这些村的衬托下，这台拖拉机的优越感立马凸显出来。 不选陆家村就是傻子。 “不用问了村长叔，真把我送到刘家村这人生地不熟的，我都不知道咋办？ 这样安排好，我看着您就亲切，说明我跟咱们村有缘分，还有我们一路同行的朋友们，有了你们我就更放心了。”程语楠笑着跟陆为民拉近呼。 旁边马虹撇撇嘴，小声嘀咕，“马屁精。” 杨苏珍就站在她后头，冷哼一声，“有本事你待会儿给村长甩几个脸色！” “你……”马虹气的鼻子里冒烟。 “没本事，闭嘴！”杨苏珍冲她翻个白眼。 这个杨苏珍怎么回事？ 吃木仓药了吗？ 她都解释过了，在车上她只是想救人，她怎么还不依不饶地。 “你个孩子还怪讨人稀罕嘞！走，赶紧放行李回村！”陆为民听得心里一阵热乎。 以前知青下乡，一看到他们就嫌弃。 倒是这小姑娘，热情得不行。 “好嘞，听村长叔的安排。” “女同志上车接行李，男同志往车上搬。”陆建业道。 有过一次经验的陶星晚道：“把你们的行李放到屁股底下坐着，这拖拉机开起来，颠簸得厉害。” 程语楠是深信她的话，麻溜地将自己的麻包拖到屁股底下。 绵软软的棉被坐在上头真舒服。 马虹的包被顾朝闻摞到里头，她没得坐。 旁边几人都当没看到她的眼神，自顾自的说着话，连不吱声的吴招娣，都加入了他们三个人的小团体，好像只把她一个被孤立在外头。 马虹憋屈了半天，当场指着几人发起飙，“陶星晚，你们太没集体主义精神了，你们在对我搞阶级孤立，我要去知青办告你们！” 陶星晚回头直接给了马虹一巴掌。 “陶星晚，你打我！” 打完人还冷声道：“打的就是你，你要告我们？告我们什么？我们不过坐得近说了点话，你自己离得远不插嘴，这就叫阶级孤立了？ 马虹，没人教过你谨言慎行四个字吗？张口闭口地告我们。 是不是哪天看我们不顺眼，再胡乱编造写个举报信投给派出所！然后让他们进村抓我们！ 你可看好了，我们今天到了陆家村，就是陆家村的人，你要撒泼胡说八道牵连的已经不仅是我们几人，还有陆家村的集体声誉。” 旁边程语楠都想给陶星晚拍手叫好。 这一手好，妙。 马虹在火车上蹦哒了半天，没惹到她头上，她都不在意。 不过整天像只扰人的苍蝇似的嗡嗡打，也招人烦。 陶星晚将她的行为上升到集体声誉，村长就必然要管。 果然，陆为民整张脸都黑成了锅底。 这个马知青还没进村呢，就开始惹事，张口闭口的告人，没准还真敢写举报信，那他们村的流动红旗以及拖拉机就都被收回。 这可是关系到他们全村人的利益，绝对不能姑息。 这个马知青就是个刺头。 “马知青你瞎闹腾什么！如果有对我们村不满的地方现在就提出来。 正好，还在县里，知青办离得也不远，你可以申请调派去其他村做知青，我不拦着。” 马虹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惹恼了陆村长，吓得眼泪都快掉下来。 “陆，陆村长我没其他意思，更不想换其他村，我……” 陆为民低喝道：“既然不想去其他村就给我安分点，我们村可是整个红枫县排前三，流动红旗还在村里挂着，要是因为你，流动红旗被撤走，哼哼！别怪我丑话说在前头，我会直接把你送回知青办，听懂了吗？” 马虹缩着脑袋韩赶紧点头，“嗯，听懂了！” 只有犯错的知青才被送回知青办，她真被送回去，怕是被分配去农场。 “懂了就好，懂了才不会做错事。” 看车上的人都安分了，陆为民道：“建业，走吧！” 陆建业也不废话，一阵“突突突”揺响了拖拉机，陆建业跳上车，陆为民坐他旁边，一条腿还耷拉着，拖拉机开起来。 不得不说，多亏了有陶星晚提醒，不然这屁股还真就遭殃了。 倒是马虹，她坐在车斗子后排，颠簸得格外厉害。 要是不抓紧，都能把她颠得翻下车，屁股更是遭大罪，等拖拉机开到知青点，马虹整条腿都麻了。 因为抓着扶手，胳膊上又晕出血迹。 “行了，都赶紧收拾行李，明天休息一天，后天上工，该用的东西尽快置办，明天六叔赶牛车进镇子，你们可以早起坐牛车。” 陆为民说完就赶紧跟陆建业走了。 天都擦黑了，他们忙活了一整天，这会儿还空着肚子呢。 程语楠赶紧从包里一阵摸索，拿了东西追上去。 “村长叔，陆建业同志，辛苦你们去接我们，这是我从家里带过来的肉包子，我一个远房二叔做的，拿回家用锅一热，味道特别香，送你们俩尝尝。” 说完往他们一人手里塞了俩肉包子。 这是她提前塞包里的， “小程知青，这怎么能行，快收回去。” “这咋不行，这肉包子可是我那表叔的拿手绝活，村长叔，建业大哥，你们可都得尝尝。 行了我回去收拾东西了！” 给完东西撒腿就跑了。 “叔，这肉包子咱能收吗？” 肉啊！别看他们村里日子还行，可家里也不能隔三岔五吃肉，肉包子真香。 “不是给你尝味儿的吗？赶紧拿回去吧，给孩子们也解解馋。” “嗯，知道了！” “这小程知青机灵，我看比那几个懂事。” “嗯！”陆为民点点头。 一般知青所都是孤寡老人死后，遗留下来的宅子，然后村里人修补修补就给知青们居住。 可陆家村的知青所跟其他村不一样，这边是个大院子，宅子是两间新建的房子，这边住的都是大通铺，两个大床，一张床躺三五个人都没问题。 后面一排住男知青。 紧挨着男知青的房子还有个独立房子，还扎了一圈篱笆，围成个小院，被整理得挺舒适。 马虹看着眼前的土房，小声嘀咕道：“这房子也太破旧了，这怎么住人？” 没人搭理她。 在火车上他们就没吃什么东西，又这么一路颠簸，胃里很不舒服。 “行了，咱们赶紧收拾吧。”收拾完才能吃饭。 这屋里还有三名老知青，他们还没下工，不过东西就摆在床上。 有两个人收拾得比较整齐，另外一个就有点邋遢。 被子没叠都是用卷的，枕头上都有点发青，掉的头发也不收拾，靠近了隐隐散着点头油味儿。 程语楠赶紧找个靠墙的位置收拾自己东西。 陶星晚也紧挨着程语楠，杨苏珍也不想挨那个不讲卫生的床铺，就挑选了两名老知青的床铺旁边。 这下就只剩那一个床位了，马虹想选也没得选。 第68章 知青所 马虹不敢招惹程语楠跟陶星晚，可她的胳膊裂开了还在渗血，现在又给她剩下这样的位置，马虹就绷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床边呜哇地哭起来。 老知青三人下工回来，刚准备进屋洗漱换身衣服，就听见屋里有人在哭。 他们才想起来，今天下午村长说要去镇上接知青。 这个哭的肯定就是新来的知青了。 其中一个女知青撇撇嘴，“哭什么哭，刚来就瞎矫情，等后天上工有她们哭的。” “张小惠，你别这么说，新来的知青可能还不适应，等她休息一晚缓过来就好了！咱们不也从那个时候过来的。”开口的正是知青所年纪最长的郑秀秀，也是女知青这边的负责人。 “是啊，以后大家同在一个屋檐下相处，你也把脾气收一收，别总这么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难相处。”这人叫赵香兰，说话温温柔柔的，边放箩筐边道。 “行行行，就你们俩是好脾气的人，新知青不来惹我大家就相安无事，可要是惹到我头上……哼！” 三个人说完话才进屋，进屋就被墙角那两名新来的女同志给惊艳到了。 这一下来了两个这么好看的姑娘，让整个屋子都变亮堂了。 程语楠跟陶星晚的漂亮不同。 程语楠属于偏英气的那种大气美。 陶星晚则是多了些清雅温婉的端庄。 杨苏珍也好看，不过她的脸蛋圆圆的，今年才十六不到十七，还带着点天真跟俏皮，至于马虹的五官也还行，属于耐看型，最为普通的只有吴招娣一个。 刚刚分床其他人都在挑选，只有吴招娣不争不抢，很随意地找个位置就铺好被褥。 她的被褥有些老旧，上面还打了两个补丁。 可在老知青眼里，这才是跟他们合群的同志。 至于那三个…… “你们好，我叫郑秀秀，是咱们知青所女生这边的负责人，你们以后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大家相互帮助。” 程语楠几人也跟着做了下自我介绍，大家就算认识了。 “呦！这屋子里被你们收拾得像模像样的了，你们没来之前，可是秀秀姐带着我们俩帮着打扫了大半晚上呢！”边说着边走向那个邋遢的床位。 原来住邋遢床的叫张小惠，程语楠把人对上了。 她睡最外面的床位，而陶星晚睡中间，紧挨着吴招娣跟程语楠。 几人还能说啥，当然对三人说着感谢！ “我说新来的，你怎么还不收拾？”张小慧冲着马虹奴奴嘴。 马虹刚哭过，眼睛还有点红，声音略带沙哑，“我胳膊受伤了，一动就扯着疼，我，我没办法收拾！” “我说你这人，一只胳膊受伤，不是还有另外一只好使嘛，怎么就没办法收拾了？”张小蕙又做出特别夸张的表情。 “你……你不会是想，让大家来帮你收拾吧？” 马虹：她虽然这么想，可她没这么说！ “啧啧！你这同志不行啊！咱们下乡就要做好吃苦耐劳的准备，遇到困难就克服困难，可你碰到这么点小事，不仅没迎难而上，还干脆想躺平找人帮忙，我说马知青，刚刚坐着哭的人不会是你吧？” 马虹被她说得面红耳赤，可她又不想被老知青看扁了，抬高了声音道：“我，我就是眼睛被迷了灰尘，不舒服才哭的，收拾床铺我自己就行，不需要别人帮忙。” “噢，那看来是我说错了，马知青还是很能吃苦嘛。”说完就端着洗脸盆去水缸那边打水洗脸。 “你们别在意，张知青就是脾气大了点，其实人还是很好相处的。”郑秀秀解释完有接着道： “今天你们刚到，粮食还没领到手，就暂时跟我们吃一顿，我先去厨房，等你们收拾好就出来吃饭，趁着机会跟男知青那边也认识一下，就当给你们接风了。” 程语楠等人自然点头答应。 其实他们收拾的也差不多了，过了十几分钟，外头喊吃饭了，几人赶紧往外走。 不过这顿饭也不是白吃的，程语楠拿出了乐莹妈妈给准备的三个白面馒头。 别小看这些馒头，这个年头能吃得起白面的人家可不多。 馒头不张扬也不会太引人注意，这样就好。 陶星晚跟她想的一样，拿的是几张饼子，倒是杨苏珍，她下乡来带的东西在路上吃了个七七八八，最后拿了五块桃酥。 吴招娣跟马虹也都带了东西，桌子上已经摆了四盘菜。 两个炒青菜，一个炖豆角，一个拍黄瓜。 肉是没有，油花也没多少，那两样可都是金贵东西。 男知青也过来了。 这次一起被分到陆家村的还有一位叫年远方的男知青，比他们早到两天。 看过书的程语楠知道，这个年远方别看表面憨厚老实，实际上肚子里没憋什么好屁。 为男女主感情的增温，出了不少力。 陶星晚自然做好了见年远方的准备，可真看到他时，还是没遮掩好眼底的恨意。 上辈子年远方就盯上她，趁她肚子不舒服回知青点休息，他下药爬窗子进了屋，还自导自演安排了村里人来捉奸。 被人捉奸村里人不会攻击男知青，只会把所有的怒火对准女知青。 这个年代，女人总是格外的艰难。 年远方就是冲着这点，他才敢肆无忌惮。 上辈子她被迷晕了，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守在她身边的顾朝闻，自然地以为是他救了自己。 谁知道…… 呵！顾朝闻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程语楠等人将带来的东西放到桌上，同为新来的顾朝闻居然拿了半只鸡。 “大家都太客气了！”肖国平作为男知青那边的老大，这会儿开口道。 老知青都三个多月没见到肉了，这会儿看到半只鸡，早就挪不开眼。 实在太香了。 就连程语楠这个每天能吃上肉包子的，都有点愣神。 顾朝闻这也太大方了，一来就这么高调，难怪马虹像是吸血的蚂蝗一样扒着他。 “这位就是今天刚到的顾朝闻顾知青，这位是贺沉西贺知青，至于这位是年远方同志，大家相互认识一下。” 程语楠她们也做了自我介绍，肖国平简单地说了两句，然后就开饭。 不约而同地，筷子往鸡肉那边伸。 鸡不大，一人能夹个两块，尝到味儿就行了，程语楠挺满足的。 就大家低头吃饭的瞬间，陶星晚看了眼贺沉西，又快速低头吃饭。 其他的菜量大，尤其是那个顿豆角，还呛了几颗辣椒，味道还行。 吃饱喝足，程语楠几人自觉地去洗碗。 第69章 上门说亲 “这些菜都是咱们老知青种的，你们新知青要是想吃，以后浇水施肥的活就全交给你们了。”张小慧捏着一块桃酥美滋滋地吃着，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程语楠觉得意见。 其实这种菜就是刚种的时候麻烦，要浇水施肥还得捉虫，后期只是浇水跟施肥，已经很照顾他们。 陶星晚几人也没意见。 他们都不是贪便宜的人，想吃菜确实占老知青的便宜，干点活应该的。 “行了，今天大家刚到肯定累坏了，后天才上工，以后慢慢相处吧，都回吧。” “那个……陶知青，你那边都收拾好了吗？需不需要我帮忙？”大家都等着下桌去洗漱睡觉呢，没想到顾朝闻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这不是在告诉大家，他对陶星晚不一般嘛。 陶星晚脸都气黑了，拿刀子似的眼神冷剐着他，“不用你，我们早就收拾好了，倒是马知青的行李还没收拾，她可是特意救你才受的伤，你可以帮她。” 说完也不管其他人什么表情，自顾自去拿洗脸盆出来洗漱去了。 张小慧看看三个人，然后捂着嘴嗤嗤笑起来。 “特意救得顾知青啊……”声音还故意拉长。 程语楠简直要笑死了，这个张小慧简直是奔跑在吃瓜第一线，而且她还特别会阴阳人，脾气又跟小辣椒似的，嘿！还挺带感。 张小慧凑过去耸了耸马虹的肩膀，“怎么救的？马知青你快说说，让大家也都听听你的英雄事迹！” 马虹：“……”她觉得自己又被拉出来讽刺了。 不过，让大家知道她救过顾朝闻，对她来说也是件好事。 毕竟顾朝闻这么好，她担心知青点这几个人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马虹就笑着没开口。 顾朝闻脸都气绿了。 谁叫马虹那女人救他了？ 而且，那是救嘛，分明是添乱。 可马虹扑他的时候受伤也是事实。 那股憋屈狠狠把顾朝闻气到，他也没了讨好陶星晚的心思，回了他们房间。 两位主角都走光了，张小慧就盯上马虹。 马虹：“张知青，我还有行李没收拾就不陪你聊了！” “哎呦，你们怎么不把话说完啊，故事讲半截不是刺挠人嘛！ 那杨知青……吴知青……” 张小慧追着两个人，把她们俩吓得也赶紧躲开。 程语楠直接笑了。 这个张小慧可真是个妙人。 大队里有面锣，五点钟准时敲响，老知青起床开始收拾准备上工，程语楠他们今天要去镇子，牛车是六点出发，所以还能再睡半个钟头回笼觉。 程语楠他们卡着点醒的，早饭是没有的。 这个时候都是要先干一早上活，七八点钟才回来做饭，吃完再继续上工。 他们几个没领到粮食，自然也没米下锅，吃了点自己带的东西，垫吧两口就往村口赶。 坐牛车要交两分钱，吴招娣没去镇上，给了陶星晚五毛钱，给她带点红糖，然后就蒙头继续睡。 杨苏珍也懒懒地不想起，可她得给家里写信，还要去邮局拿包裹。 至于程语楠，得从空间里往外拿东西，也必须去镇上，而且她来了陆家村，一直没给陆时野打过电话，还得打个电话报平安，再将这边的地址告诉他一声。 都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那家伙回部队没有？ 还是说他把打结婚报告这事忘了？压根不算数？ 心里不安不落的，等他们到村口的时候，牛车上已经坐了好几个婶子大娘。 还没到秋收，所以地里的活没那么多，牛车是十天去镇上一趟，难得能碰上，大家就赶着去镇上置办些家用。 牛车上的人一眼看到程语楠跟陶星晚。 昨天接知青过来，他们在地里上工，这会儿看着三个跟娇花一样的姑娘，就觉得大早上心情都舒畅了。 “六爷爷早，我们几个是新来的知青，今天就麻烦您了！”程语楠开口道。 陆老六乐呵呵地说不麻烦。 心里却在想，这娃子可真懂礼貌。 “快上车吧，一会儿咱们该走了。” 三个人上了牛车，牛车里就热络起来。 “你们都是新来的知青？家哪儿的？都有几口人啊？读了几年书啊？有没有相看对象？” 程语楠总算体会到了农村婶子大娘们的连环追问有多要命。 挑拣能说的说了，然后，程语楠就赶紧闭眼装睡。 陶星晚也是一样，上辈子她就被这么追问过，她在牛车上说完，扭头传遍整个村子，所以，这次她谨慎得没被套话。 倒是杨苏珍，还不懂大娘们的热情说了不少。 见没什么可问的，大娘们开始转移话题。 谁家野汉子偷钻玉米地，谁家出嫁的闺女被婆家打回来哭，谁家鸡跑出来霍霍了菜园子，谁家的孩子偷拿鸡蛋…… 鸡零狗碎的说了一大堆，也让程语楠听了不少村里的热闹。 “嘿！那不是李婆子嘛，她怎么来村里？这是给谁家保媒拉线来了？” “李婆子不是村长家老二媳妇儿那村的吗？不会是要给他们家老三说亲吧？” “陆家老三不是在部队上当军官嘛，还用家里人给他说亲？” 那婆子就撇撇嘴，“在部队上当军官又怎么样？就他那副鬼样子，有哪个女孩肯嫁给他。” 众人想想陆老三那张脸，就都不说话了。 程语楠就听了一耳朵，根本没当回事。 到了镇上，陆六叔说了集合的时间，几个人就分散开买东西。 陶星晚要帮吴招娣带红糖，就直接去了供销社。 程语楠给王乐莹跟王燕妮还有师父胡光三人投了信，告诉他们地址，还给胡光明邮寄了一个包裹，里头都是之前做的药膏，她都标注好了。 去黄美白的，滋养的，还有一份是祛痘的。 常用的就这三种，信里也把价格写清楚，还不忘叮嘱王乐莹让去胡大夫那边拿药膏。 如果还需要其他的药膏，可以给她打电话。 信的下方，将邮局这边的电话写上。 至于师父的信就容易多了，叮嘱他保重身体，等她回去继续学医之类的。 信发出去后，程语楠又给部队打去电话。 知道陆时野还没回来，将自己下乡的地址留给对方，就挂断离开了。 时间还早，程语楠就在镇上逛了起来。 第70章 偶遇人贩子 这个年代到处灰仆仆地，这里的建设虽然跟文城没法比，可看起来也还行。 红砖瓦墙上还写着促发展，抓生产的语录。 路上的自行车不多，大多是靠两条腿走路。 自行车可是稀罕货，再说一辆自行车不光要钱还得要自行车票，所以家里情况一般的都舍不得买。 晃悠着来到友谊商店，这地方倒是不需要票，可里头的东西也是真贵。 她好像一直没准备来例假用的东西。 要让她用月事带，可比杀了她都难受，趁着机会赶紧进去买个五袋备用。 程语楠买东西出来，感叹果然好贵，又去供销社转悠一圈。 才刚来，还是不要打听黑市的位置了，等下次再来。 该把空间里的东西拿出来了。 程语楠七拐八拐，才找到一个空旷的巷子，刚钻进去，就见前面两个高大的男人，一手拿帕子捂住男孩的嘴，一手抱着一个孩子往巷子口拐。 “这是……碰到拐子了？”程语楠喃喃自语道。 “呜呜……哇！救命！姐姐救我！” 或许小男孩刚被拐，帕子上的药效还没发作，男孩被抱着，发现程语楠站在他们身后，朝着她伸出手呼救。 她也看到了小男孩的正脸，是个白嫩嫩的小包子，三四岁的样子，脸颊上还挂着一点婴儿肥，显然是被家里人照顾得很好。 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亮晶晶的，盛满了希望。 就一眼，程语楠就被萌化了心肠，这个小家伙和她眼缘。 没有任何迟疑。 救！ 两个绑匪看到程语楠，眼中闪烁着惊喜。 没想到啊，在这小破县城居然还藏着这样的绝色。 早上的太阳还不够烈，暖阳映在小姑娘身上，她的皮肤在暖阳里也变得温白，明艳的五官像揉进了清雅，明媚的笑容也像染了温度，一下撞在人心里。 两个绑匪狠狠咽了下口水。 娘的！他们要是把这女人弄回去，卖的钱顶十个小崽子。 今天真是撞大运了。 两人对视一眼，将小男孩丢在地上，两人撸起袖子，大踏步走向程语楠，“小丫头，还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既然你想多管闲事，那就别走了，和这个小崽子一块跟哥哥们走吧。” “好啊！” 程语楠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桃花眼微弯，显得越发勾人。 “嗯？！这死丫头不会脑子不好吧？” “脑子好不好有什么关系，只要脸蛋儿好看能卖钱就行，上。” “漂亮姐……姐姐……快跑！” 小男孩身体里的药效已经发挥起来，眼皮子沉重，可他还惦记着要程语楠逃走。 程语楠粉唇轻启，“小家伙乖乖睡一觉，一会儿姐姐带你回家！” 小包子没出声，却轻轻点了两下小脑袋，然后闭上了眼睛。 “哼！”男人不屑地冷哼一声，“回家！就凭你？” 程语楠都懒得跟他们废话，不等他们出手，一只素白的拳头挥舞过来，直接砸在男人脸上。 “小贱人，啊！” 男人惨叫一声，挥起拳头想要反击。 程语楠哪里还会给他机会，双手捏住他的手腕，身影一闪越到对方身后，猛地将胳膊往背后一拧。 男人又是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 “太吵了！” 将男人高大的身躯下压，下一刻，飞起一脚连踹男人胸口，那壮硕的身子重重砸向墙壁，又猛地扑到地上。 刚解决完一个，一只夹杂着飙风的拳头直冲她而来，那道娇俏身影侧身躲开，下一秒已经到了男人面前，一把薅住男人头发，直往地上砸。 “嘭！嘭！嘭！” 一连几下。 男人脑袋被磕出鲜血，混着泥土，糊了他大半张脸。 程语楠解决完这两个渣渣，先去查看小男孩的情况。 刚俯身下去，刚刚撞墙的大汉手中持一把匕首，猛地从背后朝她刺了过来。 “贱人，去死吧。” 小男孩就在她眼前，她躲开了，小男孩必然要受伤，程语楠干脆一把抱起小男孩，就地一滚。 虽然避开了要害，可她肩头还是被划开道血口。 “你找死！” 程语楠把孩子放回地上，一把扼制住大汉的手腕，用力一拧。 “啊！！！” 大汉吃痛惨叫，拿刀的手被折断，刀掉落在地上，一个回旋踢，男人被踢得砸在地上，彻底晕死过去。 程语楠抱着小男孩走出巷子，在大街上抓了个人，给了对方两毛钱，告诉他巷子里有两个被打晕的人贩子，让他赶紧去派出所报案。 男人气急，骂道：“狗日的人贩子，人贩子就该抓。” 转头又对程语楠道：“小姑娘，我不要你的钱，我这就去派出所报案！” 说完撒腿就往派出所方向跑。 而程语楠也不敢耽误，抱着小男孩往医院跑。 虽说她猜测人贩子可能用的是迷药，可到底孩子太小，还是小心谨慎些才好。 程语楠后背染血，抱着人冲进医院。 “怎么了？小同志，怎么回事？”有护士同志上来帮忙。 程语楠语速很快，脚下的步伐没变，“这孩子是我从人贩子手里抢回来的，昏迷有十五六分钟，你们赶紧帮他看看。” “什么？人贩子？”护士声音拔高了一节。 程语楠点点头，“是人贩子！” “行，孩子给我吧，我先带他去检查，同志你先休息会儿。” 护士同志都忍不住多看了程语楠好几眼，心里十分佩服。 小姑娘看着细胳膊细腿的，没想到有这么大本事，居然从人贩子手里救回个孩子。 要知道人贩子可不是什么好鸟，手里都是有真家伙的。 “同志，你也受伤了，那边检查还要有一会儿，要不我先带你过去包扎？” 刚刚抱着小家伙，只顾着担心他还没什么感觉，这会儿坐在排椅上程语楠才觉得自己肩膀巨疼。 朝后看一眼，她的衣服上已经染上了血迹。 程语楠面色苍白，朝护士同志笑了笑，“那麻烦你了护士同志。” “不麻烦，我应该做的。” 护士扶着程语楠去了医务室处理伤口。 “嘶！” 药水沾到伤口，疼得她倒吸口气！ “同志你放松点，很快就好！” 护士的技术还行，程语楠忍着疼，很快将伤口处理好。 “伤口不深，没伤到筋骨，刚敷得药，洗澡的时候别沾水，回去好好休息两天，等伤口愈合就行了！” “谢谢护士同志！”程语楠道完谢，又交了五毛钱医药费。 等她出来的时候，小男孩的检查情况也出来了。 第71章 冒认功劳 “医生，孩子的情况怎么样？”程语楠赶忙问道。 “没什么大事，就是吸入的迷药有些重，已经给他挂了水，还得在医院住一晚观察一下，等他醒过来确定没问题就能出院了。” “奥好！谢谢医生！”程语楠道谢。 可是她明天还要上工，这…… “医生，这孩子是我从拐子手里救回来的，我是下乡知青，明天还得去上工，我没办法留在这边照顾他，你看……”程语楠一脸为难。 “小同志别着急，一会儿我找人去派出所那边说一声，让他们安排人过来照看孩子，等人来了你再离开就行。”医生熟练地做出安排。 程语楠忙道谢，“那太感谢你了医生。” “不用客气！”医生带着护士离开了。 程语楠看着软软的小家伙，手有点痒，伸手戳了戳他的小包子脸。 “小家伙的脸还挺嫩！” 程语楠自言自语。 做完刚才那个动作又觉得不太好，赶紧尴尬地把手缩回来。 派出所那边的同志来得很快，不到半小时就过来了。 派出所安排了两个同志过来。 一个是中年男人，方正的国字脸，很有气势，应该是刑侦队的，另外一个是女同志，只不过那女人看她的眼神不太友善。 中年男人冲程语楠打招呼道：“同志你好，我是刑侦队队长，王明阳。” “你好王队长，我叫程语楠，是陆家村的下乡知青。”程语楠做了下自我介绍。 旁边那个女警员突然出声道：“你真是打晕两个拐子，并且救出被拐孩子的女同志？” 这细胳膊细腿的还不如她呢，怎么就能抓住穷凶极恶的拐子？ 突然脸色一冷，这女孩不会是逃避下乡辛苦，想冒认功劳从而转回城里吧？ 王明阳立刻出声呵斥道：“杨雪闭嘴，你平时的刑侦课就是这么学的？回去给我把纪律守则抄写三遍。” 杨雪委屈地反驳道： “我又没说错，搞刑侦的不就要时刻保持着怀疑的态度，从而做出判断吗？你瞧她瘦瘦弱弱的样子，那两个拐子健壮高大，胳膊都比她大腿粗，我有这样的怀疑合情合理。 再说，之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我觉得我没错。” 王明阳有些尴尬地冲程语楠笑了笑。 不过王明阳本就是冰块脸，线条属于紧绷款，这笑起来…… 程语楠想告诉他，不想笑以后都别笑了。 难为他。 更难为看他笑的人。 程语楠笑着道：“杨公安，多谢夸奖！” “？”杨雪一脸懵：“我什么时候夸你了？我是在怀疑你！” 程语楠道：“我听见了，你夸我细胳膊细腿好看，还夸我比你能力强能干倒两个拐子。” 杨雪气急，“不要脸，我才不是夸你，而且你哪儿就比我强了？” 程语楠煞有介事地摩挲了下下巴，“要不……比比？” “比就比，我就是不信你。”杨雪说着就要拉开架势。 程语楠：“这里是病房，不合适，要不等我……” 刚准备说去医院后面切磋，话音就被杨雪给掐断了。 “哼！装腔作势，我就知道你是冒领功劳，逃避上工想回城，像你这样的把戏，我杨雪见多了。” 程语楠还以为她就是太负责任，所以才会对她质疑，现在看来，这人怕是心里有点问题，太偏激了。 “小同志，你还在这里啊！我还担心你已经走了呢，正好，我再帮你换下药，这里是剩余的药水，你拿回去也擦几次，虽说你的伤没伤到筋骨，可你耽搁了那么久流了不少的血，最好回去吃点红糖，枸杞得补补！” 之前帮她处理伤口的小护士走进来，手里拿着药，嘴里还不停地嘱咐。 “程同志，你受伤了？”王明阳着急问道。 “嗯，还好，一点小伤！” 因为程语楠一直面对着他们，两个人进来也没发现她衣服上的血迹。 等程语楠跟着小护士去隔壁换药，两个人才直面她后背衣服上的血迹。 程语楠穿的是一件浅色的长袖上衣而现在那衣服肩膀处被划开了一道，上衣因为不怎么吸汗，所以染红了一大片，看着就挺触目惊心。 “还要怀疑吗？”王明阳扭头问身边的杨雪。 杨雪抿抿唇，“我承认错怪了她，一会儿我会跟她道歉。” 有错就改，没什么可耻的。 “嗯，知道错就行。”王明阳对着下属点点头。 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太爱怀疑。 他们搞刑侦的随时保持怀疑没有错，可没有根据，只从表面的怀疑就武断地认定，这就十分不可取了。 而且，当年她的父亲也是…… 因为杨雪父亲是派出所的老同志，当年的事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 唉！ 希望这孩子不要走她父亲的老路。 程语楠将伤口处理好，拿了药重新回病房。 “孩子还在昏睡，医生交代要住院观察一天，现在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程语楠道。 杨雪抿了抿唇开口道歉，“程同志，我为我刚才对你的怀疑道歉，希望你原谅。” “道歉我收下了！”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 “杨雪同志，我不想选择原谅。 虽然你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道歉了，可你要知道，你身上穿的这身警服，还有你的身份，有时候影响的会是周围大部分人。 如果咱们今天站在一群人里，你的这个怀疑，就是给那些人攻击我的口舌。 就算这件事最后认定我被冤枉了，可那些人不会听我解释，他们只会觉得我是在狡辩，在脱罪，从而给我扣上更大更狠的帽子，比如你说的懒惰，逃避上工，冒认功劳拿到返城名额。 我一个下乡的知青，被扣上这样的帽子，你觉得在村里还能活吗？ 有些时候谣言是会压死人的！如果我是烈性子，再选择以死明志，杨公安，你觉得对得起你这身警服吗？ 我希望你以后谨言慎行，怀疑可以有，但必须有足够的证据，而不是只从表面轻易地下定论。” 程语楠冲王明阳点点头，“王队长，我先走了！” 王明阳身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滚的情绪，看向杨雪。 见她脸色煞白，似乎也听进小姑娘的话，王明阳多少有些欣慰。 希望小姑娘的一席话能真正让杨雪入心吧。 第72章 装不下歹毒的人 “孩子呢，我的扬扬呢？”王明阳刚准备再说杨雪两句，突然病房的房门从外头被人猛地推开，冲进来几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女人，紧跟着一对老头老太太，两个人相互搀扶，老太太明显哭了不短的时间，眼睛又红又肿，走路都是被老爷子搀扶着。 “哇！我的扬扬啊！” 中年女人直接冲到病床前，扑到小男孩面前，眼泪簌簌地掉。 想要伸手抱孩子，被杨雪给拦下来。 “你做什么，我要抱我儿子，你让开。”中年女人有些激动。 “你现在还不能抱他，他被人贩子下了迷药，大夫说要住院观察，你现在动他，万一对他身体造成伤害，岂不是害了他。” 中年女人听进去了，随即咒骂，“那些该死的人贩子，抓起来真该木仓毙。” 旁边王明阳道：“你们好，我看派出所刑侦队队长王明阳，你们是这孩子的家属吗？” “嗯嗯，感谢你们啊王队长，我们是孩子的爷爷奶奶，她是孩子妈。 今天我老伴在家照看孩子，没想到就回屋拿水的功夫，孩子就被人贩子抱走了，我们找了大半天了，刚刚去派出所报案，听那边的公安说，这边有个刚被救回的孩子，我们才赶过来的。 王队长我们全家都谢谢你们！”老爷子说着，颤抖着双手去握王明阳的手，明显还没缓过神来。 “是啊是啊，要是扬扬被人贩子拐走，我老婆子也不活了，扬扬可是我们全家的命！”老太太又哭声泪下，声音里满是惊慌。 “那个，你们弄错了，孩子不是我们救的……”王明阳将程语楠从人贩子手中救人，又把孩子送来医院的事都说了一遍。 “那位程同志，在救孩子的时候还受了伤，人家一直守在孩子身边，直到我们过来她才放心离开。”旁边杨雪突然插了一句。 “啊？！受伤了！严不严重？那可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我们得把人找到好好谢谢人家。 王队长，您知道那位同志住哪儿吗？姓什么叫什么？我们也好去找人。” “她是陆家村的下乡知青，叫程语楠。” “陆家村啊！那不是亲家住的村子，晓月啊，等咱们扬扬出院了，你找个时间跟保国一起过去一趟，救命的恩情必须感谢人家。”老太太道。 “嗯，你妈说得对，要不是人家，咱们家扬扬怕是……” 中年女人点点头，“爸妈你们放心，我知道，你们先陪扬扬，我去找医生问问情况。” 王明阳见没他们什么事，就带着杨雪离开了。 他们还得回去审问那两名人贩子，没准能顺藤摸瓜揪出更多人贩子。 而离开医院的程语楠，先找个没人的地方进空间重新换了一件上衣。 幸好现在的衣服没多少款式，颜色也特别相似，换上后不仔细看也分辨不出来。 不然出来一趟却换了件衣服，村里人指不定要怎么揣测。 看时间差不多了，程语楠干脆拖出两个尼龙袋往牛车那边走。 过去的时候，婶子大娘们已经坐到牛车上，杨苏珍看着她远远地就朝她挥手，等了十几分钟，陶星晚才赶过来，最后上车。 “这些小姑娘可真不懂得过日子，出来一趟买这么多东西。”几位婶子嘀嘀咕咕。 程语楠三人装没听见，这事说说就算了。 牛车走在路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程语楠刚刚失了不少的血，这会儿就有点晕，没多会儿靠在杨苏珍肩膀就闭上眼睛。 马车停下来，程语楠被杨苏珍轻拍醒的， “咱们到了？” “嗯到知青点了，楠楠，你是不是来月事了？我怎么看着你脸色不对劲？还睡得这么沉？”杨苏珍是个细心的，担心的问道。 “嗯，可能刚才走的路有点多，没事，一会儿回屋躺会儿就好。” 杨苏珍点点头，三个人提着大包小包地进了知青点。 陶星晚将红糖交给吴招娣，吴招娣道了谢。 程语楠连行李都没收拾，直接躺到床上，这一觉睡得有些沉，等她再醒来太阳都快落山了。 “你可算醒了，杨苏珍都过来看你三遍了，你要是再不醒，她恐怕就去喊村医过来看看了！”陶星晚道。 被人关心，程语楠心底涌起浅浅的暖意。 “先把这碗红糖水喝了，咱们都是女孩子，来月事可不能忽视，得好好保护着才行。”陶星晚将一碗冒着热气的红糖水端到她面前。 程语楠笑了笑，“谢谢，我没来月事，就是有些不舒服，缓过来就好。” 陶星晚还是递到她手里，“没来月事喝点红糖水也对身体好，专门给你冲得快喝吧。” 程语楠就没再跟她客气，一点点地喝了。 “距离秋收还有一个多月，咱们一会儿要跟村长借粮食，到时候分粮会从工分里面扣，你身体……” “我好多了，咱们一起去吧。”空间里的粮食已经在结穗，她以后都不缺粮食，可她得随大流不能搞特殊。 “行，我喊上吴招娣跟杨苏珍，咱们一起过去，也省得麻烦村长多跑。” “好。” 四个人就一起往村长家走。 今天中午吴招娣没进镇子也不是全都睡大觉，已经起床打听过村里的情况，顺便给三人指了村支书跟会计的方向，倒是省下他们打听。 “陆家村不错，还有一名村医，我打听了，叫村医只是好听，那村医住在牛棚那边，他是前几年被下放到这边的，有一回村外那条河发水，把两个孩子给卷走了，是他把人救回来。 村长见那人有真本事，就带着村里人把牛棚拾掇了一遍。 村里有个头疼脑热都会带点吃的过去找他，能治病还花不了多少钱，久而久之，村里人就都喊他村医了。” 程语楠三人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牛棚里的人一般情况是没人敢接近，就怕被牵连进去。 不过陆为民这个村长当得不错，这样安排，也算双方得利。 村长家离知青点有点远，四个人过去的时候，村长家院子里正鸡飞狗跳。 “娘，我也是听我娘家大队里的人说的，说是那姑娘长的怪水灵，我还特意跑过去看了，是长得还行，我就想着说给老三，我哪儿知道，知道……” “呸，说这话你自己心里虚不虚，你们一个大队的，那姑娘什么情况你能不清楚，得亏我没当场应下，留了个心眼，李媒婆刚走就让老四去打听。 这一打听才知道，你给说的那姑娘小时候发烧给烧成哑巴，你个黑心肝的还说不知道，放屁。 当初你们结婚的彩礼可有一多半是老三给寄回来的，还有你们吃的喝的住的，妞妞小时候喝的麦乳精，哪一样没老三功劳，你反过来就这么坑他，老娘今天非得打死你。”村长媳妇儿两手叉腰，手里握着根竹条，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冲李红梅怒骂。 第73章 一定要配最好的姑娘 “妈妈妈，别打别打，我真不知道，我们是上河村的人，秀红是下河村的姑娘，我真不知道。” “你还狡辩，我打死你，打死你个没良心的，这事老二知道吧？”院子里村长媳妇儿再次质问。 “不知道，不知道……他不知道，哎呦妈，我，我错了，我错了……”又传来女人断断续续求饶声，以及“哐当！”房门被关上的声音。 “哼，别以为躲屋里就没事了，再敢起这样歹毒的心思，你就给老娘滚回娘家，我们陆家就不差你这口人。” 陆二嫂躲在屋里直拍胸口。 这个老太婆是真下了狠手，打得又狠又疼。 站在门外偷听半天的四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程语楠跟陶星晚瞬间想起早上碰到的李媒婆，当时村里的婶子大娘就猜是给村长家儿子说亲，还真是。 不过这亲事没说成还给说出仇来了！ 这个家的老二媳妇儿不咋的啊！ “叩叩！”吴招娣率先敲门，没多会儿院门就被打开。 “你们是……” “婶子，我们是新来的知青，过来找村长叔借粮食的。”村长媳妇儿给开的门，看着是个爽利人。 “奥，你们就是新来的知青啊！”村长媳妇儿朝屋里喊道：“老头子，找你的！” 村长看了四人一眼，拧拧眉心，怎么还少一个？ “马知青人呢？” “我们过来的时候没看到她！” “嗯，那走吧，等会儿你们回去的时候顺便帮她领了，反正粮食都是一样多，先分两个月的口粮，等新粮食下来，你们是花钱买还是继续借，都随你们自己。” “嗯嗯谢谢村长叔。”四个人跟村长媳妇儿道别，跟着村长走了。 村长媳妇儿看着四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心里就是一阵感叹。 这么多的好姑娘呢，尤其是旁边那个特别水灵的。 白净的小脸，水汪汪的大眼睛，瓜子脸，樱桃口，关键那孩子看着大气。 唉，她看上了也没用啊，人家姑娘这么好看，肯定是瞧不上老三。 她家老三想娶个媳妇儿怎么就那么难呢！ 心思又转到今天这事上。 心肝肺都快气炸了。 挨千刀的李红梅，她这是给老三找的鬼什么媳妇儿，想埋汰谁呢！ 她家老三再不济那也是部队里的干部。 她那么出息的儿子，性子好，人品好，样样都好，一定要配最好的姑娘才行。 嗯，改天等闺女回来，她就让闺女在镇上帮忙寻摸寻摸。 程语楠他们已经领好粮食，四个人里，只有吴招娣跟马虹没有结仇，马虹的那份让她拿着。 回到知青点，就见马虹正坐在屋里，慢吞吞地收拾着东西。 吴招娣将粮食递给她，顺便说了下村长的安排。 马虹倒是没作妖，把粮食收了。 程语楠忙着收拾自己东西，左右看了又看，似乎又没什么可收拾的。 主要是把东西拿出来，他们也没地方收，看来得找个村里人打几个箱笼装东西。 郑秀秀下工回来，知道他们领到粮食，就将大家粮食的分配问题说了一下。 “咱们之前是一起做的，男知青负责捡柴挑水这些重活，女知青只负责做饭，每天把自己那份口粮拿出来放到灶房就行。 之前就我们三个老知青也都是轮流回来做饭，从明天把你们几个也安排上，有意见吗？”郑秀秀说着安排。 程语楠点点头没意见，反正她有空间，大不了回空间再贴补肚子。 就是现在住大通铺，这点不太好。 她都好几天没看过医书了，关键还不敢让其他人看到。 谁知道有没有牛鬼神色把她给举报了。 看来还得想办法跟贺沉西一样，申请个单独房间，这样她进出空间也方便。 陶星晚知道上辈子也是这样安排，也没意见。 至于吴招娣就更不用说，在家里就做惯了家务活，做饭根本难不倒她。 杨苏珍举起小白手，一脸不自在，“我，我不会做饭！” 不仅不会还能毒死人。 “没事，不会可以学，等我们回来做饭你就跟着学，等你学会了再排班。” 杨苏珍笑着点头，“好，我知道了！” 马虹是最有意见的人。 “为什么要大家一起做饭？就不能单独开火吗？”马虹不怎么喜欢跟这群人一块开火，主要是怕别人占她便宜。 还有一点，她想单独开火，等以后以胳膊得伤为由，再邀请顾朝闻一起，就能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了。 不然像这样，一整天都看不到对方的身影，那还怎么引起他的喜欢？ “没有硬性要求，不过知青点只有一口大铁锅，还是大家一起买来的，要单独开火的自己买。 还有，捡柴火，挑水，锅碗瓢盆都得你自己来。” “就不能共用一口锅做饭吗？大家都是知青，就做顿饭也不会把锅给用坏了！柴火那么多，我就做一个人的饭根本用不了多少，大家都是同志，干嘛要这么计较。”马虹就觉得郑秀秀也在故意针对她。 张小慧水也不烧了，把水壶一放，怒气腾腾就冲进来，掐着腰大吼，“合着你所说的单独开火，就是你只出一点粮食，然后锅碗瓢盆都用我们的，不想花钱想白占便宜，你真是好大的脸，精明算计这四个字你是用明白了。 我们是一个集体没错，可你不是要单独开火嘛，那就不是一体。 不是一体我们凭什么要给你白用？该你的欠你的！ 再说了，以后上工下工都一个点，家里就一口锅，谁先做？ 总不能全知青点的人饿着肚子，等你一个人先用。 再说了，你也拿镜子照照自己，就差把防贼两个字挂脸上了。 说什么单独开火，还不就是怕大家伙占你那点便宜，呸！就你那点粮食，我张小慧用得着看占便宜吗？我上工可是拿七工分的人。” 张小慧对着马虹就是一顿猛喷，那嘴巴溜得堪称开挂。 马虹显然是气狠了，浑身颤抖，“张知青，我不过是随口一问，你至于这么给我上纲上线的嘛。 什么叫不是一体？你们这是孤立，是排斥，我要去找村长给我主持公道。” “行啊！你去，你赶紧去！要不要我敲锣打鼓地送你过去？ 正好我也问问村长，谁家有这样的好心，都不用自己捡柴挑水，抢个锅就能做饭的。” 张小慧说完就过去拽马虹，拖着人往外走。 “走啊！不是要去村长家？咱们现在就去。” 马虹只是虚张声势，这事说到底她不占理，哪儿能真去找村长。 可这会儿她骑虎难下，被张小慧拽着踉跄了好几步。 她把目光投向程语楠他们几个，特别希望别人给她递个台阶。 第74章 心疼她就一起养 程语楠等人肯定不会跳出来，他们原本就是新来的知青，来这边就是搭伙，占人家老知青的便宜。 不赶紧夹着尾巴做人，还敢大放厥词，这不就等着挨喷。 再说，马虹这张嘴也确实欠收拾。 张小慧这女人也是真厉害，以后还是远离吧。 还是郑秀秀这个老大姐出来充当了和事佬，“小惠，你快松开马知青，她胳膊上还有伤呢，这么拉扯也不怕别人看见笑话。” “笑话什么？她连这么不要脸的话都说得出来，还怕被别人笑话！”张小慧依旧不依不饶。 不过抓着马虹的手到底松了松，马虹也趁机将自己的手腕抽出来。 白皙的手腕上面多出一圈红印。 “马虹，别以为整个知青所就你一个人长脑子了，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耍这种小心思，当心我连你的床铺一起扔出去，哼。” 马虹抱着胳膊不出声，活脱像被欺负狠了的小可怜，而张小慧这凶狠狠警告的眼神，倒是更像一个女恶霸。 啧啧！ 刚刚女知青的房间声音不小，男知青那边都给惊动了，年远方跟顾朝闻几人都出来了。 就看着马虹正蹲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张小慧趾高气扬，顿时心里那杆秤就偏向了马虹那边。 哪个男人能受得住哭唧唧小白花的攻势。 年远方开口道：“张知青，这马知青胳膊还伤着呢，你作为老知青多少让着她点。” “呵！”张小慧冷笑一声，扭头就冲年远方喷，“我是她爹还是她妈？凭什么让她？年远方，要是你看着心疼，就干脆跟她搭伙单独做饭，还方便你照顾她呢，多好。” 年远方被她戳破了心思，害羞的看了马虹一眼。 马虹：天雷滚滚，都快恶心吐了。 快速的转头看向顾朝闻，生怕他误会，好在顾朝闻没露出厌恶的表情。 这个年远方黑的跟块煤球似的，个头也就一米六五，这么个黑矬子他竟然，竟然敢……肖想她！ 还是当着顾朝闻的面揭开，他会怎么想她？ 马虹猩红了双眼，当场就来了个声嘶力竭的嘶吼，“张小慧，你这是要逼我去死，再胡说八道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郑秀秀赶紧把人抱住安抚，“好了好了，小惠你也收收脾气，都是一个集体的同志，别把关系闹那么僵，还有马知青，你有什么事以后可以单独来找我，到时候咱们开会解决。 谁都别再提这事了，饭都没做呢，大家赶快拿粮食，我去做饭。” 顺便将马虹扶回房里，让她坐在床边休息。 至于张小慧，该干什么干什么，关键这姐还挺嘚瑟。 程语楠看完都被她这模样给气乐了。 就刚刚她是出了气了，也给其他人留下了一个尖酸刻薄又欺负弱小的恶名声。 她到底知不知道，背着这样的名声，还怎么嫁人？ 不过人家正嘚瑟呢，就别上去泼冷水了。 晚饭是郑秀秀做的，吃完饭后，所有人都赶紧回去休息，明天可是要上工了。 第二天五点钟就被敲锣声给吵醒了，快速地洗漱往晒谷场集合，都快走到半道了，杨苏珍还在困得揉眼睛。 程语楠看了她几眼，生怕再被石头绊倒了。 小姑娘比她都小两岁，一看在家就没做过重活，也不知道怎么就让她来下乡。 晒谷场这边，村里人已经基本到了，村长顺便将他们几个新来的介绍一遍。 陆家村里有八个生产大队，又分成十几个生产小队，然后将他们几个安排进小队里，让队长带着。 第一天干，也没给安排什么重活，就去玉米地里拔草。 玉米秧苗已经长到肩膀的位置，秧苗紧挨着的地方有不少草，锄头伸不进去，只能人工拔。 拔草就得蹲身子，玉米地里闷得透不过气，再加上玉米叶有一层小刺，划在皮肤上再被汗水一沁，那个酸爽就甭提了。 程语楠被分配的恰巧是村长媳妇儿这一组。 陆妈看着她白嫩嫩的脸被划出通红的一道，就有点不落忍，“程知青，你这样敞着脸干活可不行，等活干完了，没准你这脸都划得没法看了。” 程语楠也皱着眉一脸生无可恋，“我也不知道今天给我分这么个活，总不能现在回知青所，一来一回太浪费时间，婶子不用担心我，等中午我回去，就把脸给包裹严实了。” 陆妈从兜里拿过来一块碎布头，像是从衣服上头裁下来的，“程知青，这是我今早才踹兜里的，你要是不嫌弃就先用这个。” 程语楠笑着接过手，“不嫌弃，我还得多谢婶子呢，要不等中午回去，我这张脸恐怕没法看了。” 虽然她有白泥，有灵泉水，可不能现在拿出来用，太阳晒起来，那火烧火燎的滋味是真疼。 第一天上工，可不能给村里人留下个偷懒耍滑的印象。 不会干得过快，也不会太慢，混个中不溜就行。 这时候，旁边两个婶子跟在陆婶子面前，三个人开始边干活边聊天。 “你看看对面那个男知青，长得白白壮壮的，可惜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程语楠顺着婶子努嘴的方向，就看到了顾朝闻。 顾朝闻是男知青，分配的工作自然跟他们不一样。 他跟着去河里担水往麦田里灌溉，麦子还有半个月就得收割，村里想趁着收割前，让麦粒更饱满点。 “这一人一陇的，别人都跑了七八趟了，就他一个，担了两趟还没人家一趟的多，这会儿累得都坐地头上休息呢。 就他这个干法，恐怕天黑也干不满五公分。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个顾知青啊！不行啊！” “咋就不行了？哪方面不行？要不你展开再说说？” 老婆子嘴上也不怵，“我看他哪儿都不太行，你看他那腰细得跟麻杆似的，在炕上肯定没劲儿。” “嘿！你个老货，胡咧咧啥呢，别开黄腔带坏小姑娘。”陆婶子拍了两人一下，出声提醒。 程语楠只能故作天真，懵懂地再回给三位婶子一个大大的笑脸。 程语楠：她虽然没吃过猪肉，可大学里谈恋爱开房的都不在少数。 她们说起来那叫一个刺激，都不把她当外人，比体能，比时间，比长短，还会玩儿个录制，看片学经验，总之…… 她就随便听的那几耳朵都比现在要开放十几倍。 “嘿嘿，我们就是随便说说，程知青，你不介意吧？” “啊？！婶子们不是在聊程知青挑水吗？”软萌萌的小模样，反正把天真不懂装到底。 第75章 首谈盖房 “还是个孩子呢！你们也别闲聊，赶紧去干活。”陆婶子笑得一脸慈爱。 她虽然有个闺女，可闺女有自己的孩子家庭，况且，她家那个闺女可从来不是会撒娇的，她看着软萌萌的小姑娘就忍不住喜欢。 最重要一点，程语楠很得她眼缘。 再加上前天老头子拿回家两个大肉包子，说是小姑娘给他的。 那肉包子香的嘞，到现在她都惦记那个味儿。 关键小姑娘懂事，会做人，干活也不偷懒。 可就是太懂事了，看她被晒得通红的脸都心疼。 “程知青，要不你坐那边歇会儿？”陆婶子道。 程语楠也确实累得够呛，拔草真不轻松，蹲得两条腿又疼又麻，手也勒得出了血泡木胀胀的疼。 下午说什么也得准备副手套。 中午回去要做饭，今天轮到张小慧做饭，她倒是做饭很麻溜，程语楠只想去床上躺平，解救下自己两条腿。 等陶星晚三人进来也是一脸菜色，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晒伤。 吃饭歇息的时间很短，程语楠就感觉自己刚躺平就得起，好在她有灵泉水，给自己喝上两口，身上的疲惫感消失了大半。 麻烦的是她肩膀处的伤，这会儿棉纱布沁了汗，沾在伤口处很疼。 趁着大家还没醒，她赶紧给自己上个药。 从尼龙袋子里一通翻找，才拿出一双白色棉线手套。 手套这东西厂里的工人两个月才能发一副，工人都舍不得戴。 这东西拆出毛线，可是能织成毛衣，跟衣服沾边那就是贵重物品。 所以，看程语楠能拿出手套，知青们看她的眼神也多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楠楠，你还有手套吗？我拿钱跟你买！”杨苏珍问道。 实在是几根手指头疼得厉害。 “有，等着我给你拿！” 陶星晚也紧跟着找她买了一副。 马虹因为胳膊上有伤，所以被村长安排在后面往路边抱草。 这活儿轻松，不用使多少力气，这一看就知道村长在照顾她。 干了一天辛苦活，大家都累得不行，尤其是顾朝闻，挑了一整天的水，肩膀都磨出了血。 这不，马虹刚回知青所，就心疼地赶紧给人送药送温暖去了。 “瞧她那不值钱的样子，上赶着有什么用，人家照样看不上她。”张小慧小声地嘀咕道。 程语楠挑眉，没想到张小慧这人也不算坏。 看似在损马虹，可里头却是含着关心跟提醒。 有同样心思的还有陶星晚，心里冷笑，女人上赶着可不就不值钱嘛。 上辈子她跟顾朝闻结婚后，整天累死累活地上工，主动把复习看书的时间让给他，然后还被他利用了个彻底。 她倒是看看顾朝闻能坚持多久。 吃过饭后，大家也没有闲聊的心思，只想赶紧洗漱上床睡觉。 程语楠想冲澡。 出了一天的汗，身上粘腻得不行。 好在陶星晚也有一样的想法，两个人相互守着门，冲了个战斗澡。 主要是人太多，真不敢耽误。 晚上入睡前，程语楠还得默念一遍之前背诵过的人体穴位以及各种药草的特征跟药效，以及治疗哪种病症。 既然没办法看书，她就将记住的东西再反复背一遍，她答应师父的话，肯定要做到。 这边他们都睡下了，马虹才猫着腰喜滋滋地躺回床上。 今天她给顾朝闻擦药了！他居然没排斥，说明自己的关心他肯接受。 这可是好现象，以后她再接再厉，肯定能捂热他的心。 一连忙活了三天，程语楠累得腰酸背疼，其他知青也没好多少，不过她跟陆婶子倒是混熟了。 今天他们分到的是去锄地。 这活得两个人一起干，一个蹲地上翻地瓜秧，一个在后头锄草。 程语楠跟着陆婶子干活。 程语楠就跟她打听上了，“婶子，咱们村里能给划宅基地不？” “程知青，你打算自己分出来单住啊？”陆婶子又不是蠢人，自然一下就猜透了程语楠的心思。 “婶子，咱们都这么熟了，您也别整天程知青程知青地叫，喊我楠楠就成。” “唉行，我喊你楠楠。”陆婶子也是爽利人，当即改了口。 程语楠接着道：“我听村里人说，等秋收过去了，恐怕还得有知青过来。 整个知青所就这么大，已经挤不下人了，我又喜欢躲清净，就想分出去。” “划分宅基地是没有了，不过想盖个独立的房子还是没问题的。 贺知青不就搬出来自己搭建的房子。 不过起房子可不便宜，加一起得五六十块钱呢，还要置办吃饭用的一套家伙事，锅碗瓢盆样样都不能缺，别看这些东西零碎不值几个钱，可真花下来，也得三五十块。 尤其是铁锅，那玩意儿还得要工业票，咱们这边就是小镇，供销社有可能十天半个月都等不到一口锅，就是有了，咱们没消息也不一定赶巧。” 要不说破家值万贯，搬一次家就得穷一次，这道理可不是白来的。 “婶子，钱没问题，我下乡的时候还是带了点钱过来的，至于大铁锅，不行我就去城里看看，我有工业票，应该够买口锅，等下工了，我再过去找村长叔问问。” 陆婶子叫马秀莲，听她说这话，就知道这孩子下乡是有准备的。 “不着急，马上要割麦子了，现在你就是问了村里人也没功夫给你盖房子，等收完麦子吧，到时候你再问。”陆婶子出声提点道。 “嗯嗯，我听婶子的！” 知道能盖房子她心里就特别雀跃。 以后能拥有单独的小院，别说洗澡，开小灶，就是进空间也方便。 回到家里，一家人吃完饭，安排李红梅洗碗后，陆婶子就把陆老头拉进屋里，说起程语楠问的事。 “我看那孩子是个懂事的，知道秋收完还有知青要分到咱们村，既然她想搬出来就搬呗，还顺带帮你解决一个大麻烦。” 陆老头砸吧着旱烟不吱声。 “你个老头子还琢磨啥呢？虽说下乡知青给补贴，可再怎么补贴还能补贴出一个知青所来？ 等知青们来了，是不是又得给他们盖房子，咱们村不仅要搭力气还得往里贴钱，现在人家程知青想搬出去，那不是正合适！” “你说合适就合适，整个村里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等收完麦子再说吧。”陆村长心里也有些松动。 只要不花村里的人，大家基本不会反对。 殊不知，这房子很快都不用盖了。 第76章 进山收获颇丰 现在上工的任务对新来的知青不太友好，头顶着大太阳，又每天辛苦，几名新知青叫苦不迭。 好在这天晚上下起了雨，叫几个人好好地喘了一口气。 程语楠连早饭都没吃，一觉睡到大中午，“程知青你醒了？外头已经放晴了，要不咱们进山去捡蘑菇吧？这刚长出来的新鲜蘑菇，打个鸡蛋炖汤，别提多美味。” 张小慧一阵风似的跑进来。 看着生龙活虎的她，程语楠都想感叹她身体强悍。 不过提到蘑菇，她倒是也想进山。 山里肯定有不少草药，她记了那么多药草，还没真正实践过，进山正好挖了草药移栽进空间，留着以后备用。 程语楠点头答应了。 陶星晚也听见了，跟着起身要一起去。 她可是这本书中的女主，有她跟着，他们应该会有更好的运气吧？ 程语楠想着。 三个人一起进山。 说真的，这三个人走在一块还是挺有违和的，毕竟张小慧就是个属刺猬的，见谁都刺。 除了知青点那两个老知青忍她，别人还真没人惯着她。 “我知道自己脾气大，性子急，还会钻牛角尖，可那个马虹是真的太招人烦了，你们可能睡得沉不知道，我都好几天看她很晚才从男知青的房子那边回来。 她自己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之前年远方还惦记过她，她不小心点夹着尾巴做人，还敢往男知青那边凑，万一……万一被年远方钻了空子，哼哼，有她哭的时候。” 打从进山，张小慧这张嘴就没怎么停。 “陶知青，你别觉得我多事啊！我看那个顾朝闻也不是好东西，这边吊着马虹呢，对村里姑娘的示好也没严肃拒绝，前天我还看着村里那个陆芳芳帮他刨地。 虽然顾朝闻站在那边一个劲儿地拒绝，可那话怎么听都不对味儿，以后你要是单独碰到他，还是离远些吧。” 陶星晚点点头，眉目柔和，“谢谢张知青提醒，我会的！” 陶星晚心里却是在自嘲。 才几天啊！ 连张小慧都能看出顾朝闻左右逢源，哄骗人家姑娘给他干活，不是好东西，当初她怎么就迷了心眼，一心扑到他身上。 这么想，她上辈子被哄骗也不冤，谁叫自己傻，看人不清。 他们进山也不光是捡蘑菇，碰到柴火也会捡着先堆放在一起，等回来的时候，顺便给捎带回知青所。 “捡的时候，最好能捡这种。”张小慧朝着一棵小腿那么粗的枯树，上去就跺了几脚，可惜力气不太够没踢动。 程语楠没废话，直接一脚下去，咔嚓枯树就断得不能再断，麻溜地捡到旁边堆放在一起。 张小慧，陶星晚：…… 这人跟她们一般瘦，怎么这么大力气？ 程语楠挠挠头，“我从小力气就大，嘿嘿！” 她可不是没事瞎显摆，她就是亮了下自己的力气，也是警告下张小慧，她可不是马虹那样的软柿子，以后别想拿捏她。 也确实给两个人带来不小的震撼，不过有些人天生就力气比旁人大，也难怪程语楠干活那么麻溜，比他们这些老知青还差点，可在新知青里，绝对在吴招娣之下排第二。 吴招娣那样的一看就干惯了活，可眼前的程语楠，细皮嫩肉的，可不像做粗活的样儿，所以更震撼。 警告的意思不知道张小慧收没收到，反正三个人继续往里走。 这边的山看着不高，可真的是很深，外面这一块都被人薅秃噜了，没多少东西，想踩蘑菇就得往深了走。 这年代后山也是属于集体的，不过村里人进山打到猎物，可以不用往村里交，这也算靠山吃山。 三年饥荒的时候，村里可全都靠着山里东西活下来。 “捡这样的柴火，耐烧热度还高，关键垒起来不占地方。”张小慧给两个人科普。 程语楠开小差，边捡柴边在山里寻找药草。 车前草，紫苏叶，青皮薄荷，丹参，金银花，瓜蒌…… 程语楠也不多弄，就趁两个人不注意的时候，移栽几棵送进空间里。 几人凑够了两捆柴就放到一旁的树底下，只要人品过得去，一般不会去拿捆好的柴。 这也是张小慧从村里人口中问出来的，之前也这样做，柴都没丢过。 三个人继续往里走，总算来到能长出蘑菇的地方。 三个人分散开找。 “山里你们不熟，也别走太远，等会儿我喊你们别忘了给个回应。” “嗯，放心吧，我们知道。” 三个人就分出三个方向寻找蘑菇。 程语楠冲张小慧的方向看了好几眼，心里了然。 这家伙肯定是有秘密基地，这是不想让她们知道呢。 不过她也不惦记，正好单独行动，也方便她行事。 至于陶星晚，她更不担心，人家可是女主，自带光环的。 她记得书中好像有说，陶星晚在这里还有点奇遇。 不过她可不想跟女主扯上太过关系，更不想沾染因果。 以前她是不信玄学这些东西的，可她都能穿越，本身就自带玄学。 也由不得她不信。 科学的尽头是玄学，果然是有根据的。 “咦？！”程语楠往她的方向找，还别说，真叫她找到了一片松针树，这样的树底下容易长出松蘑。 这东西晒干了，冬天炖个肉丸子或者是鸡肉丸子，那滋味别提多香。 程语楠拿棍子扒拉了几下，还真叫她找到了一小窝。 将松蘑摘完，顺便将这边的土铲了一些，直接送进空间。 这边能长松蘑，肯定不缺菌包，等她种出来，就能从空间采来煲汤。 陆续又找了几处，不得不说，这一片还真找了不少，可能她身上多少也带点运气，居然碰到了一截枯槐。 可能这棵槐树没被人摘过，整截木头桩子上都挂满了木耳。 因为下了一夜的雨的缘故，木耳长得特别肥大，程语楠摘了半篓子，剩下的木耳加木头一起移进空间。 有时间就往木头上淋水，保证几天就能挂满。 等木耳长好了，晒干先给师父邮寄过去，让他老人家也尝尝。 又往深走了一段，碰到了两棵山楂树，三棵板栗树。 板栗树底下盖了一层的板栗，有些心疼。 这野板栗个头小，又甜又糥，板栗炖鸡，烧板栗，栗子糕，都是非常美味的。 而且，板栗还能健脾养胃，小孩子吃了能补肚子。 地上这一层已经沃成肥料，这么好的东西太糟蹋了。 看着高大的板栗树，今天该是丰收年，树头上挂了不少。 暗暗记住位置，等再过几个月，板栗成熟她再来。 走累了，找个地方坐下喝口水，眼睛也四处打量。 “咦？！那个是……”程语楠两眼放光，激动得差点将水壶给扔掉。 发财了。 第77章 讨好不成被嘲讽 外形呈伞状，菌盖肾形，这一株已经是圆形，这可是东省特有的灵芝，程语楠没想到在这小山头还有这宝贝，不过被她碰上那就是她的。 因为是长在一节半人粗的枯树旁，程语楠没摘，直接从空间仓库里找出一把大斧头，对着木头上手砍。 力气大的好处顿时凸现出来，前后不用半小时，那整截木头就被砍出来，没二话，直接收进空间里。 哇咔咔，等以后她靠卖灵芝都能发财！ “统子，给我扫描下周围五十米之内有没有其他宝贝？”程语楠用意念跟统子交流。 统子：“宿主，统子只能搜寻金子，其他的功能未能开启，宿主可以……” 程语楠：“停，别说了，想吞金是不可能的，打死都不可能的！ 那搜寻下有没有危险，这个可以吧？” 程语楠：又想骗老娘金子，没门。 统子：又是没能吞金的一天。 “可以，进行扫描。”统子道：“回宿主，附近五十米内并未发展危险逼近，宿主可自行溜达。” 程语楠嘴角抽了抽，没二话，直接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 程语楠将两截腐木摆放在灵泉旁边，找出个小桶，一节腐木给浇上一桶。 就见那木耳蹭蹭蹭的往外长，灵芝也从原脸那么大，直接蹿成洗脸盆那么大。 关键在大灵芝旁边还多了一株小的灵芝，虽然只有碗口般大，却也足够惊喜。 这……这…… 这速度也太逆天了吧？ 距离她靠灵芝发财的愿望岂不是更近了一大步。 话虽然这么说，可程语楠也知道，这东西可能随便往外拿。 拿一株可以是运气，两株三株她就可能被盯上。 这个年代必须苟着，低调才能长命。 将那株大的灵芝收了，又往木头茬子上浇点灵泉水，这才出了空间。 收了这么多好东西，程语楠也不指望能找到其他东西，正往其他两个人那边赶，就听一阵“咕咕”叫。 “呼啦啦”几声，就见一只拖着长尾巴的野鸡飞起来。 到手的肉哪儿轻易让它飞走，直接一个意念扫过去，那野鸡就被收进空间。 寻着刚才野鸡的位置，扒拉开茂密的杂草，果然，地上有个鸡窝，里头有十几个野鸡蛋。 没废话，连窝带蛋都给端进空间里。 就跟捅了野鸡窝似的，紧挨着有找了三个鸡窝，两只野鸡，还有两只肥兔子，都不等他们跑路，就被收了。 兔子野鸡：怎么了？我在哪儿？ 程语楠照样进了空间，将野鸡野兔先给捆了，免得他们祸害自己种好的粮食跟蔬菜。 等有空了，还是得找机会围出几个篱笆，将他们分开养。 统子：“接收到宿主的诉求，是否要开启初级农场？” 程语楠气得牙痒，感觉自己被诱惑了，毕竟这是她现在最需要的。 “说吧，需要多少金子？” 统子：“不多，只需要三克金就会有初级农场，不过统子建议宿主直接开启一级农场，一级农场可以打九折，还能开辟三块区域甚至自带动物口粮。” 程语楠：统，你还怪好嘞。 忍痛，从仓库拿出一块小黄鱼。 统子麻溜地吸收完，瞬间迷雾地方被开拓成了三块大小相同的草地，每块有三分地左右大小，四周都用了围栏。 将野鸡跟兔子撒进去，野鸡扑棱着翅膀要逃，到了一定高度就被撞回去，程语楠就知道，这养殖区靠谱。 虽然肉疼自己的金子，可为了自己的肉…… 忍了。 安排好空间，程语楠没敢再耽搁，直奔分开的地方。 陶星晚早就抱着背篓等在那里，不过…… 程语楠看看人家的收获，都忍不住狠狠羡慕一把。 不愧是女主，这光环开得贼大。 看看，人家不光采了一背篓的蘑菇，还抓到了两只肥胖的野兔。 程语楠又往她身上扫了一圈。 从陶星晚表面是看不出什么，可那双潋滟的眼睛，晶亮灼人，隐隐流露出兴奋激动。 不用猜了，上辈子的机遇已经被她拿了。 女主这次进山不光得了一株几百年的人参，还在跌下山坡的那里发现了个山洞，洞里有一罐子宝贝，还在红玉手镯里发现了种田空间。 其他的东西程语楠不羡慕，可那个几百年的人参，她倒是特别感兴趣。 就不知道女主什么时候去黑市售卖？ 不行，这段时间她可得跟紧陶星晚，等她要出手人参的时候买过来。 至于自己进山找…… 别开玩笑了，人参也不是大白菜，随便什么人能找到的。 也就女主有这样逆天的气运，才能撞大运。 再说，不能太贪心，她有灵芝已经很满足了。 张小慧也从山里钻出来，惊呼道：“你们两个人也太厉害了，居然能找这么多蘑菇。” 程语楠道：“就还好吧，全凭运气。” “对，我们只是运气好，碰巧才得了这么多，我还抓了两只兔子，等回知青所，咱们炖兔肉吃。” “好，那我来掌厨，我做的麻辣兔肉保证你们吃了还想吃。” 张小慧这厮是从川省过来的，炒菜必须放几根辣椒，好在她还顾全大家，也不多放，不过那辣也够味儿。 “行，那我们就等着看你展示厨艺。” 三个人往山下走，路过那两捆柴，程语楠直接提了一捆，剩下的交给她俩。 三个人满载而归。 得知陶星晚居然弄回两只野兔，杨苏珍在旁边一直后悔没跟着去。 知青所的人知道陶星晚抓了野兔回来，都高兴得不行。 尤其是老知青，他们都好几个月没吃上口肉了，今天晚饭能吃肉，都恨不得赶紧过来帮忙。 “还是我来帮你吧，杀兔子这么血腥的事怎么能让你们这些女孩子来。”顾朝闻说着就去接陶星晚手里的兔子。 陶星晚忍着恶心拒绝，转头看向正大步走过来的贺沉西道： “贺知青，能麻烦你帮忙把兔子杀了收拾出来吗？” 说着将两只兔子递过去。 “一只留着大家吃，剩下一只我抹了盐巴腌起来，等改天再给大家改善伙食。”陶星晚解释道。 贺沉西没想到陶星晚会跟他说话，表情还有点微怔，转头看向旁边的顾朝闻，挑挑眉，随即点点头，将兔子接过去。 顾朝闻气到咬牙：…… 他原本想讨好陶星晚，可她总是滑不溜手，根本不给他讨好的机会。 马虹幽怨地看他，气得把牙齿咬的格格作响。 又是陶星晚这个女人，她为什么总喜欢勾着顾朝闻。 她明明知道自己喜欢他。 “顾大哥，我刚刚还想帮你擦药呢，没想到你在这里。”马虹收拾好脸上的表情，笑得甜腻走过来。 “陶知青，没想到你这么厉害，看来以前没少上山，随手就抓回两只野兔，我就不行了，笨手笨脚的，连山都没爬过，改天我也要进山看看。” 马虹话里有话。 分明在讽刺陶星晚是山里疯的野丫头。 “这山里不安全，确实不是笨手笨脚的人能进的，没事我就先去帮忙了！” 说完扭头就进了灶房。 马虹原本想表现下自己京都人的优越感，没想到直接被陶星晚给扒了脸皮。 顾朝闻已经不想再看马虹犯蠢，刚积攒了两天的好感，瞬间崩成渣。 见两个人都走了，马虹猩红着眼睛跺跺脚回了屋。 贺沉西将兔子收拾干净，交给陶星晚。 “贺知青，麻烦你再把兔子斩开，一半做麻辣兔肉，一半拿来炖萝卜，咱们人多，萝卜炖得软烂，大家都能多分点。”陶星晚冲她笑了笑。 贺沉西挑挑眉，这个陶星晚指使起他来还真是得心应手的。 实际上，陶星晚是觉得，一事不烦二主。 既然都麻烦贺沉西了，就干脆麻烦到底。 况且，上辈子贺沉西的下场…… 第78章 嫁给别人 对于贺沉西这个人，陶星晚只知道他的身份很保密，至于是做什么的她也不清楚。 上辈子她倒是在电视上见过他，只不过那时候是在看他的葬礼。 那时候，她被顾朝闻跟他妈给磋磨得精神恍惚，对外界的事也不太关心。 只知道贺沉西死得比她还早一个月，挺惨的。 现在重新回到这个时候，她只感觉唏嘘。 贺沉西将兔子收拾好，按照陶星晚说的斩成块，放在案板上就出去了。 张小慧早就摩拳擦掌，撸起衣袖就开炒。 那麻辣鲜香的味道实在霸道，不仅将整个知青点的人吸引过来，连跟他们隔着十几米的赵婶子都给吸引过来。 “哎呦，知青所今天炖肉呢？咋能这么香！” 赵婶子手里豆角都没放下，就这么蹿过来，扒着知青所的门槛拼命地吸鼻子。 这知青所的人就是不知道过日子，看看，才来几天啊，就开始炖大肉。 “赵婶子，今天陶知青进山采蘑菇，从山里抓回来一只野兔，就给大家改善伙食呢。”郑秀秀道。 赵婶子撇撇嘴，心里嘀咕，这么香的肉，陶知青不自己藏着吃，还拿出来分给别人，可真蠢。 “赵婶子，您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您赶紧回去做饭吧，我们也该吃饭了！”杨苏珍毫不客气地赶人。 偏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非常认真，叫人想气都气她起来。 赵婶子还想着捞点肉汤尝尝，这会儿老脸也挂不住了，“有什么了不起，等明天我家二狗也进山，抓一只更肥的野兔回来，馋死你们，哼！” 杨苏珍一脸纳闷，“赵婶子怎么了？天色不早了，再不做饭都得摸黑或者点煤油灯吃饭，我这不是为她节省煤油吗？她咋还生气了。” 程语楠摇头，这傻孩子！ “行了，别多想赶紧回去吃饭！今天可是有肉！” 听到吃肉，杨苏珍顿时把赵婶子抛到脑后根。 “楠楠姐，那咱们快点给大家摆碗筷。” 程语楠看她欢快的模样，手又有点痒，想捏她脸。 没多会儿，一大盆的野兔炖萝卜，还有两盘麻辣兔肉就被端上桌，今天张小慧下了血本，还用锅里的油水，又给炒了两个青菜，打了一个蘑菇汤。 贺沉西还拿出了茶叶，是特别醇香的红茶。 程语楠看贺沉西一眼，心道，不愧是能在村里单独搬出去住的人，手里还真有不少好东西。 而且这贺沉西的家世怕是也不简单。 毕竟这么好的红茶，在世面上都不多见，就是有，那也是特供，供给特殊的人。 不过她是有对象的人，虽说贺沉西也还行，可在她心里，跟陆时野没法比。 唉！那家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知道她下乡了，还被分配来陆家村。 而正在披星戴月往部队赶的陆时野，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嘿嘿！野哥，是不是小嫂子挂念你，所以在心里念叨你啊！”陈年急走一步，跟陆时野并排前行。 “野哥，你说咱们不辞而别，又快两个月没跟小嫂子联系，她会不会怀疑你不想娶她？转而再嫁给别人？”陈年说得幸灾乐祸。 陆时野冷淡地看他一眼，“滚回去！” “好嘞，我滚！” 陈年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坏笑。 他才不承认自己是嫉妒了。 凭什么野哥能有漂亮小媳妇儿挂心，他一个大好青年要打光棍！ 哼！等回去就让家里人安排他相亲！娶个比小嫂子还漂亮的媳妇儿！ 虽说很有难度。 呜呜呜！小嫂子那是什么眼神！ 明明他跟野哥一起遇上的小嫂子，小嫂子怎么就选野哥不选他呢？ 哼！没眼光。 而陆时野面色冷硬，心里却并不平静。 他的小姑娘那么爱撒娇，那么软，还特别会关心人，要是真有人钻他空子，那小姑娘会不会动摇？ 陆时野攥紧了手中的木仓，眼眸深邃，像幽暗的深渊，隐隐有风暴在聚集。 而知青所这边，程语楠摸摸鼻子，好痒，好像有人在念叨她。 “楠楠姐你干啥呢？快吃啊！”今天这顿饭特别丰盛，别人都开始夹肉了，楠楠姐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发呆。 没看到马虹那个胳膊有伤的都夹第三块兔肉了嘛。 哼！说自己胳膊有伤的是她，夹麻辣兔肉最快的也是她。 这个马虹还真是讨厌。 知青所老大哥肖国平，说了几句感谢陶星晚的话，就招呼大家吃饭，程语楠发呆就没听见。 回神后再看麻辣兔肉，好家伙，已经没了三分之一，程语楠也不客气了，直接夹了两块放自己碗里。 嗯！还别说，张小慧同志的厨艺真不是吹的，麻辣适中，特别够味儿，吃下去瞬间刺激到味蕾。 一时间大家吃得头都没抬，大快朵颐。 那麻辣兔肉的盘子都被肖国平拿馒头给抹了个一干二净。 全都吃饱喝足，程语楠跟赵香兰收拾碗筷。 至于男知青则是将柴火跟水缸都给挑满。 等所有人都进屋，陶星晚切了一块兔子腿去敲贺沉西的房门。 贺沉西刚冲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有水滴到衣服上，紧贴在他的身上。 因为没戴眼镜，打开房门的瞬间，陶星晚看到了跟平时特别不一样的贺沉西。 剑眉星目，犹如浩瀚星辰，知道贺沉西很好看，陶星晚也没想到他居然能这么好看，是个能够与日月同辉的男人。 “有事？” “今天下午麻烦你了。”陶星晚回神有几分尴尬，她刚刚居然看人看呆了，也不知道贺沉西会怎么想她呢！ 脸上有点赫红，赶忙将兔腿递过去。 贺沉西勾了下嘴角：“不用，帮忙干活应该的，兔子本就是你的，我们占了你的便宜。” “那怎么能一样！反正谢谢！”陶星晚说完把兔腿往他怀里一塞，扭头就走了。 贺沉西默了默，将房门关上。 这边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男知青这边。 顾朝闻看着陶星晚的身影，整张脸都阴沉的可怕。 他努力讨好陶星晚，没想到那贱人居然看上了贺沉西。 就那个平时冷的像块冰，甚至高傲的连句话都不屑跟他们多说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好？ “没想到的陶知青也是这么肤浅的女人！”年远方突然贱飕飕地冒出这么一句。 “你什么意思？”顾朝闻问道。 年远方凑过来，“什么意思？你今天也喝了贺沉西的茶，你就不想想他哪儿来这样的好茶？”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贺家的家世不一般，不然…… 咯噔！ 顾朝闻心里有个不好的猜测。 陶星晚他看上了贺沉西！ 第79章 美白药膏 一想到这个猜测，顾朝闻整个人都不好了。 女人果然都是犯贱，明明自己先看上的陶星晚，可那个女人居然喜欢那个满身冰冷气息的顾朝闻。 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 有他温柔，有他好看，有他读书学习好吗？ 虽然，贺沉西确实比他高，比他更有气质…… “哼哼！”年远方看向顾朝闻，忍不住撇撇嘴。 不过就是比他长得好看了点，凭什么马虹追着他跑。 还不是被自己喜欢的女人嫌弃，呸！假清高。 男知青这边发生的事，陶星晚不在意，或者说，对它来说无关紧要。 只要顾朝闻不自找麻烦，她完全把那人当空气。 程语楠只抬头看她一眼，心里算计着收麦子的时间。 陆婶子可是跟她说好了，等收完麦子就去谈搬出去单过的事。 还有今天的木耳，她得赶紧找东西晾晒起来，等过几天就给师父邮寄过去。 离她上次寄信过去十几天了，也不知道师父跟乐莹收到她信了没有？ 唉！先不想了，还是赶紧洗洗睡吧，明天还得继续上工呢。 而此时的胡光明正好收到了邮递员送过去的信。 “胡大夫这是您的信，还有一份您的包裹，我一并给您送了过来。”将信跟包裹递给他。 胡光明没什么亲人，所以能给他寄信的只有小徒弟。 拿过信一看，果然是小丫头寄过来的。 胡光明把东西拿回自己的住处，将包裹打开，里头是分类的药瓶，还有两斤红糖，一罐麦乳精。 这些都是程语楠当初在城里买了放进空间的。 那时候怕师父不肯收，就没给，现在寄过来，师父不想收都没地方退。 “这丫头……”胡光明勾勾嘴角，眼底闪烁着柔和。 信里说了这几种药膏的作用，让胡光明跟王乐莹说明。 而王乐莹收到程语楠的信，整个人激动的跳起来。 “王乐莹，谁给你寄来的信？”旁边一个叫杨彩华的同事问道。 自从上次在厂门口发生的事情，被有心人传播后，整个厂的人都被杨茹的真面孔恶心的不行。 之前疏远王乐莹的同事跟她慢慢接触，接触下来，发现王乐莹真是很好相处的人，就跟她走的近了些。 “彩华姐，你之前不是还问我脸上的疙瘩是怎么治好的吗？我那个好朋友给我寄信来了，还说，给我邮寄了好几种药膏，有美白的，保湿的，专治各种小疙瘩的，等会儿下班我就去拿。 我之前那个邻居用完药膏后，都变得特别白嫩，她还等着我给她送药膏呢。” 王乐莹真没说假话。 苏悦用完后，整个人变得白了好几个度，连她未婚夫都对她格外殷勤，恨不得天天粘她。 “真有那么好用？” “那是自然，彩华姐，你也见过我的脸，当初我那脸都被毁成啥样了！ 说真心话，要不是咱们这工作不容易，我都想辞职天天躲在家里不出门。 我半个多月都不敢洗脸照镜子，就怕被自己的脸吓到。 你看我现在的脸，又白又嫩，粗大的毛孔都变得细小，之前留下的疙瘩印也全都消失了，我现在可喜欢照镜子了！连我妈都跟我打听这药膏呢！ 她的好几个姐妹都想要。 行了彩华姐，我也不跟你多说了，我还要给我邻居送药膏呢！” 杨彩华是亲眼见证了王乐莹脸上的变化，真的，哪个女人不爱美，不想变漂亮。 毕竟一白遮百丑，她不算黑，可也不白，五官也不丑，要是再变白一些，那她半个月要相看的对象…… 要知道，她妈给安排相看的这个对象，可是纺织厂车间主任的儿子。 多少人排着队想挑这样的婆家呢，因为她五官不错，又是厂里正式工，人家才点头相看。 这么好的婆家，她必须把握住。 “乐莹，我跟你一块过去，你跟我细细说一下那药膏的价钱跟作用！” 王乐莹又不傻，一看就知道杨彩华心动了，这不就是自己等待的客户嘛。 然后在路上王乐莹就开始极力的推销，又仔细说了自己最近吃跟睡上。 杨彩华见她说得头头是道，自信从容，又有亲身经历做保障，立马就决定买一瓶药膏试试。 王乐莹喊了胡光明，“胡大夫，今天我收到楠楠寄过来的信，让我找您拿药膏。” “嗯，想拿什么药效的？”胡光明问道。 虽然信里小徒弟没说明，可他也得为小徒弟考虑一二。 所有东西都是物以稀为贵，要是想要多少就能拿多少，其他人只会觉得小徒弟的药膏很廉价。 “先拿十瓶美白，五瓶保湿的药膏吧。” “嗯好，等着，我去拿。”胡光明将药膏拿给她。 “谢谢胡大夫，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嗯，走吧！”胡光明点点头。 王乐莹拿到药膏后，杨彩华憋不住了，“乐莹，你一下拿这么多药膏，你邻居也用不完，要不均一瓶给我。” “彩华姐，不是我不给你，这东西一瓶可是半个月的量，要十七块钱呢，你确定要？” 楠楠定好的价格是一天一块钱，半个月也就十五块钱，她在倒卖自然得加点辛苦钱。 “这么贵？”她累死累活一个月三十二块钱，这一下子就花去她半个多月工资，疼得她心里直抽抽。 “彩华姐，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这里面加了一种非常名贵的香料，能很好的遮盖住中药的味道，不信你闻闻。”王乐莹将药膏凑到对方鼻头底下。 杨彩华还真闻出一股淡雅的清香，而那丝香味儿又不会冲鼻，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只是闻着药膏，她身体都觉得放松下来。 “还能不能少点？乐莹，咱们可是最好的同事，等我用好了，我也帮你宣传，你觉得怎么样？”杨彩华道。 买东西不砍价那叫做慈善。 能砍一分是一分，反正她是绝对不能吃亏。 杨彩华就在心里嘀咕。 王乐莹这会儿脑袋瓜子也像被开了光，眉眼含笑，就多了一个主意。 “彩华姐，要不这样吧，这药膏呢还是十七块钱卖给你，你以后每拉一个客户过来，还成功让他们买了药膏，我就返给你一块钱，你看怎么样？” 杨彩华：怎么样？ 那简直就太好了！ 她要是拉来十七个，她就是白得一份药膏，就动动嘴皮子的事，可太划算了！ 杨彩华满口答应，“行，我这里只带了五块钱，等明天上班我再把剩余的钱给你补上，这样，我能先拿一瓶药膏回家用吗？” “可以啊！彩华姐都不怕我拿钱跑了，我还怕什么！”王乐莹的信任，让杨彩华的笑容更真诚了。 王乐莹给她拿了一瓶美白药膏。 临分开前，王乐莹还不忘提醒她。“姐，你回去一定要好好休息，这是很重要。” 这让杨彩华更信任她了，毕竟她这段时间真的思虑过重，没好好休息。 第80章 药膏热卖 王乐莹接过五块钱，跟杨彩华分开后，立马瞪着自行车往家跑。 都没进家门，就赶紧去敲了隔壁的院门。 苏悦看见是王乐莹，高兴地把人请进屋，“药膏拿回来了？” “哼！”王乐莹轻哼了一声，苏悦赶紧给她倒水，“我这不是着急嘛，你也知道，我还有几天就结婚了，我不得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门子。 再说了，我跟我小姑子大话都说出去了，你也不想我这个还没过门的嫂子，先失信于人，被小姑子嫌弃。 好乐莹，你知道我的，我就是急性子的人……” 她第一次去对象家，那个小姑子还有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觉得她脸黑，以后结婚有孩子没准随她。 这次过去，她那小姑子好几次看她欲言又止，还露出羡慕的眼神，叫她心里别提多得劲儿了。 因为这美白药膏的事，小姑子还跟她说了软话。 王乐莹冲她翻个白眼，“瞅你这点出息，这么快心就偏到婆家那边了，你可是当嫂子的人，怕你小姑子干啥！她还能吃了你！ 给你，这是给你的美白药膏，一盒半个月，别多擦啊，擦多了也没用！ 这一盒，是专门用来保湿的，这盒就当我送你的结婚礼物了。” 苏悦快结婚了，她这个当姐妹的，自然要送点最合她心意的。 “哇乐莹，真是太谢谢你了！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苏悦高兴地抱着药膏，跟宝贝似的不松手。 她算是见识到了这药膏的效果，巴不得再多拿几瓶呢。 “苏悦，我手里还有几瓶保湿的药膏，这东西用的时间长，要是节省着用，一瓶能用大半年，送人肯定没话说，光讨好了小姑子有什么用，家里大权还是你婆婆攥着，顺便讨好一下你未来婆婆呗！” 说实话，苏悦挺心动。 她男人是在钢铁厂上班，一个月工资都有六十五块钱，再加上婆家出手大方，彩礼直接给了四百块钱。 因为她越变越好看，她对象私底下没少贴补她，他那私房钱二百块的存折还在她兜里装着呢。 她要是讨好了婆婆，嫁过去也能有好日子过，还能给她爱人长脸，一举三得的大好事。 买，必须买！ 然后，王乐莹兜里就多了三十二块钱。 没错，王乐莹卖给自己朋友，定的价格是十六块钱一盒，两盒就收了三十二块钱。 “乐莹！你那个朋友这次送来的药膏多吗？”苏悦试探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呢，不过我拿了二十瓶美白的药膏，怎么了？”王乐莹疑惑地问道。 “乐莹啊！你也知道，我在报社里还有几个相处不错的同事，他们看了我脸上的变化，也想买药膏，你看能不能再多匀我几瓶？放心，咱们亲姐妹明算账，我保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苏悦想起最近上班，同事们询问后那眼巴巴的眼神，顿时摩拳擦掌。 王乐莹心里窃喜，这不就生意上门了嘛。 “我是怕你拖欠的人嘛，你也知道，这些药膏都是楠楠做的，给你的价格已经是友情价，我同事找我拿，我给他们算十七块钱一瓶的，你看……” “懂，我自然都懂，给我同事的时候，我也照你这个价给，不会出现第二个价格，这样你总能放心了吧？” 王乐莹也是清楚，如果出现好几个价格，比杨彩华购买的价格高还好说，一旦低于十七块钱，肯定要找她算账。 还不如开始给定个统一价格，这样杨彩华也不能找她麻烦。 “不过这药膏跟其他东西还不一样，一旦打开用过就不能退货，毕竟影响第二次售卖，这点你可得跟你同事说清楚。 还有，我给你的价格都是十六块钱一瓶，你怎么给别人我不管，而且别怪姐妹没提前警告你，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别人找上我我可不认啊。” “放心，我苏悦办事什么时候出过岔子，而且，我绝不透漏一丁点你的消息，这总行了吧？” “嗯嗯，这还差不多。”然后王乐莹将装药膏的袋子拿出来，“你要哪几种？” “美白的先给三瓶，保湿的就给两瓶吧。”苏悦一咬牙就给定下了五瓶。 她可不是盲目的拿货，而是根据同事的脸蛋拿的货，保证她刚拿过去就会被抢空。 她什么都不干，转手就能赚五块钱，这买卖划算。 第二天王乐莹刚上班，杨彩华就偷偷塞她十二块钱。 主要是昨晚拿回去试用，才第一天就看出了效果，好家伙，这药效真的太明显太好用了。 也给她增添了不少信心。 一连用了三天，连家里人都看出她的变化。 尤其是她那个二嫂，追着她讨好。 要知道，她那个二嫂在百货大楼上班，能拿到很多瑕疵品，别以为她不知道，二嫂经常偷偷拿瑕疵品跟人换钱换票，所以，她二嫂手里真不缺钱，又是个嘴甜的，把家里哄得都舍不得干活。 有钱就注重自己的仪表，可是她生完孩子后脸上长了色斑，药膏也用过不少，可惜都没用。 现在看她脸上的变化，立马就起了心思，怂恿着杨彩华询问能祛斑的事。 王乐莹还真不清楚，便道：“彩华姐，你也知道这药膏是我好姐妹做出来的，她人去下乡，一时半会儿也联系不上，要不这样，等我回去给她写封信，问问这种情况能不能配出药膏来！” 杨彩华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接着又道： “不过我二嫂还想要一份保湿的药膏，要不你先帮我拿一份吧。” “行，我现在手里没货，等下午上班后我给你送过来。” “行，下午我再给你拿钱。” “嗯，可以，这次你给我十六块钱就行，这是我承诺给你的提成。” 杨彩华笑得合不拢嘴，“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王乐莹不乐意了，义正言辞道：“怎么能叫客气，那是你辛苦赚的，应得的！” 杨彩华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虽然她没费什么劲儿，可能说服二嫂买药膏，还真费了她一番口舌，别人肯定她的努力，她怎么能不高兴。 “行，乐莹，以后咱们就是同事加朋友了，你遇到啥事都可以来找我，只要我办得到，肯定帮你办。” “彩华姐，我可一直把你当好大姐呢，不会跟你客气的！” “唉行，那我就回去工作了！” 中午饭都顾不上吃，王乐莹又去了胡光明那边，拿了药膏就往回跑。 顺便给程语楠那头打去电话，让对方帮忙转达，又留了厂里的电话给对方，这才踩着自行车，风风火火地赶回厂里。 第81章 救人送谢礼 才半天的功夫，她就已经出手了十瓶药膏，给杨彩华的，她一瓶能赚两块钱，又给她减掉一块钱提成，算下来两瓶净赚三块钱。 给苏悦的一瓶赚一块钱，苏悦总共八瓶，其中一瓶是自己送出去的贺礼，净赚七块钱。 才大半天就赚了十块钱，一天就赚了她十天的工资，这，这简直是暴利。 而且她知道远远不止这么点，等苏悦那边的人使用完药膏，肯定会跟其他人推荐，杨彩华这边也会有更多的客户。 对了，还有她妈这边。 她妈也认识不少像她那么大岁数的人。 有好多是手里拿了退休金，还有在工作岗位上发光发热的人，他们手里也都是不缺钱的主。 她觉得自己该把这三条下线都发展起来，为她赚钱。 模式就跟现在一样，推荐有人买，她就给对方提成，或者直接定个价格跟她拿货，至于卖出去多少，她不管。 好像第二种她更省劲儿，等下次楠楠打电话过来，就找她商量商量。 此时王乐莹已经充满了赚钱的动力。 而被她惦记的程语楠，也是被热情给包围住。 “原来你就是程知青，你好你好，你可能不认识我，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陆晓月，是陆为民的大女儿，前几天你从人贩子手里救回来的那个孩子，他是我儿子，我从王队长那边知道的你的消息。 程知青啊，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感谢你，要不是有你，我家扬扬恐怕就……”说着就先红了眼眶。 虽然过去好几天了，可想想儿子丢了时的慌乱，她真的后背上发凉。 紧紧握住程语楠的手，继续道：“扬扬是我们全家的命根子，我今天特地赶过来，就是替全家谢谢你的。 对了，我听王队长说你为了救扬扬肩膀受了伤，伤口怎么样了？要不要再让医生给看看？” “我爱人说得对，程知青要是哪里不舒服就说出来，我们肯定负责。”陆晓月的爱人道。 中午，程语楠刚下工回来，就见知青所门口有一对穿着体面的人，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等在这边。 一问才知道，这两个人是找她的。 程语楠摆摆手笑道，“当时那种情况，谁碰见了都不可能坐视不理，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你们也不用太放心上。 再说，扬扬那么可爱，那么乖巧懂事，我看到就喜欢，也是我们的缘分，所以救他是应该的。 至于伤口，已经愈合了，不用再去医院。” 提到儿子，陆晓月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格外柔和。 她家扬扬确实很懂事。 “你都不知道，扬扬醒过来第一件事就问我漂亮姐姐去哪儿了，我之前还不懂，现在看到程知青才知道，扬扬那臭小子说的真不假，程知青可真好看。” 人美还心善。 陆晓月夸起人来半点都不虚假，反而让程语楠觉得不好意思。 “扬扬怕是吓坏了！” “可不咋的，原本今天该带着他一块过来感谢你的，那小子发烧才刚好，怕再过了风气，就没敢抱他出门。” 程语楠点头表示理解，这年代，一点伤风感冒都可能要孩子命，人家不抱出来才对。 “程知青，有空来镇上去家里玩儿啊，我就在镇上供销社工作。” “唉好！”程语楠答应着，看人家要走，又拿着东西一番推搡，最后东西还是留下来。 这个传承下来的礼仪还真是累人。 把人送出知青所，程语楠重新回屋里。 桌子上摆了满满的一大桌子谢礼。 一斤红糖，两斤江米条，两瓶罐头，两罐麦乳精，一篮子鸡蛋，地上还放了两只老母鸡。 在这个年代，绝对算得上重礼中的重礼。 屋里其他人没多说，可杨苏珍却是惊呼一声，“楠楠姐，你是干了什么大好事吗？怎么送这么重的礼？” 其他人也都支愣着耳朵听着。 反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程语楠就简单地将她从人贩子手里救出孩子的事说了一遍。 “楠楠姐你太厉害了，居然敢从人贩子手里抢人，你不怕被人贩子揍啊？” “嗯嗯！就还好吧，人贩子也没那么可怕，再说，我的力气比一般人要大。” 杨苏珍还是惊叹道：“楠楠姐，我可太崇拜你了！” “所以，你受伤是因为从人贩子手里救孩子！”陶星晚凑过来道。 “啊？！嗯！被不小心划伤了，已经没什么事了！” 她的床铺跟陶星晚紧挨着，她换药的时候，不可能闻不到药味儿。 程语楠就点头认下。 陶星晚抿了抿唇道：“以后……别逞强，先保护好自己。” “知道，我也是算准了对方只有两个人，才敢救人，我可是很爱惜我这条小命的！不过还要谢谢你提醒。” 程语楠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陶星晚提醒是出于好意，她接受。 “楠楠姐，这么多东西呢，你还是先收起来吧。” 免得招别人眼红。 “嗯好！”程语楠点头，就将东西全给收起来，实际上，她还偷偷挪了半篮子鸡蛋进空间里。 反正这篮子上面有盖子扣着，她偷渡了别人也不知道。 就是这老母鸡，恐怕得贡献出来一只。 谁叫她住的是知青所这个大家庭呢。 不贡献出来就得被骂自私，像陶星晚，不就挺自觉的。 她记得原书里也有写，陶星晚第一次得了一只野兔，被顾朝闻劝着留下一半，剩下的一半分出来，可纵然这样还被传成了自私，不够团结。 所以说，分出去单过势在必行。 剩下这只她怕是也不能吃独食，程语楠琢磨了一下，等会儿就给村长家送过去，顺便提一下盖房子的事，一举两得。 想好了，程语楠就直接手起刀落，将老母鸡给宰了，杨苏珍烧水，陶星晚去毛，三个人忙活得热火朝天，老知青下工还没进院子，就被那股浓郁的鸡汤味儿给勾住了味蕾。 “哇！这也太香了！香味儿是从谁家传出来的？” 赵婶子一屁股挤开走在前面的张小慧，脸上尽是得意，“今天我家二狗进了山，肯定是他抓了野鸡野兔回来孝敬我这个妈，哼。” 上次知青所炒的麻辣兔肉，差点没把她肠子给香打结。 这回也该让他们闻着香味儿馋得直流口水了。 “咦不对啊赵婶子，你们家烟囱里没冒烟呢，倒是我们知青所……呀！今天是程语楠负责做饭，肯定是她提早回来了，这肉香传这么老远，咱们可真是有口福了，走走，走快点……” “哎呦赵婶子，真是不好意思，又是我们知青所炖肉，我看你们家二狗只能下次再孝敬您了！我们就先走了。”张小慧阴阳怪气地嘚瑟完，撒丫子往知青所里跑。 身后传来赵婶子的咒骂。 第82章 阴谋算计 赵婶子又被气个倒仰，拿着锄头回家，一脚踢开儿子的房门，进去一看，“呦呵”这死孩子还蒙着被子打呼噜。 赵婶子直接找根棍子，上演了一出“母慈子孝”，打得二狗子哇呀乱叫。 赵二狗被打急了眼，一把将他娘手里的棍子给抽出来，“我睡得好好的，娘你干嘛要打我？” “睡睡睡，你是猪吗就知道睡，今天不是叫你请假进山去抓兔子，你抓的兔子呢？” 二狗家里就剩下他们娘俩过活，赵二狗懒得要死，一天就拿四五个工分，还不如个三岁孩子，赵婶子也不是啥勤快人，娘俩才拿别人一个人的工分，养活母子肯定不够用，每年分粮，都得跟大队借粮。 都是一个村的，村长跟支书又不能不借，所以，赵二狗是全村出了名的懒汉，家里穷得叮当响。 今年都二十五了，还整天溜街斗狗，要不就去隔壁村耍钱。 村里的姑娘见了他都得绕道走。 “娘，你以为那兔子是那么好抓的，我累了一上午连个兔子毛都没见到，就干脆回来了！刚睡下就被你打起来！” 实际上，赵二狗就去山脚下转悠了一圈，然后就回来蒙头大睡。 赵婶子一屁股坐到板凳上，气恼又嫉妒地直拍大腿。 “那帮子知青，也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多钱，才来几天啊，天天大鱼大肉的，那香味儿隔着十好几米都能闻到，这不是要人老命嘛！” 知青所炒麻辣兔肉那天，她就站在风口上，闻着香味儿吃着咸菜三合面窝头食不下咽。 今天又是炖鸡的味儿，简直香得要人老命。 赵二狗眼珠子一转，露出一抹贱兮兮的表情，“妈，新来的知青是男是女啊？长的咋样？” 赵婶子不太在意地摆摆手，“新来的知青有男有女，有五名女知青，两名男知青，咋啦？你关心他们干啥？” 说着还往窗子口凑了凑，肉味儿真香啊！馋得她直咽口水。 “妈，您不是说新来的知青很有钱，隔三岔五就吃肉，要是我把人娶回来，那钱跟肉不就都成咱们家的！毕竟儿媳妇孝敬婆婆天经地义。” 赵婶子一拍赵二狗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还得是我家二狗聪明。” 赵婶子两眼发亮，“到时候不光娶回个媳妇儿，还能给家里添个壮劳力，每天赚工分养活咱俩，我看这事行。” “娘，您还没说那新来的几个知青长得咋样呢？要都是些歪瓜裂枣，我可不娶啊。”别看赵二狗是出了名的懒汉，可他那眼光挑着呢。 之前赵婶子托媒婆给儿子说亲，媒婆给介绍的都是聋子傻子那种有缺陷的女人。 别说赵二狗看不上，连赵婶子都拒绝。 她儿子虽然懒了点，可样貌还是很凑合的。 想到知青点那几个新来的知青…… “新来的几个知青，个顶个的水灵，尤其是那个陶知青跟程知青，哎呦……十里八村都没这么好看的人，而且人家穿的衣服都是大城市才有的好料子，一看手里就不缺钱，只要你见了保准满意。” 听得赵二狗心头一片火热。 “真这么好看？”他这几天都没上工，所以至今都没见过新来的知青。 要知道来的知青这么好看，他早就去知青所看人去了。 “娘还能骗你！前两天陶知青还去山里抓回来两只野兔，说明那女人有些本事，而且她穿的衣服料子也好，所以儿子，咱们目标就是……” 娘俩开始了预谋。 而知青所这边，也是一派震惊。 “程知青，你真是太厉害了，智斗人贩子，硬是扛着伤把孩子送去医院，而且你救人受了伤还不吱声，这几天还跟着大家一块上工，你要是跟村长请假，村长肯定给批。 也难怪那天你脸色很差，还睡得那么沉，还以为你是进镇子累着了，那你现在伤口怎么样？”郑秀秀道。 程语楠摇摇头，“已经好多了谢谢郑知青关心。” “没事就好。” 吴招娣一如既往地疏离，“人家拿给你补身子，你可以不用拿出来分给大家。” “对，吴知青说得没错，你肯定流了不少的血，这可得多补补，现在年轻还看不出什么，等你上年纪，再补可就补不回来了。”赵香兰也跟着道。 至于马虹，一句没说。 反正她能占便宜，到嘴的肉傻子才会往外推。 “没事，我还留了一只鸡呢。”然后程语楠将做饭的饭菜端上桌。 她做饭还是挺不错的，毕竟上辈子一个人在京都，她又不能总出去吃，就学着自己做。 她学什么都快，再加上网上教程很齐全，只要吃过她饭菜的，都会夸赞。 所以，这顿饭大家又吃了个满嘴流油。 等收拾好，其他人爬上床小睡一会儿，下午还得继续上工。 而村长陆为民的家里。 “爸妈，我回来了！”刚到家门口，陆晓月就喊道。 “你们俩大中午得怎么来村里了？是家里出啥事了吗？咋还提着东西过来，乱花钱，留着给家里俩孩子吃。”马秀莲不赞同地看着闺女女婿。 “大姐，大姐夫。”老二媳妇儿从灶房里钻出来的招呼。 “二弟妹做饭呢。”陆晓月笑着道。 “大姐，大姐夫你们先进屋坐，我把菜炒了。”说完还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又重新钻回灶房。 马秀莲轻哼一声，都懒得搭理这货。 陈保国不好跟丈母娘进屋，就去院子里找活儿干。 “妈，我们今天过来是特意来送谢礼的，就是知青所的程语楠知青，前几天真是多亏有她……”然后，嘚吧嘚吧将自家儿子被拐子抱走，恰巧被程语楠给救回来的事说了一遍。 “老天爷啊！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们竟然没回来说一声，怎么养出你这么个心大的，那扬扬现在啥情况？肯定吓坏了！哎呦，我的宝贝外孙。” 可是把马秀莲心疼得不行。 “没事，就受了点惊吓，前两天发烧刚好利索，还有点蔫儿吧唧的，等他好全了我再带他过来。” 陆晓月跟着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该死的人贩子，抓到就该木仓毙。”马秀莲痛恨地骂着人贩子，后背上还是惊出一身冷汗。 第83章 我就觉得她跟三弟般配 老大嫁的女婿是城里钢铁厂的正式工，亲家也是厂里职工，可以说家里有三名职工，那是上等家庭。 可女婿家就他一个儿子，传宗接代的任务就压到老闺女身上。 老闺女嫁过去，生第一胎的时候难产，养了好几年才又怀上，好不容易才得了扬扬这个宝贝疙瘩，全家都把他当眼珠子疼。 这回要被人贩子拐跑，估计全家都得疯。 “多亏了程知青，人家为了救扬扬，后背还被人贩子划了一刀，硬是忍着疼把扬扬送去医院，一直等派出所的人到了才离开。 听说还流了不少的血，人程知青真是个大好人。” 程语楠：“……”被发了张好人卡。 “你说的程知青是程语楠，程丫头？”马秀莲问道。 “嗯对，程知青是叫这个名字！” “哎呦，那丫头怎么就那么能忍呢，受着伤呢还天天上工，早知道她带着伤，我就让你爸给批两天假了。 我说第一天看到她，脸色会那么白，肯定是失血过多亏损了。 不行，等会儿我给炖个老母鸡汤送过去。” 陆晓月赶忙抓住她妈的胳膊，“妈，您别忙活了，刚刚我跟保国才从知青所过来，给她送去了麦乳精跟老母鸡，她肯定会顿来吃的。” 马秀莲伸出手点她的脑袋，“你个丫头怎么光长岁数不长脑子，知青所那么多人，你给送个活鸡过去，程丫头能一个人吃独食？ 一整只鸡怕都吃不到嘴两块。” 陆晓月也有些懊恼，“我只顾着感谢程知青，倒是把知青所那么多人给忘了，那怎么办？程知青会不会觉得我道谢不够诚心？” “胡说，人家程知青可不是这样小气的人，不过以后你做事先考虑清楚，别这么莽莽撞撞的。” “咦？！”陆晓月接着道：“妈，我怎么听着你对程知青很了解的样子？” “那可不，程知青就分到我们小队干活，小姑娘看着娇气，可干活一点不含糊。 最重要的小姑娘漂亮还懂礼貌，现在她又救了扬扬，我可是十二分的喜欢她呢。” 陆晓月心思一转，就有了想法。 “妈，既然您觉得程知青好，那为什么不把她变成咱们一家人呢！”陆晓月道。 “啥意思？”一时间，马秀莲没反应过来。 “哎呦，你不是老挂念我三弟的亲事嘛，程知青啊！让她嫁给我三弟，那她不就成咱们家的人了！”陆晓月越想越觉得这事可行。 “这……这能成吗？”马秀莲也很意动。 虽然她觉得自家老三哪儿哪儿都好，可脸上那道疤有些吓人，还有那身气势，普通的姑娘见了都得吓得尖叫。 “您都没提过怎么就不成！程知青能打得了人贩子，说明人家胆子大有本事，没准她就欣赏我三弟那样的英雄！ 妈，您想啊，我三弟过完这个年可就二十七了，您看村跟他同岁的，哪个不是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就他还光杆一个，您说这事能不着急么？我看了都急在心里。” 马秀莲能不急？ 她都快急地抓心挠肝了。 瞪了老闺女一眼 “还有啊，平时您看媒婆都给三弟介绍些什么人，不是寡妇就是带点缺陷，我三弟有军功，有本事，凭啥要配那样的歪瓜裂枣？ 反正我就觉得程知青好，您要是不去说，那我再去知青所跑一趟，一句话的事，程知青要是答应，我就回镇上给老三去个电话，安排他回来相看。” 马秀莲已经被老闺女给说服了。 不过这事可不能让老闺女掺和，就她那张直来直去的嘴，她怕好事也变坏事。 “不用你掺和，你赶紧跟女婿吃饭，吃完了饭回镇上去上班，下次记得把扬扬带过来，我跟你爸可惦记着他呢！” 陆晓月了解自家老妈，这明显是动了心思，也就不再提这茬，接话道： “知道了妈，不用你提醒我也会带扬扬回来，他呀可喜欢程知青了，这两天还嚷嚷着来找她呢！” “真的？” “那可不！我就看程知青跟咱们家有缘分。” 马秀莲嗔她一眼，“就你聪明！” “嘿嘿！那个……我二弟妹又干啥蠢事惹您不高兴了？刚才我在门外都听见您骂她呢！ 二弟妹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您怎么着也得给她留点面子。”陆晓月道。 “给她留个屁面子，你是不知道她都咋坑的老三……” 马秀莲就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她真这么干！反天了！”陆晓月撸起袖子都想找老二家拼命。 “行了，我今天就是找个由头再骂她一顿，这事就别再提了！”马秀莲脸色不好看。 不提就不提，饭桌上，陆晓月也没怎么搭理这个弟妹，吃完饭就跟自家男人离开陆家村。 而下午上工的时候，马秀莲就一直看着程语楠，真是怎么看怎么满意。 “陆婶子，您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啊？”都看她好几次了，就是傻子也能看出来了。 “那个程知青，我都听我闺女说过了，那天你救了扬扬，婶子也谢谢你！” “婶子，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嘛，您别放在心上，而且……晓月姐可是送了我好多谢礼，我这都不好意思呢。” “有啥不好意思的，那都是应该送的！就是她性子直，送东西都没过脑子，等明天婶子炖了鸡给你送鸡汤。” 程语楠立马就猜到马秀莲话中的深意，“那感情好，晓月姐送我两只鸡，一只我们今天炖了，另外一只下工后我拿过去。” 马秀莲暗想，果然跟她想的一样。 “行，那你也尝尝婶子炖汤的手艺。” “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程语楠笑着应道。 两个人说说笑笑，下午的工就上完了。 程语楠一天能拿五六个工分，这工分不高不低，反正她挺满意的。 回到知青所，洗漱好后，跟陶星晚说了一声，就把那只鸡提溜出来，另外还放了一罐麦乳精。 趁着大家都忙着做饭的功夫，她带着东西直奔陆为民家。 “叩叩！”刚响两下院门，就从里头打开。 从院门缝露出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脑袋，这是陆老二家的闺女，陆小禾。 第84章 找村长帮忙 “妈，奶奶，是漂亮姐姐来了！”没错，在陆小禾她们的小团体里，程语楠就跟陶星晚一样，都是漂亮姐姐。 不过马秀莲回到家偶尔会提到程语楠，所以陆小禾对程语楠印象更深，在她心里，程语楠比陶星晚还好看。 这会儿见到漂亮的小姐姐，陆小禾激动的小脸红扑扑的。 “你好小姑娘，我叫程语楠。” “姐姐，我知道你，是程知青，我叫陆小禾，姐姐可以叫我小禾。” “好，小禾！” 陆小禾：漂亮姐姐的声音好好听，喊她的名字更好听，她喜欢漂亮姐姐。 “姐姐，你快进屋！” “唉好！” 程语楠被迎进屋里。 马秀莲下了工就跟家里人说过一会儿程语楠会过来，还特意让老二家的加了个肉菜，这会儿老二媳妇儿正在嘟嘟囔囔地抱怨呢。 “程知青她就是一个外人，一个外人过来还要给加肉菜，凭什么？” 当年她进陆家门都没这个待遇呢。 中午的时候大姐跟婆婆的商量她也听了一耳朵，这会儿就撇撇嘴。 就陆家老三那个鬼样子，只要是个正常的女人，都不可能答应嫁给他。 还想人家程知青答应，想屁吃呢。 哼！她就等着一会儿看老太婆打脸。 程语楠将鸡跟麦乳精递过来，“婶子，晓月姐送得太多了，我一个人也吃不下这么多，拿过来一些给您跟村长叔尝尝。” 麦乳精这东西，还真是稀缺货。 陆晓月送来的这两罐，还是她走了供销社的后门才弄到手的。 一看是这么贵重的东西，马秀莲哪儿能收，虎着脸道：“这麦乳精是好东西，你之前流了那么多血留着自己喝好好补补，这鸡我收下了，一会儿炖了你吃完再带回去。” 程语楠能感受到马秀莲的真切，可东西带过来了哪儿还有再拿回去的道理。 程语楠乐呵呵地笑道：“婶子，我这也是借花献佛，不是想找村长叔帮忙嘛！” 陆为民也知道程语楠救了他大外孙的事，沉默片刻，才道：“啥事？只要是我能力范围之内的，我能帮就帮一把。” 也算还她的人情。 程语楠也不傻，自然听出陆为民话中有话，她也没再绕圈子，直接道：“村长叔，我想婶子之前该跟您提过，我想搬出来单独盖个房子的事，也不要多大，就弄个一间屋，够我自己吃住就行。” 原来是这事。 陆为民还以为程语楠会要求他给调换个轻松的活呢。 毕竟村里轻松的活就那么几个，把谁替换了都不好。 万一再传个什么不好的传闻，那他这个村长也脱不开干系。 盖房子这事好，她挪出来就腾出了一个空位，等秋收完再接来的知青也有地方住，不用村里再出房子。 再说，就盖个单间的屋子，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行，那你是想自己找人盖？还是直接用村里的人？”陆为民问道。 “那自然是要用村里人，我可是陆家村的一员，咱们村里人肯定不会坑自家人，要是换了其他村的，我也不放心啊！” 陆为民特别满意。 而且程语楠一句自家人还拉近了她跟村里人的关系。 难怪自家老婆子回来把程知青夸出花来，就这话说出来，谁听了不得觉得舒坦。 “那村长叔，盖一间我说的那样屋子，大概要花多少钱？” “这个不贵，村里就有自己打的土坯，你每家买上一点就凑够了，木头队里给你批，后山就能用，村里人干活也不需要工钱，就每天管两顿饭。 不过打炕的话要花点钱买青砖，这东西抗用一点，至于桌椅板凳这些常用的家具也好说，咱们村的老陶叔就能打，他们家三个儿子都会木工，你想订差不多一天就能弄好。 不过分出来单过锅碗瓢盆都得重新置办，这些可是大头，必须得去镇上或者是城里才能买到，还需要工业票，所以加一起，少说也得百来块钱。” 别看百来块不多，在这个年头都能娶好几房媳妇儿了。 毕竟有些人家彩礼才只有十几二十块钱，或者是一袋子粮食都能换回个媳妇儿呢。 “嗯，村长叔，我想搬出来，等收割完麦子，就麻烦您跟村里人商量下盖房子的事吧。 不过我就不管饭了，主要是我们知青所只有一口大铁锅，我要是给占用了，知青们肯定会有意见，所以，我打算出工钱，就是这个工钱给多少？盖房子大约需要多少天？这个我得先知道。” 不然弄几个浑水摸鱼的，不干活就想混工钱，那她不得亏死。 “这个好说，普通的房子最多盖个五六天就能完成，一天的满工分也才一毛五到两毛，你给个三毛就不少。 而且你放心，叔给你找人，肯定找那些干活踏实本分肯出力的壮劳力。” 程语楠点点头，“行，那就麻烦村长叔了。” 两个人又说了一些细节方面的事，然后马秀莲极力留程语楠在家里吃过饭。 程语楠推脱不过这才点头答应。 饭桌上，马秀莲一直帮她夹菜，程语楠被陆婶子的热情弄得招架不住。 陆小禾就坐在程语楠身边，乖乖地给她夹菜，“姐姐，我妈做的饭菜虽然不咋的，可你这么瘦多吃点！” 李红梅一筷子敲在陆小禾手背上，打出了条红印子。 陆小禾疼得惊呼一声，手里的筷子立马掉到桌子底下。 泪珠子瞬间掉下来，“妈，你干嘛打我手？” “吃你的，别人没长手嘛？用得着你跟个外人献殷勤。 你个吃里扒外的，不喜欢吃我做的饭，以后都别吃了！”李红梅阴阳怪气地道。 程语楠表情有点僵：她没跟李红梅结仇吗？ “李红梅，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你爱吃不吃，再敢打小禾，就滚回你房间。”马秀莲冷下脸子。 她还想着等会儿跟程知青提一下老三的事，被李红梅这婆娘一搅和，再给程知青留下个凶狠妯娌恶婆婆的印象，那人家还肯跟老三相看吗？还敢嫁进来吗？ 马秀莲越想越恨不得将李红梅一脚踢出去。 “妈，您可不能这么偏心，我才是您亲儿媳妇，这程知青可还没答应跟老三处对象呢，您这么上赶着巴结也没用。” 程语楠：什么处对象？ 马秀莲已经拿起笤箸疙瘩冲李红梅拍过去，还是陆家老二，陆建国赶紧把自家媳妇儿推搡回房间，把人关里头。 尽管这样，陆建国也替他媳妇儿挨了两笤箸。 第85章 给我三叔做媳妇儿 “这就是你挑选的媳妇儿，嘴巴比粪篓子都臭，这话能当着人家程知青的面说吗？人家小姑娘面皮薄，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坏人家名声。 我警告你老二，管好你媳妇儿的嘴，要是让我听着村里有半点流言，我就撕烂她的嘴。” 陆建国也知道今天这话媳妇儿不对，赶紧保证道：“妈你放心，我肯定管好她。” “哼！最好事，她既然这么能耐，今晚就别吃饭了，你敢偷偷给她留饭，那你们两口子明天都不用吃了！” 陆建国尴尬地没再说话。 饭桌上，陆小禾眨巴着晶亮的眼睛问道：“程姐姐，你要给我三叔做媳妇儿吗？那以后你就是我三婶了对吗？” 程语楠：我连你三叔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就成三婶了？ 再说，这事必须解释清楚。 “小禾，姐姐有对象了！所以不能做你三叔的媳妇儿了！” “啊？！姐姐，要不你考虑考虑我三叔吧，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他还会给小禾买糖吃，买鸡蛋糕！他不丑的！” 程语楠笑了笑，这丫头极力推销自家三叔的小模样怪可爱的。 不过，为什么形容她三叔要用不丑呢？ 不过怎么说，都跟她没关系。 难怪她觉得陆婶子对她的态度热情过了头，原来是怀着把她三儿子介绍给她的意思。 可她都是有对象的人了，可不能脚踩两条船。 就是不知道陆时野那家伙什么时候回来？ 哼哼！再不给她消息，她还真就…… 算了，目前也只有陆时野那个糙汉子入了她的眼，其他人，她还真看不上。 看来今晚这顿饭是吃不成了，陆婶子一会儿出来更尴尬，程语楠就赶紧告辞离开了。 等马秀莲出来，早就没了程语楠的踪影。 “老头子，你怎么也不拦着点程知青？我这还有话没问她呢？” 陆为民砸吧两口旱烟，“别想了，人家程知青已经有对象了！” “啥有对象了？咋没听她提过呢？不会是被老二家的揭了我的心思，故意拿这话来堵我嘴吧？” “我看着不像！谁会拿对象这事开玩笑？”陆为民道。 马秀莲点点头，觉得有道理。 就是觉得可惜了！ 像程知青这么好的闺女，咋就有对象了呢？ “行了，以后叫老二家的别瞎咧咧，得亏程知青没翻脸，要不这就是真的结仇了！”陆为民也愁啊！ 自家老二那么好的孩子，怎么就没人愿意嫁呢？ 难道脸比填饱肚子都重要？ 等晚上吹了煤油灯不都一个样儿，再说，他家老三那本钱…… 咳咳，算了，不是他一个大男人可以想的。 …… 程语楠从村长家出来，走在回去的路上。 周围一片寂静，还能听见几声虫鸣跟蛙声。 到知青所，中间要经过一块玉米地。 程语楠想着，今晚月光不错，就没开手电筒，谁知道经过玉米地的时候还真听见一阵不寻常的动静。 这年头，村里人没什么特殊活动，再加上累了一天，吃完饭就会上炕休息。 像程语楠走了大半个村子，都没碰到个人，这会儿在寂静的夜色里，突然传来响动，像被无限放大了一样。 不管是哪对野鸭子，程语楠都不感兴趣。 没理会直接抬脚离开。 玉米地里，男人粗砾的手捂住女人的嘴，死命地往偏僻的地方拖。 玉米叶子从两人身上划过，将马虹弄得狼狈不堪。 马虹眼睁睁看着程语楠离开，心里又恨又绝望。 恨程语楠为什么不过来看一眼！ 她要过来了，没准她能将程语楠推给赵二狗，自己逃命。 可她没有！ 为什么不过来？ 她不是打得了人贩子嘛？ 救人不是她应该做的嘛？ 凭什么不来救她！ 程语楠还不知道，就这么天降横锅，被马虹给恨上了！ 刚把人扔地上，赵二狗一巴掌煽过去，一把将马虹压在地上，嚣张的冷笑道：“你以为你今晚还能逃得掉嘛，今天老子就先尝到甜头。” “呜呜！”马虹拼命地挣扎，伸手挠向后面的赵二狗。 她后悔了。 刚才她想过去找顾朝闻说说话，恰巧看到那个叫陆梅花的村姑给顾朝闻送了糕点，当即气得她火冒三丈，冲上去就打了陆梅花一巴掌。 谁知道，那村姑还故意往顾朝闻怀里摔，偏陆梅花捏着嗓子哭起来没完，顾朝闻还要她给陆梅花道歉。 她快委屈死了，一气之下跑出来。 她左等右等都没等到顾朝闻，再看周围阴沉幽暗的环境，她后悔了。 刚准备回知青所，都没来了及惊呼，就被身后的男人拖进了玉米地。 “赵二狗，你是不是疯了，竟然敢对我动手，我要去公社告你耍流氓，让你坐牢！”马虹压抑着声音，内心已经吓到慌乱，但表面上却是一副凶狠的模样。 她慌了，怕了，却要强迫自己冷静，只有冷静才能自救。 赵二狗咧嘴笑，露出一口大黄牙，“你喊，你继续喊，最好把全村的人都给喊过来，到时我就说是你这个贱人大半夜的不睡觉在院子里发骚，故意穿的暴露勾引我。 我一个大男人，又血气方刚的，哪里经得住你的引诱。 如果真要追究，大不了我娶你。” 反正在他眼里，马虹已经是他囊中之物。 “呸！谁勾引你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那癞蛤蟆样，我告诉你赵二狗，你敢欺负我，我就跟你同归于尽。”马虹故作凶狠的道。 “呵！”赵二狗冷笑一声，“我是癞蛤蟆，那你就是上赶着被人骑的女表子，你大半夜的还往男知青那边钻，真以为老子眼瞎看不到，呸！老子今天还非得尝尝你这个白天鹅！” “撕拉”一声，马虹上半身的衣服就被撕扯开，露出胸前白得透亮的皮肤。 赵二狗一下被刺激红了眼，朝着马虹身上啃起来。 马虹这下才开始慌起来，眼泪簌簌掉下来，示弱道：“赵二狗，只要你别占我清白，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不能，她不能被毁在这里。 赵二狗正啃得激动的，反手又给了马虹一巴掌，“妈的，收起你的猫尿，以为掉几滴眼泪说几句软话我就能放过你，没门。” “啊！贱人！”马虹趁着赵二狗扒她衣服，抬腿猛地踢向他裤裆。 赵二狗吃痛，将人松开，程语楠趁机逃跑，直奔程语楠的方向。 第86章 找人算账 “救命啊！快救人啊！有没有人救救我！”马虹不傻，虽然她衣服被撕扯了，可倒还是干净的身子。 要是被赵二狗追上，那今晚就真的别想清白了。 而且，她知道程语楠就在前头，她都已经喊这么大声了，不信她听不见。 程语楠还真就听见了。 犹豫了几秒钟，还是决定回去看看。 虽说马虹不是个好鸟，看在同为女知青的份上，就帮她一把。 “怎么了？谁在喊救命？” 陶星晚？ 她怎么出来了？ “我看你一直没回来，就有些不放心，想来这边看看。”顺便看看自己的种田空间。 毕竟在知青所里，她要跟大家一块住，根本进不了空间。 借着来迎程语楠借口，陶星晚才出现在这边。 谁知道到收到空间的消息，得知程语楠过来了，闪身出来就听见喊救命的声音。 “奥，我听着像是马虹的声音，刚准备过去看一眼。” 陶星晚脸色煞白，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上辈子也闹过这么一场，不过马虹似乎没事，出事的是另外一位软弱胆小的知青。 而那名知青后来嫁给赵二狗，当初她还奇怪，怎么会选赵二狗这么个懒汉。 现在看来，上辈子赵二狗盯上的也是马虹，而她为了脱身，将那胆小软弱的知青推上去，给自己顶了灾。 这辈子胆小懦弱知青没来，换成了程语楠，所以…… 如果真像她猜测的一样，马虹应该正把赵二狗引过来，换程语楠替她挡灾。 “程语楠，你别跑，快救救我！”马虹看到前面的人影，爆发出惊人的毅力。 刚刚只顾着跑，鞋子都跑飞了一只，这会儿顾不得脚底板疼，只想扑向程语楠。 “呵呵！小娘们，居然还有人给你做伴了。”赵二狗追了上来。 累得他气喘吁吁，两眼通红。 被踢的地方还火辣辣的疼，可他已经被色迷了心窍，眼里只看得见三个绝色的女孩。 陶星晚看着追上来的男人，墨色下，眼底清冷如刀。 果然是这样。 马虹故意把人引到这边，她不光要求救，还想拉程语楠下水。 “快跑，赵二狗疯了，咱们赶紧回知青所找人求救。”马虹已经越过程语楠，直奔向陶星晚背后。 没等陶星晚反应，只觉得一股大力将她猛地往前一推，就迎上赵二狗猩红的双眼。 陶星晚错愕。 就在刚刚，马虹改变了害程语楠的心思。 比起见死不救的程语楠，她更恨抢了顾朝闻喜欢的陶星晚。 所以，她把陶星晚推向赵二狗。 程语楠则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难道这又是剧情的力量？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书中并没有陶星晚被赵二狗羞辱这段，还是说因为她的到来改变了一部分剧情？ 那她还是毫不相干的路人甲吗？ 还是说，她已经陷入了剧情中？ 不行不行，她还是得离陶星晚远一点，女主光环太大，她这个连炮灰都算不上的还是赶紧远离，才不会沾染因果。 不过她也不能眼看着陶星晚在她面前被赵二狗抱住，还想去把人拉回身边，再一看，一个白色的身影居然比她速度更快。 “砰！啊！” 都没看清楚，陶星晚就已经跌入了一个坚实有力的胸膛，而赵二狗则是直接被踢飞了出去。 刚才的惨叫就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滚！再敢把主意打到女知青身上，我要你狗命！” 因为背对着月光的缘故，对方的脸隐在黑暗之中，看不清表情，只一身冰冷莫测的气息让人不敢直视。 刚才那一脚，赵二狗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被欲望糊住的脑子也清醒过来，再看对面那宛如阎王煞神一样的男人，冷风一吹，两条腿都打起了哆嗦。 “不，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爬起来一脸惊恐，跟丧家之犬一样逃跑了。 “腿还软？” 男人低沉的嗓音恢复了平时的冷淡，陶星晚却感觉没有了那份疏离。 “还，还好！”陶星晚从他怀里退开，脸颊上泛起绯红。 观看了全过程的程语楠：“……” 所以现在是女主想另谋男主了？ 不过也不能怪陶星晚，她看顾朝闻那个男主也确实不咋的，就是点典型的中央空调。 谁都不拒绝，谁都想要。 而且口口声声说着只喜欢你一个，转头又跟别的女人拉扯暧昧不清，这样的男人最恶心。 “那个……贺知青，刚才真是多谢你了！要不是有你帮忙，我都要撞进赵二狗怀里，谢谢你！”陶星晚真诚地道谢。 贺沉西点点头，“大晚上的，最好别单独行动。” 说完贺大佬就迈着大长腿往自己房间走去。 “程语楠，还要看多久？”陶星晚睨了一眼她。 程语楠嘿嘿傻笑，“我先声明，刚刚我想帮你的，只是没有贺沉西动作快，再说，不得给英雄制造救美的机会嘛。” 陶星晚被她揶揄得脸更红了，还跺起脚，“你还说！” 啧啧！ 程语楠看着恼羞成怒的陶星晚，简直美得叫人移不开眼。 果然漂亮的女人，就是生气也是漂亮的。 细嫩白净的脸上像敷了一层櫻粉，轻咬住唇，水润红艳，那双水灵灵的眸子嗔着她，像沁了一层氤氲。 就这小模样，谁看了不迷糊。 好在，她自己长得也不差。 “行行行，陶大美人跟咱们的贺英雄没关系！”程语楠话锋一转，“不过，今晚的账还得清算一下。” “哼！还用你说！” 马虹那个臭女人，居然敢把她推出来当挡箭牌，那就得承受得罪她的后果。 陶星晚两人回到知青所，里头黑漆漆的，显然没惊动屋里的人。 而马虹是摸黑钻进被窝里的，这会儿正蒙着脑袋不敢吭声，心里直打鼓。 她心里盼着赵二狗得逞，又知道这事不太可能。 毕竟还有个程语楠在旁边，陶星晚肯定能平安无事。 这么一想，又觉得自己刚才太冲动了。 这样陶星晚肯定就有了防范，以后再想抓到害她的机会肯定不可能了。 “砰砰！”房门被人推开的声音，马虹顿时吓得浑身僵硬。 “哗”的一声，蒙在她脑袋上的棉被被人揭开，一股强烈的手电筒的光，刺得她眼睛睁不开。 “陶星晚，你疯了！”马虹都不用睁眼，就知道是陶星晚在动手。 “切！”陶星晚都没废话，爬上床将马虹按在炕上，冲着她直接甩出两巴掌。 第87章 看人下菜碟 “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杨苏珍一个轱辘从床上爬起来，对面炕上的张小慧三人也全都跟着醒过来。 脑袋还是一团浆糊，就见陶星晚已经对着马虹左右开弓。 “马虹又作什么妖？居然把晚晚姐给惹成这样？”杨苏珍凑近了程语楠，唏嘘不已。 “哼哼！不光星晚要揍她，我都想揍她两锤！” 张小慧刚才还哈欠连天，这会儿也来精神了，“快说说，她到底干了啥天怒人怨的事，叫你们俩都想揍她！” 程语楠嘴角抽了抽：“……” 看热闹要不先把你那想搞事的嘴脸收收？ “咱们马知青魅力就是无穷大，大半夜的不睡觉，居然跑玉米地里去赏月，赏着赏着就把野男人给赏来了。 我从村长家回来，就听见马知青求救，陶知青不放心我出去看了一眼，这不就成了马知青挡野男人的活靶子，路过陶知青身边的时候，一把将人给推出去，幸亏贺知青路过帮忙把赵二狗给打跑了，不然…… 农夫与蛇这事是被马知青耍明白了，以后啊你们可都得小心点，像马知青对自己救命恩人还下黑手的人，我是闻所未闻。” “程语楠，你闭嘴，你胡说八道，我才没有去玉米地，我是被赵二狗给拖进去的。” “噢！反正是拖还是赏月，我们也没看到，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信呗！”程语楠那表情，脸上分明的写着两个字，不信。 “程语楠，你……你还胡说……”马虹整张脸都被打肿了，动一下嘴都疼得直抽气。 “程知青没胡说，我，程知青，贺知青，我们都亲眼看着你衣衫不整被赵二狗追出来，还有，你推我那一下，分明是想把我推进赵二狗怀里，你好歹毒的心思，居然要害我名声！ 我打你这几巴掌都是轻的，要是你再敢害我，我有的是手段报复回去，不信你大可以试试！” 陶星晚眼底的恨意都快溢出来了。 上辈子她也曾经遭受过马虹的陷害，只不过都被她成功躲过了。 这辈子她就想看她在顾朝闻面前蹦跶，要是能让两个贱人锁死不来烦她，就更好了。 谁知道，马虹这辈子把算盘珠子崩她脸上，那就别怪她动手。 其他人有些害怕地往后躲了躲。 刚才陶星晚的表情有些可怕。 不过要是换成他们，救了人还被推出来挡灾，只会打得更狠。 “我说马知青，虽说顾知青嫌弃你，可你也不能自暴自弃，找赵二狗这样的懒汉做对象啊！” “我没有，我不认识赵二狗，他也不是我对象，是他要害我，我真是清白的！”马虹忍着疼解释道。 “奥！清白就清白呗，那你先把胸前的衣服扣上！”张小慧道。 啃出那么多印子呢，就是没做到最后一步，也被抱了摸了还亲了，狗屁的清白。 马虹低头一看，愤恨家羞恼齐齐涌上心头。 一言不发，将衣服扣上。 其郑秀秀三人面面相觑，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防备。 这个马虹可不是好东西，以后必须远离！谁知道哪天再被她算计挡灾。 想好就躺回被窝里。 陶星晚重新出去打水洗手，将身上衣服换下来，这才爬上床。 至于马虹，一张脸又红又肿，牙花子都被打出血了。 直挺挺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看房梁，心里却直打鼓。 她被赵二狗拖进玉米地的事，所有女知青都知道了，那明天顾朝闻会不会也知道？ 他会不会嫌弃自己不干净了？ 她还能在村里待下去吗？ 越想越绝望，把自己缩回被子里，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一整晚都能听到马虹的哭声，距离最远的程语楠还好，没怎么受影响。 睡在她旁边的杨苏珍跟张小慧简直都快被她折磨疯了。 早上起床的时候，两个人愤愤地瞪了马虹好几眼，大白天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工，中午差点一头栽进地里。 至于马虹，整个知青所的人都没人搭理她，她则是直接没去上工。 先不说她脖子上的印子，脚底板上的伤，就是那张猪头脸，她也不敢出门。 还是郑秀秀跟记分员帮她请了两天的病假，这才勉强过关。 这天中午，陶星晚翻出了谢礼，光明正大去了贺沉西的房门前道谢。 至于程语楠，她也很烦躁。 已经好几天没进空间看医书了，她现在迫不及待等着收割小麦，然后村里人就能给她盖房子。 两天后，陆为民看过小麦成熟后，总算敲响了开割的第一锤。 “程知青，你别干这么快，我都快跟不上你了！” 这回程语楠分到跟赵二狗老娘一组。 一个负责割，一个负责抱成堆捆起来，再搬到地头，然后再用村里的拖拉机运回打麦场。 程语楠没割过麦子，不过她可以学。 再加上她天天喝着灵泉水，每天还泡个麦乳精，偶尔偷吃个大肉包子，她现在精力充沛，浑身都是力气。 小队长分配的任务，谁负责的的干完就能回去，程语楠还想着下午再去趟镇上。 之前给陆时野跟师父他们写的信应该收到了，她还等着乐莹给自己回消息呢她想去镇上问问。 再一个，她之前晾晒的木耳已经晾干，顺便给师父寄些过去。 算着时间，陆时野也该回部队了，她得亲自问清楚。 程语楠回头一看，就见赵婶子正一手托着后腰，累得满头大汗。 程语楠才不惯着她，“赵婶子，你这样消极怠工可不行，咱们得趁着天气好，赶紧将麦子收就仓里才保险，所以，您老也别歇了，赶紧捆吧。” “程知青说得对，你说你个老货怎么还不如人家程知青懂事，粮食可是全村的口粮，赶紧收进仓里才能真正放心。” “就是，平日里，你跟你那个儿子偷懒也就罢了，可这是夏收，还不如人家个小姑娘，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没用。” “赵婶子，程知青的麦子都割了一多半，你这地里还这么多没捆，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偷懒，别跟我讲情分面子，一律扣工分。” 赵婶子说了几句软话，好险没把程语楠骂个半死。 这个小贱人分明是故意干这么快。 瞎显摆个屁啊！生产队里的驴都不带干这么卖力的。 哼！她可是听儿子说了，要不是碰到程语楠，前几天她儿子就得逞了！ 虽说马虹跟那两个比是差了点，可她也是看人下菜碟。 这两个一看就不是善茬，她怕儿子娶回来压不住，不如软和的马知青好拿捏。 谁知道被这两个人冒出来坏了好事。 第88章 汇款单 接下来赵婶子也不敢偷懒了，主要是拉的差距太大，她也觉得丢脸。 一整个上午程语楠就将分她的那大半块地割出了三分之二，剩下那三分之一，程语楠想着吃完中饭就过来割。 算着时间，大概在两点钟就差不多能完成，走去镇上，也就一个小时，晚上七点多钟天才黑，中间三个多小时，还能在镇上逛逛。 程语楠算着时间，中午吃完饭就又去地里割麦子，两点钟，就把记分员叫过去。 记分员是真的震惊了，“程知青，你，你这完全能拿满工分了，要不再给你分出一块地……” 还要？ 程语楠就是有灵泉水，也不想继续干了。 这活就不是人干的，累不说，那麦芒子沾在皮肤上，又刺又痒。 直接摆烂，“陆叔，我今天是有重要的事去镇上给家里打电话，已经使出吃奶的劲儿干活了，这会儿手脚发软，浑身没劲儿，要不是夏收，我今天都想请假的……” 想让我多干活，那是不可能的！ 记分员：“……”一言难尽。 赶紧给她记上六工分，程语楠心满意足地回知青所。 回去换上衣服，简单地冲洗下，背上背篓往镇上去。 都在夏收，路上连个人影都没见到，这倒是方便了她。 将背篓往空间里一送，撒丫子在路上狂奔起来。 才走了四十分钟，就到了镇上。 哪儿都没去，直奔邮局。 让邮递员检查了下信笺，有两封信，昨天刚到的，程语楠拿过来捏了捏还挺厚。 居然还有一张汇款单，看到上面的汇款金额，连邮递员都看了程语楠好几眼。 主要是这金额有点大。 足足有一百五十块钱呢。 程语楠一看就高兴得合不拢嘴。 是乐莹给她汇的款，说明她的药膏卖得不错。 有点迫不及待想看信了。 不过还是按捺下来，将汇款单签好字，又看了一下留话记录，就找到了王乐莹留下回电话的消息。 程语楠没二话直接给她打过去。 电话是国棉一厂的，过了十几分钟，程语楠再打过去，电话那头就传来王乐莹的声音。 “楠楠，你可算给我打电话来了。” “嗯，乐莹，是我！”程语楠应道。 “你先别开口，听我把话说完。”王乐莹也知道电话费贵，快速又麻溜地把药膏的事说了一遍。 “祛斑的药膏能做，你姐姐要几瓶？”程语楠只能隐晦地道。 当着邮递员的面呢，不能让她抓到把柄。 王乐莹也很快反应过来，把那边的需求都说了一遍。 “我现在拉了我妈跟两个朋友入伙，她们认识不少人，大多数都是在厂里上班的，之前你邮寄过来的药膏我全都卖了出去，大前天已经将剩下药膏钱邮寄过去，记得这两天来镇上取汇款单。 这次美白跟保湿的先各邮寄五十瓶，祛斑祛痘的就各二十瓶，对了，你懂不懂调配女孩子身体？” “略懂一些，不过女孩子的身体要讲究好几方面，你说的是哪方面？”程语楠没敢答应。 她学医的时间较短，对于治疗病症，她还不在行。 虽然她有灵泉水，可现在灵泉水的功效，还只能排除杂质养颜，至于医治身体恐怕还不太行。 再说，她也不打算一直仰仗灵泉水。 还是真才实学更可靠。 “是我一个表姐，她一直身体不好，而且，而且每次来例假都得十天半个月，她跟我表姐夫自由恋爱以前感情挺好的，可因为这事，最近都走到离婚的地步，我也是病急乱投医，想看看你那边有没有办法！” “那你表姐没去医院看看妇科？”程语楠听完后觉得，如果不是天生这样，那就是后天夫妻生活炎症过重造成的。 “我那个表姐就是太保守了，死活不去医院，再加上都有儿子传宗接代了，就更不想去，一年前去看过一次，医生给拿了药，可惜几个月后又反复了。” “奥！这样的话，我给她配置一点清洗的药，我会把使用说明写在里面，让她必须按照上面说的照办。” “嗯好，我知道了！我会让她照做的。” 王乐莹心想，都不用她嘱咐，现在表姐也肯定会照办，毕竟她是那种死心眼的女人，她自从嫁给表姐夫，就没想过离婚这一茬。 “对了楠楠，我妈还给你邮寄点东西过去，你别忘记拿啊！” “嗯好！” 程语楠挂断电话，交了六块钱，差点把她心疼坏了。 不得不说，这年头的话费是真贵。 程语楠没着急走，就在旁边将信拆开看起来。 王乐莹的信里没写什么特别的，就是告诉她卖药膏的事，还询问她几种售卖的选择。 程语楠都感叹，王乐莹居然有经商这方面的才能。 程语楠直接买了纸笔，将两种经营方法的利弊分析了一遍，再着重建议她，实行第二种方法，直接发展下线，从她手里拿货后，就跟她没多大关系了，这样也能更安全。 虽说已经七五年了，不像前几年那么严格，可谨慎些比较好。 还有一个，绝对不能在她们厂里进行交易。 毕竟还有个杨茹，随时等着抓乐莹的小辫子，那个女人能伪装个十年，绝对不是简单角色。 程语楠又写了些该注意的地方，这才贴上邮票，递给邮递员。 再就是胡光明的信。 信里就是督促她好好学习，如果有不懂的可以写信过去问他，也让她在乡下好好照顾自己，别太苦着委屈自己。 又交代了不让她往那边寄东西，怕浪费钱。 程语楠只觉得心里一阵泛甜。 有师父关心真好。 程语楠也给他写了封回信，药膏这次直接寄给王乐莹。 她带过来的木耳分成了两份，一份给师父，一份寄给乐莹。 师父这份里还加了一株小灵芝。 给了钱，程语楠才给部队那边打去电话。 部队这边。 陆时野刚到团长办公室汇报工作，就听见通讯室那边有他电话。 冯团笑道：“臭小子，有福气啊，肯定是你对象惦记你呢，这都打过两回电话，先去给人家汇报下安全再来吧。” 陆时野心里头一阵阵暖意涌上心头，在路上被陈年掀起的不安，瞬间破碎成渣。 对着冯团行了个军礼，走出办公室，一阵风似的往通讯室那边跑。 “咦？！那不是陆营长吗？刚回来这么着急忙慌地往外跑什么？”旁边的赵连长问道。 陈年勾起唇角，“还能为什么！刚刚通讯室那边的电话，一定是陆时野的对象来电话了！” “什么？！陆营长有对象了？” “对啊！我没说过吗？”陈年说完就端着洗脸盆去洗漱了。 只留赵连站在原地，露出变幻莫测的表情。 第89章 跟他们家没缘分 为期两个多月，程语楠总算听见了那低沉淳厚的嗓音。 “陆时野，我是程语楠！” “嗯，我知道！”陆时野听见电话里细软的声音，语调轻快。 “你总算是回来了！你还好吧？”程语楠关心了两句。 “嗯都好！”陆时野一如既往地话少。 隔着电话，似乎觉得有点沉默。 陆时野打破这份沉默，接着道：“结婚报告已经批下来了，这次回来，我有半个月的假，到时候我再多休几天，就去找你！” 然后，我们领证结婚！ 后面的话没说，可两个人都懂。 “嗯好，听你的，我被我养父母报名下乡了，下乡的地方在东省红枫县的陆家村，你估计得来这边找我了！” 听完地名，陆时野挑挑眉。 这么巧！ “好！我这两天就回去找你，你等着我！” “嗯，陆时野，我等你！我一直在等你呀！” 等着你回来娶我！ 程语楠缱绻温柔的声音像裹了蜜糖，冲击着陆时野的胸膛。 “嗯，是我不好，回来的匆忙都没跟你说明白，连你下乡这事都不知道，抱歉！” 那时候想必小姑娘会很惶恐吧！ 突然陆时野心里酸酸麻麻的有些心疼。 她那对养父母真不是东西，卖她还不算又给她报名下乡。 两个多月，也不知道小姑娘吃了多少苦？ “不会啊！你有你的纪律跟责任，我支持你，只是，陆时野我害怕！”程语楠小声地道。 这个时候不诉说委屈那什么时候说。 她得让陆时野心疼！心疼才会想要呵护疼爱。 一个男人刚开始可以不爱，可要想走进他的心里，就得从呵护疼爱开始。 “乖！别怕！你有我呢！”陆时野有些笨拙的请哄，这可把待在门口的通讯兵给震得不轻。 心里默默吐槽。 平时看着陆营长那张严肃的脸，还以为他这辈子都要打光棍。 谁能想到人家哄起媳妇儿来这么有一套。 啧啧！ 不过他现在特别好奇陆营长的对象长什么样子。 居然能让百炼钢变成绕指柔。 陆时野又说了些话，在依依不舍中挂断电话。 刚准备离开呢，电话又响了。 “你好，我找下陆时野。” 陆时野还以为是程语楠忘记说什么事了，接起来才知道是大姐的电话。 “大姐！” “小野？”陆晓月开口道。 “嗯，大姐，是我，家里出什么事了吗？”陆时野道。 “没有，家里那么多人能出什么事，大姐给你的电话，就是想问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咱妈给你找了个相亲对象，等你回来，正好见见面。” 陆晓月回到家里，还是觉得她家三弟跟程语楠般配，就琢磨着私底下先安排一下。 陆时野：“……” “大姐，我有对象！” “我跟你说啊，这次咱妈给你相看的是个知青……嗯？！小野你刚刚说什么？” 她肯定出现幻听了，怎么听见小野说他有结婚对象了？ “我说我有对象，而且结婚报告已经申请过了，这两天我回家就要准备提亲结婚的。 你顺便跟爸妈说一声，让他们先帮我准备一下。” 陆时野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陆晓月已经往激动的跳起来。 “小野，你认真的？不是为了骗我不相亲，才故意这么说的？” 陆时野：“没有，我真有对象！” 陆晓月还是了解自家三弟的，既然他说没骗那肯定不骗。 “小野，你赶紧说说，你对象哪儿的人？家里都有谁？还有啊，你们谈对象多久了？小野，你给我说清楚，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然怎么会一直藏着不跟家里人说？！ 小野，是不是对方要求得太高？你放心啊！只要是你看上的人，咱爸咱妈就是家底掏空了，也会满足人家姑娘。” 陆时野一听就知道大姐想岔了，“大姐，您说什么呢，我对象不是那样的人，相反，她很好，等我回去！” 说完“咔嚓”挂断电话。 电话这头，陆晓月交完电话费，直接回供销社请假，一路骑自行车狂奔往家里赶。 站在地头就去喊马秀莲回家。 “咋啦？你这着急忙慌的让狗给撵了？” 对这个风风火火的闺女，马秀莲简直一言难尽。 “妈，出大事了！小野他居然自己谈个对象！而且还说这两天就回来要准备提亲领证摆酒，让您跟爸帮他张罗着。” “噗！”一口水还没喝进去，马秀莲直接喷了茶，从凳子上跌到地上。 都顾不上疼，直接抓陆晓月胳膊，“老大，你，你再说一遍？我没听岔劈了吧？” 刚刚陆晓月一句话直接把她炸蒙了。 陆晓月嘴角差点咧到脑后根，接过她妈手里的碗，也不嫌弃直接一口闷完才道：“我刚刚给那臭小子打电话，都让你提前准备提亲的东西，这事肯定没跑了！” “哎呦，总算有眼瞎……呸呸呸！眼神好使的姑娘看到老三的好。 那我儿媳妇呢？是干啥的？他有没有结婚的事怎么办？ 是我跟你爸去部队还是他回来？对了，我儿媳妇是哪儿的人啊？多大年纪干啥的？” 陆晓月：“我刚才是顾着激动了，忘记问了！” 马秀莲一巴掌拍老闺女胳膊上，“你说说你，问个话都这么没头没尾的，连我儿媳妇在哪儿都不知道，这让我跟你爸怎么准备？” 陆晓月：不知道人在哪儿，半点没影响您一口一个儿媳妇。 “我听老三说这两天要回来，说明是咱们这边的姑娘，爸妈您就在家里等着就行。” “嗯，你说得没错，那我明天去趟供销社，找准备点提前用的上门礼。”马秀莲道。 “行，我明天上班，也提前看看有没有能用上的东西，先准备起来。” 陆晓月琢磨着，她手里还有点棉花票，等着给老三送床新棉被。 她结婚的时候，老三私底下可是给她塞了五十块钱。 八年前的五十块钱，那可是老三全部的家当。 再加上这些年隔三岔五给两个孩子塞的压岁钱，买回来的糖果罐头麦乳精…… 这份情谊，她这个当大姐的一直都记着呢。 就是可惜了程知青，这么好的姑娘跟他们家没缘分呢！ 第90章 着急回家娶媳妇儿 陆时野这边准备工作也很快，跟冯团汇报完工作，立马请假。 “小子，这么着急忙慌，回家娶媳妇儿啊！”冯团原本就一句玩笑，不料陆时野特别郑重地道：“是冯团！我还想打个随军申请！顺便申请下家属院的事。” “嘿你小子，想得够长远的！”冯团摆摆手，“这次的任务完成得非常出色，因为这条线，咱们抓捕了一百三十多名敌特，上头会给你算军功的。 这次你也辛苦了，准你一个月假回家探亲，顺便解决完人生大事，至于家属院恐怕的等等。” “嗯，我知道，我就先排个号！” 之前他有随军申请的名额，觉得他一个人用不上，就让给他手底下的连长。 现在轮到自己，就先排着吧。 没办法，这边家属院确实紧缺。 “对了，知道你媳妇儿下乡的地方了吧？”冯团问道。 陆时野当即就想到了什么，接着道：“冯团，是不是……” “嗯，当初你媳妇儿说下乡的地址，我看就在红枫县，就干脆帮她调到你们村，这样也能有你的家里人帮着照顾一二。” “我没来得及跟家里人说我谈对象的事！” 冯团气得想拍桌子：“叫老子说你什么好，白替你安排了！” 平时看着挺聪明个人，怎么在这事上脑子转这么慢。 “还得谢谢冯团，我能娶媳妇儿，还顺便回趟家。” “哼哼，算你小子识相，等你结婚回来必得请老子喝酒！” “肯定，到时候您跟婶子一块来！” “这还差不多，对了，你一会儿过去喊上陈年来家里吃饭，今天你婶子做了排骨汤，算着时间呢，就等着你们回来。” 陈年，正是冯婶子的亲外甥！ “好，我过去喊陈年一起！”陆时野来当兵就在冯团手底下，后来救了陈年一命，就被冯婶子当成恩人，一直挺照顾他。 他也时不时跟陈年去冯家吃饭，当然他都不是空手上门。 吃饱喝足在部队待了一晚上，次日陆时野就踏上了回家的火车。 而程语楠这边，给陆时野打完电话，就找去了趟国营饭店。 这边镇上只有两家国营饭店，一家在火车站下车的地方，另外一处就在这边。 进去点了一道肉菜，一道青菜，两碗米饭。 不敢多点，太招摇了怕被人惦记上。 低调，必须低调。 后吃饱喝足，程语楠就找个没人的地方进了空间。 “嘶”这还是她以前的空间吗？ 被分出来的青菜种植区已经全部成熟，翠色的豆角芸豆，嫩绿的黄瓜，通红的西红柿，嫩嫩的茄子，白生生的花菜…… 所有种下去的菜都挂满了果。 挤挤挨挨看着丰收的样子就喜人。 更别说地里的庄稼，沉甸甸的麦穗稻谷，还有各种的水果…… 那棵榴莲树都已经长到两米多高，上头已经结满了花苞，看着都叫人流口水。 还真期待结出榴莲的那天。 之前被丢进来的药材因为没空种植，还新鲜带着泥土被堆放在一起。 程语楠才发现，似乎空间里并不分时节，只要种进去就都能长。 这简直太好了。 程语楠先是将之前空余出来的地陇好，将每种药材都挑选一些栽种下去。 提了几桶灵泉水浇灌下去，还不忘在她扔进来的两截木头上浇上两桶。 之前还是腐木，现在表面的那层腐烂居然在脱落，还有一抹极小的嫩绿冒出头…… 这怕不是腐木回春？ 那她的木耳跟灵芝…… “宿主放心，这两截木头上面有木耳跟灵芝的菌包，等会儿你再将那脱落下来的腐木埋进土里，能长出不少！” 程语楠照着统子说的，将脱落的腐木埋进土里，就没再管。 之前给师父邮寄木耳的时候，顺便给寄了一小块灵芝，这会儿剩下的这些，她得想想要怎么出手。 还有空间里成堆的青菜，这些东西自己吃肯定吃不完，要不等会儿去火车站那边的国营饭店问问能不能收。 这年头，自家种的菜拿出来还是能换钱的，也算是一种默认。 火车站出口那地方，平时来往的人多，人口密集，需求量肯定大，去那边没准能碰到运气。 至于黑市什么的，她暂时没打算过去。 距离那边的国营饭店还很远，走了半个小时左右才到火车站口的国营饭店。 程语楠将早就准备好的背篓拿出来，走进去。 这会儿火车还没停站，自然没几个人，程语楠走进去服务员懒懒的看她一眼，连眼皮都没抬两下。 程语楠后抽了抽嘴角。 一直都知道国营饭店的服务员是大爷，之前王燕妮待她挺热情了，没想到这会儿碰到个极品。 倒是从后厨走出来一个戴着围裙的胖胖的婶子，招呼道：“丫头，你想吃啥自己看着点。” “婶子你好！我不是来吃饭的！” “不来吃饭你进来干什么？”服务员冲她翻个白眼。 中午吃饭的人特别多，他们刚忙完，脚都快累死了，这会儿哪有心思招呼闲人。 胖胖的中年女人态度略微和蔼点，道：“小姑娘，既然你不是来吃饭的，那是……” “我带了自家种的菜，想问问你们这边收不收，放心，菜都是新摘的特别新鲜，我也是打听过你们这边人口流量大，需求量多才过来的。” 程语楠说着将背篓放到地上，将里头的蔬菜摆上桌。 跟那些蔫儿吧唧的菜相比，程语楠这些菜的品相就好了不是一星半点，个顶个儿的水灵。 关键种类多，还跟刚摘下来的一样。 “婶子，这是我自家种的西红柿，种子是我从文城带过来的，那边的西红柿种出来又软又糥，甜酸中还自带点水果的清香，是真的好吃，您尝尝。” 程语楠说得特别诚恳，又将一个新鲜的大西红柿掰开，沙糥的果瓤跟里头的汤汁，看着特别诱人。 “哎呦小姑娘，你这蔬菜种得真不赖！行，婶子尝尝！” 拿过来咬下去，才三两口呢，就解决了半块西红柿，女人还舔下唇，意犹未尽。 这是她吃过最好吃的西红柿，看着小姑娘的背篓，眼睛都泛着光。 “小姑娘，你背篓里的西红柿还有吗？我拿一个去给我们大师傅尝尝，只要他点头，这事就成了大半。” 程语楠立马欢喜地从背篓里又拿出一个西红柿，“您尽管拿去吃，都是自家种的，绿色纯天然无公害。” 第91章 做生意 热心肠的大婶名叫王翠芳，后厨的大师傅正是王翠芳的爱人，梁大虎。 “快点，快起来，快来看看我给你带啥好东西了？” 王翠芳嫁给梁大虎后，吃了不少好东西，一般的吃食还真入不了她的眼。 能让她都这么激动的，显然是真好。 梁大虎坐起来道：“什么好东西？” “你快来尝尝，这样酸甜软糥的西红柿我还是头一次吃到，外头小丫头送来的，她还送来其他的青菜，不仅品种齐全，东西也新鲜，关键味道好，这样的菜炒出来绝对把你的厨艺都提升一个档次。” 说起来梁大虎跟王翠芳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师兄妹。 这王家有一手祖传的手艺，后来传到王翠芳父亲手里，无奈王翠芳在厨艺方面没什么天赋，他就收了梁大虎做徒弟，又把厨艺传给她。 师兄妹从小就玩儿得好，长大了自然地就结成夫妻。 后来国营饭店招工，梁大虎就来做了大厨，王翠芳做了帮工，帮他配菜。 夫妻俩搭配特别完美，可以说整个国营饭店都是他们夫妻撑起来的。 能做大厨的怎么能没个金舌头，梁大虎一吃就尝出了这菜的不凡。 “收，这么好的菜傻子才往外推，你把小姑娘叫进后厨，咱们问问她能供多少？” “好嘞，我去喊她。” 程语楠就被王翠芳带去后厨。 梁大虎眼底闪过一抹惊艳，小姑娘长得是真好看，是那种一眼就让人惊艳的漂亮。 绝对是镇上少有的绝色，没看他那个没出息的小儿子，已经伸长了脖子往人家身上寻摸。 “梁叔您好。” “你这青菜看着不错，家里多吗？能供应多少？” “我这青菜家里还不少，一次能供应个四五百斤左右，不过长得慢的菜，只能一个月供应一次，至于能经常采摘的，三天供应一次还是没问题的。” 她也是算了时间的。 像芸豆黄瓜茄子西红柿这样，能摘个好几茬的，肯定要隔三五天出一次货，像花菜，油菜，菠菜，小青菜这些摘一茬就没的，自然是要一两个月供一次。 不然太逆天了，别人肯定要怀疑。 “要这么久啊！”梁大虎觉得时间上拉开的有点久。 “嗯！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那行，你来说说这些菜打算什么价卖？” 这事程语楠还真不清楚，反问道：“梁叔，不知道你们饭店都是怎么进菜的？价格上怎么算的？我也实话实说，村里人一般拿到镇上卖的菜价我也打听了一点，可您这边毕竟是国营饭店，相信您也不会坑我这点东西。” 戴高帽子这事，程语楠用起来贼溜。 梁大虎确实没打算给压价。 主要是人家这菜是真的好，水灵，这么好的东西再压价，他自己良心上都过不去。 “梁叔，我今天正好拉过来一批，还没着急卖，您看……” “不用看，直接拉过来就行。”梁大虎道。 “我，要不我去帮你拿过来吧。”旁边听了半天的梁龙赶紧开口道。 总算能有个献殷勤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梁龙那点心思早就被旁边的爸妈看了个明白，忍不住冲小儿子翻个白眼。 怎么就这么不值钱呢！ 平时让他干点活都是能躲就躲，这会儿却像那要开屏的孔雀似的，殷勤得不行。 不过小儿子这眼光倒是毒，眼前的小姑娘确实出色。 跟那些个电影海报上的明星似的，要是真能跟小儿子成了，没准还能改善一下家里的基因。 不是说他们夫妻的基因多丑，不过也就普普通通。 能看，却不出挑。 眼前的小姑娘好看啊！ 没准癞蛤蟆……呸呸！虾对虾就看上眼了呢！ 再说，他们家的条件不差，不然外头的服务员苏云怎么会每天上赶着巴结他们夫妻，眼睛都恨不得长在梁龙身上。 开玩笑，她能让梁龙帮忙？ 她可是要从空间里拿东西的人。 “不用麻烦了，我是跟我哥一起来的，等会儿我去找我哥会合，我们再一块送过来。”程语楠道。 “行，要是等会儿我们不在，你可以直接找梁龙，他就是专门负责咱们饭店采买的！”王翠芳道。 程语楠冲她笑了笑，“好，那就麻烦梁同志了！” “不麻烦不麻烦，这原本就是我该做的工作。” 以后小姑娘会经常来送菜，再加上他妈这么提醒，说明她妈也是相中了眼前的姑娘，在给他制造机会呢，他必须得把握住。 说完，在梁龙的目送下，程语楠就离开了国营饭店。 旁边王翠芳一把拍在儿子肩膀上，“傻小子，这才六月份，这青菜一般能卖到八月份，有两个月的时间呢，你小子可别欺负人家小姑娘，把握好尺度啊！” 她怕自家这个臭小子就三分钟热度，要知道，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别看她跟程语楠才见了这一面，可对她的了解，那姑娘做事是个特别认真的人。 “妈，您放心吧，您还不了解我嘛，我可不是那种人！”梁龙保证道。 “哼！”王翠芳接着道：“既然对外头那个不感兴趣，你也别再往人家面前凑，免得到时候给我跟你爸招惹来一堆麻烦。” 王翠芳说的正是外头的服务员苏云。 她才刚来上班，就眼巴巴盯上梁龙，时不时过晃荡两下。 王翠芳是不喜苏云的，主要是这姑娘人长的不咋的，心眼小不说，还特别势利，关键有个不省心的娘家。 这样的人以后要是娶进门，怕是得把梁家搬空。 程语楠还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她先是雇了位大哥，让他在外面等着，她进了巷子里从空间将准备好的各种菜装进背篓。 又带着他回国营饭店送菜。 把菜都送完，程语楠跟梁龙结算。 “豆角八十斤，一斤八分钱，六块四毛，黄瓜四十斤，一斤七分钱，两块八毛。西红柿六十八斤，一斤一毛二分钱，八块一毛六，茄子花菜小青菜……” 各种菜的报价很快出来，等算好，程语楠手里就多了四十四块八毛钱。 梁龙直接做主给算了整四十五块钱。 “谢谢梁同志！”程语楠接了钱。 前后才忙活这么短时间，就赚这么多钱，程语楠心里挺满意的。 不过…… 钱哪里有嫌多的，她倒是可以拓展下药膏的生意。 程语楠看了眼王翠芳的脸，道：“婶子，我看您的脸最近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王翠芳苦恼道：“可不是嘛，特别到了这个季节，脸上更容易起晒斑，老喽，比不得你们年轻人，我整天泡在后厨，这张老脸怕是没救了！” 第92章 购买布料 “不老不老，我这里有个药膏，专门来擦脸用的，之前我有个朋友她脸上也有不少暗沉跟色斑，用完后觉得效果特别好，我这里还剩下一份，就留给婶子用吧。” 程语楠将一份药膏拿出来给王翠芳。 “真的？真有你说的那么好用？”王翠芳因为长期跟油烟打交道，所以她的毛孔增大，皮肤粗糙暗沉，脸上还有不少的色斑，像是在脸上贴了一层黑黝黝的脸皮。 她今年才四十出头，可硬是被这些色斑折腾得像五十好几。 哪个女人不爱美，更何况她不缺吃喝，手里还不缺钱。 “嗯，用久了还能让皮肤变白。”程语楠也不多说，毕竟说得再多都没有真正用过后更令人信服。 “哼！马屁精！真那么好用，你还舍得拿出来随便送人？” 反正她苏云舍不得。 苏云冷冷的瞪了程语楠一眼。 刚刚看她跟梁龙去后面，梁龙的那双眼睛都恨不得长在对方身上，她心里就不痛快。 那可是自己看上的男人。 虽然王翠芳丑了点，甚至看着让人有点恶心，等他们结婚了分出来单过就行了。 这会儿又见她不仅不赶紧走，还敢讨好王翠芳，她就觉得这女人在不怀好意。 “嗯，要我送给苏云同志，我肯定舍不得，毕竟这一小瓶就得三块钱呢，可换成婶子就不一样了，婶子收了我的菜，就是帮了我大忙，我自然舍得。” “啥？！这么点东西就要三块钱？”王翠芳惊呼道。 “嗯，这是我小姨从沪市那边给寄过来的，别看小，效果是真好！” 沪市来的啊！ 那肯定是好东西！ 王翠芳一听，喜滋滋的立马宝贝地将东西收起来。 程语楠：没办法，必须给她的药膏按上一个高大上的出身，不然别人信不过。 要说这时候哪里的东西最让人稀罕！那一定要数沪市货跟港城货。 沪市的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 这些大件货可都比其他牌子的货贵，连雪花膏这种东西，别人都认沪市的，理所当然的，感觉沪市的东西就是好货。 “哎呦，那太谢谢你了小同志，要不……我还是给你钱吧！” 三块钱呢！ 虽然有点肉疼。 可真要能让她皮肤变好，就是再多个十倍她也舍得出。 以前她跟自家老头子站在一块，别人都得夸一句天造地设的一对。 现在她再跟老头子走一块，人家都说自己像他老姐！ 明明自己比他还小两岁呢。 不行，她得变好看点，争取让别人说她是老头子的大妹子。 “不用，我跟王婶子一见如故，再说，这么点东西要是收钱就太生分了，以后咱们相处的机会还长着呢。”程语楠这话说得贼敞亮，王翠芳看她的眼神就更满意了。 “没错没错，那婶子就不客气收下了！” 程语楠笑得眉眼弯弯。 只要她能收下，以后就不愁变不成买家。 反正她对自己制作的药膏特别有信心。 “哼！”苏云冷哼一声，她才不信那盒小药膏能有什么效果，肯定是这死丫头唬人的。 程语楠跟对方约定好三天后再过来送菜，带着雇来的“大哥”离开国营饭店。 给了“大哥”五毛钱的工钱，两个人分道扬镳。 加上王乐莹给她的汇款，一下子手里多了二百块钱，都赶上别人小半年工资了，可是把程语楠给高兴得不行。 不过空间里的菜被她薅了不少，得赶紧撒种种新菜，不然就接不上卖了。 想好了，直奔种子站，又重新购买了一批菜种。 心里也在琢磨，等这批菜成熟，就多留出一批种子，到时候自给自足，完美。 有了钱就得花，程语楠直奔供销社。 “程知青，怎么是你啊？来镇上买东西？” “嗯，晓月姐，我来给家里寄封信，顺便拿一下包裹。”程语楠道。 “奥！那你要买点什么？我给你拿。”陆晓月叹口气。 虽然觉得程语楠当不成她弟媳很可惜，可人家还是她儿子的救命恩人，这身份改不了。 “我听说镇上的鸡蛋糕好吃，来买两斤，顺便再买几块布，做几身衣服。” 程语楠心里想着，陆时野就快回来了，结婚报告都批下来，等他来了肯定是要领证。 两辈子以来头一次结婚，她不得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 “奥！那你真是来巧了，昨天我们这供销社新到了一批布，都是花色特别漂亮，质量也特别好的，一样只来了三匹，昨天就被上头的人分了一匹，还被预订出去一匹，就剩这一匹了，你看看喜不喜欢？” 说着就麻溜地从后面抱出来一匹崭新的布料。 这一匹布在一众灰仆仆的布料里绝对是非常亮眼的存在。 关键这衣服做连衣裙的话好看。 “晓月姐，这布真好看，颜色不错花色也好，给我来八尺！” “八尺？做件衣服的话太多了吧？”陆晓月道。 “我想做褶皱多一点的连衣裙，所以就多买一些！” “噢，做连衣裙的话，七尺就足够用，不过你身量高挑，要想压到脚踝，七尺半足够用，八尺太多，裁剪下来的就用不上，太浪费了。”陆晓月帮程语楠又科普了一遍。 “好，听晓月姐的，七尺半。” “行，我给你裁。”陆晓月拿了剪刀开始动手。 量出足够的尺寸，又多放出了一拇指肚的宽度。 “留点余头，这样好裁剪。” “谢谢晓月姐！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程语楠也知道，陆晓月在给她行方便。 毕竟这个余头是搭上的。 “客气啥，以后还想买什么都来找姐，姐这里方便。” “姐，我对象过两天要回来，也麻烦你帮我挑两块适合给男人做衣服的布料，我想给他做两身。” 陆晓月道：“你对象是特意过来看你的？” 程语楠点点头，“算是！” 主打一个领证结婚，其次就是看她。 “能娶到你这么好的媳妇儿，你对象可真是上辈子修的福气！行，姐帮你挑两块。” “嘿嘿！麻烦你了晓月姐！” 两个人愉快地挑完布料，程语楠付钱跟布票，又买了两斤鸡蛋糕，一斤红糖，两瓶罐头，三斤蜜饯，一斤桃酥。 趁着陆晓月收布的时候，赶紧给递过去四颗大红桃。 “晓月姐，这桃子又脆又甜，特别好吃，这是我给扬扬的，可不能拒绝。” 陆晓月想拒绝的话就卡在喉咙里。 主要是，像这么水灵又散发着诱人果香的水果真不多见，孩子也确实喜欢吃。 “行，那姐替扬扬收着，下次可不许再送了！”陆晓月想到儿子，就快速地将桃子收进了工作服衣袖里。 “嗯嗯，知道了姐，我先走了！” 第93章 知青所过往 买好东西，时间上也差不多了，等下次过来，顺便再问问王翠芳，她那边有没有门路，自己空间里的水果可还不少呢。 五点多钟，程语楠靠着两条腿回到知青所。 明天才是她做饭，可既然回来早了，就干脆帮着把菜摘出来，等着回来炒出来就行。 今天是陶星晚做饭，等她回来就看见灶台上已经切好的菜。 进了屋，冲程语楠道谢。 “嗨，你跟我还这么客气，再怎么说咱们都是战过渣渣的朋友了。” 赵二狗那个渣渣。 “嗯，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陶星晚去厨房炒菜。 知青所的人陆陆续续地回来。 “楠楠，你这干活也太快了，我忙活了一整天都没你一上午干得多。”杨苏珍道。 “我也是把一天的劲儿攒到中午，这会儿累得胳膊还酸着呢。” 绝对不能让别人以为她是个干活小能手！ “嘿嘿！我就随口这么一说，对了，你今天下午没去上工，赵婶子还想找你茬呢？”杨苏珍洗把脸回屋里道。 “赵婶子找我茬？她下午做了什么？” 杨苏珍就将下午的事绘声绘色地说了起来。 “下午大家上工的时候，赵婶子一看你居然没去，就直接跟小队长打了报告，说你思想觉悟不够，逃避夏收，说你们是一个小组，就该共进退，你割完麦子就该将麦子运到地头才算完成任务。 你这样将所有的活丢给她，就是对粮食不负责任，毁坏公家的口粮，总之，就在说你下午不该请假，要小队长扣你的工分。” 程语楠：“……”得亏她干完活后将小队长拉过去记了工分才请假，不然这事还真不好说。 毕竟村里人肯定偏心村里人。 而扣她这个外人的工分，就能给村里省粮食。 “那小队长怎么做的？” “小队长又不傻！小组里都是明确分工的，干完自己的那份就能拿工分，凭什么到你这儿就得扣工分！要真那样，咱们知青所的人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所以小队长把赵婶子给批评了一顿，还扬言，要是她不把活干完，就扣两个工分。 我们回来的时候，她还在地里忙活呢！” 杨苏珍说着，脑子里想到赵婶子狼狈样，就忍不住想笑。 主要是她撒泼太浪费时间，再加上本就想偷奸耍滑，干得自然就比别人慢。 “要我说她就是活该！我听张知青说，以前他们刚来的时候，没少被赵婶子欺负！ 还有个女知青，因为她传瞎话，把人逼到跳河呢！” “逼到跳河？还有这事？”程语楠听得贼拉认真，抓了把瓜子递给杨苏珍一半。 两个人头磕着头聊八卦。 “嗯嗯！是真的！”杨苏珍兴致高昂地接着道：“听说那知青来得比郑知青都早，是最早一批来下乡的同志，好像姓洪！ 一来就跟赵婶子分到一组，洪知青也不懂，没少给赵婶子白干活。 再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洪知青干活就非常沉默，再后来就投了河，她家里也来人了，不过她的家人没一个好东西。 她爸妈已经没了，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妹妹，家里这么多孩子就把她推出来下乡。 因为这事她几个哥哥找村里找镇上要说法，给了一笔赔偿金，然后，洪知青的哥哥们都没把她的遗体带回家，就给丢在了村里，还是村里人帮着下葬的。 唉，洪知青挺可怜的！” 程语楠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新闻，不过她也没当回事。 她可不是洪知青，赵婶子要是敢算计她，她就给赵婶子点颜色瞧瞧。 “对了，今天赵二狗去上工了！”吃完饭，躺在床上后，陶星晚跟程语楠挨着头聊到。 “他居然还敢上工？” “嗯，不过我看他的眼神，似乎是把我们恨上了，这几天你小心点，我担心他会狗急跳墙。”陶星晚提醒道。 想起白天赵二狗的眼神，陶星晚就一阵犯恶心。 “嗯，放心，我知道的！”程语楠点点头。 “还有，杨苏珍说的洪知青的事，我怀疑当初赵二狗有掺和。” “嗯？！”程语楠脑子里八卦的那根弦立马绷紧了，“你的意思是，洪知青之所以突然反常，有可能是受了赵家的威胁？或者是赵二狗对她做了什么？” “嗯，我也只是怀疑！”陶星晚接着道：“赵二狗那天半路拦截马虹，他熟练的操作不像是第一次作案。” 而且，赵家母子就不是什么好人。 奸懒馋滑，关键赵二狗还好赌。 这次盯上马虹，陶星晚多少猜到点赵家母子的心思。 而她打听了一下洪知青的消息，据村里人说，洪知青刚来的时候胆小，性格腼腆，还有一点特别能干，能拿八工分。 一般男人才拿七八个工分，拿满工分的都是那种年轻力壮的老把式。 所以洪知青能拿八工分，顶得上一个壮劳力，还有一点，洪知青长得不差。 这两点就特别满足赵家母子的要求。 当年的赵二狗也就十八九岁，正是容易上头冲动的时候。 再加上旁边还有个赵婆子撺掇，没准还真能干些臭不要脸的事。 能把一个女知青逼到跳河，说明赵二狗这人心黑手狠。 小心防备肯定没错。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程语楠道。 再说她心里还有个想法。 陶星晚可是女主，女主光环这玩意儿也不是虚的。 人家有剧情大神罩着，没准就有规避危险的警惕心，既然有这个怀疑，至少有七成的把握，所以，她这个路人还是乖乖听着吧。 这一晚上，空间里多了一根电棍，辣椒水，防狼喷雾，外加两块大板砖。 有备无患。 就是购买这些东西花了她一块小黄鱼，肉疼得滴血。 夏收跟往常一样进行，忙活了三天，这天又该到她往镇上送货的日子。 没办法，只能趁着所有人都在睡着，半夜起床往镇上赶。 等她到镇上，天才蒙蒙亮。 国营饭店还没开门，程语楠干脆将菜卸在了饭店门口。 梁大虎是大厨，所以不用这么早过来，其他帮工就得五点钟过来做准备工作。 王翠芳跟梁龙一起过来的，梁龙远远就看到门前的那抹娇俏身影，眼底闪过欣喜，自行车被猛蹬了两脚，把王翠芳都吓了一跳。 第94章 有媳妇儿忘了娘 “你个死孩子，干啥呢？吓我一跳！”王翠芳拍了小儿子肩膀一巴掌。 梁龙挠挠头，“妈，我这不是看到程同志了嘛，人家这么早过来，肯定等很久了，咱们可是主人，不能让客人久等。” 王翠芳侧着身子往门口一看，笑眯了眼。 果然啊！ 这有了媳妇儿就忘了娘。 不过大早上的，看着娇俏小姑娘笑盈盈的模样，心情不自觉就跟着好上许多。 “哼哼！”王翠芳冷哼两声，“难怪这两天一直魂不守舍的，怕是一直等着这天吧？要不要妈给你打听打听？” “妈！我们才见过两次面，还没准备好呢！您别瞎掺和了！”梁龙是真没做好准备。 他想的是，万一人家小姑娘不喜欢他怎么办？ 他想着多接触几次，没准人家小姑娘能看到他更多的优点，到时候再提谈对象的事，没准就能答应了。 别说他不自信。 主要是小姑娘太美了，那明媚的五官像有的温度，站在饭店门前，美得像一幅画，他外表是配不上了，只能靠内在美博上位。 “行行行臭小子，你可别磨蹭太久啊！人家小姑娘长得好，又会办事，一次赚得比城里上班的人都多，所以，像这么有头脑有本事的姑娘，肯定很抢手。 迟了没准就变别人家的了！” “嗯知道了妈，您别唠叨了！我有分寸。” “哼！谁稀罕管你！” 母子两个人斗着嘴来到程语楠面前。 “程丫头，来这么早啊！”王翠芳笑着打招呼。 程语楠跟着道：“王婶子早上好，我一会儿还得回村里上工，村里正抢夏收呢，我也是村里的一份子，可不能给拖后腿，所以过来得早了点。” “程丫头的觉悟是真不错，对了，还没问你，你是哪个村的？家住哪儿啊？以后你要是忙不过来，我让梁龙去村里拉菜也行！这样你就不用辛苦来回跑了，省事。” 咯噔！ 程语楠笑不出来了！ 大意了！ 同时在心里懊恼，早知道她就该换个装扮，现在已经晚了。 程语楠打着哈哈道：“王婶子，这个……还是不用麻烦梁龙同志了，以后我要是没时间过来，会换我小弟过来送货，放心，保证不会耽搁饭店的事。” 同时也在心里生了警惕，以后再想干这种事，必须给自己换个身份。 现在的模样太危险了。 “哎呦，婶子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怕你太辛苦！”王翠芳赶紧解释道。 “我知道婶子是个大好人，您就是担心我，想帮我一把，您的意思我懂。”程语楠笑着摆摆手。 那灿烂的小模样，简直把梁龙给迷得不要不要的。 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心里别提多美！ 程同志可真好看，笑起来眉眼弯弯，简直像个绽放的花骨朵。 要是以后每天都能看到就更好了。 心里正美滋滋，程语楠就扭头，对上了这股灼热的视线。 程语楠：“……”心里一紧！ 然后…… 这个梁龙不会眼神太好，看上她了吧？ 这，这……这真是始料未及。 关键她一个有对象，有未婚夫的女人，必须得坚守妇道……不对，是始终如一。 哎呦喂，差点被自己给感动到。 以后再来送菜，还是换她“小弟”上场吧。 “程同志，我来帮你拿背篓！”梁龙说着，红着耳朵，主动上前提筐。 啧啧啧！刚刚还只是猜测，现在八九不离十了！ 真看上她了。 这该死的魅力。 程语楠不动声色道：“谢谢你啊梁同志！不过这背篓有点沉，要不你换一个拿？” “不用，我是男人，这点东西提的动。”梁龙拍着胸脯保证道。 然后…… 上手一提，第一次居然没提动。 这就有点丢人了！ 背篓看着不算大，没想到这么重，梁龙觉得在喜欢的姑娘面前丢脸了！又下了大力气，将脸都要憋红了，这才艰难地提起来。 程语楠暗暗摇头，这小伙儿不太行啊！ 不过人家要表现，自己也不能拦着，程语楠一手提起装西红柿的背篓，另外一只手，提着装豆角的背篓，两个背篓加起来少说得一百二十来斤，在程语楠手里就跟轻飘飘的纸片一样。 梁龙：“……” 他就提一个背篓都面目狰狞，人家小姑娘一手拎一个背篓！健步如飞。 有被打击到！ 王翠芳也特别吃惊。 娇娇软软的小姑娘，居然能拿这么多。 “程丫头，你这力气不小啊！”笑着打趣道。 “还行，我从小力气就大，我妈还说，像我这样力气大的，将来都没人敢要，怕我一拳把对方打出毛病来。”最好能把梁龙给吓退。 “小姑娘家家的，力气大点好，经常一个人往镇上跑，没点本事万一碰到坏人咋办！ 我就喜欢有力气的姑娘，这样让人放心。”王翠芳笑着道。 梁龙也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点头附和。 程语楠不想再这个话题，来回跑了两趟，再加上梁龙帮忙就把五百三十斤的青菜给提进了后院。 接过今天赚的钱，程语楠笑着点头。 谈完了青菜，王翠芳就让梁龙先剁肉，揉面，一会儿准备蒸大肉包子。 王翠芳把程语楠拉去了后面的小隔间。 拉住程语楠的手笑眯眯道：“程丫头，婶子可是特别信任你，药膏拿回去就抹了，才三天，你看看这效果，嘎嘎好使。 周围的邻居见了，都说我脸上的斑少了大半，像变了张脸。 我今早上起床还照镜子，发现不光脸斑少了，皮肤都跟着变白了不少，摸起来也滑溜溜的，哎呦，你叔都说看着像年轻了好几岁。 那个……我想问问你，那药膏你还有吗？” 在看到王翠芳的第一眼程语楠就发现了。 不过人家没开口，她也不会主动提。 毕竟，主动有点掉价。 “婶子，那药膏我有是有，不过那药膏是沪市的货，当初是我小姨特意邮寄给我用的，现在我也用不上了，你要是真喜欢，我就把我那瓶转给你！ 不过那药膏不便宜，一盒就要十五块钱，还只能用一个月，你确定要吗？” “要，婶子肯定要！”十五块钱虽然肉疼，不过跟她的脸比起来，那都是小钱。 况且，老大跟老二都结婚了，就小儿子还没着落，她跟老头子两个人赚工资，一个月都有一百三十多块钱，还有各种福利票据，所以，这十五块钱对她来说真是小钱。 “程丫头啊！婶子都要被这张脸困扰死了，你都不知道，我跟你叔一块出门，别人都以为我是他老姐！明明我比他小，可偏偏…… 你叔虽然不嫌弃我，可我自己嫌弃自己，都不敢照镜子。 我小孙女都不乐意找我抱，嫌弃我脸吓人！唉！ 我以前也找过不少医生，可惜都没用，好不容易碰到这么好用的药膏，我肯定不想错过。 程丫头，婶子先谢谢你了！” “说什么呢婶子，咱们能处得这么好那就是缘分，能帮到你我也很高兴，我看你这情况一瓶药膏恐怕还没办法好全，等我回去，再写信跟我小姨问问情况。” “好孩子，真是辛苦你了！” 啥话也不说了，王翠芳感动得直拍程语楠手背！ 第95章 大丰收 程语楠大大方方从衣服兜里掏出个药瓶，跟之前配置的药膏一样。 “婶子，我略通一点药理，看您的膝盖走路像是不太舒服，我观您的气色，应该是体内湿气过重，如果您信我，我帮您做一点推拿，没准能暂时帮您缓解。” “啥？！你还会推拿？真的假的？”王翠芳是真觉得程语楠在开玩笑。 毕竟中医才讲究推拿之术，就她这年纪还没小儿子大，怎么可能会推拿！ “当然是真的，我不光会推拿，家里还有祖传的药酒，药酒搭配推拿，效果可是出奇的好。 我们家周围的大爷大妈，一到冬天都得来我家门前排队，等着我帮他们做推拿。 况且，我帮你排出体内的湿气，不光能治腿，还能调节您脸上的气色，身体上的病痛，再配上药膏，双管齐下才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王翠芳还是不太信，“真那么神奇？你不会糊弄我吧？” “我糊弄您对我也没好处啊！这样，说再多都不如做，今天时间有点赶，我找帮您做个疏通，您先试试效果，要是好，咱们再谈药酒的事。” 王翠芳直点头，“行，那婶子就先试试。” 试试又不花钱。 更何况，这丫头办事稳重，说得头头是道，没准真行呢。 她这腿都多少年的老毛病了，疼起来也是真要命。 程语楠就跟变魔术似的，从背篓里扒拉出一瓶药酒，实际从空间里拿的。 这药酒是胡光明拿给她的，不过她在里头又放了一些稀释后的灵泉水，药效加倍。 将药酒倒在手心里，揉搓得发热，才开始帮王翠芳推拿。 先做的小腿跟膝盖。 还别说，刚开始王翠芳就抱着不打击她的心思，随着揉搓的热量一点点加深，王翠芳就感觉出玄妙来了。 原本拔凉的膝盖，像是被一股温热包裹住，正一点点地渗透进她的骨头缝里。 那股冰凉感慢慢被温热驱逐，有种刺刺的痛感，却又舒服得让人想哼哼。 程语楠只是帮着刺激了腿部的几个穴位，尤其是膝盖处，有药酒跟她按摩的双重效果，三天之内，王翠芳的腿都能健步如飞。 前后按了十几分钟，程语楠就停下手。 “王婶子好了，您走两步试试看？” 王翠芳的衣服被放下来，站起来后，膝盖上那股温热还没散去。 来回走了两步，眼底闪着兴奋。 “好了，真的好了，还特别舒服，我觉得浑身都是劲儿，楠楠，你这药酒怎么这么灵！哎呦，我已经好久没这么舒服过了。 你不知道，当年我生梁龙的时候，碰到大雪，碰到镇上的大夫出诊，我差点没生出来。 再后来家里出了点事，我就一边带孩子一边自己做饭，还得担心你叔，院子里的雪都埋到膝盖，家里缺粮少菜，我刚生完孩子没几天就出门，唉！总之啊那年遭老罪了。 从那以后，我这腿就时常刺骨地疼，年纪越大腿疼得越厉害，冬天里更难挨。 这两条腿，已经好久没像现在这样舒服了，楠楠，婶子真要谢谢你！” 程语楠虽然不太会把脉，可普通的湿气重，寒气入体，还是知道的，毕竟师公的医药手札里头有写，她已经熟记于心。 今天碰到，她也只是想练练手。 既然答应师父会好好学，她就不会让师父老人家失望。 “婶子，你这腿确实该好好医治，等会儿我再给你开个药方，你拿回去放在洗澡桶里，每天晚上泡一个小时，再加这个药酒按摩辅助，我保证你不光平时能轻松许多，连冬天都会轻松地度过。” “真……真这么神？” “嗯，反正我还得往这边送两个月的青菜，要是不管用，您可以直接找我！我可不舍得这么好的赚钱机会。” 王翠芳想想觉得也对。 毕竟跟一瓶子药酒比起来，卖菜赚的钱才是大头。 她肯定不敢得罪她！ “行，婶子信你。” 程语楠就立马给写了张药方，再给她递过去一瓶药酒。 “这药酒多少钱？”王翠芳道。 “药酒是我家里叔叔自己做出来的，药材也都不贵，一瓶您给五块钱吧。” 这回程语楠真没多要。 一瓶药酒有一斤，光酒都花了五毛六，再加上各种药材，成本价都在两块八左右，灵泉水跟她按摩的时间，都是搭上的。 王翠芳这回都没迟疑，直接花钱买了一瓶药水。 “婶子，三天后我过来送菜，到时候您把药酒带上，我再帮你做个推拿。” “唉好！婶子记住了！” “咦？！婶子，这是什么味道啊？真香！”程语楠忙活了这么久，后厨里已经开始飘香，秀气的鼻子轻嗅！ “呵呵！”王翠芳道：“肯定你叔做的大肉包子熟了，我跟你说啊，你叔做肉包子那是一绝，不管是本地的，出差的，还是路过的货车司机，都得奔着肉包子过来。 当年也是他做的一手肉包子，我爹才答应把我嫁给他！” 程语楠：“……”成功被塞了一嘴狗粮。 不过王翠芳的脸都变得这么惨不忍睹，梁大虎都没嫌弃过，说明他是真的很爱自己媳妇儿。 这样的好男人可真是不多见了。 像上辈子，男人找小三美其名曰遇到真爱。 可一旦真爱娶回家变成柴米油盐的黄脸婆，瞬间真爱碎成渣。 所以，哪儿来的那么多真爱！ 开始的初衷都是见色起意，再慢慢的磨合中，将好奇，新鲜，刺激，喜欢，各种感觉揉砸沉淀在一起，才成了真爱！ 自然，真爱也是不值得推敲的。 “程丫头还没吃早饭吧？等着，婶子去给你拿几个。” 程语楠正巴不得道：“婶子，你这一说我还真饿了，不过我家里还有十七八口子人等着吃饭呢，我也不能吃独食，要不……您给我多拿几个，这几天家里人也跟着辛苦了，赚了钱干脆给他们改善改善伙食！” 王翠芳倒是没多想。 毕竟这年头不兴分家，一大家子人聚集在一起，可不就十七八口。 “行，那你打算要多少？” 程语楠挠挠头，一双桃花眼笑得眉眼弯弯，“家里壮劳力比较多，一个人至少得分三个肉包子，您干脆给我拿六十个肉包子吧，家里人都许久没吃上肉了，难得碰到，再加上梁叔这么好的手艺，可不能错过。” 王翠芳嘴角抽搐：“……”还真不客气。 不过既然话都说出去了，再加上她身体上的毛病也确实减轻了不少，就当还她这个人情。 程语楠离开的时候，喜滋滋地背了半背篓的肉包子。 今天不光赚了钱，还练习了一遍推拿术，又弄来这么多肉包子，真是大丰收。 第96章 我对象就是她 程语楠在路上吃了三个大肉包子，还别说，这梁大虎做的肉包子味道也是一绝，不比王燕妮二叔做的差。 夏收再有两天就能收完，三天后将地里收拾出来种上粮食，村里人就能抽出时间帮她盖房子。 一想到自己即将拥有单独的房子，程语楠做梦都能笑醒。 突然觉得辛苦点也能承受。 她还不知道，村里这边也正发生一件大事。 “爸妈，我回来了！” “老三，是老三回来了！” “哎呦，你这孩子怎么不声不响地就回来了，提前说一声，我也好让你二哥赶牛车去镇上接你！”马秀莲端详着自家儿子。 眼泪就簌簌地往下点，“黑了瘦了，不过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妈天天给你做好吃的，给你补补。” “妈，我三哥赶路肯定还没吃饭，您赶紧让他先坐下吃点。”陆家老四陆建设赶紧道。 “对对，看我，净顾着高兴了，老三啊饿坏了吧，等着，妈再去给你炒个鸡蛋。” 陆家早饭是吃大碴子粥，还配着窝头跟咸菜，毕竟是夏收，家里人都得干活，吃点窝头扛饿。 可自家老三回来了，可不得做点好吃的犒劳下他。 “妈，不用忙活，我在镇上吃过了。”陆时野道。 他这一开口，好歹是把陆家其他人给震清醒了。 陆家其他人倒是还好，这么多年对陆时野的样貌已经免疫，可陆家老二媳妇儿还有点适应不了。 这个小叔子，不说话的时候一脸凶唳，尤其是他身上的气势，总感觉靠近了都能闻到血腥味儿。 难怪这么大岁数了还没个女人肯嫁，就这样地躺在一张床上，不得把人吓死。 还说这次回来就是要结婚，哼！她倒是要看看，哪个缺心眼的女人敢嫁他。 不自觉往旁边靠了靠。 陆时野察觉了，将身上的气势收敛了一些。 没办法，他刚执行完任务，身上的戾气还比较重。 在回来的火车上，碰到小偷，硬是被他这一身的气势给吓得没敢行动。 这会儿陆家人的表现比他预想中的好太多了。 “三哥，你这次回来能待多久？等你休息好了，带我进趟山呗！这几天夏收，可是把我累得不行。”陆建设是家里最不怕陆时野的人。 或许在男孩子心里都有一个英雄的梦，而陆时野正是陆建设心里最厉害的英雄。 哪个英雄身上不留疤，别人见了三哥害怕，他倒是觉得三哥这才是男子气概。 别人害怕三哥，那都是对方胆子小。 陆时野看着凑在自己身边的陆建设，勾了勾唇角，“等明天吧！” “好，明天进山！”陆建设猛点头。 跟三哥进山就从来没空过手，这下有肉吃了。 “啪！”陆建设刚准备跟陆时野嘚吧嘚家里的事，后背上就挨了他老妈一巴掌。 “臭小子，上什么山，赶紧吃完饭去上工，你三哥坐这么久的车回来肯定累坏了，先让他好好休息休息。” 再说，她还有一肚子话等着问老三呢，有老四这个碍眼的在家里，她还怎么问。 “妈！我就是好久没见三哥，想跟他说说话。” “说什么说！赶紧去上工，今天干不满八工分，不准回来！” 陆建设耷拉了脑袋，他妈这是连中午都不打算让他回来了嘛。 “老三，你好好在家休息，我跟咱爸上工去了！等中午回来，咱们兄弟再好好说说话。”老二陆建国拍了拍陆时野的肩膀。 说真的，这会儿他心里还颤颤的！ 老三这气势比上次回来更重了，就刚才朝他看过来都有点怵。 缓过来一些，这才敢上前拍老三肩膀。 陆时野点点头，“嗯，二哥你们先去，一会儿我过去帮忙。” 陆家其他人都走了，就剩下马秀莲还在陆时野跟前。 “妈，您有什么话就问吧。” 儿子都开口了，马秀莲就不客气了，“老三啊！你说的对象是哪里人啊？她家里知道你们处对象的事不？会不会……嗯？！反对？” 主要是她怕女方的爸妈嫌弃儿子的长相。 谁叫自己儿子不光气势凶唳还破了相，她不得不担心啊。 “她家是文城的，她是下乡知青，我这次回来就是领证。” “文城？下乡知青？” 这怎么跟小楠知青这么像呢？ “老三，你对象叫啥？我跟你爸哪天去商量结婚的事啊？”马秀莲是想先见见对方，儿子这副长相，万一再找个跟他差不多的，那下一代可咋整啊！ 提到程语楠，陆时野勾起嘴角，眉眼柔和中多了一抹浅笑。 马秀莲：“……”儿子中邪了吧？怎么笑得这么……猥琐呢？ “妈，她叫程语楠，在咱们陆家村下乡。” 程……程语楠！！！ 马秀莲等着两眼惊恐着看着儿子。 “老……老三！妈最近耳朵不太好使，你对象叫啥？你，再说一遍！” 一定是幻听，一定是幻听，老三这孩子，怎么都开始说起胡话呢。 “妈，您没听错，我对象就是咱们村的下乡知青，程语楠。” “不，不是老三，你，你们这八竿子打不着的，怎么就处上对象了呢？你可别编瞎话糊弄我。” 实际上，马秀莲已经激动得手脚都没地方放了。 程知青啊！ 那个跟花骨朵一样的小姑娘，居然就是她未来儿媳妇！！！ 想想，这跟做梦似的。 之前，她还觉得让程知青嫁给老三，有那么点痴心妄想，毕竟人家程知青实在太好看了，她家老三吧，有点配不上。 现在知道两个人处了对象，还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地步，马秀莲像大夏天喝凉水，哪儿哪儿都觉得舒坦。 整个红枫县顶顶好看的小姑娘要嫁她儿子！怎么想怎么美！ “好样的，老三！”马秀莲激动地跳起来，“我就说楠楠跟我们家投缘，果然不假！哎呦，你都不知道，之前扬扬在镇上，差点被人贩子给拐走，幸亏被楠楠给碰到……” 然后，马秀莲将程语楠暴揍人贩子，救出扬扬的事说了一遍。 “就为了救扬扬，那孩子还受了伤，那孩子也真傻，都不知道跟你爸请假，就这么带着伤还每天下地挣工分，早知道……唉！老三，你干嘛去？” 马秀莲正说着的，“腾”的一下，陆时野站起来，抬脚就往外走。 “我去知青所！” 留下几个字，往知青所那边去。 第97章 陆家人知道 这个点村里人大多数去上工了，偶尔碰到个婶子大娘，会主动跟陆时野说几句。 陆时野婶子大娘地喊，然后匆忙地去知青所的方向。 “咦？！这陆老三咋去知青所了？是有什么事吗？” “不清楚，没听说陆老三跟知青所的人熟啊？他上次也没见他去知青所。” “在这里瞎猜有什么用，不如跟上去看看？” “走走走，一块去看看，陆老三可别把知青所的人给吓到。” “可不咋的，咱们见过几次，跟这孩子也熟，知青所的小姑娘可没见过他，千万别把人吓就好歹来！” “没错没错，一块去看看！” 反正他们不会承认想看热闹。 陆时野人高腿长，走起路来像带了风，等他走到知青所，身后看热闹的大娘们还没看到人影。 程语楠因为去了趟镇上，所以回来的时间就比其他知青上工晚了，这会儿回到屋里，换好衣服正准备出门，突然看到门前那道高大的身影。 程语楠欣喜地奔向他。 “陆时野！你来得好快，是接到我的电话就赶过来的吗？” 小姑娘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娇俏跟欢喜，奔向他时眼睛里亮晶晶的，声音也不自觉透着欢喜，看来是真的很惦记他。 陆时野捻捻手指，还是没忍住，撩起了小姑娘额前的一抹碎发，绕到她耳后，“嗯！知道你在这里就过来了！” “我还以为你要很久才能来，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陆时野，见到你我很高兴。”程语楠抿嘴笑，仰着头看着陆时野，眉目如画。 程语楠看着自己选的男人，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眼光好。 瞧瞧这眼睛，这鼻子，这嘴唇，这下巴…… 简直是哪儿哪儿都合她心意，就是…… “陆时野，你瘦了！这两个月很辛苦吧！”程语楠想握男人的手，刚见面又显得有些轻浮，那个纠结啊！小脸都快皱巴成白面肉包子。 陆时野有些手痒，努力地克制住了。 点点头，“还好！” “有没有受伤？”程语楠又问。 陆时野摇头，虽然回答很简短，却句句有回应，“没有！” “那……你是怎么找过来的？”关键还能来得这么快，快得她都没反应过来。 “咳咳！”陆时野接着道：“之前我没说，我姓陆！” “我知道你姓陆啊！这跟陆家村……”程语楠后知后觉，难得反应过来，“你家就在陆家村？” “嗯！我爸是陆为民。”陆时野道。 程语楠只觉得自己像被一道雷给劈了。 所以说，自己来到陆时野的老家，还跟他的爸妈早就见过无数次面。 已经完全自闭。 不对。 猛地有反应过来，“之前我被分配的是到刘家村，到了这边才改成陆家村，难道是你找人帮我？ 也不对，你出任务呢，根本不知道我下乡的事，那怎么……” “是冯团，你上次打电话去部队，你下乡的事被他知道了，他知道陆家村是我的老家，所以将你安排到这边。”陆时野看小姑娘纠结成包子脸，赶紧解释道。 “这事怨我，没提前告诉家里人你是我对象的事，楠，楠楠对不起。” 时隔两个多月，才又喊出小姑娘的名字，仿佛两人之间的陌生感瞬间消弥。 程语楠摆摆手，她太清楚名单的重要性，肯定是一回到部队就出任务了，又怎么会怪罪。 “没事，你也不知道我来陆家村下乡，再说，陆婶子可没少照顾我呢！对了，你跟陆婶子说过我们的事了？” “嗯，刚回来大姐就给我打过电话，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 “那你爸妈现在是什么态度？”程语楠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起来。 之前跟陆家人见面还没觉得，相熟的婶子突然变成未来婆婆，这一下子转变让她不适应。 “你说呢？在不知道你是我对象的情况下，就想把你扒拉进我们家，放心吧，我爸妈怕是做梦都没想，你会是我对象。” 陆时野勾起唇角，心情也很美妙。 程语楠点点头，“嗯！” 能被婆家人认可，她还是挺开心的。 陆时野疏朗冷硬的眉眼，看向程语楠的目光，染上了几分温柔跟宠溺。 “糟糕，只顾着跟你说话了，我还得去上工呢！”夏收呢，她可不能拖后腿。 “不着急，我陪你一起去。”陆时野开口，顺势去接她手里的水壶。 “你刚回来，不需要回去休息吗？”程语楠关心道。 “不用，昨天半夜下的火车，我在镇上休息过了，不累！”实际上，昨晚三点才下火车，他就靠在候车室那边坐了俩小时。 程语楠冲男人笑笑，“好！” 男人主要帮忙干活，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装大度拒绝。 男人嘛！必要的时候就要拿捏几次，再说了，让他费了心思，出了力气再讨回来的媳妇儿，才会更心疼。 两个人并排着走出知青所，刚出来呢，就见好几位大娘婶子站在外头。 被人碰到偷窥，大娘婶子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反倒乐呵呵地主动询问，“小野，你是专程来知青所找程知青的吗？你跟她……认识啊？” “嗯，程知青是我对象！” “啥？！这事可不能开玩笑，小野，程知青真是你对象啊？” “嗯，早在楠楠还没下乡前，我们就处对象了！”全程程语楠耷拉着头，安静地装小媳妇儿，陆时野来答。 “程知青，你是小野对象这事怎么没一早告诉大家，既然都是一家人，大娘们也好帮衬你。” 陆时野又把这事揽到身上，“这事怪我，是我没提前说清楚。” “哎呦！没看出来啊！小野这臭小子，还知道护媳妇儿了！” “小野啊！程知青可是好同志，你可得好好待人家！” “可不是，像程知青这么好看又水灵的姑娘，打着灯笼都难找，小野你可不准欺负她。” “我说之前给你介绍对象你咋都不满意，原来是有这么漂亮的媳妇儿在等着呢。” “小野，这可是你的福气！” 陆时野知道这些人没有坏心思，就是嘴上爱唠叨，喜欢听村里人的闲话。 他点点头，“我知道的婶子！” 当了全程背景板的程语楠，硬是把自己的脸憋得通红，娇羞地看了几人一眼，“婶子们，我还得去上工就不陪你们说话了，改天聊。” 第98章 等来最好的那个 “咦？！那是不是陆家老三？他什么时候回村的？” “除了他还有谁能有那样凶的脸！” “不得了，上次见陆老三还是前年，两年没见，这小子身上的气势更吓人了！” “嗯，鬼见了都得哆嗦。” “咦？！跟在他身边的不是程知青吗？他们怎么走到一块去了？程知青胆子真大，看着陆老三半点都不害怕！” “不对啊！他们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走这么近？你看，他们还说说笑笑的，这……” 这个时候，旁边马秀莲也听见躁动，看着她家老三跟程知青走过来，笑得见牙不见眼。 “咳咳！”故意扬起声音，喊道：“老三，你先去帮程知青把活干完，等干完了中午一块回家吃饭。” 陆时野原本就是这么想的，领了农具就跟在程语楠身后。 被那么多人看着，程语楠不好意思的羞红脸，“你……你还是先去帮陆婶子他们吧，我，我自己能行。” “不用，先帮你干完，等会儿我再过去帮我妈干。”陆时野说完就下了地。 程语楠冲马秀莲笑了笑，这才跟着下地。 看两个人走了，马秀莲立马被几个人围住。 “为民家的，这到底咋回事啊？这老三跟程知青咋看着这么熟络。” “是啊是啊！老三刚回来就去找程知青，还帮着她干活，怎么看怎么不对劲，秀莲，你赶紧说说，真是要好奇死我们了。” 他们也看出两个年轻人不对劲，可他们没敢往处对象上面想。 主要是……陆时野那脸太有冲击性，都快被传成凶神恶煞的煞神了。 像程语楠这么乖乖巧巧又漂亮的小姑娘，不说躲得远远的，也不可能看上他，所以…… 马秀莲仰仰下巴，一脸的得意，“我们家老三跟程知青老早就认识，他们正处对象呢，这趟回来，就是为了打结婚证摆酒的。” “啥？！程知青跟老三处对象？还打算结婚了？”旁边几个婶子嗷一嗓子，顿时吸引了更多人关注。 “没错，两个人都处好几个月了，要不是小野出任务，他们俩早就结婚了！也不用拖到现在。”马秀莲得意洋洋地道。 “我说为民家的，这事你瞒得够紧的，难怪之前你对程知青那么好，感情是帮衬自家儿媳妇呢。” 这个美妙的误会马秀莲没解释，反正让大家知道程语楠是她家老三的对象就行。 他们家的人，其他人休想惦记。 别以为她不知道，已经有好几个村里人惦记上程语楠，还跟她打听过好几次呢，这次就要把他们的想法扼杀住。 “恭喜恭喜啊！这程知青长得比日历画上的人都俊，跟个小仙女似的，小野算是捡到宝了。” “可不咋的，这么漂亮的媳妇儿娶回家，就是天天看着都养眼！更何况程知青干活麻利不偷懒，比其他人强百倍！” “可不咋的，你看看陈老六家那个闺女，仗着头上有三个哥嫂，爸妈宠得都快没边的，那么大的姑娘，养得倒是白嫩，都没下过地，也不知道将来要嫁到什么人家！” 说着还撇撇嘴。 “还说呢，那个陈婆子不是还想把陈兰嫁你们家老三，她还说等着你们家老三回来就跟你提这事呢！” 陈兰今年二十二岁了，在这个遍地十八九岁结婚的年纪，在村里二十二岁已经是大龄女青年。 再加上陈兰被陈婆子养的娇气，村里没几个人不在私底下议论他们家。 毕竟是乡下姑娘，还从没下过地，这样的娶回家就得当祖宗供起来。 要是真天仙还好，偏长的那就清秀可人，倒是也有人贪图陈兰的“美色”，可一听要二百块钱的彩礼，立马被吓退了。 庄稼人，娶媳妇儿给二三十块钱彩礼就已经是不错了，二百块钱那就是天价，谁也不想做冤大头，觉得老陈家是异想天开。 陈婆子不这么想，她精心养大的闺女，哪儿能跟村里那些黑妞比，这不等了三年也没人拿二百块彩礼上门求娶，眼瞅着闺女要砸手里，就把目光盯在陆时野身上。 虽说丑是丑了点，可陆时野能赚钱啊！ 他在部队是军官，一个月工资少说得七八十块钱，她闺女跟着去随军，就是去享福，而且，多一个村长当亲家，以后他们家在村里还不是横着走。 陈婆子算盘打得贼响，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语楠截胡，这下陈婆子要气死喽。 马秀莲皱眉，绷着脸道：“你们可别瞎传，我儿子跟程知青都要结婚了，跟陈兰可没半毛钱关系。” “对对对，是我们多嘴了！陈兰哪儿能跟程知青比，先不说模样，就是程知青这勤快劲儿，陈兰也比不过。” “总之，为民家的，能娶程知青这么好的媳妇儿，你家老三好福气！” 这话马秀莲爱听，当即笑道：“可不咋的，我们家祖坟上怕是都冒青烟了！程知青这丫头我怎么看怎么好。 你们都不知道，前两天我忘记带水，程知青把她的白糖水给我喝，那水老甜了。 大前天还给小禾一把大白兔奶糖，那糖多贵啊！可程知青一点都不吝啬。 还有啊！前几天我老闺女不是去知青点了嘛，那是因为程知青救了我家大外孙。 程知青跟我们家有缘，我说给老三介绍那么多对象都没成呢，感情是等最好的那个！姻缘这事果然不能强求！” 众人：“……”我们就安静地看你嘚瑟！ 不过心里也在不断冒酸水。 陆建设听见动静，直接蹿到程语楠分的那块地里。 看着他三哥正卖力干活的身影，陆建设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程知青，你，你真的在跟我三哥处对象吗？” 程语楠不认识陆建设，不过不妨碍她猜到陆建设的身份。 “嗯，我们在文城的时候就跟你哥认识，后来就处对象。”这事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三嫂，你以后就是我三嫂了对吧？”陆建设差点激动地跳起来。 他的三嫂真好看，也只有这么漂亮的姑娘才配得上他的三哥。 哼！叫村里那些长舌妇乱嚼舌头，说三哥是煞神只配娶那些懒货残废，这下三哥娶了程知青，狠狠打他们的脸。 程语楠：“……”这叫她怎么答？ 求救似的看向陆时野，见他勾起嘴角，程语楠嗔怒地瞪他一眼。 “你怎么过来了？你那边的活干完了？” 陆建设挠挠头，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我这不是听说我有三嫂了，特意过来看一眼，三嫂，你别跟着忙活，我三哥忒大个人浑身都是力气，这点活累不着他，你坐着歇息尽管使唤他。” 陆时野：“……”这是亲弟弟。 第99章 白嫖的可能 陆时野帮着干了两个多小时，程语楠这边分下来的活就全干完了。 “中午我妈让你来家里吃饭，应该是商量提亲的事，你先回知青所，等会儿我过去喊你！” “好，听你的！” 陆时野深深看她一眼，这才拿着农具回他爸妈那边去帮忙。 而这个气势磅礴的男人一走，陶星晚跟杨苏珍才敢凑过来。 杨苏珍夸张地拍着胸口，“娘嘞，这男人的气势也太强了，我就这么看他一眼，两条腿都控制不住的打颤，楠楠，你怎么一点都不害怕？还，还跟他……” “嗯，他是我对象！”程语楠淡淡的浅笑道。 “什么？对象？楠楠你说真的？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嗯真的，我们在文城的时候就在处对象，原本打好结婚报告的，后来他有急事，再加上我要下乡，这才耽搁到现在。 之前没提是你们都没问。” 别人没问她主动提对象这事，就很奇怪。 更何况陆时野好久没消息，她还担心到嘴的对象飞了，更不会提。 杨苏珍震惊的张大了嘴巴，主要是不敢相信。 “那个……你们是自愿处对象的吗？” 主要是陆时野那气势有点太吓人，跟行走的悍匪似的，她担心楠楠是被胁迫的。 “噗”程语楠笑出了声，“放心吧，我心甘情愿，别看他……嗯有点冷，可他就是外冷内热，真的是很好相处的人。” 确定她没有半点委屈跟被胁迫的样子，杨苏珍才笑着打趣，“没想到你还是咱们知青所第一个有对象的人，还是嫁到村长家，你跟陆婶子还挺有缘分的，之前看你跟她相处得不错，倒是不用担心婆媳矛盾。 对了，那陆时野是做什么的？” “他是军人！”程语楠道。 “军人啊！军人的话我就没那么畏惧他了！”杨苏珍心大地道。 在她心里，军人就是英雄，这么一想，那男人的脸也就少了那抹骇人。 陶星晚倒是相对陆时野的长相没那么畏惧。 她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上辈子见多了人面兽心的人。 像陆时野这样虽然脸被伤了，可他对程语楠是实打实的体贴，这样的男人嫁了才安心。 “恭喜你！”陶星晚道。 “谢谢！我先回去收拾一下。” “嗯，快去吧，第一次上婆家门，可得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咱们家楠楠就得艳压群芳！”杨苏珍调笑道。 程语楠瞪她一眼，赶紧回了知青所。 旁边马虹心情特别好。 之前她发疯一样的嫉妒程语楠跟陶星晚，谁叫他们是知青里长的最好看的，跟个妖精似的，都快把男人的魂儿给吸过去。 程语楠居然给自己找了个这么“丑”这么凶的男人，没准等她嫁过去还会遭受家暴毒打。 毕竟那男人冷冰冰的，脸上还有那么丑的疤，一看就不是善类。 一想到以后程语楠会被打得不成人形，她心里那股病态扭曲的意像得到释放，嘴角勾起，露出一抹邪恶的狞笑。 “吼！”旁边跟马虹分到一组的建成嫂子，被她这个笑容吓得差点来个屁股蹲。 “我说马知青，你这是什么表情？不会是想使什么坏吧？” 马虹立马又恢复成委屈可怜的小白花，“嫂子，我没有！” “哼！”建成嫂子对马虹半点好感，“最好是没有！跟你分到一组也是倒八辈子血霉，就没见过像你这么蠢笨的，干点活不是伤了秧苗，就是砍伤腿，不想干你也别添乱，整天一副期期艾艾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了你，我可是比窦娥还冤。” 前两天割麦子，她跟马虹分到一组。 原本让她负责往地头抱，谁知道她非抢着割。 割你就好好割呗，谁知道镰刀差点挥她腿上，幸好自己跑得快，才躲开了镰刀头。 这镰刀也怪了！跟个回旋镖似的，最后竟然打到了马虹小腿上。 也就力气没那么大只划伤道小口子，在知青所养了两天才来上工。 刚上工呢又露出这么个狰狞的表情，建成婶子是真怕了马虹这女人。 “嫂子，你误会我了，我刚才就是腿伤有些疼，才没控制住表情，真没什么坏心思，你相信我！” “马知青，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人满嘴跑火车，谁知道哪天精神不好犯病，再报复我。 反正我得跟小队长反应，以后都不会再跟你一组。” 建成嫂子拍拍屁股就去找小队长了。 马虹脸上的伪装差点裂开，冲着建成嫂子的身影，露出一抹愤恨跟仇视。 一个两个都来欺负她！ 都是贱人，不得好死！ 马虹正心里愤恨，目光一下触及到赵二狗身上。 见他冲自己猥琐地笑，马虹吓得心惊肉跳。 她怎么忘了赵二狗。 这个死男人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盯上她！必须摆脱掉这个二流子才行，否则哪天被他逮住机会，自己就危险了。 马虹缓缓将眼神落在正忙碌的陶星晚身上…… 既然程语楠已经找了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只要在解决掉陶星晚，那她就是知青所里最好看的知青。 不光解决了赵二狗，连顾朝闻都是属于她的。 马虹终于露出一副势在必得的得意。 程语楠还不知道因为陆时野的出现，让她成功被排除在算计之外。 回到知青所，程语楠将房门反锁，然以后闪身进去空间。 “咕咕！”刚进去，一只扑腾着翅膀的野鸡冲她飞过来。 “砰！”一声，成功砸在一个屏障上，野鸡晕晕乎乎掉在地上。 程语楠：“……” 怎么了？怎么了？才几天没进来又闹腾个什么鬼？ 再一看顿时跟着乐了。 原来之前扔进来的野鸡蛋，成功孵化出十几只野鸡，而且才短短几天，都长到一斤左右。 最开始丢进来的那几只，现在都又肥又壮，看起来足足有五六斤重。 啧啧！五六斤的野鸡是真不多见。 看来这空间里的鸡粮还能增肥。 等下次再去国营饭店，得拿两只出去问问。 埋进地里的灵芝也长出了六株灵芝幼崽，木耳更不用说，直接爬满了腐木，看着实在喜人。 赶紧将木耳摘下来，堆了满满两筐，要是能在空间里处理就好了。 “统子，空间里有没有烘干木耳的功能？” 统子蹦哒出来：“宿主，咱们可是未来新科技，这种超低档的功能自然是有！不过宿主得花钱才能享受！” 程语楠：“那有没有白嫖的可能？” 第100章 答应给我当三婶 统子想翻白眼，这宿主是真狗，“宿主，没有这样的先例！” “没有好，咱们就开这个先例，统子你想啊，你这新科技我都没用上过，又怎么知道他的作用大小好坏呢？总得给个试用期什么的吧！人家现代都讲究试用期，统子你这么先进，自然不能落后，落后就要挨打，服务至上的态度必须得得到延续才行。” 统子：“……”虽然不太明白，不过总感觉宿主说得很有道理。 “宿主，我立马去申请！” “嗯，去吧统子，我很看好你，相信你很快就能成为统界最有思想的统！” 统子：瞬间像被注入了一盆鸡血。 滋滋啦啦，半分钟后，统子激动地冒出来，“宿主，主系统已经成功通过试用期的说法，而且小型烘干机，宿主可以免费试用三年。” “嗯，统子，我发现你真是越来越有潜力了，智商好到爆炸，以后有这样的事，咱们再接再厉。” “好嘞宿主，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要做统界最聪明的统，没有之一。 没想到统子这么好忽悠，早知道就早实行了，害她白白浪费了好几根小黄鱼。 得了小型烘干机，程语楠简直激动得想跳脚。 有了烘干机，各种水果干，红薯干，瓜子，核桃，包括各种脱水蔬菜都能制作出来。 哇咔咔！简直是顶好的宝贝。 白嫖果然香。 程语楠将木耳放进烘干机里，选择好模式，调整好时间，她就去冲个澡的功夫，里面的木耳就被烘干了。 拿出来一看，程语楠真是太满意了！ 将木耳用个小包装出一份，又添了一包红糖，一小包糖果，两包水果干，一斤桃酥，七八个桃子，以及二十多个鸡蛋。 第一次上门空手不好看，还是准备点上门礼。 换上件干净整洁的衣服，程语楠又重新洗个头。 陆时野过来的时候，就见程语楠正坐在院子里晾头发。 宛如白瓷一般纯美的容颜，一头墨色的长发，清风浮动，撩起几缕发丝，轻打在她纤细的腰间，衬得她越发灵动。 程语楠刚才闭着眼睛假寐，突然听见动静睁开眼，对上陆时野深邃的眼眸。 眉眼弯弯，勾唇浅笑，“你来了！” “嗯，我妈回家做饭去了，让我过来喊你！” “好，你等我一下，我拿下东西就过去。”程语楠也没觉得害羞，毕竟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更何况她还这么漂亮。 回去拿发带，松垮垮地将头发扎了一个麻花辫，垂在胸前。 上身穿了件浅色的上衣，下身搭配黑色裤子，整个人利落又清爽，总之美得叫人移不开眼。 走出来的瞬间，陆时野深黑的眼眸瞬间又暗沉了两分，喉咙干涩。 “不用带东西过去。” “那怎么行，我第一次上门自然要带点见面礼，走吧。” “那给我吧！”陆时野伸手接过。 两个人走在村里的小路上，程语楠走在前面，陆时野跟在她身后，两个人的身影偶尔会重叠在一起，像是缠绵悱恻一般纠结不舍。 陆时野脸上有一点点的赫红。 路上碰到村里人，陆时野会停下跟人打招呼，顺便介绍一下程语楠的新身份。 等他们到村长家门口，整个村的人都知道陆时野跟程语楠处对象的事。 “嘿没想到啊！陆时野居然跟程知青那样的白天鹅认识，两个人还早早处上对象，唉可惜了！” 对于可惜啥！他们自然是脑补得出来。 漂亮的跟朵娇花一样的姑娘，却被陆时野给摘了，咋能不可惜。 “知青所还有那么多女知青呢，你说，我去追求那个马知青怎么样？” 他喜欢娇娇软软的小姑娘，他看那个马虹知青就很娇弱，皮肤还白，晚上抱着都叫人稀罕。 旁边陈二英道：“切，就你这样的，人家马知青凭啥看上你！你没陆时野厉害就别做娶女知青的白日梦。” “就是，虽说陆时野脸伤了，可人家是部队军官，一个月能领不少工资呢，我看程知青也是奔着陆时野的工资才勉强嫁给他！” “不管是奔着啥，我陆三哥就是有本事让程知青点头，别人想娶还没机会呢！” 说话的是陆为民的三弟，也就是陆时野三叔家的大儿子，陆丰收！ 一看是他，其他人顿时如鸟兽一般四散离开。 没办法，要说起来，最像陆时野的不是陆建设这个四弟，反而是他三叔家的这个陆丰收。 不光模样长得有四分像，身高也像，都属于人高马大那种类型。 再加上陆丰收跟陆时野年纪相差不大，可以说两个人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陆时野没当兵前，经常带陆丰收上山打猎下水摸鱼。 陆丰收跟陆时野最亲近。 听说大伯家中午要请程知青吃饭，他就把昨天去河里摸来的鱼拿过来两条。 没想到碰到有人编排他三哥跟程知青。 哼！在他看来，那些人就是嫉妒！嫉妒他三哥能找这么好对象。 要不是他着急送鱼，今天非得跟那些人掰扯掰扯。 程语楠跟陆时野进了陆家。 陆小禾已经听她奶奶说程知青要过来，这会儿听见敲门声，欢快地跑过来开门。 “程姐姐，你来了！三叔！”陆小禾欢喜地冲陆时野喊道。 看得出来，小姑娘半点都不害怕陆时野，甚至还很亲近他。 陆时野拧眉：喊他三叔，喊小姑娘姐姐？他有那么老吗？而且这不是乱了辈分。 程语楠揉揉小姑娘的头，“小禾，你好，咱们又见面了！” 陆小禾牵住程语楠的手，眨巴着萌萌的双眼，“程姐姐，你以后会嫁给我三叔，当我三婶对吗？” 程语楠：“……”这叫她怎么答？ 陆小禾捂着小嘴偷笑道：“程姐姐，不对，该喊三婶！三婶，我上次就说了，我三叔是很好的人，你肯定会喜欢他的！我说得没错吧？我三叔是不是一点都不丑？” 陆小禾小嘴巴巴个没完，陆时野直接将她抱起来。 “谁跟你说的这些？” 陆小禾两手抱住陆时野的脖子，“不用别人跟我说，我猜到的！上次我看到隔壁苗姐姐也跟一个男人走在一起，还坐在家里一块吃饭，后来苗姐姐就嫁人了！三叔带程姐姐来家里吃饭，程姐姐还带了那么多礼物，肯定是答应给我当三婶了，三叔，我说的对不对？” 陆时野轻点她的鼻尖，“小人精！” 第101章 第一次进陆家 陆小禾抱着陆时野的脖子，挣扎两下要把她放下来。 陆小禾一落地，两条小短腿扭头就跑，嘴里还不断嚷嚷着，“妈，奶，程姐姐答应给我当三婶喽！我要有三婶喽！奶，娶三婶是不是要准备很多很多好吃的？有好吃的糖吗？上次程姐姐给我的糖，我只吃了一块，剩下的全被我妈偷偷藏起来，我都没吃到。” 陆小禾小嘴巴巴的，在她奶面前告状。 马秀莲当即就甩了李红梅好几个大白眼，“瞅你这点出息，连自己闺女的东西都抢，怎么不馋死你！” “奶，糖根本没进我妈的肚子，她就是把我的糖抢走，藏着拿回姥姥家给李家宝吃，哼！” 马秀莲直接给了李红梅一棍子，“你个遭瘟地偷家贼，又想拿我陆家的东西填补李家的窟窿，我告诉你，没门。” 李红梅被打只敢嘴上求饶，“妈，我，我没有，你别听小禾瞎说，我，我帮她把糖收着，是怕她吃太多糖容易坏牙，真没搬回娘家。” “哼！”马秀莲冷哼一声，“最好是这样，这几天家里事忙，你就别回娘家了，留家里好好帮衬我。” “妈，这怎么行，过几天我弟弟要相看对象，我这个当姐姐的怎么能不到场？”李红梅反驳道。 他们家里，她是老四，上头有一个大哥，两个姐姐，底下还有个弟弟。 “你弟弟相看还是你相看？难道你不到场你弟弟就娶不上媳妇儿了？李红梅，你以为你是谁啊！李家离了你还转不动了？” 呸！谁家儿子相看对象要出嫁的闺女把关，这不过是李婆子找的借口，为的就是伸手跟几个闺女讨东西。 上次李婆子给老三介绍哑巴的事，她没打上门去，已经是看在老二的面子上。 “李红梅我警告你，今天是老三的好日子，你敢闹幺蛾子，就给我滚回老李家，再也别登我陆家的门，听见了没有？” 李红梅吓得一个哆嗦，闷闷地点点头，“知道了！” “我出去看看，你把剩下的两个菜炒了！” 马秀莲扔下刀，带着陆小禾就迎到院子里。 “程知青，都不是外人，你过来咋还带那么些东西。”马秀莲笑着开口。 程语楠道：“婶子，不是叫您喊我楠楠嘛，怎么又喊程知青了，我也没带啥好东西，就一点心意。” “对对对，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是婶子的错，老三，快带楠楠进屋，咱们马上开饭！” 马秀莲热情地把人照顾进屋，还不忘朝屋里喊，“老头子，老三带对象过来了。” 陆为民就迎在了主屋门口，以前大家都说程知青长得好看，家里婆子也夸，可他一个大老爷们总不能一直盯着小姑娘看。 现在人都快成他儿媳妇了，陆为民才敢仔细地端详。 这一看不打紧，越看越满意。 反正他也找不出什么形容词，就觉得俊，这娃娃俊得跟画报上的人似的。 以后就是他们家儿媳妇了，咋都觉得跟做梦似的。 “村长叔好！” “唉好！先进屋，干了一中午活累坏了吧？旁边就是老三的房间，累了就去老三房里歇会儿。”陆为民指了指隔壁的房间说道。 程语楠笑了笑，“中午有时野哥帮忙，没累着。” 陆时野：“……”小丫头第一次喊他哥！ 程语楠说完就感觉到一股略带侵略的目光，扭头，四目相对。 程语楠却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说是火却温温柔柔，说是水又滚烫沸腾。 像被烫到了心尖子，程语楠赶紧抽回目光。 陆时野却勾起唇角，小姑娘不是很大胆嘛，刚才的表情怎么像只受惊的兔子！ 虽然……他心底确实如烈火烹油般翻滚。 “三哥，程知青！” 院子了，陆丰收走进来，“三哥，我昨天去河里抓的鱼，知道家里请客，特意拿过来的添个菜。” 说着，手里提的鱼还跟着打了两个挺儿。 陆时野接过手，“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三哥，瞧你这话说的，咱们亲兄弟，用不着客气。”陆丰收也没走，冲程语楠做了下介绍，“程知青你好，我是陆丰收，我爹是陆为学。” “丰收是三叔的大儿子，比我小一岁，你喊他丰收就行。”陆时野把鱼放进盆里，接话道。 “奥，丰收你好，我是程语楠！你三哥的……对象！” 陆丰收是个会看眼色的，也没多停留就离开了。 他人刚走，陆时野就蹲着收拾起鱼，开膛破肚，再将鱼鳞收拾干净。 “上次见你喜欢喝鱼汤，一会儿做了多吃点。”这回见小姑娘，感觉她瘦了点，陆时野想把瘦掉的肉给补回来。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鱼？” “上回国营饭店，我看你跟那个二姐点的菜，就有鱼汤，看你吃了不少就记住了！” 程语楠挑挑眉。 看来当时表白，也不光是她一个人有那份心思。 这个男人心思非常细腻，这点还行。 陆时野收拾鱼，陆小禾就过来找程语楠。 望着程语楠的笑脸，陆小禾不自觉地道：“程姐姐，你长得真好看。” “我们小禾也好看！给，这是姐姐给你的见面礼。”程语楠跟会魔术一样，手里多出两个红色带着小兔子的小发圈。 这还是她从空间储藏室了翻找出来的，应该是以前觉得可爱，随手买回来丢进储藏室里的。 “哇！好漂亮，姐姐，这真是给我的吗？” 前几天，小花妈妈给她买了红色头绳，都把她羡慕得不行，没想到，程姐姐会送她这么好看的头绳。 “家里就你一个孩子，自然是送给你的！来，姐姐帮你梳头。” 程语楠一时兴起，当年她可是在网上看过不少编头发的教程，她学得还是不错的。 小姑娘拿了家里木梳出来，两个人坐在院子里，就给小禾梳了个特别好看的发型，在发尾上还绑了小兔子发圈。 把小姑娘美得满院子里转圈。 “奶奶，三叔，程姐姐给我梳的头发，还送我特别好看的头绳，上面有小兔子的，好看吗？” 陆小禾又跑去灶房嘚瑟去了！ 第102章 打破他的冰冷 “好看好看，那你有没有谢谢你程姐姐？”马秀莲对这个唯一的孙女还是喜欢的。 主要是陆小禾的性子比李红梅讨喜，马秀莲这个当奶奶的，虽然也盼孙子，可对唯一的孙女也疼。 “谢了！” “瞎显摆，讨好了老的再讨好小的，还没进门就开始耍心眼，陆家人吃你这套我可不吃！”李红梅看马秀莲出去了，才敢小声嘀咕。 程语楠要嫁给陆时野，对于陆家人来说那是天大的喜事，可对她来说，那就是如临大敌。 这个程语楠还没进门就把马秀莲的心哄到她那头，到时候进门指定的偏心，那她这个大房媳妇儿还有立足之地吗？ 可她气恼又有什么用？ 她要是敢动半点歪心思，破坏了陆老三的婚事，老太婆得找她拼命。 李红梅只能不甘不愿地往屋里端菜，马秀莲招待未来儿媳妇可是下的血本。 一道红烧兔子肉，刚收拾出来的鱼做了清炖鱼汤，蘑菇炒鸡蛋，还有三道青菜，主食是白面跟玉米面馒头，嫩黄的玉米面馒头散发着一股玉米清香，总之这一桌子绝对是精心准备出来的，也看得出陆家对这次见面的重视。 马秀莲招呼着程语楠吃饭，程语楠看陆为民动筷子这才开吃。 陆时野拿了筷子，先给程语楠夹了一块鱼肉放她碗里。 程语楠有点难为情，小声的道谢。 马秀莲见木头一样的儿子居然给程语楠夹菜，笑得眉开眼笑。 陆为民没表现出什么，倒是李红梅，看了眼旁边一直埋头干饭的陆建国，心里酸溜溜地瞪他一眼。 吃完饭，没等众人下桌，马秀莲道：“楠楠，原本该去你家里商量你们定亲结婚的事，现在……” “婶子，我的事情我自己能做主。”程语楠当即摆出态度。 “那正好，我家老三老大不小了，这结婚报告也已经打好，算是组织上认可的婚事，不过婶子也不是那种人，咱们就照着流程来，这彩礼我跟你叔都商量好了，当年你二嫂嫁过来，出了一百块钱彩礼，当然，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呢也不偏不倚，彩礼照旧给一百块，再多给你添一床棉被，一身衣服。” 程语楠还没开口呢，李红梅率先嗷的一声不答应了，“凭啥呀！都是陆家的儿媳妇凭啥就多给程语楠衣服棉被，不给我，妈，您不能因为程知青长得好看又是城里人，就这么厚此薄彼，反正我不答应，要给都给，我没有的，别人也不能多。” “凭啥？就凭这么多年你往娘家搬那么多东西，拿回老李家的东西，都够打三床新棉被了，还有，老三每个月往家里寄的钱，你们做哥嫂得没跟着花？每次他回来打的猎物，你们没跟着吃？就问你们，多给老三媳妇儿这点东西多吗？” 李红梅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跟个变色龙似的。 心里呕得要命。 这个老东西，当着未过门的妯娌面，直接将她的脸皮给扒拉到地上摩擦，根本没给她留颜面。 不过这都是事实，他们家确实受益最大，只能拉下脸道： “妈，您这说的什么话，我不过是觉得家里日子紧巴，能省就省，老三屋里的被子还是三年前做的，崭新着呢，完全没必要做新的，程知青，你肯定能理解，对吧？” 程语楠：“……”商量给她的嫁妆，她凭啥自降身价，她才不理解呢！ 自己媳妇儿自己护。 桌子底下，陆时野握住了程语楠的手，“我媳妇儿不用理解，咱们这是商量给她的彩礼，是咱们家的重视，为什么要我媳妇儿理解？ 该给我媳妇儿的，一样不能少，不该拿的我们也不贪。 二嫂要是觉得委屈直接找二哥要，反正这事别埋怨到我媳妇儿头上，她可不欠你的！” 程语楠这会儿看护着自己的陆时野，简直帅呆了。 能在家人面前坚定地维护媳妇儿，加分。 手指在他掌心里挠了两下，以示高兴。 谁知道男人的手骤然握紧，不再给她半点动弹的空隙。 不过这男人的手好有力量，虎口处还有一层厚茧，程语楠突然生出想仔细看看他这双手的心思。 陆建国见自己弟弟脸黑如墨，知道惹他生气了，赶紧拉住自己媳妇儿，“你胡咧咧什么呢，弟妹是城里来的，人家娘家又不在这边，咱妈多贴补她一些也是应该的，再说，咱们结婚都多少年了，彩礼钱翻一翻的都有，你也别没事找事，搅和家里不安宁。” “我搅和？我怎么搅和了？城里来的就是大小姐，我这个乡下女人就是丫鬟命，活该比别人低贱一等了？”李红梅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跟陆建国嚷嚷起来。 “胡说八道些什么！”陆建国看三弟越来越黑的脸，都想冲过来把这娘们的嘴给缝起来。 “老二家的，你这话过了！”一直没开口的陆为民，阴沉着脸出声，李红梅立马吓得缩成鹌鹑。 陆建国的话她还敢反驳，陆为民这个公公发话，她不敢。 被陆建国一扯，乖乖坐回凳子上。 “老三家的彩礼就照你妈说的给，程知青，你还有什么要求吗？也可以提！”陆为民接过话茬道。 “村长叔，我没什么意见。”程语楠笑了笑，她是真没意见。 “没意见，那明天中午让你婶子把彩礼送过去，趁着老三休假，挑个日子，把你跟老三的事办了！” “好，都听村长叔的！”都决定嫁给陆时野了，也没什么好矫情的，爽快的答应下来。 程语楠在陆家又待了一阵就起身告辞了，陆时野送她回知青所。 “抱歉！让你受委屈了！”眼看着知青所近在眼前，陆时野低沉的出声。 程语楠笑嘻嘻地看他，“知道我受委屈，那等我以后嫁给你，你就得多护着我。” “嗯！放心！有我！” 他的媳妇儿娶回来可不是受委屈的。 “我提交结婚报告的时候，顺便递交了随军报告，不过家属院那边还有些紧张，怕是要等！” “嗯好，我等你来接我！” “明天你就在知青所好好休息，你的工我替你做，中午，我跟我妈一块过来。” 男人字里行间听起来都是关心，而他的脸上依冷着深情，像块硬邦邦的冰块。 突然程语楠想打破他的这份冰冷。 眼中生出了几分狡黠。 第103章 陆时野你太高了 “陆时野，你说完了吗？”程语楠问道。 “嗯，差不多了，今天的事是我没提前安排好，如果二嫂再对你有意见，你也不用顾忌，照着你自己的心思来，凡事都有我。” 陆时野害怕程语楠对家里人印象不好，还不忘又叮嘱道。 程语楠俏皮的眨眨眼，“不会，你知道我的，我可不是软柿子。” 想起文城的事，陆时野勾起了嘴角。 是了！眼前的小姑娘可不是随意让人拿捏的主。 “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陆时野说完，转身就要走。 然而！ 高大的身躯没来得及迈开脚，就被一双素白的小手握住。 “陆时野，你就这样走了吗？” “嗯？！”陆时野疑惑。 程语楠没撒手，仰起头朝他道：“你太高了，靠近一点！” 听着小姑娘语气温软的抱怨，陆时野便顺势微微俯身。 在陆时野低头的瞬间，程语楠踮起脚，微仰下巴，往上一凑。 柔软的唇瓣，就这么贴在男人刚毅俊朗的脸颊上。 轻声软语道：“那就辛苦你了！时野哥哥！” “轰”的一声。 陆时野只觉那轻微的碰触像火，一路蔓延到他心底。 “我走了！” 小姑娘亲完就跑，却被一双宽大的手掌握住，轻轻一扯，程语楠就已经落入一个灼烫温暖的怀抱。 “丫头！别招我！” 低低哑哑的嗓音搅动着程语楠的心湖，跌宕涟漪。 清晰地感受到他手臂上收紧的力道，苍劲有力，蜻蜓点水一般的吻落在她的发间。 抱了一下，程语楠感觉到他的松懈，立马挣了挣，从他怀里撤出来。 “陆时野，我明天等你来！” 说完这句，程语楠转身走进知青所。 陆时野漆黑的眼睛，比这月光还要灼人，直到那抹身影看不见了，他才消失在知青所这边。 程语楠刚进屋，就被几双眼睛盯着。 “怎……怎么了？” 张小慧率先开口，“啧啧！没看出来啊程语楠，你居然早就找好了对象，还是村长家儿子，快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张小慧的八卦之火都快烧死她了。 旁边郑秀秀他们都睡了，她硬撑着才没睡着，就等着程语楠回来给她答疑解惑。 “就在文城碰巧认识了！”程语楠轻描淡写地回道。 张小慧哪儿能这么轻易放过她，“程语楠，你也太不厚道了，大家都是住在一起的姐妹，分享一下呗！” 程语楠：“……”如果没记错，她们只有一次进山的经历，哪儿能算得上姐妹。 程语楠看她眼巴巴的可怜样，想来不说清楚，恐怕还会被缠上，干脆道：“之前在文城国营饭店碰上的，那时候他在相亲，人家姑娘怕他就没答应，他的一位老舅妈可能看我比较面善，就想着撮合我们。 再后来就认识了，慢慢熟悉后我觉得陆时野人不错就处上对象。 直到他回来，我才知道这是他老家，村长是他亲爹。” 至于陆时野受伤，她先要求处对象什么的，她没必要说。 “我说呢，之前也没见村长对你有什么优待，不过你这算是因祸得福了！”跟村长攀上关系，至少不用担心村里人排挤。 “行了，你也别酸了，赶紧躺下睡吧，明天还得上工呢！”杨苏珍说道。 屋里重新恢复安静。 陶星晚看向她，“那天你去村长家，应该是谈盖房子出去单住的事吧？” 程语楠点头，毕竟陶星晚是重生大女主，肯定不会一直憋屈在知青所。 “嗯，村长之前答应要在知青所旁边的空地给我划一块宅基地，现在看来用不上了！” 等她跟陆时野扯证办酒席，肯定是要住到村长家，自然没必要再建房子。 “既然这样，那不如把宅基地让给我！你放心，我不白占你便宜，我拿十块钱买你的宅基地。”陶星晚道。 她可是有个种田空间，一直住在一起，她都没机会进空间种地。 再说，她不想看到顾朝闻，她感觉马虹看她的眼神也越发不对劲，还是趁早搬出去的好。 “行，你要是想搬明天去跟村长说，至于宅基地，不用给我钱。” 陶星晚她想欠别人人情，等建房子这事落实下来，还是打算把钱给她。 程语楠不管她什么心思，闭上眼睛睡了。 而此时陈家。 “妈，你不是说这事一定能成吗？现在呢，陆时野都要娶那个知青了，我还怎么嫁给他跟着随军？”陈兰也听到了村里的传言，回到家就发起脾气。 没办法。 之前她还觉得自己是村里最好看的姑娘，将来肯定能嫁个好人家。 可她妈要的彩礼太高了，一般人家根本拿不出来。 这一耽误她都二十二岁了，再拖下去，她怕是只能嫁鳏夫或者给人当后娘。 虽说陆时野那脸丑是丑了点，可像她娘说的，关了灯上了炕男人都一样。 还有一点，陆时野整天在部队，还要不停地出任务，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面，忍忍就过去了。 最重要的陆时野有钱！ 她嫁过去陆时野的钱都是她的，她想怎么花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嫁给陆时野，没想到跑出个程语楠。 “妈……陆时野都要结婚了，那我可怎么办啊？我不想留在村里种地，整天臭气熏天，太阳还那么烈成天晒死个人，我要当城里人。”那地里都是泥，还得浇肥，踩上一脚都觉得恶心，她才不要下地干活晒成黑炭。 城里人多好，不用干活就吃喝不愁，陆家的陆晓月不就因为嫁给城里人，才捞了个供销社的工作。 陈兰自认不比陆晓月差，她才不嫁泥腿子。 陈家三个妯娌，看着小姑子娇气的跺脚，同时撇撇嘴。 真把自己当成香饽饽。 你想嫁人家陆时野还不想娶呢。 谁家乐意娶回个祖宗。 再说乡下人长得好看有啥用，不当吃不当喝的，况且，程知青那娇俏模样，可比眼前的作精强百倍。 是个男人都知道怎么选。 “既然知道人家要结婚那就别再打陆时野的主意，妈，你赶紧找个人把小妹嫁出去得了！不然再留下去，都成村里的笑话了！谁家像她这么大的闺女不嫁人生孩子，一直留着小妹不嫁，没准留出仇来。”陈家大儿媳率先开口道。 没办法，陈家大儿媳妇一进门，就给陈家生了两个大胖孙子，人家腰杆子硬，说话就有底气。 再加上陈家大儿媳是隔壁陈家村村支书的女儿，陈婆子也不敢太得罪这个大儿媳。 第104章 拦路 “大嫂，你什么意思？这里是我家，我想什么时候嫁就什么时候嫁，我才姓陈，还轮不到你赶我！”陈兰顿时大爆发，冲着自家大嫂就吼了起来。 “陈兰，你怎么跟你大嫂说话呢？况且你大嫂又没说错，这么大个人了，别整天做白日梦，人家陆时野都找好对象了，你再想嫁也没用。”陈老大自然是站在媳妇儿这边的。 兰兰小的时候，他还疼着宠着，觉得自家妹妹小，娇养着点也没事。 可结婚后，有媳妇儿吹枕边风，他就心里不平衡了。 他家两个儿子大的八岁，小的五岁，还得出门干活赚工分呢，没道理她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姑娘一直被哥嫂养。 “爸妈，你看大哥大嫂，他们是什么意思？觉得我是家里的拖累是吗？”陈兰委屈的眼泪汪汪，指着陈老大两夫妻控诉道。 “大哥大嫂也没说错，总不能留在家里成老姑婆！”陈家老二媳妇儿嘟囔了一句。 陈老二瞪她一眼，“你别跟着添油加醋。” 陈老三两夫妻没吭声，不过老三媳妇儿也面露不善。 陈兰跺跺脚，“你们不帮我，我也不稀罕，等我以后嫁了人，你们也别指望我帮衬，哼！” “陈大山，你看看你妹妹，都被娇惯成什么样了？” “妈，这次我也不帮兰兰说话了，这还没嫁人呢就开始威胁我这个大哥，我看她的心里根本没这个家！” “行了行了，赶紧回去睡吧。”陈婆子也知道自己闺女这话说得叫人寒心。 虽说她疼闺女，可也不会不管儿子，毕竟，将来她跟老头子还得指望儿子养老。 以为陈兰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第二天陆时野去上工就被陈兰给堵了。 陆时野拧眉，“你……有事？” 眼前这个女人他好像不认识。 陈兰看着陆时野的脸，脸色有些白，下意识吞咽了下口水，吓得。 “那个……我是陈兰，陆时野你不认识我了？我哥是陈大山！以前你们还一块进山打过猎。” 陈兰提起，陆时野才有些印象。 “嗯，你找我有事？”陆时野在村里的时候就是打猎的好手，村里好多比他大几岁的孩子，都乐意跟他一块进山。 主要陆时野为人大方，每次打回来的东西，见者有份，他们跟着都能沾上荤腥。 陈兰不敢直视陆时野，主要是他的气质太冷了，她害怕。 狠狠给自己打足气，道：“那个……前两天我妈说跟陆婶子提我们俩的事……” “我们俩没事可提！”陆时野当即道。 陈兰：“不是，是我妈觉得咱们两家都是村里人，知根知底的，又是从小一起长大，所以，觉得我们比较合适，而且，我，我也愿意嫁给你，陆时野，你要不考虑考虑我吧。” 陆时野：“你发烧了？” 陈兰一脑袋问号，还是乖乖摇头，“没有。” “没发烧怎么说起胡话，第一，你妈认为我们合适，我就该答应娶你嘛？她算老几。 第二，我跟你哥认识，跟你连三句话都没说过，更称不上从小一起长大，所以，别攀扯。 第三，你想嫁我不想娶，所以，别再来找我。” 陈兰没想到会被陆时野当众拒绝，在她心里，陆时野该欢喜雀跃地答应，可现实“噼啪”打脸。 “陆时野，那个程知青哪儿点比我好，你要她都不要我？”陈兰委屈的眼泪直掉。 “她是我媳妇儿，而你，对我来说不过是陌生人，你见过谁不要自己媳妇儿改娶陌生人的吗？”陆时野反问，深邃的眼眸中已经聚集着飙风。 他觉得自己跟这个女人说这么多就是废话。 “让开，我要去上工！”陆时野一个淡淡的眼神，就让陈兰吓得倒退了两步，一个踉跄直接跌到地上。 “陆时野，你凶我！” “咳咳！”程语楠干咳两声，“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我……只是路过。” 陆时野眼底闪过一抹慌乱，而陈兰则是快速地从地上爬起来，仰着头瞪她。 “不是让你好好休息，你怎么过来了？”陆时野快走了两步，站在程语楠面前。 程语楠朝他笑了笑，举起手中的水壶，“煮了绿豆水，想给你跟婶子他们送些过去，没想到在这边碰到你跟这位……同志在聊天。” “那个……这位同志，你没事吧？需不需要喊你的家人过来？”程语楠语气关切地问道。 陈兰怒瞪她一眼，“不需要你猫哭耗子，我不信你没听到我跟陆时野的谈话，还在这里装模作样，恶心谁呢！” 陈兰就觉得这女人太虚伪太能装了。 程语楠还想给她留点脸面，既然人家不需要也就没必要给她递台阶了。 “好吧，我确实听到了一点，虽然我跟陆时野还没领证，可陆时野已经打了结婚报告，今天陆婶子彩礼也送过来，也就是说，陆时野就是我未婚夫，我们的婚事算是板上钉钉。 而你，冒出来冲着我未婚夫说了一堆有的没的，还故意编排我，你这样的行为，我可以认定是破坏军婚。 破坏军婚可是要被抓进去蹲派出所的，你确定还要纠缠他？” 蹲，蹲派出所？ 陈兰已经吓得面无人色。 她哪儿知道还有破坏军婚这样的罪名。 “你，你胡说，我才没有想破坏。”呜呜呜！扭头哭着就跑了。 程语楠：“……”唉！这女人战斗力不太行啊！她都还没开斗呢这人就跑了，太没挑战了。 陆时野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那刀刻般的五官上，勾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笑什么笑！没想到啊陆时野同志，居然还有这样的艳福！” 对于她的打趣，陆时野无奈道：“我根本不认识她！突然跑出来说这么一堆乱七八糟的话，你别放心上。” “噢？！真不认识？” “嗯，不认识！”陆时野坚定地点头。 程语楠也绕开这个话题。 主要是刚才她亲耳听见陆时野拒绝的话，所以，对于无关紧要的人，根本没必要生气。 “呐！我煮好的绿豆水，你带过去吧，我回知青所了！” “好。”深深看了程语楠一眼，陆时野才去下地干活。 第105章 污蔑清白 去地里的路上，有好几个热络的人跟陆时野打招呼。 都是以前跟他玩儿得还不错的年轻力壮小伙子，至于女人，看到他就有些畏惧，还真没人敢往他面前凑。 陆时野直奔他爸妈的地头。 “小野！你怎么来这边了？不是说要替楠楠干活吗？”马秀莲问道。 对于儿子给儿媳妇赚工分这事，她一点都不嫉妒。 反正儿媳妇马上进他们家门，以后赚的工分也都是他们家的，肉都烂在锅里，还真不用掰扯。 “刚刚我在路上碰到她，这是她给家里人煮的绿豆汤，留给你跟爸喝！” 陆时野将水壶放下就走了。 马秀莲抱着水壶乐得眉开眼笑。 旁边几个婆子别提多羡慕嫉妒，“这儿媳妇还没进门就开始孝顺你这个婆婆，为民家的，你这真是好福气！” “可不是嘛，我看这程知青也是面善，人长得好看能干，又孝顺，时野的眼光是真不错。” “对了，时野这孩子年纪也不小了，村里像他这么大岁数的，孩子都满地跑了，你们啥时候把俩孩子的婚事给办了？我们也好过去讨杯喜酒喝！” 马秀莲巴不得几人能问，“快了快了，小野结婚报告早就批下来，已经是组织上认可的婚事，就等着挑个日子去领证，回来摆酒！” “哎呦！那感情好，都是孝顺孩子，没准啊你明年就能抱上大胖孙子了！” “对了！你们老大家是咋想的？小禾丫头都六岁了吧？再怎么着二胎也该怀了，不行，还是得让建国带她媳妇儿去城里看看，总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 提起这个，马秀莲就咬牙。 如果说她这辈子最懊恼的，就是这件事。 当年王红梅怀着小禾，都要生了还被娘家人给喊过去，为的就是伺候她家大嫂坐月子。 谁家大嫂坐月子，还要出嫁小姑子回娘家照顾，偏王红梅这个棒槌提着从牙缝里省下来的鸡蛋就去了。 过去后不仅要照顾坐月子的大嫂，还得照顾全家吃喝拉撒。 要说这王红梅也是活该！ 在家里马秀莲都怕她动胎气早产，离预产期一个月就不让她下地，她却趁着机会跑回娘家当牛做马。 马秀莲气得差点吐血。 王红梅在娘家吃不饱，又整天累成死狗，这不还是动了胎气，提前半个月早产。 那王家人心狠绝情，说什么，小姑子在娘家生孩子不吉利，把即将要生的王红梅给撵出娘家。 还是王家村的人看不下去给陆家送了信。 等他们把人弄回家，王红梅都没力气生了，早产再加上胎位不正，要不是马秀莲找的产婆经验丰富，弄不好都一尸两命。 虽然小禾生下来了，可王红梅也伤了身子，六年过去，一直没再怀上。 因为这事，马秀莲没少憋屈，也没少被她死对头马云梅嘲笑。 没错，马秀莲还有个死对头马云梅。 当年马云梅来陆家村相亲，恰巧马秀莲也来陆家村走亲戚，谁知道陆为民第一眼就看上了马秀莲，当即就拒绝跟马云梅相看。 然后马云梅就觉得是马秀莲勾引了陆为民，这才抢了她的好姻缘。 因为这事，马云梅就恨上了马秀莲。 两个人都是一个村出来的，后来又都嫁了同一个村，马云梅就想处处压马秀莲一头。 马秀莲嫁给陆为民，头胎生女儿，马云梅生的儿子，因为这事没少被她笑话。 后来马秀莲连着生了三个儿子，马云梅生了两个姑娘就笑不出来了。 再后来陆建国家生了陆小禾，一直没再怀上，马云梅大儿子一举得了宝贝孙子，她可没少在马秀莲面前炫耀。 再加上陆时野脸被毁，村里姑娘都不愿意嫁给他，更成了马云梅嘲笑她的话茬，马秀莲这几年别提多憋屈。 现在陆时野要娶程知青，总算是给马秀莲出了口恶气，偏马云梅又出来蹦哒。 “嗨！陆时野能在家里待几天啊！还不是得回部队，程知青那副妖精模样，一看就不正经，也不知道能不能守得住！ 要我说啊，娶媳妇儿还得娶个贤惠会过日子的，整天把自己打扮得妖里妖气，还花钱跟流水一样的媳妇儿，娶回来能有啥用？ 指不定哪天就给戴一顶绿帽子……哎呦……” 马云梅分到的地跟马秀莲挨得不算远，这会儿正跟周边的人吐槽。 马秀莲就歇脚喝口绿豆汤的功夫，就听见马云梅在大放厥词。 当即冲过来，拽着老女人的头发，朝着她的脸打了两巴掌。 “好你个马云梅，显得你长得张嘴是吧，真是什么脏的臭的都敢往外喷，我告诉你，我儿媳妇儿清清白白，你在敢胡说污蔑她，我马秀莲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马云梅突然被打，整张脸都麻了！回过神来就朝马秀莲扑上来，“马秀莲，你竟然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拼就拼我还怕你，马云梅，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什么心思，不就是故意编排程知青，好破坏我们家老三的婚事，见过心黑的没见过你这么嘴巴生疮流脓的，今天我就撕烂你这张嘴，省得你搬弄是非，毁人清白。” “我怎么了？我又没说错！程知青本来就妖里妖气的，走到哪儿都不忘勾引男人，没准早就被男人给骑……” “马云梅，我撕了你！”马秀莲直接跟马云梅在地里撕打起来。 老娘们打架就那几招，甩巴掌，薅头发，掐大腿，锤胸…… 由于是马秀莲先发制人，所以马云梅被摁在地上狂揍。 一声声的惨叫从马云梅嘴里发出，引得众人围观。 “叫你胡说，叫你嘴巴不干不净……” “叫你满嘴喷粪，给你放点泥巴洗洗嘴……” 抓起一把泥土直接按进马云梅嘴巴里。 围观的人见打得差不多了，赶紧上前将两人拉开。 当然，马秀莲就是有些狼狈，马云梅就凄惨的多了。 头发被薅下来一把，脸也煽成猪头，被人拉起来，还在不停地干呕吐泥巴。 “马秀莲，我……我杀了你……” “来啊！谁怕谁是孬种。” 马云梅还挣扎着要打回去，马秀莲直接冲她轻蔑地吐了个口水。 没那个本事还敢来招惹她，这回就让她长长记性。 第106章 别拿我媳妇儿说事 “闹什么闹？不好好上工都聚在这里干什么？”陆为民接着消息赶紧带着小队长他们一块过来。 一看是自家老娘们干仗，他身为村长也不好开口，不然会怀疑他假公济私。 所以，小队长先说的话。 有那个机灵的已经跑去找村支书。 陆建设都不用说，直接撒腿找三哥去了。 他们家可不是孬种，三哥也在呢，这事还牵扯到三嫂头上，必须让三哥来出头。 “陆嫂子，云梅嫂子，你们两个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哎呦赵队长，你们可来了，有些人仗着自己是村长媳妇儿，专门欺负我这个老实人，我干脆死了算了。” 马秀莲立马叫嚣，“你赶紧去死，谁不死不是人！我还没见过像你这么会恶人先告状的，刚刚那么多双耳朵听着呢，你那嘴不干不净的胡咧咧，我打你都是轻的！” “说清楚，到底是咋回事？”陆为民沉着脸道。 这时候村支书跟陆时野也都被喊过来，呼啦啦围过来一群人，尤其是对上陆时野那张脸，马云梅吓得缩了下脖子。 “妈，你没事吧？” 马秀莲看到自家儿子，道：“放心，妈没事。” “既然没说就把话说清楚，也让大家伙评评理，免得大家真以为咱们家欺负人！”陆为民做这个村长，村里人还是很服气的。 主要是他为人公正，处理事情从来都不偏不倚，也不会为自己家人谋福利。 还有，陆为民敢让马秀莲说事，也是因为他清楚自己媳妇儿的为人，她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先动手。 今天把话说清楚了，也免得惹旁人闲话。 “行，那我就说说，刚刚这老娘们嘴巴不干净，她说……”将刚才的话转述了一遍。 旁边看热闹的人也跟着附和，“没错，这话也是我们亲耳听见的，马云梅也太不地道了，拿人家程知青的名声编排，这不是要人命嘛。” “那可不，人家程知青多好的姑娘，从来到村里不声不响的，干活又卖力，从来不跟男同志单独说话，现在倒好，被马云梅污蔑成破鞋，要是我，也得把她嘴撕烂。” “马婶子，我妈说的事你认吗？”陆时野看向马云梅。 陆时野就这么平静地直视着她，马云梅却感觉自己像被一头猛虎给盯上。 她害怕，腿肚子都开始不听使唤，疯狂地哆嗦。 “妈，怎么回事？” 就在她要瘫软在地的时候，她的好大儿总算过来了。 马云梅直接扑在儿子身上，“老大，我，我……” “陆勇，我来说……”噼里啪啦又说了一遍。 “妈，这话真是你说的？”陆勇都想一把将他妈甩开。 她到底知不知道陆时野的为人！ 小时候，他仗着比陆时野大五六岁抢他吃的，才六岁的陆时野就能跟狼崽子似的，扑过来跟他干仗。 关键差那么多岁，都能跟他干个平局。 陆时野进了部队，那就如猛虎入林，现在别说打，就是看一眼都让人不寒而栗。 他妈居然还敢去编排他媳妇儿，这不是摸老虎的屁股嘛。 “我，我就是随便说说……” “老四，去派出所报案！”陆时野开口了，简单的几个字瞬间将周围的议论冻结。 “嗯？！三哥……”不是说三嫂的事嘛，怎么就转到派出所了呢？ “没听懂？”陆时野勾起唇角，露出一个邪佞的冷笑，“我的结婚报告部队已经通过，程语楠同志就是组织上认定的军嫂，污蔑军嫂名声，属于蓄意破坏军婚，破坏军婚要被判三年到八年，马婶子既然喜欢散布谣言，那就进去好好反省反省！” “你说破坏军婚就破坏？再说，你跟程知青不是还没扯证嘛，你，你别想吓唬我！”马云梅强撑着嘴硬道。 “呵！”陆时野冷嗤一声，“马婶子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老四，你愣着什么，人家既然这样想进去，咱们就得送她一程！” “好嘞三哥，正好让派出所同志给治治嘴！” 村支书见陆时野动真格的，朝着陆勇踢了一脚，“你就这么看着把你妈送进去？然后被全村的人记恨？” 关键是影响村里的名声，那明年的先进小红旗就别想要了！ 要知道，每年的先进村公社都会有奖励，他们村的拖拉机，就是因为连续三年被评为先进村才得来的。 这要是因为一颗老鼠屎丢了拖拉机，那就是全村的损失。 显然陆勇也明白了村支书的意思，赶紧拉着他妈求情道：“村长叔，我妈她就是嘴贱秃噜了，她没什么坏心思，更没想着破坏时野跟程知青的亲事，求您大人大量，别让派出所同志抓她。 妈，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跟陆婶子还有时野道歉！” 马云梅不想低头，可迫于形势，她不低也得低，闷闷地道： “对不起！” “你编排的人不是我们，请求原谅的人也不是我们。”陆时野道。 老支书站出来，“小野啊！你看你马婶子他们也知道错了，不如这样，等会儿让她亲自去给程知青道歉，并且赔偿程知青二十块钱，外加一只老母鸡，二十颗鸡蛋，怎么样？” “什么？凭啥要赔那么多？我，我就随口一说，现在说清楚了不就行了，况且，况且我还被马秀莲给打这么惨！”她都没地方找人说理。 “你说凭啥？我儿媳妇招你还是惹你了，你张口就往她头上扣屎盆子，老三，我看这老娘们根本没悔过的心思，干脆把人送派出所算了，免得她那张嘴出门又胡咧咧。” 陆老头从人群了钻进来，老实巴交了半辈子的男人，直接甩了马云梅一巴掌，“不想去坐牢就闭嘴，不然你就等着进去吧。” “老支书，我们道歉，我们赔偿，小野，你婶子就是昏了头了才会说就这些胡话，对不住，我们马上回家拿。”陆老头两眼通红。 “小野啊！看在叔的情面上，这次就先饶过马云梅一次。”老支书也递个台阶。 “老支书，按理说我不该替我媳妇儿原谅，毕竟是她遭受的委屈，可看在您的面子上，为了全村的荣誉，我替我媳妇儿暂时咽下这口恶气，不过……” 陆时野目光扫到一些嘴碎的人身上，接着道：“今天我把话撂在这里，你们说我可以，但以后你们谁要是再拿我媳妇儿说事儿，我就是拼着这身军装不要，我陆时野也要上门讨个说法。” 要是他媳妇儿不原谅，先进村没了，拖拉机也得丢。 得让全村的人都记着这份恩情。 “三哥！真爷们！”陆建设都想给三哥鼓掌。 其他知青也高看了陆时野几眼，尤其是陶星晚，还特意往他身上扫了几眼，然后勾唇浅笑。 心里对程语楠生出一丝淡淡的羡慕。 看来不是男人对女人的委屈视而不见，而是那个男人不够把你放在心里。 她上辈子也曾经受过一些流言蜚语，而当时的顾朝闻，只会劝她忍，连找散布谣言的人理论都不敢。 呵！说到底顾朝闻根本没把她放在心里过。 第107章 送彩礼 程语楠回到知青所这边就没闲着，已经许久没看过医术，正好趁着所有人不在，将师公的手札拿出来，认真的翻看学习。 她也发现了，从植物生长的周期算，空间里流动的时间应该跟外头存在着差距，差不多是空间一日，外头一小时。 这样她看起书来就等于摁了加速键。 等她将手札翻看一遍，又在空间里将各种水果放进脱水机里进行脱水。 很快她就收获了各种水果的果干，分别封装好放进储藏间。 脱水机简直太实用了，这倒是让她想到了另外一个好东西。 有了脱水机就能制作脱水蔬菜，到时候她就能做各种口味的方便面。 不过现在还不能行动，得有机会再动手。 程语楠可没闲着，将药田里的药材又重新认了一遍，之前制作药膏的药材不多了，等有机会要去山里看看。 她没想到东省这边的山里还是个宝藏，藏着不少宝贝药材，她可得趁着机会将药材移栽进空间里。 之前给乐莹那边寄过去的药膏应该差不多了，借着机会，程语楠将剩余的药材全都做成了药膏，留着下次备用。 不过这样来回邮寄太麻烦了，路上得走七八天，要是能找到熟悉的运输队就好了，第二天就能送到。 就那么点东西，给点钱，对方肯定乐意捎带。 看来有机会得去镇上问问，或者找乐莹也行，毕竟她在城里，她爸妈也有人脉。 拿定主意，程语楠手上的动作就更快了。 各种药效的药膏都做了一大包，直到白泥用完这才停手。 没等从空间出来，就听见院门被敲响。 程语楠一个闪身出了空间，将院门打开，就见陆老头带着马云梅过来，手里还提着一篮子鸡蛋跟一只老母鸡。 这年头，家家户户养鸡都是有数额的，母鸡又称鸡屁股银行，所以，这老母鸡跟鸡蛋，绝对是非常贵重的赔礼。 更别提还有二十块钱。 “这是……” 刘勇爹脸上有些赫然，“程知青，今天我家这个婆娘说了许多不当的话，我特意带她来跟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 程语楠还一头雾水，恰巧中午了，知青所的人也都回来吃饭，碰到这事，杨苏珍就噼里啪啦将在地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还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幸好楠楠的对象是村里人，不然这会儿污蔑楠楠名声的那些污糟话，肯定传得满村都是。 程语楠也没想到她人在家里坐，锅从天上来。 “对不住了程知青，回去我肯定好好管教我婆娘，再也不让她乱说话。”陆勇爹说得特别诚恳。 扯了一把马云梅。 马云梅耷拉着脑袋，心里肉疼得滴血。 可没办法，她不想蹲派出所。 “对不起程知青，我以后肯定改，不会再胡乱编排。” 程语楠阴沉下脸道：“马婶子，你要知道，有时候流言蜚语会杀人的！这次当着大伙儿的面，大家可以不把你的话当真，可要是背地里瞎传呢？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被程语楠当着这么多知青的面训斥，马云梅只觉得整张脸火辣辣的。 以前村里人也没少传瞎话，怎么到她这里就又是赔礼道歉，又是要蹲笆篱子的。 真是倒霉。 马云梅带来的东西程语楠都收下了。 杨苏珍叽叽喳喳凑过来，“楠楠！那个陆时野同志护着你的样子可真霸气，难怪你答应嫁他！” 程语楠也没想到陆时野肯那样护着她，还有陆婶子，还因为自己跟马云梅打起来，被人这样护着，程语楠心里暖洋洋的。 所以，等马秀莲跟陆时野过来送彩礼的时候，程语楠特意做了三道菜招呼他们。 马秀莲第一次尝程语楠的手艺就夸赞不已。 “楠楠，你这手艺简直太好了，这以后我家老三可真是有口福喽！” 程语楠笑了笑，“婶子不嫌弃就好，多吃点，对了，今天这事还得多谢婶子护着我！” 说完特意看了陆时野一眼，算是感谢。 “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婶子护你不是应该的嘛！”马秀莲就说起彩礼的事。 “下午让小野陪你去趟镇上，你们找把棉被跟衣服给定做上，等明天，你们就去大队部开个证明，先去把证扯了。” “啊？！这么快？”知道会很快，可真要扯证，程语楠还有些恍惚。 她是真要嫁人了！ “哎呦！不快了！小野就一个月的假期，来回路上就得去七八天，再加上要摆酒，你们结婚没几天他就得归队了！还不如趁着时间还宽裕，赶紧将婚事办了！也能多点时间相处。” 程语楠硬是从马秀莲话中听出了，要他们多相处，造孩子。 想到这里，程语楠脸上多了些赫红。 不过彩礼都送到手里了，也没什么扭捏的，跟着点点头。 “好好好，你们明天去领证，顺便将结婚用的东西买回来，酒席就定在四天后，地里也差不多忙活完了，正好有空闲。” 马秀莲送完彩礼，他们两个人的婚事就算定下来了。 陆时野没跟他妈一起走，而是留下来。 马秀莲看了三儿子一眼，了然地笑了笑就留他们俩单独待着。 陆时野从怀里掏出一张存折，还有五百块钱。 “之前的彩礼是家里给的，这五百块钱是我给你添上的，明天咱们领完证再去买三转一响。 这张存折你收着，这是我这么多年的积蓄，原本在文城就该拿给你，不过那时候走得匆忙，又没带在身上，就拖到现在。” 程语楠挑挑眉。 “真打算都给我？”程语楠揶揄地看他一眼。 “嗯，我们家媳妇儿管家！你是我媳妇儿，给你是应该的！”反正程语楠就是他认定的媳妇儿，不给她给谁。 “你不怕我拿到钱再反悔？” “你不会！”陆时野自信地道。 “怎么就不会？没准你看走眼了呢？” “那只怪我自己眼神不好，信错了人！”陆时野道。 程语楠就笑了。 不得不说，陆时野虽然不会说那些酸话，可每次他们相处，都会带给她一些震撼。 不愧是自己挑中的男人，能处。 “那我能看看存折上有多少钱吗？” “给你就是属于你的，自然能看！”陆时野道。 然后程语楠就被存折上面的数字给震惊到了。 第108章 给师父养老 开始存进去的只有三五十，后来就是一二百，再后来有个最大的额度，居然有六百，前前后后存了五六年，加一起居然有五千八百多块钱。 不过最近频繁的有取了三笔，一次二百，一次三，最近这次取了五百。 这五百应该就是给她添加的彩礼。 前后取了一千块钱，现在存折上还剩下四千八百块钱。 在这个年代绝对是一笔巨款。 “没看出来，你还有做仓鼠的潜质，钱存了不少。”程语楠看着他笑道。 “刚去当兵每个月给家里寄五块钱，后面工资加津贴多了，就给家里寄十块钱，我吃住都在部队，也没什么需求，所以要花钱的地方不多。”慢慢就存下了这么大一笔。 “嗯！”程语楠将那五百块钱收下，存折又递给他，“既然你每个月都往里存钱，你就继续拿着吧，也方便。” 陆时野有推给她，“媳妇儿，咱们家你做主，你管钱。 以后每个月我发了工资跟津贴都拿给你，你想存多少你说了算。” “就不怕我是个败家的全给花了？”程语楠也就是虚让，试探一下这男人舍不舍得给她花。 “男人赚钱养家是应该的，如果连媳妇儿都养不起，是我这个丈夫无能！” 程语楠立马笑嘻嘻的道：“你有这个心我就不推辞了，不过不管谁拿钱都没差别，你有需要就跟我说，这可是咱们全家的家底，还有，每个月给自己留个几块钱在身上，男人在外兜里不能没钱，不然会被战友们笑话。” 陆时野还是头一回听说给男人留私房钱的。 毕竟在部队里听到最多的就是男人兜比脸都干净。 这个七十年代的质朴男人，哪里晓得他媳妇儿的套路奥，被哄的一愣一愣的，最后心里只剩下俩字：感动！ 还得是他媳妇儿，这觉悟不是一般的高，都开始顾念他的脸面。 陆时野在知青所也没多待，免得外头的人说闲话。 等他离开后，程语楠又进空间里忙碌去了。 把空间里的东西归好类，然后找出个饼干盒子，将那本存折先放进去，又郑重的将自己六百块钱彩礼也放进去。 六百块钱呢！ 陆时野还要给她买三转一响，嘿嘿！想想都知道，只要买回来，绝对会轰动整个陆家村。 那个陈兰妈一心想攀高枝，彩礼才只敢要三百块钱。 陆时野直接给她翻了一倍，像缝纫机，自行车，这样的大件，绝对是有钱都不一定买到。 缝纫机那玩意儿她不会用，自行车跟手表都是她需要的，等明天跟陆时野说一声，缝纫机那玩意儿就算了。 盘完陆时野给的，再盘自己的存款。 还别说，她这里也是真不少。 先不说她从马文松那里弄来的，还有自己赚回来的那几笔，再加上从程家搜刮回来的，加一起比陆时野的都多。 嗯，她现在也是个小富婆。 既然手里的钱不少，那株大灵芝就先不忙着动了，等以后做成药膏备用。 也不知道陶星晚什么时候才去黑市，她可还惦记着女主那株人参呢。 陶星晚也没让她等多久，这当然是得推后。 次日一早，程语楠就起床捯饬自己。 今天要去拍照领证，必须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 从箱子里翻找出在文城新买的那套衣裙。 白色的确良衬衫，搭配着半身碎花长裙，将她整个腰身都拉得修长。 脸上早早的做了个美白补水面膜，清洗干净后，露出白嫩透亮的嫩肌，细细地抹了面霜，简直吹弹可破。 一头乌黑靓丽的秀发编成松散的麻花辫，再将发带编在黑发中，末了再绑成蝴蝶结，垂在胸前，整个人青春又靓丽。 杨苏珍醒过来就看到这么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直接看呆了。 “嗷楠楠，你简直太好看了！要不是看你的脸，我还以为做梦梦到仙女了！”杨苏珍砸吧了两下嘴，又接着道：“真是便宜了陆时野！” 这么朵鲜花插到他头上。 “今天要去镇上？”陶星晚也跟着坐起来。 “嗯去镇上领证！” “哇楠楠，你今天就把自己嫁出去了啊！”杨苏珍夸张地惊叹道。 “嗯，我们都谈两个多月了，陆时野年纪也不小了，既然认定了他就嫁！” 陶星晚受到的震撼也不小。 她更是惊叹程语楠的果断，真心道：“恭喜你！” “谢谢！我就先走了，回来给你们带喜糖！” 程语楠出了门，自然也看到了起床洗漱的男知青，跟他们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就走出院门。 而门外，陆时野早就推着自行车等在那里。 今天他一身笔挺崭新的军装，板寸头也被清洗过，单单站在那边就气势十足。 看到程语楠出来，冷毅的脸上勾起，牵动着眉骨处的伤疤，硬是软化了两分戾气，多了几许柔和。 “媳妇儿，你今天很好看。” 程语楠挑眉，“我之前就不好看？” “不是，你今天格外好看！” 难怪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他这回可算明白了，他媳妇儿是难得的美人。 两个人拿了介绍信，然后直奔镇上。 他们来得早，再加上许多乡下结婚的人都心疼领证要交的两块钱，好多人只是摆个酒，所以领证的人并不多。 两个人去公社办事处领证，大红奖状形状，程语楠脑袋还有些懵。 她……这就结婚了！ “媳妇儿，咱们顺便去隔壁拍两张照片！等我回部队的时候带着。” “嗯好！” 男人高大气场十足，女人娇媚，温婉绰约，却莫名的和谐。 先拍了张双人照，又给程语楠拍了张单人照。 “多洗两张，等过两天我给我师父寄过去。” “嗯？！师父？！”陆时野问道。 “嗯，是我之前拜的师父，他是名中医，不光教给我医术，还有一手祖传的按摩术也传给我。 我来下乡的时候，师父不光给我二百块钱，还给我弄了床新棉被，所以，师父是特别好的人。 这话我得提前跟你说清楚，我跟养父母已经决裂，不过师父把祖传的手艺都教给我，我是要给他养老的！ 你……同意吗？” 陆时野点头，“同意，他对你好，还教你祖传的手艺，给他老人家养老是应该的！” 程语楠有些激动，将手挎上他的胳膊，“陆时野，你真好！” 第109章 我作你宠，花钱你有 领结婚证，公社是会有票据补贴的，八尺的布票，够做一件上衣或者连衣裙，一张糖票，也够买一斤水果糖，这些东西虽然不多，可也是红枫县公社的心意。 “走吧，一起去趟供销社，正好跟大姐说下咱们结婚办酒席的事。”陆时野道。 “那个……之前大姐还要给我说亲，然后……”程语楠把陆晓月给她介绍对象，最后自己还严词拒绝的事告诉了陆时野。 陆时野听罢也跟着勾起唇角，“嗯，这事我知道！” “你知道？”程语楠纳闷地问道。 “嗯，之前大姐给我打过电话，特意告诉我，给我找个相亲对象，是村里的知青，说的应该就是你，不过我告诉她，我有对象了，这次回来就是要结婚的，才让她打消了念头。” 程语楠也没想到，陆晓月对给她介绍对象这么执着。 “你说，咱们这算不算是天定的缘分？”程语楠走在陆时野身边，笑魇如花的问道。 陆时野看着她娇俏的模样，这里头像燃烧起一团火。 天定的缘分嘛？ 他也觉得是！ 不然偌大的文城，为什么偏偏要他们遇上，自己还被媳妇儿救下。 在他们彼此都不知道的时候，连家里人都想撮合他们，说明在所有人眼里，他们是般配的。 “嗯！你注定是我媳妇儿！”陆时野深深看了程语楠一眼，然后郑重点头。 程语楠自然没忽略掉他眼底的灼热，也跟着红了脸。 这男人的眼神也太有侵略性了，像是……像是要吃人。 “快走吧，咱们先去供销社，一会儿我去给师父打个电话，跟他说一下我结婚的事。” “嗯，我也给老舅跟老舅妈打个电话！”陆时野也跟着道。 “行，那咱们赶紧走。” 程语楠就跳上自行车后座，拍了拍陆时野的肩膀。 陆时野却是伸过手将她的手握紧，安放在他劲瘦的腰间，“媳妇儿抱住了，免得颠下去。” 程语楠想翻白眼。 这领完证了就是不一样。 在来的路上那才叫一个颠簸，也没见男人这么主动。 现在不光握小手，都敢直接搂腰了！ 不过程语楠也没矫情，半抱着男人，抓住他的衣襟，“走吧。” 陆时野看了一眼媳妇儿那双嫩白的小手，被抓住的那块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只觉得身上热气翻涌，头皮泛上一股麻意。 他往旁边躲了躲，想摆脱那股要命的感觉。 偏程语楠不知道自己惹了火，少了那股热意就感觉没抓稳，又紧着凑过来。 “媳妇儿，要不……你干脆抱着我腰！”又觉得惹来误会，赶紧补充道：“路不平，怕摔。” 程语楠：“……”行吧，你说啥是啥。 直接往前贴了贴，双手抱住他劲瘦的腰身。 因为靠得太近，程语楠鼻翼里呼出的热气打在他的后腰眼上，瞬间陆时野的身体变得紧绷。 得！这下更要命了！ 可叫媳妇儿放手又舍不得，往供销社走上，就这么紧绷了一路。 等程语楠从自行车上跳下来，陆时野才呼出口长气，这一路憋得不轻，往身上看一眼，庆幸没丢人。 两个人抬脚进了供销社。 供销社里刚来了新货，所有人都正在盘点货物，见程语楠两人进来，主动上前招呼。 不过等她看到陆时野时，被吓得表情一个僵硬。 这，这人的气势好可怕！ “您好，我找一下陆晓月。”程语楠像没看到她的异样似的开口道。 “啊！好，我这就帮你们喊。”转身拍了拍胸口。 不用她招待简直太好了！赶紧去喊了陆晓月过来。 陆晓月从后面仓库出来，就先看到了人高马大的陆时野。 “老三，你啥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提前说一声，我也好提前请假去火车站接你！爸妈知道吗？” 陆晓月看着陆时野眼里只剩下惊喜，哪里还顾念着旁人。 “大姐，我前两天回来的，今天是特意来找你的！” “找我？找我啥事？”陆晓月问道。 程语楠适当的开口道：“大姐你好，我们今天特意过来找你买东西的。” “呀！程知青你也来镇上了！刚刚净顾着跟老三说话了，你想买些啥跟我说，我给你拿。” “大姐，我们刚刚领完证，四天后摆酒席，想跟你买点结婚用的东西。”陆时野把话茬接回去。 “呀？！领，领证？摆，摆酒？老三，你跟谁领证摆酒？”陆晓月可是被震得不轻。 “程语楠同志就是我之前处的对象，我们结婚报告一个月前就通过了，自然是跟她领证摆酒！” 陆时野觉得以前他大姐很有眼里劲，这回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真的？程知青真成我弟媳妇儿了？”陆晓月就觉得不真实。 “那是，我们结婚证还在我怀里揣着呢！” “哎呦，好好好！老三你好样的，程知青……不对，该喊弟妹了，弟妹你想买啥？大姐给你拿。” 陆晓月两手一拍，哎呦，原来她就觉得程知青好，现在程知青成她家的了，怎么想怎么高兴，乐呵的她都快找不到北了。 扭头就冲老三竖个大拇指。 不错，这回老三倒是办了件人事。 陆时野：“……”感情他在大姐眼里，一直不是人。 “大姐，我想买个暖水壶，陶瓷盆，一套茶具，枕巾，枕头，被套床单，两斤糖果，还得三身新衣服。 一套给陆时野，另外两套给……爸妈。” 原本想喊村长叔跟婶子，后来一想，这都领证了，得改口。 陆晓月没想到程语楠这么孝顺，刚结婚就想到她爸妈，这样的儿媳妇简直天底下少有。 不说别人，老二媳妇儿就从来没这个孝心。 “等着，大姐给你拿。”陆晓月脚底下有风，立马刮进仓库。 陆时野也很感动，“我有衣服，不用给我买，你给自己也挑两身，放心，我带了布票，足够用。” 陆时野以为程语楠是怕布票不够，才没给自己买。 实际上，陆时野还真想错了。 这年代的衣服，程语楠真没怎么看上眼的。 主要是设计的款式老土，就连她在文城买的的确良，程语楠也觉得不舒服。 “我不买成衣，等会儿我看看布料，如果有看上的我自己画设计图找人定做。”程语楠说完还俏皮地冲他眨眨眼。 “我可是头一回嫁人，怎么能没有新衣服，也一定不会便宜了你！” 陆时野扯动嘴角，“好，你放心的买，我带了钱足够！” 程语楠：这算不算，我作你宠，花钱你有！ 第110章 领证 不一会儿，陆晓月就从仓库里拿出了一大堆好东西，来回跑了两趟才将程语楠要用的东西抱出来。 “这暖水瓶，陶瓷盆都是今天新来的，你先挑，挑到你喜欢的就留下，还有这些床单被套也都是刚到的花色。 这可是我们经理特地从省城弄来的好货，这颜色跟质地都比之前的好看。”说着就将东西摊在了柜台上。 其他服务员也知道这是陆晓月的亲戚，就没人过来插手。 以前他们家亲戚过来买东西也都这样，这也算员工内部的福利，人家只是挑选又不是不给钱，反正不碍着他们卖货就行。 别看是供销社，那也是有指标的，赚回来的钱一半上交公家，一半要留着给员工发工资，如果完不成任务，他们的工资可就没那么容易拿到手。 好在供销社里的货都是村里人急需的，每个月都能完成任务，他们工资一分都没少过。 超额完成的都拿来发福利了，年底的奖金也不会缺，所以供销社的工作才这么吃香。 程语楠很快将她看中的花色挑选出来，再就是挑衣服。 马秀莲跟陆为民两口子的衣服大小，陆晓月肯定清楚，所以程语楠就拉着她当参谋，加上陆时野的一套衣服，一共花了一百零八块钱，外加八张布票，给三个人买了三套衣服。 陆时野衣服的质量要好许多，自然的也更贵。 光有衣服可不行，鞋子也得配套，又花了五十多块钱，买了三双。 陆时野的衣服鞋子当场就试穿好的，其他衣服鞋子不合适还能回来退换。 陆时野想给钱，被程语楠给制止了，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钱票递给陆晓月。 “这是我给家里人买的，这钱我来掏。” 陆晓月看程语楠这般心疼自家老三，笑眯眯地接过钱票，清点无误后，这才开票。 “姐，你们这边有自行车缝纫机手表吗？” 陆晓月一听就知道，老三这是打算给弟妹买三转一响。 如果老三是娶村里人，那陆晓月还真得劝几句，毕竟这些东西花下来，可真要老鼻子钱。 关键还不是钱的问题，票据也不好弄。 就一张缝纫机票在黑市那都能卖上天价，更别说还有自行车票手表票。 “自行车有，刚来了两辆，一辆已经被主任预订了，另外一辆还在后院放着，手表也有。 你们还真是赶巧了，这手表是沪市牌的，刚到的男女新款，你要是昨天来，那都没沪市牌，只有前进牌。” 沪市牌那就是扛靶子的存在，所以像他们小县城能有个沪市牌的东西，都得碰运气。 “姐，快拿出来我们看看。” “行，你们先等着！”陆晓月也在心里感叹，老三这是真把程知青放在心坎上了。 不过，像这么好又优秀的媳妇儿，也确实值得。 陆晓月把手表拿出来，一大一小还是情侣款。 程语楠看到东西都眼前一亮。 主要是这两款手表都是经典款，样式大方，戴在手腕上，显得她的皮肤特别细腻白嫩。 “大姐，你把男款的表也拿给我看看。”程语楠道。 陆时野拒绝道：“不用给我看，只给你买就好。” 关键他手里没有第二张手表票，而且他之前取的钱，我只够买三转一响，要是再买男款手表，钱不够。 程语楠却像没听见，戴到陆时野手腕上，“很好看，适合你！” 男人的手虽然粗糙却骨节分明，十分匀称，戴上这款全钢的腕表，特别好看。 被媳妇儿夸，陆时野难得露出一抹不自在，耳朵尖变红。 不过再好看也不能买。 “媳妇儿，要不咱们下次再来买这款，先买你的！” “不用，手表票我有，你送我手表，我也送你一块，就当……就当信物了，大姐你开收据吧。” 陆时野已经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心里只剩下后悔，早知道就该给媳妇儿多添点彩礼。 就刚刚，加这块手表，媳妇儿都花出去小三百块钱。 看小夫妻感情好，陆晓月别提多高兴。 也让陆晓月对程语楠的财力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能眼睛不眨地给家里人花这么多钱，说明程知青有钱。 人家是城里人，不仅没嫌弃他们乡下人，还乐意给小野花这么多钱，说明是真心喜欢小野。 三弟能娶个一心一意跟他过日子的女人，比啥都强。 “走，带你们去看自行车！” 陆晓月跟同事们说了一声，让他们帮忙看着东西就带着小两口去了仓库。 他们这边刚走，几名服务员就开始叽叽喳喳。 “你说这陆晓月的弟弟长成那样，咋能娶到这么漂亮，跟天仙一样的姑娘？” “就刚刚那姑娘，眼睛都不眨地花出去三百块钱，我看了都觉得败家。” “啥呀！人家就不缺那点钱，你看她身上的衣服没有？那可是正经儿的的确良，样子款式还特别漂亮，主任大姐去年买过一件，都跟咱们炫耀了好几个月呢。” “你说说，这么漂亮又有钱的姑娘怎么就眼神不好看上那么个冷面煞神。 他刚才进门，我就看了一眼，都给我吓得扑通扑通的，心脏差点跳出来。” “不止是你，连我也被吓了一跳，陆晓月长得也不差，她妈我见过长得也还行，看来这陆老三长得随了他爸，一脸的凶相，再配上脸上的疤，啧啧！要不是知道陆晓月三弟在部队当军官，我都怀疑进来个土匪。” “你们行了啊！人家是军人同志，脸上的伤也是在任务中落下的，也没你们说的那么可怕。” 说话的叫张颖，是半年前过来的，跟陆晓月相处得不错。 这姑娘模样也还行，就是黑了点，关键她又是个五五分身材，原本就个头不高，穿的衣服也是肥肥大大那种，被衬的人更矮了。 自行车两个人看过了，还是二十六尺寸的，给程语楠骑正合适。 当即陆时野掏钱拿票，然后就把自行车给推出来。 “大姐，这两天还得麻烦你帮我留意一下缝纫机跟收音机，这两样东西只要有就都给我留着。”陆时野坚决要给媳妇儿把三转一响添齐全了。 程语楠拒绝道：“缝纫机我也不会用，买回来家里也没地方放，还是别买了！” 收音机那玩意儿不贵，买回来听个时事广播倒是也不错。 第111章 他对我很好 “不用可以学，反正别人有的我媳妇儿也必须有。”他是一定要给媳妇儿都添置齐全的，保准让别人只有羡慕媳妇儿的份。 程语楠也被糙汉子给感动得一塌糊涂。 他是真把自己放在心坎上。 今天跟他单独相处，他的温暖，他的言行，我给程语楠足够的安全感，安抚住了她躁动不安的心。 能嫁给他真的很好。 看有大白兔奶糖，还有水果糖，烟跟酒也都买了一些。 最后才扯了程语楠要做衣服的布料。 程语楠挑选的这块布料已经是供销社最好的，要八块钱一尺，一身衣服做下来也得三四十块钱，要在加手工费，更贵。 不过陆时野这钱掏得可麻溜了，陆晓月还揶揄地看他一眼。 以前只觉得他们家老三是块朽木棒槌，对女人上半点都不通。 谁知道一遇上喜欢的，就变化这么大。 那直勾勾的眼神，恨不得贴到程知青身上，啧啧！ 老房子着火！ 就老三这体格，等结婚以后，怕是有小姑娘受的。 “大姐，你知道镇子上谁家做衣服的手艺比较好？”程语楠对镇上的情况不了解，觉得这事问程语楠最合适。 “嗨！大姐还真认识一个，从这条街往前走五分钟左右，有个庄记裁缝铺，庄师傅的手艺，那是整个镇上的人都夸赞的，你去那边做肯定好。” “行，那我们过去看看！” “姐，东西先寄存在你这里，我们很快回来。”陆时野道。 陆晓月点点头，“行，东西我给放这边，你们尽快过来拿回去。” 她怕一会儿有人过来买东西，人多眼杂她怕丢了。 “嗯知道了！”陆时野就带着程语楠去了裁缝铺。 那位置挺好找的，主要是挂的牌子挺醒目，一半牌匾都糊了，像是被人拿火烧掉了一半。 都这样了，居然还能继续挂着，看来这个庄师傅很念旧啊！ 实际上，庄师傅是不想糟蹋那几个字。 程语楠走近了一看，才能感觉出那块牌匾的不凡。 上面的字迹笔走游龙，苍劲有力，却又自带风骨。 好字！ 虽然被烧掉一块，上面的字迹却分毫没损，烧掉的恰巧是落款的位置。 看来这该是出自名家，十年时局敏感，只有烧掉才不会招惹麻烦。 倒是有点可惜了。 两个人进店，店里是一位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脸拉得比尺子都长，看起来就是个非常严肃的人。 “想做什么样式的衣服？” 程语楠笑着将布料放到对方面前，“我结婚要穿，款式我自己提供，就是需要您赶工，最好三天内做完。” 程语楠也不啰嗦，反正她是要穿自己设计出来的衣服。 她上辈子还真就跟着设计部那边的一位同学，学过设计衣服。 主要是整个大学就她年纪最小，后来她读研后，就只能跟留校的师姐们住一间宿舍。 研究生的待遇就会好许多，她们两个人一间，跟她住一起的，就是一位叫陌颜的同学，学习服装设计。 她们两个人还相处得挺不错，陌颜也喜欢跟她说一些服装上面的东西，她就自然的记在心里。 所以等她结合这个年代把设计稿画出来，顿时，庄师傅看得两眼发直。 “小姑娘，这，这衣服款式真新颖，我这还是头一回做这种样式的！光看设计图就能想像出来，这衣服做出来肯定好看。” 他是发自肺腑地称赞。 “那庄师傅需要多久才能做好？”程语楠勾起唇角，她可是借鉴了不少上辈子的款式，该掐腰掐腰，还放得放，时髦又不失雅致，还不会显得突兀，总之，这衣服一眼就让人眼前一亮。 庄师傅又是个老牌做衣服的，早就锻炼出一双锐利的眸子。 能被她夸赞，显然这款式很惊艳。 “我先加紧你这套衣服，明天下午你过来拿。” “好的，那就麻烦庄师傅了！” 手工费一共八块钱，给了五块钱定金，两个人就走了。 “媳妇儿！你好厉害！”陆时野由衷地夸赞。 感觉媳妇儿什么都会！ 而他就是个糙汉子，有些配不上媳妇儿。 他那瞬间的失落，击中了程语楠柔软的内心。 唉！她是真吃糙汉子的颜，就是失落也能这么有魅力。 程语楠一笑，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抬手摸了摸他的脸。 “瞎琢磨什么呢！我可告诉你，我们结婚了就有了小家，我虽然懂得多，可我没工作，以后还得靠你养家。” 虽然她从来没打算靠男人养，可这会儿他正自卑呢，得给男人吃颗定心丸，安抚他的心。 陆时野就道：“媳妇儿你放心，我以后就是你的靠山，肯定不让你跟着我吃糠咽菜。” 程语楠感受到男人信心倍增，就知道男人被安抚好了。 “嗯！我相信你！” 程语楠把手收回来，“走，咱们赶紧去打电话，然后去拿东西回村。” “好，听你的！” 到了电话亭，程语楠先给胡光明打电话。 卫生所那边是有电话的，临走前，程语楠就留了电话号码。 电话是胡光明接的，程语楠欣喜道：“胡叔，是我楠楠！” 这年头的电话声音都跟外放似的，为了不给师父招惹麻烦，程语楠没敢喊师父。 胡光明也没想到能接到程语楠电话，顿时就乐呵的下巴上的胡子都跟着打颤。 “楠楠啊！你怎么有空打电话过来？” 胡光明自己还在琢磨，这药膏的生意也不能在电话里头说呀！万一被人抓到把柄，给小徒弟按上个投机倒把的罪名，还得了。 “叔，我结婚了！” “啥？！结，结婚？咋这么突然？”差点吓得他手握不住电话筒。 “嗯，您说巧吧，之前我们在文城就认识了，我下乡的地方又恰巧是他的老家，我在这边他们一家人都特别照顾我，叔你就放心吧。” 胡光明撇撇嘴。 “不会是他故意找人安排你去他老家下乡的吧？” 程语楠：“……”虽说不是故意，也差不多。 毕竟她能被送到陆家村，冯团就是看陆时野的面子出的力。 “那个……我爱人是军人，他是营级，今天我们已经领证了！叔你放心，你教给我的我一天都没敢落下，不信等以后我回去探亲，你尽管考我！”程语楠岔开话题。 胡光明还有些不放心，“他们一家真对你好？” “嗯，是真的，光彩礼都给了我六百块钱，还不算三转一响。” 程语楠这话一出，电话亭外面的几个人看陆时野的眼神都变了。 第112章 看在钱的份上 这年头，谁家娶媳妇儿能给六百块钱还带三转一响，加一起得上千块钱。 随即又点头。 难怪这么漂亮的姑娘肯嫁这么个“吓人”的男人，感情人家是看在了钱的份上。 话又说回来，要是他们家能有这么个漂亮的闺女，能有这么多彩礼，他们也乐意嫁。 陆时野完全无视掉众人看他的眼神。 嘴角噙着一抹笑，深邃的眼神一直落在程语楠身上。 眼中只剩下她。 他知道，媳妇儿这么郑重地将自己介绍给胡老，就是在极力地替他刷好感。 得多怕胡老不喜欢他啊！ 媳妇儿真可爱！ “媳妇儿，我跟胡老说两句。”陆时野冲程语楠道。 “啊？！好！我跟师父说一声！” 然后跟胡光明说了一句，就把电话交给他。 “胡叔您好，我是陆时野，程语楠同志的爱人！” 陆时野简单做自我介绍道。 胡光明没想到会突然接到徒婿的电话，一时间有些卡壳。 “胡叔，您跟我媳妇儿的事，她都告诉我了，谢谢您在文城对她的照顾，也谢谢您对她的疼爱，您放心，我既然娶了她就一定会好好对她，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胡光明叹口气，“既然你们都结婚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不过就一点，楠楠有我这个老头子，你要是让她受了委屈，我不管你什么身份，就是追到部队也会跟你讨个说法。” 胡光明真是这么想的。 反正他就个孤老头子，这么些年经历了不少事，人情冷暖更是看淡了。 虽说他跟小徒弟相处没多久，可小徒弟是真把他这个师父放心里。 他自然要护着一二。 “胡叔放心，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陆时野话锋又一转，“等我放假带楠楠回去看您！” “嗯好！你们好好的！”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胡光明心里却想着，等中午休息的时候，他得给小徒弟置办嫁妆。 嫁妆该准备啥呢？ 等他回去就找隔壁老嫂子问问，别人有的他徒弟也得有。 其他的先不着急，钱必须到位。 他每个月有三十六块钱工资，他一个老头子根本花不完。 回到家将存折拿出来，直奔邮局取钱，然后又去找老婶子。 “哎呦，胡大夫，你对这个侄女是真好！还要给准备嫁妆呢！”老婶子说这话酸溜溜的。 她家闺女怎么就没这么个亲叔叔呢！ “那没办法，我这侄女可是答应给我养老的，那就是我亲闺女。” 胡光明瞎编的，不过小徒弟都给他寄好几回东西了，连灵芝那么宝贝的药都寄给他，他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噢，难怪呢！那是得给准备些嫁妆，我跟你说啊……” 然后嘚吧嘚吧一通，胡光明等她说完才发现，好些都是大件，真不好邮寄。 最后胡光明托人找了他医治过的病人关系，给程语楠打包了好几匹喜庆又适合送人的布料给邮寄过去。 一同过去的还有一封信跟一张汇款单。 此时，陆时野正给老舅跟老舅妈打电话。 电话直接打到老舅的废品站，那里安装了电话。 “老舅，是我小野。” “奥，这是出任务回来了？顺利吧？” 陆时野当即五官都变得柔和，“嗯，挺好的，老舅，我就是跟您说一声，我结婚了！四天后摆酒，您要是有空就跟老舅妈一块过来喝杯喜酒，没空等我回文城看你们二老。” “结婚了？结婚好！你媳妇儿是不是之前去医院照顾你那位小同志？” 一听就知道老舅妈回去跟老舅唠叨过了，陆时野轻嗯了一声，“是她！” “嘿小子，不错啊！总算是娶上媳妇儿了，这样我跟你老舅妈就放心了！那个……我这边走不开，我跟老舅妈就不过去了！” 贺礼肯定不能少。 “嗯，您跟老舅妈照顾好自己，有机会有带我媳妇儿去看你们。” 简单又说了两句家里的情况挂断电话。 前后两通电话，一共交了五块四毛钱，真是贵啊！ 交代完这事，两个人又回了供销社拿东西。 “四天后办酒，别忘记回家来帮忙。”陆时野留下这句话，将结婚用的东西绑在自行车后座。 “媳妇儿，你会不会骑车？”崭新的自行车呢，程语楠早就手痒了！ 程语楠点头，“会！” “行，那你在前面骑，我在后面跟着你！咱们回家！” 回家啊！ 以后就是回他们的家了！ 咀嚼着两个字，陆时野看着面前骑车的身影，眼底一片柔软。 将人送到知青所陆时野才回家。 马秀莲刚准备做饭，就见他回来便问，“领证了没有？东西买了多少？” “证在这儿呢！能买到的都买了，就是缝纫机跟录音机恐怕还得等几天，不说我跟大姐说好了，让她帮我留意着。 对了妈，这是留给我办酒席的钱，给你！” 陆时野渴的不行，拿了陶瓷缸子就灌了大半杯下肚。 马秀莲看着结婚证，笑的见牙不见眼。 没等她再仔细看几眼，就见老三这个臭小子把结婚证珍重的叠起来，揣怀里。 马秀莲：“……”臭小子，她还能把证吃了！ 不过老三结婚了，他高兴。 “快回屋摆碗筷，马上吃饭！”马秀莲拍了儿子一下。 陆时野难得高兴，龇了龇牙，“好嘞，我这就去。” 饭桌上，所有人都吃完饭，陆时野才回屋一趟，拿出一个包袱。 “爸妈，这是我媳妇儿特意给你们挑选的衣服跟鞋子，花了我媳妇儿八十多块钱呢，快打开看看！” 陆时野就在他爸妈面前给媳妇儿刷好感了。 之前二嫂不是觉得多给媳妇儿添床棉被心里不平衡，那就狠狠打她的脸。 当然他也不是只显摆，等二嫂知道媳妇儿还有三转一响，他怕二嫂爆炸。 就拿衣服跟来堵她的嘴呢。 王红梅的脸色果然非常难看。 心里腹诽，瞎显摆！ “啥？！楠楠还给我们买衣服跟鞋子？” “嗯，她不知道尺码，特意让大姐帮忙挑的，你们也试一下，不合身还能退换。”将衣服递过来。 伸手的时候，马秀莲就看到了他手腕上的新手表，“这，这也是今天买的？你可就一张票，那楠楠那边……” 马秀莲怕他只顾自己，没给程语楠买手表。 第113章 进山 陆时野微微傲娇地抬了抬下巴，“嗯，今天供销社来了两块新手表，我媳妇儿说要送我个信物，她得我买，我得她买，钱票都是她出的，我的比她那块贵，要一百五十块钱呢。” 马秀莲已经感动得一塌糊涂，之前老三要买三转一响，她还有点小微词，现在真是啥都没有了，只剩下感动。 那孩子咋这么诚实呢！ 又是衣服又是手表，送过去的彩礼不仅花没了还自己搭进去不少。 这样的孝顺儿媳妇儿去哪儿找啊！ “我媳妇儿还准备了床单被套，暖水壶陶瓷盆，还想做新被褥的，我没让，毕竟她带来的就是新的，还没盖呢。” “哎呦，楠楠咋一口气买这么多，我都不知道该给你们准备啥了！”马秀莲都忍不住咋舌。 这一下子，老三媳妇儿可真是大手笔了。 淡淡地撇了李红梅一眼，眼里带着轻蔑。 看她还敢嫉妒吧。 当年她娘家，可是连一根头发丝都没让她带回来。 “还得麻烦妈帮我们把屋里给置办好。”陆时野道。 “这还用你说，我明天就去镇上，把该用的东西都给你买齐全了！” 老三那屋只叫屋，缺少烟火气。 “嗯，席面要用的肉您先别急，我明天去山里转一圈。”陆时野早有打算。 “三哥，你明天要进山啊！带上我呗，我去给你搭把手！”老四陆建设在陆时野回来当天就摩拳擦掌，一直等这一天呢。 跟着三哥有肉吃。 他自己进山毛都捞不着。 “行，明天一早你带好麻绳跟背篓，咱们一块进山。” “三哥，三嫂可真好，还给你买新手表。”陆建设又羡慕又稀罕。 这么好看的手表，全村都没见一块呢，三嫂说买就买，可真大气。 他将来也想找个这么敞亮的媳妇儿。 “嗯，不光有手表，她还给我买了新衣服新鞋子，说是要办酒那天穿。” 陆建设：“……”不带这么刺激人的！可是好羡慕。 “三哥，三嫂家里还有姐妹吗？要不也给我介绍一个，大几岁也没关系，我不嫌弃。” 陆时野：“你还想骑我头上，当我大姐夫？” 陆建设嘻嘻哈哈：“那也不是不行啊！” 陆时野手痒，想揍这小子。 “那个开玩笑的！” “嗯，一会儿出去练练，我没开玩笑。” “三哥，不要了吧，我被揍了，明天就没人跟你进山了！” “没事，我一个人也能行。” 陆建设：“……”打自己嘴巴子。 早知道就不耍嘴皮子了，嘴贱，秃噜了，三哥的便宜能是那么好占的。 “三哥，我错了！手下留情！” “嗯，我尽量轻点！” 哥俩斗嘴的功夫，老二陆建国道：“既然进山，我也一起去吧，给你们搭把手。” 以前他们三兄弟可没少往山里钻。 老二这臭小子力气贼大，身上还有功夫。 以前村里有个老头，据说以前在少林寺待过，受过戒的，脑袋上还有戒疤，身上会功夫。 有一次他在山里碰到了一群野猪，路过的老三帮了他一把，然后他就教给老三一套拳法。 这事村里人不知道，他可是一清二楚。 李红梅捅了他一把，“人家老三去弄肉，你跟着去瞎凑什么热闹？” 别以为她没听见，刚刚老三可说了，给她媳妇儿买手表的事。 要不是老三及时露出程语楠给他买手表，她真能急眼。 可现在她不敢开口。 毕竟她当初屁嫁妆都没带过来，结婚这么多年，公婆也没沾她一块布片，所以，她不敢，怕被老太婆给撅回来。 心里对程语楠更不待见。 还没嫁进来就把她这个当二嫂的比下去，这以后老太婆肯定更偏心老三一家。 哼！心机真深。 “你懂个屁，我是跟着帮忙抬肉的！你个婆娘不懂事就别废话，赶紧去洗衣服！” 李红梅甩甩胳膊，扭头就回了屋。 第二天陆时野早早起床，陆建设跟陆建国已经等在院子里。 三个人，拿了砍刀跟绳子进山。 以前陆时野就经常进山，所以对于山里情况门清。 他们走的这条路一般人都没怎么走过，周围的杂草都比较茂盛。 这三个人运气也真是逆天了，刚进山里没多久，就碰到两头落单的大野猪。 一头贼壮实，看起来得二百五十多斤，另外一头略小，也得一百三十斤左右。 加一起都快四百斤，这要是置办席面，请全村人都够够的。 “那头大的交给我，你们俩去对付那头小的，没问题吧？”陆时野分配任务。 陆建设手里握着柴刀，已经跃跃欲试，“三哥放心，我跟二哥两个人呢，肯定没问题，倒是你自己小心点！” “嗯，别废话，我先去把那头大地引开，你们瞅准时机赶紧出手！” “行，老三你当心点！”陆建国叮嘱道。 分配好，陆时野二话没说，直接掏出随身带着的一把小刀，直接朝大肥猪的眼睛射过去。 锋利尖锐的刀裹胁着刚劲的飙风，猛然朝大肥猪扎过去。 一声凄厉的猪叫，伴随着怒吼，大肥猪的眼珠子已经变成血窟窿。 大肥猪的吼声也刺激了小肥猪，当即撒开猪蹄要逃。 陆建设跟陆建国哪儿会给它逃跑的机会，一左一右的包抄，把小肥猪圈住，根本不给它挣扎的机会。 而陆时野更绝，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大肥猪身上，已经被扎出了两个更大的血窟窿，而就在刚刚，一道冷芒闪过，大肥猪脖子上便多了一道致命一击。 “轰”的一声，大肥猪倒地，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就一命呜呼了！ “不愧是你啊三哥，英勇非凡。” 陆建设崇拜地看着陆时野，那眼神像在看天神降临一样。 谁说他三哥丑，分明是帅出天际。 陆建国也想拍拍陆时野，被他嫌弃地躲开了。 陆建国也不恼，毕竟自己的手是真挺脏的。 “别愣着，拿绳子把这两头野猪给捆了，你们下去再喊两个人上山，把野猪运回去。” “的嘞三哥，我去！”陆建设抬脚就往山下跑，那速度飕飕的。 “二哥你先在这边守着，我在这附近再转转。” 光有猪肉怎么够，野猪肉柴，要是能弄头小肥羊就更好了，媳妇儿肯定喜欢。 陆时野在附近转悠半天，倒是掏了两个兔子窝，还抓回来三只野鸡，就是没碰到野山羊。 陆时野咂摸嘴，有些可惜！决定明天再进山碰碰运气。 第114章 李红梅闹事 陆建设来得很快，喊的也是三叔家的陆丰收跟陆丰粮两兄弟。 “三哥，你们也太厉害了！”看着地上被杀死的两头野猪，陆丰收惊呼道。 “嗯，碰巧而已，赶紧的将野猪先抬下山，周围的血腥味太重了，别在吸引更大的猎物。”陆时野让他们赶紧动手。 “啊好！” 两个人一块帮忙，一起将两头大野猪抬下山。 也没故意避开人。 前几年像这么大型的猎物还得必须交给村里，全村的人平分。 可现在不一样了，有人打回猎物也都归于个人，如果想吃，可以拿钱换。 反正这种事情都是附近村里人默认的操作，大家也都只会酸两句。 不过今天不一样，陆时野居然打回两头大野猪，这简直是轰动全村的大事。 “这，这村长家老三可真厉害，两头那么肥的野猪说打就打回来，而且我看那背篓里还装了不少肉呢。” “嘿嘿！我听说陆时野那小子跟程知青领证了，打算摆酒呢，这大野猪来得正好！等那天我可得过去喝杯喜酒！” “我看你不是想喝酒，是惦记那大肥肉了吧。” “没错啊！我确实惦记吃肉，你不惦记摆酒那天可以不去！也没人稀罕地请你！” “我凭啥不去！我可是野小子的大舅奶奶。” “那我还是他表舅的表妹家的亲家婶子呢。” “去，有空大家都来我家喝喜酒！”马秀莲乐呵呵地招呼道。 她天微亮就进了镇子，中午之前就买完东西回来。 还担心老三弄不来肉，怕摆得酒席寒碜。 这回可是不用担心了。 “哎呦！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村长家的，你可真是好福气，不光有个那么出息又有能力的儿子，还得了那么好一个儿媳妇，我看了都觉得羡慕。” “可不是，我可听说了，程知青给自己准备了不少的嫁妆！” 马秀莲就嘚瑟道：“你们还不知道吧，我儿媳妇不光给我们老三买了崭新的手表，还给我跟他爸都买了新衣服鞋子，我家老三上辈子肯定做了天大的好事，才能娶回这么孝顺又懂事的儿媳妇。” “啥？！给老三买手表？” “还给你们买新衣服鞋子？” 两位婶子异口同声地惊呼。 “对，听说花了八十多块钱呢！我摸着那料子都舍不得穿！那孩子实诚！” 还实诚！ 分明就是缺心眼。 谁家儿媳妇还没进门就给婆家花这么多钱。 酸了酸了，都被泡醋缸里了。 “有什么好得意的，还不是没娘家人帮衬的知青！指不定人家哪天能回城了，就把陆老三给抛弃了！像那样没良心的女人，我可是听多了！”陈兰妈冲马秀莲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她娘家村里就有个这样的女人。 还是村支书，给小儿子娶了个知青媳妇儿。 谁知道那知青媳妇儿从婆家人手里拿到了大学名额，直接抛家弃子返城读书，在大学里又处上对象，还结婚怀孕了。 这下那家人人财两空。 这事在附近被传得不轻，也让那些想娶知青的乡下人歇了不少心思。 “陈蕙兰，你乱放什么狗屁呢！看来我儿子之前的话你没听懂，你编排我儿媳妇那就是污蔑，是……是破坏军婚，对，是犯罪，你也想进去蹲笆篱子！” 陈蕙兰被马秀莲反驳，顿时不敢吱声了。 “陈蕙兰，我警告你，以后再让我听见你胡说八道，别怪老娘动手撕烂你的臭嘴！” 马秀莲就看不上陈蕙兰。 就这样的还想跟她做亲家，下辈子吧。 真以为她不知道陈家母女的心思，呸！就是他家老三这辈子打光棍，也不会娶陈兰那个懒货搅家精。 马秀莲大摇大摆地收拾农具下工了。 她得赶快回去收拾猪肉去。 比她还提前一步回家的李红梅，正兴奋地绕着两头大肥猪转悠。 “建国，这么多肉呢，反正请客也吃不完，等会儿你给我卸条猪大腿，我给我娘家送过去呗！” “哼！你在想屁吃！我告诉你李红梅，这猪肉是留给老三娶媳妇儿摆酒用的，你要是再敢浑说，把我们老陆家的东西往你娘家扒拉，老娘扒你的皮。” 马秀莲刚进门就被老大媳妇儿这臭不要脸的话给气个倒仰。 “妈，我就那么一回还被你逮住了，您怎么还不依不饶呢！再说，这打野猪也有我家建国的份，我这才……” “别，你可别往我脸上贴金，我真没那能耐。进山都是跟着老三走，野猪是老三发现的，大肥猪是老三徒手抓住的，我也就跟老四搭把手，我真没出力。” “那……那野猪不行，不还有几只野兔野鸡嘛，这个总可以吧？”李红梅退而求其次，反正家里肉多，拿两只回娘家她面子上有光。 “那个更是老三自己抓回来的，没你的份。” “陆建国，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出的力也就够咱们一家三口吃两口肉的，其他的你别想了！”陆建国才不惯着她。 以前这娘们在他面前还能装一装，打从被他娘撞见往娘家搬东西，他就再不惯着了。 “陆建国，那是我娘家，你怎么能……” “你也知道那是你娘家，凭什么拿老三的东西去做人情！我就能养活你们娘俩的本事，乐意就闭嘴，不乐意就滚回娘家。” 还真以为拿她没招了。 以前不跟她计较，不过是因为家里就她一个儿媳妇，现在程知青马上进门，跟老三组成了小家，他这个当二哥得得懂分寸。 不然依着老三那冷心冷情的性子，没准得跟他这个二哥离心。 “好你个陆建国，你这回是把心里话给憋出来了！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因为外头的人说我不能生了，趁机找个借口把我撵回娘家！ 陆建国你不是人，你个缺德带冒烟的，我当初是为了谁才拼死拼活生孩子？ 为了谁才把自己糟践成现在这样？ 你现在嫌弃我了，想把我丢垃圾一样扔出陆家，我告诉你，没门！” 马秀莲听不下去了。 提着根棍子就打过来，“李红梅！别想给我儿子扣屎盆子，还有，当年你身体为什么会坏，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就你那个娘家，把你敲断了骨头送过去吸血，都不带高看你一眼。 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以后老三弄来的除了她媳妇儿跟我们二老，你们谁都没资格处置，听明白了吗？” 第115章 空间变化 李红梅被打了一棍子，到底不敢再作，也没再提拿回娘家这茬。 陆时野全程没开口。 以前他对这种小事根本不放在心上，虽说他可以直接带着媳妇儿去随军，可到底还没申请下来，还得让媳妇儿住在家里一段时间，所以，避免不了跟二嫂相处。 现在他娘明显站在他这边，二哥也是拎得清的，等媳妇儿进门，二嫂也折腾不起什么风浪。 陆时野请了村里的杀猪匠，还有家里人帮忙，一下午就把两头猪都收拾出来。 一条猪大腿抹了盐，被马秀莲吊起来。 另外一些肉都被切分开，放了满满两大盆。 “妈，砍几块大骨头炖汤，再切几块五花肉，下午我喊我媳妇儿来家吃饭。”陆时野进灶房道。 他记得媳妇儿爱喝大骨头汤，新鲜排骨炖汤肯定鲜。 “再切两块，明天我去镇上拿照片，正好给大姐家送过去。 丰收跟丰粮帮了忙，也得给三叔一家送两块。” 马秀莲乐呵着点头，“行，我知道了。” 两家人走得近，丰收丰粮两兄弟跟家里几个孩子都亲，这个妯娌她也乐意走动。 “正好，你三婶手巧，家里还有缝纫机，明天我过去跟你三婶说一下新棉被的事！” “嗯行，那我过去喊我媳妇儿了。”陆时野道。 “行，你去吧！不过老三……虽说你们领证了，也不差这几天，你可不能做出什么事，让村里人背后说楠楠的闲话！” 唉！小年轻，血气方刚的，又领过证，万一把持不住，老三一个大男人倒是不怕，可楠楠还得在村里住着呢。 陆时野脸上瞬间蹿起一片绯红，又因为脸黑，倒是没那么明显。 “妈，您想多了，我跟我媳妇儿一直都很守礼。” “嗯，知道就好，反正还有三天，你再想也得给我憋着！” 陆时野直接待不住了，扭头往知青所那边去。 出了家门，脸还烧得慌。 “小野这是去知青所找你媳妇儿去啊！” “这程知青昨天骑回来一辆崭新的自行车，不会是小野给的彩礼吧？” 陆时野觉得这事没什么不好说的，他恨不得叫全村的人都知道，她媳妇儿贵重。 “嗯，是彩礼！”陆时野点头应承，脚底下也没停。 “哎呦！自行车啊！就是城里头嫁姑娘，也没这么贵重的彩礼。”激动地拍了一把大腿。 “咱们全村的姑娘结婚加一起，都没程知青这排场。” “小野一看就知道是个会疼媳妇儿的。” “哎呦，早知道就把我娘家侄女介绍给小野当媳妇儿了，可惜了！” “呸！就你娘家侄女那大黑脸盘子，人家小野都看不上！” “你家闺女也没多好看，凸眼，塌鼻梁，蛤蟆嘴，谁家娶了大半夜也得被吓醒。” “好你个赖八婆，你竟然敢骂我闺女癞蛤蟆，我跟你拼了！” “来呀，谁怕谁，老娘早看你不顺眼了，三天两头抢我的野菜，咱们今天就算总账。” 两个婆子很快在大槐树底下扭打起来。 …… 陆时野没把心思放在那些八卦的人身上， 才一天没见媳妇儿，他这心里就惦记的厉害。 难怪部队里那些老兵都说结婚的男人恋家，这恋的不光是家，还有人！ 心里想着，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加快。 而此时程语楠，正在空间里忙活呢。 “咕咕咕！” “咯咯咯！” “哼唧唧！” 几种声音在空间里乱叫。 之前空间里寂静无声，这会儿吵得人脑壳疼。 程语楠赶紧往栅栏那边查看。 好家伙！ 直呼好家伙！ 之前只抓进来两只野山鸡，这会儿野山鸡也不飞了，身后带着一群鸡崽子，正神气活现地踩着鸡步带着鸡崽子遛弯儿呢。 可能之前被空间上空的防护给拦了几次，野山鸡居然不飞了，这么快变成温顺的家鸡，这，这…… 关键那鸡还个顶个儿的肥，就是鸡崽子也都小两斤重，看样子再过个几天又能下鸡蛋。 鸡生蛋，蛋生鸡，周而复始，不久的将来，她能想象整个栅栏里都是堆叠在一起的鸡头。 不过光鸡可不够，她还想弄点鸭呀鹅呀！猪崽子这些养进来。 不着急，现在弄回来她也不敢往空间里放。 她可没忘记，陆家还有个敏锐又机警的陆时野。 以后有他在，自己可得万分小心。 不过这野山鸡变家鸡，倒是省下她不少麻烦。 这么多鸡，她可以行动了。 “咳咳咳！”程语楠站在外面大声的咳嗽。 本来悠哉悠哉带着鸡崽子遛弯儿的鸡大爷们，瞬间炸了窝。 “咯咯咯！吼！”一声长鸣，瞬间变得鸡飞狗跳，撒丫子狂奔。 倒是鸡崽子们，还没明白呢，往她这边看了一眼，瞬间跟着鸡大爷身后蹦跶着逃窜。 看着这些小家伙程语楠脑子里冒出个想法。 “统子，如果我给这些鸡崽子喝灵泉水会怎么样？” “宿主，灵泉水的作用正在开发中，宿主可以自行摸索。” 那还等什么。 程语楠在她的储藏室里找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塑料箱子，这东西从中间切开，就是两个水槽。 放在鸡窝这边，倒上了灵泉水。 原本还在四处乱窜的鸡跟鸡崽子，瞬间跟打了鸡血一样往这边冲。 最原始的野鸡直接用飞的。 真飞。 冲过来直接将鸡头扎进水槽里猛喝。 见鸡妈妈鸡爸爸都已经喝了，那些鸡崽子们也有样学样，跟着往水槽里扎鸡头。 或许是喝到了美味，鸡头都是美滋滋，还有来晚的，直接冲前面的野鸡猛啄。 好家伙。 那架势跟斗鸡似的。 不过这些鸡都被灵泉水吸引过来，她就能腾出空来进去捡鸡蛋。 这些鸡是真能下蛋，才这么短时间，地上就零零散散的到处是。 程语楠捡了半筐，都是挑选刚下的。 好在这些野鸡像开了智一样，趴窝的都给拢到一块，新下的蛋散在草地上，很容易分辨。 不过为了以后更容易区分，程语楠决定给那些鸡挖几个鸡窝。 她储藏间里有农具，拿出来开挖。 还别说空间里的土并没有多结实，挖起来特别容易。 才用了一个多小时，她就挖了四十几个窝，往里面铺上一层草，再放两颗种蛋，这么一看特别壮观。 将鸡蛋收入储藏间，在去看了她种植的药材。 还别说，这一块小药田长得有模有样的了，她制作药膏需要的药材，现在空间里都有。 正好，她也来验证一下空间出品的药材有没有奇效。 第116章 无话不谈的朋友 她现在做药膏特别熟练，甚至连克数都烂熟于心。 看来等下次又该给乐莹打电话过去问问了。 不过总不能一直靠乐莹那边，也得在这边发展一下新的商家。 虽然七五年已经离开放特别近，可做事还是要小心，毕竟她可是有个军人老公，不小心点会牵扯到他头上。 边想边将药膏敷在脸上，过个二十分钟左右，将药膏清洗干净。 程语楠拿出镜子，看着镜子里那白嫩细腻的脸蛋，简直太爱了。 药效虽然没有白泥那么夸张，可效果绝对要比从外面买的药材制作出来的药效要好。 嗯，看来以后也可以适量的掺加一些空间出品的药材。 统子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宿主，外头有人进来了！” “嗖”的一下，程语楠就从空间了闪出来。 幸亏她进空间之前，让统子帮她盯着五十米之内的情况。 她才刚出现，就听见敲门声。 程语楠出来开口，见是陆时野，还有些欣喜，“你怎么过来了？” 陆时野有几分怔愣。 他家媳妇儿这娇俏模样，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我今天进山打回来两头野猪，下午家里炖排骨汤跟炒肉，我妈让我来喊你过去一起吃饭。”陆时野面不改色地扯谎。 反正谁提议都一样。 他才不会在媳妇儿面前邀宠。 程语楠笑嘻嘻地看他，抬着下巴凑过来仰着头看他，“真是婶子叫你来喊我？不是你主动喊的？” 陆时野耳朵尖有点泛红，目光躲闪，“嗯！我还抓了野鸡跟兔子，你要是喜欢吃都给你做。” “好啊！那咱们走吧。”反正都领证了，就没带东西过去。 两个人出来的时候，正巧碰到下工回来的男知青。 “你们回来得正好，今天我不在知青点吃饭，不用做我那份！”程语楠交代道。 “好，一会儿我跟张知青说一声。”年远方开口回应道。 不过等程语楠跟陆时野离开了，他的视线还一直粘在程语楠身上。 陆时野一个猛然回头，扎地年远方立马缩回视线。 年远方：那个男人的眼神好锋利。 陆时野眼眸骤然一紧，锐利身上骇人的冷冽瞬间铺天盖地涌出。 程语楠走在他前面，禁不住打个哆嗦，“怎么了？” 陆时野瞬间恢复成平常模样：“没事！走吧。” 主动握住了程语楠的手。 程语楠：“……”默了默，跟在他身边一起离开。 “别在瞎惦记，有些人不是你能惦记的！” 肖国平路过年远方身侧，低沉着声音提醒。 “肖知青你说什么呢！我可听不懂。”将饭碗敲了个响，气哼哼地走开了。 肖国平深深看他一眼，反正该说的他说了，问心无愧，至于听不听就是别人的事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年远方这人以后还是远离吧。 郑秀秀回来，也都知道陆时野从山上扛下两头大肥猪，还特意喊程语楠去婆家吃饭的事。 张小慧砸吧了几下嘴，“哎呦！有婆家人照顾就是不一样，看看人家程知青，去婆家大吃大喝，还能吃炖大肉，哪儿像我们这些没人疼的孩子，只能吃糠咽菜。” 张小慧就是快活快活嘴。 之前马虹在大家面前还装一下，现在是彻底不装了。 张口就怼，“既然你这么羡慕，那干脆在村里找个对象嫁过去，你也能喝汤吃肉，还有男人照顾。” “张知青是有看上的人了？不然怎么这么明白呢，奥对了，前两天我看你进后山了，不会是……”笑话！张小慧还能被她噎死。 马虹眼睛泛红，气急败坏，“张小慧，你别胡说，我只是去后山挖点野菜。” “噢！我还以为是去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张小慧冷淡地嘲讽一句。 “行了行了，都是下乡的同志，别整天针尖对麦芒的。 正好大家都在，程知青结婚这事，大家有什么想法？”郑秀秀作为老大姐，她开口了，张小慧冷哼一声别开脸。 “秀秀姐，我跟陶知青打算过去喝喜酒，顺道送她一份贺礼。 你们也知道，我们俩是跟楠楠一起下乡的，自然是更亲近一些，楠楠的家人不在，我们自然是她亲近的人，所以，我们要当她娘家人，送她出嫁。”杨苏珍率先开口。 “嗯，所以你们有什么安排都不用算上我们。”陶星晚点头应和。 马虹撇撇嘴，露出一抹委屈巴巴的表情，“陶星晚，你们什么意思？” 他们是一起下乡，偏偏撇下她一个人，分明就是孤立她。 “没什么意思啊，反正你跟楠楠关系又不熟，你不去别人也不会说什么。”杨苏珍觉得自己说的是大实话。 “你……”马虹愤愤地扭头看向一直没开口的顾朝闻，“顾大哥，你呢？是怎么想的？” 说实话，顾朝闻是挺享受被马虹追捧的，这让他内心充满优越感。 可他内心里更喜欢陶星晚。 她比马虹漂亮，家世也比马虹家强，对他的帮助也更大，还有一点，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之前他以为陶星晚对他是欲擒故纵，毕竟他在京都身边的女人都是围着他打转。 可惜他试探了这么些天，才恍然陶星晚确实不喜欢他，甚至……甚至是厌恶他。 这让一直被众星拱月般的顾朝闻顿时生了恼怒。 他这么好，凭什么陶星晚看不上他，还…… 他还看到陶星晚几次去找贺沉西。 贱人！ 顾朝闻也不明白，可他就是从骨子里觉得，陶星晚就该属于他。 “我们是一起下乡的，程知青结婚自然是要过去喝杯喜酒的，我跟陶知青他们一样。”说完还深深看了陶星晚一眼，玩儿上一把深情。 陶星晚差点被恶心吐了。 狗男人！恨不得把他眼睛戳瞎。 “那行！既然你们都决定去，那我们也一起过去喝杯喜酒。”至于贺礼，肯定是没法跟陶星晚他们相比。 谁都没想到，张小慧居然要单独给程语楠准备礼物。 主要是他们俩平常关系真没好到那份上。 不过程语楠还是接了过来，“谢谢！” “不用客气，你是咱们知青所第一个出嫁的嘛，我自然得表表心意。”张小慧真是这样想的，她这张嘴是很能得罪人，难得程知青没记恨过她。 还有一点，她觉得程知青肯听她说话，她们就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了！ 第117章 她看上了 程语楠刚回知青所，就收到了张小慧送来的礼物，就……挺突然的。 她是真没想到张小慧会送啊！ 这个人吧…… 你说她大方吧，她在其他方面特别爱计较，比如粮食，谁占她便宜，她就变成斗鸡到处啄人。 说她小气吧，她又这么豪爽地给自己送结婚礼。 虽说只是一块香皂，可香皂没有工业票也是买不到的，更别说这一块香皂的一块钱。 这礼绝对算是高大上的礼。 就是村里亲近的，最多也就送三毛两毛。 “楠楠，后天我跟星晚打算当你娘家人，送你去陆家，你看行不行啊？”杨苏珍道。 对于这个小妹妹一样的姑娘，程语楠还是很喜欢跟她相处的。 捏了下她的嫩脸，“行，怎么不行！那我可就不跟你们客气了！” “客气什么，大家是朋友嘛。”陶星晚道。 晚上，陶星晚跟程语楠躺在一起，突然陶星晚开口道：“楠楠，陆时野同志，他对你还好吧？” 程语楠知道。 陶星晚这么问，主要是顾朝闻上辈子对她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让她对结婚这事产生了畏惧。 “挺好的！他看着外表冷漠，可实际人特别细致，会在家人面前维护我，会顾及着我的心情，帮我干活，还在家人面前帮我调节关系。 虽说最经受不住考验的是人心，可人这一辈子总不能因为未知的危险就一直裹足不前，甚至畏畏缩缩。 既然是我认定的人，那就向着心走，如果发现自己托付的男人不值得继续付出，那就洒脱地离开。 人这一辈子很长，没必要为了不值得的人搭上一生。 女人要先学会爱自己，才能得到别人的爱！” 陶星晚沉默了。 回想上辈子，是她太蠢了。 不仅被顾朝闻牵着鼻子走，害怕背着离婚的名声被人唾弃，被顾家禁锢了一辈子。 她活了两辈子，还不如程语楠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活的明白。 “你说的对，要先爱自己，谢谢。”陶星晚真心地露出一抹笑。 …… 接下来的时间，程语楠一直没上工，而是留在知青所收拾东西备嫁。 不过她可没忘记自己定做的嫁衣。 “陆时野，我要去镇上拿衣服，你去不去？”程语楠过去陆家喊人。 实在是，她不想骑自行车爬坡。 陆时野刚准备再进山，他可没忘记要给媳妇儿打头野山羊回来。 在媳妇儿的吩咐面前，其他的事都得靠边，“去！” “那走吧！”不用自己骑车，绝美。 陆时野回屋拿上两条野猪肉，拿报纸包了放进网兜里，挂在车把手上。 大长腿一跨，两脚同时撑在地面，“上来！” 后座上还绑好了个坐垫，程语楠看了别提多满意。 这男人做事果然心细，至少能拯救她的屁股。 程语楠没矫情，出了村直接搂上他的劲腰，末了还在他的腹部摸了两把。 她早就猜到男人的身材好，此刻亲手丈量，才觉得这腰是真要命。 “媳妇儿，在外面呢别乱摸！”差点激动地拐进旁边的河沟里。 男人声音低哑，程语楠哦了一声，想收回又被男人一把攥住，“不摸可以搂！” 程语楠低笑。 这个闷骚的男人。 “行了快走吧，我可是迫不及待想去看看我准备的嫁衣了！”程语楠拍了拍男人的后背，催促道。 “奥好！”陆时野脚上用力蹬出去，自行车在暖风中穿梭。 两个人到了镇上，陆时野将程语楠送到裁缝铺，他则是先去拿照片。 “小姑娘来了，你的衣服我已经做好了，你试穿一下。”庄师傅看着程语楠，立马笑脸迎道。 旁边还有两个女人，他们看着庄师傅的笑脸差点以为自己眼睛出问题。 主要是，他们来过这家裁缝店好几次，只要工资攒够就来做衣服，可庄师傅那脸就没笑过。 她还以为庄师傅不会笑呢，原来是对人。 不过这姑娘是真好看。 两个人眼看着庄师傅给程语楠拿的衣服，立马变了脸。 “庄师傅，你不是说这衣服不卖吗？怎么她一来你就拿出来，不行，这衣服是我先看上的，先卖给我！”旁边的姑娘立马叫嚣起来，还不忘回头怒瞪程语楠一眼。 不就是长得好看嘛！ 好看也不能跟她抢。 “那个小姑娘，我闺女十天后结婚，你看，要不你把这条裙子让给她！你放心，你买布跟做衣服的手工费我们出，还额外给你加两块钱，你看行吗？” 旁边的中年女人是那姑娘的妈，说话态度都挺和蔼。 “不好意思，我也结婚后天就穿，所以不能让！”程语楠语气平静道。 她本来就说的事实，没必要扯谎。 “妈，你跟她废什么话，咱们可是庄师傅的老顾客，自然有优先购买衣服的权利，庄师傅，这衣服我看上了，多少钱您说个价钱，我们买了！”女人态度有几分嚣张加傲慢。 庄师傅拧眉，他很讨厌这种趾高气扬的人，就好像他们高人一等一样。 可这女人说的也是实话，这母女俩几乎每个月都会来定做衣服，是他的大客户，还真不好得罪。 “是这样的姜同志，这件衣服不光布料是这位姑娘出的，连设计图也是她出的，所以，我也没有权利将衣服卖人，不合规矩。” “庄师傅！你怎么能……” “好了淼淼，别为难庄师傅，衣服是人家小姑娘的，既然人家不卖，咱们就看其他的衣服。” “可是挑了这么久，我就看上这套衣服，妈，难道你不想看着我穿得漂漂亮亮嫁人嘛！”姜淼淼气得跺脚，还不忘怒瞪程语楠一眼。 虽然这女人长得好看，可身上穿的衣服很普通，她可是棉纺厂主任家的闺女，嫁的还是副厂长家的儿子，她原本就是高攀，出嫁自然更该穿得好看，才能给娘家人长脸，让婆家人高看。 “这……”姜母也有几分迟疑了。 程语楠没主动开口，反而是将衣服拿在手里，“庄师傅，我去后头换一下衣服！” “嗯去吧，那个小隔间就是试穿衣服的地方。”庄师傅指了指。 “妈……” “别急，再等等，反正还有时间，大不了咱们再让庄师傅按照你的尺寸再做一身。”姜母道。 姜淼淼撇撇嘴。 程语楠动作很快，等她从后面出来，瞬间惊呆了店里的人。 第118章 最难测的是人心 只见程语楠一身合体的大红色衣裙，款款地走出来，掐腰的地方做得贴合，下面的裙摆类似于a字版型，却又格外地做了百褶的款式，上身领口跟袖口的地方，做了简单的碎花处理，总之这一身穿出来，让她本就清丽脱俗的面容越发惊人潋滟。 姜淼淼刚刚还只是喜欢，现在直接成了惊艳。 “妈……” “姜姑娘喜欢我这身嫁衣？” “废话，如果不喜欢，我争来做什么！”姜淼淼冲程语楠翻个白眼。 “噢！我还以为依着梁姑娘的性格，会更喜欢独属于自己的一款嫁衣呢，看来是我想错了。” 独属于自己的？ 想想她能穿到独一无二的嫁衣，姜淼淼自然是心动了。 “你什么意思？”姜淼淼也不着急抢衣服了！ “我这身衣服就是自己设计，你觉得款式怎么样？”程语楠不答反问道。 姜淼淼冲她翻个白眼，“我要是不喜欢，至于站在这里跟你废话！” “奥，多谢姜姑娘夸奖！” “你这人，谁夸你了！”姜淼淼气鼓鼓的道。 “姜姑娘不是夸我设计的衣服好看，难道不是夸我？”程语楠歪了下脑袋反问。 姜淼淼定眼看着程语楠，有些气急，“你这人……脸皮真厚，不要脸。” “淼淼，怎么说话呢！跟人家姑娘道歉！”姜母虎着脸指责自己闺女。 “妈，你看她，明明是她在戏耍我，我才不要道歉。”姜淼淼气得跺脚。 程语楠一本正经道：“我没戏耍你啊，你不说我也觉得自己挺厉害的，毕竟我也挺喜欢我设计出来的衣服！” 程语楠接着道：“对了，要是你喜欢，我也可以帮你设计一套款式漂亮的嫁衣，庄师傅手艺摆在这儿呢，一天就能做出来，还是帮你量身打造，不比抢我的嫁衣要强！” 姜淼淼这话听进去了。 “哼！你会这么好心？” “那自然是不能的，毕竟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还想当土匪抢我东西，所以，我决定把设计图交给庄师傅！” “交给我？”庄师傅没想到话题会转到他身上。 程语楠莞尔，“对啊！我只会画设计图又不会做衣服，如果卖给姜姑娘那不成投机倒把了嘛，我可是根正苗红的军嫂，不做这等违法的事，所以，我直接交给庄师傅，姜姑娘再找您定做就没问题了。” 程语楠倒是可以直接找姜淼淼交易，可她才跟姜淼淼见过一面，若是她生出坏心思去举报她，那不是坏事。 还有一点，她跟姜淼淼之间没有利益挂钩，她信不过她。 最难测的是人心！ 小心谨慎总没错。 “你还是军嫂？” “对啊，我丈夫是军人！” 对于军人军嫂，他们这一代人还是特别尊敬的。 “行，你画吧，我要先看到衣服样式，如果不喜欢，我再定做你身上这套。”姜淼淼抬了抬傲娇的小下巴道。 程语楠看明白了，姜淼淼就是个有些骄纵，其实心思也没多坏。 “那庄师傅呢？你怎么说？”程语楠扭头又问道。 “你都要白送我这么好的设计图，我还能不答应！”庄师傅莞尔道。 倒是显得他那张脸没那么严肃了。 “那就借庄师傅的纸笔一用。”程语楠立马开始动手画起来。 她也没做多大的改动，不过姜淼淼的胯骨比较宽，肩膀却比较窄，这样的话，穿她身上的这款不仅没办法将她的缺点遮盖反而更凸显出来。 所以新的设计图将这两处做了遮掩，再将腰间的位置往上提，拉长了衣服的腰身，从而不至于卡在腰间，这样就极好地将胯宽遮掩住。 庄师傅已经两眼放光，将手一拍，感叹，“妙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样的款式更符合姜姑娘的身材比例，太好了！” “庄师傅，这款衣服做出来我穿真能好看？” “好看，肯定好看，不知道姜姑娘发现没有，你自己的胯骨很宽，偏偏你的……后面撑不起衣服，这样改的话，不仅能遮挡住你自身的缺点，还能拉长你的比例，总之这款衣服特别适合你！” 程语楠还在领口跟袖口这边都做了简单的设计，怎么看都是时尚又简约大气。 “那庄师傅，我给我闺女定做一套这款衣服，要大红色结婚穿，你看多久能做出来？”姜母看完设计图也特别满意，当即就拍板定下来。 “这……”庄师傅还有些着急，扭头看向程语楠。 送上门的生意，偏偏设计图不是自己的，就好气。 “姜姑娘，你们在这边稍等，我先跟程同志说几句话。”庄师傅转头道：“那个……程姑娘，要不咱们去后面说话？” “行啊！我没问题！”她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只要是成熟做衣服的老板，肯定能看出她设计图的价值，这不，庄师傅就自己送上门了。 程语楠先进去把衣服换下来，这才跟着庄师傅去了后面。 这店铺的后面带着个宽敞的院子，收拾得特别干净。 “程姑娘，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那两幅设计图我都看上了，你出个价，如果合适，我全都买下来，怎么样？” “买下来也不是不行，不过庄师傅是想做一锤子生意还是做长久的买卖？”程语楠饶有兴趣地道。 “什么意思？”庄师傅拧眉！ “庄师傅该从这两幅设计图看出来了，我对服装设计这块特别有天赋，之前我在文城不光自学，还跟一位老师傅学习过，所以，我自信我设计出来的衣服会受欢迎。 如果庄师傅只要这两幅设计图，那咱们就一锤子买卖交易完就算，可庄师傅要想长久，那我可以每个月提供一幅设计图，来保证服装店每个月都能出一个新品，客人也会滚滚来，你觉得怎么样？” 庄师傅不傻，一听就明白了她的心思，不过他还是被一个月出一个新品给吸引住，问道：“一锤子买卖怎么算？长久生意又是怎么个说法？” “一锤子那就是两幅设计图给我算一百块钱，还得将我做衣服剩余的钱免了，这个不多吧？” 一百块钱，庄师傅还是能接受的。 就她那两套衣服的款式，肯定有不少人定做，一百块钱也就接十几个订单的事。 “长久的呢？”庄师傅问。 程语楠勾唇，眼底露出一抹精光。 第119章 拿捏人心 “长久的呢自然就是我来做店里的设计师，名义上挂着学徒的名义，而我提供的设计图做出来的衣服，我要按照分成的形式来结算。” 这是程语楠刚才想出来的。 “分成？你想怎么分？”庄师傅跟着追问。 “我每个月提供一款新的款式，而庄师傅你每定出去一件，我就要拿三成的费用，你觉得怎么样？” 说真的这也是程语楠仔细斟酌后才提出来的。 而且三成也在合理范围之内。 庄师傅嗤笑一声，“小丫头，你这手玩儿的可就不太高明了！我店里不缺订单，而且每件衣服手工费都在五块到八块之间，一个月下来，我赚的钱也不少，凭什么会因为你每个月提供一种款式就得让出这么多利润？” 程语楠自信地点头，“庄师傅这么说也没错，可如果一件衣服的手工费，我都能稳住在八块钱呢？ 我相信能买得起衣服的人，绝对不会差这一两块钱，再说，我相信庄师傅也看出来了，我制作出来的款式不仅时髦，还特别受欢迎，我相信，将来定做衣服的客人只多不减，还有一点，难道庄师傅不想重现当年店铺的辉煌？”程语楠说得自信从容，说的大话都让人听着信服。 “什么意思？”庄师傅心惊肉跳地往门外看了一眼。 也有人询问过他的牌匾，当时他只能含糊地糊弄过去。 莫不是被这小丫头发现了？ “牌匾！”程语楠一语揭露他的心思。 “想必当年的庄记是个特别风光的店铺，不然也不会有那样的牌匾，我虽然不清楚是谁所写，可那字迹还是能感受到的，大气磅礴，绝对出自名家之手！ 而庄师傅你，心里一直没忘记肩膀上扛着的责任！” 程语楠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了庄师傅的心口上，连脸色都变得灰白。 没错，当年他们庄记裁缝店，可是京都的老字号，可惜时代的变革让他们庄记只能龟缩在东省的小镇上。 他们庄家，也已经从当年的辉煌变成现在。 他还记得他爹临死前的嘱托，让他不要忘记老祖宗的遗志。 可这十年，他除了外头那块被烧掉一半的牌匾什么都没留住。 而他心底的那份斗志，我早就被磨灭。 现在，有个小姑娘告诉他，能够重现当年的辉煌，他只觉得可笑。 “庄师傅不相信我也没关系，那不如试试？两个月，如果两个月内，不能凭着我设计的服装拉到比平时多一倍的订单，我分文不收，这总可以吧？” 庄师傅想了想，似乎对他真没什么损失便点头答应了，“成，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给你个机会。 别看我这家店不大，也是有编制的！” “嗯？！庄师傅您没跟我开玩笑？”程语楠怎么觉得被骗了呢？ “我跟你开什么玩笑！”庄师傅接着道：“我们的店是公社裁缝店，在这里上工的也都有编制，店里不光我一个人，还有两个学徒，今天……他们一个去给人送定制的衣服，另外一个去了后面的纺织厂拿布料。” 程语楠：“……” “您确定您能说了算？”程语楠拧眉。 “嗯，别看我这个服装店是公社的，可赚回来的钱，一半上交公社，另外一半能留下自己支配，咱们店里的员工工资，以及裁剪下来的边角料，还有奖励这些都从剩下那一半里出，福利待遇还是不错的。 不过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虽说做衣服的手艺还行，可在服装设计上不通，所以…… 你能来店里，我还是挺高兴的！” 程语楠：“……”合着她说了这么多，算是自投罗网！ “你放心，你说的条件我下午就去跟公社领导报备，至于你编制的问题……” “我不要编制！”程语楠道。 要那玩意儿麻烦，端人家碗，受人家管，让你干嘛就得干嘛，她哪儿是那么听话的主。 更何况说不准她哪天就要去随军了，再因为这编制被栓住，那她就太亏了。 “我不要编制，不过工资您可不能亏待我！” 庄向南立马笑道：“放心放心，工资好商量。 我是老板又是裁缝，所以一个月六十五，那两个是学徒工，工资二十八……” “工资太少了！我虽然是学徒工，可还兼职设计师呢！”程语楠提出抗议。 庄向南点点头表示理解，人家服装厂的设计师，大师傅都得上百，小师傅也得五六十块，在他看来，这小姑娘设计出来的衣服可一点不比服装厂大师傅的手艺差。 “那你想多少？”庄向南试探着问道，“先说好，我这庙小，狮子大开口也没有。” 程语楠笑着道：“庄师傅放心，我也不多要，工资跟大家一样，福利我也没意见，不过……之前我提的利润，必须是送完公社后，剩余钱的三成归我！您没意见吧？” “咱们不是说好只有你设计出来服装的三成嘛？这怎么就变成一半利润的三成了呢？这我可不好交代。”庄向南可不能被糊弄过去。 程语楠顶顶后槽牙，“行，等您跟供销那边领导谈妥了，咱们再写张合同，这条就添进去。” “这事简单，等出去把姜同志的衣服定好，我就去公社那边走一趟，一个小时就能出结果，你到时候再过来。” 程语楠：这么速度的吗？总感觉庄向南笑得有点高深莫测。 “行，您看着办就成！” 两个人谈完公事，乐呵呵地回到前面店里。 姜淼淼母女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见两个人出来，姜淼淼立马开口，“怎么样？谈好了没有？庄师傅能不能定做？” “能，不过这款新设计的衣服做起来繁琐，如果要定做，手工费得涨到十块钱！”庄向南面不改色地加价。 “十块钱？以前最贵的衣服不才八块钱吗？这也太贵了！在添一点都够我买一件成衣，人家还是机器织出来的呢！”姜淼淼道。 这年头，大家觉得机器织出来的衣服就比手工缝制要高端大气。 “哎呦姜姑娘，你这话就不对了，女人一辈子就嫁这么一次，谁不想穿上件独一无二的嫁衣，这套衣服是为你量身定制的，机器生产出来的再好，那都是大批量成百上千件的生产出来，到时候穿出来清一色的款式，又有什么新意？难道你不想被别人讨论起来，说你的嫁衣是独一无二？” 庄向南：这丫头是懂拿捏人心的！ 第120章 变美的机会 “再说，这样的话还能自己挑选喜欢的布料，做自己喜欢的款式，不比买成衣要好！” 反正不管别人怎么想，姜淼淼是被程语楠成功给说服了。 当即扯了扯她妈的衣袖，让她给定下结婚穿的款式。 “姜同志，你们是单独买布料还是直接在店里挑选？”庄向南问道。 “你们裁缝店里进新布料了？都什么花色的？我闺女要结婚穿，必须得大红色才行。”姜母问道。 庄向南的脸色有几分不自然，不过还是硬着头皮推荐道：“要不……你先进去看看，要是有看上的就选，没有……” “没有我从供销社买了再送过来。”姜母接过话茬。 庄向南点点头，“行，咱们先看。” 程语楠：“……” 感情这边不光是公社裁缝店，还给提供布料。 看来这公社的领导还是很有商业头脑的。 程语楠今后就是店里的一员，自然得跟上去看看。 这边的屋子只有两个小窗户，照进来的光不足，有点暗。 等进去后眼睛适应了，程语楠才开始打量。 这里头的布料大多是灰仆仆的，唯一的几匹看着还行的，都挂在墙上，有碎花的，格格的，还有白蓝条纹的，总之，都是这个年代的特色花色。 庄向南从最底层扒拉出两匹大红色的布料，“姜同志，你们看看这款布料怎么样？不是我吹，这可是我前几天刚从纺织厂搬回来的，这布料做出衣服肯定好看。” 程语楠也插进来看一眼，啧啧，庄向南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绝了。 那红色的布料一看就是积压的货，不光上面还有个小破洞，还有不少霉点子，如果不处理好，这布根本没人买。 “庄师傅，你这……算了，我还是去供销社看看，等会儿把布送过来。” 如果是其他时候，把布处理好还是能做衣服，可这是给她宝贝闺女做嫁衣，那必须要最好的布料。 不过能弄来布料，程语楠对庄向南倒是也能高看一眼。 说明他在布料这一块有人脉，那以后…… 程语楠正琢磨着事，突然旁边传来阴侧侧的声音： “怎么样？是不是没见过这么多布料？” 姜淼淼得意地开口，那小表情分明写着快问我，快问我…… 程语楠：“……”这丫头怎么跟个二缺少年似的，居然还要嫁给什么副厂长家公子，就她这么没脑子，她家里人就不担心嫁过去被人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你这是什么眼神？”姜淼淼拧眉疑，有点气急。 “噢！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你年纪不大怎么就嫁人了呢。” “那自然是我跟成武哥……唉！不对啊，我嫁不嫁人跟你有什么关系，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姜淼淼暗自后悔，刚才差点被这个女人套了话，幸好自己反应够快。 “哼！”这女人心眼可真多，还是不要跟她多说话了。 程语楠莞尔没再吭声。 没骗到，没吃到瓜，有点可惜了。 姜淼淼挑挑眼角看了程语楠一眼，然后又主动凑过来，“那个……你的脸怎么那么白，那么嫩？有没有什么秘诀？” “秘诀啊！自然是有！” 程语楠挑眉，这是来活了！ “真的？那能跟我说说吗？我这脸一直很黄，而且皮肤还干燥，平时我都擦雪花膏，可惜只能减轻干燥，没办法治黄。 我不是马上结婚了嘛，就，就看你气色特别好，想问问你。”扭捏起来还真像小媳妇儿。 姜淼淼又想到刚才自己的脾气，不好意思道：“那个……你要是告诉我方法，我，我跟你道歉！我就是太喜欢你设计的这款衣服，又找了老半天没适合我穿的嫁衣才着急了，才……才……总之，我道歉！” 为了能变漂亮，她豁出去了。 呦呵！这小丫头倒是也没看着那么讨厌了。 “其实我是下乡的知青，我家是文城的，以前我的脸比你的都黄，不光黄还黑，我们那边有个特别厉害的老中医，我找他帮忙调配的药膏。 好家伙，才用了半个月，我的脸就变得白嫩，而且只要认识的都说我像变了个人。” 程语楠说得半真半假，一脸的真诚。 先不说自己信不信，反正忽悠姜淼淼够用了。 “真的？真这么神奇？”姜淼淼两眼放光。 “我骗你做什么，你变不变好看都跟我没多大关系，要不是看你道歉的份上，我都不稀罕说。” 姜淼淼拉住她的胳膊，“怎么没关系，有关系，你手里肯定还有药膏吧？” “药膏倒是有，不过那都是根据我的脸色调配出来的，你又不能用。”程语楠将手一摊。 “怎么不能用！反正我就是想变白一些，你那边的药膏正好也是变白的，自然能用，那个……你当初买的时候花了多少钱？我也让你吃亏，我出双倍价钱跟你买，怎么样？” “这……”程语楠故作迟疑。 “我当初可是内调外敷，双管齐下才能见效那么快，距离你结婚只剩下十天，我怕效果没你想的那么明显，你到时候再赖上我怎么办？” 为难啊！ “不会，我肯定不会赖上你！哎呦，好同志，你就帮帮我吧。”姜淼淼见她语气软了下来，连耍赖都用上了。 没办法，主要是程语楠这张脸太好看了，白嫩的皮肤滑嫩得跟嫩豆腐似的，连细小的毛孔都看不出来，眼前有这么好的例子，谁舍得放过变美的机会。 “那个……我这个药膏可不便宜，你确定能接受？” “多少钱？你说个价我听听。”姜淼淼见她松口了，赶紧道。 “半个月的量，十五块钱，保证能变白，而且以后再想买只能从文城邮寄过来，得加两块钱邮寄费，因为是我带过来的，这次的邮寄费就先免了，下次……” “成！这个价格我能接受，你就直接给我半个月的量！” 程语楠：“……”果然是不差钱的主。 十五块钱呢，别人半个月的工资，说给就给。 “也是巧了，今天我还真带了药膏，我在把药膏拿给你，顺便跟你说说内调的事。”程语楠也是想顺便给这丫头把个脉。 毕竟能练习把脉的机会不多。 当然，现在还不能在她面前暴露自己会医配药的事。 不是她不相信对方，而是，怕对方不信任她！ 唉！想打开新的客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好在开头还不错。 两个人嘀嘀咕咕，倒是没引起姜母跟庄向南注意。 庄向南给姜淼淼量尺寸的功夫，程语楠就将内调的注意事项写好了。 等姜淼淼出来递给她，一并给她的还有药膏，“你先用五天，五天后肯定能看出效果，到时候我会在服装店，你再过来找我！” “行！要是有效果，不光我来找你，还会带其他小姐妹一起过来，要是效果不好，哼！就当我信错了人！” 别以为她傻！ 刚才她那套说辞，她也就信了一半。 程语楠眼前一亮，她还没提呢，姜淼淼就主动给她送人头，简直十佳好客户。 早知道就给她那款调配最好的那款药膏，那可是用空间药材加灵泉水调配的。 算了，她也担心效果太逆天，这丫头变化太大，被人当妖孽。 “我这个药膏可是非常有用，相信过不了几天你的脸蛋就变得白嫩细腻。 都说一白遮百丑，更何况你不仅不丑还挺好看，就等着变最美哒新娘子吧！” 哪个女人不喜欢被夸，更加上程语楠的语气特别诚恳，姜淼淼闻言，捂着嘴笑呵呵地道：“承你吉言。” 第121章 揭穿老底儿 将姜家母女送走，程语楠还留在店里，庄向南道：“你先在这边等等，我去趟公社马上回来。” “我后天结婚，等我结完婚还得在家里待两天，所以分成这事不着急。” “那不行，你这身份我先帮你定下来，这样我也能在店里挂你新设计的衣服。 刚夏收完，中间可是有一个半月的时间，这也是结婚的旺季。” 程语楠也想到这事。 两个人都想早点赚钱，一拍即合，程语楠当即道： “其实我这两套衣服不止是来做婚服，用来做其他颜色也一样好看，不过得做一点简单的修改！ 您去忙吧，我在这边正好把设计图改出来。” “行，那我走了！” 庄向南立马撒丫子出门，临走前还不忘去后院打声招呼。 程语楠这才知道，庄婶子一直在家，就是她身体不太好，不怎么出来帮忙。 程语楠也没想着去打扰人家，安安分分地在店里修改设计图。 陆时野拿完照片，又去了趟供销社给大姐送完肉，等她再过来就看到媳妇儿垂眸在认真做画的样子。 媳妇儿坐的位置恰巧照进来一抹斜阳，经过玻璃窗倒映出一抹光晕，暖暖的金光撒在她身上。 媳妇儿的皮肤也从白瓷变成了温白，明艳的五官也像揉进了温雅。 “媳妇儿！” 一声低沉的轻喊，程语楠猛然抬起头，冲男人展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 那笑像带了温度，一下闯进了陆时野的心尖里。 陆时野眼眸骤缩，喉结滚动。 他一直清楚媳妇儿很美，可此刻的她绝美得像一幅画。 这一刻，他想把人放到家里，然后藏起来独自欣赏。 “你先在旁边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了！”程语楠示意让他在旁边坐着，她手里的笔没停。 陆时野点头，“好！” 这一等就过去了小半小时。 程语楠拿起自画纸看完后常舒口气，“总算是改好了！” 还特别顺利的将这个月的设计图画出来。 就刚才她突然受到了前面两种衣服的启发，脑海中跳出来新款式，就这么快完成了。 程语楠刚准备拿给陆时野看，就见外头两个年轻男女走进来。 看到程语楠拧眉质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还动用店里的纸笔？庄师傅人呢？” 程语楠隐约猜到两人的身份，不过他们还是陌生人，也没必须相互介绍，“庄师傅有点事出去了，留我在这边看店。” “留你在这边看店？可我怎么没见过你？”其中那名姑娘，约莫二十出头，剪着利落的短发，模样只能算清秀，边说边打量着程语楠。 这女孩长得也太出挑了，那张脸跟妖精似的，她不会是故意坐在店里，然后…… 女孩将目光转移到旁边男人身上，看他一直直勾勾地盯在程语楠身上，又气又急，上前一把掐在男人的腰间。 “嘶！”男人回神，轻嘶一声气急，“黄莺，你干嘛掐我？” 女人嗔他一眼，“瞎看什么呢！” “奥！我就是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啊！”男人挠挠头，接着道： “你知道庄师傅去哪儿了吗？” “他去公社那边，很快回来，让我在这边等。”程语楠答道。 “奥那你继续坐吧，我跟小莺还有其他的事要忙！” “嗯，你们忙不用管我！” 程语楠说完往陆时野坐的方向迈步走过去。 这时候黄莺两人才发现，这店里还坐这其他人。 等目光触及到陆时野那张脸，“吓！”差点惊呼出声。 这，这男人什么时候出现的？他们怎么没发现？而且他的脸也太…… 此时男人冷着脸，原本七分的匪气瞬间拉满格。 “你，你是什么人？来店里做什么？”黄莺说话都挤出了颤音，还是壮着胆子问道。 脑海里却在不停地运转，他不会是来店里抢劫的吧？ 看他人高马大的，浑身还充斥着冷飕飕的气息，就她跟刘松这细胳膊细腿，恐怕不够对方一拳打的。 嘤嘤嘤！这到底是哪儿冒出来的悍匪，早知道会撞上抢劫，她就跟刘松再晚点回来。 救命啊！ 这男人不会要杀人吧？ 眼看着两个人哭唧唧的要跑，程语楠赶紧走过去握上陆时野的手。 陆时野身上的气息像被关了闸门，瞬间变得柔和。刚刚那种窒息的紧绷感也消失不见。 “不好意思，这是我爱人，我们今天是特意来取衣服的，恰巧庄师傅有事急着出门，我们才在这边等。” 刚刚，陆时野感觉那姑娘对媳妇儿有敌意，才露出气息，现在见对方被吓到，这才冲他们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今天陆时野出门穿的是军装，黄莺两人看着他那四个兜子，这年头看军职，从衣服的衣兜上就能看出来。 这军人同志还是个不小的军官，就是这气势能吓死个人。 “那个……军人同志对不住啊！我们就是没留意，一时间有点吓到了，希望你别介意。”刘松主动道歉。 黄莺没说话，知道他不是劫匪，脸上的惨白也褪了一些。 想扯个笑，脸太僵了，硬是没笑出来。 就在气氛紧张的时候，庄向南乐癫癫地从外面进来。 “呦，你们俩都回来了！正好，我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位程语楠同志，以后就是咱们服装店里一员，她可是我特意聘请的设计师，以后她每个月会向店里提供一件新的设计图，大家欢迎程同志的加入。” “这……这又来一名学徒工？” “会不会说话，人家是设计师，跟我们不一样。”刘松反驳道。 黄莺：“就咱们这么个小破店，哪儿还需要设计师啊，庄师傅每个月做衣服赚来的钱，一半上交一半留着给咱们发工资，也就勉强够，至于年礼跟分红，我都来两年了，毛都没见过，现在又来一个跟咱们分工钱的，呵！这是想咱们跟着喝西北风啊！” 关系到钱，黄莺连面对陆时野的惧怕都能克制，当即开口。 程语楠：“……”合着这个小店是真不赚钱啊！ 庄师傅过来就敲了下黄莺脑门，“瞎说什么！我一个人做衣服，一个月也就能接那么多订单，赚的钱自然也有限，我倒是想栽培你，可你说说都来多久了，本事没学多少，倒是把嘴皮子给炼麻溜了！ 那个……你别听她瞎说，我们店就是不定做衣服，也能卖布料，况且，以后店里多了你设计的款式，订单肯定能接一大批，不怕没生意上门，你的工资照发。” 庄向南瞪了黄莺一眼，示意让她少说话，别把老底儿都给揭穿。 难得碰上个设计衣服厉害的人，千万别把人给放走了！ 第122章 稀罕她 “庄师傅，那您能说说，咱们店一个月到底能赚多少钱吗？” 程语楠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误区。 之前听陆晓月的话，以为庄师傅手艺好，就肯定能接不少订单，可她怎么就忘记了，现在已经有成衣这回事。 讲究有身份的人喜欢买成衣，省事，当天就能拿到手。 成衣也比定做衣服的款式更时髦。 还有一点，成衣是机器织出来的，针脚细密，说出来一听就高端大气上档次，就好像穿成衣多高人一等，在同事面前呗儿有面子。 而那些不怎么讲究的人，人家根本不会花冤枉钱定做衣服，直接买块布回家，自己动手就能做出来。 这么一比，裁缝店里的生意可不就冷淡下来。 庄向南一看这事不妙，赶紧将一份书面合同拿出来，“按照你说的写的，你看看！” 程语楠嘴角抽了抽，早知道她就…… 程语楠将合同拿过来，倒是跟她说的一样，上面还盖了公社的章。 这下，想反悔都不成了！ “庄师傅，您这是又去偷您儿子的章用了？当心哪天你儿子得跟你断绝关系。” 程语楠立马抓到重点，“偷？儿子？” 庄师傅焦急地瞪着刘松。 这傻憨憨，怎么什么话都往外突突。 刘松瞬间傲娇嘚瑟，“你还不知道啊，咱们庄师傅的儿子就是公社那边的社长。” “振兴公社的！”黄莺补充道。 程语楠：…… 难怪她提那样的要求，庄向南不仅答应了，还能这么快拿来合同。 感情有个公社社长儿子。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他敢往店铺门前挂牌匾，还能开这家裁缝店了！ 不过听刘松这口气，庄师傅没少偷他儿子的公章。 “庄师傅，那我这合同……”偷来的能有效嘛？ “我先拿你的设计图试试水，如果赚到钱自然有效，赚不到……这个月你工资我先给垫上。” 庄向南：反正她又没编制，以后赚不到钱，她自己就会滚蛋。 程语楠：姜还是老的辣，这老头心眼是真多。 难怪之前她说不要编制，这老头没半点意见，甚至还有点高兴。 合着在这里等着她。 看来还得自己想办法提高店里的业绩。 “庄师傅，想我留在还有一个要求！” 庄向南乐呵呵地笑得一脸褶子，“你说，我能做到会尽量满足！” “那好，接下来一个月我要全权管理裁缝店，您们得听我的！” 黄莺第一个跳出来叫嚣，“凭什么，难道你要我们关店门，我们还真关不成！就你个黄毛丫头，有个屁的本事，别到时候真把店给玩儿倒闭了，让我们都跟着你喝西北风，我不答应！” 说完又掐了刘松一把，怒瞪着他警告道：“你也不许答应！” 刘松：“庄师傅，我也觉得这事有点不靠谱，您在考虑考虑。” 事关他们以后的工资，真不是闹着玩儿的。 “放心，你们以前怎么接单还怎么接单，我不干涉，不过，我隔壁房间里的布料由我处理，这点必须满足我！” “可以，你随便处理！我不会干涉。” 既然不影响他们赚钱，黄莺跟刘松也没意见了。 “那我先去隔壁看一眼！” “行，你尽管去，我给你开门。”庄向南麻溜地拿钥匙开门。 刚才没仔细看，现在再看…… 啧啧！ “咱们裁缝店里的布料都是哪儿提供的？能换批新布料吗？” 程语楠翻看了一下，这布料被压得有些变色，还有的居然有晕染的迹象，霉点，这布料怎么都不像好货。 “不能！” 他这裁缝店，人家纺织厂是真不打算供应了，毕竟他们烂泥扶不上墙，布料不仅没变成钱，还被老鼠祸害了好几匹。 人家赔本都赚不来吆喝，干脆不再提供布料。 到现在纺织厂布料的饥荒还没还上呢。 程语楠将布料看了一遍，心里大致有数了。 “庄师傅，我要把那匹格格的布带走，放心，我不会拿布跑路，多少钱我先付款。”程语楠手指直接落在那匹显眼的布料上。 庄向南搓搓手，“那怎么好意思……小莺算钱！” 程语楠嘴角微抽，没看出来，这庄向南还有做庄扒皮的潜质。 一匹布，差不多有一百尺，才花了十七块钱，一尺一毛七，不用布票，简直超划算，程语楠爽快的付钱。 “这是我刚画出的设计图，你照着设计图先做出五套衣服，就挂在门窗最显眼的地方。” “没人定做，我做出来挂着岂不是浪费了？而且衣服被晒着容易缩水褪色。”庄向南摇头拒绝道。 程语楠想捂脸。 这庄向南真真是个棒槌。 他心里只有做衣服，根本不懂得营销。 难怪裁缝铺被他管理成这副狗样。 “你店里上新款式，不挂出去谁知道！再说也没说让你一直挂着，挂个一两天就换上一套新做的，这样不缩水不褪色，自然的就没有任何损失！” 庄向南一拍手，“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以前我把客人定做好的衣服挂在店里，客人不满意，还要闹着赔钱，后来我就没再挂过，倒是把这事给忘记了！ 行那听你的，我明天……不对，我今晚就做出来，明天就挂上。” 主要是他没钱，赔不起。 “嗯，这是五套新款，你就用咱们店里那几种亮色的布料做，尤其是我跟姜淼淼那两套，用大红色的做出来，分两天挂。” “好，听你的！”庄向南点头应道。 “行了，那我就先走了，五天后再过来。” 程语楠拉着陆时野离开了裁缝铺。 “媳妇儿，不早了，要不咱们去国营饭店吃完饭再回村！”陆时野问道。 “行，那咱们去吃饭。” 两个人就直奔国营饭店。 今天有豆芽粉条炖猪肉，拍黄瓜，炒鸡蛋，陆时野又点了道红烧鱼。 媳妇儿爱吃鱼，点她喜欢吃的。 “这么多菜，咱们俩也吃不完啊！”程语楠看她一口气点这么多，有点心疼钱。 “没事，你尽力吃，吃不完有我呢！” 对于陆时野的饭量，程语楠还真有点惊叹。 主要这男人的胃口是真大，一人吃得顶她仨。 等着上菜的功夫，程语楠将她要去裁缝铺上班，还有跟庄向南签订合同的事说了一遍。 “媳妇儿，你喜欢就上班，不喜欢就留在家里，也不用上工挣工分，我养得起你！” 甭管别人怎么想，反正程语楠听完美滋滋的。 虽说她不会依赖男人，可他乐意宠着她，养着她，还不让她下地辛苦，说明男人真心稀罕她。 第123章 以柔克刚 谁说男人不会讲情话，听这男人说的就很对她胃口，不过…… “你也看到了，我设计出来的衣服有人喜欢就说明有市场，而且，我自信肯定能实现我所说的。” 说着又看向陆时野道：“以后咱们就是有小家庭的人，压力不要太大，有我跟你一块赚钱养家呢。 在部队也别委屈自己，要注意好身体，出任务也得注意，别太拼命，你可是我以后的依靠。” 陆时野该死的动容了。 红着脸，从桌子底下握住程语楠的手。 “媳妇儿……能娶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这要不是在外头，他指定要好好亲亲媳妇儿那张嘴，小小的人怎么能说出这么烫人的话。 程语楠笑看他。 看看！女人还是得嘴巴甜一点，再冷硬坚毅的男人也遭不住。 陆时野啥性子呀，他哪儿能是让媳妇儿帮着扛养家的人。 只要她说这些话，男人听了只会觉得非常慰藉。 千万别跟男人比硬，女人还是要柔软些，最好时不时给男人来个无脑夸。 听说过夸出好男人，没听说打骂贬低出好男人的。 所以说，以柔克刚。 古人诚不欺我。 这会儿听见服务员喊号，陆时野赶紧松开程语楠的手过去端菜。 程语楠根本没帮忙的自觉，这会儿她就得享受男人的照顾。 很快饭菜端上桌，陆时野夹起鱼身上最好的那块肉放到她碗里，“媳妇儿赶紧吃，一会儿菜凉了腥味儿重。” “你也吃！”夹了鸡蛋放到对方碗里。 “好！”两个人吃起来，这条鱼有二斤多，有一多半进了程语楠肚子，还其他的菜也吃了一些就放下筷子。 剩下的全进了陆时野的肚子。 以至于回去的时候，程语楠几次看他的肚子。 真的，老能装了！ 这倒是让她对他的饭量有了个认知。 陆时野把人送进知青所，回到家里都没歇，直接换了身衣服就进了山。 而程语楠见知青所里没有别人，交代统子守着五十米之内的情况，闪身进空间。 “统子，给我搜一下七八十年代最流行的新款衣服呗，我有用。” 统子滋滋啦啦，大约过了半分钟的样子，才机械的开口，“宿主，最后一次拥有只看不买的权利。” 程语楠撇嘴，“统子，我这就该批评你了，你怎么能这么没用呢！你看上次的烘干机，还能给算在新手大礼包里，这次的女装款式，我如果不看，怎么能确定是我想要的呢？所以，你得主动跟主系统申请，购买前，必须拥有提前验收货品的权利。” 统子：“……”陷入自我怀疑中。 它真不行吗？ 怎么就不行呢？ 程语楠继续道：“所以你现在最需要做的还是得跟主系统进行申请！争取在其他统子提出之前，把这事落实了，这样整个统界都能知道，你就是最有智慧的统。” 统子感动的哇哇的：“宿主，你对统子真是太好了，我这就去申请！” 程语楠从蔬菜那边摘下一根黄瓜，放在灵泉水了清洗一下，“咔嚓”啃了起来。 唉！小统子太容易忽悠，真没成就感。 难得进来，先去养殖区看看。 呦呵！之前她挖出来的那三四十个鸡窝，这会儿全都趴满了，像在孵小鸡。 至于地上散落的鸡蛋是真挺壮观。 程语楠进去捡了三篓子鸡蛋这才停手。 这么多鸡蛋，一直放储藏间里也不是事。 看来得去趟火车站饭店送菜，顺便推销下自己的鸡蛋。 当然，得变成她“小弟”，上次梁龙好像对她有点旁的心思，她可是已经结婚的人，必须杜绝这种情况。 程语楠想好后，就将各种青菜往背篓里装，装满的在转移进储藏间。 细数下来，居然有十几个箩筐。 看来这次进镇子，还得去进一批箩筐备用。 祛斑的药膏也得准备好。 过去这么些天，药膏肯定起作用了，王翠芳指定不会错过变漂亮的机会。 哎呦！ 想想都激动，又是赚大钱的一天。 这边都清理出来，程语楠开始静下心读医用手札。 顺便在药田里复习辨别药材。 一整个下午程语楠都窝在空间里，直到统子回来。 “啦啦啦！宿主我回来了！” “嗯，听你这动静，就知道主系统肯定是采纳你的意见了。” “宿主，你可真是我的好宿主，主系统不光采纳了，还说要给我出表扬信。” “奥！既然我给你送来这么大荣耀，你是不是该表示表示？”程语楠又摘了个西红柿啃。 “啥表示？” “你那系统里有鸭鹅跟猪崽子吧？要不各给我安排两只？” 统子坚决摇头，“没有，我是氪金系统，不是种植养殖系统，没办法提供这些。” “奥，那就花你的小私库，给我购买一本中医大全吧，反正也不值钱，花不了你仨瓜俩枣。” “宿主，统没钱！” 统子立马捂紧小私库。 有小私库这事，宿主是咋发现的？ 它没暴露过啊！ “奥没想到还真有小私库，来，咱们算算，你的小私库有多少钱，都能买什么！” 统子：“……”宿主脑子怎么这么聪明，他弄不过。 “宿主，我真没钱！”哭唧唧，“不过我有基础金币，也只够买一本你说的资料。”统子老实交代。 程语楠懒懒的，把程扒皮的属性发挥到极致，“那行吧，这次我帮你的荣耀，你就先帮我把资料买了吧！ 不过你放心，你是我的统，我肯定不能让你吃亏，下次等赚到更多的钱，我全都换成大小黄鱼让你吸到撑。” 宿主画的这饼真是又大又圆，统子这小傻子，当即就信了。 蹦蹦哒哒就自动掏空小私库，“宿主，咱们有钱，买！” “嗯，乖！” 然后程语楠手里就多了一本关于中医的配方，自然也俱备了随意翻看服装款式的资格。 不花钱白嫖的设计书，简直爽歪歪。 不光有款式介绍还有所需布料的介绍，总之，空间出品必是精品。 程语楠看得投入，是不是还摘抄一部分，再结合一点自己的设计，不到一个小时，刷刷刷十几张设计图就画出来。 合上书，放进储藏间，从中挑出两张设计图，程语楠出了空间，抱着那匹格格的布料，直奔村支书大儿媳妇的家里。 第124章 请人做衣服，顺便推销 之所以挑支书家大儿媳，也是因为他们家有缝纫机。 支书家的大儿子名叫陆云笙，人家可不简单。 陆云笙是村里为数不多读完高中的人，而且，他也是有本事的。 自己去城里，居然打听到了机械厂收临时工。 别看只是临时工，要进机械厂那也是要考试才能进去。 也不知道陆云笙走了谁的门路，总之，他考进去了。 别看只是临时工，人家那也是在县城有门路的人。 而且听支书媳妇儿说，陆云笙不光是临时工了，他现在正忙着转正呢。 虽说不知道要动用什么方法，可人家就是有本事。 而他娶的也是隔壁大柳树村大队长家的女儿，名叫杨茹。 细数起来，陆云笙跟陆时野还是没出五服的堂兄弟。 杨茹嫁过来快十年了，已经生了两个儿子，这次又给陆云笙生了个小闺女，小姑娘才六个月大，家里必须留人照顾，所以，杨茹一直没下地，都在家忙活。 程语楠抱着布料上前敲门，杨茹过来开的门。 “杨大嫂子你好，我是程语楠。” “奥，程知青啊！快进来！”杨茹给程语楠倒了杯糖水。 这可是高规格的待客了，程语楠又不是不识好歹，赶紧道：“杨大嫂子，您跟我不用这么客气，喊我秋月就行，我今天上门可是有事相求的！” 杨茹也是爽朗的性子，笑着道：“这倒是，等明天你跟时野摆完酒，咱们就真是一家人了，我喊你楠楠，你喊我一声大表嫂就行。” 程语楠脸颊还有点泛红，“大表嫂，你就别跟着打趣我了！” “呵呵！这怎么能是打趣呢，你跟时野连证都领了，那就是咱们陆家人，不用不好意思，你找我啥事直说吧。”杨茹问道。 “是这样的大表嫂，我不是想着明天就出嫁了嘛，我这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做回礼，就想着给家里人做两件衣裳。 咱们村里只有你们家有缝纫机，而我又是个手笨的，就想麻烦你帮我做两件衣服，你看……” “啧啧，做衣服啊！那你这礼可真是大手笔！”杨茹在心里感叹道。 还没听谁家姑娘嫁人还得准备回礼的。 就是有，也都是一点小东西。 哪儿像程知青这样，出手就送人衣服。 这么有钱，出手还阔绰的儿媳妇，难怪马婶子这几天都乐癫癫的。 这要是她家儿子将来娶这么大方的儿媳妇，她也得乐呵得合不拢嘴。 “就还好吧，反正这布料也不贵，关键没用布票，所以……” “没用布票？咋还有这样的好事？”杨茹摸了摸这布料，心里顿时火热起来。 “既然都是一家人，我也不跟嫂子隐瞒，就今天，我跟陆时野去镇上拿衣服，公社裁缝店的老板看中了我设计衣服的手艺，所以让我过去做临时工，这不，新职工的福利，每个人有购买瑕疵布的名额，我就挑种了这匹。 不仅价格便宜，还不要布票，关键是那边能挑选的还不少。 这事我可只跟嫂子说了，连马婶子那边都没提呢。” 程语楠跟杨茹说这事时，还特意压低了声音，别说真有两分偷偷摸摸那味儿。 杨茹心里火热。 再过几天，就是公婆的生日，原本陆云笙就说想给二老买两身衣服。 不是她舍不得，是还有那么大一家子等着养活，想倒腾布票，实在太不容易了。 所以，因为布料这事她可没少着急上火。 这程语楠可真是及时雨，居然给她送来这么个大好消息。 “哎呦！楠楠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妹，你放心，你要做的这两身衣服，嫂子肯定给你做好，而且保证合身。”杨茹欢喜地将布料接过手。 用缝纫机做衣服，半天的时间足够做出两件。 “那就谢谢嫂子了！”程语楠真诚地道谢。 “这个……嫂子这里也有件事想找你帮忙。”杨茹眼底热切地看着她。 “行啊！嫂子帮我这么大的忙，您有事尽管说就是，只要我帮得上肯定帮。”乘坐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 “那嫂子不跟你客气了，是这样……”杨茹将想法跟她说了一遍。 “我这也是没办法，这么大一家子人呢，别看你云笙哥在外头有个体面的工作，可实际上，我们手头也真攒不下多少钱，布票更是一年到头也攒不了几张，所以我想求弟妹帮个忙，看看你说的瑕疵布还有没有？帮我买几块回来。”杨茹道。 程语楠沉吟了半晌，然后道：“嫂子，我这刚入职呢，也不敢跟您保证，不过你放心，只要老板允许，我肯定率先把布买到手！” “好好好，不管怎么样，你这份恩情嫂子都记下了，等以后你还想做衣服，尽管来找嫂子，没二话。” “嫂子，瞧你说得太见外了，不是说，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嘛！”程语楠说完，脸颊上又是多出一丝绯红，面如桃粉，衬得人比花娇。 啧啧！ 这小丫头是真俊嘞！ 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粉面含春的模样，衬得她越发白嫩。 这么好的一朵娇花，谁能想到会落入陆时野那糙兵汉子的手里。 杨茹爽朗一笑，“是是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倒是嫂子的错了！” “嫂子……咱们先做衣服吧。” “行，做衣服！” 程语楠接着将早就准备好的两张画好的设计图拿给她。 “这是我根据家里人的身型设计出来的，嫂子你看看能不能做出来！”程语楠将设计图递过来。 杨茹也是读完初中的，又是大队长家的闺女，见识上自然比村里普通人要强不少。 “你这个衣服画得是真好看，我算是明白了，难怪人家公社裁缝店能看上你，你是有真本事。” “嫂子你太夸奖了！”程语楠谦虚两句。 杨茹大手一挥，眼睛里已经跃跃欲试，“行了，你这画得这么详细我肯定能做，今晚睡觉前我就给你赶出来！” 因为家里买布料的机会有限，所以她能踩缝纫机的机会也不多。 现在看到这么漂亮的设计图，她就已经心痒了。 想象着这么漂亮的衣服能出自她的手，她就迫不及待想看到这衣服做出来后，穿在身上的样子。 “那辛苦嫂子了！”程语楠一通感谢就离开了。 第125章 迎亲 晚上，知青所的人全都回来了，程语楠也如愿地拿到了杨茹送来的衣服。 当然，程语楠也没白让她帮忙，给两尺布还人情。 杨茹推拒了一番就欣然接过去，这两尺布拼拼接接还能给她家妞妞做身简单的小衣裳呢。 拿着布喜滋滋地走了。 杨苏珍看着这么漂亮的衣服，顿时羡慕得不行，“楠楠姐，你这衣服做得真好看，比我在沪市百货大楼买回来的都好看。” 就是布料差了一些，不过跟款式比起来，布料也没那么重要了。 “这是我请杨茹嫂子帮我做的，我这里还剩下不少的布料，你要是喜欢，可以拿去再做一身！”程语楠是真挺喜欢杨苏珍这小姑娘的。 性子活泼，待人真诚，不会刻意逢迎讨好，也不会那么多算计，跟她相处很舒服。 “楠楠姐，你，你真肯让给我？”杨苏珍有些不敢置信。 格格的布料可不多见，尤其现在的人，穿的大多都是灰仆仆的。 “嗯，这是我买回来的瑕疵布，一尺才八毛钱，没收布票。” “哇！楠楠姐你真是我亲姐，那给我六尺，我明天就去找杨茹嫂子做新衣服去！”杨苏珍当即就掏钱递过去。 六尺布，一共四块八毛钱，程语楠没有半点心理负担的接过手，爽快麻溜地给扯布，还多给扯了半尺。 杨苏珍看着喜的美滋滋。 陶星晚也看了一眼，如果是按照她上辈子的眼光，这布料真入不了她的眼，可现在不同了，她下乡的时候刚开春，带的都是春秋的款式，夏季的衣服就只带了两件，也不适合正式场合穿。 这是薄款的料子，拿来做夏天的褂子正合适。 “楠楠，布料还能腾点给我吗？” “可以，随便换！”反正她就没花多少钱，几乎等于白送。 做了两身衣服，再加上杨苏珍给的四块八毛钱，已经回本了。 “那行，给我五十尺！我拿去给自己做两身，剩下的寄回家里。” 家里？ 如果程语楠没记错，剧情里提过，陶星晚跟家里人关系不是一般的差。 为了逼迫她下乡，甚至她爸妈还要把她嫁个四十多岁的老鳏夫。 陶星晚下乡前就跟家里人闹翻了，现在更是断绝关系，又怎么可能往家里寄东西。 不过，她怎么说就怎么信呗，反正女主有光环，不管做什么都会有福运加身。 “行啊！没问题，来，我帮你扯。”五十尺呢，就是四十块钱。 给两个人扯完，手里的布就没剩下多少了。 张小慧倒是厚着脸皮跟程语楠蹭了一点碎布头。 就这么点东西，程语楠没收钱直接送给她。 郑秀秀也动了心思，可惜那布料的颜色太鲜嫩了，她有点不合适。 倒是马虹，冷哼一声，把自己缩回床上，有什么了不起，不就一块没人要的碎布头，呸，谁稀罕！ 知青所里安静下来。 明天就要嫁人了，程语楠内心里很平静，可能嫁的那个男人是他！所以，对于未来她只有希望没有彷徨。 一夜安睡。 而陆家这边，陆时野等全家人都睡着了，这才起身直奔镇上。 在镇上敲开了一家院门，从里头探出个脑袋，看清楚来人，立马笑着将人迎进屋。 “我要的东西都弄来了吗？” “野哥要的东西，兄弟自然是跑断腿也得给弄回来，都在这里了，你亲自过过目。” 男人推开里头的小门，就见里头摆放着一台沪市牌缝纫机，一台收音机，一张挺时髦的梳妆台，还有三十六条腿，满满摆了一整屋。 “野哥你要得急，家具都是找好几家才弄回来的，至于缝纫机跟收音机，我都试过了没一点问题。” “嗯，明天找辆车，给我送回陆家村。” “的嘞，那我明天可就去跟嫂子讨杯喜酒喝了！” “谢了，这次麻烦你了！”陆时野拍了还男人的肩膀。 男人收起吊儿郎当的表情，一脸严肃道：“瞧野哥说的，兄弟我这条命都是你当年给救回来的，就这点小忙，哪里值得谢！” “嗯，算下多少钱，我给你。” 男人将列出来的单子拿给他看，陆时野当即清点出钱递给他。 “野哥，给太多了！”足足多了五十块钱呢。 “你收着就行，多的就当请兄弟们吃饭了！我先回去了！” “那谢谢野哥！” 陆时野踩着自行车又一路奔回村里，回到家赶紧睡下。 他明天还得早起接亲，得让媳妇儿看到他精神奕奕的样子。 而知青所这边，天刚亮，程语楠就起了，她的其他东西都收拾送去陆家，就剩下那床八斤大棉被，以及之前买来结婚用的东西。 这会儿全都打包好，她才开始梳洗打扮。 给自己梳了一个丸子头，扎上一朵浅粉色的小头花，露出修长白嫩的脖颈。 用清水洗了个脸，开始在脸上涂抹。 这套简单的化妆品，还是她从空间储藏间里翻找出来的，在脸上扑了一层浅粉，打了一点腮红，擦了一点裸粉色的唇膏。 程语楠看着镜子里巧笑嫣然的人儿，心中十分满意。 不愧是充满胶原蛋白的年纪，简单的收拾已经叫人美得移不开眼。 满分。 等她换好嫁衣，杨苏珍已经被美呆了。 “天啊！楠楠姐，你可真美！” “嗯，楠楠，你的衣服很漂亮，挺衬你。” 杨苏珍跟陶星晚特意请了一中午的假，打算充当程语楠的娘家人，给她送嫁。 程语楠点点头，冲两人笑得甜美，“你们喜欢，等你们嫁人的时候，我也帮你们设计衣服。” “楠楠姐有说胡话，我还小呢！才没想过嫁人！”杨苏珍道。 “这么漂亮的新娘子，一会儿怕是能迷死陆时野！真是便宜他了！”陶星晚感叹。 程语楠笑看着两个人，这算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了。 “程知青，你准备好了没有？陆时野同志来接你了！”门外，张小慧兴冲冲地跑过来敲门。 “好啦，马上就出去。” 房门打开，陶星晚跟杨苏珍真出了房门，末了程语楠深吸口气，大大方方走出去。 “嘶嘶嘶！” 好几声抽气声，从周围响起来，紧接着就是一片寂静无声。 “咚咚咚！”陆时野都能听见自己鼓跳如雷的心跳声。 “天哪！我没看错吧？这哪儿是新娘子，分明就是天仙，程知青本来就够漂亮，今天这一打扮，就跟那嫩生生绽放的花骨朵似的，可真便宜陆时野那臭小子喽！” “可不咋的，这十里八村，俺就没见过这么俊俏的人。” 第126章 接亲 “陆老三，傻了吧，还不赶紧去接你的新娘子，再慢了，可就要大伙儿上去帮你接人喽！”旁边看热闹的人起哄。 陆时野反应过来，走向程语楠，伸出手，“媳妇儿，我来接你回家！” 程语楠大大方方将手搭在他宽大的手掌中，浅笑，“好，回家！” 两人相视而笑，简单的话却裹着一抹宣誓一样的甜蜜，陆时野拉她一起走出知青所。 “野哥，这位就是嫂子吧！嫂子好，我叫刘军，以前是野哥手底下的兵，后来退下来，在城里的机械厂上班。 嫂子可真好看，难怪我野哥昨天夜里都要特意跑一趟镇上，就为了确认给嫂子安排的彩礼。 我这天不亮就开车把东西拉了回来，现在看到嫂子我算是明白了，野哥这是生怕怠慢了嫂子啊！” 刘军扭头冲着陆时野眨巴眼睛，心里暗暗腹诽，野哥不愧是他野哥，居然能娶这么年轻又漂亮的女知青。 啧啧！搞得他都想回家让他妈帮着说亲了。 “你好，我叫程语楠，是……陆时野的爱人！”程语楠冲对方礼貌地笑了笑。 “嫂子，你叫我刘军就行，我跟野哥可是生死与共的兄弟，没有野哥我刘军坟头草都的半米高，所以嫂子有什么事要是野哥不方便的，你尽管到城里机械厂找我，能帮的我肯定帮。”刘军龇着一口大白牙，冲着程语楠拍着胸脯保证。 要不是野哥那天来找他帮忙，他都不知道野哥老家在红枫县。 野哥藏得真够深的，不过现在知道他们在一个县城，以后有机会也能经常见面了。 “嗯那就多谢刘军同志，以后遇到了肯定会麻烦你的！”程语楠一点都没客气地应声。 说不定哪天她就去城里呢？毕竟她已经是公社裁缝店的员工。 “走吧，吉时快到了！”陆时野蹙眉，突然觉得刘军在这边挺碍眼，上前将刘军隔开。 刘军是个神经大条的，根本没察觉到陆时野占有欲的动作。 “野哥你们先走，我去帮忙提嫂子的嫁妆。”刘军主动开口，抬脚就往知青院里走。 张小慧等人，早就将程语楠的东西都提出来。 开玩笑，他们可是住的大通铺，刘军一个大男人进屋，总归是不太好。 刘军也是个自来熟的，跟人打完招呼才提着东西离开知青所。 而陆家这边。 “新娘子接回来喽！” 围观凑热闹的孩子们，跟在自行车后面，一路蹦跶到陆家门口。 程语楠下了自行车，挂着的鞭炮噼里啪啦响起来。 等新娘子被送进院子，孩子们就一窝蜂地去捡地上散落的鞭炮。 等会儿再收集起来，一个个点着玩儿，这可是他们最大的乐趣。 小姑娘们对这些不太感兴趣，他们更高兴能吃到甜嘴的喜糖。 仪式很简单，先是对着伟人的画像鞠躬，再宣读语录，冲着来参加的亲朋好友鞠躬，老支书一声礼成，就走完了流程。 接下来就是新娘子进门改口。 “爸！妈！” “唉，哎！快进来！”马秀莲都看迷糊了，这也太好看了，本来就好看，就换了身衣服，打扮了一下，怎么比画报上人都漂亮呢！ 陆时野将人送进喜房，他就出门招呼客人去了。 杨苏珍跟陶星晚陪着她。 “哇！楠楠姐，姐夫给你准备的也太齐全了，自行车，手表，缝纫机，收音机，三转一响还不够，还特意给你准备梳妆台，啧啧！我大哥娶我大嫂的时候，只准备了两样都把我们邻居给羡慕嫉妒的不行，跟你这些都没法比。” 杨苏珍是真开眼界了，手都不敢往上摸，怕给摸坏了。 陶星晚也在打量房间。 这屋子里一看就是精心布置过，家具都是新打的，三转一响，还有梳妆台，包括床上的被褥，床单，全都是崭新的，这些东西绝对是大手笔，可见陆家或者是陆时野对程语楠的重视。 “楠楠，以后你跟陆时野就好好过日子，好好珍惜待你好的人。” 别像她上辈子那样，被人使唤成丫鬟奴婢，成就别人的名声，最后落得凄惨的下场。 “嗯，放心吧，我肯定好好过日子。” 程语楠也看到房间里的布置，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糙汉子绝对是个会宠媳妇儿的！加分。 “你们两个也跟着忙了半天，等会儿出去可得多吃点！” “放心，我们肯定多吃，我可是听村里人说了，姐夫打了两头大肥猪呢，姐夫这么厉害以后你可不愁没肉吃了。”杨苏珍笑闹道。 又待了一会儿，杨苏珍两个人就出去了。 程语楠无聊，刚准备站到窗前，房门就被推开，冒出个小丫头。 “三婶，你真好看！咱们全家你最最好看！”小禾蹦哒到程语楠身边，两手托着小下巴，眨巴着星星眼说道。 “谁说的，咱们小禾也好看，等长大了更好看。”程语楠伸手揉了一下她的小脑袋。 陆小禾感觉自己太幸福了。 她就喜欢听三婶夸她好看，嘻嘻，感觉这样她以后就能真的变好看了。 不过她的长相随了她爸多点，怕是好看不到三婶这程度。 “等会儿三婶给你个任务，这里有一包糖，咱们小禾拿出去分给小伙伴们好不好？” “真的？三婶真让我去分糖？”陆小禾还从来没被安排过这么重要的任务，又是忐忑又是兴奋。 突然觉得自己变成小大人了呢！ “当然！咱们小禾这么聪明，肯定会分得又快又好，等会儿小禾回来，三婶还得给小禾奖励呢！” “好，三婶我去！保证完成任务。” 程语楠从她带过来的那堆嫁妆里掏出一包水果糖，交给陆小禾。 陆小禾挺着小胸脯保证，立马招呼着小伙伴分糖。 程语楠站在门前，看着院子里热闹的景象，心里的欢喜不断冒出来。 刚准备去院子里，就见一个圆滚滚的小家伙冲她跑过来。 “哇！漂亮姐姐！我要漂亮姐姐！” 程语楠一眼认出来，那是小家伙扬扬。 陆晓月是今早上带着全家人一起回村的。 李家二老一直想见见扬扬的救命恩人，知道恩人要嫁给亲家三儿子，转眼又变一家人，李家二老说什么也要过来。 陆晓月也理解他们的心情，就拖家带口的都来了。 李家二老也是头一次见程语楠，一直听儿媳妇说程知青好看，也没想到人能好看到这程度。 她就浅浅地站在门前，巧笑嫣然，感觉老旧的门窗都被她衬托得鲜亮了不少。 亲家三儿子他们是见过的，怎么说呢？ 没破相之前，还能勉强配得上程知青，现在嘛…… 可能人家程知青就喜欢时野那样的！ 不都说美女陪英雄嘛，两个人站在一起还是般配的。 第127章 心疼你男人 程语楠刚回神，大腿就被一双胖乎乎的小手给抱住。 “漂亮姐姐，我可算见到你了，扬扬在家里可想你了，可爸爸妈妈不让我来找你，漂亮姐姐，以后你都要住在姥姥家里了对吗？”小家伙仰着脑袋，冲着程语楠笑得灿烂。 “扬扬！这不是漂亮姐姐，以后程知青嫁给你三叔，你得喊三舅妈了！”陆晓月一转眼就发现儿子跑没影了，听见声音才找过来。 “这就是漂亮姐姐啊！我的！”小嘴轻哼，占有欲十足地抱住程语楠的大腿。 陆晓月作势要打他小屁股，小人精立马往程语楠怀里躲，那撅着屁股藏脑袋的小模样，直接把程语楠逗乐了。 “扬扬，三舅妈还特意给你准备了好东西，你要不要？” “要！扬扬要！” 程语楠就从衣服兜里拿出了两个红包，里头装了五毛钱，“给姐姐跟扬扬的！” 陆晓月还有个女儿叫李甜甜，这会儿正跟陆小禾在院子里分喜糖。 别看扬扬人小，鬼精鬼精的，笑着两手抱住红包，“谢谢三舅妈！” “嗯乖！” 分完糖回来的陆小禾，自然也得了一个红包。 李甜甜有点腼腆，乖乖地喊了三舅妈。 程语楠又往孩子们兜里塞了满满的糖，这才将他们打发走了。 今天家里摆了十多桌席面，有野猪肉打底，八个大菜准备的量也足，村里人吃酒席的人，个个满嘴流油。 “这陆老三的席面就是敞亮，这可是我这么多年吃过最体面的席面了！” “那你们是没进喜房，那么多大件，花老鼻子钱了！” “这没办法，谁叫人家陆老三稀罕程知青呢！我说陈婆子，你不是还嚷嚷着要把陈兰嫁给陆老三嘛，你要是早点巴结，没准还真能成，那这么多好东西可就都进你们家了！你小儿子结婚，别说一台缝纫机，连自行车都有现成的。” 谁不知道陈家小儿子处的对象要一个大件，可惜陈家拿不出来，这亲事就一直耽搁着。 陈家小儿子还扬言，今年再不给他结婚，他就去女方家里入赘。 因为这事，陈婆子在村里丢了好大的脸。 “这陆老三为了娶程知青可真是下了血本，三转一响不算，村长家还给了一百块钱彩礼，这简直嫉妒死个人！” “要我说，没有程知青的漂亮就别学程知青要那么贵彩礼，咱们都是乡下人，差不多就得了！” “没错，有些人再等下去可真成老姑娘，没人要喽！” 陈婆子被刺激得眼睛都红了，心里又气又嫉妒，虎着冷脸拍桌子，“放屁，我们家陈兰什么时候说要嫁给陆时野，你们少胡说八道坏我闺女的名声。” “切，就你闺女那名声还用别人坏嘛，再翻过年头都二十三了，像她这么大的闺女早该嫁人生孩子，偏她一直窝在娘家啃娘家人，就说像她这么好吃懒做，又混吃等死的女孩子，整个红枫县能找出几个？” “可不咋的，我说陈婆子，咱们乡下姑娘嫁人，给个十几二十块的彩礼就得了，你也别再继续端着，也给你闺女留条活路，不然就真变成赔钱货，赔在家里喽。” “你，你们……”陈婆子那脸青一阵白一阵，脸色酱紫，气得哼哧哼哧的直喘粗气。 “干嘛呢？干嘛呢？今天是我们家大喜的日子，别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来埋汰人，要真闹腾起来，我们陆家可不答应！” 马秀莲不喜欢陈婆子归不喜欢，可今天是他们家老三结婚的大喜日子，谁要是敢闹事她就跟谁急。 众人打着哈哈，“哪儿能啊！我们就是跟陈婆子开玩笑呢！” “没错，你们家老三这么大手笔地娶回这么漂亮的程知青，我们恭喜还来不及呢。” “大伙儿都替时野高兴，恭喜恭喜啊！” 一窝蜂的冲着马秀莲开始恭喜。 就是奔着这些肉菜，他们这句恭喜说的也半点不违心。 实在是真舍得。 这猪肉炖萝卜，一桌端上一大盆，保证没个人都能捞个两碗，更别提还有其他鸡肉跟兔肉，这席面比他们过年都丰盛。 马秀莲也在一阵恭喜中心情好了起来。 陆时野看着陶星晚两人出来，这才拿着个食盒进了新房。 “饿了吧？我给你拿点吃的进来。” 今天陆时野穿的是程语楠给他买回来的新衣服，头发被仔细梳理过，白色的衬衫挽到手腕，配着黑色的裤子，显得他又禁又欲。 还有这男人的腰，她可是亲手丈量过的，那就是夺命的刀，那股子紧绷感…… 一想到她今晚要亲自验证那腰腹的力量，程语楠脸上偷偷爬上了绯红。 不愧是自己挑中的男人，怎么看怎么得劲儿。 “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程语楠感觉自己发出的声音都不对劲了。 就，就有点纯欲那味儿！像是在撩拨。 “没有就赶紧过来吃饭吧，这是我提前让大姐帮忙做出来的，都是你喜欢吃的，赶紧来尝尝。” 陆时野将饭菜从食盒里端出来，一道红烧肉，一道炒青菜，还有……居然是羊汤。 “哪里来的羊汤？”程语楠两眼放光。 实在是，她穿来这边后，就没吃过羊肉，闻到味儿都欢喜得不行。 “我昨天下午回来就进趟山，在山里碰到的一头落单的野山羊，个头不大，也就四五十斤，今早特意煮上的。” 至于煮给谁喝的，就不用提了。 程语楠已经感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男人真的是很体贴。 他会为了自己一口吃的，奔走在山里，还会体贴地帮她整理衣服。 就刚才她看了新房，之前她搬过来的衣服等行李，已经被他归置在衣柜里，而且按季节分类叠放在里面。 “嗯，反正闲着也没事，我就先帮你整理好了，是不是哪里觉得不好？你提出来我帮你再收拾。” 程语楠：“……”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好呢！喜欢闷声干大事。 宴席上面的野猪肉，她面前的羊肉，喜房里的三转一响，总之，她有种被宠溺的味儿。 程语楠大胆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谢谢，这样就很好，我很喜欢。” 陆时野深深看了程语楠一眼，眼神幽暗深邃，迅速集聚起来的飙风，像是要把人深深溺死在里面。 程语楠小眼神快速地躲闪开，不敢再撩拨男人，干咳两声道：“你吃过饭没有？要不要跟我一块吃点？” 陆时野：“没有，一直忙着没来得及！” “那正好，这么多吃的呢，我也吃不完，咱们一起吃。” 陆时野挑挑眉，温热的手掌落在对方的脸上，眼底蕴含着柔情，“心疼你男人，嗯？！” 第128章 太懂拿捏他 “嗯心疼！你为了给我弄羊汤，那么辛苦地进山打猎，我心疼你还不是应该的嘛。 别着急出去，你都忙了大半天肯定饿坏了，这里这么多饭菜，你陪我一块吃些再出去。” 陆时野一把将女人扣进怀里，快速地在她红润的唇上啄了一口，“媳妇儿，你这嘴怎么能这么甜，老公都快稀罕死了。” 这个小女人，真是太懂得拿捏他了。 难怪都说甜言蜜语是糖衣炮弹，他意志力再坚定，也已经被媳妇儿的几句话给腐蚀得控制不住。 “傻样儿，赶紧吃，外头还有那么多客人在等着你招呼呢！” “嗯，媳妇儿你也吃，不用顾着我！” 陆时野端起碗快速地吃起来。 灶房里，李红梅吃着肉还不忘吐槽，“这城里的大小姐就是娇贵，彩礼给一百块钱家八斤的大棉被还不算，现在又加了三转一响，两个败家子儿指不定把日子过成啥样呢！” 嘴上嘀咕，手里的筷子狠狠地戳在二合面的馒头上，插出好几个洞来。 她以为老三给程知青买手表跟自行车已经是极限了，谁知道那瘪犊子不声不响地，又给买上缝纫机跟收音机。 加一起可是值老鼻子钱了，她自然不肯答应，当着全家的面就闹起来。 谁知道，全家都偏心陆老三，婆婆更是指着她鼻子骂搅家精。 说那些东西都是老三拿的私房钱贴补的，她嫉妒就去找她男人要。 这不是废话嘛。 要是陆建国有这份本事，她还用得着折腾嘛。 可自家男人不仅没站在她这边，还让她去找更有能耐的男人。 她当即蔫巴了！ 她又不傻。 当年她怀孕伤了身子，就是能再嫁，又有哪个男人稀罕娶她这个不下蛋的破鞋。 更何况陆建国不是那种顶顶英俊的男人，可他样貌也是中等偏上，人高马大，还不会打媳妇儿，最重要的，即便她一直没在怀上，他也没嫌弃过她。 虽然婆婆强势了点，还剥夺了她掌家的权利，那也是她被抓到了错处。 最重要一点，公公是村长，村里人见了她态度都还不错。 只要还有两分脑子，她就不能跟陆建国离婚。 只不过，陆家这么大张旗鼓地娶老三媳妇儿进门，她这个当大嫂的硬是被比了下去，让她在村里人面前丢脸，她咽不下这口气。 也顺便想给自己捞点好处。 谁知道，家里不光两个老疙瘩不站在自己这边，连小禾那死丫头都跟她对着干，真是白生那个小白眼狼。 “你嘀嘀咕咕干什么呢，还不赶紧吃完将灶房这边收拾干净！”马秀莲是真看不上这个老大家的。 以为她那点小心思她不知道呢，不过是不想搭理她。 “知道了妈，我吃完马上收拾。” “哼！别想动歪心思，你敢私藏东西往娘家送，别怪我当着老三媳妇儿的面，不给你这个大嫂留脸面。” 李红梅一阵咯噔，心里腹诽，这个老太婆猴精猴精的，跟她肚子里蛔虫似的，她刚动了这个念头就被她知道了。 想藏块肉都不行，太可气了。 外头热闹还在继续，陆时野从喜房出来就去了刘军那桌。 “吃好了没有？” “吃得简直太好了，恭喜野哥，娶回这么漂亮的媳妇儿，你们站在一起别提多般配。” “嗯，你嫂子酒量不好，一会儿我跟你嫂子出来敬酒，你知道该怎么做吧？”陆时野可不想媳妇儿沾酒。 刘军嘿嘿笑得奸诈，“野哥放心，保证不会耽误你入洞房。” 陆时野照着她屁股来了两下，“还不去准备。” “的嘞，马上去！” 陆时野又折回喜房，喊了程语楠出来敬酒。 程语楠跟陆时野挨桌地敬酒，先是长辈的桌，再是知青点那桌。 见刘军冲她挤眉弄眼，一沾酒杯顿时明白他的暗示。 心里暗笑，这个男人啊！ “陆时野同志，程知青来的时间不长，可她是从我们知青所出来的，那就是一家人，你以后可不许欺负程知青，不然我们知青所的这些人可不答应。”肖国平代表所有人开口。 甭管知青所的人能不能办到，态度还是不错的。 对于维护自家媳妇儿的人，陆时野的态度向来很好。 “嗯，放心，不会给你们找上门的机会。” “谢谢！”程语楠端着酒，接受了大家的恭喜跟祝福。 村里人跟知青点的人陆续离开，刘军继续留下来跟着忙前忙后，程语楠想帮忙，被陆时野直接送回房间。 “楠楠，今天累坏了吧，你可是新媳妇儿，家里那么多人呢不用你帮忙，赶紧回屋休息。”马秀莲恨不得一块把老三丢进婚房，赶紧给她生孙子。 不过家里还那么多人呢，她怕老三媳妇儿害羞。 外头一直忙到五六点，总算将所有东西都归拢好。 刘军也回去了，整个陆家安静下来。 马秀莲将剩余的三十四块八毛钱塞给陆时野，“这是昨天你拿给妈的钱，置办完酒席还剩下这么多，你拿着。” 陆时野哪儿能要这钱，又塞回马秀莲手里，“妈，您帮着张罗也辛苦了，这钱您收着当私房钱，留着跟我爸买点吃的。” 陆时野既然给了就没想着拿回来。 马秀莲嘴角咧开笑起来，“还得是我老三心疼妈，行，那妈就收着，闹腾了一天，楠楠怕是累坏了，你也赶紧回去洗洗睡吧。” “嗯知道了妈，你们也累了早点睡。” 说完陆时野拿着热水壶直接进了屋。 “外面收拾好了？”程语楠正坐在床边。 “嗯，媳妇儿你累坏了吧？你是洗澡还是……” “洗澡！我今天出了一身汗，正觉得浑身不舒服呢。”要不是家里人来人往，她都想进空间里冲个澡。 “行，热水我给你拿进来了，我帮你兑水，你放心去洗，我在外面给你守着。” 他们家当年加盖房子的时候，陆时野就特意挤出了一个小单间，专门留着家里人冲澡用的。 这在乡下，能这么讲究的人家真没几户。 毕竟有那个闲钱，再往外挪几寸，都能留着住人了。 至于洗澡，夏天男人大多是扎河里或者在院子里几瓢子水冲下来完事，女人也是在自己屋里擦洗。 所以，陆家能有个小隔间单独出来冲澡，程语楠还是很惊喜的。 第129章 芙蓉帐暖 不过程语楠倒是没打算在洗澡间冲澡，将门一个反锁，直接闪身进空间。 知道陆时野在门外守着，程语楠没浪费时间，干脆爽利的冲个澡，赶紧从空间里出来。 当然暖瓶里的水也早就用光了。 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换上干净的衣服，从洗澡间走出来。 “我洗好了，你也赶紧去洗洗吧。” 陆时野那眼神在程语楠身上扫了一眼，“不急，我看着你进屋。” 程语楠经过陆时野身边的时候，他还闻到了一股沁香，又香皂的味道，又有一股清雅的淡香，总之，搅动着他的心湖。 眼瞅着人进了婚房，陆时野才麻溜地进了洗澡间。 往身上浇了几下水，再看了看媳妇儿留在这边的香皂。 陆时野洗澡从来不用这玩意儿，总感觉身上带香娘们唧唧的，可这回…… 陆时野一咬牙，拿起香皂将全身擦了一遍，连脚底板都没放过。 浑身洗得喷香，又担心嘴巴里喷出的酒味儿让媳妇儿上头，又刷个牙。 彻底收拾好，这才重新回了婚房。 程语楠早就跳上床，因为天热，身上只盖了一层薄薄的毯子。 躺在床上脸颊红红的，心里忐忑。 心里虽然接受陆时野成为她丈夫，可两辈子第一次跟男人同睡一张床，一会儿还要负距离接触，她就说不出的紧张。 陆时野带着水汽迈步走过来。 “怎么没把头发擦干？”程语楠扭头，就见陆时野的发丝上还在滴水，顾不得害羞了，起身拿了毛巾踮起脚尖盖在男人头上，轻轻的揉搓。 “你现在年轻，湿着头发睡觉还感觉不到，等你年岁大了，会引发头疼，以后都得擦干了再睡觉，知道吗？” “知道了！”陆时野应声。 或许踮着脚的时间有点长，程语楠身子不稳地轻晃两下。 陆时野两手箍在女人的腰间，将人往怀里提了提。 程语楠揉着头发的手顿住，目光便被男人那双深邃的眼眸捕捉住，四目相对。 程语楠从他的眼神了看到了一团火，燃烧的欲火。 “腾”的一下，只觉整张脸都烧起来。 “剩下的你自己来吧……”说完就要从她怀里撤出来。 可陆时野哪儿能再给她逃走的机会，强劲的大手将人禁锢在怀里，精准地捕捉到她的红唇。 终于尝到了他惦念已久的唇瓣，甜糥软嫩，像牛奶糖一样的好吃，瞬间变得贪婪起来。 他的吻一如他的人一样霸道又不失轻柔。 程语楠被迫地抬高了下巴，露出白嫩如玉的天鹅颈，那清晰的脉络，极具魅惑。 陆时野两眼泛红，发了狠一般，在上面落下一个独属于他的烙印。 程语楠轻嘶一声，如致命的催情药，散发着令人迷醉的魅惑。 陆时野感觉自己中了毒，一种叫程语楠的媚毒，而他甘愿沉沦，无法自拔。 而一直在承受的程语楠，被亲得迷糊又可怜早已意乱情迷。 等再恢复神志，已经被安放在床上。 男人居高临下，深邃的眉眼，因为刚才的疯狂，已经完全被情欲晕染，眼尾绯红，充满邪佞的痞帅。 程语楠像被蛊惑了一般，两手圈住男人的脖子，身子微抬，一个轻吻，落在他的眼角。 “媳妇儿！你在惹火！” 程语楠从未觉得一个男人的声音会让她如此着迷。 “嗯！”魅惑的勾唇，又亲一下男人的嘴角。 两人是合法夫妻，亲亲抱抱都有了，更何况今天还是他们的洞房花烛，没道理要忍。 得到回应的陆时野直接抵开她的唇齿，一触即燃，行动之迅速，让程语楠有些咋舌。 男人在这方面果然是无师自通的，不过一会儿，她就成了菜地的萝卜，溜光。 陆时野也彻底的放纵，沉沦进媳妇儿的温柔乡…… 这一夜，只剩下程语楠的轻啼娇吟，或轻睇求饶，其间还夹杂着陆时野压抑后的声音。 良久后，陆时野打水回来，抱着昏睡的娇人儿清洗一番，这才重新将人搂进怀里，亲了亲媳妇儿娇艳的唇瓣，一脸的魇足睡去。 次日，程语楠醒过来浑身酸痛，她总算清楚什么叫锦帐春宵，销魂蚀骨。 那滋味简直太酸爽。 心里暗骂陆时野牲口，那男人就是头野狼，逮着人就不松口。 赶紧给自己喝了一杯灵泉水，又平躺了一会儿，觉得的酸软缓和了不少，这才挣扎起身。 “嘶！”痛呼，好险没再倒回床上。 男人的工具太优越对于初次的女人来说真是遭罪，当然，这事也是先苦后甜。 程语楠也尝到了其中的美妙。 总算缓过来，这才穿好衣服下床洗漱。 而灶房里。 李红梅已经气到摔盆子打碗，嘴上还不停地抱怨。 “这都太阳晒屁股了，新进门的媳妇儿还没起床，昨晚指不定怎么闹腾呢，狐狸精，就知道勾男人，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家里人都下地干活，留李红梅在家做饭。 没多会儿，李红梅听见推门声，就见程语楠穿一身鲜亮的衣服走出来，真真是人比花娇。 “大嫂，不好意思我起晚了！” “知道起晚了还不赶紧过来帮忙，这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人，可不能再像没嫁人前那么由着自己性子过日子，不然得被人戳脊梁骨。” 程语楠挑挑眉：“……”她敬着李红梅是大嫂，所以说话客气。 可她要是不识趣想反过来教育她，她程语楠可不吃这一套。 都是平辈，装什么大尾巴狼。 “大嫂，你刚进门第一天，咱妈也让你进灶房做饭了吗？”程语楠语气平淡，站在院子里没有半点要帮忙的意思。 李红梅刚准备瞎编，就听程语楠继续道：“昨天咱妈可就跟我说了，说我新婚，我的那份工陆时野会帮我干，所以让我留在家里多歇两天。 咱妈还说当初大嫂进门就带个好头，整整在炕上窝了三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比大小姐都难伺候，这事是真的吗？” 李红梅：“……”到嘴的话硬是给憋回去。 她哪里有那么娇气，不过是……不过是……赖着不想干活！ 愤愤地想着，婆婆连这样的事都跟她说，真是心偏到胳肢窝。 “既然家里有大嫂照应，那我就先回屋休息去了！” 程语楠不给李红梅开口的机会，扭头就回他们房间。 “呸！就会缠男人的狐媚子，拽什么，城里来的又怎么样，还不是嫁了个乡下汉。”李红梅呸完还不解气，又冲程语楠夫妻房门连呸了好几下才把不甘压下。 第130章 霸占我三婶这么久，借我几分钟 说是回屋休息，程语楠还真没立马躺尸，这会儿正在屋里忙活，收拾昨天她带回来的东西。 还有，等会儿家里人都回来，她还得准备送见面礼呢。 等东西准备好，程语楠才揉着腰又躺回去，没多会儿就又眯上眼睛。 主要是陆时野食髓知味，一连闹腾了两次，开始还好，没坚持多久。 或许陆时野急于证明自己的能力，第二次就甭提了，程语楠只能感叹，不愧是当兵的，那一身腱子肉真没白长，她差点没被折腾散架。 要不是刚起床时她喝了灵泉水，恐怕这会儿都爬不起来。 中午的时候，陆时野大步流星进了院子简单的清洗就回了他们屋。 听见动静，程语楠醒过来，见是陆时野，瞪了他一眼。 虽然是瞪他，可那眼里初尝情事后的媚态掩饰不住，被这么瞪一眼，陆时野身子酥了一半。 陆时野坐到床边，“身子好点没有？” 他可没忘记，昨晚自己发狠的时候被媳妇儿又抓又咬，最后还娇滴滴地哭着喊疼。 昨天帮她清洗的时候上过药，不过确实是他鲁莽了。 “你说呢？我现在腰酸，腿还软……” 陆时野摸摸鼻子，心中暗叹，媳妇儿太可口，他控制不住啊！ “我帮你揉揉！” 陆时野伸过手，开始在她腰间揉捏。 开始还躺着，为了更舒服，干脆趴到床上，被揉捏舒服了嘴里还发出一点哼唧唧的声音。 陆时野尽职尽责地给她按摩，不过他一个刚尝到肉味儿血气方刚的大男人，哪儿经得住媳妇儿这么哼哼，顿时火气蹿上来，手也有些不老实。 程语楠脸色微红地拍了他的手一下，“揉哪儿呢！” 脑海中蹦出昨晚的疯狂，脸更红了。 陆时野趁机在她手背亲了一口，深吸口气，变换了一下屈腿的姿势。 “我饿着呢！”她刚才只顾着跟李红梅吵倒是忘记吃饭这茬。 陆时野神色一冷，明明留大嫂在家里做饭了，可她媳妇儿居然还饿肚子…… 陆时野对李红梅就多了几分怨念。 他不是不知道，给媳妇儿那么多彩礼大嫂对她有意见，可他有钱有能力，他就想给媳妇儿最好的，凭什么要迁就大嫂，委屈自己媳妇儿。 哼！他就喜欢给媳妇儿最好的，有意见也得给他憋着。 媳妇儿娇娇软软的，这都大中午了还没吃饭，肯定饿坏了。 “我去给你端饭进来！” 程语楠赶紧拦人，这会儿家里人都回来了，她哪儿能一直躲在屋里。 “别忙活了，我跟大家一块吃，顺便跟家里人说说话。” “行，那我去给你打水！”陆时野就出去打洗脸水了。 李红梅看着陆时野屁颠屁颠地伺候程语楠，心里又酸又嫉妒，比喝了老陈醋都难受。 平日里这个老三冷得跟块石头似的，没想到结婚后却是个疼媳妇儿的。 相比起来，陆建国就是个棒槌。 “哼！”李红梅冷哼一声心里愤恨，这个程语楠咋就这么好命呢！ 同样是陆家的儿媳妇，一个像大小姐，一个像伺候人的丫鬟，她可是长嫂，凭什么要伺候她。 可生气没用，人家有男人护着，她还得认命的做饭。 程语楠洗漱完，家里人都已经坐到桌子上，脸上有几分赫红，“妈，不好意思我起晚了！” 马秀莲不仅没指责，还特别贴心的道：“昨天你指定是累坏了，多睡会儿才能养好精神，反正地里不忙，还有老三帮忙呢，你好好歇着就行。” 马秀莲心里却乐开了花。 老三只有一个月的假期，前后只剩几天时间，小两口要是勤快点，没准老三离开前，老三家的就能怀上。 她期盼已久的孙子啊！ 虽然老三长得不太出挑，可老三家的俊俏，生出大孙子随了娘，指定白白嫩嫩，到时候看村里那些长舌妇还怎么在她背后编瞎话嘲讽她。 她又不是耳聋眼瞎。 村里那些歹毒的在背后嚼舌根，说他们家有三个儿子也没用，大儿子就一个赔钱货，老三这辈子打光棍，老四也是个街溜子…… 呸！ 她家老三结婚了，就他那体格，指定能尽快让媳妇儿怀上，就等着打他们的脸。 孩子的事还没影儿，但不妨碍马秀莲自己脑补乐呵。 今天的饭菜好准备，昨天没做完的饭菜还不少，拿出来炒好就能端上桌。 不过肉被霍霍了一大半，马秀莲看了给心疼得不行。 今天吃完这顿大肉，明天还得恢复成以前的清粥小菜才行，不然家里金山银山也都她扛造。 吃完饭，程语楠回屋将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 给马秀莲准备的是从储藏间里翻找出来的三角巾，是绸点的布料，摸在手里特别爽滑。 陆父跟二哥跟四弟的都是解放鞋，李红梅跟陆晓月的都是格格的衣服，陆小禾小朋友直接给她做了一条小发带。 众人拿着礼物全都乐呵得没边。 “我……我也有！”李红梅收到礼物还有点不敢置信。 主要是她从头到尾都没给程语楠留过好脸色，她还以为程语楠会记恨她，没想到…… “嗯，都是一家人！”没道理把她排除在外，毕竟陆建国的面子还得给。 李红梅心里啥滋味呢？ 就跟打翻了各种调味料一样，五味杂陈。 反正把她换到程语楠的位置，她做不到。 这……还是她活了这么大岁数，唯一一次收礼物。 就……怎么说呢，很想哭！ “哼！知道老三家的对你好，你就给我把那股酸味儿收好，别没事找事的瞎闹腾。”马秀莲立马拉长着脸训斥。 李红梅也难得没回嘴。 “谢谢弟妹！”陆建国拿着鞋子爱不释手。 他都好几年没穿新鞋子了，刚刚也看了是他的鞋码。 陆建设也高兴，他的鞋子都露大拇指了，他妈给补了三次还是穿几天就破。 他想跟他妈拿钱买双新的，偏他妈嫌弃他脚长得快不给买，这回有了新鞋，就不用再穿旧鞋，冲着程语楠笑得特别不值钱，“谢谢三哥三嫂。” 家里人的鞋码指定是三哥告诉三嫂的，所以三哥也有功劳。 陆小禾最高兴，拿着小发带蹦蹦跳跳，“三婶，这真是给我的吗？” “当然是给你的，这可是我特意给你做的，喜欢吗？” 陆小禾小眼睛一眯，“喜欢，特别喜欢！三婶你真好！” “一会儿三婶用发带给你扎一个特别好看的发型，保证让咱们小禾比现在还漂亮。” “哇！三婶你真好，小禾最最最喜欢你了，小禾现在就要变漂亮。”说着就要拉程语楠出去。 陆时野拧眉，立马将程语楠的胳膊从陆小禾手里解救出来，“你三婶刚吃完饭，等会儿让她再给你梳头发。” 关键一点，他跟媳妇儿分开一上午了，他都没抱着人呢，哪儿能让小丫头霸占。 陆小禾撅嘴，小胳膊夹到胳肢窝，“哼，臭三叔，你都霸占我三婶一整晚了，还跟她睡一个炕上，还不兴我借几分钟！我三婶也不是你一个人的！” 第131章 不喜欢我跟着 程语楠还是给陆小禾梳了个特别好看的发型。 主要是之前她结婚时扎的发带，见陆小禾喜欢想着给她做一条。 这小丫头戴着确实很好看。 陆小禾梳着美美哒头发出门跟小伙伴们炫耀去了。 “还有一件衣服是我给大姐准备的，要不等明天去趟镇上，给大姐送去吧。”程语楠道。 “行，明天我陪你一块去镇上。”陆时野现在恨不得一整天都粘在媳妇儿身上。 唉！还没走呢，就已经开始想她了。 都说美人乡，英雄冢，他现在就特别后悔把当初分配房子的名额让出去，不然他这趟就能带着媳妇儿一块随军。 “不用，你忙你的，我自己去镇上就行。” “怎么？不喜欢让我跟着？”陆时野说着还露出两分幽怨，好像程语楠敢拒绝，他就跟她急眼。 “也不是……我去镇上有事要办。” 程语楠表情有两分不自在。 她还真不想陆时野跟。 主要是，她想去趟火车站饭店送货，而她空间里的货又都是见不得光的，到时候他追问起来她都不好解释。 “我想去公社裁缝店看看，杨茹嫂子还跟我定了几块布料，我顺便给她带回来。 而且，我有工作这事，还得跟咱爸说一声。” “嗯，你说得对，我这就去跟咱爸说！至于明天，我把你送裁缝店再去大姐家等你，不会妨碍你。”陆时野还不忘在她唇上偷亲一口。 程语楠被亲了心里还甜滋滋的，点点头，默认他的安排。 主屋这边。 “什么？你说真的？你媳妇儿真在镇上公社裁缝店找到工作了？”马秀莲都有点不敢置信。 主要是这年头的工作太难找了，就是临时工，那也绝对不容易。 要不然老支书家的陆云笙也不会成为人人羡慕的对象。 “嗯是真的，那天我亲耳听见的……”然后陆时野将程语楠去裁缝店拿嫁衣，画的设计图被看上，再到拿下临时工的事全都说了一遍。 马秀莲一拍大腿，喜得见牙不见眼，“我就说楠楠是有本事的果然不假，没想到随便做个衣服都能被人看上，这以后她也是吃公家饭的人。” 突然觉得自己儿子有些配不上老三媳妇儿怎么办？ “有工作是好事，那我一会儿给她开个介绍信。”陆父磕了磕烟袋锅子道。 “嗯行！”陆时野呢说程语楠不要编制的事。 反正他媳妇儿以后是要随军，有没有编制都没关系。 陆时野拿了介绍信过来交给程语楠。 “先收着吧，没准哪天能用上。”陆时野道。 “嗯好！”以后她要是出远门，没介绍信这东西还真寸步难行。 “家里还有一块熏好的猪腿，等明天拿去镇上，给师父他老人家邮寄过去。”猪腿还是陆时野特意留出来的，这个季节如果不熏好，根本留不住。 “这……不太好吧？爸妈他们知道吗？”她刚进门就拿这么多肉，她怕家里人对她有意见。 毕竟没分家呢！她可不想刚进门就闹得鸡犬不宁。 李红梅那女人不是省油的灯。 “知道，我提前跟他们打过招呼，爸妈也都同意的。” “陆时野你真好！”程语楠伸手抱住男人。 陆时野没说话，却默默把媳妇儿抱紧了。 “下午你还要去地里帮忙？”程语楠窝在他怀里问道。 “嗯，要去！你在家里休息就好！”外头的太阳毒辣，陆时野可舍不得自家媳妇儿被晒。 家里人自觉地忽略掉她，反正她成了镇上的工人，也能领工资，根本不需要再下地干活。 李红梅听说程语楠居然做个衣服的功夫就找个工作，顿时嫉妒愤恨得红了眼。 没错，就是愤恨。 她根本不相信程语楠一个下乡知青能在镇上找到工作。 她更偏向于这工作是老三托人帮忙给她弄来的。 “你说老三既然有这样的人脉跟本事，为啥不给你这个当二哥的找份工作？我看他根本没把你这个二哥的放在眼里。”李红梅愤恨地找上陆建国，挑拨道。 陆建国正躺在炕上眯着眼。 累了一上午，趁着中午吃饭的时间赶紧睡两眼，可她倒好，进屋就把他锤醒了。 这个老娘们真是越来越欠收拾。 “你又在乱说什么，那是个公社裁缝店，人家是三弟妹凭本事拿到的工作，怎么到你嘴里就成老三给找的工作了！ 就算是老三找的人，那我一个大老粗，手指头都跟胡萝卜一样粗，能进裁缝店做什么？ 三弟妹给你送的衣服还热乎着呢，你就又开始作妖，我看你根本就是头白眼狼，真是白瞎三弟妹送你新衣服了！” 这娘们也不想想，就三弟妹送的见面礼，他们家三口加一起都要十多块钱。 这搁谁家妯娌能出手这么大方！ 看得出来，三弟妹不是个爱计较的人，尤其是对家人，她是真舍得。 现在三弟妹有工作，三弟在部队也是有出息的，有他们帮衬家里，家里以后的日子只会更好过。 这老娘们不好好珍惜，跟三弟妹处好关系，居然还在这里挑拨，他觉得当年挑媳妇儿的时候，肯定没睡好，被眼屎糊了才娶她。 被这么一分析，李红梅离家出走的脑子好歹又回家了，不过脑子也不多，“那个……真不是老三帮得忙？难道是大姐……” “哼！”陆建国冷哼一声，“大姐那工作，还是她生完扬扬后，接的她婆婆的班，你觉得她有那么大本事？ 我就奇怪了，让你承认三弟妹有真本事就这么难吗？” 李红梅撇撇嘴，“不是就不是呗，反正……反正我就是不相信她有这个能力。” 陆建国：“……”这娘们有毛病。 翻个身，懒得搭理她。 李红梅被男人的态度又给气个倒仰。 下午家里人全都去上工，程语楠留在家里，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两点钟才醒过来。 家里没人，一个闪身进了空间里，拿灵泉水舒舒服服泡个澡，昨晚被陆时野弄出的印迹消失后，恢复了白玉般的肌肤。 洗完澡也没急着出空间，反而是在这里看起医书跟手札，顺便跟统子交流交流。 “统子，我现在需要一个针灸用的人偶，你看看系统能不能兑换？” 统子瞬间支愣起来，“宿主，你是打算拿积分兑换了吗？” 上次它被宿主忽悠着自掏腰包，这回说什么也得抵制住宿主的糖衣炮弹，要宿主花钱。 不然她那小私库就真成摆设了。 呜呜呜，哭晕在厕所，就问宿主太精明，它一个统弄不过怎么办？ 第132章 进山得报酬 “宿主你放心，空间出品必是精品，仿真的程度堪比真人，绝对会让宿主有个全真的体验。” 程语楠嘴角狠狠抽搐几下。 这统子，会不会说话！ 感觉像是给自己找个那啥娃娃一样，她可没有这么特殊的癖好。 “咳咳！先说说价格跟实用程度，如果合适，咱们再看看货，验完货再谈其他。” 统子半点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买东西验货也正常。 统子就开始噼里啪啦介绍起来，顺便将针灸人偶送出来。 “那我先验验货。” 至于怎么验，自然是拿银针来验，然后，程语楠有顺理成章的跟统子讨要来一批银针。 金针暂时不敢想，毕竟这玩意儿她敢拿出来，就得被贴上封建主义糌粑的罪名。 所以最好还是拿银针，这东西实用，关键现在的老中医在用，不会被人拿出来当典型。 不得不说系统出品果然好用，银针不管是扎深还是扎浅，都会冒出一点红色水珠。 甚至扎的位置不对，还会给予直接的反馈，提出重要的位置跟要素，直到扎在最准确的位置才行。 总之，程语楠使用过绝对适用良好。 统子瞬间蹦哒出来，“宿主，怎么样？没让你失望吧？是不是特好好用？我可是给你申请的高等人偶。” 程语楠练习了一个小时才收了针，“统子，做统不能这么心急，你没听说过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验货也是同样的道理，先让我使用三天，三天后给你写个长评跟反馈，保证让你能在众统子面前再次长脸。” “三天？需要验这么久吗？我看你刚才用的就挺趁手的！” 这个诱惑有点上头。 能在众统面前露脸，绝对满足统子大大的虚荣心。 而且，三天时间……也就不太长吧？ “人家那个某宝系统都是支持七天无理由呢，我这才三天，已经是非常短了。” 统子乖乖点头：“你这么说，好像也很有道理！” “我也觉得不错，所以，这条你先拿小本本记下来，等我写反馈的时候给你添上。” 统子立马乐癫癫的高兴起来，“好嘞！三天就三天，宿主可别忘记答应我的！” “放心，你宿主可不是爱失信的人。” 她说的是外界的三天，外面的三天可是空间里近几个月，而且，她还得按使用的时间来计算，不然她没进空间学习也给算时间，她岂不是太吃亏。 不得不说，偷换概念这事被程语楠玩明白了。 然后，小统子又成功被程语楠忽悠瘸了。 这会儿正美滋滋的做着受所有统吹捧的美梦呢。 程语楠沉浸的练习针灸之术，还不忘跟胡光明教的按摩术相结合。 药酒里加入灵泉水会有更好的奇效。 程语楠这人，只要是她喜欢学的东西，就一定会拼尽全力。 没有一分汗水是白流的。 更何况程语楠精力很容易极重，学习起来就会进入忘我的境界，自然的也是事半功倍。 在空间里学习了大半天，累了就摘点蔬菜水果的填肚子，空间里出品的水果味道就是清甜，水果干上面还都覆盖着一层霜糖，吃进嘴巴，都不会腻味儿自带舒爽。 “嗯，这么好吃的东西，等明天给师父跟乐莹都寄些过去，陆家也分点。”心里盘算完，程语楠也歇够了，继续练习针灸术。 等她在空间学了一整天，外头也才过去半个小时，闪身出来。 看看手腕上的表，已经快三点钟了，要不进山一趟，顺便摘点草药，嗯，要是能在碰到些野味儿就更好了。 想好了就干。 陆家是住在村东头的，这边宽阔，最主要是这边不靠近耕地，反而是离后山不远，走个十几分钟就能到山脚下。 程语楠背着背篓就进了山里。 这山里的宝是真不少，黄连，白芍，白芷，川穹，天麻，丹参，当归，甘草，热地黄…… 总之，才走出来没多远，她这背篓里已经被塞了半个筐，当然也没忘记往空间里偷渡，留着种进药田备用。 摘完草药，程语楠开始跟空间交流，“统子，帮我留意五十米范围内的动静。” “好的宿主！”统子很爽快就答应了。 有了统子帮忙作弊，程语楠在半个小时内，就抓了两只野鸡，一只野兔，还成功找到了十几个野鸡蛋，收获颇丰。 “今晚就拿你们做个小野鸡炖蘑菇。”上次摘的那个松树菇她一直没舍得拿出来吃，今天正好炖上。 想想那鲜香的味道，嗯？！别提多美滋滋了。 刚准备下山，就听见统子惊呼，“宿主，前面四十八米处躺着一个人，再不救那人就要被毒死了！” “嗯？！”程语楠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不过既然碰上了，还是要过去看看。 程语楠按照空间的指示，扒拉开前面的一堆杂草，不等伸脚，统子赶紧叫住人，“宿主赶紧收脚，这地方有个陡坡。” 程语楠还是很相信小统子的，没急着再往前而是主动退回去，绕过那片杂草从一侧包抄过去。 等看完后，也是一阵后怕。 这个陡坡是真的很迷惑。 从杂草那边看，脚底下根本不像陡坡，反而更像个平整的地面，可人一旦踩空，整个人都得翻滚着跌下去。 也幸亏有统子提醒，不然她还真不一定能囫囵下山。 这不，就有个倒霉蛋，正躺在陡坡下。 嗯，令人高兴的是，在倒霉蛋旁边还有一只跌断腿的野猪崽子，正在那儿病恹恹的要断气了。 程语楠顺着陡坡滑下去，先察看起那人的情况。 男人大约在五十岁左右，嗯，怎么说呢？有点清瘦斯文那劲儿，不过模样有点惨。 身上的衣服被划出好几个大洞，身上还沾上血迹，看脸色像是中毒。 这山里不缺毒虫，尤其是…… 程语楠在他脚踝的地方，发现了两个洞，流出的也是黑血，看来是中了蛇毒。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他中的哪种蛇毒，好在这人还有口气，先给他喂点灵泉水，保命。 至于旁边的小野猪，她就不客气收了，就当给自己救人的报酬了。 第133章 救人 “老爷子你醒了？觉得怎么样？”程语楠没想到这老爷子身体素质这么好，喝了灵泉水才过去几分钟人就醒了。 不过这人的眼神有点犀利，看她的眼神更像是多了一层探究。 “是你救的我？”男人嘶哑着声音问道。 程语楠点点头，“没错，我进山挖点药草，就是看你倒在这边，所以才过来看看，你这是中毒了，体内的毒素还没清除，得赶紧扶你下山去镇上医院看看才行。” “你懂医？”男人继续问道。 程语楠拧眉，这男人不该先关心下自己的身体嘛，怎么一直追问她的事。 “嗯，略懂一些。”程语楠继续道：“咱们也别再这边待着，您中的是蛇毒，赶紧解毒要紧，不然迟了我怕您会有危险。” 男人摆摆手，“不用着急，也不用去医院，咬我的毒蛇毒性没那么强，你把我扶到坡上，我自己找点药包就能解。” 这老头懂医？ 全村懂医的就只有被下放到村里的那个老头，而且他又在后山，说明…… “您就是村医董老先生吧？您好，我是程语楠，原本是下乡的知青，现在是村长家陆时野的媳妇儿。” 董文华是知道昨天村长家娶儿媳妇的，毕竟陆时野弄出这么大动静，他即便在牛棚那边也听到消息。 只是没想到村长家三儿媳妇居然还懂医术，这倒是让他挺意外的。 主要是这年头的中医真没几个人敢学，怕被人举报，更怕被牵连招惹麻烦。 “嗯，我是董文华，我知道你。”男人点点头。 “董老先生，我先扶您上去。” “好，麻烦你了小姑娘。”董文华客气的道谢。 毕竟村里人即便需要他医治，他们也不敢靠近他，谁让他是臭老九，别人都怕招惹麻烦。 “不麻烦，身为医者不能见死不救，来，咱们先上去。”程语楠将背篓放到一旁，将董文华搀扶到陡坡上，在折返回来拿起两个背篓。 看到董文华背篓里散出来的草药，程语楠挑挑眉。 等程语楠上去，董文华将解毒草的样子告诉了程语楠，让她帮忙找药。 实际上，程语楠早就知道解毒草的模样，在师父给她的那本中药大全里对解毒草有记载，所以她没费多少劲儿就找出来。 而且她不光用了解毒草，还在里面掺了另外一种中药，一起捣碎，将药草敷在董文华脚踝上。 “我在这药里面加了一味儿重楼，能够帮助消肿止痛，双管齐下也能让您的腿好的快些。” “小姑娘，你这手医术是跟谁学的？方便说一下吗？” 董文华因为激动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腔调，带上了迫切跟焦灼。 会是他认识的那几人中的其中一位吗？ 他活了那么大岁数，见过不少中医跟大夫，会将两种药草一起用的，只有那几个人。 “这……”程语楠有几分迟疑。 她怕把师父说出来会对他不好，毕竟师父交代过，在外面不能跟其他人说他们师徒的关系，更何况她跟这位董文华老先生还只见了这一面。 “小姑娘你不用怕，只是随便问问，我就是觉得你用药的手法有些眼熟，跟我以前认识的人有两分相似，才会询问，如果不方便透漏，也可以不用告诉我。”董文华看出程语楠的为难。 虽然没办法从对方口中打听到什么消息，他有点失望。 程语楠想了想，又觉得跟师父的关系不曝光，可没说不让换另外一种说法，当即到：“我是跟一位姓胡的大夫学的医术。” “姓胡！他是不是四十出头，八字眉，下巴上有一颗黑色的痦子，身高也就一米七，清瘦身材。” 程语楠也有点吃惊了，主要是董文华说这些特征，都是师父俱备的。 “嗯，没错，您认识……” “认识，认识呀，怎么可能不认识，他是不是叫胡光明！” “嗯对！那您跟他是……”程语楠也确定了，董文华真的认识师父。 “胡光明是我最小的师弟，我是他的大师兄，光明怎么样？他还好吧？”董文华激动不已，放在膝盖上的手都在不停颤抖。 程语楠谨慎的抿了抿唇没回答。 董文华一眼就看出她的不信任，不仅没有生气还在心里替小师弟高兴。 看的出来，小师弟收的这个徒弟人品很好，还懂得保护他，不像他…… 董文华掀开外衣，从里头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块小帕子，包裹的不起眼却很严实。 从里面拿出一个极小的印象，“你是光明的徒弟，肯定认识印章上面的字迹，你看看吧。” 程语楠接过印象，没迟疑的将印章翻过来仔细看起来。 跟之前师父交给她印象上面的字迹一模一样，这东西假不了，程语楠这才放下心来，也真正认可他的身份。 “师伯，事关师父，所以我不得不小心，还请您原谅。”程语楠一声师伯，也就认可了他的身份。 “嗯，应该的！” 他这些年见识过太多血脉至亲被亲人举报的事，所以，对于程语楠的怀疑很欣然就接受了。 “师伯放心，师父现在挺好的，在城里的社区卫生院做医生，每个月能领工资跟票据，够他一个人生活，周边的人都是老邻居了，所以很照顾他，师父也跟我提过你们，只是一直没消息，更联系不上，所以会担心。 现在我找到了您，相信师父知道了肯定也会高兴的！” “嗯没想到这一别居然就是六年，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董文华感慨道。 当年他们几兄弟出事，师父就把小师弟安排了出去，毕竟他不是董家的人，牵连不到他头上。 “会有的，师伯您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等着跟师父见面的那天。”程语楠安慰了两句。 “希望吧！”随即苦笑两下。 其实程语楠还真不是说谎骗他。 这都七五年了，再过两年就能恢复高考，下放的人会跟割韭菜一样，被一茬一茬的平反，到时候董文华自然能够返城。 “师伯，你腿现在好些了没有？咱们该下山了，不然等会儿家里人会担心！”程语楠算着时间，觉得陆家人快下工了，陆时野要是发现她没在，怕是会担心找上山。 第134章 认亲 “对，下山，这么个好消息，我得赶紧跟你婶子说说，也让她跟着高兴高兴。”董文华略微苍老的脸上难得露出一抹真心的笑容。 挣扎着站起来，感觉浑身都舒服多了，赞叹道：“不错，你师父这手解毒的手艺倒是半点都没退步，你也深得他的真传，不过也就他才敢这么大胆的用药。” 当年师父就曾说过，在医学这条路上，小师弟特别有天赋，他不光胆大心细，最重要他还能改良药方，而他更喜欢墨守成规。 “我不光学过这些，连师父的按摩术都学会了，等以后有机会，我也给师伯按按。”程语楠刚才敷药的时候就发现了。 可能被下放的这些年日子过得不好，董文华的膝盖有损伤，还有严重的风湿，冬天里怕是特别难熬。 “丫头，看来你这医术学得不错，居然连光明那小子的独门绝技都给学会了，好好！光明也算后继有人了！” “其实……我跟师父还没学多久就被迫下乡了，临走前，我都是靠着师父给的几本医书自学的。”程语楠简单地说了一下她现在的学习成绩，不过她只字未提师公的手札跟医书。 这事，她还得明天跟师父通过电话后再确定要不要告诉他。 毕竟现在她所了解的，都是从董文华口中得知的，没办法判定真假。 谁知道他跟师父关系好坏？ 防人之心不可无。 “行了，咱们下山，顺便跟我说说你拜师的事。”董文华主动岔开话题道。 他活了这么大岁数，那双眼睛锋利着呢，哪里看不出程语楠对他还有戒备。 “好。”程语楠主动背着两个背篓，董文华解了毒，又提前喝过灵泉水，所以这会儿自己走路也没问题。 两人一前一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路程不远，很快到了牛棚这边。 因为之前董文华帮着村里人治病，所以说是住着牛棚，其实牛被栓在后面那间，而前面这间屋子从中间隔开，左边住了董文华夫妻，右边住的也是一位老先生，这老先生似乎也是为了不起的人物，只可惜…… 时代洪流的奔腾之下，任何挣扎的力量都被无情的绞碎。 他才来两年，脸上没有董文华那些刀刻般的风霜。 听见程语楠这个陌生姑娘过来，也谨慎地走出来看着她。 “贺老哥，你这身体好些了吗？不好意思，今天进山没采到治疗咳嗽的药，等明天我好些了再进山一趟，等你吃完了药，夜里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今天董文华之所以进山采药，就是因为这些天贺老头咳嗽的毛病犯了，他晚上咳嗽得睡不好，董文华夫妻俩也没得睡。 他们白天还得上工，睡不好哪儿有力气干活。 这贺老头有个咳疾，这个季节跟冬天都是最容易犯的时候。 所以，董文华才进山跑这一趟。 不过去年他的草药勉强控制住他的咳嗽，今年嘛…… 突然想到了身边的程语楠，她刚才说学会了小师弟那套按摩术，没准按摩术配上针灸加中药，三管齐下就能将他的咳疾治好。 没等董文华开口，贺老头嘴里就传出一连串的咳嗽声。 咳了半天，好不容易止住，不过程语楠隐隐看到老爷子嘴角带上了血丝。 这可不像普通的咳嗽了，已经有了肺炎的征兆，在这个医疗条件如此落后的年代，肺炎可是能要人命的。 贺老头摆摆手，“都是老毛病了，我都咳习惯了，就是连累你们夫妻跟着我个老头子一块遭罪，对不住了。” “瞧贺老说的，咱们在一块也算共患难了，什么连累她连累的。” 程语楠这时候开口道：“董叔，这是我采回来的草药，没准有这位老爷子能用上的，要不你们先拿去用了应急。” 董文华赶忙从程语楠的背篓了找了找，果然，发现了那几株甘草，还有其他治疗咳嗽的中药材。 董文华没跟程语楠客气，“你这几味药我先拿来用，等过些日子我进山采回来再还你！” 主要是有了这些药，好歹能控制下贺老的病情。 “嗯，不用还，反正这山里大把的草药，我要用自己在摘就是。” 几个人说话声将屋里的女人引出来。 “你个老头子，自己的背篓怎么还叫人家小姑娘拿着，也别杵在外头，把东西先拿进来。”那个女人嗓门可真不小。 这是程语楠对她第一印象。 夕阳下，女人两手叉腰站在房门口，瘦的脸上没有几两肉，高颧骨，别看女人现在的脸不好看，那是因为被饥饿跟辛苦操劳所侵蚀，在加上风吹日晒，没有得到好的养护，才会变成这样。 可有句话叫美人在骨不在皮，眼前的女人就是这样的美人。 从五官上还是能看出女人年轻时候的美丽。 “是这样的，刚刚董大夫在山上被毒蛇咬伤了，我路过就帮了他一把，顺便把人送下山！” “什么？被毒蛇咬伤了？老头子，你赶快进屋，我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女人脸色嗖的一下骤变，原本的大嗓门也被担忧跟惊吓替代。 董文华乐呵呵的安慰道：“我的医术你还不清楚嘛，一点蛇毒我自己就能解决，你瞧，我不是好好的自己走下山的嘛，放心吧没事！” 女人神色一冷，“你个死老头子，还敢在我面前撒谎，这毒蛇的毒来的多快，哪里会给你找解药的时间，今天是碰上了这丫头，不然就你一个老东西，死哪儿都不一定被人发现！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是嫌弃我活着拖累你，干脆想先死我前头呢，我告诉你没门。 我这辈子可是赖定你了，是你这辈子甩不掉的债，我一天活着，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好好活，知道吗？” 女人说着说着，眼眶就跟着通红，明明是在骂董文华，却也是在激他，让他有活下去的动力。 董文华一顿，苦笑道：“你放心，我现在可珍惜我这条贱命，山上的事真是意外，而且……” 董文华看了一眼关紧的房门，将程语楠往她面前推了推，压低了声音才道：“秋颜，你猜这丫头是啥身份？” 女人翻个白眼：“我来村里六年了，连她是谁都不知道，我猜个屁，赶紧的有话说，有屁放，别磨叽。” 董文华不仅没恼，还乐呵的道：“我跟你说，她是光明那小子的徒弟。” “啥？！你没骗我？她，她真的是……” 程语楠坚定的点点头，“师伯说的没错，我师父是胡光明。” 第135章 炫耀 “嘿！这么看来，老头子你的腿被咬伤还真不亏，总算是有那臭小子的消息了！”女人照着自家男人的肩膀噼啪两巴掌。 听声音，程语楠都替董文华泛疼。 不过也看出来了，多亏有这个女人在董文华身边照顾，否则这六年，他怕是早就撑不住了。 “天色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家，师伯，明天一早我要去镇上，如果你有什么话想跟师父说，可以给他写信，我顺便给寄过去。” 这些下放的人轻易是不能离开村里的。 “好好好，我今晚就写好，明天天不亮再给你送过去，放心，我会避开村里人的。”董文华道。 程语楠想了想，为了保险道：“不用这么麻烦，我吃完饭后再过来取吧。” “这……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孩子太不安全了。”哪儿能让她一个小姑娘来回跑。 “师伯放心，我爱人还在村里，到时候让他送我过来，就这么说定了，我先走了。” 程语楠还不忘从背篓最底层掏出一只野鸡，“师伯，这是我今天在山上抓的，留给你跟伯母补补身子。” “这是你好不容易才抓来的，这怎么能……” 董文华还想推拒一番，直接被女人截胡，“她是光明那小子的徒弟，就是我们的徒弟了，徒弟孝顺是心意，怎么能推拒。”转头冲程语楠道：“婶子就收下了！” “嗯，应该的！”听女人熟稔的口气，他们跟师父的关系似乎很好，所以送些东西没也什么。 “师伯，婶子，那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们。” “好好，你赶紧走吧。”也快到下工时间了，别跟村里人撞见。 程语楠背着背篓走出去一段距离，还隐约能听见秋阿婆絮叨的话。 “老头子，你说咱们炖汤好还是掺点菜分开两天吃好？ 哎呦不行不行，这么热的天，这肉放一天就坏掉不能吃了，干脆咱们一锅炖汤算了，这肉还是放在肚子里最安心。 老头子，你看我说的对吗？” 董文华，“对对对，媳妇儿你说什么都对，我都听你的。” “听我的就对了，不然等我敲你！” …… 程语楠对两个人的相处，生出了淡淡的羡慕。 这应该就是两人结婚相伴一生的幸福吧。 突然她有些想陆时野了。 不由得脚步变得轻快，等她回到家里，先洗漱了一遍，就忙着开始切菜。 家里人都上工去了，她一个作为“闲”了一整天的人，总不好真就什么都不做。 再说做饭对她来说真没什么难的，也趁机赶紧从空间里多拿出些东西。 等陆时野追问起来，她也能说是从知青所带过来的。 反正陆时野也不可能挨个儿去问，这事就能糊弄过去了。 程语楠在他们房间里，拿出了五斤干木耳，一篮子的鸡蛋，足足有六十多个，够他们吃一阵了。 还有常见的水果干，药酒，干菜，二十斤的白面，三十斤白米饭，还有糕点红糖这些都没落下，全都安排上。 他们屋的床头上有个斗柜，还是空的，拿来放这些东西正合适。 一一将东西安排好，好险，一个大柜子差点没装完。 不过有了这些东西，就是陆时野回了部队，她也够吃很久。 又拿了小半斤的干木耳泡水，六个鸡蛋，至于白面什么的，还是用家里的。 她也不是冤大头，总不能都拿自己的东西贴补家里。 把她从山里抓回来的野兔给收拾好，打算做个兔肉炖萝卜。 她这边收拾好了就先把兔肉下锅煮上。 下工的时间一到，村里人就都忙着往家的方向走。 跟马秀莲一起回来的是隔壁邻居冯婶子。 “秀莲啊！你这老三也娶了媳妇儿，可算落下块大石头喽。” 冯婶子人爽快，跟马秀莲处的关系不错，所以夸赞的也是真心实意。 “那可不，你是不知道，我一直惦记着老三的亲事，这下好了，他娶了媳妇儿也算去了我这块心病。” “不过你这婆婆也是疼媳妇儿的，都没让程知青没来上工。” “刚结婚呢，昨天又忙活了一整天不得留在家里多歇歇。” 冯婶子捅捅马秀莲，一脸揶揄的压低了声音，“你家老三这体格，想必昨晚没少折腾，就程知青那小身板，怕是今早都起不来吧。 不过年轻嘛，不折腾咱们才该担心了，不然得啥时候才能给咱们弄出大孙子来。” 马秀莲呸她一句，“你个老货就知道瞎说，行了不跟你扯了，我还得赶紧回去做饭呢。” “咦？！你看那里是不是你家烟囱里飘出来的白烟？”冯婶子打趣道：“你跟你家大儿媳妇都去上工了，只有时野媳妇儿在家，不会是她在做饭吧？ 程知青不愧是从城里来的，是真懂事！还提前做好饭等你们回来。” 说这话声音都有些酸溜溜的。 马秀莲听她夸自家儿媳妇，那心里别提多舒服，“要说起来也不是我吹，我们老三家的是真不错，她今天给全家人送了见面礼。” “啥见面礼？”这玩意儿她也只是听说过，反正他们家娶的儿媳妇一毛不拔。 “给家里男爷们准备的解放鞋，给晓月跟老大家的准备的衣服，送我一条丝巾，那布料滑溜的一看就是省城货。 知道我辛苦大半天还得回来做饭，这不又提前替我做好，那孩子啊就是太实诚！” 说完还不忘嘚瑟。 冯婶子：“……”呵呵！我就听听不说话。 当谁家没个孝顺儿媳妇似的。 不过……好像她家还真没这么大方的儿媳妇。 解放鞋，衣服，丝巾…… 不想说话，把她泡醋缸里的了！ “楠楠，妈回来了！”还没进院子，马秀莲就扯着嗓子喊。 程语楠刚洗干净萝卜，听见喊声，端着小木盆笑盈盈地走出来。 “妈，你回来得正好，赶紧洗手，等我萝卜下锅煮几分钟就出锅吃饭。” “嘶！”马秀莲深吸口气，就闻到了一股霸道的肉香，“楠楠，你这是做啥好吃的？这么香！” 不会是把她留出来的二斤肉给霍霍了吧？ 有些肉疼！ 不过儿媳妇替她做饭，就是疼也得忍住。 “妈，我今天下午进山一趟，抓了只野兔跟野鸡回来，野鸡还捆着，野兔看着挺肥的，被我收拾出来炖在锅里，也让家里人尝尝我的手艺。” 程语楠声音柔缓，娇俏嫣然，明艳的五官像一抹柔光，瞬间闯进了进门的陆时野心里。 砰砰地撞击，让他心尖震颤，荡起无数涟漪。 马秀莲狠狠咽了下口水。 娘嘞！这老三家的也太好看，难怪男人都爱俏姑娘，连她这个老婆子都想好好稀罕！ 第136章 挡灾工具人 “回来了，正好，洗洗一块端饭。”程语楠轻咳一声，心里腹诽，妈还在旁边呢，这男人怎么能这么看她，怪叫人脸红的。 陆时野见她不自在勾了勾嘴角，媳妇儿是对自己的魅力有多误解，居然看不出他跟妈看呆了。 “好！”陆时野洗手洗脸，抬脚跟着进了灶房。 见两个人关系亲昵，马秀莲乐癫癫的。 程语楠还蒸了二和面的馒头，陆时野进来，正好看着她掀锅盖，热气瞬间在灶房里蔓延。 程语楠刚伸手，就被热气熏得缩了缩。 “媳妇儿别动，我来！”陆时野把人拉离那个位置，他大手将馒头收起来。 程语楠见他都收好，掀开旁边的锅盖，瞬间，一股霸道的肉香四处蔓延，强势的霸占了在场人的味蕾。 陆时野挨得最近，也最先被这味道冲击到。 他之前是吃过媳妇儿做的饭菜，那滋味别提多美。 现在又闻到了，下意识喉结滚动，吞了下口水。 程语楠从锅里夹出一块兔肉，“来，帮我尝尝味道怎么样。” 兔肉里放了酱油，所以嫩红的兔肉沾着酱色的汤汁，被陆时野吃进嘴里。 三两下，一块肉就被他咽下去。 “怎么样？味道好不好？”程语楠一双眼睛晶亮地看着他。 陆时野端着表情，实际上他只顾着吃了，真没尝出味道，现在要他咋说？ 早知道他就慢点吃了。 程语楠看着他略带不自然的表情，瞬间笑了。 “嗯，一块肯定尝不出味儿，还是再尝一块！” “嗯，很好！特别香。”陆时野也看出来了，媳妇儿看出他的窘迫，只是没拆穿他。 “媳妇儿，哪儿来的兔肉？”陆时野离家出走的理智总算回来了，便开口问道。 “我下午进山去了，我不光抓了只野兔还抓回来一只野鸡呢！”对于救了董文华的事，她想着等吃完饭再告诉他。 陆时野拧眉，不赞同地看着她，“后山有野猪跟狼，你单独进山太危险了，以后想去，我不在家就叫老四陪你一块去，他从小在村里长大，后山的路也熟，有他带着你，遇到危险也能替你挡一挡。” 恰巧路过的陆建设：“……”听听三哥说的是人话嘛！感情他就是挡灾工具人！ 程语楠也看到陆建设，有种被抓包的尴尬。 偏陆时野没这个自觉，还特意跟陆建设提起这事，就…… 弟弟果然是用来伤害的。 “建设，别听你三哥瞎说，这后山我都进去两次了，还不是一点事都没有，过来帮忙端菜，咱们马上开饭。” 程语楠将菜盛出来交给陆建设，又动作迅速地拍了个黄瓜，把切好的小青菜炒出来。 等最后一道菜端上桌的时候，一家人全都围着坐好了，连陆小禾都乖乖地坐在位置上，冲着那盆兔肉炖萝卜流口水。 呜呜呜，三婶做的饭太香了，都快把她馋哭了。 “这是我照着我们家那边的口味做出来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口味，大家快尝尝。” “三婶，你总算是来了，三叔说你给全家人做饭辛苦了，你不上桌大家就不能吃饭。” 程语楠看了陆时野一眼。 陆时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媳妇儿做饭多辛苦，等她一块吃饭那是应该的。 李红梅冲两个人翻个白眼。 不过是做顿饭，哪儿用得着这么瞎讲究。 眼看着陆父动筷子，赶紧往兔肉那边夹了一筷子，其他人也跟着开吃。 吃下去一口，立马就不淡定了，陆建设直接冲程语楠竖大拇指，“三嫂，你做的这兔肉又入味又好吃，这萝卜也香，软烂还伴着肉香，太好吃了！” 大家跟着点头附和，吃得头都不抬，一顿饭吃得意犹未尽。 “三哥，要不明天你也进山一趟，再多抓点野鸡野兔回来，我都没吃够，让三嫂再多做几顿。” 陆建设抱着肚子已经安排起明天的伙食，被马秀莲拿筷子根打过去，立刻幽怨的住了嘴。 吃完饭，家里就变的安静下来。 主要是这年头也没啥娱乐项目，点煤油浪费钱，可不就早早的回房间休息。 程语楠两个小夫妻自然也是一样，尤其两人初尝情事，即便有其他的娱乐项目，也没有对方来得有吸引力。 陆时野拿上换洗的衣服就要去洗澡，被程语楠拉回来。 “陆时野，我有话想跟你说。” 陆时野很少看到程语楠这样郑重的模样，抽了把凳子乖乖坐在她对面，“媳妇儿，啥事？” 程语楠就将在山里救了董文华，还有他跟师父关系的事说了一遍。 “媳妇儿，你是怎么想的？”陆时野问道。 程语楠就将她的打算说了出来，“我是这样想的，等明天去镇上，我给师父打个电话问问清楚，真像董文华夫妻说的关系特别好，那就当亲戚相处，自然要关心一点，如果只是普通师兄弟的关系，那就当普通认识的人往来，偶尔去看一眼也就是了。” “嗯行，都听媳妇儿的！”陆时野跟村里人不太一样，他对下放的人真没那么多恶意。 相反，那些下放的哪个不是有能力有身份的人，现在的形势只是暂时的，谁知道那些人哪天又恢复到不可触碰的高度。 再说，他虽然不常在村里，可村里的消息他还是知道不少。 他知道董文华有一手非常厉害的医术，媳妇儿跟他来往没坏处。 毕竟，谁都不能保证一辈子没灾没病。 “我们说好，今晚要过去拿信，等会儿你陪着我出去一趟吧。” “嗯，好，我陪你过去。”陆时野点点头。 两个人找个散步的借口就往牛棚这边过来。 路上，我没碰到其他人，毕竟家家都还吃不饱饭，哪里有人会出来散步消食。 大晚上没半个人影，两个人一路到了牛棚。 董文华两夫妻早就眼巴巴地盼着她过来，一看到人，秋婶子就打量起程语楠身旁的陆时野。 她不似外头那些人打量，眼神很平静，没有一丝嫌弃跟害怕，最终点点头，“丫头，还不介绍介绍？” 程语楠道：“婶子，这是我爱人陆时野，这是秋婶子。” “婶子好，我是陆时野！” “嗯，小伙子身板看着还行，倒是跟这丫头还算般配，先进来吧。”扭头，率先走进去。 程语楠两夫妻跟进去。 第137章 爱才之心 这次上门，程语楠拿了一包水果干，两斤白面，还有那十几个野鸡蛋。 她刚才看过了，牛棚这边吃的东西真不多。 再有一个，他们下放的人不能去镇上，真的是缺了好些东西。 不过她还没确定董文华跟师父的关系，送太多也太打眼。 程语楠将篮子递过去，“秋婶子，这是我前几天去镇上买回来的，拿过来给您跟师伯补补身子。” 秋颜看了眼程语楠提来的东西，两眼放光，“好丫头，婶子就不跟你客气了！” 接过手，一溜烟地钻回屋里。 董文华要拒绝的话就被堵回嘴里。 “师伯好，我是陆时野，楠楠的爱人。”陆时野道。 “嗯好好！”董文华是知道陆时野这个人的，毕竟整个村就他一个当兵的，听说还是个军官。 丫头能嫁给他，有陆家人护着，日子肯定不会差。 “媳妇儿，你跟师伯说说话，我在外头等你。” 陆时野拉了块石头在门口的位置上坐下，眼睛一直盯着四周。 “这是我写给你师父的信，丫头，辛苦你多跑一趟了。”董文华将信跟钱交给程语楠。 程语楠接过信，显然信有点厚度，看来师伯跟师父有许多话要说。 钱的话她也没客气，一张邮票也花不了几个钱。 而且董文华这两年给村里人治病，手里应该留着两个钱。 “师伯放心，我明天就寄出去，师父知道了你们的消息，肯定高兴。” “嗯，我也没其他期盼的，知道光明那小子过得不错就好。” 再一个，他看着光明收了个不错的徒弟，能将师父的衣钵传承下去，也算了了他一桩心事。 “丫头，难得你过来，干脆让你师伯考考你，也看看你学医的成果呗。”秋婶子从里面走出来，扯了个蹩脚的凳子坐着。 董文华也有这个想法，不过他没好意思提，毕竟他们今天才刚认识。 程语楠不仅没有觉得被冒犯，相反还跃跃欲试，她也很想知道，自学的成果到底如何了。 “好呀！能得师伯指点，我求之不得。” 知道她跟着胡光明没学多久，董文华决定从最浅显的中药药效开始入手。 “甘草！” “甘草的功效，主要是益气补中，祛痰止咳，解毒，缓急止痛，还能缓和药性……” “白芷” “解表散寒，袪风止痛，宣通鼻窍，燥湿止带，它还能解热，镇痛，抗炎，解痉…… 主要用在病在阳明经者，头疼，眉棱骨，上下龈都属于阳明经循行部位……” 两人一问一答，不过半个小时，就已经说了上百种的药材以及药材的作用。 董文华越问越惊喜，眼睛里的光都要灼人。 “丫头，你是不是已经将那本中医药材大全背熟了？” “嗯？！”程语楠一怔，随即点头，“是的师伯，师父交给我之后，我一直到前几天才将那本书全部背完。” 之前她只是记了一部分，后来有陆时野帮她下地干活，她在知青所里就将这本书全部背完了。 “好，不错，看来你真是个学医的好苗子，光明那小子倒是捞了个宝。”董文华赞许地看着她。 实际上心里嫉妒得要命。 这么好的徒弟当初他怎么就没碰上，如果他收的是这丫头，那他现在…… 他收的那些个都是白眼狼，要不是…… 算了，他都落得这样的下场了，还是别霍霍人了。 最重要的是，他也没再收徒的心思了。 “他还教了你什么？你一并说说。” “师父除了教给我按摩术，还教给我配置药酒，以及人体的穴位，我最近在练习针灸之术……” 程语楠跟好好学生似的，认真地跟董文华做了汇报。 董文华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已经震惊不已，“你到底学医多久了？” “从认识师父到现在，五个月左右。” “嘶！”董文华狠狠地嫉妒了。 这，这哪里是有学习的天分，分明是医学天才……不对，医学怪物，这逆天的天赋，是个学医的人都的羡慕又嫉妒。 想当年，他可是整整用了一年半的时间才掌握，而且手心都不知道被师父打过多少下。 而眼前的小丫头，有一多半还是自学成材。 这让董文华想到了曾经被师父夸赞的那个人，也不知道他怎么样？ “丫头，你在学医上面有这么高的天赋，就别被你师父埋没了，以后有时间就过来，让你师伯指点你两下，保证你的医术突飞猛进。”秋颜道。 反正都是同一个师门，好肉也算烂在锅里，谁教都一样。 还有一个，六年前的事对老头子打击挺大的，她不想老头子这辈子懊恼自责。 没准有程语楠这丫头在，能帮老头子走出阴霾。 “这事……您让我回去想想！”程语楠没立马答应。 她想着还是等回去询问了师父再做决定。 秋颜气鼓鼓地两手叉腰道：“丫头，别不识好歹，你师伯可是我们这派中最出色的，而且术业有专攻，你师父最拿手的就是他的独门药酒跟按摩术，而你师伯最拿手的可是针灸之术，你正好在自学针灸，有你师伯提点，你能少走不知多少的弯路。” “你们门派？”程语楠疑惑地接着问道：“听起来秋婶子您也跟师父他们一起拜过师的？” 秋颜扬扬下巴，“拜什么师啊，我就是他们师父的亲闺女，不过我对学医不感兴趣，哎呦……算了算了，跟你个丫头说这些也没用，一句话，答不答应？” 董文华也能猜到程语楠不答应的原因，便道：“你也别逼她，我们现在这情况，她常跟我们接触万一被村里人知道，对她不好！” “哼！你个死老头子，我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还有你……”转头瞪了程语楠一眼接着道：“不识好歹，这么好的机会都不懂把握，活该跟着胡光明那个半吊子学一些没用的，你们的事我才懒得管！” 秋颜说完，冷哼一声就回里屋。 她刚才看到篮子里有水果干了，她已经好久好久没尝过那东西的味道，久到快忘记水果干的滋味，正馋着呢。 “你秋婶子也是起了爱才之心，不忍心你的天赋被埋没，没其他意思！” “嗯，师伯不用解释我明白。”程语楠沉吟了一下接着道：“这件事等我问过师父后再来给师伯答案！” “行，你自己做主就好。”董文华心态很好，他懂老婆子的心意。 第138章 治病 这边刚谈完事，对面就传来一阵撕心裂肺一般的咳嗽声。 董文华顿时脸色微变，立马往隔壁房间去。 程语楠脚步微顿，又瞬间抬脚跟上去。 难得在旁边观摩治病的机会，她自然是不想错过。 陆时野还坐在外面，见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来，抬脚也要跟上去。 秋颜就赶忙把人出声制止，“就贺老那间屋子，三个人在里面转个身都费劲，你进去也没用，还是老实地待在这里吧。” 其实刚才屋里人的声音不算小，他都听了个全乎。 陆时野听到自家媳妇儿熟练又流畅地应对着董文华的提问，心里充斥着一股骄傲。 他的媳妇儿不仅菜做的好吃，会画服装设计图，还会医术，他这是娶回个宝贝。 陆时野乖乖在外面继续守着。 此时贺老的屋内，程语楠一进去柳眉轻挑，呦呵！还是个熟人。 同样姓贺，程语楠早就该想到。 贺沉西倒是没什么惊讶的表情。 主要是这房间不隔音，刚才他们的声音不算大，他还是断断续续听了一些。 原本他该离开的，可他放心不下爷爷，又想着，等程语楠他们离开再走。 可没想到爷爷会咳得这么厉害，而董文华会带着程语楠一块过来。 既然避无可避，那他干脆就不避。 “董大夫，麻烦您帮我看看我爷爷，他刚才压着咳嗽，一直没停。”难得贺沉西沉稳冷静的脸上露出一丝焦灼。 当初他自己报名下乡，就是为了照顾爷爷，没想到爷爷的咳疾加重了。 那种看着至亲难受却无能为力的感觉，让贺沉西觉得束手无策。 “好好好，你别急，我先给他把个脉！”董文华说着便走上前伸手把脉。 程语楠什么都没问，冲贺沉西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贺沉西回应了一下就把心思放到贺老头身上。 董文华把完脉还不算，又让程语楠过去把脉。 “怎么样？看的出贺老的病症吗？”董文华问道。 程语楠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道：“贺老的脉象我不太懂，不过我观他的脸色以及咳嗽的声音，他应该原本就有咳疾，以前是用药温养着，所以服用普通的药还能抑制，现在温养的药断掉，一直被压抑得咳疾凶猛地反扑，咳疾才会加重，再继续下去，恐怕会出现肺水肿甚至……” 董文华在旁边听得点头，没想到程语楠能一下将贺老的病症说出个七七八八。 从面色上就能得出这么多，看来对这丫头的医术，他还得重新认识。 “丫头不错，那你来开个药方我看看。”董文华想看看，程语楠到底能做到哪一步，不仅让她在旁边听，还让她自己动手开药方。 程语楠也没在怕的，在一张纸上快速的写了几种草药，然后交给董文华。 “贺老先生的病，只凭喝药效果不大，如果在搭配上针灸跟药酒，不出两个月，不说药到病除，也能恢复个七八成，剩下的就是再喝药温补，过了这个冬天就没问题了。” 董文华已经不是赞许，直接是认可。 “不错，这药方怕不是光明教给你的吧？”董文华看她，眼神里透出一股洞察一切的了然。 “嗯，临行前，师父还给过我一份手札，我觉得贺老的病情跟手札上面记录的一种病症很像，所以下意识就写了这个药方。” 董文华笑了。 不光笑还笑出了声，隐隐透着兴奋，“好，好啊！丫头，你有这个天赋，可一定不能浪费了！” 他在心里也猜到那份手札是出自谁的手。 师父他老人家要是还在，没准从胡光明手里抢徒弟。 想到师父，董文华眼底又泪光闪烁。 “嗯，您放心，我不会放弃！” 贺沉西在旁边，听着两个人讨论，只觉得一颗心沉了沉，“董大夫，我爷爷的咳疾很难治愈吗？” “嗯，我没有针灸用的东西，只能靠山里采摘来的普通药材，所以很难。” 听他这么说，贺沉西的心直接落到了谷底。 贺老爷子叹息一声说道：“别丧气着脸，治不好也没关系，我都一把老骨头了，生死也已经看淡，怕啥？” 他唯一遗憾的就是研究了半辈子的成果没能实现，他不甘心。 董文华贺老爷孙俩失魂落魄的表情，忍不住笑道： “贺老，你们别急着失望，我一个人确实治不好，但现在有了这丫头帮忙就没问题了，照她说的，针灸辅以药酒，再配着药材，还是有治愈的希望。” 眼前的小姑娘看着不大，而且听起来才学医没多久，这…… 她真的能行？ “你们可别小看她，她那手按摩术，可是我师父当年的绝技，轻易不会外传。 现在咱们也没其他方法，不如让她放手一试。”董文华道。 贺老爷子点点头，“小姑娘，真是麻烦你了！” 说完又捂着嘴咳了几声。 程语楠看他实在难受，道：“如果贺老您信得过我，我先帮您按摩几处穴位，让您今晚能睡个安稳觉。” 贺老头笑了笑，“那有什么信不过的，你随便按。” “好，可能有点疼，您忍一忍。”程语楠就干脆的在他喉咙的廉泉，天突，背部的肺俞穴，以及胸前的膻中穴，几处穴位做按压。 当然，也在按压的时候，从空间偷渡出几滴灵泉水，随着指尖的按摩，慢慢渗透进贺老的体内。 她的动作看着轻松，指端却像带着火，每按压一处，就会让贺老爷子那种咳嗽压下一分。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在按摩的这段时间里，贺老居然一次都没咳，等程语楠按摩结束，贺老跟着常舒口气。 像是胸膛里那种郁结，瞬间被打通了一样，不仅不咳了，还通体舒畅。 多少年了啊！ 他有多少年没这样舒服过。 那种没有病痛的舒畅感简直太好了，好到他想大笑。 “贺老，您可不能太激动，否则咳疾很容易会再被引出来，那今晚的按摩就白费了！”程语楠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珠。 按摩这手艺是很好，可就是累人，好在她喝了灵泉水，力气比一般人要大。 老爷子开心的直接红了眼，“孩子！我老头子谢谢你，我还以为老头子就要交代在这咳嗽上了，没想到还能碰到你这么个恩人，等爷爷咳疾好了，一定让沉西这臭小子上门道谢。” 贺沉西也跟着点头，做出承诺，“以后程知青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做到都会帮忙。” 程语楠笑了笑没说话。 第139章 两口子过日子要长嘴 “董叔，刚刚我开的药，我家里还有，一会儿让贺知青跟我回家拿药，乘胜追击，一会儿拿回来给贺老爷子喝下去。” “嗯，这样好，今晚贺老就能睡个舒服觉了！”董文华也跟着感叹道。 “那程知青你说的针灸跟药酒，需要准备什么，我会尽快弄回来。”贺沉西深知这个病给爷爷带来了多大的伤痛，能治好，让他费多大力气都行。 “银针我有，药酒我自己配，剩下的就是药方上面的药材，其他的也没什么可准备的。”程语楠道。 说起来，她刚刚还没想起来贺老爷子是谁，又猛地反应过来。 那本书上曾经一笔提过一个人，那就是有位特别厉害的研究员，被下放到陆家村。 那位研究员手中握着一项特别厉害的研究数据，只可惜没等来他的平反，那位老同志在一个寒冬里，咳疾引发呼吸不畅，死在了那个冬天。 之所以在书中提到那位研究员，也是为了凸显男主的善良，只因为那位老同志咳疾发作时，顾朝闻曾送过他两颗止咳药片，虽然没什么大用，可这两片药，却让研究员同志的家人特别感激，临走前送了顾朝闻一百块钱。 不过顾朝闻大义凛然，拒绝接受那一百块钱，拒绝不过，将钱分给了村里几个孤儿。 这顾朝闻的事迹立马在周围传开，还有报社的同志专门来对他采访，上了报纸，竖立起顾朝闻乐于助人的善良美好形象。 也给他下乡的履历上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为他毕业后拿到工作起了极大的作用。 程语楠现在想想，那位被一笔带过的研究员，恐怕就是眼前的贺老。 倒是在书中没提过贺沉西。 现在她穿过来，女主也重生回来，再加一个贺沉西，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 不过等贺老的病被她医治好，那顾朝闻的止咳药片就没什么用了。 她这算是变相的截了男主的运势？ 不过顾朝闻那男人，她是真看不上，截他的运势，她没半点愧疚。 程语楠刚准备跟董文华再说点什么，就见旁边贺老爷子已经歪在椅子上打起了小呼噜。 贺沉西歉意的看了几人一眼，然后把老爷子扶到床上，这么大动静呢，老爷子都没醒，可见是真被咳疾折磨的不轻。 难得身体松快了，瞌睡立马找上门。 哪怕是今晚打雷下雨，把人冲走了都不可能醒了。 几人笑了笑，出了房间。 看着自家媳妇儿出来，陆时野猛地站起来，待看着一起走出来的贺沉西，陆时野眼眸骤冷，脚步一顿。 虽然他的动作很轻，可贺沉西依旧敏锐朝他这边看一眼。 冲陆时野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陆时野更干脆，大步来到程语楠身边，霸占着她身侧的位置。 男人最懂男人，贺沉西抿了抿唇，却是扯出了一抹淡笑。 “董叔，出来得有些久了，我们就先回去了！待明天再过来看你们！” 程语楠跟陆时野他们走了，贺沉西也沉默着，跟他们错开了半步的距离。 路上，几人也没开口，反正媳妇儿不说，陆时野也不问。 贺沉西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等程语楠从屋里拿出需要的药材交给贺沉西，贺沉西才从怀里掏出一张大团结。 “今晚的诊金。” 程语楠看了看大团结，“给多了！” “多的先存在你这边，以后不够再给！” 既然贺沉西都这么说了，程语楠也没再客气，把钱接过来。 “程知青，我爷爷的病……真能治好吗？” “能！只要按照药方好好吃完，再配上针灸跟药酒，不出两个月肯定能根治。” 程语楠之所以敢这么保证，也是因为她有灵泉水的原因。 而且…… 就在刚刚她利用灵泉水治病，统子居然蹦出来，说灵泉水开发出来新的用途，要不是还在家里，她都想进空间里查看。 “谢谢程知青。” “不客气，你可是给了诊金的！”程语楠冲他扬了扬手里的大团结。 贺沉西拿着药走了。 程语楠刚转身，就看到不远处的高大身影。 待看清楚是陆时野，程语楠觉得有点想笑。 这个男人啊！ “怎么？就这么担心我？”程语楠走上前，仰着下巴冲他调笑道。 “不担心！”不担心你，担心别人。 媳妇儿太好，他怕别的男人对她生出觊觎。 更何况那个贺沉西长的太惹眼了。 “撒谎！走喽，咱们进屋。”陆时野被自家媳妇儿拉着回了屋。 程语楠将贺沉西跟贺老爷子的关系说了一遍，顺便也说了一下要给贺老爷子治病的事。 “你……会不会觉得我多事，刚嫁给你就给你招惹来这么多麻烦。”程语楠搅动着手指，有一点点的不安。 毕竟谁家娶媳妇儿会找个整天招惹麻烦的。 跟牛棚那边的人有牵扯就代表了麻烦。 而她接下来的日子不光要去，还得隔三岔五的过去，虽然她有空间，能保证不会被村里人发现，可陆时野不知道。 还是把这事提前跟男人沟通好，免得以后再落埋怨。 她最讨厌那种不长嘴的婚姻，两口子过日子，那是能睡一张炕上的亲密人。 家这个词儿原本就该是最舒心最放松的地方，两口子过日子还搞得跟特务接头一样的麻烦，忒累。 所以，她喜欢把事情摆到明面上说开。 陆时野坐在她身侧，一把直接将人抱进怀里，“不会，你是治病救人不是麻烦！ 你喜欢的就放心大胆的做，如果被村里人发现，放心，有我撑着。” 程语楠动容，牵动嘴角勾出一抹浅显的弧度，双手捧住男人的脸，直接亲了一口，“陆时野，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你是我媳妇儿，我乐意宠。” 再说，陆时野也不认为这是宠，他只是做了一个身为丈夫该做的决定。 媳妇儿嫁给他，又不是卖给他，事事都听他的。 反正他不管别人家怎么相处，在他这里，媳妇儿只要是对的，想怎么做都行。 程语楠眼中透出一丝狡黠，“那……我经常去牛棚，可是会碰到贺沉西，你也不介意？” 陆时野咬咬后槽牙，“不……介意！” “你真的不介意？确定不介意？我还想着你要是介意，以后我就跟贺沉西错开去牛棚的时间，既然你不介意，那我……”程语楠两手搭在男人肩膀，冲男人笑得娇俏灵动，那张明媚娇艳的面容也越发潋滟娇美。 陆时野目光锁定在她一张一合的小嘴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把这张气人的小嘴给堵上，让她说不出气人的话。 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第140章 你永远可以自信 这个吻不似新婚夜的温柔，似裹着一丝怒气，含住她的唇，低开她的牙关闯进去，唇齿相抵。 陆时野宽大温热的手也开始不安分，在她的背后游弋，最终定格在她的腰间将人禁锢，让她无路可逃。 程语楠感觉自己快要窒息在这个火热的吻里，男人的霸道，专横，在这一刻彻底显露出来。 男人开荤刹不住车，热情如火，等程语楠回神，咚的一声，人已经被压到床上。 晕光的灯光下，娇媚的小女人皮肤透粉，媚眼如丝，那双潋滟的眼眸如沁了水，含着浅浅的氤氲，说不出的撩人。 陆时野正食髓知味，根本不懂控制的时候，看着眼前撩人的美色，顿时开始了他今夜的盛餐。 程语楠今天泡过灵泉水，所以身体早就恢复好了，两人一番动作，累得气喘吁吁，却都难掩那种悸动。 没有了疼痛感，程语楠也多了几分酣畅跟魇足。 陆时野抱着媳妇儿洗漱一番，再重新躺回床上。 程语楠懒懒的，双眼微磕，慵懒得一根脚趾头都不想动。 不过脱离了情欲，她的脑袋又开始运转起来。 “陆时野，你是我男人，也是我亲自挑选的男人，我不管别人怎么看，在我眼里心里，你就是最好的那个。 所以，在我面前你永远可以自信。” 程语楠说完还圈住他的脖子，挺了挺身子亲在他那道疤上。 陆时野别提多感动，而他感激的方式大胆又奔放，直接猛地又压过来…… 两个人一直酣战到半夜，程语楠彻底睡过去，而陆时野看她的眼神，温柔得似在溺进去。 简单地帮媳妇儿擦洗过，又拿过药膏帮她擦好，特意看了看，有些红肿，好在没有破皮。 今晚吃的太好，陆时野搂着媳妇儿睡的别提多好。 次日，程语楠睡醒，熟悉的酸痛感瞬间袭遍全身。 赶紧喝了几口灵泉水，躺在床上等酸痛感消散，用意念跟统子交流。 “统子，你说灵泉水开发出新的效果，说来听听。” 统子立马跳出来，小声音都夹杂着激动，“宿主，灵泉水升级，已经拥有了初级治病救人的药效。” “才初级？”程语楠有些不太满意。 统子都想冲宿主翻白眼了，“宿主，统子是氪金系统，可您一不氪金，二不舍得消费，灵泉水能升级，开出新的效用，已经是十分难得了，您就满足吧。” 被统子这么一数落，程语楠有点汗颜。 好像是这么回事。 “行吧，那你说说，这个初级药效能有什么作用？”程语楠问道。 统子那小嘴就开始吧啦个不停，“之前灵泉水只能排除杂质改善人的体质，而现在不同了，你只要在配置的药材里添加一些灵泉水，都能将药材提纯，提高一倍的药效，而且，灵泉水如果经常饮用，还能降低潜伏在体内的暗伤。” “像陆时野脸上的疤也能清楚？”程语楠忍不住问道。 “原则上是能减轻，不过宿主，你确定要把你男人脸上的伤医治好？ 他那伤在脸上，肯定看过不少医生，如果真被你医治得半点伤疤都没有了，那宿主怕是会引人怀疑。” 程语楠也就动了下心思，不过统子说的没错，她可不想太过逆天，被人抓起来做研究。 “你说得对，医治他脸上的伤就算了，不过倒是能给他喝点灵泉水。”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程语楠感觉自己舒服些了，这才起床洗漱。 一大早陆时野就跟家里人去地里忙活，掐着点的回到家。 见自家媳妇儿已经起床了，陆时野笑着看她。 程语楠没什么杀伤力的瞪他一眼，这男人自己本钱多足不清楚嘛，关键要起来没够，昨晚…… 虽说昨晚她已经尝到了水乳交融的滋味，可……到底还是嫩瓜。 直到哭唧唧地求饶这男人才算放过她。 也就她的身体上被灵泉水给改造过，不然真禁不住男人造。 “媳妇儿，我给你做了瘦肉蔬菜粥，我刚才尝过了味道还不错，你也赶紧来吃一碗。” “瘦肉蔬菜粥？你还会做那种东西？”真不是她小瞧人，主要是陆时野从来没在她面前露过厨艺。 她怀疑这男人做的饭能吃嘛。 “媳妇儿，你可别小看我，一般的菜我都会做，等以后你跟我去随军了，我把会做的菜都做给你吃，当然，味道肯定是没办法跟你做的相比。” 对于这点，陆时野很有自知之明。 主要是媳妇儿做的菜太好吃的，就昨天那个兔肉炖萝卜，都不知道媳妇儿放了啥好东西，就差舔盆了。 “好，我等着！”两个人吃完饭，程语楠带上要进城邮寄的东西，坐到陆时野的后座上。 今天村里人没几个要去镇上，自然也没看到这小夫妻出村，程语楠坐在后座上，惬意地撩着白嫩的小腿，清风拂过带起她漂亮的裙摆，两个人穿行在乡间的小路上，似与景色融为一幅画。 程语楠先去寄信，再给师父打个电话。 对面是小黄同志接的电话。 “胡大夫找你的，是位姑娘，是不是上次那个给你邮寄包裹的那个？”小黄一个大男人，却也有一颗八卦的心。 胡光明没搭理他，接过电话，“喂，我是胡光明。” “师父，我是楠楠。” “嗯，听出来了。” “师父，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找到师伯了！他叫董文华，跟秋颜婶子跟我待一个村里。” 电话这头，胡光明一只手撑在桌子上，才好不容易稳住因激动有些站不稳的身子，“你说，你找到……谁？” “董文华，他跟秋颜婶子就下放在陆家村，您跟他们的关系好吗？”程语楠又重复了一遍。 她也听出来了，师父很激动。 “好好，特别好，我小时候是被你师伯带大的，他比我的家人还亲，楠楠啊！师父谢谢你！谢谢你找到他们。”胡光明眼眶都通红了，声音都还打着颤。 “你师伯他们还好吧？身体怎么样？吃住呢？”胡光明一顿接着又道：“楠楠，师父求你件事，帮师父买点吃用的东西送过去。” “师父放心，我会的！”程语楠听出来了，这师伯夫妻对师父很好，这两人能处。 程语楠又说了下董文华要教他医术的事，胡光明恨不得双手双脚的赞成。 第141章 为了自己也会见你 交代完，胡光明又道：“算算时间，我给你寄过去的东西也该到了，别忘记取。” “嗯，知道了师父！”师徒两个人挂断电话。 接着又打给王乐莹。 乐莹那边等得有点久，十几分钟后才再打过去。 “楠楠，可算有你的消息了，你都不知道，我都快急死了！” “怎么了？遇到什么麻烦了？”程语楠问道。 “没有没有！”王乐莹在对面摆摆手，语气别提多欢快，“上个月的钱我都给你汇过去了，你那药膏简直太神了，我那些使用过的同事跟姐妹，没一个不说好的，而且，因为你的药膏，我还搭上了后勤部的郑主任，我现在在后勤部混得可好了。” 连以前不待见她的同事，都远远地跟她打招呼，别提多滋润。 “楠楠，我妈跟日化厂的秦阿姨是老朋友了，她那天来家里做客，恰巧秦阿姨因为日化用品发愁，我妈就给她推荐了你的美白药膏，她拿回去一瓶试用，觉得非常不错，想找机会见见你。 我还没给她地址，你看你要不要见见她？” “这是件好事啊！那自然是可以见面，不过你确定她愿意来红枫县？”毕竟文城离这边有段距离。 “愿意愿意啊！你是不知道，日化厂那边生产部空出来一个副主任的位子，秦阿姨跟她另外一个同事都盯上这个位置，现在竞争非常激烈，如果秦阿姨能把你那个美白药膏拿到手，副主任的位置肯定是她，所以，就是为了她自己，也一定会跑这一趟。”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乐莹！”程语楠真诚地道谢。 能拿到化妆品厂竞争岗位的内部消息，乐莹妈肯定出了不少力，她承这份情。 “嗨！我得多谢你呢，要不是有你帮忙，我怕是早成了厂里人人喊打的对象。” 何况，她这段时间卖药膏，光提成就赚了两百多。 两百多块钱啊！虽说他们家的条件不错，可爸妈也不可能给她这么大一笔钱。 有了钱就有底气，以后她嫁了人，在婆家面前腰杆子都比别人挺。 “嗯，不过还是得多谢你！” 王乐莹嘟着嘴不乐意了，“咱们俩可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妹，再说这话就太外道了。” “嗯好，你那边这次要拿多少？” “你随便发，我都行！” “好，那我马上给你寄过去。” 挂断电话，程语楠将另外一个包裹交给邮递员，交了电话费跟邮递费，程语楠都没来得及肉疼，就见邮递员递给她一张金灿灿的汇款单，还有两个大信封，外加一个超大的巨型包裹。 真的是非常大。 大到她险些没抱动。 还是陆时野给提到了自行车上绑好。 “幸好你今天过来了，不然我们邮递员同志就为你这个包裹，也得特地跑一趟陆家村。” 程语楠连连道谢。 在汇款单签字，看清楚上面的三百八十五块钱，程语楠喜滋滋。 三百八十多块钱，邮递员看了程语楠好几遍。 心里腹诽，这女人家里可真有钱，汇个钱都是几百几百的汇。 她记得上次也给汇了好几百块钱，啧啧！ 再撇了眼站在旁边的陆时野，待看清楚他那鬼刹一样的脸跟冷死人的气势，心里腹诽： 这漂亮姑娘啥品味啊！ 放着大好的小伙子不嫁，偏嫁了这么个吓死人的！ 唉！鲜花果然还是得插在牛粪上才开得旺盛。 “谢谢，麻烦你们了！我们刚结婚，请你们吃糖！”程语楠就从衣服兜里掏出几块糖放在邮递员手里。 瞬间，邮递员也不抱怨了，反而看程语楠的眼神也亲切了几分。 “陆时野，我有钱了，走，一起去供销社看看，顺便把大姐的见面礼送过去。” “好！”陆时野点头，不过后座上绑了大包裹，程语楠侧着身子坐到了前面的横梁上。 两个人去了供销社，没见到陆晓月，才知道她今天是下午的班。 程语楠在供销社又买了点糕点红糖，这才提着往陆晓月家这边走。 李家住的地方离供销社不远，骑自行车十几分钟就能到。 李家可不止李保国一个儿子，还有两个妹妹，大妹妹已经嫁人了，据说是粮食站的员工，另外小妹妹今年十八岁，刚高中毕业还在家里待着。 他们一家能够分到筒子楼，可李家爸妈不喜欢太吵，所以就一直住在筒子楼前面的小院里。 家里人口简单，陆晓月也才有机会接替李母的工作。 程语楠夫妻过来的时候，听见院子里似乎在吵架。 “妈，都怪你，要不是你当初把工作让给大嫂，我也不会一毕业找不到工作。 我没工作就两条路，一个就是要下乡，要是能待在附近几个村里还好，万一把我分配到大西北种树，就我这样的，还不得直接把小命交代在那边，反正我不管，要嘛让大哥大嫂立刻帮我另外买个工作，要嘛就把供销社的工作让出来给我，你们选吧。” 陆晓月也知道她拿了婆婆这个工作，就低了一等，只能好声好气地安抚道：“工作的事，我跟你大哥一直帮你留意着，不过现在的工作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就算有位置也早就被盯上了，所以，我们不是不帮你买，是真买不到，这事得靠缘分，要等！” 李珊珊一听顿时炸了，“我就知道你们是在糊弄我，等等等，我能等，那街道办那边能等嘛！再等下去我就被安排下乡了！ 反正我不管，买不到工作，大嫂你就把工作让给我！这事没得商量。” 陆晓月憋屈，都想一咬牙答应把工作让给她。 李母可不会惯着自己闺女，“姗姗，你别吵了，当初是我做主把工作让给你大嫂，现在让她再给你是不可能的！” “妈！我才是你亲闺女，你不偏心我就算了，凭什么向着她一个外人，不就肚皮争气给你生了个大孙子，是个女人都会生，我大哥也不是非她陆晓月不可！” “李珊珊！”今天轮休的李保国难得睡个懒觉，就被院子的声音吵醒了。 等他穿好衣服出来，就听见自己妹妹在胡说八道。 生怕自家媳妇儿会多想，李保国赶紧去看自家媳妇儿的脸色。 见她没迁怒，李保国才放了心。 当初他一眼就相中了陆晓月，两个人也是患难夫妻，最艰难的那几年，有钱有票都买不来粮食，还是老丈人偷偷扛了粮食来家，才帮着家里渡过难关。 这份情意，他李保国不可能忘。 第142章 看着我去死 “你听听那说的是人话嘛，晓月是你大嫂，她嫁来咱们家任劳任怨，当年你差点饿死，吃的粮食都是晓月娘家拿来的，还有这些年你大嫂亏待过你没有，每次发了工资往家里交一半，剩下的还得给你塞三块两块钱当零花钱。 你摸摸你良心，你对得起她对你的好嘛？” 李保国看着自己小妹因为这份工作，连这样丧良心的话都说得出来，真的是寒心了。 “再说，你大嫂的工作是咱妈主动让出来的，你凭什么来指责你大嫂。”李保国把人护到身后，坚决不让李珊珊靠近半分。 陆晓月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心里一阵窝心。 好歹丈夫对她是真心疼爱的，这就够了。 李珊珊气得暴跳，“妈！你看看我哥，他这是想盼着我下乡，看着我去死，大嫂跟大哥已经结婚了，有没有这份工作对她都没什么影响，可我呢？没有工作就只有下乡这一条路，等着去大西北送死，还不如……我在家里死了算了！还能落个全尸，呜呜呜，我不活了！” 李珊珊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捶打着自己，寻死觅活起来。 李母看着小女儿发疯，心疼不已。 “晓月啊！要不你……”李母之前没想这么多，觉得陆晓月给她生了大胖孙子，她干脆把工作让给年轻人，她来带孙子。 老二初中毕业就自己找了个临时工，连婚事都没用他们操心，到了年纪就直接嫁出去。 小闺女当年还小，这些年在身边，她就溺爱了些。 虽说她直接回家闹着要工作，可到底是她的孩子，总不能真让她去乡下吃苦。 “老婆子，你胡说什么呢！姗姗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了！这工作就是老大家的。”李父可比李母看得长远。 他们家就保国一个儿子，扬扬这一个孙子，以后自然要跟着老大家养老。 这么些年下来他也看明白了，老大家的不是苛刻的人，还周正孝顺，只要他们带好孩子，以后肯定都是好日子。 可今天老婆子真把工作从老大家的手里要回来，婆媳关系指定要生出嫌隙。 所以，小闺女的工作可以掏钱买，却不能从老大家手里抢。 “妈，凭什么要晓月让！那是属于我们陆家的工作，让给她，谁知道最后便宜了哪个白眼狼？”李保国冷飕飕地瞪了李珊珊一眼，眼中尽是警告。 李保国是知道李珊珊在高中处个对象的。 这回家要工作的招儿，没准就是被她那个对象撺掇的。 李珊珊心虚，之前她还真没想过跟陆晓月抢夺这个名额。 主要陆晓月平时对她真心不错。 不说每天做饭，就是每个月往家里拿的瑕疵布，有一大半都给她做了衣服，更何况隔三岔五还会给她几块钱。 可，可她也没办法。 她对象家里，要求儿媳妇必须是正式工才能进门。 她跟孙博文都处一年对象了，她真的很喜欢孙博文，实在舍不得他。 而且孙博文的妈妈也说了，只要她把工作弄到手，到时候再把工作让给孙博文，免除了他下乡的危机，就立马来家里提亲。 这样，孙博文有了工作，她也能如愿嫁给孙博文，两个人都不用下乡，简直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可是你嫡亲的妹妹，我姓李怎么就成外人了！而且，这本来就是妈的工作，让给我也是应该的！”李珊珊越说越觉得理直气壮。 陆晓月看着李珊珊，说不伤心那是假的。 主要是她下面都是弟弟，嫁给李保国后，没多久二妹妹就出嫁了，家里就剩下李珊珊，所以她把李珊珊真的当妹妹疼。 谁知道居然疼出个白眼狼，还直接往她心口里扎刀子。 听听她说的是人话嘛。 什么叫李保国不是非她不可！ 怎么着？ 她李珊珊还想撺掇李保国跟她离婚不成！ 让她就这么把工作让出去，没门。 “李珊珊，我接替咱妈工作六年，每个月给妈十块，给你两块私房钱，逢年过节的瑕疵布以及你爱吃的糖果糕点不算，六年下来一共八百六十四块钱，就算你八百六。 只要你把这些钱还给我，咱妈的工作我不要了，给你！” 李保国还想说什么，被陆晓月给拉住，拿眼神示意他别出声。 李珊珊顿时叫嚣起来，“你这是存心刁难，我去哪儿给你弄这么多钱！” 陆晓月冷哼一声，“条件我已经告诉你了，想要工作就给钱，没钱就别再打这工作的主意。” 说完拉上李保国头也不回地回了屋。 “妈，你看看她……” “行了！”李父冷喝一声，“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李父虽然不想知道儿媳妇为什么要提出这个要求，可说到底刚才老婆子的话还是伤到儿媳妇的心。 毕竟打从她接了那工作，赚回来的每一分钱，都花在家里人身上。 而如果工作被姗姗接过手，恐怕全家都别想沾一分。 对于小女儿的自私，李父看在眼里。 “爸……” “行了，别喊我！如果你还认我这个爸，今天就不该闹出这种事。” “老头子，你别这么说咱们姗姗，她只是害怕着急……” “你就护吧，她今年都十八了，也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再这么护下去，等着她闹出更大的麻烦，到时候看你怎么收场。” 老婆子心软又糊涂，怕是得被李珊珊牵着鼻子走。 “这钱你不许给，有本事就让她找别人借去。” 李父甩下这句话也回了屋里。 听着院子里没了声音，程语楠跟陆时野才开始敲门。 李母过来开的门，一看是陆时野两夫妻，脸色瞬间有点难看。 陆时野不好开口，程语楠道：“婶子，我们来看看大姐！” “噢噢快请进，你大姐今天没上班，正好在家呢！”说完李母朝屋里喊了一声，陆晓月从屋里走出来。 李珊珊目光触及在陆时野身上，吓得小脸煞白，扭头就往自己房间躲。 这个男人她知道，是陆晓月那贱人的弟弟。 他一身骇人的气势，那脸上的疤又特别可怕，还是当兵的，在战场上肯定没少杀人，万一他要给陆晓月报仇，那她这小身板都不够他一拳揍的。 第143章 我心里有数 毕竟是在李家，程语楠拉了拉他的胳膊，让他别冲动。 李保国听说是自家三舅子过来，赶紧出来迎人。 要说他最怕陆家的谁，不是岳父，不是大舅哥，反而是眼前的陆时野。 当年晓月嫁给他的时候，陆时野就特意把他拉到后山，来了一场男人间的对话。 当时他才只有十六岁，却板着脸，冲他铿锵有力地发下话。 “如果哪天我大姐在你们家受委屈，我陆时野绝对会给我姐讨回公道，我说话算话。” 这话犹言在耳，甚至那拳头夹杂的呼呼风声都还能回想得起来。 “三弟，三弟妹，快请进。” “大姐，大姐夫，我们今天来是特意看看大姐，给大姐送一份见面礼。”程语楠将带来的东西拿出来。 “给我准备礼物？”陆晓月看着崭新的衣服，心里喜欢得不行。 “楠楠，这也太破费了！这怎么好意思！”陆晓月本来就在供销社工作，各种款式的衣服都见过，可像手里这么好看的款式还是第一次见。 而且以她的眼光，这衣服可比供销社新上的款式还好看，顿时就有些爱不释手。 “大姐，我都听陆时野说了，我们结婚，你跟姐夫可是出了不少力，这衣服是我自己设计，又找杨茹嫂子帮忙做的，独一件，这是我的心意，咱们一家人不用客气。” 陆晓月就喜欢程语楠这份大气。 “好，那大姐就不跟你客气了！”陆晓月接着又道：“你们也别着急回去，吃过饭再走吧。” 陆时野这时候才出声，“姐，我媳妇儿还要去供销社裁缝铺一趟，就先不麻烦了！” “去裁缝铺干什么？”陆晓月昨天离开得早，所以并不知道程语楠在裁缝铺上班的事。 陆时野有心炫耀一下自家媳妇儿，当即就跟陆晓月说了一遍。 陆晓月瞪时看程语楠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她以为她家三弟就是娶个漂亮媳妇儿，没想到这媳妇儿不光漂亮，会点功夫能救人，人家还会画设计图，自己找到工作。 这简直太了不起了！ 陆时野炫耀完自家媳妇儿，就带李保国出去了。 程语楠一看屋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便开口道：“大姐，刚刚……我在陆时野在门口都听见了！你是有什么打算吗？” 陆晓月脸色一变，紧接着脸色紧绷，说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就李珊珊那脑子，不可能想到来打我工作的主意，肯定是背后有人教唆她。 别看我公婆对我都不错，可李珊珊才是他们亲闺女，又涉及到下乡的事。 如果我强硬地不肯将工作让给她，等李珊珊真下乡了，他们指定反过来怨恨我。 那我就给他们摆出证据，让他们看清楚真相。 再换句话说，如果她李珊珊真拿出八百多块钱，那以后有机会我再买个工作呗，反正我又不吃亏。 这事我会让你大姐夫找人盯着，你跟老三都别管了。” 程语楠见陆晓月是真的心里有谱，便放心了。 程语楠去院子，让陆时野在这边等她，她就骑自行车独自去了裁缝铺。 庄向南看着她过来，那张脸乐呵的，跟开了花的大白馒头似的，笑咧了嘴。 “楠楠来了！快进来！” 他将那几套衣服各做了两种颜色，挂在靠门口的位置，就昨天一个老客户，直接试穿了一套，当即把衣服买走了。 连价格都没压，直接把他高兴坏了。 昨天晚上又赶出来两套，今早上刚开店门，昨天买衣服的客户就拉着两个好姐妹上门。 三套新款直接拿下。 前后才两天的时间就卖出去四套，去掉手工跟布料，净赚了六十五块钱，比他定做五天衣服都赚的多，还能帮着处理积压的布料，一举双得！ 他现在看程语楠，就像是看财神爷。 “庄叔，这是我前两天拿回去的那匹卖的钱，我来跟你结算的！”程语楠将卖出去的钱掏出来，一共三十八块六毛钱，那架势绝对不带藏私的。 “你这就全处理了？”庄向南震惊的问道。 “嗯，处理了。”她不光卖了钱，还白做了两件衣服。 庄向南也没细问，叫来刘松将账抹平。 除了当初程语楠拿布花的十七块钱，还给她加了三块钱提成。 “庄叔，钱先压在这里吧，我走的时候，还得拿几块布回村。” 庄向南哪儿还压她的钱，大手一挥，直接道：“让刘松给你看看咱们布料的底价，只要不低于成本价，那边的布料随你处置，而且，无论卖出去多少布，都给你算百分之二十的提成。” “真的？庄叔您没骗我？”程语楠两只眼睛恨不得放光。 这年头布料可是紧缺货，别看那些都是瑕疵布，可拿到乡下或是黑市出售，还是挺赚钱的。 不过她必须得换个身份，投机倒把的罪名绝对不能沾。 “真的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庄向南还想赶紧回本，他好去跟纺织厂再换一批新货。 “好，那文松同志，我走的时候先给我拿上十匹。” “十，十匹？程语楠同志，你没说错？” 程语楠挥挥手，“不多不多，我还嫌十匹太少不够我卖呢！” 文松听完砸舌。 没想到新来的女同志这么有本事。 十匹布啊！说拿就拿，看来人家有门路。 庄向南看了她一眼，眼神闪烁了几下，什么话都没说，还是让文松带她去挑布。 挑完布匹，庄向南就跟她分享这两天店里的战果。 才只卖出去这么点，程语楠不太满意。 她心里有个想法，不过还没办法实施，先这么苟着吧。 拿了布料，程语楠就绑在后车座上走人。 找个没人的地方，立马将布倒腾进空间里，又把自己的行头从头换到尾，脸上更是没放过。 等她再出来，已经从白白嫩嫩的小姑娘，变成了黑脸干瘪的瘦小伙。 她现在的模样，怕是亲爹亲妈见了都觉得不认识。 程语楠还给自己取了相当炸裂的名字，叫黑胖！ 瞪着自行车，一路疾驰到火车站饭店不远处。 先将准备好的菜跟鸡蛋从空间搬运出来，再雇个挑工，两个人直奔火车站饭店。 这会儿，饭店生意还不忙，苏云正往王龙面前凑。 王翠芳翻个白眼瞪了苏云一眼。 要不是苏云在合作社那边有关系，她早就一脚把这个勾引她儿子的女人给踢出饭店。 呸！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还想进他们家门，想都别想。 第144章 她结婚了新郎不是我 “王姨，您最近变化真大，越变越年轻了，我们俩要是走在大街上，人家还以为咱们是姐妹呢！您最近用了啥秘方啊！要不您也教教我！”苏云端着一杯白糖水，嘴上恭维着，递给王翠芳。 也不知道这个王翠芳到底用了啥好东西，才几天没见，她这模样简直大变样。 她一个老女人的皮肤都快赶上她一个小姑娘了，饭店里就他们两个女同志，被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女人比下去，她的脸可是丢尽了。 王翠芳哪儿看不出她的小心思，水接了，嘴上没停，“也没啥特别的秘方，就是前几天给饭店送菜的那个小姑娘，她给我拿了一盒药膏，我原本也没报什么希望，没想到这一擦居然还真管用，脸上的皮肤是越来越好，我还等着程丫头过来再跟她多拿几瓶呢！” “是她？她那里的药膏真那么管用？”苏云撇撇嘴。 她之前还不明白，那个死丫头就是个乡下土妞，怎么长得比她这个城里人还水灵！ 感情她还有那么个好东西。 难怪呢！ 心里暗暗算计，等程语楠那死丫头再来，她也要买两盒药膏。 等她变得又美又好看，看他王龙还怎么嫌弃她。 苏云一直觉得自己是有正规编制，又是在饭店工作，只有她挑剔别人的份，谁知道碰到王龙这块木头，还一直看不上她。 苏云只觉得心里憋屈，就想把王龙这块硬骨头啃下来。 毕竟饭店就她一个跟王龙年纪相仿的姑娘，近水楼台先得月，谁知道王龙就是不上钩，还偏看上那个乡下土妞。 简直要气死她了！ 程语楠……奥不对，现在该叫黑胖。 两人直接去了饭店的后门。 “你们找谁？” “您就是刘哥吧！我是程语楠的大哥，我叫程黑胖，我妹子让我来替她送货。” “你……确定是程姑娘大哥？”这跟肤白貌美的程姑娘简直是两个极端啊！ 一个又白又俊，眼前这个又黑又丑，跟个行走的黑炭一样。 这要不仔细看，五官还有那么两分相似，谁见了都不信两个人能是兄妹啊！ “瞧刘哥说的，我这是随了我爸，我妹是随我妈，再说，我们家就她一个姑娘，我爸妈可宝贝了，从来不让她下地，可不就捂白了嘛！” 程语楠的谎话张口就来。 “行行，那我去喊人过来算账。” 王龙一听是程语楠大哥而不是她本人，心里还有点失落。 毕竟他都盼好几天了！ 不过这大舅哥过来，他也得好好讨好才行。 然后，等王龙见到那个“黑煤球”，不对，是大舅哥，表情也是一言难尽。 像程姑娘那么娇美的姑娘，原本以为她的大哥该是身材高大魁梧，或者模样俊秀的人，谁知道…… 眼前这个黑干瘪瘦还没到他脖子高的男人，会是她大哥！ “喂！你这是啥表情？看不起我是不是？”黑胖挺了挺胸膛，两手叉腰，模样凶悍的质问。 “没，没有的事，我就是想问问，程语楠同志是遇到什么事了吗？今天她怎么没过来？” “噢！你说我小妹啊！她呀……她结婚去了！” “啥？！你说她干啥去了？啊……”王龙嘴里发出一声惨叫。 就刚刚在激动的手里的秤砣咣当掉地上，恰巧砸在他脚背上，脑门上蹭蹭地冒出一层冷汗，抱着受伤的脚，正围着原地蹦哒，嘴里还不停地嘶哈，疼得面目狰狞。 程语楠心里暗叹，王龙对她果然有意思，不然也不会听她结婚会这么激动。 唉！她这该死的魅力啊！ 没办法，她已婚，还是趁早把这朵烂桃花给掐了吧。 程语楠翻个白眼，“我说你至于嘛！我小妹长得那么漂亮，被人看上，结婚不是正常的嘛，至于让你这么激动。” 王龙疼过去一阵，这会儿苍白着脸，心都裂成八瓣，表情别提多沮丧。 他那还没宣于口的喜欢，就这么碎成渣渣。 心好疼！ 早知道第一次见面他就该表明心意，没准，没准程姑娘就会嫁给他。 可惜，没有如果！ 苏云原本听说程家来送菜了，怕程语楠又冲王龙耍狐媚子手段，没想到居然听到程语楠结婚的消息。 好啊！ 这可太好了！ 那个狐媚子结婚了，她不就又有机会了嘛。 看着王龙，给自己打气，王龙是她的。 “她……嫁去了哪里？对方待她还好吗？”到底还是自己喜欢了一场的女孩子，王龙想知道点她的消息。 程语楠：唉！这孩子也怪可怜的！不过…… “我那妹夫是部队上的军官，这次回家探亲，对我妹子一见钟情，第三天就来家里提亲，两个人相处几天觉得不错，这不就打了结婚证！光彩礼就给了三转一响，还有一大笔礼金，我妹夫全家都挺喜欢她，总之啊，我妹子嫁过去肯定是享福的。” 军婚啊！ 而且对方还是军官！ 王龙彻底死心了。 “那个……王龙同志，咱们先算账？”程语楠试探着开口，她还得赶紧往城里赶呢！ 她怕陆时野再去裁缝铺接她，到时候穿帮了她不好圆谎。 “……好！”王龙化悲愤为动力，干活还是很麻利的。 “对了，我这次还带过来两筐鸡蛋，鸡都是在山里放养，专门吃虫子长大的，炒出来都比家养的鸡下的蛋要香，还都是这两天才捡的新蛋，你们这边收不收？不收我就直接送收购站！” 送收购站是不可能了！她拿去家属楼，分分钟都能抢光。 所以，她的货不愁卖。 “真这么好吃？”王龙不太相信。 “真的！我还特意带了两个煮鸡蛋，如果你不信，可以先尝尝。” 这两个煮鸡蛋，还是她刚才让统子在空间煮好的。 嗯，就是浪费了一个贡献值，这属于私活，进了统子的小私库。 不过……一个贡献值就把小统子哄得乐癫癫，总觉得自家统不太聪明的样子。 王龙还真饿了！ 拿过鸡蛋掰开，一口咬下去，嘴里就被一股鸡蛋的清香，还有一股特殊的香味儿给占据。 等他回神，一个鸡蛋已经进了肚子。 就……还没吃够！ 挺神奇的，吃鸡蛋吃得上头。 “好，这鸡蛋也全要了！”反正饭店每天都要消耗不少鸡蛋，这两筐完全吃得下。 给货拿钱，程语楠就想走人。 “等一下！黑胖同志你等等！”苏云看了半天，眼瞅着他要走，赶紧把人拦住。 第145章 丑话说前头 “姑娘，你找我啥事？”程语楠着急，语气就有点冲。 苏云轻哼一声，果然跟他那个不讨喜的妹妹一样叫人讨厌。 想着自己还有事求人，就赶紧道：“是这样的，我听王婶子说了，她从程姑娘手里买了一盒美白的药膏，觉得很好用，我也想跟她拿一瓶，不知道你带没带？” “奥！你说的是我们祖传的药膏啊！带了！不过每个人肤色不一样，我听我妹妹说了，王婶子的脸主要是被烟熏火燎，生了色斑，所以她用的是美白祛斑的药膏，我看姑娘脸色暗淡发黄，还缺水起皮，皮肤干得跟老树皮一样，你这个只用补水美白药膏就行。” 苏云：这死小子嘴这么毒，会不会说话。 她就是脸色暗黄，才不是老树皮。 “那要多少钱？” “跟王婶子一样，一盒药膏半个月用量，十五块钱！” “啥？十五块钱，你抢钱啊！这么贵！” 一盒沪市牌的雪花膏也才一两块钱，她那个什么药膏才半个月的用量，居然要十五块钱，这不是抢钱是什么！ 别看她是正式工，一个月能拿三十二块钱工资，可还得往家里交二十块钱，她每个月要偷偷改善伙食，还得攒钱买新衣服，新鞋子，杂七杂八算下来，基本剩不下多少。 一下要她拿出十五块钱，这是要她命。 “你可别胡说八道，我要你命干啥！再说了，我这祖传的药膏里头可是放了好些名贵的药材，像人参，珍珠粉末，这些可都不能缺，不然你以为普通药膏就能保证你变白，变好看！想啥美事呢！” “你……真放了人参跟珍珠粉？”苏云觉得不太可信，毕竟这些东西都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 “嘿！我骗你好啥！一棵二十年份的人参，都得值这个数！而一棵我才能做十几盒。”程语楠冲苏云比了个一的手势。 当然，苏云不会天真地以为是一块或者十块，那只能是一百块。 再加上珍珠粉，这么算下来，一盒要十五块钱，人家还真没多要。 为了变好看一些，能吸引王龙的目光，苏云一咬牙，决定买了。 “要是有效果，我以后还找你买，要是效果不好，哼！你等着瞧……” “没效果我双倍退给你钱！这样总行了吧！不过我也把话说前头，如果你半个月药膏没用，还故意讹我钱，我也不是吃素的！” 苏云冲他翻个白眼，“我才不是那么龌蹉的人，放心吧，保证不会讹诈你！” “你这种情况，三天就能出效果，要是中间冒痘或者是出黑泥，那都属于正常现象，说明你脸上堆积了不少的毒素，属于正常排毒，你只要坚持三天，我敢肯定，你不光变白，还会变得更漂亮。” 女人都喜欢听好话，苏云闻言，捂着嘴笑得灿烂，“行，那我就信你一回。” 拿了药膏把钱给了，就赶紧跑前头柜台。 王翠芳冷眼剐了苏云一眼。 她原本要去后院的，可一看苏云没在，店里又进来客人，她就忙着收钱。 这会儿见苏云回来，赶紧把工作的事交给她，她则是去拦人。 程语楠都准备推自行车走了，没想到又被拦下来。 一看是王翠芳，将心底那股不快压下，“王婶子您好，我是程语楠大哥！您找我是有什么事？” 王翠芳我没料到程语楠的亲大哥是这副德行。 好在她见过不少世面，就以前她的邻居，爸妈长得那叫一个俊俏，谁见了不得夸上两夸，谁知道偏生出个歪瓜裂枣，甚至男人一度怀疑他媳妇儿在外面偷人。 好在翻遍了家里的族谱，才得出孩子是随了太爷爷。 就……不得不感叹，遗传这事果然强大，都能隔出好几代人。 这程语楠大哥看着也像那么个情况。 “程小哥，我是有件事想找程丫头谈谈，下次她能来吗？”王翠芳心里急。 前几天她回了趟娘家，然后就碰到了她那几个嫂子跟妹子。 几个人看到她的变化，都震惊得不行，纷纷追问她变好看的事。 都是自家人，王翠芳也没藏着掖着，这不就把药膏的事说了出来。 她那几个嫂子跟妹子立马就急眼了，纷纷让她给买两盒。 要知道，王翠芳的大嫂可是厂里的副主任，平常看到她都是眼高于顶，从来别人看她脸色，有求于她的份，还从来没尝过求到她头上。 王翠芳瞬间感觉自己气场两米八。 不过也是因为大嫂当初生果果的时候，脸上长了一层的褐斑，就是拿粉遮盖都遮不住。 因为这事，她没少抱怨，甚至还跟大哥三天两天地吵，连带着埋怨上孩子。 为了自家小侄女跟大哥，这个忙她一定帮。 程语楠看着她变好看的脸，就猜到她是因为药膏的事。 “王婶子，我妹子结婚了，没准过段时间就会去随军，所以这边的事她都交给我，您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就行，我妹子能办的，我也能办。” 程语楠把胸脯拍得梆梆响，差点给拍岔了气。 显然王龙还没把“程语楠”结婚这事告诉她，王翠芳心里给自家儿子点根蜡。 唉！傻儿子怕是要伤心喽！ 她这个亲妈可是知道，自家傻儿子都要掰着手指头盼着程语楠过来。 没想到等来她结婚的消息。 哪怕是定亲呢，也还有个撬墙角的机会。 现在直接结婚了，只能劝儿子断了念想。 王翠芳也不纠结程语楠结婚的事，接着问道：“那个……程小哥，我想跟你打听下药膏的事！我之前用的那个药膏效果特别好，我还想多买几盒，你看……” 程语楠心里暗道，果然。 她就知道，没有女人能抵抗得住变漂亮。 看苏云就知道，之前见到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现在求到她面前，还不是乖乖的。 当然，她现在不是程语楠，是黑胖。 程语楠脸上皱着眉头，一副为难的表情，“王婶子，您也知道，每个人的肤色不同，使用的药膏就不一样，你先说说你买回去要给谁用？脸色都是什么样的？我也好根据个人的条件给你药膏！” 王翠芳一听，顿时两眼放光。 “你这是答应了？” “答应啊！我妹子都说了，王婶子人痛快，跟您做生意不吃亏，给钱还爽快，我自然是要先紧着您！” 王翠芳被捧得飘飘然，谁不希望被信任。 “那行，我那几个亲戚，脸上有生完孩子长褐斑的，有脸色泛黄的，还有……” 程语楠听了，觉得没什么大问题，干脆就将她说的几种药膏拿给她。 “婶子，这药膏您一次性要得多，我给你算批发价，一盒十二块钱，十五天量，用完如果还想买，下次我再给您送。 不过提前说好，价格我给您便宜了，您怎么给别人我不管，您就是指正我，我也不承认。” 虽然她自信别人看不透自己身份，可难保有那火眼金睛的人，还是丑话说前头吧。 第146章 怎么是你 不过听王翠芳的几个亲戚，肯定都是手里不差钱的主。 毕竟这年头，只有不差钱的人才能把心思放在外在的穿着跟打扮上。 果然！能在这个年代就开得起公社饭店的人，背后都不简单。 “小伙子你尽管放心，婶子活这么大岁数，这点事我还是懂的！这事我肯定不漏出风去。” 王翠芳一共拿了十二盒药膏，给了一百四十四块钱，都是十元一张的大团结，十几张摸起来真不薄。 收了钱，程语楠踩上自行车撒丫子一路狂奔。 等离开这边，找个没人的地方卸妆。 等忙活完换上出门前的衣服，重新骑上自行车，这才回了城。 来回就用掉了一个小时，临近陆晓月家，程语楠又拐去肉摊，割了二斤五花肉。 今天指定要在大姐家用饭了，割点肉上门，也好堵李家人……确切地说是堵李珊珊的嘴。 程语楠心里盘算着事，前面的巷子里突然窜出一男一女，男人第一个反应不是护着那女人，反而是跳着躲到女人身后。 好在程语楠一个急刹车，没伤到人，刚要开口道歉，那女人率先不依不饶。 “你这人怎么骑车呢！这么宽马路不够你用，你还差点撞到我们，你今天必须赔偿，要不然……” 尖锐刺耳的女声，程语楠听得有些耳熟，再一看，呦呵！居然是刚见过面的李珊珊。 “怎么是你！”李珊珊也认出了程语楠，心里暗骂晦气。 这要是别人骑车碰到他们，高低她得从对方身上讹个十几二十块钱。 可对方是程语楠，她怂了！ 她不怕程语楠，可她怕陆时野。 再说刚才她要抢陆晓月工作，恰巧被陆时野撞见，没准都被他听了去，谁知道他会不会给陆晓月撑腰！ 她还是别在这个节骨眼上挑刺了。 李珊珊不打算纠缠，可她身后的男人看程语楠的眼神，快速闪烁过惊艳。 拿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斯斯文文地问道：“姗姗，你认识？” 李珊珊翻个白眼，“不认识，博文哥咱们快走吧，再晚了电影都要开始了！” 李珊珊说着就要去拉孙博文。 难得孙博文有空，今天又出了新电影，她等这一天已经好久了，可不能被程语楠给破坏了。 “那个同志，刚才姗姗的语气有点冲，她也是被吓到了才会这样，不好意思。”孙博文特意说的普通话，再加上他穿着白衬衫黑裤子，胸前的口袋上还特意夹了一支钢笔，整个人就显得特别文艺。 不过在程语楠看来，这男人就一个词儿……斯文败类。 谁家没事出门夹钢笔？ 谁家闲着抹头油！ 隔着两步远程语楠都闻到那股头油的味儿，刺鼻。 啧啧！这李珊珊到底什么眼神！ 才这么短时间，这男人的眼神就在她身上扫了三回。 她觉得斯文败类已经不足以形容这男人，应该是衣冠禽兽。 跟这样的人往来，李珊珊脑袋被门夹了吧。 程语楠根本没理孙博文，反而冲李珊珊道：“不是想要工作，不赶紧去找人借钱，或是找工作，还有心情看电影，看来你对自己要下乡这事也没那么上心嘛。” 李珊珊没想到程语楠不仅偷听到他们吵架，还当着孙博文的面捅破，落了她的脸面，心里又气又恼。 “这是我的事，程语楠你少管！”李珊珊脾气冲上来，怒目圆睁地吼道。 “嗯，确实不用我管，毕竟……要下乡的那个人又不是我！” 程语楠说完脚下一个用力，自行车就划出去老远，带起了一片灰尘。 李珊珊张着嘴，刚要冲她背后喊，就被灌了一嘴的泥沙。 “呸呸呸！程语楠，你就是个……咳咳！” 孙博文看着像泼妇一样的李珊珊，眼底快速闪过一抹厌恶。 跟这个女人多待一分钟，都是对他斯文形象的侮辱。 可为了工作，他忍了。 “姗姗，你还好吧？”孙博文关切地问道。 李珊珊有些慌张，刚刚她的表现会不会影响在孙博文面前的形象？ 都怪程语楠，她怎么像个扫把星一样，一出现就克她。 “博文哥，我平常不是这样的，我刚才就是气极了！才有些口不择言。” 孙博文用他那双温柔得像是能滴出水来的眼睛看着她，勾起浅浅的微笑，“没事，我知道我的姗姗最是温柔善良。” 说着还浅浅的点了一下她的鼻尖，那撩人的动作，成功让李珊珊红了脸。 “你不是要看电影，走吧，再不走就真迟到了！” “对，都怪程语楠差点撞到我，害我们快迟到了！走吧博文哥！” 程语楠嘛！ 孙博文在心里轻碾着这个名字。 名字果然跟她的人一样好听。 电影院离这边不远，走了没五分钟就到地方。 孙博文看着不远处的汽水跟瓜子，道：“你先在这边排队，我过去给你买点吃的。” 李珊珊就感觉孙博文简直太贴心了。 等了没几分钟，就见孙博文空着手回来。 “怎么了？” 电影院门口，会有几个人背着小背篓，等电影快开场，就会偷摸的过来卖小零嘴。 孙博文脸上有几分赫红，“我怕你等急了出门太匆忙，换衣服的时候把钱落在家里，姗姗，不好意思。” 李珊珊这会儿只剩下感动跟心疼了。 “没事，你帮我排队我去买。” 李珊珊兴高采烈地跑去买了爆米花，瓜子跟汽水，当然都买的双份。 旁边排队等着进场的人有感动，有不解，有鄙夷，还有洞察的了然。 再看李珊珊就觉得这姑娘傻。 算了，还是别多嘴了。 人家姑娘主动被人骗，没准他们一提还会被嫌弃，骂他们多管闲事。 而刚到陆晓月家门口的程语楠，恰巧碰到回来的陆时野。 “你出去了？”程语楠问道。 她心里有点忐忑，怕陆时野是去裁缝店找她。 “嗯，出去买点东西！走吧，进去吧，大姐应该做好饭就等我们了！” 陆时野挑眉看了眼自行车后座上的布料，倒是没多说。 “啊好！”程语楠将自行车推进院子，陆晓月做好了饭，这会儿看程语楠带这么多布料回来，还挺诧异的。 “楠楠，你哪儿来这么多布料？” “大姐，这是裁缝店让我帮着处理的布料，我准备……”程语楠将自己的打算跟陆晓月说了一遍。 第147章 你穿什么都好看 “这事能成吗？”陆晓月有些担心。 “不试试怎么知道成不成，再说这些布料都是瑕疵品，我拿回来全都做成衣服，然后再拿回裁缝铺去卖，反正不管怎么看都比卖布料要值钱。 还有一点，庄老头说了，只要我能把这些卖出去，就给我算百分之二十的提成，赚的越多我的提成就越多，我自然要想办法多赚点。” 还有一点，只有给裁缝铺赚了钱，以后她在裁缝铺才更有话语权。 她可没打算只当个打杂工，必须一击命中，将庄向南三人拿下。 而拿下三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赚钱。 赚到了钱，他们三人到手的钱就多了。 有钱都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人。 “那个……要不我也帮你做几件衣服？我当年跟着咱们村里的冯婆婆学过一点，可能没庄师傅做得好，不过手艺也还过得去。”陆晓月家里也有台缝纫机，这缝纫机还是李家给她的嫁妆。 当年她这个嫁妆，还是小野帮忙给弄来的缝纫机票。 她出嫁的时候，小野才十六岁，半大的孩子居然就能弄来缝纫机票，因为这东西，小野还被她爸给狠狠揍了一顿。 “真的？那可太好了！”程语楠是真这么觉得。 原本她打算拿回去找杨茹，一件衣服给她算一块钱工钱，现在有陆晓月帮忙，那再好不过。 “大姐，有你帮忙那更好了，等会儿我先给你画张设计图，你如果有不懂的都可以问我。” 程语楠原本想拿回去直接卖布。 可又一想，这事万一被人揪住小辫子，再被人举报了，没准也会被乱扣帽子。 既然布料不好卖那就直接卖成衣。 将衣服做出来，就直接挂在现在摆布料的那间屋子里售卖。 那这样一圈下来，她就只是在村里找了几个代加工，谁都不能说她是投机倒把。 毕竟她做的这些都是为公社裁缝店创收，还顺带给村里人创造了一个代加工的工作，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当然，她设计的这些衣服也必须得符合大众的审美，价格上面还得比供销社那边的价格便宜，最好能不用布票购买，这就更完美了。 等会儿临走前，她还得跟庄向南说一下，这事他做不了主，也有他公社社长儿子做主。 她之所以转那么一大圈，还是因为裁缝店里只有一台缝纫机，只有庄向南一个人做，那得做到猴年马月去。 “行，那等会儿你拿块布来，我先试试，如果你觉得做出来的衣服达标，那我就留一匹，保准给你做出来。” “那好，一件衣服算一块钱工钱，到时候咱们计件算工钱。”程语楠道。 陆晓月只是想帮忙，哪儿肯要工钱。 程语楠都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大姐，这衣服是给裁缝店做的，统一价一块钱一件，你要是不收我只能找别人做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陆晓月就没再推辞了。 毕竟她空余的时间里就能做衣服。 吃过饭，程语楠跟陆晓月去了他们卧房。 缝纫机在卧房里。 程语楠将那本从统子手里骗来的书翻看翻看，找了一款类似现代的衣服画下来，当然，她也没忘记在细节上面做点小改动。 等画好了拿给陆晓月，“大姐，我给你拿那匹玫红带紫色波点的布料，你就照着这上面的设计图做出来。 至于款式的大小，就照着供销社最常卖的号来做。” “行，这个我最清楚了！我刚接替工作的时候，就是卖衣服，所以对一些好卖的号码最清楚。” 实际上陆晓月特别喜欢做衣服，以前他们村里的冯婆婆，以前专门在地主家做针线。 后来地主被取消后，她又在镇上的裁缝铺做过工，后来眼睛花了，这才退回村里。 陆晓月就跟在她身边学过一阵，原本打算到镇上来做个学徒工，没想到被李保国看上，两个人结婚后她这个希望就搁浅到现在。 家里人的衣服大多都是她买来布料自己做的，所以她的手艺还真比村里人要强。 程语楠画的是简单大方的长裙，做起来不难，就是细节上面，程语楠又仔细地说了一遍，陆晓月就迫不及待要上手了。 两个人忙活了三个多小时，一件成品的衣服完成了。 陆晓月做的时候还没觉得，等做出来穿到程语楠身上，立马被惊艳道：“楠楠，这衣服看着很平常，怎么做出来穿身上这么好看！比供销社从城里拿回来的新款都要好看，就这样的衣服挂出去，不用猜都好卖。” 陆晓月觉得特别满足。 这可是她亲手做出来的衣服呢。 小翻圆领的设计，显得颈部线条优美颀长，适当地露出一点锁骨，在中间的位置恰当地添了纯白色纽扣，腰身的位置加了一条同色系腰带，完美地勾勒出腰身。 还特意做了个同色系的发带，穿在程语楠身上，显得清纯又活力十足。 李保国跟陆时野刚才在后院锄草呢，正好渴了进来喝水，就听见屋里的动静。 陆时野刚一眼，就狠狠被媳妇儿惊艳到了！ 小小的鹅蛋脸，乌黑靓丽的秀发上戴着同色系的发带，玫红色的连衣裙穿在她身上，不仅不显土气，反而衬得她皮肤更加白皙。 程语楠听见脚步声，猛然转过身来，眉目娇柔，那巧笑嫣然的模样，瞬间坠入了陆时野的心底。 那抨击起来的一圈圈涟漪，让陆时野心脏怦怦跳个不停。 他一直知道媳妇儿好看，可媳妇儿在她面前穿得都很朴素不张扬，可谁知道随便换了件裙子，就能这么好看。 “陆时野，我穿这件裙子真这么好看吗？不会是大姐故意哄我的吧？”程语楠冲陆时野俏皮地眨眨眼。 陆时野还是了解自家媳妇儿的，就这可可爱爱的小模样，一准地在逗弄他。 可怎么办！ 他就喜欢这么灵动又可爱的她。 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 “噗！”陆晓月看着三弟那张冷脸，直接笑出声。 知道的是他在夸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跟人谈论国家大事呢。 他这个三弟啊！ 幸亏楠楠不嫌弃他，不然他真的打光棍。 第148章 败家玩意儿 “好了好了，外头天色也不早了，一会儿你们就收拾下赶紧回村吧。”陆晓月真不是急着赶人，主要是她了解自家三弟，看他眼巴巴的样子，已经迫不及待带媳妇儿回去了，她这个做大姐的可得识趣，不能再霸占着弟媳妇儿。 再说，在有几天老三就得回部队去，能跟媳妇儿多待几天才能多培养感情。 两夫妻相处，没有感情是不行的。 她更希望自家三弟能幸福美满。 “我去收拾东西。”陆时野转身就出去了。 程语楠也赶紧趁着机会，将她在来的路上碰到李珊珊跟一个男人看电影的事说了一遍。 主要是她根本没把李珊珊放在心上，早就把她忘脑后根去了。 这不，猛然才想起来，就给大姐提个醒。 “行，我知道了，我会让你大姐夫盯着他们的。” 看来之前的猜想没错，李珊珊回家讨工作这事还真有蹊跷。 知道人就更容易办了！ 程语楠给提完醒，就跟陆时野往村里赶。 “你带回这么多布料是打算找村里人做成成衣？”陆时野骑着车，程语楠坐在前面的横梁上，哪怕陆时野给加了个小棉垫，还是有点颠屁股。 “嗯，我之前就跟你提过的，裁缝店里有一批瑕疵布被堆积在仓库里。 裁缝店要想赚钱，就必须先有布料，因为之前进货的货款还没结算完，纺织厂那边根本不给裁缝店拨新的布料，所以只能先把积压的布料处理掉，将欠款还完，才能有资格跟纺织厂继续谈合作。 直接卖布，怕是得赔本赚吆喝，不如直接卖成衣划算。” 这也是庄向南由着程语楠折腾的原因。 还不上饥荒，其他的想法都是白搭。 而裁缝店里赚的那几个钱，也就勉强够他们几个人的工资。 所以，程语楠只能尽快将布料变现。 程语楠在前面，陆时野握着龙头，像是把人半抱在怀里，低头就能闻到她身上的沁香，勾人心魂。 程语楠不时脚丫子抖两下，被颠麻了，她觉得找个话题转移下注意力。 “陆时野，你觉得我这个想法能成功吗？” 陆时野回答得铿锵有力，“能！我媳妇儿设计的衣服，穿在身边比供销社的衣服都好看，价格不贵还不要布票，除非是眼神不好使，不然购买的人肯定知道好赖！” 谁不喜欢听好话！ 尤其是在意的人的夸赞。 程语楠心情别提多美！ 又开始跟陆时野分享自己的安排，“我暂时只拿回来十匹布料，刚才给大姐留了一匹，等回去，我再问问杨茹嫂子跟二嫂。” 陆时野来了个刹车。 “怎么了？不走吗？”程语楠扭头，仰着脑袋问道。 陆时野抿抿唇，眼神有点灼灼，“媳妇儿，大嫂那个人吧……心眼小还爱占便宜，你不喜欢不用顾忌我，我不想你因为我过得憋屈。” 程语楠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你是觉得我因为你，所以才会把这次做衣服赚钱的事交给大嫂，对吗？” 陆时野反问：“难道不是？” “只能说不全是。”程语楠继续道：“我嫁给你，自然是不想因为我就让家里闹腾得鸡飞狗跳。 而大嫂嫉妒我，我也能理解，毕竟，同为陆家的儿媳妇，而你给我的彩礼是她的十倍，是个人心里都会不平衡，所以她说几酸句，给我摆脸色，我也当没看见。 可我也不是没底线的，这次是我给大嫂的机会。 如果她以后不继续找我麻烦，那我就跟她好好的和平共处。” 要是她能改改毛病，别跟个刺猬似的逮着她乱扎，她还弄帮她调养好身体，让她再生个孩子。 她看出来了，陆时野跟二哥的关系还是很要好的。 她也不想看着二哥就小禾一个女儿，被村里人戳脊梁骨，骂绝户。 不过她要是继续死性不改，那她也懒得拿热脸贴她冷屁股。 从这事上，陆时野也看出点媳妇儿的行事准则。 只要不触碰到她的底线，她乐意给对方一次机会。 可要是对方没把握住，那她就会彻底跟对方划清界限。 其实这样很好。 做事头脑清晰，不是没有底线，做决定果断，丝毫不拖泥带水。 越了解媳妇儿他就越陷的深，他现在特别庆幸，当初媳妇儿在文城找上的是他。 不然，他哪儿能娶回这么好的媳妇儿。 媳妇儿可不光长的好看，在床上……嗯，跟他也特别契合。 他发现了，媳妇儿胆大又害羞。 如果留的烛光太亮，她会娇羞的放不开，可一旦是昏黄的烛光，那种暧昧又透着暖晕的氛围，媳妇儿反而热情似火。 他可是爱极了她娇媚妖娆似妖精的模样，简直能勾出他的魂儿。 那一刻，他钢铁般的意志，在媳妇儿面前都变成豆腐渣，不堪一击。 哎呦不能想，想想就浑身火热，脚底下更是蹬得飞快，恨不得踩出火星子。 而他怀里的程语楠，也感受到男人肌肉的紧绷感，连呼在她脖子里的气息都变得滚烫灼热。 瞬间，程语楠就感觉到男人身体的变化，心里暗骂禽兽。 这开过荤的男人果然刹不住车，老二随时随地都能昂首挺胸，冲她行礼。 程语楠扭头瞪他一眼，红唇低斥，“你安分点，这可是在外面。” “媳妇儿，这也不能怪我啊……”陆时野也冤，他哪儿知道，就回想了下媳妇儿撩火的模样就变成这样。 再加上媳妇儿就在他怀里，他真能心如止水，才不是男人。 不过还是乖乖把身子往后挪了挪，清风舞动着身体，好歹在回村前，将那股躁动压下去。 程语楠都不想说他了，这个男人啊！激动起来就没完。 不过想起他那本钱……嗯！确实不容易消火，连着两天都差点把她折腾的下不来床。 回村，路过大槐树底下，村里有些老人没办法上工，就在大槐树下纳鞋底，缝补衣服，跟其他老婆子吹牛打屁。 一看到小两口，几人就笑着打趣起来。 “小野这是跟媳妇儿去镇上？哎呦！咋带回这么多好布料，还有这么大包裹，这么多布料，全家穿个十几二十年都用不完，太败家了！” “小野啊！不是大娘说你，这过日子还是得精细着点，衣服有个两三件调换穿就行了，哪儿能一下买这么多，这不是浪费钱嘛。” “就是就是，男人赚钱也不容易，女人要懂得心疼人，可不能这么糟蹋。” 说完还瞪了程语楠一眼，看她就像在看一个败家子儿。 第149章 我花我男人的钱，天经地义 “大娘！您老住的是村口也不是海边，管着家里人吃喝就完了，咋还管到我家穿衣来了！ 陆时野是我男人，他赚钱给我花还不是天经地义嘛。 再说，钱是我们家的，我想咋花就咋花，您也管不着。” 程语楠才不惯着这些老女人。 有些老人就喜欢仗着年纪大辈分大站出来颐指气使的说教。 他们算老几啊！ 被程语楠这么一顿呛白，几个老女人脸上挂不住了。 “我说小野家的你怎么说话呢？我们还不是为你们好！你瞧瞧，这么多的布呢，做成衣服得穿到猴年马月去，就你这样的，早晚的败光小野的家底。” “大娘，我的钱乐意给我媳妇儿花！何况，这些布料我媳妇儿一分钱都没花，您要是闲着没事，就多管管你们家张诚，我今天还看着他带媳妇儿去国营饭店吃肉呢。”陆时野直接蹬着自行车就走了。 都没给大娘们反应的机会。 “这……他刚刚说什么？” “她说你家张诚带媳妇儿去国营饭店吃肉！” “他还说那堆布料他们没花钱！” “不可能，没花钱是从哪儿来的？难道还是别人送的不成？” “可，人家那车上还有一个那么大的包裹呢！” “难道真是别人送的？哎呦！那是谁给寄过来的？这，这也太，太有钱了！” “我倒是觉得像是程知青他们家亲戚给寄过来的，你们想啊！他们小两口刚结婚，人家娘家人不得准备点嫁妆？这城里人肯定布票多，再加上程知青整天穿的衣服都那么那么好看，没准人家有亲戚是纺织厂的大官，知道他们结婚，特意寄过来的。” “对对对，你这么说就说的通了，毕竟小野是咱们看着长大的，马家咱们也都认识，除了他那个小舅舅在城里，还真没其他富贵亲戚。” “哇！那小野娶了程知青，岂不是娶回来个财神爷！” “那还用说，就今早，陆家老二媳妇儿，她穿了件崭新的衣服，还是格格的，看着特别洋气，我还特意问了一嘴，李红梅也说了，那是程知青送她的礼物，你听听，人家随手就给送件衣服，像这样的儿媳妇，可不就是财神爷。” “早知道程知青这么有钱，说什么也的让我孙子多往她面前凑凑。” “切！就你孙子那尖嘴猴腮的样，怕是程知青连看都不屑看一眼。” “老六家的，闭上你这张臭嘴，我孙子再差还能有你孙子差！整天游手好闲，跟个街溜子似的，二十好几都没娶上媳妇儿，呸！就他那死德行，谁家闺女愿意嫁给他，你之前还说人家陆老三要打光棍，我看是你孙子要打一辈子光棍喽。” “死八婆，你孙子也没好多少，没听野小子说嘛，你孙子还带孙媳妇儿去国营饭店吃肉，啧啧，那可是花老鼻子钱嘞，论起败家，还能有张诚败家。” “臭婆娘，老娘撕烂你这张嘴。” “来啊！来撕啊！真当我怕了你！”说着就撸起衣袖准备干架。 对面的老婆子也不甘示弱，就这样两个头发花白的七十岁的老女人打起来。 你撕我一把头发，我掐你一把老树皮，连抓带挠，一通厮打下来，好不容易才被几个老太太给拉开。 饶是这样双方也打得鼻青脸肿。 程语楠跟陆时野两个人回到家，将东西先搬回屋里，完全不知道，因为他们惹出来的撕扯大剧。 程语楠根本没当回事。 陆时野是看媳妇儿心情好，也没再提这茬。 “媳妇儿，你先在这里拆包裹，我去烧水。” 程语楠头都没抬地摆摆手，“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一看媳妇儿只顾着包裹，陆时野心里那股酸味儿就冒出来。 有他在，媳妇儿的心思怎么能够被其他东西吸引。 陆时野从背后将人抱进怀里，下巴枕在她的发顶，喉结滚动，声音磁性沙哑，“媳妇儿！” “怎么了？” 程语楠这一天跑了好几个地方，也是挺累的，被男人抱着便顺势依靠进男人宽阔的胸膛里，双手搭在男人的胳膊上，半磕着眼睛。 呼吸缠绕，肌肤相贴。 “没有，就是想你了！”男人一改在路上的冷凝克制，眸底欲念翻涌，抱着她纤细的腰身，程语楠便调转了位置。 陆时野捧住她细致柔嫩的脸颊，精准地覆盖住她的薄唇。 他呼吸低沉，允着她红唇的力道又重又急，似乎在宣泄着这一路压抑过来的欲火。 “唔……陆时野……”轻微泄露出来的几声嘤咛，像一把催化剂，在不断撩拨着他心头的巨兽。 程语楠唇麻了，腿软了，嫩白的胳膊自然地圈上男人的脖子，跟随着他一起沉沦。 感受到她的回应，陆时野浑身紧绷的厉害，吻也变的越发灼热，沿着唇瓣一路往下，在她的脖颈处辗转留恋。 他感觉媳妇儿像是毒，沾染上就戒不掉，还越靠近越上头，让人欲罢不能。 浑身紧绷的难受，太阳穴突突跳动，像是快爆炸一样。 激烈而刺激在挑动着每一根神经，很想将人直接压下，可时机不对。 马上要下工了，家里人快回来。 他自己可以没脸没皮，不能让媳妇儿丢脸。 极尽克制的从激烈，满满变成深情的缠绵，细吻，轻啄，最终从唇瓣退开。 程语楠感觉他的大手在安抚，缓缓睁开水润润的眼睛，对上那乌沉深邃似要吞人的眼眸，脸颊一片绯红，轻锤他两下，一头扎进男人怀里。 死男人，撩拨起火来又不继续下去，吊着人不上不下的，这不是叫人抓心挠肝的难受嘛。 陆时野也不好受，凑在程语楠耳畔，“媳妇儿，等晚上……” 没等说完，就听见院门“咣当”一声，被人抬脚踢开。 “这老三两口子不下地干活也就罢了，去镇上一整天好吃好喝的也不见人影，果然是城里来的大小姐娇贵，哪儿像我，都快成陆家的老妈子，还得被全家人嫌弃，可真是没天理。” 李红梅进了院子，边打水，嘴上还不停地碎碎念，那嫌弃的模样，都快把白眼翻上天。 “大嫂，你说什么呢！” 程语楠听见李红梅的动静，就赶紧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跟头发走出来。 “哎呦……”李红梅刚要泼水，就听见身后传来个声音，再加上本来在背后说人就心虚，这会儿手里的脸盆“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幸好是木盆，掉地上也没摔烂，否则婆婆回来，指定要指着她鼻子臭骂一顿。 “老三家的，原来你在家呢！” “嗯，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做饭。”程语楠点点头道。 “那你赶紧做饭，我一会儿给你搭把手。”李红梅笑了笑说道。 程语楠还能不清楚她的小心思！ 不过她也没拒绝，反正做顿饭的事。 想起之前的想法，接着道：“二嫂，你会不会用缝纫机做衣服？” 缝纫机做衣服？ 李红梅两眼刷的一下锃亮。 第150章 师父的爱 “会啊，衣服我会做，缝纫机也踩过，不过用缝纫机做衣服还没试过，你也知道，缝纫机金贵，一般人家都不让碰，咱们家也就是你结婚的时候，三弟给买回来那台新的，所以……” 不提这个李红梅心里还不堵得慌，一提立马就变脸色。 这老三家的是咋回事？ 故意在她面前炫耀咋的？ 这李红梅的小心思都写在脸上，程语楠一眼就看出来。 不过这也不影响她接下来的打算。 “是这样的，二嫂也知道，我在镇上裁缝店上班，这不，我从裁缝店揽了个活，帮裁缝店做衣服，一件衣服手工费五毛钱，这个活可不多，我想着咱们毕竟是一家人，有赚钱的好事自然是先紧着家里人。 不过既然二嫂不会做衣服，你这事就算了！” 那种做得快的一天都能做四五件，那就是两块钱，就是镇上正式工，一个月也才三十块钱左右，一件五毛钱绝对是高价。 “啥？！一件衣服五毛钱，你说真的？没骗我？”李红梅一听有钱赚，立马激动起来。 家里还没分家，一年到头分到的钱也到不了她手里。 也就冬天猫冬的时候，孩子爹跟着人修大坝赚点私房钱。 她藏一年也才三五块钱，过个年去趟娘家，就得被她妈搜刮个干净。 所以她一年到头，兜儿比脸都干净。 这一听能有钱赚，一件衣服五毛钱，这可是天价了，她哪儿能错过这么好的赚钱机会。 “三弟妹，你快说说，都打算做什么样的衣服，你放心，我会做衣服，而且我手工还特别好，你没嫁进来之前，家里人的衣服都是我做的，保证不会给你出一点纰漏。 缝纫机也会踩，我先找几块碎布练练手，练个两天绝对没问题。 那个……要做啥样的衣服啊？做多少？要不你先拿给我看看。 如果我做不了，我绝对不会逞能，浪费你的布料，真的！” 有钱的就是大爷，李红梅讨好的说着，那眉飞色舞的表情，连程语楠都跟着笑起来。 突然有点盖特到李红梅的可爱怎么回事？ “先不急，咱们先做饭，等做好了饭，我再跟你细说。” 李红梅急啊！ 赚钱的事哪儿能不急！ 可现在她说了不算，只能按捺住心里的焦急，笑着道：“这做饭的事，又是油又是烟的，哪儿能让你钻厨房，以后这事我包了，你尽管每天好好上班工作就成。” 李红梅特别狗腿地将锅铲接过手，把程语楠给推出灶房。 好家伙，有钱的是大爷，能让她赚钱的就是大爷中的大爷，要她把人供起来都行。 不用她帮忙，程语楠也乐得清闲。 “那大嫂，这边就辛苦你了，我回屋先去画几张衣服的图样，等会儿正好跟你说说。” “好好好，你忙你的，等我这边把饭菜做饭就去喊你。” 李红梅笑嘻嘻地目送着程语楠进屋，手脚麻利地开始摘菜洗菜切菜，“咣咣咣”切菜的声音贼有劲儿。 “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去帮忙？”陆时野已经平复下来，这会儿又变成冷凝禁欲的高冷男人。 程语楠就笑了笑道：“二嫂说用不上我，特意让我回屋歇着，还说等会儿做好了喊我吃饭。” 陆时野剑眉轻挑：“……”这可不像他二嫂的作风。 程语楠就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陆时野：“……”这才是他认识的二嫂！ “既然这样，那媳妇儿你先拆包裹吧。”陆时野也有些期待媳妇儿包裹里都放了什么好东西。 主要是包裹太大了。 程语楠将包裹拆开，先从最上面摸出两个信封。 一个信很瘪，另外一个鼓鼓囊囊。 程语楠打开一看，顿时眼眶有些发热。 鼓鼓囊囊地塞了二百块钱，都是十块一张的大团结，足足二十张。 这怕是师父的全部家当了。 难怪师父在信里说，让她给董文华买点东西，感情钱都寄给她了。 明明才认识没多久，师父做得却比很多亲爹亲妈都要好。 这让她有种被亲爹宠着的感觉。 陆时野也看到程语楠掉眼泪，帮她抹了一把眼泪，“别哭了，等我下次休假，跟你一块去看看师父！” “嗯！好！”程语楠带着点鼻音的点头。 “先看信，看看师父都跟你说些什么！”陆时野转移话题道。 “嗯！”程语楠就把信给开了。 “丫头！ 师父之前没打听过你的身世，是想着尊重你，可你被养父母逼着下乡，师父便找人打听了一下，得知你那养父母干的猪狗不如的事，师父只觉得心疼。 虽然你没问过，可师父还是想跟你说说他们的下场。 你养父因为流氓罪，被送去西北农场改造十年不能回。 你养母虽然罪名不重，可也被关就派出所半年。 你那个哥哥倒是个会钻营的，你养父母前脚被抓，他后脚就跟他们断绝了关系，踩着运输队队长的肩膀，成功当了运输队里的正式员工。 至于你那个二姐，她退学了。 不过她就像从文城蒸发了一样，家也没回，学校也没见，我打听过也没人见过她。 他们也算恶人有恶报。 有在乡下，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都可以跟师父说。 虽然我知道你嫁的是军官，可你别怕，如果在婆家受委屈，你还有我这个老头子，尽管跟师父说，师父给你撑腰。 最后，师父还是希望你能过得幸福，包裹里的是我找人给你买的嫁妆，如果不够的就自己添置。 以后也不用每个月给我寄东西，师父有钱。 还有，虽然在乡下，也不能落下对医术的学习，师父还等着你青出于蓝的那天。 胡光明！” 一句丫头，险些让程语楠破防。 那么简单又纯朴的称呼，偏让程语楠感受到了被疼爱的分量，很重。 还特意给她准备嫁妆。 师父真把她当闺女在疼。 陆时野看完也觉得动容。 师父是真的很好很好，在媳妇儿这里扮演了一个父亲的角色。 同时在程语楠心里也做了个决定，不知道师父会不会高兴？ “媳妇儿，咱们先看看师父给你准备了啥！” “嗯！好！”程语楠抹了把眼泪，珍重地将信收起来。 这才将东西一件件往外拿。 大红色的枕巾，被套，双喜脸盆，除这些之外，剩下的就是各种颜色的布料，全都是八尺一块，一共是六块布，都是大众的布料，给什么人做衣服都能穿。 师父想得很周到，这些布料一看就是给陆家人准备的，也是专门替自己撑腰的。 还有一沓的票，有粮油票，工业票，糖票，肥皂票，还有特别难弄的棉花票。 真的是能想到的，师父全给她准备好了，甚至，比很多人都准备的还多，生怕她在陆家受半点委屈。 程语楠再也忍不住了，眼泪似玉珠一般，一颗颗地滚落下来。 第151章 找去京都 看着媳妇儿无声的哭，可是把陆时野给心疼坏了。 把人亲了又亲，这亲吻温柔缱绻，带着安抚一切的力量。 “乖媳妇儿别哭，你哭的我心疼，以后你有我，有师父疼你，咱们会很好很好。” 程语楠也就哭了一会儿，毕竟从她穿过来一直是彷徨的，现在有人关心有人心疼她，让她有了一种归属感，一时间才会忍不住。 “嗯，我知道！” 媳妇儿可算不哭了，他那颗心又疼的厉害。 还不知道在那个家里，媳妇儿是怎么过来的！ 发泄过后的程语楠，心底好受多了。 这会儿整颗心跟明镜一样，脑海中不断思考。 这程峰也是真狠心。 要说起来，程家两口子做出那么狠毒的事，可都是为了程峰。 没想到，两个人出事，跑的最快的也是程峰。 倒是程清。 她怎么莫名其妙消失在文城？ 这可不符合程清的行事风格。 那女人原本就是朵盛世白莲，经历过猎户的折磨，心只会更黑！ 怕是恨不得找到她，然后将自己碎尸万段。 这样的程清，怎么可能轻易的离开文城？ 不知为什么，程语楠突然想起了安云舒！ 之前安云舒能安排马文松接近自己，那她会不会找程清，然后两个人合谋来害她？ 程语楠不知道这个猜测对不对，可她隐约有个感觉，安云舒不会只出这么一招毒计。 那她又会怎么来害她呢？ 程语楠还真挺期待她的出手，毕竟…… 她到现在都没摸清楚安云舒对她下手的目的。 …… 此时京都！ 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女人，好不容易才来到京都。 而她对面，安云舒正跟一位长相英俊异常，五官深邃的男人走在一起。 “云舒，我听说明天有新上的电影，立秋说特别好看，好多人都抢不到票。 我明天托关系弄两张电影票，咱们一起去看呗。” 贺一鸣满眼都是身边的女人。 从小他就喜欢跟在安云舒身边，从刚开始的懵懂，喜欢，再到现在的深爱，他感觉全天下的女人加起来都没有他的云舒好。 明明云舒这么好，可他妈却不肯答应他们在一起。 哼！就算所有人都反对他们在一起，他也要为云舒对抗所有人。 这要是让程语楠见到了，肯定送他一个词儿，舔狗。 “一鸣哥……还是算了吧，婶子似乎不喜欢我跟你在一起，而且……你们家的地位，我也高攀不起，以后一鸣哥就不要再来找我了！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安云舒说得凄苦委婉，泪眼汪汪，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贺一鸣即高兴又心疼，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 “那怎么行，云舒妹妹，你是知道我对你心意的，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扎我的心，我妈她就是一时糊涂，转不过弯儿来，等我好好劝劝她，让她看清楚我对你的决心，相信她肯定会喜欢你的！” 安云舒故作娇羞的嗔道：“一鸣哥，你瞎说什么呢，还在外面呢，这话被人听见了，还以为我……我是多不检点的女人呢。” 贺一鸣立马表态，“嘿嘿，我知道，我都知道你的心意，你放心吧，没确定前，我是不会坏你名声的。” “哼！不理你了！”安云舒娇羞地跺跺脚，红着脸就跑走了。 贺一鸣笑的春花烂漫，那不值钱的样子，是绝对的舔狗。 而安云舒的这些戏码，哪儿能逃脱程清的眼睛。 不过她好不容易咬牙逃来京都，她是一定要找上安云舒的。 只因为…… 当初马文松被抓走前告诉过她，要她一定要找到安云舒，说她会帮着对付程语楠。 所以抱着仇恨，她找过来。 谁知道她在火车上睡个觉的功夫，身上的钱就被偷个精光。 该死的小偷。 那可是她从最后的舔狗身上弄来的钱。 好在她买的是到京都的火车票，在火车上饿了一天，从车站下来，又饿着肚子打听了一天，才找到安云舒就读的学校。 她运气还是很好的，刚到学校门前就撞见了安云舒。 眼看着她走远了，程清抬脚跟上去。 她必须要追上安云舒，让她给自己找个住处，还得给她弄些吃的喝的，不然…… 她在京都活不过三天。 安云舒好不容易将贺一鸣哄走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只觉得被他握过的手都十分恶心。 如果没有那个男人，那贺一鸣做她的结婚对象勉强也够格。 可她见过更明亮的月亮，而且将来那人的成就，会让所有人仰望，像贺一鸣这样的微弱星光，又怎么配的上她。 想起那个跟日月同辉的男人，明年他就该回来了，到时候…… 安云舒的整颗心都在怦怦乱跳。 “你好，是安云舒同志吗？” 安云舒听见声音，看到不远处的程清，好看的眉心死死拧紧，“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还敢喊我的名字，你也配！” 脏臭的跟个臭乞丐似的，这样的女人还敢蹦哒到她面前，简直是污了她的眼睛。 程清何时被人这么看不起臭骂过。 不过她不能跟安云舒呛声，她得讨好她。 “安姑娘，你或许没见过我，可我知道，我们有个共同的敌人，程语楠！” 安云舒眼眸骤然变得冷冽，看程清的眼神，恨不得冷剐了她。 “你是谁？” “我叫程清！程语楠的二姐，是马文松让我来找你的，他说……你肯定会帮我的，对吗？” 安云舒上下扫了程清很多眼，然后勾唇露出一丝轻蔑。 之前没认出她，也是因为程清现在太过狼狈，太惨了。 她明明记得。 上辈子的她风光无限，还将几个男人玩弄在股掌之间，给她提供大把的钱跟票。 可现在的她应该还没毕业才对，又怎么会一身狼狈的出现在这里？ “笑话，我跟你又不认识，为什么会帮你？”安云舒心里直打鼓。 难道马文松那边出事了？ 真不怪她。 她以为给马文松钱，叫他提早把程语楠弄回家，是十拿九稳的事，毕竟，上辈子马文松就成功了。 所以她回到京都后，就再没关注过文城的消息，自然也就不知道马家被一锅端的事。 程清也勾起唇角，“安云舒，你不用拿话试探我，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不过，你得先帮我找个住的地方，给我拿些吃的，还得给我钱跟票。” “凭什么！”安云舒眼神轻蔑，看程清似在看个笑话。 “就凭我可以帮你对付程语楠！这个理由够吗？”程清嘴上说的自信，心里却在直打鼓。 可没办法，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第152章 怀疑 “我凭什么相信你？”安云舒双手环胸，她心里也在想留下程清这事的可行性。 程清的双眼折射就愤恨的阴毒，咬牙切齿道：“自然是因为我恨毒了程语楠，都是因为她，我们家才会变得家破人亡，甚至……” 程清咬牙，一脸的嗜血。 为了能让安云舒相信她，甚至自揭伤疤，将她被猎户带走，关了一天一夜的事也交代了一遍。 安云舒表情也是微愣，不过瞬间有勾起唇角。 恨才好！ 越恨程语楠，程清就越能为她所用，没准这女人还能成为她手里的刀。 其实她在京都，手有些伸不到文城去。 当初她倒是留了人手在文城，可毕竟消息传递没那么及时，甚至，她还担心对方会敷衍她。 对方只是拿钱办事，跟程语楠又没什么深仇大恨，不可能尽心尽力。 可程清就不一样了。 他们的目标一致，又对程语楠恨之入骨，相信把事情交代给她，她才更下得去死手。 安云舒摆摆手道：“行了，你跟我走，我先给你找个地方梳洗一下，吃点东西，至于今后你怎么做……” “安姑娘放心，我向来是识时务的人，您怎么安排我全听您的！” 对于程清的乖觉，安云舒挺受用的。 她需要的是听话的狗，可不是咬人的狼，否则，一不留神可就遭受反噬。 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那走吧！”安云舒有嫌弃地看她一眼，故意快走几步跟她拉开距离。 程清自然没错过她的动作，眼底的幽冷加深了一层，攥起的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那个……我在火车上被偷了，什么都没剩下，还得麻烦你帮我办一张介绍信。”程清说完还有些尴尬，心里又把那个小偷骂了一遍。 可没介绍信，她寸步难行。 安云舒瞪她一眼，这女人可真让人省心，出门连介绍信都能弄丢，怕是她那个脑子…… 突然有点怀疑，她真的能帮自己弄死程语楠吗？ 定定地看了她好几分钟，才不耐烦道：“知道了！” 弄张介绍信，也不过是她动动嘴皮子的事。 程清没有介绍信，招待所肯定是住不了，只能在偏僻的地方给她租了间小院儿，有些破旧，一个月三块钱房租。 程清从小到大都没住过这么脏乱的地方，她觉得安云舒在羞辱她。 可她没办法有其他要求，只能听她的安排。 “你先在这边住着，等介绍信弄出来我再给你换其他地方。”安云舒居高临下看着程清，眼神里却带着倨傲跟不屑。 “嗯好！”程清乖乖点头，耷拉的脑袋看不清她的表情。 “先来说说程语楠的事，她不是嫁给马文松了吗？为什么还能把你们家弄成这样？”安云舒一针见血地问道。 程清心里顿时一寒，主要是把程语楠卖进马家，他们家嫌说出去不好听，所以知道的人真不多，可安云舒居然知道，难道这里面还有她的手笔？ 那她为什么要这么痛恨程语楠？ 电光火石之间，让程清想了不少事。 不过程清还是乖乖答道：“程语楠没嫁进马家，而且马家也被她一锅端了，而她被我爸妈给报名弄去下乡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安云舒声音一下变的尖锐，那脸上的阴唳都快化成实质。 怎么会的？ 上辈子程语楠就是在马家，被马成才一家狠狠磋磨，没几年就死了。 可这辈子怎么可能…… 安云舒总感觉哪里不对，像是有只大手在背后操控，剧情在一点点地脱离她的掌控。 这种感觉很糟糕，她特别烦躁，看程清的眼神就多了一些幽冷。 “是真的，当初马家来扛人，却不想程语楠根本没中招，还设计陷害我爸妈，让我们家跟马家决裂。 再后来也不知道马家得罪了什么人，被举报，马家父子就被带走了。 我感觉这些都是程语楠那贱人在背后搞鬼。 你都不知道，那程语楠变得有多邪门，之前明明就是个闷葫芦，就是被欺负死连屁都不放一个，可现在那个，简直就是母夜叉，能动手绝不开口，而且……” “而且什么……”安云舒不像程清，她听完这些，只觉得毛骨悚然，甚至心底暗暗猜测，难道程语楠那死贱人也跟她一样重生回来的。 可不对啊！ 如果你贱人真重活一回，那肯定早点回来认亲了，又怎么可能任由程家再卖她一次！ 这有些说不通！ 可不是重生那是…… 安云舒更偏信是程语楠掉进河里后性情大变，所以才会可着劲儿地折磨程家人。 “而且我总觉得程语楠有些诡异，好像我们的设计在她面前跟透明的一样，她很容易就能化解掉。” 这更增添了安云舒的怀疑，看来真像她猜想的那样。 “行了，你好好待在这里，介绍信这几天就会拿给你，程语楠下乡的地方你该知道吧？” “嗯知道，当时我爸还特意找熟人，给她安排了一个特别好的地方，又偏又穷，那边的人还野蛮凶悍，只要去了那边，这辈子都没回城的可能！” 这也是程清唯一高兴的地方。 “行，你把地址写给我。” 程清把地址写好，安云舒从包里拿出好几张大团结，从中抽出五块钱跟粮票，“这是你这个月的生活费，你出去买点粮食自己做饭吧，省着点花！”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程清捏着钱，眼里的狠辣越来越胜。 好歹她留下来。 至于以后，她再徐徐图之吧。 而陆家村这边。 下工的时间点了，马秀莲着急回家，刚到大槐树底下，就被几个老婆子给拉住了。 “为民家的，你先别着急走，我们有件事得好好跟你说道说道。” 马秀莲一头雾水。 她一直在地里干活，这怎么还有事找她呢！ “七婶子啥事啊？我这忙活半天累坏了，您赶紧说，说完我得回家吃饭呢。” “为民家的，你们家老三媳妇儿去镇上了，花了老鼻子钱，买回来好大一捆布料，足足得十几匹，那么多布呢，别说布票，就是光钱，都得花个几百上千块。 真不是我使坏，这过日子哪儿能光顾着买那些玩意儿，不当吃不当喝，衣服够穿就行，还是得留些家底多存粮食，总不能以后时野两口子看布料就能看饱肚子。” 马秀莲心里也是咯噔一声，几百上千块钱的布料？ 这，这可真是天大的事，不行她的回去看看。 虽说她相信老三不会做不靠谱的事，可难保老三在媳妇儿面前不糊涂。 毕竟古代昏君还有被迷惑的时候呢，她现在看老三在老三媳妇儿面前，真有点昏君那味儿。 第153章 占便宜的事得跑在前头 眼瞅着马秀莲往家里方向跑，刚刚受了程语楠夫妻憋屈的几位老婆子立马跟上去。 “霍霍了那么多钱呢，这回指定程知青要挨揍！走走走，咱们赶紧跟上去看热闹。” “没错，叫那女人在咱们面前趾高气扬，一会儿看她不被打死。” “像程知青这样的败家玩意儿，她就是长成天仙，我们家也不稀罕！” “就是，谁家能养得起，刚结婚没三天，就花了婆家好几百块钱，要我说陆时野那臭小子指定被程知青那狐狸精给迷昏头，才会由着她霍霍，那可是好几百啊！我老婆子活了这么大半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可惜喽！” “可不是，我也没见过那么多钱，不过那些布料倒是都是好东西，还能卖，要不……咱们过去找程知青，就当帮她的忙，多少买几尺布？”开口的是马云梅。 她刚才可是看到了，马秀莲那着急回家算账的样子，简直太让她高兴了。 她家小儿子长得不比陆时野强，可程知青居然挑中了他，这下又被马秀莲给比下去，她怎么甘心。 就刚才，也是她煽动几个老婆子开口，果然，马秀莲回去找程知青算账去了。 好啊！ 可真好！ 最好他们家能闹起来，这样也不枉费她煽动一回。 不过比起程语楠挨婆婆打，她更可以把目光打在那堆布料上。 她虽然没细看，可那些布料做衣服缝被套都好。 关键程语楠着急拿布变钱，指定能压价，讨便宜。 有便宜必须占，尤其是她马秀莲家的便宜，她占了能乐呵三年。 听了陈兰妈的鼓动，围观的人立马起了心思。 聪明的人不止陈兰妈一个，她能想到的其他人自然也想到了。 “快快快，咱们跟上去看看，没准还能拉个架。” “没错，程知青身子娇软，可别被马秀莲给打坏了！” “你说得对，走……” 一转眼的功夫，大槐树树底下便连个人影都没了。 全都跟在马秀莲身后追，跑得慢的，鞋子掉了都来不及穿，拿在手里追。 生怕去晚了抢不到好布料。 占便宜这事必须跑前头。 这怕是注定要让他们失望了。 等一群吃瓜群众追到陆为民家院门外，已经看到院子里的婆媳姐俩好似的，一个打水，一个正在笑嘻嘻地洗手。 众人面面相觑。 说好的暴揍儿媳妇场面呢？ 说好的程知青哭爹喊娘的求饶呢？ 这……这画风分明非常和谐，跟他们预想中的差太多了，简直不敢相信。 “马秀莲，你不是回家来质问程知青布料的事吗？怎么被三言两语就给哄得找不着北了，你这样可不行，儿媳妇就得打，不打不管教都能爬到婆婆头顶上拉屎撒尿。” “马云梅，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可不像你，不拿儿媳妇当一家人，还能随意打骂，就你这样的恶婆婆，好人家的闺女要是嫁进来，那都是倒八辈子血霉被你磋磨。” 马秀莲对上马云梅就没个好话。 这女人一天不挑事她就浑身难受。 “马秀莲，你别不识好歹，我这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就教唆我打儿媳妇？呸！收起你这副嘴脸，这话也就你自己能信。”马秀莲根本不吃她这一套。 更何况，她刚进院子，老三媳妇儿就跟她解释过了。 那布料都是裁缝店里的，她拿回来只是做衣服代加工。 还特意让老二媳妇儿接这活赚钱，像这样心善又大度的儿媳妇，打着灯笼都难找。 就是李红梅这个不着调的她都没打过，更别提楠楠。 “马秀莲，花那么多钱买那么多布料呢，你就真由着她这么败家？”马云梅把话题转到大家都喜欢听的上头。 老娘们撕扯，哪里有他们占便宜急。 李红梅也拿着锅铲从灶房李出来，听完陈婶子的话，立马嘚瑟起来，“谁说我们花钱了！这些布料我们一分钱没花。” 不光没花，还能赚钱呢。 “啥？！你们真没花钱？难道真是程知青娘家人给寄过来的？那，那也太有钱了！” “不对啊！程知青结婚，她娘家人可一个人都没来，如果真有钱，又是会疼闺女的人家，闺女的人生大事他们怎么会不来？这里头怕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这布料……来路不正？我说程知青，就算你想在全村人面前显摆，也不能做出没底线没原则的事，给陆时野还脸上抹黑，让他走出去抬不起头来。” 这话就有很多歧义了。 程语楠从她眼神里看到了深深的恶毒。 “对啊！程知青你倒是出来说说，到底这布料是咋回事啊？” 被点到的程语楠，往前走了两步，看了眼马云梅，道：“没想到大家对这布料的来源这么好奇，就算大家不来，这事我也会找人说清楚的！” 程语楠不给其他人开口的机会，继续道：“大家可能不知道，我现在是镇上社区裁缝店的职员，我带回来的这些布料，也都是裁缝店里要用来做成成衣的。 裁缝店里只有一台缝纫机忙不过来，就把这份工作外包出来，这么好的赚钱机会，我作为咱们村的一份子，自然是要努力替咱们村争取。 好在经理信任我，让我把布料拿回来，想着等会儿问问我妈，咱们村里谁家婶子嫂子做衣服好还有缝纫机，我把这份工分摊下去，让大家代加工也跟着赚点小钱。 倒是没想到，我这一番好心居然引来这么大误会，早知道我干嘛拼死拼活给村里谋福利，嘴皮子都说破了还得被人这么冤枉。 妈，明天我就把布料给裁缝店送回去，以后再有这样赚钱的事，我也绝对不会包揽，免得吃力不讨好还得惹一身骚。” 说完，眼睛红红的，像是遭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什么？程知青成了公社裁缝店的员工！” “她拿回来的布料是公社裁缝店的，那确实不花钱。” “她说那布料要做成衣服，而她拿回来就是想在咱们村找人代加工。” “代加工是啥意思？” 李红梅觉得该自己上场了，嘚瑟地道：“意思就是让村里人做成衣服，一件衣服算多少手工费。” “这么说真是赚钱的好事？” “是好事，天大的好事，程知青这是给咱们找了条赚钱的好门路啊！” “程知青，这做一件衣服手工费多少钱啊？”有人眼巴巴地开口道。 第154章 逼迫道歉 这题她会啊！没等李红梅开口程语楠就继续道：“做一件衣服五毛钱。” “五毛钱！那可真不少！” “可咱们家也没有缝纫机啊！那不是白白错过这次赚钱的好机会。” “哎呦！我家里有缝纫机，程知青，你看看我行不行？” “还有我，还有我，我可以拿回娘家做，我娘家嫂子有缝纫机。” 大不了赚了钱跟她嫂子平分，总之先把赚钱的机会捞到手再说。 说到赚钱上面，众人顿时激动起来，七嘴八舌的开始讨论起来。 完全忽略了，刚才等着看程语楠热闹的心情。 “你们讨论得这么热闹有什么用，刚才程知青可说了，人家受了委屈，明天就要把布料送回去，赚钱的事自然也就泡汤了！ 再说了，咱们全村加起来也就那么三五台缝纫机，要赚钱也轮不到我们，你们在这里吵翻天，还不是一分也赚不到。”马云梅幸灾乐祸地开口，像兜头一桶凉水，将众人的热络给浇的一干二净。 对啊！ 缝纫机是多么金贵的东西，他们家哪儿有那玩意儿。 马云梅就是故意磕碜人的。 他们老大娶回来的那个就是个倒霉鬼，当初嫁过来别说缝纫机，连件像模像样的新衣服都没有。 既然他们家注定赚不到这份钱，那大家就都别想赚。 现在把责任都推到程语楠头上，还能引起村里人对她指责跟不满，简直是太解恨了。 眼瞅着赚钱的机会就这么丢了，他们即便再不甘心也没再往程语楠面前凑。 程语楠还能猜到透他们的心思？ 接着道：“是，我这次拉回来的赚钱项目确实不大，可谁又能保证以后没有呢？ 我可是镇上裁缝店的员工，还能去城里大厂谈业务，说不定哪天就再拉来其他手工缝制的任务呢！” “就是，弟妹想带村里人赚钱，可陈婶子你却一直在煽动大家找她麻烦，到底是对弟妹不满，还是因为村里其他人能赚上钱，你心生嫉妒故意搞破坏？” 反正有奶就是娘，李红梅这声弟妹喊得别提多响亮。 对啊！ 这马云梅家里可没缝纫机，她不遗余力地煽动大家找程知青麻烦，不就是想把赚钱这事搅和黄嘛。 好歹毒的心思。 别人吃饭，她直接砸碗。 他们可真是魔怔了，险些有被马云梅这女人给忽悠了。 “程知青，我们也没恶意，就是想着野小子赚钱不容易，这才咸吃萝卜淡操心，我们跟你道歉！” “是啊，我们也就是跟过来看看热闹，真没其他的意思，让你受委屈是我们的错，我们认错。” 三三两两的人开始认错。 程语楠还真没生气，毕竟跟不想干的人生气不值当。 可她看不得马云梅幸灾乐祸的嘴脸。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就属她蹦哒的最欢。 “做衣服的事，我可以找村里人，可我怕有些人会从中搞破坏。” 说白了，她就是对马云梅那破嘴不信任。 这个时候，程语楠是小辈不好出面，马秀莲接过话道：“各位嫂子弟妹，真不是我说，我们家楠楠一心为了大家，想给大家找点赚钱的门路，这好不容易找来还被这么误会，叫谁都得寒心。 我们楠楠心善大度，可我马秀莲不答应，我们清清白白做人，没道理被泼一身脏水，马云梅，刚才你嘴巴最臭，今天你不给楠楠道歉，拼着得罪大家我也要楠楠把布料送回去。” “凭什么要我道歉！” “就凭你胡说八道污蔑人，马云梅我忍你很久了，别得寸进尺。”马秀莲又想撸袖子揍人了！ 这个老娘们，不打不老实。 “对，我们就是听了她的蛊惑才跟过来的！” “我也是，要不是她一直说程知青的布料来路不正，我们也不会上门。” “马云梅，误会了程知青你必须道歉。” “道歉，道歉……马云梅必须道歉，不然我们就去找村支书说道说道。” 马云梅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反转，在一片声讨中，咬着牙不得不低头，心不甘情不愿地给程语楠道歉。 “程知青，是我不对，我不该……胡乱揣测你，对不起。” 说完也不管程语楠什么表情，马云梅恶狠狠地扭头跑走了。 “程知青，我们家老三媳妇儿做衣服的手艺不错，家里也有缝纫机，你看……” “六婶子，不着急，这事我还得跟我妈商量商量，毕竟为公社办事，必须保证质量，不然下次公社再有这种好的赚钱机会，人家也不可能给咱们陆家村了！” “是是是，你说的对……” 六婶子心里却松口气。 主要是她平时跟村长家处的还不错，相信为民家的肯定会考虑他们家。 “小程知青，还有我们家，我家小巧那是出了名分心灵手巧，十里八村都挑不出几个比她做衣服还好看的……” “对，还有我家的，我家湘绣做衣服也好……” 杨茹家离陆家不远，所以听见这边闹哄哄的就抱着小闺女过来。 听说做衣服能赚钱，杨茹就狠狠心动了。 她也有自己的私心。 孩子爸整天待在县城，三两个月也就回来待个两三天。 他们夫妻聚少离多，陆云笙长相又不赖，她还真担心他被外头的小妖精给勾走了。 虽说他每回回来那方面都特别贪，像被饿狠了，公粮也交得足足的，可她也想跟男人热炕头。 所以她想攒够了钱，带着孩子一块搬去县城。 她上次给程语楠做过衣服，看得出来她对自己的手艺特别满意。 他们家也有缝纫机，怎么看她都有绝对的优势被选中。 既然心里已经有了底，杨茹就不跟着在这边掺和了。 “婶子大娘们，我对村里的情况毕竟还不熟，如果你们家有缝纫机，又会做衣服，就来找我妈报名，明天咱们统子考核，只要考核通过，就把这次的工作交给大家。” “啥？！咋还要考核？” “考核这事不是应该的嘛，我家老六媳妇儿娘家妹妹去镇上考个学徒工，都得考核呢！” “这也太麻烦啊！” “嫌弃啊！嫌弃明天别来，有的是人愿意赚这份钱。” “你个老货，我也就嘴皮子快溜，说秃噜了。” 程语楠道：“大家也别嫌麻烦，这次考核通过的，下次还有这样赚钱的事，我也会优先考虑你们。” 这么说，众人就心满意足地回家做饭去了。 第155章 三哥才是真爷们儿 “妈，您对村里各家的情况都熟悉，这事还得麻烦您跟着操心，再说我也只信任您，所以您就别跟我推辞了！” 马秀莲瞬间感觉自己气场两米八。 别看她是村长媳妇儿，可在陆家村还有个老支书压在头上。 再加上老支书的辈分要比陆为民的大，所以一些事情上陆为民多数会听他的。 而马秀莲就更不用说了。 她还真做不了什么主。 现在儿媳妇叫她负责考核这事，她就感觉自己走路都带风。 “行，既然你相信妈，那妈保证给你办好了。” “弟妹说得对，你放心，做衣服这事，二嫂也肯定不会掉链子。” 程语楠道：“一会儿让陆时野把缝纫机搬到堂屋去，给你拿块碎布头，一会儿你就先练练手。” 马秀莲红着脸，还不忘叮嘱道：“你三弟妹把缝纫机借给你，还这么信任你，你就给我好好干，要是明天考核不通过，别怪我铁面无情，把你给涮下去。” “妈，您看我像那么不懂事的人嘛，弟妹给我这么好的赚钱机会，我肯定好好干，不会辜负她的信任。” “最好是这样，不然……哼！你是知道我的，我肯定不会徇私。”马秀莲出声警告道。 就老二家的这尿性，她那屁股一撅，她都能知道是拉屎还是放屁。 刚刚李红梅还抱着侥幸的心理，这会儿瞬间不敢了。 老老实实找块碎布，在缝纫机前蹬了大半夜。 程语楠两夫妻回到屋里，陆时野殷切地帮她把衣服挂起来，又给她拿换洗的衣服。 程语楠瞪他一眼。 刚才要不是她拦着，恐怕陆时野都得冲出来。 刚才的撕逼明明是女人的战场，陆时野一个大老爷们站出来，那性质就不同了。 况且，传出去对陆时野的名声也不好。 程语楠洗完澡回到屋里，陆时野正拿着一本书在看，见她进来，赶忙把书放在床头，过来帮她擦起头发。 “媳妇儿，今天让你受委屈了，不过你放心，老公肯定给你找回公道。”陆时野刚才听那些人污蔑他家媳妇儿，差点没冲出来。 不过马云梅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污蔑他媳妇儿，不就仗着自己长辈的身份嘛。 哼！不能找她报仇，那就把账算在其他人身上。 “你可别乱来，原本就不算什么大事，再说今天过后，一时半会马云梅肯定不敢在找我麻烦，你就别瞎掺和了。” 陆时野不乐意了，把人抱到腿上，“放心，我肯定不乱来。” 他只会明目张胆地来。 “媳妇儿快睡，明天还有得忙。”陆时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打从娶了媳妇儿，陆时野的怀抱就没空过。 每天晚上都必须得抱着人才能安睡。 程语楠也从不习惯变得熟悉，甚至半夜里都会滚进他的怀里。 果然习惯是最可怕的东西，才短短几天，程语楠就已经习惯了眼前的怀抱，更是眷恋这个男人。 上床太早了，程语楠还睡不着，窝在陆时野怀里，手指却在他的胸前作乱。 感觉到男人呼吸急促，胸前的肌肉僵硬，瞬间你柔嫩的玉指便被男人的手握在了掌心。 “媳妇儿，睡不着？嗯？！”喉结重重的滚动了一下，那醇厚的嗓音像带了钩子，一点点勾缠住程语楠的心尖，好听到耳朵要怀孕。 她情不自禁的抬起手臂，圈住他结实的脖子，一个借力，整个人压在陆时野上头，红唇微张，水润的眼眸波光潋滟，妩媚又勾人，“陆时野，你……是不是快要回部队了？” 陆时野点点头，手臂缓缓落在女人的后背，手掌沿着衣襟摸了进去，带着惹火的撩拨，声音里却有点感伤，“快了，假期还有五天，要提前三天坐车回部队。” “那不是只剩下两天时间！”程语楠一个轱辘从他身上爬起来。 最近她忙着结婚赚钱，都差点忘记他马上要离开的事。 “嗯！”陆时野把人重新抱回怀里。 “回去我就催住房的事。”过了几天媳妇儿热炕头的日子，陆时野恨不得随时将媳妇儿带在身边，能时刻都看到她，抱着她，亲亲她。 “嗯。”程语楠乖乖点头。 “媳妇儿，我走了，你会不会想我？”陆时野的声音像是从胸腔里传出来一样，煞是好听。 手也没停，四处点火。 程语楠已经被撩得耳夹发烫，无力到腿软。 嗔他一眼，娇娇软软地道：“那还用说，我自然是会想你！” “那你呢？会想我吗？”程语楠软糥的声音仿佛能滴出水来，媚眼如丝，手指却落在他磊磊腹肌上。 勾的他浑身紧绷，眼尾染上了赫红。 “我不想说，更喜欢用行动来证明……”薄唇干脆的贴上她柔软的红唇，似裹挟着汹涌的欲念，辗转吞噬。 带着他强势又霸道的答案，势必要程语楠感受到他深沉的想念。 经过这几天的学习探索，陆时野已经能摸准如何让媳妇儿尽快地陷入他编织的情网中。 大手滑向所在的位置，程语楠像被掐住了命门一般，直接软在他的怀里。 吐气如兰又似染满了嘤咛，轻哼间，已经被陆时野攻城略地，一遍遍霸占了独属于他的城池。 事后，陆时野抱着软在怀里的媳妇儿，一脸魇足地帮她擦洗，然后重新抱进怀里。 “媳妇儿，对我的答案可否满意？”手指绕着她的软发，问道。 程语楠嗔他：“闭嘴！” 她只想送他俩字，牲口！ 狗男人，她的腰都快被折断了。 短短几天，陆时野已经从横冲直撞，总结出了新的花样，就刚刚，他居然从后面…… 让她找块豆腐撞死吧。 “奥！”陆时野乖乖闭嘴，抱着香甜的媳妇儿闭上眼睛。 半夜里，陆时野从房间里退出来。 刚拉开房门，就见陆建设龇着牙站在院子里。 “不好好睡觉在这里干嘛？”陆时野拧眉。 陆建设嘿笑两声，“三哥，咱们可是亲兄弟，就刚才马云梅来找三嫂的麻烦，你虽然啥话都没说，可我已经看出来了，你今晚指定得出门。 三哥，算我一个呗，我早就看马云梅那老女人不顺眼了。 她成天找咱妈麻烦，烦死人，正好给她个教训。” 陆建设摩拳擦掌，他小时候可没少跟在三哥屁股后头看他打架，有一次刘老根家的六个儿子仗着人多找茬，三哥一打六，都不带输的。 他三哥那是真爷们儿。 第156章 报仇 “行，你想跟就跟吧，不过过去了一切都得听我的安排。”陆时野点头，愿意让他跟着。 正好找个人当苦力，就不用他辛苦扛人。 “好嘞，那三哥，咱们是直接找马云梅？还是……” “哼！三哥我从来不屑打女人，而且还是个老婆子。”陆时野撇撇嘴，冷哼一声。 “那咱们是……” “少废话，过去再说。”陆时野提溜着他的后衣领，很快走进了夜色中。 “两个人都走远了？”刚才陆时野两个人轻手轻脚地关门，生怕吵醒了院子里的人，殊不知，他们刚走，主屋那边，黑灯瞎火的房间里，马秀莲就抬脚踢了陆为民几下，开口询问。 “老婆子，你还没睡？”陆为民刚才正睡得熟，突然被踢醒，闭着眼睛嘟念道。 “睡什么睡！老三跟老四这两个不省心的东西，就知道他们不会眼看着楠楠受委屈，也不知道他们出门会不会惹麻烦？” 孩子都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他们一撅腚，就知道要干啥。 反正她是看明白了，老三在老三家的面前，那是绝对的昏君。 马秀莲一个轱辘从床上爬起来接着道：“老四这个猴崽子也不是安分的主，老三啥话都没说呢，他就屁颠屁颠地跟上。 我算是看明白了，老三要打狗，他绝对给递棍子，老三要是想杀鸡，他就给递刀。 你说说，这都当上军官了还是叫人这么不省心，当年老三在村里可没少给家惹祸。 当家的，要不咱们跟上去看看？老三那拳头，一锤都能砸死过野猪，可别把人给打坏了！” 马秀莲愁啊！ 为了马云梅那个老娘们，老四那个糟心玩意儿被抓，顶多关上几天，没什么要紧。 可她家老三不一样，脸都破相了，好不容易娶上媳妇儿，这要是被抓到把柄，断送了他的前途，万一楠楠都不要他了咋办？ 女人嫁人，还不得图一样。 当初她嫁给陆为民，还不就看在他人高马大能干活，能养活得了全家。 老三长相是差了点，可有前途啊！ 反正马秀莲就从没敢往样貌上面想，毕竟连村里的姑娘都看不上他儿子的长相。 嘿！可她不知道，程语楠可稀罕她糙汉子这模样了。 陆为民也坐起来，凑过来安抚老婆子，“跟是不能跟了，咱老胳膊老腿的别在给他们添乱。” 再说他怎么说都是个村长，带头打架，还是打个老娘们，像什么样子。 “你也别瞎想，咱们老三可是心里有成算的人，哪次背后阴人都叫人抓不到把柄，在部队又磨练了这么些年，心思只会更重，藏的也更深，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 说到儿子的能耐，马秀莲又高兴了，“你这么说也对，咱们家老三还真是天生当兵的料，当年村里报上去三个人，只有咱们老三在部队待的最久，也升得最快。” 在没背景，没人脉的情况下，才二十几岁就已经是正营级，这是多能耐的事。 她走在村里，都觉得比别人高出半截。 这都是老三给她的底气。 “对对对，你这么想就对了，行了，明天还得上工呢，咱们也赶紧睡。” “你先睡吧，我再等会儿。”马秀莲躺在炕上，叹口气。 孩子多了都是债！ 那两个瘪犊子没回来，她哪儿能睡得着。 谁知道，马秀莲正犯迷糊呢，又听见一阵出院门的声响，猛地睁开眼，从窗口往外瞅。 院子里黑咕隆咚的，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那猫着腰出门的身影，看着像老三家的。 嘿！这两口子，大半夜不睡觉净瞎胡闹。 这还真不怨程语楠，她被陆时野一顿折腾，都睡着了又猛地反应过来。 她今天还得去给贺老头扎针按摩呢。 再说，董文华夫妻恐怕也在眼巴巴地等她消息。 唉！只能喝了几口灵泉水，强行打起精神出门。 谁知道刚醒，一顿摸索，才发现身边的男人早就没影儿了。 程语楠嘴角抽搐几下，暗骂狗男人，指定是趁她睡着摸出去。 不过她相信陆时野是有分寸的人，也就没想着管，在枕头边给他留了张字条，便收拾东西去了牛棚。 等她离开，马秀莲是真躺不住了，爬起来穿衣服趿拉上鞋就追。 可惜刚到院子里，就看不见程语楠人影了。 马秀莲心里憋着气走回来，恰巧揉着眼睛懒散着走出来的李红梅。 “妈，你也来上茅房啊！” 马秀莲：“懒驴上套屎尿多，上你的茅房其他事少管。” “奥！” 家里这么大动静，也就这两个木头疙瘩还睡得着。 程语楠夫妻可不知道他们走后家里发生的事。 这会儿陆时野跟陆建设已经到了马云梅家门前。 陆建设摩拳擦掌，“三哥，准备打谁，我还准备了麻袋，你说我来动手！” 陆时野就冲他翻个白眼，“你三哥打人从来不用那玩意的儿，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回来。” 陆时野就翻了马云梅家的墙头，进去后都没发出声音，不一会儿陆时野扛着个人光明正大从院门这边走出来。 “三哥，这是……” “走，小树林！” “好嘞！我在前头带路。” 兄弟俩就直奔小树林，陆时野把人一扔，扛回来的人被撞得闷哼，“把人给我弄醒。” “啊？！不趁着他昏迷着打？”陆建设震惊的看着三哥。 “哼！我就是要在他清醒的时候打，我就要他记住，招惹我陆时野，污蔑我媳妇儿名声的后果，弄醒。” 陆时野还真不怕他举报，反正他拿不出证据。 再说，马云梅这个小儿子陈大柱，他就是个胆小如鼠的窝里横，拳头只会冲着家里人，所以陆时野还真不怕他。 陆建设也不含糊，上去就给了陈大柱一个大耳刮子，直接把人煽清醒了。 “这……这是哪儿？啊！好疼！你们……” “陈大柱，我也不多说废话，想必今天你娘污蔑我媳妇儿的事你也听说了吧。” “陆，陆时野？”陈大柱想到他妈回家后骂骂咧咧的话，立马惊恐地看着他。 “嗯，看来是都知道，那你今天这顿打就不算冤！”陆时野都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一拳揍在对方肚子上，把人打得张大了嘴，声音硬是没发出来，脑袋上冒出一层细腻的冷汗，抱着肚子蜷缩着弓成虾米翻滚。 第157章 半夜医治 陈大柱站起来刚准备说话，就感觉膝盖上又被踹了一脚，陈大柱吃痛倒地。 陆建设蹲在他身边，把人摁住了，让他三哥痛痛快快地把人打了一顿。 陆时野手里有分寸，把人打得疼死还没落下半点伤，就是陈大柱想告都没办法告。 陆建设也趁机踢了他几脚泄愤。 “陈大柱，你记住了，以后你娘要是再胡乱冤枉我媳妇儿，跟我娘面前蹦跶，那就不是打一顿那么简单。 你该清楚，我这人说到做到。” 陈大柱连连求饶：“不敢不敢，我以后保证看好我娘，不让她再出去胡咧咧。” 他娘的，简直太疼了。 陆时野这狗是真把他往死里揍啊！ 同时陈大柱在心里也埋怨上他娘。 她娘没事去招惹陆时野媳妇儿做啥，还不如好好给他相看个媳妇儿。 话说，像陆时野这样的牛粪都娶了程知青那样的娇花，怎么就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呢！ 真是没眼光，好歹他长得不像陆时野那么凶悍。 “赶紧起来，别躺在这里跟条死狗似的，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还有，别想着告发我，毕竟……你没证据，滚吧。”陆时野冷淡地瞥他一眼，说完抬脚就走，也不管背佝着身子，差点走不动路的陈大柱。 毕竟，真没揍到爬不起来的地步。 捂着肚子的陈大柱从脸上硬生生挤出一道赔笑，“放，放心野哥，我保证管住我娘那嘴。” “最好能！不然……”陆时野话锋在陈大柱身上刮了一圈，硬是把对方给说得一颤。 陈大柱生怕陆时野再揍他两拳，麻溜地走了。 陈大柱大半夜挨了一顿打，回家就点煤油灯照，溜光水滑的肚皮上别说印子连块淤青都没有，他就是想说谁信？ 他就知道，陆时野那瘪犊子不会留下把柄，这份憋屈只能吞肚子里。 回去的路上，陆建设叽叽喳喳，“三哥，你这两天就要回部队了，咱们啥时候再去山上一趟？我这嘴巴里可要淡出鸟了！” 嘿嘿！他还惦记着三嫂做的兔肉，吃一顿那滋味简直能回味三天。 还别说，陆时野也有这个打算。 上次打回来的野猪大部分都用来待客了，他媳妇儿都没吃上多少。 还有两天就得离开，他得给媳妇儿多弄点肉屯着。 “行，明天一早去。” 两兄弟回到家里，陆时野洗洗手这才回的屋。 只不过一进去，就发现了不对劲，床上哪里还有小媳妇儿的身影。 好在那小没良心的还给他留了字条。 想到媳妇儿大半夜的要跟贺沉西待在一块，陆时野顿时坐不住了，直往牛棚找人。 “唉！这刚回来咋还没个消停了！”马秀莲扒着窗户，看着兄弟两个完好无损的回来，刚松口气准备躺下睡，就看陆时野又跑了。 “行了，都成家立业的人了，你就少跟着操心，老三心里明白着呢！这会儿指定去接他媳妇儿了！”陆为民道。 陆为民是知道程语楠去牛棚的事，毕竟跟牛棚的人有接触，这事还真不好瞒着他爹，陆时野第二天就把这事跟他交代了。 不过只说了董文华是自家媳妇儿的远亲，至于媳妇儿会医术，给贺老爷子治病这事他没提。 “老头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马秀莲这么问纯属好奇。 “我能知道什么，还不是……”陆为民觉得这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干脆地将老头子摁进被子里，老两口嘀咕去了。 而程语楠这边。 因为她今晚是半夜来的，所以…… 等她过来的时候，只听见贺老爷子压抑的咳嗽声。 不过董文华夫妻也没有睡很熟，听见动静就赶紧起来了。 “你这丫头，怎么大半夜的过来了？就你一个人？”董文华训斥道。 程语楠也有点尴尬，总不好说自己跟男人那个啥给忘记了吧。 “嗯，今天家里人睡得晚，今天我跟师父通过电话，他知道你们在陆家村很高兴也很激动，还特意嘱咐我，要我好好照顾你们。 董叔，以后有什么事您就去陆家跟我传话，只要能帮的，我尽量帮。 对了，这是我今天去镇上买回来的，留着您跟秋婶子吃。”将手里的篮子递过去。 程语楠在来的路上，就从空间里拿出这个篮子，里头不光放了两块肉，一只鸡，一斤糕点，两斤果脯，一罐麦乳精，还放了十斤白面，五斤小米。 真不是她粮食放得少，主要是她怕放多了，在招惹来麻烦。 要知道，陆家村可没人种小米，白面也是她将空间里跟外头买回来的中和后才敢往外拿。 毕竟，这年头的白面，不像空间里那么白，掺和一下才不会被人怀疑。 秋婶子跟那成精的猴子似的，从董文华背后跳出来，手里接过篮子，一溜烟就给跑进屋里。 董文华看着媳妇儿的样子，并没有责怪只是失笑。 都是他没本事，才连累到媳妇儿跟着他吃苦遭罪。 “董叔，我过去看看贺老爷子。” “嗯，我跟你一块过去。”她一个小姑娘呢，单独过去像什么样子。 程语楠倒是没想到，这么晚了，贺沉西居然还在。 不过看到程语楠大半夜的过来，贺沉西深邃的眸子闪了闪，像含着细碎的灼光，亮得惊人。 昨天程知青给爷爷治完腿他不放心就在这边守了一夜。 爷爷的鼾声就跟着响了一夜。 说真的，要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敢相信，程知青居然能有这么高超的医术。 要知道，当年爷爷还在京都的时候，可没少往京都各大医院跑，可治疗的效果都很一般。 没想到就被她按摩了几下，又喝了一副药就不咳嗽了，还能安睡一整晚，可以说他都觉得跟做梦似的。 “程知青你来了！” “嗯嗯！”程语楠冲他浅笑着点头。 “贺老，对不住啊！这么晚才过来。”程语楠道。 贺老爷子摆摆手，“你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也辛苦你了丫头，大半夜的还的往这边跑。” “没事。”程语楠接着又道：“贺老，今天感觉怎么样？除了咳嗽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没有，昨天我难得睡了个好觉，咳嗽也是中午才开始的，不过跟之前比起来，已经好很多了，小姑娘，你这手按摩术可真了不起。” “我这就是对症下药，所以才会见效快，医术什么的还算不上，毕竟……我连把脉都不会。 还是先让董叔帮您把个脉，我先准备一下。” 程语楠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将银针放进了灵泉水里浸泡过，药酒也拿出来。 第158章 半夜出诊 董文华把脉的水平极好，把完后看了看程语楠，“还是老样子。” “嗯，董叔，麻烦您给贺老爷子针灸。” 程语楠虽然在空间里练习了许久，可她还真没人身体上下过针，手里没多少把握。 董文华却摇摇头，拒绝道：“我已经有两三年没拿过银针，而且，因为长时间的劳动，我的手跟眼都跟不上了，怕是拿不了针。 既然你拿着银针，想必你这段时间针灸之术学得很不错。 而且，既然你师父都把你师祖的手札给了你，想必，你确实在医学上有特别的天赋。 你放心地扎，有我在呢！” 贺老爷子可开口道：“小姑娘尽管放心，我老头子都活这么大岁数了，什么大风大浪没遇到过。 要不是你帮我按摩，我怕是连这个冬天都撑不到。 所以，咱们死马当活马医，你尽管医治，出任何事，我老头子都受得住。” 程语楠看向贺沉西没出声，不过那意思不言而喻。 贺沉西抿了抿唇，他心里还是抱着三分担心的，想着等会儿爷爷的身体要是出问题，他会第一时间叫停。 “我听爷爷的！” 程语楠也不关心他说的真假，笑了笑，道：“贺老您严重了，虽然我没怎么用过针灸，可保证您的身体还是没问题的，既然您信任我，那我就开始了！” 董文华也乐呵呵地跟着道：“你们不用紧张，这丫头手里有我师父留下的医药手札，如果不是她医术天赋异禀，她根本拿不到手札，所以，一个小小的针灸还是没问题的！” “医药手札？可是国医圣手张老……”贺老头惊呼得瞪大了眼睛。 董文华点点头。 程语楠见师伯不太想提师祖的事，想必现在特别忌讳。 有了董文华的保证，贺沉西黑沉沉的眸子多了些幽暗。 倒是贺老爷子。 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脸上表情很快恢复平静。 程语楠将银针摆出来，看着那一排银针，董文华心底还是震颤得厉害。 这是每位中医大夫都会携身的老伙计，可惜已经好多年没摸过了。 莫名的有股亲切感。 程语楠捏起银针，表情严肃认真，在烛光中，她那双桃花眸里多了两分的冷峻跟沉着。 在心里默默念叨了一遍几处穴位，又感受了一番穴位的深浅，手上的速度极快，是感觉几道残影闪过，贺老身上的几处大穴上面就已经扎满了银针。 这，这速度也太快了，快得叫人眼花缭乱，真的只是眨巴几下眼睛的功夫，就已经收了手。 董文华知道程语楠肯定有一手，可没想到她的针灸之术也已经锻炼到这样的程度。 欣慰的同时又有种被后浪拍在岸边的心酸。 贺沉西刚才担心程语楠只是在硬撑，可没想到这一出手就把他震撼住。 倒是他狭隘了。 人家只是谦虚，手里是有真本事的。 贺老爷子也是生平第一次这么扎针。 之前他在京都治疗，哪个不是慢条斯理的一根根地扎，哪儿有人像小丫头，跟切萝卜丝儿似的，嘁哩喀喳一顿下针。 过了有十分钟左右，程语楠轻捻着银针，问道：“贺老，您仔细感受一下，胸口的那股郁气有没有减轻？” 她的银针可是在灵泉水里浸泡过，虽然沾染的不多，可十几分钟的时间，足够一点点扩散渗透就肌肉跟身体里。 贺老爷子都不用问，张口就高兴地笑起来，“我，我感觉之前胸口沉甸甸的，像被压上了一块石头，憋闷喘不动气，从而喉咙干涩咳嗽，现在我感觉胸口的那种憋闷减轻了不少，而且像是那种被压住的感觉也在减轻，像是……” 贺老爷子深吸口气，像是捡到什么大宝贝，有些激动，“我，我感觉呼吸都变顺畅了！” “嗯，看来第一次针灸的效果还不错。”程语楠说着收了银针，“老爷子，第一次针灸效果会特别明显，接下来可能会慢慢变弱，不过效果只会越来越好，贺老不用担心。 您先躺下，我要给您用药酒按摩推拿。” 贺老爷子脸色都和缓了不少，这会儿乖得不行，程语楠说什么他都照做。 药酒加推拿，一起下来半个多小时。 程语楠正打算抹一把脸上汗，就见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递过来一张白色帕子，“今天刚洗的，还没用。” 程语楠看一眼拒绝道：“不用了，谢谢！” 贺沉西真没其他想法，就是单纯地觉得程语楠是为了医治他爷爷才会这么辛苦，见对方拒绝，他也没觉得尴尬，便把帕子收起来。 “七天一个疗程，咱们先治疗一个疗程看效果，如果效果明显的话，我相信最多两个疗程，你这情况就能治好了！ 药我已经带过来了，七天的量，每天早晚服用。” 难得贺老爷子没睡过去。 不过他精神头很好，脸色也是肉眼可见的好了些。 “丫头，爷爷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老爷子特别真诚地道谢。 “贺老，您言重了！” “嗯好，程知青放心吧，我都记住了！”贺沉西自然是要过来给他爷爷熬药的。 “嗯，找让贺老休息吧，咱们都出去。”贺沉西就赶紧照顾贺老爷子休息。 程语楠跟董文华出来，顿时看到牛棚外头的黑色身影。 脸上还有些欢喜，“你怎么过来了？” “董叔！”陆时野问完好才开口道：“你一个人走夜路我不放心。” 陆时野说完，还往贺沉西身上扫了几眼。 程语楠：你更不放心我跟其他男人待一起吧？ “董叔，天色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奥，那个果脯我觉得挺甜的，不能让秋婶子多吃。” “嗯，我知道，也是跟我在这边遭罪受苦，才有些控制不住嘴，我一会儿就进去看着她。” 董文华是愧疚的。 像果脯这样的好东西，他都有两三年没见过了，更别说在乡下吃不饱穿不暖，媳妇儿更是跟他吃亏受罪，所以上次程语楠给他们带过来的果脯，他也由着媳妇儿吃。 这次也没想着要控制，可楠楠说得对，大半夜的吃那么甜的东西对身体不好。 临走前，程语楠又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董叔，这是我师父要我拿给你的，他说要你跟秋婶子留在身上傍身的！您也别推辞，这钱可是我师父的一份心意。” 董文华拿着一摞大团结心里真是挺暖和的。 小六还是小六，这么多年了还数他心肠最软。 董文华将一张大团结装进口袋，剩下的重新推给她，“你别急，我不是不要这个钱，只是我们身边不能放那么多钱，你也知道，我们平时出不了村，这些钱你拿着，有空去镇上的时候，就给我们捎带点东西回来就行。” 程语楠点点头，“行，以后您缺了什么尽管跟我说。” 程语楠没迟疑就把钱收了。 她空间里的东西不知比外头的强多少倍。 两个人又简单说了几句，程语楠夫妻这才离开牛棚。 第159章 白捡的便宜 刚走出没多远，陆时野突然在她面前蹲下来，“路不平，上来我背你回去。” “不用背，我自己能走！”她可是喝过灵泉水的人，耳聪目明，就是夜里她都不会摔。 “乖，听话！”陆时野坚持。 她两辈子都没被人背过，不过眼前的是自己男人，程语楠没什么好矫情的，乖乖趴到他背上。 男人的背很宽厚，趴在他背后，程语楠心里满满都是安全感。 男人走得不快却非常稳，每一步都走得异常坚定，不会让程语楠感觉一丝颠簸。 “陆时野，你刚才出门去找马云梅算账了？”程语楠说得特别肯定。 这个男人啊！ 总喜欢在背后默默付出。 “不是！”陆时野道。 “咦？！”难道是她自作多情猜错了？ “我没找马云梅，我找她儿子，马云梅最心疼这个儿子。” 所以打蛇要打七寸。 折腾马云梅，顶多就是吓唬吓唬她，再警告一番。 可折腾陈大柱就不同了。 陈大柱被揍，就是等于捅马云梅的心窝子，还有，有他今晚的警告，相信陈大柱以后会约束马云梅的行动。 他马上要返回部队，他不想自己够不着的地方，媳妇儿再被人欺负。 陆时野没说，可架不住程语楠会猜，明白男人对她的体贴，程语楠猛地在他后背一窜，侧头，亲在男人的耳朵上。 陆时野只觉一股电流蹿起，直击他的心口。 “陆时野，你真好！” 娇娇软软的声音煞是传进他耳中，让他鼓噪的心，都快从胸腔里蹦哒出来。 接下来回去的路，陆时野走得飞快，回到家，两夫妻直接窜进房间。 折腾了大半夜，两个人也累了，简单洗漱就上床睡觉。 听见隔壁房间安静下来，马秀莲嘴上嘀咕。 “这大半夜的……可算能安心睡觉了！” 陆为民：“你个老婆子说就是喜欢瞎想，孩子们能有啥事，赶紧睡吧！不然明天起床没精神！” “这还用你说，你个死老头子，这眼瞅着又得农忙了，你可得悠着点自己的腿。” 之前陆为民上山摔断过腿，后来去镇上接了骨头，可医生的水平一般，接的骨头就落下后遗症，下雨阴天会疼，太忙太累也疼，尤其是冬天，疼狠了那可真是要老命，会去医院拿点止痛片，可惜止痛片吃久了对身体不好。 再说，好好的人，哪儿能天天吃药。 “我知道，快睡吧。” …… 次日天才刚亮，陆建设拿好绳子扁担就在院子里等着陆时野上山。 程语楠听说他们兄弟要进山，虽然很想跟着一块去，可她昨天折腾得太久，这会儿累的都起不来。 再说，今天还得现场考核，考核通过了就该将布料分下去，让他们赶紧做衣服。 不得不说两个人的运气也是真的逆天了，因为他们刚进了山就在一个被废弃的坑洞里发现了一头被困住的野猪。 野猪的肚子被一根肖尖的竹子给穿透了，流出不少的血，估计野猪挣扎了不短的时间，气息还没断。 野猪不是很大，陆建设兴奋地跑过来抱住陆时野道：“我就知道跟着三哥有肉吃，咱们今天出门可真好运，没想到这样都能碰到野猪，这野猪看着挺肥的。” 陆时野嫌弃地把小四推开，从旁边看了看，搬起石头二话没说朝下面砸下去。 陆时野的准头就不必说了，本就没多少力气的野猪都没来得及扭头，猪头就被砸了个窟窿。 一声凄厉的惨叫，野猪一命呜呼。 陆建设立马变星星眼，他三哥可是真男人，就这么一下子，野猪就嗝屁了。 “老四，你在上头等着，我下去先把野猪套上绳子，等会儿拉上来。” 这洞有三米深，表面看着还挺光滑，下去可不好往上爬。 “好，三哥你小心点！有什么不对劲你就赶紧抓住绳子，我拉你上来。” 陆时野嘴角抽搐。腹诽：就这么小的洞，能有什么危险。 不过这是弟弟的爱，他还是点点头。 陆时野拽着绳子，在半道就松开手跳下去。 还别说，从上头看这洞不大，底下却像个大漏斗，空间不小。 陆时野把野猪给捆上，朝上头喊一声，陆建设刚把野猪拉起来，陆时野就呦呵了一声。 他还觉得奇怪。 野猪这东西也不是没脑子，再说，大夏天的也不到饿得找不到吃的，怎么就跑到这外围来了呢？ 感情这畜牲是追着这头肥羊掉进来的。 不过看样子这肥羊是被掉下来的野猪给砸死的。 把野猪拉上去后，陆建设也看到了那头羊，对他三哥已经崇拜的不能再崇拜了。 谁家能有他三哥这运气。 就刚才他还想走另外一条路上山，还是三哥说走这边近，他才选了这条。 看看，这不就白得了一头猪还有一头羊。 看看这羊多肥，得有七八十斤呢，不过这可都是白的的，都是肉。 先将野猪拉上去，又将羊也套了绳子，陆时野从坑洞出来，还不忘在这边做上标记。 山里也有人挖陷阱，他们都会在附近做好标记，就怕村里人误入受伤。 “嘿三哥，今天咱们可真是大丰收！”陆建设搓着手，想着羊肉汤，羊肉包子…… “嗯，你下山把大哥喊来帮忙，其他的不用多说。” 陆建设就明白了，三哥这是打算他们家独吞。 不过这么多肉呢，自然是舍不得分出去。 陆建设下山的时候就麻溜了不少，还专门挑小路走。 因为上工，山里也没几个人影。 陆建国来得很快，看着地上的野猪跟羊也是激动得两眼放光，“行啊你俩小子，才这么短时间就弄回这么两头大家伙。” “二哥，这是我们在坑洞里发现的，趁着野猪身子还没凉透，咱们赶紧弄下山。”陆时野提醒道。 这坑洞虽然看着是没主的，谁知道有没有不要脸的人想霸占，还是趁早弄回家安心。 “嗯，我带了两条麻袋，咱们先的猪肉卸成大块，这样带回去不容易被人看见。” 就算看见了还能遮掩一下，毕竟小的猎物村里人是允许吃独食的。 “好嘞，三哥你在旁边歇着，我跟二哥来。”两兄弟都是手脚麻利的人，没一会儿，野猪就被卸好装了麻袋。 第160章 谋算 陆时野还里得今天家里要来人的事，所以，陆建设先探了探院子。 这边没看到人影，兄弟几个这才赶紧扛着肉回了家里。 “这怎么弄回来这么多？”程语楠刚睡醒，他们约好的中午十点左右过来，所以家里这会儿没人。 程语楠刚洗漱完出来，就见三兄弟正在处野猪。 “呀！这还有羊呢！”是头野山羊，程语楠猛然想起来，她空间里都没有山羊这东西呢。 不过之前那头弄回来的小野猪，已经被喂了灵泉水，这会儿正在空间活蹦乱跳地撒欢儿呢，相信再养一段时间，那野猪就慢慢变家猪了。 不过就一只野猪可不行，还是的再给配上一头种猪，到时候才能下猪崽子。 “三嫂，你都不知道我三哥的运气多好，我们才行刚进山就在坑洞里发现了羊跟野猪，要不是带这么多东西不方便，我们今天肯定能弄来更多的猎物。” 程语楠：“……”看出来了，陆建设这孩子就是个三哥吹。 在她心里，他三哥没人能比。 不过陆时野也确实厉害，上次猎回来的那只大肥猪，可是狠狠轰动整个村。 “怎么起来了？不再睡会儿？”陆时野看着媳妇儿眼底还泛着点乌青心疼道。 “不睡了，一会儿还有事要忙呢！你们也快收拾，不然等会儿来人被看到就不好了！”毕竟陆为民是村长，他们家带头不交就会遭人说闲话。 “嗯，知道！” 兄弟三个都是手脚麻利的人，等村里来人前，他们就将猪跟羊都收拾出来。 陆建国重新去上工，正好替换马秀莲回家，陆时野跟陆建设又扛着扁担出门去了。 反正时间还早，他们在家也帮不上忙，还不如再进趟山。 而马云梅家里。 昨天马云梅被逼着当全村人的面跟小辈道歉，心里憋着一肚子火，所以今早上起床还不停咒骂程语楠。 陈兰打从被陆时野当面拒绝后，她自觉羞愤，都不敢再出现在陆时野面前。 后来听村里人说陆时野娶程语楠的排场，陈兰嫉妒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 原本三转一响，还有二百块钱彩礼都是她的，是她的！ 都怪程语楠你骚狐狸精会勾引男人，把陆时野的魂儿都给勾走了。 陈兰原本对嫁陆时野没什么执念，毕竟，陆时野那人的脸是真吓人。 可她嫌弃陆时野可以，凭什么那个癞蛤蟆嫌弃她。 她可是村里公认的长得最好的姑娘。 现在她丢了里子又丢了面子，总之，她觉得全都是程语楠的错。 “妈，你干什么去了？我一整天都在忙着给家里洗衣服都快累死了。”陈兰抱怨道。 别看她爸妈心疼她，不要她下地干活，实际上陈兰心里跟明镜似的，那是因为她的好样貌，能卖个好价钱。 可她眼瞅着二十多岁了，再不找好人家就等被卖，陈兰太清楚她爸妈的德行，所以她急了。 “死丫头，你也不看看谁家闺女跟你一样，洗个衣服就吵着累，要是觉得辛苦，明天就跟着你爸下地赚工分去。”马云梅正气不顺，陈兰偏往枪口上撞，这不就挨刺儿了。 陈兰抿着嘴委屈，不过她惯会甜言蜜语哄人，“妈，我就是随口一说，不委屈，您快跟我说说，这是咋了？谁又给您气受了？” “哼！还不是那个程语楠，你说说……”马云梅便将今天的事说了一遍。 “真不知道那贱人哪儿来的运气，居然在镇上裁缝店找到工作，还……还从店里拿回来那么一堆布料，说是要村里人做成衣服，然后再送回镇上，那贱人可真是好手段，把村里好些人都给笼络去，现在指不定怎么在她面前点头哈腰呢！” 马云梅绝不承认她在说酸话。 陈兰听她这么说，眼珠子却是转了转，眼神多了一丝算计，“妈，程语楠才来镇上几天，她怎么可能找到工作？你说她会不会在说谎？” 马云梅立马精神一怔，“你是说……她那些布料来路不正？可陆为民是村长，咱们也抓不到人家的把柄啊！” “妈，如果程语楠的布料不是裁缝店里的，那她弄回来这么多布料，又找村里人干活做成衣服，会不会是想去黑市卖掉？” 马云梅顿时眼神一亮！对啊！她怎么就没想到这茬。 “闺女，你再仔细说说！”马云梅阴毒地笑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程语楠就是投机倒把，投机倒把可是大罪，到时候不仅程语楠会被抓，现在跪舔着程语楠的那些人，也会被牵连，没准还会被抓进派出所，那些人还不得恨死程语楠。 您不是一直痛恨马秀莲在您面前炫耀陆时野是军官嘛，有个投机倒把的媳妇儿，他陆时野军官的身份也保不住，到时候整个陆家就成过街老鼠，怕是连村里都待不下去，最好能把陆家人全都发配到农场下放，让他们死在外头。” 陈兰越说越激动，那双眼里里更是折射出歹毒的目光。 马云梅却听的特别兴奋。 “闺女，你这脑袋瓜子咋突然就开窍了呢，没错，程语楠那贱人就是投机倒把，我这就……不行，如果我直接去举报陆家，万一……” 马云梅有些迟疑。 陈兰勾唇冷笑道：“哪里需要您亲自去举报，咱们可以写匿名举报信啊！反正做衣服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一定来得及抓他们个现行。” “好，这事行！你赶紧去写，今天就送去镇上。”马云梅特别赞同。 匿名举报好，就算是误会，也查不到他们头上。 “好我去写，妈，后院的鸡我还没喂，您看……” “你写，我去喂！” 对于母女两个人的谋算程语楠不知道，这会儿马秀莲被替换回来。 刚清洗换上干净衣服，就见六婶子带着儿媳妇杨小桃，杨茹嫂子，陆小巧，还有嫁到隔壁村的王金秀上门。 说起来王金秀能来，也是因为她恰巧昨天在娘家，想着下午回去的，过来凑热闹就碰到程语楠说赚钱的事，她也是陆家村的姑娘，婆家有一台缝纫机，自然的也想赚钱，就跟过来。 “六婶子，杨茹嫂子，你们都来了！先进来坐。”程语楠刚洗脸抹了自制的面霜，味道清淡，却让皮肤看起来水润润的，再加上她又补了个觉，这会儿小脸皮肤吹弹可破，嫩生生的，别提多俊俏。 第161章 早点娶回家 他们都知道程知青好看，毕竟他们结婚那天是真的漂亮的让人挪不开眼。 可现在再看还是惊艳到他们。 程知不是那种高岭之花的好看，而是很叫人亲近的好看。 那身皮肤白的像会发光，脸色娇媚又透着红润，简直像会蛊惑人的妖精。 原本他们全村都看不上的陆时野，居然把程知青这朵花摘回家，不知道羡煞了多少村里的小伙子。 果然福气这东西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 “程知青你别忙活了，咱们都是爽快人，考核还是快开始吧。”六婶子作为长辈，率先开口。 毕竟下午都得上工的，真没时间浪费在这上头。 马秀莲也回来了，程语楠便道：“好，那咱们就开始！我们家只有一台缝纫机，你们分成两队，一队先去踩缝纫机，另外一队就照着我给的图样裁剪，等裁剪出来拿到缝纫机上做出来就行。” 裁剪跟做衣服，这两样全都得通过才行。 裁缝店里一共堆积了七十六匹布料，她前后带来了十一匹布料，这一批衣服做出来，他们就能挂起来卖成衣，如果衣服卖得好，你剩下的布料就好处理了。 有了这笔钱，他们就能还上纺织厂的饥荒甚至还有剩余，到时候再做打算。 都是爽快人，杨茹看完衣服图样直接上手裁剪，剪完就拿到缝纫机上面做起来。 因为是最简单的图样，所以做起来简单，十几分钟就把一个简单的小裤子做出来。 杨茹做衣服不仅快，质量还出奇的好，针脚均匀细密，线头也会特意处理掉，不得不说，她做出来的衣服很好。 杨茹不用看就通关了。 马秀莲将小裤子拆开，然后再交给下一个，“杨茹做出来的衣服就是个标杆，你们只要拿出真本事来就行。” 剩下的几个人自然是牟足劲的开始做衣服，检查的任务就交给马秀莲。 快到中午了，程语楠开始去灶房做饭。 家里男人弄回来那么多肉，去后院摘回来豆角，土豆，做了个猪肉乱炖。 想着大热天的，做饼子太热，干脆做个凉面。 凉面要先打卤子，就做个酱肉吧。 等她这边把饭菜做好，外头的考核也已经完成，不过没人迈得动腿。 “我说秀莲啊！你们家老三是真有福气，瞅瞅，这程知青做个饭都能香死个人。”说着还抽了抽鼻子，打算深吸上两口。 太香了！ 都给香迷糊了。 肉香加上饭香，这谁能受得了。 马秀莲也一样。 她觉得上次老三家的做饭就够香了，这次更香，她都能想象得出来，等会儿家人那些糟心的东西回来，要怎么造她的粮食。 做菜香也不好，家里人都比平时能吃。 可就这味道，谁能顶得住。 马秀莲笑着跟六婶子道：“楠楠做饭确实好吃，还知道疼人，老三快回部队了，就给他多做点好吃的补补身体。 别看当兵的风光，可一样辛苦亏肚子，有时候都好几天吃不上饭。” 六婶子跟着赞同地点头。 别看当兵的风光，辛苦也是真辛苦。 好在这些人都是懂事知礼的人，马秀莲看过他们做的衣服后也觉得没问题，就让程语楠去拿布料。 昨天晚上程语楠就已经将设计图画好，一共十匹布料，现在只有九匹，每人做一种款式，对缝纫机不是特别熟练的就做裤子，毕竟裤子相比起来还比较简单。 当然，价格上也会相比上衣要便宜些，四毛钱一件，而上衣麻烦，原本定价是五毛，现在就算六毛钱。 像杨茹这样熟练的，一天都能做到三四件。 毕竟只要裁剪出一件衣服来，剩下的就平铺在上头裁剪就行。 程语楠画的设计图简单很好看，几人有不懂的可以随时去请教杨茹，因为这事，程语楠还想着给杨茹额外加一块钱辛苦费。 等他们把布料抱回去，家里给李红梅留了一匹，等着她回来做。 衣服的事安排下去，中午全家人回来吃饭，自然又得了一阵好评。 尤其是陆小禾，吃的肚儿滚滚，一双小鹿眼瞪得溜圆，甜滋滋的说，“三婶，要是三叔能早点把你娶回家就好了！那我能多吃多少好吃的啊！” “你个死丫头，就长了个吃心眼。”李红梅点了点她的脑门，“去，赶紧把昨天换下来的衣服洗了！” 陆小禾都六岁了，村里孩子六岁大多都能捡柴火洗衣服做饭。 好在家里就陆小禾一个孩子，马秀莲舍不得她辛苦。 不仅如此，陆小禾也是村里为数不多这么大就能上学的孩子。 相比起来，陆家的日子比村里大多数人都好一些。 也真的就好一些，毕竟陆时野每个月都往家里交钱。 “老二家的，你也赶紧拿块碎布头去缝纫机上跑两圈我看看，可以的话下午你就不用去上工了，在家里专心做衣服。”马秀莲坐在位置上道。 “好嘞，我这就去。” 李红梅迫不及待赚钱，干起活来自然卖力。 还别说，昨晚上李红梅的话没白练，虽然不能跟杨茹嫂子比，可也比今天来的那几个人要强一点。 程语楠把设计图给她，看她忙活得有模有样一会儿过来再验验货就不管她了。 明天陆时野就得离开，程语楠想着家里这么多肉，给他做点吃食带着路上吃。 天气热，还是得做点能存放住的。 多烙几张油饼带在路上吃。 想要油饼冷了后是软的就得用烫面，拿热水和面做出来的饼不光软，还特别有层次。 一连烙了十张油饼，炒了一碗酱肉，顺带有给做了十几张酱肉饼，等饼凉透了再装进报复里。 做好了饼，程语楠也没闲着，家里那么多肉呢，再做点香辣肉干，麻辣肉干，反正空间里有烘干机，用的时候只烘干表面，里面肉嫩一些，即便陆时野询问，她也可以说拿火烤出来的，这才也能说得通。 陆时野是很能吃辣的人，所以，再切上十斤肉，做起了香辣肉罐头。 肉切成小块，锅里多放油，在锅里炸出来，再放上她特制的十三香。 “这……这是谁家做好吃的？味道咋能这么香？” “肉！奶奶我要吃肉，好是的，好香，要吃……” “像是从村长家飘出来的，味道太霸道了！” “奶奶我要吃肉，吃，吃鸡，肉香……”小姑娘才两三岁的样子，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后院的鸡流口水。 啊呜，那是好吃的肉肉！ “吃吃吃，吃什么吃，你个赔钱货也配吃肉，咱们家没肉！” …… 第162章 会不会有孩子 别说其他人，就是李红梅也被馋得直咽口水。 也不知道老三家那手咋长的，同样是做饭，人家那手做出来的饭，好吃到吞舌头，她做出来的也就勉强能吃，不怪她闺女嫌弃，连她自己不也觉得拿不出手嘛。 不过李红梅心里头喜滋滋，程语楠做的饭菜，她也能跟着沾口福就够了。 又继续卖力地踩缝纫机，那哒哒哒的声音听在李红梅耳中别提多美妙。 这可是赚钱的声音啊！ 她做一件上衣就有六毛钱，就这半天，她都做完一件，手里是第二件了！一块多钱啊！就跟天上掉馅饼一样，真是美死个人。 这会儿李红梅已经好久没想起回娘家这事了。 期间程语楠过来看了两趟，见她做出来的衣服还行，就让她继续努力。 陆家人回来，程语楠将饭菜端上桌，吃饭晚陆时野说了自己要回部队的事，热闹的桌子上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连陆小禾都知道，她三叔又要回部队，小眼睛里满满的不舍。 程语楠率先打破宁静，“妈，我今天下午给陆时野做了些吃食，让他带着路上吃。” “嗯，应该的！我那屋里还有白面，等明天给他再蒸几个大肉包子。”马秀莲说道。 “不用了，我从知青所带过来不少，给他做了葱油饼跟肉饼，一会儿给您跟爸拿两块尝尝，还有这个肉酱，我也做了不少，你们也留一罐。” 好东西嘛还是得先孝敬公婆。 马秀莲哪儿舍得抢儿子的吃食，“不用不用，我们都吃好了，你都留给老三让他带上。” 漂亮话都说出来了，哪儿会连两块饼子跟肉酱都舍不得拿出来。 吃过饭，陆时野回房间收拾东西，程语楠拿了东西去主屋。 经过李红梅身边时，那味道让她伸长了脖子。 今天下午她可是闻了老半天，还想着吃饭的时候，老三家会拿两块上桌能尝两口，没想到…… 算了，今天吃的东西油水也足，还是赶紧赚钱要紧。 程语楠可不管她心里怎么想，这会儿回到他们房间，开始帮着收拾东西。 说真的，陆时野的东西真不多，就两身衣服，一双鞋子，其他的就是程语楠给做的吃食。 “这个肉酱是我今天熬出来的，要是来不及打饭，配馍馍吃就很香。 还有这些，葱油饼能放个两三天，这些肉饼就不行了，你要先吃肉饼，我今天煮了茶叶蛋，上次妈给我送的鸡蛋还有半篮子，我一会儿煮上，等明天早上给你带上，还有，我去镇上买回来果脯，偶尔吃两块，这东西补充维生素，奥！还有这个，这是我帮你配的药，有止血药，消炎药，出任务一定得带着……” 陆时野看着她跟只勤劳的小蜜蜂似的，一会儿往包里塞一点东西，一个包都快塞不下了才停手，心里鼓鼓胀胀都是满足。 陆时野从背后将媳妇儿抱住，“媳妇儿，我回去就申请住房，不会让你等太久。” 程语楠瞪他一眼，“你这么说，好像我多迫不及待去找你似的。” 陆时野扯动唇角，浅笑，“是是是，是我，是我迫不及待，是我离不开你，我恨不得天天一睁开眼就看到你，媳妇儿，跟我去随军吧，虽然那边是辛苦了点，环境也有些恶劣，可……” 陆时野是有些纠结的。 毕竟程语楠在这边有喜欢的工作，有几个相熟的朋友，还有他们家的人帮衬。 如果跟他去随军，那就是完全陌生的环境，媳妇儿要重新适应了。 想了想，陆时野补充地告诉她： “那边的环境没有陆家村好，但是周边很安全，而且那边因为地方偏远的原因，每隔几天就有大集，你想再找份工作也行，部队里也会给军嫂们安排工作，不过……机会不是很多，这点我没办法跟你保证。 媳妇儿，你喜欢住楼房还是家属院？前年部队盖了楼房，随军的军属好些都搬去楼房，如果你……” 程语楠把身子靠进他怀里，“不，我不喜欢住楼房，楼房地方小又吵，我更喜欢住平房，安静，还有隐私，喜欢的邻居就处，不喜欢了可以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多好。” 就现在的楼房，各家都是在走廊上放个煤球炉子做饭，要是谁家炖点肉，那整栋楼的人都能知道，还得被人在背后议论。 两口子关起门来要做点啥，左右两边加楼下都得听个一清二楚。 她才不稀罕楼房。 现在的小院子多好，都是带个后院，种菜种花随便她折腾。 还有一点，家里做菜也不会被人围观，多好。 她可是很喜欢吃肉的，一个月之内肯定要炖几次大肉，到时候味道飘出去，那还不得被集体围观，甚至，连他们议论的说辞，程语楠都能预想得到。 什么不会过日子，天天搞享乐主义…… 陆时野听着媳妇儿的描绘，顿时眉头含笑，“媳妇儿，你是答应跟我去随军了？” “去啊！我自然是要去的，咱们是夫妻，总不好一直分隔两地。”程语楠就是这样想的。 她本来就打算跟他随军。 陆时野暗沉的眸子亮得惊人，他一向冷静自持，可自从娶了媳妇儿后，他感觉自己的心越来越软化。 “好，我回部队再去催一催，媳妇儿，你给我准备这么多吃的，我在路上也吃不完，鸡蛋还是别带了，留着你自己吃。”陆时野把人抱在腿上，下巴磕在她的肩头，抱着人，只感觉整颗心都暖融融的。 “不用，我在家里方便，你不是还给我准备了个小炉子，想吃了我就自己做。” 提到这个煤球炉子，就不得不感叹陆时野的心细。 他怕程语楠刚嫁过来，大家一起吃饭会腼腆吃不饱，所以准备了煤球炉子，给她开小灶，因为这事，陆时野还被他妈给骂了两句。 “你明天几点的火车？” “下午两点的火车，我们明天一早就去镇上，我把东西找放大姐家，咱们去看场电影。” 突然要走了，陆时野才发现，自己都没带媳妇儿看过电影。 现在小年轻处对象，不是下饭店就是去看电影，她还没跟媳妇儿看过电影呢，得把这事补上。 “行啊！正好我也没看过，咱们一起去。” 两个人说完了话，自然免不了在床上一番折腾。 不过今天的陆时野不像以往那么急躁狂野，反而温柔似水，连亲吻都特别的缱绻温柔，像是要将程语楠融化在他的温柔乡里。 虽然跟以往不同，可依旧让程语楠感受到了极致的畅快跟淋漓。 陆时野把人抱在怀里，骨节分明的手掌却贴在了程语楠的肚子上，心里却在想，他这么努力，媳妇儿这里会不会已经有了他们的孩子？ 想想，会有个长得像媳妇儿的孩子，陆时野登时兴奋起来，刚准备跟程语楠说说话，扭头一看，身边的人已经睡着了。 陆时野眼底涌出笑意。 大概他所有的好运都用来遇到她。 第163章 其他的问题 可不管陆时野怎么想，程语楠睡得别提多香。 旁边的主屋里，马秀莲也在跟陆为民说话。 “老三才待了这么几天就要走，也不知道老三媳妇儿能不能怀上？” 陆为民闷闷地道：“你个老婆子就喜欢瞎操心，怀孕也不是下猪崽子，老三跟老三媳妇儿才结婚几天啊，哪儿能想怀就怀的，当初咱们结婚半年你也怀上老大，老大结婚，也是半年多才怀孕，老二家就不用提了，结婚快七年了就只生了小禾，我知道你着急抱孙子，可老三媳妇儿才进门几天，你就别瞎琢磨了。 老三跟老三媳妇儿身体都这么好，该来的时候总会来的！” 马秀莲呼地坐起来，“嘿，你个死老头子，你倒是比我还通透，你说的也对，两个人结婚才刚十天，就是老三天天耕地，下种，那也没这么快发芽，我就是着急，才……算了，你说得对，孩子怀不怀都得看缘分。 倒是老二家的，结婚都七年了，就是老母鸡，还得隔三岔五下个蛋，到她李红梅就生了小禾一个孩子，将来连个顶替门户的都没有，村里那些婆子，嘴巴又狠又毒，在背后指不定怎么笑话咱家老二呢。” 其实马秀莲真动过休了李红梅的心思，就她那个德行，还有一个填不满窟窿的娘家，她是真厌烦的要命。 可再一想，李红梅也是被娘家人拖累，又因为生小禾才坏的身子，这要是离婚回娘家，也只会再被卖一次。 再说，李红梅这媳妇儿，也就是嘴巴臭，被她娘一蛊惑就往娘家扒拉东西，现在还有她镇着，她倒是不敢太放肆。 提到老二家这事，陆为民跟着叹口气，“要不……改天让老二家的去省城大医院看看，总这么等也不是办法。” “嗯行，听你的，等她把楠楠这批衣服做完，就让她跟老二去城里看看。 真是造孽啊！你说说，咱们家咋就娶回这么个玩意儿。” “行了行了，当年老二自己相看点头娶的，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不过……” 陆为民突然心念一动，“等他们从医院回来，到时候再让董文华给老二媳妇儿看看。” 虽然他在村里很低调，给村里人治病，也都是小打小闹的那种。 不过他知道董文华给贺老爷子治疗咳疾的事，如果贺老爷子的病情见效，就再去请人。 毕竟他身为村长，私底下跟牛棚的人有牵扯，被人知道了不好。 再有一个，老二家的这是生孩子毁了身子，当年镇上医院里的医生都说了，她这样很难再怀孕，唉！ “也不知道老二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怎么就娶回来李红梅这个搅家精，我虽然不是恶婆婆，可这也是给老二家最后的机会，她要是再生不出，到时候……” “行了老婆子，我知道你也就是刀子嘴，嘴上痛快，不然老二家的回来那年，你早就让他们离婚了。 算了，大不了……等以后再给老二过继个孩子。” “过继什么过继，我告诉你老头子，过继这事你想都别想，谁家孩子不是爸妈的心头肉，老三家的就是性子再好，那也不可能把自己孩子交给别人，就是自家大哥那也不行。” 如果真把孩子过继给老二家，说好听了是多两个人疼孩子，可真是这样嘛？ 孩子回亲生爸妈身边，会让过继的爸妈不高兴，把孩子送出去，那亲爸妈又心疼又难过，没准孩子长大了，还得埋怨亲生爸妈嫌弃他，才把他过继出去。 这事还真不是她多想，以前他们村里就有这么一对兄弟，老大家三个闺女愣是生不出儿子，老二家的一口气生了三个儿子两个闺女，就因为是亲兄弟，把老二家的小二给过继给大房。 过继的孩子终究不如亲生的，小事上还看不出来，大事上自然还是更偏疼自己的孩子。 而被过继的孩子性子更是敏感，回到亲生爸妈身边，他也成了多余的那个，后来那孩子性子变得孤僻，在一次亲生爸妈打骂下，直接拿刀把亲生爹娘给捅了，自己也吃了老鼠药。 所以，过继这事，在他们家万万不行的。 “你个老婆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事我不管了！” 陆为民翻个身，背对着睡过去。 马秀莲啐了他一声。 爱咋咋的吧，反正都是他们老陆家的人。 次日，马秀莲起床的时候眉开眼笑的，“老头子，我昨晚梦见咱们家老三媳妇儿给我生了个大胖孙子，你小模样别提多稀罕人！” 陆为民：“嗯，要不你再睡会儿，没准还能再多梦两遍。” 整天就是瞎琢磨，做梦要是能盼来大孙子，他赖炕上不起来都行。 “你个死老头子，我说真的，那孩子长得可好看了，就是可惜了……” 不是真的。 不过这终究是个盼头。 天光大亮，陆时野将她喊起来。 “媳妇儿醒醒，咱们该出发去镇上了！” 程语楠被叫醒，迷迷糊糊的，陆时野已经在帮她穿衣服。 等两夫妻洗漱好吃完饭，马秀莲依依不舍的看着两夫妻离开，心里怅然。 不过很快她又支愣起来，楠楠去送老三，她可得帮着把观，正好出门一趟去看看衣服做出来的效果。 陆时野两夫妻直奔陆晓月家。 “你们怎么这么早来镇上？”陆晓月把人迎进门问道。 “陆时野要回部队，我来送他，要下午的火车，就过来找看看你。”程语楠说完又从包里拿出一罐肉酱，“这是我昨天自己做的，家里人尝过都觉得味道不错，特意给大姐也带过来一瓶尝尝。” 陆晓月也没跟她客气，直接将肉酱收起来。 “大姐！你工作那事，处理得怎么样了？”真不是想打听，可程语楠又禁不住好奇，主要是那个男人看她的眼神叫她觉得不爽。 “哼，李珊珊就是个没脑子的，被那个男人撺掇了几遍就回家来闹腾，这事我自然是不会妥协，而且，我已经让你大姐夫盯着了，还别说，真有点收获，那个男人可不光是骗工作那么简单。” 看来这里头还有其他的问题。 第164章 被当场抓包 程语楠跟陆时野没在这边多待，跟陆晓月说了说话就去了电影院。 程语楠还是第一次见这个年代的电影院，眼前的是一排红色的砖瓦房，旁边挂着一块牌子，写着：红枫县电影院。 在左手边挂着个小黑板，上面写着电影的名字以及开场和结束的时间。 电影要十点才开场，前面开着个方正的小窗口，电影院门口已经有不少人在排队买票。 陆时野走过去排着队，程语楠站在旁边等，这时候旁边角落传来一个裹着头巾压低声音喊她声音，“同志，小同志，要不要花生瓜子爆米花？汽水只要两毛钱，等会儿出来退瓶子一毛，要不要？” 程语楠没想到对方这么大胆，看了眼斜对面十几米处，还有个人探头探脑的观察周围，就知道，这是合伙做生意。 有人望风，有人售卖。 一旦遇到红袖章，他们还能及时撤退。 果然，管控的再严，也会在压迫下找到谋生的手段。 别看他们的小本生意，等改革的春风吹起来，他们这些绝对是第一批富起来的人。 因为他们尝到投机倒把的好处，知道做生意来钱快，比那个空有铁饭碗的名头强多了。 程语楠正打算拒绝，毕竟她带了果脯，还特意从空间里拿出一包自己炒的瓜子。 真不是她吹，她自己炒出来的瓜子可比他们炒的香多了。 没等她拒绝，就见陆时野神情冷肃的走过来。 小商贩见过不少人，可像他这样骇人又冷冽的男人真的没有，顿时心里犯怵，连身子都矮了一截，自觉的往后退了半步。 大有不对劲就跑的架势。 “那个……那个同志，你，你要不要给你对象买点零嘴？花生瓜子汽水，不贵都是两毛钱一份，量大味道好，绝对吃起来喷香。” 陆时野蹙了蹙眉头，纠正道：“不是对象是爱人，这是我媳妇儿，每样给我来两份。” 说完掏钱。 干脆爽利。 “诶诶好！”小商贩才不管他们是处对象还是刚结婚，只要能赚钱就行。 就是可惜了这么朵鲜花…… 麻溜的拿出报纸给两人装了两份花生瓜子，又从篮子里拿出两瓶汽水。 “汽水瓶能退，等你们出来再找我就行。” 说完也不管他们，赶紧去物色下一个客户。 电影开场前可是他最好的生意场，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对客户。 看着他在人群里穿梭，那张嘴吧吧的，能说会道。 程语楠都感叹，这小伙子要是放后世，妥妥的销冠。 死的都快被说活了，夸人都能夸在心坎上，女人听了心花怒放，男人听了身心愉悦，可不就甘心掏钱。 果然，任何时代都不缺人才。 不过别看卖东西简单，那绝对得胆大心细，还得有团伙，不然单凭一个人，怕是只有被抓的份。 这个年代投机倒把可是重罪，以前她就听说过，村里有个专门给生产队放羊的，家里孩子得了重病，没办法才偷了羊卖钱，后来怕被发现投机倒把，薅生产队羊毛，等派出所同志去抓人，对方早就用绳子吊死了。 可见罪名有多重。 好在她有空间，不然她也不敢单独往火车站饭店那边跑。 不过既然都过来了，等会儿去送陆时野时，顺便再过去送趟菜，也看看她拓展的药膏事业。 “媳妇儿，还有十分钟电影就开场了，咱们进去吧。” “啊好！” 两个人往里面走，放映厅里面黑漆漆的，陆时野时不时担心她，就得往后看她一眼。 程语楠看着他暖心的举动，主动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指。 手指交握的瞬间，陆时野勾起，两人十指紧扣，找好位置坐下来。 程语楠挣了挣，可惜没挣开。 俯身贴耳，低语道：“放手。” 陆时野哪儿舍得松手，相反还把她的手握的更紧，“媳妇儿放心，不会被人发现。” 发现了也不怕，反正他们都是夫妻了。 “媳妇儿渴不渴？来先喝点汽水。”将身旁的汽水递给她一瓶，还贴心的将瓶盖打开。 程语楠一只手接过来，喝了一口。 说真的，这汽水真不咋样，主要是水果没她空间里水果新鲜，味道也没有空间里的好。 不过跟后世那些添加了防腐剂跟各种色素唐晶比，更原汁原味儿。 进场的人都坐好。 电影开始了！ 或许是这年代没什么娱乐的项目，所以看电影的人还真不少。 原本以为看不进去，毕竟都是黑白老胶片的电影，没有现代那么多色彩跟炫丽的打斗，可静心看下来，还别有一番味道。 程语楠边喝汽水边看，连什么时候汽水在陆时野手中都不知道。 正打算偏过头继续看，就见陆时野贴耳过来小声道： “喝太多一会儿容易去茅房。” 这话没错，程语楠放弃喝汽水的打算。 “来，再吃点爆米花跟花生，闻着还不错。” 程语楠扬扬被他握住的手，“你这样让我怎么剥？” 这狗男人还握上瘾了。 “咳咳！”陆时野干咳两声，才将手放开，“刚才……握的太舒服忘记了！你先吃爆米花，我来剥花生！” 有人免费帮忙，她自然乐的成全。 陆时野安静的剥着花生，程语楠捻起一颗吃进嘴里，是很普通的盐水花生，好在煮的恰到好处，吃起来还行。 自己吃了两颗，便自觉地拿了一颗放到陆时野唇边，“要不要吃？” 放映厅里没人交谈，所以说话的时候就得压低声音，又怕对方听不到，身子自然地就挨得近。 软软糯糯的声音喷洒在陆时野耳廓，他下颚线骤然紧绷，鬼使神又把花生吃进嘴里。 舌尖轻卷她白嫩的手指上，那股酥麻瞬间如电流一般让两人都呆愣住。 程语楠快速的手回手，脸颊红彤彤像是散发着诱人香味儿，身体更是噼里啪啦像烟花炸开，滚烫灼人。 陆时野勾了勾唇角，莞尔笑道：“味道很好。” 程语楠嗔他一眼，仗着放映厅里黑黑，狗男人有些藏不住本性。 接下来程语楠都专心的看着影片，偶尔往自己嘴里塞颗花生米，正专心的看着，突然从身后照进来一道手电筒的白光。 “哒哒哒”一阵奇快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呵斥，“干什么呢！说你们呢，坐在前排的两个人，你们在干什么……” 这一声呵斥，直接在整个放映厅炸开，被直射的人，全都半眯起眼睛，而程语楠的眼前，也被男人宽大的手掌遮挡住。 等慢慢适应了那道强烈的光，程语楠才伸手将眼前的手掌挪开。 就见一个带着红袖章，另外一个可能是放映厅的工作人员，一脸怒容，大步流星般朝着他们这边…… 不对，是朝着他们前排位置的两个人走过去。 在一看你两个人，程语楠乐了，没想到居然是他们，这下有好戏看了。 第165章 自我感动 程语楠是万万没想到，坐在他们前排的两个人，居然会是孙博文跟李珊珊。 这下可真是热闹了！ 刚才因为放映厅太黑，她也不好一直盯着人打量，还真没想到会碰到熟人，不过都碰到了，程语楠就乐得看戏。 照她大姐的意思，这两天李珊珊回家可没钱折腾着要工作。 她真是不明白了，这李珊珊哪儿来的那么大脸。 如果是大姐没接手这工作之前，她跟她妈讨要，那绝对没人过问。 毕竟那是她妈的东西，她爱给谁就给谁。 可现在这工作是她大姐的，大姐又上了这么多年的班，每个月的工资一点也没少给婆婆，那现在再跟她要，就有点太欺负人了。 不过那个孙博文可真是斯文败类，刚才她都看到他的手从李珊珊的衣服里拿出来，而李珊珊正满脸通红，一脸媚色，唇瓣也红润润的。 啧啧啧！这两个人可真是热情似火。 周围那么多人呢，怎么就不能克制点，而且…… 看李珊珊那副模样，没准…… 唉！ 果然，这恋爱脑的女人要不得。 这个年头一个乱搞男女关系的帽子扣下来，男人倒是容易摘出来，女人可就…… 那个胖乎乎胳膊上箍着红袖章的大妈，叉着腰，虎着脸，一脸凶神恶煞，冲两个人张口就质问道：“怎么回事？电影院里也敢亲嘴耍流氓，就是你，你这个姑娘，多大的人了，怎么能这么不检点，看到男人好看就往身上扑，你看看，这位男同志的衣服都被你撕巴拧烂了，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不知检点到处发骚的贱货。” “噼啪！”旁边站着的瘦高女人，冲过来狠狠甩了李珊珊两巴掌。 “小贱蹄子，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下贱骚浪的女人。 这里是公共场所，你仗着大家都看不清，居然在男同志身上为所欲为。 我打手电筒的时候看得一清二楚，你整个人都趴在了男同志怀里，手还在男人腿上乱摸，你想做什么？当众耍流氓嘛！” “小贱蹄子，看看你乱糟糟的头发，还有红透的嘴唇，分明就是跟男人亲嘴了，你别想抵赖。” “我……我没有，我没扑他怀里，我也没摸，摸他腿，我……我就是东西掉了，刚才想趴下捡起来，真的，我真的只是捡东西……” 李珊珊捂着脸。 错愕的模样，显然才刚回过神来。 确切地说，她刚才真是被打懵了！ 她没想到会被抓，而且，就算刚才他们有亲嘴，那也绝对不能承认！ 再说，她刚才的口红掉了，那可是过年的时候，她大嫂……陆晓月去友谊商店买给她的，花了五块八毛钱呢！ 她一直舍不得用，宝贝的收着，今天孙博文约她出来看电影，她着急忙慌的就放在了包里带出来。 她刚才有些口渴，孙博文给她递水的时候不小心将包给弄到地上。 包里东西不多，就那根口红贵重，恰巧掉出来滚在地上，她俯下身子捡东西，头自然地挨近孙博文的腿，那姿势在别人看来，就像是她趴在男人膝盖上摸对方腿。 极度暧昧。 至于她的嘴唇，刚才真没亲！她那是被蚊子叮了，所以才会擦口红遮掩一下。 没想到，居然被当众指正被男人给亲的。 她冤枉，她真是太冤枉了。 虽然他们在小树林没少亲，可刚才孙博文朝她伸手，她只顾着慌乱跟刺激了，真没有亲。 “捡东西用得着趴男人腿上，还死赖着不起来？我看这女人打扮的妖妖艳艳的，分明是想勾男人。” “哎呦，那不是比那妓院里的女表子还骚浪，果真是贱货，真给咱们女人丢脸。” “捡东西还用得着跟男人亲嘴？我真是头回听说，呵呵。” 周围看电影的人也顾不上看了，毕竟枯燥的电影剧情，哪里有现实版的桃色新闻好看。 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在李珊珊身上，女人们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恶心肮脏的东西，男人的眼神就大胆多了，有火热的，又玩味儿的，还有猥琐下流的，恨不得将李珊珊给看透扒光…… 总之，这么多的眼神落在李珊珊身上，让她又羞又恼又厌又恨。 这些人，这些人都不知道真相，怎么能胡说八道编排她！ 越想越委屈，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我真的只是捡东西，我没亲嘴，我嘴巴红也是擦了口红的缘故，不信我擦干净。” 李珊珊抬起手背就把嘴唇上的口红给擦了个干净，不过因为用的力气大，倒是让她的嘴更红了。 “呵呵！就算擦口红，也不一定没亲嘴。” “就是，反正这女人不检点，还趴男人身上，就是耍流氓。” “我还头回见女流氓，啧啧。” 李珊珊急红了眼，看旁边的孙博文半句都替自己解释抬脚踢了踢他的腿，“孙博文你说话啊！” 她又不傻。 这要是被扣上乱搞男女关系，还当众耍流氓，别说她的名声，没准立马就被送去农场改造，甚至被关进派出所，然后木仓毙。 她不要，她不想死。 “说……说什么？”孙博文一副也被吓到慌神的模样。 李珊珊哭着跺脚，“当然是跟他们说，我没摸……摸你大腿，也没跟你亲嘴！我们就是单纯地处对象，然后来看个电影，什么都没干。” 孙博文眼看着她已经慌乱到六神无主，见火候差不多了，这才一副心疼又义正言辞地站起来。 “两位大姐你们真是误会了，李珊珊同志是我对象，她刚才真没对我耍流氓，我们什么都没做，呐你们看……” 说完，弯腰从他座位下面找就了那根口红。 “我对象真是想捡这个口红，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两位大姐，因为角度的关系，你们肯定是看错眼了！再说，我跟我对象马上要定亲了，到时候一准给你们送喜糖。 也怪我，刚才珊珊捡东西，我帮忙就好了，也不会引起这么大误会，各位同志，抱歉啊，还打扰了你们看电影，真是对不住。” 孙博文可真是能屈能伸，为了帮李珊珊洗脱罪名，又点头又哈腰地道歉，看起来真是极力为对象开口，甚至连口气都带着讨好跟卑微。 这不，李珊珊那个蠢货就感动得热泪盈眶，看着孙博文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孙博文眼含温柔地看着她，像是在说，“珊珊别怕，有我保护你，肯定不让你受到伤害。” 李珊珊点点头算是回应。 “啧啧！这李珊珊可真够蠢的！” 陆时野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别开口。 看两个人演戏怪爽的。 第166章 闹腾 “原来他们两个人在处对象啊！可处对象也该注意行为举止，大庭广众之下像什么样子。” “就是，捡东西也该注意分寸，看看，就那动作都快趴男人腿上了，这要是被其他人看见，肯定也会想歪！” “歪？！你歪想到哪儿去了？不会是以为他们在……嘿嘿……”露出几声猥琐的淫笑。 “我说你差不多的了，瞎想什么呢？再怎么说，我得先回家去了炕上再……” “别别，小点声，难道你们也想被抓！” 眼看着几个人越说越带颜色，有人出声立马提醒道。 “哎呦！既然能做还不让人说！照我说，捡东西都是借口，没准就是那个女人想勾引男人，才会……大庭广众下做出那样的事。” “就是，像这种坏分子，就该抓起来挂破鞋游街。” “没错没错，开会批斗她！” 那边的几个二流子一样的小青年，出言羞辱，说话更是毫无顾忌。 李珊珊已经面无人色，两手搅动着裙角，吓得像风中的小白花，瑟瑟发抖。 孙博文立马挺身，把李珊珊护到身后，对着那边的几个人低斥道：“你们胡说些什么，我们真没做什么越轨的事，珊珊也是清白的，两位大姐，我们真的是马上要定亲结婚了，珊珊你说话！” “嗯！是真的！我们是快……定亲了！”李珊珊这会儿满眼满心都是孙博文，觉得他就是自己的盖世英雄，专门来救她的，自然是他怎么说，她就怎么认。 “真的要定亲？不是故意糊弄我们吧？”两位大妈被眼前儒雅的男人喊大姐，心里别提多美呢，两人对视一眼，就有了放过他们的念头。 “怎么会，我们肯定是要结婚的。” “哎呦，看来真是咱们误会小两口了！” “看这事闹的……” 看着两个人松了口，孙博文立马拉着李珊珊，“珊珊，你也说两句。” “对，我们快要结婚了！” 不然呢？她还能怎么说？ 她现在要是敢说他们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方，那现在就会被定成流氓罪。 况且，刚刚孙博文挺身而出，一心护着她，她觉得也没什么可犹豫的。 就是工作这个事，怕是回家还得好好闹腾。 毕竟孙博文他妈要的可是有正式工作的儿媳妇。 “哎呦，既然是这样，那先说一下你们两家的地址，这两天我们还得过去核实婚事，还有……”噼里啪啦还是把两个人一顿训斥，唾沫星子大多朝着李珊珊喷，众人也看得津津有味。 期间，李珊珊只耷拉着脑袋，而孙博文那单薄的身子却一直挡在她面前。 训斥了二十多分钟，才道：“行了，既然认识到错误，你们就约束好自己的行为举止，以后可不能再做出让人误会的动作，明白嘛？” 李珊珊指甲都快掐进肉里。 虽然两个人没明着训斥她，可李珊珊还是觉得丢尽脸面。 好不容易两个大妈走了，李珊珊也待不下去了，都这样了还怎么待！ 再说，她更怕那两个大妈反悔，在跑过来再找她麻烦。 两个人灰溜溜地走了，整个放映厅都还在小声议论。 “我才不相信那两个人什么都没做，要我说还是那个女人下贱，肯定是故意捡东西想勾引那男同志。” “嘿，没准两个人都亲嘴了！你看她那小嘴……” “那女人一看就很风骚，没准私底下人家早就睡到一张炕上去，不然哪儿能这么大胆，大庭广众之下就……” “我家就住在那个女人前头，她叫李珊珊，家里还有……说什么要结婚了根本就是放屁，我跟你们说啊……” 噼里啪啦，将李家几口人，都在哪个单位上班全都说了一遍。 这年头娱乐本就不多，谁家有点风吹草动周边的邻居都会一清二楚，更何况上次李珊珊大吵大闹地跟陆晓月要工作。 这么大的事，邻居之间早就传遍了，他们都好几回碰到那男人送李珊珊回家。 碰到这么个糟心事，程语楠两口子也没了再看电影的心思。 “等会儿过去拿行李，我们再提醒提醒大姐吧。”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李珊珊，你说她蠢吧，还没那么蠢，可今天闹腾这么一出，她的名声怕是毁了。 如果她不嫁给孙博文，那以后也没人敢娶了。 毕竟，谁家乐意娶回个破鞋！ 虽说这事判定是误会，可刚才孙博文挺身而出，又当众说了两个人要结婚的事。 关键她蠢的把他们家地址说出来，不管怎么样，红袖章都不会错过这次上门找茬的机会。 是破财消灾？还是赶紧结婚？ 只要李珊珊走投无路不得不嫁，那不就被孙家遏住了脖子，随意他们拿捏。 不得不说孙家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嗯，也不知道李家怎么教出这样的闺女。” 以前陆时野还觉得大姐嫁的好。 不光嫁进了镇上，婆婆还把工作让给她，再加上李家人口简单，只要不出大岔子，大姐都能快活的过一辈子。 可现在看来，李家有这么个又蠢又自私的极品小姑子。 再加上李家二老偏疼她，大姐在李家怕是没少受憋屈。 “快中午了，走，带你去吃东西。”陆时野伸手想揉两下程语楠脑袋，又一想这是在外面，这才讪讪地放下手。 程语楠冲他笑了笑，在身侧，握了一下他的手，以示安慰。 陆时野两个人在国营饭店吃了饭，程语楠见时间差不多了，两个人就回了陆晓月家。 刚进他们家门，就听见屋里传来一通哭声。 陆晓月正在院子里，冲那屋翻个白眼，就赶紧带着程语楠两夫妻回屋。 “你说说，这李珊珊脑子是不是装的都是屎，她刚才回家就说要跟孙博文结婚，还说要我赶紧把工作腾出来给她！ 呸！她想得倒美！一不给钱，二不分青红皂白就跟我要工作，美死她！ 刚才还哭闹着不给工作她就撞死，我算是看明白了，她哪里是自己死，是特意来逼死我呢！” 陆晓月也气。 这个李珊珊又懒有馋，这么大了连厨房都没进去过，婆婆更是疼得没边，就这样的真嫁了人，没准婆家三天就能送回来。 就孙博文那家子精明人，没准工作骗到手，转头就能把她赶回家，可她现在回家就闹腾作死，她真的快烦死了。 第167章 工作旁落 两个人正聊着，突然听见主屋那边的房门被大力地推开。 李珊珊臭着一张脸抬着下巴道：“陆晓月，你怎么心这么黑呢！我可是你亲小姑子，我哥的是妹妹，你就忍心这么看着我的名声坏了，最后嫁不出去也不把工作让给我？” 陆晓月能忍是不假，可她是陆家的老大，背后有个村长爹，在村里就没怕过谁。 她嫁进李家后，李父李母对她也还行，虽说头胎生的是个闺女，可他们也没说难听的话，后来生了扬扬，不仅给了她工作，还帮她照顾孩子。 说真的，她是感激李家父母付出的。 可她也同样给予了极大的孝心。 就是对于刁蛮的小姑子她也没指责过。 刚开始她还隐晦地跟李母提一下管教李珊珊的事，可是看李母根本没放在心上，她也就不当这个恶人。 这么多年，她一直忍。 可现在的她不想忍，也不愿意忍了。 李珊珊当着她娘家人的面都敢这么质问她，甚至半点都不尊重她，她觉得这不光是李珊珊自己的态度，也是李母的态度。 一再地试探她的底线，这是打量着她真的离了她李家不能活。 可她忘记了！ 她每天除了上班做饭做家务带孩子，还要照顾一家老小。 “李珊珊，你的名声是我给你坏的？别人处对象都没事，怎么到你就名声都没了呢，你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还想诬赖别人。” 陆晓月接着又道：“既然觉得我心黑，你就把我这么多年给你的零花钱，还有花在你身上的布票先还了。” “你，你凭什么跟我眼前，那都是你拿我妈的工作挣来的钱，给我花有什么错！”李珊珊才不感激呢。 她向来有自己的脾气，还觉得每个月给她零花钱太少了呢！ “妈！您也是这样认为的？”陆晓月歪了下脑袋，看着身后的李母问道。 李母的目光有些躲闪，“那个……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都好商量，晓月啊！你是做大嫂的，你看你妹妹她铁了心想嫁给孙博文，孙博文那个妈又必须要求珊珊有个工作，要不……等你妹妹嫁过去，再让她把工作让给你，你看这样行不行？” 至于珊珊会不会再把工作还回来…… 她太了解自己的闺女了，想要她还工作根本就是肉包子打狗，根本不可能。 不过老大家的都嫁来他们家这么多年了孩子都生了俩，工作的事以后再慢慢想办法呗，反正他们家就保国一个儿子，将来还不都是属于他的。 一家人，不用计较这么多。 李母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这也是她能想出来的最好的方法了。 陆晓月冷笑，嘲讽道：“妈，您说这话自己不觉得可笑嘛，你见过进了狗肚子的东西还能再吐出来的！” 甭管平时她对李母多好，多孝顺，重要的时候，他们还是会果断地选择站在自家孩子那边。 虽然知道这是人之常情，可陆晓月就是觉得憋屈，觉得心寒。 李珊珊气红了眼，“陆晓月，你怎么能骂我！” “我为什么不能骂你，都说长嫂如母，你可有半点把我当成你嫂子？” 陆晓月扭头继续开口，“妈，我还是那句话，一给我钱，二，别再肖想我的工作，这样的话咱们还是和和气气一家人，可要是您也觉得我该把工作交给李珊珊……行，我给！谁叫这工作是您的呢！ 不过以后您跟爸的养老钱也得李珊珊出一份，就照我的来，一个月给二十块钱。” 李珊珊一听陆晓月居然肯点头，差点激动地跳起来，完全忽略掉养老的问题。 她爸妈又不是没儿子，凭啥要她出嫁女来养！ 到时候她出去哭诉一番，就是唾沫星子都能把她陆晓月淹死。 “妈，那本来就是您的工作，您快点答应啊！” 李母有些为难。 她虽然偏心闺女，可她跟老头子哪儿能真让闺女跟女婿养老？ 再说，她太清楚了，自家这个孽障可靠不太住。 李珊珊见李母犹豫不决，生怕他们再反悔，赶紧拍胸脯保证道：“妈您可是最疼我的，不就是每个月给您二十块钱嘛，我肯定说到做到。” 李母一咬牙，“行！就把工作给你！” 李珊珊得意地抬头，下巴都差点撅到天上，“行了，咱妈都答应了，明天咱们就去把工作办好交接！” 失望吗？ 陆晓月觉得应该算是预料之中吧。 如果是公公在家，没准还能让婆婆认清楚现实，可婆婆明显被李珊珊忽悠得拎不清了，她说再有也没用。 “行，明天我就跟你去交接，不过办之前，你得先写个赡养费字据，不然我信不过你！” 李珊珊完全没在怕的，“写就写，不就是写个字据嘛！有什么好怕的！” 反正她妈也不会要她的钱。 李珊珊跑回屋里，很快拿着张字据出来。 陆晓月还特意让她摁了手印。 李珊珊转头就抱住李母的胳膊撒娇，“妈，您对我怎么这么好呢，您等着，我这就去给您做饭。” 李母摸摸她的脑袋，“你个傻孩子，你是我闺女，妈还能不疼你！” 李珊珊冲陆晓月得意地甩个脸子。 “大姐……”陆时野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森寒，哪怕他站在陆晓月身后，李珊珊都能感觉到那股汹涌而来的寒意，硬是害她打个寒颤。 程语楠也握住陆晓月的手，“大姐你别怕，其实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没了工作，省得以后整天被人拿捏。 要是心情不好咱们就回家，有咱们一口吃的，就少不了你跟孩子们一口吃的！我们陆家还养得起。” 陆晓月感动不已。 她没想到老三媳妇儿会给自己撑腰。 “行，那我收拾下衣服，带着扬扬一块回家待两天。” 反正工作都丢了，她还在家里当老黄牛看小人得志嘛。 陆晓月也是干脆果决的人，既然决定了就回房间收拾东西。 “大姐你在家收拾，我先送时野去火车站。” “行，你们去吧，路上慢点。” 路上，程语楠揪着陆时野腰间的衣服，坐在后车座上。 “陆时野，我还挺佩服大姐的！其实她早就看透了李母，知道这工作早晚都得落在李珊珊手里，让她签下一份协议。 不过你放心，我现在在裁缝店上班，等有机会，肯定帮大姐再找份工作。” 其实程语楠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以后她做了成衣肯定得开成衣店，公社有了成衣店可不得再招工，她给大姐要个编制岗位不过分吧。 不过说这个还太早，等成做出来试试水才能跟庄向南提这件事。 第168章 路遇小偷反敲诈 陆时野也在想这事。 李家父母心疼自己的孩子，这无可厚非，毕竟谁家的孩子谁家疼。 虽然李家父母一般，可李保国这个姐夫当得还算称职。 对大姐很尊敬，两夫妻处得也很好，从来没因为大姐是农村人就看不起她。 就连大姐第一胎生的是闺女，李保国也在他爸妈面前说了不少的好话。 所以，这个家里，想和和睦睦，男人起决定性作用。 相信，大姐今天把工作让出来，也是不想让大姐夫为难。 毕竟一个是他亲妈，一个是他亲妹妹，这边又是他媳妇儿，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其实说起来把工作还回去挺好的。 供销社售货员的工作确实体面，待遇也好，一个月能有三十二块钱工资。 可大姐每个月交给她婆婆二十块钱，还得给李珊珊两块，实际能到她手里的只有十块钱。 这十块钱又有几分钱是花在她跟孩子身上的？ 倒不如把工作还回去，换成李珊珊往家里交二十块，等以后往两位老人那边交养老钱时，他们还能少拿一点。 再有一个，大姐在那个家里也能抬头挺胸地做人。 程语楠将陆时野送上火车，看着火车驶离，程语楠心底空落落的。 果然，习惯真是太可怕了。 才几天啊，她已经适应了陆时野在身边的日子。 不过她也伤心太久，依着陆时野那副猴急的样子，她怕是过些日子就能去随军了，到时候两个人待在一起的时间就更久了。 程语楠想好了，心情也就恢复过来。 既然来了，肯定是再赚一笔回去。 程语楠左拐右拐，想找个没人的地方。 谁知道就有不长眼的人过来找抽。 程语楠只觉得身侧一动，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偷了她的钱就要跑。 这小偷一看就是惯犯，偷东西手法娴熟，逃跑策略也是熟门熟路，应该是她从火车站出来就盯上她了。 啧啧！怪她太不警惕了。 程语楠好久没跟人动手了，正好今天手痒，找人练练手。 抬脚，追上去。 那小偷显然没料到程语楠居然这么快发现，还敢追上来。 不过发现了也没停撒丫子继续狂奔，还便把手边能摸到的东西往后扔，想阻止程语楠。 程语楠木着脸，侧身躲开，眼看着前面就是个死胡同，小偷停下来，程语楠也追上来。 “偷了我的东西还敢跑，胆子倒是挺肥。” 男人狰狞着冷笑一声，“老子借你几个钱花花，用得着你这么大惊小怪嘛，小丫头有些不识相，居然不知死活追过来。” 程语楠冷眼看着他，“行啊！我里面有三十六块钱，你帮我保管了……”程语楠伸出胳膊，看看手腕上的表。 “四五六……六分钟，一分钟一块钱，就六块钱吧，所以你现在一共要给我四十二块钱。” “你抢劫啊！我哪儿有……”小偷急眼了，立马目露凶光地吆喝道。 “抢劫这活儿我可没你熟，毕竟，我是好人，干不出这么龌龊的事。”程语楠说得云淡风轻。 男人面目瞬间变得狰狞，“死丫头，别给脸不要脸，老子出来混的，你要是把我惹急了，老子可就不客气了！” “不客气？”程语楠云淡风轻的表情，刹那变得森冷，“我倒是要看看你要怎么不客气！” 说完直接冲着男人挥起拳头。 男人没想到，程语楠不仅能被吓到，还敢先动手，等他回过神来，拳头已经近在眼前，“哐当”一声，拳头结结实实打在男人脸上。 这一下程语楠用的力道可不轻，男人的脸被打偏，嘴角立马挂了血。 紧跟着又是两拳落下，抬脚踢在男人的裆部，眼瞅着男人两条腿扭成了麻花，捂着倒在地上。 “怎么样？我说了姑奶奶的钱不好拿，现在觉得滋味如何？” “姑，姑奶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我把钱还给你！”哆嗦着从兜里将刚到手还没捂热乎的钱掏出来。 “我说了，我的钱不好拿，要算利息，所以，你还给我的钱……少了！” 男人：“……” 呜呜呜！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他可是小偷，小偷，现在不仅要把钱还回去，还得再搭上呢！ 可不给行吗？ 看一眼面前的女罗刹，他要是敢说不还，怕是这个女人能再给他两脚。 太难了！ 这年头，当小偷难，当个会偷钱成功跑路的小偷更难。 “那个……姑奶奶，我这身上没钱了，只有两块！” 程语楠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不给也行，我现在就废了你的手，反而留着也是做坏事，干脆断了省事！” 程语楠抬脚就冲着男人的手腕碾下去，一股钻心般的疼痛，让男人直抽抽。 太疼了，真是太疼了。 “姑奶奶饶命饶命，我给，我这就给……” 从衣服里面的暗兜里又掏出来六块钱，放在了程语楠面前。 “嗯，看起来是个懂事的，不过……” 抬起一脚，直接踢在男人的脑袋上，把人踢晕后，她还得留下赚钱呢，出去在街上拉个人，告诉对方是小偷，直接个了一块钱，让他去通知派出所。 一块好啊！ 他好几天都不一定赚到一块钱，当即没二话就跑去喊人。 做完事，程语楠拍拍手，进了空间给自己换装，再出来又成了传闻中的黑胖。 找了两个挑工，今天只送菜，鸡蛋没来得及捡。 等他们到饭店门口，就碰到了梁龙。 梁龙淡淡地看了他两眼，没多少热情。 人家妹妹都结婚了，他再热情也没机会了。 唉！ 主要是最近他都被苏云缠着，他们还一块去看了场电影，有些分不出心神来想别的。 其实说起来他对苏云…… 算了，他家里人都不会同意的。 先照着规矩将菜送去后院，结算完钱。 梁龙神色有点落寞，“你妹妹她……还好吧？” “嗯挺好的，已经跟我妹夫去随军了，没准过年的时候，就能怀上，明年给我生个大胖外甥。” 梁龙觉得自己就是在自虐。 没事瞎打听个什么劲儿，现在好了，又被扎了一刀。 梁龙没心情再跟她废话，扭头就走了。 反而是王翠芳，听说程语楠过来，笑脸相迎地走出来。 第169章 不会冒险 “黑胖啊！你妹妹她真随军去了？那她走了，你们家那个药膏还能弄出来吗？”王翠芳这几天真真是春风得意，走路都带风的。 上次她把药膏拿给两个嫂子跟家里的小姑子，才过了几天啊，大嫂脸上的斑明显减轻了，而且连蜡黄的皮肤都白了一个度。 因为被大哥夸奖了，她大嫂为了感谢她，还特意给送她一块丝巾。 二嫂也是，给了她送了一块肉，虽说他们家不缺肉，可那都是两个嫂子对她的感谢，她自然开心地收下了。 关键，现在两个嫂子对她的态度，别提多和蔼了。 再有一个家里的小姑子。 当年她嫁给梁大虎的时候，他们家还不像现在这样好，所以梁大虎一家是没怎么看上她的。 她那个小姑子对她更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甚至还把她的朋友介绍给她哥。 因为这事，这么多年他们跟小姑子一家相处得不太好。 就因为一盒药膏，那小姑子居然主动这当年的事跟她道歉了，她这颗心，别提多美。 还有一个。 虽说他们家三口人都能拿工资，可她一个药膏加了一块钱，卖出去三盒就赚了三块钱。 三块钱啊！ 这还是给家人的友情价，她要是卖给其他人，肯定能赚更多。 而且因为有了大嫂这个活招牌，现在她的同事已经有好几个人跟她打听药膏的事。 开始大嫂还藏着掖着，毕竟这么好的事，她可不想被其他人都知道，到时候都用了美白膏，就凸现不出她的变化来。 她可以把这药膏再拿给大嫂，只要大嫂能从中得了利益，想大嫂不心动都难。 谁还嫌赚钱扎手啊！ 所以，她前几天有去了趟大哥家里，跟大嫂商量卖药膏的事，知道一盒药膏居然能赚一块钱，她娘家大嫂当场就答应了。 主要是她那边认识的同事不少，已经有三十多个人打听了，而且越来越多，说明这生意能做。 关键他们就转个手的功夫，就能赚十几二十块钱，傻子也知道不要错过这个赚钱的机会。 两个人商量的时候，恰巧又被家里二嫂撞上，然后，…… 三个人一商量，直接决定拿货，到时候卖出去赚了利益平分。 三个人都商量好了，所以她知道黑胖过来了，光速地过来拦人。 “不瞒你说啊，我这……上次我把药膏拿回娘家，我两个嫂子用完后，好些人都想买，所以……你看这次能不能多拿点药膏给我？”王翠芳觉得，要赚钱就免不得跟人家长期打交道，既然要打交道就得说了实话，不然人家也不可能放心把药膏给她。 程语楠知道自己的药膏好用，只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能得到认可。 她在这边没人脉，所以只能慢慢发展。 既然王翠芳有人脉，把药膏拿给她也是一样。 关键一点，她这药膏的成本价太低了，低到忽略不计。 所以她自然是答应。 “王婶子，咱们都这么熟了，我也不跟你来虚的，这药膏我自己就能做。” 王翠芳简直太惊喜了，“真的？你真能自己做出来？” “那当然，我才是我们家长子，毕竟……那是我们祖传的药方，自然是要留给我！” 王翠芳怀疑地看着他，“你不会忽悠我吧？既然是你们家祖传的？你自己还会做，那你怎么不自己先用上？” 程语楠：“……”大意了！ 她把自己搞这么黑，也不怪别人怀疑。 可她要是变白了，那不就暴露了嘛。 “咳咳！”程语楠一本正经的胡诌道：“我保证做出来的跟我妹妹做的一模一样，我之所以不用，自然是有原因的，王婶子您不知道，之前我也白，可就是太白太扎眼了，所以周围的邻居都说我像小白脸，不够男人。 我妈这不是想给我说个媳妇儿嘛，我就想着，既然大家都觉得我像小白脸，就把自己晒黑点，黑了健康，女方也不会再嫌弃不是。” 王翠芳勉强能接受这个说法。 “不过你这也晒得太黑了，都快成煤球了，我说黑胖啊，有些姑娘就喜欢小白脸，你要不就别再晒了，擦两天药膏，好歹把皮肤缓和缓和。” 就他现在这模样，大晚上走夜路，人家没准以为这人不长脸。 你想想，大半夜的看着个人没长脸，咧嘴就是一口大白牙。 咦～那得多瘆人。 “嗯嗯，婶子放心吧，那个……咱们来说说药膏的事，您也知道，我这药膏都分好几种效果，所以，您看看要哪几种？都要多少瓶？我也好提早给准备。” 程语楠赶紧扯开话题。 不过下次对自己的脸下手的时候稍微轻一点，毕竟……现在这模样确实看着有那么点黑。 “这个我早就想到了，来来来，这是我之前统计出来的，你就照着上面的准备就行了。”王翠芳利索地从怀里拿出一张纸，上面记录的特别全面，美白的，淡斑的，去黄的，消除痘印的，还有两个着重画出来。 而且每一个都是需要五六十瓶，连程语楠都感叹王翠芳的业务能力强。 她都还没问过自己呢，不仅把每个人需要的种类统计出来，还做了分类。 不得不说，王翠芳这人胆大心细，能处。 “这两个是……”程语楠的手指落在被画出来的两个人上面问道。 “这两个比较特殊，我听我大嫂的意思是，这两个人是一个下巴上有道疤，是小时候去外婆家，不小心被石头划伤的，到现在还有一条疤。 另外一个是被热水给烫伤的，也在脸上，都是大姑娘了，毁了容都不好找婆家，尤其是那个烫伤的姑娘，原先都定过亲了，男方家的人得知小姑娘毁了容，当天就去退了亲。 到现在都大半年了，那姑娘都不愿意出门，家里人也觉得愧疚，所以看了好几家医院，可惜都没什么效果。 看我拿的是中药药膏，就想让我试探着问问，如果没有……” “这个不好说，毕竟是在人姑娘脸上，最好能让我亲自过去看看，才能更好地配出药膏，不然我怕药量放的不对，反而适得其反。” 这话还真不是她吓唬人。 虽然单用白泥也能让人皮肤恢复好，可她真没打算直接拿白泥出来赚钱，主要是这东西的药效太逆天，她不敢冒险。 还有一个，她也想亲自诊治一下，毕竟学了这么久的医术，她缺少病患实践。 第170章 功劳 “这个，我暂做不了主，要不等我回去问问，如果对方答应，我再跟你回复。”王翠芳还真不敢直接点头。 那个烫伤的还好说，正是她二嫂娘家的侄女，那个脸上有疤的，可是纺织副厂长家的孩子。 她之所以揽这个事，就是想让对方欠她个人情，她家里还有个马上毕业的小闺女，等她毕业了，就想给她找个纺织厂的工作，等她把副厂长家的姑娘治好，那工作还不是手到擒来。 心里盘算得噼里啪啦响，没想到黑胖还得亲自去医治，那这功劳可就被分出去大半。 她有些为难，琢磨这事值不值得她冒险。 这事也必须慎重，如果一个不小心，让人家姑娘脸上的伤变得更严重，那就是马屁拍在马腿上了。 程语楠点头，“行，婶子你去安排就行，我先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就把你需要的药膏拿过来。” 现在陆时野回了部队，她就能随时随地的进空间，也就不担心被人看到了。 哇咔咔，她能独自霸占整个房间，还不是想干嘛就干嘛。 简直太爽了。 程语楠背着背篓离开后，王翠芳就去找梁大虎说了这件事。 梁大虎皱眉，“你怎么跑去跟她说这件事，万一被其他人知道那姑娘的身份……” 王翠芳摆摆手，“你看我像那么傻嘛，自然不会跟她说实话，不过你看这事靠谱吗？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我可是听说，副厂长家就那一个闺女，外婆家又是城里高官，她那脸还是在外家受伤，这些年可没少花钱治疗，要不是脸上有疤，没准人家能高嫁。 而且，要真成了，咱们家妞妞……” 现在那姑娘脸上带了伤，高不成低不就，反而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婆家。 所以，只要把人家姑娘的脸治好，别说一个纺织厂的女工，就是想去城里，都有可能办的到。 所以王翠芳才会将主意打到程语楠身上，希望能把那姑娘的伤治好。 梁大虎沉吟了一下，又问，“你真觉得那药膏能行？” “行不行你不是亲眼看到了嘛，你看我的脸，大嫂二嫂的脸，要是真没效果，你觉得就我大嫂那么高傲的人，她能低头求我？还会答应跟我合伙儿做药膏的生意？ 还有我那个无利不起早的二嫂，她最会算计，如果不是真看上我手里的药膏，她也不会主动掺和进来。 所以，药膏这事你就放心吧，既然那个黑胖说能医，就肯定是有效果，就算没办法完全医治好，能让疤痕变小变淡，副厂长家也会对咱们感激。” 王翠芳没见过祛疤药膏的效果，自然不敢打包票。 梁大虎挺着大肚子，深吸了一口烟，烟火那明明灭灭的光，照在他圆润肥胖的大脸上，“行，那就照你的话去做，等她明天来送药膏，你就带她上门。 不过这事你得提前跟郑家说一声，这冒昧的突然上门，反而会招惹人家厌烦。” “放心吧，郑承业家离咱们家就两条街，我亲自过去说。”王翠芳道。 “行，这事你办我放心。”梁大虎道 他对自己媳妇儿还是非常信任的。 他婆娘以前是屠宰场的，别看她一把子力气，像是没什么脑子，可他还真是靠着婆娘钻营，才有了现在的铁饭碗。 两个人商量好了，程语楠这边换好装后，蹬着自行车直奔陆晓月家。 陆晓月已经收拾好了东西，不过去李母却正抱着扬扬，坐在陆晓月面前苦口婆心地劝说。 “晓月啊！你妹妹还小不懂事，你放心，等她嫁过去，妈肯定会让她再把工作还给你！” 陆晓月有些烦躁，她婆婆这是把她当傻子哄呢。 先不说李珊珊那样自私自利的人会不会把工作还回来，就是孙家人也都不蠢。 进了他们家口袋的工作还能吐出来，做梦呢。 “妈，这话您自己信吗？”陆晓月不给她再继续开口的机会，“这事等保国回来您再跟他说吧，我弟媳儿要来接我了，正好趁着我有空，我先回娘家住两天。” 陆晓月说完拿着东西就出了院子。 有些话陆晓月不好说，可程语楠这个娘家人可以说。 “李婶子，您心疼闺女不假，可您该知道，儿媳妇嫁过来才是自家人，以前我大姐手里剩下的那点工资都做了啥，想必大家一清二楚，可工作交给李珊珊，您觉得工资还能进你们李家人的嘴吗？ 还有，扬扬他才是李家的孙子，以后这肉怕是吃不上了！唉！” 扬扬听见自己不能吃肉了，眼珠子一转，小嘴巴撅起来圆溜溜的眼睛里就挂了泪花，“奶奶，为什么扬扬以后吃不上肉了？是妈妈没钱了吗？可妈妈不是每天都会工作赚钱吗？她怎么会没钱？是奶奶把工作给姑姑了，所以妈妈赚不到钱了对吗？” 李母：“……”尴尬！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孙子说这话。 “以后姑姑也会给扬扬买肉吃的。”李母安抚宝贝大孙子。 这可是她的宝贝疙瘩。 “你撒谎，姑姑才舍不得把好吃的给我，上次我还看姑姑偷偷吃糖，想跟她要一块，她还打我的手，好疼好疼的！姑姑凶，像母夜叉，吼！”扬扬朝李母露出凶狠的表情，还做出打人的动作。 这下李母也急眼了。 平时李珊珊就会偷吃扬扬的鸡蛋羹，没想到因为一块糖，她就动手打孩子。 这，这…… “妈，扬扬放在家里我不放心，我带他一块回我娘家待两天。” 说完都不去看李母的表情，扭头就带着孩子提着她做的布料跟衣服，跟程语楠一块回村里。 因为要做衣服，李红梅这两天没去上工，马秀莲也去做衣服的人家里转悠两圈，确定他们做的衣服款式跟质量都不错，这才回了家。 “外婆，我跟妈妈来看你跟老爷了！您想不想我啊！”扬扬正在院子里拿着石头撵鸡，看到马秀莲就扑进她怀里。 “哎呦外婆的宝贝大外孙呦！外婆可想扬扬了，等着外婆给扬扬拿好吃的去。”马秀莲是真疼爱这个大外孙。 从橱柜里拿出了好几块糖果，还有两块桃酥递给扬扬。 这好东西都是程语楠他们结婚时留出来的，她一直没舍得吃呢。 第171章 反洗脑 马秀莲把扬扬哄出房间，木着脸将陆晓月喊进屋里，“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你怎么会带着扬扬回家？还要住几天？是不是跟女婿吵架了？” 大闺女出嫁后，可从来都没在家里住过，况且，她还得每天去上班，怎么可能突然提出要住两天？ 陆晓月摇摇头，“没有，我跟保国好着呢，就是老三刚走，我怕您惦记想回来住两天。” “哼！”马秀莲冷哼一声，“跟你老娘都敢撒谎了，我还能不知道你那性子，没事怎么可能回家住，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听到这里，陆晓月所有的委屈都涌上来，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马秀莲一见她这样，就知道大闺女在婆家受委屈了。 马秀莲伸手就给了闺女轻轻一小巴掌，“哭有什么用，赶紧说话，到底咋回事？” 陆晓月是见到自家亲妈觉得有了倾诉的对象，所以才没忍住。 其实真说起来，也没什么好哭的。 不就是份工作嘛，再说，那原本就不属于她，而她现在只是物归原主。 心里安慰得再好，终究是有些不甘心的，毕竟，她婆婆转手给了李珊珊。 陆晓月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马秀莲直接就炸了，在屋里暴走，“你那个婆婆脑袋瓜子是被屎糊了，忠奸好坏都分不清，好好的工作不知道留给自家人，居然给了李珊珊这个要出嫁的闺女，况且那个工作你都干了六七年了，这冷不丁又给李珊珊，她怎么能这么出尔反尔，明天我找她问问去，真有点欺负人。” 陆晓月拉住马秀莲，“妈，您也别生气，这事我也想明白了，反正工作也不属于我，给她就给她吧，以后李家也别整天拿这个工作来压我，我也乐得轻松。” “行，这事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安心在这里住着，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谁家孩子谁家疼。 前些年，大闺女在李家过的日子不怎么如意，后来生了扬扬李家人的态度这才变好，既然闺女想留她就留，反正家里也不是没地方住。 厨房里，李红梅一脸八卦地问道：“三弟妹，大姐带扬扬回来，是在镇上出啥事了吗？快跟我说说。” 李红梅那八卦的小眼神，别提多亮。 这两天在家忙活做衣服，没闲工夫找村里人闲磕牙，还真些给憋坏了。 难得大姑姐回来，还带着李家命根子，她那颗八卦的心可不就被点燃了。 “也没什么，这里是大姐的娘家，想爸妈了就回来住两天。” 李红梅撇撇嘴，信她个鬼。 不过知道从程语楠嘴里套不出话，就没继续追问，反而乐滋滋地说起她做衣服的进程。 “今天咱妈给我检查过了，说我做的衣服都好，我那匹布，再做个两天就能完成了。” “嗯，辛苦二嫂了！”程语楠低头切菜，嘴上还不忘说道。 “不辛苦不辛苦，这不是应该的嘛。”赚钱的好事，她一点都不辛苦。 “嗯，等你裁剪衣服的时候，正好让大姐用缝纫机，她那边也还有衣服没做完。” “行，你说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我没意见。”李红梅爽快地答应了。 主要是她不答应也得憋着！ 缝纫机是老三家的，人家才能做主。 把饭菜做好了，端上桌，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程语楠一直给扬扬夹菜。 这小家伙来了陆家，特别粘程语楠，很喜欢跟着她，亦步亦趋的架势。 程语楠也很有耐心，从屋里挑了本书，打算教孩子认字。 马秀莲看了就觉得特别欣慰。 老三娶回来的这媳妇儿好，不光长得漂亮性子还好，看看她耐心教导扬扬的小模样。 陆晓月原来住的那间屋子，现在老二一家在住，她跟陆时野的房间紧挨着主屋，老四在最外面一间，陆晓月母子就安排在了东侧的小偏房里。 反正住不了几天，收拾出来就能睡，大夏天的也不冷，倒也不算委屈。 一家人睡下后，程语楠闪身就进了空间。 她都好几天没进来了，这一看差点没一口气抽过去。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这么说吧。 那蔬菜区全都跟打了架一样，上面挂满了各种青菜。 半米长的豆角，饱满又成熟的芸豆，鲜红的西红柿，一条条嫩生生的黄瓜，丝瓜，还有紫色的茄子…… 他们相互勾缠，花红绿绿地在一起，耷拉简直像进了蔬菜王国。 另外一边养殖区更甭提了，之前的鸡崽子已经长成了大肥鸡，鸡生蛋，蛋生鸡，密密麻麻的挨在一起，放眼看过去全是鸡头。 要是有密集恐惧症的同志，怕是能被这场景吓死。 啥也别说了，撸起衣袖开干吧。 先将那些青菜给各自梳理出来，该摘的摘，该修剪修剪，霹雳咔嚓一通忙活，原本杂乱无章的蔬菜区，这会儿已经变得井然有序。 就是可惜了修剪下来的枝条。 统子突然冒出来，“宿主，不用可惜奥，这些都还能种，只要宿主将这些枝桠扎进土里，再浇灌点灵泉水，分分钟就能发芽开花挂果。” 程语楠没想到这土地这么牛，居然能强大到这个地步。 啥都不用说了，直接种进去呗。 哼哧哼哧，那锄头在程语楠手里都快刨出了重影，才几分钟就收拾出一块地，分成好几陇，再将菜给种下去。 “哗啦！”从灵泉那边提了水过来浇灌进去。 完工。 程语楠两手叉腰，看着被摘出来的三十多筐青菜，别提多有成就感了。 整理完这边，就该处理养殖区了。 想想那密密麻麻的鸡头，程语楠头皮一阵发紧。 “统子，有没有办法将那些鸡区分开？成年鸡放进一处养，刚下的鸡崽子放在一块！” “可以啊宿主，你可以将养殖区升级，升级后，就会比现在的区域扩大一倍，到时候你直接将成年鸡赶到另外一旁就可以了。” “升级需要什么条件？”程语楠不想问，可这么多鸡，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理。 统子顿时跳起来，“升级的条件可简单了，宿主只要一条小黄鱼兑换成积分就足够了！” 程语楠嘴角抽搐，这丫的可真是敢想。 虽然她从马成才那边弄回来不少好东西，可一条小黄鱼啊！她舍不得。 统子觉得该发挥自己的学习成果，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宿主，其实你可以这样想，养殖区升级后，能养的鸡就增多了，养的鸡多了，卖掉后就能赚更多的钱，腾出空间不光能养鸡，养猪，养鸭，养鹅，养羊，养任何动作都行，周而复始，你赚的钱都能几倍地增加，这不比一块小黄鱼要值钱，对吧？” 第172章 系统升级 程语楠都差点被小统子给说服了，不过这统子怎么突然就开窍了呢？这有点不对劲啊。 “统子，你们统界是不是也有所谓的辅导班啊，不然就你这小脑袋瓜子怎么能想出这么好的对策呢？说说，你如果说好了，没准我还真给你一条小黄鱼。” 统子差点激动的跳起来，“宿主，您想多了，我们没有辅导班，这都是你教导的好，我之所以劝您升级，全都是为了宿主好，只有升级才能解决眼前的麻烦，才能更好的钱生钱。” 关键一点，宿主有了钱，才更舍得花小金鱼养它！它也能更好的在统界混。 呜呜呜！它太不容易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它用小金库给宿主买书的事被其他统知道了，最近它都快被嘲笑死了。 所以，它必须鼓动宿主花小黄鱼，等它等级提升了，看其他统还怎么嘲笑它。 “统子，你们统子都是一样的功能吗？”程语楠半躺在床上，撑着脑袋问道。 “那怎么可能！我们统子也是分更多种的，像我是吞金，我们还有种田统，机械统，学习统，科技统，更古通今统……反正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们统子做不到的。 不是宿主，你问这个做什么？” “奥，那你们是只能凭自己升级？还是能够以物易物？” “以物易物？宿主，你不会是想……” “那个更古通今就挺不错的，要不你问问对方，我拿空间里养出来的鸡，跟他们换些东西怎么样？” 统子：“……”它能说不行嘛！ 要是宿主直接兑换来想要的东西，那以后它还怎么靠出售系统出品来吞金？ 不行，绝对不行。 它这宿主太鸡贼了。 自己想了好几天的办法，居然没用，要不…… 小统子咬咬牙：“宿主，其实……养殖区半块小金鱼的积分就能升级，要不宿主还是直接升级吧。” “三分之一小黄鱼，不然我不升级了，反正我自己有办法，也能搞定。” 统子急的跳脚，“宿主，不带这样砍价的，人家都是从脚脖子砍价，你这是连头都不给统留。” “就三分之一小黄鱼，剩下的都给我留着积分，等着我下次再兑换，而且，我还给你留十个积分，小统子这交易你不亏。” “还给我十个积分？”小统子不哭了，急切的问道。 “没错，给你十个。” “行，那咱们兑换吧。” 然后一条小黄鱼，不仅兑换了足够的积分，养殖区成功升级，还把小统子给哄乐呵了。 “呵呵！”程语楠接着又道：“小统子，你看我都白送你十个积分，你是不是该给我买个棒棒糖。” 然后…… 程语楠吃着糖去巡视她升级后的养殖区了。 还别说，养殖区升级后，总算不用再看到挤挤挨挨的鸡头了。 养殖区扩大了一倍，看着就松快多了，大肥鸡抬头挺胸的在闲逛，小鸡崽子跟成串的蚂蚱一样，跟在老母鸡身后悠闲的散步。 就是地面上那雪白的一片…… 程语楠差点以为自己眼花。 仔细辨认才看出来，之前她给挖的母鸡趴窝用的坑里，鸡蛋堆到冒尖，不光十几个窝满满当当，连那个小坡也全都是鸡蛋。 好家伙，成堆的鸡蛋，她这回是真涨见识了。 看来以后每隔三五天就得进来收一次鸡蛋，不然堆成山，看着还真挺恐怖的。 “统子，这新开辟出来的养殖区，你看看能不能直接区分成四块？” “可以宿主，八积分。” 程语楠：“不不不，统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们这统的主系统不太靠谱啊，你想啊，既然要升级，是不是该附带一份升级福利啊！像我刚才的要求，就该是福利的一种，这样我有了更完美的体验，才会积极的进行系统升级，不然升级跟没升级一样的待遇，那我自然是选择……不升级，对吧？” 统子挠挠头，突然感觉宿主说得很对是怎么回事？ “统子，我这是给你提供一个见主系统的机会，你想啊，这个升级福利主系统答应了，那会造福多少小系统跟宿主，到时候你就可以去找小系统要点好处费，这样你的小私库还不是瞬间暴涨！对吧！” 要想统子快快跑，还得给统喂点料。 统子一想这事可行啊！ “宿主，你怎么这么好呢！行，我马上行动。” 小统子就这么被忽悠走了，时间过了没五分钟，小统子精神百倍的回来了。 这丫的抖着它胖脚丫子，“宿主，主系统已经答应了，而且还当着所有小统的面夸奖我了，嘿嘿！我现在就是最靓的统。” 程语楠不走心的夸赞道：“嗯，统子你好棒棒。”接着又问：“那你捞了多少好处啊？” 统子立马捂紧小私库，它才不会告诉宿主，它刚才从其他十八个小系统身上搜刮来三十六积分呢！ “嘿嘿宿主，我来帮你划分区域，您说要多大。”统子转移话题。 程语楠砸吧两下嘴，这小统子有些小脑子了，居然不好忽悠了。 唉！等下次再薅它羊毛吧。 按照程语楠的要求，统子很快给划分出来了四部分。 一部分拿来养鸡崽子，第二部分养大肥鸡，第三部分，程语楠打算拿来养猪，那玩意儿不管是自己吃还是拿出去卖，都很值钱。 最后一部分，程语楠还没想好，想着碰到了什么小崽子就养什么。 划分好后程语楠就打算进去赶大肥鸡了。 鸡崽子长得都不大，还有恋母情结，所以，那些崽子恐怕不太好哄。 这些大肥鸡就不一样了，它们可都在空间里待过一段时间，用灵泉水来引诱它们最合适。 程语楠在中间的围栏上开了道小旁门，在门内安了好几个鸡槽子，等大肥鸡主动过来喝水，到时候不用抓自己就乖乖进了她的圈套。 心里想着不错，程语楠立马实施。 果然灵泉水一倒进水槽里，那些大肥鸡一个个就跟扫射的雷达一样，闻着味儿就往这边扑棱。 好家伙。 程语楠只感觉眼前黑压压地飞过来一片，扑棱着直接跌进水槽里，都顾不得成落汤鸡，鸡嘴一头扎进水槽咕叽咕叽地喝起来。 第173章 穷沟沟里的绝色 有第一批自然就有第二批，才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大肥鸡基本都扑腾到第二片区域。 将小旁门关紧，刚刚还围着老母鸡打转的鸡崽子，这会儿像丢失了导航的鸡晕子，在原地打起了转儿。 还有几只扑棱一声，直接倒在地上。 可能到晕都没弄明白，刚刚自家鸡妈还在跟前，怎么转头就没影儿了呢！ 程语楠看得想笑。 不过她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得赶紧捡鸡蛋。 先将之前挖好的鸡窝给掏干净。 这不掏不知道，一掏两眼冒光。 一个鸡窝都能捡三筐鸡蛋，分两次挖了十九个鸡窝，一共掏了五十七筐鸡蛋。 至于散在外头的，她真的捡不动了。幸好这些鸡蛋都是在空间里，要是搁外头，恐怕都得发臭。 老腰都快不是她的了！又酸又疼，简直比陆时野折腾她都难受。 将这些鸡蛋直接转移进储藏间，琢磨着，这么多鸡蛋呢，总得想个办法解决掉才行。 不过不着急，先把衣服这事弄明白再说。 程语楠在空间里忙活了大半天，还不忘犒劳自己一个大榴莲。 在空间里种出来的榴莲不光味道香臭香臭的，还软糥清甜，核特别小，个头却特别大，一个就有五六房肉，都得十斤往上。 她才吃了两块肉就吃不下了，太大了。 吃不完也不能浪费，将剩下的那块放进储藏间，想着等天亮后再进来饱餐一顿。 出了空间，打了个满足的饱嗝，程语楠赶紧开窗漱口，等身上沾染过的味道散去了些，这才躺在床上睡着了。 五十多筐的鸡蛋啊！ 程语楠琢磨了两天也没想出解决办法，就暂时把这事搁置下来。 倒是雷打不动地依旧半夜去牛棚给贺老爷子医治病症。 偶尔会跟董文华询问一些在学医上面不懂的地方，董文华确实是个非常不错的老中医，他的能力非常不错，指正出的地方，也都是程语楠容许错的，受益良多。 不过程语楠也不敢多待，毕竟董文华晚上休息不好，白天没办法上工。 接下来她学习碰到不懂的就记录下来，这样再询问的时候能节省时间。 董文华对她这个学习的态度非常赞同，学医就该有这种谦虚谨慎的态度，而且他也发现了这孩子在中医这途上真是天赋异禀。 才这么短时间已经掌握常见的脉象，甚至开出对应的处方，很不错。 董文华感叹，“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幸好被光明那小子捞过来，不然这么好的苗子就要被埋没了。” 秋婆子撇撇嘴，“这个世道再好的苗子又怎么样？偷偷摸摸学会了中医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样地窝在这个小土村子里，行了老头子，别感叹了，赶紧进屋睡觉，明天的活不够你累的！” 秋婆子心里有怨有恨，恨当初举报他们家的那个狗贼，更怨这个世道的不公。 如果不是……她的父母不会死，最小的弟弟更不会下落不明。 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活到见小弟的那天。 董文华也明白她的心思，拍了拍她的手，“会好的，一定会好的，现在的公家只是病了，咱们得给他治疗病愈的时间。” “哼！”秋颜冷哼一声，“我不懂你说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刚才程丫头给送来一篮子鸡蛋，等明天你也给贺老爷子送十个过去。” 董文华笑着应声，“好，都听你的！” 眼瞅着贺老爷子的病症越来越好，程语楠白天忙着家里的活，晚上忙着进空间学习。 “统子，你那边有没有关于针灸的书？” “有啊宿主，你想要哪个价位的？” 程语楠：我想要白送的。 “来统子，先让我看看空间里都有哪些关于把脉的书？” 在系统界面出现了封面印着《脉案》二字的书。 “就这一本？”程语楠还以为至少得有个十几二十本，再有个高端大气的名字，没想到居然这么简单。 “宿主，这是我精挑细选出来评分最高的一本，不是说返璞归真嘛，别看简单，可里面的内容一点不简单，全都是集各种脉案总结出来的，可是非常珍贵的，刚才还有其他统跟我抢，硬是被我给抢到手的呢。” 程语楠看了一下简介，嗯，确实不错，脉案介绍的非常明确，还在旁边注明了病症该出现的脉搏，总之绝对的好东西。 转念一想立马夸赞道：“统子，你简直太棒了，我觉得我能绑定你这个统简直三生有幸，所以我觉得该你表现的时候了！” “啥？！”正被宿主夸得飘飘然，统子突然有点卡壳。 这腔调，这语气它熟啊！ 每次宿主想从它手里抢东西都这么说。 “宿主，你也可怜可怜我吧，我是没钱的统，再说这说也不贵，只要一百积分。” “什么，这什么破书居然要一百积分，你怎么不如抢！” 程语楠心疼得直抽抽。 她所有的积分加一起，也才一百零八个积分，买完书，她岂不是剩个位数。 “统子，半价吧，半价我跟你买，不要你花钱。” “宿主，你只是拦腰砍啊！不行不行，太低了！” “奥！既然不能买，那我借阅总可以吧？”程语楠道。 “啥叫借阅？” “就是我先看看！” 统子：宿主还是白嫖啊！ 然后，程语楠就过上了白嫖的日子，嗯！不用花积分果然香。 一整晚都泡在空间里，直到后半夜才从空间里出来，倒头就睡。 程语楠这两天过得充实，诊脉的水平也是突飞猛进，董文华欣慰的同时，恨不得一整晚都教授她医术。 好在有秋颜在旁边，董文华才不敢晚上熬夜，不过每晚也必须学两个小时才被放回来。 她还担心董文华身体，偶尔也给兑点灵泉水喝。 这老头不仅精神没萎靡，反而更亢奋了，程语楠只能听话地硬着头皮学。 分出去的布料已经做成了衣服，全都拿过来准备交工。 六婶子，小巧，杨茹是最早完成的，而且她做出来的衣服也最精细，其他人做得也很用心，程语楠看完后别提多满意。 刚准备给几人结算钱，就听见院子外头传来一阵吵嚷声。 “这里可是程语楠家。”从外面走进来两个戴着红袖章的人，三十出头，一脸的凶神恶煞。 目光落在程语楠身上时，眼神定了定，眼中闪着一抹惊艳。 没想到，这穷沟沟里还藏着这样的绝色。 第174章 大好的机会 两个人表情倨傲，“这里可是陆为民家？程语楠是你们家的什么人？” 陆建设看着两个人不安分的眼神一个箭步挡在程语楠面前。 这两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看三嫂的眼神让人厌恶。 而且三哥临走前交代过他了，一定要护好家里人，他知道三哥更想说的是护好三嫂，所以不能让三嫂出事。 领头的那人叫于波，正欣赏着眼前的女人，一下被挡住了，明显地露出不悦。 “问你们话呢？都哑巴了？” 陆为民跟陆建国还在地里上工，这会儿只有陆建设跟家里几个女人在。 陆建设道：“两位同志，陆为民是我爸，程语楠是我三嫂，你们找他们有什么事？” 陆建设心里直打鼓。 “我们接到举报信，说你们家程语楠同志在村里投机倒把，乱搞资本主义做派，我们要把人带回去接受调查。” 说着就拿肩膀撞了陆建设一下，他一时不查，被撞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上。 幸好被程语楠及时给扶住了。 “没伤到吧？” 陆建设摇摇头，“三嫂放心，我没事。” 程语楠绕过他，走到两人面前，“我不知道是谁乱写污蔑栽赃我，可投机倒把跟资本主义这事，我们家可承担不起这样的罪名。” “你就是程语楠？”于波身后的男人叫许富贵，跟于波两个是表兄弟，这两个人在镇上可没少做恶事。 看着程语楠，吊着三角眼质问道。 “没错，我就是程语楠。” “你说没有就没有，如今你院子里这些衣服跟布料你要这么解释？” “我是镇上公社裁缝店的员工，布料是我从那边拿回来的，公社那边留过字条。 还有，我把布料做成衣服，也是经过庄经理点头的，这是我的资格证，你可以先看一看。” 自从上次马云梅在村里闹过，程语楠就怕有人从中捣乱，特意去镇上开了个资格证，上头不光有公社的公章，还有庄向南的签字。 原本只是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还真让她用上了。 许富贵拿过证件一看，还真挺齐全的。 可就这么空着手离开，他们哪儿会甘心。 打从他们成了红袖章，还没空过手，就是女人的便宜也没少占，更何况眼前这个还是个绝色。 今儿必须把人弄回去尝尝滋味才行。 将证件一收，冷笑一声，“程同志，这些可证明不了你不是投机倒把，毕竟，谁知道你会不会将这些衣服拿去黑市卖掉，所以，你还是乖乖跟我们去趟镇上，等这件事查清楚了，自然会放你回来。” 刚刚来交衣服的几个村里人，都被红袖章这一手给吓个半死。 他们可是知道，被扣上投机倒把的罪名，不是下放去农场，就是木仓毙。 他们虽然不知情，可这事要坐实了，他们也得受牵连。 心里又是一阵懊恼，就不该为了几个钱，冒这么大风险。 六婶子好歹稳得住，杨茹也是有见识的，其他人虽然害怕，却也没吱声，只有小巧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还对程语楠控诉道：“原来你之前的话都是骗人的，你要投机倒把，居然还把我们拖下水，程语楠你怎么这么狠毒！” “小巧，你胡说些什么呢，程知青是有资格证的，人家是有公社证明的，什么投机倒把，根本没影的事。”杨茹厉声道。 “没错，小巧你别瞎说。” 程语楠冷冷看她一眼。 对于小巧这个人，以后再有工就可以剔除了。 “两位同志，我弟妹是正儿八经给供销社裁缝店做工，而且资格证还在你们手里，投机倒把这样的罪名是不可能的。 而且，我爸虽然只是个村长，可我弟弟在部队流血拼命，我弟妹是军嫂，如果她真干出投机倒把的事，部队审查那关就通不过，所以，我弟妹绝对不是投机倒把，这是对军嫂的污蔑。” 陆晓月到底是在镇上供销社做过员工的，说话也更能抓住重点。 果然，于波跟许富贵两个人听说程语楠是军嫂，顿时眸子虚了一下。 程语楠道：“两位同志，你们说我资本主义，我有些不明白，你们可以说清楚一点吗？” “举报信上说，经常闻到你们家有肉香飘出来，这不是资本主义是什么！”于波像是抓到了另外一个攻讦她的罪名，冷声质问道。 “呵！”程语楠冷笑一声，“我男人在部队是军官，正营级，一个月光津贴就有八九十块钱，还有各种票据补贴，我花我男人拿命换来的钱，给家里人改善伙食怎么就成了资本主义了！” “还有，你们两位该知道，污蔑军人以及军人家属是犯法的，这事不是你们不追究就能完事的，我要报公安。” 程语楠一身冷冽，目光如冰地道：“建设，你现在去镇上派出所报案，就说有人污蔑军嫂，故意抹黑你三哥名声，企图陷害正营级军官。 顺便去公社裁缝店，将庄向南同志请过来，让他带着公社公章以及任命书还有我带布料回来的证据，全都带过来，我要现场证明清白。 今天这事，不把话说清楚了，一个人也别想跑！” “没错，一个也别想跑！”马秀莲叉着腰道。 程语楠犀利的目光从于波跟许富贵身上扫过，透出来的森冷，如幽谷里的孤狼让人禁不住打个冷颤。 两个人更是暗恨。 原本以为是件非常小的事，还想着来捞点好处，没想到碰到的不仅是硬茬子，还是块撞不动的硬骨头。 正营级的军官，那可是比县长都高的职务，他们那点色心早就消散的一干二净，更是后悔不跌。 心里暗恨那个投匿名举报心的人。 别让他们揪出人，否则给他们好看。 离她最近的陆建设，两手搓搓胳膊，好冷，这一刻他居然从三嫂身上感受到了三哥的气息。 说不愧是夫妻吗？ 居然连气息都越来越像了。 陆建设不敢耽搁，推着院子里的自行车就要出门。 于波跟许富贵两个人立马拦人，“这……这事既然是误会，就不必麻烦派出所同志了吧？” 陆建设想躲开，就要对两个人伸手，被程语楠一把给拉住手腕。 于波两个人眼中露出失望。 如果他们先动手，就是惊动了派出所同志，他们也算占理，没准就能把小女人拉回他们那地方，现在…… 大好的机会，可惜了。 第175章 流言蜚语害死人 程语楠又怎么可能给他们机会，所以，这会儿就僵持住了。 村里人知道来了两个红袖章，而且是直奔村长家，很快村里人就给陆为民送去消息。 陆为民来得很快，跟他一块来的还有陆建国，以及陆三叔一家。 还有一些村里跟过来看戏的人。 呼啦啦围过来一群，倒是把于波跟许富贵吓了一跳。 “两位同志，我是陆家村村长陆为民，不知道我们家老三媳妇儿到底犯了什么事，居然惊动了你们特意来村里抓人？” “是啊是啊！这程知青好几天都没出村，怎么会招惹来红袖章？” “哎呦我听说是有人写了举报信，这不，红袖章过来抓人呢！” “举报信？哪个缺德带冒烟的畜生东西，居然这么污蔑编排人？人家程知青可是为了村里人谋福利，这才揽来这么个活，怎么就被人盯上了呢！” “我听说，举报程知青投机倒把呢！” “啥？！不是说那衣服是替裁缝店加工的吗？怎么就成投机倒把了呢！” “我看是有些人没能赚钱，心怀嫉妒，这才造谣生事。” “这老三家的可是军嫂，军嫂能是什么人污蔑的？” “嘿！程知青已经让陆老四去镇上派出所报案，相信公安同志很快就来了，到时候保准将那个缺德冒烟的人揪出来。” “没错，就该把人抓出来，万一咱们不小心得罪了对方，他再随手写个举报信，那咱们岂不是被冤枉死。” “没错，把人揪出来，让那人蹲芭篱子。” “没错，没错……” 周围看热闹的人你一言我一语，让窝在人群里看戏的马云梅母女心虚得恨不得缩成团。 她们写举报信就是想收拾程语楠，哪儿想到，这贱人不仅没被扣上投机倒把的帽子，还有胆子去派出所报案。 有公安同志的加入，那举报信肯定就落进公安的手里，到时候…… “妈，咱们该怎么办？他们会不会……”陈兰毕竟年纪小又没经历过什么事，听说报公安吓得两腿发软，险些跪到地上。 “闭嘴，咱们先回家。” 马云梅黑着脸，拉上陈兰悄悄从人群里退出去，撒腿就要离开陆家院子。 “咦？！马云梅你要走？不是说陆家有热闹看，你平时最喜欢看陆家的热闹，怎么今天不想看了？” 马云梅一直跟马秀莲别苗头，几乎是村里人都知道的事。 有热闹看她居然要走，太不符合她的性子了。 “你管我！她马秀莲家的热闹有什么可看的，呸！我怕脏了我的眼睛。”说完扭头就走。 程语楠听见动静，望着那母女俩离开的身影，勾起一抹唇角。 之前心里还只是猜测，现在嘛…… 既然对方先动手，那她也没必要手软，总该给对方一个教训，才知道她程语楠不好惹。 等待的时间也没多久，外头有三蹦子的声音传进来。 陆建设带着两个身穿公安制服的人走进来。 “谁是程语楠？” “我，公安同志，我是程语楠。” “嗯，我们接到举报，说这里有人故意污蔑军人声誉，还试图抹黑军嫂的名声，来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两名公安的目光往于波跟许富贵身上扫两眼。 革委会跟公安还是经常打交道的，所以两名公安对于波两人不陌生。 这两个也就是革委会的小啰啰，真没在怕的。 “两位公安同志，事情是这样的……”于波知道今天捞好处没希望了，也就没什么偏颇，还算公正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末了，还将那封举报信交给对方。 “公安同志，既然是误会，那我们两个人就先走了。” 便宜没占成，女人也动不了，他们没再留的必要。 “等等，这事还没完呢！”程语楠接着又道：“这样的污名必须帮我们澄清后才能离开，不然……我就给部队打电话，问问部队的领导，我一个军嫂，被人这样污蔑，到底管不管！” 这事必须小心处理，一旦给人落下话柄，没准就成了陆时野晋升路上的绊脚石。 她绝对不会给别人一丝一毫攻讦陆时野的话柄。 “唉你……不是都说误会吗？怎么还紧抓着不放，我说……” “三嫂，我把庄经理带过来了！” 陆建设去派出所报完案，然后就去找了庄向南，所以比派出所的公安来迟了一步。 “庄经理，麻烦您了！”程语楠语气诚恳。 庄向南都快被陆建设给颠散架了，脚着地还有些腿软。 “不麻烦不麻烦，你是我们公社的好同志，现在被人污蔑，我身为裁缝店经理，自然得为你作证。 今天不光我来了，我还把公社社长开的证明跟公章也给带过来，如果公安同志不相信，可以亲自来验看！” 程语楠嘴角抽搐。 趁着几个人验看的时候，把庄向南给拉到旁边，“您老这是又去公社偷您儿子的公章？” 庄向南笑着龇牙，“这回我真没偷，就刚巧我儿子送我去店里，你四弟一说，我儿子就把公章递给我，我也是头回这么顺利拿到我儿子的公章。 自打上回我又借用他的公章后，我已经很久没偷到……不对，是摸到他公章的位置了！你说说，我是他老子，还能害他不成，用得着这么防着我嘛。” 庄向南说这话时那可惜的语气…… 甭提了！ 程语楠：“……”不愧是亲父子，这货绝对是坑儿子的一把好手。 “这公章是真的，聘用程语楠同志为裁缝店员工也是真的，用布料做成衣服为公社创收也是真的，所以这举报信纯属子虚乌有。”两名公安当场就宣布了结果。 “既然没什么事，那我们……” “等等！两位同志，我不知道你们以前是怎么处理这种事，可我在这里有两句话想说。 公家鼓励大家写匿名举报信，那是本着公平公正，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的原则，而既然公家给了你们这样的权利，那你们在调查之前，是不是先私底下调查举报信上面内容是否属实？否则那些不明真相的人在外面瞎传，到时候流言蜚语也能杀人。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的道理，我相信大家都懂，大家或许不想知道所谓的真相，他们更相信自己臆测出来的真相，于波同志，许富贵同志，你们说对吗？” 两个人被程语楠教育了一顿，脸色都是铁黑铁黑的！ 第176章 追查写举报信的人 主要是还真因为这样的事逼死过人，就在大柳树村里，他们接到过举报，说村里有个小寡妇，乱搞男女关系，后来他们见小寡妇有几分姿色，他们不光把人抓去城里，还直接送到了上头。 谁叫他上头那个领导就好这一口，嫌弃小姑娘不懂事，还要死要活，寡妇多好，风韵犹存，又懂事识情趣，想怎么耍就怎么耍，事后也好解决。 谁知道这个寡妇性子这么烈，在镇上待了三天，流言蜚语满天飞，甚至有人往他们家院墙上泼粪，都没过两天，小寡妇就在房梁上吊死了。 这事闹得不小，要不是上头有人，还真得跟着受牵连。 也让镇上的红袖章没了那么猖狂。 不过两个人也是敢怒不敢言，这两年可不像前几年，他们红袖章可以为所欲为，现在他们的权利被削弱了不少，对方又是村长又是军嫂，所以只能认命。 两名红袖章道歉就缩在一旁不吱声了。 程语楠道：“两位公安同志，虽然举报信是匿名写的，可这件事毕竟关乎着整个陆家村，万一哪天对方不高兴再写什么举报信，那我们全村的人都得提心吊胆，所以麻烦你们把写信的人查出来，让他们受到教训才行。” 陆为民脸色也不好看。 自己就是村长，他的儿媳妇居然被村民给举报了，还惊动了红袖章跟派出所，这不是在给陆家村抹黑嘛。 于公于私这事都不能善了。 “老三媳妇儿说得对，公安同志，这人必须揪出来，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其他村民也跟着闹起来。 “村长跟程知青说得对，必须把人抓出来，让他们受到惩罚。” 不然看谁不顺眼就来个举报信，那还得了，全村的人都得提心吊胆过日子。 这可是关乎全村人安危的大事，今天是程知青找到证据证明了自己的清白，那万一落他们头上，再证明不了呢？ 投机倒把啊！ 蹲芭篱子？木仓毙？ 想想都恐惧。 “可是……这是匿名举报的，写信的人也不会傻到签上名字，这怎么调查？”像于波他们就从来没调查过写匿名举报信的人。 反正他们只管抓人捞好处。 公安同志也觉得头疼。 不过想通过信的字迹确实不好找人。 “公安同志，其实这人也好调查。”程语楠转头看向于波问道：“一般你们从收到举报信到过来抓人，都需要几天？” “三天！” 为什么这么肯定，因为他们三天开一次信箱，只要有举报信，自然会立马抓人。 “我找村里人做衣服这事，只有我们村的人知道，所以，能写这等举报信的必然是村里人，而且我们村最近农忙，所以村里人都忙着上工，都没空去镇上，除非有急事。 想找人很容易，打听下这三天都有谁出过村，到时候把人找来，再看看有几个人会写字，再把会写字的人找出来，跟信笺上的字迹做个比对，到时候肯定能把人找出来。” 这一下可就大大缩小了找人的范围。 “公安同志，你看……”陆为民热切地看着派出所的同志。 “我看程知青的方法可行，就这么办。” “行，那我现在就去喊人，你们各家回去也都把人喊上，咱们要去打麦场开会。”陆为民安排一声，看热闹的人立马轰的一声回家下通知去了。 反正他们家人又没出过村，根本不在怕的。 “走走走，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缺德冒烟的东西，在背地里害人！” “没错没错，赶紧回家发消息，顺便把大柱子小柱子两家都喊上。” …… 陆为民则是直接去了村办公室。 打开村里的大喇叭。 “滋滋啦啦”几声后，陆为民纯朴的声音响起来，“喂喂喂！各位村民请注意了，立马去打麦场集合，有重要的事要表决。” “各位村民请注意了，立马到打麦场集合……” “各位村民请注意了……” 一连三遍喊完，村里人吃饭的没吃饭的都放下筷子，趿拉着鞋，披着褂子就往门外走。 还有几个老婆子手里拿着窝头，咸菜条，边啃边往打麦场走，时不时还嘁嘁喳喳讨论一遍。 而此时马云梅家里。 陈兰脸色煞白，眼睛通红，整个人都慌的不行，“妈，现在怎么办？怎么办？他们肯定是要把写举报信的人抓出来，万一，万一他们找到我，那，那我该怎么办？我不要蹲芭篱子，不要被木仓毙，妈你帮帮我。” 马云梅看她慌得直掉眼泪，直接一巴掌打在她后背上，低声呵斥道，“你给我冷静下来。” 要不是怕被人看出来，她刚刚这一巴掌都得乎闺女脸上。 “妈……”陈兰只觉整个后背都呼呼地涨疼，她妈这回是下狠手。 “别喊我妈，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胆小怕事的，派出所的人来了又怎么样？他们有证据证明是你写的举报信吗？ 他们拿不出证据，这事最多就是不了了之，所以，你必须镇定，别给我露出一丝马脚，听清楚没有？” 马云梅这么说，心里也在打鼓。 同时心里把程语楠给恨上了。 那个贱人，居然敢报案，难道她就不怕事情闹大，到时候名声传出去不好听吗？ “妈，小兰，你们也别磨蹭了，赶紧去打麦场吧，不然一会儿村长又该点名批评了！”门外响起了陈大鹏的声音。 马云梅跟陈兰收拾好心情，这才跟着出门。 而知青所这边。 杨苏珍去找陶星晚。 打从程语楠嫁去陆家，因为陆时野在，杨苏珍跟陶星晚也不好意思往陆家跑，所以，他们也就平常见两面，点头说几句话。 反倒是年远方，也不知道哪儿根筋儿搭错了，不再烦马虹，反而整天往陶星晚身上贴。 陶星晚已经烦不胜烦，还琢磨着今天就去找村长，说一下建房子的事。 昨天陶星晚提了要单独开火做饭的事，年远方居然拿他的筷子给陶星晚夹菜，还特别不要脸地提了要跟陶星晚一块搭伙的事。 陶星晚当即摔了筷子跟碗，还指着年远方臭骂了一顿。 当时把整个知青所的人都吓了一跳。 毕竟陶星晚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绵软性子温婉绰约的姑娘。 不过这样也好，倒是把年远方给震慑住了。 这几天都躲着陶星晚走。 第177章 陈兰跟我们走一趟 “星晚，听说有两个红袖章来村里找楠楠的麻烦，村长刚才喊大家去打麦场，应该就是为了这事。 你说说，到底是哪个缺德鬼，居然做出举报的事，真是太可恨了！ 这事……咱们该怎么办？楠楠不会……” 陶星晚面色平静，“放心吧，程语楠可不是那么没脑子的人，别人污蔑她肯定不会呆愣愣等着被扣帽子。 咱们先过去看看。” 其实在陶星晚看来，杨苏珍是白担心了。 就她认识的程语楠，她可不是等着吃亏的主。 再加上她是军嫂，又有公公这个村长在，在陆家村，别人想找她的麻烦，纯属在自讨苦吃。 她这次过去就是看戏的。 全村的人都过去了，自然知青所的人也都跟着过去。 陆为民跟两名公安还有于波跟许富贵都站在最上面，而程语楠就站在旁边。 “大家应该都知道了……”陆为民将举报信的事说了一遍。 底下的人顿时爆炸了，议论纷纷，更多的是对写举报信的人痛恨。 “今天我把大家喊过来，就是让你们仔细回想下，这三天里，都有谁出过村，然后大家指正出来，你们这是协同公安同志办案，是件大好事，不过如果知道有人出村却没指正，被其他人指出来，那就等同于包庇，那就是犯罪，胡乱指正也属于犯罪，大家要想清楚再开口。”陆为民道。 “唉……我记得昨天小五子去过镇上。” “来福媳妇儿也出过村。” “那天下午，我看到贺知青也离开过村子。” “二狗子也出去过。” “还有还有……前天天快黑的时候，我看到陈兰母女两个也出过村，大半夜才回来呢！” 出来指正马云梅母女的正是他们家邻居，王二柱。 当初王二柱还特别喜欢陈兰，想着要他妈帮忙去说亲。 谁知道他们母子上门被马云梅狠狠给羞辱了一顿。 原本他以为陈兰是好的，只要他努力赚功夫赚钱，就得把人娶回来。 谁知道他有一天会亲耳听见陈兰跟她妈在背后骂他是癞蛤蟆。 王二柱彻底把陈兰恨上了。 他从小到大就喜欢围着陈兰打转，毕竟陈兰长得好看，学习虽然中等，可说话好听。软软的，听得他骨头都能软了。 在学校里，他经常帮陈兰干活。 王二柱一直以为陈兰也是喜欢他的，虽然他没有多好看，可长得也不差。 谁知道他会亲耳听见他心里的娇娇姑娘，居然背后嫌弃他，骂他是癞蛤蟆。 “王二柱，你可别胡说八道污蔑人。” “我可没污蔑你们，那天天上我就在院子里看着你们母女离开村子的大半夜的我起来上茅房，听见你们院子有开门的声音，一看正好看到你们进门。 村长叔，我敢发誓，这都是我亲眼看到的。” 马云梅都快恨死王二柱这个鳖孙了。 怎么哪儿都有他！ 不就是没把小兰嫁给他，还在背后说了他两句，没想到他记恨到现在。 呸！王二柱这个人心眼比针眼都小，得亏没把小兰嫁过去，不然小兰还不得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不过也挺可惜的。 之前王二柱跟在小兰屁股后面打转，还帮衬着他们家干活，这么好的壮劳力多好使，可惜了。 “行了，现在念到名字的人都上来。”陆为民将举报过的人都念了一遍。 马云梅跟陈兰母女赫然在列。 “一人给他们一张纸，就写下自己的名字吧。”陆为民给他们每人发了一张纸。 其他人不明所以，不过会写字的，拿过笔就开写不会写字的干脆画圈。 倒是贺沉西在一众人里，尤其突出。 他看到放在自己面前的纸笔，心思微动，目光往程语楠那边扫了一眼。 她已经猜到了这是在干什么，而且，他就觉得，能想出这主意的是她。 不得不说，那女人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慧。 不光懂医，还特别聪明。 能在这么短时间自证清白，还想出这样的办法，把举报的人揪出来。 刚开始他听说有红袖章去陆家抓人，贺沉西第一个念头是，程语楠给他爷爷治病的事被人举报了。 毕竟这年头跟牛棚的人接触也会被怀疑。 贺沉西都想好了该找谁去派出所捞人，后来一打听才清楚，是奔着她的衣服而来。 贺沉西顿时就不紧张了。 他总感觉程语楠是有大智慧的人，不可能将这样明面上的证据摆到人眼皮子底下。 事实上，他看的果然没错。 陈兰握着笔，已经吓得手指发抖，根本连笔画都写不出来。 旁边马云梅掐了她一把，压低了在她耳畔道：“就写个你的名字怕什么，大大方方写。” 马云梅想着。 反正举报信上又没她闺女的名字，也不怕对比字迹。 显然她想得太简单了。 那两名公安同志也不是吃素的，等陆为民将所有的纸收起来，直接交给那两人手中。 一共是八人，有四个人不会写字，另外两个写的名字歪歪扭扭，贺沉西的字迹不用说了，两名公安看了都感叹一声好字。 字迹里透出来的风骨，也能看出这人不一般。 再一看人家的样貌，都跟着抽口气。 最后一个就是陈兰的字迹了。 两名公安拿起来对比了几次，再将举报信拿出来再进行验证，最后…… “你叫陈兰是吧！需要你人我们去派出所交代一遍举报信的事！”两名公安表情严肃，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陈兰吓得脸色煞白，惊慌失措，“你，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我根本不知道什么举报信，你们快放开我……” 刚才她明明已经在有意识地改变自己写字的习惯，他们怎么还能看出破绽？ 不可能！ 肯定是在炸她。 “爸妈，哥，快救我，我不要去派出所，我害怕！”陈兰急得哭出声。 进了派出所，就算再被放出来，还能有什么好名声。 她不要去。 这下陈大鹏跟陈父也急眼了，“公安同志，你们不会弄错了吧？我妹妹她胆子这么小，怎么可能会写什么举报信！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是啊是啊！公安同志，肯定是误会，我闺女一向安分，跟程知青又没仇没怨的，怎么会写信举报她！你们肯定农村了。” 陈父是老实巴交的男人，看自家闺女要被抓走，气得脸色通红。 第178章 解决危机 “刚刚我们已经做了比对，虽然你女儿写的字迹有些发颤，可一些细小的部分还是能分辨得出来，所以，她就是写举报信的人。 我们公安不会胡乱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说完两个人就要抓着陈兰走。 陈兰都快被吓傻了。 “妈，妈您救救我，我还没嫁人，还没孝敬您，而且，而且那举报信也不是我要写的，明明是您让我写的，您跟公安同志说呀！ 不是我，都是我妈口述，然后我替我妈写的，公安同志，你们不要抓我。”陈兰被吓得六神无主。 虽然当时她也跟陆时野夫妻，同意她妈写举报信。 可这举报信也确实是她妈点头的，现在只要她妈将罪名承担下来，她就可以没事了。 她不要被抓。 看着陈兰白眼狼一样攀咬着马云梅，周围的人都露出鄙夷来。 “先不说马云梅这个人怎么样，对陈兰这个闺女你真是好得没话说。” “可不是，她一个农村的娃子，从小到大就没见她下过地，而且，我听说马云梅隔三岔五还给她煮个鸡蛋，就这样的好生活，我家闺女都没享过这么大的福。” “你们还不知道吧，这陈兰是真懒，都是嫁人的年纪了，连她的裤衩子都得家里嫂子帮着洗！我就没见过这么奸懒馋滑的丫头。” “不过这丫头心也够黑的，她妈再不是东西，也不能直接把她妈推出来顶罪啊。” “反正这样的闺女长得就是跟天仙一样，我们家也不敢娶，谁知道哪天惹恼了她，会不会也给送个举报信？把全家给霍霍了！呸！” “就是，心肠比墨水都黑，对上亲娘都能这么狠，长得跟娇花一样，我们家也不敢要。” “嘿！今年陈兰都二十一了吧，这可真成老姑娘嫁不出去喽。” “还说什么孝顺呢，马云梅，你可别真傻着替你闺女顶罪！” “不过……她想顶罪也顶不了啊！她又不会写字，举报信根本就是陈兰想出来的。” “没错没错……” 周围的人巴拉巴拉说得眉飞色舞，都被陈兰的无耻给震惊到。 同样的马云梅也没想到，自己疼了多年的闺女居然说出卖就出卖她。 “陈兰，我是你亲妈！” “妈，你放心，我肯定会孝顺你的，之前答应你的也都算数，妈，您就再心疼我这一回。”陈兰是真怕啊！ 她不要被扣帽子，不要挨批斗，她害怕。 马云梅，仿佛一下苍老了几岁。 她是真把这闺女当眼珠子疼。 主要是因为怀上陈兰的时候，她做梦梦到自己抱回来一条大鱼，还能散金光的鱼。 谁知道她进山里挖野菜，还真在一个小土坑里发现了两条小黄鱼。 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宝贝啊，她偷偷藏回家，卖掉后换了一百五十块钱。 一百五十块钱啊！ 他们家攒了十年都没一百五十块钱。 后来她进山，总能找到一些不错的野菜，她觉得这些好运都是闺女给她带来的。 所以，她就觉得陈兰是有大福气的，能给家里招财。 等陈兰生下来后，长得不像村里那些孩子黑黢黢的，她透红，这样的孩子越长越白。 果然是这样，才刚出月子，陈兰就越来越白，整个儿跟小面团子似的。 中间还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就是陈兰满月的时候，一直压在她头上的婆婆，在院子里居然把自己磕死了。 谁能想到会那么巧，院子里一块凸起的石头，那死老太婆一脑袋就撞上去。 当时那老太婆脑袋上就撞出个大口子，鲜血咕咕地淌，都没等着送去医院人就不行了。 真好啊！ 那死老太婆一直看她不顺眼，嫁过来就磋磨她。 没想到她闺女满月的当天，那老太婆就死了。 这不是更说明她闺女是孝顺有福气，知道疼娘的孩子嘛。 所以马云梅就对陈兰好，把她当眼珠子疼，就连儿子都越不过她去。 后来陈兰长大了，她才动了让女儿帮衬儿子的想法。 实在是，她觉得闺女身上有福运，等她嫁个好人家，有她帮衬儿子将来肯定也能好。 谁知道……谁知道…… 疼了这么多年竟然疼出个白眼狼来。 虽然她原本就想把这罪名担下来，可真听到闺女把罪名甩她头上，还是扎心一样的疼。 在陈兰殷切的目光下，马云梅点头，“是，都是我的错，是我口述后逼着我闺女写的举报信。 可是公安同志，对于污蔑军嫂这事我不认，我只是把程语楠做的事写下来告诉你们，难道这有什么不对？ 至于资本主义做派的事，谁闻到他们家天天吃肉，都得怀疑吧，毕竟家家就那么点肉票，哪儿能天天买得起肉。” 马云梅开始狡辩。 反正举报信她写了，这事还真不好直接说马云梅做得不对，毕竟写举报信是每个公民的权利。 “你可不光是写，你是写了很多，投机倒把这几个字还在这里呢！你一句话就像蒙混过去，休想。”马秀莲是知道马云梅的狡猾，好不容易抓到她，哪儿能让她就这么逃了。 “行了，你也别在这里狡辩，一会儿去派出所交代吧。” 马云梅被带走了，陈兰身为当事人自然也得跟着交代一遍。 而程语楠这边，算是毫发无损。 杨苏珍跳到程语楠身边，拍着胸脯道：“可真要吓死我了，幸好你没事。” 陶星晚点点她的头，“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谁有事也不可能她有事，这下你相信了吧。” “嗯嗯，星晚姐，还是你懂楠楠姐！” 程语楠看他们是真为自己担心，也真心的跟着笑了，“放心吧，我好着呢！” 众人也都跟着散了。 回到家里，杨茹他们还都等着检验衣服呢。 庄向南还在家里等着，看程语楠他们解决完事情回来，笑着道：“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惊喜？” “嗯，您也跟着过来看看吧。” 之前让庄向南不申请公社服装店的事。 房子跟布料都是现成的，衣服也都做出来了，公社那边自然答应了。 “庄叔，您先看看这些衣服！” 庄向南看过衣服后，觉得这些虽然没办法跟他做出来的相比，可重在款式新颖。 第179章 被嫌弃 “这些衣服的款式还行，就是这做工嘛有点普通。”在庄向南看来，这些衣服有些对不住这些款式。 被庄向南这么一说，在场的人表情有点尴尬。 可他们也知道，这人是裁缝店经理，人家又做过多年的衣服，对衣服的评价也最有话语权。 他们做些普通衣服还成，像那些定做的就不行了。 “庄叔，咱们这批料子又不是走高端路线，所以没必要这么苛刻，正好有您老在这里，就顺便帮忙做个检查吧。” 庄向南就被程语楠给临时抓了壮丁。 庄向南也觉得程语楠说得有道理，就赶紧帮忙。 马秀莲也来帮忙，两人一人一排，检查的都很仔细。 衣服检查过后，只挑出了六件不合格的衣服，等会儿让他们拿回去返工。 十匹的布料，一共做一百三十件衣服，光款式就有八种，裤子做了同一款黑色，搭配什么样的上衣都好看。 “庄叔，等会儿您先把衣服带回去，等明天我就去镇上上班。” “行，你安排好就行。”庄向南还等着这批衣服变现好还纺织厂饥荒呢。 不然他每次去城里纺织厂都抬不起头。 “那个……我们加工费您是不是先给结算下？”程语楠手里不差这个钱，可拖欠工款这事不能开先河，否则以后再拉工作回来，庄向南都能给她欠着。 这样的事，最好头别开，直接掐灭。 这事上庄向南可没糊涂。 要想马儿快快跑，哪儿有不给吃饱的。 “行，你算算有多少？”庄向南二话没说问道。 “一百三十件，还有六件返工，这六件我先给算上，等做好了我再给结算，一共六十五块钱！” 庄向南觉得肉疼。 都快赶上小黄他们两个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不过…… 就小黄他们，一个月也做不出这么多衣服，更何况，他们裁缝店里也没有这么多缝纫机。 算起来，也划算。 咬咬牙，从自己兜里掏出钱。 这钱还是他刚发的工资，在兜里还没捂热乎呢，又被这小丫头给弄走了。 不过等衣服卖出去，他就有钱了，不怕！ 庄向南给自己打完气，把衣服绑到自行车后座，风风火火出了村子。 下午的时候，陆为民从镇上回来，也带来了马云梅母子俩的判决。 马云梅污蔑军嫂，被关半年芭篱子，陈兰也没落得好，要被关半个月进行教育，不会落案底。 虽然这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陈兰主谋，可马云梅这个亲妈帮她顶罪，她才能这么轻松。 关于那母女俩的事，程语楠根本不关心。 陶星晚等陆为民回来，说了下盖房子的事。 既然是用老三媳妇儿的那块宅基地，也不是很麻烦的，陆为民就点头答应了。 不过程语楠没想到还有个大好事。 陶星晚跟程语楠进了她的房间，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包裹严实的东西递过来。 “你们家陆同志在部队，这个东西应该会有需要。” “什么？！”程语楠接过手，打开。 看清楚里面的人参，程语楠简直又惊又喜。 她还一直担心陶星晚会将人参卖进黑市。 毕竟书上记载过，陶星晚因为在黑市卖人参，还差点出事。 不过危险也伴随着机遇，陶星晚也认识了黑市的管事，还跟对方做起倒卖的事。 不过跟女主在一起，自然不会太顺遂。 程语楠倒是不觉得改变了剧情有什么不对，因为在黑市上，陶星晚也遇上了她的大麻烦。 如果不是陶星晚有空间，那天她怕是得被抓进去。 所以，看着面前的人参，程语楠问道：“我还懂点医术，你这根人参差不多有百年份了，这可是能救命的宝贝，你是怎么想的？心底应该估量出了价格，你说说看，如果可以，你这人参我买了。” 陶星晚还真是这个意思。 反正她空间里已经种上了不少人参，等他们长起来，她还真不差这一棵。 “这人参你给我五百块钱吧。” 程语楠点点头，这个价格很合理，毕竟保存这么好的人参，如果拿到大城市，肯定不止这个价。 可她里的书里提到过，陶星晚第一次去黑市卖人参，也是这个价。 “等着，我回屋给你拿钱。”程语楠回屋从空间里掏出一沓大团结。 “给，你数数！”将钱放到陶星晚面前。 陶星晚看都没看将钱收了。 “你不怕我坑你？！”程语楠莞尔地看着她。 陶星晚瞪她一眼，像是在说，看我像是那么傻的人，等着你来坑嘛。 程语楠摸摸鼻子，眼前这个可是女主，可是有气运加身的人，真不是一般人能欺负的。 “对了，刚刚杨苏珍跟我说年远方的事，你现在要搬出去单独开火，可得小心点，毕竟离得不远，很容易给他下手的机会。” 真不是吓唬她。 年远方都明目张胆的冲她来了，要是来真的，陶星晚一个姑娘真不一定是年远方对手。 “嗯，放心吧，上次我把年远方骂了一顿，现在他不敢往我面前凑！”提到年远方，陶星晚都觉得恶心。 那个男人，怎么敢说出那样的话。 真当她陶星晚什么恶心玩意儿都可以。 不过程语楠提醒得对，等她单独住就在门前放个老鼠夹子。 “那顾朝闻呢？他有没有……” “呵！”陶星晚冷笑一声，“他顾朝闻现在被马虹缠着呢，没功夫来粘我，放心吧！” 而且，她看顾朝闻只是想跟马虹玩玩儿，可马虹也不是吃素的，前几天她还看着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知青所钻了小树林，而且回来的时候，马虹笑得别提多荡漾。 恐怕那天两个人就成了事。 最近几天，马虹别提多殷勤，不光给顾朝闻送吃送喝，还给他送过一件新衣服。 不过顾朝闻太自以为是，在马虹身上肯定要栽跟头，马虹怎么可能任由顾朝闻玩弄，相信过不了多久，马虹就会有所行动了，到时候…… 没准她还能出点力气。 看看，跳出上辈子的眼瞎心盲，再看顾朝闻，只觉得那下头男叫人恶心。 不过她很乐意肯渣男贱女在一起。 就让马虹去给顾家当牛做马吧。 “嘿嘿，我就是觉得咱们小陶知青魅力无限。” 陶星晚不跟她废话，对陆为民说了些感谢的话就离开了陆家。 而家里最高兴的就数李红梅了。 她一共做了十二件衣服，得了六块钱，六块钱啊！比她扣扣搜搜攒一年的钱都多。 她挥锅铲都比平常有劲儿。 第180章 谋夺工作 “弟妹，什么时候还能再弄点这样的活干？不是二嫂吹啊！二嫂现在干这个可麻溜了，下回再干，肯定比这回做得更好。”李红梅恨不得天天能有这样的活。 虽然不会像弟妹这样能拿工资，可才五天啊，她就赚了六块钱，要是能干一个月，那也能赚三十多块。 李红梅心里的算盘打得别提多精。 程语楠看她一眼，神色淡淡的道：“二嫂别急，等我去镇上看看，再有这种活我肯定会想着大家。” “嗯嗯，我就知道，弟妹想着大家。”李红梅说了一嘴，程语楠也不看她，继续忙着手里的活。 李红梅现在也不觉得程语楠讨厌你了。 谁会嫌弃自己的财神爷。 心里正美滋滋地盘算着手里的钱怎么花呢。 陆晓月从外头走进来，想进来帮忙。 “大姐，你怎么过来了？这里有我跟二嫂呢，你回屋去照顾扬扬吧。”程语楠看着陆晓月忙道。 “他都那么大了不用我照顾，我过来是有点事找你！”陆晓月说着从兜里拿出一块钱递过来。 陆晓月比李红梅还多做了两件，所以她赚了七块二毛钱。 “大姐啥事啊？我这锅里还有菜，你就在这里说吧。” 今天家里人分到钱，马秀莲大手笔说要加菜。 程语楠上次做的麻辣兔肉特别香，大家还都惦记着，这会儿一听是肉，就都眼巴巴盼着程语楠做菜。 这么好东西要是李红梅来做，大家还怕她给糟蹋了。 李红梅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不，主动把主厨的位置让出来，跟过来打下手。 “我来家里后，都是借用弟妹的缝纫机，所以我也不多给，这一块钱你拿着。” 陆晓月这话一出，李红梅表情立马僵了一下。 陆晓月才借用了两天，她都给一块钱，那她这个用了五天的，岂不是要给更多。 她……她……之前真没想到这一茬啊！ 给？ 她舍不得！ 那可是一块钱啊！ 不给？ 那下次要是再有这么赚钱的活，弟妹不把缝纫机借给她了怎么办？ 李红梅心里打着小九九，撇撇嘴，心里对陆晓月有点恼。 这个大姐没事来这么一出，害她不想给钱都不行。 李红梅心疼刚到手的钱，可又一想，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次给了钱，下次再借老三家的缝纫机，她肯定还会借给她，毕竟，拿她的钱手软，肉疼的拿出一块五毛钱。 “弟妹，二嫂这回赚的钱少，下次肯定多给。” 程语楠原本没打算收他们的钱，可又一想，李红梅这个人有点贪财占便宜，这次的钱不收，以后再借她东西，没准就觉得理所当然。 妯娌相处才更该算得一清二楚，否则就是助涨李红梅贪便宜的气焰。 不行，这口子不能开。 程语楠这么一想，就爽快地收下来，“那我就不跟大姐二嫂客气了！缝纫机就在家里，以后你们尽管用。” 李红梅：“……”还真不客气。 饭桌上，程语楠又拿出两块钱推给马秀莲。 “妈，您这几天帮我找人，又帮着我监工，还验货，这些是给你的工钱。” 马秀莲哪儿能收儿媳妇的钱，“不用给我钱，我就是顺手的事。” “妈，这个钱您必须得收，这本就是给公家干的活，不拿钱怎么行，收着收着。” 反正这钱庄向南给出，她掏钱半点不手软。 “行，那妈就收下！”马秀莲也高兴，说明自己的付出儿媳妇都看在眼里。 一家人乐呵呵地吃完饭，刚收拾碗筷，就听见一阵敲门声。 “这么晚了谁会来？老四，你去开门。”马秀莲吩咐道。 “姐夫，你怎么这个点过来了？”陆建设过去开的门，看到李保国的时候还愣了下神。 家里人还不知道陆晓月把工作让给李珊珊的事，所以李保国突然过来，都挺诧异。 李保国在陆家人面前觉得没脸。 当初他可是在岳父家面前承诺过，这辈子都会对晓月好。 可他的那个好妹妹，居然…… “我来看看你姐跟扬扬！”李保国看了自家媳妇儿一眼，见她面无表情，心里就直打鼓。 “姐夫快进来！”陆建设又道：“姐夫你来晚了，今天是三嫂做的菜，你都不知道，三嫂做的红烧兔肉可好香了，吃进嘴里，都舍不得往下咽。” 李保国哪里有心情跟小舅子闲聊，他现在只想跟自家媳妇儿好好说说话。 程语楠是知道内情的，看李保国能这么着急忙慌地赶过来，看来大姐夫对大姐的情意是真的。 陆为民留李保国说了会儿话，“天色不早了，这个是赶回去不安全，你们俩夫妻今天就住家里吧。” “嗯好，爸我知道了！” 家里人都回了屋，李保国过来抱过扬扬，跟着媳妇儿进了屋。 陆晓月给他端水进来，“你吃饭了没有？我去给你做碗面条！” “没吃！还不饿，媳妇儿，你先别忙，我有话想跟你说，你过来坐下来！” 陆晓月也知道，这事他们夫妻必须好好谈。 “媳妇儿，这件事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我已经跟爸妈说过了，工作咱们可以让给李珊珊，不过之前留着给李珊珊买工作的钱必须给你。” 李保国将扬扬放到床上，然后从他里面的衣服兜里掏出一沓大团结，“给，这是爸妈补给你的！你先收起来。 媳妇儿你放心，等明天我就去附近打听，只要有人卖工作，咱们就去买下来。 李珊珊她这次做得太过分了，还有我妈……媳妇儿，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 李保国握上陆晓月的手，心里被自责跟内疚填满。 回想今天他真恨不得给李珊珊两巴掌。 她怎么就上了孙博文的贼船呢？ “保国，这事咱们先别提了，这钱是爸妈补给我的，我就收下，不过李珊珊那边，你也别放松警惕，我听三弟妹说……” 回来的路上，程语楠就已经将电影院发生的事跟陆晓月说了一遍。 自然也将自己猜测到的事告诉她。 “难怪，难怪李珊珊她会说自己名声坏了，非孙博文不嫁，难道她不知道女孩子名声多重要嘛，她居然……居然在电影院跟那个孙博文就……”李保国气到脸上青筋都冒出来。 如果李珊珊在跟前，他都想亲手打死她。 他们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没脑子的呢。 “三弟妹说，她觉得这事是孙博文故意坑珊珊，而目的嘛，自然是想李珊珊能尽快嫁进李家，毕竟着急找工作的不光珊珊，还有孙博文。” “你的意思是，他孙博文娶珊珊，实际是想从她手里谋夺供销社的工作？”李保国脑子也转得不慢，瞬间便想到了关键点。 第181章 床头打架床尾和 “这还只是猜测，如果工作只给李珊珊，我没什么意见，毕竟这是咱妈半辈子的工作，又是我辛苦做了几年的工作，那是属于咱们李家的东西。 李珊珊是你妹妹，咱妈从我手里把工作要回去给李珊珊，我只是伤心，可要是工作被孙博文弄了去，那我不答应。 凭什么咱们李家赚钱的金鸡，送给孙博文那个外人！ 再说了，李珊珊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孙博文要是真把工作讨要过去，你觉得那孙家还能再看上李珊珊？” 李保国听完直点头，就李珊珊那又懒又馋，还爱耍脾气的性子，真要是没了工作，怕是孙家能把她扫地出门。 他那个妹妹啊…… 就不明白了，他们一家都是勤快人，怎么就出了李珊珊这么货。 “媳妇儿，你说，你咋说我咋办。”李保国还是很听陆晓月的话。 他们是夫妻，遇到大事自然是要商量着来。 再说，媳妇儿心里憋着气呢，不得让她撒出来。 更何况，媳妇儿的话说得没错，那工作给他们家任何人都行，但唯独不能让孙家给哄骗去。 “其实我有个想法，按说他孙博文跟咱们家珊珊不熟，可为什么突然想跟她处对象？你不觉得这事太蹊跷吗？” “你是说，孙博文他一开始就没憋什么好屁，故意在珊珊面前晃悠，然后毁了珊珊的名声，再娶了她好谋夺她的工作？” 嘶？！ 李保国说完，想揍死孙博文的心都有。 这就是妥妥地想白嫖他妹妹，再捞个好工作。 好个大贱人。 “你先别激动，这都是我的猜测，不过你可以去找人查一查他，我总觉得孙博文不是什么好人。” “嗯行，听你的，我找人问问。” 两个人把话说开了，李保国就伸手去抱陆晓月。 被陆晓月给无情地拍了一巴掌。 嗔他一眼，“干什么呢？这可是我娘家，弄出些懂医术还要不要脸，给我安分点！” 李保国嘿嘿两声，没脸没皮地硬是把陆晓月抱坐到腿上，热脸贴到她的胸前，“媳妇儿，你好狠的心啊！居然带着扬扬离家出走，离了你，我晚上怎么睡？” 陆晓月被自家男人磨得脸又羞又红，关键男人的手还不安分，一直往她衣服里钻。 “我管你怎么睡，反正你不能在这里……李保国，你快放开我！” “不放，我才不放呢，你可是我第一眼就看上的媳妇儿，我就赖着你，别想甩开我。”说着还在她胸前重重地亲一口。 媳妇儿身上好香，又白又软，虽然喂过两个孩子，可媳妇儿这里一点没变，还二次发育了，吃着别提多美。 “李保国……”陆晓月极力压抑着声音，整张脸都红成煮熟的虾子。 “在呢媳妇儿，嘘！你看扬扬也六岁了，咱们要不抓点紧，再给造个弟弟出来。” “李保国，你还要不要脸，我，我今年都三十五岁了，还有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了，生什么生！”陆晓月双手并用地推着李保国的大头。 这瘪犊子，脑袋咋还这么沉呢，埋进来就不撒口。 “媳妇儿，都说男人四十才一朵花，我才三十八，花骨朵没开呢，咱们再努把力，一准能行。” 床头打架床尾和，这招他都用这么多年了，一准好使。 “你……你……” 李保国哪儿还给她再开口的机会，直接亲上她的嘴巴，将人抱起来直接抵在墙上。 床上还有好大儿呢，他可不想让儿子看个现场。 “媳妇儿，你接好了啊，我给你送儿子。” 陆晓月死死压制住被撞得支离破碎的声音，那嗔怒的眼神，带着丝丝的娇媚跟潋滟。 两夫妻折腾了半天，李保国又压低了声音轻哄，眼瞅着媳妇儿火气被压下去。 看着熟睡的媳妇儿跟孩子，李保国才安心地闭上眼睛。 次日，陆晓月收拾好东西，跟着李保国一块回镇上。 程语楠看着大姐那眉眼中的娇艳甜蜜，知道两个人和好了。 啧啧！闻到了一股爱情的酸臭味儿。 吃完饭，程语楠蹬着自行车也去了镇上。 进了裁缝店，黄莺也刚到，跟程语楠笑着打照顾，“小楠同志来了！我听庄经理说了，你这几天是回去结婚了，恭喜你啊！” 打从程语楠开始为裁缝店创收，黄莺看程语楠别提多满意了。 裁缝店赚钱，也就意味着她能拿到工资，能不高兴嘛。 “谢谢黄莺姐！对了，昨天我让庄叔带回来的衣服呢？”程语楠问道。 她也着急赚钱啊！ 赚了钱她自己也能拿提成，多好的事。 “在这儿呢！庄叔让放在屋里，等着你过来安排，我们就没动。”黄莺带着程语楠去了隔壁房间。 打开房门，房间里那股发霉的味道果然散了不少。 不过这年头就这么不好，窗子做得太小，透不进光，门上面的窗子也很小，总之，如果想做成门面，这两个地方必须换成大窗口。 “黄莺姐，这里面是我拿走的布料做出来的衣服，等会儿将这边的位置先清理出来，将堆积的布料也全都挪到墙角的位置去，我打算在这边摆两个衣服架子，再弄些晾衣服的衣架，专门来挂衣服用。” 程语楠开始说着自己的规划。 黄莺原本就被庄向南提醒过，要以后都听程语楠安排。 黄莺听得眼睛直冒光，“你这是打算在这边卖衣服？” “嗯，咱们店里这些布料，就是拿出去低价贱卖太亏，我算了一下，如果做成衣服，再将剩余的布料弄些其他的赚钱小东西，不光能还完纺织厂的饥荒，还能小赚一笔，转眼就得八月中秋节，咱们裁缝店怎么也得给大家发点福利奖不是！” 黄莺激动啊！ 福利什么的她来了半年都没见过，不过小楠同志说得肯定，她就觉得这丫头能信。 “黄莺姐，咱们这边还有挂衣架吗？” 黄莺忙点头，“有有有，我去后院给你拿。” 黄莺撒腿往后院跑，在门口还差点跟刘松撞到一块。 “咋啦？着急忙慌地让狼给撵了？” “别废话，赶紧过来帮忙，没准咱们要赚大钱！” 刘松：“……”黄莺这女人莫不是大白天做梦？ 不过刘松还是跟上去帮忙搬衣架。 期间黄莺叽叽喳喳将程语楠的话说了一遍。 刘松：“……”他就听听，反正没见过福利长啥样。 第182章 独特的夸奖 刘松帮着搬货架，倒是省下程语楠再动手。 不过她也不闲着，赶紧将打包起来的衣服一件件往外拿。 拿出来再找衣服架子挂起来，有皱巴巴的地方，就拿给黄莺用熨斗烫平整。 好在这里就是裁缝店，熨斗都是现成的。 不过这东西也是店里的宝贝，一般情况下，庄向南都不让人碰。 有他们三个人忙活，等庄向南过来的时候，已经将店里的布料全都收到一块，腾出整个店来挂衣服。 有程语楠在，墙面这么好的挂衣服地方不能浪费。 让刘松去供销社买回来一块的白色墙纸。 这种墙纸是那种特别大的，有些粗糙，胜在白，专门拿来糊墙用。 刘松去的时候，供销社刚进来一批新墙纸，有一百多张，刘松买回来一半。 花了三块钱，把刘松给心疼坏了。 这么多钱呢，就往墙壁上贴，不过黄莺说了，周叔让他们全听程语楠安排，人家怎么说他怎么做呗。 刘松找来梯子，黄莺帮忙，开始往墙面上糊墙纸。 “这是干啥呢？” “糊墙！”刘松边忙边开口。 庄向南眼角抽搐两下：“……”这么明显他能看不出来。 “庄叔，之前让您申请公社服装店的事，您那边申请好了没有？” 这个必须得有公批准才行，不然，他们忙活半天，再给判个投机倒把，程语楠估计能气吐血。 庄向南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特批证，“给，早就弄好了！” 不然上次他也不敢去村里给她做证啊。 “嘿嘿，那个我是相信庄叔的能力的！” 庄向南被她没脸没皮弄的哭笑不得。 “行了，既然你想弄这个服装店，那就好好弄，不过叔我可是在公社领导那边立了军令状的，要是弄不出点名堂，叔可是没办法交代。” 主要是，他在儿子面前立了誓，要是这批衣服再弄不好，他这裁缝店也别开了。 唉！他也知道，裁缝店没办法创收，让儿子在公社其他人面前丢脸。 他为了家里那块牌匾也已经尽力了，这次再不成，就真的算了。 总不能就为了那点信念，把儿子的前途也给搭进去。 所以，这个公社服装店，也是给他自己，最后的机会了。 “佩服啊庄叔，没想到，您还有破釜沉舟的气魄，勇气可嘉，放心庄叔，我保证能把服装店弄得有声有色。” 单凭这些衣服的款式，她相信这些衣服肯定能卖得好。 再说了，她脑袋里那些宣传的方法，可都是现在人没有了，随便拿出来两样都够用了。 墙面上糊好白墙，看起来比重新粉刷还要好用。 也没多罗嗦，让刘松去找了一捆细的麻绳。 “程语楠同志，找麻绳做什么？”刘松还没见过，服装店要用麻绳的。 “别问这么多，拿回来就知道了！” 刘松为人虽然憨憨的，可胜在听话，黄莺让干啥就干啥。 眼看着他跑走了，黄莺对上程语楠揶揄的眼神。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我，我哪里不对吗？”黄莺不自在地摸摸自己的脸，生怕脸上沾了东西问道。 “我就是觉得，咱们黄莺同志特别有领导的范儿！看看，刘松同志听见你安排就去忙了！ 这样听话的男人，要是嫁给他，肯定日子过得顺畅。” 黄莺脸色羞红。 “你，你看出来了？” 黄莺没想到程语楠眼睛这么毒辣，她跟刘松也就是昨天才确定处对象。 程语楠：“看出什么？” 黄莺：“……”她看到了，程语楠眼底还藏着笑呢，就是故意在调笑她。 “程语楠！你明知道……” “我不知道啊！我就觉得刘松同志性格不错，要是嫁给他，没准能过得很好。”程语楠两手一摊。 “你笑我！” 黄莺伸手过来挠她痒，两个小姑娘嘻嘻哈哈。 “我，我投降，我，我错了！” “哼！”黄莺冷哼一声停了手，“我就是跟刘松处对象了怎么了？” “没什么，我觉得你跟刘松挺般配的，你性格明朗有点强势，刘松性子软，会听话，以后结婚，一准是媳妇儿奴，叫干啥干啥，你们还都一块上下班，挺好的。” 黄莺点点头，“我是家里的老大，底下有两个弟弟妹妹，所以我自小就强势，刘松又是家里最小的，所以没多少主见，不过他确实很听话，像你说的，我们都在镇上，还都有工作，结了婚也不用分开，这样挺好的。” 还有一点，刘松家里人口简单，上头有一个哥哥，还有个姐姐，哥哥已经结婚了，那个妯娌性子有点绵软，所以她一点都不惧。 至于姐姐，也没什么脾气，今年就嫁出去了，倒是她妈见了她一面，对她还很夸赞，觉得她儿子性子闷又太软和，就得来个强势的撑家门，所以都是好相处的人。 听完她的话，程语楠也觉得刘松家是个好婆家。 “那你们什么时候定亲结婚？”程语楠问道。 真不是她故意问，主要这年头见一面，看对眼就结婚的大有人在。 像刘松跟黄莺，之前就在一块上班，彼此了解相处的时间也不算短了，直接定亲结婚都行。 “再过几天吧，我还没享受处对象的乐趣呢，等走完这个流程就该结婚了！” 主要她跟刘松年纪也够，到时候领证结婚正合适。 “行，到时候你提前说一声，我给你们送结婚贺礼。” “哎呦！那怎么好意思！你结婚我们都没喝你们喜酒！” “我不是刚来咱们不熟嘛，现在熟悉了，咱们就别分那么清楚。”程语楠也不在乎那点东西，显得太小气。 再说，她觉得黄莺这人跟她挺对脾气，相处起来舒服，送点结婚礼也没什么。 “行，听你的！”黄莺却想着，回去给程语楠再送点特产什么的。 刘松把麻绳拿回来，程语楠件他们绑，很快，一个挂衣服的特制麻绳就做好了。 在墙面上打了钉子，按照程语楠说的将麻绳挂上去，开始将成套的衣服往上面挂。 衣服挂的错落有致，关键这样挂衣服特别显眼，还不会呆板，衣服的整体效果也都能展现出来。 “这样挂好！太好了！比直接用衣架挂出来显眼。”连庄向南都激动地拍板。 “没错，这样别人老远就能看见了，而且这样挂衣服也不会皱。” 刘松点头，“嗯嗯看着喜庆！” 程语楠：“……”憨憨的夸奖跟正常人都不同。 第183章 宣传 “庄叔，帮我拿纸笔过来，我来写个宣传单。”做好宣传是必须的。 酒香也怕巷子深。 不宣传别人怎么知道他们这边上成衣了！ “行，我去给你拿。”他现在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既然信她，就彻底地信呗。 程语楠将宣传单写完，还特意用粗毛笔写了服装店开业，全场八折。 宣传单，已经打好了样儿，剩下的让黄莺跟刘松抄，一人写了二十份，等着明天发出去。 “庄叔，咱们也不挑日子了，都说择日不如撞日，就后天，您去问问公社的领导同志们有没有空，让他们过来给弄个剪彩仪式，明天咱们再发两张宣传单，最好是能联系到附近几个工厂，把宣传单贴在宣传栏里，也给咱们服装店打打广告。” 黄莺一脸笑意的跳过来，“庄叔，您家庄二哥不就在罐头厂上班嘛，而且他就在宣传科，他那边离咱们这里不远，您直接找他帮个忙呗！” 程语楠眼睛蹭的一下锃亮。 朝着庄向南拱手，“失敬失敬，没想到庄叔家里人脉甚广！” 庄向南瞪她一眼，“行了，我知道了，罐头厂那边我去做。” “庄叔，您跟纺织厂也熟！”刘松适当地插嘴道。 庄向南：“……”这是早就把他给盘算明白了。 从程语楠手里接过几张宣传单，“行了行了，我明天亲自去跑一趟，跟各个厂的宣传科见见，人家让贴咱们就贴，不让就贴在大门口，尽最大可能的宣传，这总可以了吧。” 程语楠眼珠子一转，打定主意道：“庄叔，要不明天我跟您一起去涨涨见识，这以后您就是咱们两家的掌权人，肯定要坐镇大后方，像这种贴宣传的小事，还是我来帮您跑腿吧，要宣传，就得跟宣传科的人联系，我要是连对方的人都没见过，不利于开展工作，您说对吧？” “宣传这一次还不够？”庄向南拧眉，觉得程语楠这丫头要忽悠他。 “宣传一次哪儿够！”就见程语楠那张小嘴继续嘚吧嘚吧，“您想啊！这次是咱们开业，肯定是要一炮打响啊！可要是后劲儿不足，肯定也会影响销售。 那怎么行！我这还想着把咱们服装店做响做大呢。 您看我临时是这样打算的，开业咱们来个宣传，以后每个月咱们再出几个单品，出了新品不得宣传！ 再就是逢年过节也得弄个打折，打折这样的好事，也得提前做宣传吧。 再一个，还得回馈新老客户，宣传就得跟几个厂的宣传科联系。 所以，您就带我一块过去看看呗。”露个脸，混个脸熟。 这一通说完，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说蒙了。 这店面还没开业，宣传手段那是一层接一层，庄向南都不得不感叹，这小姑娘是真有手段。 “行，带你一块去！” 宣传这一块还真得靠程语楠，主要是人家那嘴皮子溜得没边，脑袋瓜子里层出不穷的想法，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说好就做，程语楠在镇上忙活了一整天踩着点下班回村。 次日，程语楠吃完饭又风风火火往镇上赶。 今天特意穿了他们店里的一套衣服，显得特别有精气神。 庄向南已经等着她，见人过来，立马带着她往罐头厂去。 “昨天我就跟我家老二说好了，咱们直接过去就行。”庄向南道。 “行，那咱们直接过去。”两个人踩着自行车，直奔罐头厂，到了后门，跟守门的大爷提了一嘴，就立马放他们进去了。 不得不说，朝中有人好办事。 看看，直接进了宣传科的办公室。 程语楠这才知道，庄向南的二儿子，庄建成，正是宣传科的组织委员。 “建成，这就是我跟你提到的程语楠同志。” “嗯！程同志你好！”庄建成冲程语楠点点头。 庄建成标准的国字脸，头发梳理得很整齐，三十出头，看着很亲和。 不过对于他们的到来，可能不怎么欢迎。 程语楠道：“你好，我是服装店员工，我叫程语楠，以后专门负责我们店里的宣传，以后怕是要经常跟您脸面。” “把宣传单给我吧，我一会儿找人下去贴在宣传栏里。”庄建成看了程语楠一眼。 这小姑娘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程语楠：这怎么能行！ 谁知道他会把宣传单给贴到哪个犄角旮旯的位置。 这事还是得自己动手。 再说，她今天特意穿了店里的衣服，这就是最好的宣传架子，不让厂里的员工看到，那就太辜负她这身衣服了。 “庄同志我看您也挺忙的，这点事不用麻烦你亲自去，您告诉我宣传栏的位置，我们自己下去贴。” “也行，宣传栏就在大门口的位置，你们过去贴就行。” “好嘞！真是太麻烦您了！我们服装店明天开业，还得麻烦您过去帮忙撑下场面。” 庄建成看了他爸一眼。 从头到尾都是小姑娘在说话，他爸都快成背景板了。 这小姑娘说话办事挺场面的，不过他没立刻点头，反应淡淡的道：“明天要是不忙我就过去。” 庄向南瞪了一眼二儿子，这臭小子昨天说得好好的，今天就敢给他变卦。 哼！等他们服装店赚了钱，看他们还怎么小看他。 庄向南跟程语楠去找宣传栏。 庄向南在前头风风火火地走，程语楠在身后慢慢悠悠地跟着。 “你干嘛呢？快点过去贴上咱们也早点去下家。” “不着急，庄叔，那边就是生产车间吧？咱们难得过来一趟，要不过去看一眼？” “看什么，那边都是机器，高温，能热死人，咱们还是别过去了！” “也不是，我就好奇，过去看一眼就回来。” “行，看一眼可以，你别靠得太近。”庄向南见程语楠年纪小，就松了口。 “好嘞，那我先过去了！”程语楠拿了一张宣传单，撒丫子往那边跑。 在门口就被人拦住了。 “你是干什么的？这里是车间重地，不是你个女孩子该来的地方。” “同志你好，我是咱们公社服装店的员工，我今天特意来咱们厂做宣传，给，这是我们店里的宣传单，我们店明天开业，所有服装八折。 您看，我身上这套就是我们店里的衣服，像我这种衣服还有好几套，都是今年最时髦的款式，港城的女明星都穿这样的款式，穿出来别提多漂亮！您看看！” 将宣传单递过去。 第184章 拿捏 眼前的女人正是生产车间副主任，名叫杨红霞。 杨红霞今年三十二岁，进厂都十多年了，为人还算不错，所以提拔她为生产车间副主任。 她就是看着眼前的女孩子眼生，再加上她身上穿的并不是车间里的工作服，这才出声阻拦。 听她说是公社服装店员工，在脑子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这么个服装店。 一时间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不善。 “你到底是哪儿来的？赶紧给我出去，不然我就叫保安了！” “同志，我真是公社裁缝店的员工，公社已经批准，我们在裁缝店旁边再开一家服装店，就在裁缝店隔壁，不信的话您可以过去看看。 而且我是跟庄向南庄经理一起来厂里的，他去宣传栏那边贴宣传单了，我刚才看您长得漂亮，身段又好，又特别有气质，一时间被您迷住了，这才走过来看一眼。 真的，我说的句句属实，您要是不信也可以现在打电话给宣传科的庄建成同志，是他点头我们才进来的！” 杨红霞听完程语楠的话，已经信了大半。 主要是这件事很容易查，根本没说谎的必须。 而且她说的事张口就来，对于庄向南这人大家可以不认识，可托他儿子的福，整个公社的人都熟。 谁叫人家有三个好儿子！ 老大是公社社长，老二在厂里宣传科做干事，老三在省城，他家人脉广着呢，谁也不敢得罪那老头。 再一个嘛！ 有哪个女人不喜欢被人夸赞！ 她平常在厂里都是板着脸，厂里的员工生怕被她抓到把柄，见到她也恨不得绕道走，所以，没几个敢放肆，而眼前的小姑娘嘴甜又会哄人，把杨红霞哄的美滋滋的。 “既然都看过了，那你们贴完宣传单就离开吧，别继续在厂里转悠，不然被安保科的人抓到，还以为你们不是好人呢。” “嘿姐，您心眼儿咋这么好呢！行，我听你的，不过这宣传单您拿回去看看，我们服装店明天开业，全场服装八折啊！ 就这么说吧，十块钱的衣服只需要八块钱就买到手，这可太划算了！而且款式也绝对只有港城才有的货，您要是有空，记得明天来捧场啊！前三十名进店的顾客，还给送扎头绳，小发带这样的小礼物，我给您留最好的随您挑。 对了姐，您贵姓啊？等您去店里，我亲自招待您！” 杨红霞被小姑娘一口一个姐喊的，心里都麻酥酥的。 这小姑娘不光长得好看，小嘴还特别甜，听她的声音都觉得软乎乎的。 怎么这么乖这么娇呢！ 怪招人稀罕的。 “我姓杨，叫杨红霞，是生产车间的副主任，你喊我红霞姐或者杨姐都行。” “杨姐您真厉害，年纪轻轻就坐到副主任的位置，相信您肯定是特别吃苦耐劳，又有团结精神的人，为厂里做出过巨大贡献，厂领导才会慧眼识英雄，让您来担任这么重要的岗位，您可真是厂里劳动的楷模，也是我学习的榜样。” 程语楠冲杨红霞竖起大拇指。 杨红霞：“……”莫名的有点小羞耻，可脸上笑得合不拢嘴。 “杨姐，那我先过去忙了！” 将宣传单递给她！ 杨红霞望着小姑娘的身影，还有些意犹未尽。 毕竟被人真心实意地崇拜，那滋味太美妙了！ “小楠你放心，等会儿姐给你做下宣传，让生产车间里的人都看看宣传单。” “哎呦！那可太感谢您了姐。” “客气啥，以后有事就跟姐说，姐能帮的就帮。” 至于能不能帮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 程语楠自然听出她的客套。 可她这个人从来不把客套当玩笑，“杨姐，那我可记心里了……哈哈，开玩笑的！姐我走了！” 一口一个姐，喊的那叫一个亲热。 过来准备喊人的庄向南，有点被雷劈中的感觉。 这丫头进去前后才十几分钟，就已经跟人混得这么熟了。 那一口一个姐喊的，他老头子都服。 “庄叔，宣传单您贴好了？” “嗯，已经贴上了，走吧，咱们去下一家！” “成，咱们赶紧去，没准还能赶上中午下班吃饭的时间，到时候，也能让人家看看我身上的衣服！” 程语楠跟着庄向南一块出了罐头厂。 他们下一个女目标就是纺织厂。 要说起来，镇上哪两个厂最赚钱，还得数罐头厂跟纺织厂。 因为东省这边也算是水果之乡了，这边种出的水果比其他地方的更甜更脆，土地也更适合。 所以在淄城建了一家大型的罐头厂，而他们这边的小县城里，也开了一家小型分厂。 虽说面积比不上城里，可在县里，已经是排的上号的厂子。 而纺织厂也是分厂，跟罐头厂差不多，也属于比较创收的厂子。 所以，这里面的工人，每个月都能领到三四十工资，在镇上算是有钱人。 而卖成衣，就得找这些已经能够解决温饱的人。 程语楠一路去了纺织厂。 纺织厂看着要比罐头厂子要大，有庄向南这个领头的，门卫倒是没为难他们。 程语楠跟在他身后，一路就去了纺织厂的宣传科，找到了宣传科的刘主任。 “刘主任，我是朝阳公社服装店的庄向南，今天过来是有件事想麻烦你！”庄向南在纺织厂还有饥荒呢，所以说起话来就没多少底气。 “我记得你们公社不是只有裁缝店吗？什么时候冒出个服装店？”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全都仰仗着裁缝店还欠着纺织厂饥荒。 每次总结大会都得被提溜出来一趟，说的多了自然就记心里。 “是，我们现在又开了个服装店，明天正式开业，特意过来就是想麻烦您帮忙做个宣传。” 对方拧眉，一副不满意的表情，却又为难的点头道，“知道了，东西就放在这里吧，你们回去吧。” 程语楠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怕是他们前脚出门，后脚人家就把他们的宣传单给扔进垃圾桶。 “刘主任好，我是服装店的业务员，我叫程语楠，是这样的，我们刚刚从隔壁罐头厂出来，那边的杨主任说特别看好我们服装店的衣服，还会帮着做下宣传，我们想着，作为咱们县两大厂之一的纺织厂，格局眼界肯定跟罐头厂不相上下，所以才冒昧的过来打扰，现在见了刘主任，果然跟我猜想的一样。” 第185章 欲言又止 “你说你们在罐头厂那边已经做上宣传？”刘主任问道。 主要是她跟杨红霞熟，他们两家都住在家属院那边，二楼三楼的住着，出门见面也会打招呼，她是认识杨红霞的，那人整天绷着张脸，一副不好相处的样子。 没想到眼前的小姑娘居然跟杨红霞认识，还能让她在罐头厂帮着宣传，说明人家不光因为庄向南这点关系，还跟杨红霞关系也不一般。 杨红霞是谁啊！ 她亲爸可是厂里刚退下去的副厂长，人家虽然退下去了，可人脉面子情分还在呢。 再说…… 罐头厂都给做宣传了，他们纺织厂跟裁缝店还有来往，如果拒绝，就不光是不给庄社长面子了，还像是被罐头厂给比下去似的。 那怎么行！ 他们纺织厂，在镇上绝对是扛靶子，绝对不能让小小的罐头厂抢了风头。 “把你们宣传单拿给我看一下。”刘主任松口道。 程语楠打蛇上棍，知道自己拿杨红霞做筏子起效果了。 反正她也没说错，杨红霞确实亲口说会帮她做宣传。 “刘主任您看！我们店新开业，光上衣的款式就有七八种，还都搭配了合适的裤子，这种配套的购买比单件买还要便宜一块钱，像这种……”就在来的路上，程语楠将自己的两张设计图掺进去，拿出来让刘主任看。 “刘主任您看，像您这样有气质有身份的同志，我们店里还特意设计了这两种款式，穿起来正式又显端庄，衣服大气又不会小家子气，最主要的一点，这些衣服都是比照港城的新款式设计出来的，就是那些电影明星都有穿，所以，我相信大家肯定都会喜欢。 再一个，我们新店开业大酬宾，全场八折，就是一件衣服十块钱，就给便宜两块，满二十就减四块钱，你想想，这得多划算啊…… 还有，我们也想尽快赚钱，等我们赚了钱，第一件事就是先把咱们厂的饥荒还回来，毕竟，我们也都是要脸的，我不想拖欠厂里的货款。” 刘主任坐在那里，就听见面前的小姑娘嘚吧嘚吧，那张小嘴就没停。 不过看过衣服的样式图，连她都狠狠心动了，迫不及待想去服装店买一套。 不得不说，小姑娘的口才是真好，营销手段也是一流，连她都稳不住了相信只要把宣传单打出去，他们厂的小姑娘小媳妇儿肯定禁不住这么大的诱惑疯抢。 主要是他们这衣服的款式还真新颖好看，又贴上了港城明星的标签，大家原本就对电影明星比较向往，见不到真人，能穿同款的衣服也好，想不心动都难。 再一个就是价格！ 这价格也真够人心动的。 满十块就减两块钱，两块钱省下来，那能买多少好东西啊！就是肉都能割个小三斤。 刘主任已经被说得心动了。 毕竟追回裁缝店的货款，也算他的业绩不是。 蚊子腿也是肉，只要是业绩他就不嫌弃。 “行，你这宣传单给我留三十份，我给你在各个科室，厂房门口跟宣传栏都发一发，保证能最快的让厂里的人知道服装店开业的消息。” “哎呦！刘主任那可太感谢您了，这样吧，快中午了，我跟庄经理请您吃顿饭，我听说咱们纺织厂食堂里的饭菜味道特别好，我还没尝过呢，正好来了，就不想错过。” 刘主任：“……”感情是请她去吃食堂。 不过他们厂里食堂的饭菜味道还真挺不错。 “小丫头，既然你来我们厂，哪儿能让你请吃饭的道理，要不还是我请你们一块吃饭吧。” 程语楠忙摆手，“这可不行，说好的我请客，再说，有我们庄经理呢，哪儿还用您出钱，对吧？” 庄向南：“……对！”感情他就是来付钱的！ 三个人去了食堂，饭票跟钱都是庄向南出的，打了三菜一汤，一道红烧肉，清蒸鱼，炒莴笋丝，还有一道鸡蛋汤，一斤米饭。 程语楠尝了一下，确实味道不错。 他们三个人进来，就有不少人往这边看。 主要是程语楠身上的衣服在一众灰仆仆的工作服里太显眼了。 那掐腰，那泡泡袖，那娃娃领的设计，简直叫人移不开眼。 有几个心痒的姑娘，畏惧刘主任坐旁边，都没人敢上前询问。 程语楠早就发现了他们的眼神，也没急着推销。 跑了一中午，哪里有吃饭重要。 刘主任也发现了这点，赶紧扒拉完面前的饭就走了。 她人一走，顿时围过来好几个年轻的姑娘。 “小同志你好，你身上的衣服真好看，不知道是在哪里买的？贵不贵？多少钱？” “这衣服看着就很有设计感，我在省城都没见过呢！” “没错没错，不过这款式我看着眼熟，可又觉得不太一样，小同志，你快说说，在哪儿买的？” 程语楠也不端着，赶紧将他们服装店的事说了一遍。 “我们服装店新来了个设计师，人家可是给港城大明星设计过衣服的，她设计的衣服别说省城，那是连京都都没有的。 你看像我身上的这种衣服就有好几个款式，特别好看，先到先得。 最重要一点，我们新店开业，一共一百三十来件衣服，明天还会打八折优惠，是真的为招揽顾客做宣传的。 前三十名还能送小礼物，都是头花，发带这样漂亮的小东西，你们要是喜欢可千万别错过这么大好的机会。” 几个人一听，顿时激动得两眼放光。 港城大明星设计衣服的！ 连京都都没有的款式！ 穿出去那得多么高大上啊！ 哎呦，突然好想买！ 关键只有一百三十件，去晚了可抢不到了。 去！ 必须去！ “同志，你们服装店在什么位置啊？” 程语楠立马报了位置，又跟他们说了一下这是公社的服装店，不用怕被举报。 这些人彻底放心了。 好几个都在商量明天一块去买衣服。 送走一批人，又过来好几个询问，程语楠照着刚才的说辞又说了一遍。 一批接一批，知道食堂里吃饭的时间到了，程语楠两个人才离开。 庄向南看了程语楠好几次，有些欲言又止。 第186章 糙汉子化绕指柔 “庄叔，咱们俩谁跟谁啊，您有什么话尽管说，这么看着我，我心里哆嗦。” 从出来就这么看她，她真的害怕。 “也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你，咱们什么时候准备小礼物了？而且小头花，头绳，发带这些东西，咱们啥都没有，你这样吹嘘出去，明天咱们拿什么送人？ 还有，就刚才询问的那些人，少说也得四五十人，再加上罐头厂那边，万一……我是说万一，咱们的衣服不够卖怎么办？” 刚开始庄向南还担心衣服卖不出去，毕竟一个月下来，到他们裁缝店做衣服的人屈指可数。 所以，他们一个月下来，才堪堪够三个人的工资。 现在看了程语楠的推销现场，他心里才冒出不够卖的念头。 真不是他飘，主要是这丫头啥话都敢往外秃噜。 又是港城又是电影明星的，就是他都被她说的心肝儿乱坠。 反正他觉得这丫头要是想哄人，没准把人卖了对方还得给她数钱。 也让他对服装店更多了几分信心。 “这个问题我已经想好了，小礼物只有三十份，一家均摊下来也就五六个，小东西简单易做，快的话半个小时，慢的话一个小时也能做完。 至于你说服装不够的问题我也想好了，不够咱们就加大力度做。 服装店里现货，咱们就接受提前预订，第二天再给他们送货。 我回村前再带些布料回家，让村里人也加班加点地帮忙赶制一批，这样咱们就不存在做不出来的事。 要想咱们服装店长久的开办，最要紧的还得解决布料的问题。 不过也不着急，这要等咱们开业三天后再决定。” 庄向南见程语楠都安排妥当了，他不安不落的心也放下来。 两个人回店里才三点多。 程语楠赶紧找个位置，从空间的设计书里扒拉出几个小头饰的样子。 稍微改良了一下，加入一些现在的元素，就画出七八个小头饰的样式。 “来黄莺姐，咱们进去挑两块漂亮布头，看看能不能做出来。” 黄莺正忙着检查店里的衣服，听程语楠喊她就凑过来。 一看小头饰的设计图，拿在手里舍不得放下了，“这……这都是你刚刚画的？这也太好了！” “嗯，我画的，先别忙着看了，赶紧的帮忙找布头。” 做这种小东西用不了大布料，平常做衣服裁剪下来的布头正合适。 这也算废物利用了。 没准还能靠这些小赚一笔。 “刘松，你去供销社一趟，看看那边有没有皮筋，有的话买个两扎。” 扎头发用的头绳，一扎都是一百根，两扎就是两百根，暂时够用了。 刘松扭头找庄向南拿钱拿票，庄向南往外掏钱一脸的肉疼。 “那个……衣服都给打折了，要不这送头绳的活动就算了吧，留着下回再用。” 要免费送出去的东西，现在多拿一分都是浪费。 “庄叔，账不是这么算的，咱们服装店新开业，必须把活动力度搞起来，而且要搞大。 您想啊！您想买件衣服，明天或者后天买都行，可今天还额外送头绳，后天就不送了，那您是今天买还是后天买？” “那还用说，自然是要今天买！”庄向南说完顿时懂了。 这丫头就是抓住了人都爱贪小便宜的特点，在这儿钓鱼呢。 行了，没话可说给钱吧，刘松拿了钱，蹬着自行车风风火火走了。 刘松回来的时候，黄莺已经在程语楠的指导下，缝出两个可爱的小樱桃。 直接缝到黑色皮筋上，一对樱桃小发圈就做出来，前后还不到十分钟就做出来，黄莺绑在发尾俏皮又可爱。 “怎么样？好看吗？” 刘松咧嘴笑露出一口大牙床，“好看！真好看！” 黄莺娇嗔地瞪他一眼，“傻样！” 程语楠：“……”莫名被塞了一嘴狗粮。 “黄莺姐，你手里那个送你了！”程语楠张口道。 “那怎么行！这可是咱们店里的东西，我不能随便拿。” “我不白送，明天你就用这一对红樱桃的发圈扎头发，用来吸引顾客的！” 黄莺两眼冒光，“你，你的意思是，咱们服装店还捎带着卖这个发圈？不对啊！你刚才不是说要免费送吗，怎么……” “只送进店的前三十名顾客，后面进店的人要是看上了，自然要花钱来买，所以，你今天尽量多做，如果咱们服装店里卖不掉，我改天拿去供销社看看，让他们帮忙代卖，总之，小头饰成本低，不怕砸手里。” 关键程语楠有自信，这些也不可能砸手里。 就她设计的这些，可比现在的那些小发圈漂亮多了。 “行，那我就做这两种！”一中小樱桃，一中是小南瓜，都是特别好缝，很好操作的样式。 “好，你把那种艳丽好看的碎布头都挑出来，要是不多，等会儿我再添个十尺的红布进去。” 没办法。 这年头布料的颜色少，颜色更少，所以不管村里还是城里人都更偏向大红，大粉，大绿，大黄，这种亮色。 相比起其他颜色，大红色更受欢迎。 “好嘞，我去挑布！” 刘松抬脚跟上，“我跟你一块挑。” 程语楠：“……”也不用这么妇唱夫随。 看着眼前的小男女，突然想陆时野了怎么办？ 那家伙也不知道回部队了没有？ 被她惦记的人，才刚下了火车。 陈年露出一口大白牙，冲着高大一脸凶相的男人挥手，“野哥野哥，这儿呢！” 陆时野提前给部队打过电话，陈年没事就开车过来接他。 陆时野过来就将一个大包甩到他怀里，“等很久了？” 火车晚了半小时。 陈年嘿嘿傻笑，“没有没有，我刚来一个小时，野哥你之前打电话过来让我留意工作的事，是打算在这边给小嫂子安排工作？” “嗯！”陆时野大刀阔斧地坐到副驾驶，揉揉眉心。 “野哥，你也知道，咱们这边有些偏远，没多少工作岗位安排，所以……” 家属院还有那么多随军的军嫂，工作岗位就那么几个，所以真不好安排。 “嗯，没事，这事不着急！” 反正他媳妇儿有本事，在哪儿都能发挥她的能力。 实在不行，等媳妇儿过来了，去医院那边也行。 反正他对媳妇儿的医术有信心。 “野哥，小嫂子什么时候过来随军？”陈年揶揄地看着他，“还没恭喜野哥，新婚快乐。” “嗯，记得把红包给我补上！”陆时野想到媳妇儿，嘴角不自觉翘起来。 那笑落在陈年眼里，跟着打个寒颤。 野哥居然会笑！ 这比天上落红雨都难。 果然，爱情真是折磨人的小妖精，看看野哥都化成绕指柔了！ 第187章 种孙子 到了通讯室，陆时野一个箭步从车上下来，直奔电话而去。 陈年看他那着急忙慌的样子，啧啧两声。 结婚的男人啊…… 镇上，距离裁缝店最近的电话亭。 “程语楠，程语楠同志，有人找！” 程语楠没想到自己才刚想到男人，男人就打电话过来。 “肯定是妹夫想你呢！赶紧去接啊！”黄莺拿胳膊拐了拐她，又是挤眉眨眼的。 程语楠被揶揄，面不改色。 已婚妇女就是这么嚣张。 “喂！是陆时野吗？”程语楠的声音清脆又悦耳。 “媳妇儿，是我！” 电话那头就传来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有点叫人腿软。 “你这是刚到部队吗？要走这么久吗？”程语楠语气轻快的问道。 “嗯，刚到，你最近很忙吗？” “就还好，你也知道，我之前找村里人做了衣服，我打算在供销社开一家服装店，为公社创收！今天跟庄经理去跑宣传了。”程语楠很喜欢跟自家男人分享今天的辛苦成果。 还有一个，陆时野这人太闷骚，你不找话题，他能把天聊死。 “嗯，今天跑得怎么样？” 这么问的话，程语楠就有话题了，嘚吧嘚吧，将今天去了两个厂子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等回去了我跟爸妈说一声，他们都很记挂你！”程语楠淡定地道。 “你呢？” 程语楠有点没反应过来，“我？我什么？！” 陆时野不说话了。 程语楠一下反应过来，就道：“我，我自然也记挂你，听到你平安到达部队我很高兴，你在部队里要照顾好自己，别舍不得吃，你知道的，我手里不缺钱票，出任务的时候也要牢牢记心里，家里还有一个我，没有你我会难过。” “嗯！我知道！”陆时野脑海里想到媳妇儿的样子，突然心里酸酸的涨涨的，有些想她。 “媳妇儿，我会尽快安排随军的事。” “嗯，也不用那么着急。”她还真没多想随军。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程语楠才挂断电话。 陆时野还有些舍不得。 不过再舍不得也得挂了，总不好他一直霸占着电话。 陈年看陆时野的表情，也不敢打趣了。 乖乖的人送回宿舍。 “野哥，你先好好休息，我先去把车还了！” “等等。”陆时野把人喊住，从背包里掏出一罐头瓶辣肉酱。 “你嫂子亲手做的，便宜你了！” 陈年是尝过程语楠手艺的，一听居然是她做的，顿时喜的见牙不见眼。 野哥这是……良心发现啊！ “谢谢野哥，那我先走了！”撒丫子就往外狂奔，生怕跑晚了，手里的肉酱再被陆时野抢回去。 “臭小子！” 陆时野笑骂，开始收拾自己带来的东西。 刚躺下，陈年又一脸严肃地跑回来。 “野哥，有任务！” 陆时野一个跃起从床上跳下来，整装。 “嗯！走！” …… 而朝阳公社这边。 将那两张小头饰的设计图留给黄莺，她自己拿着找出来的布料跟设计图往村里跑。 “二嫂！你看看这种小东西你能不能做？”程语楠将设计图拿给李红梅看。 这样式都非常简单，李红梅看一眼就点头，“会做，这种特别简单，很容易就做出来。” “行，那你先照着做，做出个简单的我先瞧瞧。” 李红梅其实不知道这丫头要这东西做什么，可看着样式怪稀罕人的，就是留给自家闺女扎头发也好看，干脆坐下来，开始照着程语楠给的样子缝制起来。 前后不到十分钟，手里一个精致小巧的小粉花缝制好。 “给，这是发圈，直接固定在发圈上。” 李红梅照办。 不到一分钟，一个精致漂亮的小花发圈完成。 “二嫂，你这手真巧！” 程语楠说的真心话，李红梅的针脚又细又密，缝合的时候还会规避开针孔，总之特别好看。 李红梅也挺有成就感的，看着两块碎布头头在自己手里变这么好看，就是一阵满足。 抬手将齐耳的头发往后别了别： “不是我说大话，这种针线活根本没技术含量，只要看两眼就会缝。” “嗯嗯，二嫂的针脚很好。” 程语楠又夸赞了几句，李红梅差点飘到天上。 “二嫂，这东西是我们服装店要用，缝好了三分钱一个，二嫂要是觉得合适，就赶紧动手缝吧。” “三分钱一个？你没骗我？”李红梅一脸质疑的看她。 程语楠拧眉，她不太喜欢李红梅的质问。 “是真的，临时就这一批货，你赶紧做，做完明天就结算工钱。” “哎呦，真的呀，那太好了！我这就做。”激动的拍大腿。 一个就三分钱，她一个小时就能做五六个，快的话六七个，现在天黑的晚，七点半左右才黑透，还有三个多小时，那她差不多能做二十个发圈。 一个三分钱，二十个可就是六毛钱，晚上要是再加把劲，没准能赚一块钱。 哎呦！真是没有比赚钱更好的事了。 “二嫂，我丑话说前头，做可以，一定要保证质量，不然你做得再多我也不会收！而且故意损坏的还要双倍赔偿，你明白吗？” “应该的，应该的，碎布头也是布，都是有成本的我肯定不会胡来。” 啥事都可以乱来，就赚钱的事不行。 “嗯，你再多做两个，有不好的地方我来给你指出来。” “行，那我做。” 李红梅手脚麻利，动作又快，很快两种发圈全都做出来，程语楠指出了一点不足，李红梅立马就改过来。 “二嫂，你就照着这个标准来，你做好了我明天出门前收。” “行，你忙去吧，下午饭也不用你操心，我一个人忙得过来。” 李红梅这回别提多懂事，主动揽下要做饭的活。 程语楠也不逞能，“行，那今天你做明天再换我！” “咱们谁跟谁啊！”李红梅点头答应着。 程语楠又拿了两个样式去找杨茹，将价格跟要求都说了一遍，还让她又做出个样品。 杨茹的这两个样式有些繁琐，差不多要二十分钟做一个，价格自然也比李红梅的高出一倍。 杨茹算了一下，一晚上就能赚一块钱，自然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又找了其他三个人，将样式图纸交给对方。 至于小巧，她直接无视了。 昨天马云梅污蔑她的时候，小巧可是唯一一个跳出来指责她的人。 她又不是圣母，别人不相信她，还要站在她对立面，她是疯了才继续带着对方赚钱。 将任务安排下去，程语楠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擦黑。 陆家其他人都已经下工回来，晚饭是李红梅做的，贴了玉米饼子，一锅稀粥，还炒了两个青菜。 肉是没有的，倒是油水放得不少，程语楠吃了不少。 一家人吃过饭，程语楠将下午陆时野打电话回来的事说了一遍。 “嗯，人平安到了就好。”陆为民点头道。 马秀莲倒是生出感叹，老三这回了部队，还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再回来一趟，小夫妻老分隔两地，她这孙子啥时候才能种进去啊。 第188章 开业前准备 “孩子爸，现在老三家的在镇上有工作，你说，她还会跟着去随军吗？ 这要是不随军，老三一年到头也回不来两趟，两口子一直这么分居两地，你说，咱们啥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陆为民闭着眼睛，实际他也没睡着。 像他们这老一辈儿的人，谁不想赶紧抱上大孙子。 反正他就是个大俗人。 老三跟老三媳妇儿不能生是一回事，能生却因为分隔两地不能怀，那是另外一回事。 “这事也不能咱们能控制的，老三那边不是说了嘛，回去就写随军申请，还得申请住房，这事咱们再急也没用。 况且，老三家得嫁给老三，人家一心一意地跟他过日子呢，随军不随军的还得他们两个人说了算，你就别瞎琢磨了。” 马秀莲就是担心啊。 “老三家的是有本事的，我就是怕……” 谁叫她家老三那张脸不争气呢。 老三媳妇儿不仅长得好，能力还强，她就是…… “别想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快睡吧。” 老两口在这边的唠叨，程语楠一点都不知道，舒舒服服地进了空间里学习。 “统子，你给我这个人偶，还能不能模拟一些病症的脉象？” 统子：“可以，不过这人偶要升级。” 升级靠什么？ 不用统子多说程语楠也秒懂。 “统子，咱们不能死要钱，整天盯着我那点积分是不对的，咱们得学会从别人身上薅羊毛。” 统子翻个大大的白眼，它觉得宿主不该叫宿主，该叫大忽悠。 上次它被忽悠已经想明白了，这回宿主又要忽悠它了。 统子瑟瑟发抖。 坚定立场道：“宿主，你该知道，我是系统，系统也是要升级排级别的，我这整天苦哈哈的蹲倒数，没准哪天主系统就看我不顺眼，直接把我给淘汰掉，你不知道，被淘汰的统有多痛，那是要被回炉重造的，我不想被回炉。” 再造出来也不是它了。 越想越心酸，统子哇哇的大哭起来。 程语楠：“……”统子现在感情这么充沛的吗？ “行，咱们不回炉重造，来你说说，咱们现在排第几？” “呜呜，排倒数第三！还是上次我坑了其他统一把，才提升了一个位置。” “嗯不错，统子干得漂亮，那咱们就继续发扬坑人的原则……不是，跟其他统友好交流的原则，时不时从其他统身上薅点羊毛，至于这次的升级，统子你说，本宿主给你掏积分。” “真的？”统子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就跟天上掉馅饼，哐当砸它脑袋上一样，太不真实了。 “嗯真的！跟着我的统，怎么能是倒数第三呢！” “呜呜呜，宿主你真好！”说完立马道：“宿主，人偶升级一共三十六积分，系统要升一级要五百八十几分，如果系统升级，人偶包裹系统内所有的东西都会升一级，我们是全服务套餐，宿主你看需要哪一种？” 如果是系统升级，那它一定能提升七个排名，到时候它就是倒数第十的统了。 再也不用每次提心吊胆，生怕被淘汰。 统生不易啊！ “五百八？那我还有多少积分？” “宿主，你目前只有三百六十个积分，只要两条大黄鱼的量，系统就能升级，宿主，你要不就……” “别废话，两条大黄鱼是吧！升升升！” “哇奥！宿主，你真好！”好到它不敢相信。 “本宿主难道不是一直都很好吗？”程语楠心里却是在盘算。 “统子，升级后那就是第二级，那作为第二级别的宿主，是不是该有新客户大礼包？” “这……没这个先例啊！”统子挠头。 “那就开这个先例，谁家升级不附带升级大礼包的！这事你可以在主系统那边这样……” 不过几分钟，统子果然乖乖跑回来，一脸兴奋，“宿主，你简直料事如神，你怎么知道主系统肯定会答应的？” “那自然是……秘密！行了，喂给你两块大黄鱼，赶紧给我升级！” 既然是氪金系统，当然最要紧的是氪金，跟氪金升级比起来，那点新手大礼包根本不算个事。 程语楠相信主系统跟她一样，会权衡利弊。 当然，给她开这个先例，主系统对她的小统子怕是又爱又恨。 可这事绝对不能小统子一个统背。 “统子，你忙完这边就赶紧把这个好消息跟其他同伴分享一下，当然，别忘记收好利息啊！” 这操作小统子贼熟。 这不就是跟上次一样嘛。 让它跟其他统要好处费，就是要涨它的小私库。 小统子又给感动的不行。 宿主可真好！处处为它着想。 “好嘞宿主，你就瞧好吧。”然后小统子吸收完两条大黄鱼，然后撒丫子就去讨要好处费了。 而程语楠已经出了空间，静等着系统升级。 休息了一整晚，第二天天才亮，杨茹，刘婶子，陆春桃，李红梅，还有陈小云几个人，都红着眼睛，提着自己做的小发圈过来。 这一看就明白，这几个人是熬夜赶工了。 毕竟熬一晚上就能多赚一块钱，谁都不想错过这样大好的机会。 程语楠挨个儿给他们检查，除了杨茹的发圈，其他人都挑出了七八个不合格的产品。 五个人一共做了六百八十个发圈，坏掉的有五十三个，程语楠让他们在家里将发圈修补好，然后将好的发圈全都打包好，弄上自行车。 骑车一路狂奔到服装店。 这会儿服装店门前已经摆上了衣服，还不知从哪儿搬出来两盆艳丽的花，旁边挂了六串大红的鞭炮。 因为服装店不大，所以也没找其他员工，就刘松黄莺还有程语楠三人，而庄向南负责收钱。 裁缝店那边，最近也没什么业务，所以干脆把重心都落在服装店这边。 还别说，因为提前做了宣传的原因，这服装店门前已经围上来不少人。 因为有鲜花，有鞭炮，七十年代，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啊，全都跟看马戏团西洋景似的。 “这咋还能开店呢？这不是投机倒把吗？你说咱们要不要去举报啊？” “举报什么啊举报，你没看到隔壁裁缝店的老庄也在啊！这应该是公社里开办的，人家不是投机倒把，这是给咱们公社创收呢。” “啥？！那咱们可以进入看看吗？” “肯定能啊！没看到门口有写嘛，开业八折，今天全场八折。” “八折是啥意思？” “八折就是……” 剩下的就是解释的声音。 第189章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相比起大家好奇，罐头厂跟纺织厂的员工则是兴奋加激动。 他们大早上的过来排队就是为了能争取进店前三十名，到时候有看上的衣服就买下来，然后还能额外得到一个小礼物。 他们虽然不知道是发圈长什么样，可能白的东西就高兴。 程语楠进了服装店，就看到站在庄向南身边的一名三十多岁的年轻男子。 端正的国字脸，双眸迥然，这应该就是公社的社长，庄长征。 “庄社长你好，我是程语楠！”程语楠主动上前打招呼道。 “你好，我早就听我爸提过你，一直没见过，今天倒是见到了，没想到程同志这么年轻，还这么有想法，不错。” 程语楠谦虚道：“您太客气了，跟您比起来，我这就是小打小闹，以后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需要您多多指正。” “嗯，年轻人很有冲劲儿啊！程同志就很不错，我……”庄长征还想来段长篇大论，直接被庄向南给打断了。 “行了行了，这是在服装店不是你办公室，有什么话以后再说，赶紧的，别耽误了开业吉时。”庄向南说完就把自己儿子给拐出门。 “我不是说了，不让你那么多废话嘛，人家是军嫂，没准哪天就去随军了，人家能想着公社想着帮咱们创收，解决裁缝店的麻烦就不错了，你别跟要求你下属一样要求她。” 庄长征：“……”他也没说啥，他爸咋看他跟恶人一样，至于嘛。 “你听到了没有啊！” “知道了。” “噼里啪啦”吉时一到，鞭炮就响起来，庄长征这个社长都来了，刚刚还猜测投机倒把的人立马就明白了。 人家服装店这是过了明路的！ 庄长征被请来就是震场子的，既然效果已经达到，自然没继续留下的必要，毕竟，人家一个社长也是很忙的。 能抽空过来主持开业，也是看在他亲爹的面子上。 “庄社长，今天服装店开业，我们顾不过来，改天，我们亲自请你吃饭。” “不用了，你们把店开好，就是对公社最好的交代，行了，你们忙吧。” 把人送走后，程语楠就开始她的发表。 “我们公社服装店开业三天福利，进店前三十名顾客，都能免费得一个小礼物，衣服也能随意地试穿，大家可以进店选购。” “真的假的？还能试穿？不会被赶出来吧？” “不会，刚刚人家不都说了嘛。” “那还等什么，走，咱们进去看看。” “我看那姑娘身上穿的衣服就特别好看，不知道店里有没有，走，进去看看。” 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后面的自然就跟进去。 进来这一看，哎呦，这衣服款式真好看，好看到什么程度呢！反正比供销社的好看，更时髦，更洋气，总之，比他们看到过的都好看。 一下涌进来不少人，就连平时大咧咧的黄莺都安静地不说话了。 更别提刘松了，他浑身僵硬地站着就没动。 程语楠心想，等过后了还得给黄莺他们来个培训，不然就重新招工，不然这服装店开业，靠她一个人得累死。 “来，你们随便挑随便选，只要是喜欢的都可以去旁边裁缝店试穿，那边有试衣间，凡是喜欢的衣服，不管多少件，都可以打八折！” 一个圆脸，身上穿着连衣裙，脚上踩着小皮鞋的姑娘，问道：“真的可以试穿吗？” “可以，只要不影响我们售卖都可以试穿，不合适的还能换号码，保证大家能买到合身的衣服。” “我在省城买衣服人家都不让试穿，没想到你们还能试穿，那好，给我把挂在正中间那件连衣裙拿下来，我要试试。” 显然这姑娘是见过世面的，所以她跳出来，成了第一位试穿衣服的客户。 跟她一块过来的是她的好友，名叫刘小桃，才几分钟的时间，程语楠就从对方口中套出了话。 知道她们都是纺织厂的员工，刚刚去试穿衣服的叫江若瑶，她也是纺织厂的，爸妈也都是厂里的职工，她还是高中毕业，是厂里的会计，所以她手里不缺钱。 不缺钱好啊，不缺钱就是他们店里的财神爷。 “怎么样？好看吗？” 江若瑶从隔壁过来，登时让人眼前一亮。 这衣服挂在墙上就好看，现在穿身上，就更好看了。 再加上江若瑶皮肤白，杏眸皓齿。 单单这么看着，都叫人赏心悦目。 “江若瑶，这衣服就跟给你量身定做出来的一样，真是好看，快，你自己也过来看看。”刘小桃把人往镜子前一拉。 服装店里立着一面半身的镜子，这还是早前庄向南从隔壁裁缝店搬过来的。 没办法，服装店这边实在匆忙，都没来得及。 只能暂时借用了。 江若瑶左右转着看了又看，也觉得自己穿这衣服好看。 程语楠主动凑过来道：“这衣服是我们设计师亲手设计出来的，人家以前还给港城的明星做过衣服呢！就这款式我敢打包票，就是去京都也找不出一模一样的款式。” 原本就很心动了，现在一听港城电影明星都穿这衣服，那更别提了。 江若瑶当场就给定下这件连衣裙。 “江姑娘，我看你的身型，穿这套衣服肯定比我穿还好看，你要不要也试穿一下？”程语楠又拿了一套她身上穿的这套衣服递给她。 江若瑶其实第一眼就看上程语楠穿的这身，只不过看到裙子就有些挪不动脚，现在程语楠说自己穿更好看，再加上刘小桃在旁边撺掇，就狠狠心动了。 二话没说又去试穿了这套套装，得，两套狠狠心都拿下。 “来，我带你们过去结算。”程语楠带着人去找庄向南，两套衣服一共四十八块钱，打完折三十八块四毛。 刚开始江若瑶一听要四十八块钱还觉得心疼，要她一个半月的工资了。 可一听能减少九块六毛，近十块钱，顿时就觉得不心疼了，还吆喝着非常便宜甚至还想再在一件。 程语楠怕她回家后悔，再回来折腾着退衣服，就赶紧道：“你是我们店里第一位顾客，所以我们还给你准备了小礼物，你可以来这边挑选。” 带着人去看柜台里摆放的小发圈。 各种颜色各种样式的发圈摆放了一堆，看得江若瑶两眼放光。 “这真要免费送给我？”江若瑶最先看到的就是那条大红色发带。 那颜色样式，她都很喜欢。 “真的，你们随便挑。” 江若瑶也没废话，直接挑中了那条发带。 刘小桃见不光衣服能打折，还给送小礼物，顿时也心动起来。 眼睛看着正对面的那套衣服，两眼发光。 第190章 举贤不避亲 “喜欢啊，喜欢你也赶紧去试穿一下，我可是听说了，这家的衣服都是显做的，而且一个款式都没有几件，你要是错过了，改天再想买可就没有了！” 江若瑶不说还好，一说顿时刘小桃更迫不及待了。 “黄莺姐，你帮她把衣服拿下来吧。” 黄莺仿佛才被唤回神志，赶紧去拿套新衣服递过来。 刘小桃也去换衣服了。 没多会儿，刘小桃穿着崭新的衣服走出来，自然少不了被江若瑶一顿夸。 一套衣服二十五块钱，打折后才二十块钱，然后又成功领到了一个心爱的小发圈。 她属于可爱那一挂的，挑选的发圈也是可爱版的。 “看到了吗？人家那衣服是真给便宜！” “小礼物说送就送，就她拿的那发带，我之前在供销社看到过，人家都要五毛钱呢！” “啥？就那还要五毛钱？” “没错啊！那个红色小樱桃的发圈也好看，给我女儿扎肯定特别漂亮，就不知道人家会不会单卖？” “我看那做工也漂亮，怕是值个两毛钱。” “嗨！与其拿钱买，还不如先挑选件衣服，人家不是说了嘛，前三十名能免费领取，走走走，先看衣服，挑好了衣服再去领。” “我也这样想的，赶紧去挑，三十个名额听着多，人家已经占掉了俩，再晚了可就捞不到好处了。” “走，挑衣服！” 一时间挑衣服的人试穿衣服的人多了起来。 在旁边当了半天木头庄子的刘松也跟着拿衣服。 黄莺有了第一个，就自然地接待起第二个，她原本就是爽朗外放的性子，再加上在裁缝店里干过一段时间，也不愁着跟人打交代，很容易就上手，招呼起人来有模有样的。 程语楠看完后挺欣慰的。 以后她肯定是不会做被服装店栓住的女人，所以黄莺能尽快的上手，就能给她打下手了。 她可不满足一个服装店员工的身份。 她有自己的打算。 有了黄莺的招呼，程语楠肩膀上的担子一点都没减轻，三十个名额，前后没一个小时就被抢光了。 中午的时候，涌进来的人更多了。 他们一方面是因为厂里的宣传，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购买完衣服的同事回去后做了宣传，然后那些人立马坐不住了。 没办法，这家的衣服不光是港城货，还是给电影明星都穿的衣服，再加上一件衣服都能便宜这么多钱，这么好的便宜不占那不是傻子嘛。 然后一中午，程语楠忙得脚不沾地，嘴巴都说的冒烟了，肚子里也饿的咕咕直叫。 可没时间吃，根本没时间吃饭。 黄莺也是一样。 不过她累却两眼冒光，那雄赳赳的眼神，看的程语楠一阵头疼。 她喜欢这样积极向上的好员工，可她不想做其中的一员。 然后，程语楠找个空隙的时间，就找庄向南说话了。 庄向南收钱收得手软，嘴角都快咧到脑后根。 没办法，太高兴了，激动得手抖。 他虽然没算过多少钱，可他粗略地一看就估个大概，一中午赚得能顶他辛苦一个月。 他觉得自己做的最明智的抉择，就是死马当活马医……不对，是彻底放权，支持程语楠开办服装店。 看看，收益不就起来了嘛。 “庄叔，您也看见了，咱们这新开业，今天来的人还不足两个厂的十分之一，这么看咱们店里的衣服也就能支撑一天，所以，我现在必须腾出时间来，让村里人加班加点的赶工了！” 庄向南乐呵的龇牙笑道：“应该的应该的，不过店里忙可离不开你，你还是留下照顾生意，我现在就让刘松去你们村里通知。” “那样也行，等会儿让刘松直接去村里，我公公是村长，村里那些人我婆婆都清楚，让她去帮忙通知就行。 不过咱们店里只有我跟黄莺两个人有些忙不过来，我想跟你推荐个人，不过来的人您必须给安排个编制。” 庄向南皱眉有些为难。 “您放心，她的工作就从服装店这边走，肯定不会让公社操心。” 有这个话，庄向南立马就点头。 反正不让他出钱，给个编制就给呗，他也不吃亏。 “行，服装店这边的事一直是你在忙，以后这边的事就交给你处理，拿不定主意的再找我商量就行。” 程语楠点点头，心里喜滋滋，这是庄向南在跟她放权呢。 放权好啊！ 不放权她折腾这些还不知道便宜了谁呢。 “行，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我跟您推荐的正是我大姑家。” 庄向南哼哼两声，“你还真是一点都不避讳。” “哎呦，跟您还客气啥，再说，我这叫举贤不避亲，我这个大姑姐之前可是在供销社上班的，因为婆家那边的原因，将工作让给小姑子，她可是在供销社卖过好几年衣服，人家有经验。 现在正好在家闲着，我就想给她找点事干。 她做衣服也很不错，还跟着做过学徒工，所以，就是不来服装店她做衣服也不少赚。 我就是觉得反正咱们店里缺人，她又正合适，这才跟您举荐嘛。” 程语楠之前就想好了。 既然李家人拿一个正式工捏下去陆晓月的命脉，那她就给她再找个正式工的工作。 这样看李母跟李珊珊还拿什么说事。 哼！他们陆家人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最主要的还是陆晓月待她不错。 不管是之前救扬扬，还是后来他们结婚，陆晓月私底下给的添妆，陆晓月这个大姐都挺好，她都承情。 所以她打算帮陆晓月一把。 既然这事敲定了，自然是越快越好。 “那个庄叔，你看咱们都这么忙了，要不直接让我大姐过来上班？” 庄向南也爽快，“行，你叫她过来吧，明天我再给她办手续，工资就从今天开始算。” “行，听您的，那这边您先帮忙照应着，我很快回来。” 程语楠骑上自行车就往陆晓月家跑。 在巷子口那边，还看到了孙博文跟李珊珊。 李珊珊看着程语楠的身影，下巴都抬得高高的，那嘚瑟的模样跟战斗的老母鸡似的。 她清晰地从孙博文眼中看到了一丝厌恶。 程语楠勾了勾唇角，李珊珊这个蠢货，怕是被人玩死还觉得对方是大好人。 第191章 给大姐谋工作 程语楠半点都没有要停下跟他们说话的意思，眼看着她漂亮的身影一晃而过，溅起一片飞灰，李珊珊就气到跺脚。 “这个程语楠，也不知道在狂什么，还不是仗着她男人的关系，在镇上找个工作嘛，呸！”李珊珊黑心地吐槽。 反正她看程语楠不顺眼。 没来由的就是不喜欢，看着她那张娇媚潋滟的脸就可恨。 “孙大哥，你看什么呢？”李珊珊气到跺脚，不高兴地质问道。 “没什么，我刚才看着你头上沾了灰尘所以想帮你整理下。”动手的瞬间，还不忘撇了程语楠一眼。 朝着她的方向，吞了这口水。 “啊？！沾上灰尘了？都怪程语楠，哼！她肯定是知道我抢了我嫂子的工作气不过，才故意弄我一身灰，这人心真恶毒。” 孙博文看她一眼，对于这个没脑子的女人，他真是讨厌到极点了。 要不是…… “孙大哥，最近关于我们的一些传闻你该知道了吧？那你……什么时候来我家……提亲？”李珊珊手指搅动着身前的衣襟，腼腆地羞红了脸。 她也不想先开口。 可自从看电影那事发生后，她等了孙博文那么久，这个男人却半点都没行动，她就等不及了。 主要是外头的人说话太难听了，说她倒贴的，不知羞耻的，什么难听的话都有，要不是还得上班，她都不想出门。 “珊珊，是我的错，这话该我来问你的，婶子那边知道我们的事了吗？要不就先安排两家的人见一面，然后再谈谈咱们定亲的事？” 李珊珊羞怯地看他一眼，嘴角擒着甜美，“知道，我爸妈早就知道了，而且我大嫂的工作也已经交接到我手上，我现在是供销社的正式员工，咱们赶紧结完婚，到时候你也就不用再为下乡的事发愁了！ 而且……而且等我们的亲事定下来，我的名声也就保住了，孙大哥，我也怕夜长梦多，万一陆晓月反悔，再把工作要回去，那我……” 这话说到孙博文的心尖子上，伸手握住李珊珊的小手，深情地道：“珊珊，你说得对，我这就回去跟我妈商量。” …… 程语楠这边，进了李家直奔陆晓月房间。 “小楠，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是服装店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陆晓月急走两步，握上程语楠胳膊，一脸的担忧。 “没有的事，服装店的生意别提多火爆，大姐走，咱们路上说……”程语楠拉上陆晓月就往外走。 陆晓月回头锁了她自己的房门，跳上程语楠的后车座就走了。 路上自然也看到了李珊珊两个人，看着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陆晓月的脸一下阴沉下来。 “大街上就拉拉扯扯，李珊珊这是半点都把自己名声当回事了！呸！” 陆晓月倒是不心疼李珊珊的名声，她是怕自己闺女遭连累。 有那么个不知检点，看到男人就走不动脚的姑姑，外头的人还不知道怎么说他们家闲话。 李珊珊这个糟心的狗玩意儿。 “大姐，咱们不提她，我跟你说说这回找你是因为……”程语楠将工作的事跟陆晓月说了一遍。 陆晓月感动得一塌糊涂，眼眶都泛了红，抽抽鼻子，压下想哭的冲动，“小楠你放心，大姐肯定好好干，不会给你丢脸！” “嗯，我自然是知道大姐本事的，不过公社只负责给你编制，你工资这块归服装店发，不过看现在的势头，服装店还是很挣钱，你放心吧！”程语楠得给陆晓月吃一颗定心丸。 “嗯，我知道了，有这么个工作我就很高兴了。”陆晓月是真心感激程语楠。 这年头工作多难找她比谁都清楚，不然镇上也不会有那么多高中初中毕业后在家无所事事的人。 像李珊珊，像孙博文…… 程语楠以最快的速度把陆晓月送过来。 看着服装店里已经有十几位顾客，陆晓月进了店里就开始招呼起来。 不得不说，陆晓月在供销社没白待，那张嘴，开口就抓到了顾客的胃口，而且也能精准地抓住顾客的需求。 行家一上手，庄向南就看出来了，程语楠找来的人是真有两把刷子。 既然人家有真本事，庄向南更没二话。 服装店的生意一天忙活下来，几个人都累瘫了。 连刘松这个跑回村通知的人都跟着累坏了。 这会儿庄向南直接去国营饭店订了四菜一汤，一人两个白面馒头，给送过来。 几个人也顾不得寒暄直接开吃。 等吃完饭歇息了会儿，开始码店里的货。 细数下来，一百三十多件衣服，居然只剩下二十六件，他们今天一共卖出去一百零四件衣服。 定价都在八块到三十之间，庄向南结算出来后，毛利居然有一千五百六十多块钱，再去掉成也净赚四百六十多块钱。 “多……多少？”庄向南下意识咽下口水。 “四，四百六，庄叔，咱们今天开业净赚四百六十块钱！”黄莺激动地跳起来。 这个数字简直太让人惊喜了。 居然一下赚回来这么多钱，跟做梦似的。 “庄叔，今天大家都累坏了，您看要不要给个开门红包鼓励鼓励？”程语楠笑着调侃道。 她也高兴。 这是她第一份赚的共同财产，意义不同。 庄向南咬咬牙：“发，必须发，黄莺刘松给三块钱，陆晓月给两块，程语楠同志给五块钱。” 程语楠发的多，黄莺跟刘松也不敢有意见。 毕竟服装店是人家一手盘出来的，宣传也是人家跑的，他们真没怎么出力。 众人接了红包，又满血复活了。 “庄叔，咱们店里做衣服的布料还有多少？” 这事都是黄莺在记录，所以黄莺道：“跟你之前拿走了那几匹一模一样的只有二十二匹，做裤子的布料还有二十八匹。” “这么少？” 如果照着服装店里售卖的比例，那这些布料最多维持三天。 这可不够。 “庄叔，看来咱们得赶紧想办法搞来布料才行，不然咱们服装店就玩不转了！” 庄向南自然也知道，可他弄不来啊！ “这事先不急，咱们得先解决眼前的事，这些衣服明天肯定不够卖，庄叔您今晚辛苦点，还有黄莺姐，你家里有缝纫机吧？” “有，不光我们家有，我二姐家，小姨家都有缝纫机！” “那就太好了，这是两款衣服的设计图，你看看能不能找他们尽快做出衣服来？”程语楠就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两张设计图纸递给她。 第192章 劫匪 黄莺接过图纸，一看就知道是店里今天卖得最好的款式。 这两款衣服简单大方，关键价格不贵，所以购买的人也最多，今天中午这两款衣服就已经买卖断货了，而且下午的时候还有好几个人过来打听。 她倒是没想到，程语楠居然把这两款衣服的设计图纸直接交给她。 对于这份信任，黄莺别提多激动。 “能，这两款衣服我都能做，至于我嫂子那边，衣服我来裁，他们家的衣服也都是她来做，踩缝纫机肯定没问题！” “那好，你带两匹布回去，劳烦她加个班，今晚能做多少做多少，上衣的话跟我们村里的人一样，手工费一件六毛钱，裤子一件四毛钱，你把这事问清楚，看看她愿不愿意接？”程语楠道。 黄莺立马道：“不用问，她肯定答应，而且我妈也会裁剪衣服，不瞒你们说，我外婆以前在地主家做过工，后来就把做衣服的手艺传给我妈。 虽然我妈好久没做过了，可半点都没手生，有她帮忙，我们一晚上肯定能做不少衣服。” “行，那你赶紧去挑布料吧，不过丑话我说在前头，衣服的质量也必须过关，不然……” “放心，这事我懂，肯定会把衣服做好，我也会提前做好检查，不会浪费布料。” “嗯，我相信黄莺姐！” 黄莺立马激动地去挑了。 一件上衣就六毛，裤子四毛，一套衣服手工费就能赚一块钱，他们三个人配合好，速度肯定比一个人忙要快，一晚上二十五六套都有可能，三个人平分也能赚七八块钱。 嘶！ 一晚上七八块钱，傻子才会错过这么好的赚钱机会。 “楠楠，我也拿匹布回去做吧，上次我做的那个款式都熟练了，一晚上肯定能做几套出来。” “行，大姐你就辛苦点，不过你明天还得过来上班，可不能做太晚。” 做衣服赚钱重要，可店里的生意更重要。 不能做丟了西瓜捡芝麻的蠢事。 陆晓月懂她的意思，点点头，“放心吧，我知道轻重。” “嗯，好！”程语楠点头。 见其他人都接了活，庄向南也不闲着，自觉地去领了两匹做裤子的布料。 分配好，程语楠就抱着二十匹布料往自行车上捆。 庄向南哪儿放心让她一个人带这么多东西回去，路上万一遇到点麻烦，他也不好交代。 这年头回村的路上可不太平。 前段时间，下河村回村的路上，就遇到了一起抢劫杀人的案子。 那女人是知青，家里给邮寄了钱跟包裹过来，取了钱后在镇上买了不少好东西，可下河村的知青所里，一整晚都没见那女知青回村。 后来村长带着人找了老半天，才在回村路上的河沟里把人找到。 可惜，那女知青脑袋上破个大洞，脖子上有掐痕，还有被人侮辱的痕迹，从供销社买回来的东西也不见了。 一眼就知道是被人害死的。 这事影响太过恶劣，还震惊了省级的书记，下了命令，要对这件事进行严查。 虽说这事没发生在陆家村，可那作恶的人一天没找出来，年轻的姑娘就一天提心吊胆。 就程语楠那花骨头一样的模样，再加上她有自行车，还带回去这么多布料，太扎眼了。 万一被坏人盯上，小姑娘柔柔弱弱的，出点什么事，他可担不起。 想到这事的不光庄向南，还有陆晓月。 她也害怕弟妹被坏人盯上，赶紧道：“要不……这些布料让刘松帮你送回村里，你今晚就先去我家对付一晚，等衣服做好，明天让老四再给送来镇上，怎么样？” 程语楠知道他们这样安排都是替她安全考虑，可她真不怕。 再一个，她不想去李家。 对于李家，她一点好感都没有，所以对于那些人，她还是远离的好。 “等会儿拿块布将这些布料包裹好，我放在后座上，别人也看不出什么。 放心吧，回村的路我都有这么多回了，肯定没问题。 再说，有派出所的同志在这边追查，镇上的风声肯定很紧，凶手说不定早就已经逃了，放心吧。” 见程语楠执意要走，众人也就没再留她。 庄向南让刘松把她往村里送一程，都被程语楠拒绝了。 绑好布料，程语楠蹬着自行车往村里赶。 刚拐到回村的路上，程语楠就立马将布料给放进了空间里。 一路上风驰电掣，天色也渐渐黑下来。 有时候就是这么巧，刚嘀咕了人，没想到转头就撞上了。 程语楠看着面前不足一米七的清瘦男人，那吊脚的三棱眼，折射出一股阴毒，老人的时候，叫人不寒而栗。 “你是什么人？”程语楠两脚撑在自行车两侧，看着面前拦她车的男人质问道。 “要你命的人！” 男人舔舔嘴角，那声音跟小刀拉嗓子一样，阴唳粗嘎，听着都叫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程语楠眼看着男人朝她亮出了尖锐的刀子，朝她这边冲过来。 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看来对方把自己当成软柿子了。 这样也好，她也很久没动手了。 眼看着男人已经来到近前，程语楠两手紧抓自行车，一个飞起直接将自行车抡起来，朝着男人砸过来。 这一车，把男人直接砸懵了，侧着身上，趔趄着走出去好几步。 眼瞅着男人没倒，程语楠紧跟着又是一脚。 男人就跟破麻袋一样，直接横着飞出去。 男人从懵逼中清醒过来，也知道自己碰上了硬茬子，爬起就想跑。 程语楠哪儿还给他逃走的机会，自行车是舍不得扔出去了，可她空间里还保存着好几块板砖呢。 没二话，一板砖飞过去，直接砸得男人踉跄了好几步，直着飞冲出去。 程语楠一步步走过来，直接一脚踩在男人的脸上，居高临下俯视着男人，“你就是最近抢劫害人的那个凶手？” “不，不是我！” “怎么就不是呢！我看你贼眉鼠眼就不像好人，而且，你刚来就跟我亮刀子，还贼胆包天的想杀我，你还敢说不是？说！你怎么会在这边截我？而且直接说要我的命？不交代清楚，今天老娘就要你的命！” 第193章 背后有人 男人被程语楠用脚踩在地上，啃了一嘴的泥巴。 他没想到今天会碰到一个硬茬子。 明明那人都说了，这女人手无缚鸡之力，只要他想，随便怎么玩儿都没事，可现在…… “啊！别，别踩了，头断了！断了……”男人被踩得一声惨叫。 浑身都疼得要命。 他哭着求饶。 “说，是谁告诉你，要在这里拦我的？”程语楠觉得这男人出现得太过巧合了。 毕竟，她才刚恢复上班，更不知道她下班的时间，除非是一早就跟踪或调查过她。 “别，别踩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嘛。”男人求饶道。 “好，你来说！”程语楠松了松脚，谁知道没等她收回腿，地上的男人眼露凶光，双手猛地朝着她抓过来。 程语楠耳聪目明，自从喝过灵泉水后五感就异于常人。 裤腿这边感觉到男人伸出的手，立马飞起一脚，直接踢在男人的脸上，将人踢得满嘴流血，门牙都给踢掉了两颗，张口说话都有些漏风。 手里拿起板砖，朝着男人的身体慢慢落在敏感脆弱的地方。 “你最好想清楚再开口，不然，我不介意给你醒醒脑子，让你后半辈子半身不遂。” 男人这下是一丝反抗的心思都没有了，跟条死狗一样，狼狈地趴在地上，他惊恐欲绝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魔鬼，这女人简直就是魔鬼！ 原本看着程语楠那张漂亮的不像话的脸起的欲念，在她这一顿生猛的暴揍下，渣渣都不剩了。 “我说，我交代！是一个女人，她给了我三百块钱，把你的身份以及在镇上的工作都告诉我，还让我这两天盯着你，只要你落单就把你弄到手，然后，然后先女干后杀，然后伪造成失足摔死的假象，再顺便嫁祸给前几天杀人凶手身上。 事成后那人还会给我二百。 这样，大家不仅不会怀疑我，我也能赚一大笔钱，我一时没忍住诱惑就答应了。 我，我错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别杀我！” “你说的女人什么特征？多大年纪？长什么样子？还有，你是谁？哪个村的？把话交代清楚。” “我，我叫谭二虎，是，是镇子上的，我，我家就在裁缝店的后面那条街上，找我的那个女人长得挺清秀的，高鼻梁，颧骨有点高，眼角上挑，奥！对了，嘴唇有点厚。” “还有呢？没其他特征了？” 这么形容虽然算具体了，可在程语楠看来，根本抓不住特征。 “我想想……啊！她的眼角底下有一颗米粒大小的泪痣。至于身高，跟你应该差不多高。” 程清！ 程语楠脑子里迅速闪现出这个女人的名字。 当初把程家解决后，已经好久没打听到程清的消息了。 当时乐莹还特意跟她提过程家的事，也说过程清找不到了。 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红枫县的？ 而且，这明显奔着她寻仇来的。 五百块钱又怎么回事？ 当初她离开前，可是把整个程家都翻个遍。 别说钱票，就是一般值钱的东西都被她搜刮得一干二净，她程清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女孩，哪儿来的五百块钱贿赂谭二虎？ 这不对劲。 “那你知道那女人现在住在什么地方吗？”程语楠想着亲自去会会程清。 “这……我不清楚，上次她把钱丢给我后，就一直没再出现过。” “那她就没说，等解决掉我之后，你怎么跟她拿钱？”程语楠又问。 “这个我已经跟她商量好了，等我……处理掉你，就回镇上，如果两天没再看到你人影，她就主动过来找我，我真是被逼的，我也没办法，我前两天赌钱，不光输个精光，还欠了人家一大笔，我这才铤而走险。 同志，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回去后就这么说……” 程语楠对他一阵耳语。 她没想到程清这次居然长脑子了，不光找别人动手，还躲在背后。 不过她既然过来了，不给她点回礼太说不过去了。 谭二虎下意识吞咽了下口水。 这个女人不光狠还毒。 “明天我就要听到想要的消息，你要是敢不照着我说的做，哼哼……我一定会让你后悔惹我！” “不敢不敢，我肯定照办。”男人爬起来就往镇上跑了。 程语楠不怕他不照办，反正他在镇上，跑得了和尚跑不庙。 “统子，能弄点追踪的东西放到他身上吗？” 统子有点迟疑，“宿主，要用两个积分。” “不是有新手升级大礼包吗？这种追踪的小玩意儿你们那里没有？” 统子要哭。 “宿主，我们新手大礼包也不能什么东西都有啊！” 程语楠砸吧两下嘴，“行啊！那就买。” 两个积分就买到手，直接让宿主放到谭二虎身上。 没空再墨迹，程语楠骑上自行车就往村里赶。 快到村口了，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等在那边。 男人跳着朝她招手，“三嫂，三嫂，你可回来了，爸妈都快担心死了，特意要我在这边等你！” “奥，我没事，就是路上耽搁了一点，走吧。” 没等靠近陆建设，程语楠赶紧将布料从空间弄出来。 走进来，陆建设才看到自行车上的布料。 “杨茹嫂子他们都去咱家问过两趟了，二嫂也眼巴巴地等着，大家都等着你回来拿布料回去赚钱呢！ 三嫂，你真厉害，今天刘松来村里，咱妈问过后，知道你们店里的生意红火，别提多高兴了！”陆建设帮忙扶着布料，推着程语楠的车子往村里走。 “嗯，店铺新开张，有打折福利，所以大家都乐意进店里买衣服，等过来生意肯定就淡下来了！” “那你也厉害，我都听说了，整个服装店都交给你打理，三嫂，现在开店都这么容易吗？” “也不是多容易，因为我们背后靠着公社，而且现成的店铺，做衣服的布料也是裁缝店的瑕疵布，废布，我现在是将这些变废为宝，公社也是在死马当活马医，不想浪费这些布料，这才放心让我干。 不过服装店想开得长久，后期要解决的麻烦还不少，我跟你说这么多你也不懂，等以后再告诉你！” 第194章 威胁 “哎呦，回来了回来了！三弟妹，你这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大家都担心坏了！”李红梅就站在院门口，远远看着程语楠回来，连拍了两次大腿。 “二嫂，我没事，就是路上给耽搁了。”程语楠说着就走进院子。 “哎呦，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最近路上不太平，我……我们也是担心你。”李红梅说得情真意切。 这可是她的财神爷，可千万不能有事。 程语楠也不管她心里是不是这么想的，嘴上却道：“谢谢二嫂关心，等服装店那边的生意稳定住，就不会这么晚下班了！” “老二家的，你还堵在门口干嘛，还不赶紧让楠楠进屋。” 马秀莲见他们说个没完，虎着脸道。 “啊？！奥奥，瞧我，说起来就没完了，弟妹快进屋。” 两个人进屋后，等了没多会儿，杨茹他们就过来了，七嘴八舌地询问服装店的事。 程语楠自然地将服装店开业红火的事说了一遍，又将布料给分下去。 “这几天辛苦大家了，明天一早我就要带衣服去镇上，所以……” “不辛苦不辛苦，我们还得感谢程知青给我们送这么好的赚钱机会呢！” “就是就是，昨天我把钱拿回去，我们家那口子笑的眉眼都快合到一块了！” “我婆婆都舍不得让我干活了！生怕我伤到手。” …… 众人说着打趣的话。 正说得热络，门外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听说程知青回来了，哎呦，真是太好了，我家小茹还在担心你呢！”匆忙间走进来一名妇人。 高颧骨，尖下巴，皮肤黑亮，说话间明明是笑着，却又带着几分刻薄。 这人是…… 小茹扯扯她妈的衣襟，让她说正事。 女人话锋一转立马道：“我听说今晚还有活要做，这不是带着小茹就过来了！哎呦，大家都分好了啊，那程知青，我家小茹那份……” 小茹有些不敢直视程语楠的眼睛。 她知道，之前马云梅来闹事，她没站在程知青这边，所以心里虚。 可跟心虚比起来，还是赚钱更重要，所以她听说今晚还有一批货要赶，就拉着她妈过来了。 “不好意思陶三婶，刚刚我已经将活分下去了，已经没有了！你还是带小茹回去吧。”程语楠表情没变，说起谎来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反正活是她找来的，她说没有就没有，别人还想反驳不成。 像小茹这样的，她是真看不起。 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碗就骂娘，她是得多找虐，才会把赚钱机会再给她。 陶三婶的脸猛地耷拉下来，转头给了小茹一巴掌，“程知青，我知道昨天这死丫头说话行动不过脑子，做了错事，我今天带着她过来跟你道歉，你要打要骂我绝没二话，就请你消消气，别跟这死丫头一般见识，把做衣服的活安排给其他人，实在是……” 说着就哽咽了一声，呜呜地哭起来。 “村长啊！我们家大柱是啥情况您都知道，实在是家里快揭不开锅了，真的不能丢了这份赚钱的活，求您了，就让程知青再给小茹一次机会吧，我，我给您跪下了……” 陶三婶说着径直朝陆为民跪下去。 “他叔，你就帮帮我们吧，我家小儿子还等着娶媳妇，家里老爷子还是药罐子，没钱就只能等死了，求求你们给个机会……” 小茹站在旁边，被她妈用力拉扯了一把，直接半跪下来，跟着嘤嘤嘤一起哭起来。 程语楠整张脸都乌漆嘛黑的，阴沉得都能滴出墨水来。 “我说老陶家的，你这是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欺负你们娘俩呢！赶紧给我起来！”马秀莲也气得不轻，上前就去拖拽陶三婶。 逼人下跪，那不是地主家的做派嘛。 这要是叫人传出瞎话，把他们家人都当成什么了？ 别说老头子村长的帽子，连老三的名声都得受损。 这不是求人，这是要害人。 “死人嘛，还不赶紧把人拉起来。”马秀莲拽着陶三婶，瞪了一眼李红梅，叫她赶紧去拉人。 李红梅正看热闹，被婆婆一个眼神，立马吓的屁颠屁颠的过去拽人。 陶小茹干瘦的身子哪里是李红梅的对手，两下就被拽着站起来。 “站好了啊，别一会儿骨头又软的跪到地上，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们想赖账我们可不认！”李红梅威胁的话就落在陶小茹耳朵里。 马秀莲被气狠了，厉声大忙：“我说老陶家的，你说你们家困难，咱们村里谁家不困难。 以前没我儿媳妇找来的工作赚钱，大家也都没饿死，老陶叔也活得好好的，怎么现在我儿媳妇帮着村里人找工作挣钱，反而惹了一身骚，照你这话，没了这份工，老陶叔出点啥事都得赖楠楠身上是吧？ 你这哪里是道歉，分明是威胁，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嘶？！我说我刚才听着哪里不对劲，感情老陶家的怀着这样的鬼心思，呸。” “也不看看那天程知青被污蔑，你们家小茹都做的啥，怎么还有脸找上门，要是我有这么个自私自利又糊涂蛋闺女，指定把人捆在家里，要不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呸，别以为就自己聪明，把别人当傻子，就他们母女那点心思，当谁不知道呢！” “就是，反正我们对程知青只有感谢。” “那可不，人家辛辛苦苦给咱们弄来这么好的赚钱机会，咱们可不能当那忘恩负义的人。” …… 众人七嘴八舌，一阵埋汰，将陶三婶母女说了个没脸。 陶三婶还想撒泼，直接被马秀莲给捂了嘴，“老陶家的，你再敢多废话一个字，明天就让你们全家去挑大粪！” “你，你们这是仗势欺人，村长，您就这么冷眼看着村民被你全家欺负？”陶三婶都快气死了，这一家子怎么都这么难缠。 她以为自己这么说，碍于情面，程语楠都会给小茹再分一些工。 可现在，是彻底把村长一家给得罪死了。 “陶三妹，你要点脸吧，要不是你先威胁程知青，秀莲又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我们可都是证人。” “就是，你们先不要脸，就别怪别人给你们穿小鞋，再说，挑大粪一直是村里轮流干的，不过是把你们的提前了而已。” 第195章 打着道歉的幌子 “程，程知青，我们真的只是想求你原谅的，我，我没其他意思……”陶小茹被她娘恶狠狠的盯着，整个人都忍不住抖了三抖。 “陶小茹，我没什么原谅你的，这件事就算了，我们就当你们没来过！回去吧，别想再打着道歉的幌子再来强迫我，不然…… 我也不是那么好被人威胁的！” 说她小气也好，小肚鸡肠也好，反正她没心思跟这母女俩扯皮。 “还有，如果我是你，我就会赶紧带着你妈离开，否则……”程语楠威胁的话在陶小茹耳畔炸开，顿时被话中的那股幽冷打个寒颤。 知道是没机会了，陶小茹扯着她妈出了陆家门。 刚到陆家门口，陶三婶一巴掌狠狠打下来。 “都怪你个没用的贱人，赔钱货，你说你平白无故去得罪程语楠做什么，害得失去这么好的赚钱机会，哼！既然你这么没本事，干脆早点嫁人，省得一天到晚在家里吃闲饭。 等明天我就叫你哥给你安排人相看，到时候你就给我好好表现，表现好了，没准还能挑个好婆家，否则……”陶三婶恶狠狠地戳着陶小茹的脑门上，那架势，恨不得在陶小茹脑袋上戳出个血洞来。 陶小茹敢怒不敢言，低垂着脑袋，两手死死掐在掌心，眼中却折射出凶狠的恶光。 离得老远，都能听见陶三婶的咒骂，程语楠没什么感触，只能说，恶人自有恶人磨。 这事程语楠以为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 白天在镇上忙了整天，把人送走后，程语楠就累地瘫在床上，迷瞪瞪地就睡过去。 而为了不影响家里人，李红梅直接将缝纫机搬到他们屋里。 陆小禾今晚送到马秀莲屋里，让她照顾着。 而陆建国则是跑去找陆建设，两兄弟凑合了一晚上。 李红梅一个人在屋里点着灯，哒哒哒到大半夜才睡。 早上天还没亮又起来踩缝纫机。 跟她一样的还有杨茹他们。 为了赚钱，大家都是废寝忘食的努力。 等程语楠起床洗漱好，已经有人往这边送衣服了。 验货的事还是交给马秀莲，反正已经做过一次，熟能生巧这次做就更熟练了。 等验完货，程语楠将衣服打包好，几人一晚上居然做出来八十六件衣服。 做衣服这活，家里女人多少都会些，招呼一声，全家齐上阵，分好工，裁剪的裁剪，缝纽扣的缝纽扣，踩缝纫机的踩缝纫机，这样倒是快了不少。 “你们中午都睡一觉，到下午再辛苦一天，等这几天忙完了，想来就不会这么赶工了！” “都是庄稼人，这点活儿哪儿算辛苦，我们可都感激着你呢！”六婶子道。 “就是，想想一晚上就能赚那么多钱，我这浑身都是劲儿。”杨茹眼底有淤青，可双眼却是熠熠生辉。 程语楠笑道：“嗯好，大家也注意休息，那我先走了！” 说完蹬着自行车就往镇上去。 刚到店里，陆晓月已经过来了。 “大姐，你怎么来这么早？”程语楠见她正在打扫店里，开始往外拿衣服。 陆晓月也赶紧放下抹布过来帮忙熨烫衣服，再一件件往架子上挂。 “昨天做到半夜，今早睡了一觉，起床后精神头不错，又不想给那家人做饭，就干脆提前来店里。” 陆晓月昨天也拿回去一匹布，由于就她一个人忙活，只做了八件。 想着今早再做两件，才刚开始忙活，李珊珊就跳出来嫌她吵。 她不想跟李珊珊吵架，就干脆来店里。 “今天中午，我公婆要跟孙家人见面，商量李珊珊他们的婚事，还想让我中午回去，我拒绝了。” 陆晓月手上忙活着，嘴上开口道。 反正婆家这点事小楠都知道，她心里堵着一口气，就想跟小楠诉说一下。 “不会两家人要在你们家里相看吧？” 程语楠问道。 陆晓月讽刺地勾唇，“你猜对了，还真是要在李家相看。” “这……这也太……” 一般都是在男方家里相看，不管成不成，两家人都得坐下来才能谈，所以一般都会准备些吃食。 这孙家人这事办得可真不地道，为了一顿饭，居然直接去李家相看。 啧啧！能鸡蛋里算骨头，抠门到这种地步的人家，李珊珊嫁过去又能得什么好！ 这李珊珊真是恋爱脑，都被孙家这么贬低了，她还一门心思地扑在孙博文身上。 只能说孙博文对李珊珊的洗脑挺成功的。 “他们想让我留在家里给他们做饭，呸！抢了我工作，还想让我做饭，做梦去吧。” 抢工作这事，在陆晓月心里一时半会是过不去了。 “那大姐夫那边呢？就没一点进展？”程语楠实在是好奇。 “这几天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过孙博文他要是真有什么不对，你大姐夫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李珊珊再不济，那也是他嫡亲的妹妹，也不能扔下她不管。” “嗯！” 两个人说完话，就见黄莺跟刘松过来了。 黄莺也带来了十五套衣服。 “这是我找我表姐跟大姨他们一块做出来的，我表姐特别喜欢那套简约的款式，我就做主，直接以八折的价格卖给她一套，她还说今天要过来拿她的小礼物呢！” “行，回来做个报备，这样的事你自己做主就行。”程语楠觉得这样还挺好的，反正衣服卖出去赚回钱就行。 黄莺还怕程语楠会怪她，现在看来，程语楠也是挺好说话的。 “放心，我肯定报备。” 庄向南最晚过来的，不过他拿来的衣服却有六十八套。 程语楠：“……”难道一晚上，庄向南变成八爪鱼了？ 怎么这么能耐呢？ “看什么！这些是我昨天找了认识的人一起赶工做出来的，对了，别忘记晚上下班的时候，把工钱给我结算出来，我答应人家，今天要把工钱送过去的。” 程语楠面上一喜。 有了这些衣服托底，想必今天的生意差不了。 “没问题，刘松，一会儿你把所有人的衣服数量都记录下来，等晚上算账的时候，我一并给大家发工钱！” 刘松是初中毕业，简单的记数还是没问题的。 “好嘞！我马上记。” 安排好后，将衣服全都熨烫挂好，这才开门，开始了一天的生意。 有了第一天的适应，陆晓月推销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黄莺也不差，不过嘴皮子还是比陆晓月差了点，还得再磨炼磨炼。 不过有他们两个人在，刘松帮着拿衣服，还有庄向南收钱，四个人就能把店里的生意玩转起来。 不过她知道这还只是暂时的，庄向南不可能一直看店，她也不可能被栓住，所以，等这几天忙完了，联系好纺织厂那边，店里就必须再招员工。 第196章 逼张飞绣花 第二天的生意比头一天还要火爆，尤其中午下班吃饭那会儿，一大批厂里的员工涌进来，真的是看准了就下手，都不带有任何迟疑的。 黄莺跟陆晓月两人忙的脚不沾地，刘松虽然有些憨憨，可人还算机灵，都能准确的将衣服款式号码拿对，倒是省下了两个人不少麻烦。 程语楠也忙活一上午，说话太多，嗓子眼都快冒烟了。 庄向南更是收钱收到手软，连小礼物也都送出去一批，喜得见牙不见眼。 后面来的人还哀求着再送一批小礼物。 庄向南见小发圈还有不少，就大手一挥，决定送到前一百名。 边送边心疼地直抽抽。 这么好的东西呢，最少也能值个两毛钱，就被他给送出去。 不过他送得多证明衣服卖出去的多，这么一想倒是把自己给说服，没那么心疼了。 中午刘松去国营饭店定了四菜一汤，馒头管够。 几个人轮流着吃完饭下午继续忙活，直到华灯初上，没有了其他人，这才关了店门。 “黄莺姐，你来清点下衣服。” 不到三分钟，黄莺清点完。 “小楠，咱们店里还剩下十八件衣服，有十二条裤子，六件上衣，有三个款式在今天中午就卖完了，还有那些好看的颜色也早早被清光了，剩下的这些都是暗沉的黑色跟藏蓝色。” 黄莺说完，程语楠点点头。 预料中的事，这年头布料的颜色没那么多，穿或许艳丽的颜色有不合适，可有压抑就有反抗。 之前政策严，所以大家都往灰仆仆里打扮，最近两年风气变松动了，所以大家对于衣服的颜色也有了追求。 大街上那些黑白波点，粉色玫红色的方格条纹上衣已经不算扎眼，大家对于这些颜色的衣服也更能接受，所以店里的衣服颜色也是这些亮色卖得更好。 既然都是店里的生意，程语楠也没避讳其他人的意思，她来盘算账目，其他人数钱。 主要是钱都太零碎了，大团结都很少，更多的是几块几毛，还有几分的钱，所以数起来太麻烦，大家齐上阵。 忙活了半个多小时，这才将今天的盈利算明白，今天要比昨天的还要多，高达四百八十块钱，当然零头就抹掉了。 连着两天的利润都高得吓人，几人都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刘松同志，你把今天统计出来的数据给我，我把大家做工的工钱先发给大家。”程语楠可没忘记，庄向南找的那些做衣服的人，要现结。 “行，我这就去给你拿。” 刘松将账本递给她，程语楠看了一遍，确定总数据能对的上。 然后将工钱分成四份。 一份交给黄莺，让她给她表姐还有大姨发工钱。 陆晓月一份，剩下的就是她跟庄向南。 她拿得最多，毕竟村里的人干的话最多。 “嘿嘿，我来的时候，提前跟我表姐和大姨说好，让他们继续做衣服，现在发了工钱，他们今晚肯定更加卖力，相信明天的衣服肯定能做出来。”黄莺激动的道。 陆晓月也跟着点头，“今晚我也回去努力，争取多做两套。” 有衣服卖就能赚钱，为了服装店的生意红火她也的努力。 “不用不用，大家都辛苦两天了，大晚上再加班太累，明天如果衣服不够卖，咱们就接受预订，反正早天晚天卖出去都行。” 程语楠真担心这些人昼夜不停地赶工，把身体累出毛病来，那这责任她担不起。 尽管程语楠拒绝，怕是也没几个人听得进去，毕竟，多努力一分就多赚一份的钱。 反正这话她已经说过，至于听不听，就跟她没关系了。 “庄叔，跟你商量件事呗。” 这两天收益这么好，庄向南笑得合不拢嘴。 心情好了，程语楠提出的要求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你说吧。” “你也看到了，咱们店里的生意很红火，等活动结束了，咱们店里的生意稳定下来，也不会太差，所以，咱们首先解决的就是布料的问题。 再有一个，裁缝店那边还得继续开，也不能离了人，所以，我想再招几名员工，至于给不给编制你看着办。” 在她看来，编制不编制的真没多少损失，毕竟来上班都是看着服装店吃饭。 再说，上辈子大把的人进厂都是合同工，临时工，就是这辈子的人，恐怕对编制有执念。 庄向南有些为难，眉心都快拧成麻花，“你也知道，咱们还欠着纺织厂的钱，想再从他们手里拿布料，恐怕……难！” 不光是难，人家根本不会给。 想想都是心酸泪，打从他开了公社裁缝店，是真没赚到钱。 “难也得事，不然服装店没了布料供应，咱们拿什么做衣服？ 我打算明天拿着咱们店里这两天的盈利，去纺织厂试试。” “要不……再等两天？两天的钱加一块也才八百，这也不够还啊。” 当初他可是从服装厂拿了两千块钱的布料，这么些年也只还了五百块钱，还有一千五百块的账。 “就咱们店里那些瑕疵品，能换来这么多钱已经是看在我设计的款式上，至于剩下的那些布料，就别拿出来侮辱我的款式了。” 庄向南嘴角狠抽，“……”还能说得再委婉一点。 “庄叔放心，肯定不让你出面，明天我自己去服装厂还钱！” 庄向南松口气，“行，那明天我写个条子，你直接拿着去还钱就行。” 只要不让他跟着丢人，随这丫头折腾。 实在是被追着讨债丢脸丢怕了，这丫头想去丢人，他自然要成全。 程语楠：呵呵！我谢谢您嘞！ “那招工的事，您这边有没有人选？”程语楠是有想法的。 陆建设还在游手好闲呢，等刘松回了裁缝店，还得找人过来帮忙，陆建设就挺机灵的，还读过书，白天店里帮忙，晚上做个会计的活，肯定没问题。 “丫头已经想好人选了？”庄向南想卖程语楠个好。 明天要替他挨批评，可不得提前给丫头点甜头。 “不瞒庄叔，我家小叔子高中读了一年，家里壮劳力少，心疼我公公婆婆，这不就跟着一块下地挣工分。 他一个读过书的大小伙子下地干活，这不是逼张飞绣花，秀才刨地嘛，反正店里缺人手，我想着干脆让他过来帮忙，您看……” 第197章 白捡的儿媳妇 “丫头，你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是没什么可说的，你想让他来，就先试试吧，至于编制的事……” 说实话，庄向南不太想给。 觉得一来就给编制，有点太不值钱了，还是等人来了试试再说。 更重要他是想看看这丫头能带来多少收益，毕竟……他在儿子面前立下的军令状就是要创收。 “我知道，我就是随便一问，庄叔不用为难，先让他来干着，一个月给二十五块钱的临时工工资。” 程语楠一想就明白庄向南的意思，立马改口道。 “好好，你能明白就太好了。”庄向南叹口气，不得不说，有程语楠这丫头在，真是让他省心。 聪明，懂分寸，还不会给他压力，关键一点，会做生意。 他儿子在公社社长的位置上也待得够久了，说真的他很想挪动一下。 可挪动的条件必须是有政绩，政绩是什么？自然是给县里创收。 他倒是挺看好这丫头的，要是真的可以帮到儿子，那要他把人供起来都行。 “嘿嘿！一个工人可不行，还得再找两个人，庄叔那边也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如果可以，就一块招上来，到时候一块培训。” “行啊！那可太好了，我回去就找找看看。” 这就是卖他个好了。 这年头谁家还没个七拐八拐的亲戚，就是没有，一个临时工也能值不少钱。 店铺要关门，陆晓月看看暗沉的天色有些担心，“楠楠，要不你今天跟我回家住吧，回村要差不多一个小时，等你回去怕是天都黑了，路上不安全，万一出点啥事可怎么办？” 程语楠笑了笑，安抚道：“大姐放心吧，回村的路我都跑好几趟了，不会遇到麻烦的，你也赶紧回家吧，扬扬姐弟俩肯定都在家等你。” “等明天得跟庄经理说一声，你得提早下班，这样路上也能安全些。” “好，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去说。”陆晓月说的这事程语楠早就想过，只不过这几天店铺开业，有些忙不过来，她也不好意思提。 “晓月，我来接你……三弟妹也还没回去啊？”李保国边说边将自行车停稳。 看着他来接人，陆晓月嗔怒地瞪他一眼，“不是说不要你来接嘛，你怎么又过来了？” 李保国挠挠头，“我这不是担心你嘛，昨天你忙到那么晚，今早天刚亮就起床，又忙了一整天，我接你回去，你也能早点吃饭休息。” 看得出来，李保国说的话出自真心。 也难怪大姐不愿意跟李珊珊大闹，想来也是顾忌着大姐夫，毕竟大姐夫跟大姐的感情真的很好。 不想刚大姐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有大姐夫护着，大姐在婆家的地位就能稳。 说真的，这女人能不能在婆家站稳，不说自身有多厉害，有真心疼她护她的男人才是关键。 因为男人会想尽办法将关系平衡，不会让自己媳妇儿受苦。 大姐有大姐夫护着，嘿嘿，她也有陆时野护着。 不想看两个人撒狗粮，看着他们就有些想陆时野了呢？也不知道他在部队好不好？ 等回去了，她就给陆时野写信。 “大姐，大姐夫，你们快些回去吧，我也该走了！” 程语楠朝两个人挥挥手骑上自行车就走了。 “饭都做好了，就等我们回家吃，咱们也回去吧。”李保国朝陆晓月道。 坐在李保国的后座上，不等陆晓月开口，李保国就道：“珊珊跟那个孙博文明天定亲，后天摆酒，以后她的事咱们不用管了。” “怎么这么着急？彩礼呢？这么快就谈拢了？还有，不用管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事？”陆晓月了解李保国。 李保国一直觉得自己是李家的长子，有孝顺爹娘，照顾妹妹的责任，突然放手，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才叫他下狠心不管。 想到中午发生的事，李保国气得恨不得把李珊珊给暴揍一顿。 “在两家人相看之前，珊珊她偷了户口本，跟孙博文先一步打了结婚证！” “什么？！她疯了吗？”陆晓月震惊得差点从车上跳下来。 李保国冷嗤一声，“谁知道她脑子里灌了多少水，今天孙家人上门，趾高气扬地说，彩礼就意思意思给一身衣服，至于其他的东西就别想了。” “可不是别想嘛，打完证就是夫妻，白捡回了媳妇儿，谁家还会傻着再出彩礼。”陆晓月露出一丝嘲讽的冷笑。 自己上赶着去被人磋磨，在她看来，就是李家人太疼李珊珊了，才让她没吃过半点苦，天真到蠢。 等她嫁过去，成了孙家的儿媳妇，就明白她当姑娘是多幸福的事。 再加上分文没花白娶个媳妇儿，孙家人能把她轻视到骨子里，怕是连人都不算。 呵！ 蠢货。 “爸妈怎么样？” 李保国咬牙，他妈当场给气晕过去，他爸冲上来就要打人，还扬言没她这么不要脸的闺女。 要不是他拦着，李珊珊都敢收拾东西，今天就住到孙家去。 见李保国沉默，陆晓月也没再提这个话题。 反正她李珊珊今后好赖都跟她无关。 程语楠回到家里，先将大家的工钱给分下去。 李红梅这次居然赚了七块三毛钱，抱着到手的钱，差点高兴的跳脚。 才两天，两天啊！她就一口气赚了十三块钱，要是能天天干下去，想必她能赚更多。 哼哼！再有几天就是她娘生日，到时候她一定在几个姐妹面前好好长长脸，让他们也不敢小瞧了她，哼！ 对于李红梅心里的想法，程语楠半点都不知道。 “爸妈，建设，你们先别走，我还有件事要宣布。”吃完饭，大家开始收拾桌子，程语楠突然开口，大家又重新坐回位置上。 “三嫂，你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尽管提。”陆建设心里想着，三哥临走前可是叮嘱他要好好照顾三嫂，他自然要多照顾她。 虽然……三嫂挺强的，似乎没需要他的地方。 “是好事！”程语楠浅笑接着开口道：“是这样的，之前店里开业匆忙，有些忙不过来，昨天中午我已经把大姐喊过去帮忙了，你也知道，大姐之前在供销社工作过，也有经验，所以，我跟庄经理要了一个编制名额，就给大姐了！” 马秀莲激动地一拍大腿，“楠楠，你，你是说，你大姐现在又有工作了？还是在你们服装店里？” 第198章 一家人不能偏心 “真的，昨天已经去上班了，工资待遇可能一时间不像供销社那样好，不过等服装店里的生意好了，肯定能提上去。” 马秀莲摆摆手，眉眼含笑道：“工资待遇自然是得熬资历，这个妈懂，妈是想替你大姐谢谢你，谢谢你能这样帮她。 你不知道，打从她接了她婆婆那工作后，我那个亲家有多高傲，就好像她施舍天大的事一样。 再加上你大姐当年第一胎生的女孩，更是对她看不上。 甚至还定下了每个月给她交二十块钱的规矩。 你大姐刚接班，一个月也才二十八块钱，交给那老虔婆二十块，还得给那个小姑子三两块零花钱，你大姐辛苦一个月，手里几乎不剩啥，就这样，还得操心照顾那一家子。 现在好了，现在有你帮她找的工作，让她以后都不用再看那母女的脸色过日子，妈真的要谢谢你！” 说到激动的时候，马秀莲眼眶泛红，拍了拍程语楠的手。 程语楠也清楚，当人家儿媳妇就得受婆婆管。 像马秀莲这样通情达理，又不会磋磨儿媳妇的，真是极少。 不然哪儿会有千年的媳妇儿熬成婆这说法呢！ “妈，都是一家人，您别这么客气，今天我要说的，还有另外一件事。” “另外一件？啥事啊？”马秀莲抬起衣袖攒攒眼角。 “是这样的，之前服装店里的生意都是裁缝店里的人帮忙，现在服装店生意还行，自然得找员工，我就跟庄经理推荐了四弟，让四弟过去干个临时工。 临时工呢就是块砖，哪儿需要得往哪儿搬，会很辛苦，不知道四弟乐不乐意？” 其实程语楠说得有些夸赞，服装店里再辛苦也不会比乡下种地辛苦。 “乐意乐意，我太乐意了！三嫂，我愿意去城里干临时工。”陆建设激动地从凳子上跳起来。 “不瞒你说三嫂，我老早就想去镇上了，不过一直找不到机会，现在有机会，自然是要去的。”陆建设从来不是个安分的。 再说了，有哪个男人心里没有点闯劲儿，不过是没机会。 现在有机会干临时工，他巴不得呢！ “放心，临时工只是暂时的，服装店那边也只是暂时的，你好好干，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其他的机会。” 程语楠是真有其他想法，不过现在还不能跟他说，免得他飘了。 陆为民磕磕烟袋锅子，紧绷的脸上也难得露出喜色，“兔崽子，你三嫂辛苦帮你弄来工作，你可得好好干，别给她丢人！” “放心吧爸，我知道！”陆建设乐滋滋地露出一口大白牙。 难得弄来的机会，他肯定会好好努力。 李红梅站在旁边急眼了。 这老三家的居然有这么大能耐。 不光给大姐安排了工作，现在又给小叔子找了临时工，还给村里几户人家弄来赚钱的机会，那他们家呢？ “三弟妹，你也看看你二哥，你能把大姐跟小弟都安排进服装店，能不能帮你二哥也安排个工作？不用跟大姐一样弄正式工，就给安排个临时工也行。 一家子兄妹，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胡说什么呢！”陆建国冷着脸用力地拉了李红梅一把，转头又冲程语楠道：“三弟妹，别听你二嫂胡说，我跟爸在家里种地挺好的。” 李红梅那张嘴，噼里啪啦就是一顿说，陆建国想拉都没拉住。 关键她说这话也不嫌臊地慌，他一个当大伯哥的，总不能求着弟妹安排工作。 再说了，如果能安排，老三家的还能不想着家里人。 就那么一个服装店，老三家的能一口气安排进去两个人，已经是费心思了，哪儿能把全家的人都弄进去。 就是弟妹答应，公社领导也不答应啊。 公社的人又不是傻，哪儿能让一家人掌控一个店面。 李红梅忙道：“怎么就成胡说了，大姐能进服装店，那是因为她有供销社的经验，四弟跟你都一样在家种地的，怎么就不能一块进服装店干活？” 马秀莲怒从心起，“啪”一声，手重重拍在桌子上，一脸寒霜，“李红梅，我看你赚了两天的钱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瞅把你能耐的，都敢随意指使起家里人，镇上的工作是那么好找的嘛，楠楠费了多少心思你知道吗？ 再敢胡说老娘就撕烂你这张破嘴。” “妈，建国也是你儿子，你怎么能……” “行了，这里没你事，你给我回屋去。”陆建国脸色铁青的呵斥道。 见陆建国没了好脸色，李红梅也不敢再开腔了，不过心里还是不甘，愤愤的。 凭啥一家子人都能赚钱，就他们家种地。 程语楠也冷了脸。 她帮忙还帮错了？ 说破天也没这样的道理。 “楠楠，你别听你二嫂瞎说，妈知道你肯定费心思了，妈跟老四都谢谢你。” “没错，以后三嫂有事尽管安排我，只要我能做的，肯定没二话！”陆建设道。 “嗯，爸妈，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程语楠回到屋里，越想越气。 然后，她决定找她男人告状。 快速地拿出纸笔，沉思了一下就刷刷的在纸上写了起来。 等回过神来，已经写了厚厚的一沓信。 上面写的都是家里发生的琐事，以及店铺里的生意，还有给陆晓月陆建设安排的工作。 程语楠自认不是一个喜欢多话的人，可对方是陆时野，就有说不完的倾诉。 程语楠勾唇失笑，好像那个男人从始至终在她心里都是不同的。 在信的末尾，又添上了几次自己的心思，不过也没敢写得太露骨，主要是部队里会严查进出的信笺，她可不想被其他人窥见什么情话，到时候再被拿出来笑话。 程语楠将信封好收起来，等着明天去镇上，将信投递出去。 不过今天还得去牛棚给贺老医治，程语楠喝了一口灵泉水，缓了缓身上的疲惫，这才进空间学习。 哪怕再辛苦，她都会进空间学习，医术绝对不能落下。 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也已经养成了习惯，而且每天练习，她把脉诊断的经验也在不断叠加，今晚过去给贺老治病就把把脉试试。 第199章 狡猾的小狐狸 准确的时间，程语楠从睡梦中爬起来，要不是答应给贺老治病，她真是不想半夜往上爬。 收拾好东西，程语楠就悄无声息的从陆家离开直奔牛棚。 程语楠出来的时候，贺沉西已经等在陆家不远处。 自从陆时野离开后，贺沉西都会护送程语楠回来。 毕竟是为了给爷爷医治，万一在村里被一些二流子给盯上，那都是他们的错。 “程姑娘，我爷爷的咳疾还得多久才能完全医治好？” “快了，我这次针灸推拿后，给贺老把个脉，如果没什么大问题，再吃几天的药，以后冬天注意保暖就应该没事了。” 贺沉西冷沉的脸，也多了一抹喜色，“多谢！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提。” “嗯，这话我记住了，如果用得上我不会客气。” 她原本救治贺老就有这方面的原因，既然贺沉西提了，她自然不会推辞。 两个人之间始终隔着两三米远的距离，程语楠没再开口，贺沉西也不是什么爱聊天的人，一直到了牛棚，两人都没再交谈。 程语楠跟贺老打声招呼，开始给贺老检查，针灸推拿过后，又把了一次脉。 脉象沉稳，呼吸略微有些绵长，也是因为贺老体虚的原因，不过咳疾已经治好了。 “贺老，您的脉象已经没什么问题，我再给您开几天药，您一天喝两次，等喝完药就能康复。对了，贺老您能饮酒吗？” “喝！” “不喝！” 后者是贺沉西说的。 贺老瞪他一眼，就跟想吃的好东西被人抢了一般，恼羞成怒道：“你这孩子当着程医生的面怎么能撒谎呢，丫头你别听这臭小子瞎说，我喝酒的！只不过以前因为咳疾，医生叮嘱不让喝之后就给戒掉了。” 贺沉西摸摸鼻子不开口了。 程语楠还是第一次见贺沉西被训，就……挺有意思的。 “冬天我再给贺老调配一些润肺化痰，生津补气的药酒，到时候贺老可以每天喝上一小杯，有助于睡眠，驱寒，还能滋养补气血。” “好好，这个好，丫头啊！我老头最近不咳了，吃饭睡觉别提多香，唉！这是我这几年过的最舒坦的几天，丫头，我老头子谢谢你啊！” 贺老是真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有过的舒心的一天。 被贬到尘埃里，身体上还饱受咳疾的折磨。 要不是当初全家人的运作，加上亲家的帮忙，把他弄到这陆家村，怕是他在京都的时候，就已经被挂牌游街中摧残而亡了。 想起他那些老友，已经死的死，被下放的下放，那些艰苦的折磨，真的是让他们活不下去。 而他已经算极好了，身边有贺沉西时不时帮忙，现在自己咳疾也治好了，真的是很好了。 “贺老您太客气了，您不光跟董叔认识，还是贺沉西的爷爷，我既然知道了有能力帮忙，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程语楠将药酒收起来。 程语楠又叮嘱了两句，这才在贺沉西的护送下离开牛棚。 “最近几天我就先不去牛棚了，你每天帮贺老把药熬好送过去就行。” “嗯，谢谢，还有……”贺沉西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这是诊金！” 程语楠也没跟他客气。 自己不偷不抢，凭本事治病救人，拿诊金也是应该的。 “等会儿，我这两天给你写个配方，尽快把药材弄回来，我来着手泡药酒。” 贺沉西点头，“好！” “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眼看着到陆家门口，程语楠又悄悄的进屋。 贺沉西见人都进去了，这才抬脚往知青所走。 他单独居住的原因，不想惊动知青所的人就得从后面绕回家。 路过陶星晚房门这边的时候，突然听见一阵不寻常的声音。 陶星晚刚从知青所搬出来，贺沉西从来不是多管闲事的性子，可面对陶星晚，他却…… 上次他想给爷爷买一罐奶粉，可惜这边的黑市并没有，后来还是从陶星晚这边淘换了一罐。 后来他们熟悉了后，陶星晚这人给他的感觉还不错，所以…… 贺沉西决定去看一眼，要是没事他就不去打扰，万一遇到了麻烦…… 男人最了解男人，那个顾朝闻跟年远方，看陶星晚的眼神都不太对劲。 贺沉西抬脚上前，听见屋里有男人压抑低喘的声音，贺沉西的神色顿时一冷。 抬脚正准备进去，又缓缓缩回来。 薄唇紧抿，心里生疼出一股陌生的愤怒。 他不仅听到了男人的低吼，还有女人的呻吟，不知道多愉悦。 贺沉西脸色阴沉的可怕，心头有股暴怒却发不出来。 他没想到自己会看走眼，陶星晚居然会是这样的女人。 心里思绪繁杂，整个人僵在窗口。 突然，肩头被人拍了一下。 贺沉西猛得反应过来，手指如铁钳一般，一下擒住对方的手腕，没等他把对方胳膊扭到背后，嘴巴就被一双柔软略带一丝沁香的手掌给堵住。 “贺知青，是我陶星晚！别出声我放开手！” 贺沉西点点头，嘴巴有些不适，轻舔了下嘴唇，还没完全移开的手掌心里，就传来浅浅的湿意。 陶星晚显然没料到会有这样的碰触，整张脸腾的一下变的绯红。 心中暗叹，幸好是晚上，对方看不到她的脸，不然丢人丢大发了。 殊不知，贺沉西将她得表情尽收眼底。 那双黑沉沉的眼眸，顿时闪了闪，喉结跟着滚动两下。 “你怎么在这里，那屋里的人……”贺沉西低声道。 陶星晚勾唇，“我也不清楚啊，之前马虹突然来找我，还给我送了一杯红糖水，我有些睡不着，就去了趟厕所，回来后就听见我屋里有男人的声音，我怀疑屋里进了贼，就想去前院找人进去看看，这不就碰到贺知青了嘛。 贺知青，要不麻烦你进去看看？” 说完，陶星晚还挑挑眉，眼底露出一丝狡黠。 贺沉西嘴角微抽。 他敢肯定，这丫头肯定清楚屋里人是怎么回事。 那个马知青想害她，没想到被丫头觉察反将了一军。 现在就想找几个证人来抓个现行，没想到自己跳进她设计好的坑里。 刚刚他还担心这丫头受委屈，现在看来，分明就是只狡猾的小狐狸。 第200章 自己种的因自己吃 “我只是刚巧路过，并没有想进去一探究竟的意思，倒是陶知青，难道就没准备什么后手！”贺沉西嘴角擒着一抹浅笑，看着对面的小女人。 陶星晚并没有被人识破心思后的窘迫，狡黠地看了对方一眼，“当然是有，哼！对方都送上门了，我哪儿能轻易放过他们，嘿嘿！贺知青，我可是送了你一场免费的好戏，等会儿你可得出点力才行。” 贺沉西：“……”这是没打算放过他啊。 “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出力？”贺沉西道。 陶星晚勾了勾唇角，然后，俯身到他的耳畔低语。 那软软糯糯的声音登时在他的耳畔响起，温温浅浅的气息更像绵软的糖，一下冲击着耳廓，让他的心也像被注入了甜滋滋的味道，轻轻颤动，荡出淡淡的涟漪。 贺沉西沉稳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了一抹红，眉心微不可查的一跳。 这女人…… 说话就说话，还喘什么，娇娇媚媚的，害他……脑海中突然蹦出屋里那女人娇喘的声音。 如果发出声音的人，真换成眼前的陶星晚，那他…… 一瞬，贺沉喉结滚动，浑身的肌肉都跟着紧绷起来。 “贺知青，你听清了没有？” 贺沉西：“……嗯！”心痒。 这个女人，怎么像个妖精，能轻易的搅动起自己的心湖。 贺沉西赶忙往旁边迈开一大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陶星晚根本没往其他方面想，见他突然走开，赶紧伸手去抓，想把人重新拉回身边，不想刚抓到胳膊，猛地就被对方一股大力甩开。 陶星晚踉跄了两步，差点摔个屁股蹲。 贺沉西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尴尬的道：“那个……我，我并非故意的，那个我去前院喊人！” 贺沉西像一阵风似的，逃也似的掠向前院。 陶星晚看着远去的身影，表情从僵硬到轻笑，轻笑还不算，差点大笑出声。 不想惊醒里面的人，陶星晚极力的捂住嘴巴。 好玩儿，真有意思。 这个贺沉西怕是把她当成洪水猛兽了。 在她眼里，贺沉西的行为有些天真的想笑。 不过又何尝不是证明，人家贺沉西的人品呢。 上辈子她是如何的眼瞎，被顾朝闻几句话挑拨，就觉得贺沉西不是好人，甚至有一次他帮忙，自己都避如蛇蝎。 上辈子，贺沉西明年就会离开陆家村，他临走前，似乎有什么话想跟她说，不过自己害怕他，躲着他，甚至…… 觉得他对自己有所图谋，连对方离开，她都没出来送他。 现在想想，应该是贺沉西发现了顾朝闻跟马虹的事，才想提醒她。 唉！不怪上辈子自己会死，蠢，真是太蠢了。 在这个陌生的村里，她太过信任顾朝闻，把顾朝闻当成了自己的依靠救星，觉得对方都是为她好。 陶星晚想起上辈子，眼角笑出了眼泪。 为自己上辈子的蠢掉泪。 不过这辈子不会了。 陶星晚用力地抹掉眼角的泪，又恢复了她清冷的表情。 这次换她让顾朝闻他们身败名裂。 就不知道，等他们看到施加到自己身上的毒计被自己尝了恶果后，会是什么表情。 她还真是期待呢。 贺沉西来的很快，跟着他一起的还有前院的所有知青。 “陶知青，到底怎么回事啊？刚刚贺知青过来通知我们说你屋里进了贼，谁这么大胆居然半夜三更的摸进你屋里？”张小慧两眼亮晶晶的，一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偏说着关心人的话，就……挺违和的。 众人：“……” 你可以再假一点。 “没什么，就是我口渴了发现屋里没水，去前院打了点水，回来就发现我的房门被开了一条缝，屋里还有声音，我被吓了一跳，没敢进去，就过去喊了贺知青帮忙把大家喊过来。” “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陶知青你别怕，我跟贺知青进去看看。” 张小慧翻个白眼，“看什么啊！要去大家一块去，敢偷到咱们知青所来，一定给对方一个好看。” 说完率先从柴火堆里抽出一根胳膊粗的棍子。 见有人带头，其他知青自然不能落后，跟着去抽了棍子。 有一有二就有三，然后知青所难得所有人出动，“哐当”一声，房门从外面踢开，张小慧就跟个山大王一样，扛着棍子就冲进屋里，也不管看没看清朝着床上那耸动的一大团黑影就打过去。 “噼里啪啦”一顿猛敲，嘴里还忍不住碎碎念，“叫你不学好，叫你卑鄙无耻，偷东西居然偷到我们知青所，今天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张小慧打的起劲，反倒让跟上来的人没了下手的余地。 同样，众人也被张小慧这么彪悍的模样给吓了一跳。 平时这女人虎，可都是嘴皮子上的厉害。 现在看着她下死手揍人的样子，倒真是有些可怕。 果然，彪悍的女人不能惹。 尤其是年远方，吓的差点缩成鹌鹑。 之前他撩动陶星晚差点被拉去知青办，原本他还想着在其余几名知青中再寻一个结婚，现在…… 去他娘的吧，这知青所的娘们一个比一个彪悍，他招惹不起。 年远方彻底扑灭了要在女知青里头找对象的心思。 “哎呦哎呦……疼疼疼，杀人了！杀人了……” “哪个狗娘养的，竟然敢打老子……” “嗯嗯……痛，好痛……” “嗯？！”猛然被三个声音打断，张小慧挥下去的棍子打不下去了。 “这这这……” “起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贼，竟然一窝蜂的来偷东西。”杨苏珍也不是吃素的，拿着棍子冲进来一直没用武之地，这下可算有机会了。 上前过大力的一脚，一把将被子揭开，“骨碌碌”从被子底下滚出来两个身影，床上还有个人影，快速的将自己缩成一团。 他们还没从两男一女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就被一个尖锐刻薄的声音给打断。 “哎呦，我说我家狗蛋怎么一直没回家，感情是在你们这里跟人鬼混呢！我说陶知青，你这……哎呦！你要是真喜欢我家狗蛋就直接开口，婶子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等你们把婚结了以后再……你们这样，岂不是要被外头的人指着鼻子骂破鞋嘛。” 第201章 狗咬狗 “陶知青啊，你也别缩着了，既然你跟二狗子都已经成了事，这说出去也不好听，我就做主明天你们去把结婚证打了，回来收拾东西直接搬到我们家去就成了！以后你们小两口好好过日子，等来年就给我生个大胖孙子……” 见她越说越离谱，陶星晚整张脸都阴沉了下来，抬脚又将房门踢了一下，重力的作用下，一个反弹，直接撞在二狗子娘的脸上。 “砰”的一声。 伴随着一声惨叫，二狗娘捂着鼻子，疼得眼泪鼻血地流下来。 呜呜呜，疼，揪心一样的疼。 该死的小贱人，她肯定是故意的。 “婶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从今天下工回来就在屋里，可没看到二狗子，现在我屋里进了贼，我是特意来抓贼的，谁知道会看到这么伤风败俗的场面。 肖知青，还得麻烦你一趟，现在去把村长喊过来。 咱们知青点出这么大的事，还在我房间里发生的，必须得让村长来帮我做主才行。 不然明天再有什么恶心的传言，我就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了。” 肖国平作为知青所的管理员，自然是由他出面更合适。 肖国平心里还怦怦乱跳。 他可是跟顾朝闻住在一张大炕上，刚才贺沉西过去喊的时候，他就没见到顾朝闻的人影，再看地上那个光着上半身，下面只围着一张薄毯的男人…… 唉！ 这顾知青怕是落不得好了。 “好，我去喊村长！” “不，不行，不能喊！”床上瑟缩着的女人尖锐地出声阻止道。 “哎呦，我还以为你要一直装死呢，来来来，大家都来看看这个臭不要脸的破鞋到底是谁，居然不知廉耻地找两个男人一起鬼混。” 张小慧说完就从裤子兜里掏出铁皮手电筒。 不得不说，张小慧果然有吃瓜群众的觉悟，出门的时候，都没忘记踹上一把手电筒。 一股强光往女人身上扫过来，吓得女人登时抬手捂脸，左右藏，“别，别照我，别照我……啊……” 光照在对方的脸上，那女人一边抬手一边捂脸，狼狈不堪。 “我就说呢，你整天把自己打扮得花里胡哨跟只老母鸡似的，围着男人咯咯咯地叫唤，原来真是想男人了。 呵呵，一女侍两男，马虹你可真能耐。”张小慧冷笑着揭穿女人的身份。 “不是，不是我，你们认错了，认错了……”马虹还想垂死挣扎。 “啧啧！就你那张丑脸，再遮也遮不住你身上的那股骚味儿。”张小慧抬手在鼻子下扇了扇，嘴巴跟吃了刀子一样，冷冽的一刀刀的凌剐着马虹。 “我说你怎么大半夜的不脱衣服睡觉，感情是想出来会野男人，来，快让大家来看看，这野男人到底是谁。” 张小慧手电筒的光一转，就落在地上那俩男人身上。 一个就是二狗子，还躺在地上一脸魇足的砸吧嘴，另外一个，则是恨不得将自己缩在被子里不出来。 “我说，都这样了还躲个什么劲儿啊！来，女干夫……” 顾朝闻脑海里正飞速地旋转着，想办法怎么将自己摘出来，没想到眼前的黑漆漆就被一股强光给替代。 迎上众人的目光，顾朝闻心里一个咯噔。 完了！ 他完了！ “哎呦，我说马知青怎么这么着急忙慌地找男人呢，感情跟她私会的人是顾知青啊！ 你说说，平时看着你也是人模狗样的，怎么净干出些龌蹉事来！ 肖知青，我看还是先把这三个人给绑了，等着村长来处理吧。” “不……不是这样的，我是被人陷害的，我就是听见这边有动静，担心陶知青有危险，所以过来想帮忙，谁知道刚靠近这边，就被人薅进屋里，接下来，接下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没乱搞，对，不是我，我真是被陷害的！” 顾朝闻总算理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屋里的人换成了马虹，可两男睡一女，想想都叫他恶心。 所以他现在必须是受害者，不然，他最后的下场…… 他不敢往下想。 “哎呦顾知青，你口口声声说是被冤枉的，那你倒是说说，是谁陷害的你啊？”张小慧化身最强嘴替，把大家想问的话都给问出来。 “对啊顾知青，你倒是把人揪出来，不然谁信你！”年远方插嘴道。 反正看热闹不怕事大，他喜欢。 “是……是马虹跟孙二狗，对，都是他们，我原本只是想过来帮忙，没想到会被拉进来，而且还被他们给打晕了，我真的不知道……”顾朝闻声泪俱下的哭诉，真是听者伤心，闻着落泪。 张小慧：“……”我可去你二大爷的吧，就他整天把自己打扮得跟朵花一样，等着周围的小姑娘跟小蜜蜂似的朝他扑过来，还贱嗖嗖的享受样，哪儿来的脸喊冤。 “顾大哥，你怎么能这么编排我，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进了陶知青的房间，而且还……还……呜呜呜，我没脸活了！” 马虹说着就拿脑袋往墙上撞。 张小慧一把将她脑袋薅回来。 “唉马知青，你可不能在人家陶知青屋里撞墙，你们这么多人突然闯进人家屋里，还在人家刚打的新床上干了那种脏事，现在又撞墙，万一把脑袋撞得血呼啦擦，那不是让人家新房子里见血嘛，不吉利。 这床跟被褥脏了能换，房子不吉利，总不能你们仨再赔人家房子。 要撞啊门口有墙，那地方又结实又扛撞，还不用赔钱，我们也不怕晦气，你尽管撞，撞死撞瘫了都没事，还不会连累其他人，多好。” 陶星晚：“……”她想给张小慧鼓掌。 今晚她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说出来的话针针见血，扎心扎肺。 她打算明天给张小慧奖励个鸡腿。 马虹差点气得咬牙，该死的贱人，就她长了张嘴，嘚嘚嘚得没完了。 一看两个人都想把罪名往自己儿子身上推，二狗娘不干了。 发疯地爬起来，跟炮弹一样冲着马虹就挥出巴掌，噼里啪啦，那是一顿胖揍，巴掌声挺清脆的。 “好你个贱人，分明是你把我儿子约出来，现在又想把脏水往我儿子头上泼，看我不打死你个女表子，让你胡说八道，让你满嘴喷粪，打死你……老娘打死你……” 马虹被两个男人轮流着折腾，浑身都疼得要命，再加上二狗娘彪悍，马虹哪儿是她的对手。 被二狗娘薅住头发又掐又打，一张脸都打成猪头，头发薅下一大把，胸前更是掐得火辣辣的疼，要不是她死死趴在床上，都得被二狗娘给薅地上暴揍。 第202章 不能容忍 “大半夜的不睡觉，你们这是在闹什么？”陆为民脚步帮忙地赶过来，跟着一起来的还有程语楠跟马秀莲。 主要是陆为民觉得这事关系到乱搞男女关系，就他一个大老爷们过来不太好。 接到肖国平消息后，陆为民果断地喊了自家婆娘。 恰巧程语楠刚回去还没睡着，听见动静就跟着出了房门。 听说是知青所那边出了事，程语楠想了想就抬脚跟过来。 主要是书中也有过这么一段。 书中提到过，陶星晚虽然依赖顾朝闻，可并没有打算这么快跟他结婚。 还是顾朝闻耍了手段，借着马虹的手，给陶星晚下了药，被顾朝闻救起来后，陶星晚对顾朝闻更加死心塌地，这才匆忙地打了结婚证，两个人正式结了婚。 这辈子陶星晚重生回来，想必一定会想办法躲过这次的算计。 所以这样的热闹，程语楠也想过去看看。 就这样婆媳三个人去了知青所。 过来就看着所有知青都围在陶星晚的小房子这边。 陶星晚跟贺沉西就站在一角，那表情透着几分幸灾乐祸。 程语楠看着她挑挑眉，“没事吧？” 陶星晚：“没事！有事的是别人！” 程语楠就确定了，屋里这些是陶星晚的反击。 屋里两个女人正在撕扯，那凄凄惨惨的惨叫声，在大半夜里听着有点瘆人。 “你们几个女知青还愣着干什么，成什么体统，快把人分开，再打下去非得闹掉半条命不可。”陆为民气得跺脚。 知青之间闹出乱搞男女关系的丑事，这可是严重影响村里的名声。 陆为民整张脸都铁青得要滴出墨水来。 张小慧跟郑秀秀等人赶紧上前，好不容易才将二狗娘从马虹身上撕扯下来。 架着人，她还跟只秋后的蚂蚱一样，蹦达着要上去抓人。 “二狗娘，你闹够没有！”陆为民板着脸，阴唳地等着对方。 二狗娘也知道不能得罪村长，不然给她穿小鞋怎么办？她还想着继续这么悠哉的混日子呢。 “村长啊！你可得给我们家二狗做主。”二狗娘噗呲坐地上，拍着地面就开始哭天抢地起来。 马秀莲上去就斥责道：“二狗娘，有话你好好说，大半夜的没人爱看你耍把戏。” 马秀莲都想给这个老娘们一脚。 就她那个儿子，整天偷奸耍滑不干人事，挣的工分都不够娘俩半年吃的，这一看就知道，是把主意打到女知青身上。 二狗娘也顾不得哭了，开口就道：“村长，我真没瞎闹，我家二狗中午下地干活累得够呛，下午就想在家里休息，就这个马知青，突然过来找他，还说有点事找他帮忙。 咱们都是有良心的好人，助人为乐嘛，二狗就跟她出去了，可是直到大半夜都没见他回来，我担心二狗就过来看一眼，谁知道我家二狗跟那个马知青睡到了张炕上。 我觉得肯定是马虹这女人不安分，我家二狗又血气方刚的，哪儿能经得住她诱惑，这不就被那贱女人给糟蹋了。 我家二狗大好青年，连女同志的手都没摸过，就被马知青给睡了，这事村长你可一定给我们做主啊。” 众人：“……”这是什么奇葩言论。 只听说过男人睡女人负责的，还没听说过，女人睡男人还得负责的。 不过，她这话也没毛病。 “你……你……你胡说，我没找你家二狗子，更没有勾引他，我……我干脆死了算了！” 马虹又气又恨，这次是真想撞墙。 她明明是拿了药给陶星晚喝，把二狗子喊来，就是设计她跟二狗子，可顾朝闻怎么会在这里？中药的人还换成她，还跟两个男人…… 顾朝闻肯定嫌弃她了。 马虹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双眼睛宛如淬了毒，眼含着凶光看向陶星晚这边。 “是她……是陶星晚，肯定是她想要害我，故意算计我，陶知青，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怎么能这么狠毒，我清清白白的人就这么被你毁了，呜呜呜，陶星晚，你太恶毒了，你这样，让我怎么活？” 马虹开始了她的攀咬。 陶星晚淡定地道：“不想活你就去死。” “马虹，是我硬拉你来我屋子的？还是我给你灌了药，让你跟两个男人上床的？你说这话前先过过脑子，污蔑人也是犯法的。 对了，张知青说得对，你们把我床铺弄脏了，得赔，等会儿我会把这些东西估个价。”陶星晚道。 陆为民一看这事就头疼。 这事发生在知青所，还是三个人，真的不好摁下去。 “肖知青，贺知青，你们两个人先把这两个人弄回去，让他们穿好衣服，张知青，你也在这边守着，让马知青收拾好自己，等穿好衣服咱们再来说。” 陆为民看着三个白花花就头疼。 心里也在腹诽，这知青们玩儿的真花，尤其是这个马知青，看着跟柔弱小白花似的，没想到这么开放。 两男一女……呵呵…… 玩儿呢！ 有人看守也不怕三个人趁机跑了，孙二狗全程都像没事人一样，看马虹的眼神却饱含恶毒。 等三人穿好衣服，只留了当事人，以及陶星晚跟二狗娘，还有肖国平。 其他知青都被打发走了，张小慧临走前还恋恋不舍的，吃瓜的心情没得到满足，抓心挠肝的难受。 “现在没别人，你们赶紧交代，要是不想说那我这个村长也没办法，只能把你们交到派出所，让公安同志跟知青办的人来解决这事，你们该清楚，这事闹大了，对村里影响不大，对你们却是影响一辈子，毕竟搞破鞋的下场都没什么好。” 程语楠还是头回见陆为民摆出村长的谱，不过……她这个公公还真有两把刷子。 把利害关系一摆，立马就让几个人战栗。 “孙二狗，你偷奸耍滑我不管，反正你们娘俩饿不死就行，可你竟然搞破鞋，你这是自己找死。” 陆为民抬腿就踢了孙二狗一脚，气得咬牙切齿。 孙家当年在村里人缘很不错，主要是二狗的爷爷是个老好人，还当过民兵队长，见谁家有难都会帮一把。 可惜养出个废物儿子，肩不能抬手不能提，还有哮喘。 好不容易娶上媳妇儿有了二狗，可惜没两年就蹬腿走了。 二狗娘也不容易，一个女人拉扯着二狗长大。 所以对于二狗娘，村里人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可现在这娘俩竟然把主意打到知青身上，他不能容忍。 第203章 搪塞 “马知青，你是女同志，相比起来你肯定吃亏了，可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去陶知青的房子做什么？你也别拿别人要害你那套搪塞我，我现在就问一件事，你们三个到底想怎么办？” 马虹还想哭的，就被陆为民把这条路给堵住了。 马虹不用问肯定是想嫁给顾朝闻。 可她又跟孙二狗睡过，顾朝闻他…… 谁都没想到，孙二狗先开的口，“村长，我这没什么好想的，虽然马知青她睡了我，可我这人大度，她嫁给我这事就算了！如果不肯嫁那我肯定吃亏了，马知青得给我钱补偿我的清白损失。” “什么？！你想都别想。”马虹登时炸了。 她才不要嫁给孙二狗。 “不想嫁就给钱，我虽然是男人，可男人的清白也是清白，两百块钱。” 马虹被孙二狗的无耻给气到抓狂。 “孙二狗，你别欺人太甚。”马虹极力的压制才没扑上来挠死他。 “哼哼！”孙二狗脸上快速划出一抹邪佞，“马知青，你先想清楚了再开口，不然……我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万一再说着不该说的话……” 孙二狗抬头看了陶星晚一眼，警告的意味别提多明显。 马虹身子一禀，眼泪簌簌地滚下来，“我没那么多钱！” “没钱就嫁给我，反正你都成破鞋了，别人也不会娶你，你自己选。” “不行，我不答应，我家二狗怎么能娶她这个破鞋，赔钱，必须赔钱，这贱人要是不赔我就去派出所告她搞破鞋，坏我儿子名声。”二狗妈哪儿能让儿子娶这么个贱人。 二狗却执意要娶，娘俩出去嘀咕了一阵，回来后二狗妈虽然还是不待见马虹，却也没再反对。 马虹嘤嘤地哭着，凄凄惨惨地望向顾朝闻，俏脸煞白，咬紧唇瓣，声音带着轻颤，“顾大哥……” 这要是平时，马虹做就这样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顾朝闻还会心疼，现在顶着这么张猪头脸，实在是辣眼睛。 顾朝闻一副受害者的表情，“马知青，这事还得你自己决定，我一个外人不能插手，况且，我也是受害者。” “马知青，你留在这里好好想想，明天如果还坚持，那这事我会通知知青办。” 陆为民接着又道：“至于要赔偿陶知青的东西，你们三个人也商量出个结果，不然就均摊。” 陆为民把事情安排好，就带着程语楠跟马秀莲两人往家的方向去。 “楠楠，以后你跟那边的人都少接触吧，那些人……”马秀莲话没说完，可程语楠从她话中听出了不喜。 马秀莲是真的感叹。 今天看似陶知青受委屈，实际上，这事怕都是陶知青的手笔。 “妈放心吧，你儿媳妇又不傻。”程语楠也真没打算跟女主走近。 主要是女主光环太盛，她怕自己这个路人甲被炮灰掉。 马秀莲能看出来的事，程语楠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不过她倒是不反倒陶星晚反击。 如果她重生回来还像上辈子那样蠢，那才真是悲哀。 反正她就当看个热闹，程语楠回家倒头就睡。 次日一醒就赶紧带着检查好的衣服带着陆建设去镇上。 家里有两辆自行车，衣服都绑在陆建设那车上，两个人到镇上，先去买了四个肉包子。 叔嫂两个人啃完肉包子才去服装店。 陆晓月得知陆建设也要来店里干活，别提多开心。 拉着他就开始告诉他一些该干的活，该注意的事。 程语楠也没再管他们，等庄向南过来时，程语楠把陆建设介绍给他认识。 “庄叔，这是我四弟陆建设，以后他来接替刘松的活儿。” 陆建设赶紧跟庄向南打招呼，“庄叔您好，我是陆建设，以后麻烦你多多照顾。” “好说好说，小伙子看着不错。” “建设，你先去找刘松，让他带你熟悉熟悉。”程语楠把人打发走后，接着道：“庄叔，我决定今天去趟纺织厂，把一部分钱还上，再看看能不能弄些布料回来。” “行，你自己看着办就行，我不掺和。”庄向南完全是当甩手掌柜。 “庄叔，我去了纺织厂，您说该找谁比较好使？” 庄向南瞪她一眼，“你跟那个杨红霞不是很熟嘛，直接去找她就行，她可是车间的副主任。” “嘿嘿，我知道啊！可咱们上门求人，总不好空着手去，你看……给我批点资金呗。” 庄向南：“……”他就知道这丫头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这不，又来掏他的钱。 “行了，给你批十块钱做活动经费，你省着花啊！” 程语楠想冲他翻白眼。 庄向南这个死抠，至于嘛。 十块就十块吧，勉强够用。 程语楠出门从空间里直接拿了一袋子苹果，还有一条三角的丝巾，再来就是一瓶美白保湿药膏。 送礼这东西就跟挠痒，必须得送到对方的心坎上才能起作用。 上次她见杨红霞，她那脸就属于干性皮肤，额头下巴都干得起皮，脸色还有些蜡黄。 将东西放进布包里，带上就直奔纺织厂。 见到门口大爷，麻溜地给对方塞了一包大前门。 大爷一看，眉眼含笑，这丫头还怪懂事。 “大爷，您在咱们纺织厂属于老员工了吧？” “那是，打从建厂我老头子就在厂里干，转眼都十多年了！” “哎呦您真了不起，在岗位上发光发热，为实现四个现代化可是添了一小笔，佩服佩服……” 大爷都快被程语楠夸得飘飘然了。 他从没觉得自己也这么有用。 就……感觉实现了自己的价值。 唠了大半天，老爷子笑得眼角都添了一道褶子，等唠完嗑才说起来意。 “哎呦丫头你是找杨副主任啊，等着，大爷帮你去喊人！” 不一会儿，大爷又回来，“杨副主任让你去她办公室找她。” “谢谢大爷了，等下回我还来找您聊天。” 程语楠摆摆手进去，到了办公楼，看着门上都标着牌子，走到最后一个车间部停下。 她深吸口气，吐气的同时伸手敲门。 她怕这股气散了，自己会紧张退缩。 第204章 送到人心坎上 等了会儿，屋里传来一道女声：“进来。” 程语楠推门而入。 看着杨红霞正在书桌前比对着什么，程语楠道：“杨副主任你好，我是程语楠，前两天来你们厂里发宣传单那位。” 程语楠怕隔了几天杨红霞把她给忘了，干脆地开口道。 杨红霞点点头笑道：“是你啊小姑娘，我记得你，你是公社服装店那位对吧。 你那服装店开业了吧？原本还想过去看一眼的，恰巧厂里遇到点事走不开，服装店生意怎么样啊？” “嘿嘿！没想到杨副主任还记得我，我今天是特意过来感谢您的。 多亏了有您帮忙宣传，还允许我们贴宣传单，我们服装店的生意才取得了不错的开门红。”程语楠赶紧道。 这是她在来的路上就想好的措辞。 如果贸然地让她帮忙，人家肯定推脱，毕竟财务部可不归她管，人家也不会无聊着替她引荐。 杨红霞点点头，“看来你们店里的生意还不错，那就好，也不算辜负你们的辛苦。” 她也没做什么，就帮她把宣传单给贴在生产车间门口，还招呼了一个小组长。 也就随手的事，要是她不过来，杨红霞都要忘了。 “嘿嘿！杨副主任说得对，我们不觉得辛苦，能给公社创收，我们所有的辛苦就都值得。” 程语楠上前，赶紧将布包往杨红霞脚边一放，那红彤彤的新鲜苹果就露出一角。 没有多刻意，杨红霞看了一眼眉眼里却是满意的。 这小丫头还挺会来事。 “杨副主任，上次我看您的脸色暗黄，皮肤也比较干燥，我就托省城的朋友，给我邮寄过来一瓶美白保湿的药膏，这药膏是纯中药的，我那朋友的家里就是做化妆品生意的，她说这款效果用起来特别好，擦三天就会有效果，所以我就根据您的肤色帮您挑选了一瓶，您先用用看，如果效果好，我再让朋友给您邮寄。” 程语楠将一瓶药膏拿出来放到杨红霞桌子上。 凑近了，又顺便帮她看了下面色。 程语楠没敢说自己懂医这事，她怕杨红霞觉得自己年纪小，不信任她，药膏收了直接不用，那她花费这么多心思可就白费了。 嗯！没错，她还想趁机推销一波自己的药膏。 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杨红霞是厂里生产主任，管生产就要经常去车间，纺织厂车间里女工最多，所以这就是药膏最大的市场。 她必须得抓紧了。 杨红霞一听就特别心动。 或者说，只要是女人就没有对护肤不感兴趣的。 杨红霞想推拒的话立马转了道弯儿，“这怎么好意思……” 顺势将药膏拿在手里，一股很清幽的淡香，伴随着极浅的中药味道钻进鼻腔里。 味道还不错，不像想象的那般刺鼻。 要不……试试！ 年轻的时候她皮肤特别白，她家那口子对她那身皮子，真真是爱不释手。 打从前年生了场病，身体就特别虚，连例假就跟着大半年没来，到现在也是七八个月才露个面。 刚开始她还挺高兴，觉得不用来例假就不用月事带那么麻烦。 渐渐的她发现自己的皮肤开始暗黄粗糙，尤其是脸上，就跟水灵灵的茄子一下被霜打了一样，蔫了吧唧不说，还又干又瘪，她都不敢照镜子，怕吓到自己。 而且她明显感觉到，她爱人在床上对她都提不起兴致了。 如果这药膏真有用，那这丫头就真的帮她大忙了。 “杨副主任，您都帮了我们这么大忙了，我这点心意您就别推辞了。”程语楠笑道。 杨红霞就爽快地将东西收起来，“丫头，你也别喊杨副主任了，直接喊我红霞姐吧。” 杨红霞这么一说，程语楠都感觉两人亲近了不少。 “丫头，来找我不光是来送感谢的吧？还有什么事开口，我能帮的尽量帮。”杨红霞能坐到副主任的位置，绝对不是蠢人。 什么样的感谢能让人家从省城给邮寄东西啊！ 这一看就是有所求。 不过小丫头有点小聪明她不反感。 “什么都瞒不过红霞姐的眼睛，我今天来是特意还钱的，我们裁缝店之前从纺织厂里拿过一批布料，有两千块钱的货，只给了五百块货款。 裁缝店那生意您也清楚，也就勉强维持，这不，我们服装店赚钱了，我立马拿过来还钱。 可还款这事我又不太懂，就想您帮忙做个中间人。” 杨红霞挑挑眉。 还款这是好事啊！ 而且一听就明白，这服装店的生意是真不错，不然也不能开业才两天就有余钱过来还款。 而且有她做中间人，还款这事对她也有好处。 杨红霞可是她是清楚了，财务那边前几年拨下去一大笔款项，用来支持公社建设。 可惜布料放出去不少，收到的效益并不理想，甚至像裁缝店这样拖欠货款的还有五六家。 这对纺织厂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不对啊！ 若只是还款，那她直接找财务就行，何必舍近求远再找她帮忙？ 杨红霞试探着开口道：“你……真的只是还款？没其他想法？” “嘿嘿！什么都瞒不过红霞姐的法眼，我不光要还款，还想再从厂里拿一批布料回去。 主要是我们服装店里没多少布料了，没布料做不出衣服，服装店自然就没办法经营，所以……” 杨红霞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她就知道…… “这事我只能帮你牵个线，至于其他的你自己去谈，我不掺和！”杨红霞道。 “红霞姐，您能帮忙就已经很好了，我自己来谈。” “行，那你跟我来吧。” 杨红霞起身走出办公室，程语楠抬脚跟上，出了办公室门，杨红霞见她空着手，心里更满意了。 毕竟像那样好的苹果，她都没见过。 有杨红霞带着程语楠先去了财务科。 财务科的会计小林，正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算算。 这年代的会计是很忙的，主要是没有计算器没有电脑，所有的数据全靠笔算。 小林就是专门管仓库那边货物的会计。 第205章 不成文规则 小林看着杨红霞进来就是一愣，主要是他们有些不搭，一般情况下都没什么交集。 不过小林很快笑着招呼道：“杨副主任，您怎么有空来我这啊。” “这话说得……”杨红霞点点头道：“看来我得常来才行。” “别，您还是别过来了！”小林看了一眼跟着杨红霞一起进来的程语楠道：“看来您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您这是有什么指示？” 杨红霞一笑，“我这可是给你送个大好事，小林，这是公社服装店的程语楠同志，她今天是特意过来还钱的。” “还钱？！”小林拧眉。 程语楠立马冲小林笑着招呼：“林会计您好，我是程语楠。” 小林冲程语楠微微一颔首，却并没有开口。 杨红霞找个位置做下来，“前几年不是县书记给下发了任务，给各个公社投资嘛，当初给裁缝店投资的那批布料，货款一直没能收回来，今天程语楠同志，就是特意来还账的。” 林会计一拍脑袋，“哎呦，杨副主任，这还真是件大好事。”说着就拿钥匙开了抽屉，从最底层翻找出一个厚厚的账本，然后将裁缝店的账单翻找出来。 “程同志，你看看，这就是你们公社的账单。” 程语楠将账单拿起来看一眼，点点头，“这账单没问题。” 账单写得别提多清楚，时间日期，包括布料多少，以及带走的是哪几种全都写得一清二楚。 最下面还有还款的日期，自己金额。最终还欠一千五百三十八块七毛钱。 程语楠看着欠款金额，嘴角微抽，看来只开服装店还不够，还得努力搞钱才行。 “林会计，首先我代表我们公社，要向厂里领导表达最真心的感激，要不是有他们的决策，我们公社的裁缝店跟服装店也开不起来。 也多亏了有他们领导，我们公社的生活水平得到提高，还解决了十几口人家的工作问题。” 虽说并没有创多少收，可到底建设四个现代化的心是好的。 谁不喜欢被夸奖，小林瞬间有种被认可的欣喜。 程语楠又接着道：“我们服装店生意还是非常不错的，一天的盈利都在三百到四百块之间，不过我们服装店开业时间有些短，所以创收有些少。 可我们相信，只要我们肯努力肯奋斗，一定能带来更好的收益。” 别说小林，就是杨红霞都被这惊人的收益给震惊道。 “程同志，你们服装店的盈利真的有四百块钱？” “没错，毕竟我们那服装店就是小打小闹，今天我就把服装店两天的盈利带过来还账的，林会计，你点点。”程语楠将一大摞钱放到桌子上。 林会计边清点钱，心里边嘀咕，纯盈利如果真有四百块钱，那可不是小打小闹。 别看纺织厂这么大，出货也都是几千几万的出，可真要细细算起来，一天的盈利怕是也只有几百块钱。 啧啧！如果真把服装店经营起来，没准还真能给公社创一笔不菲的收入。 林会计很快将钱清点出来，拧眉问道：“程同志，你给的这钱不太对啊！只有八百块，距离你们的欠款可还差得远呢！” “嗯，林会计不愧是会计，您这点钱又精准又迅速，没错，我今天只带了八百块钱来还债！这也没办法，我们服装店刚开业，赚钱也得时间足够才行。” 林会计点点头，蚊子腿也是肉，能还一点是一点，将还款单重新写了一份递给程语楠。 “程同志，既然服装店这么赚钱，那你们可要好好经营，争取月底把这次欠款给平了，这样对我们双方都好。” 林会计也想在自己的任职期间，能减少一些烂账，这可都是他的业绩。 没准还能被领导夸赞一句敬业。 “林会计说得对，我们也想赶紧把账还清，能更好的创造出更多的价值，为镇上的人服务，可我们碰到了一点小问题，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们服装店现在的生意势头特别好，那是因为我们有了新潮的服装款式，那可是连港城的明星都穿过的新设计。 我们有设计，有人工，可我们现在缺了布料，没布料我们就做不成衣服，所以，我这也是没办法，才求到厂里，看看厂子的领导能不能通融一下，先暂时预支我们一批布料！不用太多，能让我们连本带利将所有钱还上，咱们再谈以后合作怎么样？” 林会计突然觉得刚才收的钱有些烫手。 这刚把钱还上又要来拿货，这不是钓鱼挂饵嘛。 可主要是人家这饵下的料足啊，还怪叫人心动的。 林会计沉思了一下就赶紧道，“这事我一个小会计可说了打算，要不这样吧，我带你去问问采购科的马主任，只要他点头，这事肯定就能办。” “行，那谢谢小林同志了！” 杨红霞只负责帮她指路，至于采购科的事她就没在掺和。 程语楠跟着小林去了采购科。 “马主任，这位是服装店的程语楠同志……”小林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马主任看向程语楠，“你还认识杨副主任？” “嗯算是认识吧，杨副主任帮了我不少。”程语楠说这话也不算错。 马主任淡笑道：“那你打算这次拿多少的货？” 其实打动他的还是一天盈利四百块钱，毕竟这个数额真的很诱人。 至于他们服装店的款式，他没怎么在意。 再说，他潜意识里也觉得，这是程语楠在抬高他们服装店的手段。 程语楠两眼泛光，这是有门啊。 “马主任，这次我打算拿一千块钱的布料，而且我有个要求，我找自己去库房挑。 马主任别误会，我不是不信任厂里的同志，我只是想挑选一些能赚钱的布料，我这也是没办法，毕竟……我还得尽快还厂里的债务。” “你说还就能还吗？空口无凭。”马主任手指轻点在桌面上，目光看向程语楠，似乎有其他深意。 程语楠：这是想要回扣？ 卧槽，就这么点东西还想打主意，这采购科主任果然是肥差。 不过这年代管的严，回扣什么的肯定是不敢，可礼肯定是得给的，这也是厂里不成文的规则。 第206章 寻找机会 “马主任，我看这都中午了，要不我请您吃顿饭吧，听说今天国营饭店那边有红烧肉，正好我许久没过去吃了，咱们一起。”程语楠熟络地开口道。 马主任挑挑眉，停下了敲击的手指，心里暗叹，这丫头还真是懂事。 并且做事圆滑老练，半点都不像生手。 “行，正好我也饿了，那咱们边吃边说。” 程语楠跟在马主任身后，趁着他离开书桌的功夫，往他的抽屉里塞了一条烟。 之所以准备烟，是因为她进来的时候，闻到马主任身上的烟味儿有点重，想来他是个能抽烟的。 这烟还是她以前往空间里囤的，没想到今天用上了。 不过这事得记一本本上，必须得找老庄给她报销。 看着她熟练的动作，马主任笑得更亲和了。 两个人去了国营饭店，要了一个红烧肉，一个炒青菜，还有个红烧鱼，两碗米饭。 马主任吃得高兴，再加上收了东西，就立马松了口。 “我给你批个条子，你拿着跟林会计去拿货吧，不过你得给我写个还款期限，我也好跟上头交代。” 程语楠点头，“应该的，应该的，马主任给了我方便，我也不是不识抬举的人。” “嗯行，你找人过来拿货吧。” 跟马主任告辞，程语楠又去找了林会计，将条子递给他。 林会计看程语楠的眼神都多了点什么，主要是马主任这人不好应付，可程语楠居然能从他手里拿到条子，说明是真有两把刷子。 “走吧，咱们过去挑布料。”林会计招呼道。 程语楠道：“那个林会计，我能借用一下你办公室里的电话吗？那么多布料，我一个人也弄不回去啊！” “你们服装店有车吗？”林会计又问。 程语楠摇摇头，苦笑道：“林会计快别开玩笑了，我们那个小店，赚的钱都拿来还给厂里了，哪儿有钱买车。” 林会计也觉得自己问了个有点蠢的话题，表情有些不自在，道：“这样吧，你先挑，等你挑完了，我让厂里的车帮你送回去。” “哇谢谢小林会计，你可真是大好人，我替我们庄经理谢谢你！这样我们就不用费心再把布料弄回去了！谢谢！” 程语楠是真心要感谢小林会计的，毕竟这年头车是金贵货，真不好弄到。 现在她手上没带什么东西了，等下回过来还得给带点东西。 “那个小林会计，我们村里靠山，等下回过来，我给你带点村里的山货吧，保证新鲜又美味。” 小林会计乐得高兴，“行啊，那可太感谢你了！” 说完就带着程语楠来到库房，将提货单交给库房守卫王大刚看，等他看完又将单据收起来。 “杨大刚同志，这是程同志，你带着她过去挑布料吧，把货物做好记录，一会儿拿给我。” 小林会计要帮忙核对，然后做好出货记录，还得算出总价。 程语楠想着，以后肯定还得跟这些人打交道，必须得处好关系，所以笑得别提多温婉。 王大刚也觉得这姑娘长得好看又笑得爽朗大气，对她也多了几分耐心。 “程同志，这就是我们厂里出品的几个花色，上面都沾着标签，价格什么的都能看得到，我去帮你推个小车，你喜欢的就放在上面，等会儿到门外咱们再报数量就行。” 程语楠挨个儿看下来，就找到了之前服装里用来做衣服的布料，将之前用过的布料拿上，再从其他新花色里挑选出来几匹，觉得这些拿来做上衣都很不错。 眼看要进八月份，程语楠挑选出一半略微厚点的，用来做秋装。 不过程语楠看着眼前的布料摇摇头，这花色还是太少了，这跟港城，南城那边的花色真的差了不少。 将挑好的布料推到门口，王大刚招呼两个人开始验货。 程语楠在仓库里转了半天，在一个灰仆仆的角落里又看到一堆乱放的布料。 程语楠看了几眼，这些布料的质量没问题，只可惜…… “王大刚同志，这边的这堆布料是……” “那些啊！”王大刚喝了一口水才道：“那些布料全都是瑕疵品，厂里之前花高价进口了台新机器，还特意请了总厂那边的专家过来调试安装的设备，安装好用起来还行，出的布料花色也非常别致，布料出的也很快，可谁能想到，有个同志上夜班没看好机器，造成了卡壳，花色不光断断续续，中间有大片的空白，还造成大片的墨色，整整一晚上产的布全都浪费了。 这是总厂那边跟别的城里定好的布，后天就得交货，可现在机器停工整顿，这批货要是交不出来，总厂那边可要赔偿对方一大笔钱。 可这也没办法，厂里已经跟总厂汇报这个情况，也请专家尽快过来修理机器，可专家去京都开会还没回来，现在厂里领导都快急疯了！所以这批布也就没人来处理。” 程语楠就觉得自己机会来了。 上辈子她学习好真不是吹的，大两年，她就将大学四年的美容师全部学完了，剩下的那两年她我没闲着，其他学科倒是一点没少学。 机械这一块她倒是在一次建模大赛上有涉猎过，所以，这事碰上了，要不……过去看看？ 如果是小毛病，她还能帮着处理，大毛病肯定是不行。 新机器，出大问题的概率不多，所以…… 要是自己能上忙，自己再提个要求，领导应该都不会拒绝。 哎呦，还等什么，想好了就干。 “王大刚同志，我是从文城来的知青，在文城的时候，我就读过不少书，对机械这一块也有点涉猎，要不带我过去看看？没准能帮上一点呢！” “你……没开玩笑？”王大刚明显不信。 总厂那边的专家，可是大学毕业的毕业生，况且她一个女孩子，对机械能懂多少？ “王大刚同志，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可能跟你开玩笑，反正就过去看看，如果不行，我肯定不会插手！” 王大刚沉吟了一下，走到门口跟小林会计嘀咕了一阵，小林会计表情严肃地问：“你有多少把握能把机器修理好？这事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现在厂里领导可都关注着这件事，如果你真有这本事，就真的帮了厂里大忙。” 第207章 束手无策 “小林会计，我连机器的型号都没看到，我可不敢给你任何保证，我只是说我懂一点机械的原理。” 程语楠绝对不会做出任何承诺的，她之所以想看一眼，只是想拿下这堆瑕疵布，可没想着给自己招惹麻烦。 “反正你们都束手无策，我好歹是懂一点，万一呢？万一我就对现在的那个机器懂呢对吧？反正看一眼你们也不吃亏。” 小林会计一咬牙，抱着死马当活马医医的心态，点点头，“行，你这边的布料咱们先清点出来，等会儿让王大刚同志帮忙搬到门口，等会儿我帮你联系货车司机送货，你跟我过来吧。” “行，那就照小林会计说的做。” 三个人先清点好货物，一共是九百九十八块钱的货款，程语楠又给写的欠条。 摁手印的时候，程语楠脑海里突然冒出杨白劳卖闺女的场景。 早知道就该把庄向南给拉过来签字画押，你看看，现在变成她，谁知道哪天店铺门一关，这些欠债会不会落到她头上？ 程语楠心里想着灵机一动，然后就签上了朝阳公社服装店庄向南的大名。 庄向南是最大的经理，他不背锅谁背锅。 程语楠摁上手印，一式两份，将欠款单收好。 “辛苦大刚同志了！” 小林会计已经去安排出车的人。 纺织厂到服装店开车的话才十几分钟，所以小林会计联系到厂里的小货车，很快就能过来。 准备妥当后，程语楠跟小林会计往生产车间里走。 路上小林会计将机器的事跟她详细地又说了一遍。 “因为这次机器的问题，总厂那边厂长发了很大的火，还将咱们厂里的厂长给叫去开会痛骂一顿。 唉！说句不好听的，人家总厂那边要是不管厂子里死活了，那咱们这分厂，恐怕也开不长久。”小林会计也是想找个人吐吐苦水。 这事憋在他心里简直太折磨人了，随时面临着失业，这真的让人揪心。 “看来这批货是真的很重要。” “嗯，据说这是总厂在交易会上，好不容易才跟港城那边达成的合作，为了这次的合作，才花了大价钱弄回来这么三台机器，总厂留了两台，咱们这边一台，可谁知道会突然出现这种纰漏。” 小林会计是跟着厂里一起去交易会的，所以才会了解得这么清楚。 程语楠不住地点头。 难怪厂里会这么重视，跟港城那边建立合作效益，如果能形成长期合作关系，那纺织厂的收益肯定迈出去一大步。 两个人说着就来得到生产车间，恰巧碰到了杨红霞在视察。 “小程，你怎么过来了？那边的事已经处理完了？”杨红霞刚才回去看了程语楠送她的东西，是真有些出乎预料。 太贵重了。 那饱满多汁又圆又大的新鲜苹果，散发着阵阵果香，她已经许久没见过像那么水灵的苹果了。 她敢说，整个红枫县都不一定能买到。 所以更能看出那苹果的珍贵。 “红霞姐！刚刚小林同志说咱们厂里新进的设备出了点问题，刚巧我懂一点，就跟过来看一眼。” 杨红霞挺诧异，“小程，你居然还懂这个？” “懂，略懂。”程语楠谦虚道。 “既然是这样，那我跟你们一块过去看看吧。”杨红霞这次真的就是单纯想跟过去瞧瞧。 两个人变了三个人，等他们到新设备这边，正围着几名工人在检修。 “你说说这说明书全都是小蝌蚪一样的文字，咱也看不懂，早知道会这样，上次那个专家过来的时候，咱们就该先跟人家学两手，现在好了，两眼一抹黑，啥都摸不透，出了故障叫咱们怎么修！” 工人一脸颓废地坐在地上，又急又无力，猛地拍了一把大腿。 “陈工，王工，你们都在啊！”两人三十几岁，都穿着厂里的工作服，杨红霞笑着跟两人打招呼。 “杨副主任，你咋过来了？” “我这不是听说设备的事，顺道过来看看，你们这是遇到什么困难了？”杨红霞闲聊似的跟两人唠嗑。 “我们这不是想看看说明书能不能给提供点头绪，可惜啊，这上面的文字他们认识我们，我们不认识他们，这不就卡住了！” 程语楠看一眼，像是俄文，难怪这些人看不懂。 程语楠主动凑过来，“陈工你好，我叫程语楠，是供销社的一名员工，你拿的这个叫俄文，这设备应该是苏货。” “小姑娘，看来你懂这个，快，快帮忙看看，这里面到底有没有讲修理。”陈工拿着说明书就凑过来，那双眼睛直射程语楠，仿佛看到了救星。 总算有人能看懂了，至少不用像之前一样做蒙头瞎了。 呜呜呜，最近几天他们可太难了。厂里领导都已经问过几百遍了，可他们是真不懂啊。 “陈工，我上学的时候学过一点俄文，我先看看。”程语楠其实很清楚，说明书上肯定不会解释故障问题，可她还是得看。 必须得让这人看到自己懂，接下来他们才会让自己动手，否则这么贵重的机器，肯定舍不得拿出来让她一个毛孩子练手。 程语楠肯完还不忘给几人做了翻译，“陈工，这就是简单的说明书，并没有讲故障的问题，不过我略懂一些，要不你们先跟我说下问题，再让我看一看机器，没准我能帮着解决。” “这……”陈工有些迟疑了。 这机器可是花重金买回来的，万一自己让她动手，直接让机器报废了，那这样的责任他担不起。 “陈工放心，我只是先看看，听听声音，也可以我来说陈工你们来动手操作，这样你们能放心吧？” “这……”陈工还是不敢做决定。 就在陈工为难的时候，突然一个坚定的声音道： “照她说的做。” 一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端正的国字脸，浓眉大眼，一脸正气，大步朝这边走过来。 “厂长，您怎么也过来了？” “老陈啊，我这不是着急嘛，就过来看看你们修理的情况。” 陈工有些羞愧，“厂长，我们没用，还没找到出问题的原因，倒是这位小同志，她对这些设备有些了解，刚刚还帮忙做了翻译，只是……” 第208章 抓住一切学习的机会 “小同志，你对这台设备了解多少？”厂长态度亲和地询问道。 “厂长您好，我叫程语楠，是红枫公社服装店的员工，我对这台设备还算了解，至于出的问题，我想先听一听，再上手看看，毕竟单这么看我真的看不出什么。” “好，老陈你去找匹布料过来，再拉开电闸，咱们让程同志看看设备的问题。” “厂长，这不是浪费布料嘛，您……” “老陈，任何希望咱们都不能放弃啊，既然碰到小同志，说明跟咱们厂有缘分，没准小同志还真能带给咱们大惊喜呢，去吧，大家都在这里，想来也出不了大问题。”胡厂长说这话时，程语楠感觉他是真有大将之风。 佩服，不愧是能当厂长的人，瞧这胸襟跟气魄，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杨红霞在旁边拉了程语楠一把，担忧道：“小程啊！这可不是翻译的问题，你想清楚了！” “放心吧，红霞姐，我知道分寸。” 程语楠这么说了，杨红霞还是担心。 心里更是懊恼，早知道她就不该跟过来，现在走，也不知道行不行。 不管杨红霞什么心思，很快电闸就被拉上，设备打开，开始运作起来。 不得不说，这年头的机器噪音真大，耳膜都有些受不了。 好在过了会儿适应下来，陈工拿了一批雪白的布料过来，这是印花机，所以将布料运送进机器等在出口的位置就行。 程语楠这会儿也没闲着，跟统子问道，“能不能立即扫描出设备出现什么问题？” 程语楠真的只是随口问问，实际上，设备出现的基本问题她还是知道，就是拿不准这台机器到底是哪一种。 一点点排查倒是能找出来，太麻烦，她不想浪费这个时间。 统子道：“回宿主，设备只要在五十米范围之内，统就能扫描出来，不过需要积分，才能开启这项技能。” 统子的要求在程语楠的范围内。 这绝对属于正常操作，习惯了。 “统子，这个扫描能不能一次成功？你看要不要附赠一个解决功能？” 光找出问题还不简单，能再坑个解决功能才是她需要的。 “宿主，你不是懂设备这一块嘛，还需要我帮忙？” “我懂是懂，可检查起来太麻烦，有你在我干嘛还浪费那个时间。” 统子：合着我就是你的效率工具。 “十个积分，如果宿主想要附赠解决方案，外加两个积分，童叟无欺，概不商量。” 程语楠：这统子变圆滑了，以后不好骗了。 十二个积分，也不算多，就点头同意了。 统子一股脑将问题还有解决方法全都传进程语楠脑子里。 跟自己发现的问题差不多，倒是解决方法比自己想的更简单明确，解决后设备不仅不会再出问题，还提高一丢丢染色的水平。 不愧是统子出品。 “陈工，麻烦您将设备关掉，我找出问题出在哪里了！” “找到了？这么容易就找出来了？” “真的假的？我跟王工两个人可是找了一天一夜。” 在场的人都没想到她找问题这么快。 “嗯，等设备冷却一些，我来说，陈工您来动手吧，其实是个不大的问题，都不用更换零件……” 然后，等了有十几分钟，就见程语楠小嘴巴巴的说起来，陈工听她指挥，该动的位置，该清理的位置，前后用了不到半小时，就听程语楠道： “好了，等会儿咱们再拿块新布料过来实验一遍。” “就……这就好了？”在外行人看来，真的就只是拧几个螺丝，擦拭几下喷头的小毛病，可就是这么个小毛病，就困扰了厂里这么久。 “嗯，应该没问题了。” “好，我来拉电闸。”王工已经迫不及待等着实验结果，一看这边解决完，立马过去拉开电闸。 等布料完完整整地在设备里过完一遍，再看上面的印花，都是懂行的人，立马就分辨出不同来。 “好好，真的好了，不光印花好了，连花色都变得鲜亮，好啊！小程同志年纪轻轻，果然是有真本事，英雄出少年，老陈啊！看来你们这些老同志得多跟年轻同志学习才能与时俱进。” 陈工跟王工紧绷了这么多天的弦，这一刻总算放松开。 陈工还有心情跟胡厂长调侃，“胡厂长，瞧你这话说得，我老陈就是个大老粗，哪儿能跟人家读过书的小姑娘相比，不过学习还是可以的。 来来来，小程同志，快跟我说说，这到底是什么原理……” 陈工拉着程语楠就询问起来。 王工在旁边也时不时提出一些问题，还有关于设备的一些原理，零件，构造以及设想出设备的一些问题，全部问了一遍。 程语楠真的是搜肠刮肚地将自己的储备知识全说了一遍，足足说了两个小时，已经口干舌燥，陈工这才放过她。 唉！说到底，还是他们国家的技术工人太少，这才让陈工薅住人就追问个没完。 不得不说，这年头的人真的是求才若渴，抓住一切能学习的机会。 还不忘深深鞠了一躬，“小程同志，你是我见过最大公无私的人。”转头就冲胡厂长大笑道：“小程同志可比你找来的那个什么专家强多了，人家是真的半点不藏私的跟我们两个老东西传授呢，哪儿像你找来的那人，眼睛都快长到头顶上，吃喝住都得要求最好的，吃饭都得专门安排厨子，就差把人当祖宗供着。 切，就端着捧着人家还不乐意教，防我们跟防贼似的。 这回小程同志帮我们这么大忙，你可不能亏待她。” 程语楠没想到陈工会替她说这么多好话，心里还是很感动的。 “这还用你说，正好中午了，小程同志，还有老陈你们几个，咱们一块去食堂吃饭去，我请客。”胡厂长大手一招呼，就要喊上所有人去吃饭。 程语楠正愁没关系搭上领导，胡厂长就自己送上来，她可不会错过。 至于杨红霞他们，倒是想抓住机会，可他们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就拒绝了。 最后就剩下陈工，她，跟胡厂长。 “胡厂长，我今天来是有事想找您帮忙，您看……” 陈工立马就明白了，人家这是想私聊。 陈工识趣地道：“胡厂长，咱们天天吃食堂，你不腻俺老陈都腻了，今天这顿就不吃了，你们去吧。” 说完也不给两人开口的机会，摆摆手就走了。 第209章 带着股冲劲儿 “小程啊，今天你可是帮了我们厂一个大忙，你都不知道，要是那台设备修不好，我们厂将面临多大的危机，多亏有你啊！ 不愧是从文城来的，就是有大才。 对了，你喊我来这边吃饭是有什么事情吧？你尽管说，只要叔能做到的，我保证给你做了。”胡厂长是真心感激程语楠，要不是有他，设备修不好，那有人得要赔一大笔钱出去。 也是怪他。 明知道这次的货物要求，他还是放松了警惕，这才让设备出了那样的问题。 总厂那边要是追究起来，他是要负全责的。 先不说他会不会被狠批，就是自己厂长的位置，恐怕也不保。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胡厂长对程语楠才更加感激。 “胡叔，我可是顺杆爬的人，既然您都这样说了，我也不跟您兜圈子，我确实有件事想找您谈。” 程语楠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之前我看仓库里堆放了一大批瑕疵品，就是这次新设备出问题造成的那批货，如果价钱合适，我想要，您看……” 程语楠没有藏着掖着，直奔主题。 胡厂长知道她有想法，还以为程语楠这是想跟他要几个进厂的名额，没想到人家根本没往这方向想。 “你倒是好眼光，那批布都是春秋的料子，而且因为是港商订的货，别看印花上面出了错，可绝对的好布料，既然被你盯上了，我也不多要了就照成本价给你吧！”胡厂长也是卖程语楠一个人情，毕竟她是真出了大力气。 还有一个，他觉得程语楠既然懂新设备，没道理其他的设备不懂，所以他这是给自己多留一条路。 万一再遇到这种麻烦，他就能找程语楠帮忙。 这有来有往才能走出情分。 有了情分，那说正事的时候自然不好拒绝。 “胡叔，那就太感谢您了！不过您也知道，我们服装店刚开业，手里没那么多流动资金，那个……能不能给通融一下，我就先拿货后结账，我保证在第二批拿货时，一定将第一批货款结完，可以吗？” 胡厂长有点吃惊。 他原本以为这丫头是想自己拿货，毕竟瑕疵布的处理方式那就那几种，厂里的这批货不管是拿去黑市还是私底下售卖，都很好卖。 这样一来，可是能赚不少。 显然这丫头是以公社服装店的名义来买这批货，那她可就真没半点利润。 他能想到的眼前这个猴精猴精的丫头肯定也想到了。 不得不说，胡厂长对程语楠又高看了两眼。 “可以！等会儿回去我给你写批条，你过去拿货吧，不过要分三次拿完。” “好嘞！多谢胡叔！我代表公社服装店谢谢您的慷慨，等我们赚到钱，会第一时间将厂里的欠款还上，我保证。” “嗯，知道就好，行了赶紧吃饭吧。”胡厂长招呼道。 两个人吃完饭又回到厂里，程语楠也是第一次进胡厂长办公室。 不过今天认了门，下次上门就少走弯路。 “胡叔，我看你挺喜欢辣椒的，我家有个祖传的手艺，做辣肉酱，等下次我过来，给您带两瓶，让您也尝尝我祖传的手艺。” 胡厂长呵呵一笑，“没看出来，你丫头观察得还怪仔细。” 至于送不送，他没放心上。 “嘿嘿，那个胡叔，您看以后我得经常进出厂里，要不您给我弄个通行证，这样门口的大爷也不用来回跑核实，对吧。”程语楠道。 “行！”胡厂长快速写了批条，给开了一个通行证，程语楠礼貌地跟胡厂长打完招呼直奔仓库。 “王哥，我回来了！”程语楠朝王大刚挥挥手。 “小程回来了，你那布料已经送到大门口了，这会儿应该已经装车了。” “不是那批货，胡叔给了我新批条，把那堆新出的瑕疵布都留给了我！”程语楠挑挑眉接着又道：“王哥你可得帮我看住了，别让不想干的人给我摸走。” “嘿，你个丫头还真不简单，厂里多少人眼巴巴地盯着这批货呢，没想到被你给捷足先登了。 我可得提醒你，虽然你是厂长那边还批的条子，可你也这拖太久，尽量早点将这批货弄走，毕竟，人多眼杂。” 程语楠立马道：“多谢王哥提醒，我知道了！肯定会尽早将布料弄回去。” “嗯，我先找人给你搬货。”王大刚要去安排人手，程语楠趁机往他衣服兜里塞了两把大白兔奶糖。 “不多，一点心意，拿回去给孩子们吃。” 王大刚笑得爽快，“那我就谢谢小程同志了！” 原本只是觉得这姑娘长得好看嘴巴甜，没想到人家不光会来事还特别有本事。 看看，就去车间转了一圈，就能让厂长点头拿货，这本事一般人真办不成。 干起活来更加卖力了。 “王哥，我借用一下电话。” “行，你打吧！”王大刚给卖了个好。 程语楠一个电话打去了裁缝店前面的电话亭。 负责接电话的阿姨过来喊人，庄向南过来接电话。 “喂庄叔，我是程语楠。” “嗯，你那边布料弄到手没有？今天的衣服都有些不够卖了！”庄向南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县城里的购买力。 前两天还只是极少部分的人知道他们服装店打折优惠的事，今天最后一天活动，所以之前还在犹豫不决的人，跟一些刚接到消息的人都涌进店里，店里一下都快挤不下脚。 这还不算。 前面两天他们几个人还能应付，今天居然出现了小偷，要不是陆建设这小子反应快，当场抓了个现行，就会有两套衣服被人偷了去。 两套衣服可是一个人一个多月的工资。 所以庄向南对陆建设来店里，是半点怨言都没有了。 可是这么好的生意，决不能因为布料断了，庄向南急得跟那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现在听到程语楠声音，别提多悦耳。 “我出马您还不放心吧，已经搞定了，这次拿了近一千块钱的布料，等这次赚了钱，再把两次的欠款还上。 对了，我今天还多拿了一批瑕疵布，这事等我回去再跟您说，放心，这批货我保证能让您血赚。” 庄向南嘿嘿傻笑，他现在就喜欢听小程丫头说话，带着股冲劲儿，听着都舒坦。 第210章 解决布料问题 “庄叔，纺织厂的人可好了，还特意出车帮我们送回去，你在那边接应一下。” “奥好好，我带刘松接应。” 两个人谈拢了，庄向南差点激动的跳起来。 布料的问题暂时解决了，庄向南挂断电话也去不得吃饭，叉着腰走到门口喊：“刘松，赶紧把后院那一间库房收拾出来，里头的东西一定要清理干净。 墙角那一块还有半袋子的水泥，你赶紧去将几个窟窿堵死，可别再被耗子给霍霍了布料。” 刘松嘴上正肯定大肉包子。 他虽然重新回到裁缝店工作，可一整天裁缝店都没进一个人影，他又是闲不住的人，干脆来服装店帮忙。 中午饭也是庄向南去国营饭店买回来的，一人四个大肉包子。 个头大，馅料足，滋溜一口肉包汤汁，那滋味别提多爽。 他刚刚啃了两个，肚子还没饱，正啃第三个就接到庄经理的安排。 “庄叔，是布料问题解决了吗？” “嗯，解决了，比上次弄回来的布料还要多，至少撑一个月没问题。”庄向南笑的见牙不见眼，脸上的褶子都多长出一条。 嘿！这个程语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过去还一半的钱，不仅没被厂里赶出来，还又拿回来一大批布料，这人都你庄经理好使。 他好想去服装店跟着程语楠干了怎么办？ “好嘞庄叔，我马上去。” 三两口解决掉手里的肉包子，去了后院的仓库就开始收拾。 里头还不少杂七杂八的东西，他一个人抬不动，直接去后面找了他发小六子过来帮忙。 库房不大，半个小时就收拾出来，拿了抹布跟水，过来一通擦，四个墙角的窟窿全都灌进了水泥浆，将老鼠洞封死。 窗子跟门板也得重新修理，好在简单的木工活他懂，一通叮叮当当，全都收拾妥当。 黄莺趁着空隙喝口水的功夫，知道程语楠搞定布料的事，出来又跟陆晓月等人一通交代，原本几人都还担心店铺会停业，这下是彻底放心了。 这边已经做好了接货的准备，程语楠打完电话出来，门口已经停着一辆小货车。 货车上两个人正在打着赤膊在搬货。 程语楠没靠近，虽说送货是厂里安排的，可她也不能一毛不拔。 跟这些货车司机打好关系可是太有必要了。 从空间里一通扒拉，在储藏室里好不容易扒拉出两斤茶盒。 不过这包装太精美，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货，程语楠想了想，用两张废旧报纸包好。 恩，包得有点丑，不像后世茶饼那么圆，也就勉强凑合吧。 这些司机整天在路上跑，虽然夜路跑得少，可到底开一整天车也累得困乏，帮他们提神最重要的两样，茶还有烟。 她之前囤的烟已经没有了，现在就送茶。 这两样可是很拿得出手的。 那边已经将货装上车，程语楠道：“两位叔，真是不好意思，中午休息的时间还让你们跟着跑一趟。” “这有啥，上头领导咋安排我们咋办呗。” 况且，他们也没有休息这一说啊。 程语楠一笑，从小挎包里面拿出准备好的茶叶递过来：“这是我家里人从山里找的野山茶，冲上一杯，喝了提神。” “呀，味道还真不错，那我老张就不跟你客气了。”张强都没推辞，放在鼻子下一闻，那股清幽的茶香就立马让他精神了两分。 张强两眼泛光，这可是好东西，直接给收下了。 实在是这东西不好弄，就他们厂里发的那二两还是去年的陈茶，茶叶末都能卡喉咙。 这小姑娘人不大，人情世故倒是拿捏得很有分寸。 老卢见张强的表情就知道这茶不错，麻溜地收好，“丫头，你把自行车推过来放车上，我跟老张拉你一程。” “对对，这后排有空位，比你那个自行车快多了。” 还有这样的好事！ 程语楠麻溜地道谢，抓着把手就跳上车。 “嘿小丫头身手不错啊！” 张强坐到驾驶座上，老卢也跟着跳上车。 车子发动起来，程语楠小嘴巴巴，“张叔，你们货车司机的收拾是不是不错？” 老卢叹气，“怎么说呢？要是跟一般的工人比，那收入也还算不错，可我们运输班分两种，一种是跑长途，还有一种短途，长途的工资津贴都比较多，所以赚的也更多，像我跟老张两个跑短途的，就没什么前途了，所以，也就那样。” 这个程语楠懂。 长途的都会有一块灰色收入。 比如夹带私货。 这块灰色收入没准比工资都高，所以长途司机是个肥差。 短途就不行了。 在领导眼皮子底下，工作不少干，赚的还没人家多，心里可不久别扭。 程语楠笑笑道：“都是有利有弊，长途赚得多，可陪伴家人的时间少，碰到啥事，都找不到人影。 而你们就不同了，不仅能整天跟家人相处，还能吃上口热乎饭，睡得也舒坦，这种天伦之乐也不是长途司机能够拥有的。” “这倒也是，之前倒是我们钻死胡同了。” 路程不长，三个人说说笑笑就到了服装店门前。 “呦呵！啥时候这边开的服装店？生意还怪好嘞！” “这事我知道，昨天我回家，就听我媳妇儿提过，这家的衣服比我之前去省城买给她的款式都好看，开业还打折，我媳妇儿正在家琢磨，想过来买呢。” “真这么好？那等会儿我回去，让我媳妇儿带着我妹妹一起过来看看。” “张叔，卢叔，这服装店就是我们刚开的，你们尽管叫婶子们来，我给他们算成本价。” “哎呦没看出啊，这服装店居然就是你们开的，啧啧！可真不赖，不比省城供销社里生意差。” “嘿嘿！还请张叔以后带婶子来多捧场。” “这没问题，等会儿回去我就喊我媳妇儿过来。” 两个人把车开到后面院子，库房正好在那个位置，直接从那边卸货就行。 刘松喊了陆建设过来帮忙，四个人卸货前后不到半小时就完成了。 张强临走前拍着胸脯道：“小程啊，以后有啥事招呼一声就行，叔别的能耐没有，帮你出个私活还是没问题的。” “好嘞，那就太谢谢张叔了！”告别了两人，看着堆积在库房里的布料，众人都眉开眼笑。 第211章 自取其辱 庄向南听见动静，过来就看着堆积了满满两堆的布料，笑的见牙不见眼。 “小楠同志，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 “嘿嘿，庄叔，都是您线牵的好！”程语楠谦虚道。 “行了，赶紧把事情说说。” “好嘞！”程语楠就将她还欠款，又拿布料，顺便帮纺织厂修理好机器，以及购买瑕疵布的事说了一遍。 庄向南：“……”确定去的是半天不是半个月？这经历的事还真丰富。 庄向南：“所以说这这批瑕疵布你只用了成本价就拿回来了？” “嗯嗯，都是做秋装的好布料，我都看过了，这些布料上面染坏的花色，搭配上几种特殊的装饰，没准还能成为最亮眼的新款！” 庄向南还是很相信程语楠的能力的，她既然敢这么说，那就说明她在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行，那你尽快将这些衣服得设计图做出来，至于你新拿回来的布料有什么安排吗？”庄向南是决定放手全权让程语楠做主。 他这个经理，只要把控着大方向不错就行了。 “嘿嘿！庄叔，你看我们一共四五台缝纫机，照这样的速度，咱们店里的衣服每天都紧张兮兮的，没有存货总不是办法。” 庄向南一挑眉，这丫头是想搞事情呢。 “那你来说说，要我做什么？” 程语楠：上道！ “庄叔，我不是觉得您手眼通天嘛，您看能不能跟社长反应一下，咱们公社成立一个小型的代加工作坊，再弄几台缝纫机回来，这样，我们人手足够，做起衣服来，速度上肯定能提升不少，还能增加工人的收入，多好啊，一举两得。” 庄向南眼前一亮，这方法倒是可行。 不过缝纫机哪儿是说弄就能弄来的，没看裁缝店也才只有两台缝纫机嘛。 “也不用提供太多，就五六台就行，再加上村里人家的缝纫机，加一起也得十几台了，这样的话足够支撑起咱们服装店的生意，您看呢？” 程语楠不敢太贪心，怕把庄向南给吓退了。 不过有了小作坊她就能变成小加工厂，小加工厂有了还怕变不成大型加工厂嘛。 饭要一口一口吃，厂要一步一步建。 不怕。 “行，等回去我跟我儿子反应反应。”庄向南咬咬牙点头应下。 多了不行，四台缝纫机使使劲儿没准…… 他心里也没底啊。 虽然服装店生意不错，可欠款也真是越来越多，他怕啊！ “那个……庄叔，这么好的事我可就当仁不让了，这作坊的地点就设在陆家村吧。 毕竟我们村的缝纫机不少，跟咱们也合作过几次，衣服手艺也过关，对吧。” 这样的好事，她必须得扒拉回陆家村。 毕竟她公公还是村长，摆在眼前的政绩，必须握在手里。 有个能带着村里人发家致富的亲爹，这对陆时野的名声也有好处。 嗯，她可真是优秀的贤内助。 呜呜呜，连自己都感动哭了。 “你这丫头还真不吃亏，行了，我知道怎么说了，店里的生意他们也能照顾得过来，给你放半天假，回去休息吧。” 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好福利，程语楠当即收拾去服装店。 “建设，我提早下班了，要在镇上转转，你还适应吗？有什么东西想要吗？” 陆建设正在帮忙挂衣服，听见程语楠喊他，赶紧停手，“三嫂，我在这里挺好的，大家都很照顾我。” 挠挠头，笑着道：“三嫂，我这里没什么要买的，你别等我先回去吧。” “嗯行，跟大姐说一声，我先走了。” 程语楠在镇上转悠了一圈，趁着还有空，干脆蹬着自行车跑了一趟火车站饭店。 嗯，又是黑胖登场的时候了。 刚过来，就被苏云怼了大白眼。 肯定是苏云的眼睛有毛病，不是她的问题。 过了饭点，所以这边也没有客人，可整个店里也不能只有苏云一个啊！ “王婶子他们人呢？”程语楠问道。 可惜没得到答案，反而又换来一个白眼。 程语楠：这是什么臭毛病，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程语楠也不稀罕问她了，背着背篓直奔后院。 “王婶子，我又来了！”刚喊完，就见后院的屋里正坐着几个人，梁龙对面坐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小姑娘，关键这姑娘身上穿的还是他们服装店里的新衣服，头上扎的也是小兔子头花，这一身行头可是二十多块，看来对于这次相看，小姑娘很重视。 程语楠恍然，难怪苏云会那幅欠了她八百万的表情，原来是出现情敌。 啧啧！看来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招，也不太靠谱啊。 介绍人跟小姑娘看着突然蹦出来的黑炭都被吓了一跳。 这，这人是煤球嘛！因为逆着光的原因，一张嘴整张脸就看清那口大白牙。 青天白日的，硬是把他们吓出一身冷汗。 这人谁啊？ “是黑胖啊，这是我侄子，特意过来看我的，你们先聊着。” 说完拉着程语楠进了隔壁小仓房，嘀咕道：“黑胖啊，幸好你这回送来的东西少，你梁龙哥相看呢，不过那姑娘我不喜欢，扭扭捏捏的，说话都细的像蚊子哼哼。 唉！你说你妹妹多好，长的漂亮，个性爽朗大方，要不是她嫁的军婚，高低我得跟对方争一争！” 有珠玉在前，再看就有了比较，怎么都觉得比小程那姑娘差了点。 程语楠：“……”该高兴呢！还是高兴呢！高兴呢…… 这话他不太好接。 “好在我看梁龙也没怎么上心。”王翠芳话锋一转，“要不……黑胖你坐过去，万一那姑娘能看上你呢？我跟你说啊，那姑娘家还是不错的，她爸在派出所上班，她妈在妇联，至于她也是初中毕业，模样长的也能过的去，这要是能看上你，对你来说也是个帮衬，对吧！” 王翠芳说完就拽着程语楠出去。 程语楠脸色巨变。 这哪儿能行！ “婶子，您看看我这形象，跟梁龙哥真是没法比，这要是坐过去，那就是黑面碰到白面，只要姑娘眼睛不瞎，都看不上我，我还是别自取其辱了！” 第212章 送货碰相亲 “虽说你说的也没错，可谁知道那闺女会不会眼神不好……呸呸，不是不是，万一人家就喜欢皮肤黑的呢？黑胖啊，你也别妄什么菲薄，就当给自己个机会，提前练练手，为下次相看积攒经验了！” 程语楠：“……”想看还能积攒经验的嘛，您心思还真开明。 程语楠到底没昏头，连连摆手拒绝。 可惜啊，她想拒绝，王翠芳没给她机会，直接拉着她去隔壁院子，大巴掌跟蒲扇一样把程语楠摁在座位上。 对面的媒婆跟小姑娘一脑袋懵逼：“……” 这到底是相亲呢？还是玩儿呢？ 这怎么还把人摁在他们对面了呢？ 梁龙也被他妈这操作给弄懵了。 这怎么还能这样？ 拿眼神示意他妈：不是说好给自己相看？你弄个男人坐过来干什么？ 说真的！他对眼前的女人还是有两分好感的。 毕竟这姑娘的脸蛋儿比苏云漂亮，性子也软，就是……就是老耷拉着脑袋，像是怕见人似的，不够大方，他有点不满意。 原本想再来往看看，现在嘛…… 仔细一琢磨就懂了，他娘这是告诉他，她没看上。 反正也不是非她不可，既然他妈不满意那就算了呗。 梁龙心里活动转过弯儿来，再看黑胖，就明白了。 他也乐得看热闹。 王翠芳拉着黑胖的手，开启了夸夸的模式。 “这是我侄子，他叫黑胖，你们别看他黑，可他脑子灵光，做起事来头头是道的。 他们家自己种着各种菜，已经跟公社那边打过招呼，以后每隔几天都往农资社送一批菜，所以他每个月的进账可一点不老少。 还有啊，我家黑胖还有个厉害的姐姐，人家嫁的是军官，以后那就是军官太太，哎呦，你都不知道……” 巴拉巴拉，王翠芳把能用上的好词儿全用在程语楠身上了，把人夸得天上有地上无，要不是程语楠这会儿脸黑，她真的要臊得脸红到爆炸。 她怎么不知道，王翠芳还有这么一把好口才，没准当年能嫁给梁大虎，就是凭着这张嘴。 小姑娘的脸已经快拉成鞋拔子了。 这什么人啊！ 儿子不成又介绍侄子，关键你介绍个好的也行啊，可眼前这块黑炭，这不是羞辱人嘛。 小姑娘气红了眼，扯了扯媒人的衣袖。 程语楠将几人的行为尽收眼底，她也不吱声，就眼观鼻，鼻观心的不说话，把自己当成块看热闹的木头。 “那个大妹子，您说这么多肯定口干了，而且，你这侄子跟我家小芳也不合适，我们就先走了。” 这媒人就是小姑娘的表姑，所以收到小姑娘的信号，赶紧拉着人要走。 王翠芳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叹口气，对程语楠心里有点愧疚，强颜欢笑着道：“黑胖啊！你也别灰心，那丫头也是个不懂事的，这两口子在一块过日子，模样能过得去就行了，还得能赚钱会照顾人，等以后婶子再帮你介绍个更好的。” 程语楠点点头，“婶子说得对，我一个乡下人，哪儿配得上人家城里的姑娘。” 王翠芳看她真没在意，松口气。 倒是苏云，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黑胖，就把相亲的事搅黄了，那她就又有机会抓住梁龙的心了。 感叹，这可真是根好的搅屎棍啊。 连带着看程语楠的眼神都好了不少。 “婶子，我今天带来了五十只鸡，还有两筐鸡蛋，至于菜暂时没有，您看……” “哎呦，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们正等着呢，真不知道你那些鸡蛋是从哪儿抓来的，不光鸡蛋味道好，还没多少腥味儿，路过的货车司机都说你这鸡蛋好，只要来吃饭的，都爱捎带一份带走。” 王翠芳这话真没夸张。 刚开始老头子做鸡蛋面，那香味儿连她都遭不住。 至于进门的客人那就更不用提了，炒鸡蛋，鸡蛋汤清蒸鸡蛋羹，连早上煮一大盆鸡蛋都能卖光。 总之，这鸡蛋下的别提多快。 后来他们换另外一家送来的鸡蛋，客人就反应平平，还特别的嫌弃。 总算是又送来鸡蛋，相信明天的生意会更火爆。 “我们那儿都是在山区，所以出来一趟不容易，喂鸡用的都是河里抓的虾，小鱼仔，还有山里的虫子，所以，打出来的鸡蛋都比普通的要黄，更有营养，自然味道就更好。” 反正他们也不会亲自去验证，还不是随她掰扯。 王翠芳听完果然跟着点头。 “行，那赶紧去把鸡蛋跟鸡送过来。” 程语楠假模假样的去外面转悠一圈，直接闪身进了空间。 鸡蛋好说，都是之前就捡好，放在储藏间里的。 就是这个鸡，不太好抓。 程语楠看看松散一些的鸡头开始摸着下巴琢磨。 要不……就用上次抓鸡崽的办法吧，就不知道大肥鸡会不会上当。 程语楠将篱笆门打开，将鸡槽里撒上一些鸡食，旁边的水槽里，直接添了半杯灵泉水，加水稀释后，程语楠就在这边挖坑。 没多会儿就听见一阵咯咯咯的声音，那大肥鸡果然大着胆子迈出六亲不认的步子走过来。 这一看就知道。 成功了。 而且看程语楠没动弹，接二连三的大肥鸡蹿过来，开始啄食喝水。 等鸡越聚越多，程语楠开始了自己抓鸡大业。 凡是靠近深坑的，直接抓住鸡嘴，拿皮套往鸡嘴上一套，干脆麻溜地划拉进麻袋里，快得别的鸡都没反应过来，就跌进去。 第一只鸡成功被擒，接下来几只就快了，五十只鸡，前后都没半小时就给抓个明白。 将篱笆门锁好，扛着一麻袋的鸡出了空间。 这次没找人帮忙，后面背着一筐，肩膀上扛着一筐，另外一只手还不忘提溜着装鸡的麻袋。 幸亏距离不算远不然还真弄不过去。 将鸡蛋跟鸡过称，算钱，这次送来的都是值钱的货，所以程语楠一共赚了一百四十八块五毛钱。 这趟来得真值，可比青菜值钱多了。 这边的事完成了，王翠芳赶紧乐癫癫地过来拉人。 “黑胖啊，快来，婶子可是等你好一阵子了。”王翠芳拉着人又去了刚才的小屋。 “黑胖啊！你上次给我拿的药膏这次又带了没有？”一双眼睛锃亮，看得程语楠都有些心虚。 第213章 预订 王翠芳是真没想到那药膏的效果能那么好。 不光将她大姑姐脸上给医治好了，还将她娘家大嫂的脸也给医治得好了大半。 这两天她大嫂还亲自上门来冲她说了一堆感激的话。 甚至，她大哥跟大嫂的感情都缓和了不少。 可以说，程语楠的眼，是挽救了她大哥大嫂一家人。 就连她也是受益者。 看看她这脸上的皮肤，真是越来越好，有时候连她自己都忍不住照镜子看半天。 主要是皮肤透亮，光滑，以前的死皮都像完全被剥落掉一样，整个人容光焕发的。 就是，就是晚上，梁大虎那家伙都缠着她得多要个几回。 今天她的好友还偷笑她，说她像焕发了第二春。 王翠芳是最早使用的，也是感触最深刻的。 她能体会得出来，变好的不仅是脸，还有她的身体。 以前在店里忙活一整天，她都累得腰酸背疼还腿肿。 现在就是站一整天都没那疲惫感。 总之，她就认定了这药膏是好东西。 “王婶子，真对不住，我这几天有点忙，把药膏这事给忘记了，您看……您说个数，我今晚回去加班给你赶出来，明天我再送过来，可以吗？” “这次真没带？”王翠芳不放弃的再次询问道。 “主要是我小姑子那边，你是不知道，她脸上那条疤已经被淡化下去不少，只剩下一条浅粉色，所以想再多买两盒，她那个疤痕周围的人都知道，得知有这样厉害的药膏，都追着她询问呢，有两个催得紧，所以我才这般着急。 她那边要买的量已经告诉我，你先看看。”说着从怀里掏出两张纸，“这是我大嫂那边的。” 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不少，主要是有各种分类，写得别提多详细。 另外一张上面也写了不少，两张加起来少说也得上百瓶，程语楠：“……” 程语楠想翻白眼，这是想累死谁啊！ “王婶子，我这里的药膏怕是配不出这么多，主要是里面有一味儿药特别贵重，一般情况也拿不到，所以要等，没办法。” 王翠芳没想到还有限制，心里也是一急。 主要这些人有一半是付过定金的，万一拿不出药膏，到时候那些人一气之下再把他们给举报就完蛋了。 他们想赚钱不假，可他们也都有正经儿工作，被举报怕是工作都保不住，还有可能被抓进去。 “那你能拿出多少？黑胖啊，婶子也实话跟你说了吧，这些都是实在亲近的人，婶子也真是没办法，总不好一个个地拒绝，你看……” 程语楠就知道，王婶子这是在试探呢。 “婶子，您也不用试探，我也实话跟您说了，这一百二十多瓶，我只能拿出七十瓶给你，这已经是我能做出来的所有瓶数，而且，我还是冒着得罪其他客户的风险挪给你的。” 王翠芳就笑了，“七十好，七十就七十，黑胖啊，婶子就知道，你肯定是偏心我的，那其他的……我也就想要个准信，也好跟那些人说个具体的时间。” 程语楠略微沉吟了下便开口道：“五天后吧，到时候我过来送鸡跟鸡蛋，顺便给带过来。” “行，那就这么定了！”王翠芳大腿一拍高兴地决定了。 “黑胖先等等，婶子给你拿定金。”王翠芳就赶紧去了里屋，拿出了十张大团结递过来。 “本就是规矩，赶紧拿着吧。” 程语楠也没客气，将钱接过手。 这边的事谈完了，程语楠背着背篓就离开了。 不过她没着急把自己的妆容卸掉，只换了一身体面的衣服。 她来县城好几趟了，自然也摸清楚黑市的大概位置。 不过她没进黑市，而是去找了经常在黑市里活跃的一个人称老李的人。 这人经常在黑市入口那变徘徊，寻找目标。 程语楠刚过来，就已经被他发展了。 “你好，你就是老李吧？”程语楠开口问道。 “嗯，看来同志知道我！”老李是个中年憨厚的男人，看着那模样，你绝对想不到他会大胆地干倒卖的勾当。 所以说，外表真的骗死人。 “你好，我想跟你打听一下，你这边有华子卖吗？” 男人有些吃惊，没想到看着是个黑干消瘦的小伙子，穿得也没多好，居然有钱买华子，不得不说，这人不可貌相。 “有，你要多少？”男人把人拉到角落，程语楠就不肯再跟着走了。 “两条！”程语楠伸就两根手指头。 “你这要的都是大货啊，行，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拿。” 程语楠只是试探一下，没想到还真有货。 “等等，我还想再买几瓶茅台酒，你看能不能顺便弄来？” 老李停住脚，“你这又是烟又是酒的，可是要不老少，没看出来，小兄弟还是家底丰厚的。” “嗯嗯，还行吧，家里要经常来人，东西太差不好招待。” 老李心思一动，“那你家的客人身份还真是不简单。” 拿茅台酒招待，就是县长怕是都没这么高待遇。 “嗯，还行吧，也就那么回事，经常来也烦人。”程语楠不耐烦地摆摆手。 老李深深看了程语楠两眼，开始评估起这个人。 反倒是程语楠，给自己打造了一个官二代的人设，这样老李也不敢随便打他的主意。 “我这里能拿两瓶茅台酒，不过价格上不便宜，有票，一瓶十块钱，没票，十五块钱，这个价格绝对公道。” “能找你买自然是没有酒票，不过十五块钱高了，十二吧，十二块钱我拿两瓶。” “你这还价也太狠了！十四，十四块钱最低价了。” “这你开价我还价才叫有来有往，这不是正常的嘛，十三，最多就十三块钱了，不行我就再等等，反正我哥他单位每个月也能发几张票，也勉强够我用！” 老李更加确定程语楠不是普通人了。 “行吧，就照你说的来。”老李说完就去了斜对面的一间破落的屋子里，很快从里头抱出来两瓶酒，还用报纸包了两条烟。 “烟我也不跟你来虚的，就给十二块钱一条吧。” 程语楠知道，这个华子一盒就要九毛三分，没有烟票，一整条十二块钱真是很便宜了。 程语楠掏钱，把东西都收好。 老李看了一眼那么厚一沓的大团结，倒是没起歪心思。 不过对她官二代的身份倒是更新了几分。 第214章 立官二代人设 “小伙子，你怎么称呼啊？以后有什么看上的尽管来找我老李，我保证我这边的货是最齐全的！”老李拍着胸脯保证道。 程语楠眼睛闪了闪道：“老李哥客气了，你以后喊我黑胖就行。” “黑胖？这称呼倒是贴切！”老李乐呵呵地道。 这一单他可是赚了五块钱，能不高兴嘛。 程语楠：“……”贴切你妈。 “那个老李大哥，你这有没有小猪崽子或者鸭崽鹅崽或者羊崽这些东西？” 程语楠想起空间里那头野猪，虽然救过来了，可就一头怎么够，没办法繁殖她以后怎么实现猪肉自由。 既然已经找上老李，那再麻烦他也是一样。 老李一听笑眯了眼，“这你可就问对人了，在离这边三十里有个李家村，有人养猪，一头是交给公社，另外一头就留着杀年猪，这不，半个月前有一家的猪刚下了猪崽子，我跟那家是表亲，你想要几头我都给你弄来！” 老李还真没骗人。 不过那家不是表亲是真亲，那猪就是他们家养的，下猪崽子是好事，可也真的是养不起，猪太能吃了，也怕老母猪出事，就想着赶紧把小猪崽处理掉。 可眼瞅着都七月底，马上秋收了，谁家也没这么多精力养，这不就没卖出去。 农资社倒是有人收，可惜太便宜了，还不如倒卖出去赚得多，就一直没舍得卖。 “那可太好了，我就不跟老李大哥客气了，麻烦您给我弄四头，两母两公，至于价格……老李你打算卖多少钱一只？”程语楠觉得还是先把价格给讲明白，免得到时候再漫天要价。 自己可不做傻狍子，等着被狠宰。 “农资社，差不多七块钱一只收，不过想买的有批条，我也不多要，就算你八块钱一只，怎么样？”老李也真没要狠了，他算看出来了，眼前这个是不差钱的主，没看着烟酒大把的钱往外撒，这可是大客户，必须把人留住。 程语楠大概知道一些猪崽子的价格，八块钱也确实不算贵，就点头答应了。 “那鸭崽鹅崽羊崽呢？有没有？” “这个鸭跟羊还好说点，至于鹅这个东西恐怕不太好弄。” 主要是鸭跟鹅太能吃了，光吃草也长不好，下蛋就更不勤快了，关键客人也觉得鸭蛋鹅蛋太腥还贵，不如鸡蛋实惠，所以养这两种带毛的不划算。 “行，没有也不强求，你尽管给我弄，只要弄得到，价格合适我全都收。” 老李抬起头又看她一眼，心里不断打鼓。 难道他之前判断错了？ 眼前这个不是什么官二代，而是乡下来的土包子？ 不可能啊！ 单凭他出手阔绰也不像农村人，难道说人家背后还有人？不然谁家能一次性养这么多东西？ 毕竟，每家养这些都是有定量，公家管控得也特别严。 程语楠就是故意的，她得保持一丝神秘感，不容易让人窥探，越是这样，老李才越不敢查她。 毕竟，黑胖这个身份还是挺好用的，她没打算现在就丢掉。 跟老李约定好，明天下午三点再来这边交易，程语楠就赶紧走了。 “黑胖……喝！”老李吹了声口哨，从旁边冒出来个人影。 “李哥，要不要跟上去？” “啪！”老李对着对方的脑袋来了一下，“屁话，跟什么跟，你在这边守着，我去弄猪崽，今晚就不过来了！” 对方揉揉脑袋，明白这是不用盯着了，连连点头。 又解决完一件大事，程语楠别提多高兴。 心里却在打算。 她空间里这么多东西，要不再鼓动庄向南成立一个小食品加工厂？这年头衣服可以少穿，饭可不能少吃。 关键是什么都需要计划，有钱没票也买不来东西，所以，弄点吃食，没准更能创收。 到时候她空间里的东西就有借口搬到明面上来，这可是一举双得的好事。 程语楠心里已经有了计划的雏形，想着等回去了，就把这个写成计划，到时候拿给庄会长看看。 对于经济创收的行为，想来庄长征也会大力支持吧。 嗯！这个事很有搞头，有空她得亲自跟庄长征谈谈。 程语楠心里想着事，骑着自行车就往村里走。 今天回来得早，刚到家就看到李红梅在蹬缝纫机，好家伙，那劲头，恨不得把缝纫机当成风火轮，踩得那叫一个速度。 不过手上的话也没落下，听见开门的声音，还特意停下来看了一眼。 见是程语楠，李红梅从屋里跑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坐垫。 “那个……三弟妹，之前是二嫂的态度不好，一直想找机会跟你道个歉，我这……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之前裁衣服剩下的碎布头，我给做成了个坐垫，丑是丑了点你别嫌弃啊！” 眼看着老三家的是有大本事的人，李红梅脑筋转得比谁都快。 这不，趁着后半夜休息的功夫，给程语楠做了这个坐垫。 虽然礼物不重，可多少是个心意。 让老三媳妇儿看到她道歉的诚意就行。 程语楠拿在手里，左右翻看了一遍。 还别说，这李红梅搭配的颜色还挺好看的，虽然是碎布头接的，可也都是大的布头，应该是李红梅平时积攒起来的，摁了两下，挺舒服的，用心了。 “谢谢二嫂，挺好的，我很喜欢。” 见程语楠收下，李红梅松口气。 “你不嫌弃就好，到做饭的点儿了，你去歇着我来做饭。”李红梅进了灶房。 说真的，程语楠嫁过来也就前两天做了两顿饭表示了一下，后面的她就光等着吃了。 今天难得早回来，也得表现一下。 “二嫂，我带了一块肉回来，我来做道红烧肉吧。”程语楠说着从包里拿出了一块二斤左右的肉。 李红梅一双眼睛迸发出灼光。 肉啊！ 这可是肉！ 他们家已经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好生活，可家里人多，也不可能天天吃肉。 有肉吃，李红梅做起活来更有劲儿了。 “三弟妹，我看也别有红烧肉了，家里还有几颗土豆，做个土豆炖肉吧，还省事。” 程语楠没意见。 两斤肉做红烧肉，一个人也就吃个两三块，加点土豆的话，一人能分一碗呢。 “行，听二嫂的！” 两个人忙活起来。 第215章 抓女干后续 马秀莲他们辛苦下工回来，就闻到了院子里飘出来的肉香。 “嘿！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老三家的提早回来了！” 不然就老二家的那个抠搜样子，也不可能给家里人买肉。 想到这顿饭是三弟妹做的，陆建国就口齿生津。 主要是三弟妹做饭太香了，他可是惦记好久了。 可那是三弟妹，他一个当二伯哥的，总不好挂在嘴上，那他成啥了。 偶尔能吃上一顿他就心满意足。 “爸妈二哥，你们回来了，正好，饭菜马上就好，你们快洗手吃饭。” 程语楠笑意盈盈地从灶房出来。 众人心道：果然啊！ 一大家子人坐上桌了，陆建设才蹬着自行车进了家门。 一看桌子上有肉，陆建设肚子先咕咕叫了两声。 “嘿嘿！实在是今天店里生意太忙了，把我饿坏了！”陆建设坐下后开口。 “四叔，你可真会赶时间，再晚来一步，我们大家就都不等你了！三婶婶做得可香可香，我都要等不急了。”小禾声音里还夹着奶音控诉道。 “你个鬼灵精，吃饭吃饭！”陆建设捏了捏小禾的鼻尖，见家里人都拿起筷子开吃，陆建设也赶紧夹菜。 酥软的肉汁全都沁进了软烂的土豆里，一口下去那滋味别提多美。 一人一碗土豆，配着两个二合面馒头，大家都不用争抢。 程语楠吃不下两个，给陆建设分了一个馒头。 刚成年的小伙子吃得肯定多，两个馒头怕是不够。 陆建设也不客气，主要是他真没吃饱，道了谢拿了馒头就往嘴里塞。 吃饱喝足，程语楠问道：“建设，在店里做工还适应吗？” “适应，挺好的，三嫂放心，我肯定好好干。”陆建设道。 程语楠点点头，“这只是暂时的，我让你在店里帮忙是想让你多看多学，跟人打交代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不同的人要说不同的话，态度也很重要。 最重要一点你得学会做生意，这里头的学问可不小，有没有这个能力，就得你自己摸索了。” “嗯，放心吧三嫂，我懂。” 陆建设脑子活络，所以对于程语楠的提点他懂。 “可是三嫂，这……这公家也不让大家做生意啊，让学我再多也用不上啊！” 程语楠勾唇浅笑，“怎么会没用，都说技多不压身，更何况……你觉得现在的风气跟前几年有什么不同吗？” 陆建设张口要说，就被程语楠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好好想，想明白了再回答。” 陆建设被这样清冷的眼神瞪着，瞬间就被吓得一哆嗦。 突然感觉这样的三嫂好可怕，有种面对三哥的感觉。 真不愧是亲两口子，连表情都越来越像了。 陆建设还真就静下心来仔细地想了起来。 半晌，等程语楠喝完一整杯水，这才开口道：“三嫂说得对，确实有了很大的不同。 之前从山里抓一只野鸡野兔都得上交，不然就是定义成薅社会主义羊毛，要被抓进去。 而现在，小猎物都是默认的不用交，还有村里自己种植的青菜粮食，以前都不敢拿去镇上卖，现在村里只要有余粮的，都会背去镇上换钱，说明城乡的管控都在放宽。 再有一个，我听说电影院门口都有人在卖瓜子糖果爆米花，红袖章就算到都会直接无视，说明政策也在放松。 还有咱们服装店……” 陆建设猛然顿住，眼神如炬道：“三嫂是说，公家有可能要抓经济对吗？” 程语楠看着他，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陆建设有这样的领悟能力，说明人不蠢，好好培养，没准还真能干出一番事业。 “对，公家不可能一直这样，抓经济会势在必行，我弄这个服装店就是一个试探，你看，这不是成功了！ 说明不光我们抓，上头的人也想抓，主要镇上的人太穷了，既然目标是一致的，说明我们这条路走对了。 所以，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要学，多学多看，等把这些都灌进脑子里，我会给你找另外一份工作。” 陆建设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三嫂这是在给他铺路呢。 打从他毕业后，他就一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种地种地不行，去镇上没有门路。 他是真的对自己的将来一片茫然。 主要是他不想跟二哥一样，一眼就看到头，兄弟娶个乡下媳妇儿再生一窝孩子，他想自己干点什么。 之前像无头的苍蝇，现在他有了，三嫂给了他目标。 “谢谢三嫂，我肯定会好好努力，不会让你失望。”陆建设激动地给程语楠鞠躬。 程语楠看着他真诚的脸，忍不住牵动了嘴角。 “行了，赶紧回去休息，明天还得早起去镇上呢。” 把陆建设哄走，程语楠还没什么睡意，就到主屋里坐在马秀莲旁边坐着闲聊。 马秀莲今天还真就有闲话说。 “妈，知青若那边到底是怎么个结果？说说呗？”李红梅也想去凑热闹，可到底手里攥着赚钱的事，一直憋在家里没出门看热闹。 这会儿闲下来，可不就心思活络起来。 马秀莲停了缝补的手，饶有兴致地道：“嘿，今天早上，我特地跟你爸一起过去的，你猜怎么着，那个马虹居然点头答应嫁给赵二狗，关键那赵二狗也不嫌弃啊，这不今天特意请了半天假去镇上领了证，还说明天要在村里摆一桌，请村里人过去吃席呢。” “啥？！那个马知青真嫁给赵二狗？她怕不是脑袋里有草，就赵二狗那母子俩的德行，只要在村里打听一圈就知道，奸懒馋滑不说，赵二狗还跟隔壁村的孙寡妇不清不楚的，听说还沾过赌，就这样的烂泥，马知青得多蠢啊！” 李红梅说完还不忘啧啧两声。 又继续兴奋地道：“那个顾知青呢？他是什么结果？” 这要是她，她就是打死也得赖上顾知青，起码那张脸好看，还有学问。 马秀莲道：“还能是什么结果，马知青都说了，顾知青就是被连累的，人家就是受害者，你爸也不能真的把人送回知青办，顾知青自然是没事了。” “啥？！那个顾知青跟马知青都……都睡在一块了，他们分明是搞破鞋，难道就这么放过那三个人？也太便宜他们了吧？”李红梅有些不服气地梗着脖子道。 第216章 闲话家常 “也不能这么说，你看人家马知青跟赵二狗都说了，人家已经在处对象了，这都领结婚证了，人家就是夫妻，夫妻之间干点出格的事，这也合情合理啊！ 至于顾知青，人家现在是受害者，更不可能抓他了！ 所以，这事咱们就当个乐子，看完就算了！”程语楠道。 李红梅撇撇嘴，“这事傻子都能看出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马秀莲冷冷地撇她一眼，“看来你很有想法，那就说出来我们听听。” 李红梅瞬间来劲儿了。 兴冲冲的道：“我觉得，肯定是马知青看上顾知青，两个人约着想……那个啥，谁知道被赵二狗给看到了，所以，被他截了胡，我说得对不？” 程语楠：不愧是已婚妇女，说话都这么的奔放。 马秀莲冷哼一声，就知道这猪脑子还是蠢的。 “老三家的怎么想的？”马秀莲歪了下头看着程语楠问道。 “那妈觉得呢？”程语楠没回，反问道。 马秀莲冷笑道：“我看当时马知青几个人神志都不太清楚，恐怕是被下了药，而且三个人一起出现在陶知青的房间里，没准是马知青找来赵二狗想害陶知青，被陶知青提前知道了，陶知青直接反手给马知青下马威，这才让马知青跟赵二狗做那事。” “那顾知青又是怎么回事？”李红梅又问。 话匣子打开了，马秀莲就把自己的猜想一股脑倒出来，“这顾知青啊，没准是想当那个啥黄雀，却不想把自己搅和了进去。 真算起来，这陶知青才是最厉害的那个。” 这也是他们那群老娘们今天讨论出来的最终结果。 程语楠听完冲马秀莲竖大拇指，“不愧是妈，想的就是比我们深刻。” 马秀莲笑弯了腰，“你也别夸我了，我还能不清楚你，你怕是早就想到了吧。” “也没有，就是刚才妈说起来我才想到的。”程语楠谦虚地道。 “行了，这事你爸特意开会，让村里人不许往外传，不过我看村里都是些管不住嘴的，今年咱们村的先进恐怕要落空了，你爸正因为这事生气着呢。”马秀莲提醒道。 老头子把村里的声誉看的挺重，突然知青里出现了这么三颗老鼠屎，可不就被气死。 这事反正也妨碍不着他们，就各忙各的了。 程语楠回到房间，一头扎进空间里。 还有七十瓶药膏等着她配呢。 配药膏这事她早就熟悉了，所以干起来得心应手。 短短半个小时，就已经将所有的药材准备好，开始鼓捣起来。 这一忙就有些忘了时间，等全部做出来，程语楠将所有的药膏分类装好，伸了下紧绷的胳膊。 看来有空得找个地方印刷点标签，也免得她要整天手写。 这真的太累手了。 “统子，你这边有没有印刷机？”程语楠突发奇想的开口问道。 统子：“宿主，我只是个统，也不是百宝箱，没办法什么东西都给您提供。” 程语楠摸摸鼻子，没有就没有呗，怎么还攻击上了呢。 算了，统子说得也对，不能什么事都依靠它。 想着明天或许会有小猪崽，羊崽儿送进来，程语楠又赶紧在养殖区划分出两块不大的区域来。 之前救回来的小野猪，经过这段时间的喂养，都已经变成一只肥壮的野猪，这会儿正扒拉着啃草呢。 野猪跟家猪的杂交，肉质肯定比家猪的好，还能长得格外肥壮，想想都迫不及待了。 忙活完空间里的事，程语楠又出了空间。 赶紧收拾好就睡下了，她今晚还得去牛棚看贺老呢。 程语楠觉得自己还真是劳碌命，就是喝着灵泉水也有些扛不住困倦。 心里腹诽，等服装店生意稳定下来，她的申请休息。 程语楠心里有安排，眼皮子就越来越沉，干脆地睡过去。 而大半夜等在院外的贺沉西，等了又等，都没等到程语楠的身影，最终，还是独自去了牛棚。 贺老见他一个人过来，不用问就露出一抹了然。 “爷爷，您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再去喊程知青？” 贺老摆摆手，“不用忙活，今天你董叔也帮我把过脉，我的咳疾已经好了，只需要再稳固稳固就不会复发。” 贺老深吸口气，“我是真没想到，那丫头的医术会那么精湛，在京都那么多专家大夫没能医治好的病，在她手里全好了。 听说她学医才没多久，却能将针灸之术练习得如此出色，可见平日没钱下工夫。 为了医治我这个老头子，她都是半夜起来，今晚就别再打扰她了，让她好好睡个安稳觉吧。” “嗯！”贺沉西点点头。 程语楠是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睡醒的，她就觉得自己有事情没办，猛然反应过来，洗了把脸就往牛棚跑。 幸亏天还灰蒙蒙的，路上也没碰到人。 等她赶过来，秋颜正巧从屋里出来。 两手叉腰，“你个丫头还知道来，不来也没提前说一声，害我跟老头子等了你半晚上。” 程语楠笑了笑，扬了扬手里的肉包子，“我这不是想着今早给您送吃的嘛。” 从空间刚转出来的。 “哼！这还差不多！”秋颜接过肉包子，闻了闻，眼睛一亮。 这肉包子真香，不比她当年吃的差，“老头子，程丫头来送肉包子了，赶快起来吃。” 拿了包子一溜烟的功夫跑回屋里。 听见动静，贺老那边也起床，贺沉西昨晚是在这边住的，所以看到程语楠点点头。 程语楠看着身长玉立的他，心里忍不住啧啧两声。 不愧是大佬，即便站在破败的牛棚旁边，那也是清隽无双。 仿佛周遭所有的一切都只是陪衬，让人不自觉目光沉浸到他身上。 不过，她家陆时野也不差。 相比起来，她家陆时野那身糙汉一般的野性更戳她。 突然有些想他了呢！ 今天进城，该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还有王乐莹跟师父那边，许久没接到他们的消息也得问问。 上次乐莹还说她妈要过来找她的，可这都过去多久了，一直没出现，怕是被事情绊住脚。 程语楠收敛起胡思乱想，赶紧给贺老把脉，又给针灸了一遍，然后将之前配出来的润肺养身的药膏拿出来。 “这是我之前配出来的药膏，贺老先喝着，不用多，一天就喝两小勺就行。 喝下去要在嘴里停留一阵，会有薄荷那种飕麻的感觉，这都是正常的。” 程语楠又细细交代了一番，这才将银针收起来。 第217章 误会 怕被其他人发现，程语楠没停留太久，收拾完东西，跟贺老又交代了几句就要离开。 虽然天快亮了，贺沉西还是远远地走在程语楠身后一米远的地方。 “程知青，这是我爷爷这段时间的诊金，虽然不多，以后我会还地。”贺沉西从怀里掏出五六张大团结，这是他身上所有的钱了。 “不用，贺老跟董叔认识，诊金就不用了，这些钱你还是留着给贺老准备些吃的吧，毕竟……他年纪大了，每天还要辛苦干活，身子有些亏空。 让他吃得点好，至少增强抵抗力。” 贺沉西也是明白的，之前他的钱都拿出来打听他爸妈的下落了，好不容易找到人，他就把钱都邮寄给他们，所以他手里现在很拮据。 不过也不怕，等过些日子，他会再赚到钱的。 至于他爸妈留给他的钱…… 最近盯着他们家的人还有很多，这些钱不能动。 绝对不能给对方留下攻讦他们家的把柄。 况且，外公前两天给他写信，他已经在联系人走动，他们家的问题也有了松动。 这个节骨眼上，他是万万不能出一丝差错的。 “好，程知青，我贺沉西欠你这份天大的人情，等以后用得着我的地方，我肯定义不容辞。” 程语楠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眼看着程语楠进了家门，贺沉西深深吸口气这才往知青所那边走。 不过没走多远，就碰到了陶星晚。 陶星晚神色怔怔地看着他，贺沉西朝她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在两个人即将错身而过的时候，陶星晚挣扎了片刻后才轻声提醒，“贺沉西，程知青她已经结婚了，而且是军婚，破坏军婚可是要犯法的。” 贺沉西停住脚步，歪了下脑袋，莞尔道：“所以呢？你是想告诉我……不对，或者是想警告我什么？” 陶星晚看他一副不在乎的表情，有些生气，怒气腾腾地道：“程语楠已经是军嫂，而且她跟陆时野的感情特别好，你作为一起来下乡的知青，应该祝福她们。 而且村里人多眼杂，你这么跟在她身后，万一被人看见背地里说闲话，是在破坏程知青的名声，你这不是破坏军婚是什么！” 陶星晚就是憋不住自己的脾气。 她原本是想借着大家都没起床，想去跟贺沉西道谢。 毕竟昨天贺沉西帮了她。 谁知道她敲了半天的门都没见贺沉西的人影。 她猛然反应过来，上辈子有小车专门来接牛棚里的贺老爷子，可惜，贺老爷子那时候已经没了，后来就只接走了贺沉西。 村里也跟着传开了贺沉西跟贺老爷子的关系。 所以贺沉西不在，肯定是去了牛棚。 她记得上辈子贺老爷子在今年的冬天就会因为咳疾而死。 既然她要感谢，不如帮贺沉西一把，看看能不能救治好贺老爷子。 陶星晚抬脚去了牛棚。 谁知道，走到半路上，她居然看到贺沉西跟在程语楠身后，两人亦步亦趋地从小路回村长家。 这个发展让陶星晚整个人都震惊了。 这……这怎么可能！ 贺沉西跟程语楠…… 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怎么会走在一块？他们又单独待在一起多久了？ 而且，她看着贺沉西掏钱递给程语楠，明显两个人早就熟悉了。 可明明程语楠在知青所的时候，两个人还冷漠的跟陌生人一样。 这…… 一瞬间，陶星晚想了许多。 明明她可以当不知道，可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不对劲，想冲上去，把迷途不知返的贺沉西拉过来，帮他醒醒脑子。 “那……我跟程知青在陶知青的眼里，不知是什么关系？怎么就成了破坏军婚呢！”贺沉西看着眼前女人丢掉了冷冰冰的表情，反而气鼓鼓的像被气狠的河豚，怪可爱的。 嘴角的玩味儿更浓了。 “你……你明知故问！” “没有，我是真不懂，还麻烦陶知青说得再明白点！”贺沉西道。 陶星晚怒极，“贺沉西，不用装傻，你大早上不在屋里睡觉偏跟在程知青背后，分明就是……” 贺沉西压低了嗓子，“就是什么？” 陶星晚仰着下巴，质问，“就是看上程知青了，对吗？” 两个人互不相让，一个低头俯瞰，一个抬头挺胸，两个人明明是剑拔弩张的质问，在外人看来却又分外的和谐甜腻。 “我看上程知青？陶知青就是这样认为的？还是说，你亲眼看到了我们有不轨的举动？” “呸！”陶星晚朝他喷了一口，“贺沉西，你不要脸，我都亲眼看见你给程知青塞钱了。” “嗯塞了，那又怎么了？” 陶星晚：“……”都被她抓住现行了，他居然还能理直气壮地质问她。 她怎么没发现，贺沉西的脸皮这么厚呢。 “贺沉西，你不能执迷不悟，程知青是不可能喜欢你的，你还是死心吧。”陶星晚鼓着腮帮子，一副都是为他好，你别不识好歹的表情。 贺沉西一手托着下巴，然后认真地点头，“嗯，我仔细想了想，你说的对。” 陶星晚两眼泛光，“这么说你想通了？以后不会再私底下找程知青了？” “这个……”贺沉西又凑近了一些，一张被放大的俊颜停在陶星晚面前。 陶星晚几乎能感觉到贺沉西鼻翼里呼出来的热气，灼热，滚烫，像一股电流，在她体内乱窜，引的她战栗，脸颊不自觉飘起一抹绯红。 心里腹诽，这狗男人靠这么近干什么。 那眼神幽暗又深邃，好像藏着危险，让她有些腿软。 “陶星晚，你想象力挺不错的，我觉得你可以写稿子投递，没准还能被报社录用呢。”贺沉西说完就站直了身子，嘴角擒着浅笑，留给陶星晚一个潇洒的身影。 “他这是什么意思？到底答没答应啊？”陶星晚有些摸不着头脑，然后跑两步追上去，“贺沉西，你听见了没有？你不能再跟在程知青身后……” …… 两个人的身影渐行渐远，而程语楠正忙着收拾东西着急出门。 今天她的任务可是非常重的，要先去给王翠芳送货，要给师父跟王乐莹打电话，还要跟陆时野联系，最要紧的，她还得写一下计划书。 昨天她想的食品加工厂这事，她觉得可以进行。 第218章 算盘珠子都要崩脸上 程语楠到了镇上直奔火车站饭店，索取的是，她头一次得到了苏云大大的笑脸。 “黑胖同志你来了，刚刚王婶子都过来问过三遍了，你总算是来了，走，我带你过去。”苏云突然的转变，还真是吓了程语楠一跳。 这确定不是被鬼上身？ 笑的总感觉有些诡异。 “王婶子，黑胖同志过来了！”苏云朝里头喊了一声，王翠芳就从里面走出来。 看着苏云那张脸就拉得老长。 看得出来，王翠芳是真的更不待见苏云。 程语楠就不懂了。 这梁龙说起来模样也就那样，不算出类拔萃，也就中等个头，脸嘛因为不怎么吃苦，皮肤还算白，也就算个清秀。 这苏云能被安在饭店上班，说明家庭也不错，自己又有正式的工作，为什么就硬巴着梁龙不放呢？ 程语楠是真的不懂。 见苏云走了，王翠芳那张阴郁的表情都没散去。 “你也觉得奇怪，我为什么看不上苏云吧？”王翠芳问道。 程语楠干笑了几声。 王翠芳却继续道：“真不是我不待见苏云，主要是她那一家子人。 这苏云是家里的老大，她底下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她爸身体不好，以前是这里的大厨，后来苏云初中毕业后，就安排苏云过来接替他的工作。 可苏云那细胳膊细腿的哪儿是干厨师的料，这不就跟我们家老头子换了工作。 你说说，我们家也不是贪便宜的人，因为换工作的事，还给苏家贴补了两百块钱，这都是一锤子买卖也就交易完成了，可苏家还总想着拿这个当人情，要求我们给苏家两个男孩安排工作。 这苏家怎么就这么大脸呢！再说我们都是普通人，哪儿有这样的神通。 谁知道这苏云会把目标打到梁龙身上，而且……苏云这工作是接替她爸的，好像他们家商量好了，等苏云一结婚，这工作就必须交给她弟弟接替。 就这样的亲家，苏云这样的儿媳妇，我敢让梁龙娶她嘛！” 以前程语楠就听说过，一家有工作，那跟皇位一样，必须是家里的男孩子接替。 看来苏云一家也是这样打算的。 先让苏云用这个工作套牢一位好丈夫，再把工作交还给苏家。 这算盘珠子打得都快崩人脸上了，也难怪王翠芳不答应。 不过看苏云这殷切劲儿，怕是不太容易放过梁龙这个金龟婿。 这万一对方要是做出什么龌蹉的举动，使个手段让梁龙钻套，怕是…… 程语楠也没主动提醒。 她能想到的，王翠芳怕是早就想到了，故意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有所行动。 毕竟……王翠芳可不是简单的女人。 “你瞧我，岁数大了说话就絮叨，黑胖啊，你不会怪婶子啰嗦吧？”王翠芳主动扯开这个话题。 程语楠又不傻，立马道：“不会，婶子愿意跟我说话，是觉得咱们亲近。” “没错，还是黑胖通透，等你下回过来，婶子保准给你介绍个城里的好姑娘。” 程语楠：“……”大可不必。 “婶子，我是专程来给你送货的，你点点！”将背篓放下来，从里面将分装好的药膏一一拿出来摆放好。 “好好好！”王翠芳看到一包包的药膏，笑得见牙不见眼。 之前这药膏卖十五块钱一瓶，她给大嫂跟小姑子，都是算十四块钱，一瓶也能赚个一块钱。 现在大嫂那边卖出去都算十六块钱，小姑子也是一样价，说好的利润平分，所以，这药膏转转手她，她都能赚一百多块钱。 她现在看程语楠，那就是自己的财神爷。 等王翠芳将药膏轻点好，两个人约定，五天后再送第二批过来，程语楠就收拾起自己的东西走了。 她这一走，就见门外停了两辆大货车司机。 “同志，今天这里有啥好吃的呢？”男人皮肤黝黑，身材中等，倒是满面红光很健康，说明这人平时吃得不错。 “嘿是老余啊，你前几天要吃的鸡蛋又送来了，要不来点？” 老余两眼泛光，“嘿总算又送来了，我这都惦记一路了，正好，我今天要出车，要不干脆给我煮上十个鸡蛋，再做上碗鸡蛋面吧。” 要不是天气热放不住，他都想要二十个煮鸡蛋了。 主要是这鸡蛋味道香，吃了一整天都精神奕奕的。 “行，马上来！”梁大虎去做面，王翠芳开始煮鸡蛋。 这老余是饭店里的常客，所以跟梁大虎夫妻特别熟，一碗面摆到面前，滋溜滋溜就进去大半。 “老梁，你这厨艺是越来越好了，就这我好的鸡蛋面，我老余都能吃三碗了！”说着又扒拉上两口。 香！ 真香！ 他老余也是走南闯北多年，怎么就没吃过这么好的面呢。 “老梁啊，这么好的鸡蛋你以后得备些，我们那运输队里的老伙计们，可都惦记这一口呢！”老余说的还真没夸张。 以前他出车也喜欢给自己准备点鸡蛋，然后那次跟队的人吃了他这鸡蛋，立马就惊喜的不行。 回来就过来买了二十个鸡蛋，还在运输队里一阵宣传，队里的人就都过来买。 可以说，上次程语楠送来的鸡蛋，基本被运输队的人包圆了。 “嗨！这还用你说，好东西谁不稀罕啊，这次我不光弄回来鸡蛋，还弄来大肥鸡，昨天晚上已经下锅里煮了两只，你要不要来点？” “行啊！反正我出车不着急，再来一份辣子鸡。” “行，这可是我拿手好菜。” 老余最后吃撑了，剩下的全都拿饭盒打包走了。 有了老余一宣传，一中午运输队就来了七八波人买鸡蛋跟鸡，喜得梁大虎眉开眼笑的。 果然，这好东西不愁卖。 也不知道黑胖啥时候再送鸡跟鸡蛋过来！ 程语楠不知道她的鸡跟鸡蛋已经被人惦记上了。 这会儿她在裁缝店的后院里正奋笔疾书呢！ 前面服装店开业活动已经结束，生意一下轻减了不少，几个人完全能应付得过来。 程语楠就没留在店里，反而开始写她的计划书。 原本就是成熟的想法，写起来也不费事，中午的时候就已经写完了。 看了看没什么问题，就把计划书放进空间里，想着中午了，干脆出门吃饭，再给师父他们打电话。 第219章 赚钱的新生意 程语楠直奔邮局，先询问了一下有没有她的包裹。 服务员看着她，走出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我说同志，你今天要是再不来，我们这边的存放处都快放不下了，你赶紧把你的包裹拿走吧。” 服务员喊了一名男同志过来帮忙，一连从里面拖出来四个大包裹，是真的很巨大那种。 也难怪人家的眼神不对劲，就她一个人的包裹就占据了人家一半的屋子。 这要是再来两个，还真就没地方塞了。 程语楠看了一下才清楚，这是乐莹跟师父他们送来的。 两个最大的是乐莹的，另外一个是师父给邮递过来的。 程语楠一想就明白了，这怕是师父给师伯他们邮递过来的东西。 至于那两个…… 程语楠嘴角抽搐了一下，随着一起的还有两封信，程语楠打开看完后，心里暖烘烘的。 这两个包裹，一个是乐莹给她准备的结婚礼物，另外一个是乐莹妈准备的，都是些吃穿能用上的东西。 也解释了为什么她妈没过来的事。 她哥从乡下回来了，而且要帮她大哥相看对象。 说起来，程语楠都没见过王乐莹大哥。 乐莹大哥是去年下乡的，在那边待了一年，今年就被王家给弄回来，这都二十四了，家里人就急着帮他相看对象，所以王乐莹妈便没过来。 至于药膏的事，其他人过来谈，乐莹妈又不放心，所以，想等乐莹哥亲事定下来之后再过来。 程语楠倒是没什么意见，反正她空间里的存货足够她挥霍，也不靠药膏赚钱，所以，她真的不着急。 直接给王乐莹写了封信邮寄回去，又给她师父打去电话。 秦天明接到电话，一双眼睛都笑眯了。 “楠楠，收到我送的包裹了吧？” “嗯收到了秦叔，我最近跟董叔学医术呢，他教得很认真，我每天都有看书，您放心吧。” 程语楠将自己的学习进度跟秦天明做了个汇报。 秦天明早就收到了董文华的亲笔信，也知道小徒弟都做了什么。 秦天明是真的很高兴，他没想到自己还能有这么好的福气，晚年还能有这么好的徒弟。 “你董叔都告诉我了，小丫头，做得不错。”秦天明顿了顿继续道：“我也要感谢你，你董叔说，多亏了有你照顾他跟你秋阿姨，还说你的医术非常出色，也很用功，还能单独给人治病，很好。 不过学医要戒骄戒躁，要沉得下心，不要因为一时的成绩而洋洋得意，明白吗！” 被秦天明一通夸，饶是程语楠脸皮再厚，也觉得有些难为情。 “嗯，秦叔放心吧，我知道的。”程语楠话锋又是一转，“秦叔，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等陆时野回来，我们去文城看你！” “嗯，放心吧，我好着呢！”秦天明以前觉得日子没盼头，所以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现在不一样了，他有小徒弟，还找到了大师兄，他也有家人，他还想多活几年呢。 “嗯，前几天我又找了两块灵芝，我已经炮制成药酒，这两天我给你邮寄过去一瓶，你每天下午喝上一小杯！” “哈哈好好好，我肯定好好喝！” “您身边没人看着，还是药酒，您可不能贪杯。”程语楠嘱咐道。 秦天明摸摸鼻子，“知道了知道了……” 嘴上虽然敷衍，可心里却很受用。 这种被人管束，关心的感觉，挺不赖。 师徒两个人又说了几句关心的话，这才挂断电话。 程语楠见身后没有人排队打电话，又给部队那边打过去。 得到的是陆时野执行任务并没有回来的消息。 虽然有些失落，可程语楠还是很礼貌地跟对方道谢。 推着两人高的包裹，程语楠感觉自己都成了路上的焦点，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将包裹放进空间，这才推着自行车回服装店。 而某军区。 通讯室里，小同志挂断电话还忍不住啧啧几声。 这陆营长的媳妇儿声音可真好听，还特别有礼貌。 打从他在通讯室执勤，每天面对各种嫂子家属的电话。 还真没几个像陆营长媳妇儿这么有礼貌的。 那声音软软的，跟黄鹂鸟似的，听陈副营说，陆营媳妇儿还是个特别漂亮的美女，比文工团的女兵邵文娟都要好看。 真是难以想象，那得好看成啥样啊！ 等小嫂子来随军了，他可得好好看看。 程语楠还不知道，她人还没到，就已经有人惦记着见她了。 这会儿程语楠正坐在庄向南面前。 “庄叔，你那边的缝纫机怎么样了？”程语楠问道。 这事势在必行，而且她拿回来的瑕疵布，还等着做出来赚钱呢，可不能再拖了。 庄向南昨天就跟他儿子庄长征提过缝纫机的事，不过缝纫机也不是那么好弄的，给批了批条，不过…… “缝纫机需要咱们自己出钱买，可以不用票，不过价钱肯定是要贵上些。”庄向南一脸的肉疼。 昨天是活动的最后一天，所以一口气赚了五百三十多块钱，在他手里还没捂热乎呢，现在又要被这个小丫头拿出去霍霍，他肉疼。 “我觉得咱们现在合作的方式挺好用的，要不继续这样合作得了，也不用浪费钱买缝纫机，多好！” 程语楠笑了笑，道：“庄叔，账不是这样算的，缝纫机是咱们赚钱的工具之一，是，现在大家合作挺好的，可谁能保证衣服的质量呢！所以，咱们还得弄个统筹，做个小加工厂，再招收几名员工，这样能统一安排，规划，前期可以让他们把自家的缝纫机搬过来使用，等以后咱们赚了钱，再慢慢将加工厂完善起来，怎么样？” 庄向南咬咬牙，说来说去就是要他出钱。 一下要拿这么大笔钱，他真的心疼啊。 可昨天儿子怎么说来着。 要他有事找程语楠，总之，连他儿子都信任的人，他只能乖乖听话。 “一台缝纫机不要票也得小二百块钱，咱们手里的钱还不够，要不再等两天吧，等两天把钱凑齐，咱们直接全款买。” 程语楠没意见，“也行，正好趁着这两天，我再想想做点什么好赚钱。” 提到赚钱，庄向南就不阻止了。 “那个……庄叔，下午我要出去一趟，您看……” “去吧去吧，反正你在这里也没事，不过赚钱的事不能拖，得尽快想啊！” 程语楠摆摆手，“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第220章 紧急救人 赚钱的事早就准备好了，程语楠打算利用碎布头来做头花。 之前头花都是拿来送人的，最近两天头花不光送人，还有好几名客人过来询问价格。 都不用猜就知道，这是有生意上门了。 有些客人衣服暂时舍不得买，几毛钱的头花就很舍得了。 然后程语楠决定回去就赶紧赶出几张头花的设计图来。 反正这东西会拿针会缝就行，碎布头这东西，做衣服裁剪下来的就够用，一举两得的好事，程语楠觉得该安排上。 眼看着到中午了，找了国营饭店买了两个包子，填饱肚子就去跟老李约定的地方。 将自己一顿捯饬，黑胖的形象立马就完美了。 远远看着程语楠过来，老李热情得不行。 他这次回家可是弄回来不少小崽子，要是她不来，那还真是怕死在自己手里。 他还后悔没跟她要定金呢，现在好了，人总算来了。 “小伙子，你总算来了，快过来看看，我可是精挑细选给你挑出来的，个顶个的精神！保准能养得住。” 老李把人带到了一处低矮的房子里，外头看不出什么，里头空间倒是不小，还有两名中年男人，看到她都点头打招呼。 程语楠心里咯噔一声，看来这里是老李的老巢。 这家伙倒是挺放心自己，就不怕她出门反手一个举报？ 老李可不是冲动的人，没准这就是在试探她呢。 程语楠也不恼怒，跟着老李去了后面院子里，反过来各种声音夹杂。 四头小猪崽子在不停地哼哼，两个笼子里装着鸭崽，单独一个笼子里还有两只大鹅。 没错，这是真的大鹅。 旁边木头桩子上还拴着一头羊。 “这是我昨天跑了一下午才给弄回来的，你看看怎么样？” 程语楠没想到这老李真有两分本事，昨天说的他今天就给置办齐全了。 “行，都挺好的，你来说下价格，如果价钱合适，我全都拉走。” 反正要养进空间里，就是半死不活都能养得活蹦乱跳，更别提这些都看着贼精神。 “这猪崽子就照昨天说的价格来，这些鸭崽子一共给个一块五，至于那两只大鹅我费了不少功夫，都是十一二斤，我给特意给你抓的一公一母，所以，这两只鹅给十二块钱，至于那羊，已经带着崽了，等五个月就能下崽，所以那羊比普通的贵两块，加一起，一共给我三十六块钱，你看这价格怎么样？” 程语楠反口道：“三十块钱，不加价。” “你这……我一共也没加多少，你张口就给少六块钱，有些多了！要不我退一步，三十五块钱。” “三十二，就这个价了，反正你也不亏！况且，我以后就是你的老客户了，别这么小气！” 老李：话都被你说完了，我还能说啥！ 三十二块钱他赚头也不少了，所以没二话点头答应了。 “这是答应了？” 老李这么爽快，程语楠砍价砍得不够痛快。 老李脸上的表情险些没绷住。 这臭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 两边人交易完，程语楠就将几个笼子绑到自行车上，至于那头羊，只能找个边筐绑了腿放进去。 啧啧！ 程语楠突然想起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 她可太难了。 拐出老李的范围，程语楠立马让统子查探五十米范围，确定没人，带着所有的东西进了空间。 之前就分配好的养殖区，将四头猪崽子先放进猪圈里，这猪崽子刚换了地方有些怕生，面对那头野猪，两头猪崽子八爪相抱，瑟瑟发抖。 程语楠给将头猪崽子喂了两滴稀释后的灵泉水就不管了。 鸭崽一共抓回来九只，都有巴掌大小了，毛绒绒的，抓在手里挺乖。 圈的地方不大，还特意挖出来一块水塘，放了溪水进去，鸭崽子立马扑腾着跳进水里，游得别提多自在。 两只大鹅也没特意圈地方，跟鸭子养在了一起，再一看，两只大鹅在水里嘎嘎游，身后跟了两排鸭子，就挺有喜感的。 最后是那头羊，干脆将绳子撒开，让它在围起来的区域里撒欢。 见这些小东西适应良好，程语楠就松口气。 果然，有了这些动作，她的空间变得热闹起来。 想到以后的繁殖，嗯，看来食品加工厂这事也该提上日程。 鸭子跟大鹅都有了，她得给他们准备些吃食，最好能在水里养些鱼苗。 粮食空间里存储了不少。 羊根本不用管，至于猪也好说，猪草不少，猪食这些也管够，总之，这些都不用她担心。 心里喜滋滋地打着盘算，要不再种一些调味料，想做出好的吃食，调味品不能少。 这个年代对调味料是真没什么概念。 各家吃饱都费劲，谁还有心思琢磨调味料的问题。 而且，做得好吃那不是吃得更多，太费粮食了。 程语楠心里有成全，就决定去镇上唯一的中药馆看看。 像花椒，香叶，八角，茴香，白豆蔻，陈皮，草寇，白芷，当归，丁香，百里香…… 这些的东西，也只有中药馆才能集齐。 程语楠心里想着，抬脚就往中医馆。 这边的中医馆就是一排平房，程语楠过来的时候，瞧着围了不少人。 “大夫，程大夫，救命啊！快救人啊！” “小宝，小宝你别吓唬妈，程大夫……” “哎呦，这是怎么了？脸都憋紫了，看着像吃东西噎住了。” “哎呦，这可了不得，慢了可就给憋死了！” “程大夫，程大夫……” “怎么了？怎么回事？”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看着女人正抱着个孩子，脸色酱紫，他急出一脑门汗，束手无策。 “哎呦，你们来得太不巧了，程大夫刚才出诊去了，你们这……要不，你们赶紧送大医院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哇！怎么会这样，那我家小宝……老天爷啊，这不是在要我的命嘛。” …… 程语楠心里一震，急忙跑过去。 一个妇女正抱着个四五岁的孩子神色慌张。 那孩子脸色酱紫，两脚不停地蹬着，一手还试图掐自己脖子。 程语楠想都没想，从对方手里抱过孩子，将两腿顶住孩子的身体，左手握拳拳口对准孩子肋弓下的位置，用力顶压拍打…… 第221章 她看上的东西别人不能抢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的孩子，你这人……” 女人反应过来就去撕扯程语楠，想要抢回孩子。 “想救孩子就松手。” 女人被程语楠的眼神一下震慑住，不自觉手就松开了。 眼看着程语楠又抱着自己儿子拍打了几下…… 噗！ 一个红枣核从孩子嘴里吐出来，哇的一声，孩子哭出声。 “这……这小同志刚刚真是在救人啊！我看她又拍又打的还以为在闹着玩儿呢。” “我也以为她在胡闹，没想到人家真在救人。” “不过多亏这小姑娘了，要不是她出手，这孩子怕是救不回来了！” “没错没错，刚刚我看那孩子的脸都变青紫了！” “我说孩子妈，人家救了你的孩子，你还不赶紧跟人道谢啊！” 女人正抱着孩子嚎啕大哭，回过神来立马跪到地上给程语楠磕头。 “姑娘，刚刚真是谢谢，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儿子……” 程语楠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赶紧躲开了，道：“大姐，你别这样，我这就是举手之劳，我看那枣核挺大的，你还是先带孩子去医院检查检查喉咙，别被划伤了。” 女人千恩万谢地走了。 众人冲程语楠竖大拇指，嘴里的夸赞也没停过。 “这姑娘可真大气，刚刚我还看那女人死命地拽她呢。” “人家这是度量大，不过刚刚救人的手法是挺奇怪的，我这还是头回见呢。” “可不是，锤锤打打的就能救人。” …… 众人说什么的都有，程语楠却没怎么在意。 这海姆立克救治法，还是她上辈子从电视上学来的，这是海姆立克医生，在一九七四年救治了一位被卡壳的病人，才得以传开，想来这时候还没传到国内。 不过她才不管呢，反正救了人就行。 这种救人的感觉真不赖。 程语楠正高兴着，就被人给叫住了。 “小姑娘，那个救人的女同志！” 程语楠指了指自己，“你是在喊我？” “对，就是喊你，小同志，你刚刚是怎么救下那个孩子的？” 出声的是刚刚走出来的那名小伙子，他看程语楠的眼神充满好奇跟震惊。 眼前的女同志年纪还没他大，可刚刚自己束手无策，而她却出手救下了人。 所以，他忍不住想追问。 “你想学？” 程语楠原本也没想把救人的方法私藏，能传播出去救治更多的人，她非常乐意。 “不不不！我只是中医馆的学徒，我怕我学不会，我只是好奇，想问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奥，这个嘛……”程语楠简单地说了一遍海姆立克的原理跟救治方法。 可惜，对方好像没听懂。 不过也没事，她打算绘成完整的图，交给她师父，师父可是文城的中医，有他宣传散播也是一样。 “那个小同志，你来中医馆是要抓药还是看病？” “不是，我来找几味药……” 一张口就说了十几种药名。 不过这些药品都是用来做调味料的，听起来没什么关系，不过对方这里只有七八种，最普通用的，看来还得再找找。 程语楠将七八种买下来，给了钱然后又问： “那你知道哪里有卖种子的吗？” 没准种子站里也能淘点。 “出门左拐，再往右……”小伙子立马给她指路。 程语楠顺着他指的方向找过去，种子站里还真有，不过也不多，只找到了五种。 能凑齐这些也够用了。 程语楠将种子扔进空间，给钱走人。 等回去了，就把这些都种进去，看看能不能长出来，以后再需要就不用这么麻烦找。 程语楠打定主意，殊不知，这会儿中医馆那边，程大夫出诊回来，就被大侄子抓着，眉飞色舞地科普了一遍程语楠救人的场景。 程大夫没想到还有这么厉害的方法，也深深遗憾没能赶上。 “那小姑娘还问我想不想学，她还特别真诚，半点没藏私地教给我，可惜，我脑袋太笨了，没学会。” 程大夫：这么好的机会，这木头竟然就这么错过了，太可惜了。 要知道，像治病救人的这种方法，中医里面一般都不外传，这也导致中医的配方随着时间的洪流都失传了。 难得人家姑娘大公无私，可这个木头就给错过了。 算了。 他早就知道，他这个侄子不是学中医的料。 能配个药已经是不错了。 就是不知道，他下次能不能碰到那姑娘，到时候他一定好好请教。 程语楠转了一圈，买到了心仪的东西，就想着去供销社转一圈，给家里人买点东西。 江米条看着很新鲜，来两包，红糖这东西也得备一斤，鸡蛋糕也好，来一斤，难得看到了大白兔奶糖，也买了一斤。 程语楠看着罐头，就想起空间里的水果，果断买了两斤冰糖，打算回去自己做罐头。 多做一点，给公婆留点，给师父跟乐莹邮寄几瓶，对了，虽然陆时野在执行任务，也给他送几瓶过去，回来就能吃上。 这次冯厂长帮了不小的忙，正好给他送两瓶，再加点村里的特产。 离中秋节也没几天了，没准这事也能谈。 程语楠心里有盘算，就都买下来。 嗯，昨天看着她婆婆的鞋子露脚趾头了，既然来了，就干脆给她买一双新的。 程语楠提着大包小包去了服装区。 还没走近呢，就见服装区被几个人围着，传出一阵吵嚷声。 “你们几个乡下土包子，能买得起这么贵的布料嘛，买不起就别摸，万一摸坏了，你们得赔。”女人的声音尖酸又刻薄，听的人耳膜疼。 “我说你这个小同志怎么说话呢？我们过来看当然是要买，这是布又不是纸糊的，摸一下怎么就被摸坏了！” “我们这里就是这么规定，要摸就必须买，不买就别摸，这么好的料子，可不是你们这些穷酸能在得起的。”李珊珊冲两个女人翻个白眼。 这块布料刚来她就看上了，可惜她第一个月上班，根本没发工资，她手里也没有布票，买不起。 还有三天她发工资就能买了，正好她做新衣服结婚的时候穿。 所以，这块布料是她给自己留的。 这个时候一定不能被别人买了去。 第222章 一半比不上 李珊珊双手抱着，斜倚着柜台，一只脚还在抖，态度那叫一个狂野。 虽说这年头的服务员狂，也没像她这么狂的。 “你这女人骂谁穷酸呢，这块布我还就买了。”女人也被气狠了，虽说这块布价格不会便宜，可质量好。 再说她闺女这辈子就结一次婚，必须穿上新衣服。 “你……这块布我们不卖了！”李珊珊一把将布扯过来，三两下就要收到桌底。 “你这人……这布明明摆在柜台上，转眼你就说不卖，怎么着？这柜台是你家开的啊！你说不卖就不卖！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这供销社也不是你家开的，可不是你说了算。” 女人杀气腾腾，伸手就去扯那块布。 李珊珊哪儿肯放手，两个人当即撕扯起来，这一拉一扯，只听“撕拉”一声。 李珊珊顿感不妙，赶紧将布扯过来，看到那个大豁口，顿时怒火升腾。 “死女人，布被你扯坏了，这一整块布你必须全买下来。” 李珊珊话里透着恼怒还有幸灾乐祸。 女人只是想争口气，没想到把布扯坏，一听要他们赔偿，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这布一看就还有二十多尺，她哪儿有那么多布票跟钱！ 如果只买破的那一块，也不够做一件衣服，那就变成了废布头，这…… 她旁边的女儿都急哭了，“妈，这可怎么办啊？我三天后就要嫁人了，总不能穿以前的旧衣服结婚，那我还不得被婆家人笑话死。” 关键这钱跟布票都是婆家人送过来的，要是没买成，婆家人肯定以为她偏心娘家，那她嫁过去还能有好日子嘛。 越想越气，小姑娘哭得别提多可怜。 “赶紧的别磨叽，这布是被你扯坏的，你必须赔钱，去那边付账吧。”李珊珊抖着腿，还气死人地磕上了瓜子。 “呸”穷包子想在她这里充阔气，这下摊上大事了吧，活该！叫她跟自己挣。 “明明是你拦着不让我买，我才着急抢的，凭什么要我一个人赔，硬说起来，也是你的责任。” 女人拒绝承担后果。 李珊珊立马炸了，朝着母女俩吐了一口瓜子皮，“好啊！我说你们怎么赖在我柜台不走，原来是专门来找茬的，像你们这样臭不要脸的我见多了，现在你们撕毁我的布拒不赔偿，还硬赖在我头上，呸！我告诉你们，我李珊珊也不是吃素的，能随着你们上网。 现在就两条路，要嘛赔钱把坏掉的布买了，要嘛我去派出所报案，把你们抓进去，你们自己看着办！” 母女两个都是乡下人，哪儿见过这样的阵仗，一听还要进派出所，顿时吓得腿软。 “妈，要不……咱们买了吧！”女儿怯声声地在她妈耳畔道。 中年女人不甘心！ 可布被扯破了也是事实。 她心里一阵懊悔，早知道就不跟这个贱女人撕扯了！害她要买块破布回去，真的好不甘心。 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 总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真的被公安抓回去。 她一个老婆子倒是不要紧，可她闺女马上要结婚了。 要是被亲家那边的人知道闺女进了派出所，指不定得传出多难听的瞎话。 哎呦！造孽啊！ 怎么就碰到这么个臭不要脸的贱人！ “哼哼！”李珊珊冷哼几声，手里敲着尺子问道：“到这块破损的地方一共是九尺零十二，一尺八毛钱，一共七块两毛九分，给钱吧。” 一件衣服才六尺布，现在九尺多，剩下的布料做啥都不够。 手里的布票，可是她攒了一年整年的，就这么浪费了，中年女人肉疼得心里滴血。 可再难受也没办法，只能忍痛掏钱。 “慢着！” 程语楠有些看不下去了，李珊珊这是摆明了欺负乡下老实人，拿派出所吓唬人。 “程语楠，你少多管闲事！”李珊珊看瞅着对面的女人要掏钱，这会儿程语楠冒出来，分明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她一直看程语楠不顺眼。 这个女人长得漂亮，跟个勾人的狐狸精似的。 她一直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孙博文看她的眼神。 后来她跟陆晓月讨要工作，也是她硬逼着自己写下赡养费的事。 她总算从陆晓月手里抢回了工作，还没在她面前嘚瑟两天，就听说程语楠又给她在镇上找了份工作，而且公工资比她还高。 这让李珊珊突然感觉自己像跳梁小丑，算计来算计去，最后她倒是把工作算计到手了，可家里人的好感也全给败光了。 现在除了她妈还会关心她，她大哥跟她爸都像敌视她一样。 之前说好的她出嫁要给二百块钱彩礼，还有一辆自行车，现在他爸恼她，直接给砍半，自行车也不打算给。 大哥之前说好给她准备一台收音机，也没有了。 甚至还说以后都没她这样的妹妹。 李珊珊觉得家里人对她这么不待见，有一大半都是因为程语楠带来了。 她都恨死程语楠了。 她都没找她麻烦，她倒好，还主动招惹她。 现在好了，新仇旧恨，李珊珊恨不得扑过来生吞了她。 程语楠无视李珊珊凶狠的眼神，冷淡道：“刚刚我们大家都看到了，这位大婶看上那块布，你不仅不让人摸，还恶言恶语地咒骂人家，甚至还扬言这块布不卖了。 既然这样，那就把你们主任叫来，我倒是想问问，这好好的布料既然摆出来，为什么又不卖！” 旁边中年女人也反应过来，大手把钱一收，跟着叫嚣道：“没错，这布既然摆出来就是要卖的，我有钱有票，为什么不卖给我！” 李珊珊顿时气得头顶冒烟。 这个该死的程语楠就是她的克星，要是真叫主任过来，那这事…… 李珊珊想起主任那张脸就跟着打哆嗦。 她才来没几天，又懒又不爱动手，所以，经常想着偷懒。 昨天主任还训斥过她，要是真把人找来，她少不了又一顿臭骂。 旁边看热闹的人也跟着窃窃私语，冲李珊珊指指点点起来。 “前几天我过来买袜子，就想挑那个大红色的，可这女人硬是摁着不让我买，什么人啊！” “没错，昨天我想看件衣服，她都爱搭不理的，那鼻孔都朝到天上。” “可不是，就这样的人，肯定走后门才当上服务员，连以前的那位一半都比不上。” 第223章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可不是，自从换了这个服务员，我过来看衣服都得绕道走。” “你们看着她还好，她这边紧挨着鞋子，上次我来给我妈买双鞋，谁知道还没试呢，哎呦……啧啧啧！上班时间净顾着吹牛打屁嗑瓜子，我叫了半天，还把她给烦上了，倒头就对我一顿呛白。 你说说，我这也碍不着她，她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我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服务员，人家觉得，咱们农民阶级都是低贱的人，配不上她这么尊贵的资产阶级服务。” 众人：…… 大可不必。 一旦牵扯到阶级斗争，那可是非常敏感的话题，一个不好就得被抓起来送农场改造。 李珊珊也被吓得脑门突突的疼。 她原本就是躲避下乡才会讹了陆晓月的工作，要是真被扣上资本主义的帽子，那她没准会被送去大西北啃沙子。 一看李珊珊害怕了，顿时吃瓜的人群里吼出一嗓子。 “把她抓起来教育。” “对，这种人就该送去农场改造！” “没错，抓起来……” 跟风似的，从三五个到七八个，再到十几个，硬是吼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有服务员见事情闹大，撒腿就往很后面办公室跑。 李珊珊还真是个扫把星，才来供销社几天啊，就惹出这么多麻烦。 之前还只是小麻烦，这次可是大麻烦，明显激起民愤，一个弄不好很可能整个供销社的人都会因为她坏了名声。 呸！真是不懂，陆姐在这里干得多好啊，她为人直爽，说话办事都极为敞亮，而且很关心友爱同事。 这么好的人不让她继续留在供销社上班，偏弄这么个傻叉接她的班，哼！等着吧，有她李珊珊好看。 就在两边的人对峙的时候，一个四十来岁，剪着齐耳短发的中年女人急匆匆地走过来，她就是供销社的主任。 来的不单单是她一个，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程语楠看到庄长征挑挑眉。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庄社长。 那等会儿看看抽空跟他聊聊关于食品加工厂的事，正好，她连计划书都带来了。 就是今天没拿样品过来，不知道庄社长会不会信任她。 不过不着急，等回去她就做出来，等他尝过了，肯定心里就有了决断。 程语楠冲庄长征点点头算打过招呼，然后就等着看戏。 主任姓周，叫周敏。 她过来就虎着脸，眼神犀利地落在李珊珊身上。 心里恨得咬牙切齿。 当初她跟陆晓月来做交接她就不满意，可不满意也没办法，供销社的工作就是铁饭碗，人家又是一家人，只要双方同意，她这个主任也不好干涉。 事实证明，她看人的眼光还是特别强的。 这才几天，这个女人就给她招惹了不少麻烦。 “李珊珊，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珊珊哪儿敢说出实情，只得道：“周主任，都是他们，刚刚这人要看布料，可她手都不干净，我怕把布料摸出印迹就出声阻止，谁知道她不仅不听还要跟我抢，这不，把这布料给撕扯破了，我让她把布料买下来，可他们还不依不饶的。 这么大一块布呢，我让她们照价赔偿有什么错。” 周敏拧眉。 照这么说，李珊珊办得确实没错。 程语楠冷笑一声，“切！李珊珊，你有种就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一遍，这样避重就轻，还把责任全都推到别人身上，你就不怕被拆穿后感到羞耻！” “程语楠你闭嘴，怎么哪儿都有你，况且，我……我又没说假话！” 李珊珊眼神游离躲闪，不敢直视周敏。 “嗯，你是没说假话，可你也没说真话！这块布摆出来就是要卖的，而你偏不卖，难道是…… 我记得再有几天你也要结婚了，这块布又是大红色的，难道……你打算留给自己做衣服？”程语楠莞尔露出说出自己的猜想。 众人：恍然大悟！ “好啊小贱人，我说你怎么死命压着不让我买，感情是你自己也看上这块布！你看上了干嘛不直接买，还在这里跟我抢，难道…… 奥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没钱没票！啧啧，自己都是个穷鬼，还好意思瞧不起人，谁给你的脸，呸！恶心！” 这话简直是把李珊珊的脸皮扒到地上踩。 “哈哈哈！我当她多有本事呢，感情骂来骂去她还不如口中的穷鬼！” “真是可笑，我还没见过像这么臭不要脸的贱人，自己买不起也不要别人买，你以后凡是她看上的东西，别人都不能买呗！ 那供销社到底是大家的啊还是她李珊珊的？” “可不是，像她这样贪婪又自私自利，还喜欢拿鼻孔看人的，就该让她滚就供销社。” “没错，没错，这种人不配端国家的饭碗！” …… 周围的人开始此起彼伏的讨伐，李珊珊脸都煞白了，恨不得直接晕过去。 她不过是打压一下那两个穷鬼，怎么就变成这样？ 周敏转头，特意看了程语楠一眼，那眼神别有深意。 不过现在得先解决眼前的麻烦。 “小雅，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听真话。” 被叫小雅的员工我就是刚刚去喊周敏的人，她大步走出来，不偏不倚地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周敏狠狠瞪了李珊珊一眼，这才主动道：“这位大姐，不好意思，今天这事是我们供销社员工的错，我真诚地跟您道歉。 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今天这块布就免费送给你们，您看……” 周敏的态度特别诚恳，让原本愤怒的阿姨也收到了她的真诚。 况且，真要算起来她也有错，人家都愿意免费送她布料赔罪了，她也不能得理不饶人。 “行吧，看在这位同志的份上就原谅你们。”那女人话锋一转盯着李珊珊道： “我说小姑娘，我是来买东西的，又不是跟你有仇，至于你这么瞧不起人嘛，怎么着？没钱就不是人民了？没钱就不能进供销社买东西了？做人啊，可不能眼睛长到头顶上。 人家大佬都说了，劳动人民最光荣，难道你还能比大佬都厉害！” 眼前大姐这些话就像大耳光子一样，周敏的脸色也火辣辣的疼。 第224章 我不是你爹妈不会惯着你 “大姐放心，我们的员工有错，肯定会惩罚她的，我保证这样的事都不会再发生。”周敏态度放得更低，只求这件事尽快解决。 “小雅，把布料裁剪下来送给这位大姐。” 叫小雅的同志将布料裁剪好，拿报纸包好交给对方。 “今天的钱从李珊珊的工资里扣！接下来半年的奖金以及员工福利，全部取消。”周敏见人走了，立马冷下脸，看着李珊珊道。 “凭什么！”李珊珊惊呼，奖金都扣除了，那她怎么买东西。 “你还敢问凭什么！就凭咱们供销社是为人民服务！”周敏冷哼一声又接着道：“你看看这几天给我捅了多少篓子，既然前台干不好你就给我去后面看守仓库，负责每天记录进出的货物。” “主任！我不会……” 看仓库哪里有前台风光，而且看仓库一个月工资只有二十五块钱，补贴也少，不光要记录进出货的货量，还得帮着搬货卸货，一天下来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她才不要干。 “不会就滚，我们供销社不养闲人。 李珊珊，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再敢给我惹事，就不是调岗而是收拾东西给我滚蛋，听懂了没有？” 这已经是看在李妈跟陆晓月的面子，才打算再给她一次机会，否则……哼！下次就给她滚。 “周主任果然大公无私，这个处罚挺好的，能让李珊珊同志吸取教训，以后再有顾客，也不会带着有色眼镜看人。”程语楠对于这个结果挺满意的。 看热闹的众人也觉得挺好，纷纷散了。 “好了，李珊珊的岗位，小雅你先代着！” 叫小雅的女孩顿时激动坏了。 她是专门负责猪血猪下水那个摊子的，冬天还好点，到了夏天，那味道真的太难熬了，腥臭腥臭的，能把人恶心死。 这服装区就不同了，又轻松还没有半点异味，跟她那摊子比，这简直就是天堂。 小雅欢快地答应道：“好的主任，您放心，我保证会好好为人民服务。” “嗯！好好干！”周敏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励道。 “李珊珊，你跟我进来！”周敏绷着脸喊了一声，李珊珊像只受惊的小兔崽子，耷拉着脑袋跟着。 庄长征似笑非笑地看了程语楠一眼，见她没走，挑挑眉。 “庄社长，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您，我正好有件事想找您谈谈！”程语楠道。 庄长征点点头，“跟我一块过来吧，我也有事找周主任，你在正合适。” 程语楠有些惊诧。 大佬们谈话，她在合适？ 不过程语楠也没多话，跟着他一块去了周敏的办公室。 还没进去呢，就听见周敏暴怒的训斥声，显然是把李珊珊叫进办公室，狠批了一顿。 嘿！听着怪带劲儿！ 脸上不自觉带出点幸灾乐祸。 庄长征恰巧抓住她的表情，“怎么？刚刚进去的人，你认识？” “嗯，算认识吧，她是我大姑姐的小姑子，她的工作就是从我大姐手里抢的！” 遮掩？！ 不可能的！ 李珊珊能做初一，她就给掀十五，反正这事也有不少人知道。 庄长征哑然失笑，心里暗叹，这丫头还真记仇。 刚才要不是她插嘴，恐怕也闹不了这么大。 不过供销社服务员的态度确实该纠正一下，今天的杀鸡儆猴，看起来效果还行。 等了有十几分钟，里头的动静才小了下来，李珊珊红着眼睛走出来，看到等在门口的程语楠，那双仇视的眼睛里似在喷火。 临近程语楠身边，李珊珊用力拿肩膀撞向程语楠。 可惜，想的很美好，被撞的程语楠纹丝不动，反倒是李珊珊被力道弹回来，踉跄了好几步，直接倒在地上。 “程语楠，我是上辈子挖你家祖坟了？还是这辈子杀你们家亲人了，你要这么害我！我才是陆晓月的小姑子，你不念在亲戚的份上帮我就算了，还落井下石，你怎么这么狠毒！” 对上李珊珊的质问，程语楠半点都不虚。 “呵！”嘲讽的一笑，道：“我说李珊珊，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都喜欢这样把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 就像你刚刚，看上那块布你自己出手买下来，你偏要强取豪夺，局面掌控不住，就把责任全都推到那位大婶身上。 现在你被调岗，被周主任训斥，却又把怒火转移到我身上。 喝！我又不是你爹也不是你妈，凭什么要包容你的无理取闹。 李珊珊，别拿道德亲戚绑架我，因为我没道德！ 今天这事我允许发生一次，如果你下次再敢挑衅我，哼哼……我会直接让你回家吃自己。 你知道的，我有这个能力！” 李珊珊被程语楠话中的阴唳给吓得打个哆嗦。 二话没说，爬起来就走了。 倒是周长征，简单地看了一眼没有多言。 “走吧，进去说话。” 程语楠跟着进了办公室。 周敏已经调整好表情，看着周长征还翻个白眼。 “行了，这个时候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周敏不客气的开口问道。 显然两个是熟人，庄长征笑了笑开口道：“我这不是公事公办嘛！” “哼！”周敏轻哼一声，也不跟庄长征废话，反而转头看向程语楠，“这就是老爷子经常挂在嘴边的程语楠，小程同志！没想到年纪还这么小，就已经有了那么厉害的头脑。” 周敏冲程语楠伸手道：“你好，我是周敏，小程同志，最近我可是经常听见你的名字，而且你的能力也让我大开眼界，很高兴认识你。” 程语楠还有些不知所措。 毕竟刚才她的那些话对供销社的名声可是不太友好。 现在看周敏对她的态度，让程语楠一阵脸热。 “你好周主任，我是程语楠，刚刚……对不住了！” 周敏摆摆手，“我还没糊涂，本来就不是你的错，也怪我，只觉得李珊珊身上都是小毛病，所以没对她做出什么处罚，这才助长了她嚣张的气焰，这次把事情闹起来，正好给供销社的员工提提神。” 见周敏是真没在意，程语楠松口气。 “既然你们已经认识了，那接下来我要说的事就更顺利了！”庄长征道。 “嗯？！”程语楠拧眉，还真有她的事。 第225章 新赚钱大计 “是这样的周主任，你该听老爷子说过了，最近他们那边开了一家公社服装店，生意还不错，我想着要不干脆让他们提供一部分衣服，送来供销社卖。 反正一南一北的，隔得也有段距离，服装店紧靠着罐头厂纺织厂，而供销社这边，则是靠着汽车站，火车站过来的人，也会必经供销社，再加上这边的初中生高中生，玻璃厂，周边的村里人，两边生意不冲突，还能加大销售人群，你们看怎么样？” 怎么样？ 简直太好了 程语楠都恨不得拍手称快。 她都没想过开拓生意合伙人，没想到庄长征就想到了，而且他直接找上供销社主任。 她今天也看了，供销社的消费人群还是挺不错的。 如果宣传得好，他们的衣服还能跟着再掀一波小高潮。 周敏也早就听老爷子说过的，甚至连每天的盈利都一清二楚。 说真的！ 她听见那盈利都心动得不行。 那小小的服装店都赶上供销社三天的盈利了，之前她就有这个想法，只不过一直没提。 现在庄长征既然说了，她自然没拒绝的理由。 “小程同志，你那个服装店的衣服我也看过了，款式跟做工确实还不错，如果真送来供销社卖，那这个价格肯定不合适，毕竟我们这里还是得收布票。” 一听有戏，程语楠略一思索，心里的话就在嘴边滚了一圈。 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我知道您的意思了，其实这件事好解决。 我们服装店的价格是已经定好的，所以不好改动，供销社里的价格就可以压两成，到时候再加一半的布票，这样算起来也划算。” 如果真是这样，倒是也行。 周敏接着又问：“就不知道，小程同志给我们供销社提供衣服的价格是多少？” 程语楠抿了抿唇，看了一眼庄长征。 庄长征：“你不用看我，服装店不是全权交给你打理，你自己拿主意就好！” 程语楠当然对店里的衣服一清二楚，开口道：“如果周主任要进我们店里全部的货，那我们就照着衣服卖价的七成出给你们，你们在这边要压两成，还剩一成的利润，不过你们也赚到了布票。 咱们挨得近，中间还少了运输的成本，你们不用负责前期成本投资，还不用承担卖不出去的风险，这对你们来说简直是一本万利的好事。” 周敏这时候才真正正视起眼前的小姑娘。 主要是她说的这些条件完全吸引到她。 “小程同志，你很会把控人心！”周敏做出一个客官的评价。 程语楠莞尔：“难道不是互惠互利！” 周敏笑了，“没错，确实是互惠互利，进货的事我心里有数了，等会儿谈完，我要先去你们服装店看看衣服再确定好款式跟数量，你看……” 程语楠笑着点点头，“应该的！随时欢迎。” 周敏：“那……咱们就合作愉快！” “嗯，合作愉快！”程语楠起身笑得灿烂。 周敏扭头看向庄长征，“你这人，有什么话不能提前在家跟我透漏，还偏要拿到办公室来谈！” 程语楠：“……”在家？ 庄长征也笑道：“我这不是公事公办，也是不想让你为难嘛，周主任大公无私，才不会落人话柄。” 周敏瞪他一眼，“你这人总是这么一板一眼。” 面对程语楠周敏就热情多了，“小程啊，你别理他，这人从来不在家里谈公事，偏要弄这么一套，他不累，我都嫌弃。” 这……这熟络的语气，以及毫无芥蒂的训斥，怎么让她觉得…… “咳咳！”庄长征干咳几声道：“媳妇儿，你也别这么拆我台，我这也是为你好！” 造孽啊！ 这亲两口子真会玩儿。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周敏握上程语楠的手，轻拍了两下，“老爷子在家经常念叨你，有空了来家里吃饭，你也别喊周主任了，直接喊周姐，别客气。” 程语楠有些僵的点头，“好的周姐，我得空了肯定去。” 既然不是外人，程语楠就赶紧将自己的策划书拿出来，递给庄长征，“庄社长，这是我最新的想法，您看看可不可行！我明天会带点样品过来。” 庄长征也没想到程语楠还随身带着这些，拿过来，越看越惊喜。 “这是你接下来的打算？”心里多惊喜，庄长征也面不改色。 这简直是太好了，要是真成了，那他们红枫县就又多了一个赚钱的加工厂，也能解决十几或者二十几个工人。 这可都是他的政绩。 说起来，他在社长的位置上已经蹲了三年，红枫县的书记快退休了，没准他会借此挪一挪位置。 “嗯，我只是有这个初步的想法，咱们红枫县靠河，这条河不好好利用起来太可惜了，加工厂能成，那靠近河流的几个村子，就能开设几个小的养殖场，到时候咱们自给自足，加工厂还怕发展不起来嘛。” 庄长征被她说得上头，照这丫头的说法，那就不是解决二十几名工人的问题，而是让几个村联合起来发展壮大的事。 那他书记的位置绝对的稳了。 “行，你赶紧回去弄，先做出来拿来我尝尝，如果可行，就先放在供销社试卖，试卖一天能成，这事我立马上报。” 程语楠也没想到事情这么痛快就决定，不过既然庄长征点了头，这对她来说就是好事。 “那个庄社长，前期的费用要怎么算？”她可不想自己出钱出力，到最后啥都没赚到还得倒贴，那太亏了。 庄长征那也是老狐狸，当即道：“你既然对自己做的东西这么有信心，那你就多做点，东西放在供销社出售，只要卖出去，赚的钱都归你！” 程语楠听完嘴角抽搐了几下。 合着他庄长征一分钱不出，就能等来最后的结果。 不过程语楠还真不在怕的。 她今天买回来的那些调味料都被种进空间里，暂时先放在灵泉水里泡着，等回家拿出来用，味道肯定好到爆炸。 决定好了，程语楠也没多久，着急忙慌的就跟庄长征两夫妻道别。 她还急着回去做卤煮呢。 赚钱大计，必须实现。 第226章 盘算 上辈子就她一个人，又很早地去了大学读书，食堂里的饭菜不喜欢，她就已经单独租了一间学区房。 每次周末，她都会去自己的小窝里做自己喜欢的事。 看喜欢的书，做喜欢的饭菜。 她是个很会享受的人，她也享受自己动手做菜的过程，所以，就自学了很多拿手的好菜。 而这些手艺中，她最好的还得是卤煮。 因为当年风靡学校的卤鸭货，那可是他们宿舍每周必点的东西。 她又不喜欢外头做出来的味道，就已经尝试着做，卤猪蹄，卤鸡，卤鸭货，无骨鸡爪，柠檬泡椒凤爪…… 这些她都做过，而且每次做，都吃不完带去宿舍，都会遭受疯抢。 隔壁两间宿舍的人，闻着味道找上她，还问她卖不卖卤煮。 之前没有灵泉水味道都能这么绝，现在有了灵泉水的浸泡，相信做出来的卤煮，味道只会更美味。 她现在有十足的信心。 程语楠离开后，周敏看了一眼庄长征手里的策划书。 “难怪能被老爷子天天放在嘴边夸赞，这丫头是真有本事！” 想事情还特别全面，连原材料的问题都提了各种想法。 这丫头干事老练得连她这个三十多岁的人都有些不如。 “到底还年轻，缺乏锻炼，这次的事倒是个机会。”庄长征道。 周敏看着他，揶揄道：“你也很看好她！” “小姑娘家家的，有想法是好的，咱们得给她创造机会，没准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呢！”庄长征还是相信他家老爷子眼光的。 别看老爷子一心都扑在裁缝店里，可他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看人自然有一套。 “我看你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吧。”周敏这个枕边人还是很了解庄长征的，就一眼就识破了他的心思。 “我能打什么主意，再看看吧。”庄长征话锋一转问道：“今天我买了一块五花肉，今天云云回来，咱们全家吃顿热乎饺子。” “行啊！正好咱妈种的芸豆能摘了，就做芸豆肉的饺子。” …… 程语楠先跑了一趟服装店，将昨天的账目看一眼，知道昨天的盈利就没多管。 顺便将今天李珊珊的事跟陆晓月说了一遍。 李珊珊心里记恨着她呢，没准回来就要找她的麻烦，提前说一声，也让她有个准备。 陆晓月没想到才几天时间，李珊珊就已经在供销社惹出这么大麻烦。 要是再这么作下去，这好好的工作怕是要作没了。 可这事她没法管，她也管不了，毕竟李珊珊现在连她都记恨上。 陆晓月安抚道：“楠楠放心吧，我现在有工作，根本不怕她李珊珊闹腾，再说，家里还有你姐夫呢！有他护着，还有扬扬，就是我婆婆想找茬，也得掂量掂量。” 这点程语楠还真挺佩服陆晓月的，把李保国管得服服帖帖的。 有他护着，还有李父这个明白人，李珊珊也真闹腾不起来。 知道陆晓月有了防备，程语楠就放心大胆地骑车回村。 快到村口，程语楠赶紧进空间抓出十只大肥鸡，个顶个的肥，都得五六斤左右。 她不敢多拿，怕引起家里人怀疑。 回到家里，李红梅正忙着做衣服，见程语楠回来，还提着个大尼龙袋子，赶忙过来帮忙。 “你这是买了什么好东西？怎么还会动？”李红梅一捏，顿时传来一声鸡的惨叫。 惨叫鸡！ “这……这里头全是鸡？”冷不丁这么一声，把李红梅吓得一激灵。 “嗯，一会儿我要做个卤全鸡，辛苦二嫂帮我鸡给杀一下，我今晚做出来明天有用。” “有用？”李红梅纳闷。 “嗯！这些鸡都是我在镇上跑了好几个地方才买回来的，准备做卤鸡，明天还得拿到公社给社长品尝，如果这卤鸡能被庄社长看上，没准还能给村里带来一批小收益。” “真的？那庄社长能答应收咱们村里的鸡？” “嗯，只要卤鸡弄得好，这事肯定能成！” “哇，那可真是太好了！”李红梅两手一拍，激动道：“咱们家有六只鸡，两只留着下蛋，还剩四只，咱妈没准愿意卖两只！两只鸡呢，能换五六块钱呢。” “嗯，二嫂你辛苦点，帮我把这鸡毛给退干净，卤鸡做起来麻烦，要抓紧做出来才能入味，等做好了咱们今晚吃鸡。” “好嘞，放心把弟妹，保准不耽误是晚饭。”李红梅一听还能有鸡肉吃，顿时干活都充满劲儿。 还别说，李红梅干活确实麻溜，这边热水刚烧开，那边鸡就被抹了脖子。 十只鸡，盛了整整三碗鸡血，放上点盐等鸡血冷成块，留着做血豆腐。 有肉吃，李红梅干活就不留力气，甩开膀子干。 两个人不到半小时就把十只鸡给搞定了。 接下来就是放到大铁锅里卤。 陆为民是村长，家里有一口大铁锅，就是那种超大的锅，跟上辈子大东北炖菜的大铁锅一样。 据说这是当年村里吃大锅饭时候留下的，后来被陆为民花了十块钱才买下来。 那时候的十块钱，都赶上现在四五十块钱了，可真是花了大钱了。 家里的炉灶也是根据大铁锅来糊的，所以卤起来很方便。 加水加卤料，再把每只鸡身上刷上蜂蜜，这样让卤鸡的颜色更正。 说起来这蜂蜜还是她刚来陆家村时，从山里弄进空间里的。 后来那十几只蜜蜂在空间的树上坐窝，慢慢繁殖就多了起来。 现在空间的树上还挂着三个大蜂巢，前几天她才从空间里白嫖了割蜂蜜的方法。 就是为了整那套装备花了八个积分，把她心疼坏了。 统子偷听她心声碎碎念：它这个宿主简直抠门到没边。 割下一大块蜂巢，一共收了三罐蜂蜜，她打算明天给马秀莲一罐，给董文华他们送半罐，给贺老半罐，再给师父寄一罐回去。 一罐有两斤左右，每天泡水喝点，够喝几个月。 反正她空间里还不少，她想喝了自己割就行。 嗯，下次去镇上，也可以给冯厂长送一罐，这可是好东西，必须跟冯厂长拉近关系。 程语楠心里有盘算，将鸡放进锅里，李红梅看着火，她就不管了。 不过这天气卤鸡存放时间短，她打算做成两种，一种卤出来直接卖，一种卤好再熏，熏好后的鸡要比卤鸡多放三五天。 这样卖的时间久不容易变质，嗯，接下来就要盘算卖给谁。 第227章 咸菜罗卜各有所爱 这年头人流量最大的就那么几个地方，首选火车站，再来就是汽车站，一个工厂，一个招待所，以及电影院门口。 汽车站首先给排除掉，汽车站路程太短，就是有些人想卖也不会多。 工厂的话可以跟他们的食堂谈，不管是放在食堂代卖还是直接批发，都算一笔小生意。 不过工厂食堂不能一直放，毕竟工人工资就那么些，谁家也舍不得整天大鱼大肉的吃。 再来一个，物以稀为贵，得吊着点，容易得到的东西都不会珍惜，嗯，暂定五天好了！五天送一次刚巧合适。 再来电影院也不行。 这年头能看得起电影的还是年轻人居多，谁家小年轻会抱着只鸡进电影院啃，这个也不合适。 不过等她的鸭子长大了，倒是可以弄点鸭货过去卖，这个个头小，吃起来方便。 再来就是火车站，她打算卖熏鸡，这个存放时间久，南来北往的出差办事的人居多，这些人手里有钱，还有补贴，在车上只能啃干硬馒头，盒饭的味道不好吃还贵，这个时候熏鸡就很有市场了。 国营饭店也是可以合作的，不过国营饭店跟她算起来是同行，存着竞争关系，这个怕是不行。 镇上这么点地方肯定不行，人口就这么多，有钱人更少，还得往省城里发展才行。 看来得去城里考察一下市场才行。 程语楠脑海里不断想着，手里的笔没停，将这些记录下来，赶紧去厨房看了一遍。 不得不说，在灵泉水里泡过的大料就是好，味道比她上辈子做的还要鲜美。 李红梅烧着火不停地吸溜鼻子吞口水，眼睛还时不时往锅里探。 这老三家的到底放了啥好东西，咋味道这么香这么霸道呢！还一个劲儿地往鼻子里头钻，这谁受得了。 跟她一样的还有从外头散工回来的左右两边的邻居。 旁边李大婶子深吸了一下鼻子，道：“这是炖肉的味道，马秀莲，你们家这是又炖肉了啊！” 话里话外都裹着嫉妒。 原本他们家娶个知青媳妇儿，以为程知青没有娘家帮衬，肯定被陆家人拿捏，过得不好。 谁知道人家转眼就自己找好工作，还隔三岔五往家里拿肉，那味道太霸道，他们家就在风口上，连刮过来的风都带着肉香，一到饭点儿，他们家孩子都得馋哭。 简直太过分了。 有幸吃到过程语楠做饭的刘婶子，也砸吧嘴感叹道：“秀莲啊，娶回这么好的儿媳妇，不光能带着村里人赚钱，做出来的饭还这么好吃，简直是太有福气了！” 马秀莲也闻到味儿了！ 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心疼。 这一个月老三家的都带过五回肉了，大家吃的油水足，秋收都比往年有劲儿。 可天天这么吃，老三家的那点工资怕是招架不住。 回头她得给老三家的补上五块钱，这还没分家呢，总不能一直让老三家的贴补家里。 唉！老二家那个混不聆最近多赚钱赚上瘾了。 不过那就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从来她会想着往家里人身上花一分钱。 说起来，她这样的婆婆已经是很好的，两个儿媳妇赚钱都不让他们往家里交钱，还同意让他们各自管好小家。 最近李红梅也没嚷着去娘家，她倒是松口气。 不过李红梅手里有了钱，还是得跟老二提个醒，可千万别再被李家那群贼给惦记上。 最好老二家赚的钱拿着去县城大医院去看病，家里就小禾一个孩子，还是太少了。 三个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肯定不能偏心任何一个。 瞬间马秀莲想了许多。 等她进了院子，那股霸道的香味儿就更浓郁了。 “妈你回来了，我爸跟建国他们呢？”李红梅急忙从灶房里走出来，给马秀莲倒水，洗手。 “还等着交工具，统计工分呢，等忙完自然就回来了，楠楠，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这味道咋这么香？” 马秀莲洗手洗脸还不忘问道。 李红梅最有发言权了，她可是看了全程。 “妈，你都没看见，老三家的……”噼里啪啦一顿输出，将程语楠做卤鸡的事说了一遍。 “所以说，这是楠楠替县里做的？” 程语楠走出来，“没这回事，等会儿卤鸡好了，咱们今晚吃一只先尝尝味道，等明天再拿去镇上，给社长尝尝味道，如果合适，就能送到供销社副食区售卖，如果合适，那公社同志肯定会大力发展副食品，卤鸡熏鸡这一块就交给我负责，到时候让爸跟村里人问问，谁家的鸡愿意卖的，就直接卖给公社。” “哎呦，这个好，这可太好了，咱们村里家家都养鸡，平时想卖都找不到地方，现在好了，卖给公社可比卖给外人强多了！” “嗯，我也这么觉得。”李红梅也跟着使劲儿点头。 陆为民跟陆建国回来，立马把炒好的菜往桌子上端。 程语楠捞出一只最大最肥的卤鸡，斩了足足两大盘，还给配了贴饼子，卤汤汁也打了一小碗，专门端给陆为民。 “吃卤鸡的时候，也可以配着卤汤，这样会更入味儿。” 全家人吃的抬不起头。 香！ 太香了！ 这么绝的味道，都快把他们香哭了。 陆小禾正啃着大鸡腿，奶声奶气道：“三婶婶，好吃，鸡腿好好吃，你做的最最好吃！小禾好喜欢。” 陆小禾吃得满嘴流油，因为这一个月伙食好，小脸上都长了肉，奶乎奶乎的，长相有些随陆建国，别提多可爱。 “好吃就多吃点！”程语楠又给她夹过去一块肉。 一整个大肥鸡，全都吃完了，卤汤汁有点咸，又给加了一点小青菜，一人分了小半碗。 一家人吃了个肚儿饱。 都不用开口，他们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程语楠将四只卤鸡做成了熏鸡，卤鸡时间越久越入味儿。 程语楠收拾好就进了空间去学习了。 而主屋这边，马秀莲将之前的话跟陆为民说了一遍。 “老三家的真这样说？” “我亲耳听见的还能有假！”马秀莲道。 “得亏咱们儿子下手早，不然这么孝顺又有本事的儿媳妇怕是轮不到咱儿子头上。” 陆为民也跟着点头，儿子这么丑，连村里的姑娘都嫌弃，儿媳妇不仅没嫌弃，还死心塌地为村里着想，可不就是爱惨了儿子。 果然是，咸菜萝卜各有所爱。 第228章 想明白了 公婆两个人在这边感叹三儿子走了狗屎运，这边程语楠正忙着练习把脉跟针灸之术。 她学得很投入已经好几天没这么认真地学过了。 自然她把脉的技术也是突飞猛进，可以说现在给她几个病人，她都能把出病症。 程语楠想了想，脑袋里猛然闪过一个念头，家里不就有个现成的病人嘛。 李红梅啊！ 当初李红梅生小禾的时候伤了身子，到现在都没再怀上，等有机会可以给她看看。 毕竟，这段时间李红梅表现得还算不错，也没再找她麻烦。 嗯，就这么决定了。 又练习了一会儿，空间里大约过了六个小时程语楠才停下手。 站起来舒展下筋骨的功夫，在养殖区看了一圈。 这才放进来一天，那些个毛绒绒就眼瞅着长了一小圈，绒毛都跟着褪去了一小半，毛秃秃的，不太好看。 至于那两头猪崽子，正跟着那头野猪，雄赳赳地在猪圈里撒欢儿呢。 鸭跟鹅就甭提了跟亲娘几个似的，一群鸭子跟着大白鹅游得那叫一个自在。 羊妈的肚子也看着大了一圈，正在原地啃着草。 看在她怀崽子的份上，程语楠给羊妈加了一些灵泉水。 在空间里巡视完一圈，程语楠才从空间里出来。 而李红梅两夫妻方居然里。 陆小禾已经在中间睡着了。 李红梅把孩子抱去旁边，两夫妻挨在一块。 夜静如许，安静的房中，李红梅突然开口道：“建国，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下。” “嗯，你说！”陆建国将两手枕在脑后，抿了抿嘴巴，似乎是在回味卤鸡的味道。 “这几天我都分了快三十块钱了，加上我之前攒的十五块钱，有四十五块钱了，明天我想跟咱妈再借二十块钱，我想去县城一趟。” 陆建国听完猛地侧过身，目光如炬地看着李红梅，“你想去城里干什么？” 心里也挺惊诧。 才几天啊，媳妇儿居然就赚了三十多块钱。 弟妹还真是厉害。 陆建国虽然不太懂，可他会看，那衣服的质量跟普通的衣服没两样，难得的是款式。 所以，现在服装店这么赚钱，也是因为弟妹的设计图。 李红梅红了红脸，又坚定道：“我明天想去城里大医院检查看看，咱们家就小禾一个孩子，我……我想跟你再生个儿子。” 前几年村里人还不会说什么闲话，可这两年，陆建国已经听村里人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 有那些人教唆着他离婚再娶个能生的，也有人想看他笑话，觉得他陆建国这辈子要当绝户。 其实他也想再生个孩子，堵那些人破嘴。 陆建国没意见，“行，那明天我请假，咱们一块去县城！” “建国！你真答应了？” “嗯，这事关乎着生孩子，我为什么不答应。 打从有了小禾，你那个亲戚一来就是八九天，好好的人都流得站不稳，早该看看。 这回你没把钱拿回你娘家而是想着治病，我自然会支持。” 陆建国也不是个绝情的人，当初也是真看上李红梅，不然就凭背后人嚼舌头，我早就跟她过不下去了 “呜哇……”李红梅哭着扑上来，一把抱住陆建国，将整张脸埋进他怀里，哭得压抑又痛苦。 “我……我以为……你厌恶我了！不，不关心我死活，听信村里人的话想跟我……离，离婚，是……是我错了，我改！我，我以前就是被猪油蒙了心，我从小爸妈就骂我赔钱货，一辈子都该为那个家付出，我要是反抗就是大不孝，是赔钱货，还要被打，所以，我，我害怕，我就习惯了妥协。 可是我最近尝到了赚钱的甜头，我，我不想再被我娘家人拿捏，我更害怕管不住自己，再把钱拿去给我娘，所以……所以我，我想干脆花掉，这样，我娘想要，我也拿不出来。” 李红梅说得断断续续，可还是表达明白了她的想法。 陆建国深叹口气，把李红梅抱在怀里。 “你能这样想也挺好的！如果再稳不住，还想往你娘家送钱，那你就多去跟三弟妹说说话，不都说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嘛，三弟妹人聪明，你管不住自己就去找她说说话，没准她能稳住了。” “嗯！我听你的！”李红梅说完又猛地反应过来，道：“不对，你刚才说笨。” “我没说！”陆建国反驳。 “你说了，你说三弟妹聪明，还让我去请教她，不就是在说我没脑子嘛。” 陆建国摸摸鼻子，虽然不想承认，可自家媳妇儿是有些蠢。 李红梅一把薅住他脖子，“陆建国你把话说清楚，到底谁笨？” 陆建国：“那个……天不早了赶紧睡吧。” 睡一觉没准变聪明。 “陆建国，不说清楚不许睡。” 陆建国：“嘿你个娘们，还没完了是吧？我看你今天精神头不错，不是想给我生儿子嘛，来来来，老子给你送儿子，你可得接住了！” 陆建国一把将李红梅摁在床上，薄毯往两人头上一蒙，化身老牛，耕了半晚上地，种子也撒进去，可惜啊！地不肥，注定要颗粒无收了！ 第二天，李红梅就跟马秀莲提了要去县城的事。 马秀莲总算投给她一个满意的眼神。 这老二家的难得聪明了一回，还知道把钱花在自己身上。 这太阳大概是从西边出来了，不算是被村里流言逼的，还是因为老三家的进门，给了她压力，总之，能积极的养身子也是好事。 马秀莲进屋拿出二十块钱塞给陆建国，“你们早去早回！” 两夫妻欢天喜地地接了钱。 陆建设这时候也收拾好，“二哥，我跟三嫂骑车送你们去车站吧。” “嗯好！” 程语楠：“……”她什么时候给陆建设不错，觉得她骑车能载人。 最后只能换陆建国两夫妻一辆，程语楠坐陆建设的车。 程语楠原本想给李红梅把脉看看，不过能去城里医院看过也好，她也不是喜欢揽活的人，别到时候再落个埋怨。 再有一个，她想给李红梅把脉，什么时候都行，也不着急。 把人送上车，程语楠跟陆建设才直奔服装店。 今天她得给庄长征送鸡，这事可关乎着接下来的生意，不能马虎。 第229章 虚心求教 程语楠提着两个编织袋，被熏了一晚上的鸡，软硬度适中，闻起来味道也更好了。 不过要真做熏鸡，还得弄个熏炉，等回去了，她就把熏炉画出来，找村里人试一试。 这也算给村里找点小工。 程语楠提着东西，直奔供销社，昨天他们就约在周敏的办公室。 这会儿供销社刚开门，刚进去，就看到已经接替了李珊珊的小雅。 看她走进来小雅热情地过来跟她打招呼，心里腹诽，这可是周主任亲自接待又送出门的人，说明人家跟周主任很熟，她想在供销社好好干，一定不能得罪人。 也就是李珊珊那样的猪头，有这么好的亲戚相助，她却蠢得上赶着得罪，还真是无可救药。 不过，倒是给她腾地方了。 “程同志你好，是专程来找周主任的吧？周主任刚进去，你这会儿过去正好。”小雅跟在程语楠身边，鼻子里立马被一股香味霸占。 这……什么东西…… “嗯嗯，谢谢你！”程语楠道完谢抬脚往周敏办公室里走。 她走了一路，路过她身边的人都被这股霸道的味道给吸引。 等她走进去，众人才开口：“这是带什么好东西过来？咋味道这么香？” 说完还吞了下口水。 小雅一看众人同样的动作，心里那股不自在瞬间就荡然无存了。 原来不是她一个人意志不坚定，只怪那股香味儿太霸道。 不过好想知道是什么东西啊！ 咋能这么香呢？ “我刚才偷瞄了一眼，看到了一个鸡爪子，估计是来给周主任送礼的！” “嘶！不会吧！谁不知道咱们周主任从来不收礼？” “就是，要真是送礼谁傻得这么光明正大地来？” “没错，我也看着不像。” “哎呦，咱们猜来猜去也没用，等会儿等她出来看看不就清楚了！” “对对对，还是杨姐你聪明。” 李珊珊踩着点进供销社，就听见大家在议论程语楠送礼的事。 “呸！狗仗人势！还以为有多大本事呢，还不是大清早就跑来当哈巴狗！上赶着讨好，呸！一会儿有她好看的！”李珊珊恶毒地诋毁道。 众人：这人有病吧。 还是远离吧，没准傻病会传染。 李珊珊看着众人对她爱如蛇蝎，气得更像吃了屎，脸臭的骇人。 哼！谁不知道周敏最讨厌送礼的人，程语楠这回算是马屁拍马腿上，等着吧，一会儿有她好看的。 然后绷着脸，路过小雅身边时，还不忘出声讽刺，“别以为你能在这个位置上站很久，我肯定能再夺回来。” 小雅面对她的威胁充耳不闻。 就她这样的小伎俩，她才不怕呢。 这就是头蠢猪，说不定哪天就把自己玩儿死了。 李珊珊气鼓鼓的去了后面的仓库，而程语楠呢，已经进了周敏的办公室。 “这是什么东西？”周敏拧眉，她也跟外头的人想到一处去了，以为程语楠这是知道了她跟庄长征的关系，所以来送礼了。 可又一想，觉得不对。 如果她真想送礼，直接给家里老爷子送不是更好。 所以她脸上的表情只是微微一皱，很快又恢复正常。 程语楠昨天好不容易跟统子要来的包装袋，当然，也是白嫖来的。 统子到现在还对她充满怨念呢。 “我昨天给庄社长的那份策划书您也见过了，庄社长也说了要把我做的拿过来供销社售卖，我还拿不定要定多少价，所以想请您帮忙品尝后再做定夺，我顺便提点意见，看看还有哪里需要改进。” 程语楠说这话时神色坦荡，半点都不带讨好。 说完将包装打开，露出里面的熏鸡。 周敏瞬间就被这香味儿给蛊惑了。 就这么炸裂的味道，都不用尝，周敏就已经足够给出判断。 难怪家里老爷子对她这么信任，连她爱人似乎也很相信她。 不得不说，她也挺喜欢眼前小姑娘的，她不喜欢鲁莽没有分寸的人，却喜欢聪明，敢闯敢干的人。 恰巧，程语楠属于后者。 “行，那我先来把把关。”周敏道。 程语楠赶忙狗腿的上前，直接揪下一个鸡腿递过去。 周敏才咬了一口，就眼睛锃的一下亮起来，跟着什么话都没说，一个鸡腿两三分钟就被她解决了个干净。 吃完还有些意犹未尽，早知道，她早上可是吃了两个肉包子喝了一碗小米粥来的。 偏这味道霸道的，吃完没够，还想继续吃。 她家在镇上我算数得着的，吃过的好东西也有不少，可这么香的熏鸡真是头一次吃。 “我这个还有一种麻辣口味的，如果普通人吃不了辣的怕是受不了，不过我看咱们东省的人还是非常能吃辣的，所以特意做了这种麻辣口味的，这次做的钱就只斩了半只，周主任您也顺便尝尝。” 周敏听说还有麻辣口味，顿时眼睛比刚才还要亮。 她刚刚还觉得有点可惜，毕竟她是非常能吃辣的人。 吃炖炒肉都得放半盘辣椒那种。 现在知道她还做了麻辣口味，周敏就迫不及待地品尝起来。 嗯！这是这一口。 那享受的小表情，让程语楠看得忍俊不禁。 没想到周主任还能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程语楠斩的只有一小半，剩下的一块她还想留着让客人试吃呢。 所以，周敏吃了三两口就没有了，舔了下唇，真是意犹未尽。 没吃满足的她，就有点抓心的难受，果然啊，嗜辣的人，根本抵挡不住这种麻辣的诱惑。 周敏当即就有了决定。 “我们供销社最近卖的东西太寻常了，正好副食区还缺个新品，你这个放过去没准还更能吸引人。” “嗯，那就麻烦周主任了！”程语楠又从旁边小包里拿出两个小碟，“这是我专程留出试吃的，麻烦周主任一会儿摆上熏鸡的时候，也把这些放在显眼的地方。” 周敏赞同地点点头。 办事果然周到。 “至于价格，周主任有什么想法？我对供销社的价格不了解。” 胡说，分明心里已经有了底价而且不低。 周敏也是第一次卖熏鸡，还真不好直接开价。 价格低了对不住这么好的熏鸡，价格高了，她怕客人接受不了。 这有点难办啊！ 第230章 强身健体 “周主任，一只三四斤的活鸡大约在两块五毛钱，我这只鸡差不多五六斤才做成的熏鸡，所以，这价格上怎么也得多个两块钱吧，再加上我制作熏鸡加的三十多种药材跟配料，我觉得定价在四块五毛钱才算合适。” “啥？！四块五毛钱？”周敏惊得差点没把水杯掉地上。 “这，这太贵了吧？” 一斤猪肉才七毛八分钱，四块五毛钱差不多能买六斤猪肉，六斤猪肉啊！一般人家结婚都够用了，谁家会花这么多冤枉钱买一只熏鸡啊！ 这怕是得砸手里。 周敏道：“小程丫头，你看这熏鸡能不能再降降价？这么贵一般人怕是舍不得买？” 程语楠摇摇头，“周主任您不知道，我做的这个熏鸡要先卤，我做的这个卤鸡您还没尝过，您可以先品尝一点。” 程语楠又递过来一个小盘子。 周敏突然感觉自己下不去嘴了，太贵了，吃进去一口那都是钱啊。 程语楠装没看到她肉疼的表情。 周敏吃下一口又砸吧了几下嘴，说不上啥感觉，就俩字，好吃。 呜呜呜！这程丫头咋长的一双手啊，咋做出来的东西都这么香！好吃的叫人想吞舌头。 可贵也是真贵。 “为了做这个卤鸡，我搭配了三十多种配料跟药材，其中就有二十年以上的灵芝，而且买卤鸡还会送卤汤汁，将卤鸡撕成肉，用汤汁来炖菜也是一绝，味道绝对不比卤鸡差，关键这些药材还能强身健体，对身体好，是极好的养身汤，所以，这个真的是物超所值。” 她空间里种植出来的灵芝都被她堆了一箩筐，这下正好拿来用上。 不得不说用空间种植出来的灵芝味道果然不错，连她这个加强版的身体都能感受到那股浓郁的灵气，普通人喝了卤汤汁肯定会明显。 周敏被她说得有些不敢信，“真这么神奇？” “自然是真的，不信您先喝两口这个卤汤汁。”程语楠早有准备，卤汤汁拿小饭盒装的，打开盖子，用汤勺舀了递给周敏。 周敏惊疑地喝了一口，果然有股沁人的感觉钻进了身体，扩散到四肢百骸。 仿佛全身的毛孔都被打开了一样，通体舒畅。 昨天睡觉保持一个姿势还有些落枕，咦……怎么感觉好多了呢！ 周敏不信邪地又连着喝了几口，越喝越激动，高兴的嘴角都翘起来。 这下她彻底相信卤汤汁是个好东西，而且那灵芝也不是假的。 强身健体啊！ 像她男人，到了三十多岁的男人，每天心都吊着，操着老父亲的心，那真是每况愈下。 这卤汤汁的效果比苦哈哈的苦汤药都管用，还能顿菜吃肉，一只才四块五毛钱，可真是太值了。 要不是卤鸡带来得少，周敏都想赶紧买一只回家。 程语楠是谁啊！ 人精一样的。 一看周敏的神色就猜到她的心思，直接将剩余的半只鸡连同饭盒里的卤汤汁都拿给她。 “周主任，麻烦您这么久，这些卤鸡就送给您跟庄社长，这次做得不多别嫌少。” 周敏看她的眼神越发满意了。 这孩子不光心细，还非常的上道。 “走，我带你去副食区。”原本这种事周敏安排个人就行，现在，她要亲自带她过去，而且，还得把卤鸡跟卤汤汁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嗯，他们供销社那个小黄嘴皮子够溜，推销起来也没问题，就暂时让她过去帮把手。 周敏带着程语楠来到副食区，整个供销社的服务员都看在眼里，对于她的安排，也更加上心。 “小黄啊，这是今天咱们上的新品，等会儿你多推销一下。”周敏道。 被叫小黄的，是位三十冒头的圆润女人。 是真的圆润，女人皮肤白嫩，模样也属于中上等，一米六左右的身高，看着得有一百二十斤。 在这个普遍干瘦的年代，她真的算是肤白圆润的代表，一看家里条件就不差。 关键人家圆润得很匀称，特别笑起来，嘴角还有两个梨窝，一看就特别有亲和力。 程语楠看着她，礼貌地唤了一声，黄姐。 黄婷自然知道程语楠。 毕竟今早已经被议论半天了。 现在看人家将卤鸡熏鸡摆上柜台，顿时明白了。 李珊珊还编排人家是来送礼的，呸！现在真相大白了吧。 打脸来得真快。 心里腹诽，面上却笑魇如花，“周主任放心，这熏鸡卤鸡味道这么香，我保证不用我推销都能卖得特别好。” “还得辛苦黄姐！”程语楠说着将手里早就准备好的试吃品拿出来。 刚打开，小黄就被这股霸道的味道刺激地吸了好几下鼻子。 这味道太诱人了！ “不辛苦不辛苦，你今天这新品算是送着了，今天正好有一批瑕疵布要送来，等会儿顾客怕是要把供销社大门挤破，我正好帮着推销。” “嗯嗯好！” 接下来程语楠将定价跟配料都交代了一遍，黄婷听完都忍不住咋舌。 看了看从配料里挑出来的灵芝，黄婷直呼好家伙。 她闻到味道香，听程语楠说这卤汤汁能强身健体，面上不显心里是不信的。 等亲眼看到灵芝被捞出来，这不信也得信了。 啧啧！这可真是大手笔，难怪味道能这么鲜美。 她家公公前几天正好身体有些不舒服，要不等会儿她买只卤鸡回家试试。 黄婷觉不承认，她是被味道勾出馋虫了。 程语楠见这边都安排妥当了，就赶紧从供销社走了。 周敏交代了几句也跟着离开。 等他们都走了，供销社的服务员才凑过来。 朝着被包裹好的卤鸡熏鸡探着脑袋，“什么东西啊，味道这么香！” “这就是李珊珊说拿来讨好周主任的？呸！人家分明就是拿东西过来卖货的，我可是听说了，周人家现在是给公社拉业务呢，有些人就是思想太狭隘，才会乱猜。” “没错，我倒是觉得程姑娘挺好的，说话办事特别有礼貌，为人还好。” “可不是，我也觉得程姑娘挺好，对了，昨天我去了镇上新开了服装店，还看到晓月姐了，没想到她离开供销社又进了服装店，人家还给发工作服呢！那衣服，别提多好看了！晓月姐穿着，整个人都年轻了好几岁呢。” “真的？服装店的衣服真那么好看？” “嗯好看好看，别提多好看了，正好下个月我要结婚，打算发工资就去买一身呢。” “等明天，明天我中午吃饭跟你一块去看看。” “行，一起去。” 第231章 比吃药便宜 “不是，你们怎么说着说着就说衣服上去了，你们也赶紧来尝尝这个卤鸡，我跟你们说啊，这卤汤汁里面可是放了二十年往上的灵芝，这样的大补药普通的药店都买不到呢，而且啊，这卤鸡的味道是真香，等中午下班我可得提前预订一只，带回去给全家尝尝。” 黄婷不愧是整个供销社的推销小能手，逮着机会就开始给众人推荐。 好家伙，把刚刚程语楠跟她说的卤汤汁的功效全给说了一遍，又添油加醋的润色了一下，再加上那卤鸡熏鸡的诱人味道，以及油亮的色泽，瞬间就虏获了不少人的味蕾。 “咕咚！”吞咽的声音响了好几声，接着小雅问道：“这都是整只鸡叫我们怎么尝？” “嘿！”黄婷立马将刚才撕成碎肉的盘子端出来，“这是免费试吃的，快快，大家都别错过，赶紧尝尝味儿。 我先说好啊！一会儿你们可都别跟我抢，我肯定是要买一只回去的。” 大家见黄婷一副怕他们抢的表情，心里多少有些不屑。 等真的尝到嘴里，手就不想停了。 呜呜呜，味道太美，他们的手不听使唤。 黄婷可不会让他们一直吃，见众人一人吃了两块就赶紧将盘子收起来。 “行了啊，稍微品尝一下就得了！” “咳咳！”众人意犹未尽。 尤其是品尝到麻辣味道的，简直是抠到脚底心的心痒。 “这个……黄婷姐，这个麻辣味的熏鸡怎么卖的？”旁边一位四十多岁的游姐问道。 “嗨，不算贵，一只买四块五，刚刚人家小程姑娘可说了，要是咱们内部人员就给统一便宜五毛，算四块钱呢！” “啥？！一直熏鸡就要四块钱？这也太贵了都能买上五斤猪肉！” “瞧游姐说的，这熏鸡可是跟卤鸡一起在卤汤汁里煮出来的，灵芝跟其他药材都给煮进去的，可以说，这已经不是普通的熏鸡，这是一道药膳啊！您不信我给您品尝一下这汤汁，那味道……” 黄婷也不多说，动作麻利的就变出个小勺子，从饭盒里舀出一丢丢的汤汁。 游姐也没客气，一点点滋溜进嘴里。 “怎么样？怎么样？游姐您倒是说话呀！” “小黄啊！给我先留半只！” 的嘞，都不用说了，这不是已经说明白了嘛。 还等什么，连最抠门的游姐都买了，没道理他们不买啊。 “黄婷姐，你可不能厚此薄彼，我们也要半个卤鸡，不过得给我们配些卤汤汁啊。” “还有我还有我，正好明天我家臭小子放假，他是无辣不欢，肯定喜欢吃这个麻辣熏鸡，也给来半个……不，给我拿一整只，不过这个汤汁也得给我们配点。” 这么美味的汤汁，拿回家炖菜全家都能跟着沾光，不错。 “停停停，大家一个个的说，我先帮你们把这些记下来，等中午的时候，我再跟周主任打招呼，让她通知小程同志，柜台里的这些鸡咱们先不着急买，主要是，这些卤鸡是咱们上的新品，还是得让其他顾客尝到鲜以后才能更好的推广，这供销社里的盈利好了，对你们大家都好，你们说对吧？” 刚才小程同志离开前也交代过，如果柜台里的卤鸡卖光了，还有其他人要买，就都记录下来，她中午会过来再送一趟。 难怪人家小程同志对自己手艺自信，看看，就简单地品尝一下，同事们可不就禁不住诱惑了。 同时，黄婷心里也暗暗自得，自己不愧是被周主任挑中的人，看看！ 其他人也清楚黄婷的意思，咬咬牙，“你确定小程同志还会再来送货对吧？” “这个……我可不敢打包票，哎呦，咱们都在这里上班，肯定少不了你们的卤鸡。” “行吧！那就听你的！”就是现在吃不上，觉得有点心殇。 大家还得忙着整理货物，赶紧回到自己的岗位忙碌。 没多会儿，供销社门外就排上了长龙。 没办法，每次供销社有瑕疵布，都是各个村里人都争抢的时候。 供销社门打开，瑕疵布那一块就遭遇了哄抢。 看布料都卖出去一多半，黄婷瞅准几个身上穿着还算不错的人，忙把人拉住。 “今天我们供销社副食区上新，还能免费品尝，我看几位面熟，就拉几位大姐过来尝尝味儿。” 哎呦！居然能免费吃东西？ 真的假的？ 不会是有坑，想坑他们钱吧？ “几位放心，我们真的是免费试吃，不要你们的钱，不过有个小小的要求。” 有要求啊！ 有要求好啊！ 没要求他们才害怕呢。 “你说我听听。” “是这样……我们供销社今天上新，想听听大家的反馈，所以，等你们吃完后，还得麻烦你们给提点意见或建议，到时候我们好改进。” 三人恍然！ 原来是这样啊！ “那……我们一块过去尝尝？” “行，一块去！” 三个人大妈就跟着黄婷去了副食区。 三人一看被撕碎的鸡肉，闻着味儿都在吞口水。 这可是肉啊！ “真让我们吃啊？” “嗯，你们大胆的吃，我保证不跟你们要钱。” “行，我们信你，那我可吃了！” 有第一个品尝，那两个也受不住诱惑跟着捏了两块吃进嘴里。 “这这这……这也太好吃了！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吃过这么香的鸡肉。” “嗯嗯嗯，香！” “我吃！” 三个人，三两下就把盘子里的鸡肉吃个干净。 末了还砸吧着嘴，意犹未尽。 “这个卤鸡……卖吗？”其中一位大娘犹豫地开口问道。 黄婷笑得特别亲和，“卖啊！这可是我们今天上的新货，要五六斤的大肥鸡卤出来的，而且啊……你们看看这卤汤汁里，我们可不光加了三十多种药材，还放了二十年往上的灵芝，这就是补气养身的上好膳食，只要买卤鸡我们就送汤料，拿回去放点青菜萝卜的，全家都能上炖肉，多好的事啊。 而且，我们这卤鸡也不贵，才四块五毛钱一只，这可比去医院治病抓药便宜多了！” 这话一出，刚刚一听价格就咋舌的三人顿时不吱声了。 第232章 推销 乍听见这鸡的价格却是让人心疼的直抽抽，可真要算起来，这鸡确实比药便宜，关键能吃还能补身体，一举两得的好事，谁不稀罕。 当场三位大婶就要了一只卤鸡，另外两人各半只。 程语楠一共才卤了十只鸡，特意拿出来一只，分了一半给周敏，另外一半留着试吃，昨天家里人就吃了一只，现在只剩下八只。 八只卤鸡，转眼就卖出去两只，只剩六只，还不算供销社员工预订的三只。 六只鸡，黄婷有自信很快能卖出去。 主要是好货不怕卖。 果然，在黄婷又拉了两次人过来，两只熏鸡也被卖出去。 卖完麻辣味熏鸡的那位，才两个小时又转回来。 “原本我今天要招待客人，谁知道被我家那几个臭小子偷摸给吃了半只，现在客人快上门了，我只能再重新买一只。 也不怪我家那臭小子偷吃，这熏鸡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吃上一口就上瘾，连我都差点控制不住偷吃。” 说完给自嘲的呵呵笑起来。 黄婷赶忙道：“我们这熏鸡……”嘚吧嘚吧，将灵芝这事又说了我一遍。 “我保证，您用了我们这里的熏鸡招待客人，定会心想事成！” 不得不说，黄婷能成为供销社的销冠是有真本事的，从对方几句话里就揣度出人家招待的是贵客。 一般这样的贵客肯定是有求于人，或者是巴结领导。 那夸一句心想事成总是没错的。 嘿！还真是被黄婷给猜中了，眼前的人正是铁路局那边的，招待的也是铁路局的沈鸿飞沈主任。 男人又是爽朗一笑，“那就接同志你的吉言了，来，再给我来一只麻辣口味的熏鸡。 对了，我听说这个卤汤汁能免费送，也顺便给我盛点。” “嘿！您果然是干大事的人，说起来这卤汤汁可是卤鸡的精华，这汤汁喝了，保准有惊喜。” “真能补身体？”说起来他一个刚三十五岁的成熟男人，最近脱发挺严重的。 还有沈主任，那头上的毛还没他多呢，所以，要真管用，可算送到对方心坎上，那他今天的升职就稳了。 要是这卤汤汁能补，他估计能乐疯了。 黄婷像是找到了知心，赶紧分享道：“昨天我这胳膊酸疼得要命，今早上来上班还疼得抬不起来，嘿你说奇不奇怪，我就喝了那么一小口，这会儿都不疼了。” “行，我信你！赶紧给我装起来。” 黄婷麻溜地给他装好，男人提着熏鸡就走了。 刚刚黄婷跟男人的话全都被旁边其他的顾客听了个一清二楚，这下都不用介绍了，直接有三个男人买了三只回去。 就这样，不到一中午的时间，程语楠送来的八只大卤鸡就全都卖了个精光。 中午吃饭的功夫，黄婷就赶紧跑去找周敏，让她赶紧联系程语楠，告诉她卤鸡卖光的消息。 程语楠一直在服装店这边忙着，她在忙着画新的头饰。 她里的九十年代那种大肠小肠的头花挺时兴的，主要是挽起来，层层叠叠的像是绽放的花朵一样特别好看。 而且这种头花简单易做，五分钟就能完成一个。 不管是用缝纫机还是手工缝制都很容易。 一上午的功夫，就画就十几种头饰，直接拿着去找庄向南。 庄向南原本开玩笑似的让程语楠去找赚钱的办法，谁知道一天的时间就找出来。 主要是这种头饰简单，用碎布头就能做出来，成本低，利润高，庄向南自然就点头答应下来。 有了庄向南支持，程语楠都不用废话，直接就把这活揽到他们村里。 “庄叔，还得麻烦您帮我联系一下皮筋厂那边，咱们这次要做肯定是要大批量的做，所以，价格上面，您得亲自去谈。” 庄向南平时做衣服也会用到，自然得跟皮筋厂的人熟悉，让他去跑最合适。 “行，我知道了！”庄向南也觉得自己不能太废物了，不然显得他这个经理太没用了。 把任务交出去，程语楠就接到了周敏的电话。 得知这么快就把熏鸡卤鸡给卖出去，还有人预订，程语楠勾了勾唇角。 意料之中的事。 幸好她临出门前已经跟李红梅交代过，也在家里留了二十只大肥鸡。 这一中午过去，应该能出锅了。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黄婷能这么快打开供销社的市场，别看才八只卤鸡，一只四块五毛钱，说起来价格是真不低。 不过她那些调味料也都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真要说起来，她还有些亏呢。 不过鸡是她的，调味料也都是她的，不过等食品加工厂真的开办起来，她肯定是要占股的。 没道理她辛辛苦苦搞出来的，等着别人来摘桃子。 没错，程语楠就是想弄个合法身份，光明正大做生意。 等改革开放的小风一吹，她肯定会第一个下海的。 现在就是积攒人脉的时候。 “建设！一会儿你拿着背篓回家一趟，将家里的卤鸡跟卤汤汁一并送去供销社，卤汤汁不太好带，让振兴哥帮你一块送，路上注意安全。” “好嘞三嫂，我马上回去。” 陆建设被借调走了。 庄向南也算听明白了，这是小程新做出来的卤鸡卖得好，而且现在有人加单呢。 真不愧是他看好的小同志，看看，才几天啊，又做出好东西来。 程语楠转头就眸光灼灼地盯上庄向南，把人看得心里一阵忐忑。 “丫头，有话你就说，这么看着我，叔害怕。” “嘿嘿！那个庄叔，您看一直这么来回跑也不是办法，况且卤汤汁这东西来回不好运，我们全家都齐上阵了，来回浪费时间不说，我家的人总不能一直打白工，对吧？ 您要不在单独隔出个房间来，让我专门留着做卤鸡？” 程语楠倒是想直接提出建厂，可无奈他们手里的资金短缺，知道提了没用，还是得一步步来。 突然有些难受，赚钱的速度还是太慢了。 不过不着急，她相信自己的卤鸡，很快会打开更大更广的市场，让他们赚钱赚到手软。 毕竟，谁能拒绝的了能治病的肉菜呢。 第233章 她要赚大钱了 程语楠原本没抱多大希望，毕竟庄向南一直很抠门，谁知道…… “嘿还真是巧了，我们家就在纺织厂的后面，原本我跟我三弟一家住在一起，前年的时候，我三弟一家搬去了城里，他那边的屋子就空了出来，他那边的东西都很齐全，弄口大锅就能开干，就是你们住在镇上也没问题，有五间砖瓦房呢。” 程语楠两眼瞬间变得锃亮，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 说真的每天来回往村里跑确实太麻烦了。 可只有她跟建设两个人住又不太方便，毕竟，嫂子小叔子也得避嫌。 要不……干脆找婆婆过来帮忙，当然不能打白工，得算工资的那种。 嗯，这样看来还挺好的。 工作也轻松，还能多赚一份钱。 程语楠心里有成全，就跟庄向南说了一遍。 庄向南：眼前这个可是他的财神爷，让她整天烧火做卤鸡那不是大材小用了嘛。 所以庄向南很容易就点头。 定的工资也跟陆建设一样，一个月二十八块钱。 事情说得差不多了，程语楠就继续忙着画设计图。 对了，碎布头这事还得找纺织厂详谈，正好陆建设跟陆振兴把卤鸡送过来。 卤汤汁不好放自行车上，陆振兴赶着牛车来的。 “振兴哥，辛苦你了！”程语楠笑着道谢。 “嘿！弟妹说这话就见外了，都是一家人没事！” 陆振兴被大锅里的卤汤汁折磨了一路。 主要这味道太霸道太诱人，都快把他香迷糊了。 总算送来了，他也不用被折磨。 “振兴哥你先别忙着回村，一会儿跟庄叔去趟他家那边，将那边的院子帮着收拾一下。” 两三年没住过人，怕是院子里杂草丛生，收拾起来也很麻烦。 “行。”陆振兴也看出来了，这弟妹是有本事的，跟着她干肯定没错。 “建设，你带振兴哥过去找庄叔拿钥匙，再跟我去趟供销社。” “好的三嫂，我们这就去。”陆建设在服装店干得也很高兴，毕竟能跟着学东西，可总觉得不如跟在三嫂身边舒服。 现在他又被三嫂安排到身边，心里别提多美。 程语楠安排好后，等陆建设出来一块直奔供销社。 才刚到副食区，就发现黄婷身边围了好几个人，听黄婷的大嗓门，似乎是在解释着什么。 “哎呀，来了来了，小程同志，你总算是来了，卤鸡熏鸡带来了吗？” 程语楠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在讨论她的卤鸡呢。 “黄婷姐带来了！这次时间紧，没办法做熏鸡，所以只做了二十只卤鸡，不过放心，还特意放了麻辣的料包，如果大家喜欢，可以将鸡肉撕好，蘸着料包食用也是一样。” “唉，怎么就没有熏鸡呢？我这还想着过来再带只熏鸡回去呢。” 程语楠听完挑挑眉，看来这人已经尝过熏鸡了，那这些人是来回购的。 看来效果还不错。 黄婷刚才跟这些人闲聊，已经打听到这些人的底细，原来他们是今天中午购买过两次的那个男人宴请的客人，说话的这位是沈鸿飞的秘书，而沈鸿飞正站在最后面。 黄婷赶紧跟程语楠简单说了一下沈鸿飞秘书的身份，程语楠人精似的，顺便跟沈鸿飞对上。 沈鸿飞是位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身材管理得还算不错，个头也有一米七五左右，戴着副眼镜，端正的国字脸，头上戴着一顶帽子，从露出来的光溜头皮猜测，这丫的头上怕是没多少毛。 一想就秒懂他为何亲自过来买熏鸡了！ 男人，哪个不想有一头茂密的头发。 谢顶，绝对关乎肾虚跟尊严。 “您就是铁路局的沈主任吧？” 沈鸿飞见程语楠能从八九个人里，准确地认不出他，还有两分诧异。 “嗯，小同志好眼力！我是沈鸿飞。” “沈主任您好，今天熏鸡确实做不出来了，不过这卤鸡跟熏鸡是在一个锅里卤出来的，味道也不差，要不您先吃着，明天我正好要去趟城里，到时候再亲自上门拜访，肯定把您心心念念的熏鸡带上，您看……” “哈哈！行丫头，那我明天就等着你来！” 沈鸿飞可不是蠢的，一秒就听出程语楠的弦外之音。 这丫头怕是有事求他帮忙，不然也不会主动把熏鸡送上门。 “嘿嘿！沈主任，您看，要不给写个联系方式，我到时候去找您也好少走一些弯路不是！” 程语楠顺杆子爬。 沈鸿飞爽快，她也不能腼腆。 沈鸿飞看了一眼徐秘书，不愧是能做秘书的人秒懂自家主任的意思，将铁路局的地址跟办公室电话写给她。 又从黄婷手里接了卤鸡，当场交了钱，其他几位也跟着买了五只卤鸡，这才浩浩荡荡地离开。 黄婷喜滋滋。 “小程同志，之前供销社里的几个同事也都订了卤鸡，我都是照着四块钱说的，这是我做的记录！” 黄婷觉得自己今天特别有成就感。 她之所以喜欢推销，那是因为她喜欢这种东西被买走的满足感，爽。 程语楠觉得像黄婷这样能干又能力卓绝的人必须支持，接着道： “黄婷姐，今天真是辛苦你帮忙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好。 我回去要跟庄叔提议，等以后给黄婷姐算提成，这熏鸡本身成本价就不低，这样，我决定每天往供销社送十五只卤鸡跟十五只熏鸡，你每推销出去一只可以给你一毛钱的提成。 当然，如果你有其他的门路，我也支持，你随时来跟我拿货都行，怎么样黄婷姐？” 黄婷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好事。 而且听她的意思，自己要是私底下拿货也没问题，至于卖多少钱一只，那就要看自己的本事。 好啊！ 真是天大的好事。 供销社这边，一天有三十只，光提成就能拿三块钱，那一个月…… 嘶！ 一个月下来就是九十块钱，加上她三十八块钱的工资，一个月净赚一百二十八块。 据她所知，周主任一个月也才八十八块钱工资，岂不是她比周主任都要高。 这是什么神仙同志啊！ 黄婷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跟天上掉馅饼砸晕了似的。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赚钱了，赚大钱了！ 第234章 这个价格能接受 对于这种好事，但凡迟疑一秒，都是对赚钱的不尊重。 黄婷猛点头，“小程同志，这原本就是姐的工作，肯定不会辜负你对我的信任，放心吧，只要我上班一天，就一定会好好卖的。 至于你说的，这事我肯定答应，毕竟我跟我爱人都有不少亲戚，我还想给家里人拿点尝尝呢。” 这年头谁家还没一表八千里的亲戚。 就她娘家那边，她家就有兄妹六个，再加上婶子大娘家的表亲，外公外婆那边的亲戚，细数下来都得上百。 婆家人也不少，总之，周围的这些亲戚都得小二百，嘿！巧了嘛不是，三天后就是她太奶奶的八十大寿，只要在镇上的都会赶过去，这么热闹的时候，正好是她宣传推销的机会。 黄婷不愧是销售的好手，这边还没跟程语楠达成协议，就已经确定好该推荐给谁。 程语楠看她笑得见牙不见眼，很满意。 “黄婷姐，供销社这边还得多麻烦你，如果有人预订你就找记录下来，第二天先紧着这些预订的人。 不过每天只卖三十份，以后的话，就看预订的情况，酌情再加。” 饥饿营销。 如果太常见了，别人肯定不会稀罕。 她好不容易弄出来的东西，可不想烂大街。 “嗯好，我知道了！” 这会儿黄婷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浑身充满干劲。 跟黄婷又说了一些事，程语楠待会儿还得去纺织厂就赶紧离开了。 陆建设还在外头等着她呢。 “走建设，提好东西去纺织厂。” 陆建设本就不是多话的人，知道小嫂子在忙，他就骑车带着她一路去了纺织厂。 到大门钱，程语楠二话没说先往吴大爷手里塞了一包烟。 大爷乐呵呵的把烟收进大口袋，那熟练的手法一看就没少收。 “大爷，最近纺织厂有什么好事啊，说来听听呗。” “嘿！还真被你说着了，上次咱们厂里的机器不是被修理好了嘛，日夜赶工，总算把总厂那批货给赶出来，总厂那边还给厂里拨来一批新的资金，加班的工人，冯厂长还说要给奖励呢，这几天厂里人上下班走路都带风呢！” 奖励？ 这不是巧了嘛。 程语楠觉得这事必须得落实下来。 好东西奖励太贵，差点的不合适，所以，农场品最合适。 毕竟，陆家村还有不少好东西呢。 嗯，她可是来帮冯厂长解决难题的。 “大爷……”嘚吧嘚吧，程语楠又跟大爷聊了一些，这才拿出冯厂长给的来访证，直奔冯厂长办公室。 冯厂长的秘书小林一看是程语楠，脸都差点笑成一朵花。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一清二楚。 眼前这位不光帮着厂里修理好的机器，还将晕染的技术给提升了一个档次。 总厂那边还特意让冯厂长过去开会，因为这事还给厂长奖励了五百块钱。 现在眼前的小丫头才是厂长面前的大红人。 “小程姑娘，厂长正在里头开会，麻烦你在这边先等一下。” “嗯好，多谢。” 小林给送来茶点，程语楠吃了一块糕点，喝了两杯茶。 说真的，这茶是真不咋样。 哭味儿太重了，而且茶叶还有些碎，等有空她自己弄点花茶喝喝。 陆家村后山可有不少野菊花，那个炒出来味道挺不错，还能清热解毒，降低血压，配着枸杞喝，上年纪的喝挺好。 等冯厂长开完会出来，知道程语楠过来，立马让小林招呼她进去。 办公室里，程语楠见到冯厂长，确实容光焕发的。 “冯叔好！看冯叔这表情，想必好事不断啊！”程语楠开口夸赞道。 “嘿，这得托你的福。”冯厂长是真心道谢。 “小程啊，这次是真要多谢你，要不是你帮忙，叔是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冯叔，您这就见外了不是，咱们都是为了红枫县添砖加瓦的人，就像鱼跟水，目标一致，谁跟谁啊！” 冯厂长一愣，随即敷衍得笑笑没出声。 “不知道你专程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程语楠道：“我能有啥事啊！上次就说了，要给冯叔送点辣椒酱，嗨，这不是没捞到肉，我就给做了点熏鸡跟卤鸡，拿过来冯叔尝尝。 知道冯叔见多识广，也麻烦您顺便给提点意见，我也好回去改进改进。” 程语楠说得一本正经，还一副虚心求教的表情。 冯厂长一看，就被卤鸡熏鸡的色泽跟味道给吸引了。 他觉得自己去过不少地方，尝过许多家国营饭店的饭菜，可没一家能是这个味道。 色泽诱人，味道也霸道。 一个劲儿地往他鼻子里钻。 就这诱惑谁受得了。 程语楠眼巴巴的等着，冯厂长也没客气，走到洗手池这边洗手自己撕了一块。 “嗯！”这个味道，简直了…… 原本带过来两只，冯厂长吃得停不住嘴，旁边小林也闻着味儿了，只不过，他不配。 可是真的好想吃啊！ 等冯厂长啃完了一个鸡腿，程语楠这才问道：“冯叔，要不您帮我提点意见？” 冯厂长洗干净手，抽空还打了个饱嗝。 早知道有这么好东西，他早上就不吃那两个肉包子，跟一碗小米粥了。 害他都吃不下。 “小程啊，这是你们小食品加工厂要出的食物？” 程语楠点头，“是啊冯叔，您可别小看它，我这卤汤汁里面的配料，可是用了三十多种中药材，其中最贵的就是二十年往上的灵芝，这对补肾养身效果特别好。” 冯厂长：“……”这丫头是懂得推销的。 “咳咳。”冯厂长继续问道：“要说提意见，你这卤鸡做的就是太好吃了，尤其是这个熏鸡，让人意犹未尽呐！” 程语楠谦虚道：“冯叔，您真是太夸奖了！我这卤鸡算是遇到伯乐了！” 程语楠觉得不能再磨蹭了，火候已经加起来，她的主动出击了。 “冯叔，我知道这段时间厂里工人辛苦地加班，您看看要不要给大家弄个加餐？” 冯厂长沉吟了一下问道：“你这个卤鸡跟熏鸡的价格是多少？” “不贵，我们往供销社送的供货价是三块八一斤，咱们也是兄弟厂，算统一价。” 一只鸡要两块五左右，加上药材跟灵芝，算下来成本真不低，三块八的话，这个价格冯厂长能接受。 第235章 生意谈成了 冯厂长干脆道：“你说得对，这段时间厂里人确实都辛苦了，你这一提醒，我倒是觉得你这卤鸡做得不错，有肉有汤，关键能补身体，这样吧，你每天给后厨送五十只……不，还是先送二十只卤鸡，十只熏鸡，等看看厂里购买的情况再适量的增加数量，你看怎么样？” “好，谢谢冯叔，我这就记录在小本本上，等明天就来给您送货。” “嗯行，我让小林跟后厨打招呼，你安排好明天送过去就行。” 程语楠哎了一声却没有走，反而讨好的笑着继续道：“冯叔，我听说咱们厂在您的英明带领下得了总厂的表扬，您还想给厂里的员工发放奖励，您可真是顶顶好的领导。” 冯刚被他拍得马屁舒坦了，道：“小程，你可是爽快人，就别跟叔兜圈子了，说吧，你还有什么想法！” 程语楠讪笑道：“我这不是想帮您分忧解劳嘛，您既然想给加班的同志们发奖励，那这个奖励就不能太贵重，还得调动大家的积极性，对吧？” 冯厂长点头，“小程说得对，你继续说。” “您也知道，我是陆家村的知青，嫁的婆家就是陆家村的村长，我们山里人，家家都养鸡，肯定会存着鸡蛋跟山货，如 给啥都不如给吃的，实惠，还不用粮票，您说对吧？” “嗯，你这么一说也对，可我们厂里奖励，不可能直接跟村里人购买，那样不符合规定。要是被人揪住小辫子，怕是我这个厂长都得干到头了，不合适。” 程语楠眨眨眼，“直接购买当然不合适，可您这里不是还有我嘛。 我跟公社社长庄长征可是实在亲戚，我来说服他，以公社的名义统一收购上来再卖给纺织厂，这样一转手，那就是公社跟厂里的事，完全不存在私底下购买的问题了。” 冯厂长将手一拍，“嗨！丫头，你这小脑瓜子就是转得快，这样的话肯定没问题。” “嗯嗯，冯叔放心吧，我肯定把这事给你办得明明白白的。”程语楠接着道：“不过您得给我写一份清单，还有每个人的奖励多少，我也好照着清单帮您收购。” “好好好，我马上三人小林去统计。” 没想到这丫头三言两语就解决了他的麻袋，心里突然生出个念头，问道： “丫头，你很聪明，窝在那个服装店里有些屈才了，要不你考虑下来厂里干，你放心，我肯定给你正式工的待遇。”冯厂长是真觉得这丫头有能力，就这么埋没有些可惜。 “冯叔，您别跟我开玩笑了，我这个人自由散漫惯了，我还是比较喜欢这样无拘无束。 要是真让我按部就班的上班，您怕是要嫌弃我懒了！” 推脱的意思太明显，冯厂长只能可惜着打消了念头。 小林很快去做了统计，而程语楠也趁机直言道：“冯叔，问您个事，我上次从厂里拿的碎布头还有吗？” 冯厂长还真不清楚，这种事一般底下的人就解决了，根本报不到他面前。 “一会儿等小林过来，你问他吧。” “嗯嗯，冯叔，我也不多要，就简单给我几麻袋就行，放心啊，这次给钱的！” 冯厂长嘴角狠抽：“……”这丫头年纪不大，脸皮够厚。 那话咋说的来，脸皮厚吃个够，脸皮薄吃不着，还真不假。 小林办事效率那是没话说，不然也轮不到他稳坐厂长的秘书。 很快清单就拿回来，先给冯厂长过目，得到了首肯这才交给程语楠。 “那个林大哥，刚刚冯叔说关于碎布头的事问你，现在厂里的碎布头多不多？多少钱一斤？你直接说个数。” 小林看了她一眼，很爽快就将碎布头的事说了一遍。 碎布头以前都是底下的主任给清理，这事都会归小林过目，所以他一清二楚。 “布头不分大小，一麻袋得上百斤，三十块钱一袋，这个月的还没清理。” “那太好了，冯叔，这个月的碎布头我们服装店全要了，您看……” “给她吧！” 都帮他解决这么大麻烦了，他一个做人叔叔的也不能小气了。 “嘿嘿，谢谢冯叔，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对了，改天我要是抽不出空过来送卤鸡，就让我家小弟过来。”程语楠赶忙将陆建设拉出来说了一遍。 “嗯，可以。”冯厂长点了头，程语楠就跟着小林去了后面的仓库。 一共有三十八袋碎布头，而且程语楠看了一遍，里头还包括好多大的布头，接个三四块都能做成新衣服。 而且花色也都很鲜亮，程语楠直呼捡到宝了。 “林大哥，这些碎布头我全都要了，你赶紧算一下价钱，我要一次性结清。” 小林秘书没想到程语楠会这么爽快，手里的笔没挺，赶紧写了收款单据，程语楠给钱。 这些碎布头可是宝，有了这些，她的头花发饰的生意就没问题了。 “你看是我们负责送，还是你安排人过来接？”小林问道。 程语楠勾勾唇，“林大哥这么说就见外了，我们就是个老小破，连个车都没有，还是得辛苦货车司机的同志们。” “行，我去安排。”小林去安排了。 程语楠跟陆建设说了这碎布头的事，陆建设二话没说开始往门外搬。 不愧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干起活来别提多麻利。 程语楠去门口，那两名货车司机还是熟人。 “两位大哥，没想到又是你们，真是缘分啊！” 打完招呼，程语楠就给两人分别塞了一包烟。 两个人显然习惯了她这操作，先是一愣，随即就自然地接过来，脸上的笑更添了两分真诚。 旁边陆建设看到三嫂的行动，已经有些麻了。 这一整天他都在看三嫂怎么跟人打交道，嘿！这该死的人情世故，算是被三嫂死死拿捏了。 “小姑娘，原来是你啊，这是又来厂里弄货了。”两人对程语楠的印象很不错，主要是这小姑娘说话总能说到人心坎上，还很会做人，叫人讨厌不起来。 “嗯嗯，我就是我们店里的业务员，专门来订货的，这次又要麻烦两位大哥了！” “嗨！瞧你说的，这都是我们俩分内的事，走，赶紧装车。” 有了两个人帮忙，很快三十多麻袋的碎布头就全部装车。 第236章 代加工新任务 两位师傅确认没问题之后，程语楠跟陆建设坐到了后排，孙师傅他们坐到前面。 小货车就往服装店那边去。 而程语楠那张嘴就没停过。 “孙师傅，我看你红光满面的，看来是遇到好事了，说来听听呗！” 还别说，孙师傅家还真有喜事。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孙师傅他媳妇儿，上个月刚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嘿，可不就高兴坏了。” 主要这孙师傅家里都三个闺女了，三十好几才得了这么个宝贝疙瘩，可不就高兴坏了。 “哎呦，这可真是大喜事，孙师傅恭喜恭喜啊！既然碰到了必须给孙师傅包个红包。”程语楠说干就干，直接从兜里掏出一块钱，从包里掏了半天，掏出一块红色的纸，给包起来，塞给孙师傅。 孙师傅推拒了一番还是爽快地接过去。 肉眼可见的对程语楠的态度又好了两分。 “妹子，以后有什么需要哥帮忙的，尽管开口，别客气。” 程语楠抿嘴笑：“那个……孙师傅，我可是顺杆爬的人，就真不跟你客气了，我这还真有点事想麻烦你。” 孙师傅没二话道：“我求之不得呢！妹子你说，我看看能帮就帮。” “嘿！还真就孙师傅能帮，这里这么多碎布头，有十袋的留在镇上用，剩下的二十八袋，我还得想办法弄回陆家村，这么多呢，牛车也得拉个七八趟，我这……” “嗨，我当啥事呢，一会儿把东西放下，剩下的我跟老赵给你往村里跑一趟。” 程语楠眼神闪了闪，“会不会给两位师傅带来麻烦？如果不合规矩，这事就算了。” 孙师傅不在意地说道：“谁还没点私事，大家都心照不宣，没事！” 程语楠暗自高兴，“那真是太感谢孙大哥了！” 从孙师傅到孙大哥，也就用了这一段路的距离。 陆建设表示学到了。 真的！ 他原本还以为自己有点小聪明，再看三嫂，这点小聪明真的只能是小聪明。 他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啊。 明明跟三嫂差不多大，为什么人家脑子就转得这么快呢。 到了服装店，程语楠先找了庄向南，将收款收据递给他。 “一共一千一百四十块钱，这钱是我先垫付的，等会儿记得给我报销啊！” 庄向南看到那数字，捂着胸口一脸肉疼。 这丫头鬼点子是多，赚钱也多，可同样花钱的速度也不慢。 他手里的钱还没捂热乎呢，这又得花出去。 不过看着那一包包的碎布头，庄向南又自我安慰。 等头花做出来，又能翻个几倍的赚回来，嗯，肯定可以的。 抱着这样的信念，庄向南开锁将钱结给程语楠。 拿了钱，又拿了一捆皮筋，程语楠坐着小货车一路呼啸着进了村。 小货车进村，那真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顿时炸开了锅。 “这是哪儿来的小货车？怎么开咱们村里来了？” “你们看，从后排下来的那个不是陆家老四建设嘛，还有陆老三媳妇儿程知青，哎呦，还真是他们。” “俺的个娘嘞，村长媳妇儿，你家老三媳妇儿可真是出息了，居然坐小货车回来的。” “可不是，俺还是头一回见这样的小货车！” …… 一众人都在村口看热闹。 村子里的路太窄，小货车根本开不进去，孙师傅把车停在了村口。 “孙大哥，真是辛苦你跟赵大哥了，要不去家里坐坐。” 两个人婉言谢绝了。 程语楠也不强求，反正以后的日子还长，况且她心里可还盘算着事呢。 小货车一走，程语楠就安排陆建设去拉牛车过来，赶紧往家里捣腾货。 看热闹的人被着一麻袋一麻袋的东西吸引住。 “程知青，你这里头装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多？” 程语楠原本就是要跟村里人说的，也没遮掩，道：“这是些碎布头，我刚给大家接了个活，等会儿我把货弄回去，就会让我爸通知大家。” “接活？还得用缝纫机才能干吗？” “这个不用，只要会针线就能干，非常简单易学，保证大家一学就会，而且一天下来赚的也不少。” “真的？！能有这样的好事？！” “嗯，大家先去上工吧，等我把货弄回去。” 陆建设赶牛车过来，大家立马上手帮忙搬，牛车拉了五趟，才将所有的碎布头拉回程语楠家。 李红梅去省城还没回来，程语楠从几个麻袋里翻找出几个碎花的布头开始裁剪。 一连剪了十几个，坐到缝纫机旁，开始蹬起来。 刚开始哒哒哒的，有些不熟练，等跑了几遍，这才开始上手。 一个大肠头花，几分钟就做出来，在手腕上绕了两圈，那层层叠叠的碎布就变成了一朵碎布的头花，真挺好看。 塑料的玫瑰花发圈也挺好做的，就是没有塑料，程语楠用一块大红布挽成玫瑰花的形状，再用缝纫机缝制好，下面坠上两条小塑料珠子。 还有那种小发带，也可以做上小碎花…… 一连串做了十几个，程语楠看着各式各样的头花，心里还怪有成就感。 等下工的锣声响，就有不少人跟着马秀莲回来。 他们都是刚才看热闹得了消息的人，听说有赚钱的事，自然跑得比兔子都快。 等他们看到已经摆放在桌子上的头花，立马被吸引住。 “这……这就是要做的头花啊？这，这也太好看了，跟真的一样。” “可不是，咱们村嫁出去的张晓霞回娘家走亲，拿了个头花，说是在省城买的，在我看来都没程知青做得好看，还显摆了好几回呢！” 反正用他们农村人的眼光看，这些头花是顶顶漂亮的。 再加上程语楠已经给自己梳个高马尾，扎上了大肠花，那冲击力就更强烈了。 “哎呦，这些东西都是程知青想出来的？那要我们做什么？” “对啊程知青，咱们村里家家都会缝制，这些东西要怎么做？” …… “大家先别吵，这回咱们村里代加工的就是这些样式的头花，到时候我会给大家分工，等大家做出来检验合格了，才能把布料分下去，别着急。” “哇！还真是要做这些东西，程知青这个很难做吧？” “不难做，我先给大家做这种最简单的。”程语楠看院子里围满了人，开始了现场教学。 第237章 入赘 “就，就这么简单？”这都比做盘扣还简单了，原来还能这样。 不过这头花做出来是真好看。 “你们这一批全都做大肠头花，这个简单，做一个最多五分钟，一个两分钱，院子做的就可以来这边挑选布料了。 建设，你让咱妈帮忙分布料，你在旁边做好记录。” “唉，知道了嫂子。”陆建设点头就去拿笔记本。 这笔记本还是刚刚小嫂子拿出来交给他的。 表皮是硬壳的，外皮是山水图案，里面的纸还特别白，这么好的本子他都没见过。 这个两分钱一个，一天五十个非常轻松，手脚麻利的七八十都没问题，一天就是一块五左右。 啧啧！发财了。 呼啦啦围过去一大批人开始挑选做记录。 第二批，程语楠教给他们玫瑰花头花，这个比较繁琐，所以算四分钱。 来一批人教一种头花，等村里人都教完，已经发出去七麻袋碎布头。 软软进程的话，这一批差不多两天就能完成。 看来还得尽快投放出去才行，不然头花太容易模仿，她虽然能不断创新，可她还是希望能将售卖的战线能拉多长是多长。 现在是布式头花，等改革开放后就可以添加新的塑料头花，玻璃头花，小卡通头花。 还可以制作专门结婚佩戴的塑料头花，当年那种头花可是风靡了全国。 新娘子都以佩戴那种头花结婚而骄傲呢。 这边安排好了，程语楠又到了该弄大肥鸡的时候了。 早早地从村里人手中将鸡买回来卤鸡。 这回做了两大锅，一共做了五十只卤鸡，五十只熏鸡。 熏鸡做成两种口味。 她也发现了，麻辣味道的卖得更好，程语楠当即做了三十只麻辣口味的，二十只普通熏鸡。 有家里人帮忙，程语楠倒是清闲了不少。 家里正热火朝天地忙活着，陆建国带着李红梅回来了。 进了门都不用看就猜到了，检查结果怕是不太好。 主要是李红梅那张脸皱巴的都快哭了。 陆建国的表情也没好多少。 马秀莲看了立马就冷了脸。 家里的低气压一直持续到吃完饭，马秀莲道：“老二，老二家的，去医院总得有个结果，医生怎么说的？” 李红梅顿时就呜呜地哭起来，“妈，医生，医生说是我的问题，当年生小禾的时候伤了身子，后来又受了寒，所以才会恶露不断，要想生孩子就得精养，这得花一大笔钱，而且，而且就算养好了，也不一定能怀上。 爸妈，我对不起建国，我以后不能生了，没办法给他传宗接代，我，我是咱们家的罪人。 可我不想被赶出去，我不想跟陆建国离婚，我，我不想走……” 从医院走出来李红梅就精神恍惚。 一会儿想着马秀莲要她跟陆建国离婚，一会儿想着她被赶出陆家送回李家，一会儿又是她妈逼着她嫁人。 她二姐当初就是被她妈用一百块钱卖给了牛家村一个鳏夫，后来她嫁过去，三天两头的遭那边的人打骂。 再后来她娘挑唆着二姐跟对方离婚，就又被她妈贱卖了一次。 就去年，她见过二姐一面，二姐已经骨瘦如柴，整个人都像随时要断气一样。 尽管这样，她妈还不断压榨她，似乎在她最后的价值里压榨出二两油来。 她对李家是绝望了。 如果陆建国再不要她了，那她怕是连二姐都不如。 “行了，你别哭了！”陆建国烦躁地撸撸脑袋，双眼通红，整个人都很颓废。 他一路上也很煎熬。 他跟李红梅结婚这么多年了，虽说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可到底是夫妻，还有个小禾，真要离婚，他也有些做不出来。 可村里的流言也让他心里不好受，他不想被骂绝户。 “大不了我们就留小禾在家里招婿，反正有我们照看着，也不怕别人对小禾不好。” 至于过继什么的，陆建国没想过。 主要是他清楚陆时野的脾气，想过继他的孩子，没门。 现在看三弟妹，那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至于老四现在都没对象呢，更别想。 听陆建国的安排，程语楠倒是满意了。 如果他敢提过继，恐怕程语楠现在就能跟他们翻脸。 他娘的，自己的孩子凭什么喊别人爸妈，就是有血缘关系的大伯，那也甭想。 程语楠开口道：“二哥，要不你把医院给的诊断书拿给我看看。” 马秀莲连连点头，“对对，快拿给你弟妹看看。” 她怎么忘记了，老三媳妇儿不仅是城里来的，还会医术呢。 别问，问就是她从老头子那里知道，老三媳妇儿每天晚上偷偷去牛棚给贺老头治病。 这是老三临走前跟老头子说的，这事错不了。 纵然李红梅不清楚为什么自家婆婆要拿诊断书给程语楠看，可她乖乖听话准没错。 再说，她也希望从程语楠口中听到一些希望。 李红梅将诊断书拿出来，没想到他们还特意打印了一份b超单子。 单子上面写得很清楚，左侧输卵管不通，粘连，还伴随着宫寒。 想想之前程语楠听婆婆说过李红梅生孩子时的凶险…… “二嫂，我略懂一些医术，要是信我，就伸出手来我帮你把把脉看看。”程语楠道。 为了堵住公婆的嘴，她也得给李红梅医治。 “三弟妹，你……真懂医术啊？不会是哄我的吧？” 马秀莲瞪她一眼，“不信就算了，还当谁稀罕给你看。” 李红梅被训斥，嘴角一撇有些委屈道：“妈，我也没说不信啊！” 说完朝这程语楠伸出手。 程语楠的指头摁了上去，片刻后问：“二嫂，你每个月的月事是不是不准？而且量非常多，十几天那种，有冷块。” 李红梅没想到还真被她说准了，惊讶地问向程语楠，“弟妹，你咋这么清楚？” 别看她们都住在一块，可她每次来月事，都会避开不让家里人看见，我只有陆建国能知道点。 现在她还没说呢，老三媳妇儿就把个脉就知道了，还真神了。 难怪婆婆会让她看，看来老三媳妇儿不是糊弄人的，真有两把刷子。 第238章 能救 “楠楠！”马秀莲还抱着几分希望，“你二嫂这种情况还能救吗？” 这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虽说她不是狠心的婆婆，可李红梅她还真没多喜欢。 就是个拎不清的，脑子不清楚不说，还整天想着扒拉东西回娘家。 不过现在看她好几个月没回娘家，也没想着往娘家送东西，她才勉强接受了点。 如果不是为了小禾这个孙女，她早就让老二两口子离婚了。 陆建国也眼巴巴的看着程语楠，像是在等她最后的审判。 “能救！” 程语楠淡定地吐出两个字，让李红梅喜极而泣，还有一旁的马秀莲都露出喜色。 “真有救啊！”李红梅呜呜地哭着抓程语楠的手。 她知道自己不讨喜，可她真的在改了！ 她不想离开婆家，不想被她妈再卖一次，她还想留着这条命。 “医院里的诊断也没错，不过二嫂输卵管的黏连也没到医治不好的地步，等会儿我给你开些药，你一日两次的喝着，等过半个月我再给你把脉。 至于你月事的问题，我也会给你扎针加药浴，这个根治起来容易，你先用着，只要按时的针灸加药浴，再配上喝的药，等下次月事就能有明显改善。 三个月后就调整得差不多，可以准备要孩子了。 不过在调理身体这段时间，还是忌讳同房，这事你们得重视起来，而且我这还需要一个特殊的药引……” “啥药引啊！弟妹你尽管说，我保证给你弄来！” 李红梅也顾不得害羞。 都是结婚的妇女，就男女床上那点事，谁还不知道呢。 况且，三个月而已，也不是只有那个啥才能疏解。 陆建国：一听三个月后就能要孩子，别说憋三个月，就是一年都成。 跟村里那些私底下骂他绝户头的流言相比，这根本不算事。 马秀莲也是一脑袋问号，“楠楠啊，啥叫输卵管粘连啊？” “输卵管就是……”程语楠简单地给解释了一遍。 三人表示，涨见识了。 原来不通就结合不起来，没办法就生不出孩子。 就挺玄妙的。 “弟妹啊，那个药引……” “乌鸡汤。”程语楠解释道：“上次二嫂生小禾落下了产后亏虚，再加上子宫虚寒，用乌鸡汤做药引，能帮她补充体能，喝完了乌鸡汤才能吃药，如果觉得药苦，最好是放红糖，至于熬制中药能用陶罐，没有陶罐的话用瓦罐也行，能稳固药效。” 程语楠语速不快，手里的笔却不慢，将该注意的事项都写下来。 “普通的药我这里还有，这些是没有的，等明天二哥那些去镇上的中药馆把药抓回来。 这一份是用来泡药浴的，切记，必须分开，不能将药给混了。 不过我这里几味药有点贵，二哥二嫂要做好准备。” “有……有多贵？”李红梅吞咽了下口水。 去医院前，她带了六十多块钱，等做完检查，手里只剩二十八块钱。 这还啥药都没抓呢，钱就没有了。 吃药看病，钱是真不经花。 “这里头的红花，还有我给配了一根十几年份的人参，剩下的就都是普通的药材。” “啥？！咋还配了人参？那多贵啊！” 几声抽吸声传到程语楠耳朵里。 农村人，提到人参那绝对是舍不得。 毕竟一根十几年份的人参，也得一二百块钱。 李红梅则是面如死灰。 别说人参不好买，好买，婆家人也舍不得给她出啊。 有这个闲钱，都够给陆建国再娶回个黄花大闺女了。 她这个老菜帮子不配啊！ “治，我们治！”陆建国咬牙道。 “当家的……”李红梅怔愣着，激动得眼泪哗哗地往下掉。 她以为陆建国会拒绝的。 毕竟，她不好，一点都不好…… “哇！”李红梅爆发哭出来。 “行了，别把小禾吵醒了！”马秀莲拧眉。 虽说老二坚持要治，可家里没分家，家里的钱不光老二一家用。 这事必须得跟老三老四都说清楚。 “老三媳妇儿，这钱算是从公中出，等以后老四结婚咱们就分家，到时候这钱就从你二哥手里的钱扣，你看怎么样？” “……妈！”李红梅眼泪鼻涕的，哭得别提多可怜。 “怎么？你不乐意？” 李红梅拼命摇头，“没有没有，我愿意，我肯定愿意，妈你真好。” “哼！知道就好！”马秀莲还不忘借机敲打她，“也就老三家脾气好，不跟你计较，要是换别人，别说帮你治病，不看你笑话就不错了。 还有，以后你要是再敢拿我陆家的东西去填补老李家的黑窟窿，老二要是不管，你们两口子都给我滚出陆家，我说到做到，听清楚了吗？” “听，听清楚了！妈放心，我改了，我以后肯定不敢了！”李红梅怯怯地瑟缩下，赶紧保证道。 陆建国也跟着道，“妈放心，我肯定看好她。” “行了，你们俩快回去吧。” 马秀莲摆摆手，让两个人走了。 马秀莲握着程语楠的手，语重心长道：“你二嫂这个人吧，只要不遇上她爸妈就还是正常人，只要跟李家见面，那脑子就是浆糊，有时候我还真佩服李家那俩老东西，给这几个闺女洗脑很成功，啥东西都往娘家扒拉…… 算了，她也不是一无是处，好歹还知道顾家。” “嗯，我知道的妈，您也别多想，我先回去睡了！” 程语楠回了他们房间，直接钻进空间。 前段时间陶星晚拿来的那根人参，已经被她种进空间里，她还没看过，这会儿正好过去看一眼。 “呦呵！”程语楠惊喜的看着眼前的一片小嫩芽，笑得眉眼弯弯。 “没想到一根人参已经自由发展成一小片，如果能继续生长，没准我靠卖人参都能发家致富了！”程语楠笑得别提多猥琐。 统子朝着她翻个白眼，“宿主，你想什么美事呢！这人参才这么小，等长成也得几年呢！难道等待的这期间宿主打算喝西北风？” 程语楠：“……”这统子是懂怎么把天聊死的。 “这人参有几年了？” 统子：“用空间时间来算差不多五年！” “最早的呢？就没有还大点的？”程语楠问道。 “有，最大的只有两株，是之前宿主买药材种子时，里面夹杂进来的，就种在白萝卜的旁边。” 程语楠：“……”这丫的咋不早点提醒她，也不怕被她当成萝卜给薅出来扔了。 第239章 味道太美抵挡不住 程语楠在角落里找到了那两棵漏网的人参。 也算李红梅的运气，这两棵都已经长到十年往上。 而且在空间里长大的，药效肯定比外面的强。 程语楠肉疼地将那株比较小点的挖出来，当天晚上给炮制了出来。 等第二天早上，程语楠醒来就拿着人参去了马秀莲房间。 “妈，这株人参是我文城的师父作为拜师礼送给我的，现在二嫂既然急需，就先拿给她用吧。” “什么？！你，你说里面是人参？”马秀莲震惊的看着程语楠。 这老三媳妇儿前段时间还从山里挖到过灵芝，现在手里又有人参，这，这简直就是太有福气了。 马秀莲看着人参，心里一阵感动。 这可是补身子的好东西，就这么拿出来…… 马秀莲将饼干盒子合上，道：“像这么好的人参，世面上怕是不好找，楠楠你放心，妈给你拿二百块钱，就当你二哥跟你买的。” “嗯，谢谢妈。”程语楠也不会矫情的白送。 她能拿出来已经是看在陆建国的面子上，如果是李红梅开口问她借…… 哼哼！李红梅的脸在她这里还不够大。 “谢啥，妈应该谢谢你，我知道你能忍下李红梅的阴阳怪气，还帮她治病，也是看在你二哥的面子上，你这孩子懂事，我这个当妈的不能装糊涂。 如果不是家里钱不宽裕，我还觉得这二百块钱给少了呢！” 程语楠还挺欣慰的。 婆家人能理解她的用心，这就够了。 “对了楠楠，老三都离开好一阵了，他有给你回信或者打电话吗？” 马秀莲担心啊，这么好的儿媳妇，老三可千万得守住了才好。 “时野去出任务了，一直没回来，不过没消息也是好消息，妈放心吧。” 马秀莲听完直点头，“你说的对，等时野回来，没准你就能去随军了，妈可是一直盼着你能给我生个大孙子或者小孙女呢。” 程语楠脸上有几分赫红，“那个……妈，孩子该来的时候会来的，您也别急。” 马秀莲叹口气，她哪儿能不知道这个道理，不过是有些着急了。 程语楠从马秀莲屋里离开，就没再管药材这事。 而她刚走，马秀莲就把陆建国给叫进屋里。 “呐！这是老三媳妇儿拿过来的。”马秀莲将人参递给他。 “这是……”陆建国打开盒子一看，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昨晚他一宿没睡，还想着今天去买药顺便去黑市碰碰运气，没想到三弟妹早就有准备。 “这是给你媳妇儿的药。”马秀莲继续敲打道：“老二，这是楠楠师父送给她的拜师礼，人家这么宝贝的东西都给拿出来，就是亲生兄弟姐妹也没有楠楠这么好的人，你们两夫妻可得记住她的这份恩情。 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忘恩负义，老娘就打断你们的狗腿，听清楚了没有？” 陆建设也十分动容，他根本没想到程语楠能这么仗义。 这可是人参啊！ 关键时候可是真的能救命的东西。 陆建国两眼泛红，保证道：“妈，你放心吧，弟妹这份恩情我记心里了，以后只要弟妹有吩咐，我就是上刀山也绝没二话。” “嗯，你一个人记住还不行，得全家记住才行。 你看小禾上学，你媳妇儿赚钱的机会，哪个不是楠楠帮得忙。 这那人参虽说是楠楠拿给你们的，可这个是人家自己的宝贝，我从公中给拿了二百块钱。 这价钱只少不多，还有，这钱你们夫妻得记得还！ 咱们家原本就亏欠老三不少，打从他进了部队，每个月都往家里寄钱，从刚开始的三五块，到现在的二十块钱，从没间断过。 咱们家的大房子，还有老大结婚，你娶媳妇儿，老四读书，全都花的老三的钱。 没分家，说真的，爸妈心里对老三也是亏欠的，毕竟，他给出的钱都是他拿命去拼来的。 老二啊！妈知道这几年你压力也不小，老二媳妇儿怀不上你被人指着鼻子骂，可既然你心疼小禾，不想离婚，那咱们就好好过。 回去也跟李红梅说清楚，这钱你们两口子掏不冤。” “妈，不用你多说我都明白，确实是我这个当二哥的没本事，多亏有老三帮衬，才让家里过这么好，您放心，我都懂。”陆建国一个大男人都掉起了眼泪。 “嗯，你能明白就好，回去吧，把身子养好，赶紧给妈生个大孙子才是正事。” 陆建国把人参拿回屋，也没忘跟李红梅将他妈的话说一遍。 李红梅沉默半响，“啪”一声，一巴掌拍在脸上。 力道下得不轻，五指印都印在脸上。 “孩子爸，是我之前猪油蒙了心，等弟妹回来我就去跟她道歉。” 说完扑到炕上呜呜地哭起来。 陆建国没管她，哭点好，至少能把她脑子里的水倒干净。 而程语楠这边，招呼着陆振兴跟陆建设开始用牛车往供销社还有纺织厂送货。 午饭的时候，纺织厂里都下工结伴着往食堂打饭。 刚进去，一股霸道的香味直冲鼻腔，原本就饥肠辘辘的工人，开始口舌生津，咽起口水。 前排的是纺织厂机修的李师傅，家里是省城那边的，单独一个人在纺织厂住宿舍，平常不开火，都是在食堂解决。 没啥事还爱喝两口小酒，佐酒的小菜就成了心头好。 此时闻到这股子香味，就挪不动脚。 “我说老陈头，今天咱们食堂是做了什么好吃的吗？味道咋这么香呢！” 老陈头自然是认识李师傅的，毕竟他经常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没事还喜欢找他喝两口。 “嘿！李师傅你这鼻子还真够灵的，呐，那是今天刚上的新品卤鸡跟熏鸡，卤鸡可以一只也可以半只，还带了卤汤汁，听说卤汤汁里还放了灵芝，能补气养肾。 至于这个熏鸡味道也勾人，都是一个锅卤出来的，还有麻辣口味，要不各给你斩半只尝尝。” “哎呦呦！就是这个味儿，先给我先来半只麻辣味熏鸡。” 下酒菜嘛，还是肉菜，半只就足够了。 李师傅看着那色泽已经迫不及待想尝尝了。 点好了，就让看陈头给切成块，端上桌后，从口袋里掏出二两的小酒壶。 夹起一块往嘴里塞，那麻辣鲜香的味道瞬间在嘴里爆开，李师傅美滋滋地喝上一口小酒。 嗯！绝美的搭配。 李师傅一脸的享受。 后来赶过来的同事们，看着李师傅那陶醉的表情，也跟着搓搓手。 实在是味道太美，抵挡不住。 第240章 打开新世纪大门 “老李，吃啥好东西呢？呦！这肉闻着咋这么香，不会是嫂子过来给你偷偷开的小灶吧。”跟他说话的是同一个车间的修理师傅，姓林，他跟李师傅一样，都是单身一个人在这边。 “哪儿能啊！这是今天食堂里上的新品，我瞧着卤鸡也很不错，还能搭配肉汤，说是卤汤汁里放了灵芝，能补气养神呢。 我这个是熏鸡，麻辣口的，等下午我再尝尝那个卤鸡。 想吃也早点下手啊，不然晚了就被人抢光了。”李师傅张口就道。 他心里就是这么盘算的。 主要是这味儿强，他吃的都停不下嘴。 难得能有个肉菜，说什么也得尝到味儿，不然他做梦都得抓心挠肝地惦记。 谁叫他老李就好吃喝这两口呢。 “老李你等等啊！我去买半只卤鸡，咱们换两块尝尝。”他也好久没吃上肉了，机会难得，必须整半只。 “行，你赶快去买，别等会儿晚了你排不上队。” 林师傅不等老李说完，撒丫子就往窗口那边狂奔。 抢肉，他们绝对是认真的。 老李认真地嗦着麻辣熏鸡，连鸡骨头都不放过，就见林师傅端着饭盒走过来。 林师傅不一样，他可是从省城总厂请过来的修理师傅，专门来研究上次那台机器的。 毕竟分厂染出的色比总厂那台机器好了一个档次，总厂的厂长就安排人过来研究学习。 老林是总厂过来的，一个月工资都比他高出十块钱，自然的手头也比他宽裕。 林师傅的卤鸡有汤，还温热着，一口下去，简直神仙都不换。 太香了。 “来老李，赶紧尝一块，就这味儿我天天吃都不够。” “嘿，林工，瞧你这话说的，这吃肉还能有够啊！”说完也夹起一块卤鸡，是进嘴里眼睛顿时就瞪大了。 这个味道可真不比熏鸡差。 不过他还是更喜欢麻辣口味，要是这卤鸡也能有麻辣口味的就更好了，有汤，有辣，还有肉，再喝上一口小酒…… 嗯？！别提多美。 不到几分钟，食堂里的人多了起来，有一大半的人都被卤鸡的味道给吸引过去。 一问那价格又被吓退了一小半。 不过……这味儿又有几个人能抵抗得住呢。 “你们也别迟疑啊，这卤鸡是真不贵了，你们想啊，供销社卖的一只也得两三块钱，不仅要票，还没有这些卤鸡肥美，关键拿回去做出来味道也没这个香，人家里头还加了三十多种药材呢！你看李工跟林工，那都是省城来的，都是识货的主，人家半只鸡都快啃没了！再不下手，恐怕连鸡骨头都捞不到喽。” 被后厨师父们一说，还在迟疑的人，顿时一咬牙一跺脚。 “买！” “给我，给我也来半只，我要那个麻辣口的。” “给我也来一只卤鸡，正好买回去给家里老爷子补补。” “我也来半只！” “这个……这个我昨天听我妈说了，我们楼上邻居买回去一只卤鸡，放在煤球炉上做炖菜，香味飘得整栋楼都在打听，还有好几家的孩子给馋得嗷嗷哭，没想到咱们食堂也有，快快快，给我也来一只卤鸡。” “真那么好吃？” “嘿骗你干啥！咱们龚主任家的宝贝金孙嘴巴够刁吧，连他都哭着喊着要吃卤鸡呢。” 整个厂的人都知道，龚主任今年都六十二了，才得了这么个宝贝金疙瘩。 全家七八口人赚钱给那个祖宗花，那是真的要星星不给月亮。 他都验证过的好吃，肯定错不了。 “嘿，那必须得买！给我也来半只。” “还有我，我也要……” 这边一下遭到疯抢。 才半个小时，卤鸡熏鸡全抢光了。 等洪厂长忙完过来打饭，食堂的大师傅告诉他，卤鸡熏鸡早就卖光了。 洪厂长：“……”看来还是他低估了美食的诱惑力。 洪厂长吃完饭，立马让小林打电话要求加单。 从原来的三十只，增加到了五十只。 要不是程语楠压着，怕是能加到八十只。 其实五十只已经是程语楠心里的最佳数量。 七八十只她相信也能卖掉，可她深知，饥饿营销的道理。 还是吊着点吧。 不过这么多鸡，光村里那些是不够卖，她还得去趟省城，在省城转一圈，给空间里的鸡找个由头拿出来。 不过只卖卤鸡太单调了，她还得再加几种产品进去。 八月中秋节节礼，这可是大商机，必须抢占。 卤鸡蛋，卤菜，卤豆干，豆皮，藕片，腐竹，木耳，笋干…… 各种东西都可以做卤菜。 哎呦，她还可以买密封机全都搭配成各种价位的礼盒，到时候做为福利发给厂里员工。 瞬间像是打开了世界大门。 看来这个食品加工厂的创建势在必行。 得知纺织厂有加单，庄向南已经乐的见牙不见眼。 看程语楠的眼神别提多顺眼。 心里腹诽，这丫头是真有两把刷子，这么好的金疙瘩，可不能被其他县的人挖走了。 “庄叔，服装小作坊办的怎么样了？” “小作坊我已经决定好了，就定在裁缝店的后面。 后院有三间小屋，一间堂屋，缝纫机就在堂屋，两间连着的东屋打通，专门当库房，剩下那间小屋，拿来做头花的小仓库，你看怎么样？” 程语楠觉得这样安排也没问题，“行，就照庄叔说的安排。” “嘿！缝纫机今天下午就送过来，至于工人，我让黄莺先过去管理，你们村里，你回去也做好通知，缝纫机不白用，算咱们服装店租的，一个月给五块钱租金。” 程语楠都震惊了。 不得了了，庄老头突然变大方了。 居然还想着给租金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庄向南冷哼一声。 程语楠讨好的笑道：“没啥没啥，我就是一时间不习惯！那个……庄叔您要不要先把这两天我们村的工钱给结算下？我好拿回村交差啊！” 庄向南：“……”这丫头就这点不好！ 死要钱！ 偏他还不能不给。 要想马儿快快跑，还得给马儿喂足草！ 怎么办？！给呗！ 程语楠成功拿到钱，喜滋滋。 “对了庄叔，我想着，卤鸡对普通工人来说还是太贵了！干脆我再多做一些卤鸡蛋，卤豆干，豆皮，还有各种口味的卤菜。 这样挑选的种类增多，价格上也能实惠，分高中低三挡，咱们利润虽然少，可量能增长上去，走薄利多销的路子，肯定比现在还赚。” 庄向南啧啧两声。 说到赚钱，这丫头的眼睛就跟那恶狗抢到了肉骨头，让她整个人都像会发光，熠熠生辉。 第241章 敲诈 “行，那处院子已经收拾出来，就等着支起大锅就能做卤鸡，既然你说了，那我再想办法多弄两口大锅，至于你说卤鸡蛋卤菜什么的，你自己想办法。” “好嘞，庄叔你就瞧好吧，保准让你每天数钱数到吐。”程语楠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谁又能拒绝得了添加了灵泉水后的各种卤味儿呢。 这次她得分成三种口味，还得熬制辣椒油，等卤菜出锅了，也能根据各人的口味进行调配。 “庄叔，那个我妈还有我振兴哥的工钱……” “这些我不管，以后食品加工厂你就是厂长，招工，工资，以及所有的卤味儿我都不过问。 不过，去掉成本，你每个月得往供销社交一半的盈利，剩下一半随你支配。” 这是放权吧？ 是放权吧！！ 程语楠顿时看庄向南无比热切。 她等这句话可是等太久了。 “那还的辛苦您帮我跑几趟，把该办的证件先给办好，免得别人来抓我的小辫子，也方便我各种实施。” 庄向南点点头，“你放心，你那个加工厂的事，我早就跟我儿子报备过了，相关的手续今天中午就能办出来，你可别中途掉链子，给我把加工厂撑起来。” 他可是在大儿子面前打了包票的，如果盈利不好，他也的跟着被大儿子削。 “放心吧庄叔，我程语楠什么时候干过不靠谱的事。” 庄向南点点头。 这点倒是不假，这丫头赚钱的本事真挺强，他老头子老早被拍在沙滩上。 得了首肯，程语楠立马道：“那陆建设我可就借走了，我用起来趁手。” “你用的还少了，拿走拿走。”庄向南摆摆手。 反正服装店现在就陆晓月跟另外两名员工也能忙的过来。 还真不用陆建设一个大男人整天在店里转悠。 至于黄莺，早就被安排去处理服装小作坊的问题。 而庄向南的裁缝店里，只剩下刘松一个帮手。 刘松：庄叔也太偏心了，他也不想留在裁缝店，他不想跟小莺分开。 他怕小莺有本事了会不要他。 真不是他自卑，主要是黄莺原本就是很有主见的女人，上次去他们家，他妈还提出那样过分的条件，小莺当场就甩手走了。 要不是他一再保证，以后他们会分出来单过，恐怕小莺早就跟他分手了。 这会儿说什么也不能小莺离开他的眼皮子底下。 “庄叔，您看……咱们裁缝店里也没生意，要不我去后院帮帮小莺吧。” 庄向南：这臭崽子说这话不是扎他心嘛。 他也知道现在裁缝店生意不好，讲究的人都追求成衣，不将就的买块布自己做。 可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他舍不得丢。 这个兔崽子还是有几分天赋的，偏他一心挂在小莺丫头身上。 气得他咬牙。 挥挥手，“去吧去吧，等会儿老子喊你必须过来，不然……” 刘松笑得像个大傻子，“庄叔放心，您一喊我保证飞回来。” “哼哼！”庄向南摆摆手让他去了后院。 而隔壁的成衣店里，又迎来了一波新的客人。 带他们来的居然还有个熟人。 “孙博文，你怎么在这里？” 看到陆晓月，孙博文整个人都不好了，像触电一样瞬间跟身边的人拉开了半步的距离。 陆晓月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目光扫到身侧的女孩身上，勾了勾唇角。 “嫂，嫂子，我这不是快跟珊珊结婚了嘛，我对结婚要用的东西也不熟，就约了邻居家的小妹一块出来买点结婚用品。” 旁边的小姑娘长得比较清秀，一双眼睛灵动可爱，脸色却有些苍白，身材纤瘦，有种弱柳扶风纤弱柔和的娇媚感。 跟李珊珊是完全不同的人。 “博文哥，这位是……”赵晓雯听他撇清两人的关系，咬着唇不满。 孙博文赶紧帮忙介绍道：“这是珊珊的大嫂，你跟着喊嫂子就行。 嫂子，这是赵晓雯，我一块长大的……妹妹。” “奥是妹妹啊！那你们今天来服装店是打算给珊珊买新衣服吗？” 赵晓雯嘟起嘴，一派天真道：“不是啊嫂子，博文哥是特意陪我过来看衣服的！我听朋友说这边的衣服特别好看，款式好料子也好，原本我还想去县城买的，既然朋友夸得这么好，所以就拉着博文哥来这边了。 嫂子，你快帮我看看，我该选哪一套比较好？” 赵晓雯说着就拉陆晓月去看衣服。 孙博文攥了下拳头，硬着头皮道：“原本我也想给珊珊买一套衣服的，晓雯是女孩子，还想着让她帮忙挑一套，既然嫂子在这里上班，那不如嫂子帮珊珊挑一套吧。” 这里一套衣服就得二三十块钱，更好的衣服得四五十块钱。 原本他带的钱是专程为了讨好赵晓雯的，现在却只能拿来给李珊珊买衣服，好打消陆晓月对他的怀疑。 孙博文憋屈死，她李珊珊我配！ 又一想，等他将李珊珊的工作骗到手，花出去的钱很快又能赚回来，心里的那抹不快，又快速地消退下去。 陆晓月呢？ 现在她确实对孙博文产生了怀疑，毕竟，这年头再好的朋友也不能孤男寡女单独出门买东西。 而孙博文那慌乱的表情，也暴露了一些。 看来回去后得跟李保国说一声，让他再好好调查一下孙博文跟这个小青梅。 虽然她不待见李珊珊，可被人欺负哄骗到头上，丢的可是整个李家人的脸。 陆晓月不动声色地帮赵晓雯挑选好了一套衣服，趁着她去试穿的功夫，也给李珊珊挑选了一套。 难得能宰孙博文的机会，她必须替李珊珊宰上一刀。 “博文啊！你可真是有心了，我瞧着一套衣服珊珊穿不错，显得她皮肤白，要不就这一套吧。” 陆晓月拿的这套可是店里为数不多贵的款式，一套下来就六十八块钱。 “那个……嫂子，这套衣服多少钱？” “不贵，也才六十八块钱，看在咱们认识的份上，我给你打个折，算六十块钱就行。” “什么？！什么衣服这么贵，要六十块钱！”孙博文门前拔高的声音顿时吸引了店里其他的顾客，齐刷刷地看向他。 孙博文脸红脖子粗的有些难堪。 主要是他全身的钱都不够买这一套衣服。 “对啊！这可是我们顾客都很喜欢的款式，样式简单大方，穿上还特别显白，布料也是省城才有的，所以卖的价格就贵了些，我倒是觉得特别适合珊珊。” 孙博文：适合个屁，就李珊珊那贱人她也配。 第242章 故意刁难 “嫂子，我出门的匆忙，身上没带这么多钱！”孙博文有些脸红。 他从来没这么窘迫过。 “哎呦，钱没带够啊！这不打紧，赵姑娘不是你邻居好妹妹嘛，你可以找她借，等回去了再还给她就是了！ 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打算给珊珊买衣服？这只是你找好妹妹的借口？” 孙博文被逼得哑口无言，又义正言辞道：“哪儿能啊！嫂子你说笑了，珊珊马上嫁给我了，我给她买套衣服还不是应该的嘛。 至于晓雯，真的就只是妹妹。” 赵晓雯恰巧这个时候换好衣服出来，脸上露出一抹受伤，却又强挽起一抹笑，走到孙博文面前转了一圈，娇笑道：“博文哥，你看我穿这身衣服好看吗？” 孙博文硬着头皮夸道：“好，好看！” “真的好看？比珊珊姐都好看吗？”赵晓雯歪着脑袋，似是硬要孙博文给出个答案。 孙博文脑袋上的冷汗都要下来了。 心里哀嚎，祖宗唉！怎么分不清场合呢。 要是在家里，他肯定乐意说些甜言蜜语地哄她。 可在陆晓月面前，他不敢。 否则李家人悔婚，那他前面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嘛。 “还，还好，你们两个人穿都好看。”孙博文顶着陆晓月压迫性的眼神道。 “我就知道博文哥的眼光跟我一样好，嫂子，这套衣服我买了，麻烦你帮我包好。” “嗯好！”陆晓月先给赵晓雯包衣服，然后饶有兴趣地看了眼孙博文。 孙博文被她看得头皮发麻，“晓雯，那个……你能暂时借给我十块钱嘛，我，我带的钱不太够。” “博文哥借钱做什么？我的衣服我自己买就好，不会让博文哥付钱的。”赵晓雯善解人意地道。 出门前，孙博文可是答应她，要给她买礼物的。 现在听他借钱，赵晓雯就误会了，以为孙博文要替她付衣服的钱。 陆晓月冷笑一声，道：“我这个妹夫跟我小姑子感情真好，特意喊你来给珊珊挑衣服呢，这不，就看上了一套最贵的，觉得只有这套衣服最配珊珊，就是带的钱不够，这才找你借的。” 赵晓雯气得眼眶通红。 刚才心里还甜滋滋的，觉得博文哥为她倾其所有。 没想到却是给李珊珊那个贱女表子。 不就是她回来晚了，博文哥才被迫挑了那个贱人，现在有她在，她绝对不会让博文哥娶李珊珊那泼妇。 没错，赵晓雯是三天前才回来镇上。 之前孙博文家还是小有资产，经营过两家店铺，后来碰上大运动，孙家就第一个被打倒了。 孙家的所有店铺宅院都被充公，后来孙家一家人只能缩在最后的院子里居住。 再后来孙博文的父亲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选择逃避，每天抽烟喝酒赌博，唯一的家底都败光了，被人恶意举报后，直接抓起来给木仓毙了。 而赵晓雯一家则刚好相反。 大运动前，赵家就是孙家雇佣的下人，后来孙家倒了，赵家却突然发了家搬去省城。 赵家早就不是他们家的下人，反倒变成了孙家高攀不上的人家。 而赵晓雯对他的态度，从小时候的小心翼翼讨好，到现在的颐指气使，甚至赵家的人看他们家人，都带着鄙夷。 呵！ “博文哥……”赵晓雯觉得心底针扎一样的疼。 她打小就喜欢孙博文。 以前是她高攀不上，现在嘛，她有这个资本也有资格，她一定要把孙博文抢到手。 “嫂子，要不您先帮我留一下，我现在回去拿钱，等会儿再回来买。”孙博文不想被赵晓雯看轻了。 周围的人看他的眼神就多了点嘲讽。 “给未婚妻买衣服居然不带够钱，一看就没诚意。” “哎呦，我怎么看着这两个人关系不一般呢？谁家孤男寡女一同出门逛街买东西啊！没准给未婚妻买是假，给这个女人买是真！” “啧啧，那这样的话，这男人岂不是在搞破鞋，该抓起来批斗。” “没错没错，我看这女孩也知道男人有未婚妻，还主动缠着人家，分明是不守妇道的女表子。” “渣男贱女，那不是绝配嘛，干脆他们结婚就好了，干嘛还去祸害别人呢！” “就是，这两人可真是贱，专程跑到人家女方的嫂子这里买衣服，是想恶心谁呢！” “该去通知妇联，把他们抓起来。” …… 孙博文眼看着事情要歪楼，心里咒骂这些人多管闲事。 “嫂子，我真的只是想给珊珊买衣服。” 陆晓月淡淡的道：“噢！看在大家都认识的份上，先把你身上的钱付了，剩下的你等会儿再送来吧。” 孙博文充满感激，“谢谢嫂子，我回家拿了就送过来。” 将全部家当都掏出来，一共是五十二块八毛钱。 陆晓月二话没说把钱收下，又写了张欠条，让孙博文签字。 孙博文嘴角狠抽：“……”这是得多不信他。 眼看着孙博文要签字，赵晓雯咬紧了唇制止道：“等一下，剩下的钱我帮他付。 嫂子，我跟博文哥都是小时候的情分，就是单纯的想陪他给珊珊姐买衣服的，你别多想。” 说完还不忘掏出八块钱，替孙博文把钱交上。 “博文哥，既然给珊珊姐买好衣服了，咱们就在这里分开走吧，免得被其他人误会。”赵晓雯笑得灿烂，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实际上，她攥着衣服的手都快把掌心掐烂了。 孙博文对她露出感激的一笑，然后两人拿着衣服分开走了。 见没了热闹看，顾客又重新挑选起衣服。 晚上，陆晓月回到家里，就看到李珊珊已经美滋滋地换上新衣服，正在她婆婆面前炫耀。 “大嫂，今天发生的事孙博文都跟我说了。”李珊珊一副质问的语气。 陆晓月倒是想听听他孙博文都说了些什么，饶有兴趣问道：“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妈，你都不知道大嫂有多过分，今天孙博文特意去服装店给我买衣服，想给我准备惊喜，因为身上的钱带得不够，大嫂竟然不把衣服卖给他，还跟店里人一块奚落嘲讽他，妈，大嫂到底是什么意思？要是对我不满可以冲我来，没必要拐着弯儿地故意刁难博文。 这，这以后要我嫁过去怎么跟博文过日子？怎么在李家抬起头来做人！” 李珊珊越说越急，气得直跺脚。 第243章 从中破坏 以前她就不喜欢陆晓月，她一个乡下土包子凭什么嫁给她哥做城里人。 后来她又接替她妈的工作，成了供销社的工人，她就觉得是陆晓月抢走了属于她的工作。 这贱人又来干涉她跟孙博文的关系，故意从中破坏，分明不想她嫁进孙家后好过。 “妈，她陆晓月分明是记恨我抢她工作，故意搞破坏，想毁了我。 她还，她还联合外人，往孙博文身上泼脏水，她陆晓月可是我亲大嫂，有她这么恶心人的嘛？”李珊珊哭着叫嚣起来，面目狰狞，仿佛下一秒就冲上来，把陆晓月暴揍一顿。 “呵！”陆晓月冷笑一声，清冷的看着她，“他孙博文就是这么跟你告状的？” 居然恶人先告状！ 关键李珊珊这傻逼还信那不是玩意儿的话！ 突然感觉这俩瘪犊子绝配。 “博文才没有主动跟我告状，而是我看他脸色不对，我逼着他才说告诉我的，你别想给博文乱扣帽子。”李珊珊跳脚的极力维护孙博文。 陆晓月怒火在心中翻滚，怒到极致反而越发平静，“李珊珊，就凭你那猪脑子还能逼迫他！呵！ 李珊珊，我真的忍你够久了！打从我嫁进李家就为了你大哥在忍。 因为我没能生儿子，你那张嘴就没巴巴出一句好话，还撺掇着你大哥跟我离婚，给他安排你要好的同学，这事你以为你做的多隐蔽……呸！我不过是为了这个家忍了。 再后来你为了个男人抢我供销社的工作，我还是忍了，谁叫那工作原本就是李家的呢。 可今天我不想忍了。 你知道你身上的衣服谁挑的吗？是我！ 那是因为孙博文今天带着他得小青梅来店里看衣服，我故意试探他的。 至于泼脏水，单纯是店里的顾客看不下去，猜测他们在乱搞男女关系，打抱不平。 奥容我提醒你，他那个小青梅叫赵晓雯，应该是青梅竹马，看她穿着似乎家境不错。 赵晓雯喊他博文哥，你猜，孙博文他会不会为了赵晓雯，直接跟你取消婚约？” “啊！啊！啊！”李珊珊爆发了，双眼通红，看陆晓月满是仇恨，“你闭嘴，闭嘴，孙博文肯定会娶我的，你再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说着就张牙舞爪的冲着陆晓月过来，抬起胳膊就想打人。 “啪！”打巴掌没落下，自己的脸却火辣辣的疼。 “陆晓月，你敢打我！”李珊珊爆起，一只手被钳住，另外一只伸手往陆晓月脸上挠去。 陆晓月根本不给她得手的机会，薅住她的衣领，直接撑着胳膊，把人怼住。 李珊珊的胳膊不够长，两条胳膊跟翻盖的王八似的，扒拉了半天愣是没碰到陆晓月一根头发。 憋屈的她脸又红又紫，狰狞嘶吼。 “老大家的快放手，这是你妹妹！”李母一看自己闺女被揍，心疼的不行，可心里也明白，这闺女是咎由自取。 到底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挨揍她心疼。 有李母加入，陆晓月也没再掐她。 刚把手松开，李珊珊就跟秋天里的蚂蚱一样，蹦哒着冲上来打她。 “陆晓月，你个贱人，去死。” “啪！” 贼响亮的巴掌声，顿时在院子里炸开。 只见，陆晓月面前挡住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李保国一边脸铁青，一边脸印着五指印，咬牙切齿道：“李珊珊，你闹够了没有！” “哥……”感觉到李保国眼里充斥的杀意，李珊珊吓的倒退了两步，往李母怀里缩。 她敢打陆晓月，因为她是外人。 可她打了大哥，怕是她妈也不会帮她。 别看她在家里很受宠，可她明白，她在家里的地位不如大哥。 “哎呦你个死孩子，怎么下手这么狠，看把你大哥打的，脸都肿成啥样了！快快快，赶紧去拿药！”李母急眼了，朝着李珊珊的后背，狂锤好几巴掌。 李珊珊屁都不敢放，忍着屈辱去屋里拿药。 反观李保国，扭头关切的看向陆晓月，“媳妇儿，你没受伤吧？” 陆晓月：“没事。” 说真的，要不是为了李保国，她指定不会忍李珊珊这么久。 再有一个，也是语楠给她的底气。 她有工作，能赚钱，能养活自己，所以腰杆子挺就敢反抗。 看李珊珊吃瘪真解气。 “傻不傻，明知道被打还冲过来。”陆晓月轻推了男人一下。 “你是我媳妇儿，我自然要护你。”李保国看陆晓月眼中难掩深情。 主要陆晓月手里有了钱，不用往婆家人手里上交，有了存款就有了自信。 再加上程语楠送她一套擦脸的药膏，天天用，脸上的皮肤越来越好，还在她喝的水里加过一次稀释后的灵泉水，让她整个人都像容光焕发了一样，皮肤水灵，面色红润，硬是年轻了好几岁。 这让李保国仿佛回到初见她时的模样，心里的爱意像浓厚的酒，越发醇厚。 刚刚看着她被打，想都没想就挡在她面前。 事实上他这样做是对的，就刚刚李珊珊这用尽全力的巴掌，打在他脸上到现在都是麻的，可见是用了大力气。 幸好，幸好打的是他。 “疼不疼？”陆晓月摸摸他的侧脸。 李保国傻笑，“不疼，一点都不疼……嘶！” 说话的时候扯动了脸上的伤，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来了，药来了！”李母拿着药，匆匆忙忙地进了屋，陆晓月帮李保国擦好了药。 陆晓月也不看李母的脸色，扭头回到里屋。 既然李珊珊不识好歹，她也没必要再管。 李保国知道媳妇儿的态度，拉着他妈去了李珊珊的房间。 “李珊珊，你给我下来！别以为做了错事躲起来就没事了！今天是最后一次警告你，你嫂子是我媳妇儿，是我两个孩子的妈，她才是真真正正的李家人，你以后要是学不会尊重她，那嫁人就别再进这个家门！听清楚没有？” 李保国那低声的呵斥中是浓浓的坚定，让李母都慌了神。 “保国，珊珊是你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 “那晓月还是我媳妇儿，珊珊天天把外人这俩字挂在嘴上就合适了？ 刚刚你也看见了，她为了一个三心二意的男人，都敢动手！ 幸亏今天我在，不然我媳妇儿指不定遭受多大的委屈，吃多大的亏呢！ 妈，您疼她也得有个度！” 一听李保国这样袒护陆晓月，李珊珊直接从床上炸起来。 第244章 骑虎难下 “哥，你也太偏心了，她故意污蔑孙博文，还说博文哥跟其他女人有不正当关系，这不就是在破坏我的亲事嘛，我是跟她有多大的深仇大恨，至于让她这么作践我。” 李珊珊拿衣袖抹了把脸，“我打她都是轻的，要是下次她再胡说八道，你还打……” “啪！”李保国杀气腾腾，怒甩李珊珊一巴掌，“你简直无可救药，既然觉得孙博文这么好，那你就嫁，以后在孙家是死是活，我都不管你。” 李保国打完人觉得心累。 他怎么就有这么蠢的妹妹呢。 “哥，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就为个外人你打我！”李珊珊捂着脸，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她哥从小到大都没打过她，这了陆晓月居然打她。 她都恨死陆晓月那个贱人。 “我打你是让你清醒清醒。”李保国厉声道。 “我恨死你了！”李珊珊猛推了李保国一把，扭头哭着跑进屋里。 李母留在屋里安抚李珊珊，等晚上李父回来，李保国也将今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爸，我这个当大哥的没用，既然珊珊看不上我，那以后她的事我就不过问了！” 李父也没料到自己闺女这么傻。 这一听就知道是孙博文那小子不老实，她不去找孙博文问清楚，反而找儿媳妇麻烦。 可再蠢也是自己生的，李父道：“老大，我跟你妈就你们兄妹两个孩子，珊珊是被我们宠过头了，我会让你妹妹去跟你媳妇儿道歉，至于说不管她的话，以后就别说了。” 李保国憋闷地没吭声，也算默认了李父的说法。 晚上李父去了李珊珊的屋里，不知道说了什么，最后李珊珊不情不愿地跟陆晓月道歉。 这事看似揭过去了，实际上，陆晓月已经打定了主意，以后再不管李珊珊的事。 两天后，李珊珊跟孙博文结婚。 两人一大早就去领证，中午李家要在家里摆两桌，第二天再去孙家摆酒。 陆家作为李家的亲家，自然是要上门贺喜的。 原本程语楠他们这些小辈不用上门，可李家原本没多少亲近的人，为了撑场面，李母特意让陆晓月喊了程语楠几人一块过去。 程语楠跟陆晓月商量后，决定给两块钱喜钱。 毕竟村里人去吃席面，那都是一把菜，两块豆腐，或者两毛钱就能吃席，她这两块钱已经是大手笔。 再说了，她公婆一份，二哥一份，她一份。 他们一家就要出十块钱，说起来真的是笔不小的礼金了。 程语楠过去后，把礼金给了李母，爸妈二哥一家他们也都到了，穿得也很体面，因为有程语楠给的药膏，马秀莲的皮肤比之前白了好几个度，连皱纹都消失了两条，看起来比同龄人的李母都年轻个好几岁。 李家这边的亲戚看到陆家人，齐齐震惊了。 “不是说保国媳妇儿的娘家都是乡下的土包子嘛，这穿着打扮比城里都洋气，可半点不像农村人。” “可不是，当初李珊珊对这个大嫂可是一点都瞧不起，还想尽办法的破坏她大哥的婚事，现在看她自己找的这个……啧啧！” “就是，这孙博文看着人模人样的，当谁不知道呢，孙家的日子可不好过。” “没错，你看孙母那洗得发白的衣服，都穿了五六年了，上头的花色都看不出来了。” “还有她脚上的鞋子，也都打着补丁，这儿子结婚呢还寒酸成这副鬼样。” “对了，你们听说孙家给了多少彩礼没有？” “对对对，我也想问问。” 李珊珊跟孙博文欢欢喜喜过来敬酒的时候，就被这位好表嫂给拉住了。 “珊珊啊！看着你们小两口感情好，我们作为亲人都特别为你高兴。” 李珊珊瞬间脸上充满红晕，喜不自禁。 李珊珊欣喜道：“谢谢表嫂！” “妹夫，我们珊珊人长得好，聪明，还端着正经儿的铁饭碗，以后你可得好好待她！要是让我们知道她受了欺负可不答应。” 孙博文笑着应声，“珊珊很好，我肯定不会让她受委屈。” “妹夫啊！你们结婚给珊珊多少彩礼啊，说出来也让我们大家看看珊珊在你心里的分量！是不是啊？” “对，没错，我们珊珊可是带着铁饭碗嫁过去，彩礼少了可对不起这么好的工作。” 谁不知道，李珊珊为了嫁给孙博文，强抢了亲嫂子的工作。 外头的人都在说李家人傻。 闺女早晚要嫁人，赚的钱就进了别人家口袋。 儿媳妇才是自家人，赚的钱也进自家口袋。 人家陆晓月命好，转头又得了服装店的好工作，看看，人家现在的穿着打扮，脸都嫩得能掐出水来，衣服也是镇上流行的最新款式，把人衬托得富贵娇艳，比李珊珊这个新嫁娘都要有韵味儿。 李珊珊当场脸就黑成锅底。 想起昨天孙母跟家里商量的彩礼，李珊珊都气到烫嘴。 昨天孙母过来商量两人领证的事。 至于彩礼压根提都没提，还是孙博文最后硬着头皮说起来。 原本是给六十六块钱彩礼，因为昨天给她买了衣服，花掉了六十块钱，所以，孙博文只拿了六块钱过来。 当时李珊珊只觉得脸蛋儿啪啪的被打。 合着孙博文给她买的衣服，是送给自己的彩礼钱。 那跟自己买有什么区别吗？ 更过分的是孙母还扬言，两个人自由恋爱，就自由到底，他们的婚事自己解决。 李家人都被孙母的无耻操作给气个倒仰，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家。 偏李珊珊还不能不嫁，谁叫她在一个多月前，禁不住诱惑，已经跟孙博文滚了床单。 孙母想必是知道了这一点，才在彩礼上拿捏她。 像她这样端铁饭碗嫁人的，彩礼钱最低也得一百，不说三转一响，也得有个自行车或者缝纫机。 当初被她嫌弃，瞧不起的陆晓月，他们家都给了一辆自行车，她爸妈出了一百块钱彩礼，更别提她哥私底下还给了贴补。 现在轮到她，孙家就给六块钱，这让她怎么说得出口。 “表嫂，我嫁的是孙博文这个人，又不是冲着他家彩礼嫁的，给多少都是心意。”李珊珊说着扯出一个僵硬的笑。 “哎呦别啊！你不是经常说，男人对女人有多少情意，就看对方愿意出多少彩礼嘛，我们可都是为你好，想看看妹夫到底有多看重你！” “就是，李珊珊你别不识好歹，咱们要不是亲戚，谁爱多管闲事。”另外一个女人也帮腔道。 主要是，当初她嫁过来时也遭受过李珊珊奚落，今天正好一并出这口恶气。 李珊珊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骑虎难下。 之前她嘲笑别人有多狠，现在人家就是双倍地打回来。 第245章 明目张胆的讨要 “我说李珊珊，我家给你的彩礼又不是拿不出手，至于你这么支支吾吾说不出嘴嘛。” 开口的是孙博文的三妹，名叫孙佳佳，跟李珊珊同岁，读书的时候两个人还坐过同桌。 不过那时候李珊珊对她可没半点客气，还时不时联合班里的同学孤立她，还把她关进过厕所，往她桌洞里丢过虫子。 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李珊珊居然要嫁她哥，可算给她报仇的机会。 “孙家丫头，快说说你家到底给了多少彩礼啊？” 一看李珊珊闭口不提，众人就知道，这彩礼怕是有瓜。 他们最喜欢看李珊珊的热闹，这瓜他们吃定了。 “孙佳佳，你闭嘴！”李珊珊出声警告，脸色黑沉沉的，似能滴出墨汁来。 “你叫我闭嘴我就闭嘴，切！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孙佳佳冷哼一声继续道：“呐！不是已经穿在她身上了嘛！” 抬手指了指她。 “什么？！你是说彩礼只给了一身衣服？” “对啊！这一身衣服花了我哥六十块钱呢，我妈嫌六十不好听，凑个数就又给添了六块钱，六十六多顺溜啊！” 孙佳佳勾着唇角，要多不屑有多不屑。 “噗！” “哈哈哈……” “咯咯咯……” 众人爆笑。 真不是他们想笑，实在没憋住。 “哈哈哈……李珊珊！你居然只值一身衣服钱……六块钱彩礼……我真是第一次听说！呵呵呵……不行了，我要笑死了。我们隔壁家傻妞，人家还给了五十块钱彩礼，外加一身新衣服呢，你，你还不如傻妞值钱！李珊珊你是想笑死谁！” 边说边笑，捂着肚子眼泪都笑出来。 要不是旁边有人扶着，她都能笑到桌子底下。 “你……曹美凤，你闭嘴，你骂谁不如个傻妞呢！”李珊珊气得暴跳如雷。 “都说赔钱货，我以前还不懂，今天算是认识到了，李珊珊，你自己端着铁饭碗，一个月都有二十八块钱工资，孙家居然只给你六块钱彩礼，连你工资的零头都不够，你这不是倒贴是什么！ 呵呵呵！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的赔钱货！小姨生出你这么个女儿，真是倒了血霉，要跟着被人嘲笑死喽。”曹美凤继续嘲讽道。 “就是就是，我家闺女嫁人好歹是给两床大棉被，一辆自行车，还有一百块钱礼金呢。” “我家娶儿媳妇，那也是给了一台缝纫机，还有礼金的！” 围观的众人一个个摆出来的彩礼，都像是一刀刀的嘲讽，扎进李珊珊的心口。 李珊珊觉得自己的脸气都被扒到地上踩，围观的众人看她的眼神，奚落，讽刺，嘲弄…… 原先她在这些亲戚面前那都是趾高气扬，现在她却变成了茅坑里的臭狗屎，谁都上来呸她一脸。 李珊珊心里头充斥着叫嚣，恨不得把在场人的恶毒嘴脸都给撕碎了。 “闭嘴，闭嘴，通通闭嘴。”此时李珊珊双眼通红，眼神似陷入癫狂，“你们懂什么，彩礼只是身外之物，只要这辈子孙博文对我好，我不在乎。” “李珊珊，你是被这个男人迷成傻子了吧，你婆家人娶你不仅一分钱没花……不对，还出了六块钱彩礼呢，你带着嫁妆端着铁饭碗倒贴，人家怕不是一开始就盯上你的工作。” “就是，你别不识好人心，趁着我们这些亲戚给你撑腰，还是让你婆家再补一份彩礼才对，我们可都是为你好！” 这话他们是真心的，再不对付也是一家人，不能让外人欺负了去。 可有些人就是把别人好心当驴肝肺。 不等孙博文开口，李珊珊了深情地看向他，“博文哥，以后我嫁过去，你们家会好好待我吧？” 孙博文也眼含深情，握住了李珊珊的手，“珊珊，对不起，今天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你嫁给我就是我媳妇儿，我以后一定对你好！不会辜负你的真心。” 呕！ 在场的人都差点吐了。 程语楠倒是看得有滋有味。 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要看男人对你有几分真心，不能看他说了多少，要看他做了多少。 这个孙博文啥都没做，动动嘴皮子就把李珊珊哄成舔狗。 难怪说恋爱中的女人是傻子，这李珊珊是又坏又蠢，活该被骗。 众人也没了继续看热闹的兴趣，吃过饭赶紧都走了。 至于事后，他们可没少嘲讽李珊珊这个蠢货。 看完了一场热闹，陆晓月今天也没帮着李母忙前忙后，反而是抱着扬扬，陪着陆家人好好吃了顿饭。 期间马秀莲还让陆晓月去帮忙，李保国让她好好陪着家人，他则是去忙活了。 “老大，你这样……” “没事妈，不用担心，以前我就是太懂事了，所以李家人才觉得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我现在也想清楚了。” 马秀莲一听就知道这里头有事，不过只要女婿不嫌弃，她也不会多说。 他们家晓月现在也是端铁饭碗，没必要看李家人脸色过日子。 李红梅左右好了好几眼，然后埋头吃饭。 程语楠也看了看陆晓月，见她摇头表示没事，程语楠也没多过问。 李家这边热闹了半天，大家就都散场了。 李珊珊回到屋里，趴在床上呜呜地哭起来。 “妈，他们那些人到底什么意思？哪里是真心来祝福我，分明就是来看热闹的。” 李母因为彩礼的事，正气恼着呢，今天的事她也听说了，可听说了也没办法，主要是，孙家不做人，彩礼都舍不得出，分明就是作践她闺女。 可有什么办法，闺女要死要活的，非得嫁孙博文，她想拦也拦不住。 “行了，你自己吵着嚷着要嫁的，现在被人奚落，也只能怪你自己。”李母难得冲李珊珊冷脸，她只能憋屈地闭了嘴。 “妈，那您打算给我多少压箱底啊？”李珊珊想着，既然婆家人不行，那就从娘家多扒拉一点，至少得保证她日子过得好。 “哼！”李母冷哼一声，点点她的脑袋，一副恨铁不成钢，“你倒是会惦记！” “嘿嘿！”李珊珊笑嘻嘻的贴在李母怀里，“妈，我可是你唯一的女儿，当初我大哥结婚的时候，你可是给我大嫂准备了不少好东西，现在我结婚，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李母表情有瞬间的怔愣。 她这个做娘的，给准备多少彩礼，那是爹娘的心意，而李珊珊这样明目张胆地要，就让她觉得不是滋味了。 第246章 招工 李母虽然心里不痛快还是给李珊珊准备了一辆自行车，还有一百五十块钱压箱底。 “妈，你这给的也太少了吧！”李珊珊撇撇嘴不太满意。 “嫌弃就别拿，带着孙家给的东西给我滚蛋。”李父昨天也丢了大脸。 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闺女，一分钱彩礼没收，还得搭进去。 而且让所有亲戚看他们家笑话，偏这个闺女还贪得无厌，还没嫁过去，就已经在想扒拉娘家的东西。 这怎么能不叫李父心寒。 “妈，你看我爸……”李珊珊委屈巴巴的眼眶泛红。 “行了行了，老头子你也别说了。”李母安抚道。 “哼！有你后悔的那天。”李父甩出这一句，就踱步进了屋。 “妈，我大哥呢？他打算给我添多少嫁妆啊？”李珊珊可还惦记着呢。 以前大哥结婚的时候，她就开玩笑地提过。 大哥当初还说，要给她一台收音机，给她添压箱底，这事她可牢牢记得。 李母瞪她一眼，“你刚跟你嫂子吵成那样，还当着你大哥的面动手，还想他给你添妆呢，做梦去吧，行了，赶紧睡吧。” 李保国这边，两夫妻早就躺在床上，也在商量这件事。 “李珊珊添妆这事我不管，添多少也看你的心意，只要你记住一点，以后李珊珊回娘家，我不会给她冷脸，可要我热脸贴她冷屁股，也别想。” 陆晓月想明白了。 她对李珊珊就当普通亲戚来往就行，反正怎么做都得不到好，她也懒得装。 “行，我知道了，放心吧。”李保国把人抱进怀里，下巴卡在陆晓月头顶，拍拍她的后背安抚。 李家的事程语楠只当看个热闹。 今晚她第一次给李红梅施针。 李红梅看着长针，还被吓得心肝乱颤，心里还打起退堂鼓。 这三弟妹也不知道行不行，可别把她扎坏了。 又一想，她制作出来的那个药膏，药效就特别好，有她婆婆的脸为证，还有她时不时摆弄那些中药……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功夫，程语楠已经拿出银针，手指在她几处穴位上轻摁压。 “二嫂，别瞎想，等会儿我的针下去你就会有感觉，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放松，相信我，保持安静，不然我一个分神会有麻烦。” 这话管用，立马让李红梅乖乖闭上眼睛，不敢有半点心思了。 程语楠勾了勾嘴角，露出满意来。 聚精会神，银针宛如有了自己的意识，速度极快地落在刚才摁压的几处大穴上。 李红梅还是忍不住半睁开眼睛，只感觉眼前银光闪过，那手法，快得让她眼花缭乱，根本看不清她的动作。 俺的个娘嘞，老三家刚才的表情真吓人，那手法，那速度，是人能发出来的。 就跟切萝卜白菜似的，嘁哩喀喳就扎进去，关键那么长的针，她半点都感觉不到疼。 围绕肚子那一块，有股温热的气流在来回流动。 打从她生完小禾，肚子那块儿经常拔凉拔凉的。 尤其是来例假的时候，肚子就像被泡进冰水里一样。 可现在肚子里暖乎乎的，舒服得她想哼哼。 难怪公婆这么信任她，感情人家是真有两把刷子。 “弟妹，你可真厉害，我现在浑身都透着舒服，恨不得立马趴在床上好好睡上一觉。” 等程语楠收完针，李红梅才敢开口说话。 程语楠道：“二嫂，你现在还不能睡，要泡完药浴后再睡，对了，药浴必须泡够一个小时后才能起来。 咱们家里这种浴桶不行，今天你先凑合着用，等明天我给你画个浴桶的样式，让二哥找村里帮你重新打一个。 对了，每天泡药浴的时候，把这个滴进去一点，不能太多，不然会破坏药效，明白了吗？” 程语楠递给她一个小药瓶，里面装的是她稀释后的灵泉水。 李红梅郑重地握在手里，“我记住了，你放心吧。” “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安排好李红梅的事，程语楠回到自己房间，先进空间里练习了一遍自己的医术，又舒舒服服地泡个澡，这才出来，一觉睡到天光大亮。 “妈，镇上，庄社长已经答应开办一个小的食品加工厂，不过呢，现在手里没钱，所以咱们租了个地方，留着做卤鸡熏鸡。 我想着既然都卤了，干脆就再多做几种不同的东西跟口味，这样选择性就多一些。 比如卤鸡蛋，各种卤菜，以及卤豆腐干，豆皮这些东西。 妈，您知道咱们村里谁家会做豆腐或者是豆腐干跟豆皮吗？” 马秀莲对村里人的了解那是如数家珍，听她这么说瞬间来了精神。 “嘿！还真说着了，咱们村里老杨家的儿媳妇以前家里就是做卤水豆腐的，她点出来的豆腐又滑又嫩，做的豆腐干也有嚼劲，至于豆皮这东西，我没听她说过。 还有你大舅舅家，以前你外公也会做豆腐，你外公还把这手艺传给你大舅舅，你大舅舅跟大表哥都会做豆腐，后来运动后不让做了，你大舅舅一般都是做出来留给自家人吃。 豆腐干这东西你需要的多不多？如果多的话，你看要不让你大舅舅也跟着往厂里送货？” 马秀莲也是有私心的。 她娘家那村比陆家村穷多了，都紧靠着山，耕地少，一年到头的粮食都不够填饱肚子。 进出山也不方便，就算自己种出来的菜也拿不到外头来卖。 听楠楠这意思，是打算做卤豆干，如果能让大哥往镇上送豆干，多少也是个进项。 “真的？那可太好了！我正犯愁找不到好的豆腐干呢！那妈你赶紧通知一下大舅舅跟大表哥他们，最好能今天做好送过来，我可以先做一批试吃的货，拿给庄社长他们尝尝。” “行，妈一会儿就去通知。” “对了妈，我那加工厂肯定是需要人手，总不好一直辛苦家里人帮忙，这样我也过意不去。所以妈，我打算招工，工资待遇暂时比建设少几块，一个月工资二十五块钱，其他的暂时没有，等以后加工厂生意好了，其他待遇另算。” 这也是程语楠早就想好的，既然马秀莲提到大舅舅那边的亲戚，她就干脆卖个好。 第247章 有心无力 马秀莲惊喜地哎呦了一声，忙道：“楠楠，你真想雇人啊？” 程语楠看她这样就笑道：“对，庄社长那边已经让我全权负责加工厂的事，所以，招工什么的我还是能说了算，妈你这边有什么人选吗？” 马秀莲一拍大腿，“有啊，我可太有人选了，你大舅家可是有兄妹四个，你三个表哥都结婚了，最小的表妹比建设还大五岁，四年前就嫁人了，你二舅家也有一个表哥，三个表姐妹，不过我跟你二舅家关系一般。 你外婆家那边三面环山，进出镇子都只靠着一条小路，整个村里就一头耕牛，每年往镇上送粮都要天不亮去排队，中午才到镇上，一路上要走五六个小时。 既然有这样的好机会，我就想着你拉拔几个表哥一把。” 程语楠笑着道：“妈说啥呢，什么拉拔不拉拔的，正好我跟陆时野结婚的时候没见过大舅他们，等会儿让建设帮我请个假，我跟妈一块去趟外婆家，也认认门，顺便跟大舅表哥他们说说去镇上做工的事。 要是他们愿意，怕是得住在镇上，毕竟来回路途太远，耽误事不说，也太麻烦。” “应该的，应该的，加工厂的事重要，哪儿能在路上耽搁。 去你外婆家有些远，妈去烙几张饼带上。”马秀莲恨不得立马插上翅膀飞到娘家。 这等好事，比天上掉馅饼都难得。 只要不是蠢的，肯定不会推辞。 程语楠看马秀莲去灶房忙活，她转身回屋里收拾要带的东西。 这两罐麦乳精给带上，两瓶罐头，两斤江米条，一斤红糖，一斤大白兔奶糖，两瓶酒，嗯，空间里的野生蜂蜜，再添两块布料进去，自己可是服装店员工，弄点布料还是很轻松的，挑得两块藏蓝布料，给老爷子老太太做新衣服穿。 可惜空间里的猪还没下崽，没办法宰杀，不然还能整点肉。 不过这些东西也不算少。 等程语楠将东西装进背篓里，马秀莲已经做好油饼。 “这怎么带这么多东西？”马秀莲道。 “第一次上门，给外公外婆准备点吃用的东西。” 马秀莲动了动嘴唇，儿媳妇是给她做脸面，她很感动。 “妈，还愣着干什么，咱们走吧，不然晚上要走夜路。” “唉好！”马秀莲抬起衣袖攒攒眼角。 路上，马秀莲说起娘家的事。 马秀莲的娘家在马家村，她跟马云梅都是从那个村子嫁来陆家村的。 他们那个村子就在山坳里，唯一出村的路，还是一条耗费了全村两个冬天才刨出来的路，勉强能让牛车通过。 之前马秀莲说的时候程语楠还不觉得这村里多穷，等她亲眼看见，都忍不住感叹。 是真的穷啊。 连间像样的砖瓦房都没有，整个村看起来也就百十口人，山里的土地贫瘠，粮食也长不出来，好在村里人每年都会组织几次冬猎。 没办法，这个村子如果再不让进山，单靠地里的粮食真的能饿死。 婆媳两个人走了四个半小时，好不容易才进了马家村。 “哎呦，这，这不是秀莲嘛，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你咋有空回来呢？你身边这位是……” 马秀莲刚进村，就有人认出她，跟她打招呼。 “牛二婶子，这是我老三媳妇儿，我今天带她过来认认门。” “哎呦，你们家老三都娶媳妇儿了！”牛二婶子围着程语楠转了半圈，啧啧感叹道：“这大闺女长得真俊，俺老婆子活了这么大岁数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瞧这小脸嫩得都能掐出水来，比那娇花都好看。” “那是，我家儿媳妇那是整个镇上找不出这么好看的闺女。”马秀莲骄傲得不行。 还得是她家楠楠，就是给她争气。 程语楠都被夸得脸颊通红。 “那个……秀莲啊！你回来的也正是时候，你爹受伤了！” “啥？！我爹啥时候伤的？伤哪儿来？怎么就伤着了呢？严不严重？有没有去看大夫？”马秀莲刚刚还眉眼含笑，瞬间就一脸焦急地抓住牛二婶子追问起来。 “当时伤得还挺严重，他去山里捡柴遇到一头狼，你爹年纪大了，被狼咬伤了腿，幸好跌进了陷阱里才捡回一条命。 还是马东来去山里听见呼救这才把人救出来。 当时陶二叔拉着人去的镇上医院，包扎了伤口，就是失血过多，再加上腿伤严重，到现在还下不来炕。” 一听伤得居然这么厉害，马秀莲顾不得跟牛二婶子寒暄，拉着程语楠就往家的方向跑。 等他们到了马家门前，马秀莲朝院子里喊了两声。 屋里呼啦啦走出来一群人，看到马秀莲高兴地喊道： “三妹！” “姑姑！” “姑母！” “是小幺儿回来了！” “娘，大哥大嫂，是我回来了，爹呢？爹的伤怎么样了？”马秀三两步进了院子，冲到老太太面前，一脸的急切。 “小幺儿啊，你爹他的腿伤大夫给包扎过了，原本是要做手术的，可你爹那倔脾气你也知道，他硬是出院，这都半个多月了，怕是……” 老太太说着就哭起来。 这几天半夜里，她都能听见老头子哼哼唧唧的声音，肯定是腿又疼了。 老头子腿刚伤到，她就想给小幺儿送信，可老头子压着不让，怕孩子为难。 她知道，老头子是心疼钱呢。 家里三个儿子都结婚了，能吃饱饭都困难，又哪里有闲钱留给他住院做手术。 而且…… 而且小雪那孩子…… 老太太一想到老大家的孙女，眼泪就更止不住的掉下来。 老大媳妇儿搀扶着老太太，道：“妈，您别哭了，小妹难得回来，您先回屋陪陪她，我去做饭。 昨天承东从山里套回来一只兔子，去年晒的萝卜条还有一些，泡过来顿上正好。” “嗯，你去忙吧。”老太太点点头。 “妈，我也来帮忙吧。”开口的是大舅家的女儿马承雪。 “不用你忙活，你刚洗完衣服，这里有妈呢，你姑姑过来了，你也过去跟她说说话。”马家大嫂江菊花开口道。 江菊花看着自己干瘦如柴的女儿，心疼得厉害。 可她也没什么好办法，这么大一家子人呢，都在一个大锅里吃饭，她底下不光有三个儿子还有好几个孙子孙女，她真的有心无力。 第248章 他们真穷 马家外婆一家，马老太太一共生了六个孩子，活下来的却只有三个。 老大马奎跟老二马栓，老幺儿是女儿，就是马秀莲。 马秀莲结婚后，大舅舅跟二舅舅两家就分家单过了。 二舅舅是有小聪明嘴巴甜又能钻营的，娶了村里书记家的闺女。 不过说是娶，跟入赘也没区别了。 二舅舅是住到女方家里的，生出的第一个儿子也跟女方那边姓，一般不会来马老太太这边。 两位老人都跟着大舅舅马奎过日子，这次也是过来看一眼他爹，这才撞上了。 大舅舅又生了三儿一女，老大马承东，老二马承西，老三马承北，老小马承雪。 马承东娶妻苏玉芬，有一儿一女，儿子今年十二，女儿今年八岁。 马承西娶妻马兰花，也有一个儿子。 马承北入赘到隔壁村，基本不回家。 至于马承雪能在娘家，那是…… 马秀莲着急忙慌去见了她爹，看着坐在炕上，一脸灰白的老爷子，马秀莲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她爹是多么精神的一个人，她才一年没见，怎么就像被抽了生气一样，变得这么死气沉沉的。 “小幺儿回来了！都是当奶奶的人了还哭，也不怕被人笑话，爹没事。”老爷子扯动了嘴角道。 “什么没事，爹你怎么能不让家里给我传信呢，这万一……”马秀莲埋怨一句，转头询问马承东。 “大哥！爹的腿医生怎么说的？你照实了说。” “爹的腿摔断了，原本要住院做手术的，可爹一听住院要花一大笔钱，就坚持出了院，是大哥没用，拿不出那么多钱给爹做手术。”马奎说着就蹲在地上，两手抱着头，埋进了腿腕里。 马秀莲冷静下来问道：“手术要花多少钱？” “医生说爹的腿断了，要复位打石膏，还得定期做复查，爹年纪大，骨头脆，后期可能不太好恢复，要好好养，总之杂七杂八加起来得四五百。” 马奎说着说着满脸的灰白。 别说四五百，全家的钱加一起也拿不出一百块。 更别提，还有一大家子等着吃喝，他真的有心无力。 四五百块钱！ 马秀莲也沉默了。 她手里倒是有钱，可她也拖家带口呢，真要拿出来给她爹医治，那也得伤筋动骨。 更何况家里还有老四没结婚，得留着娶儿媳妇，这钱不能动。 这时候，程语楠主动往前走了几步开口道：“妈，要不……我先帮外公看看吧。” 马秀莲一拍大腿，“对对对，你瞧我，一担心就把你给忘了。 楠楠快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你外公，这是你大舅舅，二舅舅，这是你大舅舅家的表妹小雪。” 马秀莲继续道：“爹娘，大哥二哥，这是我家老三新娶的媳妇儿，你们喊她楠楠就成。” 刚刚众人就已经注意到她，不过是马秀莲没开口，他们也不好确定她的身份。 毕竟程语楠看着不大，跟陆建设差不多，怕弄混了。 知道她是陆时野的媳妇儿，老太太一叠声地说好。 主要是三外孙那张脸，那气质，能冷得吓退大部分女人。 偏他是家里最有本事的，今年都二十六了还没个对象。 现在倒好，直接娶上媳妇儿了，还长得这么好看，说话也好听，一看那气质就不是他们乡下人。 她家三外孙除了样貌不够出色，说话冷冰冰的，其他的真是没话说。 能娶这么漂亮的外孙媳妇儿，老太太别提多高兴了。 “外公外婆，大舅舅二舅舅，表姐，你们好！我是程语楠，陆时野的媳妇儿。”程语楠落落大方，让马家众人对她的感观不错。 “小妹啊！小野啥时候结的婚？你咋也没通知家里一声？” “也不长就一个月左右，你们也知道，小野难得回来，假期又不长，我想着等他下次回来再过来看看所以就没通知你们。 楠楠是城里来的知青，她之前跟着城里的大夫学习过医术，很有本事，让她先帮爸看看。 要是不行，咱们再去镇上。” “真的？楠楠还懂医？” 真不是他们怀疑，主要是这丫头看起来实在太年轻了，不像懂医的料。 像他们村里的赤脚大夫刘老头，那可是胡子一大把，走路都躬着腰。 当初老爷子出事，第一时间就找刘老头看过，他都没办法。 唉，要不死马当活马医吧，反正都这样了，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 “程丫头，爷爷的腿有些难看，你要是害怕……”马老头挪动了一下，将毯子捂了捂腿。 实在是当初伤被饿狼撕下一大块皮肉，白森森的，他怕吓到小丫头。 程语楠却浅笑了下，“没事的外公，我是大夫，比你严重的伤我都见过，不会被吓到，你松手，我把你的伤口拆开。” 程语楠的笑很温和，带着一丝蛊惑，马老头不自觉松开手。 现在都是八月初了，别看天气已经没那么热，可老爷子在炕上躺了这几天，伤口又不敢给旁人看到，已经捂得有些发炎，还伴随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 程语楠将毯子揭开，味道有些冲鼻，可她依旧面色不变。 将腿上的绷带拆开，老爷子的腿伤完全暴露出来。 小腿骨侧面有一大块被撕裂的伤，整条腿都肿胀得厉害，周边也有些发红。 最要紧的是，小腿干有明显变形。 程语楠看到伤，脸上露出一抹凝重。 “外公，我先帮你把个脉看看。” 程语楠示意老爷子伸出手，玉指摁压在脉搏上，前后只用了五分钟，就收了手。 “大舅，你去外面找两根夹板跟木棍来，先将腿给固定住，二舅舅，你去找村里借牛车，妈，咱们今天必须送外公去医院。 伤口发炎，外公已经开始发烧，要是去迟了，不光腿保不住，没准会更危险。” “什么？！楠楠，你说真的？你外公的腿真这么严重？”马秀莲想着，他爹都快七十岁的人了，瘸了也没关系，顶多走路不方便。 可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甚至严重到要丢命了。 “嗯，我看外公的腿骨应该是断了，还有被狼咬伤的伤口，处理得不及时，又没有及时的换药，已经肿胀发炎。 外公，你这伤口平时是不是很痛？尤其是晚上！” 老爷子还没开口，老太太就已经猛点头，“没错没错，孩子啊你可真是神了，你外公经常半夜疼得直哼哼。” “那时野媳妇儿，你能不能给你外公把腿给治好？” 这样他们就不用去医院了，毕竟，去医院真的要花一大笔钱。 而他们是真穷。 第249章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大舅舅，不是我不想给外公医治，而是外公这腿，必须要送医院做手术，等腿骨接好了，后续还得挂几天水消炎。 毕竟外公的腿已经耽搁了一段时间，手术见效快。 至于外公后续的换药跟调养身体，到时候我给外公开点补药还是没问题的。 我现在先帮外公针灸一下，先帮他止痛，再将伤口重新包扎好。 先收拾东西，等舅舅借牛车过来咱们就走。 如果镇上的医院没办法，咱们再想办法去省城，外公的腿伤拖不得！” “可是，可是我们的钱不够，之前跟村里借过一圈，根本没人借。” “我说小妹啊！你可是爹娘最疼爱的孩子，这么多年，爹娘也没少给你们送吃送喝，要不剩下的钱干脆你给出了得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只见一个中年女人大步流星般走进来，她倒是比大舅妈高一些，皮肤也白上一些，只可惜五官没大舅母好看。 高速傲骨，吊角眼，尖下巴，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尖酸刻薄。 这应该是二舅妈马兰花，村长两口子就生了她这么一个闺女，在家里也是被娇宠惯了，所以她总感觉比大舅母苏玉芬要高一等。 不过程语楠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个不太好相处的人。 “弟妹，你这是什么话？小妹都嫁人多少年了，况且我跟老二还没死呢，怎么算也不可能要小妹出这个钱。 爹您放心，我跟老二就是砸锅卖铁去要饭，也会给你治腿。”马奎原本就不喜欢这个二弟妹。 偶尔来家里一次还得阴阳怪气，今天还当着时野媳妇儿说出这样的话，呸，什么东西。 要不是当年家里实在娶不起媳妇儿，说什么也不会让老二去他们家。 马兰花翻个白眼，“什么话！大实话！我说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咱爹这腿去大医院那就是无底洞，别说四五百，现在家里连四五十块钱都拿不出。 就算咱们能借来那么多钱，这么多钱咱们得还到猴年马月去。照我说，咱爹年纪都这么大岁数了，也没多少天好活，与其浪费那个钱，让家里孩子背负上那么沉重的外债，倒不如躺炕上好吃好喝地过日子得了！ 再说了，马栓吃喝拉撒都在我娘家，跟入赘也没差别了，给爹娘养老这事，怎么说都轮不到我们。” “马兰花！你闭嘴！你再敢胡说八道，看我不打你。”马栓厉声低斥，赤红着眼扬起胳膊。 马兰花不仅不怕还往他身上拱，“你打你打，不打你马栓就是个孬种。 我早就受够你个窝囊废，当初我怎么就瞎眼挑中了你个废物，你们家穷的耗子连都不愿意光顾，还敢说借钱去给老爷子治腿。 呸！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要嘛就安安分分的把日子过下去，要嘛……我们就不过了！给我滚回你家。 哼，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扭头就冲出马家。 被马兰花这么一闹，老爷子脸色更是灰白得厉害。 “早就说了，一包耗子药就能解决的事，反正我都一把老骨头了，活着只是拖累孩子。” “爹，您这说的啥话！是儿子不好，管不住她。 她就那张破嘴，您别往心里去，咱们治，要治，大不了……大不了我跟她离婚。” 马栓也受够了那个女人。 打从去了他们家，就没消停过，一点事不顺心就叫他滚，把他反锁在门外，威胁着离婚。 眼瞅着孩子都结婚了，他也不怕村里人笑话，离婚就离婚呗，他一个人过还乐得逍遥。 也不用背负着入赘这样的名声。 “外公，大舅二舅，你们也别这么悲观，钱我有，外公住院的钱我先垫付，等以后大舅二舅有能力了再还给我就好。 而且只需要手术费的话，三百块钱就够用，剩下的我来给外公调养身体。” “真……真的？” “嗯，就在我兜里呢，不信我拿给你们看！” 她还真不缺钱，之前从马文松家还有程家弄回来的东西，再加上这段时间她卖药膏跟空间里的青菜鸡蛋赚的钱，她手里还真不缺。 “不，不用了，大舅相信你。”马奎又接着道：“一会儿大舅给你写张借条，这钱就当我跟你二舅舅借你的，等以后我们手里有了钱肯定会还你！”马奎说着就去屋里找纸笔。 “不用了大舅舅，我相信你！行了，咱们先把外公送镇上，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她原本还想问问大舅舅做豆腐的事，现在只能去镇上再问了。 “楠楠，妈谢谢你！”马秀莲握住程语楠的手感激道。 “妈，不用客气，咱们是一家人，再说，外公身体好了，大舅舅他们才能心无旁骛地帮我干活，对吧。” 马秀莲还能说啥！ 老爷子被马奎抱上牛车，大表哥马承东一起，家里也不能没人，马承雪跟大伯母都被留在家里。 其他家里跟着都去了镇上。 到了医院，程语楠先给挂号拍片做检查。 好在程语楠给老爷子包扎的时候，偷偷放了一滴灵泉水。 伤口处的红肿跟发炎的迹象已经减轻了许多。 “老爷子的腿伤要安排手术，家属先商量下，做手术的话就赶紧去缴费，我们这边也好安排。” “医生，手术我们做，你们去安排吧。”程语楠道。 “行，这是缴费单，赶紧把病人推到手术室，我们马上安排。” 医生说完就赶紧去准备了，而程语楠也已经去窗口缴完费。 老爷子的手术没多费劲，三个小时后才推出来，“手术很成功，两个小时后，病人就能苏醒，到时候给病人喂点水，先给吃点清淡的食物，等过了今天，有条件可以给老爷子补补身子，有利于他的健康恢复。” “多谢医生，我们记住了！” 又叮嘱了一遍手术后要注意的事项，这才挂好水离开病房。 老爷子还得在这边住几天，再加上后续的照顾，程语楠觉得不如在镇上找个住的地方，照顾起来更方便。 程语楠想的是庄向南说的加工厂那处宅子。 既然要安排，干脆过去看一眼，如果有空闲的房间，正好让外公先暂住。 到时候大舅舅跟大表哥，不管是留下来做豆腐，做卤鸡，还是照顾外公都很方便。 嗯，就这么办。 程语楠想到就做，跟马秀莲说了一声就直奔那处宅子。 程语楠过去的时候，陆振兴正在院子里忙活。 主要是先打几个灶台，先晾晒着，等晒干后就直接拿来用。 第250章 做好安排 程语楠还是第一次过来看宅子，不得不说，难怪庄向南要用这处作为小加工厂，这宅子是真不小。 左右两排宅子有十间大小不一的房子，主卧就有三间，紧挨着的有山间客房，右边还有灶房小储藏室，紧连着后院还有两间房屋，最主要的还有一个大后院。 整个院子差不多三百平，后院还有一大块菜地。 这宅子被陆振兴收拾了三天，总算是全部整理出来。 菜地用来种菜简直太合适了，正好她拿来做卤菜。 这么多空宅子，留给外公他们暂住也挺合适。 “振兴哥，我外公腿伤了，怕是得在这边暂住一段时间，麻烦你去供销社给买点时常需要的东西，脸盆，碗饭筷子，暖水壶，肥皂，毛巾都得有。 奥，吃用的粮食青菜也都买点，对了，还得买两身男人穿的衣服，就照着我二哥的体型买。 再买点肉，大骨头……”程语楠一通交代，才将钱跟票递过去。 陆振兴关心道：“马爷爷人没事吧？怎么会住院？” “没什么事，就是腿伤到了，做个小手术。”程语楠解释道。 陆振兴道：“那我先去买东西。” “嗯，好！” 程语楠交代完这些，又赶紧去了国营饭店，买了点粥，又买了两个菜，还有十几个大肉包子，这才匆忙地赶回医院。 程语楠过来时，老爷子也刚醒。 “楠楠回来了？正好，你外公刚醒，医生已经来看过了，说你外公的手术很成功，只要仔细养着，以后走路没问题。”声音里都透着欣喜。 至于医生叮嘱不让干重活，马奎自然是会遵循医嘱。 “嗯，妈，这是我给外公买的粥，您先喂外公吃点！” 程语楠继续道：“大舅舅，大表哥，等了这么久，你们肯定也饿了，快些吃点！” “对了妈，晚上大舅舅跟大表哥轮流在守着外公就行，我在别处给找好了住的地方，吃住用的东西也都安排好了，一会儿大表哥先跟我过去看看。” “这……这太麻烦了，我们在医院里随便凑合一晚就行，庄户人没多么多讲究。”马承东略带局促地道。 他刚才看到收费单了，才一天，就花了两百三十八块钱。 现在又买吃的，还安排住处，又得花一大笔，真的要心疼得滴血了。 反正他身体底子好，也不怕睡走廊，就不用特意安排的住处，浪费钱。 “那怎么行！”程语楠继续道：“大表哥，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外公又这么大年纪，怕是出了院也得养上好一阵子，难道你们都睡外头。 就算出院后调理，马家村离镇上太远了，我每天还要来镇上上班，来回也不方便。 所以，我给你们找个地方暂住，等外公出院，再调理一个月，到时候身体没问题了，再送你们回村。” 马承东没想到程语楠想得这样周到。 “表弟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这一天表弟妹跑前跑后，又给交钱，还给安排住的地方，他真的无以为报。 “大表哥不用这么客气，我可不是白帮你的！”程语楠道。 马承东立马开口，“表弟妹，有用得着表哥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到，就是上刀山我的会帮你办好。” “上刀山就不用了，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份工作想找大表哥帮忙。”程语楠继续道： “我妈没来得及跟你们说，我就先跟你说一下。 咱们镇上要开办一个小型的食品加工厂，需要几名临时工，我听我妈提过，大舅舅跟大表哥会做豆腐，制作豆腐干对吗？” “嗯，会，我爸做的豆腐不敢说整个镇上都闻名，就是十里八村也都是有名的，以前只要是他做的豆腐，村里人都会争抢着换。” 只不过这些年村里人家里都揭不开锅，所以换豆腐的人少了，偶尔会做上一板，留一半豆腐，剩下一半做豆腐干。 “嗯，加工厂要做一批卤豆腐干，所以想让大舅跟大表哥过来帮忙，一个月二十五块钱工资，以后厂里效益好了，还会增加各种福利，不知道大表哥愿不愿意？” “啥？！要我来做临时工？还给二十五块钱工资？”马承东觉得自己肯定是幻听了。 怎么大白天做梦还梦到这样的好事呢！ 抬手就冲自己脑袋拍了两下。 看他的动作，程语楠就想笑。 “嗯对，不光是你，大舅舅要是愿意，他也可以留下，这样还能跟你轮流去医院陪护，也不耽误赚钱，你们以后也可以住在这边，一个月还有两天假期，可以回村看看，大表哥要是不确定，可以好好想想。” 马承东立马焦急道：“不，不用想，我愿意，我非常愿意，我爸肯定也愿意。” 狠掐了自己一把，嘶！疼！ 咧嘴，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不是做梦。 要不是怕吓到程语楠，他都能仰天大笑。 这会儿他整个人还迷迷瞪瞪的，跟喝醉酒的新姑爷似的。 一会儿笑两下，再笑两下，嘴角就没落下过。 没想到啊！ 天上真给掉馅饼，“哐当”一声砸他脑袋上。 好！ 真好！ 原本给爷爷做手术，欠下这么一大笔债，都要把他们的脊梁给压弯，现在却绝处逢生。 他们父子俩都能有工资，一个月就能拿五十块钱，吃饭花用去掉十块，那一个月也能剩下四十块，三百块钱的话，岂不是不到八个月就能把欠款还清。 剩下四个月，他们还能存下一笔钱。 哎呦！ 突然感觉肩上的担子轻松下来，眼前还有了盼头。 “那个我们啥时候开始做？那个做豆腐的用具我们家都有，拿过来就能做，对了，黄豆呢？这黄豆买好了吗？还是……” 激动过后接着又道：“那个表弟妹，这事……你真能做主？” 不是他要怀疑，主要是表弟妹才来红枫县多久，就算是真有本事，顶多就是个小职员，又怎么能给家里亲戚随意安排临时工，所以…… 程语楠也不恼，正常人的思维应该是跟马承东一样。 可她不是正常人，自然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判定她。 “大表哥放心吧，这个食品加工厂，庄社长已经任命我为加工厂厂长，所以，安排几个信任的人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我丑话说前头，做吃食的必须要求干净整洁，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所以，一旦出了问题，我可是会铁面无情的！到时候大表哥可不要觉得我无情，最后连亲戚都没得做。” “不，不会，肯定不会。” 俺的个娘嘞，表弟妹居然是厂长！ 厂长啊！他活这么大，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书记跟村长，没想到，表弟妹居然是一个厂的厂长，还是社长亲自任命的！ 啧啧，不得了，他表弟是真有本事，居然娶回同样有本事的表弟妹，他们老马家指定是祖坟冒青烟了，才跟着享福。 第251章 关于礼盒问题 “大表哥，我想跟你打听下黄豆的事。”程语楠沉吟了一下继续道：“镇上供销社倒是有卖黄豆，可那价格上就得多出几分钱，我想着，不如直接从村里买，不知道马家村有没有人种黄豆？” 她倒是可以在空间里种黄豆，可空间的地就这么大，她可舍不得拿来种不值钱的黄豆。 再说，如果能跟村里人买，也算是帮他们找个销路。 黄豆这东西，供销社也不是一直能收的，剩下的老百姓除了自己吃就只能屯着。 “有，表弟妹可是问着了，我们马家村的土地很大一部分是村里开荒整出来的，所以地质不肥，长出来的粮食也是歪瓜裂枣的，根本收不了多少。 后来就种黄豆，这东西总体来说收成比种玉米地瓜这些都强，所以，村里人家家都会种上几亩，只要你想，几千斤还是没问题的。” 村里刚收上去一批黄豆，这个时候收正好。 “那太好了，等会儿我去找庄社长开批条，你们一会儿带上找村长，让村长明天往这边送黄豆。”程语楠说干就干。 提着包就直奔庄长征的办公室。 之前为了见他方便，程语楠还特意办了一个资格证。 嗯，还得办个食品厂厂长的证，到时候出门谈生意，至少是个厂长，不会被人瞧不起。 名头也是很重要的。 庄长征见程语楠过来，还让人给她倒杯水。 程语楠简明扼要，将自己要制作卤豆腐干，豆皮的事给说了一遍。 “庄社长，我想麻烦您开个批条，以朝阳公社的名义跟马家村购买这批黄豆，毕竟，咱们不能带头犯错误对吧。 先送五百斤过来，至于结算，就用分批次的形式，压一批的钱，下批送货，结算上一批的钱，您看怎么样？” 庄长征没意见。 他尝过程语楠做出来的卤鸡，那味道简直绝了。 像他这样能控制住食欲的人都有些把持不住，吃完还想吃，更何况那些个会吃的，能吃的。 所以她说的卤豆干应该也不愁卖。 从供销社跟纺织厂第二天的加单就已经看出来，这卤味儿还是很有前景的。 “可以，我马上给你批条！”庄长征都不带迟疑地，立马动笔。 “庄社长，我呢，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这不眼瞅着就中秋节了嘛，镇上这些食品厂罐头厂是不是该给工人发放福利了？我觉得咱们这个卤味儿就挺不错的，我打算推出三种价位的节礼礼盒装。 比如，单一卤菜款，就是单纯的都是卤菜，卤鸡蛋，卤小青菜，野菜，野山珍蘑菇笋干之类的，价格呢就暂定两块钱一提。 中等价位的，就加上一只卤鸡，卤汤汁也得放进去，其他各种卤菜少量，这个呢暂定六块一提。 最后一种就是高档礼盒，卤鸡跟熏鸡都有，卤蛋卤菜都有，这一档的因为放两只鸡，所以成本价就高一些，暂时定价十块钱。 当然了，这些都是批发价，如果放到供销社售卖，一提就得加两块钱。 对了，这三种价格的礼盒，我还打算分两种口味，一种就是卤香味儿，一种就是麻辣口味儿，所以给几个厂预订的时候，可以提前做好统计，按照这两种分类来拿货。” 程语楠一口气把嘴巴给说干了，端起水咣咣咣就给喝个干净。 她也没客气，看着桌子上的茶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庄长征嘴角微抽，这丫头在他面前越发不客气了。 不过他也感叹，这丫头的脑袋是真好使，还异常谨慎，不让人抓小辫子。 加工厂还没影呢，就自己找好门路，现在又说了礼盒这事，怕是要狠狠赚上一波了。 不过这丫头跟他说这么多，肯定是有其他打算。 “说吧，你特意找我，除了打批条，还有什么事？” “嘿嘿！”程语楠讨好地笑两声，“不愧是庄社长，要做礼盒各厂肯定得提前预订，这样就得保证一周之内不变质，所以就少不了封口机，而这方面我又没有门路，就只能找庄社长您帮忙了！” 庄社长：“……”果然，这丫头不放过一个能压榨他的机会。 “行了，我知道了，等明天我去给你问问，不过先说好，这个封口机的钱，镇上只能给你出一半，剩下的钱得你们自己想办法。” 要不是一毛不拔不太好，庄长征还真想厚着脸皮不给。 还能出一半？ 程语楠两眼放光，“嗯嗯，庄社长放心，剩下的一半我们自己出。” 这几天送卤味儿的钱赚的钱就够用，她还真不怕掏不出来。 “关于礼盒……” 庄长征绷着脸，“自己谈，什么都要我干，还要你这个厂长做什么！” “奥行，那我不打扰您了，先回去！”板起脸来的庄社长有点可怕，麻溜地收拾东西走人。 刚到家呢，门从外面被人推开，陆振兴扛着一个大麻包吃力地走进来。 “弟妹，我回来了！” 马承东也是有眼力劲儿的，也赶紧上去帮忙。 两个人费了一点力气才将包送进了房间。 “振兴哥，这是我大舅舅家的大表哥，马承东。”转头又介绍道：“这是我三叔家的哥哥，陆振兴，都是自家亲戚，以后你们俩会经常打交道，就多照应着点。” 陆振兴是个健谈的，马承东也还行，两个人都不是扭捏的人，很快就谈到一块。 见他们能处得来，程语楠就不管了。 “振兴哥，一会儿还得麻烦你跟大表哥去马家村一趟，尽快将做豆腐用的东西都带回来，也顺便给外婆他们送个信，让他们安心，奥，黄豆的事我已经谈妥了，这是批条，你带上，给村支书他们看看。” “这么快就谈好了？”马承东读过三年书，所以认识字。 一看还真是批条，立马面露喜色。 “嗯，把东西带回来咱们明天开干。” 两个人收拾好床铺，马承东赶着牛车，两人往马家村走。 在路上，马承东跟陆振兴又打听了一些加工厂的事。 知道是要做卤味儿，而且知道厂里已经跟供销社还有纺织厂这些地方合作，马承东感觉跟做梦似的，不真实。 “你也别多想，时野媳妇儿是有本事的人，她呀……”嘚吧嘚吧，将服装店，以及村里人代加工的事都说了一遍。 “所以，什么都别想，只要跟着弟妹做事，她肯定亏不了你！” 马承东点点头，生怕对方误会，又赶紧解释道：“我打听这些不是不相信表弟妹，而是，我怕做不好，没办法赚钱还给表弟妹。” 马承东又将程语楠替马老爷子垫付手术费的事说了一遍。 这下换陆振兴唏嘘了。 三百块钱啊，说拿就拿。 他娘的，陆时野那臭小子还真是走了狗屎运，能娶到这么能干又孝顺的财神爷。 第252章 玄乎的旧事 等两个人赶到马家村，大伯母跟马承雪都去上工了，家里只有老太太在。 听见动静，小脚快速地捯饬走到院子里，看到马承东进门，立马追问起来：“怎么样了？你爷爷的腿能手术吗？” 马承东没什么隐瞒的，将手术的事说了一遍。 “奶奶，我回来是想拿几件爷爷跟我爸还有我的衣服，表弟妹给我们找了住的地方，方便我们照顾爷爷，还有……”将程语楠让他们做豆腐，还在加工厂做临时工的事都说了一遍。 然后老太太震惊得下巴都快磕不上了。 “奶奶，您您没事吧？您可别吓我啊，爷爷已经躺医院里，您要是再有个好歹，那我们……” 马老太太回过神来，一大巴掌拍在马承东的背上。 “闭嘴臭小子，你怎么不盼着我点好，我这是高兴，高兴懂吗？咱们马家要转运了。” 马老太太都高兴得要跳脚了。 以前村里有个算命的老先生，他快死的时候，恰巧被她家男人碰上。 算命先生说，只要他们家帮忙处理他的身后事，就帮忙给算一卦，而且，他身上的东西都归他们家。 那老先生东西也不多，浑身就十块钱，都不够买副像样的棺材。 她家老头子也不忍心他死后爆尸荒野，就决定帮一把。 算命先生就算出他们家会有一贵人相助。 可是这么多年了，家里也没碰到他口中的贵人，她还时不时拿出来奚落老头子假好心。 没想到啊！总算是让他们家碰上了。 反正玄乎的东西，老一辈的人挺信的，而且就认定程语楠是他们家贵人。 老太太脸上的褶子都添了一条，要不是场合不对，她都想再哼几曲。 果然啊！ 他们家没到绝路。 “臭小子，还不赶紧介绍一下！”老太太回过神来就看到正杵在门口的陆振兴。 “奥奥！这是时野三叔家哥哥。” 陆振兴赶紧喊人，“马家外婆好，我是过来帮大表哥搬东西的，弟妹说务必今天要搬去镇上，等明天就要开工做豆腐了！” “奥好，你先去屋里歇歇，我来帮他搬。”马老太太笑得别提多和蔼可亲硬是把陆振兴吓了一哆嗦。 啧啧！ 都说女人善变，马家外婆都这么大岁数了，也是一样。 瞧瞧，刚刚那吓人的表情，转头又笑得这么和蔼。 老太太可不管他们的心思，帮着一块将做豆腐需要的东西都收拾出来。 马承东是赶着村里唯一的牛车回来的，一看这么些东西他们也不好带回去，马承东跑去村支书那边又说了一下借牛车的事。 “什么，还要借？”老支书不乐意了。 这牛车可是村里的宝贝，平时去镇上他都舍不得赶，也就往镇上运粮，还有耕地的时候才会赶它。 今早上肯借也是马老头在村里为人不错，还有马栓那小子入了村长家。 这都跑了一上午了，下午再跑一趟，怕是得把他的宝贝牛累死。 “不借不借，你个臭小子，不是你家的牛你不心疼啊！这可是咱们整个大队最重要的宝贝，要是耕地的时候没有它，到时候赶不上雨季，咱们全村的粮食都得减产，哼！别不识好歹。”老支书已经去柴房抱出草喂到牛嘴边，还心疼地摸摸牛头。 马承东自然知道老支书为啥这么宝贝牛。 牛可是全村重要的生产力，自然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可要是不将东西送去镇上，就得来回赶两趟，太耽误时间了。 还有关键的一样东西，就是那口大铁锅。 要是没有牛车，他们根本搬不到镇上去。 马承东脑袋瓜子灵光一闪，赶紧从怀里两批条拿出来。 “老支书，我可不是只借牛车不办事。 镇上不是要开办食品加工厂嘛，主要负责这事的是我姑姑家的儿媳妇，她看咱们村困难就想着帮衬一把，你看，这是咱们红枫社社长开的批条，打算从咱们村里购买黄豆做豆腐。 价格跟咱们卖给供销社一样，最主要的是，表弟妹说只要黄豆品质好，咱们全村的黄豆有多少她收多少。 对了，我还听说表弟妹要收一批干货，咱们后山半山腰那块，不是连着好几片竹林嘛，家家都储存了不少的笋干，正好，明天送黄豆的时候一块送一袋子去看看，没准表弟妹也会收，到时候又是村里人一大进项，对吧？” “真，真的？真肯收全部的黄豆？”老支书表情特别难以置信。 主要是供销社每年只收个千儿八百斤的，真的消耗太少太少。 真能送进食品加工厂，那可真是太好了。 “老支书，您手里的批条不是明摆着嘛，上面有公社的印章，这我总不能作假吧！” 老支书两手一拍大腿，“好好好，你小子好样的，总算帮村里办了件大事。 对了，那对方有没有说要送多少斤黄豆？什么时候送？” “暂时送五百斤，等用完了再送第二批，嗯，那个老支书，我给自己走了个后门，先从我家放了两袋子黄豆，今天正好借着牛车拉过去，晚上就要用，至于剩下的就麻烦老支书去通知大家，至于先收谁家的，还得您来定夺。 不过我表弟妹也说了，黄豆的品相一定要好，如果发现滥竽充数，以次充好的，那她就不再跟咱们村合作。 毕竟是公家的厂，又是做吃食，中途出一点差错，那都是会要人命的大事。” 老支书连连点头，表情郑重道：“你放心，这个事我肯定把好关，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掺假，谁要是敢动这个歪心思，我绝不轻饶。” “嗯，我相信老支书，所以您看这牛车……” “臭小子，还跟老头子耍起心眼子，行了，就再借你半天。” “得嘞，多谢您，那我就先走了！” 马承东激动地往家里跑，恰巧路过村长家，马兰花看着一脸喜色的马承东撇撇嘴。 真是蠢啊！ 那借了钱不得还。 三百块钱的饥荒呢！ 这事她绝对要去老太太面前掰扯清楚，他们家不能沾边，否则她就跟马承东离婚。 反正她跟马承西也过够够的，当年她看上的就不是马承西，要不是…… 反正，现在离婚也不算晚。 想到他，想到他们的约定，马兰花就心痒难耐，恨不得赶紧天黑。 第253章 有病治病 马承东回到家，马承雪跟江秋菊都回来了。 “大哥，爷爷的伤怎么样啊？医生咋说的？”马承雪担心地追问道。 “没事了，手术已经做完了，不过还得在医院多养一段时间。” “噢！那个大哥……我，我想一块去看看爷爷，可，可以吗？” 马承雪耷拉着脑袋，手指扣着衣角，显得局促又不安。 马承东也知道，小雪回来这段时间，三两天家里人还好，可这时间一长，就开始给她脸色看。 自家媳妇儿还好，小雪懂事，啥活都抢着干，所以意见没那么大。 老二媳妇儿心眼小，就容易发作。 这几天做饭都摔摔打打的，当别人都是傻子，听不出她那话里话外的阴阳怪气呢。 马承东又有些为难，毕竟他们已经给表弟妹添了不少麻烦，要是小雪再跟着过去…… “要……要是不方便，那我就不去了，大哥，我在家里照顾奶奶跟娘，你跟爹在镇上也照顾好自己。”马承雪声音里都染上了哭腔。 她也不想成为家里的拖累，可她在那个家也是真的过不下去了。 “老大啊！要不你就带上小雪吧，让她过去住两天，也给你们几个大老爷们做两天饭，等你爷稳定下来再让她回来。”老太太实在心疼这个孙女，便开口道。 孙女回到家里整天忙得跟个陀螺似的，难得有机会跟着出门，倒不如让她去镇上散两天心。 别真给憋出毛病了！ 老太太也怕她一时间想不开。 “那个要不我陪小妹一块去吧，我过去住一晚，明早就回来，我好给他们爷俩收拾一下东西。” “行，那你带小雪去收拾件衣服，咱们这就出发去镇上。” 得了话，马承雪赶紧抬起手抹了一把眼泪，抬脚进屋去收拾。 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她一共两身衣服，一身在身上，另外一身还是当年她出嫁，爸妈给置办的。 结婚好几年，她在婆家愣是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买。 呵！真是可悲。 “大哥，走吧。” 陆振兴跟马承东坐在前面赶车，马承雪跟江秋菊坐在靠后的位置。 一路上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村。 走了三个多小时，总算是到了地方。 马承雪下车，差点没惊掉下巴。 “大，大哥，咱们怎么到这里来了？这，这么大的院子，咱们还是快走吧，别，别被人当小偷给抓了！” “放心，这里是表弟妹的地盘，没人敢抓我们，快点帮着搬东西，一会儿还得做饭呢。” “啊好！” 马承雪整个人都是懵的，那个看起来比她还小好几岁的小姑娘，居然会有这么大的院子，这，这咋就跟做梦一样呢。 等他们将东西搬完，程语楠带着马秀莲也过来了。 “咦？！小雪你咋过来了？秋菊也来了！” “姑姑，我，我来看看爷爷，过两天就走。”马承雪又变成了局促的小可怜。 这下马秀莲更奇怪了。 这年头，出嫁的闺女哪里在娘家长住的道理，难道…… 马秀莲看了一眼旁边的江秋菊。 “走小雪，跟姑姑先进屋去，剩下的活让这两个小子干。”马秀莲拉着人就进了屋。 “雪丫头，你跟姑姑说说，到底是遇到什么事了？怎么就一直住在娘家了？” 马秀莲纯粹就是关心侄女，谁知道把马承雪问得脸色惨白，耷拉下脑袋，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下来。 “这是咋啦？小雪你别哭，是姑姑不该问，你不想说就不说，姑姑也不为难你。” “不，不是的姑姑，我，是我没用，我……” “哎呦小妹你也别再哭了，哭能当个什么用，姑姑，还是我来说吧。”江秋菊看着只顾着抹眼泪的小姑子，有点恨铁不成钢。 江秋菊今年三十多岁，个头不高，顶多一米五八，皮肤黑红，五官还算不错，眼睛很有神，看着像是个精明的人。 “姑姑，你是不知道吕兴旺那个王八羔子有多恶心，他居然跟杏花村那个李桃花不清不楚。 之前小雪听到传言质问了他两句，他就动手打人。 前段时间小雪身无分文，被那王八蛋打得鼻青脸肿赶出家门，带着伤走了大半天，好不容易碰到村里的牛车，这才回到家。 这都过去快一个月了，吕兴旺不仅没个人影，甚至…… 承东还带着城西，两个人去他们家理论，没想到连家门都没进去，差点被吕家人打了。 吕兴旺那糟心玩意儿，跟个缩头乌龟一样窝在家里，吕家那个贼婆子，还不停地咒骂小雪是不下蛋的鸡，耽误了吕家传宗接代，还要跟小雪离婚。” 马秀莲有些沉默。 她也是当婆婆的人，她能懂吕家人的心思，毕竟娶媳妇儿就是要传宗接代的，而小雪嫁过去都快五年了，连个孩子影儿都没摸着，也难怪吕家会不待见她。 马承雪只是哭！ 哭自己的命苦，哭自己为什么就生不出孩子。 程语楠不知何时已经靠在门槛这边，“表姐，那你跟吕兴旺有去医院检查吗？” 马承雪抹了把眼泪，哽咽道：“有，两年前，我婆婆带我去医院做的检查，当时医生只说我有些气血两虚，只要好好养上两个月就能怀上，可，可这都几年了，还是没怀，我婆婆就把这事算到我头上。 吕兴旺三天两头打骂我，可，只要他答应跟那个李桃花断了，我，我就回去……” 程语楠听得拧眉！ 那男人都成垃圾了，马承雪居然还愿意回去。 这是什么奇葩言论？ “表姐，几年过去了，吕兴旺就没去医院检查过？” “啊？！”马承雪震惊道：“为，为啥要给他检查？生不出孩子不是女人的问题吗？” 在马承雪的印象中，生不出孩子都是女人的问题。 程语楠：“……”无了个大语。 要不是场合不对，她白眼都能翻上天。 不光她这样的想法，就是在场的江秋菊跟马秀莲也是这样认为的。 不怪他们这样想，主要是马家村太偏僻，妇联的宣传也不到位，再加上村里的老一辈都把生不出孩子的锅扣到女人头上，自然就造成了他们的认知错误。 “不是的，生不生孩子取决于父母双方的身体，只要一方有问题，那女人也怀不上。 我对这方面有些经验，不如表姐伸出手，我先帮你把把脉看看。” 马秀莲回过神来，立马道：“对对对，我怎么把这事忘了，楠楠可是大夫，快让楠楠帮你看看！有病咱们治病，没病……哼哼！就叫吕家人好看。” 第254章 照样嫁个好男人 “啊？！楠楠连女人的病也会看啊，你可真有本事。”马承雪吃惊完有忍不住感叹道。 怎么会有这么美好的人呢。 不仅人长得好看，性子也怪好的，说话柔柔软软又叫人舒服，关键还孝顺，怎么看怎么好。 江秋菊也没想到程语楠会会看女人的病。 毕竟，在马家她只给老爷子把过脉，换过药，真的很普通的样子。 可现在连女人不能怀孕都能看，就说明人家是真有几分本事。 “表姐，你先把手伸过来，我帮你看看。”程语楠道。 马承雪乖乖地把手伸出来。 程语楠的指头按了上去片刻后问：“表姐的月事每个月都不准吧？而且量不多，有些偏黄？” 问到这种事，马承雪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在场的都是女人，她还是点点头，“嗯，是有些不准。” 然后略带犹豫道：“是因为我的原因才怀不上吗？” 如果真是她，怕是这个婚离定了。 那她一个离婚的女人，还有活路吗？ 江秋菊也神色复杂。 虽然她不像二弟妹一样小心眼，小雪也懂事得叫人心疼。 可养着这么大个人呢。 年轻的时候还好，年纪大了，可都是孩子的拖累。 就老二家那德性，肯定是撒手不管，到时候还是得落到她们家头上。 唉！ 这都是没办法的事。 养就养吧，反正承东现在有工作了，以后每个月能拿钱回去，也就多张嘴的事。 全然不知道大嫂已经要孩子决定给她养老，马承雪只觉得整个人被泡在了冰水里，冷入骨髓。 “不是！” 程语楠坚定地道。 “真，真的？” 马承雪快要哭出来，手指都掐进了肉里，剧痛下才自己感觉到真实。 程语楠点点头，“真的！你这是焦虑加上心口郁结，还有点宫寒才造成的小毛病，吃三五天药就能好，不会影响怀孕。” “啪！”江秋菊猛地一拍桌子，“既然不是小雪的毛病，照楠楠的说法，岂不是吕兴旺有毛病！” 江秋菊都要撸袖子了，“好一个吕家，自家的狗没种，居然把锅扣到小雪头上，这就跟那个贼喊捉贼有什么区别。 不行，我明天回村就让老二带人去吕家算账去。 真当我们马家没人了，居然这么欺负人。 小雪你别怕，明天嫂子一定把姓吕的打一顿给你出气。” “呜呜呜！楠楠，我，我真的能生吗？” “嗯，能生！” 得到肯定的答复，马承雪眼下再也忍不住了，趴在马秀莲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她哭这些年遭受的委屈跟冤打。 “没事了没事了，以后咱们抬头挺胸，堂堂正正做人，外头的人再敢多说你一句，你就呸对方一脸。”马秀莲心疼地抱着马承雪安慰。 “要是大表嫂想去吕家讨说法，最好让表姐去医院让医院给出个诊断证明，这可比空口白牙更有用。” 江秋菊两眼发亮，“对，还得是楠楠想得周到，正好，明天去医院看爷爷，顺便带小雪给医生看看，写那个证明。 我倒是要看看，吕兴旺那个王八蛋在村里怎么活！” 马秀莲也觉得要这事得找吕家要个说法。 “等着，我这就去跟你大哥说一声，看看明天让爸先在这边盯一天，让你大哥带老二一块去趟吕家。” 江秋菊就是那种说风是雨的性子，这会儿都恨不得冲去吕家打爆吕兴旺的狗头。 而听完整件事的马承东，嘴上答应，心里却有些忐忑。 上次他跟老二去吕家就被一群人围了，连狠话都放不利索，更别提讨说法。 不过这次他们家占理，那吕家应该也嚣张不起来……吧。 他有点不确定了。 屋里，只剩下程语楠婆媳跟马承雪。 “表姐，现在确定不是你的问题，你还打算跟那个吕兴旺继续过？” 程语楠表示不太理解。 主要是那个垃圾不光打老婆，还敢去外头找野女人，这可比渣男还叫人可恨。 马承雪这会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我也不知道，可我要是不回去跟他过，那我能怎么办？” “离婚啊！多简单的事，就算明天大表哥二表哥带头去给你讨公道，无非就是打吕兴旺一顿。 要知道，狗改不了吃屎，现在他被收拾安分了，等过几天他感觉不到疼了，没准还要把这份恨算到你头上，肯定再次朝你下死手。 万一有一天把你失手打死了怎么办？ 不如趁着这次机会，干脆跟他离婚。 反正你有医院里的检查单，可以帮你摆脱不能生的坏名声。 表姐今年才二十七，还这么年轻，总不能一辈子就蹉跎在那个狼窝里。” “可是，可是我要是离婚了，不光是我就是家里人也会被戳脊梁骨。 况且，我拿什么养活自己。”马承雪被打骂，可她从来没想过离婚。 “这事好说，我这加工厂还缺人手，只要勤快肯干，很容易就能上手。 如果表姐不想来厂里，也可以在家里干活，我还给服装店那边弄了个代加工，专门缝制头花这些小玩意儿，一个月赚二三十也不成问题。 其实离婚真不是绝路。 表姐，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想清楚就过来，我这边有吃有住，也没人会让你为难，你好好想想。” 程语楠起身出去了。 她心里有些堵得慌。 对于马承雪，她有点怒其不争。 都这样了还不离婚，说到底，也不过是她没有抗争的勇气跟资本，还有娘家名声的束缚跟拖累，都让她退缩。 不过，这也是眼下农村女人的悲哀。 马承雪表情有点怔愣，“姑姑，楠楠她……是不是生我气了？她还帮我安排工作，给我找好了退路，可我真要离婚，那爸妈爷爷奶奶，侄子侄女都得被戳脊梁骨，我不想……” 说完就哭的稀里哗啦。 马秀莲看着马承雪心疼的把她抱进怀里。 “小雪啊！你就是太乖太懂事了，姑姑告诉你，人这一辈子也不是只为那点名声活，这事你回去跟你妈，还有你奶奶商量商量，你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总不能真在吕兴旺那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马秀莲还是支持侄女离婚的，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是。 当年小雪也是村里的一枝花，况且犯错的又不是她，离了吕家，她家小雪照样能再嫁个好男人。 第255章 离不离婚 马承雪没想到自家姑姑居然会支持她离婚。 离婚啊！ 之前她想都不敢想，现在，似乎，也可以想一下。 毕竟，她背后也有人支持。 “行了，你刚来也累坏了，赶紧收拾下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反正不管离不离婚，明天先去医院，让医生开好证明，把她的名声掰回来再说。 马承东忙活完就先将豆子泡好，要做豆腐还得有石磨，好在程语楠之前就想过这事，已经叫陆振兴将石磨弄回来，就在院子里按好了。 半夜三点钟，马承东就爬起来，轻手轻脚地去后院磨豆子。 一同起来的还有江秋菊跟马承雪。 江秋菊是起床帮自家男人干活，马承雪是单纯睡不着。 昨天她车轱辘似的将家里人说的话想了一遍又一遍，还是决定跟着去吕家村看看。 她……想离婚！ 她想为自己活一次。 下定决心的那一刻，仿佛压在身上的枷锁都崩裂了一样，难得的轻松愉快！ 结婚后几年的压抑也像是得到了释放。 不愧是做熟练的，豆腐很快出锅了压在豆腐箱子里，连着做了三大锅，一共压出了六箱。 做好压实，等待豆腐凝结，院子里还静悄悄的，豆腐脑跟豆浆都留出来，等着当做饭。 江秋菊还做了一份猪油炒豆渣。 不得不说，江秋菊做饭还真有几分天赋，豆渣炒到松散，再从锅的周围淋上一勺子猪油，翻炒后再打两个鸡蛋，等炒到起小颗粒，最后撒一小把嫩绿的小葱，那味道…… 连江秋菊都深吸口气。 家里穷，已经许久没炒过这么香的猪油豆渣。 等程语楠他们上桌，还真被她这一手给惊艳到。 “大表嫂，你这手艺还真不错，味道特别好，等会儿也给外公跟大舅舅带点去。” “这……不用了，给他们随便弄点就行。” 浪费那么多猪油跟鸡蛋呢，给楠楠他们吃就算，哪儿能都吃这么好。 “那怎么行！” “大表嫂，外公的身体要好好养，外公在这边住的期间所有吃用的东西，都由我妈来承担吧。”反正也没多少东西。 关键是吃空间里的鸡蛋，能更好地给老爷子调养。 再说，她还真不差这点东西。 “这……”江秋菊还想说什么，被马承东给拦下来。 他们在这边，两家人相处的时间还长，也不差这点东西。 一家人吃完饭，卤汤汁昨天就已经做好了，程语楠中途出去一趟，在镇上转悠了一圈，在回来，就带了两麻袋的鸡。 “振兴哥，这是今天的鸡，你跟大哥先处理好，然后把鸡蛋卤到锅里。 今天咱们还得做卤鸡蛋跟其他各种的卤菜。” 菜跟鸡蛋，程语楠早就准备妥当。 两背篓的鸡蛋，跟三大筐青菜，以及从家里带过来的各种干蘑菇。 马承东从他们屋里提溜出一袋子的笋干，“表弟妹，我们后山有一大片的竹林，往年每家人都会去弄些竹笋回来晒笋干，这是去年家里留出来的，也没什么东西，就拿来送给你跟姑姑，别嫌弃。” 程语楠正琢磨着竹笋从哪儿弄呢，没想到瞌睡碰到枕头，送到眼前。 程语楠看了看笋干的品相，还特意凑近闻了闻。 这笋干特别地道，味道中还透出一丝丝甘甜，不错。 程语楠看他两眼放光，“大表哥，你们村里像这种的笋干还有多少，收的话价钱多少？” “咱们家就有三四十斤，村里其他人家应该也差不多，百十户人家，怎么也得三四千斤。” “收啊！”程语楠爽朗地笑道：“像这么好的笋干错过就可惜了！卤出来的笋干再撒上我调制的各种料包，味道不比卤鸡差，大表哥知道村里往外卖的价格吗？” 旁边听了同样激动的江秋菊忙插话道：“这事我知道，就去年，也有人去村里收过山货，这笋干一斤一毛二分钱，就咱们家的笋干还是我跟娘去卖的，整整四十斤，卖了四块八毛钱呢。” 这可是他们家数一数二的进账，她记得别提多清楚。 “那等会儿大表哥回村的时候，跟村长他们招呼一声，村里人如果要卖笋干，我们一毛三分钱收。” “真的？那可太好了，等我把豆腐干做上就回村跑一趟。” 正好回去还牛车，顺便将小雪这事给解决掉，也好安心在镇上工作。 江秋菊跟小雪去了医院，看老爷子能吃能睡，精神头也很不错，就彻底放心了。 马承东还不忘将笋干还有黄豆这事都跟他爸说了。 马奎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好事，激动得眼眶都泛了红。 没想到啊！ 他们家还托了时野媳妇儿的福。 “行了，你爷爷这边让你姑姑先帮忙看着，我回去做豆干，你带小雪回村，去趟吕家。” 马奎扭头冲马承雪道：“小雪，你别怕，咱们家里不怕那点流言蜚语，你在吕家过得苦，咱们离婚，不受吕家的糟践了，大不了回家爸养你。” “爸……”马承雪眼泪簌簌地就掉下来。 “爸说得对，还有我跟你嫂子呢，肯定不让小雪再遭罪。”马承东也跟着道。 “大哥大嫂，谢谢你们！”马承雪又哭了一阵，这才跟着马承东坐着牛车回村。 这次程语楠做的种类就更多了，卤汤汁都是能重复使用的，将卤鸡捞出来后，让马秀莲负责做熏鸡，而这边，卤鸡蛋，豆腐干跟各种菜也都跟着下锅。 她打开盖子，让卤水再收浓稠一点，这样会更入味。 等汤汁收得差不多了，程语楠才将火抽掉，让卤味自然降温，这个过程就是让食材更能吸收掉卤汁的精华。 幸好是中午才送货，所以过程慢了些却也来得及。 这边汤汁收得差不多了，依次将东西进行分装到盆里。 程语楠挨个儿挑出几样，给在场的一人分装了小半碗，“这就是咱们加工厂以后要做的卤味儿，大家都先尝尝，以后这些可都得要你们来做，我只负责给你们卤料包。” 卤香四溢，色泽诱人，尤其是加了辣油的，那股新鲜麻辣的味道一浇，对能吃辣的人来说简直是种诱惑。 光闻到就开始口齿生津，难以抵抗。 在场的人早就被这股刺激得按捺不住，尝过后，直接冲程语楠竖大拇指。 在大院子里做的卤煮，那味道早就传遍的街坊四邻，尤其是左右两边邻居，已经巴着门框往院子里探。 第256章 好货不愁卖 “这庄老二一家不是都搬走了吗？怎么还有这么香的味道？” “我昨天看着有人进出，难道是新搬过来的住户？哎呦，不管了不管了，这家人到底做啥好东西啊，味道咋能这么香嘞，我家小孙子都在家馋哭了！” “我家这刚吃饭呢就飘过来这么香的味，硬是让我闻着味儿多添了一碗饭。” “啧啧，我家老头子就是个吃货，附近谁家做饭好吃那是门清，今天还是头回闻到这么香的味儿。” “咳咳，要不……咱们进去问问？” “这……不太好吧！” 她也想吃，可直接上门太丢脸了。 两个人正说着呢，程语楠走出来，“两位好，我是新搬过来的，我们打算在这边办一个公社小加工厂，刚才做的都是厂里的吃食，今天上新，给你们弄了一点品尝品尝。” “小加工厂？” “给我们吃的？” 两个人明显关注点不同，不过等程语楠将碗端出来，“刷”的一下两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没错，公社已经批准过的，以后我们的吃食都会在镇上供销社出售，你们要是喜欢吃，可以直接来这边，也可以去供销社。 最近供销社上的那个卤鸡熏鸡也是我们厂出的，味道绝对纯正，你们要是觉得好，也可以直接买。”程语楠还不忘给自己的卤鸡打一波广告。 没办法，现在的宣传就是要靠嘴。 只能口碑相传。 “你说供销社信上的那个卤鸡熏鸡就是你们这边做出来的？”其中一个叫吴婶子的女人吃惊地看着她道。 程语楠点点头，“对，是我们厂做的，我这边还有新鲜出锅的，各种口味的卤味儿都有。” “哎呦！昨天我去供销社就看到副食区的柜台前有一大串人排队，我还特意过去问了，人家说是为了等这个卤鸡，说是卤汤里有灵芝，能补气养血，还能强身健体。 隔壁的隔壁有位腰酸背疼腿抽筋的，吃了一顿卤鸡喝了那个卤汤汁，神清气爽，甭提身体多好。 这不她又去排队，都两天了好不容易今天挨到她，她还想买两只，嘿，人家不卖，好家伙，排队的人老多了，都排到供销社大门外头了。 就是搞什么限量，每天只卖个五十份，吃不到的人还抓心挠肝地难受。 没想到别人追着喊着要买的卤鸡，居然就在咱们家门口。 嘿嘿！那个小同志，既然大家都是邻居，你看……要不我们先预订一只卤鸡。” 关键这味道勾人啊！ 况且，今天大闺女跟女婿从城里要过来，正愁没好东西招待，这会儿不就有了嘛。 程语楠原本就有这个打算，哪儿能不答应，“行啊！大家都是邻居，我们新厂刚建，还得靠婶子多多宣传，这样，供销社的卤鸡要四块五一只，价钱我就不给您降了，不然不合规矩，我给您再送六个卤鸡蛋。 这卤鸡蛋您直接从中间切开，将卤汤汁往上一浇，能吃辣就撒点辣椒粉，那味道绝对不比卤鸡差。” “这……这怎么好意思！”吴婶子可是激动坏了。 供销社里，小个头的鸡蛋六分钱一个，大点的就要八分钱，照七分算，六个鸡蛋都得四毛二分钱。 哎呦！托邻居的福，赚大便宜了。 旁边的女人眼珠子直打转，一看就是贼精贼精的那种。 不过她不像吴婶子那样直接买，反而站在旁边一直没开腔。 等吴婶子提着卤鸡跟卤鸡蛋，风风火火回到家，刚才那贼精女人又折返回来，找上程语楠。 “不瞒你说大侄女，我家里的亲戚比较多，人口分散，家里老太太难得过生日，家里人想给她大办，所以一只有些不够吃，你看能不能多匀我几只？” 程语楠：“……”您这无中生亲戚的说辞，还能再假一点。 不过这年头也不是没人干倒买倒卖的事，比如说她！ 她不就换个身份一直往火车站的饭店送菜。 所以，这女人打的什么主意，程语楠秒懂。 卖给谁都是卖，反正出了她的厂她也管不着。 价格比往供销社送的贵，有钱不赚王八蛋，她又不傻。 “行啊！咱们可是邻居，不匀给谁也得匀给婶子你啊，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程语楠笑嘻嘻的，一副很好骗的模样。 “我姓徐，你叫我徐婶子就行，你放心，我在这边住了快四十年，周围的人全都熟，等我们吃过卤鸡，保证帮你多宣传。” 程语楠立马感谢道：“那可真是太谢谢您了，我们厂才刚起步，还真就需要婶子您这样的帮我们宣传。” 徐婶子打蛇上棍，拉着程语楠又小声道：“我想拿三只卤鸡，两只熏鸡回去，你看，我一下拿这么多，能不能给我便宜点，家里人口多，日子也是紧巴着过呢！” 程语楠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这……婶子您也知道这厂子是公家开的，价格也都是统一定好的，我也不能单独做主啊！ 不然这样，您要的鸡我都挑最肥给，每一只鸡送您六个卤鸡蛋，您拿五只我就再送您两斤其他口味的卤菜，您看这样行不行？ 这卤菜我们可是卖五毛钱一斤的，卤鸡蛋也是，五毛钱四个呢，您买个卤鸡，可是把我们厂所有口味的卤味儿都尝个遍，细算下来，您可是占大便宜了。” 徐婶子心里不停的盘算，那数字一串串地从心口上划过，等算明白了，顿时眉开眼笑，喜得见牙不见眼。 “哎呦大侄女，你怎么这么会做生意呢，那婶子也不跟你多说，趁着没别人，咱们赶紧去挑鸡。” 徐婶子刚才回家可不是白回的，特意跑去供销社门口逛了一圈。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 嘶！真吓人。 过去一打听，还真是过来排队买卤鸡熏鸡的。 这下让她看到了赚钱的机会。 她家老大在运输队上班，三天两头往南方跑。 他经常来回带货，中间赚个差价，还偶尔帮人带点东西，也能赚一点。 这其中的利润可比工资高出好几倍，所以徐婶子就经常倒腾货物，等大儿子从她这边拿货。 之前她就从乡下人手里收过不少的山货，后来其他司机也带山货，其中的利润就没那么大了。 卤鸡在供销社的红火，让她觉得这东西带出去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就算不带出去卖，送去省城也能卖掉。 总之，好货不愁卖。 第257章 不想我卖给他们 跟着进了院子里，那股浓郁的味道就越发让人沉醉了。 这，能香掉人眉毛。 关键进来后这里头的环境好，收拾得也特别利索，干净又卫生，各种口味的东西都被分在几个大盆里装着，上面还盖了一层细白的棉纱布，看着都格外的卫生，叫人吃着放心。 徐婶子专注的过去挑卤鸡熏鸡。 是真的由着她挑。 空间里养出来的鸡，也就有二两的差距，等卤出来，还真相差不大。 可徐婶子眼神利啊，比那称都好用，硬是从一堆鸡里头挑出来五只相对“肥美”的。 马秀莲将鸡给她装好，还额外用个小瓷盆装了三十个卤鸡蛋加二斤卤菜。 徐婶子乐癫癫地给钱，提着东西就回去了。 拿回家就给她老大打去电话，不到下午，卤鸡就全部被打包带走了。 今天又添了一笔进账，徐婶子坐在屋里，抱着钱匣子清点她的小金库呢。 程语楠也没闲着，既然新品出炉，自然得带上给庄社长品品味道。 嗯，也是时候去纺织厂罐头厂，还有供销社转一圈了。 然后程语楠找来十几个饭盒，让家里人帮着分装好，提着就出去了。 挨个儿转了一圈。 先是去供销社周主任办公室。 “周主任！” “哎呦小程你可算来了，你再不来我也要亲自去喊你过来了，来，快坐。”周敏把人请进办公室，特意给她泡了一杯茶，笑得别提多和蔼。 程语楠清楚，周敏之所以对她态度转变，是因为看到了她带来的价值。 不光是为她，为供销社，还有为庄长征带来的才是重头。 毕竟，有利润就有政绩，这可都是庄长征在任期间浓重的一笔。 啧啧！ 程语楠看破不说破，她只管做自己就行。 “小程啊，你刚才进来的时候应该也看到了，排队等着买卤鸡熏鸡的人太多了，从供销社没开门就已经在排队，不到半小时就全部卖完，后面都有排了好几天的人都买不到。 虽然我也清楚这是一种营销的策略，可一直买不到也会激起顾客的不满。 万一再闹大了，对供销社的名声也不好，你看……要不再加点？” 周敏每天看着那么多来送钱的顾客被请走，她心疼得滴血。 别以为他们这些供销社的人没竞争，实际上每个月都会把他们几个供销社主任聚集起来开会。 整个红枫县一共有五个供销社点，以前他们供销社一直排中间，不上不下，虽说不会挨批评可也没得过嘉奖。 这次开会盘账，总结盈利的时候她们供销社一跃排名第一，而且甩了第二名三百多块钱，领导当场就给他们批了两百块钱的奖励。 她个人就占了五十块钱，还发了最佳销量的奖状跟两个陶瓷盆，两把暖水壶，跟一对枕巾。 看着那一堆奖励，周敏笑得见牙不见眼。 而她们供销社之所以排名第一，全赖卤鸡熏鸡带动了消费。 她现在也深信公公的话。 小程这丫头就是财神爷，更是他们全家的福星。 程语楠笑了笑，将自己带来的卤货拿出来，“周主任，我这次也是专程为卤货这事来的！ 这是我新弄出来的各种口味的卤货，你先尝尝味道，觉得合适了，咱们再说卤鸡熏鸡的事。” “行，那我来尝尝！”周敏说完就特别期待起来。 主要是尝过她卤货的手艺，想不信任都难。 周敏将饭盒打开，被切成几瓣的卤鸡蛋，卤笋，卤豆干，以及各种卤菜就全都映入眼帘。 “这……这是你刚弄出来的？” “嗯，知道周主任喜欢微辣，我还特意拿了两包辣油，只要把辣油撒进卤菜里拌匀就能直接吃了！” 程语楠说完手动地帮她将辣油放好。 闻着味儿，周敏就已经迫不及待动筷了。 品尝完一口，又一口，再一口…… 不知不觉所有的菜品都被品尝了一半，周敏也如愿地打了个饱嗝，就…… 太好吃了没忍住。 周敏尴尬过后又坦然道：“不知道这个卤蛋，卤豆干还有这几种卤菜是什么价位？” 如果价钱合适，没准比卤鸡卖得还好。 毕竟，卤鸡的价格还是有点高，普通的家庭一个月也舍不得吃上一次。 而眼前这个就不同了。 面向的更多是普通人，一个月吃个三五回都不成问题。 “这个卤鸡蛋批发五毛钱五个，基本不赚钱，卤竹笋跟卤豆干贵点五毛钱一斤，卤菜三毛钱，至于卖价也得统一，卤鸡蛋就一块钱五个，卤竹笋八毛一斤，卤菜五毛一斤，周主任，您看这个价格怎么样？” 卤鸡蛋是真不赚钱，也就是鸡蛋是从空间拿出来的，不需要成本，不过这个倒是走账的时候得扣除出来。 笋干一毛三收回来，泡发一斤笋干能得六到七斤竹笋。 不过笋干这东西稀缺，利润高点没问题。 卤菜就更赚了，一堆青菜才值个一块钱，卤豆干就更别提了，也是翻个几倍的赚。 所以新上的这些菜别看价格不贵却都是赚钱的好东西。 周主任心里也有一杆秤，知道程语楠这东西定价不高，她也干脆，直接道：“卤鸡蛋来两百个，卤豆干跟卤竹笋我们先试卖各五十斤，至于卤菜的话，先准备五十斤吧，等明天确定了定量，我们再给你通知。 不过卤鸡跟熏鸡必须得给我们加量，真的太少了！” 程语楠拿了小本本出来做好记录。 “这样，卤鸡加二十五只，熏鸡加二十五只，分两种口味。 这已经是暂时能给出的最大量了，后期我们肯定要增加人手，到时候就能做出更多的量，再酌情给你们加，怎么样？” 周敏点头，她也知道这加工厂也是刚起步，连领导班子都是草台搭建起来的，所以她也清楚程语楠并没有诓骗她。 “可以。”周敏继续道：“不过我还有个条件。” 程语楠将手中的笔记本合上，一本正经道：“您说！” “是这样的……”周敏道：“红枫县有五个供销社，最近其他供销社的负责人肯定也会找你拿货，我想……” “周主任不想我把货卖给他们？”程语楠眉心微蹙，如果周敏真是这个意思，那她就要考虑还要不要继续合作了。 第258章 公平竞争的机会 “不是。”周敏摆摆手，“卤味儿卖得这么好，其他供销社要拿货是正常的，我是想麻烦小程同志，到时候大家一起拿货，我们供销社能否率先供应？” 这点程语楠不反对。 “周姐放心，不说我跟庄社长认识，就是我跟周姐的交情，也应以你为先，放心吧，不管以后我们厂出多少新品，都会率先考虑咱们供销社。” 一句咱们，把两个人的关系给拉的更近了。 周敏笑了，“有小程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奥对了，我在设计中秋节的礼盒装，不知道周姐有没有兴趣？” “行啊！等你的礼盒装弄好了，先拿来过试卖，到时候咱们一并定价格。”周敏满口答应。 “行，那我现在回去安排人来给你送货。”程语楠道。 “嗯行，让人送吧，到时候我给写批条。” 供销社这边谈完，程语楠就马不停蹄赶回厂里找陆振兴安排送货。 而这次去纺织厂，程语楠带上了陆建设。 她可不想什么事都亲力亲为，没准哪天她就得跟陆时野去随军，还是得培养出个自己人才行，陆建设正合适。 “建设，等会儿你进去就多看多听多记，不管听没听懂，先做好记录。 当然，每个厂需要的供货量，这个也得记清楚，咱们到时候好核对账目。” 陆建设：“……” “三嫂，你是打算要我给你当会计？”可他这方面一窍不通啊，这怎么弄？ “不是，我打算让你给我当秘书，而且是会计兼职秘书，一起抓。” 陆建设：“……”三嫂也太看的起他了。 “三嫂，我不会！” “不会可以学，现在咱们加工厂说起来也就比小作坊大一点，可我不想止步在小作坊，我想把它做成加工厂，大的加工厂，而我肯定不能一直盯在这边，期间就得有人能够接替我，到那时候，我希望那人是你。” “我？！三嫂，我可以吗？”陆建设没想到程语楠为他盘算好了未来的路，可他不过初中毕业，他怕自己会辜负三嫂的信任。 “谁也不是生来就会这样，这段时间我会带着你，你能学到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 程语楠原本给陆建设规划的路线是能跟着货车司机学开车，先进运输队，再出车，去外面见见世面。 等改革开放，南来北往的带货也绝对能赚不少。 可她现在搭建起来这个厂，费了那么多心血，将来她要是想参加高考上大学，那她这份心血岂不是拱手让人。 所以，她要把陆建设带出来，等他能独当一面，加工厂自然的就由他接管。 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肉烂也得烂在自家人锅里。 陆建设感动得不行。 就是他的几个亲哥都做不到小嫂子这样毫无保留，那他还有什么理由退缩。 “三嫂放心，我肯定好好学，不会辜负你这份信任。” 程语楠勾了勾唇角，“不是不辜负我，是不要辜负你自己，建设，你还这么年轻，只有不断地学习才能开阔自己的眼界，活到老学到老，小小的征途你只看到了一点边角，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嗯，我知道了三嫂。” “走，去纺织厂。” 程语楠有拜访证，所以进出纺织厂绝对的自由。 可饶是这样，程语楠还是热情地跟门卫老大爷打招呼，又陪着他老人家唠了十几分钟的嗑才进去。 以前陆建设还不太懂程语楠的操作，后来跟着来了几次就懂了。 嗯，这点很重要，在笔记本上郑重的记录下来。 找看门大爷唠嗑，获取情报。 见陆建设郑重其事的样子，程语楠也不管他。 总得给他一个学习努力的机会。 两个人被林秘书挡在了门外，林秘书进了办公室后，冯厂长很快让人进去。 跟在供销社一样，如法炮制。 冯厂长品尝完，想都没想就各预订了一百斤，就是卤鸡蛋一天也预订了三百个。 他可是按照每天在食堂吃饭的人员定的量。 卤鸡蛋味道香，蛋清还特别q弹，还有一股卤鸡汤的浓郁味道，吃不起卤鸡，尝点卤鸡汤汁的肉香也满足。 更何况卤出来的鸡蛋味道还自带一股清香，比外头买的煮鸡蛋可好吃多了。 更何况价格上也没多出多少，他们隔三岔五吃一个还是能吃得起的。 再说各种卤煮，味道就更别提了，都是吸饱汤汁后又被空过，这样即保留了汤汁的味道，又减轻的分量，一斤都够全家人夹个三五筷子，买回去也能给家里人改善下伙食。 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冯厂长决定了，以后中午都留在食堂吃饭。 他一个人，卤菜打个二两就够吃，二两才一毛钱，一个月下来也才三块钱，他一个月工资有一百八十八块钱，区区三块钱还真不算啥。 更何况卤菜的种类不少，每天轮换着吃，都不带重样的，完全不用考虑吃腻。 “冯厂长，今天我来还有一桩生意想跟您谈。” “奥什么生意？”冯厂长心里盘算。 “你看像你们这么大的厂，这中秋节的节礼是不是该定了？”程语楠说出自己此行的第二目的。 冯厂长倒是没想到这丫头还把主意打到这上头。 “嗯，确实要准备了，不过我们厂以前有固定的合作对象，这冷不丁要换不太好。” 程语楠自然清楚，不过她不打没准备的仗。 “冯厂长，你们固定合作的对象，是不是这几年一直都是对方？” “对啊！既然合作嘛，自然要讲究诚信。” 最主要一点，负责后勤的黄主任，跟对方有些亲戚关系，他就是厂长，也不能驳对方的面子。 “那这几年，对方可是在节礼方面有什么改善？价格方面有降低？或者有针对性的，用心准备更适合厂里员工的节礼？”程语楠再三连追问，让冯厂长哑声。 程语楠不给冯厂长开口的机会，继续道：“俗话说，有竞争才有压力，有压力就有动力，厂子常年跟对方合作，让他们有恃无恐，早就把当初厂子给员工准备节礼的这份真心给埋没了，所以，我觉得您也该听听员工们的心声，给我们加工厂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嘛，对吧冯厂长？” 第259章 打铁还得自身硬 冯厂长没想到这丫头会说出这番话。 他以为，这丫头会跟他求情，直接让他购买一小部分节礼，没想到啊，人家胃口更大，想独吞这批订单。 不过她有句话说得很对。 有竞争才有压力，这两年准备的节礼也确实不怎么尽心，该敲打敲打。 上次还弄了些野菜团子来凑数，就这样还不算，连点像样的干货都没有，厂里员工收到节礼都非常的抱怨。 这丫头加工厂弄出来的货也确实够硬，他相信，只要拿出来做节礼，整个厂的员工都十分欢迎。 要不说，打铁还得自身硬。 人家货好，不怕竞争。 “这样吧，你先把你准备的节礼给我报个价，明天把你准备的节礼给我送过来，我先过过目，要是可行，我就给你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程语楠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立马眉飞色舞地开口，“好嘞冯叔，我明天一准把东西准备好给您送过来，那我先给你写个价格表。” 从布袋包里拿出纸笔，刷刷刷的奋笔疾书，不一会儿，一张价格清单就送到冯厂长手中。 本就是想好的，程语楠写得非常详细，低中高三种礼盒分门别类，口味以及要封装的东西，全都写得一清二楚。 冯厂长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把白眼翻上天，这丫头属狗脸的，刚刚还一口一个冯厂长，转眼就变成冯叔。 不过这丫头够聪慧，还很懂人情世故，再看她的清单，分明是有备而来。 不过他喜欢这种有准备的人。 “对了，三天后，总厂那边的人过来视察，中午可能要在厂里小食堂吃饭，我想着就用你们最高档的礼盒作为伴手礼，这个机会你要好好把握。” 程语楠两眼一下迸发出灼光。 这是在给她介绍新客户啊！而且是总厂那边。 来厂子里视察最低规格也得是个主任，大领导身边的秘书啥的。 只要被他们看上，那总厂那边的节礼没准也能拿下一批。 还想什么大卡车，赶紧先把自行车拿下啊。 “要不说还得是冯叔大气呢，行，伴手礼这事我保证给您准备得妥妥的，不然对方挑出一丝错误来。 谢谢冯叔的提携，等以后我们厂出新品，肯定第一时间给您这边送过来。” 程语楠还站起来给老冯深深鞠了一躬。 “行了丫头，你也赶紧回去忙，我这也不轻松呢。” 出了冯厂长的办公室，程语楠将一罐野蜂蜜送到林秘书手中。 “这是刚才听冯叔的嗓子有些不舒服，你有空就给冯叔冲点野蜂蜜，这可是我从山里找到的，润肺滋补还是非常好的。” 林秘书想起这两天冯厂长确实有些咳嗽，他还想着给弄点药呢，没想到人家直接给野蜂蜜。 这好东西就是供销社一年也见不着两回。 还专门给他，这不是摆明了告诉他，冯厂长高风亮节不收受贿赂嘛。 这丫头，人情世故被她拿捏的死死的。 陆建设却是看明白了，那野蜂蜜是三嫂拿来还冯厂长人情的。 啧啧！他都不知道，三嫂是什么时候提前准备的野蜂蜜，难道她提前知道冯厂长嗓子不好？ 不懂，不过不妨碍他崇拜。 他三嫂真是高手！ 程语楠也没忙着往罐头厂去开拓市场，她现在首要任务还是得把节礼这事弄出来。 看不到实物，人家也不知道好赖，自然不敢跟你签订单。 最要紧的就是封口机跟包装礼盒这事。 这年头塑料包装比纸制的包装要贵，可程语楠决定用布兜做外包装。 这样用完后还能拿来做手提包，一包两用，这也是节礼的一个竞争卖点。 不过这样的话会加大成本。 好在她早有准备。 上次她从纺织厂弄回来的瑕疵布除了用来做衣服之外，还有剩余。 高档礼盒就用瑕疵布来做布包。 中档的礼盒就要定做纸制的小提包。 低档的利润原本就不多，干脆用网兜吧。 不过网兜她也得贴上他们食品厂的宣传单，那这个宣传单就得跟其他厂的不同，才能起到效果。 程语楠心里想着，就先一步赶到了服装店。 在二楼的休息室里，画起设计图。 因为是布包，她还是想着以节约布料成本又好看来首选。 她记得有几匹布是白底蓝色，程语楠在空间里一顿白嫖，从书中找到了一个特别符合的样式画出来。 二话没说从布料中找出那匹布，当场给做出来。 正忙着做衣服的杨茹，看着渐渐露出背包的样子，眼睛都变得晶亮。 “这这这……这是背包？可是这上面云海翻腾如水泼墨画的图案，怎么这么好看。” 杨茹已经从村里搬着她的缝纫机来镇上做工了。 底薪加提成，多干多得，杨茹现在也不着急去省城找她爱人了，她一门心思地赚钱。 好在她公婆都支持，孩子也帮着照看。 杨茹是整个服装作坊里最能干的，做衣服质量又好又利索。 知道杨茹在镇上做临时工，村里之前跟着她做衣服的人别提多激动，也纷纷跟过来。 别看只是小作坊，黄莺管理得有条不紊。 而且还有刘松这个编外人员帮忙，黄莺已经将小作坊理顺了。 “我刚在前头忙活没顾得上，看到你过来了，我也过来看看。”黄莺开口道。 “嘿嘿，我这次过来可是找黄莺姐帮忙的。”程语楠将自己要借用瑕疵布的事说了一遍。 “可以啊！这瑕疵布还有不老少，你尽管拿去用就行，反正都是你一个人总管。” 没错，服装小作坊虽然是黄莺在管理，可大方向还是程语楠在掌管。 所以她现在一个人拿两份工资。 主要是这瑕疵布是用来做夏季衣服的，眼瞅着马上要用不上压货底，她巴不得程语楠拿去用掉。 反正肉烂在他们自家的锅里。 “行，等会儿我先把账跟你结算了。”服装店跟加工厂的项目必须分得一清二楚。 程语楠接着又问道：“头花的情况怎么样了？” “嗨我跟你说啊，你之前的办法真好，头花已经卖出去一大批，现在各个供销社都说供不应求，而且啊，还为咱们服装店拉过来不少生意呢！ 马上中秋节了，你看是不是该来一波活动，好拉拉店里的生意？” 第260章 深得他心 程语楠没想到黄清还有这样的先见之明，她最近一直在忙着加工厂的事，倒是把这事给忘记了。 “行，你先去拿主意，今晚将你能想到的活动方案做出来，我明天一早看。” 黄莺震惊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啊？！你说让我自己想？可是我……我哪儿知道怎么搞啊？” 黄莺是真没单独思考过这个问题。 她一直觉得大方向有程语楠把控，她就在后方执行就行。 可现在这丫头突然叫她自己想，她顿时像没了头的苍蝇，乱了方寸。 “黄莺姐，你也别这么快否定自己，我还是非常看好你的。 你看，小作坊就被你管理得井井有条，而且厂里的人都很信服你，说明你在人事这方面很有一手。 再来，你能想到中秋节带动店里的生意，说明对生意还是非常敏锐。 如果真想不出来，你就把自己带入到顾客的角色里，想想什么样的活动方案才能打动你，让你能主动进店里买衣服！” 黄莺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那自然是又能买到好看的衣服，价格还能便宜。” “你看！你这不是什么都清楚嘛。”程语楠接着道：“你就顺着这个方向去想，明天肯定能把方案做出来。 等明天我也交给你一部分新的秋款设计图，这样，有新款的带动，肯定会让生意更火爆。 黄莺姐，我相信你！” 有了程语楠的鼓励跟支持，黄莺瞬间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斗志。 “行，那我今晚回去就仔细想想，明天就写给你！” 这也是她证明自己的机会，必须抓住了。 “嗯，你能想明白就行。” 黄莺这时候才有空看她手上的东西，拿过来，左右看了看，顿时被布包上面的图案给吸引住。 “这，这布包真是你用瑕疵布做出来的，怎么能这么好看。” “是吧黄主任，我刚才也看了，感觉比我在省城看到的布包都好看呢，看得我都想赶紧动手做一个。” 杨茹听见两个人谈完正事，这才敢出声附和。 “可不是，连我都觉得好看，楠楠，你这布包做出来，是要拿到服装店里卖吗？”黄莺觉得真卖的话，应该也会很受欢迎。 “不是，我是拿来装加工厂节礼的。”程语楠继续道：“黄莺姐，你这边的人手能不能挪出两个人来，帮忙把这种布包做出五十份？” “五十份？多久过来拿？”黄莺心里在盘算，根本不用挪人，他们小作坊里已经有了十三四个工人，只供给服装店足够用。 如果是忙季，他们做的衣服勉强供应上，如果进入了淡季，反倒不忙，所以现在挪两个人出来，完全没问题。 “明天一早我就要用，所以，晚上要加点班，等明天早上我过来拿，可以吧？” “可以是可以，可瑕疵布也不光你手里这一种颜色，如果全都要这种图案的布包的话，有些困难。” 程语楠自然清楚那批瑕疵布的情况，道：“不用都是这种图案，各种不同的图案代表不同的特色，我觉得效果会更好，我再设计两款，三款布包，分开做就行。” “行，那这样就没问题了。” 解决完布包的问题，程语楠又去了镇上的纸壳厂。 这年头的纸壳厂不大，里面最多就二十个工人，主要负责生产火柴盒子，以及其他的纸壳子。 程语楠找上他们厂里的负责人。 负责人姓廖，廖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你好，我是咱们红枫县食品加工厂的厂长程语楠。” 廖主任挑挑眉，“我怎么没听说过咱们镇上居然还有食品加工厂？” “奥是这样的，我们加工厂是刚申请下来的，主要生产各种卤味儿，供销社的卤鸡熏鸡都是我们厂生产出来的。”程语楠对于自己厂里出来的产品，那绝对的自信。 才短短几天，就已经在镇上打响了名头。 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顾客慕名而去排队。 果然，廖主任听完后信了十成十。 “前两天开会的时候，大家还在讨论呢，觉得这卤鸡的味道太特别了，想知道一下到底是哪位同志想出来的，没想到啊…… 果然妇女能顶半边天，程同志确实很有能力。”廖主任是亲自尝过卤鸡味道的，所以才更能发表这样的感慨。 被对方一通夸赞弄得还有些脸红。 “廖主任您太客气了，您这加工厂也给公社创收了，我今天来是想跟廖主任做一笔小生意的，不知道廖主任有没有兴趣？” “做生意？不知道程厂长说的是什么生意？”廖主任明显很感兴趣，可面上却不动声色。 程语楠更喜欢打直球，道：“是这样，我们厂打算推出一款节礼礼盒，我打算用纸制的包装袋，所以就找上您了！” “包装袋有没有什么要求？”廖主任激动。 还真是来给他送生意的。 接这种活可比生产火柴盒赚钱多了。 “这是我设计的礼盒图案，您看看能不能做出来？”程语楠还特意画了个图纸，上面不光有他们厂子的名字，还有红枫公社的图标。 程语楠也没起什么繁琐更具意义的名字，就叫红丰食品加工厂。 红火丰收！又跟红枫县同音，让人一提起就想到红枫县，这不比其他的名字更容易记住。 “这个不难，你有什么要求？” “我的要求就是纸张要厚，立体，要这种……”程语楠拿笔快速地画出最终的样式。 廖主任看着她的画，眼里变得灼热。 “这种纸袋能承受一定的重量，还不容易撕毁，最重要的是方便携带。” “嗯，廖主任，我要的这种你看价格要多少？”如果成本太高，程语楠就感觉没必要了。 “这个成本价在八分到一毛左右，具体价格还得做出来后再看。” “嗯，行，那麻烦廖主任尽快赶出来，我明早需要一百个，后期肯定会加单，您看……” 廖主任拧眉，“这有点少。” 主要是要重新打版，也太浪费时间了，他迟疑了。 “廖主任，我们这批礼盒是要给纺织厂拿来给总厂的人做伴手礼的，您想啊，我的礼盒送到省城，等同包装袋也入了对方的眼，那你这纸壳厂也就跟着出名了，到时候还怕没生意找上门！ 我相信廖主任也跟我一样，想把纸壳厂做久做大，能为公社为公家创更多收益，对吧！” 嗯！不得不说，程语楠最后这句话深得他心。 第261章 薅羊毛 俗话说，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他当初领着二十几个人开办小厂，也是有些雄心壮志，现在有机会打出名声，他也不想错过。 一咬牙，廖主任道：“行，就奔着程厂长你这话，我就豁出去，明天就先把你这批货做出来。” “嗯，真是太感谢你了廖主任！这是我们厂新出的各种口味卤菜，卤豆干，先拿一点你尝尝，这中秋节礼，供销社已经提前预订了一百箱，纺织厂也已经预订了伴手礼，廖主任，你这厂要不要也来点？” 廖主任嘴角抽搐：“……”刚谈好一笔生意，他钱都没进口袋，这丫头又想从他手里抠走，可真是搂钱的好耙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供销社跟纺织厂啊，这么大的两家都订了节礼，要不他也预订一点？ “你这节礼都什么价位的？” 程语楠一听有门，顿时将几种节礼细数了一遍。 廖主任又是一咬牙一跺脚。 订了。 中档的二十三箱礼盒。 程语楠心满意足拿着新鲜出炉的订单交给陆建设，两人离开纸壳厂。 陆建设此时的心情真的起伏跌宕，三嫂可真厉害，周扒皮都没她能扒。 看看，才几分钟又谈成一笔订单。 订单虽小，可蚊子腿也是肉啊。 最后一站，直奔庄长征的办公室。 “庄社长好。” 庄长征看着眼前笑嘻嘻的小丫头，心里对她又重新多了一丝评估。 他是知道这丫头能干的，只是没想到这么能干。 他媳妇儿被表扬的事，他早就知道了。 而原因嘛自然是因为眼前的小丫头。 这丫头怎么就这么有本事呢。 才几天的功夫，硬是将供销社的销售额给提升了一倍。 这才只是几天的量，要是一个月或者一年呢？ 他已经不敢想凭借各种卤煮能带来多少收益了。 这样的人才，他可一定得笼络好。 毕竟，现在各个地方都想提高经济，却一直没抓到过门路。 “小程啊，你先坐！” 对程语楠招呼一声，庄长征又低头继续将手头上的工作完成。 程语楠也不打扰他，今早跑了大半天，这会儿又累又困。 等庄长征忙完，揉揉酸疼的脖子，才猛然想起被他遗忘的程语楠。 扭头一看，发现程语楠已经坐着睡着了。 庄长征哑然失笑。 看来，这丫头最近累得不轻，到他这里都能睡着。 “社长，半个小时后您还得去城里……” 庄长征身边的刘秘书敲门进来，原本是要说一下工作安排，不想声音太大将程语楠吵醒了。 程语楠迷迷瞪瞪睁开眼，脸上还有些赫然。 “庄社长，不好意思，昨晚没休息好，这才……” 程语楠揉揉内心，心里腹诽，昨晚她休息得挺好的，今天也不过跑了几个地方，怎么就睡着了呢？ 她最近有点嗜睡了，而且还总感觉疲累。 之前还以为是操心食品加工厂的事，现在看来…… 等回去后，得给自己把个脉看看。 “没事，先说说找我是有什么事？”庄长征问道。 程语楠立马正色起来，“是这样的社长，我想问问封口机的事怎么样了？ 供销社跟纺织厂他们都已经开始预订中秋节礼，其他的东西我都已经准备妥当，冯厂长还特意预订了最高档的礼盒，我这不是等米下锅嘛，所以只能来催您了！” “奥？！冯厂长已经预订过了？”庄长征问道。 “嗯，预订了，好像是总厂那边的人来视察，他可能觉得我的厂子里的东西能替他争足脸面，所以想当成伴手礼，让总厂那边的人也品尝下咱们红枫县的好东西。” 庄长征一愣，又被程语楠这说词给逗乐了。 “你倒是半点不谦虚。” “谦虚使人进步不假，可过度谦虚那就显得虚伪，我可不想做虚伪的人，再说了，我们厂的卤鸡熏鸡受广大劳动同志的欢迎这是事实，所以我在您面前就不谦虚了。”程语楠说着还露出一抹标准的笑容。 庄长征不跟她扯皮道：“行了，别在我这里耍宝，封口机我已经给你申请下来，应该下午就能送过来，至于价格上，就收个出厂价九百五，我这边给你批五百，剩下的你们厂自己出吧。” “好嘞！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程语楠直接从口袋里掏出四百五十块钱，递过去。 “这是我早就准备好的，您数数。” 刘秘书：“……”这女人是成精了吧，居然连钱都准备好的，她倒真是自信。 程语楠可没提前准备，这可是她自己的钱。 刘秘书把钱收了，庄长征就让程语楠离开了。 等出了办公室，程语楠让陆建设跟着拿封口机。 回去的路上，程语楠把四百五十块钱封口机这笔钱给记录下来。 回到家里，又有条不紊地安排明天做高档礼盒的所有东西。 “妈，辛苦你回村跑一趟，让爸帮忙收些干货，先紧着咱们家跟三叔家，等这次订单拿下了，到时候就能大批量的收干货了。” “行，我这就回村。”马秀莲被安排明白了。 正好她也想回村，昨天去了娘家又住在镇上，虽然楠楠已经找人送过消息，她还是担心。 回去看看安排下再过来。 “我今晚还得留在这边，麻烦您让二嫂再跑趟镇子，也顺便将收的山货带过来，我今晚要用。” “嗯行，这样也省下你来回跑。”见她没其他安排，马秀莲就去牛车那边，打算做牛车回村。 “振兴哥，我一会儿去收鸡，等拿回来你就跟……”突然想起来，大舅舅一家今天去给马承雪找场子去了。 啧啧！ 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小厂子里的人太少了，看来等忙完这阵还得招人。 “我跟振兴哥一块收拾鸡。”陆建设赶忙接话道。 “行，你跟振兴哥收拾，今天做的豆干还有不少，明天够用，等大舅舅回来再让他们做。” “对了，把剩下的笋干全部泡上。” “嗯好，我这就去泡！” 等这边的事安排妥当，陆建设赶紧将今天的出货以及花用出去的钱都记录下来。 怕自己有纰漏，还特意拿过去给程语楠过目。 陆建设心里却有自己的打算。 等忙完这阵，他就去报个夜校班，专门针对会计这块。 他这样一直捉瞎也不好，还是得跟着多学才行。 第262章 不是男人 程语楠将事情安排下去后就单独出门去了。 不单独出门不行啊，毕竟她得从空间往外拿鸡。 她算是想明白了，要想不被人觉察，还是得单独再租个院子，用来放鸡，这样就算别人怀疑，也可以说是不想被其他人知道进货渠道。 嗯，这事必须得提上日程。 程语楠心里有盘算，不知不觉就歪在炕上睡着了。 等她一觉醒来，就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以及女人的低斥声。 “你小点声，楠楠还在屋里休息呢。”江秋菊走过来拍了马承东一下。 马承东跟马承西没着急回马家村，反而是一块把马承雪送来镇上。 “我就是气不过，都铁证如山了，没想到那吕兴旺还反过来倒打一耙，今天要不是我跟老二一起过去，没准就被吕家那些人给……” 江秋菊看他不管不顾，又拍了他的后背两巴掌，“你先别废话，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嘛。” 这人，没看到小雪的脸色惨白，回来的路上哭得眼睛都红肿了，还在这里大声的刺激她，这是不想要小雪内疚嘛。 “大哥二哥，都是我没错，是我嫁错了人，还要害你们被人打，我真是……”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当初也怪我，没仔细打听吕兴旺家的人品就稀里糊涂把你嫁过去。”马奎蹲在地上，砸吧了两口旱烟，吸得太猛，跟着咳嗽起来。 “爹，这怎么能怪你，是我命不好，不然……我明天还是回吕家吧。” 马奎顿时磕了好几下烟斗，“你胡说些什么，你哪儿都别去，就给我老老实实在你表弟妹这里干活，这事爹会想办法解决。” “就是，你不是说吕兴旺跟那个李桃花不清不楚嘛，咱们就去抓他的把柄，直接把他送进派出所，让他蹲个几年，看他吕家还怎么嚣张。” 江秋菊也被吕家人的无耻给气得火冒三丈。 可他们家里人能顶事的实在太少，吕兴旺的亲二叔是吕家村的村长，他们过去只有吃亏挨揍的份。 “吕家村的人都很包庇吕兴旺，想抓他的把柄，恐怕不容易。”马承雪道。 她也想过拿这件事要挟吕兴旺，可他就是个混不灵，又有亲二叔给他撑腰，这要挟不顶用。 就在屋外的人沉默的时候，程语楠走出来。 看着马奎身上狼狈，马承东鼻青脸肿，马承西也眼睛变成熊猫，衣服还被撕裂两条大口子，口袋也耷拉了一半，三个人别提多狼狈。 程语楠蹙眉。 不是去离婚嘛，怎么把自己搞成挨了顿暴揍逃回来的难民？ “大舅舅，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马承东怕程语楠担心，想笑一下，结果一咧嘴疼的抽气。 “行了，就你现在这副模样，别笑起来吓到表弟妹。”江秋菊道。 “大表嫂，我这里有活血化瘀的药膏，你先拿着给大表哥跟二表哥擦擦吧。” “唉好，谢谢楠楠！” 江秋菊是爽快人，接过药膏就给马承东擦伤，擦完还不忘递给马承雪，让她给老二擦。 等全都擦好伤，程语楠才让陆建设去给他们准备吃的。 等他们歇口气吃完饭，江秋菊才说起去吕家村的事。 马奎带着儿女回了马家村，喊上老二马承西就直奔吕家村。 一路上，马承东将马承雪的事跟他说了一遍，马承西自然是不能看着妹妹继续在吕家受磋磨。 得知马承雪也有离婚的想法，就心里有了盘算。 刚进吕家村，吕家老太太得了消息，带着她的几个儿子，气势汹汹地堵门。 没等马家人开口呢，老太太就掐着腰，开始数落马承雪的不是。 “呦，这亲家都上门了，是终于觉得你们家闺女住娘家丢人上赶着把人送回来。 不是我说，多大点事啊，你自己不能生，兴旺跟你拌两句嘴就受不了，哭哭啼啼跑回娘家，也忒不懂事了些！” “你闭嘴！到底谁不能生可不是靠你个老太婆一张嘴瞎咧咧的。 我今天不是送我闺女回来，而是我闺女要跟他吕兴旺离婚！但凡你们吕家还要点脸，就赶紧把吕兴旺叫出来跟我闺女去镇上，痛痛快快把婚给离了，要是不然，别怪我们撕烂吕兴旺的脸皮。” 马奎有些后悔，早知道该带媳妇儿一块过来，毕竟跟娘们扯皮这种事，还得女人上才行。 “嘶？！” “她马承雪居然有胆子跟吕兴旺离婚？这，这怎么可能呢！” “就是，就马承雪那胆小如鼠的性子，被吕兴旺打了也闷不出一个屁来，她居然敢离婚，难道她给自己找好了下家？” “嘿你别说还真有可能，毕竟她这跑回娘家都待了一个多月，啥事不能办。” “可就她一个不下蛋的鸡，哪个男人能要她？” “那可说不好，马承雪才刚二十出头，找个三四十岁的鳏夫，还是有人稀罕的！娶回去当牛做马暖被窝呗，毕竟她当年也是村里的一枝花。” …… 瞬间周围看热闹的人开始歪楼。 吕老太太听着立马跳脚，斜睨着她的三棱眼，指着马承雪臭骂，“好哇，我说你个破鞋怎么有胆子往娘家跑，还敢吵嚷着要离婚，感情是去私会姘头，给自己找好了下家。 大妮儿二妮儿，老三，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那小贱人抓过来，她一天是兴旺的媳妇儿，我老太婆就不允许她败坏我吕家的名声。” 看她打不死个贱人。 “你……你们胡说，我没私会姘头！”马承雪被吓得瑟缩，两眼泛红。 “我看你们谁敢动我闺女。”马奎跟两个儿子，将马承雪围在中间。 “吕家的，你别想污蔑我闺女的清白，我今天特意带着小雪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了，怀不上夫妻双方都有责任，而我家小雪身体很好，这是医院给我闺女写的检查报告，上面写得一清二楚。” 马奎将检查单从口袋里掏出来，给众人展示了一遍。 “我闺女好好的，所以，不能生的是你儿子吕兴旺。” 马奎说完，有种替闺女洗刷冤屈的感觉。 “啥？！吕兴旺不能生？” “不可能吧？吕兴旺看着白胖白胖的，也不像不能生的样子啊！” “嘿，那可说不定，毕竟人家去医院检查过，还带着医生开的检查单，这东西可不能作假。” “嘶？！那吕兴旺居然是软蛋，难怪他整天打媳妇儿，感情是自己不行，才把憋屈发泄到女人身上，忒不是男人了！” 第263章 任重道远 “放你娘的狗屁，你个黑心烂肝的女表子，拿张假的破纸就敢往我儿子头上扣屎盆子，我看你分明就是想把我吕家的名声搞臭，好掩盖你闺女搞破鞋的事实。 好哇！我说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马承雪今天长了贼胆，原来是带着娘家人来撑腰，想坏我儿子名声，他二叔，你可是兴旺的亲二叔，可不能眼看着兴旺的名声被坏了，不然，不然咱们这条根就要断了啊。” 吕婆子朝着人群里喊了一声，就见吕兴旺二叔阴沉着脸站在人群里。 他是不想管这侄子的破事，可这毕竟是大哥的儿子，他还不能真的袖手旁观。 “亲家，这事可不好瞎说，你们家小雪嫁过来，我们可都没嫌弃她，现在让她好好道个歉，还是回来吧。” 这话不就是变相的说马承雪故意做假污蔑吕兴旺。 “我这上面还有医院盖的章呢，可没作假骗人，不能生的就是他吕兴旺。” 吕老太婆眉心突突的跳，心里也打了个秃噜，不会真是她儿子不行吧？ 可心里琢磨面上却是凶悍，冲着马承雪就杀过来，“臭女表子，叫你张嘴胡咧咧，老娘今天就打死你，看你还怎么污蔑人。” 老女人杀气腾腾的凶狠模样，饶是马奎一个快五十岁的大男人，都被吓的瑟缩了一把。 不过他背后站着的是她亲闺女，怎么也不能让小雪挨打。 马奎刚开始还只顾着护马承雪，脸上，后背都被个老女人抓了好几条血道子。 你马承东跟马承西也没好多少。 吕家老太婆一招呼，她家的亲戚齐上阵，直接冲着马承雪抓过来。 一时间闹哄哄的，而看热闹的人也都没人愿意伸手。 所以，马奎带着儿子兄弟给闺女找场子，反而被抓得一脸花。 程语楠听完，嘴角都忍不住抽搐。 这大舅舅也太……天真了！ 明知道吕家有吕村长给撑腰，吕家老太太又是个厉害的，居然还敢带人直接去，也真是…… “那表姐是怎么想的？这次决定离婚吗？”程语楠可不想当烂好人，这边帮她出气，别吕兴旺求上门转头她再跟着回了吕家，那她能呕死。 “小雪你别怕，大不了……大不了回家，咱们家总能有你一口吃的！”江秋菊率先表态。 马承东还有些诧异的看了自家媳妇儿一眼。 主要是打从小雪回到家，虽说媳妇儿没表现出多嫌弃她，可也绝对称不上有好脸色。 这突然站出来，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江秋菊正帮马承东揉着上后背上的乌青，对上他的眼神，顿时一巴掌拍在他背上。 “看什么看，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心狠，没人情味儿的人！” 马承东疼得龇牙咧嘴，还不忘连连求饶，“哪儿能啊！我，我这不是没反应过来嘛，我媳妇儿可是整个马家村顶顶好的媳妇儿！” 江秋菊嘚瑟地撇他一眼，嘴角勾起，擒着一丝甜蜜，轻哼一声道：“这还差不多！” 马承东咧嘴，笑得一脸傻气。 程语楠：“……”原来你是这样的大表哥。 众人：“……”这是当他们不存在呢。 马承雪动容地看着江秋菊，“大嫂，谢谢你，我，我肯定会好好干活，不会在家里吃闲饭！” 江秋菊没说话。 其实她敢这个时候开口，也是因为程语楠让马承雪留在这边干活。 她赚了钱能养活自己，还能存下几个钱，以后给她养老，她儿子也能轻松点。 马承雪像是鼓足了道：“表弟妹，我想离婚！吕兴旺他跟李桃花的事，吕家其他人分明知道，却把我当傻子，还要我整天伺候他们一大家子。 他们就是等李桃花怀上，到时候再把我休回家。 既然都是要离婚，为什么提出来的人不能是我！错不在我，我想硬气地为自己活一回。” 听见她最后这一句话，程语楠总算蹙起的眉心放松开。 她还真怕马承雪会是个死脑筋，迂腐的生是婆家人，死是婆家鬼，那样的话，她绝不会帮忙。 “行，我知道表姐的心思了，那大舅舅跟大表哥你们先休息，等身体好点儿，咱们先把今天要卤煮给卤出来，我明天着急用。” “啊？！这么快就拿到订单了？”马奎是真有些不敢相信。 他们出去半天挨了一顿打，外甥媳妇儿出趟门，就拿到了赚钱的订单。 突然感觉自己这顿打有些费钱是怎么回事！ “嗯，纺织厂的订单，冯厂长打算拿来做伴手礼的，一共五十份，写过这次的五十份务必要做好，不管色泽还是味道，全都要最顶级的，我要拿着五十份订单去投石问路。” “啥？！投啥？！” “笨，楠楠是打算拿着这些订单去试水，要是这批订单那个厂长认可了，以后人家还不可着劲儿地找咱们继续加订货！大厂长呢，那都是几百份的订货了！” 江秋菊虽然没什么见识，可她没结婚前在私塾读过几天书，比马承东的见识要好个两分。 程语楠点头，“大表嫂说得对，所以这批货必须要赶在天黑前做出来，等放凉后，还得封装起来，等明天一早我要拿去送货。 而且，不光这几份订单，供销社跟纺织厂其他的订单也得加紧，建设，你跟大舅舅他们仔细说说订单的数量，大表嫂要是家里不忙，也留下来帮忙吧，我给你算工钱，还有大表哥…… 等会儿先把鸡给处理出来，咱们四口大锅一起煮，我去准备卤煮的料包。 至于二表哥，就先麻烦你去医院照顾下外祖父！” 马承西没意见，“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你们先忙着，我一会儿就去医院。” 程语楠安排好人手，回到自己的房间，整个人都疲惫地躺到床上。 喝了一杯灵泉水，也没阻止住瞌睡虫上门，院子里忙活的热火朝天，程语楠睡得深沉。 等她一觉醒来，外头卤煮的味道已经传进屋里。 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腕表，呦呵，吓她一跳，居然睡了快两个小时。 真不怪她吃惊，主要是打从她来到这边还没睡过这么久，就感觉永远睡不够一样。 看着枕头比亲妈都亲，那种感觉……啧啧！ 唉，可惜不行啊，她现在还得去忙着处理马承雪这事。 先把她的事解决完，才能让她安心地留在这边工作。 还有鸡的问题，暂时没人怀疑，是别人还没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 等加工厂的订单稳定下来，肯定会有人起疑，而她要做的就是把这个疑点掐灭掉。 嗯！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自给自足，这样哪怕她离开也不会断了供货。 程语楠之前就打听过，镇上只有一家养鸡场，不过半年前出现了鸡瘟，里头的鸡都死了，现在想说动供销社重新开办养鸡场，她觉得这事任重道远。 不过她有办法。 第264章 对得起这份信任 等院子里的人全部忙完，已经是到了深夜。 次日一早程语楠亲自便去纸壳厂跟服装小作坊将里将礼盒取回来，当场将所有的钱结算清楚。 陆建设自然也得跟着跑前跑后，不过越是忙碌他越激动。 忙了他才有价值，才觉得能帮到三嫂，不辜负三嫂的这份信任。 用封口机将卤鸡熏鸡封装好，豆干跟卤竹笋放在一起，卤菜比较麻烦点，好在也打包起来。 再一个个放进礼盒里装好。 “建设，你跟振兴哥一块，带上礼盒咱们一块去送货。” 第一次送货，她还是选择跟着一块去。 至于以后建设他们混个脸熟，她就不跟着来回跑了。 好歹她也是个厂长，总不能整天干着跑腿的活。 陆振兴今天还是赶着村里牛车过来的，将一整排的礼盒送上牛车，几个人直奔纺织厂。 为了欢迎总厂的同志来视察，冯厂长提早布置了会场，搞得还挺隆重。 程语楠将礼盒送上后，还不忘将一个中档礼盒送上冯厂长。 “冯叔，这是中档的礼盒，只是比高档的少了个熏鸡跟卤竹笋，您先看看，如果觉得还行，就给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呗！” “嗯！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等明天我跟你电话联系。”冯厂长看完那高端大气的礼盒包装，已经被这特殊的礼盒给吸引住目光。 “这布包的用到的布就是上次从我们厂拿走的瑕疵布？” “嘿嘿！冯叔真是好眼力，没想到这都被您看出来了，没错，这就是从厂里拿走的瑕疵布做出来的，您看上面的染色跟商标是不是相得益彰！” 冯厂长心里也很震惊，同时又感叹这丫头脑筋转得快。 当初被他嫌弃的瑕疵布，没想到到她手里就变废为宝了。 上面的一抹蓝图为海，白色为祥云，中间被搭配上红色的枫叶，硕大的红丰食品厂几个字显得格外突出。 “嗯，还行。”冯厂长嘴硬道。 “还得劳烦冯叔多多帮忙推荐，如果能成，我免费送给厂里加十只卤鸡。” “你个丫头倒是鬼精，行了，知道你的心思了，肯定会帮你引荐的！” 卤鸡熏鸡的味道确实不错，这丫头也是为了公社创收，就……帮她一把，至于成不成，还得看总厂那边的态度了。 至于他们厂，还得跟黄主任谈一谈，所以冯厂长决定再晾她一天。 “的嘞，那我就先回去了！” 拿了批条让陆建设去财务结算，出了纺织厂又直奔供销社，将中档高档的礼盒各送来二十个，先看看这一天的售卖结果再说。 “楠楠你先别急着走，卤豆干卤竹笋，还有各种的卤菜，大家都很欢迎，我想再各加五十斤，可以吗？” 程语楠没想到才一天就能有这么喜人的反馈，当即点头道：“行，这可太行了，明天开始，由陆振兴同志给这边送货，以后周主任每天跟他报一下数量，我们好提前准备。” “行，我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程语楠道：“振兴哥，以后供销社这边的生意我就交给你跑了，以后所有的订货，出货，以及批条，结款都你自己来，可以吧？” “这……结款也让我来？”陆振兴属实没料到这么重要的事也要交给他。 这对他也太放心了，时野媳妇儿就不怕他私底下卷款潜逃。 连他自己都没这么放心过自己。 “嗯，将来食品加工厂肯定能做得更大，收款这事自然得信得过的人才能放心。 以后供销社这边的货你都做好记录，到时候跟建设核对，纺织厂这边我会交给建设，你们的账本，每个月上交一次就行。” 陆建设也是心思一荡，那种被信任的感觉尤其膨胀。 “这边的事先交给你们了，我得去趟省城，咱们需要的鸡越来越多，附近的村里已经没办法支撑咱们的需求。” 陆建设心思一动，“三嫂，你一个人去省城怕是不安全，要不还是我陪着你一块去吧。” 三哥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地要他照顾好三嫂，这万一三嫂去省城遇到点麻烦，三哥回来还不得要他小命。 他可是知道，三哥可宝贝三嫂了。 “不用，我去省城还得待两天，顺便看看能不能拉几笔订单回来，明天冯厂长那边还会电话联系，你得留下来帮我做好这边的事。” “可是……” “省城离这边不远，再说，我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欺负的，放心。” 想到三嫂的武力值，似乎……一般人真伤不到她。 回到厂里，门外还停着一辆牛车。 马奎率先迎上来，“楠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我们村里的村长，你喊马鸣叔就行。” 马鸣是位四十多岁的汉子，板寸头，身材板正，他走路的时候有一点跛，不过那双眼睛却很犀利清冷，直射人时似带着寒光。 程语楠冲他点头，“马鸣叔你好！” “嗯！”马鸣冲她点点头，“我听马奎老哥说你这边收黄豆跟笋干的事，价格我也都清楚，这新收的五百斤黄豆，跟一百斤笋干，你先看看。” “嗯好！”程语楠将黄豆跟笋干看了一遍，黄豆颗颗饱满，挑拣得非常干净，笋干也都是带着清爽的香味儿，一看就知道是今年的新笋干。 “很好，辛苦马鸣叔了，只要黄豆跟笋干都是这样的品质，你拉多少我们厂收多少！” “真的！那太好，这点你放心，我亲自监工，绝对不会让人以次充好，那……我明天继续送货？”马鸣心头一喜，只要他们肯收，以后他都亲自监工。 “嗯，争取这两天把黄豆跟笋干都送过来吧，冬笋干以及各种山货我们也收，这事就辛苦马鸣叔了。” 马鸣喜形于色，没想到这趟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行，等我回去就去安排。” 让陆建设给马鸣结算了货钱，就将东西搬去了仓库。 程语楠决定去城里，这事还得跟陆为民说一声，顺便也要开个介绍信。 她虽然嫁给陆时野，还是受陆家村管，买火车票还得要介绍信。 不过临走前，程语楠去街上找了个街溜子，出了一张大团结让他去吕家村盯着吕兴旺。 马承雪这事，吕兴旺家肯定不能算了，所以，她得找人盯着吕家人。 街溜子姓牛，叫牛二柱，是镇上有名的街溜子，程语楠找上他的时候，他正跟人打牌。 “你谁呀？找我做什么？”气不顺地质问道。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想要你去查一个人，三天后，我要知道他所有的事，事情属实，这钱就是你的。” 牛二柱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好事，哪里会不答应，当即就将钱接过手。 “没问题，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帮你查清楚，我明天就去盯人！” 十块钱呢，没准还能翻本。 “嗯，别想糊弄我，我既然能找上你，自然也能知道你做过些什么，如果不想被抓进派出所就好好给我查，事后，我会再给你一张大团结。” 牛二柱一双眼睛放光，拍着胸脯保证道：“你放心，拿了你的钱我自然会帮你办事，不用明天了，我现在就去查，三天内，保证给你答复。” “嗯，三天后我会再来找你。” 程语楠说完就骑上自行车离开了，直奔陆家村。 第265章 不给坏舅舅 程语楠也不怕他不去查，敢拿钱不办事，她就能打到他把钱双倍吐出来。 程语楠安排好这边的事就往陆家村赶。 回去的路上，突然跳出来个男人。 “咦？！”尖嘴猴腮，这人看着眼熟。 程语楠没想起来，却看到男人朝她挥手。 等凑近了，程语楠才认出来，这不是程清安排来勾引她的狗男人嘛。 她还觉得奇怪。 明明说好要他把程清带过来，怎么到现在都没见到人影，现在嘛…… 程语楠在他走近了停下来。 “姑奶奶，可算见到你人了！”那天挨揍的情景自然历历在目，可他也不敢不来。 没办法，那该死的女人竟然抓住了他的把柄，还要挟他，要是不把眼前的女人睡了，就去派出所告他，他现在是受气包，两面夹击。 可他太清楚自己了，别说要睡这个女人，现在看见她都两腿发软，浑身疼。 不过跟那个女人相比，似乎眼前这个更厉害点，她绝对投案自首，争取让她们两个狗咬狗。 噼里啪啦，杨成全将程清要挟他的事说了一遍。 “姑奶奶，我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找你，求您看在我识时务，又没做成坏事的份上，要不饶小的一条狗命吧。。” 程语楠饶有兴趣道：“奥！我更想知道，程清她拿什么事威胁的你。” “啊？！奥！这个……” 他敢说吗？他能不说吗？ “不说？不说的话我先打你一顿，再去派出所报案，就说你受人指使暗害军嫂，这个罪名可同样不轻。” 杨成全咬牙，死就死吧。 将他偷人家小寡妇的事说了一遍。 “我，我真没强迫，我们就是你情我愿的，而且，而且是她找勾引我的！ 你说我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哪儿经得住她的勾引，所以，一时间没把持住这才做了错事，可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程语楠嘴角抽搐。 没想到现在搞破鞋管的这么严，还是有人敢冒险。 “那你这事怎么被程清抓住当成把柄的？” 提到这事，杨成全就气。 “还不是那个小娘们李桃花，她竟然怀孕了，怀着身孕上门来跟我要钱，我们就那么一晚，哪儿能这么巧，那孩子肯定不是我的种，可恰巧被程清那贱人给撞破，知道了这破事，就直接威逼我。 呸！老子是那么容易被逼迫的人嘛，所以……我这不是来跟你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好早点摆脱那个心黑的女人。” 程语楠一听，两眼顿时微眯，“你说那寡妇叫什么？” 杨成全道：“李桃花啊！附近的几个村里，也就那个小娘们最风骚，勾人的那股劲儿就甭提多带劲儿。” “吕家村李桃花？”程语楠道。 “咦？！你也知道她啊，可不就是她嘛，那女人还想拿肚子里的那块肉要挟我娶她，呸！都是千人骑万人枕的女表子了，我一个黄花大闺男，怎么可能娶她，再说，她说孩子是我的就是我的，没准转头那女人又拿肚子里的孩子要挟别人。” 程语楠冷眼看他，“你倒是看的明白。” 杨成全讨好的笑笑。 “那你知不知道杨清去哪儿了？她还在不在镇上？” 程语楠不打算被动，她想主动出击。 “不在了，昨天她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让我买了去省城的火车票，然后急匆匆的就离开了，不过她提到了招待所，想来她应该住招待所。” 程语楠摩挲了下衣袖，“是这样，那你知道她住哪个招待所吗？” “嘿嘿，我还真知道，她就住在离火车站最近的招待所里。” “嗯！”程语楠点头，“你想要我解决那个女人对吧？” 杨成全猛点头。 反正他这点脑子也瞒不过她，倒不如干脆地承认。 程语楠轻嗤，“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嗯嗯，我最大的好处就是识时务！”杨成全咧嘴露出一口大黄牙。 程语楠胃里翻腾，抬脚踢在他屁股上，把人踢了好几个踉跄，直接给干的跪地上。 程语楠：“……”忘记自己的力气有点大了。 杨成全一张脸皱成苦瓜，他也没干啥啊，咋又挨踢了呢！ 程语楠看着他，摸着下巴，心里一阵盘算。 杨成全被她看得浑身一颤，这，这眼神怎么有点瘆人呢！ 像是饿狼盯上了肉包子，他，就是肉包子。 “你，你想做什么？”不会有想暴揍他吧？ 好可怕！ 程语楠露出一抹邪魅的冷笑，“你想不想去城里亲手报仇？” “咦？！”杨成全一脑袋问号。 啥意思？ “行了，你要是想报仇，明天就在火车站等着，咱们一块去省城，要是不想……哼哼，要你好看。” 杨成全下意识就打个哆嗦。 突然感觉，他这趟来错了！ 不过……亲手报仇啊！他怎么觉得有点刺激呢？ 他是去呢？还是去呢？ 程语楠也不管他，说完就骑车回了村。 马秀莲见程语楠回来，欢喜的不行。 “我刚跟你爸还盘算着明天去镇上一趟，没想到你就回来了！正好，饭菜刚出锅，赶紧来吃。”马秀莲对自家儿媳妇稀罕得不行。 这回她爸的腿可多亏有楠楠帮忙，还把她的大哥侄子侄女安排进厂工作，这年头，哪儿有这样的好事。 她也清楚，楠楠都是看她的面子帮忙。 像这么好的儿媳妇，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了。 “弟妹肯定累坏了，妈，家里还有块腊肉，我再去把肉炒了，给弟妹补补。”李红梅因为要养身体，留在家里做头花都不用下地，这段时间过得别提多滋润。 “行，你去炒，就这两个菜，一家人也不够吃。”马秀莲大手一挥，立马答应。 “嗷嗷！有肉肉吃喽，三嫂真好，你一回来，奶奶就给小禾做肉肉吃。”陆小禾在旁边拍着小手欢呼雀跃，小眼睛更是晶亮，看的程语楠心里一软。 “来小禾，三婶给你吃糖。”程语楠抓出一把牛奶糖，塞陆小禾手里。 陆小禾看看马秀莲，再看看李红梅，见马秀莲点头，干脆的就塞进口带里。 那小模样，生怕她妈没收一样。 李红梅瞪了女儿一样。 “你个小没良心的，妈都改了，以后你三婶给的都给你自己拿着，这总行了吧。” 陆小禾撇撇小嘴，鬼精鬼精道：“哼！妈妈的话我才不信，以前你也这样说，了转头又把我的过年红包没收，去外婆家塞给小舅舅。” 被女儿当众揭穿老底，李红梅尴尬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臭丫头，都说了妈以后改，你咋还提！再提我还把你糖没收。” 陆小禾躲到马秀莲背后，冲李红梅做鬼脸吐舌头。 以后她有奶奶撑腰，她才不怕她妈了。 以前她小不懂事，以后……哼！她的东西才不给坏舅舅。 第266章 首提养鸡计划 李红梅拿她没办法，谁叫家里就只有她一个小丫头，马秀莲跟陆为民都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家里人也都疼她，所以陆小禾的性子有点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 其实这样的性子倒是很好，反正程语楠对这个小丫头挺喜欢的。 不仅没把她养得骄纵，反而很懂事，还很有主见，看着也很机灵。 可能是养在马秀莲身边的关系，这丫头比她妈讨喜。 李红梅又去炒了个腊肉，也不知道是太累的关系，程语楠闻着肉味儿蹙起了眉。 “来楠楠，累坏了吧，赶紧吃块腊肉补补。” 程语楠虽然觉得不太喜欢，可还是硬着头皮吃了下去。 “妈，我一整天都围着大锅转还能少了我的份嘛，你们也赶紧吃不用管我。” 家里人一想也对。 倒是陆小禾吃了不少，吃完饭，陆小禾揉着小肚子在院子里消食。 “二嫂，我先过去帮你针灸。” “嗯好，麻烦二弟妹了！”李红梅颠颠儿地赶紧回屋准备。 她才吃了几天程语楠开的药，就感觉肚子这一圈暖乎乎的，像有股热流在环绕，感觉特别舒服。 所以她更坚信自己的身体能医治好。 李红梅看着程语楠收了针，才开口道：“三弟妹，以前都是二嫂这张破嘴，没个把门的，没什么本事还要嫉妒你，这才……这才会想压你一头，希望你原谅。” 程语楠浅笑，“二嫂，过去的事就过去吧，咱们都往前看。” 再说李红梅在她手里也没得了半天便宜，对于不重要的人，她从来不会在意。 “对对对，我听三弟妹的！” 李红梅松口气，总算是道歉了！ 针灸完，程语楠原本还该帮她做个推拿，可她是没什么心思，给她把个脉，前后五分钟不到，就把手收回来。 “药还得继续吃，现在你每天在家里，要是闲着就拿个暖水袋或者暖水瓶放在腹部捂捂。” “嗯，知道了！” “等明天我去城里再帮你带点乌鸡蛋回来，你每天放进汤药里一块熬住，每天吃上一个，不出两个月就没问题了。” 如果给她直接用灵泉水，根本不用一天就能调理好身体。 可她不想这么快，毕竟…… 就当她耍点小心机吧，谁叫李红梅也没那么讨喜。 还是让她花笔钱，破财才能知道得来不易的可贵，对她也更多点敬畏，这来招惹她。 给李红梅调理好，程语楠才有空找陆为民。 “爸，我明天打算去县城，还得麻烦您帮我开封介绍信。” “楠楠，你突然去县城干嘛？”马秀莲问道。 程语楠道：“也不算突然，早就有这个打算，之前咱们村里的鸡还能勉强供应上加工厂的用量，可现在厂里又订出去两批中秋节礼的礼盒，而且我还想去省城再开拓一下市场，所以这鸡就不够用。 我打算去省城的养鸡场看看，跟他们先定点鸡，等节礼这事忙完了，我还想着跟庄社长提下养鸡场的事。 加工厂要做起来，咱们红枫县必须得有足够的鸡。 其实我刚开始想直接跟庄社长申请，将镇上养鸡场重新办起来，可又一琢磨，这事其实也可以化整为零，爸，您有没有兴趣？” 陆为民砸吧了好几口烟杆子，吐出的烟雾弥漫上他略显风霜又锐利的眼睛，接过话茬道：“你是想让周边几个村一起分散养殖对吧？” 程语楠露出一抹赞许，“还是爸懂我。” “啥意思？你个死老头子，赶紧把话说明白了。” 这是想憋死她啊。 “楠楠的意思就是，直接跟庄社长提重开养鸡场他怕是不同意，毕竟镇上那养鸡场也邪门的狠，养过两茬鸡全都得鸡瘟，一只不剩，别说创收，还让公社倒贴钱，只要庄社长不傻，他就不会再敢倒贴的事。 可要是将养鸡分养在几个村里，就算有鸡病死了，也不会像养鸡场那样大批量地死绝。 再说了，鸡养好了还能卖钱，这也是给村里集体创收。 另外一点，养好了楠楠那养鸡场直接收走，还不用大家胆战心惊的摸黑去黑市瞎碰，楠楠也不用从城里倒腾鸡，这可是双赢的好事。” 程语楠点点头，“我爸说的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这样一举数得，对大家都好，我相信庄社长肯定能审批通过。 不过这事还得爸您牵个头，去跟周围几个村的村长商量。 奥对了，今天我见到马家村的村长了，觉得是个不错的人，也能让马家村参与一下。” “楠楠，你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马秀莲动容地握上程语楠的手。 这回马秀莲还真误会了。 外公外婆一家只是占极小的一部分，真正想拉上马家村的原因，是因为马鸣这个人。 她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正气，那是一种军人身上才能有的。 “嗯，你说的没错，马鸣当年可是上过战场的，要不是因为受伤退下来，他的职位，都能跟时野现在的上司一个职位了。 而且当初部队里给他安排了工作，他觉得自己有手有脚，不能占用公家的名额，就婉拒了，回到村里做了这个村长。” 或许因为马鸣跟老三一样，是当兵的，所以陆为民挺佩服他。 果然！ 程语楠就知道自己的感觉没错，对马鸣也是由衷的敬佩。 “那这事爸您怎么看？”程语楠问道。 反正陆为民不提她也会提，这事必须确定下来，她又不是骡子不是马，不想成天坐火车往省城跑。 那真是太累了。 “嗯，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琢磨琢磨，等明后天去找庄社长谈谈。” 这就是答应了！ “另外，我给你多开点介绍信，到时候你要出门只要填写好时间就行。” 老三媳妇儿是个能折腾的，没准哪天就得出远门，还是多开点，免得来回跑，麻烦。 “那太好了，谢谢爸！” 程语楠拿了介绍信，回自己房间休息去了。 刚洗完澡，头发都没晾干，人就窝在床上睡着了。 等她一觉醒来，脑袋还是懵的。 从她学医以来，昨天晚上还是第一天没进空间里学习，突然就……很不可思议。 而且她自己本身就是学医的，再加上最近一些不同寻常的感觉，然后…… 第267章 怀孕 陆时野离开快两个月了，要真是怀上，差不多是他走之前怀上的。 算算日子，程语楠还有点小尴尬。 这……这…… 想想陆时野那折腾的劲头，脸红。 程语楠是不知道马秀莲跟陆时野说的那些话，不然会更尴尬。 毕竟，陆时野那段时间在床上表现的真是挺给力的，她都险些招架不住。 心里有了猜测程语楠就把手搭在了手腕上。 毕竟自己给自己把脉，程语楠担心看得不准，决定等会儿带点东西去牛棚那边，让董文华帮她看看。 不过一想到怀孕，还异常激动。 最近一直忙也没顾上他们，从空间里掏出了一袋糕点，半斤红糖，一篮子鸡蛋，还不忘给添上一只宰杀过的大肥鸡。 原本想直接给他们卤鸡，无奈她昨晚没放进空间里，这才现杀了一只。 提着东西是从后门走的，所以一路上也没碰到外人。 等到了牛棚，董文华还没去上工。 “秋伯母，我来看你们了！” “嘿你个丫头，都好几天没过来了，我还以为你把我们两个老疙瘩抛脑后根去了呢。”秋颜气鼓鼓地瞪她。 “嗯，最近有点忙，所以住到镇上，今天有事这才回村，这是我给你们二老带的。” 秋颜一看这么多好东西，嘴上嘟囔，手却快速接过去，“算你个丫头还有点良心，这还差不多。” 一溜烟就跑回屋里，将东西藏好。 董文华看着她笑了笑，“程丫头来了，你伯母她还是挺担心你的，这几天都拐着弯跟人打听你家的消息呢。” 也怕他们的关系被人发现会连累她。 “嗯，师伯放心，我没怪伯母。” 她也能看出来，秋颜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而且她的身世也不简单，虽然她现在的言行有些粗鲁，甚至不好相处，可她偶尔流露出来的一些行为举止，可都自带贵气。 像她的头发，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梳理得一丝不苟，衣服虽然打着补丁，却又浆洗得干净整洁，端坐的时候，还会下意识地荡一下裤腿，吃饭筷子从来不跟碗发出碰撞的声响，虽然吃得很快却不显粗鲁。 还有，上次她沏茶的动作，那套的动作都特别赏心悦目。 那是刻印在骨子里的东西。 也只有大家闺女才能学的东西。 至于她为何会变成这样尖锐又斤斤计较的模样，想来这几年他们经历过不少事。 “这个时候过来是医术上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董文华问道。 “没有，我是想麻烦师伯帮我把个脉。”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董文华正色道，手已经伸向程语楠的脉搏。 “哼哼！这丫头应该是来给咱们送喜讯的！”秋颜走出来站到董文华背后，目光扫到程语楠的肚子，欣喜又沉痛，瞬间又恢复清明。 转变得太快，快得让人捕捉不到。 可程语楠就在她对面，目光恰巧跟她对上。 自然也没错过她眼底的哀伤。 看来秋颜也是有属于她的故事。 董文华：送喜讯？ 目光也看向了她的腹部，嘴角勾起，露出浅浅的喜色，手指落在脉搏处，细细地把起了脉。 大约十分钟左右，董文华一脸笑容地收回手，“嗯，确实是怀孕，快两个月了，这段时间有些操劳，不过不用喝药，回去好好养养就行。 平时也多注意，别太辛苦，你胎还没坐稳，提重的东西，或者弯腰什么的，都得格外注意，还有……” 董文华絮絮叨叨说了不少，程语楠也没觉得烦，她两辈子身边都没什么亲人，所以对于怀孕该注意的事还真不知，所以听得特别认真。 “行了，你个大男人哪儿说得细致，还是我来说吧。”秋颜将董文华从凳子上薅到一边，坐到程语楠对面，然后也跟着交代起来。 还别说果然还是女人对这方面懂得更多，秋颜说得事无巨细，程语楠很感激。 “谢谢秋伯母，我会照顾好自己。” 秋颜别扭的小脾气又上来了，绷着脸道：“哼！我才不是担心你，我，我只是看在你送这么多好东西给我份上，我才对你好点！你别多想。” 说完还傲娇地轻哼一声，看天看地，就是不肯跟程语楠对视。 “嗯，我知道秋伯母是关心我的！” “你……哼！真给自己脸上贴金，一个月后，别忘记再给我送点糕点过来，我爱吃！敢不买，哼！我就给你师父写信告状。”秋颜说完就回了屋，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程语楠“噗”地笑出声，突然盖特到了她的可爱。 离开前，还跟贺老的声招呼。 现在贺老咳疾好了，又有孙子在身边照顾，吃好睡好，面色红润，比之前都年轻了好几岁。 看来今年冬天不怕他熬不过去了，明年开春就能迎来他的曙光，真不错。 今天还有要紧的事要忙，程语楠走在回去的路上，手不自觉抚摸上肚子，唇角不自觉上扬，脸上的温柔挡都挡不住。 在这个年代，她要当妈妈了！ 要有个跟她血脉相连的小家伙，将来奶声奶气喊她妈妈，喊陆时野爸爸。 光想想那个画面，程语楠心里就溢满了幸福感。 因为走得大路，路上有人碰到她，还会跟她打招呼。 “是程知青啊！程知青好早啊！怎么没去上班？” “程知青一大清早去哪儿了？看着很高兴的样子，看来是遇到好事了。” “我听说程知青现在是加工厂厂长了，啧啧！没想到啊小野那小子还娶了个金凤凰回家。” “谁说不是呢，我就没见过像程知青这么能耐的人！” “程知青，我听说杨茹跟小翠他们都是临时工了！可真厉害。” “哎呦，可惜我们家没缝纫机，不然我也能进城当工人了！” “就你！怕是你想去，人家程知青都看不上。” “就是，就你那十根胡萝卜，别说衣服，补个补丁都得漏洞，还是别丢人了。” “赖三媳妇儿，你乱放什么狗屁呢，我跟你拼了！” “来啊，谁怕谁啊！” …… 两方人马丝毫不示弱，薅头发，掐大腿，抠鼻孔，煽巴掌，好家伙，那战斗力，可真是有两把刷子。 程语楠可没忘记她刚怀上，得离他们远点，免得被殃及。 “行了婶子们，快别打了！马上得上工了，打伤了就耽误上工赚工分，我就是出门逛了逛，先回去吃饭了！” 第268章 去省城 程语楠这个主角都溜走了，村里人也没了继续打下去的意思。 程语楠进了屋里，李红梅还巴在门口往外探头探脑，那表情怎么看着都有些猥琐。 程语楠嘴角抽了抽。 至于嘛，想看就出去光明正大的看呗。 不管程语楠怎么想，李红梅朝着她道：“你说这陈婆子到底是咋想的？整天跟她妯娌斗的跟乌鸡眼似的，我听说前两天她还想把侄女说给她娘家大外甥呢。 不过就她那大外甥，都二十好几了还吊儿郎当的不干人事，被她妯娌给一顿烂骂，两个人就差大打出手了。 今天倒是给了她报仇的机会，嘿！别说，还挺刺激的。” 程语楠没想到这里头还有私仇，不过这事都跟她无关。 “这大清早的怎么还出去？楠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再去镇上？”马秀莲跟出来问道。 程语楠想拒绝的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她不是一个人了，不能饿肚子。 “嗯，我吃完再去。” 见程语楠答应了，李红梅有眼力劲地赶紧去灶房做饭。 程语楠还有点迟疑，要不要直接跟家里说怀孕的事。 可依着婆婆疼爱她的程度，要是知道怀上了她期盼多年的梦中情孙，别说去省城，怕是去镇上都得不放心。 算了。 还是等她从省城回来后再告诉她吧，也让她多睡几天安稳觉。 除了嗜睡不爱闻肉味儿，其他的没多少反应，所以问题不大。 不过接下来该注意的都得注意。 首先就是骑车的问题，来回路上颠簸得厉害，又怕闪到腰。 吃完饭，直接坐上了陆建设的自行车后座。 “嗯？！”陆建设还挺吃惊的。 主要是程语楠怕村里人说闲话，一直都是他们分开骑自行车去镇上的。 这突然要他载着，就挺惊讶。 “看什么！我今天要去省城，没准得住两天才能回来，自行车放在镇上我可不放心。” 陆建设想想也对。 毕竟三嫂那自行车一看就崭新，没准还真会被盯上。 马秀莲过来拍了陆建设后背一下，“冲啥愣呢，你三嫂让你载着你还不乐意咋得？” “不，不是，我就是没想到！”陆建设哪儿敢说个不字，谁不知道，三嫂现在是全家的宝儿，地位比三哥都高。 他就是地里的黄花菜，只配活在陆家的最底层。 “行了，还得赶火车呢，走吧。”陆为民道。 “对对对，路上注意安全，我让老二家的给你煮鸡蛋，还有这壶红糖水，你拿着在路上吃喝，到了地方给镇上打个电话，中午我去医院看你外公，顺道去加工厂，也能知道你的消息。” 马秀莲殷切地嘱咐着，生怕程语楠在路上出点啥事。 程语楠笑道：“妈，我早就将省城几个养鸡场的位置打听好了，下了火车我就直接过去，等订完货就回来，不会遇到麻烦的，您放心吧。” 又凑近了些才在马秀莲耳边说，“妈，等我回来，没准还能给你带个好消息呢！” 马秀莲以为好消息就是儿媳妇能拿到新的订单，赚更多的钱，根本就没往其他方面想。 “好好好，妈等着你的好消息。” 程语楠一看就知道她想岔了，不过也没提醒。 两个人去了趟加工厂，程语楠将已经打包好的中档礼盒拿上了五个，又将几个封装好的卤鸡熏鸡放在进去，这才直奔火车站。 陆建设跑去买完票回来就被程语楠给赶去上班了。 临走前还不忘提醒道：“今天供销社跟冯厂长那边都会给反馈一定做好记录。 还有出货的问题，你也标记好，抽空的时候在附近找找宽敞的房子，我要拿来当仓库存放鸡。 实在找不到，就在后院用堵墙隔开，后面的那几间房子专门用来打包分装。” 现在租住的那个地方还属于住宅，地方不大，用来做个小作坊还行，在加上打包跟分装的话，还是单独分开不容易乱。 “好，我知道了！” 陆建设离开后，程语楠看了一下腕表，还有二十分钟火车才到站。 她咂摸了一圈都没看到杨成全，不过不急，她相信杨成全会来的。 果然临近火车到站，杨成全梳着大狗头，穿着白衬衫，不伦不类地过来。 程语楠淡淡地撇他一眼，杨成全就忍不住打个冷颤。 心里腹诽，这个女人连个眼神都这么骇人。 “票买好了吗？” 杨成全点点头，“买，买好了！” 他昨晚运气好。 昨天进了赌局就有点肚子疼，从茅房出来就听乱哄哄的。 没等他过去看呢，就见李三，王二狗他们被抓走了，吓得他差点尿裤子。 见人都被抓走，他就想赶紧翻墙逃命，屋门敞开着，刚想跑呢就看到桌子上没来得及被带走的赌钱。 嘿！ 没二话，直接进去将钱划拉着翻墙逃出来。 回家一数，居然有三十四块钱，这笔不义之财就进了他的口袋。 他觉得自己能有这么好的运气，都是眼前的女人带给她的，不然以前他没遇到程语楠之前，怎么从来没碰到过这样的好事？ 毕竟他当初打听过程语楠不少事，知道她不是简单的人，所以……他笑得别提多狗腿。 见程语楠提着东西，点头哈腰地将东西拿在手里，“我跟你车票的位置不一样，我先把你送过去，然后再回位置上。” 程语楠看他一眼，反正他也不敢耍心眼，就由着他帮忙。 要不是因为他跟着，这些东西早就被丢进空间里去了。 从镇上到县城做火车要三个多小时，因为是临时决定的，也就没买到卧铺，好在买上了软座。 杨成全就不行了，只能买硬座。 把程语楠送到后，他癫儿癫儿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不过这年代的火车味道是真不怎么样，再加上她怀着孕，对味道更加敏感。 刚上车就有些犯恶心，赶紧从空间里扒拉出一个口罩，又偷偷地摸出一块陈皮放在手里，时不时拿起来闻两下，总算把恶心的感觉压下去。 没多会儿，她对面的位置上也坐过来三个人，两男一女，女孩一副乖巧的脸，其他两个男孩也就十八九岁，模样只能算斯文清秀，个头中等，殷切地把女孩护在中间。 第269章 手挽手的好姐妹 “明月，你说咱们县城有那么多的好衣服你不买，偏要偷跑来这么个偏僻的小镇，万一在路上遇到点什么麻烦，秦婶子该多担心。”其中一个高个儿的男人开口道。 “就是，明月你这次真是太任性了，不声不响地就单独跑出来，要不是张诚得了消息，我们都还不知道你的下落呢，这次你可得好好谢谢张诚才行。”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罗文表哥你真啰嗦，咱们县城那些衣服款式老旧不说，还那么丑，根本衬托不出我的气质，我才不稀罕呢。 虽然这镇上的衣服料子很一般，可款式还凑合，跟我之前在电视上看到的女明星穿的是同款，我最喜欢那个女明星唱的歌可好听了，温婉动人，又甜蜜如糖，像是唱进别人心里。 我跟她穿同一款衣服多漂亮，你们不懂，那是我的追求。 再说了，我也没偷跑啊，不是跟张颖姐留了消息嘛。” 张诚赶紧道：“罗文表哥算了，明月没事就好。” 罗文睨了好友一眼，“这丫头都被家里人惯得无法无天了，你再这么宠，她都要上天了。” 张诚却依旧宠溺得不行，“我倒是觉得明月这是真性情，就该被疼被宠。” 罗文：“兄弟，你可真是没救了！” 这兄弟什么都好，就是太恋爱脑，比家里老爷子老太太还宠这丫头。 这以后要真嫁过去，怕是得被这丫头拿捏的死死的。 秦明月听见了翻个白眼。 她都这么大的人了，哪里需要出门都得跟旁人报备。 还有这个张诚跟个碎嘴子一样，整天跟在她屁股后头，简直烦死了。 程语楠掀掀眼皮，也分析出三人的关系。 张诚跟这个秦明月，似乎是未婚夫妻的关系，而旁边的罗文，跟秦明月是表兄妹。 还有一点，清明月在家里很受宠，甚至连这个张诚也很宠她。 嗯！ 程语楠也咂摸出味道来，要是不得宠，也不可能为了买两身衣服，就从县城跑来镇上。 果然，什么时候都不缺有钱人。 回过神来的程语楠又反应过来，镇上只有他们一家公社服装店，而她口中的漂亮衣服应该是出自她之手。 她倒是没想到，店里的衣服已经传到县城去了，这倒是好事。 等加工厂这事忙完了，她顺便打听下，看看庄叔有没有想往县城发展的意思。 或者跟县城的其他服装厂合作也不错。 她也从来没想过让服装厂只局限在红枫县里。 因为程语楠坐在靠窗的位置，脑袋又是朝窗户，以至于三个人都没看清楚她的长相。 没多会儿，程语楠身边的另外两个位置也坐上了人，还是一男一女。 女的位置在中间，男的靠近走道。 “同志你好，我，我有些不舒服，坐不惯中间，能跟你换一个靠窗的位置吗？”女人声音软软糥糥的，怯怯中又透着一股子茶味儿。 程语楠怀着孕，本身就容易嗜睡，又是密闭的空间，好不容易才压下这股想吐的感觉，这会儿正靠在窗口休息。 听见女人的声音，转过了头，睁开那双湿漉漉的桃花眸，因为刚要闻陈皮，就将口罩掉下来，众人也看清楚她的长相。 女人看着程语楠那张明艳却又不失娇媚潋滟的脸，整个人都怔愣住。 对面秦明月三人也同样闪过一个念头。 这小小的红枫县，居然还掩藏着这样的绝色！ 女人眼底快速地闪过一抹厌恶。 刚才上来，看到对面的秦明月已经够让她嫉妒，没想到旁边这个更不俗。 早知道她就不多嘴把这个女人喊醒了。 这下正面跟侧面都坐着漂亮的女人，倒是把她衬得格外“普通”。 “同志，我晕车，实在受不了了，能麻烦你换个位置吗？真是太感谢你了！”说完还捂着嘴，脸色有点不正常的白，一副特别难受的表情。 程语楠：“……” 她柔弱自己还不能自理呢。 换个屁。 程语楠声音淡淡，“奥！” 又在女人得逞的目光下，甩出几个字，“不用谢，不换！” 女人以为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正得意的，突然就被甩出这么几个字，表情狰狞了一瞬，眼底又翻涌起泪花，“同志，我，我真的很不舒服，你，你就帮帮忙吧。” “奥，你不舒服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说了不换。” 对面的秦明月见状，出声道：“喂！我说你这个女人，人家都这么难受了你还霸占着靠窗的位置，也太没同情心了。” 程语楠淡淡地掀了下眼皮，“狗拿耗子，关你什么事！” “你……你怎么能骂人！”秦明月似乎没料到程语楠会出口骂她，指着她怒气冲冲道。 “嗯，骂的就是你！首先，我不是霸占这个位置，而是这位置原本就属于我，我花钱买的位置想怎么坐就怎么坐，我又不是她爹妈，凭什么惯着她。 其次，这么多靠窗的位置她不换，非得跟我换，还不是见我一个女人是软柿子好欺负。 最后，你帮着她来威逼我，还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你……”秦明月被骂气红了眼。 眼看着秦明月被骂哭，张诚的脸色也暗沉下来，“这位女同志，大家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你这样就太不近人情了！” “奥，你这么近人情，为什么你不跟她换位置？反正你那位置也靠窗！” 张诚被怼得哑了声。 “哼！换就换，我们才不会像你这么铁石心肠。”秦明月扭头道：“张诚，你跟她换！” 张诚：“……”他也没那么想换。 “张同志，那太谢谢你了！”女人冲张诚露出一抹娇花一样的笑，那一身林黛玉一般柔弱的气质，倒真是我见犹怜。 几人又是一阵忙活，好不容易才将位置换好。 现在是小白花跟秦明月挨着，张诚坐到了她跟最外面的男人中间。 那男人一坐下就将帽子搭在脸上，将手插进衣服兜里，闭着眼睛一副不想多言的冷漠表情。 程语楠也不管他们的眉眼官司，又重新戴上口罩，将布包靠在脑袋上，闭目养神。 对面两个女人已经坐在一起嘁嘁喳喳，等程语楠睡一觉起来，两人已经是手挽手去上厕所的好姐妹。 第270章 犯众怒 “这有些人看着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连半点同情心都没有，我看分明就是心思恶毒。”秦明月的嘲讽，程语楠根本当她放屁。 这女人还真是天真到蠢，就这个姜丽丽怕是都能耍得她团团转。 被无视掉的秦明月，气得跺脚。 旁边的姜丽丽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 眼瞅着到中午了，拿出背包里的煮鸡蛋。 也就四个小时，中午随便吃点垫垫肚子就行。 这时候推着小车的售货员过来，江城买了两个盒饭，递给秦明月一个。 “这盒饭是人吃的东西吗？做得又烂又难闻，狗都不吃，姜丽丽，这饭盒给你吃吧。” 姜狗丽丽：“……” “不，不用了！你们吃吧，我不饿！” 姜丽丽摆摆手，脸色异常难看。 骂谁狗呢！ 闻着饭菜的香味儿，肚子却不争气地传来“咕噜噜”的响声，几人顿时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哎呦丽丽姐，别不好意思了，饿了就先吃我这个，反正我也不喜欢。” 秦明月将盒饭塞进她怀里。 姜丽丽低垂下头，脸上却带着一丝异常的狰狞。 “不不不，我，我怎么能吃你的盒饭呢，这可是江大哥特地买给你的！”说完还连连摆手。 程语楠饶有兴趣：“……”这才多久啊，就江大哥了？ 再一看，她看江城的眼神…… 啧啧！了不得，这是看上这男人了！ 秦明月还跟她姐妹亲昵呢，没想到这女人直接想抢她男人。 不过这个姜丽丽还挺大胆的，才刚认识江城没多久呢，在人家未婚妻的眼皮子底下就想勾引人。 就不知道江城是咋想的？ 虽说姜丽丽不是什么让人惊艳的大美人，可到底也是气质温婉，小家碧玉的绿茶女表。 柔柔弱弱的模样还是很能刺激男人的保护欲的。 那一声江大哥喊得又软又酥，可真是要男人命。 至于面无表情的张诚是真眼里只有秦明月还是啥，就不好说了。 “这盒你吃吧，我再给明月买一盒。”张诚道。 旁边罗文就是个马大哈，正低头扒拉着饭盒，吃得兴起。 周围人看秦明月的眼神透着一股不满。 尤其是刚买好盒饭的人，总感觉被打了脸。 程语楠吃了一个鸡蛋就咽不下去了，看看手里的卤鸡，再看看车厢里乌泱泱的人头…… 嗯！ 是个绝佳的机会。 拿出一只卤鸡，将封装的袋子撕开。 将手上套上个塑料袋，淡定地撕出半只鸡，放进的饭盒里，又将带来的卤汤汁倒进去，麻辣油也准备了一小袋。 一搅拌，顿时那股卤汤的肉香向着四周扩散，几分钟，肉香以她为中心，弥漫了整节车厢。 刚拿出饭菜准备吃的众人，顿时觉得手里的都不香了。 这年头，绝大多数人一年到头都吃不上几次荤腥，卤鸡的肉香瞬间就俘获了他们的味蕾。 刚刚还淡定坐着的人纷纷开始寻摸香味儿的来源，很快程语楠就被众人锁定住。 “哎呦小同志，你这卤鸡是从哪儿在来的，味道咋这么香呢？” “是啊是啊！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闻到过这么香的卤鸡呢！还包装得也好，干净卫生，小同志，你这多少钱一只？” 这业务程语楠熟啊，洋洋洒洒地介绍起来： “大家好，我这卤鸡是从红枫县红丰食品加工厂带出来的，人家不光生产卤鸡，熏鸡，卤豆干，卤竹笋，以及各种卤菜，关键这卤汤汁的配料绝。 卤料包里不光有三十多种草药，还放了二十多年份的灵芝，不光能补肾养血，还能强身健体，特别能解中老年男人危机。 马上中秋节了，还推出了几种口味的礼盒，里面的卤味儿特别齐全。 关键是配料，还特别贴心的送了调料包，麻辣，酸辣，微辣，原味儿，只要你喜欢的口味都会有，非常贴心……” 嘚吧嘚吧，一通介绍完，她面前的五人已经惊呆了。 尤其是秦明月看程语楠的眼神都不对了，刚刚还是个冷酷无情的小辣椒，怎么转眼有成了口若悬河的推销员呢。 就这口才，她跟人家吵能赢才怪。 反正不管其他人心里怎么想，程语楠已经坐回位置上开吃。 程语楠吃得不紧不慢，却硬是吃出了一种享受的感觉。 这不，顿时有个夹着公文包，脸盘白胖的中年男人凑过来。 “那个小同志，我看你这边还有不少卤鸡，要不……分一点给我们大伙儿尝尝？” “是啊是吧，你说得这么好，总得让大家尝到味道才行啊！” 的嘞！ 等的就是这句话。 不过程语楠可不能几句话就让他们得逞，故作为难道：“我们厂才刚起步，可谁叫我们厂做出来的卤鸡熏鸡味道好，对身体又好呢，这不，我们纺织厂的厂领导特意做成了伴手礼，直接送给县城的总厂同志们品尝。 总厂的人很看好我们的卤味儿，所以我才带着厂里的卤味儿跑县城一趟。 这些可都是要送给厂领导同志们品尝的，既然大家这么喜欢我们的厂的卤味儿，也不好不给大家尝个味儿。 大家能在一节车厢里碰头就是缘分，这样吧，我把这只鸡买下来，分给大家尝尝味儿。 如果有喜欢的，也欢迎大家随时来红枫县红丰食品加工厂。” “大妹子，大气啊！一整只鸡呢，得花不少钱吧？” 关键跟领导吃一样的东西，瞬间觉得自己地位都变高大上了。 程语楠笑笑道：“不多不多，这么有药效的卤鸡，也才四块五毛钱一只，比去医院打针吃药便宜。” “嘶？！四块五毛钱呢，这还不贵？” “不过这姑娘说的也没错，真要去医院，可不是几块钱的事了，关键人家有灵芝。” “这么一想，这卤鸡又能吃还能强身健体，这不是一举两得嘛。” 说着还摸摸自己没剩两根的头发，就特别感兴趣地看着卤鸡。 “来大哥，别客气，尝尝。” “大妹子，那老哥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说着就拿自己的筷子夹了一块鸡肉。 见有人动筷子，其他人也没憋着，三五个到一窝蜂，全都涌过来。 好在大家还没那么自私，每个人就夹个一两块，倒是有个大妈想直接下手抓，被旁边的老婆子啪一巴掌打了在手背上。 “你这人也太贪心，太不讲究卫生了，你下了手别人还怎么吃？再说了，这么多人呢，你抓个五六块走，其他人吃啥？”老婆子虎着脸冲那人一顿喷。 “就是，人家小姑娘心善请大家品尝，你倒好，跟八辈子没尝过肉似的，呸！” “看看她那黑爪子，真叫人恶心。” 知道自己犯众怒，被周围的人一顿喷，那老婆子讪讪地缩回位置上。 第271章 给你做证 这一节车厢里有那么多人呢，也不可能每个人都能吃上，不过尝过的人，就没有不感叹卤鸡好吃的。 这时候就有人凑过来想跟程语楠换。 其中就有江城跟秦明月，还有第一个凑过来的中年男人。 “喂！我看你那包里还有一二十只卤鸡，要不你干脆卖给我两只吧。” 程语楠坚决地摇头，“那不行，私下买卖属于投机倒把，你这是想让我犯错误，万一你们故意的，再去举报我，那我岂不是要被抓起来坐牢，可不行。” 秦明月被怼得脸红，急忙辩解道：“我，我才没你想的这么恶毒。 我就是，就是觉得你那卤鸡的味道不错，我想尝尝，再说，这也是替你们厂做宣传，才不是投机倒把。” 程语楠瞪大眼睛看她。 还以为她就是个傻白甜，没想到这会儿还有些脑子。 旁边蹲着的大叔也双眼放光的看她，“对对对，这姑娘说得对，你这属于宣传，不是投机倒把，我们这么多人都看着呢，都能替你作证，你这是光明正大的推销产品，替你们厂里创收，也是满足广大群众的需求，对吧。” 中年男人说完还舔舔嘴角。 他去南方出差，在火车上都待了四天三夜了，肚子里的油水早就被搜刮干净，这会儿碰到喷香的卤鸡，恨不得流口水。 跟中年男人坐一起的两个公文包同志也吞着口水猛点头，“老常说得对啊，我们都是省城军工厂那边的，要是谁举报你，我们第一个给你作证。” 跟着拍胸脯保证的还有好几个人。 程语楠心里乐开花，可她面上还是左右为难。 最后像是扛不住众人的热情，才道：“要不这样吧，等会儿列车员过来，我跟她打声招呼，要是人家同意，我就换给大家，不过要先说好，我这还要拿到省城用的，只能换给大家八只，你们要是想吃，以后可以来我们厂拿货。” “好，这样安排太好了！等着，我去喊人。”被叫老常的男人，一溜烟的就跑去喊人，那速度可半点不像他那白胖身体能发出来的。 程语楠觉得那个老常是个吃货。 毕竟只有吃货才禁不住美食的诱惑。 列车员来得很快，老常跟在后头，咧嘴笑成朵菊花，再看列车员点头答应，就知道他肯定给了列车员好处。 列车员啊！ 既然请过来了，程语楠哪儿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老常跟那两人，买了两只卤鸡一只麻辣熏鸡，不愧是军工厂的人，出手就是阔绰。 秦明月跟江城两人也想买两只，不过被程语楠拒绝了。 “你，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刚刚不过跟你拌两句嘴，至于你这么区别对待，不把东西卖给我们嘛。”秦明月不满地抱怨道。 程语楠冲她翻个白眼，“大姐，我手里一共也没几只，你们俩再买上两只就剩三只，其他人就吃不到了，要嘛你们俩买一只，要嘛没有。” 才不惯着她。 这大小姐分明被骄纵过头，以为所有人都得围着她打转呢，切！ “是啊小姑娘，我们还这么多人等着呢，总不能你们吃肉，我们连味儿都尝不到，做人啊可不能这么自私。” 完美地将刚才的话又还给她。 秦明月气急，趾高气扬地甩出一张大团结，“我有钱，你凭啥不卖给我，两只鸡才九块钱，我给你十块，你还能赚个一块钱，这下你满意了吧？” 周围的人被她嚣张的样子给气得不轻。 可要他们多出钱，他们也舍不得。 程语楠看都不看那张大团结，直接将鸡递给了其他人。 周围的人顿时噗的一下笑出声，这下可捅了秦明月的肺管子，当场炸了，“你个女人，什么意思？我给钱你不把鸡卖给我！” “奥！我以为我表现得已经很明确了，我的鸡不卖给你，一只也不卖。” 秦明月霍地站起来，冲着程语楠大喊，“你，你刚刚明明答应卖给我一只的，你怎么能出尔反尔？你把话说清楚。” 说着还伸手推搡下程语楠。 “我的东西我乐意给谁就给谁，还有，我不喜欢别人随便碰我，把手拿开。” 旁边的姜丽丽站起来，赶忙劝道：“明月，你别冲动，有话慢慢说，别动手！” 说着还要去拽秦明月的手。 恰巧，程语楠被烦得不行，轻轻甩手，就见姜丽丽跟个软蝴蝶一样倒下去，肩膀重重撞到了窗子上，疼得娇呼一声。 “丽丽姐，你你没事吧？”扭头冲程语楠叫嚣道：“你这人不卖就不卖，怎么还动手，现在把人撞伤了，你得负责。” 姜丽丽双眼沁泪，捂着肩膀看向程语楠的眼神也含着控诉，嘴里却说道：“明月别这么说，程同志也不是故意的，都怪我没仔细站稳才撞伤的，等下车我自己去医院拿药擦擦就行，不需要程同志负责。” 句句不要负责，却句句都在提负责的事，这个姜丽丽可比秦明月段位高多了。 啧啧，他们还都在省城下火车，也不知道秦明月会不会被姜丽丽给卖了，还得帮她数钱。 罗文也跟着蹙起眉头，“这位同志，我们也不过是觉得你的卤鸡味道好，才想多买一只，既然不够分，我们也可以不要，这怎么还动起手来呢。” 程语楠看向几人，“你们眼睛要是不用了，我建议直接捐献。 刚刚分明是秦明月先抓住我的手，姜丽丽上来硬掰，我手背都被抓伤了，才想甩开他们，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我推人呢！” 众人这才看到，程语楠白嫩如玉的手背上被指甲划出了一道红色的血痕，还往外沁着血丝儿。 因为她的手太白了，那条伤痕就显得更加明显。 “哎呦，可不是这么回事嘛，东西是小姑娘的人家不卖还成错了！” “关键不卖就上手抢，还把小姑娘的手抓伤。” “这不会故意撞伤好讹人吧？啧啧，那这两个小姑娘也太恶毒了！” “就是，一点集体主义都没有，我看该好好进行思想教育。” “小同志做得对，像他们这种人就不该换给他们。” “就是就是……来，给我来一只，我跟这位大姐分。” “还有我，我家孩子也想吃，我也来一只。” 八只鸡，没多会儿就被人瓜分干净，一时间，整节车厢里都弥漫着一股卤鸡熏鸡的香味儿。 至于秦明月等人，只能干瞪眼。 第272章 她尽力了 这可是肉啊，虽然有点小贵，可贵也有贵的道理，就这味道简直让人忘不掉。 “啧啧！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吃上这么好吃的卤鸡。” “我倒是觉得还是这个熏鸡更香，够味儿。” “这个中辣的也不错，对了小同志，你们加工厂在什么位置啊？我们下次去红枫县过去订几只？马上要过中秋节了，正好带回来给家里人也尝尝。” “是啊！小同志也说个地址，我们好直接过去买。” “就是有点可惜，要是在火车站附近能买到就更好了！红枫县有时候不一定会停。” “可不，要是在红枫县停，我还得转车，这样的话太麻烦了！” 就为了口吃的，专门转趟车，不值当。 可这么好吃的卤鸡熏鸡，他们也真的不想放过。 “对了小同志，你这卤鸡熏鸡都是用封口机包装的，携带起来挺方便，不知道能存放多久？” 有些脑子转得快的人，这时候已经南北两边跑着捣腾货物赚差价了。 所以，这些人手里不缺钱，而在火车上吃用都不好，更别提像这么美味的卤鸡了。 “这个啊春秋天气，六七天是没问题，冬天就更久了，至于夏天，也能存放四五天。” “这样啊！那时间已经不算短了！要不你们厂干脆在省城也弄个销售点，这样我们下火车也有地方买！” “是啊是啊！我们家就是省城的，去红枫县来回都得八个小时了，就为买只卤鸡，要是家里人知道，指定得追着的死我。” “呵呵！你们离得还算近，像我们，一个月都跑不了一趟红枫县，岂不是更别想买到。” “小同志，要你们厂想想办法。” …… 嗯，不用以后，程语楠直接提着一个中档的礼盒找上了刚才的列车员。 “同志你好，刚刚真是多谢你了！” 程语楠客气地跟人招呼道。 列车员可是收了那中年男人一把牛奶糖的，“这点小事不用客气。” “噢，那个……我有件事想找你们列车长，你看能不能帮忙引荐一下？” “找我们列车长？”女人蹙眉，不会是想告她黑状吧？ “同志你别误会，我就是有个生意想找列车长谈谈。 就刚刚我们厂出品的卤鸡熏鸡多受欢迎你也看到了，我这里还有其他的卤味儿，像卤豆干，卤竹笋，卤菜，各种口味的都有，来同志，你先尝尝。” 拿出一小包的卤竹笋递给她。 这一小包也就二两，还是香辣味儿的，里面带点点汤汁。 列车员撕开尝了一点，瞬间那股香辣跟竹笋的脆香在舌尖缠绕，吃上一口就让人上瘾，等列车员回过神来，两根竹笋已经下了肚，香辣味儿还在不断刺激着味蕾。 呜呜呜，太好吃了！ 尝上一口，她怕是得惦记好几天，这还要不要人好好吃饭了。 “我们这个方便携带，味道又好还特别受乘客们欢迎，我就想着，找你们列车长商量下，看看能不能给乘客们提供。 当然了，推销这事还得需要你们乘务员同志，所以，我想着要是合作能达成，跟厂里提出申请，以奖励的办法，从订单的金额里拿出一定的钱作为奖励。 也就是说，列车上有一千块钱的奖励，可以拿出五十元来进行奖励，到时候分发到你们列车员的手中。 毕竟推销这事，还得靠你们列车员来进行。 这个钱，由我们厂承担，你看……” 看什么看！ 列车员张春香眼睛都快冒火星子了！ 他们这趟车一共才四名乘务员，一名列车长。 如果能谈下订单，列车长拿大头，他们每个人怎么说我能分个三五块钱。 一个月拿三五个订单，嘶……都快赶上他们的工资了。 这事得谈，必须谈。 “行，我这就带你去找列车长。”张春香拉着人就往列车长那边去。 列车长是位身高在一米八往上，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模样周正，寸头，身板挺拔，一身正气。 “谁找我？” 程语楠道：“你好同志，我叫程语楠，是红枫县食品加工厂的厂长，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想找您谈谈。” “就这事？”男人眉头轻锁，他的时间很宝贵的。 再说眼前这么个小姑娘居然是厂长？别开玩笑了，闹着玩儿呢！ “没错，我不光是厂长，我还是军嫂。” 没办法，不多亮几个身份，她怕还没开口呢就得吃闭门羹。 再说，她也是在赌，赌眼前的乘务长是从部队上转业过来的，毕竟……他溜直的身板，板寸，以及虎口上的老茧，都是当兵的标志。 “行，给你十分钟，说吧！” 程语楠松口气，看来她赌对了。 “列车长同志，这是我们厂制作出来的食物，卤鸡跟熏鸡，以及各种卤味儿，刚刚我就嘴馋了吃了一半块鸡肉，没想到就把整节车厢的人都给勾起了食欲，然后，在张乘务员的监督下，我把我们厂的食物给做了一波宣传，效果别提多好。 我刚刚也看了，这趟车上车下车的乘客没有一千也得八百，就算只有三分之一的人来购买我们厂的产品，那也得小三百人。 所以，我想着能不能把我们厂的食品也放到餐台上，供乘客们选择，也给我们食品厂一个机会？” 王承业没想到她会提这样的要求。 其实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餐车上供应的餐食能丰盛也不错，不过开了这个先例，再有别的厂效仿，那就是招惹麻烦，所以他想拒绝。 程语楠看他半晌没开口，就知道这事要黄，赶紧咋低声音说道： “我知道这事让你为难了，可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红枫县太穷了，不说别的，家里孩子偷个荷包蛋，都能被老太太撵三条街，所以，我想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机会为厂里创收。 我们加工厂办起来，各种菜跟干货的需求量就增大，这不光能增加村民们的收入，还能提供就业名额。 你别小看我们的食物，我们已经跟供销社个纺织厂签订了合作，这次去省城也是跟纺织总厂搭上了线，我是特意来送中秋节礼样品的，我有信心能拿下一笔订单。 今天也是见乘客们太喜欢我们厂的吃食，想着多拉个机会，这才大着胆子找您帮忙，至于订单后的问题……” 嘚吧嘚吧，又将刚才提成福利的问题跟王承业提了一遍。 说完就站在一旁，反正成不成的她尽力了，等着王承业决断吧。 第273章 提前做好准备 王承业也没想到这丫头嘴这么锋利，一直都不带停地。 等她好不容易说完了，王承业才砸了砸嘴：“你说的福利不福利的倒是小事儿，你说的也对，红枫县就是个小县城，附近的几个村确实不太富裕，如果真能帮助到村里人，还能提供给他们工作，以及赚钱的机会，帮一把也行。 这样吧，我让他们放上去试试，如果有人问，也会让他们帮着推销一下，成不成的就看你运气了！” 程语楠立马千恩万谢，“乘务长，我代表我们厂，以及红枫县的村民感谢你。 那不知道你们这趟车多久能到红枫县停？到时候我好安排厂里员工过来给你们送货。” 王承业想了想，“我们这趟车是每五天会在红枫县停靠半个小时，大约在中午十一点到十二点这个间隙，不过你们最好能提前半小时到月台。 等东西送到了，可以先写收据。” “唉好嘞！我肯定提前跟厂里安排妥当，不会耽误您的事。 对了，这第一批送货，您打算先拿多少？我好提前做出安排！”程语楠问道。 这事还真把王承业给问倒了。 主要这事一般他没负责过，都是底下的人准备。 王承业把目光转移到张春香。 张春香一直是负责餐车问题，还真是问对人了。 然后眉飞色舞的道：“王乘务长，这位同志的卤味儿种类特别齐全，价位也各有不同，关键味道香，刚刚乘客们都争先恐后地要买，我觉得在咱们餐车上肯定好卖。” 就那个卤竹笋，清脆爽口，鲜香麻辣，味道十足，她简直太喜欢吃了。 哎呦！不能想，一想就流口水。 她感觉这丫头做的食物里有毒，会让人上瘾，她还想吃。 “没错！”程语楠接话道：“刚刚就我们那一节车厢，我粗略的做了下统计。” 然后从自己的布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手里握着笔噼里啪啦一顿写。 “卤鸡跟熏鸡，大约能卖十三到十八只，卤豆干跟卤竹笋刚刚我没拿出来，不过价格便宜，喜欢的人至少比卤鸡多一倍，至于卤菜就更便宜了，比盒饭的价格都便宜一半。 就刚才，我统计了一下，一节车厢里至少得二十人买了盒饭，就照这个数量来算，一趟车最少也得有一百三到一百五十的购买量，来回算两趟，差不多要三百人。 我们这卤味儿能够进行真空包装，存放的时间大约在十天左右，中间如果卖不完，可以在七到八天补一次货，这样的话……” 嘴巴说着，手里快速地算着预测的数量，等算出来，程语楠交给王承业一张参考报表。 王承业看完后特别正色。 他现在相信这丫头有做厂长的能力了。 不光观察细微，行动力，执行力，还有洞察力，全都一一俱全。 依着刚才的谈话，这应该是她临时起意，而她却在这么简短的时间里将记录下这么多。 连预测跟乘客能够预订的数量都算得一清二楚，啧啧！不得不说，这丫头有做奸商的潜质。 “行吧，第一批货就照你写的送，至于价格……” “乘务长放心，我们已经给供销社跟纺织厂送货，送货的价格都是统一价，至于定价我也会给你们写好，我们觉得还是统一价格售卖比较好，给货运上的福利我们也会写明白，等会儿我先起草一个合同，如果乘务长觉得没问题，咱们就签订，等下了火车，我就安排厂里给你们发货，你看行吗？” “嗯，可以！送货的事以后就跟张春香同志接洽吧。” “好的乘务长！对了，因为是真空包装，如果出现鼓胀或者变质的问题，一定要提前做好检查，挑拣出来，是我们的问题，我们支持退换。” 做食品的，售后必须有保障。 “嗯，这点你想得不错，就照你说的做。” 王承业说完就将货单交给张春香。 “事都谈完了，乘务长还没尝过我们的产品呢，正好，这是中秋节礼盒，不当我们厂提前给乘务长送节礼了！” 王承业推辞了一下就收下了，他也想尝尝被张春香推崇的卤味儿到底是多香。 小丫头片子，还怪懂事，知道以厂子的名义送他节礼。 而程语楠又跟张春香说了一下细节方面的问题，约定好两天后在火车站送货，程语楠就回了自己的车厢。 刚坐下呢，秦明月就朝着她冷哼了好几声，被江城劝了两下，这才罢休。 程语楠根本不想搭理她，这女人脑子里有水，还是脑积水。 越搭理她就越来劲，没必要。 程语楠中途想去上个厕所，刚怀孕的关系，不敢憋尿，身体得有个适应的过程。 眼看着还有一个半小时就能下火车，程语楠还是咬咬牙去了。 过去的时候，居然碰到了正在排队的姜丽丽，不知是不是她眼花，分明看到她刚跟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说话，那男人的表情还有点凶煞，而姜丽丽的表情就有点惊恐跟畏惧。 看她过来，姜丽丽眼神缩了缩，很快又笑得软糥。 “程同志，你也过来排队？”姜丽丽宠她笑得甜甜的，不过你笑怎么看都有些虚伪。 程语楠冷淡的点点头，“嗯。” 两个人相对无言。 这时候厕所门从里面被推开，一个男人从厕所出来，走到程语楠身边时，下意识拿眼睛瞄了她一眼。 就那么一个简单的眼神，盯得程语楠汗毛耸立。 这个男人…… 想在确认一眼，就被身边的姜丽丽打断了视线。 “现在厕所里没人，我也不着急，要不还是你先上吧。” 姜丽丽还特意错开半个身子，让出位子让程语楠先上。 程语楠看她的表情，莞尔道：“好啊！那太感谢你了姜同志，正好我还挺急的。” 姜丽丽：“……”表情僵住。 她真的只是客套一下，没想到这女人还真敢答应。 表情不自然道：“不，不用谢，应该的！” 程语楠就先她一步进了厕所，然后…… 呕！ 差点给吐了。 主要是这火车上的厕所真的叫人一言难尽。 解决完麻溜的就出来了。 第274章 相熟 姜丽丽还想跟程语楠打完招呼再进去，程语楠根本直接无视个彻底。 就她这样的，还是远离吧，反正以后也不可能碰上。 姜丽丽望向她离开的身影，目光幽暗又深邃。 “我说还这位女同志，到底还上不上厕所？难不成还真喜欢躲这边闻味道呢。” 姜丽丽一言不发进了厕所。 等程语楠回到位置上，秦明月还特意看她两眼，没看出什么表情，冷哼一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江城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明月给！” “从哪儿弄来的？这苹果看着真水灵。”秦明月还嘚瑟地看了程语楠一眼，那炫耀的眼神甭提了。 程语楠才不在乎呢。 江城没说，刚刚有位大妈偷摸跟他换地，为了这一个苹果，可是花了他一块钱。 等姜丽丽回来，也是一脸惊喜的看着她，“呀明月，哪儿来这么好看的苹果？” “江城刚刚送给我的，你要吃吗？我分你一半。” 提到江城时，姜丽丽眼眸微闪，很快又恢复平静。 “不用了，江大哥特意买给你的，给我吃不合适。”特意两个字，被姜丽丽咬得极重。 秦明月不在乎。 因为家里人的缘故，这么多年围在她身边打转的人不少，虽说江城是家里人比较看好的，可她对江城也就淡淡的。 程语楠闭着眼养神，好不容易火车才到站。 程语楠不紧不慢的没急着下车，毕竟她怀着身孕呢，下车的人这么多，万一再把她挤倒或者推倒，她找谁说理去。 所以程语楠就坐在位置上，看着秦明月被一前一后两个男人护着下了火车。 “干嘛呢？后面的别推，别挤，哎呦我的脚……” “我的腿，我的腿卡住了！” “我的头……我的鼻子……” 那拥挤的人头还伴随着咯咯咯嘎嘎的各种鸡鸭的惨叫。 那叫一个乱吠。 正看热闹呢，就见姜丽丽一个踉跄被人猛推了一把，“啊！江大哥……”整个人朝着江城扑过去。 江城也是听声音下意识的回头，将姜丽丽抱个满怀。 虽然很快又把人推出怀抱，可姜丽丽一声不吭，活像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妇儿。 程语楠啧啧几声。 这姜丽丽跟江城之间总感觉有些违和。 根本不像才刚认识，就刚才那动作，不是特别熟悉，都不可能听声音就着急忙慌抱住人。 关键抱人的动作特别熟，看来没少抱。 没看姜丽丽都不带脸红的。 在一想秦明月跟江城未婚夫妻的关系，啧啧，这姜丽丽怕是所图不小啊。 不过这跟她都没什么关系。 程语楠见人都吓的差不多了，这才提着自己布包以及那几个礼盒慢悠悠的下了车。 下车后，老远就看杨成全等在那边，他手里也提着几个礼盒。 杨成全跟着她出了火车站，挠挠头，“程同志，咱们现在去哪儿？” “先找个地方住下，嗯，最好是离程清最近的招待所。”方便打探跟下手。 她难得来趟省城，自然要第一时间解决掉程清这个麻烦，嗯，最好能问出她背后的主使。 她就不明白了，程清这个漏网之鱼不好好躲起来，居然还敢跳到她面前蹦哒，怕是背后之人给了她足够的底气。 这背后之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次之行，程语楠就想问个明白。 杨成全龇牙，他想得跟程语楠一眼，也想赶紧找杨清那贱人报仇。 “好嘞！我现在去打听。” “嗯去吧，我在候车室等你。” 程语楠时刻记得自己怀着孕，得注意休息，至于跑腿的活，自然得杨成全去干。 杨成全不愧是在街上混的，打探消息很有一套，几分钟就找回来。 “在前头三里路向右拐两道弯儿，再往左就有一处招待所，这也是靠火车站最近的一处，杨清说的应该就是那里，咱们过去吧。” “嗯走吧。” 三里路不算远，不过步行太慢，程语楠还是决定坐公交车。 两个人直接到招待所附近下车，都不用打听就到了招待所。 主要是周围都是低矮的平房，只有这处招待所最显眼，居然是三层小楼，能够提供食宿，院子也是刚盖没多久，崭新。 前台是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此时她正坐在凳子上，看人时下巴都高高抬着。 “吃饭？住宿？两个人什么关系？介绍信拿出来。” 程语楠已经了解过服务员的德行，也没多言，将介绍信拿给她，“我们来省城开会的，这是我单位的介绍信，这是我下属，给我们开两间房。” 原本乘务员想叫送餐，又赶紧闭嘴。 这年头可不是现代，还兴送餐进到房间里。 想吃都得去楼下面买。 太麻烦了，程语楠想先睡一觉，养足精神好好休息。 杨成全也拿出了介绍信，不过这介绍信是程语楠给他的，不然街道办都不可能给他开。 看过后办理入住。 “同志，我跟你打听件事，你们这里有个叫程清的人入住吗？”程语楠问话的功夫，将一把大白兔奶糖放到了她衣服兜里，还给她塞了一根好看的发带。 程语楠觉得，他们自己做出来的头绳，拿来当成小礼物送给妇女同志挺好用，出门前，特意抓了一包放进了空间里，留着她随时取用。 中年女人没想到眼前的小姑娘出手这么阔绰，大白兔奶糖她吃过，可这发带是真好看。 素雅中又带着一丝精致贵气，尤其是那大红色的布料，以及上面的晕色，可真特别。 瞬间就俘获了她的审美。 “等着，我帮你查查。” 没多会儿，就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是有个叫杨清的姑娘，她住在302房间，就在你们楼上，男同志跟她住对面。” “谢谢！”得到了肯定答案，程语楠就放心了住下来。 程语楠进了屋，直接闪身进了空间。 看着成熟诱人的西红柿，摘了一个就啃上一口。 沙软，酸甜，一口下去瞬间安抚了自己的味蕾，让程语楠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酸酸甜甜的真爽口，在空间里给自己下了一碗面，吃饱喝足，干脆睡了一觉。 听见外头敲门声，程语楠才从空间出来。 第275章 还有这好事 “那个……我能进去再说吗？”杨成全偷偷摸摸地问道。 “嗯，进来吧！”把人放进来，不过房门没关死。 其实她真不担心杨成全能对她做什么，可防备些也没错。 “我刚刚偷偷去打听杨清的消息了，底下的人说杨清今早出门到现在都没回来，不过服务员说，昨天有一对男女来找过她，后来人离开了，杨清还跟她借过自行车，一直没再回来。” “嗯，知道那男女长什么样子吗？”程语楠问道。 她心里猜测，觉得杨清突然来省城就是专门来找那对男女的。 “只说那女人挺好看的，那男人长得也不错，不过可惜没听清他们谈话，只不过听那两个人的口音像从京都过来的。” “京都？” 程清连文城都没踏出过，又怎么会认识京都的人？ 而且不远千里地来这里找她，怎么看都不对劲。 “嗯，京都口音，而且穿的衣服特别讲究，女孩穿的还是小皮鞋，男人也是一身精贵衣服。”说到这里杨成全就嘴贱道：“你说这程清都认识这么有钱的人了，干嘛跑来乡下找我来对付你？” 程语楠他翻个白眼，“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带你过来！ 对了，你想不想要个媳妇儿？” 杨成全顿时一个机灵，“媳妇儿我想要，可不能要程清这样的，这娘们心太黑，我怕她半夜把我噶腰子，姑奶奶，我还想长命百岁呢！” 程语楠砸吧两下嘴。 好吧，让他娶程清那个破鞋，确实有点为难人了。 “你不想娶肯定有想娶她的人，你赶紧去安排人手，记住，这人一定得把程清给摁住了，不给她任何反扑的机会，不然…… 哼哼！要她知道是你找人害她，你猜猜你的下场会怎么样？” 杨成全：“……”想哭。 他不就找个寡妇快活快活嘛，谁知道会惹这么大麻烦，早知道，他就管好小老二别犯错了。 后悔！ “我找，我现在就去找！” 杨成全巴不得赶紧把人卖了，而且是越远越好，这样就没人能要挟他了。 安顿好杨成全，程语楠就想找人打听养鸡场的事。 而招待所里能问出来的，我只有楼下的服务员。 程语楠换身衣服下了楼，就见那女人正坐在位置上织毛衣。 “哎呦小姑娘是你呀，你下楼是有什么事吗？热水后院有，我给你打。” 刚刚他们上楼，她就迫不及待拿出木梳给自己梳理个新发型，将发带扎好，拿着小圆镜子看了，特别好看。 这会儿看程语楠别提多顺眼。 也不知道这丫头从哪儿弄来的头绳，发带，比省城友谊商店的都好看。 她娘家兄弟在黑市上有点人脉，如果把货弄到手，没准还能赚一笔。 嗯！ 等会儿拐着弯儿跟她打听打听。 程语楠还不知道，因为一个送礼的举动，给自己弄来一条不错的销售渠道。 程语楠道：“不用不用，我是第一次来省城，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省城这边的情况，我来是想跟你打听点事，也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行啊！自然可以，我从小到大都在省城，可以说周边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你想打听啥？跟大姐说，只要大姐知道的肯定都告诉你。” 陈媛芳也想跟程语楠拉近关系，所以不是大事，肯定会告诉她。 程语楠道：“那就先谢过大姐了，我是镇上食品厂的，过来就是想跟你打听一下养鸡场的情况！” “啥养鸡场？”陈媛芳惊呼一声继续道：“你们镇上居然还有食品加工厂？都是做什么吃的？不瞒你说啊，我公公就是在省城食品厂，正好可以交流交流。” 交流就不用了，不过这个人脉可以拓宽。 程语楠就没隐瞒，将她的卤味儿嘚吧嘚吧给说了一通。 得知她居然跟纺织厂供销社还有火车都搭上线，陈媛芳顿时正色起来。 感情人家不是个软柿子，而是有手段的厂长。 “哎呦大妹子，没看出来啊，你小小年纪居然就已经是厂长，可真叫人佩服。” “嘿嘿！我着真不算啥，哪里有大姐你这么舒服。 看看自己在招待所上班，爱人也是工人，婆家还是双职工，难怪你面色这么红润，真是太有福气了。” 程语楠夸起人来特别真诚，那语气，那神态，叫人不信都不行。 不管别人怎么说，反正陈媛芳恨不得跟程语楠早点认识。 “大妹子，我们这边是南城，南城这边有三个养鸡场，两个大型的养鸡场，一个是供销社那边支持创办的，一棚鸡差不多有五百只左右。你两个大型的养鸡场大约在三千到五千只。 不过别看养鸡场大，养的鸡也多，可省城的人口密集，再加城里又不允许养鸡，这些鸡还真有点供不应求。 大型的养鸡场是没戏了，倒是那个小型的养鸡场，因为是公社创办，倒是可以跟他们联合一下，这个你得找公社谈。” “那养鸡场里能出售鸡崽子吗？” “能啊！怎么不能！不过你还得先拿到领导的批条，这事才能成。” “真是太感谢你了陈大姐，要不是你帮忙，我都不知道还得走多少弯路，你先等我一下……”程语楠说完噔噔噔上楼，又噔噔噔走回来，将半只卤鸡跟一小包麻辣卤竹笋递给她。 还特别不好意思道：“陈大姐，这就是我们厂制作的卤鸡，那个……来省城我也没带多少，这半只卤鸡您拿回去添个菜。” 陈媛芳没想到程语楠又给她送礼，还送得这么“重”。 关键是味道香啊，太诱人了，想拒绝又抵不住诱惑。 “那怎么好意思呢？”不好意思地直接接过手。 程语楠笑得诚恳，“陈大姐，咱们能认识就是缘分，你看，你还帮我这么大忙，这点东西还不是应该的嘛，正好，你公公在食品厂还能帮我提提意见。” “哎呦，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你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来问大姐，只要大姐能帮的肯定帮。” “好嘞大姐，那我也不跟你外道，那个……我明天得去养鸡场看看，你看能不能借下你的自行车？放心，我不白用，一天给五毛钱。” 还有这好事，陈媛芳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第276章 行动 一天能赚五毛钱呢，都快赶上她半天的工资。 再说，她也不怕程语楠半路逃跑，主要是她有介绍信，没这个东西她都跑不出城。 况且，一个能住招待所的人，还差那五毛钱嘛。 “行啊，你随便骑，不过别把我自行车弄坏了！这可是我爱人好不容易才买回来的。” 程语楠点头，“放心吧陈大姐，我肯定很宝贝你的自行车。” 等程语楠看着她的自行车时，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好几下。 是真的要命啊！ 这他妈确定是自行车不是一堆废铁？ 自行车一看就是组装起来的，自行车把还拐着道弯儿，铃铛还生了锈，好在大架子还不差，就是两个车胎颜色都不一样，应该是从其他地方拆卸下来的。 用那话说就是，除了铃铛不响其他地方都响。 陈大姐也觉得不好意思，“我爱人在运输队的修理部门，这车还是他东拼西凑给我弄出来的，你放心啊，这车绝对结实走起来也非常稳当，保证没问题。” 知道自己爱人的单位跟部门，她自带一股骄傲。 主要是修理部门的工人，比普通的工人待遇好工资也好，就是厂里都得捧着她爱人，所以，她是真嫁进了福窝。 “嗯好，那我明天过来骑车。” 约定好，程语楠就想出门逛逛省城的街道。 她还没来过这边呢，难得来一次，自然得熟悉一下。 现在的省城在程语楠眼里，到处都是灰仆仆地。 灰仆仆的街道，灰仆仆的住房，灰仆仆的人。 不过空气清新，行人也是行色匆匆，站在街道上都能感受到那股繁忙。 这个年代也挺好，她上辈子没有亲人也没有贴心的朋友，想必她的死也像这片漂浮的蒲公英一样，不会溅起半点水花。 而她在这个年代有了亲人，有了爱人，现在…… 手落在她的腹部，有了自己的至亲骨肉。 真的很好很好！ 陡然间，她感觉自己在这个年代有了一种归属感。 省城的发展确实比红枫县好了太多。 街上已经有人背着背篓偷偷摸摸做交易，远处的红袖章可能见多了，也没跑来抓人，街上人穿的衣服也不错。 程语楠决定去百货大楼一趟，给家里人买点礼物，也顺便看看这边的衣服跟头绳。 如果可以，她想把自己的服装店跟头绳的生意做到省城来。 想好了就去，百货大楼有三层，一楼都是普通百货，二楼就是布料衣服，以及各种日用品，三楼摆放着几种电器，以及三辆自行车。 不愧是省城，里头的东西就是齐全。 程语楠边看边逛，等她看完，手里已经提了不少东西。 价格上要比红枫县贵个几分几毛，不过这些钱对程语楠来说真不算什么。 不过这头绳真符合这年代，普通的丑。 如果她们作坊里的头绳运过来还是很有市场的。 不过这东西也只能赚个快钱，太容易模仿了。 至于衣服的话，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 就她设计的那些款式，别说在省城，就是送去京都跟沪市这些地方，那也很有竞争力。 难得来趟省城，她觉得能跟省城得纺织厂做笔更大的生意。 有了想法，程语楠就没继续逛，提着自己的东西离开百货大楼。 回到招待所，刚准备进空间，就听见敲门声。 程语楠将房门打开，杨成全跟只猴子似的窜进去。 “可真要累死老子了！” 杨成全猛灌了两大杯水，这才解了渴。 程语楠拧眉看他，“没事别往我的房间跑，说吧，过来做什么？” “嘿嘿！”杨成全讨好地道：“我这也是没办法，就刚刚我看到杨清回来了，我看着她特别兴奋，走路还哼着小曲儿，应该是遇到啥好事。 要不是我刚才跑得快，都得在楼梯口碰到她。” “叫你找的人，找好了？” 杨成全眼冒星光，“找好了，一个三十六岁的鳏夫，家里有三个孩子，前头那个媳妇儿是被他给打死的，正在找媒婆说媒。 听说我要给他送媳妇儿，别提多高兴。” “嗯，让人去查一查，今天程清跟什么人在一起，都做了什么？还有，之前来找她的男女，也顺便查查，最好能查到那两个人的名字。” “查他们做什么？咱们要报复的人是程清，又不是他们。” 杨成全心里嘀咕，找人调查还得花钱，太浪费了。 他手里一共就那么几十块钱，哪儿舍得浪费在这上头。 “找人调查的钱我出，你只管找人就行。” 杨成全心里那点怨念没有了。 只要不花他的钱，爱查谁查谁。 “行，那我明天就安排人去查。” “嗯，你自己安排就好，至于你找的那人，明天晚上就行动。” 程清这女人也真是命大，被卖过一次了居然还被让她逃出来，这次就看她怎么死吧。 “姑奶奶，咱们怎么行动啊？不是直接把人带上来吧？”杨成全哭唧唧，他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程语楠直接投给他一个眼神，“你蠢不蠢，咱们可以这样……” 程语楠脑子里人贩子的招数数不胜数。 更何况，她敢断定，程清她一定不敢用自己的身份，那开的介绍信就是她背后的女人帮她弄来的。 到时候她敢报公安，就会被调查，那她是文城程清的身份就保不住了。 等待程清的只有两条路。 一条就是被送回文城，强制性把她送去农场改造。 另外一个结果就是跟那个三十六岁的老男人过日子。 只要她没有了利用价值，那她背后的人自然也会舍弃她。 当然，程语楠可不会好心，如果卖不掉人，她还准备了后手。 “好嘞，就照你说的做。” 程语楠给了杨成全三十块钱，让她安排人去调查那两人的身份，至于她，自然是进空间里舒服地休息。 谁也不能打搅她休息。 程语楠这边睡下了，程清这边却睡不着了。 此时的她正美滋滋地回味儿着刚刚发生的事。 她当初在学校里吊着那些人，以为已经是自己能挑选到最好的人。 去京都后见到了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她才真正明白，自己看上的只是些歪瓜裂枣，而她现在也认识了那些人，还跟那人发生了关系，那她…… 第277章 当人上人 程清心里头窃喜。 不仅她成功跟那人滚了床单，还骗过了她自己非完壁的身份，她现在成了那人的女人。 心里头也同样解恨。 主要是打从她去了京都，安云舒就没把她当人，一直当一只能够供她驱使的狗。 分明不喜欢贺一鸣，却却时不时撩拨几下，让男人对她死心塌地。 就她这样的招数，她程清早就看得一清二楚，偏偏贺一鸣不懂，还天天跟只舔狗一样围着她打转。 之前她没打算打贺一鸣的主意，可后来调查贺一鸣的身份后，就把心思落在他身上。 既然安云舒不喜欢贺一鸣，那凭什么不能把他让给自己。 贺一鸣是贺家唯二的儿子，听说他还有个大哥，据说他下乡去了，至于他的消息，似乎大家都挺讳莫如深的。 不过贺一鸣的母亲是她父亲的第二任妻子，贺一鸣的妈很有本事，整个贺家都被她把得严严实实。 当然，这也是因为她娘家不简单，这才让贺父退让。 似乎贺家之前差点出事，据说当年贺父跟贺老爷子断绝关系，又亲手把他爹给举报。 因为他的狠绝，贺家其他人都恨透了他，连他大儿子都因为老爷子这事，毅然的下乡。 总之，现在整个贺家也只有贺一鸣跟贺立秋一儿一女。 而安家之所以跟贺一鸣往来，也是贺父的职位比安家的高，安家怕被贺家诬陷，安家对两个孩子的往来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至于贺立秋，被贺一鸣妈养得有些刁蛮任性。 她好像是看上了梁家那位，不过梁家之前是书香世家，运动的时候被清算最厉害的也是这些文人。 好不容易战战兢兢苟到平安，没想到贺立秋会看上梁思明，并且无所不用其极。 当初就因为在学校里，有个学姐跟梁思明请教问题，居然就被贺立秋抓住给泼了硫酸毁容。 因为贺父的职位比较高，那学姐家里只是普通人，只能含恨避开锋芒，全家搬离了京都。 梁思明身边只要有女孩子的出现，或多或少都被贺立秋给针对，以至于前途大好的梁思明，只能躲到了派出所苟命。 今年都二十四岁了，身边别说姑娘，就是只母蚊子都不敢靠近，把梁家给愁得不行。 说白了，程清在京都待了这么久可不是一无所获。 她知道贺家对贺一鸣寄予厚望，尤其是贺一鸣的母亲，她娘家人最近低调了不少，她怕自己在贺家的地位会受到威胁，就希望贺一鸣尽快结婚好生个儿子继承香火，可贺一鸣的心在安云舒身上，所以一直求而不得。 现在她跟贺一鸣在一起了，只希望她肚子能争气点，早点怀上贺一鸣的种，给贺家生个儿子。 只要有了孩子，她靠着儿子，没准也能嫁进贺家，成为贺家儿媳妇。 到时候安云舒那贱人，也得看她脸色。 程清想想安云舒低声下气像狗一样对她摇尾乞怜，心里就得意得不行。 “安云舒，我早晚把你踩到脚底下。” 心里想着，满怀期待地摸着肚子进入梦乡。 次日，杨成全起床去前面随便吃了点东西，带着他全部的家当往一条破烂街道走去。 越往里走越破旧，等他停在一个低矮破烂的房屋门前，屋里还传来打骂声。 “好吃懒做的贱骨头，吃吃吃，就知道吃，多少粮食都不够你糟蹋的，要你这么个赔钱货有什么用！还不去给老娘烧火煮饭！” 院子里传来一个老女人打骂的声音。 杨成全上前敲门，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女人过来开门。 看到人模狗样的杨成全冷着脸，气势汹汹地质问道：“你是谁啊？来我家做什么？” “是老婶子吧，我找王铁锤，昨天跟他约好的。” 老婆子上下扫了他几眼，眉梢带笑，“哎呦，原来是小兄弟啊，快进来。” 昨天她可是听儿子说过了，有人要给他介绍对象，听说还是白送的小姑娘。 这样的好事，她巴不得呢，只是没料到来人会这么年轻。 “铁锤啊！铁锤快出来，有人找你！” 王铁锤听见动静，顶着一脑袋鸡窝头走出来。 一条脏兮兮的裤子，裤腿还被挽了两道，上衣披了件补丁摞补丁的褂子。 这会儿看到杨成全，龇着一口大黄牙把人请进屋，“大兄弟，快进屋，我这……昨天出去干活刚醒，不好意思怠慢了。” “不用了，我过来就是想跟你说声，下午的时候跟我去趟招待所。” 就她那个屋里臭烘烘的，他可没兴趣进去。 奥，没提过，王铁锤的工作是公厕管理员，俗称掏大粪的。 场面跟屎打交道，身上自带一股屎臭味儿。 杨成全可是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他。 既然程清威胁要举报他乱搞，他自然得找个人恶心死她。 王铁锤激动得心脏砰砰乱跳。 昨天他们就说好了，要给她送个媳妇儿，今天要他过去，肯定是媳妇儿的事搞定了，叫他过去领人。 王铁锤冲杨成全感激了又感激，“老弟啊，你放心吧，你给老哥送个媳妇儿，以后我指定好好感谢你！” “不用，你只要记住一点，我不想再看到那个女人出现在省城的街道上。” 王铁锤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我王铁锤的媳妇儿只能蹲在家里照顾我跟孩子。” “嗯嗯，下午八点，你过来就行。” 杨成全说完就走了。 “儿啊！你说这事靠谱不？别是他给你挖坑，故意害你！” 不花钱的媳妇儿她怕是陷阱，花钱娶媳妇儿她又肉疼。 唉！儿女都是债。 “娘，你放心吧，儿子又不傻，让招娣给我烧热水，我要洗澡，可不能给我未来媳妇儿留下不好的印象。”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每天掏大粪身上都快被腌入味儿了。 以往他都是随便擦擦就算了，反正第二天还得继续掏。 可这回要见新媳妇儿，他多少得拾掇拾掇。 嗯，没准媳妇儿弄回来，还能直接入个洞房。 哎呦！打从那个死八婆没了，他都旷了三年了。 一想到今晚就会有媳妇儿，浑身就热得冒火。 老婆子拿着小皮鞭照着灶房边的干瘪孩子就抽。 “快点，没听你爸说要洗澡，脑子不灵光，连手脚都笨成猪，你说说，家里怎么就多出你这么个吃闲饭的蠢货。” 婆娘骂人又狠又毒，小姑娘被打得瑟瑟发抖，还不忘鼓着腮帮子往灶台里猛吹。 火势“呼”的一下变大，燎到了老婆子的衣袖，“哇呀！该死的赔钱货，你想烧你老娘，打死你个心黑手毒的贱种。” “噼啪！”老太婆反手甩了小丫头几个大耳刮子，依旧不解恨，又走上去踢了她几脚。 小丫头被踢得抱头痛哭，半天没动弹，老婆子怕把人打死，这才撒了气。 第278章 第二养鸡场 程语楠这边，等杨成全走了，她也赶紧下楼，既然已经打听好养鸡场的位置，她自然得亲自过去看一眼。 至于跟人家约定好的鸡，她还真不怕给多给少，反正她都会换成空间里养的鸡，所以多少还不是她说了算。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给空间里的鸡过个明路。 至于鸡崽子这事，她也得想办法弄来批条，这样等村里谈好养鸡的事，才能第一时间将鸡崽子弄回去。 盘算好，程语楠就直奔最近的养鸡场。 隔着一段距离，就已经闻到鸡屎的味道。 没办法，现在鸡粪可是极好的养料，这东西也归公家管控。 关键没有批条也是抢不到的，而且像他们红枫县，基本分配不到化肥，连鸡粪都是三四个月才能申请一回，关键量还特别少。 庄稼好不好全靠肥当家。 得不到养粪，庄稼能增产才怪。 所以，等村里养了鸡，鸡粪就是最好的庄稼肥，不仅能省下一部分钱，还能自给自足，提高粮食产量，一举两得。 程语楠骑着霹雳哐啷的自行车，好不容易才赶到养鸡场。 程语楠将自行车停稳，深深松口气。 揉揉被震麻的手臂，这才走上前，询问门卫大爷。 “大爷您好，我是红枫县食品加工厂的员工，特意来找你们厂长谈合作的事，不知道厂长他在不在？” 要是以前，程语楠还会跟人寒暄一阵，现在嘛……真没必要。 相比较起来，这些鸡对她来说可有可无，她只需要开一个批条，也方便有人检查。 有备无患。 老大爷狐疑地看着她两手空空，再看她停好的自行车，撇撇嘴。 “去去去，丫头，我老头子的眼睛还没瞎呢，一个食品厂怎么会来我们养鸡场？想骗我之前，也得提前做点准备工作。 再说，就算要谈生意，也不会找你这样的小丫头片子过来谈，我们厂长整天忙都忙不过来，可没时间陪你瞎折腾，趁着没惊动旁人，赶紧走。”说完还特厌恶地动手推她。 程语楠没想到这老大爷一言不合还上手，脸色瞬间冷如冰霜，轻易地躲开道：“大爷，有句话叫不能以貌取人，我们厂出品的产品可是连火车上的列车长都认可的，而且我们的需求量很大，你确定能做主，将我们这样的客户拒之门外？ 再说，我到底是不是骗人，你们厂领导一查不就清楚了！ 如果跟养鸡场合作的客户都要受这样的冷待，恐怕这养鸡场的规模也只能这么局限了！” 见她说的义正言辞，老大爷气得不轻。 “好你个丫头片子，我活了半辈子，还没见过像你这样伶牙俐齿的小姑娘。” 程语楠冷哼一声，“我也没见过像你这么以貌取人还自以为是的老大爷。” 老爷子顿时火冒三丈，“小贱人，我没空跟你耍嘴皮子，想跟我们厂合作的人，从厂里都能排到大门口，多你一个不多，我们厂还真不稀罕，赶紧滚！否则我就喊保卫科了！” “不用你赶我自己会走，不过早晚你会后悔的。” 到时候她要让他们求着自己来收鸡。 程语楠骑上自行车就离开了。 老大爷看着她那辆破旧得不能再破的自行车，朝着她的背影呸了一声，“说大话谁不会，还想要我求着上门，呸！老子等着！” 说完坐在椅子上抖腿抽烟，面前还摆着刚沏好的茶，小曲儿一哼，别提多惬意。 程语楠没想到会出生未捷，只是没料到连一个门卫都这么拽，跟别人欠他八百万一样。 难道就因为她没给点孝敬？再加上那辆破旧自行车，老大爷就把她当打秋风的骗子？ 这事还真被程语楠猜中了。 别看老大爷只是养鸡场的门卫，他可是厂里副厂长亲爹。 这年头的肉有多珍贵就甭提了。 除了肉联厂就是养鸡场能买到肉。 而各乡镇的村民想要喂养鸡，除了自家鸡抱窝，就只能来养鸡场弄鸡崽子。 还有一些国营饭店也会过来弄鸡，自然的，虽说都拿着批条过来，可也得分个先来后到。 这不，有那些等不及的就往他怀里塞东西。 一开始他还能承受得住这样的糖衣炮弹，后来次数多了，他就把持不住。 更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将几个跟他亲近的往前提一下，人家高兴了，他也能白得东西，一举两得。 这都半年多了，他一直这么干，发现没人举报后，心里那根弦就更放松了。 所以像程语楠这样第一次过来的，一眼就不像是大厂的人，还呆板又不会做人的，他直接给踢出局。 反正还有那么多大厂的人等着排队，多一个不多。 程语楠根本没放在心上，毕竟狗眼看人低的她见多了。 蹬着自行车又赶去了下一个养鸡场，比第一个距离远了半个小时左右。 已经看到有人在排队进去拿鸡，程语楠也看了一眼，鸡笼里的鸡个头不是很大，三斤左右，焉头耷脑的，看着都不太精神的样子。 关键鸡这么瘦，怎么就出笼？ 没等程语楠问出口，就听旁边的两个中年男人小声嘀咕道：“老蔡，我怎么觉得这批鸡的状态不太对呢？而且我昨天接到养鸡场的消息，要我过来拉鸡，这……这还是头一回这么上赶着，而且这鸡又瘦个头又小，顶多养三个来月，就这么拉回去，我总觉得心里不安。” 程语楠：看来不止她这样想。 别看养鸡场是公家支持养的，可他们也有规定，只要鸡被拉出养鸡场，他们就不会负责。 他们国营饭店也是有指标的，鸡拉回去万一死在他们手里，那就得负责。 这钱搭进去，赚不回本钱，他们也要负全责，所以来采购的同志也是特别小心，就怕东西砸他们手里。 被喊老蔡的人摆摆手，“嗨老六，你这人就是太谨慎了，这养鸡场里的鸡刚刚我们也看过了，个个活蹦乱跳的，放心吧，肯定是刚才抓鸡的时候被吓得缩成这样。 再说，咱们订个三天的量就有一两百只，咱们都合作这么多年，还能不相信方厂长的为人嘛。” 老六点点头。 方厂长这人还是信得过的，毕竟他是从部队退下来的，当年一棚的鸡得了鸡瘟，也是他找了关系弄来了药，这才挽救了养鸡场的损失，同时追回了已经卖出去的鸡并且给予了赔偿。 就因为这样，他们才更喜欢跟第二养鸡场合作。 第279章 鸡瘟 程语楠可不这样认为，这鸡看着就不太正常。 闭着眼睛，还晃晃悠悠跟喝醉酒一样，这一看就是病鸡。 如果真像他们说的，这位方厂长是位刚正不阿的厂长，那这样的病鸡，肯定不会出售给其他人。 毕竟，这鸡是要给人吃的，万一吃出毛病来，谁都负担不起。 吃了鸡瘟的病，人一般不会得这种病，可接触到的动物就会被传染。 在乡下，可是有鸡屁股银行的美称，一家人都靠着鸡蛋跟跟人换火柴跟盐巴，鸡蛋也是为数不多的补品。 要是一旦得了鸡瘟，怕是整个村的家禽都会被霍霍干净。 还有人吃了未熟透感染鸡瘟的肉，可能也会导致人出现禽流感。 上辈子她就听说过这类流感病。 如果没办法及时的到治疗，严重可是会死人。 而程语楠跟着师父学医，她师公手札上也有过记录，说是他在一个村子落脚，三天，全村的鸡鸭鹅任务猪全都死个干净。 因为村里人穷，明知道这是瘟病，还是有人禁不住肉的诱惑吃了肉。 这导致瘟病不断往其他村蔓延，而师公研究了三天，用他配制的药才将这场瘟病控制住。 程语楠觉得她得找这位方厂长谈谈，不过…… 眼前这两位也得拦。 “两位同志，不好意思，我刚刚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谈话。”程语楠突然出声，把两个人吓了一跳。 尤其是老六，看着人直拍胸口。 “小姑娘，人吓人吓死人，你这突然出声可是把我吓了一跳。” “那个，对不住啊老六同志，我叫程语楠，是副食品加工厂的，我刚才听到你们的谈话，我觉得这位同志说得对，这鸡……看起来是不太对劲。” 老六刚被安抚下来的心顿时又鼓跳如雷，“我就说嘛，我的怀疑肯定没出错，小姑娘，快说说，到底哪里不对劲？” “你们看啊，这鸡呼吸困难，鸡冠发紫，咕噜怪叫时还有口流粘液，已经有了鸡瘟的症状。 病情严重的鸡还会出现瘫痪，脖子呈九十度的向后弯曲等神经症状。 而你这些鸡还只是呼吸困难，说明病情刚刚出现，所以现在拉回去不是专业的人也看不出什么。 等在过几天，严重的症状就会接踵而来，到时候不管是鸡还是人，都会成为病情的携带者，才真是要命。” 听程语楠分析的头头是道，老六也赶紧跑到车上抓出几只开始查看。 虽然只是轻微的症状，也确实已经表现出不同。 不死心的多抓了几只，其中两只已经口流粘液，说明鸡瘟的情况在加重。 被叫老六的人，一脸铁青如墨的跳下车。 “走，这批货我不要！这个遭瘟的马铁牛，难怪昨天他这么殷切的通知我来拉鸡，感情是故意叫我当这个冤大头。 我倒是想问问他，我是掘他家祖坟了还是刨他们家房子了，居然这么对害我！” 这个老六怒气冲冲，赤红着眼珠子，恨不得冲进养鸡场跟那个叫马铁牛的人拼命。 旁边的老蔡急忙把人拉住。 “你先别冲动，马副厂长咱们都认识，他可不是这么不讲道义的人。 我觉得这没准就是个巧合，而且……而且这个女人突然冒出来，还偷听咱们的谈话，没准就是故意在咱们面前来编排第二养鸡场的鸡得了鸡瘟，好破坏咱们的交易，她才好从中得利。 你忘记上次了……” 老蔡一边安抚，一边看程语楠的眼神透出狠厉。 见老六也不挣扎了，扭头冲程语楠疾言厉色道：“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黄毛丫头，说，谁教给你这些话故意污蔑第二养鸡场的？ 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就报公安，污蔑可是重罪，那是要蹲监狱的！” 后面的话已经是威胁了。 可她程语楠最不怕的就是威胁。 勾起唇角，看着名叫老蔡的人，缓缓开口道：“这位同志，我以前以为爷爷是老中医，他对鸡瘟非常了解，而且靠着他配置的药，才控制住了鸡瘟的蔓延，我虽然还小，可也知道鸡瘟的病症，所以，我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负责。 倒是你，这位老六同志不过想进养鸡场问问鸡的情况，你为什么这么激动？难道是你早就知道些什么，跟别人合谋想故意害这位老六同志？ 不然你又怎么会一口咬定我是胡说八道呢？连基本的查证都没有就定我的罪！ 啧啧！要真是这样，那你这人的心可真黑。 老六同志，你还是好好想想平时有什么得罪他的事，才让他这么针对你吧。” 程语楠义正言辞的说完，老蔡就急眼了。 “六子兄弟，你可别听这臭女表子瞎说，老哥的人品你还不清楚嘛，我从没想过坑害你。” 老六看向他却是神色笃定。 沉思了一瞬，转而露出一抹嘲讽的冷笑，“我说你怎么这么热心肠，还说要陪着我一块来养鸡场拉鸡，感情你早就跟马铁牛那瘪犊子串通好了，故意设局来害我。 亏我还一直把你当兄弟，有什么好事都想着你，好啊！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对我！” 老蔡眼看着老六真信了这女人的鬼话，顿时心急如焚。 “我左思右想也没明白到底哪儿得罪你了，想想也只有上次，你想要我给你留十斤肉，就因为我没办到，你竟然怀恨在心，好你个蔡大头，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小肚鸡肠的小人，是你瞎眼错看你了。” 老六被气的手指发颤，恨不能冲上来打老蔡几锤。 原本以为万无一失的准备，没想到因为个女人，就这么轻易被识破。 没错。 两天前，马铁牛找上他，还特意请她去国营饭店吃肉喝酒，说想他帮个忙。 老蔡原本不想答应，后来马铁牛塞了他二百块钱，又许诺他一个临时工，他就没把持住。 而老蔡能最快哄骗到的人就只有老六，毕竟老六跟他认识多年，也特别信任他。 果然，他刚一说，老六就点头，原本去第一养鸡场的订购的鸡换成了第二养鸡场。 眼看着都出了养鸡场，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死贱人。 这贱骨头不仅识破了他的骗局，还检查出了鸡瘟，这要是传出去，那就真桶了马蜂窝了。 毕竟鸡瘟这事，还是马铁牛引来的。 第280章 揭露 马铁牛不敢让方厂长知道，所以想尽快将这一棚染上鸡瘟的鸡给处理掉。 没想到现在不仅没能处理还被揭穿，关键老六明显还恨上他。 虽说相比他得到的好处，老六这个朋友不值一提，可他也怕老六嘴巴臭，会往外传。 大家都知道他坑害朋友，那以后谁还敢跟他靠近？ 老蔡，也就是蔡宝根都快恨死程语楠。 要不是她说什么鸡瘟，老六又怎么会起疑，这么恨他。 而且老六还说错了一件事。 其实他一开始就妒恨老六。 他们从小就是同学，可老六家里有五个姐姐，最后她妈才生下他，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宝贝的不行。 在那么艰难的岁月里，还能每天给他弄个鸡蛋。 而他刚好相反，家里有两个哥哥跟两个妹妹，他排行老三，属于爹不疼娘不爱，多余的那种，别说鸡蛋，连黑面馒头都只能分半个。 每天都被骂饿死鬼投胎，要不是考上了初中，他奶点头要供他，他怕是小学毕业就没学上了。 而老六却是读完了高中，要不是大学没考上，他家里人都会安排他上大学。 长大后，工作自然安排的不同。 他只能在一家小食品厂里当工人，老六却能在国营饭店的采购科。 这年头谁不知道国营饭店采购科油水足，老六隔三差五能吃炖肉，而他两三个月都不见肉腥儿。 这些都还达不到让他嫉妒发狂的地步，更让他愤恨的还是相亲这事。 原本老六的媳妇儿说给他相看，谁知道会被老六给抢了去。 而他只能说了个乡下土包子。 打从那之后他就恨上了老六，偏这人没心没肺似的，还以为自己跟他是朋友。 狗屁的朋友！ 朋友能做出抢夺他相看对象的缺德事？ 朋友能比他生儿子还多？ 朋友能看着他吃糠咽菜，自己大鱼大肉？ 总之，他跟老六从来不是朋友，所以有这么个坑害他的机会，蔡宝根毫不犹豫就出手了。 原本这次的事能成功，老六这采购科组长的位置就得下台，没想到…… 老六这狗东西怎么就这么好命，连老天爷都帮他，派这么个贱人来挡路。 现在他不着急处理她，还是得赶紧安抚暴躁恨上他的老六。 “老六，我，我之前也不知道啊，我就是知道你们要采购一批鸡，恰巧马铁牛这里要出，我才会联系你。 况且，之前都是她的猜测，谁知道是不是鸡瘟？” 老六到底跟蔡宝根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也是不愿意相信他会害自己，可…… 程语楠莞尔道：“是不是的，你们找个懂行的人一查不就清楚了！鸡瘟这种病症也不是多么难查。 况且，看这鸡的情况，应该有更为严重的鸡出现病症才对，所以，养鸡场应该已经处理过一批鸡了。” 见程语楠说得自信，老六都不带犹豫地，直接安排开车过来的人去找懂行的老头。 等待的时间是煎熬的，而他们就在离养鸡场大门口的不远处，已经有人察觉到不对劲过来询问了，都被蔡宝根拿话敷衍了过去。 老六也没阻止，毕竟养鸡场出现鸡瘟这事还没得到进一步的证实，他要是开口，万一弄错了，养鸡场的名声毁在他手里，他也得承担罪责。 蔡宝根恨不得把消息给捂严实了，毕竟消息泄露，别说马铁牛承诺的临时工，就是他那二百块钱也保不住。 程语楠就更不会主动开口了，她还等着吃瓜呢。 老六安排的人很快带了个老头过来。 一看清楚来人，蔡宝根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暗道，坏事了！ 谁不知道秦老头跟鸡打了一辈子交道，鸡得个什么病，他瞄一眼就知道。 “秦老爷子，麻烦您帮忙看看车上的鸡。” “没事，应该的。”秦老头也没二话，直接上手。 越看脸上的表情越凝重，最后都能滴出墨汁来。 言辞犀利，厉色道：“谁叫你们把这些鸡拉出来的！赶紧去配药，早了这些鸡兴许还有救。” “老爷子，您是说这些鸡……”老六开口。 “鸡瘟！还都是轻微些的症状，赶紧灌药没准能救回来，不过再晚了怕是够呛！” 这一车就得两三百只，这是多大的损失啊！ “这些鸡要是这么拉出去，公家损失的恐怕就得是这些鸡几倍甚至十几倍，你们啊……”秦老头痛心疾首，恨不得出口训斥一顿他们。 老六恨得红了眼眶，“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蔡宝根下意识否认，“我，我真不知道这事，老六，咱们都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我坑害谁也不可能坑害你啊，你相信我，肯定是厂里搞错了……” “行了，你别说了，这次的事我记住了，不过，这事必须找方厂长讨个说法。”老六说完就怒气冲冲地冲到对面去打电话。 方厂长今天没在厂里，他去市委那边开会了，要三四天才能回来，今天也是最后一天了。 蔡宝根还能怎么办？只能让人去通知马铁牛。 老六打完电话回来，方厂长那边已经得了消息。 知道自己养鸡场居然出现了鸡瘟，差点没把自己手里的陶瓷杯子给摔地上。 脸黑成浓墨。 他才离开了几天，居然就发生这种事，底下的副厂长跟技术主任都是吃闲饭的嘛。 方厂长立马跟市委同志请假，返回省城处理这事。 而马铁牛接到消息后，已经被吓得面无人色。 怎么会？ 不是跟蔡宝根说好要秘密处理这件事，怎么还闹得这么大。 关键他这边还没抹平自己失误，等方厂长回来，那他副厂长的位置…… 等他听说是因为一个女人，鸡瘟的事才被揭露出来，顿时又恼又恨。 “之前死掉的鸡处理好了没有？”马铁牛问道。 “副厂长，已经全部换成第一养鸡场的鸡，数量上还差了十几只。” “差的这些就去给我想办法，赶在方大德回来前，必须把鸡给补齐了！否则，后果是什么不用我多说吧。”马铁牛黑沉着脸道。 “是，我马上安排人再去买。” “回来，找几个生面孔，最好的是偏远农村的，以后都不会在省城出现的人，这事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如果被人找到，那他私底下做的事就都会被捅到明面上，到时候，他就不是被免除副厂长位置的问题了。 第281章 等着人上钩 马铁牛端着一派抱歉的姿态迎接的老六等人，程语楠作为知情人，自然也获得了跟着进去的权利。 程语楠原本就是看个热闹，所以她安静的不出声。 老六看到马铁牛直接冷脸要求退款。 像他们这样来往交易的都会直接结算清楚。 马铁牛赔着笑脸道：“老六兄弟啊，我也不清楚这鸡怎么就得了鸡瘟，还得麻烦你特意请了秦老过来帮忙，真是对不住，幸好没造成更大的损失。 你放心，这钱我肯定退给你，而且还会贴补你们过来的油费。 你看这事……我是真不知情，肯定是底下的人隐瞒不报，这事我还得尽快跟方厂长汇报，等改天，改天我亲自去给你赔罪。” 马铁牛说得诚恳，弥勒佛一样的脸上赔着笑，那模样，又懊悔又自责，别提多让人信服。 老六拿到钱，也就没什么损失，到底不好继续揪着不放，只能气鼓鼓地说了几句话，至于信不信的，也只有大家心里明白。 而马铁牛看着秦老头，像是看到了救星，“秦老，难得把您请出山，您看我这一棚的鸡还有救吗？ 这可是整个养鸡场的大事，还请您辛苦辛苦，帮帮忙配点治疗鸡瘟的病，先把鸡瘟控制住，不然我们养鸡场怕是真的要完了。 全厂那么多的工人，可都指望着厂里吃饭，秦英跟秦俊都干得不错，厂里还想着提拔他们呢，这个紧要关头万一厂里出个事，唉。” 啧啧！ 最后这句话不仅是道德绑架还带着威胁。 好像秦老头治不好鸡瘟，害那么多工人发不起工资吃不上饭，就是他无能他的错一样。 程语楠觉得这个马铁牛长得一张佛面，却有一颗蛇蝎心。 而且，他跟这个秦老头像是有仇。 不然人家一个被请来帮忙的，怎么就被道德绑架了呢！ 程语楠能听出来，秦老头自然也明白，冷哼一声，心里把马铁牛这瘪犊子骂个不停。 偏他的三个子女都在养鸡场上班，真要是因为鸡瘟，让养鸡场损失惨重，那他的几个孩子也不好过。 还有一点。 要是他不帮忙，马铁牛这鳖孙铁定会找他孩子们麻烦，给他们穿小鞋。 可他被人要挟着帮忙，是真的憋屈。 “我知道了，等会儿我先去看看鸡的情况，至于配药这事，我老头子都退休这么多年了，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你们最好早做安排。” “那是，那是，秦老说得对，不过我们还是相信秦老的，毕竟，您是养鸡场的老前辈，鸡瘟这种事以前也是您顺利解决的，相信这次也不例外。” 马铁牛的吹捧很真诚，仿佛刚刚的威胁都不存在。 程语楠有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 这人脸皮够厚，关键还能屈能伸，看看，利用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同样的心也黑，别人不清楚，程语楠却感觉鸡瘟这事跟他脱不了关系。 有这么个副厂长，我不知道是不是养鸡场的不幸。 秦老头说帮忙就不耽搁，直接进去忙了。 而老六凑过来，“这位小同志，今天的事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帮忙，我就得扛下所有的损失，你看马上中午了，为表达我的感谢，请你去国营饭店吃个饭，希望你别推辞。” “不用，不过是举手之劳，我也不想看见得了鸡瘟的鸡被人吃进去，最后再造成无法挽回的场面。” “那个……我在城中最大那家国营饭店工作，我叫陈国邦，大家都喊我陈老六，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来国营饭店找我。” “好！”程语楠也没矫情，点头应下。 陈老六走了，蔡宝根也没继续待下去，抬脚也跟着离开。 至于他跟马铁牛之间的事，怕是还有的掰扯。 而马铁牛看程语楠八风不动，火气蹭的一下蹿起，“你还有事？” “嗯，有事！”程语楠继续道：“我想找你们厂长。” “厂长不在，你改天再来吧。”马铁牛着急处理事，哪儿还有心思招待她。 更何况，今天这事他记住了，至于这个女人……哼！ “噢，我这里也有治疗鸡瘟的药，如果马副厂长愿意，我也可以……” “不需要，我们有秦老帮忙，鸡瘟的事肯定很快就能解决。” 马铁牛冷哼一声，就她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她能配制鸡瘟的药？ 呸！怕是连看出鸡瘟的病症都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噢，那我先回去了！如果两天没解决不了，可以去招待所找我！” 程语楠留下个住址，就起身离开，路过门卫室时，还不忘说了一下自己的名字跟招待所的位置。 她原本还想找市委那边拦个车什么的，毕竟想要批条似乎不太容易，可现在嘛…… 她改主意了。 她要等人求上门。 而这两天她可以舒舒服服地逛逛省城，顺便了解下省城的消费行情，配置一些治疗瘟疫的药。 嗯，好久没跟师父和乐莹他们联系，也给他们寄点东西，再顺便去趟黑市。 如果可行，她还想把卤鸡熏鸡在黑市赚一波。 她现在账面上急需要钱，这样才能扩大厂子的版图。 对了，我不知道纺织总厂那边的反馈什么情况？还得给冯厂长打个电话问问，能再开一条销路也不错，毕竟总厂那边可是有几千甚至上万人。 心动就得行动。 程语楠去找电话亭打电话。 来的路上跟火车上谈好的生意得赶紧办。 一个电话先打给了庄向南。 “庄叔，是我，程语楠！” 庄向南刚才正坐在店里悠哉悠哉地看报纸。 忽然，电话铃响了起来。 他放下报纸，接起来就听见熟悉的声音。 “什么事？” “庄叔，我这边跟火车上签订了一批卤味儿，你看能不能过去通知一下家里，让他们明天中午送到火车站，到时候会有人接应。” “你说你把卤味儿卖到了火车上？”庄向南差点从凳子上跌地上，连声音都猛然拔高了。 “嗯，量不多，这次还只是试水，两天后应该还会加量。” 程语楠相信自己做的卤味儿，只要闻到味道的就会想品尝，品尝过一次，下次就没跑了。 “喂？喂？庄叔，你还在听吗？”程语楠在那头喊道。 第282章 加订单 庄向南又顿了两秒才道：“我在听。” 程语楠小嘴叭叭地把又道：“火车每两天都会经过一次红枫县，这几天我会在省城待着，麻烦庄叔让他们一定别错过了时间。 还有，我留下的料包在我房间的柜子里，让我婆婆暂时留在厂子里帮忙照看一下，还有节礼礼盒也得抓紧准备，包装好就先送去纺织厂，这事让建设盯好，等我回来。” 庄向南道：“嗯哼，我知道了！厂里的事你会替你做好安排的。” “那就麻烦庄叔了！等我回去，给咱们服装店也发卤味儿的福利。” 庄向南：“……”还真不错过一次薅他羊毛的机会。 “知道了！” 挂断电话，庄向南还有些不敢相信。 这丫头怎么就这么能耐呢。 别人坐趟火车就是单纯的坐火车，可她呢，居然直接拉回个订单。 而且量还不小，跟火车上都搭上线。 这会儿他都有些后悔放权放早了。 早知道加工厂这么赚钱，他高低也得混个副厂长当当。 后悔也没用，现在还得给丫头跑腿。 “唉庄叔，你干嘛去？”刘松刚去后面帮忙回来，就见庄向南往门外走，忙喊了一声。 “我去趟食品加工厂，帮小程安排点事，这边你先照顾一下，我很快回来。” 刘松难得脑袋瓜子灵光了一回，他是知道程语楠去省城的，这会儿特意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有什么事。 “庄叔，到底啥事啊？你这老胳膊老腿的，别还没到地方就给忘记了，要不您跟我说说，我去帮您传话？” 庄老胳膊老腿向南：“……” “不用！”脸黑的都能滴墨汁。 “嘿嘿！反正店里的衣服刚做完，我回来烫熨也来得及，我骑车载您过去？” “……行吧！你得快点啊！” “好嘞您就放心吧，我肯定快！” 然后，庄向南被颠簸得头上的几根毛乱飞，到了地方，屁股都快成八瓣。 “叔，我这速度还行吧？” 庄向南：“……”气得啥话都不想说了。 走进前院，一口大铁锅正在炖着卤味儿，咕嘟咕嘟冒出来的卤香，简直太太太诱人。 马家其他人不认识庄向南，陆建设是知道的，看他过来就猜到应该是三嫂有事找他了，赶忙迎人。 “庄叔，您怎么过来了？” “噢！刚刚程丫头打电话过来，她给厂里又拉来新订单，让你们准备好各种卤味儿，明天中午送去火车站，这是订货量。” 订单是庄向南刚刚写下来的，自然地交到了陆建设手中。 陆建设没想到三嫂这么厉害，才刚走一天，就拉回订单。 而且还是跟火车上做生意，这，这怎么听都高大上的厉害。 “对了，她给留下了一个火车上的联系电话，你们送货前，可以先跟对方联系好，到时候别送错了车。” 陆建设接过电话，好好地记在心里。 他见庄向南还有别的话要说，把人请进屋里。 这是一间办公室，只有一张办公桌，两把凳子，还有一个修理过的排椅。 简单又像模像样的，还行。 “程丫头还说了，她准备的卤料包在她屋里的柜子上，钥匙在你手上，卤料包你得收好了！” “嗯，庄叔放心，我知道的！” 卤味儿最灵魂的东西就是卤料包，这可是小嫂子特制的，所以随便让别人经手，哪怕马家都是亲人也不行。 “行了，这边你照看着吧我就先回去了！” 陆建设把庄向南送出厂子，这才折返回来。 因为外公还在医院，大舅大舅妈以及大表哥一直轮流去医院照顾。 所以真正能每天上工的只有马承雪。 “咳咳！妈，大舅妈，表姐，刚刚庄叔的话你们也听见了，三嫂又拉来新订单，咱们不光准备礼盒，还得准备明天送往火车的卤味儿，家里的笋干跟豆干还有多少？” 这事一直是马承雪在负责，道：“笋干还剩下二十来斤，豆干的话只够明天的量。” “豆干跟笋干怕是不够，大舅，还得辛苦你今天回趟村里，找村长帮忙尽快收一批笋干跟黄豆送过来。” “好，我马上回村。”马奎二话没说推上自行车回村。 “表哥，下午你先做豆干。” “家里的鸡也只够这两天的量，三嫂说火车上很有可能会加单，咱们得提早做准备，振兴哥，等会儿咱们回村拉趟鸡。” “嗯听你的！”陆振兴早上刚送完礼盒回来。 这才两天，供销社里的礼盒就全被卖光了，今早他才去送了一趟礼盒。 不得不说，这卤味儿的礼盒太受欢迎了。 三弟妹的眼光也是真锋利。 供销社那推销员那嘴皮子也太厉害了。 就他卸货的功夫，她就推销出去三盒。 满满的成就感，跟捡了钱似的。 黄婷：可不就是捡钱嘛，她可是能拿到相应的提成。 “妈，你跟表姐先去仓库那边抓鸡，先把鸡处理好，今晚直接下锅。” “嗯行，妈这就去！”马秀莲喊上马承雪，两个人也去忙去了。 马承雪突然开口道：“大姑，建设表弟办事越来越有能力了！安排起事来不慌不忙的，以后肯定会有大本事。” 马秀莲也看到了老儿子的成长。 “这还得多亏楠楠，这才给他历练的机会。” “嗯，表弟妹是真有本事，新开的厂子就被表弟妹给撑起来，才出去一天就拉来订单，她可真厉害啊！” 马承雪觉得现在的好日子跟做梦似的。 “是啊！楠楠厉害啊！”马秀莲笑道：“楠楠不光这个厉害，胆子也不小，我们第一眼看到她就喜欢得紧，你是不知道……” 然后将程语楠从人贩子手里救出扬扬的事说了一遍。 马承雪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缘分。 这，这也太巧了！ 不过又感叹程语楠有本事。 那可是人贩子，手里还有刀，她竟然敢冲上去跟人贩子抢孩子。 不得不说，这事给马承雪不小的冲击，对程语楠这个表弟妹也更崇敬。 “你离婚那事先不急，楠楠既然说会帮忙，她肯定会帮你，等她回来，我帮你问问。”马秀莲看她耷拉下脑袋，以为是想到自己。 “嗯，大姑我明白的！” 马承雪嘴上答应，心里却没底。 如果是之前她还有些犹豫，怕连累家里人的名声，可体会过现在的日子，她只想尽快跟吕兴旺离婚，她太喜欢现在的日子了！ 第283章 偏疼她一点 见马承雪的性子比之前开朗了不少，马秀莲也很为这个侄女高兴。 侄女打小就听话，她还没结婚的时候，就看着小小的她出生，会说话会走路了，就跟在她身后，奶声奶气地喊人。 小雪是个很懂事很孝顺的孩子，希望老天爷能再偏疼她一些，让她过点好日子。 程语楠还不知道，因为她得安排整个加工厂的人都忙碌起来。 联系完庄叔，程语楠立马打给了师父秦天明。 “秦叔！是我，程语楠。” 电话那头，秦天明刚给一位病人把完脉，接过电话后，心里还喜滋滋的。 “喂丫头，在那边还好吧？” “嗯秦叔，我好着呢，最近你那边忙不忙？别让自己太辛苦，咱们家不缺吃的，您照顾好自己。” 前几天师父又给她寄过来一个大包裹，吃用的东西不老少，信上还提了，都是找隔壁邻居家大娘帮忙买的。 程语楠是真想告诉秦天明，她不缺东西。 “嗯，知道了知道了，就你啰嗦。”秦天明嘴上多嫌弃，心里就多高兴，嘴角都没落下过，接着道：“对了，我前几天收到你寄过来的衣服鞋子，我都试穿过了很合身，不过下回别再寄了！我的衣服都穿不过来了。” “嗯嗯，放心把秦叔，我知道。”程语楠继续道：“我现在在食品加工厂上班，还是厂长，所以每个月工资不少，您别在寄钱了。 对了，我们厂最近出了几样卤味儿，还特别受欢迎，我给您寄了些，您别忘记去拿。” “唉唉好，我知道了！” “药膏的配方我一并给您寄过去，要是乐莹再去找您，您就直接将配方给她就行，我等会儿会跟她说清楚的。” “唉好，知道了！你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在婆家要是受委屈别憋着，你有我呢！大不了，咱们回家！老头子照顾你！” 程语楠听完哭笑不得又觉得眼热，泪珠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 师父是真把她当自己孩子疼。 抹了一把泪花，又扬起嘴角，“秦叔放心吧，我是谁啊！谁能欺负得了我！我婆家人都可疼我了！” “唉，那就好那就好……” 两个人说了四五分钟的话，程语楠才挂断电话。 又接着给王乐莹打过去，等了五分钟左右，电话筒里才传来一个气喘吁吁的熟悉声，“喂，是楠楠吗？我是乐莹！” “乐莹，是我程语楠！” “我就知道是你！楠楠，你总算是给我打电话来了！你都不知道我多想你！” “怕是更想我的药膏！”程语楠笑着调侃。 “嘿嘿，都想都想！”王乐莹笑着挠挠头。 如果她们再相见，恐怕都会为彼此惊艳。 王乐莹之前皮肤蜡黄，还有点冒油，现在的她却变得唇红齿白，皮肤娇嫩，宛如白瓷，那俏模样就是在整个厂里都是数一数二的。 每天围着后勤办公室打听她消息的小伙子大婶子，那更是数不过来。 这让王乐莹挺苦恼的。 主要是她怕找的对象是冲着她的家世背影来的，毕竟她家是真不差，自己也拿得出手。 关键，这几个月跟着程语楠做药膏的生意，她赚了不老少，手里都攒了一千多块钱。 这对她一个刚上了几个月班的人来说，真是一笔巨款。 而且，赚钱这事上瘾，她反正没打算找对象，一心扑在赚钱上。 王乐莹自打接了电话，那小嘴就叭叭个没停。 她在厂里我认识了几个相熟的朋友，可真正能推心置腹的，她觉得只有程语楠。 因为只有程语楠是真正拉她逃离魔爪的人，也是真把她当亲闺蜜的人。 程语楠也真的给她建议，“既然你不想找对象，那你就把你的心思跟家里人说清楚，让他们别为你着急。 还有……没事就多看点书，对你……工作上也有帮助。” 程语楠想的却是两年后的恢复高考。 她自己看书本上的内容太简单了毕竟前世她可是读过大学的人。 再加上她空间了的书本不少，也早就翻过几遍，书本上的内容也早就了然于胸。 而她之所以提醒王乐莹，也是觉得她是自己来这世的第一个朋友。 既然不想找对象结婚，那就好好看书吧，没准到时候能考个好大学。 不过她也不敢把话说的她是明白，只能隐晦地提醒了一句。 王乐莹还真没放在心上，毕竟她现在有工作能赚钱，想那么多做什么。 于是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回家就翻着看。” “嗯，我跟秦叔已经说过了，你要的药膏配方我已经告诉他，你妈不是想做这方面的生意嘛，免得她来回跑，你直接去找秦叔拿吧。” “真的？你，你确定要直接交给我妈？” “这有什么不确定的，自然是真的！不过里头有一种药膏是最珍贵的，这东西我改天给你邮寄过去，以后你妈那边要是没有，再找我拿。”程语楠笑道。 空间里的白泥，只有空间里有，这事她真没骗她。 王乐莹却很激动，“楠楠，真是太感谢你的信任，不过你放心，亲兄弟还得明算账，我妈那边，我肯定帮你争取到最大的权益。” 楠楠看在她面子上，甘愿给他们送这么大的利益，她不可能装傻充愣直接拿了。 那她都成什么人了！ “行了，我下午就请假，跟我妈商量这件事，有确切的决定，再给你打电话，姐妹儿，保证不让你吃亏，挂了。” “咔”一声，王乐莹挂断电话。 程语楠失笑。 这鬼丫头，怎么就这么招人稀罕呢。 程语楠连着打完三个电话，后面已经排了三个人，程语楠也没好意思接着打，只能默默地让开位置，让后面的人先打。 等人都走了，程语楠这才重新拿起电话，打去部队。 陆时野那家伙已经许久没接到他消息了，好想好想他。 程语楠没有犹豫，一个电话打过去。 通讯室那边，电话被接通后。 程语楠心里有些忐忑，又想知道陆时野确切的消息，此时的她拿手缠绕起电话线。 “喂，你好，我找陆时野！” 第284章 私人恩怨 “你谁啊，找陆大哥什么事？”程语楠一听就蹙起眉头。 陆，陆大哥？ 还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程语楠毫无征兆被一声陆大哥给搞出了一层鸡皮疙瘩，眉头一挑，道：“我是陆时野家属，你是谁？” 对方被噎了一句，却语气不善道：“你有什么事？”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给我爱人打电话，凭什么你个不知哪儿冒出来的人接听？难道部队就是这么随便的地方吗？” 程语楠怒了，直接回怼她。 女人脸上有瞬间的慌乱，眼睛不住地往四周咂摸，见还没人过来继续道：“我是谁你还不配知道，哼！神气什么，早晚你会被陆大哥给休……” 还没叫嚣完，就见电话员回来了，立马挂断电话。 程语楠没头没脑地听了一阵，电话这头就传来一阵忙音。 部队这边，电话员刚刚满肚子，原本想找人接替一下，恰巧这个是张倩路过，就善解人意的要接替他一会儿。 电话员想着张倩是家属，离开这会儿也不会有什么事，就让对方帮下忙。 几步路，张倩已经恢复了镇定的表情。 “张倩同志，真是谢谢你了，刚刚没人来过电话吧？” 张倩丝毫不见慌乱地说谎道：“没有，就这么几分钟能有谁打电话，那没事我就先走了。” 对于程语楠打来的电话，她只字未提。 “唉好！麻烦你了！”电话员特别感激地道谢。 走路电话室的张倩撇撇嘴，她才不会告诉陆时野，他家属来电话的事。 她得快点回家，赶紧给陆营炖个汤送去。 这次如果不是陆时野救她，她恐怕就死在来的路上了。 当时她只感觉陆时野是那么的高大，宛如天神降临一般，救她出了火坑。 陆时野的侧脸刚毅，线条分明，他的臂膀是那么的有力量，她想依靠一辈子。 至于陆时野乡下的媳妇儿…… 切！一个土包子又怎么能跟她比，她有工作，样貌虽然一般可身段好啊，等陆时野感受到她的好，肯定会跟那个土包子离婚，娶她。 张倩越想脚步走的越快，以前她还稀罕小白脸跟知识分子，觉得只有那样的男人才配的上她。 可打从这次被劫持，小白脸把她推给被坏人，差点当成活靶子，她就想明白了。 小白脸什么的，都是中看不中用的。 嫁人还是得找个能靠得住有真本事的男人，而陆时野救了她的命。 不都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嘛……嗯！她觉得她这样没错。 而训练场上。 “都是吃闲饭等着长膘的嘛，才跳了一百个就成这样，还有没有点男人的样子？给我跳，最后三名今晚加跑十圈！” 训练场上，陆时野正黑着脸，吊着一只胳膊，对刚入伍的新兵蛋子进行魔鬼训练。 一群新兵敢怒不敢言。 这他娘的谁来告诉他们！怎么就碰到这么个魔鬼！ 他们私底下打听了，这魔鬼教官可不是一般人，年年大比都是第一，人送兵王的称号。 之前来巡查的领导还表示，能让陆营训练他们，他们有福了。 屁的福气，才第二天，他们全体倒地不起。 可倒了没用，只要有口气就得练。 才三天，他们的身体素质确实得了极大的提升！ 只能说人家有本事有能力，不服不行。 现在还能怎么办？ 抱头继续蛙跳吧。 “我说陆哥，你这多少带了点私人恩怨，不就是没给你批假期嘛，别真把这些猫崽子给练废了。”陈年伤得比陆时野还惨，胳膊跟肩膀都绑着绷带。 “这么点强度就废了，说明他们不适合待在部队，趁早回家奶孩子，也免得把命丢在这儿。”陆时野冷淡地撇他一眼继续道： “还有，啥叫私人恩怨？当年我们训练的强度可比这多一倍，我这是在教他们活命。” 陈年：“……”无话可说。 “陆哥，你随军申请通过了没有？小嫂子那边，你跟她联系了没有？” 他们这趟出去快两月才回来，中途又不能跟任何人联系，小嫂子肯定得担心了。 “没！” 提到这事陆时野就咬牙。 他刚回来就打了随军申请，在医院养了几天，团长竟然给他安排这么个任务。 不把新兵训练出来，他的随军申请就地落后，连他请假也给驳回了。 他娘的！这群新兵来的真是赶时候。 害他没办法回家抱媳妇儿，他没怨念才怪。 之所以没跟媳妇儿联系，也是因为他前天才从医院回来，直接安排来训练场。 训练到后半夜，这个点打电话，别人也不会帮着去村里喊人。 所以他到今天都没来得及跟媳妇儿说上话。 “小嫂子不会怪你吧？哎呦陆哥，要不我在这里帮你看着，你赶紧给小嫂子去个电话，告诉她你回来了！” 陈年是见过程语楠的，自然知道小嫂子有多好，陆哥怕是心里惦记得厉害。 他作为好兄弟，怎么也得帮陆哥一把。 对于这个提议，陆时野很心动，而且…… 陆时野上下扫了陈年一眼，然后…… “你这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关心。 陈年还以为陆时野是真担心他的伤，心里美滋滋，“没什么大问题，医生交代过几天去换药，到时候再做个检查，你还不知道我吗，这伤也就看着严重。” “嗯！”扛造就行。 坑起来没那么内疚。 “那你也别在这里瞎晃悠了，赶紧回去躺着休息，等中午休息时，我再去打电话。” 陈年感动得一塌糊涂。 陆哥果然是关心他的。 “行陆哥，那我先回去了！”陈年还沉浸在陆时野的关心中，完全没发现他眼底的那抹精光。 陆时野转头，继续面容严肃指导着新兵蛋子如何发力，如何才能有效的训练，避免受伤。 “解散！” 宛如仙乐的声音，让一群新兵嗷嗷地往食堂冲。 而陆时野则大步地往领导办公室那边去。 等陈年怀揣着高兴地吃完饭，就被喊去了领导办公室。 再出来，脸上哪里还有半点高兴，黑得都快滴出墨汁来。 陆哥太可恶了，他说怎么这么关心他的伤，感情是在算计他。 亏他刚刚还幸灾乐祸，现在……想哭！ 呸！老狐狸！ 第285章 身子不正 下午的时候，新兵蛋子看着有换上来的教官，都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总算是摆脱了那个魔鬼教官。 可惜啊！他们放松得太快了，能跟陆时野称兄道弟的陈年，年纪轻轻又做到了连级的位置，还是同一批兵，又哪儿能是泥捏的性子。 所以，苦逼的日子继续。 此时得陆时野，已经简单的收拾好两件换洗的衣服，让小向去借车，而他去了通讯室，准备给家里打个电话。 红枫县这边，陆时野打的是裁缝店里的电话。 当初陆时野还没回部队，程语楠就把裁缝店的电话告诉他，他们以后联系就打这个。 电话很快接通，不过是刘松接的。 得知程语楠居然没在红枫县，而是去省城养鸡场，陆时野觉得跟听天书一样，不敢置信。 不是在裁缝店上班呢？ 这怎么有去省城的养鸡场了？ 不对啊！ 他才离开了两个月，不是两年，他家媳妇儿到底在家都做了些什么？ 刘松原本就是个锯嘴的葫芦，根本就没想过将最近发生的事告诉陆时野，所以直到挂断电话，他都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算了，反正他已经请假，他随军的申请也已经审批下来，原本是想着，他这次回去，就把媳妇儿带来。 现在一听，感觉媳妇儿似乎干出了不少的大事，也不知道媳妇儿还会不会跟他随军？ 唉！娶个有能力的媳妇儿，他也很伤脑筋啊！ 小向是部队安排过来照顾他的，他出院后，小向还时不时过来询问他的情况。 这会儿，小向已经开着部队的车过来，“陆营，上车。” “嗯好！”小向是个健谈的人，笑起来嘴角还带着个酒窝，“陆营刚刚是给嫂子打电话吧？” 陆时野点头，“嗯！” “想必小嫂子听说陆营请假回家，一定很高兴。” 小向可是特别崇拜陆时野。 主要你每次大比，陆营都是第一，是部队里公认的兵王。 像这样有能力有本事的人，谁会不崇拜。 不过陆营那张脸是挺叫人畏惧的，之前部队里还组织过一次联谊，就是那种集体吃大食堂，男兵一侧女兵一侧最后…… 好吧，他们的陆营那张冷脸太叫人畏惧，硬是没人敢上前打招呼。 所以，陆营也会被人称呼老光棍。 可谁能想到，陆营就回趟老家，就给自己娶回个媳妇儿。 听说他媳妇儿还是下乡知青，关键在团长那边都是挂上号的。 现在部队里有一大半的人都在巴望，想见见陆营媳妇儿，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居然这么勇敢，嫁给了冷面阎王。 “陆营，小嫂子会过来随军吧？”小向八卦的心，瞬间被点燃。 “嗯……不一定。” 之前还敢肯定，现在，他也不确定了。 “难道小嫂子要一直待在乡下？还是……”小向好奇地又问。 主要是部队也有乡下过来随军的军属，哪个不是来了部队就不舍得走。 毕竟，回乡下不仅要照顾公婆，看公婆的脸色，还的每天下地挣工分。 辛苦的要命，还不一定能吃饱饭。 来部队多好，只需照顾好自己的小家。 小向偷窥了一眼做在副驾上的陆时野，小嫂子不想随军，他怀疑是陆营惹小嫂子生气了，毕竟，他那张脸是真让人害怕。 “开你的车，别瞎想！”陆时野冷飕飕的声音传进他耳朵里，小向立马啥都不敢想了，全神贯注在车上。 而陆时野这边明显的气压都低了，冷冽寒风不断。 小向去买了卧铺的车票，然后就被陆时野给打发走了。 陆时野坐上火车，直接坐去省城。 他打算先去找自家媳妇儿。 而程语楠还不知道陆时野已经在来寻她的路上。 此时的她，心里还一阵冷肃。 对于陆时野这个人，她还是非常信任的，毕竟是自己挑选的男人。 如果真要跟其他女同志有个什么，还要等到现在。 更何况，陆时野去执行任务，之前她的过电话，一直没回来。 现在回来了，也不可能跟其他女同志发展些什么，除非，他想要那身军装了。 还有一点，就他们结婚时，陆时野那个折腾法，就不可能这么快变心。 嗯！ 她可是长嘴的，等下回联系上，就跟陆时野告状，必须把这事解释清楚，不然…… 哼哼！她可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 想明白了，程语楠就感觉到困倦。 这怀孕的女人就是不一样，才出去一中午就累的抬不动腿脚了。 算了，还是这为难自己了，赶紧回招待所吧。 没了继续看最后一家养鸡场的兴趣，程语楠骑上霹雳哐当就回了招待所。 饭都没来得及吃，就一头扎进房间，将房门反锁，闪身进入空间。 在外面，还是进空间里比较安全。 花了两个积分，让统子设置了闹钟，什么都没说就睡过去。 “宿主，该起床了！” “宿主，老妖婆要来了，该起床了！” “宿主……” 被统子的声音吵醒，程语楠睁开迷迷瞪瞪的睡眼，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好想再躺下去。 “宿主，再睡下去，你的门板就被拍烂了！” 程语楠腾的一下清醒过来，在空间里洗把脸，有拍了拍觉得清醒了，这才跟统子道谢出了空间。 门外杨成全打算在拍最后一次门，如果还没人他就走。 谁知道刚要抬手，房门就从里面打开。 “怎么了？” “嘿嘿！先让我进去再说呗！” “嗯，进来吧。”程语楠侧开身子，不过房门依旧留了一条缝。 杨成全压低了声音道：“我今早看到程清出门了，特意跟上去看了一眼，你猜怎么着？” 那奸邪的样子，看得程语楠嘴角直抽搐。 “有话说，有屁放。”还在她这里玩儿起了心眼，给他脸了。 杨成全安安分分道：“我跟踪程清去了另外一家招待所，而且，而且她是上去找人的，找的还是个男人，我虽然不知道你男人的身份，可程清上去待了近两个小时才下来。 回来的时候，凑近了都能闻到那股骚味儿，啧啧！没想到她还敢在招待所跟男人乱搞！” 她自己身子都不正，还敢来威胁她，谁给她的胆子，呸，女表子。 第286章 求她回家 “那你就没做点什么？”程语楠觉得杨成全既然来找她，肯定是做了什么准备，毕竟，杨成全也不是什么善类。 “做啊！哪儿能不做呢，我刚看着她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我给她屋里投放了几只老鼠，想必……” “哇呀！啊！救命！救命啊有老鼠……救命……”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闹就这么大动静？” “听她这话好像闹老鼠了，这招待所哪儿来的老鼠？咱们屋里不会也有吧？” “不可能啊，我都住两天了，也没见到有老鼠，别是看错了，故意大喊大叫的。” “不可能吧？哪儿会看错？听声音像是个年轻的姑娘，眼睛又不是不好使……” “嘿！谁知道呢！反正那女人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没准就是故意吸引男人的目光，像她这样的，我见多了……” 外头七嘴八舌的说着，好事的人都冲上三楼去看热闹。 一阵咚咚咚快跑的脚步声传来，一声尖锐严厉的声音传来： “怎么回事？瞎闹腾什么？” 看到是楼下服务员，程清双眼通红，有些惊魂未定。 这会儿立马炸了，“我说你这招待所怎么回事？竟然有这么肥这么大的老鼠，你们这屋里肯定有不干净的地方，我要投诉你们。” “投诉我们？你当你是什么人，千金大小姐嘛，我们招待所每天都有人打扫，卫生干净，从来没听说过屋里出现什么老鼠。 这怎么你住进来两天就有老鼠？我还怀疑是你放了老鼠进屋，故意破坏公家财产，借此好讹诈招待所呢！ 今天这事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别说你投诉，我也得报派出所，咱们好好把这事掰扯掰扯。” 服务员可不是吃素的，哪儿能程清一句投诉就吓到。 程清现在的身份本身就是假的，毕竟文城还在到处找她呢。 这要是进了派出所，谁知道她的假身份会不会被拆穿？ 到时候安云舒那个贱女表子，肯定不会救她。 至于贺一鸣…… 她就更不指望了，毕竟他们之所以睡到一起，是她用了不光彩的手段。 “是，是我说话有些严重了，可这屋里是真的有老鼠，我亲眼看见的，不信你就找个人过来检查一遍。” 服务员也不敢把事情闹大，现在见程清先服软，她也就跟着说了软话。 先安抚了看热闹的住户，立马找人上来开始搜房间。 当然是抓住了两只肥硕的老鼠，看得程清脸都白了。 服务员没想到还真有，跟程清道歉，还给她赔偿了一水壶热水，这事才算了了。 楼上的动静总算安静下来，程语楠冲他竖大拇指。 这招可真够损的，不过这样还不够。 “你这两天在好好盯着她，等下次她再去招待所找那男人，你就喊那边的服务员，毕竟…… 咱们作为优秀的好同志，乱搞男女关系这事必须严肃打击，你说对吧。” 杨成全一双眼睛都在发光。 “对，太对了，程姐跟我想到一块去了，这边刚闹了老鼠灾，她肯定会害怕，没准会想着搬去其他招待所，寻求安慰…… 我这就去吃饭，吃完了亲自去安排人盯梢，到时候只要她踏进那个男人的房间，哼哼…… 她怎么抓我的我就怎么回报给她，叫她还敢拿这事威胁我！” 捉奸嘛。 这事他懂。 程语楠听满意了，不过又不忘提醒一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么热闹的戏码怎么能少了观众。 难得她程清来省城，怎么也得让她出够名才行，你说呢？” 杨成全：“……”浑身打个机灵。 他说啥？ 他还敢说嘛，自然是特别赞同。 想想到时候那个场景，她顿时热血沸腾，恨不得直接把程清那女人拽到男人床上。 “好嘞，我吃完饭就去盯着人。”杨成全回到自己房间就偷偷开道门缝坐在门前监视着对面。 等的他都快睡着了也没动静，还以为他们猜错了，谁知道，半夜十点钟时程清那女人拖着行李，离开了招待所，直接往男人那家招待所去。 杨成全立马跟上。 刚刚要不是程清拖动箱子的声音惊醒了他，还真被这个女人给骗过去了。 毕竟，没什么娱乐的年代，一般人都是七八点钟就上床睡觉，十点钟是人睡得最熟的时候。 程清完全不知道身后有人跟踪。 她决定住到贺一鸣他们的招待所，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她从小就怕老鼠，还是那种又肥又大的。 她下午跟贺一鸣在招待所折腾了大半天，回去她就睡了。 谁知道睁开眼就对上一只肥壮龇牙的老鼠，当场差点把她的魂儿给吓没了。 太可怕了！ 又一琢磨，这不是给她送机会嘛，这样她顺理成章地搬去跟贺一鸣住一家招待所，再多相处几次，没准她就怀上了。 反正她没什么可畏惧的，只要怀上就是她拿捏贺家的把柄，到时候贺家还不得好好地供着她。 想明白了自然的趁着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省城，她要近水楼台，不然等安云舒回过神来，那贺一鸣的全部心思又被她勾引过去。 安云舒那点心思，也就贺一鸣这个傻逼玩意儿看不明白。 一边想着别的男人，又舍不得放下贺一鸣，所以就吊着他。 切！ 真把自己当女王了，得所有人都听她的。 她偏要在她眼皮子底下，偷了她看重的男人。 程清心里有成算就收拾东西跑路了，杨成全亲眼看着她办理了入住，然后…… 杨成全急得不行。 两个人都住二楼，他不好查看里头的情况。 在招待所转了大半圈，才在二楼院墙的外面看到了一棵树。 杨成全跟只成精的猴子似的，几步窜上树，一直蹲守到十二点，才看到程清穿着睡衣去敲男人的房门。 杨成全看她那暴露的衣裙，啧啧了好几声。 “呸！以前的女表子都没她放荡。” 今天下午才刚鬼混完，现在又送上门，比女表子都不如。 见程清进入房间，杨成全也没再耽搁，他的机会来了！ 麻溜得从树上下来，然后直接去找服务员。 “同志，我听我认识的人说，看我媳妇儿进了招待所，我来是想求她回家的！” 第287章 母凭子贵 服务员立马一脸八卦，心里却是呸他一脸。 这男人看着人高马大的，竟然连个女人都管不住。 肯定是吵架后，女人来住招待所了。 啧啧！ 不会是这男人不行吧？ 三十多岁的女服务员上下扫了杨成全好几眼，硬是把杨成全看得窘迫。 他也不想撒这样的谎，可不这么说，服务员肯定不会带他上楼，他还等着看热闹呢。 “那你跟你媳妇儿到底因为什么吵架？大半夜的还把人折腾到招待所里？” 杨成全：“……”这老女人还真八卦。 他哪儿知道因为什么。 不过他可是混子，“哎呦大妹子，你就别再问了，总之……唉！我媳妇儿她就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来招待所，也是以为她之前的对象就在这里，我是怕……” 怕啥呢？ 自然是两个人旧情复燃，干柴烈火，欲火焚身，再来个…… “嘶！”真是刺激。 不过刺激还不够，他们得赶紧上去抓奸啊。 这么好看的戏码必须的加才能热闹。 “大兄弟，你先等等，咱们就这么上去，万一被那个奸……不对是男人跑了怎么办？等着我再去喊两个人上去。” 然后，没等杨成全开口，人就滋溜一下跑没影了。 没多会儿从后院跟着跑出来两个人，一男一女，都是招待所的同志。 “哎呦大妹子，你这……以后可怎么叫我见人啊！” “怕啥！没准人家就是纯聊天呢！走！” 得！ 一行人直接冲上二楼，杨成全原本想借机遁走，又一想不对，这时候他怎么能不在场呢，随后又跟上去。 “咔嚓！”房门都没敲，直接拿出钥匙开门，然后就看见地上散落的衣服，以及床上…… 嗯就挺光溜溜的。 关键是程清那女人居然…… 嘶！ 居然还能这么玩儿！ 这两个人花样还挺多的，玩花花！ 为了跟这个男人，程清这回还真下了血本呢！ “嘶！啊！” 贺一鸣真销魂呢，突然传来推门声，吓得他一个机灵。 程清也被吓得一个哆嗦，再看到门口的几个人影，顿时一个用力，扑到贺一鸣身上。 一声惨叫，从贺一鸣嘴里发出，刚刚有多销魂，现在就有多凄惨。 小老二顿时连招呼都没打，就软塌塌地没了动静。 程清已经吓得面无人色，将被子蒙到身上。 贺一鸣则一把将人踢开，大力的将被子往自己身上扯。 杨成全看着两人扯被子大战，顿时想笑。 男服务员最先回过神来，“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结婚证拿出来。” 床上两个人都麻了！吓的！ 遇到被人抓奸，就是贺一鸣也只剩麻爪的份。 至于结婚证，他们两个怎么可能有结婚证。 两个人都沉默不出声，男服务员立刻道：“一看你们就是在心虚，怕是一对狗男女，带走带走！可别污了我们招待所，赶紧送派出所。” “别别！千万别送派出所，我们，我们是夫妻，只是出门的急，又是前后脚过来开会，没把身份证带出来。”贺一鸣好歹找回了一些理智，赶紧出声道。 必须先摁死他们的夫妻关系，不然……他们就真的要被抓进去了。 这里可不是京都，没人能第一时间找关系把他捞出来。 还有一点，安云舒还在这里，他不能让安云舒知道她跟程清的事。 在他心里，程清就是个泄火，能随时踹掉的女人。 而安云舒是他心尖上的女人，他要娶回家结婚生子的。 所以，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进派出所。 “那个女同志……赶紧的，女同志把头露出来，不然我这就拉你们去派出所。” “别，别！我出来！”被逼无奈，程清冒出头。 “咦？！你不是那个自称是他秘书的女人吗？哎呦……你们俩真会玩儿，两口子还装成秘书，怎么着？这是家里没玩够儿，又出门找乐子了？”服务员嘲讽地道。 “那个……我们家没分家，二十多口人都住在一个小院子里，我们家大大小小都睡一张炕，真的是没办法。”程清耷拉着脑袋解释。 “可别笑死人了！别人家也有小夫妻像你们这样的，也没见人家偷偷出来住招待所的。 而且就你们这穿着，能是二十多口人挤一家的？可别开玩笑了。 赶紧的，别磨叽，把衣服穿上，我们送你们去派出所，不然……哼哼！乱搞男女关系，可是要被木仓毙的！” 这还真不是故意威胁他们。 乱搞男女关系虽然没前几年抓那么严格了，可到底不是光彩的事，肯定得严肃处理， “那个……我们说的真是实话，我们是夫妻，只不过没带结婚证。 大家都是年轻人，您看……你们就体谅体谅我们吧，这样，我们也不让大家白帮忙，你们说个数吧？只要是我们能承受的，肯定不能亏了大家。” 大家被他的糖衣炮弹给诱惑住了。 毕竟，真把他们送派出所，他们也拿不到好处，现在他主动送上门，就别怪他们了。 杨成全一看就猜到他们心动了，这怎么行。 “他撒谎。”杨成全猫着腰在后头，等他开了口，其他人就让开了位置，杨成全就暴露出来。 “是你！你怎么会来这里？”程清眼睛瞪得死大，如果眼神能杀人，恐怕杨成全都被射成筛子了。 “对啊！自然是我！”杨成全继续道：“呜呜呜，几位同志，你们可别被他们骗了，这贱人分明是我对象。 我说她怎么会突然不跟我了，感情是在外头有了别人，贱人，亏我把全部的家当都给你，你居然背着我跟狗男人搞破鞋，我打死你个贱女表子，下贱货。” 杨成全说到激动的时候，冲上去薅住程清的头发，啪啪给她两巴掌。 还不忘重重踢了男人的肚子两脚。 “你胡说，我，我才不是你对象！”程清被气得傻了。 看到杨成全的那一刻，程清顿觉脑袋瓜子嗡的一声，肝胆俱裂。 她不是找杨成全去毁了程语楠那贱人吗？ 他怎么可能来省城？ 还知道她的行踪！ 那她跟贺一鸣的事程语楠知不知道？ 还是说，今天的这一场戏，就是程语楠那瘪犊子安排的？ 程清越想越惊恐，如果被贺一鸣知道是她牵连到他，那她还怎么母凭子贵，嫁给他！ 第288章 分赃 “没想到都要跟我谈婚论嫁了，居然还敢来外头偷男人，同志们，我知道他们，他们根本不是夫妻，他们就是在搞破鞋，咱们必须举报他们，叫这对狗男女好看。”杨成全说得义正言辞，还不忘反手又给了程清两巴掌。 边打心里边暗爽。 之前这女表子捏着他的把柄，那叫一个嚣张，还扬言举报他。 现在反转了。 要被举报的换成她。 他倒要看看，这女表子还怎么嘚瑟。 “你认识？”贺一鸣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扭头问道。 “不，不认识，一鸣哥，我真不认识她，他故意胡说八道污蔑我呢。” 程清敢把她威胁杨成全，然后找人毁掉程语楠的事说出来吗？ 她不敢！ 她要是敢说，那她现在的假身份肯定被拆穿。 那她的身世背景就全调查出来，她逃避劳动改造的事也就瞒不住了。 几人面面相觑，然后道：“胡不胡说，找出他们的证件来不就知道了！” 几个人冲上去一通翻找。 从地上的衣服里翻找出程清的介绍信，以及贺一鸣的单位以及介绍信。 “卧槽……”一名男服务员爆了粗口。 然后给众人看了一眼，然后……又露出一抹兴奋。 没看出来啊！还抓到了一条大鱼。 这还是在京都机关单位里上班的，不过…… 转眼又有些畏惧，毕竟人家是京都来的，大有开头，万一他们把人送去派出所，被他的家里人怀恨在心，那…… “还送不送派出所？” “送啊！为啥不送？他可是睡的我对象，我今天必须报仇！把这对狗男女都送就监狱，最好能把他们木仓毙了！”杨成全恶狠狠地开口。 这可都是当初程清要挟他的话，他不过是把原话送还给她。 “停！等等！”程清赶紧道：“一鸣哥，咱们不能去派出所，要是真被送进去，那云舒妹妹那边……” 贺一鸣一听她敢提安云舒，反手冲她猪头脸甩了一巴掌，“都怪你个贱货，今晚非的过来招惹我，要不是你，我又怎么会这么难堪。 有话说，有屁放，我没这么多时间跟你墨迹。” 贺一鸣现在都快恨死她了。 贺一鸣恼羞成怒，下手半点不留情，程清被打脑袋瓜子嗡嗡炸响。 咬紧了牙关，将屈辱跟不甘咽回肚子里。 “我们给钱吧，给钱把事情摆平，也不会惊动任何人。” 贺一鸣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刚才是被羞愤气懵逼了，以前他在京都也不是啥安分的人，十六岁的时候，在高中就看上了一个小姑娘，可惜啊，那姑娘不懂事，居然敢拒绝他，然后放学的路上，他把人弄进了小树林。 后来还是他妈拿钱摆平的，所以，这事他有经验。 “说吧，你们想要多少钱？” “嘿，这个棒槌还高高在上，以为咱们该捧着他呢！给钱就想打发我，呸！老子咽不下这口气，我不光进派出所，还要你光着去，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这位京都来的大官又多嚣张。” 程语楠要是在这里都得给杨成全拍手。 “一鸣哥，他，他就是个混不灵，咱们可是体面人，不能像他个二皮脸一样，没脸没皮。”程清都想拍贺一鸣一巴掌。 也就仗着有个好娘，否则就他这样没脑子，早在京都混不下去了。 不过她只能死把着他了。 “我，我对象刚才的口气不对，我跟你们道歉，我们口袋里都有钱，我们给钱，所有的钱都给你们，你们放过我们好不好？” 几个人动作顿时一僵，连在撕扯贺一鸣的杨成全都停了手。 嘿，既威胁了程清有能拿钱，这事我不是不能谈。 总算没人撕扯他了，贺一鸣道：“那个，你们能不能先让我们穿好衣服？” “不行！你们提上裤子到时候不认账怎么办。” “就是，你们先看着，我们两个人找。” 服务员跟杨成全两人翻找起来，从口袋里找出了贺一鸣的钱包。 程清是穿睡衣过来的，她的东西都在她的房间里。 杨成全直奔对门，程清的背包以及衣服裤子，连内衣里头都没放过。 一共搜到了三百八十五块六毛钱，小裤裤上有个暗红色兜兜，光那里就有一百呢！ 不得不说程清是懂藏钱技巧的，有味儿。 贺一鸣的就多了，一个黑色钱夹里，居然有八百多块钱。 贺一鸣带这么多少，是想着一路讨好安云舒的。 至于程清的钱，则是从安云舒跟贺一鸣身上赚来的。 这可是她全部的家底了。 杨成全都不用看，直接揣兜里，等到了对面，只拿出了二百八。 还特意看了程清一眼。 见她像是松口气的样子，勾起唇角冷笑。 这臭女表子，肯定只为自己没发现那一百块钱呢。 加杨成全一个四个人，手里抓了一千一百块钱巨款，只觉得心都打颤。 财帛动人心啊！ 他们就是俗人，真的很难不心动。 其中一个人咳嗽了一声道：“这位同志，你看……这姑娘既然跟这个男人睡了，你就是把他们送去派出所，也只能是出一时的气。 不然……你就咽下这口气，你长得人高马大，模样也不丑，想找什么样的媳妇儿没有啊！没必要把心思再浪费在这个破鞋身上，你说对吧？” 杨成全：“……”他娘的，虽然是冒充的身份，可硬往他头上摁绿帽子这事，还是叫他不爽啊。 三个人见他不出声，相互对视一眼，像是达成了某种约定，继续道：“这样，我做主，那姑娘的那份钱算是给你的补偿，至于这剩下的……” 杨成全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好事。 行啊！ 这可太行了！ 不过他不能这么痛快地答应。 看他还是不吱声，你几个人又是一个对视，咬咬牙，“这样，零头也全归你，剩下的钱咱们四个人一起分，这样总可以吧？” 杨成全也不为难了。 零头的有四五十块钱呢，他单独一个人，加私藏的一百，拿了四百块钱，剩下八百还能再分个两百，直接六百块钱。 没跑了。 这奸抓的真贵！他喜欢。 “那……我听你们的。” 见杨成全总算松口，几人心里暗骂瘪犊子，却是一人塞了两百，麻溜地把钱给分了。 第289章 乱来 “那床上的人咱们怎么解决？”杨成全问道。 “咳咳！”那位男同志道：“这样吧，我们可以不告你们，不过你们的介绍信我们必须扣押，等你们什么时候离开，什么时候再来找我拿。” 没办法，他们我怕这两个人提上裤子后再去报案，反咬他们一口。 没有了介绍就没有了出行的必备，尤其是他们还得坐车，买。 没介绍信他们都没办法离开省城。 能在招待所上班的人，可不是没有身份背景的，所以，只能在省城，他们就不怕。 至于他们离开后的事，谁又能查到呢。 他们想得清楚，杨成全却没打算放过他们，出了招待所就直奔派出所报案。 然后…… 贺一鸣跟程清两个人前脚刚穿好衣服，后脚就被人提溜去派出所。 至于招待所的人，反正他们拿了钱，人家也没告他们，倒不如直接把程清两个人咬死了。 “公安同志，我举报，这两个人刚刚在招待所乱搞，被我们几个同事当场给抓个包，这是他们的介绍信。” 至于钱…… 进了他们的口袋就别想再拿出来。 程清跟贺一鸣自然是死不承认，他们看完贺一鸣的介绍信后，脸色特别凝重。 见派出所的所长都给惊动了。 然后，魏局长直接一个电话打去了贺家。 电话是贺一鸣的妈妈接的，得知自己儿子在省城居然跟一个女人被抓，还是在招待所被捉奸这样的糗事，她都想把儿子那儿子给拧下来。 “这个臭小子，怎么就那么不懂事呢！”想了想有愤愤地道：“肯定是程清那小贱人，上次我见她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跟在安家那丫头的身边，看着唯唯诺诺，像是只乖顺的猫儿。 哼，这才多久的时间就露出了爪子，还敢来扒拉我的儿子，真是不知死活。” 她现在再气有什么用！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把一鸣从派出所捞出来。 幸亏省城那边的局长跟老贺有点交情，不然……一个乱搞的名头扣下来，那死小子怕是…… 也不想再胡思乱想，江柔赶紧去二楼找贺父。 此时贺父正在写着大字。 贺父看着身材高大却不魁梧，戴着个眼镜，并不像领过兵，得过仗的人，反而更多的是儒雅。 “老贺，老贺，你救救咱们一鸣吧，他，他在省城出事了！” 贺父看着刚写好的字，就因为她的一个能抓被毁坏，拧眉，“怎么回事？” 对于贺一鸣这个儿子，他自然是寄予过厚望的，尤其是在老大离开京都后。 可惜，那个儿子就不是进部队的料，嘴甜又不肯吃苦，跟着他的警卫员没几天，都坚持不下来，后来勉强进了个部门，人家看在他面子上照顾着。 至于他那个大儿子…… 提到那个逆子，贺父心里就被怒火填满。 他从小到大那么好的天赋，天生就是当兵的料，可自从他妈死后，就把他给怨恨上。 是他不想回来吗？ 他那时候是真的回不来，也没想到会被他的敌对方钻空子，那人还是革委会的人，故意将她抓走。 也因此连累到岳父一家，后来被送回来后才会身体不好，没多久就病逝。 他是个男人，想着再娶个女人方便照顾他，所以，在前妻病逝两个月就另娶了江柔。 那臭小子不仅不感谢他，还把她当成仇敌，长大后原本进部队的，却直接放弃了。 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一面，后来他们家被人盯上，老爷子被下放，那逆子直接跟老爷子去了乡下。 哼！ 正好到乡下磨磨他的傲气。 谁知道她一去就再也没跟她联系过。 贺父被气得半死，可惜那逆子翅膀硬了，他根本掌控不了。 这几年倒是把心思都放在贺一鸣那臭小子身上，可惜…… 纵然不想承认，可他教出来的孩子真的不如前妻。 “他不是去地方考察开会去了吗？到底怎么回事？” 江柔刚才也是慌了神，现在被质问，一时间有说不出口了。 可不说不行啊，她儿子还在派出所扣着呢。 再晚了，魏局可就压不住了，想救都救不出来。 他们贺家也不是没有敌人。 “是……就是……”江柔吞吞吐吐将刚才魏在电话里说的说了一遍。 “砰！”一声，贺父手重重拍在桌子上。 “这个孽障！谁给他胆子，竟然敢做出这种事！ 这要是放在前几年，都能直接被木仓毙。 就让他死在外面好了，老子丢不起那个人。 还有，老头子都还蹲在乡下呢，现在有多少双眼睛巴巴地盯着我，他还敢做出这种事，这是故意在老子头上悬把刀。” 贺父被气得心口泛疼。 怎么就生出这么个孽子来！ 谁给他的胆子！ 不认真去地方干工作，竟然学资本主义腐败风气。 活该！ 江柔被贺父狰狞的表情给吓到了，别看快四十岁了，可她保养得好，吃喝不愁，又不用她照顾老人孩子，所以过得别提多滋润，看起来也就三十五六。 这么一哭，一皱眉，那叫一个纤细柔弱。 “老贺啊！我，我们家一鸣肯定是被那个狐狸精给陷害的，她肯定是故意追着咱们一鸣去的省城，有半夜三更的主动去勾引的一鸣。 他一个大小伙子，哪儿见过这样的阵仗，我儿子肯定是受委屈了！ 呜呜呜，老贺，咱们就这么一个儿子，他从小到大最崇拜你，你这次要是不救他，那他…… 就真没活路了！你忍心嘛！！” 江柔哭得梨花带雨，句句都在替贺一鸣开脱。 “你认识那个女孩？” 江柔道：“认识，咋能不认识，之前就跟在安家丫头身边，还来过咱们家呢。 我以为她就是个孩子，谁知道会有这么重的心机，一路跟去了省城，老贺，这可咋办啊？” “哼！”贺父冷哼一声，显然是信以为真。 “怎么办？他就是活该，要不是自己识人不清，又怎么会中人家的糖衣炮弹。 现在出事了找我！ 干脆让贺一鸣把那姑娘娶了，两个人领证这事就是夫妻的事，派出所那边我去说。” “啥？！这怎么可以！” “哼！怎么不可以？跟人家姑娘乱来的时候，怎么她想想后果！” 第290章 亲手毁掉 “老贺，我记得那个魏局长不是当年你帮过他一把嘛，他既然给你打电话回来，肯定是来还人情的，老贺，咱们一鸣从小到大就喜欢那个安家丫头。 等以后一鸣跟安家丫头成了，那咱们就是亲戚，有他们家帮忙，咱们家没准能更上一层，他真的不能娶那个毫无背景的乡下丫头啊！” “这还用你说，我能不知道嘛。”贺父比谁都清楚。 他还能继续留在京都，留住他现在的位置，就是念着那点香火情。 也是当年老爷子跟他登报断绝关系，这才没连累到他。 安家现在比他们家可强多了，安家不光有个将军老爷子，他的四个儿子中，还有一个曾经在大佬身边做过警卫员。 关键是他还替大佬挡过子弹，就这份功绩，就没人敢跳到安家人面前。 而他曾经在安老爷子手底下当过兵。 安老爷子跟前老丈人还曾经是极为要好的同学，因为有这些千丝万缕的关系，他才在京都安然无恙。 他也非常看好一鸣跟安家丫头，刚才说让他娶那个不知名的姑娘，当然也是气话。 “行了行了！你快别哭了，我会想办法的！” 见贺父总算答应了，江柔心里才踏实下来。 心里却暗暗决定，等一鸣回来，她肯定得好好管教管教，真是太不像话了。 “老贺，这事……还是得尽快啊！我记得安家那丫头这次也来省城，这事可不好让她知道。” 贺父气到额头上青筋都快跳出来，“你怎么不早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真是慈母多败儿，一鸣早晚得败到你手上。” 贺父脸上的儒雅瞬间尽数收敛，铁青如浓墨一般，黑沉沉的，像覆盖上一层阴唳，压得江柔倒退了半步。 她一直都清楚，老贺从来不像表面看到的这样。 不然，不然贺老爷子都下放了，贺家老二也去了偏远的大西北，不可能只有他安稳地留在京都。 她都好多年没看到过他这副表情。 被吓了一跳。 贺父可不管她心里有多畏惧，他已经下楼去给魏局打电话。 而省城这边。 杨成全半夜就跑回招待所，想去敲程语楠的门。 好不容易离家出走的理智又找回来，这才克制住了。 因为太兴奋了，一晚上没睡觉，尤其是从程清女表子手里弄来的钱，被他数了一遍又一遍。 然后抱着钱傻乐。 嘿嘿，居然手里一下多了六百多块钱，就跟做梦一样。 好不容易熬到天光大亮，杨成全就去敲响了程语楠的房门。 “嘿嘿，我是过来跟你汇报工作的！” “嗯说吧。”程语楠淡淡的看了一眼他的熊猫眼，就知道昨天肯定很热闹。 如果她不是怀孕了，肯定也跑去看一场。 不过……有这个大喇叭，好像也不错。 “先进来，我吃个饭。”程语楠从空间里拿出来的水灵灵西红柿，借用了后院的厨房，给了一毛钱，给自己炒了个西红柿鸡蛋。 甜滋滋又酸溜溜，再加鸡蛋，嗯，非常不错。 不管是鸡蛋还是西红柿，不愧是空间出品，味道就是好。 杨成全憋了大半晚上，迫不及待想跟她分享自己的战绩，可他又不敢开口，生怕惹这小祖宗不痛快。 硬是等程语楠吃饭，杨成全才开口，一五一十地将昨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嘿！我可是亲眼看着公安把人抓走才回来的，那两个狗男女狼狈得要命，边走还边在叫嚣，切！真以为自己有天大的本事呢，乱搞男女关系，进了派出所我看他们还怎么逃。” 杨成全说得别提多兴奋，毕竟他不光得了钱，还亲手给自己报仇。 “那可不一定！”程语楠凉凉的开口继续道：“你看过他们的介绍信吧？那个男人的身份应该不简单，不然也不会让招待所的服务员都忌惮，送进去难保不会被保出来，毕竟，人家有后台。 等他们出来了，而你……抓了奸，又羞辱过他们的，会是什么结果？” “砰！”昨天的兴奋激动，瞬间在脑海里炸开，让他心生恐惧，咽下口水道：“不，不能吧？” “怎么不可能！”程语楠冷哼一声，不管是哪个年代，有权利有背景，就能钻空子。 就像昨天那些服务员，不就因为钱而主动放过那两个人。 “那……那我怎么办？”被程语楠这么一分析，杨成全害怕了。 “还能怎么办，自然是离开省城，然后逃回红枫县去。 不过你住的地方先别回，去个远房亲戚家待一段时间吧，等他们回京都了，这事也就过去了！” “是是是，那我这就去买火车票，立刻走。”杨成全可是很珍惜他这条狗命的，尤其是现在还有了钱。 等回去了，他不光能耍几个通宵，还能娶个像样的媳妇儿，过上自己的小日子，嘿嘿，心里有了安排，顿时乐滋滋的。 “杨成全，回去后，别再去赌，好好找个人过日子吧。” 这是程语楠对他唯一的忠告。 至于听不听就跟她无关了。 “啊？！噢！”突然听见程语楠喊他，杨成全脑袋都有些懵。 你个冷血的女人，居然会关心……是关心他吧？ 他怎么突然就有些……有些……觉得比威胁更叫他不想反驳呢！ 果然，他就是受不了别人的关心。 “还愣着？等着他们来报复你？” 杨成全立马回神，然后撒腿就跑了。 狗屁的关心，刚刚他肯定是幻觉。 杨成全没耽搁，直接回去收拾东西，然后买火车票，坐上最早的火车跑回了红枫县。 而程清跟贺一鸣，这会儿还被关在派出所里。 程清跟贺一鸣不一样，她现在不光有害怕，还有愤恨。 该死的杨成全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省城？还敢追到这里，关键一点，他又怎么会知道她跟贺一鸣关系的？ 当她从安云舒调查的消息里得知，程语楠那贱人，居然没去她爸安排的村子，反而去了相对富裕的陆家村时，心里的愤怒嫉妒充斥到顶点。 她凭什么有这么好的运气？虽说在乡下结婚了，可她男人居然是部队里的，关键是营级。 陆家那群傻逼还都特别善待关心她。 那个毒蝎一样的女表子，凭什么比她过得好！ 虽然她不清楚程语楠怎么得罪了安云舒，可她知道安云舒想除掉程语楠，想她过得凄惨，所以她决定来红枫县亲手毁掉程语楠，谁知道…… 第291章 认准的儿媳妇 虽然她没见到程语楠，可她就是怀疑，杨成全能出现在省城，还会找到她，算计她，一切都跟程语楠有关。 为什么？ 自己都躲到背后了，怎么还整不死程语楠。 那个杨成全也是个蠢货，居然连程语楠一个女人都搞不定。 程清早就忘记了。 他们全家被一天打三顿的事。 “你认识那个打你的男人，你还跟他合起过来故意害我。”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他很肯定眼前的贱人认识那个男人，而且，他现在遭遇到的麻烦极有可能就是眼前的女人造成的。 贺一鸣虽然面对对安云舒有些执拗，甚至有些病态，可他不傻。 不然也不可能坐到她现在的位置，哪怕是家里人的面子也一样。 程清连连摆手，“不，我不认识，一鸣哥你怎么能这么怀疑我？我真的不认识他们。” “那你为什么突然搬到我住的招待所里？”贺一鸣双眼阴仄，透着一股狠辣。 “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是因为我之前住的招待所里遭了老鼠，这才没办法搬到你住的那边。 我真的没撒谎，而且，我要是真的跟那人联合起来，昨天下午就会叫他带人去抓……我们了，又怎么可能等到半夜！你真的误会我了！一鸣哥。” 程清说着就哭起来，以前她哭，看着梨花带雨，还能引起贺一鸣的心疼，可她现在顶着一张猪头脸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贺一鸣只觉得又恶心又丑陋。 那满满嫌弃的表情，程清看得一清二楚。 她心里痛恨个不停，可她也不敢，不敢跟贺一鸣说一切是安云舒的安排。 她能留在京都，完全靠的是安云舒，所以，两边都不能得罪。 等她以后嫁给贺一鸣，哼哼！她再跟安云舒撕破脸不迟。 “最好是这样！”贺一鸣那阴仄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疯狂。 顶顶后槽牙，心里涌动着风暴。 “这件事不能让云舒知道，要是你敢把我们的关系透露出去半个字……” “不，不敢，我不敢的，我是真心喜欢一鸣哥，我，我知道一鸣哥喜欢云舒姐，我又怎么舍得害你！” “哼！最好是这样！”贺一鸣冷笑一声道。 瞬间化成寂静，屋里又暗又阴冷，让程清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头也有些昏沉，她好像是发烧了。 昨天被贺一鸣折腾了大半天，又被人抓奸，威胁，还被抓来派出所，她又惧又怕，浑身都冷飕飕的。 不知过了多久，程清只觉得两耳轰鸣，眼睛也变得模糊时，“咔嚓”钥匙开锁的声音，走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贺一鸣，程清，两个人出来吧。” 两个人被半夜提出去，这才等到了来接他们的江柔。 江柔恶狠狠地怒瞪向程清，“多谢你了魏兄弟，真是不好意思，两个孩子不懂事，原本都定亲了，想着找个就近的时间结婚的，这才……总之，太感谢了！” “妈，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跟她……” 江柔拧眉，“闭嘴！等回了家，看你爸怎么收拾你！” 魏局哪里看不出来，这不过是想好的托词。 不过有了这个，他也好交代。 “没事，孩子还小，可以慢慢教，如果没什么事就在这上面签个字，就赶紧带孩子们回去吧。” “唉好！”江柔签完字，带着贺一鸣跟程清两个人就离开了派出所。 刚走出来，程清落在最后面，没等她反应，就被一个狠厉的巴掌直接扇到地上，嘴里也尝到了铁锈的味道。 “小贱人……如果不是你自己犯贱牵连到我儿子，我儿子又怎么会遭这份罪，程清，你以后给我离我儿子越远越好，别让我再看见你！” 这次她可是狠狠出了一把血这些年积攒下来的东西都掏了大半来送人情。 就因为这个小贱人！害她损失这么重，她真恨不得生撕了她。 江柔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柔柔弱弱你一挂的，见程清都被她给骗过了。 可没想到，这个女人出手就这么狠。 程清不用看都知道，她的脸肯定被她的指甲给划出了血道子，内里也被牙齿划破了，这会儿她整张脸都木木的生疼。 好狠的毒妇。 “伯母，我，我没有……” 程清这回是真哭了。 她以前哭只是委屈，扮可怜，这次是真被打疼了。 “你以为你耍的手段我看不出来嘛？我之前不计较，不过是不屑，却没想到……一只卑贱的蝼蚁都敢啃到我儿子头上。” 程清这一刻的脸，被江柔狠狠的踩在脚下。 如果她手里有把刀，真恨不得一刀把这老贱人扎成窟窿。 旁边贺一鸣看着程清被打，面上全是不耐烦，“行了，这里是派出所门口，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呢，我先走了。” 贺一鸣连个眼神都没给程清，抬脚就走。 江柔也离开了，此时只剩下程清一个。 不过她也不敢逗留，耷拉着脑袋，夹着尾巴跟在贺一鸣母子身后。 他们的东西都在招待所那边，他们好不容易出来，肯定不能节外生枝，江柔找了人去拿了他们的行李。 重新找了个招待所，开了三个房间，恰好，这个地方是安云舒暂住的招待所。 安云舒忙完手头上的事，原本要来收拾东西去找他们，没想到在提前碰面。 “伯母！您怎么也过来了？”安云舒巧笑嫣然，那清雅的模样恰到好处。 原本烦躁的贺一鸣看到心上人的这一刻，感觉整个人都变亮堂起来。 “一鸣，你这身上是……遇到麻烦了吗？” 接着又看向了程清，“程清，你，你这脸……天呐，你等等，我那边带着药膏，你先擦药处理一下。” 安云舒那双澄澈的眼睛充满关心，落在贺一鸣身上分外的清透澄澈。 贺一鸣立马心情愉悦，道：“云舒，没有的事，我就是出门的时候不小心跟人撞了一下，我这几天都忙着处理手头上的正事，没来得及整理自己，你先等会儿啊，我进去收拾一下马上出来。” 而程清看着她夸张又做作的表情，只觉得叫人恶心。 就是这么一张无辜有天真的脸，将贺一鸣哄得团团转，连江柔都似乎认准了安云舒做她的儿媳妇，好恨！ 第292章 人设立不住 “真的吗？可是一鸣哥看着好像很疲惫的样子。”安云舒垂下的眼眸里难掩心疼。 贺一鸣瞬间觉得自己心里被塞得满满当当，云舒居然会心疼他，那是不是说明她心里也有他？ “没事，我就是一整天没吃东西，所以有些饿，我等会儿吃点东西，好好回去睡一觉就没事了！” “奥，那一鸣哥好快去收拾吧，我先回房间去了！” 安云舒转头又道：“程清，跟我过来拿药膏吧。” 程清身子瑟缩了一下，十分抗拒。 别人不清楚安云舒的真面目，她可是一清二楚。 这女人表面装的小白花，娇娇软软，好像风一吹都能倒一样。 可实际上…… 呵！ 她比谁都狠都毒，不然也不会找上她家里人，跟马文松合伙毁掉程语楠。 可她能拒绝吗？ 江柔道：“云舒真是心善，程清丫头你可真有福气，能被云舒这么照顾，都是好孩子，等回了京都，可一定来阿姨家里坐坐，我们家一鸣整天念叨着你们呢。” 江柔亲切又温柔地拍了拍安云舒的手臂，目光落在程清身上时，又分明透露着警告。 程清恨毒了这个老贱人，可她不敢。 江柔跟着进了贺一鸣房间，照顾她的宝贝儿子，而程清刚进了安云舒的屋子，就被她你毒蛇一样的眼神冷剐了一遍。 “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把主意打到贺家人头上，我看你真是活腻了。” 程清瞬间就明白了，她跟贺一鸣发生的事，安云舒知道了。 那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是他们被抓进去之前？还是被放出来之后？ 安云舒既然知道，那又为什么不去救他们？ 她把他们当什么？ “安云舒，你派人跟踪我？”程清怒目而视道。 “我找人跟踪你？你也配！”安云舒听她的质问，反手就甩她两大耳刮子。 确实没找人跟踪她，反而是找了人盯上贺一鸣。 贺一鸣他再怎么恶心人，那也是她给自己留的最后一条后路。 毕竟，贺一鸣所有的选择都够资格。 可她再嫌弃的狗，也不允许被其他的狗染指。 而他们居然背着她搞到一起，甚至把她当猴儿耍！ 哼！觉得她多蠢呢！ “程清，你以为凭你现在的身份……不对，你连身份都是假的，还是我找人帮你办理的。 就你现在一个无依无靠，只能依附我而存活的孤女，你还生出了反叛的心思，妄图染指我的东西，你说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安云舒一句句吐出的话，成功让程清感受到了恐惧。 “云舒，你真的错怪我了，真不是我……是一鸣哥，都是他先勾引我的，我一个小女人，又怎么可能反抗得过他，所以，所以才会……我真没想抢你的人！云舒，你一定要相信我！ 而且，而且以后我都不会再单独见一鸣哥了，我发誓。” 程清真的伸手赌咒，哭得眼睛通红，一副委屈又憋屈的可怜样。 “呵！”安云舒冷笑的同时，抬腿直接踢到程清心口窝，疯批一般，道：“你以为被你染指过的男人我还要？我安云舒想要的男人，从来不是贺一鸣那样的废物。 而他嘛……你喜欢就扔给你吧，不过江柔把贺一鸣看得跟眼珠子一样，你要是真有本事，你让她答应你进贺家大门吧。” 程清不知道她的话的真假？可如果真是这样，那她没准还真有机会。 沉吟了一瞬，安云舒又道：“你……之前说程语楠那边的事已经安排好了？那边可有传来消息？” 程清下意识瑟缩了一瞬，很快又咬定了道：“没，暂时还没有！” “我今天要跟贺一鸣母子一起回京都，你就暂时留在这边吧，必要的话，你再去趟红枫县，亲自去看看程语楠被羞辱后的凄惨下场，想必会十分美妙。” 程清打个哆嗦，总感觉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个疯子。 不然怎么会前一秒笑得温婉迷人，下一秒又凶狠残暴。 不过…… 想到杨成全，她不敢说真话。 “云舒，既然，既然你都知道我跟一鸣哥昨天发生的事，那你肯定也清楚，我们的介绍信跟钱全都被人偷走了，我，我现在没钱。” 安云舒都快抓狂了。 “你过来之前我不是刚给了你二百块钱，你怎么这么蠢……” 那二百块钱可是她积攒了好几年的压岁钱。 而且，之前为了堵马家人的嘴，让她花出去一大笔。 她才刚工作三个月，发的工资也只够自己花用，哪里还有钱给她。 “我我不想的，可谁知道那些人会趁机摸走我们带的钱。” 她还特意摸了一遍藏在小裤子里的钱，可惜连那么隐蔽的钱都被杨成全给摸走了。 幸好狡兔三窟，她还有三十块钱藏在没穿过的鞋垫里。 不过要是她趁机再敲诈安云舒一笔，她怎么甘心。 “我没钱！” 她安云舒买条裙子都得三十五十块钱，指使她办事给二百真不算什么。 可她却连这点都不想给。 程清冷笑着绕到她面前，“安云舒，咱们不能做事太绝了，要我给你办事，有不想给钱，没这样的道理。 你总不能让我赤手空拳直接跟程语楠去对打吧？” “那你想要多少？”这个程清，办事不行，拿钱倒是积极。 “不多，给个二百就行。” “没有，我是真没钱。” “没钱容易啊，江柔不是过来了嘛，你可以跟她借，她可是很喜欢也很乐意借给你钱！” 别以为她不懂。 这次捞她跟贺一鸣肯定花了贺家不少东西还搭上了人情，不然江柔也不会是那种表情。 安云舒怎么办？ 想解决程语楠就必须继续用程清，用她就得拿钱。 最后，安云舒最终找到江柔，甩给程清一百块钱，不耐烦道：“这次我必须看到程语楠身败名裂。” “知道了知道了！”程清又朝她伸手，“拿来！” “拿什么？”安云舒不耐烦道。 “当然是拿药膏，你不是说要给我药膏擦伤嘛，我如果继续盯着现在的脸出现在江柔面前，那你温柔又善良的人设可就立不住了！” 安云舒气到咬牙，最后甩给她一个药膏，“拿上滚吧。” 第293章 事实摆在眼前 当天，安云舒跟贺一鸣母子就坐上回京都的火车，离开了省城，而程清自然地留下来。 至于程语楠这边，经过了一整晚的休息，总算是没那么容易瞌睡了。 先填饱了肚子，又喝了一点灵泉水，程语楠感觉自己那种嗜睡感减轻了一些。 中午，已经是她能等待的极限了。 大清早的程语楠也没闲着，在省城逛了大半天，总算摸清楚了省城黑市的具体位置。 难得来一次省城，怎么能不进去逛逛淘点东西。 程语楠给自己换成了黑胖的行头，在背篓里放上了打算兑换的大肥鸡以及新鲜的大苹果。 马上中秋节，苹果绝对是高档的水果。 更何况她的苹果个头大，新鲜，水头足，脆甜爽口，还带点清香，吃起来别提多好。 交了五毛钱进了黑市。 不愧是省城，这边的黑市都比镇上的大个几倍，里面卖的货物也多，可以说比供销社里都齐全。 关键这里头的秩序维持得不错，至少没有黑吃黑，价格上也还算公道。 看来管理这层黑市的头儿还不错。 程语楠打听完价格，自己找个位置窝着，将背篓里的东西拿出几个摆着。 她也没打算叫卖，只要识货的，肯定一眼就会盯上。 果然，才摆出来没一会儿，就见一个大婶挎着篮子走过来。 “小哥啊，嘶……” “这小伙子咋黑不溜秋的，跟那烧黑的煤球似的幸好是大白天，这要是晚上，就瞪俩大眼珠子，还真挺吓人的！” 程语楠：“……”咧嘴嘿嘿一笑。 就刚才她一不小心药汁擦得有点多了所以，这会儿黑得有点深沉。 “大姐，我黑是黑了点，那是因为我能干，一天能拿十二个工分呢！村里没一个人能赶上我。 天长日久地晒，可不就黑成这样。 不过俺妈说了，等这次把这些东西卖掉，就给俺娶个不嫌弃俺的媳妇儿嘞。” “哎呦……那是挺能干的！小伙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黑瘦的小身板，居然还有这么把子力气，不错，娶了媳妇儿以后好好过日子。” 这年头，大家都喜欢能干的。 这不看程语楠的眼神就变得和蔼了不少。 “黑小子，你这苹果看着怪水灵的，咋卖的啊？”说着还拿了一个凑近了又看又闻的，满意的都舍不得放下。 她家老大媳妇儿好不容易怀上，她私底下找了大仙算过，他说老大儿媳妇这胎怀的是男娃儿，是有大福气的嘞。 一听她别提多高兴，这不听老大媳妇儿说想吃苹果，她特意跑来黑市碰碰运气，毕竟像苹果这样的珍贵货，供销社都没摆呢就被私底下的亲戚朋友给预订没了。 就刚刚这小子摆出苹果，她第一眼就看上了。 主要是这苹果水头好还稀罕人。 “大姐，我这苹果可以说是整个省城独一份，不信您闻闻，还自带清香，关键薄皮清脆，还非常爽口，咬上一口，果汁爆满。 这苹果里面含各种维生素，老人吃了能增强抵抗力不生病，孕妇吃了能让孩子长得结实，营养充足，这真是好东西。 您来得真是太巧了，我正好想吃，来，给您切一小块尝尝口味儿。” 程语楠手里跟变戏法一样多了一把水果刀。 “咔嚓”左右切了手指肚宽的苹果，递给阿姨。 “来，您先尝尝味儿。” 又给自己切一块，咔嚓一声咬下来，嚼出清脆声。 “供销社里的苹果，皱皱巴巴还一毛五一斤，要票，我这苹果溜光水滑，清脆甘甜，一斤六毛钱，不要票，婶子要是觉得还行，我给您称几个。” “啥？！六毛一斤！！这也太贵了！” 嘴里说着贵，还不忘将苹果塞嘴里，边嚼边啧啧两声。 这苹果是真清甜，人家小黑娃没骗人，好吃！ “不贵不贵，也就是我跟婶子投缘，不然我这苹果得卖八毛一斤，马上中秋节，出门串亲，走亲访友，还是阖家团聚，一家人切上一盘苹果，吃上个月饼，再在院子里赏个月，你别提多美了。 婶子，我这人实诚，给您还便宜了两毛呢，您要是嫌贵，那我也没办法毕竟我的货不愁卖。” 婶子被说动了，一拍大腿，“行了，你给我来两斤，称得高高的啊，回去我可要过称，要是缺斤少两，我可要回来找你。” “婶子您尽管回来找我，真缺了少了，我给您返还双倍斤两。” “的嘞！您看看这称！高高的！” “行，给你钱！” 第一单生意顺利开单了。 旁边正蹲着买大米黄豆的一位大婶凑过来，“我说黑娃，也给我称两斤呗，刚刚你们说话我可全听见了，也得给我照着她的价格来！” 程语楠嘿嘿一笑，“行啊大姐，咱们可是邻居，自然得卖给你！您自己挑吧。” 有了这两单生意，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她的摊子，中秋节的缘故，才半个来小时居然就卖了一整筐的苹果。 差不多有三十块钱左右。 卖完苹果，又从旁边掏出四只大肥老母鸡。 主要是空间里的老母鸡都快泛滥成灾，她随手抓的这几只都是老母鸡。 “呦，这老母鸡养的够精致的，皮毛都油光水滑，一看就没少喂粮食！” “那可不，我这鸡一天能下两个蛋，买回去不管是自家喂养还是杀了炖汤，你都是稳赚。” “嘿！快看快看，这黑娃还真没说大话，鸡还真在下蛋。” “一天就能下两个蛋，那就能卖一毛六，岂不是不到一个月就能赚回买鸡钱。 啧啧，这买卖划算啊！这鸡我要了，给我……两只，我要两只！” “嘿，你这人，明明是我先来的，这鸡你别想抢，我的！” “怎么就你的了？你都没问价没交钱，这鸡还是人家老板说了算，老板，就刚下蛋你两只鸡我要了，一共多少钱？” 这蛋下的真是时候。 程语楠道：“我这鸡你们也看到了，又肥又能下蛋，包回去你就是鸡屁股银行。 要不是我妈着急想给我娶媳妇儿，我是真舍不得把鸡拿出来卖。 毕竟，这鸡我是当祖宗供着的。” 这话一看就不吹，毕竟事实摆在眼前呢。 第294章 填补窟窿 “哎呦快看快看，那两只我下蛋了！这鸡蛋个头还不小，怎么也得值个八分钱吧。” “肯定的啊！还用你说，只要不瞎的都看出来了，小伙子，也给我抓一只，我家的老母鸡正好昨天炖了，家里正缺一只呢。” “还有我，我也要……” “唉大家别急啊，我还没说价钱呢，我这鸡不光肥还有个鸡屁股银行，所以我要卖四块钱一只，不要票！” “四……四块？” 刚刚还争抢的几人顿时表情都僵了下，觉得价格有点贵了。 毕竟一般的鸡也就两块五，最多三块，她这出口就是四块钱，可是足足高就一块钱呢。 “嗯，没错，少一点我都不卖。” 众人面面相觑，刚准备砍个价，现在连这个都给堵死了。 “小伙子，给我拿两只，我要了！”趁着其他人没反应过来，一个脑子灵活的大婶已经将两只鸡抓在手里，麻溜地交钱，抱着鸡跑人。 众人：“……” 还等个屁啊。 就一天两个鸡蛋，多出的一块钱不到七天就赚回来了，还怕啥。 回过神来的人心里暗骂刚刚那老女人奸诈。 不过谁让自己没人家脑瓜子转得快呢。 程语楠带的四只鸡，一眨眼的功夫卖出去，还有人想跟她取经，怎么喂养鸡才会这么勤快的下蛋，程语楠根本不搭理。 讨个没趣，众人就离开了。 程语楠收拾完自己的东西，拍拍屁股就收拾东西。 居然看到有人卖棉花，程语楠想给陆时野做件棉衣，干脆的买了一些。 至于其他的东西她空间里还有不少，也就没想停留。 正走着，突然有人撞过来，程语楠赶紧往旁边闪了一下。 程语楠蹙眉，没等她开口呢，对面的男人张口就道： “你这人怎么回事？眼睛长着出气用的？走路都不看人，要是撞伤我，你赔的起嘛？” 程语楠听声音有些耳熟，只是这样嚣张的话让她拧眉。 “这路也不是你们家修的，我走我的路，你自己不长眼先撞上来，反过来污蔑我，道歉，立马道歉，否则……咱们就找人来评评理。” 旁边的马铁牛已经不耐烦了。 “老蔡，正事要紧。” “哼！算你运气好！” 两个人哼唧完就绕过程语楠走了。 有正事？ 他们来黑市能有什么正事？难道养鸡场那边的鸡瘟已经解决了？ 不可能吧？真这么容易，想必这个马铁牛早就找人开药处理好了，我不会冒险坑老六。 没错，这两个还真是熟人。 就是之前，在养鸡场门口合伙坑老六的人。 尤其这个马铁牛，之前都没出面，现在还带着老蔡来黑市，总感觉不安好心。 反正回招待所也没事，程语楠决定跟上去看看。 马铁牛走得匆忙。 “刚刚你不是听人说这边有人卖鸡吗？人呢？怎么没影儿了？” 从昨天马铁牛就一直忙着弄鸡回养鸡场，替换那些病鸡。 他想在冯厂长回来之前尽量将填补之前被他卖掉鸡的窟窿。 没错，就是窟窿。 马铁牛的资历要比冯有德的资历要深。 养鸡场里，马铁牛好不容易将上一个厂长给熬走了，还以为这下自己终于有机会转正呢，谁知道又空降来一个冯有德。 当初恰巧撞上一次鸡瘟，马铁就带头搞孤立，想把冯有德给挤走。 没想到冯有德也是个有本事的，居然靠着自己在市区的人脉，找来了专家跟疫苗，又大刀阔斧地将得了鸡瘟的鸡跟隔离就养鸡场，一举将一场鸡瘟给控制住，笼络住不少厂里的员工。 还给厂里申请好，每隔一段时间定期给养鸡场做检查。 也大大提升了他厂长的威望，马铁牛的野心这才不得不收敛。 可他怎么甘心。 这不，就想着趁冯有德去市里开会的功夫，他找到了老蔡，两个人开始跟黑市这边做起了交易。 他们将养鸡场的鸡拿高价卖给黑市，然后再让老蔡从其他地方买些便宜的鸡，投进养鸡场，从中赚取差价。 别看费时费力，可中间的利润却高到可怕。 从乡下收鸡，还是那种比较瘦小的，一般在一块八毛钱左右，而他卖的养鸡场的鸡进黑市，一只却要三块。 他们作为市区第二大养鸡场，光鸡棚就有九个。 一棚鸡有上千只，从里面换个二三百，找个理由搪塞，根本不容易察觉。 调换一次就能赚个三千多，一年动个两三次，就是妥妥的万元户。 难怪都喜欢薅公家羊毛，这简直是暴利。 尝到甜头的马铁牛，这才第二次没想到就出现了纰漏。 这次换上来的鸡出了问题，居然带着鸡瘟。 要知道，养鸡场的鸡可都是打过疫苗的，冯有德找得专家，前两天又挨个儿棚检查过，所以根本不会存在爆发出鸡瘟的事。 鸡瘟这事很难控制，眼瞅着鸡瘟蔓延，马铁牛慌了。 他找老蔡想办法，这才有了老蔡坑老六的事。 之前已经卖出去两批，最后再卖完这一批就能全部处理干净，谁知道被程语楠撞破。 而昨天那些鸡又重新被放回养鸡场，连老爷子都给请回来，不过还是接连的死鸡。 这件事已经捅到冯有德面前，现在只能想办法，将这个窟窿填上，希望他薅公家羊毛的事不会被牵连出来。 他们不敢再收乡下的鸡老蔡从昨天就在黑市这边打转，想搞回几十只好鸡，将之前已经死掉的八十多只鸡的窟窿填上。 这样等冯有德调查的时候，能打个时间差，抹除马铁牛早就知情还故意卖病鸡的事实。 老蔡听说了这边有人卖鸡，那鸡还能一天下两个蛋，就觉得这鸡肯定好，赶紧喊了马铁牛过来找买家的，谁知道还是扑了个空。 程语楠跟在两人身后，自然也听到他们打听卖鸡的事。 再一琢磨，就把这事串联起来。 这鸡她有啊！ 这么好的赚钱机会，不就自己撞上来嘛。 而且…… 她还要两个人人货两空。 程语楠直接大摇大摆的上前，正被询问的李婶子立马道：“哎呦，你们打听的人这不就是嘛。” 冲程语楠眨眨眼道：“黑娃小子快过来，这两个人正找你呢！” 第295章 发财金鸡 “找我？我又不认识他们，找我做什么？”程语楠故作不知地指指自己。 老蔡看程语楠一脸的便秘。 没想到他们找了半天的人，居然就是刚才撞到的人。 这该死的缘分。 现在他们有求于人，老蔡只能觍着脸笑着道：“小老弟，刚才是老哥走得太急了，这才没注意看人，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就是听说这边有人卖鸡才着急过来，我这里有笔生意，小老弟你看……” “想找我买鸡？”程语楠毫不客气问道。 “对对，我们要的比较多，小老弟你看能不能帮忙弄点货？”老蔡说着就要给程语楠递烟。 没办法，今天下午之前，必须得把鸡弄进厂，不然就来不及了。 哪怕对这个黑炭低声下气，他也得干。 “弄货啊？”程语楠把玩儿着手里的烟，“你们要多少只鸡？” 老蔡跟马铁牛对视一眼，眼里闪过欣喜，总算是找到货源了。 “不多不多，也就八十六只鸡，你看……” “什么……八十多只，这是要把我手里所有的鸡都给买光啊！不行不行，我还得留着鸡生蛋赚钱的呢！你们再去找别家吧。”程语楠连连摆手。 马铁牛一看这更不会让他走了！ 有货的就是大爷！ “别啊！我们给钱啊，你刚刚卖的鸡四块钱一只，我们我给你四块，这样的价格，你都找不出第二家。”老蔡拿钱诱惑她。 程语楠才不会上他的当，小嘴一张，开怼道：“你看我像傻子吗？ 我家的鸡一天能下两个蛋，我家九十只鸡，一天光鸡蛋就能卖十四块四毛钱，你现在要把我的鸡一锅端了，我虽然能拿一笔大钱，可我以后就没办法再卖鸡蛋了！ 我算算啊！四块钱一只鸡，九十只才三百六十块，我卖鸡蛋一天十四块四毛，三百六十…… 我是需要卖二十五天鸡蛋就赶上卖鸡的价钱。 三个月才能长成一批鸡，哼哼！ 你们自己想想，是细水长流赚得多？还是我一口吃成胖子，然后坐吃山空强？” 旁边卖菜的李婶子也撇撇嘴。 “你们倒是盘算打得精，也多亏了黑娃聪明，不然还真被你们忽悠住。 人家手里握着鸡，那就是货真价实的鸡屁股银行，除非你们出的价格能翻个几倍，不然人家黑娃疯了才会把下蛋母亲卖给你们。” 程语楠：“……”鼓掌，必须给李婶子鼓掌！简直就是最佳嘴替啊。 她说这么多可不就是为了多要钱嘛。 嗯，等会儿卖完了鸡，得给李婶子几块大白兔奶糖感谢。 “翻……翻倍？” “不是翻一倍，至少得翻三倍才行，你们该这样想啊！你看啊，鸡你们买回去，喂养上三个月你就把买鸡的钱全赚回去，剩下的时间，就做家里数钱就行了。 这么好的事，打着灯笼都难找。” 李婶子说完还特意投给程语楠一个眼神。 那眼神似乎在说：等着，看婶子我怎么给你多卖钱。 程语楠回她一个赞同的眼神。 两个人眼神交流完毕，这边老蔡也惊呼一声，“什么，要三倍！你们怎么不去抢钱啊！” 三倍啊！原本九十只鸡三百六十块钱就足够，三倍的话，岂不是一只鸡从四块钱变成十二块钱。 嘶！ 上次他分到手里的钱也才二百块钱，人家张张就要涨三倍，这不是想要他们的命嘛。 “不可能！这太多了！顶多一只鸡一块钱。”这已经是马铁牛能拿出的极限了。 “哎呦黑娃啊！我看这两位同志不是诚心买鸡，既然这样，这生意不要也罢。 以后啊每天都来这里卖鸡蛋，婶子帮你留着位置，就你那鸡跟鸡蛋，不愁卖不上好价钱。” 程语楠认真地点头，“唉，我听婶子的。” 眼瞅着程语楠真要打消卖鸡的心思，马铁牛急眼了。 “小同志，你先别急着走，做生意嘛，都得有商有量，哪里有一锤子买卖，咱们再商量商量。” 老蔡也赶紧劝，“没错没错，我们着急用，你看看通融通融，三倍真的太高了，我们也拿不出这么多钱！” “三倍，一分都不能少！要不是看你们真着急买，我还真不想卖！成一会儿我回家拉鸡，不成咱们也别耽搁，浪费时间。”程语楠总算轮到她开口了。 李婶子继续帮腔，“你们也不想想，不到三个月就回本，剩下的时间还不擎等着数钱！这么好的事，两辈子都难碰一回。 今天你们运气好，我们黑娃也心善忍痛把鸡卖给你们！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马铁牛我知道时间不多了，真不能再等了，开口道：“那你多久能把鸡送来？” “一个小时，一个小时我就能把鸡送过来。” “行！那就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咱们去哪儿交易？”从昨天就来黑市等，等了这么久也只有这个人手里有这么一批鸡，他没时间耗。 “我记得往右拐两条巷子，那边有个破屋，以前是小学校，塌了的那两间现在没人住，咱们去那里交易吧。” 这是她走过来时看到的，位置不错，也方便她往外拿鸡。 “行，就那里了！”马铁牛点头答应。 “那，先付点定金，免得到时候我费力把鸡弄来，你们再放我鸽子。” “老蔡，拿一百块钱给她！” 给了钱，程语楠掏了纸笔写了个押金收条，两个人才离开黑市。 “呸！”李婶子冲两人的背影吐了口唾沫，“''就你们聪明呢，两个瘪犊子玩意儿还想骗老娘，哼，还不是乖乖地给老娘拿钱。” 说完还得意地看向程语楠。 程语楠觉得这位婶子性子挺不错的，决定送她个更好的东西。 假意从背篓里掏了掏，实际从空间里，捧出来一只毛绒绒的小鸡仔。 “李婶子，今天这事真是多亏你帮忙了，我身上也没带啥好东西，就这个鸡崽子出门前自己跳进背篓地，要不，我送给你吧。” “这……这怎么好意思！”李婶子其实非常心动。 这黑娃的鸡有多能下蛋她可是看得清楚，想必这鸡崽长大后也能继承它妈的优良基因，那她岂不是要发财了！ 李婶子看鸡崽子就像在看一只金鸡！ 第296章 富有的宿主 “婶子刚刚可真是多亏了你，要不然我还真可能就答应卖给他们了，所以您让我多赚这么多钱，我难道不该感谢您嘛，所以您这跟我客气快拿着。” “行，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等以后这鸡崽子养大了下了鸡蛋，婶子第一个送给你。”李婶子抱着鸡崽子都舍不得错开眼了。 真是越看越稀罕，恨不得明天鸡崽子就长大，然后给她鸡生蛋蛋生鸡的生一窝鸡崽出来。 脑海里也不断闪烁着自己家拥有一群鸡，然后她有数不完的鸡蛋，赚不完的钱。 哎呦！不能想不能想！越想越美，她嘴角都快咧到脑后根去了。 “婶子，我还急着回去拿鸡，你我就先走了。” “唉好嘞，黑娃啊，以后婶子给你留着位置啊！” 程语楠朝她挥挥手就走了。 来是不可能来了！ 她得赶紧进空间抓鸡了。 程语楠直奔她说的那个小学。 “统子，先把附近的环境探查一遍。” 统子：“好的宿主！” “滴滴”几秒钟过去，统子略带激动的开口，“宿主，附近没有发现可疑之的，不过在主屋的正中央位置，发现了金属类东西。” 程语楠：“……”她这是啥好命啊！ 就随口说的地方，居然还能搜到金子类的东西。 她觉得省城才是她的福地。 看看她才来了不到两天，坑害她的程清没浪费她半点心思就把自己玩儿废了。 去个养鸡场还能查出个鸡瘟，来趟黑市，也能碰到两个冤大头主动送钱，就连随口说的地方我来送金子。 啧啧！ 有时候运气来了，真是挡都挡不住。 “统子，能检测出埋的有多深吗？”程语楠还是有点兴趣的，虽说她空间里不少，可谁也不嫌金子多啊。 “宿主，这个能探测出来，离地下有十多米的距离。” 程语楠气到咬牙：“你耍我！” 十几米，光凭她一个人，得挖上十几半个月。 统子：“宿主，我觉得应该是有其他的密道能直接通进去。” “咦？！你觉得？统子，你居然能思考了？”这个让程语楠有被惊喜道。 “是的宿主，升级后，小统得到了一部分升级。” 程语楠满意的点点头，没想到这系统还挺高级，居然能做出思考。 不过这对她来说，还是有些用处的。 “嗯不着急，等他们把鸡拿走了，有大把的时间来研究。” 既然发现了，她肯定不会让这些东西继续留在这里。 哪怕不是留给自己，还有她家小统子等着氪金呢。 说起来，自己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的抠门了，不如……把东西取了，给她家小统子点福利吧。 唉！她可真是个体贴的好宿主啊。 统子：“……”也就是我被屏蔽了，不然高低的吐槽一遍。 程语楠在空间里，看着堆积如山一样的各种青菜，小给自己敲个榴莲。 嗯！这东西简直不要太美味。 可惜的是不能拿出去吃，吃完后还不忘给自己刷牙漱口。 一会儿她怕别人以为她掉粪坑了。 又啃了一个水蜜桃，总算是填了个半饱。 程语楠摸摸自己的小肚子“小家伙，你可真是妈妈的乖宝儿！” 吃饱了干活。 将灵泉水倒进栅栏门口，就见一只只鸡飞奔着冲她这边来。 喝一口打个出溜滑，然后“吧嗒”掉进坑洞下的麻袋里，再抓起来，用皮筋套住鸡嘴，鸡腿随便一绑，完活。 这流程简直太熟了。 九十只鸡，装在了三个麻袋里，算了算时间，程语楠闪身出了空间，身边还跟着三个大麻袋。 出来的时候，马铁牛他们还没来。 有等了有十几分钟，总算看到人来了，不过…… 程语楠挑挑眉，看来这个马铁牛有些贼心不死啊！还真把她当软柿子捏了。 她就说嘛。 之前马铁牛怎么那么痛快就答应给三倍的钱，原来是想着黑吃黑。 只见马铁牛带了十几个人过来，手里提着棍子，旁边还站着一脸嚣张的老蔡。 “喂小子，鸡都带来了吗？” 程语楠相当淡定，“嗯带来了！” 老蔡勾起嘴角，“我们回去想了想，觉得咱们之前谈好的价格有些不合适，所以带这兄弟们过来，想在谈一谈。” 程语楠莞尔，“不知道你们打算怎么谈？觉得多少钱合适？” 老蔡对于她的识时务挺喜欢的，不过她的表情没被吓到，有些可惜了。 咱们我打开天窗说亮话，“三倍的价格高了，我呢就照着之前说的，四块钱一只，你给鸡我给钱，两清，你看怎么样？” “嗤！”程语楠被他这无耻给气乐了，“我觉得不怎么样！既然你们觉得价钱不合适咱们就算了，反正我也不吃亏。” 她可收了一百块钱定金呢。 “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蔡哥这是给你脸了，既然不识抬举，那就别怪兄弟们动手了！” 程语楠呦呵一声，“这是……打算硬抢！” “硬抢又怎么样！你个黑小子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兄弟几个都是做什么的，你要是老老实实把钱拿了，我们我不用动手。” “呦呵，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们？”程语楠柳眉轻挑，黑漆漆的脸上，那双眼睛里多了一层寒霜。 “谢谢就不用了，把鸡拿来就行。” “呵呵！”程语楠冷笑，“你们可能不太了解我，我这个人最讨厌威胁了，所以……要鸡没有，滚开，别挡路。” “嘿！臭小子，胆子肥了，看来不给点教训不知道天高地厚，哥几个，也这愣着了。” 程语楠见他们要动手，直接跟统子问道：“上次兑换的药还有没有？” 当初为了对付程铜锅两口子，她可是花了重金兑换了药的。 “有的宿主，还有一半。” “行，把药找出来拿给我！” 统子：“宿主，统子需要您的权限才能进入储藏室，而且，一次进入需要十积分。” 程语楠：“你丫的还真是会瞅时间剥削，行，你进去吧。” 得了准许，统子没二话就进入储藏室。 感觉那些金光闪闪的金银玉器，统子差点流哈喇子。 这他娘的太诱人了！ 宿主都这么富裕了，还舍不得给统，太叫人伤心了。 第297章 引燃好奇心 统子没得到宿主的指令，是不敢轻举妄动的，赶紧将药包拿给她。 程语楠手里多了一包药粉，冲着几个人悄无声息地打开。 今天的风也很配合，恰巧往他们那边吹，然后…… 几秒钟的功夫，刚刚还张牙舞爪要动手的人，“砰砰砰！”接连的浑身发软倒地。 马铁牛因为站在几人后头，所以他吸入的最少。 等反应过来，只感觉浑身发软，一屁股做到地上。 “你……你下毒？”说完还有些不可思议， “对啊！你们都想对我下毒手了，还不兴我反抗啊！来，叫我看看你们的骨头硬不硬。”程语楠从一个混子沟里拿过棍子，冲着叫嚣最凶的那个来了一闷棍。 “咔嚓！” “啊……”凄厉的惨叫，疼得人浑身哆嗦。 众人：“……”下手可真狠。 “哎呦！我还没用力呢，你这腿咋就断了！啧啧！看来你的骨头不够硬啊！”程语楠边说还边拿棍子戳着被敲断的腿。 “嘶啊……疼疼疼……啊……” 一股股钻心的疼，让他的惨叫声越发凄厉，才没几秒，浑身都就被汗水湿透了。 剧痛之下让他想晕都晕不了。 谁说这黑瘦小子就是个柴火棍，随便他们折弯掰断的？他娘的，这就是给心黑手毒的小毒蛇。 “啧啧！你真可怜！看在你还算听话的份上，我就做回善人。”说完，一棍子直接抽他脸上。 对方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了，直接疼晕过去，脸上还多出一条棍子的印记。 “轮到你们了！”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跟别说还手，只能眼睁睁听着自己骨头断裂，又痛彻骨髓的剧痛。 这边已经被揍得没了脾气，身子软的惨叫都像是蚊子哼哼。 唯一还有精气神的马铁牛，看着眼前的黑小子宛如煞神一样，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想挪动，却发现根本有心无力。 “我……我错了，我，我不该动歪脑筋，三倍，咱们就照着之前说好的三倍的价格，我拿三倍的价格买你的鸡。 求你了小伙……不对，是祖宗，活祖宗唉，别打我，我守诺，钱我都带来了，真的，之前都只是开玩笑的……” 呜呜呜！他还不想变成烂泥，然后被打成猪头。 “你真的带够了钱？哪儿呢？”程语楠原本就看他不顺眼，根本没打算卖鸡给他。 毕竟自己的鸡都是空间里的，肉质鲜嫩，肥美还自带补气养血的功效，哪儿能给他啊！ 她还想着等交易完，钱到手后，在悄悄找机会将鸡再弄空间。 毕竟鸡腿她可没绑紧，将麻袋口松开，一准能来个鸡飞狗跳，她再趁机将鸡弄进空间。 谁知道马铁牛居然多此一举，白送自己这么个机会。 看看，连鸡飞狗跳都省了，直接拿钱走人就成。 马铁牛闭了嘴。 这可是他谈判的筹码，哪儿能告诉他。 “不说啊！不说好，那我自己搜了，万一碰坏了不该碰的，怕是后半辈子就要废了。”程语楠说着扫向他的下面。 马铁牛：“……” 迫于胁迫，马铁牛不得不将藏钱的地方说了出来，然后…… 程语楠嘴角都抽搐个不停。 最后还是捏着鼻子将钱直接扔进空间，等有空拿出来晒晒再用吧。 她怕有味儿。 见她拿了钱，马铁牛讨好地道：“祖宗！你看我都把钱给你了，你那鸡……” “噢！鸡我看你也用不上，我就干脆带回去了，不用谢我！”程语楠反手，就将马铁牛给敲晕了。 把鸡重新扔回空间，至于鸡嘴是没松的，好不容易抓的，还是去黑市再卖掉吧。 这边的人没有半天是醒不过来的，程语楠又啃了块西瓜，这才悠哉悠哉地在两间破屋了找起来。 这破屋是真的很破，头顶上连房梁都被人抽走了，窗户我没剩下，除了三堵墙是真的啥都没剩下，一眼都能看完，连个老鼠洞都没有。 屋子里也因为长期的没人进来，枯草铺了不少，几乎踩不到地面。 这样一个老鼠都得掉头的人，居然埋着金子，要不是她有统子，连她都不信。 “宿主，我闻到金子的味道的，越来越浓郁，应该就在你踩的这块地面下头。” “在我的脚下？” “嗯，要不你在附近找找？将地上的草清理出来，没准就能找到机关了。” “嗯！”程语楠点点头。 然后，直接用手里的棍子将周围的枯草给清理一遍。 原本被覆盖了枯草的地方被清理就一大块空地，原本被枯草覆盖住的地方已经有小青草长出来。 葱绿葱绿的，软软的嫩苗还挺喜人。 程语楠没心情观察这一片地方，在这附近开始敲敲打打。 听见半天也没听出什么不同来。 程语楠拿了把铲子，决定先将上面这层淤泥给清出来。 挖得不深，也就手掌心这么大，“哐当”一声，碰到了东西。 程语楠赶紧拿铲子朝这一片挖起来，露出了里面的一层板砖。 “宿主，挖到了！” “嗯，这藏东西的这家人也真是太聪明了，谁能想到，他们居然在泥土地底层铺的是地砖。” 这就像是有些人将脂粉擦到了屁股上一样的道理。 除了自家人，别人家不可能猜不到。 程语楠沿着地砖将泥土一点点清理干净，然后，露出了一个半米宽的方形井盖的样式。 卧槽！程语楠都忍不住吐槽了。 这他娘的简直就是天才。 看着面前的井盖程语楠一下联想到上辈子看到过的一则报道。 就是一家人，他的媳妇儿消失了三年，村里人都在传，他媳妇儿是有了姘头，跟野男人私奔了，谁知道十几年后，居然在男子住的屋里找到了一个十几米的枯井，他媳妇儿就是被男人给打死后分尸，直接人在枯井里。 这……这有点异曲同工。 “快点宿主，我闻到金子离咱们越来越近了！好激动。”统子在空间里催促起来。 程语楠也有些好奇了！ 废这么多心思，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藏了多少的宝贝。 难道能比她搜刮马成才家里的还多？ 总之，一下将程语楠的好奇心引到了顶点。 第298章 封存的信 程语楠握着一把小刀，将周围的地砖一点点撬开。 看这边缘的样子，明显有些年头了，怕是这家人也是怕地方封太死找不到了。 将地砖撬开后，果然看到了个黑漆漆的洞口。 这块地方封闭太久，程语楠怕没有空气流通，人进去后会窒息，便在洞口站了一阵。 划了一根火柴丢进去，见火柴没有自动熄灭，还能感受到有轻微的小风，便知道这口枯井底下肯定还通往其他的地方。 边缘上有建好的楼梯，斜插进去的，程语楠试探性地踩了踩，没想到还挺结实的，便小心翼翼地踩着走进去。 幸好她空间里还有手电筒，一手扶着台阶，一手拿着手电筒，没多会儿就踩到了一块比量宽阔的地面。 进来后，里面的空间比外面看着空旷多了，飕飕的小风吹得程语楠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继续往前走了十多米，碰到了一个小岔道。 “宿主，走右边，右边才有金子的味道。”统子急忙冒头指挥。 程语楠不走心地夸赞道：“统子，你可真棒！还是头一次见你这么积极。” “宿主，人家还是很积极的，要不看在统今天立功的份上，给分点奖励？”统子对手指，为了给自己讨要好处也是拼了。 “你想要多少？”程语楠玩味儿地笑道。 “嘿嘿！不多不多，分我一半……不对，统不能贪心，要不分三成……两成……”统子越说心里越虚。 “那……一成总行了吧！呜哇！宿主，统子为了检测金子具体的位置，小金库都掏空了，您就可怜可怜统吧！统穷！” 这还真没骗人，就刚才为了检测金子，统自掏腰包花了十积分呢。 程语楠听统子呜哇乱哭，难得动了一丢丢的恻隐之心，然后道：“行，看在统子这么自觉这么乖的份上，就奖励统子一成。” “哇！宿主你真好！统子好开心，统子居然能得奖励啦！我是最厉害的统，我怎么这么聪明呢……” 程语楠：“……”脑瓜子嗡嗡的，太折磨她的耳膜，咔嚓，统子被关了禁闭。 统子：“……”激动过头，完犊子了！ 关闭了耳边的苍蝇，程语楠这才开踏往右边的通道。 前一段路有些窄，墙壁凿得也很粗糙，程语楠看了一眼心里嘀咕，可能是原主想故布迷阵，迷惑住进来的人。 以为这样粗糙的地方肯定不会藏好东西。 大约走了十分钟的样子，程语楠感觉自己一直在往下走。 而这边的空气也跟着变稀薄，想来前头应该是条死路。 总算是看到一道铁门。 门板并不大，也就一米半左右，她要进去都得躬着身。 面前的黄铜大锁根本不在话下，程语楠小心地将锁门打开，屋子顶多有五平米，里头垒满了大木箱子。 细数了一下居然有十六个之多，程语楠看得咋舌，同时又在感叹，这宅子的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能藏这么多宝贝。 程语楠想着要不出去找人打听一下。 这么多东西呢，程语楠是半点都没含糊，直接动手收进空间。 她可没忘记，外头还有马铁牛他们一行人呢，不能多耽搁。 出去后把地面重新封死回填，然后走出去看着还晕着的马铁牛等人，直接拍拍屁股走人。 先把脸上的装扮卸掉，换好衣服就回了招待所。 她现在着急回来看自己新得的宝贝。 房门反锁，一个闪身进入空间。 看着眼前的十六个大箱子，挨个儿打开，然后……差点没闪瞎她的眼睛。 “这……这也太多了吧！” 前面六个大箱子，四箱银锭，两箱金锭，两箱珠宝首饰跟墨宝字画，剩余的全是枪支弹药，连防毒面具那稀有玩意儿都有。 啧啧…… 这可真是要人命的东西。 早知道她就不带回来了，还不如留在那块儿，直接写个匿名信交给公家，毕竟这些东西她都没命使，交给公家，也是物尽其用。 不过也不着急，等会儿她再打电话问问陆时野，如果他能回来一趟就更好了，直接交给他处理，自己还能省事。 殊不知，两夫妻这是心有灵犀了。 陆时野正在赶回来的火车上 不过在那箱珠宝首饰的最上层还有一个小的首饰盒。 盒子就是普通的盒子，没有什么花样，不过那古朴的盒子本身就是上好的梨花木。 盒子上面没有挂锁，很容易就打开了，翻开一眼，里面居然存放了厚厚的一沓信。 信都是开过的，程语楠也没有偷窥别人信笺不道德的自觉，就将信打开了。 看完一封又一封，最后连程语楠都不禁感叹，这位信中的女子真是位女中豪杰。 信里的女子名叫姜楠，是北伐战乱时期省城大户人家的闺阁小姐，有一名从小就定下的京都未婚夫。 她的未婚夫家里也是很有权势的人家，姓孟，孟少爷在十六岁那年出国留洋，三年后学成归来，两家人在决定举报婚礼的时候，这位孟大少却打着反对父母包办婚姻，跟留洋的女同学张漫谈起恋爱，甚至回国就为了结婚。 这样荒唐的婚姻，两家人自然是不同意，更何况孟家早就给姜楠下过聘礼，就等于姜楠是孟大少未过门的新媳妇儿。 现在闹着不娶，让姜家跟姜楠名声扫地。 那个年代被退亲的姑娘，就等于要她的命。 而这位姜楠姑娘也不是大字不识的普通闺阁小姐，她饱读诗书，还上过女子学校，甚至连兵法商道这些都有涉猎，用姜楠父亲的话说，姜楠若是儿子，定能将姜家推上更高一层。 孟大少背信弃义要给她写休书的消息传回省城，她不仅遭受到来自家人的心疼难堪，还有外头人的奚落跟嘲讽，甚至外头各种流言蜚语飞起，她从姜家女，成了人人口中被退婚的破烂货。 姜楠从来不是温婉，优柔寡断的性子，她要走出去，面对质疑，也要北上为自己讨个活法。 对于那个年代，姜楠居然有这样的决心，以及面对世俗眼光的坚韧，程语楠都忍不住赞叹。 像这么好的姑娘，那个孟大少怕是瞎了眼。 果然，等姜楠到了京都后，得知了孟大少跟张漫的事，以及他们公然上报纸，写一些反对包办婚姻，诋毁女子大门不出的陋习言论。 第299章 比预想中的快 他们的言论没什么问题，可错就错在发表言论的年代。 那个时候，讲究的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多少人都是新婚夜才是男女双方第一次见面。 又有多少人，因为他们无耻的言论而惨遭男方退亲后，女子被逼死。 他们崇尚了婚姻自由，却是建立在成千上万的女子名节跟尸骨之上。 姜楠愤然地提笔，跟孟大少与他的小娇娥展开了一场激烈的笔战。 而孟大少才知道，被他认为的目不识丁的女人，居然有那样令人惊艳的才华跟美貌。 可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妥协，更不允许他后悔。 而孟家也没想到这姜家的女儿居然有这样的傲气，对于自家儿子的行为他们不喜，却也容不得她一个女子挑衅孟家的脸面。 凭着孟家在京都的权势，向报社施压，不再登姜楠的稿子。 可这样的施压也没让姜楠妥协，她开始在大街小巷的张贴。 虽然像孟大少这样离经叛道的少爷不少，可还是屈服于家族的人居多，再加上普通老百姓的力量，最终孟大少这事被批判。 而张漫这个插足别人婚姻的女人也披上了第三者，姨太太的骂名。 两个人抗争婚姻的结果，以张漫以二姨的身份嫁进孟家为止，至于孟家还想求娶姜楠的事，被她愤然登报拒绝。 而回到姜家的姜楠过得并不好，她虽然赢了孟家，却也让世家大族对她惊世骇俗的举动产生抵触。 他们是娶儿媳妇，又不是娶个母夜叉，谁家女子动不动就提笔骂丈夫！ 所以，姜楠在姜家过得很不如意。 姜楠却没把自己困死在内宅，反而将之前孟家赔偿的聘礼，以及她自己积攒赚回来的钱从家里挪了出来，一夜之间，姜楠消失在姜家。 而她在信的最后，写到了她走上革命的道路，利用之前所学的经商手段，一点点将财富积累，用于革命经费。 而她的那些军火，都是她投军后打算捐献的，只可惜那些军火没能等来她主人的安排。 因为一批医药物资，军中出现叛徒牺牲了，享年三十岁。 看完姜楠简短而壮烈的一生，程语楠深受震撼。 一个弱女子凭借手中的笔杆，勇于抵抗世道的不公，以及未婚夫带来的羞辱。 又凭借柔弱的肩膀，为抗战事业做出如此大的牺牲，她真的是位厉害的英雄。 程语楠将信全部封存好，装进首饰盒里，重新放回原来的位置。 同时程语楠也在心里做下了决心。 “宿主，你真的要把这些东西重新封回原来的地方吗？这……这不太好吧？” 呜呜呜！好不容易解封，居然就听见宿主说要把这些东西全都送回原处，然后捐献的消息。 这怎么行！ 这可是它浪费了十积分才找到的。 “宿主，不要啊！那么多好东西呢，你拥有了这些东西，说不定以后能再办个厂，或者做什么生意，到时候又能赚钱还能帮助更多的人，岂不是更好。” 宿主不留这些东西，那它的金子怎么办？ “放心，属于你的那一成，我会从我储藏间里拿给你，至于这些，还是交出去吧，相信公家也会合理的分配使用。” 最重要一点，她想替姜楠完成她的心愿。 她这样的英雄不该被埋没，她想让世人知道她所做出的所有贡献，让姜家的后人都知道，姜楠有多么的伟大。 虽然信上没有提到姜楠离开姜家后的事，想必也不会好。 毕竟姜楠离开时不仅挪走孟家送来的聘礼还有属于她的一份嫁妆。 所以她想替她正名！ 这也是她英雄的勋章，不该被唾弃跟埋藏。 程语楠又重新回到那处地方，将所有的东西又存放回原来的位置，再将枯井封好。 这样一来，她就该好好想想怎么跟陆时野说这件事，要不……干脆实话实说吧。 当然，统子这事还是得隐瞒住，至于如何发展这处地方，就让陆时野以为自己天赋异禀吧。 主要是陆时野太聪明，她瞎编乱造都会有漏洞有痕迹，既然怎么说都会被怀疑，倒不如实话实说。 嗯，就这样吧。 程语楠想好了，就将原来的地方恢复原状。 出来后，马铁牛几个还昏着呢，倒是身上爬了不少的蚂蚁。 看着……嗯！头皮发麻。 赶紧溜吧。 来回跑了两趟，程语楠就感到有些疲累了。 怀孕后，总容易累。 饱饱地睡了一觉起床，溜达着吃了个饭，想着等会儿去纺织厂总厂拜访一下，毕竟……她带来的卤鸡熏鸡还得继续出货。 谁知道，她才刚到招待所，就见到了老六，身边还带着一个年纪在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 男人身高在一米八左右，肩宽体硕，板寸头，那身板一看就当过兵。 难怪能一手将养鸡场给抓起来，当兵的人从来都是遇到麻烦解决麻烦，绝不拖拉。 “小同志你好，你还记得我吧？”老六热情地走上前开口道。 “当然记得六子同志，你好，我叫程语楠。” “程姑娘，我给你介绍下，这位就是养鸡场的冯厂长，冯有德同志。”老六道。 今天听说冯厂长找他，老六就知道冯厂长是为了鸡瘟这事而来。 果然，冯厂长找到他，二话没说就询问了整件事，然后，就拉上他来找程语楠。 “程同志你好，我是冯有德，养鸡场的厂长，我今天来不光是感谢你，还想求你帮个忙。”冯有德也不啰嗦，直接将自己来的目的说出来。 “我听老六提过了，你有治疗鸡瘟的药，不知道是否带在身上？ 是这样的，从昨天到现在，这一整天里，之前的那二百多只的鸡，鸡瘟的病情已经加重，而且出现了病死的情况，我担心再蔓延下去，我第二养鸡场的鸡都得遭殃，所以，我想请程同志帮帮忙。 你放心，药钱该多少多少，我们肯定不会亏待程同志，而且程同志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冯有德有那个能力，肯定没二话。” 程语楠听完别提多满意。 这冯有德不愧能做厂长，这觉悟就是高，而且做的承诺也特别合她心意。 “冯厂长严重了，咱们都是一心想为公家创收的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这就给你拿药。” 从昨天晚上回来，程语楠就已经配置好药，就等着冯有德上门。 眼前的人比她预想中来的要快。 第300章 这女人真可怕 冯有德也没想到程语楠会给的这么爽快，他还以为得废一番周哲呢毕竟手里握着救厂子的药。 一般人，最低也得要求厂子给安排个工作岗位，哪儿像眼前的小姑娘，人家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让冯有德还觉得自己有点小人之心了。 “冯厂长，这是我昨天配好的鸡瘟药，把这个在鸡食里滴上几滴就行，鸡吃下去，两个小时就能见效。 如果有那种特别严重的，也可以直接喂下去一滴，别喂多了，这药性很强，对鸡瘟非常管用。 我给的量不少，其他几个鸡棚里也顺便放一些，提前预防吧。 毕竟饲养员来回几个鸡棚转悠，身上自然携带着病菌，现在还看不出来，万一呢，到时候再补救更麻烦。” 冯有德原本也想多要一点药，没想到小姑娘想得跟他一样周全。 “谢谢程同志，我知道了！”冯有德将药收进衣服口袋里。 “不知这药多少钱一瓶？” “不贵，三块钱一瓶，一共给十块钱吧。” 四瓶药，她才只收十块钱是真不贵，也就四只鸡的价格。 要知道，这里头她可是特地加了灵泉水的，还是用师公手札里的药方来配制的药，这药效直接翻倍。 怕是都不用两个小时，得了鸡瘟的鸡就能活蹦乱跳。 “真是多谢程姑娘帮忙了，我还想程姑娘跟我一块去趟养鸡场，麻烦你教教饲养员这药的用量。” 程语楠也没迟疑，她也想借机跟他把事情给谈完。 “行，那咱们现在就去。” 一行人直奔养鸡场。 一般治疗鸡瘟的药都是小药片，每次喂的时候特别麻烦，而程语楠这个是药水，只要将药放进鸡食里就行。 已经有四名饲养员在鸡棚这边，旁边还有秦老。 秦老的眼里都是红血丝，显然昨天一整夜都在这边折腾。 “小姑娘，你可算来了，这次得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也是恰巧得了治疗鸡瘟的药方，秦老，咱们等会儿再聊，还是先给鸡喂药吧。” “行，你跟着我！” 冯有德让几名饲养员全都听程语楠安排。 “厂长，这……程姑娘的药到底行不行？别到时候……” “行不行都得试试，既然她敢留下地址，就说明她有这个自信治好鸡瘟，而且，除了她还能有更好的人来治疗鸡瘟吗？” 这是他的直觉，他就觉得小姑娘有这个能力。 以前在战场上，他就是凭着这股直觉，才逃过一命。 所以，他才第一眼就信她。 男人摇摇头。 毕竟连秦老都束手无策，还能找谁。 看来厂长这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也对，就厂里那二百多只鸡，单单昨天就死了五十多只，剩下的那些也都东倒西歪，仿佛下一秒就要扑棱倒地。 “走吧，咱们也跟过去看看！”还能帮把手。 还有一点，冯有德怕那几个饲养员也会像小李这样，对程语楠怀疑，反而说出一些不敬的话。 他干着养鸡场厂长的活，最怕的就是遇到鸡生病。 既然程语楠能配置出治疗鸡瘟的药，那肯定也懂其他的病症，跟这种人处好关系非常重要。 冯有德已经下定决心跟程语楠好好相处，自然地不会让其他人给她脸色。 还真被他给猜中了。 冯有德去鸡棚里时，恰巧看到李小倩正两手叉腰冲程语楠怒目而视。 “别以为你是冯厂长请来的人我就怕了你，你安排我去清扫鸡屎，没门，我不干。” 这鸡棚里都要臭死了。 她是负责管理鸡饲料的，因为今天要每个鸡棚喂药，才把她借调过来，谁知道眼前这个该死的贱人，竟然要她清理鸡屎。 恶心死了她才不干。 “这个鸡棚不光要清理鸡屎，还得用水重新冲刷，然后再用石灰粉消菌杀毒，然后晾晒上半个月才能重新使用，不然这些鸡就是好了也有可能第二次得病。 虽然干起来繁琐些，可这也是为了彻底将鸡瘟消灭最好的办法。 而且清理鸡粪也只是你身为员工该干的，怎么就你干不了？难道你还搞阶级分化，工作也分出个高低贵贱来？” “我，我才没有你少污蔑我。哼！我是鸡饲料保管员，才不是打扫鸡棚的，这也不属于我工作范畴，反正你没资格安排我！” 说完，李小倩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谁爱干谁干，她才不要弄得浑身臭烘烘的。 “她没资格，那我有没有资格！” 李小倩看到冯有德进来，脸色就是一白，“厂，厂长……” “嗯，李小倩同志，以后饲料员你就别干了，负责这个鸡棚的清扫工作吧。” “什么？！凭什么给我调岗，我不干！” 冯有德可不惯着她，“不干就走，养鸡场离了你李小倩也不是转不动了。” 李小倩没想到冯有德居然要开除她。 说起来，李小倩才来两个月，还只是临时工。 也是因为她姑父马铁牛的关系才得来的临时工机会。 一进养鸡场就得了个饲料员的工作，可以说比饲养员跟清扫工都强多了。 毕竟不用每天面对臭气熏天的鸡粪，以及忙不完的喂养工作。 她只负责每个鸡棚出多少鸡饲料，做好统计，如果鸡饲料不够了，再往上报，说起来是真轻松。 就是偶尔有借调，像这次就是，因为要给鸡抓紧喂药，所以才多个人喂得就快，这才让她来帮忙。 程语楠刚进来，李小倩就看她不爽。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小姨夫安排的计划根本不会惊动冯厂长，更不用因为这事怕担责任。 而她这个被小姨夫刚弄进厂的，也怕冯有德清算。 所以，听她安排工作，李小倩当场撂挑子不干。 还故意给她难堪，想给这个女人下马威。 谁知道冯厂长会亲自过来。 “小李，我记得李小倩还只是临时工吧？”冯有德说到做到。 “是！” “给她把这段时间的工资结算清楚，让她走人。” 李小倩整个人都傻眼了。 小姨父还说这个月过去就给她转正呢，别看养鸡场的工作又脏又臭，可到底端着铁饭碗，偶尔还能拿只鸡回家，这也算美差，多少人抢着要呢，她才舍不得丢工作。 “不，冯厂长我不走，我干，我一定好好的干，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晚了！既然养鸡场的工作你这么看不上眼，留你下来也不会用心，还不如把岗位让出来，留给真正用心做事的人，小李，你还等什么！难道想我亲自动手。”冯有德呵斥一声，小李赶紧拉着李小倩走人。 “李仁，你拉着我做什么，我不走，我是厂里的临时工，我又没犯错，你们不能不讲理开除我！ 而且，我是副厂长招进来的，赶我走也得副厂长开口才算，反正，我不走，你再拉我，我就喊耍流氓。”李小倩说着就要往李仁身上扑，把李仁吓得立马松开手。 还不忘拍拍胸脯，这女人真可怕。 第301章 初见起色 李小倩得了自由，立马就拍了拍身上的泥跑没影了。 她要去找小姨父，要他帮忙跟冯厂长求情，她才不要被开除。 她是初中毕业，上头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她年纪最小家里人也乐意宠着她。 家里活都不用干，她妈给拿了糊纸盒的手工活，她想起来就干点，想不起来就睡到日上三竿。 弄得她两个大嫂对她都特别有意见。 她不就一个月了得吃炖肉嘛，她正在长身体，吃点肉怎么了。 她妈每天都给她偷偷煮个鸡蛋，家里几个侄子侄女都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她就在家里当咸鱼，还好吃懒做，反正她吃她爸妈的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凭什么那两个嫂子跟乌鸡眼似的盯上她。 后来她妈花钱找了小姨父帮忙，进了养鸡场做临时工，两个嫂子对她的意见就更大了，天天都恨不得生吞了她似的，酸话也像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哼！她才不怵他们呢。 反正她跟两个嫂子斗得势同水火，上个月还把大嫂给气回娘家去。 她也不是傻。 之所以家里人都帮衬着她，也是因为她有了这份临时工，每个月都能给家里十五块钱。 她可是整个家唯二能拿回工资的人，两位哥哥敢怒不敢言罢了。 可要是因为她，将这份搭了人情搭了东西才得来的临时工作没了，不光家里人，就是两个哥哥也不会放过她。 呜呜呜，她后悔了。 早知道她就不会为了马铁牛，站出来挑衅那个女人。 可后悔药没有，只能想小姨父帮忙求情了，只不过…… 李小倩咬了咬下唇，心里还有一丢丢的犹豫，就是她那个小姨父看她的表情，总感觉像别有用心，她有点怕。 可相比起来，工作更重要。 程语楠可不管李小倩的心理活动，看着李仁这么快回来，冯有德问道：“这么快处理干净了？” 说的李小倩像是什么垃圾，能直接处理。 李仁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脸上也像便秘一样的纠结，“厂长，李小倩同志拒绝去财务，为了挣脱我，还，还往我身上扑大喊非礼，厂长，我，我不想被逼着娶她！” 这是生扑啊！ 他就没见过这么尖酸刻薄又臭不要脸的女人。 说完还一副生无可恋，任凭处置的冤屈小媳妇儿表情。 冯有德：“……”嘴角抽搐。 这女人可真够无耻又生猛的，连名声都可以不顾。 “行了，这事也难为你了，你去跟财务说一声，将她的工资清算出来，然后跟门卫那边交代一声，从今往后不许李小倩再进养鸡场，她敢硬闯直接报公安。” 李仁欢喜的道：“是厂长，我立马去通知。” 其他几位饲养员也松口气。 以前也借调过，可没人跟李小倩一样那么猖狂看不起人。 关键她顶着借调的名义，却半点活都不帮，无疑就是在加重他们几个的工作量，所以那个祸害被开除，他们可真高兴。 “来，你们看好了，我只演示一遍，这一百斤的鸡饲料，咱们就要用四滴药水来稀释，稀释后的水再搅拌好鸡食，掺上菜叶，直接拿过去喂就行。 也别喂太勤，早晚各一次连着喂养两天就行，这药效很霸道，两个小时就能看出效果，两天基本就能祛除鸡瘟了。 之前我说的清理鸡棚也不是故意刁难李小倩，而是真的好好收拾一遍鸡棚，以免再养鸡会感染鸡瘟。” “嗯嗯，这点我也赞同程姑娘的说法，之前咱们也会杀菌消毒，不过是没有程姑娘说的这么全面，我看程姑娘对养鸡也非常有想法，不如借着机会，让程姑娘给咱们都说说，也让大家跟着学习学习。”秦老说这话时特别真诚。 他是真觉得大家可以跟着多学习，学到了再遇到问题才会能自己解决，而不是等着去求人。 “不不不，我对方面可不如您老，我只是懂些医术，所以能配置些药，至于您说的这些都是治疗鸡瘟方便的普通常识。” 开玩笑，她还要卖自家的产品呢，可不想做被鸡拴住的女人。 “可就是你口中的这些常识，好多人都不懂，程姑娘，要不您就再辛苦一点，麻烦您将这些写下来，等以后我会让秦老带着饲养员进行学习，可以吗？”冯有德开口道。 “可以啊！这个简单，等会儿我去写。”对她来说还真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秦老感叹道：“小姑娘，你真是大公无私，今天养鸡场的事真该谢谢你！要是能多几个像小姑娘这样热心又善良的人就太好了！” “没错没错，秦老说得对，程姑娘，我老冯也谢谢你，感谢你对我们第二养鸡场的帮助。”冯厂长就特别的感激。 两个人说着感激的话，就听见里头的饲养员一脸喜地跑出来，“好了，真好了……简直太神了……” “小梨，一惊一乍的干嘛呢，把话说清楚。”秦老就赶紧训斥道。 这可是他家的小孙女，去年才进的养鸡场，大名秦梨。 “爷爷，冯厂长，我是太激动了，就是我第一批喂下去的鸡，那些鸡眼瞅着都站不起来了，就刚刚，把鸡饲料喂下去，才短短半个来小时，那些鸡就都能站起来，还争抢着去啄食呢！” “真的？！”秦老跟冯厂长就瞪大了眼睛，一脸的喜色。 “真的真的！那些症状轻点的，这会儿都缓过来，加入抢食的鸡群，好家伙，两波鸡差点打起来，别提多精神。”秦梨说完还不忘表述了一遍那场景。 “好好好，这药效是真好，程丫头啊，你这医术可真厉害，连治疗鸡瘟的配方都能这么快见效，我老头子今天也算开眼了！” 程语楠笑了笑。 她师公的配方加了灵泉水，这样的叠加，药效能差了才奇怪呢。 “秦老，也没您说的这么神，可能这次就对症下药了吧。” “那也是你有本事，你们闲聊着，我也进去看看。”秦老这个小老头滋溜一下就跑去了鸡棚那边。 好家伙，那速度，跟在他后头的秦梨都险些跟不上。 冯厂长也是高兴啊。 厂里的鸡能治，那说明鸡瘟就能得到控制。 从昨天接到厂里出现鸡瘟，他就一整宿没睡，生怕鸡瘟蔓延，两个养鸡场的鸡都被霍霍干净，那养鸡场就真的只能关门大吉了。 第302章 我明天过来找你 冯有德知道这药管用，也很干脆，就让李仁赶紧安排更多的人，开始给其他几个鸡棚的鸡喂药。 还别说，这药是真好，从喂了药，不光要倒的鸡都精神了，那些症状轻微的直接活蹦乱跳地满棚跑。 效果这么好，也足够让厂里的人惊喜。 个个看程语楠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这个比他们还小的姑娘，人家手里居然握着这么好的药呢。 这简直就是养鸡场的福音。 只要人家一直握着这个配方，就不愁没人把钱送上门。 这不冯有德得知这药能保存三年药效的时候，提前跟程语楠预订了一批治疗鸡瘟的药。 一瓶才三块钱，直接就出手了三十瓶，九十块钱呢！ 程语楠很干脆把钱接过手，让他们下午就去招待所拿药。 两个人刚谈拢，就听见办公室的房门被敲响了，冯有德一声请进落下，就见同样一个四十好几的男人走进来。 “老冯啊，我听说你这里来了一位神通广大的兽医，能做出治疗跟预防鸡瘟的药，是真是假啊？ 咱们可都是给公家创收的人，这样的人才你可不能藏私，你也知道，咱们两家养鸡场挨得近，我也担心养鸡场里的鸡，你看能不能也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还放心，都是兄弟厂，以后我遇到好事肯定也少不了你。” 男人进屋就走到冯厂长面前，跟他都没寒暄，直奔主题，显然两人的关系还算不错。 “好你个陈大头倒是消息灵通，我这刚把人请回来，鸡棚那边刚有效果你就跑来，要不是了解你陈大头的为人，我还以为你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呢。”冯有德跟着锤了一把男人的肩头。 “老冯，你可别误会我，昨天咱们一块去市区开会，我听说你接个电话急匆匆就赶回来，我厂里的小刘爱人不是你们厂的人嘛，我回来后就跟我提了一嘴，才知道你这边出现了鸡瘟。 兄弟有难我当然得过来问问，刚到厂区门口，就听见里头欢呼声，刚才鸡棚那边得了消息，我就马不停蹄赶过来恭喜你了！” 冯有德很受用，帮他介绍道：“呐，这位程姑娘就是你要找的人，不过人家可不是兽医，而是擅长医术，碰巧有治疗鸡瘟的配方，而且啊，人家还是红枫县食品厂厂长，真真是年少有为。” 冯有德是真心的感叹。 眼前的程语楠跟他家闺女一般大，看看人家的成就，再看看自家闺女…… 唉！难怪人比人的死，货比货的扔。 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啊？！真的啊！”陈大头刚才进来时，似乎有点印象，不过没放心上。 这会儿得知眼前的姑娘就是能治疗鸡瘟的人，陈大头顿时来了精神。 只见眼前一位面如白瓷，粉面桃花的姑娘端庄地坐在一旁。 陈大头心里惊叹，可真是好样貌。 这样漂亮又水灵的小姑娘，要说是能治疗鸡瘟的能人，他都不敢信。 不过他深知冯有德这老家伙不会在这事上跟他开玩笑。 “程同志你好你好，我可是听了一路你的本事，真是叫人佩服，我是养鸡场一场的厂长，我叫陈洪亮，跟老冯是多年的朋友，你喊我陈大头或者陈叔都行，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 冯有德：“……”投给他一个冷眼。 谁跟你是一家人，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陈洪亮完全无视掉好友的黑脸。 他才不管老冯心里咋想，现在他就想跟眼前的丫头攀上交情，这样以后他们养鸡场就不用愁喽。 程语楠笑了笑，“我还是喊你陈厂长吧。” 冯有德心里乐呵了。 斜了眼好友：看吧，你想套近乎人家小姑娘不领情。 陈洪亮：德性！ “丫头，你看咱们大家都认识了，我也不跟你兜圈子，我知道你那药效治疗鸡瘟特别好，我们两个厂不光挨得近，里面的员工好些都跟二厂的是一家人，这鸡瘟传染性极强，我也担心厂里会有鸡瘟，听说你程姑娘的药，所以，特意跑过来，跟程姑娘谈谈药的事。” 程语楠听明白了：这货也是想来买她的药的。 不过她对陈洪亮不讨厌，而且她也没想着用这个药赚大钱，所以很自然道：“刚刚冯厂长已经跟我要了三十瓶药，既然陈厂长跟冯厂长认识，那我也不二价，就成本价三块钱一瓶，不知道您……” “第一养鸡场跟老冯的第二养鸡场差不多，也给我来三十瓶吧，我留着备用。” “嗯可以，这药水能存放在阴凉处，能用三年，三年期间就算没有鸡瘟，也可以给鸡少喂一点，长膘。” “还有这样的效果呢！”冯有德听完就迫不及待想试试效果了。 如果真能促进鸡的生长速度，那养鸡场的产量就能增长，可不是好消息嘛。 “嗯，不过毕竟是药，虽然都是用的中药熬制，还是不能喂太多。” 喂多了，程语楠怕鸡长太快，吓死人。 “行，我们记住了。” 程语楠继续道：“对了，冯厂长，我来还有一件事想找您帮忙。” “什么事？” “是这样，我在红枫县开办的是一家食品加工厂，我们主要做的还是卤鸡熏鸡，而红枫县那边的养鸡场前几年就关了，村里人也都没能这样大批量地养鸡，所以，我这边有点供不应求，所以跟养鸡场求助来的。” “你是想我们养鸡场给加工厂提供鸡。”冯有德道。 “这还只是其一，我不光想你们每个月提供五百只鸡，还想你们今年提供一批鸡苗。” “提供鸡没问题，我现在就能给你批，可提供鸡苗，这事还得找上头的人审批，看你们红枫县那边符不符合提供鸡苗的条件，所以……” “我说老冯你就是太磨叽了，这事还不简单，你手里不是有一批现成的鸡苗嘛，让程姑娘拿着他们红枫县社长开的证明，你直接帮着去找陶书记，还不是分分钟能拿下。” 陶书记，正是省城的书记，掌管着一省的大事。 程语楠听完心肝儿都跟着打颤。 这位冯有德也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嘛。 冯有德斜睨了对方一眼，“你们社长的审批你带过来了吧？” “嗯，带着呢！”程语楠点点头。 “那明天我带你一块去找陶书记，也顺便把你们那边的情况说个明白。”冯有德道。 程语楠也不在怕的，当即道：“成，那我明天过来找你！” 第303章 她的骄傲 次日，程语楠早早起床收拾，吃完早饭就等着冯有德一块出发。 路上，冯有德简单说了一下安书记这个人，至于不该说的，冯有德一概不提。 总结程语楠下来，安书记是个非常公正严明，严于律己的人。 总之，这样的人不会轻易给人开后门，程语楠想拿到鸡苗的批条就得看自己的本事。 这点事程语楠还真没放在心上，毕竟她想出来的办法，已经是将风险降到最低，而且他们加工厂的成立，已经成功拿下几笔订单，成绩还非常可观。 就今天早上，火车上已经给庄叔那边打过电话，要求增加一倍的订单。 还有纺织厂那边也接到消息，要她今天去总厂再谈订单的事，这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等回去了，县城里供销社那边肯定也会找上门。 她现在急缺的就是把鸡过个明路，到时候她也好从中做点手脚。 比如，将养鸡场里出品的鸡换进空间，将空间里的两倍的大肥鸡提溜出来替换上。 空间里的鸡就不用来回奔波着卖钱了。 为了把空间出品的东西合理化变现，她也是煞费苦心了。 程语楠跟着冯有德在门口做了登记，然后进了大院。 省城果然比县城财大气粗，连大院建得都更加气派。 安书记的办公室在三楼，程语楠不紧不慢跟在冯有德身后。 看着他跟安书记秘书熟稔地闲聊，自己就当隐形人。 “行，你们先在这边等着，我这就进去问问。” “好的，麻烦你了小谭。”冯有德道。 很快小谭从办公室出来，然后道：“书记还有半个小时吃饭，冯厂长您也知道，书记的胃不好，吃饭不能耽搁。” “小谭你放心，这事我懂，我们肯定尽快把事情谈完，不会耽搁书记用饭。” 安书记年轻的时候总是忙着公事，经常得错过饭点，等空闲能吃几口时也早就饿过劲儿，哪里经得住这么折腾，所以这几年胃就经常不舒服。 尤其是生冷辛辣刺激性的食物，半点都不能沾。 程语楠心念微动。 如果里头的书记信任她，她倒是可以帮忙改善养护一下他的脾胃。 “行，你们进去吧。” 两个人走进去。 安书记还在忙眼前的一份文件，听见动静示意让两个人先坐。 程语楠打量起安书记这个人。 这人坐在位置上，看不出身高，可能胃口不太好的原因身形有点消瘦，却半点不损他强劲的气场。 像有一股无形的压力，自他周围扩散弥漫，让人敬畏。 程语楠也不敢一直盯着人，小谭给两人端进来两杯水，程语楠道谢，不客气地喝了。 冯有德：“……”你还真不客气。 程语楠眉头挑了挑：水端过来难道只是看的？不能喝？ 毛病啊！ 不给喝还端什么水啊！ 安书记看着眼前小姑娘眉飞色舞的表情，眉宇间的疲累都不自觉放松下来。 这姑娘的表情真逗，难得有小辈儿不怕他，就……挺难得的。 “咳咳！”安书记咳嗽了两声，提醒下两个人。 冯有德立马回神，“安书记，这就是我之前跟您电话里提过的程语楠同志，也是多亏了她帮忙，我那养鸡场的鸡瘟才得到控制，要不然，这回真要损失惨重喽！” “噢？！小姑娘很有本事啊！我记得之前提醒鸡瘟这事也是位小姑娘吧？” “没错，就是程语楠同志，真是多亏了她，要是任由携带鸡瘟的鸡流通出去，怕是就很难控制了。”提到这事到现在冯有德都在后怕。 “之前已经卖掉的那两车鸡……” “已经追回来一半，至于已经卖掉的一半，也已经尽可能寻找那批人，安书记放心，这事我们第二养鸡场肯定会负责。” “嗯如果有难处也可以联系下地方上的派出所，这事可大可小，毕竟鸡瘟的后续情况谁都没办法控制。”安书记道。 他更怕鸡瘟被携带者传播，到时候老百姓的鸡遭殃，那对老百姓来说，都是一大笔损失。 毕竟，老百姓家里，好多都靠着鸡蛋换火柴换油，鸡蛋也是难得的补品。 没有了鸡蛋，那老百姓就真的是要哭死。 “安书记，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这边有治疗瘟疫的配方，这个药不光能治疗鸡瘟，还能起到预防的运用，如果整个安远的老百姓需要，我可以提供给您配方。” “什么？！你，你要提供配方，程姑娘，这话可别乱说，这配方想必是你们祖传的东西，这要是被家里人知道了，我们……” “老冯说得对，你的心是好的，心意我收下了，我们可不能占老百姓的好东西。”安书记也道。 程语楠笑着道：“不用这么严肃，我也不跟安书记兜圈子，这配方确实是我从师公的手札里学来的，不过他老人家已经过世了，手札也传到我手里，不过这事我还得跟我老师交代一下。 不过我相信我老师，他也会跟我一样，为了老百姓的利益，他也愿意看到我这样做。” 程语楠第一次主动承认认师的事。 “你老师？” “嗯没错，我是响应号召来红枫县下乡的知青，我老师正是文城文化街道办卫生所的陈光明医生，他见我对医术喜欢，就决定教我医术。 虽然他说现在新社会不兴拜师这个说法，可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的老师，是他教会了我医术，也教给了我很多不懂的东西。 而且老师是个非常有大爱的人，他在周围邻居们的心里就是最好的大夫，大病小病也都喜欢找他，凡是简单的用药，老师都会教给他们识别草药，让他们自己煮来喝，就为了老百姓能少花钱！” 安书记看着面前侃侃而谈的小姑娘，别提多欣慰。 “程同志，你真是找了个好老师！” “嗯，我也觉得自己很幸运，我养父母做了错事，被送去农场改造了，老师就把我当亲闺女照顾，连我结婚的嫁妆，都有一半是他出的，就是怕我在婆家受委屈。”程语楠是真觉得能碰到陈光明是她的幸运。 “噢？！程同志你还小小年纪就结婚了？”而且是养父母，看来是个很有故事的姑娘。 “结了啊！我可是军嫂呢！所以我的觉悟可是很高的！” 一提军嫂的身份，程语楠别提多骄傲。 第304章 主动捐赠 “程语楠同志，你确定要无偿将配方拿出来？”冯有德也被程语楠的大义给震惊到了。 “嗯，我现在就给我老师打电话。” 程语楠说做就做，“安书记，我能借用一下办公室电话吗？” “可以，程同志随便打！”安书记还等着这个消息确定下来呢。 不光省城有养鸡场，整个安远省城底下有十几个县城，除了红枫县，千远县，其他几个县城可都有养鸡场。 这么多养鸡场，最怕的就是爆发大规模鸡瘟，如果有了这个预防鸡瘟的药，每年都喂一茬，就不怕得鸡瘟了。 没准养鸡场还能扩大规模，连剩下那两个县城也能办起养鸡场。 不仅能给县城创收，还能给一部分人安置工作岗位，并且给县城提供肉。 别看一个养鸡场，获利也在方方面面。 给周边几个村提供鸡粪，鸡饲料厂又是一份收入…… 真的，一个厂开办起来，真的是有太多太多的好处。 程语楠只说了免费提供药方，安书记就已经想到了这么多。 要是程语楠知道他心里想法，肯定得送他个大赞。 不愧是能当一省书记的人，真的是拍马不及。 程语楠很快拨通了陈光明电话。 “老师，我是程语楠。” “楠楠，这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还是手头紧了，正好我这两个月的工资还没花，我这就……” 这年头的电话声音都不小，跟开外放似的，陈光明的担心都从电话那头溢出来了。 安书记两人都听在耳中。 难怪程语楠对她师父这么尊重，显然人家师父对她是真的挂心。 才一句话呢，就已经关心到钱上头。 程语楠有点窘，“不是老师，我现在在省城安书记的办公室里，我来这边办事，恰巧碰到了养鸡场闹鸡瘟，我从手札上看到了治疗鸡瘟的配方，我想把配方送给安书记，显然征求下你的意见。” 陈光明：“……”这徒弟是想帮他还是坑他啊？ 她人在安书记办公室，他能说不给吗？ 死丫头都决定好了，又来问他，还不是将这份功劳分到他头上。 他一个老头子了，要这份功劳有什么用。 不过他还是一本正经道：“手札是我老师留下来的，既然现在送到你手中，自然也由你决定，老师没意见。 既然让你碰到鸡瘟，又能对症下药，或许这也是缘分，相信老师也会很愿意看到他配出的药方能帮助到别人。” 陈光明虽然没有明说，却已经表达得够明白。 程语楠欢喜地道：“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挂断电话，程语楠道：“我老师让我做决定就是信任我，我决定了，将药方交给安书记处置。” 安书记：“感谢程同志的慷慨，我代表所有的养鸡场都感谢你的无私。” “没错没错，程姑娘，你是我见过最人美心善的姑娘，有了这个预防鸡瘟的药方，我们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鸡会病死了！”冯有德也跟着感叹道。 “说起来我也只是拾人牙慧，毕竟主要配置出药方的也不是我！”程语楠可不敢居功，毕竟，她交的药方是师公的，而她的灵泉水就算了吧。 “那也得程姑娘舍得拿出来，不藏私我们才能得惠！” “没错，老冯说得对，这事我记在心里了。”安书记已经在心里决定，开会的时候得想想该给这姑娘什么嘉奖。 不能人家不计较，他们就真装聋作哑，不能让人家姑娘寒心。 程语楠见火候差不多了，开口道：“安书记，今天我跟冯厂长一起过来，主要是想找您帮帮忙。” “帮忙？说说看！”安书记想听听这丫头到底是遇到啥事了，居然直接找上来。 胆子也是真不小。 “是这样的，我们红枫县今年开办了一家食品加工厂，主要做的产品我都带过来了，正好大家也品尝品尝，一会儿给我们厂提提意见。” 程语楠将礼盒拿上来，随手就给开了一只卤鸡，还自带热乎鸡汤的那种。 知道要来见安书记，程语楠可是提前就做好准备。 戴上手套，将卤鸡提溜出来，一人一个鸡腿先递过来。 就这味道太诱人了，原本拒绝的话就吐不出来了。 咬上一口就停不下来了，见冯有德吃得香，安书记也跟着啃了一口，正好他也快到饭点儿了，这会儿闻着这么诱人的味道，肚子就有了自己的思想。 跟着啃了一口，嗯，就一个字，香。 这……这咋能这么好吃的，再吃一口。 等安书记回过神来，手里的一整根鸡腿只剩个鸡腿骨了。 由于胃不好，他吃东西都得细嚼慢咽，像今天这么生猛地啃吃，他都快忘记了。 不过吃完鸡腿不仅没觉得胃疼胃胀，胃里还热乎乎的，像喝了一杯温开水，特别舒缓。 啧啧，这鸡腿像是有魔力，好吃到叫人上瘾。 “小程啊，你这卤鸡的味道跟其他的卤味儿不一样，这是为什么呢。” 安书记经常出门开会，所以也是吃过不少东西，还从没吃过这么香的卤味儿。 “安书记别急，先喝两口热乎卤汤咱们再说。” 程语楠已经拿了透明的塑料碗，倒了一点卤汤递过来。 安书记先浅啜了一口，在嘴里细品后才咽下去。 “这卤汤甜滋滋的，似乎还有一丝丝中药的味道。”安书记觉得挺新奇的。 “不愧是安书记，见多识广，没错，我这卤汤里放了三十多种中药材，最要紧的里面还放了二十年以上的灵芝，所以说是卤汤，实际算是一道补气养身的药膳，尤其是男人过了四十岁，身体条件下降，最严重的表现就是头发……当然，我不是在针对安书记，毕竟普遍的男人步入中年都会有这个危机。” 安书记：“……”也不用说得这么直白。 虽然他头发确实稀疏了不少。 “也不是我见多识广，而是我因为胃不好，经常会喝点中药，所以对中药味儿比较敏感。” “噢，原来是这样，我们县城供销社，纺织厂，以及火车上，都品尝过我们厂卤味儿的味道，得到了一致的认可，所以，中秋节我们厂想推广礼盒产品。 不光有卤鸡熏鸡，还有各种口味的卤味儿，安书记您看，这就是我们所有的产品。”然后将自己拆开的礼盒全部倒在桌子上。 哗啦啦，倒了大半桌，看着着实不少。 第305章 生意做到省城 安书记没想到程语楠会带这么齐全，也没想到就一个卤味儿，人家都能搞出这么多花样。 “冯厂长，你吃不吃辣？再尝尝这个竹笋，绝对的一绝。” 程语楠又拆开了一包竹笋，那股辛辣味儿立马就爆开了，冯有德那是无辣不欢，吃完了眼睛还不住往桌子上瞄。 太过瘾了，没吃够呢！ 怎么能这么好吃！ 不知道其他品种的都什么味道，他觉得自己敞开了能吃下大半桌，这可太抓心挠肝的难为人了！ 程语楠观察了好几遍，确定把他的馋虫勾出来了，抿嘴轻笑，就是不开口再请他吃。 冯有德内心幽怨了，这丫头简直太坏了！ 安书记虽然不能吃辣，可他味觉又没问题，再看冯有德的表现…… 得！明白了。 “丫头，你们的产品味道不错，正好，我们单位的福利还没确定，要不……明天吧，你也给机关里送一百份礼盒过来。” 程语楠：“……”这还真是意外之喜。 虽然吧，她也确实有这方面的意思，可安书记亲口说出来的，分量更重。 “不急不急，我们的礼盒分了三等，一等是只有卤鸡的……”嘚吧嘚吧，将他们的三种礼盒里有多少产品一口气说个明白，还不忘将价格表也拿给安书记。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丫头是有备而来啊。 “行吧，那就中低高三种礼盒各五十箱，一会儿我会跟小谭说。” “不用麻烦安书记，这点小事还是我跟谭秘书说吧。” 相比起来，她这点真不算啥事，怎么能三人书记亲自开口。 “嗯也行。”安书记就同意了。 冯有德正跟一只酸辣鸡爪子努力呢，就刚刚，他看两个人说话的功夫，拿了个鸡爪子啃。 辣乎乎的，吃起来还点酸味儿，总之，就是过瘾。 “我我，程同志，别忘记我们厂，我们厂的福利也没定呢，顺便也给我们厂送个一百八十箱，就全都是低中挡的就行。” 高档的他也喜欢，不过得等他们离开安书记这边再谈，他可不想把安书记比下去，这样显得他太没眼力劲儿了。 “嗯好，我先记下来。”程语楠就拿出一个笔记本，认真地记录下来。 “呦！你这边的订单还真不少啊！”冯有德看着上面的单位，都有点眼热，连火车上都能供货，这姑娘厉害啊。 “是不少，不过你们也知道我们红枫县没有养鸡场，这鸡一下没有了着落，我这不是专程来找安书记解决麻烦的嘛。”程语楠说出了她第二个目的。 安书记：“……”这丫头是懂什么叫抛砖引玉的，这不就来正事了嘛。 “说说看。” 程语楠就没客气了，道：“安书记，我们厂现在除了供你们两家的礼盒，还有火车，供销社，以及纺织厂，而且纺织厂总厂今早也跟我打过电话，想要面谈，我想礼盒订单肯定也能拿下一笔。 这样一来就需要大量的鸡，我们红枫县现在拿不出这么多，所以我想您给开个批条，跟第一第二养鸡场拿鸡。 当然，我们也不能只靠省城的养鸡场，毕竟整个省城这么大，总不好所有的鸡都提供给我们加工厂，我们社长就想自给自足，自己养鸡。 那个养鸡场还没整改好，资料也没提交，人员也没配齐所以暂时不能用。 社长决定搞散养的方式，将鸡苗送到各村民手中，鸡粪就留给各村使用，还能提高点粮食产量，每只鸡再照着市场价格收上来，到时候也是帮着村里人创收了，一举多得。” 关键的一点，县委那边没钱，所以养鸡场是真开办不动，这样散养的方式，不仅不用投资，收的时候也不需要县委那边操心，省事多了。 “嗯，这个方法的话不错。”乡下养鸡确实不错的方法，安书记看了看程语楠，这么好的方法，庄长征那脑子怕是想不出来，不然他早就递交申请了，哪里用得着现在才提。 十有八九是这丫头想出来的，把功劳按到庄长征头上呢。 “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鸡的话，两个养鸡场每次最多拉五百只，鸡苗的话……让庄长征给我写个申请报告送来，我亲自批。” 安书记都点了头的，程语楠就知道这事稳了。 赶紧站起来给安书记鞠躬，“感谢安书记，我代表我们加工厂，多谢安书记的大力支持，您放心，我们肯定将加工厂的食品做到干净卫生，品质好不出错，努力给我们县创收，不辜负您的期望。” “嗯丫头，我很看好你们加工厂，回去就努力吧，希望不久的将来，能在省城看到你们加工厂的身影，也能丰富咱们省城老百姓的餐桌。” 程语楠信心倍增，笑得灿烂，“安书记放心，这也是我努力前进的动力。” 再过不久，就改是改革开放了，到那时候，她肯定要把食品厂开到省城。 当然，那时候就不确定，是不是私营企业了。 一举拿下两笔订单，程语楠心里美滋滋。 也没忘记，把鸡苗的事赶紧通知庄长征。 庄长征：“……”这丫头能耐的要上天啊。 当初说起鸡苗的事，庄长征也就抱着试试的态度，没想到这丫头谈成了。 倒是他小看了那丫头的本事。 “成，我知道了，我现在就递交申请。” “嗯，那我可得先给我们村申请个养鸡的份额。” 她好不容易申请到的事，必须得为陆家村争取这个赚钱的机会。 “行，没问题，对了，你觉得咱们这次申请多少鸡苗合适？” 程语楠：“……”这样的问题不该是你自己决定嘛。 “庄社长，这事还得您来统计才对，您统计出有几个村子要养鸡了吗？别到时候鸡苗弄回来，反而没人接收了。 我先说好啊，反正我们陆家村那边有多少收多少，我们不嫌多。” 程语楠说得真心的，反正鸡苗这事她不怕多，陆家村后山脚下有一片空地，如果有人来不想养，完全可以在那边建个鸡舍，拿来喂养。 “行了，我知道了，等下午我就去统计，肯定尽快去省城，将鸡苗给运回来。” “嗯，那我将批条先带回去，对了，我跟养鸡场这边已经达成合作的意向，每个月向我们加工厂提供大肥鸡，而且，我刚刚有拿下了两笔订单，一笔是安书记亲自下的订单，另外一笔是养鸡场，还得辛苦您一趟，跟加工厂那边说一声，让他们先将卤鸡熏鸡做出来，明天就得把中低高三档的礼盒运过来，我这边急用。” 庄长征：“……”这丫头咋这么能耐呢，竟然把生意做到省机关去了，这要不是他亲耳听见，都不敢信。 第306章 亲自找上门合作 “行，我拿笔记录一下你来说我写。” 庄长征也不觉得被程语楠指使有什么不对，毕竟，他知道那加工厂到现在都还没安装电话呢。 还有一点，他如果不帮忙，那就得打去找他老子。 程语楠直接找他，想来也是担心他老子会记混了。 老子的活儿子干，没毛病。 不过他也得赶紧划出地方给加工厂，就照这个发展起来，没准加工厂很快就能赶超其他的一些小型加工厂，要是能扩建，那也属于他的功绩。 他可是知道，今年省城有一个空缺，副部长马上要退下来，跟他同样盯上这个位置的人不少。 只要今年加工厂办起来，那个位置就十拿九稳跑不了了。 所以庄长征比谁都积极。 跟庄长征将货说好，“庄社长，还得麻烦你安排我家老四亲自跟车送货，也让他上来混个脸熟，以后省城这边的生意就交给他了。” 养鸡场跟安书记这边，还是交给老四更放心。 “行，我知道了！” 庄长征挂断电话就带着人直奔加工厂。 还没进去呢，就见到了好几个脸熟的人。 整个红枫县一个四个供销社，南城那边两个，北城这边两个，而黄敏管理的那个不算最大的，最大的供销社是在南城，那边的人流量要比北城多了三分之一的人。 每次他们供销社都是销量最好的，没想到会被一个规模比他们小的供销社抢风头。 当天回来，供销社经理就安排人过来打听，知道是因为这边供销社增加一个卤鸡熏鸡的副食品，一下子吸引了一大波人。 新开办的服装店帮着做宣传，附近的不少人都闻风而来，再加上，中秋节马上到来，可以说，这边的供销社真的快被人挤爆了。 打听到了原因，供销社龚经理就坐不住了，昨天就特意跑来打听加工厂的位置，经过了一整天，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位置，谁知道刚过来就听说了厂长不在。 就这么回去有些不甘心，然后就在厂区外头打听，从周边的邻居们口中得知，这加工厂真是了不得。 人家连火车都能搭上线，就刚刚，他亲眼看着拉了一三轮车的货送去火车站。 火车站上一向牛哄哄的售票员，脸都快笑成了一朵花，连列车长都和颜悦色的。 他怕别人误会他是坏人，就没敢靠近，等列车长进了车，他稍微用点手段就打听了消息。 原来是列车长跟食品厂做生意呢，人家光明正大将食品送上了火车餐车，关键人家东西味道绝，深受乘客们喜欢。 还有人临下火车专门买了给家人品尝呢。 总之，卤味儿好得没话说。 这一次是真给龚经理震惊到了。 所以，他也认定了，一定在中秋节之前跟食品加工厂搭上线，把他们的货送进供销社。 龚经理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庄长征，眼睛都快揉瞎了，确定不是幻觉才一脸喜色道：“庄社长您好，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您，您也是来找程厂长的吧，可惜了，她人不在厂里，我想找人都没找到呢。” “龚经理，你这是……”庄长征问道。 “奥，还不是为了供销社的创收，我打听到加工厂的卤鸡熏鸡深受欢迎，最近还听说好多顾客抱怨我们厂没有卤味儿，这不，我就亲自找来了！谁知道程厂长竟然不在，我这想拿货都找不到人！ 耽误一天就耽误赚一天的钱，庄社长您跟程厂长肯定很熟吧，还得麻烦您帮忙引荐一下，我是真的诚信想跟她合作。” 庄长征也看明白了，这人今天怕是不见到程语楠不罢休。 “程厂长她是真没在厂里，她去省城开拓市场去了，我过来也是帮她传个话，让厂里安排人手送货的。” “啥？！您，您帮着传话？” 这怎么这么不敢信呢！ 这程厂长到底什么来头，居然让庄社长亲自传话，这就跟做梦似的。 “咳咳！”庄长征表情有点不自然，早知道要碰到熟人，他就不亲自跑这一趟了。 “你跟我一块进来吧。”庄长征就带着龚经理进了院子。 陆建设正在后院，让大舅妈，大舅，大表嫂，大表哥以及承雪姐做卤鸡。 现在外公已经出院了，住进了程语楠临时租住的房子里。 那边距离厂子非常近，走路也就五分钟，一个月房租五块钱，这样也方便程语楠帮外公调养身体。 最近马外公喝的正是程语楠帮他调配的养身药，一天一杯麦乳精，还有鸡蛋白面都留了不少。 马外公出了院不仅面色红润了，脸上还长了些肉。 看着大儿子大孙子在这边干的红火，他高兴。 心情一好，身体自然恢复的也更快。 陆建设正在记录段时间的出货。 供销社已经送过去三批货，每批货都是四百斤的量，三天一批，供销社销量还在逐步增长，昨天经理又要加二百的量，陆建设没敢答应。 他在等消息。 他怕三嫂在省城那边的鸡没谈下来，这样的话鸡就供不应求，到时候厂里得赔偿对方双倍的违约金。 可真的，厂里的卤鸡熏鸡销量太好了，纺织厂有上千的员工呢。 不光预订了节礼礼盒，每天食堂那边的需求量也真大。 幸好，他们增加的是各种卤菜，尤其是香辣卤豆干，卤竹笋，那更是增加到了一天三百斤的量，这真的是很庞大的数字。 不过卤菜跟卤豆干卤竹笋做起来比卤鸡熏鸡要容易，关键一点，这些东西去乡下收都能收到，价格便宜，利润空间却很大，做起来也不吃力。 现在厂里又招收了十名临时工，帮忙洗菜，泡黄豆，处理鸡…… 至于卤煮这方面，是不可能让外人插手的。 这十名临时工，有一半是来自陆家村，都是他妈比较了解的，过来的人也都是老实本分，能干活的人。 其余的五人，就是招进来的临时工，都是陆建设带人了解过的，讲卫生，都是干活的一把好手，这才录用。 临时工的工资，一个月才十五块钱，不过十五块钱也够他们满足了，毕竟月月都能领到工钱，就洗个菜，你鸡开膛破肚拔个毛，真比地里刨食强了百倍，一个个干的别提多卖力。 第307章 我要离婚 厂里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陆建设没想到会看到庄长征，立马起身迎接。 “庄社长，您怎么过来了？欢迎欢迎。” 陆建设见到庄长征，不像最开始的时候紧张，已经做到面不改色了。 “嗯，过来是有件事想跟你们说一下……”然后将程语楠安排他们再发两批货的事说了一遍。 陆建设对于他三嫂的能力已经深信不疑了。 就走了一趟省城，不光搭上了火车，还把身子做到了安书记面前，果然啊，跟着三嫂有肉吃。 看看才多久啊，他就学到了这么多。 现在陆建设白天要忙着厂里的生意，晚上还报了夜校，他觉得必须得提升自己，否则靠他一个初中毕业的身份，以后压不住。 虽然辛苦，可是心里充满干劲儿。 “加上这两批货，厂里一天还能出多少货？”庄长征问道。 “我现在让我哥去清点一下。”陆建设喊了陆振兴过来，“振兴哥，你现在去仓库里清点一下咱们的库存，做一个统计。” “哎好……”陆振兴转身就跑，然后去喊了两个人，一起去仓库点货。 没半个小时就点完了。 陆振兴将统计好的数量拿给陆建设，“咱们的笋干只够送今天的货了，各种青菜的话，下午还能请大伯再运两车过来，不过村里的青菜也被薅得差不多了，怕是有些不够用。 黄豆的话，我跟马家村的村长叔订了一千斤，还够用。 就是大肥鸡不足五百只了，今天卤完，也只够明天的量。” 庄长征没想到他们的存货下得这么快，随着订单的增加，这点库存可不够。 旁边龚经理一听，更是急得冒火。 他可是来寻求合作的，他还没开口呢就要断货，还怎么赶上中秋这一波赚钱的机会。 不行。 绝对不行。 必须得赶紧搭上线，最好能给他们供销社也供上一批货。 “那个庄社长，还有我们供销社呢，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只顾着北城的供销社，不管我们南城供销社的死活，真的，已经有好多南城的顾客追着喊着要我们进红丰加工厂的货了，这要是再弄不到，我可怎么跟顾客们交代啊！” 反正就一个宗旨，他们也要货。 陆建设开始还没搞懂，眼前的这人到底是干啥的，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供销社的干事，也是特意来厂里订货的。 可惜，他们厂里的货源真的不够用。 陆建设道：“这位同志，真不是我们不给供货，而是我们自己的货源都不充足，现在大家只能等。” “哎呦，陆会计是吧？你这就见外了咱们可是一个公社的同志，少了谁也不能少了我们对吧。 这样，我们也不贪心，先给来个一百只卤鸡一百只熏鸡，其他的卤味儿你们看着给就行，价钱嘛，咱们就跟其他公社统一价，你看……” 龚经理生怕陆建设不答应，噼里啪啦就把自己的盘算说了个清楚。 陆建设：“……”张口就是两百斤，你还真不客气。 “龚经理，您刚才也听见了，我们现在真是抽不出货来……”陆建设也不想把钱往外推，可大肥鸡的进货渠道一直是三嫂在把控，就是陆家村里的鸡能卖的也全都卖个遍，现在他总不能直接去其他村买鸡。 买鸡？！ 对啊！ 他可以跟庄社长申请啊！ 只要有公社的批条，那他就不是投机倒把。 不过这事最好能让庄社长以公社的名义在其他几个村收货，毕竟只有陆家村已经不够他们用了。 陆建设也没拖拉，就将自己的心思说了一遍。 这事庄长征自然是支持。 “这样吧，我先跟其他几个村的人说一声，你们这边也可以找相熟的人家收货，至于产品的质量，我们也肯定会帮厂里把好关。” 庄长征都这么说了，陆建设自然是欣然答应。 “那真是太好了，我现在就把明天需要用到的货写下来。” 陆建设手里的笔飞快将一些东西都给下下来。 庄长征拿了单子，上面青菜种类不少，各种干货也多，鸡蛋倒是不需要，主要是程语楠临走前留了十几筐，还有四筐鸡蛋没动呢。 庄长征这事安排好，就回去喊其他几个村的村长过来开会了。 至于龚经理，陆建设也没让他空着手离开，先给他弄了五十只卤鸡，三百颗卤鸡蛋，以及卤豆干卤竹笋各一百斤。 签订单拿了货，龚经理就马不停蹄带上东西走了。 总算是拿到货了，他还想靠着这批货带动一下供销社里的收入呢。 见人都走了，陆建设开始叫人卤明天要送去省城的货。 马秀莲：“……你三嫂转眼就卖出去三百多箱礼盒？” “对，这三百箱礼盒里头，有一百五十箱是卖给了省城的书记。” “啥？！书记？就是管理整个省城的大官？！”马秀莲惊得有点语无伦次。 陆建设拧眉赶忙道：“妈！这话可不能说，什么官不官的，人家叫书记，确实要管理整个省城。” “你三嫂可真能耐，居然把生意做到书记面前去了！” 马秀莲忍不住惊叹。 她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庄社长了，还是来镇上托了楠楠的福气才见过两次。 而她家老三媳妇儿竟然都敢见省城书记…… 想想她都腿软。 “那是，我就没见过比我三嫂还厉害的人，刚刚庄社长已经答应，帮咱们跟其他村里人代收青菜干货笋干这些东西，咱们就好好干活，争取把手里的这些订单全部交货。 对了，刚刚庄社长还说了，我三嫂今天还得去纺织总厂谈生意，等一笔谈完，明天等我送完过一块回来。” “嗯嗯，我跟你大舅大表哥他们今晚肯定把货都分装好，明天你亲自送货过去。” “嗯知道。”母子两个人谈完，就各忙各的去了。 马外公那边已经不需要人守着，所以大舅妈跟大表嫂两个人帮着做卤煮。 卤料包都是程语楠调配好的，只要把东西放进去烧火，再守着时间就行。 这么轻松自在的活比地里刨食可强太多了。 “对了小雪，听村长说，昨天那个吕兴旺居然来家里了，说是自从道歉认错，想接你回去，被你二哥给打出了村。”江秋菊说道。 马承雪抿抿嘴，“大嫂，我不会跟吕兴旺继续过了，我要离婚！” 第308章 只怪她太年轻 “行，大嫂知道怎么办了，既然你下定决心大嫂也不劝你，放心，你这么好，是他吕兴旺不配。”江秋菊说完还不忘安慰一句眼眶通红的小姑子。 唉！ 虽说马家穷，可马家人关系真的特别好，家里人也和气，遇到事也不是怂包，一致对外。 她很喜欢马家的氛围，哪怕穷，可她这些年真没吃到婆婆的苦。 她也乐意善待眼前的小姑子。 最重要一点，现在马家的生活要改善了。 眼瞅着他们大房人都来厂里做工，单单一个月，他们四口人就能领到一百二十块钱的工资，这……这日子可比城里人都滋润。 她也总算苦尽甘来，对要离婚的小姑子更是多了包容。 “谢谢大嫂！”马承雪眼泪簌簌地掉下来。 “谢啥呀，等表弟妹回来，她肯定有办法让你跟吕兴旺离婚，以后你也能有自己的好日子了！咱们一家人都好好的。” “嗯嗯，我知道！” “来，赶紧干活，明天还得着急送货呢！” 马承雪破涕为笑道：“大嫂，你说楠楠咋就这么厉害呢！”就这么短时间，就能拉回这么多订单。 “我第一眼看到表弟妹就觉得她能干，我这眼睛，看人老毒呢。” “嗯嗯，大嫂说得没错，我也觉得楠楠厉害。” 姑嫂两个人一边忙着手上的活，一边还不忘夸上程语楠两句。 陆建设看四口大锅还不够，走了庄向南老爷子的路子，好不容易又弄回来两口大铁锅。 这会儿六口大铁锅都在咕嘟咕嘟地不断冒着热气，那卤煮的香味儿，差点飘出去十里地。 隔壁又听见一阵打孩子的声音。 “哇哇，奶奶我想吃肉，要吃，要吃肉肉……” “妈妈，我饿，肉肉……香香！好吃！” 好几个孩子的哭声此起彼伏的。 邻居们刚开始还觉得闻着肉香能下饭，可每天被这肉香折磨，也是真的受不住。 “当家的，把加工厂开在咱们这一片，这不是存心折磨人嘛，别说小孩子受不了，咱们大人也忍不住这个味儿啊！一天天净被这味道环绕，我是真的要被折磨疯了，要不……咱们直接举报吧，不能再让他们在这边开下去了！” “没错，我娘说得对，这味道好是好，可真的太馋人，咱们大人都受不住诱惑，更别提孩子了。 这么一天天的闹腾，还要不要人活了！” 闻得到吃不到，这样的折磨真真像是被蚂蚁蚀心一样的抓心挠肝的难受。 “要不……他爹，咱们过去买半只鸡给孩子们解解馋吧。”其中一家老二媳妇儿率先提出来。 “你个遭瘟的馋婆娘，哪里是要给孩子买，分明是想给自己填肚子，半只都得要两块两毛五分钱，差不多咱们全家五天的伙食，吃了卤鸡，剩下的五天全家都去喝西北风啊！”老婆子走过来，抬手就给了女人一巴掌。 她还不忘吞了一下口水。 她也馋。 可再馋她也没办法，全家八九张嘴等吃饭呢，就靠老大一个人的工资，哪儿够用。 “奶奶……别别打我妈，我，我不吃肉了……”小家伙伸出小手，撅着嘴往他妈脸上吹气。 “妈妈呼呼，不疼。” 女人就只是抱着孩子呜呜地哭。 “老婆子，去拿钱，买半只鸡，再买一斤卤菜回来，全家都跟着打打牙祭。”老爷子突然发话了，屋里众人都眼巴巴地望向老婆子。 老婆子向来不会违背自家男人，纵然心疼得要命，还是进屋拿了钱。 出来，碰到隔壁的陈婆子，看着院子里孩子的哭声…… 得！又是一个被馋哭的，心疼孩子只能过来买卤鸡。 “你说说，这事闹的，要不咱们还是跟居委会反应反应吧，不然再开下去，咱们两家赚回来的钱都得被掏空。” “嗯，你说得对，我家大宝儿也是天天闹腾着吃肉，唉！家里日子都紧巴巴的，天天吃肉，谁家能受得住。” “走，先去买肉，等会儿咱们就去居委会反应。” “好，人多力量大，咱们一块去。” 然后，两个人买了半只卤鸡回家，然后等吃完饭，又找了附近的几家人，商量完一块去了居委会反应。 而加工厂这边，陆建设全然不知道别人在想办法让他们搬走。 工厂里所有人都留下加班，加班可是有补贴的，一晚上贴补一个鸡蛋，工资还给加一块钱。 这么好的福利，工人没有一个人舍得请假。 他们巴不得天天加班，这样他们就不光能吃上鸡蛋，工钱也能多拿。 次日，陆振兴将货装进三轮车，送了两次才将货物送上火车。 而程语楠这边，刚回招待所就被服务员给叫住。 “程同志，刚刚一个自称是陆建设的人给你打电话，说你订的货已经装上车，今天下午三点左右就会送到，让你找人去火车站接应一下。” 程语楠没想到建设这家伙还挺靠谱，这么快就准备妥当。 “行，谢谢胡大姐，我知道了。” 现在离三点还早，程语楠提上最后那箱礼盒就出了门。 这个年代，纺织厂可是省城比较值钱的单位了。 而且纺织总厂里头有几千名职工，真能拿下绝对是超级大单。 而且真能拿下，那他们厂的后半年都不用忙着跑业务了。 程语楠已经推销了这么多，坐起来也驾轻就熟的。 纺织总厂距离她所在的位置不算远，这了自己的影响，拒绝租那辆噼里啪啦小破车。 坐着公交车过去的，到的时候快十一点了。 程语楠没直接过去，先去附近的供销社，买了一包五毛钱的烟，这才朝着纺织厂总厂走去。 纺织总厂果然财大气粗，从外头看都比红枫县的分厂大了两倍不止。 门口就有保安拦着。 程语楠拿出公社的介绍信，还有她食品厂厂长的证件。 “这位大哥，我是红枫县食品加工厂的，我姓程，程语楠，是纺织分厂冯厂长介绍过来的，我来找你们后勤部部长。” 保安大哥看来一下她手里的介绍信，还又狐疑地看了几遍她厂长的证件。 “你找后勤部哪个部长？” 真不是他不信，主要是这厂长也太年轻了。 第309章 帮点小忙 “我找你们厂里比较圆润的那个后勤部主任。”程语楠道。 虽然她没提前联系到后勤部的主任，可掌管后勤的，是个肥差，就不会缺了吃的，圆润一些是肯定的。 “奥，你找我们陈主任啊。” “是，陈主任是管采购的吧，我之前厂里有事，在红枫县没能跟陈主任搭上话，冯厂长也没跟我细说，我还以为总厂这边就一个部长呢！”程语楠巧妙地道。 “那你可说错了，我们厂可是分了四个部门的，生产科，采购科，后勤科，会计科，除了会计科，其他科室里都上千的人，你找的陈主任，他就在二楼左拐的采购科里。”保安道。 “谢谢啊！要不是您我还不知道得走多少弯路。”程语楠很鸡贼地将之前买来的烟递给他。 说完就快步朝里头走去。 “难怪人家年纪轻轻能当厂长，看看这熟练的手段，啧啧，别提，还真会来事。”都没因为他只是小保安就瞧不起他，还特意给他塞了包烟。 保安大哥看了下烟后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然后美滋滋地拆开抽了起来。 程语楠上了办公楼，有好几个科室的人，看到她有些陌生也没人主动开口，倒是不断地有人进出。 程语楠去了二楼直奔采购科，找到了采购部的牌子。 深吸口气，给自己打气。 反正这些人提前尝过他们厂里出品的卤鸡熏鸡了，效果肯定不用说，味道更绝，既然能让她来厂里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程语楠在心里给自己打足了气，敲门。 等了会儿，里面才传来低沉的男声，“进来！” 程语楠推门而入。 对方看到程语楠那张娇艳明媚的俏脸，有瞬间的错愕，然后蹙眉，“你找谁？走错地方了吧？” “你好，您是采购科陈主任吧？” “我是，你是……” “奥您好，我是红枫县红丰食品加工厂的程语楠，我想分厂的冯厂长跟您提过我的。”程语楠边说着边走进来。 “红丰加工厂？”陈主任听着有些陌生，又觉得有点耳熟，只不过没能第一时间想起来。 “没错，之前总厂的领导们去分厂视察，曾经收到过我们厂准备的卤味儿做的伴手礼，不知道陈主任有没有印象。” 虽是这么问，可程语楠的眼睛却一直盯在陈主任脸上，没错过他眼中的那抹闪烁。 “噢，原来那伴手礼是你们厂里做出来的。” “没错，是我们厂做的，我们厂今年新办，冯厂长亲自尝过我们厂的卤味儿觉得味道纯正还能补气养身，就决定将这么好的东西让总厂的同志跟领导们品尝品尝，这才主动提出做伴手礼。 我这次来省城出差，就冒昧过来问一声，看看伴手礼的反馈情况，真是打扰陈主任啦！” 程语楠这些措辞早就在路上想好的，借着出差的名义，来询问下反馈，可比直接上门拉订单要主动得多。 “出差？看来程厂长已经将业务做到了省城？” “嗯，也不算吧，陈主任也知道我们厂主要做卤鸡熏鸡，就是需要大量的肥鸡，所以我来省城跟第一第二养鸡场谈提供鸡的问题，顺便帮了安书记一点小忙，这不安书记也尝过我们厂的卤鸡，觉得味道还行，跟着订了一批礼盒，做中秋节礼。 我想着离中秋还有点时间，不知道咱们纺织厂是不是已经确定好节礼了？” 没错。 程语楠就是要扯安书记的大旗，反正她送了治疗鸡瘟的药方这是事实，帮的养鸡场也约等于帮了安书记，反正她帮忙了，差不多。 程语楠扯的大旗果然有用。 刚刚还一副不在意的陈主任，现在听在他耳中却是另外一个意思。 陈主任问道：“你跟安书记很熟吗？还能把礼盒送到机关里去，那挺厉害啊！” 真不是一般的厉害啊！ 安书记啊！ 一省的书记，那绝对是他这辈子都不一定能见到的人物。 关键小姑娘还给安书记帮了个忙！ 至于小不小的，他完全忽略，毕竟能让安书记破例订他们家产品的，这个忙就不会小。 这是安书记还她人情呢。 程语楠就笑了笑，“安书记是位很好亲切的书记，也很照顾我们厂。”她怕自己把牛皮吹上天，给安书记惹祸。 虽说不太至于，可能少一事少一事。 陈主任看程语楠已经完全变了个眼神，热切得不行。 分厂老冯的面子他可以不给，可安书记啊…… 这个面子必须得给。 还有一点他们厂里的那个卤味儿也确实不错，包装袋也设计得非常高端大气，总之，拿来送礼确实很有面子。 “你们那个礼盒分几种？” “我们的几个分为中低高三种，而且口味也分几种，酸辣，微辣，麻辣，原汁，这些是现在比较受欢迎的。 正好，我今天带来的这包礼盒里我各种口味，我帮您拆一袋尝尝。”程语楠主动将礼盒提过来，从里面拿出了微辣口的。 刚刚在楼下的时候，程语楠可是跟保安那边打听过一点小道消息。 就是陈主任是能吃辣的，而陈主任的嘴巴有点起皮上火，微辣是最合适的。 陈主任看着色泽诱人，香气扑鼻的熏鸡，连吃三块才停下手。 “味道确实不错，就是这个味道不够辣。” “我刚开的是微辣，其实都可以根据口味调整。” “嗯，看来你们准备得挺充分。”陈主任点点头。 “我们毕竟是做吃食的，顾客的口味儿自然是得考虑进去。” “嗯，这点不错，你们这个礼盒都是什么价格啊？” “这是我们的产品价格以及礼盒内包含的产品。”程语楠将那张价格表递过去。 “陈主任放心，我们给出的价格都是统一价，连安书记，养鸡场跟火车那边也是一样，肯定不存在一货两价的现象。” “你们跟火车上还有合作啊？”陈主任觉得有些惊讶。 毕竟这年头铁路局可是老大哥，轻易没人能跟那边合作上。 “是啊！我来的路上带了十几个礼盒，谁知道在火车上就碰到了识货的人，追着我询问，可私底下买卖不是犯错误嘛，所以我就找了列车长谈了一下，没想到卖得还不错，已经追加两次订单了。”程语楠道。 陈主任：“……”我怀疑你在炫耀，并且有证据。 第310章 爱折腾的小家伙 “那个……我也知道，像我们这样的大厂，都会有固定的合作对象，每年的节礼也都是内定的，所以……” 程语楠就安静的看着他开口。 毕竟，像他说的这种现象每个厂子都会有，像她这种属于横插一脚的，人家能这么斟酌，不光是因为他们厂的卤味儿够好，还是看在安书记这杆大旗的面子。 “这样吧，中低高三档的，中低档礼盒各两百箱，高档礼盒一百吧。” “陈主任，您可真是敞亮，跟安书记一样有眼光，我保证今年厂里员工收到的礼盒都赞不绝口，夸您是个好主任，好领导。”程语楠拍着马屁。 这是真出乎她预料的多。 原本她以为也就订个两三百箱，没想到他出手就是五百箱，虽然高档的礼盒少，可她是一点没少赚。 就这一笔订单，都能大约赚回五六百。 关键进她腰包里的钱更多，大肥鸡，调料包这些可都是空间出品，都是零成本，一本万利。 陈主任被她夸得飘飘然，把他跟安书记提到一个高度上，瞬间觉得自己气场两米八。 陈主任摆摆手，“那什么……货什么时候送来？我们后天可就要发放节礼了。” “陈主任放心，我回去就打电话，最晚明天就让他们走铁路把货送上来。”程语楠道。 陈主任思考了下，“你们红枫县离这边不算远，正好，明天有业务要去红枫县分厂，你们明天把货送到那边纺织厂，等货到了你来跟我结款。” “那就太好了！”程语楠道：“这样确实要比走铁路更方便快捷，还不怕东西被压，这中档礼盒可是用厚纸壳做出来的，要是变形太严重也影响美观。” “嗯你考虑得对。”陈主任道：“我会写好收据交给他们，到时候别忘记过去拿。” “嗯好的陈主任，真是太感谢您了，要不我请您去吃个饭吧。” 陈主任呵呵一笑：“你们厂子刚起步也不容易，这次吃饭就省了吧，下次，下次有机会再吃。” 程语楠没想到还能有下次，陈主任这是打算长期合作呢！ 哎呦，幸福来得太突然，程语楠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还晕晕乎乎的。 当然，再晕也没忘记将带来的礼盒留在办公室。 既然带来了，哪里有再带回去的道理。 保安室的同志还跟程语楠打招呼，“找到陈主任了吗？谈得怎么样？” 听见声音，程语楠才回过神，笑道：“找到了，陈主任大气，人还特别好，真是多谢保安大哥帮忙了！” 保安一挥手，“这算个啥帮忙呦，就一句话的事，是你们的东西够好，行了，下回再来啊！” 程语楠也挥手，“好嘞！” 离开纺织总厂，程语楠嘴角一直擒着，扯都扯不下来。 连下三单，简直太爽了。 程语楠赶紧找了个就近的电话亭，过去给厂里打电话。 大中午的，电话亭这边没什么人，程语楠一个电话打给庄向南。 后知后觉，她今天居然安排了庄长征给她干活，就……胆儿肥了。 庄向南接通电话，都没等程语楠开口，“这是又接到新订单了？卖了多少？” 程语楠挑挑眉，“您老都知道了？” “嘿！大好事我怎么能不知道！”他可是时刻关注着这丫头去省城的动，才过去几天啊就拉回来两笔订单，能不激动嘛。 “嗯嗯，确实是好事，刚刚在纺织总厂拿下了五百箱的订单。”程语楠说话的语气自带着一股快夸我的味道。 庄向南人老成精哪儿能听不出她的语气，“是是是，你这可真是太厉害了，不过我听长征说了，你这边的其他的东西还好，能从其他村里收上来，可这鸡的缺口有点大，怕是得抓紧拉回来一批，不然，没办法按时交货。” “嗯，您放心吧，这事我也已经谈好了，明天我先找养鸡场拉一千只鸡回去，保证够用。” “嗯，你安排好就行。” 哎呦！看来他儿子晋升的路不远了。 程语楠这一波，可不光他们加工厂赚钱了，还带动了周边几个村的经济，这一下，几个村的人都能多一笔收入，也能安稳地过个好中秋。 程语楠挂断电话，想着三点钟得找人去火车站接货。 程语楠回到招待所，找服务员刘姐询问有没有出车的人。 “你还真要拉货？不是骗我的？” “瞧刘姐说的，我能是那样的人嘛，既然问了肯定是有货要拉，而且，我是要去火车站拉货，不远，就去养鸡场，很近的，价钱嘛，咱们好商量。” 刘梅眼珠子滴溜地转了两圈，顿时喜得见牙不见眼，“嗨！大妹子，你可是找对人了！我家公公以前就是在运输队待过，后来我爱人也考进去，所以，他们两个人都进了运输队，正好明天我爱人要出车，这么近的话还是能帮把手的。” 这年头就是这样。 运输队的人有车，干点私活还是没问题的，毕竟也就一脚油门的事。 如果路途长的话，就得自己出油钱，距离近了完全忽略不计，接私活赚的钱就归了个人。 所以说，这年头的运输队是真吃香。 “哎呦刘姐，你可真是我的救星了，我正愁找不到人呢，这下可太好了，那就辛苦姐夫帮忙了，放心，油钱我给出了，还得辛苦姐夫跑养鸡场跟机关，两个地方挨得不远，一趟十块钱，以后也少不了往省城送货，以后还得多多仰仗姐夫帮忙，你看……” “行啊！必须行，我现在就给你联系人，放心不会耽误你的事，保证给你送到。” 个把小时净赚十块钱，还不用跑太远，不用单独出油费，像这样的好事，不答应才是傻子。 刘梅的动作别提多快，拿起电话就给对方打过去，过了七八分钟，就听见刘梅嗯啊的给挂断电话。 “我刚跟我爱人说好了，他两点半直接开去火车站，到火车站跟你碰头，不过他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恐怕没办法帮你们卸货了，可以少拿一块钱。”刘梅肉疼的道。 程语楠也没迟疑，点头道：“可以，卸货的事，我可以另外找人帮忙，放心，也不会耽搁姐夫出车。” 两个人商量好，程语楠就回了她的房间。 不回不行啊，小家伙在肚子里折腾上了，她饿得有些反胃。 别人是孕吐吃不下，她倒好，总感觉吃不饱，一饿就想吐，小家伙可真是会唱反调。 第311章 盼着厂里生意兴隆 陆建设那边刚上火车不久，厂子这边就又接到了五百箱订单，马秀莲喜的见牙不见眼。 “你说说，时野媳妇儿咋这么能干呢，才多久啊又拿下一单，有了这些订单，这厂子就能稳了。”江秋菊是真的心里踏实了。 说真的，让她过来帮忙她是有些担心的。 毕竟村里有地，她跟当家的都是拿满共分的，一年到头还完饥荒，也能分个十几二十块钱。 现在就不同了，他们来了镇上，那就是一点工分都没有，要是工厂里赚不到钱，那他们就拿不到工钱。 没有钱没有工分，那一年到头等着西北风嘛。 可当家的就信时野媳妇儿，公婆也已经跟过来，她也就把担心憋在肚子里，想着过来干一个月，要是厂子里生意不景气，她就回村上工，至少得保证家里能有粮。 可上个月，她跟当家的，工资加奖金，居然拿了六十三块钱。 六十多块啊！往年他们辛苦一整年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这下她是真踏实了，再也不会胡思乱想。 心里更盼望着厂里生意兴隆，财源广进，这样他们的工钱才有着落。 果然啊！ 生意不是一星半点的好，每天看着货物进进出出，心里美得不行。 这可都是赚回来的钱，算起来，是真的好多。 “唉！楠楠那孩子肯定在省城受累了，应该这两天就能回来，我回去把家里那只老母鸡给带过来，给她炖点汤喝喝，补补。”马秀莲是心疼自家儿媳妇了。 虽说有本事是好事，可她一个女人在外头，肯定是辛苦。 被马秀莲惦记的程语楠正舒舒服服躺在空间里，美滋滋的喝着大骨头汤，吃着白面馒头呢。 白面馒头还是之前马秀莲给蒸了让她带在路上吃的。 在火车上她吃了大半只卤鸡，馒头就放进空间里。 恒温的效果就是好，这会儿馒头还是松软温热的。 大骨头汤也在炉子上正咕嘟咕嘟地炖着，大口吃肉大口喝汤，再来口白面馒头，小日子别提多美。 “宿主，这骨头汤好喝吧？”统子贱嗖嗖地问道。 程语楠点头，“味道也就还行。” 统子：“……”想翻白眼。 要不是为了两个积分，它才不会受宿主的摆布呢。 而且它第一次炖汤，居然就得了个还行，真是气死统了。 程语楠接收到它的怨念，知道这货不能逗太过，不然下次就不好使了。 “那个……我觉得这骨头汤能稍稍改进一点就非常美味了。” 统子：“哪点需要改进？”说话的语气特别像个好奇宝宝。 “就是这个汤里再加点灵泉水，骨头先焯遍水再炖，能降低油腻感，味道会更清香。”程语楠一本正经的指导它。 统子别提多谦虚受教：“奥，那我下次试试？” “可以可以，下午吧，下午给你个表现厨艺的机会，再炖个大骨头汤，咱们来吃火锅。”程语楠提到火锅，嘴里的口水都在分泌了。 她都好久没吃过火锅了，大骨头汤底，味道肯定香。 程语楠摸摸自己的肚子，“宝儿，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了，妈妈给你们准备好吃的！” 绝对不是因为她贪嘴，而是小家伙想吃了。 这个锅必须扣在孩子身上。 程语楠吃饱喝足在空间里睡了一觉，下午两点钟才爬出空间，洗个脸直奔火车站。 等她过去时，刘梅的爱人已经开车停在路边。 刘梅朝着她挥挥手，帮着介绍了下。 刘梅爱人叫陈家康，端正的国字脸，下巴上还带着胡茬，头发有点乱，皮肤有点黑，身高也就一米七出头，不过那双眼睛很精明。 “多少货？”陈家康问道。 “不多，我这个货是按箱来算，有三百三十几箱，不重，都是几斤一箱的吃食，不过那东西怕压。”程语楠解释道。 “嗯，送到机关附近跟养鸡场对吧？”陈家康再次确认一遍。 程语楠点头：“没错。” “嗯，我这婆娘不太懂事，原本我们都是按照公里来计算，一公里两毛钱，从这边到机关顶多十五公里，因为要换地方要耽搁时间，你提前说给十块钱多了，不包卸货，给六块钱就行。” 这个时候收费标准是统一的，实际上像这种情况找旁人也就六块到七块钱，他收六块钱也算标准价。 也就做生意的人才舍得用车子，普通人要嘛自己拉回去，要嘛就是找挑工，那样的话不到三块钱就搞定。 刘梅在旁边掐了男人一把，朝他使了好几次眼色。 刘梅：都是谈好的价格，就你老实巴交的犯蠢，上赶着压价。 陈家康不理她。 头发长见识短的娘们，他价格给得公道，以后这种私活才更好接，他要做的可不是一锤子买卖。 可刘梅不懂啊！ 还在拿眼睛死瞪着自家男人。 程语楠可不管他们夫妻的心思，点头道：“行，那就照你说的价格来！” 两个人商量的功夫，火车“呜呜”地呼啸着进站。 这一站能停留半个小时。 下车，上车，拿货。 陆建设率先从车上跳下来，还不忘回头跟人道谢。 “三嫂，三嫂，这儿呢！” 陆建设跳了好几次，生怕程语楠看不到他。 拥挤的人太多，程语楠也没敢往前头挤，还是陆建设先找过来。 “货呢？”程语楠问。 “马上就下来了！嘿嘿！正好碰到了宁列车员，她帮着安排的地方，咱们是第一批货，方便卸货。” “嗯，这是陈同志，你带着他一块去拿货吧。” “行，那我们先过去了！” 因为东西怕压，陆建设找的都是大的硬壳箱子，中间做了隔板上下两层，一箱能装四十个礼盒，装了八个大箱，剩下的陆建设手提。 有他们两个人装车，来回四趟才装完，东西不多也方便。 几人也跟着上车，直奔机关。 陈家康差点没惊得握不住方向盘。 主要是这地儿不是一般人能进的，他以为就是把货送到机关附近，没想到直接送机关内了，这…… 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正闭目养神的程语楠…… 一个女人竟然能把生意做到机关里，不简单啊！ 程语楠拿了批条直接去找小谭，小谭也没二话，带着程语楠去结了货款。 临走前，程语楠将一瓶空间里的蜂蜜递给他，外加一袋十斤的小米，“这是我们老家山里采的野蜂蜜，每天早上可以给安书记泡一杯，这小米也是家里自留地种出来的，养胃。” 第312章 一顿饭都觉得轻了 小谭哪儿可能收啊，他跟在安书记身边最懂他了。 两人推拒间，程语楠道：“安书记是咱们整个省的书记，这东西是我代表我们红灯公社对他辛勤耕耘的一份心意，难得有这样好的书记，我们全都想书记能养好身体，能更好地为人民服务，再推拒可就是伤了劳苦大众的心。” 听她都这样说了，小谭也不好再推。 “那行，我就替安书记收下了，不过下次绝对不能再送了！”小谭道。 “放心，我知道纪律。”程语楠说完走了。 等安书记开完会出来，小谭将程语楠来送货的事说了一遍，也没忘记提到小米跟野蜂蜜。 安书记看了看东西，“下次她再过来送货的时候，把钱一并给算进去吧。” “知道了安书记。”小谭点点头应声。 “书记，要不我给您先泡一杯蜂蜜水吧。”开了这么久的会议，肯定是渴了。 “行，你去冲一杯吧！”安书记摁了两下胃部。 开会时间有点久，中午饭就随意扒拉了两口，这会儿胃部还有些不舒服。 小谭的动作很快，一杯蜂蜜水端到安洪军面前。 安洪军看着面前的蜂蜜水，鼻子不自觉嗅了嗅，那股沁人心脾的味道，让安洪军产生了幻觉，好像光闻到味道他的胃部的抽疼就减轻了一点。 不等放温热了，安洪军端起来轻啜着喝了两口。 “嗯！好喝。”安洪军只觉一股暖热顺着口腔进入了胃里，暖乎乎的，缓解了胃部的灼烧感。 不知不觉一杯下了肚，胃里的疼痛也消失了，开会带来的疲惫感都像是清空一样。 小谭直观地感觉到安书记紧锁的眉心都得到了舒缓，心里暗叹，小丫头送的野蜂蜜还真不错。 要是以后都能减轻安书记的胃病，要他拿钱买都行。 程语楠还不知道，她这边的野蜂蜜被惦记上，她下了楼带着陈家康又去了养鸡场。 冯有德一直在养鸡场里，听保安大爷说是程语楠送货过来，亲自迎了出来。 “程厂长，你这动作够快的，我还想着得明天才能送到呢，没想到这就送过来了。”冯有德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程语楠挑挑眉，“看来养鸡场的问题解决了！” 冯有德道：“那可不，有了你提供的药，那批鸡全都保住了，还幸亏听了你的安排，其他几个鸡棚也做了预防，秦老帮着检查了，还有两个鸡棚的鸡也感染了鸡瘟，症状比较轻微，都没显露出来，今天中午就喂了药，下午鸡瘟的症状就都消失了，明天再喂一天药，这次的鸡瘟总算是过去了！ 这可多亏了你帮忙，不然我这第二养鸡场怕是损失惨重。” 这次感谢，程语楠就收下了。 冯有德招呼了厂里两个人，帮着将礼盒卸下车，程语楠交了钱。 陈家康道：“程同志，以后有这样的话直接联系我就行，我一般都在城里跑。” “行，以后肯定有用得着陈同志的时候。” 把人送走了，冯有德直接大手一挥，“今天下班后，叫厂里的人都去徐会计那边领中秋节福利。” “奥谢谢厂长。”刚才帮忙卸货的几个人就吆喝着回了厂里。 程语楠被请进了办公室。 “冯厂长，这位是我四弟，以后怕是要我四弟经常来跟你打交道了！”程语楠介绍了一下陆建设。 陆建设也赶紧上前跟冯有德握手，“冯厂长你好，我是陆建设。” “四弟是吧，别客气，这回多亏有你嫂子帮忙，我这厂长的位置才坐得稳，以后就直接喊叔吧。”冯有德是真的有感而发。 陆建设也不傻，一口一个冯叔就喊上了，两个人不一会儿就相谈甚欢。 程语楠看了眼陆建设，不得不感叹，这小子成长得太快了，才短短几个月，一点都看不出刚进城那种的畏缩。 “冯叔，建设明早就得回红枫县，纺织总厂那边还有一批货等着出，你看你这边的鸡……” “行，我现在找人去抓鸡，也别明天了，就两个小时候后出车，越早送过去你那边越早做好。” “行啊！那可太好了，我这还担心厂里的人会有怨言呢，既然冯叔都说了那肯定没问题，我这就打电话让厂里的人等着接货。”程语楠临出门前往仓库里存放了两千只鸡，现在算算，应该用得差不多了，再不送回去，怕是真的要发不出货。 “小秦小秦，你现在去找人抓鸡装车，两个小时后出车，今晚加个班，明天就在红枫县住一晚，等明天再回来。” “是厂长，我这就喊人抓。”接到命令就走了。 “多谢冯叔帮忙。” “小事小事这都是应该的，对了，你帮了这么大的忙，我都没请你吃顿饭，这样，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你阿姨在家，今天跟建设一块来家里吃顿饭。” “这……不好吧！”陆建设想要婉拒。 “这有什么不好的，你是不知道你嫂子帮了我多大的忙，我跟你说啊，要不是你嫂子，我这厂长的位置没准都得换人坐…… 总之，听我的，咱们一会儿就走。”冯有德是真心想要请吃饭。 昨天他就已经展开调查。 马铁牛的动作尽管做的很小心，可架不住现在鸡瘟的事闹得太大，这些人想遮掩都遮掩不住。 再加上马铁牛不在，他的人没了主心骨，冯有德的手段向来雷厉风行，一抓就揪出了马铁牛在厂里的人，接着顺藤摸瓜，当天就把那些人找出来，以迫害厂里公共财产，投机倒把的罪名全都送进了派出所。 等待他们的不是木仓毙，就是十年八年的牢狱之灾。 有了这样的雷霆手段，剩下那些小喽啰就吓破了胆。 没怎么抓就已经来自首了。 不过冯有德没赶尽杀绝，恩威并施地将一众人做出惩罚。 那些人即生了畏惧之心，也不敢再做出背叛，还一股脑将马铁牛这些年做的所有罪行都秃噜了个干净，简直一举数得。 昨天他就去派出所报案，将所有的犯罪罪证交过去。 听说公安同志还没找到马铁牛，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畏罪潜逃了。 不过等待他的肯定不会有好下场，至此，他也算彻底将养鸡场抓在了手里，而这些都是因为程语楠帮他解决了鸡瘟这个麻烦。 这样大的恩情，一顿饭他都觉得轻了。 第313章 主动送上门 既然决定要去冯家做客，程语楠自然不能空着手去，使个眼色，让陆建设往供销社跑一趟。 陆建设秒懂，买了两瓶普通的酒，一条烟，难得的居然抢到了两斤肉，一条铁盒子饼干。 陆建设的动作很快，等冯有德过去看完分发的礼盒，就见两个人已经大包小包了。 看着两个人提着这么多东西脸就黑了，站着没动。 程语楠：“冯叔，我们喊您一声冯叔，那第一次上门，总不能真就空手过去，那就太失礼了，再说，我可是带着两张嘴过去的。” 陆建设帮腔道：“是啊冯叔，我们县城的风俗，第一次上门必须得带点酒肉，这是对亲戚好友的重视，您总不能让我们坏了这规矩。” 冯有德不知真假，虎着脸道：“就这一次啊，要是下回再这样，别怪我翻脸。” “冯叔放心，我们下回再去做客，肯定只带嘴。”程语楠道。 陆建设麻溜地提着东西跟在冯有德身边。 冯有德家离养鸡场不远，步行也才十来分钟，他经常是走路过来上班，就当锻炼身体。 为了迁就程语楠，两个人走得不快。 到了住户区，这边都是老城区，所以房子挨得很近，路上碰到不少人，好些人都在跟冯有德打招呼。 “冯叔，你住这里啊？”陆建设问道。 “嗯，我们在城中也有房子，是分配的楼房，三室一厅，空间还不小，不过我不耐烦住那边，楼上楼下的太吵，住起来也不方便，这边是我们家老宅，离养鸡场比较近，我跟你们冯婶一般都住这里。” 陆建设点点头。 他还奇怪呢，冯有德一个大厂长居然就住在这么破旧的地方，原本人家有住房。 听见动静，隔壁房门被人推开，走出来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笑的一脸谄媚，“呦是冯大哥回来了，今天还带了人回来啊，你们这是……” “亲戚家的孩子，第一次来，带他们认认门。”冯有德冷冰冰的解释道。 “冯大哥，我听说你们厂里最近缺个临时工，你看……” “这事还没确定，等过些日子自然会有通知。” “咱们可是亲戚，有好事冯大哥可不能忘记我们，我这人干活还是挺麻利的。” 女人手里端着个木盆，斜靠在门板上，领口的扣子松着，露出修长白嫩的脖颈，将自己妖娆的身姿展露出来。 程语楠：“……”今天真是开眼了。 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勾引啊！就不怕被人举报把她抓起来批斗吗？ 虽然社会风气变开放了，可像她这样明目张胆的真是少之又少。 反正程语楠就被整的无语了。 “呸！柳家的，你想发骚别冲着我家，我嫌恶心。”杨玉华从屋里冲出来，对着女人就吐了一口口水。 要不是这女人前头嫁的那个跟冯有德是没出五服的亲戚，她非的去派出所，把这个女表子给告了。 居然发骚发到她头上了，真是下贱到家了。 “大表嫂，你怎么能这么骂我，我一个寡妇，拖着两个孩子，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要不是没办法，我也不会……呜呜呜，大表嫂，你这也太欺负人了！”说着就端着脸盆，揉着眼睛呜呜地哭起来。 好家伙，那泪珠晶莹剔透，要掉不掉的，在眼眶里直打滚，抬头撇一眼冯有德，再一滴滴晶莹得如珠串一般的掉下来，真真是哭出了梨花带雨的感觉。 程语楠瞬间想到了琼姨式哭法。 这女人，要不是生错了年代，靠着这一手哭戏，都能拿个琼姨的配角当当。 陆建设往程语楠这边凑了凑，“三嫂，这女人是被人欺负了吗？咋哭起来没够呢！而且还没声音的！ 这么哭，谁能知道她委屈了啊！看咱们村里六婶子，哭起来整个村都得震三震，全村人都知道六婶子受委屈。” 程语楠：“……”建设这孩子神经不是一般的粗。 她怀疑这臭小子还能娶上媳妇儿嘛。 杨玉华被她哭得心里又恨又烦，“呸！你们家活不活的跟我家什么关系，我告诉你杨柳，你少在我面前掉你那猫尿，老娘不吃你这一套。 当初你怎么嫁就这个家的我都不稀得说了，可你要是再把歪心思打我男人头上，我立马报派出所，你看我敢不敢！” 说完也不给杨柳开口的机会，瞪了一眼干杵着的冯有德，“还不赶紧回家？怎么？你还想给外人帮衬啊！” 冯有德哭笑不得。 “媳妇儿，说啥呢，外人的事跟我可没关系，看看，我今天带客人回来了。”冯有德连个眼神都没给杨柳，带着程语楠两人往家走。 杨玉华刚才被杨柳气懵了，这会儿也看到程语楠两人，先是一愣接着才道：“你这人真是，带客人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害我什么都没准备。” 还被人看到她泼辣的一面，太丢她的脸了。 冯有德乐呵一笑，介绍道：“媳妇儿，这位是程语楠同志，这是她小叔子，陆建设，我前天跟你说过的养鸡场的事，多亏了程同志帮忙了！” 杨玉华吃惊了看了程语楠一眼，立马笑脸相迎，“哎呦，原来是你啊！小姑娘长的真好看，我这……嗨！你冯叔都跟我说了，这回可多亏有你，快请进。” 杨玉华笑起来爽朗大方，比刚才的态度可以说转了十八道弯儿，一时间有点适应不过来。 “刚刚吓到你们了吧，不好意思啊！让你们头回来就看笑话。”杨玉华歉意的道。 她也不想这样，可杨柳男人才死了半年，她前头就勾搭上一个男人，晚上经常出入她那院子，以为别人不知道呢，实际上…… 呸！那就是个骚浪货，一天没男人就活不成。 大家也就是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才不好把她的事捅破。 毕竟，两个孩子除了这个娘，也没其他亲人了，再把她送进去，那就真的没活路了。 偏那贱人不知好歹，昨天听说养鸡场开除了一大批人，竟然把主意打到老冯头上。 这叫她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她从今天消停了还好，不然……哼哼！她也豁的出去。 第314章 想不出的味道 杨玉华把人请进屋里。 这屋子是三室一厅的格局，杨玉华赶忙给两人倒茶。 “杨阿姨，您不用忙活了，我们不渴！” “忙活什么，也就一口水的事。”杨玉华接着又道：“你们先在这坐会儿，我去外面再买两个菜来。” “杨阿姨，我带了菜来。”程语楠嘿嘿笑道：“今天碰巧了，我四弟在供销社买到了一块五花肉，我听冯叔说杨阿姨做的红烧肉软烂鲜嫩，听完我就馋您这手艺，您可不能藏私啊。” “这老家伙咋啥事都往外突突呢，行，今天就尝尝我的手艺。”杨玉华看了眼桌子上的烟酒，还有那么大块的五花肉，就知道是讲究人。 啥话都不说了，撸起衣袖就进了厨房开干。 “杨阿姨，我来跟您说说话！”程语楠跟着杨玉华去厨房。 客厅里，冯有德跟陆建设也闲聊起来。 杨玉华从程语楠口中得知她年纪轻轻居然就是食品加工厂厂长了，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丫头，你这可是巾帼不让须眉！厉害啊！” “嗨！我厉害啥呀，我也就是有些想法，我们社长也看得起我，所以就放开了手脚让我折腾，倒是赶巧了才碰上鸡瘟这事。 冯叔也帮了我大忙，要不是他我也不会这么痛快见到安书记，安书记是个好书记，他很支持我们厂里的生意，还从我们厂订了一批中秋礼盒呢。” “中秋礼盒？就是昨天你冯叔带回来的那种？”杨玉华问道。 昨天程语楠可是特意给冯有德留了一箱中档的礼盒，就是那种纸制包装的，里头只放了卤鸡，以及卤竹笋跟卤豆干，其他的卤味儿没有。 “是，也不是，冯叔带回来的只是我们其中一种卤味儿，我们分好三种礼盒，几种口味儿都有，还有混搭的礼盒，总之，会根据客户的需求做出调整。” “哎呦，我这人就喜欢吃辣口的，我还跟你冯叔说呢，这要是有麻辣味道的卤味儿肯定吃起来更带劲儿，没想到还真有。 这可太好了，正好，我过几天要回趟娘家，这样，你改天也给我送三……不，五箱，五箱那个麻辣的礼盒，你看行不行？” “行啊！没问题，那你是要高中低哪个档次的？”程语楠浅笑着应声。 “就中档那个三箱，高档的两箱吧，我家里人都喜欢吃辣。”杨玉华是真要拿着走亲戚的，都是娘家那边的亲人，自然了解他们的口味儿。 “行，我明天还有一批货要送去纺织总厂，到时候我让人送到冯叔那边。” “行，那就太麻烦你了！”杨玉华点头答应。 “不麻烦，还得多谢杨阿姨支持我的生意呢。” 蚊子腿也是肉，她不嫌少。 两个人聊完，程语楠没再说话，一起端菜上桌。 冯有德跟杨玉华一共生了两个孩子，两个都是儿子。 冯有德两口子结婚晚，前几年冯有德又在部队，没办法经常回家，所以他们生孩子比较晚，别看冯有德都四十五岁了，大儿子也才十七，小儿子今年才十三。 不过两个儿子被杨玉华教养得很好，见到陌生的程语楠两人都很有礼貌地问好。 饭菜上了桌，杨玉华端了大半碗红烧肉让大儿子跑腿去了对门的院子。 “对面住着第一养鸡场陈洪亮，他媳妇儿是医院里的护士长，前年突然病了，孩子也没在身边，陈洪亮做饭的手艺也就是能吃，就经常把菜拿过来，我给搭把手。” 杨玉华还有一个小心思。 她昨天就听老冯提过程语楠对他们家的恩情了，厂里还订了他们食品厂的中秋节礼，她就想帮衬一把，也给他们再拉一笔订单。 第一养鸡场那边的过节礼好像还没发，就给碰碰运气吧。 “你问问你陈叔，就说家里来客人了，让他过来一块吃点。” 没多会儿，陈洪亮提着瓶酒就跟着冯有德大儿子过来了。 “哎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程姑娘上门了，早知道我就早点过来了！”陈洪亮乐呵呵地走进来。 “来老陈快坐。” 陈洪亮显然经常来这边吃饭，麻溜的就坐到了冯有德身边。 “弟妹，你这饭菜做得也太好吃了，这还真是多亏有你帮忙，来来，今天我借这杯酒敬你一个。” 虽说陈洪亮这么说，可杨玉华也是收了钱的，每个月给五块钱的伙食费，而且每天的肉菜也都是陈洪亮提过来的，她就动动手。 说起来还真不算帮忙。 “老陈，你跟我家老冯可是过命的交情说这些就见外了！” 冯有德也跟着点头，“就是，咱们两家不用说这么多，来建设兄弟，喝一个。” 推杯换盏，酒菜吃了过半。 杨玉华突然开口问道：“楠楠，你还在这边待几天啊？” “明天货送过来，没问题就该回去了！”程语楠道：“昨天纺织厂那边说好，明天顺便把货捎过来，这样也省下我们多跑一趟了。” “什么货？”陈洪亮问道。 杨玉华接过话茬，“是楠楠在红枫县开办的食品厂加工的卤味儿，我跟你说，那味道老好吃了，昨天我都没舍得吃完，等着，我给你切一盘。” 杨玉华说着就进了厨房，将昨天剩下的那半只卤鸡拿出来，卤汤汁也热了热，添了一点水。 前后不到五分钟，一汤碗热腾腾的卤鸡就端上桌。 “嗯！是这个味儿！”陈洪亮眼睛变得锃亮，“我就说我没闻错，昨天隔着两道墙呢我都闻到这股霸道的香味儿，差点没把馋虫给勾出来，我还说，想找你打听打听，被你嫂子给骂了一顿，没想到心心念念惦记的一晚上的鸡肉，今天就吃上了。” 陈洪亮说着就拿筷子夹起一块肉。 吃进嘴里，口齿留香，简直太妙了。 “哎呦，不是我吹，昨天那味道才是真的香，我家老二这只馋猫没忍住，偷喝了好几口卤汤，今天的我还添了水，不然味道比现在还纯正。” 陈洪亮砸吧着油亮的嘴，俺的个乖乖，现在都香得要吞舌头了，比这个还香，那得是啥味啊！ 想不出来，想不出来！ 第315章 笨贼上门 “老陈，我听说你们那养鸡场的福利今年还没发放吧？已经找好单位了吗？” 像他们养鸡场这种单位，都会提前跟其他的食品厂或者是单位约定好。 “还没说，不过去年送来的那些野菜干，还有罐头，我们厂里人都不太满意。” 主要是那野菜干送人有些拿不出手，走亲访友还得另外花一笔钱，这就觉得不实惠。 “这不巧了嘛，楠楠那个厂就是做卤味儿的，推出了节礼，里面就是你刚才吃的这个卤鸡，拿来做中秋福利简直太好了。” 杨玉华极力的推崇，陈洪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也乐意卖杨玉华这个好，也愿意跟程语楠打好关系，开口问道： “那这个礼盒是怎么样的？” 一见陈洪亮开口了，程语楠就把自家的卤味儿一顿吹嘘，包括卤汤汁用三十多种药材熬制的，补气养身的功效，然后又说了一下，最近几家订购的单位。 “好啊你老冯，有这么好的事你居然偷偷摸摸地自己提前定下来，这要是等你那边发下去，怕是我那养鸡场的人都得来找我算账。” 人家发卤鸡卤味儿，他们家发个破野菜干罐头。 如果是没有对比，那他们第一养鸡场的福利算很拿得出手了。 可这就怕比，一比较，自家野菜干就被卤鸡给比下去了。 “还得是弟妹想着我，不然今年我这脊梁骨怕都得被戳断。”陈洪亮转头又笑嘻嘻地问道： “小程同志，你看，我跟你冯叔都是养鸡场的，咱们又这么熟了，你可不能厚此薄彼，要不……也给我们养鸡场送一批节礼？” “行啊！那可太好了，就不知道陈叔打算订多少？我回去通知厂里，今晚加班，正好托纺织总厂的同志一块给拉回来。”程语楠心里盘算着。 “哪儿用得着这么麻烦，今晚我们养鸡场不是要过去送鸡，明天正好给拉回来的了！” 程语楠：“……”一脑袋黑线。 您不嫌味儿大！她嫌弃啊！ 自家出品的卤味儿，喷香诱人，她可不想别人一拿到手，都是满手的鸡屎味儿，太毁他们家卤味儿的影响。 “不用了，还是让纺织厂的同志捎带回来吧。”程语楠想都没想的拒绝道。 陈洪亮盘算了一下厂里的员工，结合了一下冯有德订购的数量，陈洪亮中低档礼盒，订购了一百五十箱。 “我们礼盒是根据几种口味儿搭配的，您要不先让人再统计一下厂里人想要的口味儿？”程语楠给出建议道。 反正她不怕麻烦，大不了就明天再让建设跑一趟腿。 今年将厂里人的口味儿狠狠拿捏住，年底的福利还能跑！ 所以，她第一次送货，尽量做到尽善尽美，这样，才能更好地宣传他们卤味儿。 “是啊老陈，统计这事也不费事，还能让职工们感受到被重视，一举两得。”冯有德跟着帮腔。 反正在他看来，能拿到自己喜欢的口味儿，心里更美。 “行，我吃完饭就让人去统计。”陈洪亮点了点头。 陆建设也赶紧扒拉饭，晚饭结束时间不太早了，冯有德还想骑车送他们，被程语楠婉拒了。 他们两个人呢，骑车送也不方便，再说，距离也不远没必要麻烦。 临走前，程语楠跟杨玉华道谢，心里琢磨着，等下次来，她得给杨玉华送点谢礼。 服装店新出的那款春秋款就不错。 杨玉华属于那种梨型身材，胜在没被晒过皮肤很白，穿裙子正好能遮盖住她身材的缺陷。 想好了，程语楠回去的步伐就变快了起来。 把她送回招待所，陆建设道：“三嫂，你上去休息吧，我今天不在这边休息了，养鸡场那边的鸡应该装好了，我直接跟着那边的车回红枫县，也好安排他们明天送货。” “行，你回去也好，对了供销社那边你让振兴哥盯着，要是其他几个供销社过来拿货也给，不过得控制住，不能超过了黄婶子那边。” “嗯我知道，三嫂你上去吧，我走了。” 陆建设转身又走进了夜色中。 程语楠上楼，刚要拿钥匙开门，房门就从里头被人拉开，猛地一股大力将她整个人都拉进屋里。 程语楠想都没想，反手给了男人一耳刮子，把对方打得脑瓜子直嗡嗡。 “臭女表子，原本想对你温柔点，没想到你这么不识抬举，老子今天就叫你尝尝厉害。”说完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顶着一张猪头脸，皮肤跟黑熊一样的男人，朝着程语楠扑过来。 程语楠嘴角勾起透出一股阴冷，一个转身，抬脚冲着男人的后腿踢出一脚。 程语楠可是下了十成了力道。 她可怀着身孕呢，绝不能给黑熊精反扑的机会，不然…… 她得把孩子护住了。 谁知道这男人中看不中用，就这一脚，男人一个趔趄猛扑，腿腕处只听咔嚓一声，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响彻整个招待所。 众人刚躺下，吓得一屁股从床上弹起来，好几个人直接跌到地上。 别说不可能，就问一米的床架子，翻个身的功夫都能成功掉地上。 “晦气玩意儿，到底咋回事？” “走出去看看，怕不是屋里遭贼了！” “哎呦，那咱们是不是该先把自己的贵重东西藏起来……” 楼上楼下的人全都被吸引过来，然后就连程语楠的房间里，屋门大开，一个黑壮成精的男人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猪头，跟只癞蛤蟆似的瘫在地上。 膝盖的位置，腿骨还扭曲着，嘴巴被一块乌漆嘛黑的抹布堵住，呜呜咽咽的，想叫又叫不出来。 众人脑门上就一个字，惨！ 这人真惨啊！ 再看屋里，那个端坐在凳子上的娇俏艳丽的姑娘，连根头发丝都没乱，面容姣好如白瓷，身材纤瘦，半点都看不出打人的样子。 众人面面相觑。 难道……这人是自己把自己摔成了猪头？ “各位，不好意思惊扰到你们了，屋里进了贼，麻烦你们谁帮着去派出所报个公安？”程语楠声音轻轻柔柔的，笑得温柔和煦。 众人越发肯定他们的猜测，肯定是这个笨贼太倒霉，刚进屋就已经撞了头，才会被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给绑了。 第316章 一切都有可能 “我，我这就帮你跑一趟！”一个消瘦斯文的男人，站出来朝男人吐了一口口水。 主要是他的房间跟程语楠的房间紧挨着，这个贼可不走空，万一想搂草打兔子，在这女人的房间没搜到东西再搜他的房间…… 总之，一切都有可能！ 他觉得自己运气好，这笨贼自己撞晕了，才被这女人绑起来，要是没抓到，啧啧！遭殃的就是他。 所以，庆幸的同时，他决定做回好人。 公安同志来得很快，将高壮男人提溜起来，直接丢进了三蹦子，程语楠也被叫进派出所配合做笔录。 等笨贼被拿开抹布，哇一声笑哭起来。 “公安同志救命啊！那女人要杀我！” 公安：“……” 这话怕是说反了吧？小姑娘细胳膊细腿的，怕是他一根手指头就把人戳得上。 “哇！公安同志，我坦白我自首，我这伤真不是撞的，全都是那个歹毒的女人下的毒手，她刚才那骇人的表情，是真想杀我！” 笨贼都要哭了，他说真话，这些人怎么都不信呢。 “我说的都是真话，是有人拿钱要我毁了这女人清白，还说只要把人弄回去，这女人就是我媳妇儿了！ 谁知道，我刚把人拉进屋，迎面就被甩了个大耳刮子，还没明白呢，腿腕子就被踢了一脚，我的腿被踢断了，呜呜，我要成瘸子了！ 还有，我的脸也是被那女人打的，牙齿都被打掉了三颗，我冤枉啊，我真的什么都没做！”笨贼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别提多可怜。 他就想弄个媳妇儿，腿被打断了，还被送进派出所。 那个女人真是太害人了。 早知道他就不贪恋什么媳妇儿，来找挨揍了。 话说，明明看着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打起人来又狠又毒。 哎呦！他脸疼腿也疼浑身疼。 “人是我打的，可我只是正当防卫。 一个大男人藏进我的房间，还对我心怀不轨，没等我看清楚呢就朝我扑过来，难道我不该反抗，要由着被他毁了清白？” 一名女公安恶狠狠地点头：“该！你下手还是轻了。” 这样毁人清白的男人就该打死了事。 “嗯，我也觉得太轻了，我可是军嫂，没道理我男人在前线冲锋陷阵流血重伤地打击敌人，我身为军嫂要被人毁掉清白，他这行为属于破坏军婚了吧？” “你是军嫂？” “对，我丈夫是陆时野，某部队正营级。” 这下所有人都严肃起来。 破坏军婚可是重罪，还是蓄意谋害军嫂清白，罪加一等。 “该死的，你居然敢破坏军婚。” 要不是在派出所，那女公安都想再给男人一拳。 她最恨这种破坏军婚的狗男人，因为当年她姐谈的就是军人，被人散布谣言毁了名声，订过亲的婚事又被退掉，害她差点承受不住打击，割腕自杀。 所以她从小就看不惯这种毁人清白的事。 妈的，拳头硬了。 正恨得咬牙切齿，就被人拍了拍肩膀，看清楚面前的男人，女公安不自觉红了脸。 “别气，这种人跑不了。” 男人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里，让她羞红的脸更红了。 “这位军嫂同志，说说你进门后的事吧！” 程语楠也没偏颇也没隐瞒，将她刚才暴揍笨贼的事说了一遍。 末了还不忘添了一句，“要不是我怀孕了，我会直接把他揍得爹妈都不认识，叫他后悔这辈子当男人！” 众人：“……”狠！ 不过听着怪解气。 “行了，你来说说吧，到底是什么人指使你毁人清白的。” 至于说什么送给男人当媳妇儿，这一听就知道是来寻仇的。 “是一个女人，我没看清楚她的样子，不过那女人耳侧有个红色朱砂一样的痦子。 她给了我五块钱，还说要白送我一个媳妇儿，我是河源村的猎户，三年前媳妇儿没了，听说白送媳妇儿我就过来了，谁知道……我根本不知道她是军嫂，不然，不然打死我也不敢啊！” 大男人又哭唧唧上了。 不过那女人真狠，她都没说这女人打人这么狠。 “这么说，不是军嫂你就敢打主意了！”女公安一锤敲在桌面上，恶狠狠地盯着他。 “我，我不敢！” “哼！”女公安冷哼。 “军嫂同志，你仔细想想，省城这边有没有什么仇人？”男公安问道。 从笨贼说被人指使，程语楠就在脑海里搜索。 要说拉仇恨还真有，比如那个马铁牛，还有老蔡，要不是她识破了马铁牛的计划，鸡瘟的事也不会被捅破。 不过要是女人的话，那…… 电光火石间，程语楠想到了程清。 排除掉马铁牛，那值得怀疑的只有程清。 之前没把她摁死，没想到她居然还敢留在省城。 “同志，我想到一个人，名叫程清，她是我养父母家的女儿，然后……” 噼里啪啦，简单将她跟程清之间的恩怨说了一遍，顺便又宣传了一波他们的家丑。 众公安嘴角抽搐，这一家都是狠人。 养父母因为乱搞男女关系，故意杀人等罪名被送去大西北改造。 她那个姐姐也不是东西，原本该跟着去改造，谁知道却逃走了。 关键这军嫂也不简单啊，怀着孕呢都能把人打成猪头。 “行，我们都了解了，会立马安排人追查你姐姐的消息，如果确定这事是她背后主使，会尽快把人抓回来核实判决的。 对了，刚刚我们留下检查现场的同志也说了，这人是从二楼的后窗爬进去的，大晚上的，才没人发现。” “嗯，那辛苦公安同志们了，我就先回去了，有消息了，就往红枫县送个消息。”程语楠从容地道。 心里却是明白，依着程清的死德行，恐怕从她找上这个男人，扭头就离开省城了。 想找到她的踪迹，难。 可也不是没机会，比如……那个叫贺一鸣的男人。 程清想扒上的男人，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手，所以，从贺一鸣身边入手，肯定能找到程清。 不过，她不打算跟这边的公安细说，毕竟贺一鸣能这么快从派出所离开，说明这边有贺家的人。 看来还得等机会。 程语楠心里乱七八糟的，回到招待所时，刘梅当值。 虽说这事跟招待所没什么关系，可刘梅还是关心了两句，然后帮着她换了个房间。 程语楠也没为难对方，收拾下东西就去了新房间。 将东西收拾好，立马进空间舒舒服服洗个澡，喝下一杯灵泉水，就想吃火锅了。 用昨天的大骨头汤，炒出火锅底料，加了喜欢的肉跟菜，吃上两碗，整个胃里都舒服了。 第317章 他有了牵挂 火锅底料都是自己炒的，用的空间里的东西，再加上大骨头汤打底，保证味道绝美。 程语楠吃得别提多美，一口气吃了半斤肉，外加大半锅青菜。 吃饱喝足，舒舒服服躺在躺椅上打个饱嗝。 手搭在肚子上，感受着这份难得的温馨。 “宿主，你空间里大肥猪正要生猪崽子了，要不要看看？”统子突然冒头问道。 “不要。”程语楠坚定地拒绝。 她才不看呢，怕晚上做噩梦。 一阵母猪的嘶吼声传开，统子激动道：“生了，小猪崽子生下来了！哎呦……又一个，还有一个，再来一个……啧啧，这母猪可真能生一口气十三个崽子。” “十三个？已经生完了？”程语楠问道。 “嗯生完了，母猪都站起来了，肯定生完了！” 生完了的话还是可以去看看的，她两辈子还没见过刚出生的小猪崽呢。 程语楠过去时，就见野猪正侧趴在地上，一整排的小猪正喝着奶，那画面，还挺有爱的。 “宿主，另外一头母猪也揣崽儿了，那野猪还真挺能耐，这都下第三窝猪崽了，等过几天你这猪圈怕是装不下这些成年猪。” 程语楠可不担心猪的问题，到时候改革开放的小风刮过来，大不了她自己弄个卤猪肉的店面。 “宿主，离你预想的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就不打算先把猪圈给扩充个几倍？”统子开启诱人的条件。 程语楠摇头，“不想，这些空间暂时够用。” 统子：“……”这宿主是钢铁水泥做的吧？咋就忽悠不动呢！ “宿主，你再想一下，猪圈扩大了，能养更多的猪，猪养起来以后更方便你赚钱，这可是为你好。” “奥！我这人喜欢摆烂，赚那么多钱我也花不完，够用。” 统子：“宿主……” “不过……”程语楠话锋一转，“不过你要是免费帮我升级，那我可以考虑一下。” 统子闭嘴不说话了。 宿主你礼貌吗？ 这是在想屁吃呢。 自己好不容易才从宿主那里弄来这点金子，转头就给惦记上。 统子自闭了，程语楠也出了空间，躺在床上，心里盘算着那所小学里的东西该怎么解决。 她可没忘记，之前破旧小学里的那些大箱子。 这两天只顾着忙生意的事，倒是忘记给陆时野打电话了。 还有上次接电话那个女人，哼！虽然她相信陆时野的人品，可她不相信别人的人品。 陆时野乍一看很骇人，一般人见到他都恨不得绕道走，可保不准就有跟她一样识货的女人看上陆时野了呢。 这事程语楠记心里了。 心里想着事，闭上眼睛很快睡熟了。 此时被她惦记的男人，半夜里才刚下火车。 原本要买回红枫县的火车票，上一站的时候给家里打过电话，知道媳妇儿还在省城，就干脆的直接在省城下了火车。 询问了一下自家媳妇儿居住的地点，陆时野背着大包直奔招待所而来。 大半夜的，刘梅刚想睡觉，就被一阵敲桌子的声音给敲醒了。 “啊……嘶！”迷瞪瞪的，看到一个如鬼煞一样的男人，顿时吓得尖叫一声，后知后觉又捂住嘴，狠掐了大腿一把。 剧痛之下一个机灵，什么瞌睡都被清扫一空，也看清楚了男人身上的军装。 “同同同志，你，你找谁！”这人怎么跟凶神恶鬼似的，太可怕了。 “你好，我探亲路过这里，知道我媳妇儿暂时住这边，我过来问一声。”陆时野早就习惯别人看到他惊悚的表情，无关紧要的人他不在意。 “你媳妇儿？你媳妇儿是哪位儿？”刘梅这会儿也稳住心神了，军人同志嘛，到底还是叫人信服的。 “我媳妇儿叫程语楠，红枫县过来的，前几天入住的招待所，这是我的军官证以及我们的结婚证，同志你看看。” 刘梅：“……”这军人有毛病啊！谁家出门随手带结婚证的！ 介绍信这东西倒是常见，不过结婚证…… 想到这男人是来找自家媳妇儿的，就明白了。 “你是程姑娘的爱人啊，你这么晚过来肯定是专程来接你媳妇儿的吧，我跟你说，你媳妇儿今天可是被吓坏了，你都不知道……” 嘚吧嘚吧，刘梅同志做登记的功夫就将程语楠今天的遭遇给说了一遍。 陆时野一张脸，铁黑如墨。 “你是说，我媳妇儿的房间闯进去个男人，还想毁我媳妇儿清白？”陆时野说得咬牙切齿，那冷飕飕的声音，都透出一股肃杀。 刘梅：“……”现在把她的嘴巴缝上还来得及吗？ 啥话都不说了，赶紧把这个煞神送上楼吧。 刘梅带着陆时野来到程语楠房门前，敲门。 程语楠这刚睡醒一觉，突然听见敲门声还被吓了一跳，“谁？” “程姑娘，是我刘梅！” 听出刘梅的声音，程语楠让统子给检测了一下，确定没危险，这才起床开门。 等房门被打开，程语楠惊呼出声“你怎么来了！” 还不声不响的，这也太突然了。 原本还打算早上打电话的，现在人就站在她面前，着实是惊喜多过惊吓。 “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在省城，还住这里？”程语楠追问道。 “咳咳……那个程同志，这是你爱人吧？那我就不打扰先下去了！” 就两个人那粘糊劲儿，刘梅就确定人家是亲两口子了。 不过……那程语楠模样长的跟朵娇花似的，找的这个男人却一身的匪气。 这要不是穿着军装，她都得报公安抓人。 那脸上的伤，还有你一身的气势，太吓人了，这要是她，大晚上怕是得吓醒。 “嗯！这是我爱人，真是麻烦你了刘梅同志。” “不麻烦不麻烦，应该的！”说完刘梅就下了楼。 陆时野跟在程语楠身后进屋，打从看到自家小媳妇儿，陆时野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她身上。 “大晚上过来，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陆时野迈步到自家媳妇儿面前，把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确定完好无损后，才目光灼灼看着她，暗哑着声音道： “我不饿，在火车上吃过了！还有……媳妇儿，我好想你！” 离开两个多月了，七十多个日夜，心里实在想得慌，尤其是晚上。 白天要执行任务还没感觉，晚上要蹲守目标，媳妇儿的身影就时不时冒出头来。 他以前出任务脑袋都是放空的，随时做好牺牲的准备，可现在的他有了牵挂。 第318章 媳妇儿热炕头有点悬 陆时野紧紧看着自己媳妇儿，都不错眼的。 程语楠又何尝不是。 距离上次分开，都过去两个多月了。 以前她没觉得委屈，甚至充满干劲儿，可看着眼前高大的身影，眼睛就泛酸，开始不听话起来。 小嘴一撇，那股子委屈冲击着她，眼泪跟着滚落下来。 “媳妇儿，媳妇儿你别哭啊！受委屈了吧，别怕别怕，有我呢，我一定要让对方付出代价。”一把将人抱到腿上，一手抹着眼泪，一手轻拍着她的后背。 陆时野原本想说教一下程语楠，一个人就敢往陌生的省城跑，真是胆子肥了。 可一看媳妇儿哭得梨花带雨，又委屈又可怜的小模样，说教的话瞬间扑腾成渣，只剩下柔声轻哄，心疼得不行。 “嗯？！什么代价？” 程语楠正哭着呢，听他这样说就坐直了身子，还打个小哭嗝。 陆时野：哎呦呦自家小媳妇儿怎么连哭都这么可爱，想亲。 温香软玉在怀，媳妇儿又是自家的，陆时野看着眼前软软嫩嫩的唇瓣，所以就没客气，凑上去亲了亲。 真软！ “刚刚……”把刘梅说的事说了一遍。 “奥，那男人被抓进派出所了，应该会以耍流氓，破坏军婚的罪名判罪。” “嗯，明天我亲自过去看看。” “当时吓到了吧？”陆时野眸色幽深，轻轻抚摸着自家媳妇儿的头发。 “嗯有一点！”任谁冷不丁被拽住都会吓一跳。 “以后有我在，不会了！”陆时野给心疼坏了。 心里盘算着，找机会把那男人的罪名判重点。 心里有打算，可他那幽深的眼睛却没挪开过，媳妇儿在他怀里，自己又想得紧，干脆不客气地吻了下来。 程语楠哪有抵挡之力，再说她也想啊！干脆软在他怀里，相当配合。 一吻落毕，程语楠就特别明显地感受到男人想了！ 对上他很具备侵略性的目光，程语楠俏脸一红。 “那个……我有话跟你说！” “明天再说！”又啄了一口。 箭在弦上，他想发。 “等……等等！不能明天说！”程语楠被抱起来，赶紧锤他嗔了一眼。 “那个……前几天我身体不舒服去医院检查了下，确定自己怀孕了！” 程语楠已经高兴过了，这会儿心态很平稳。 不过跟陆时野分享这件事，她还是会忍不住露出点小娇妻的喜悦。 陆时野被这一消息给震麻了！真的，抱着媳妇儿的手差点给松了，“真，真的啊媳妇儿？” “嗯，真的，恭喜你陆时野同志，你真的要当爸爸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多久了？我，我该做什么……等等！媳妇儿我先把你放下来，我害怕！” 他这会儿双手抖得厉害，心也怦怦地剧烈跳动，他怕自己抱不稳。 感觉自己被珍重地抱回床上，程语楠还有些哭笑不得。 “陆时野，不用这么小心，医生给算过我怀孕两个月了，身体很好，也能吃能睡，除了嗜睡连基本的孕吐都没有，放心吧。” “嗯媳妇儿，等明天我去医院问问医生该注意的事。”陆时野说这话时特别认真。 他是真打算去跟医生请教该怎么照顾孕妇。 “对了，你怀孕的事，家里知道吗？” 程语楠摇摇头，“不知道，我想第一个告诉你。” 陆时野又被媳妇儿说得心口一甜，忍不住坐到床上，把人抱到腿上亲了亲。 “媳妇儿，你咋这么好呢！” “嗯，我也觉得挺好，因为我男人也好。”程语楠也喜欢这么依赖在男人怀里，主动送上去回亲一下。 这男人该死的太有魅力了，她有点抵抗不住啊。 陆时野刚结婚就回部队素地当和尚，浑身热血地回来，原本想着跟媳妇儿好好亲香亲香，谁知道媳妇儿给他这么个大惊喜，让他浮想翩翩了一路的心给浇个透心凉。 虽然很想狠狠地将媳妇儿吃一顿，可媳妇儿怀着孕呢，他还不至于禽兽不如。 吃是吃不了，可亲一亲抱一抱解解渴还是可以的。 心里这么想，陆时野就抱着人亲上了，程语楠也想得厉害，再加上怀孕呢，身体激素分泌旺盛，就特别想自家男人疼一疼。 然后，程语楠的水润唇瓣成功被亲红肿了，真有那个娇艳欲滴的味儿。 陆时野自己都快控制不住，要炸了，赶紧把媳妇儿放回床上。 “你先睡，我去洗洗。” “嗯你去吧，我等着你！” 程语楠是真不困，今天中午睡多了，这会儿还觉得陆时野不真实呢。 陆时野去洗澡了，程语楠想了想还是起床，拿了一块钱，两个鸡蛋，外加一把面条让刘梅帮忙给做了。 刘梅欢欢喜喜去后厨做了。 面条鸡蛋都是现成的，她就出一点油跟柴火净赚一块钱！ 别说大半夜下面条，就是大雨天下刀子她都给做。 实在是这一块钱赚得太轻松了。 刘梅也没亏心，放了一半勺油，添水下面，还窝上两个鸡蛋。 刘梅做饭的手艺没程语楠好，可也有油有盐吃着也香。 陆时野洗澡回来就看到桌子上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就更暖心了。 “我找楼下刘梅同志帮忙做的，快吃吧。”程语楠也没有揽功。 “嗯好！”陆时野滋溜滋溜的就把一大碗面条吃进肚子。 刷牙上床，抱着人凑过来亲了亲小媳妇儿，“媳妇儿，你这怀着身孕还整天奔波忙碌，是不是很辛苦？” 程语楠就把胳膊搭在他腰上，回抱他，“也没有多辛苦，我跟你说，我现在是咱们公社食品加工厂厂长了，而且以后的利润还会分我百分之二十，妈跟外公都在厂里帮我呢，我也就出来跑跑腿，将货卖出去，卖得多了利润就高，咱们分的钱也多。没觉得累，就觉得挺有意思的。” 陆时野听完心里就是一个咯噔。 这媳妇儿转眼就当上厂长了？还每个月都能拿分红！那媳妇儿还能跟他去随军吗？ 他盼星星盼月亮盼得眼睛都红了，院子收拾得锃光瓦亮，媳妇儿要是没办法随军，那他…… 嗷！他觉得老婆热炕头的愿望有点悬。 第319章 幸福的嘴角压不住 “我原本没打算结婚，毕竟我那一家子人真的就是吸血鬼，没想到他们把自己给玩儿死了，我也嫁给了你。 说真的，开始想嫁给你，只是想脱离那个家，也是因为你合适，谁知道后来会来陆家村下乡。 不过我很庆幸，因为结婚的人是你，陪我过日子的也是你，让我觉得很满足。” 说着还往陆时野怀里窝了窝。 原本听见媳妇儿说不想结婚，后面又听媳妇儿说嫁给他是想脱离那个养父母家，心里一阵拔凉。 他一直以为媳妇儿是看上他才想嫁他，可后面的转折，让他的嘴角怎么压都压不下去了，转过身就给了媳妇儿一记深吻。 他整颗心都被塞满了。 “媳妇儿，谢谢你，还有，辛苦你了！”手也浅浅地落在她的肚子上，轻柔的都不敢用力。 这里，已经孕育着他们的孩子。 “媳妇儿，孩子有没有闹腾？” “没有，他很乖！” 是真的没多大反应，该吃吃该喝喝，都没半点不适。 “媳妇儿，家属院那边我已经收拾好了，这次就是接你去随军的，你要不要跟我一块过去？”半天没得到回应，陆时野俯身一看，怀里的小媳妇儿已经发着均匀的呼吸声了。 陆时野失笑。 他还有一肚子话想说呢，可媳妇儿都睡了，改天再说吧。 抱着怀里的人也跟着闭上眼睛。 次日程语楠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而陆时野也从外面回来了。 他定点的生物钟早上六点钟就起床洗漱，然后直奔派出所了解情况。 看着一脸凶相的陆时野，派出所的同志都被震慑住。 “你好同志，是有什么情况想报案吗？”率先反正过来的还是那位女公安。 “你好，我叫陆时野，这是我的军官证，昨天我媳妇儿在招待所那边险些出事，我特意过来问问案件的进展情况。”陆时野拿出他的军官证递过去。 一听，女公安立马打开军官证…… 好家伙，这么年轻的正营级。 她就说嘛，听见陆时野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感情人家是为自家媳妇儿来讨公道来了。 她还奇怪呢。 昨天那个体型高大的男人居然能被一个弱小的女子打断腿，感情人家夫妻都是有真本事的人。 这算是……夫唱妇随！ “你好陆同志，这件事我们还在追查之中，所以不太方便透露，不过，那男人的罪名已经定了，要送去农场改造十年，这辈子怕是回不来了。” 陆时野蹙眉。 他以为自己是受害者的丈夫，应该有权利查看档案，可没想到…… “谢谢！” 陆时野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望着男人的背影，女公安疑惑了。 这么容易的吗？ 看着他刚刚凶神恶煞的脸，还以为会提出把笨贼木仓毙，毕竟他们派出所也不是没遇到过胡搅蛮缠提各种要求的人。 总感觉那人不是好惹的。 那女公安还真猜对了，陆时野出了招待所就打了几个电话。 等打完后，勾着唇角，脸上是满意的神色。 然后，没到中午，上面的电话直接打到派出所，那笨贼的判决也被改成木仓毙。 陆时野没急着回招待所，他还得去趟医院，跟医生询问下照顾孕妇的事。 然后，刚上班的妇产科办公室里，就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正拿着本子跟笔，一脸严肃的记录下医生说的事。 “看见了没有，以后找对象别光顾着看脸，长得再好也不能当饭吃，还要对你呼来喝去，嫁过去有什么用。 脸能过得去就行，一拉灯上了炕男人都一个样，找男人就得找这样的。 最主要还得细心，把媳妇儿放心里，这样的才踏实可靠，知道疼人。” 旁边的小护士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虽然过得去就行，可那也得真过得去才行。 就刚刚那个，古铜色的皮肤，脸上还破了像，一身匪气，大晚上的躺一起都吓死人，再知道疼媳妇儿她也不稀罕。 而且，她猜测那男人的媳妇儿肯定也丑，不然怎么会看上他。 医生见她根本没听进去，失望的摇摇头。 算了，她该劝的都劝了，非要吊在那花花肠子男人身上，等以后吃亏了就懂了。 陆时野可不知道，因为他的心细还引发了医生跟护士的对话。 他估摸了下时间，觉得自家媳妇儿该醒了，医院门口居然摆了个小摊子，专门卖馄饨，小米粥跟大肉包子，还能免费送小咸菜，不要票，买的人还不少。 陆时野每样买一点，提着返回招待所。 程语楠收拾好自己，陆时野已经将馄饨里的香菜挑拣出来。 他就一个没来得及，那老板就放了香菜。 他知道媳妇儿不喜欢这个味道，所以耐着性子一点点挑出来，“媳妇儿，快来吃饭。” 程语楠也是真饿了，馄饨里的肉很大颗，调配的馅料也很不错，咬上一口，连汤带馅，别提多美。 一碗馄饨，一个大肉包子还有大半碗小米粥。 程语楠吃完发出一声喟叹，舒服啊。 “媳妇儿，再吃点。” “够了，吃饱了！”还拍了拍肚子。 剩下的三个大肉包，一碗小米粥，还有一碗馄饨，全让陆时野扫进肚子。 程语楠感叹道，这年头没人舍得浪费，而且肚子里原本油水就少吃得也多。 陆时野昨天半夜刚吃了面，今早又塞进去这么多怕是这两个月亏着嘴了，等回去了得好好补补。 “这趟出门有没有受伤？” 部队里的纪律她懂，不该问的不问。 陆时野就挑拣着能说的简单说了，程语楠听完直点头。 “媳妇儿放心，就胳膊上受点轻伤，不拿重物伤口都没事。” 这次也是去了边境，时间才会拉这么久，在国内的任务，一般都在两三周的时间，不出任务就在部队训练做演习，总之，随军的话，一家人相处的时间还真不少。 “来媳妇儿，吃个苹果！医生说了，怀孕的人要多补充维生素，多吃水果，对你跟孩子都好。”陆时野就拿出一个苹果，坐在凳子上削起来。 削好了，切成块端给她。 “咱们今天回家吗？” “嗯，中午还有一趟货，等拉回来，我去结完款，下午坐车回。” “好，那你坐着，我先收拾东西。”陆时野道。 程语楠就一边吃苹果，一边看男人忙活，眼里忍不住带着几分笑意。 第320章 上纲上线 陆时野忙活完的时候转头就看到媳妇儿看自己笑，他也笑，“这么高兴？” 程语楠将苹果一口吞下，鼓着小腮帮子从后面抱住他，“嗯，高兴，看着你就高兴，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三口了，你就是为了我跟孩子，出任务的时候也要加倍小心，照顾好自己，心里得绷着一根弦，你肩膀扛着我跟孩子，我们需要你。” 陆时野绷不住了。 转头把小媳妇儿给亲上，那似裹着狂风暴雨一般的吻，就跟他的心一样，跌宕起伏又甜如蜜糖。 “嗯，媳妇儿放心，我有你们以后肯定不敢胡来，我还得看着孩子长大娶媳妇儿呢。” 程语楠就轻锤了他一下，拿媚眼嗔他，“你想的倒是长远，孩子才指甲盖大呢你都想他娶媳妇儿，不对，你怎么就确定是儿子不是女儿？万一是女儿，你还不喜欢了？” 程语楠光顾着高兴了，倒是忘记这个年代……不对，是大多数人都盼着生儿子，因为生儿子才能传宗接代。 对于这种思想，她一个穿来的可不喜欢，陆时野他要是胆敢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哼…… 她自己养孩子也不是不想。 “没有，我没这样想，儿子女儿都是我的孩子，我都喜欢，我只是觉得头胎是儿子，那就有我们两个男人护着你了，就算我出门执行任务，还有儿子在你身边给你倚仗。” 他也怕自己牺牲，到时候留下她跟女儿受人欺负。 毕竟她看到牺牲的战友太多了，他是真担心自己哪天回不来。 这男人…… 他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程语楠懂他未尽之言，就是因为懂，才觉得自己嫁对了人。 两个人安静的抱了一会儿，程语楠率先忍不住将人推开，而且刚才还温柔如水的俏脸，现在绷着，表情特别严肃。 “陆时野！” “到！” 然后两人相视而笑。 程语楠道：“别嬉皮笑脸的，我来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回部队的？” “我四天前就回部队了，去包扎了伤口，在医院躺了一天，就跟冯团请假坐车来找你，怎么了媳妇儿？”陆时野纳闷地问道。 媳妇儿从来不问他这种事，难道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程语楠就嗔他一眼，“四天前我给部队打过电话，接电话的不是电话员，反而是一名女同志，我说是你家属，对方凶巴巴的，直接给我挂断了电话，原本我今天想再给你打电话的，没想到你昨晚就到了，害我多担心了好几天。” “女同志？还挂你电话？”陆时野仔细地回想，也没想到是谁。 “嗯，对方喊你陆大哥，她还叫嚣着要你早晚把我休……虽然没说出最后一个字，可我就觉得她是说要你休了我！”关于告黑状什么的，程语楠说起来简直不要太溜。 再说她也没说谎，那女人肯定是对陆时野心怀不轨。 陆时野好看的眉峰蹙成山，中间都能夹死苍蝇，“你说的那人应该是张倩，她是我这次任务的家属，在路上遇到点麻烦，算是……我救了她一命，后来她还去医院感谢过我，至于喊陆大哥，我已经明确警告过她，在我心里，她只是我的任务对象。 不过这事我会跟部队反应，通讯室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能让人随意进出，必须严肃对待。” “媳妇儿你先在这边等着，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意进出部队了，必须严肃对待。”说完陆时野就去打电话了。 程语楠笑着点头。 她也看出来了，那个叫什么张倩的，这次是真惹怒了陆时野。 至于什么其他心思，那根本不存在。 所以对于一个男人眼中不存在甚至厌恶的女人，她没必要揪着不放。 这样挺好的。 不过那女人要是不知好歹，再撞到她手里，她也不是软柿子。 想好了，程语楠就坐在床上等陆时野回来。 而陆时野一通电话直接打给许政委。 “喂许政委，我是陆时野，我这里有件重要的事需要汇报，就是……” 陆时野将程语楠打过电话被张倩接听，后来又被隐瞒的事说了一遍。 “许政委，咱们出任务最担惊受怕的就是家属，我家属怀着身孕，两个多月没我消息，又怕一直打电话会占了电话线，再耽误部队的重要消息，所以宁愿担心也憋在心里。 可张倩同志，擅作主张接听电话，甚至隐瞒不报，害我爱人多担心几天，还差点动了胎气，这事希望部队给我一个交代。” 许政委一听陆时野上纲上线，就知道被气狠了。 “还有，通讯室就是咱们部队另外一只耳朵，不管是家属们还是其他人都靠着电话得到第一手消息，万一……万一遇到体特，安装个窃听装置，不管是家属讯息还是什么重要的消息被截获，被敌特们拿来要挟或者是策反，对部队来说都是重大损失，您说呢许政委？” 许政委原本想训斥的话顿时咽回去，表情都变得特别严肃。 “陆时野同志说得对，这件事部队会严肃处理，给你跟你家属一个交代。” 听到想听的陆时野满意了，声音都软和下来，“多谢政委！” “嘿我说你个臭小子真是属狗脸的。”许政委接着问道：“你媳妇儿真怀了？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陆时野想翻白眼，“不是，我媳妇儿真怀了，刚满两个月！” “好家伙，行啊臭小子，速度够麻利的！既然怀了就趁着假期多陪陪你媳妇儿，最好能随军，两口子还是在一起多处才能增进感情。” 不愧是做政委的，一开口都是教育。 “嗯，知道，政委，没啥事我先挂了！” 许政委拿着电话听着里头的盲音暗骂，“臭小子，挂电话也不含糊。” 又深吸口气，替陆时野高兴。 好啊！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不光娶上媳妇儿还当爸爸了！ 许政委挺愧疚的，当年就是为了救他，陆时野脸上才添了道疤。 知道陆时野的脸会破相后，作为弥补，他想把大女儿嫁给他。 大女儿知道后闹着要死要活的，甚至一个星期就带了对象回家，闹得动静不小，大家都知道许家闺女宁愿死都不嫁陆时野，可见有多嫌弃。 害得陆时野的名声更差，许政委都差点跟大女儿断绝父女关系，还是陆时野上门，这事才算过去。 也因为恶名声，陆时野才一直娶不上媳妇儿，许政委也更愧疚。 第321章 特别的地方 得了许政委的回信，陆时野就踩着轻快的脚步回去了。 “走吧，咱们先去纺织总厂那边接货，等接完货我还有件事要跟你说。” 差点把荒废小学那边储存的大箱子给忘记了。 都怪昨天见到陆时野太激动了，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记，现在想起来也不晚。 “媳妇儿，你慢着点，咱们不着急。”陆时野提着东西，侧着身子牵住程语楠的手腕。 下楼梯呢，自家媳妇儿万一踩空了怎么办。 程语楠看着他小心翼翼的表情有些无奈。 这家伙是把她当成易碎的瓷娃娃了吧。 “放心吧，我身体好着呢，平日里注意点就行，真没那么娇弱。”程语楠哭笑不得。 “不行，医生交代了，你不能提重物，不然容易扭伤动胎气，不能喝太凉的，怕肚子不舒服，还有……”说这话时，陆时野嘴角翘着，还有点小得意。 医生让记住的，他记得可牢固呢。 程语楠：“……” 他这是去医院都学了些什么啊，凉水不能碰，暖水壶不能提，水都给喂到嘴边，不能弯腰，鞋带儿都是他给系的。 才一早上，程语楠就感觉自己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废物。 她盼着自家男人赶紧恢复正常，再这么下去，不说陆时野累不累，就是她都先魔怔了。 “医生说不能提重物，那是五六十斤往上的重量不能提，就暖水壶才几斤啊！真没到那份上。 放心吧，我是怀孕，也没怀个定时炸弹，不用那么小心。” 陆时野点头答应的好好的，可提的东西半点都不让程语楠碰，好歹喝水什么的没继续喂。 两个人溜达着去了纺织总厂，陈主任今早五点钟就接到礼盒装车的通知，而且装车前就提前验完货，陆振兴也不是傻的，还提前给两位司机安排了一份礼。 两位司机早起干活的那点怨气扑腾得一点渣都没有了。 乐癫癫的开车往省城赶，程语楠两口子过来没多久货就送过来。 既然是合作的关系，自然是要把红丰加工厂那边出货的事跟陈主任交代一遍。 “陈主任您是没看到，红丰加工厂那边等着拿货的人都在排队呢，我们今早装货前，人家正接待供销社的经理，就他们县城的还搞个限量，说是卤鸡熏鸡的量不够出货，只能排队等。” “没错，多亏陈主任果断，英明，这才让咱们率先拿下货，您是没看到，当时我们装车，把那几个经理嫉妒的眼珠子都要红了！要不是看咱们是省城纺织总厂，我真觉得对方能上手抢。” “对，人家是畏惧咱们纺织总厂，才没敢争，这要换个小点的厂子，怕是保不住这些货了！” “不过红丰加工厂出品的卤味儿是真霸道，我们今年有福了，借陈主任的光能吃上这么好的节礼。” “那可不，陈主任慧眼如炬，才做出这么明智的决定，陈主任，这后勤部缺了谁都不能缺了您，厉害啊。” 两个人跟唱双簧似的，一唱一和，这一通马屁拍得陈主任通体舒畅。 尤其是最后那几句，听着格外顺耳。 最近后勤部副主任对他的位置虎视眈眈，去年的节礼通过投票，就是定下那狗东西说的货。 今年还想故技重施拉票，想定他说的货，他也是想压压那狗东西的势头，这才给部门里的人换程语楠厂里的货，现在看来，效果还行。 “咳咳！”陈主任咳嗽两声提醒道：“话也不是这么说，咱们整个后勤部还是非常重要的，等这次节礼发下去，我会收集厂里员工的意见，如果半数以上大家觉得这个卤味儿不错，那过年的时候，我再跟厂里争取卤味儿做年礼。” “哎呦，这个好这个好，陈主任，我相信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肯定能挑中最好的年礼。” 两个人又拍了一通马屁，这才回了车队。 陈主任通体舒畅了，给程语楠结算货款也特别快。 程语楠拿了批条去财务部结算完这批货的钱，心情简直不要太美妙。 这次省城之行，签订的所有订单款项已经全部拿在手里，程语楠粗略的算了一下，去掉成本至少能赚个一万。 而卤鸡跟熏鸡有七成出自她的空间，所以这个成本属于她的，细算下来，她从两成能扩大到四成左右。 一万块钱的盈利，里面有她的四千块钱。 咱就说，才省城才几天啊净赚四千块钱，而且还是正大光明在明面上的。 要是再加上红枫县里的所有订单，少说她也能分个八千块钱。 而她的食品加工厂能赚个四万块钱，嘶！加工厂满打满算也才成立两个月。 要真这样下去，食品加工厂前景远大。 不过这次赚的钱她打算拿来建厂了。 她的加工厂没个像样的场地怎么行，她的野心可不小，等她开办建厂，如果来得及，她打算参加今年秋季的广交会。 她的卤味儿味道好，有这个实力，凭什么不能拿来赚外汇。 当然，这还只是想，得一步步来才能实现。 “媳妇儿，快中午了，要不咱们去吃点东西再去坐车。”陆时野刚才在楼下等，看到程语楠出来，这才迎上来。 “不用，我还不饿，咱们几点的车？”程语楠问道。 “下午三点钟的车，不着急，咱们时间充足。” 媳妇儿怀着身孕呢，饿着肚子坐车可怎么行。 别说他了，就是家里人知道自己没照顾好媳妇儿，也不会轻饶他。 “不是，我是有件特别重要的事要说。” “这么重要？比吃饭都重要？”陆时野想吃饭的时候听，反正不费劲还能填饱肚子。 “嗯，这事很重要，而且不适合其他人听。” 见程语楠脸色郑重，陆时野也不急着去吃饭了。 “跟着我走。” 陆时野抬脚跟上，两个人七拐八拐才到了破旧小学的那处荒院。 “媳妇儿，你说吧我听着。” “嗯，之前我帮着养鸡场找出了鸡瘟，而鸡瘟这事是养鸡场的副厂长搞出来的，他觉得是我破坏了他的计划所以就找人跟踪我。 那天我把人引来了这里，然后，你知道的，我医术还行，就研究了一些迷药放在身上，跟踪的人被我迷倒了，然后……我觉得这个破旧院子挺特别的，就进去看了看，一没留神就发现了一处特别的地方。” 第322章 闲着就赚两个钱 “特别的地方？有多特别？”陆时野也被引起了好奇心。 虽然他听着媳妇儿编出来的瞎话……不对，应该是找的理由漏洞百出，可他没往深了探究。 谁还没点自己的小秘密了，像他因为有保密条令，不就有许多事不能跟媳妇儿交代嘛。 媳妇儿现在愿意把小秘密展现给他看，说明在她心里，自己是值得信赖的。 这就够了。 “你跟我来！” 程语楠把人带到之前藏匿东西的地方。 “把这里挖开！”程语楠指了指地面，然后，陆时野挖起来半点没费劲，主要是之前的土被程语楠挖得松动了，回填得很随意，所以挖了几分钟就看到了那个井盖。 陆时野将井盖移开，看到了那个台阶。 顺着下去后，看到了大铁门以及堆放了几十个大箱子。 等他重新回到地面，一脸的郑重跟喜悦。 居然都是全新的小日子制造武器，而且是新型的冲锋木仓，以及其他的各种装备。 还有成箱的金锭银元，以及珠宝首饰，这些太贵重了。 不过陆时野只开了箱子察看，没有动里头的东西，自然也没发现小匣子。 “媳妇儿，这两天我可能没办法跟你回红枫县，这事必须得上报，而且在部队接管这里之前，我得在这边守着。”陆时野看着程语楠心里别提多歉意了。 “嗯我知道，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反正厂里有建设照看，还有咱妈跟大舅舅他们在，我不回去也没事，就在这边陪着你多待两天吧。”程语楠想着回去是真没事，干脆也留下来。 陆时野想拒绝的话说不下去，她也想跟媳妇儿待一起。 “行，那我先把这边收拾好，一会儿咱们去吃饭，吃完饭在送你回招待所。” “不用麻烦，地方我都知道，我自己回去就行。”程语楠太清楚了。 在部队接管这里之前，陆时野怕是一步都不会离开。 毕竟这里的东西太贵重，尤其是那些木仓支装备，咱们国家在技术上真的不太行。 木仓支最重要的是研究价值，所以陆时野肯定会不错眼地守在这边。 果然跟她猜想的一样，不过陆时野还是坚持把程语楠送去招待所，又跑了趟国营饭店打包了几份菜给送回去，然后一连消失了三天。 这三天程语楠也没闲着，去百货大楼溜达几圈，给家里人都买了礼物。 顺便还从养鸡场打听到了马铁牛的消息。 嘿，不打听不知道，这一打听还真是爽。 冯有德以侵占养鸡场的公共财产，损害集体利益去报的案，然后马铁牛那天刚醒过来，拖着软得跟面条一样的身子回到家，还没进屋就被蹲守在他家门外的公安抓进了派出所。 马铁牛被抓进去，一开始还死不承认，可他手底下那些人都是软骨头，经过一顿调查审讯就哭爹喊娘的全招了。 马铁牛前后三次跟黑市人倒卖，以及他从中做的假账跟赚取差价的事全都交代个清楚。 用马铁牛这条线还引出来不少投机倒把的人，这三天，省城派出所的人全都出动，进行了一次大抓捕。 这下马铁牛是彻底栽了，像他这种情节严重，又牟取大利的，等待他的只有木仓毙。 整个省城打击了一波投机倒把，还查抄了一个大型的黑市，虽然黑市的头头没抓到，可这次肃清，倒是让整个省城的物资都严重紧缺起来。 程语楠去街上溜达的时候，就听见家属院好几位大妈们扎堆在一起闲聊。 “这派出所的同志怎么说查就查呢，我这还没来得及置办中秋节的货呢。” “可不是嘛，我家大儿子三年都没回家探亲了，拖家带口地回来，我连块肉都拿不出来，怕是我那大孙子该嫌弃我这个奶奶了！” “你们还好，我家大闺女不是嫁去南边了嘛，他们爱吃大米，我这别说大米，连白面都没有呢，总不能做三合面的饺子招待。” “我们家还好，就昨天我们家老赵那边发过节礼了，你猜怎么着，今年居然舍得发卤鸡了。 哎呦呦，我家大孙子想吃，我给切出一块，那味道，老鼻子香嘞，把我隔壁老姚家的毛蛋都给馋哭了。” “啥？！你们发卤鸡！不对啊老姐姐，我家男人跟老赵不是都在纺织厂上班嘛，怎么发得不一样呢！ 不行，这事我得去厂里问清楚，凭啥你们发卤鸡我们家就只能发野菜干，两斤干瘪苹果跟一块毛巾。” 虽然听起来东西不老少，可真的不实用。 像毛巾，他们家一块毛巾能用十年。 苹果虽然金贵，可这东西吃下去也不顶饿。 至于野菜干算起来是唯一能实用的菜。 可加一起也没卤鸡叫人稀罕。 鸡啊！那可是肉，不管是留着全家补身子还是出门走亲，那都是极好的东西。 这可真比其他东西都实用。 “唉我说老姚家的你别急啊，这事你不用问我知道，之前你们的节礼好像是副主任搞的那个投票决定的，我们的卤鸡，是陈主任后面给补上的，因为这事陈主任跟副主任闹了矛盾呢。 听说啊副主任发了好大的火，还摔了一个陶瓷杯子呢。” 说这事时，特意压低了声音。 “呸！当谁怕他程秃子呢，他一个副主任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儿子还是生产部主任呢，这事必须得给个说法，不然这事没完。” 那个大妈急急火火的走了，其他人也没了继续聊下去的兴致，散场了。 不过躲在不远处听完全场的程语楠很高兴。 没想到自家卤味儿这么受欢迎。 这是好事，有了前期的喜欢，等年礼的时候肯定也会找上门，所以她在厂里等着这些人上门就行。 还有一个消息，省城这边缺物资了，不过也没人敢明目张胆，怕被抓起来木仓毙。 程语楠倒是觉得这是个机会。 不能大张旗鼓她就小心翼翼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干脆赚两个钱。 然后，程语楠就给自己做了点伪装，黑胖小伙子就上场了，不过这回不干瘦了，最近吃得多胖了好几斤呢。 在空间里花两个积分宰杀了一头成年的大肥猪，往背篓里装了三十斤，拿去家属院那边试水。 第323章 可能性不大 程语楠也没找别人，就是刚才那个姓赵家的婶子。 刚才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知道她这会儿正缺肉呢。 程语楠没贸然的直接上门，毕竟她还没摸清楚对方的品性，怕自己这么闯进去，再被他们给捂在家里。 到时候再告她一个投机倒把，那才真是坏事了。 程语楠先过去找陌生的婶子打听询问，“阿姨您好，我听说你们这边有个姓赵的人家，在纺织厂上班，我是赵叔的远房表亲，我姓于，我今天是来认亲的。” “认亲？你跟赵家啥关系？” 又是纺织厂又姓赵的，他们这边住的也只有五家。 不过符合她口中年纪的只有赵工一家。 这真是赵工家的表亲？这人怎么这么……黑呢！ 真的！她也见过乡下人，可没一个能黑成这副鬼样子的，人都快糊了。 尤其是张开口，露出满嘴的大白牙，俺的个娘来，黑炭都没她这么黑。 “大娘，我爷爷跟我赵叔爸是亲兄弟，当年家里发大水，我二爷爷被洪水冲走了，我爷爷找了二爷爷好多年，这会儿病得厉害，念叨着让我们一定把人找到。 前几天我们村里老人来省城，碰到了赵叔，因为赵叔长得特别像我爷爷，一眼就把人认出来。 我爷爷得知这个消息让我来打听，我一路打听过来的。” “哎呦好孩子，我带你去找你赵叔。”热心肠的婶子就把她领到赵家院门前。 他们居住的都是低矮的平房，后来厂里分配的都是筒子楼，他们住不惯，就干脆留在这边。 “老赵家的，老赵家的开门，你家有亲戚上门了！” 赵婶子被无中生亲，出来一看是块黑炭就蹙起眉头。 这人她没见过啊。 “赵婶子，我是小于，我是来找我赵叔的，我爷爷特意让我带了东西过来呢。” 将背篓放地上，露出了一角，肥瘦相间的五花肉，顿时吸引住赵婶子目光，然后看程语楠的眼神别提多热切。 这年头谁家还没几个陌生的亲戚上门。 程语楠就被请进家门，院门都被关得死死的，好家伙，生怕别人上门抢人似的。 不过程语楠也不怕对方锁门。 之所以无中生爷，就是要让大家知道她进了赵家，也不怕对方敢举报，毕竟，他们现在还是“亲戚”关系呢。 有了这个安排，程语楠在赵家就坦然多了。 进屋赵婶子就问她叫什么名字。 “婶子，大家喜欢叫我黑胖，您叫我黑胖就成。” 赵婶子看程语楠心中一片火热，眼睛一个劲儿往她身后的背篓里瞄。 肉啊！ 她刚才可看见了，一大块五花肉。 不过这人也真大胆，竟然都敢上门来了卖。 “黑胖啊，你背篓了装的都是肉？快拿出来给婶子看看。” “婶子，咱提前说好啊，我这个肉不要票，只眼前，价格也比供销社里头的肉要贵三毛，要是您答应，我就拿出来，您不接受咱们也算认识了，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赵婶子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 这不废话嘛，供销社的猪肉，七毛五一斤还要肉票，她这个不要肉票加三毛钱，一块零五分钱一斤，比黑市还便宜一毛钱呢，她是疯了才拒绝。 “行，你拿出来我看看，合适了咱们这生意就成了！”赵婶子点头道。 程语楠就从背篓里提溜出来三大块猪肉。 这猪肉是真不老少，一块十斤，一共三十斤，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两块带着大肥膘，看得赵婶子两眼都放光。 她们家都多少年没一口气见过这么多的肉了，要是都留自己家里…… 肥膘炼出油都够他们家吃大半年，油渣跟瘦肉我能蒸好几锅大肉包子。 哎呦，越想越美，赵婶子看程语楠的眼神别提多和蔼。 于是也不着急了，把人拉到桌子旁边，还给倒了一碗红糖水，“黑胖呀，你这娃可真能干，这么多肉呢我一个人也吃不了，等会儿婶子去帮你多拉点人过来，也省得你再出去跑，风险大还麻烦，对吧。” 程语楠看向她，“婶子，您要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赵婶子：“……”这话说得她都不好接啊。 “婶子我懂你的意思了，这肉也是我辛辛苦苦弄回来的，我是真没多挣，这样吧，我给你再降五分钱，这肉全留给你，你想怎么处置我不管，我只拿钱走人，怎么样？” 赵婶子喜得眉开眼笑。 还怎么样？简直太好了。 一块钱一斤的上好猪肉还不要票，简直太香了。 赵婶子爽快人，都把话说这么透了，也不再迟疑，直接回屋去拿钱。 “来黑胖，咱们娘俩把这肉赶紧过一下称，就照你说的价格走，不过黑胖啊，你这孩子实诚，以后还有这样的好事尽管来找婶子，婶子保证给你一口气包圆儿了。” 他家有七口人呢，单靠老头子一个人工资哪儿能养活得了，所以她私底下还真弄了不少的私活。 她家三小子跟着跑车呢，虽然是临时工，给周边的人捎带东西，那也是能赚点钱，所以私底下干这个赵婶子算熟手。 程语楠也爽快啊，挠挠头嘿嘿傻笑几声，把老实憨厚几个字都挂在脸上，“婶子，我正好手里还有一批鸡蛋，你看……” 在猪肉面前，鸡蛋虽然没那么可爱，可那也是好东西啊。 “行，下午婶子还在家，你六点钟后再过来，婶子这边有路子，不怕东西砸手里，咱们就在供销社屋后交易，怎么样？” 六点钟是下班时间，家属院这边的人太大，黑胖过来有点太打眼了。 “行，那我下午再来。”程语楠拿了钱，收拾好背篓就要走，临出门前还不忘让赵婶子小心点，别把自己折进去。 赵婶子以前卖货是真小心，就几家亲近的邻居，还有自家的亲戚朋友，所以在这一片的人缘不差。 “放心吧，婶子活了这么大岁数，心里都有数的，倒是你也得小心点，最近风头紧，可别再往黑市那地方钻。” 赵婶子：好不容易找到的上家，可不能折了，而且，她也让被供出来。 虽说这个可能性不大。 第324章 赚钱打发时间 程语楠出门转悠一圈，三十块钱收入囊中，心里却想着陆时野。 这家伙这几天要蹲守肯定没好好吃饭，要不做点好吃的犒劳犒劳他？ 程语楠心里想着就这么做了，一个闪身进了空间。 给那家伙补身子呢，做了排骨红烧排骨，还给放了几滴稀释后的灵泉水。 程语楠都好久没自己动手了，做完后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打包装好，就去了废旧小学的位置。 陆时野果然蹲守在这边，没等程语楠靠近，陆时野就自己走出来。 “媳妇儿，你怎么过来了？” 刚刚幸好他反应够快，不然真要伤到媳妇儿了，那不得心疼死他。 程语楠笑颜一笑，轻拍了两下手里的包，“我今天去肉摊了，难得抢到一块五花肉，我给你做了红烧肉，来，快尝尝。” 程语楠更想说，这边荒废这么久了，一直没被发现，肯定不会有人过来的，真没必要这么紧盯着。 可程语楠也知道，那么多的东西呢，不让他盯肯定不安心，也就由着他去了。 “媳妇儿，你自己在这边呢，身边也没个人帮衬，照顾好自己就行，我皮糙肉厚的不用惦记我。 我这边也没事就等着人过来接手，最多三天，三天后就没我的事了，咱们就回家。” 陆时野边说边接过包袱，闻到红烧肉的香味儿，陆时野还真馋了。 也不知道媳妇儿是怎么做的，一样的肉一样的调味料也做不出媳妇儿的味道，真真是馋了。 怕这香味儿把人吸引过来，陆时野找了个距离比较远，却能随时看到这边的角落，站在风中，将媳妇儿做的爱心餐给吃进肚子。 见他吃饱喝足，程语楠留下了一军用壶的温水，这才离开。 陆时野继续他的工作，而程语楠下午六点整，背着一背篓鸡蛋，中间撒了麦麸，准时过去了那边。 观察了二十分钟左右，见赵婶子都探了三十多次头程语楠的黑胖才走出来。 过来就赶紧挠头道歉，“赵婶子对不住啊，我过去拿货来晚了，害你等着急了吧？” 赵婶子心里哔哔，可脸上没表露出现。 “呦呵黑胖，你这鸡蛋看着个头真大啊，这是从哪儿弄来的？”赵婶子闲聊似的打听道。 程语楠摸着脑袋憨厚地笑道：“这都是去乡下挨家挨户收的，每家没敢多收，我一家三五个，还都是挑选大个儿的，也就是我跟他们熟络，不然这么个挑法，一定被人拿大棒子打出来。” 正准备挑选大个儿的赵婶子手缩了缩：“呵呵！” 她觉得有被内涵到。 “这鸡蛋品质不错，你直接给个合适的价格，只要价格合适，我们全都要了！”旁边不知什么时候，探出一个脑袋来，对方黑黢黢的，个头不高，脑袋大脖子粗，有点五五身材，那五官……嘶！像男版年轻的赵婶子。 不用猜也知道对方的身份了，一准是赵婶儿子。 “黑胖啊，我怕自己拿不动，就找我儿子过来帮个忙，你放心，婶子肯定不乱来。” “嗯，鸡蛋你们先看，看完了说个价，如果合适你们全拿走，不合适我在找下家，反正我这鸡蛋不愁卖。” 程语楠还真不在乎。 她现在赚钱就是为了闲着打发时间，毕竟她加工厂分到手的钱够她花一阵子，就是一直蹲在招待所太无聊了。 赵婶子母子两个人仔细看了又看，个头确实比一般的鸡蛋都大，像这样的鸡蛋，省城的百货大楼里普通的鸡蛋卖八分钱一个，还得要鸡蛋票，不过这个价格他们肯定不满意。 “你这些鸡蛋确实品质好，别看我爹在厂子里上班，可家里人口多，你让我们也多赚一点，你看，一个算一毛钱怎么样？” 程语楠思虑了好一会儿。 说真的鸡蛋这价格比在红枫县还高出两分，也就没讲价同意了。 赵婶子母子同时一喜，心里算了下账。 像这么好的鸡蛋，我们在家属楼都能卖到一毛一分五厘，能赚一毛五呢。 “背篓我们自己带了，这就给你腾出来。”边说边往自家背篓里捡鸡蛋。 捡到最后都没发现一个破损，一共三百零两个鸡蛋。 “婶子，那两个鸡蛋算我送你们的，您给我结三十块整就行。” 赵婶子直夸程语楠心善，好话说了一箩筐，最后把程语楠都叨叨得耳蜗疼。 为了两个鸡蛋赵婶子也费了不少唾沫星子。 “那个黑胖啊！你也知道马上过节，亲戚邻居们啥好东西都缺，这些东西一天就没有了，你那儿还有没？” 程语楠挠挠头，不敢保证地说道：“婶子，我这些都是新鲜货，拿货都得靠运气，真不好说，要是我弄得多肯定给您送来。” “行，婶子这有的是门路，你尽管往这送，婶子指定都吃得下。” 程语楠笑了笑。 好东西不愁卖，更何况她出的肉跟蛋，都是现在家家户户最缺的好东西。 程语楠不敢耽搁，背上背篓麻溜地撒腿撤了。 她反正是打发时间的，可没想一直跟赵婶子合作，毕竟她看赵婶子那儿子不太老实。 今天卖出去两批货，赚了六十块钱，心情美滋滋。 找机会将自己捯饬干净，重新换好衣服出来，溜达着就回了招待所。 对于这个去而复返的人，刘梅也不会多嘴多舌。 她男人可是回去说了，要她对程语楠客气着点，人家可是能把生意做到机关单位里去的。 就冲这份本事，她也不敢得罪。 所以热水什么的，刘梅都给亲自送上楼，对于她想用后厨炖汤什么的，她还给贡献了自己的砂锅。 对于刘梅态度的转变，程语楠有点受宠若惊。 也没多想，该给的钱不少给，刘梅推脱两次就收下了。 看程语楠就更满意了。 像她这样会来事的客人要是多来几个就好了，光外快都比她的工资高。 也侧面反应了，人家程语楠同志不缺她那仨瓜俩枣的。 陆时野躺在荒废小学墙外的一棵树上，心里涌出对媳妇儿的思念。 之前在部队隔得远他惦记也没用，可现在人就近在咫尺，还是没办法照顾她，陆时野心里又急又心疼。 第325章 接手 好不容易才空出的假期，就这样平白耽搁了三天，陆时野在第三天伴着晨雾的早上见到了部队安排过来的人。 冯爱国亲自带队过来的。 之前他接到陆时野打来的电话，险些没握住。 这……这简直是天大的惊喜，而且这么好的东西送进部队，等上交后，那就是他们自己的军饷。 军饷啊！ 出任务的奖励能加厚一成。 关键那些木仓支防毒面具这些武器，可都是难得的好东西，冯团恨不得当天就跑过来。 所以等他上报接到命令，便马不停蹄带着人过来了。 这次他们出门是开卡车过来的，封闭性好，猛装货，还带了不少人押送。 不过这边巷子窄，又不好惊动周边的住户，所以只能徒步过来。 等陆时野带着冯团进了暗道，看着那些能闪瞎人眼睛的金银珠宝，以及木仓支等东西，激动地拍着陆时野的肩膀。 “好小子，没想到休个假都能立这么大的功劳，不错。” “冯团，这些东西还请您尽快运送回去，至于发现的经过，我也会以书面的形式尽快呈给您。” “嗯行，你这个假期休的好，对了，不是说你在这边陪媳妇儿嘛，你媳妇儿呢？” 陆时野冲冯团翻个白眼，自家媳妇儿为什么没在这边他没点数嘛。 说起来他也算在执行任务，哪儿能让自家媳妇儿在这边陪着遭罪。 “我媳妇儿怀孕了！而且，这边的东西还是我媳妇儿先发现的。 听我媳妇儿说，原本上次打电话她就想跟我说这事，要不是张倩自作主张，隐瞒不报，说不定这批物资早就送进部队里。” 也不用他在这边辛辛苦苦地守着。 还有，他这么说就是故意的，他承认自己小心眼，谁叫张倩敢叫媳妇儿多担惊受怕好几天。 冯团正色了一下，看来这个张倩这次彻底把陆时野这小子给得罪上了。 他手底下带出来的兵，自己最清楚了。 别看这小子脾气又冷又臭，可他不是小肚鸡肠计较的人，现在看来，是没戳到他心尖上。 张倩得罪了他媳妇儿，这不就捅了他的心肝肺，立马给张倩下绊子。 别说什么不针对女人，在张倩针对他媳妇儿时怎么不想想后果呢。 也就他媳妇儿大夫不爱瞎想，不然她怀着孕再胡思乱想，对她的身影影响多不好。 看着气不顺的陆时野，冯爱国感叹，以前的陆时野太野，现在的他才有了人情味儿，挺好。 “你媳妇儿真怀上了？” “嗯怀上了，两个月了！”提到媳妇儿怀孕这事，陆时野冷硬的五官都变得柔和。 “好家伙，行啊！三个月前你还是光棍一条，没想到这么快就开花结果，不仅媳妇儿有了连孩子都怀上了，要不是时间紧任务重，我还真要看看你媳妇儿是何方神圣，把你这个百炼钢软化成绕指柔。” 冯团听了还是很为他高兴的。 这家伙二十六的年纪，可算成家要当爸爸了。 “嗯，有机会肯定能见到！”他还琢磨着让媳妇儿随军的事呢。 两个人闲话了几句，冯团赶紧招呼其他人进来搬东西。 他跟陆时野跟着搬箱子，等一箱箱的东西被搬出来，冯团细数了一遍，居然有十个大箱子，七个小箱子，这么多的东西可都是他们的军饷经费。 而且东西是他们团的人发现的，那些金银他不管，可这些军用物资必须得留在他们团，这样的话，他们整个团的装备都能提升，想想都心情舒坦。 正得意着呢，前头守着的人过来禀报，“前面有位自称是陆营爱人的女同志过来，冯团，您看要不要让她过来？” 提到程语楠，那小兵还不忘看向陆时野。 心里暗暗腹诽，大家都在传张倩对陆营有意思，可陆营对人家不假辞色，让不少人在背后嚼舌根。 开始他还觉得陆营肯定是怕自己犯纪律，这才不搭理张倩同志，毕竟对方也是肤白清秀的人，现在看来，分明是家里媳妇儿更好，这才看不上张倩同志。 就陆营爱人那张俏脸……啧啧，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比她还好看的姑娘。 就是文工团的台柱子那也比不了。 是真的太好看了，跟个仙女似的，说话声音还和风细雨的，简直让人…… 不能想不能想，他怕挨陆营拳头。 冯团早就想见一见这个颇有“胆色”的姑娘，毕竟陆时野这么狂野又一身匪气的人，一般姑娘真的会胆怯。 “是你媳妇儿过来了，走，带我过去看看。” 冯团安排人手在这边盯着，他跟陆时野去了巷子口。 远远地就看见一个身姿窈窕的姑娘站在那边，手里还提着个包裹。 走近了才看清楚那姑娘的长相。 嘶！ 这姑娘长得也太好了吧。 一双水润的桃花眼，眨巴眨巴的像是会说话，水灵灵的娇俏模样，透着灵动，精致的五官，白嫩的皮肤，笑起来温婉又绰约。 啧啧，还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程语楠看到冯团，还怔了一下。 悄悄地又从空间里多拿出来一只卤鸡跟熏鸡，各种小卤味儿也都放上了不少。 “媳妇儿，你怎么过来了？”陆时野已经龇着牙小跑着迎上去。 冯团顶顶后槽牙，牙酸。 没看出来，陆时野还能笑得这么荡漾的时候，亏得他打了这么多年的光棍，可惜了。 程语楠笑了笑，“我怕你早上没得吃，过来给你送饭的。” 陆时野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媳妇儿这是得多怕他饿着啊。 不过媳妇儿在还真好，他就没空一天肚子。 前天红烧肉，昨天多宝粥，炖鸡汤，分量还都特别足，他一个人吃两顿完全够。 今天也不知道送的啥，有些期待。 接过手正打算看一眼，就听见旁边的咳嗽声，这才想起来，还没给两个人介绍呢。 “媳妇儿，这是我们部队的冯团，他今天过来接手我的任务，等会儿咱们就能离开了。” 转头又跟冯团介绍道：“这是我爱人程语楠。” “弟妹你好，我是冯爱国，之前听陆时野提到你，今天总算见到了。”冯团道。 要不是怕吓到人家小姑娘，他真想给陆时野一拳。 难怪这家伙三句不离媳妇儿，怪陆时野要动凡心，感情人家姑娘这么好看。 真是便宜这个臭小子了。 “你好冯团长，我是程语楠，叫我名字就好。” 执行任务呢，程语楠也没多打扰，简单打个招呼就走了。 人刚走，冯团就凑过来，“我说你小子怎么整天想着休假往回跑呢，有这么好的媳妇儿谁还稀罕冷锅冷炕。” “嘿嘿弟妹给你送什么好东西呢？”冯团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接过手就扒拉起来。 第326章 惦记上卤味儿 反正他什么熊样，都是一块趴过战壕的兄弟都清楚，他还矜持个屁。 最上头有几个饭盒，掀开一个盖子，“好香啊！” 最先打开的是东坡肉，这可是程语楠放在小砂锅里炖了一晚上的成品，肉质软烂，里面的调味料都是她亲手调配，空间出品的，味道绝对霸道。 刚搬完大箱子的众人，“嗖”的一下全都围过来，一个个都挤在一起，“冯团，陆营，啥好东西呢。” “我刚刚看到了是陆营家小嫂子送过来的肉，味道可真香啊！这一看就知道是小嫂子亲手做的，陆营，你可真有福气！” 说完就冲陆时野竖大拇指，眼里都是遮掩不住的羡慕嫉妒。 你说说，都是跟陆营一般大的人，人家娶个天仙媳妇儿不说，做饭还能这么好吃，可真真是好命。 “那个……陆营，您看兄弟们跑了一天一夜才赶过来，路上都是随便垫两口，小嫂子给送来的，您看……” “还用说嘛，你们陆营有他媳妇儿呢，随时都能吃，这些吃食自然是你们小嫂子特意拿来犒劳我们的。”冯团大手一挥，直接就先吃上一块。 陆时野听完嘴角抽搐几下。 您还真是不客气。 不过他也没想着吃独食，冯团也没说错，他随时能吃上，他们嘛…… 看他们吃的热闹，陆时野没出声。 看着挺多，一人才吃了三五块就清光了，连汤底都没剩下。 “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香的东坡肉。”吃完都想舔手指头。 另外一个是砂锅，这砂锅不小，直接将盖子掀开…… “嘶！”这下连冯团都羡慕嫉妒了。 这是什么神仙媳妇儿，还给炖了鸡汤。 关键味道比刚才的东坡肉更霸道。 包裹里还有个碗，陆时野先喝了一小碗，吃了个鸡腿。 “都别愣着了，喝吧。” 用饭盒的，用粗碗的，总之，每个人都喝了小半碗。 他们分吃的时候，陆时野还扒拉了下包裹剩余的东西。 看到里面的卤鸡熏鸡，以及各种包装好的卤味儿，就知道媳妇儿应该是猜到他们今天会来，特意给多准备的。 这是给他在战友面前刷好感呢。 媳妇儿怎么就这么懂人心呢，看看，这些人吃完可不冲他感激的露出大白牙。 “陆营，小嫂子的手艺是这个……”冲着陆时野竖起大拇指。 吸溜溜又喝了一大口鸡汤，就一个字，绝。 “行了，剩下的东西你们带在路上吃，别耽搁了，把砂锅还我，你们该出发了！”陆时野将手里的包裹直接丢进冯爱国怀里，那迫不及待赶人的表情，简直没眼看。 几个人依依不舍地盯了一阵冯爱国怀里的包裹，乖乖将砂锅还了，跳上车。 不过临走前他们又将刚才扒拉开的地方恢复原样，可不好惊动了其他人。 将这边收拾好后，冯爱国跳上副驾驶，冲陆时野挥挥手，走了。 车子行驶了大半天，车里的人又是忙活又是辛苦搬运，到中午的时候都饿了。 路过国营饭店，冯爱国下车给众人买了白面馒头跟热水。 这已经是非常好的伙食了，扛饿。 “冯团，刚才陆营丢给你的包裹呢？打开看看呗，没准还有好东西呢。” 经他一提，其余众人都舔舔嘴巴，又馋了。 “哼！”冯爱国也没多想，以为是程语楠给陆时野准备的馒头包子之类的食物，谁知道打开之后，从里头拿出了两只鸡！还都是封装好的，以及封装好的汤汁，以及各种口味的卤味儿。 这…… 众人面面相觑。 冯爱国最先反应过来，笑骂道：“陆时野那臭小子还真是走了狗屎运，能娶回个这么能干又心善的姑娘。 行了，猴崽子们，这下你们有口福了，你们的小嫂子特意给准准备的卤鸡，一半人戒备，一半人分鸡，吃完了换岗。” “奥太好了，小嫂子威武！” “这样的小嫂子来一沓，我们一路都不用吃糠咽菜了！” “要是能天天吃到小嫂子做的菜就好了！” “做梦都没你这么敢想，也就是小嫂子心善，还给咱们准备东西路上吃，你没看陆营宝贝小嫂子那样，以后还想吃她做的菜……想屁吃去吧。” “快别废话赶紧拆开尝尝。” “就是就是，你们抓紧吃，一会儿换我们。” 两拨人拆开包装…… 嘶！这霸占的肉香，这醇正扑鼻的滋味…… 还等啥！ 开吃啊！ 大半只鸡立马被四人瓜分，鸡骨头都舍不得吐，嚼碎了一起吞下肚。 “俺从小到大就没吃过这么香的卤鸡！” “你们说小嫂子咋就做出这么香的卤味儿呢！” “唉！这不是折磨人嘛，吃完这顿回家后我还能咽得下我媳妇儿做的饭嘛？” “魏连，这话您敢当着嫂子的面说不？” “滚犊子，老子你也敢调侃。” “我看魏连回去一准得跪搓衣板。” 冯爱国脸一板，“不想吃了是吧？别嬉皮笑脸的，这可是执行任务。” “是冯团！” 立马众人都老老实实抱着自己的那份卤鸡啃起来。 旁边还在警戒的其他人，用力地咽口水，心里默念八大纪律，这才集中精神。 冯爱国也在啃着属于他的那份，心里却在嘀咕，也不知道这卤味儿能不能买得到，看包装这么好也不像自家人做的，嗯，等陆时野那小子回来，他可一定要过去问问。 实在是味道太好，偶尔吃个一两次打打牙祭也好。 跟冯爱国有同样心思的人还真不少，等陆时野回到部队后，还真就带动了一笔订单当然这是后话。 这三天里，程语楠也没闲着，每天都出去卖两笔货，当然她可不在一个窝里撒货，而是打一木仓换一个窝，赵婶子等红了眼，也没把人等到，三天就赚了六百八十块钱。 最后这一天她直接卖出去一头大肥猪，三百来斤呢。 就这头猪净赚三百二十块钱，排骨跟大骨头都特意留出来上面还挂着一层肉，等回到红枫县，专门给陆时野补身子。 等陆时野回到招待所，就见收拾的行李多出了一个背篓。 掀开上面的盖子……嘶！ “媳妇儿，你出门了？哪儿弄来这么多肉跟排骨？”关键这排骨也不对啊，谁家不是剔得跟狗舔过一样，溜光水滑，哪儿能像这些，上面还有厚厚一层肉。 第327章 赔偿医药费 “嗯，这两天我在附近转了转，碰到了两个人，看样子像黑市那边出来的，最近查得比较严，他们刚拿手的肉还没脱手，我看肉还很新鲜，肉又特别多，所以就干脆连肉带骨头的买下来了，等回家了，我给你炖大骨头汤，做红烧排骨，怎么样？” 转头，陆时野就递给程语楠一百四十块钱。 “你这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程语楠还挺震惊的，陆时野的存折早就上交了，他又是那种言出必行的人，虽然她没再查过里面有多少，可他肯定是把工资都打到卡里的。 突然又冒出来一笔，还挺叫她好奇的。 难道是私房钱？ 陆时野道：“这是这个月的工资跟出任务的津贴，我还没来得及存到卡里，想着既然回来，就带在了身上，今天咱们就回去了，你想买什么就买。” “真让我买？不怕我把钱都花掉？不心疼？”程语楠接过钱，柳眉轻挑的看着他问道。 “不怕！我赚了钱就是要给媳妇儿的，随便花，我还养得起。” 要不说男人什么时候最有魅力，就是大手一挥，给女人随便花的时候。 程语楠感觉自家糙汉子似在闪闪发光，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魅力。 程语楠把人抱住，亲在男人的薄唇上。 都说薄唇的男人凉薄，可她就觉得自家男人深情得不行，虽然不会说深情的话，办的事却总能让人窝心。 陆时野哪儿经得住媳妇儿撩拨啊，在程语楠退开唇之前，立马反客为主，来了个深吻。 两个人亲了半天，才不舍得把人松开。 程语楠嗔他一眼，道：“这些钱你自己带身上花，大男人出门在外，身上没钱怎么行。 而且东西我都买好了，这钱真花不上。” 陆时野咧嘴笑出一排牙花子，媳妇儿可真会疼他，别家的媳妇儿恨不得把男人兜里的仨瓜两枣都掏干净，只有他媳妇儿，还教他存私房钱，真叫人稀罕。 抱着人又亲了一口，然后将十张大团结数出来交给她，剩下的塞回自己衣兜里。 一会儿还得买车票，确实得留点零钱。 程语楠也没再推，把钱收起来。 陆时野简单地冲个澡，吃点饭就直奔火车站买票。 中午十一点的火车，还有一个多小时，在候车室里等着。 陆时野离开了一会儿，手里提了几个青黄的橘子。 “医生说怀孕的女人都喜欢吃酸的，这个橘子我问过了是酸甜口，你尝尝，喜欢我再去买点带车上吃。”陆时野坐在旁边剥起橘子。 对面一个大妈正抱着她的小孙子，看着网兜里十几个橘子，眼珠子一转就盯上了。 笑得见牙不见眼，道：“哎呦，小同志你可真有福气，你爱人真疼人，这橘子听说是从南边花大价钱运过来的，得一块钱一斤呢！你们这一兜子少说得三斤了，我老婆子活了这么大岁数都不知道橘子啥味道，丫头，橘子甜不甜啊？” 老婆子眼睛里的算盘珠子都快崩她脸上了，还真当别人傻呢。 程语楠笑嘻嘻的道：“不甜，酸的，什么福气不福气的，我们也是没办法，我刚怀孕，害喜严重吃不下饭，我爱人心疼我，也心疼孩子，这不变着法子的想要我多吃口。 还别说这橘子就挺好的，酸甜酸甜的，开胃！” 对面的婶子被橘子的香味儿给馋得直吞口水。 怀里的宝贝大孙子也哭嚎起来，还冲着她又撕又扯。 老女人扬起胳膊拍打了两下熊孩子的屁股，“叫你馋，叫你嘴贱，你就没吃橘子的那个命。” 叫宝柱的孩子也有五六岁了，平时在家里是混世魔王，一身的肉，在这个年头长得绝对算壮实。 这孩子被打了两下立马坐地上撒泼打滚，还冲着程语楠恶狠狠的道：“小贱人，你就是赔钱货，赔钱货不配吃橘子，快把橘子给我！” 他有些畏惧陆时野可面对程语楠是不怕的，跟个小炮弹似的上来抢。 程语楠最讨厌这种熊孩子，看他小贱人赔钱货张口就来，肯定是家里人没少在他耳边灌输。 再看对面那个得意的老太婆，就知道这怕是个老滚刀肉，而且没少借着孙子的手段抢东西。 只可惜啊，这次碰到了她两口子。 没等小男孩碰到程语楠的一片衣角，就被旁边的陆时野给抓住后衣领给提溜起来。 小男孩跟个翻了壳的小王八似的，手刨脚蹬，冲着陆时野龇牙，嘴里也不停地咒骂，“小贱人，有娘教没人养的娼妇，还有你个狗杂种，都是畜生东西，快放开老子，不然老子就叫我爹跟大伯他们打死你。” 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屁孩，张口老子闭口老子，嘴里还不干不净，骂人的话张口就来，嘴皮子溜得就像泼妇骂街，听得候车室的人一阵无语。 众人鄙夷地看了眼老太太，这孩子才这么小就骂人这么顺溜，怕是老太太功不可没。 老太太一看大孙子不仅没抢到东西还被男人提溜在手里，嗷一嗓子，冲着程语楠冲过来。 “打人了，杀人啦，遭雷劈的小贱人，狗杂种，你跟这个狗男人都不是东西，我孙子不就想吃你个橘子嘛，你们不给就算了，至于怎么对待一个孩子嘛。 老天爷啊，这些天杀的不得好死的玩意儿，两个大人欺负我们祖孙俩，没天理了，我孙子要是伤到一根毫毛，我，我就去告你们，要你们坐牢。” 说着还扬起黑乎乎的手朝着程语楠挠过来。 完全不用程语楠动手，陆时野抬脚直接将老太婆给踢开，同时，将手里的小崽子扔到老太婆怀里。 “哇！奶奶，我不要活了，他，他要杀了我，我要死了，我疼，我好疼……快找我爸，我叔叔伯伯来杀了他给我报仇。”小孩子直接在地上翻滚起来，又哭又嚎的，嗓子都快喊劈叉了。 “宝柱啊！奶奶的乖孙呦。”老太婆一把将孩子抱起来指着陆时野怒骂道：“你，你们这对狗男女，我孙子被你们打伤了，你们必须得赔偿，对，赔偿我孙子医药费，五十……不，一百块钱。” “奶奶，我不要医药费，我要橘子。”小男孩抬了抬下巴，一脸得逞后的笑。 “啪”老太太直接照着小男孩屁股蛋子一巴掌，“你傻呀，等拿了赔偿，多少橘子不能买。” “你才傻，你拿了钱才不会给我买橘子，我就要橘子，就要橘子……”说着又坐到地上哇哇地哭起来。 程语楠还没开口呢，旁边看半天热闹的人已经哄笑起来。 第328章 极品祖孙 “我说老太太，就你孙子哭的声音，中气十足的，肯定没问题，还想找人家要赔偿，做梦去吧。” “就是，我们刚才可看得清楚，分明是你们想讹人家小两口的橘子故意找茬。” “我也看到了，人家这男人虽然提着那孩子，可是一根手指头都没碰他，要说杀人，就你刚才那表情，才更像杀人凶手吧。” “那可不，刚才我就站在他们对面，这老太婆的眼神老瘆人了。” “切，这是没得到好处，就想污蔑人，可真够阴狠的！” “呸！刚刚这个死孩子就抢了我闺女的奶糖，还冲着我闺女吐口水，要不是看他是个孩子，我都想揍他一顿。” “可不是，我家的瓜子也被他偷抓了一把，我找老太婆理论，她还骂我，说我故意拿着瓜子显摆，她孙子眼馋吃一点怎么了！你听听，这是人话嘛，谁家像她这么教孩子的。” “就是，活该被人教训。” “好好的孩子这是要毁在亲奶奶手里啊！” “可不是，小小年纪张口闭口的小贱人赔钱货……呸！人家大佬同志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她不也是女人，难道连她自己都嫌弃自己！” “哪个女人嫁进他们家算是倒八辈子血霉了。” “唉！造孽啊！” 众人七嘴八舌地，揭露着祖孙两个人的恶行。 老女人不愧是滚刀肉，半点都没不觉得愧疚，“你们说再说也没用，反正你刚才扔我孙子了赔钱，必须赔钱，不然……不然我们就找公安。” 程语楠这会儿也烦了，这老太婆还没完没了了，道： “行啊！你不找公安我还要找呢，我刚怀孕，你跟你孙子刚才冲上来要打我，要不是我爱人拦住了，闹不好就是一尸两命，这些大家可都有目共睹的，我倒要看看，等公安来了他们要抓谁。 还有你说我们打伤了你孙子，那就去医院验伤，只要公安判定是我们的责任，我们负责。 不过你可得想清楚了，若这孩子身上没伤那你就是污蔑，污蔑加勒索，我估摸着，最低也能得判个十年八年，老太太你可要想好了再说，别真把后半辈子都弄在牢里。” 听见她口无遮拦，陆时野蹙眉。 “什么？这位女同志怀孕了，真要让熊孩子撞过来，那还得了！” “嘶十年八年？怕是得死在牢里吧。” “这个好，老祸害就该送进去，免得出来祸害别人。” “不是要去喊公安，我去。” “我也去，没道理让这恶毒的祖孙俩继续害人！” 见真有人去喊铁道公安，又是犯罪又是被抓，吓得老太婆脸色煞白，再不敢闹幺蛾子，灰溜溜地逃了。 见人都吓跑了，众人才哄笑着散开。 陆时野赶紧握住程语楠的手，关切地问道：“怎么样？肚子疼不疼？有没有被吓到？” 程语楠浅笑，“这不是有你在嘛，我一点都不害怕。” 对于媳妇儿的信任，陆时野挺受用的。 不过话锋一转，道：“媳妇儿，以后如果再遇到这种事，我又没在你身边，你别跟他们硬碰硬，不过几个橘子，抢了就抢了，还是得保护自己为主。” 陆时野都有些后怕。 村里像这种熊孩子可不少，要是也这么横冲直撞的，媳妇儿跟孩子都会危险。 陆时野突然觉得除了自己身边，媳妇儿待在哪里都不安全了。 “媳妇儿，要不等这次休完假，你还是跟我随军吧，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程语楠算了下时间也差不多了，陆时野这趟回来随军的申请以及房子肯定都准备好了，不过随军的话，她还得把这边的事安排好才行。 毕竟她还挂着食品厂厂长的头衔，她还想带着食品厂走的更远一点呢，所以，程语楠没第一时间答应他。 “陆时野，我这怀着孕，你又得经常出任务，真随军了也得隔三差五见不到人，这事还得再等等。” 陆时野没意见，他出任务留媳妇儿一个人在家，他确实有点担心。 “行，你先忙，等你忙完这边咱们再来说随军的事。”陆时野没强求。 “来，我再给你剥个橘子。” 程语楠吃完橘子，火车也呜呜地进站。 两个人也没急着上火车，等着大部分人上去，陆时野才护着人上火车。 这次没买到卧铺票，买的软座，坐下后才发现对面的位置已经被人坐了，而且，正是刚才闹事的祖孙俩。 这得是多么该死的孽缘竟然接连碰到了两次，而且，看那祖孙两个人的模样，程语楠都不想说话了。 “媳妇儿，你先在这边等我下，我问问能不能换个位置。”陆时野道。 程语楠忙拉住他，“不用麻烦了，反正三四个小时，他们不招惹我们就当他们不存在，如果主动招惹，哼哼！我也不是软柿子，放心。” 陆时野还想动用一下自己的特权，既然媳妇儿不愿意那就算了。 再说，刚才在候车室，想必这两个人吓得不轻，应该不会再闹幺蛾子。 还真被猜中了。 知道这两个人不好惹，那对祖孙也安分了不少。 不过就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看程语楠的时候，老太婆总拿鼻孔哼哼。 程语楠可不管他们什么心思，上车就找个舒服点的姿势，打算闭着眼睛睡一觉。 陆时野在旁边呢，她可放心了。 陆时野怕碰到她脑袋，特意将自己的行李包靠过来让她枕着。 “哼！哪个女人不怀孕，瞎矫情。” 陆时野如利刃一样的眼神射过来，立马让老女人乖乖闭嘴。 “那个……不好意思大娘，您坐的是我们的位置。” 两个年轻人急匆匆地上车，寻着位置找过来，看到祖孙两个，礼貌地道。 “你说是你的位置就是你的。” “大娘，您要是不信可以看一下我们的车票，上面确实写着这个位置是我们的。”男同志耐着性子解释道。 “给我看什么我又不认字。”眼底闪着慌乱，继续道：“就算位置是你们的又怎么样，你们还年轻，连尊老爱幼都不懂的嘛，把位置让给我们坐坐又怎么了？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没礼貌了。” 指责的话说得别提多理直气壮。 两个小年轻脸皮薄，又被骂没道德，这会儿脸红脖子粗的，半天也没憋出反驳的话来。 “你这大娘怎么能这样，那本来就是我们的位置，我们不给你们坐怎么了？ 你赶紧让开，不然，不然我就去找列车员举报你们。”旁边的女孩子气得眼睛通红。 小男孩冲下座位，对着女孩就一脑袋撞过来。 要不是那男孩及时出手把人拉住，那女人指定得跌地上。 第329章 凄惨陆珍 “佳佳，你没事吧？”男孩扭头，就见小男孩冲着两个人做鬼脸，“座位就不还给你们，看你们能拿我们怎么办！喽喽喽！” “哎呦，奶奶的乖孙呦！” 祖孙两个人抢了人位置还又把人撞伤，那两个人又气又恼，却又拿他们没办法。 像这种抢占位置的事，在火车上也是屡见不鲜，总有人仗着自己年纪大，干出这种道德绑架的事。 恶心又憋屈。 程语楠凉凉地开口道：“列车员在前面那节车厢查车票，既然这边遇到麻烦，直接让他们过来帮忙呗。” “就是，有列车员呢，现在可是正查票的时候，叫他们过来很快就能解决了，多省事。” “就是，我看这祖孙两个跟癞皮狗一样，有本事抢人家座位，为啥没本事直接买票呢！软座多贵啊，他们还怪会享受。” “我是没见过像这么脸皮厚的，想讹人家座位还这么理直气壮，我今天是开眼了。” “何止开眼啊，我是真没想到啊，有人能明目张胆地抢。” …… “何明哥，我去喊列车员，我花钱买的座位凭什么给个外人坐。” “不用，你留下，我去喊人。” 一听真要去找列车员，老太婆立马变的脸色。 她可是没买票，列车员一来不就露馅了。 老太婆怒瞪了程语楠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来，“狗拿耗子，不就是个座位嘛，搞得好像别人稀罕似的，呸！” 嘴里骂咧咧地拉着小孙子走了。 “切！什么人呢！” “就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见没热闹看，其他人也安静地坐在位置上。 刚刚那对小年轻也赶紧坐到位置上，生怕再被人抢占了位置。 “那个……刚刚真是谢谢你们帮忙！”叫何明的男同志先开口道。 说实话两个人长得都挺不错的，看他们身上的衣着就知道，肯定家境不错，不然也不会买软座，毕竟软座的价格比硬座高一点五倍，普通人都舍不得。 “不用客气，我们也就是说了句公道话。”所以，大可不必感激。 对面的女孩子偷偷看了陆时野一眼，目光触及到他眉骨出的伤疤，以及那身冷冽的匪气，顿时吓得小脸煞白，瑟缩了一下。 “不管怎么样，你们都帮了我们，我都得说谢谢，我们出门匆忙身边也没带什么，这个算我们的谢礼。”从背包里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放到了桌子上，语气诚恳，眼神真诚，显然是真的想道谢。 程语楠见他们既然出自真心，也便没再推辞，从陆时野手里的网兜里掏出两个橘子，一人塞了一个。 几人简单的交流，程语楠也知道了，他们是远亲，男孩叫何明，女孩叫陆珍，一起来这边下乡的。 何明？陆珍？ 京都来的。 下乡知青！ 程语楠觉得这两个人的名字有些耳熟，心里咯噔一声，然后露出一丝恍然。 这不就是男三女三嘛。 陆珍的家在京都，家里有两个哥哥，就她一个女孩所以家里人比较宠她。 之前陆珍在学校里被小混子给盯上，试图不轨，被路过的顾朝闻碰到，然后出手帮了她。 再然后又在学校碰到几次，陆珍就被顾朝闻身上那股子干净清冽的书卷气给深深吸引。 当初知道顾朝闻下乡后，她整个人都魂不守舍的，在城里等了一年，都没听到顾朝闻的半点消息。 好不容易打听到顾朝闻居然来陆家村下乡，她也毅然决然地给自己报名。 她也没敢跟家里人说，留了封信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又偷拿了家里三百块钱，这才起程来陆家村。 临走的时候才知道，她的远房表哥何明也来陆家村下乡，然后她就跟表哥一起过来了。 想着等到了地方再给家里打个电话。 在程语楠看来，这个陆珍说好听了叫痴情，说难听了就是恋爱脑。 书中提过，她不仅给顾朝闻钱跟票，还跟顾朝闻私底下发生了关系，后来还怀孕了，又因为两人没结婚，不得不打胎。 因为怕镇上的人知道，就想着从山坡上滚下来，差点一尸两命，最后坏了身子，后半辈子都没办法怀孕。 因为这事被传得很大，附近的村里人都知道她是破鞋，那些二流子，流氓就跟闻到腥味儿的苍蝇一样盯上来。 顾朝闻那个男人就不是东西，刚开始还觉得陆珍是他的人，想上去保护一下，然后让陆珍对他更死心塌地，好继续供他吸血。 可他顾朝闻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被二流子暴揍了一顿后，还当着他的面强了陆珍，并且不是一次。 每次二流子跟陆珍都会把顾朝闻拉出来，让陆珍看到顾朝闻的无能。 他们施暴完，还会再让顾朝闻对陆珍做。 陆珍看着这个懦弱又无能的男人，彻底的心死了，也后悔不顾家里人反对来下乡，还把自己的心跟身体都葬送在顾朝闻身上。 陆珍彻底黑化，然后把那群施暴的人全都拿刀剁了，最后举刀自杀。 看这里的时候程语楠还曾经吐槽过，这陆珍黑化就黑化个彻底，干脆把顾朝闻一并带去地狱才对。 可她偏留了顾朝闻一条狗命，还说什么要他承受良心的谴责。 呸！顶级恋爱脑啊！ 但凡正常的女人都想不出这样的惩罚方式。 要是顾朝闻那狗还有良心，他能跟二流子一块强女干陆珍嘛。 现在再看眼前娇嫩又带点小愤怒的姑娘，就只能感叹一句可惜。 这次过来应该就是下乡来找顾朝闻的。 想想在村里挑大粪的顾朝闻，因为陶星晚的重生已经改变了他现在的轨迹，希望陆珍这个顶级恋爱脑这辈子能醒悟吧。 至于何明的下场就好很多。 他从第一眼看到陶星晚就被她的容貌气质吸引，不由自主地就追随着她的身影。 会帮陶星晚捡柴，打水，会帮她捎带东西。 不过他都是默默做这些，不求回报，倒是没做什么让人反感的事。 在高考恢复后，还考上了大学，在得知陶星晚嫁给顾朝闻后，就再也没了他的消息。 或许是程语楠关注两个人的时间有点久，陆时野不自觉捏了捏自家媳妇儿的手。： 第330章 自作孽不可活 程语楠看了一眼这个醋坛子，就不再看管他了，由着他把玩儿自己的手。 夫妻嘛，偶尔有点小情趣她也不反对。 “咳咳！那个……两位是兄妹？还是……” “噢！这位是你丈夫陆时野，我叫程语楠。” “啊？！丈夫！你结婚了？”陆珍惊呼一声，又感觉自己太小题大做了，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小声道歉，“不好意思，我，我只是看你年纪不大，没想到这么早结婚。” 关键嫁的这个男人又冷又凶，看着那张脸她都觉得喘不过气来。 这么好看的姑娘怎么就想不开嫁人了呢！ 在她看来，眼前的女人乌发红唇，桃腮雪肤，身材纤柔，透着一股江南烟雨后的柔美跟娇软，偏那眉宇间又透出一丝英锐的风骨，简直比电影明星都好看。 “嗯，年纪到了，碰到了对的人，自然就结婚了！”程语楠道。 旁边陆时野听完彻底不酸了！ 媳妇儿都说了，他就是对的人，所以心甘情愿地嫁他。 嗯！他也贼稀罕他媳妇儿。 要不是场合不对，他真想把媳妇儿抱进怀里好好亲亲她，尤其是这张水润的小嘴，说出的话比蜜都甜，好听，想亲。 陆珍看到他们相视而笑，两人之间的氛围感瞬间拉满。 陆珍就非常羡慕了。 看来他们是彼此看对眼后才结婚了，而且女人幸不幸福，一看她的状态就能知道。 程语楠唇红齿白，犹如一株被人精心灌溉养护的娇花，体态纤柔却略显丰盈，刚才她还注意到她的手指，白嫩细腻，没有半点茧子，比她这个刚来乡下的城里人状态都好，说明人家真的很幸福。 再看陆时野冷硬的五官，那点畏惧都降低了不少。 她一直觉得一个能对自己妻子好的男人，肯定不是坏人。 陆珍心里想着，脸上的笑就真诚了几分，道：“我叫陆珍今年二十岁了，是下乡的知青，我们要去红枫县，你们呢？” “奥，我们也到红枫县下车。”程语楠道。 “呀！这可真是太巧了！我们要去陆家村。” “嗯，我爱人的家就在陆家村。” 越说陆珍越感觉这是缘分，不自觉带上喜色。 坐趟火车居然还能碰到陆家村的人，还是两位这么好相处的人，等她过去了，肯定不会被为难。 小姑娘笑起来甜甜的，圆圆的苹果脸上还有两个小梨涡，挺可爱的。 何明也没想到能有这样巧的事，不过碰到了就是缘分，两个人开始打听陆家村的事。 程语楠对陆珍的感观还不错，也就不介意多说一点。 尤其是陆珍向她打听知青所的事时，程语楠也大致提醒了一下，尤其是关于顾朝闻跟马虹之间的事。 陆珍：“……”我感觉你是故意的。 “不可能！”陆珍第一个站起来跳脚。 她在心里惦记了一整年的人，怎么可能会跟别的女人耍流氓，而且思想觉悟也有问题的人。 “怎么不可能！顾知青跟马知青还有我们村的二狗子，三人同处一室到半夜的事还被全村的人撞见了，马知青也嫁进了村里，至于顾知青……被村里罚挑半年大粪。” 程语楠原本不想告诉她顾朝闻的消息，可她不忍心啊，就当日行一善，决定帮这个女孩子一把。 至于她听不听得进去，那就是她的事了。 陆珍还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眼眶通红，失魂落魄的。 何明是知道这个表妹来下乡的原因。 他以前也见过顾朝闻，对他的印象还算不错。 可他居然跟人搞破鞋，还，还两男一女，这，这简直颠覆了他的三观。 这会儿对顾朝闻的感观变得稀碎。 反正在何明看来，程语楠没必要说谎骗他们，毕竟，他们很快要去陆家村，这事闹得很大，在村里一打听就能知道。 其二，人家都不知道他们认识顾朝闻，更没必须污蔑顾朝闻。 所以，何明这会儿特别理智。 缓了老半天，陆珍才找回自己的理智。 嘴唇嗫嚅地蠕动几下，最后才找回理智道：“程姑娘，我，我不是要怀疑你，只不过一时间没办法接受，毕竟……” 陆珍都要哭了。 她背着家里冲动地报名下乡，一路辛苦才来到这边，她一直觉得自己对顾朝闻的喜欢他是知道的，只要他们见面，肯定能彼此清楚心意，那样，她的爱情就能开花结果，然后两个人浪漫地生活在一起。 等以后她再跟家里人求求情，让爸妈帮忙把他们弄回城，那一切都会照着她理想中的生活。 可程语楠的话直接颠覆了她所有的幻想，说句幻灭也不为过。 顾，顾大哥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 她不相信。 她要亲眼看到后才能死心。 实际上，这会儿她的心已经被撬得动摇了。 对于陆珍的心思程语楠没再继续关注。 经过三个半小时的辛苦，火车总算进了站。 大家都争抢着往火车下挤，陆时野不放心，万一伤到他媳妇儿怎么办。 打算等人走得差不多再下车。 陆珍跟何明也是同样的心思，坐在车里没行动。 见人群走得差不多时，几人才下车。 刚到月台，熙熙攘攘的人群爆发出一阵哭嚎。 “啊！救命啊！天煞的人贩子，不得好死，抢了我的大孙子大家快帮帮忙啊！大家快点帮我救人，我就一转眼的功夫，孩子就被抢走了，求求大家帮帮忙吧……” 老太婆跪在地上，把脑袋磕得砰砰响。 她拉着孙子好不容易从火车上挤下来，就在刚才，宝柱哭嚎着要吃糖，旁边一个刚认识的大妹子递过来一块糖，宝柱吃完了还想吃，她就教唆着去抢，谁知道，那女人故意引诱宝柱，到没人的地方一包迷眼把人弄晕。 她眼睁睁看着你女人把宝柱抱走了，她没追上啊！ 她的宝贝大孙子啊！她的宝柱啊！ 他们家唯一的大孙子，这要是被家里儿子跟老头子知道她把宝柱弄丢了，她也别想活了。 这会儿她慌的六神无主，只想求人帮忙把宝柱找回来。 等找回来，她以后都不会再教宝柱贪便宜，混吃别人给的东西。 宝柱？ 是她想的那个孩子吗？ 显然四个人都想到了那极品祖孙俩，再看跪在地上哭嚎的人…… 得！ 还真是她。 这算不算是自作孽不可活！ 自己种下的因得了今日的果。 第331章 偏心没度 那个叫宝柱的孩子，多半是在省城的时候就被人贩子盯上了，也知道那孩子贪嘴爱抢人东西，这才设下这样的局。 关键还是亲奶奶教唆，把孩子送到人贩子手里，就说这事后不后悔吧！ 至于被偷走的孩子，找回来的几率怕是极小了。 “媳妇儿，你先在这边等会儿，我去找铁路公安说说这事。” 虽然没看到人贩子拐卖的全过程，可他见过那孩子，能细致地描述那孩子的特征，给公安同志提供具体的线索。 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那个……陆大哥，我也跟你一块过去一趟吧，毕竟那个孩子我们也见过。”何明在旁边开口道。 陆时野点点头，“可以！” 陆时野两人过去找了铁道公安，那老太太正在众人的提醒下报案，原本瘫软的身子看到陆时野就跟被打了鸡血一样。 “是你，都怪你，你们这两个歹毒的夫妻，要不是你们多事，我就能留在软座，这样，我的宝贝孙子也不会被人贩子盯上，你们两个挨千刀的杀人犯，帮凶，都是你们的错，公安同志，他们都是人贩子的帮凶，要不是他们我孙子不会丢。” 老太太又急又怒又恐惧，担心孙子找不回来，狠毒的人贩子，又害怕家里人怨恨她，所以她急需一个发泄口来给自己的错买单，而陆时野就是这个发泄对象。 老太太就跟条疯狗一样，逮着陆时野就咬住他，双眼通红充血，张牙舞爪着冲着陆时野扑过来。 陆时野哪儿能让她扑上身，一个侧身就精妙地躲开了。 “老太太，我体谅你丢孙心切，可这也不能成为你发疯打人的理由，还有，你孙子为什么被人贩子盯上，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陆时野锋锐的剑眉蹙起，那冷酷的眼神如利刃出鞘般，冷剐着面前的老太太。 何明也被老太太的蛮横给弄得一脸恼火，“没错，陆大哥说得对，你从小就灌输那孩子抢东西，只怕人贩子早就盯上你们，这才能随意拿点吃的就能把你孙子给拐走，这一切都是你的自私贪婪跟教唆，才会害了你孙子。 公安同志，我跟陆同志都是在火车上认识的他们祖孙俩，然后……”何明简单地将认识的过程说了一遍。 “那个小男孩我们都见过，圆嘟嘟的脸，眉毛稀稀拉拉的有点短，眼睛不大，细长，塌鼻梁，对了，他耳朵上面有两个栓马桩。” “右耳朵后面还有颗小黑痣，左手的小拇指比右手的小拇指要长半截，还有，他笑起来底下的第五颗是蛀牙。”陆时野又补充道。 负责记录的公安：“？？？” 就打了一个照面，竟然就观察这么仔细，这敏锐的洞察力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看出他们的疑惑，陆时野道：“我是军人，这是我的军官证。” 公安看完后冲陆时野行礼，“营长同志好。” 年纪轻轻就已经是营级，手段能力绝对出众。 怪不得，这就能说得通了！ 老太太原本还想继续赖上陆时野，一听对方居然是军官，立马啥话都不敢说了。 这年头，不管在村里多么泼皮无赖的人，对公安跟军人都有本能的畏惧跟崇敬。 “公安同志，你们快点安排人手去找宝柱吧，时间长了，我大孙子就真找不回来了。” 两名公安干事道：“老太太放心，我们现在就去联系派出所那边，让他们加派人手，您指定的方向，也会有人去追，放心，我们一定尽最大的努力将您孙子救回来。” 这边没陆时野他们什么事了，跟公安打完招呼就回去找程语楠。 “媳妇儿，走吧。” 将地上的行李提着，何明跟陆珍因为是下乡知青，所以带的东西也是真不少。 大包小包的，陆时野还帮忙提了两个包。 等出了火车站，陆时野帮他们指了知青办的位置，这才带着媳妇儿告辞。 “何明哥，你说顾朝闻他真是程语楠他们说的那样吗？”陆珍见人走了才露出一脸的忐忑跟落寞。 她是真的不想相信，顾朝闻在她心里是那么美好，那么勇敢有担当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跟另外一个男人一起……争抢一个女人？ 这真的天颠覆了。 “陆珍，你现在想再多也没用，不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以前的你还是太任性太冲动了，现在来了乡下，没有表姨母跟表哥们宠着你，你就得自己多长个心眼，多看多听。 还有，等去了陆家村，你千万别对顾朝闻表现得太明显，就先当普通朋友，等你真的把人看懂了，再回头问问自己的内心。” 何明是真的不看好那个顾朝闻。 他家里没陆珍家条件好，而他又是家里的老三，这次来下乡也是跟其他兄妹抓阄才抓到他。 所以他更现实，知道下乡后过得有多苦，也看得比陆珍明白。 相信顾朝闻的处境跟他差不多。 他可记得，刚刚程语楠说了，顾朝闻在干挑大粪的活。 如果不是真的犯错，村里给安排这样的活，顾朝闻早就来镇上知青办告状了，他不敢告状，只能说明两男一女是真的，还被人抓个现行。 就这样道德败坏的男人，还让陆珍惦记了一整年，甚至为了他下乡。 在他看来，陆珍根本就是脑抽加脑残，这要是他亲妹妹，他指定把人暴揍一顿。 什么玩意儿啊！ 被宠着的日子不过偏来乡下犯贱。 也就表姨母承诺，只要他刚刚照顾陆珍，等有机会，会给他弄个临时工让他回城，不然…… 他也不想理她。 陆珍蹲在地上耷拉着脑袋，丧气得像只被人丢弃的可怜虫。 过了一阵儿，何明想喊人的时候，陆珍才重新站起来，“何明哥说得对，我是不该犯傻了，我会好好看清楚的。” 何明总算松口气，看来陆珍也没真傻透。 顾朝闻还不知道，就因为程语楠的提醒，让他接下来的日子少了一个钱袋子，更少了一个发泄的对象。 而程语楠这会儿带着陆时野已经回到了食品加工厂，还看到在忙碌的家人们。 陆振兴去供销社那边送货了，陆建设正忙着盘这段时间收上来的账目，至于马秀莲跟大舅舅母一家也都在忙手里的活，整个加工厂都没闲人。 马秀莲见儿子跟儿媳妇回来，喜得见牙不见眼的。 “可算回来了，瘦了瘦了，楠楠这段时间辛苦了，都瘦了一圈，你们回来也没提前跟妈说，妈也好做点汤给你补补。”马秀莲看着儿媳妇心疼得不行。 至于陆时野这个儿子，她扫了一眼，没缺胳膊少腿的，人平安就好。 第332章 守活寡的节奏 陆时野半点都没因为被无视而生气，相反看他妈心疼自家媳妇儿，他还挺高兴，“嗯，我们坐车回来，我媳妇儿确实辛苦了，来媳妇儿，我扶着你回屋躺会儿。” 程语楠冲陆时野揶揄的看了一眼，不过也没甩开他手，就叫他扶着。 马秀莲还是了解程语楠的，这么多外人在呢，儿媳妇可是腼腆的人，一般情况不会让老三扶着，既然扶了，肯定不是一般事。 “楠楠，你这是……”不会是受伤了吧？ 陆时野嘴角一勾，咧嘴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妈，我媳妇儿怀孕了！” “啥？！怀孕？”马秀莲激动的呦，那就甭提了，上去就照着陆时野后背一巴掌。 “真的呀？！” 程语楠羞得脸有点红，“嗯，前几天我在医院检查过，医生说怀上了。” “好好好！怀上了，真怀上了，哎呦，臭小子，你总算做了件像样的事。”马秀莲看儿子，难得露出满意的神色。 算算日子，可不就是刚结婚没多久就怀上了嘛。 她就说呢，娶对了媳妇儿能旺三代。 看看，娶了楠楠后家里的日子说是天翻地覆都不为过，顺带着她娘家人都沾光。 现在楠楠又怀上她期盼已久的大孙子，马秀莲突然长舒口气，感觉日子都圆满了。 今天陆为民也过来了，都好几天没见自家老婆子了，就跟着过来看一眼，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好消息，这会儿嘴角也压不住了。 老三这媳妇儿可真是娶对了。 整个村的人谁不羡慕他家娶的好儿媳。 “小野，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赶紧扶你媳妇儿回屋躺着去，这怀着孕还去省城奔波好几天，指定累坏了。” “对对对，你看看我，光顾着高兴了，楠楠，饿不饿？想吃什么妈这就给你做。” 在车上好几个小时呢，老三一看就不是个会照顾人的，楠楠肯定饿着了。 程语楠还真有点饿，这一饿就有些反胃，开口道：“妈您随便做点就行，我不挑食。” “唉行，先让老三给你冲个麦乳精，屋里橱柜上有鸡蛋糕，昨天老四新买的，吃点垫垫肚子，一会儿妈给你下个鸡蛋挂面，再淋上个卤鸡汤，味道肯定好。”激动得手都快没地儿放了。 “行，那辛苦妈了，我先进去睡会儿！” “快去快去，刚怀孕呢，可不能太辛苦。”大舅妈苏玉芬也催促道。 到底是怀着孕，饶是程语楠有灵泉水，这会儿精神上也有点困倦。 屋里有张临时休息的床，陆建设从来不进这间屋子，这是独属于程语楠休息的地方。 陆时野把人扶到床前，亲了亲她的唇角，“等着，我去给你冲麦乳精。” 陆时野冲好麦乳精，又去橱柜里拿了鸡蛋糕。 这鸡蛋糕松软，一股浓浓的鸡蛋清香，味道很不错。 程语楠吃上一口，喝一口麦乳精，突然感觉被人伺候真的很舒服。 “你也吃！”将鸡蛋糕喂到陆时野嘴边，他也不客气，张口就吃。 两个人一个鸡蛋糕，几口就给吃没了，四目相对，气氛甜腻又温馨。 “你这趟出任务也很辛苦，别只顾着照顾我，你也去冲杯麦乳精喝。”程语楠开口道。 陆时野哪能抢自家媳妇儿的口粮，再说，他也不爱喝麦乳精，甜滋滋的，喝了腻得慌。 “等着过两天找爸问问村里谁家养羊，喝羊奶也很补身子。”程语楠就是想给自家男人把身子补好了。 “我这身体好着呢，别操心这么多，赶紧吃点休息。”虽然贪恋媳妇儿关心，但也担心媳妇儿太累。 现在媳妇儿一累可是累俩。 马秀莲的动作很快，没多会儿，两大碗鸡蛋挂面就端进来，程语楠那碗里不光加了一个鸡腿还有一个荷包蛋，至于陆时野那碗就一个荷包蛋。 好歹是亲儿子，也是很关心他身体的。 程语楠十分钟前才喝了麦乳精跟鸡蛋糕，现在又这么一大碗面加鸡腿，是真吃不完。 直接将鸡腿夹了送到陆时野碗里。 “媳妇儿，你不用把鸡腿给我，我有荷包蛋呢，你吃。”陆时野愣了下道。 他碗里的面条分量挺足，还有荷包蛋，把鸡腿都给他，知道媳妇儿是真心疼他。 “不用，咱们这厂里真不缺鸡肉，我刚才吃了那么多了，真不饿，你吃就行。” 旁边马秀莲看了也是啧啧两声。 这儿媳妇可真知道疼人，鸡腿可是肉，就这么给老三。 这好可真靠比出来。 以前老二媳妇儿怀孕，她也给换过一篮子鸡蛋，有三十多个呢，老二是连个鸡蛋壳都没闻上，全填补老二媳妇儿那肚子了。 再看老三两口子…… 老三这媳妇儿娶得真没话说。 “你们回来得匆忙，等下午妈再给你们包饺子吃。”马秀莲道。 程语楠笑着道：“那感情好，出门这么些天我一直惦记妈做的饺子！” “行，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萝卜肉馅饺子。”马秀莲话锋一转道：“老三，你这趟回来待多久啊？” “差不多有二十天，在路上两天，在省城待了三天，去掉回去的时间，差不多还有十三天。”这已经是他积攒了两年的假期了，以后再想请长假恐怕不太行。 陆时野很苦恼。 “那楠楠是要跟你过去随军吗？”马秀莲又问。 没给陆时野开口的机会，接着道： “厂子这边的生意费了楠楠不少心血，好不容易走上正轨，这个时候转交给别人，岂不是给她人做了嫁衣，这可不成。 再说楠楠刚怀孕，你又要经常出任务，过去随军身边也没个人照顾，这怎么叫人放心。 我看干脆也别随军了，等还真是生了我还能帮着照看，老三要是想孩子了就请假回来一趟，再不然就让楠楠半年过去跑一趟。” 陆时野：“……”这确定是亲妈吧？ 这根本是叫他守活寡的节奏啊！ “妈，这事我跟我媳妇儿还没商量这个事，等我们商量好了我再跟您细说。”陆时野道。 “那也成！楠楠你好好休息，有啥想吃的尽管告诉妈，妈都给你弄来。”马秀莲又道：“老三，你出来一趟，妈有点事跟你说。” 陆时野蹙眉，他没觉得有事要跟他妈说啊！ 陆时野出去了十几分钟，脸色涨红，表情古怪地回来了。 程语楠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好笑，就问道：“怎么了？咱妈跟你说啥了？” 至于落地这样的表情？ 第333章 生闺女的重要性 陆时野凑近媳妇儿身边亲了亲，然后才小声地将母子俩的谈话说了一遍，然后…… 程语楠伸手敲了一下陆时野，还不忘嗔他一眼，“都怪你，肯定是咱妈发现了什么，你以后都不许再亲我！” 就刚刚，他们吃鸡蛋糕时，这男人突然上头，凑过来深亲了她半天。 这会儿她嘴唇还酸酸麻麻的，肯定是被马秀莲看出了一些，这才把陆时野喊出去警告了一番。 “那可不行。”陆时野立马极力给自己争取福利，“媳妇儿，你可不能有了小崽子就不疼我了，我因为他，还一直憋屈着呢，这要是连亲都不让亲了，那我这个当爸的也太辛苦了，而且……” 陆时野又凑近了两分，额头相贴，轻声道：“我已经问过医生了，头三个月跟后三个月不行，其余时间，只要我小心点还是可以的，媳妇儿，我也想要你多疼疼。” 那声音怎么听都像在撒娇。 糙汉子撒娇，这叫她咋顶得住呦。 不过这男人脸皮也够厚，连这种事都问得一清二楚，当时医生的表情肯定很一言难尽。 程语楠的表情太直白了，陆时野一眼看出来。 “这有什么，夫妻之间这可是大事，我打听仔细不仅是给我自己争取，也是为了咱们夫妻和谐。” 总不能多个孩子憋死老子。 该争取的福利必须争取。 程语楠：“……”想捂脸。 “行了，你别在我这边了，赶紧出去吧我睡会儿。” “行，那媳妇儿你睡，我去跟爸说说那两个知青的事。” “嗯行，你赶紧去吧。” 程语楠就把陆时野给赶出房间，捂了捂脸，还有点发烫。 开了荤的男人果然不能招惹，等怀孕满三个月，怕是那男人要尝肉。 拍了拍脸，将脑子里的黄色塑料拍走，这才放心地睡觉。 而陆时野找上陆为民将两人在火车上碰到知青的事说了一遍。 陆为民前两天就收到消息，今天过来也是要带知青回村。 “那两个知青似乎跟顾朝闻认识，还跟我媳妇儿打听过他的消息。” 这下陆为民的脸彻底黑了。 有顾朝闻那个搅屎棍就够他头疼了，上次的事要不是怕闹大了对村里名声不好，他真想直接捅去派出所，把那三个乱搞破鞋的都抓进去。 现在又来两个，还跟顾朝闻认识，他是真怕跟顾朝闻一个德性。 再不待见也没用，陆为民砸吧了几口旱烟，心里暗道，新来的两个安分守己还好，万一不是省油的灯，那他就一起清算。 反正村里最近手里都能赚钱，今年的先进村稳稳的，真不怕这么点流言蜚语。 “你媳妇儿怀孕了，那可是咱们老陆家的大孙子，你可得给老子照顾好了。” 陆为民也盼着老三媳妇儿能尽快怀上呢。 这下如愿了，他可不得高兴疯了。 陆时野哭笑不得。 “爸，您怎么就肯定我媳妇儿肚子里怀的是儿子，我还更希望是闺女呢，小棉袄多好还贴心。” 陆时野这么说就是给两个老人打预防针呢。 也怕他们给媳妇儿太大的压力。 再说他刚才说的也是真心话，他就喜欢闺女，要是能生个跟媳妇儿一样软软糥糥又乖巧漂亮的闺女就更好了。 “哼！我能不知道闺女贴心！可闺女大多生出来随爹，你确定要你闺女长你这副模样！” 陆时野：“……”扎心了亲爸。 被亲爸这么一说，再一想闺女长他这模样…… 完犊子了，陆时野摸摸自己匪气的脸，开始紧张起来。 “不，不能吧？” “哼！你想想你大姐家的甜甜，还有你二哥家的小禾，哪个不是随了他爸的长相！”陆为民道。 陆时野：以前没注意，现在被他爸一提醒，嘿！还真是！ 这下陆时野也不期盼闺女了，他就想媳妇儿基因强大点，能生个儿子打败他的基因，让孩子随妈，至少将来娶媳妇儿不愁。 总算有人跟他当年一样犯愁了，陆为民觉得通体舒畅。 他家老三刚出生那会儿可真是能把人丑哭的那种，后来越长越凶，连村里的孩子都害怕他，那时候他就犯愁，担心儿子将来娶不上媳妇儿。 好在儿子争气，靠能力娶回来儿媳妇。 现在他也让儿子体会下当年他的担心。 马秀莲一眼就看穿老头子的坏心，气得锤了老头子一拳。 “老三，别听你爸胡扯，就你媳妇儿那长相，随便中和一下，将来你的孩子都不会丑。” “真的？” “嗯真的！”马秀莲自己都险些信了。 陆时野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咧嘴笑起来。 马秀莲捂脸：这老三还是别笑了，怪瘆人的。 等程语楠醒来时，浑身还暖洋洋的。 陆时野身型高大，就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迷糊糊的，她感觉有人在亲她。 睁开眼看到自家男人温柔的样子。 这下子她可不困了。 “什么时辰了？”程语楠坐起来。 “快四点钟了，你再睡下去晚上该睡不着了，媳妇儿，要起吗？” “起吧，我还有好些账目跟建设对对，对了，咱爸呢？鸡苗的事我还没跟他说呢。”程语楠这么一说才感觉自己还有好多事要忙。 “咱爸去接知青了，应该直接回村。”陆时野道。 临走前他爸就没说要回来。 “奥，那晚上咱们回村，明天也好说说鸡苗的事。” “嗯，你看着办就行，我听你的！”反正他现在就一项任务，照顾好媳妇儿。 陆时野给拧了毛巾拿过来，程语楠擦擦脸，感觉精神不少，这才去找陆建设，顺便将省城的几笔款项交接清楚。 仔细看了看手里的账本，盈利比她预想的还要好，竟然有四万六千多块钱。 她占百分之二十，就能分到九千两百块钱，发财了！真是发财了，比她折腾了大半年的货都赚的钱。 “明天会拉过来一批鸡苗，建设你负责接待好，到时候直接拉回陆家村，将鸡苗全部交接给村里人，到时候看着他们在合作书上面签字。 拒绝签订的不发放鸡苗，还有，鸡苗的品质也得把控好，还得找两个人负责记录鸡苗的损失情况，这事都得安排好。” “嗯，三嫂放心吧，这事我跟爸早就商量过，这事就交给三叔办，他以前在养鸡场干过，没人比他更合适了。” “行，你办事我放心。” 第334章 没眼力劲儿的老四 “对了，最近其他两家供销社的负责人也想跟咱们厂合作，这事我还没答应，三嫂你看……” “既然跟其他两个供销社都合作了，也不差这两个，应下吧，不过的定量，就比黄敏那边少个五十斤就行。” “唉好！”陆建设觉得三嫂回来了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之前不敢答应的事一股脑拿出来。 “对了，火车那边有了新的订单。” 程语楠挑挑眉，看来这销量是要打开了。 “什么情况，你仔细的说说。”程语楠道。 陆建设就兴致高昂地开口：“是这样的，之前咱们只提供给了沈列车长那趟车，因为咱们的货，丰富了餐车，给他们增加了一大批的收入，再加上梅同志的推销，可以说，达成了共赢的局面。 这件事引起了铁路局张致远，张主任的关注，还特意打电话打听咱们厂的事，沈列车长把这事告诉了我，想来应该是想跟咱们厂合作。 我觉得这是件大事，就想着先跟你商量后再联系他们。” 陆建设想着，三嫂才是这个厂里的决策人，所以，像订单这种大事，都该跟三嫂沟通才行。 程语楠却完全不这样想。 “建设，你跟我做事也有一段时间了，能力也很不错，不过这次的事我就想批评一下你。” 陆建设立马坐直了身子，像是等着聆听训斥的乖崽崽。 程语楠噗一声又笑了，根本绷不住。 “行了，别这么紧张，你最近做的也不错，我要说的是，现在咱们传递消息上还十分欠缺，我出差基本联系不上，所以像这种你认为是很好的事，可以直接找庄向南询问下意见，若是你们都觉得这事可行，就放心大胆的做。 年轻人，就得有这样的果敢跟勇气，不要怕做错，做错了咱们可以改正，或是找补错误，要是什么都不敢做，遇到这种对厂里对业务好的事，还瞻前顾后，反而是对厂里生意不利。 现在咱们的卤味儿还是独一家，所以没有竞争力，等有人反应过来，也做出卤味儿，那咱们就有了竞争对手。 铁路局可是整个省区都能排上号的老大哥，咱们跟铁路局搭上，就等于往咱们手里塞钱。 这样的好事犹豫一秒都是对赚钱的羞辱，还有，万一就是在你犹豫的时候，竞争对手乘机把这块肥肉叼走，那才是咱们最大的损失，懂了吗？” 陆建设点点头，眼底也多了几分韧性，“懂了！三嫂放心吧，我会好好努力的。” “嗯，三嫂非常看好你，你该知道，你三哥在部队，以后我肯定是要随军的，这边是我费尽心思才开起来的厂，怎么甘心交给旁人，所以，建设你要好好干，到时候我去随军，这摊子就得你撑起来。 让别人看到你的能力，到时候我跟庄社长举荐，别人才挑不出半点理，明白吗？” 其实这事程语楠早就在心里盘算过。 她现在怀孕了，孩子的成长不能没有父亲的参与，而父亲这个角色不可或缺。 上辈子她身边就有过这样这样的例子，刚怀孕的女人就在老家跟公婆住一起，而她的爱人从头到尾都没进入过父亲角色，以至于孩子出生后，他依旧过着单身贵族般的生活，而妻子却要操心孩子，照顾双方父母，感觉整个人都抑郁了，再看男人过得依旧潇洒，甚至还有闲心送女同事回家，唱歌，喝酒，最后离婚收场。 她对现在的爱人生活非常满意，可不想过着守寡的日子，所以，随军是必然的。 而她现在经营的这些，其实也想给陆家村找条赚钱的路子。 “三，三嫂，你，你说想要我当……当食品厂厂长？”陆建设做梦都没敢这么想过。 他，他一个初中毕业，连镇上的临时工都没做过的人，哪儿有本事当厂长。 他，他怕自己会把加工厂干倒闭了！ 程语楠点点头，“对，我是有这个想法。” “三嫂，我，我不行的，我什么都不会怎么能干厂长。”陆建设疯狂地摆手，他是真觉得不够格。 “你怎么可能什么都不会，我不在这几天你干的就很好，厂里没出现一点混乱，你安排下去的任务也按时的完成交货，还拓展了两条新的订货线，给厂里赚回了钱，这都是你的能力。 再说，我也不是明天就走，你三哥差不多还能留半个月，这半个月你跟着我好好学，以后有不会的也可以给我打电话发电报，实在拿不定主意可以多跟振兴，爸，以及庄叔学习，他们比你年长，比你有阅历，有他们，有我的配方，我保证咱们的加工厂不会倒。” 不得不说，程语楠的这些安慰给了陆建设很大的鼓励。 像是下定了决心般，坚定地道：“三嫂，我会努力的，肯定把厂给你守好了，不会辜负你的栽培。” “不用，你只要不辜负自己就行。”程语楠话锋一转接着道： “明天喊庄社长过来，咱们来……发工资！”程语楠俏皮地眨眨眼。 转眼她就能成为万元户，想想美滋滋。 虽然她早就有好几个万元户了，可这是她耗费心血赚回来的，意义不同，感觉也不一样。 “这么开心？” 陆时野过来，就见程语楠嘴角扬着，眉眼都带着笑意。 “三哥，三嫂说明天要发工资，所以正高兴呢。” 陆时野跟着勾唇，“那确实是值得高兴的事。” “对了，我在省城还带了好些礼物回来，等会儿过来拿。” 陆建设激动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也有？” “那当然，你现在可是咱们家最辛苦的，当然得买个礼物犒赏犒赏你！” “嘿嘿，谢谢三嫂！”有礼物拿，陆建设也跟着高兴起来。 “行了，你忙你的吧，我跟你三嫂出去了。”陆建设带人出了屋子。 他都没跟媳妇儿单独待这么久呢，臭小子还一直霸占着他媳妇儿，真是没半点眼力劲儿。 陆建设还不知道被亲哥在心里吐槽，这会儿他像是打了三十斤鸡血，恨不得将所有要学的都塞进脑子里，好有足够的自信跟能力，接手加工厂。 第335章 随军安排 “媳妇儿，你真愿意放下这边的摊子跟我去随军？”就刚刚，他原本想过来喊媳妇儿出来吃点东西，就听见屋里两人的谈话。 他回来就在考虑随军这事，可自从知道媳妇儿在厂里做得多好，心里就有些不确定了。 虽然部队那边也有一些工作可以找家属上班，可在别人手底下干活哪里有自己管理一个厂子来的自在。 更何况，媳妇儿能在这么短时间里弄出一个厂子，凭着一个月的功夫就能净赚四万多块钱，简直比财神爷都厉害。 这样有能力有本事的媳妇儿跟他随军，拿着每个月二三十块钱的工资，真是屈才。 更何况，媳妇儿甘心放下这边的工作吗？ 他虽然想长久地跟媳妇儿待一起，可他更不想媳妇儿待得不开心。 “随军的事我之前不就答应过你的嘛，我肯定不会食言的，再说，随军这事也没什么不好，我还怀着身孕，难道你不想看着孩子在我肚子里一点点的长大，然后呱呱坠地从奶团子慢慢长大？”程语楠歪了下脑袋侧头看着他。 陆时野面前展露出她形容的画面，语速都变得飞快，“当然想，我做梦都想媳妇儿在身边，连咱们住的院子我都收拾出来，家里需要用到的东西，我也都找人一点点添置好，就等着你过去了。” 至于孩子，那更是他期盼已久的，自然是要放在眼皮子底下。 “所以啊……既然是我们期盼的，自然是要过去的，况且，我也想过去，想离得你近一点，想多陪陪你，咱们的孩子也需要你。”程语楠说这话时，眼神特别澄澈明亮，眼中的深情也把陆时野感动得不行。 他家媳妇儿啊！ 怎么就这么宠他呢！ “再说，谁说随军了就不能继续开厂子了？” “嗯？！”陆时野一脑袋问号，什么意思？ “卤味儿的配方是我出的，只要我有配方，手里有钱，就能创收，你想啊，不管是哪个地方，公家都想发展吧，想发展就得开厂啊，开厂不光能创收，还能提供一部分工作岗位，这样的好事，我走去哪里不得捧着我，想再开厂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陆时野眸色一亮。 这话说得太对了。 且不说其他地方，就是部队里，不也还有很大一部分军嫂没工作安排嘛。 媳妇儿厂里不需要有多大学问的人就能做，军嫂同样能干，到时候给部队创收不说，还能解决军嫂工作的问题。 陆时野越想越觉得这事可行。 “媳妇儿，你这脑袋咋长的，怎么能想出这么好的解决办法。” “哼！”程语楠冷哼一声，“既然是要随军，我肯定得提前给自己找点事做。 以后你出任务，一出门就得十天半个月，家里就我一个人，还人生地不熟的，我总不能一直待在家里，给自己找点事做，也不会太无聊。” 程语楠是真这样想的，所以在陆时野蹲守的三天里，她就开始写自己的计划书了。 去那边她相信自己的卤味儿同样能打开那边的市场。 况且，要是真有部队托底，她更有了底气。 程语楠这会儿信心倍增，甚至心里头有个预感，真过去了，没准能比这边做得更好。 心里有了打算，程语楠就不那么慌，连带着陆时野的心也安定下来。 他一直担心媳妇儿不肯去随军呢，这下好了，媳妇儿根本不需要他操心。 好心情一直持续到晚上。 一连忙了好几天，最近几个订单都出得差不多了，干脆的，给厂里头的人安排了轮休。 主要是一直忙了大半个月，还因为省城的订单，大舅舅他们加了好几天的班，大半夜就起来做卤鸡熏鸡，眼睛里都是红血丝了。 难得订单没那么密集，就休息一晚。 大表嫂马承东的媳妇儿江秋菊也高兴，家里孩子一直放在家里让老太太照顾着，都好几天没见过了，这会儿还想得慌。 现在手里有钱了，她也有了想法。 家里一儿一女，大的都十岁了，小的也七岁了，她琢磨着把他们送去学校读书。 以前家里没钱，大儿子去读了两年就供不起退学了，实际上大儿子读书还是很有天分的，好几次都考一百分。 可那时候家里实在没钱，只能让孩子退学。 可自从她见识到程语楠的本事后，她知道读书的好处了。 外甥媳妇儿是从大城市来的知青，还是高中生，她懂得多见识广，就能管理整个厂子。 四外甥初中毕业，现在又报名去上那个夜校，虽然在她看来已经是非常有本事了，可还是不如程语楠厉害。 所以说，要读书，他们穷苦人家，读书绝对是一条出路，还得读得越多越有本事。 有了这个认知，江秋菊决定了今晚回家就跟孩子爸商量这事。 不得不说，程语楠不光拉扯帮衬了大表哥一家，还间接地改变了大表哥孩子的一生，以至于孩子出息后，对程语楠更是心怀感激。 同样欲言又止的还有大舅妈苏玉芬。 “妈，楠楠怀着孕呢，她刚回来，咱们还是先别麻烦她了，等回去了，您再跟爸还有二叔他们想想办法。 如果，如果实在离不了，我，我就认命了！” 马承雪说着说着眼眶泛红。 她不知道吕兴旺是从谁口中打听到她在这里做工的消息，居然找过来了。 就在昨天，门口喊她有人找，她出来看到吕兴旺那张脸，差点恶心死。 他又是给她跪下磕头，又是煽自己巴掌，还想求她回家。 马承雪从来没觉得吕家人这么能屈能伸。 以前吕家一直看不起她，家里脏活累活都推给她，把她当老牛使唤。 现在知道自己在镇上有了工作，又觍着脸求她原谅。 呸！真当她傻呀！ 他们看重的不过是自己赚到的工钱。 还真以为她跟从前一样傻呢。 “吕兴旺，你回去吧，我是不可能跟你回吕家的！” 见哄了半天马承雪还是不肯回去，吕兴旺的耐心也被耗尽了。 “马承雪，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女表子，别以为你现在进了镇子有了工作老子就拿你没办法，还想跟老子离婚，没门，我告诉你，你生是我吕家的人，死也是吕家的鬼，你敢不回来，看老子不想办法弄死你。” 吕兴旺把马承雪臭骂一顿，然后一脸阴毒的走了。 第336章 回村受欢迎 马承雪从昨天就提心吊胆的，吕兴旺那个王八蛋，根本就是畜生，他敢这么说肯定是想祸害她，马承雪从昨天都没敢出门，就是在厂里都战战兢兢的，生怕招来吕兴旺的报复。 她没敢把这事跟家里人说，她不想家里人跟着担心生气，更不想表弟妹刚回来就因为她的事烦心。 苏玉芬见自己女儿这么说，一想也觉得不能太操之过急，便忍住没提。 他们没提，程语楠是把这事给忙忘了，所以等她把厂里的事安排好，就大包小包地跟着家里人回了村。 回村里，李红梅正在家里踩缝纫机。 最近服装店那边又给他们分了一批代加工的活，做头花。 头花的生意做得挺不错的，所以村里人不管是用缝纫机还是手工缝制，都能赚到钱。 他们对程语楠的态度也明显比之前好上不少。 “程知青从省城回来了！” “哎呦，程知青的气色可真好，听说你现在都是食品加工厂的大厂长了！可真了不起。” “秀莲啊，可真让你娶回个好儿媳，咱们全村都跟着沾光了！” “程知青，我家小豆子昨天从山里摘了几颗毛桃，可甜了，一会儿让小豆子给你送过去尝尝。” “我家昨天打捞上来两条鱼，一会儿给程知青送一条。” “还有我家的，我家的……” 大家好久没看到程语楠的，纷纷拿出自家的一点东西，想表达对她的感激。 因为是程语楠最先带领大家赚钱的，他们是真心的感激。 听到动静的陶星晚跟杨苏珍也过来了。 她们一直在村里忙着秋收，又是为过冬准备柴火跟粮食，所以有一段时间没见过程语楠了。 现在再看她白里透红的皮肤，明艳动人的俏脸，杨苏珍都看迷糊了。 之前怎么没发现楠姐这么好看呢。 不对，以前也好看，只是没现在好看。 不过星晚姐也好看，整天去地里干活也好看。 她怎么就交了两个这么如花似玉的朋友呢。 “你们也过来了，走，咱们先回家。” 程语楠把人邀请进她的房间，陆时野见他们小姐妹聊天，就出去给他爸帮忙去了。 “楠姐，你回来了！听说你去省城了，省城怎么样？”杨苏珍问道。 “嗯还行，省城也就比镇上繁华一些，东西也齐全，我还带了些鸡蛋糕回来，一人半斤，一会儿回去吃。” 说真的，打从她结婚后，跟知青所里的人就隔开了。 主要是她不想跟陶星晚这个大女主走得近。 大女主嘛，身边总是麻烦不断，这样才能打怪升级，然后成就大女主。 “谢谢，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我跟苏诊去山里捡了不少蘑菇菌子，等明天给你送点过来，煲汤挺好喝的！”陶星晚道。 说真的，陶星晚现在还真不缺鸡蛋糕。 打从她搬出知青所，时不时去镇上黑市一趟，空间里的粮食跟水果都被出了好几批，兜里揣上了两个万元户了，像鸡蛋糕，红豆糕这些她都能自己做，不过朋友送的是情分，她得接着。 可惜了，她的空间只能种植粮食，没办法开启药田种药材，不然她能赚得更多。 像上次卖给程语楠的人参，她现在想想都觉得肉疼。 早知道，早知道她就不卖了。 可惜，现在后悔晚了。 杨苏珍悄咪咪地凑近了程语楠，语气揶揄道：“楠姐，我发现星晚姐跟贺知青在处对象了！” “什……什么？！” 这可是书中没提过的，这陶星晚怎么就跟贺沉西走到一起了呢？ 这很不对劲。 “真的，我上次看见星晚姐跟贺知青一起从山上下来，后来贺知青就过来找星晚姐，不是借书就是帮忙打水劈柴的，两个人都这么亲密了，肯定是在处对象。” 程语楠看向陶星晚。 陶星晚也没脸红，相反特别大方点头承认了，“没错，我跟贺沉西是在处对象。” “星晚姐快说说，你们怎么进了趟山就处上对象了？”杨苏珍一脸的八卦，连程语楠都伸长了耳朵，等着吃瓜。 “就是，我进山捡柴，不小心被蛇给咬伤了，恰巧碰到了贺知青，他帮我把毒血给吸出来，还给我找草药敷了伤口，又把我背到山脚下，然后…… 贺沉西就问我处对象的事，我觉得他那个人……嗯，也还不错，就答应处处看。” 陶星晚说得简单，可程语楠还是自行脑补了一场英雄救美的事。 程语楠还挺为陶星晚高兴的，贺沉西这个人她接触了不少，是个很有能力很有担当的人。 既然决定跟陶星晚处对象，那肯定是奔着结婚去的。 等明年贺老平反，贺沉西就会跟着离开，陶星晚怕是也会被带离陆家村。 说真的，远离顾朝闻对陶星晚来说就是解脱，也能成功摆脱上一世的悲苦人生，挺好的。 还有一点，陶星晚一个重生的，肯定清楚恢复高考的事，离开农村她就有大把的时间复习，到时候考个好大学，成就不一样的人生，简直完美。 “既然都处上对象了，那你们决定啥时候结婚啊？我妈来信了，让我过年的时候回家探亲。 我悄悄跟你们通个气，我恐怕要留在城里了，所以星晚姐，你要是明年结婚我恐怕没办法参加了，到时候你可的给我写信。” 杨苏珍说到回城还有点小失落。 难得能有两个谈得来的好友，就这么走了，一时半会怕是见不到了，她会想他们的。 “这是好事啊！”程语楠挺替小丫头高兴的。 这丫头来了才这么短时间就能回城，可见家里人是真心疼她。 这样也挺好的，早点回去有家人在身边也不用再吃苦。 “就是，多少下乡知青都想回城呢，也就你，身在福中不知福，等这次回去可不能任性了，要是真的无聊，也可以把书本捡起来好好看看，不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没准你还真能找到自己的黄金屋呢。” 程语楠心念微动。 这算不算是间接的提醒？ 程语楠这个熟悉这段历史的人来说，是！ “看书？可我有些看不进去，上学的时候我学习就一般。”杨苏珍撇撇嘴，她看着书本虽然不至于睡着，可她对学习真的没什么兴趣。 第337章 用最大的恶意揣测人心 “对了，你知道吗？马虹她怀孕了，不过被赵二狗给打了一顿。”杨苏珍笑嘻嘻的道，显然对马虹那个女人也特别不待见。 “不是怀孕了吗？为什么又打她？万一流产了怎么办？”程语楠可是知道二狗妈一直盼着抱孙子呢。 杨苏珍就道：“我看二狗娘就是故意想把马虹打流产，二狗娘根本没把马虹当人看。 打从马虹嫁过去，二狗跟他娘就一直在家里都不上工了，还将马虹所有的家底儿买了粮食。 听说马虹所有的钱都被二狗妈抢了去，啧啧！听说他们家还飘过肉香，肯定是拿马虹的钱买的。 一家子都是坐吃山空的主，等没钱了看他们怎么活。 马虹也蠢，自己的钱不好好藏着，就这么被霍霍干净了，现在都被那母子推出来赚工分了，听说前天被打，流了不少的血，那对母子不仅没把她送去医院，还把人扔地上，叫她自生自灭。 幸亏那天贺婶子路过他们家门口看到了，喊了村里人过去帮忙，老支书过去这才把人送去医院。 马虹大出血孩子没保住，听说找二狗娘过去医院照顾，她还骂骂咧咧地，说那个野种早没了早好。 我怀疑马虹就是那天……嗯！顾朝闻跟二狗一起那啥才怀上了。 马虹自己也不清楚孩子是谁的种，所以二狗娘才把人往死里打。 不过那对母子也真狠毒，听说马虹浑身被打得没块好肉，尤其是那种隐蔽点的地方，都被掐烂了，马虹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嫁进这样的狼窝，怕是后半辈子有的磋磨了。” 杨苏珍感慨地叹口气。 陶星晚却没有半点的唏嘘，眼中只剩下厌恶跟仇恨，“当初她算计我的时候，可是半点都没手软，如果当时她成功了，那她现在的下场就换成我了！ 所以恶人自有恶人磨，马虹都是自作自受。” 杨苏珍还想说什么，又想起来，马虹心思歹毒确实活该，便把话咽回去。 程语楠也是赞同陶星晚的话，马虹可不就是自己作出来的结果嘛。 跟顾朝闻偷尝禁果，后又想算计陶星晚，这才掉进了赵二狗这个狼窝里。 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了个男人把自己一辈子搭上，啧啧，真是愚蠢透顶。 见屋里变得沉闷，杨苏珍又挑起话题道： “对了，今天中午知青所又来了两名知青，两个人都是从京都来的，第一个就跟顾朝闻打招呼，看样子他应该是认识。 你们说，这顾朝闻到底哪里好了，怎么都跟他认识啊？” 杨苏珍提到顾朝闻就撅嘴，她反正没觉得顾朝闻多好。 花心大萝卜，自以为是，对所有人都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实际上就是对谁都温柔，然后让人都觉得他是好人。 呸！ 在她看来，那就是个大尾巴狼，即对女人摇尾乞怜，又要故作清高。 尤其他跟马虹的事发生之后，她觉得顾朝闻看她的眼神都黏黏糊糊的，她还没成年呢，真是太叫人恶心了。 “这事我倒是知道一点。”程语楠道。 “嗯？！”连陶星晚好奇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楠姐，你怎么会跟陆珍他们认识的？”杨苏珍问道。 陶星晚是知道陆珍的，上辈子这个陆知青就挺惨的。 之前她对知青所的人都不太了解，只知道这个陆珍知青跟顾朝闻是同学，后来还自杀了。 她爸妈来给她收尸时，哭得特别惨。 她以为自己重生后，把陆珍给煽没了，没想到再次见到那个倒霉蛋。 上辈子她也挺同情陆珍的，年纪轻轻居然就受不了乡下的苦自杀了。 现在想来，怕是跟顾朝闻那毒蛇有关。 “嗯，我们从省城一块坐车，而且……”将他们在火车上遇到奇葩祖孙的事，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 “啧啧，居然还有这么奇葩的祖孙，这不是从小教孩子抢劫嘛！”杨苏珍惊呼一声道。 撺掇孩子在火车上抢别人的东西，这跟土匪有什么区别。 “嗯，有些人的恶是从小言传身教，有些人长大的懂得扯一层温文尔雅的皮做保护色，私底下却依旧干着又脏又丑的恶行，这种才是最奸诈狡猾，又卑鄙无耻的人。 另外一部分人就是从小坏到大，小时做小恶，长大了变大恶，从而走向犯罪的路子。 可这种人坏得明明白白，另外一种则是坏在暗处，让人防不胜防。 所以，你要回城这事一定不能让知青所的任何人知道，我怕有些人为了回城无所不用其极，从而朝你下毒手，知道吗？” 陶星晚是真把眼前乖巧的杨苏珍当妹妹看。 主要是这丫头下乡来也没吃什么苦，不知道人心险恶到底有多丑陋。 上辈子那些人为了挣回城的名额，真的什么恶心的事都干得出来。 女知青不知道被糟蹋了多少，男知青也是相互陷害，头破血流，总之她不介意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人心。 人心这玩意儿，你有那叫人心，没有……哼哼，什么都不是。 “不……不能吧！”杨苏珍吓得俏脸惨白，下意识吞了下口水。 突然感觉自己像块肥肉，谁都能冲她咬上一口。 想想那画面…… 杨苏珍冷得打个颤。 “能不能的你自己小心点，不是有句话叫防人之心不可无嘛，你还小，多听你星晚姐的话准没错。”程语楠也跟着说了一句。 杨苏珍重重地点点头，“姐姐们放心，我谁都不说！” 两个人又留了一阵，得知程语楠怀孕后，陶星晚深深看了她的肚子好几眼，眼底的哀痛伤心很快又隐下去，换上真诚的祝福。 两个人见时间不早，就赶紧告辞回知青所去。 把两人送走了，程语楠肚子已经饿了，这个时候陆时野就端着碗鸡汤面进来了。 “真是赶巧了，我正好饿了。”程语楠就坐到桌子上。 “我估摸着时间下地面，我还窝了两个鸡蛋，媳妇儿快吃。”陆时野将碗往她面前推了推。 两个鸡蛋，上面撒了一层小嫩葱，散发着一股麦香的挂面，闻起来特别有食欲。 “你们吃了没有？”程语楠吃上一口热汤面，心情特别好。 “还没呢，妈跟二嫂在厨房帮忙，怕你饿着，就先让我给你端面进来。”陆时野也知道了，媳妇儿这孕吐跟别人反着来。 别人是恶心吃不下，媳妇儿是吃不上恶心。 他妈说，这是孩子疼媳妇儿，让她这个当妈的多吃饭，营养跟得上，是好事。 第338章 白瞎了这棵鲜嫩草 李红梅两口也是知道程语楠怀孕的消息，陆建国没旁的心思，心里挺替老三高兴的。 毕竟老三今年都二十六了，村里像他这么大的孩子都两三个满地跑打酱油了，就他还是光杆一个。 现在好了，弟妹怀孕了，他家老三也能有个后。 就是李红梅心里头有些不舒服。 可不舒服也得憋着，谁叫自己肚子不争气，没办法给陆家生下长孙。 再说，自己想怀还得靠三弟妹医治呢，她就是再蠢也不敢再作妖了。 没看三弟妹在镇上当着大厂长，老四跟三房的陆振兴都沾光进城当工人，她都没敢有半点意见嘛。 她不是没意见是不敢。 现在老三媳妇儿就是家里甚至整个村的香饽饽，她要是敢得罪，她那个好婆婆没准真把自己送回娘家。 再说她现在帮着做头花，一个月也能领二十五到三十块钱工资，不比进厂赚的少。 还有一个，她还要调养身子呢，现在她的任务还是抓紧生个孩子要紧。 总不能叫建国真得绝后，那她都得被人把脊梁骨戳死。 难得李红梅带了脑子，所以家里看起来一派和谐。 马秀莲太了解二儿媳，就她那点心思都挂脸上了。 马秀莲见她自己想的开，也就没多说什么。 要是她敢找楠楠的麻烦，哼，她立马把老二一家给分出去单过。 之前她就跟孩子爸说好了，等老四一结婚立马给几个兄弟分家，树发分枝，孩子们都结婚了就该去过自己的小日子，整天赖着他们算怎么回事。 更何况，她跟老头子都老了，也该过几天舒坦日子。 原本他们该跟着老二两口子过日子，可她不放心老三家。 她还年轻，也能干得动，也不需要现在就让孩子们养老，等老三生完孩子，要是不嫌弃她这个老婆子，那她就给老三家带孩子。 等孩子们都大了，有了自己的事业，她就跟老头子在老宅这边过日子。 心里盘算得挺好，没打算靠老二两口子，自然的也不需要去讨好老二家。 反正她看得明白，老三两口子都是有的本事的人，有他们带着，家里几个孩子只要懂事不作妖，肯定会护着。 有这么好的儿子，儿媳妇，他们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李红梅还不知道，就这么一会儿，婆婆心里就已经打算把他们分出去单过了。 难得老三两口子回家，李红梅做了不少的菜，还特意做了萝卜炖肉，炒鸡蛋，凉拌黄瓜，还有清炒茄子，二和面的馒头。 这对农家来说过年都没这么丰盛。 “三弟妹，听妈说你怀孕了，恭喜你要当妈妈了，怀着身孕还去省城出差，辛苦了，快多吃点肉补补身子。” 程语楠浅笑着道：“谢谢二嫂，我还好。”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完饭，程语楠就道：“二嫂，我给你留的药你都按时吃了吗？” “吃了，我每天都按时吃，没断过一天，而且我最近小日子也不敢碰凉水了，你二哥也帮着我洗衣服呢。” 因为养身子，她感觉最近的日子过得特别惬意。 说起来家里衣服还真不怎么用她洗。 以前爸妈衣服都是老太太洗，老三一家那更不用她插手，老四也不用说，他自己就搓洗了，实际上她只负责洗他们一家人的衣服。 跟村里其他人家儿媳妇比，她就是神仙日子。 打从她开始调养身子，凡是小日子的那几天，都是建国帮她洗，叫她更珍惜现在的日子。 前几天，她妈找村里人捎信，说家里人想她，要她回家一趟，她都没理。 说想她，纯属放屁。 说得好听了是想她，当她不知道呢，根本就是想她带东西回去。 话说，才两个月呢，她就已经赚了六十三块钱，虽说得往老太太手里交二十，可她还有四十三块钱。 她活了三十多年，手里从没超过三块钱，四十三块钱啊！谁家没分家的儿媳妇手里能有这么多钱，她睡觉前不数一遍都睡不着觉。 这钱是属于她的呢！ 现在她也想明白了，她妈就是个填不满的窟窿，喂不饱的狼，她拿多少钱回家，都只能热乎三分钟，转头就是一顿臭骂。 她也不犯贱主动找骂了，她就等身体养好，生个儿子，再好好过自己小日子吧。 “嗯，二嫂，你把手伸出来，我先帮你把把脉。” “嗯好！”李红梅主动伸出手。 看着老三家那葱白如玉的手，李红梅都想觍着脸上手摸一把。 啧啧，不愧是城里来的，老三家的这皮子，咋嫩的跟刚出生的娃娃似的。 看看那脸，那五官，那细致到看不到汗毛的白嫩肤色…… 她要是男人也得稀罕的要命。 白瞎了这棵鲜嫩草，咋就被老三给啃了呢。 在李红梅胡思乱想的功夫，程语楠就已经收了手。 “二嫂你这一个月养的不错，身体有明显改善，等会儿我再给你调换下药方，再吃半个月就把药停了，下个月就可以尝试着怀孕的事。 不出三个月应该就能有喜讯了，到时候冬天怀，家里也没多少事，二嫂还能过几个月舒服日子。” “哎呦，那感情好，就借弟妹吉言了。”好家伙，那激动的语气，仿佛肚子里已经揣上崽子了一样。 “弟妹，你是不知道，村里那些嚼舌根的说话有多难听，我跟你二哥也是想争一口气。 我是个没本事的，生小禾的时候自己犯蠢坏了身子，多亏有你，不过好在你现在怀上了，那些在背地里说爸妈酸话的也能消停一点。” “嗯，二嫂放宽心，生男生女都是自己的孩子，养大了一样能孝顺，看咱们家小禾多懂事，爸妈也很喜欢她，你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程语楠也就随口一说，她深知这个年代的女人对于生儿子的那种执着。 劝也劝不动，不过李红梅这身体，等她调养好了，想生还是能生的。 李红梅胡乱得点点头，啥话都没说，实际心里怎么想，程语楠也不在意。 给李红梅看完就去找陆为民了。 “爸，明天养鸡场那边的鸡崽就送过来了，你跟村里人联系得怎么样了？他们决定好一家养几只了吗？” 提到养鸡的事，陆为民就乐得见牙不见眼的。 说起来这事他还挺自豪的，主要是这个养鸡的活，还是托了楠楠的福，才被他们村抢到手。 第339章 保准安分如狗 好家伙，等庄社长将附近几个村的村长喊去开会，得知想在村里搞小规模养殖，并且养好的鸡已经跟镇上红丰加工厂订好协议后，那几个村长都不是吃素的，脑筋转得贼快。 为了争抢养殖的名额，差点打起来。 以前隔壁村的程秃子，他们村离镇上最近，运输方便，又因为他们村里有十几名临时工，在镇上的罐头瓶厂上班，就自觉地比他们几个村的人都高人一等。 这次却不得不低下头，拼命地争抢。 谁都明白，争到养殖的名额，就是给村民创收，今年的先进就是他们村，这在他们几个村长的履历上绝对算风光的一笔。 所以等庄社长宣布，第一批试养场地选在陆家村的时候，其他几个村的村长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程秃子差点气到朝他喷火。 “没办法，红丰加工厂的厂长可是我家儿媳妇，有好事自然得先想到自家村里人。” 你听听，这还是人话嘛。 陆为民是嘚瑟了个痛快，其他人却是心里窝着火。 可惜，人比人的扔，自家没这么好命能有什么办法。 陆为民还高兴了好几天，这下总算是要把鸡苗送过来了，真是太好了。 “老三媳妇儿放心，这样的大好事爸早就开会跟村民们都说好了，就等着鸡苗进村，到时候年底来收鸡，至于价格方面，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定的？” 陆为民觉得这事得说在前头，等明天村里人来领鸡苗，正好跟他们说好。 要是有人不愿意养，也能趁早退出。 “不知道咱们村里人把鸡拿去镇上，大约多少钱一斤？” 程语楠觉得价格要是太高，那她就该重新考虑将卤鸡熏鸡价格往上加一加了，总不能赔本赚吆喝。 她厂里也是需要养那么多工人呢。 不赚钱她瞎忙活个屁。 “咱们这边的鸡一般都是八毛到九毛钱一斤，差不多能喂个三斤半到四斤，不过黑市那边鸡的价格稍贵些，能一块钱一斤，现在咱们给提供鸡苗，让村里人少了一笔买鸡苗的钱，价格在九毛钱还是可以的。” 程语楠也快速地在心里算着一笔账，现在她卤鸡的价格是四块五一只，去掉她调料包里的药材钱真没大赚。 不过因为鸡跟药材都是空间出品，零成本，鸡的斤两也差不多，才能按只这样卖。 今年从村民手里拿鸡，斤两上肯定有差距，看来价格上也得调整一下。 “行，我知道了吧，这个价格没问题，不过如果出现把鸡养大，村里人舍不得卖给厂里，那这事就必须得给厂里说法了。” 陆为民也想到这点。 让村里人分散养鸡就是这点不好，每个人都有私心，万一遇到那些贪心的，为了多卖钱把鸡拿去黑市卖掉，到时候跟他报个鸡假死，那他也拿对方没办法。 “这样爸，所有报鸡死的，都必须见到鸡的尸体，还得让三叔给检查，确定不是人为才不用赔偿，如果有人故意拿鸡出去倒卖换钱，那不好意思，得双倍赔偿鸡的价格，您看这样可行吗？” 陆为民沉吟了下，似乎除了这样也没其他好办法。 而且双倍赔偿，肯定能绝了有些人不好的心思。 “行，这条咱们写在合同书上，我明天念给村里人听。” “那……要是村里人拿乔都不想养了呢？那么多鸡苗总不能再送回去吧，这一来一回可是要浪费不少的油钱，而且，咱们真给养鸡场退回去，咱们不光失掉了信用，还对不起三嫂跟庄社长的一番心血。” 陆建设可是知道，因为要在村里分散养鸡的事，庄社长跑去省城待了好几天，甚至还动用了他的关系，这才把这事办下来。 他三嫂去省城也是没少辛苦，这才把鸡苗的事拿下。 上头可都等着他们交上一份完美的答卷呢，这要是在村里人头上折了，那前期的付出就全都泡汤了。 想必以后再有赚钱的好事，也不可能落到陆家村头上。 陆为民听他这么说，露出了满怀欣慰的欣慰神色。 难得啊。 这个棒槌儿子跟着老三媳妇儿开窍了，还能想这么长远了，不错。 陆建设：“……”总感觉他爸的眼神像看傻子。 程语楠听完他的顾虑便道：“其实当初想出这个办法，一是因为资金的问题，二嘛，也是想帮村里人一把。 如果村里人不领情后头肯定有领情的人接手，我根本不担心鸡苗会派发不下去的问题。 再退一步说，就算没有人接手，我们食品厂完全可以自己接手，镇上可是有现成的养鸡场，将养鸡场收拾出来，鸡苗送进厂就能养，咱们厂现在不缺钱，并不是非村里人不可，而且自己养还能节约成本呢。” “没错，老三媳妇儿给村里人赚钱的方法，他们要是兜不住，那也怪不得别人。 村里养鸡的事你们就别管了，这里有我看着呢，出不了岔子。” 真敢有人倒卖，那就别怪他狠心，把人往派出所一送，保准全村的人都安分如狗。 “爸在村里的威望，肯定能震慑住那些宵小，我们就等着来拿大肥鸡就行。” 程语楠小小地拍了一把陆为民的马屁。 还别说，真把陆为民给拍美了，吃晚饭的时候，还美滋滋地倒了二两粮食酒。 吃饱喝足，程语楠小两口回屋。 陆时野就把自家媳妇儿抱在了怀里。 可真是老稀罕了。 他家媳妇儿香香软软的，就这么抱着啥都不做，心里都美得不行。 还有那小嘴，说出来的话甜滋滋的，可甜了，想尝。 到睡觉的时间了，暌违两个月，身边迎来了她家糙汉子，突然有点不适应了呢。 不过，看她家男人那硬朗的五官，以及腰腹那处的八块腹肌……行了，不适应瞬间清空。 “我先去洗澡。”程语楠从衣柜里拿出衣服，去了隔壁小屋冲洗。 “好嘞媳妇儿，我来铺床。” 等程语楠带着一身水汽走出来，陆时野早就光着膀子坐在床上。 “来媳妇儿，我陪你睡觉。”还顺便拍了拍身侧空出来的位置。 程语楠嘴角微勾，怎么看都像是等着被宠幸的痴汉呢。 第340章 妯娌会做人酸不起来 眼瞅着媳妇儿爬上床，陆时野准备了一肚子话，可一回头，发现身边的人早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陆时野失笑，亲了亲她粉嫩的俏脸，然后把人抱进怀里。 或许是感受到他的气息，程语楠自然地靠过来，小手还自然地搭上他的腰腹，下意识的动作让陆时野眼底闪烁着危险。 小媳妇儿根本不知道她现在的动作有多撩人，关键她还怀着身孕，这对他一个刚开荤又禁欲的男人来说，真是致命又甜蜜的折磨。 默默在心里背诵八大纪律，好不容易把那股汹涌澎湃压下，媳妇儿的小手居然往腰腹以下钻去。 “嗯！”男人的一声低吼，瞬间让他的自制力土崩瓦解。 脑门上都沁出一层汗珠，低咒一声，将媳妇儿的手移开，滋溜一下，整个人蹿出房间。 过了足足半个小时，陆时野才一身寒气地进屋，怕冷着媳妇儿，都不敢直接上床，等自己体温恢复好，才重新跳上床，只敢幽怨地从背后将媳妇儿抱住。 好在后半夜程语楠安分了不少，两个才睡个安稳觉。 次日，陆时野准点的爬起来，直接围着村子锻炼一圈，等他回来，程语楠还没醒。 陆时野凑过去亲了亲人，程语楠一个翻身，就趴到男人身上。 陆时野生怕压到她的肚子，两手放在她的腰间，不敢用力。 偏程语楠的脑袋往他怀里拱了又拱，似是要找个熟悉的位置才好。 大早上跑散的火气，却慢慢聚拢起来，让他箍在程语楠眼间的肌肉都跟着紧绷。 “你怎么起这么早？”声音软糥如糕糖，又带点轻微的沙哑，像是在撒娇的小奶猫，轻挠着陆时野的心尖子。 “嗯，习惯了，还早，你再睡会儿。” “嗯，你陪着我一起睡。” “好。” 陆时野躺上床，平躺着，一手把人揽进怀中，一手放在她背上，一下下的轻轻拍，跟哄孩子睡觉一样哄她睡觉。 陆时野身上的阳气太足，暖烘烘的像个小太阳，被他靠着，拍着，哄着，程语楠牵动着嘴角，没坚持多久迷迷糊糊的脑袋就彻底陷入了沉睡。 等她再醒来，院子里已经没人了。 家里人都吃完饭去上工，陆建设去了厂里，陆为民去处理鸡苗的事，家里只剩下李红梅一个人，还在踩缝纫机。 “这是半个月租缝纫机的钱，三弟妹你先拿着。”李红梅就从兜里掏出一块五毛钱。 她租程语楠的缝纫机，说好的一个月三块钱，原本一个月一给，李红梅觉得老三家难得回来，昨天还帮她把脉换药方的，先把钱给了也是一样。 程语楠也没二话，把钱接了过去。 “三弟妹，锅里还温着小米粥，水壶里煮了两个鸡蛋，还是三弟今早上特意给你做的，我刚看了温度正合适，我这就去给你端过来。” 她今早上看了，这哪里是小米粥，分明是小米干饭，好家伙，那浓稠的，光吃粥都能饱。 反正她是没见过谁家做小米粥是那么煮的。 老三也是真疼媳妇儿，生怕老三家的饿肚子。 话说回来，这小米都是老三带回来的，她今早不也跟着沾光了嘛，所以，心里那点子羡慕嫉妒也只剩下一点。 给程语楠端了饭回来，见她秀气地一口一口地吃着小米饭，李红梅看了好几眼，这文化人连吃饭都这么好看。 程语楠吃了一碗粘稠的小米粥，又吃了两个鸡蛋，这才压下想吐的感觉。 “二嫂，爸妈哪儿去了？” “刚才村里人过来通知，说鸡苗到了，咱爸是去安排鸡苗的事了。 嘿嘿，三弟妹，咱们家可是托你的福，今年能多喂十只鸡了，这鸡我保准给喂得肥肥的！再给送去食品厂。” “行啊！你就太好了！二嫂就得你多费心了！” “应该的应该的。” 两个人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话，程语楠见没她什么事，就回了屋。 过了一小会儿，拿着两包东西回来，“二嫂，这是我去省城，给你跟小禾带的礼物。”程语楠道。 李红梅惊喜中又有些不敢置信，“还有我的？” “嗯，我在省城的百货大楼逛了一趟，看着这条围巾挺适合你的，就给你带了一条，你看看颜色喜不喜欢？” 这还真不是她挑的，是找售货员帮忙推荐的。 主要是她真没办法理解这年头的审美。 那种大红大绿一上身，程语楠真心欣赏不来。 不过这年头的布料花色太少，尤其是亮色，真的太少见，国人对那种亮色更追捧，所以，也没额外挑，给家里女人买的都是大红跟暗红，给家里男人买的都是黑色跟咖色。 年长的就挑暗色，年轻的像李红梅跟陆晓月，就直接大红色，都不用多考虑还挺省事。 程语楠就统子挑的一样的礼物，至于陆时野，自己亲老公自然是不一样的。 不光从头到脚给置办了一身，连袜子跟解放鞋都给准备了。 又一想，只给他准备也不太好，干脆给公婆两个人也都买了一双。 原本想今早起床分礼物的，她自己起迟了没分成，现在李红梅在，就先给她吧。 李红梅打开一看就喜欢得不行。 “这，这围巾颜色真好看，去年支书家大儿媳杨茹过年时候戴了一条，村里大姑娘小媳妇老羡慕了，现在我也有一条呢！老三媳妇儿，你咋这么好呢！不怪咱妈更喜欢你！” 李红梅稀罕地把围巾直接戴在脖子上，左看看右扭扭，脸上洋溢的幸福感都没落下过。 “我戴好看吗？”李红梅问道。 程语楠闭了闭眼，“……好看！” 睁眼说瞎话好难。 她只觉得这围巾辣眼睛，真的，以她后世的眼神来看，真的是巨丑。 可李红梅明显喜欢得不行，她不能泼冷水。 “嘿嘿！”李红梅傻笑两声，又拆了给小禾的礼物。 “这……这咋一下买这么多！得花不少钱吧。”李红梅稀罕地捋了捋本子。 程语楠给小禾买的是十个本子跟十只铅笔，上次她看小禾的铅笔都用得握不住了还在使，就干脆给她多买点，留着备用。 “还好，小禾懂事又喜欢读书，听说这次考试又得一百分，就当我这个三婶给她的奖励。” 这下李红梅彻底不酸了，看向程语两眼泪汪汪。 妯娌太会做人，她酸不起来。 第341章 乌鸦黑猪一般黑 程语楠真的就只是顺带给李红梅带的围巾，毕竟给梁所有人买了不给她买有些不合适。 公婆对她又不错，不想让他们多操心，换个家宅安静。 没想到把李红梅感动成这样。 瞧这副要哭的样子，真的……没必要。 “呜呜呜，老三媳妇儿，不是，楠楠，你就是我亲妹子，我亲妈亲姐都只想着趴在我身上吸血，没送过我这么贵重的东西，没想到…… 反正我现在也醒悟过来了，以后外人都别想再从我身上扒拉东西。” 程语楠：“……”我才是真外人，你这么说合适吗？ 反正李红梅已经单向地把程语楠扒拉到自己人的碗里。 程语楠受不了她的眼泪攻势，赶紧找借口回屋里去了。 都快半个月没制药了，干脆趁着家里没人进空间练习制药去。 而村里这边热闹得不行。 大家看到有车进村，还拉着一整车的鸡苗，顿时激动得不行。 杨茹婆婆：“真是没想到，小野媳妇儿还真把鸡苗给咱们弄回来，十只鸡要是养起来，那就是三四十块钱的收入！” 六婶子：“肯下本，三四个月就能养肥了，到时候都不用咱们提心吊胆找买家，村长说了到时候镇上食品厂统一过来收，咱们在家就能坐等数钱，多美的事啊！” 二狗娘听完撇撇嘴，“真当是啥美事呢！喂这么多鸡不得需要粮食，家里人都还吃不饱饭呢，喂这么多鸡，也不怕遭雷劈。 还什么帮村里人致富，我看就是在想毒计怎么害咱们呢。 咱们村里人要是连粮食都没了，还不得花钱去买，粮站的粮食不光要钱还得要票，哼，卖鸡的钱怕是都不够买粮食用。” 众人一听，也开始琢磨起养鸡的成本。 虽然他们不信程语楠害人，可这也确实该考虑进去。 “我说二狗娘，你可别在这里满嘴喷粪，鸡崽子是人家小野媳妇儿弄回来的，咱们不花一分钱就能领回家，再说鸡小的时候才吃多点东西，根本浪费不了多少东西，满打满算才三四个月，反正怎么算都划算，我是决定好好养鸡的！” 谁跟这个砍脑壳的坏种似的，还敢在这里挑唆，也不想想，如果真不赚钱，会有那么多村想抢这个养鸡的活。 自己不聪明可以跟着聪明的人走，看看程知青嫁进他们陆家村后，给村里带来多少好事。 “二狗娘你要是嫌倒贴钱，可以跟村长申请不喂啊！也没人拦着你！” “就是，二狗娘你现在去跟村长说，他肯定把你家划出来，反正你们家的工分连一个人都吃不饱，拿什么养鸡啊！干脆也别白占名额了！” “就是就是，交鸡的时候，别人家都肥肥胖胖，就你们家的干柴鼓棒，那就太浪费鸡苗了！” 二狗娘被村里人挤兑得脸红脖子粗，可愣是一句反驳的话说不出来。 毕竟，大家说的都是事实。 可就这么走了又不甘心，二狗娘正琢磨着要不要跟村长说说自己不养鸡的事，突然衣袖被人扯动了好几下。 一转头，吼！还是认识的人，正是她娘家的弟妹。 说起来，她爹娘死了以后，她跟娘家人几乎断了联系。 主要是她那个弟弟就是个棒槌，她那个弟妹可不是啥好鸟。 她成寡妇后，还撺掇着弟弟上门，要给她说门亲。 好家伙，真是她的好弟妹，竟然想把她说给五十好几的老瘸子。 当年她守寡也才三十五，是疯了才嫁给五十好几的老男人。 她好弟妹之所以给她说亲就是为了五十块钱的彩礼。 呸！瘪犊子货，算盘珠子都打她头上了，挠不死她。 她跑回娘家跟弟妹干了一仗，还直接断了亲，一直到现在都没再走动，今天她怎么突然来陆家村了？ “姐，听说二狗结婚了，我这不是一直没收到消息嘛，这不，我刚听说就给拿了几个鸡蛋过来，你给二狗补补。” 说完就见她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六个鸡蛋。 二狗娘撇撇嘴，这个弟妹还是跟从前一样的抠门，大外甥结婚没听说亲舅妈只送六个鸡蛋做新婚礼的。 她完全忘记了，她几个大侄子侄女结婚，她这个亲大姑还一毛不拔。 蚊子腿也是肉，不拿白不拿，二狗娘一把将鸡蛋薅在手里，赶紧塞进衣服口袋里，生怕死扣死扣的弟媳妇儿再抢回去。 他们是乌龟跟王八，乌鸦看黑猪一般黑，半斤八两。 “你不光是来看你大外甥结婚的吧？”就她那死德行，撅个腚她都知道要放什么屁。 她能跑十里地来送六个鸡蛋……呸！恐怕都塞她肚子里，她都舍不得拿给她。 她这个弟妹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玩意儿。 陈春兰搓搓手，黝黑的脸上露出大白牙花子，笑得一脸谄媚，道：“我这不是听我们村长说，你们村里要搞养殖嘛，我想着，你跟着二狗两口子过日子已经够不容易了，这个养鸡的活你看能不能让给我。 你放心啊，我不白养，我给你钱，一只鸡一毛钱，你看咋样？” 这个价格可是她昨晚半宿没睡咬牙才决定下来的。 她一路过来就打听了不少消息，知道陆家村每家每户要分十只鸡，十只鸡要普通的喂养，四个月差不多能三斤左右。要是肯花大力气的喂养，就能到三斤半左右。 同样鸡吃的粮食也会增加，好在都是谷壳，红薯腾这种粗糠，咬咬牙也能喂几个月。 十只鸡，就能卖三十块钱左右，去掉成本，最少能赚二十二三块钱。 给大姑姐一块钱的转让费，她还能赚二十多块钱，划算，太划算了。 所以昨天她一整晚没睡，今天一大早就起床往陆家村跑。 就是可惜了她那六个鸡蛋，为了能让大姑姐松口，她都挑得大个儿的，眼看着她抠抠搜搜攒的鸡蛋进了这个老瘪犊子兜里，她心疼得滴血。 不就是趁着她年轻想再卖她一次嘛，至于记仇记到现在。 陈春兰翻个白眼，小心眼。 二狗娘没想到陈春兰竟然是奔着养鸡的事来的，她虽然不会算账可她看得清局势。 陈春兰上赶着巴结她，说明养鸡这里头有赚头啊！ 她得想想，怎么从陈春兰身上再扒下点东西。 第342章 如愿养鸡 “真想要我让给你也不是不想，但是……” 陈春兰都想翻白眼了。 她就知道她这个大姑姐不会放过这个敲竹杠的机会。 早知道她就该把价钱再压一压，给她个还价的空间，到时候她再提给一块钱，她这个大姑姐一准能答应。 可惜，现在后悔也晚了。 “一只鸡一毛钱把价格太低了，我要三……不对，五块钱，十只鸡你给我五块钱，我把我的份额转给你养！” “多少！”陈春兰嗷一嗓子，声音都给喊劈叉了，即便他们在隐蔽的角落，也引起了几个村民的注意。 二狗娘赶忙捂陈春兰的嘴，嘿嘿笑两声，“我弟妹，听说咱们村里要搞养鸡给激动的。” 听完别人也没兴趣听他们废话。 见别人都不再往这边看，陈春兰死命地将二狗娘的手扒拉开，“你想捂死我啊！捂这么紧。” 扼住了她命运的口鼻，差点给捂断气，她严重怀疑这个女人是想报她当年卖她的仇。 “你嚎这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吧。” 陈春兰，“那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嘛，五块钱，你怎么不去抢，就一块钱，给喂就喂，不给拉倒，老娘还不稀罕呢。” 说完也不惯着二狗娘，甩头就走。 二狗娘也后悔了，赶忙拉住人，“那三块……两块，两块钱总行了吧。” 陈春兰，“一块五，最多了，不二价，我也就是想赚个辛苦钱，老三还等着相看媳妇儿呢，我也是为了过年能娶回个儿媳妇，不然，大冬天的我不蹲着猫冬享福，还得辛苦喂鸡，傻呀！” 二狗娘一听就知道这是极限了，点点同乐，“行吧，看在实在亲戚的份上就让给你，不过要先给五毛钱定金。” 陈春兰也不傻，道：“等鸡送来我家再给定金！” “行吧，就听你的！” 两个人私底下把交易谈成了，二狗娘也不敢闹幺蛾子，乖乖排队等分鸡苗。 陆为民先是将合同内容念了一遍，不懂的就单独拎出来说明，等村里人都明白了，这才开始分鸡苗。 陆时野坐在旁边做记录，旁边陆三叔，陆为学抓鸡。 每只鸡都不忘看看情况，有不好的，确定养不活的抓到旁边的鸡笼子里。 眼瞅着村里大部分人家都抓好了鸡，还有七八家没分到鸡，其中就有二狗娘。 “不对啊村长，我们咋没分到鸡苗呢？”连知青所的人都分到了十只鸡崽，凭啥她没有，二狗娘率先跳脚了。 没鸡苗她拿什么白赚一块五毛钱。 其他几个人心里跟明镜似的，也不吱声。 毕竟，他们有自知之明，就是把鸡苗交给他们，我只有被饿死这一条路，他们可没想双倍赔钱。 只有二狗娘站出来跳脚，，没等陆为民开口，其他人就已经嘲讽道：“我说二狗娘，我们没分到鸡苗那是有自知之明，知道给我们也是白瞎，毕竟，就我们那点工分，连自己都快养不活，至于你跟二狗，工分还没我一个人多，你也好意思要鸡苗，我看你也积点德，别霍霍鸡崽子的小命了！” “是啊，我跟老头子两个人的嚼用都需要村里接济，就不跟着瞎掺和了。”说话的是一对老夫妻，他们就生了一个儿子，三年灾害，进山找吃的就再没回来。 都是一个村的，他们老两口吃得不多，赚的工分也都差个一点，每年都跟村里借粮，来年再还。 陆为民还给他们申请过救济粮，去年也批下来，一年能有二十斤玉米面，勉强够吃。 “是啊，我们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就不掺和了！” 二狗娘看着老弱病残，心里呸了好几声。 该死的陆为民，竟然把她们母子归到这群废物中，她可不答应。 “村长，我也要养鸡，我保证接下来一段时间肯定会好好干活，绝不偷懒，争取多拿工分。” 只要把鸡苗给她，那她这些话就都能成为放屁。 放屁又不用花钱，养鸡可是能赚钱呢。 一块五毛钱呢，她能拿两斤猪肉了，省着点吃，她都能吃四顿猪肉饺子。 反正在她眼里吃肉比什么都重要。 “她的保证你能信？” “呸！反正我是不信这老女人整天懒得要死，都快连饭都吃不起了，拿什么养鸡。” “你说，她会不会丧心病狂直接把鸡苗给下锅炖汤？” “嘶？！不能吧，这鸡还是崽崽呢，炖了都是一排鸡架子没办法吃啊！” “这谁知道呢，反正我是不信这瘪犊子能改邪归正。” “那个……刚刚我看她弟妹拉她去墙角跟嘀咕去了，你说会不会跟她有关？” 听见这话，众人明显眼睛都亮了。 “你这么说就说得通了，难怪能让全村最懒的婆子奋起，感情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不能吧？” “谁知道呢，反正这事不能开先例。” …… 众人停止了小声嘀咕，然后就听见六婶子道：“村长，我不赞同把鸡苗交给二狗娘，连自己都养不活的人，拿什么养鸡，这根本就是添乱。” “就是，我赞同。” “我也赞同不给。” …… 不赞同的声浪直接将二狗娘给淹没，陆为民抬手压了压声音道：“既然大家都不赞同，二狗娘这次的养鸡你就退出吧。” “哇！没天理啊！二狗爹你个瘪犊子咋死得这么早呢你在地底下睁开眼睛看看吧，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被人欺负，还不如死了算了。” 二狗娘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地面溅起一层泥沙，张着嘴，抑扬顿挫地哭嚎起来。 程语楠：“……”她就来看看分鸡苗的热闹没想着看二狗娘唱大戏。 陆为民脑门上的青筋都一突突的直跳，蹙眉，“二狗娘，你确定要养？” “嗝！”哭劲儿正浓突然刹车，二狗娘打个哭嗝。 有点噎得慌。 “确定，必须确定，村长我肯定好好养。” 陆为民点头，“行，那你过来领鸡苗，不过先说好，这鸡要是中途出一点差错，那都得提过来让老三给检查的，但凡是人为的死亡，都得给村里补交鸡苗钱，还有，一旦发现被私底下买卖，也会交双倍的罚金，你听明白了吗？” 二狗娘心里一阵咯噔，慌乱了一下，偷偷看了陈春兰一眼，见她坚定地点头，二狗娘一咬牙，在合同书上摁上自己的大手印。 第343章 实现遗憾 鸡苗分到最后还剩下五十只，陆为民就给主动多养的几家多分了两只，这下总算是分完了，各家乐滋滋地提着鸡苗回家。 而到了晚上，陈春兰偷偷摸摸去了二狗家，将鸡苗给拿走了，顺道还给了五毛钱定金。 这事是私底下进行的，等村里人发现的时候，都过去快半个月了。 主要是二狗娘就上了半个月的工，然后……就每天领个割猪草的活，一天四五个工分吊着。 村里还养了三头猪，两头是任务猪，一头留着过年杀了分肉。 陆为民这了不搞特殊，只领到十只鸡崽，之前挑拣出来的那二十多只病恹恹的鸡崽子，程语楠花了一块钱，把鸡都留在家里。 她打算等人走了，她就给家里的鸡喂点稀释后的灵泉水，这样一来，病恹恹的鸡肯定满血复活。 有点失策，她应该在鸡苗刚被送来就，给所有鸡苗喂点稀释的灵泉水，这样以来，就不怕鸡苗会病死。 不过也不怕，她刚进空间做了预防鸡染病的药，等她用灵泉水浸泡一遍再制成药粉，给村里人发下去也是一样。 程语楠心里想着，就赶紧找陆为民，“爸，我有能预防鸡瘟的药，一会儿我做出来您给村里人发一份，这种药拌在鸡食或者是水里喂下去就行。” “真的，那可太好了，有了这药，大家就不担心鸡会得瘟病，这样就不怕损失了！” 喂这个鸡也担心损失的。 毕竟那么多鸡食喂下去，万一中途再得个鸡瘟病死了，那一群鸡都会遭殃，所以，这个病能趁早预防还是很好的。 陆为民一秒都不带迟疑的，等药一拿到手就赶紧给村里人发下去。 村里人知道这是好药，连省城养鸡场都认可的药绝对的好东西，他们喂鸡的时候连自家的鸡也喂了。 第二天，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就感觉鸡崽都变精神了，吃东西也多了小半勺。 一连喂了十几天，鸡都适应了村里的生活，大家都高兴的不行。 程语楠：深藏功与名。 鸡苗的事解决了，晚上大家回来吃饭，程语楠将给家里人带的礼物拿出来，一一分下去。 陆小禾抱着自己的新本子跟铅笔，高兴地围着程语楠打转。 “三婶，你真好，我最喜欢三婶了！”这本子上面还有图画，真好看。 其实她有个小秘密，她很喜欢画画，可她不敢说，怕被她妈揍。 在她妈嘴里，画画就是不务正业，就是不正经儿学习，她怕好不容易的来的上学机会被剥夺，所以她不敢说。 程语楠看着她小手一直在页面的图画上，心思一动，“小禾喜欢这上面的画？” 本子上印的是一张比较模糊的玉兔，软白的兔子，出自第一部彩色的动画片大闹天宫，将里面的人物印在本子上。 她在镇上都没见过，这次去省城，看到有小学生在买，程语楠就想着给小禾买几本。 这个可比普通的本子要贵了一分钱，十本就贵一毛。 “嗯，喜欢，很喜欢，我们班里的姚惠惠她也有一本，班里同学想借来看看都不许，她可宝贝了！”陆小禾跟她坐同桌，想看看她的本子，她都藏着掖着不给看呢。 哼！她现在也有了，而且她还有十本，等她拿去学校也不给她看。 谁叫她小气，气死她。 “那小禾能照着上面画出来吗？” “能，我会画！”然后陆小禾找了张作业纸，在一个角角的位置，一点点将兔子画出来。 程语楠虽然没学过绘画，可她会看会欣赏。 虽然小禾的画还很稚嫩，却很传神，可以说把小兔子的精髓画出来。 在她看来，在绘画这方面，小禾还挺有天赋的。 不过这个年月别说画画，就是找到好老师都难。 好的美术老师都在农场或者乡下牛棚里蹲着呢。 “小禾，你现在学习怎么样？”程语楠话锋一转问道。 陆小禾特别喜欢三婶婶，她身上香香的暖暖的，说话也不会高高在上，让她感觉像是好朋友，关键三婶很漂亮，坐在她旁边特别舒服。 “我学习还行，在班里都是前六名。”陆小禾扬扬小下巴，老师偶尔还会夸奖她呢。 “小禾很棒，那这次考了第几啊？” “第五名！”陆小禾道。 “那这样，下次小禾考试，要是前进一个名次，那三婶不光给小禾找图画书，还会买图画本跟画笔，怎么样？” 陆小禾惊呼一声，小手激动地鼓掌，“真的吗三婶？” “当然是真的，三婶什么时候骗过你！”程语楠笑。 “哇！三婶你真好，我肯定好好考，争取考进前三名！”陆小禾立下军令状。 上次期末考试，她都没努力学就考了班里第三名，还发了奖状呢，这次她肯定也可以。 “行，那三婶等着小禾的表现。”还伸出手，跟小丫头拉勾。 末了，程语楠又往她口袋里塞了一把大白兔奶糖，喜得小姑娘乐癫癫地跑去跟家里人炫耀。 进了屋，到了给家人发礼物的环节。 给马秀莲买的围巾跟解放鞋，陆为民的是一顶帽子跟解放鞋，老四的直接一双鞋子搞定，大姐的也没落下，大红色围巾一条。 当然，大姐家外甥跟外甥女也没落下，都给准备了。 没收到礼物的陆建国：“……”他不配。 陆时野见媳妇儿分了半天也没他的份，心里老别扭了。 他难道不是媳妇儿最该惦记关心的人吗？ 哭唧唧，等会儿回房必须要补偿。 马秀莲对程语楠这个儿媳妇真是没话说。 夜里，马秀莲拿着自己的大红围巾跟解放鞋，都舍不得放下。 “老头子，你说这么红的围巾我一个快五十的老太太戴着，会不会被人笑话。”嘴上这么说，手像是有自己的想法一样，飞快地将围巾戴在自己的脖子上，抓着自己的小圆镜子，左右欣赏。 说真的，大晚上黑咕隆咚的，真看不出啥。 陆为民眼皮子跳了跳：大晚上的戴个红围巾，龇牙笑得狰狞，真有点瘆人。 心里嘀咕，这老婆子，大晚上的有点不顾别人死活。 闭了闭眼睛，然后，只能睁眼说瞎话。 “不会，你戴着正合适。” 马秀莲那颗心啊，瞬间得到了满足。 她结婚那会儿就想买个大红色的围巾，可惜啊，家里实力不允许，现在儿媳妇给她实现这个遗憾，真挺满足了。 第344章 他真的好会 “这老三家的样样都好，就是手有些松，这过日子还是得省吃俭用些才好，这刚怀上还不懂，养孩子哪里那么容易，等孩子出生了吃喝拉撒都得花钱。”马秀莲也知道，自家儿媳妇是厂长，一个月工资都能拿一百一十八块钱，还有各种票证。 老三虽然没跟她提过工资的事，可她猜测也不老少，这两口子一个月收入都得小二百。 二百块钱啊！ 这搁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她家老三两口子这么出息，她老怀欣慰。 可这次去省城，老三媳妇儿带回来的那些礼物是真花了老鼻子钱，她心疼。 “给你买礼物还买出错了，我看你就是闲的瞎操心。 老三家得能管理好那么大厂子，心里肯定有数。 再说，就凭两个人的工资真不用省吃俭用。 以后老三家要随军，没准还得你过去带孩子，到时候可别指手画脚的，年轻人的日子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呗。 再说，我不信你没看出来，老三媳妇儿之所以给全家送礼物，全都是为了咱俩。” 马秀莲听完心里就是一阵咯噔。 她还真没往这想。 “老三媳妇儿是想着家宅从安宁也能让你少操心，你看，咱们村里那些不管事还乐呵呵的老太太，是不是都活得比较长寿？” “嘿，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所以说啊，少管事，少操心，咱们也能活得长久。” “嗯，听你的老头子，我也就是替老三家的心疼，毕竟要花不少钱呢！”马秀莲道。 主屋这边的话说罢，西卧这边。 李红梅也没放过这个炫耀的机会，她只是戴的时候更夸张，直接盖到头上，跟古代结婚的新娘子一样。 陆建国倒完洗脚水进屋，好险没嗷出一嗓子。 不过也确实把他吓了一大跳。 “大晚上不睡觉你闹腾什么幺蛾子呢。”没好气的甩出一句。 李红梅腾的一下将围巾扯下来，冲着男人撇撇嘴。 果真是臭男人，一点都不了解她的小心思，都没照着她设想的剧本走。 她还巴望着陆建国会走过来给她揭个盖头，没想到…… 呸！终究是她错付了。 陆建国要是知道她心里的想法，肯定喷她一脸。 闲的扯淡。 就她那张老脸，他都看过七八年了，惊喜没有，惊吓不少，他还揭个屁。 倒是陆建设，直接把解放鞋抱怀里搂进被窝，心里想着，等明天他就穿着去上班。 说起来都是泪。 上班两个月，工资发了一次，往他妈手里交二十，他就剩个十二块钱，买双鞋倒是也够，可光有钱不行，他没票啊。 还得是他三嫂。 自己脸上这双鞋，还是三哥三年前买给他的，也是他最新的一双鞋了。 三年了，也就走亲戚的时候才舍得拿出来穿。 这两个月每天都穿这一双鞋，他又是汗脚，穿一天鞋子都湿答答的，臭气熏天。 他倒是还有一双露脚趾头的鞋子，可他现在是加工厂里的会计，穿破破烂烂出门谈订单，不是给厂子丢脸嘛。 家里所有人都没留意到他的窘迫，只有三嫂注意到了，还给他买了新鞋。 哎呦，三嫂可正好，以后他就是三嫂的马前卒，叫他干啥他干啥。 至于陆时野，这会儿已经端着一盆温水进屋。 “媳妇儿，快来泡泡脚。”新加坡酸成柠檬精，也还是殷勤的给媳妇儿端洗脚水。 嗯，他们家政委说了，好男人就得进得了厨房，洗得了衣服，哄得了媳妇儿，不让媳妇儿操心。 有一次他亲眼见到在外面把人训成狗的政委，在家里拿着绣花针补衣服，就……挺炸裂的。 跟政委比起来，他拿不了针，不过他能端洗脚水。 看看媳妇儿泡着脚，一脸的惬意。 “陆时野，你进屋第一个柜子里，把包袱拿出来。”程语楠看着委屈了半晚上又一直没主动开腔的陆时野说道。 “好的媳妇儿！”陆时野心里有种猜测，转头进屋，将包袱拿出来。 果然啊，一套秋季的黑色上衣，裤子，还有一双皮鞋，连袜子都给准备了两双，他一眼最喜欢的还是真皮的腰带，这腰带一看价格就不便宜，而且他扎上很合适。 心里一想，干脆将衣服都换上走出去。 “媳妇儿，好看吗？”陆时野特意走到程语楠面前。 也确实没辜负程语楠精挑细选，陆时野之前一直都是一身绿色军装，就是常服也都是很随意的那种松垮垮的衣服。 现在程语楠挑选的这身，简直就是禁欲系霸总的天花板。 一身黑色的衣服，将陆时野完美的身材勾勒出来，因为没穿里面的衬衣，所以微敞开的衣领处，还能看到那鼓胀的胸肌。 跟他做夫妻，也只有她才清楚这男人的身材有多棒，真的是上辈子腐女口中建模一般的身材，尤其是那腰，苍劲有力，叫人老稀罕了。 陆时野看着媳妇儿眼底闪烁的火热，心里头晒笑，他早就察觉了，媳妇儿特意喜欢他的身材，而且很喜欢探索。 “我，我洗好了！”程语楠脸上滚烫，快速的别开眼。 心里不断鄙夷，居然看自家男人看呆了。 “好！”陆时野快速将洗脚水倒掉，进屋一把将媳妇儿抱起来。 “呀！我自己能走！”程语楠轻锤他一记。 “在家里有我，不需要你走。” 陆时野目光盯在程语楠水润的唇上，低沉的声音夹杂了几分低哑，让人耳朵怀孕。 “媳妇儿！谢谢你！”不光为他，还照顾了这个家。 “嗯？！”程语楠被抱着脑袋还有点晕乎。 “呵呵！没事！”陆时野揉揉她的头发，难掩宠溺。 自从媳妇儿怀孕，感觉她泛迷糊的时候更多了呢。 而程语楠听着他的笑声，目光落在他上下滑动的喉结上，像被蛊惑了一般手指轻轻点了一下。 似有一股电流击中在陆时野的心尖上，他的眼眸深邃而幽暗。 他的手不自觉地扣住她的眼神，将人抱在怀里紧了紧。 轻吻落在她的眉心，似是不够又沿着鼻尖落到唇角。 灼人的气息在两人间萦绕，忽儿吻如疾风骤雨一般朝她袭来，像是要吞掉她所有的氧气。 直到她呼声娇喘，他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 程语楠心里感叹，看来真是把人憋狠了，不然也不会这么不做人，她的嘴唇都木木的刺痛，不用想肯定被他亲肿了。 第345章 反正他做不到 程语楠抬头，视线就落入那双深邃的眼眸中。 他正眼含深情地注视着她，眼中的温柔和爱意仿佛将她燃烧殆尽。 陆时野低头啄吻着她，这次的他很温柔，像是在爱抚一般，掺杂着缠绵。 似乎是要将所有情感都融入在这个吻里。 她下意识双手环住他，享受着两人的缠绵。 陆时野也不敢太过分，媳妇儿还怀着身孕呢，他可是把医生的话牢牢记在心里。 虽然尝到点渣渣，可是…… 唉！好忧伤，有了孩子媳妇儿就不能完全属于他了。 程语楠扯着嘴角笑得像狡黠的小狐狸。 “乖，快睡吧，明天还要去镇上。” 她得尽快安排好厂里的事，让建设赶紧独当一面，她才能放心。 对了，随军这事她还得去跟庄长征谈谈，庄叔那边也得说一声，虽然服装店那边的事她都不怎么过问了，一个月也还拿着服装店店长级别的工资呢。 突然感觉自己好忙。 程语楠心里想着事，翻个身就睡着了，倒是陆时野都不敢靠近自家媳妇儿，生怕自己把持不住。 八大纪律都快背烂了，这才睡过去。 次日，马秀莲进厨房，就碰到已经起床的陆时野。 “这么早就起，难得回家，你也给自己放松放松多睡会儿！”马秀莲冲儿子翻个白眼。 这怎么就是个棒槌呢。 这么好的日子，不想着抱媳妇儿睡个懒觉，多培养培养感情，就想着起来瞎折腾，真是白瞎长这么大，都不带脑子的。 “妈，我不累。”陆时野说完就去院子里劈柴去了。 马秀莲也不管他了，赶紧做饭。 可不能让自家楠楠饿肚子。 程语楠起床的时候，马秀莲已经做好早饭，她的饭明显的跟其他人不一样，而且她还有两个水煮蛋。 “楠楠，你这怀着孩子呢，得多吃点好好补补。”马秀莲和蔼地道。 说真的，这段时间她好吃好喝的，又不用费心，所以不仅没瘦还补得面色红润，真的不需要怎么补。 不过这是马秀莲的一份心意，程语楠就都吃了。 真的从怀孕后就感觉肚子像个无底洞，以前一碗小米粥加一个鸡蛋就够吃，现在三碗小米粥加两个鸡蛋也一样吃得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才刚两个半月，这小肚子都给吃出来了。 就……很忧伤啊！ 她怕自己整个孕期能肥死。 这个年代生孩子可不好生，以后还是多少克制点，别吃得太放肆了！ 心里告诫着自己，就吃了两碗米饭加鸡蛋。 程语楠还想自己骑车，陆时野坚决不让，说是路上颠簸又不安全，还是他送去镇上。 临走前，程语楠把给陆晓月跟孩子准备的礼物带上，正好要去找庄向南，到时候直接把东西交给大姐就行。 程语楠心里盘算着，就直奔服装店这边。 庄向南在裁缝店，服装店这边安排了陆晓月带着两名员工在挂货。 “楠楠，你这是从省城回来了？”陆晓月看到人真挺高兴的。 看着紧跟着进来的三弟，就更开心了。 “小野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放几天假啊？”陆晓月关心地问道。 对于自家三弟，陆晓月挺自豪的。 年少有为，才二十多岁就已经凭着自身过硬的本事成了营级，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有一个月的假期，昨天回来的。”陆时野道。 “大姐，我这是我从省城带回来的给你跟甜甜和小杨的礼物。” “呀！咋还给我带东西了呢。”陆晓月嘴上说着动手将包裹打开，看到那条围巾眼中闪着热切。 “哇，陆姐，这围巾的颜色真好，特别趁你。” “是啊，陆姐皮肤白，戴这个大红色的围巾真是太显肤色了。” “那个……程姐，这么好看的围巾，咱们店里也能卖啊！” “对啊，搭配衣服也好看，肯定不愁卖。” 两名店员你一言我一语地拍马屁。 陆晓月心念微动，却把他们的话听在耳中。 这个围巾颜色确实好看，要是真能弄回来一批放店里卖，肯定能赚一笔。 程语楠一看就知道她心动了，不过…… “大姐，这个围巾是好看，可同样的价格上也不便宜，放在店里卖怕是不合适。” 这围巾因为是从南城那边运过来的，所以价格都跟店里的衣服一样价。 这要是在镇上怕是卖不动。 陆晓月一听就明白了，我心疼得滴血。 这么好的东西呢就买给她了，同样的又很欣慰，弟妹这是把她当自家人，才会给她买这么贵重的东西。 “那个……下午我请假，中午的时候你跟老三来家里头吃饭吧。” “大姐，不用这么麻烦。”陆时野推拒道。 被陆晓月瞪了一眼，“怎么就麻烦了！你难得回来，楠楠也好久没来家里，反正中午你们都得吃饭，来家里吃也是一样，就这么决定了，必须来！” “行，我们去。”程语楠见陆晓月坚持，就答应了。 亲戚有来有往才能长久，一直拒绝就太生分了。 “嘿还是楠楠懂事。”还不忘拿眼睛蹬了陆时野一眼。 这个老三怎么光长岁数不长脑子呢，人情往来这块，直接就是呆。 不过好在有三弟妹，有她在倒是互补了老三人情往来的短板。 陆时野还不知道被亲姐打上了呆子的标签，把东西给了陆晓月后，程语楠就去找了庄向南，跟他说了自己想随军的事，以后都不能再担任服装店的店长的事。 庄向南：“……” 这怎么说走就要走呢。 虽然预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可这一天来得太快，让他有点猝不及防啊。 再说，他有自知之明，都是因为有了程语楠给了设计图纸，服装店生意才会这么好。 就是懂得所以即便她照顾不到服装店的事，每个月也会按时给她发工资。 而且他发的心甘情愿，毕竟，他裁缝店里所有堆积的压货全都被清理干净，还跟着小赚一笔。 现在又跟纺织厂搭上关系，以前的欠款也全部还清，现在服装店的账面上，可还躺着七八千的结余呢。 就这么个小店铺，短短两个多月能填补窟窿，还能有结余，这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反正他做不到。 所以听见程语楠要离职，他纠结啊！ 第346章 卸磨杀驴 “庄叔，其实我还有个不成熟的想法，要不说出来您听听！”程语楠道。 庄向南一双焦灼的眼睛怒瞪她一眼，那眼神好似在说。 有话说，有屁放。 程语楠：“……”虽然不明白，她就是好懂。 “是这样的，我肯定是会随军的，您现在担心的就是我离开后，没办法再给服装店提供设计图纸的问题对吧？”程语楠将手一摊。 庄向南翻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嘛。 有了设计图纸，随便找个人都能把衣服做出来，那还愁卖不出去嘛。 “你继续说。”庄向南顶顶后槽牙催促道。 “奥好的，那我说了啊，我可以继续挂职在服装店内，然后每个月会定时给您寄设计图纸过来，也不用多寄，一个月两张，店里出两个新品，就足够吸引顾客上门，您看，这样不就解决了您的忧愁。” 程语楠早就盘算好的。 这要是改革开放了，她哪里需要这么麻烦，直接从空间抄两张设计图纸，再修改修改，一起打包卖掉，可比现在好太多了。 “这样也行，不过你的工资部分肯定要有变动，不然底下的人没办法服众。”庄向南道。 程语楠：“……”这么快就要卸磨杀驴……呸！她才不是驴。 “不过……”庄向南勾起一抹唇角，“不过服装店也可以说是你一手创办起来的还有后院的小作坊，也是因为你，所以关于你工资的事暂时就不减了！不过你得答应，要是服装店遇到什么麻烦，你还得回来帮衬一把。” 都说吃姜还得老的辣，反正他看得明白，这程语楠鬼主意多着呢，必须把人绑在他们这条船上。 昨天他儿子还跟他提了，说最近咱们县入了安书记的眼，等过了中秋节，他的位置没准还能动一动。 这么关键的时刻，他这个老子绝对不能拖后腿。 而且儿子也叮嘱了，他之所以亲自去见安书记，也是为了拿鸡苗的批条。 这个机会还是程语楠给他创造的。 所以，让程语楠继续在服装店挂名，他想都没想就决定下来。 “行，就照庄叔说的来。”每个月出两张设计图就能得六十三块四毛钱工资，划算。 听程语楠答应，庄向南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皆大欢喜。 忽儿话锋一转。 “我听说你那食品厂最近生意很红火啊！”庄向南说这话酸溜溜的。 早知道食品厂的生意会那么好，他还蹲在这里做什么裁缝啊，也跟着过去多好，没准他的工资还能提升一大截呢。 唉，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听说小丫头将自家小叔子待在身边培养呢，显然给自己找好了接班人。 他这个候补接班人…… 终究是错付了。 程语楠：“……”您想多了，她真没想带他一起的意思。 “嘿嘿，一般一般都是大家捧场，也多亏了有庄叔跟庄社长支持，加工厂的生意才会有现在的红火。 我们加工厂是大家的加工厂，做得越好创更大的收益越大，为了咱们红枫县的经济创新高，我们肯定会更加努力的！” 庄向南：“……”可不停得努力，赚得越多，这丫头分到手的钱越多。 给自己干活，哪里有不努力的。 想想那么多钱，他心疼。 又确定了一下工资待遇的问题，程语楠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裁缝店。 “你早就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旁边陆时野问道。 “对啊！只要庄向南聪明，他就肯定不会舍得放开我这棵摇钱树，而他能在那艰难的时间里，把儿子教养成人，还能让他作为一镇的社长，就足够说明，他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又怎么会看不透形势呢。 程语楠说这话时，明艳又张扬，看得陆时野心头一颤。 眼神中不自觉带出了一丝宠溺。 这样的媳妇儿聪明又狡黠，让他的心不自觉为她而跳动。 紧接着程语楠又去了趟厂里，突然觉得把厂放在这边的住宅区，有些不太方便了。 看来得换个地方，至少得像个工厂的样子才行。 程语楠有了想法就立马行动，在厂里转了一圈，听陆建设说了一下最近订单的事。 “程厂长，最近第一供销社那边要加两百的订单，第二供销社也要求再加一百，主要是咱们送过去的货，中午就能全部卖完，下午的顾客都只能扑空，所以供销社要求咱们加单。 我算了一下咱们厂里的情况，产品能够做得出来，想答应。” 程语楠没一口否决他，反而手指轻点在桌面上，问道：“建设，如果是你，你是喜欢一个想要就能卖到手的货，还是心心念念半天，又费尽心思才能抢到手的货？” 陆建设沉下心，仔细琢磨起程语楠话中的意思，然后，猛然反应过来，眼神嗖的变得锃亮。 “程厂长，我明白了，等下我就叫人给两人送消息，这个单我会先压下。” 程语楠点点头，唇角染上笑意，“嗯，孺子可教也。” 程语楠是真挺高兴的，饥饿营销的概念，或许陆建设还不懂，可他已经在心里有了这个概念，不错。 这小子反应还不错。 “对了程厂长，关于之前铁路局那边的事……” 程语楠直接打断他道：“这件事你跟振兴哥一起去谈，至于怎么谈，价格如何，全部由你自己决定，我是在家里等结果。” 陆建设下意识的手抖了一下，“三，三嫂，你这么信任我！” 他自己都不信任自己。 而且他觉得在厂里还是得公私分明，该喊厂长，可就刚刚，他吓得连三嫂都喊出来了。 呜呜呜，是他没出息，可想想他自己去铁路局，真的胆颤啊。 “我之前带着你去找过安书记，你当时也亲眼看过亲耳听过我怎么谈生意的，价格是已经定好的，你只要按照流程走就不会出错，还有，咱们的卤鸡跟熏鸡，价格上面，我觉得可以根据收上来的鸡的重量重新定一个价格。 像三斤的鸡做出来的，可以定一个四块的价格，而四斤起步的鸡，每增加一斤，卤鸡跟熏鸡的价格也得相应的提个一块或者一块五毛钱，毕竟，咱们鸡的成本价都在九毛一块钱了，煮熟的鸡总不能赔钱倒贴。” 陆建设听完直点头，他昨晚折腾了大半夜，也在想这个问题。 不过现在三嫂提出解决的办法，他就直接实行。 “建设，万事开头难，这次的订单既然是铁路局那边亲自找上门的，这就是咱们的优势，三嫂相信你肯定可以。” 陆建设像是受到了鼓舞，肯定地点点头，“行，三嫂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嗯，那这边的事就交给你了，我跟你三哥中午要去大姐家，你要不要一块过去？” “不要了，我今天还得处理供销社订单的事，还有好多货没忙完，你跟三哥去吧。”陆建设是真挺忙的。 程语楠也没再劝，跟陆时野离开厂里直奔供销社。 去别人家吃饭，自然得带点东西上门。 程语楠去供销社倒是没见到李珊珊的身影，她也没多在意，买了五斤白米，两斤糕点，一斤红糖，还在肉摊上买了半斤肉，提着才往陆晓月家走去。 只是还没进家门，就听见熟悉又尖锐的声音。 第347章 一个女婿半个儿 “妈，我这都怀孕了，他们家还要把我们夫妻分出来单过，就靠我一个人工资可怎么养活我这一大家子，我，我就是想让大嫂帮我去说说怎么了，我可是你亲生的，你也不希望我这么辛苦吧。 妈，你就帮我说说呗，好不好啊妈。” 程语楠听见半天还云里雾里，不过确信了，这是李珊珊回娘家了。 “李珊珊……”院子里，陆晓月狠狠瞪着李珊珊一眼。 她这个小姑子谁给她这么大脸。 在她看来，她爱人不蠢，公公婆婆也都是有脑子的，只有眼前这个李珊珊，蠢笨得跟头猪一样。 这要不是李珊珊跟李保国有三分相似，她都得怀疑李珊珊是李家捡回来的。 以前还觉得李珊珊的脑子只有一点水，打从她嫁给孙博文后像打通了任督二脉，现在脑子里全都是水了。 简直愚不可及。 “你听听你说的还是人话嘛，把妈的工作霸占过去还不算，现在又来胡闹，你别异想天开，不可能。”李保国都快被自己妹妹气死了。 “我怎么就异想天开了！我说的不是事实嘛，谁不知道程语楠现在是镇上食品加工厂的厂长，大嫂的工作也都是她帮着安排的，都是自家亲戚，我现在找她帮忙，给我家博文安排的工作怎么了？” 她这么理所当然地说完这话，在场的众人都惊呆了。 就说，她跟人家程语楠有个狗屁的关系，凭啥就得给他安排工作。 这，这言论简直叫在院外的程语楠炸裂了。 这怎么还有她的事。 再说，她跟李珊珊好像没多熟吧，怎么就道德绑架到她头上了呢。 “反正我不管，待会儿程语楠过来了我就要亲自问她，我家博文一个高中生去她厂里工作，那都是抬举她了。” 在她眼里，她家孙博文都配当厂长，给程语楠手底下工作，那都是屈才。 一直站在旁边安静如鸡的孙博文，狠狠瞪了李珊珊一眼。 这个没脑子的蠢货，怎么将他背地里埋怨的话给说出来了。 李保国听见这话都想打人了，这是要丢人丢到他岳家去了。 李父叹口气，他们夫妻二人就得了两个孩子，也没重男轻女的思想，或者说，老妻更疼更宠后出生的李珊珊。 结果把孩子宠成了这样，一开始他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毕竟小姑娘家家的，在父母身边多宠着点也没事。 谁知道这孩子不仅性子执拗，还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万事只想着自己，不管旁人死活。 像上次，她直接就抢了大儿媳的工作。 虽说那原本就是老妻的工作，可那毕竟是儿媳妇接手过去，每个月工资都有上交。 现在落到闺女手里，别说每个月的二十块钱了，就是连个渣渣都不剩了。 他都没好意思告诉儿子李珊珊不给养老钱这事，怕兄妹俩之间的关系更加分崩。 可没想到小闺女被孙博文教唆着，把主意打到了亲家儿媳妇头上。 这工作哪里是说给就给的，一个工作岗位都能卖个好几百，他闺女倒好，张口就要，这要不是他亲闺女，他都得一巴掌把人乎死。 “李珊珊，你胡闹也得有个限度。”李父厉声道。 李珊珊显然没被吓住，反而大声反驳道：“我怎么胡闹了，我们家博文可是高中生，文化人，去食品厂工作怎么就不行了，爸，我也是你亲女儿，你不能偏心我大嫂，就不管我们夫妻死活吧。” “你……你胡说些什么。”李父怒吼道，随后冷眼地剐了孙博文一眼。 可真是他的好女婿，竟然把他闺女当木仓使，教唆着回家讨要工作，出息来。 “我怎么胡说了，博文是你女婿，一个女婿半个儿，他也是你儿子，你必须得帮他找工作。”李珊珊什么都不想听，她就是要胡搅蛮缠，就是要缠着全家帮她想办法要工作。 孙博文：谁说娶个棒槌媳妇儿没用的，看看，这不就很好用嘛。 都不用他出声，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我孙博文姓孙，想要工作找老孙家去，况且我有亲儿子，还不用他这半个儿子给我养老送终，你是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你以后也别整天往娘家跑，想着占便宜，就你霸占的那工作，我跟你妈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好自为之吧。”李父被气狠了，他现在都想掰开闺女的脑袋看看，里头是有多少斤水，才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他连这个女儿都不想要了！真的，太没脑子了。 “珊珊，别闹了，跟爸道歉。”说完桃花眼又深情哀怨的道：“其实我有没有工作都没关系的，反正，你去上班，我收拾家里照顾你，照顾孩子，也……挺好的。” 孙博文说的那叫一个言不由衷，尤其是说到留在家照顾的时候，把一个大男人憋屈又无可奈何展现得淋漓尽致。 恋爱脑的李珊珊立马心疼不已。 她家博文是有才华有抱负的大男人，怎么能做她背后的小男人，她必须给博文争出个好工作好前程，让他能一展自己的抱负跟才华。 “我不道歉，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程语楠现在都是厂长了，只要她一句话，你就能安排个很好的工作，她还是大嫂的亲弟妹，都是一家子亲戚为什么不能帮我们！” 李珊珊执拗的叫嚣，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李母一直没吱声，这会儿倒是开口了，“晓月啊！你妹妹都怀上了，明年家里就要多一张嘴吃饭，要不……” “妈……” “老婆子……” 李保国跟李父异口同声，把李母吓了一跳。 陆时野实在听不下去了，他们就来吃个饭，没想到还能听见这么奇葩的算计。 抬脚就将院门推开。 把院子里的众人都吓了一大跳。 “小，小野！三弟妹！”李保国表情有点僵硬。 心里直打鼓。 别看他是大姐夫，可他对这个三舅子是真挺畏惧的。 当年他找媒人上门提亲，这个三舅子还是十六七岁的孩子，就敢握着拳头冲他叫嚣。 想到他梆硬的拳头，胸口就开始泛疼。 敢欺负他的家人，他是真能放开手脚的揍。 第348章 好一个厚颜无耻之人 看到程语楠进来，李珊珊的眼睛蹭地一下变得晶亮，“程语楠，算我李珊珊欠你个人情，你就给我家博文安排份工作吧。” 李珊珊说话的语气颐指气使，可没有半点欠人情的样子。 陆晓月夫妻以及陆时野：好一个厚颜无耻之人。 孙博文的心却是狠狠一跳，眼中闪着惊艳。 之前几次碰到程语楠，他就觉得这女人很漂亮，那宛如白瓷的皮肤，精致潋滟的五官，以及那玲珑有致的身材，尤其是看人的时候，那眼神像是勾人摄魂的妖精。 可她竟然嫁人了，还是军婚，陆时野那一身匪气也不是他轻易能招惹的，所以自然地就放弃了。 谁知道那女人竟然有那么大的本事，还能成为食品厂厂长。 早知道……早知道他就亲自勾引，凭着他的手段什么样子的女人不是手到擒来。 把这个女人弄到手，再安排个工作，也是很简单的事。 也不用他费尽心机地娶李珊珊这么个蠢货。 唉！可惜了。 要是被程语楠知道他心里的想法，高低地呸他一脸。 真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膈应人。 李父觉得所有的脸面都在今天丢尽了，“滚，带着你的男人从我家里滚出去，我以后就当没你这样的女儿。” 一开口就是要工作，还是跟亲家儿媳妇，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我不走，没给博文安排工作我就不走，再说这里也是我家，爸您不能这么偏心……”李珊珊眼中闪过一丝畏惧，她从来没见她爸发过这么大的火，而且还是冲着她。 可想到博文，她又浑身充满勇气。 “孩子爸……”李母不忍道。 李父眉毛倒竖，“怎么，你也想跟她一块走？” 李母乖乖闭嘴了。 “爸，你不让程语楠给博文安排工作，那干脆你把你工作让博文接手吧，反正……哎呦……” 李珊珊小嘴巴巴的还没说完，就见李父直接拿了大笤箸，给了李珊珊一下。 “好！李珊珊你可真好，算计完你妈的工作，连你爸的工作都不放过，我可真是养了个好闺女。”李父直接被闺女这不要脸的话给气笑了。 他错了啊！ 当初糊涂地答应大儿媳把工作让给闺女，养大了她的胃口，现在又想从他身上扒拉工作，他要是没了工作，他敢说，大儿子一家就真跟他们老两口断绝关系了。 “我不走，我……”李珊珊还想继续开口，被孙博文一把给捂住嘴。 他是想要工作，可没想直接跟老丈人家断绝关系，毕竟，李珊珊每个月都能从老丈人家里打不少秋风，好东西全都进了他的肚子。 “媳妇儿，别说了，工作的事……唉，就当我没这个福气，咱们回家吧。”孙博文说得那叫一个深情款款，瞬间把李珊珊给迷得五迷三迷的。 就他那做作的表情，看得众人作呕。 陆时野已经忍着夫妻够久了，道：“媳妇儿，你跟大姐先进去，我跟这位孙博文同志，好好谈谈。” 深知陆时野本事的李保国，“……”这怕是要被收拾得很惨。 “孙博文对吧？”陆时野走到他面前。 “嗯，是！”孙博文下意识地抖了抖，这男人好高，都比他高了半个头，块头也大，衬得他跟小鸡崽似的。 “走吧，我跟你谈！”说完，直接薅住对方的衣襟，孙博文三步并两步，踉跄地被对方带出院子。 李保国生怕陆时野下重手把人打死了，也跟着出去。 “我没有……” 都没给孙博文开口的机会，陆时野的拳头就朝着他面门而来。这时候想躲已经迟了，就在他以为要破相时，谁知道陆时野的拳头却打在他肚子，差点把他的胆汁给打出来。 卧槽…… 都做好被打脸的准备了，甚至连打脸后的赔偿问题都恨不得安排明白了，为什么突然改变路数打他肚子？ 关键他一点准备都没有，真他妈疼。 陆时野勾唇，露出一抹恶劣的笑，哪儿疼打哪儿，关键都在孙博文没防备的地方。 这狗东西真当他是死人啊，看媳妇儿的眼神那么恶心，长得丑想得倒挺美，不给他点教训，都对不住自己的拳头。 一时间，院子里外头都是孙博文凄厉惨叫的声音。 李珊珊一听就往院外跑，“啊！陆时野你个野蛮的畜生，凭什么打人！”一看被打的孙博文，顿时上前拦。 难得孙博文被打，她正好出出恶气，哪儿能让她破坏，从背后扯住她的衣领，“珊珊，你可是刚怀上，这么不管不顾地冲上去，万一绊倒或者挨了打，孩子有个好歹怎么办！男人的事让男人自己解决，你还是乖乖在这边等着吧。” 李母难得赞同陆晓月的话，“是啊珊珊，就听你嫂子的吧，男人打架你冲上去就是添乱。” 说真的，就刚刚李珊珊敢惦记老头子的工作，她是真心寒了。 平日里她没少贴补闺女，可即便贴补再多，都是喂不熟，不像是不把他们老两口搜刮干净就不算完。 她以前跟儿媳妇的关系还是非常好的，儿媳妇体贴，儿子孝顺，还有懂事的孙子孙女，女儿虽然有小脾气，可她也不像现在这么自私自利…… 不，或者说，现在的她才是暴露所有本性。 而把她闺女的本性无限放大的就是孙博文。 现在看他被揍，李母非常解恨。 “别打了，都别打他了，大哥，你快去救博文啊，他可是你亲妹夫……”李珊珊帮不到爱人，旁边大哥袖手旁观，又被亲妈拉住，急得她目露凶光，扭头朝她的手腕狠狠咬下去。 李母一身凄厉的惨叫，立马松开手，可李珊珊咬得太用力了，整齐的两排带血的牙印落在李母的腕上，又因为撕扯，那整块肉都泛着乌青。 啧啧，这得多恨李母才下这么重的口！ 这是有了男人不要老娘了啊。 眼见着没了控制，李珊珊面色一喜，朝着孙博文这边扑过来，陆时野只凭眼角的余光看到一个黑影扑过来，巧妙的躲闪开，李珊珊就直直撞到孙博文身上。 冲劲不小，孙博文那弱柳一般的小身板，哪儿能支持得住，夫妻俩滚成了一团。 “博文，博文你怎么样啊？”李珊珊都顾不得察看自己的情况，赶紧去扶孙博文。 孙博文像只被锤爆的小白菜，整个身子都挂在李珊珊身上。 这画面……噗，有点辣眼睛。 第349章 发泄 “爸妈，大哥你们真是太过分了！”李珊珊看着被打得龇牙咧嘴的孙博文给心疼坏了。 一手把人搀扶起来，还想着放几句狠话，就被孙博文死死掐住了胳膊。 “爸，还请你相信，我……真没有觊觎你工作的意思，对不起。”孙博文艰难地道歉，李珊珊还不服气，都被孙博文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给制止住。 “博文……”李珊珊被看得有些怕，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走吧，改天咱们再来看爸。” 一路上气若游丝的孙博文，回到家里，房门一关，像是满血复活一般。 “你是头猪嘛，我什么时候叫你去觊觎你爸的工作？” 面对突然转变的孙博文，李珊珊还有些不敢置信。 “博文，我，我只是想给你要个工作……” 不是他说每天待在家里，就是消磨光阴，要是能有个工作，他就能一起赚钱，建设他们的小家，然后给她买更多喜欢的东西嘛。 “贱人……”孙博文一巴掌狠狠地扇在李珊珊的脸上，今天叫他丢了这么大的脸，还害他被陆时野打，结果好处没捞到，还把老丈人一家彻底得罪死。 他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才娶回这么一个愚蠢的女人。 他被打得有多惨，就要在这女人身上加倍讨回来。 “孙，孙博文……”李珊珊捂着脸都被这一巴掌给打懵逼了，半张脸火辣辣的，又疼又木，嘴角都尝到了铁锈的味道，可见孙博文是下了多狠的手。 他……他不是说自己是他最心爱的人，以后都会好好疼她宠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嘛。 今早上说的话还在耳朵边回荡，怎么现在就打她。 不等李珊珊质问出声，暴风雨一般的拳头落在她身上。 李珊珊蜷缩着，还不忘护着自己的肚子。 一时间，屋子里全是李珊珊惨叫声。 而此时住在隔壁的孙家人，全都站在院子里看热闹。 李珊珊这个妯娌，打从嫁进孙家就趾高气扬的，好像所有人都该捧着她似的。 要是好相处的，李珊珊又是供销社售货员，那肯定要好好处，毕竟供销社售货员不要票能拿到内部货物。 可她一进门就跟大小姐一样，等着别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把脏衣服丢给她闺女洗，凭什么啊！ 原本老三嘴甜，哄着家里人供他读书，就已经让他们两房吃了亏，现在高中毕业却连工作都没有。 要她说，读这么多书有什么用，还不是废物一个。 刚嫁进来是她还觉得这个三弟是读书的好苗子，对他态度特别好，可后来……哼哼，这就是口腹蜜剑的东西，嘴上说的永远比唱得好听。 说什么以后要给老太太养老，呸！他现在连自己都养不活。 看老三回来打李珊珊出气，这是去李家遭罪了，吼吼吼……可真是热闹。 要不是两个老不死的硬压着不让分家，他们早就提出来单过了。 而孙家两个哥哥对视一眼，都有了想把老三一家分出去的念头。 被打了一顿的李珊珊，拖着受伤的身体从地上爬起来。 他竟然打她，为什么要打她！她不是他的心肝小宝贝嘛。 呜呜呜，她从小到大头一次被打，好疼，她不要跟孙博文过下去了，她要离婚。 得亏孙博文提前被揍了一顿，这会儿身上还疼着，所以打人也没那么多力气，不然…… “孙博文，你打我，我不要跟你过了，我要回家，我要跟你离婚……”李珊珊愤怒地控诉道，她都快委屈死了，她去娘家闹还不是为了给他弄个工作，现在倒好，他竟然回来打她。 李珊珊拖着疼痛的身子，一步步朝门口走去。 打累了的孙博文刚喝完一茶缸子水，听到李珊珊的话，瞬间茶缸子被扔回桌子上，“砰”一声双膝跪到地上，膝行到她面前，双手抱住她的腿，狠狠心甩了自己一巴掌，然后痛哭流涕起来。 “珊珊，你，你别走，听我解释啊，刚刚我动手是我不对，可，那都是陆时野他把我打狠了，我脑子还转不过来，一时间连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你可是我媳妇儿，我孩子的亲妈，我，我怎么舍得打你，是我不好，我的错，要不你再打回来吧！”说完握上李珊珊的手，往自己脸上招呼。 当然不真打，而是蹭着脸皮落下，看着重重地打，实际也就摩擦的那点疼。 孙博文心里暗暗后悔，刚刚打得太爽了，一时间没控制住手。 他现在就是个没工作在家里一无是处的废物，两个哥哥对他读完高中很有微词，就等着他结婚后分家。 婚也结了，孩子也揣肚子里，分家肯定会提上日程。 真分家，没准就是身无分文被划拉出来，那以后他的生活还得靠李珊珊的工资，所以，绝对不能离婚。 “别，别打了，我，我不离婚，不离婚了……”李珊珊看着孙博文握着她的手打自己，心就软了。 刚刚在娘家被打那么惨博文都没哭，这会儿顶着一张手印脸挽留她，居然哭了。 她觉得博文肯定也是爱惨了她，至于刚刚打她，肯定也是被陆时野给打出的条件反射。 嗯，肯定是这样。 一听她不离婚，孙博文低垂下的脸上露出一抹讥讽，不过还是站起来把人抱在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深情款款道：“珊珊，我那么在乎你，那么喜欢你，爱你，一想到我刚才还对你动手，我就恨不得想杀了我自己，我怎么就没控制住自己呢，珊珊，要不你罚我吧，你打我都行，就是别离开我，我离了你真的活不下去。” 听他的深情告白，李珊珊就已经完全信了他的话，指定是因为陆时野打得太狠了。 “嗯，那以后你都不能再打我了，不然，不然我们就离婚！”李珊珊的态度明显软下来，趴在孙博文的怀里，撒娇说道。 “嗯，不会了，肯定不会了，刚刚打你的那个肯定不是我！以后我会好好养你养孩子。” 而孙博文勾起的唇角，透着丝丝病态的畅快。 以前只会轻声地哄着蠢女人，就刚刚打人，他居然畅快无比，像是他心里的压抑瞬间被发泄完了一样。 第350章 白眼狼 “你看看你的脸都肿成这样了，等着，我去找娘拿两个鸡蛋来给你滚滚。”李珊珊都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满心满眼都是孙博文被打的俊脸。 “你的脸也肿起来了，你把鸡蛋拿过来，我也帮你滚。”孙博文可是对李珊珊下狠手的，好几巴掌都打她脸上呢。 “……好！博文你真好！” 听听这话说的，但凡是个正常的女人都说不出这样的话，毕竟她的伤都是拜眼前的男人所赐。 结果李珊珊不仅不生气还满满的感动，就说这脑子，怕是下生的时候都跟着胎盘脱落了吧。 盯着一张猪头脸出来，孙家其他人还幸灾乐祸想看李珊珊的热闹，没想到她一张口就让两个妯娌傻眼。 “娘，您给我煮两个鸡蛋吧，博文他脸上有些伤，我帮他滚滚。” 众人：“……”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鬼样子。 算了算了，都被打这么惨了还一心顾着老三，啧啧，这人都没救了。 孙家大儿媳也是同样的心思。 这人怎么有点欠揍的味儿呢，看看，都被锤这么惨了，还想着男人。 反正她不管旁人怎么想，只要是她男人敢动手，她就能把对方挠成大花脸。 都说被打只有一次跟无数次，这次老三开了头，哼哼，以后李珊珊怕是有苦头吃喽。 孙母看老三媳妇儿这么惨的份上，还是去煮鸡蛋了。 拿到鸡蛋，李珊珊乐滋滋地帮孙博文滚蛋，就……挺贱的。 李家发生的事，程语楠他们并不知道。 这会儿他们在李家吃了一顿美滋美味的饭。 尽管饭桌上没提到李珊珊，可程语楠夫妻还是挺尴尬的。 而陆晓月完全没受影响。 她帮着照顾程语楠两人吃菜，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她都想喝两杯。 吃完饭，李家父母就回他们房间，真的，无颜面对亲家啊。 程语楠想跟陆晓月洗碗，手里的活就被陆时野接手了。 “媳妇儿，你歇着我来。” 陆晓月给三弟一个赞许的眼神，还不忘怒瞪李保国一眼。 李保国：“……”他冤枉，他是被殃及的池鱼。 认命地走到姐弟俩之间帮忙。 “姐，我媳妇儿她怀孕了！” “怀孕了？真的？多久了？啥时候的事？中午见面的时候你咋没告诉我呢，我刚才还做了鱼，我也好多有两个肉菜给楠楠补补。”陆晓月逮着弟弟一顿埋怨。 “嘿嘿，我也是前两天在省城才知道的，两个多月了，我媳妇儿说她去医院看过了，医生也说一切都好。 而且我媳妇儿怀孕胃口特别好，啥都能吃，不缺营养。” “那行，昨天你姐夫带回来一张鱼票，等会儿你们去供销社在买条鱼带回家，让咱妈给顿个豆腐鱼汤，我听说多喝鱼汤孩子生下来聪明。” “真的？还有这说法？”陆时野问道。 “嗯，我怀小杨那会儿，你姐夫就没少给我淘换，你看，你小外甥是不是挺聪明的！” 陆时野心里吐槽，“聪明什么呀，都被人贩子给拐走了，也就遇上他媳妇儿，不然，这会儿还不定在哪个山旮旯捡牛粪呢。” “对了，还得多吃苹果，吃苹果对孩子皮肤好。” “嗯！” “也不能弯腰蹲下提重物，这些都不能干，记住没有？”陆晓月耐心的嘱咐道。 “嗯，我知道，我特意去医院问过的。” …… 陆晓月撇撇嘴，都知道你不早说，害她浪费这么多口水。 “我屋里有刚买的苹果，还想着等会儿你们提回家吃，现在也不等了，得先给我大侄子吃。” “啥大侄子不大侄子的，男孩女孩我都喜欢，姐，你可不能给我媳妇儿压力。”昨天他就听她妈说大孙子，怕媳妇儿心里有负担，她姐要是再来，没准让她媳妇儿误会他。 陆晓月翻个白眼，“我这不就是一时嘴快秃噜了嘛，我自己就先生的闺女，哪儿可能嫌弃，放心吧，我知道该说啥。” 不过陆晓月把这事记在心里，想着等她明天回趟家，也得好好叮嘱一下她妈。 别嘴快跟她一样秃噜，惹弟媳妇儿不痛快。 “嗯嗯，不愧是我姐，我放心。” 姐弟两个说完悄悄话，陆晓月就洗了两个苹果端出来。 程语楠也真没客气。 原本陆时野没回来前，她每天都能保证一个苹果，而且空间出品，味道水分跟甜度那都是她喜欢的。 可他们回村里住一起后，她偷拿苹果吃独食的机会就少了。 难得看到了，自然就拿起来吃。 嗯，不像空间里的苹果脆甜，酸甜口的，还带点涩，不过苹果的味道特别正。 程语楠吃了两块就没继续，临走前，陆晓月给带了一个雪梨罐头，一罐麦乳精，还有一斤红糖。 这绝对是重礼了，别人家怕是定亲都不一定拿这么多。 李母从窗户里看到，就有点意见。 老大两口子对他们夫妻都没这么孝顺，现在白白便宜了外人。 李母的心思都挂在脸上，李父看了就冷她一眼，“你也不看看三家兄弟两夫妻都带了些什么东西，老大家给出这些礼，那才叫有来有往，亲戚亲戚，要有来有往才叫亲戚，不然一头老是付出，得不到相应的回报，时间一久就把亲戚给得罪死了谁还跟你来往。” 李母不耐烦地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你个糟老头子就会说大道理，我心里也有数。 你说这陆老三都破相了，咋还能娶回这么漂亮又能干的媳妇儿，年纪轻轻就是厂长啊，上辈子肯定烧高香了！” 李母话里话外透着羡慕。 李父也跟着感叹道：“那姑娘确实厉害，我听说，咱们镇上所有供销社都想跟她做生意呢，她还去了省城，接了好几桩订单，咱们县书记都挺重视她呢。” “真的？！那她厂里肯定很缺工人，咱们都是实在亲戚，珊珊找她要个名额她为啥不给。” 李父那火气蹭的一下就爆炸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冷冽道：“为啥？！你说为啥！求人最其他的有求人的态度吧，她倒好，趾高气扬的，好像孙博文去工作，别人都得对她感恩戴德似的，自大又狂妄。 今天要是我，都得给珊珊一巴掌。 还有，她刚才下狠心咬你，你这么快就忘了！那就不是咱们闺女，她就是头白眼狼。 以后要是再让我知道你贴补她，就把钱都还来，我自己管。” 第351章 凉薄的人 提到咬伤的手腕，李母也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心思。 “你说，珊珊小时候多可爱，她长大了怎么就变成这副样子呢。”说完李母就暗自垂泪。 李父也跟着叹口气。 “或许她本身骨子里就是凉薄的人，而嫁给孙博文后，把她的凉薄给无限放大了，反正这个女儿我就当没生过。” 李父比李母看得更明白，李珊珊能为了帮孙博文狠心咬伤亲妈的手，那以后就能为了他的工作，下狠手把他弄死。 他还想多活几年呢，为了这么个白眼狼死，太不值得了。 提到被咬，李母又摸索了一下手腕上的齿印。 脑海里回荡的也是李珊珊那凶狠又近乎疯狂的狰狞表情。 李母也叹口气，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我知道了！” 陆晓月的屋里，她正拉着程语楠说一些该注意的事。 话锋一转，又落到李珊珊头上。 “李珊珊三天两头往娘家人，老太太想补贴她，又不是花我的钱，我就忍了。 可没想到她会把主意打到你头上，要是她敢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你尽管把人轰出门，别理她。 真当所有人都该围着她转呢，呸！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陆晓月今天被气懵了，要不是看她怀着身孕高低她得上去抽她两巴掌。 “我知道了大姐。”程语楠点点头。 不光她记住了，还得把这事跟陆建设说一声，招工的时候，千万别把孙博文给弄进厂。 她看明白了，今天闹腾的这一场，都是孙博文在背后教唆的。 弄这么个搅屎棍进厂，她想想都觉得恶心。 程语楠跟陆时野告辞离开李家，特意去厂里又交代了一遍。 她更担心李珊珊那脑残再来厂里闹事，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马秀莲：“……”失策了，当年就不该只打听亲家两人的人品，还得打听小姑子。 “放心，厂里有妈在呢，她李珊珊敢来，我指定把人打出去。”马秀莲开玩笑似的说道。 毕竟要脸的人在被当面拒绝后，肯定不会再找上门才对。 可显然，李珊珊不是要脸的人。 李珊珊的伤养了两天就好得差不多了，毕竟孙博文还是要脸，不好叫别人说三道四，他打李珊珊的那几巴掌，也没下狠手，至于身上的伤，一碰还疼得龇牙。 她不想来，可想到孙博文每天为找工作的事愁眉不展，喝酒，她想再努力一下。 “我是李珊珊，我来找你们程厂长。” 这不报家门没准门卫还让进，现在一报，彻底不让她进了。 “奥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我们厂里禁止陌生人进入。”门卫大叔态度非常客气的道。 “你……我可是你们程厂长的亲戚，你别狗眼看人低，赶紧放我进去，不然等我见到程厂长，第一个要她开了你。”李珊珊叫嚣道。 “噢！程厂长家的亲戚我也见过不少，可就没你这号人，不好意思，就算你要程厂长开除我，你也不能进。” 李珊珊听门卫大叔油盐不进，气得跺脚。 可再气也没办法，她进不去。 又在风中等了大半天，也没看到程语楠的人影，李珊珊只能回去了。 而此时的程语楠正跟庄长征说起找地建厂的事。 “你原本的地方不行吗？”在他看来，反正都是支起几口大锅，做出来进行**就行，根本不需要什么大厂房，太浪费了。 “庄社长，这厂子设在住房区，本身就不合理。 当初之所以找那个地方，也只是想过度一下，左右两边的邻居已经怨声载道，这要是继续开下去，肯定得跟邻居们闹矛盾。 万一有那些心存歹毒的，在厂里动些手脚，那做出来的吃食可是能吃死人的，到时候这个责任谁担！ 所以，我琢磨着赶紧找个宽阔的地方盖几间厂房，您放心盖厂房的钱由厂子里出，只不过得麻烦您跟书记商量划分厂房区域的问题，您看……” 庄长征都想冲她翻白眼。 他还说什么！ 就听见她小嘴巴巴个没完了。 难得赚回来的钱啊，转眼又叫这丫头给霍霍光了。 “那个……庄社长，您该尝过我们厂出品的卤鸡熏鸡了，那味道可是连省城安书记都夸奖过的，所以您觉得我这吃食有没有前景？”程语楠问道。 庄长征扯扯嘴角，要是没有前景，他跟陈书记还会紧盯着她，甚至还破例给她百分之二十的提成嘛。 没错，就没听说过谁能跟公家提分红。 “您不出声我就当您默认有前途了！”程语楠咳嗽一声继续道：“这秋季的交易会是不是快开始了？” “怎么？你还想把卤鸡熏鸡送上交易会？”在庄长征看来，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以前他们也送过吃食，可惜那些外国佬都嫌弃得要命，而且运输途还容易变质，所以，很少能赚回外汇。 还有关键一点，他们红枫县的货品连交易会的预选都没进入过。 “对啊！卤鸡熏鸡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能送去交易会，我不光要送，还相信我产品肯定能创外汇。” “你倒是有自信！”庄长征嘀咕道。 “我为什么没自信，我的产品才出了两个月，已经订出去那么多订单，就已经说明它的味道好。 都说事在人为，庄社长您可别灭自己威风。” 庄长征的野心也被挑起来，“你真觉得可行？” “行不行的送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反正我只知道一个道理，送，就有希望，不送，连万分之一的希望都没有，也就跑趟腿的事，选上皆大欢喜，没选上就当开眼界了！” “砰！”庄长征猛地一敲桌子，“行，干他娘的，老子亲自送去省城。” “行，到时候我提前让建设把卤鸡熏鸡做出来，对了，还得要个真空封口机。 有那东西，几个月甚至半年一年都不会变质，这样咱们的产品就方便运输了。” “真空封口机，你真敢想！”庄长征想起上次的封口机，还是他找了以前的战友才拿到手的，现在又要，怕是…… 程语楠：她不光敢想还敢说呢！ “行，真空封口机我想办法，不过我有个条件！”庄长征咬着后槽牙道。 第352章 运道 “行，什么条件庄社长你来说说。”程语楠道。 “如果真的能送上交易会，你必须跟着一起随行。”在庄长征看来，这程语楠身上有点邪门。 别人开个作坊都能开倒闭，而她说办厂就办厂，关键她这人运道还特别旺。 去省城的养鸡场办事就恰巧遇到养鸡场闹鸡瘟，还顺道抓出了养鸡场副厂长私底下倒卖获取利息的事。 养鸡场的冯厂长现在对她感激得不行。 去找安书记，还能让安书记帮着下订单，这也是人家的真本事。 至于说要送卤味儿去交易会，他已经有六七分的信心能成。 所以，他一个不信鬼神的人，却相信她身上的运道。 带上她，没准交易会这事就真成了。 “行，我跟你一块去。” 反正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到那时候她怀孕也得有三个月了，坐个车肯定没问题。 程语楠是真没觉得可担心的，等她出来将这事跟陆时野说起时，他反而不太赞同。 媳妇儿怀孕已经够辛苦了，还得操心这事，万一遇上点事，这还得了。 “放心吧，我好着呢，再说去省城也不远，真的被选中，先不说能拿多少订单，至少有了个赚外汇的名头，咱们厂的生意都不用愁，没准还能带动附近几个村的经济，这才是我想看到的。” 程语楠一直觉得，既然老天爷能让她重新活一遍，就得怀抱感恩之心。 而她做这些也只是顺从本心。 陆时野突然觉得自己不如媳妇儿，有些激动地握上她的手，与之十指紧扣道：“媳妇儿，我不如你心胸，你才真是该被人敬重的人。” 程语楠笑嘻嘻地道：“你既然这么敬重我，是不是还带我去吃饭了，我现在都能吃下一盘红烧肉。” 陆时野也笑道：“是我的错，竟然饿着你们娘俩了，走，我们去吃饭。” 两个人去了国营饭店，点了程语楠念叨的五花肉，还有红烧鱼，两碗米饭。 “怎么还点鱼，这得多贵啊！”鱼肉也是肉，没看到附近几个桌子上的人都艳羡地往这边看。 “大姐不是说多吃鱼肉孩子聪明嘛，今天难得有，我自然地满足你们。媳妇儿快吃，等吃完了，咱们再去给师父打个电话，把你怀孕的好消息跟他说一声，他老人家肯定高兴。”陆时野道。 陆时野不提程语楠还真没想起来给秦天明打电话的事。 “好，听你的！” 程语楠吃得不老少，陆时野那肚子也是个填不满的窟窿，两个人一顿造，最后连菜汤都没剩下。 吃饱喝足直奔打电话，把怀孕的好消息说了一遍。 秦天明挂断电话，果断地选择请假。 “秦老，这是遇到啥好事了？”同卫生所的小胡问道。 小胡跟秦天明一起上班，以前没听说秦大夫有什么远房表亲，可最近他知道了，这个表亲可一点不表。 时不时给秦老邮寄吃的喝的，这才短短几个月，已经好几次看到秦老穿崭新的衣服鞋袜，据说都是秦老的表侄女寄回来的。 这年头谁家还没点亲戚，小胡也不是追根究底的人。 “我那个侄女怀孕了，我想请几天假过去看看她！” 正好，也过去看看大师兄跟师姐，他们都快十年没见面了，机会难得趁着他还走动，过去见见。 “哎呦，这么快就怀上了，我记得结婚才没多久吧？”小胡就问道。 半年前他也结婚了，可他媳妇儿到现在都没怀上呢，多少有点羡慕，他也想当爸爸了。 “嗯，结婚才三个来月，怀孕都两个多月了，两个人都年轻，身体又特别好，怀上就是迟早的事。”秦天明乐呵呵的道。 突然要有徒孙了，给他整得挺激动。 小胡：…… 这话说的，好像在讽刺他老了，身体不太行似的。 不行，为了反驳秦老这话，今晚回去他也得努把力，最好能一次把种子种进去，下个月也能传来他当爸爸的好消息。 想到媳妇儿，心里头就火热得不行，又望了望外头的天色，迫不及待想下班，也好早点回家种孩子。 “那个小胡啊，这怀孕的女人该准备些什么啊，你快帮我想想，我一会儿下班就去百货大楼逛逛，正好这半年来手里的票据都还没用，也好多给孩子准备些东西。” 秦天明真没炫耀的意思，可小胡却在心里酸得不行。 要知道秦老的工资可是他的一倍还多，有六十三块八毛钱，每个月的票据也比他多不少，半年啊！那得是多少票据啊。 嘤嘤嘤，这样的表叔也给他来一沓吧，他也想要。 小胡眼珠子一转，顿时就想到了什么，问道：“秦老，你这表侄女，是不是半年前那个来咱们卫生所买药的那位姑娘？” 秦天明看他一眼，觉得该断了他一些不切实际的念头，随点点头道：“嗯，是她！” “呀！还真是啊！那姑娘模样可是这个……”朝秦天明比了个大拇指，心里又暗呸了两声，什么表亲，当初他们见面分明还是陌生人，现在又说表亲，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秦天明收徒了。 现在公家不允许说收徒这事，所以换个表亲的说法。 难怪他三天两头献殷勤，试探，想要他收自己为徒，都被他四两拨千斤地挡了回来，原来人家早就给自己找好了养老的人。 呸！还以为他多清高呢，还不是给自己找好了冤大头。 没错，在小胡看来，程语楠就是秦天明给自己找的冤大头。 这年头对于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念头，还是很推崇的。 行了拜师礼，就得端着敬着，逢年过节还得孝敬。 像秦天明没结婚没孩子，那自然就是徒弟养老。 别人什么想法他不管，他胡天亮可是只想从秦老身上学会医术，然后离开卫生所这个一亩三分地，至于养老…… 他又不是亲儿子，哪儿轮到他。 秦天明：就是知道你这个死德行，他才没指望过，自然更不会将自己的医术教给心术不正的人。 “今天卫生所里不忙，下午我就请假不过来了，剩下的事你们处理下，我就先走了。”秦天明说完就回了他自己的小院。 拿上钱票，去隔壁请教了老婶子去了，去百货大楼扫荡了一圈，凡是能买到的都花钱买了，至于买不到的，他也给想办法买回来。 提上大包小包就去了火车站，买票后直奔红枫县。 第353章 奇葩相亲男 程语楠还不知道，她一个电话打过去把对面的师父给招过来。 接着她没有再打电话，反而是去了邮局拿她的信跟包裹。 信拿到手，并没有发现有被拆封过的痕迹。 没办法，她上辈子在网上看到过一个帖子，这年头打电话是要被监听的，而通信也不安全，有时候还会被分拣信笺的人给偷看，甚至偷信。 下乡的知青里，有很多家里给邮寄信笺，信里偶尔还会塞个三五块钱邮寄过来。 而这些分拣信笺的人，就有些心大的，偷偷把信藏起来，那信里的钱就归了他们的口袋。 这也是程语楠不让王乐莹把钱再塞进信封邮寄过来的原因。 打电话也不方便，程语楠就干脆写信，让乐莹以后不再寄钱。 程语楠这会儿收了信，在旁边就给拆开看了。 信里说了乐莹妈妈得了配方后做就了药膏，效果虽然没有她做得那么明显，可说起来也比雪花膏，哈利油要强个几倍，大家也都愿意买。 尤其是用完后脸蛋儿润滑清爽，还自带一股清幽的香味儿，比雪花膏油腻的感觉好多了。 信里还说了下分成的事，因为前期要投一些钱购买药材，所以第一批的货基本没赚到钱，第二批跟第三批货已经在售卖，相信很快就能有收获，让程语楠静等下个月收钱。 王乐莹还提到了家里给安排相看的事，说了相亲对象的奇葩。 那男人居然要她嫁过去后，就把工作让给他二弟，还要她在家里洗衣做饭生孩子，去他娘的吧，要不是不想落个悍妇的名声，她都想给那狗男人一拳。 他是怎么用三十六度的嘴，说出这么带毒的话。 想要她安心在家生孩子，呸！人长的丑想的还挺美。 还是乐莹的二哥帮她报了仇，给男人套马袋，狠狠打了一顿，给程语楠笑得不行。 “媳妇儿看什么呢，至于要你乐成这样！”陆时野见媳妇儿在看信，他就自觉地挪开了两步，想着给媳妇儿留点私人空间。 这会儿见媳妇儿乐呵的表情，就想媳妇儿能跟他分享一下乐趣。 “我跟你提过的，我在文城有个好朋友，乐莹，她家里人安排了个相亲对象的事，你看看吧。”程语楠将信递给他。 陆时野也没客气，看完后表情也有点一言难尽。 该说不说，媳妇儿这朋友家里人应该挺宠的。 不过这姑娘脑子倒是很清醒，没傻不拉几得跟李珊珊一样，把自己就这么卖给孙家。 想到李珊珊，陆时野就问道：“媳妇儿，李珊珊来厂里没找到你，你说这几天她不会还来堵你吧” 程语楠也不想理李珊珊那个恋爱脑，“这谁知道呢。” 毕竟恋爱脑的世界她不懂。 不去关心无关紧要的人，程语楠有睡午觉的习惯，这会儿该谈的事也谈得差不多了，程语楠就想回趟村里。 陆时野把人带回去，路上的时候，程语楠还碰到了从医院回来的马虹。 才短短几个月，她再看马虹，竟然要比她老上十岁。 脸色苍白，皮肤蜡黄，身边跟着的那个应该是二狗娘。 好家伙，嘴上不停的咒骂着，一个猛推，差点把马虹推个大跟头。 “我说你这个不要脸的女表子，不就是野种不小心流掉了嘛，至于你要死不活的样子，简直晦气死了，赶紧走，再磨蹭下去，老娘就打断你的腿。” 这个扫把星贱人，为了个野种还敢跟她儿子闹腾，这要不是怕出人命，还得花钱再给儿子另娶，她连医院都不送。 还花掉了她十三块八毛钱，哎呦呦，可真是心疼死她了。 都怪这个贱人。 二狗娘看马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这个点儿回村，一路上连个牛车都没有，真是家门不幸啊，竟然让这么个女表子进家门。 “叮铃铃”一阵自行车铃声响起，走在路中央的两婆媳往旁边让开了道儿，而陆时野骑车载着程语楠，两夫妻从她们眼前，像阵风一样的刮过去。 “你说说，同样都是从城里来的知青，人家程知青咋就这么有本事呢，听说在镇上都当厂长嘞，一个月都得好几十块钱工资呢。 再看看你，长了一副倒霉相，干啥啥不行，屁本事没有还净做些丢人现眼的事，果然人比人的死，货比货的扔。 这次回去了乖乖把身子养好，等明年你赶紧给老娘生个大胖孙子，不然……哼哼！ 还有收起你那该死的小心思，跟我儿子好好过日子，要是再让我发现你跟那个顾知青有什么牵扯，哼哼……仔细你的皮。” 语气里带着赤果果的嘲讽跟鄙夷，好像她马虹就是什么脏东西。 马虹臊眉耷眼地喃喃道：“知道了！” “赶紧走，中午没吃，老娘都快饿死了！晦气玩意儿。” 二狗娘说完就大步朝前走，把马虹给甩到了后头。 而后头的马虹，手指甲都已经深深掐进了肉里，那眼中充斥着阴厉，恨不得冲上去将前面的老虔婆给打死。 该死的老东西，今日的仇她一定会报。 她程语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没人管没人问的贱人，凭什么拿来跟她比。 原本她还抱着希望，反正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二狗子的就是顾朝闻的，等孩子生下来不管谁的，她就把孩子算到顾朝闻头上。 只要她跟顾朝闻有了联系，等将来有了回城的机会，那她跟顾朝闻没准还有可能。 可孩子被二狗子打掉了，她的计划落了空。身子还亏损得厉害，医生都说了，要是在两年内再怀孕，也不一定能生得下来。 这样的话也是给她一个机会，离开二狗子的机会。 马虹已经给家里边送了信，希望家里人能拉她一把，不然…… 她就只能自己想办法离开二狗子，到时候二狗跟他娘，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马虹顺便在心里把自己痛恨的人罗列了一遍。 排在首列的陶星晚，其次就是程语楠那贱人，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一定。 程语楠可不知道自己无辜躺枪，她真没觉得跟马虹有什么龌蹉，可有人想把她当软柿子，出气筒，这也没办法。 第354章 马虹遭打 马虹还不知道刚回到家，迎头就被二狗子一顿胖揍。 把人打累了，还恶狠狠踢了她一脚地道：“贱人，赶紧去给老子做饭，老子都快饿死了！” 马虹住了两天院，二狗子硬是把自己饿了一天，想他起床做饭那是不可能的，第一天吃家里的饼子，第二天就直接没起床，做饭干活哪里有睡觉舒坦。 以前他也不做饭，可他妈在啊，还能给做做饭。 这次这贱人不光花了家里的钱，还没人给他做饭，他就觉得自己亏大了。 早知道还不如让这贱人把孩子生下来，最好是顾朝闻的种，到时这么大的把柄捏在手里，不怕顾朝闻不就范，到时候，他随便一威逼利诱，哼哼，想要多少钱还不是他说了算。 白白错过这个拿捏顾朝闻的机会，真是太可惜了。 二狗子这两天越想越气，更恨马虹不争气，怎么随便一磕就把孩子给磕掉了，还害他填补十几块钱。 那些钱都够他去赌桌上赌两晚，没准还能大赚上一笔，就这么错失了机会。 呸！他就觉得这马虹是个丧门星，嫁进来除了身上那五十四块钱，其他啥便宜都占不着。 晚上躺在炕上也跟条死鱼似的，弄起来都没劲儿，还不如隔壁村的小寡妇呢，那花样，那猫叫的声音，嘤嘤咽咽的，跟唱小曲儿似的，能把人听得激动大半夜，那才叫够味儿。 原本娶个不花钱的文化人，肯定叫全村的人羡慕嫉妒，谁曾想，不仅是个破鞋，还成了全村的笑话。 二狗子心里憋着一肚子火，打起人来就没个顾忌，幸好饿了一天，手上的劲儿没那么足，马虹也不至于刚出院又被打半死。 不过她也不敢反抗，他就是个淬了毒的畜生，要是赌钱赌赢了，会拉着她在屋里胡闹，赌输了，就愤恨地拉着她到院子里胡闹。 她还有羞耻心的，大晚上的在院子里，万一被村里人瞧见了，她还要不要活。 对比起来，她更恨二狗子，恨不得拿刀子捅死个瘪犊子。 她这些年遭受过的屈辱全都来自他之手，她真的受够了。 “还傻愣着干什么，没听见我儿子都饿了，赶紧去做饭，一天天地拉扯这张驴脸，给谁看呢！”二狗娘紧随其后，给了马虹一巴掌。 打完人还不解恨，嘴上骂骂咧咧地进了屋。 马虹麻木着做饭，心里的恨意不断翻滚。 “对了，村里那个缝制头花的活，你一会儿去村长家里拿点，花了这么多钱，不得给老娘想办法赚回来。”二狗娘吩咐道。 “我……我不会！”马虹的针线活根本不过关，所以村里其他人家小媳妇儿都能在家里做针线赚钱，只有她还得天天下地赚工分。 “你个废物，女人家连个针线都做不好，留你在家有什么用，下午就给我去上工，敢偷懒，仔细你的皮。”二狗将碗筷一摔，抬手又是一巴掌。 这母子俩，根本不拿马虹当人，打骂都是家常便饭。 住在他们隔壁的旺财媳妇儿，来找李红梅拿针线活的时候，就把马虹的遭遇给说了一遍。 以前针线活下放都是马秀莲负责，最近镇上厂里忙，她就把这个活交给李红梅负责，也让李红梅在村里人缘都变好了。 而且李红梅也已经算是村里饰品加工的代理人，程语楠还为她争取每个月十块钱的代理工资，加一起可有四十多块钱了，比那些在厂里上班的人赚的还多，李红梅现在是有钱万事足，当然，能再有个孩子就更足了。 李红梅摸摸肚子，这个愿望应该不远了。 “你是不知道，这二狗子母子不做人，整天把人往死里折腾，还不就是觉得马虹一个知青，在村里没有倚仗，要我说，都娶回家了，还是赶紧生个孩子，有了孩子这做女人的心里就有了牵挂，有了牵挂就能好好过日子了！” “这也怪马知青，还不是她自己守不住，跟那个顾知青眉来眼去，而且那天晚上还跟他……真是世风日下。” “没错，这马知青是活该，要是安安分分的，又怎么会落到二狗子那对豺狼母子手里，现在吃不饱还整天挨打，我们家跟他家离得不远，这刚从医院回来，二狗子又下手打马知青了，那声音惨得喽……” “唉！说起来最可怜的还是马知青肚子里的孩子，就这么被打掉了，这次伤了身子，谁知道还能不能生……咳咳！那个对不住啊，我没其他意思。” 说完才猛地反应过来，再看李红梅的脸色，果然黑沉沉的，都要滴出墨汁来了。 恨不得拍几下自己的嘴巴子，嘴怎么这么快秃噜了呢！ 万一不分她手工活咋办 李红梅不也是生小禾的时候伤了身子，以至于到现在还没怀上嘛。 “……没事，我这也不着急，反正我家三弟妹怀上了，谁生了都是我们陆家的孩子，都一样。”李红梅道。 “啥！你是说时野媳妇儿怀上了” “嗯怀上了，都两个多月了，三弟妹这次怀像好，没准能生下我们陆家第一个长孙呢。” 两人面面相觑，这话不敢接，害怕一不留神，马屁拍在马腿上。 毕竟，李红梅嫁过来七八年了就得了小禾一个闺女，肯定是还想生儿子的，现在时野媳妇儿怀上了，嘴上说得好听，谁知道心里是咋想的 万一，万一人家说的反话，他们一恭喜，就等于拿刀戳人心窝子。 所以，两人巧妙地掠过这个话题，反而拿了手工活赶紧告辞开溜。 程语楠两口子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离开的身影。 “哎呦，小野跟程知青回来了。” “婶子，三嫂子，来家里玩儿啊！”程语楠打招呼道。 “唉好，我们就先回去了！” 两个人离开后，程语楠两人进了院子，李红梅跟他们招呼一声就继续干自己的。 而程语楠将外套挂好，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媳妇儿，你在外跑了大半天累坏了，赶紧躺下睡一觉吧。”陆时野拿了毛巾，过来给程语楠擦擦。 “嗯，我正好困了。”程语楠话都没说几句，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陆时野爱恋地看了她几眼，在额头落下个吻，然后起身出去了。 第355章 随军不靠谱 程语楠一觉睡到陆为民下工，这一觉睡得，程语楠坐起来还有些恍惚。 “媳妇儿，你醒了”陆时野从外头回来，身上还有些水汽，显然是刚冲洗过。 看着程语楠那呆萌的表情心里暗道，媳妇儿咋这么可爱呢，想亲。 “嗯，你下午去干嘛了”程语楠回过神来，懒懒地靠在床头问道。 “好久没回来了，去了一趟山里，恰巧在山里碰到了一只傻狍子，等会儿让二嫂给你做个狍子肉尝尝。”陆时野凑过来亲了亲。 嗯，真香。 家里只有二哥跟爸下地赚工分，二嫂忙着做活，捡柴的活就没人了，陆时野看家里柴火不多了就提着柴刀上了山。 山脚下的干木柴都被村里孩子捡光了，他想往深处碰碰运气。 直接找那种干枯的树，这种柴火捡回去耐烧，砍好后见时间还挺早，陆时野便在附近转转。 没想到还真就撞了好运，碰到了那只傻狍子，还遇到了一棵板栗树，陆时野想着，等明天他再进趟山把板栗打回来，正好给媳妇儿当零嘴。 医生说过，怀孕中后期营养需求量增大，营养必须跟上，不然，孕妇会抽筋营养不良。 她媳妇儿怀孕本就辛苦，他有随时都要出任务，没办法经常在她身边，得多给媳妇儿备点东西。 这么一想，陆时野就决定这两天都上山，最好多打点肉，让他妈提前熏上，等他们去部队，也得带上点。 回去也得往家属院多囤货，尤其是媳妇儿爱吃的，麦乳精，鸡蛋花面，鸡蛋，水果也要，总之，媳妇儿能吃的，都得买。 至于花钱大手大脚这事，根本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媳妇儿替他老陆家怀孩子呢，他不心疼谁心疼，总之，媳妇儿就是他的心尖肉，必须疼。 下山的时候，陆时野不光扛了只傻狍子，背篓里还装了两只鸡。 听说陆时野打回来狍子，程语楠还没见过，就跟着出来看热闹。 狍子个头不小，有四五十斤的样子，看着怪稀罕人的。 陆时野给她搬了个凳子，放得比较远，“你离远点坐下看，别弄身上，我去烧水，等会儿二哥剥皮，给你炖狍子肉。” “嗯好，你忙去吧，我坐这里不往前凑。”程语楠就乖乖地坐下看。 陆时野进了灶房烧水，点着火就出来了，李红梅就在砧板上切菜。 看着老三两口子，心里还有点小嫉妒。 心想，陆家男人疼媳妇儿这项技能，怕是都长到陆老三身上了。 像陆建国，就从来不知道疼人。 陆建国：也不看看你以前是多么不着调的人，他疼个屁。 陆时野怕媳妇儿渴，还给端了茶缸子放了几颗大红枣让她喝着。 程语楠看着红枣水，喝上一口，还有丝丝甜味儿，就很好喝。 因为陆时野夫妻在家，马秀莲跟陆建设母子也没留在厂里，蹬着自行车还没进院子，就闻到一股肉香。 “妈，肯定是我三哥进山打到好东西，今天咱们有肉吃了。”陆建设说着真就馋肉了。 虽说厂里就有卤鸡熏鸡，可那东西也得花钱买。 他们又都是过惯了节省日子的人，哪儿舍得吃肉。 卤菜偶尔能吃上，不过卤鸡还真没吃。 这下又闻到不同的肉香，陆建设那馋虫一下被勾出来。 “你个臭小子，老娘什么时候短你吃肉了。”马秀莲笑骂道。 “嘿嘿，这个不一样，可是三哥专门打回来的。”要不是他明天还得去庄社长那边询问建厂选址的问题，他指定要留在家里跟三哥进趟山。 他打小就知道，跟着三哥有肉吃。 小时候从他懂事就跟在三哥屁股后头，三哥打小就有本事，打麻雀，掏鸟蛋，下河捞鱼，样样都行。 三哥从来不私藏，每次都会把好东西留他一份。 他最开心的日子也是跟三哥待在一起。 可打从三哥当兵后就很少回来，他也就没了这份快乐。 陆建设收敛起心神，赶紧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三哥三嫂，我们回来了！三哥又打了什么好东西回来” “嘿臭小子，你怎么知道这是你三哥打回来的”陆建国笑着拍了老四一下。 “嘿嘿，那当然是只有三哥有这本事，不过二哥也厉害，赚工分没人比得过你。” 老四小小地拍了一把自家两个大哥的马屁。 “你小子，倒是没看出来，越来越圆滑了。”陆建国笑道。 “那是自然，这可是我好不容易锻炼出来的，要是不圆滑点，怎么跟那些老狐狸谈生意。”陆建设也小小地傲娇了一把。 “行了你们哥俩，赶紧去洗洗咱们开饭，今天三弟进山打了只狍子，老大一块肉呢，你们敞开了吃，保准管饱。”李红梅端着一盆狍子炖肉送上桌。 “呀！还是三哥有本事，竟然能碰到傻狍子，嘿嘿，我们可真是有口福了！”陆建设欢喜地道。 “多大的人了还一惊一乍的，赶紧洗手吃饭。” “就是，四叔真笨，看我都洗好手了，你再不去我们可不等你了！”陆小禾冲着陆建设道。 那小眼神，透着星星点点的笑，别提多可爱。 陆建设洗完手过来就捏了一把侄女的小嫩脸，“小丫头，还敢吃独食了，那四叔今天带回来的桃酥……” “嘿嘿，四叔最好了，我最喜欢四叔，来四叔多吃块肉！”陆小禾屁颠屁颠地拿筷子给陆建设夹了一块肉。 饭桌上有了陆小禾的耍宝，一家人吃得都很开心。 马秀莲看到桌子上摆的那几大块狍子肉，心情别提多美。 陆时野赶紧跟进来，“妈，这狍子肉您帮着给熏起来，等熏好了给我媳妇儿师父寄一块过去，留家里两块，剩下的等我们回部队时带上，我媳妇儿怀着身孕，得多补补。” 马秀莲没好气地瞪了儿子一眼，“臭小子，我也不是恶婆婆，还能亏了你媳妇儿的嘴不成。 行了，不用你说我都知道，还有，你媳妇儿真要跟你去随军啊这长途跋涉的，要不再等两个月再过去” 陆时野：“……”这是亲娘吗，这是要他守寡的节奏啊。 “再过几天我媳妇儿就满了三个月，大不了到时候我想办法买卧铺票，放心，去部队我肯定好好照顾好我媳妇儿。” 陆时野说得自信满满，马秀莲却不信任他。 就他那个出任务的速度，怕是还得楠楠照顾自己。 怎么想顿时觉得随军这事不太靠谱了。 第356章 谁叫媳妇儿太优秀 一看他妈这个表情，陆时野心里就是一咯噔，“妈，您可别再给我把事搅和黄了，我好不容易才求了我媳妇儿跟我去随军，您不会是想让您儿子一直守寡吧。” 一听自己的话陆时野就知道要坏事，赶紧扔下手里的肉想跑。 虽说依着他的反应肯定能跑赢了，可他不是还得顾忌着自家老太太的身体嘛。 陆时野这一迟疑，就被马秀莲给逮个正着，气得伸手打人，“好你个臭小子，我之前是咋跟你说的，你媳妇儿现在怀着孕呢1你咋就这么贪呢，我可警告你，孩子没生下来之前不许胡来，要是我大孙子孙女出一点差错，老娘就，就打死你，听清楚没有！” 陆时野老老实实点头，别别扭扭道：“听清楚了，我，我没这么想。” 接着又道：“妈，您也可怜可怜我，我刚跟媳妇儿结婚半个月就回部队，出任务就这么久，好不容易能跟我媳妇儿待一块，我稀罕着呢，您可别在拦着我啊！我还想跟我媳妇儿多培养培养感情呢。 您儿媳妇多有本事您可是亲眼见过的，您就不怕儿子一直不在身边，她再被让人盯上了！” 陆时野故意说这话吓唬马秀莲的，他还是很相信自家媳妇儿人品的。 可相信媳妇儿是一回事，他不相信外头的野苍蝇。 今天不就碰到了一头畜生玩意儿，还是个痴心妄想的，脑海里回想着孙博文那张脸，哼哼！要是他真好舞到媳妇儿面前，一准要他好看。 提到这个话题，马秀莲也是半点不纠结了。 谁叫自家儿媳妇太优秀呢。 模样漂亮，性格也好，年纪轻轻还坐上厂长，赚钱的本事那是普通男人都比不上。 像这么好的女人，那是八竿子都的划拉的主。 她刚过去那会儿，还真有人不知道情况，到她面前打听过楠楠。 后来被她呲了一顿，这才安分老实下来。 这样还不算，她还特意跟附近的一群老婆子小媳妇儿闲聊，扎堆的那种。 都不用她主动去散播，人家就像闻到糖的蚂蚁，主动过来寻摸楠楠的消息。 这么好的机会，马秀莲当然没放过，顺便将楠楠结婚是她儿媳妇，还是军婚的这些消息给说了一遍。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里头有十几个老太太在那儿可惜叹气呢。 里头还有个是罐头厂的副厂长亲妈，听说他家还有个适龄的大孙子，人家还是工农兵大学生，回来就进了厂，才两年都已经是干事。 她非常怀疑，要是楠楠只跟老三处对象，她一定得找大孙子来撬墙角。 她这一波操作，倒是掐了附近人的念头，可儿子常年不在儿媳妇儿身边，也确实伤感情。 万一，万一楠楠动摇了，那这墙角怕是得漏风。 这么一想，马秀莲哪儿还敢拦。 “臭小子，也就是你命好，摊上楠楠这样知书达理还会疼人的媳妇儿，要是一般女人，哪儿可能舍得丢下闯出来的这一摊事业，跟你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随军喽，你可得把我儿媳妇给护好了，不能叫她磕着碰着，不然老娘拿你试问。” 陆时野笑地龇牙，“嘿嘿，娘你就放心吧，那是我媳妇儿，我肯定把人给你照顾得妥妥的，等你下次见到她，一准说她胖了。” “哼哼！嘴上说得麻溜我才不信。”马秀莲冷哼两声，就麻溜地处理起砧板上的狍子肉。 “对了，这两天我再多进两次山，带几只野鸡回来，您也帮我们熏好。” “还用你说，咱们厂就是干这个的，做出来的熏鸡味道上肯定一绝。”马秀莲还真不是吹，她现在都已经出师了。 其实她心里跟明镜似的，熏鸡味道之所以那么好，我多亏了有程语楠做的秘制调味料。 总之，这卤味儿是真的绝。 “对了，你媳妇儿去随军了，这厂长的位置……”马秀莲担心啊，现在厂里一半的人可都是她娘家人，新招上来的员工都在边缘线，做着打包分装这样的活。 “没看我媳妇儿一直把建设带身边嘛，一看就是想栽培他，不过十天半个月只怕是不太行，我媳妇儿的意思，建设直接做厂长肯定是能力不够，不过做个主任啥的还是没问题。 主要还是吃亏在学历上，建设报的夜校是主修会计，我媳妇儿觉得这样也不错，反正建设年纪不大，还有的学呢。 等她去部队，关于卤味儿这事她也不能说放手就放手，总之，不会让大舅他们的努力白费。” 陆时野这话也是叫马秀莲把心放回肚子里。 毕竟真是来个新厂长，肯定要提拔一批心腹，而大哥这些旧人，没准还会被赶出厂。 其实马秀莲要是去问程语楠，她肯定告诉对方，她多虑了。 卤味儿厂最核心最主要的还是她调料包。 不说新厂长，就是庄长征都不好得罪她呢。 更何况，她还拿厂里百分之二十的分红，只要看得清形势的，都不会对大舅几人下手来得罪她。 得了他妈的许可，屁癫屁癫的陆时野就回房跟媳妇儿汇报这个好消息了。 程语楠就伸手捧住他的脸，吧唧亲他一口，“什么事这么高兴？” “嘿嘿！刚刚我去找妈，让她给熏狍子肉了，等咱们去部队就带上，到时候都留给你补身子。”陆时野稀罕地把媳妇儿抱到腿上，对着白嫩的脖子亲了好几口。 唉！媳妇儿又娇又软，还自带一股沁香，抱在怀里都舍不得撒手。 “别闹，等会儿还得去给二嫂做针灸呢。” 没错，程语楠决定半个月内，把李红梅的身体医治好。 有始有终嘛。 既然都给她希望，就不好叫她失望。 “媳妇儿，咱妈还跟我问了厂里的安排，你……不会怪我多嘴吧？” 程语楠瞪他一眼，可惜她这眼神没什么杀伤力，反倒自带一股风流，妖魅中还透着几分娇嗔，叫人老稀罕了。 “不会，原本我也该跟咱妈说一声的，你替我说了，就不用我操心，挺好的。”程语楠道。 对于自家的糙汉子，她可以给予最大的包容，更何况，这也不是啥秘密。 第357章 铁汉染清丝 被媳妇儿亲了一口，陆时野立马想亲回去，不过被程语楠拒绝了，“我回来都两天了，雪表姐的事虽然舅妈一直没在我面前提，我其实一直放在心里，之前我就已经找人盯着吕兴旺，等明天我进城去问问，看看吕兴旺的把柄找得怎么样了，这事还是得尽快帮雪表姐解决才行。” 陆时野逮到机会，就亲了媳妇儿一口，这才在她身侧躺下，“这事我来帮你解决，你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啥都不用管。” “那怎么行，我只是怀孕又不是怀了个炸弹，再说，我也没觉得多辛苦，雪表姐的事我自然放心你解决，那家人有些混不灵，我听雪表姐提过，吕兴旺作风上问题不小，你再多带点人，直接将人抓个人赃并获，看他们还怎么狡辩。 还有两天就中秋节了，我该给家里准备些过节的东西。” 虽然她空间里的东西足够，可她也是不亏自己的嘴，其他的，不敢往外拿。 只能借口去镇上供销社再拿出点贴补家里。 “媳妇儿，整个家并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没有该不该，咱们手头宽裕，爸妈那边该孝敬的孝敬，至于其他的，就随心意就行，有时候我更希望你能自私一点，对自己好一点。” 说他不孝也好，不知好歹也罢，反正他就是心疼自家媳妇儿。 媳妇儿辛辛苦苦赚回来的钱，凭什么都贴补家里人，再说，现在家里人都能赚钱了，也不是非得帮扶不可的地步。 升米恩斗米仇的事也不是没有，媳妇儿太为婆家里人着想，他欣慰又心疼。 心疼自家媳妇儿没找到嫡亲的亲人。 程语楠哪儿能看不出来，不过她想着自己有空间，里面的东西足够多到吃不完，真没必要因为一点点东西就斤斤计较。 可她家糙汉子心疼了，这心疼她不光得兜着，还觉得挺受用。 程语楠原本躺在陆时野怀里，这会儿直接抱住对方的脖子，红唇主动凑上去。 原本的一触即离没能实现，被男人禁锢住，来了一个加强版的深吻。 “媳妇儿……”男人淳厚的嗓音透着情欲的沙哑，因为隐忍，眼尾都添了一抹绯红。 啧啧！铁汉染情丝，这蓬勃的荷尔蒙爆炸开，直接冲击着她那颗心怦怦乱跳，让她粉嫩的娇艳，瞬间染上了绯红。 蜡烛黄晕的光落在她潋滟的容颜上，柔婉而皎洁，普通雨打娇花。 说不出的清纯又娇媚。 “你先睡，我去冲个澡。” 要老命了！再待下去，他真怕自己把持不住，化身为禽兽。 匆忙地起身就要下床，不想被程语楠给抓住了衣襟。 “那个……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程语楠羞怯道。 “嗯？！”陆时野福至心灵，瞬间双眼锃亮。 “媳妇儿……”瞬间跳回床上，眼尾的绯红越发娇艳，像是妖娆的男版狐狸精。 都这么刺激了，还等个屁，程语楠一把将人拉倒在床上，然后亲了上去。 她虽然是女人，可她也是刚开荤就怀孕的女人啊。 食色性也，她这是正常的。 半晌，屋里传来小声又气急的催促声。 “好了没有……” “嗯！媳妇儿，还差一点……” “还要多久……” “媳妇儿，快了……” 再然后…… 第二天，程语楠揉着酸疼的手腕，她再心疼男人就是狗。 不过跟男人探讨了个新地图，就还没完了呢！ 这谁能受得了。 程语楠在家里没看到陆时野的身影，收拾东西就推着自行车去了镇上。 陆时野说得对，给予太多反而成了理所当然，她也没心情做圣母。 家里还有狍子肉野鸡肉，上次买的糕点还有，到时候大家一起吃顿团圆饭就行了。 既然决定了，程语楠就没去供销社，而她刚踏进厂子，陆建设就来通知她，庄社长打电话过来，建厂的位置已经找好了，让她过去看一眼。 “这么快！”早知道庄社长办事这么有效率，她该早点提建厂的事。 “嗯，反正现在划分地皮又花不了几个钱，关键是咱们厂能创收，庄社长没准就靠着咱们厂这一哆嗦，能直接上位。”陆建设因为最近在跟不少人打交道，自然也得摸一下上头人的门道，然后，他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这事程语楠早就知道了，所以，对陆建设的话表示赞同。 “行了，你在厂里盯着点，那我先去找庄社长。” “那个……三嫂，还有个事我想跟你说一下。”陆建设急忙道。 程语楠就平静地道：“什么事？” “是隔壁陈家的事。”陆建设继续道：“陈家那个大儿子不是在厂里开大货车的嘛，要经常往返南边，他想跟咱们订一百只卤鸡，这事我想听听三嫂的意见。” 陆建设是有些拿不准了。 卤味儿能在南方受欢迎，说明他们卤味儿味道好，能在小范围内传开更好，以后想开拓南边市场，也更容易更快地让那边的人接受。 可他又不敢确定了。 程语楠心思微动，就明白了陈家在打什么主意。 无非就是跟之前那家一样，开大货车这年头就是吃香的活，因为有外快赚，个个口袋鼓鼓的。 而这种大货车最主要的外快还是南北倒卖。 现在找上门显然是看到了卤鸡的价值，想从中赚一笔大钱。 可惜啊！ “建设，咱们厂绝对不能跟倒卖这种事情沾上，至少现在不能。 而且，咱们想把卤味儿卖到南方，可以想别的途径，而不是靠几个人。” 这个厂是公家的名义开办起来，主要是服务公家，给公家创收益，所以上头的人才给他们大开绿灯。 否则，就这个年代，怎么可能轻易就开起一家厂子，又不是活腻了。 既然是公家厂子就绝对不能跟倒卖沾边，这可是违法犯罪，没准还会给他们扣上一顶挖社会主义墙角，倒卖公共财产的罪名，到时候他们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是，我知道了！我当场就给委婉地拒绝了，要是陈家人再敢上门，我肯定义正言辞地拒绝，不给对方任何机会。”陆建设也觉得这事不好沾，怕牵连到自己。 现在想想，还是三嫂懂得更多，看来他还有的学。 “嗯，这事你办得不错。”程语楠给予肯定，然后这事就没再管。 而她刚走，陈家老大还真找过来。 陆建设正忙着呢，哪儿有功夫搭理他，就找小刘打发了他。 小刘名叫刘长青，他跟建设以前是同学，以前他帮过建设，知道这人做事本分，能力也还行，招工的时候，见他来报名，陆建设就把人留下来。 第358章 威逼利诱 刘长青家里有三个兄弟两个姐妹，而刘长青就是那个家里的老三，既不是长也不是幺儿，自然是不受家里的重视，读书读到二年级家里人就不想管他了。 还是他奶奶心疼这个孙子，这才勉强读完小学。 小学毕业后，他奶奶也去世了，刘长青就开始了他老牛一般的日子。 他知道食品厂要招工的消息，也是因为要来镇上卖家里攒的鸡蛋，等着给最小的弟弟交学费。 他也是胆大有想法的，把鸡蛋卖给供销社便宜，关键都是有定价的，他没办法从中赚差价。 刘长青就从别人手中又收了五六十个鸡蛋，进住宅区倒卖。 每一回他都能多赚五六毛钱，这些自然就是他的私房钱。 经过他这些年的努力，他还真攒了五块三毛钱。 赚了钱自然高兴，而他无意间看到这边聚集了不少人，偷听才知道是食品厂招工。 那一瞬间，刘长青感觉自己的血液都上涌了。 这可是老天爷帮忙，想帮他脱离刘家那个苦海。 抱着试试的态度过来面试，毕竟能进镇子上班，就有工资，他手里有了钱就有了底气，就有了反抗的能力。 他从小就知道，钱只有抓在自己手里才是自己的。 等他有了本事，他也就不需要那些吸血的家人了。 只是没料到面试他的居然是她小学同学，而且当年自己还帮过他。 这……真的是意外之喜。 果然，他认出自己，还成功留下来。 这个机会是他的救赎，他一定会好好干。 才两个月，他就跟在建设身边学到了不少，同样也认识到自己跟这位同学之间的差距。 他想努力，他想奋斗，在他拿到第一个月工资的时候，给自己报了夜校。 他深刻地记住了一点，知识可以改变命运。 就因为他小学毕业，比别人多认识字，就可以做统计员，连工资都比旁人多两块钱。 “刘长青，咱们库房那边的鸡跟其他的干货还有多少只？” “还剩下三百六十七只活鸡，干蘑菇，笋干，以及其他的干货，不足二百斤了。” “你现在就去联系第二养鸡场，让他们务必今天下午之前送一批鸡过来，还有把这套衣服换上，中午跟我去趟省城铁路局。” 刘长青猛然看向陆建设，眼中闪着激动跟热切。 “这……这……” “行了，别多想，赶紧去换，今天咱们争取拿下铁路局的订单，也让三嫂看看咱们这段时间学习的能力。 这衣服我穿过几次，你可别嫌弃。”陆建设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刘长青的肩膀。 实际上也心疼着呢。 这可是他为数不多能拿得出手的衣服。 好在前几天他妈又给他做了一套新衣服，这套衣服才替换下来。 既然要刘长青跟着他出门，自然不能再穿补丁摞补丁的衣服，不然太丢他们厂的形象。 “不，这么好的衣服我怎么会嫌弃，我这就去换上。”刘长青立马接过衣服，不仅没半点嫌弃，相反还特别感激。 陆建设送出来的不仅是衣服，还有机会。 这是要带着他去谈生意，这么好的学习机会，他哪儿肯放过。 换好衣服的刘长青像换了个人，精神了不少。 “走，咱们现在就去火车站买票。” 陆建设两个人离了厂，而隔壁陈家老大陈多福，正抓着他妈问道：“妈，昨天让你去问的事怎么样了？” 上次他带了五只卤鸡在路上，因为怕中途坏掉，所以才走了两天就在路上卖掉了。 也没卖给别人，就同行的其他货车司机。 因为邻居的原因，程语楠卖给他们还给了便宜价，转手他就卖了七块钱，差不多赚了三分之二的钱。 当那人尝过卤鸡的味道，二话没说又买了一只。 而同行的其他司机见他竟然这么舍得出手，就知道这卤鸡的味道非同一般。 尝过一块后…… 啧啧，不用说了，直接下手。 可惜，陈多福只带了五只，哪怕最后半只半只的卖，还加了一块钱，也遭到了疯抢。 就转转手的功夫，陈多福就赚了十八块钱，这可比他带其他的货赚得多多了。 陈多福当时就看到了倒卖的前景，恨不得能倒回红枫县再多拿个几十只。 像他们这种货车司机，都会在固定的招待所休息。 又因为是同行，自然的也会多几分亲近。 像这种相互捎带购买东西，都是常事。 这一趟南下送货，在路上都得走十天左右，这才两天就卖出去五只，要是每天歇息的时候都能卖个三五只卤鸡呢…… 又因为天气转凉，所以他这次大着胆子想直接拿一百只卤鸡。 明天就得出发了，这事托给亲妈去谈，谁知道到现在都没消息，他着急忙慌就过来打听消息了。 “切，你就别想了，人家刚刚说了，他们厂是公家的厂子，产品只批发不售卖，一切跟公家不沾边的生意都不会做，所以……人家这是嫌弃咱们呢。”陈妈也被气得半死。 因为她家儿子是货车司机，还干着倒卖的生意，一趟送货下来，那是比厂里的主任赚的都多，附近的邻居都捧着她，这叫她出门都特别长脸。 谁知道，这个该死的食品厂竟然敢拒绝她。 不就是开个厂子嘛，卖给谁不是卖。 话里话外的嫌弃，都快把她气死了。 该死的，肯定是那个小贱人故意看不起她儿子，才吩咐下去不给她儿子拿货。 “儿子别急，我刚刚看到那小贱人来厂里，等她来了我再亲自找她谈。” 陈多福脸色也阴沉沉的，打从他做了货车司机，家里外面哪个不是捧着他，没想到竟然被打了脸。 这批货他已经找好了买家，只要拿到货，转转手就把钱赚到手。 陈多福冷幽幽地道：“妈，你先别跟对方吵，一定要好好谈，和气生财，让对方把卤鸡卖给我，赚钱要紧。 只要这次能成，以后卤味儿的生意就能源源不断。 所以，妈要是对方不答应，你也可以给她些好处。” 卤鸡他吃过了，那味道还有卤汤的效用是真好的没话说。 尤其是开上一天的车疲惫不堪，再晚上美美的吃上一顿卤味儿，睡一觉，一整天精力充沛，就是那方面，都像是有使不完的劲儿，格外勇猛。 第359章 拿分成换岗位 “放心，我知道分寸。”陈母自然是点头答应。 虽然这么答应了，可心里还是很不服气。 她这么出息的儿子，那个臭女人凭什么看不上她儿子，还敢嫌弃她。 不过为了她儿子能赚钱，暂且求她一次。 不过那女人敢不知好歹，那就别怪她了。 陈母眼中闪过一抹狠辣。 “嗯，我自然是相信妈的，妈，这是我专门为你买回来的大红枣，你没事的时候拿出来吃两颗，大红枣补血，别给儿子省，我下次回来，在给你带。” 陈母看着儿子递过来的大红枣，足足有两斤，笑得见牙不见眼道：“哎呦，可真是妈的好儿子，放心，妈肯定给你把事办好了。” “那妈，我想吃您做的鸡蛋面了。” “好嘞，妈给你去做。” 陈母乐癫癫地去做鸡蛋面。 而程语楠去见了庄长征。 “书记知道你那厂子做得还行，所以格外决定给你们划出了一亩地，那边建个不大的厂子还是很不错的。 对了，书记知道咱们这次厂子赚了钱，还特意帮着给弄来三口大铁锅，你看……” “要，我们肯定要！”大铁锅啊，正是他们急需的。 “价格方面呢？多少钱一口锅？” “出厂价，一口锅二十三块钱，三口锅，一共六十九块钱，这可是书记好不容易才给淘换来的，说是作为中秋节奖励给厂里的。” “既然是奖励，那怎么还收钱呢？庄社长，谁家奖励是要花钱的，这事您可得好好跟书记说说。 而且，我们要建厂子，虽然划分的地方不大，可我也没打算糊弄，怎么说也得建两个车间，还得隔出十几二十间房。 最主要的还是建几个仓库，预留出能豢养活鸡的地方，至少保证一天的用量。 再有，存放豆干以及干货的库房也得修建，冬天里青菜特别少，我决定直接划出一块地来盖两块大棚，专门种两个大棚菜。 不说用来做卤菜，就是直接把大棚菜出售给供销社，也能提高我们厂的收益。”程语楠一口气将自己对厂子的规划说了出来。 庄长征就是不懂，也知道这样建起来的厂子要花不少钱。 建厂自然需要劳动力，还有水泥砖瓦，一间红砖瓦房，至少得花费七八十块钱到上百块钱，一百块钱的话，两个大厂房盖起来，少说也得五六千块钱，再加上她说的几个仓库，以及盖大棚，这些加一起，起码五六万块钱打底。 而盖厂子需要的人手，以及砖瓦水泥这些，都能带动一批消费跟工作。 这可都是给镇上创收，也都是他的功绩，他自然是举双手双脚的赞成支持。 最主要的，还是程语楠建的这个厂有钱。 都不用公社给出资，就能单独建厂，还不是像纺织厂这样，有省城的总厂托底。 所以，他也是看到了食品厂的前景，才会不遗余力地帮忙。 这么大的厂都能建起来，几口大锅还能买不起！ 所以，程语楠这是特意来跟他讨要奖励来的。 最后庄长征一咬牙一跺脚，痛快地道：“这几口大锅的钱，公社给你们出了，不过……今年过年之前，厂子建好，收益也必须交给公社。” 嗯没错，虽然厂子赚钱了，可得一半交给公社。 因为建厂的事，程语楠特意跟庄长征谈下来，那两万多的收益，暂时不能交了，要等着年底一起清算。 “好嘞庄社长，等年底我们厂肯定把钱交够。”程语楠别提多爽快就答应了。 如果交易会上能成功拿到订单赚外汇，那将在整个省城打开名声，还愁赚不到钱。 “对了，上次说的那个真空封口机，我跟省城机械厂那边谈过了，人家答应给弄一台，不过……” 程语楠：还有不过？ 这庄社长什么时候还多几个大喘气的毛病。 “不过价钱上不便宜，要两千块钱一台。” 虽说这个价格对比起后世都不便宜，可他们这不是急需嘛。 “两千就两千，你让他们做吧，要是能一口气多做两台更好，我们厂照样能买下。” 封口机是必备品，一台哪儿够。 前期的投资是为了后期更好的赚钱，这个钱必须花。 “口气不小！”庄长征喃喃道，又一想这么短时间里，厂子里赚回来的钱…… 确实有狂的资本。 “三台我估计对方舍不得，两台的话还能勉强。”大不了他就豁出老脸，再继续跟书记磨呗。 为了创收，他可以不要脸。 “行，两台更好！那就太感谢庄叔了！等下次来，我再给您提箱卤鸡来，新口味儿的，保证您吃了还想吃！” 庄长征：有求于他就是庄叔，跟他谈公事就是庄社长。 这亲戚关系算是被她玩儿明白了。 “哼！还想用糖衣炮弹收买我，我可不吃你这套，赶紧走，别在我面前杵着了，碍眼。” 程语楠笑嘻嘻地凑过来，“那可不行，我今天过来也有件重要的事要说。” “行，你说，我倒想听听有多重要。”庄长征道。 “那个……我不是要随军了嘛，我也知道我小叔子陆建设年纪还小，能力也有限，还没办法支撑起整个厂子的生意。 可人是需要成长的，厂里最重要的还是我做的卤料包，没有这个肯定是没办法做出卤味儿来的。 我想着，卤料包我照样提供，百分之二十的分成我想化成百分之十，不过我有个条件。 厂长公社可以另外安排人，可主任兼会计的位置，我想让我小叔子来坐，毕竟这小子跟着我，看着厂子从无到有，现在也算能独当一面，能力可以提升，学问也一样，他还报了夜校，他现在最需要的还是时间，我相信，他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你确定拿你百分之十的分成，来留住你小叔子现在的位置。” “嗯，我相信他可以。”程语楠话锋一转，“再说，我这不是要走了嘛，虽然能隔三岔五的回来，可终究没办法一直在这边坐镇，百分之二十我觉得心虚。 不过我技术入股，算百分之十，还是可以的吧。”程语楠道。 不得不说，程语楠给出的这个条件确实很诱人。 百分之十那得是多少钱，而陆建设的能力，他也看在眼里。 像她说的，他确实需要点时间跟阅历来成长。 第360章 天降惊喜 程语楠可不是真圣母，她这样做就是要把主动权放在自己手里。 厂子原本就是公家的名义才建起来的，当初庄长征之所以肯分她百分之二十的分成，就是因为卤料包。 而且虽说厂子是公家的名义，公社却没出一分钱，他也是打着试试的心态。 成了，公社能有一笔进账，不成公社也没半点损失，就由着程语楠去折腾。 谁知道不光把厂子建起来，还真的赚到了一大笔钱。 这就是天降惊喜。 程语楠更知道。 她现在管理整个厂子，厂里的管理层又都是亲戚，可以说是她的一言堂。 可等她去随军了，公社再安排了新厂长过来，现在的关系就会被打破。 就说，一个离开厂子的人，只提供个卤料包，竟然就能拿这么多钱，新厂长绝对会心里不平衡。 那她要是将这事上报，只有两个结果。 一就是她重新回厂子，不过新厂长已经占据了位置，她再回来也是不尴不尬地在厂里占个位置。 二就是公家给她一笔“奖励”，将她卤料包的配方买下来，然后厂子彻底跟她无关。 这还算是好的局面。 万一，新厂长是个心思歹毒的，再故意把她做的事往薅社会主义羊毛犯法的事上引，那她不光分到手的钱全都还回去，还得有牢狱之灾。 这个年代就是这点不好，干点什么都会被人扯大旗扣帽子。 失掉了厂子的话语权，大舅舅跟建设这些人，随时都能被换掉，或者被边缘化，新厂长再扶持起自己的心腹。 还不如像这样，把话语权掌控在她手中。 看似她是拿自己的利益给建设换来学习的时间跟能力，实际上她算是以退为进，并且，有这个条件在前，庄长征安排的新厂长也得掂量掂量。 到那时候，建设握着她开辟出来的几个厂订单，新厂长也不敢轻易动他。 “那个庄社长，上头到底安排了谁来做厂子的新厂长啊？我这个老厂长，怎么也得跟人家认识认识吧。” 唉！要不是陆家实在没个能顶事的，她是真不想把厂子交给别人。 不过她的初衷也只是想给陆家村跟陆建设找个工作，现在连大舅舅一家都有了工作，自己空间的鸡光明正大拿出来换一大笔钱。 就凭空间里的东西，以及厂子里每个月分她的钱，她随军后就是躺平都没关系。 躺平，养胎，哄娃，学学医术，美滋滋。 庄长征看她一眼，这丫头鬼精鬼精的，在他面前半点都不遮掩自己的心思，倒是坦荡。 “这个事我已经上报，没找到合适的人之前，还是让陆建设暂代管理，放心，既然都是厂子里的骨干，肯定会大力培养的。” 得了庄长征的保证，程语楠眼中快速闪过一抹狡黠。 谁说培养出来就一定要留在厂里。 有了这段时间的历练，等改革开放了，建设绝对不可同日而语。 到时候不管是单干，还是跟着她，都是一员猛将。 嗯！就当提前给自己培植势力了。 程语楠离开后，庄长征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这丫头也是心胸开阔的，厂长的位置说放手就放手，倒叫人佩服了。 谈完了事，程语楠就决定回厂里了。 远远的，陈母就看到了程语楠那窈窕的身影。 心里暗淬狐媚子，面上却是露出标准的八颗大牙齿，笑得人畜无害。 “程厂长，你可算回来了，我在这边都等你好久了！” 程语楠蹙眉，很不解的看着她，“等我？” 他们一共也没见过两次面，怎么就等她了？ 再看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程语楠瑟瑟身子，有种黄鼠狼拜年不安好心感。 这怕不是有什么企图。 再想到今天建设跟她提到的事…… 得，程语楠明白了，她这是还没死心亲自找上门了。 “没错，是在等你，程妹子，我今天是特意过来等你的，我之前……” 程，程妹子…… 这怕不是想故意恶心她。 就问，她这一脸的老树皮，自己娇花一样软嫩的俏脸，她怎么有脸喊自己妹子的。 程语楠甚至有点恶心。 简直拉低了自己的美貌。 “你想跟厂里拿货出去倒卖？”程语楠都没想听她废话，直接一针见血道。 陈母拧拧眉，虽然她确实这样想的，可这么大刺刺地说出来，她就不敢认了。 “程家妹子，没有的事，我怎么可能干倒卖的勾当，这可是犯罪的事，我就是家里亲戚朋友多，想多买几只卤鸡，不然我怕不够分，这才……” “奥！”程语楠直接打断她的话道：“陈大娘，既然您知道倒卖这事是犯法，想必您也不会故意为难我，让我干些私底下倒卖这样犯法的事，毕竟……窃取公家财产，这样的罪名轻则判刑十年往上，重则直接木仓毙，大好的日子我还没活够呢，可不想以身试法，所以陈大娘，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厂里了。” 程语楠说完绕开她就要走。 陈母看着程语楠的背影气到咬牙。 该死的贱人，居然都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而且还拿犯法这事吓唬她，她以为她是谁。 倒卖这事是犯法，可她大儿子干这么多年都没事，想吓唬谁呢。 “奥对了，我也奉劝陈大娘一句，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可别只想着赚钱，到头来最后连工作都弄丢了。” 陈母这下直接被惹怒了，叉着腰冲程语楠骂道：“小贱人，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敢诅咒我儿子，再敢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陈母是那种高颧骨，吊角眼，头发花白稀疏，一看就是刻薄相。 骂起人来唾沫横飞，那张大嘴，一张一合，吐出来的字又脏又臭。 “是不是胡说你我心知肚明，我们厂里的卤味儿绝对不会私底下买卖。” 陈母一听竟然换了另外一副鄙夷的嘴脸，“呸！说的倒是比唱得还好听，你心里怎么想的我可太清楚了，行了，我也不是不识趣的人，你把卤鸡卖给我，好处我肯定不会少你，十块，十块钱够不够？” 说这话时，陈母还特意压低了嗓音。 程语楠：“……” 这老贼婆，怕不是脑子里灌水了。 “你这是想贿赂我？”程语楠挑眉。 第361章 不见兔子不撒鹰 “哎呦，别说得这么难听嘛，咱们这叫互惠互利，到底卖不卖？”陈母觉得，有十块钱在前面吊着，程语楠肯定地答应了。 心里还暗暗鄙夷，这程语楠也不是什么好鸟，不见兔子不撒鹰，还在她面前大言不惭，呸，什么东西。 现在看到钱，还不是露馅了。 “呵呵！我看陈大娘是老糊涂了，现在威逼不成改利诱了，我还是那句话，不卖，还有，你这手段最好也别再拿出来用到厂里其他人身上，不然，我可是要去派出所揭发你。” 陈母没想到程语楠这么油盐不进，顿时炸了锅，“小贱人，别以为当了破厂长就能得意，呸，你要是敢胡说八道，我就真撕烂你的嘴。” “你想撕烂谁的嘴！”马秀莲听见外面的动静走出来，一看陈母这个老女人竟然敢指着自家儿媳妇的鼻子骂，当即就怒火中烧。 “我说姓陈的，谁给你的胆子跑到我儿媳妇面前骂人，你再敢胡搅蛮缠看老娘不撕了你！” 马秀莲在村里那是出名的厉害，跟一群老娘们打架骂仗从来都没输过。 儿媳妇还怀着身孕呢，哪儿能由这个老逼登张牙舞爪地骂人。 一看马秀莲那撸衣袖的干架的气势，陈母顿时气焰被压下去。 她可不傻，一看马秀莲就是那种乡下干架小能手，自己老胳膊老腿的，怕是没几下就得被她打趴下。 分清楚局势，陈母果断地收了气焰。 此时她还不知道，要是她直面程语楠，怕被打得更惨。 “刚刚那个老贱人找你干啥的？”马秀莲扶着程语楠，小心翼翼往厂子里走。 程语楠被这么珍重，弄得哭笑不得。 “妈，不用这么小心，医生都说我身体好着呢。” “嗯嗯，我就是怕你被那老女人气到了！这才小心了一点。”见自家儿媳妇确实没半点不适，马秀莲才放开她的胳膊。 程语楠也没瞒着，就将刚才陈母找她谈话的内容说了一遍。 “看来咱们的卤鸡很赚钱，陈家大儿子才会下本钱也要买到卤鸡。” 这点上程语楠特别赞同，“嗯，咱们的卤鸡不光味道好，还有药用的价值，吃上一顿都能强身健体，别看货车司机很轻松，实际上他们开车特别需要高度集中精神，这么一天下来神经都紧绷着，再吃上一顿卤鸡，喝点卤汤，隔天都能精力充沛。” 马秀莲道：“知道咱们卤鸡的好处，那些货车司机又是不差钱的，肯定争抢着买，这陈家老大倒是好算计。” “嗯，他算计得再好，咱们厂现在也不能沾边。”程语楠点点头道。 马秀莲也知道其中的厉害，“你说得对，虽说卖出去能给厂子增加业绩，可他们干的毕竟是倒卖的事，这事没人揭发还好，万一被人举报，那卤鸡就是最大的把柄，到时候怕是会连累到你或者厂里。” 程语楠就觉得自家这个婆婆很通透。 看看，她还什么都没说呢，她就已经想到了。 “妈，您真聪明，连这都猜到了。” “什么聪明啊，你分明早就想到了，妈也不多说，只不过这事你心里有数就行。 放心，要是那个老女人再来找你麻烦你就跟妈说，看妈怎么收拾她。” 都威胁到她头上了，真当她们家好欺负了。 “嗯，我知道的，我以后可就靠妈您护着了！” 婆媳两个亲亲热热地回了院子。 这会儿大舅妈正带着马承雪在忙着做熏鸡。 大表嫂跟大表哥忙着做豆腐干，而大舅还在做豆腐。 其实豆腐这东西做起来也挺麻烦的，程语楠还琢磨着，要不把这活直接让给其他村里人做。 村里还是有人会做豆腐的。 平时都是做了跟村里其他人换些其他的东西，或者留着自家人吃。 毕竟天气变冷了，这东西也能存放得住。 最重要一点黄豆不值钱，又没办法当粮食，能做成豆腐兑换其他粗粮也还是不错的。 还有一点，程语楠觉得就大舅一个人做豆腐，还是太辛苦太累了，还忙不过来，干脆招五六个人，成立一个制作豆腐的小车间，这样不仅能减轻大舅的负担，也能供应得上厂里的需求。 想到就做。 “大舅，您知道村里还有谁家会做豆腐吗？我想成立个制作豆腐的小车间，专门做豆腐跟制作豆干，以及豆皮。” 大舅舅一听还真就上心了，毕竟前段时间忙起来都是他跟儿子两个人白天夜晚地倒着做。 真是忙得昏天黑地，太辛苦了。 “这个还真有，我们村的刘老黑做豆腐也是一把好手，还有他的两个儿子，也能帮着打下手。 再说，做豆腐也不是啥技术活，一学就会，有他们一起，再加上你大舅妈就差不多了。” 其实他还想提一下老二家，可又一想老二家那个德性，就干脆地闭上嘴。 就前天放假回村，老二一家找上门，真是好一顿挤兑。 老二比他聪明，会来事，所以娶媳妇儿后就被撺掇着分家了。 爸妈都跟着他过日子，老儿一家就关起门来过自己小日子。 这次他爸来医院医治腿伤，老二两口子连问都没问过，现在看他们都在镇上有了工作，又坐不住了，上门来打听，话里话外都在嘲讽他这个当大哥的，有好事故意把他撇开。 大舅舅心中腹诽，也不想想，当年小妹在家，老二媳妇儿跟小妹闹腾的有多难看。 现在还想沾小妹的光，那是想也是白想。 不过老二一家可以不提，他二儿子…… 说实话，老二承西虽然娶了村长家的闺女，可城西过的真不如老大快活，要是能在厂里安排个工作，到底也能在村长家面前抬头挺胸。 “大舅，这些人的话还差着点，要不再看看二表哥那边有没有空吧，让他也跟着您一块学豆腐。 不过我先说好，大表哥是在厂里做了两个月，经过考验才拿正式工的工资，二表哥的话，顶多算是临时工，能不能转正，以后还得厂里说了算，工资方面肯定要比大表哥低，要是二表哥觉得不合适，这事就当我没说。” 马奎激动地搓着手，“不，不会的，你二表哥知道他也能来，肯定得高兴的跳脚，你都不知道，你二表哥现在有多难，他…… 总之，你放心，承西过来，我肯定要他好好干。” “嗯，这事您跟二表哥通知下吧。”程语楠说完就回自己的小办公室。 第362章 终究是她心太软 程语楠觉得该想想将厂子进行一个实质性的规划。 以前只是小打小闹，所以她也只是拓展订单，没想着把厂子做一个规划。 现在既然要搬去新厂，自然得重新将厂子做好分化。 首先是几个车间。 豆制品车间，必须得占据三个房间，这样一个拿来做豆腐，一个做豆干，另外一个就做豆皮跟豆泡。 豆皮跟豆干，到冬天的时候不仅能做各种卤菜，也能直接拿去供销社售卖。 另外一个就是仓库，豢养活鸡的地方，必须得远离这边，最好是隔开，这样夏天的时候味道也不会太刺鼻。 宰杀跟收拾鸡这一块也得单独隔出来。 在就是制作卤味儿的地方，以及卤料包的存放，这才是重中之重。 现在厂里外人少，也都**，自然也不怕被人偷家。 可随着卤味儿红火，难保有那些心思歹毒或者贪得无厌的人私底下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她必须防范起来。 她在空间里种植的药材，基本拿来做了卤料包。 整块药田快被薅秃噜了，这一块还得赶紧种植起来。 等她随军了，肯定得留下一大批卤料包，保证不会断货。 还有就是打包制作车间，以及做熏鸡的车间…… 这么一规划，程语楠直接画出了厂子的设计图。 等建设回来，设计图交给他，让他去跟建筑队的人细说。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溜走，等程语楠回神，都已经是大中午了。 “楠楠，累坏了吧，好快过来歇歇，妈给你炖了你喜欢喝的红枣枸杞鸡汤，上面的油都被撇清了，味道正好，快过来尝尝。” 自从知道程语楠怀孕，马秀莲就想着法儿地给她做些好吃的。 卤鸡的味道是好，可调味包里都是各种药材，所以马秀莲是没打算让儿媳妇吃的。 反正厂子里别的没有就鸡多，干脆买回来个砂锅，炖了鸡汤。 还别说，她做其他的菜味道一般，对于炖汤却很有一手。 程语楠端着碗喝了一口，嗯，红枣红枸杞清甜的香味儿，正好解了鸡汤的油腻，再加上这鸡都被程语楠偷偷换了一批空间出品的鸡，味道自然没得说。 “谢谢妈，您做的鸡汤味道真好！”程语楠一连喝了三碗，吃了一个鸡腿，还有一大碗鸡肉这才把肚子里给填饱了。 真的，都不用旁人说，程语楠就感觉自己胖了，马上三个月的肚子，微微有点鼓起，像个小水瓢扣在肚子上，摸起来醒醒的，就挺奇妙的。 这一时候，程语楠才有种自己要当妈妈的自觉。 “你喜欢喝，妈天天给你做！”马秀莲道。 “妈，您也多喝点！”程语楠给马秀莲也盛了一碗，两个人吃饱喝足，程语楠继续在办公室里忙活。 坐了一上午也该活动一下了，将办公室的门反锁，程语楠就进了空间，先忙着将各种药材收集一遍，再开始种植。 “统子，你说能不能靠意念种植？” 程语楠才种了一会儿，就觉得自己两条胳膊有酸有疼。 还得顾及着，生怕闪着腰动胎气。 统子：“可以，花积分购买最新种植技能，这样宿主想种多少都可以，还可以自行挑选种植。” “还有这样的好事？你之前怎么没说过？”程语楠来兴趣了。 统子：“之前我没能升级，自然级别不够，所以也没有这个功能。” “奥，那需要多少积分？”程语楠问道。 “不多不多，也就一百个积分。” “什么？！一百个，你怎么不去抢。”程语楠叫道。 一般十个八个积分她还没觉得肉疼，这开口就是上百，这比割她肉都疼。 “一百积分也才需要一块小黄鱼，宿主，一百积分就能解放你的双手，完成种植，这比买卖可是很划算的！”统子道。 “划算个屁，一根小黄鱼啊！你跟我说划算！” 听听这还是人话嘛。 虽然现在一根小黄鱼是不值什么，可以后呢，那可是小黄鱼，用克数来算钱的，就这么被他轻松的说划算，她都想喷统子一脸。 她空间里就这么些东西，这小统子还真是看上了。 可惜啊，自己就是铁公鸡，还是继续种药材吧。 “那个……宿主，要不咱们商量一下？”统子试图拿出商量的口气。 “不用，我不扶贫！”留着小黄鱼以后用多香，想要她拿黄金换积分是不可能的。 “宿主，您都多久没兑换积分了，您也可怜可怜统子吧。” 他简直太可怜了，怎么就遇上这么个铁公鸡宿主呢，简直一毛不拔。 想要服装设计图纸都是白嫖，积分不换不说，也她主动升级空间，每次都搞得他三求四求，他可真是太难了。 “那来说说，怎么个谈法？” 要不是顾忌着还怀着身孕，她刨个地都能刨出残影来。 “嘿嘿，宿主，你看，你做生意都得有来有往，咱们也打个商量，就九十……啊不对，八十，八十积分怎么样？” 程语楠：“……”这丫的居然还敢来找她谈条件。 而且听它这么说，一准摸透了，恐怕这家伙以前没少从她手里抠积分，填充自己的小金库。 “五十，不二价，五十积分，我立马够买。” “嘤嘤嘤，宿主，不带这样没良心的五十积分真的不行。” “奥！不行就算了，我就自己慢慢种，反正也不着急。” 其他的药材，她可以直接跟药铺购买，她只种植着价钱高的，也不是不想。 反正她有钱，还真不差这点。 “宿主，要不你再添点？”统子心里苦，不愧是光棍的宿主啊，杀价都这么狠，直接拦腰砍。 这样的话，它不仅没办法存私房钱，还得搭上积分，还有比它更悲催的统子嘛。 “不添，反正这积分也不是必须花，我自己也可以。” 统子：“……”宿主，你礼貌嘛。 “宿主等等，我去请示下主系统。”统子说完就溜了。 它原本是个氪金系统，谁知道摊上这么个抠门宿主，还整天想着从它手里抠搜积分，它容易嘛。 程语楠心里腹诽，看来真是把小统子给逼急了，要不……自己还是给它点甜头吧。 终究是她心太软啊。 第363章 这下真是有好戏了 过了半晌，就在程语楠快把一块药田刨出来的时候，统子这边总算有了消息。 焉头耷脑的，“宿主，主系统不答应，说最低也要六十积分。” 看来这次的积分它赚不到了。 好不容易宿主良心发现，怎么就这么个结果呢。 它这辈子还能摆脱倒数第二这个废物统的名声嘛。 “六十对吧，换了！” “嗯？！宿主，您刚刚说话了嘛？”它怎么突然出现幻听了呢！统子都要怀疑人生了。 小统子看来是接受能力不够啊！这么点刺激就给刺激得出现幻听了。 “我说，六十积分，换！” 统子这下彻底听清楚了，立马支愣起耳朵，“宿主，您，您真是太好了，我马上给你换。” 然后，程语楠面前就出现了一台全智能自动化的种植机。 而遥控器已经握在程语楠手中，上面各种功能齐全。 对于这种自动化的东西，程语楠操作起来完全没压力。 没多会儿就掌控了种植机的各种技能，然后…… 程语楠坐在小竹屋的躺椅上，悠哉悠哉地吃着葡萄，种植机正在药田里刨地，挑选合适的种子种下去，最后再去水塘里打水上来，“哗啦”倒进药田，完活。 程语楠背着小手像个视察的领导一样，边看边点头。 还别说，空间出品果然能力出众，种好的药田归归整整。 “统子，这种植机它还有其他功能吗？比如说，帮着抓鸡，或者是种植那片粮食？” 统子抽搐了下嘴角：“……”宿主简直是魔鬼，还真是物尽其用，争取把用上的积分加倍的压榨赚回来。 统子已经是成熟的统了，所以…… “可以，不过得加积分。” 程语楠问道：“加多少？” “嘿嘿，不多，只加四十个积分就足够。”它可真是聪明的统，这不就凑够了一百积分嘛。 “嗯，换！” 既然是要宠统子的一天，就得做到位。 然后，统子屁颠屁颠地就去兑换功能了。 程语楠手里又多了一个新的遥控器。 程语看着那挤挤挨挨的鸡头，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突然有点密集恐惧症了呢。 才半个来月没把鸡拿出来，怎么有增加了这么多呢。 “宿主，其实还有一个办法能够进行兑换。” “什么办法？”程语楠觉得统子刚刚得了两笔积分，有点儿嘚瑟了。 不过她的统子，还是能宠一宠的。 “就是……可以拿东西兑换积分，我们可是有很多年代小系统的，我是在七十年代，还有三四十年代，五六十年代的统，他们那边的条件更加艰苦，而且不想宿主，还能开辟出空间，自然没办法养殖，像鸡鸭鱼这些想获取可太难了！” “那你们统子之间还能相互兑换？”程语楠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么稀罕事。 “嗯，可以的，对方的统子可以拿积分来跟我们兑换物资。” “那我们我可以拿积分跟对面的统兑换吗？”程语楠有些激动的问道。 统子幽怨了，“麻烦宿主先认清楚现实，咱们的积分还不够人家统的零头，没办法兑换。” 统子都快自闭了。 其他的统都拼命的鞭策自家宿主上进，倒数第一你哥们是因为他的统要摆烂，发誓都要做倒数第一，这才没办法。 像它还是很想站起来的。 可惜啊！ 自家宿主不给力，它再挣扎也没用，只能甘心地做倒数第二。 “奥，没事，咱们可以薅其他统子的羊毛，比如，先挑选个三年自然灾害的，咱们可是好统，得跟其他统子保持友好的关系，互帮互助嘛，对吧。” 统子瑟瑟发抖，它可从来没想过宿主是这么好说话的宿主。 而且就宿主的德行，它害怕。 “好，听宿主的，我这就去跟对方统交涉，放心吧，我肯定薅足了对方的羊毛。”统子斗志昂扬，想着肯定能赚一大笔积分才行。 “行，我看好你，你尽管去吧。” 反正她空间的粮食都快把储藏室堆满了，拿就一部分来兑换积分，也免得以后用到，还得拿小黄鱼换。 商定好，程语楠在空间里吃了个肚儿饱才出来。 刚找了本医书看着，就听见房门被敲响。 程语楠过去开门，见是陆时野。 进屋后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大半这才开口道。 “刚刚我去见了你之前安排的人，吕兴旺的把柄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就等着今天去来个捉女干在床，到时候一个乱搞男女关系的罪名扣死了，不管他想不想，表姐都能跟他离婚。” “而且媳妇儿你知道吗？其实不用咱们怎么动手，吕兴旺应该也会很快找表姐离婚。”陆时野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噢？！怎么说？”程语楠来了兴趣，问道。 “那个俏寡妇怀孕了，说是吕兴旺的种，吕母那个人，做梦都想抱孙子，知道你俏寡妇怀了他们家孙子，肯定不会让孩子流落在外。 更何况，俏寡妇可不傻，她怀孕的事肯定捂不住，要不赶紧嫁给吕兴旺，怕是要瞒不住了。 那她还怎么在吕家村生活下去？全村的吐沫星子都能喷死她。” “那寡妇这么快就怀上了？”程语楠有些吃惊，表姐去医院检查过，她一点问题都没有，结婚这六年都没怀过，怎么俏寡妇就能怀上，莫非…… 陆时野太了解自家媳妇儿的表情了，看她那狡黠的小眼神，笑得一脸宠溺。 捏了捏她高挺的琼鼻，“对，就是你想的那样，那俏寡妇不光跟吕兴旺有往来，还跟吕兴旺的亲爹睡到一张炕上，至于的野男人也有，不过那孩子八成是吕家老王八的。 他就吕兴旺一个宝贝儿子，可结婚六年表姐都没怀孕，他不是没怀疑。 在加上上次表姐回去，还带着医院的检查报告，所以吕老头应该是确定儿子不能生。 现在俏寡妇怀上老吕家的孩子，不管是儿子还是孙子都是老吕家的种，肯定要扣到吕兴旺头上。 关键还能堵住吕兴旺不能生的流言蜚语，所以，吕老头也会极力促成离婚的。” “啧啧！没看出来，吕家父子玩儿得还挺花，那到时候寡妇生出孩子，是喊陆老头爷爷还是爹啊！吕兴旺岂不是成了真的绿毛王八。” 这下可真是有好戏了！ 第364章 庄稼别人家的好 “既然吕家也想尽快离婚，那咱们就先别折腾了，就在这边等着就行，毕竟，咱们急对方更急。”程语楠自信地道。 陆时野点点头，他也觉得还是等着的好，反正也不会拖太久。 “等会儿你把调查出来的事跟表姐还有大舅舅他们说一遍，我好让他们想想，这婚该怎么离，毕竟，表姐嫁过去那么多年，怎么能连点补偿都没有。 就算没有，也得让吕家那些王八蛋知道，马家的女儿不是想结就结，想离就扔的。” 程语楠觉得最好是能从吕家人身上扒一层皮下来，让吕家人也尝尝被钳制的滋味。 陆时野点点头，“嗯，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去找大舅他们。” 谈完了马承雪的事，程语楠才想起来，询问陆时野道：“出去这么久，吃饭了没有？” “嘿嘿，媳妇儿你总算想起来关心我了。”陆时野瞄了一眼屋外，见周围没什么人，就在程语楠脸上偷了个香。 程语楠羞红了脸。 这家伙，怎么还没个正形呢。 这可是在厂里，万一被人看见怎么办。 “大白天的在外面，你注意点影响。”程语楠嗔他一眼。 陆时野跑出去大半天，正想着跟媳妇儿稀罕呢，乐呵呵地又攀上来，手不知何时就攀上了程语楠的腰，他是不敢真把手钻就去，不过解解馋还是可以的。 然后，找准机会就给程语楠来了一记深吻，媳妇儿的小嘴是真甜，尝上几口都能甜到人心尖子上，真的是沾上就能要命。 陆时野脑海里翻飞，却半点不影响他发挥，好在程语楠也不是小白兔了，很快适应了节奏，还时不时做出点回应，两个人交流得如痴如醉。 吻毕，程语楠气喘吁吁。 轻锤了他一把，“坏蛋，还不快放我坐回去。” 此时的她整个人都如同一朵吸饱了晨露的鲜花，粉润的红唇，浑身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果然，怀孕的女人才最该得到滋养与呵护。 看看，这不就被陆时野给小小的滋润了一把。 陆时野还想多抱媳妇儿一会儿，可条件不允许啊，虽然他不是侦察兵出身，可他这个兵王也不是白当的，马秀莲走路的声音他已经听出来。 赶紧把媳妇儿放回凳子上，然后帮着她整理好褶皱的衣服。 两人刚整理完，就见马秀莲端着一碗面走进来。 程语楠脸蛋儿还红红的，恨不得把脸给藏起来，生怕被婆婆发现两人做了什么。 陆时野就坦荡得不行，见他妈端着面，赶紧接过手。 “你这刚回来，我中午炖的鸡汤，面条上浇了一勺子鸡汤，赶紧趁热吃吧。”马秀莲说道。 “唉，谢谢妈。”陆时野就没客气，滋溜滋溜几大口下去，一碗鸡汤面就去了一半。 “你这是大中午做贼去了吗，怎么把自己饿成这样，你慢着点吃，锅里还有呢。”马秀莲见自家三儿子大口吃饭的样子，像是被饿狠了一样，既心疼又生气。 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这么吃下去，胃里能感受才怪。 其实陆时野吃饭快却并不会叫人觉得粗鲁，反而看他吃饭非常下饭。 陆时野抬起头，冲他妈笑了笑，“我也没多饿，早上是吃了饭出来的，就是在部队里吃饭习惯了。” 几口又将剩下的面吃完，马秀莲赶忙又给捞上一碗。 “媳妇儿，你要不要再吃点？” 正好面前有两个碗，陆时野就扒拉了一筷子面到碗里，推到她面前。 程语楠原本不想吃，毕竟中午吃了不少真的有些吃不下，可刚才看男人吃面又觉得馋了，就拿起筷子陪着一块吃着。 陆时野还想给她夹，被程语楠拦了，“你别给我了，我中午吃过了，就想着陪着你一块品尝咱妈的手艺。” 一看吃得那么细致，就知道媳妇没说谎，低头继续扒拉自己碗里的。 见小夫妻感情好，马秀莲心里别提多高兴。 而且她看儿媳妇的目光就跟仙女下凡似的，惊艳得不得了。 这辈子到了这岁数，头次见这么有本事又好看的大闺女，而且现在是她家的。 果然应了那句老话。 庄稼是别人家的好，孩子是自家的好。 “妈，您把大舅跟大舅妈还有承雪一块喊过来吧，我有话想跟他们说，是关于吕家的事。” 陆时野吃饱了，端起水漱了口，然后将碗筷洗干净了放回去，这才冲马秀莲开口。 她还觉得奇怪呢。 昨天老三还是要在家里上山，今天怎么就跟着来镇上，感情是为了侄女的事。 “行，我这就去喊人。” 马奎一家来得很快。 他们可是太清楚了，这个家也就大外甥最有本事，既然他专门来喊他们谈吕家的事，那说明小雪离婚这事能办。 尤其马承雪，她真的迫不及待想脱离马家了。 以前她不敢离婚，觉得自己回娘家就是个拖累。 不光拖累全家的名声，还得吃住在娘家，她真的怕爸妈为难，毕竟，他们家真穷，饭都吃不上又哪儿有能力再多管她这张嘴。 现在她有了工作，还能在这边租个房子，到时候她吃住都有地方，不用回村里，那就不怕再拖累家里。 她是真有了离婚的底气。 “大舅大舅妈，表姐，我媳妇儿去省城前就找人盯着吕家了，今天我特意跟盯梢的人谈过了，他说……” 陆时野将吕兴旺跟俏寡妇之间的事说了一遍，还有关于俏寡妇怀孕，吕家想认下孩子的事也说了。 “所以，吕家肯定是要主动提离婚的，毕竟俏寡妇带着孩子正逼着吕兴旺娶她呢。不知道大舅舅跟大舅妈你们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 马奎就气得想拍桌子。 “呸！我就是说那吕的不是东西，以前我们想找他离婚他不肯，还想趴在小雪身上吸血，现在搞破鞋还弄出个野种，就想立马甩开小雪，哪儿那么容易！”马奎气不顺地发怒道。 “小雪肯定是要跟吕家断干净的，不过那寡妇怀孕了，我怕吕家会更嚣张，传出更多对小雪名声不好的传言。”苏玉芬有些担心道。 “呸！那寡妇肚子里的野种指不定是谁的呢，也就吕兴旺个废物才上赶着当绿毛王八，传就传我才不怕呢，我家小雪都去医院检查过，肯定没问题，大不了，大不了我们夫妻养她。” 苏玉芬是真心疼这个闺女，她是真的怕了，不想闺女再回吕家，被他们一家子虐打，吸血。 第365章 洗剥干净挨宰 “大舅妈，您先别激动，现在主动权可是掌控在我们手里，表姐想离自然能离，现在最重要的是想想怎么从吕家身上给表姐讨回公道才对。”程语楠出声安抚道。 “大舅妈，我既然说出来，又怎么会让表姐受委屈。 我是这样想的，这么大的把柄在我们手里，就得好好利用起来，咱们就等着吕家人上门，到时候……” 陆时野可从来不是良善的人，自家人被打了左脸，不会再把右脸送上去挨打。 所以，吕家就洗剥干净，等着挨宰吧。 果然，吕家没让他们等太久，前天才商量好，今天就过来了，而且还带着好几个人一块杀到了镇上。 吕家老太婆就是故意来镇上的，她要威胁马家，要是想保住马承雪的名声，就得乖乖地倒贴他们吕家钱。 说起来，最不同意他们离婚的还是吕老太婆。 毕竟，有个在镇上有工作能赚钱的儿媳妇，可比一个寡妇儿媳妇风光多了。 马承雪那贱人会赚钱了不起，可惜就是个不下蛋的老母鸡。 她想抱孙子，只能把俏寡妇娶进门，这怎么算都亏了。 原本她想哄骗着俏寡妇生下孩子，然后抱回家给马承雪养，这样孩子跟赚钱的儿媳妇都有了。 可俏寡妇那贱人死活不答应，还说，要是吕兴旺不娶她进门，就要带着孩子吊死在他们吕家，还要到处宣扬吕兴旺跟她乱搞男女关系。 那岂不是要把她儿子抓去劳改！还有期盼已久的大孙子。 这还得了！ 最后只能屈服，憋屈地来找马承雪离婚。 来到厂子门前，吕老婆子就开始掐腰怒骂。 “好她个马承雪，嫁进我吕家六年，我好吃好喝地把人供着，却连个孩子都没生出来，我吕家到底造了什么孽，才娶回这么个不下蛋的鸡，今天你们老马家必须给我家一个说法。” 老女人杀气腾腾的，一看就不是善茬，就她这破锣一样的大嗓门，顿时将周围的邻居给惊了出来，纷纷出来看热闹。 “咋啦？这是咋回事？怎么还来这边闹事呢？” “听起来好像是厂里的姑娘嫁过去，六年没能怀上，这不，婆家人不乐意找上门了！” “嘶？！六年多没怀上，你不就是不下蛋的鸡嘛，这样的儿媳妇要是搁我家，早八百年就被我休回娘家了！” “可不咋的，这样的儿媳妇还留到现在，这婆家人也是真厚道了！” 吕家老婆子听着心里美滋滋，没错，她就是故意的，她就是要把马承雪那贱人的名声搞臭，到时候他们再提补偿，这些人才会站在他们这一头。 这样的怒骂跟议论，自然传进厂里。 “马承雪，外头有人找你，你还是快出去看看吧。” “对啊，那人骂得可难听了，你要是再不出去阻止，怕是你的名声都毁了。” 说完还拿异样的眼光看了马承雪一眼。 一直觉得马承雪娇娇软软的，说话也很柔和，跟厂长是亲戚也没半点架子，特别好相处，没想到背地里居然是个不下蛋的。 苏玉芬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吕家那些砍脑壳的乌龟王八蛋。 此时她正拿着刀给鸡拉屁股，一听吕家那老虔婆敢来厂子诋毁她家小雪顿时杀气腾腾，“好个臭不要脸的老畜生，今天看我不砍了她的嘴，叫她编排我家小雪。” “妈，您先别冲动，把刀放下，我，我们出去跟他们好好说。”马承雪生怕自家老娘跟吕老婆子打起来，万一砍伤了对方，肯定能死赖上他们家。 为了她，被那家子吸血蚂蝗攀咬上，不值当。 “你懂个屁，那老畜生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她敢来，老娘就敢砍。”苏玉芬也是憋屈要命，自家好好的闺女嫁过去，不仅当牛做马还被他们污蔑，她今天一定要找姓吕的讨个说法。 马承雪见拉不住，干脆地跟上去，马承东两口子自然不能干看着，立马放下手里的活。 有一就有二，再加上刚上班，还没开始生火，他们也不怕看热闹会扣钱，跟着一块去看热闹。 吕老婆子正坐在地上拼命地哭嚎，各种编排马承雪这个当儿媳妇的不孝顺，就见苏玉芬提着刀，身后带了呼啦啦一群人从厂里气势汹汹地走出来。 “好你个该死的吕老太婆，自打我闺女嫁过去就被你们家当骡子使唤，不仅包揽了所有的家务活，还要每天下地赚足八个工分，干不完就得遭一顿毒打，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嘛，张口就污蔑她，我今天就砍死你，叫你胡说八道，叫你乱放狗屁。” 眼看着苏玉芬发疯一样的提刀冲过来，吓得吕老婆子“腾”的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撒腿就往自家男人背后躲。 苏玉芬明显气疯了，才不管三七二十一，逮着老婆子的身影就追上来，手里的刀被舞得虎虎生风。 吕老头见事不好赶紧矮着身子去躲，只觉得脑门上一凉，再一摸，就摸到了一片秃瓢。 直接被苏玉芬给削掉了头顶，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苏，苏玉芬，你，你赶紧放下刀子杀人是犯法的！”吕老婆子没想到苏玉芬真敢动手，吓得一脑门冷汗，摸摸自己的脖子，心里暗道，好险。 好好要不是她躲得快，那刀就砍到她脖子上，怕是她的脑袋都得分家。 苏玉芬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她刚才只是想抡几下吓唬吓唬这对瘪犊子，没打算动真格的，谁知道一个躲，一个矮身，这不就巧了嘛。 看了一眼吕老头那锃光瓦亮的脑门，苏玉芬绷住了，没笑。 可是，可是真的好亮眼，真给憋出内伤了。 马承雪这时候赶紧给她妈递梯子，跑过去把人拉住，“妈，妈，您消消气，别为了个畜生把自己气出好歹来，不值当。” 顺势将苏玉芬手里的刀抽出来。 实际上，苏玉芬整个身子都压在了马承雪身上，这会儿她两条腿还抖着站不稳呢。 “妈，您可得挺住了，吕家人还在呢。”老大媳妇儿江秋菊也过来偷摸扶一把。 一想到要被吕家老婆子觉察，肯定要笑话她，苏玉芬就觉得腿不抖了，身上也有了力气，甩开了搀扶的手，看吕家人一脸怒色。 被苏玉芬这一闹腾，吕家人也变得安分了不少。 刚才躲了半天的吕兴旺见刀被收起来，这才大着胆子站出来。 第366章 求生的本能 “马承雪，你嫁进我们吕家六年，六年都没生下个孩子，我们吕家就我一根独苗苗，不能在我这一代绝后，所以我要跟你离婚。 不过离婚前，咱们先算算账，你在我们家六年，白吃白喝的，总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也不多要，就五百块钱。 把钱给了，咱们现在就去扯离婚证，以后两家嫁娶各不相干。” “对，给钱，把钱给了，我们立马离婚。” “谁家稀罕个不下蛋的鸡，早离早完，也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就是，我们吕家对你可是仁至义尽了，毕竟谁家儿媳妇能娶回来好吃好喝供着，六年还不能生的。”说话的是吕兴旺的二姐。 吕兴旺上头还有三个姐姐，那可都是护犊子的。 他们没结婚钱，帮着家里赚工分，结婚后都要了一大笔彩礼钱，留着给吕兴旺结婚用。 当年马承雪刚嫁过去半年，这几个大姑姐就集体回来发难过一次。 尤其是这个二姐，那就是吕老婆子的翻版，对折磨人特别有一套，马承雪没少在她手里吃苦头。 “呸！我闺女嫁给你才是白瞎了，人家医生可说了，我闺女身体健康得狠，我看，不中用的是你，废物一个，连让媳妇儿怀孕的本事都没有，根本就不是男人。 还敢来编排我闺女，我呸！” 苏玉芬今天也豁出去了，反正吕家不做人，她也没必要给他们留脸。 更何况，今天吕家污蔑闺女的名声真坐实了，你以后小雪还活不活。 “啊！苏玉芬，我打死你个满嘴喷粪的。” 一听苏玉芬骂宝贝儿子不是男人，顿时原地跳脚，叫嚣着就要冲过来打人。 吕家老二都紧跟着扬起胳膊。 吕家其他人一看要动手，他们自不甘示弱。 而苏玉芬他们半点都不在怕的，都欺负到头上了，但凡有点血腥的，都得冲。 马承雪害怕。 她们这边人只有三四个，还都是弱质女流，吕家可是带足了人手来闹事，真打起来，他们只能被摁到地上揍。 “别，别打，别打，我，我……” 就这么会儿功夫，苏玉芬已经跟吕老婆子撕到一起，江秋菊我跟吕二姐干上了。 薅头发，掐胸，煽巴掌，下嘴咬…… 总之，场面极度混乱。 马承雪冲上来要帮忙，被吕兴旺薅住衣服按在地上打。 厂里其他员工面面相觑，不确定要不要上去帮忙。 毕竟是家务事，他们要是掺和进去，人家再转头和好了，他们没准还得落埋怨。 真是左右为难。 吕家其他人跟吕家二婶子根本没阻拦的意思，都站在旁边看热闹。 吕家二婶子还啐了一口： “打不死的婆娘，晒她死的辣椒，这婆娘娶回来就该收拾，兴旺你可是男人，给这贱皮子紧紧皮，叫她知道，吕家的男人不是好欺负的。” 原本打得还不够凶狠，这会儿被挑唆起了火气，吕兴旺顿时下手又重了三分。 程语楠刚过来，就看到眼前这一幕。 她二话没说抄起旁边的棍子，对着吕兴旺砸下去。 “你们都是死人嘛，还不赶紧把人拉开。” 程语楠是气愤的。 居然这么多围观的人，看着几个女人被打，她原本的理智荡然无存。 一看程语楠原本清丽的五官都跟着染上怒火，厂子里的人顿时冲上来，几下子就将几个人分开，当然中间还不忘趁机下几下狠手。 其实真说起来，吕家母女俩也没讨到便宜。 吕老婆子灰白的头发被薅下来一大把，原本有颗松动的牙齿，也被苏玉芬一拳头给扇飞了，脸上还有抓痕，眼角挂着乌青。 苏玉芬到底比她年轻，只脸上挂了巴掌印，身上看着脏，倒没多少伤。 江秋菊也不是好惹的，再加上在厂里吃好喝好，浑身都有劲儿，吕二姐哪儿是她的对手。 就是马承雪被吕兴旺锤了几拳，看着有点惨。 可她最恨打女人的畜生男人。 “表姐你别怕，我已经找人去喊大舅跟建设他们，有我们在，没人能再欺负你。” 马承雪呆愣了片刻，猛地抱住了程语楠，压抑又隐忍地呜咽出声。 程语楠稳住身子，伸出手轻拍着马承雪的后背安抚。 等人的声音渐止，马承雪才哑着声音道：“楠楠，刚刚，我没伤到你吧？” 程语楠扯就一抹浅笑“表姐放心，我身体好着呢！” “表姐，刚刚被欺负了，要不要出气？” “出气？”马承雪眨巴了下眼睛，因为刚哭过，眼尾有些泛红。 “对，出气，他吕兴旺能打你，为什么不能还手，刚刚他怎么打的你，你就怎么打回来，还得狠狠地打！想他这种人就是欺软怕硬，你只有狠狠地打回来，把人打趴下，打服气了，他才不敢在欺辱你。” 吕兴旺脸上闪过慌乱，却又故作镇定，咬牙切齿道：“臭女表子，你敢？！” 马承雪吓得一哆嗦，本能地想抱头。 六年的打骂，已经形成了恐惧，抱头也只是出于求生的本能。 看着眼前怯懦，又瑟瑟发抖的女人，程语楠眼圈也红了。 马承雪的遭遇，又何尝不是这个年代普通女人的遭遇。 这时，吕老婆子嚣张又嘚瑟的开口：“马承雪就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我儿子想打就打……哎呦……” 苏玉芬抬手就给了吕老太婆一巴掌，“呸！都是你个老太婆吹风点火，使劲在背后撺掇，才让我闺女跳进火坑，我打死你个搅屎棍。” 眼看着两个人又要掐起来，吕老婆子被她二弟妹给拉住了。 “大嫂，别冲动，对面的人多！咱们打不过对方。” 吕老太婆也知道再闹讨不到便宜，只能不甘心地退到一旁。 而程语楠，则是在马承雪耳畔道：“表姐，大舅跟大舅妈这么大岁数了，还得因为你的事被人打，你如果不立起来，那大舅妈这顿打就真的白挨了！” 马承雪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 她嫁给吕兴旺六年，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现在又害的爸妈跟着遭罪，她就是个不孝女。 马承雪像疯了一样，两眼充血地朝着吕兴旺厮打，又踹又咬，像头被彻底激怒的小兽…… 第367章 身为女人的权益 吕老太婆眼看着宝贝儿子被打，反手就甩了自己闺女一巴掌，厉声道：“你是死人啊！眼看着你弟弟被打，还不上去把马承雪那贱人拉开！你弟弟要是被打伤了，仔细你的皮。” 吕二姐被打了也不敢喊疼，赶紧冲过去撕扯马承雪。 见打得也差不多了，程语楠冲对面的人使个眼神，大表嫂江秋菊这才将马承雪拉回身边，顺便伸出个脚，吕二姐就华丽丽的栽了个狗吃屎。 这会儿有呼啦啦来了一批人，是陆建设为首的陆家人，当然也少不了陆时野。 他们刚刚忙着去看新的厂子，安排那边准备开工，没想到吕家会在这个时间过来找麻烦。 吕家人一看又来了这么多人，还将他们给围困起来，叫嚣着的吕老太婆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半点都不敢出声了。 “我表姐的体检报告在这里，有医院的证明，她的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所以，根本不存在不能生的问题。 至于吕兴旺，啧啧，一看就是个菜鸡，谁的问题我也不做评价了。” 程语楠的话，立马引起了周围人的哄笑。 站在人群里的一个人，突然嚎出我嗓子，“嘿！这还用说嘛，不是女人的问题肯定是男人的问题呗，看看这男人，捂得跟个白斩鸡似的，一看就不行啊！” 他话音一落，立马引来一场哄笑。 面对众人的嘲讽，吕家人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我儿子才没问题，他……”吕老太婆想说俏寡妇怀孕的事，被身旁的吕老头一巴掌打在脸上，一脸的阴仄，“闭嘴！” 刚刚厮打的时候，吕老头作壁上观，现在却站出来，呵呵，没看出来，这吕老头才是会咬人的老狗。 “两个孩子结婚六年都没能怀上，只能说明他们没缘分，亲家，不如趁着他们年轻咱们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陆时野拎着根棍子，为了在家里方便，他回家都不会穿军装。 这会儿他拎着根棍子，脸上斜着一道疤，似笑非笑地在吕家人面前晃悠，硬是把对方看得心惊肉跳。 这，这人咋就跟个土匪头子似的，笑里藏刀太可怕了。 “我表姐给你们吕家当牛做马了这么多年，你们一句好聚好散就想算了哪儿来这样的好事！ 我表姐一天赚八个工分，一年三百六十天泡在地里，一年就有两千八百八十个工分，一个工分就算五分钱，一年也得一百四十四块钱，六年就得八百六十四块钱，吃饭都是吃你们家剩下的，六年就算两百六十块钱，我们也不多要，就给六百块钱补偿我们立马答应离婚。” 吕老太婆又气又恨，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撅过去。 “六百块钱，你也不看看她马承雪几两重的骨头配嘛。” 吕老太婆这会儿恨不得生吞活剥了马承雪。 原本以为是个胆小怯懦的小可怜，没想到却是只长了獠牙的饿狼。 “我们吕家没钱，最多给十块钱，爱要不要。” 陆时野冷笑，“十块钱，那我们就不要了，六百块钱没有，就卸掉吕兴旺两条腿抵债，毕竟，我表姐这么多年身上的伤不能白挨。” 陆时野说完，马承东立马站出来，“咱们附近几个村每年的杀年猪都是我主刀，卸腿这事我熟，保证卸完了，从外表看还完好无损。” 说完就主动拿起那把菜刀，这下是直接把吕兴旺给吓尿了。 大舅哥会杀猪这事他不光知道还亲眼见过。 想起那“咔嚓咔嚓”掰猪腿骨的声音，以及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猪那凄厉惨叫的声音…… 吕兴旺腿软，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妈，给，给她钱，二百，二百块钱，马承雪，咱们家只有这么多真拿不出了。”声音都打着颤。 马承雪扯了扯程语楠的衣襟，这确实是吕家能拿出来的钱。 “行，那就二百块钱，不过，你们今天来厂子门口闹事，耽误了厂子里不少的事，还损害了表姐的名声，她以后可还要嫁人的，我也不多要就给一百块钱损失费吧。” “啥？！一百块，你怎么不去抢。” “我们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同志，哪儿能跟您比啊，张口闭口都是抢，土匪的活都被你们一家干明白了，就算哪天突然冒出个孩子来吕家认亲，我都不奇怪。” 面对程语楠的嘲讽，吕老太婆还想叫嚣，马承东将手里的刀一拎，顿时杀退了她的气焰。 “给，这个钱我们给！”吕老头迎向程语楠漆黑的眼神，答应下来。 心里却是一阵咯噔，难道马家人知道寡妇怀孕的事，不然这个时候怎么提孩子？ 心怀忐忑，吕老头不敢再闹事，毕竟，那个孩子他比谁都清楚是谁的种。 “嗯，给钱吧，先把离婚证扯了！” “我，我们身上没带这么多钱。”吕兴旺道。 “好说，让你家人回去拿钱，你留下。”陆时野道。 吕家人哪地得敢起半点幺蛾子。 原本想闹一场再讹马家一笔钱再离婚的，没想到反被拿捏住，还遭了一顿打，今天可是丢脸丢大了。 接下来的事就顺畅多了，吕老太婆回家拿钱，回来后，那张脸跟死鱼脸一样了，又青又白。 交给马承雪的时候还不忘拿三角眼冷剐她好几眼。 马承雪现在已经没那么惧怕老太婆了，毕竟，她马上要脱离吕家这个火坑，还惧怕个毛啊。 吕兴旺乖乖地去跟马承雪把离婚证扯了，还写了保证书，以后他们俩不会有任何牵扯。 马承雪拿到离婚证喜极而泣。 六年的噩梦总算摆脱了。 而厂子里，程语楠给全体员工召开大会。 总之就是厂子是一个整体，一个大家庭，自家的员工要是在厂门口遇到麻烦，绝对不能坐视不理。 尤其是女子，最容易被欺负，有事可以找厂领导，可以去找妇联，必要的话还能去派出所报案。 厂里原本女员工比较多，当初招工的时候，也都是从优录取，关键一点，也是根据他们的家庭条件做了录取，所以这些员工实际上都是有些困难的。 现在听程语楠这么维护他们，突然在他们心里生出了个念头。 以后厂子也能保证她们身为女人的权益，真好！ 第368章 这不可能 马承雪抱着离婚证狠狠哭了一场，然后特意向程语楠夫妻俩道谢。 “楠楠，真是多亏有你们帮忙，不然今天吕家不会轻易放过我的，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说，我肯定当牛做马地报答你。” 程语楠笑了，“表姐，咱们是一家人，哪儿用得着这些，只要你以后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马承雪不住地点头，心里默默记下这份恩情。 “而且，吕家还有一场好戏呢，等着吧，就这两天吕家肯定热闹。” 马承雪：“……”她等着。 镇上的事忙完了，厂里有陆建设盯着，程语楠偷了个懒，今天在家里难得起晚了。 谁都没想到，难得的休息一天，村里竟然发生了一件大事。 消息还是杨苏珍跟陶星晚特地跑来告诉她的。 杨苏珍：“楠楠姐，你听说了吗？昨天马虹又被二狗子给揍了，而且这次打得有点狠，人差点给打死了，马虹也不是一般的狠，直接拿刀砍上了二狗子的大腿。 幸好二狗子妈回家得早，看到二狗子倒在院子里，周围好大一摊子血，二狗妈当场大叫一声，差点吓尿了，还是二狗子叫他妈跑出来喊人，送他去医院，村里人才知道这个消息。” 杨苏珍说完，拍着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她是真没想到马虹居然能这么疯。 “那刀能是随便拿的嘛，说砍就砍，听说二狗子那条腿都险些没保住。”杨苏珍继续道。 陶星晚面色倒是好上不少，“其实真说起来，二狗子也不是好人，要不是他往死里打人，马虹也不会反抗拿刀砍人，这两个人算是狗咬狗一嘴毛，谁也别怨谁。” 程语楠很是赞同的点点头。 “那然后呢？二狗子被送去医院，马虹人呢？”程语楠追问道。 这可是原书中的最强女配，这么轻易就下线，程语楠是不信的。 想到原书女主，程语楠就看向陶星晚。 不愧是天选之女，跟女主做对的都没一个好下场。 陶星晚就翻了个漂亮的白眼，“看我干什么！我跟马虹又不熟。” 程语楠：“……”这漂亮的女人翻个白眼都漂亮。 算了，她自己也不差的。 杨苏珍立马道：“马虹那女人可真狡猾，刚打伤了人，立马跑回知青点，直接去找顾朝闻帮忙。 啧啧，你是没看见，顾朝闻当时的脸色啊！ 不过顾朝闻也是真有心机，让马虹直接去找老支书哭，还顶着一身伤扬言要去公社找妇联给她主持公道，她要离婚，总之，马虹是想把事情闹大。 老支书还惦记着先进村的荣誉呢，哪儿能让马虹闹腾，再说那一刀也没要了二狗子的命，不是要人命就是家庭内部矛盾，自然要关起门来内部解决。 有老支书压下来，二狗子从医院回来应该也闹不起来。 至于马虹要离婚，这话应该是真心的。 原本马虹嫁给二狗子就是被逼的，现在又被虐打，还拿刀捅伤了他，等二狗子出院，马虹肯定少不了一顿毒打。 倒不如离婚，重新住回知青所，只不过二狗子母子可不是善茬，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 杨苏珍说完还忍不住唏嘘。 这点其他两个人也非常赞同，毕竟，二狗子是村里出了名的懒人，马虹把人打了，这次要是不出足了血，肯定是别想好过。 “行了，咱们也别说她了，等二狗子母子回来，肯定就有结果了！”陶星晚道。 “也是，这马虹也真是，这个时候了还惦记着顾知青呢。” 陶星晚撇撇嘴，心里腹诽，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上辈子马虹可是惦记了一辈子，还跟他一直纠缠不清呢。 对于马虹那个恋爱脑，陶星晚真不知道该恨还是该原谅，只要她不再招惹自己，她就当那女人不存在。 程语楠话锋一转，笑问道：“星晚跟贺知青呢？你们处得怎么样了？” 陶星晚俏脸一红，嗔她一眼，“还能怎么样，也就那样呗！” 旁边杨苏珍赶忙道：“楠楠姐，你都不知道，贺知青待星晚姐可好了，每天下工回来都给星晚姐做饭，捡柴火挑水的活也被他全包了，有一次，我还看见贺知青帮星晚姐洗衣服呢，现在他们两个在知青所后面，小日子过得别提多惬意，贺知青是真会疼人，看得我都羡慕。” 陶星晚道：“哪儿有你说的这么夸张，也不过是那一次，我，我来例假了，疼得厉害，贺沉西才主动帮忙洗衣服的，而且，我身体好了，也帮他洗回来了，你别瞎说。” “不过像贺知青这么好的男人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要不然也不会吸引到别的人。”杨苏珍那张嘴，巴巴地继续道。 这下程语楠是真来兴趣了。 书中对贺沉西的介绍只是一笔带过，现在贺沉西跟女主在一起了，所以，命运的齿轮算是重新转动了起来。 程语楠一脸的八卦，这会儿陶星晚也有了怒色，就因为陆珍，她跟贺沉西闹起矛盾，到现在都没原谅他呢。 杨苏珍跟陶星晚要好，可以说，她就是陶星晚跟贺沉西两人的最强甜粉，谁来破坏两个人，谁就是跟她为敌。 然后，就听杨苏珍气愤地道：“楠楠姐，你都不知道，就是那个张小慧，她个大嘴巴四处宣扬，说贺知青跟陆珍那女人在没人的角落里深情地拥抱在一起，我听完都快气死了。” “这不可能！”程语楠矢口否认道。 虽然她对陆珍了解不算透彻，可对贺沉西自认还是了解一二的。 那人绝对不是顾朝闻那种朝三暮四的男人。 而且他特别守礼，懂分寸，自带一股钢铁般的意志，像这种一定是认定了就是一辈子的。 还有一点，陆珍没有一点比得上陶星晚，不管是样貌还是财力，她可是知道，这姐妹儿手里还握着一个种田空间呢。 书中也提过，高考恢复后，这姐妹儿可是直接杀到京都，连买下三套四合院，说明她手里有钱，想来，这几年没少往黑市跑。 她有颜有钱，又从不亏待自己，看看她这脸色，唇红齿白，嫩得都能掐出水来，是个男人也知道该怎么选。 “楠楠姐，你也不信对不对。”像是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杨苏珍一双眼睛都笑成了弯月。 “哼！你们俩倒是相信他！”陶星晚冷哼一声，脸上倒是没多少生气。 第369章 男色惑人 “我们不是相信贺知青，而是对你有信心，毕竟，有你这么个要脸蛋儿有脸蛋儿，要身材有身材，还特别会疼男人的对象，得多想不开才会找其他女人！” “就是，虽然张小慧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可亲眼看到都可能有假，更何况张小慧那女人唯恐天下不乱，就恨不得星晚姐去找陆珍闹起来，然后她好看戏呢，反正她的话我不信。”杨苏珍气鼓鼓的，像只生气的小河豚。 怪可爱的！ “嗯，我觉得这事你还是跟贺知青好好说说，别因为这事闹矛盾，给人可乘之机。” 陶星晚脸上没什么愁苦，相反还笑了笑，“这事传出来的第一时间，贺沉西就特地跑过来跟我解释过了，他说前几天陆珍进山差点被毒蛇咬伤，他出手帮了一把救下她。 那天她就是带东西过去感谢他，一不小心给绊住脚，朝他摔过去。 他抬手扶了一把，等人站稳后他也是立马拉开距离，没想到就刚好被张小慧看到陆珍扑过去的那一幕。” “既然是这样，那张小慧传流言的时候，陆珍就没站出来解释一下？”程语楠觉得但凡当事人解释了，传言也不可能一直在。 提到陆珍，陶星晚脸上也是带上了厌恶，“贺沉西顾忌她的颜面，第一时间就找到陆珍，希望她跟张小慧说明一下，可人家说了，清者自清，她没做亏心事不需要解释，时间自会证明她的清白。” 程语楠一听也是满脑袋黑线。 都传得那么离谱了，她还敢说清者自清，在村里放个屁的事，都能传遍全村，更何况男女关系这样的花边新闻。 这陆珍的脑回路真挺新奇的。 程语楠没想到这知青所里还能有这么多好戏，她听得津津有味的。 “还有更搞笑的呢！”杨苏珍轻哼一声，程语楠立马支愣起耳朵。 这怎么跟演戏似的，一出接一出的，果然啊，有女主在的地方就有好戏。 “还有那个何明，何知青他明知道这是误会，不想着劝自家表妹解释清楚，竟然跑到星晚姐面前去道歉。 还因为这事，陆珍跑来跟星晚姐吵一架，非说星晚姐是想勾引何知青。 她也不看看何知青哪点好，觉得星晚姐能看上他。总之，我觉得那表兄妹脑子都不灵光，以后还是远离才好。” “嗯，不说我了，说说你的事吧。”陶星晚道。 这是要转移话题了，程语楠就笑着看了看她。 “放心，如果贺沉西连这点事都经受不住，说明我们彼此还不够信任，真的处不下去就分开，也不是非他不可。” 上辈子活得憋屈，这辈子她就想照自己心意活。 像好友说的，她有颜有钱，就算离婚也不会无家可归，根本没在怕的。 看她如此通透，程语楠都在心里替贺沉西捏把汗。 重生后的女主，宛如浴火重生的凤凰，想要拥有她那颗真心，怕是难。 “你真要去随军了？”陶星晚问道。 “嗯，不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如果不够级别，我也就不想随军的事，既然都够了，再这么分开也不好，正好我怀孕了，也没那么多精力去管理厂子里的事，就交出去。 再说，孩子需要父亲的陪伴。” 她可从没打算让陆时野当甩手掌柜。 一年只有那么几天的假期，没有陪伴的辛苦，他根本体会不到做父亲的角色跟责任。 没有这层，陆时野跟孩子之间也会缺乏亲近，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 再说，她空间里的东西，等过个几年随便拿出来几样价钱都翻个几倍。 再加上，她还有红丰加工厂的分红，每个月能拿到的钱比她当厂长的工资都高，还有陆时野的工资加津贴，她还真不缺钱。 陶星晚觉得挺可惜的，毕竟她是厂长，又一想，夫妻还是得待在一起才会有感情。 像她上辈子虽然嫁给顾朝闻，可她每天只顾着操心家里，关心婆婆的身体，还得照顾自己的身子，根本没精力跟顾朝闻沟通感情。 他们十天半个月都说不上两句话，甚至，只能在饭桌上见个面。 说起来，上辈子她自己也没想过好好经营他们的婚姻。 三个人又说了些话，知道杨苏珍爸妈给她来信了，说是城里给她安排的工作已经找好了，就等着她回去。 杨苏珍今天过来，还是想找陆为民帮她开探亲假的介绍信。 知道这两个丫头跟自家儿媳妇关系亲近，陆为民就简单地询问了一下去留的时间，很痛快地给开了介绍信。 杨苏珍拿到介绍信心里就踏实了不少。 “楠楠姐，明天我就收拾东西回去了，我会经常给你写信的！” 她有些舍不得程语楠。 难得能在这边交到说上话的朋友，她是真舍不得啊。 “嗯，把你家里的地址留给我一个，等我去随军了，我再给你写信。” 两个人就相互留了地址。 程语楠把两人送到院门口，就看到了对面正站着的贺沉西。 杨苏珍看看身侧的陶星晚，捂着嘴笑得一脸甜蜜。 原本挽着陶星晚的手立马抽回来，“那个……我突然想起来还有话忘记跟楠楠姐说了，星晚姐，要不你先回去吧。” 杨苏珍立马跳回到程语楠身边。 陶星晚脸颊有些泛红。 她没想到贺沉西竟然会找过来。 程语楠笑道：“贺知青，等会儿珍珍自己回知青所，星晚的安全就交给你了！你可不能欺负她！” 贺沉西一本正经的点头，“嗯，放心！” 两个人投给陶星晚一个暧昧的眼神，惹的对方一个娇嗔的怒瞪，然后就乐呵呵的退回院子里。 陶星晚轻哼一声，不想搭理这个男人。 其实在贺沉西给她解释的时候她就没怎么生气了，主要是她了解这个男人。 可她就想给这个男人紧紧皮，让他知道，自己眼睛里容不得沙子，让他远离这种花边新闻。 贺沉西一看自家对象还恼着，赶紧凑过来，也不管什么，一把抓住她的手。 这一举动可把陶星晚吓得不轻，手抽了好几下都没抽出来。 “贺沉西，你放手！” “不放，一辈子不放。”贺沉西低沉的嗓音充满磁性，直视上她漆黑如墨的眼眸，陶星晚就觉得自己没出息地软了心思。 果然啊，男色惑人，而眼前这个最能迷她。 第370章 我想要个名分 “星晚，我想找你聊聊行吗？”贺沉西见自家对象的态度有些软化，立马就进攻了。 他们都谈这么久对象了，还停留在拉拉小手上，就这贺沉西也觉得挺满足。 可打从发生了陆珍的事，别说小手，连吃饭都分开了，各回各屋。 以前他自己做饭勉强也能下咽，可自打吃上对象做的饭，别说，就是爷爷都面色红润了不少。 自家对象太好，每次都会多做一些饭，留出来，然后让他大半夜拿给爷爷。 这两天他给爷爷送去的饭，都被嫌弃得不行，还臭骂他一顿，让他必须把人哄好。 他老人家就认定了星晚这个外孙媳妇儿。 唉！都不用爷爷多说，他就知道哄人，可不是一直没机会嘛。 知道她跟杨苏珍来找程语楠，他特意过来接人，就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认错。 贺沉西拉着陶星晚，两个人走去了一个避开人的角落。 “现在可以把手松开了吧！”这男人的手怎么跟铁钳子似的，好在他很有分寸，握的紧却不疼。 一路走过来贺沉西都没想松开，这会儿到了没人的地方，自然更不舍得松开了。 “星晚，我知道我错了，我救人是出于好心，只是没想到救人后会有这样的传言，这事我反思，以后救人肯定会挑男同志……” “噗！”陶星晚一下没憋住笑出声，随即绷着脸道：“贺沉西那我也跟你交底，我生气不是因为你救人不对，是你没在第一时间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事情解释清楚，反而去找陆珍。 你顾念着她姑娘家的脸面，这也没错，可你得分轻事情的轻重。 这次的事如果不是后来补救得及时，任由流言蜚语传出去，你想过后果吗？ 这可是碰一下小手都会被污蔑耍流氓，下水救个人都能被赖上结婚的年代，有这样的流言，她陆珍再一哭二闹，你除了娶她还有别的路吗？” 贺沉西终于是冷了下脸来，这事确实是他欠考虑了。 如果陆珍是那种寻死觅活的女人，星晚所有的假设都会成真。 一想到他会被逼着娶陆珍而失去陶星晚，贺沉西心底生出了巨大的恐慌。 不管不顾，一把将面前的女人抱进怀里，紧紧的，像是要把人揉进身体里。 “星晚，咱们领证吧，我会对你好的，我发誓，我贺沉西这辈子心里身体都只有你一个人。” 陶星晚：“……”原本要挣扎的身体就这么僵住了。 “领，领证？” 这么突然的嘛。 她是真没想过这么快跟贺沉西在一起。 不过又一想，似乎确实会这样，村里姑娘都是相看完就选个日子定亲扯证。 像他们这样，相处了几个月还没走定亲扯证流程的，才是异类。 “我想要个名分了，以后也能光明正大的理由关心你，帮你洗衣做饭，帮你上工，帮你处理所有的事，你知道的，我亲妈在我几岁时就去世了，我爸后来娶的那个，又给我爸生了个儿女，他们才是一家人，而我一直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好在我找到了爷爷，现在还有了你，跟你处对象以来是我觉得最高兴的日子，我想跟你成一个家，以后只有我们的家，星晚……” 贺沉西说这话时，那双深邃的桃花眼眸光灼灼，骨节分明的手掌贴在陶星晚嫩白的脸颊上，恨不得将她给吸进眼中。 陶星晚像是被蛊惑了一般，红唇轻启：“好！” “星晚，你，你答应了！” “嗯……” 贺沉西抱着人就亲了上去，只不过用力有点过猛，牙齿磕在陶星晚的嘴巴上，把她都磕疼了。 最关键的一点，这家伙压根不会亲啊，贴上来就不动了。 这让陶星晚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男人，真是笨拙的可爱。 于是，在她稍加的引导之下，男人像是摸索到了窍门，终于寇开了大门，一路攻城略地。 他的急切又迅又猛，却又夹杂着三分的温柔，陶星晚晕晕乎乎，像喝了一瓶美酒陈酿，有些难以招架。 “媳妇儿……媳妇儿……” 好一顿亲后，贺沉西眸光灼灼，宛如璀璨的星子，深邃中倒映出陶星晚的身影。 而陶星晚眼尾绯红，眼波流转间自带一丝娇媚，白皙透亮的脸颊更宛如成熟的水蜜桃，正散发着诱人的果香。 刚刚他就品尝过，好香，上瘾，想吃。 陶星晚赶紧看看四周，“你闭嘴，我还没跟你领证结婚呢，还不是你媳妇儿！” “那可不行，亲都亲了，我清清白白的大男子，现在都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能不认账，你就是我媳妇儿，媳妇儿……媳妇儿……” 陶星晚抬手赶紧去堵他的嘴，贺沉西重新把人抱回怀里，在她水润的唇上又啄了一口，“媳妇儿，以后记住了，嘴巴这样堵老公最爱！” 陶星晚抬手去锤他，嗔怒道：“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还这么无赖呢。” 平日里绷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私底下竟然…… 流氓！ “嗯，只对你无赖！”贺沉西道。 …… 当天晚上，贺沉西就跑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贺老。 得知自家外孙要结婚了，贺老激动得眼眶通红。 “一转眼你都要结婚了，沉西啊，这结婚可不单单是两个人搭伙过日子，你们是夫妻，是以后要携手走完一生的人，你们要相互扶持，彼此陪伴。 哪怕将来有了孩子，孩子长大了会有自己的小家庭，而能陪伴彼此长久的却只有夫妻。 你要学会理解跟包容，遇到事情要想着跟星晚商量，别打着为对方好的幌子，私自做决定，那样，只会让星晚感觉你把她排斥在外。 所以，好的坏的，幸福的，快乐的都该跟她分享。 我看的出来，星晚是好孩子，她也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既然决定了，就会跟你一心一意，你一定要好好待她，绝对不能让人家丫头心寒，知道嘛。” 贺老这一辈子就跟自家老伴相濡以沫了一辈子，后来老婆子去世，他也没再娶。 “嗯，爷爷放心，我知道！我们肯定会好好的，把日子过好。”贺沉西点点头，他不会让星晚步他妈的后尘。 “嗯，你结婚的事，有跟你爸说过吗？”贺老问道。 贺沉西眼神中难掩厌恶，“没必要，反正他都当没我这个儿子，我结婚自然也不必通知他。 而且，我来这边之前，就已经把我妈之前的嫁妆做了妥善的安排，我手里也还有钱，不会让我媳妇儿受委屈。” 贺沉西想起他爸得知自己把他妈的嫁妆搬走时暴怒的表情，心一点点沉入谷底。 那个人，他不配。 他是坚决要跟京都那边划清界限的，结婚是大喜事，不想被恶心的苍蝇破坏。 第371章 嫉妒让人面目全非 对于大孙子跟他爸之间的事，贺老也不便多说，毕竟那个儿子他也是失望透顶，恨不得从来没生出来过。 自己都不可能原谅的人，自然也不会逼着他原谅。 就这样吧。 沉西是他亲手教出来的，他的本事自己最清楚。 现在虽然君在浅滩，可公家百废待兴，依着沉西的本事，未来的他一定大有可为。 再想想后来生出来的那个烂泥，连沉西的小手指都比不上。 高兴的日子不提晦气的事。 “爷爷来这边也没带什么东西，只有这个，就当我跟你奶奶送你们的贺礼。” 贺老从自己的床铺底下的一个夹层里，套出来一个灰仆仆的袋子，从袋子里套出来一个木盒。 木盒看着非常粗糙，像是贺老自己做出来的，不过表面很光滑，一看就知道被人经常拿出来。 贺沉西将盒子接过来，打开…… “爷爷！” 贺沉西的眼眶瞬间通红。 “这是当年你奶奶佩戴过的，这个镯子有两只，一只留给你妈，另外一只原本是要留给你结婚时候给你媳妇儿的，现在就由我代她交给你了！” 贺老提到自己老伴，也是神色落寞。 “爷爷，这太贵重了。”这恐怕也是爷爷待在身边唯一的念想了。 “行了别废话，赶紧收起来。”贺老烦躁地道。 贺沉西收进怀里，“谢谢爷爷奶奶！” “你们结婚那天，就别过来了，免得被人看到，回去吧。”贺老是想亲眼看到大孙子结婚娶媳妇儿，可他现在的身份不允许，只会给他们招惹麻烦。 贺沉西没多说，不过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 回去后，将盒子收起来，躺在床上，心里久久没办法平静。 而程语楠得知陶星晚跟贺沉西领证三天后摆酒的消息时，脑袋还是懵的。 “楠楠姐也不敢相信吧，我当时听说的时候也是被吓了好大一跳，我原本今天的火车，现在弄得我都不想走了。”杨苏珍过来找程语楠吐槽道。 她最看好的一对竟然这么快扯证了，还要在她离开后摆酒，简直太过分了。 为什么不再提前点，哪怕今天呢，她也必须亲眼看着两个人宣誓，喝完喜酒再走。 “你得这样想，他们特意选在今天扯证，没准就是为了让你在临走前看到他们结婚呢，快想想要送什么，一会儿咱们过去给星晚添妆。” 这么一想，杨苏珍心里果然好受多了。 想了半晌，一张脸又皱巴成小包子，“我现在想有啥用，就是立刻去镇上买也来不及啊！” “来不及就包红包，让他们自己去买。” 反正程语楠也没什么可送的，也决定给他们包个大红包。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听楠楠姐的，我这就去准备。”杨苏珍一阵风似的就要往外刮。 程语楠也不好真的空手过去，毕竟她手里的好东西不少。 想了想，好姐妹结婚包了个二十块钱的大红包，又拿出了一对鸳鸯戏水的红色枕巾，在这个年代来说，绝对算重礼。 程语楠走在村里的小路上，深吸口气，感觉空气都是清新的。 好像从她来到这里，就一直没仔细地看过周边的环境。 真的是小桥，流水，人家。 陶星晚的房子在知青所的后面，所以要过去得从知青所绕过去。 眼看着程语楠往陶星晚的屋子去，张小慧撇撇嘴。 “程知青这是要去陶知青那边吧，今天陶知青跟贺知青扯了证，刚刚，还过来给送了喜糖呢，就是没跟程知青说上话。”郑秀秀道。 “人家啊是村长的儿媳妇，丈夫还是军官，自己又在镇上当厂长，眼睛都快长到头顶上去了，哪里还看得着咱们。 要不说咱们知青所里就属程语楠最有心机，刚过来下乡就哄得村长夫妻喜欢，给自己找个军官丈夫就是不一样，看看，才短短几天啊，人家都是镇上有名的大厂长了！”张小慧说这话时酸溜溜的。 “小慧，你别这么说，程知青能当厂长，那是她有真本事。”郑秀秀忙着洗衣服，还不忘反驳她。 说真的，她挺不喜欢张小慧的。 爱搬弄是非，还喜欢背后嚼舌头，都是住在一起的知青，就算做不到互帮互助，也不能乱说。 前几天硬说贺知青跟陆知青抱在一起，实际上都是没影的事。 也得亏陆珍脸皮厚，不跟她计较，换个人试试，不得撕烂她的嘴！ “呸！什么屁本事，肯定是她那个军官老公私底下找人打点过，不然就她一个城里来下乡的女人，能受重视才怪！至于能力不能力的，也就说出来糊弄鬼。 不过这程语楠对自己是真狠，为了能逃避下乡，宁愿给自己挑那么个鬼男人，你看看那张脸，那一身凶悍的土匪气，真是看一眼都得吓掉魂儿。”张小慧特别嫌弃地撇撇嘴。 不过嘴上说的嫌弃，心里却不那么想。 唉！只怪自己当初年纪太小，找对象先看脸，第一年来陆家村，听村里人议论陆时野像土匪头子，就吓破了胆。 现在看来，这男人除了脸丑了点，其他的真是好得没话说。 先不说人家是军官，就是每个月的工资跟津贴，你也是羡慕死一村人。 再加上还有这么大本事，要是她嫁过去，那红丰食品加工厂的厂长就是她了。 她完全没想过，人家陆时野会不会看上她。 郑秀秀直接不想搭理她了。 这个张小惠怎么越来越脑子有问题了呢。 就像她说的，人家程语楠在镇上的工作是陆时野找关系给弄来的，可人家那个厂子可是从无到有，一点点建起来的。 这可是建厂，关系到公家创收的大事。 再怎么样，公社书记也不会由着胡来。 程知青真是屁本事没有硬塞进去的关系户，公社书记第一个不答应。 再说陆时野，人家脸上那疤是英雄的勋章，就算畏惧也得憋在心里。 不知道污蔑军人是犯罪嘛。 嫉妒果然让人面目全非。 她以后还是离张小慧远点，这人脑子有病，她就想这几年安安稳稳地待在乡下。 郑秀秀心里想着，手里的动作加快，衣服洗好赶紧晾起来。 见郑秀秀半晌都没再搭理她，张小慧不满的撇她两眼，气鼓鼓地回了房间。 第372章 冤枉 程语楠完全不知道自己引起别人的嫉妒，这会儿她过来找陶星晚。 “恭喜恭喜啊！你们这动作真快，今天珍珍过去告诉我，我还有些不敢相信。 你跟贺知青郎才女貌，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过，我更好奇贺知青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快就答应结婚了。”程语楠将东西递给她，好奇的问道。 昨天两个人还别扭着，没想到今天就扯证了。 再看陶星晚面色红润，唇瓣莹润，身为过来人，一眼就明白，这是被小小的滋润过了，浑身都散发着那种超甜的味道。 看来，这姐妹儿是沦陷了，昨天没少被哄。 陶星晚被她问得脸热，“什么天造地设，我们不过是搭伙过日子，昨天他来跟我道歉，我这一上头就答应了，要是再让我考虑一天，没准我就反悔了！” “其实真没什么好反悔的，也就是心之所向，在合适的时间里碰到合适的人，心里有跟他走下去的念头，冲动一点没什么不好。” 陶星晚就特别赞同地点头，“你说得对，既然做了决定就不能往回看，得一路向前，不然又怎么能看尽婚姻带来的繁花似锦呢。” 反正她想得明白。 君若无情我便休。 婚姻并不是一个女人的必需品，她有大把的时光，大好的年华，怕个毛啊。 “你送我的贺礼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客气什么都是自家姐妹，等以后我随军了给你写信，寄那边的特产。” “那可太好了，我就等着你给我送好东西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功夫杨苏珍拿着包好的红包过来了。 将刚刚抱怨又说了一遍。 “星晚姐你为什么不提前一天，哪怕一提前天扯证呢！不过还是要恭喜你跟贺知青，一定要白头偕老，赶紧生个胖娃娃喊我小姨，哎呦，到时候你们俩的宝宝肯定好看，我都开始期待了。”杨苏珍将大红包塞进她手里。 “对了，你爸妈那边……” “我已经给他们写了信，至于收到后什么反应，我根本就不在乎。”陶星晚两辈子都没了亲生父母缘，也就不强求了。 陶星晚还记得，上辈子她爸妈得知她结婚的消息，第一反应不是关心，不是给她添补嫁妆，不是询问男方的情况，而是跟顾朝闻要彩礼。 顾家之所以瞧不起她，也是从那时候觉得她爸妈是在卖女儿。 这辈子想来也一样。 “那可太便宜贺知青了，定亲都没有呢，直接就扯证了！”杨苏珍也知道，陶星晚跟家里人关系不好，干脆绕开这个话题。 “我们双方的家人都没在这边所以就想办的简单点，不过彩礼钱贺沉西还是给的！” 昨天他们回来，贺沉西就给了六百六十六块钱的彩礼，至于三转一响，因为没有自行车跟缝纫机票，今天领证的时候，就带她去供销社买了块手表。 还承诺，等他弄到票，一定会把其他几样都补上。 等回来了，就直接交存折了，好家伙，竟然有四千多块钱。 他说有她妈结婚时的嫁妆，还有他下乡前自己赚的钱，现在全交给她保管。 其实她自己不缺钱，自打来了红枫县，她去过三趟黑市，出售了三批粮食。 每次过去都是乔装打扮过的，一直没被识破，不过前两天被人跟踪，要不是她够机灵，赶紧躲进空间里，没准就被发现了。 不过她也不敢频繁的过去，既然被盯上了，这两次是侥幸，再来几次怕是会引起公家那头的人注意。 就那么三次，也让她赚到了五千八百多块钱。 就是有些可惜，她的空间只能种吃食，没办法种植药材，不然，她赚的只会更多。 不过她这人很容易就满足，她的重生跟空间，已经是上天给她最好的补偿，她不能太贪心。 “哇，贺知青不愧是我看好的姐夫，对星晚姐真好！”杨苏珍惊呼一声感叹道。 六百六十六块钱，外加一块手表，就是城里人娶媳妇儿，也不会这么大手笔。 两个人又待了一会儿，见贺知青过来，有笑着恭喜了一阵，程语楠才告辞离开。 经过知青所的时候，恰巧碰到张小慧去上工。 她还冲程语楠哼唧几声，那表情别提多欠收拾。 不过程语楠真没放心上。 她都要去随军了，以后应该也不会有多少交集，跟这种人生气，不值当。 原本张小慧故意表现出生气的表情，还指望程语楠主动询问她原因。 她可是连反驳程语楠的话都想好了。 人家别说询问，连个眼角都没给她。 张小慧自觉被羞辱了。 怒气腾腾地冲到程语楠面前，拦住她的去路，“我说程语楠，大家都是知青，别以为你嫁的军官，就可以目中无人！” 程语楠将手一摊，“目中无人？没有啊！凡是跟我打招呼的人，我都给出回应了，那些不把自己当人的，我自然也没必要上赶着打招呼。” “程语楠，你……你骂我不是人！”张小慧原本就嫉妒她，这女人不就长得漂亮点，聪明了点，有学问了点，凭什么走后门，还能带着全村的人赚钱。 就连郑秀秀跟赵香兰，他们都能领到手工活，缝制小发夹小首饰，为什么不发给她。 还说什么她做出来的不合格，呸！分明是故意针对她。 这一试果然如此。 这女人咋就这么心黑呢。 “程语楠，我张小慧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你至于这么区别对待吗？”张小慧有气又恼，看程语楠一脸不善。 程语楠拧眉。 “有话直说，这可不像你！” 张小慧就是个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根本不会拐弯抹角，不然刚才也不会直接给程语楠甩脸色。 “行，这可是你叫我说的，那你说说，为什么村里大部分人都能拿到手工活，就我不行！还非得找个我手艺不精的理由，太欺负人了！”张小慧说着说着眼圈子都变红了，凶巴巴里还带着委屈。 程语楠还真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张知青，之前手工活这事确实是我找来的，可后来我就把这事交给我二嫂管理，如果你做的头绳真没问题，你可以继续去领。 如果确实你手艺不精，那也不能怪我们，毕竟，做出来这些是要赚钱的，总不能不管好坏都收，坏的卖出去了再被顾客找上门，那就是砸头花手艺的招牌。 没了信誉，以后谁还敢来继续买头花，到时候损害的是全村跟公社的利益。 所以，我二嫂那边才会严格把关，坚决不能出一点差错，否则口碑坏了，头花的代加工怕是得换其他村。” 张小慧听程语楠这么一说，也觉得心底有些没底了。 可她又很想赚钱，于是坚定地道：“我从五岁就帮家里缝补衣服，后来还跟在裁缝店做学徒工的表姐学过一阵，我不敢说自己手艺是顶好的，可我敢说肯定比村里人要强上一些，不信你看看，这是我自己缝的补丁。” 程语楠就看起来，张小慧因为要上工，穿了一身藏蓝色衣裤，上下有五六个补丁，针脚确实细密，手肘的位置，还特意做了个小布兜一样的补丁，缝制得还有些心意，确实挺不错。 “行，这事我知道了，我回去就找我二嫂问清楚。”程语楠坚定地道。 这下反而让张小慧不自在起来。 难道，她真冤枉程语楠了。 第373章 她就是这么个现实的女人 不过她也不会自怨自艾，等这事查清楚了，她能重新领活赚钱，一定会找程语楠道歉的。 反正道歉又不要钱。 张小慧想明白了，就继续去上工了。 反倒是赵香兰，看着张小慧过来，赶忙放下手里的活，问道：“我刚才看你找程知青了，你找她是……” “我找她当然是说手工活的事，凭什么你们都能赚钱我就不能赚。”张小慧还想多赚钱吃饱饭呢。 赵香兰心里咯噔一声，脸上表情不自然，很快有笑的和善道：“其实也不用特意找程知青说这件事，我领回来的咱们两个人一起做就好，到时候赚到钱咱们平分，你的手艺，我可是亲眼见过的，自然信你。” 张小慧摆摆手，“不用了，你好不容易领回来的活我怎么能占便宜，再说，我们俩的手艺不一样，你做的针脚不匀，针孔粗，我做得均匀，还不会掉，送过去一眼就看得出来。 刚刚程知青答应我了，她会帮我仔细问清楚的。” “什么？！程知青她主动提出来要帮你去问清楚？”赵香兰神色慌乱，经过道。 张小慧虽然直肠子，可她又不蠢，见赵香兰的表情，就问道：“我怎么听着你不像在关心我，倒像是在心虚呢！你是不是在背地里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快说！” 赵香兰心里暗骂蠢驴，却是表情柔和地道：“哪有，我就是怕你说话太直接，会跟程知青起冲突，毕竟，这头花的活还是程知青给弄回来的，真把人惹恼了，你以后想领活就更不容易了！” 张小慧反而乐滋滋的道：“不怕，我自己的手艺自己清楚，你之前不还夸奖我的手艺比你的好，只是陆家二嫂子不识货，这才故意找茬把我的挑出来嘛。 现在有程知青帮忙，相信陆二嫂也不敢在明目张胆地为难我。 不过说起来，程语楠这人也还不错，没你说的那么坏，我之前还错怪她，等她帮我把这事办成了，我以后都不在背后说她坏话了！ 不过可惜了，等我自己能领到活，就没办法再给你帮忙了，所以这次你拿回来的就自己做吧。” 没错，之前赵香兰领回来的活，有一半都是张小慧给她做的。 她做的都是各种小花跟小设计，主要她搭配出的颜色格外亮眼，而赵香兰只负责将缝好的布料挽成花色，然后固定到皮筋上，外观半点看不出是两个人合作完成的。 有她帮忙，赵香兰完成的手工活又快又好，自然每个月赚的也不老少。 当然，她也不是白帮的，赵香兰拿大头，她能分点手工费。 就上个月她都分了四块钱的手工费。 这对赵香兰来说四块钱出得值，能得张小慧的感激，还得个好名声。 张小慧做头花的手艺不差，为什么李红梅会不用呢，这自然少不了赵香兰的功劳。 而此时，程语楠已经回到家里，看着李红梅在忙，我没急着过去打扰。 倒是李红梅，率先停下来，“三弟妹回来了，你饿不饿？要不要我去给你做饭？” 现在老三家的可是全家的宝儿，她还是得多关心点，毕竟……自己的身子还握在人家手里呢。 反正她这辈子也赶不上老三家的在陆家人心里的地位了，她也没想着再去争。 再说，她想争也争不过。 好在过些日子老三家的就要去随军，一年也难得见个一回，她就是装也得装大度。 嗯，她就是这么个现实的女人。 “不用了二嫂，我还不饿，我是有件事想问问你！” “有事？！啥事啊！你问吧。”李红梅就坐回到程语楠身边的位置。 “就是关于张小慧的，她说之前来领过活，后来你又把她做的活退回去了，有这事吗？” “张小慧？她是怎么跟你说的？”李红梅还有些纳闷，怎么突然问起张小慧的事来。 “就说她过来交头花的时候，说她的手艺不达标，不过她说在城里时，跟在裁缝店在学徒的表姐学过一阵，我也看过她缝的补丁，针脚细密，也跟有些巧心思，依着她的能力，应该能行。” 李红梅越听越拧眉，“你等等，我这边还留着张小慧送过来的头花呢，拿给你看看就知道了。” 李红梅起身去了他们居住的院子。 家里特意隔出了个小地方，专门留着寄放头花的，李红梅很快拿出了一个小包。 “这就是张小慧送来的，其他村民做得不好还能补救，只有张小慧这个，补都没办法补，这些布料跟皮筋都浪费，如果不是看她一个小姑娘来下乡不容易，我指定得亲自上门找她，把成本价给讨回来。” 李红梅说的时候，气得咬牙切齿的。 这张小慧做了什么，竟然让李红梅这么生气，这下换程语楠好奇了。 将小包袱打开，一看这数量，就知道张小慧领了不少回去缝，只不过…… 程语楠拿起一朵橙色小南瓜的头绳，小南瓜的配色挺好的，还特意用了小绿叶打底。 这种小搭配的做得还不少，有头花，有小发夹，都可可爱爱的，拿出去肯定得小姑娘喜欢。 可小发夹捏开就不对了，开个三两次后端的那个小弹簧弹不回去，中间的那个小轴像是被故意破坏掉。 小头绳也是，用来勒南瓜花的线特别细，绷个两下就崩断了。 这些还是小问题，最严重的还是发带，好几处都跳线开裂。 再打开一看，整条的布料都像被故意剪开过，根本没办法重新缝合。 发带用的布料最多，也都是挑花色最好最丝滑的布料来用。 这一废了就消耗了成本。 李红梅指着这些东西道：“你说说，就她做的这些东西，我还敢用她嘛。 平日里看着她一个小姑娘，虽然嘴巴碎了点，干活也挺麻利，我还多给她分了任务。 谁知道她就给我交过来这么一堆废品，她还有脸找你说情，这分明就是故意使坏，想毁了咱们头花的生意，我再敢用她才是棒槌。” 李红梅越说越气，霍地一声站起来，将程语楠怀里的包袱一裹，拿上就走，边走边说道：“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我找她去，省得她以为我在故意排挤刁难她，不给她分手工活。” 第374章 不打自招 这什么人啊，自己找茬还故意搞破坏，现在又恶人先告状，真把自己放盘菜了，她李红梅可不是被吓大的，今天非得找张小慧掰扯清楚。 好啊！ 难怪之前她出门，张小慧总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恶狠狠看她。 她还以为，那死丫头眼神不好，故意拿斜眼瞪她。 感情是在心里暗暗记恨她呢。 指不定这段时间在背后怎么骂她呢。 相比李红梅被气得浑身打颤，程语楠就淡定多了。 她感觉这里头还有没解开的事。 如果真是她故意破坏，张小慧躲着她走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特意找上她来说这事。 当时她的气愤可半点不像伪装出来的。 不过这件事确实说开得好。 程语楠抬脚跟上去，道：“二嫂，既然她找上我，那我跟你一块去弄清楚。” “行，咱们一块去，你也好帮我做个鉴证，免得再传我污蔑她。”李红梅在村里的名声好不容易才有了起色。 以前别人都在背地里骂她是蠢驴，是不下蛋的老母鸡。 一心只顾着娘家人，反而把自己身子糟蹋成这样。 还有人当着她的面故意嘲讽她，说她不能给陆建国生儿子，早晚都被休回娘家在被卖。 虽然她知道，这事是自己咎由自取，可被人指着鼻子骂，任谁听了都憋屈难受。 好不容易村里人对她改观，她可不想被张小慧一通瞎传，再一朝回到解放前。 那她能憋屈死。 正好是中午的饭点，妯娌两个过来的时候，恰巧张小慧跟郑秀秀三人一块回知青点。 李红梅就不是个能藏事的，直接叉着腰开问，“张小慧，你什么意思？你自己做的头花什么样子你心里没数吗？竟然还找三弟妹恶人告状，我告诉你，你就是手艺再好，藏了一颗歹毒的心思，我也不可能再把缝制头花的活交给你！” 李红梅一顿输出，让张小慧也如同点燃的炮仗炸起来。 “李红梅，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心肠歹毒的让你这么污蔑我，还有我对自己的手艺有信心，虽说做衣服还差点，可缝个头花还难不倒我，怎么就让你看不上眼了？” 张小慧也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姑娘，被人指着鼻子地骂，也觉得丢脸，眼眶通红，却又倔强地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赵香兰赶忙安抚起来，“小惠，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因为手工活的事伤了和气，再说，别人不信你，我们还是相信你的，你别多想。” 张小慧原本就爆炸着呢，被赵香兰这么一安抚，直接火起。 “凭什么不信我！我做的头花比你做的都好看，凭什么你的能收我的就不行，反正我不管，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张小慧道。 赵香兰差点被她气个倒仰。 该死的张小慧，捧高踩低不算，还狠踩她一脚，活该被自己骗。 李红梅没想到自己都当面拆穿她的，张小慧居然还这么嚣张，立马将怀里的包袱丢给她，“行，你不是想要说法嘛，这就是我给你的说法，你自己看看吧，如果你看完还坚持跟我要说法，我都得承认你脸皮够厚。” “什么东西？”张小慧问道，此时她一脑袋问号。 她就想要个说法，这怎么还丢给她一个包袱呢？ 而赵香兰看着那包袱，眼皮子狠狠一跳。 该死的，都是些没用的废品了，她怎么还保留着？ 真让张小慧把包袱拆开看到东西，指定就猜到东西被做了手脚，那…… 赵香兰立马变了脸色，急步走上前想抢包袱，后来又一想，觉得自己表现得太反常，就立马把手缩回来。 程语楠：这算不算不打自招？ 之前还觉得赵香兰挺聪明的，这怎么净办些糊涂事。 看看，连蠢驴一样的张小慧看她的眼神都不正常了。 啧啧！她记得刚来知青点的时候，这赵香兰还一副知心好大姐来着，相反张小慧第一个跳出来蹦哒找茬，还一副天王老子第一，她第二的嚣张模样。 现在在利益面前，果然半点都经不住考验。 张小慧那包头花肯定跟赵香兰脱不了干系，而一直易冲动外强中干又找茬的张小慧，反而是个受害者。 人性啊！ 果然千变万化，不能直接下定义。 赵香兰也知道刺激下自己走了一步臭棋，讪讪地描补道：“我就是担心你，你的手艺我是清楚的，没准你上次做的头花，有做坏的掺进去，这里头肯定有误会。” 赵香兰转头解释道：“这事我可以给小惠作证，她缝制的手艺真的很好，她做的头花跟发带，又漂亮又精细，连花色都配得特别好。 原本我还打算这次过去送货再拿小惠做的给陆二嫂看看，没想到小惠误会程知青故意针对她，还横冲直撞自己讨说法。 程知青，小惠她就是行事比较莽撞，说话直，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还请你原谅。” “奥，没什么，我不生她的气，相反，我挺喜欢她这性格的，我觉得张小慧办事直接坦率，不像那些走歪门邪道的爱伪装，她这样很好。”程语楠说得情真意切，那表情真诚的都让赵香兰恨到咬牙切齿。 什么毛病，居然喜欢头蠢驴。 她感觉程语楠故意在打她的脸。 可她还不好跟程语楠妯娌俩撕破脸皮，一个月能赚三十块钱，她刚尝到甜头，可不能得罪人。 张小慧也不听赵香兰废话，拿着包袱进院子，找块平整的地方打开。 “这……这不是我第一次交过去的货嘛。” 李红梅才不管她跟赵香兰之间的猫腻，冷哼两声道：“难得你还承认。” “我当然要认，我打结跟其他人不太一样，喜欢打完后再扎一针，这样能更牢固，断口不容易开，还不容易被发现。” 这打扣的方法还是表姐教她的，肯定错不了。 “行，那你仔细看看，这些头花跟发带到底有哪里不对劲。”李红梅双手抱胸，撇撇嘴。 “啊！这……”张小慧第一手拿的就是那条发带，然后轻轻一扥，整条发带噼里啪啦，直接崩开了，原本好好的发带，瞬间碎成了碎布。 “这不可能！我都是做完检查好才送过去的，怎么会……” 张小慧看着一堆废布，欲哭无泪。 难怪陆二嫂都不肯再拿货给她，就这样的成品，要是她，她也不给了啊！ 这不是白瞎了这么些好布头嘛。 第375章 断人财路等于杀人父母 “你确定是你亲手送过去的，中间没有假手于人？”程语楠紧跟着追问道。 赵香兰已经脸色煞白，手掌心都攥出冷汗。 这个时候她不想继续留在这里了，当初算计张小慧，她就已经预备了被拆穿的一天，连说辞都想好了。 大不了，大不了以后他们一起拿货，张小慧来负责托底的搭配跟制作小花，绿叶，而缝制上她来，这样两个人都能赚到钱，她还可以多分张小慧两块钱，这样，她不耽工还能多赚钱，一举两得。 自认为，这个想法天衣无缝。 当初也不知道怎么，在张小慧把包袱递给她时，她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 要是张小慧的被涮下来拿不到活，就只能帮她干活。 这样，她争取多拿点活回来，自己赚得多，分给张小慧极低的手工钱，还能得了她的感激，干活也能更加卖力。 果然事情跟她想的一样，一个月只给她四块钱手工费，自己还能赚三十块钱，干的活少还不用半夜点灯辛苦，关键自己的手艺不行，做出来人家不收，她只能利用张小慧的手艺，瞒天过海赚钱。 在利益面前，就是圣人，心思都得动三分，更何况是她。 所以，等张小慧去上厕所的功夫，手里的那包头花发带，已经被她霍霍了好几条。 张小慧原本就是个马大哈，交货前也没再检查，就这样，赵香兰成功断了她赚钱的路子。 眼看着要被拆穿，赵香兰就想着等会儿张小慧过来质问时，再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希望她看在多赚钱的份上，能原谅她，继续跟她合作。 唉！没办法，谁叫她才是那个手工不达标的呢。 不然也不用破坏张小慧的货，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了。 眼瞅着她要走，张小慧赤红着眼朝着赵香兰追上去，“赵香兰，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再走。” “说，说什么，又不关我的事！”赵香兰心虚，脚步没停反而跑得更快。 “赵香兰，你还敢说不关你的事，我做头花的时候，你经常过来请教我，后来你做不完，我还帮着你做了两天，再后来，是你说陆二嫂嫌弃咱们是知青，跟村里人不是一条心，怕她排挤我们，才商量着两人一起交货。 我出门前突然想去厕所，然后将包袱递给你。 我出门前可是检查了三遍都没问题，你说，不是你动的手脚还有谁！ 赵香兰，我没想到你才是最恶毒的狼，竟然在背后阴我，你别跑，我非得跟你拼了。” 断人财路，等于杀人父母。 更何况是爱财如命的张小慧。 平日里别看她滚刀肉似的，可整个知青点都找不出比她更努力赚工分的。 每年她不仅能分够粮，分到十几块钱，还能分块好肉。 主要是这家伙的工分是真不少，就是村里那些大爷大娘，都不拿偷懒这事编排她。 现在得知自己没能拿到手工活，还是赵香兰动的手脚。 要不是她豁出脸皮，主动找程语楠，这事没准就被瞒天过海过去。 想到赵香兰一个月拿三十块钱，她只拿四块钱辛苦费…… 啊！张小慧杀人的心都有了！ 赵香兰眼看着张小慧喊打喊杀，顿时吓得花容失色，一个跳跃，直接跑进房间，“咔嚓”一声将插栓从里面插上。 “赵香兰，你别跑，你敢在背后阴我，敢做不敢承认的孬种，你给我滚出来，别以为你躲在屋里我就没办法了，你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你毁我头花，败坏我手艺，害我不能赚钱，你就是我一辈子的杀父杀母仇人，赵香兰，我帮你干活，还每天感激你，你是不是在暗地里笑我傻，你个黑心鬼，烂心肠，啊！我要跟你拼命！” 边说边踢门，好家伙，腿都快踢出残影来，房门被她又踢又砸，本就她结实的门板上，灰尘木屑扑簌簌往下掉。 她还不停地抓着门把手摇晃，把房门踢得震天响。 程语楠看得可笑，这莽丫头，叫嚷了半天，就会这两招。 还以为她多能耐呢感情就是个纸老虎，不仅被人背后捅刀子还傻乎乎地帮着人家赚钱。 这傻妞，怎么有点可爱呢。 要不，过去帮她一把。 程语楠迈着步子走过去，敲敲这丫的肩膀。 “别冲动，你这样叫嚷只会惹来村里人看笑话，对你自己半点好处都没有。” 嘴上说着劝人的话，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斧头，朝着那道巴掌宽的门缝劈下去。 “咔嚓！”都没看着费劲，里头的插栓直接被劈断了。 张小慧嘴巴张成了圆，没看出来，程知青还有这一手，佩服！ 要是她有这本事，早把赵香兰薅出来打成猪头。 不过现在机会不就摆在她面前了嘛。 程语楠做了个请的手势，“你继续！” 然后将斧头一丢，走站回到李红梅身边。 李红梅：“……”周围冷飕飕的，她有点腿软。 就刚刚那一斧头，看起来轻飘飘的，竟然把插栓给硬生生劈开。 要是那斧头是朝着人脖子…… 嘶！不敢想。 “怎么了二嫂，你很冷吗？” 李红梅吞了吞发干的喉咙：“不，不冷！” “奥！” 表情特淡定。 继续看戏。 张小慧也就哆嗦了一下，紧接着就被愤怒重新振作起来。 “赵香兰……”直接跑开几步风一样地撞门，“砰”的一声，房门被撞开。 而刚刚背着身子堵在门板上的赵香兰，直接被她撞得弹了出去。 往前小跑了好几步，一个大马趴摔到炕上。 张小慧这会儿满眼都是赵香兰，见她跌倒，嘴巴一咧，顺势骑在赵香兰身上，上去就是一顿巴掌。 “我让你毁我手工，断我财路，让你利用我赚钱，让你不安好心，打死你，打死你……” 赵香兰被锤得哇哇大叫，嘴里疼得直叫唤。 “张小慧，你，你疯了！啊！你快住手！” “我疯了还是你疯了！我没杀你爹娘也没挖你家祖坟，你竟然想出断我财路的昏招，我今天不打得你哭爹喊娘，都对不住你的算计。”张小慧边说边锤，丝毫没停手的意思。 打都打了，还不兴她打个痛快。 “怎么了？怎么了？屋里怎么回事？”郑秀秀今天下工回来得有些晚，刚进院子就听见屋里的惨叫，吓得她一机灵。 进了知青所院子，看到程语楠妯娌俩，纳闷地凑过来问起来。 还不忘伸长了脖子踮起脚往屋里咂摸。 嗯，这瓜吃得有些吃力。 李红梅正看得津津有味，立马跟郑秀秀开始分享。 郑秀秀：“……”没想到她也看走眼，她以为的老好人，竟然会这么算计张知青，这事赵香兰做得不地道，被打也是活该。 第376章 严肃处理 “程知青，咱们……就在这边看着他们打架吗？”郑秀秀摸摸脑袋，总感觉这样不好。 原本村里人就对知青有偏见，再传出女知青打架，这怎么说都不好听啊。 “要不……咱们上去拉偏架……不对，我是说把他们拉开，毕竟在打下去，赵知青都快被打残了。”李红梅情真意切地说道。 程语楠扶额：“……”要是你把眼睛里兴奋的光收收，我就真信了。 这怕不是去拉架，而是去助阵吧。 希望一会儿赵知青不会被打死。 郑秀秀没看出李红梅的心思，觉得她是真想拉架，赶紧点头道：“行，咱们去把他们拉开，打成一团像什么样子。” 李红梅见她点头，熬一下就冲上去。 郑秀秀：“……”这拉架的怎么比打架的还要兴奋呢！ 李红梅才不管她什么心思冲过来直接摁住了赵香兰还在踢腾的双脚，嘴上还嚷嚷着：“唉，唉，唉……张知青你别冲动，打人解决不了问题。 哎呦，我说赵知青，你别踢腾了，再想赚钱也不能这么坑害人。 哎呦别打，别打，咱们各退一步，大家冷静下来好好谈……” 郑秀秀嘴角狠抽。 说好的拉架呢？ 要不是李红梅直接把赵香兰摁住，还真信了你的邪。 原本想帮忙的郑秀秀也不上前了。 笑话，她又不想挨张小慧打。 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这会儿打红眼了，还有李红梅在旁边拱火帮衬，她再上去，指定捞不着好。 还不如在旁边呢。 不过……看着别人打架，她心里还挺痛快是咋回事？ 难道…… 在她心里也觉得赵香兰该打？ 嗯！她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相。 等张小慧打累了，翻身从赵香兰身上下来。 站在床头，叉腰仰着下巴，带着一只熊猫眼居高临下道：“赵香兰，你之前算计我一次，今天我打你一顿，咱们今天的账两清了，不过你以后都给我滚远点，要是再敢往我面前凑，算计我，我还揍你！” “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不让你见识见识老娘的厉害，还真把我当软柿子捏了！” 张小慧冷哼一声，那臭屁的表情，还相当得意。 程语楠：“……”这就完了？ 她还以为，至少得让赵香兰出点血，给她点赔偿呢。 毕竟，就打的那点外伤，真不如让赵香兰掏钱来得剜心疼。 赵香兰疼得龇牙，艰难挣扎着坐起来，正呜呜咽咽地哭呢。 这会儿打完了，李红梅正欣赏自己……不对，是他们两个的杰作。 赵香兰脸色通红，全是手指印，鼻子也被打出两条鼻血，嘴角也疑似被打伤了，有血丝儿渗出来。 惨！惨的不是一星半点。 赵香兰左手捂着脸，右手指向张小慧，还在掉眼泪，“张小慧，你这下手太狠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把你缝制的头花弄坏的？” “这还需要什么证据，明摆着的事。” “什么明摆着，没证据你就是污蔑，还打我！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咱们就去找村长，找老支书理论理论去！” “哎呦！你还敢恶人先告状，信不信我还抽你！”张小慧说着就扬起胳膊又要动手。 赵香兰被吓得一缩脖子，可瞬间又梗起脖子，反正撕破脸皮了，继续叫嚣道：“你打，你继续打，我脸上身上的伤都是证据，你污蔑我在先，殴打我在后，今天不是你不放过我，是我要给自己讨说法，要是村长解决不了，我就去镇上找知青办，找妇联，找公安，我就不信天底下还没说理的地方了！ 呜呜呜！张小慧，你太欺负人了，你这是把我往死里打啊！” 什么叫倒打一耙，今天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张小慧真真是目瞪口呆。 她原本以为打一架，她不计较，这事就算完了。 没想到，她低估了人性。 赵香兰这女人就是条毒蛇，不仅算计她，还要反咬她一口。 关键，她还真拿不出证据啊。 当时因为做手工，所以都是上半天工，回来就赶工。 还因为帮着赵香兰做了两天，所以，他们做完就迫不及待去交货，由于是下午的时间，知青所里的其他人都去上工了，还真没人证。 而她也只是猜测，没亲眼看到是赵香兰动的手，她拿不出证据。 赵香兰见她半晌没开口，心里一阵得意。 既然要动手，又怎么会给自己留把柄。 她就是故意挑个没人的时间才动手，现在…… 哼哼！真以为这顿打是白挨的！ 她不仅要给自己洗脱嫌疑，还要把张小慧的名声弄臭！ 一个冲动又爱动手打人的姑娘，在农村可是最不受村民待见的。 毕竟，谁知道她什么时候一言不合又要动手。 所以，她要看着张小慧被孤立，被人指指点点，最好让全村的人唾弃，这样才能偿还她这顿打。 赵香兰心里冷笑，面上却哭得楚楚可怜。 虽然顶着张煮熟的猪头脸，真看不出可怜来。 “赵，赵香兰，你还要不要脸，你竟然还觉得自己委屈，你也不想想，你破坏我头花，算计我，这是断了我赚钱的财路，我打你一顿咱们扯平，你还有什么可委屈的。” “张知青，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当初你把包袱交给我，我根本没动里头的东西，你张口就污蔑是我损坏的，还打我，我，我真是被冤枉的！” 说完捂着脸继续掉泪。 程语楠：这赵香兰突然盛世白莲花上身啊！ 难怪张小慧这样的小白兔玩儿不过她，就是普通人都得被她耍团团转。 郑秀秀抿抿唇，看看赵香兰又看看张小慧，最后耷拉下脑袋。 “既然赵知青想找人说理，那干脆报公安吧，让警员同志过来调查清楚，不都说，在任何犯罪下，都逃不过警员同志的法眼嘛。” “这……真要报公安啊？要不先喊村长过来处理？”张小慧有点讪讪的，见到公安她害腿肚子发软，害怕。 赵香兰也有些忐忑不安，她也担心公安来了会调查出什么，到时候坏的可就是她的名声了。 “不行，村长要喊，公安要报，这事关乎的不单单是东西被毁，还有赵知青的挨打，你的名声，难道你想背着个暴力名声过一辈子？” “不想！”张小慧脑袋都摇成拨浪鼓。 “不想就听我的，这事性质恶劣，处理不好再一个举报信把你给举报了，你不是送去农场就得蹲芭篱子，还得连累全村的名声，这事得严肃处理。” 第377章 情敌较量 “报，必须报，就算赵香兰不报我也会报，除了她，当初没人在碰过我的包袱，不是她动手还能有谁。 既然她想倒打一耙，那我也没必要客气，公道自在人心，就让派出所同志去查吧，我相信他们。” 张小慧听到会牵连到她名声，还有可能蹲芭篱子，顿时吓得面色惨白，不过她相信程语楠不会害她，决定听她的。 这下换赵香兰脸色不自在了。 心里快速地盘算这件事最后可能处理的结果。 第一就是公安信了张小慧的话，把他们两个人都弄去派出所，然后再分开审问。 她太清楚了，自己没那么本事扛住公安的审问。 第二，就是公安也找不到证据，证明这件事是她动手，而她又是最后碰张小慧包袱的人，这点上她刚才没否认就已经是证实，那她就是最大嫌疑人。 看程语楠的样子，明显是站在张小慧这边，那她就有说谎。 可没证据就是没证据，最后的结果也就是他们私了。 而她之前哄骗张小慧帮忙在先，她要是想讨回属于自己的那份工钱，怕是得必须还钱，这样的话，她的名声同样不好。 关键自己都是皮外伤，养两天就没事了，还得出钱出血，怎么看都不划算。 可程语楠才不管她心里怎么想，赶紧喊了李红梅。 “二嫂，麻烦你去喊爸跟老支书过来一趟呗。” 李红梅来了句好嘞，就屁颠屁颠地找人去了。 其他知青下工回来见程语楠在这边，就过来问问。 一问才知道，赵香兰居然做出背后使阴刀子的事。 一个个都震惊的不行，尤其是陆珍，明显的不信。 “程姑娘，这，这是不是搞错了，赵知青跟大姐姐一样，平时看着特别和善，待人又真诚，还特别乐于助人，我刚来的赵知青可帮了我不少忙。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比如有些人故意栽赃陷害？往赵知青身上泼脏水？” 陆珍说着还暗戳戳往张小慧那边扫一眼。 她可是记得，刚进知青所时，张知青没少在她面前阴阳怪气，嘲笑她是千金大小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就差往她头上扣资本主义帽子了。 跟柔弱的赵知青比，这张知青怎么看都更像个十恶不赦的恶霸。 张小慧眉头一挑，凶巴巴地说道：“陆珍同志，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嘛，还有，你以为的好，难道不是你拿东西换来的，赵香兰哪次给你帮忙，你没给她送吃送喝。 要不是看你人傻钱多又好哄，她赵香兰至于这么给你帮忙。 切！我算是看透了，赵香兰每次装得跟个老好人似的，实际上都是看人下菜碟。 反正我是被她这次坑惨了，你人傻钱多不怕骗，我可不是你，我还是要吃饭的，断我财路，赵香兰这个仇我记一辈子。” 陆珍被骂气得直瞪眼，何明看到表妹不服气，还想跟她理论，立马把人拉回身边。 倒是陶星晚这对新鲜出炉的夫妻，因为住得离这边有点远，来得晚了点。 “怎么了？这是在闹腾什么？” “奥，也没什么，就是刚刚我从你们你院子过来，然后……” 程语楠简单的将张小慧找她帮忙询问头花活，然后她带着二嫂过来，发现中间出现了误会，再然后就是张小慧怀疑赵香兰搞破坏的事说了一遍。 程语楠看了这姐妹儿一眼：这么淡定的吗？ 陶星晚捏了把她的嫩脸。 她早想这么干了，这丫头的脸也不知道擦了什么，怎么嫩成这样，跟刚出生的小宝宝似的，又白又嫩，连个毛孔都看不到，真是招人嫉妒。 程语楠被掐脸，震惊的嘴巴都张成o型。 陶星晚被她看的不自在，目光闪了闪，然后理直气壮得瞪她，像是在说： 怎么？ 不行嘛！ 然后，就被两道清冷寒凉的目光给盯上。 一道自然是陆时野，他从山上回来，恰巧碰到回家喊人的二嫂，知道自家媳妇儿来了知青所，不放心就过来接人。 另外一道嘛…… 陶星晚就见身侧的程语楠，已经冲着陆时野扬起笑脸。 陶星晚：这两个人要不要这么齁甜，虐狗啊！ 当谁没男人疼似的。 陶星晚搓搓手臂，自觉地站到贺沉西身侧。 “不要靠那些人太近，我怕他们会误伤你！”然后，很自觉地握上陶星晚的手，将手攥在掌心里把玩儿着。 陶星晚一急，眼角绯红，不自觉染上了一丝娇媚。 虽然他们结婚了，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呢，这人也不知道收敛收敛。 抽了几下都没抽动，迎面就见自家小姐妹冲她眨巴着星星眼，眼里的戏谑，让她的脸颊也跟着变红，娇嗔地瞪了贺沉西一眼。 不仅没让男人放开，还惹得对方眼眸暗沉，似有波涛汹涌的情欲翻滚奔腾。 陶星晚：“……”脑海里闪过刚刚他们在屋里的亲昵。 她错了，她就该安安分分，不来招惹情欲爆棚的男人。 这男人凶起来真的叫人上头，而且，她刚刚亲自感受过，这男人的本钱足足的，今晚她怕是有苦头吃了。 在陶星晚看不到的地方，贺沉西的眼神往何明身上一扫。 恰巧对上何明没来得及收回的暗淡目光。 勾唇，露出一抹邪魅的冷笑，何明目光躲闪，像个偷窥被人发现的小偷，不敢直视。 贺沉西：就这么点本事竟然还敢肖想不属于他的人，胆子倒是不小。 也得亏他不敢表露出一点，否则…… 贺沉西的眼神暗了暗，像只暗夜里伺机而动的饿狼，随时要把猎物撕裂。 两个人暗中的较量，陶星晚不知道，这会儿正等着看热闹呢。 陆为民被李红梅喊来知青所，路上就把事情大致了解清楚。 可他刚踏进知青所，赵香兰捂着脸就哭，“村长叔，您可得给我做主，我抖不知道怎么回事，张知青就冲上来打我，还把我的脸打这么惨，我真的没脸见人了。” 赵香兰哭得那叫一个弱，虽然看着惨兮兮的，可真挺丑的。 张小慧立马跟点燃了爆仗似的，炸起来，“村长叔，赵香兰她不是东西，故意损坏我做的头花，害我没被选上，赚不到钱，她自己手艺不行，还跟施舍似的找我帮忙，现在又臭不要脸污蔑我，我打她都是轻的！”说完还不忘冷哼一声。 第378章 挑不出半点优点 张小慧越说越顺溜，而且还多了一脸不愤。 不对啊！她才是受害者，那刚刚赵香兰说完去举报找公安找妇联的，她心虚个什么劲儿。 她娘的赵香兰这个死贱人，果然不是好人，差点又被她带沟里。 张小慧深刻反思起来，自己平时也没多蠢啊。 在家里的时候，她是家里最不受宠的，又因为她肯吃苦，所以是家里最辛苦干活最多的一个。 后来她被家里人推出来下乡，她也不怨恨。 毕竟，在城里也没多好，一天到晚的饿肚子，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剩下的时间里还得帮着她妈糊纸盒赚钱，总之，她就像个小陀螺没停下的时候。 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得比牛多，吃得比猪差，她刚来村里时，瘦得跟棵豆芽菜似的。 她来的那个时间又是秋收，真的，那段时间活脱被扒了一层皮。 跟她一起来的其他知青，家里人都给寄来东西，其他人保证填饱肚子，只有她，家里什么都不给寄。 从那时起她就悟出个道理，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来下乡她只能靠自己。 所以，她干活赚工分更加卖力了。 陆家村人基本是朴实的人，虽说对他们不亲近，可也没亏待。 等秋收完，她拿到分到手的粮食，第一次感受到吃饱饭的滋味。 从那以后她越发地努力，她是知青所拿工分最多的，分的粮食跟钱也是最多的。 虽然辛苦，可她自给自足，她是真挺满足的。 村里人待她也越来越亲近，毕竟农村人还是喜欢踏实肯干，又能吃苦耐劳的姑娘。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村里人见到她开始躲避，还有好几次看她透着仇恨的目光。 就是知青所里的人也都不愿意跟她相处，躲她就像躲瘟神一样。 她又不是会甜言蜜语讨好人的，想着，他们嫌弃她，她还不稀罕他们喜欢呢。 然后，关系越来越僵，甚至，都传她仗着赚工分高目中无人。 也是那时候，赵香兰站出来帮她说了好话，缓和了她跟知青所里人紧张的关系，她才把赵香兰当成真正的朋友。 赵香兰遇到麻烦或是困难，她也无条件地搭把手，像第一次缝制头花，她就帮了两天。 “嗡”的一声，挡在她面前的一层白雾像扩散开，这会儿张小慧的脑瓜子像是突然开了窍。 没准就是赵香兰在背后搞鬼，不然村里人跟知青所里的人，怎么会短短时间对她变了态度。 张小慧就是那种想到什么立马执行的人，突然高声质问道：“赵香兰，你除了在背后动我的头花之外，这两年是不是也没少在外面传我坏话？” 赵香兰眼底快速地闪过慌乱，心里头乱糟糟的，张小慧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难道是有人跑到她面前嚼舌头了？ 会是谁？ 张小慧就是故意炸她的，所以，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赵香兰。 她脸上的慌乱，张小慧可没错过，感觉心底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好你个赵香兰，你还真在外面散播我的坏话，我说怎么村里人跟知青所里人都对我态度很差，感情是你一直在背后搞鬼，亏我还把你当成好朋友。 去年你冬天来月事疼得脸跟鬼一样，我还帮你洗了一冬天的衣服，手上都起了冻疮，天热了又痒又疼。 你家里人跟你要钱要粮食，也借给你二十斤白面，还有五块钱，还有你身上穿的，也是借我一张布票才买的。 我哪里对不起你，要你这么在背后霍霍我！” 张小慧突然冲上来，两手掐住赵香兰的胳膊，死命地摇晃起来。 因为这两年她吃得饱，张小慧硬是比赵香兰高出半个头，又因为她干活多，手上的力气也大。 这会儿赵香兰就跟棵被狂风骤雨摧残的小树苗似的，恨不得一折就断，更衬得张小慧像女村霸。 程语楠看得腮帮子疼。 这傻妞儿，手里握着这么好的把柄不会用，摇人有啥用。 看看在场众人的表情，原本她是受害者，应该被同情，现在，大家看赵香兰的目光反而更可怜。 既然这事是她牵的头，那送佛送到西吧。 程语楠站出来道：“二嫂，麻烦你过去把张知青先拉开，这么多人都在呢，这事肯定给她一个公道。” “得嘞，我马上去。”有李红梅加入，很快将张小慧给拉开了。 赵香兰这棵小白菜，被张小慧一通晃，这会儿还脑袋晕乎乎的。 张小慧猛地松开手，立马站不稳往旁边倒。 站在她身旁的，除了郑秀秀还有一个年远方。 郑秀秀这会儿觉得三观都被震碎中，太可怕了！平时装的姐妹情深，没想到背后下黑手。 看着赵香兰往她这边倒，本能的跳开。 她怕被赵香兰讹上。 然后，就剩下了喜滋滋的年远方。 他正物色媳妇儿呢，之前肖想过程语楠，后来被打脸就不敢胡思乱想了。 后来看上了马虹，那死贱人竟然嫌弃他。 后来还不是嫁给二流子赵二狗，现在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都是那贱人活该。 杨苏珍倒是家庭条件好，模样也出挑，可她真的太小了，他要是敢下手，陶星晚那女人怕是会把他狗爪子剁碎了喂狗。 他可是见识过那娘们的狠辣，他不敢。 吴招娣吧，家里条件太差，别说帮衬他，不拖累他就阿弥陀佛了。 最后咂摸了一圈，就剩下郑秀秀，赵香兰还有张小慧。 矬子里拔将军，就赵香兰最合适。 可他尝试过几次，这贱人竟然不远不近地勾着他。 这次大庭广众之下，难得的机会，只要她扑进自己怀里，他再殷切点，传点流言蜚语，他们俩这事指定能成。 年远方心里算计得很好，可惜啊赵香兰不进套。 这不，年远方一脸猥琐地朝她靠近，还张开双手。 赵香兰就愤愤地咬破了唇瓣，脚下一拐，“咔嚓”一声，扭伤的剧痛下硬是改了倒下的方向。 一脑袋扎进了踩实的院子里，胳膊肘，手肘，还有脸颊都传出一股钻心的剧痛。 “嘶！”众人倒吸口凉气，看赵香兰的眼神顿时不对劲起来。 “这赵知青对自己下手真够狠的！这么摔下来我看着都疼啊！” “刚刚我明明看着她倒下的方向是年知青那边，这怎么突然就变了个方向倒呢？” “嘿！傻了吧，这摆明了怕被年知青赖上嘛。” “嘶！要我说年知青也不错，长的也就是矮了点，黑瘦了点，干活……” 说不下去了！想半天，真的挑不出点优点了！ 第379章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最受伤的还是年远方，他以为这次是他的机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赵香兰被他抱住，肯定只有嫁给他这一条路可走。 没想到，赵香兰臭女表子不仅没扑过来，还宁愿受伤也不嫁他，弄得众人看他的笑话。 年远方顿时觉得这阵笑是在狠狠打他的脸，那双眼睛阴唳而清冷，透着几分癫狂。 郑秀秀：嘶！年远方这货果然不是好人，这乌龟配王八，还是让他们彼此霍霍去吧，溜了溜了。 眼看着这边没人了，年远方赶紧往赵香兰面前走了几步，“哎呦赵知青，你这太不小心了，来，我扶你起来。” 然后，没等赵香兰拒绝的话说出来，年远方就已经握住她的手，另外一只手还穿过赵香兰的后背。 “嘶！”众人抽口气。 这年远方扶个人都带着耍流氓的嘛。 这哪里是扶人根本是抱人。 程语楠：这是得多想把两人的名分坐实了。 不过，这下有年远方这个八爪鱼，也够赵香兰头疼的了。 赵香兰险些气昏过去，一张肿胀的脸又青又紫，那恶狠狠的眼神恨不得年远方生吞活剥了。 “年知青，我好了！麻烦你放开我！” 年远方有些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奥，赵知青你确定不晕了？能站稳？千万别逞强，我有大力气，肯定扶得住你。” 还特意拍了拍自己不够厚的肩膀。 赵香兰气到想杀人，不过不是时候，闭了闭眼，“不用，我能行。” “奥那好吧，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告诉我，我还扶着你！” 赵香兰：你快闭嘴吧，显得你长嘴了。 其他人捂着嘴偷笑。 “这年知青还真是乐于助人，扶个赵知青都这么用心真是难得啊！这要是嫁给年知青，可真是享福喽。” “可不是，年知青你可真是好人，上次我老太婆险些摔倒，也是年知青伸手扶住的我呢！” “哎呦还有这事呢，看来这年知青真是个大好人，这下赵知青有福喽。” 赵香兰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灰，“你们胡说八道些什么，他年远方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这位婶子，你可别胡说八道污蔑我名声。” 赵香兰说得又气又急，不自觉就带出了几分尖锐跟刻薄，把众人都吓一跳。 这声音可跟平时柔软的赵知青不太相符。 “妈妈，刚刚这位姐姐的脸色好可怕，跟后山上那个土地爷爷一样吓人。” 虽然在破四旧，清寺庙，可陆家村后山上还有一个小洞，是专门供奉山神跟土地公公两位神仙的。 后来那地方被砸了，可里头的神像还保存完好，进去打砸的人回家后都生了不大不小的病，村里人就觉得这事很玄乎，没再继续砸。 这些孩子去后山捡柴火时，经常要过去看几眼，也就知道山神跟土地公公。 一听孩子说的话，众人目光不约而同转向赵知青…… 赵香兰脸上的神色没转变好，顿时就有点狰狞。 这下子，原本众人还怀疑张知青是故意编排，顿时也信了几分。 “婶子们今天的事暂时先不说证据，就张知青说的这事，你们应该都有印象。 张知青她虽然有些快言快语，可她勤劳肯干，整个知青所里没人能比得过她能干，两年前的记分册上都能查到，这点大家都承认吧？” “没错，这张知青每天都拿八工分，比村里的妇女都还厉害。” “当初跟个豆芽菜似的丫头，谁能想到会是个壮劳力呢，确实很不错。” 几句话，让众人再看张小慧的眼神就变得和善了不少。 程语楠继续带节奏，“知青所里，自留地里的菜地之所以能长这么好，让大家都能吃上青菜，张知青也得有一多半功劳。 而且她虽然不喜欢知青们随便进去摘，那也是为了让大家每天能吃上口青菜，这事上，大家也不能抹杀她的辛苦。 可以不感激，但不该在背后颠倒黑白，从而厌恶她。 不然，跟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畜生，有什么区别！” 不管别人什么想法，反正张小慧心里感动得哇哇的。 这两年的憋屈委屈也一下到了临界点，抱住郑秀秀大哭起来。 她真的没想到，替她说公道话的居然是相处没几天的程语楠。 早知道，早知道她就对她好一点了。 众人看了也颇为揪心，这还是个孩子呢，她的遭受了多少的委屈跟伤害，才会哭成这样。 唉！这赵知青看着柔柔弱弱，没想到是条毒蛇，遭遇背叛又被骗，张知青真可怜。 “嗨这事闹的，当年也不知道是谁传出闲话，说张知青这么拼命的干活赚工分，分的都是大家的粮食，她分得多，村里人就分得少，饿肚子，这才让大家对张知青生了厌恶，现在一想，人家张知青可不是白分村里的粮食，人家是出了大力气，凭本事分的。” “对啊，这么简单的道理，当年怎么没想明白呢！” “遭瘟的呦，这不是把全村的人当木仓使嘛，害大家都攻击孤立张知青，别叫我找到人，否则我一定不饶她。” “当初我可是听赵婶子说的……” “嗨，你可别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我也是听了二狗子娘说的！” “二狗子娘跟知青所挨得近，我听她说过，好像是从知青这边传出来的。” 刷刷刷！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赵香兰身上，然后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没想到啊！知人知面不知心，还真叫张知青给猜中了！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两年前张知青就是个干柴鼓棒的小丫头，还把人往绝路上逼，得亏张知青心性好，没被祸害。 就是某些人啊心肠这么歹毒，也不怕半夜梦到鬼。” “说啥呢！世上哪儿来的鬼！” 大娘一时嘴快，被旁边的人训斥了，表情讪讪得没反驳。 “张知青，当年是我们不对，不该被坏人带阴沟里，对不住啊！” “是啊张知青，是我们一时糊涂错怪你了！” “要我说最可恨的还是背后的人，真该天打雷劈。” 一会儿的时间，风向立马一边倒，全都同情起被哄骗又暗害的张小慧。 这下赵香兰傻眼了。 她没想到自己两年前的计谋竟然今天被拆穿。 她比张小慧早来两年，可她种地是真不行，一天最多五六个工分，就是这样，家里人还写信来跟她要粮。 那段时间，她都是从牙缝里挤出粮食给家里寄。 而刚来的张小慧拿的工分比她高，村里人也暗搓搓地拿他们做比较，她不服。 第380章 铁证如山 明明张小慧没来之前，村里人跟知青所里的人都待她不错，经常能听见村里人夸她善良，能干，待人和善，又是文化人，特别的有礼貌，连小孩子都愿意亲近她。 可张小慧这个蠢货来了后，反而把她们放在一起比较。 她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 可单凭这个她还没想过出手对付她，还是因为别人都开始夸赞张小慧来贬低她。 这让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忍。 如果是个样样比她强的，她还不会嫉妒，可张小慧蠢得一无是处，凭什么踩在她头顶上。 她不服，愤怒，妒恨，最后她就找人传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她知道村里人最重视就是粮食，所以她故意在二狗子娘面前，说了张小慧能干，赚工分多分到粮食多，再假意往村里人分粮食上面扯。 果然，不出半天，她就在村里听见大家在议论张小慧分他们粮食的事。 她听到这些自然是非常满意的，毕竟只有传得越多越能引起大家的共鸣，让他们都跟着她的思路走。 果然啊！ 事关粮食，大家都不淡定了。 越传越离谱，甚至还一度让村里人更痛恨知青院的所有人。 毕竟，这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知青，一年到头也赚不了仨瓜两枣的工分，却要天天吃他们的粮食。 而他们更恨分最多粮食的张小慧。 赵香兰将一切看在眼里，看自己的目的达成，心里别提多嘚瑟。 她也从这件事中找到了报复人的快感，心底生了阴暗的心思。 只有村里人仇视张小慧怎么行！她要把张小慧逼入绝境，这样她再以救世主一样出现在她绝望的人生里，那她就是她最好的救赎。 事实证明赵香兰的谋划非常成功，知青所里人也远离她，张小慧果然把她视为了知己好友，只要她有不舒服，张小慧都会帮忙或者出钱出力。 有时候看着身边忙前忙后的张小慧，心里暗暗得意，自己当年做的事真是太对了。 只是没想到。 会被程语楠揭露出来。 程语楠！该死的程语楠！她都是镇上食品加工厂的厂长了，好好忙她的就行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来破坏她的好事。 想到这里，赵香兰双眼通红，眼中汹涌着仇恨。 如果不是程语楠横插一脚，张小慧这个蠢货就永远不会知道真相，也会是她手里最好的赚钱工具，一想到每个月能领到三十块钱，一年就有三百六十块，以后每个月只在知青所里做些针线，不用风吹日晒也能有吃不完的粮食，花不完的钱，还不用那么辛苦。 现在不仅这些都没了，张小慧也不会供她使唤，她心里的恨就跟野草一样疯狂而肆意地疯长。 “你……胡说，我没做过，你别想污蔑我！” “是不是胡说，一查就知道了，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赵知青，你不是很想要证据嘛，其实很简单。 你可能还不知道，这东西用手抓过后都会有指纹留下，而我们每个人的指纹都是不一样的，只要去派出所将这些被剪坏的头花上录取指纹，跟你的指纹做下比较就能知道是不是你破坏的。 毕竟，除了你之外，这些头花做完后，再也没外人拿过。” 赵香兰虽然读过几年书，可对派出所审问流程真是从来没听说过，自然也不知道什么指纹这种事。 “你，你胡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而且张知青的头花有那么多人经受过，我也看过好几次，就算有你说的指纹来认人，总不能所有人都是坏人。” 程语楠见她还想嘴硬，勾起唇角自信地道：“确实不能直接判定，可在这些人里咱们可以排除可能。 像我二嫂跟张知青，他们肯定不会故意毁坏这些头花。 剩下的接触人里，我相信也不超过三个，这怎么看都只有赵知青最有可能。 毕竟……只有你是最后的获利者，不是吗？” “对啊，照着程知青这么分析，都不用比对那个什么……指纹，根本就是赵香兰干的。” “哎呦那可真是够狠毒的，两年前祸害张知青还不算现在又来害人，怎么净抓着张知青一个人祸害呢！” “呸！畜生玩意儿，果然城里来的都不是好东西。” “你这人，也不能一竿子把整船人打翻吧，除了赵知青其他知青还是很好的。尤其是程知青，她嫁给小野就是咱们陆家村人，人家可一心一意为村里人着想。” “就是，老六家的，你家儿媳妇手巧，上个月拿了不少吧？” “那是，我家两个儿媳妇呢，他们一人都往家里交了二十块钱。” 四十块钱呢，一下家底子都厚了不少，她也不是吝啬的婆婆，儿媳妇辛苦赚钱，她也舍得，现在每人每天一个鸡蛋都是她给做的。 赵香兰觉得现在说再多都没用，只能咬死不认，“程知青，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针对我，反正你说的这些我都没做过，你们爱信不信。 至于张知青打我的事，我保留追究她的责任。” 说完就挺着脊背想回屋。 “我，我当时看见了！” 郑秀秀突然弱弱的出声，将众人的目光一下引过来。 “郑知青，你是说当时赵知青动手毁坏我头花的时候你看见了是吗？”张小惠眼中陡然迸发出亮光，眼底还透着兴奋。 有了郑秀秀的指证，那赵香兰再辩驳都没用了。 “我没看着她剪坏你的东西，不过我是亲眼看着赵香兰动过你的包袱，那天我身体不舒服，刚上工没多会儿就请假回来了，不过我隔院子还有点距离，你从厕所出来就跟赵知青走了，所以，我也没跟你们打招呼。” “嘶！不用猜了，这是铁证如山了啊！这下看她赵香兰还怎么辩驳。” “就是，禽兽不如的畜生，这样的人没资格继续留在陆家村。” “就是，太坏了……” 陆为民见事情已经很清楚了，阴沉着脸问道：“赵知青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赵香兰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会被郑秀秀看到。 现在她辩驳再多都显得苍白，感受到众人对她的仇视跟恼怒，赵香兰咬紧了后槽牙，直到嘴里充斥着血腥味儿。 她真的好恨！ 自己经营了这么久的好名声，就这么毁于一旦。 见赵香兰沉默，陆为民脸色更黑了。 第381章 赔偿 这个时候，如果赵香兰低头给张小慧道歉认错，虽然不一定能争取到原谅，可至少能减轻人家姑娘心底的窝火。 可她倒好，还表现得那么高傲，好像她才是受害者一样。 “赵知青，你先别走，咱们来说说赔偿的事。”程语楠叫住人。 “赔偿？刚才张知青不是也说了嘛，我们俩这是……扯平了！”赵香兰说得咬牙切齿，看程语楠的眼神像淬了毒。 该死的贱人，都到这一步了，难道就不能放过自己，一定要她难堪才得意。 “扯平？你害了张小慧两年还不够，还害她丢了缝制头花赚钱。 还有之前，张知青伺候了你一整个冬天，就是地主家也没你这么虐待人的。 赵知青，你可比地主还狠，我看以后也别叫赵知青了，干脆叫赵扒皮的勒！” 赵香兰被气得摇摇欲坠，咬牙，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程语楠，你到底想怎么才会放过我？” 她只想尽快躲回屋里，然后睡一觉，将今天的事忘个一干二净。 “赔偿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嘛，张知青帮你做了那么多事，你总不能真把自己当大小姐觉得理所当然。 你这思想觉悟可不够，我看还是去后村屋里进行思想改造吧。” 后村有一间单独的屋子，那是专门用来思想改造用的。 写大字报，批斗这些都得在那边进行，思想觉悟不够，像住在牛棚那边的前几年都得拉过去进行思想改造。 后来陆为民也不想当恶人，就把这事给取消了，只当牛棚的人不存在。 可现在程语楠重新提起，陆为民赞成地点头。 觉得这个主意挺不错的。 一心想着祸害人可不就是思想教育不过关嘛。 赵香兰从城里来下乡那段时间，正是闹腾最厉害的几年，所以，她见过的动静最多。 一旦被送进去学习就被打成**派，是要挂大牌，游街，批斗，土飞机，剃阴阳头…… 一想到这些她就头皮发麻。 “程语楠，这是我跟张小慧的事，你个外人凭什么插手。” “谁说楠楠是外人了，她以后就是我的好姐妹了，她说的就是我要说的，快点赵香兰赔钱。” “赔……多少？” 程语楠转头拿眼神询问张小慧。 张小慧一脑袋懵，“什，什么？”她根本没想过赔偿的事，所以这会儿还没缓过神来。 程语楠长舒口气，告诫自己不能跟个铁憨憨计较，用平静的语气问道：“她在问你想要赔偿多少钱？” “奥，那要不就……”张小慧绞尽脑汁觉得自己也没遭什么罪，村里人那些冷眼她早就抛脑后根了，至于算计她，她今天也打回来了，要不意思意思的了。 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程语楠满意的点点头，“嗯，一百块钱，我也觉得挺合适的！” 一，一百！ 她不是，她没有这么大胃口，她是想说赔偿十块钱就够了。 “一百块钱，张小慧，你是想钱想疯了了吧。” “不给也行，后村那处……” 思想改造可是会记在知青档案里，这关系到她今后的返城跟工作。 赵香兰一脸的狰狞，“行，我给！” “别光说嘴啊，今天就当着大伙儿的面，把这事一并了结算了！”程语楠冷幽幽地又道。 然后赵香兰气冲冲地回了屋，回来就掏了厚厚一沓钱丢进张小慧怀里。 “数数吧，数清楚了咱们就两清了！” 张小慧往手指上啐了一声，还真就数起来。 这会儿她激动的手指头都打哆嗦呢。 没想到啊赵香兰还真给这么多。 反正她才不管呢，钱给了她就是她的。 何况她攒这么多年钱，我才只有二十八块六毛九，谁知道赵香兰不声不响的竟然有一百块。 都这么有钱了还借她五块钱。 这个女人，果然藏得很深。 钱很碎，都是几块几毛，大团结也有六张，都是这两个月做针线赚回来的。 之前还羡慕她，现在钱都属于她了，就觉得以后的日子特别有盼头。 钱数清楚了，赵香兰转头问陆为民：“村长，我可以回去养伤了吗？” 实在是心疼的滴血。 这一百块钱除了做手工赚的六十块钱，还有从张小慧那边借来的五块钱，再就是这些年她攒起来的钱…… 实在是这些钱她等着急用。 原本想着自己能把控住张小慧，让她给自己赚钱，以后每个月都会有三十块钱左右的进账。 而前几天，她妈又写信过来，说为了大弟结婚，给出去一大笔彩礼，弟弟妹妹还得上学，家里都揭不开锅了。 通篇大论说完就是来跟她要钱。 她心机手段样样不缺，可她却被家里人洗脑得厉害。 因为她妈经常说，她是家里的老大，要懂事，照顾弟弟妹妹，还要帮着爸妈撑起这个家。 她是个好大姐，是爸妈的好女儿，有好东西都该第一个想到家里人。 这些话从小被灌水，也让她对那个家有了付出全部的觉悟。 所以，即便家里让她下乡，让她往家里寄钱寄粮，她就是再难都咬牙往家寄。 她昨天才写信寄回去，说要往家里寄五十块钱。 现在她手里只剩下三块四毛八分，那下个月该怎么往家里寄钱？ 她这个大姐，绝对不能在弟弟妹妹们面前丢了信誉跟颜面。 等她把伤养好了，就先把手里这批货做完交上去，等拿到钱，她就能往家里寄钱了。 至于缺的那二十块钱…… 赵香兰在心里不停地琢磨，最后…… 要是实在借不到，就只能去找他了。 赵香兰在心里盘算得极好，可陆为民却没打算这么简单地放过她。 “赵知青，虽说你认错态度还不错，可思想改造也不能少，就过去学习七天吧。” 赵香兰整个人石化了，“凭什么，钱我都还了，为什么还得去改造？ 张小慧，我，我知道错了，我赔钱我认错，我之前不该那么针对你，嫉妒你，呜呜，求你了，看在咱们都是知青不容易的份上就原谅我这一次，我不能去啊！” 赵香兰真哭了。 原本他们这些知青还抱着回城的希望，可真去改造，她就连万分之一的希望都没有了。 张小慧见她哭得可怜有些不忍心，张张口想求情。 可陆为民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第382章 希望自己多心了 “赔钱是你对张小慧该付出的赔偿，而改造是因为你思想教育不过关，改造不好，就送到劳改农场继续改造。 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今晚就收拾好过去，要是不服，等改造出来可以让知青办的人找我。”陆为民虎着脸。 一天天的就是闲的，心眼多没用对地方，净给他惹事。 什么？ 劳改农场？ 那是人能待的地方么？ “村长……我错了，我深刻认识到我的错误，我以后会改，我真的不用思想改造。” 想想那几年里，牛棚里那几个人，挂着大牌子泼粪的场景，赵香兰生生打个摆子。 那真的会扒层皮。 “行了！你认识没认识到错误也不是现在说了算，等过几天自会有分晓，就这样吧。” 同样是知青，自家儿媳妇那么好，赵知青怎么就是这么个孬货呢。 陆为民这个村长可不是开玩笑的，在村里说话还是很有威信。 他的说法也没人反驳，改造的事就这么定下来。 赵香兰看程语楠他们的眼神已经像淬了毒。 拿衣袖抹了一把脸，恶狠狠地道：“张小慧，今天的事我记下了！” 话是冲张小慧去的，可那双眼睛却宛如毒蛇直射向程语楠。 说完扭头就要回他们的房间。 程语楠莞尔：“……”这是把她恨上了！ 不过不要紧，反正她在村里也待不了几天。 她敢伸爪子，她就敢把她手折了。 这时候李红梅开口了，“赵知青，既然你以前做的头花都是张知青帮忙，那你现在就做一个出来我看看，要是不合适咱们也别浪费彼此的功夫。” 她更担心赵香兰做出的是瑕疵品，那样就太费碎布头跟皮筋，这可都是需要成本的。 赵香兰脸色有一瞬的僵硬，眼底的愤恨一闪而过，强撑着扯出一抹淡笑，“陆二嫂，我这胳膊上还带着伤，我怕做出来效果不好，要不再等两天，两天后我就做好拿给你！” 李红梅看看她那张猪头，原本只是红，现在脸上的巴掌印已经是红到绛紫，看起来十分狰狞瘆人。 这女人，都这样了还能冲她笑，啧啧！果然不一般。 李红梅最终答应下来，看热闹的人早走了，倒是张小慧拉住程语楠的手，正不停地表达着感激。 “程知青，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子，今天多亏有你，不然我还得被那女人继续蒙蔽。 还有这钱……嘿嘿！原本我是想要十块地，没想到程知青这么厉害，反正大恩不言，以后片刀片下火海你吱个声，我肯定没二话。” 说完还拍得胸膛梆梆响。 程语楠看着她嘴角抽搐。 这丫头刚刚不是长点脑子了嘛，这是又小脑萎缩回去了？ “我要你上刀山下火海干什么，再说我也没做什么，以后你好好干活，跟人相处也多动动脑子，别再被人牵着鼻子走，还有，防备着点赵香兰，跟她比脑子，把你坑死，你还得帮她赚钱，行了，我先回去了！” 说了半天话，口干舌燥的，得赶紧回家喝水去。 心里想着呢，面前就突然多了一个碗。 “麦乳精温热的，喝吧。” 程语楠笑眯眯地看着陶星晚，不愧是女主啊，洞察人心的本事就是强。 看看想什么来什么。 “谢谢星晚，能娶到你这么心细的媳妇儿，贺知青好福气。”接过手，水温刚好，程语楠冲她眨巴了好几下眼睛，揶揄地笑了笑，一口气干了一大碗。 陶星晚面上窘红，嗔她一眼，“给你喝都堵不住你的嘴，还怀着孕呢，赶紧回去歇着，别累着我大侄子。” “嗯嗯，知道知道，知道你们新婚燕尔，我这个大电灯泡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甜蜜了，对了，让你家贺知青悠着点，三天后你们可还得摆酒，别把新娘子给摧残得下不来床就行。” 程语楠还不忘揶揄好友。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这女人太口没遮拦了。 陶星晚的脸直接红成了猴屁股。 不过她也是经得住调侃的，毕竟，她多活一世，要是上辈子是这个年龄，恐怕早就羞得躲起来没影了。 “哼！要我看，你家陆时野也不差，肯定也没少给你滋润，不然你这肚子里的娃从哪儿造出来的！” 程语楠脸皮厚，脸不红气不喘道：“哎呦羡慕啊，羡慕你也赶紧生一个，反正你们家贺知青能干，也不是养不起你们娘俩。” 最要紧的一点，等过完年贺老就能平反。 而贺沉西也会紧跟着离开陆家村，到时候有贺老在，陶星晚也能早点跟着一块走。 离开顾朝闻这个遭瘟的前夫，她才能真正的获得新生。 被程语楠这么一说，陶星晚还真有点心动。 最主要的一点，她也想要个属于她的孩子，这是她上辈子的遗憾，希望这辈子能跟贺沉西得偿所愿。 见姐妹儿不说话了，程语楠转移话题道：“珍珍走了？” “嗯，她下午三点的火车，刚刚已经收拾东西去镇上了！ 我怕她的动作太大会打草惊蛇，在这个节骨眼上，小心没大错。 那丫头也听进去，只带了贵重东西，其他的都没带，等她那边安顿好，会给我发电报，到时候我再给她邮寄回去。” 程语楠想想知青所里这些人……各怀鬼胎。 尤其那个年远方，想找人搭伙过日子都快急红眼了。 大庭广众都能做就那么下三烂的招数，难保他不会为了离开村子对杨苏珍半路下手。 现在的知青为了能回城，真的是什么丧良心的事都做得出来。 程语楠给她竖大拇指，“还得是咱们的星晚姐，想的就是周到，佩服佩服！ 杨苏珍那丫头，也多亏身边有你照顾，不然……怕没这么容易回城。” “大家相识一场，再说那丫头也确实招人喜欢，你不也跟我一样，喜欢跟那单纯的丫头待一起。”像她这样上辈子一路荆棘的人，就喜欢单纯的人，相处起来不会累。 不然她也不会圣母主动帮忙。 “嗯嗯，知道，知道咱们陶星晚同志人美心善。”程语楠也没再跟她继续闲聊，主要是人家新婚，真不能再耽搁了。 陆时野跟贺沉西一直在他们不远处，见程语楠跟陶星晚分开了，两个沉默半天的男人把各自的媳妇儿带回家。 陆时野为了配合程语楠的步府走得很慢。 “你今天又进山去了？” “嗯，今天收获不太好，打了几只野鸡跟野兔，一会儿我给你炖一只。”陆时野宠溺地看着身侧的媳妇儿。 刚刚媳妇儿可真厉害，把赵知青都给逼得不得不认错。 不过那女人是真歹毒，竟然连好朋友都害，得亏自家媳妇儿脑子灵光，知道远离那样的毒蛇，不过刚刚她的眼神…… 希望是他多心了！ 第383章 嫁对男人真好 “媳妇儿，今天累坏了吧，先去躺着睡会儿，等我把鸡炖好了喊你！”陆时野进屋就忙着帮媳妇儿挂外套。 “行，那我先睡会儿。” 怀孕三个多月了，这会儿肚子看起来又大了不少，其他的反应倒是不存在，就是嗜睡这毛病还是一直在。 程语楠躺到床上，几乎秒睡。 陆时野就给她倒个水的功夫，看着媳妇儿睡着了，陆时野笑着凑过来亲了亲她，转身出去了。 今天就打了四只野鸡，两只野兔，对陆建国这个进山从来都空手的来说已经是大丰收了。 陆建国下工回来，看着地上那么多野味儿，帮着收拾好。 “二哥，把那四只野鸡跟野兔撒盐挂起来，留着后天过节吃，这两一会儿放些土豆，做个土豆炖鸡。” “唉好嘞，我去淹上。” 其实中间隔一天，这鸡跟野兔也不会坏。 可陆时野知道，自家媳妇儿不喜欢肉有异味儿，还是少撒点盐淹起来，这样吃起来也新鲜。 两兄弟在院子里忙活，期间又有村里人过来交货，李红梅都仔细检查过做好记录。 那两位婶子也是喜欢聊八卦的，就留下来跟她说起小话。 “梅子，你这小日子过得可真是滋润了，看看你家男人多疼你，都舍不得你动手干活了！” 说这话心里头酸溜溜的。 以前陆建国说亲的时候，他们家也是有机会的。 偏她家那个孽障，死活不同意。 现在倒好，嫁了个中看不中用的，过节别说给她送节礼，不来家里打秋风就不错了。 再看李红梅，以前就是个傻缺，成天想着往娘家捣腾东西，还被祸害得坏了身上，不过陆建国也是真男人，媳妇儿都不能生了，还继续跟她过日子。 关键她现在的日子过得滋润。 在家里踩缝纫机都不用下地干活，每天就负责收货做个记录，每个月的月底就给村里人发钱。 看看，整个村的人谁不想巴结她。 唉！ 果然同人不同命！ “你家杏花妹子也嫁得好，看看多受婆家重视。”李红梅顺着恭维了一句。 旁边杏花婶子道：“梅子，我来过家里几次都闻到家里有股中药味儿，你这是调养身子了？” 李红梅觉得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就点点头。 桂云嫂子道：“梅子，你做得对，你们家眼瞅着是要起来了，老三家这怀上了，等老四在结了婚，早晚得生孩子，到时候你们家就小禾一个多吃亏啊！” “再说，你也能赚钱了，手里有钱养孩子就不愁，你可得抓点紧，最好今年就怀上，这样等你跟建国老了，也能有个依靠。” 杏花婶子继续道：“你杏花妹子刚嫁过去时经常被婆家刁难，等她一连给婆家生了两个大胖孙子后，自己腰杆子都挺起来，我那亲家都不敢给杏花甩脸子了。 虽说男人会疼媳妇儿是好，可没儿子就没底气。 你还年轻，调养好了孩子很快就来了！” 杏花妈虽然羡慕李红梅嫁得好，可心里也唏嘘。 嫁得再好，生不出儿子也是女人没本事。 这么一比较，自家闺女现在也没什么不好。 至少有两个儿子撑腰，她在婆家不会遭白眼。 提到孩子，李红梅心里就是一疼。 现在她每个月都得去镇上送货，听的多看的也多，自己有了本事，对以前犯蠢的自己都想甩两大耳刮子。 一个女人不能生了过的有多惨，她可是亲眼看到过。 之前她在镇上，半路上碰到一个女人，她被打得鼻青脸肿，婆家人没一个劝的，都站在旁边看热闹。 她男人跟拖死狗一样把女人丢出门。 她听周围人议论才知道，那女人嫁过来三年都没生育，所以婆家正逼着女人离婚。 那女人的娘家爸妈没了，家里还有两个哥哥，听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妹子被打过几次，他们不仅不帮，还说女人就是死也是婆家人。 以至于婆家更不待见她，处处刁难打骂，后来还是那女人受不住了，直接给那家人饭菜里下了耗子药，把人全给毒死了，自己最后把家也点，同归于尽。 听完这个李红梅都忍不住唏嘘。 就因为她听得多了，才知道婆家人待她有多好，越发心里偏向婆家人。 相反，她对娘家人是真的不想了。 帮衬了那么多，她对娘家也算情至意尽，所以，李红梅这次听他们这么说不仅没恼，还道：“杏花婶子说得对，我肯定会好好调养，就是不为了我自己，为了小禾，我也得把身体养得好好的。” “唉！这就对了，你这孩子以前咋说都不听，现在知道好赖就行。” 李红梅听完点点头。 原本她还想说三弟妹帮她调养身体的事，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她这病可是县里医院都医治不好的，还是等真的有效果了再说吧。 她记得桂花嫂子娘家弟妹也是嫁过去快两年了一直没怀上。 李红梅跟他们拉完家常，灶房这边就传出鸡汤的浓香。 味道真好！ 饭点了，她得赶紧去帮忙。 程语楠是被陆时野给喊醒的。 睁开眼，都已经是一个半小时后了。 “我睡了这么久啊！” “嗯，睡得特别沉，跟小猪崽似的，要不是怕你饿，我都舍不得喊你！”说完觉得媳妇儿睡眼朦胧的样子怪可爱，忍不住凑上来亲了亲。 “说谁猪崽儿呢！” “说我，说我，我媳妇儿这么漂亮，就是猪也是最漂亮的猪。” 立刻，陆时野就被程语楠给拧了一把。 嘶！ 媳妇儿手劲儿不小。 “媳妇儿，快起吧，鸡汤都做好了，大家都等着呢。” 老四去了县城还没回来，他妈去了厂里，家里就剩下他们兄弟几个。 “嗯，帮我一把！”说着程语楠朝他伸出手。 陆时野根本没伸手，直接弯腰，把人抱起来。 天气不像之前那么热，可孕妇毕竟怕热，程语楠只穿了一件长袖薄衫。 陆时野生怕自家媳妇儿冻着，又给套件衣服，这才让她去洗手一块吃饭。 程语楠一路享受完，感觉自己被照顾得太好了。 打从陆时野回来，真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家里不是李红梅做饭，就是马秀莲动手，他们都忙的时候也都是陆时野在做，总之，程语楠做饭的时候真没几次。 这让程语楠有些反思自己，要不……下午的时候她动手做一餐？ 这么想，也就这么行动，不过陆时野还是给她打了下手，她只负责放调味料，翻炒。 嗯！嫁对男人真好。 第384章 幡然醒悟 晚上，程语楠见李红梅老看她，还欲言又止，就是踩缝纫机都不专心，刚刚差点盯到手指头。 “二嫂，我看你一整晚都魂不守舍的，你要是有什么话直接说，别看缝纫机没什么危险，可像你刚刚，手指头要是给砸几下，至少得扎出好几个血窟窿。” 这真不是程语楠夸张。 别看针细，可缝纫机那落针的速度，绝对给扎成个马蜂窝。 李红梅点点头，也后怕地捂紧了手。 “三弟妹，我，我就是今天被杏花婶子说得有些烦躁，干活才注意力不集中，没事。” “噢，是你身体的事？” “嗯，我就是有些慌乱。” 家里公公是村里的村长，婆婆现在是厂子里的正式工，月月都能领工资。 就是建设，现在也管着整个厂，大姐嫁人了，也有工作，可以说整个家都能拿工资。 像陆家现在的家庭，那是跟省城的人家比都不差的。 她虽然也能赚钱，可她身子不能生，婆婆原本就不喜欢她，万一，她是说万一，万一婆婆也像那天看到的那家人一样，要她跟建国离婚怎么办？ 离婚了她就不是陆家村的人，缝制头花的活自然也轮不到她。 被逼的她就只能回娘家，回去怕是要被家里再卖一次。 而陆家，现在的条件，就是给建国再娶个城里的大姑娘都不难。 她真的怕啊！ “二嫂，你把手伸出来我帮你把下脉吧。”连着吃了不短时间的药了，再加上泡了药浴，想来李红梅的身体应该恢复得差不多。 “好好好，我可是一直照着你说的好好吃药，一天不落。”李红梅迫不及待将胳膊伸出来。 她憋了大半天还不就等着三弟妹这句话。 程语楠搭了脉，前后不到五分钟收了手。 李红梅看她没什么表情，心里别提多忐忑，“三，三弟妹，你照实了说吧，反正都失望这么多年了，我不差这一次，是不是我身体还是不好？是不是我还是怀不上？ 呜呜呜，我，我怎么就这么没用，别的女人怀孕跟下鸡蛋一样那么容易，我咋就怀不上呢！ 都怪我这肚子不争气啊，我，我对不起孩子爸，我……” 哭着就要捶打起自己的肚子。 程语楠好险没给吓一跳。 “二嫂，你这是干啥，我，这刚把个脉啥都还没说呢，你自己倒是先激动起来。”程语楠就是在琢磨她刚才的脉象，所以才没立马开口，倒是让她先害怕到哭起来，叫人哭笑不得。 “啊？！我，我以为是我的身体又出了更大的毛病呢。”李红梅顿时雨转晴，抹了一把眼泪。 “三弟妹你说吧，我不瞎猜了。”李红梅正襟危坐像是等着被宣判的犯人。 程语楠咳嗽了一声道：“二嫂，你应该也能感觉得出来，以前你腰腹手脚都会出现冰凉，甚至没知觉的情况，最近吃药，这些情况都得很大改善吧？” 李红梅两眼放光，猛点头，“你说得对，以前秋收的时候，我就会手脚发凉，胳膊还会出现麻木，像泡进冷水里。 往年别说做针线活，就是缝个补丁都拿不住针。 可今年秋收忙完，我不仅针能握的住，连腰腹都暖烘烘的，浑身舒服。” “嗯，这就对了，从脉象上看你这段时间身子调养的很好，宫寒的问题基本恢复了，等喝完手里的药就可以停了！” “真，真的？你没骗我？”李红梅激动的热泪盈眶，说话都不利索了。 好家伙，这大喜大悲的，搁谁身上能受得了。 “嗯，真的。” 等他们随军后，差不多就能有好消息了。 看来二哥夫妻最近也没少折腾啊。 得到满意的答复，李红梅简直要高兴傻眼了。 真的，她没想到希望来得这么快。 “二嫂，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屋了，晚上干活伤眼睛你也早点睡。” “嗯嗯好，我收拾收拾就去睡。” 睡，是不可能这么快睡的。 主要是她太兴奋了，将自己的药拿出来，一小包一小包地数一遍，再数一遍。 恰巧陆建国进来了，看着她的行为拧眉道：“就这么三两包药，你数来数去也不会变出来，放心吧，过两天我在去给你配药。” 陆建国说完就端着盆子打算出去洗漱。 要不是怕村里人说闲话，家里要留人赚工分，他也想跟着进厂做工了。 不过他也不喜欢复杂的人际关系，家里已经有了那么多工人，不差他一个。 他好好守着他爸，将来再接他爸的职位，他就挺满足的。 李红梅将药放到一旁，乐癫癫地道：“刚刚三弟妹帮我把了脉，说我身体恢复得很好，等吃完手里的就不需要再配药了。孩子爸，以前是你不懂事，总想着帮衬娘家，害你跟着我被爸妈一起数落，是我对不住你，我错了。 孩子爸，以后我们好好的过日子，也能有其他的孩子，我可算等到这一天了。” 李红梅被村里人指指点点这么多年，心里头也不好受。 知道自己身体恢复，总感觉压在心底的一块巨石被挪开了。 陆建国也有属于他的心酸。 他跟李红梅也是自己相看点头答应的，当初他妈是不太满意这个儿媳的。 可他是为自己争取过那么一次。 后来他妈心疼他就答应了，婚后他们也过了一年的甜蜜好日子。 后来李红梅怀孕后就像变了个人，开始为了娘家的事折腾。 真的。 平时李红梅也很勤快，家里家外都能干，从不偷懒，对他也很好，照顾家里，孝顺爸妈，他是真挺满意的。 可只要牵扯到娘家，那就任何事都得靠后，包括她自己的命。 那次生小禾，李红梅真的是九死一生，小禾刚生下来还在医院住了好几天。 要不是后来有三弟寄回来的奶粉，小禾指不定早就…… 也是从那以后，他就对李红梅彻底地死了心。 一个为了娘家，可以不在乎自己，不在乎孩子死活的媳妇儿，他要不动了。 为了小禾，他一直忍着，受着，想着怎么也得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更何况，整个陆家村都没离婚的人家，日子就这么过吧。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家媳妇儿还有幡然醒悟的一天。 真的，他从本心里感谢三弟妹。 第385章 招工启事 程语楠不知道自己正被人感谢呢，这会儿跟陆时野窝在一起看书。 白天睡得有些多，她这会儿还不困，就窝在陆时野怀里。 两个人都抱着自己的书在啃。 看了一会儿，陆时野半晌没听见怀里人出声，低头一看，笑了。 媳妇儿早就闭着眼睛睡着了，脸颊红扑扑的，呼吸均匀，绝美的模样映入他眼中，迷了眼。 把人抱平，放到枕头上，粗砾的手指落在她的头上，轻轻地抚摸。 此时的他眼中全都是面前的女人。 媳妇儿长得真是好看，精美的脸庞，精致潋滟的五官，真的是肤白貌美。 俯身轻轻地亲了亲，眼中满是缱绻。 手缓缓落在小腹上，“宝儿，你可千万地挑好了长，多像妈妈一些才好。” 要是男孩长成他还好点，大不了就找个丑媳妇儿。 万一是闺女，却偏偏像了他…… 画面太美，不敢想。 这晚上，陆时野做了个惊恐的梦。 真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媳妇儿给他生了个小棉袄，前一秒还激动自己有闺女了，下一秒看到跟他像了十成的脸…… 硬生生把他吓醒了！ 好家伙，后半夜都没敢闭眼，生怕来个梦想成真啊！ 到时候他们的闺女黑漆漆的，跟个煤球似的，大眼睛，高鼻梁，再来个薄嘴唇…… 第二天程语楠看到自家男人的黑眼圈，挺疑惑的，“怎么了？昨晚不舒服？怎么没睡好？” 他能说被自己孩子给吓的睡不着吗？ 他不敢说，怕挨媳妇儿打。 陆时野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了，程语楠也没追问。 既然他不想说，肯定就不是大事。 程语楠倒是没想到，今天会看到张小慧。 她还不是空着手来的，大包小包提了不少东西。 进门还有点扭捏。 主要是今天碰到村里人，一个个都冲她笑脸相迎，哎呦那个惊悚啊！就甭提了！ 真是受宠若惊。 她来村里两年多，加起来都没今天得到的笑脸多。 今天出门还碰到刚学习改造回来的赵香兰。 哎呦那张脸拉的比驴脸都长，青灰青灰的，眼睛里全都是血丝，手脚都还冻得发抖，啧啧，那凄惨的模样跟被妖精吸了一晚上精血似的。 总之就一个字，惨。 不过同情是不会同情的，她没落井下石，没直接告去派出所都已经是她心善。 “程知青，我今天是来道谢的！我也不知道你这边缺什么，就随便买了点，你别嫌弃。”这些东西可是花了二十三块钱，还有她大半年攒下来的票，真的是下了血本。 程语楠看了看桌子上的东西有红糖白糖，两瓶水果罐头，一包桃酥，一罐麦乳精，还有一只老母鸡，这可都是重礼。 “张知青，我也没帮你什么忙，你这带这么多东西过来太重了！我不能收！” 也就帮她说了几句话，真不值这么多重礼。 “对你来说或许只是几句话，可对我来说却是洗刷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去掉了我身上的污点。 也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帮忙，我都不知道赵香兰能这么对我。 我是真把她当朋友相处的，当初我刚来村里下乡，又害怕又彷徨，在所有人都孤立我时，也只有她愿意跟我说上几句话。 只是没想到她的心会那么黑。” 张小慧是真的很伤心。 她是掏心掏肺想跟对方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可她高估了人性。 就因为村民多说了她几句好话，竟然就能散播那样恶毒的谣言，把她害到绝境，还反过来心安理得地使唤自己，她只觉得害怕。 “嗯，人生还很长，现在看清楚也不晚。”程语楠道。 “你说得对。”张小慧立马嘚瑟地跟程语楠分享起来，“刚刚我碰到赵香兰了，昨天晚上肯定没少遭罪，刚才我还看到她，路都要走不稳了！呸，活该！” “对了，前两天我还见过她给家里人写信，赵香兰也是蠢的，她那些家里人都跟吸血鬼一样，别说给她邮寄东西，成天就写信要钱要粮，好像她是土财主一样，恨不得榨干她所有的价值。 这点上她还不如我呢，我都看得明白，谁有都不如自己有。 自己饭都吃不上，还想着帮衬娘家人，呸！脑子有毛病。 看吧，她早晚被娘家人拖累死。” 还别说，对娘家这一块上，张小慧确实比赵香兰更理智。 又说了会儿话，张小慧见陆时野进来，就跟兔子见了狼一样，猛地站起来躲去一边，打完招呼就跑了。 是真的跑了。 程语楠看她逃跑的速度，哭笑不得。 自家男人到底做什么了，让她这么害怕。 陆时野也没在意，问道，“这是张知青送来的？” “嗯，非要来感谢我。”程语楠将东西收起来，想着，等过两天做两瓶美白药膏给她送过去吧。 没有女人不爱俏，张小慧整天风吹日晒的，比村里的姑娘都黑上一个度。 不过快冬天了，用上两瓶药膏，没准能白回来。 “话说，你到底做了什么，让张小慧这么怕你？” 陆时野拧眉，想了半晌摇摇头，他从来不会跟女同志走近，更别提做什么。 再说，没结婚前，他基本不会请探亲假，除非…… 陆时野想了又想，似乎两年多前他回来过一次。 而且，那次他进山碰到了两头狼，他将狼杀了，脸上沾了些血，天昏暗了才扛下山，好像是碰到过一个干瘪瘦小的身影。 不过那人看到他就吓得哇呀一声跑了，他没看清楚对方，听声音像个姑娘。 估计，那人就是张小慧。 程语楠听完就…… 挺无语的！ 好吧，像张小慧干出来的事，都过去两年多了还能记着，可见那事把她吓得不轻。 这两天程语楠在家里待得无聊，就跟着去厂里看看。 才两天，建设从省城回来了。 真可以说是意气风发，他不仅成功在铁路局拿下了三千份卤鸡熏鸡的订单，还去其他几处联络了一遍感情。 联络感情自然少不了送礼请客，花出去三百多，可把陆建设心疼坏了。 因为之前就有程语楠带着混了个脸熟，现在联络一遍感情后，大家对他的态度也格外热情起来。 没别的，从订单上就看出来。 这一趟他足足带了六千的订单量回厂，相比起利润，这三百块真是毛毛雨了。 程语楠对陆建设这次出差还是非常满意的，不过一下增加这么多订单，厂里的人手明显不够用了。 程语楠还担着厂长的职务呢，大手一挥，直接张贴起招工启事。 第386章 卖好 新厂正在赶工，订单增加，养鸡场那边送来的鸡就不够用了。 可惜，第一第二养鸡场半年的指标已经分出去，陆建设火急火燎，急得一嘴的火炮。 “三嫂，咱们这批货是要在后天必须发走的，现在养鸡场的鸡供应不上，隔壁镇子我也过去打听过了，养鸡场的厂长只能匀出三百只鸡，这还差着一半多呢，这可咋办？” 他拿到订单有多激动，现在心里就有多拔凉。 这要是交不出货，不光砸了厂子里的信誉，还会失掉这些好不容易拉拢起来的重要客户。 程语楠就淡定得多了。 “别急，咱们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得有自己的养鸡场，等会儿你再去找庄社长，我记得咱们厂里养鸡场那边骑车也就十五六小时，养鸡场都不用盖，收拾收拾，再撒点去鸡瘟的药水就能重新养鸡。 村里那一批鸡养了也有半个多月了，正好咱们开办好养鸡场，能错开一段时间，这样，有了这两处，以后就能源源不断给厂里提供活鸡，就不用再四处求人，至于这次的订单…… 放心，我知道有个地方能弄到肥鸡，一会儿我去联系，差不多下午能到，至于招工的事你也上点心，抓紧把人招进来。 不过必须得仔细审查，像那些偷鸡摸狗，耍滑不干活的，不管谁介绍来的，都不收。 咱们是办厂，不是收容所，绝对不能让人搞得乌烟瘴气。” 陆建设也清楚这件事的重要性，毕竟，他们厂最要紧的就是卤料包，万一被人窃取了，那可是厂里的重大损失。 “嗯，三嫂放心，这事我知道。” “知道就好，不过咱们这次招工，还得招点实用型人才，最好是初中高中以上学历，厂里现在是你在管理，领导班底也得建立起来，不说分配到多重要的位置，可也绝对不能成为新厂长的一言堂，毕竟，我建立这厂的初衷，可不仅仅是为了给镇上创收。 还有二哥那边，你也去问问，看看他是什么想法，当工人怎么也比在地里刨食强。 也不是说种地不好，我只是想着将来能减少兄弟间的矛盾，你懂我意思吧？” 现在还看不出什么，可以后陆家人肯定是会出现分化的，陆建设未来的路怎么走，程语楠已经帮他规划过，就看他未来怎么选择。 陆建国一家留在村里，她也可以帮忙，不过村里的发展毕竟有限。 至于他们一家，不用说，只要陆时野不退下来，肯定就会留在部队。 而她，等改革开放，她是会乘风而上的。 陆家几兄弟品行还是很不错的，她总不能单打独斗，所以，陆家的人她更能放心地用。 程语楠心里盘算着，手上可没停。 她还得出一张招工的考试题。 没办法她找不到别人，厂子里又没几个读过书的，这种事只能她自己上。 这种凡事需要亲力亲为的感觉可真不好。 也看得出来，厂子里确实急切需要成立领导班底。 题目出得不难，所以程语楠写完后就让陆建设拿去复印了，一共印了一百份，这次他们要招二十个人。 能力出色，有本事又具备领导才能的，这些人不好招。 先看看吧，最好这批人里能招几个顶用的上来。 陆建设找上庄长征，说了厂里要招工的事。 点头道：“招工这事确实该办了，厂里只有你跟振兴两个确实管理不过来。” “嗯，我三嫂也是这样说的，不知道庄社长有没有人介绍？像您这样的高层认识的人肯定也都是有能力的人才，我们厂现在急需这种有能力办事实的人才，所以，庄社长推荐的人，肯定能够胜任。”这完全就是在卖庄社长一个好。 这年头的工作多难啊，一给就是个组长科长级别的，这么重要的位置，也看的出来对他的尊重。 庄长征就特别满意了。 庄长征还担心把厂子交给陆建设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会办不下去。 没想到，这一出手就拿出了一个非常亮眼的成绩。 虽然有程语楠在前面给拉好了关系，可能在这么短时间里，成功再拿下订单，不光是产品的味道好，还有陆建设的努力。 “建设，干得不错，现在你管理整个厂辛苦了，虽然厂长需要上头的任命，可副厂长这个职位我觉得你足够胜任。 我这边还真有两个人，他们是真有本事，只不过因为运动的关系，受家里人牵连，虽然没被免除职位，可在厂里也真的处处受排挤，我先问问，要是他们愿意，等两天我把人带过来，你们一块坐坐吃个饭，了解了解。” 庄长征说的这两个就是他本家堂兄弟家的孩子。 当年他们这一支也不是嫡系，属于偏支中的偏支。 还是当年他爷爷比较明智，将家里的东西全都捐献了，成了红色资本家。 说真的，他们家不是地主，也就在镇上跟县城有两家服装店铺。 所以，波及之前，他们家明面上真没留下多少东西。 后来经过他爸跟爷爷的运作，还有他大学的学历文凭，就被分配到了红枫县做社长。 而他说的这两个堂兄弟，也属于旁支，他们跟他还不一样，他们是直接更换了身份信息，窝在村里种地。 也是这两年，偶然间打听到他们的消息，不过对方有分寸也没频繁走动。 不过他知道，他那两个堂兄弟当年学习都很不错，别看窝在村里，一直没当睁眼瞎，孩子们也都读书识字。 大堂兄家的大儿子三年前高中毕业，一直没找到工作，就只能在村里混了个记分员。 他弟弟今年刚毕业，也没找到工作，一直在家种地呢。 最重要的一点，他们的身份经不得查，在他即将要高升的这个节骨眼，他也怕牵连到自己头上。 毕竟……竞争那个位置的人不少，而他之所以能突出重围，也是因为开办了食品厂。 而新办的厂，又在他眼皮子底下，他临走前把两个侄子安排进厂，也是有他的私心。 这个厂他很看好，他还想在新的位置上再谋一把。 而升职靠的就是政绩，他对程语楠提过的交易会，可是没忘。 真成了，怎么说这政绩他也能沾边。 第387章 再提养鸡大业 两天后，庄长征亲自在国营饭店安排了一桌让陆建设跟庄严庄肃见了面。 庄肃今年二十三岁，身材偏瘦，身高不低，有一七五左右，皮肤看起来有点黑。 小时候他身子有点弱，所以上学比较晚，二十才毕业，在村里做了三年记分员，成熟稳重许多。 庄严跟建设一样大，性子也比较跳脱，一听想要他来镇上当工人，激动得好几天没睡着。 陆建设跟两人见了面，看谈吐气质都不俗，待人接物也不差，心里就满意了几分。 也没拐弯抹角，直接道：“庄社长，虽然人是你推荐上来的，可招工考试这个过程也得参加，不然厂里进了人，指定有流言蜚语，不过你放心，只要考试通过，他们就直接成正式工，你看……” 昨天表叔安排人去村里喊他们过来，庄严家里原本以为是他们的身份被人查出来，一整晚都惶恐不安，甚至他爹娘都已经在准备东西去农场。 没想到表叔竟然是给他们安排工作。 一听，两兄弟都差点激动地跳起来。 尤其是庄严，他性子跳脱，在村里种地根本耐不住性子。 好在他爸当年还跟着师父学过几招拳脚功夫，现在被他学了个十成十，还自创了几招。 可以说耍得有模有样。 要不是招兵要调查祖宗十八代，他高中一毕业就想去部队。 可惜，他不能暴露。 只能窝在村里，偶尔进山里打猎，或是卖去黑市，或是偷偷改善家里伙食。 不过这种机会不多，哪里比得上在镇上上班。 表叔只告诉他们是在食品厂上班，他们原能的感觉是临时工，毕竟，刚进厂的哪里能直接当正式工。 可刚刚这小兄弟说了，只要考试能通过就能当正式工。 真是太好了！两个人还跟做梦似的。 毕竟正式工不光是铁饭碗，工资也能多不少。 “你这样做是对的，这次招工给他们提前通信已经是得便宜了！”庄长征也懂，毕竟凭本身考进去，可比背后被骂关系户要强。 更何况，这事也能更好地撇清他，对他也有好处。 “嗯，多谢庄社长理解，来庄社长，我先敬您一杯，这么长时间多亏有您的鼎力支持，不然咱们的食品加工厂也建不成，相信咱们红枫县在您的带领下，老百姓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咱们厂也会越来越红火。” “那倒不至于，这都是大家的功劳嘛。”庄长征赶紧摆摆手。 听这话他心里舒坦，谁不喜欢被夸赞啊，更何况他确实参与其中。 “庄社长您就是太谦虚了，来来，干了！” …… 两个人推杯碰盏，庄长征让庄严带庄肃先出去逛逛。 庄肃立马明白，表叔是有些事跟小兄弟说。 心里对陆建设产生了好奇。 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兄弟，怎么好像接有话语权的样子。 不过看起来也是有本事的，跟这种人一块公事，庄肃是不怕的。 毕竟，自己真金不怕火炼，手底下见真章。 “庄严，回去后帮高中的课本借我翻看两遍。”庄肃毕竟离开课本三年了，虽说他偶尔会看看书，打发下时间，可到底高中的知识离他有些远了，他得趁这几天好好看看，争取多学一点。 “嗯好的大哥！” 而房间里。 “建设，听说你这趟去省城有接回来不少订单，不知道厂里有没有压力？还能不能再承接两笔订单？” 咦？！这是订单自动上门了？ 陆建设双眼锃亮，闪闪发光，可惜…… “庄社长，如果是最近一周的，恐怕不太行，养鸡场那边的鸡供应不上，这次的订单还都是靠我三嫂帮忙想办法才能吃下。 如果再加订单，怕是得一个月之后了。” 他这还是保守的估计，卤菜倒是不怕，毕竟随便哪个村都能收到干货跟新鲜青菜。 可鸡不行，供应不上了啊。 要不是这样，高低送上门的订单都得吃下。 呜呜呜，心疼，这可都是赚钱的生意，里头还有他们家一份呢。 三嫂的就是三哥的，也是他们陆家的，嗯没错。 要是程语楠在这里，指定得冷哼两声，然后告诉他，她的是她的，她哥的也是她的。 “社长啊！咱们厂还在扩建，这订单以后会跟雪花一样往厂里飘，这样的供应真的是拖后腿。 所以，我跟我三嫂都提醒，在咱们县里开办养鸡场，这样自给自足，也不用每次出去求爷爷告奶奶，关键人家还看不起咱们小厂子，供应都已经分给其他大厂了。 也就是我三嫂帮省城两个养鸡场解决掉鸡瘟的麻烦，人家才愿意优先给咱们厂提供鸡。 可恩情总有用完的时候，时间一长人家就会拿理由搪塞咱们，所以，求人不如求己，咱们自己把养鸡场开起来，鸡粪，鸡蛋，大肥鸡，样样都能赚钱，还能增加招工名额。 以后不仅加工厂的后备问题解决了，还能在附近镇上打出名堂，您社长的名望也会在老百姓心中攀升，多好啊，一举数得。” 一听也觉得这事可行， 不过养鸡场重新开办，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如果简单，上次提议的时候，就不用弄小鸡崽子，交给村里人喂养了。 关键还是粮食，鸡饲料也是粮食做出来的，现在缴纳的公粮，那可是公家的东西，谁敢动都得挨木仓子儿。 他又不是嫌命太长，肯定不敢的。 那就只能是跟上头的人打申请，然后才能往下批粮食跟饲料。 不过困难都是能解决的，庄长征决定再申请看看。 “行，我知道了，我下午就去省城找安书记问问这事。”有困难找公家准没错。 不过也要有被拒绝的准备，毕竟，整个县城有多少重要的事等安书记做决策，像养鸡场这种小事，怕有些难办。 陆建设立马开口道：“庄社长，其实我在来之前就已经跟省城的第一养鸡场问好了，饲料厂那边，我找了点门路，不过要给咱们供应鸡饲料，对方也有要求。” “啥要求？”庄长征追问道。 这臭小子原本早就想到鸡饲料的事，就等着他点头了！ 第388章 考上了 “饲料厂那边还有一个糕点厂，他们厂里的槽子糕做的有些多，最近滞销。 我呢，就想办法给他们出了个招，让他们的槽子糕搭着我们的卤味儿一块卖。 所以，桃源县公社社长为了感激我，决定给咱们提供鸡饲料，不过这个份额也是定量的，咱们的养鸡场规模不能太大，不然那边也供应不过来。” 庄长征再看陆建设眼睛发亮，觉得自己真是挖到宝了！ 不对，是人家程语楠会挖人。 看看，叔嫂两个人把厂子办的多红火，订单都已经排到下个月，关键往公社也交了一大笔。 以前他们公社账面上，最多也才千儿八百块钱，干什么都得扣扣搜搜不敢乱用。 就上次，一个交过来一万块钱，惊的他差点没接住。 头一次他觉得腰包鼓的滋味，出去开会腰杆子都挺的呗儿直。 好家伙，看那些人羡慕又嫉妒他的眼神，别提多意气风发了。 等开年开春，他就能拿出大笔钱给其他几个村买化肥农药，这些可都是能增产的宝贝啊。 庄稼增产，老百姓就能多收获。 他现在最大的目标就是让自己管辖的这十几个村子能够吃饱饭。 嗯，要是养鸡场开办起来，鸡粪也是好东西。 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 农家肥也是庄稼人的宝贝。 这也是将养鸡的任务交给陆家村的原因。 这样整个村的收成，明年一准能提升一个档。 “行，我知道了，既然都决定好了，你就放手大胆的干，建设啊！好好干，依着你的本事，将来肯定前途无量。” 也多亏有程语楠带领，不然凭他一个农村出来的孩子，书没读多少，见识也浅薄，又怎么可能这么短时间成长这么迅速。 要不说娶个好儿媳能旺三代。 看看，人家娶回来的就是个宝贝金疙瘩！ “多谢庄社长的信任跟栽培，食品厂能取得现在的成绩也离不开领导们的支持跟鼓励，要是没有你们的奔走，就没有现在的厂，庄社长，来，我在敬您一杯，也预祝咱们的养鸡场开办红火。” “好，说的好，喝！” 两个人又喝了两杯，陆建设才跟庄长征分开。 庄严庄肃跟着庄长征回到家属院。 “庄肃，你是大哥，以后你多跟建设那小子学学，他有个好师父，现在已经能独当一面。 别看红丰加工厂是新开办起来的，实际上这厂子还是非常有前景的，我很看好。 最重要一点，新办厂也就预示着机会多。 你们刚进去，就多看多学，以后的路还得靠你们自己。” 庄肃郑重的点点头，“表叔放心吧，我会好好学的。” 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表叔，这是我爸跟我二叔让我带过来的，一点心意，您收下。” 庄长征绷住脸，“你这孩子，都是一家人，快拿回去。” “表叔，工作的机会，要不是您给我们兄弟，我们还在乡下刨食，再说，这工作也是表叔拿人情换来的，人情债难欠，我们总不能厚着脸皮让表叔还往里头贴补，那就太不懂事了。” “这……”庄长征没再一口回绝。 庄肃又道：“表叔，我们是真心给的，咱们是亲戚，以后还得常来常往呢。” 庄严也跟着道：“就是，以后我们兄弟来镇上，以后肯定要多麻烦表叔表婶，您不收，以后我们都不好意思上门了。” 既然都这么说了，庄长征就把东西收下了。 庄肃跟庄严还得回去好好准备，然后就回去了。 三天后，镇上该知道的都知道了，红丰食品加工厂准备招工。 现在没什么娱乐大新闻，可自家都有好几个孩子呢。 像招工这样的大事，那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消息。 谁家还没个亲戚朋友，单单厂子附近的这几家，就已经把消息传给自家亲戚，再加上已经在厂里做工的这十几个人，也纷纷将这么激动的消息送回婆家娘家。 好家伙，招工启事才贴出去半小时，就已经有五六百人报名，陆建设赶紧叫人揭下来。 庄肃跟庄严也在他们之中。 虽然他们算是内定的人员，可两个人也都没有懈怠。 普通职工跟厂子里领导层还是不同的，他们两个人有野心，有学问，自然也想一鸣惊人。 考试就是展现他们能力的机会。 所以这三天，两个人卯足了劲儿地看书学习。 好在他们平日里也没少读书，学起来也不慢，就是庄肃也没落下多少。 考试一共一个小时，很多人都哭丧着脸。 主要是出题的人太有水准了，太难了！他们都不会啊！ 庄肃也木着张脸，他也没想到一个厂子里的考试就这么难，让他心里没底。 庄严那脸都拉成了三尺，“哥啊！这出题的人也真是太刁钻了，真是要命了，我才做了一半，这回可是给表叔丢脸了。” 庄严想到他临走前拍着胸膛跟爸妈的保证，顿时像泄气的气球，蔫儿巴了。 庄肃也没好多少，不过他是大哥强撑着拍了拍自家兄弟，“别担心，我刚才看了，他们不如你。” “真……真的？” “真不真的，反正再有一个小时就出结果，咱们等着就行。” “嗯你说的对。” 两个人刚才说的太投入了，这会儿停下心思，才闻到一股浓烈霸道的肉香，不断地往他们鼻子了钻。 “哥，你闻到肉味了没有？这，这也太香了！”说完还吞了下口水。 “嗯！”庄肃看了看味道的来源，扯动了一下嘴角，“卤味儿是从厂子里飘出来的，那应该就是加工厂要做的吃食。” “哇！不要啊，这么香的卤味儿，天天闻不能吃，岂不是种折磨！”庄严想哭。 正是壮小伙儿，哪儿经得住美味的诱惑，这会儿心思早就拐到卤味儿上去了。 “砰”一声，庄肃抬手敲在他脑门上，“没出息，进厂是要干活的，哪儿能光想着吃。” “哎呦，能不能进还不一定呢……” 庄严揉着脑袋，小声的嘀咕。 一个小时的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名单就被贴出来。 一共收了二十名，第一跟第二的名字赫然就是庄肃跟庄严。 庄严看着他们兄弟俩一起上榜，激动的抱起庄肃转了三圈。 “哥，大哥，我们都考上了！” “嗯，臭小子，没大没小的，快放我下来！”庄肃木着脸，差点给臭小子两拳头。 太丢脸了！ 这要不是亲弟，高低得打一顿。 第389章 必须随军 庄严跟庄肃两个人的试卷是程语楠亲自批的，能被庄长征送过来，果然有两把刷子。 两个人的成绩还是在这些人中特别出众的，毕竟…… 她也没看过这年代的高中试卷，基本就是初中高中课本上能遇到的内容。 可考试的人里面，有七八十个只会写简单的字，算数也只是简单的加减法。 剩下的也都是初中开业的居多，高中毕业的只有三四十人。 不过他们挑选人，也不单单只录取这些人，反而还得看看基本的家庭背景。 城里人的条件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好的，所以，程语楠挑选了十二个从农村来的，八个是镇上的人。 至于庄肃庄严也成功留下来，他们也见到了表叔口中的厂长，程语楠。 两人眼中明显闪过惊艳。 没想到新厂的厂长竟然是这么年轻的姑娘，而且，太漂亮了。 通身的气质，带着一股空谷幽兰的淡雅，眉宇间却又拧着一丝冷肃与干练。 果然能成功将厂子开办起来，能做到这么大的人，不是普通的人。 接下来新人培训的事就交给马承雪跟江秋菊两人。 “交给我？我，我不行的，我什么都不会，我怕搞砸了！”马承雪第一个慌了。 她只是小学毕业，这么多年过去，好多字都不认识了，这让她怎么教？ 马承雪是真慌了，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啊。 “谁都有第一次，表姐放心，该注意的事项，要培训的内容我会先给你们写下来，做好记录，我也会时不时过去帮忙看着。 等这边的人培训好了，我打算让你跟大表嫂负责包装跟出货这两块。 一人负责一块，管理五六个人员，不会太多，放心。” 马承雪被吕家欺负了六年，整个人都显得特别不自信。 刚来时走路都耷拉着脑袋，最近离婚了，自己租了房子，整个人才容光焕发起来。 江秋菊恰巧跟她相反，在娘家她就是很有主见的人，现在看陆建设管理着厂子，就羡慕的不行。 现在表弟妹给她机会，她觉得自己可以一试。 其实她在马家人中是学历最高的，初中毕业。 他爸没死前是民兵队长，闹饥荒那几年，他爸带着村里人进山打猎，为了救村里人重伤，送去医院，没两天人就没了。 家里就剩下她跟弟弟还有妈，她妈受了打击，身体又不好，家里负担重，她高中考上了也没钱读，跟着她妈下地赚工分挣钱，供她弟弟读书。 因为她一拖二，村里人都知道她带着俩累赘，所以上门提亲的不是老光棍就是鳏夫。 全都被她大棍子打出去，马承东这个丈夫还是她自己找的。 当初马家给了三十块钱彩礼，这些钱她没嫁过去就说清楚的，要留给家里人。 马承东原本就觉得媳妇儿不容易，直接点头，结婚后也没直接断了娘家，有点好东西，也让江秋菊给丈母娘家送一份。 江秋菊对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不过她要是成了小组长，工资还能再多三块钱。 这三块钱她能再添点，一个月给娘家五块钱，那弟弟跟娘的生活能更好过。 所以，培训的事她非常愿意。 程语楠让江秋菊负责，也是因为她有股韧劲儿。 “表姐，你得相信你自己，再说，还有表嫂跟我在旁边帮你，你只需要拿出你做卤味儿的标准来要求他们就行。”程语楠坚定地道。 马承雪从来没被这么信任过，我下定决心给自己一个机会，“好，我答应了。” “哎呦，这就对了嘛，咱们要是做不好，还有表弟妹纠正，再说，表弟妹信任咱们才给安排这么好的差使，咱们只管好好要求他们就行。” “嗯大嫂我知道了！” 然后，为期五天的培训时间开始，刚开始程语楠盯了半天，见江秋菊完全能胜任，培训得有模有样，直接将任务交给她，让她多带带马承雪。 而严肃则被陆建设带在身边，庄严交给陆振兴带。 有了他们两兄弟，两个人确实轻松了不少。 又在厂子里忙了几天，培训的最后这一天程语楠亲自过来验收了。 看着一个个精神面貌都不错，一共招收了八名男子，十二名姑娘。 这些人被分成了四波，一波是去后勤打包组，一波男子交给出货部门。 另外两波，挑选的是那种踏实肯干，安守本分的姑娘，交给马秀莲跟大舅妈苏玉芬带着做卤味儿。 最后一波就让他们跟着大舅一起做豆制品。 有了他们的加入，果然大大减少了其他人的工作量。 真的太累了，现在一天十二个小时的忙，卤味儿都差点做不出来。 现在好了，总算能轮班调休，当然加班补贴也不老少。 新厂那边，因为找来的人多，盖得特别快，已经有七八间房子盖起来。 看着初具规模的厂子，程语楠心中生出一股豪迈。 陆时野一直跟在她身边，看着自家媳妇儿眼中流露出的高兴，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太自私了。 “媳妇儿，要是……你不想随军，也可以不去，只要你高兴就好！”陆时野之前没想过自家媳妇儿能这么厉害，将一个厂子经营这么好。 现在厂里有四十多工人。 虽然规模还不算大，可依着现在发展的势头，等到年底就能成百人大厂。 一百个工人就是一百个家庭，还有陆家村，马家村，以及周边的几个村，他们送来的干货跟各种青菜，都跟着赚钱。 其他几个村的情况他不了解，可陆家村的改变最明显。 媳妇儿做的事真的很伟大。 如果跟着他随军，只能在家待着或者在家属院安排个工作，那样的话，真是太屈才了，也浪费了媳妇儿的才能跟天赋。 程语楠只一眼就明白了这男人的想法，心里暖洋洋的，“傻子，难道你不想一家人在一起，亲眼看着孩子一点点长大？” “怎么可能！我做梦都想！”陆时野张口就道。 “我也想咱们一家人待在一起，再说，我既然能在这边建厂，难道去了家属院就什么都干不成了？” 陆时野笑了，握住了程语楠的手，“是金子在哪儿都会发光，我媳妇儿是有大本事的人。” “那还要不要我随军？” “随！必须随！再有三天，咱们就该收拾东西去部队了，你这边可以吗？”陆时野有些担心。 他假期的时间不能推迟，要是媳妇儿这边还忙不完，他只能先回部队再跟冯团借车来接人了。 第390章 少当了多少天爹 两夫妻在打包要邮寄的东西，突然传来敲门声。 “三，三弟妹，外头有人找，说是你亲叔。”李红梅着急忙慌过来敲门。 刚才去开门还被吓了一跳。 三弟妹结婚娘家人都没过来人，这冷不丁上门，她还以为出了啥大事。 “亲叔？！”程语楠看清楚院门外的人，激动的眼泪夺眶而出。 “师……明叔，你要来怎么也没提前给我打电话通知一声，我也好去车站接您。”程语楠过来就打量起师父。 分开都小半年了，师父清瘦了一点，一路坐火车过来，脸上难掩疲惫。 程语楠给心疼坏了。 昨晚她们还商量着，提前一天走，带陆时野去县城拜访一下师父。 没想到今天就见到了人，真是太好了。 “累不累？饿坏了吧？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叔，您太任性了，身体本来就不好还一个人跑这么远，万一路上遇上点啥事怎么办？” 程语楠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累坏了。 这小老头，咋想一出是一出的。 胡天明心里暖乎乎的。 小丫头还是这么喜欢念叨他，不过话里话外全都是关心。 “我就是收到你寄的信，想过来看看你。” 陆时野跟出来，就见自家媳妇儿还堵着门，对面站着提着大包小包的小老头。 看他笑得一脸和蔼，再结合媳妇儿激动的表情，陆时野就断定了对方的身份。 说实话，有种新姑爷头一次见老丈人的味儿。 “叔，您来真是太好了，我媳妇儿天天念叨着您呢，老记挂您的身体，媳妇儿，快先让叔进屋。” 陆时野过来帮忙提东西，程语楠眼眶微红，主动搀扶着小老头。 “三弟妹，这是……” “二嫂，这是我亲叔叔，她知道我怀孕了，特意从城里跑来看看我！” 李红梅想问，怎么不是亲家过来，反而叫个叔叔跑一趟。 不过她硬是憋住好奇心，没问。 “亲家叔啊，您快屋里坐，我找去给您倒杯水。”李红梅就去倒水去了。 倒完水，李红梅也没多待，想着亲家上门，得赶紧去喊公公回来作陪，镇上也得捎信过去。 李红梅招呼一声就去通知了。 家里就剩程语楠三人，她也没了顾忌。 “师父，这就是您徒女婿，陆时野。”扭头又跟陆时野介绍道：“这是我师父。” “师父您好，我叫陆时野，一直听楠楠提起您，也多亏了您一直以来的照顾跟帮助她，一直没得空拜访您，倒是累着您辛苦跑这一趟，您能来，我们都特别高兴。 您先跟楠楠聊会儿，我去给您做个简单的鸡蛋面，您先吃着休息会儿，睡醒了，咱们再聊。” 陆时野也看出来了，老爷子这趟过来累的不轻。 再说，师徒两个人这么久没见，也得给他们留出点空间。 见陆时野去忙活，程语楠笑道：“师父，怎么样？我自己找的男人还入了您的眼吧？” 胡天明难得赞同的点头，“这个徒婿看着还行，不过也不能太放松，偶尔也得给他紧紧皮。 要是受欺负了就找我，师父给你做主。” 就刚刚胡天明就把陆时野打量了个遍，没有君子远庖厨那套，主动下厨做饭，又是当兵的，人品肯定没话说，就是模样丑了有点，配不上自家小徒弟。 “还用师父说，我婆家人都可喜欢我了，他可不敢欺负我！” “别嘚瑟，自古婆媳关系难处，虽然现在待你好，那是因为你出色你优秀，如果，我说如果，你不是一开始就救了她闺女的儿子，他们能从心里一开始就接受你嘛。 所以这人跟人的相处也得日久见人心。 你没有娘家人撑腰，可你有师父，我一个糟老头子没其他本事，管你们娘俩吃喝还是没问题的，以后照顾好自己。” 程语楠是从心里感谢这老头，从自己来到这个年代，只有眼前的老头是真的心疼她，把她当闺女一样的疼。 “师父，要不，我给你当闺女吧！虽然做徒弟也能给你养老送终，可我还想有个爹多疼疼我呢！” 胡天明不是没想过，不过他怕自己提会招程语楠反感。 现在徒弟主动提出来，他摩拳擦掌，别提多兴奋。 “想清楚了？真给我当闺女啊？”胡天明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多了两条。 “这有什么好想的，我结婚的时候就想着，要是我亲爸应该就跟您一样，会给我准备那么丰厚的嫁妆然后再送我出嫁吧？ 那时候我就想认您，可惜啊，我让您来，您不是正好卫生所忙嘛。 这次您亲自来了，我不得把心里话说出来。” 胡天明后悔得想拍桌子，他的算算，要是那会儿就认了闺女，三天，五天……哎呦喂！他少当了多少天的爹。 “闺女，来来跟爹说说，最近肚子里的孩子闹你了没有？” 程语楠：“……”这老头进去角色还挺溜。 不过她可不是嘴上说说，这事必须得照着流程来。 还得等婆家过来，让他们也都知道自己认爹的事。 毕竟，老头就她一个亲人，她跟陆时野得给老头养老送终。 “没有没有，孩子乖着呢，吃嘛嘛香，你看看，我面色红润都胖了好几斤呢！” 胡天明点点头，小徒弟确实胖了一点，就是这肚子…… “你这怀上多长时间了？”胡天明问道。 “有三个月零七八天了，师父，你是不是我看我肚子长得太快了？”程语楠还没改口，想着没走流程呢，还是先别改口喊爹，免得把老头子激动过度。 最近程语楠心里也隐约有猜测，可又怕自己把脉把不准，想着等去了部队，去医院再做个检查看看。 他们镇上医院没那么先进，还没有仪器能检测出来。 “嗯，把手伸出来我先帮你看看。” 程语楠是相信自家师父的，赶紧把手伸过来。 陆时野端着面进屋，看着胡天明在给自家媳妇儿把脉，差点吓得碗掉地上。 程语楠赶紧冲他笑了笑算是安抚，陆时野稳了稳心神，将面条端上桌，就安静的坐到程语楠身边，目光如炬地盯着胡天明把脉的手。 一看脉把完了，就急不可耐地握住程语楠桌子底下的手。 第391章 惊喜 “师父，咋样啊？”程语楠问道。 “嗯，好好养着吧，你这确实是双胞胎，不过脉搏上看，有一个略微弱了些，我不是主攻妇科的，所以对这一块了解的也不多，等过些日子，再去医院做个检查，该补的也得补，不过是药三分毒，我建议是食补，可别为了孩子瞎吃药打针，不光对孕妇不好，对孩子也不好。” “师父，您，您说真的？”旁边陆时野还担心孩子出什么事了，不想竟然是这样的大喜事。 胡天明瞪他一眼：“我虽然不擅长妇科，可把个脉还能把不准！” 瞧不起谁呢！ “不是师父，我就是太激动了！”陆时野是不可思议与惊喜。 媳妇儿竟然怀的双胞胎？ 他要做两个孩子的爸爸了！ 怎么就这么激动呢！ 想抱起媳妇儿转两圈！ 哎呦，媳妇儿可真伟大！ “行了，你们小两口也别在这边陪着老头子了，我先吃面。” 胡天明看着小夫妻激动的那样儿，就赶紧给他们留空间。 “那师父您先吃着，我去给您收拾下屋子。” 陆时野就拉着程语楠走了。 进了他们的房间，陆时野就小心地把人抱到腿上，凑过来亲了又亲，要不是怕太激动，刺激到媳妇儿，她真想来个深沉的表达。 “媳妇儿，你咋这么厉害呢！”一下就给他送来双胞胎，这下轮到部队里那些老光棍羡慕他了。 “嘿嘿嘿，陆时野，你也厉害！” 程语楠热情地亲了亲糙汉子。 双胞胎呢，她也激动啊！ 两辈子都是第一次结婚怀孩子，真是又激动又忐忑，还特别新奇。 “媳妇儿，别人怀一个就够辛苦了，你这怀了俩，只会更辛苦，要不叫妈跟咱们一块过去随军吧，正好能照顾你。”陆时野觉得媳妇儿怀一个，他还能照顾得过来，这一下来两个，他们又都是新手，怕是要手忙脚乱。 “不用，才刚三个多月，我自己能够自理，没什么大问题的，等后边肚子大起来，到时候再找人给我搭把手，家里还有这么一大摊子事呢，咱妈就这么过去，肯定得惦记。” 反正她手里有钱，还真不怕找不到人照顾孩子。 不过马秀莲真心愿意照顾他们，她更放心。 毕竟外人总是不如亲奶奶照顾上心。 “嗯，等咱妈回来，就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到时候一块问问。” “对了，既然师父过来了，咱们就不用提前一天回部队，等会儿你去镇上把火车票换换。”程语楠道。 “嗯，我一会儿就去换。” 他这可是找人办的卧铺票，不能白占公家资源，得赶紧调换。 “媳妇儿，你有什么想吃的吗？等会儿我从镇上给你弄回来。” 程语楠哭笑不得，“不用这么紧张，师父说有个孩子脉搏弱些，这也正常，毕竟两个小家伙，等去部队再去医院看看。” “嗯听你的，不过也不妨碍给你弄好吃的，媳妇儿，咱们家有钱，不用给家里省，咱得吃好点。” 媳妇儿现在怀着两个呢，需要的营养肯定得加倍。 程语楠笑道：“说啥呢，这怀双胞胎也不能吃太多，要不然后面都没法收场，到时候孩子营养过剩，我不好生。” 陆时野哪儿懂这些，这年头就是干部家庭，也没有营养过剩这说法，上次医生自然没叮嘱这个。 陆时野的印象里，怀孕的女人就该吃好点。 “真不用大鱼大肉的进补吗？这怎么跟我听说的不一样？”陆时野迟疑道。 “怀孕了是得吃好点，可那也得分家庭条件，你看家里穷得叮当响的，孕妇都瘦得干瘪瘪的，孩子营养不够当然得进补，但咱家打从我怀孕，鸡鱼肉蛋全都敞开了让我吃，我这怀孕才几天，都胖多少了，所以吃起进补我更该控制。”程语楠就给陆时野科普了一把。 心里也在感叹，得亏自己遇到的是陆家，但凡婆婆是那种管东管西，看到儿媳妇花钱就哭天抢地闹腾的婆婆，她都气到自闭。 虽然陆时野把媳妇儿的话听进心里，可去了镇上，还是去敲开了黑市的门。 进去溜达一圈，手里就多了三斤大苹果，五斤白面，三斤五花肉，还有十斤的大骨头。 媳妇儿说不用进补，可今天师父他老人家过来了，怎么也得做顿好吃的招待。 而陆为民夫妇，得知亲家叔叔过来了，一猜就知道，这是给程语楠准备嫁妆的那位。 这可是双方亲家第一次见面，马秀莲特别重视。 自掏腰包在厂里买了各种口味的卤味儿回去。 还不忘去服装店招呼大闺女一声，让她也带着女婿跟孩子们一块回去一趟。 “正好老三夫妻后天要回部队，就当给小夫妻践行。” 陆晓月还有点担心“怎么来得这么突然？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马秀莲道：“我也不清楚，一会儿我得先回家，你下午再跟女婿请假一块回。” “唉妈，知道了！到时候先问问老三，别小两口闹别扭了，不好意思让您知道，三弟妹委屈了，跟娘家哭诉呢。” “不，不能吧？我没看楠楠心情不好啊！”说得马秀莲心颤颤的。 “三弟妹怀着身孕呢，希望只是咱们的猜测。” 通知了这边，马秀莲就马不停蹄地往村里赶，刚拐到往村里走的路上，就碰到骑自行车回村的陆时野，赶紧跳上车，还不忘打听点消息。 得知是收到儿媳妇怀孕的消息不放心才过来看看，马秀莲就松口气。 她是真怕儿子做了畜生事惹楠楠不高兴，亲家才来撑腰。 “老三，人家楠楠要是留在这边可是有大好的前途，为了照顾你，人家愿意跟你随军，你可得好好照顾她，一点都不能让她吃苦才行。”马秀莲又开始叮嘱。 她还是知道这个三儿子的，就不是那种眼皮子浅，不心疼媳妇儿的人。 可老三媳妇儿真是在她心坎上。 要不是有她，他们全家……不对，还有她的娘家，包括整个陆家村都跟着受益！ 就说这两次老头子去镇上开会，其他的几个村长，哪个不是上赶着巴结恭维。 还有她，每天回村，村里人也都热情得不行。 她家老三是烧了三辈子的高香，才得来这么个好媳妇儿啊！ 陆时野笑道：“亲妈啊！你这是逮着机会就使劲儿训我啊，您就放心吧，我媳妇儿啊现在就是我的命，我哪儿舍得她受一点委屈。对了，我这还有个惊喜要告诉你呢……” 第392章 认干亲 马秀莲坐在后座上，差点从自行车上翻下去。 “哎呦，你说真的？”一手猛地拍了把大腿，陆时野听那动静，都替自家老娘疼得龇牙。 这手劲儿真大。 “妈，您悠着点啊！也是明叔过来替我媳妇儿把脉才确定的。” “哎呦，双胞胎这事保准错不了，你媳妇儿的医术都是人家手把手教的，你媳妇儿厉害，当师父的只会更厉害。” 马秀莲又道：“你媳妇儿怀着双胎呢，还跟你去随屁的军，万一你出任务了就她一个人在家，没人照顾可不行，要不我跟你们过去吧，过去照顾你媳妇儿，你也能安心。” 陆时野就道：“刚才我也这么跟我媳妇儿说的，可她不同意，说爸每天下地干活累，老四也得您操心，家里一摊子事哪儿离得开您，也舍不得您过去辛苦，说等她月份大了就花几个钱雇人。 留家里是不可能的，我跟我媳妇儿结婚都没多少时间相处，难道您就不担心我们感情淡了，我媳妇儿哪天不要我了！” 咯噔。 这话还真说马秀莲心坎上。 “啪！”宽阔的后背又被拍了一巴掌，“被你媳妇儿嫌弃你还光荣上了！我可跟你说，楠楠不要你了那也是我亲闺女。” 陆时野：“……”感情他才是捡来的。 马秀莲继续道：“花那个钱干啥，家里有个外人也不放心，等你媳妇儿月份大了我再过去，这边你爸有你二哥呢，他也不是老得走不动路，就是吃顿饭的事，至于老四就更甭提了，都是二十出头的大人，他随便在哪儿都能吃上一口，就这么决定了。” “好的妈，回去我就跟我媳妇儿说。”陆时野笑道。 母子两个人回到家，陆为民已经在家陪亲家了。 “亲家，你能来真是太好了，这一路辛苦了吧，吃饭没有？”马秀莲跟顾天明寒暄起来。 顾天明本就是男人，哪里是马秀莲的对手，只有听着的份。 “亲家，难得过来一趟不容易，就在这边多住几天，让老三带你在附近转转。” “不用，还得回去上班呢，待两天就得回去！这两天叨扰亲家了。” “两天哪儿够啊！你难得来多待几天。”马秀莲劝道。 胡天明这趟出来请了十天假，在村里最多待三天就得回去，正好刚才他们一起聊起来，知道程语楠要去随军，后天中午的火车，顾天明琢磨着跟他们一块走。 “这算什么打扰啊！别的没有，粗茶淡饭得管够。” 胡天明睡了一觉，浑身都舒坦了下来，陆为民就提议出去走走。 两个老头子出去了，程语楠将陆时野拉回屋里。 “陆时野，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媳妇儿，啥事啊用得着你这么严肃？”陆时野问道。 “你也知道，我师父无儿无女，一身的医术都教给了我，结婚时帮我置办嫁妆，还给了压箱底，我呢也没有亲爸亲妈，我想认师父当干爹，给他养老送终。” 两口子，也不用拐弯抹角，程语楠就直接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陆时野赞同地点头，“原本就打算照顾师父养老的，现在不过换个称呼，应该的！” 从师父到岳父，陆时野没压力。 “你真这么想？不觉得是拖累？”程语楠侧着头笑着看他。 小模样把陆时野稀罕得不行，凑过来亲了亲，声音低沉道：“这怎么能是拖累，师父……不对，该喊爸了。爸照顾你这么多，还给你准备嫁妆，教你医术，就是亲父女也不一定有他做得这么好，给他养老不是应该的嘛。” “真这么想？不是说好话哄我？”程语楠又确认道：“你想好了再点头，反正你答不答应我都决定认亲的！” 陆时野：“……”他在媳妇儿心里就这么没可信度嘛。 有点小恼火，得惩罚一下她的不信任。 然后，这人就把程语楠那张会气人的小嘴给叼住不松口了。 亲吻，辗转，哀求，呢喃…… 最后，陆时野猩红着眼睛出去冲了个冷水澡。 回来就见自家媳妇儿已经窝在床上恬静地睡着了。 陆时野失笑，都不知道是在惩罚小没良心的人，还是惩罚他。 不过再忍忍，忍到怀孕四个月，医生说适当的运动也是可以的。 嗯！不能再想了！不然刚压制的邪火又要奋起翻涌…… 这真不能怪他。 他一个身强力壮的大小伙儿，刚把媳妇儿吃进嘴里，没等他反复品尝回味儿，就得强制地禁欲。 就像面前摆放了一盘香喷喷的肉，却被人撒了砒霜，明知道不能碰，却又禁不住诱惑想吃上一口。 那滋味蚀骨迷人，想尝。 晚上全家的人都回来了，包括陆晓月一家。 全家人热热闹闹地聚在一块，程语楠想掌勺，被陆晓月给叫离了厨房。 “这里油烟大，你还怀着身孕呢怎么能在这里，快出去。” “出去也没事，要不我在这边跟你们聊聊天吧。” “行啊，你搬个凳子坐这边也行。” 程语楠坐在这边，跟大姑姐妯娌闲聊起来。 男人们也没闲着，说说笑笑。 满满一桌子菜，鸡鱼肉蛋样样齐全，胡天明就知道陆家人是真心待小徒弟的。 这就好，他也能放心了。 吃饱喝足后，程语楠当众宣布了认胡天明为干爹的事。 陆为民一看就知道小两口都商量好的，现在就是通知他们一声。 他们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多个人疼儿媳妇，他们也为楠楠高兴。 就当着陆家人的面，程语楠敬茶改口。 “爸，喝茶，以后您可就是有闺女的人了，一定得好好照顾自己。” 胡天明笑着笑着，眼角沁出了泪花，快速地抹了一把，将茶喝了，递过来一个红包。 “好好好，爸肯定听你的，都听你的。” 陆时野也跪在面前，“爸，您放心，我肯定好好照顾楠楠，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嗯嗯，好，你们好好的，要是让我知道我闺女受委屈，过得不好，不用你动手管教，我自己的孩子我来教。” “爸放心，不会有那一天。” “嗯，起来吧。” 胡天明喝茶递红包，既然是亲家了，自然也没落下几个孩子。 陆小禾抱着红包不撒手，“谢谢胡爷爷！” “谢谢爷爷！” “谢谢爷爷！” 三个小家伙，礼貌地道谢，欢快地又蹦又跳。 “我这里还有一件喜事要宣布，今天啊亲家公给楠楠把过脉了，她呀怀的是双胞胎。” 全家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大喜事，一听是双胞胎，顿时高兴得合不拢嘴。 就连平时不苟言笑的陆为民都高兴地多喝了两口酒。 “真的啊？真怀双胞胎？”陆晓月看向程语楠的肚子。 难怪她总觉得三弟妹这肚子看着像四个月的，怀双胞胎就不是奇怪了。 程语楠摸着肚子柔柔地笑道：“还没去医院检查呢，不过我爸是老中医了，又在卫生所工作，他的医术错不了。” 第393章 等着机会 “既然是亲家给看的，你肯定错不了，要不说咱们家楠楠有福气呢，刚进门就怀双胎，别人还笑话老三这么大岁数也没孩子，看看这一下进度就赶上来了！”大姐陆晓月笑道。 “咱家也没双胞胎的基因啊？难道是随了三嫂娘家那边的？”陆建设无心地道。 程语楠刚嫁过来时，就把养女的事跟陆为民夫妻说过了。 可陆家其他人不清楚，只以为程语楠的爸妈不在了，所以才没了娘家人。 马秀莲怕自家儿媳妇心里难过，一巴掌拍在四儿子的后背上，虎着脸训斥，“说啥呢，咱们家没双胞胎的基因，现在不就有了，你三哥现在都有孩子了，你今年也小二十岁了，改天看看，我给你安排个相亲，处两天对象赶紧把婚结了，我也早省心。” 陆建设没想到自己说了一句话，就把战火引到自己身上来。 “哎呦妈，厂里的事情一大堆呢，我哪儿有心情处对象结婚啊，妈，您是我亲妈，饶命吧，我今年刚二十，正是奋斗事业的好时候，真不想这么快找对象分心，您可千万别给我安排啊。” 他想起当初他妈故意装病，骗三哥回来，然后一天安排五场相亲的壮烈场面。 就他三哥都顶不住啊！他害怕！ “二十还小啊，当年我跟你爸十八岁就结婚，二十岁你大姐都会满地跑了，怎么到你就嫌弃小了！不行，这两天我就安排，老二家的，你来说说，谁家姑娘跟咱们家老四合适？” 马秀莲说着还真上了心。 以前没觉得，总感觉四小子还小不着急。 眼瞅着老三都是两个孩子的爸，才猛地反应过来，老四这个死孩子也二十了，该娶媳妇儿了。 哎呦，要是年前结婚就更好了，到时候她就能甩手，直接去部队照顾老三媳妇儿。 别看老二家现在改好了，可人跟人的缘分也很奇妙。 或许是她进门后作得太过，心里有阴影了，她跟老二家处不到一块去。 可楠楠就不一样了，她怎么瞅都觉得像亲闺女，她乐意过去伺候她。 “啊？！妈，你刚刚说啥？”李红梅愣愣地问道。 打从听见老三家的怀的双胞胎，她都怔愣半天了。 心里有心酸，有难过，有后悔懊恼，还有一点点小嫉妒。 如果，如果她当初乖乖在家里，没闹腾着回娘家，没被娘家人磋磨折腾，小禾就不会八个半月早产，更不会被娘家人扔在大门前不管不问伤了身子。 可程语楠怎么就这么好命呢。 刚结婚就怀上，怀了还不要紧一下怀俩，这下家里人更捧着她了。 可她能怎么办呢！ 不是早就认清现实了嘛。 “算了，问你也是白问。”马秀莲道：“时间不早了，把你大姐那房间收拾一下，太晚了，回去路上不安全，今天都留家里住。” “唉好，我去收拾！”李红梅去收拾房间了。 这一天，陆家人的热闹持续了好久。 陆家院子大，陆晓月一家也住下来。 陆晓月拿了个小包袱来找程语楠。 “大姐，你怎么过来了？扬扬跟甜甜都睡了？”程语楠打开房门笑着问道。 “还没呢，有你姐夫照看着，用不上我。”陆晓月抬脚进屋。 “姐夫对你真好！” “这算啥，孩子也是很需要爸爸陪伴的，等你生完孩子，也多让老三带，甩手掌柜可要不得。” “嗯嗯，大姐说得对，只有用过心，才能体会其中的不易。”程语楠就特别赞同。 绕过这个话题陆晓月继续道：“这是我闲着没事给孩子做的小衣服，之前没想着是双胞胎，好在衣服我都做的两套，先给你拿过来。” 陆晓月说着将包袱递过来。 里面有两套小衣服，两件小被子，一条厚实，一条薄些，还有棉质的小帽子跟袜子，准备得特别齐全。 “大姐，你手艺真好，这小衣服做得真好看，你不送过来我都没想到呢！谢谢大姐。”程语楠是真没准备这些，想着刚怀孕，准备这些太早，就不着急。 没想到陆晓月倒是提前准备了，还都是成套的，看得出来费了不少心思。 “谢啥呀，就一点心意，要真说谢，也是大姐该谢你，你帮了我们家太多了，大姐也没别的能拿得出手，你不嫌弃就好。”陆晓月握住程语楠的手，真诚地道谢。 “大姐，咱们是一家人，这么说就见外了！” “嗯，不说了。”陆晓月把感激放在心里，想着，等孩子在大点，她再多做衣服寄过去。 也要时刻提醒扬扬，楠楠是他的救命恩人，以后我要好好孝敬三舅妈。 “对了，我来还有件事想跟你分享，你都不知道，连个能说这事的人都没有，这两天差点憋死我。” “怎么了？又是家里出事了？”程语楠猜测道。 也只有家丑不可外扬，而这事还不好跟公婆说，作为多次撞破李家丑事的她，就成了陆晓月倾诉的对象。 “可不就是出事了嘛，上次不是说了，李珊珊怀孕想跟你要工作被你拒绝了嘛。 她又三番两次地找过你，都被你姐夫给撅回去。 还当着我公婆的面放了狠话，想要工作没问题，一个名额五百块钱，还得要孙博文拿真本事去考，只要考上了这五百块钱全数返还给他，考不上这五百块钱就打水漂。 你姐夫是知道孙博文斤两的，就他那水平也就说几句甜言蜜语，从书本上扒拉几句酸诗，哄骗哄骗李珊珊那蠢货。 偏李珊珊觉得孙博文特有才华，自信地就答应下来，孙博文当时那个脸色啊……啧啧，比猪肝都黑。 这还不算，李珊珊回去就闹着孙家拿五百块钱出来，孙婆子就是个吃进去不吐骨头的，她又不傻，明摆着这钱肉包子打狗，她才不往外掏钱。 然后婆媳两个因为这事闹起来，听说还动了手，李珊珊被孙婆子从门槛上给推下来。” “嘶！”程语楠就问道：“她怀着孕呢，那孙婆子也下的去手？！那孩子呢？没事吧？” “她一个大着肚子进门的破鞋，婆家人能看的起她才怪，也就看在她供销社工作的份上才忍她。 现在敢打婆婆，一个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那孙婆子又是个会演戏的，周围的邻居都在背后指指点点。 现在啊，李珊珊就是那边的过街老鼠。 孩子倒是争气，被李珊珊这么折腾都没掉下来，不过这回动了胎气，要卧床修养。 怕是孙家人都等着这个机会呢。” 陆晓月勾唇嘲讽地冷笑道。 第394章 眼泪不听话 “李珊珊要卧床养胎，自然就没办法去供销社上班，如果李珊珊长点脑子，暂时可以找公社请半个月假，等养好了再回去上班。 可孙博文一直等着这个机会呢，李珊珊身体正常他肯定不好意思主动提让李珊珊把工作让给他。 毕竟李珊珊接替我的这个是正式工，一个月工资二十八块六毛四。 要是李珊珊让孙博文去上班，就没办法在前面柜台卖货，那就必须找人换工作。 而我们那边只有后勤适合男人干，转岗就得从临时工做起，两年才能转正。 临时工一个月只有十八块钱，差着十块钱呢。 一年就少一百二十块钱，这样的话别说养家，就是养一个人都很勉强。 这也是孙博文一直没能霸占李珊珊工作的原因。 可孙家折腾了这么久，孙博文连个临时工都没捞着，再等下去只会让外人笑话孙博文在吃软饭，靠女人养。 所以，这次孙博文肯定会按捺不住，抢李珊珊的工作。” “李珊珊肯答应？还有你公公婆婆姐夫他们，这工作说到底可是李家的。”程语楠问道。 连她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来孙博文不是善类，李珊珊的模样说不上好看，连清秀都搭不上边，再加上小时候出水痘，还留了几个痘印，勉强算不丑。 孙博文就长得比较符合这个年代了，斯文，白净，戴着眼镜，还有一股子斯文败类小白脸模样。 李珊珊被李家父母娇惯的还有点小姐脾气，娇蛮自私，真说起来，李珊珊配不上孙博文。 可孙博文选择她，就说明在图谋她什么。 李珊珊现在唯一能图的也就是这个工作了。 李珊珊蠢，被孙博文三言两语就给哄骗了，李家父母呢？ “他们不答应又能怎么办？工作现在是李珊珊的，她想给谁只要交接完就行了，而上次在家里闹得那么大，我公公又没帮她，已经好一阵没回来了。 不过李珊珊不是个东西，我也不想这么便宜了孙博文。 还有，我更怕李珊珊丢了工作，我婆婆再拎不清，把主意打到食品厂这边，要死要活把李珊珊硬塞过来。” 其实程语楠觉得陆晓月想多了。 李母想硬塞，厂里就得收嘛。 食品厂也不是垃圾厂，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 “放心吧大姐，明天新厂长就到任了，厂里又刚新招了一批员工，短时间也不会在招人，所以李珊珊想塞也塞不进来。” 陆晓月点点头，“我就是怕建设年轻脸皮子太薄，会担心我在李家难做，再让李珊珊占便宜……” 程语楠：怕是这个大姐还不了解老四。 现在的陆建设早就不是几个月前的他了。 信不信，李珊珊敢去，他就会安排人拿大扫把将人赶出来。 陆晓月找程语楠说说话心里舒坦了，想着还是得提前跟老四通通气，别到时候迎头撞上，大家都不好看。 陆晓月出去了，陆时野才进来。 “大姐过来做什么了？”陆时野问道。 “就是大姐给咱们孩子做了些小衣服送过来，你快过来看看，大姐针线活挺好的。”程语楠招呼陆时野道。 陆时野当即凑过来，看着还没他巴掌大的小衣服拿起来，觉得怪稀罕的。 “做之前，布料都清洗晾晒好的，等过几个月再拿出来晾晾就行。” “嗯，那咱们就把衣服带上。”陆时野顺便将小衣服打包起来。 “咱爸今晚上肯定会去牛棚看师伯他们，咱们一块过去道个别。”程语楠想了想道。 “天色太晚了，夜里有露水潮气重，万一你出门感冒了多难受，你就别过去了，等会儿我陪爸一块去。” 陆时野心疼自家媳妇儿，怀着身孕呢，大半夜的来回跑多受累。 这点上程语楠没争，今夜师父肯定有许多话想跟师伯说，她过去也插不上嘴，没准还得被伯母怼几句，她还是在家里舒舒服服睡一觉吧。 “那行，等会儿我收拾些吃用的东西，你顺便带过去。” “嗯好！” 两个人说完，陆时野就去给媳妇儿端洗脚水。 洗漱完，两个人上了床，没多会儿就传来程语楠均匀的呼吸声。 又等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陆时野过去敲了胡天明的窗子。 胡天明果然没睡，半分钟左右，两个人谁都没开口，一前一后往牛棚那边走去。 董文华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居然看到了他的小师弟。 两个十几年没见的师兄弟，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刚哭了两声呢，就被跟过来的秋颜一人打了一巴掌。 “都是胡子一大把的老头子了，还哭什么哭，也不怕小辈笑话。 快点进屋，别在这里丢人。 咦？！那丫头呢？怎么没来？” 秋颜说着还不忘撇撇嘴。 这丫头都好久没来看过他们了，还怪想的嘞。 “秋伯娘，我媳妇儿怀着身孕，大晚上的不方便就没让她来，这是我媳妇儿让我给您跟师伯准备的，让你们别舍不得吃。 后天我跟楠楠要回部队去，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再来。 不过您放心，我媳妇儿跟贺沉西说过了，以后您跟师伯有什么不方便的可以找他帮忙，我也会给他留够钱票，不用怕麻烦。” 秋颜心里咯噔一声，有些不是滋味。 她都已经习惯那丫头时不时过来听她唠叨，给她带吃带喝。 她里面穿的贴身小衣服，还是那丫头给她带来的，穿着又软又舒服。 外面的外套别看打着补丁，可实际上都是新的。 只是让太打眼，这才添上补丁。 冷不丁听见那丫头要走，她…… “走吧走吧，以后也不用看我老婆子烦了。”秋颜说着就走进去。 “师姐！”顾天明哭过声音还有点沙哑。 “小七啊，你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喜欢哭！羞不羞啊？”秋颜嘴上嫌弃，眼泪却簌簌地掉下来。 她不想的，可眼泪不听话啊。 一晃眼都这么多年没见了。 “师姐，你跟师兄还好吧？我一直在打听你们的消息，多亏了楠楠那丫头过来了，不然……”胡天明说着就哽咽住。 第395章 炫耀闺女 “对了师姐，我有闺女了！”两个人说了一下近况，胡天明激动的道。 “没看出来啊小七，谁家老太太这么想不开，半老头子还肯嫁给你，你那闺女也是继女吧？”秋颜道。 “师姐，你也说了，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又怎么可能娶媳妇儿，我呀一个人过挺好的，才不会那么想不开。 再说，我现在有闺女，以后我的钱都得给我闺女花才行。” 董文华看自家师弟是真从本心地高兴，道：“是语楠那丫头吧！” “不愧是师兄，是她。”胡天明乐呵呵地接着道：“我收那丫头为徒，是觉得她在学医上有天赋，这么好的苗子不能被埋没了。 只是那丫头太懂事太孝顺了，这才多久啊，我吃的穿的用的样样都给我准备齐全。 不过那丫头也喜欢念叨，还喜欢管着我，不让喝酒，打电话还找人给我送粮送肉，生怕我吃不好饭。 这次我过来，亲口说要给我当闺女，嘿嘿，还要给我养老送终呢。 师兄，你说我运气咋这么好呢！那丫头啊，怎么都招人疼，我呀也真没白活。” 传承了师门的衣钵，现在时局紧张她我有个稳定的工作，赚的虽然不多，每个月除了吃用还能剩下二十多块钱。 这钱他可得好好攒着，他得留着养老钱，不能给楠楠增加负担。 “对了师兄师姐，楠楠怀孕的事你们知道了吧。” 董文华点头，“嗯知道了！” “嘿嘿，我明年就能当外公了，还是两个小家伙的外公，等我回去可的好好想想给小家伙们准备什么见面礼，我是外公不能寒碜了。” 胡天明乐呵的小眼睛都快眯成缝，把秋颜夫妻气到想打人。 感情这人是上他们夫妻面前来炫耀来了。 你有闺女有两个外孙了不起啊，哼！确实了不起，他们没有，更想打这老东西了！ 咦…… “你是说，楠楠怀的双胞胎？”秋颜惊诧道。 “嗯，今天我给她把过脉了，是双胞胎，就是其中一个脉象还有些弱，差点把不出来，要是四个月左右，应该就能把准确了。 师兄你也知道的，我把脉的功夫学得不到家，当年师父去得早，只给我留了一份把脉的手札，再加上时局动荡，真说起来，我除了一手按摩术精通，其他上面都拿不出手。 也就是楠楠不嫌弃我这个爹了！” 董文华，秋颜：“……” 丫的，想打人。 凡尔赛喷他们一脸，臭小七还是跟以前一样会气人。 陆时野在外面，等了大概两个小时才看到胡天明抹了下眼睛走出来。 “走吧。” 刚准备劝人的陆时野表情一僵：…… 这欢快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回去的路上，胡天明走得不快，浅浅的月光像被盖上了一层，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小野，你知道楠楠在那个家里是什么情况吧？”胡天明问道。 陆时野点点头，“知道。” “既然知道就对她好一点吧，那丫头啊不容易，我老头子虽然没什么大本事，养个闺女还是没问题的，她要是委屈了，我会亲自去接她回家。” “嗯，爸放心，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嗯希望你说到做到。” …… 陆时野轻手轻脚地回到屋里，没点灯，月色透过窗子照映进屋子，让他看清楚床上的玉人。 他的媳妇儿啊。 好似所有人都在担心他会辜负媳妇儿一样。 可谁都不知道，他认定的人就是一辈子，媳妇儿呀现在就是他的命。 他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如果媳妇儿不是嫁给他，他们全家对她来说就是陌生人。 因为他，媳妇儿才不遗余力地拉扯家里人，就连一见面就不友好的二嫂，也一并帮衬，为的还不是他。 在他心里，媳妇儿就是他的命。 谁会不要自己的命呢。 所以，真的是多虑了！ 相反，媳妇儿太优秀，他更担心自己会是被舍弃的那个。 所以…… “媳妇儿，你可不能不要我！” 陆时野缓缓将人抱在怀里亲了亲，感受到怀里人柔软的身子。 真好。 次日就是中秋节了，陆家人早早的就起床开始上工进厂，而陆时野跟程语楠带着胡天明去了趟山里。 “爸，我给您寄过去的灵芝就是在这山里找到的，今天您来了，有陆时野在，咱们往山里头走走，碰碰运气，没准还能碰到好的草药呢。” 胡天明也好久没亲自采过药了，乐呵呵地答应，“行啊！你这丫头向来运气好，今天爸也来蹭蹭运气，没准真能沾上福气，碰到好东西呢！” “走走走，趁着时间早去早回。” 三个人带着背篓，饼子跟水，陆时野还带了柴刀跟麻袋。 正好进山打点野鸡野兔的给岳父带回去。 为了迁就程语楠三个人走得不快，碰到药草，胡天明就停下来考教下程语楠。 一老一少，一问一答，原本爬山的辛苦都消散了。 胡天明越听越满意，要是下巴上留着胡须，都能激动地捋三捋。 “不错不错，草药的基本药性记得很牢固，哎呦，这这这……这是上了年份的天麻！杜仲，党参，大黄……” 胡天明一下看到这么多的草药，直接走不动路了，放下背篓就拿锄头开挖。 陆时野刚看到有野鸡的踪影，这会儿已经去抓了。 而程语楠看她爸还得忙活一会儿，就跟他说了一声，打算在附近转转。 也没走不远，看着那边有一株不错的药草，走过去刚要摘视线范围内突然多出一朵小花。 这花她熟啊，之前陶星晚卖给她的那株人参已经开过两次花，她收集了两次人参种子都种进药田，长出小嫩苗了。 这会儿再见小花，还觉得不可思议。 这是她第一次碰到传说中的人参，更是第一次亲手挖参。 程语楠左右看了看，见师父还在忙活，没看到陆时野的身影，干脆自己动手。 挖开一些，看着根系蛮大的，大概在七八十年左右，程语楠忙从空间拿出红头绳系在人参上。 前世看挖参都这么绑，不管真假，先绑了再说。 万一这东西跑了，她的心疼死。 挖了大概半小时，才将范围挖开，再拿树枝一点点开土。 等她将人参全部挖出来，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第396章 一顿不听打两顿 “人参？闺女你手里拿的是人参吧？”胡天明害怕自己出现幻觉，还抬起衣袖揉揉眼睛。 看着眼前这根像小萝卜一样的人参，咧嘴傻笑。 “不愧是我闺女，这福气简直逆天了。”谁家能有她闺女这本事，出门就遇人参，还是这么大的。 原本程语楠猜测这人参也就七八十年，可看个头跟圆芦，这得百年往上了。 这可是真正的百年老山参，比陶星晚卖给她那株，年份上还长一倍多。 啧啧！ 这要是过个二三十年，绝对的，有价无市。 可不是发财了嘛。 “爸，等人参拿回去，您亲手炮制了，到时候全泡成人参酒，您走的时候带两瓶，每天喝一盅，补身子的。” 程语楠想着她空间里那株旺盛的人参，也有百年左右。 她还种了一圈小人参，以后还真不缺这东西。 这株既然碰上了就干脆泡成酒，给家里三位老人喝。 “你这孩子，这么好的东西哪儿能直接泡酒，再说，我老头子的身体硬朗着呢，不用补。 你还怀着孩子，这还一怀就俩，到时候生出来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就这根人参，炮制好至少能卖五六百块钱，就算不卖钱，也得留着等你生完孩子补元气用。 放心，爸亲自给你炮制，保证不流失药效。” 胡天明越说越觉得这是老天爷给他闺女准备的，这么好的人参卖掉可惜了，还是留着吧。 说着又端详起来。 有两根人参须被挖断了，不过瑕不掩瑜，这已经是难得好的品相。 程语楠失笑。 小老头还真是处处想着她呢。 “爸，小瞧人了不是，我这里还有一根人参呢，我刚来那会儿进山里挖到的，年份跟这个差不多。 您放心，这根您放心炮制，我手里还有存货呢。” 这要是说出去，都得把人嫉妒死。 “你说真的？没骗我老头子？”胡天明又问。 程语楠就笑起来，“爸您还不信我嘛，我啥时候亏待过自己，放心，我真有！” 胡天明：“……”别人一辈子遇到一根人参都觉得是老天爷赏金，他闺女这怕不是老天爷亲闺女，这一连碰到两根不算，还都是百年老参。 “那行，这人参爸给你炮制好，等拿回去再放些其他药材，到时候酒泡好了再给你公婆寄过来。” “嗯行，您看着办就成。”程语楠也相信她爸的手艺，这人参在他手里才能发挥最大的药效。 “咱们出来够久了，走走，去喊小野一块下山。” 陆时野没让他们等多久，没多会儿就提着三只野鸡扛着一头百十斤的小野猪回来了。 “嘶！”胡天明被他吓一跳，“小野，这野猪你从哪儿弄来的？” 刚才他们也没听见野猪的动静啊。 “我前两天上山来挖了几个陷阱，刚才就过去看了看，运气好，抓到就这个小家伙。” “这野猪摸着还温热，脑袋上被砸了个小窟窿，程语楠看了陆时野一眼，确定了，这家伙没说真话。 陆时野表情有点不自然，率先道：“爸，媳妇儿，时间不早了，咱们要不先下山吧？” 这只野猪还真不是掉进陷阱。 而是他去陷阱里拿野鸡的时候，这头小野猪对他虎视眈眈，被他给反杀的。 他还怕惊动媳妇儿跟岳父大人，特意速战速决。 不然就这头小野猪，都不用见血他就能收拾了。 可惜了，血流了不少，没办法做血豆腐。 “嗯正好我们也是这么打算的。”胡天明说话时隐隐透着兴奋。 然后不等他开口，胡天明继续道：“就刚刚，我在这边忙活呢，楠楠就在那边挖到了一根百年份的野山参……” 然后就涂抹横飞的将程语楠挖人参，做人参药酒的事都说了一遍。 都不用说，陆时野也立马变得跟胡天明一样，激动的看着她。 “我媳妇儿真是厉害！” 他还记得媳妇儿挖到灵芝的事。 好像媳妇儿进山还捡到过大野猪，还给他邮寄过。 似乎，媳妇儿进山从来没空过手。 二哥老说他是山神的亲儿子，在他看来，他媳妇儿才是山神的亲闺女。 看看，都不用出力，好东西就往她眼皮子底下送。 就灾害那三年，这山里被村里人翻过多少遍，也没听村里人找到过人参灵芝这样的宝贝。 偏他媳妇儿就能。 还一找一个准。 啧啧！果然是人比人的死，货比货的扔。 他媳妇儿是福宝没错了。 三个人收获满满地回到家。 还没进院门呢，就听见李红梅凄厉的哭嚎声。 院门大开着，院子里也乱糟糟的，陆时野以为遭遇了打劫呢，野猪一扔就冲进院子。 胡天明让程语楠留在外头，他抬脚跟进去看看。 “爸，我也进去看看吧，放心，真遇到什么危险，我指定跑。” 胡天明：“……”你看我信吗？ 程语楠还是跟着胡天明进了院子，不过刚进去呢，就见陆时野手里提着一个身材矮胖的男人走出来，“砰”一声，男人直接被丢在院子里。 男人摔在地上，抱着屁股嗷嗷惨叫。 “李红梅，你个贱女表子，今天就是中秋节了，你不仅没回家看看咱妈，还敢，还敢叫你这个小叔子打我，你长本事了，看我回去不让咱妈过来收拾你。”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他要不是昨天赌输了，还欠了钱，才不会找上门来。 他大姐二姐那边肯定是榨不出油水了，晚上吃二姐家一个鸡蛋，都被那家的老虔婆指着鼻子骂半天。 “行，你回去说吧，尽管去告状，反正我也想明白了，咱妈一直当没我这个女儿，我也是泼出来的水，以后那个娘家我就不回去了，你走吧。” 李红梅刚刚一听李天宝要告状，她还有些本能的害怕。 现在，婆家人都在，她要挺起腰杆。 “你……李红梅你敢！你敢不孝顺，你个下贱胚子，赔钱货，臭女表子，没人要的破鞋，你敢不回娘家，我打死你……哎呦……” 李天宝在李家就是天王老子，他说的话谁敢不听。 就是他大姐二姐那也得乖乖听他的，可没想到李红梅竟然敢反抗，真是翻天了。 他爸说了，女人都是贱货，不听话就得打，一顿不听就打两顿，打得多了就老实了。 第397章 当她娘的心肝肉 “哪里来的疯狗，跑到我们家来闹事，陆时野，还是把人丢出去吧，别叫他弄脏了家里的地。”程语楠冷幽幽地开口道。 突然听见一个特别好听的声音，李天宝扭头，一双眼睛都快粘到程语楠身上。 这，这哪儿来的仙女啊，这女人真是太好了，声音也好听，听得他魂儿都快飞了。 陆时野看着他那小眼睛，尖嘴猴腮看媳妇儿的猥琐样子，抬脚踹过去。 不过他是军人有纪律，用了巧劲儿，不会留下痕迹却又疼得厉害。 “啊！陆时野，你别太过分了，我可是你二嫂的亲小舅子。” 李天宝看陆时野靠近，吓得捂着肚子，腿肚子得起哆嗦，“你，你别过来，李红梅，你个天煞的扫把星，你敢叫陆时野打我，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嘛，啊……” 李天宝以为陆时野要出拳打他，立马抱头往地上蹲。 不想陆时野没二话上前提溜起人，拖着李天宝就甩出院门。 “滚！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哼哼，叫你尝尝我拳头的滋味。” 那沙包大的拳头，配上他凶悍的表情，李天宝吓得顿时跟鹌鹑一样瑟缩了一下。 “陆时野你别得意，你敢打我，我就去派出所告你，让你连兵都当不成。” 大着胆子，恐吓威胁道。 “嗯，我等着。” 陆时野冷冰冰的一个眼神扫过去，李天宝顿时灰溜溜地跑远了。 路上，恰巧碰到两个过来交货的婶子。 “今天中秋节，听说交完货咱们还们领一份节礼呢。” “啥，还能领东西？真的假的？” “是真的是真的，今早我儿媳妇过来领完了，听说是二斤白面。这一下我们家有四斤白面了，过节，我们家也能吃上白面饺子了。” “要说起来这小野媳妇儿是真给咱们陆家村长脸，就是在厂里的临时工也没咱们这么好的待遇。” 白面啊！ 二斤白面都得五毛钱呢！ 就这么白送给他们了！ 别看一人领二斤不算多，可全村这么多号人呢，怎么说也得上百斤白面，那就是五十块钱。 人家大手一挥，就给全村发福利，他们都在心里感激着呢。 “整个陆家都翻身喽，听说李红梅不光自己干，她还负责分发手工跟收货，一个月比咱们多十块钱呢。” “啥？！那岂不是一个月得赚五十多块钱，比厂里正式工都赚得多。” “那可不，谁叫人家是程知青的亲妯娌呢，有钱不给自家赚给谁赚。” “你说得对，这么好的赚钱机会自然地紧着自家人。” 两个人说着就直奔陆为民家。 李天宝听着陆家时，脚步就像生了根。 听见李红梅的名字，那心里更像起了火，燃烧燎原。 李红梅那贱人干什么勾当？竟然一个月能赚四五十块钱，这，这简直比厂里的主任工资都高啊。 转眼就高兴的蹦脚，李红梅赚的钱，不就给他赚钱嘛。 他娘一直这么告诉他的。 家里的赔钱货全该为他出钱出力，哪怕嫁了人，到死也该帮衬他。 李天宝顿时心生一计，在村里多方打听，将李红梅做的生意打听了个一清二楚。 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冷笑。 好啊！ 他还说呢。 李红梅那女表子怎么敢不乖乖听话，原来是赚钱了，想摆脱娘家。 呸！也不问问他李天宝答不答应。 想摆脱他，没门。 陆时野那头凶兽在家，他斗不过，可他妈肯定行。 李红梅，你就等着乖乖地把钱送到我手上吧。 李天宝胜券在握的勾唇，嘚瑟地往李家沟跑去。 他吊儿郎当原本要走两个小时的路程，硬是一个小时跑回家里。 “哐当。”院门直接被他肥硕的身子给撞开，院子里，李二姐正跪在院子里被她娘拿鞭子敲打呢。 “你个该死的废物，真是太没用了，今天过节，不说给我送点东西上门，还想着来我手里借钱，呸！也不看看你几两重的骨头，够不够卖十块钱，告诉你，老娘没钱。” “我说二妹啊，这就是你不对了，咱们当闺女的，一年到头都孝顺不了爸妈几回，你还上门来借爸妈的钱，这不是要断爸妈的口粮，要他们的命嘛，你真是太不孝了！”李大姐今天来走亲，可是拿了二斤五花肉，一对猪耳朵过来。 这猪肉票也是今天她男人刚发下来她偷的。 钱也是她糊纸盒赚来偷偷藏起来，就等着今天来给她娘送来。 看看，她娘刚刚冲她笑得多灿烂，还喊她宝贝闺女了呢！ 就这一声，她也能高兴一整天。 因为她觉得自己这个大闺女，大姐，是被娘家人需要的。 不像老二。 看看，都结婚多少年了，孩子都好几个，不想法子帮衬娘家，竟然还想往回扒拉，真是太不懂事了。 李二姐被打，颤颤地道：“娘，大姐，我，我家狗蛋躺在床上烧好几天了，大夫说再这么烧下去会成傻子，必须得去大医院挂水。 娘，上个月您说天宝要相看对象，怕对方嫌弃天宝寒碜，要给他置办一身衣服，跟我拿，拿走了十五块钱，那是狗蛋爸上个月的工资，他说，这次我要是不把钱拿回去，他，他就把我休了。 娘，我，我真是没办法了，要不……您先把钱还给我，等下个月狗蛋爸发了工资我再给您拿过来，行吗？” 因为把钱拿回娘家，她还被狗蛋爸打个半死，警告她，这是最后一次。 可现在他们家一分钱都没有，狗蛋都烧糊涂了，再不救会烧成傻子。 她可就那么一个儿子。 而且，她虽然贴补娘家，可还没蠢到家，婆家一直没休她，也是因为有狗蛋这个儿子。 所以她儿子绝对不能变傻子。 不然她就完了。 李婆子一听老二要从她兜里抠钱，等于要她的命，“呸！下贱胚子，竟然还敢打老娘的主意，我看你是活腻了，还有，那钱既然是你拿回娘家的，就是孝敬我的，现在又想要回去，怎么？你是想做不孝女。” “不不不，娘我没有，我不是，我只是借，借娘的钱回去救狗蛋的命，等他好了，我再把钱还给您！”李二姐只敢说借，不然，她又得背不孝女骂名。 “哎呦二妹，说得好听是借，我看你分明就是不想孝顺咱娘，咱娘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多不容易啊，现在花你两个孝敬钱，反倒被你追着讨要，咱们家可没你这么不孝的女儿。” 快哭吧，快哭吧，这样她就是整个家里最孝顺的闺女了，是她娘的心肝肉。 想想都激动呢。 “遭瘟的瘪犊子啊，我这是什么命啊，好不容易拉扯大的闺女，好好地把人嫁出去，才几年啊，没想到就把娘忘了，还想着从我手里抠钱，往婆家划拉，这个不孝女是想要我老婆子的命啊！ 我活着还有什么用，干脆碰死算了，免得活着遭人嫌弃……”李婆子咣当一声坐地上，撒泼打滚又骂又唱的，眼泪说来就来，好一番嚎。 第398章 算计仨瓜俩枣 说着看李二姐还咬牙没松口的意思，心里骂骂咧咧，咬牙就要往地上撞。 “叫我死吧，叫我死了算了，我不活了，都说养儿防老，我这养的都是一群白眼狼，都等着喝我老婆子的血，没天理啊，老天爷干脆劈死我算了……” 眼看着她娘真要撞死，李二姐早就吓得脸上没了血色，手脚冰凉的爬到她妈面前，跪在地上“砰砰”地磕头，没几下就把脑门上撞出血。 “娘，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是我家狗蛋不懂事，不该生病，钱我不跟娘借了，您千万别撞死，不然，不然我也活不成了！” 没几下，李二姐脑门上就撞出了个血窟窿，鲜血流了半边脸，看起来狰狞又恶心。 李母厌恶地撇撇嘴，也停下发癫，“行了别再磕了，赶紧去屋里把脑门上的血清洗干净包扎一下，免得一会儿出门，别人还以为我这个当娘得欺负你！” 血淋淋地看着也晦气。 这个老二蠢是蠢了点，不过胜在听话好用。 几句话就能把人哄得晕头转向。 “咦娘，老三呢？怎么没见老三回来？”李大姐问道。 李母提到这个老三就怒火翻腾，当年老三拼着命要嫁陆建国，那还是她第一次反抗她，就让她很不喜。 好在老三那闺女嫁过去后还是被她哄回来，隔三岔五也能往家里拿钱拿东西。 就是她那个婆婆不是东西，看她比看狗都紧，一年到头也只能抠个三五块钱。 最近几个月更是连老三的人影都看不到了，东西没准又被马秀莲那老虔婆给扣住了。 要不是老三不能生了，她真想教唆老三跟陆建国离婚，她好再把老三卖个听话的人家。 “别提那个晦气不孝的东西，等她回来，老娘非打断她的腿。” 三妹也惹娘不高兴了真是太好了，嘿嘿，现在家里就她一个孝顺女了。 李大姐正嘚瑟着，突然院门被大力推开。 “娘，您快跟我去陆家，我三姐她想造反，她今天还动手打我，你看看我的脸，我这肚子……” 李天宝想得很好，把陆时野踢他那一脚也算到李红梅身上，这样他娘才更恨李红梅，不遗余力找她算账。 可惜，扒拉了半天衣服，将雪白的肚皮露出来，上头别说鞋印子，连蹭破点皮都没有。 “这，这不可能啊！我肚子明明被陆时野踢了一脚，当时疼得满地打滚，现在怎么连半点痕迹都没有，不可能的！” 李大姐跟李母都以为李天宝在故意告李红梅黑状。 反正以前这种事李天宝没少干。 哪回不是给他撑腰，习惯了。 虽然肚子上没伤，可脸上的巴掌印还是清晰可见，这可把李大姐跟李母心疼坏了，一通心肝肉的叫，李大姐还被她妈甩了一巴掌。 母女两个手忙脚乱给李天宝的脸擦药，然后李天宝将在陆家村打听来的消息说了一遍。 “什么？！”腾的一声，李母身后三条腿的凳子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哗啦一声直接散架，瘸腿凳子报废了。 “你真打听清楚了？” “嗯是真的，我亲眼看着陆家村的老娘们去找我二姐交货，而且他们还说，我二姐一个月能赚四五十块钱呢。 我就去二姐家找她拿两块钱，卖块肉回来孝敬您，没想到那黑心肝的不仅不给，还打我。 老三她这是想造反，眼里一点都没有您，也没有娘家，您可得好好管教关键我三姐了，太不把我这个弟弟放回事了！” 说完还揉着被发肿的脸，疼得他直抽气。 “砰！”李大姐率先跳脚，“老三她敢，真是能耐了，不孝顺还敢打小弟，娘，咱们现在就去找老三要说法去，我倒要看看，李红梅那头白眼狼到底多嚣张。” “去，现在就去！娘的乖宝儿啊，要不你别去了，在家好好养伤，等娘回来给你炖肉吃。” 李母一听儿子孝顺，那心里比大冬天喝一碗热水都要滚烫。 不愧是她儿子，她家天宝就是孝顺！ 不过老三那瘪犊子也该给点教训，免得爬到她头上。 还有一个月能赚四五十块钱，那是什么概念？ 村里村长家闺女去厂里当个临时工，一个月十八块五毛钱，都能让她鼻孔朝天，显摆个几年呢。 老三那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能一个月四五十块钱工资，够她在村里横着走了。 关键老三的钱都是她李凤娥的，这钱说什么今天也要拿到手。 李母暗暗咬牙，老三可是她养活的，这辈子都只能替家里替天宝卖命。 她养的闺女赚了钱凭什么便宜陆家，呸，没门。 李天宝还想看李红梅被打，替自己出气呢，当即也要跟着去。 没办法，李母向来宠儿子，哪儿有不让他跟的道理。 母子三人兴冲冲就往陆家村跑。 李红梅还不知道自己钱兜里的仨瓜俩枣又被娘家人惦记上。 眼瞅着家里被李天宝翻的人仰马翻，这会儿她哭红着眼，盯着一个巴掌印，双手气得发抖。 李红梅这几年没受过男人的打，没受过婆家的打，却遭到亲弟弟的一巴掌。 就在刚刚李天宝横冲直撞进了院子就奔向灶房，眼瞅着灶房里挂着熏鸡熏兔，就往下扒拉。 也是被她看见了，刚刚抢夺的时候，被他打了一巴掌。 这是她亲弟弟，大姐二姐要下地跟大人赚工分，他们俩的年纪挨得最近，从小就是她带李天宝最多。 今天李天宝二话没说给她一巴掌，李红梅半天没反应过来。 如果是以为，她也只是偷偷哭一场，哭过后依然任由李天宝索取。 可现在的她醒悟了，感觉这一巴掌也打断了她对李天宝最后那边姐弟情分。 “二嫂，你的脸没事吧？我屋里有药，我这就拿给你。”程语楠道。 “三弟妹，不用了！”李红梅露出一抹凄苦的惨笑。 此时的她顶着一张被打肿的脸，整个人都要哭出来了。 程语楠有不擅长安慰，见李红梅真没大事就要帮着收拾。 陆时野哪儿舍得自己媳妇儿干活，“今天累坏了，你赶紧跟爸回去休息，这边我一个人就行。” 陆时野凑近了又道：“还有人参呢！” 对，这东西可得收好。 程语楠就跟胡天明先回屋，胡天明开始处理人参跟其他药材，程语楠就不管他了。 自己先回屋，喝水，又从空间里拿出两个大苹果啃完，这才觉得肚子好受些。 或许知道自己怀的双胞胎，程语楠就没再小心控制食欲了，生怕营养不均衡，到时候肚子里孩子吸收营养不够。 第399章 挑唆他跟媳妇儿的关系 陆时野收拾好院子，就见自家媳妇儿饿得在啃苹果。 “媳妇儿，饿坏了吧，等着我去给你做吃的。” “我吃了苹果这会儿好多了，不着急，你先把那野猪收拾出来，等会儿做好饭等全家人一起吃。” “也行，你先休息会儿我去杀猪。” 陆时野去院子里忙活，程语楠坐在躺椅上，看着他忙，时不时帮他浇个水。 两个人配合的默契，等他们将野猪收拾出来，将肉分割好，小夫妻又忙着做饭。 李红梅被打，家里就他们俩，自然他们俩做饭。 新鲜猪肉，程语楠做了个猪肉粉条，大骨头上都挂着肉呢，直接下锅煮大骨头汤炖白菜，猪肉炒青椒，水煮肉片，再凉拌个黄瓜。 今天中秋节，怎么能少了吃月饼呢。 程语楠之前就把月饼买好了，只不过现在的味道没得挑，只有五仁，红绿甜丝，豆沙几种口味的月饼。 程语楠每样准备了一斤，一家人吃够够的。 原本她想自己做，可照陆时野心疼她的程度，她是做不了了。 不过有个烤炉还是很不错，做点熏鸡烤鸭都能速度变快。 嗯，等建设回来，她得把烤炉这事说一说。 不过程语楠想着，等她过去随军孩子生完了，在想想建个分厂的事。 总在家无所事事有些无聊，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做，打发打发时间。 程语楠还不知道，根本不用她去找，陆时野已经想好给她安排工作的事。 这会儿肉已经切好，程语楠将大骨头下锅炖。 其他的菜也都提前切好，等家里人回来再炒。 可是没等来家里人，却把李母跟李大姐一行人等来了。 “妈，你闻闻，这是不是肉味儿！” “哎呦，这股霸道的肉味儿好像从老三婆家传出来的，他们家在炖肉！ 这老三真是太不懂事了，躲在家里炖肉都舍不得拿点孝顺娘，娘，您可得好好给老三一顿教训，让她长长记性。 这女人嫁出去了，就忘了娘家忘了根儿怎么行！” 李大姐在旁边拼命地吞口水，还不忘在她娘耳旁上眼药。 李母已经被激怒了，气得脸色铁青，胸口压的那股火气在不断上涌沸腾。 可她还不能发火，这里是陆家的地盘，陆为民怎么说都是村长，马秀莲那老女人也不是吃素的，她敢闹，那老女人就敢拿大棍子。 所以，李母准备换个态度。 “一会儿你们进去了，都先别开口，听我的。”李母叮嘱道。 又狠狠睨了李大姐一眼，“你给我控制住你的嘴，等进了你三妹他们的房间，咱们再掰扯其他，听清楚没有？” 李大姐撇撇嘴，不过还是乖乖点头。 “知道了！” 李天宝站到陆家院门前，肚子都像抽筋，绞着一样的疼。 刚才那一脚他可是才缓过来，不想再被打，也乖乖点头。 李母就端着笑脸上门了。 看着院门没插，都没敲门，直接推开门走进来。 “哗啦”！ 嗯，怎么说呢，就挺巧的。 程语楠一盆水，从头浇到尾，把李母给浇了个透心凉。 紧跟在她身后的李大姐也没能幸免，李母挡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都落她身上。 只有李天宝，因为惧怕撞上陆时野，才落后了三步，只有鞋子跟裤腿溅湿了。 “妈呀小贱人你谁呀，找死是吧，两只眼睛长着出气用的嘛，看不到这里有人。”李母好不容易伪装起来的慈母，就这么败坏个干净。 “娘，娘，您没事吧，来我给您擦擦。” 李大姐拿出手帕给李母抹了把脸，扭头就冲程语楠叫嚣起来，“你是从哪个旮瘩里冒出来的小贱人，竟然敢泼我们一身水，赔钱，必须赔我们一身衣服，否则今天这事没完。” 说完还不忘冲李母讨笑，那表情似乎在等着她夸赞。 果然李母是懂自家大闺女的，立马嘴甜的开口，“我家老大说得对，你把我们的衣服都浇透了，必须得赔我们一身衣服，不然，我就出去吆喝，你们老陆家瞧不起人，欺负上门的亲家，让你们在陆家村出名，出门都抬不起头来。” 程语楠点点头，“噢！知道了！” “你，你什么态度？” “不是你们要给我家扬名，我在等着呢，你们去村里吆喝吧，要是觉得嗓门不够去大队部也行，还能借大喇叭来个广播，我没意见。 我也想知道，不声不响闯进别人家院子，不小心被泼上水跟主家讨要衣服的人厚脸皮，别人会怎么看！” 程语楠两手环胸，看到李天宝时就对面前的两人的身份有了猜测。 这就是她二嫂那极品妈跟大姐。 嗯，果然不是善茬。 “你，小贱人，你知道我们是谁嘛，就在这里胡说八道。”李大姐拿眼神使劲地剜了程语楠一眼。 程语楠抖落抖落胳膊。 这老女人眼神真可怕，像是淬了毒。 “奥，知道啊，你身后那个蠢货刚刚来过，他说是我二嫂的小舅子，我是不知道谁家小舅子上门是来做贼的，上手就偷拿别人家的肉，被我家时野给丢出院子了不服气，又回家喊人来。” “你是陆老三那凶匪的媳妇儿？”李母算是听明白了程语楠的身份。 上次她跟陆时野结婚，李家根本没来人，所以，她还是第一次见程语楠。 嗯，怎么说呢？ 这漂亮的跟个妖精似的女人，得多想不开啊竟然嫁给陆时野那土匪。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太清楚了。 当年因为他们家把李红梅推倒，还不管她死活，让她差点一尸两命。 陆时野就亲自打上门来，手里还拿着砍刀，把家里的院门给砍了个稀巴烂。 得亏老头子躲得快，不然连他都得被砍伤。 那陆时野就是个疯子，是个没人性的，后来当兵脸上添了道疤，更像个杀人不眨眼的悍匪。 也让陆时野的凶名落在李家人心头上。 知道这女人是陆时野媳妇儿，他们还真不敢讹了。 怕被陆时野那疯子算账。 “你竟然敢嫁给陆老三，他就是个神经病，会打人，指不定哪天就发疯拿刀砍死你！”李大姐幸灾乐祸地恐吓道。 “怎么？我媳妇儿嫁给我你有意见？” 陆时野刚才去外面挑水，回来就听李家人在编排他，挑唆他跟媳妇儿的关系。 其他的事他可以因为纪律忍了，可挑唆他跟媳妇儿的关系，你就是在戳他的心窝子，是破坏军婚，这事不能忍。 再一看来人…… 吆喝，没想到这李天宝真不怕死，还敢来闹事，看来，刚才的教训太轻了。 有些人天生贱骨头，不挨顿打就浑身难受，看看，这不是又自己送上门来了！ 第400章 打上门 一听陆时野煞神的声音，李家人齐齐打起冷颤。 埋藏在骨子了的那股恐惧蔓延上来心头。 主要是上次陆时野劈门太骇人了。 谁家好人像他那样，劈一刀，就拿冷冽森寒的眼神冷剐他们一眼，劈一刀剐一眼，硬是让他们觉得，陆时野劈的不是门，是他们的脖子。 那稀巴烂的门板像是人的身体，轻飘飘就能把人大卸八块。 这样的恐惧下，李大姐跟李天宝吓得腿肚子发软。 只有李母勉强站着，鞠着躬身，颤道：“陆，陆老三，我可是你二嫂的亲妈，算起来是你的长辈，你，你可不能动手，否则，我，我就去派出所告你杀人！” 陆时野路过他们身边，连个眼神都没给直接来到程语楠身边。 “媳妇儿，没事吧？有没有被伤到？” 程语楠摇摇头，轻笑，“放心，他们还伤不到我。” “嗯！先去那边坐会儿！”陆时野扶着人坐到门前的椅子上。 李母惨白着脸，在他经过时，差点尖叫出声。 可怕！ 太可怕了！ 才几年不见，陆老三这兔崽子，身上的那股凶悍杀气更重了，比当年小日本鬼子屠村都吓人！ 呜呜呜，李母突然想扭头回家。 今天太冲动了，就该等陆老三离开后再来找三妮子要钱。 可就这么走了，又显得她太怂。 正左右两难，李红梅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 看到她娘家人就有数。 心里冷笑连连，还真是迫不及待呢。 一阵清凉的小风刮过来，母子三人齐齐打个摆子。 初秋被泼一身冷水，小风一吹还是很冷的。 李家人看到李红梅，李大姐一马当先冲上来就道：“梅子，咱娘走了这么远的路来看看你，没想到刚进门就被你的好妯娌泼了一身的冷水，快先把娘请进屋里，给娘换身干净衣裳再说。” 李红梅也知道，今天这出躲不过。 不过也好，早点解决我免得惦记。 “娘，您先进屋吧。” 转头还不忘冲程语楠道谢，“辛苦三弟妹了！” “没事二嫂，要是有事你尽管吆喝，我们都在呢。” 一句话，差点让李红梅破防。 把人请进屋，李红梅去翻找衣服，李大姐跟李母就开始咂摸起屋子里的摆设。 等看到那台崭新的缝纫机，几人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娘，缝纫机，三姐居然买了缝纫机，还是崭新的，娘我今年就得娶媳妇儿，正好这缝纫机能用上。” 李天宝看着缝纫机眼中闪烁着贪婪。 好东西都该是他的，李红梅那个赔钱货，她不配。 “好好好，我家天宝也想娶媳妇儿了，等回去了娘就找刘媒婆给你说亲，缝纫机就当你三姐提前给你送的结婚礼了！” 李大姐也羡慕，嫉妒的心里头都在冒火。 说起来她们姐妹三个就她嫁的男人最好。 人是在镇上肉联厂上班，可他比自己大十几岁，长得又矬又胖，还没她高。 要不然一个正式工也不会找不到好对象。 镇上的人都嫌弃他矮丑，而他又想改善一下家里的基因，这才娶了农村姑娘李大姐。 李大姐也争气，刚嫁过去给他们家生了个儿子，然后那家人再不喜欢这个农村儿媳妇，也捏着鼻子认了。 谁知道管了两个月的钱，就险些把全家搬回娘家。 这下子捅了婆家马蜂窝，直接剥夺了她管家权，还被她男人狠狠打了一顿，搬回娘家的东西也只拿回来一半。 这几年她没少挨打，老二比她还惨，反倒是老三，虽然我会遭陆家人嫌弃，她自己也没生个儿子，可陆建国不打人，关键模样长得还特别周正。 浓眉大眼，体格健壮，身高一米八，还特别会疼人。 就是老三没给他生儿子他也没嫌弃。 现在，居然还给老三买上缝纫机，这可把李大姐给嫉妒疯了。 “就是，这么好的缝纫机，放在你三姐家也是落灰，给你用来娶媳妇儿正合适。”李大姐道。 李母没开口，可眼里的贪婪跟势在必得，显然也已经把缝纫机当成自己家的。 李红梅在里屋把几人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勾唇冷笑，原本找好的新衣服一股脑塞回箱子里，翻出一套破旧打了十几个补丁的拿出来。 “我这里只有这一套衣服，建国的衣服天宝穿不合适，就不给他找衣服换了，娘，您换上吧。” 冷冷地将衣服塞进李母怀里。 “你个死丫头，你弟弟裤腿跟鞋子都湿答答的，万一受凉怎么办！ 建国的衣服不行，还有你两个小叔子的衣服嘛，拿他们的过来给天宝换上，我们不嫌弃。” 李红梅：“……”脸可真大。 “没有！”李红梅不耐烦地道：“建国的都不合适，老三老四的就更不可能合适，快穿，穿好了就赶紧说事，说完就回去吧，家里还有许多事等着我忙呢。” “你怎么说话呢？这可是咱娘，你个不孝的东西，竟然敢撵咱娘走，我看你真是翅膀硬了，咱娘舍不得打你，就由我这个大姐管教管教你！免得你都不知道自己的根在哪儿！” 李大姐心里正嫉妒着老三呢，正好有了教训她的借口，这不，反手就要打她。 李红梅早就不是以前的李红梅，她现在是钮祜禄.梅，又怎么可能站着挨打。 一个侧身，忙后退好几步，躲开了李大姐的大巴掌。 没打到人差点把自己的腰闪了，顿时李大姐怒火翻腾，“李红梅，你想翻天不成，还敢躲，我今天不打你就不是你大姐！” 扬起巴掌又追上来，李红梅眼疾手快，一把将李大姐的胳膊攥手里，“大姐，你想怎么孝顺爹娘我不管，可你别想再拿孝道绑架我。 咱娘不是一直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都嫁进陆家七八年了，该还的该尽的孝我全都尽到了，除了逢年过节回去，我不会再回娘家，以后，你们也别想再从我手里抠钱，抠东西。” “小贱蹄子，你敢跟娘家断亲，老娘今天就剥你的皮。”李母刚刚还忍着，现在忍不住了，跳脚冲过来就扇了李红梅一记大耳光。 把人打得耳朵嗡嗡直响。 眼瞅着她娘还要打，李红梅瞅准机会要去开门。 被李大姐跟李天宝提前看出她的意图，冲到门口就将房门反锁上。 李母觉得闹腾起来被陆家人听见了会坏事，然后浑身的煞气一下收敛了，恍若凄苦柔弱的白莲花，捂着脸哭得惨兮兮。 “老三，你可是娘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你这是在剜娘的心啊，娘……” 第401章 他早想这么干了 李母说着还激动地哭起来。 以前看着她娘哭，大姐跟小弟都会用谴责的语气说她不孝，骂她是不孝女，以后在婆家受了委屈我别想有娘家人撑腰，她就会立马恐惧，服软，然后再承诺将好东西往娘家送。 可现在看着她娘穿着湿答答的衣服哭，她不会了。 不仅没有半点感觉，还有些厌烦。 看来一个人的心境发生了改变，再看事情就不同了。 “是啊，你养大我不容易，所以，打小我就是家里的童工，不仅脏活累活都丢给我，还得照顾李天宝，稍微没伺候好他，就是我的不对，迎来的就是一顿毒打。 可你们都像是眼瞎一样，我只比李天宝大三岁，三岁啊，天宝四岁那年，非得跟着三叔家大哥下河摸鱼，我拦着他，还被她摁水里差点淹死。回来就发烧，烧了两天差点烧成傻子，你们却只顾着李天宝。 我唯一读书的机会还是为了要照顾李天宝，给他背书包，给他写作业换来的。 明明我第一年就考上初中，为了等李天宝，却硬是在小学留级三年。 我还得负责给李天宝作弊替考，好不容易上了初中，我每天还得割猪草，给全家洗衣服，做饭，然后才能去上学。 我考上高中了，就因为李天宝没考上，他顶替我的名额。 再然后，我嫁人，你们把我卖了二百块钱还不够，天天想办法从我手里抠钱，八年了，难道还不知足吗？” 不给李母等人开口的机会，李红梅继续输出，“上次李天宝把我推倒，害我生小禾坏了身子，我觉得对娘家已经仁至义尽了。 我也看明白了，在那个娘家，我永远都是外人。 既然是外人，以后李家的事也跟我没关系，我不会再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以前我送过去的东西跟钱就当我后半辈子的孝敬了。” “啪！”李母被李红梅的无情直接给刺激的失了神志。 手比心快，一巴掌就乎过来。 李红梅在嘴里尝到了一股铁锈的味道。 勾唇冷笑，她这个亲娘下手还真是狠。 看来这次真是触碰到她的利益她的逆鳞。 可这又怎么样，她再也不想被娘家人掌控。 她现在能自己赚钱，娘家人也对她很好，小禾很亲近她这个妈，建国对她的态度也在转变，她不想这个家散了，她好不容易调养好的身子，真的没心思再顾及娘家。 李母还要再打，被李红梅一把攥住了胳膊。 “娘，我不会再呆呆地任你打，以后我每年会给你跟爹二十块钱孝敬钱，至于其他姐弟给多少我不管，反正我就出这么多，你爱要不要。 以后娘家有什么事，你也别来找我，我没那本事管，也管不着，话我摆在这里，没事你们就走吧。” 说完把李母的手甩出去，李母一个踉跄，直接朝李天宝摔去。 李大姐眼瞅着三妹造反，哪儿肯轻易放过她，“李红梅你长本事了，竟然敢不管咱娘，难道你想断绝关系不成！” “对，你说的没错，我确实要跟娘家断绝关系，养育的恩情就别提了，说出来我都替你们臊得慌。 毕竟，算起来三岁之后，都是我自己踩着凳子做饭养自己，还外带照顾李天宝。”李红梅道。 “你个逆女，你想摆脱家里，行，我成全你，你给我五百块……不对，给一千块钱，还有那台缝纫机，我以后就当没生过你这个闺女，否则……我就去派出所告你不孝，让你蹲篱笆子。” 李母差点恨到脑充血。 这贱丫头一个月有四五十块钱工资，却打算一年只给家里二十块钱，呸！这是想打发叫花子呢，没门。 “喝！”李红梅冷笑，“就二十块钱，多一分都没有，至于缝纫机不是我的，那是老三媳妇儿的嫁妆，你敢抬走，你看我三弟会不会打上门去。” 李红梅半点不紧张，她算看明白了，她娘就是纸老虎，只敢在他们姐妹面前凶狠，到了老三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 “你，你个赔钱货，我打死你个吃里扒外的畜生！” 李红梅躲得飞快，李母扑了几次都没打到她一根手指头。 “老大，你是死人呐，还不赶紧动手。” 李大姐立马点头加入阵营。 一对二，李红梅就有些吃力了。 李天宝那瘪犊子，心里都盘算着李红梅每个月的工资怎么花了，又怎么可能这个时候让李红梅脱离他娘的掌控。 她想得美。 女人不懂事不听话就该打，一顿打不听就来两顿，直到打乖了听话为止。 所以眼看着他大姐跟他妈都没从李红梅身上讨到便宜，他不干了，立马加入战营。 屋外，程语楠担心李红梅对付李家人讨不到好，就一直注意着屋里的动静。 这会儿听见李红梅的惨叫声，立马跟陆时野道：“不好，二嫂肯定吃亏了，走，咱们过去看看。” 刚刚是让李母换衣服才进屋的，这时候陆时野不敢直接往屋里闯。 “媳妇儿，一会儿我来撞门，你先进去看一眼，要是不对劲你来喊我，千万别自己冲进去。” “嗯嗯放心吧我知道了！” 然后，陆时野都没费劲，直接将房门撞开。 程语楠进屋一看，就见李大姐正捂住李红梅的嘴，李母对她又掐又打，李天宝在屋里翻找东西。 “陆时野，家里进贼了，赶紧的，把院门关上，咱们来个关门打狗！” 听见媳妇儿的声音，陆时野哪里有不懂的。 “行，有我在，保证一个贼人都逃不掉。” 陆时野勾唇，露出一抹狰狞的冷笑。 然后，就见程语楠上前一把将李母这个看贼婆薅到旁边，“啪”一巴掌，只见李母原地转了半个圈，人还恍惚着就“咚”的一声脑袋撞向柜角。 没了李母的压制，李红梅奋起，冲着李大姐就是一脚，原本被压制的身子，翻滚起身，顶着被打肿的脸，狂甩李大姐十几个巴掌。 “我叫你打我，叫你欺负人，你还敢说是我大姐，狗屁，今天我就六亲不认了！” 李红梅双眼赤红，对着人又打又掐，像是把心里头的憋屈委屈通通发泄出来。 李大姐这个出气筒没几下就被她打得嗷嗷惨叫。 见两个人被打，李天宝暗道不好，这李红梅是疯了，她那个妯娌也跟煞神似的，太可怕了，他得赶紧跑。 陆时野哪儿能让他逃了，没等李天宝看清楚人影，就被套了麻袋。 第402章 狗命不保 胡天明听见院子里的动静出来了，“这是怎么回事？这人是……” “噢！辛苦爸去喊我爸跟二哥他们回来，家里进了贼，我们打算把人送去派出所。”陆时野说着还不忘又给了李天宝一脚。 “青天白日的家里怎么会进贼？”胡天明继续道：“行，你先把人绑了，我去喊人。” 陆时野打人还是很有分寸的，专挑痛脚的地方下手。 这会儿李天宝都疼得说不出话来了，刚刚他也听见陆时野的话，真把他们当贼送进派出所，那他还有活路吗？ “求，求你放过我，陆时野，我可是你二哥的小舅子，我，我不是贼！” 陆时野勾勾唇，从屋里掏出一个大的信封，这是他两次的奖金，外加一个月的工资，有四百多块钱，还有他的工资单，他原本想着去看胡天明给他点钱，现在倒是可以先拿来借用。 李天宝双手被绑，头上还被套个麻袋。 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感觉几个衣服兜里被塞上了沉甸甸的东西。 没来由的李天宝觉得一阵心慌。 李母跟李大姐也被打出来，看着地上蜷缩着的儿子，李母嗷一嗓子，直接扑上来。 李天宝原本就被打得浑身伤，李母一百三四十斤的吨位扑上来，差点把他砸成内伤。 “娘……啊！！疼疼疼！断了，我的肋骨……” 李大姐也顶着猪头脸扑过来，李天宝第三次重创，直接疼晕过去。 “陆老三，你敢打我儿子，我跟你拼了！”李母一瘸一拐的，脑袋上还顶个大包，冲过来想给儿子报仇。 陆时野已经听见院子外有脚步声，他自然不会当着众人的面还手。 “砰！啪！” 风风火火的一个身影冲进来就先给了李母一巴掌加一脚。 陆为民还没来，倒是把马秀莲先给等回来了。 今天中秋，家里还有亲家，马秀莲就去厂里待了半天，中午就请假着急忙慌赶回来。 没想到还没进院子，就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婆子要打她儿子。 这还得了！ 连人影都没看清，就先把人踹到地上。 再一看……呦呵，竟然是李家这个老虔婆！ “老三，这是怎么回事？”马秀莲问道。 “噢，抓到了三个偷东西的贼，我已经让岳父去喊我爸，等会儿回来，就把人送派出所。” “噢！原来是贼啊！那确实该打。”马秀莲借机又踢了两脚。 李母浑身都疼，还不忘狡辩道：“陆老三，你别血口喷人，我，我就是来看我闺女，我没偷东西。” “有没有的，等我爸带人来就知道了！” 然后，等陆为民回来，身后果然带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正好到下工的时间，一听陆家进了贼，那还得了，一窝蜂地涌过来。 “哎呦，地上的那个老女人我怎么看着像是李红梅亲娘呢？” “嗯是她，我见过几回。” “这怎么变成偷家贼了呢？” “这谁知道呢？毕竟李家可是出了名的磋磨闺女，李红梅当年生小禾的时候不就被这黑心肝的老贼婆给弄坏了身体。” “要我说李红梅早该跟娘家人断绝来往了，看看她娘家都是些什么畜生啊，天天盯着闺女家的钱口袋。 现在倒好，直接来做贼！跟这样的人家结亲，村长家真是倒血霉了，呸！” 院外的人高谈阔论，陆为民看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亲家母，还有被捆住手套了麻袋的李天宝阴沉着脸质问道： “怎么回事？” “爸，是这样的，刚才二嫂娘家的人过来，我们突然听见二嫂的惨叫声，然后去看的时候就见一个黑影窜进了我们的房间，还贼头贼脑的，我以为是贼就下手重了点。” “你放屁，我儿子一直都在我闺女的房间里，怎么可能跑进你们房间偷东西，肯定是你故意诬陷。” 李母刚才只顾着的李红梅，还真没注意李天宝的动静。 这会儿梗着脖子给小儿子开脱。 “没错，我弟弟不是小偷。”李大姐立马道。 “是不是小偷，搜身不就清楚了。” “就是，贼可从不走空，何况是个惯偷。” 陆为民一锤定音道：“行，喊两个人过来当面给李天宝搜身，要是没搜到，这事就算了。” “凭什么？！搜不到东西说明我儿子不是贼，他进陆时野他们房间，只是，只是走错了，没错，就是走错了房间，那陆时野打我儿子就必须赔偿。” 马秀莲还想上前，就被不知何时走出来的程语楠拉住，“妈，别跟她计较，我相信陆时野！” 说完还冲马秀莲眨眨眼，对方里面会意。 知道儿子两个人肯定是做了什么，马秀莲就不着急了。 “不，不要，我不要被搜身！” 李天宝顿时吓得大叫。 刚刚他还奇怪，这陆时野怎么突然往他怀里塞东西，现在看来，是准备算计陷害他。 “呦！莫不是心虚？” “我，我没心虚。” “没心虚你害怕什么，都是大老爷们，我们还能吃了你不成。” 村里两个人当着人的面将麻袋摘掉，都不用怎么搜，从李天宝口袋跟怀里拿出好几沓大团结。 “嘶！”众人倒吸口凉气。 “这李天宝够狠毒的，竟然一下偷这么多钱，怕不是将陆家的老底儿给摸干净吧？” “这下可是有好戏看了！” “不，不是的，这钱……这钱是我儿子的！是我们李家的钱，不是他偷的。”李母看到那么多钱眼睛都直了，立马反应过来，抵死不认。 “呸！就你们老李家那穷旮瘩，能拿出这么多钱！”马秀莲朝李母呸一口口水。 “我，我儿子赚的，不行嘛。”说完就梗上脖子，像只傲娇的老母鸡。 她才不管这钱怎么长腿跑他儿子身上的，只要他们打死不认，这钱最后都得是她家的。 哎呦，这陆家可真有钱，随随便便都有四百块钱，发财了！ “那你儿子可真了不起，都能赚部队的钱了！呐，看清楚了，上面都写着呢。”然后，从那堆钱了找出了一张工资条。 上面清楚地写了陆时野立功的津贴奖金，以及工资。 “这分明是小野在部队的工资跟津贴。” “连部队里的钱都敢偷，李天宝怕是活腻了！” “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这是要钱不要命啊！” “这么多钱呢，要是报公安怕是得木仓毙。” “啧啧！李天宝的狗命保不住喽。” “刷”的一下，李母的脸色煞白如纸，耳朵里嗡嗡作响，两眼一闭，直挺挺地往地上倒去。 第403章 傻子才跳李家的火坑 李母怎么看也有一百三四十斤，直挺挺地倒下怪沉地，反正瘦弱的李大姐没扶住，还被李母给拖拽倒了。 关键李母比她倒得慢，这不，李大姐就倒霉惨了，直接整天胳膊被李母给砸在身子底下。 院子里的地又都是石头跟泥土，这不，就这么巧地磕在了凸起的石头上。 只听“咔嚓”一声，李大姐一声凄厉的惨叫，顿时让众人脑袋一激灵。 紧接着又是丝丝的抽气声。 “这，这胳膊是断了吧？” “听动静像是骨头断了！” “那得多疼啊！这李婆子晕都不会晕，还连带把亲闺女的胳膊砸断，什么仇什么怨啊。” “叫我说这是恶人自有恶人磨，李家大姐没事跑来亲妹妹家闹事还打上门，就不是好人，活该她断胳膊。” “就是，你看看李红梅那张脸，都被打成猪头了，可见刚刚在屋里没少被这娘俩欺负。” “李红梅也真傻，娘家都是些豺狼，恨不得啃死她，她还上赶着，这不是蠢是什么。” “我家要是娶这么个儿媳妇，早就休回娘家了。” “就是就是……” 李红梅就站在屋门口，冷眼旁观，看着她娘家人闹。 耳朵里都是邻居们嘲笑讽刺的声音。 她露出一抹凄惨的笑。 可不就是自己蠢嘛。 “三姐，三姐，你快说话啊，那钱真不是我偷的，是他，是陆时野他陷害我，故意将钱塞进我怀里，他还打我，我，我不要被抓进去。” 李天宝眼看着他娘倒下了，眼神嫌弃。 关键时候总是掉链子，再不求人他怕是真要被关进去了。 李红梅一步步走过来，“李天宝，你是我从小带到大的，可刚刚，你却摁着我让妈打我，嘴里还嚷着打死我，我就问你一句，你有一点把我当成你三姐吗？” 李天宝眼神躲闪，嘴硬道：“我，我那不是怕你伤到咱娘嘛，再说，你不是我三姐我能来这里嘛，别这么多废话，你赶紧的帮我作证，我根本没离开过你那房间，这一切都是陆时野他陷害我！” “呵！”李红梅冷笑一声，最后那点顾念也没有了，清冷的道：“我刚刚都快被你们打死了，哪里知道你在不在我房间。 既然钱从你身上搜出来，那就等公安来了调查清楚吧。” 李大姐缓过那股剧痛，抱着剧痛又扭曲的胳膊，用仇视谴责的目光看着她，“李红梅，你是疯了吗？你这么说天宝是要被送进派出所蹲芭篱子的。 还有娘，娘都晕过去了，你还这么狠心，你还是我三妹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 “我恶毒也是被你们给逼的。”李红梅冷笑道：“李红云，你自己想燃烧自己奉献自己是你的事，现在跟我没关系了，我还有家，有孩子，以后我不会再管娘家的破事，我说到做到。” “李红梅，你这说的什么胡话，你先把天宝这事摆平，等娘醒过来，在给她磕头认错，我会求娘原谅你，你刚才说的话也全当屁放了。” “停！你可打住吧。”李红梅现在才发现，她大姐被亲妈洗脑洗成脑残。 跟她说再多，她都能自说自话，那就让事实说话吧。 见李红梅不出声了，李红云还以为她被自己说动了，“红梅，你听大姐的准没错，娘家永远是你的家，天宝才是能给你撑腰的人，快点，先把天宝放了，再把娘扶回你屋里，找个大夫给她看看，一直让娘躺在院子里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李红梅都懒得跟自说自话的她废话了。 “老三，安排人去镇上报案了吗？” 陆时野挑眉，他三嫂总算正常了一回。 难得正常，赶紧趁热打铁把李家母子送进派出所吧，就别让他们出来祸害人了。 “马上找人去。” “不，不能去！”李母一声凄厉地尖叫。 “呦总算舍得醒了！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行不过来了呢！感情都是装的！” 马秀莲嘲讽道。 李母也不跟她犟嘴，她刚刚只是一口气没提上来，早就醒了，不过她没想到老三这么可恨，竟然跟姓陆的一家一条心。 这个闺女算是白养了，真是头白眼狼。 “李红梅，你就半点不顾念我跟你爹？” “是！没什么好念的。” 李母恨得牙根疼，那眼神像淬了毒，“好，李红梅你好样的，你不是想断绝关系嘛，老娘成全你，给我五百块钱，还得让你婆家人不追究你弟弟，老娘就跟你一刀两断。” “喝！”马秀莲冷笑一声，“李翠花，你想啥美事呢！五百块钱我都能我儿子娶仨黄花大闺女，还用得着跟你姓李的闲磕牙。” 李红梅神色一怔，一股酸涩从心口蔓延。 她清楚，婆婆一早就想她跟陆建国离婚。 可她不怨，这都是她该得的报应，谁叫她之前太蠢呢。 李红梅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刀，直接抵上李天宝的脖子，“断绝关系，我让老三不追究李天宝入室偷盗的事，不过要钱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反正你都要逼疯我了，黄泉路上怪寂寞的，我得带个人上路，你自己选。” 说着还把刀逼近了李天宝几分。 李天宝吓得浑身发抖，身上的疼也顾不得了，眼泪鼻涕地往下流，“贱，贱人，不对是三姐，你是我亲姐，我，我不想死，娘，娘你救我啊，李红梅她疯了，她真的要杀了我！” 李红梅突然拔刀，我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这，这是真要把人逼上绝路呀！” “李老婆子真是作孽，眼瞅着红梅要脱离苦海了，这……唉！” “摊上这么个吸血鬼娘家，神经病大姐，还有畜生兄弟，李红梅真可怜。” “我以前还觉得我娘太苛刻，现在看了李家老太婆，突然觉得我娘对我挺好的，至少没把怀孕的我推倒，我生孩子那会儿还拿鸡蛋来看我！” “李红梅做得对，这样的娘家不要也罢。” “哎，话也不能这样说，没了娘家的女人就像没了根的浮萍，受了委屈，那是求救说理的地方都没有了！” “要是娘家都像李家这样的周扒皮一样，我还甘愿没有！” “就是，傻子才去跳李家这样的火坑……” 第404章 断绝关系 李母听着众人的说话，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 看来这死丫头是铁心想跟家里断绝关系了。 再看她儿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天可怜见的，那可是刀啊，就这么明晃晃地扎在天宝的脖子上。 万一，万一这贱骨头手一抖，她家天宝可真就没命了。 “早知道你是这样的畜生，真该生下你时就一剪刀捅死算了！” 李红梅的心里跟刀割一样的疼，面上却笑得云淡风轻，“是啊！可惜你现在后悔也晚了。 我反正也被你毁得差不多了，贱命一条，要儿子还是断绝关系，你自己选吧。” “陆老三，她的话当真？” 陆时野点头，“这事我二嫂完全可以做主，我没意见。” 反正他也可以想别的办法将李天宝送进去，不急。 敢骂他媳妇儿的人，还对他媳妇儿露出那么恶心的眼神，他哪儿能轻易放过。 “好，我选择断绝关系，李红梅，以后你别后悔。” “嗯，我不后悔。”相反，听她妈选择断绝关系，她有种早该如此的如释重负感。 从来她都是被舍弃的那个，不是早就知道的嘛。 李红梅将刀收起来，“既然这样，我去写断亲文书，免得以后再赖上来。” 李红云急眼了，一把拉住了李红梅，“红梅，你别任性了，跟咱妈认个错，断亲你可就真的回不去了。” 李红梅看她，“李红云，要不你回家先照照镜子吧。” “啥意思？” “意思就是，你先看看自己现在这张脸，为了你口中的娘家，看看你自己都成啥样了，为了拿东西回娘家，为了那几句不走心的夸奖，隔三岔五的挨打，你看看你现在，比你妈看着都老。 还有你家里的孩子，有一个是把你当亲妈的吗？ 反正我想明白了，也看清楚了，我觉得没有比断绝关系更好的了，我可不想小禾将来也恨我。” 说完这些，李红梅头也没回地进屋，将一封断亲文书写好。 让李母摁了手印，又让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给做了公证人。 “慢走，不送！”李红梅道：“老三，送李天宝他们出去。” 然后，就见李天宝被提溜着，“砰”的一声丢出院门。 李母跟李红云也被请出院子。 “老二家的，干得不错，说吧，你想吃啥，妈亲自下厨给你做！” 马秀莲今天对老二媳妇儿刮目相看了。 难得啊！ 嫁过来这么多年，总算是有点她的魄力了。 李红梅也受宠若惊！ 这，这真是她婆婆？ 连连摆手，“不，不用了妈，我跟大家吃一样的就行，而且三弟跟三弟妹已经把饭做好了，我今天偷懒了，啥都没做。” 李红梅说着还不好意思起来。 “二嫂，咱们都是一家人，谁做饭都一样，你也不用不好意思。”程语楠继续道：“我这里有跌打损伤的药，一会儿给你送过去，你赶紧擦点，能止痛。” “好，谢谢弟妹。” 没了李家这座大山，李红梅感觉走路都带风了。 而且，等晚上自家闺女回来，听说她妈把外婆跟大姨都打了，还拍着手，难得地凑到李红梅身边。 “妈，您真厉害，我之前一点都不喜欢外公外婆，您每次带我去外婆家，不仅不能上桌吃饭，还都吃不饱，大姨家的几个表哥也都骂我是赔钱货，是野种，说我吃多少都是浪费。 好几次都抢我的烤红薯，害我饿半天肚子。 咱们跟外婆断了亲，是不是以后都不用再去他们家了？” 李红梅没想到自己闺女在娘家还受了这么多委屈。 之前她明明都有分给小禾烤红薯，可每次回家都跟饿死鬼投胎似的，感情是大姐家那两个兔崽子，既然这样，她以后跟大姐家也断了吧。 夜里，两口子躺在床上，李红梅翻来覆去的。 虽然嘴上说得痛快，可这是断亲啊！ 还是被娘家控制这么多年，李红梅觉得心里恐慌。 “媳妇儿，睡不着吗？”陆建国平躺着，声音慢悠悠的，听不出什么。 “嗯，我有点不安跟害怕！”李红梅将手枕在脑袋下，侧着身看向陆建国。 夜里太暗，只能看着男人的一个轮廓。 “陆建国，要是，我是说万一我没能再怀上孩子，就不能给你传宗接代，你会像村里人说的那样，跟我离婚吗？” 李红梅说的声音有点轻颤。 她以后就是没娘家的女人，她离婚的话，以后可怎么活。 没办法，她从小接触的就没有离婚这个说法，就算碰到一天打三顿的男人，我没人提离婚。 离婚的女人，那可是被所有人指指点点，流氓见了都跟大狗碰到了肉骨头，闻着味儿就盯上来。 要不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就是什么都不做，也会传出流言蜚语。 流言蜚语可是能害死人的。 陆建国是了解李红梅的，平时就是爱贪点小便宜，人不坏，也没什么坏心思，可一旦碰到她娘家事，就犯糊涂。 今天的事给了他很大的震撼，媳妇儿竟然跟娘家断绝关系，这让他又觉得媳妇儿也不是无可救药。 陆建国把人揽进怀里，知道她跟娘家断亲，心里正不安，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道：“媳妇儿，不管是为了小禾还是为了这个家，我都没动过离婚的念头，至于生不生孩子…… 咱们有小禾了，以后你不能生了，咱们可以给小禾招赘，再不行我爸妈还有老三老四呢，传宗接代的重担也不用我一个人扛。 至于外面的人怎么议论，嘴长在别人身上，咱们总不能去捂别人的嘴，让他们说去吧，咱们不放心里就行。 以后咱们好好过，三弟妹不是说了嘛，这人就得多读书才能明事理。 咱们多努力赚钱，只要小禾读书好咱们就供，让她将来上初中考高中。 有老三跟四弟照顾，将来小禾的前途差不了。 咱们啊！以后多照顾着点小禾，以前你的心思都不在她身上，对她也有点冷漠，那可是咱们俩的孩子，那丫头聪明还敏感，可不能伤她的心。” 有离婚的念头他也不会说了。 李红梅也知道自己以前对小禾的疏忽了，现在听丈夫一说，李红梅也自责懊恼起来。 “放心吧，我以后会好好照顾她。”没准小禾就是她后半辈子的倚仗，况且，建国说得对，孩子是亲生的，就这么一个孩子，不疼她疼谁。 第405章 大赚一笔 “媳妇儿，你也这多想，弟妹不是都说了嘛，你的身体已经好全了，咱们现在吃的好，干的活也不累，这几个月咱们多多努力，没准过年前就能给小禾添个弟弟或妹妹呢！”陆建国安慰道。 没有了娘家这座大山，李红梅的心里确实轻松了不少。 再加上这段时间在家里好吃好喝的，又不用干脏话累活，不仅人丰盈了不少，连皮肤都变的白嫩了好多。 李红梅的五官底子还是不错的，虽然不像程语楠那么让人惊艳，也不难看，不然当年陆建国也不可能答应娶她。 黑夜里，陆建国抱着怀里的媳妇儿，就有点心猿意马起来。 “媳妇儿，今天是个好日子，要不咱们来庆祝一下？” “嗯？！大半夜的你说什么胡话呢？”李红梅不解，怎么话题突然扯歪了呢？ “那当然是……给你送孩子！” “不要，陆建国你不累我可累了……”李红梅羞的脸上不自然。 这男人平时看着老实巴交的，居然也能说荤话了。 “媳妇儿，反正都睡不着，你又惦记着孩子，我这给你送孩子呢，这不好意思，你可接好了，没准今晚咱们的孩子就来了呢！” “呜……陆建国……你爪子拿开，我还没同意呢……” “给你送孩子还需要你同意……” “那……那就一次……” 见媳妇儿松口了，陆建国加大力度，屋子里一片春光。 “陆，陆建国……你好了没……” “我感觉刚才没发挥好……媳妇儿，再来一次……” 陆建国舔了下嘴角，突然有种回到新婚的时候，那种愣头青一样不管不顾的滋味，让陆建国挺上头的。 而且，而且媳妇儿好像也特别享受，两个人难得体会了把爱意融融的滋味儿。 今年才刚二十八的陆建国，正是血气旺盛的时候，来了劲儿就美的不行。 “媳妇儿……这次可要接好了！” “唔……混蛋……” …… 次日，程语楠起床看着李红梅那眉眼含春，浑身散发着风情的模样，心里啧啧，看来二哥两口子昨晚没少折腾。 不过两口子感情好也挺不错的，这不，李红梅一大早就给全家做好了饭，还特意给小禾煮了一碗鸡蛋羹。 陆小禾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鸡蛋，小心翼翼的都没敢吃，“妈，这鸡蛋……是给我做的吗？” 李红梅点点头，心里对闺女生出了更多的愧疚。 因为生小禾时难产又加早产，害的她以后都不能生了，所以她对唯一的女儿算不上多好，总感觉是这死丫头害的她。 在加上她大姐跟妈在她耳边煽风点火，说闺女都是赔钱货，以后嫁出去都是别家的人，只有儿子才能给她养老。 所以对小禾，她真没上过心。 昨天建国点醒了她，她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后她肯定会对闺女好的。 “嗯，你每天上学读书也挺辛苦的，以后妈每天给你煮个鸡蛋或者做鸡蛋羹，补充营养，放心，妈现在能赚钱，一个鸡蛋还是能供得起的！” 陆小禾没想到跟外婆家断亲还能有这样的好事，当即高兴起来，“谢谢妈妈。” 然后将鸡蛋分出一小半放进李红梅碗里，“一个鸡蛋我吃不完，妈你也吃。” 李红梅瞬间眼眶就湿润了。 她家小禾原来这么孝顺，她以前还总骂她。 “一个鸡蛋有什么吃不完的，你赶紧吃，吃完了让你爸送你去上学。”李红梅又把鸡蛋夹回陆小禾碗里。 看他们母女俩因为一个鸡蛋谦让，马秀莲直接开口道：“以后家里每个人隔天都是一个鸡蛋，小禾一天一个鸡蛋，不就是一个鸡蛋嘛，咱们家也不是吃不起，全都补补。” 家里都有工资拿一个月最少都有二百块钱进账，有这么多钱，给全家改善下伙食还不简单。 “哇，奶奶你真好，以后小禾长大了一定好好孝顺您，以后每天都能吃鸡蛋喽。” “嗯，放心，以后不光有鸡蛋，还能喝麦乳精，妈今天就给你买，让小禾长得高高的，吃得饱饱的，才能好好学习。” 陆小禾感觉自己在做梦一样，“妈，我好喜欢现在的你。” 陆家人也觉得这样的李红梅招人喜欢。 一家人吃过饭，马秀莲开始帮忙收拾东西。 而胡天明递给了程语楠一个大信封。 “这是乐莹那丫头让我带给你的，说是你看完信就明白了！” 其实胡天明多少有些猜测，毕竟，闺女的那些药膏配方，还是通过他交给乐莹妈妈的。 乐莹妈还特意带人来跟他学过几天，等把所有的配方掌握后才离开的。 因为这事，乐莹妈还给了他封了个一百块钱的大红包。 来的这两天光顾着忙了，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程语楠接过手，信封里有不少东西。 程语楠打开一看，“嘶！”就连旁边的胡天明都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更多的是后怕！ 这丫头还真信得过他。 包袱里各种票据有一沓，还有一张汇款单。 汇款单上面的金额，竟然是三千块。 “这，这也太多了！” 拿着汇款单就能去邮局取钱，而且不像后世那么严格，凭着汇款单就能去邮局取钱。 “乐莹这孩子真是太胡闹了，她只把这个交给我，说是特意给你准备的，也没说里面是什么，我以为就是寻常的东西，谁知道，她竟然放了这么大额的汇款单，真是太胡闹了。 万一，万一我在路上被人偷了或者抢了，那这么多的钱岂不是都得打水漂。” 胡天明现在想想就是后怕。 毕竟这东西他就随便的丢在了自己装行李的包里，在火车上，他还离开过好几次。 “或许乐莹就是怕你太小心，反而露出马脚，才没告诉你。”程语楠大概猜到，这笔钱应该是乐莹妈妈转给她买药膏配方的钱。 程语楠一个给了对方五个配方，美白，保湿，祛斑，抗皱…… 这些东西虽然以后会很值钱，可现在来说，远远够不到这么高的价格。 乐莹妈给的真是太多了，她收得有愧。 “别多想了，既然乐莹妈给你，那必然是你的配方值得，你那些药方我都看过，特别适合温养，使用的时间久了，对身体也有好处。” 程语楠点点头，不过她还是决定，等师父走的时候，她再给乐莹准备些重礼。 第406章 未来的生意 乐莹这辈子的爱好你就是吃跟美，现在脸变漂亮的家底殷实，自然就剩下吃。 程语楠打算动手给那你丫头做个卤鸭货。 其实程语楠是想着等改革开放后自己做这个卤味儿的生意。 之前把卤鸡跟熏鸡已经贡献出来，她做的味道两年内肯定不会有人超越。 做卤鸭货也是她思考后的结果。 而且鸡鸭边角料都能卤，这玩意儿成本低，一般卖完后都是搭上的，所以她花很少的钱就能买一大堆。 再加上她空间里养的鸭子经过两年的繁殖，肯定能生出一大批，到时候随便找个由头都能拿出来。 而让她生出做这个生意的念头，也是上辈子遍地开花的各种口味的卤鸭货。 她以前读书上学的时候，闻到麻辣鸭肠鸭脖鸭翅这样的卤味儿都走不动路。 随随便便一买都能一二百块钱，刷手机，看电视，尤其爱吃，吃起来又麻又辣又香，鲜香入味别提多美。 程语楠上辈子就有个心愿，她也想自己开一家卤鸭货的店，这样自己想吃多少吃多少。 后来店没开起来，倒是自己买回来各种大料，从网上搜出各种配料的卤料包，然后尝试了好几天，才调配出她觉得最香的卤料包。 然后买十几斤的边角料，自己煮上一小锅，干净卫生还味道十足。 关键能解馋。 他租住的附近邻居还有好多人求上门，想买她做的卤鸭货。 所以她对自己调配出来的卤料包非常有信心。 这可是她将来创业的宝贝，现在就提前做点，给乐莹那丫头尝尝鲜吧。 趁着陆时野不在屋里，程语楠在空间里调配出了新的卤料包。 心里感叹，幸亏之前自己收集了足够多的调味料，什么八角，茴香，肉豆蔻，香叶，孜然，等等，细数下来，居然有上百种。 程语楠自己都不知道，居然种了这么多。 随后又高兴起来，以后自己要用到，还不是随便就能配出来。 而且她做的配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就是调料包被人偷了，也没办法配出跟她一样味道的料包，毕竟她用的都是空间出品。 程语楠调配好就开始在空间里抓鸭子。 上次话积分跟空间兑换的好物，正好拿来用用。 统子：“宿主，想要杀鸭子，就要开启新的功能，积分三十。” 程语楠：“……”这货几天不聊，怎么又成了周扒皮？ 就一个小功能竟然要她三十积分，抢劫啊。 统子：“宿主，这次的功能开启后就是永久性的，所以积分才多了一点。” “行，那你给我打个折，其实我自己动手也不是不行。” 统子：“……”这宿主，怎么这么抠呢。 “二十八积分，不能再少了！” 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以二十五积分成交。 看着闯入鸭圈的小东西，两只触手一碰，两只鸭子就成功被抓在手里。 霹雳咔嚓，一番解决后，程语楠就收获了五十根鸭脖，一堆清洗干净的鸭肠，以及各种被肢解后的鸭货。 程语楠：“……”统子出手，果然不凡。 速度无统能及。 原本程语楠想在家里做卤鸭货的，想了想觉得这样不妥当。 要是陆建设想跟她要新的配方，她是给还是不给？ 这可是她将来要发家致富赚钱的东西，还是得藏两年吧。 干脆在空间里煮。 鸭货都被收拾出来，程语楠照着顺序一样样的下锅。 然后花了五积分，雇了统子帮她看火。 嗯，反正也不用多费劲，能白得五积分，统子挺乐意接受的。 接下来的事程语楠就不管了，出了空间后有去找了胡天明。 “楠楠来了，正好，快来看看我炮制的人参。”胡天明冲程语楠招招手。 胡天明炮制的手法果然不凡，这人参很好的锁住了它本身的药性。 “师父，我这里还有不少药材，要不咱们今天就来炮制药酒？” 这样的话，就不用做好后胡天明再往村里邮寄。 关键一点，火车上不安全，她我担心人参给老爹招惹麻烦。 还不如在村里泡好，到时候再给老爹邮寄。 “行，听你的！你酒呢？” “哪里有好酒我还真不清楚，等等，我去问问陆时野。” 程语楠出去后，在院子里看到陆时野，询问哪里能找来好酒。 陆时野还真知道一家卖好酒的人。 “媳妇儿，你想要多少？” 程语楠一听就知道他有门路，也没多打听，想着一根人参，家里一共有三位老人，不过董文华还行，对她也算半个师父，等药酒泡好了，我得分给他一份，就说了个数。 “行，媳妇儿你在家等我，我很快回来。”陆时野拿了钱，随手又揣了十几张粮票布票跟肉票。 他们家各种票攒了不少，主要是肉跟布最近家里不缺，粮票的话也有剩余，可这些东西对其他人来说，可都是难得的好东西，他去的这家人应该非常需要。 陆时野骑自行车去了隔壁村，熟门熟路地敲开了一家人的院门。 “野哥，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过来开门的是个十三四岁的小伙子，五官还算端正，就是太瘦了，还黑，跟纸片人似的，看着怪叫人心疼的。 “就是好久没回来了，顺便过来看看你们兄弟，家里最近还好吧？” 大男孩露出一抹苦涩，“还行，我哥进山里了，应该快回来了！” “小山，是谁来了？”屋里一道病弱的声音问道。 “娘，是时野大哥来了！他过来看看我们。” 陆时野进了院子，院子被收拾得很整齐，可见是个利落的人家。 “快请人进屋里来。”女人道。 “婶子，我今天来是想问问以前叔酿的酒还有没有？我想打点陈酒来泡药酒。”程语楠开门见山的问道。 这时候一个病弱的女人走出来，身形跟小山一样的干瘦，脸色苍白，一看就是个久病的人。 “有，家里还有一坛子好酒，这还是当年小山爷爷在的时候酿好收起来的，小山，你去后院地窖里，西南角地方挖一下，轻点动土，将那坛酒挖出来拿给陆同志。” “这……婶子，这酒也太贵重了，还是给我打点普通的酒吧。”陆时野没想到女人会这么大手笔，他怕自己带的钱不够买酒。 第407章 好酒 这边的通讯系统是开着的，当穆然和大古丽娜的对话，传到司令室的时候，新城的心态顿时就爆炸了。 转念之间，安格尔已经在心底模拟了各种情形，如何应敌、如何防御、如果敌方将目标放在托比身上又该怎么做……几乎能想到的情况，安格尔都必须考虑，做到心有底。毕竟，这关乎了托比的安危。 迪迦奥特曼，尽量拉扯着加佐特，远离城市，到附近的山地里战斗。 不过那时的贵族极看重血脉，想要成为贵族，没有一个优秀的血脉是很难被认可的。 可是董山河却不知道这两人究竟是如何的胆大包天，竟然打算直接去张晓东家中去抢。 行星吞噬者号称五大宇宙神之一自有手段，他体内能量一阵爆发冲击着长刀，身体却一晃脱出千里，可他刚一停住，一个手掌却凭空出现打飞了他头顶的头盔，另外忽地又出现一个手掌便扣住了他的头顶。 要打败或者杀掉灭霸，唐铨预计自己现在的能力还差得很多，但是面对罗南一战又是必然的，而想要得到无限宝石的灭霸也绝对会找他。 “崛井，你真的懂电脑？”大古，不敢置信道，刚才那些话，都是调节气氛的，他可不知道崛井会懂怎么修电脑。 凯林猫将种植仙豆的方式讲了一下，唐铨才知道这仙豆还真的不是凡品，这凯林猫在这个塔时就发现了这种仙豆种子，慢慢的培育后发现仙豆具有恢复伤势和气的作用，并且吃一颗正常人一天都无需吃饭精神旺盛。 没抓到鼠王，夜晨还是面无表情的走到林翎的身边。看林翎的表情，夜晨知道她心里又在误会他，可他现在无法操作系统，听到她心里想的具体内容。 “恐怕，今天你想带我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云鄢瞟了一眼燕凌潇，脸上闪过一丝莫测高深的神情。 只见张百仁手中诛仙阵图一抖，刹那间将太阴仙子的意志斩杀了不知多少次，然后太阴仙子的意念被那花瓣吸收，化作契约落在了张百仁手中。 也幸亏这里的禁制带着很强的隔音效果，不然整条街都能听到妖精打架的声音。 “哎呀，妈，顾七七这是婚前恐惧症，你别理她，她马上就好！”顾千琦接到母亲大人的眼色，无奈的在心中翻个白眼，扯过方若青的胳膊冲着顾七七努努嘴巴。 虽然只是一个游击队长，可加入八路军之前，武忠义还是到主力部队接受过一些培训。这些部队上的礼节，武忠义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应该吧，你注意点，别打耀月的注意了。”李诗珍一脸责怪的说道。 立刻有两个男子走了上来，将地上的手枪全部收走了，这一下，周比利等人算是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接下来，又有人上来，对他们进行搜身，看他们身上是不是还藏着什么武器。 但是万族战成中也是危险重重，只有尊者才能勉强保命，这还是只是最边缘的位置，而一旦就绪深入万族战场，那也需要更强大的实力，就算是大帝都随时有可能陨落。 舒烽这个时候愣神了，想起了自己说的那一句话，这一些毒孕育了那一些蜘蛛，这一度，孕育了这一些毒。舒烽不想到了以毒攻毒。不禁拿起了一个壳子中的液体。 换做平常人，变成这个样子后，只怕早已经灰飞烟灭了。商德王心有余悸，对东夷方阵营中出现的这个妖孽更加好奇。 陈太白双掌一推，掌力仿佛凝聚出了一个八卦图，朝着李曲仁笼罩。 他也能感受到，猜霸的战斗力呈几何倍数的增长，早就不是那个只会躲在幕后遥控指挥的了，这样他就更不可能放心了。 作为张述杰的未婚妻，王诗晗当然愿意看到他拿到更多的荣誉，获得更多的奖项。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聊着天，只有廖东远，坐在角落没有说话。张述杰看了看他，走到他身边坐下，按了一下他的肩膀，笑了笑。 这才短短数分钟，如果凝聚的灵气超过蜀山乃至青云派的聚灵阵，那才是奇怪了咧。 叶随云连张了两次口，却什么都说不出，他此刻才发觉，自己对于刘洋说出的一件件关于自己身世的话完全没有做好准备，以致竟不知该问什么了。 正在童言以为这龙婆婆要大展身手之际，没想到她竟然有些诡异的傻笑了起来。 ac米兰的这次进攻没有破门，巴卡的射门放了高射炮。比赛也随之而结束，ac米兰带着1:0的比分走进了更衣室，十五分钟后，将迎来下半场的比赛。 如今更为迫在眉睫的事情，就是将手上的牛羊买出去，不然每天消耗的粮草实在是太恐怖，魏无忌如今根本就负担不起。 咬牙切齿的两个字，让璃雾昕瞬间近距离地看清了面前恨不得吃了她一般的慕子云。 第408章 医治配药 静静的婚礼温馨而隆重，而沐妍总是受不住这种场面的。眼泪一度在眼眶中打转。 红杉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只参与了前期对莫凡的围杀，之后对方怎么死的并不清楚。 “王昊你对我真好，我长大了肯定嫁给你。”辰辰化身树袋熊，抱住王昊大腿。 最前方有一位战将打头，这是一个俊朗非凡的年轻俊杰，身着一身黄金甲，流转着璀璨符号，气息惊人。 那阵诡异的眩晕感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出现在他身前的，是一处完全被黑暗包裹其中的森林。 他们刚刚转过了一个拐角，而这个拐角的背后，却不是之前像条通道一样的山洞。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明明他们之间出现了问题，他却没有丝毫的解释，他明明知道她在意的是什么，却又要去触碰，难道他这样就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吗？沐妍做不到，原本还有几丝亏欠，现在是彻底的没有了。 “再等等吧，据我看，他们不会那么轻易离开的。”伊苏曼说道，其实他也是不确定的，只是一种理想的信任。 闻言，郑伦差点没蹦起来，什么叫不选他，他哪一点不比憨货强，论长相，论头脑，论说话讨人欢心的技巧，憨货对上他，根本就完全不在一个层面，简直就是一场碾压。 机械蜘蛛一会被冰锥直接推到天上，一会又被烈火完全包围，过一会又被裹着雷电的大冰块完全冰冻在里面，可是不到半秒，那蜘蛛就弄碎了冰块。 安排好周龙翔的事情，邓辉回到办公室，给江虎打了个电话。江虎已经把洪成森的事情处理好了，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 这些声音虽然依旧被信徒们铺天盖地的声音淹没，但星星之火已经燃起，已经开始对圣教造成影响。 若是不能以剑祖、无道这等战宗逆伐战皇的强者作为目标，不能以追赶他们、超越他们作为追求，岂不太废物了。 刘备宴请众将士，大醉。恍惚之下，不由得想起了这两年的经历，顿觉恍如隔世。 江虎说得很真诚。邓辉意识到，自己如果不收，那才对不起江虎的一片苦心。 张凡便不在言语，暗叫一声不好，无形之中给自己树立了一名敌人。 北疆皇的视线一一从那些阴魂身上扫过，越看他便越是心惊，这些人他多少有些印象。 麦克狰狞的大笑着，他似乎已经见到掉下悬崖的惨景了，至于林凡跟杨帆打赌的事，在他看来即便林凡死了，以杨帆的实力也能把钱要回来，到时候他能分到五十亿，实在是太爽了。 葛玄惊讶极了，如今多少玄门之人并不知道这个阵法呢，他知道一个名字已经很厉害了。 叶长青看得口干舌燥，就像是在沙漠里饥渴了三天的人，看到水蜜桃一样，恨不得咬一口。 她怒了。爱怎么的，就怎么的吧。既然大家都不喜，老子撂挑子不干了。老子太监了。行嘛。就让你们一个个自生自灭去吧。老子还不伺候了。 很明显，之前的任务者都没有完善的解决谢焰与孟婆之间的关系，让二人一直僵持着，给了天道一定的时间来解决眼前的状况，至于天道有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法来解决谢焰，这个目前还不知道。 “前面有几间客栈。”薛容衍拉了拉缰绳，将刑七唤来，淡淡开口道。 对方拿起一杯酒，修长的手指以及周身的贵气，面色冷淡，眉目清傲。 她涕泪交流，面容憔悴不堪，就像一朵盛开的花，顿时凋谢了。她明白，她爹的死，是咎由自取。怨不得烟香，更怨不得楚天阔。是她爹坏事做绝，受到惩罚。 虽然老首长和程野一直让他们去首都，但是两口子还是觉得呆在原来的地方好。 相思掌阴毒无比。大概是昨晚喝了太多酒的缘故。这会儿，掌毒发作，奇冷无比。 蛮荒的条件比边关好不到哪里去，沈木白又不是个会打仗的，军营中的人哪敢让她干粗活，就连打下手都怕她累着了。 然而孟长清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嘴角的微笑依旧存在，只是没有想要伸出手相握的意思。 容兮一句外祖母实在是在他心里留下了巨大的阴影，让他连姑娘都称呼不出来。 他们都是这次来玄宗考核的带队之人，内心也想郡内的弟子为自己郡争光。 卫阶冷哼一声，继而双眉紧皱，如果真的要保刘牢之一命，当务之急是要压下北府兵众将士的怒火，只是如何才能压住他们的怒火呢？ 第409章 俺们全村的福星 “那……这个补气养血丹是不是很贵？三嫂，我现在只有陆大哥送来的五十块钱，如果不够那……” “不用，不要钱。”程语楠根本就没打算要钱。 这个家可以说家徒四壁，小山还瘦得皮包骨，她的药材全都是空间里种植出来的，根本没花钱。 既然跟陆时野有关系，她也没想着赚他们的钱。 “这怎么行，三嫂，您能过来给我妈治病，我已经非常感激了，这药钱您必须得收下，我妈常教我，做人不能贪婪，占便宜，这样是不对的。” 最后程语楠象征性地收了五块钱。 给月婶子开了药，叮嘱了一下喝药的注意事项，临走前，程语楠在月婶子喝的水里加了稀释后的灵泉水。 有了这水，肯定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恢复月婶子的生机。 统子：“恭喜宿主治疗肺痨病患一人，获得十积分。” 程语楠：“……”居然还有这好事！ “统子这是怎么回事？” “回宿主，系统开启了治疗系统，宿主医治好的病人可以根据病情获得相应的积分，宿主加油噢！我看好你！”统子道。 程语楠勾起了嘴角，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福利。 那这样的话，她都不用再浪费小黄鱼获取积分了，太好了。 哎呦，每次要浪费小黄鱼，她别提多心疼了。 虽然她空间里的小黄鱼堆积了不少，可这些宝贝，她没想着全都自己存着。 等国内环境再好一些，她想着将空间里的宝贝捐赠给国家一部分，剩下的就多做些好事。 虽说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可她想做些善事。 就当行善积德了。 回到家，程语楠他们还是收拾行装。 东西可不少，陆时野只有几件衣服，剩下的全都是程语楠需要用上的，收拾了三个大行李箱，还有一个杂七杂八的包。 连被子都塞了两条，马秀莲还不住地念叨，“老三部队那边冬天冷，这新棉被别舍不得，一床当褥子，一床当棉被，新棉花的躺着软和。 楠楠，你自己在家的时候不想做就让老三去食堂打饭，别凑合舍不得吃，咱们家有钱，不缺你们娘仨吃的，一定照顾好自己。 还有啊，老三做饭虽然差了点，不过勉强能吃，让他动手做，家里活也别太辛苦。 等过几个月妈就过去照顾你，放心啊！” 马秀莲突然有种嫁闺女的感觉，有点不是滋味。 “妈放心吧，家属院那边该收拾的我都收拾好了，我肯定会照顾好我媳妇儿的！” 这真是亲妈，整个的他跟上门的姑爷似的。 马秀莲瞪了陆时野一眼，“你个大男人，还要整天忙训练，我不得多嘱咐嘱咐楠楠。 还有，楠楠过去可不是累死累活照顾你的，你回家眼里得有活，别想躲懒都推给她，知道吗？” 陆时野：“……”他货真价实捡来的！ 畏惧他妈的淫威，陆时野点点头，“知道了妈！” 中午还去镇子了，马秀莲煮了十几个鸡蛋，还从厂里买了四只卤鸡跟熏鸡。 分别给陆时野两夫妻跟胡天明准备的。 “新鲜出锅的，我特意让建设给留出来的，带在火车上吃个三五天没问题。” 陆母还炒了咸菜，蒸了大肉包子，全都分出两份，给三人带上。 陆家人全都在场，连小禾都特意请半天假在家里。 “三婶，小禾会想你的，过年的时候，三婶要回来看小禾吗？” 她好舍不得三婶，她会给自己念书，说故事，还会给她塞好吃的。 打从三婶嫁进来，她觉得自己是村里最幸福的小孩。 “不一定噢！要看你三叔能不能有假期才行。” 陆小禾耷拉着小脑袋，跟只蔫头耷脑的小白菜。 “奥好吧！那我能给三婶写信吗？” “当然可以，咱们还有个小约定呢，等小禾过年考到前三名，三婶就履行给你的奖励。” “哇！三婶真好，小禾好喜欢。”张着小手，欢呼着轻轻抱住程语楠。 小脑袋搭在程语楠肩膀上，在她耳畔轻轻道：“小禾好喜欢三婶，我会想你跟弟弟妹妹的。” 程语楠笑着点点她的鼻头，“小鬼灵精，等着，三婶到了地方就给你寄好吃的。” “哇！谢谢三婶！” 看着几句话就把小丫头哄得眉眼弯弯，其乐融融的氛围冲散了淡淡的离别。 “亲家，以后有空再来村里，人多也热闹，放心啊，我们家肯定会照顾好楠楠，不让她受半点委屈。”陆为民跟胡天明保证道。 这点上，胡天明也看出来了。 他家宝贝闺女在婆家是真没受半点委屈，连饭都不用做，衣服都是小陆给洗的，真真是含在嘴里疼了。 我难怪闺女就想着嫁给陆时野，现在看来挑的婆家还行。 “我自然是相信亲家你们不会亏待楠楠，她这怀着双胞胎比普通孕妇还要累些，就是要辛苦亲家母了！” “不辛苦不辛苦，照顾自家孩子不是应该的嘛，再说楠楠多好的孩子啊，我可是把她当亲闺女一样疼。” 院子外头，陆六叔赶着牛车过来，陆家人将东西都搬上牛车。 “二嫂，你身体已经好全了，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啊！” 李红梅还真在担心自己身体，听妯娌说总算好了，她也彻底放心了。 老脸一红，“借弟妹吉言了！” 昨天他们可没少折腾，也不知道…… 手放在肚子上，心里隐隐透着期待。 希望能如愿吧。 挥手跟陆家其他人道别，牛车往城里赶了。 牛车走得不快，程语楠跟陆时野坐在一块，颠簸了一会儿就忍不住往他身上靠。 一大早就起来走那么远的路，还给人治病，肯定没休息好。 陆时野见路上没人，就把程语楠往怀里搂了搂，让她靠得舒服点。 当着两位长辈的面呢，程语楠稍微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这样确实舒服，就不挣扎了。 胡天明当没看见，跟陆六叔聊天。 说说今年地里的收成，说说庄稼，说说村里热闹的事。 最后陆六叔就笑起来一脸感激道，“老哥哥，还是你有福气，有老三媳妇儿这么乖巧懂事的女儿，你都不知道，俺们村里人有多感谢她，要不是她，俺们今年的收入都得减半，程知青也是俺们村的福星呢！” 第410章 踢到铁板 程语楠没想到陆六叔是专门夸她，就有些羞耻了。 “六叔，我没您说的那么好，我就是想想给村里人找点事做，反正冬天也是猫冬。” “怎么没有！”陆六叔继续道：“你都不知道，说出来我也不怕你们笑话，我家里有三个儿子两个姑娘，老大跟两个姑娘倒是都结婚了，可底下的几个儿子一直都没钱娶媳妇儿。 你铁蛋兄弟年初的时候相看了个对象，可人家嫌弃家里穷，连婚房都盖不起就吹了。 后面媒婆又给介绍两个，都是嫌弃我们家的，这婚事就一直耽搁下来。 直到下半年，小野媳妇儿给你六婶找了这个活，每个月都能赚二三十块钱，之前不肯嫁过来的姑娘，都上赶着让媒婆来谈亲事呢。 不过你六婶看不上这样势利的亲家，就给推了，想着来年家里盖上两间砖瓦房在相看。 这可都是小野媳妇儿带来的，我们全家都感激着呢！” “六叔，您这这么说，都是六婶有能力才被选中，如果不是她手艺好，镇上服装店也不能让她做代加工，我只是动动嘴，真没什么功劳。” 程语楠真是这样想的，毕竟，这是全村人努力的结果。 “小野媳妇儿你就别谦虚了，我们可都知道呢，镇上那服装店也是你提议才能开起来。 不仅给镇上的人提供了买衣服的地方，还有了这个赚钱的法子，对了，公社开办的那个食品加工厂，我听你六婶说了，是真的赚了大钱。 我们家今年也领到了二十只的鸡苗，而且养得个个儿精神，等年底又有一大笔进账，这下明年盖房子的钱是真不愁喽！” 说着那一脸的感激，让陆时野两人都与有荣焉。 “不愧是我看上的媳妇儿！”陆时野靠在程语楠耳畔哑声道。 程语楠傲娇道：“哼哼！知道就好！” 胡天明也没想到自家闺女才来这边没多久就折腾就这么多赚钱的事。 也不由得感叹，他还真是走了狗屎运，竟然能得了这么好的个闺女。 看来老天爷待他不薄啊。 这么聊着就进了城里。 陆六叔知道镇上火车站的位置，直接就送他们过去了。 来的时间还早，还得四十多分钟去省城的火车才能来。 陆时野给陆六叔拿钱，陆六叔说啥都不肯收。 “把我当啥人了，送自家孩子来坐车还要啥钱，等你们哪天回来提前说一声，我在来镇上接你们。” 见陆六叔坚决不肯收，陆时野笑道：“那行，我就不跟六叔您客气了！” “不用客气这个。”陆六叔很乐意来送他们。 “小老弟，那咱们以后再见了！”胡天明塞给六叔半包烟，“我也不抽烟，放我身上浪费。” 这下六叔就没法推了，乐呵呵地拿了烟，“我去供销社买点东西就先走了。” 送陆六叔离开后，陆时野就将胡天明的东西先分出来。 他还得坐客车去省城，才能转坐火车回文城。 眼瞅着客车过来了，陆时野上车，帮胡天明找个位置，在将东西放好，再找售票员买车票。 等一切弄好了，陆时野才下了车。 “爸，您到了省城先别急买票，我已经跟那边养鸡场的赵厂长提过了，让他帮着买的卧铺票，您直接拿票就行。” 程语楠昨天晚上给赵厂长打的电话，至于票据钱，改天让建设给带过去，当然人情也得还。 “爸，等我们到部队了再给你去电话，火车上也惊醒点，您老胳膊老腿的，别多管闲事啊！先照顾好自己，我孩子出生了，你这个当外公的还得照顾着呢。” 程语楠就怕老头子一个热血上涌，再来个行侠仗义。 这老头还是带着一股子血性的。 这年头火车上事情太多，她怕老头子憋不住心里的火。 “知道知道，放心吧闺女，别忘记你老子是干啥的，手里哪儿能没有点保命的东西，我肯定照顾好自己。” “嗯，知道就好！以后回来我去文城看你啊！包里给你准备的吃的别舍不得，等以后天冷了我再给你寄，爸，注意身体啊。” 眼瞅着客车要走了，这才分别。 旁边一个跟胡天明差不多年纪的老头，听着程语楠絮絮叨叨的叮嘱，给羡慕坏了。 “刚才那是你闺女啊？” “是啊！嫁得远，我过来看看她。” “哎呦，你这闺女可真孝顺，可真是羡慕死我老头子了！” “呵呵，我闺女是挺孝顺，这不，让我路上吃不好，还特意给准备了鸡蛋跟卤鸡，我身上穿的衣服也都是她亲手做的，那丫头就是太爱花钱。” 嘴里吐槽着，却一脸的喜色。 对面老头撇撇嘴，不说话了。 太打击人了。 人家闺女是闺女，他家闺女就是债。 眼珠子一转就继续开口道： “你闺女可真俊俏，跟朵花一样，站在她旁边那个是她男人吧？” 胡天明点点头，“对，那是我女婿。” “哎呦！你好好的闺女咋嫁了这么个男人，脸被破了相，还凶神恶煞的，不会是……被关进芭篱子去过吧？” “嘶？！劳改犯女婿？这老头子我想的，怎么会把好好的闺女嫁这样的人。” “哎呦，能嫁劳改犯，那他闺女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刚才看到了，那女人长得妖里妖气的，没准是个狐狸精，私底下还不知道多脏呢，劳改犯配狐狸精……绝配啊！” 越说越歪，胡天明“腾”的一下站起来，一张脸冷如冰霜，“你个老东西怎么说话呢！我女婿是军人，还是军官，他脸上的伤是在战场上杀敌人留下的，那是英雄的勋章。 你个老东西，污蔑军人，抹黑军人跟军人家属的名声都是犯法的，你嘴巴再乱喷粪，你信不信，等下了车我立马报公安。” “啥？！人家是军官？” “污蔑军官名声真犯法？” “嘶，那咱们……” “咳咳，那个同志，刚刚我们也都是胡乱猜的，当不得真，你别往心里去啊！” “就是就是，我们没坏心的，就是说着玩儿，真没想污蔑军人同志。” “哼！”胡天明冷哼一声，冷眼往车上其他人一扫，“我不管你们啥心思，要是在让我听见你们胡说八道，你们就等着全车去派出所蹲着吧。” 被胡天明这么一吓，众人噤若寒蝉。 而身旁这个老瘪犊子，已经吓得面无血色，心里后悔不迭。 早知道干嘛耍这点小心思，自己闺女不孝顺，连根头发丝都舍不得往娘家拿，抠搜得要命，更别说做衣服卤鸡，这样孝顺。 一时嫉妒，才想着往人家身上泼脏水，没想到踢到铁板了。 第411章 讨点福利 接下来一路上车上的人都没敢再跟胡天明说话。 主要是这人太凶残了，说个话聊个天就要把人往派出所里送。 呜呜呜，谁还敢接近。 胡天明才不管别人怎么想，中途饿了就掏出个温热的鸡蛋就着咸菜吃了。 旁边的老头看着那油汪汪的咸菜，又止不住地咽口水。 这么多油，这油都够炒三天的菜了，这老东西的闺女可真败家。 心里又酸又嫉妒。 可惜啊，酸没用，他兜里只带了硬邦邦的三合面馒头，咬一口都能把牙给崩掉。 他还得下车后去火车候车室打水泡着吃。 人比人…… 算了，根本没法比。 程语楠还不知道，胡天明成功拉起一波别人的羡慕嫉妒。 他们的火车还得半个多小时，两人正坐着等，就见陆晓月骑自行车过来了，还提着一大兜子的东西。 “知道你们今天要走，我今早起来烙的油饼跟鸡蛋，昨天还碰到有人卖小鱼，我给炸成小鱼干，你们带着路上吃。” “唉，谢谢大姐！” 陆时野不客气地将东西拿在手里。 陆晓月交代完东西也没有，反而坐到了程语楠身边，两人开始咬耳朵。 “还真被你给猜中了，孙博文那个臭不要脸的狗东西，是真在算计李珊珊的工作。”陆晓月一脸的愤恨。 关键她跟公婆说这事，他们还都不信。 她婆婆更是不知道哪儿根劲儿搭错了，觉得李珊珊动了胎气需要在家里静养，总不能一个月不上班，找其他人替班，那工资就得给别人。 还不如孙博文去上班，这样，肉还烂在锅里，赚的钱还是他们小两口的，珊珊也能养好胎，这是孙博文心疼她，是好事。 “唉！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我婆婆了，都这么大人了，经历的风浪也不少，怎么能说出这么天真的话。 李珊珊这养胎一个月，期间谁知道会有什么变数。 孙博文得在形象不错，又斯斯文文，就是在供销社站柜台也没问题。 如果他这一个月尝到了拿工资的甜头，你李珊珊养胎的一个月就可能变成三个月或者半年，再不就到生！ 生完孩子还得带孩子，就她那个婆婆，一脸的刻薄，家里还有其他孙子，可不像白给他们带孩子的人。 那接下来呢？李珊珊就会被家里活跟孩子彻底绑死。 到时候孙博文随便说几句好话，就把李珊珊哄得晕头转向，那工作还不是孙博文手拿把掐！ 带脑子的人都能看透的事，偏我婆婆以为我见不得她闺女过好日子。 这事我跟李保国说过了，以后要是李珊珊被赶回娘家，别到我面前哭。 到时候我可是要分家的。” 程语楠听完赞同地直点头，“大姐你这样办就对了，分家也不是不管老两口，毕竟姐夫家里就他一个儿子。 不过那个李珊珊就是脑子不太清楚的，远离她没错。” “嗯，我也这样想！行了，我家里这边你就放心吧，去了部队照顾好自己，我走了。” 陆晓月走了，没多会儿，火车呼啸着就到站了。 陆时野一个人挂着四个包，程语楠只拎着一个袋子，经过一系列的拥挤，总算是抵达了陆时野定好的软卧车厢，也叫程语楠松口气。 上个火车真是太不容易了。 车厢里有四个位置，两个是空地，还没来人，陆时野两人就选了一边的上下铺。 把行李啥的安置好，陆时野就道：“媳妇儿，你先躺着睡会儿，我去打壶热水回来。” 趁着人少，还是先打点水，等媳妇儿睡醒了，正好温热着喝。 程语楠嗯了一声，然后道：“我还不困，等你回来再睡。” 陆时野笑了笑，侧躺着的小媳妇儿软软糯糯，眼神温柔如水像块糕糖，凑过来亲了亲粘人的她。 拿着军用水壶出去，还不忘将门给关紧。 在外面转了一圈，水打回来，原本想叫媳妇儿喝水的，一看，媳妇儿枕着手已经睡着了。 陆时野失笑。 媳妇儿打从怀孕就嗜睡多了，像是怎么都睡不够。 等去了部队，还得去医院看看才放心。 这一觉睡得不是很踏实，程语楠醒来时，也得一个多小时后了。 对面床铺上还没有人，陆时野见她醒了，给倒了水递过来，“媳妇儿醒了，找喝点水。” “嗯好！”程语楠接过水喝了两口 “肚子饿了没有？要不咱们先是点东西。” “有点儿！”程语楠点头， 睡了一觉特别有精神，感觉肚子饿了，陆时野给她拿了肉包子跟鸡蛋。 冷肯定是冷的，不过才八月天，也没到冷得邦邦硬的地步。 程语楠吃了两个肉包子一个鸡蛋，又喝了半杯温水，肚子就饱了。 一共带了十个肉包子，陆时野一口气吃了六个。 反正他们带的东西不少，吃了肉包子还有鸡蛋跟卤鸡，肯定不会缺了媳妇儿吃的。 吃完饭，程语楠又从包里拿出两个苹果，递给陆时野一个，两个人抱着啃。 上车这么久，程语楠想去厕所，陆时野可不敢让媳妇儿单独出去。 关好门，带着程语楠直奔洗手间。 怎么说的？程语楠接受到的注目礼跟陆时野同样多。 看她是惊艳，看陆时野就是惊诧了。 两个极端却能看得出来，两人的关系亲昵。 走过去后，车厢里的人又是一阵议论。 不过当着两人的面，半点都不敢吱声。 主要是陆时野的气场太强了，贱人畏惧。 洗漱完回来，也没见车厢里进人，“等会儿还会有人上车吗？” 陆时野：“明天早上才能到下一站，故意要到那时候才会有人。” 程语楠闻言，就让陆时野从包里翻出医书，靠在床上看。 陆时野也在下床，跟媳妇儿紧挨在一起。 时不时低头看一眼身侧的人，“媳妇儿，没有外人，让我抱抱！” 相处这半个多月，程语楠也有些习惯了男人的怀抱。 顺从地依偎进他的怀里。 陆时野抱着人，闻着她身上的沁香，时不时凑过来亲一亲。 亲着亲着就有些冒火，虽然医生说三个月后可以适当的同房，可现在是火车上，他还不至于那么禽兽，不过…… 给自己讨点福利还是没问题的。 第412章 强制换位置 第二天早上天亮的时候，火车快到停靠站了。 陆时野带着她赶紧去洗漱，把个人卫生啥的都解决了。 忙活完后，她就回自己铺上。 昨晚上，两个人都在下铺睡的，虽然是比较挤，但挤一挤还是不打紧的。 而且这样睡一起还是很有安全感，很甜蜜的，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即便什么都不做，都能使人精神愉快。 车停站，陆时野道：“媳妇儿，你自己待会儿，别出去了我下去给你买点新鲜吃的。” “也行！”程语楠应了声。 火车一停，陆时野就跳下车。 等她回来的时候，手里就多了一袋麻花，一包瓜子，花生，还有几个橘子。 一同上车的还有两个人，一男一女，两个人带的东西不多，风尘仆仆的，不过两人的气度都看着不错。 程语楠点头，能买得起软卧的人，身份背景肯定不一般。 两人上车也没跟他们聊天的心思，收拾下自己的东西就躺到床上睡过去。 程语楠：“……”这可真是心大，都不怕被偷的嘛。 这年头的火车，扒手是真的不少。 就火车靠站的这一会儿，就听见外头传来喊抓贼的声音。 程语楠也没心思管其他人，陆时野回来，两人没事做就看起书，互不打扰。 对面的两人也是真厉害，一觉睡到大中午。 起来后，看到程语楠，男人眼中更是难掩惊艳。 没想到在火车上还能碰到这么漂亮又潋滟的姑娘。 对面的女孩也看到程语楠那张明艳又不失大气的脸，整个人直接愣住。 看到身旁的男同志，冷哼一声，女人长成妖精一样还出门勾人，真是可恨。 女人的眼神太灼热，程语楠想忽视都难，目光平静地看过去。 “同志，有事？” 女人回过神来，对着程语楠道：“我这人有点让高，秦同志他腿受伤了，有不能住上铺，所以，我想跟你交换下位置。” 女人态度强硬，绷着脸，连个笑容都没有，那颐指气使的架势，好像在呵斥自己的下属。 这是哪儿冒出来的傻逼玩意儿，把自己当她下属，随意训斥呢！ 换个屁。 程语楠看了男人一眼，声音冷淡：“奥！那挺不幸的！” 然后在女人得意的笑容下甩就两个字，“不换！” 女人没想到自己被拒绝，她眼底的得意瞬间变成翻涌的泪花，“你，你这同志，怎么没半点同情心呢！秦同志他腿受伤不能爬床，难道你想他的腿伤更严重吗？” 玩儿道德绑架？ 程语楠：“他腿受伤了不是还有你嘛，刚刚我看你在上铺睡挺好的，还打呼噜磨牙，就差说梦话了。 你这么有同情心，直接把下铺让给你的秦同志就好了！还找我干嘛？” 女人瞬间气红了眼，柔弱的表情差点没绷住，努力压抑后才道：“你胡说，我睡觉一直规规矩矩，怎么……怎么可能打呼噜磨牙？别想污蔑我。” “你说污蔑就污蔑吧，反正我跟你又不熟，就是不知道同志你爱人会不会受得了你这些臭毛病。” 程语楠还真没说谎。 这女人刚刚不光磨牙还放屁了呢！ “你……” 被叫秦同志的男人，见状赶紧出声道：“马娟，这位同志不肯换，咱们就照这样睡也挺好的，反正……我也没觉得你恐高。” 马娟突然红着眼睛嘤嘤地哭起来，“不行，我恐高，晚上的话会睡不着，就要跟她换，还要睡她那地方，你变亮堂，我晚上睡着了也不害怕。” 秦同志有点懵，人家都拒绝跟她换了，这怎么还揪着不放了呢？ 马娟见软得不行，冲着程语楠嚣张地道：“你不就是想要钱嘛，你把那个位置让给我，给你一块钱总行了吧！” 程语楠撇她一眼，这是从哪儿钻出来的傻逼货？ “不换！”扔下两个字，直接背过身去。 “你别给脸不要脸，一块钱都能买一斤半猪肉了，只是让你换个位置怎么了？”女人嚣张地冷哼一声。 “你觉得我看起来很缺钱？”程语楠还真看不上眼。 秦同志道：“马娟，你别瞎闹腾了，人家先过来的，那位置自然属于那位姑娘，你要是真想睡下铺，咱们去隔壁车厢问问。” “我不！其他车厢的人我都不认识，万一被人欺负了怎么办？我才不要跟你分开。”说完冷哼一声。 “你起来，你赶紧起来，这个位置是我定下的，你必须让给我！”马娟突然上前，直接去拽程语楠。 “你干什么……” 一声男人粗砾的爆喝，只听马娟一声娇呼，整个人被拽住衣领掀翻在地。 砰的一声巨响，女人直挺挺倒在地上，凄厉的惨叫响起： “啊！疼疼疼！好疼！” “马娟同志，你没受伤吧？”秦同志只是单纯地问一声，显然没有要扶她的意思。 马娟撇撇嘴，哇的一声眼泪哗哗地滚，这下真是疼哭了。 她只觉得整个后背都火辣辣的疼，躺在地上缓了半天才缓过来，艰难地撑着地面坐起来，指着人控诉道： “你谁呀？凭什么摔我？呜呜呜，我浑身的骨头都要摔断了，我要跟乘务警举报你。” 陆时野浑不在意，一脸紧张地扶向程语楠，“媳妇儿，你怎么样？刚才那个疯女人没伤到你跟孩子吧？” 陆时野懊恼又自责。 刚才他就不应该去帮忙抓小偷。 他听见外面喊抓贼，身为军人自然是要帮忙，刚刚这一会儿，就有四五个人被摸了口袋。 他帮着抓住了两个小偷，刚把人送到乘务警手里，过来看看媳妇儿的情况，没想到看到那个疯女人在拽她。 媳妇儿一个人，他都舍不得她受伤，更何况，她现在还怀着身孕。 万一被这疯女人拽下床，那后果…… 一想到媳妇儿跟孩子会受伤，会一尸三命，陆时野眼眶通红充血，整个人都充斥着煞气，猛然转头，冷冽的视线注视着地上坐着的女人。 “谁给你的胆子敢拽我媳妇儿，嗯？！” 女人被陆时野狰狞的表情吓坏了，俏脸煞白，嘴唇都在发抖打架。 马娟一个恍惚，仿佛被一头激怒的雄狮盯上，下一秒就会扑上来生撕了她。 这，这男人太可怕了！救命！ 第413章 百炼钢绕指柔 旁边秦同志也被陆时野的表情吓了一跳，瘸着腿，脸色煞白，连句话都说不利索了，“同，同志，有话好好说，刚刚……刚才是马娟同志不对，她不该突然动手，我让她跟这位同志道歉！” 秦同志算看出来了，这男人就是头被激怒的狼，他们两个人要是不赶紧认错，怕是能被人生撕了。 而且，这秦明更怕被暴揍。 心里也暗骂，该死的马娟，自己作死还牵连上他。 下次他一定不会再跟这女人一块出来采购了，太衰了。 要不是她，自己的腿也不会受伤，这趟采购，可真是凶险，他都差点回不来了。 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他看马娟根本就是扫把星转世，不然怎么会差点克死他呢。 秦同志扯扯马娟，语气不善道：“马娟同志，还不赶紧跟人家道歉？” 马娟在百货商店采购科，上头还有人脉，在采购科一直是香饽饽，谁都不敢给她脸色。 现在叫她给一个死丫头道歉，她低不下这个头，“我……我又没拽动她，她也没受什么伤。倒是我被摔得浑身疼，凭啥还要我道歉？” “你还敢说没受什么伤！我媳妇儿怀着孕呢，你使那么大驴劲儿地拉她，万一把她摔到地上动了胎气，我媳妇儿跟孩子的命，你负担得起嘛。 我媳妇儿还是军嫂，你蓄意谋害军嫂性命，我现在就告诉乘务警，让他来给我媳妇儿一个公道。” 娘的。 要不是对方是女人，他真恨不得一拳头把人揍死。 他的媳妇儿，手指头被草割伤他都心疼半天，这个女人竟然敢拽她。 马娟直接被吓傻了。 军……军嫂？ 还怀孕？ 那女人不光是军嫂还怀孕了，那她刚才的行为…… 呜呜呜…… 这下马娟真的哭了！被吓哭的！ 这女人要真的告诉了乘务警，下火车她肯定要被带去派出所，没准要被关个十天半个月，到时候别人该怎么看她？ 一个进了派出所的女人，名声就彻底毁了，别说后半辈子嫁人，就是采购部的工作没准也保不住。 哇！ 女人突然大哭出声，把几人都吓了一跳。 “我，我刚才不是故意动手的，我，我就是嫉妒她长得漂亮，才故意想跟她换位置的，我错了，我跟你们道歉，你们别把我交给乘务警，我，我不敢了，请你们原谅我……” 女人哭得惨兮兮的，边说还吹出个大鼻涕泡，就挺叫人糟心的。 程语楠揉揉涨疼的内心，低喝一声，“闭嘴！” “嗝！” 哭声伴随着一个哭嗝，戛然而止。 鼻涕泡还挂马娟脸上，眼眶通红。 “别哭了，接下来的路程我不想听你烦人的声音，闭嘴！能做到吗？” 马娟直愣愣地点头。 程语楠看了一脸懵逼的马娟，声音淡淡，“这件事到此为止。” 秦同志意识到这夫妻没打算深究，面露一喜赶紧戳了戳马娟：“还不跟两位同志道谢！” 马娟：“谢谢你们！” 接下来的路程，车厢里别提多安静，马娟也不叫嚷着恐高了，缩在上铺，前半夜吓得没敢闭眼，生怕被报复，见没动静，后半夜睡得跟小猪崽似的，小呼噜打得贼响亮，秦明也看出两人不好惹，一直安静地做自己的事。 对程语楠不敢有半点心思了。 两天一夜的时间里，程语楠两口子可着劲儿地造。 带的卤鸡跟鸡蛋没少吃，麻花跟瓜子这些零嘴也全都咔咔吃掉，程语楠带布包，从圆滚滚变得干瘪。 两个人吃得欢快，倒是把对面马娟两人祸害得不轻。 卤鸡的味道麻辣肉香，油汪汪的油饼，煮熟的鸡蛋，还有甜腻腻的麻花，甘甜脆爽的大红苹果…… 马娟两人只能抱着冷硬的馒头包子生啃，秦同志是个病号，还多了两个鸡蛋，马娟就没有了。 天天被各种肉香果香折磨，简直太痛苦了。 呜呜呜！这两个人根本不给人留活路。 程语楠可不管对方的心思，敞开了吃，反正等到了站，以前有热腾腾的饭菜。 第二天下午五点钟的时间抵达目的地。 还没下车，程语楠就感觉到寒冷。 将早就准备好的薄马甲穿在衣服里面。 陆时野心细还给她套了围脖，生怕自家小媳妇儿冻感冒。 马娟看两人一眼，撇撇嘴。 心里腹诽，军嫂又怎么样，还不是找了个凶悍的男人，看男人不好惹的样子，没准一天三顿打，肯定没半年就得变黄脸婆。 一个没工作的乡巴佬哪儿能跟她比，哼。 将背后的大辫子一甩，踩着她的小皮鞋咯哒咯哒地下了火车。 “媳妇儿，咱们也走吧。”等车上的人走得差不多了，陆时野将行李挂身上，护着程语楠下车。 一下火车，那扑面而来的寒气叫程语楠抖了抖，“才八月底就这么冷？” 老家那边还有二十度，这边估计也就七八度，难怪陆时野给她套这么多，裹得跟个小汤圆似的。 就是可惜了她的小裙裙，年前是穿不上了。 陆时野是清楚这边的温度，所以早就做了准备，笑道：“冷不冷？要不要再穿点？” “再穿我就迈不动腿了！”程语楠嗔他一眼。 “行，咱们先出站，我早就打电话给陈年，他应该在等着了！”陆时野道。 程语楠点点头，脑海里想起那个叫陈年的小伙子，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有那个叫陈年的在，看来陆时野跟陈年的关系不错。 “野哥！” 陈年靠在车旁第一眼就看见人高马大的陆时野，朝他挥手打招呼。 主要是陆时野在一众人里鹤立鸡群的，贼好找。 陆时野也看到他，转脸冲程语楠道：“媳妇儿，跟紧我！” 程语楠点点头。 双方见面，陈年就帮着将东西先放进车里，笑着跟程语楠道：“小嫂子，咱们又见面了，没想到啊文城一别，再见就已经是一家人了，累坏了吧，天冷先上车。” 陆时野抬手一巴掌敲在他后脑勺，“喊什么小嫂子，没大没小，叫嫂子。” “是，嫂子好！” 程语楠笑了笑道：“陈年同志你好，麻烦你特意来接我们了！” “嫂子，你太客气了，我跟野哥比亲兄弟都亲，不麻烦。” 说着就开了车门，让程语楠坐进去。 陆时野跟着坐到后排，给程语楠递了水壶，还不忘嘱咐道：“水有点凉少喝点，等会儿去国营饭店打热水再喝。” 陈年看了觉得牙酸。 这野哥啥时候这么温柔体贴了，小嫂子威武，野哥这个百炼钢也被暖化成绕指柔喽。 第414章 铁树开花 哎呦，以前野哥回家每回都被压着去相亲，后来三年不回，在部队里，领导们都记挂着他的人生大事，尤其是脸上破相之后，那是愁得头发都快花白了。 偏所有人都急就他自己不急，安排的相亲也悠哉悠哉地去相看。 只不过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川脸，不知道吓跑了多少女同志。 其实真不是她多嘴，他野哥那真是外冷内热的好男人，对战友仗义，对战友遗孤也照顾有加，就是结婚前一个月，他还每月拿钱出来寄给牺牲战友的老婆孩子。 眼瞅着野哥都成了老大难，谁能想到一次执行任务，让野哥铁树开花。 上次回了趟老家又跟小嫂子碰头，直接把婚给结了。 要他过，野哥跟小嫂子就是千里姻缘一线牵，这不，就给牵成一家人。 野哥总算成家了，而且…… 陈年再偷瞄一眼后座上头靠在一起的两个人…… 啧啧啧！万年冰山融化，可真是温柔起来溺死人。 就这几分钟，野哥都看了小嫂子好几回，还帮她顺头发，嘴角勾起的弧度就没落下过。 一个颠簸，把陈年吓得立马回神。 “不会开车就滚下去！”陆时野压低了嗓音，赶紧一把将媳妇儿搂紧，安抚地拍了拍。 要不是场合不对，他都得把媳妇儿抱腿上。 “野哥，刚刚有个大坑，没注意，小嫂子……不是，嫂子……没颠着吧？” 陈年从透视镜又看了一眼陆时野那张寒冰脸…… 被秀了一脸。 大龄未婚男人，伤不起啊。 “再不认真开车，等后天老子让你负重加练十公里。” 臭小子，颠簸着他宝贝疙瘩，一定找他算账。 “是是是野哥，我认真开，保证见到大坑绕道走！” 哎呦呦，不敢看喽。 等车子抵达部队，陆时野小心地将程语楠喊醒。 “媳妇儿，媳妇儿咱们到了！” 程语楠半睁开迷离的睡眼，脑袋还有些懵。 一张无辜乖觉的俏脸，额前的一小撮刘海朝上翘着，娇艳中又增添了几分呆萌。 难怪能把野哥迷得五迷三道的，就小嫂子这神颜，就是糙汉在她面前也得变成小绵羊啊。 啧啧，野哥这是捡到宝了。 避开程语楠的时候，陈年冲陆时野竖个大拇指。 野哥厉害啊！给他们找这么漂亮的小嫂子。 以后他媳妇儿能有小嫂子一半漂亮他就知足了。 把人送到家属院门口，陈年招呼道：“野哥，我先去还车。” “嗯，等收拾好了请你吃饭。” “好嘞！我可是早就尝过小嫂子的手艺了，那是国营饭店的大厨都比不过，我就不跟野哥嫂子客气了！” 陈年说着嘴里还吸溜下口水。 太馋了。 主要程语楠做的饭太香了，尤其是那个肉干跟肉酱，那可真是能香到人骨子里。 陈年去还车，陆时野就带着程语楠回家。 适应了外头的温度，也没觉得那么冷了，程语楠将缩在围巾里的俏脸露出来。 因为套着宽大的外套跟棉马甲，怀孕的肚子倒是被遮挡住。 再加上她四肢纤细修长，站在那里就已经成了俏生生的风景线。 他们来的时间是中午，所以，家属院这边的人不少在出入，看着陆时野挂着大包小包，身边还带着个姑娘回来，才想起来，陆时野这次是回老家接媳妇儿随军的。 “陆营，这是你家属吧？”一个嫂子看着程语楠，眼睛就不停的往她身上瞟。 好家伙，越看越感叹好家伙。 这陆营好本事啊！这怕不是找了个天仙。 那俏脸，那白嫩透亮的皮子，那高挑的身材…… 就是城里的姑娘也没见过这么文气好看的。 “牛婶子好，这就是我媳妇儿程语楠。”陆时野大大方方给女人介绍，再回头跟程语楠道：“媳妇儿，这位牛婶子是三营长马志国同志的爱人。” 看陆时野的态度，应该跟这位马志国同志关系还算不错，现在又是邻居了，程语楠笑了笑道：“牛婶子好，我是程语楠，陆时野的爱人，初来乍到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要麻烦牛婶子多包涵。” “哎呦！程语楠同志你这名字起得真好听，说话声音也好听，啥包涵不包涵的，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来问我就成！”牛婶子笑着道。 “那就先谢过婶子了！” 陆时野将院门打开，东西也都提溜进去，“牛婶子，我们刚回来，冷锅冷灶的，连碗热水都没有就不邀请你进门了，等收拾好了欢迎过来串门！” “瞧我，唠叨个没完，你们刚下火车肯定累着了，赶紧收拾下歇着吧，我先走了。” “行，回头聊！” 两人说完话才进了院子，陆时野直接将院门关上。 “这两天我让陈年帮忙将床铺拿出来晾晒过了，你先去床铺上躺着睡会儿，我在院子里扯根晾衣绳，再把带过来的被子晾凉，一会儿我去食堂打饭，有想吃的吗？” “没有，你看着安排吧，我先睡会儿。” 别看程语楠睡了一路，还真是累得很。 之前在火车上，马娟那女人打呼噜磨牙，不抢着睡都睡不着。 她就是个觉浅的，那一晚上基本没睡。 要不是她方便，她都想躲空间了去。 太为难她了。 再加上怀孕，真的是疲惫的要命。 陆时野把媳妇儿送回屋里，看她睡下，这才拿了饭盒去食堂。 而刚刚离开的牛婶子，一转身就去了隔壁找其他军嫂了。 打从陆时野的房子分下来，大家就知道他回老家是要带媳妇儿来随军的。 大家伙儿个个都想看看他媳妇儿的样貌呢。 看牛婶子过来，大家伙儿就凑上来。 一个军嫂好奇道：“刚才你是在跟陆营在说话吧？真带媳妇儿回来了？新媳妇儿长啥样啊？” 牛婶子道：“那还能有假，我跟你们说啊，陆营的新媳妇儿可了不得，长得那叫一个水灵，笑起来温温柔柔的，说话声音也好听，娇滴滴的跟那黄莺鸟似的，哎呦，反正我是没见过比她还好看的人，就是文工团那些同志都比不上。 难怪陆营刚结婚就眼巴巴的叫人随军，我要是男人，娶这么俊俏的小媳妇儿，我也舍不得把人放家里，闹心啊。” 第415章 不是围着锅台转的女人 “真那么好看啊？不会是你胡说的吧？” “嘿你个老货，这话我能胡说嘛，人家腰是腰，臀是臀，关键那脸又嫩又白，掐一把都能出水，哎呦呦，总之，我是没见过比陆营媳妇儿还好看的人，就是寒战他媳妇儿都比不了。” “啧！不会你这老货跟我们吹牛吧？谁不知道，韩战媳妇儿是咱们家属院的一枝花啊，还能比得过她！” 韩战媳妇儿好看是好看就是太高傲了，高高在上的，好像别人身上都长了虱子，挨着她会传染。 有好些人都在传，韩战那媳妇儿有资本家的背影，这要不是嫁给了韩战，指不定被下放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所以，军属院的军嫂们，也不爱跟那个资本家相处。 “哼！爱信不信，反正人都来咱们家属院了，还怕看不到人，到时候，就等着被闪瞎眼睛吧。” …… 被议论纷纷的程语楠，一觉睡到了六点多，坐起来整个人还是懵的。 有种今夕是何夕的感觉。 等意识渐渐回笼，程语楠才想起来自己随军了，现在躺的是他们的小家。 洗把脸，开始打量起他们的家。 主卧一间，次卧两间，房间都不是很大，还带一个厨房，厨房间有个三层的橱柜，看新鲜的样子，应该是后来打的。 打开橱柜，里面锅碗瓢盆都挺齐全，看来是陆时野置办的。 主卧室里有两个床头柜，吃饭的桌椅，书桌跟台灯都准备了，收拾得细致干净。 次卧也都有，取暖的炉子也给备上，整体来看很不错。 “媳妇儿，你醒了，家里没有煤球，等明天我去城里弄些回来，这边冬天要比老家冷，没有炉子可没办法过冬。 咱们屋里的床是找老乡支的炕，外头连着炉子，只要一烧，炕上就热乎，在屋里穿个毛衣都暖和。” 程语楠就特别满意，笑着对陆时野道：“这儿，以后就是独属于咱们的家了。” 陆时野把人搂进怀里，下巴搭在女人的肩膀，“对，这里以后就是咱们家了！等明天进城，媳妇儿想添置什么就添，只要你喜欢就行。” 程语楠两手捧住男人的脸，深情地亲了亲，“谢谢你的纵容。” 陆时野哪儿受得了他媳妇儿的勾引啊，直接就加深了这个吻。 好一会儿后，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媳妇儿，咱们先吃饭！” 家里没煤球，好在陈年给准备了一捆柴火，也能用。 陆时野去热了菜端上桌，今天没肉菜，所以打的都是素菜，程语楠吃得不多。 主要是在火车上她小嘴就没停过，回来就睡下真不饿。 吃完饭，陆时野开始归类家里带过来的东西。 程语楠置办下的衣服真不少，整整放了两个樟木大箱子，反倒是陆时野的东西很少，洗得发白的两套军装，还有好几年前的破旧军装，再就是她给置办的两套换洗衣服。 “宿舍里还有一部分没搬过来，等明天下午我再去收拾过来。”陆时野道。 程语楠点点头，“行，你自己收拾好就行。” 程语楠还邮寄了两个大包裹，当然是拿来装装样子的，这样她才有往里投放东西的理由。 两个人说好，程语楠就开始罗列明天进城该买的东西。 “媳妇儿，明天我打算找人在院子里再盖个洗澡间，跟老家那边一样，你看行吗？” 程语楠一听来了兴趣，“行啊！那怎么不行，老家的洗手间我可喜欢了。 还得在外头掏个化粪池，大一点，这样院子里也干净。” “放心，老家那个就是我设计的，咱们这边的一样。”陆时野就将自己画的图纸拿给程语楠看。 不得不说，陆时野这人是真有两把刷子，洗手间跟洗澡间隔开，还做了下水管，脏水来冲刷厕所，总之，这个设计简直完美。 “咱们家属院这边有澡堂子，还能相互搓背，就是大通间没啥隐私，媳妇儿你要是不习惯就在家洗。” 这边没想到也有搓澡文化，程语楠两辈子都是南方人，还真没体验过。 不过一想到一水的白花花，她又有些退缩。 还是等她再适应适应吧，直接上她还有些接受无能。 “嗯，听你的！” “媳妇儿，你好好写，我先去给你烧水。”陆时野就去灶房。 刚准备烧水，听见敲门声，打开是牛婶子。 “牛婶子，您有事？” “我这不是想着你们刚来，肯定没准备煤球，就给你们提两壶热水过来先用着，不够再来家提。”牛婶子提着竹编的两个暖水壶。 这种竹编的暖水壶不保温，他们家点了炉子，家里热水不断，所以就给提过来。 “牛婶子，真是太感谢您了，我这正准备烧热水呢！” “客气啥，以后都是邻居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嗯，我送送您。” 把牛婶子送出去，陆时野把热水倒进洗澡盆里，让程语楠用着，他出门还热水壶。 夜晚的天气是真冷，程语楠进去也就做做样子，一个闪身就进了空间。 也没敢耽搁，洗完澡出来，陆时野直接用洗澡桶里的水冲洗了一遍。 反正媳妇儿香香的，洗澡水跟没用过似的，他再用正合适。 殊不知，是真没用过。 睡在自己家的第一晚，程语楠还以为自己会睡不着。 靠着身边的火炉子，手脚都被捂得热热乎乎，没多会儿瞌睡虫就找上门。 程语楠困得直点小脑袋，陆时野爱怜得不行，把人抱在怀里，亲了又亲，稀罕得不行。 “媳妇儿，快睡，等明天肯定有得忙。” 他是心猿意马的，可他不是禽兽。 媳妇儿怀着孕，又坐那么久的车，还是得养好精神才行。 一夜好梦。 第二天早上，程语楠跟着陆时野就起来了，因为今天要坐部队里的采购车去城里，所以得赶早。 陆时野今早去食堂打饭，看着他春风得意的模样，好些同志跟他打招呼。 陈年都差点跳起来，“野哥，野哥，嫂子不是过来了吗，你咋还来食堂打饭？” 陆时野瞪他一眼，“臭小子，我媳妇儿过来是随军的不假，也不是来给我当老妈子的，哪能整天围着锅台转悠！” 再说，他媳妇儿也不是围着锅台转的女人，他才舍不得呢。 第416章 争抢座位 “嘿嘿，野哥说得对，就小嫂子那模样的还真不适合蹲在锅台边守着。” “招呼一声，等晚上来家里吃饭，你嫂子下厨，叫大家伙儿来家里热闹热闹。” 陈年就等着这一口呢，高兴地道：“的嘞，野哥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臭小子，嘴巴真叼。” “这可不能怪我，谁让嫂子做饭好吃呢，我都惦记好久了！总算把嫂子给盼来了，还不得让我大吃一顿。” “说啥呢？你跟陆营说啥悄悄话呢？”跟他们一个团的，二团营长杨成栋凑过来。 “嘿陆营，听说你带家属过来了？咋没见弟妹一起？”说着还往周边咂摸了一圈。 昨天就听她媳妇儿念叨，听牛嫂子说是个大美人，比韩战那小子的媳妇儿还漂亮，他就想看看究竟得漂亮成啥样。 没想到啊，人家根本没带出门。 难道传言是假的？拿不出手所以才不敢出来见人？ 杨成栋觉得自己猜中了。 可算有人能跟他一样，父母包办婚姻，娶回个一个拿不出手的泼妇。 杨成栋露出一抹一言难尽的表情，拍了拍陆时野，“兄弟，不容易啊！” 陆时野：“……”你那是啥眼神？ 他没觉得自己不容易，相反，他感觉自己天天都在蜜罐子里呢。 还有什么比娶到心爱的媳妇儿，媳妇儿怀着两个可爱的小宝宝能更让人开心的事。 “老杨，今晚我请客，别忘记来！” “行，我知道了，保证到场。” 在这边跟相熟的兄弟们撒了请客的消息，陆时野就抱着打好的饭回了家。 吃饭的时候，陆时野说了晚上请客的事。 “其他家属来这边都会请大家吃一顿饭，算是暖房接风，你不用操心，东西我来弄就行。” “请客的事是应该的，那咱们得赶紧吃东西好进城，到时候多买点鸡跟肉蛋，青菜粮食。” 第一次请客，一定得准备好才行，不能给家属院落下个抠门的印象。 “咱妈不是给带了熏鸡野兔，再买点鸡蛋跟青菜就差不多了。 不过附近村里应该要起鱼塘，去早了还能买条鱼。” “嗯，那咱们快点吃，赶紧去挑个好位置。” 两个人吃完饭，陆时野帮她穿上外套，戴上围巾，这才带着出门。 路上碰到几个人，不过程语楠将半张笑脸都埋在围巾里，一个个看她只是多了打量。 到了等车的地方，已经有好几位嫂子在等，看着两个人过来，一个个八卦的眼神都落在程语楠身上。 “陆营长，这就是你家属吧？哎呦，这咋还害羞呢？让大家伙儿也跟着认识认识，以后碰到了也别认错了人啊！”一个高点的婶子笑得十分热情，偏那双眼睛叫人不舒服。 身旁那个矮点的嫂子，也跟着帮腔，“就是，咱们也不吃人，陆营媳妇儿你也露露脸，俺们昨天可是听牛婶子说了，说你是难得漂亮的人。” 听他们话中有话，陆时野本来微扬的嘴角也耷拉下来。 他想带媳妇儿出来炫耀是一回事，被人逼着露脸又是另一码事。 他一点都不喜这个马嫂子，整天在背后嚼舌根，也不怕话多闪舌头。 程语楠感受到他的气愤，对面前的两个人也多了些不善。 不过，她长得又不是拿不出手，才不怕呢。 当即将俏脸从围巾中露出来。 “嘶”几声惊呼从附近几人口中传出。 “牛婶子还真没吹牛，陆营长的媳妇儿果真漂亮得跟娇花似的。” “韩战媳妇儿长得好看，可那人冷冰冰的，一点都不亲近，真说起来，还得是陆营长媳妇儿好看，笑起来又乖又漂亮。” “没想到咱们部队里的老大难，娶的却是最好看的！” 程语楠对着众位军属道：“嫂子婶子们好，我是程语楠，是陆时野的媳妇儿，以后大家都是邻居，还请大家多关照。” “好说好说，以后有啥事只管喊一声。” “就是，大家都别客气。” 其他的嫂子婶子表面上都笑着附和，倒是高个的孙红英跟矮个儿的马嫂子都冷了脸。 原本猜测着牛婶子夸张了，毕竟能比得过袁冰的姑娘大院里都没有，可这个从犄角旮旯冒出来的程语楠，竟然比袁冰我不差多少。 关键笑起来比那女人还亲和，更容易叫人亲近，这就叫人嫉妒了。 马嫂子：一看就长了张狐媚子脸，就这模样还愿意嫁给陆时野，肯定是图谋他的钱。 孙红英嫂子：这样的骚媚样，难怪陆时野不敢把人放老家，谁知道哪天就被戴绿帽子，哼！ 不管她们两个人心里怎么想，其他人对程语楠还是表达了特别大的善意。 “车来了，快，大家快上车！” 孙红英第一个跳起来往前面副驾驶座上跑。 坐后车斗不光颠簸得厉害，冷风还飕飕地往脖子里灌。 谁都不傻，都想往前排跑。 “我说孙红英，上次也是你抢着坐前排，这次还想抢，要不要脸？” “屁话，谁不想做前排？你要脸别抢啊！” “呸！孙红英你个瘪犊子别扒拉我的手！” “啊！我的脚，疼疼疼！” 为了一个座位，大家抢得面红耳赤。 “各位嫂子婶子们，大家别抢都别抢啊！今天陆营长早就跟我打过招呼，这位子要给新到的嫂子坐，改天啊！改天！” “什么？！陆时野提前打过招呼？” “这也太专横了！没道理别人都得谦让给他媳妇儿吧？” “就是，我们也都是军嫂，刚来的时候也没有特殊照顾啊？” 牛婶子踩着点过来的，一来马婶子的话就气得暴跳。 “马如梅，你放什么胡话呢，哪位新来的军嫂大家不是谦让一次，让新军嫂坐前排，怎么到你就说没有了？” “就是，当年你马如梅来的时候，还是牛婶子亲自让出来的位置呢，我们大家可都看着呢。” “就是，这规矩都好几年了，就没人像你这么不懂事。” “陆营媳妇儿，快，你坐前头去！我们啊可不像有些人不懂事。” 说完就一个个爬上后车斗。 只剩下孙红英跟马如梅两人。 “嫂子们，时间不早了，你看……” “哼！”两个人甩了下手，乖乖爬上车，可惜好位置都被前面的婶子们占了，两人连坐的位置都没有，只能站着，一路上颠簸了一个多小时，等下车的时候，两人头发凌乱，脸色青紫，手脚都冻得僵硬了！别提多狼狈。 第417章 大采购 程语楠坐在驾驶室里，颠簸得不像外面那么厉害，下车后，其他婶子嫂子们都上车了，跟相熟的人携手一块去逛了。 倒是孙红英跟马如梅两人，还站在原地缓劲儿呢！ 实在是冻僵了，这会儿缓过来一些，浑身又麻又痒，抓挠几下还针扎一样的疼。 不缓过来根本没办法走路。 见程语楠好好地从驾驶室出来，两人的眼神都像淬了毒，恶狠狠地盯着她，恨不得盯出一个洞来。 程语楠也不在乎，见个眼神都没给他们，跟陆时野站在一起。 “没事吧媳妇儿？”陆时野担心的问道。 “没事，就是脚有点没劲儿，缓缓就好。”她是被颠簸的有点麻，下车走两步就没事了。 “哼！有些人啊还真是娇贵，都坐副驾驶座了还不舒服呢！不愧是从省城来的大小姐。” “可不是，我就没见过这么娇气的人，要是坐不惯，以后就别出门得勒！”马如梅白眼差点翻上天。 “比不得两位嫂子皮糙肉厚，张嘴就带刀，刀刀扎人心，我祖上八辈儿贫民，不然组织上也不能给我过审，什么大小姐？我倒是想问问两位嫂子，天天把大小姐挂在嘴边，到底是有什么动机？莫不是想故意抹黑我？那我可得找组织问问清楚，污蔑军嫂到底是怎么惩罚？总不能两嘴唇一碰，喷完粪都不用承担责任吧？” 程语楠说完都不带打磕巴的。 她刚来，不想得罪人，可没想到这两个把她放软柿子拿捏，那就别怪她说话难听。 两人俱是被怼青紫了脸，却半句话都不敢回嘴，谁叫他们嘴贱呢！ 牛婶子是最后下车的，赶紧过来打圆场：“你们两个人可真是军属院里的老家属了，胡说些什么，还不赶紧跟小程道歉！” 两人别别扭扭的道歉，灰溜溜地提着篮子走了。 牛婶子态度和蔼：“那两个人就喜欢在背后叭叭人，小程态度就该这样，太软和了容易叫人欺负了去。 对了，你们该是去菜市场吧？知道位置不？” “牛婶子，我知道位置，我们这就过去。”陆时野道。 “那行，你们自己过去吧，我还有其他东西要买，就不跟你们一起了！” 牛婶子也走了，陆时野看程语楠的眼神别提多稀罕了。 “陆时野，我这样怼那两个人，不会给你招惹麻烦吧？” 陆时野坚定地道：“不会，媳妇儿你尽管放心大胆的照着自己的心意活，有我给你顶着呢，放心。” 程语楠就笑了，“好，我听你的！” 两人说完就朝着集市的位置走。 之前这边是不允许开集市的，这属于投机倒把。 可后来周边的几个村里人，都习惯地往这边来，卖点家里种的小菜跟手工编织的东西，慢慢规模就扩大了起来，然后镇上的领导就干脆地往上面申请，毕竟是能给周边几个村子创收的好事，再说上有对策，下有政策，不让办集市，那就以物易物，做成个光明正大的交易地儿。 见没人管后，这里就弄成了集市。 七三年的时候，被人举报，红袖章管控，将集市解散了两年，去年省城换了***，书记觉得集市开展得特别不错，还能解决老百姓的一些需求，今年才允许重新开办。 逢年过节，省城的一些人都会过来采买东西。 程语楠两人过来时，就见集市上已经有不少人摆好摊。 没人叫卖，只要有看上的东西可以直接兑换。 当然了，没东西给钱给票也行，就是不能声张。 这已经是集市里不可言说的公开秘密。 两夫妻根据程语楠写好的清单，一点点地添置。 家里凳子只有两个，得添上几把，主编的毛笼，盖帘，这些也得有。 “时野，那边有猪肉，还有鱼，走，咱们快点过去割两斤！” “行，你在旁边等我，我过去。”陆时野看了一眼，那边的人太多了，人挤人，他怕程语楠被伤到。 “好，那你去割肉，我去买鱼。” “嗯，你自己小心点！”陆时野不放心地又叮嘱一句。 “好，我会小心的，放心吧。” 程语楠还想趁着分开的这点时间，从空间里在拿就点白面跟苹果出来，刚刚她还看到有人在卖苹果呢。 她这个时候拿出来，肯定不会引起陆时野怀疑。 程语楠去了鱼摊，都是普通的草鱼，程语楠看了看，个头都不大，买了两条，往背篓里放的时候，借着机会，从空间偷渡出三斤大苹果，一条五斤重的鱼。 空间里养的鱼，也都是之前她在陆家村弄进去的小鱼苗，我不怕品种不对。 鱼买好了，还放进去十斤白面，十斤大米，五斤玉米面。 嗯，暂时就这些吧，等陆时野忙起来她在往家里放。 反正以后她在家，粮食多少还不是她说了算。 等大概十几分钟，好不容易才挨到陆时野买肉。 上好的五花肉没有了，陆时野便割了三斤带肥膘的肉。 家里没油，正好拿肥肉炼油。 “陆时野，问问老板猪下水怎么卖？” 突然传来程语楠的更新，陆时野都没迟疑地就给问了。 老板也敞亮，加了五毛钱，就把猪下水卖给他们。 等陆时野两人走了，围着的人都还议论小夫妻傻。 五毛钱都割八两猪肉了，那个猪下水虽然多，可炒出来是真难吃。 “这两个小年轻一准是没老人跟在身边真是乱花钱。” “可不是，我刚刚看他们背篓里有老多东西呢，还有那个小姑娘，娇滴滴的，脸皮白嫩得跟白面一样，一看就吃不了苦，唉，这样漂亮的姑娘娶回家，怕是我甭想存住钱。” “管她呢，人家男人可是当兵的，有钱，根本不怕养不起家！” “可不是，一个个咸吃萝卜淡操心，赶紧的还买不买肉？她买就赶紧让开！” “谁说不买了，来给我割一斤肥肉！” …… 陆时野过来，想把猪肉跟猪下水往背篓里塞。 “别，味道太冲了，刚刚我在那边看着有卖粮食跟苹果的，都买了几斤，还有鱼，这猪下水还是先拿报纸包几层，再放在尼龙袋子里吧，串味儿。” 陆时野丝毫没怀疑，将背篓背在肩膀，然后一手提着尼龙袋子。 两个人又买了好些青菜，这才提着东西往停车的那边去。 第418章 拦下救人 “小张，我跟你嫂子还得去趟医院，东西我先放你这里，等晚上我请客，一块来家里吃饭啊！”陆时野拍了拍小张的肩膀。 “陆营放心，我保证把你东西看牢了。” 将东西放好，陆时野就带程语楠往军属医院走。 “我觉得不用再检查了，我肯定是怀上了！” “我知道，不是有句话叫医者不自医嘛，咱们就去医院看看，最好能听听医生交代的注意事项，我也好提前做好准备。” 程语楠哑然失笑。 她怀孕，这男人做啥准备啊！ 不过程语楠也体谅他。 这家伙二十六岁的高龄才头一次当爸，难免小心过头。 就依着他吧。 两个人直奔医院，挂了妇科的号，很快就到他们俩。 程语楠进去检查的时候，陆时野被留在外面等着。 这年头的成像界面看得还不是很清楚，模糊的视线，让医生分辨起来有一定难度。 “这……这个……” 一连两个这，也让程语楠紧张起来。 “那个医生，有话你就直说，我也是学医的，承受得住。” 上辈子的双胞胎可是有不少畸形，程语楠有点怕，紧张得都快晕过去了。 医生看了看程语楠，抿了抿唇，“你别紧张啊！我再看看，再看看……” 程语楠都快哭了，手心里紧张的冒汗，“医生，我这怀的不是什么怪胎吧？” 想想上辈子，两个孩子共用一个脑袋，一颗心脏，三条腿，或是人鱼宝宝…… 妈呀！ 那她还能活嘛？ “医生，我害怕！”程语楠一向稳重，硬是被自己想象的吓哭了。 “闭嘴！你让我安静的看看！”医生想缝上这丫头的嘴。 程语楠扁扁嘴委屈，“医生，我闭不上嘴，我紧张，你给我句痛快话吧。” “行，想要痛快话是吧，那就闭嘴。” 这下程语楠也不敢再吱声了，等待着医生的审判吧。 师父说，有个孩子的脉搏虚弱，不会胎死腹中……呸呸呸！没有的事，她的孩子肯定好好的。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程语楠感觉像一个世纪那么久，医生总算开口了，“行了，你这怀的是双胞胎，两个孕囊，我这刚学着用机器你是我第一个病人，又遇上双胞胎，我刚刚就是没拿准，身体没什么事，没其他不良反应吧？” 程语楠狠狠松口气。 这医生整个儿就是大喘气。 “没有，就是嗜睡。”程语楠边坐起来穿鞋子，边回答道。 “嗯，这都是正常反应，除非遇到别的问题，比如出血，肚子疼，就得及时过来就诊，其他的小反应都不用太紧张，好好养胎，家属来了吗？”医生写着检查结果，问道。 “来了，在外面！” “你叫他一起进来听听，毕竟是双胞胎，多少人盼都盼不来的大好事，还是谨慎小心些为好。” 她当医生这么多年，双胞胎还是很稀罕的。 “嗯好！” 程语楠从检查室出来时，陆时野双手插兜，背脊绷得格外直，俨然一副焦急不安的模样。 “媳妇儿，你出来了？医生怎么说？”陆时野张口，因为紧张，声音显得沙哑。 程语楠可不想自家男人紧张到不能呼吸，笑了笑，仰起头望着他，明眸善睐，美得惊人。 “别紧张，医生说了是双胞胎，一切都好，叫你进去是一块听听该注意的事。” 之前知道是双胞胎就高兴，可再听一次，嘴角依旧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往上翘，掰都掰不下来那种。 “媳妇儿，媳妇儿……”其他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一直念叨着程语楠。 程语楠也被他的好心情感染，嘴角牵起擒着，“嗯嗯，这傻愣着了，医生还等着咱们呢！” “奥奥，进去，这就进去。” 抬脚，踉跄了一下，差点摔个大马趴。 好在及时扶住墙壁，稳住了。 “要不……你在外面再稳稳？”程语楠极力的憋住，这才没笑出声。 陆时野脸色有点涨红，暗骂自己没出息，首长前来检阅她都没这么紧张。 抬腿跺了两脚，这才严肃着脸道：“不用，就是脚麻，咱们进去吧别让医生等急了！” “医生，我是程语楠的家属，您说，我记下来。” 医生难得看到这么认真的家属，好家伙，说起来滔滔不绝。 直到小夫妻跟医生道了谢，陆时野才扶着人出医院。 程语楠有些哭笑不得，道：“这满打满算刚四个月，肚子才这么点大，哪儿用得着你这么扶。” “当然得扶着点，医院里进出的人这么多，万一哪个不长眼的来迎头撞上来，我可不放心。”陆时野说的真不夸张，看看，这不就撞上来一个。 一个男人抱着个孩子，疯了似的往医院里冲，边冲边大喊，“医生，医生快救命，我儿子要不行了！” 身后还跟着个眼泪簌簌的老太太，这一看就是孩子奶奶，嘴里还碎碎念，“造孽，造孽啊……” 陆时野扶着自家媳妇儿快速往旁边躲，小男孩的脸恰巧朝向她，只一眼，程语楠就看到小孩子的脸都憋紫了，掐脖子的手都颠簸着松散下来。 …… 程语楠心头一震，急忙了着陆时野道：“快，快拦下他们。” 说时迟那时快，陆时野虽然不懂媳妇儿为什么要他拦人，可他二话没说执行。 他知道，媳妇儿肯定有她的用意。 “你干嘛？快让开，让开，再晚了我儿子就没命了！”男人脸色涨红，双眼怒瞪，看向陆时野的眼神睚眦欲裂，像是要吃人。 “把孩子给我还有一线生机，再迟了真就回天乏术。”程语楠尖声道。 男人还在迟疑，陆时野二话没说上手就抢过来，程语楠想都没想，一把抱过孩子，让孩子趴在她腿上，左手固定孩子头颈部，右手对着肩胛骨中间位置，用力拍打…… “啊！你们两个土匪，把我儿子还给我……” 陆时野把男人架住，没给他挣脱的机会。 没两下…… 哇！ 孩子嘴里吐出来一颗圆溜溜的糖。 虽然吐出来了，可孩子只哭了一声，又瞬间没了气息。 程语楠不敢耽搁，把孩子翻到地上，双膝跪地开始做急救。 好在孩子闭气的时间极短，才几下孩子就苏醒过来，哇哇地大哭。 刚刚陆时野两人的行为真的太迅速了，旁边看热闹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好在孩子救回来了。 “哇！刚刚这孩子是没气了吧？这，这是给救活了？” “活了，真救回来了！这女孩是医院里的大夫吗？她可真神了！就随便拍了那么几下就把人救回来，要是当年我孙子被噎住能碰到这样的神医就好了，他也不会小小年纪就……呜呜呜！我可怜的孙子啊！” “没想到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就有这样厉害的本事，好啊！有这样好的大夫，也是大家的福气。” “还傻愣着干啥，赶紧把孩子抱起来啊。” “啊？！噢！”男人把孩子抱起来，红着眼眶就给程语楠跪下来。 第419章 狮子大开口 “不要跪我，孩子虽然把糖吐出来了，可刚才他有休克过几秒钟，还没脱离危险，赶紧送进医院，让医生做个全面的检查，尤其是脑部跟喉咙，看看有没有被划伤。” 男人跟老婆子抱着千恩万谢地进了医院。 周围看热闹的人对程语楠夸赞有声，至于他们提到医生的事，程语楠没回答。 虽然她学习了医术，可未来的路她还没想好要怎么走。 而此时陆时野看自家媳妇儿的眼神别提多惊艳。 他感觉自家媳妇儿比其他任何人都好看，都美。 就刚刚救人的那一刻，媳妇儿身上仿佛自带圣洁，美得发光。 陆时野扶着程语楠，两个人缓步出了医院。 “媳妇儿，累坏了吧？要不咱们先去吃点东西缓缓？”陆时野可真疼了。 媳妇儿身上的皮肤又白又嫩，平时他手稍微重点都得落下印记，刚刚她双膝跪在硬邦邦的地上，膝盖上肯定磕得青紫了，等回家了，得给媳妇儿抹点药膏。 “没事，我不饿，离回去的时间还早，要不咱们去百货商店逛逛，我想把家里的门窗上按个帘子，正好去看看。” “行，那走吧。”两个人拐个弯儿去了百货商店。 而此时医院这边。 刚刚抱进医院的小男孩，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后，医生得出结论。 “你们大人真是胡闹，孩子太小喉咙窄，吃东西的时候必须格外注意。 幸亏孩子抢救的及时，不然，都等不到医生检查，孩子在医院出事算谁的责任！ 还有，孩子出现过半分钟休克，大脑缺氧必须留院做进一步的观察。 不过多亏了有人提前帮孩子做了急救，不然……” 医生虽然没说完，可孩子的爸爸跟奶奶也清楚，要不是有程语楠急救，怕是孩子的尸体都变的冰凉了。 “赵主任，刚刚我亲眼看见的，是一位特别年轻的女同志，她就在孩子的后背上随便的拍了两下，孩子就把喉咙里的异物吐出来，手法又快又准，而且…… 发现孩子休克后，又做了心脏复苏的急救，刚刚太过凶险，真的是争分夺秒，才将孩子从死神手里抢回来。” 旁边走进来一个圆脸的护士，将刚才程语楠急救的场面说得绘声绘色的。 “你确定就随便地拍两下？”赵主任问道。 “真的赵主任，不光我看到了，医院里好多人都看到了，就只是拍了两下，孩子就重新活了！还有好多人都说咱们医院招来神医呢！ 不过，我怎么没听说咱们医院就新的大夫啊？” “对对对，这位护士同志说得没错，刚刚有个凶巴巴的男人冲上来就抢过孩子交给一位姑娘，那姑娘就给我儿子做了急救。 当时我还以为他们是要抢孩子，想上去揍他们呢。 不过那姑娘是真有大本事，把我儿子抱在膝盖上，就这么拍两下就吐出来，特别厉害。 真是医院招揽的人才，也是我们老百姓的福气。” 说着那男人还竖起大拇指。 旁边的老太太也跟着附和。 “哎呦！咱们还不知道恩人叫什么，家住在哪儿呢，就这么叫人走了，咱们以后怎么找人道谢啊！”老太太懊恼地拍起大腿。 刚才只顾着大孙子了，倒是把恩人忘到脑后。 “赵主任，您可得帮帮忙跟医院问问，这要是医院里的大夫，我们可得当面跟人道谢。” 毕竟救了他宝贝大孙子一命，这个恩情比天都大。 他们老徐家三脉单传，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么个大孙子。 他们看两口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不然谁家每天能给孩子吃得起糖。 “行，我去找院长问问情况，要是找到人，肯定通知你们！”赵主任也有私心。 他很想问问，那个随便拍几巴掌能救到底是什么手法。 他到底比这些人知道得多。 全国每天小孩子被噎住窒息而死的案例不知多少，如果这样急救的方法能够得到推广，那将救多少孩子的命。 就刚才这孩子，也多亏了家住得离医院近，刚发现就被送过来，要是在家里耽搁上几分钟，孩子都救不回来。 所以，她现在急需把人找出来，想办法看能不能推广。 这事还得找院长商量才行。 “唉好好，那就麻烦赵主任了！” 赵主任出了门就急匆匆地去院长办公室。 “真的？真有这样的本事？” “千真万确，刚刚我还特意找了医院里的人询问了看到的人，都说是拍拍打打，几下就把人救活了，手法极为简单精准，真学起来也会很容易上手。” 院长听完特别重视这件事，毕竟，真要推广开，就是利民利国的大事，他们医院也会因为这项医术的推广得到重大提升。 送到手的功绩怎么能错过。 当即医院了展开了调查。 程语楠两夫妻的模样太容易记住了，尤其是陆时野脸上那道疤，以及程语楠你不俗的容貌，以及不同于一般人的气质。 很快医院就查到了他们的信息。 虽然不是医院里的大夫有些可惜，可好在是弄到了程语楠的基本信息，找人就容易多了！ “这两天你去打电话，最好能联系到本人，我亲自去找她谈。”院长决定道。 “行，那我明天就去的申请联系部队那边。”赵主任高兴地道。 “行了，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没准这是人家祖传的手艺，不愿意外传呢！”毕竟中医都讲究传承，好多治病救人的秘方良药，就是带进棺材里都不会外传。 虽说被泼了一盆冷水，可赵主任没想这么容易放弃。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而程语楠两夫妻还不知道，已经有人在打听他们的消息。 两人去了百货商店，这边的东西没有省城那边丰富，好在程语楠想要买的东西都有。 家里需要的东西都花钱买上了，不过小孩子用的东西也该准备起来。 尿布，小棉被，小衣服，这些东西程语楠自己也会做，不过不着急，先买回去一样样的准备。 “同志，这种细棉布给我来二十尺！” “什么？！你一个人就要买二十尺，六尺就能做一件衣服，这种棉布不耐穿，还缩水，洗几次就可能扯破了，你确定要二十尺？”服务员看程语楠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 谁家买布料做衣服不得挑那种耐磨耐脏又耐穿的，像细棉布，都是给家里孩子做衣服，买个三四尺就够用，哪里像她这样。 再说这细棉布今天刚到货，她想给家里孩子买几尺，还没攒够票呢。 这女人张口就二十尺，还真狮子大开口。 第420章 最优秀的军嫂 “一人最多买十二尺，你爱要就要，不要拉倒。”女人嚣张的把尺子一扔，双手抱胸一脸的不屑。 “同志，我们有钱有票，买多少也是我们的事，我怎么没听说还有限制布料的事？” 程语楠有些不高兴了。 这老女人分明嫉妒她，故意刁难她的。 “怎么没有？我说有就有，十二尺布已经够做两件衣服了，做再多你能穿得完吗？ 我看你就是铺张浪费，崇尚享乐主义，你这种行为是资本主义做派，再纠缠，我就叫安保把你丢出去。”女人冷哼一声，抓着瓜子磕起来，根本不想搭理程语楠。 长的妖里妖气，还这么铺张浪费乱花钱，她最讨厌这种女人。 “你怎么就确定布料是给我一个人买的，我们家有十七八口人，家里头缺布料，我买二十尺还觉得不够分呢，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享乐主义？ 难道都跟你们家一样，全家同穿一条裤子，一件衣服，才不是享乐？” 售货员被程语楠嘲讽，当即跳起脚来，“你闭嘴，我们家五口人，三口是工人，每个月钱跟布票都用不完，才不会跟你个穷酸一样。” “奥！原来售货员同志家里这么有钱啊！都多到花不完了，啧啧！不愧是工人阶级，我们小老百姓果然不能比。 不过，你这同志的思想真危险，阶级分化严重，还瞧不起老百姓。 看来我的写封举报信让红袖章同志们调查一下，毕竟，谁家的钱多得花不完，就是当年的大地主也不敢说这话，该不会是来路不明的……嘶！” 服务员就听程语楠那张小嘴巴巴，整个背后都被吓得湿透了。 奶奶的，这死丫头，一张嘴咋就能要人命呢。 虽说她干工作心里不虚，可要是叫婆家人知道，她一张嘴把红袖章给招家里，怕是能把她打死。 毕竟，有点家底的人家，谁还没藏点啥好东西。 被红袖章看上，你就是雁过拔毛，家里啥都不剩。 关键这死丫头一顶成分问题的大帽子扣下来，真能要人命。 “同志，我，我就是觉得你一人买这么多浪费了可惜，才好心提醒，不听算了，我就是好心当驴肝肺。” “你的好心就是张口给人扣帽子，我可承受不起。 还有，你瞪大眼睛看清楚了，我丈夫是军人，我是军嫂，他在部队里流血拼命，没道理买块布还要被挑嘴，道歉！不然我现在就去找你们主任，我倒要问清楚，说好的为人民服务就是张口污蔑人嘛。” 这下服务员脸都黑得能滴墨汁。 她就嫉妒了一下，怎么就踢到铁板了。 服务员正在懊悔，早知道她就不去招惹这个女人。 “怎么回事？” “没……没事，我这就处理！”林雅茹快被吓死了，小组长怎么冒出来了。 上个月她因为跟顾客打起来，被罚了五块钱，还有那个月的奖金，这次要是在被罚…… 她要晕过去了。 哎呀，怎么就没管住自己的嘴呢。 “那个……同志，咱们有话好好说，我，我跟你道歉。”女售货员压低了声音。 “不用，我觉得跟你组长反应一下很有必要，这位同志，刚刚我想买二十尺棉布，这位售货员不仅不卖给我，还骂我是资本主义做派，我就想问问，我家里人口多，我还怀孕了，身为军嫂怎么就不能多买几尺布给孩子做点小衣服小棉被了？ 百货商店里每天喊着为人民服务，难道是虚假摆设？欺骗我们老百姓的？ 还是说，这百货商店就是售货员们的一言堂，我们老百姓都只能听之任之，还不能有丝毫的反驳？” 这几句话重的，小组长听得眉心突突直跳。 心里暗暗腹诽，小姑娘长得娇娇软软，漂亮得跟朵百合花似的，可那张小嘴一开口，就是朵食人花。 这帽子真被扣瓷实了，别说林雅茹，就是整个百货商店都的整顿。 小组长阴沉下脸，命令林雅茹到：“立刻给这位同志道歉，获得她的原谅，不然……我就报给主任，让他来定夺。” 林雅茹悲愤交加，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她更清楚，这事要是惊动了主任，她这一个月的工资都得扣干净。 程语楠道：“给我道歉太委屈她了，算了，既然不想服务我，我也不强求，这位同志，能帮我扯布吗？” “可以可以，我亲自来帮你扯！”小组长接替了林雅茹的位置，拿了尺子丈量布料。 “我多给你半尺，算我们给同志的赔礼。” 程语楠坚定地拒绝，“不用，我这人从不爱占公家的便宜，该多少就多少，这是钱跟票，数好了别到头来再污蔑我。” 程语楠拍出一厚沓钱票。 “哼！我希望下次来，能看到百货商店是真正为人民服务，而不是开空饷，嘴上吆喝不干实事，毕竟，百货商店是老百姓的商店，而不是个人高高在上拿捏老百姓的地方。” 程语楠说完就拉着陆时野离开的百货商店。 小组长看着林雅茹，恶狠狠地盯了她半晌，“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别再让我跟着你丢人。” 林雅茹心里恨个半死，却又拿程语楠半点办法都没有。 陆时野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到小媳妇儿的厉害，不过这样的她真可爱。 军嫂就该像媳妇儿这样，在外能不受欺负，在内能撑起整个家。 他的媳妇儿就做得极好。 也是最优秀的军嫂。 “等等，咱们找去趟邮局，把检查的消息跟妈说一声，免得她惦记，也不知道爸到家了没有，我估摸着该到了，也顺便给打一个。” 陆时野点头，“行媳妇儿，听你的！” 两个人直奔邮局，找得电话去了红丰食品加工厂。 值得一提的是，厂里提前一个月打了申请，总算在程语楠他们离开前安装了电话。 现在打电话方便多了。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陆建设的声音传过来。 “建设，妈在不在？让她听电话！” 等了有七八秒钟，电话到了马秀莲手中。 “喂老三，是妈，你们平安到部队了？怎么样啊？路上没碰到啥事吧？” 陆时野低沉着嗓音道：“我们昨天就平安到部队了，一切都好，妈放心。 刚才我们检查过了，确定是双胞胎。” 马秀莲惊喜交加，“好好好，你照顾好楠楠，她想吃啥你就给她买啥，说明她身体里缺这一口，千万别舍不得，咱们家不缺她这一口听到了没有？” 陆时野微囧。 他妈这是多担心自己虐待她儿媳妇啊。 不过陆时野还是保证道：“知道了妈，放心吧，我肯定照顾好她。” 第421章 抱大腿 “你那边要是出任务提前打电话知会一声，我好过去照顾楠楠。” “不用了妈，到时候我会找邻居们帮着照顾一把，吃饭也有食堂，不会让我媳妇儿辛苦，你在家照顾好爸就行。” “行，要是需要妈就说，千万别累着她，我是很乐意给你们搭把手的，你爸也没意见。” 陆时野听完点点头，“我知道了妈，等我媳妇儿到了后期不用您说我都得去接您过来帮忙。” “那就好，你们都好好的啊……” 程语楠接过电话又说了两句，马秀莲才恋恋不舍挂断电话。 马家人都在呢，看着马秀莲兴高采烈地回来就问道： “咋啦？笑成这样。” 马秀莲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多了两道。 “楠楠不是怀上了嘛，之前亲家给把过脉看了，去了部队老三不放心，又去医院看了看，刚刚确定下来，怀的双胞胎。” 马家人只知道程语楠怀孕了，还不知道怀双胞胎，这会儿一听，顿时跟着高兴开，“我就觉得楠楠这孩子有福气，看看，才嫁过来几个月啊这就怀上了，还双胞胎，老妹儿啊，你就等着抱大孙子喽！” 大舅妈苏玉芬笑道。 “可不是，我还没见过比楠楠更有福气的姑娘，嫁过来后全家都沾上福气，表弟妹又是个孝顺的，这以后啊大姑就擎等着享福吧。” 马承东媳妇儿，江秋菊停着手里的活乐呵呵地夸奖道。 “楠楠要生两个孩子，肯定得准备不少东西，正好我手里攒了点布票，这几天再弄点棉花，我给两个孩子做点小衣服。” 旁边马承雪正给鸡拔毛，脸上挂着笑，声音却是温婉柔和。 自从她脱离了吕家这群吸血鬼，自己在镇租了个单独的小院儿，院子里看起来有些破旧，不过她一个人足够了。 爸妈还怕她在外面受委屈，有危险，劝她回村里住，可她不想给家里添麻烦。 娘家虽然乐意收留她，可她一个离婚的女儿始终是外人，一直在娘家住着也不合适。 她更怕村里流言蜚语，干脆租个地方单过。 她现在过得挺平和的，自己做饭自己吃，不想做还能去国营饭店改善伙食。 穿什么衣服也没人挑剔，她感觉离婚后连呼吸都是畅快的。 宛如新生。 而这一切都是楠楠带给她的，所以她想投怀报李，尽自己的一点心意。 “行啊！小雪的手艺可是家里最好的，当年虎头的衣服还是小雪亲手做的，正好，我昨天也买了块新棉布，一块做了给楠楠寄过去。”江秋菊快言快语地道。 她可不傻，别看程语楠离开厂里了，可人家是有本事有能力的人，她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有所作为。 这样的表弟妹不交好，还等着过年嘛。 没看她家男人都成了厂里的小组长了，每个月可是能多拿三块钱呢。 以前她回娘家，她几个哥嫂那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生怕自己吃了娘家粮食。 现在…… 哼！毫不夸张地说，娘家人都想巴结讨好她，好让她在建设面前提提，给他们在厂里安排个工作。 娘家的算盘珠子都打她脸上了，她心里门清。 可是凭啥呀！ 婆家人都是沾了大姑的光，才能跟着进厂上班，没看老二跟老三两家都没进厂，她老江家算哪儿根葱。 她可不是为了娘家就头脑发热的人，自己家小日子还没过明白就扒拉娘家。 所以，江家想进厂的事，她半个字都没提。 见马承雪都给程语楠送东西，她也必须跟上，两个人一块寄还能省下一笔邮寄费，多好。 “哎呦，不用不用，秋菊你那布料还是留给虎头兄妹做衣服，小雪也是，好不容易攒的布票，都给自己留着。” 马秀莲见侄媳妇儿跟侄女都是感恩的人，心里还是跟烫贴的。 毕竟，谁都不喜欢帮扶的亲戚是白眼狼。 懂得感恩至少说明没帮错，出了力我值。 当初老三可跟她提过一嘴，楠楠为了顺利的拿到吕兴旺的把柄，花钱找人盯着吕家呢。 不然吕家人哪儿能这么爽快就离婚。 旁边苏玉芬笑道：“这都是孩子们的一点心意，你就别拦了，咱们就等着明年的好消息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马秀莲就没在劝。 下班后，马承雪哪儿都没去，就想着回家赶紧拿钱票去供销社买几尺棉布。 楠楠怀孕快满四个月了，等她做完再邮寄过去，快的话半个月，慢了得一个月，时间还不算赶。 马承雪刚到家，就听见隔壁传来争吵声。 “杨得志，我嫁给你两年，可我都或者守活寡的日子，你现在瘸着条腿回来，这今后的日子咋过？ 反正我是受够了，这婚必须离，我的嫁妆全都带走，你老杨家的钱，我一分不要。” “我再说一遍，你确定要离婚？”男人的声音低沉，得听出多少感情，却是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威信。 “确定，你只要答应了，咱们现在就可以去扯证。”女人坚定中还透着几分欢喜。 “好，既然你这么坚决那咱们就离，不过之前借给你娘家的二百块钱必须还给我一百，另外一百就当给你的补偿。”男人道。 女人立马尖着嗓子叫嚣起来，“杨得志，你不是男人，我清清白白嫁给你，现在却翻脸无情，我娘家什么时候借过你的钱？你别想血口喷人。” “清清白白？哼，苗翠花你别让我把很难听的话说出来，当初结婚我给了一百块钱彩礼，在加上这一百就当这两年的补偿，剩下的你一分钱都别想带走，不然……这婚你就这想离。 虽然我转业了，可部队里还有我生死与共的兄弟，你想闹大就尽管闹，到时候看谁难堪。” 女人像是被吓住了，声音压得有些低，马承雪没听清。 没多会儿就是院门被甩上的声音。 马承雪听了半晌两口子离婚的戏码，不过跟她无关，带了钱票出门。 刚到门口，就见隔壁院门也打开了，女人在前面走，男人拖着一条伤腿走在后面。 过门槛的时候，男人明显有些吃力，一个踉跄往地上摔。 那个叫苗翠花的女人冷眼旁观，马承雪有些看不过眼，急走几步，把人扶住。 “你没事吧？” 温柔的声音从身侧传出，杨得志扭头正对上一双关切的眼睛，内心里一暖。 第422章 高规格待客 “好你个杨得志，我说你怎么这么痛快就答应我离婚，感情早就跟隔壁的破鞋勾搭上了，我可是听说这女人就是个女表子，还是生不出孩子的鸡，你娶了她，就等着看杨家绝后吧。” 马承雪见男人稳住了，怒气腾腾，反手甩了苗翠花一巴掌。 “不会说话就闭嘴，我最恨你这种满嘴喷粪，还反咬人一口的贱人。 在几秒钟之前，我连你丈夫是圆是扁都不知道，你张口就污蔑我，我打你都是轻的。 我是离婚了不假，可我的清白容不得你诋毁。” 马承雪以前就是太软弱了，才会被吕家人拿捏。 可打从她跟吕兴旺离婚，她就告诫过自己，绝对不能再软下去。 看看！这效果不就挺好的。 打完人舒坦了，马承雪扭头就走。 倒是杨得志，勾起嘴角，深深看了她两眼。 “看什么看？杨得志，你不会真被那破鞋给勾了魂儿吧？哼！真说起来，你跟她倒是绝配。 一个不下蛋，一个瘸子，在一起谁都别嫌弃谁。”苗翠花都要气死了，没想到今天被个贱女人给打了，真是晦气。 杨得志脸色阴沉，“苗翠花，王春洋是谁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别忘了，我才刚转业，如果算起来，他属于破坏军婚，是要送军事法庭挨木仓子儿的，你确定要闹大？” 瞬间，苗翠花像被人掐住脖子的鸡，半点都不敢吱声了。 同时，心里也害怕到颤抖。 这个男人……他知道。 “不是说要离婚？赶紧去。” 他跟这个女人不想多待一秒。 真把他放傻子呢。 从他受伤住院，到转业回来后这女人的态度，他就已经有所怀疑。 随便找附近的人一查，就找到王春洋。 今天就算这女人不提，他也不可能再过下去。 倒是连累了别人被骂，有些自责。 杨得志两人扯证挺痛快的，当天下午苗翠花就收拾东西离开了家。 至于杨得志，他还忙着养伤。 虽说腿伤恢复后还是能正常走路，不过有点跛，这样的伤在部队是不行的。 好在他转业前立了个二等功，部队上给安排了工作。 不过…… 得跟人家姑娘道个歉。 而马承雪把布料买回来，用了三天的时间，做了两套孩子穿的衣服，以及两床小棉被。 用的都是新棉花，又松又软，小衣服做的也特别精致，连马秀莲看了都夸赞个不停。 东西被邮寄出去，程语楠就接到了家里打的电话。 知道小孩子用的东西马承雪姑嫂都给准备了，程语楠就将二十尺的细棉布全都做成了尿布。 两夫妻回来当天，就开始忙活。 尤其是猪下水这东西，得提前收拾出来，再泡个把小时，再放进锅里卤上。 难得做一锅卤煮，今晚肯定得喝酒，程语楠就干脆在卤锅里放了鸡爪跟鸭翅鸭脖这些边角料。 这还是她今天在市场上，看到在处理边角料花一块钱买下来的。 程语楠也是才知道，在部队这边，有一家大型的屠宰厂，厂子里是加工各种鸡鸭冻鱼。 最近厂里鸡鸭的生产不太景气，所以，会有一部分被剔除的边角料低价拿出来售卖，这也勉强算给厂里增加一份收益。 边角料不值钱，程语楠果断下手买了一大堆。 趁着陆时野没留意，将一半送进空间，惊吓一半留在背篓里。 这会儿拿出来一起收拾出来，想着等会儿一块放卤汤里卤。 “这边的东西你先处理着，我去做个卤料包，保准是你没吃过的好东西。” 对于小媳妇儿的手艺，陆时野只剩下服气。 他开始照着媳妇儿说的处理起猪下水。 空间里各种调教齐全，程语楠一口气多做了十几包。 顺便也给配了个火锅底料包。 这边的天气太冷了，吃个火锅肯定不错。 不过今天是不行了，还是改天再吃。 先把需要用的准备好，程语楠拿出卤料包，陆时野这边的猪下水都处理好，直接下锅煮。 趁着这个时候，两夫妻又忙着处理鱼跟备菜。 等准备的差不多了，陆时野就赶紧让自家媳妇儿去休息。 “媳妇儿，一大清早你就起来忙活，还去了医院救人，赶紧回去再休息会儿，这边有我看着呢。” 关心的话一出，程语楠眼神娇滴滴地嗔道：“来回我什么东西都没拿，回来也就做了个卤料包，怎么会累，你这样可是会惯坏我的。” “我自己的媳妇儿自己疼，娇惯点怎么了！”陆时野智商就被哄得直线下降。 “你不怕我恃宠而骄？”程语楠笑睨着他。 “不怕，我就喜欢你依赖我！”他总觉得媳妇儿太独立，自己这个丈夫无用武之地呢。 媳妇儿喜欢被娇宠，那他就宠，又不是宠不起！ “以后媳妇儿你不用早起，我会提前把菜买好送家里。” “那不会耽误你训练？” “不会，这边早上的气温太低，我提前半小时去买菜，就当锻炼身体，你也能多睡会儿。” 呜呜呜！这是什么神仙丈夫啊！程语楠承认了，她真有种被宠坏的感觉。 就说，有个让自己安心睡懒觉的老公有多幸福。 反正她感受到了。 程语楠撑着下巴，道：“我不累也不困，我就在这边坐着陪你！” “好媳妇儿，做累了就回屋，别逞强。”陆时野凑过来亲了亲媳妇儿的小嘴。 心里烫贴的不行，媳妇儿的小嘴咋就这么甜呢！好吃！ “陆营家的，你在家吗？”门外传来牛婶子的声音。 “婶子，我在家呢！”程语楠站起来给去给她开门，看到牛婶子拿了七八棵葱，两个大青萝卜，一棵白菜上门。 “我刚听老马说了，你们晚上要请客，我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顺便也给你拿两棵菜尝尝。” “婶子，您太客气了，我跟时野两个人能忙的过来。” “那就行，这菜都是我自己种的，你别嫌弃。” “咋可能嫌弃，婶子可是帮了我忙了，我刚刚还想着缺了啥，这不，婶子就给送来了，您快进屋。” 程语楠让开位置，让牛婶子进了屋。 程语楠给倒了一杯红糖水，这年头现代客人，红糖水绝对是高规格了。 第423章 上门占便宜 “你这也太客气了，这也不是啥贵客，哪儿用得着放糖啊！”牛婶子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非常高兴。 谁不稀罕被别人捧着。 “婶子这不是头回来嘛，下次再来我就不跟您客气了！”程语楠笑了笑。 “客气啥，都是邻里邻居的。”牛婶子也笑，“你刚过来，周边的人还不熟悉，我就过来看看搭把手，可我刚刚看了，你跟陆营长都是能干的，才刚回来呢，这都处理好了。” “我可当不得婶子夸奖，基本是时野一个人弄，我就在旁边看着。”程语楠真没打算接下这个夸奖。 主要是她以后肯定得睡懒觉，可不想给人留下个勤快又能干的印象。 以后要是有人想叫她帮忙怎么办？ “婶子，您这菜种得可真好，个头大，还特别水灵，炖菜肯定特别香。”程语楠就转到菜上。 “嗨！我在家属院也没啥事，就干脆把咱们这排院子后面的空地收拾出一块，种了点应季的青菜，开春了，像小黄瓜，豆角，茄子，花菜，辣椒这些菜都能种。 今年还种了白菜跟萝卜，我那边收了不少，你要是喜欢，再去我那边拿。” 程语楠哪儿会厚着脸皮上门，再说，她空间各种小菜不老少，想吃什么都不缺。 “那就多谢婶子了！” 聊了一会儿，话也越来越投机。 在屋里待的时间一长，这温度就上来了，程语楠脱掉外套。 “哎呦！刚刚你穿着宽松没看出来，你这肚子是怀上了！几个月了？”牛婶子看了还真挺惊诧的。 难怪去镇上时陆时野护得跟眼珠子似的，原来人家媳妇儿怀孕了，看肚子可不小。 算算陆时野结婚到现在…… 这怎么看都对不太上啊！难道…… 牛婶子被自己的瞎想给弄得心惊肉跳的。 “刚四个月，我爸在我们那边的卫生所上班，给把脉看了，说是双胞胎，陆时野不放心，今早我们去医院又让大夫给看了，这不才确定下来，我们这都是新手怕做不好。” “哎呦双胞胎啊！咱们整个家属院还没出过一例呢，你跟陆时野可真有福气。 来我给你算算日子啊……” 牛婶子就在心里盘算开，还激动道：“你们这是坐床喜啊！一次就有了，陆营长的体力可真了不起。” 程语楠：那可不是一次，是五六七八次！ 陆时野那家伙，新婚夜跟吃不饱的饿狼似的，逮着她差点没薅秃噜皮。 一次不中，那么多次呢，能不中嘛。 见程语楠红着脸不说话，再看陆时野的体格子，牛婶子笑得别提多暧昧。 虽说老马现在没以前中用了，可年轻的时候传宗接代的活没少拉着她陪练，现在是没那心思了。 主要吧，对着老马的臭脚，听着他打磕磨牙放屁是真提不起那劲儿。 “小程啊，你们啥时候结婚的来？”牛婶子突然问道。 “四月十八。”程语楠回答得挺标准。 牛婶子就掐着指头算起来，大概的预产期还真给算出来，应该在一月份中旬。 还挺准的。 “不过你这怀的是双胞胎，没准要提前生，过完年可就要先准备起来。 我说的话你可别不爱听，咱们这边冬天会下大雪，雪踩实了容易打滑，到时候你月份大了最好少出门。”牛婶子耐心地叮嘱道。 “嗯，我听婶子的！” 两个人说得热络，牛婶子生了三个儿子，两个闺女，大儿子大女儿都结婚了，二儿子参军了，不过不在这边的部队，小女儿在读初中，小儿子还在上小学，明年就该毕业考。 一家子人都靠着**国一个人的工资过日子，每个月还得往老家寄钱，日子也是紧巴巴的，所以牛婶子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说了大半天，牛婶子也要起身告辞，这时候，院子里又传来一个声音。 “啥味儿啊？咋这么香呢？我家那臭小子回家就打滚撒泼的要吃，闹腾的我没办法这才过来瞧瞧。” 牛婶子听见女人的声音，嫌弃地皱眉。 没等程语楠询问，女人就扭着腰走进来，看着牛婶子也在，顿时道：“哎呦你也在这儿呢！” “你都能来，我怎么就不能来了？”牛婶子反问道。 语气多少有点冲。 可能女人被怼习惯了，浑不在意，笑着跟程语楠道：“陆营媳妇儿，刚才我家臭小子闻着你们家的香味儿，回家就闹腾，我这实在拿他没办法了，我不多要，就给孩子尝尝味儿，等下回我家做了肉，我也给你们端一碗。” 程语楠还没说话呢，牛婶子就没好气地道：“你可真不要脸，这要东西都要到门上来了。 满院子的肉香，你说没闻出来谁信。 谁不知道今晚陆营长夫妻要宴请相熟的人吃饭，你还拿孩子当借口舔着脸上门，呸！上次黄连长家的过来随军，你也是端着碗上门，大半碗的肉啊，到现在我也没见你还，你现在又故技重施。 怎么着，是欺负小程刚来，不好意思拒绝是不是，你可真是丢咱们家属院的脸，谁惯得你这样的臭毛病！” 葛慧兰被当众拆台，脸上有些挂不住，为自己辩驳道：“我这不是一直肉票紧张没来得及去镇上买肉嘛，怎么就不还了……” “呵！”牛婶子冷笑一声，继续输出，“那你可真够紧张的，都紧张三年了，等哪天我碰到你们家老杨，一定得问问他，大老爷们的，再苦也不能苦孩子，哪儿能三年不给尝点肉腥呢。” 葛慧兰立马紧张起来，“牛嫂子，你这人咋能这样，这不是故意破坏我们夫妻感情嘛，你可不许跟老杨面前胡说八道，大不了，大不了我不借了就是，有啥了不起的，不就煮肉嘛！当谁家吃不起似的……” 说完还用力剜了程语楠一眼，像是结了多大仇似的。 把程语楠都整无语了。 这还真是借肉的成大爷，她一句话没说的反倒被记恨。 她找谁说理去。 “你既然吃得起，就别忘记还黄连长家半碗肉。” 牛婶子喊完，前头走的倍儿直的葛慧兰迈门槛的时候，一个趔趄差点摔地上。 看得程语楠捂嘴，冲牛婶子竖大拇指，笑得乐不可支。 第424章 人嫌狗憎 “你刚来，别抹不开面子，有些人啊就是犯贱找挨骂，这个葛慧兰是四营副营长杨铁柱的媳妇儿，平时说话热络得不行，可她跟他们家两个皮猴子，真是半点不招人待见。 葛慧兰那人就长了张狗鼻子，但凡谁家炖点肉，炒个肉菜，她闻着味儿就能找过来。 还有她那两个儿子，真是人嫌狗憎，我就没见过像他们哥俩那么没脸没皮的孩子。 真的是偷鸡摸狗啥都干，别人家开出来的菜地里，他们家全都有，别人家没有的，他们也能弄回家里。 还有，一到饭点儿，别人家的孩子都紧着回家吃饭，偏他们哥俩，就在大院儿里晃悠，只要瞅准了别人家，哥俩就上门，不给吃就蹲灶房门口瞪着俩眼珠子看着。 只要你一转身，他们哥俩一准伸手从饭锅里舀饭。 大家都找葛慧兰多少回了，可人家就跟你哭穷，跟你臭不要脸，那真是秀才遇到兵。 倒是杨铁柱这人还不错，可惜啊！老子娘给定了这样一门媳妇儿，连带着孩子也被带歪了。 只要杨副营长出去执行任务，葛慧兰就把孩子往外撵。 杨铁柱回家就得被找一头疙瘩，葛慧兰母子自然少不了一顿打，也能安分个几天。 可葛慧兰这人屡教不改，就是杨铁柱也拿他们没辙。 总之，你以后离他们家远点，那母子三人就是闻着肉包子的狗，只要你松口给他们一根葱，一块糖，他们就能趴上来撕肉。” 谈到葛慧兰母子，牛婶子深恶痛绝。 那就是整个家属院的臭狗屎，谁碰谁臭，谁沾谁够。 纵然程语楠两辈子为人，也是头一回碰到这样的老赖。 关键还是一拖二，这样的人真可怕。 “那大家就由着她占便宜，养大她的胃口？”程语楠好奇的问道。 “哪儿能啊！咱们政委媳妇儿，也是咱们家属院的妇联主任，她亲自上门都做十几次工作了，可葛慧兰就是我行我素。 现在大家只能是找杨铁柱找说法，上次杨副营长为了跟大家赔礼道歉，硬是把两个工资都给搭上了。 也因为手里没了钱，葛慧兰带着俩孩子差点没饿死。 那次教训倒是让她收敛了些，今天肯定是看你面嫩，才上门来试水。” 程语楠：合着她这还是香饽饽，亲自上门来咬一口。 “多谢婶子提醒，不然还真被赖上了！” 赖上肯定是不能赖上，会有麻烦是肯定的。 “不用见外，你这刚来，咱们家属之间的品性还摸不透，等再过一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这家属啊来自不同的地方，不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各种脾气的都有，你自己好好摸索，别被欺负了就行。” “行，我听婶子，不过我还年轻，有些事处理上还很欠缺，婶子可得多提点着点。” “这话说的，咱们邻里邻居的，肯定要多来往。” “婶子您先等等。”程语楠就拿了个碗进了灶房，“这是我今天买的猪下水，不是啥好东西，用了特殊配置的卤料包卤的，味道上还欠缺点，你拿点回去给孩子们尝尝。” “这咋好意思，我这上门又喝又拿的，这不跟葛慧兰一个样了，不行不行，你快拿回去。”牛婶子连连摆手拒绝。 程语楠俏脸一板，“瞧婶子说的，您咋能拿自己跟葛慧兰那种人相比，咱们这叫有来有往，您拿给我的白菜萝卜，我可欢欢喜喜地收下，难道我这点东西您看不上！” 牛婶子左右为难，最后被程语楠塞进手里。 “行，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这才对嘛。”程语楠笑道。 “还别说，你做的这个卤猪下水是真香，我刚进院子就闻到了，这会儿味道一出来，香味儿就更浓郁霸道了，看来今晚大家是真有口福喽。” “大家不嫌弃就好！” 又寒暄了两句，牛婶子才告辞离开。 “没被吓到吧？”陆时野问道。 刚刚他可以拦人，可又觉得让媳妇儿亲自了解这葛慧兰这个人，以后才好防范，也就由着她进了屋。 他是半点都不担心吓到媳妇儿的，毕竟，有牛婶子在呢。 牛婶子可是在整个大院儿都出名的厉害，当年葛慧兰第一次来家属院就是去的牛婶子家打秋风。 牛婶子家炖的鸡，鸡腿被熊孩子给扯走了一根。 牛婶子当天就揪着小兔崽子的耳朵直接找到刚下训练场的杨铁柱。 杨铁柱自觉失了面子，又年轻气盛，知道自家孩子是贼，当即将大儿子打个半死。 牛婶子是半点没拦，还把葛慧兰这个亲妈也叫到跟前，让她目睹大儿子被揍。 不仅这样，杨铁柱还掏钱，把鸡给买下来。 从那以后，葛慧兰就一直怕牛婶子。 程语楠摇头，“你也太瞧不起我的胆子了，这点小场面我还没放在心上。” “以后家属院这边的人要是敢找你麻烦，你尽管动手，解决不了可以找我，媳妇儿，我叫你来随军不是来受气的，凡事都有我呢。”陆时野揽过媳妇儿，拍拍自己的胸口。 “就不怕我给你惹祸？” “不怕，我媳妇儿最是讲理，要是真闹起来，肯定是别人的错。” 看着陆时野无条件的信任，程语楠心里甜滋滋。 “这么信任我啊！” “那是！你可是我媳妇儿，我自然信你。”陆时野就把人抱怀里好一顿亲。 程语楠被男人抱回房间，躺在床上回味儿着刚才的余韵，这男人亲起来真的好会，她都有些腿软。 迷迷糊糊间，程语楠睡过去，直到被一阵卤肉给香醒，肚子跟着传来咕咕的叫声。 中午就简单的吃了点，又睡了这么久，还真是饿坏了。 “媳妇儿你醒了，正好，来尝尝这卤肉，真的是太香了，比镇上厂子里做的卤鸡味道还要纯正，媳妇儿你这卤料包真是独一无二的美味，香。” 陆时野已经端着一大碗卤味儿进来。 程语楠夹起一块卤肉，卤味儿煮得特别入味，酥烂香浓，肉质鲜嫩多汁，口感细腻，因为问了大家的口味儿，都能吃辣，所以这次下锅的卤味儿，放了非常的多还地道的辣椒，简直绝了！ 第425章 生死相依的兄弟 “在夹个鸭翅鸡爪出来尝尝味道。”程语楠尝了一口，就被香迷糊了。 这卤料包还是她照着上辈子某鸭货做出来的，虽说不等十成十的还原，可至少能做到九分。 再加上，她还往锅里滴了一滴稀释后的灵泉水，那味道就更别提多诱人。 陆时野立马拿筷子夹出来两根鸭翅，三根鸡爪。 对于这些边角料，陆时野还真没吃过，总觉得不如大口吃肉来得爽快。 可现在嗦上一口后，嗯…… “媳妇儿，这个边角料怎么能这么香，中间还有脆骨，鲜香麻辣，恨不得连骨头都嚼碎了咽下去，太好吃了！” 陆时野边吃边滋溜口水，辣得嘴唇冒火，还上瘾一样的吃个不停。 陆时野几口吃完一个鸭翅，又拿起一个鸡爪在啃，连上面的汤汁都不放过全都吸溜进嘴里。 他媳妇儿做出来的卤味儿就几个字，鲜，香，麻，辣，味道绝顶。 “媳妇儿，太好吃了，我一口气能吃半锅。” 程语楠听完哭笑不得。 拍了拍他的手，商量道：“这东西好吃是好吃，不过吃多了容易上火，也不知道其他人吃不吃得惯，你说给大家当下酒菜行不行？” 陆时野已经光速将鸭翅鸡爪啃光，道：“行啊！哪儿能不行，他们那些人，就这些鸭翅鸡爪肯定得抢疯了。” 准备请客的晚饭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今天买回来的三斤五花肉，程语楠打算做个五花肉炖豆芽粉条。 三斤五花肉听着不少，可架不住今天人多。 如果做个红烧肉，一人夹个两块肉就没了，还不如做个大锅炖，每个人都能吃上油水，还能吃上豆芽菜。 这豆芽到冬天绝对是道不错的菜。 关键豆芽菜放空间，当天就能长出来，她今早出门前就把泡好的黄豆放进空间，这会儿应该出芽了。 程语楠借着灶台的遮挡，将豆芽放进背篓里，直接拿出来。 “媳妇儿，你啥时候买的豆芽菜？黄豆瓣个头大真水灵。” “就你排队买肉的时候，我看这豆芽菜生得好，放五花肉炖肯定香，就买下来，这么多呢，才花了五毛钱。 咱们包里，还有妈给放的红薯粉条，一会儿拿出来泡上，搁大锅里一起炖。” “还是媳妇儿想得周到，五花肉肯定炼出不少油，炖豆芽菜，还不得把他们香迷糊了！” 别看当兵的伙食好，其实肚子里也没多少油水，吃个五花肉炖豆芽粉条，那就是赛神仙。 再来个硬菜，爆炒卤煮猪大肠，一共三条鱼，加一起七八斤重，两条红烧鱼，一条清蒸。 油泼白菜，清炒土豆丝，豆腐炖肉沫，再加上卤煮鸭货鸡爪，满满当当一大桌子。 当陆时野带着韩战，陈年，**国，杨国栋，杨铁柱，以及他营区底下的副营长连长等人过来的时候，院子上空已经飘着各种香味儿。 “不愧是小嫂子亲手做的菜，味道就是好。”陈年深吸一口，一脸的回味儿。 “原来陈年这臭小子没吹牛，弟妹的手艺是真这么好啊？”杨国栋惊讶道。 “那是，我可从来不撒谎，而且，小嫂子炖的汤才叫一个美味。 而且你们知道吗？小嫂子可不一般，人家在野哥老家，那是凭真本事干到厂长，就厂里的卤味儿料包，也都是小嫂子一手调配出来，可是国营饭店的大厨都比不了的。” 说完还得意的看向众人。 还得是他，跟野哥住在一个宿舍，有幸吃过一次小嫂子给寄过来的美味。 不过他野哥太护食，上次他都没抢多少。 这回他可一定得敞开了肚皮，大吃一顿。 “哎呦，没看出来，弟妹还有这样的手艺，看来咱们真是有口福喽！” “嗯嗯，就闻着味道，今天我都能多吃两个大馒头。” “是啊！弟妹手艺好，陆时野这家伙有福了。” 不像他媳妇儿，做的菜半点油水没有，都是清水煮，那味道，真是吃一次够一次。 再看人家弟妹做饭…… 立马羡慕陆时野羡慕的眼珠子都泛红了。 陆时野已经用力压嘴角，可扬起的嘴角就是不听使唤，笑着敲门，“媳妇儿，我们回来了！” 程语楠就笑着过来开门，看着他们道：“你们好，时野有跟我提过你们，来家里别客气，都进屋吧，我还有一个汤就好了。” “不着急不着急，今天真是麻烦弟妹了。”呼啦啦十几个人进了屋，原本宽阔的房间立刻变得拥挤起来。 这年头去别人家吃饭，可都没有空手上门的。 各人都提着东西，将东西放下来，程语楠喊陆时野给大家泡茶，她则是去灶房，将最后一个汤端出来。 陈年立马跟出来道：“嫂子，汤太热了，还是我来给你端吧。” “行，那就麻烦你了。” 两个人出去了，陆时野沏茶，让他们自己动手。 其他人冲着他竖大拇指。 “行啊陆营，你这媳妇儿娶得可真够漂亮的，就弟妹那模样都能跟老韩媳妇儿一较高下了！” “弟妹跟老韩媳妇儿完全是两种类型，不过弟妹这手艺我是真服气。 全家属院都找不出第二个。”不得不给陆时野再竖个大拇指。 接连的夸赞让陆时野很受用，他媳妇儿可不仅仅这些好，至于剩下的就不用跟他们大老粗多说了。 陈年很快将最后一道汤端上桌，十几口人热热闹闹的。 单单闻着味道，他们就知道这菜做得香，现在看到一道道冒着热气的硬菜，色香味俱全的，都开始分泌口水了。 程语楠一个女人家自然不会过来凑热闹，就将盛出来的饭菜吃完了，回自己小屋坐着看医书去了。 酒也没给多喝，一人一小杯。 “行了，别都看着了赶紧吃吧，都来尝尝我媳妇儿的手艺。”陆时野一发话，陈年等人就都冲着最中间那道卤煮去了。 关键就这道菜的香味儿最霸道，实在忍不住啊。 鸭翅鸭脖鸡爪，卤大肠都被切成段，一人夹起一筷子然后…… 瞬间被这股味道征服了。 **国感叹：“实在没想到，边角料都能煮出这么好的味道。” “吃一口鸭脖，喝一口小酒，野哥，你今后的日子可是美上天了，小嫂子还有姐妹吧？求给小弟找个有小嫂子一半手艺我就知足了。” “你真没有，你嫂子这样的就一个。” “啊！野哥求收留啊！往后我把所有的工资都给你，我只求一日两餐。”陈年喊着耍宝。 “去去去，我都舍不得我媳妇儿天天辛苦，还能给你做饭，滚犊子。” “嘿嘿，我就开个玩笑。” 屋里，程语楠听着他们说说笑笑，真觉得挺好。 这些可都是陆时野能生死相依的兄弟。 第426章 狠狠长脸 别看备菜什么的都是陆时野准备，可后面的炒都得她亲自动手。 做了这些个菜，还真有点累腰，程语楠看了会儿书就去床上躺着缓缓。 外头吃到晚上七点多才散场，一个个吃的嘴唇发红，油光光的，那叫一个心满意足。 陆时野把人送走，将院门关上小跑着回到屋里。 看着程语楠睁着眼，直接就扑过来。 不过他也不是没分寸的，到了近前就急刹车，两手撑着身子，给了程语楠一个深吻。 “媳妇儿，媳妇儿，媳妇儿……” 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这会儿陆时野格外粘人。 “咋啦？这么激动？”程语楠就问。 “嘿嘿，媳妇儿你刚刚没看到，大家老羡慕我能娶到你这么贤惠又能干的媳妇儿。” 尤其是杨铁柱，酸得他都多喝了半杯酒。 都是回家相看结婚，他娶回个搅家精，陆时野这家伙就娶回个贤惠的美娇娘呢！ 没天理啊。 “没给你丢脸就行。”程语楠笑道。 “哪儿能丢脸啊，你是没看到他们羡慕的样儿，陈年那小子还一个劲儿地让我给他找你这样的媳妇儿呢。 我上辈子肯定烧高香，这辈子才能娶到你。”拿大脑袋拱了拱。 程语楠都被他给逗乐了，这个男人啊，太容易满足了。 “没丢脸就好，那外头就交给你收拾了，我就做了点菜，这会儿腰就有些沉，得歇歇。” “真的？外头的话不着急，一会儿我就收拾了，来媳妇儿你侧过来我帮你揉揉。” 程语楠的腰上就搭了一双宽大的手，掌心的力道刚刚好，舒服得她都想哼哼。 好在忍住了，觉得舒缓下来，就催着他赶紧收拾。 陆时野撸衣袖就去了外间，拿木盆装碗筷，扫了地，收拾干净屋里就蹲在水缸旁洗碗。 男人嘛必须得看到女人的付出，不然以后干的再多，男人都觉得理所当然。 现在看来，陆时野还是很不错的，至少能肯定她的劳动，还会分担家务。 不愧是她挑选的男人，加分。 陆时野回来的时候，程语楠还贼精神。 主要是她今天中午睡饱了，这会儿还不困。 看着糙汉子进来，程语楠道：“今天钻厨房，又是油又是烟的，身上还出了一层薄汗，我得去擦擦。” “等着，我去给你倒洗澡水。” 擦洗完后，程语楠包着头发出来，深秋了，外头是真冷，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擦干身子，麻溜地钻被窝，陆时野也跟着冲了个澡，身上那点酒劲儿倒是给冲没了。 灯光下看媳妇儿真是越看越美，精致的五官，柳叶弯眉，真真是红粉俏佳人。 “媳妇儿，天色不早了，咱们也赶紧睡吧。” “我再帮你揉揉！”手伸过来，程语楠就打了个机灵。 慢慢地，男人的手就开始不安分起来。 “往哪儿揉呢？”轻拍了下男人的手背，这男人，分明是不怀好意。 不过…… 程语楠抿抿唇，有三个多月了，她也是很想念男人的体温的。 “媳妇儿，我都问过医生的，三个月后就可以了，我肯定轻轻的，媳妇儿……” 程语楠被男人磨得浑身软下来，然后，主动两手攀上男人吻了上去。 这男人，太磨人，干脆点多好。 然后这一晚，让程语楠尝到了不一样的滋味。 如果说新婚夜是疾风骤雨，那今晚就是温柔缱绻，极尽悱恻，真的是让程语楠尝到了铁汉的柔情。 以至于第二天程语楠日上三竿醒来时，那张俏脸泛着被浇灌后的妩媚。 怀孕的女人果然很燥热，她昨晚就跟久旱逢甘霖的娇花一样，被狠狠地滋润了一把。 结婚的时候她就知道，嫁给陆时野这辈子肯定会幸福，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幸福。 她都能预想到，要不是顾忌着她怀着孕，男人肯定会不遗余力，将强悍的一面放肆地展现到极点…… 程语楠越想脸颊越滚烫，缓了缓，肚子饿得咕噜噜直叫，便不再眷恋被窝里的温暖，慢悠悠的起床。 昨天去百货商店买了暖水壶，这会儿还有热水，兑了水刷牙洗脸，然后就看到桌子上摆着陆时野打回来的早饭。 这会儿肯定都凉了，程语楠端到灶房里热了热才吃下去。 吃完饭，程语楠就去灶房看陆时野今早买回来啥菜。 之前陆时野的票没往家里寄。 主要是程语楠不需要，她自己每个月发的票就够她用，让他攒着，等随军的拿出来用。 陆时野想了想觉得媳妇儿安排没错，他就都收起来，所以，今早买回来不老少，有鸡有蛋，还有大白菜，土豆，萝卜，冬瓜，这些耐存放的菜。 就是可惜，没有肉，好在她空间里大肥猪不少，等会儿出去转一圈，光明正大给猪肉过个明路再拿回来。 外头天冷，你个羊肉炖萝卜也挺好，嗯，这回羊肉跟羊排也拿几块出来。 心里想着，程语楠吃早饭的速度就加快起来。 刚吃完，准备收拾下出门，就见隔壁牛婶子背着个背篓出来。 “婶子，你这是要出门？” 牛婶子看到她，笑道：“对啊！咱们这边跟两个村子相近，所以，家属院里的军属，也会跟两边村里人换点日常需要的东西。 村里人缺票，咱们缺东西，所以，一来二去，就成了家属院跟村民之间的默契。 这种交易，每隔三天都会进行一次，你刚来，要不要过去看看？” 程语楠对这种交易还挺好奇的。 不过她对两边村长倒是多了几分赞赏，这年头可不是所有的村长都能为村民着想。 虽说是默许的事，可真要有人揭发，村长也捞不着好果子吃。 “好啊！正好我闲在家里没事做，过去看看也行。”程语楠就回去跟着背上了背篓。 “还怀着孕呢，背篓就别背了，我家里有台木架车，等着，我去推出来。”牛婶子又回到院子，将推车推出来。 这就是那种独轮推车，有个木头车架，安装个独轮，前面有两个撑子，放的时候能平稳住。 “走吧，早去早回！” 两个人就出发往最近的那个村子走，路上还碰到好些背着背篓的军嫂们，牛婶子认识的都笑着打招呼，还不忘跟大家介绍程语楠的身份。 这下大家彻底信了牛婶子的话。 陆营长是真娶回个天仙媳妇儿，而且，人家还一点不高冷，声音好听，笑起来也非常亲和。 程语楠在家属院出名了，也给陆时野又狠狠长了一波脸。 第427章 爱了那人一辈子 路上，牛婶子跟程语楠说了一下去村里交换的流程，程语楠觉得这村长的脑子还真好使。 村口有一间没人住的破屋，好像以前那边住过人，是一个上过战场，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太太。 老太太一生都贡献给了革命，以前结过婚可没半年她的爱人就失踪了，那个年代，在战场上没回来的基本就牺牲了，可她一直没再嫁人。 等抗战胜利后，组织上也考虑给她安排工作，被她拒绝了。 反正她一个孤寡老太婆，工作赚了钱也没什么用，干脆让出来给别人。 后来组织上没办法，就每个月给她生活补助。 老太太有公家养着，所以日子也还过得去。 只不过老太太是个倔强的，趁着自己身体好，跟着下地挣工分，而她的补贴，基本都给了以前战友家的孩子。 可村里人都说老太太经常一个人站在村口望向远方，似在等待那人的归来。 老太太真的是爱了那个男人一辈子。 最后的时候，老太太身体不行了，有好些大人物都特意来送她，给她办了葬礼。 那时候村里人才知道，这老太太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老太太去世后，这屋子就空出来。 也不是没有村里人想打这房子的主意，可村长尊重老太太，也怕大人物们追究，这房子就一直空着。 现在倒是方便了他们。 村里人都会将各家的东西集中在宅子里，三天一次分批次的兑换，有看上眼的就可以换。 不过也有时间限制，只有一中午的时间，绝对不能耽误上工。 程语楠就给村长点赞。 在老同志的屋子里搞这个交易会，就是上头的人知道了，也会睁只眼闭只眼。 路上，两人又碰到了杨国栋媳妇儿高嫂子，她原本就跟牛婶子处得好，现在看程语楠说话轻声细语，温温柔柔的，笑起来还特别好看，一下就亲近起来。 “昨天我家老杨回家，可是把你的手艺夸上了天，就是夜里做梦，都在吧唧嘴，哎呦那个样子简直没眼看。” “我家老马也是一样，说吃了小程做的饭菜，才知道啥是神仙日子，难怪陆营长会眼巴巴的把你娶回家。 不过你做的那个卤鸡爪鸭翅鸭脖啥的是真好吃，我家那个皮猴子放学回家，闻着味儿就钻橱柜里，把好东西一顿霍霍。 哎呦，硬是多吃了一碗饭，我闻着香味儿也馋了，吃了一个鸡爪，那味道是真绝，没想到小小的利爪都能做那么香，也难怪那些大老爷们都吃撑了。” “真有那么好吃？”高嫂子也被牛婶子形容出了好奇心。 昨天她家那口子也是，回家后还惦记了老半天。 说陆时野媳妇儿做饭有多好吃，手艺比国营饭店的大厨也不差什么了。 国营饭店啊！ 她去城里的时候路过那地方都得多停留一会儿吸几饭菜香。 比国营饭店的饭菜还香，那得多香啊，她是真想不出来了。 “那是，昨天下午，小程家院子里四周的香味儿就没散过。” 要不是她拦着，自家那臭小子都想趴墙头去闻味儿了。 还特别羡慕他爸，昨天能吃上程语楠做的菜。 偏老牛那瘪犊子，回家还把饭菜形容得那么诱人，说出来都丢人，那臭小子哭唧唧的，都给羡慕哭了。 “哎呦程同志，你可真了不起。”高嫂子感叹道。 程语楠笑道：“哪里像牛婶子说的那么夸张，不过是同志们捧场，等下回婶子跟嫂子来我家，再尝尝我的手艺。” “哎呦，那怎么好意思，不过程同志要是不嫌弃，倒是可以教我们两手，也别让老爷们门缝里看人！”高嫂子道。 “行啊！嫂子跟婶子要是不嫌弃就来我家，我保证教会。 我看马叔喜欢我做的卤味儿，我那里还有几包配置好的卤料包，只要把卤料包放进锅里，加水，不管是卤肉，卤边角料，还是卤菜都好吃。” 牛婶子赶紧拒绝，“这卤料包肯定老贵了，哪儿能随便送人。” “没事，卤料包里有三十多种药材，全都是补身体用的，普通人不懂，搭配出来味道也不好吃，所以不怕外传。” 高嫂子都震惊了，“啥？一个卤料包竟然要搭配三十多种药材？这，这得花老鼻子钱了。” 啥卤料包啊！这分明就是养身汤。 难怪昨天老杨回去非得拉着她在炕上折腾，一次没够，还多来了两次。 结婚这么多年，也就昨晚让她得到了完美的滋润，今早她还特意早起，给男人做了小笼包，小米粥，把男人体贴照顾好。 她还以为喝酒的缘故，感情是吃了神仙大补汤。 牛婶子两口子虽然没那么夸张，可难得的也来了一场成年人的交流运动，夫妻生活和谐了不少。 感情也是在陆时野家喝了补汤的缘故。 牛婶子一大把年纪了没好意思开口，可高嫂子就不一样了。 今年才三十出头，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昨晚既尝到了滋润的好处，哪儿能再吃得清汤寡水，所以拉近的距离，神秘兮兮问道：“那个程妹子，咱们都是结婚的妇女同志，这个夫妻和谐多重要我就不多说了，你看……你那个补汤的方子，能不能再给开一个，我家老杨这几年出任务，身体垮得厉害，现在没任务，正好有机会给他补补。” 高嫂子说完还投给程语楠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程语楠都想笑。 面上不显道：“高嫂子，你不用不好意思，我会医术，我爸是我们城里卫生所的老中医大夫，他一手中医深得大家的认可，而且，我师公叔伯们也都是医术非常厉害的人，我也跟着学了些，所以配置补药这种事，还是很容易的。 等晚上，杨营长回来，我给他把个脉，再根据他的身体情况搭配补药效果会更好。” “哎呦！没看出来小程你年纪轻轻居然还懂医术，那嫂子就不跟你客气了！” 要是昨天之前她说懂医，高嫂子肯定不会信，可经过昨晚，她还是决定信一把。 谁会嫌弃以后的幸福和谐呢。 再说，老杨可是家里的顶梁柱，全家老少都靠他呢，把身体补好了去执行任务也能放心。 “那我下午也让老马过去看看，他这些年，多少回在生死线上徘徊，暗伤也不少，借着机会也一块补补。” “行！既然婶子嫂子信我，我肯定好好看。” 没想到刚来，这两位嫂子婶子这么信任她，她当然不能辜负了两人的信任。 第428章 随军军属 约定好，三个人之间就更亲近起来，高嫂子也知道程语楠怀了双胞胎的事。 “你这衣服穿得肥大，再加上你的模样水嫩又光滑，走路也很自然，真是半点都没看出怀孕的迹象。 你这脸是真嫩，漂亮得我都想捏，不像我，怀我家那两个臭小子时，那脸都成啥样了！ 你看看，到现在我两边的脸颊上还挂着黑黑的斑，原本我就黑，现在是更黑的匀称了。 程妹子快说说，你这到底是咋保养的？” 没有哪个女人不爱美，以前没随军，那是没条件，毕竟乡下连个雪花膏都买不起。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来这边随军后，在部队食堂当了临时工，一个月也能领十八块五毛钱工资。 虽说少是少点，可到底能自己赚钱，她也想把自己打扮好看点。 在村里，大家都下地干活，乌鸦站在猪身上，谁也别嫌谁黑。 军属不一样，以前在村里晒黑的一个冬天都给捂白净了，她倒是白了些可脸上的斑就更显出来。 谁愿意脸上挂着两片黑漆漆的斑。 程语楠笑了笑，这不就巧了嘛。 都不用她多宣传，看看，自己就找上门来，不过…… “嫂子，我用的都是我自己搭配的药膏，确实有一款专门来涂抹祛斑的，不过之前我把配方给了文城的一位阿姨，她是文城日化厂的研发主任，在文城销售得还不错。 我看你脸上的斑已经有个几年，怕是得用个两瓶才能祛除干净。 如果嫂子想要，我可以让她给寄两瓶过来。” “真的？真能去得掉？”高嫂子也就是试探着问问，哪怕能减轻点也行，真没想到还能去得掉。 “能的，已经实验了好几个月，好些长斑的用过后都说效果很好。”程语楠很肯定地点头。 “哎呦，那太好了，那个……药膏很贵吧？”高嫂子试探着再问，太贵的话，她有些担心自己买不起。 “还好，他们厂里出品的价格在十一块到十二块不等，不过我跟阿姨熟，可以拿到内部价，十块钱一瓶。” 十块钱啊！那可是她半个月的工资。 高嫂子有些迟疑。 旁边牛婶子就特别想得开，劝道：“勤英，你家老杨一个月有八十九块钱工资，出任务还有津贴补助，你那点工资就留着给自己跟儿子贴补点就得了。 再说，人就活这一辈子，你要是不对自己好，还盼着别人能对你好嘛。 不过十块钱，就能解决你脸上的斑，没有了苦恼，心情自然就好，心情好了没准看着都年轻个几岁。 再说，你五官大方，再皮肤白一点，怕是连你家老杨都被迷得神魂颠倒。 以前没机会变漂亮就算了，现在人家小程有药，还要专程去托关系，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了。 小程啊，你看看我，我这老脸还有机会拯救一下不？要是有药，也给我来两瓶，哼！省的那些长舌妇总说，我跟老马站一起像他大姐！” **国是天生圆脸，又是天生肤白，所以真的要比牛婶子显年轻。 程语楠笑着道：“牛婶子，还真有一款专门研究出来美白抗皱的，再配上保湿霜，一准能让您的皮肤变得光滑细腻。” “哎呦，还真有啊！那我可一定要买一瓶，小程啊，这还真的麻烦你了！” “不麻烦，一句话的事。”程语楠就应下了。 药膏她自己就能配，可她得有个由头才行，再说，她刚来家属院，跟这些人都不熟，没道理白送。 还有一点，她更担心背后的人捅刀子，再举报一个投机倒把的罪名，那可是牵扯到陆时野往上晋升的大事。 人心难测，她不得不防。 高嫂子见牛婶子都买了，一咬牙道：“那我也买一瓶先试试效果，等真的效果见轻我再买。” “嗯，这才对嘛，女人啊就该对自己好一点。” 程语楠侧目，觉得牛婶子这人挺赶时髦的。 这年代能看透这一步的极少。 更多的还是遵从女人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将自己的命运依附在男人身上。 “嗯，我听牛婶子的！” 然后，三人说说笑笑一路到了村里。 刚进村就看到了一座青砖大瓦房，看起来不算大，有两间屋子的空，后面却有一处不小的院子，旁边还有开出来的一块菜地，现在也荒废了，想来应该是那位老革命同志开出来的菜园子。 牛婶子指了指前面的屋子，“到了，这就是了。” 程语楠接过背篓，牛婶子停稳独轮车，然后才走进去。 院子里已经摆放了不少农家产品，有不少山货跟自家自留地里种的菜，青菜最多的还是白菜萝卜，自己各种菜干。 “这个白菜萝卜可以多买点，存在自家院子的地窖里，得吃一整个冬天。 白菜也能积酸菜，做辣白菜，酱菜，晒萝卜干，撒上辣椒粉，不管是喝粥还是夹馒头里，都很有滋味儿。” 程语楠想了想，自己空间里有各种小菜，可得找由头拿出来才行，现在正是机会。 “积酸菜我不会啊！再说买多了我也带不回去，等下次陆时野有空了，我再来买吧。”程语楠道。 “你这怀着孕呢肯定不能提太多东西，白菜萝卜我们那边就收了不少，这回就看点山货，你要是想买，我们帮你提回去。”高嫂子很爽快地就做了决定。 “哪儿用得着我们提，只要买的数量多了，村长会安排人给送到家属院门口，到时候咱们再运回去就行。” “哎呦，对对，我咋把这事忘记了，去年的时候，韩战媳妇儿不就让人给送过去的嘛。”高嫂子一拍手，说道。 “好嘞，我知道了，那就多谢嫂子跟婶子了，你们也别光顾着我，你们先去找老乡换东西，我在这边逛逛，一会儿就再去找你们。”程语楠道。 两个人也觉得这样安排好，就点点头，分开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程语楠是生面孔，有因为长得好，村里人看了又看。 还有热情的大嫂，上来就跟程语楠打招呼道：“姑娘，你是真来的军属吧？是随军啊还是探亲？” “嗯，大娘您真是好眼力，我是刚来随军的军属。”程语楠赶紧表明，生怕下一秒大娘要给她介绍对象。 她真不是自恋，主要是大娘太热情了，她有点招架不住。 第429章 上门感谢 “随军啊！我看小姑娘你面嫩，还以为你没结婚呢，现在……算了！” 那大娘啧啧两声，可惜的表情不言而喻。 大娘：我家好大儿没机会了！可惜了！这么好的闺女，要是嫁给他们家多好。 程语楠不知道大娘的心理活动，不过她倒是看上了大娘摆出来的山货。 榛蘑，做出来口感滑嫩爽口，味道鲜美，上辈子吃过一次，满满的幸福感。 关键榛蘑不仅好吃营养价值也超丰富，含有多重氨基酸跟维生素，能调节免疫力，祛风活络，强筋壮骨，对身体大有裨益。 这么好的东西拿回去做个小鸡炖蘑菇，那滋味…… 滋溜！ 想想口水都要下来了。 还有一小堆羊肚菌，大约三四斤的样子，这也是好东西，有菌中皇后的美称，足见这蘑菇有多珍贵。 它的功效也了不得，能补肾壮阳，补脑提神，还抗疲劳，是男人绝佳的“补品。” 程语楠指了指地上的两小堆菌菇问道：“大娘，这些蘑菇您打算怎么换？” 那大娘乐呵呵地道：“小姑娘你真是好眼力，这菌菇都是我两个儿子平时进山找的，处理得特别上心，这些加一起有七斤二两，我给你算七斤，我也不多要，就五张布票，三十斤粮票，外加五块钱，你全拿走。” 程语楠也在心里快速的算一笔账。 七斤菌菇就换三十斤粮票跟布票，听着是不多，可布票难弄，普通家庭，一年也攒不下两张布票，这位大娘，开口就要五张布票，还要加粮票跟钱，就有些过分了。 “大娘，你这菌菇珍贵，可要价也太多了，分明是想把我当肥羊宰，二十斤粮票，三张布票，你要是答应咱们就换，不答应您就再找下家！菌菇这东西，我也不是非要不可。”程语楠笑着道。 大娘没想到程语楠不好糊弄，面上还有些讪讪。 就这么答应还有些不甘心，想再跟程语楠讨价还价一番。 不想没等她开口呢，程语楠继续道：“大娘，以后我就在部队长待了，咱们打交道的时间会更久，如果您爽快了，我也不小气，毕竟咱们都不是做一锤子买卖，对吧。” 大娘一听，就知道讨价还价没戏。 再说，程语楠给的价格也在她的预期，也就没了再讲价的必要，重新扬起笑脸，“行，大娘看你面善，就喜欢你这样的爽快人，那你以后可得多照顾点大娘的生意。” “那是一定的，只要大娘的东西让我满意，我自然不会让大娘失望。” 程语楠成功换到了自己喜欢的菌菇。 而大娘也如愿拿到了粮票跟布票。 像这些菌菇他们在这边都吃够够的，能换这么多粮食跟布票，她也满意。 “大娘，以后以后你还能弄到品质这么好的菌菇你就去部队那边说一声，我都跟你换！” “哎呦，真的啊！那太好了！等我攒够了，肯定会去找你！” 两人约定好，大娘乐呵的不行。 “大娘，这种新鲜的菌菇我也收，最好是能将菌菇附近的土也带些回来，到时候我有用。” 程语楠是想着，直接将菌菇种到空间里，到时候长出来，想啥时候吃都行。 “行，我给你弄。” 约定好后，大娘旁边的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也积极的推销起自己的东西。 也都是一些山里弄来的菜干，还有两只野兔一只野鸡。 这次没拿东西换直接给了钱，一共花出去十块钱，就将这些东西包圆了。 接下来，程语楠挨个儿摊子的看过去，又收获了几株空间没有的药材。 像三十年左右的野山参，乌拉草，以及鹿茸，林蛙油这些，还有一些其他地区没有的草药，程语楠也都一并买下来。 不得不说，这边的宝贝是真不少。 最妙的是，药材都是没有炮制过的新鲜植株，可以直接栽种到空间里，价格也比炮制好的要便宜很多，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这一笔倒是花出去不少，可东西也是真的好，程语楠也就没那么心疼了。 其他人见她花钱这么大手大脚，更是暗叹这回带的宝贝太少。 这他们这边，谁家里没几种珍藏。 像野山参，还是有很多人能拿出来的。 其他人开始询问程语楠几天后再来村里，也暗示有好东西出手。 程语楠都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好事。 虽说她空间的野山参灵芝不少，可谁又嫌好东西多呢。 再说，她不差钱。 可以说，程语楠过来真是收获满满。 跟这边的村民约定好下次过来的时间，她就跟一位老农买了二十多颗白菜，以及一尼龙袋的萝卜。 这些东西可真不值钱，一共才花了三块钱，跟老农约定好时间，给送去部队门口。 见没其他东西可换，程语楠就去找高嫂子他们。 两个人也多是换山货，留着冬天打牙祭，多买一些也给寄回老家。 几人买完东西，就推着独轮车往回走。 刚走到家属院门口，就见两个中年男女，提着大包小包的在跟门卫同志交涉。 “同志，同志，我可算找到您了！” 程语楠这才看清楚那男人的样貌，笑道：“是你啊同志，你家孩子现在好些了吗？” “好些了，好多了，真是多亏了你啊同志，要不是因为你帮忙，我儿子恐怕…… 我们家三代三传，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么个宝贝儿子，我爸妈把孩子看的比眼珠子都紧张。 就今天抱孩子在院门口玩儿，就一错眼的功夫，孩子就把咬了一半的糖塞进嘴巴里。 人家医生说，也是我们命好，在医院门口碰到了你跟你丈夫，还不顾一切的帮忙救下我儿子，谢谢，您跟您丈夫真的是好人。” “是啊！那天真是太凶险了，我下班回来，才听我爱人说孩子的事，同志，您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我们也不知道该送什么，就随便买了点东西，希望同志您不要嫌弃。 同时……我们给做了一面锦旗，我们隔壁邻居亲手做的希望能收下。” 大红的锦旗上面写着见义勇为四个字，旁边还放着两罐麦乳精，一篮子鸡蛋，两只鸡，以及两斤红糖。 这真是非常重的厚礼，足见对方的诚意。 第430章 送锦旗 “我们原本想医者仁心几个字，后来我们跟医院那边打听才知道，小同志不是医院的医生，所以，我们思来想去就写了见义勇为几个字，希望你们不要嫌弃。”男人有些不知该怎么表达。 主要是他真不知道人家女同志是不是大夫，不过见义勇为肯定是有的，这样算也没错。 “小程，咋回事啊？”牛婶子好奇问道。 又是麦乳精又是送锦旗的，她记得程语楠才刚过来吧？咋就做了好人好事了？ 高嫂子也是眸光灼灼的看着她，一脸的八卦，等着她分享。 程语楠见两人兴致这么高，干脆将她在医院碰到父子求医，孩子被噎，她出手帮忙救治的事说了一遍。 “哪里像程同志说的这么简单，我儿子当时被噎得都闭过气去了，真的是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是程同志让她爱人主动出手，帮我们把儿子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人家医生说了，要不是有程同志的黄金抢救时间，等我抱着孩子找到医生，我儿子恐怕就没命了！ 程同志真的是我们家救命恩人。” 男人提到医生的话，脸色煞白，双手都止不住地颤抖。 过了一夜，他都还在后怕。 “哎呦，断气的人都能救回来，小程，你这医术咋这么厉害！” “是啊我们村以前也有小孩子被噎住，被家里人人连锤带打，最后也没把噎住的东西抠出来，反而折腾半天孩子身子软成面条，孩子都没送到诊所半路就不行了，小程，你确实很厉害。” 她说的这家，孩子的母亲是跟她一块嫁过来，她结婚半年就怀上了，而她那位老乡，折腾了三年，才好不容易怀上，生下来又是个男孩，真的是一朝翻身，感觉自己的日子也有了盼头，婆家对她的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就在一切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小孩子就因为吃了一个红枣，给噎死了。 幸亏那红枣是家里老太太给的，不然，她老乡真能被婆家给打死。 纵然是这样，她也是被婆家打了一顿，还扬言要把她送回娘家，原因嘛就是没照顾好孩子。 明明是老太婆的错，却硬把孩子的死扣在孩子妈身上，她随军前见过那女人，整个人瘦得皮包骨，仿佛一阵风都能把她刮走。 孩子的死对她打击很重，整个人精神恍惚的，洗衣服的时候就一头栽进河里。 幸亏身旁还有其他人，才把她救上来。 最近几年她没回去过，也就没再听说她的消息，想来在婆家过得也不会好。 “我也是学医的，懂救治孩子的办法自然不会见死不救，当不得你们这么重的感谢，东西你们带回去，孩子受了惊吓又遭了罪，身体肯定虚弱，你们给他补补，这锦旗是你们的谢意，我就收下了！”程语楠笑着将锦旗接在手里。 两辈子头一次收到锦旗，真挺开心的。 “这怎么行，这东西就是我们的一点心意，程姑娘你可一定收下。”女人急忙道。 “可你这送的也太多了，我真不能收。”程语楠不擅长这种拉锯式的推让。 “这不行的……” “你们也别推来推去了，小程啊，这是人家的感谢，救命之恩大于天，我就做主替你收下了。” 夫妻笑着又感谢几句，这才推着自行车离开。 “嫂子，你们车上不少东西，我来帮你们送进去吧。”士兵小刘看着三人推着独轮车，还背着背篓，果断地选择帮忙拎东西。 “小刘是真懂事，小程怀着身孕呢，确实不能提太多东西，有你帮忙就太好了。”高嫂子笑着答应道。 小刘瞪大了眼睛扫向程语楠的肚子。 实在是程语楠穿得肥大，把肚子遮挡住。 再加上她身材高挑，手脚纤细，真的不容易看出来。 要是把外套一脱，肯定就能看出她怀孕来。 主要那孕肚真突出来了，看起来跟怀孕五六个月的孕妇也不差多少了。 “恭喜嫂子！”小刘笑着道喜。 “辛苦你了小刘同志。”程语楠柔和地道谢。 “不辛苦不辛苦，给嫂子帮忙是应该的。”小刘赶紧摆手，耳朵都泛起红。 心里腹诽，小嫂子的声音真好听，柔柔软软的，像偷吃的糖。 难怪能把陆营长那暴躁的狮子给捋顺毛，啧啧！要是他娶的媳妇儿又漂亮说话又好听，他也得把人供起来。 而且，刚刚听那一对夫妇说，小嫂子还懂医会救人，刚来家属院就有人送锦旗，真了不起。 小刘的东西给送到院门口就放下，“嫂子，我就不送进去了。” “小刘同志你等等。”程语楠快速回了屋一趟，再出来就递过来一包卤鸡爪跟鸭翅。 “这是我昨天做的卤味儿，还剩下这些，你拿回去尝尝我的手艺。” “小嫂子，不用了，我也没做什么，不能要你的东西。”小刘吞着口水拒绝。 主要是离得近，味道是真的香。 呜呜呜，太难了，他真是用了平生的毅力才拒绝的。 谁懂啊！ 美味面前，还要狠心拒绝。 程语楠也看出小刘同志的纠结，小表情都印在脸上了，觉得挺可爱的。 强硬地将卤鸡爪塞他怀里，“谁说你没帮什么忙，等会儿会有村里人过来给我送菜，我还得麻烦你帮忙把菜运过来呢！” 这下有了不必再拒绝的理由，小刘立马高兴起来，“好嘞，嫂子尽管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然后，撒腿就往回跑。 程语楠笑起来，心中暗道，就是个活力充沛的小伙子。 将人打发走，程语楠才将东西提进屋里。 葛慧兰正好看着程语楠提东西，嫉妒的眼珠子都红了。 又见她给小刘一包东西，瞬间八卦的火烧起来，扭头就去找了八卦三人组，孙嫂子跟张小珍。 这三个人就是家属院的碎嘴子，谁家有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一顿饭的功夫，都能被她们三传出十几个版本。 葛慧兰风风火火去张小珍家里，见孙嫂子也在，立马就嘀咕上了。 “好家伙，你们是没见啊，陆营长那个小媳妇儿花钱就跟那细流水似的，麦乳精，大肥鸡，鸡蛋都买回来一篮筐，还有其他各种山货，我真没见过这么败家的娘们。 难怪肯嫁给陆时野那个毁容的丑男人，感情就是奔着他的钱嫁的，而且……”嘴上边吐槽，心里边嫉妒的泛酸。 第431章 一路货色 “你猜刚刚我在他们家门口看到啥了？”葛慧兰说着还露出一抹讥讽的笑。 其他两个人不愧是八卦小能手，立马嗅到了味儿，异口同声地出声问道：“看到啥了？” “咱们家属院外面的小刘，就是那个刚来不久在门口守着的小同志，他呀不仅帮着陆营长媳妇儿送东西，两个人在门口还拉拉扯扯说说笑笑的，那姓程的还给小刘送了个袋子，也不知道袋子里都装的啥，反正，我看小刘是被她给迷晕了，路都快不会走了。 啧啧，我就没见过像她这么不要脸的，在大门口呢就开始勾人。 我就说嘛，她长成那副妖里妖气的模样，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嫁给陆时野那丑男人，你看，才刚来呢就现行了，还真是只狐媚子，比那个袁冰还不要脸。” 葛慧兰人长得不好看，大饼脸，高颧骨，大蒜头，好在来家属院后，皮肤捂白了不少，不然是真没法看。 她自己长得丑却嫉妒长得漂亮的女人，以前嫉妒袁冰，可人家压根就不搭理她，一天到晚地窝在家里，连造谣都找不到地方。 现在又来了个程语楠，长得跟袁冰不相上下，这不就又扎了她的心窝子。 而自认为今天抓到了程语楠的把柄，就好好拿过来跟两个人分享了。 要不说臭味儿相投，能跟葛慧兰钻一个裤裆地，都是一路货色。 然后，孙嫂子道：“要我说陆营长就是蠢，娶个不安分的搅家精，好日子都得被搅和散了，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还不如娶个安分守己的，这男人啊就是贱，都喜欢好颜色。” “可不是，那漂亮女人就是花，男人就是臭狗屎，一个个都想着扑上去，实际上呢，漂亮的女人都是食人花，吃人不吐骨头。 像程语楠那样的贱人，天天想着勾男人上床办那档子事，陆时野就不怕被吸成人干，训练场上腿软。”张小珍嫉妒的脸都要扭曲了。 她是前面才来随军的，而且跟葛慧兰还是远房的表姐妹。 当初葛慧兰还想把张小珍介绍给陆时野，不过被陆时野当场给拒绝了。 张小珍我没多看上陆时野，毕竟他脸上有道骇人的疤，还一身的匪气，她见到陆时野就发怵。 可心里又想嫁，毕竟陆时野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正团级，还是部队里有名的兵王。 上次大比，陆时野可是力压整个部队的兵，成了兵王。 每个月工资就有八十九块五，出任务也会有津贴，一个月上百的工资，能买多少好东西啊。 再说了，陆时野的职位比她表姐夫都高呢，到时候她嫁过去就能压葛慧兰一头，有这么多诱人的条件，她还是能勉强接受陆时野的。 可她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建设，哪儿知道，陆时野压根没看上她。 被嫌弃的张小珍，还诅咒陆时野一辈子打光棍。 谁知道人家转头就娶回个这么水灵的媳妇儿。 一下把她比到尘埃里，可真要气死她了。 “不过陆时野可是兵王，床上肯定不一般，就他媳妇儿那小身板，也不怕把人给折腾散了！”孙嫂子歪楼道。 “哼！我看那女人骚着呢，没准是她每天缠着陆时野吸精血没够，这才想偷食，看看，这不就把小刘给勾的迈不动腿了。” “哎呦，那陆时野头上岂不是很快要戴一顶绿帽子。” “哼！那也是他活该，谁叫他眼瞎就喜欢娶漂亮的破鞋！”张小珍充满怨念的道。 其他两个人都是清楚陆时野没看上张小珍的事，所以，听她这么说，也就没再开口。 有说了一阵八卦，三人才心满意足的散了场。 被他们议论的快脱层皮的程语楠，此时正忙着做大肥鸡炖蘑菇呢。 原本想拿小野鸡炖蘑菇，这不是多了两只大肥鸡嘛，野鸡自然得靠边站。 把鸡收拾出来，菌菇泡散，然后放锅里，端上煤球炉子炖。 昨天陆时野去找了人，才弄回来两筐煤球，让她暂时先用着，等他改天休息了，再多拉点煤球回来。 程语楠觉得煤球省事，也就由着他准备。 还别说，真不用费太多劲儿，早上点上，晚上临睡前换一块新煤球，第二天直接引火就行，十分方便。 程语楠拔开炉门，火苗瞬间就高涨了不少，不过她走前门窗是关闭的，屋里煤球味儿比较重，开道小窗通通风。 这边炖着鸡，程语楠开始规制带回来的东西。 昨天她没好好看院子里的情况，闲下来喝了一杯灵泉水，舒缓下疲惫，这才围着院子逛了一圈。 还别说，陆时野挑选的这处地方还挺不错的。 后院居然还有一个小的地窖，应该是之前的住户特意挖的。 不深，又半人高，下去还有两个台阶，程语楠钻进去看一眼，挺空荡的。 盘算了一下，将空间里种的萝卜白菜放出来三十几棵，五花肉也放了五斤，之前从城里带回来的白面，玉米面，大米，这些粮食也都转移进来，顺便又往里面多加个十斤，反正陆时野要经常训练，应该没空关心家里多出来的粮食，嗯，倒是方便了她随时往里面加。 看着一点点添置进来的东西，程语楠别提多满意。 出了地窖，程语楠想着还得跟老乡买几个箩筐，留着放地窖存放东西。 不然地窖里进个老鼠，可不得把她辛苦弄来的东西给霍霍了。 程语楠心里盘算着，等春天了，也在后院开出块菜地，种多种少都没事，主打就是掩护，方便她从空间偷渡。 她有一整个空间的物资，可没打算委屈自己的肚子。 心里有想法，就等着来年实施。 “叩叩！”院门被敲响，程语楠过去开门。 门外正是小刘，他正推着独轮车进来。 “嫂子，这是善水村的徐老爹给送来的菜，他说你已经付过钱了，我就给你送过来。”小刘道。 “真是麻烦你了小刘同志。”程语楠道谢。 “不麻烦，嫂子，我先给你送就院子里。” 小刘干活挺麻溜的，找个靠墙的位置，将两麻袋菜放下，连水都没喝就赶紧走了。 菜就暂时放在那边，等着陆时野中午回来再放去地窖。 忙活了一上午，程语楠就感觉后腰有些沉，打算回屋里躺会儿。 第432章 不是一般饭菜能比 小刘这会儿都还激动着呢，刚才他禁不住诱惑，在路上就偷吃了一块鸭翅。 他是川省人，所以相对来说特别能吃辣。 这卤鸭翅的味道又麻又辣，对别人来说可能太过辛辣，可对他来说却是刚刚好。 吃完一块还想吃，美食的诱惑太大连吃三个就到站岗的地方。 呜呜呜，他真的没吃够啊！ 他跟同岗的秦二明是一个地方的，他们俩都是轮岗，这不，刚才她给小嫂子送东西，就是他在站岗。 这会儿看他回来，还带了东西，立马眼巴巴地看过来。 小刘心里有预感，他的宝贝卤味儿要保不住了。 “兄弟，你这可不能吃独食……” 果然啊！臭不要脸的就是狗鼻子，隔了两层袋子呢都被他闻着味儿了。 两人换岗去食堂打饭，刚打开就被周围好几个人给盯上，然后…… 小刘艰难地抢到了三个鸡爪，两个鸭翅，剩下的都被其他战友给叼走了。 新兵蛋子好久没吃过这么香的东西，自然是要打听一番，然后，小刘就没抵住，将她帮忙提东西，然后陆营长媳妇儿送他卤味儿的事说了一遍。 这下，可是狠狠替程语楠在新兵里宣传了一波，个个看陆时野，羡慕的眼珠子都红了。 陆营长不愧是他们的陆营长，娶回来的媳妇儿都比寻常人做饭好吃。 没天理啊！ 陆时野还不知道，自己被狠狠羡慕了。 中午刚下训就着急忙慌往家里赶。 心里盘算着，一中午过去了，媳妇儿也不知道在家里都做了啥？会不会觉得无聊？有没有想他？ 反正他一想到中午回家就能看到媳妇儿，他走路都变得轻快，恨不得小跑着回家。 “今天我动作做得不标准，陆营居然没批我，我这会儿都还没回过神来呢，跟做梦似的。” “傻了吧，活该你单身娶不上媳妇儿，陆营哪里是对你和颜悦色，分明是他媳妇儿过来随军了心情好，这才让你逃过一劫，可别想陆营脾气好，你就敢偷懒，哼哼，等陆营适应两天，一准叫你知道知道咱们营长的脾气。” 当初他们营可是号称铁血二营，这称号的由来自然是因为有个铁血的营长，真是把他们往死了操练，头不够铁的人根本进不来二营。 不过即便是这样，还有人拼了命地往二营钻，那是因为，只要出任务，他们营是牺牲最少的营，就因为陆营的训练手段，让他们的实力足够强悍，才能死里逃生。 男人打个哆嗦。 只怪他刚刚太嚣张，还以为陆营脾气变好了，倒是把小嫂子来随军的事给忘了。 “兄弟，多谢你，不然我这顿皮鞭是少不了了！” “对了，你们见过陆营媳妇儿长啥样了没有？好不好看？是不是那种脾气特别大的母老虎？”男人正问得起劲，突然面前的人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根根炸毛，还冲男人拼命使了个眼色。 “哎呦兄弟，你眼睛咋回事？突然进苍蝇了？” 男人捂脸：生无可恋！上赶着作死，他也救不了。 “哼哼！他不是眼睛有毛病，是因为你背后站了个我！” 陆时野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男人：…… 求死亡后被埋的一百种方法。 “来，孙德胜同志，有什么想问的你直接问我！我给你解答！”陆时野勾着唇，露出一抹似笑非笑冷冽的表情。 孙德胜心肝胆颤，陆营这笑阴侧侧的，他今天才懂啥叫笑里藏刀，真的是要把他冷剐了。 “陆营，我，我没什么想问的！真的！” “嗯，晚了，既然你好奇心这么重，看来刚才的拉练对你还是太轻松了，向后转，负重五公里越野，跑步走！” 孙德胜：哭唧唧想打自己嘴巴子。 叫你嘴贱，叫你嘴贱，小嫂子的八卦是你能问的嘛。 就是吃后悔都来不及了。 “都训练一上午了，都是生瓜蛋子，别给训废了！”韩战走过来拿胳膊肘顶了顶他，笑道。 “哼！不多操练，以后怎么执行任务，我这是为她好！” 韩战不说话了，是该给他们点教训，都当兵了，怎么能跟长舌妇一样在背后嘀咕。 “不过刚刚孙德胜说的也没错，你这脾气今天好了不少，看来娶了媳妇儿就是不一样啊！” 跟一切火爆脾气比，今天算是如沐春风了，难怪给孙德胜错觉呢。 “刚刚我不是看你走了吗，你这是……” “我里的今天食堂做白面包子，我打算给我媳妇儿弄几个回去尝尝。”陆时野就是走得太急了，后来一想，家里有白面，可昨晚上他有点磨人，媳妇儿今天肯定要晚起，还是得点饭回去吃。 “就你媳妇儿那手艺，还用得着吃食堂。”韩战昨天也是吃了不少。 真的是没想到，陆时野这臭小子命这么好，娶的媳妇儿不光模样出挑，做饭的手艺也是出类拔萃。 真的是比食堂的大师傅做的都好吃。 陆时野媳妇儿也是敞亮人，做菜更舍得下本。 就昨天那个卤味儿，他就细品出一股中药味儿。 好家伙，果然被他给猜中了，昨天回去后，他都抱着媳妇儿颠了大半夜，被他媳妇儿娇娇软软地锤了好几下。 不过得到的甜头也是真足，今早上不光有白面包子还给冲了两个蛋花汤。 媳妇儿这是心疼他昨天出了力，今天特意给他补身子呢。 今早过来训练，特意看了其他几个兄弟，好家伙，那一脸的春风得意，都不用多问就清楚，昨天都好好滋润了媳妇儿一把。 就是陈年这个单身汉，也是面色红润，像喝了十全大补汤。 韩战心念一动，就过来找陆时野了。 “老路，你跟我说实话，弟妹昨天的卤味儿里是不是放了啥好东西，把大家都给好好补了一顿。” 陆时野就笑得特别猖狂了。 “嗯，我媳妇儿做的卤料包都是纯中药的，里面要放三十多种药材，其中还有一小块灵芝，那可是我媳妇儿在我老家山里找来的，一般情况都不放，也就是知道请你们几个，我媳妇儿才舍得下血本。 这样配置的卤料包，卤出来不光味道好，还能补身体，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好？”陆时野可得把媳妇儿的一番苦心给好好说道说道，我让这些人知道，昨天那顿饭真不是一般的饭菜能比。 第433章 文化人 “这么说，弟妹还懂医？”韩战倒是挺意外的，主要没听陆时野提过。 “小瞧人了不是，我老丈人那可是几辈的老中医，我媳妇儿跟着我老丈人一块学医，自然是懂医的，而且就昨天，我还亲眼看见我媳妇儿在医院门口救回来一个被食物噎住的小男孩。” 反正在夸媳妇儿这块上，陆时野还没输过。 “瞧你个嘚瑟样好像是你救的人一样，既然弟妹懂医，还能治病救人，你不如去部队军属医院问问招工的情况，让弟妹去医院上班，也算发挥所长。” 陆时野蹙眉，去医院的话他不太乐意媳妇儿过去。 主要是媳妇儿怀着身孕，再加上医院那边工作量大，到时候再累着媳妇儿咋办。 再说，媳妇儿不光医术厉害，她开办工厂那也是不在话下。 办厂可是能解决不少事。 像他们陆家村，整个村的经济都给带动起来。 每天赚着钱，村民的收入能得到很大的提升，相应地，村里未婚男女嫁娶都变得特别抢手。 还有他爸这个村长，今年也有很大希望评先进。 再就是镇上，领导给厂里安排了正式工名额，剩下的都是临时工。 虽说临时工的工资不高，可收入稳定，抢破脑袋地往厂里安排人。 一个厂子，带动不仅是一个村的经济，媳妇儿凭一己之力，让更多的家庭能买得起粮，吃得上顿饱饭。 虽说救死扶伤的大夫很受人敬佩，可媳妇儿的能力也绝对不能埋没。 “这事我还得回去问问她的意见，她还怀着孕，又是大冬天，医院离家属院这边走路得二十多分钟呢，来回奔波太辛苦。 反正也不是非得我媳妇儿上班，这事不着急。”陆时野跟韩战说完就摆摆手走了。 他还赶着回家看媳妇儿呢，谁还搭理他啊。 被嫌弃的韩战：…… 陆时野回来的时候，恰巧碰到隔壁八卦完回来的葛慧兰。 看到陆时野，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哎呦，陆营长回来了，你可真是娶回来好本事的媳妇儿呢！” 葛慧兰看到他，顿时阴阳怪气起来。 陆时野原本不想理她，以前就听说过葛慧兰的性子，可他一直不住家属院，所以也没咋放心上。 谁知道安排住房，竟然会跟葛慧兰家挨的近。 她这是……昨天上门没占到便宜，所以心里窝着火故意找茬？ 见陆时野半晌没追问，葛慧兰暗骂他不知好歹，继续道：“真不是我说，陆营长你可得好好管管你媳妇儿，这刚来随军，就一副小布尔乔亚的做派，奶粉，麦乳精，鸡，鸡蛋，红糖，米面…… 这么多好东西得花多少钱，家里就是有金山银山也不够这么糟蹋。 她半点苦都不吃，就刚刚她还拿东西贿赂小刘帮她干活，这不是享乐主义是什么。 真不是我多嘴，陆营长，这样的败家媳妇儿，你真该好好管教，不然还得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程语楠刚好出来，听见她的挑唆，内心突突的狂跳。 昨天牛婶子说的没错，这个葛慧兰可真是个搅屎棍。 一转眼就在背后搬弄她的是非。 今天要是由着她搬弄是非，整个家属院还真当她是好柿子，能随意拿捏呢。 程语楠走出来就笑道：“葛慧兰同志，我还真不知道，我们家有这么好，竟然让你眼巴巴的盯上，连我今天买什么回来都一清二楚。 不过你可能眼神不太好，你口中说的那些好东西，都是别人送过来感谢我的谢礼，至于我跟善水村同志能换的东西，也就是些白菜萝卜还有山货药材。 我刚过来，不添置菜跟米面难道要喝西北风过活。 今天小刘主动帮忙，不过是看我怀着身孕提那么重的麻袋不方便，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享乐主义呢！ 我怎么想都不明白，就刚刚我恍然大悟了。 昨天我家炖肉，葛慧兰同志来我们家借，我没借给她，所以她这是怀恨在心，才故意来我们家盯梢。 我是文城来的，我在城里住了十九年，就没听说过谁家能借肉的，昨天真是找到拉屁股开眼了。 当然，我也跟葛慧兰同志学到了精髓呢，那葛慧兰同志，你要是哪天割了肉，也借我们两斤呗，等我买肉了再还你也是一样。” 听见动静又走出来两个看热闹的军嫂，他们听着程语楠阴阳人的话都捂嘴偷笑，心里觉得特别解恨。 这个葛慧兰，仗着来军属院的时间比他们早，隔三差五就欺上门。 之前他们刚来面皮薄，不知道葛慧兰是占便宜没够的人，所以借过两回。 后来再没见她还过，就懂了。 可他们家两个儿子是真可恨，就是放在院子里的柴火，都得被偷上几根，小孩子在外头玩儿，手里拿块糖或是桃酥，都得被他们掰个大半。 这葛慧兰也是真心狠，到饭点把孩子赶出家门，闻着谁家吃肉，那一准被盯上。 这种恶心人的行为，真的太可恨了。 倒是没想到这陆营长媳妇儿，看着娇娇软软的，说出来的话却跟刀子似的，半点没客气。 “我说葛慧兰，你这人不光嘴巴毒，心还黑，刚刚我们跟小程一块去的善水村，村里就那么屁大点地方，能兑换的东西，整个家属院都一清二楚，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败家，难道你们家不吃菜，不吃饭，喝西北风就能饱！ 再说，小程也没花你们家一分钱，用得着你们咸吃萝卜淡操心。 有那个屁功夫，还是先管教好你两个儿子吧，别整天放出来野，弄得别人家都不安生。”牛婶子刚归置好东西，就听见外头乱糟糟的，出来一看是葛慧兰在闹事，顿时出来帮腔。 这是一点没给葛慧兰留脸，可以说把她的脸皮都给扯到地上踩。 “姓牛的，这里有你什么事，用得着你多管闲事。”葛慧兰气得暴跳如雷。 “呵！是不关我什么事，可你张口就污蔑人，还往陆营长军属头上扣帽子，你得知道，污蔑人也是犯法的，你要是想去派出所里蹲几天，就尽管在这里乱吠。” 别看牛婶子四十好几了，她可不是只读过夜校或者没上学的文盲，人家可是初中生毕业的文化人。 第434章 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就是，小刘帮忙这事我跟牛婶子都看见了，那么大一背篓的东西，哪儿能让她提，至于后来送来两麻袋大白菜更不用说，七八十斤呢，叫她一个孕妇怎么背？”高嫂子也跳出来开口。 程语楠根本就没想着跟葛慧兰有来往，所以怼起来也没客气。 而且，跟这种人压根不想有多少牵扯，以后都别再来往，一了百了。 陆时野见媳妇儿没吃亏，不仅没生气相反还挺高兴，这样一来，等他去出任务，也不担心媳妇儿会吃亏。 “葛嫂子，就因为我媳妇儿没借你肉，你就要怀恨在心地编排她，这事我会好好跟老杨说道说道的。” 一句话让葛慧兰脸皮一紧，要是被杨铁柱知道，陆营长媳妇儿刚来她就过来找茬，恐怕真会把她赶回老家。 回老家有什么好，老家那个死老太婆管东管西，还得每天下地干活伺候那一大家子人，哪里有家属院舒服自在。 “不用不用，哪儿能劳烦陆营长，今天这事是嫂子看错了，是我不该多管闲事，弟妹别往心里去，我先走了。” 说完夹着尾巴就逃窜着回了家。 其他看热闹的军嫂也没多留，倒是高嫂子跟牛婶子，冲着程语楠竖大拇指。 “刚刚真是多谢婶子嫂子帮我。” “嗨！多大点事，以后那个葛慧兰再找你麻烦你尽管来找我们，我们肯定好好帮你们骂她一顿出气。”高嫂子麻溜爽快地说道。 “在不行就直接找杨副营长，葛慧兰那娘们就怕她男人，找他一准没错。” “嗯我记住了，多谢嫂子跟婶子帮我。 对了，我等会儿就给我朋友打电话，让她今早给你们安排邮寄药膏。” “不着急不着急，打电话多贵啊，不用浪费那个冤枉钱。”高嫂子连忙道。 原本就已经是帮忙，怎么能让人家搭话费。 “不浪费，嫂子们这么帮我，我自然也想早点解除你们的困扰。”程语楠笑道。 在她看来，那点钱真不算什么。 “哎呦，那我们就不跟你客气了！” 两个人笑着说完这才各自回家。 陆时野扶着程语楠就进了家门，询问了一下中午的事。 程语楠就跟他说了下去善水村兑换东西，以及孩子爸妈感谢来送锦旗跟谢礼的事。 “呐！墙角那边堆着的就是我从善水村买回来的白菜萝卜跟土豆，还有两个大冬瓜，等过些日子去城里买些排骨炖汤。” “嗯，媳妇儿你安排就好，我没意见。” “那等会儿你把菜都送去地窖吧，我搬进去一些，这会儿真是搬不动了。”程语楠就一手撑着后腰，几下，减少下酸胀感。 打从怀孕后，她好像越来越喜欢撑后腰，这估计是每个怀孕妈妈的本能反应。 陆时野就凑过来，低声道：“媳妇儿，以后这种重活累活你都不要动，放在院子里等我来搬就好。” 程语楠凑过来亲了亲他，“行，以后我都等着你动手！” 被是两下，陆时野一上午的疲惫顿时一扫而光，屁颠屁颠道：“嗯！媳妇儿你先进屋，我送去地窖。” 程语楠就先进了屋，这会儿大肥鸡炖蘑菇也已经好了，“快去洗手，准备吃饭，这菌菇可是我去善水村专门换的，这个菌菇可是有菌中皇后的美称，关键营养价值也高，是绝佳的补身圣品。 大肥鸡也是今天那对夫妻送来的感谢你，我炖了一个半小时了，快来尝尝。” 程语楠就站起来要给陆时野盛汤，被他给摁回凳子上。 “你累了一上午，我自己来。” 陆时野给一人盛了一碗鸡汤，菌菇已经沁入了鸡汤的美味，吃上一口，鲜可口清爽美味，鸡汤的油腻半点都没有，滋味特别足。 两个人胃口都不小，一大锅菌菇鸡汤，两个人基本吃掉了。 吃完，陆时野就麻溜地去收拾，洗碗刷锅别提多勤快。 程语楠看着他忙碌，就觉得这男人挺自觉的。 上辈子她喜欢研究美味，毕竟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真没吃多少好东西。 长大后有了能力自然要对自己好，吃上面从来不会委屈自己。 也就导致她做饭好吃，可爱做饭的人并不表示爱收拾，她就特别烦收尾工作。 现在陆时野自觉动手，程语楠就对自家糙汉子特别满意。 “媳妇儿，刚刚不是还喊累，咱们去屋里休息下，我帮你摁摁！” 大白天的两口子上炕…… 怎么想画面怎么美，而且，想起昨天他们在床上…… 妖精打架虽然和谐，也是很累的。 程语楠嗔他一眼，“不用，我歇息会儿就没事了！” “那怎么行，过来我帮你摁摁会恢复得快些。”不由分说，陆时野就把程语楠给抱回床上。 不过真的啥坏事都没干，睡了个纯素觉。 而且陆时野摁揉的手法太舒服了，程语楠没多会儿就睡着了。 等她在醒过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陆时野早就去训练了，程语楠躺在床上怔了怔，清醒后一个闪身就进了空间里。 给乐莹打电话这事，她还得往后推一推。 这年头，打电话都有人监听，好多话都不方便说，不过自己来随军的新地址，该跟她说一声，免得以后两人通信，她寄错地方。 至于给高嫂子跟牛婶子的药膏，她打算自己配，不过要过几天才能拿给他们。 各种药膏的配方早就了然于胸，空间里的药材都是现成的，做起来很快。 她一次调配了三十几盒，针对皮肤的各种药膏都有。 也给自己调配了保湿润肤的面霜，这边的天气真的太干燥了，北风呼啸，脸上的皮肤都给吹皱巴了。 至于给马志国跟杨国栋调配补药的事，不着急，等她下午把过脉后再配。 想好了又支付了一笔积分，让统子把帮忙收粮食。 之前向系统购买的虽说是长期的可统子不干人事，得给统子兑换驱动器，不然没办法工作。 就……挺奇葩的。 “统子，你是钻了积分眼儿里去拔不出来了。” 统子：“宿主，主系统设计研发的新功能，我也没办法。” 程语楠：“……”活该她是冤大头。 不过统子的工作能力确实牛，新的粮食一批批被收进储藏间，已经堆放了大半个储藏间，看着她打下的一片江山，特别满足。 手里有粮，心里不慌，她真的实现了。 第435章 说好的高冷呢 收完粮食，程语楠开始巡视空间，大肥鸡就不用说了，临离开陆家村前，她直接清空了大半，给厂里提供了三千只大肥鸡。 好家伙，她还担心陆建设会询问，想好了一套天衣无缝的说辞，谁知道那小子心里只顾着大肥鸡，根本没顾上问她。 当天就拉走一千只送进厂里，开始制作卤鸡熏鸡。 厂里卤鸡的订单在不断增多，陆建设正为没有货源没办法接单发愁，没想到程语楠这及时雨就送过来一大批鸡。 他哪还管那么多，已经运回去加急生产。 至于剩余的两千只，想来也是一样的命运，不过是多等两天的事。 养鸡区被清出三千只鸡，空间里变松散了，成了鸡崽子们的天下。 才几天没见，鸡崽子又增肥了一圈。 程语楠直呼好家伙，看来还得想办法尽快把这批鸡安排出去。 倒是她大肥猪养殖区，已经初具小规模，之前只有五六十头猪，现在有八九十头，新鲜的大肥猪，看得程语楠磨刀霍霍。 直接让统子宰杀了一头，猪肉暂时不能带出来，猪脚跟猪头还有猪下水这些，直接让统子帮忙清理。 她想着等明天再去趟城里，给猪肉猪骨猪下水这些过个明路。 红烧排骨，猪大骨炖冬瓜，猪肉炖白菜粉条，红烧肉…… 心里想得美滋滋，肚子里跟着咕咕叫出声。 程语楠摸摸肚子，轻拍两下，舔舔嘴，又饿了。 “我怎么觉得怀孕后的胃口太好，都快成猪了呢。”睡觉前才吃了一碗大肥鸡炖蘑菇，还喝了一碗汤，就睡了一觉，现在又开始饿了，自己都快成大胃王了。 不过医生也说了，少吃多餐，再多走动消化，将来生是没问题的。 程语楠决定将医生的话贯彻到底，吃。 将鸡汤热了热，给自己下了一碗鸡汤面。 等吃完了，才舒服地去家属院外面走动消食。 这个点儿，孩子们都去上学，在家里的，也都远远看着程语楠没凑过来亲近的。 中午程语楠跟葛慧兰一战成名，这会儿家属院里的人也不敢小觑她。 程语楠也没在意，反正她一直都一个心态，能处就处，处不来就不用亲近。 她自己有许多事要忙，哪里有功夫去猜其他军嫂的心思。 “哎呦，你就是陆营长的媳妇儿吧，牛嫂子说你特别好看，我们还以为是夸张了，现在看，可不就是好看的跟朵花一样。”有位年轻点的嫂子特别爽快地道。 程语楠柔柔地笑道：“那是牛婶子抬举了，我就是很普通的人，嫂子们，我们结婚的时候也没请大家吃糖，这会儿给大家补上，甜甜嘴。” 程语楠从兜里掏出一把牛奶糖，分给在场的嫂子婶子们。 她空间里只有大白兔奶糖，所以，也没厚此薄彼，给每个人分两块。 手里还剩下五六块糖，原本想给玩耍的孩子们，突然有两个黑乎乎的小爪子，直接跳起来从她手里把糖抢走，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哎呦，杨大虎，杨二虎，又是你们两个小王八羔子。”扭头就对程语楠问道：“陆营媳妇儿，你没被吓到吧？” “没，多谢嫂子，我刚刚就是没注意，刚刚那两个孩子是……” “嗨！那两个就是杨铁柱跟葛慧兰的孩子，老大杨大虎，老二杨二虎。” 程语楠蹙眉，那两个孩子可是早有耳闻，不过…… “他们也有七八岁了吧？怎么没去上学？” 这么大的孩子，还在家属院里晃悠，可不像话。 “还不是葛慧兰那女人，孩子上学，一个月得交三块钱学费，两个孩子就要六块钱，每天还得给他们带饭，她舍不得出钱。 之前杨铁柱强行把孩子送去学校，她就跑去学校门口大闹，没办法，学校只能把两个孩子退学。 杨铁柱恨得不行，回来就把葛慧兰打了一顿，还扬言，孩子要是不送学校，就让葛慧兰收拾东西滚回老家。 葛慧兰不得不妥协，不过才送去一个月，杨大虎杨二虎就因为在学校打同学，抢同学的东西，惹事，被叫家长。 杨铁柱要出任务，没办法照顾到，葛慧兰原本送得不情愿，这不，一来二去两个孩子就退学。 都是八九岁的孩子了，还大字不识几个，偏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简直就是家属院的俩祸害！” 看来这嫂子对葛慧兰这两个孩子也是深恶痛绝。 抢了糖逃跑的两个孩子，还停下来朝程语楠吐舌头做鬼脸，那嚣张的架势，确实很招人恨。 “陆营媳妇儿，你不光人长得好看，说话态度还特别亲和，不像有些人……” 斜对面的一位嫂子，正说着呢突然闭上嘴。 程语楠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见一个气质型美女。 那女人肤白貌美，身材也特别棒，就是脸上不带笑，看起来冷冰冰的，像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程语楠不用猜都知道对方的身份，传说中韩战的媳妇儿，袁冰同志。 袁冰冲程语楠点点头，“你好，你就是陆时野的家属吧？” “你好，我是陆时野家属程语楠。” “你好，我是袁冰，韩战的家属，很高兴认识你。”袁冰声音也很好听，特别大方的朝程语楠伸出手。 程语楠握上对方的手，笑道：“你好，袁冰同志，有空欢迎你来家里坐坐。” “昨天韩战回家就跟我说，陆时野娶的媳妇儿不仅人好看，手艺也好，让我跟你学两手，我今天总算看出来，韩战没夸张，你真的很出色。” 袁冰知道的远比这些人知道的要多，因为她就在医院这边的药房，专门负责配药。 而她爸又是医院的副院长，最近正想找程语楠谈谈救治被噎病人的事。 她昨天听韩战提到程语楠，对她实在太好奇了，所以今天提前下班过来看看。 没想到她比自己预想中的还要漂亮。 五官白皙精致，气质静若幽兰，加上一股斯文的娟秀，真的是个特别漂亮且出色的人。 “程语楠同志，我有件事想单独跟你说，你看能不能去你家坐坐？” “可以啊，我当然欢迎。”程语楠跟其他嫂子婶子们道别，就带袁冰回了家。 这让其他人面面相觑。 说好的袁冰同志高冷呢，可人家对陆时野媳妇儿可一点都不高冷，而且特别亲和。 第436章 无偿贡献救命之法 袁冰也不是空着手来的，还提着的一网兜香蕉跟两斤糕点，一罐麦乳精。 “我听我家老韩说了，你这怀着身孕，每天冲杯麦乳精，这对你跟孩子都好。 男人粗心又忙，难免有照顾不到的地方，咱们女人还是得多疼疼自己。 我比你大几岁，孩子也生了俩，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 袁冰这话让程语楠明显感觉到亲近。 有时候人跟人相处也得讲究缘分。 她跟袁冰初次见面，就感觉到亲近，她隐约感觉到，他们应该会相处得很好。 别看在部队里，可人情世故也得拿捏，就像葛慧兰，杨铁柱跟陆时野他们都是一样肯拼命的男人，而且他比陆时野韩战两人年纪都要大，按说，三年一升，怎么也该升正营，可他却三十多岁的年纪，比陆时野两人硬是矮了一级。 听陆时野提过，三年前，杨铁柱晋升的关键时期，杨铁柱负伤在医院住院，部队通知了葛慧兰过去照顾。 医院里有位刚考过来的护士同志，被分去照顾杨铁柱。 就是给他打针的时候，被葛慧兰看到。 葛慧兰硬冤枉人家女护士对杨铁柱耍流氓，主动扒他男人裤子，就是想趁机上位，还在医院里破口大骂，骂人家女护士是下贱的女表子，在医院上班就是故意吊男人，破坏军婚，想钻男人裤裆…… 当时闹得特别大，葛慧兰还在医院门口威胁医院必须处置那女护士，不然她就喝农药自杀。 当时差点把人家女护士给逼得上吊，以示清白。 真的是兜头一盆子脏水，把人家的名声都给毁了。 杨铁柱又羞又窘，瘸着腿跟人家女护士道歉，还把葛慧兰给打了两巴掌，压着一起给人家道歉。 可这事还是闹得沸沸扬扬，最后人家女护士都待不下去，转去其他地方工作。 因为这件事，杨铁柱好不容易得来的晋升机会也被压下去。 杨铁柱当时真的连退伍的心思都有了。 还是被陆时野跟韩战两个人给劝住了。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杨铁柱他一个农村来的娃，在部队里打拼，为的自然是建功立业，打拼了十几年，机会就在眼前却毁在女人手里，他也不甘心。 咬牙跟葛慧兰谈了一场，可葛慧兰还数落自己的委屈，觉得杨铁柱就是陈世美，变心了，想娶勾引他的女护士。 真的，杨铁柱差点原地爆炸，直接给老家打去电话，让他娘过来部队把葛慧兰领回去。 当时真把她拖拽上火车，眼看着火车走的，没等松口气，通讯室那边接到火车站电话，叫杨铁柱去下一站领人。 葛慧兰半路下火车，又不知道坐哪列车回部队，只能求助火车警给部队打电话。 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杨铁柱又不能真把人扔在火车站不管，黑着脸把她领回部队。 当然，两个人狠狠地闹了一场，葛慧兰也真被杨铁柱凶狠的手段给震慑住，好好安分了一段时间。 不过有葛慧兰这么一个媳妇儿在，杨铁柱在医院跟领导们心里也挂了号，想要晋升有点难度。 这也能看得出来，女人在家属院也的外交，而且关乎着男人的名声。 不过袁冰突然上门示好，就不知道她是属于哪一种。 “别紧张，我今天来是有件事特意过来问问你的！”袁冰笑道。 程语楠被她的笑容给怔愣住。 不愧是整个家属院公认的高冷美人，笑起来的样子真的是太好了，如刹那的烟花般绚丽多彩，醉人眼眸。 “你很漂亮。”程语楠拘笑容灿烂地夸赞道。 “嗯？！”或许是袁冰没遇到过这么直白的夸奖，脸上悄然飘起一抹绯红，而后落落大方道：“你也很漂亮。” 程语楠浅笑道：“谢谢！” 然后，两个如花般娇艳的女人相视而笑。 “我叫袁冰，小名洛洛，你可以喊我袁冰，也可以喊洛洛，都行。”袁冰道。 “好袁冰，我叫程语楠，你可以叫我楠楠！初次见面，幸会。” “好的楠楠，我先跟你说一下，我在军区医院的药房工作，专门负责看处方抓药，我爸是军区医院的副院长，所以，我从他口中得知，你前天在医院救治过一个被噎住的小男孩，对吗？” 程语楠一听她的介绍，就猜到了她过来的目的，果然！ 程语楠道：“嗯，没错，小男孩已经脱离危险了，他的家人还特意过来家属院感谢我，送了锦旗，我都觉得受之有愧。” “没有，送你锦旗是应该的，你确实救回了那小男孩的命，他的家人感谢你是应该的。”袁冰还是很钦佩她的。 听医院里的同事们说起，当时她可是跪在地上给小男孩急救。 再看她凸起的孕肚，她是真的确认，程语楠真的是个很有善心的人。 “那个……我爸说，军区医院的意思是想征求下你的意见，看看能不能将救治方法推广出去，关键时刻可以挽救很多人的性命。 医院自然不能白占你便宜，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只要能满足的，医院那边会尽量满足你，哪怕……你想要个工作名额，医院也会尽量满足你。” 程语楠都没想到，医院会给出这样诱人的条件。 毕竟，这年头一个正式工的名额，那是抢破脑袋都不一定能抢到，更何况还是军区医院这样的地方。 哪怕一个打扫卫生的保洁员，都十分紧缺。 不过海姆立克救治法，她原本就没想藏私，现在能用军区医院来宣传，肯定能极大程度地普及开，让更多的人受益。 程语楠笑了笑，“我没什么要求，也不需要医院给我安排工作，我一会儿把方法写下来，会配图，如果还需要讲解或说明，我也可以去医院亲自教给你们。” “你确定不需要吗？这可是很难得的机会。”袁冰都有些吃惊。 她过来的时候，她爸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只要程语楠提条件，都尽量满足，只是没料到，程语楠会无偿贡献救治方法。 “工作我可以凭自己的能力考，至于这个救治方法，并不是我发明，也不是家里祖传，教给大家让大家都有防范，是件好事！”程语楠是真没想过拿这件事来给自己谋求福利。 袁冰看她说得真诚，从心里越发地钦佩她。 第437章 无私奉献 “你快说说，这是什么方法？真的只是拍拍打打就能让小孩把枣核吐出来了？”袁冰好奇地问道。 袁冰是中专毕业生，别看她现在喊爸喊得高兴，实际上，她也有自己的故事。 他爸能当军区医院的副院长，也是因为他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 他当年就是医疗队里的一员，级别够高，原本他能留在部队后勤处，可他在一次撤退中，为了救大领导而受伤，而他的副手也在这次的撤退中，为了救他受重伤。 救回来后却是没有了生育能力，而他的副手才刚结婚半年，跟他媳妇儿连个孩子都没有，她爸就把她给送人了。 当初她妈就差点疯了，真的满世界的找她。 为了安抚住她亲妈，他爸收养了一位烈士遗孤家的孩子，又经常让她大哥家的女儿过来陪伴她，这才慢慢抚平了她妈的失女之痛。 谁知道，在她十六岁那年，家里闹灾，她养父为了供她上学，跟着村里人进山打猎，就没能回来，而她养母因此仇恨上她，觉得都是她这个丧门星，要不是她，养父也不会死，她也不会一辈子没自己的孩子。 随着养母娘家的灌输，养母就把这么些年的疼爱全部转化成恨，觉得她是眼中钉肉中刺，不拔出来不解心头之恨。 竟然想趁着她睡着，把她迷晕，然后卖给老鳏夫做媳妇儿。 幸好她机灵，在她好朋友小花的帮助下，成功逃出了养母的魔爪，不过她一个女孩儿没有介绍信哪儿都去不了。 在她回家准备偷钱想去镇上躲一阵时，偷听到养母跟养母大嫂的谈话，才知道她的身世。 她当时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脑海里一遍遍回想着她跟养父母这些年在一起的时光。 以前不觉得，现在越想越能感觉出来。 养父不在的时候，养母的眼神总透着隐隐的幽光，似嫌弃，似厌恶，似仇恨，还有点冷漠。 而每次养母大哥家的几个侄子侄女过来，对她也是冷冰冰的，还会看不起她，抢她的衣服，抢她的好吃的，而养母每次都说，几个哥哥姐姐难得过来，让她让着点他们。 几个哥哥姐姐欺负她，养母打的永远是她，也骂她不懂事。 现在她懂了，不过是因为她不是养母亲生的，所以才不待见她，打她。 等她偷了钱，没有介绍信就扒火车，历经艰难地站到亲生爸妈面前，她先是看到被亲妈疼爱长大的养女，又从亲爸眼中看到了不赞同。 他亲爸还要给养母打电话，要把她送回去给养母养老送终，还是她亲妈声泪俱下的哭诉才拦下来，把她接回家养，当然，也给养母一部分赔偿，算是买断了他们之间的养母女情分。 她回到亲生爸妈家里，亲妈对她愧疚又心疼，自然是满满的关心，可她同样舍不得把亲手养大的孩子送走，就这样两个孩子都养在身边，而舅舅家的大女儿，也时不时过来。 他们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情分，自然对袁冰非常排斥，在学校里还会孤立她，找人在背后传她是野种，故意来分袁紫晴的家人。 可这些对袁冰来说都是无关痛痒的话，她知道自己跟亲生爸妈的感情不深，自然就把心思全投入到学习中，她也没辜负自己的努力，考上中专，用了仅一年的时间就参加了毕业考，凭着自己的努力进了医院，在药房工作。 可她深知，打铁还得自身硬，只有不断地学习进步才不用看旁人的脸色。 等她爸找上她时，她就接下了这个任务。 只是没想到程语楠能这么爽快的答应，这真的出乎她的预料。 “这个我不好说，这样我给你演示一遍，你如果有不懂的可以再问我！”然后，程语楠从屋里找出来一个人体上半身模型。 “这是……”太逼真了，袁冰看完后对程语楠越发好奇了。 这种东西可不是容易弄到手的，而且不是学医的人，这种模型根本就是废品。 “这可是我费尽心思才从废品站淘换来零件然后组装起来的，我学的是中医，这是我之前拿来练习针灸跟背诵各种穴位用的，你看看，这好多地方都是拿塑料拼接上去的呢。” 袁冰一看，还真是这样。 这模型上头有破损跟拼接的痕迹，许多的关节穴位上都有密密麻麻的针孔，说明程语楠练习得特别勤快。 “袁冰，你看好了，我当时就是这样……” 程语楠将海姆立克的方法演示起来，还根据不同年龄段和病人不同状态都做了详细的讲解。 袁冰有没听懂的地方也不打断，而是从拿出了一个笔记本，将不懂的地方记录下来。 “你有什么不懂的现在可以问了！”程语楠道。 袁冰笑着道：“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接下来就一个问一个答，只要是袁冰询问的，她都给非常耐心且细致地讲解一遍。 袁冰收起笔记本，过了好一会儿才感叹道：“能够想出这种急救法的人真是堪称奇才，楠楠，你可真厉害。” 知道袁冰误会了，程语楠可没想把这样的方法据为己有，忙道：“这可不是我创造的，而是我无意间从一本书上学来的。 听说是一个外国医生研究出来的，只是国内暂时没能普及，很多人都不知道。” 袁冰道：“那也是你勤学的结果，原本你可以仗着这份急救法，从中获利，可你却无私地贡献出来，救治更多的人，楠楠，你的精神很值得学习。 回去后，我想把你的这些事写成一篇报道，然后投给报社，等军区医院开始推广，一并做个宣传，你看可以吗？” 程语楠没想到自己还要上报纸，就真的…… “宣传的事没问题，可这么点事就要上报纸，恐怕人家根本不会报道。” “怎么不会！你这可是能救助千千万万的人，你这是好人好事，报社那边肯定争抢着报道。 这事你不用管了，我来安排，保准过几天能见报。” 哪怕不能在全国报纸上看到，在省城这边肯定没问题。 她可是在全国报社都发表过文章的人，而且报社那边还夸赞她的文字功底好，笔锋强劲，言之有物，最重要是觉悟高。 如果不是这样，她的文章也不可能发表。 收拾好自己做的笔记，袁冰就迫不及待想要告辞离开，被程语楠唤住。 第438章 有来有往 “等等，我从老家带过来一些山货跟粉条，今天又做了一点卤鸭货跟卤蛋，有麻辣跟香辣，还有五香口味，你带点回去，你跟孩子们也都尝尝我的手艺。” 人家提重礼上门，她要是全都留下就有些不懂事了。 不过再给她退回去，那就是得罪人，干脆给她回礼，有来有往才更显得亲近。 袁冰接过两个铁饭盒，就道：“你都不知道，老韩这两天一直惦记着你这一口呢，还让我上门请教请教，要不是知道你这卤汤汁里放的都是贵重的药材，他跟老陆的关系，没准都能厚着脸皮上门讨要。” “这算什么好东西，等会儿我再给你装点卤汤汁，拿回去不管是浇在卤味儿上，还是添点水拿来炖菜，味道都不错。” “行啊！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被老韩念叨得我都想尝尝了！” “觉得好吃下次再过来，我都留了老卤子，反正都是不值钱的边角料，再配新卤汤一出锅就能吃，也不麻烦。” “行啊！我还真不跟你客气，我在养父母家时，做饭真的是很随意，吃不死人就行，距离好吃还是有极大距离的，改天我可真得跟你讨教两招，省得我家那两个孩子整天瞧不起我，哼。” 袁冰轻哼一声，仿佛自己已经做出美味的饭菜一样。 看得程语楠忍俊不禁。 谁说得高冷，分明就是很好说话的人。 将袁冰送走，程语楠回屋开始将海姆立克救治法写下来，还不忘在旁边配图，写上讲解。 对于见报这事程语楠倒是没多大想法，毕竟，她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得养胎。 不过能推广，她就欣慰。 她都能穿越过来，多做善事总没错。 程语楠将方法写一遍，旁边还配了图，可她总感觉这样还不够。 这年头，不识字的人太多了，他们根本不懂，也不理解文字，所以，程语楠有个大胆的想法，将心里的思绪压下，决定明天去趟城里，将需要的工具买回来。 程语楠心里有想法，就将笔记收进空间，忙活大半天，干脆去通讯室给王乐莹跟她爸打个电话。 嗯，想好了就去办，也把药膏这事过个明路。 而回到家的袁冰，也从自己屋里搬出个塑料模型。 她这个看起来比程语楠那个就精致的多了，这还是她考上中专确定学医后，她爸送给她的礼物。 她一直保护的很好，所以，看起来跟崭新的没两样。 虽然她嘴上要强，不稀罕亲生爸妈的疼爱，可每次她看到他们对袁紫晴的宠溺，还是会心里刺痛。 凭什么这个鸠占鹊巢的毒斑鸠还要留下来膈应她！ 原本这该是她的家，她的爸妈跟哥哥们，她该在温暖的家里快乐的长大，却因为爸爸想要报恩，想偿还救命的恩情，就拿她出去抵债。 她那时候也才刚出生，又做错了什么呢！要被养母那样的打压跟卖掉。 要不是她机灵，自己逃出来，她后半辈子就都毁了。 “怎么了？怎么没开灯？”韩战下训回家，看着黑咕隆咚的家，还以为媳妇儿没在。 进了书房才看到，自家媳妇儿正抱着模型发呆。 “媳妇儿，你今天不是说要去老韩家，找他媳妇儿聊聊嘛，怎么了？是相处不来？”韩战上前，看着自家媳妇儿眼圈红红的，可心疼坏了，把人搂进怀里，摸摸她柔软的头发。 “不是，楠楠她是个非常好的人，我们相处得不知道多好，我就是…… 刚刚想起以前的事，一时间没回过神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孩子们呢？你没接过来？” 袁冰跟韩战生了一儿一女，儿子今年七岁，已经上学了，女儿今年才三岁，平常会送到托管所，那边专门照顾孩子。 昨天女儿呦呦有些咳嗽，今天就给送她妈那边照顾了。 韩战长舒口气，安抚地把人抱进怀里亲了亲，“明明我刚才接回来了，去屋里写作业了，呦呦还在妈家，一会儿我去接。 媳妇儿，都过去了，咱们都得往前看，别多想，你有我跟孩子们呢，放心，我这辈子都在。” “嗯，我也只有你们了！”袁冰回抱住韩战，窝在他怀里感觉特暖心。 “媳妇儿，要不我来做饭，你去接闺女吧，我给你蒸大白米饭，炖你最喜欢吃的红烧鱼。” 韩战的手艺比袁冰的好太多了，只要韩战有空，基本是他做饭。 “好啊！不过楠楠还送了我卤汤汁跟各种卤货，你不是惦记着嘛，今天可是又吃到了。” “哇媳妇儿，你可真好，真是便宜陆时野那臭小子，竟然娶了这么个手艺精湛的媳妇儿。 等着，我马上炖鱼，咱们开饭。” …… 而此时程语楠家，今天中午有做的卤味儿，所以，下午只简单的炒个小青菜就完了。 下完训，陆时野抬脚刚走，就被陈年给缠上了。 没办法，他才吃给我一次程语楠做的饭就被征服了，所以死缠烂打地跟过来。 “媳妇儿，陈年一会儿过来吃饭，我再炒两个菜。”陆时野说着就挽衣袖进厨房。 那遒劲有力的胳膊，肌肉线条分明，看着都特别有力。 程语楠也没帮忙，反正陆时野炒菜也还行，男人愿意宠着她，她就心安理得地休息。 男人主动提出来，这个时候千万别主动帮忙，不然，慢慢地，男人就觉得做饭这个活就该女人做。 她可不惯着陆时野这个毛病。 然后，等陈年过来，就提了五斤白米，五斤白面，还有一罐麦乳精。 “这麦乳精是我妈寄过来的，一直放着没顾上喝，嫂子，你多喝点。”陈年将东西放到桌上。 “自家兄弟，以后想吃了过来吃就行，别带东西，太见外了！” 陈年点点头，“行，我听嫂子的，我去挑水。” 陈年也不闲着，赶紧去院子里挑水。 这小伙子有眼里劲儿，就动动手的事。 而且她也知道，陈年是京都来的，家世背景都很不错，之所以跟陆时野处得好，也是在战场上，陆时野救过他一命。 陈年在程语楠家美美的吃了一顿，心里的羡慕就甭提了。 呜呜呜，这才是神仙日子，弄得他也想娶媳妇儿了！ 第439章 两派 饭桌是陈年跟陆时野一起收拾的，程语楠要他把米面带回去，哪里至于吃一顿饭就给这么多东西的。 陈年笑嘻嘻的道：“麦乳精是我给我大侄子大侄女提前准备的口粮，嫂子你可不能退给我，至于这点米面，都不够我一顿造的，我哪儿好意思再带回去。” 程语楠也跟着笑，“那以后你要是不嫌弃就经常跟陆时野一块过来吃饭，家里也不缺你这一口吃的。” 陈年是半点都不含糊，当即道：“哎呦嫂子，我就等你这句话了，以后肯定经常来。” 说完就被陆时野还提溜出了院门。 屋里就剩下小夫妻，陆时野帮媳妇儿端洗脚水，“来坐着泡泡脚，我听牛婶子说了，怀孕后期脚会出现浮肿，多泡泡舒缓脉络，能减轻浮肿。” 程语楠也不知道真假，脚泡在温热的水中，真是连毛孔都觉得舒缓开。 陆时野也端个盆过来，将两人面对面坐着，陆时野冷硬的脸上满是舒心。 天天能看到小媳妇儿，还能吃上媳妇儿做的菜，晚上也能抱着媳妇儿暖被窝，简直人生美事。 “看什么呢？”程语楠嗔他一眼。 这男人直勾勾的眼神，勾得她心肝颤。 “嘿嘿！我媳妇儿好看！”陆时野笑道。 “别闹，我要跟你说正事呢！”程语楠继续道：“今天韩战的媳妇儿袁冰同志过来家里，你知道的吧，她是在医院上班，她爸还是军区医院的副院长。” 陆时野点头，“知道，我听韩战提过他媳妇儿的一些事。” 陆时野就将袁副院长将袁冰送给救命恩人的事说了一遍。 程语楠心里暗骂袁副院长不是东西。 报恩的办法有上百种，偏他选这样不负责任的一种。 凭什么把刚出生的女儿送给外人，再说，他就一定保证外人能对他闺女疼爱嘛。 后来又收养烈士遗孤就更可恨了！ 这不是在转嫁一个母亲对亲生女儿的爱嘛。 关键收养的孩子鸠占鹊巢，而亲生的过来投奔反而成了外人。 难怪袁冰一张冰美人的脸。 “她过来是有什么事？”陆时野看程语楠愤愤的，立马转移话题。 自家媳妇儿可不能因为别人的事气到。 “是军区医院那边让袁冰过来问我，能不能将海姆立克救人的方法宣传出去，好救治更多的人，她还告诉我，医院决定，只要我答应，就给我安排个工作，我答应宣传，却没答应工作的事！” “这是好事，况且救人的办法是你掌握的，你决定就好我没意见。”反正媳妇儿做什么决定他都支持。 他养得起媳妇儿！ 她就是不工作也没事，全凭媳妇儿自己决定。 “吧唧！”程语楠没忍住，就双手搭在他的肩膀，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送上门的福利，陆时野哪儿会轻易放过。 “就这点奖励？” “吧唧！”再亲一口。 陆时野抿抿唇，浅笑，“还差一点。” “吧唧……唔……” 没等撤回来，就被陆时野给按在怀里，薄唇在肆意的汲取着对方的呼吸，直到把人亲到发软，抱回床上，拉灯。 次日，程语楠感觉身侧的男人起床，也跟着一起醒了。 陆时野道：“你确定今天要进城？我这两天有演练，没办法陪你！要不你再等我几天？” 媳妇儿刚来这边就独自出门，他始终觉得放心不下。 程语楠就感觉他是紧张过度，“之前我在老家，不也经常一个人出门，还跑过县城呢不也没遇到什么危险，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走丢。” 陆时野拿她没办法，我只要媳妇儿不能总停留在原地等他，亲了亲她。 “我去给你下碗面条，中午饿了就去国营饭店。” 叮嘱完，这才去灶房。 程语楠吃完面，陆时野把人送到坐车的地方，这才去忙。 而今天不是集市，去城里的人不多。 今天还是小刘开车，让程语楠去坐副驾驶。 后车斗里，军嫂们大多是农村来的，说的也都是鸡毛蒜皮的家里事。 孩子，男人，还有家里老人。 军嫂一号：“真不知道我婆婆怎么想的，竟然要把我大伯哥家的闺女送过来，名义上是过来帮我照顾孩子，实际上呢……呸！ 这要是个勤快的，家里也不缺她一口吃的，我自然欢迎。 可那孩子今年都十六了，酱油瓶子倒了都不带扶一把，整天还抢家里弟弟妹妹的口粮，就这么块懒货还想送来，我呸！”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显然这位军嫂被婆家人弄得心烦气躁，太憋屈了，只想说出来痛快痛快。 军嫂二号：“我家鸡昨天开始下蛋了，这下总算不用再拿钱跟别人换，你都不知道，上次为了换个鸡蛋，我差点跑断腿。” 这真不是夸张，这边有几个大型的养猪场，养猪场却是不多。 别看养猪场多，可整个三省外加其他地区都需要来这边下定单，所以，能分配到人手里的量还是少。 主要是这边冬季长，冬天鸡下蛋都少，还得整天消耗大批的粮食，所以养鸡场不多。 农家倒是可以养鸡，可一样的条件，冬天鸡蛋也攒得少，价格上都能涨个好几分。 猪肉抢不到，孩子就靠吃鸡蛋补充营养，贵也得咬牙买。 军嫂三号：“你们家是大伯哥家闺女要来，我家是婆婆带小姑子来探亲，就我们现在住的那个筒子楼，我们一家六口，孩子都是一张床上睡，再加上两个人，怕是得在客厅打地铺。” 谁都不乐意婆婆过来，毕竟婆婆就是紧箍咒，整天管东管西还不能反驳，真的很要命。 “你男人就没说什么？” “他可是大孝子，亲妈要来他能怎么办！” “你家也真是不容易，全家都指望大柱一个人的津贴呢！” “谁家能容易奥，都是一样的不容易。” “可不是，像那些随军的军属奥，人家都是文化人，都能捞个工作，哪儿像咱们，就是伺候男人的命。” 他们口中的军属，自然就是城里来的那些。 家属院也不是那么太平，城里来的家属跟农村来的分成两派，互相看不上。 虽然有矛盾，可彼此都不掺和，也矛盾弱化了。 “说起这个，咱们陆营媳妇儿可一点不像农村来的！” “嗨！你这就不知道了吧，人家可不是农村人，而是城里人，不过是去陆营老家下乡，这才嫁给陆营长。” 第440章 孝顺闺女遭人羡慕 程语楠坐在副驾驶座上，自然不清楚外头的军嫂们在议论她。 这会儿她从车上下来，其他军嫂也都客气的跟她打声照顾就散开买东西去了。 程语楠倒是不着急，慢悠悠的走着，上次她过来，因为有陆时野在身旁，她也没仔细的观察周边的环境，这会儿看着面前的城镇到处灰仆仆地，路上的行人不少，可大多是面黄肌瘦。 这年头想找个胖人还真不容易。 来到镇上后，程语楠就先给王乐莹他们打去电话。 昨天想在通讯室打的，又觉得不是什么着急的大事，干脆没打。 这会儿打一个，正合适。 程语楠先给她爸打过去电话，电话那头，老头子昨天才到家，虽说坐的卧铺票，可他一把年纪了，真的很遭罪。 去了卫生所看了一趟，见没什么大事有请了一天假。 这会儿卫生所里接到程语楠的电话，胡天明乐的见牙不见眼。 “闺女啊，你到部队了？那边怎么样？邻居们好不好相处啊？ 你还怀着身孕吃上面别委屈自己，对了，你是不是往我包里塞了一百块钱！你这孩子，你们赚钱不容易，还得生孩子养孩子，以后花钱别大手大脚，爸有钱，你留着钱好好照顾自己，还有，这钱你塞了，女婿他知道不？可不能因为爸让你们小两口吵架。” 塞钱？ 程语楠还真不知道。 又猛得想起来，离开前的两天，陆时野好像跟她拿过一百块钱。 程语楠就笑道：“爸，您可猜错了，这钱不是我放的，是你女婿，他塞你包孝敬你的，你就放心大胆的花，你闺女缺不着。” 听见是女婿给塞的钱，胡天明就狠松口气，心头又不断冒着甜水。 哎呦，有闺女就是好，看看，不光给他准备吃喝穿用，还给塞钱。 看看，谁家女婿像他女婿这么大方。 一百块钱呢。 说给就给！ 还瞒着自己，生怕他不收。 这女婿的人品没得说，看她这爱屋及乌的表现，就知道是爱惨他宝贝闺女。 “行，我女婿孝敬的爸就收下，等我大外孙，外孙女生了，爸在亲自过去看你。” 胡天明心里想着，他一会儿回去就扒拉扒拉自己珍藏的补药，等闺女生完孩子，他过去给闺女好好补身体。 女人生孩子，要是月子坐不好，可是要亏损身子的。 他闺女，必须长安喜乐，没病没灾。 “好的爸，到时候你提前打电话让陆时野去车站接你。” 父女两个人有说了几句话，胡天明才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 旁边黄大夫惊得下巴都没合上，“胡老，你这怎么出趟远门还白捡个闺女回来，而且听意思你闺女还嫁人了？” 胡天明看他一眼，没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 “哼！”胡天明轻哼一声，道：“小黄大夫，你似乎对我的事特别感兴趣。” “我，我这不是好奇嘛，真的没其他意思。”小黄讪笑。 心里暗骂，这个老匹夫，整天霸占着卫生所主治大夫的位置。 就上个月，他好不容易被选拔去省会医院学习。 一般这种学习考试能通关，就会被留院，工资也从原来的十八块八毛加十块，也能从临时工变成正式工，这么好的待遇他自然想留在省城医院。 可他专业的知识不过关，才第二批筛查就被筛下来。 当初他拼命讨好这老东西，就是想要他帮忙教导医术，没想到他不仅没理还干脆请假。 他就把自己失利的原因全归结到胡天明身上。 都怪这个老东西，要是他肯教，自己肯定留省城，而不是像这样，再被打回这个鸟不拉屎的卫生所，干着最辛苦最累的活，却拿着临时工低价的工资。 “最好是这样，不过我出门确实白捡个闺女，我闺女跟女婿对我可好了，不仅给我准备了吃穿用的东西，给我买了卧铺票，还给我的包里塞了一百块钱。” “啥？！一百块钱！胡大夫，你这是从哪儿捡来的宝贝闺女啊，要不带我们去也捡一个。” “呵呵！我这趟过去就是认干亲的，我那闺女天底下就一个，你们呀是甭想了。” “干亲还能这么孝顺，我看就是亲生的也没你干女儿亲啊！” “就是，一百块钱都能在城里说一门好亲了，你这闺女出手就一百块钱，是真疼你这个干爹。” “你闺女跟女婿是干啥工作的啊？你闺女给这么多钱，你女婿能答应？” 有人提出质疑。 “''要不说我闺女眼光好呢，我女婿啊是当兵的，还是营级，我闺女在他们镇上是一个食品厂的厂长，这钱还不是我闺女放的，是我那好女婿给塞包里的。” 旁边正在治腿的一位大娘感叹道：“哎呦你闺女真好本事，女厂长可是很少见的。” “哎呦胡大夫，你这不光白捡了个闺女，还多了半个儿子，人民的子弟兵啊，人品绝对没说话，都是孝顺孩子，以后您老了可是一路倚仗喽！” “那可不，亲生的也不一定有胡大夫这样的好命。” “像前头那条街上的老榆家，她家有三女一儿，明明顶顶好的人家，偏老榆家不干人事，把三个闺女都给卖个好价钱，养着畜生儿子，可惜啊，那畜生儿子不做人，沾染上了赌钱，弄得他爸连房子都卖了，还预支了一整年的工资，全家都得喝西北风喽！” “可不是，他们家多好的日子，现在三个闺女都跟他断绝关系，他因为生气还中风，躺在炕上，整天半死不活的，听说屁股底下都生了疮，他的宝贝儿子连口水都懒得给他送。” “唉，这样的儿子生出来就是作孽啊。” “要说就是老榆活该，他三个闺女都是好孩子，要是不死命地压榨，现在身边也能有个人伺候。” “现在说再多都晚了，老榆这辈子是完了。” “所以说啊，亲生的也不一定能养老。” “胡大夫，我们可都羡慕你呢！” 胡天明听着卫生所众人的话，心里就跟大夏天喝冰水一样爽快。 “众位大妹子们，我闺女怀孕了，双胞胎呢，你们快跟我说说该给准备点啥？”胡天明刚领完工资，就想给闺女准备东西了。 这下众人七嘴八舌的说起来，小黄却冷不丁冒出一句话，让在场的众人齐齐变了脸色。 第441章 实锤 “什么干闺女能这么孝顺啊，没准这孝顺都是假象，就是骗子，故意在套您老的工资，等您以后老了走不动路了，就会把你给撇下不管你，你可别真糊涂了，把家底都给掏空喂给白眼狼，到时候跟榆老头一样，落个一无所有的下场，没准还不如老榆头，毕竟人家还有个摔盆收尸的儿子。”小黄越说越觉得自己这想法没错，毕竟亲生的都不能养老，更何况还是半路认回来的干亲。 反正在他看来，胡天明就是蠢，愚不可及。 他一个老头子，每个月才能吃多少东西花几个钱？ 要知道，胡天明可是卫生所里的主治大夫，城里大医院都曾经来挖过他。 不过他这个老东西太倔，宁愿放着大医院的好待遇，也死守在这个小卫生所。 说什么这边的都是老邻居，看病的病人他都熟悉了，病因，病情，也都一清二楚，他走了，再来一个大夫，肯定没他熟悉。 再一个，这些老邻居信任他，他也愿意留在这边给他们治。 还有一点，这边卫生所他说了算，一般能简单的治疗他都不让病人花冤枉钱，尽量用药物控制，实在不行才建议去大医院。 而他的工资也不少，一个月有六十五块八，还有各种粮票糖票糕点票，他一个老头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要这么多钱干嘛，够用就行。 反正在小黄看来，胡天明就是蠢，偶尔还会给这些病人赊账，每个月都得往里头搭个两三块药钱。 谁家大夫像他一样，不赚钱还得搭钱。 反正在他看来，他口中的那个干闺女一定是贪图胡天明的工资。 像他，当初刚进卫生所的时候，不也生了给胡天明当干儿子的想法。 当时他图的可不光是钱，还有胡天明一身的祖传本事。 要不说阴暗的人看什么都阴暗。 他曾经有这样的念头，也觉得其他人跟他一样。 “你这人，胡说八道些什么，就我一个糟老头子，我闺女能贪我啥！ 况且，认干亲也是我上赶着认的，我闺女那是心疼我，这才想给我养老，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别有所图！ 黄有仓我警告你，别拿你阴暗的心思揣测我闺女，她不是你，你也成不了她。 毕竟，我闺女是真孝顺，对她婆家人好，对那边的乡亲也好，会帮着想赚钱的方法，会大公无私将配方拿出来建厂，而有些人嘛…… 心思歹毒才会看什么都脏。” 旁边坐在排椅上等着抓药的大娘也跟着道：“小黄大夫，我觉得你这这么说就太偏激了，你想啊，谁家骗子出手就是一百块钱，还给吃给喝给做衣裳。 这样的都是骗子，那我倒是想让对方多来骗骗我！” “是啊是啊！我也没见谁家骗子还倒贴的，小黄大夫肯定是想错了！” “哎呦，我倒是觉得小黄大夫说的没错，他也是为胡大夫好，毕竟不是亲生的，防人之心不可无，没准真是骗子，想先给胡大夫点甜头，再放长线钓大鱼，胡大夫，你还是存点钱给自己留条后路才对。” “是吗！”胡天明冷淡的看向女人，继续道：“那王根花，你先把欠我半年的医药费还一下，一共是十五块三毛，你要是记不清楚就过来看看我记的账本，每个月几号赊的账，还有，我帮你填补的都在这里，你看好了就给钱吧。” “啥？！怎么会这么多！胡大夫，你不会是记错了吧？” 女人更怀疑这老头子是想讹钱。 “哼！”胡天明冷哼一声，“记错？行那我给你念念，正月十八，给你大孙子赊了五毛钱退烧药，二月初十，你闪腰，过来医治两毛，拿了一瓶跌打损伤药膏，八毛。三月二十八，你闺女回娘家后腰上有大片淤青，过来抓了活血化瘀的药，一块六，四月初七，你男人看病，却要我配壮阳药，还有……” “嘶！壮阳药？这老夏头今年都六十了吧，没看出来竟然还这么能折腾，也不怕把腰给闪断了！” “这是男人的问题嘛，不该是王根花她需求无度，才逼得她男人不得不吃药。” “哎呦呦，没想到啊这两夫妻六十多的人了玩儿的还挺花，啧啧，这得多馋男人，竟然要男人来拿壮阳药。” 众人看王根花的眼神顿时不对劲了。 毕竟年龄摆在这儿呢，还整天想男人，这不是老贱货是什么。 王根花被看得面红耳赤，看胡天明的眼神都恨不得将他给撕碎了，“胡大夫，你可不能乱说，我家老头子他就是肚子疼，才来找你开药，不就是想要钱嘛，至于你张口闭口这么污蔑人，我回家就拿给你就是，也没说不给，还记啥账呀，真是小气。” 王根花说完夹着尾巴就逃窜走了。 没过几分钟，手里捏着一把钱，咬牙塞进胡天明手里。 “胡大夫，嘴上积点德吧，别什么胡话都往外秃噜。” 胡天明还能被她威胁住，当即扬声道：“以后你不来赊账我也不用记在账本上，况且，刚刚不是你不承认，我才没办法念出来跟你对证嘛，我不可能冤枉一个好人。 至于嘴上积德这事，我会跟王根花同志好好学习的。”被胡天明一顿损，王根花整张脸黑了又红，红了又黑，最后铁青着脸离开卫生所。 这闹剧还没完呢，王根花是走了，可关于她男人身子虚拿壮阳药的事被传开了。 有些离谱的，直接怀疑老夏头不行，支愣不起来，他那几个孩子都是王根花夹姘头才怀上的，老夏头不光戴绿帽子，还是个背锅侠。 老夏头还不知道这事，每天出门都听着周围的人窃窃私语，等他走近了，大家又都闭上嘴。 老夏头纳闷得不行。 直到他几个孩子找过来冲王根花质问，才被他听到。 顿时老夏头如五雷轰顶，差点仰倒在地。 真的，他没想到就一个尿频尿急，找胡大夫开个药会惹出这样的流言。 关键是…… “他妈的，我不是早就叫你把钱还给胡大夫，钱呢？你把钱送给哪个姘头了！” 夏老头的孩子们：“……”天雷滚滚啊！ 难道他们真不是他们爹的孩子？ 这，这叫他们怎么接受？ 从光彩的工人变成了野种，这落差委实叫他们炸裂。 关键听她们爹的意思，他们娘还不止一个姘头，那他们几个…… 兄弟姐妹六个：“……”他们分属哪个爹啊？ 王根花震怒：“好你个老王八，我嫁给你四十多年，为这个家劳心劳力，伺候你照顾孩子们，你竟然反过来污蔑我，我，我不活了！” 老王八？ 这算是实锤了呀！ 毕竟绿毛乌龟不就是老王八嘛。 第442章 您说什么我们都信 “你别想胡搅蛮缠，老大老二长得像我，他们肯定是我老王家的种，至于剩下这四个……” 老大老二松口气，总算不是野种了。 其他姐弟妹四个，一口气差点梗死。 “爸妈，有话咱们坐下来慢慢说，这么吵吵，只会把邻居们引过来看咱家笑话，到时候可怎么收场啊！”老三主动开口劝道。 他的身份必须得摁死在他爸身上，不然厂里传他是野种，到时候厂里还怎么待。 要知道，他可是夏家最出息的孩子，他今年都要升副科长了。 当然了，这里面还有二姐夫的提拔跟功劳。 所以，亲情绝对不能断。 “是啊爸，不管我妈做过什么，我们兄弟姐妹都只认你这一个爸。” “没错，我们只有你这个爸，以后就当我妈死了！”最小的儿子气愤道。 今天他在厂里，都快被人嘲讽的抬不起头了。 全都是因为他妈。 干嘛不干人事夹姘头，害他们被连累。 这样的妈丢人。 不要也罢。 一听这话，王根花顿时气血翻涌，好啊！可真是她的好儿子好闺女，竟然相信外头的流言，觉得她老不要脸夹姘头才生下他们。 这可真是她的好孩子。 王根花一巴掌拍在小儿子的后脑勺，怒吼道：“你个缺心少肝的糊涂玩意儿，枉费平日里老娘对你的疼爱，你竟然敢怀疑老娘，打死你个鳖羔子。 听好了，老娘不是女表子，更没夹姘头，你们姐弟跟你们大哥二姐一样，都是这老瘪犊子的种，老娘要是骗人，就天打五雷轰，来道雷劈死我。” 王根花的孩子们怜悯的看她：她妈已经快被逼疯了，算了算了，她说什么就信什么吧。 然后，王根花没被外头的流言蜚语气死，差点被自己孩子气死。 王根花都被逼急眼了，揪着老夏头的耳朵拧了半圈：“我说的都是真的，年轻的时候你爸天天拖着我上炕造，喘气的机会都没有，我哪儿还有力气去找旁人。” 探头探脑等着看热闹的众人：“……”这粗暴的话是他们能听的嘛。 夏老头孩子们：表情震惊到麻木。 这这这这…… 亲娘嘞，这是啥虎狼之词啊，您敢说我们也不敢听啊！ 听自家爸妈年轻时造人的激烈程度…… 求心里阴影的面积。 “夏拐子，你给我说清楚，哪个生孩子的时候对不上了？旁人不清楚你难道还不清楚嘛，说，孩子们到底是谁的种！” 老夏头只感觉耳朵都快被母老虎给拧掉了，真的太疼了。 不过他也回过神来，对啊，虽说老三老四老五跟老六跟他长得不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到底跟他也有四五分相似。 他刚才之所以冲动找老娘们闹，也是听见孩子们的质问，脑袋嗡的一声，把理智给炸没了。 这会儿也回过味儿来，好像，似乎，确实都能对上。 “不像话，你们怎么能怀疑你妈，她说的也没错，你们都是我的孩子。” 孩子们：彻底松口气，只要不是野种，怎么都行。 不然他们真没法活了！ “那外头的传言是怎么回事？”老四小心地问道。 “还不是怪你妈，一直在卫生所里赊账，半年了，人家胡大夫都替她平了十多块钱，愣是一分没还。 听说人家胡大夫结了门干亲，人家干女儿是什么大厂长，人孝顺不说，还要给胡大夫养老，旁人都笑着恭喜呢，偏你妈嘴贱，去上赶着泼人家冷水，说对方是骗子，故意算计胡大夫的钱。 我就不明白了，人家胡大夫愿意被骗，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小五怯怯道：“那为什么牵扯到爸头上呢？” “哼！”老夏头更是冷哼一声，“得罪的胡大夫，人家可不就跟你妈讨债。 你妈还咬牙嘴硬，人家就干脆当众将你妈欠的药钱，一笔笔给念出来，所以，现在大家都知道我去买过壮阳药…… 呸呸呸，狗屁的壮阳药，我就是有些……有些……肾阳虚，半夜老起床去厕所，谁知道……会被人瞎传成这样。” 老夏头说完自己老脸先爆红了。 他就解决个尿频尿急，怎么就变成太监不行上呢！ 真是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老二哇一声，抱着头大哭，“妈，你这回可是害惨我了，我在妇联盼了三年的培训机会，就因为你这个谣言被人替换下来，三年啊！您知道我废了多少心思才得来的机会嘛，这或许是我最后晋升的机会了。” 小五也苦着一张脸，“二姐，你还有晋升的盼头，我是彻底没机会转正了。 我在小学当老师，原本就有不少人盯着转正的名额，现在……” 不说了，说得多了都是泪。 “妈，您以后做事能不能长点脑子，说话办事前先在心里滚两边，多大的人了，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还能没数嘛，这次真给我们招惹来大麻烦了。” 王根花也没想到就因为一个谣言，就害了两个孩子的前程。 裤皱巴着一张脸，“当时就头脑一热，嘴就秃噜了，我，我哪儿想这么多啊。” “您是不想，嘴上痛快了，可苦了我们，好几年的努力啊全都泡汤了，妈，您真是我亲妈嘞！”老四跟老二心里也不好受，虽然他们没提升可名声上也很难听啊。 “现在咱们全家知道真相了，可外面的人不清楚，流言只会越传越难听，咱们全家的名声，怕是比泼了泔水都臭！” “三哥，我们该怎么办啊？我不想整天被人指指点点。”小五快哭了。 她刚结婚还没孩子，没在婆家站稳脚跟，留言继续传下去，她，她怕是要被婆家赶出来。 夏老三不愧是全家混的最好的，沉思了半晌道：“这事还是出在胡大夫身上，真说起来，我妈这事做的是不对，了她也是出于好心，只要胡大夫肯原谅您，帮忙解释一下，这事就会平息。” 毕竟胡大夫在这边待了半辈子，方圆几里的人都被他看过病，他在这一代的威望还是很足的。 有他帮忙解释他爸的事，谣言也就不攻自破。 “那还等什么，咱们现在就去卫生所找胡大夫，求他帮忙原谅。”夏老二是干脆爽利的性子，听完老三的话，就想立马执行。 第443章 老当益壮 “二姐回来，咱们是去赔礼道歉的，哪里有空着手上门的，今天先准备准备，一家出一样礼物，明天，咱们明天在请假一起去求胡大夫原谅。” “为什么呀三哥？我今天可是好不容易才请假出来的，明天再请，我怕厂里会有意见。”夏老四道。 “是呀是呀，原本厂里领导就对我们现在的印象不好了，再连着请假，我怕厂里领导就得让我回家休息了！” “没错，不都说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早点解决早点挽回点名声，这事越拖越糟，老五转正这事，再跑跑腿，没准还有戏。” “就是就是，我觉得四哥说得对，三哥，要不咱们还是今天去吧。”她是一天都不想拖了。 老三也不想拖延，不过，“爸，您也必须去，而且还得让胡大夫再帮您把个脉，最好是让他亲口说出您身体生孩子没问题的话，不然……我们有十张嘴解释，别人也不信。” “对，爸您必须去。” “还有妈，您道歉也得特别诚恳，还有，赊账这事，您以后也不许干。 我爸有工资，我们兄弟姐妹都有工作，没道理连看病钱都出不起，那得多叫人瞧不起。” 王根花缩缩脑袋，“我，我这不是当时手里没带钱嘛。” “妈，您就别为自己辩驳了，您年轻的时候就是占便宜没够，还因为地里几根葱的事跟二叔三叔闹过，跟大姑家也没钱闹闹矛盾，打过骂过多少架，心里没数嘛。 也就胡大夫她不跟您计较，赊账的情况下还会给药，要是换个大夫试试，怕是早把您赶出卫生所了。 妈，卫生所也不是胡大夫的私人诊所，您欠的账可都是人家一直在垫付，这次上门，我们都觉得没脸。” 王根花被孩子数落，也觉得臊得慌，“行了行了，知道了，数落起来还没完了，我是你们妈，又不是派出所里的犯人，用得着你们都来数落我，我发誓以后不赊账总行了吧。” “爸……” 老夏头一抹脸：“我去！” 为了孩子的前途，今天这张老脸他丢就丢吧。 突然有种被扒光了衣服站着等审判的感觉。 希望胡光明那货别把他老底揭个透彻。 要不说宁得罪小人，勿得罪大夫。 夏家人全家出动去卫生所的事以光速传播开，但凡在家里能喘气的都过来看热闹。 主要是最近夏家的瓜太香，他们吃得高兴。 这不，一看老夏家来卫生所，就迫不及待跟过来。 胡大夫正在给一个孩子把脉，这孩子今天上吐下泻，正萎靡地窝在大人怀里。 胡光明把完脉，道：“孩子肠胃比较弱，还是得吃点软烂容易消化的粮食才行，这两天就给他做点软的，像米糊，米汤，菜汤这种，等会儿我给他扎两针，再抓一副药吃吃，很快就没事了，放心。” “唉，谢谢胡大夫。” 昨天他儿子抱孙子去医院，医生就建议给孩子打针，一针就要八毛，还要连着扎三天，这就得两块四毛钱。 还不如来找胡大夫，花个几毛钱，还不用扎屁股多好。 大人抱着孩子，抓了药，喜滋滋地离开卫生所。 夏家人过来，胡天明早就看到了，不过对方没出声他就当夏家人不存在。 最近两天的流言他都听说了，可他什么也不理。 谁叫王根花这老太婆编排她宝贝闺女的。 自己都舍不得说一句，凭什么她一个外人来怀疑闺女的人品。 哼！他就是这么护短！ 夏家人也看出胡光明还在生气，让他们对冒出来的干女儿也多了几分好奇。 能让胡大夫这么袒护，说明对方的人品能力样样都不俗。 “胡大夫，前几天我妈在卫生所里受人蛊惑，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我们今天是特意来道歉的，还希望胡大夫原谅她的无心之过。” “是呀是呀！我这老婆子就是嘴上没个把门的，真没啥坏心思，胡大夫，您看在大家这么多年邻居的份上，就原谅她吧。” “我妈以后绝对不会再赊账了，不然……不然胡大夫您直接找我大哥！” 夏老大：“……”合着他就是大冤种！ “胡大夫，我妈她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她计较了！” 王根花：“我，我那天确实不该胡说八道，胡大夫，我错了！我道歉。” 夏家人说完将东西一股脑堆到桌子上。 有麦乳精，水果罐头，糕点，红枣，红糖，可以说是特别特别重的道歉礼了。 其中麦乳精是王根花拿的，差点没肉疼死她。 她也下定决心，以后不多嘴了。 多嘴烧钱啊！ 麦乳精可是老贵了，她都舍不得喝，呜呜呜，现在得送给外人，心疼。 胡天明也清楚，这几天的流言蜚语已经传得够老夏家喝一壶了。 既然夏家得了惩罚，一家人又都上门道歉，也不是杀人放火这样的深仇大恨，他再揪着不放，就显得他小气了。 胡天明笑道，“歉意我收下了，至于东西我是不会留的，免得别人以为我是在趁机占便宜，来夏老哥，我再给你把个脉看看。” “好好好！”老夏头立马上前一步，将手伸出来。 “嗯，你现在起夜是不是没之前频繁了？” “对对对，我觉得好多了！” “嗯，药还得吃，再吃一周，等吃完再过来我看看，依着现在的脉象，应该差不多了。” “咳咳！”老夏头道：“那个……胡大夫，最近关于我们家的流言相信你也听说了，我这……这都快成绿毛乌龟了，您看能不能帮忙解释一下，我年轻的时候身体没问题。” 他原本就没问题，可这会儿开口总感觉底气不足呢。 “奥！你年轻时候我没给你把过脉，再说，都四十多年了，就算把过我也记不住，这总不能让我跟人说谎吧！大夫最忌讳的就是撒谎了。” 这直接将夏家人的盘算给堵死了。 就是夏家老三这颗精明的脑瓜子都想不出好办法了。 “不过嘛……” 夏家包括其他看热闹的众人：“……” “不过依着脉相看，夏老哥老当益壮啊！行了，你们带上东西回去吧，我还得看病。”胡天明说完就要送客了。 “啥意思？老夏头老当益壮，那是不是说明人家买那个啥药，不只是为了治病？” “壮阳药嘛，也不光是为了那个啥，还可以治其他病。” “真的，快展开说说，我们也听听……” 第444章 咸吃萝卜淡操心 “哎呦，我们这不是不清楚嘛，不过老夏头都六十多了还老当益壮，王根花可是四十岁老蚌生珠，生了她家老六呢。” “哎呦，这么说，这几个都是老夏头的种？” “废话，要不是他的，他能轻易放过王根花这老娘们！” “没错，要是我，肯定把人先暴揍一顿再扔出家门，反正我是不给别人养野种。” “原来传来传去都是误会，不过胡大夫好本事，我，我夜里也得起两三趟，回去就睡不安稳，白天就没精神，改天我也找胡大夫扎两针。” “唉，年纪大了，腿脚就不灵便，尤其是冷天，脚落地上跟针扎一样，都站不住，我也过来找胡大夫治治。” “我这老腰也是，当年刚生完我家老四，孩子还没睁眼，就被家里恶婆婆打着下地干活，落下个腰疼的毛病，大冬天的老遭罪了。” …… 老夏家的事，被胡天明写在信里，给宝贝闺女寄过去。 就当给闺女解闷了。 当然，一起寄过去的还有他给外孙外孙女准备的东西。 而此时的程语楠，在城里转了一圈，反正她就是想给自己的猪肉跟排骨鸡蛋过个明路，也不是真的想买。 转完了就直奔军区医院。 军区医院这边，袁冰昨天回医院上班，就直接找到他爸，并且将她跟程语楠交谈的结果说了一遍。 袁副院长看着眼前明艳大方又神色淡漠的女儿，心里既骄傲又晦涩。 看着如今出色，又跟家里人疏离的女儿，他有一瞬间的后悔，当年不该将她送给恩人。 可当年老秦是为了救他才会受伤生不了孩子，他把袁冰抱给他，也是想给他个补偿，让他不至于老无所依。 只是没想到老秦命短，媳妇儿还是那样的德行。 “程语楠同志答应无偿贡献出救治的方法，不打算接受医院给安排的工作。 我觉得像她这样有能力又不求回报的好同志，该好好大力表扬才对。 医院真拿了人家救治方法，又没有半点表示，会寒了好人的心。” 袁副院长点点头，“你说得没错，这事我会好好斟酌的，这个救治方法你学得怎么样？” “程语楠同志教导得非常细致，还根据不同年龄，不同的症状进行了分开讲解，还没能实践，所以，我只学会了八分。” “嗯，八分也够用了，这事既然是你一力操办，那就交给你了，我跟赵主任他们开会商量，这两天会组织医院里的同志分批进行培训，你来负责讲解，没问题吧？” 袁冰抿了抿唇，道：“我觉得我自己还达不到做这个培训老师的水平。” “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袁副院长冷声问道。 “我说，这个救治方法是属于程语楠的，我想额外聘请她来做这个培训讲师，她教我的时候特别细致，而且讲得也非常透彻，没有人比她更合适了！” “袁冰，你知不知道，这个机会多难得，我可是费尽心思才帮你争取来的，难道你就这么轻易地推给别人？”袁副院长被这个女儿气死了。 是！ 打从孩子回到家里，他就想给她一些补偿，可袁紫晴跟张倩倩都还住在家里，他工作又忙，实在精力有限。 对于这个女儿他是愧疚的，借着这次机会，他想补偿她。 毕竟这个救治方法肯定不止在军区医院做推广，整个省甚至全国都可以拿来推广，自然少不了跟各大医院的上层接触，这也是非常好露脸的机会。 更重要的，这事办好了没准要上报纸，这样的话，身为宣传讲师，自然会名声大噪。 这样漂亮的履历写进去，对她将来的发展可是极大的帮助。 可这个蠢闺女，怎么就想把这样露脸的机会推出去呢。 “程语楠不是别人，她是这项救治方法真正的发起者，我觉得这个推广讲师她来担任，在合适不过。 至于我的未来，我想凭自己的本事去争取。 您不是正为怎么补偿程语楠同志犯愁嘛，要是她来当讲师，再帮程语楠同志申请一些福利待遇，那不是更名正言顺嘛，一举两得的好事，您还犹豫什么。” 袁副院长瞪了自家闺女一眼。 他算是看出来了，闺女去了趟程语楠家，简直跟被洗脑一样。 “你就这么看好程语楠？” “嗯，虽然我们彼此是第一次见面，可我相信，我们会成为朋友。” 见闺女露出笑容，袁副院长点点头，松口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开会提议。” 袁冰知道，只要他爸想干，这事就成功了一多半，剩下的就看程语楠的意思了。 袁冰回到药房，这会儿没人抓药不忙。 刚回来，就听见旁边的林夏冷幽幽的道：“哎呦咱们袁大美人果然不一样，上班时间呢，这是又被副院长给叫过去安排指导工作了？” 说话假模假样，声音里还略带嘲讽，好像袁冰仗着美色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袁冰当初是凭实力考进军区医院的，她又不想别人猜忌她靠关系，是走后门的关系户，所以就隐瞒了。 在医院里，她一般极少去找她爸，所以都来三年了，也没人知道他们是父女关系。 倒是跟她一起在药房工作的林夏，见过几次她去副院长办公室，就一直说一些不阴不阳的话。 只要对方不点名点姓，她都懒得搭理这货。 旁边赵华兰捶捶自己的胳膊，对袁冰道：“今天中午食堂里有红烧鱼，我记得你最喜欢吃鱼了，等会儿咱们一块去打饭。” “不用了，我今天带了饭来！”袁冰拒绝道。 昨天程语楠送她好些卤鸭货卤鸡爪，这些是韩战专程留给她当午饭的。 卤货太香，红烧鱼都诱惑不动她。 “你喊她干什么，咸吃萝卜淡操心，人家是大小姐，红烧鱼这种咱们吃都吃不上的东西，人家才不稀罕。”林夏阴阳怪气说完，还冲袁冰翻个白眼。 “林夏，你也别太过分了！”袁冰可不是软柿子。 捏一次她可以当她放屁，现在都欺负到她脸上，谁忍谁孙子。 “我过分还是你过分，上班时间，你随意溜达，剩下的活就得我跟赵华兰干，都拿一样的工资凭啥你就能随便出去偷懒，我们就得累死累活的替你干活，袁冰，我已经忍你很久了！像你这样的破鞋……” “啪！”狠狠一巴掌，直接把林夏脸打成猪头。 第445章 好像都姓袁 林夏还蒙圈中，袁冰一把薅住对方的头发，猛地一拉，人就被摁在桌子上，抬腿，死死卡住对方的脖子，然后，抓起旁边林夏的茶缸子，往她嘴巴里灌。 “啊……袁冰你干什么……你不要命了，咕咚……你个不要脸的臭女表子……啊……” “嘴巴这么臭，我帮你洗洗嘴，免得整天往外喷粪，熏死人！” 旁边赵华兰都被袁冰的行为给震惊的呆住了。 这，这袁冰真是太猛了。 “啪”一声，袁冰把水倒光了，茶缸子一摔，薅起林夏，直接给摔在地上。 “以后别犯贱，我可不是好脾气的人，再招惹我还打你！”袁冰冷冷的声音像夹杂了冰渣，听的人头皮发麻。 天寒地冻的，林夏被灌了一脖子的温水，这会儿热气散了，瞬间冷的人打哆嗦。 林夏颤着声，怒视道：“袁冰，你……敢打我，我杀了你！” “有种你就来，我还能怕你，林夏，你整天思想那么肮脏，也不怕把你家孩子教坏了。” “袁冰，你就是个贱人，整天妖里妖气地往副院长办公室里钻，谁知道你在里头做什么脏事，我……啊……” 袁冰觉得再跟林夏废话都是浪费力气，这次直接没废话，开打。 林夏就是嘴贱哪里是袁冰的对手。 就刚刚，袁冰又是一个过肩摔，直接把林夏当沙包给扔在地上，那姿势相当标准。 先是被打，现在又被摔，林夏直接没了战斗力，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了。 赵华兰完全被袁冰的彪悍震惊到麻木，回过神来，林夏已经被甩了好几个巴掌。 “自己脏果然看什么都脏，惹毛了我，我会让你身败名裂，还会被挂牌游街你信不信？”袁冰蹲在林夏身旁，露出一抹邪佞的冷笑。 “你……你胡说，我……我要去派出所告你！” “行啊！我倒是要看看公安来了，是抓你这个不要脸的破烂货，还是抓我！” 林夏对上袁冰狠厉的眼神，吓得瑟缩了一下。 而旁边的赵华兰赶紧劝，“袁冰，差不多就行了，总不能真把人打死啊！” 她其实也看不惯林夏。 自视甚高，觉得自己有个当主任的爸，有个在妇联工作的妈，丈夫是大货车司机，公婆又都是退休工人，就一直看不起她们，觉得所有人都该捧着她。 说话更像带刺儿，时不时说几句带刺的话扎人，真的很招人厌恶。 袁冰刚分派过来，她就嫉妒人家长得比她好看，即便穿普通衣服也比她显得高贵，她就开始各种排挤袁冰。 今天是直接撕破脸皮了，被打也是活该。 可她又替袁冰担心，毕竟林夏她爸是医院后勤部主任，人家有权利在手，硬碰硬，指定要吃亏的。 而此时的林夏，已经像死狗一样瘫软在地上。 “袁冰，我，我不会放过你的！”林夏挣扎着爬起来，她捂着脸恶狠狠的说道。 “我会怕你！”袁冰见她还有力气爬起来，上前又是一脚把她踹倒，一把薅住她的衣领，然后，压低了声音在她耳畔说着什么。 赵华兰以为两人又会开打，刚准备劝，却看到林夏双眼瞪向袁冰，脸色大变，面露惊恐，看袁冰的眼神不是恨反而是畏惧，像是看什么洪水猛兽。 这…… 刚刚袁冰到底跟她说的啥把人吓成这样，比刚才挨揍都惊恐。 “袁冰，林夏她……没事吧？” 袁冰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没事，可能是亏心事做多了，心虚吧。 赵姐不是说要去吃饭？走吧，正好我带了好吃的，你也尝尝。” 说完就要过来拉人，袁冰马上把饭盒从林夏身上迈过去。 赵华兰不放心道：“这……咱们就这么把林夏扔在这里不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我下手有分寸，看着惨其实没缺胳膊断腿，养个十天半月就能好！”袁冰轻松的口气让赵华兰放下心。 两个人直奔食堂，等赵华兰尝到卤鸭翅，好吃得连骨头都嚼碎了咽下去。 “怪不得你说不来是食堂，感情你来这么好的卤味儿呢，倒是我跟着沾光了！你这从哪儿带来的，味道这么绝，等下次也给我带点呗。”刚才小袁可是分给她两个鸭翅呢。 “赵姐，我可带不了，这是我朋友自己做的，我这也是第二次吃。” 赵华兰听见没得买，暗叹可惜了。 这么好的东西呢，那以后她岂不是都吃不到了。 “那个……要不你找你朋友商量商量，看看她还做不做，这样，我拿票和钱跟她换。” 实在太美味，味道也诱人，吃过这两个她真是没过瘾。 那种尝过味道以后又吃不到的滋味，真的抓心挠肝一样的难受。 袁冰想了想，点头道：“行，那我回去帮你问问，不过我先说好啊，这卤汤汁可是放了三十多种大补的药材，价钱上怕是不便宜。” 赵华兰一咬牙，竟然三十多种补药，难怪她是了身上热乎乎的。 好东西啊！ 那她更不会错过了。 “你先问，到时候要多少，我再告诉你！” “行，那我回去就帮你问问。” 赵华兰看看袁冰，吃几口再看两眼然后…… 袁冰放下筷子，“赵姐，您有什么话就直接问，咱们都共事好几年了，没必要藏着掖着。” 赵华兰被抓包尴尬地笑笑道：“那个……林夏她虽然嘴巴臭了点，可她有后台，你这把人打这么惨，林主任怕是会找你麻烦。” 赵华兰这人就是埋头干实事的，虽然有些小心思，可人家还是很有原则的，不该问的从不过问。 不过对于她的关切，袁冰还是挺暖心的。 袁冰一笑道：“我去副院长办公室是为了汇报工作，并不是故意躲懒，林夏把我当软柿子，哼！我也不是吃素的，林夏她奈何不了我！放心吧！” 赵华兰心思一动，再仔细看看袁冰，明媚的俏脸上，自信且张扬，身上也没有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跟冷漠。 之前袁冰刚来药房，她还以为是个不好相处的，可相处下来，人家还是很好说话的。 不过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林夏仗着家里有人，嚣张跋扈，自带优越，跟人说话像是施舍一样，反而不如袁冰好接触。 而且，袁冰姓袁，而他们医院的副院长好像也有一位姓袁，难道…… 第446章 娶谁也不会娶个祖宗 “袁冰，有人找！在你们药房那边，是位很漂亮的姑娘。”同在药房工作的小李跑过来找到袁冰。 唉，就是可惜了，他第一眼看到那姑娘就喜欢上了，可惜啊…… 那姑娘已经结婚怀孕了，那肚子都显出来。 他当时就感觉咔嚓一声，是他心碎的声音。 呜呜呜，怎么好看的姑娘都是属于别人家的。 想他小李也算一表人才，还在军区医院工作，可以说是姑娘们心中妥妥的好人选。 亲相看了不少，可惜…… 今年他都二十三了，他妈还下了最后通碟，今年过年前再没有对象，就会做主亲自挑个儿媳妇了。 好不容易看上个跟袁冰不相上下的…… 算了，他没福气。 袁冰才不管小李的心思，这会儿听见是很好看的姑娘找，就猜到是程语楠过来了。 毕竟能让眼神挑剔的小李说好看，那绝对得好看才行。 “好，谢谢你小李，我马上过去。” 袁冰跟赵华兰招呼一声，就收拾好饭盒赶紧往药房去。 而此时的小李立马坐到赵华兰对面，一脸八卦的问道：“赵姐，听说林夏被打了，而且老惨了，脑袋肿成猪头，身上大小淤青不少，这会儿还在医生办公室处理伤呢，到底咋回事啊？” 只恨他去统计科报药品数据没在，没看到林夏那贱逼挨揍的场景，太可惜了！ 药房是两班倒，袁冰他们四个人一组，小李身为唯一组里唯一的男生，跑腿搬运药品这种累活，他是助力。 他主动干跟被林夏吆五喝六的安排干不一样。 林夏那女人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跟条疯狗一样，搬箱子这种活从来不会搭把手，刚来上班他就多看了林夏两眼，就污蔑对她别有企图。 啊呸！ 他就是娶不上媳妇儿也不会要她那样的祖宗。 还真把自己当碟子菜了。 那就那些想巴结林主任的才会捧着她。 赵华兰道：“还不是林夏那张破嘴，张口闭口的骂小袁，然后就被打了！我看她就是活该，嘴贱惹的。” “真是袁冰打的？”小李震惊的嘴巴都张成圆形，不夸张说能塞下一个鸡蛋。 赵华兰点头，“我亲眼看见的！袁冰打人老疼了！” “哈哈哈……”小李笑几声又赶紧闭上嘴，不过整张脸因为憋笑通红。 “袁姐威武啊！不行，我得赶回去看看林夏的惨样，肯定很精彩。” 小李那藏不住八卦的眼神，分明是上赶着去嘲讽奚落对方。 …… 袁冰远远就看到站在药房门口的程语楠，朝她招呼一声。 “你怎么没提前跟我说声，我也好接你一下。”袁冰看她挺着个肚子还挺担心的。 “没事，我今天来城里买点东西，心里有一些想法，就想找你说说。”程语楠道笑。 “行啊！你先等我一下，我去放下东西，咱们一会儿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聊。” 她正好问问卤鸭货的事。 袁冰说完就去放饭盒。 身上的白大褂一脱，拉着程语楠往她休息的宿舍那边去。 袁冰在医院这边有职工宿舍，并不是她有特权，而是医院这边想给职工安排个临时加班休息的地方。 毕竟也有大晚上需要急诊，医生护士也不是铁打的，临场也得有休息的地方。 这间宿舍住了六个人，有三人今天安排的夜班，另外两人，一人请假，一人还没回来，所以袁冰拉程语楠过来这边谈。 屋里收拾得还算干净，袁冰拍了拍自己的床位让程语楠先坐，她给倒杯水。 “先喝点水，坐着歇会儿。” “我不累，就是关于海姆立克救治法，我觉得光靠文字恐怕好多人看不懂，毕竟农村里读书的人不多，配图把话，也有很多地方看不懂，我觉得不如把救治法做成个漫画连载的形式，分成年龄段跟手法，用通俗易懂的文字跟讲小故事一样说出来，这样的话不光大人能看懂，小孩子看来也懂得防范。” “哎呦这样好，这样就太好了。”袁冰两手一拍，立马赞同。 “漫画就跟小人书一样，我家嘉琳跟嘉明就特别喜欢看小人书，而且，里头的故事嘉明都能倒背如流了，可还是一遍遍喜欢翻看。 还有一次考了一百分，让他爸给奖励小人书，可惜没找到，嘉明还沮丧了好久。” 程语楠活了两辈子，上辈子她也喜欢看小人书。 可孤儿院里只有几本别人捐赠的小人书，她看完后就没有了，还为此失落得很久。 因为她小时候都是靠孤儿院里的那点书了解外面的世界。 那种渴望，她懂。 “等会儿我就带你去找我爸，你再把这个提醒跟他说说，我觉得这样的安排特别好。” “奥对了，今天早上我把你昨天整理好的方法拿给我爸看了，他说你写得特别好，非常详细，还说想近期在医院里举报一个培训，而他想邀请你来担任培训讲师的身份。 你放心，我爸说了肯定不让你白出力，医院里也会给出相应的报酬，我觉得救治方法是你最先发现的，又是你不计任何回报无偿贡献出来，这件事由你来做，再合适不过。” 程语楠看袁冰一眼，这小妮子，真当自己啥不懂呢。 像这样的大机遇，医院里怎么舍得给她一个外人，指定是袁冰从中出了力。 “袁冰，我很感谢你为我做的，这事等我见到袁副院长再说吧。” 袁冰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被看透，不过她也没说错，本来就是医院白占人便宜，让人家出出名怎么了！ 之前程语楠还只是想把这个想法告诉袁冰，可真要让她做这个培训讲师，那她就不能稀里糊涂，地拿出章程来。 袁冰带着程语楠去见袁副院长，第一眼程语楠就得感叹，不愧是亲父女，猛地一看，袁冰跟袁副院长只是轮廓像，又因为袁冰扎着头发，所以没那么明显，可再细看就发现，两人的眉骨跟鼻梁都很像。 只不过袁冰的稍显秀气，袁副院长是那种挺括。 “爸，这位就是程语楠同志，她爱人就是陆时野。” 因为韩战跟陆时野的关系，对于女婿的几个好友，袁副院长还是认识的。 尤其是对陆时野，可以说印象非常深刻。 第447章 好到他想跳脚 陆时野跟韩战还不太一样，他一个农村来的小伙子，没有任何依靠跟背景，却能跟寒战一样，这么年轻就已经是正营，这其中的艰难跟付出可想而知。 一名军人，一笔一划都是刻写着他的军功，那真的是特别的艰难。 而陆时野他做到了。 袁副院长还是特别欣赏陆时野这个人的，毕竟谁都喜欢积极上进的军人。 所以，在他调查程语楠是陆时野爱人的时候，就对她的态度和蔼了许多。 只不过一想到他给自家闺女准备的路，就要便宜了她这个外人，又多了些说不清的意思。 “程同志，你好，那天还得多亏有你，挽留了一条命，也是挽留了一个家庭，不错，现在的年轻人真应该多跟程同志学习才好。”袁副院长说得真情实意。 程语楠被夸奖，依旧面带笑容，落落大方，“袁副院长您没觉得我年少莽撞就不错了，哪儿担得起您的夸奖，况且，既然碰到了，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 没有半点揽功劳的意思，让袁副院长对程语楠更多了几分满意。 小姑娘是个不错的人，难怪他这个傻闺女会被人家说服。 “好好好，要是能多一些像程同志这样思想觉悟高又厉害的人才，那咱们医院的水平也能得到很大的提升了。 对了，之前袁冰该跟你说过吧？我们医院打算对救治方法举办一个培训，而我们的意思是想请你来做培训演讲老师，你放心，我们医院肯定会相应的给予你想要的福利补贴，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啊？” “能得袁副院长跟医院领导同志们的认可跟肯定，我自然是愿意的，说实话，原本我今天过来，就是想说说我的一些想法，昨天我还琢磨出这个……” 程语楠从布包里掏出两页纸，给袁副院长看，她认真道，“昨天袁冰就跟我提过要我过来帮忙答疑解惑的事，所以，我就整理出来的这个注意事项跟培训注解，不都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我想着医院在教授跟宣传之前，先让大家看看这个，等医院宣传的时候，也能起到更好的作用。 而且，我昨天精光一闪，又想到更好的宣传手段，所以，我今天才特意赶过来。” 袁副院长已经将手里的资料看完一遍，不得不说，程语楠确实更适合这次的培训。 听程语楠的意思，立马来了兴致，“噢？！什么好的宣传方案？” “是这样的，海姆立克救治法，虽然能通过军区医院的号召，在附近的医院或者卫生所传开，可这样的宣传还是太慢了。” 袁副院长蹙眉，其实他也觉得宣传力度不够，可没办法，就是他们想登报，想扩大宣传，都得往上头汇报，还得经过层层把关审核，其中的麻烦是一个，还有一个，就是老百姓哪里舍得浪费钱买报纸，到时候只能靠他们人力宣传。 所以，这样的话扩大范围就特别局限，还有，出差就得有出差费，这个别看听着是不多，可架不住时间久，他们也没钱。 因为是军区医院，军属们过来是不收费的，附近老百姓过来医院，也会相应的收费，医药这些都是按照标准往下配发，他们医院真的没多富裕。 可即便扩大宣传的力度困难重重，他们也要做。 不过现在能有更好的宣传方法，他自然更高兴。 “是这样的，我的想法有三种，一就是登报，将救治法的事登到报纸上，能快速地将方法宣传出去，引起其他地方医院的注意，如果对方有意，可以来咱们军属医院免费学习。 等来的学员学成，回到医院及附近的医院快速的传授下去，还能扩大咱们军区医院的名声跟号召力，一举两得。 其二，就是您说的，咱们要先举办培训班，从医院里找出几名医术好学习速度快，还必须要识字的护士或者医生同志，让他们做先锋，将方法学会后，安排他们带着宣传册四散开去各个兄弟单位教学。 当然，这个出差费或者医院里啥的要求，也可以跟兄弟单位们提一提。 总不能咱们给他们教授医术，出人出力，还要来寒咱们的心，适当的表示还是很有必要的。 第三嘛，我不知道袁副院长对小人书或者漫画了不了解。” 袁副院长没想到，这一问还给问出个大惊喜来。 人家连宣传册都准备期权，说明人家是早有准备啊！ 难怪能得小女儿欣赏，这姑娘做事严谨，滴水不漏，不会越界，相处起来不会让人觉得舒服。 虽然不得不承认，被老秦教养长大的小闺女也很好。 能力有，做事也从不让人操心，可说起这份待人接物的能力就差了许多。 或许是她生长环境的原因，才会导致她跟人相处一直冷冰冰的，不会跟人交涉说话也像自带冰渣子，不好接近。 唉！看来这次的机会真的只能放弃了。 既然自家闺女不上，那这事就只能程语楠来。 自家闺女弄来的机会，他才不会便宜了外人。 “你是想用小人书或者漫画的形式，再加以推广？”袁副院长问道。 “袁副院长真是睿智，我今天过来就是想跟袁冰提这件事。 漫画不仅能打印成册子，有图文注解，还能有图画宣传，这样相辅相成，都不用过多的费力，肯定能得到更快的宣传。” 袁副院长蹙眉，“可是刊印很耗费钱，大侄女我也不跟你见外，如果是小规模宣传，咱们医院还能勉强支撑，真要这样加大力度的宣传，咱们医院的财务不允许啊！” 名声要扩大，可也得考虑现实问题。 不都说做事情要从实际出发嘛！ 实际就是他们医院没钱，撑不住。 程语楠：之前是程同志，现在就是大侄女。 果然啊，得适当地亮一亮自己的肌肉，才不会让人轻视。 “其实刊印这种事，肯定不能咱们医院出头，不过嘛，可以跟上头汇报，这种治病救人的大好事，自然是尽最大力度的宣传，而小人书只要写的故事够吸引人还是很有赚头的。 到时候可以先小范围的试水，如果真能畅销，那咱们就有钱刊印，刊印的多少就取决于小人书的售卖情况，有钱咱们就加，没钱咱们也能把账目抹平，既起到宣传作用，还不用咱们花一分钱，当然，前期要刊印的小人书跟漫画册，这些是需要投资的，当然，咱们也可以找上头申请宣传资金，袁副院长，您看这样安排怎么样？” 怎么样！怎么样！简直太好了！好到他想跳脚。 第448章 别人化妆变美，她化妆吓人 激动上头之后，袁副院长也冷静下来，“小程同志，你说的这些很好，可会画漫画的同志，不太好找，至于小人书必须得写得足够出彩才能吸引到人，这个也得有写故事的能力跟扎实的文字功底才行，你看……” 说着就看向程语楠。 心里想着，既然方法是程语楠想出来的，想来她应该能解决。 不是他不想办法，主要是这动荡的几年里，会漫画的大画家不是在蹲土窑，就是下派农场。 思想觉悟还没改造好的同志，他就是有想法，也是心有余力不足。 更何况，这件事上要扩大宣传，就要快，一时间让他去哪儿找这样有能力的人。 “爸！漫画的话，我看交给楠楠就行，昨天我去她家，她就是边解释边画图，我才能学得这么快，至于小人书，这个我想试试。” “你想试试？”袁副院长没想到亲闺女自己主动揽任务。 “对，我之前上学的时候就喜欢自己写东西，去年开始，我还试着给报社投过稿，差不多每个月都能发表一篇文章，所以，我想试试。” 她又不傻，自然也清楚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可培训演讲师这个事，她不能跟程语楠抢，总觉得像是抢她的成果。 可只要她爸接纳了楠楠的提议，那就是属于医院的建议，她自然可以毛遂自荐。 况且她又没说谎，确实发表过好几篇稿子，她觉得自己可以争取一下。 “你还自己投过稿？还发表了？你不是哄我？” 袁副院长怔愣的一瞬，然后略显激动的问道。 “哼！我哄你做什么。”然后从旁边被搁置的几张报纸中，扒拉出底下的一张，然后打开，指给他道：“呐，这个就是我写的，你之前在家还评价过这个叫山风的作者呢，说她言之有物，思想觉悟高，还敢想敢干，是个不错的作者，您难道忘了？” 当时她听完还在心里感叹，她爸真有眼光，竟然当着她的面夸她呢。 不过她没打算将自己写稿的事跟家里人说，也就从来没提。 毕竟，就她妈那个德行，可是一直不怎么看得上她，她也懒得去套近乎。 刚挣扎着从泥潭里回到那个家，她心里对孟女士还是一路期盼的，可她的一次次袒护袁紫晴，已经像钝刀子割肉，把她的期盼伤成渣。 谁能想到，当初得知自己女儿被送走，差点疯了的人，她回来了，反而像对待外人仇人。 相反，这个冷漠把她送人的爸，却是满怀愧疚地接纳她并且极力补偿她。 真是讽刺至极。 可能她这辈子就是家人亲缘浅吧，其实这样真的挺好的。 没有了期盼也就没有了失望，她现在有自己的小家挺好的。 袁副院长听说自家闺女就是山风，从不敢置信到激动骄傲。 他没想到，自己闺女还能有这样一份文采，心里暗暗决定，回家后，他一定再去翻找下山风发表过的报纸，都收集一份。 当即拍板道：“行，小人书这事就交给你去写，至于漫画，交给程语楠同志，你没问题吧？” 说起来程语楠还有些吃惊，她昨天也就随手画了一点，显露出她有绘画的功底，没想到袁冰敏锐地发现。 当即点点头，“袁副院长，我没问题，其实这种宣传漫画很容易画出来，等我回去先画一点，可以先拿给您拍板再继续。” “好，好啊！没想到小程还能有这样的能力，真是英雄出少年，既然这事已经安排好，就得尽快实行，你先把刚才制定的活动方案写一份拿给我，我明天就去跟院长他们商量往上面递交审核的事。” “好的袁副院长！”程语楠道。 袁副院长看看程语楠笑道：“还叫什么袁副院长，你跟小冰差不多大，我喊你小程，你以后喊叔就行。” “好的袁叔！” “哈哈！”袁弘刚笑出声，“你难得来城里，中午就别回家属院了，干脆跟小冰一块来家里，让你孟阿姨给几个菜，也好认认门。” “这怎么好意思上门打扰！”程语楠是知道陆时野跟韩战交好，他也去过袁家，只是她还拿不准对袁家的态度。 “有啥不好意思的，你家野小子都不扭捏，行了，就这么定了，小冰啊，中午你带小程来家里啊！”袁弘刚就已经决定了。 袁冰看了他爸两眼，因着有程语楠这个外人在，她才没问出口。 一般情况下，只要袁紫晴在她都不会回家，主要是不想看着她妈偏心的那副嘴脸。 眼不见为净。 两个人出去后，程语楠道：“袁冰，我想先去趟百货大楼买点东西，这第一次上门，总不好空着手去。” 袁冰道：“就是去我家吃个便饭，哪儿能让你再花钱，不需要那么见外。” “那怎么行，多少带点都是我心意，你上班吧，我自己过去就行。”程语楠空间里的东西多的是，随便拿几样出来撑场面就行。 这送礼也得有讲究，太贵重显得刻意，太轻了显得没诚意。 这年头去别人家吃饭，都得自备粮食，她就从空间拿出一罐麦乳精，两斤红糖，五斤大米，三斤五花肉。 去医院找袁冰，正走着，对面两个女人背着身叽叽喳喳的，边说话还边比手划脚的。 看她走路都用后脑勺的行为，程语楠感觉这人怕是有些毛病。 医院里到处都是病人跟探望病的家属，他们都是行色匆匆，如果不小心很容易就被人撞，或者撞到别人。 程语楠想着，还是远离点这样的人。 “表姐，不是我说你，你这嫁的到底是什么男人啊，你这回娘家都不送你过来，分明是没把你放在眼里，要我说还不如当初嫁给韩战呢，我听说他现在是正营，前途无量，你倒好，挑三拣四，最后白白便宜了袁冰那贱人。” 女人在心里腹诽：关键你挑拣个好点的也行啊，偏偏嫁给个废人，现在还不是要回娘家讨日子。 果然啊，山鸡担不住凤凰的命。 韩战？ 是她认识的那个人吗？ 程语楠再仔细打量了一圈正对着她的女人，身材丰盈高挑，五官却不够惊艳，只能算清秀，脸上擦了粉，用来遮掩脸颊上点点雀斑。 原本还算秀气的脸，因为擦了层粉，硬是将塌鼻大嘴巴给凸现出来。 怎么说呢，这女人真逗，别人化妆遮丑，她化妆吓人。 第449章 恶人先告状 “看什么看？你这女人真没礼貌，直勾勾盯着人看个没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小偷呢。” “就是长的妖里妖气，还拿俩眼珠子瞪人，我看分明是没安好心。”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总之，都不是善茬。 程语楠就勾起唇角，被气笑了。 “这是哪条路上跑出来的两条疯狗，见到人就扑上来咬，真恶心。”程语楠都觉得这两个不怼，都对不起自己。 “你敢骂我是狗，你知道我爸是谁嘛！” “奥，没兴趣！”程语楠没想跟两人纠缠，抬脚就走。 “喂，你别走，你回来，我还没说完呢，你……哎呦！”说着就去抓程语楠的衣袖，就被抬手给甩开。 女人没站稳，嘴里尖叫着，直接往后仰倒。 这下站在她身后的女人可就遭殃了，被她一脑袋撞上去，两道“咚咚”声落地，最后那女人直接被撞出了猪叫，凄厉惨烈。 “啊！表姐，你没事吧？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来，我拉你起来。”女人一个翻身从最底下女人身上爬起来。 不知是慌乱还是紧张，好家伙，一脚踩在对方的手指上。 “手手手，孟梅梅，你个死肥猪，我的手要被你踩断了。” “啊？！奥奥。没看清，我不是故意的。”孟梅梅赶忙跳开，可抬错脚，女人就听见接连两声骨头断裂的声音。 “我，我的手……断了！” 孟梅梅也被吓惨了，她刚刚就是被对方给吓到了，这才迈错了，她真没想着会把对方的手踩断。 怎么办？ 这贱人可是姑姑的心头肉，她把姑姑的心头肉的手踩断了，回去了还能有她好果子吃？ “表姐，你在这边等等，我去给你喊姑父来救你！” 然后…… 然后就看着那个孟梅梅不管地上把仰躺的女人，扭头跑了……跑了…… “孟梅梅你个贱人，你往哪儿跑呢？” “噗！”围观的全过程的众人，实在没忍住大笑起来。 “笨蛋，她害你这样怎么可能会给你叫大夫，她这是害怕掏钱逃了！” “哎呦，不行了，我笑得肚子疼，我还是头一回见这么笨的人，想打人反而把自己跌地上，哎呦姑娘啊，你可完全成了那个孟梅梅的肉垫子。” “你还是快起来去找大夫给你治治手吧，我刚刚都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可别到时候骨头长歪了，那手可就废了！” “我，我腰像是扭伤了，站不起来。”女人说完就冲着程语楠吼，“是，都怪你，要不是你走路不长眼睛，往我们身上撞，我怎么会被牵连，受无妄灾。 现在我手断了你得赔，你去给我喊大夫，还要给我付医药费，要不然，我要我爸给你好看。”女人躺在地上，梗着脖子冲程语楠叫嚣。 程语楠冷淡的看她一眼，留下两个字，“蠢货！” “你别走，你给我回来，你个害人精……” “喂，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刚才可是看得清楚，明明人家连片衣角都没碰到你们，怎么就成了她害人。” “就是，人家女同志怀着身孕，你们一个背过身走，一个不长眼，差点撞到孕妇，人家不过多看了你们两眼，你们就要打人，现在反过来污蔑人，我看你是脑袋撞地上撞傻了吧。” “我也看到了，你们两个人凶巴巴的，还要冲过去打人，幸好老天爷长眼睛，看看这不就报应来了！” “呸呸呸，说啥呢，这可不是老天爷的功劳，而是啊，有些人脚底下不稳当，这不，直接栽了跟头，也得亏没往人家女同志身上撞，不然这么大肚子呢，指不定会是个啥下场。” 众人一听，再看程语楠扶着的肚子，也跟着一阵唏嘘。 “明知道人家女同志怀着身孕还去拉扯人家，这分明就是想害人啊！心思真歹毒。” “呸！跟那样的女人处得好，能是什么好东西。” “那……就让她在这里这么躺着？” “你敢扶啊！就不怕被她讹上，你没听她刚才说嘛，要人家女同志赔她医药费呢！” “对，要扶你扶，我可不会烂好心。” “嘿嘿！你们都不扶啊！让女同志这么躺着怎么行，要不俺来做件好事吧。” 说着，一个四五十岁的老男人，龇着一口大黄牙，一脸的疙瘩，看着坑坑洼洼的别提多恶心，搓着手走过来。 女人一看猥琐的老男人，顿时头皮发麻。 挥着手驱赶，“滚，你给我滚，你敢碰我一下，我就告你耍流氓，让派出所的同志把你抓进去。” “你这人，怎么把俺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呢，你也别挑三拣四，你看看，除了俺谁还敢来扶你！” 还别说，除了这老男人，其他人都恨不得退避三舍。 程语楠更是一脸的好戏不嫌事大，把女人气得差点鼻子都歪了。 “啊！！你放手，你放开我，我不需要你帮我，放手……” 原来女人在愣神的功夫，老男人就已经上手了，把女人直接抱起来。 “啊！我的腰，你放开，放开，我腿又没断，不用你抱，你个臭不要脸的瘪犊子，你这是耍流氓，要去告你，让你去游街，松手……啪……” 不怪女人反应激烈，就刚才那老男人不光抱起她，还颠了两下，手也不安分地往她胸部的位置上捏。 直接把女人的脸给吓惨白，刺激过度之下，反手给了老男人一巴掌。 大庭广众的，谁也没想到老男人真敢动手。 可人家又打着助人为乐的旗好，无辜着解释不是故意的，女人只能吃下哑巴亏。 “你这女人真不识好歹，我帮你你还打我，你得给我赔钱！” “噗！”程语楠是在没憋住，就这么笑喷出来。 真的是小刀拉屁股，今天开眼了。 “楠楠，既然来了怎么没去我宿舍等，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遇上点麻烦，刚刚解决完，咱们走吧。” 她第一次上门可不能迟到，不然太没礼貌了。 “袁冰！你来得正好，快帮我送进医院找爸，我刚才扭伤腰，头也磕伤了，手还骨折了，快点过来扶我一把。” 袁冰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勾起唇角，眼神清冷。 也不知道谁给袁紫晴的错觉，让她觉得自己会帮忙。 第450章 不喜欢就远离 “你跟这女人认识啊，那正好，刚才她躺地上，我主动帮忙，没想到被她打了一巴掌，必须给我个说法。”老男人率先叫嚷起来。 便宜占不成了，那必须给自己讨点好处，不然这一巴掌岂不是白挨了！ “不认识，你要讨说法尽管找她，我还有事，找走了！” 袁冰才不想管袁紫晴的破事，扶着程语楠丝毫不管背后叫嚣的袁紫晴，两人离开医院。 出了医院，袁冰就放开了声音大笑。 “你跟那女人认识？”程语楠等她笑够了才开口问道。 “嗯，认识，你不是都知道我的身世了嘛，刚才那个就是当年我爸从外头抱回来领养那个，她亲妈可舍得了，送到袁家就给改了姓，她叫袁紫晴。” 反正就是个丫头片子，那女人可精明着呢，当初袁紫晴亲妈嫁过来，她爸每个月将钱寄回家，袁紫晴她妈全都捏在手里。 后来袁紫晴亲爸牺牲，袁弘要收养袁紫晴，二话没说把孩子送过来，还坚决要孩子改姓袁。 就没见过像那女人这么心狠的女人。 “刚刚她怎么了？怎么受伤的？”袁冰都好奇死了毕竟袁紫晴可是个不吃亏的主。 “刚刚她跟另外一个姑娘，我听她叫孟梅梅，应该是你表妹。” “嗯，没错，她们两个算是一起在我妈身边长大的，只不过孟梅梅时不时回她们家，没袁紫晴在孟女士面前受宠。” 程语楠心想，都过来几年了，还喊孟女士，看来母女俩关系挺僵。 “她们两个刚刚在医院门口差点撞上我，我就多看了他们几眼，然后……”将刚才在医院门口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噗！果然是孟梅梅能干出来的蠢事，不过袁紫晴被误伤，手骨骨折，扭伤腰，还被老男人占便宜，听着都感觉大快人心。 楠楠，你果然是我的福星，咱们刚认识就让袁紫晴吃这么大亏，你指定是旺我！” 要是别人受伤，袁冰不会坐视不理，要是袁紫晴，她没留下鼓掌看热闹，已经是仁慈。 “你都不知道，那个袁紫晴在孟女士面前有多爱演，亲亲热热的喊我姐，背后就朝我捅刀子，各种手段没少使，呸！有她那样的妹妹，我能折寿十年。 等会儿她肯定要给我爸妈打电话诉苦，等会儿咱们吃点东西赶紧走，别给孟女士借题发挥的机会。” 她是半点都不想跟那女人闹。 只要涉及袁紫晴，那女人就跟小脑萎缩一样，指定偏心。 她被伤太多次，早就不在乎，可看着膈应。 “好，听你的。”反正她也是不好拒绝袁副院长才答应来吃饭，要是真闹腾起来，她还是躲开的好。 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她不好多掺和。 “到家还有点距离，我再跟你说说我这个好妹妹，你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嗯？！”程语楠拧眉，“准备什么？” “你还不知道，当年我爸可是想把她嫁给陆时野的，她嫌弃陆营长家世差，出任务脸上又添了伤，我妈也就没给介绍。 这事陆时野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你可别去问他，怪恶心人的。 再后来我爸就想介绍韩战跟她认识，她倒是一眼瞧上了，可惜啊，韩战根本没瞧上她，三番两次地想纠缠，可惜韩战见了她都绕道走，知道亲事不成了，袁紫晴还在部队散布消息，说是她瞧不上韩战…… 呸！也不看看她是什么东西，还嫌弃这个嫌弃那个。 她倒是能耐，自己挑选上个男人，家里条件还行，那人嘴巴甜，又跟她一块长大，所以对袁紫晴还是不错的。 当时靠着家里的势力加上他也肯努力，已经是营长，袁紫晴就答应嫁了。 可惜啊，定亲后，商量好结婚的日子，那人去就任务，原本欢欢喜喜回来结婚，谁知道在结婚的前两天，那男人被抬回来，一条腿被截肢。 当时袁紫晴就想悔婚，可谁都不知道，袁紫晴那贱货早就把身子给了对方，还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男方家一听很高兴，虽说未婚先孕名声不好听，可不是眼瞅着就要结了嘛。 自家儿子虽说只伤了腿，可谁知道会不会影响生育。 现在袁紫晴怀上，正合适。 都这时候了，我爸也不可能让袁紫晴退亲，不然整个部队的人都能把他们家脊梁骨戳死。 袁紫晴被迫嫁过去，我爸多少觉得对她亏欠，给她出了六百块钱嫁妆，其他的陪嫁也不少，不过孟女士肯定也塞了她不少私房钱。 谁知道袁紫晴不做人，嫁过去才半个月就把自己弄流产了，还把这是扣到她小姑子头上，逼得人家小姑娘差点跳河。 都过去四年了，她还拖着对方，人家亲妈早就不耐烦了，毕竟，人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人家虽然退伍了可安排的工作不差，娶媳妇儿是传宗接代的，可不是养在家吃闲饭。 开始逼怀孕。 逼急了，她就跑娘家，偏孟女士觉得，她宝贝闺女过得憋屈，都是为了袁家的脸面，忍辱负重，心里愧疚得不行。 我呸！那个袁紫晴指不定心里多恨袁家呢。” “不是有句话叫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跟袁紫晴就是死对头，可孟女士天天盼着我跟她和好。 你都不知道她有多能装，我刚回这个家的时候，我爸叫她带我出去买裙子，刚买两件新衣服，她就看上我新买回来的，还特别不要脸，拿两件她穿旧的衣服跟我换，拿一件换两件还说是我赚了。 我呸，她可真能算计，筛子都没她心眼多。” 程语楠就安静地听着她的诉说，等她停下来，程语楠才张口道：“想必那段时间你过得挺辛苦吧。” 袁冰脸上露出少有的落寞，“嗯，我不瞒你说，刚来家里时，我对孟女士还是很期待的，毕竟刚相认那会儿，我爸就说了很多我妈的事。 一个刚生完孩子被通知孩子被送走的女人，我相信那时候她对我的爱，可十几年，她已经把爱全都移交给别人，在我回来后，下意识地让我退让，真的很伤心。 我才是那个被送走有无辜的，凭什么还要让着那个养女。 如果她真的很好，我不介意他们继续养着，可她两面三刀，还总在背后捅刀子，我真的喜欢不起来。” “嗯不喜欢就远离，没有谁规定，一定得接受谁，喜欢谁。” “你说得对！”袁冰继续道：“我说要你小心是因为今天这事怕是被她记恨上了，她可不是善茬。” “嗯，放心吧，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第451章 她不理解 两个人到了家属院门前，袁家住的地方是医院盖的家属楼，不过这栋可是独立出来的二层小洋楼。 看着面积不大，可小院收拾的很素雅。 依着袁副院长的职位应该是申请不到这种小洋楼的，可他是有无数军功的老革命，现在进了军区医院，自然也不能亏待了。 这院子看起来很新，院子里还种了几株蔷薇花，因为季节的关系，现在花都枯萎了。 不过院墙上爬满了枝桠，想来开花的季节，定是姹紫嫣红。 袁弘刚听见开门声走到院子里，他是提前回来的，所以这会儿在家。 “爸，你也在呢！” “这话说的，知道小程要过来我怎么能不在，快先进来，你婶子已经做了好几个菜，就等着你们过来了，进屋。” 袁母听说陆时野家属要过来，对程语楠也是特别好奇。 主要是这几天总听老袁提起，听他的口气，对程语楠的评价还不低。 她还是了解自家老伴儿的，老袁可轻易不会夸人。 能从他嘴里夸奖的，掰着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当然，部队里杰出的同志除外，毕竟只要有理想有抱负的热血军人，都会在任务中拼命。 不过能他夸奖的女同志却没几个，程语楠算一个，这也就引起了她更多的好奇。 “这就是楠楠吧，我都听你袁叔提过好几次了，每次都夸奖个没完。 我还想他太夸大了，现在见到你，婶子可算知道了，楠楠果真是人美心善。” 程语楠被夸也没觉得羞涩，反而落落大方道：“婶子，您太夸奖了，我这一点点小事哪儿能跟袁副院长相比，他可是在战场上救过无数革命同志的老军医，真正的救死扶伤，您再这么夸，我可太汗颜了。” “你这孩子还是太谦虚了！我虽然不懂，可既然能得老袁夸奖，就说明你做了多了不起的大事。” 袁弘刚道：“那可不，小程同志，可是给医院贡献了一个宝贝治病救人的方子，我们医院打算推广，这项本事，以后能救治更多的人。” “哎呦，那可真是大好事，楠楠你可真了不起。” 两个人一人一语，让程语楠有点招架不住。 眼瞅着程语楠坐立不安了，袁冰赶紧来救场，“爸，饭菜都做好了，楠楠怀着孕呢，她可是一张嘴三人吃，咱们也赶紧坐下来吃饭吧。” 孟红英看了小女儿一眼没说话，转而道：“是啊，婶子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做了点，你也来尝尝婶子的手艺。” “婶子太客气了，您做的我肯定喜欢。” 饭桌上，孟红英不断给程语楠夹菜，袁家饭桌上可没有食不言寐不语的习惯，期间孟红英问了程语楠怀孕的好些事。 “哎呦，你这怀的还是双胞胎呢，这可真好，以前部队里还笑话小陆，跟他同岁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就他光棍一个。 没想到才一转眼不光媳妇儿娶上了，连孩子都有了。 你这一胎双宝，一下子就给他追平了，这下别人得来羡慕嫉妒他喽。” “还是袁冰这样好，一胎一个不累，关键年纪轻轻就儿女双全了，我可是特别羡慕她。” 提到儿女双全的小女儿，孟红英就看了看小女儿。 其实她对小女儿的感情真挺复杂的。 以前她没回来，她这个当妈的是真的牵肠挂肚。 甚至她还出走，想要把她的孩子找回来。 因为那段时间，没坐好月子也没把身体养好就亏损得厉害，才三十多岁就有了白头发。 后来她明明想吃饭，想振作起来好好过日子，可她的身体却虚弱得厉害，真的是一条腿进了鬼门关。 可自打她收养了晴晴，她像是找到了活下去的意义，身体也一天天养好，她私底下还找人算过，说晴晴就是她的福星。 也像是应验了，不光她身体好，家里的情况也随着变好。 总之，晴晴的到来，满满治愈了她一颗思女心切的老母亲心。 这么多年她倾尽所有的爱放在那孩子身上，所以，对于这个突然回来打破家里安宁的亲闺女，她一时间有些不敢接受，也手足无错起来。 等袁冰跟晴晴在一块，她总下意识去保护晴晴。 她不是没看到亲女儿眼底的受伤，可十几年的习惯哪里是一点点内疚能改变的。 她用了两年的时间都没想好他们母女的相处方式，后来袁冰却不再搭理她，甚至再没喊过她一声妈。 她不理解。 她就是需要个时间来想，来接受，家里突然多出个闺女，可袁冰却已经把她推远…… 可她最初真的都是本能的反应，母亲袒护自己的孩子，她有什么错？ 而且……而且晴晴现在过的一点都不好。 当初明明晴晴要嫁给韩战的，谁知道会被袁冰截胡。 袁冰回来了，不光抢了老袁的这个当爸的疼爱，还抢了晴晴的幸福日子，连老三那个臭小子不也偏心袁冰。 现在她过得这么幸福，而她的晴晴却水深火热，白白蹉跎这么多年。 家里老头子还压着不肯让她离婚。 越想她越觉得心揪疼。 她的晴晴啊！ 为家里做了这么大牺牲，家里人怎么就看不到呢。 袁冰一眼孟红英的眼神，就开始撇嘴。 一看就知道，这是又开始脑补了，都不用猜就知道，是想到袁紫晴头上。 果然，就听孟红英道：“我们家还有个女儿，叫袁紫晴，我侄女也在这边，你们都是年轻人，有机会大家一块认识认识。” 程语楠：见面不扑过来打她就不错了。 嘴上却是答应着，“好啊婶子！” “对了袁冰，晴晴跟梅梅说去医院喊你，你们没碰到吗？” “嗯，没碰上！”袁冰半点都没撒谎的尴尬。 “这两个孩子，都过饭点了，怎么还没回来，你也没在医院等等她。”嘴上就随便埋怨了一句。 袁冰的脸顿时拉扯下来。 她们要过去，凭什么要自己等！ “行了行了，快别抱怨，多大的人了难道还能走丢了不成，来小程，尝尝我这里的茶。”袁弘刚打断孟红英的唠叨，招呼起程语楠。 对于袁紫晴他也疼，毕竟当初是他决定把孩子抱回来养。 她的到来也让自己媳妇儿身体恢复好，可小冰回来了，还是被养母差点卖给三四十岁的老头子，他那份心疼跟愧疚顿时涌上心头。 现在媳妇儿又偏心袁紫晴，他当然要多疼点亲闺女。 第452章 不识时务 要是以前他还不觉得袁紫晴有什么问题，可经过这几年，他多少也看明白了，那孩子是被媳妇儿给宠大过，养歪了。 他们从来没想着隐瞒她领养的事，可小冰回来，她还是防备嫉妒。 这都已经定性了，再想掰怕是掰不过来了。 “叮铃铃！”家里电话一阵响。 这年头，家里人能有电话，可以说是绝对的有钱人。 而袁弘刚家里之所以能安装电话，也是因为他的身份。 他这升副院长前，可是军区医院里的一把手。 他袁一刀的名声也不是白来的。 他们家就离医院近，所以晚上要是有急诊，就需要他大半夜过去。 电话是医院给特意申请的，所以，他们家打电话非常方便。 孟红英过去接电话。 袁冰小声的凑近程语楠道：“这电话一准是袁紫晴从医院得过来的，而且……她会把今天的事安排到我头上，你信不信？” 程语楠震惊，也学她压低声音，“不能吧，当时医院里有那么多目击证人，随便拉个证人出来，也知道袁紫晴说的是假话，她这样谎话连篇，就不怕被拆穿以后，你妈……不对，是孟女士，不再信任她？” “哼！”袁冰勾起一抹讽刺的冷笑，“她自信她的谎话不会被拆穿，因为孟女士压根只信袁紫晴的话。” “这……这也太盲目了吧？而且，再怎么说你都是她亲女儿，难道就随便袁紫晴这么没凭没证地污蔑？” “等会儿你亲自验证一遍就知道了！”袁冰莞尔地道，可她的眼底一片冷霜。 “砰！”电话被挂断，扣掉电话的声音之剧烈，连程语楠都吓了一哆嗦。 扭头，就见孟红英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你怎么回事？晴晴好心过去医院喊你回来吃饭，你怎么能把晴晴推倒！ 还下手那么恨，你妹妹手骨骨折，腰也扭伤躺在医院外头动弹不得，即便这样，你都不帮她喊医生，我真没想到你心这么黑，这么坏，早知道……早知道还不如留在秦家。” 袁冰冷笑，冲程语楠露出一个“我猜中了”的眼神。 程语楠也是大开眼界，没想到还真有这么拎不清的亲妈。 真是好大一口锅，哐当砸袁冰头上。看她习以为常的表情，就知道这种戏码以前经常上演。 就……真的挺心疼她。 难怪袁冰能养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就这样窒息的家人，真的很难不抑郁。 袁弘刚猛地一拍桌子，“好好的你胡说些什么，晴晴她在哪儿？怎么回事？” 孟红英的怒火烧得更旺了，“怎么回事！你问问袁冰，晴晴想跟她交好，想一家人和和睦睦才主动去医院找她，可她倒好，不仅把晴晴推倒，还把她的手骨骨头踩断了，人还躺在医院，医生说特别严重，都爬不起来了。 这得是多深的仇，多大的恨，才让她下这么大的死手。” “你确定？小冰呢？你怎么说？”袁弘刚内心是不信小闺女会做这种事的。 根本没必要。 “我没推倒她，我连她一片衣角都没碰到，不过……我确实在医院门口看到她倒在地上，周围围了好几圈人，随便一个人都能帮忙喊医生，没必要非得我去，我就跟楠楠回家了。” “你听听，这都是什么话，眼看着晴晴倒地上都见死不救，你怎么这么冷血？” “她喊我我就得扶嘛，何况，我没碰她一片衣角都照样把屎盆子扣我头上，要是真扶了，怕是能讹我一辈子。” “你没推？难道是晴晴自己跌倒，把手骨摔断在来诬陷你？晴晴不像你，她从来不说谎。” “呵！”袁冰静静地盯了孟红英十几秒，“一样的陈腔滥调，袁紫晴连陷害我的招数都懒得换了，孟女士，你就不能动动你的猪脑子想想，要真是我推的，跟她一块的孟梅梅能不回来告状？” 啪的一声。 袁冰就觉脸上一痛，又被打了呢。 顶顶麻木的腮帮子，袁冰暗自嘲讽，怎么还不长记性呢。 五年前被打了一次还不够，这次又伸过脸被打，呵！ 孟红英被袁冰冷冽的眼神一刺激，脑袋又是一抽，大巴掌冲着袁冰再次煽过来。 程语楠就坐在袁冰身后，哪儿能再让她挨打，站起身想帮忙。 只不过没等她出手，袁冰就率先一步擒住了孟红英的胳膊。 “你松手！”孟红英被捏得胳膊疼。 “五年前，你打我一巴掌我忍了，刚刚你又打我一巴掌，我还忍了，我忍不是因为我好欺负，只是因为你生养我一场，可是现在，我不想忍了，你要是再敢动手，我会打回去，我说到做到。”袁冰讥讽地将她胳膊甩开。 孟红英不敢置信，“老袁你听见了嘛，你的好闺女她……她竟然要打我！没天理了我可是她妈，她竟敢……” “行了！还嫌不够丢人！”袁弘刚厉声斥责。 一双眼暗沉沉的，像裹挟了疾风骤雨，“你只听袁紫晴在电话里哭诉就不管不顾地跑来质问小冰，还打她，这是你当亲妈的态度！” “可晴晴是我一手养大的，她从来不撒谎！” 当着外人的面打了人，孟红英也觉得不自在。 “婶子，这事你还真冤枉袁冰了！当时我在场……不对，这事还跟我有关。” 孟红英被当众揭穿，还听说跟程语楠有关，顿时看她的眼神就没那么和蔼了。 程语楠：“……”领教了！ 怕不是袁紫晴给她下了降头，袒护地没边了。 “事情是这样的……”程语楠又将医院门口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如果孟婶子不信，可以去医院问问，当时不光有医院的同志，还有好些病人家属都在现场。 真没人推她，顶多就算……受连累。 真正被伤害的，您不觉得该是袁冰吗？就因为旁人几句莫须有的谎话指正，被扣屎盆子还要挨打，这要是我被人冤枉，肯定得把冤枉坐实了，否则委屈不都白受了！ 况且，您刚刚冤枉了袁冰，还打了她，您就不觉得对她有丝毫的内疚跟心疼吗？” 程语楠的话简单，却又字字如刀，扎进孟红英心头。 “婶子，袁叔，你们还有急事我就不打扰了，我先走了。”程语楠觉得自己今天说得够多了，人家家务事要忙，她这个外人多管闲事，有些不识时务。 袁冰拿了围巾跟上，“楠楠等等，我跟你一块走。” 袁弘刚因为在斜对面坐着，所以刚刚孟红英动手时，他没来得及阻拦，这会儿袁冰转过身，才看到她脸上那道有红有肿的巴掌印，顿时脸都冷成冰坨子。 第453章 尽早结束 “孟红英，小冰她是我们的女儿，不是我们的仇人，你刚才当着外人的面对她说动手就动手，你这是想干什么，真要闺女跟你老死不相往来才甘心。”袁弘刚气到咬牙。 刚刚看着小冰委屈又倔强的眼神，让他想起了小冰刚来家属院时的情景。 真的，那时候他真的想打电话过去质问老秦的媳妇儿，她怎么敢的！ 就算不是骨肉血亲，也是亲手养大的孩子，她怎么能把孩子逼到那个份上。 老秦死了后，养母就经常不给她留饭，后来为了抵抗，袁冰被虐待，在路上又走了整整两个月才回到黑省，辗转了半个月才打听到家属院的位置。 路上吃过苦，跟野狗抢过食，实在没饭吃就吃土，遭的罪真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好不容易找到家饿成皮包骨。 才住了几天，就被孟红英冤枉打了一巴掌。 那消瘦又纤细到风一吹就倒的孩子，顶着一个大红的巴掌印，露出倔强又委屈的眼神注视着他。 尽管什么话都没说他却从对方眼神里猜到，从那以后，小冰就舍弃了这个亲妈。 这么多年过去，他再没听见小冰喊过一声妈。 孟红英也自知理亏，不过一想到断了手还在医院躺着的袁紫晴，又红着眼硬起心肠，“我刚刚还不是听晴晴受伤了，这才一时情急动手嘛，而且，你刚刚也听见了，她指着鼻子骂我，可有半点当我是她妈？” 袁弘刚猛地一拍桌子，额头青筋凸起，此时的他又气又恼，“那你呢？你有一点把小冰当女儿吗？你有给过她一点信任吗？ 刚刚你也听见了，分明是袁紫晴故意说谎，明明被孟梅梅给踩断了手骨，却把所有的罪名扣到小冰头上，而你，想都没想，更是没问过小冰，直接就给定了罪，试问一下，今天换成小冰受伤，指认晴晴，你会为小冰打晴晴吗？ 红英，你想想吧，像今天这种事，这几年发生过多少次了，可你又有哪一次是心疼小冰？多少次偏袒晴晴？ 就今天这事，别说小冰骂你，就是打回去，我都不会劝她半句。 诚信是做人的基本原则，别人家的孩子怎么样我不管，我袁弘刚的孩子，绝对不能是个张口污蔑，谎话连篇的人，要是做不到这一点，以后叫晴晴别再来家里，我就当从没收养过她！” 这话说得决绝却又铿锵有力。 孟红英还想开口，就听袁弘刚继续道：“还有，等袁紫晴回来，必须去跟小冰道歉，没道理做了坏事还能躲在背后当没事发生，听见了没有？” 孟红英只得点点头，“我先去医院接晴晴，等她伤好了再说吧。” 想用拖延政策。 袁弘刚一眼就看穿的孟红英的把戏，心里气急。 以前妻子无原则地宠着袁紫晴，想着是女孩子，多宠点也没事，但不知道是这么个宠法，可惜，现在后悔没用，已经掰不过来了。 孟红英也没心思跟他继续啰嗦，回屋拿了钱跟包就直奔医院。 脸上的焦急慌乱跟担心，是发自内心的。 大院里，一位打扮得整洁利落的中年妇人，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依着院门，手里正纳鞋底，跟斜对面的邻居唠着嗑。 见孟红英出来，立马住了嘴，笑着跟她的招呼，“哎呦红英，你这么急匆匆的干什么去？” “我家晴晴不小心摔伤了，我去医院看看，我先不跟你们说话，我先走了！”说完就急急忙忙骑自行车直奔医院。 “你说说，就她那个养女真不知道有什么好，至于让红英疼在心里吗？” “切！我倒是觉得这孟红英是个傻子，刚刚我还碰到袁冰了，她脸上有个鲜红的巴掌印，我猜就是被孟红英给打的！” “唉，要我说小冰真可怜，怎么就碰到孟红英这么个脑袋不清楚的妈，我还是头一回见不疼亲女疼养女的。” “可不是，你才来没两年没见过，当初小冰刚来家属院，真的是老可怜了，瘦巴巴的跟个小鸡崽子似的。 你说孩子小养着也就罢了，毕竟是烈士的后代，可这都结婚好几年了，还整天当祖宗养，费钱不说，还因为个养女苛待亲女。 而且，我一看那个袁紫晴就不是个好鸟，你看着吧，等以后有孟红英后悔的。” “嗯，刚刚小冰挨打，没准跟那个养女有关，就她这脑子，一般人真理解不了。” “对了，这养女嫁进孙家这么多年了，咋就一直没见她怀上呢？不会是不能生吧？还是他男人截了腿，连那玩意儿也伤着了？” “这谁知道呢，没准真是孙鸿杰不行，不然孙家那婆娘能不站出来跳脚？” “哎呦，那袁紫晴嫁过去岂不是在守活寡。” 说话这女人透着几分幸灾乐祸。 之前她跟孙婆子起过龌蹉，所以，孙鸿杰不能生她自然幸灾乐祸。 “好你们两个遭瘟的老东西，凑成堆就胡说八道，我儿子怎么就不能生了，人家医院的医生都说了，我儿子身体好着呢，不能生的分明是袁紫晴，你们再把屎盆子往我儿子头上扣，看我不撕烂你们的嘴。” 两个脚底流脓，嘴上生疮的老畜生，竟然在背后蛐蛐她家儿子。 真是气死她了。 都怪袁紫晴那个死贱人，三五个月都不让儿子近身，能生出来才有鬼。 以前她还不知道，怀疑是她儿子腿伤到，影响得到生育。 她两年前背地里去找了当年的大夫，特意去询问了儿子的情况。 可人家医生说了，她儿子根本没问题。 回到家，她就闹腾着要儿子跟袁紫晴离婚，毕竟一个不下蛋的鸡留在家里吃闲饭，还占茅坑，简直是要断他们孙家的根。 儿子被逼得没办法才说，袁紫晴那女表子，根本不肯让他近身。 憋狠了，把人摁住才好不容易来一回，都是开荤的男女，她儿子又血气方刚，哪儿能一直这么憋着。 她恨不得将袁紫晴那女表子给生撕了。 她儿子是军人，是英雄，在战场上丢了半截腿，当初他们家娶袁紫晴那个养女都没嫌弃她的身份，凭什么，现在看不上她儿子！ 连累儿子名声被人怀疑，她也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好好跟儿子谈谈。 这么拖下去终究不是办法，既然袁紫晴的心不在他身上，那耗下去也没用，还是尽早结束得好。 第454章 相处融洽 袁紫晴还不知道，公婆一家已经打算将她扫地出门，这会儿她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等孟红英进来，袁紫晴立马红了眼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脸色苍白，鼻头泛红，氤氲着别提多可怜。 孟红英当即心疼得要命，“哎呦我的晴晴啊，你这是伤哪儿了快让妈妈看看。” “妈，我手疼，腰疼，浑身都疼，你看我的手，医生说要是不好好养着，恐怕会落下残疾，腰也伤得厉害，到现在都动弹不了。 妈，我就是想来喊姐姐回家吃饭，也不知道哪里惹了姐姐不开心，要她这么用力地推我，还踩我手！我……” 孟红英看见面前的闺女，有瞬间的怔愣，“晴晴，刚才你姐就在家里，而且，也已经解释清楚了，你这伤……不是你姐推的而是梅梅不小心摔在你身上吧？” 袁紫晴表情僵了一秒，然后朝孟红英伸手嘤嘤地哭起来，“妈妈，当时我都摔懵了，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回过神来就只看到我姐站我面前，我，我就以为是她动的手。 我没想到污蔑她，你也知道我姐一直不喜欢我的。” 孟红英立马将那点愧疚收起来。 她就说嘛，她的晴晴肯定不会撒谎的，“噢，原来是认错了人，没关系的晴晴，等你姐回来，你再好好跟她道个歉，因为这事，妈还不小心打了你姐。” 袁紫晴眉头轻挑，一脸的痛快跟喜色。 袁冰那贱人这会儿肯定恨死妈妈了，最好这辈子都别再登袁家的门，这样她就又成了袁家唯一的女儿，爸妈哥哥们也都只疼她一个。 当年怎么就没被饿死在外头或者被人贩子拐走呢，袁冰那贱人命真大。 …… 这会儿袁冰跟程语楠已经回到袁冰的宿舍。 “袁冰，我帮你擦点药吧，脸上能恢复得快些。” “那麻烦你了楠楠。”袁冰也不想顶着一张巴掌印在医院里被人议论。 上完药，袁冰只觉得脸上凉丝丝的，那股火辣辣的疼没有了。 “楠楠，你这手里的是什么药啊！效果这么好！” 被亲妈打了她还能这么心宽，程语楠都挺佩服。 “我自己配的，专门医治跌打损伤，效果用着还行，改天我再给你配一瓶。” “啊！你自己还会配药？”袁冰是真没想到。 当初她在学校里学的是西医，而且还不是主刀医生，所以，她虽然很想学中医，可学校里对中医没那么重视，她真的学习的机会很少。 “嗯，会一点，不过我没怎么给人治过病，所以，简单的把脉针灸还是可以的，至于配药治病这些，我只是学习过还缺乏实际经验。”程语楠道。 主要是也没机会，她虽然一直在学，可真的治的病人很少。 “我觉得你这个药膏就很好用，才擦这么会儿，就凉飕飕的不疼了，我相信你治病救人肯定也很厉害。”袁冰是真心感觉程语楠是个特别厉害的人。 “我还得多谢你信任呢，等回去了，我多给你配置两瓶。” “那太好了，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你也知道，家里当兵的，免不得整天带伤或者淤青，拿回去正好给韩战用。”袁冰爽快地道。 “嗯，晚上给你送过去。”程语楠决定回去就给配置药。 之前给陆时野配置的药已经用得差不多了，止血丸消炎药这些常用药，趁着这次就一块多配置些留着备用。 “我先回医院了！你回去的时候慢点！” “嗯你去吧，不用管我。” 跟袁冰分开，程语楠又从空间里搬出两背篓的物资。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怎么也得存够本才行。 等其他大院里的婶子嫂子过来，就见三个被塞的鼓鼓囊囊的背篓放在地上。 “哎呦，陆营长家的，你这趟可是置办了不少，我还闻到猪肉味了呢！” “就你鼻子长，这还隔着好几层你都能闻到。” “嗨！这你就不懂了，猪肉谁不稀罕呢，一年到头也闻不到几回，而且刚才我还特意跑了趟肉摊，肉都被卖光了，陆营媳妇儿，你这肉是从哪儿弄来的？” 一听竟然好几位军嫂竖起耳朵，显然都等着听程语楠回答。 程语楠面上半点不慌，“我刚来这边，肉摊也只去过一回，哪里跟嫂子们比，你们都没买到，我更买不到。 我没去肉摊，就刚才我去医院的那条路上，碰到一个换野猪肉的老乡，就换了两根大骨棒，拿回去炖白菜粉条，也沾点肉香。” 还有这好事！ 早知道他们也不瞎跑在路边等着了。 肉抢不到，大骨棒也是好东西啊！ 关键这东西熬汤出油还不贵，骨棒里有骨髓，炖锅大白菜在添个红薯条老香嘞！ “那个……陆营媳妇儿，你这大骨棒多少钱一斤啊？下回没准我们也能碰上这样的好事呢！” 这就单纯靠运气了。 别看当兵的有工资，津贴也不老少，可都是拖家带口的，家里还有老人要贴补，好多军嫂只能在家带孩子，根本就是一个人的工资养活一大家子人，物资又是匮乏的年代，别看大骨棒没肉，可也是争抢的好东西。 “我买了两根，打算隔两天再顿一根，没办法，我这怀着孕医生要多补补，一共花了五毛钱。” 五毛钱啊！都能买七八两五花肉了。 有些人就被价格劝退了，也有几位军嫂跃跃欲试，想着下次再过来碰碰运气。 “怀孕是得多吃点好的补身体，对了，陆营媳妇儿，你这怀孕几个月了？” 军嫂已经差不多过来了，司机小刘准备开车。 “我这四个半月。” “哎呦，才四个多月肚子就这么大，你这都要补过了！我跟你说，你可不能吃太多，肚子太大不好生，到时候遭罪的可是你！听嫂子的，回去了晚饭吃几口垫垫肚子就行。” 当初她怀孩子时，晚上婆婆都不给她吃饭，到生了，都没她四个月肚子大，到生的时候，那就跟放个屁一样，老容易了。 程语楠分得清楚善意还是挑拨，知道这位嫂子是真心劝说，笑着道：“不是的，医生说我这怀的是双胞胎，所以肚子看着格外大了些，不过嫂子的意见我接受，我会适当地补充营养，不会补太过。” “呀！双胞胎啊！难怪你的肚子看着比其他人要大，哎呦，陆营长好福气。” “谁说不是呢，我在家属院待了这么久，还是头回听说怀双胞胎呢！” “那可不，这下陆营指定把人疼到心尖子上喽！” “这还不是应该的嘛，搁我们家，也得把人当宝贝疙瘩供起来！” 嫂子们说说笑笑，都觉得程语楠挺好相处的！ 第455章 兄弟密谋 回去的这趟车，让军嫂们也认识到了程语楠的好脾气。 “难怪能拿捏住陆营长，人长得好，性格好，人还好说话，我听我家那口子说，她还特别会做饭，做的那叫一个香，都快香出十里地了。现在人家一胎怀俩，这可真是有大福气的人。” “还不止呢，廖政委家的嫂子说，人家不光高中毕业，还特别有本事，在陆营长老家，在镇上开了一个厂，人家还是厂长呢！ 咱就说这么年轻的厂长，谁见过！” “可不是，反正我是没见过，就不知道领导会给她安排个啥工作？” “嗨！你们就是瞎操心，人家有真本事还能担心没工作，倒是我们几个，都来这么多年了，连个工作毛都没看到。” “那有什么办法，咱们除了种地其他啥都不懂，就跟逼张飞绣花一个道理，就是有工作也轮不到我们啊！” “唉！前几天我婆家有来信了，家里今年闹灾呢，粮食减产，想要我们想办法。 你们说说，全家就靠铁柱一个人工资，都得勒紧裤腰带，我们能有啥办法。” “这年头谁家不是这样，孩子们都三个月没闻到肉味儿了！” “我连着两次去肉摊都没买到猪肉，供销社那边也说供应不足，我还听人抱怨好像这段时间的猪肉一直紧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不说我还没反应过来，可不就是这么回事，我也有段时间没买到肉了。 就连咱们后厨食堂也是隔三岔五见点肉沫，采购科的人都快头秃了呢！” “这咋回事啊？”其他人也回过神来，可不就是这么回事。 “当兵的，每天训练出任务累得要命，要是再吃上面营养跟不上，身体可受不住。” “说得对啊，这事得跟领导们反应反应，咱们家属可以少吃几口，家里那口子可是顶梁柱，绝对不能少油水。” “那……回去跟廖嫂子提提意见？” “我看行，一会儿就过去说说。” “行，我们跟你一块去！” …… 程语楠听着他们闲聊，也跟着蹙眉。 按理说，黑省是全国都排得上号的耕地资源大省，粮食总产量稳居全国首位。 别看粮食不少，可黑省作为产粮大省，是要向全国各地输送粮食。 还因为黑市有全国四大养猪场，可以说，整个北方的猪肉有三分之二要出自这边，虽说比其他省见到的猪肉要多些，也不可能让老百姓都能买到肉。 这边的驻军有四个师，底下有三十六个兵团，而部队的后勤部每个月跟养猪场有定量猪。 这突然肉量锐减，市场流动的猪肉也少了，说明养猪场那边出了问题，而且这问题还不小。 程语楠的表情一下变得严肃起来。 养猪场出问题，牵连的不光是老百姓，还有各大工厂，部门，甚至整个北方的市场。 这种情况下黑市绝对是最快流通消息的地方。 黑市哄抬肉价，必然会造成市场混乱，公安部门就得出动大量警力镇压，人手不够就得找驻军帮忙，这无疑是给部队以及公安机关增添了任务，各大厂后厨缺了肉，原本就没什么油水的身体，干活都没力气，生产力下降，老百姓更不必提，肉价抬高，对老百姓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连锁反应太广，才这么简短的时间里，程语楠已经将厉害关系想了一圈。 等陆时野回来，跟他打听一下。 心里有了计较，程语楠就跟统子聊上了。 先喝了一杯灵泉水，神清气爽后，开始配置各种消炎药，止血药，以及跌打损伤药。 嗯，答应给牛婶子和高嫂子的药膏也得多做点，留着备用。 一忙起来程语楠就容易忘我，知道听见统子提醒陆时野回来，程语楠才赶紧收拾好出空间。 锅里她已经炖上大骨棒，正咕嘟咕嘟冒着奶白泡翻滚，空气中已经散发着肉香。 “我买回来几斤肉，还有这大骨棒，一会儿切点白菜粉条，一块炖上，等你回来就能吃。”程语楠道。 今天陆时野特训，身上可不干净，回来是想拿衣服去冲澡的。 陆时野就凑过来亲了亲她，“你别忙活，剩下的等我回来做。” 拿了换洗的衣服就直奔澡堂子。 在澡堂子门口，碰到同样过来冲澡的韩战，两个人就一块进去搓澡了。 “你小子，真是娶了朵能干的鲜花回来！”韩战笑着调侃。 “不该夸我嘛，要不是我够好，我媳妇儿哪儿能嫁给我！” 可不就是这样嘛。 当初他出任务呢，媳妇儿就把他给预订下了。 “嗨！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 “我听我媳妇儿说了，弟妹提的那个救人方法，我老丈人特别重视，想叫她去培训呢！你就没想着把弟妹安排进医院工作？”韩战问道。 “看我媳妇儿的意思吧，她喜欢就去，不喜欢就在家，我没意见。” “嗯，弟妹是个有真本事的人，我媳妇儿可念叨八百回了。” “呦，连我媳妇儿的醋都吃呢！” “去你的！” 两个人搓完澡回家，程语楠已经把饭做好了，大骨棒炖粉条白菜，酸辣土豆丝，主食蒸大白米饭。 简单的两个菜却充满家的味道，陆时野吃得满嘴喷香。 不愧是媳妇儿的手艺，酸辣土豆丝都比旁人做得开胃好吃。 程语楠刚回来时，觉得饿了，喝了一杯麦乳精，又在空间吃了两个苹果，这会儿还不是很饿。 尽管这样，也吃了一碗米饭，喝了一碗汤。 剩下的一大锅饭跟菜都进了陆时野的肚子。 吃饱喝足，舒服地打个饱嗝。 他们家是吃饱吃嗨了，隔壁葛慧兰家可是要命了。 “妈，隔壁炖肉了，我都闻着肉味儿了！” “哥，还等什么，走，咱们过去吃饭去。”小男孩招呼着旁边的小胖子。 两个孩子虽然不是特别胖，可跟家属院其他孩子比也属于敦实了。 葛慧兰也蠢蠢欲动，可想到程语楠的厉害，又害怕两个儿子吃亏。 “吃什么吃，隔壁那贱人可不是好脾气的，别到时候再被大棍子打出来。” “她敢！她敢打我，我就去跑，我不光跑还要把他们家锅给砸了！不给我吃，那谁都别想吃！” “大哥你傻啊！锅砸了咱们不也吃不上肉了嘛，等下回她再炖肉，你在外头守着，我进去把肉偷出来，拿回家咱们炖肉吃。” “这样好，老二，哥听你的！这两天可得好好守着他们家。” “嗯放心吧，我可是听说，今天他们家买了好几筐好东西呢。” 两个臭小子在密谋偷东西，而旁边的葛慧兰不仅没阻止，还特别骄傲。 不愧是她儿子，就是聪明孝顺，看看，都知道兄弟合作往家里扒拉肉孝敬她呢。 这要是被旁人知道她的心思，一准得骂有病。 第456章 猪瘟 小时偷针，长大偷金，没有父母的纵容，又怎么会放大孩子的野心跟胆量。 葛慧兰现在有多高兴，等过几天就有多后悔。 程语楠可不知道自己家的肉被惦记上。 这会儿她正忙着奋笔疾书，书写培训注意事项，以及培训内容。 之前教给袁冰时，就已经粗略的做个大纲，现在只是在这个基础上做点添加，丰富下内容，所以很快完成了。 等她停下笔，程语楠伸下腰。 肚子大了，坐久了腰就容易酸疼。 看着安静的屋里，有些回不过神来。 她那么大一个老公呢，怎么一转眼不见了？ 程语楠仔细回想了下，好像中途是听见过一阵开门声，咂摸了一圈在枕头边上，看到陆时野留下的纸条。 “媳妇儿，冯团找，困了先睡，速回！” 程语楠勾了勾唇角，这男人总是这么细心，也特别尊重自己。 知道是冯团找他，程语楠也没急着睡，反而是收拾下换洗的衣服进了空间里泡澡。 等他回来，她还想问问关于采购科那边的事呢。 而陆时野这边，冯团身旁还有另外一位中年男子。 “报告冯团，您大半夜的找我有事？” 冯团瞪他一眼，“咋？！没事还不能喊你过来了！” 臭小子，有了媳妇儿就是不一样，脑子里就想着抱媳妇儿热炕头。 陆时野被识破了心思，摸摸鼻子，“冯团，我这不是训练完，想赶紧休息，确保明天精神状态良好嘛。” 旁边的中年男人乐呵呵地打断两人，“陆营长说的也没错，这倒是我打扰了，实在是，我这边情况紧急，才这么晚影响陆营长休息了，实在抱歉。” 冯团赶紧道：“徐厂长千万别这么说，大家都是为人民服务，只是分工不同又哪儿来的打扰，陆时野在这儿了，你有什么需要就说吧。” 陆时野拿眼神示意冯团：咋回事？找我的？ 冯团：臭小子，不找你我大半夜喊你过来干嘛？ 大河里洗煤，闲着没事干呢！ “徐厂长请说，只要我能帮得上忙，肯定义不容辞。” “好好好，有陆营长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红星公社养殖场的徐茂林，现在我们养殖场非常需要您爱人程语楠同志的帮忙，我想请她过去帮忙，不知陆营长能否答应？” 陆时野拧眉，“找我爱人帮忙？徐厂长，您是不是找错人了？” “没错没错，我来之前就已经打听过来，实不相瞒，我们养猪场，最近遭受了一场猪瘟，每天都有猪感染发病病死，真的特别严峻，我已经向上级通报，并花重金邀请京都的专家前来，可远水止不了近渴，专家还得半个月才能到，再这么持续下去，养殖场真会损失惨重，我能找的同志都找过了，只能来求助程语楠同志。 只要能帮助养殖场度过这次难关，程语楠同志就是我们场大恩人，我保证，今后红星养殖场每个月指定给你们第四兵团增加两头猪的份额。” 冯团整个儿都激动得不行。 增加两头猪啊，虽说分摊下来每个人也就多加一两块猪肉的事，可谁还嫌弃肉多呢！ 他就说呢，今天采购科刘主任怎么来找他哭诉，说后勤部真是拼命了，可猪肉是真不好弄，现在家属院那边对他有意见，感情是养殖场出了这么大事。 就是没有增加份额这个胡萝卜在前头吊着，也得必须重视。 他们部队跟红星养殖场是多年的合作关系。 养殖场出问题，部队的伙食绝对要下降好几个质量。 士兵们肚子里没油水，一个个成软脚虾拿什么去打仗！ 不行，这事必须重视。 陆时野可不敢大包大揽，“可是，我爱人又不是兽医，对猪瘟的事也不懂，您找她帮忙，这不是瞎子点灯白费劲儿嘛。而且，您怎么知道我爱人的？还能找到这里来？” 毕竟他媳妇儿才刚来随军，就连家属院的人都没几个知道她名字。 徐茂林却一口喊出来，显然是真打听好的。 这就奇怪了！ 徐茂林笑两声道：“说起来真是太巧了，我一个远房表弟是你们老家省城的，他是省城第二养鸡场的厂长，我原本想跟他打听下养鸡场的情况，听说养鸡场出过鸡瘟，后来就是吃了你爱人配置的药，止住鸡瘟，把第二养鸡场场盘活了，挽留了公家的财产。 并且程语楠同志还将治疗鸡瘟的祖传药方一并上交公家，真的很了不起。 我听说这个消息，就想找你爱人，看看她有没有办法治疗猪瘟，这才冒昧大晚上找过来。” 媳妇儿竟然还闷声办过这么大事。 关键他还是从别人口中听说的，就既骄傲又酸涩。 在他没陪伴在身边时，媳妇儿真的太能干了。 冯团也非常吃惊，“没想到啊，程语楠同志还能有这样的胸襟，祖传的配方说交就交，实在叫人佩服。” 巾帼不让须眉，真替陆时野这小子高兴。 “是啊！那配方经过改良，现在不止能治疗鸡瘟还能起防御作用，总之，我表弟都扩大了养鸡场！这可都是程同志的功劳。 程同志是有真本事的能人，我也想找她帮忙，救下我们养猪场。 那些猪崽子都是我们养猪场同志日夜不停，一口粮食一口水喂大的，眼看着一头头猪病死，我心疼啊！” 说完眼眶就通红了！ 那都是整个养猪场的心血，他这两天焦虑得整宿整宿睡不着，真的想破了脑袋拯救养猪场。 陆时野也清楚，既然徐茂林都找过来了，行不行的，媳妇儿都必须走一趟，不过…… “感谢徐厂长对我媳妇儿的信任，可您也说了，我媳妇儿手里是治疗鸡瘟的药方，跟猪可不一样，这还跨着物种呢。 只能说让我媳妇儿尽力而为，要是她找不出配方，您也别把责任推她头上。” 徐茂林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没办法之下才找过来。 “你放心，程语楠同志帮忙是情分，我们养殖场只会承情，我发誓，不管猪瘟能不能治好，都不会把责任推到程同志身上。 我老徐说话算话，还有冯团为我作证。” 冯团：“……”突然被点到，有点慌啊！ “为人民服务嘛，徐厂长也是没办法之下的办法，要不明天给你准假，你跟小程跑上一趟，成不成的咱们也费心了。”冯团道。 “行，那明天我陪我媳妇儿过去。”陆时野还真不放心媳妇儿一个人出门。 别看徐厂长话说得漂亮，厂里又不止他一个人，谁知道其他人什么心思，难保不会有人使绊子，有他跟着也放心。 第457章 绣花枕头 程语楠没想到，陆时野会带来这么个消息，这下都不用费心思打听了。 不过治疗猪瘟，她还真没什么把握。 上辈子记忆中，华国经历过大大小小数十场的猪瘟，禽流感疫情等。脑子里倒是有不少成熟的应对方案，只要誉抄下来就是控制方案。 印象里最严峻的猪瘟还是那场猪流感，因为他们福利院离一家养猪场只有十几公里，当时政府要求整个福利院紧急撤离。 他们亲眼看着一头头大肥猪被埋进坑里，然后焚烧发出凄厉的惨叫，大小的养猪场纷纷破产，猪肉一路飙升。 想来红星养猪场的疫情已经非常难控制了，不然徐厂长也不会连她这个半吊子都不放过。 至于治疗配方，还需要再仔细琢磨一下。 “媳妇儿，你别慌，冯团准了我假，让我明天跟你一块去养殖场，有我在，保证不会让人欺负了去。” 程语楠笑嗔他一眼，不过还是凑过来亲了男人一口，“那我们娘仨的安全可就交给你了！” 陆时野看着自己小媳妇儿，那小脸蛋儿白里透红，真的是不要太水润，凑过来又还了两下，嗯，小嘴真甜。 “媳妇儿，你对治疗猪瘟有没有办法？要是不行咱就去走过过场，也算出份力。”陆时野是担心这事给媳妇儿压力。 他可是知道，媳妇儿这两天要忙着医院培训的事，再分心研究猪瘟的事，他怕媳妇儿辛苦。 “对我没信心？”程语楠揶揄地笑道，还不忘窝在他怀里，伸手摸索他性感的喉结。 这男人身上清洌的味道真好闻，总能轻易挑起她火热的躁动。 “不是，我是不想你有压力。” “放心吧，我上次研究鸡瘟配方时，也顺手研究了一下猪瘟的情况，所以，等明天去养猪场确定下，应该有七成的把握。” 说七成是谦虚，其实她有十成的把握，毕竟空间里的灵泉水还有不少存货，随便稀释点，配置在药里，就能轻松搞定猪瘟。 不过，她可不想做个被猪栓住的女人。 还是得研究出一套成熟预防与治疗猪瘟的方案跟药方，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养猪场的人自己就能解决。 “媳妇儿你看着办就行，时间不早了咱们赶紧休息。” 他抱着人，往怀里拢了拢，现在天冷，幸好家里的是炕，烧点饭整个炕都热乎乎的。 有几次睡着的程语楠还特别嫌弃，直接从他怀里滚去旁边，把陆时野都给气笑了。 点着她鼻子笑骂，小没良心的，用完就扔。 不过下半夜冷了自然又滚回他怀里。 而陆时野特别喜欢早上刚醒来，心满意足地看着媳妇儿睡觉的小模样，漂亮得跟只温驯的猫儿一样，特别慵懒。 欣赏完媳妇儿睡觉的容颜，陆时野早上起床先去做简单的负重训练，回家洗漱再给媳妇儿做早餐。 冲了两个鸡蛋花，做了煎饺，上次他在老家做，媳妇儿吃了好几个，反正不急，他今天做了两锅。 做完饭才去喊人起床。 两个人刚坐上桌，徐茂林就提着早饭找上门。 虽然表弟提前跟他说过，程语楠这位女同志年纪不大，还特别好看，可也没想到能好看成这副模样。 这，这水嫩嫩的小模样，跟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似的，要不是看她怀着孕，真不像是已婚女人。 “徐厂长，这么早过来吃过饭没有？”陆时野礼貌地问道。 “啊？！吃，吃过了！”刚说完闻着饭桌上煎包的香味儿，肚子就发出一阵抗议。 徐茂林有些窘迫。 冯团昨天给他安排的招待所，今早天刚亮，他就迫不及待收拾好自己过来了，哪儿来的时间吃饭。 “要是徐厂长不介意就一块吃点。” “不，不介意，还有，谢谢！这次要麻烦程同志了！” “徐厂长太客气了，只要我能帮得上忙，一定会帮。” 两人寒暄了几句，就坐上徐厂长的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就来到了红星养殖场。 他们刚走，葛慧兰立马去找她的八卦三人组蛐蛐起程语楠。 不过程语楠可没心思管他们，这会儿他们已经站在红星养殖场门口。 昨天就已经收到消息的养殖场科员小夏，已经等在这边。 徐厂长介绍道：“小夏，这是我特意去部队请来的程同志，这位是程同志的丈夫，她是咱们养猪场的新技术指导员，这几天你就跟在程指导员身边，要多学多看，不能怠慢了程指导员。” “不是徐厂长，您确定没找错人？” 小夏刚才以为陆时野是新请来的指导员，第一眼还挺畏惧，没想到这次请来会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同志，这…… “小夏！难道我会连人认错嘛，别废话赶紧前头带路。” 小夏心里嘀咕，却也不敢再质疑。 不过还是在心里翻个白眼，暗暗腹诽，又来个绣花枕头。 程语楠才不搭理小夏的心思，径直走进养猪场。 走进去她便皱起眉头。 这进出养猪场也太随便了，不说他们这些外人，就是厂里的职工，都没任何消毒更换衣服这样的手续，甚至连洗手这个简单环节都省略掉。 虽说这个年代艰苦，很多人连件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可现在是特殊时期，必须注意才好。 程语楠从自己带来的背篓里，拿出手套跟口罩，以及一件黑色像白大褂一样的衣服套在外面。 又递给陆时野一整套，他没半天不耐烦，配合地穿戴好才进养猪场。 小夏等的快不耐烦了，暗暗嘀咕，“真是矫情。” 红星养殖场规模很大，光占地就有三百多亩，分为好几个区域，每年大约出拦八千头猪。 在这个时代，当之无愧的大型养猪场。 然而，程语楠刚迈进养殖区，就污水横流，猪粪四溢，不穿水胶鞋都进不去。 在臭气熏天的猪栏里，猪都病蔫蔫地伏在地上。 再往里走，看了两个猪栏，越看程语楠的眉头蹙得越紧。 “徐厂长可以了，后面的不用看了。” 徐茂林不敢置信：“这……这就不用看了？程同志要不再看看！” 才看了这么几个猪栏能看出啥？ 这么随便的吗？ 小夏：果然被他猜中了，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才在猪圈里待这么点时间就受不了，真是白瞎厂长浪费时间找人，还专程开车去接她。 第458章 呈放射性蔓延 “不用了徐厂长，这些已经足够发现许多问题，咱们要一步步来解决，现在把消毒工作，安全检查，以及脏污排放这些负责人喊人见我！” 小夏轻哼一声，不屑又讥讽道：“程同志，你全程进去不到两分钟，就想喊厂里这么多技术骨干跟负责人，一来一去得耽误多少时间，我们厂里员工是很忙的，可没功夫陪小同志过家家！” “你不信我看出问题？”程语楠反问道。 小夏不出声，可那轻蔑的眼神已经给了答案。 “徐厂长呢？你也是这么想？” 虽然徐茂林也觉得不太靠谱，可他还是相信自己表弟的为人，能被他夸上天的人，指定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草包。 “没有，我只是觉得再多逛逛，兴许能发现更多问题。” “不用更多了，现在的问题就能堆成山。” “切！说大话谁不会！”小夏不服气地冷嗤一声。 程语楠指着那一拦拦蔫头耷脑的猪，冷声质问，“好，那我来告诉你，到底哪里有错。 其一，咱们外来人员包括进出猪栏的工作人员，进出有没有做好消毒防护。 第二，病猪为什么没有极好地跟健康猪进行分拦隔离。 第三，猪栏里的粪便堆积成山，进去就臭气熏天也不知道清理，这里面又夹杂着多少病毒细菌，你又能知道多少！ 连饲养员都没办法插脚，这样的环境，只靠喂下去的那点药效，你觉得能解决猪瘟吗？” 几连问，问得小夏嗓子眼发紧。 不过还是倔强地质问道：“我们这是养猪又不是养孩子，哪儿需要这么精致。 再说，我们养猪场从创办就这么养，还不是扩大成黑省第二大养猪场，如果都像你嫌脏，嫌臭，那还养个屁的猪。 徐厂长，我觉得你肯定是被哄骗了，这哪里是技术指导员，这分明就来了个拖后腿的。” 程语楠没跟他废话，直接跟徐厂长道：“这个小夏没办法跟我正常沟通，而且带有色眼镜看人，给我换个能沟通的来。” 小夏被气得懵逼。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还没嫌弃她是废物，她倒是先被嫌弃了。 将手上的胶皮手套一扔，“换就换，像你这样的绣花枕头我还不乐意伺候呢！” 说完也不顾徐厂长漆黑的脸色，扭头就走。 “呵呵！”徐厂长赔笑，“那个……那是我大舅哥家侄子，小年轻说话有些冲，希望程同志别跟他一般见识。” 奥！ 铁铁的关系户，难怪敢在厂长面前这样嚣张。 不过这种叫人不信任的滋味，程语楠已经许久没体会过了，怪，不得劲儿的。 “厂长，厂长，您快过来看看，这边拦里三头猪快不行了！” “啥？！”徐茂林心疼的惊叫一声，着急忙慌连程语楠都没顾上，直接往那边赶。 陆时野全程没出声，只负责保护自家媳妇儿安全。 “走，咱们也过去看看。” 身旁没有旁人，陆时野就主动握住程语楠的手。 “天煞的猪瘟，怎么就治不好呢，呜呜呜，厂长，这可是咱们厂第四百六十二头猪了，我，我从这么小点喂养成这么大，眼瞅着就能出拦，怎么就……” 旁边一个五十多岁皮肤黝黑，双手布满老茧，拇指肚上的干裂正冒着血丝，气到捶胸顿足。 此时他双眼通红，似有泪花闪烁。 程语楠走进，三头猪骨架不小却很瘦，显然被猪瘟折磨的不轻，都倒在地上猪眼半磕，大喘着粗气，等死。 程语楠走进猪栏里，伸手在猪身上摸了好几下，确定了几个穴位，拿出银针扎了几下，猪喘气的声音都减小了，精神头都恢复了一点。 “端碗温水过来，要快。” 程语楠说完，除了那个黑老头，其他人都没动弹。 “我倒想看看这女人还能玩儿出什么把戏。”小夏也是听见喊声过来的，这会儿正环着胸，等着看好戏。 “夏技术员，这个女人是谁啊？从哪儿冒出来的？怎么没见过她？”养猪场姚小玲问道。 小夏翻个白眼，“徐厂长刚接来的人，说是个很厉害的技术指导员，呸！我看根本就是骗子，来咱们厂骗吃骗喝的。” 在厂里，不让喊大姑父，只能喊厂长，憋屈。 “不会吧？看厂长重视的态度，这女人也不像骗子，更何况，她旁边还跟着军人同志呢，夏技术员你可别误会了，再给你造成麻烦。”姚小玲也是厂里的职工，从小夏进厂她第一眼就看上了。 又托家里人打听，知道小夏是徐厂长的亲戚，更对他上心。 刚才看程语楠第一眼，还担心这女人是新进厂的员工，害怕小夏看上对方，现在看来，她的担心多余了。 也就是程语楠蹲着身子，姚小玲没看到她怀孕的肚子，否则就不会有这样的猜想了。 “误会个屁，本来就是，等着看吧。” “水来了水来了！”那黑老头小心地将水端过来。 程语楠将稀释后的灵泉水倒了一些进去，然后交给黑老头，“麻烦老同志，将这药给三头猪灌进去。” “再进去两个人帮老孙一把。”三个人很快给猪灌了进去。 “这就是之前程同志给鸡瘟配置的药？”徐茂林好奇地问道。 程语楠也不好把真相告诉他，就随着他的猜测点点头。 等了几分钟的时间，猪慢慢恢复了力气，开始颤巍巍地尝试着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往猪食槽奔。 “这，这猪是饿了，赶紧，赶紧的拿猪饲料过来喂点。”黑老头一拍大腿，不敢置信下，又生怕自己出现幻觉，还使劲揉搓了一遍眼睛，确定猪真能站起来，还想要吃东西，差点喜极而泣。 不容易啊！ 这三头猪，都三天没吃东西了，他还以为这次活不成，没想到峰回路转。 徐厂长亲眼看到，也觉得不可思议，“程同志，你配置的那药有效，有效啊！” “嗯，虽然看着是管用，但是……”程语楠继续道：“倒是，按照厂里这混乱的布置，就是喂再好的药也无济于事！治愈后的猪跟病猪放在一起，病毒会反复交叉感染，导致猪的免疫系统紊乱，到时候再喂药，再治再感染，咱们做再多的努力都是白费功夫，如果徐厂长不信，可以让人去找找最开始发现猪瘟的那几个猪栏里的猪，是不是从他们那边的猪栏先扩散，再向周边呈现放射性扩散？” 仔细一想，好像她说得也很有道理。 刚开始厂里不就只有十几头猪感染，而后来感染的数量增多，甚至出现病死，他才开始急。 一直想着怎么解决猪瘟，倒是一直没追查过猪瘟源头。 第459章 没有藏私 经程语楠的提醒，旁边的黑老头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厂长，我这么一回想，好像真是这么回事，猪瘟是从那十几头猪得病后才开始扩散的，而且，后来跟着病死的也都是那些猪栏里的猪，那岂不是说，如果按照这位小同志说的，咱们开始不只隔离病重猪，而是将所有生病的猪进行隔离，做好清洁，消毒，那几百头猪不会死？” 黑老头说完又自责又懊恼。 “也不一定能完全避免，不过肯定要比现在的死的猪要少得多！” “程同志，你说吧，只要能控制住猪瘟，要我们怎么配合都行。”徐茂林一抹脸，一副全都听从领导安排的模样。 之前表弟跟他保证，程同志是有大才能的人，他只信了一半，现在亲眼看着她将三头快死的猪救回来，还成功让它们进食，百分百确信眼前的人能拯救他们养猪场。 “是呀程指导员，你说，我们都听你的！”黑老头搓着手，眼含热切。 别看人家年纪小，人家是有真本事的，他服。 “一时半会说不明白，不过先把这三头猪移到全新的安全区，隔离，观察，做好记录，我要留着做总结。 等会儿我会将注意跟整改的地方写成册子，以后就照着上面的规范来做。 我不敢说百分百以后不再得猪瘟，至少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好好好，就听程同志的。”徐厂长把程语楠请到自己的办公室，让她赶紧写整改规范。 而他马不停蹄给三头猪做了安排。 程语楠也没含糊，就红星养殖场的情况，量身定制了整改方案。 之前的有养鸡场这个整改在前，养猪场这个写起来就特别容易。 前后没用半小时，程语楠就将方案写出来。 徐茂林拿到方案后，立马开了个大会，动员起厂里所有员工进行一次大改革。 之前还对程语楠有意见的小夏，这会儿也顾不得冲她龇牙，跟着厂里同志们一起奋斗起来。 他还真不是故意针对谁，不过是看程语楠是个小姑娘，前后没待几分钟就放出豪言，才起了轻视的心思。 这会儿看到人家随手拿出一瓶药，轻松就把濒死的猪救回来，他就知道，人家是有真本事。 这会儿恨不得甩自己两巴掌。 只怪自己这张嘴巴太臭，大姑父给他这么好的学习机会白白浪费了。 不知道他积极弥补还来不来得及。 这会儿程语楠可不管他有什么心思，她正忙着写药方，让徐茂林去抓药，顺便将消毒水多买些回来。 这点上徐茂林早就做好准备，“消毒水我们养猪场常年备用，仓库还有几十箱，所以不需要担心。” “那太好了，尽快将染上瘟病的猪进行分类隔离，所有的猪栏进行一次大消毒。 还有，我手里只有这几瓶现成的药，先让人喂给瘟病严重的猪，其他的等我配置好药，再分批进行喂药。” “好好好，我马上去安排。”徐茂林走路都恨不得带风。 实在是他看到了希望啊！ 他还以为红星养殖场要在他手里破产呢，看着一头头大肥猪变得瘦骨嶙峋，再到断气，心都跌到谷底。 现在柳暗花明，所有的抑郁难受都一扫而空。 大家伙儿齐心合力，一整天的清理，消毒，隔离，原本插不进脚的猪栏这会儿都变得干净整洁。 当然各个区域的负责人也做了明确的划分，尤其是感染区里的职工，只允许进不准出，知道猪痊愈为止。 严禁乱窜，以免将病菌带到其他区域。 而负责这项监督工作轮到了小夏头上。 程语楠看着小夏穿着新赶制出来的外罩服，戴着简易版口罩，看到她时，眼神还不停躲闪，程语楠那点不被重视顿时连渣都不剩了。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污蔑跟猜想都没用。 看看，现在不是挺安分可爱的嘛。 徐茂林已经将药材买回来，程语楠开始配药。 她决定配置强版药，一种是加入稀释后灵泉水的，这样的药效果好，起效快，还能让猪膘迅速的回升。 勉强替养猪场挽回点损失吧。 至于普通版，程语楠决定将其中几味儿药材做个替换，专门做出来喂给轻微病症的猪。 再做两版预防性的药，给没有生病的猪跟猪崽子喂下去。 有了这些药，相信猪瘟这事很快就能过去。 程语楠调配起药来就会忘我，连中午饭都是陆时野过来喊她，才听见肚子饿得咕咕叫。 原本只打算吃几个煎包，却没想到徐茂林早就做了安排，后厨食堂直接给炖了只鸡。 程语楠一口气吃了四个煎包，又吃了一碗鸡肉，这才填饱肚子。 不得不说徐茂林挺暖心的。 药配出来第一时间拿去试用，期间，程语楠也是亲力亲为，时不时还记录一下猪的症状跟反应。 继小夏之后，徐茂林又给她安排了一个助手，一个圆脸的小姑娘，她奶奶就曾是养猪场的技术员，专门给猪接生的。 她有一个拿手绝活，就是能给猪崽子正胎位。 凡是猪难产，送到她手里很快就能搞定，从无失手。 因为又这门正胎的手艺，从养猪场退下来后，还成了村里接生婆婆，谁家媳妇儿生孩子都乐意找她。 不管别人听完怎么想，程语楠听了只觉得大写的囧。 这年头，没有兽医这个职业，一些村里的但凡能治个头疼脑热都是好大夫，更别说小圆奶奶这样的能人。 现在这手艺传给小圆，她就成功成为养猪场的接生员。 来程语楠身边帮忙，就是她主动要求的，看得出来，她对程语楠配置药很有兴趣。 “程技术员，我叫元圆，大家都喜欢喊我小圆，您也可以这么叫我。”小姑娘说话的时候，一双杏眸水灵灵的，清澈明亮，像是会说话。 脸也圆嘟嘟的，笑起来还有一颗小虎牙，显得又乖又萌，特别可爱。 只一眼，程语楠就挺喜欢眼前的小丫头。 “小圆你好，我叫程语楠，看起来我比你大，你叫我程姐就好！” “好的程姐，你看我有什么能帮忙的，你尽管吩咐。”小圆拍了拍胸膛。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麻烦你先把这些药材分类，然后将我已经包好的药放进大锅里熬煮，一桶水熬成三分之一就好。” “好嘞程姐，那您配药的时候，我能在旁边看看吗？您放心我肯定不会偷师，我就是好奇。 刚刚我一个同事把你那药说得特别悬乎，所以，我就过来看看，真的！” 程语楠笑了笑，“没事，你喜欢就在这边看就行。” “谢谢程姐。”元圆还夸张地给程语楠鞠了个躬。 那郑重的小模样，就挺招人稀罕的。 下午有了小圆的帮忙，速度果然快了不少。 程语楠原本就没打算藏私，所以在小圆询问一些中药的时候，她不仅教了，将药材其他的用途也说一遍。 小圆这丫头还是有几分天赋的，她说一遍，小圆能记个四五分。 小丫头还特别勤奋，在熬药的时候也不忘念叨各种药材名字跟药效，两个人相处起来挺和谐。 第460章 嫉妒谋划 配药的活已经完成剩下的就是来喂药，程语楠全程参与，等厂里的人将药喂下去，天色也渐渐黑下来。 徐茂林派了身边的秘书小林开小轿车，专程送程语楠夫妻回家，还不忘给车上塞了只大鹅跟几瓶罐头，他们这边也没啥好东西，罐头已经是非常重的礼了。 而他今夜要守在养猪场，他要亲眼看着猪好起来才能安心。 红星养殖场在部队的南边，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倒是不算太远。 车上，程语楠看着陆时野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这一天还是挺累的，主要是程语楠要调配药。 这还是她花费了五十积分跟统子买来的。 上面有其他中药，其中有几味儿不太好找，程语楠就找了几种能替换的，所以就研究得长了点。 “这次咱们整个养猪场的人都很感谢程同志，要不是有她研究出药，我们养猪场指不定还得多少损失，今天真是辛苦你们了。”小林感叹道。 陆时野怜惜地搂住程语楠，凑过来亲了亲。 今天他亲眼看着媳妇儿忙前忙后，都顾不上吃饭，可他没办法阻止。 提前将药喂下去，就能挽留一头猪命，拯救国家财产。 幸好找的那丫头还不错，干活挺麻利的，学得也很快。 到家属院时都晚上七点钟了，小林就见陆时野默默从车里将人抱回家。 小林脸色绯红：“……”都这么不避讳的吗？ 赶紧将东西提下车，送进家里。 跟陆时野简单地寒暄两句，“我明天早上再过来接程同志。” 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小汽车的轰鸣在安静的家属院特别响。 葛慧兰从自家院子往外探了探头，眼看着小林将只绑了嘴的大鹅送进院子，眼珠子都羡慕地瞪出来。 这咋好东西都被这两口子占了呢，暗淬了一声。 又想起那只大肥鹅，顿时眼珠子一转，心里有了主意。 而此时的程语楠，被陆时野抱下车时就醒过来，想到旁边跟着的小林，不想让对方看笑话，继续窝在程语楠。 等人走了，陆时野进屋，程语楠立马从他怀里跳下来。 “我浑身都臭烘烘的，一股子猪屎味儿，我想去冲澡。”程语楠说着就开始收拾换洗的衣服。 “等等，我跟你一块去。” 两个人带好换洗的衣服，夫妻俩牵着手往澡堂子走。 天黑透了，别人也看不清，陆时野握媳妇儿的手就更肆无忌惮起来。 直到澡堂门口，才将手松开。 “媳妇儿，进去的时候慢着点，小心脚下。”媳妇儿大着肚子，真叫他不放心。 “嗯，我会留心的。”程语楠无奈，总感觉她怀孕后，陆时野把她当孩子疼。 这个点了，洗澡堂里没其他人，程语楠赶紧给自己冲了个澡。 说真的，北方的澡堂子她真是接受无能，中间的小隔间只到胸口的位置，进出也都赤果果，真的是…… 这要不是怕陆时野怀疑，她都想直接在空间里冲洗。 待程语楠出来，陆时野已经等在外面，看着自家媳妇儿出来，赶紧帮她将帽子戴好，军大衣也披在身上。 “这边晚上的风很冷，跟刀子似的剐人。” 程语楠的手依旧被陆时野握在掌心，自他身上传来的温热，让程语楠觉得窝心。 这个男人啊！真是太会宠她了。 两人回到家里，隔壁的葛慧兰嗖的一声将房门关上。 “你大半夜的，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杨铁柱看着自己媳妇儿，眼底闪过一抹嫌弃。 这老娘们，整天就给他惹事，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你两个臭小子也是，真是被她惯坏了，怪自己也时间…… 不过明天一定把孩子送去学校，再她读书实习，学着明白事理，孩子就真的废了。 杨铁柱心里有成全，葛慧兰一脸的精明，“刚刚我出去，你猜我看到啥！就隔壁，隔壁那两口子，大半夜的还出去洗澡，走路回来还握着手呢，真是不要脸。” 杨铁柱没想到是这事，拧着眉道：“人家小夫妻感情好，程同志又是刚来随军，握个手挨着你啥事了，整天就弄这狗屁倒灶的事，赶紧睡吧。” “哎呦，你这人……”葛慧兰心里憋不住事，一脸兴致高昂道：“我跟你说，今天我亲眼看见一辆小汽车把隔壁两口子接走的，还带回来不少东西，你说，是不是陆时野给他媳妇儿安排了好去处？” 葛慧兰心里那个嫉妒啊，跟荒草一样开始疯长。 “我们来这么久的军嫂，部队上都没给安排好工作呢，凭什么她一个刚来的就能拿到好工作，而且，你猜我刚刚看到什么，那个……那个送她们回来的人，还提着一只大鹅，有咱们家脸盆大，别提多肥了！” 她恨不得现在就把那只大肥鹅给弄家里。 杨铁柱虽然厌恶葛慧兰，可他也深知自己媳妇儿的德行，立马提醒道：“你可别的什么鬼主意，不然我立马把你赶回老家，这次就是政委求情，我也不饶你。” 葛慧兰吓得心惊肉跳，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行了，知道了还不行嘛，她动就不动呗，真当我稀罕。 刚刚问你话呢？你还没告诉我呢。” 杨铁柱将被子往脑袋上一蒙，闷声闷气道：“别瞎琢磨，我可没听说咱们部队有什么招工。 再说，部队就这么大，附近也只有喜色兵工厂，里头需要的都是有文化的人，就算有招工，你这样大字不识一个地，也进不去。” 葛慧兰生气啊！ 可在气也没用，因为男人说的是事实。 …… 这边两口子睡下了，程语楠两夫妻进屋，下午的时候，两个人在养猪场已经吃过饭，这会儿还不饿。 陆时野开了个罐头，让程语楠再吃点。 早就被温好的，吃起来不凉。 “我食堂小柳说，明天供销社来一批水果，有五百斤左右，我明天去给你买几斤。” 其实程语楠每天都会吃空间里的水果补充各种维生素，所以肚子里真不缺。 可陆时野不知道，他心里就记得医生提过，孕妇做吃水果好，便想着明天想办法弄点回来。 第461章 耽误不起 这会儿客厅里的灯光呈橘色，陆时野因为洗澡的缘故，身上穿着简单的绿色套头短袖，寸长的头发濡湿，显得干净利落，那张深邃的面庞，尤其是透着这股宠溺，更是有种惊心动魄的刚毅之美。 反正不管别人怎么想，程语楠已经被迷住了，不自觉将手搭在他肩膀，凑上来亲了亲她家男人。 她家男人就是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体型，高大挺拔，濡湿的衬衣紧贴在腹部，隐约露出精壮的纹理，几滴水隐入那结实硕大的胸肌里。 咕咚，糙汉性感，真是要老命。 “媳妇儿，你乖啊，今天你累着了，咱们可不能……” 程语楠感受到他的激情澎湃，顿时羞红了脸，粉嫩的唇瓣现在已经变得红润，嗔怪地瞪他一眼。 这男人，想啥她！ 她不过是被男色诱惑，一时间没把持住，不过她真的只想亲亲他。 这男人却激动个没完，真是…… 陆时野是真被刺激得浑身冒火，刚刚都差点没把持住。 他对媳妇儿越来越没抵抗力了。 最后陆时野又跑去冲了几个冷水平复，等再出来，就见程语楠没心没肺早就睡着了。 陆时野：撩拨的是你，难受的是我！ 第二天。 陆时野今天没假期了，不过临走前还不想给媳妇儿冲了一杯奶粉，煮两个鸡蛋，还去食堂买回两个素包子。 因为肉缺了供应，食堂都好些天没供应肉馅包子。 程语楠心里惦记着小林过来接她的事，陆时野刚走没多会儿她自己就起床，洗漱，把饭吃完，就等着小林上门了。 …… 红星养猪场。 徐茂林跟厂里好几个技术员一整晚都没合眼，是不是就得做个检测记录服用药后的各种反应。 最明显的还数服用特效药的重灾区病猪，每隔一个小时都会去看一眼，真的是肉眼可见的恢复。 从耷拉头，到一点点颤颤巍巍起来，再到进食，只用了六个小时。 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 轻微区见效就慢，不过你些病猪也是肉眼可见的在恢复。 最后徐茂林得出结论，这场来势汹汹的猪瘟，真的在一天一夜的努力下，得到了控制，甚至有恢复的兆头。 这个振奋的消息，让他激动的大哭。 他的厂有救了啊！ 直到天空泛起白肚皮，疲惫不堪的众人才在徐茂林的安排下回去休息，而他却奋笔疾书地赶报告。 难得一次报告不用打十几二十遍腹稿，一气呵成。 他就是个大老粗，以前哪儿会写什么报告。 后来当了厂长，还特意报夜校进修，握木仓的笔才换成笔杆子。 不过每回写报告都叫他头疼，难得这次写得这么丝滑。 不愧是他啊，又是进步的一天。 或许是心里压的重担卸下一半，等程语楠进了养猪场办公室，就看到头发灰白的徐茂林，趴在桌子上打着震天的咕噜。 早上的冷风呼啸，身上都没盖东西就睡得这么沉。 “小林，过去帮徐厂长盖上军大衣，轻点别惊醒了他。” 程语楠说完就转身先去猪圈这边。 重灾区是她关注的重点，虽然昨天给的药里加了稀释后的灵泉水，可还是得亲自验证一下。 “哎呦是程指导员来了，您快来看，好了，真的要好了！好几头猪开始进食了！”虽然吃得没健康猪多，可能吃就是好兆头。 黑老头见到程语楠，嗓门嘹亮地穿透整个养猪场。 猪圈里这二十几头猪，都病得瘦歪歪的，满打满算一头也只有百八十斤重，可饶是这样，二十多头猪要是都死了，也得损失两千多斤的猪肉。 按照这个病死的速度，不到一个月，养猪场的猪就要折损七成。 七成啊！ 可以整个养猪场三年前的努力白费了。 要不是特别严峻，厂长也不是豁出老脸四处求救，连京都那边都求了。 “别高兴得太早，药还得持续喂三天，三天后，咱们再来看情况，不过消毒水也得每天安排，最好四个小时就喷一次，中间间隔不要太长。隔离区的人也还得坚持几天，等我今天把预防药再配出来，再喂给其他健康猪。” 黑老头斩钉截铁的保证，“程指导员，你尽管放心，我保证将消毒水的任务监督完成。” “嗯，厂里这些肯定不够用，再联系到化工厂调配前，拿石灰水讲究也勉强够用。” 消毒水也是奢侈品，一天喷这么多次，恐怕化工厂也不好调配。 特殊时期，咱们也不能要求太高。 徐茂林这一觉睡了两个多小时，阳光照在他脸上，微微有点痒。 猛得站起来，麻麻赖赖的感觉瞬间涌上全身。 卧槽！ 睡太久浑身麻了！ 那种跟针扎一样的感觉，又刺又疼，让抬脚想要走动的徐茂林，差点爆粗口。 站在原地缓了有五分钟，才终于那股麻痛的劲儿缓过去。 “小林小林，人呢？” “来了来了……”小林端着一铁盒打回来的饭跑进来。 “徐厂长，您醒了！我怕您醒来会饿，刚去打饭了！”将饭盒放到桌子上。 饭盒里是热乎乎的饺子，还热腾腾的冒着热气。 这可是食堂的大师傅心疼他们厂长，特地给做的。 徐茂林也真是饿狠了，做下来就吃，一口一个，一连塞了六个饺子肚子里有了底儿这才边是边问：“让你接程技术员，她人呢？” “回厂长，人我早就接回来了，程技术员还去几个区域检查过，这会儿好像又去配药了！” 小林接着又激动道：“厂长，猪瘟得到控制了，昨天那些要死的猪都救活了程指导员真厉害，咱们厂里其他技术员都快佩服死她了，真是太好了！ 您不知道，现在全厂的人有多感激她。 厂长，您要是早点找程指导员就好了，咱们厂也不会损失那么多头猪。” 徐茂林将整饭盒的饺子吃完，喝了一大缸子水，一巴掌乎小林脑门上，“臭小子，还用你说，我早知道她这么能耐不早找了嘛。 行了，我别在我面前碍事，该干嘛干嘛去，我去找下程同志。” 他还有好多疑问想问她呢，他可耽误不起。 第462章 育肥配方 徐茂林找过来时，程语楠正忙着配置预防的药。 其实更好的就是配置出疫苗，直接给猪崽子注射，这样小猪崽子有了免疫力，很大程度不会再感染猪瘟。 可她对西医一窍不通，只能配置这种中药类。 这种虽然效果慢些也勉强够用。 “小程同志，忙着呢！”徐茂林打着招呼。 “徐厂长您找我有事？” “嗯嗯，有事有事。”徐茂林在心里酝酿了一下才开口道：“小程啊，叔问你个问题啊，这猪瘟还得多久才能彻底治愈啊？” 眼瞅着过年没几个月了，今年的指标怕是完不成了。 虽说遇到猪瘟这事情有可原，可他心里明白，大家盼了一整年，可都等着过年割炖肉，过个丰收年。 这要是他们第二养猪场完不成指标，底下的老百姓就没办法吃上肉。 这才是让他头疼的事。 程语楠停下手中的动作，斟酌了一番才道：“徐厂长，这事我也不好确定，或许三五天，或许十天半个月，现在的病情已经得到控制，我也让黑叔再喂三天药，做好记录，再将药方做适当的调整。” “那……小二百头病危救回来的猪还能吃吗？我打算宰杀一批挽救下损失。”他更担心这个。 那可是一百六十多头病危猪，昨天夜里，他真是要担心死，生怕好好的猪再蹬了腿。 整整一百六十八头病危猪，一头照一百斤算，你就是一万六千把百斤，想想这么庞大的数据，得投入多少粮食才能养成到现在，真死了就是血本无归，损失的都是公家利益，老百姓的血汗粮，他的心都在滴血。 “照理说，这种猪短时间里没办法吃，毕竟很难保证将猪体内携带的病毒杀死。 不过这种猪瘟是以猪为宿主，病毒也只在猪之间相传，只要经过高温长时间蒸煮，还是能杀死病毒。 不过现在病危猪没再死，今早我过去看已经能吃食，说明身体机能在恢复，您就别忙着处理这批猪，再多等几天，要是中间再出现病歪歪的现象，您再忙着宰杀！” 这个问题要是放到上辈子，都不用问，重症猪根本通过不了合格检测，这年代不一样，猪吃的粮食没有科技与狠活，不会叠加多重综合病，也就不担心吃死人。 徐茂林觉得程语楠这么安排也很好。 毕竟猪养好了，再养两三个月，还能多增点肥，这样损失也能降到最低。 “好好好，你真是辛苦小程同志了你这边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我保证都给你办妥了！”徐茂林恨不得将程语楠供起来。 这就是拯救他们养猪场的活菩萨啊。 等会儿得去打电话，好好感谢下表弟，要不是他帮忙，自己还真找不到这么重要的人才。 至于那个京都特请的那位专家，他觉得也没什么必要了。 哼！之前推三阻四，这都过去四五天天了都没消息，指不定人家还没挪窝呢。 最好没行动，这样他都不用再给出差费。 厂里的钱可是很宝贵的，她还等着小程更快研究出预防药呢。 程语楠还真没客气，直接又甩给他一张药方，“徐厂长，我需要一间安静的办公室，还有给我一些咱们厂现在喂猪的饲料，我想研究研究！” 徐茂林：猪饲料能有什么研究的？ 再说，都这个时候了，最该研究的不是治疗跟防御药吗？ 不过他没反驳，只以为程语楠想多了解养猪的事。 出门让小林去提了一袋子猪平时吃的饲料。 程语楠看了起来。 这年头猪哪儿能吃得起饲料，顿时各种粮食加工后剩余的粮食残渣，包括玉米，大豆，地瓜皮晾干后磨成小碎块，米糠，以及各种菜跟猪草。 灰菜，鸡爪子菜，车轱辘菜，煮芽菜，土豆等这些东西。 真算起来，猪吃得都比好多艰难地区人吃得都好。 不过这些东西猪是吃了，可增肥速度慢，一头猪能长个二百斤就属于大肥猪了。 程语楠琢磨着，能不能培育出能快速增肥的饲料，这样没准能在过年前，解决指标不足的问题，还能将第二养猪场的损失挽留回来。 这还是她昨天听小圆念叨，才想到的。 “统子，空间里有配置给猪增肥的饲料配方吗？” 统子：“宿主，本系统是吞金统，跟科技种田饲养不是一组。” 程语楠两眼放光，“那就是有这种专门的统？” 她就是试探着问问，没想到还真有。 统子：“是的宿主，它就是排在倒数第一位的末等统。” “他一个科技种田统，怎么就排到末等去了？”这个真不科学。 “唉！它自己犯蠢，佛系的它只想躺平，再加上签订了个宫斗剧情恋爱脑身上，彻底跟种田无缘了，然后统生躺平，决定先把宿主熬死，它再重新寻找新目标。” 程语楠：“……”这是个懂事的统。 “那说说，怎么样我才能得到一份猪饲料配方？”程语楠问道。 统子立马在空间里放鞭炮，哎呦，来活了来活了，宿主总算舍得花大黄鱼了。 “咳咳！不多，宿主要花两条大黄鱼，统子去跟种田系统购买，所以需要积分就比平时多出一丢丢。” “一丢丢是多少？”程语楠可不听它个大忽悠。 “就是……两条小黄鱼，或者是一条大黄鱼，宿主你看着给！” 程语楠：“……”她两条都不想选。 “你个黑心统！”程语楠恶狠狠地念叨，不过她上辈子对猪饲料这种问题一窍不通，真想配置只能找统子。 她空间里有那么一大批东西呢，她总觉得自己还做点什么…… 然后，程语楠一咬牙一跺脚，买了！ 能够给猪育肥，也是对老百姓有利，程语楠丢就两条小黄鱼，积分还没捂热乎就被统子给转走了。 哗啦啦金钱被划走的声音，心疼。 没让她等太久，很快统子就激动地回来了，“宿主，兑换完成，已经存放到储藏间，宿主可以翻阅。” 程语楠趁着这边没人，赶紧从空间里将书拿出来，然后开始认真的看起来。 还别说，这书上的内容真挺全面的，最主要是系统还贴心的做了调整，将里面的一些后世才能出现的东西尽量跟现代的东西做了兑换，做出来的饲料虽说跟后世的比效果差了一倍不止，可比普通的喂养，已经是很好的。 程语楠心里喜滋滋，赶紧找了纸笔抄写一份。 第463章 兽医也是医 配置是不可能配置的，因为好多东西她两辈子都不认识，不过可不能小看了咱们华国人，那是能从一张报纸的报道就能摸索制造出原子弹的国人，程语楠相信这小小的增肥饲料，也难不倒技术员。 中午的时候，徐茂林亲自去厨房吩咐，让大厨给程语楠做了一个铁锅炖大鹅。 周边贴一圈玉米饼子，再配上大葱酱料，那个味道简直太勾人了。 程语楠反正一顿饭吃得不歇嘴，徐茂林也跟着沾光，吃了个满嘴流油，边吃还边夸赞，“谁说我们养猪场不能养出大鹅，看看，这大鹅我们就养得又肥又好，关键还特别有肉，咱们黑省的铁锅炖大鹅可是出名的美味，小程啊，以后你来咱们养猪场，还让老杨给你炖。” “那怎么好意思，这大鹅可是大家伙儿辛辛苦苦养出来的，可不能给我糟蹋。”程语楠知道，徐茂林也就嘴快秃噜了，要是她以后真一天三顿地往这跑，她他得拿大棍子把她打出去了。 “嘿！厂长，还什么以后啊！你不是说小程同志刚来随军嘛，部队上还没安排工作吧？我觉得小程干脆来咱们厂工作得了，您看，她不光能配药，还给咱们提供技术指导，这回又帮咱们厂控制瘟病，这得是多有本事的人，给安排个工作，我老杨第一个答应。” “对对对，俺也答应，干脆来俺们后厨干，我们这边女同志多，保证让小程干最轻松的活。” 说话的是后厨的杨大厨，还有负责采购的程科长。 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把徐茂林的话都给抢着说完了。 不过徐厂长越听越觉得把程语楠留在养猪场这事可行。 “哎呦，我怎么还犯起糊涂呢，老杨说得对啊，我看小程你就干脆留下来，后厨肯定不行，那是大材小用，你这样，干脆来我办公室，我给你留一个副主任的位置，或者是到技术科，做副科长，你看咋样？” 徐茂林可不是乱给职位。 他怕给低了，人家看不上眼。 他可是从表弟那打听过了，人家小程别看年龄小，你是有真本事的人。 单打独斗跟公社申请一个小作坊，然后真成立了一个服装店。 借着服装店还给陆家村谋了一个代加工的手工艺活，将整个村给带动起来。 干出这样的成绩还不算，人家又开了一家小作坊一样的食品加工厂……不对，现在人家不是小作坊，已经是正规的厂子，已经跟上级申请了办厂，不过办厂的全部费用人家自己出，不用公家出一分钱，关键厂子已经跟多家单位合作。 铁路局，纺织厂，罐头厂，省城两家养鸡场等。 还提出分化养鸡，找养鸡场买鸡崽子，让村民每家领回去养，再由公社出面回收，每家再给代养费。 你听听，没费一点粮食，就把鸡养出来，而代养费鸡苗的费用，都是副食品加工厂出，当然收回来的鸡也都进了加工厂。 这么一整条的生产链都被小程同志给玩明白了！ 可人家为了随军，就这么把一手创建起来的厂子拱手让人。 听说他们公社的领导一大批成功高升。 尤其是那个社长，真的是一步迈上云梯，进了省城机关科，直接被提成组长。 这程语楠同志真的是有真本事的人。 人家做了这么多的大事，搁别人身上，指定舍不得好不容易开辟出来的场面。 可人家就是舍了，只为了跟丈夫随军。 这样好又有能力的军嫂，简直就是楷模。 现在既然落到他手里，他自然不能错过有真本事的人。 程语楠听完有些哭笑不得。 她虽然还没想好要做什么，可她绝对不会做被猪拴住的女人。 “徐厂长，您的心意我领了，我这刚过来，从家属院到养猪场开车都得一个半小时，我每天要是骑自行车往返，我太不现实了，更何况我怀着身孕，走这么远的路，我爱人也不放心。” 徐厂长一听也觉得这事是他鲁莽了，心里一阵可惜。 “小程同志，我是真的很欣赏你，那你看能不能这样，我特聘你成为厂里的技术指导员，就是以后厂里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还请你帮帮忙，工资不太好帮你申请，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你是特殊人才，特聘你过来自然会有补贴跟福利，你看这样可以吗？” 他倒是想每个月给工资，可人家看不上他们养猪场啊。 程语楠点点头，“挽救国家和人民的共同财产，是每个人民义不容辞的责任跟义务！徐厂长，只要你请，我会，肯定不会推辞。” “哎呦，小程同志的觉悟就是高，那我可帮的话记心里头了！”徐茂林爆发出爽朗的大笑。 小程同志制药的能力简直比京都的专家都要厉害，有了这样的技术员在身边，以后厂里再遇到什么事，那还不是随时能挽救损失！ 果然老话说得好，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大夫，这兽医也是医。 “对了，我今天中午专门研究了一下咱们厂里喂猪的饲料，这饲料里面缺少了能让猪增肥的养料，我根据咱们厂的情况，将猪饲料做了一些调整，你先看看。” 程语楠就将自己抄写来的那份猪饲料配方拿给他。 “啥，增肥饲料配方？”徐茂林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养了十几年的猪，现在厂里喂养用的猪饲料，已经是顶好的了，毕竟里面掺杂了三分之一的粮食了，真算起来比人吃的都好。 为了给猪创造更好的长膘条件，黑省冬天冷，厂里人都会在猪栏周围盖上一层草扇，还得烧碳点炉火，真的是想尽了办法，才不至于让猪冬天里跌肉。 现在告诉他还能增肥，听在他耳朵里，简直是仙乐。 徐茂林看完后，急得抓耳挠腮。 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徐茂林特别诚恳地请教，“这个所谓的微生物发酵饲料是指啥东西？” 程语楠特意看过自然解释起来头头是道，“微生物发酵就是指利用秸秆，谷麸麦麸，野草，菌种，动物骨头等东西发酵制作成一种饲料，这种配上粮食猪草，在给猪育肥阶段，至少能增肥百分二十。” “啥？！多少斤？”徐茂林以为自己幻听了，他才四十出头不到五十，耳朵怎么就不好使了呢！ 第464章 装聋作哑 百分之二十，我说的还是至少！如果喂养得好，条件也不差，百分之三十也说不定。”程语楠这是一个大概的预估，毕竟这是空间出品，那效果真不是盖的。 徐茂林已经激动得眼眶发红，手脚都快没地方放了。 哎呦，瘟病已经得到控制，他正心疼之前厂里的损失，也在抓耳挠腮地想怎么补救今年的指标，毕竟他这边喂养不出达标的猪，之前签订下来的订单，以及其他兄弟厂的问题就没办法交差。 指标不够，就得赔偿违约金，这又是一笔大数据。 很可能厂里的情况一下倒退个三五年。 厂里盈利大缩水，他拿什么给厂里员工发工资，发福利！ 现在程语楠告诉他，能让一头猪提个四五十斤肉，他，他能不激动嘛。 “这个有机生物饲料说起来真搞起来花不了多少钱，只要等着发酵，然后喂养就行。 而且，这也是个赚钱的好机会。”程语楠道。 “小程啊，快跟叔说说，这咋还能赚钱了呢！”徐茂林有些没听懂，不过不妨碍他听到赚钱俩字，两眼放光。 赚钱啊！ 他做梦都想多赚钱。 现在不光能将损失补上，还能赚钱，不管咋说，都是天大的好机会。 “叔，您确定咱们要在食堂里说这事？”程语楠印象，徐茂林心够大的，虽说他们讨论的也不是啥机密大事，可关系到厂里的发展，就这么大刺刺拿到明面上，总是不太好吧。 徐茂林一拍脑门，果然看着挨他们近的几个员工，正翘首以盼地支愣着耳朵。 见他看过来，又讪笑着坐回位置，假装低头吃饭。 程语楠不知道，徐茂林可太清楚了，别看他们四个大型养猪场十二个小型养猪场之间和和气气，可真说到指标，也是存着竞争关系的。 再加上厂里员工成百上千，之间可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厂里最不缺的就是碎嘴子。 万一知道他们厂里有了赚钱的好东西，其他几个厂长还不得像闻着肉的狗追上来。 小程可是他先发现的福星，绝对不能让其他人抢了去。 徐茂林站起来，立马道：“瞧叔都高兴糊涂了，走，我那边还有刚的一盒铁观音，叔请你去喝茶。” 程语楠：“……”咱编也编个靠谱点的理由呀，她一个孕妇喝的哪儿门子茶。 不过程语楠给他面子，跟着去了办公室。 刚坐定，徐茂林就迫不及待追问，“大侄女快说说，到底咋能赚钱？” 程语楠嘴角又是一抽，之前还小程同志，这会儿就喊上大侄女了。 徐厂长您是见了兔子才撒鹰的主。 “原本我是想等微生物发酵饲料做出来，到时候看到效果后再提的，可我看您在愁厂里损失的事，我就先跟您透个底儿。” “好好好，你说，我听着呢。”徐茂林就差拿出纸笔来做记录了。 “我之前做了统计，咱们厂里重症猪的数量在八百三十头，轻微症状的有两千二百头猪，最要紧的是这些猪在没有生病前，有一千三百头都达到了出栏的指标，那这些猪说明增肥的速度要比其他的猪要快，所以等微生物发酵饲料做出来，先拿十头猪出来做实验，实验十天后，比其他猪增肥速度快，说明这个增肥饲料有效，到时候直接加大量喂给那些重症猪。 这样能缩减最短的时间收回成本，有这些成本，咱们再多做增肥饲料，供给其他猪喂养，这样循环三个月后，之前的损失肯定能挽回大部分。 而咱们厂里的猪喂过增肥饲料后，将每天的增肥斤两记录下来，然后就可以跟其他兄弟厂谈合作了。 当然，谈合作也是有技巧的，咱们得让其他厂的人上赶着找上门，到时候咱们才能把握主动权，对吧。” 徐茂林能坐到厂长的位置，自然不是傻的，程语楠才说就计划，就立马明白了她的心思。 如果真增肥饲料成功了，那其他几个厂必然会疯抢。 喂相同的饲料，却能增加猪的重量，就是傻子也知道会要增肥饲料啊。 关键这增肥饲料的配方真的可以说成本低廉到忽略不计。 骨头这种东西，简直太容易弄到了，几分钱都能收一堆。 手握增肥饲料配方，就等于握住了主动权，别人还不得求上门。 “大侄女，你可真是帮了叔大忙了，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说真的，你真不考虑考虑来养猪场上班？副主任的工资，一个月可有八十八块钱呢，还有各种补贴。” 徐茂林决定利诱。 要知道普通工人都是二十三级，二十七八到三十二三块钱工资。 能到副主任的位置，哪个不是熬上几十年。 程语楠还是摇头。 她这辈子真不想做被猪拴住的女人。 徐茂林痛心疾首，这么好的同志啊，怎么就拐不到厂里呢。 不管怎么样，他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制作这个增肥饲料。 当然，程语楠离开办公室之前，徐茂林一股脑塞了她一个大红包。 程语楠也没推辞，主要是她真出力了，她还在心疼自己的两条小黄鱼呢。 回到临时搭出来的地方，程语楠继续制药，小圆接班就过来了，还提了两罐麦乳精，两瓶酒，五斤重的五花肉，还有一包红糖，一包槽子糕。 “程姐，这是我妈让我带过来送你的。” 小圆还有些不自在。 “怎么突然拿这么多东西，我可不能收。” “程姐，我妈说了，你昨天毫无保留地教我制药，那就是把我当徒弟带，我自然得提些拜师礼。”小圆说着就笑起来。 昨天她回家后，她跟家里人说了跟着程语楠制药的事。 家里人她爸，她两个哥哥都在养猪场上班，自然也听说了程指导员的厉害。 人家一出手就把瘟病给控制住，是有真本事。 连制药都没避着小圆，说明人家信任小圆，又听小圆说，程语楠还教她医理，顿时全家都激动起来。 这要是将治疗瘟病学会了，那以后小圆就不再是普通员工，而是技术员。 这么说吧，技术员一个月工资最低都有四十五块钱，高级技术员都有五六十块，那都是厂里的宝贝疙瘩。 人家程指导员有心教，他们元家可不能装聋作哑。 这不，一大早就给置办了这么多，让小圆带过来。 第465章 言传身教 程语楠不想折腾，直接给部队打电话，跟陆时野说声，三天后在回去。 她想着，再怎么说也得等三天后瘟病治疗出结果再回去。 徐茂林知道这事求之不得。 赶紧招呼着去招待所给程语楠开了间房。 招待所离厂里不远，步行十分钟就能到。 小圆这丫头被家里人教了一晚上，别提有眼力劲儿了！ 忙上忙下，帮着程语楠置办洗漱用的东西，还在楼下跟服务员定了热水，一天两暖瓶热水一毛钱。 “程姐，那我先回去了，你别忙着吃饭，我妈说今天要烙油饼，她做的油饼可香了，我一会儿就送过来。” 说完都不给程语楠拒绝的机会，直接撒腿就跑。 程语楠看着小丫头跑没影了，摇头失笑。 坐在屋里，程语楠心里琢磨着医院培训的事。 小册子已经整理出来，她跟统子买了一套笔，准备今晚画漫画册。 先在纸上打好腹稿，然后静下心在脑海里想出漫画形象，然后就开始动笔。 小圆这边，还没进家门就开始喊起来。 “妈，妈，您快给我赶几张油饼，对了，昨天炖鸡汤还有吧？也再弄两碗鸡汤，一会儿我端过去给我师父吃。” “小妹，你拜师了？” “呸！你们瞎嚷嚷什么呢，什么师父不师父的，圆圆先进来，有话进屋再说。” “是是是，瞧我这张嘴，我说错话了，小妹快进屋，嫂子去和面。” 小圆二嫂说着拍了两下自己的嘴，怎么就一时嘴快秃噜了呢，该打。 “谢谢二嫂！”小圆赶紧道谢。 因为小圆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上头两个哥哥就特别疼她，大嫂虽然不会说什么，可对她勉强说得过去，二嫂就好一些，因为他们以前是同学。 小圆哥哥经常去学校接送她，一来二去就跟她认识了，后来还看对眼，所以她嫁过来后跟小圆这个好友加姑嫂，关系就更亲近了。 “圆圆快说说，是不是程同志答应教你制药了？”小圆妈迫不及待开口问道。 “妈，您想什么呢！程姐没答应拜师，不过她说会跟徐厂长说一声，这些日子让我跟在她身边，她也不藏私，我不会的也可以问她，能学多少就看我自己的本事了！” “哎呦！这已经非常难得了，圆圆你可一定得把握住机会，换了旁人只会千防万防，哪里像程同志这么大方。” “是，这样心胸敞亮的同志，真是太少见了！” “人家后厨，木匠，想学本事都得先做三年学徒打白工呢，人家程同志答应教，还允许你随时问，能学多少真就看你的造化了。”小圆爷爷道。 小圆乖乖点头，圆圆的小脸上肉嘟嘟的，显得她特别乖。 “爸妈爷爷，你们放心，我肯定好好学，不辜负大家。”小圆郑重地点头。 “那我这就去烙油饼，老大家的，你去菜园子拔两棵葱花，小圆去热鸡汤，我再拿鸡汤打两个鸡蛋。” 老大媳妇儿撇撇嘴，不情不愿地去后院。 呸！就一个没用的赔钱货，全家人疼得跟宝贝疙瘩似的，有病。 这要不是小姑子每个月发了工资都会给她两个孩子塞一块钱零花钱，她才不待见这小姑子。 程语楠可不知道圆圆家的忙活，这会儿她看到不该出现的人。 “你怎么过来了？” 程语楠眼中有惊喜，有不敢置信！ “你都要撇下我独自在这边留宿三天了，我能不过来看一眼吗？”陆时野话里还透着一丝丝的委屈。 提着个大包，脸被风吹的通红，鼻涕水都控制不住往下流。 黑省的夜晚要比白天低个八九度，陆时野是骑自行车过来的，鼻头冻的通红。 “冻坏了吧，快些过来坐会儿，我被窝里放了暖水袋。” 这个暖水袋是她放在空间储物间的，一直没用过，招待所里是床，所以今晚会冷，干脆装了热水暖被窝。 陆时野过来坐到床边，怀里被塞了热水暖，程语楠给倒了一杯温水。 热乎乎的水喝进嘴里，陆时野才感觉缓过来。 程语楠嫩乎乎的热手捧住男人的脸上，帮他回温。 陆时野被媳妇儿捧着，一双寒眸都回温了不少。 “吃饭了没有？我也还没吃，要不我下去借个锅，下碗面条？” 陆时野一听就蹙眉，“这么晚了你还没吃？徐厂长就是这么安排特聘的技术指导员的？” 陆时野心疼得不行。 感情不是他们家的人就不心疼。 他媳妇儿怀着身孕呢，这都七点半了都没吃上饭，这怎么行！ 哼！明天就把媳妇儿接回家，没这么使唤人的！ “你在这里等着，我下去做。”陆时野将暖水袋放进媳妇儿怀里就要开门下楼。 恰巧小圆挎着篮子要敲门，一看到个面露凶煞的大男人出现在面前，吓了好大一跳。 “是小圆来了吗？快进来吧。” 听见程语楠的声音，小圆才拍拍被吓得蹦跳的心脏。 陆时野听见媳妇儿的声音，主动让开了位置，小圆贴着墙壁走进来。 屋子有点小，陆时野见女同志进来，也不好多待，就主动下了楼。 “程姐，刚刚那位就是……姐夫？”大晚上的，能进出程姐房间的，也只有程姐的爱人了。 “嗯，他是我爱人陆时野，是军人，等会儿介绍给你认识！” 小圆一听是军人，又是程语楠的爱人，立马就不害怕了。 “程姐饿坏了吧，早知道我就先给你泡一杯麦乳精喝着再走。 快，这是我妈刚出锅的油饼，你闻闻可香了！”小圆拿出切好的饼。 油饼是纯白面的，油光光的，两面带了焦黄，一层层的又薄又酥脆。 程语楠咬上一口，味道还真好。 “嘿嘿！姐夫这么晚还赶过来，肯定是不放心你，姐夫对你真好！”小圆打趣道。 程语楠笑了笑，“我爱人对我确实很好。” 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她就觉得陆时野哪儿哪儿都好。 小圆一看程语楠脸上真诚的笑，就被感染了。 “我爸也很疼我妈，只要我爸在，我妈从来不用洗碗，我二哥也是，跟我二嫂感情可好了。” 这对这个年代来说，小圆爸爸确实是疼媳妇儿的人。 言传身教，对一个家庭来说很重要。 第466章 不该以貌取人 小圆还是很有眼力劲儿的，将东西放下就赶紧跟程语楠告辞离开。 下楼后还看了一眼陆时野的身影，心想，乍然看到陆时野的样子，觉得这样的男人配不上她家程姐，可这个男人大半夜的冒着冷冽的寒风，从部队赶过来，足见程姐在他心里的位置。 她爹说过，不要看这个男人说了什么，要看这个男人给你做了什么，所以，程姐说姐夫对她很好，应该是真的很好。 提到姐夫时，那笑魇如花的模样骗不了人。 嘿嘿！以后她找对象，也得找对她很好很好的人才行。 陆时野重新上楼，看着面前的东西，挑眉，“那丫头送来的？” 他家媳妇儿的魅力真大，刚来没两天，小姑娘都给送东西了，还是油饼，鸡汤。 “嗯，徐厂长让她这几天跟在我身边，是个好学的，我就教了点，倒是她的家人，给送了好多东西。”程语楠示意了一下桌子上的麦乳精跟肉。 媳妇儿没觉得她的提点有什么，可他却知道，媳妇儿教人可从来都是不遗余力。 那丫头的家人倒是聪明。 “小圆送了不少，你也赶紧吃点！”陆时野也没客气，两夫妻赶紧扒拉着把饭吃了。 其实之前程语楠已经吃了两颗桃子，一个苹果，还冲了麦乳精，这会儿真不觉得饿。 两张油饼下肚，这会儿就饱了，剩下的全都进了陆时野肚子。 打了水回来，两夫妻坐在一起。 “你这么晚过来，明天还得回部队训练，你这来回跑太辛苦了！” 路上得走两个小时，早上五点出操，陆时野明早要在三点前出发。 “没事，我过来就是给你送点换洗的衣服，明天我就不过来了，后天我再找冯团借车过来接你！” “嗯，好！” “那咱们赶紧睡！” 招待所的床就是单人床，两个人并排着睡都有点挤，幸好程语楠肚子这么大了，平躺着不舒服，干脆侧着睡。 两个人勉强睡下。 “今天徐厂长想让我留在养猪场我没答应。” “嗯，这边离得太远了，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 部队那边宣传部应该还有个工作岗位，你要是觉得合适，我改天带你过去看看。”陆时野道。 这是他第一次询问程语楠工作的事。 程语楠却道：“那个……宣传部也有些不合适，你知道，我这人不太喜欢跟让人磨合。 我心里有个不成文的想法，你要不要听听？” 陆时野拍了拍程语楠的后背，“你说，我听着呢！” “那我说了啊！军属院这边，所有军属加一起都赶上两三个村的人口了吧？” 陆时野点头，“嗯，差不多。” 有好几百号人呢。 “部队工作就这么多，不可能所有军属都能安排工作，那剩下的军属就跟葛慧兰那样，在军属院里闹幺蛾子。 军人大后方都保证不了，又哪儿能放开手脚在前面打拼。 所以，我想找冯团建议开个小厂，你觉得冯团能答应吗？” 程语楠过来之前就有这个想法。 “你想做卤货分厂？”陆时野沉思了下问道。 “不是，我没想再做卤货，也暂时没想好要做什么，反正我怀着身孕，先帮着医院将培训的事做好，等后面生完孩子再说吧。” 怀孕这段时间就让她先放慢脚步。 “嗯，你想好就行，到时候你写个方案，我拿去找冯团。” “好！”两个人有了规划，程语楠就安静地闭上眼睛。 殊不知，她想休息的心思，是没那么好实现的。 次日，陆时野悄悄起床，没露出半分动静。 等程语楠醒来，早就没了陆时野的身影。 睡醒了洗漱完，见天色还早，干脆闪身进空间里，将昨天剩下的那章漫画画完。 漫画小册子，她只打算画五集，做成五个小故事来讲述，刻画得生动有趣，画面重点突出救人的手法，讲述救人是美德的故事线。 一天就将第一集画完了，一共用了十几页的篇幅，故事紧凑，情节也设定得不错，总之程语楠看完后挺满意的。 将画册收起来，程语楠简单收拾下东西就去养猪场。 养猪场这边，黑老头看着程语楠顿时眉开眼笑。 “程指导员早上好啊！你快来看看，才喂了两天，这猪就全都能站起来吃东西了，我觉得再有一天就能转去轻微病症区了！” 喂了药，真是肉眼可见的好起来。 对程语楠真是太佩服了。 “程指导员，你看接下来还需要喂强效药吗？”黑老头现在对程语楠的信服那就不必说了。 真不知道小丫头脑子怎么长的，看着柔柔弱弱，怎么就这么厉害呢。 黑老头恨不得将她脑子里的东西都倒个干净。 “嗯，黑叔，保险起见再喂一天，等明天再送到轻微区。” “行，老头子都听你的！” 程语楠又去看了轻微区，这边原本喂的药就没加稀释后的灵泉水，所以见效没那么快，不过明显的吃东西的量增加了，这就是好征兆。 程语楠溜达了一圈，回去将预防的药让小圆先熬上，等中午让人过来拿药。 她则是琢磨起另外一件事。 “徐厂长，我有件事想找你！” 程语楠刚过来办公室找人，就见徐茂林这边小夏还有另外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她听徐茂林喊过，好像也是这个厂的技术员，叫李传家。 “小程啊，你来得正好，我正说微生物发酵饲料的事，之前咱们厂的饲料都是老李负责，现在要研发新品，我让小夏给他打个配合。 等咱们厂把饲料弄出来，到时候先实验一周，如果一周后管用，就单独成立一个饲料厂，你看怎么样？” “嗯，徐厂长安排就好，我不参与。” 徐茂林解释这么多，也是怕她对小夏之前的行为有意见，毕竟……配方是人家提供的。 小夏现在看程语楠是半点意见都没有了。 回去，姑姑跟姑父差点安排大棍子。 治疗瘟病啊！ 多好的学习机会就这么被他浪费了。 好在今天姑父又安排他学习这个新饲料配方的事。 可谁知道，这还是人家程语楠提供的配方。 他这是踩着人家的成果呢。 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然后抿了抿唇，眼睛一闭，躬身行礼，“程姑娘，我为我之前的愚蠢给你道歉，我不该以貌取人，更不该在没了解情况下胡说八道，我错了。” 程语楠没什么表情，反正她在养猪场也待不久，没必要跟无关紧要的人结怨。 第467章 我这人就喜欢说实话 饲料这个事交给老李跟小夏，徐茂林的私心，老李一清二楚，不过谁叫人家是厂长呢。 不过他作为技术员里的生产主任，这部分也是他负责。 发酵饲料的配方他已经看过了，除了骨粉，菌种，就是益生菌，其他的东西厂里现成的，真做起来不得劲。 今天听说要制作增肥饲料，他就激动的不行。 厂里刚折损了一大笔资金，只要有了这些就能节省下购买粮食的一笔钱。 徐茂林安排下去后，厂里人就忙起来。 因为在实验的阶段，增肥饲料三天就做出来一批，接下来就是实验阶段，这个不归程语楠管。 好在三天的时间，所有重症区的猪全都被转移到轻微区，之前的轻微症状的猪也都基本痊愈。 厂里面临的这场猪瘟浩劫，总算是彻底度过去。 “徐厂长，不知道之前清扫出去的猪粪都弄哪儿去了？” “怎么了？小程你是有什么想法？”徐茂林问道。 “是这样，猪栏现在还没点炉子，可猪栏却很冷了，再过几天气温只会很低，会影响猪的食欲，这样对猪的增肥不利。” “你说的这事我也想到了，往年我们厂里都会在下个月点炉子，可今年不是折损进去近五百头猪嘛，你看看剩下的这一千多头也都瘦得快脱相了，现在急需购买一批粮食，财务上面就有些紧张，所以……只能再往后拖延一个月。” 他 能不想点炉子嘛。 他是兜里缺钱啊！ “徐厂长，我想在厂子附近挖几个沼气池，沼气主要利用甲烷菌分解有机物，如人畜的粪便，秸秆，污水等东西产生，而咱们场最不缺的就是猪粪，这可是现成的燃料，不光能保持场里的卫生干净，还能节约煤炭的成本，达到废物利用的效果，你看……” “建，必须建，这个沼气池有这么多好处，怎么能不建。”徐茂林一听又是不花钱的大好事，激动得原地转了三圈。 眼前这个要是大男人，他肯定抱起来亲两口。 这哪里是指导员，这是来给他们厂送技术的财神爷。 小丫头怎么就这么有本事呢！ “那这个沼气池多久能用？”徐茂林问道。 程语楠算了个大概时间，“要是在二十度左右的条件下，一般需要发酵五十天才能用上。 外面温度低了，所以发酵的速度就慢下来，我算了下至少也得两个半月的时间，供应咱们厂里用暖肯定没问题，等明年，发酵时间够长不说咱们厂，就是连带着招待所跟家属院那边应该都能供应上暖气。” 这下徐茂林直接拍板了。 “老赵，你听见了吧，赶紧安排人挖沼气池，现在就去挖，等那边弄好了，咱们猪栏就先烧炭，争取两个月把猪身上掉下来的肥膘都给补回来。” “挨，我这就去安排人手挖！” 不就是点猪粪，秸秆这些东西嘛，他们厂管够。 厂里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了，程语楠就该回军属院了。 等瘟病彻底治愈，饲料的事实验出结果她再过来一趟，这次的事就圆满完成了。 陆时野下午的时候过来接的人，而徐厂长亲自把人送到大门口，临走前还不忘送上一个大包袱，还有一整箱的罐头。 各种口味的罐头都有，黄桃，雪梨的居多，难得的还有两个橘子罐头，想来这是徐厂长攒了许久的存货。 可不是存货嘛。 这会儿咱们厂长夫人还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找罐头呢。 “徐厂长，您回去吧，我们军属院那边的电话我给你留好了，治疗瘟疫的简单药方我已经教给小圆，办公室里我也给你留了一份药方，普通的瘟病她就能熬药治疗，实在治不好的可以给我打电话。”程语楠仔细交代道。 得了药方他自然高兴。 可没能把这么有本事的人留厂里，实在太可惜了！ “好，以后指定还得麻烦大侄女。” 跟徐茂林寒暄了两句，程语楠就上车，直奔军属院。 由于开车的关系，他们回来的时候日头才刚落山。 才进军属院，就听见大院这边指桑骂槐的声音：“哪个丧良心的贼偷，臭不要脸的偷我家的鹅，偷吃我家的鹅也不怕嘴里生疮，口齿流脓，呸！恶心人的东西，生儿子没屁眼，就没见过这么下三滥的货色。” 骂人的声音不小，不说后面的楼房，就是前面的好几排小院里的人，都被骂出来看热闹。 “咋啦咋啦！吵吵把火的，三丫奶奶到底咋回事啊？” “是呀！我这正做着饭呢，就听见您老在骂人，到底咋了？” 三丫奶奶双手叉腰，高颧骨脸上的三楞子眼，布满阴唳。 “真是没天理了，我刚来军属院三天，也不知道哪个丧良心的瘪犊子竟然盯上我家的鹅，那可是我辛辛苦苦养了两年，又费心吧啦从老家带过来，想给我儿子儿媳妇补身子的。 我儿子前两天出任务，今天刚回来啊，我正准备杀呢，没想到鹅就不见了。 我儿子儿媳说过，咱们军属院都是极好相处的人，所以才信以为真，我家鹅就养在后院，还特意围起来，谁知道，竟然才几天就被人偷了。 真是没天理了，咱们可是军属院，这也不怕败坏军属的名声！” “是啊！我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今天要是把鹅还回来，我就当没发生过这事，可真想撕破脸，那就别怪我们不念情分报公安。” 站在三丫奶奶身边的女人，应该就是三丫的娘，说话的同时，还不忘朝程语楠他们这边扫过。 程语楠：“……”她这是刚回来就被怀疑了？ 有病吧！ 她都三天没沾家了，还能怀疑到她头上，她可比窦娥都冤。 “哎呦，是陆营媳妇儿回来了？这大包小包的，还坐部队的汽车回来，可真了不得。”开口的是小巧玲珑的女人，跟葛慧兰好像是好搭子来的。 程语楠不咸不淡地看她一眼，道：“出门办点事。” 装什么呀，怀着孕呢还到处瞎跑，不正经。 “哎呦，以前咱们军属院可没丢过东西，我前两天还闻着陆营长家里有肉味儿，这刚来的人啊就是不一样，净喜欢盯着别人的东西……”说完还快速地捂住自己的嘴，“陆营媳妇儿，我这人啊就喜欢说实话，你可别往心里去……” 第468章 隔空取物的本事 “奥，我看你嘴上还挂着油腥，我怀疑是你偷了鹅，还有，前两天我看到你在我家门口打转，我也怀疑你在我家门口踩点，就是想趁机来我家偷东西。”程语楠说完，张小珍整个人都炸毛了。 “你血口喷人，我，我嘴上才没油，我也没偷你们家东西，陆营长，你不能仗着你是营长就由着你媳妇儿这么欺负人。” 这要不是陆时野在旁边，她又大着肚子，她肯定冲上去撕烂这贱人的嘴。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嘴毒心黑。 “哎呦，我这人也最喜欢说实话，这不是看着嫂子就一时嘴快秃噜了嘛，嫂子别介意啊！” 阴阳人谁不会啊，想往她身上泼脏水，没门。 “就是她偷的鹅，今天早上我还看到陆营长出来倒鹅毛了。” 葛慧兰的声音从众人后头传过来，边嚷嚷边往前挤，还不断拿手指向程语楠。 “我家确实有一只鹅，不过那是养猪场的徐厂长送给我媳妇儿的，当时养猪场的好多人都看见了，他们都可以作证。”陆时野冷着脸在旁边解释道。 “陆营长，你编瞎话也编个好点的理由，人家一个大厂长，跟你媳妇儿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会送她一只大肥鹅，别开玩笑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觉得陆时野是在包庇。 毕竟，真传出程语楠偷东西的名声，陆时野也脸上无光，没准还得被领导训斥。 牛婶子这时候挺身而出，“咱们这里可不兴没有证据就随口诬赖人，你们怀疑小程，就先拿出证据来。 三丫奶奶，你先来说说，你那鹅到底是什么时候丢的？可有听见什么动静？或者是有什么特殊的记好？这总该知道吧？” “就是，我也觉得楠楠不是那种人，再说她出门好几天没回来，难道还会瞬移，隐身，三头六臂，专门跑来你家去偷鹅！葛慧兰，空口白牙就想污蔑人，我们可不是无知蠢货，由着你忽悠。”马嫂子说着还不忘投给程语楠一个安心的眼神。 被两个人一分析，其他人也打消的怀疑的念头。 “对啊！三天前，我亲眼看着有辆小汽车把陆营媳妇儿给接走的，这几天人家都不在家，脏水咋还往人家身上泼，太不地道了。” “总不能怀疑人家陆营长吧！” “哈哈！那还不如怀疑是鹅自己跑人家锅里。” “再看陆营媳妇儿的穿着打扮，可不像缺一口肉的人！” “就是，人家请客吃饭，都买了六斤五花肉呢，这么舍得花钱的人，怎么会为了只鹅偷东西。” …… 三丫奶奶心里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眼珠子转了又转道：“我这老婆子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我之前放了一大盆粮食就没管，大概……有两三天没去后院看过了吧，我哪儿说得清哪天丢地，总之，我家鹅是真不见了！” 程语楠就被气笑了。 一个赖上她还不算，现在又来一家。 这是打量着她是好性子，谁都想上来捏一把。 葛慧兰总算挤到最前面，凉凉的嘚瑟道：“你看，三丫奶奶家丢鹅的时间跟你们家符合，整个家属院也只有你们家门前有鹅毛，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不是你偷的是谁偷的？” 众人一时间也有些犯难。 毕竟证据就摆在家门口。 程语楠看着众人不出声，葛慧兰一脸笑得意，三丫奶奶婆媳也一副等着她赔偿的表情，程语楠突然一脸惊慌道：“哎呦，我的钱没了，我的钱不见了，这可是徐厂长发给我的奖金，里头有不少钱呢！” 说着又直接伸手指向葛慧兰，“是你偷的，肯定是你偷的，我才刚回来，就数你离我最近，肯定是你偷我的钱，赶紧把钱还给我！” 葛慧兰大怒，“你放屁，我刚从最后面挤进来，连你一片衣角都没碰到，怎么偷你的钱？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你再胡说八道污蔑人，我，我就撕烂你的嘴。” 程语楠不为所动，“你刚挤过来我钱就不见了，不是你还能是谁！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不是你偷的是谁偷的？反正我不管，我钱丢了就该你赔。” 咦？！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众人哄笑：这不就是葛慧兰刚才的原话嘛。 别人想到了，葛慧兰没反应过来，还扯着嗓子怒骂：“你这人有毛病吧，瞎话张嘴就来，什么叫我离得最近？我分明刚凑过来，难道我还会隐身？有第三只手？当着众人的面就能偷你的钱！” 程语楠摇头，“有毛病的人是你不是我，我说了，我们家那只鹅是养猪场徐厂长送的，不信可以去厂里打听去问，我有人证。大家都知道我三天没回军属院，我爱人每天早出晚归，连你们家门都不知道朝哪儿，现在却硬要把屎盆子往我们头上扣，你都冤枉我有隔空偷鹅的本事，难道我还不能说你有隔空偷钱的本事了！” 围观的众人哄然大笑，嘲讽的眼神让三丫奶奶跟葛慧兰的脸都成了酱紫色。 葛慧兰也回过味儿来，她这是被程语楠这贱人耍了。 可恨！ “三丫奶奶，你不会故意这么说想讹陆营家的鹅吧？” 谁家养个鸡鸭鹅不得一天看三遍，生怕下了蛋被这些畜生给啄坏了。 能忍着两三天不看一眼，谁信呐！ “就是，这大鹅猛地换个地方很容易死，三丫奶奶你能那么心大，撒点粮食就不管不问了？不可能的事！” “哎呦，不会是故意把鹅偷藏起来，再来污蔑陆营长家吧？” “谁知道呢，反正我是没隔空取物的本事，更不可能三天都不看一眼我家的鸡。” 吃瓜军属反应过来，开始讽刺的嘲笑。 “你说你们没偷，那我家的鹅呢？反正你们家嫌疑最大，必须把我的鹅找出来。”三丫奶奶开始耍无赖。 程语楠也不惯着，“那就报公安吧，让公安同志来调查，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今天你们污蔑我们，等查清楚了，三丫奶奶还有葛慧兰同志，必须给我们一个公道，不然……污蔑军官的罪名，谁都别想跑。” 一听这事要报公安，三丫奶奶有点怂。 别管怎么样，见公安就让人心里发毛。 葛慧兰心里一个咯噔，极力地稳住心神才开口，“这么点小事就要报公安，我看没必须吧？” 第469章 量肌肉 程语楠看着她似笑非笑，“对你来说被冠上偷窃的罪名只是小事，可在我看来，这罪名跟捅破天一样大。 这是一只鹅的事嘛，这关乎的是我们两夫妻个人名誉。我爱人堂堂正正的军官，原本有光明的未来，要是因为这点事名声上挂了污点，从而影响到他的前途，你们谁能负责！ 我今天不光要查，还要一查到底，我现在怀疑，你们污蔑我跟我爱人是居心不良，恶意打击报复，故意抨击他的人格，从而想摧毁一位人民英雄，你们的行为比敌特还要可恨！必须严查。” 不是要扯大旗嘛，那她就扯个大的，让这些人尝尝被污蔑的滋味儿。 众人齐齐脸色巨变。 只有陆时野，勾起唇角，一脸宠溺地看着挡在他面前的人。 媳妇儿维护他的模样真可爱！ 有好几位军嫂甚至往旁边退了好几步，那避之不及的表情，让三丫奶奶跟她儿媳妇都冷了脸。 他们才刚过来，要真扣上这样恶劣的帽子，可是会牵连到她儿子，她男人的！ 试问，谁敢跟一个在背后耍阴招，张口就想毁人前途的人并肩作战？ 到战场上把后背交给这样的人，那不是等着被放冷刀子嘛。 察觉到周围人的异样，三丫妈尖声道：“陆营媳妇儿，我妈她年纪大了，根本就不懂你说的这些，她真没坏心思。 你们都不知道，那鹅是我妈辛辛苦苦养了两年才养起来的，特别宝贝，在老家谁碰跟谁急，谁能想到刚到家属院就丢了，我们也是真心疼。 我家大勇出任务伤了腿，家里连张肉票都没有，就等着炖了大鹅补身体，现在丢了，你说我们能怎么办！” 说着就呜呜地哭起来。 刚刚还义愤填膺的众人，顿时感同身受起来，看着三丫妈露出心疼的表情。 程语楠扯扯嘴角，这三丫妈才真是好手段，看看，转眼大家就都同情她了，毕竟她说的这些特别能引得军嫂们共情。 “陆营媳妇儿，你看这事也不是多大的事，咱们把事情调查清楚就行了。” “毕竟都是邻居，被偷了东西有些言语上重了些，大家也能体谅嘛。” 牛婶子冷哼一声，“你们说得轻巧，现在脏水没泼到你们身上，你们自然慷他人之慨。” “就是，要是脏水泼你们身上早就打起来，还能在这里装烂好人。反正敢污蔑我家，我就能撕烂对方的嘴。”马嫂子道。 “那你们说这事怎么办吧？总不能一直这么僵着。” “好办啊！不是说陆营家门口有鹅毛嘛，三丫奶奶你来说说，你家鹅有啥特征？大约多重？等会儿让陆营把他们家鹅拿出来比比不就行了！” “可是人家鹅都收拾好了，这称重就不准了吧？” “咱们都是老把式，这个去皮去内脏，顶天也不会少一斤吧，不是没其他办法嘛，先试试呗！” “倒是也行！” “三丫奶奶，你家大鹅有什么特征啊？” 三丫奶奶被问得有点懵，那大鹅她都没经过手，哪里知道有什么特点。 猛地将身边垂着脑袋的干瘦小丫头推了一把，“死丫头，还不快说！” 小姑娘瑟缩了一下，捏紧了衣角，声音小得像蚊子，“去，去年，小花从墙上被弟弟扔下来，跌断了一条腿，鹅爪，鹅爪也被掰断了一根。” 众人：“鹅爪不太好判断，瘸腿还是能看出来的。” “那鹅有多少斤？” 三丫奶奶立马回答，“这个我知道，我家的鹅养了两年，经常下水吃鱼，上火车前足足有七斤呢！来了军属院我还称了，足有六斤半呢。” 六斤半也不少了！ 程语楠示意陆时野开门，将家里鹅拿出来。 都不用称就知道，她家鹅可比三丫奶奶说的重多了，毕竟养在养猪场里的鹅，吃上面就没短缺过。 陆时野不光提溜大鹅出来，还带了一杆秤。 大家一看到嫩白的大肥鹅，都跟着吞口水。 这，这也太肥了，一个鹅大腿都有两斤重了，这么大一只…… 他们的眼睛可毒了，就这么一扫都猜得出来，这大鹅指定高出六斤。 “哎呦，三丫不是说他们家大鹅是瘸腿嘛，这鹅腿不是好好的嘛。” “我从一开始就相信陆营两口子，人家就不是那种人！” 这下看三丫奶奶跟葛慧兰还有啥话污蔑人。 “牛婶子，您来称吧，免得有些人再说我们家造假。” “行啊！”牛婶子爽快地接了称，然后勾住大鹅腿。 牛婶子称完后一吆喝，“偶滴个乖乖，这大鹅也太肥了，去了毛跟内脏竟然还有七斤八两。” “嘶！这得吃了多少粮食才喂得这么肥！” “刚刚陆营媳妇儿说是养猪场厂长送给她的，养猪场是啥地方啊！能缺了粮食嘛。” “不过……养猪场的厂长为啥给程同志送大鹅啊？” “这个……我好像听说了一点，我家妹夫的妹妹的亲小姑子在养猪场上班，听她透漏了一点，说是养猪场最近遇到了大麻烦，还向京都请了专家呢。” “你是说，徐厂长特意请程同志去解决麻烦，所以才送这么大一份礼？” “我觉得是，不然人家凭啥无缘无故送这么大鹅！” 又不是吃饱了撑的，大鹅多到没地方送了。 不然咋没送她一只呢！ “嘶！那岂不是说，程同志给养猪场帮了大忙。” “我说小汽车不要钱似的天天来接送呢，程同志是真有本事啊！” “哎呦，楠楠，快说说，你到底去养猪场干啥了呀，怎么连徐厂长都对你这么客气？” 牛婶子冲程语楠眨眨眼，她早就知道内情，故意让程语楠说出来。 就得让楠楠亮亮肌肉，让他们这些老娘们知道知道厉害，省得眼皮子浅，上门找抽。 程语楠接收了她的善意，冲她笑了笑，“养猪场出现了猪瘟，我恰巧懂这方面的知识，所以徐厂长特意请我过去帮忙，现在猪瘟已经得到控制，再过几天就痊愈了，我把药方交给徐厂长，然后就回来了！” “哎呦，难怪最近食堂里的猪肉都没有了，感情是养猪场那边的问题。” “那咱们今年还能买到猪肉吗？” “不好说啊，我听说猪都死了好几百头，不然徐厂长也不会到处求人。” “陆营媳妇儿不是说治好了嘛，等养猪场缓过来，肯定继续供应。” “陆营媳妇儿好本事啊，连瘟病都能治好，太厉害了！” “对了，你们刚刚不也听见了嘛人家徐厂长还给程同志奖金了呢，人家有钱有肉，还能眼馋别人家你仨瓜两枣，根本没影的事。” 三丫奶奶一脸不敢置信，紧接着一屁股坐地上，尖声哭嚎：“天老爷啊，我家的大鹅哪儿去了？到底哪儿去了啊？” 第470章 战成一团 “这个问题，你不该来问我，你该问偷鹅的人啊！” “谁？！哪个丧良心的偷我家鹅？看老娘不打死她。”三丫奶奶咕噜一下从地上爬起来，好家伙，那麻溜劲儿快的人眼花，都不像她这个年纪的人。 “刚刚谁甩锅甩得起劲儿，自然就是谁呀，对吧，葛慧兰同志！” 猫着腰正准备逃走的葛慧兰：“……” 刚刚陆时野将大鹅提溜出来，她就知道要遭。 大肥鹅的体格子根本不匹配，所以说，诬陷程语楠不成立。 刚刚甩锅的行为都可能变成把柄，再加上家里那两个遭瘟的死小子还正扒拉着吃鹅腿，她得赶紧回家藏起来。 趁其他人没防备，好不容易要跑回家，程语楠令人讨厌的声音就响起来，心里暗暗咬牙，该死的女表子，有鹅毛这个铁证了，没想到还是让她躲过了。 “好啊葛慧兰，我刚才还在奇怪，但凡军属院有一点动静，你跑得比兔子还快，今天怎么跑所有人后头去了，原来是躲在家里毁尸灭迹，再来个故意栽赃。”牛婶子说着就要撸袖子。 葛慧兰死鸭子嘴硬，硬撑道：“程语楠，你喊我做什么，三丫家的鹅又不是我偷的，要污蔑拿出证据来，不然我就去告你。” “我也没说是你偷的啊，你这么心虚做什么！难道……” “难道个屁，没偷就是没偷，我不跟你们在这里胡搅蛮缠，让开，我要回家了！” “等等，你没偷，不代表你家两个儿子没偷，我可记得，你家孩子是有前科的，我有理由怀疑是他们偷的，要不你把他们喊出来，大家问问清楚。” “你还是不是人！这么大个人了，竟然污蔑小孩子，也不怕天打雷劈。”葛慧兰心惊肉跳的。 两个孩子真被喊出来，还不得一准露馅。 “奥，我又不是偷东西的贼，老天爷想劈也不劈我呀！” 马嫂子叉着腰道：“甭跟她废话，去他们家一看不就知道了！” 说完就要冲过去开院门。 葛慧兰先她一步冲到院门前，将手张开呈大字挡住院门。 “我看你们谁敢进！” 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葛慧兰算是不打自招啊！ 三丫奶奶冲上来就甩了葛慧兰几个大嘴巴子，“好你个臭不要脸的，我说你咋这么热心肠，我都不认识你，你就上赶着给我家帮忙，感情是偷我家的大鹅想嫁祸给别人，我打死你个小娘养的狗贱人，畜生玩意儿……” 葛慧兰可不是傻站着等着挨揍的人，回过神来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一把薅住老太太衣襟，大力地推开，“老东西，别以为我是好欺负的，你再敢打我，我就不客气了！” 偷吃他们家大鹅，她挨这几巴掌，也算还给他们，再敢打她……哼，她才不管对方是不是个老太太，她照打不误。 “哎呦，救命啊！ 杀人了！ 你偷我家鹅还不算还要对我动手，你好歹毒的心肠。” “闭嘴，闭嘴，老畜生我叫你闭嘴！” 葛慧兰扑上来去捂住丫奶奶的嘴，眼底凶光毕露，三丫妈趁机推开他们家院门，看热闹的一半拉架，一半跟着冲进葛慧兰家。 不一会儿，三丫妈就一手一个，提溜着两个油光满面的小崽子出来，三丫还端着一个小碗盆，里头还装着半盆鹅肉。 “妈别打了，咱们的鹅找着了，我进去的时候，这两个小崽子正忙着藏肉呢。” 彻底真相大白了！ “好啊！葛慧兰，你竟然教唆两个孩子做贼，我跟你拼了！” 别看老太太年纪比葛慧兰大，可现在葛慧兰树倒众人推，拉架的人鹅真是他们家偷的，也想给她一点教训，所以彻底拉偏架。 葛慧兰两条胳膊就被人摁住，老太太直接骑到她身上，左右开弓。 噼里啪啦的巴掌声甩得别提多响亮，葛慧兰惨叫的声音不停，没多会儿就被打成猪头。 见人被收拾得差不多了，老太太站起来。 “葛慧兰，你偷我们家的鹅必须赔钱，不然我就去找领导，报公安，把你两个儿子抓进去坐牢！” “不，不是我儿子，不是我儿子偷的，是我，都是我！” “是你也一样，不赔钱我一样报公安抓你！”三丫奶奶在村里就是出了名的厉害，收拾葛慧兰还不容易。 两个人衣服头发都乱糟糟的，葛慧兰更惨，脸肿成猪头，嘴角还流着血。 “赔，赔多少？”公安面前，葛慧兰不得不低头。 “三十……” 三丫奶奶还没说完就被三丫妈打断道： “妈，大鹅可不多见，两年咱们家搭进去好几百斤粮食，至少赔五十！” “对，得赔五十！五十块钱一分都不能少！” “死老太婆，你抢钱啊！五十块钱你咋不上天啊！”葛慧兰嗷一嗓子，睚眦欲裂的表情恨不得将三丫一家生吃了。 “不给钱就报公安，反正当贼被抓的又不是我们家！”三丫妈幸灾乐祸地道。 “没错，我儿媳妇的话就是我的话，我们就要五十块钱，你自己看着办吧。”三丫奶奶雄赳赳气昂昂的，跟她儿媳妇穿同一条裤子。 “没有没有，最多十块钱，多了真没有，你们就是把我儿子都抓走，我也拿不出多余的钱来！” 十块钱她心里都得滴血。 猪肉才七毛一斤，十块钱都够买十二斤八两的肥猪肉，早知道……早知道…… 有钱难买早知道！ “十块钱！你做梦！看来你是真不在乎两个小崽子了，行，那咱们就去派出所，让公安同志判。”三丫奶奶抓着孩子就往军属院外头走，边走还边吩咐，“三丫回家拿绳子，先把这两个贼小子绑了，三丫妈去报公安……” “哇啊！妈妈，救命，救我啊！这个死老太婆要卖了我……” “妈，他们一家都是人贩子，快来人，杀人了，人贩子杀人了……”两个孩子刚刚被揪住是吓懵了，眼瞅着要被抓走，立马急眼，对着三丫奶奶又锤又打，杨大虎更是使出吃奶的劲儿，一口咬在三丫奶奶的手腕上。 “敲尼玛的小瘪三，你竟然敢咬人，我打死你……”一巴掌狠狠扇下来，直接把杨大虎给打得原地转了半圈，一屁股蹲在地上。 “啊！老东西，你敢打我儿子，我跟你拼命！”葛慧兰冲上来薅头发，对老太太又掐又打，没一会儿两人又战成一团，场面别提多壮观。 第471章 这么能干又漂亮的媳妇儿，咋不是他们的 “行了！都别闹了，葛慧兰，你快来看看大虎，我看着不对劲儿！”还是牛婶子率先反应过来，利落地一声喊叫，趁着两人停手的间隙，把人拉开。 “大虎，我家大虎咋啦？”葛慧兰还是顾着儿子的，看着从被打一直坐地上的儿子，也不确定地扑过来。 “大虎，大虎你别吓妈，你怎么了？你说话啊！快跟妈说话！” 葛慧兰去抱杨大虎，孩子却始终呆愣愣的，两眼懵懵的就是不张嘴。 “啊！血，大虎，大虎耳朵流血了！不会被一巴掌扇成聋子吧！” “我看他呆呆傻傻的样子，还真有可能！” “我的天，三丫奶奶，你这心也太黑了，孩子还小嘴馋，偷了你家的鹅，人家妈也没说不赔，至于你这么揪着不给人留活路嘛。” “就是，好好的孩子要是被你打成傻子，看你们家怎么办！” 三丫奶奶也没想到下这么重的手，就是刚才被咬疼了，才没了轻重。 “我，我……” “还愣着干什么，先送孩子去医院。” “对对，还得通知杨铁柱，快快……” 葛慧兰这会儿是真没心思跟三丫奶奶闹腾了，一心都想着儿子可能变傻子的事。 “你先去拿钱，我先帮大虎检查看看。”程语楠原本不想管，可到底不忍心。 “啊？！好，我去拿钱！”葛慧兰也不轴了，疯一样的往家跑。 程语楠半蹲着帮杨大虎检查，因为没办法看到他耳蜗内的情况，只看到有点点血丝渗出来，并没有很严重，又把个脉，五分钟不到，心里已经有了数。 勾了勾嘴角，从怀里拿出几根银针，“扎两下会很疼。” 就见大虎的眼珠子动了动。 程语楠也没客气，两根针直接扎到他的指头肚子上。 殷红的血珠子冒出来，杨大虎咬牙硬挺不吭声。 程语楠玩味儿地看他一眼，在葛慧兰回来前将针收好。 心里暗骂，臭小子，还挺能忍。 “怎么样？大虎没事吧？”葛慧兰盯着猪头脸气喘吁吁。 “嗯，暂时看没问题，不过耳朵这事可大可小，还是去医院再看看，最好让医生扎几针。”程语楠轻声道。 “三丫奶奶，我家大虎要是有什么不好，我跟你没完！” 撂下这句狠话，葛慧兰就抱着孩子走了。 这边没热闹看，大家伙儿也都散了，只留下三丫祖孙三人，面如死灰。 这下鹅钱没要成，还得反过来往里搭钱，造孽啊！ 回到家里，陆时野笑问道：“大虎是装的！” “看出来了？”程语楠边洗手边道。 “嗯，刚开始挨打可能脑袋嗡嗡的，后面恢复了，可能害怕他爸回来揍他，也想报复三丫奶奶，这才装傻的。” “那孩子要是把一半聪明用在正道上，长大后也能跟他爸一样，会是公家有用的人。” “那孩子跟着葛慧兰瞎了！” 夫妻感叹了一阵就炖了大白鹅。 铁锅炖可是黑省的名菜，再贴个热饼子，吃起来别提多美味儿。 夫妻两个美美的吃了一顿饱饭，在养猪场待了好几天，程语楠总感觉自己浑身都有股猪屎味儿，必须泡澡。 在家里还是太冷了，陆时野哪儿舍得媳妇儿在家里洗，两人又去了洗澡堂。 看天色还早，程语楠让陆时野给她搬了一张小桌子，就放在炕上，暖呼呼的画起了漫画稿。 已经画完了两章，程语楠还拿给陆时野看。 陆时野没想到自家媳妇儿还有这项本事，看完还有点意犹未尽。 “媳妇儿，你这漫画肯定好卖！” “好不好卖倒是不要紧，我就是想宣传海姆立克救治法，让被噎住的人都能得到及时的救治。” 陆时野把人抱进怀里，亲了亲，“会的，肯定会的！” 这一晚自然是极尽的温柔跟缠绵。 关于葛慧兰孩子偷大鹅这事，程语楠都没再关注，一心在家里画漫画，培训稿给袁冰看过了，她还给袁弘刚看过，培训的事就定在两天后。 这天，程语楠刚把最后一章漫画完成，又重新做了审核，没问题后，就装订好收起来，打算明天带去城里交给袁弘刚。 院门被敲响了，“楠楠，你在家吗？” “在呢！” 一听是牛婶子跟马嫂子两人，程语楠笑着把人迎进屋。 给他们倒了两杯红糖水。 “我们哪儿需要喝糖水啊！你这月份也大了还是留着自己喝。”牛婶子捧在手里，乐呵呵地道。 家里也不是喝不起，只是有种被尊重的感觉暖呼呼的。 马嫂子还提着个篮子，里头放了一小袋干枣，还有她儿子的两件衣服，拉拉家常顺便打个补丁。 “知道不？隔壁葛慧兰从医院回来，杨铁柱回家发了老大脾气，还打了葛慧兰呢！” “啊？！真动手了？”程语楠来兴趣了。 马嫂子一边补衣服一边说，“嗯，那天杨大虎那孩子不是被三丫奶奶一巴掌给打傻了嘛，实际上，都是装的！就耳朵边上被拉了道口子，看着渗血吓人，实际上一点事没有。 就这样葛慧兰还硬拉着医生给他儿子脑袋做了检查，住了两天院。 人家三丫爸还去医院看他，给送了十块钱呢！ 谁知道一转眼，葛慧兰就拿钱去国营饭店买了红烧肉，母子两个全给吃了，还谋划着继续讹三丫家钱，正巧被杨铁柱听见，当场把俩人带回来，压着母子三个去了三丫家，给人又是下跪道歉，又是赔钱。 这回杨铁柱是真下了狠心，把葛慧兰收拾的哭爹喊娘，还要把杨大虎两兄弟送去镇上学校，在镇上租了房子，找人专门看着，一周才能回家一趟，葛慧兰敢偷摸退学他就向组织申请离婚。 这回是下狠心把孩子掰正，估摸着看杨铁柱是铁心，葛慧兰也没敢闹幺蛾子。 唉！你说说杨铁柱这么好的人，咋就碰上这么个媳妇儿，这真是毁三代。” “不过三丫家的人也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咱们以后还是远着点！” “没错，能将葛慧兰制住的人，也不是善类。 不过葛慧兰也够歹毒，竟然想赖你头上，幸好你聪明，不然还真叫她赖上了。我估摸着，她是恨上你了，你跟她是邻居，小心点。” 程语楠点点头，把这话听进去了，也只有真心实意的人，才跟她讲这些。 马嫂子对养猪场的事很好奇，程语楠也觉得这事不是啥秘密就给简单说了一下。 引得马嫂子一阵感叹，还得是人家学文人，看看，连猪瘟这样的疑难杂症都能医治。 两人待了个把小时才回去，关于程语楠给养猪场治疗猪瘟的事也在整个家属院传开了，弄得部队上，看陆时野的眼神都羡慕嫉妒得不行。 这么能好漂亮的媳妇儿，咋不是他们的！ 第472章 不想得罪 陆时野回家就把这事说给她听，程语楠就特别柔和地道：“让大家羡慕你还不高兴？” “自然是高兴，你都不知道，陈年那家伙都羡慕我羡慕成啥样了，还嚷嚷着，过年回家，肯定要家里给他介绍对象呢。” “陈年也不小了，确实该成家了。”程语楠感慨一句。 陆时野对陈年家的情况知道不少，就把陈年的事跟程语楠说了起来。 “陈年他妈在他三岁时就跟他爸离婚了。” “离婚？”那个年代离婚的人，可真是稀罕事。 能轰动半个城。 “嗯，当年他妈是地主家大小姐，不过是姨太太生养的，后来抱给大太太，打倒地主的时候，他家里花了一半家财，谋取了一个出国的机会，然后陈年妈不想留下来连累成年爸爸，也或许是她也想逃离这里，不想背着资本家小姐的名声，又没有娘家，就跟他爸离婚，毅然跟着出了国。 要不是二十多年没有联系，再加上陈年爸是大院子弟，陈年连兵都当不成。 陈年爸在他六岁时再婚，后娶的这个可不是个好相处的，又给他爸生了一儿一女，家里就没他的地位，这十多年，他都是跟着家里老爷子老太太生活。 好在两位老人很疼陈年，他自己也争气，两年前，陈年后妈想插手陈年的婚事，想把她娘家大哥家闺女塞给陈年，陈年跟他爸大吵一架。 要不是顾及着老爷子老太太，陈年都要跟他爸登报断绝关系。 也因为他爸妈的事，他很抗拒结婚这件事。” 程语楠没想到陈年还有这么一段事。 好在陈年在部队有他们这些兄弟照顾，或许相看个媳妇儿也挺好的，能有个真正照顾他的人。 “对了，明天我得出趟任务，时间不会太长，大概半个月，我已经跟马嫂子牛婶子他们打过招呼，你有什么事可以去找他们帮忙。”陆时野边吃饭，边说着他的安排。 “嗯，你放心去，我在家也没什么地方需要操心，一会儿我帮你收拾东西。” 陆时野深深看她一眼，点头，“好！” 吃完饭，程语楠开始忙活起来。 出任务就附带着危险，程语楠将止血丸，消炎药，感冒发烧，以及迷药分成几份给他塞包里。 “这一份你随身带在身上，对了，这是驱蚊虫的药，要是晚上宿在外头，就在周围撒一些，没有其他味道，不怕被人发现。 还有这个，保命用的，只有两颗药，省着点用啊！” 程语楠拿出她用玉露水制作的药丸，这里面都是快速恢复体力，保持巅峰状态的药。 主要是用的都是空间里的好药，怕被其他人看出问题。 各种药放好，再就是吃的，肉干这个吃了扛饿，有嚼劲，最主要方便携带，换洗衣服什么的程语楠就没收拾了，这些陆时野自己来就行。 次日一早，程语楠就踏着起床号的点醒过来，陆时野已经穿好衣服整装待发。 程语楠像个贤惠体贴的妻子，帮他理理衣服，“平安回来，我跟孩子在家等你。” 陆时野一把将人摁在怀里，重重亲在她的唇上，似裹挟着不舍跟难离。 久久，陆时野才松开手，带着点微喘，轻琢了两下她的唇瓣，低哑着声音，“媳妇儿，保护好自己。” 然后大踏步消失在出营区的路上。 陆时野的离开，让程语楠好半晌没回过神来，仿佛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来。 牛婶子跟马嫂子怕她不适应，特意过来陪了她半天。 等人走了，程语楠打起精神，开始忙活自己手头的事。 到了去医院培训的时间，袁冰一早就赶过来，在程语楠家吃过饭，两人去了医院。 培训的事，袁副院长安排得特别到位，将医院最大的那间会议室腾出来，一下能坐五六十号人。 “听说了吗？这次给咱们培训的是个年轻的姑娘。” “啥？就一个年轻的姑娘她能懂啥？还能给咱们培训？袁副院长是糊涂了吧？”开口的是军区医院里的主治医生。 他今年都三十五六岁了，三年前才开始单独治病。 一个小丫头就想给他培训，这不是胡闹，瞎耽误功夫嘛。 说完就要甩手走。 “沈主任不留，我们也不留，我那里还有好几个病人等着我去救，哪里有闲工夫在这里听一个丫头片子闲磕牙。” “就是，我那边病人也等着呢，我也走。” 原本五六十个人，呼啦啦一下走了二十多个，等程语楠跟袁冰两人过来，就看到屋里空荡荡的。 袁冰一眼就看出来，留下的都是下边卫生队上来的人，一时走不了。 袁冰整张脸都气黑了。 他们医院组织的培训，医院里的医生却都没来，这算怎么回事？明摆着在打程语楠的脸。 “楠楠，你先在这边等等，我去找我爸。” “嗯好，你去吧。”程语楠不在意地点点头道。 袁冰走了，留程语楠在这边。 期间一个小时过去了，等袁副院长将医院里的培训人员带过来，就见程语楠在上面绘声绘色地讲着海姆立克救治法要注意的手法，坐在底下的人特别认真的做着笔记，时不时还要举手互动。 其中一位头发灰白的老先生，他们仔细看，都震惊得瞪大了双眼。 那，那不是院长同志！ 医院里的医生们面面相觑。 院长怎么会在这里？ 这袁副院长也太坑了，他怎么没说院长也来听课的事！ 早知道就是有九头牛拉，他们也不走。 院长啊，他们可是想巴结都巴结不上的人，这回难得碰上，还不得好好套套近乎。 然后，没等他们这群人进门，就被袁冰给挡了出去。 “我说，你们这群人不是说很忙没空过来培训嘛，既然没空那就不用来了，我找袁副院长换医院另外一批人过来学习，已经通知下去了，他们很快过来，沈主任，我看您还是带这些人回去吧。” 之前他们瞧不上那就骨头硬起点，都别来，现在又软着腿上门，真当他们培训班不挑食呢。 呸！什么东西。 医院里其他医生不知道袁冰跟袁弘刚的关系，沈主任是知道的，所以对于袁冰，他不想得罪。 第473章 采访 “袁大夫，我们那边真的是有加急病人，这才不得不离开，我们这不是一忙完就回来了嘛。”沈主任觉得这个理由简直无懈可击。 至于听程语楠讲课，别开玩笑了，一个黄毛丫头懂个毛。 “我知道沈主任忙，所以才不想打扰您工作，就换了其他人来听课，毕竟……我们程老师也很忙！没功夫一直等着你们的时间。” 当谁都是傻子呢。 凭啥都得听你们的安排。 “干什么呢？”屋里被打断，院长不高兴地蹙眉问道。 “院长，是沈主任他们……” “既然有事这次的培训就先别过来了，等下一批吧。” 院长都发话了，沈主任即便再不甘心，也只能退回去。 医院里，很快安排了另外一批人过来，这次他们老老实实听课。 还别说，程语楠做的培训稿，还有漫画都打印了出来，人手一份，简单明了，有不懂的地方程语楠还会耐心的做出解释。 她还贴心地做了奖励制度，能在最短时间里学得又好又快的同志，奖励一个暖水瓶，第二名是两斤肉票第三名是肥皂，另外还有十名最佳优秀奖，一只牙刷。 这些东西别看不起眼，可真要买都得需要工业票。 尤其暖水瓶，这个有时候都不一定抢得到。 现在就摆在他们面前，人人都开始激动眼馋，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个学习最突出的。 自然牟足了劲儿地学习。 三天的培训很快过去，程语楠语言诙谐幽默，又不失耐心跟专业，自然很快跟在场的人打成一片。 最后暖水瓶被一位叫胡曼丽的女同志得了去，她是下面小河沟子村的赤脚大夫，今年六月份刚参加的考试，通过了。 平时赤脚大夫是没有工资的，不过能拿村里的满工分，认识一些草药，村民也可以拿东西从她那里换药。 据她所说，她之所以参加这个培训，是她努力争取来的，她亲生儿子就是被东西给噎死的。 她学会了，一定会教给村里人，让村里的孩子再不怕被异物卡喉咙噎死。 她说的情深处，想必是想到了自己的孩子，眼眶通红，像个失掉幼崽的困兽。 所以暖水壶被她得了去，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驳，还真情地给她鼓掌。 也因为有她的诉说，大家对自己身上的重担更多了层深刻的认知。 哪怕不是为了救死扶伤，就是为了自己的孩子，也得把这一手救人的本事学会。 在场的学员迈出教室时，个个儿昂首挺胸，别提多自信。 院长带着一本培训手册，一本漫画书，找到袁弘刚感叹，“老袁啊，这次的培训办得不错，这个小程是有真本事，从她身上，我也学到了很多。” 袁弘刚也顺带被夸奖，心里美得冒泡。 果然啊！他一己之力蹙成培训的事太正确了，看看现在学员们都学到了新的救人技能，连院长都夸奖他。 “你去联系印刷厂，咱们先将这本漫画书给出版发行，看看效果！”院长拍板道。 袁弘刚手里也有一本，“这本漫画书画得特别好，一册的成本价大概在两到四分钱左右，这样，价格就暂定一毛钱一本，印刷二百本。” “好，我马上安排印刷。” “对了，针对这个我还安排了故事书，已经写了一半，等过段时间故事书出来，再拿给您过目。”他家姑娘的大作，里头可不光一个救人的故事，而是集合了许多个小故事，像西游记那种，故事串烧，反正他看了还挺不错。 “行，你去安排吧，这个培训讲师的事还得继续搞，让小程同志先休息，等过些日子安排她出趟差……” 袁弘刚有点为难，“院长，这恐怕不太好办！” “怎么？小程那边不愿意？”院长拧眉。 “不是不是，我是觉得，小程人家怀着身孕，还跟着忙前忙后，连漫画书都是人家画出来的，她还不是咱们军区医院的同志，你看能不能给她些补偿！” 想叫马儿快快跑，还不给马儿吃草，没这么白使唤人的。 院长抬头看了袁弘刚一眼，“老袁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小程同志是军嫂，找她帮忙，咱们医院自然得有所表示，漫画书是她独立创作出来的，等发行后先看看受欢迎的程度，如果继续加印，那就盈利后跟医院平分，这个你打印成合同，亲自跟小程同志说清楚。” 袁弘刚点头，觉得就该这样。 有小程这个前车之鉴，他闺女的故事书，自然也是一样的安排，嗯，提前打个样儿。 “至于出差的事……”院长继续道：“就照着你出差的补贴给，等这事圆满完成，还会额外重谢。” 程语楠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好事，出差有补贴不算，最重要她的漫画书竟然还能拿分红。 “楠楠，我对你的漫画有信心，肯定能加印，到时候你就在家里等着数钱吧。”袁冰笑得比她自己拿钱还高兴。 “希望吧，对了，出差是打算去哪儿？要待几天？”程语楠的盘算一下，毕竟怀着孕呢，出门太久，到底会累，她可不想太遭罪。 “就在隔壁县城，坐火车当天就能到，很快的。过去也就待个三天，咱们很快就能回来，放心，我爸让我陪着你一起，还有医院的主任带队，咱们这么多人呢，不会让你单独出门的！” 袁冰以为程语楠在担心她的安全，便解释道。 “行，到时候也会准时过去的。” 第一批学员的学习情况很快反馈回来，三天时间，陆陆续续有感谢电话打到军区医院，还有附近被救助的家人往医院送锦旗。 好家伙短短三天，感谢电话，感谢信，感谢锦旗都收到手软，电话也快挤爆了。 院长乐得合不拢嘴。 这事还惊动了城里的书记，对军区医院院长带头点名表扬。 这可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报社的同志也闻风而来，先对院长以及袁弘刚进行采访，听他们提到程语楠同志，嗅觉敏锐的记者同志立马闻到八卦的味道，然后提出想对程语楠进行采访一下，想多抓点素材回去。 院长觉得，采访程语楠对漫画的销量也是个极好的宣传，立马就同意了，还将程语楠在军区的住址告诉她。 然后，等戴着照相机的记者同志进了军属院要采访程语楠的消息，不到一顿饭的功夫传遍了整个军属院。 第474章 采访后的连锁反应 “什么？要采访我？”袁冰也是刚刚知道，所以没来得及通知她。 记者见到程语楠后，两眼都泛金光。 这也太太太好看了。 尤其是她怀着孕，绝美潋滟的五官上散发出的那种柔美的女性光辉，当即就抱着摄像机咔嚓咔嚓几声。 “你好，我是黑省报社的记者，我是专程来采访程同志的，想要多了解一下关于救治培训的事……” 记者在程语楠家里待了一个多小时，该了解的全都了解清楚，临走前，程语楠还特意送了他一只卤鸡。 “这是我们运城那边的食品加工厂做出来的卤鸡，卤料包是用三十多种药材制作出来，卤煮好后再经过加工包装才运送给合作单位，所以，柳记者可以品尝下我们地方特色美食。” 光闻着味道柳记者就馋得口齿生津。 “这就是程同志当时开办厂制作出来的食品？” “对，我们厂不光有卤鸡，还有各种卤菜，卤货，包括山货，笋干，这些都有，鲜香麻辣各种口味都有，现在天气冷，气温降下来，如果柳记者觉得味道不错，也可以帮忙推广，我们欢迎各个兄弟单位上门采购。” 程语楠趁机给食品厂打个广告。 毕竟送上门的机会，不用白不用。 “那就多谢程同志了，我也不跟你客气了！味道好的话，我肯定会帮忙宣传。”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这么爽快，看看，一只卤鸡就换来打广告的机会。 只要采访见报时，提一下运城红丰加工厂，就已经是最有利的宣传。 柳记者临走前，又端端正正给程语楠拍了张照片，到时候要放到报纸做封面宣传。 等一切弄好，程语楠把柳记者送出门。 好八卦的几个军嫂，像张小珍三人组，因为葛慧兰最近挨揍，又自觉丢了脸，一直没露面，剩下两个大喇叭可没少打听军属院的八卦。 “哎呦，我听说刚刚那人是记者，陆营媳妇儿，她来是专程采访你的吗？” “是啊是吧，最近你跟韩营长家的早出晚归，不会又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吧？快说出来，让俺们也跟着沾沾光。” “对啊，这记者都亲自上门肯定是干了大事，程同志说说呗！” 其他几个好事者伸长了脑袋等着吃瓜。 程语楠只冷淡的撇他们一眼，她可没兴趣给这些人解惑。 “嫂子们真闲啊，我还有点事没忙完就先不跟嫂子们闲聊了。”说完直接关门回屋。 惯的你。 程语楠将房门关上，院门外的人一阵撇嘴。 “拽什么，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学问高一点，懂得多一点，得人重视点，真把自己捧上天了，呸！”张小珍朝程语楠家呸了一口唾沫，白眼珠子都快翻上天。 “你们说，记者同志过来会不会是因为治好养猪场的猪瘟，所以特地过来采访她？” “这谁知道，反正是做了了不起的大事，不然记者怎么会拍她！” “她既然这么有本事，为啥就嫁给陆营长呢？你们说这里头不会有什么猫腻吧？”张小珍眼珠子滋溜滋溜地转，脸上闪着不怀好意。 “切！谁知道呢！不急，等过几天就知道了！” …… 记者拜访这事，程语楠没放心上，该干嘛干嘛。 三天后，程语楠简单收拾个小包，提着就跟袁冰一行人出差去了。 因为培训班的事，军属医院得到了上头领导的夸奖，他们这些人也有跟着与有荣焉，出门都像带风，看程语楠的眼神不知道多柔和。 这趟出差因为有了之前的准备跟经验，所以培训班办得特别顺，三天后他们返回，刚进医院，袁弘刚就拿着张报纸，龇着牙花子端着茶缸子走出来。 “哎呦小程同志回来，快快，之前采访医院跟你的报纸出来了，这可是加急版，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抢到这一张，快过来看看。” 袁弘刚将报纸递过来。 袁冰比程语楠还着急呢，直接小跑过来，将报纸快速地看了一遍。 要不说黑省的报社办事效率够快呢，看看一整个篇幅都在报道军区医院开办培训班授课的事。 柳记者文笔真是牛，还声情并茂的列举上几个小故事，尤其程语楠当初救治闭气被噎儿童的事，再发展到培训，一步步引人深入的看下去。 “快看，中间这个放大的还是你的照片。”袁冰指给程语楠看。 照片是黑白色的，虽然院长的照片比她的要大，可占据那些位置，程语楠也很满足。 同一时间，在省城送货的陆建设，刚到了安书记那边也拿到了一份黑省的报纸。 下午送货的事建设也丢给陆振兴，他则是拿着报纸，一溜烟跑回镇上的厂子里。 “妈，大舅，大舅妈，表哥表姐，你们快看，我二嫂上报纸了！”吆喝着就冲进了厂里。 他压根没注意到车间里还坐着厂长几人，直接拿着报纸兴奋地跑到马秀莲跟前，给她指着报纸上一个硕大的黑色照片。 马秀莲怔愣地看着报纸上刊登的黑白照片。 她满脸震惊：“你二嫂还真上报纸了！” “那还能有假，您看，上面都有介绍呢，程语楠同志，还有这里，黑省军嫂，关键这里还提到了咱们运城红丰食品加工厂，相三嫂肯定会打电话过来，到时候您亲自问她。” 安书记之所以这么快拿到报纸，也是因为报纸上提到了运城，食品加工厂这些。 安书记还跟他说了，这是二嫂特意提的，就是在为厂子打广告，让咱们这段时间要加紧存货，还给他批了条子，让运城的三大养鸡场全力配合厂子，力求这次借着东风，一举将厂子里的产品推向其他城镇。 他听得热血沸腾。 不愧是二嫂，都离开厂子了，还这么惦记这边。 原本听得云里雾里的厂长以及他的几个心腹，这会儿伸长了脖子瞄向报纸，只一眼，然后几人就傻了。 才发现他们的陆建设喜滋滋地问道，“许厂长，安书记可是亲自安排下来，让咱们加大生产，力求这次能做大做广，中间要出半点岔子，您就得亲自去跟安书记解释，毕竟，我二嫂废这么发劲儿才将厂子给拉起来，绝对不能在您手里没落，对吧？” 许厂长还想撸陆建设销售科主任的话，硬是憋回心里。 他要是敢说，恐怕他这个厂长也甭坐了！ 第475章 抢功劳 果然，等程语楠拿到报纸，给家里打去电话。 马秀莲在村里接的。 值得一提的是，陆家村接电话了。 这还得从庄社长说起，在他晋升之后，也因为他的政绩里有陆家村的一份功劳，自然的询问陆为民有什么要求。 然后，他原本想修路的，可庄社长直接给回绝了。 开玩笑，修路是大好事，可修路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他都要去其他地方任职了，岂不是给其他人留政绩。 这可不是他大公无私能干出来的事，然后就提议给接个电话。 这年头电话也不是那么好通的，不过能给村里谋取福利，陆为民也不嫌弃。 半个月的时间里电话接通了，然后，马秀莲给部队那边去了电话。 程语楠刚从外面回来，真的是风尘仆仆。 因为有报社同志的宣传，这报道还被人民日报给转载了。 好家伙，真的是普天同庆啊。 袁副院长走路都带风，又接了好几个地区城镇的邀请，做这个培训。 因为路途远了，袁弘刚不放心，都亲自带队，一路走下来，袁弘刚对程语楠也是越来越满意。 当然，期间也有心思活络的，袁弘刚身边带的沈主任，就瞄上了这泼天的功劳。 功劳就这么点大，一个人太撑，两个人分就让小程太吃亏了。 况且…… 袁弘刚瞄了一眼自家闺女。 他姑娘也风餐露宿的跟着跑前跑后，整个人都累瘦了，功劳要分也是自家闺女来，怎么能让老沈给占去。 老不休！ 别以为他不知道，老沈最近瞄上了齐科长那位置。明年齐科长就得退下来，他儿子倒是想过来接班，可他儿子就不是学医的那块料，接班也只能去后勤部或者宣传部这样不重要的科室。 那齐科长这个位置就空出来，而底下三个主任都盯着科长的位置，现在谁不是卯足劲儿的攒功劳，想给自己增加筹码。 “袁院长，您别怪我多嘴，小程同志的能力是很强，这点我承认，但她再怎么说也不是咱们军区医院的员工，这几天她的风头有些太盛了，我怕小年轻经不住事，再飘起来，办事再不认真，这样的话对咱们接下来的培训以及医院的名声可不利。” 这话是避开程语楠他们说的，这会儿就他们两个人，所以沈主任完全没顾忌。 “办事不认真？谁说的？我全程都跟着，人家小程从始至终做事都认真负责，没有半点偷懒，你看看培训的同志学习的也特别好，我听到的全是对军区医院的夸奖，没半点意见。” 沈主任：“……”这犊子护的，心都偏到天边去了。 “哎呦沈主任，你有什么意见直接说就行，也不用找这么多借口，说楠楠办事不认真真是胡说八道，真不认真能得到上头大领导表扬？能让楠楠上报纸！ 咱们都是明白人，不用说糊涂话，您要是想甩开我们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房门突然被推开，袁冰那张如玉般带这高冷的脸，一脸怒容的走进来。 三言两语将沈主任的小心思戳破了。 沈主任心里一跳，他虽然很想接话茬，可他…… “大侄女，你这话就冤枉我了，我可没这样的想法。” “哼！”袁冰冷哼一声，跟着进门的程语楠道：“袁副院长，我觉得沈主任说的也没错，我毕竟不是军区医院的人，要不接下来油沈主任给其他医护人员进行培训，反正他跟着也学的差不多了！” “哎呦，小程同志，你怎么也误会我呢，我真没其他意思，就是，就是听外头的人议论，说你这名不正言不顺，才多嘴了一句，我是非常肯定小程你的努力的。” 沈主任倒是想一口将功劳咬进嘴里，可他还要点脸，没直接上嘴。 他还有点理智，可是不多。 还想继续开口，就被程语楠打断了。 “我也知道自己名不正言不顺，这段时间，我确实挺招人眼的。” 程语楠意有所值的看了沈主任一眼，冷笑。 看看，嫉妒的人都快面目全非了。 “不招人妒是庸才，我就觉得楠楠挺好的，看看，培训的同志没有一个不信服她的，关键人家说话和风细雨，谁不喜欢听。 真换成个大老粗，恐怕底下培训的同志没一个待得下去吧。”袁冰替自己好友打抱不平。 抢功劳都这么明目张胆，老不要脸。 “没事，正好这段时间一直培训，我也觉得身子重了，现在有人愿意帮衬我也求之不得，沈主任，要不下午这场，您来？” “这个……袁副院长您看……”沈主任这回可不敢推辞了，好不容易把程语楠的态度说软化了，他再推辞，这女人真把话收回去，那他岂不是瞎子点灯白忙活。 “行，下午这两场全交给沈主任，如果沈主任培训得好，接下来的几场，就由你跟小程一起培训。” 袁弘刚拍板了，袁冰气得跺脚也没办法。 等两人走了，袁冰抱怨道：“楠楠，你也太好说话了，明知道沈老东西是抢功劳，你还让他上！万一他真成了，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放心，他不会成的！你不都说了嘛，没人愿意听他一个老头子啰嗦。”程语楠笑道。 别看她每次都能拿一笔出差费，可赞助的那些东西可有一半是她出的，就沈主任那个抠搜架势，恐怕会一毛不拔。 不过不要紧，沈主任以为培训的事这么简单嘛，只是跟低下的人互动就行，呵！那可就大错特错。 下午，等着看戏就行。 沈主任早早的就来了培训班，还特意换上一件八九成新的西装。 程语楠：“……”天寒地冻的，穿大棉袄都不暖和，这沈主任也真是拼了，脸都冻成紫茄子。 显然袁冰也看到了，压低声音笑道：“你说，等会儿沈主任会不会直接冻晕在台上？为了功劳，别说脸面，连命都给豁出去了！” “沈主任是够拼的。”不过这跟他们没关系，就在外头看着就行。 中午的学员看着换成沈主任，一个个还纳闷，私底下嘁嘁喳喳地议论。 不过看到程语楠还在，也就没人站出来。 等开课十分钟，他们就坐不住了！ 这讲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真是…… 第476章 最意想不到的人 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 终于有人憋不住爆发了。 “我说你个老头，怎么颠来倒去都是中午的内容，我们都学过的知识，你一直在这边重复，那我们接下来学什么？” “就是，我早就想说了，我们只有三天的时间学习，你一点进度都不讲，我们只能原地踏步，我们的时间也是很宝贵的！” “我们要程老师，程老师能回答我们各种问题，还会主动延伸其他的课业内容，我朋友都说受益匪浅，你现在霸占着，程老师没办法教我们，我们怎么学！” “我看这人是故意抢程老师功劳的，没想到军区医院还找这样的人来带队，太抹黑军区医院的形象了！” “我们要求换程老师！” “对，我们也要程老师讲……” “我们都要程老师……” 沈主任脑门上冷汗都给吓出来，脸又黑又红，原本就冻成紫茄子的脸，这下彻底黑成浓墨。 一听骂他给军区医院抹黑，一口气没提起来，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沈主任晕了，袁副院长也气得不轻，可到底是军区医院的人，让人赶紧把人扶回去休息。 最后还是程语楠上来才将人安抚住。 接下来两天，沈主任都是躲着程语楠走。 脸丢得太大，没脸见人。 不过回去后，程语楠也琢磨了一阵，还是跟袁弘刚提出退出培训班的事。 袁弘刚自然是万般挽留，最后还是程语楠提议，她跟袁冰共同培训。 袁冰还亲自去找程语楠了解情况。 程语楠把她说服了。 程语楠：既然有一个人惦记这份功劳，那就有另一个，这份功劳大家都眼热，肯定要耍手段。 既然都要被惦记，功劳都得被分出去，那何不将功劳分给袁冰，他们可是好姐妹。 更何况，袁冰背后有袁弘刚这个亲爸，她还熟悉整个培训流程，没有人比她更合适。 袁冰就这么被说服了。 然后，袁冰妈还特意让袁冰请程语楠去家里吃饭，一家人表达对她的感激。 自从上次袁紫晴的谎言被拆穿，袁弘刚对那个养女就不怎么热络了，不过袁冰妈还是一如既往地被蒙蔽。 据说这次吃饭还是袁紫晴提议的。 程语楠总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感。 不得不说，程语楠的第六感真灵，袁紫晴还真想暗中使坏，不过手段有点低，想用这次的事，挑拨她跟袁冰的关系，呵呵！这个袁紫晴真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被程语楠不咸不淡地怼了回去，然后袁紫晴就扑进袁母怀里嘤嘤嘤去了。 这次吃饭又是不欢而散，袁弘刚也恼火得厉害。 等程语楠辗转培训了一个月，才将这事落定下来。 而她画的漫画书火了，一连加印了四次，一次四千本，最后这次加印了一万本，因为定价只有一毛钱，真心的便宜，所以买的人非常多。 一个月就突破到两万两千本，这已经是非常大的销量。 原本就不是盈利性质，所以利润压得很低，程语楠分到手一共有八百块钱，再加上一个月的出差补贴，给了四百，一个月竟然赚了一千二百块钱。 陆建设的电话也打进来，这个月食品加工厂也因为上报纸的原因，订单跟雪片一样的追加。 供销总社那边直接来厂里下订单，一口气给底下八家供销社铺货，一家一千的订单，八千的大订单下来，指明了要陆建设送货，许厂长原本就是空降，还想谋夺真正的权利，这下八千的订单是别想沾手了。 陆建设也从销售科直接飞升成副厂长，还是新上任的社长亲自任命，这下许厂长彻底安分了。 原本他就三年退休，这食品加工厂就是给他安排的养老地儿，可他不甘心，想趁着他在位，给家里儿子侄子安排个出路，想着陆建设就是个没身份没背景的乡下泥腿子，谁能想到，他有个好二哥，现在又多了个上报纸的好二嫂。 是真的撼动不了他的地位了。 有陆建设跟陆振兴把持着，他还是安分待着吧。 程语楠的分红也被邮寄到部队，因为有汇款单的缘故，必须本人亲自去签收。 然后，程语楠就当着邮递员跟门卫小宋的面，签字拿到汇款单。 看到汇款单上面的一千六百八十元，程语楠没觉得多震惊，其他两个人差点惊掉下巴。 这这这…… 这小嫂子干什么了，竟然一下汇过来这么多钱！ 一千六百多块钱啊！他一个月才三十六块钱津贴，他不吃不喝也得两年半的时间才能赚来。 邮递员已经麻了，他是震惊到麻爪，当军嫂的咋这么有钱，随随便便一千多块钱。 不管两人怎么想，程语楠对两人感谢后，拿着汇款单回了家。 她都没仔细算过她到底有多少钱，粗略一数，少说得八万往上。 在这个人均三十块钱工资的年代，她手握八万巨款是啥概念！ 更别提她空间里还有那么多金银玉器，古玩字画。 反正她就是躺平也能有源源不断的钱进账。 程语楠拍拍挺大的肚子，“孩子，娘可是给你们存好了嫁妆钱跟娶媳妇儿的钱，你们可得给我争气点。” 肚子里的宝宝似在跟她回应，肚子里微微有点回应。 程语楠就很惊喜，这还是孩子们第一次胎动，就……怎么说呢，真的很不一样的体验。 眼眶热热的有点想哭。 这个时候她就好想陆时野，想他在身边，想跟他分享这次喜悦。 “说好的半个月回，这都过去一个月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要不明天去找冯团问问吧。”程语楠心里惦记着陆时野，而此时的他正面临着最艰难严峻的任务。 原本他们作为二队，只是负责清扫跟接应，任务倒是完成了，谁知道中途需要接应，点了他们二队的人，所以陆时野跟韩战带队，两人又转去救援。 真的是太艰难了，也幸好她随身带着程语楠给的两颗救命的药，不然他跟韩战这次真不一定能活着回来。 而这些程语楠完全不知，因为国庆节要到了，部队文工团要到各连队演出，程语楠看到了最意想不到的人。 第477章 阴魂不散 程语楠从没想过会在部队看到安云舒，而安云舒看到程语楠，整个人都害怕到打颤。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陆家村那个山窝窝里下地干活吗，怎么会……” 安云舒像被人施了定身咒一样，声音尖锐透着犀利的冷光。 这个贱人，这个贱人她怎么就阴魂不散呢。 她以为他们在京都，又找了程清那贱货去收拾她，可谁知道，程清那个废物，直接把自己弄进了派出所，要不是正好她在，程清那贱人怕是要陷进去，不过…… 自打回到京都，程清那死贱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她都找不到人了。 不过程清消失了也好，免得整天跳出来恶心她，还敢跟她抢贺一鸣，呸！ 虽然她不喜欢贺一鸣，可他是自己的舔狗，那个废物特别好用，她还没用够呢，哪儿能让程清你贱人勾搭过去。 她这次来部队一是文工团要演出，她是文工团的领舞，自然是要过来。 第二，家里人要她过来看看大哥，还要问候下小叔。 第三，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她的沉西哥哥要过来了。 没错，贺沉西的爷爷提前平反了，而且被送来了黑省，而贺沉西因为他的能力，也被送来黑省。 她等了又等总算把她的沉西哥哥等来了，她自然要在他面前有个最亮眼的亮相。 程语楠可不知道，才短短时间里，贺沉西的世界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她认识的人一个个都来了黑省。 跟安云舒有过照面后，程语楠竟然有种尘埃落定之感。 之前想不通的事，也像被拨开迷雾，豁然开朗。 “安云舒，你调查我！”程语楠非常肯定地质问。 没给安云舒开口的机会，程语楠继续道：“安云舒，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去了陆家村下乡？ 还有，之前是你让马文松将我弄回家作践吧，我就不明白，明明我跟你只是在做一年同学，跟你也没什么交集，你怎么就这么恨毒了我呢？难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安云舒脸色陡然变得苍白，“你胡说，我跟你个泥腿子没关系，而且我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程语楠擒着冷笑，“不懂吗？安云舒同学，你知不知道人在撒谎的时候会下意识错开眼睛，目光躲闪，鼻孔变大，而你现在的言行告诉我……你在撒谎。 让我来猜猜，你为什么这么害怕见到我，还特意派了程清三番两次的害我呢？ 我左思右想，除了我的身世也没什么值得你一个京都来的大小姐，千方百计地陷害。 那说明……我的亲生爸妈你认识！而且他们都身份不低，我猜对了吗？” 安云舒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浑身的毛都炸起来，脸色陡然变得苍白没有血色。 “你胡说，这都是你瞎猜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更不认识你的爸妈，你闭嘴闭嘴！” 安云舒的声音尖锐又透着歇斯底里般的恐惧，像是被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被人挖掘出来，透着一股阴森跟狠厉。 “我刚刚只是在炸你，现在看来……我猜对了！” 程语楠莞尔勾唇，像只窥探了一切的猎豹，随时将她所有的心思扒干净，让安云舒的后背硬生生冒出一层冷汗。 她没想到，单凭一个照面，这女人就将真相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而且，绝对不能让安家人看到她这张脸，实在是，她的模样长得跟安老太太太像太像了！ 就是跟安景怀也有三四分相似。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们相见！ 毕竟安家人都是见过安老太太的，一看到程语楠这张脸必然会引起怀疑，而她的身份自然也会暴露。 上辈子她的脾气特别不好，家里人都忙着自己的工作，她除了上学根本没人管教她，自然她跟家里人也不亲近，甚至脾气特别差。 上次她跟程语楠被抱错的事被捅出来，她接受不了，在家里大吵大闹，再加上安家人得知她亲生爸妈将程语楠卖给马家，还被磋磨死后，对她也没了好脸色，直接把她赶出安家。 她无处可去，只能回去程家，可她亲生爸妈就是一对自私自利的势利眼，要不是她机灵都被卖掉换彩礼。 可她自己找的那个男人也不是好东西，后半辈子被折磨半生，死前她把那个男人捅死了，还把家里放了一把火。 她没想到会重生回来。 所以她刚醒过来就来找马文松，让她提前将程语楠弄回家。 等她死了，就死无对证，她也一改自己恶劣的脾气，而是对家里人关心嘘寒问暖，哄的全家都喜欢她。 她还做将手准备，让家里给她安排了文工团的工作，这样哪怕抱错的事爆发，她也还有工作，不至于流落街头。 而贺沉西是她喜欢两辈子的男人，上辈子在她穷困潦倒，被她男人差点打死时，贺沉西就像一道光，出现救了她一命。 那个时候她就把贺沉西深深印在了心底。 嫁给贺沉西也是她两辈子的执念。 所以她重生回来，就在等贺沉西回归，然后想尽办法嫁给她。 而贺一鸣也是她给自己找的后路。 贺一鸣果然又蠢又好骗。 看看都几年了，他还一直围着自己打转。 只要不让程语楠这贱人出现在安家人面前，她就还是安家受宠的小公主。 心里想着，再看程语楠的眼神就多了些阴狠跟杀气。 程语楠才不管她什么心思，只要别来招惹她，她完全无视。 毕竟她对自己亲生爸妈什么的，真的没心思寻找。 一个连自己孩子都护不住的爸妈，要来何用。 别跟她说什么爸妈有不得已的苦衷，苦衷能弥补孩子从小到大受到的委屈吗？ 反正她现在有陆时野，有陆家人关心，她自己有系统有钱，还即将有自己的孩子，早就过了要爸妈疼，要照顾的年纪，所以，亲生爸妈的事，她不在意。 安云舒眼看着程语楠回军属院，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好听的男声，“云舒，你怎么在这里，文工团那边在找你呢，害我好找。” 安云舒猛地转头，还自带一抹心虚，“大，大哥，你怎么找过来了，我就出来透透气，很快就回去。” 安景怀看着面前亭亭玉立的女孩，心里感叹，以前的小毛丫头现在都变大姑娘了。 要不是他爸妈通知，云舒要来这边演出，他还真不一定认出她。 毕竟，他都三年没回家，小舒都变得陌生了。 第478章 不能作妖 “大哥，你不是说团长在找我了嘛，那我们快回去吧，对了大哥，我还给你带来了你最喜欢吃的糯米团子，这可是我亲手给你打的糯米，刘婶做出来的，我都带着呢。”这两年为了讨好家里人，安云舒已经将所有人的喜好都记在心里，也让家里人对她这个小妹挑不出半点理。 当然她的关心也成功让安家人对她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如果不是因为家里人，文工团首席领舞的位置又怎么会轮到她。 毕竟，在她还没进文工团之前，她的好老师可是有以为亲传弟子的，只不过…… 安云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现在那女人已经转业回家了。 哼！也幸亏她离开得早，不然…… 安景怀被安云舒拉着，多少有些不自在。 他在部队向来冷情惯了，面对小妹的热情，他还有些不适应。 将自己的胳膊不动声色地收回，跟安云舒拉开了半步的距离。 面对他的疏离，安云舒眼底快速闪过一抹幽冷，又很快被她娇弱的笑意取代。 “大哥，你今年会跟大嫂带阳阳回京都过年吗？爷爷奶奶爸妈都可想你们了，我还看着妈伤心的掉眼泪，我们家好久没在一块过年了，大哥，你就心疼心疼爸妈，今年回去吧。” 其实安景怀今年也想着一块带媳妇儿孩子回家。 他之前被调来黑省，他媳妇儿也是京都人，都是大院子弟，媳妇儿为了他，跟着来了黑省。 后来媳妇儿怀孕，又生孩子，怕路上太辛苦就一直没回京都。 现在阳阳都一岁半了，也该回去让爷爷奶奶见见他们的重孙。 “回，今年我们都回去。”安景怀道。 “真是太好了，爸妈要是知道这个消息肯定高兴坏了，等会儿我就给家里打电话。”安云舒的欢喜都快溢出来，笑得眉眼弯弯，让安景怀也生出了两分亲近。 果然女大十八变，他刚成亲那会儿，这丫头看到他媳妇儿就没有过好脸色，还在背后蛐蛐，挑唆他媳妇儿跟他妈的关系，当时他就觉得妹妹太不懂事。 才几年没见，妹妹懂事了，也变得有爱了，等会儿回家就跟媳妇儿商量下，这几天让小舒先住家里。 在远离了程语楠家之后，安云舒暗自拍拍胸口。 总算躲过一劫。 没让大哥见到程语楠。 她记得程语楠嫁的是个乡下泥腿子，现在她出现在部队，看她那肚子还怀孕了，看来她嫁的人在部队。 能随军，还能分配个两居的小院子，正营级才有的待遇。 看来即便下乡，这贱人也过得不错。 很好，又是证明程清那贱货是废物。 看来她得找人再细致地调查她一番才行。 安云舒幽冷的眼神狠狠撇了程语楠家一眼，这才恢复成温柔体贴的好妹妹模样。 安景怀回到家里，因为今天部队里有演出，所以他媳妇儿今天难得在家，正陪着阳阳搭积木。 安景怀的媳妇儿名叫岑佩琴，说起来岑家老爷子跟安家老爷子也是世交，两人是青梅竹马的情分，不过中间，岑佩琴去奶奶家住过几年，所以再见安景怀已经是几年后的事。 两人相识还颇有些戏剧，安景怀在医院养伤跟岑佩琴的亲表哥住同一间病房。 岑佩琴表哥江鹏跟安景怀不熟，不过知道彼此在部队的能力，对安景怀还是非常佩服的，毕竟一个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正级，还是靠一点一滴拼出来的，他是真心佩服。 再加上一块出生入死了一把，现在被安排住一起，可不就生了撮合岑佩琴跟安景怀的心思。 “好兄弟，我看你这么大岁数了，相看对象了没有？” 安景怀：“没有！”催婚倒是不老少，家里都打到领导那儿去了。 江鹏：“我这里有个非常好的人选，我有个妹妹，虽然胖了点，黑了点，矮了点，但性子乖巧，特别适合做媳妇儿，怎么样？考虑考虑呗！” 谁知道安景怀根本没这个意思，直接一口回绝了。 好家伙那叫一个毒舌。 当时安景怀是这样说的：既然你妹妹是又矮又丑的矮胖锉，竟然还敢介绍给我，就不怕她将来站在我面前自卑！ 好家伙，直呼好家伙。 这话好死不死被来照顾表哥的岑佩琴听见了，然后…… 在安景怀追妻道路上狠狠下了个拦路虎。 安景怀表白那会儿，岑佩琴直接一个矮胖锉，硬是又害他追了一年，岑佩琴才答应跟他处对象。 所以别看今年安景怀都三十了，他的孩子才刚一岁半。 岑佩琴今年才二十五岁，她又很会保养自己，所以五官明艳的脸非常耐看。 “媳妇儿，我回来了！”安景怀住家属院那边，他去年才升的第三军团副团长，所以他分配的是两室一厅的楼房。 岑佩琴是个手脚非常麻利的人，又特别注重家里卫生，所以他们家东西不少却不杂乱，收拾得井井有条。 这会儿听见男人的大嗓门，就停下跟儿子玩儿，转而去厨房开火。 难得在家，今天她包饺子。 “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嗯，团里没什么事就回来了，那个……媳妇儿我跟你商量件事。”安景怀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主要是以前的小舒实在不怎么讨喜，不光挑拨媳妇儿跟他妈的关系，还…… 当年媳妇儿刚怀孕，她还差点推了媳妇儿，幸好媳妇儿身体底子好，这才没伤着。 也因为这事，他才不怎么待见小舒。 可她现在改了，到底是亲妹妹，安景怀想给小舒一个机会。 “媳妇儿，今天文工团的同志来部队慰问演出，小舒这次作为领舞也会表演，所以……所以我想晚上让她来家里暂住两天，你看可以吗？” 安景怀很疼爱自家媳妇儿，他也想一家人和和睦睦，所以小舒提出来家里住，也是想缓和他们的关系。 岑佩琴倒是不意外安云舒要过来，毕竟安云舒要过来的事，家里老太太已经提前打过电话。 岑佩琴面容冷峻，道：“安景怀，不是我容不下安云舒，你也知道，我跟她天生不对付，她当年做出来的事，我已经看在你的面子上原谅过一次，可她要是再闹幺蛾子，谁的话也不好使，我不会再纵着她。 还有，她想来家里住也可以，前提是她不作妖。” 第479章 秉性难移 安景怀恨不得抱着媳妇儿转三圈，热情地凑上来亲了又亲，直把人亲得脸红心跳，“媳妇儿，你怎么这么好呢！ 你放心小舒她现在变好了，这次来还特意带了糯米团子过来，说是她亲手打的糯米，等她过来就拿给咱们吃。 还有，她也很惦记阳阳，说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也不知道你怀孕了，不该跟你动手，还想跟你道歉呢！ 媳妇儿你就放心吧，小舒这次来，我瞧着人都长大了，心思也沉稳下来，肯定会跟你相处好的！” 岑佩琴可没他这么乐观。 她更愿意相信，安云舒人心本恶，她就不是个能让自己委屈的主。 还跟她化干戈为玉帛，呸！她是一句都不信。 也就是安景怀觉得他那个妹妹能变好。 不过该争取还得争取。 男人必须得先调教好，站自己这头。 “安景怀，我也丑话说在前头，这是我给安云舒最后的机会，如果她再起什么坏心思，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她，你也不许在我面前帮你妹妹说好话，否则，会给我一种错觉，我跟阳阳两个人都没有你妹妹重要。 真走到那一步，安景怀你是知道我的，我岑佩琴从来不将就，不会要一个不把我放在心里的男人！” 爱这个男人还是会爱。 可她的爱不是妥协。 她可不会给安云舒一个错觉，觉得她会为了安景怀打破自己的坚持。 安景怀哪儿受得了媳妇儿说不要他的话。 饺子也不吃了，筷子一扔，一伸手将自家媳妇儿抱到腿上就亲。 好家伙，那汹涌澎湃的架势，恨不得把岑佩琴给吃进嘴里。 嗯，他也真这么干了。 媳妇儿都做好不要他的准备了，他还不得做出保证。 然后，大中午的两口子就开始了造人运动。 安景怀心里憋着一股气，边动作还不忘让岑佩琴做出保证，这辈子都不会说离开他的话，否则…… 嗯，岑佩琴又羞又愤，在男人威逼利诱之下，还是做出了保证。 得到了想要的，咱们安景怀同志生龙活虎的帮媳妇儿打水擦洗。 就是过程有点煎熬，还是岑佩琴红着脸，抬脚把人踢开，小夫妻才收拾好。 等岑佩琴去上班，脸上还一抹润色，被自己的好友笑着调侃。 “你说你那个土匪加搅家精小姑子要来你家里住两天？还说要跟你道歉？不会吧？岑佩琴同志，你不会真就信了她的鬼话吧？” 岑佩琴的好友叫王楠，当年岑佩琴跟安景怀的事，她可是从头看到尾。 当然她也知道安云舒不是好鸟。 “我信不信的有什么用关键安景怀愿意相信，不过我不会脑子抽了的，虽然不知道安云舒来家里是为了什么，可我不会给她再伤害我跟阳阳的机会。” 王楠猛点头，“你这么想就对了，相比起知错能改，我更相信秉性难移。 一个人怎么可能在短时间里就改邪归正，你那个小姑子，就不是个好人，你可得小心点。” “嗯，放心吧，我会好好看住她。” 两个人正讨论着安云舒，此时的她也正忙着收集程语楠的消息。 她在部队里，不好直接打听，可她可以花钱找人。 于是半天的时间，程语楠的消息就送到了她面前。 当然打听的也都是程语楠来家属院之后的消息。 单单这些消息，就够安云舒睚眦欲裂了。 程语楠那个贱人她男人不仅是正营长，她才刚来随军居然就弄出这么大动静。 不仅帮着养猪场解决了猪瘟，还帮着军区医院做了那个培训班。 关键这事还上了报纸，被人民日报转载过。 安云舒拿着报纸，看着上面那个笑靥如花的照片，恨不得将程语楠生生抠下来。 黑省这边能看到照片，那京都呢？ 京都会不会也能看到这张报纸？安家人呢？是不是已经看到程语楠的照片？那…… 安云舒越想越心惊，仿佛自己一直想要隐藏起来的真相，像鼓起来的大气球一样，一捅就破。 她慌了！ 她恨不得现在就打电话回去求证。 安云舒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一个电话打回老宅。 她是知道的安家有看报纸的习惯，尤其是老爷子，他每天吃完早饭，就喜欢躺在摇椅上看最新的消息。 关于黑市的报道，绝对不能让安家人看到。 希望还来得及。 电话那头是刘婶子接的，她是上级给爷爷奶奶配的保姆，日常负责两位老人的吃用。 特殊时期，刘婶子是作为安家远房表亲留下的，再加上在安家都十多年了，早就把刘婶子当成安家一份子。 “刘婶，我是云舒，我爷爷奶奶身体好不好？他们在不在家？”安云舒极力压制着心底的不安，开口关心道。 刘婶子接到安云舒电话，没觉得意外。 以前云舒不懂事，经常惹家里老人不高兴，她对安云舒也没什么好感。 毕竟她看人总一副居高临下的表情，冷傲的厉害。 这两年突然转变像换了个人，对老爷子老太太多有关心，刘婶子开始还特别不适应。 后来她渐渐回过味儿来，安云舒变了。 只不过以前是漠不关心，现在是口头关心。 而她的关心里总带着一股子虚假。 难怪安云舒在的时候，老太太会乐呵呵的跟她说笑，等她人一走，老太太的笑也会冷下来。 唉！ 谁还不是人精呢！ 老太太活了这么大岁数，从雪山炮雨跟老爷子慢爬滚打过来的，对于人性认识的十分透彻。 安云舒那点子把戏，在她眼里只是毛毛雨。 老太太愿意陪着演，也不过是因为安云舒是她的孙女。 想多了，刘婶子问道：“小舒，你打电话过来还有什么事吗？” “奥，刘婶，我爷爷一直喜欢看报纸，今天的报纸拿回家了吗？有没有什么大新闻？您找人偷偷告诉我，等会儿我想讲给爷爷听，免得爷爷老说我不关心实事，我也想哄爷爷高兴。” 刘婶子没有怀疑，毕竟安云舒以前也给老爷子读过报纸，老爷子还一副跟享受的样子。 刘婶子是读过几天夜校的，还认识不少字。 拿过报纸看了起来，还特意读了一个标题，然后，安云舒脸色巨变，又在心里庆幸，幸亏她做了安排，否则…… 第480章 从没客气过 在安云舒的哄骗操作下，刘婶子将报纸也没看完报纸就给收起来。 她还心里嘀咕，这电话里给老爷子讲故事，这得浪费多少钱啊。 这安云舒为了哄老爷子开心，真是下血本了。 这年头，不光打电话花钱，接电话也要花钱。 好在电话是安在家里的，不过安云舒真要打这个电话，也得花出去一半工资。 不过这事不是她能管的，刘婶子将报纸收起来就忙着做老两口的饭。 而安云舒呢！自以为解决掉了心口大患，翻找出糯米团子喜滋滋地提着去了安景怀家里。 至于岑佩琴欢不欢迎她，根本不在她讨好的范围内。 在她的心里，岑佩琴根本就是外人，不值得她讨好。 而程语楠这边，先找冯团打听了陆时野的消息，得知他转道去执行其他任务，也就没再追问。 她知道，部队有纪律，她追问太过就是犯错误。 冯团眼看着人走了，赶紧打个电话。 “臭小子，你跟韩战可得赶快好起来，不然老子就扛不住了！” 谁能受得了两个家属的轮番轰炸追问啊，而且还是两个极其聪明的军属。 冯团真的已经是使了毕生的演技，好歹是把人唬住了。 “你说说，你们两个也是，不就受个伤嘛，这能有啥隐瞒的！现在这么吊着，没准两人更担心！别说老子没提醒你们，女人的心眼是最小的，要是旁的事都好说，一旦发现被隐瞒被欺骗，最后还是从其他人口中得知你们受伤的事，哼哼！ 等着搓衣板跪断吧。” 说完也不给接听电话的人机会，“咔嚓”一声挂断了。 韩战：“……” 旁边伸长耳朵等消息的陆时野：“……” 两个人，面面相觑。 韩战胸口缠着绷带，胳膊还挂在胸前，脖子上也有处理过的擦伤，一个字，惨。 陆时野更惨，肚子上腿上都缠着绷带，坐在轮椅上。 这都是养了快十天的结果，他们俩刚被送过来，真的是血肉模糊如果不是有呼吸真的像具尸体。 用医生的话说，幸亏两个人命大，还带了各种药，不然等送过来真就救不回来了。 “要不……跟弟妹说声？”韩战问道。 “还是算了，你也知道，我媳妇儿怀着双胎，身子重，就算知道也只是跟着担心，还要来回跑，我怕她遭罪，还是等出院再说吧。” 他还没说，万一在路上遇到点啥事，那他还活不活了！ 陆时野心里也惦记着媳妇儿，可他当时那模样真不敢回去，怕吓到媳妇儿。 这回真是九死一生，还得多亏了媳妇儿给准备的那两颗救命药。 人家医生都说了，他们俩能活着，都是奇迹。 而他们都清楚，这个奇迹是他媳妇创造的。 两人艰难地回到病房，韩战躺在病床上，“兄弟，这回我欠你们两口子一条命，以后只要用得上我，别客气。” 陆时野勾了勾唇，“我可从来没跟你客气过，我媳妇儿跟你媳妇儿处得也跟姐妹似的，说这话就见外了。” 韩战也跟陆时野越发亲近。 说起来他是佩服陆时野的。 他就是乡下来的，没有任何背景，如果不是凭着过硬的本事，还有他为人处世的能力，也绝不能走到现在的位置。 相信这次回去，他们也该挪动下位置了。 毕竟，他们救的那位可不是一般人，一个一等功跑不了。 而在部队里，也得建立自己的关系网，才能走得更长久，韩战是彻底将陆时野划到自己的战营里。 程语楠回到家，刚坐下吃完饭，就听见通讯室那边的小陈过来了。 “嫂子，有你电话！说十五分钟后再打过来。” “好，多谢你了！” 程语楠跟着去通讯室，没等几分钟电话又响了，接起来一听，居然是徐厂长打过来的。 “小程，我是徐茂林！”电话那头，徐厂长声音洪亮，听得出来的激动。 程语楠想到了什么，似乎猜到了徐茂林打电话过来的意图。 “徐厂长你好，我是程语楠，您找我是想说增肥饲料的事吗？” 徐茂林又是一阵哈哈。 程语楠：“……”这声音真有穿透力，幸亏她耳朵跟电话筒远离几厘米，才不至于脑瓜子嗡嗡响。 “小程同志就是聪明，一猜就中，没错，咱们微生物发酵饲料已经制作好，连着实验了五天，比普通饲料喂养每天都能增重二两到三两，才五天，涨最快的那头都已经增重了一斤半，这饲料果然有效。” 程语楠细算了一下，一个月最多比普通饲料喂养增长九斤，这跟后世简直没法比。 可这个增长速度在徐厂长看来已经是极大的进步，毕竟半年增长五十斤猪肉，现在他们养猪场还有二千头猪在一百斤往上，从现在开始用微生物饲料，到过年还有三个月，满打满算也能多出五万斤猪肉。 五万斤啊，能抵消一半猪瘟带来的损失。 今年的指标总勉强够上了，不用赔偿一大笔违约金。 明年他们再缓个半年，他们依旧是黑省第二大养猪场，又能支愣起来了。 哈哈哈！ 他现在恨不得仰天长啸。 这一个多月压在心里的苦水，真是比黄连水都苦。 谁能懂啊！ 总算，总算解决掉他心口的巨石。 他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 想哭。 “小程同志，我已经跟上面领导打报告，给你申请功劳，我估摸着这回奖励很丰厚，没准还会有记者采访啥的，我提前跟你打声照顾，你也早点做个准备啊！” 程语楠：“……”现在记者采访都这么随便了嘛。 她才刚上完报纸，要是又上…… 嗯，也不是不行。 都没让她等两天，挂着照相机的记者同志又再次登门了。 然后整个军属院又是一次轰动。 这回采访的内容就简单多了，无非就是说一说微生物发酵饲料的作用，程语楠知无不言，将一连串的增肥数据打出来，这下连记者同志都激动的手指打颤。 半年猪增肥五十斤，这要是整个黑省的养猪场都用上增肥饲料，那得多增出多少的肉…… 想想……刺激啊！ 猪肉多了，就是解救老百姓，增肥饲料要是能全国使用…… 那么庞大的数据，记者同志…… 不敢想，根本不敢想！ 最后同一个地方，同一个人，“咔嚓”定格照。 完美！ 记者同志抖着手握住程语楠的手，激动道：“程语楠同志，真是辛苦你了，也多亏有你，才丰富了咱们老百姓的餐桌，我肯定会将增肥饲料大力宣传出去，让你的辛苦不会白费！” 程语楠笑道：“为人民服务嘛，我也想尽一点心力，应该的。” 记者同志心里止不住地感叹，不愧是军嫂，瞧瞧人家这思想，这觉悟，难怪能接连上报纸。 没等记者同志走呢，上头又有人给送奖励来了。 来的不光有徐厂长，还有商业局领导。 程语楠是真没想到，一个微生物发酵饲料还会惊动商业部一把手兼市委书记。 关键吧，这个人她还特别熟！ 第481章 安家的身份 程语楠嘴巴张得都快塞得下一个鸡蛋了。 “安书记，您怎么在这里？还来黑省了？这……” 程语楠是真没想到啊。 前几天她跟建设通话，还提到安书记，谁知道一转眼安书记就来黑省了，还兼职市委书记，这太魔幻了。 “我一听程语楠这个名字，还以为是同名同姓，所以特意过来确认一遍，没想到还真是你！” 今天安书记穿的一身中山装，外头添一件黑色大袄，面对程语楠时，态度十分和气。 旁边徐茂林也吃惊的张大嘴巴，他还奇怪呢。 就一个新研发出来的猪饲料，还没到市委书记亲自接见的地步，没想到人家还是老相识。 越发让他感觉程语楠这丫头不简单。 市委书记啊。 连他这个厂长相见一面市委书记都吓到腿软，这丫头到底怎么坐到面色如常的！ “徐厂长，安书记，快请进。”两人被请进家里。 “安书记，您跟小程认识啊？”徐茂林问道。 安书记笑着道：“老徐啊，你还不知道吧，当初我在省城时，这丫头为了鸡苗的事，都敢拦我车，不过她也帮了大忙，将省城的养鸡场给救回来。 我这刚到黑省没想到这丫头又给我这么份大礼，小程丫头，看来你跟我缘分不浅啊！” “我也没想到，这么点事还要劳烦安书记亲自跑这一趟。”程语楠以为就徐厂长送点东西过来就好。 “安书记，徐厂长，要不咱们再一起拍张照片吧。”记者眼巴巴地瞅着，跟打了鸡血似的。 安书记过来真是意外之喜，她敢肯定，等回报社，总编肯定给她嘉奖。 没想到还能碰到这好事，徐茂林都没推辞。 上报纸呢！ 这样的好事怎么能错过。 安书记也没拒绝，还将程语楠推到中间的位置，三人拿着奖励的锦旗，完美定格。 拍完照就是要送奖励。 一张自行车票，一台收音机，三十斤粮票，五斤糕点票，三斤红糖票，以及二百块钱。 最重要还是锦旗。 这可是荣誉。 安书记鼓励了程语楠一番，让她继续为组织做贡献，忙完了就赶紧告辞离开。 程语楠哪儿能让安书记就这么走了，回到屋里，拿了点她自己做的卤鸭货。 “安书记，这是我来这边做了点卤鸭货，比卤鸡的配料更齐全，你带回去尝尝味道，也给点意见。 还有这个土蜂蜜，就是上次我在陆家村割剩下的，每天带回去冲着喝。” 安书记到嘴拒绝的话就收回来。 这丫头还真是会掐他命脉。 上次她留的土蜂蜜，秘书小林每天给他冲一杯，都好几个月了胃病没再犯，而且喝完后，浑身暖洋洋的，仿佛一天的疲惫感都消失。 他以前也喝过土蜂蜜，可都没这丫头拿出来的效果好。 这么好的东西，他不好拒绝啊。 “丫头，你这是要我犯错误啊！” 谁舍得拒绝呢！ “安叔，您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我把您当长辈，小辈孝敬长辈点东西怎么就成了犯错误！ 再说，我这可不是私底下搞送礼这套，我是当着徐厂长送的，光明正大。 还有，您可是人民的好公仆，如果不好好养着身体，还怎么帮老百姓做事，我这是替广大老百姓感谢您的，您不能拒绝。” 徐茂林在旁边直呼好家伙。 见过拍马屁的，没见过这么会拍马屁的。 送礼都能这么明目张胆，理由还这么强大，他服了！ “好，叔就收下了，不过我这刚来，还没收拾好，等过两天安顿下来，你来叔家里吃饭，也让你婶子给你做顿好的。” 徐茂林：这年头认亲都这么随意的嘛。 要不他也觍着脸喊安书记一声叔？ 看看对方三十出头的脸，再看看自己四十七八的老树皮…… 喊不出口啊！ 唉，这个亲算是没戏了。 不过……他怎么看着安书记跟程语楠的侧脸有那么点像呢？难道认亲后连长相都会相似？ 看不透。 “安书记是人民的好公仆，自然得好好保重身体，您还得劳心劳力为人民服务呢，既然小程都这么说了，安书记，咱也得领取广大群众的热心肠，对吧。” 徐茂林也帮着劝。 不过有点马屁拍马腿上。 安书记临走前还从身上摸了一个大红包出来，递给程语楠。 “长者赐不能辞，收着吧。” 说完，带着秘书跟徐厂长离开家属院。 程语楠捏捏红包，也觉得安书记挺有意思的。 谁知道安书记刚出军属院，迎面碰到刚排练完的安云舒。 安云舒见到这个小叔有瞬间的恐惧。 说起来，安家其他人她都有把握把人哄好，唯独这个安小叔，看着一身文雅，清隽无双，可那双幽暗深邃的眼眸却如刻刀，犀利冷冽，像是透过皮肉看透骨髓，让人不寒而栗。 “小，小叔，您怎么在这里？奶奶让我给你带了东西，我还想着这两天过去看您呢，不想在这边碰到了！”安云舒尽量让自己变得平和，生怕泄露出声音里的轻颤。 “嗯，来这边办点事，有什么东西拿过来给小林，我在外头等你二十分钟。” 至于过来找他就不必了。 这个侄女…… 也不知道大哥大嫂是怎么教孩子的，总共两孩子，一个景怀好歹算是有些能力，至于眼前这个…… 安书记捏捏眉心，他不想提。 小林将东西提回来，上车，安云舒还想跟小叔说句话，吃了一汽车尾气。 安云舒气得跺脚。 这个小叔，还是这么讨厌。 “云舒，刚刚那是你什么人啊？他的气场好强，吓得我大气都不敢喘。”跟安云舒一起过来的姑娘，也是文工团的人，她家里条件一般，安云舒经常给她点小恩小惠，自然地两人就亲近些。 安云舒又自得起来，“那个呀是新来的市委书记，他是我小叔。” “啥？！他他他居然是咱们市委书记！他这么年轻就成书记，云舒你小叔好厉害……不对，应该说你们家的人都好厉害。 你爸妈厉害，你哥还是副团长，现在你小叔也这么牛，难怪云舒成为咱们文工团的台柱子，有这么厉害的家人，你想不厉害都难。 这要是能娶到你，那可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难怪你看不上贺一鸣，就你这样的条件，京都里的青年才俊都得在你家门槛上排队。” 一通吹捧把安云舒给捧上天，嫩白的俏脸上满是得意跟张扬。 这就是安云舒这个身份带给她的，她又怎么舍得放手呢！ 第482章 找上门帮忙 安家小公主的身份，谁也别想从她手里抢走。 “你说，你小叔来咱们部队做什么？看样子还是从军属院的方向，出来，这不会是刚去你大哥家里了吧？”张小慧问道。 “等我回去了我大哥那边问问。” 安云舒就跟张小慧分开走，回到安景怀家里。 她安分守己地待在大哥家里，所以岑佩琴也没为难她。 只不过我没多热络就是。 安云舒可不在乎呢，反正她过来就待几天，很快就走了，她是刷刷大哥的好感就行了，至于岑佩琴，面子上过得去就行，其他的别指望。 等安云舒过来，迎接她的是个铁疙瘩。 安景怀家里根本没人，岑佩琴是在钢铁厂的宣传部上班，钢铁厂有个育红班，阳阳也被送过去。 没办法家里没人带，孩子只能送过去。 家里没人，安云舒心里就是一阵咯噔。 这……这大哥家没人，你小叔来军属院是去了谁家？ 想想那个位置，好像，似乎离程语楠那贱人家不远，难道…… 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可安云舒心底就是隐隐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安小叔今天就是去见了程语楠。 然后，安云舒一打听，果然猜对了。 关键今天还有记者上门，又送锦旗又拍照…… 安云舒头大！ 她程语楠到底要做什么！ 报社都是她家开的嘛，哪儿能三天两头的上报纸 关键她这个月的工资已经花没了，她真没多余的钱打电话回去哄着刘婶子偷爷爷的报纸。 可要她彻底摆烂，就这么放任，她又害怕。 万一，万一就是被老爷子看到了呢？ 不行，这事她得从根儿上解决掉才行。 安云舒找人打听，才知道上次发行的报社，再然后，她一个电话打过去。 对方一听是安书记的亲戚，自然不敢怠慢，心里还嘀咕，难道安书记反悔了，今天的报纸不能刊登安书记的照片了？ 今天记者小蔡刚拿到一笔奖金，这是总编刚奖给她的，因为她今天不光拍到了增肥饲料的发明人，还拍了安书记跟徐厂长送锦旗的画面。 没想到奖励还没捂热乎，又来个安书记家亲戚想讨回照片。 并且要求他们报社不能往外发，这怎么能行，都已经安排排版了。 关键这次的增肥饲料是个特别大的卖点，没准他们报社的文都得再次被人民日报转载，这可是关乎他们报社荣誉的大事，必须不能马虎。 总编也不是吃素的，这边敷衍着安云舒，另外一边直接给安书记打去电话。 像他们报社，也只有总编才能拿到安书记办公室的内部电话。 “安书记您好，我是报社总编蔡文星，我这边遇到一件事，特意想来征求一下您，所以……” 总编都不带委婉地，直接给安书记说了安云舒打电话的事。 安书记当即脸就黑沉下来。 看着面前摆放着的糯米团子，手指点在桌面，眼底快速闪过一抹厌恶。 他们家一直走部队这条路，唯独出了他这个异类，可家里人也都是有骨气的，从不在他这条路上求方便，更不会利用他家人的身份做些什么。 今天倒是头一桩，安云舒竟然敢打着他的旗杆，撤销今天的采访。 谁给她的胆子。 “小林，你去调查一下，安云舒最近在黑省接触的人跟行动，一样不落。” “是，书记。” 程语楠继续忙着手里的事，不得不说黑省的报社速度那是没话说，再加上有安书记上报，直接两天就见了报纸。 程语楠这边在家属院自然又造成了一大轰动。 “听说了吗？陆营媳妇儿给弄了个什么增肥饲料，哎呦，我听说老厉害了，猪吃了那种饲料，半年就能增肥五十斤肉。 一头猪增肥五十斤，五十上百上千头猪呢，哎呦，我学问浅，可算不出来了，反正我只知道，以后咱们去供销社又能抢更多的肉了。” “可不是，前天，供销社只上了二百斤猪肉，我好不容易得了消息，没想到过去扑了个空。 人家供销社内部人员就给消耗掉百十斤，咱们整个盐城这么多人，抢百十斤肉，真的是连肉渣都抢不到。” “咱们还好说，我家那口子这几天都累瘦了，再这样下去，身体指定得垮。” “没办法，我听说一场猪瘟，叫养猪场损失了不少头猪，第二养猪场根本供应不上，部队后勤部正跟第一养猪场协商呢。” “唉！也别抱太大希望，毕竟咱们部队常年跟第二养猪场合作，这第一养猪场人家不一定卖给咱们。” “陆营媳妇儿跟第二养猪场的厂长熟，后勤部的人傻嘛，怎么没人找她帮忙呢！ 多少一周给咱们部队匀几头猪也行啊！” “对对，这事咱们可以找后勤部严主任反映，让他来找陆营媳妇儿肯定能行。” “这……不太好吧，这不是逼陆营长家的嘛！”一个新来的军嫂出声道。 张小珍不乐意了，把脸色一甩道：“这怎么成了逼迫呢，咱们也是为了家里老爷子着想，只是想请陆营媳妇儿帮忙牵线说和，这要是不成，咱们也不能强迫徐厂长给送猪对吧。” 新来的军嫂撇撇嘴。 心里腹诽，打量着谁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 还不是想人家陆营长家的拿救治猪瘟的恩情换大肥猪。 分明是道德绑架，却说得冠冕堂皇。 不过这事办成了，也是给整个部队谋福利，她也就不吱声了。 还别说，这些军嫂能想到的事，后勤部严主任又怎么会打听不到。 这不，程语楠还没忙完手里的配药，严主任就上门了。 程语楠不认识严主任。 主要是严主任的丈夫是第二军团六团团长，住后面家属楼里，一般不会来这边。 程语楠又早出晚归，来军属院又没闲着，也就没碰过头。 严主任早过风声，说陆阎王的家属随军了，而且是位水灵灵的娇花姑娘。 今日一见，果然传言可信。 这姑娘肤色莹白，五官清艳，怀孕的关系，体态丰腴柔润，开口声音娇媚若酥，叫人一震。 “你是……” “你好程语楠同志，我是咱们后勤部的主任，我姓严，喊我老严就行，今天上门打扰了！”严主任态度还算客气。 后勤部？ 程语楠拧眉，她似乎跟后勤部没什么交集。 第483章 自己想办法 严主任有些羞愧，毕竟自己一地采购主任，却要求人家小姑娘拿人情换肉，就……挺无耻的。 可没办法，部队了这么多人，都是保家卫国的战士，他必须得也他们的身体的负责。 “你这样的，我听说程同志跟徐厂长很熟，所以……我想麻烦程同志帮忙牵线，给采购一批猪肉回来。”严主任道。 程语楠没想到严主任竟然是为这件事来的。 说实话，这件事她还真能帮着出出力，毕竟…… 她空间里的大肥猪又快泛滥了，这次不就是个机会嘛。 “严主任，我跟徐厂长确实认识，您也是为了咱们部队的同志们，这件事情上我自然义不容辞，等会儿我就亲自去跑一趟养猪场帮您问问。 不过这件事您也别太抱希望，能采购多少还得看徐厂长的意思。” 程语楠说得委婉，不能把话说得太绝对，不然严主任以为这事很容易办，下次没准还来找她。 这种事，帮在是情分，帮多了就不值钱了。 “好好好，真是太麻烦程同志了，一会儿我跟部队借车，亲自开车送你过去。” 严主任巴不得现在就把人送过去，下午就能把猪弄回部队。 食堂那边还眼巴巴等着肉下锅，他要是再弄不来肉，真得挨个儿黑省跑一遍才行了。 “好，那就麻烦严主任了！” “不麻烦不麻烦，应该的……”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严主任亲自安排身边的林秘书开车送程语楠去第二养猪场。 因为程语楠在第二养猪场的大名，还没进厂，路上碰到人都极力跟她的招呼，程语楠只觉得心里头暖呼呼的。 他们表达感情都很直白，脸上表现出来的真诚格外叫人动容。 林秘书对眼前的女同志也多了些认识。 年纪都没他大呢，看看人家这受欢迎的程度。 程语楠到徐厂长办公室门口，就听见里头正打电话，徐厂长那大嗓门都透过门板穿透进程语楠耳朵里。 “哎呦老赵啊，咱们也不是土匪，你这一张口就要一万斤增肥饲料，我这可办不到，最多能给一千斤，你要是觉得行就派车过来拉走。 哎呦我都实验过了，增肥饲料要是不增肥，你尽管给我拉回来，我双倍赔偿。 哎呦，你也别磨我，我这边工人加班加点地赶工，走路都打飘了，总不能不让人歇口气对吧。 咱们可是广大人民群众，不是地主老财，搞剥削那一套对吧。 行行行，两千斤，就两千斤了，再多真没办法。 行，你明天过来拉吧。” 咔嚓电话挂断，徐厂长嘴上还哼起了小调。 程语楠一听就知道徐茂林心情正美。 敲门，进去。 徐茂林一看程语楠，一张脸都笑成菊花。 “小程啊！你过来的正好，刚刚第四养猪场那边给我打电话，特意来订购咱们的增肥饲料，不过那个老赵不识货，还怀疑咱们厂筐他，刚刚给我说了回去，这老家伙，就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不过咱们增肥饲料还真不怕他怀疑，等他真用过了就知道多好。 这要不是咱们厂里急需填补之前的损失，我还真舍不得给他用。” 徐茂林是真佩服眼前的丫头了。 这丫头是真有本事，那个增肥饲料他才试用半个多月，每头猪都见了成效。 关键那猪的胃口也越养越大，增肥效果别提多好。 等着过年猪出栏，肯定能过个好年。 “先恭喜你了徐厂长，对了，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想麻烦你，这位林秘书是我们部队采购科的同志，严主任想跟咱们厂采购一批猪肉，你看……” 程语楠也没跟他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 徐茂林蹙眉，他是真想给，不过…… 徐茂林一把将程语楠拉到办公室角落里，压低声音道：“小程啊，不是叔抠搜，你也知道咱们养猪场的情况。 要是你自己要买，叔白送你十斤八斤的猪肉，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可部队需求量大，一次最低也要出个十几二十头猪，一个月最低都得供应两回，叔倒是能给送过去十头，可即将出栏的猪都在育肥，咱们又新得了增肥饲料，一个月下来怎么也能增个几百斤。 就这么送过去，我是真觉得亏了，你能体谅叔不？” 程语楠：“……”我体谅你，谁体谅军人同志？ “叔，我也不给你压力，你看这要是行不，你先拿五头出来，剩下的我在去其他厂想想办法。” 至于什么办法，程语楠自然是想偷渡空间里的大肥猪。 反正有第二养猪场托底，拿出其他的猪，可以说是从其他老乡家收上来的，总不会派人来调查她。 五头猪这要求不过分。 更何况人家小程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再不给面子就有些不近人情。 徐茂林一拍大腿，“行，我找送五头最肥的过去，你也别急着去其他地方收猪，我跟你说个地方，她那边……” 等他们从第二养猪场出来，林秘书还跟做梦似的。 之前他们后勤部的同志差点跑断腿都没拿到订单，人家轻松松一个小时，不仅拿下五头肥猪订单，还带回来一箱子罐头，咋觉得跟做梦似的。 林秘书恍恍惚惚的，不过他还特别激动。 “程同志，真是多谢你了，要不是看你面子，这五头猪徐厂长都舍不得给。” 没听人家多宝贝嘛，有增肥饲料，人家这个月底都能多出小五十斤肉，谁舍得啊。 “林秘书，你先带着这五头猪回部队，剩下的我再去想想办法。” 刚才林秘书虽然没听见她跟徐厂长说了什么，可看着程语楠的样子就猜到，只怕徐厂长给她指了条门路。 即便是这样，也没道理他开车回部队，把人留下的道理。 “程同志，严主任特意交代过我，一定要保证你的安全，我不能离开。”林秘书一板一眼的道。 程语楠想扶额。 他不走自己怎么把大肥猪弄出来？ “行吧，你想跟就跟吧，不过等会儿我要去谈猪肉的事，你先别跟上来。” 林秘书想得有点多，以为程语楠是怕他知道这条门路，以后抢她的渠道，所以欣然同意。 程语楠见他爽快，也就上了车，指了个方向，让人开车。 第484章 风云人物 徐茂林还真给程语楠指了一个养猪场，而且还是黑省第三大养猪场，而之所以让她过来，也是因为第三养猪场也遇到了麻烦。 跟猪瘟的病情不一样，可厂里的技术员又看不出来，虽说不至于像猪瘟一样马上死，可厂里的猪也被折磨得不轻，有六七百头猪都得病，一天天的嗷嗷惨叫。 徐厂长也过去看过，人他厂里的猪瘟不一样，第三养猪场的厂长特意找徐茂林求助，只不过没等他找过来，程语楠就率先来厂里。 现在一个求医，一个求猪，也算各取所需。 程语楠也没迟疑，反正她就是过来走个过场，至于猪的事她早就有了打算。 听说要来第三养猪场，林秘书开着车，两个小时才到了地方。 第三养猪场的陈厂长早就得了徐茂林的消息等在厂门口，见车过来，笑着迎上前。 “程同志你好，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难得今天见到，要麻烦你了！” “陈厂长你好，我先看看猪的情况。” “好好好，我带你过去。” 猪栏卫生这一块，第三养猪场比第二养猪场要干净得多。 也或许是陈厂长提前整理过，总之程语楠走进去还能接受。 等看着倒在地上的猪，程语楠只一眼就认出来，这猪是得了口蹄疫。 因为猪的猪口，鼻，猪蹄上面有成串的白色水泡，破皮，血淋淋的，精神状态萎靡。 “猪是不是发烧？而且传染速度特别快？刚开始只是发白起水泡，后面就破皮，猪站不起来？”程语楠问道。 这一连串的症状说完，陈厂长眼睛都变得锃光瓦亮。 “程同志，你简直太神了，你说的这些症状，这些猪全都符合。” 陈厂长继续道：“就是五天前，发展猪栏有两头猪出现这样状况，然后我立马安排隔离，谁知道第二天紧挨着的那个猪栏又出现了七八头这样症状的猪。 哪怕我做了最快的处理，也已经传染了几百头，好在我进行隔离后，没再继续蔓延，不过这些猪还一直没办法治疗，我就想麻烦程同志帮忙看看，能治最好，不能治……我们再想办法。” 前几天他还打电话去慰问徐茂林那个老匹夫，没想到现在是乌鸦别笑黑猪。 难兄难弟。 一般的惨。 “这个病是口蹄疫，是种特别强的传染疾病，也很容易在猪之间传染，好在陈厂长处理及时，遏制住病毒的传染。 这病我还得回去先研究研究，这是我之前做的预防猪传染的药，你可以先喂一点，观察再做好记录，等明天我再过来送药。” 陈厂长已经信心大增，毕竟程语楠看了一眼，就已经将猪的病情说了个一清二楚，跟亲身经历过一样。 他相信能被徐秃子夸上天，上报纸的人的能力。 程语楠出门一趟，给部队弄回来五头大肥猪。 虽说这些猪肉对整个部队来说太少太少，一个人都分不到一块肉，可到底多了些油水。 因为知道这猪肉是程语楠搭人情弄回来的，严主任大手一挥，特别大方地给她送来四个猪蹄。 还别说，真送到她心坎上来了，程语楠做了个花生猪蹄汤，大补的好东西，还给牛婶子跟马嫂子送去了一只猪蹄。 毕竟之前两人都帮了她一把，她送些东西也是应该的。 两个人也都不是吃白食的人，给程语楠送来了柿饼跟大红枣还有一些干蘑菇。 “上次我见你喜欢吃这个东西，去年家里晒了不少，正好给你尝尝。”马嫂子递过来一小包干蘑菇。 “那我就不跟嫂子客气了！” 马嫂子自然不会吃独食，下午等一家人都在，这才将猪蹄端出来，还加了一颗大白菜进去。 “哎呦媳妇儿，今天做啥好吃的？还没进门我就闻到香味儿了！” 说实话，媳妇儿做菜的手艺也就一般，可今天这饭菜却香气扑鼻，闻着味儿都能多吃两碗饭。 “先进屋洗手，咱们一块都吃饭。” “哇！妈！你发财了！怎么舍得炖猪蹄了！哪儿来的？”牛家老大揭开锅盖，惊呼一声。 小老二眼睛都瞪成铜铃，面带喜色。 “妈，肉，是肉！吃肉！” “小馋猫，这是你们陆家婶子给送来的，赶紧洗洗手吃饭。” “我爸说过，陆家婶子做菜最好吃的，我总算吃上了！” 小老二已经迫不及待，拿勺子从锅里舀出一块猪皮，滋溜就嘴里。 边哈气边嚼，小下巴动起来跟个小仓鼠似的，边滋溜边高兴，“妈，好吃，太好吃了！下回咱们也买猪蹄吧。” “小兔崽子，你们倒是识货，我哪儿有你们陆婶子那样的手艺。” “这倒是，咱们军属院没一个人能比上陆婶子。” “啪！”小脑袋被马嫂子给拍了一巴掌。 心里腹诽：臭小子，心里明白就行，还说出来埋汰她，她不要脸面的嘛。 …… 程语楠回到家就闪身进空间。 “统子，来个治疗猪口蹄疫的配方呗！” 统子：“宿主，两块小黄鱼，概不赊账。” 程语楠气到咬牙。 可谁叫她有求于统呢！ 又是两个小黄鱼，幸好她空间里金子多，不然真供应不起。 不过治疗口蹄疫，也是对老百姓有帮助了，她就算……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吧。 不心疼。 等花了积分，统子给换出一张配方。 “宿主放心，本统已经将现代的配方改良加工成中药版本的配方，统子是不是很贴心？觉得几分花的物超所值？” 程语楠：“……”这货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程语楠头都没抬，哼哧哼哧将配方抄写下来。 这次的药她只打算配个几副用来做实验药，剩下的她还是想把药方贡献出来，至于给谁，她觉得徐茂林这人能处，又是老熟人了，就交给他吧。 至于他能给厂里换多少好处，这个她不管。 程语楠盘算好就开始配药，都是常见的药，空间里都有，程语楠配置得很快。 晚上啃了一个大猪蹄，又吃了一个桃子，这才填饱肚子。 明天还要出门，程语楠今天睡得很早。 次日起床精神饱满，还是林秘书接她，上车后直奔第三养猪场。 程语楠却不知道，她现在已经成了军属院谈过的风云人物。 第485章 初现端倪 程语楠去了第三养猪场，将药交给陈厂长，因为口蹄疫的药，程语楠是做了特效处理的，虽然看着都是简单的药，可最重要的是里面的配比，做出来一锅能装五十瓶药，程语楠拿出五十瓶药，当天中午就有了效果。 “厂长厂长，好了，真的好了这药真是神了，昨天还站不起来的猪，现在都能站起来了，猪蹄上流血的地方也不流了，水泡也没扩散，这药太好使了！” 陈厂长也激动，这可是最近唯一的喜讯了。 陈厂长是个严谨的人，他亲自过去看过猪后，心里就有了答案。 果然跟徐秃子说的那样，这位程同志是有真本事的人，比那些三请四请回来的专家都有用。 陈厂长按捺不住心中喜悦，找到程语楠，“小程同志，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你说。”程语楠点头。 “你制作的这个药效果很好，你也知道，咱们养猪场最怕的就是遇到这种传染病，一旦传染几天就能蔓延一大批，我想着，你看能不能将药方教给我们技术员，以后再遇到我们自己就能及时配药，这样也能减少厂里的损失。” 林秘书听见陈厂长不要脸的话，皱眉，“陈厂长，你这要求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这药方是程同志自己的秘方，你一张嘴就要人家秘方，也太不厚道了，亏你还是厂长，你会不知道一个秘方对于一个技术员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可是他们部队的军嫂，他作为部队的一份子没道理在他眼皮子底下被皮肤，必须护着。 程语楠没想到林秘书会开口，不过开口就是最强嘴替。 维护的意思简直太明显，等回去了得给林秘书点好东西。 陈厂长老脸一红，被林秘书这么一说，他也觉得自己过分了。 “是我过分了，我只是着急说错了话，程同志别跟我计较。”陈厂长赶忙道歉，心里暗道可惜。 程语楠想了想，说道：“陈厂长，要不这样，你这批药至少需要服用十天才能将猪治好，我跟我们后勤部的严主任商量一下，这药由我来制，制好了交给采购科的同志，您再跟采购科购买，都是最常见的药材，成本价大约在几毛钱，中间的事我不掺和，你们跟采购科谈，怎么样？” 林秘书都想拍手叫好。 采购科能谈下来，又是一笔赚钱的生意。 虽然量不大，可能赚钱就行，他们也出不了多大力。 陈厂长一听成本才几毛钱，也放了心。 “行，等会儿我就给上面打报告。” “陈厂长，那我也借厂里电话一用，给我们严主任汇报下工作。” 两边的人都觉得没问题，程语楠自然更没问题。 皆大欢喜。 “那个陈厂长，我这次来还有件事想麻烦您，就是我们部队采购科想从厂里采购一批猪肉，价格跟第二养猪场一样，您看……” 人家都解决了他这么大麻袋，这点小事自然是答应。 陈厂长这边就死了百十头猪，损失小很多出手也大气，直接给了十头猪。 林秘书乐的牙花子都出来了，给严主任打电话汇报工作。 严主任把人夸了又夸，林秘书觉得自己都快找不着北了，喜滋滋地开车返回部队。 回到家里程语楠也没闲着，开始忙着列清单。 没多久，采购科就过来拿清单，当天下午就送过来一大批药材。 程语楠翻看一下，都是炮制好的药材，直接拿来用就行。 再次感叹采购科的办事效率。 接下来程语楠就在家里配药制药，整个家里都散发着一股中药味儿。 这药做起来倒也快，用的药材也都是寻常药，只是方子配比比较巧妙将一些看似相冲的药材中和在一起，产生的药效也特别好。 程语楠做了大半天，才做出来三锅。 不过不着急，等晚上再加把劲，尽量三天内将所有的药做出来。 程语楠忙着做事，而安书记这边，却发生了件有趣的事。 “我说安书记你这藏得够深啊，你这侄女真是好本事，不仅能医治猪瘟，还做就了增肥饲料，果然，巾帼不让须眉，不愧是安家人，能力都这么出色。” 安书记拧眉，“吴书记，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他是真没听懂。 一头雾水。 “嗨！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都见报纸了，还打算瞒着就不厚道了！ 你也知道，我们市里也有几个养猪场，咱们都是兄弟单位，既然你们这边研发出增肥饲料，怎么也不能抛下兄弟单位是吧，你看看，增肥饲料这事咱们协商协商？” 眼前的人是吴书记，跟他一样，都是刚从其他地方调任过来的。 说这话时还酸溜溜的。 心里腹诽：这个安长征太不够意思了，人才刚调过来，就借侄女的手搞这么大动静，等评级的时候，自己肯定被比下去了。 可恨！ 安长征怎么就这么好命呢！ 不光家里人争气，连亲侄女也这么有本事。 他怎么就没安长征这么好命呢！ 家里那群都是这好吃懒做，拖后腿的。 不说别人，就他二姐还等着他给两个外甥安排工作呢。 “吴书记，我是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咱们敞开了说行吗？我可没功夫跟你打哑谜。”安长征道。 吴书记见他真不是在他面前故意嘚瑟，就将两张报纸拍在他桌子上，“你看看，这上面的人是不是你侄女！你可别诓我，我听说了，你侄女也来咱们黑省了。 而且她不仅成功搞出培训班，还治好了第二养猪场的猪瘟，现在又弄出个增肥饲料，第二养猪场亲自实验过，增肥效果十分喜人。 我们哈市跟你们庆市可是好兄弟，你可不能看着自己市里的单位吃肉，我们市区连汤都捞不着。” 吴书记的嘴还嘚吧嘚吧个没完，安长征根本没受影响，认真翻看起两张报纸，只一眼就被气笑了。 “我说吴书记，你跑我面前说酸话前，能不能先把事情了解清楚。”安长征笑问道。 “啥了解清楚？你看看这张照片，还用问嘛，你跟这姑娘长得多像，就一眼我就确定你们是亲叔侄。” 吴书记点点报纸最上面的照片，这是程语楠跟徐厂长安长征一起拍的。 两个穿着中山装的大老爷们，中间站着一个花骨朵一般漂亮的程语楠，三个人都咧着一口大白牙，笑的质朴灿烂。 第486章 能哭就是活过来 “你看看，照片就是铁证，如果不是亲叔侄谁家能长得这么像。”吴书记觉得自己可真是大聪明。 像是抓到了安长征的小尾巴，现在就等着增肥饲料送到他面前呢。 安长征手指轻点在照片的位置，脸上露出少有的凝重，“我们长得真那么像？” “嗨！瞧你说的，也就是你经常戴着眼镜，所以大家都没留心过你的眼睛。 如果单从脸型轮廓来看，只有两分相似，可谁叫咱们以前住一个宿舍呢。我是见过你没戴眼镜时的样子，摘掉眼镜你们至少像了五分。 尤其是这双眼睛，标准的桃花眼。 你当时还说，你这双眼睛完全遗传了家里老太太，所以你戴眼镜也是不想别人说你女气。” 吴书记想起之前在学校，宿舍里的人都调侃过安长征，说他脸白面嫩，桃花眼，不知道得迷倒多少姑娘呢。 “喂！安长征，咱们可又是同学又是朋友，你倒是给我说句话，啥时候把大侄女引荐给我，我也好跟她谈谈增肥饲料的事。 要是你们市区不珍惜这样的人才，我也可以把人弄我们市区，保证不让大侄女吃亏。” 安长征回过神来，“想把人弄走，没门，领导刚才找你呢，还不去？” “啥时候找我了？我怎么不知道？” 安长征淡定道：“你来找我之前！” 吴书记又气又急，“好你个安长征，领导喊我，你居然现在才通知我，你要害死我啊！” 安长征装无辜，“这怎么能怪我，你一进来就质问我，也没给我开口的机会啊。” 吴书记也不跟他废话，抓起自己的包大步流星般走了。 安长征坐在椅子上，盯着报纸上的照片。 “安书记，下午您跟供销社总社还有个会……” “小林，下午的会议你安排给小军跟一下，现在我交给你个任务，你去调查一下程语楠同志的消息，务必要快，我要知道她全部的信息，最好越详细越好。” 小林不明白安书记怎么会突然调查程语楠同志，不过他只负责听令就行。 “是书记，我保证尽快调查清楚。” …… 程语楠还不知道，安长征在调查她，她制药不喜欢被人打扰，吃过晚饭干脆进了空间里。 将能替换的药都换成空间里的药，空间里的锅比外面用的要多了三倍，所以一锅药差不多能做两百瓶药，一整晚做上千瓶。 等次日，严主任过来拿药，就看到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药瓶，震惊不已。 “这……都是你做出来的？” “嗯，这些药加药瓶，我算了一下成本价在四毛钱左右，您给第三养猪场，可以要价一块五一瓶，毕竟药材的成本价还没算进去。” 严主任也在心里算一笔账，说真的药材的成本很低，加运输等价格，成本也就八毛钱，纯利润都有七毛了。 这么一堆药，纯利润都得七八百了，一趟就能赚这么多，严主任心里特别满意。 出一趟车就能有七八百块钱的盈利，就是傻子都知道这个买卖多好。 更何况，这还不是一锤子买卖，全国的养猪场这么多，一处爆发猪瘟，就会有多处爆发，只不过病症不同，使用的药也不同。 能得一个口蹄疫的药，已经是他的幸运。 “小程同志放心，我肯定会将药送到陈厂长手里。” “嗯，我自然是信任严主任的。” 然后，严主任照着四毛钱的价钱给程语楠结了钱。 有五百二十块钱呢。 送走严主任，程语楠放松下来，回到屋里喝了杯灵泉水，喝了两碗小米粥，两颗鸡蛋，然后倒头就睡。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程语楠给震醒了。 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程语楠还有点蒙。 “程同志，程同志在不在？” 外面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又急又慌，程语楠赶忙下床去开门。 “程同志，你在家真是太好了，快，快帮帮我，我儿子吃糯米团子被噎住了，也求你快救救他。” 她也是从报纸上看到程语楠救过被噎住的小孩子，所以她儿子被噎住，她想都没想抱着阳阳就找过来。 程语楠目光转到女人怀里，只见小男孩面孔发紫，双眼翻白，身子发软，只差一口气就要晕死过去。 程语楠赶忙握上男孩子的手，看他还有气，一把将孩子捞过来，剪刀石头布大法，从肚脐两指距离握拳，一只手覆盖拳头挤压腹部，来回挤压。 眼看着小男孩跟个破布偶似的在那荡，其他跟过来的军嫂质疑，“这陆营媳妇儿到底行不行，再这么折腾下去，孩子没被噎死也得被折腾死。” “程语楠你放手，快放开我侄子。”安云舒追上来，见大嫂找的人竟然是程语楠，心里的惊恐攀升，睚眦欲裂。 程语楠抿嘴不说话，聚精会神地重复挤压动作。 安云舒直接上手抢孩子，心里的话冲口而出，“程语楠，我侄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会去派出所告你杀人。” 岑佩琴心里也急，可她还算有理智，眼看着安云舒去拉阳阳，愤恨让她双眼通红，“啪”的一声，狠狠一巴掌乎对方脸上。 咬着牙怒斥，“安云舒，你到底要不要脸，明明是你，你拿糯米团子喂给阳阳，害他噎住，你还诬赖给别人。 要不是我及时发现阳阳不对劲，指不定就被你给耽搁了救治，你给我安分点，不然，我第一个不饶你。” 岑佩琴这会儿杀了安云舒的心都有。 这两天安云舒特别安分，她还以为变好了，没想到转头就想害死阳阳。 她上辈子是挖安云舒家祖坟了还是鞭她尸体了，怎么就摊上这么个极品小姑子，不把他们家拆散，她就不算完。 程语楠可不管两个人吵什么，一心想救回这个孩子。 岑佩琴这会儿心里就一个声音告诉她，要信程语楠，她一定能救回她的孩子。 见岑佩琴没有插手，其他人也都守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似乎很漫长，漫长到大家都觉得这孩子要完的时候，一块糯米团子滚落到地上，小男孩哇哇大哭。 一听孩子哭出来，大家都松口气。 真好，能哭就是活过来。 第487章 正大光明告状 岑佩琴听见儿子哭，整个人都扑上来接过孩子，抱着一起哭。 “程姑娘真是太感谢你了，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没事，孩子救回来就好了，还有，孩子才这么小，食道太窄，一般的东西还不好吞咽，像糯米团子这样的东西，吃了也不敢消化，还是多以流食为好。”程语楠自己怀着身孕，看着孩子不舒服，也跟着揪心。 “是是，我知道，只是我没看住，就被小姑子喂了糯米团子，真是多亏你帮忙，否则……”岑佩琴一心都扑到孩子身上，哭得泪眼模糊，这会儿抬起头一看…… “嘶……”岑佩琴以为自己眼花了，使劲揉了两下，再定睛一看…… “你……你真是程语楠同志？”这，这怎么长得跟家里老太太这么像。 真的太像了，像到什么程度呢！就是一张脸有七八分相似。 只不过老太太上了年纪，双眼皮有点耷拉，显得眼睛没那么出彩了。 可谁让她在老宅看过老太太年轻时的一张照片呢。 那高挺的琼鼻，水润的唇瓣，白瓷的皮肤，以及标准的桃花眼…… 像，简直太像了。 岑佩琴下意识冲口而出问道：“程同志，你娘家是住在京都吗？你们家跟盛家是不是有亲戚关系？” 盛家正是老太太的娘家。 嗯？！ 程语楠没想到岑佩琴会突然问她娘家的事。 不过她觉得程家那点破事没什么好隐瞒的，便道：“我养父母家是在文城，至于跟你口中的盛家有没有关系，我就不清楚了。” “养父母？这么说程同志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岑佩琴眼睛猛地发亮，急忙追问道。 旁边听见两个人谈话的安云舒，整个人都不好了。 心里的那股担忧像是喷井一样迸发出来。 声音又急又尖，“大嫂，阳阳才刚吐出东西，这会儿还在哭你居然还有心情聊天，你也太不心疼阳阳了，咱们赶紧抱他去医院看看才好！” 安云舒心里咒骂岑佩琴多管闲事。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得赶紧收拾程语楠这贱人，只要她不在安家人眼前打转，就没人会怀疑她的身份。 阳阳紧跟着嚎啕大哭，一是刚吐出异物，二也是被吓到了。 程语楠道：“孩子刚被救，可能受到惊吓，没准今晚会发烧，还是去医院看看放心。” 孩子哭，岑佩琴心疼，也没了继续追问下去的心思。 不过这件事她却放在了心里，想着等回去了，就打电话问问家里人。 主要是太像了，天底下哪能有这么像的人，没准真是奶奶娘家那边的亲戚。 要真是这样，那可就太好了。 毕竟她是阳阳的救命恩人，人家说话也好听，待人也特别真诚，她觉得程语楠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至于身边这个…… 哼哼！ 这次差点害了她的心肝肉，她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还有刚才安云舒的表现，脸上的惊慌…… 岑佩琴心里一阵猜忌，安云舒这么着急忙慌的让自己抱阳阳去医院，是真的关心孩子？还是只想打断她的追问？ 总之，心里有了这个疑团，岑佩琴看安云舒的眼神越发的怀疑。 甚至心里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怀疑…… “大嫂，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刚刚医生也说了阳阳现在没事了，等会儿回去好好养养就行了。”刚刚她还动手打了她呢。 岑佩琴冷笑一声，“你说得轻巧，这次是人家程语楠同志在，所以把阳阳救回来，万一呢？万一她不在呢，那阳阳岂不是…… 安云舒，我不知道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既然咱们处不来就各自离得远远的，这样也不用两看相厌。 可你不仅要住到家里来，还拿糯米团子喂阳阳吃，难道你不知道他才一岁半，吃不了那东西吗？” 岑佩琴真是想掐死她的心都有。 安云舒也怒火翻腾，被怀疑立马跳脚，“岑佩琴你什么意思，阳阳他可是我亲侄子，我怎么会害他。” “谁知道呢！毕竟你的心思我向来猜不透。”就像这次，特意跑家里来住，她就不懂。 “对了，你跟程语楠认识吗？我刚看你跟她很熟的样子。”岑佩琴试探着询问道。 安云舒眼中透着少有的慌乱，“我怎么会跟她个泥腿子熟，大嫂你可别胡说。” 岑佩琴明显不信。 这安云舒不老实啊，看来这里头真的有事。 安云舒心里惦记着程语楠的事，不想继续在这边待着，借口就回去了。 阳阳已经没事了，岑佩琴就带着孩子先回家。 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事该跟家里人说一说，然后就去通讯室给家里打个电话。 电话是老爷子接的。 “爷爷，我是佩琴。” “噢，是佩琴啊，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是景怀那边遇到什么事了吗？还是你们小两口吵架了，告诉爷爷，爷爷替你教训他。” 俺老爷子还是很疼这个孙媳妇儿的。 不光是她嫁过来后，给他生了宝贝重孙，也是因为岑佩琴这个孙媳妇为人不错。 安老爷子这辈子就得了三个儿子两个闺女，大儿子就是安景怀的亲爹，老二在京都，老三老四都是闺女，老五也就是安小叔，安长征。 “不是，景怀他挺好的，我打电话就是想问问奶奶，咱们家除了舅舅他们，还有没有其他的亲戚。”岑佩琴道。 其他亲戚？ “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人了吗？”安老爷子一脸正色。 安老爷子想得有点多，以为有人打着盛家的旗杆在外头惹事，被岑佩琴发现了，这才打电话来询问。 “不是的爷爷，是这样的，今天我在黑省军属院这边见到了一个姑娘，人家还是军嫂，她的年纪大概跟云舒差不多，不过人家可不光模样好看，是有真本事呢！” “噢！怎么有真本事了？”能得孙媳妇的夸奖，可见小姑娘是真有几分本事。 岑佩琴又怎么会错过这次告状的机会。 当即开口道：“云舒来这边汇报演出，我想着既然到家门口了，哪里有不让她住家里的道理，我忙着给她做饭，就让她照顾阳阳一会儿，谁知道就错眼的功夫，她就给阳阳喂了一块糯米团子。 可能云舒也被吓傻了，都没想着告诉我，还是我听见阳阳的声音才看到他被噎住了。” “什么？阳阳被噎住了？后来怎么样？去找医生看过了没有？”老爷子听得腾的一下从木头沙发上站起来，身上迸发出一股尸山血海攀出来的杀伐之气。 第488章 互通真相 “这也是我要说的，多亏了人家程语楠同志。”岑佩琴想到儿子被噎住的画面还抽噎了几声。 告状嘛，必须得告个明明白白。 “你继续说！”老爷子沉声道。 “是爷爷！人家程语楠同志学过医术，对噎住的病人很有一手，看阳阳一脸青紫，快要喘不过气，临危不乱，一把将孩子抱过去，二话没说拍打几下就把异物吐出来。 我们军区医院还特别推崇这件事，特意邀请程语楠同志开办了个培训班，在我们整个黑省广泛宣传。 对了，因为这事，程语楠同志还上火报纸，这事还被人民日报转载过。 爷爷，您没看到吗？” 老爷子想想，还真没看到过。 “是最近发生的事？” “嗯，就在这几天，我还想着爷爷一直有读报纸的习惯，肯定看到了呢！”岑佩琴疑惑道。 “不过我还发现了件特别有趣的事，这程语楠同志，长得跟奶奶年轻时特别像，比二叔家灵灵还要像，我就觉得挺不可思议的，想问问奶奶，是不是奶奶那边的亲戚。” 岑佩琴说得非常含蓄，可老爷子却是心念一动。 “那个小姑娘真跟你奶奶很像？” “嗯，特别像，跟景怀也像，不过只像了三四分，跟奶奶却像了七八分，只要见过奶奶的人都得怀疑是奶奶的亲人。” 老太爷也急了，“那你可问过她的来历？家是哪儿的？” “问了，她说养父母家是文城的，不过却不知道盛家，爷爷，您要不要再问问奶奶？”岑佩琴试探地开口。 “文城？知道她养父母的名字吗？”老爷子脑子里有个想法已经在不断翻滚。 “我跟程语楠同志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不太好问得仔细，不过云舒好像认识她，不过我今天问她的时候，她好像不太高兴。” “行，我知道了，这事你先别声张。” “是的爷爷，我知道了！” 岑佩琴挂断电话，心情很美妙。 她觉得自己今天做了件大事。 嗯，既然程语楠同志救了阳阳，那就是他们家救命恩人，她送点东西上门感谢总没错。 然后，岑佩琴回家开始翻找起来。 人家怀着孕呢，给阳阳备下的奶粉拿两包，麦乳精给孕妇喝挺好，还有红糖也是好东西，鸡蛋也不能少…… 等岑佩琴收拾大包小包送到程语楠家的时候，京都军区家属院。 “小刘，小刘，这段时间的报纸你有没有漏拿？”安老爷子回书房翻找了大半天，都没找到岑佩琴说的那则报道。 “唉安老，报纸您看完后都会收进书房，这边我很少进来打扫，所以，我也不清楚。” “是吗？可我怎么总感觉少了几张呢？”安老爷子嘀咕道。 刘婶子猛然反应过来，“安老，之前云舒小姐打来电话，特意嘱咐我，要我把这两天的报纸收起来，她说要亲自打电话讲给您听，您忘了吗？” 实际上，她这几天都接了安云舒三通电话，都是一样的说辞，她还以为老爷子都知道呢。 “去，把那几张报纸给我拿过来，我要看。” 安云舒以为她安排的事天衣无缝，实际上，现在安家已经有好多人都在调查她跟程语楠。 其中就有安小叔。 “叩叩！”林秘书敲门进了安长征办公室。 “书记，这是您让我调查的程语楠同志的全部信息，因为她是军嫂，之前审查组那边已经做过调查，所以我直接从审查租那边调得档案，至于后期程同志的事也都在这里了。” 林秘书不愧是能成为安长征身边的第一秘书，执行能力绝对不是一般人可比。 安长征拿过档案，一目三行地看起来。 实在是不清楚书记为什么调查程语楠同志，可林秘书感叹，这程同志实在太优秀了。 安书记能这么快调来哈市，其中还有她一部分功绩。 “有没有她单人的照片？” “有，之前记者同志拍下来的，怕登报的时候会用到，还加洗了一张，我也已经拿过来了。” 林秘书将一张照片放到安长征面前。 林秘书安静的等在一旁，安长征才将程语楠的档案又拿过来仔仔细细地阅读一遍。 心底那个猜测越来越强烈，像雨后的春笋冒头发芽。 “让你调查安云舒的事怎么样了？” 林秘书道：“因为安云舒同志在京都的时间比较多，所以调查起来很容易。不过她似乎跟程语楠同志养父母家的姐姐有来往。 今年六月份的时候，安云舒同志还跟贺家老二，以及程清同志一块去过运城，那段时间，程语楠同志也在运城，而且还去过派出所，至于具体的事，查不出来。” 安长征眼底的眸色越发深沉，似在不断聚集暴风雨，黑沉沉得让人不寒而栗。 “继续查。”他倒是想看看，他这个侄女在背后还做了多少事。 不过他现在很肯定一点，这个程语楠跟他们家有极大的关系，而且跟安云舒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看来不能只调查安云舒，还得调查一下他的大哥大嫂才行。 安长征正沉思，突然他办公室里的电话响起来。 “老五，你在黑省对吧，帮爸调查件事，关于军区的一位军嫂，她叫程语楠，我……” 安长征轻笑，“爸，不用调查了，我已经有她所有的信息，包括她的单人照片，等明天我邮寄给你。” 安老爷子那边沉默了半晌然后道：“当年你二哥二嫂在文城待过大半年，而且……云舒生在文城第一人民医院。” 安老爷子的话直接解开了安长征心底的疑团。 难怪呢！ 这样的话就能解释得通，为什么安云舒会这么针对程语楠。 就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身份的？ 第一人民医院嘛。 知道地方就好查了。 “爸放心，我知道怎么查了！” “嗯，这事先别跟你大哥他们说，等把事情查清楚再商量怎么解决。” 安长征轻嗯一声算是答应了。 “云舒那丫头……算了，还是先调查清楚再说吧。”老爷子也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来对那个安家从小养到大的孩子。 主要是以前安云舒不光自私自利，还特别性子执拗，偏执，喜欢攀比，虚荣，以城里人自居，自觉高人一等。 说实话，他是看不上这个小孙女的，也就这两年才变懂事起来。 可要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她知道自己不是安家人的基础上，那她就太有心机了。 第489章 她就是咱们安家的种 “我刚刚看到那丫头的照片了，真的太像太像了，跟你妈年轻时候一模一样，哎呦，她这么年轻怎么就有那么大本事呢！我看着她那脸就有预感，她是咱们安家的种。” 安老爷子提到程语楠，声音都轻快起来。 安长征脑海中闪过程语楠狡黠的模样，还有初见时，她那自信又张扬的样子，挺直的背脊也似放松下来，靠在椅子后背上，嘴角微勾，语气该死地透着难以遮掩的自得。 “爸，我知道的远比你知道的多。”安长征道。 安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臭小子，知道我老头子急，你还跟我打哑谜，别以为你现在是什么书记，老子就不敢打你。” 哼哼！老头子下手可从来不留情。 以前安长征可不是这么沉稳冷静的性子，他在家属院那也是出了名的心狠手黑。 打起人来毫不留情，所以一般人都不敢招惹他。 同样的老头子也跟着给他打点了不少麻烦。 安长征捂脸笑了笑。 还是赶紧跟老头子汇报： “那丫头可不光脑子好事，还特别的聪明，胆大心细，您都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她，她就冲到我的汽车前面堵我，就为了给村里弄鸡苗，让我开批条，还有啊，她下乡后，嫁给了村里人，婆家虽然是乡下人，可她爱人是军人，现在已经正营级……” 安长征将程语楠的一些事在电话里说了一遍。 听完程语楠的事，安老爷子又心疼又欣慰。 “那丫头不容易啊！老五，有空你多照顾着点，别让人欺负了她！”安老爷子最后还不忘叮嘱一句。 “……爸，你就不担心认错人，万一不像咱们猜想的那样呢？程语楠并不是安家人，那你还会关心她吗？”安小叔也是怕老爷子希望太大，等调查结果不像他们预想的那样，到时候老爷子接受不了。 “呸！”老爷子爆粗道：“你看我是那种一点事就承受不住的人嘛，不是就不是呗，不是我就叫你妈收个干亲，让她当你小姨，她照样是咱们安家人！” 安长征嘴角抽搐：“……”您真敢想！ 想想程语楠喊他大外甥的场面：…… 无力吐槽。 “我，我亲自查。”挂断电话后，安老爷子拿着报纸继续喜滋滋地翻看。 看了一遍又一遍，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哎呦，不愧是他安家的种，看看，多有本事。 这要不是还没调查清楚，他都想拿着报纸拍那几个老家伙脸上，好好叫他们羡慕嫉妒一把。 “小刘，你再把那天小舒打电话回来的事说一遍。”安老爷子道。 “小舒说要我把报纸收起来，她要亲自给您讲报纸上的消息，所以，我就没多想，安老，是出了什么事吗？” 安老爷子已经十分确定安云舒就是不想他看到报纸上的内容。 这怎么看云舒那丫头都像是早就知道些什么，不然不会这么防备。 “行了，去忙你的吧。” 等了没多会儿，老太太回来了。 她找老朋友们去唠嗑去了。 唉，整天在家里憋闷死了，家里孩子们都有事忙，连个能陪他们的都没有。 “老头子，你怎么了？”老太太看着安老戴着老花镜从二楼下来便问道。 主要是老爷子在家很少戴眼镜，既然戴了说明有事。 “一会儿我给你看个东西，你先别慌。” 老太太睨他一眼，“你个老头子，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刚刚景怀媳妇儿打电话过来，说遇到件有趣的事，她见到了一个姑娘，跟你年轻时特别像，就想问问我，咱们家有没有在文城的亲戚。” “你个老头子，我嫁给你这么多年，咱们家有哪些亲戚你还不清楚嘛，文城在哪儿我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有亲戚。”老太太撇了他一眼，觉得这老头子在拿她寻开心。 “没有我没关系，很快就有了，给你看样东西。”然后老爷子将报纸放到她手里。 老太太也花眼了，还拿了老爷子的眼镜戴上，然后再一看…… 跟老爷子一样的反应，“这这这……这个女孩……不对啊老头子，这不是年轻时候的我吗？怎么还上报纸了呢？” 老太太有年轻时候的照片，不定时地拿出来看两眼。 所以一看到报纸就想到自己那张照片。 “你先别急，听我跟你慢慢说……”然后，老爷子就将程语楠的事说了一遍。 老太太这个心，就像被放到火上烤了一遍。 “那个孩子她在养父母家过的不好？” 安老爷子点点头，“听长征的意思，非常不好，听说经常打骂她，还要把她卖人，还是孩子想到下乡这条路，这才去了陆家村，后来还跟小五认识，那孩子有真本事，不仅有一手好医术，过去随军帮着治好养猪场的猪瘟，还创新出了一种增肥饲料，你看看，就是这里，小五还跟她一块上报纸呢。” 老爷子将下面那张报纸拿给她看。 “听说小五能这么快成哈市书记，里头也有她一份功劳……” 然后，老爷子又将刚听来的消息告诉老太太。 “这孩子，得吃多少的苦才有现在的本事啊！” 听得老太太又激动又心疼，说着眼眶通红，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老婆子你先别哭了，我记得老大两口子当年在文城待了半年，云舒也是在那边出生的，我已经让小五去调查了，咱们耐心的等结果。” “你说说天底下怎么有这么黑心的父母，就算不是亲生的，那也是养了十几年的孩子，难道就半点情分都没有吗？” 老太太心里憋屈，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你别难过，我可跟小五说好了，那孩子要不是跟小舒抱错的，那就问问能不能认干亲，小五已经将调查的资料邮寄过来，还有照片呢，到时候你再好好认识认识那孩子。”老爷子安慰道。 “老头子，听你的！” 程语楠完全不知道，已经有人在调查她。 这会儿她正忙着赚钱呢。 又努力了一整天，治疗口蹄疫的药总算是做完了，后勤部严主任也因为这批货赚了两千多块钱，高兴坏了。 “程同志，你都不知道，咱们军区的军需物资实在欠缺，我来不光是为了给你送钱，还想问问，你对咱们军区有没有什么想法？” “什么意思？”程语楠挑挑眉，问道。 第490章 帮媳妇儿讨要好处 程语楠怎么也没想到严主任会主动问她赚钱的事，看来军区确实财务紧张，都找她出谋划策来了。 不过，组织上怎么就这么信任她呢？这让程语楠受宠若惊。 严主任很快给她答案，原来现在食品加工厂已经这么出名了，竟然整个运城的供销社都铺上货，看来建设那小子干得不错。 等会儿她得打个电话回家问问。 还有养猪场那边的增肥饲料，现在也已经大批量生产，尤其是黑省这边的其他三大养猪场，都想在年底这几个月里将猪增肥一圈，想着年底都能有个好收入。 所以，第二养猪场里的员工，脚底心都快忙穿了，一个个不是忙着收骨头，就是忙着发酵，总之增肥饲料已经定出去好几万斤，已经让第二养猪场回本赚钱。 这可都是程语楠的功劳。 部队上知道她就是个搂钱的耙子， 放着这么会赚钱的人才不用，那太可惜了，冯团就让严主任过来打听点情况。 如果程语楠真有想法，他就直接打报告。 还别说，程语楠真有想法。 之前还想着预留给以后自己单独开火赚钱的，现在嘛…… 她就是块砖，公家有需要，她就亲自板砖。 然后程语楠将自己在心里早就成型的计划书拿出来。 严主任：“……”感情他忐忑了半天，又把自己憋了一整晚才鼓起勇气开的口，人家早有准备。 严主任越看越激动，看程语楠都像在发光。 难怪冯团对她这么信任，原来人家是有真本事。 这年头做什么赚钱最快？ 那当然是吃食，程语楠给出了两个方案，一个就是做她的老本行，做卤货，不过这次专门做边角料的卤货。 卤鸭头鸭脖鸭爪鸡爪，这些东西不值钱，还没肉，可做出来滋味别提多香，价钱还便宜，是绝美的下酒菜。 再一个就是养殖菌菇。 黑省最出名的是啥？当然是各种野味儿跟菌菇。 在黑省农村，各家各户都能拿出百八十斤菌菇，还都是比较珍贵的菌菇。 这随便送去哪个城里，都是争抢的好东西。 关键菌菇这东西不管是鲜的还是晾晒过的都方便运输，还不用担心路上有损坏。 运出去就是钱，所以黑省不缺菌菇。 可菌菇是季节性东西，不利于长久地发展，程语楠就想把这个菌菇种植发展成长期产业。 收集菌种，再盖菌菇大棚，当然最有效利用种植的还得是那种塑料膜种植，成捆地绑成小木桩子的形状，放在搭建的木架子上，这样不仅方便洒水，也更有效利用空间种植。 她心里冒出这个想法，还是源于自己弄出的那个沼泽池。 一旦沼泽池弄好，就有源源不断的沼气，这样不仅能供应养猪场，也能供应菌菇大棚，这就节省了冬天烧煤炭一项大的开支。 除了建大棚需要花钱，其他地方投资的地方极少，关键菌菇这东西生长速度贼快，稀有菌菇一般七天就能破土而出，从播种到首次采收周期只需15天，其后一年可采收三次，到时候再继续换菌种，这样重复再重复，周而复始，整个菌菇种植就能起来。 不管是采收送进后厨还是运输赚钱，都是一条特别好的赚钱门路。 “沼气池，咱们可以自己挖，分布开挖，到时候就将蘑菇棚建在不远的地方，这样方便通气。 在修建之前，还得预留出通气的管道，这样后期使用起来会特别方便。 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得找人去南边学习种植蘑菇的技术，毕竟咱们北方还没人种植过，得把技术学到手，才能更好掌握洒水种植的度。” 程语楠就菌菇种植又提了许多的建议，严主任看着记录在笔记本上的内容，如获至宝。 严主任在程语楠家待了一上午，这才意犹未尽地抱着笔记本找冯团长。 两个计划书加笔记交上去，冯团长激动得直拍大腿。 一双眼睛亮到发光。 “冯团，还是您慧眼识珠，让咱们团占了先机，您是没看到，我才刚开口，人家程同志就啪啪把计划书给我了，尤其是这个菌菇种植，人家怕是早有准备。 利用沼气池弄出沼气来替换煤炭，这可是大大缩减了投资成本。 关键人家早就在养猪场把沼气池搞出来了，这不是提前准备是啥！” 一上午严主任是佩服的不能再佩服了。 深谋远虑就说的她。 “现在咱们最主要的就是菌种跟建大棚，趁着土还没冻住，咱们得赶紧划出地开干了。”严主任这会儿正上头，恨不得立马干活。 冯团长给他个白眼，“老子能不知道趁早干活趁早赚钱，不是还得跟上头打申请嘛。”冯团长挥挥手，“行了，把东西放下，我现在就往上申请，争取早日通过，到时候有的你忙。” 严主任差点一蹦三丈高。 不愧是冯团，就是懂他心里所想。 虽然他现在是后勤部主任，可再往上升的可能不大。 正好冯团想赚钱，他也想再往上进一步，然后两人一拍即合。 这不，建蘑菇厂的事就有了眉目。 厂长的位置估计有点悬，看老冯的意思，怕是想交给程语楠。 这个事他不争，因为想争也争不过。 谁叫这事就是她弄出来的呢。 厂长不行不是还有副厂长嘛。 他这么多年跟其他厂子打交代，还是很有人脉的。 等菌菇种出来不得卖，到时候就有他发挥的空间。 嘿嘿嘿！心里想得太美，一时间傻笑出声。 冯团长看他笑得不值钱的样子，心里一阵吐槽。 都多大人了还这么不稳重，难堪大任。 严主任可不知道自己被嫌弃了，做着美梦呢就出去了。 冯团长立马提笔，奋笔疾书，再将申请表跟策划书一并往上面递减。 审批非常顺利，师长听说他们团要搞建设还特意在电话表扬他。 冯团长心里一美就打电话给陆时野。 “小陆，你这媳妇儿娶得好，咱们团可都托你的福了！” 陆时野：“……”您说的话我听懂了，可连在一起，没懂。 “冯团，您详细说说呗！” 然后冯团长就把菌菇大棚的事说了一遍。 陆时野：“……”合着他没在，团里就这么扒上自家媳妇儿！ “冯团，您这就不厚道了，我媳妇儿出这么大力，您就打算空手摘桃儿，那我媳妇儿岂不是太冤了！” 嗯，陆时野替自家媳妇儿争取福利呢。 没道理叫他媳妇儿白出力。 委屈！ 太委屈！ 第491章 再见熟悉的人 冯团长心里暗骂臭小子，嘴上却说得好听。 “你媳妇儿的功劳没人能抢，等菌菇大棚建起来，我想让你媳妇儿当厂长，当然了，这个厂长也不是白当的，希望在年底之前，能将投进去的钱赚回来。” 陆时野：“……”驴还是你驴，冯团怕不是在做梦。 哪怕投资没多少，也不可能给他媳妇儿这么大压力。 再说，这个厂长他媳妇儿还不一定愿意当呢！ 怀着孕呢！ 多累啊！ “臭小子，差不多就赶紧回来，不然你媳妇儿那边可真压不住了！” 谁叫人家太聪明，一猜一个准。 “嗯，这两天就出院。” 他们现在的伤基本稳定下来，回去部队在家养伤也是一样。 心里也在打鼓，希望媳妇儿别真生气才好。 程语楠还不知道他的心思，这会儿她正忙着给家里打电话呢。 电话是建设接的。 “三嫂，你可算打电话来了，咱妈这两天一直念叨你，你等会儿，我让妈跟你通话。” 程语楠赶忙道：“不急，先跟我说说厂里那边的情况。” 陆建设就有话说了，将厂里最近的事，以及他荣升副厂长的事都说了一遍。 “三嫂你都不知道，这个许厂长有多不要脸，还想把家里人全都替换成他的人，直接被庄社长……不对，现在是庄书记了，被庄书记给训斥了一顿，还特别交代了，他要是再搞独裁主义，就把他的厂长给撤了。嘿嘿，他现在别提多安分了！” “嗯，他安分些最好，我听说厂里又扩建了，做得不错。” 得到夸奖，陆建设高兴又激动。 “对了，这个月小雪姐要结婚，妈叫我问问，你跟三哥能回来参加婚礼不？” “你三哥出任务，恐怕没办法，让妈给包十块钱红包，当我们的贺礼了！等下次发钱，从我分红里面扣出来给妈。”程语楠听见马承雪要结婚的消息，还挺意外。 “是你三嫂打来的电话不？” 没等她问呢，电话那头就听见马秀莲的声音。 “妈，是我！” “哎呦，真是楠楠啊！楠楠你怎么样啊？身体还好吧？孩子们有没有闹你啊？需要妈过去照顾你不？”马秀莲一连串的关系，把程语楠听得心头甜蜜。 “妈放心吧，我在这边挺好的！”程语楠不想老人家担心。 “你这怀孕也五个多月了，等下个月妈就收拾东西提前过去，照顾好自己，想吃什么就吃，对了，你二哥打了好几只野兔，都被风干了，这两天我给邮寄过去。” “好的妈，别担心我！” 相互关心了一阵，程语楠就问起李红梅的情况来。 “哎呦，你不提我都差点忘了说，你二嫂现在好着呢，在村里领着一大群人给服装店代加工，还有那个头花的生意，听说都做到省城去了，现在村里人忙着呢，附近两个村的人也都跟着忙活，她现在走路都像带风，比我们都忙。” 程语楠听着家里都不错就放心了。 到晚上，马秀莲回到家，李红梅就一脸蜜色地走出来。 到现在她还晕晕乎乎不敢相信呢。 陆建国在旁边扶着人，紧张又激动。 “咋啦？你俩像别像憋着一肚子屁的丑样，有话说，有屁放，一天天的，老娘累死累活可没功夫跟你们瞎猜。” 马秀莲不客气地开口就骂。 现在想想，这儿子都是赔钱货，看看，半天憋不出个屁，说话办事一点都不爽快，还不如她家老三媳妇儿呢。 上报纸啊！ 这得是多大的荣誉啊！ 要不是老头子拦着，她能拿着报纸在村里炫耀三天。 嫉妒死那些个长舌妇。 “嘿嘿！”李红梅凑过来，“妈，我昨天不舒服，今天建国带我去医院检查了，医生说……” 马秀莲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再吞吞吐吐就给我滚出去。” “医生说红梅怀孕了！一个半月了让回家好好养胎。”陆建国赶紧接话茬，生怕说晚了他妈要吃人。 怀上了？ 马秀莲眉开眼笑，很快又绷起脸，“怀孕就怀孕，这不是大好事嘛，偏你故弄那个啥，行了，一会儿建国去给你媳妇儿煮俩鸡蛋，补补！” “谢谢妈，妈您怎么就这么好呢！您比我亲妈还亲！” 李红梅喜滋滋。 看看怀孕的待遇就是不一样，从照人影的小米粥，一下跳到俩鸡蛋，这可是高层的飞跃。 “呵！”马秀莲冷笑，“你别拍马屁，也别飘，你能怀孕都是楠楠的功劳，给你扎针，开药，这要不是有她，你这辈子想怀……难。 不过既然怀了就好好休息，咱们家不缺你这口吃的，别忙着做衣服，记账的事也交给老二，等三个月胎坐稳了，再忙活其他的。 还有你娘家那边，别耳根子软，说两句好话又把你哄得回来闹腾，要真那样，老娘不管你怀没怀，照样让老二跟你离。” “是，我都听您的，我那个娘家再也不回了，还有三弟妹的好我都记着呢，您看，我抽空还给两孩子准备了小棉袄，小棉裤，三弟妹也有，这是我攒了好久的棉花票才买的，到时候三弟妹生完孩子坐月子穿正合适。” 马秀莲见她是真心感激，还挺欣慰。 “不错，等明天让建设一块给楠楠寄过去，顺便也打电话跟她说一声你怀孕的事。” “对了妈，我隔壁村村长媳妇儿向我打听建设的事，我没应。” “就那个崔翠花，可拉倒吧，别说老四看不上，我都瞧不上，人又黑又壮，嘴唇厚，眼睛小得眯成条缝，从前面看都分不清男人女人，就她那闺女，还是留给别人吧。” 陆建设脑海里闪过一头棕熊的影子，咦…… 李红梅也知道陆建设是副厂长，是十里八村的香饽饽，所以她敢应，她婆婆就能把她揍成狗。 好在自己聪明，没被崔家二十个鸡蛋的糖衣炮弹迷了心。 第二天，陆建设跟程语楠通话，说了李红梅怀孕的事，以及给她邮寄东西，让她看着时间去取。 不得不说，冯团长的速度就是快，这不，选址以及挖沼气池的地方已经划分出来，还让程语楠过去看过，确定没问题，开干。 十几天，不光沼气池挖好，连菌菇大棚也建起来，送去南边学种植的也已经坐火车往回赶。 菌种多是找部队的同志进山里挖的，还有一部分是从老乡手里采购来的，程语楠也提供了好几种菌种，塑料膜据说有些难找，后来还是南边那边蘑菇厂提供的。 程语楠看过后，这种塑料膜比起后世还是太厚，不够通透，还特别沉，不太适用。 既然要搞自然的尽善尽美，程语楠又跟统子讨价还价，用十颗金瓜子换了塑料膜的制作方法。 有了方法就得找人来实验，部队里可没有做实验的地方，更何况，有方法普通人肯定做不出来。 冯团直接找上军工厂，没想到，程语楠再次见到了老熟人。 第492章 好东西不能独吞 “怎么？才这么短时间没见就不认识了？”陶星晚笑着调侃她。 “陶星晚，你什么时候来部队的？怎么也没提前告诉我一声？只有你一个人吗？” 陶星晚跟贺沉西都结婚了，怎么会分开。 “当然不是，我可是随行家属。”陶星晚看着程语楠凸起来的肚子，眼中闪过艳羡。 上辈子她也怀过孩子，可惜…… 她跟贺沉西刚结婚，不着急。 “贺沉西也被调过来了？”程语楠惊喜道。 “不止呢，爷爷平反了，他跟贺沉西被特聘来这边，已经有半个多月了，我一直忙着收拾住处，整理东西，还没抽出空去找你，没想到你今天就过来了！”陶星晚看着程语楠也很高兴。 上辈子她没什么朋友，现在多了程语楠杨苏珍，她觉得挺好的。 “贺老也过来了真好，我家就在军属院那边，有空你过来认认门。” “行，我才刚来好些地方不懂，正好找你聊聊。” “对了，你过来军工厂这边是……”陶星晚问道。 “我是想来找人帮忙的，我们团这边准备开办一个菌菇养殖，现在还缺少一种塑料膜，我已经找到了实验配方，缺少实验的人，所以……” “塑料膜？你想要的是哪种？”提到塑料膜陶星晚心念一动。 等再看程语楠画的图纸跟配方，陶星晚顿时看程语楠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她这一刻都要怀疑，程语楠也是跟她一样是重生回来的。 主要是这个塑料膜在后世使用的太广泛了，而且这个年代塑料膜在国内根本没办法大力推广，毕竟这个塑料膜对他们来说有点鸡肋，都不知道怎么使。 现在程语楠却拿出配方，还说用来种菌菇，她真的特别震惊。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这配方也是我无意间得来的，我可什么都不懂呢。” 陶星晚一下松口气。 程语楠心里好笑。 她都知道陶星晚是重生的，又怎么可能在她面前暴露。 塑料膜这东西旁人可能不懂，贺沉西跟贺老那可是搞科研的好手。 都不用贺老出手，现在有配方，贺沉西一个人就能搞出来。 可这事还得上报，等贺沉西过来，程语楠才将事情说了一遍。 贺沉西本就欠着程语楠人情，再加上他刚来，有好多人不服气，让他坐冷板凳，倒不如把塑料膜弄出来，也让那些小瞧他的人收敛点心思。 然后，贺沉西就投入到实验当中。 不得不说，贺沉西真有两把刷子，即便下乡了两年，还是在短短一周的时间里，将塑料膜弄出来。 虽然现在的塑料膜还有些发黄，可用来生产菌菇够用了。 经过一个半月紧锣密鼓的准备，菌菇大棚总算是建成，开始菌菇生产。 程语楠带着去南方学习回来的同志亲自上手，一点点看着蘑菇从出芽到生长，一天一个样，嫩生生的菌菇，在成排的架子上，一眼看去别提多壮观。 冯团就更别提了，每天务必过来看一眼，眼瞅着菌菇从几根嫩芽变成一大群，就像堆积在海底的珊瑚群，密密麻麻的，仿佛眼前能看到丰收的景象。 程语楠每天都会过来，不仅要看菌菇的长势情况，还会偷偷往灌溉的水里掺点稀释后的灵泉水。 所以，一转眼就到了收获的时候。 知道今天要收获的人，基本都过来围观，因为第一次种菌菇，所以收上来的菌种比较杂，除了程语楠提供的那些是集中在一起种植的，其余的都比较分散。 不过收的时候，大家尽量将种类聚集到一起。 等一筐筐水灵灵的菌菇被抬出来，围观的人已经激动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都说肯定能种出来，不愧是程语楠同志，照着她说的就种出来。” “而且咱们这暖房还是通的地暖的，进去了都能穿短袖，大冷天的蹲里头可舒坦了。” “哎呦，也不知道这次菌菇厂里还收不收人，我第一个报名！” “嗨！恐怕不太行，这第一批只收了十几个人，还都是军属院里的家属，关键人家只收老实本分的，像你这种爱偷奸耍滑的，人家一眼就把你淘汰掉。” “呸！你说谁偷奸耍滑呢！奥我知道了！我说你家小芳怎么进厂上班了呢，我家三娃被刷下来，肯定是你个老货在我背后蛐蛐，是不是？” 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立马薅住人不放。 “胡说八道，你家三娃是什么人整个军属院谁不知道，还用得着我背后蛐蛐！ 再说，抓人拿脏，别什么脏水臭水都往我身上泼，不然老娘不客气了！” “不客气就不客气，我还怕你！”说着就要撸袖子。 “哎呦，你们快停下，听听程厂长怎么说！” 两个人像被摁了暂停键，立马安静的站在旁边。 “这第一批菌菇，咱们就送给部队的同志们，让他们也一块高兴高兴。” “哇！这可太好了，正好大家吃白菜萝卜都快吃吐了，换换口味儿。” “感谢程厂长。” “程厂长大气，我代表部队的同志感谢你！” 然后，第一批摘出来的五筐菌菇就被送进部队后厨。 当天部队里的同志们就尝到了冬天里的第一口鲜。 差点把舌头给香掉了！ 鲜，香，味，美！ 尽管一个人只有几块菌菇跟一碗汤，大家吃的头都不抬。 呜呜呜，谁能想啊，在吃了近两个月的白菜萝卜后，可算换上一口新鲜的菌菇汤。 关键这汤喝完，大家都意犹未尽，恨不得将碗舔个锃光瓦亮。 不知是不是他们的错觉，喝完汤后，浑身暖洋洋的，一整天训练的疲惫都被清扫个干净。 再来个十公里负重越野都没问题。 原本回家洗洗睡下跟死猪一样的男人，今晚像吃了十全大补，热情似火，经过一晚上，军嫂们个个被滋润得面如桃花。 军嫂们恨不得冲到菌菇厂再买个十斤。 就问这样的菌菇受不受欢迎。 惊喜的事一波这着一波，这不正好碰到领导来视察嘛，然后冯团同志就抖个机灵，让后厨用菌菇做了三道菜端上桌。 好家伙，直呼好家伙，领导们最后都差点用抢的。 饭桌上只看着筷子不断打架飞舞，最后光速清盘，连汤都没剩下。 年轻点的身体还表现得没那么明显，上了年纪的领导，身体给出直接反馈。 谁乐意承认自己不行啊，更何况吃完菌菇后，直觉自己年轻个好几岁。 就这样的好东西，谁乐意错过。 最上首，五十好几的领导，意犹未尽的开玩笑道：“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独吞呢？” 领导们是开玩笑，可他却听的两眼放光。 真是瞌睡碰到枕头，机会送到嘴边了。 第493章 怀疑被下药了 冯团多会做人啊，当天领导们视察离开的时候，许诺给领导们每个月送个十斤，而且是长期固定供应。 当然他们得收钱，这东西是厂里出品的，更何况领导们都是廉洁奉公的好同志，买东西当然要给钱。 不然一封举报信上去……咳咳！ 你以为这只是开始嘛。 肯定不是啊。 这些领导们得了好东西，肯定得拿来招待同事跟好友，这不，才出去两天，又收到一批订单。 张口就要一千斤，程语楠二话没说给准备好，一手交钱一手送货。 而送货的人选，还是严主任……不对，现在该称呼严副厂长了。 他后勤部主任都不当了，跑菌菇厂来当副厂长，程语楠挺佩服他这魄力的。 所以，厂里大事小事都乐意让他处理。 她算看明白了，老严这人还是个官迷，挺喜欢安排底下人办事的。 有他代劳，倒是省下程语楠不少麻烦。 菌菇厂第一批菌菇，只出了六千八百斤菌菇，因为菌菇的味道好，加上冬天，物以稀为贵，卖的价格就高一些，五毛一斤，一共赚了三千四百块钱，去掉成本加人工，也得净赚两千八左右。 这还只是第一批菌菇，养殖第二批菌菇的同时，冯团在隔壁又找人建第两个菌菇大棚，都是做熟的，所以只用一半的时间就盖起来。 紧锣密鼓的分菌种，种植，再浇水…… 程语楠为保证成活率，依旧每天往浇灌的水里兑稀释的灵泉水。 好家伙，那菌菇蹭蹭得涨，以至于这次三个菌菇大棚出货，直接出了两万五千斤菌菇。 已经吃过第一批菌菇的人，早就翘首以盼等着出货。 没办法，凡是吃过菌菇的人，一天不吃就浑身难受，有些人都怀疑自己被下药了，不然咋还上瘾了呢。 还真有人去医院做检查，然后…… 医生就特别不可思议地告诉他，他生了十几年的痔疮都奇迹的好了，就是回家跟媳妇儿再造个娃都没问题。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吃菌菇能治男人的病，然后……抢菌菇的就更疯狂了。 两万五千斤才出来，不到一天就全被订出去，连下一批货都被预订出去一半。 现在菌菇厂的生意如火如荼地进行，冯团已经被领导表扬了好几轮，现在他在三十六个团长里面，腰杆子挺得倍儿直，走路都带风，可是把其他师的团长们给气个不轻。 记者同志闻着风声又来了部队，特地来采访菌菇厂厂长同志。 好家伙嘛，这一打听，又是程语楠同志。 就听到这个名字，于记者脑海里就蹦出个标题：巾帼英雄，新时代楷模：多项全能的女厂长程语楠。 菌菇这事程语楠还真不敢再行动了。 她就想保证菌菇的出芽率，谁能想到直接增强了菌菇的药效呢。 看看一个人吃完菌菇后不要命的架势，她就心里发虚。 看来以后她都不能再加稀释灵泉水了，让菌菇自行消耗剩余的灵泉水，然后恢复成原来的味道吧。 真的太疯狂了。 于记者的再次拜访，军属院里的人已经麻木了。 有人问：记者同志来军属院干嘛的？ 回答：“自然是采访程语楠同志。” “奥，那没问题了！” 就这样于记者又来了一波采访，都不用想，就知道采访一出，又会造成怎样的轰动。 毕竟这年头的女厂长真的是少之又少。 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在男人看来，也就咋呼得响亮。 在对待女同志上面还是鄙夷瞧不起。 程语楠的横空出世，在一定程度上也会抬高女子的地位，也响应了大佬的号召。 所以，在这件事上，报社总编特别有头脑，相信又是被人民日报转载的一篇。 果然不出他所料，报社刚登出去，就被人民日报转载了，而且是特大版头条。 安老爷子看到笑容灿烂的小姑娘，心里那个骄傲就别提了。 从种种迹象表明，这丫头就是他亲孙女的可能有八成。 “不愧是咱们安家人，看看，这才几天啊，楠楠那孩子都成女厂长了！” “哎呦老头子，你说真的，快拿给我看看。”老太太抓起老花镜就去抢报纸，好像晚一步，报纸上内容就会消失一样。 老太太看完报纸，也是乐得合不拢嘴。 “你说这丫头咋这么有本事呢，上面还写了，那个菌菇厂就是她提议创办的，还解决了五十多位军嫂的工作问题，为部队创造了极高的利益价值。”老太太着急问道： “小五不是说给咱们寄照片嘛，这都多少天了，咋还没寄过来？”她都迫不及待看清楚她大孙女模样。 登报的照片还有些模糊，她真的太想了解那孩子的全部消息了。 听说从小过得不好，差点被养父母一家卖掉。 想想她就揪疼的厉害。 “小五寄的是特殊渠道，应该今天能到。” 老爷子也是一天天盼着，刚说完，就听门卫小宋给送邮件过来。 两个老人迫不及待打开，一人拿照片一人拿资料，看完后，久久没说话。 “老头子，这孩子太不容易了，多亏了她聪明，不然都被那家人磋磨死了。” 老太太说着就掉起眼泪。 “别急，再等等，等小五那边调查清楚，咱们亲自把人接回来。” “我就怕那孩子会怪我们……”老太太心疼啊！ 那么好的孩子，他们安家的孩子，安云舒被照顾得那么好，可楠楠却吃尽苦头。 “小五说，小舒一年前就去过文城，还跟那个姓马的有来往，跟那个程家逃跑的程清也有关系，他们还进了派出所，跟这种品行不良的人来往，你说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么。” 老太太可是长脑子的。 当年抗战也是出过大功劳的，不然以她的主家小姐的身份，就不可能安稳地度过这十年。 “嗯，这事小五也说了透着蹊跷，已经派人去查了，如果安云舒早就知道她不是安家的孩子，却跟祸害过楠楠的人来往密切，那就说明，她的心都是歪的。” “我是担心，到时候老大家两口子会为了安云舒，再对小楠生出旁边心思，毕竟安云舒在他们身边长大，快二十年的情分，不是那么容易割舍。” 老太太是真担心。 “再等两天，小五那边应该差不多了，到时候先跟老大家两口子说清楚，真接受不了，那小楠只认咱们两个老东西就行，没得让人回来受委屈。” “嗯，希望老大两口子别太糊涂。”老太太担忧地道。 第494章 把照片上的人刻印在心里 安长征那边动作不慢，等他将调查结果拿到手，心里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真好！ 然后给老爷子打去电话。 这两天安老爷子棋都不下了，就在家守着电话，可见他等得多心焦。 电话一响，他立马接起来。 “爸，结果已经出来了！就像咱们猜想的那样。” “真的？小楠真是你大哥的孩子？” “嗯，当年负责接生的护士我已经找到了，这两天我会去趟京都，顺便把人送过去，到时候把大哥他们都喊过来听听吧。”安长征道。 “好好好，你那边先别跟孩子说，我怕她对咱们家有抵触，我跟你妈想亲自过去看看那孩子。”安老爷子说着他的安排。 安长征拧眉，他不太赞同。 别看老爷子身体硬朗，可实际上他身上大病小病的不少。 从京都到黑市可不近，这一路过来，怕是要遭不少的罪。 安老爷子见小儿子沉默，叹口气，“小五，不管什么原因，都是咱们家亏欠那孩子，我怕……她不想认你大哥。” “嗯，这种事一开始肯定很难接受，慢慢适应，她会看到咱们的真心的。 不过，安云舒必须离开安家。” 安长征还是了解一些程语楠的，她是那种眼底容不得沙子的人。 更何况还是偷了她快二十年人生的人。 别说孩子没罪论，那都是屁话，她虽然不知事，可享受了二十年幸福快乐的人生是她，她就是最大的受益者。 “我跟你妈自然是没问题，没道理还要帮罪犯继续养孩子，可你大哥大嫂他们……” “爸，之前的事相信你也看到了，如果说当年偷换孩子，安云舒只是个孩子是无辜的，可她在知道自己不是安家孩子后，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把真相告诉家里人，而是联系程家，想将楠楠卖给马家那对禽兽父子，一计不成，又找程清那个替罪羊，花钱让人毁掉楠楠清白，还在文城买凶杀人。 她做这些的时候，可有想过楠楠是咱们安家人！ 可有想过大哥大嫂知道亲生孩子被杀后伤心难过！ 她这样心思歹毒，手段卑劣的人，留在安家就是祸害！ 还有，别想着亲生跟养女和睦相处那套，我听了都替楠楠恶心。” 养女是个杀人犯，对大哥大嫂单位的风评不好。 也就是还顾念着大哥大嫂那点名声，不然他早就将证据往派出所一递，直接让安云舒蹲里头清醒清醒脑子。 “行了，我知道了！”安老爷子继续道：“程家那对夫妻听说下放了，这么轻易放过太便宜他们了，你看看，将当年偷换孩子的罪证送到派出所，心思歹毒不配在外头晃悠。 还有他们那个畜生儿子，断绝关系就想逃避罪责，太便宜他了，至于程清……” 老爷子一时间没想好怎么处置。 “她好像跟贺家那个小儿子不清不楚的，被他妈遮掩得很好，没什么人知道，而且……那女人怀孕了！”安长征可是调查得一清二楚。 “嗯，怀孕了是好事啊，怎么能遮掩起来，漏点消息给贺东方，免得他整天瞎琢磨。 对了，贺一鸣那小子整天跟安云舒后面，人家都快当爸了，也得让安云舒知道点消息。” 安长征浅笑起来，“是，还是爸想得周到。” 说完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安老爷子很快转变的话题。 “你看今天报纸了没有，小楠那丫头脑瓜子咋这么好使呢，才随军多久啊，有搞出个菌菇养殖，就这聪明劲儿，随我！” 安长征隔着电话都挺出老爷子那股傲娇劲儿。 想到那丫头是他亲侄女，嘴角擒着的笑就没落下，“那您可能不知道，咱们家那丫头上学读书也是一把好手，在学校一直都数一数二。” 就学习的劲头分明是随了他这个小叔。 当然，他不敢跟老爷子争。 “那丫头弄出来的菌菇不光味道好，听说吃了对身子也有好处，昨天她还让人给我送了十斤过来。 知道我胃不好，还给弄了野蜂蜜，我喝了胃病都好全了，那丫头胆大心细，又特别有头脑，还孝顺。 爸我明天就回去，最晚后天早上就能到家，到时候您把大哥他们招呼好，我可是特别想以小叔的身份，出现在那丫头面前。” 安老爷子被安长征气得吹胡子瞪眼。 臭小子就知道气他。 听见大孙女这么会关心人，安老爷子更多的是心疼。 孩子哪里是天生的懂事，还不是环境造成的。 等安长征两天后出现在京都大院，早就接到老爷子命令的安思远跟他的妻子孟红英已经等在家里。 一见安长征进来，安思远立马道：“老五，到底遇到什么事了？咱爸昨天就打电话让我们今天必须请假等你过来。” “大哥大嫂，给你们先看样东西，你们先看，等看完了咱们再详细说。” 安长征也没废话，直接将厚厚一沓信息递给他们。 两人面面相觑，眉心更是拧成川。 孟红英心里“怦怦”狂跳。 主要是这个小叔子的表情太严肃了，又只喊他们夫妻，这说明事情与他们有关。 “什么事呀，要这么严肃……”安思远没多想，开始看的时候还没放心上，越往后，眉头越紧，脸色也从莞尔变得凝重，最后干脆变成了墨色，黑得都能凝出墨汁来。 “砰！”安思远一拳头敲在桌面上，脸色乌泱泱的，黑沉得骇人，愤恨让他咬牙切齿，“老五，你确定调查清楚了？” “大哥，我确定，而且这事不光我调查了，咱爸也私底下安排了人调查。” 安长征不是没发现他爸找了人，不过也说明他们的慎重。 如果说只有安长征的调查结果，安思远还会怀疑准确性，可他了解他爸的性子，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他爸不可能放到他们夫妻面前。 “这是那丫头的照片，还是景怀媳妇儿提起，我才知道这丫头跟你们妈长得一模一样。” 安老爷子将程语楠那张照片拿给两人看。 孟红英一看到程语楠的照片，眼泪跟断线一样掉下来，止都止不住。 “我的孩子，这是我的孩子啊……那女人怎么就这么狠毒，凭什么动我的孩子！我好吃好喝养着她的孩子，可她竟然……她就不怕天打雷劈嘛。”孟红英气红了眼，双手捏着照片，像是要把照片上的人刻印在心里。 第495章 劣性根 “怪我，都怪我，生完孩子怎么就力竭，没多看看孩子，给了那女人可乘之机，让她偷换了我的孩子。”孟红英自责懊恼，想锤死自己。 “也是我的错，明知道你快要生了，还没第一时间留在家里陪你。” 安思远也两眼通红，只觉得心里疼得厉害。 他的孩子，从出生就被人偷走，还被那么磋磨着长大，险些被卖掉，下乡还被小舒…… “大哥大嫂，当年替你们接生的那位护士我已经带过来了，你们要不要再见见？” “见，不过不着急。”安思远现在就像确定一件事，“老五，你说一年半之前，小舒……她就去过文城，还拿钱收买马家，故意祸害那孩子，是真的吗？” “是不是真的，大哥不是应该最清楚嘛，那可是两千块钱，咱们这位安云舒小姐可真是大手笔，拿着安家的钱去害安家的人，要说不是故意害人，我可不信。” “两千块？她哪儿来那么多钱？”安思远问道。 孟红英似回想起什么，脸色猛地惨白。 “她可不是只做这一桩事……” 安思远立马又想起调查结果，垂眸敛目，乌沉沉的眸子，难以遮掩狂风骤雨。 孟红英同样沉默。 纵然她不想承认，自己疼宠了近二十年的女儿是个心肠歹毒的人，可她无从辩解。 “只叫你们过来，就是想告诉你们，楠楠那孩子我跟你妈会认，不过安云舒就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如果你们拎不清，想继续养着罪犯的孩子，那就别出现在楠楠面前，没得恶心人。” 安思远有些不能接受，“爸，您说的什么话，那孩子可是我亲生闺女，我怎么会不想认。” “大哥，别怪我没提醒你们，程语楠那孩子十分出色有主见，不要以为你们是安家人，她就会上赶着巴结相认。 这次认亲，你们要是不摆正态度，那就是彻底失去她。 是留蛇蝎在身边，还是认回受尽折磨的亲女儿，你们自己选。” 安长征可不觉得自己是危言耸听，相反他是良言相劝。 要是大哥他们不听，那就没办法了。 也不是所有亲缘都能相处融洽。 不过小楠给他当女儿也不错。 “五弟，小舒……也是我们精心养了快二十年的孩子，一时间让我们断绝关系，我做不到。” 尤其这两年，安云舒变得乖巧懂事，还时不时关心她，孟红英做不到铁石心肠。 “哼！”老爷子不悦地冷哼，“明天我跟你妈一块去黑省看看小楠，要是这边安顿好了，跟着一起去。”老爷子这话是说给安思远听的。 至于儿媳妇，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爸，您跟妈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能跑那么远，还是我跟红英一块去黑省接人吧。”安思远以为老爷子是打算把程语楠接回京都，不过心里对程语楠也有一丝丝埋怨。 那孩子有些不懂事，老爷子跟老太太今年都七十二岁高龄了，还要为个小辈来回奔波，有些不孝。 安长征适时地开口，“你可别想着往小楠头上扣帽子，调查的事她还不知道呢，再说，她可出息着呢，还真看不上安家这仨瓜俩枣的！” 安思远的心思被亲弟弟拆穿，表情有些尴尬。 “我没多想……”安思远辩驳的声音有点虚。 “来，看看吧，你们相认，楠楠还未必肯认你们呢！”老太太算看明白了，这夫妻心里还拧巴着呢。 一个偷人孩子的人贩子孩子，还真当成宝了！ 安云舒那孩子，基本从根上就是坏的，不然买凶杀人，害人清白这种事，怎么眼睛不眨地就给下毒手。 见老太太拍到桌子上的报纸，两个人拿着看起来。 安思远读完，语气激动，“妈，这上面说的制作出增肥饲料，治疗好猪瘟的竟然是小楠？” 这两天在单位，他磕没少听人夸。 “不光这些呢，她呀还在部队搞出个菌菇厂，现在都扩建成三个大棚，半个月就产出两万多斤菌菇，黑省那边好几个单位都得提前预订，关键还不用烧炭，利用沼气池供暖，大大节约了成本，现在她都是菌菇厂的厂长呢！真真的巾帼不让须眉，报纸上还呼吁广大女性同志向程语楠同志学习。” 老太太说到激动处，恨不得立马跟宝贝孙女相认。 “不要用你们狭隘的心思猜忌，毕竟近二十年，你们没养过小楠一天。” 老太太的话像一记重锤，给了几人一击。 孟红英也不说话了。 这个没养过一天的孩子，明明才是她的骨肉，可她…… 想着想着又掉起眼泪。 安老爷子可不管大儿子夫妻是什么心思，已经开始让刘婶子收拾东西，他们要去黑省认亲去。 “妈，您先别着急，我先给楠楠打个电话，她还怀着孕呢，让她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我倒是觉得你先跟景怀两口子透露一点，毕竟……楠楠还是阳阳的救命恩人，让她去说，更委婉。” “妈？！什么意思？阳阳怎么了？”孟红英焦急地问道。 阳阳可是她的宝贝孙子，事关他，孟红英格外关心。 “哼！这就得问问你那好养女了，阳阳差点被她害死……” 老太太噼里啪啦，将阳阳被糯米团子噎住，程语楠救人的事又说了一遍。 等孟红英两夫妻回到家，孟红英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思远，小舒怎么就不是咱们女儿呢？她又怎么会做出那种事？你说老五会不会弄错了？那些事其实都是叫程清的那个女孩做的，故意嫁祸给小舒？ 还有给阳阳喂糯米团子的事，她一个没结婚的孩子，怎么会懂小孩子什么不能吃，她……” 孟红英的开脱，让安思远也有些难以接受。 毕竟谁都不想承认，自己养育了二十年的孩子会是头白眼恶狼。 “不会，老五不可能在这种事上糊涂，再说，人证物证都在，这事做不了假。” “呜呜呜！”孟红英捂住脸，任由泪水肆意流下来。 “小舒怎么就变成那样啊！咱们平时对她也没少管教，怎么就……” “可能这就是劣性根，她更贪图安家的好日子，其实小舒离开家也好，先不说小楠看到她会不会难受，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反正也到处对象的年纪，等她以后结完婚，咱们给点陪嫁，让她过自己的日子，也就全了这二十年的养育之情了。 至于继续住家里…… 咱们该想想小楠的感受！” 安思远觉得这也算给小舒最后的机会，要是她再拎不清…… 恐怕不用他们赶，老爷子跟老五也不会放过她。 第496章 真相 “什么？你说……我是你爱人的亲妹妹？”程语楠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救个孩子，孩子妈上门来感谢她，就送她一个惊天大消息。 岑佩琴想起昨天接到家里电话时的心情，别提多激动了。 果然她猜得没错，安云舒根本不是安家的种。 虽然安云舒长得马马虎虎，清秀佳人，可真跟安家人的模样不沾边。 现在看来，她以前的怀疑果然没错。 得知安云舒不是她嫡亲小姑子，最开心的就是岑佩琴，比大冬天喝红糖水都舒坦。 总算不用再看那作精的脸色，忍耐她的茶言茶语，她恨不得现在就去大门口放几串鞭炮庆祝。 所以，老爷子让她提前跟程语楠通气的时候，她麻溜地就带上东西过来了。 看看，军属院最厉害的军嫂是她亲小姑子。 不说安景怀面上有光，就是她也跟着沾光。 她都能想象到，等她把消息带到单位，那些长舌妇得多羡慕嫉妒她。 “其实，我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亲切，主要是你跟奶奶长的太像了，安云舒……也就是跟你掉包的孩子，那天你也见到了，她跟我爱人可半点不像，我就觉得奇怪，然后跟爷爷打电话时提到你。 没想到一查，还真是被掉包了，爷爷听完后特别生气，小叔……奥，就是安书记，跟你一块拍照的那位，就是咱们的亲小叔，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他调查的。 因为这事，他特意跑了一趟京都，爷爷奶奶知道你怀孕，也……怕你一时间不好接受，就决定亲自过来看看你。 奶奶看到你在那家过的日子，心疼地哭了好几场，楠楠，他们过来也不是硬逼着让你立马认下他们，他们只是单纯地心疼你，想来见见你，别有心理负担。 以前不知道被调换的事，所以他们不知道你的存在，你……别怨家里人。” 岑佩琴一口气说这么多，程语楠还特别礼貌地给她倒杯水。 程语楠很冷静地问道：“先说说当年换孩子是怎么回事吧？” “咦？！”这也太冷静了，冷静到没半点波澜，这跟岑佩琴预想中的场景可不太一样。 不过转念一想，要是她真跟普通女孩一样，听说是安家人就激动得痛哭流涕，立马相认，恐怕就不是安家人了。 因为安家的人遇事都特别沉着冷静，这样的程语楠更像小叔。 岑佩琴笑得温婉又亲近，知道她想听的是什么，所以知无不言，“电话里我也没多问，不过爷爷说，当年爸去文城是因为一项研究项目出错，他被特聘过去帮忙，所以经常十天半个月联系不到人。 妈当时怀着孕，感觉自己要生了，也没联系到咱爸，等她生完，就有些力竭，程家那女人跟咱妈一个病房，趁着妈昏睡她把孩子给调换，那程家婆子实在可恨，爷爷已经让小叔将当年换孩子的事递交了派出所，农场那边已经抓到人，这会儿应该被送进派出所等判决了。 至于她家那两个孩子，怕是也落不得好，倒是安云舒…… 爷爷的意思是等你愿意认亲了，就在京都给你办场认亲宴，让家里人跟爷爷相熟的人都知道，至于安云舒…… 爷爷是想听听你的意思，他说无论你做什么决定，他都支持你。” 程语楠挑眉，看来安老爷子并没有想包庇安云舒的意思。 而岑佩琴从头到尾都没提过她的亲生爸妈，想来是不愿跟安云舒断绝关系。 想想也没什么好生气，毕竟……她顶多算个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而安云舒却是人家娇养二十年的闺女。 “嗯，我知道你们家的态度了，这事让我缓缓。” 至于认不认的，她还没想好。 岑佩琴可半点没看出程语楠有什么需要缓的。 主要是太冷静了。 看不透啊！ 她还是先回去找景怀帮着分析分析吧。 “你大哥原本要请假过来的，不过他怕你拘谨，就想着等爷爷他们过来再一起来。” “嗯知道了！” 然后将岑佩琴送出门。 而程语楠这边该干嘛干嘛，半点都没被影响。 倒是第二天早上，发生了件值得高兴的事。 消失了一个多月的陆时野同志终于回来了。 “媳妇儿，我回来了！”陆时野看到漂亮又娇软的媳妇儿，就恨不得扑过来，抱抱亲亲。 这么想也这么做的，他要狠狠亲亲，把媳妇儿亲到腿软。 想得挺美，可程语楠不配合。 “先脱衣服！” “媳妇儿，这大白天的不好吧，再说，我怕我用力过猛，你受不住，还是别招我了，我难受！” 程语楠嘴角微抽，好家伙，一不留神就开黄腔，这谁能忍。 “别废话，不脱今晚就睡外头。” 迫于媳妇儿的威胁，陆时野乖乖脱掉上衣。 然后，程语楠瞬间眼眶通红。 看着他身上增添的新伤，程语楠只觉心口疼的厉害。 这个傻男人啊。 这么久不回家，果然是躲在外头养伤了。 拖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他这伤得多重才迟迟不敢回？ “裤子也脱掉。” 开口带着厚重的鼻音，眼泪也不停地在眼眶里打滚，仿佛这一刻就掉落下来。 “媳妇儿，咱们也不用这么急吧，等晚上，晚上我肯定脱，让你欣赏够。” 嬉笑的样子，险些让程语楠破防。 “别嬉皮笑脸的，你脱不脱，不脱我现在就收拾东西回村里去，这个随军，谁爱随谁随。” 见媳妇儿真动了怒，陆时野也不敢再耍黄腔，赶紧去抱人。 把人抱怀里，总算亲到心心念念的小媳妇儿，轻咬她的耳朵，语气轻声低喃，“媳妇儿，我错了，我脱，我这就脱，我就是怕吓到你……” 程语楠抽了抽鼻子，“你不脱才更吓到我！” 等陆时野只穿着小裤裤站在她面前，看着小腿肚上那狰狞的伤疤，以及大腿内侧如肉色蜈蚣一样的伤，程语楠紧闭了下双眼，一滴清泪无声掉落，没入地上，消散。 “去洗澡吧，出来我重新给你上药。” “好，听媳妇儿的！” 等陆时野搓了一遍澡出来，程语楠早就将配置好的药膏拿出来，一点点帮陆时野重新上药。 “这药有点疼，能重新激活那些坏死的组织，这些伤疤也能变平整。” “嗯，都听你的！” 不听不行啊，不听人都要跑了，他得哭晕在厕所。 第497章 回归 夫妻两个人躺在床上，程语楠斟酌了一番，将她是安家人的事说了一遍。 陆时野：“……”这突然之间感觉自己高攀不上媳妇儿了呢。 “媳妇儿放心，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陆时野从来没想过依靠什么背景。 自己就是从农村出来的，能年纪轻轻走到营长的地位，也都是他无数军功积攒出来的。 所以，他相信自己，不用依靠任何人都能给媳妇儿孩子创造美好的未来。 “嗯，我之前跟你说过，在运城时，有人想陷害我的事，虽然冒头的是程清，可我一直怀疑背后的人是安云舒，就是跟我被调换的那个女人。” “嗯，你说过，我记得。”提到那些事，陆时野把人抱得更紧了。 幸亏媳妇儿身手不错，还聪明，不然被那样的毒蛇盯上，怕是早就被害了。 同时他心底也涌出深深的愧疚，媳妇儿嫁给他，他都没在她身边保护过。 他做丈夫好像挺失败。 “对不起！” “说什么傻话呢！”程语楠继续道：“我现在没什么想法，人还没过来，等过来看看再说吧。” 她早就过了要人疼要人宠的年纪，实在要认亲，那就当亲戚处。 如果那对夫妻硬要留安云舒在身边，那不好意思，她不会跟毒蛇待一起。 没得在她面前晃悠恶心她，这样的亲不认也罢。 “媳妇儿，听说最近你又干了件了不起的大事？”陆时野想转移话题。 别看媳妇儿说得轻松，可她知道，媳妇儿在那个家过得不好，如果找到她真正的亲人，能多几个人疼她，他自然也愿意。 程语楠就高兴地跟他说起菌菇养殖的事。 一个认真听，一个仔细讲，偶尔还能听见陆时野的夸赞，坚决贯彻，不让媳妇儿的情绪价值掉地上。 直到程语楠先撑不住睡过去，陆时野才亲了亲她的唇瓣。 一夜好眠。 等程语楠睁开眼，身边的男人还在，程语楠还有点不适应。 一连两天，程语楠身边多了条小尾巴。 陆时野时不时会跟着一块去菌菇厂，看着媳妇儿将任务安排下去，再带着人往家属院走。 媳妇儿辛苦，他还在休假养伤，做饭这样的活很自然地接过手。 今天一个菌菇汤，一个炖鸡汤，再加一个炒青菜。 这可是程语楠特意在菌菇大棚的地上，叫人挖出一小块用来种菜。 也就一分地的样子，被隔出四五块小菜地，种上几种常见的青菜。 还别说，嫩绿的菜苗长出来，在大冷天里别提多喜人。 就在小夫妻愉快吃菜的时候，门外传来冯团的声音以及汽车的轰鸣声。 来了！ 程语楠正夹菜的筷子一顿，在陆时野关切的目光下笑着摇摇头。 无事。 虽然嘴上说的冷漠，可真到这一刻，程语楠还是有点小紧张。 陆时野过去开门，迎进来好几个人。 冯团站在一位老人身侧，只见他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腰板挺直，步履稳健，整个人看上去锋芒内敛，透着一股被岁月洗礼后的超脱。 旁边的女人年纪也不小了，脸上有被风霜侵蚀过的痕迹，可她举止仪态中却又透着洗尽铅华的淡泊静雅。 看到面前的老太太，程语楠像在照镜子，一种超脱几十年的风华。 大抵自己六七十岁时，就该是眼前人的样子吧。 难怪岑佩琴看到自己会联系老太太，她们真的太像了。 而看到程语楠后，给安家人的冲击也不小。 之前还只是透过照片，现在她就鲜活地站在他们面前，那种真实感跟血脉相融的传递，让安家人无不动容。 这是他们安家的孩子啊！ 在老爷子他们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四十多岁的年纪，男人身板笔直，鬓角有浅浅的灰白，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边框眼镜，他们相似的地方，大概是那双同样的眼眸。 一样的干净透彻，眸光灼灼。 女人就显得憔悴些，一脸的疲惫，眼神却在触及到她时，泛起了泪意。 紧随在他们身边的就是岑佩琴以及一个高大的男人，依着他们三四分相似的面容，他的身份不言而喻。 最后就是安书记……噢，该是安小叔了！ 缘分这东西挺奇妙的，谁能想到她敬畏又崇敬地安长征，竟会是她亲小叔。 “都别站在外头了，既然来了，咱们先进屋！”陆时野率先打破沉默，将人邀请进屋，然后给几人倒了蜂蜜水。 “需要我做什么检查吗？什么时候？”程语楠想着既然都来了，肯定得做些验血什么的，上辈子认亲不都这样嘛。 她话音一落，周围的气氛冷凝了些。 孟红英轻蹙眉头，好像，面前的孩子性子有些凉薄，冷情。 老太太摆摆手，“孩子，当年的事我们早就确认过了，所以不需要做任何事，我们过来，只是想看看你，想告诉你，我们都希望你能回家，孩子，这些年家里人都不知道你的存在，是我们的疏忽，是我们没照顾好你，我们跟你道歉。” “奥，那我能问个问题吗？”程语楠的目光是看向安思远的。 被她这么盯着，安思远有点坐立难安。 “你问！” “我现在过得也挺好的，也早就对亲生爸妈没那么期盼，所以……你们现在要认我，有想过怎么安顿安云舒吗？” 安思远心里咯噔一声，暗道，还真被老五猜中了。 在小楠心里，最在意的是安云舒的存在。 安思远斩钉截铁地说：“既然不是我的孩子，我自然要把她送走。” 程语楠见他回答得这么果决，脸色才好看点。 如果安思远敢犹豫一点，她都不可能认安家人。 旁边孟红英听完，心疼了一下，抿紧了嘴唇到底没反驳。 “既然调查过，你该知道她都对我做过些什么吧？”程语楠冷哼一声。 别以为孟红英隐藏得好她就装看不到，把人赶出去可没什么用，随便安云舒一哭诉，一委屈，想来这女人照样会心疼。 偷了她人生，三番两次害她的人，凭什么活得美滋滋。 她向来是有仇必报。 “知道一些！”安思远眉头都快蹙得能夹死苍蝇。 程语楠扫了眼他，这男人还不算糊涂。 “一些是多少？看看还得我来帮你们补充补充。”程语楠可不会错过上眼药的机会。 第498章 亲妈造孽孩子偿还 “当年安云舒花两千块钱名义上是把我卖给马文松，实际上那就是个死变态，喜欢跟男人搞一起，而马家想留后，马家就父子俩，儿子不喜欢女人，实际上给谁娶媳妇儿，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安家人甚至包括陆时野，齐齐变了脸色。 他们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样的事，当初安长征调查的时候，也只知道程家那对恶心的夫妻要把楠楠卖给那家儿子，却不知道你家儿子还有这样的癖好。 这不就是娶个儿媳妇让老头子去糟蹋，但凡有点烈性的都活不下去。 这根本是想要人命。 看来他的手段还是太低了，应该让那家人生不如死。 “而跟马文松提议这恶毒方法的，正是你们的好养女安云舒。” “不可能的，小舒她怎么可能会这么做！”孟红英猛地站起来，一脸的不相信。 “怎么不可能！这可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如果不是她向马文松提议必须要我，马家人能看上干瘪瘦弱的我！ 为了让马家毁了我，你那个好养女可是给了马家两千块钱，两千块啊，在我一天连一顿饭都吃不上时，安云舒竟能拿出两千块买我的命，真是好大的手笔。” “不，不可能的，没准是你看错了，小舒她……” 安思远额头上青筋暴凸，“闭嘴！” “妈，您别说了！”安景怀也觉得他妈糊涂。 程语楠勾唇冷嗤一声，“她在你眼里，就是个心思单纯，温柔善良的小白花？你们也都这么认为？” 程语楠目光扫向安家人。 “没有，我从来没这么认为。”安长征摇头，眼里闪过阴沉。 他向来不喜欢那个侄女，总喜欢其他小聪明，殊不知，她那些手段在他眼里多卑劣。 安思远没说话，可他的唇瓣被抿得苍白。 因为工作的原因，他不经常在家，对安云舒的印象，大多来源于妻子。 以前只听妻子抱怨说，小舒耍小脾气，抱怨零花钱总是不够用，不过她乖巧，懂事，不需要他们操心。 他还觉得这孩子省心，尤其是近两年，那孩子时不时体贴关心，让他觉得闺女长大了，特别孝顺。 可谁知道，这都只是表面。 如果说有点小心机，小算计，喜欢拿别人当木仓使，这些他觉得都能接受。 毕竟像他们这种家庭，没脑子会被人算计。 可她雇凶杀人，还想毁掉楠楠一生，这已经是心肠歹毒。 安思远脸上满是愠怒。 “既然安云舒做了那么多错事，我跟你爷爷自然也不会再养那样的白眼狼，小楠放心，以后我们只认你！” “是啊小妹，虽然今天是要问第一次见面，可我都听你大嫂说过了，多亏有你，阳阳才救回来，你不光是阳阳的亲姑姑，还是他救命恩人。 小妹，大哥欢迎你回家。”安景怀也跟着表态。 开玩笑，他从小就跟安云舒不亲。 主要是安云舒小的时候，动不动就哭，最喜欢博同情，看着他挨揍，还会冲他做鬼脸，鼓掌欢迎。 后来上学了，他就负责替安云舒拿书包，还得来回护送她上学，累了还得叫他背，爷爷奶奶给点零花钱，她就抢，如果不给，那丫头就告状他欺负她。 关键他妈只听那丫头的话。 十几年，他都快憋屈死了。 后来他要娶岑佩琴，她还在他妈耳边各种编排使坏。 要不是自己坚持，没准都娶不到这么好的媳妇儿。 这两年懂事了，好家伙，感情是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来讨好家人来了。 一想到她的好都带着目的，安景怀就感觉自己这两年的真心都喂了狗。 从昨天媳妇儿告诉他，自己亲妹妹被调换后，他就对程语楠上了心，开始打听她的消息。 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 好家伙，小妹可真给他长脸，才来几天啊，都搞出这么发动静，报纸都连着登三回。 那可是人民日报，就问，谁家小妹能有他妹妹这么有本事！ 反正不管别人怎么想，他真心欢迎妹妹回家。 “程家两夫妻的事，你小叔会处理好，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出现在你面前，你放心。”老爷子开口道。 “嗯，我不操心。”反正程家那两夫妻大概也许快死了吧。 别看他什么都没做，其实她从乐莹那边还是打听到点消息的。 接着就是长久的沉默。 “难得过来，想来在车上辛苦了，留在家里吃顿饭再安排住处吧。”陆时野开口，不管出于是媳妇儿的家人，还是对老首长的尊重，都该留顿饭。 再说，他看安家人对媳妇儿的态度还是很看重的，他作为丈夫，还是很希望媳妇儿能多几个娘家人疼她。 “我来打下手。” “我来帮忙。” 安景怀两夫妻，一个往厨房钻，一个回家去粮食跟肉菜。 安景怀：还得是媳妇儿想得周到，知道爷爷奶奶要来，今天特意起早去买了一只鸡两条鱼，还有鸡蛋，米饭，白面，这些东西。 看看，现在就派上用场了。 跟安家人相处，程语楠觉得不自在，安长征就拉着她聊起菌菇厂的事。 说到自己熟悉的领域，程语楠渐渐放松下来，开始侃侃而谈。 旁边老爷子跟安思远时不时插上两句，一时间，几人相处得很融洽。 老太太看着自信又从容的孙女，心里像梗住一样难受。 安家因为孩子少，所以对每个孩子都很开明，在安云舒窝在他们怀里撒娇时，小楠却要一个人在狼窝里艰难地活着。 那么难，她却学到那么多知识，得克服多少艰难啊。 想着想着，眼泪就落在了茶水里。 孟红英是唯一一个没跟程语楠说话的人，此时的她心绪是复杂的，也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 自己养大的孩子，是个自私自利，黑心狠毒的，这个亲生的，却优秀到让安家的小辈都黯然失色。 而从她进门，这个孩子也只看了她一眼，对她就像无关紧要的人一样，不冷淡也不热络，更不会说好听的讨好。 旁边老太太也看出她的不对劲，伸手拉了她一把。 心里暗道：大儿媳妇就是个拎不清的。 亲闺女受尽委屈好不容易找回来，不想着好好补偿，还这副表情。 当谁欠她呢。 人家楠楠可没喝过她一口奶，没吃过家里一口饭。 “楠楠，我是妈妈，当年我……很抱歉，都是我没照顾好你，才害你被别人抱走，是妈对不住你。”孟红英道歉。 “嗯，严格说起来，那不是你的错，不要把坏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程语楠对孟红英没什么特殊的感觉。 她纠结也没错，毕竟安云舒是她带大的，说没感情鬼都不信。 现在要把人赶出去，她心里不舒服能体谅。 可能体谅不代表妥协，安家要认亲，她就这一个条件，安家有她没安云舒，有安云舒没她。 这是程老太婆造的孽，她女儿承受也冤。 更何况安云舒还不冤。 第499章 在场发癫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安云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千真万确，我亲眼看到你小叔还有你大哥大嫂带着好几个穿着特别体面的人进了陆营长家里，而且冯团陪同，他们还是坐小轿车来的，特别场面，他们是不是来看你的啊，云舒，你可真幸福，家里人都这么疼你。” 这消息对安云舒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脸色刷地一下白了，浑身血液冰凉。 撒腿往程语楠家那边跑。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要阻止大哥跟小叔再见程语楠，她那张脸太容易叫人怀疑了。 陆家院子敞开着，安云舒一口气跑进去，等看清楚屋子里的人，顿觉浑身的血液都凝住，脑子如遭雷击。 安家人知道程语楠的身份了！ 连老爷子老太太都过来了！ 他们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随着程语楠的光芒在军属院越来越盛，她胆战心惊，想破脑袋要把人赶走，甚至她想过要了这女人的命。 可她还没行动，安家重量级的人集体出动，说明已经确定好程语楠身份。 她两年所做的一切，竟然都成了徒劳。 她认回安家，那她这个冒牌货呢？ 安云舒心里又愤怒又绝望，屋里的温馨衬得她更像外人。 安云舒两只手颤抖着，牙齿也咬得咯咯作响。 程语楠看着安云舒挑挑眉。 这叫什么！ 不作不死！ 正好看看安家人怎么处置。 毕竟说得好不如做得好。 “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小叔，大哥，你们过来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我也好去接你们。”安云舒极力稳住自己的心神，可她的颤音，自己脸上的慌乱，还是暴露出来。 也瞬间印证了，安云舒早就知道自己是假货的事实。 安老爷子的脸刷的一下漆黑如墨，安思远表情也有瞬间的冷硬。 “安云舒，你来得正好，也免得我再单独找你了，我们来不是看你的，而是特意来接我们的女儿程语楠回家的。” 听见安思远声音里的果决，安云舒险些站不住，表情受伤地喊道：“爸爸，你……是不要我了吗？” 安思远态度冷硬地打断她，“我不是你爸爸，你有亲生父母，而他们当年趁我妻子生完孩子力竭偷换了楠楠，让你冒充我的女儿一直住在安家，这些年我自认安家待你不薄，可你却拿着安家的钱，利用安家人的身份，做着伤害楠楠的事。 现在我要接楠楠回家，你该回自己的家去。” 安思远的话如同一道判决书，彻底宣判了她的命运，安云舒顿时哭出来，“爸爸，我从出生就只有你一个爸爸，你现在要赶我走，我能去哪儿！” 她憋着嘴，委屈又无助，“爷爷奶奶，我小时候去上学，都是爷爷牵着我的手，还会喊我小娇娇，带我跟孙爷爷他们炫耀，你们也要撇下我吗？” 安云舒红着眼跑到孟红英面前，轻扯着她的手，撒娇似的掉泪，“妈妈，我是舒舒啊，您最疼爱的舒舒，从小到大您最爱我了，我也最爱妈妈，难道连您也不要我了吗？妈妈，我不要走，不要离开你，我还没孝顺您，我害怕……哇……” 听着安云舒凄惨的哭声，孟红英忍不住跟着红了眼睛，看向安思远，“思远……” “红英！” “老大媳妇儿！” 老爷子跟老太太异口同声的出声，警告意味不要太明显。 安云舒却在心里不停咒骂。 该死的老东西，明显孟红英态度软化，她再加把劲儿，留下的目的就达成了，偏老东西出来阻拦。 该死。 都该死。 孟红英抿抿嘴，虽然心疼，可她一向听丈夫的话，再加上惧怕老爷子，想留下安云舒的话瞬间说不出口了。 看着她怂耷耷的样子，程语楠都想捂脸。 合着她这亲妈还是个软包子。 难怪安云舒敢过来拉扯她。 “回去后，我会将你的户口身份信息挪出安家，至于你是要回文城还是留在京都，随你自己选择。 奥，你这些年的东西可以都带走，也算全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 安思远顺便就把安云舒做好安排。 其实真说起来，安云舒在文工团，有工作，有学历，找个好婆家不成问题，安安分分也能过个好日子。 可人就是贪心。 做了这么多年安家大小姐，再一朝没了这个身份，没了安家这个靠山，她还怎么耀武扬威，将来婆家也会看不起她。 安云舒心底，涌出一阵漫无边际的恐慌跟绝望。 她清晰地认知到，她被安家抛弃了。 安云舒抬起头看向程语楠，看到她脸上的得意，心底的恐慌跟绝望，瞬间转变成愤怒跟恨意。 程语楠漫不经心地回视她，挑挑眉，眼带嘲讽。 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 假货。 安云舒被刺激疯了，这一刻她不管不顾，赤红着眼就朝程语楠冲过来，又愤又怒地大吼，“程语楠，都是你，都是你个贱人，你为什么不去死，你去死啊，你死了就再也不会有人跳出来抢我安家人的身份。 我做了那么多，还是被发现了，为什么所有人都站在都那头，你配嘛！” 安云舒的表情狰狞，活脱像地狱爬出来的厉鬼，张牙舞爪地想扑过来撕咬。 陆时野早在第一时间挡在程语楠面前，看着眼前的女人煞气四溢。 “就因为你知道楠楠是大哥的女儿，所以你就要害她？”安长征冷声质问。 “对，就是因为她是真正爸妈的女儿，我就要杀了她，既然都被换了，那干脆就换彻底，半天半的冒出来，抢我的家人，我的身份，她不配！” 像她这样强盗的逻辑，简直不可理喻。 安思远气得拳头咔咔作响，心头那点怜悯我跟着烟消云散。 “我原本还想着到底养了你这么多年，没想到你从根子上就坏透了，还想着害人，既然你好日子不想过，就一块进去陪你亲生父母吧。” 孟红英蠕动了几下唇瓣，到底没在求情。 说实话，刚刚安云舒癫狂的表情实在吓到她了。 她一直觉得安云舒是乖巧，懂事，又很文静好学的女孩，现在的她，像个发癫的疯婆子。 “我先好心帮你介绍下你亲爸，他叫程铜锅，进去之前，他还是厂里的小班长，他那人不喜欢干活，不喜欢洗澡，但喜欢偷懒，偷人，翻墙钻寡妇被窝…… 奥，没跟你细说，当初他是因为偷盗外加跟俏寡妇在厂里乱搞，被全厂职工围观才被下放，你要是进去了，别忘记跟你亲爸好好培养培养感情。 还有你那个妈也是极品，卖人，偷孩子，样样精通。 就是你血脉里都得了遗传，看看，当初买凶杀人，耍得就挺溜。” 第500章 全心全意对闺女好 刚刚安云舒也就是被程语楠刺激得头脑发热，将心底的愤怒不满给刺激的膨胀了，这才像发疯一样。 这会儿听见安思远要把她送进派出所，顿时吓得面如菜色。 跪在地上砰砰地磕头。 “爸爸，对不起，就是消息来得太突然了，害我没办法接受，我刚刚就是糊涂了，这才胡说八道，爸爸，看在我叫了您二十年爸爸的份上，求您原谅我，我答应搬出去，我也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求爸爸不要把我送进去，我的人生才刚开始，不想就这么毁了，妈，爷爷，我以后一定老实本分，绝对她再做坏事，求求你们……” 安云舒也下了狠劲儿，头被磕得砰砰响，没几下脑袋上就撞就了淤青。 说真的，刚刚安思远也就是吓吓她。 主要是她做的那些坏事，真说起来，没办法拿出证据，所以，最多送进去关几天又会被放出来。 安思远看看程语楠。 “看我干什么，你自己决定就好。” 安思远想到的她也想到了，不过依着安云舒的性子，她可不会太安分，想抓她把柄容易。 安长征拍了拍程语楠的肩膀，压低声音说，“放心，小叔帮你出气。” 程语楠挑挑眉。 很快，程语楠就知道安长征的出气是什么了。 不光把安云舒这次领舞的位置给夺了，还在文工团开始小范围传播安云舒不是安家人的消息。 安云舒得罪过的人，开始了对她的反击。 刚开始还小小的试探，后来见安家人确实不管她，动作就大了起来，最后把安云舒从首席的位置拉下来。 而这次安家人在黑省待足了三天，老爷子老太太才依依不舍地拉着程语楠的手，叮嘱她过年的时候有空跟陆时野回京都一趟，要跟全家人见个面。 程语楠也深深感受到安家人对她的感情，她没推辞。 反正就认个亲，也不费什么劲儿。 搭上安家能让陆时野在部队走得更顺畅，她何乐而不为。 程语楠的日子两点一线地跑，每天去菌菇厂转一圈，再想想打开菌菇市场的事。 严副厂长的能力不错，有他配合，程语楠轻松得多。 当然，还得知人善用。 牛婶子跟马嫂子，全都被程语楠弄进厂里，一个专门负责后勤，一个专门负责销售。 虽说刚开始磕磕绊绊，好在有她的指导，两人都能上手了。 菌菇大棚的销售渠道根本不用愁，现在各地方供销社，厂家都争抢着来订货。 谁叫菌菇在冬天是个新鲜货，味道又好，药效又足。 短短三个月，不光部队里的投资全部赚回来，还盈利了一万多块。 随着时间的推移，程语楠怀孕也到了八个多月。 陆时野养好伤后，期间他又出过两次短期的任务，有点小伤，倒是不严重。 黑省的天气是真冷，又干又冷，大雪一下就是两三天，周边村里有几处被压塌了，部队里的同志们都要去救援。 好在都有惊无险，眼瞅着要过年了，程语楠双胎，都不怎么出门了。 马秀莲在七个月的时候过来军属院的，马秀莲又是那种能说会道，还特别会来事的人，很快跟军属院的军嫂打成一片。 等她过来了才知道，儿媳妇找到了自己的亲人，而且她亲爷爷还是抗战的老首长，爸妈也都有工作，小叔更是市委书记。 这要是放古代，妥妥的千金大小姐。 可她对待自己的态度一点没变，刚来就新衣服新棉袄从里到外地换一套，被褥也都铺得厚实，生怕她冷着冻着。 她这哪里是过来照顾人，分明是来享福的。 过来住了一个月，人不仅没瘦还胖了好几斤面色红润。 出门唠嗑儿媳妇都往她衣兜里塞上把花生瓜子硬糖。 期间安家也寄过来好几次东西。 尤其是安思远，像是要把这些年的亏欠都补回来似的。 上次临走前，不光给她留了两千块钱，说是给她出的嫁妆，这两次寄过来的，有大人吃用的还有孩子用的，知道她怀的双胞胎，奶奶也是隔三岔五打个电话过来问问情况。 孟红英也打过电话，问她要不要过来帮忙照顾月子。 显然她也在努力适应新的母女关系。 因为还没办认亲宴，所以老爷子没办法出门炫耀。 不过跟他一起相处好的老战友是听到点风声的，毕竟安云舒搬出安家，还把她的户口身份信息挪出安家，安家也没遮掩。 几个老头子喝茶下棋时就说起这事。 好家伙！总算让他逮住炫耀的机会了。 安老爷子将收集起来的报纸拿出来，把她宝贝孙女夸上天。 把几个老家伙给羡慕嫉妒的吹胡子瞪眼睛的。 有个在部队上出息的孙子还不算，半路认回来的亲孙女，居然也这么有本事。 咋啥好事都让这个老安头占了呢！ 关键这孙女不仅人长的好看，还特别有本事，增肥饲料，利用沼气池供暖，节省养猪场以及菌菇厂成本，还一连上了三次人民日报，真正是应了领导那句，女子也顶半边天。 这还不算，关键那丫头孝顺。 提到这个就不得不说一下，程语楠真的就是觉得安家送过来的东西太多了，她心里过意不去。 不光给钱，给票，据说奶奶还给她留了两套首饰跟玉镯，以及京都的一套两进的宅院，那是奶奶以前的嫁妆，现在转给她。 因为安爷爷的身份，那处宅子一直没被征用，保存得特别完好，现在交给她。 虽然有补偿的成分，可何尝不是一份疼爱。 给得太多，程语楠心里着实有压力，然后买回来几块布料，拿回来用缝纫机给两位老人做了两身衣服寄过去。 然后，老爷子出门必穿大孙女给做的新衣服，又把老家伙们嫉妒得红了眼珠子。 安思远还打电话过来，话里话外都是想要闺女的孝顺，奶粉，麦乳精，罐头，这些好东西又寄来一大包，程语楠被糖衣炮弹攻占了，也给安思远夫妻做了一套衣服。 据说，孟红英收到衣服，还哭了好几次。 主要是她照顾安云舒二十年，都没穿过她买的一针一线。 所以，这人就怕对比，孟红英彻底放下安云舒，全心全意对亲闺女好。 第501章 认亲宴 日子不紧不慢地走着，今年因为要去京都办认亲宴的事，程语楠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去京都。 陆时野原本要跟部队借车子回去的，可是临近年关部队用车的时间也多起来。 这事最后是安长征给解决的。 他身为一市的书记，自然能够配车的，所以，出借几天没问题。 有了车就不用去挤火车了，这样程语楠在路上也能舒服点。 确定好回去的时间，安老爷子就开始往亲戚朋友那边打电话通知。 首先就是家里几个儿女，再就是安家的小辈。 安家老二安卫国和他妻子李淑兰，共同孕育了两儿一女，一儿一女都已经结婚，小儿子今年才读初中。 安老三安云梅，以及安老四安少秋，两个人也接到了老宅的电话，听说安云舒竟然是从小被人偷换的，而被换掉的孩子找回来，都挺震惊的。 “我就说嘛，那个安云舒心思又狠又毒，小的时候就喜欢告我黑状，明明不是我的错，大家却都怨我没照顾好她，哼！现在真相大白了，她就是个表里不一又坏心的人。”安云梅的大女儿听完别提多解气。 她比安云舒大两岁，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她性子比较直，大大咧咧，安云舒小心思又多又坏，经常害她被骂。 小时候不懂，长大后才看明白，所以远离安云舒。 现在知道安云舒不是安家的孩子，她别提多畅快。 “安云舒不是你大舅舅的女儿，现在又跟安家划清界限，想来以后见面的机会都少了，你别挑事啊！免得引你大舅妈难过。” 她是当妈的，自然知道当妈的心思。 再怎么说都养这么多年，一朝发现养身边的是冒牌货，自己亲闺女被换掉，还过得猪狗不如，想想都揪心。 “知道了知道了！”安云梅女儿，陈媛不耐烦的道。 接着又凑在她妈面前，“妈，我外公有没有说我亲表妹长啥样啊？好不好相处？” 要是不好相处，今年她也不跟她妈去外公家了。 “嗨！提到你亲表妹你指定高兴。”安云梅这会儿脸上也遮掩不住喜色。 谁不喜欢上进又优秀的小辈，尤其这还是她娘家人，以后提到了，在她几个妯娌面前也会特有面子。 “我那表妹真这么厉害？”连她妈说到人脸上都带笑，看来不简单啊！ 话又说回来，她那几个舅舅又有几个简单的。 噢！她四姨除外。 说起来，四姨跟小舅舅是龙凤胎，或许在肚子里时，小舅舅太霸道了，把所有长脑子的养分都吸收走了，四姨只能吸收童子尿，所以，这脑子都长到小舅舅身上去了。 四姨那脑子就是个奇葩。 安云梅从一堆报纸中翻找出几张拍她面前，“看看吧，上面的就是你表妹。” 这还用看嘛！ 就这几张报纸她都快翻烂了，上面提到的人跟内容，她更是能倒背如流。 所以说…… “妈，你是说我表妹就是这位叫程语楠的同志……奥，不对，是程厂长！” 陈媛两眼放光，激动的双手攥紧报纸，甚至能听见自己怦怦怦的心跳声。 “没错，你外公刚刚就是这么说的，说你表妹菌菇厂明年还会有大动作，你不是不喜欢待在毛巾厂了嘛，跟一群老娘们在一起总嫌烦，要不你过年问问你表妹那边。 你大哥大嫂还有表妹都在那边，我也放心。” 陈媛还真就心动了。 “那等我过年跟表妹问问。”她可不觉得找表妹有什么不对。 她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 “不过妈，我这表妹也太厉害了，看看，人家才十九岁，过完年才二十岁，这都连着上好几次人民日报，等我爸回来，我可得好好跟他炫耀炫耀。” 母女两个又商量起给程语楠准备什么见面礼。 既然过年想投奔表妹，他们家自然得拿出诚意来。 与之相同的还有其他几家。 在安家人的期盼下，程语楠总算在腊月二十这天回到京都老宅，家人也早早地等在这里。 程语楠刚下车，老爷子就带着人迎出院子。 众人只见一个挺着大肚子四肢依然纤细的女人走下车。 今天的太阳格外暖，灼灼的暖阳照在程语楠身上，像给她镀上一层暖光。 再配上她那娇艳如月般明媚娇艳的脸庞，众人看后只觉晃神。 太好看了吧！ 说起来，安家众人的模样都很不错，或清雅，或娇嫩，或明媚，或潋滟，却唯独没人能跟程语楠的容颜一较高下。 主要是不用比，她站在那里就已经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人家完盛。 “爷爷！奶奶！我回来了！” 听听这宛如娇啼的声音，就是个女人都得酥在她的声音里。 这么一个又娇又明媚，还特别有本事的小辈，谁能抵挡得住。 偏有人见不得程语楠好过，这不，安少秋就站出来。 四姨刚起个头，就被老爷子跟老太太联手给压回去，险些把自己气成河豚。 陈媛见四姨吃瘪，对小表妹的好感成倍地叠加。 陈媛就留在老宅，熟悉了后，程语楠对陈媛这个自来熟，还性子耿直坦荡的表姐也有几分好感。 得知她想去黑省，想去她的菌菇厂上班，程语楠很爽快就点了头。 主要是过年菌菇厂还会扩建，到时候用到的人只会更多，表姐不怕那边的寒风刺骨，有文化，交谈中也看得出她有能力，她是傻了才拒绝。 总体的感受在安家还是受欢迎的，程语楠过得舒心，认亲宴过后，大院这边也都知道程语楠才是安家的真千金，倒是传了一股安云舒的闲话。 不过这些都跟程语楠无关，不得不说安家的亲朋好友真是财大气粗，认亲宴后，程语楠得了好多笔大红包，家里人给的都不少，加一起的好几千块钱，奶奶的头面玉镯还有房契也都送过来，现在程语楠明面上也是小富婆一枚。 认亲宴过后，老爷子老太太总算能光明正大地炫耀自己的宝贝孙女。 好家伙，就一上午的功夫，大家都知道，安家新认回来的孙女不光上报纸还是女厂长。 假货安云舒又被提溜出来做对比。 而这次最丢脸的还是贺家，那真是脸都要丢地上了。 第502章 把人给废了 因为安家将程清怀孕跟孩子是贺一鸣的事捅出来，安母还带程清去过医院，证据确凿，被几个大喇叭一吆喝，整个大院没人不知道了。 事情闹大了，要嘛程清将孩子打掉，否认跟贺一鸣的关系，要嘛贺一鸣娶了程清。 这个时候程清怎么会放过嫁进贺家的机会，自然是死死扒住贺家。 贺母没想到会这样，在家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还找关系疏通，可惜都没用。 程家偷换孩子的事一出，贺家就知道这是安家在给自己孩子报仇呢。 能有什么办法，再挣扎下去，将红袖章招惹来，到时候整个贺家都得毁在逆子贺一鸣身上。 贺父回家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差点将贺一鸣打死，程清还扬言，要是不娶她，她就去贺父上班的部门吊死，威逼之下，贺家只能捏着鼻子认下这个儿媳妇。 程清跟贺一鸣扯证，婚宴没办，程清不配。 程清也不傻，嫁过来后一直伏低做小，安守本分，可贺一鸣还是气程清挡了他跟安云舒的未来，对她看不上眼，动手打骂都是常有的事。 有一次贺沉西失手，差点把程清打流产。 还是贺母听见动静，将程清送进医院，勉强保住胎，在医院躺了半个多月才回来。 对于儿子娶回一个罪犯的女儿，贺母自然是看不上，在家里把人当保姆使唤，她心里计划着，等孩子生下来就把这女人休掉。 程清也不是简单的，她能嫁进来，也清楚是她连累了贺家丢了名声，可这又怎么样，安家的报复，不仅没毁了她，还让她如愿嫁给贺一鸣，她从中得利，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可现在贺一鸣不拿她当人，贺母还想搞去母留子这套，她程清是这么傻的人嘛。 程清心里已经在开始谋划，一定不能掉下贺家这条船。 程清知道，贺一鸣一直舔安云舒，她之前猜测安云舒跟程语楠有仇，可没想到是被她妈给换进安家，实际上他们才是亲姐妹。 关键安云舒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把她当狗一样利用，想想都想找安云舒那贱人拼命。 真算起来，她还不如自己呢，好歹自己现在是贺家儿媳妇。 而她现在顶多是落败的凤凰不如鸡，不对，她连凤凰都不是，就是只土鸡。 这么想程清又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心里暗暗决定，看到安云舒一定好好奚落奚落她。 而此时的安云舒可不是那么舒坦，正被文工团的人整呢。 自从文工团里人知道安云舒不是安家人，又被赶出安家后，就知道她被彻底舍弃了。 然后各种小动作，就刚刚安云舒的水杯里被人下了加强版泻药，而他们正在紧锣密鼓地准备新年慰问演出。 之前安云舒有人护着，所以没人会动她，现在泻药一出，在排练的时候，安云舒当场拉裤子，那味道，那丢人的场面，安云舒都没脸出来见人。 这会儿她躲在又小又脏的宿舍里，因为是四个人一块住，其他人排练回来，对着她又是一阵冷嘲热讽。 安云舒哪儿是老老实实被人嘲讽的人，于是跟人打起来，还因为这个被通报批评。 安云舒顿时觉得所有的不愤屈辱都爆发了，直接给对方开瓢。 人家女同志家里也不是简单的，当场报公安，利用家里关系，安云舒就华丽丽被抓进去。 关了三个月才被放出来，工作肯定是保不住了，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好不容易租了个房子，还被流氓盯上。 安云舒心里的恨不断翻滚，她落得这个下场都是程语楠害的，她要报复，她要报仇。 而她手里没多少钱，以前的衣服鞋子，还有两个金镯子，这些都是从安家带出来的，她拿着去黑市卖掉。 可悲的是，刚出黑市，就被人撞上，手里的钱全被偷走了。 这下她真是走投无路了。 凄惨的她不会认输，原本想等贺一鸣过来舔她，现在她连口吃的都没有，只能主动上门。 对于找上门的安云舒，贺一鸣既心疼又心疼，总之，出钱出力，还各种关怀备至。 对安云舒上了心，对程清就更看不上眼，如果不是程清在这里占了他妻子的位置，他跟安云舒就能领证结婚了。 安云舒就是他的白月光，有娶白月光的机会，谁还看得上臭狗屎，然后打程清的次数就更多了，偶尔还会住外面。 程清原本怀孕就疑神疑鬼，贺一鸣喝醉酒嘴里还嘟念着安云舒的名字，就引起程清的怀疑。 在贺一鸣出门后，她一路尾随然后找到了安云舒的住处，当时就冲上去打了起来。 程清怀孕都快八个月了，原本行动不方便，安云舒烦死她了，都没留手，程清被打得大出血，两个人都吓死了，最后还是隔壁邻居听见动静，过来找人把程清送去医院。 八个月的肚子，程清丢了半条命才把孩子生下来，男孩，三斤八两，如果是早产，没准还能活，可程清是被推倒，肚子撞到桌子，重力下早产，孩子在肚子里就伤到了，又憋了大半天，所以孩子生下来活了两天就没了。 而程清也因为失血过多以后都再难有孕。 没了继续做母亲的机会，再加上贺家原本就不喜她，这下身边连半个人影都没有，程清双眼空洞，看着病房的房顶，心里却涌出滔天的恨意。 她脑海里一遍遍闪过安云舒朝她推过来的手，以及孩子那酱紫色的脸。 她以为贺一鸣多少会顾念着孩子，可没想到，为了那个贱人，他竟然也朝自己下手。 好啊！ 真是太好了！ 她把自己活成了笑话。 算计来算计去，把自己都搭上了，却落得现在的下场。 等待她的恐怕只有离婚这条路。 毕竟贺一鸣就等着她给安云舒腾地方。 可她又怎么会让两个人如愿呢。 现在有怨就抱怨，有仇就报仇吧。 谁能想到，安云舒会以流氓罪被公安同志抓起来。 反正程语楠听到消息时，只觉得不可思议。 没想到啊，还有这么一出大戏。 这还是陶星晚来家里时告诉她的。 因为贺一鸣被程清给……废了，贺一鸣跟安云舒两个人虽然来往，可安云舒深知，得不到才是最好的，自然不会让贺一鸣得手。 可程清恨毒了她，要她给儿子偿命，给两个人送了致幻的药酒。 当天两个人滚到床上，贺一鸣嘴里念叨着安云舒，而安云舒呢却叫的是贺沉西的名字。 在紧要关头，程清直直接将贺一鸣那东西给废了。 一声凄厉的惨叫将周围的邻居全给招呼过来，安云舒的衣服被扔在外头，贺一鸣那鲜血淋漓的下面，看得男人屁股冷飕飕的。 这女人真狠！ 第503章 生产 贺母自然不会放过程清，把人打半死，直接送进派出所，而安云舒也因为乱搞男女关系，原本是要下放的，后来安家运作了一番，就让安云舒跟程清关在一起。 让他们继续狗咬狗去吧。 安家人其实唏嘘不已，谁都没想到安云舒会堕落成那样。 好在提前断绝关系，不然安家的脸也丢干净了。 陶星晚之所以知道这事，还是因为贺父想让贺沉西重新回到贺家。 喝！当初说断就断绝关系，现在贺一鸣成了废物，他又想起贺沉西这个儿子。 贺沉西连人都没见，全当对方是空气。 迟来的忏悔比草贱。 更何况贺父根本没觉得自己有错，只是想接个儿子回家传宗接代。 像他那样自私自利的人，贺沉西都宁愿从没这样的父亲。 “你这怀孕都快九个月了，可得小心点，双胞胎会容易提前发动。” “嗯，放心吧，我妈在这边呢，每天都看着我，生怕出一点差错。” 陶星晚是有些羡慕程语楠的。 前不久，陆时野刚提了副团，而菌菇厂也在蒸蒸日上，她自己还怀了双胎。 不过她自己也不错，贺沉西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待她的好润物细无声，丝丝缕缕都让她觉得满足。 “贺沉西在军工厂后勤部给我找了个工作，过两天我就去报道了，以后你想我了可以去那边找我！” 陶星晚还是很珍惜这个朋友的。 “嗯，有空了我肯定去找你。” 两个人又说起来陆家村那些知青的事。 知道贺沉西要带着陶星晚返城的那天，整个知青点的人都要炸锅。 尤其是顾朝闻，他这辈子为了提前返城，竟然进山里把自己腿摔断了，残废了自然就没办法留在乡下。 陆为民原本就不待见这些知青，所以很痛快给办了返城。 一个小时都没多待，顾朝闻收拾东西就踏上回城的火车，等知青院里的人知道后，都已经是几个小时后了。 这辈子没有她任劳任怨帮他照顾瘫痪的妈，极品弟妹，她倒是要看看，顾朝闻拖着一条腿能闯出什么名堂。 “前几天还收到杨苏珍的信，那丫头被家里安排进了厂里上班去了，小日子还不错。” 陶星晚又拉拉杂杂说了不少村里的事，却半晌没开口。 “怎么了？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咱们什么关系，用得着你这么绕弯子。” 程语楠笑着看她。 她也看出来了，陶星晚说这么多，应该是有事想找她帮忙。 “我这不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嘛。”陶星晚脸颊有些羞红。 “我听说你二嫂的身体就是你给她治好的，我想让你帮我看看。” 奥就这事啊！ “把手伸出来。”然后程语楠帮陶星晚把脉。 把完脉，又勾着笑意看她。 “怎么了？我身体有什么不对吗？” “奥没什么，你身体还有点亏损，这都是小事，回去多吃点好东西补补就行。”程语楠继续道：“就是……你怀孕了，月份还浅，有点嗜睡是正常的，别太焦虑。” 陶星晚一口水差点激动的喷出来，“什么？！你说我……怀孕了！” “嗯，怀了，一个半月的样子，放轻松，孩子挺好的，等再过两天，路上好走了可以去城里再看看。” 陶星晚摆摆手，“不用看了，我还不相信你嘛，你说怀肯定是怀了。” “回去多休息，要是没什么不适，上班也是没问题的。”程语楠又说了些该注意的事，留她吃过午饭，这才让她回去。 “星晚这孩子也是不容易，身边连个能顶事的长辈都没有。”马秀莲就坐在旁边给程语楠剥松子。 这一包松子还是安长征送过来的，说吃了对孩子好。 大嫂也送来不少山核桃，孕妇多吃坚果有好处。 马秀莲就把核桃剥出来，炒了给程语楠当零嘴。 阳阳知道程语楠是他小姑后，就经常过来，小包子又乖又听话，或许是程语楠救过他，不仅没半点生疏，还特别粘她。 陆时野跟安景怀这下不仅是战友，又成了大舅哥妹夫。 陆时野被安景怀揪到训练场，痛痛快快地打了一架。 “陆时野，我妹妹嫁给你，你就好好对她，要是被我发现你有一丁点对她不好，我会立马带我妹妹回家，我们安家的女儿，不需要在婆家受委屈。” 这是安景怀身为哥哥的疼爱。 陆时野看着大舅哥，眸光灼灼，“大哥放心，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希望你说到做到。” 然后，陆时野下训回来，“明天我喊大哥来家里吃饭，等早上我去多买点菜，晚上让妈多做几个菜。” 程语楠狐疑地看他两眼，这男人怎么突然跟大哥这么亲近了呢？ 晚上陆时野就跟程语楠说了。 “打疼了没有？” “没事，我也不会傻傻的让大哥打，他这是不放心我呢，让他多打几下也没事。”陆时野趁机跟自家媳妇儿撒个娇。 “吧唧”程语楠也不吝啬地擼撸自家男人的脑袋，还凑过来亲了亲。 “放心，我这辈子就赖着你了，你可不能松开我的手！” 陆时野听完那心里，跟喝了红糖水似的，甜滋滋的。 “不松开，一辈子都不松开。”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程语楠就迷迷瞪瞪要睡了。 怀孕后期，她也只有早上溜达着去菌菇厂转一圈，然后将自己的事处理一下，不憋闷也顺便多活动，有助于生产。 这天马秀莲做了菠菜鸡蛋疙瘩汤，刚喝了两碗，打算站起来活动活动，肚子一阵抽疼。 程语楠也没怎么慌乱，最近频繁地会有宫缩，这是正常的现象，缓了缓就过去了。 可缓了好大一会儿，那股疼不仅没过去，还越来越频繁。 “妈，妈！” 马秀莲听见程语楠急促地喊她，洗碗的手一哆嗦，赶忙擦手，过来搀扶住程语楠，急声道：“怎么了？是抻着了吗？” “疼……我估摸着是要生了！”程语楠拧着眉，好不容易缓过那股劲儿，不过肚子下坠又发紧，裤子也湿了，应该是羊水破了。 尽管她做好要生的准备，也没想到来的这么突然！ “别怕啊，有妈在呢，我先扶你去屋里躺着，我这就去喊小野回来。”马秀莲着急的不行，还是镇定的把人扶回床上，转头就急匆匆去喊人。 趁着家里没人，程语楠给自己换上新衣服，月子包跟换洗的衣服是早就准备好的，等陆时野回来，他们提上东西就能走。 到这会儿了，程语楠反而没了慌乱，别提多镇定。 第504章 两个孩子 训练场。 陆时野身姿笔挺，站在前方，口中铿锵有力地发号施令。 下首，一群新兵正穿着统一的绿色军装，排列整齐，随着陆时野的口令，前进，后退，攀爬，翻越，高强度的训练，在寒冷的天气里，身上被汗水湿透，脸上却一脸坚定。 韩战喘着粗气跑来训练场，高声道：“陆时野，快回来，弟妹要生了！” 刚才韩战正好碰到来找人的马秀莲，很自然地就接替了她跑过来通知人。 闻言，下首的新兵还没反应，就见他们的教官已经化作残影，飞似地离开了。 韩战直接接手了这一天的训练任务，还不忘又点了一个小兵，去通知安景怀。 这妹妹生产，亲哥不知道哪儿成。 安景怀也在训练，听说妹妹要生了，也赶紧请假往医院赶。 此时，陆时野脑海空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再快点，他媳妇儿需要他。 一路飞奔回家。 进了院子，屋里没听见动静，他妈已经将东西收拾出来。 “你现在去借车，咱们赶紧去医院，别急，稳住心态，你现在是咱们的主心骨，可不能慌。 楠楠身体好，平时又注重锻炼，生孩子也没那么快。” 陆时野总算听清楚他妈的安排，跟冯团早就打过招呼，所以车子很快开过来。 程语楠刚才喝了灵泉水，身上也没觉得疼。 见男人额头上冷汗涔涔，握住他的手，“放心。” 简短的两个字，却似千斤重。 刚坐上车，就见安景怀跑过来，“妹夫，你去后面陪楠楠，我来开车。” 车子开得很平稳，期间没听见程语楠发出一点声音。 可把陆时野给担心得不行，一路上都是他询问的声音。 安景怀嫌弃地撇嘴：罗里吧嗦就那么两句，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还不如他当初稳重呢。 赶到医院，陆时野直接把人抱着往医院里走。 程语楠想自己走，被陆时野拒绝了。 不愧是她男人。 她现在的身体可不轻，主要是怀俩孩子，比之前增重了三十七八斤，陆时野抱着她，依旧步伐稳健，沉稳有力。 进了病房，办好住院手续，安景怀赶紧通知他媳妇儿，让带点吃的过来。 刚才医生检查了，头胎生得没那么快。 妹夫这边肯定指望不上，还得他这个当哥的操心。 岑佩琴就赶紧带了两饭盒红糖粥，还煮了几个鸡蛋，都是方便速度快的东西，带着就过来医院。 程语楠刚进产房，岑佩琴询问，“怎么样？楠楠进去多久了？” “医生检查后刚送进去，人家说楠楠头胎已经算很快的！” 岑佩琴将其中一个饭盒递给陆时野，“你从训练场过来的，肯定没吃，先吃点垫垫肚子，还得指望你跑上跑下呢！” 陆时野虽然没味道，可他也没多迟疑，因为他吃饱了才有力气。 普通嚼蜡一般，喝了一大半红糖粥，吃了两个鸡蛋。 剩下的给安景怀喝了，还留了一饭盒粥，等会儿给楠楠送进去。 等待的时间是煎熬的，进去一个多小时了，连点动静都没有，陆时野急得在产房外来回走。 没多会儿有个护士出来，岑佩琴赶紧上去询问。 “护士同志，我妹妹在里头，她现在怎么样？” “产妇情况很不错，不过没那么快，你们也别紧绷着，可以换着去旁边眯一会儿。” “护士同志，麻烦您把这个拿进去喂给我妹妹。”岑佩琴赶紧将红糖粥递过去，顺便还往护士口袋了塞俩鸡蛋，“你们我辛苦了，是个鸡蛋补充点体力。” 护士一看这家人会来事也乐意帮这个忙，将红糖粥拿进去。 此时的程语楠脸上全是汗水，脸色煞白煞白，她实在没想到生孩子会这么疼！真是把老命都豁出去了。 她猛地想起来，干爸给的医术上有关于生孩子的一套特殊的生产呼吸法，等最后进入生产时用，会特别有效果。 从中午等到晚上八点，总算开到八指，岑佩琴已经回去了，还得接阳阳的，家里没人照顾不行。 陆时野这会儿跟雕塑似的，两眼睛直盯着产房里。 安景怀去买点吃的回来，马秀莲吃了点，这个时候喊陆时野也没用，她经历过，所以不管他。 不知过来多久，产房里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 “生了？楠楠这是生了吗？”马秀莲激动地从排椅上站起来。 “生了，肯定是楠楠生了，这嗓门，不愧是我大外甥女！”安景怀激动，一手攥拳拍在掌心里，还不忘看一眼马秀莲。 他就是故意说是女孩，他得看看陆家人会不会重男轻女。 “不管男孩女孩，只要楠楠跟孩子健健康康的，都好！” 事实证明，马秀莲这个婆婆还是不错的。 安景怀听得出是真心还是假意。 说真的，他是有点觉得陆时野家配不上妹妹的。 现在看，妹妹挑选的婆家还不错。 陆时野听见那声啼哭，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他当爸爸了！ 真是个陌生的词儿。 有激动，有喜悦，还有厚重的责任…… 五味杂陈。 “妹夫，别那么激动，还有一个呢，很快就出来。” 没过几分钟，产房里头又传来一声哭声。 比起刚才那道哭声，这道就有点弱又点小。 “生了生了，总算生出来了！”马秀莲将手合实，感谢苍天。 陆时野豁然抬眸，双眼紧盯着产房门，几乎要穿透进去。 “家属，程语楠同志家属！” 两名护士，一左一右将孩子抱出来。 “护士同志，我媳妇儿怎么样了？她还好吧？什么时候出来？”陆时野孩子都没接，赶紧迎上来追问。 护士头一次听见先问产妇的情况，不过这也说明，这男人会疼媳妇儿，不差。 护士也没让陆时野急太久，笑着恭喜，“母子平安，恭喜恭喜！” 接着又道： “呐，看看你的孩子们，大的五斤二两，小的四斤八两，都是儿子！” 说着把孩子往陆时野这边递了递。 马秀莲赶忙抱过老大，陆时野看了又看，也没敢上手，还是安景怀将小老二抱过来。 很快程语楠被推着送出来，陆时野看着媳妇儿苍白的脸，伸手把她颊侧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撩到耳后，声音心疼道：“媳妇儿，疼吗？” 程语楠刚才偷摸喝了灵泉水，这会儿看着惨兮兮，精神头还不错，看着陆时野微红的眼圈，心里软下来，扯笑，“还好！” 第505章 抱孩子像端菜 “野哥，嫂子居然一下生了两个人。”陈年是下训后才知道程语楠要生了，借辆自行车就过来了。 牛婶子还特意让她带了刚下出来的纯肉馅的饺子，这会儿还热乎着呢。 他来得巧，程语楠刚被推进病房他就过来了，看到婴儿床里两个小家伙，不禁发出感叹。 陈年还是回见这么小小的两条生命，感觉玄乎又神奇。 袁冰也接到消息赶过来，还没进病房就听见陈年的话，瞪了二傻子一眼，“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嘛，楠楠不生两个人，那生什么！” 陈年被骂也不恼，挠挠头笑得憨憨，“我就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时嘴快秃噜了，嫂子，你别介意啊！” “没事！”程语楠状态还不错，扯了扯嘴角。 “小妹，陈年带吃的过来，你要不先吃点再好好睡一觉。”安景怀看着妹妹苍白的脸给心疼坏了。 “哥，我等会儿再吃。”程语楠看向陆时野，“陆时野，你还没抱过孩子们呢，要不，你抱抱他们吧。” 弟弟在岑佩琴怀里，刚出生的宝宝，医生建议不着急喂奶，先喝几勺清水。 岑佩琴先抱着老儿喂水，老大正躺在婴儿床里。 陆时野一听媳妇儿要他抱孩子，就有点手足无措。 等安景怀将小家伙放到他怀里，结果…… 陆时野现场表演了一个举重。 他两只大手捧着大宝的脖颈跟屁股，好家伙，像是随时等上菜似的。 刚才嘬着嘴巴呼呼大睡的小家伙，终于睁开眼睛。 懒洋洋地掀起眼皮，自然地扯动下嘴角，像给陆时野一个笑，然后又闭上继续睡。 就这么一眼，陆时野给高兴得不行。 提了快十个月的心总算放回去，因为小家伙的眼睛长得像他媳妇儿。 脸型也像，要说唯一像他的地方，应该就你高挺的鼻子。 挺好的！ 像媳妇儿好看。 突然怀里的小家伙四肢开始狗刨，陆时野吓得脸都白了，这，这也太软了，像是没有骨头，他都快抱不住了。 “行了行了，你这可不行啊，连自己孩子都不会抱，像什么话。 哪儿像我啊，当初阳阳出生的时候，我可是抱得有模有样，你大嫂还夸过我呢。” 这点安景怀能吹一辈子。 从他媳妇儿怀孕五个月，他就抱个枕头练习，就为了更好地照顾媳妇儿跟孩子。 “这两天我多练！”陆时野还真疏忽这点。 “野哥，你现在都是两个孩子的爸了，看来我也得加快速度，不然被你甩开太远了！” 嗯，他奶奶说，这回给他找个特别漂亮会做饭的姑娘，让他回去相看呢，确定行就直接定下来。 他是真想成家了。 “嗯，你加把劲，不然我孩子都打酱油了，你孩子还没影儿。”陆时野话里隐隐透着得意。 大家都看到程语楠脸上的疲惫，看过她跟孩子好好的就都离开医院。 袁冰也说明天再过来送饭。 等人都走了，马秀莲才摸摸这个看看那个，给稀罕的不行。 一连两个大孙子，这要说出去，一准让全村的人羡慕嫉妒。 “楠楠，你快睡一觉，养养神！” 生孩子就是把浑身的力气都榨干，何况楠楠连生两个，疲惫加倍，陪着说了这么久了话肯定累坏了。 程语楠也是真累了，点点头就陷入沉睡。 陆时野心疼得眼睛都泛了红，要不是顾忌着他妈在这里，他都想亲亲媳妇儿。 “老三啊，你赶紧给你爸跟岳父那边打电话报喜，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他们家总算是有孙子了，而且是一胎俩，看村里那些大喇叭还喊不喊他们家要绝户。 “妈，现在天太晚了，等明天吧，明天在去说。” “也行，那你在这边看好孩子，我去打水。” 母子两个人都累了一整天，可浑身的细胞都叫嚣着激动，嘴角压都压不住，半点不困。 马秀莲打完水过来，陆时野拧了毛巾给程语楠擦擦。 “稍微擦两下就行了，坐月子呢，少见水，容易着凉。”马秀莲还不忘叮嘱。 这月子坐不好，那可是要遭一辈子大罪，村里婆婆，好多儿媳妇生完三天就撵人下地，那都是缺德。 不管别人怎么算，他们家儿媳妇必须坐满月子。 “嗯知道了妈！一会儿您在隔壁床上先睡会儿，我守着。” 马秀莲也没推辞，“行，等下半夜你喊我。” 到底是累着了，马秀莲也很快睡过去。 屋里没了外人，陆时野行动起来没了顾忌，简单帮程语楠擦了擦脸跟手，那认真劲儿，像是对待易碎的珍宝。 凑过来亲了亲她，“媳妇儿，谢谢你！” 程语楠都没受影响，依旧睡得很沉，可见生孩子确实消耗她太多精气神。 这一整晚安稳的过去，陆时野有了很大进步，从无从下手变得能笨拙地帮孩子们换尿布，喂水。 陆时野出门去打电话。 昨晚上，陆为民就心绪不宁的，总觉得像有事发生。 大清早就过来大队部打电话去部队，结果电话先一步响过来。 “喂，是老三吧？怎么这么早打电话过来？”陆为民愣了一下，旋即福至心灵，“不会是楠楠生了吧？” 电话那头就传来陆时野低沉带点欢喜的声音，“嗯，生了，楠楠昨天八点多生的，您又当爷爷了！” “好好好！”陆为民连说三个好，心里暗骂，臭小子，也不先告诉他孩子的情况。 “爸，我媳妇儿给您生了两个大孙子，母子平安。” “真的呀？！”陆为民的声音压制不住，猛地拔高八度。 陆时野耳朵都差点震麻了。 “哎呦，让你妈好好照顾你媳妇儿，不用担心我，缺什么就说，爸给你们寄过去。” “唉谢谢爸，我还得给我岳父他们报信儿，先挂了！” 陆为民果断电话，旁边村支书赶紧问，“是你家老三吧？他媳妇儿生了？” 陆为民龇着一口牙，喜笑颜开，“嗯，生了！昨晚上生的，母子三个都平安。” “哎呦！你儿媳妇这是怀了几个啊？” 因为程语楠怀孕就去随军了，陆家也没吆喝的习惯，所以只有家里人知道程语楠怀的双胞胎。 这会儿孩子都生了，陆为民恨不得全村都吆喝一遍，自然没隐瞒。 “老三媳妇儿怀的双胞胎，生了两个儿子。” “哎呦，我说你个老货咋笑得这么不值钱，感情是得了俩大胖孙子，我就说嘛，程知青好人有好福，看看，谁能有她这样的福气，恭喜恭喜啊！” “多谢多谢，回头我让老二家给你送红鸡蛋啊！沾沾喜气！”陆为民说完背着手，乐滋滋地往家走，脑子里想着，回去就给老三家寄点东西过去。 第506章 送半边大肥猪 陆为民这一路上回家，碰到人询问他也不藏着掖着，光明正大的说下程语楠生下双胞胎的事。 然后，等他回到家，整个村几乎是传遍了。 大家都在为程语楠高兴，好些人看着都比自己家有喜事还高兴。 “老二家的，等会儿拿五十个鸡蛋出来，全都煮上，再给村里老人挨个儿发鸡蛋。” “爸，啥事这么高兴啊？”李红梅才刚醒，她怀孕也有五个月了，这一胎她可小心了，都没怎么下过地，所以整个人看上去都圆润了不少。 “老三家的生了，双胞胎儿子，这可是咱们家大喜事，送几个红鸡蛋让大家沾沾喜气。” “真的啊？”李红梅高兴地一拍大腿，“我这就去煮，拿几个去镇上，给大姐他们我送几个，报喜，对了，过年家里的风干鸡还有几只，等会儿让老四捎着给寄过去。” 见老二媳妇儿不仅没嫉妒还想着寄东西，陆为民老怀欣慰。 真的，他觉得老二家算是脱胎换骨了一般。 镇上陆晓月知道程语楠生了双胞胎儿子，也是高兴得不行。 她当姑姑了，爹娘也有俩大孙子，他们家下一代有着落喽。 陆家这边兴高采烈，安家也跟过年似的。 打从接到陆时野电话，安思远手里的电话就没停。 “你说，我要不要收拾东西过去照顾下楠楠？”孟红英高兴地抹了把眼泪，然后询问安思远。 “去，不光你去，我也跟你一块去，看看楠楠跟孩子，咱们也放心。”安思远拍了拍媳妇儿的手。 之前他还担心媳妇儿转不过弯儿来，会偏帮着安云舒伤了楠楠的心。 好在安云舒那孩子走了弯路，没机会让她再蛊惑媳妇儿。 现在媳妇儿跟楠楠的关系也还行，自然是加把劲儿多亲近，那可是他们的亲生孩子。 安思远一块去，孟红英像是多了底气，欢欢喜喜地去收拾衣服行李，还不忘将家里能带的都带上。 老爷子老太太也知道好消息，乐得合不拢嘴。 老爷子又增添了一项炫耀的资本，当天又提溜着药茶去找老友喝茶去了。 说起药茶就不得不提，这药茶也是程语楠根据老爷子的身体给他特别炮制出来的。 虽然自带一点中药味儿，可喝习惯了，普通的茶老爷子都喝着不习惯了。 主要是这药茶喝完后通体舒畅，浑身暖洋洋还不算，连他以前留下的旧伤下雨阴天都没再疼。 就说这么好的东西，他能不宝贝着。 这次借着大孙女的光，便宜那些老东西了。 这药茶都是程语楠用空间里的补药，又在灵泉水里泡过才拿出来的，所以效果比普通药效强。 程语楠也不会厚此薄彼，老太太的养颜花茶，也是添加了辅助中药，当然药只是掩护，实际有效的是那些花，都是空间出品。 老两口都想宝贝一样藏着，谁来都舍不得给。 这会儿老爷子肯带给老友们喝，足见他今天有多高兴。 又是羡慕嫉妒老安头的一天。 羡慕已经不足以平复他们的心，嫉妒都快说腻了，这老头子太气人了！ 可不管旁人怎么想，第二天安思远两夫妻带着老爷子老太太给的一大包东西直奔黑省。 第二天，程语楠就出院回家了。 军属院这边，又是闹哄哄的一天，只要跟程语楠交好的，全都上门贺喜。 把家属院的那些人给酸得泡进了醋缸里。 可他们想酸也酸不动，谁叫人家有本事呢。 徐厂长最夸张，直接送了半头猪。 真的是没见过这么豪气的，别说家属院，连整个部队都给轰动了。 “徐厂长，您这咋送这么多肉来？这得花多少钱啊！不行不行，等会儿我给你拿钱跟肉票！”程语楠也没想到徐厂长这么大手笔，真是吓了好大一跳。 半匹猪肉啊！ 有些人一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多肉！ “叫啥徐厂长啊，叫叔，没得见外了，这可不是我单独送的礼，而是我们整个养猪场一块出的礼。 要不是你治好瘟疫，我们养猪场没准都关门大吉了！ 还有你给调配出的增肥饲料，我们年前可是赚了老大一笔，不光补足了损失，还源源不断地赚钱，你这是白送了我们厂一个金鸡。 比起你的付出，我们这点东西真不算什么。 对了，我还特意给你留了十只猪脚，这玩意儿好，你跟花生一起煮！ 等满月了，我带你婶子一块来喝喜酒，你可不能赶我啊！” “徐叔跟婶子能来，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那我就不跟徐叔客气了，代我谢谢大家，改天让我爱人去给厂里送红鸡蛋。” 徐厂长看了孩子，乐癫癫地走了。 第三养猪场的陈厂长，差点气得咬死徐厂长。 “徐满财这个老匹夫，竟然来这么一招，咱们要是送少了，外头的人肯定会说咱们第三养猪场不如第二养猪场大气，这不是打第三养猪场的脸嘛。” 旁边陈厂长的秘书小声嘀咕：本来咱们第三养猪场就不如第二养猪场大。 不过他只敢小声嘀咕不敢让厂长听见。 “厂长，徐厂长半头大肥猪就这么送来，那他们厂送啥？”秘书小河问道。 他也急。 谁不知道程语楠现在就是香饽饽，人家随便出个点子，都能让厂里业绩提升好几个档次。 听说第二养猪场今年靠增肥饲料赚大钱了，过年的福利都比他们多发五斤油。 陈厂长气得心肝肺疼。 “徐秃子送猪肉，咱们就送鸡，他不是豪横嘛，咱们就把程同志学习要吃的鸡全给包了，让他徐秃子不做人，这回咱也狠狠打他的脸。” 小河皱巴着一张脸，“那个厂长，咱们厂里只剩十只鸡了，倒是鹅还有五只，要不拿鹅顶上吧。” “还等什么，让人去抓！” 然后…… 继徐厂长之后，陈厂长又在家属院出名了。 程语楠也没想到啊，陈厂长来这么一笔，这么高调，也不怕别人举报。 关键这些都是肉，随便一只拿出去都够人嫉妒的眼珠子发红，陈厂长还送来一群…… 这两个大憨憨，脑壳疼。 临走前，程语楠将制作沼气池的方法告诉了陈厂长，还给他送了五十个红鸡蛋。 陈厂长拿着鸡蛋，乐癫癫地离开，走路都特带劲儿。 果然，跟程同志交代没坏处。 那沼气池这东西他还特意去第二养猪场看了，人家猪圈都不用烧炉子了，这可是大大节省下一笔钱。 今年他们也挖几个沼气池，到冬天也能省钱！这可比那十几只鸡值钱多了。 想想，陈厂长充满干劲儿。 人刚走，程语楠立马让陆时野跟冯团他们报备，又让陆时野去附近村里收鸡蛋，给家属院，两大养猪场全都送了红鸡蛋。 至于肉跟鸡也散出消息，都等着满月的时候，请大家吃席面。 在程语楠散布出这么多消息后，好歹将得了红眼病的人压下，避免了一场举报跟调查。 第507章 开眼了 月子里，孩子都是马秀莲跟孟红英两个人照顾，半点都不让程语楠沾手。 没错，孟红英跟安思远过来看过孩子跟程语楠后，孟红英就直接给单位打电话请了两个月的长假，留下帮忙照顾孩子。 马秀莲一个人照顾两个孩子确实累，孩子经常半夜要喂三四次奶，还得换尿布，才几天时间，马秀莲精神都萎靡下来。 陆时野还得每天高强度训练，他晚上再熬夜，白天精力跟不上。 所以当孟红英要留下帮忙，程语楠也没拒绝。 两个妈在还真不用小两口操心。 临睡前每个孩子都喂饱，晚上都给他们喂奶粉，反正家里囤积了不少，也不担心断口粮。 所以程语楠这个月子坐得别提多舒心，跟孟红英也变亲密了些。 孩子一天一个样，从红彤彤像皱巴的赵老头，脸上长了肉，皮肤也变白嫩细腻，睡着了跟小天使一般乖巧可爱。 这是跟她血脉相连的人。 程语楠偶尔会伸手点点小家伙们的嫩脸，滑嫩软糥，真的很乖。 出月子，程语楠也兑现承诺，在家里足足摆了六桌，猪肉，肥鸡，还有鱼全都上桌，好家伙，只要来参加满月宴的就没一个不夸的。 陈年凑过来，“野哥，我刚刚看到孩子了，嘿！跟小嫂子长的真像，长大肯定是两个迷倒人的帅小伙，得亏不像你，不然长大了可不一定有你这么好命，娶小嫂子这样的媳妇儿！” 陆时野凉凉地瞪他一眼。 臭小子夸他呢还是损他呢？ 不过他家媳妇儿就特别喜欢看他的脸，还夸他男人味儿独特，就爱他这样的呢。 “哪儿那么多废话，吃饱赶紧帮忙收拾去。”抬脚照着他屁股来两下。 陈年搞怪着揉两把屁股，这才麻溜地帮忙收拾。 由于她生的是双胞胎，陆时野坚决要她坐了双月子，期间胡天明也特意赶来军属院。 孟红英也听程语楠提到过这位干爸，也知道程语楠的医术是胡天明传授，对于胡天明孟红英有一千一万的感激。 所以在得知程语楠要给胡天明养老时，她半点都没反对。 在孩子艰难的时候，胡天明伸出援手，还教她本事，为她置办嫁妆，这就是拿楠楠当亲女儿疼。 她一个没照顾孩子一天的妈，更没资格反对。 胡天明也没想到干闺女的亲生父母会有这样厉害的身份，不过他也没图人家什么，半点不虚。 胡天明在家属院待了三天，给程语楠开了调理身子的药膳方子，这才急匆匆回文城。 等完全出了月子，程语楠痛痛快快在澡堂里搓了个澡。 接下来时间里，她开始忙着扩建菌菇厂。 手里的钱一笔笔花出去，菌菇也一批批往外发，期间程语楠有研究出好几种口味的菌菇酱。 麻辣，辛辣，五香，清爽，四种口味菌菇酱，都得到一致好评，这一下跟厂里又增添了三条生产线。 菌菇酱的配方，自然也是程语楠独家提供，跟部队里商量，厂里拿出盈利的百分之二作为程语楠同志的技术入股。 这招还是跟红丰食品加工厂学来的，厂里也没人反对，主要是人家真有技术，有能力，有能耐你们也上啊！ 能者多劳，还有一句话叫能者多得，所以，这事就这么拍板了。 随着菌菇厂的扩大，影响的范围也增广，程语楠的野心也随之而来。 今年的广交会在四月份进行，所以要提前递交申请，审查。 程语楠对自己的产品有信心，直接找上安小叔拿到申请，照着流程被选中了。 接下来程语楠更忙了，现在的规模还不够，种类还得继续引进，所以程语楠又花“重金”跟统子做了笔交易。 直接买了十多种菌种。 都是这个年代存在却稀有的，不管是药效还是味道都是特别好的品种。 既然稀有，程语楠干脆分开来种植，第一批没卖，坚持打了菌种，等第二茬种下，这才开始晾晒囤货。 陈媛也是头一回见程语楠工作的状态。 只要进入工作中，她不再是亲和温婉的表妹，反而变成了运筹帷幄，深谋远虑的君王。 那股逼人的气势，让人只剩下两个念头，信她，跟随她，臣服她。 陈媛原本就不是喜欢朝三晚五按部就班的工作，现在她从最低层已经升成小组长，现在表妹还让她单独管理新建大棚，她只觉自己的能力得到肯定，像被打了鸡血一样热血沸腾，顿时感觉来黑省来对了。 广交会上，程语楠带着陈媛跟牛婶子两人一起去的，严副厂长留下来坐镇厂子。 严副厂长是有些意见的，这是广交会啊，那可是汇聚各行各业精英厂子，能去参加就是大大的长脸。 可程语楠一句话让他消停了。 厂子里需要他！ 他不会外语去了即不会推销，也说不出菌菇的药效跟种类，还白占一个名额，何必呢！ 程语楠再给他一颗甜枣。 对严副厂长语重心长，“我走了，厂子的重担就靠严副厂长担着，还有后期，一旦他们签订了外汇单，后续主持发货，运送，路上的安全这些事都得你来安排，这可比我们在会场还要重要的大事，你就是我们的大后方，后方稳定我们才能在前面大推特销。” 严副厂长顿时跟打了鸡血一样，连连保证，一定会在厂里把好关，不会出现任何纰漏。 安抚住了严副厂长，程语楠就带着货物跟陈媛等人一起坐火车赶往交易会。 交易会上，程语楠提前让陈媛泡好了菌菇，带着锅铲煤球炉子上了交易会，看着人过来，二话没说现炒。 那诱人的香味儿，顿时散发出来，凡是带鼻子出门的都被香味儿吸引过来。 程语楠一口流利的外文一出，别说那些外商，就是陈媛等人都不敢置信。 将菌菇的口感以及药用价值一一道来，她的声音婉转悦耳，介绍起来头头是道，偶尔还会夹杂着一些典故跟故事，说得生动有趣，更显她的五官矜贵妩媚，把外商们的目光紧紧吸引住。 好听的声音，动人的故事，外加诱人的香味儿，外商们再一品尝，纷纷答应下单。 尤其是菌菇酱，程语楠直接以五美元的外汇交易成功。 就那么一瓶菌菇酱竟然卖出天价，关键人家还一下订购两千瓶，那就是两千斤，外汇是多少…… 嘶，不敢算，不敢想，才第一天，就开这么个好头。 关键还有好几个外商在围着商量，甩订单，以往的广交会上都是他们求着外商下订单，什么时候风水反转了，外商我开始求他们了？ 没出现过，真是开眼了。 第508章 拿下广交会大单 严副厂长在厂子里跟屁股上扎了针一样，不停地来回走动，坐立难安。 今天可是广交会第二天，也不知道厂长他们在广交会上能不能拿外汇订单？ 哎呦！ 他怎么就被厂长给留下了呢，早知道他就该再争取争取啊。 邹副主任过来了，是过来汇报进度的。 厂长临走前，可是特意吩咐过，这次的菌菇收起来，要一半往上的量拿来做菌菇酱。 不得不说，他是真心佩服程厂长。 也不知道人家你脑子是咋长的，怎么就能想出菌菇酱这么好吃，味道鲜美又绝的酱呢。 别说旁人，就是厂里的员工，那也是有一半往上的人从厂里买过菌菇酱。 一到吃饭的点儿，拿棵大葱，往煎饼里抹个菌菇酱，好家伙，吃起来贼拉香。 奢侈的，拿菌菇酱拌进面条里，滋味也是足足的，一顿饭能造五碗。 厂长等人这次带走了八十瓶菌菇酱，各种口味都带了，他做梦都想多拿外汇订单。 毕竟，这次厂里所有的资金都压在菌菇酱上面。 尤其是食用油厂那边，他们还欠着一笔款还没结呢，他这心肝也在打着颤。 “严副厂长，两万瓶菌菇酱已经进了仓库，跟咱们之前签订过菌菇的订单还要压吗？” 两万瓶啊，那就是两万斤菌菇酱，耗费的油盐酱料菌菇，以及各种食材可都是钱。 可谁叫他们厂里出息呢，这次能出六万斤菌菇，而厂长的话是要做三万斤菌菇酱出来，所以他担心砸手里，心里忐忑，特意过来请示。 严副厂长听见他的话，差点舌头打架，两眼震惊，“多，多少？” “两万斤菌菇酱……” “砰！”严副厂长一拳砸在桌子上，“这不是胡闹嘛，怎么能一下做这么多菌菇酱，快停，必须停下，今天不做菌菇酱，压下来菌菇的订单先给出了。” “可是厂长她临走前交代……” “现在厂长不在，厂里我最大，听我的！”严副厂长不满地低吼道。 邹副主任半晌没动弹。 谁不知道，严副厂长就是替厂长跑腿用的。 厂里可以没有严副厂长，却不能不听厂长的，厂长的话从来没错过。 “怎么？我这个副厂长还使唤不动你了？” “不，不是的严副厂长，我是觉得您是不是先给厂长那边通个电话再做决定？别咱们贸然决定了，打乱了厂长的计划那不是我们底下人办事不力嘛！” 严副厂长真想一句话顶回去，可他理不直气不壮。 他是知道自己为什么被调过来的，当初可是他毛遂自荐，然后程语楠手边没有可用的人，这才用的他。 现在她身边可有不少得力的人。 先不说那个牛婶子，人家可是有营级爱人，儿子也已经是连长，妥妥的军人家属。 还有那个陈媛。 别人不知道她的身份他可是知道，那是厂长家亲戚，京都来的，真正的嫡系部队。 关键那人不仅有真本事，学问还比他高，才来几个月啊，都能将一个大棚管理得井井有条。 眼瞅着前途无量。 跟在程语楠身边的那位秘书，好家伙，据说是市委书记亲自安排过来的。 这位才是他真正该提防的。 还有新招进来的那些军嫂，也都是各有各的本事。 他要是再不牟足劲听安排，极有可能被压下去。 知道是一回事，被下属直接点出来，他不要面子的嘛。 正犹豫要不要打这个电话，这时候电话先一步响起来，我算解救了他的尴尬。 “喂，我是严洪军。” 程语楠听见严副厂长一本正经的声音一愣，随即道：“老严，我是程语楠！我长话短说，立马联系火车，将两万斤的菌菇酱以及六千斤的干菌菇给我送过来。 对了，我还帮着咱们厂里市区的面条厂拉了一点外汇订单，咱们可以借用他们的车一起送货。 你亲自盯着装货，做好保护措施，路上注意安全。 还有，菌菇酱要继续做，所有订单都得给外汇订单让步，跟兄弟单位做好沟通，必须争取他们的谅解。 还有，等咱们这批外汇订单过去，给他们送的货，价格上，每斤便宜一毛钱，算是给兄弟单位的补偿。 老严，好好做，咱们争取今年拿最多的订单，打开国外市场，这样，咱们就不愁没外汇订单了！就这样！” 严洪军听得整个人都麻了，机械地挂断电话，嘴角慢慢上扬，ak都压制不住。 “严副厂长，是厂长对不对？咱们拿下外汇订单了对不对？”邹副主任刚才就没走，一直支愣着耳朵听消息。 虽然隔着有三步远，可他屏息偷听，还是听到了些内容。 外汇，两万斤，这些信息就足够震惊得手脚发麻。 “哇咔咔……” 严洪军突然爆发出一股恐怖的笑声，差点把邹副主任给吓窜稀。 这，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啊？严副厂长至于笑得这么癫狂嘛。 这也太可怕了。 跟拍恐怖片似的。 “严副厂长，你先别笑了，再笑该把咱们保卫科的人给喊来了！”邹副主任提醒道。 严洪军笑完，还激动得老脸通红，“咱们程厂长来电话了，菌菇酱拿下了两万斤的外汇订单，干菌菇也拿下了六千斤订单，你现在就去联系车队往火车站送货，对了，去找咱们厂长夫，看看能不能跟部队申请，安排一队同志护送咱们的菌菇酱去广交会，这批货可是高达三十万人民币，绝对不容有失。” “严副厂长，啥？您说啥？多少？厂长谈下的价格是多少？”他觉得自己耳朵肯定出问题了，不然怎么听到三十万人民币呢？ 那是多少钱？ 能把他活埋了不？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还有，把嘴巴给我闭严实了，要是传出一点风声，送货出了问题，我拿你试问。” 邹副主任做了一个封口的动作，讨好地笑道：“严副厂长放心，我什么都没听见。” “还不赶紧去安排？”严洪军牛眼一瞪，邹副主任立马行动。 “是，现在就去！”然后邹副主任一溜烟跑没影了。 严洪军开始给兄弟单位打电话。 得知人家厂在广交会上拿下两万斤的外汇订单，一个个嫉妒的眼珠子都红了，可没办法，谁叫他们厂没人家这个实力，也没人家厂长有本事呢！ 然后，其他厂的厂长，就接到一波波自厂里员工幽怨的小眼神。 好气！ 他们咋没这么有本事的厂长呢！ 第509章 对自家人大方 以为这样就算了嘛，不不不，接下来，严洪军感觉自己腮帮子都快笑咧了。 真的，厂长太能干也很忧愁啊。 一个个订单打回来，他人都要麻了，菌菇酱的外汇订单最终拿下十万斤的好成绩，其中还有两个比较有实力的外商，跟程语楠达成了长期合作关系，这才是源源不断的金蛋，程语楠很爽快就签订合约。 干菌菇也拿下两万五千斤的订单，真是把厂里半年的订单都给包圆儿了。 好在中间是分散的，他们还能抽空给兄弟单位分些订单。 其他兄弟单位也麻了。 菌菇厂拿下这么大外汇订单，自然少不了大批量购买油盐调味料以及罐头瓶包装等等，这里头涉及到的其他厂，闻风而来的厂家可是不少，严副厂长都快飘飘然了，每天都得应酬这些厂的来人，还得管理整个厂，真的是忙到脚不沾地。 在酒桌上，严洪军稍不留神，透露了一点程语楠帮面条厂拿下外汇订单的事，然后…… 一起去广交会上的厂领导，回厂里就赶紧把这事反馈回去，然后，厂里纷纷给广交会上的人打电话，让他们尽量跟程语楠打好关系，让她帮忙引荐外商。 好家伙，为了让程语楠帮忙，其他厂也是花样百出的。 程语楠原本就没想着吃独食，自己能了解到的货品，尽量帮着推销，还别说，有她的加入，真的促成了好几笔外汇。 一直到广交会圆满完成，大家对这位年轻的女厂长不敢有一丝的轻视。 程语楠没着急走，她还等着接厂里送过来的第一批货。 她没想到送货过来的竟然是陆时野。 完成货物交接，程语楠两人走在回招待所的路上，认识的人纷纷跟她打招呼。 程语楠也笑着回应，陆时野就安静地看着自家媳妇儿。 他一直都知道，媳妇儿很有本事，现在看着她发光发亮，那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这么好的媳妇儿是属于他的。 进了招待所，陆时野打完水回来，等两人擦洗干净，陆时野裹挟着力量感的宽阔胸膛压下来。 素的太久，陆时野的热情汹涌而彭拜，墨色的眸子里盛满了猩红，似裹挟着欲火，精准的掠夺住媳妇儿那饱满潋滟的绛唇，深沉而探索，绝不给对方一丝逃脱的机会。 程语楠刚刚没回过神来，这会儿被压着有些喘不过气来，红唇轻启就被对方钻了空子，男人无度地汲取着她的甘甜。 两人许久没有过，又是在这种陌生的环境下，招待所里的隔音可不好，所以程语楠极力的压制住自己的声音，生怕露出来。 却不知道这种压抑的娇吟更像诱惑，又带着禁忌，手里是滑腻柔嫩的触感，无处不刺激着他那根欲念的神经。 额头鼓胀的青筋都凸起来，让他俊挺的五官更多了狂野，程语楠双手搭在男人的脖颈，红唇轻咬在对方的喉结，引得男人轻轻战栗。 陆时野低哑的嗓音，“媳妇儿，别勾我，我怕控制不住。” 程语楠语气轻挑，“我喜欢看你失控。” 然后…… 程语楠直到昏睡过去才知道自己今晚释放出的是只多猛的凶兽。 感情怀孕前，这家伙一直收着呢！ 今晚可是勤勤恳恳吃了个尽兴。 导致她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动一下都跟散架子一样的疼。 心里暗骂狗东西，昨天她都说不要不要，这家伙还压着她诱哄着不放。 好在明天的火车票，今天能休息一天，恢复体力。 下午陆时野回来，把媳妇儿抱怀里又亲又哄，又陪着在这边逛了一下午，买了许多地方特产，两人欢喜地回了招待所。 今天自然是什么都没干，并且，陆时野还帮着按摩了大半个小时。 把人是按舒坦了，也给自己按出了一身火。 “你干什么去？”程语楠感觉腰间宽大的手突然松开，睁开昏昏欲睡的桃花眸，因为刚才半眯着眼睛的原因，这会眸中含着氤氲，不经意间泄露出勾引的娇媚。 原本就一身火气的陆时野，下意识喉结滚动，眼神跟着沉了沉。 心里暗暗腹诽，媳妇儿肯定是故意报复他。 他都快憋炸了。 “乖，你先睡，我去冲个澡。” 至于什么澡，大家心知肚明。 待人走了，程语楠眼中露出一抹狡黠，在床上翻滚两下才乖乖闭上眼睛。 陆时野回来，把人抱在怀里，心满意足地跟着睡了。 次日，夫妻俩拎着大包小包往火车站赶。 这次跟陆时野一起来的还有陈年。 “嫂子，你那光荣的事迹我们可都听说了，可真给咱们军嫂争光，你是这个！”陈年冲程语楠竖大拇指。 他是真心夸赞。 “那是，也不看看我们程厂长是干什么的，这次广交会可真是大杀四方，除了我们厂拿下几十万订单，还有其他兄弟厂，也多亏我们程厂长，我跟你说啊……”然后就听陈媛小嘴巴巴个没完，将广交会上程语楠如何帮珍珠厂，面条长等这些厂子拿到外汇单。 陈媛说得精彩，让人听得热血沸腾。 “就我们程厂长一个人，直接给咱们黑市所有厂拿下两百多万的外汇订单。 还有啊，咱们机械厂那边，需要采购一批机械专用零件，好家伙，你们是没看到那些外商心有多黑，听得机械厂领导眉头都能挤死苍蝇，险些咬牙放弃，还是程厂长上去甩给对方一堆的专业术语，把对方唬得一愣一愣的，然后硬是给压到机械厂心底的最低价，把那批货拿下。 就刚刚机械厂领导临走前，还特意过来道歉。 当然，咱们程厂长也没放过薅羊毛的机会，跟机械厂订购了两百台收音机，不要票，还都给的最低价，程厂长说了，要给菌菇厂的同志们发奖励，不要票买收音机的名额，价格保证比供销社便宜。” 在场的众人，听完嫉妒的眼珠子都红了。 甚至后悔，自己家的人咋没进菌菇厂上班呢。 看看人家这待遇，这福利，谁家厂子能这么豪横，直接拿收音机发福利啊。 毕竟一张收音机票，攒个几年都不一定弄到。 现在不要票就可以买收音机的名额，那是挤破脑袋都得抢的好东西。 都不用想，等回到黑省，家属院那边听说这好事的多沸腾。 陈年眼珠子转了转，讨好地凑到程语楠身边，“嫂子，我这正想给我奶奶买台收音机，你看……我能排个队不？” “不用排队，我那还多出来两台，来家里拿就行！”程语楠对“自己人”一向大方。 陈年是陆时野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也算自己人。 陈年乐呵得跟大傻子似的，“我就知道嫂子对我最好，多谢嫂子！” 他能白要程语楠的东西吗？ 肯定不能啊！ 不过是想跟陆时野一家多亲近而已。 第510章 分享喜悦 回去的路上，因为有陆时野他们一行人，程语楠倒是没遭什么罪。 热水有人打，饭有人带，没买到卧铺票，坐的有些屁股疼。 好在他们这边的位置都是自己人，她闭着眼睛靠在陆时野肩膀也能勉强休息。 中间转车，陆时野不忍心看自家媳妇儿难受，才拿出军官证，享用了一把特权。 特权都用了，就干脆用个彻底，将整节卧铺车厢给包了，程语楠跟陈媛他们俩一个床，陆时野他们几个人轮流睡那边四张床，都能休息好。 期间陆时野还带着人出去了两趟，直到乘务长过来道谢，程语楠他们才知道，陆时野几人帮着抓火车上抓贼去了。 这年头的火车真不是一般的乱，人贩子，贼，一抓一大把，还都是团伙作案，防不胜防。 一路晃晃悠悠好不容易才到黑省，下车后程语楠就归心似箭。 这次出门这么久，家里俩臭小子该不认识她了。 孩子的名字是陆为民跟安老爷子给取的，陆为民想了好几天才想出一个陆书恒的名字，安老爷子就照着这个名字，给小老二起了陆书言。 反正程语楠最不耐烦起名字，陆时野也觉得名字挺好，就拍板了。 已经六个月的小家伙长的白白净净，才出门半个月，果然跟程语楠生疏了。 马秀莲跟孟红英抱着孩子，两个小家伙就呆呆地看她，也不伸手。 看得程语楠眼眶都红了。 程语楠在家陪了半下午，或许闻着属于妈妈的味道，小家伙们才拱着小身子趴到程语楠身上不舍得放手了。 晚上，程语楠哄小家伙们洗澡睡觉，睡着了还揪着她的睡衣不放。 看着身侧的两只小包子，她的整颗心都暖化了。 这是她血脉相融的孩子啊！ 在家里陪了小家伙三天，程语楠又重新投入到厂里扩建中。 有了外汇单，她手里的资金充足，自然是继续扩建。 这次单独将菌菇酱拉出个分厂，有单独的人工，仓库，生产线，当然新厂就得有配备新的领导班底。 程语楠从来不会启用关系户，她更喜欢能者居之。 所以，她特别在厂门口张贴了招聘启事，生怕有人从中作梗，还安排了两个人在门口守着。 直到招聘信息贴足了三天，这才揭下来。 等考试那天，好家伙，程语楠看到厂区门口，人挤人的人头。 大多是附近村里的知青，读过书的村里人，还有镇上城里收到消息的人，看样子足有上千人。 可见一个工人的名额有多抢手。 有些城里孩子下乡离得远，没能及时接到通知赶回来的，都自责懊悔不已。 这可是正式工名额，是能从乡下回城的机会，就摆在眼前却没能赶上，能不懊恼嘛。 这次招工大概在一百人左右，也就是说录取十分之一，相对来说，这个录取人数比例已经非常大了。 像供销社，其他厂招工，除了工人子弟这些内定，向外招工顶天五六个人。 所以大家都自信满满。 招工名额当天下午就贴出来，取前一百名。 录取的喜极而泣，没能录取的，满脸哭丧。 这些就不由程语楠管了。 录取好人还得进行培训，而培训的人程语楠都想好了。 “什么？！你说想招我进新厂做主任？管理新厂？”陶星晚险些以为已经幻听了。 上辈子她没能参加高考上大学，可这辈子她重生回来，早早就已经读书复习，她坚信现在参加高考，自己一定能考出好成绩，可她没想到程语楠会用她。 “你没听错，我觉得你能胜任。” 别人不知道，程语楠可一清二楚，她可是这本书的大女主，重生自带后世前卫目光，做事又沉稳。 可能刚管理会有很多不懂，可不懂没事，可以学。 谁都不是天生就会管理，一步步走下来，肯定可以。 “而且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操心，还给你配了三个副手，你只管统筹就行，跑腿卖力的事让底下的人去做。 你先做，有不懂的可以来找我，如果实在不适应，咱们再调换。 当然，你要是想待在后勤部，我也不勉强。” 程语楠将话摆出来。 “好，等我回去跟贺沉西商量下，明天来给你答复！” 回到家陶星晚一说这事，贺沉西二话没说就支持。 他媳妇儿就不是甘于平庸的人，程语楠给了机会，不接着怎么行。 得了支持，陶星晚二话没说就点了头，第二天风风火火上了任。 当然，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肯定得照顾着点。 于是新招上来的三名同志就派上用场了。 分厂进行得如火如荼，随着外汇订单的结算完成，整个厂都迈进了一大步。 菌菇厂给其他的兄弟厂也带去了相当大的利益，在利益的驱使下，越来越多的厂找上门合作。 程语楠有厂里的股份，每年分到手也的好几万，五年时间里，程语楠已经把菌菇厂做成黑省排名前三的大厂。 厂里有了钱，收益有一半都投进提部队，另外一小半打算建育儿所，厂里员工有五六千人，这么多职工，肯定有家里不方便照顾孩子的，育儿所就非常有必要。 育儿所建起来，职工家属都真心给程语楠鼓掌，真的是为他们着想，解除后顾之忧的好厂长。 供给也已经不局限附近的一些省市，已经往周边的其他省区输送菌菇。 短短五年就已经有这样的成就，程语楠的付出跟才能也都是有目共睹。 这天，程语楠接到安长征的电话。 “小叔，你怎么给我打电话？”这些年，程语楠跟安长征相处得最融洽。 安小叔语气轻快，明显心情不错，“楠楠，过几天跟我去京都一趟，你的入党申请通过了，而且，你还被评为咱们黑省的先进工作者，要到大会堂受大佬接见。” “我？先进工作者？” 这天降惊喜，把程语楠砸得晕晕乎乎。 先进工作者都是对社会做出超越几倍，几十倍，上百，上千百的工作贡献，才能够脱颖而出。 这不仅是一种表扬，更是一种力量的弘扬与传递。 现在这样高的荣誉竟然给她！ 她激动到近乎失语。 “丫头，做得不错，小叔为你骄傲！” 安长征是真的没想到，程语楠能将菌菇厂发展到这一步。 “谢谢小叔，咱们什么时候过去？正好，也有几年没看看爷爷奶奶了，我提前带恒恒跟言言回去，多陪陪他们。” “你安排好咱们就走，对了，今年你大哥要被调往京都，陆时野那边有没有想法一起过来？最近那边有人员调动，调过去对他以后的发展有利。” 安长征说出这事也有些犹豫，毕竟调离黑省，对程语楠来说就很困难。 总不好两夫妻分隔两地，调离就必须一方为另一方做出牺牲。 现在陆时野已经是副旅，三十二岁副旅长，已经是年轻一代里的佼佼者。 “好的小叔我知道了，等他回来，我跟他商量一下。” 挂断电话，程语楠就回了家，她得跟亲人们分享这大喜事。 第511章 生生世世 马秀莲跟孟红英别提多高兴，先进工作者，这样的荣誉，全国都找不出几个，而他们的闺女（儿媳妇）却得了。 还是要去京都见大佬，这可是光宗耀祖一辈子的喜事。 “那天要穿什么衣服？穿什么鞋子？妈明天就去……不对，等咱们回京都，妈去给你置办。 还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吗？要不要被调查？ 吃的？喝的？哎呦，可不能吃坏肚子。” 孟红英在黑省待了两个月后回到京都，可黑省有大儿子一家，闺女家两个大外孙她也舍不得，所以工作了两个月就干脆内退，打包好自己的东西直接来了黑省。 这一待就是两年，中间回去待了大半年又回来了。 反正她就爱跟孩子们待一起。 接触下来，孟红英就是个耳根子软的，倒是对程语楠越来越关心疼爱。 知道闺女得了这么高的荣誉，孟红英与有荣焉。 不用说，马秀莲也觉得自家这儿媳妇厉害，连带着她走出去都特别受尊重。 两个妈去商量给程语楠准备衣服啥的，晚上陆时野回来，程语楠跟他说了调去京都的事。 能去京都，这是所有人当兵的向往，他也想过，可他不能这么自私。 原本媳妇儿在老家就已经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就因为心疼他，才会跟到黑省来随军。 这才刚把这边的菌菇厂搞起来，这几年还要大展拳脚，总不能他去京都，让媳妇儿这些年的心血再为他人做嫁衣。 他的媳妇儿是自由翱翔在天际的鹰，并不是依附他的菟丝花。 “不着急，我才刚升上来，这边的位置还没坐稳呢，等过几年再说吧。 况且去了京都也不是那么好再往上升，倒不如留在黑省，希望更大。” 程语楠深深看了他好几眼，“你想好了？真不想去京都发展？还是说……你只是为了我才留下？” “一半一半吧，我更想凭自己的能力一步步调去京都。” “你想好了就行，我都支持你。” 然后程语楠又说起她得了先进工作者的称号，以及入党申请通过的事。 陆时野听完简直比他自己高兴还激动。 “我明天就带着孩子跟妈他们先去京都，会在那边待两个月再回来，你照顾好自己。” 陆时野就凑过来亲媳妇儿了，顺便把人抱在怀里不撒手，“媳妇儿，要不我跟你们一块过去？” 他也想亲眼见证媳妇儿的荣誉时刻。 “你要是能走得开也行，反正小叔过去也就待两三天，你正好可以坐他的车回来。” 都这么说了，陆时野当然是赶紧找冯师长请假。 得知陆时野是陪同程语楠去京都大会堂接受荣誉，冯师长当即给批了半个月的假。 “好啊，这么好的媳妇儿就被你个臭小子捡了大便宜，你可得把人守住了，不能给咱们部队丢脸。” 陆时野根本没放心上，他相信自家媳妇儿。 第二天，一家人带着大包小包，浩浩荡荡出发去京都。 自己开车就是快，中途还休息了一晚，第二天的中午就到京都。 看到这年代的京都，程语楠感慨万千。 上辈子她高中大学读博都是在京都，而再看现在的京都，心里还是起伏不定。 安老爷子跟老太太因为常年喝程语楠给配置的药茶，原本花白的头发都多了些青丝，身体依旧硬朗。 如今都八十岁的高龄，还是精神矍铄。 “这丫头怎么还不来呢？小杜，你再去大院门口看看。” 老太太嫌弃地拍了他一巴掌，“干啥呢！没个消停，大早上小杜都跑三趟了，这人要来她早就开车进来了嘛。” “是啊安老，您先坐沙发上休息会儿，楠楠他们来了，小杜肯定第一时间就知道！”刘婶子也跟着劝。 被老太太训斥了，老爷子这才消停地坐回去等着。 “没想到咱们家小辈最出色的竟然是楠楠，那丫头咋就这么招人稀罕呢！老头子，前几天公家还给我那套三进的院子，要不再给楠楠吧，现在添了两个孩子，她公婆这么照顾楠楠一家，将来怕是得跟着他们家养老，这么多人，那两进的院子怕是住不开，干脆，把那三进的也给她，等他们搬来京都，也能住得宽松。” 老太太家当年可是京都的大户，虽然大多东西都已经捐了，可改革开放后，政策都在变，以前保留下来的那几处宅子，都还了回来，老太太原本打算给楠楠一栋，剩下的这处留给景怀一家。 可谁叫楠楠这么出息又孝顺呢，她就想多护着几分。 反正别的先不说，就楠楠每年给他们弄的药茶，她们老两口就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么好的东西，就是自家中医世家都不一定弄出来，拿着钱都没地儿买的东西，楠楠却成斤成斤地往他们老两口面前送。 孙女孝顺，他们也不能装傻充愣。 “你的东西你说了算，想给谁给谁，谁敢有意见，叫他们来找我！”老爷子也是赞成的。 这边老两口商量着，院外传来一阵汽车的声音，小杜腾的一下站起来往院外跑，“回来了回来了……” 等进了家门，程语楠一家受到老爷子他们的高度欢迎。 尤其是言言这小家伙，软糯糯的小包子，嘴巴又甜又会哄人，把老爷子老太太哄得眉开眼笑，恨不得抱在怀里亲相。 两位老人惦记了大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还不忘关心程语楠在黑省的事。 吃完饭，两位老人非得带孩子让他们休息，有小杜他们在也不操心，两人就回他们的房间，饱饱地睡一觉。 第二天，陆时野开车亲自将程语楠送进大会堂。 看着庄严而肃穆的地方，程语楠攥紧的掌心都是汗水。 等大佬向她握手时，她的那颗心都在怦怦地跳动。 尤其听见大佬对她和蔼的那句：程同志，你辛苦了！ 程语楠激动到眼眶发酸发热，那一刻她所有的努力都化作星光，将她的心紧紧缠绕。 她很想大声地回一句：为人民服务，尽职尽责，不辛苦。 并非喊的口号，而是从心而内的迸发。 接受完仪式，拍照，再次登上人民日报，程语楠感觉自己意气风发，想付出更多的努力，做更多的事，回馈给老百姓。 改革开放的春风吹起，她又怎么能不做第一批响应号召的人。 然后，程语楠就很干脆地让陆建设来找她了。 多年的培养，现在终于要放开手脚。 陆建设已经是厂里的副厂长，可他听说三嫂想他下海，都没带半点迟疑，当即回去办理辞职，带着程语楠给的启动资金，开始了他们两人的创业之路。 时光飞逝，一晃眼又是五个年头。 原本不起眼的创业，现在陆建设成了整个陆家村名副其实的地方首富。 当年他管理，程语楠出钱出计划，现在已经成立颇具规模的建设集团。 建设集团旗下的产品包括食品，服装，医药，等产品。 他们名下已经有几十家服装店，食品厂以及医药店。 开医药店，她就是为了干爸跟董文华。他们两人中医的水平都不用怀疑，更何况干爸退休个又是闲不住的，倒不如给她找点事干。 而陆振兴跟二哥陆建国也全被陆建设给带出去，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有钱赚自然不能落下自家人。 有程语楠出谋划策，有陆建设他们打拼，现在的程语楠可以说真的是人生赢家。 而陆时野也成功做到了师长的位置。 这天陆时野亲自开车来接程语楠下班。 公司里新来的员工，看到气势凛然，一身军装的男人，都难掩激动。 早就听说老板夫是名军人，谁能告诉他们，老板夫竟然是这么厉害的人，都没靠近，他们就已经被气势压得双腿瑟瑟。 “媳妇儿，我来接你回家！” 程语楠冲男人浅笑，岁月像是格外眷顾她，并没在她脸上落下太多刻印，皮肤依旧要去白瓷，五官潋滟。 而男人眼中只容得下一个她。 程语楠收拾下东西，“今天有空来接我了！” “嗯，最近没事，就过来了，没打扰到你吧？” “没有，我也正准备回家。” 两人双手交握，凑过来，亲了亲她。 “今天妈做了火锅，那两个臭小子都馋肉了，回来肯定要大吃特吃！” “他们正长身体，能吃正常。” 一家人饱饱地吃了一顿，两个小家伙跟着奶奶外婆屁颠屁颠地去睡觉了。 晚上，男人压过来，捧住程语楠的脸，额头相抵，“媳妇儿，要是往后有无数个轮回，我希望每一个轮回，你都能做我的妻，我孩子的妈，好不好？” 这个男人不善言辞，最动听的情话，大抵也就是这样了。 可就是这样真挚的情感，最是让程语楠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好，那你可一定要努力找到我，不然我怕迷路。”程语楠勾住男人的脖子，那娇媚的小眼神，勾的男人魂儿都快飞了。 这么多年过去，男人自带一股沉淀的魅力，而他对女人的热情依旧。 “不会，因为我会第一眼就认出你，然后把你绑在身边，生生世世。” …… 《正文完》 第512章 番外一：贺沉西 我叫贺沉西，我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会是这么不堪的烂人，我年少的时候在大院里也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是别人口中的孩子，学习对我来说就像喝水吃饭那样的容易，所以我年年排班里第一。 可我没想到，那一年我爷爷因为有留洋经历，被打倒安排下放。 我找了爷爷以前的关系，才好不容易将爷爷弄去了叫陆家村的地方下放。 而我好父亲，却毅然跟爷爷划清界限。 我从小是爷爷带大的，对于那个家，那个叫爸爸的男人，从来不屑。 就因为我想去照顾爷爷，我爸爸跟我登报断绝关系。 这样也挺好的，就当没那个爸爸。 我找到爷爷所在的村子，去报名下乡，过去的时候，爷爷已经病得很严重，可他只能偷摸地过去接济。 爷爷经常赶我走，可我已经是下乡的知青，又怎么能说离开就离开。 直到我遇到了那个女孩，她竟然有一手厉害的医术。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帮爷爷医治，可我是从内心里感激她。 跟她一起下乡的还有另外一个女孩，她跟其他女孩不太一样。 明明是从沪市来的城里姑娘，可她很有韧性，不怕吃苦，面对知青院里其他人的敌意，她勇于反击。 还将那个背后想算计她的男人算计回去。 从那时起我对这个女孩起了兴趣，很想了解她。 她像是早就知道那男人要毁她清白一样，还安排得特别周密。 他从她身上，看到了年前时的自己。 她搬出知青院，跟他做了邻居，这让他半夜出门不得不小心。 可没想到还是被她给发现了，他以为那女人会揭发他，没想到等了又等，却等来了她给爷爷做饭。 他更弄不懂那女人了。 她会这么好心？ 殊不知，他关注得越多，说明越把人放进心里。 所以等她嫣红着俏脸，吻上他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陷入了她编织的情网里，已无法自拔。 他们结婚了，爷爷要我把结婚的消息告诉畜生父亲。 谁能想到他那个好爹，竟然极力地反对，还说已经在京都给他找好一门好亲事，只要他回去结婚，就能把他调回京都。 哼！他算是看明白了。 他那个亲爸是想拿他再卖个好价钱呢。 呸！这样的亲事，谁爱结谁结吧。 他跟陶星晚领证，在村里摆了几桌，新婚夜，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饭菜，说要去牛棚拜见爷爷。 她真的很好，做事也特别周到细致。 他都做好陪爷爷在乡下待一辈子的打算，没想到峰回路转，爷爷平反了。 那天他看见爷爷喜极而泣，他也跟着红了眼眶。 爷爷当初是抱着一腔热忱才回来了，他手里的那项研究数据，倾注了爷爷的心血。 好在核心的数据还一直被爷爷收藏着，现在平反了，爷爷为实现心里这辈子的心血，毅然选择继续他的研究之路。 只是没想到去的地方会是黑省。 那个在陆家村就创造出不少事迹的程同志，她也在黑省。 他们再次见面，却是给他送来一项研究。 原本他刚来，别人都排挤他，觉得他不过是因为爷爷的缘故才被聘用。 而他用塑料膜这项技术狠狠打了那些人的脸。 再后来，她竟然要媳妇儿管理一个分厂，他觉得这是个大好的机会，所以媳妇儿刚提出他就表示支持。 不得不说程语楠同志的眼光很好，媳妇儿的能力在厂里得到了极大的发挥。 后来恢复高考，媳妇儿说她想考大学。 这是陶星晚两辈子的执念，她这辈子就想做大学生。 程语楠支持她，将她手头的工作都分给别人，还让她小叔帮忙，搜罗来不少学习资料。 外人都能理解媳妇儿，他又怎么会反对，所以晚上他们夫妻又多了一项学习的任务。 他发现媳妇儿很聪明，很多题目都一点就透，所以他教起来特别有成就感。 媳妇儿考试的时间到了，她报考的也是黑省这边的学校，为的就是离他们父女近。 没错，他有女儿了，特别乖特别懂事，他有女万事足，只觉得有了女儿后，整颗心都是软的，就想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交给她。 他的媳妇儿果然好本事，收到录取通知书时，媳妇儿抱着他，又哭又笑，哭得像个孩子。 他耐心地一遍遍轻哄着她。 他能感觉到媳妇儿有个隐藏特别深的秘密，可媳妇儿不说他也不会问。 谁还没点独属于自己的秘密呢。 上学期间，他没想过再让媳妇儿怀孕，他不想媳妇儿太辛苦。 谁知道最后一年没守住，媳妇儿那天生日，他喝了酒，媳妇儿也热情得不行，然后…… 喝酒误事啊！ 好在还有半年媳妇儿就毕业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再看到那个男人，那个说不要他的男人。 他说贺一鸣废了，这辈子都做不成男人。 贺一鸣娶的媳妇儿，孩子也没保住，所以他要绝后了。 他还趾高气扬地说想认回他。 可去他妈的，这个自私自利又自大的男人，凭什么像施舍一样，要认回他这个儿子。 问过他的意见了吗？ 切！还是像当年一样的目中无人，仿佛所有的人都该围着他打转。 可他忘了，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期盼着父爱的小男孩。 他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他，完全将他无视。 当年能跟他断绝关系，现在又何必上门自取其辱。 可有些人不知道见好就收，他的好继母还上门哭诉，甚至冤枉他媳妇儿，找他媳妇儿的麻烦，那他就不惯着他们了。 当天就报公安，让人把他们拉走。 可他有哪儿那么容易放弃，想找爷爷帮忙说和，差点把爷爷气出心脏病。 他想要一劳永逸，把这个祸害弄走，所以他找了贺一鸣身边的人，让那些人把贺一鸣拉去赌，在他耳边挑唆。 贺一鸣本就是个蠢货，再加上被程清剪掉了老二，所以他性格变得暴躁肆虐，得知他亲爸亲妈嫌弃他是个废物，要把大哥接回家侵吞家里的所有财产，他顿时怒火攻心，红了眼。 没多久，就传出贺一鸣过失杀人，被抓进去。 继母被亲儿子杀了。 畜生爸倒是命硬，被救回来，可伤得太重，再加上失血过多，往后余生身体都特别虚弱。 这也是他恶有恶报，把自己过成孤家寡人。 没人再来折腾，他的生活又恢复温馨跟平静。 第513章 番外二：胡天明 我叫胡天明，从小是名孤儿，不知道家里有什么人，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儿，只记得很小的时候就在四处乞讨了。 直到新华国成立，才知道，我们有个个真正稳定的国家，它叫华国。 可国家大事跟饿肚子相比，饿肚子才更重要。 所以，他依旧跟游魂一样四处找吃的。 有时候能吃一顿饱饭，有时候一整天都饿肚子，所以在他六岁的时候，看起来还不及富贵人家孩子三岁个头高。 直到那个人出现在他面前。 他拿给他一个白面包子，肉包子，那是他第一次尝到肉味儿。 他想，这辈子都不会再忘记那个味道。 他问我要不要跟他走，能填饱肚子。 就这一个诱人的条件，对年少的他来说，前面哪怕是深渊他都敢跳进去。 然后，我跟着那人走了。 后来他叫我喊他师父，然后，我跟着他开始学起了医术。 我真的挺笨的，唯独感兴趣的就是按摩跟药酒，还有一些师父口中的歪门邪道 师父很好，真的很好，从他身上感受到了父亲般的疼爱。 他感觉自己是幸福的，也是幸运的，遇到了师父，他希望好日子一直持续下去。 可他没想到不幸的时间会来得这么快，师父外出的时候，突然消失了，等再出现在他面前，是师父的骨灰。 他把师父葬在了麒麟山里，以前师父经常带他去山里采药，所以那个地方是他们师徒待得最多的地方。 他没想过结婚，就想一个人安安静静陪着师父。 师父教会他治病救人的本事，他凭着这点本事，在卫生所谋了个医生的职位。 他没想到大师兄二师姐他们会被下放，听说是因为二师姐的原因，才牵连到大师兄。 可他太没用了，连他们被下放的地方都找不到。 他这辈子又是幸运的，因为老天爷给他安排个最好的徒弟。 她很出色，对医术上一学就会，要是师父他老人家还在，肯定要夸他了，给师门找来这么个好徒孙，让师父的医术能得到传承。 所以那天他买了香火纸钱，带了师父最爱喝的酒，坐在坟头，跟师父絮叨了大半天，挖出了师父的亲笔手札传给她。 那丫头果然有天赋，一本中药大全，他要半年才背下来，那丫头两个月就背得滚瓜烂熟。 这样还不算，那丫头针灸术，用得比他还溜。 就连他最拿手的按摩配置药酒，她也能很快融会贯通。 很快他就觉得自己没什么可教她了，想带她多看病人，多实践。 只是没等他做好安排，那丫头被一家子畜生安排了下乡。 那么乖又懂事的孩子，他想不出那家人为什么这么狠毒。 后来他听小徒弟说是养父母，他又能理解了。 没有血脉相连，又怎么会管收养的死活。 所以小徒弟被推出来。 他不想徒弟荒废了学医，就给她准备了看多东西，还嘱咐她，最好能考个行医证，这样在村里捞个赤脚大夫，也比下地干活轻松。 他知道小徒弟向来脑子好使，去哪儿都能过得很好。 只是他没想到小徒弟脑子转太快，才下乡没俩月，就把自己嫁出去。 这还得了！ 他是把小徒弟当闺女疼的，闺女结婚可不得准备嫁妆，不然婆家人会瞧不起。 只是他前脚把嫁妆寄过去就收到小徒弟给准备的包裹。 真的是贼大的包裹，他一个老头子都搬不动，还是找人帮忙才拿回家。 等拆开后，他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从师父走后，他已经许久许久没感受到被人惦记，被人心疼的滋味。 整个胸腔都被塞得满满当当，读着那封信里的关心他就觉得自己的嫁妆没白送。 从吃到喝到用，没有一样落下，连冬天要穿的棉袄棉鞋都准备了一整套。 那床厚厚的棉被一掏出来，帮忙搬东西的邻居都羡慕嫉妒坏了。 “胡大夫，你这侄女可比亲闺女都亲，看看这些好东西，就是有票都不一定买得到，关键还得花老鼻子钱。” 隔壁老寡妇更是动了念头。 竟然想给他说亲，吓得他好几天不敢出门。 他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还娶什么媳妇儿。 见到人都躲着走，生怕被讹上。 他也知道了小徒弟丈夫的消息，当兵的，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军官，倒是不勉强配得上他小徒弟。 就是有些可惜，那张脸毁了。 他能研制出去疤痕的药，不过这药也只能将疤痕减轻，没办法完全去掉，问过小徒弟后，确定她不在意，也就不管了。 去什么去！ 反正小徒弟不嫌弃，把他的脸治好了，没准还得防着其他小妖精，这样挺好的。 然后他每天悠哉悠哉地上班，下班就喝喝茶，偶尔去趟山里采药。 小徒弟隔三岔五地往这边寄包裹，还有好些的熏鸡熏兔，还给他寄过十几斤熏肉。 就这样的好徒弟，那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他一直都知道，卫生所里的小黄想跟他学医，可他就装聋作哑。 以前就觉得小黄太世故，跟小徒弟一比较……呸，没可比性。 还想找他套话，他才不上当呢。 得知小徒弟有了大师兄二师姐的消息，他都不敢置信。 没想到啊，他找了好几年都没找到的人，被小徒弟给找到了。 他看到大师兄给他写的信，他没办法过去，只能让小徒弟帮忙多照顾着。 信里，大师兄夸赞小徒弟的医术，他与有荣焉，嘚瑟的当天喝了小半斤酒。 因为喝酒，半夜没喝水，被子也没盖好，当天就给冻得发烧。 好在他有小徒弟给的野蜂蜜，还有退烧药。 别看他自己是大夫，还真没在家里备过什么药。 他这些都是小徒弟给搓出来的药丸子，取用起来方便。 一颗退烧药，一杯蜂蜜水下肚，中午在家里有睡了一觉，下午醒来整个人神清气爽。 他还跟药了退烧药的药方，关键太好用了，给病人用很合适。 后来听说小徒弟要去黑省随军，他彻底待不住了，当天请假买了火车票去了陆家村。 他见到了大师兄两人，跟他们说了好久好久的话。 临走前，他总算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想认小徒弟当干闺女。 开口的时候他还担心小徒弟不答应，也怕婆家人有意见，毕竟认了亲就要给他养老。 没想到她不仅答应还置办了酒菜，好好置办了一桌认亲宴。 那一声爸喊得他眼眶湿润。 真好，他也不是孤家寡人了。 他干女儿的本事太大，报纸上三天两头登她的功劳，然后他除了帮人治病又多了个炫耀的爱好，弄得来看病的人，都知道他的干女儿是多有本事的人。 他就爱看别人嫉妒又拿他没办法的样子。 怎么办的，他闺女就是好，就是有本事，别人羡慕嫉妒没用。 后来改革开放的春风吹起来，他也到退休的年纪。 可他闲不住，他跟药材打了一辈子交道，总想着往山里跑。 他宝贝闺女担心他进山出意外，就出钱给他开了一家药铺。 嘿嘿，有了事情干自然没办法往山里跑，他自己闲不住还不行，又拉上大师兄两夫妻。 他们三个老疙瘩住在一起，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没想到药铺的生意还出奇的好。 不过宝贝闺女给出了规定，一天最多接三十名病人，一人十名，多一个都不肯，除非事关人命大事。 他又好笑又觉得窝心。 闺女心疼他呢，他自然得乖乖听话。 还被大师兄，二师姐笑话，说自己懒散了半辈子，不娶媳妇儿就是不想被人管，现在临老却被个小丫头管得服服帖帖。 说他没出息。 他只是笑笑。 心里却在腹诽，你们懂个屁，他要那出息有什么用。 他就喜欢被宝贝闺女管着。 那是他们父女俩相处的小秘密。 他一直活到八十二岁，后面这几年他被闺女接到了京都，就跟他们住在一起。 整天不是喝茶逗鸟，就喜欢孩子们围在他身边。 他晚年真的很好，生活滋润，没有半点事要他操心。 他手里也从来没缺过钱，闺女时不时往他手里塞个大几百几千，花都花不完。 跟他认识的老伙计都说他上辈子肯定是烧高香，这辈子才得了这么个好闺女。 实际上，他更觉得自己是年少吃了太多苦，老天爷给他补偿。 他的闺女啊！ 从来没忘记过他，出门一趟，肯定给他带各种没见过没吃过的东西。 用闺女的话说，赚了钱就是要花的，而且，生而为人，要是老了还要惦记有什么事没做到，那不是太遗憾了嘛。 然后，他就被外孙，外孙女各种投喂。 嗯这个词儿也是听大外孙说才学来的。 孩子们都大了，他也感觉到生命在流逝。 他叮嘱闺女，要把他送回文成，葬在师父身边，他想回去陪着师父了。 麒麟山是他的根，他的落叶归根。 安排完自己的事，当天他睡下后第二天就没醒过来。 他觉得身子轻飘飘的，看着闺女哭得泪花不断，几个外孙外孙女都舍不得他。 他想抱抱孩子们，可他靠近不了。 看着闺女亲自把他埋进墓地，在墓碑上刻胡天明几个字，旁边的小字，女儿，程语楠立。 他这一辈子走完了。 有苦有甜，甜更多！ 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最终化作点点星光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