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红楼开始纵横武侠世界》 第一章 贾珝 陈汉宣武九年五月既望。 应天府江宁县。 朦胧的月色下,有一道黑影在房檐上奔行腾挪着,他身轻似燕,虽然脚步极快,但也没发出一丝响动。 “福来客栈,天字二号房,江湖人称‘三头蛟’的侯通海。” 贾珝默念着今日收到的这一串信息,又回忆起上一世的记忆。 “在射雕中侯通海虽然是一个低手,但尹志平加一个陆冠英才堪堪和他打成平手…… “算了,我现在的战绩是7/0,太危险了,还是稳点别浪吧,速战速决!” 贾珝在金陵城中长大,自然对这里的街道十分熟悉,不过多久他就摸到了福来客栈,找到了天字二号房的窗户。 他双腿夹紧屋檐倒挂在窗外,将耳朵贴在墙上侧耳仔细倾听,屋内传来一阵细微的呼吸声,浑厚有力,一听就是练武之人。 “应该没错。” 贾珝舔了舔食指,用巧劲戳破了窗纱,又从袖口取出一节竹管,谨慎地插入破洞内,缓缓将毒烟吹入房内。 做完这一切后,贾珝又翻身上了屋顶,平躺在了屋檐上。 他一边数着时间,一边凝视着浩瀚星空。 “在这个世界待久了,都快忘记了没有星星的天空是什么样的了……” 大约过了半刻钟,房间内突然传来一阵响动。贾珝弹起身子,他知道那是屋内之人中毒后被惊醒了。 他所用的毒药已经很不俗了,会封锁中毒之人体内的大部分内力,缺点就是见效慢,还是有色有味。 像什么十香软骨散,悲酥清风好用是好用,但也异常珍贵,市场上根本没有。 “毒药这东西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的必备品,我这药遇上高手准不管用,看来我以后要更新装备了……” 贾珝一边想着,一边破开窗户。 他踢在窗沿上借力,寒光一闪,一柄长剑倏地刺出,指向屋内人的心口! 江湖人都是兵器不离手,侯通海睡觉也把他的三股叉压到枕头下,在察觉自己中了毒时,他就把三股叉捏在手中了。 见那剑锋凛然,他顺手刺出三股叉,封死了长剑的去路。 铮的一声巨响,剑叉相击,嗡嗡做声,震声不绝,寒光交错间,两人已经对拆了三招。 侯通海被封了大部分内力,几招下来只觉得手腕发颤,顿时大急,他连忙高喊道: “何方鼠辈如此阴险,居然使用下毒偷袭这种龌龊手段,敢不敢报上名来!” 贾珝置若罔闻,他充分的吸取影视剧反派死于话多的经验,在杀人时绝不多说一句废话。 皎洁的月光从破窗照入屋内,贾珝定睛看去,对方额头上长有三個肉瘤,造型极具辨识度,这也是他绰号“三头蛟”的由来。 确认身份后,贾珝彻底放开手脚,再次提剑刺去! 他的攻势如潮水般涌去,一招更比一招凌厉,丝毫没因为侯通海中了毒而大意。 侯通海找准机会“唰”地一下刺出三股叉,却被贾珝竖剑挡格。 贾珝逆转剑柄卡住三股叉,浑厚的内力顺着剑身而上,侯通海体内最后一丝内力也已经耗尽,顿时被贾珝绞走了兵器。 侯通海咬着牙使了一招阴损的插眼睛,贾珝后仰躲过,顺势来了一击更为下流的撩阴腿! “啊!”侯通海中招,痛呼不止,他惊道:“你为何要杀我……” 房间内话音戛然而止! 贾珝乘胜追击,精准一剑封喉,贯穿了他的脖子。 他拔出了剑,温热的鲜血溅了他一身,那侯通海在地上滚了几转就没了动静。 打斗的过程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贾珝没有半句废话。 “中毒了都能和我过几招?看来能在江湖上能闯出名号的人都不简单。” 贾珝拿着剑又在侯通海身上戳了几下,补刀永远是一个好习惯。 此刻门外传来一阵响动,他没有任何停留,转身跳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之中。 店小二踹开房门,凉风从破窗灌进来吹得他睁不开眼,定睛一看,便看见了地上血流如注的尸体。 “快,快报官!” …… 贾珝简单处理好染血的衣物后一路奔行,直到远远看见一道朱红大门,和门上“宁国府”的匾额后才开始减速。 他飞跃了一道高大围墙,又穿过峥嵘轩峻的厅殿楼阁,和蓊蔚洇润的花园子,才在一二进小院内停下。 他推开正屋的门进入,麻利地更换好衣物,再谨慎地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纰漏,才上了床榻,双腿盘坐起来。 眼前浮现一道浅蓝色的透明面板: 【侯通海,人称“三头蛟”,虽实力低微但作恶无数……】 【你获得了侯通海的十五年功力,请选择!】 【一:推演功法】 【二:吸收,预计可吸收两年半内力。】 “呼……”贾珝这才长出一口气,“一晚上总算没有白忙活。” 他本是一名现代人,意外穿越到了这个成分复杂的武综世界。 幸好他的运气还不错,没有穿越到流民甚至仆役身上去,相反出身还很好。 贾珝,字文和,金陵四大家族贾家之人,宁国府正派曾孙,因故才养在金陵。 这个时代消息闭塞,他对外界的了解,都是来自于薛家那些走南闯北的掌柜。 这个世界极其复杂,且处处充满危机。 陈汉王朝政局混乱,内有各大江湖门派盘踞地方,外有蒙古、辽、金等国虎视眈眈,国本不稳,江山飘零。 不说远了,例如贾珝所在的贾家,在不久的将来也有被抄家衰败的一天。 出身乱世,自身根骨资质和悟性都又十分一般,真是前途光明看不见,道路曲折走不完…… 还好几年前他意外开启了金手指,才有了崛起的希望。 贾珝看着面板,他现在修行的都是一些二三流功法,上限就那样,即便把功法推演到极致,提升也不大。 所以他选择了压缩为内力进行吸收。 顿时一股暖流生出,席卷了他全身的筋脉。 【你获得了两年半纯净内力……】 片刻后贾珝呼出一口浊气,只感觉身体都轻盈了几分。 “开挂真爽啊……” “不对,我这是天赋异禀,都重生了带个器灵怎么了? “情报组织我亲手建的,人是我亲手杀的,所以修行至此,都是我自己的努力,与面板无关。” “嗯嗯,就是这样,杀个小瘪三就是两年半内力,修行?还修个屁,睡觉睡觉!” 第二章 我不帮她谁帮她? 翌日,阳光明媚。 大清早,院子里就传出了乒乒乓乓的打斗声,正是贾珝在和他的长随铁柱晨练。 不过几十招下来,贾珝还没有打尽兴,铁柱就喊痛停下。 “你这功夫不升反降,最近又在偷懒?”贾珝接过丫鬟递来的热茶道。 当然他也清楚,铁柱走的是军中武卒的路子,注重打熬筋骨,肯定不擅长单打独斗。 “我哪有偷懒,分明是二爷你的武功又长进了。”铁柱坐在了石台子上喘着气,“二爷是知府老爷亲点的武举人,我能在武举人手下过几招已经很不错了。” 一阵说笑闲谈,金彩家的又进了院子,一脸的慈笑。 她家有一儿一女,皆在神京城荣国府内当差,儿子金文翔是贾母房里的买办,女儿更得势,是贾母房里的大丫头,名为鸳鸯。 老妻两口子留在金陵城内看老宅,说句难听的,像贾珝这种落魄少爷,想要日子过得顺畅,还得主动贴上去讨好。 好在这两口子为人朴实敦厚,恪守本分,从没用手中那点权利刁难过贾珝,相反还多次照料。 “金大娘今天怎么有空来我院里?翠果,端碗茶来。” 一个穿着水田青缎镶边上衣的丫鬟应了一声,又急急忙地跑进屋里。 金彩家的说:“听说珝二爷明天就要启程入京了,东西可收拾好了?有什么需要添置的,路上用的?我叫人给二爷备好,一起用上。” 贾珝摇摇头:“那倒没有。” 武举会试在即,他也要赶赴京城了。 至于他会参加武举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的志向,从不是江湖大侠、一派掌门那么简单。 而陈汉王朝的军事职位多半由世荫承袭,身为宁国府的落魄少爷,他也不想去求那卑劣至极的贾珍,自然只能走武举的路子。 陈汉开国时崇文抑武的风气很盛,但在如今的乱世中,武人的地位拔高了很多,加上江湖的乱局,朝廷也十分注重武举。 顺便在去往神京城的路上,贾珝还有很多地方要去,很多事情要做。 金彩家的满脸堆笑,又说:“我也有件事情要劳烦珝二爷,我备了点土产,还请二爷顺路带给我儿子媳妇。” 这点小事,贾珝当然不会推脱。 送过金彩家的后,他又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着太阳,看着丫鬟翠果收拾东西。 “二爷,这件白狐腋箭袖要带上吗?” “带上吧,都带上。”贾珝说,“这一走,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再回来。” 贾珝身边有一仆一婢,用惯了后时常能感受到封建社会地主老爷的快乐,当然和神京城内的少爷小姐相比,就冷清了不少。 ‘听说贾母身边都是好丫头,调理的水葱儿似的,不知道我去能不能捞一个……’ 他看着忙碌的翠果又说:“记得我给你说的,你和贾家的人马一起走水路,我们在神京城会合。” “嗯,二爷你可得小心点,话本上说了,江湖里吃人的魔头可不少……” 又见铁柱领着一乡绅打扮的男子入内,翠果有眼力见的退下,三人进入书房。 翠果见书房的门掩上了,也知道不用去送茶,便又回屋继续收拾了。 “二爷,依你的令,散布在城中的眼线都已经撤去了,底层成员也给了银两打发走了。” “嗯,这些事情伱和冯渊处理好。”贾珝点点头,“别出了什么乱子。” 要解散自己费力组建起的情报组织,贾珝还是十分不舍的…… 说是情报组织,其实也只是一个草台班子,只在金陵城内做些收集情报的工作,和锦衣卫之内的没有可比性。 但贾珝顾虑的是,他远赴京城后没法控制这個草台班子,万一被这几名中层人员掌控,很可能给他惹出一些麻烦。 如果被扣上个“私自蓄养死士”的帽子,牵连贾家是小,绝了自己的仕途是大。 真需要蓄养死士,培养特务,等他有一天位高权重了再说也不迟。 “倒是没出什么乱子,只是冯渊有件私事,出了点麻烦——还牵扯到了二爷你……” 贾珝面色平静:“出了什么事?” 他顿了顿,组织了一番语言才道:“冯渊本是小乡绅之子,虽家有余财但也浑噩度日,承蒙二爷的提携,才有了如今的造化。 “听闻二爷要赴京赶考,他特意去买了个伶俐的丫头,服侍在二爷身边,以全他的感恩之心。 “冯渊给牙人付全了银两,本选定了吉日,将那丫头送至二爷府上,但是……” 说到这儿他战术性停顿看向贾珝,但贾珝脸色平常丝毫看不出情绪,倒是一旁的铁柱被吊了胃口。 “但是啥?马秀才你快说啊,卖什么关子!” “但是那牙人好生可恶,又将那丫头卖于二家,准备卷了银子逃去外省。 “还好我们的人及时发现告知了冯渊,两家人捉住了那牙人,打了一顿,扭送到了应天府,冯渊又把银子退给了那家。 “这事就该完了,但那家人自恃家中有点权势,喝令恶仆反将冯渊打了个半死,抢了那丫头的身契……” “金陵城内还有这种恶人?”铁柱气的一拍桌子。 但他也只是帮着骂了两句,如何决断还得看贾珝的意思。 贾珝手指敲了敲桌面,想必那个丫头就是英莲——也就是后来学诗的香菱,暴打冯渊之人就是呆霸王薛蟠了。 至于什么牙人,分明就是拐子。 难怪他第一次听冯渊这个名字时会觉得有些耳熟,原来就是“逢冤”! 这个世界太混乱了,以至于让他忘记了一些剧情。 结合红楼的桥段,他独自就分析出了事情的原委。 冯渊本想买英莲为妾,但被薛蟠强势压人,挨了打气不过,面对薛家权势又无可奈何。 便准备借刀杀人,许了马秀才好处让其在自己面前游说…… 看来自己解散众人的决定是正确的,这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贾珝淡淡地看了马秀才两眼,盯得他心里直发毛。 马秀才微微捏紧了手中的扇子,但脸色不变,他是一名讼棍,定力自然不差。 “眼下情况如何了?” 虽然被当做刀使令人有些不爽,但贾珝决定将计就计,不为了其他,就为了拯救一名饱受苦难的少女! 出世的爸,生病的妈,破碎的家,被拐的她,我不帮她谁帮她? 定了主意后贾珝又说:“那薛蟠没把冯渊打死吧?” 这轻飘飘的话,听在马秀才耳里就有些石破天惊之感! 他何时说了第二家人是金陵薛家?打人者是呆霸王薛蟠了? 难道贾珝手里还有第二队人马,并且随时监视着他们几人……真是细思极恐! 马秀才顿时有些坐立难安…… “回二爷的话,这事也就早上发生的,当时冯渊被抬回了家,薛蟠准备去牙人住处强拉硬拽走那丫头,如果二爷快马加鞭,兴许还能赶上……” 第三章 苏灿 翠果服侍着贾珝换上了一身劲装,铁柱牵来马来,三人骑马从冷清的宁荣二府门前而过,快马加鞭赶往北外城。 贾珝赶到时,只见一群吃瓜群众在竹篱笆外围了一圈,嗡嗡地小声议论着什么,小院门口还守着两名恶仆,满脸傲气地推搡呵斥着人群。 贾珝勒马,“打进去。” “好嘞!” 铁柱翻身下马,言语中还带着几分兴奋,平日里他被贾珝虐惯了,能揍别人的机会可不多。 那两名恶仆见铁柱牛高马大,又是骑马而来,下意识退了半步,又喝骂道:“干什么的!” “干你娘!” 那恶仆脸上刚生出怒容,铁柱那蒲扇大的巴掌就劈头盖脸的扇下,只听他“哎哟”一声痛叫,就倒在了地上。 另一人下意识地扶住他,又指向铁柱:“你好大的狗胆!敢动金陵薛家的人,我们薛家大爷就在里面!” “我管你是谁!” 铁柱又一脚将他踹飞出去,连带着将院门都给撞塌了。 贾珝才下了马,步入院中,打量着这处破败的屋子。马秀才也落后几步,不远不近地跟上。 屋内,泪眼婆娑的英莲正在收拾着行囊,方才薛蟠闯入院中,命人将她拖走,英莲眼见着无力反抗,只能求了薛蟠,让她先收拾一些东西。 薛蟠买到这么一个标志的丫头,本来是心情舒畅,但听到了门外的动静后瞬间怒火中烧。 谁在闹事?连薛家都不放在眼里! 这薛大傻子在金陵城内嚣张跋扈惯了,再加上头脑简单,也不先看看来人到底是谁,便冲着屋外喊道:“哪个狗囚攮的?敢坏你薛爷爷的好事!” 他含怒拨开几名小厮,气呼呼地走出了屋。无需他寻找,周遭贫苦百姓生怕惹上灾祸,看戏的都只敢站在远处,只有贾珝三人还敢上前走来。 薛蟠又看向贾珝,通体的利索劲装,身材颀长,黑发银冠,剑眉入鬓,眼若寒星,英气逼人,好一个风流俊俏的哥儿! 顿时薛蟠眼睛都看直了,气也消了大半。 这是哪家的哥儿?他怎么没见过? 留意到薛蟠的表情,贾珝的眼神更加冰冷了,他哪能不知道薛大傻子在想些什么龌龊的东西? 看来以后行走江湖要小心点了,这個时代男女通吃的人可不少…… 片刻,回过神的薛蟠清了清嗓子,装腔作势地问道:“你是何人!打我的人干甚!” 在薛蟠猥琐的视线下,贾珝忍不住残忍地冷笑。 干他妹的! 贾珝差点就动了杀心! 贾珝也不喜欢说废话,催动内力扬起手就是一巴掌凌空抽下! 薛蟠被扇得在空中飞了一圈才落地,他摔的一时没能爬起来,只能一边捂着肿起来的脸一边哀嚎,十分凄惨,丝毫没了之前嚣张的模样。 人群一片哗然,那可是薛家的大少爷! 在金陵谁不知道四大家族? 虽然“贾史王薛”中薛家是垫底的,但也不是平常乡绅士族敢招惹的! 薛家恶仆也看呆了,他们欺行霸市的事干得多了,这种上来一句话不说,就是一巴掌的狠角色还没遇到过…… “看什么!快去打他啊!给大爷报仇!”一名管事打扮的人呵斥道,他自己却在往后退,一步三回头逃一般的跑走了。 此时地上的薛蟠也怒喊道:“给我打死他!谁打死的谁领赏。” 薛家的一众恶仆霸道惯了,见薛蟠开口,便一拥而上的冲向贾珝。 不用贾珝吩咐,铁柱就率先冲了上去,他硬抗着恶仆们的木棍,一个蛮牛冲撞就冲散了众人。 铁柱好歹是个习武之人,对上这些只会欺压贫苦百姓的狗腿子就是降维打击! 贾珝朝着薛蟠走去,薛蟠被吓得匍匐前进,但被贾珝一脚踩住了后背。 “你想干什么?我是薛家的人!”薛大傻子也怕了,“我舅舅是京营节度使,我姨爹……啊!” 贾珝扬起马鞭抽下,薛蟠就一阵惨叫。 “伱搁这儿报家谱呢?谁他妈问你了!” 薛蟠立马闭嘴,但贾珝不饶,又是几鞭子落下。 时下正值热季,衣物又薄又轻,每鞭子都打破了衣物,在他后背上留下一道血痕,几下下去就是皮开肉绽,顿时薛蟠疼痛难忍,“嗳哟“地叫唤个不停。 贾珝叫他闭嘴,又说:“你刚才在骂谁?” “没骂谁,在骂我自己,我是狗囚攮的,野狗草的,大爷饶命!” 薛蟠哪禁受过这等磨难,只感觉自己要被活生生地打死在这儿了。 贾珝出了气,便放开了薛蟠,开始办正事。 “把身契拿出来。” 薛蟠一愣:“什么身契?” 贾珝冷笑一声,又是一鞭子,待到他叫唤过了才继续说:“屋里那丫头的身契。” 薛蟠连忙在地上侧起身子,从怀里掏出了一张身契递了过来。 “爷,那丫头算我送你了,别打了,再打我就死了。” 贾珝一把夺过:“什么你的?这丫头本来就是冯渊买来孝敬我的,你还敢从中插一手。” 薛蟠不敢反驳,忙求饶道:“好爷爷,饶了我这没眼睛的瞎子吧!从今以后我敬你怕你了。” 贾珝正要说话,忽从远处传来了喧闹声,几人策马而来。 一人披头散发,身穿红袖黄褂,头戴圆帽盖,看起来二十多岁,形似疯癫。他后面跟着一个骑术不精,身穿土色圆领袍的圆胖中年男人。 跑在最前面的人武师打扮,国字正派脸,体型彪悍,他还没到就在大喊:“何人敢伤我家公子!” 贾珝还在想那一老一少有些眼熟,这时马秀才识趣地上前提醒道:“二爷,打头那人是薛家看院方武师,至于另外两人有些面生,看打扮不像本地人,倒像是粤东一带的商贾。” 三人下了马,方武师见薛蟠被打的不成人样立即变得怒目圆睁,但贾珝离薛蟠只有两步距离,他也不敢妄自出手。 那名年轻人神情散漫,像是来走过场的,倒是那中年男人跳了出来说: “哇!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这金陵城内居然有人敢强抢民女,真是目无王法胆大包天!” 怎么他说的都是我的词?贾珝又扫了一眼一旁的马秀才,这种打口水仗的事,自然是让讼棍上。 马秀才眼见不能置身事外,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好一个贼喊捉贼!你们又是何人?多管闲事助纣为虐,也不怕给自己招惹祸端!” “儿子,他好像在恐吓我?”中年男人看向年轻人满脸的不可思议。 “没错,他就是在恐吓你!”年轻人点点头说。 “你当我是吓大的?”中年男人神态傲然,“听好了,我是前任粤东提督,站在我身前这位风流潇洒的公子哥,就是粤东提督之子,今年的武状元,苏灿!” 第四章 宁国府正派曾孙 贾珝一阵发愣,居然武状元苏灿! 难怪这一老一少看起来这么眼熟! 这样说苏灿也是去京城参加会试的,说不准还会成为他的头号竞争者! 但贾珝也不慌,一则他也不是非要考上武状元,能获“赐武进士及第”的资格就够了; 二则苏灿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他不通文墨,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只要举报,一告一个准。 “老爹,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出门在外要低调一点。”苏灿懒洋洋地说。 苏老爹一摊手满脸的无奈:“我已经低调了,呐,我讲的不都是实话吗?” 苏家是薛家在粤东的主要合作对象,苏灿父子俩准备上京参加武举,顺便绕路回家祭祖,路经金陵时,自然而然受到了薛家的款待。 听闻薛家大少爷惨遭一欺男霸女、武功高强的恶少的毒打,苏老爹来了兴趣,硬拉着还在睡懒觉的苏灿来看热闹了。 “哈哈哈!”马秀才一阵大笑。 “喂,你笑什么!”苏灿指了指,“那个死小白脸旁边的死娘娘腔!” 贾珝淡淡地扫了一眼苏灿,没有开口。 看来今天要提前上演武举总决赛,也就是殿试了……刚好,他也想试试自己的实力。 如果没有他的干预,苏灿应该会成为武状元,那他就是一個很好的计量单位了。 武举不仅需要家世清白,还有年龄要求,再加上江湖之人远离庙堂,所以参与者的实力也并非有多高。 苏灿的实力应该和往届武状元相差不多,处于江湖三流高手的行列。 由此推导出一个公式,一灿=江湖三流高手。 只需要和他打一场,贾珝就能对比出自己的实力了。 “哼!”马秀才留意着贾珝的表情,又冷嘲热讽道:“提督大人真会白日做梦,这会试还没开考,大人就把自己的犬子封为武状元了。” 苏灿叫道:“谁是犬子!你给我说清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骂我!” 苏老爹冷哼一声,满脸的骄傲:“我儿子武功天下无双,除了‘五绝’,襄阳城的郭靖大侠等江湖顶尖高手,谁都不是他的对手! “他更是粤东的武解元,连中三元不在话下,他不是状元谁是?难道是你旁边的那个小白脸吗?” “你吹牛能不能别带上我!”苏灿满脸无辜,“都听见啦,是他说的和我没关系……还有,死娘娘腔,问了这么多,伱们还没自我介绍呢!” 马秀才一阵气急,但未得贾珝首肯,他也不敢报出贾珝的名讳。 “状元郎你听好了,我是宣武六年的秀才,金陵城第一大状,马文才是也!” “原来又是一个狗讼棍……”苏灿将乱发撩至身后,“我最看不起你这种人了!” 话音刚落,苏灿突然暴起,飞身一掌超两人飞来。 只会动嘴皮子马秀才被吓得连喊:“二爷救我!” 贾珝甩手将他推开,下盘微沉,运足气力一掌轰出,与飞来的苏灿对掌! 两人内力迸发,气势都是排山倒海,但苏灿毕竟占了先机,贾珝连退了两步才卸去力道。 仅是一个照面,二人就判断出了对方的大致实力。 贾珝虽然在第一回合落了下风,但他也感知到单论内力苏灿应该不如自己。 毕竟天赋异禀的他吸收了八个江湖匪徒的精纯内力,苏灿再怎么天才,年龄也只有二十余岁,自然稍逊一筹。 知道自身的优势后,贾珝主动出击,翻身间连劈三掌,逼迫苏灿与他对掌比拼内力。 但苏灿也极为精明,皆用小巧身法险而又险地避开,不与他手掌相触。 两人越打越快,此处场地宽阔,给了苏灿极大的闪避空间,两人便陷入了缠斗,一时间谁也奈何不得谁。 马秀才看得目不转睛,苏老爹化身气氛组,大喊着“儿子加油”。 方武师找准机会救起了薛蟠,那薛蟠刚获救就变了脸,命令方武师擒住贾珝,让他好好出气。 方武师面露难色道:“苏公子正在与他比试,我岂能出手偷袭?那非君子所为…… “再说这两位公子都已经到了‘内练一口气’的化境,跻身高手行列,在偌大的江湖都能闯出名号,我不是他们的对手。” 薛蟠听闻一阵气急败坏,只能寄希望于这位粤东来的苏灿能暴打一顿贾珝,让他有机会出气。 但结果注定让他失望,这边贾珝找准机会朝着苏灿左肩拍出一掌,苏灿假意要对掌,突然收手借着贾珝的力道倒飞出去,又一击勾脚踢在贾珝的手肘上。 两人各自退后,苏灿龇牙咧嘴地捂着左肩,贾珝也甩了甩手臂。 他之前杀敌时为了稳妥都会先用药,有点取巧,还是第一次碰见这么难缠的对手。 这苏灿才是真正的天赋异禀,虽然一直被动防守,但凭借自己的经验招式依然游刃有余,不落下风。 贾珝确定了他的战力,应该在0.9灿左右,如果与苏灿生死相斗,胜算大概三七开。 “看来一路上要捡点机缘了,不然这武举鼎甲也未必稳当……” 另一边苏老爹满脸关心:“阿灿你怎么样?不要紧吧!那混蛋居然打了你一掌,如果是在粤东,我肯定摇人来揍他了!” 苏老爹又恶狠狠地看向贾珝:“臭小子,你是哪家的人!你摊上事了知不知道?” 马秀才及时跳了出来,他扇着扇子“我这位二爷的家世出身,说出来只怕吓坏了提督大人。” “吓唬谁啊!” “金陵这一亩三分地我薛家怕过谁?”薛蟠也愤恨地骂道:“你当是贾家的人?” 贾珝突然冲着苏灿父子俩微微拱手:“贾家贾珝,幸会。” 马秀才见贾珝没有隐藏身份的意思,瞬间满脸的嚣张。 “我这位二爷正是宁国府正派曾孙,当今贾家族长世袭三品爵威烈将军贾珍的亲堂弟!” 薛蟠顿时脸色一僵,方武师也是满脸惊愕:“贾珝?贾解元?” “不错,我这位二爷也是知府大人亲提的武解元,正准备赴京参加会试,没准以后还是这位苏状元的同年。” 苏老爹瞬间变脸,他满脸热切地走上前来:“我见这位小兄弟风流倜傥器宇轩昂,没想到还是宁国之后,果然是将门虎子!失敬失敬! “在下前任粤东提督,原是荣国公门生,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 第五章 宝钗,香菱 贾珝也是一个俗人,人前显圣后心中自然是暗爽。 这马秀才不愧是讼棍,不仅嘴皮子利索脸皮也是极厚,如果是他自己来说,绝对不会和那禽兽贾珍扯上关系的。 “谁跟你一家人?少套近乎!”挨了几棒子的铁牛怨气很大。 苏老爹一点都不感觉尴尬:“贾公子还没用过午饭吧?我在酒楼备了点薄酒,到时候我自罚三杯,给贾公子赔礼道歉如何……” 苏灿靠近小声说:“喂老爹,没必要这么狗腿吧?我能打过他的。” “儿子,这不是能不能打过的问题!”苏老爹也小声回应着,“那可是一门双公的贾家啊!” 贾珝出行在即,也不愿过多纠缠。 “喝酒就不必了,只是今天这事要说清楚,不然任由你们颠倒黑白,传出去了还说我贾珝欺男霸女,文才!” 马秀才冲着众人微微拱手,上前一步:“此事说来简单,这丫头是冯渊先行买下,准备孝敬二爷的,薛大爷可能不清楚事情原委,打坏了冯渊,抢走了身契。” 薛家之人准备说什么,马秀才又打断道:“人证是被押在应天府的拐子,冯渊那儿也有凭据。” 苏老爹哪还能不明白自家被坑了,只能尴尬地陪笑着。 “你们可还有异议?” 贾珝只是随口一问,也不等几人回答,径直闯入了破屋内。 这破屋自然是家徒四壁,只见在角落里缩着一名少女,低头抱着一个布裹,身子还在发着抖,看来院外的动静着实把缺乏安全感的英莲吓坏了。 “东西收拾好了?起来跟我走。” 贾珝见英莲没反应,知道她已经懵了,无奈只能上前拉她起身。 贾珝也看见了她的脸,模样整齐,身子也是标致出挑,眉心有一点米粒大小的胭脂记,更添一份可怜动人的风情。 不愧是十二钗副册之首…… “我买了你,你以后就是我的丫鬟了,走吧。” 但英莲还是没反应,贾珝摇摇头,只能先把这小憨包带回去。 他刚想搭把手,英莲又有了反应,木讷的跟上了他的脚步。 贾珝随即出了屋,英莲低着头一路追着他的脚后跟。 “哇儿子,好像很正点啊!”苏老爹说,“难怪大家都在抢。” “人家头埋得这么低,你也能看出来?”苏灿满脸的怀疑。 那薛蟠看见此等情景,眼睛都气红了,再加上一身的伤痛,差点哭出来了。 贾珝一把将英莲送上马鞍,自己又坐了上去。英莲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和男子接触,顿时脸红心跳,把脑袋埋的更低了。 贾珝下意识地闻了闻那股处子幽香,又撇了在场众人一眼,也不多说半句废话,随即打马离去,铁柱、马秀才二人连忙跟上。 不过多时回了宁府,英莲甚至没去过金陵内城见识过,更别说国公府邸内的厅殿楼阁了。 她脑子已经傻了,顿时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好像是在怕自己的鞋子踩脏了这么好的地方。 贾珝只能伸手拉住她,一路带她走进院里。翠果耳尖,听到动静便迎了上来,但看见贾珝与一名衣衫破旧的少女拉拉扯扯后笑容就收回去了大半。 “二爷,这是?” “我刚买回来的丫头,香菱。”贾珝又看向英莲,“伱以后就叫香菱的,记住了。” 香菱轻轻地点头,就算回应过了。 翠果有点笑不出来了,原本贾珝身边就她一个丫头,现在突然多出来了一個,自然没有心理准备。 “翠果,你带香菱下去洗澡,拿两件你的旧衣服给她换上,等到了京城,我买好缎子给你做新衣服穿。”贾珝肯定不管丫头咋想的,只管吩咐。 “好的,二爷!”翠果答应道,小跑的上前拉走香菱。 “总低着头干嘛,地上有银子啊?”说着她伸手抬起了香菱的下巴,顿时看呆在那儿,紧接着心里警铃大作,只感觉自己大丫头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你别欺负她。”贾珝在后面说。 “哦!”翠果瓮声回应道,心情便不太妙。 话说那薛蟠扯着一身的伤从后门偷溜进了屋,不敢惊动母妹二人,命小厮去寻郎中。 但凑巧郎中上门时被薛姨妈的丫头同喜看见,薛姨妈、宝钗二人正在后宅做针黹,听闻郎中上门就知道是薛蟠出了事。 薛姨妈忙抓来薛蟠的小厮,问清楚了事情缘由。待到管家把郎中送走,又亲自命人去抓药煎熬,忙带着宝钗进了薛蟠的院子。 见薛蟠身上虽有伤痕,并未伤筋动骨。薛姨妈又是心疼,又是发恨,骂一薛蟠,又骂一回那贾珝。 薛姨妈意欲亲自去宁国府给薛蟠讨个公道,宝钗连忙劝道: “这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他们因买丫头起了矛盾,打了一架罢了,既然是打架,谁多挨几下子也是有的。 “方才我们也问清楚了,是那珝二哥先买下丫头的,错原本在那拐子,哥哥却打了他的人,咱们家也占不上理。 “而且那不是旁人,论起来还是姨爹的子侄辈,妈为这点小事找上门,说出去也不好听。 “再说那珝二哥是武解元,马上去进京赶考,中进士后多半会留京任职,他是贾府子弟,哥哥多半还要与他来往,不宜交恶。” 薛姨妈听了道:“我的儿,到底是你想的到,我一时气糊涂了。” 宝钗笑道:“这才好呢,哥哥又不怕妈,又不听人劝,一天纵似一天,吃过两个亏,等我们进京了,他才会安生。” 原来薛家也择了吉日,准备上京。 一是因为宝钗进京备选才人、赞善之职; 二是寻亲访友; 三是自薛蟠父亲死后,薛家的生意逐渐败退,神京城内的生意最盛,需要薛蟠亲自入京,销算旧帐,再计新支。 宝钗笑过,又觉得有些苦涩。 那贾珝与她哥哥年纪相仿,虽然行事纨绔,但已经是武举人,想来中个进士也不是难事。 如今朝廷式微,武人的地位也相对有所提高,这贾珝的前途都是看得着的。 而她哥哥因为被纵容溺爱,老大无成,性情奢侈,终日惟有斗鸡走马,游山玩水而已,虽是皇商,一应经济世事,全然不知。 薛姨妈气消后,又想入京后他们孤儿寡母多要仪仗贾家权势,贾珝虽然是是宁府之人,又不受重视,但说到底还是贾家的人,表面工作还是要做好,不能给人留下话柄。 薛姨妈又命人叫来方武师,隔着窗户吩咐,命方武师点好五百两银子,给那贾珝送去,当做赶考路费。 薛蟠趴在塌上痛骂着贾珝,想起被抢走的香菱更是愤恨不已。 只是那贾珝不仅是宁府之人,一身武义高强,后背的鞭伤上药后又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薛蟠着实不敢有报复贾珝的意图。 薛蟠气不过,又想起了今日跟在贾珝身边的马秀才的嚣张嘴脸,顿时薛大傻子有想法,等贾珝走后拿马秀才开刀。 贾家子弟不能动,我薛霸王还怕你个讼棍不成? 第六章 青楼 翌日天还未亮,十几口大箱子自宁府搬出,向码头运去,上了一只楼船。 贾珝交代了一番后,命人先行一步,赶去神京租赁院落,置办粗使丫头。 若是住在宁国府,不仅不方便,恐怕不出几日就要和那荒淫无耻的贾珍闹上。 贾珝当然不会怕他,但也懒得自找麻烦。 就此别了香菱、翠果等人,贾珝一人一剑一骑从西华门出了金陵,踏着朝晖而去。 毕竟是初次闯荡江湖,他还是做了一番攻略的。 随身携带的物品有:部份干粮、水袋、一身换洗的衣物、一把碎银子、半串铜钱。 苦是吃不了一点的,为了保证中途不会为银钱发愁,贾珝便让翠果再把五百两银票缝进了外衣夹层,带上这笔巨款,别说吃喝不愁,一路剽到神京都可以了。 他懒得去做些劫富济贫的事情。当然,杀了人后舔包是理所应当的。 “这武林绝学莫过于九阴和九阳,《九阴真经》有残篇刻在了活死人墓石壁上,完整版在倚天剑内。 “至于《九阳神功》……鬼知道那白猿在哪儿,看来只能去武当后山,哄骗那火工头陀了。 “那火工头陀把张三丰和武当派视为仇敌,那我就自称武当的仇人,应该能骗来《九阳神功》吧?” 贾珝打定了主意,肆意在官道上策马疾驰了一番,走走歇歇,午间时刻方才看见一处城镇。 他随便找了一处环境不错的酒楼,进入其中后看着那些莺莺燕燕才发现自己走错了地方。 不过此时他的马已经被牵下去喂料饮水了,贾珝抱着早晚都会领略青楼文化的想法,便安稳坐下了。 “这位公子看着面生,头一回来吧?要不小的给你介绍个俊俏的姑娘?” “姑娘就不必了,上两斤牛肉,半只肥鸡,半只烧鸭,两碟小菜。” 说着贾珝摸出了一粒碎银,掂量了下大约有个一两,便用指甲掐掉了一半,再扔给龟公。 “多的赏你了,把我的马儿喂好。” 龟公听有人来青楼不找姑娘陪酒本觉得稀奇,又见贾珝露了这一手,便知对方是习武之人,也不敢怠慢,连忙谢了赏。 在等待饭菜时,贾珝习惯性地环顾了整个大厅,简单观察了环境布局和每位客人。 在影视剧中,酒楼客栈是事故的多发地,贾珝自然会留心…… 忽然他的视线和邻桌的一英气男子对上,对方十分和善地拱了拱手。 贾珝回了礼,见他器宇轩昂,潇洒倜傥,便多看了两眼。 这颜值都快要赶上他了,江湖真是卧虎藏龙…… 不过多时,饭菜上齐,贾珝就着茶水吃了起来。忽然又有叹声传来,正是先前那名男子。 “有如此好菜,怎么能没有美酒呢?就着茶水下肚,那鸡鸭牛也觉得死的冤枉。” 听着男子的玩笑话,贾珝也不恼。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他便笑道:“我向来是一人喝茶,两人饮酒的。酒这东西一個人喝越喝越闷,不如两位朋友移座,咱们喝上几杯?” 那男子也是性情豪爽,满口答应后拉着他的同伴上前坐下,又摘下腰间的酒葫芦要给贾珝倒酒。 贾珝嫌弃酒葫芦里会有他的口水,便伸手阻拦:“上了我的桌,自然是我请客。” 又喊来了龟公,取出刚才半粒碎银:“上一坛你们店里最好的酒!” 那男子以为贾珝是为人谨慎,也没阻拦。 闲聊片刻,又饮了一碗酒,贾珝才道:“还未请教二位姓名。” “在下华山令狐冲,这是我的师弟陆猴儿。”两人齐拱手道。 贾珝一惊,自己随便进个青楼都能碰上一大主角,这还真是巧合,看来他也是有几分气运在身的。 然后又联想到,他现在的实力打得过令狐冲不,如果他杀了令狐冲能获得多少年精纯内力…… 令狐冲的资质上佳,但因为嗜酒如命,又被岳不群的教导方式耽误,现在的武功应该不高,但在五岳剑派的年轻一辈中也是佼佼者。 “原来是华山派的两位高徒,在下贾文和,久仰久仰。” “在下苏灿,失敬失敬。”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三人都看去,只见风尘仆仆的苏灿自顾自的坐下,捋起乱发抓起一只鸡腿就吃了起来。 “你跟踪我?”贾珝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这青楼你家开的啊?”苏灿满脸无辜,“大家相聚就是缘分嘛,你又不是什么美人,我尾随伱干什么?” 令狐冲见他们两人认识,也没多说什么,一旁的陆猴儿看苏灿下筷凶残,赶紧抢了那块鸭腿啃了起来。 “那咱们还真是有缘,希望下一次见面是在神京。”贾珝拿了一只空碗给苏灿倒上酒水,他这点格局还是有的。 苏灿多半不会对他不利,应该是觉得好玩吧。 但贾珝意在各项机缘,已经在思考该怎么甩掉苏灿了,实在不行那就下药! “这么大个青楼,怎么连个美女都没有?”忽然一声吵闹响起。 贾珝寻声看去,在大堂内有两名衣着光鲜,身配长剑的男人正缠着老鸨。 “又是这两个混蛋。”令狐冲嘀咕着。 贾珝便问:“令狐兄认得他们?” 陆猴儿说:“他们是青城派弟子,名为侯人英、洪人雄,与其他两个混蛋并称青城四秀。” “错!是青城四兽。”令狐冲纠正道。 原来是两个龙套,贾珝没了兴趣,继续与他们对饮。 那两人的闹声更大了,堂内有客人厌烦也不想多管闲事。当贾珝想找点乐子时,吵闹声突然戛然而止。 贾珝转身看去,只见一名极为美艳的女子走下楼梯,一身大红衣袍,秀发半盘半散,面容绝美至极,颈项白皙细长,身前微挺,像是春日里隆起的山脊般柔软,柳腰极细,长裙下是一双绣花鞋,下楼梯时隐约能见裙下雪白的小腿。 她一出现,就吸引了大堂所有人的目光。 陆猴儿忙推着令狐冲急切地询问道:“大师兄,这就是那老鸨吹嘘的东方姑娘?果真人间绝色啊!” “东方姑娘?”贾珝脸色一变,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第七章 东方姑娘 令狐冲、东方姑娘、青城四秀? 这特么不是令狐冲第一次邂逅东方不败的剧情吗? 所以东方姑娘就是这是东方不败? 那东方姑娘仪态万千,真好似风姿绰约的花魁,谁能想到眼前的柔弱女子就是令江湖闻风丧胆的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 他记得在这版中,东方不败原就是女儿身,女扮男装后加入了日月神教,再习得《葵花宝典》后顺势换回了女装,骗过了众人。 贾珝再看去,恰巧与那双英气十足的丹凤眼对上,这东方不败女生男相,相貌极其不凡,兴许是贾珝的心理原因,总觉得她那股英气中都带有一股锋锐之意。 若常人知晓她的真实身份可能会露怯,避开眼神,但贾珝始终以上帝视角观察这世间的每一个人。像是玩家可能打不过boss,但不会害怕boss。 那两名青城四秀一把推翻了老鸨,上前就要抓住东方不败小手。 却见东方不败一个旋身,红色衣裙旋转犹如莲花盛开,轻描淡写的避开了。 “算了,今天我累了,两位公子,下回再会吧。”说罢,她盈盈一笑,转身飘然离去。 侯人英、洪人雄两人的视线死死地追着东方不败的背影,直至那高挑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才回过神来,两人面面相觑,紧接着大步追了上去,满脸的浪笑。 令狐冲本就是侠义之人,见这两兽尾随那东方姑娘而去,便要起身追上。 忽然一只强有力的手把他重新按回了板凳上,贾珝笑吟吟地道:“令狐兄慢慢吃,别浪费了这桌好菜,英雄救美的事就让我来吧。” 东方不败属于江湖大反派,先去刷一波好感度总不会有错,如果攻略下来了,那就多一个顶级打手。 这东方不败可是江湖顶尖高手,说是第一高手存疑,但加個限定词,第一女高手就没半点毛病了。 退一万步讲,万一以后倒霉落到她手里,至少有活命的机会。 说罢贾珝将自己的包裹扔给令狐冲,让他代劳照料。 令狐冲吃了贾珝的酒菜,自然不会说个不字。他又从贾珝的掌力判断出对方的实力不俗,更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他洒脱一笑:“那我就在这里等文和兄的好消息了!” 贾珝提起剑转身就走,令狐冲把那包裹拿到身边放下,碎银子撞在一起发出清脆之音。 令狐冲又更加敬佩贾珝的豪迈,一顿酒下来,就敢把家当交给萍水相逢的路人保管。 他当然不会知道,贾珝的家当可是缝在胸前的…… 另一边,东方不败自然察觉到了跟在她身后的侯人英、洪人雄两人,但是街道上人流很多,大多数的目光都是聚集在风华绝代的她身上的,她自然不好出手。 东方不败便引两人来到一条暗巷,侯人英、洪人雄见眼前的绝色女子走进了死胡同,也不再隐藏,满脸银笑地上前搭话。 “姑娘走的急,还没请教姓名呢。” 东方不败微笑着手指翻转,从袖口捻出了两根绣花针,正要出手秒杀二人,忽然听见巷口又传来了一道脚步。 “哇!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有人敢强抢民女,真是目无王法胆大包天!” 贾珝说完又感觉有些不对劲,怎么这么熟悉? “小子,你在说些什么?” “你谁啊,别多管闲事,麻溜的滚!” “我是谁?告诉你也无所谓,我就是东方不败。”既然是为了攻略,演演戏啥的也不算废话了。 “东方不败?!”两人顿时瞳孔地震,手一软长剑差点都没拿稳,看来江湖之人对这个魔头的恐惧已经深入内心了。 真正的东方不败听见后嘴角露出一丝玩味,见有人冒充自己英雄救美,也收起了绣花针,静观其变。 “不对,东方不败怎么可能像他这么年轻!”突然有一人发现了疑点。 另一人也说:“差点被这小子骗了,东方不败是日月神教的教主,肯定七老八十了,怎么可能这么年轻!” 听着这话,东方不败气得小脸铁青,如果不是贾珝还在,她肯定要用最残忍的方式对待这两人! 贾珝笑了,这两人简直是先天僚机圣体! 侯人英有些不耐烦了,拔剑就刺了上来。 贾珝一边应敌,一边说道:“你们两人胡言乱语些什么?那东方教主自然是风华绝代,怎么可能是个老头!” 侯人英几招使出,都没有挨到贾珝的衣袍,洪人雄也看出了贾珝实力不弱,两人便合力攻来。 贾珝才拔剑,他有意卖弄,出手就是全力以赴。 对了三招后,侯人英再度刺来,贾珝轻松格开,长剑倏地刺出,指向他的左肩,侯人英连忙收剑格挡,贾珝又挽了个剑花,腕抖剑斜,剑尖精准挑中他的右肩,瞬间血流如注,染红了衣裳。 侯人英一声痛呼,差点丢掉了手中剑。 洪人雄横斩而来,贾珝俯身惊险躲开,旋身间运转全身内力,一巴掌拍向他的腹部,洪人雄倒飞出去几丈远,摔在地上连吐了几口鲜血。 贾珝突然说:“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青城派绝技?” “你!”洪人雄刚被一掌打退,又被如此羞辱,气得又是一口红血吐出,在侯人英的搀扶下才站起了身。 贾珝有些眼馋这两人的内力,但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机。 “你究竟是什么人!”洪人雄气愤地问道。 “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粤东提督之子,苏灿是也!伱们有种就来找我的麻烦。” “好!好!好!”洪人雄把血吞进了肚子里,“苏灿,你不要太得意,走着瞧!” 说着他掏出两颗黑漆漆的火药丸,贾珝眼尖的看见,心中赞叹这俩僚机果然很专业。 他一边朝东方不败靠近一边说:“唉!走就走,扔炸弹干什么?哪学的坏习惯!” 洪人雄将两颗火药丸扔来…… 就是现在! 贾珝用剑尖挑开,又赶紧折身回去抱起东方不败躲到一边,再用身体挡在了她前面。 “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周遭的空气都在震动。 贾珝忍不住皱眉,但他却看见身前的美人儿在笑…… 好好好! 这套丝滑小连招下来,还不稳了! 第八章 教主攻略 足足两三秒过去,贾珝才舍得松开手。 掌心似乎都存留着一份柔软……都是女子的腰肢,但因女子身份不同,体验和感觉也会不同。 例如昨天搂香菱时就只感觉香软,但现在抱着一个反派头子,又多了一份刺激感。尤其是知道她身份,但又要装作不知道她身份的感觉…… 那两人已经失去了踪影,贾珝说:“算他们跑的快!姑娘你没事吧?” 东方不败好奇地看着他,微笑地摇了摇头:“我没事,多谢苏公子及时搭救。” “我不姓苏,我叫贾珝。行走江湖,谁会蠢到给仇家留自己的真名,你说对不对?” 拉仇恨的事情留别人的名,但泡妞的时候肯定要实名制的,不然帮别人泡? “贾公子可真是幽默风趣。” 贾珝笑了笑:“既然麻烦解决了,那有缘再见。” 说罢贾珝自顾自的捡起了剑鞘,潇洒地转身离去。 攻略女人是要靠方式方法的,一味讨好做暖男可不行,要讲计谋,正所谓套路得人心。 在这第一回合中,他用了两招。 一是欲擒故纵,作为第十六计,它简单老套,但又绝对实用,用好了无往不利。 二是使她情绪波动产生落差感,如果是寻常女生,刚经历了这英雄救美的戏码没准还会产生吊桥效应。 即使对方是东方不败,但多少也会有情绪波动,估计现在又在想,贾珝如果热切地献殷勤,她要不要直接离开了。 而贾珝直接走人,肯定出乎了她的意料,这就会造成情绪下行,产生落差感。 东方不败看着贾珝的背影,脸上的错愕一闪而过,她原本还有兴致再跟贾珝多聊几句来着,毕竟贾珝连她的名字还没有问…… “贾珝?”她默念了一遍,也出了巷子。 出了巷子,她看见又有一个男人正在暴揍那两名青城山弟子。 她本不想理会,但那男人看见了她就两眼放光,主动走了上来。 “姑娘,又是你?咱们真是有缘分啊!”他笑起来有些贱兮兮的,“这两个禽兽居然尾随你,但不用怕,我已经痛扁了他们一顿!” “你是?” “我就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东方不败!”见女子脸色不善,他立即改口:“的表弟,西方失败!” “啊哈哈哈……”他尬笑着,“开個玩笑,我叫苏灿。” 苏灿跟着贾珝来到这里,旁观了整个过程,便想也来一波复刻,但怎么这美人两次听见东方不败的反应不一样啊…… 东方不败原本有些动怒,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冒充她的? 她本想一掌拍死眼前的男人,再解决那两名禽兽,但听见苏灿自报家门后,怒气便消失了大半。 “你就是苏灿?粤东提督之子?” “正是在下!” 苏灿满脸的红光,没想到在江南之地也有人听过他的名号,早知道就直接报自己的名字了! 东方失败料想这苏灿应该是贾珝损友一类的,便没有下杀手,冷眼瞟过后就兀自离开了。 苏灿有些气急败坏,只能回去找那两名禽兽出气。 贾珝原路返回,令狐冲是重信之人,自然不会卷了他的包裹逃去。 但那桌除了陆猴儿,又多了一人,看架势那人还在喋喋不休说些什么,令狐冲与陆猴儿在乖乖挨骂。 “文和兄!”见到贾珝,令狐冲像是看到了救星。 “怎么样,伱救了那位姑娘没?后续如何?” “那两兽只有三脚猫的功夫,我自然是救下了。”贾珝笑道,“至于后续——我救人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自然没有任何图谋,也不需要她报答。” “真是侠义!”令狐冲更加敬佩。 “这位是?”贾珝看向新来的人,他身为男子但皮肤雪白细腻如凝脂,眉宇间更是有一股青春柔情。 贾珝又扫了一眼他的脖子,和胸部,便猜出这人是女扮男装进了青楼。 “这位也是我的师弟,姓岳。” 华山派,姓岳的女子? 原来是岳灵珊。 “贾兄好,多谢贾兄招待我两位师哥了。”岳灵珊压着嗓子说。 岳灵珊常年在山上,很少接触生人。 她见贾珝生得俊俏,对视一眼后就埋下了头,心跳微微加速脸色变红。 贾珝泰然自若。 新客上桌,贾珝又添了一些酒菜,吃好喝好后方才与三人告别。 他的豪爽侠义三人都看在眼里,又邀他去华山做客,贾珝自然答应。 华山,他早晚都会去的。 贾珝不管苏灿,骑上了马,出城而去。 走了几里后突然停下,又改头换面,遮掩自己的行踪折返回来。 贾珝十分谨慎,一边确保自己没有被跟踪,一边搜寻着那两名青城四秀的身影。 终于在一条小巷子里,贾珝看见了互相搀扶的两人。 他们步履蹒跚,还在不停地咒骂着苏灿全家。 听见那些骂声,贾珝都忍不住发笑,当然他没有笑出声惊动两人。 这两人的状态极差,贾珝也稳健地选择了偷袭。 作为主打三棺的人,他可不会被什么虚无缥缈的江湖道义给束缚住了。 他飞身而去,脚下连踩墙面冲刺,侯人英、洪人雄二人听见利刃破空的风声后连忙转身,但已经晚了! 贾珝一剑挥斩,两人脖子上整齐的出现了一条血线,鲜血被带出溅了一地。 “噗通”一声,两人倒地,他们双手死死地捂住喉咙,鲜血就从指缝里涌出,因为气管被割断,他们发不出一丝声音…… 稳妥起见,贾珝也没有去舔包,旁边就是闹市,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贾珝转身,迅速离开了案发现场。 一路谨慎出了城,找回了马匹,快马加鞭远去。 奔袭十余里后,他才慢了下来,打开了面板。 【侯人英,青城派四杰之一,衣冠禽兽荒淫无耻。】 【你获得了侯人英六年功力……】 【洪人雄,青城派余沧海四大弟子之一,为人奸诈阴险,下手狠辣。】 【你获得了洪人雄七年功力……】 【你总共获得十三年功力,请选择!】 【一:推演功法】 【二:吸收,预计可吸收一年内力。】 第九章 赤练仙子 “怎么吸收后的内力越来越少了?难道是由我的功力决定的? “我功力越高,所能吸收的内力就越少?” 贾珝猜测着,杀的人实力和他差距越大,能吸收的内力越少。 他并未选择吸收内力,而是先储存起来。 如果路上顺利,获得了什么绝世功法,也可以直接推演习得。 否则以他的资质天赋,按部就班的去练习,鬼知道要练多少年,到底学得会不? 贾珝继续径向西行,忽然在一岔路口听见了一声南音粤语小调: “历劫沧桑,鸳鸯扣;宜结不宜解,苦相思……” 贾珝上前,就看见苏灿四仰八叉的躺在马背上,用帽子盖着脸,长发散乱的垂下。 “苏灿,你跟着我干嘛?” 苏灿弹起身子坐直起来,满脸的贱笑:“贾二爷,咱们还真是有缘。” 贾珝冷笑一声,如果这苏灿不是那么的惹人厌,他还会结交一番,毕竟对方实力不俗,虽然有点贱但也知大义。 但现在苏灿像是个跟屁虫一样缠上他,也不知有何图谋。如果贾珝有七成把握,现在都会出手教训他一顿。 但没有把握,也只能先无视他,日后再做打算。 贾珝打马离开,苏灿也厚着脸皮跟上。 “贾二爷真是好雅兴,武举在即还纵马江湖。恰好我对中原江湖也十分向外,此番同行,一路行侠仗义,再同去神京如何?” “你愿意跟就跟着吧。” 贾珝摇摇头,这什么垃圾组队机制? 相比苏乞儿,他自然更希望与江湖女侠同行。 路上寂寞,两人慢慢开始了闲聊,苏灿也告诉了贾珝他为何要上京考取武状元。 当然是为了如霜姑娘。 “你也是人才,为了一个妓女要去考武状元,不过有我在你的想法肯定要落空了。”贾珝笑道:“等我中了武状元后,也就勉为其难,帮你把如霜姑娘照顾好咯。” 谁叫你这么贱的? 直至天黑,他们在荒野中休息了一晚,两人互相守夜,对彼此有了最基本的信任。 当然,贾珝肯定还是要甩掉苏灿的。 翌日继续出发,马蹄疾快,苏灿看出贾珝似乎目的明确,但无论他怎么旁敲侧击,贾珝都不露半点口风。 正午时分,两人正准备休息,突然见远处黑烟冲天,两人当即赶去查探。 待两人到达时,只见一户豪华的别院被烈焰焚尽,火势冲天,炙热难耐。 “贾兄,门上有字!” 贾珝看去,门匾被烧了个大半,依稀可见“陆家庄”三字。 “谁这么缺德点别人家房子,这一把火全烧没了……”苏灿又问:“上面写的什么?” “写的是‘高老庄’。” 贾珝微微沉吟,这是遇上李莫愁屠杀陆立鼎一家的剧情了? 那陆立鼎也算倒霉,自家大哥胡乱泡妞,早死几年啥事没有,害得他一家家破人亡。 当然贾珝无意去管这档子事,以他现在的实力,更不敢打赤练仙子的主意。 东方不败虽然实力更高,但思维还算正常。 而这李莫愁因爱成恨,心狠手辣,精神都出问题了。 因为情敌叫何沅君,便在沅江上连毁六十三家货栈船行,只因他们招牌上带了個“沅”字。 像是苏灿这种,上去搭讪就说有缘分,如果李莫愁一个耳背把“缘”听成了“沅”,肯定会一拂尘打碎他脑袋。 对这种女疯子,贾珝觉得还是觉得先战术性撤退好点…… “哇伱看那墙上有几个血手印,看起来是仇杀。”苏灿说。 贾珝扫过火场,见墙上印着几个被烟熏过的血手印,墙壁倒塌,有两个血手印只剩下半截,十分恐怖…… “看来这是一种标志,贾兄你知道这是何人所为吗?” “不知道,看这火海,就算有人没被杀死也被烧死了,我们继续走吧。”贾珝说完调转马头,准备远离此处。 两人又策马奔行数里,路人田间农夫已在耕作,男男女女唱着山歌,苏灿那大傻子也乱唱一通,搞得贾珝连忙打马加速远离。 又过了一会儿,忽然远方传来一阵打斗声,乒乒乓乓十分激烈。 贾珝心里卧槽了一声,不会有这么巧吧? 苏灿在路途中就多次抱怨无聊,见有乐子,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还连忙叫贾珝跟上。 贾珝思索了片刻,还是跟了过去。 他不想找麻烦,当然也不会惧怕那李莫愁。 毕竟在这里,陆无双和程英两个该死的都没死,他一个路人,只要不作妖,没道理有危险。 两人赶了过去,看见在一座烧制酒坛子的破窑之前,有三人正在打斗着。 贾珝视线落在那名道姑身上,心想这李莫愁不愧是小龙女的师姐,年近三十,还水嫩的像是二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一样。 李莫愁穿一身杏黄色道袍,打斗中手中拂尘与柔顺发丝齐飞,她皮肤白腻,杳眼桃腮,美目流盼,腰肢轻摆,就如一朵水仙在风中微微一颤。 若非贾珝提前知道她杀人不眨眼,定会以为是位带发修行的富家小姐。 和她打斗的那两人,一人破破烂烂的,脖子上还挂了个小孩用的粉色围涎,看起来就很变态。 贾珝一阵回忆,这应该是疯疯癫癫的武三通,他脖子上那围涎,自然是他养女何沅君小时候用的过……这么一想,就更加变态了! 另一人是个用铁拐的跛足老者。他两鬓如霜,形容枯槁,双眼翻白,是个瞎子。 这人就是柯镇恶了。 苏灿就要上前,但被贾珝一把拉住。 “你干什么?” “去帮忙啊!”苏灿说,“那死变态和老不尊的武功不错,别伤了这么漂亮的道姑小娘子。” “你都不知道事情原委,就胡乱掺和?”贾珝一阵无语,“你知道他们之间的过节?谁对谁错?” “他们二打一,丝毫不讲江湖道义,肯定是坏人!”苏灿一脸的理所应当,“那道姑小娘子人美心善,一定是好人!” 真就三观跟着五官跑? 原来是个颜狗,也难怪苏灿会对如霜见色起意。 好好好!李莫愁同党是吧,你看等会郭靖来了用不用降龙十八掌呼你! “好,那你去吧。”贾珝摇着头,懒得去管。 第十章 激战 苏灿摩拳擦掌,就要下马杀过去,忽见局势变换,那美艳道姑钻进了破窑洞,片刻后退出来时双手又掳劫了两个小姑娘。 苏灿大惊,原来他一直钟意的道姑小娘子才是魔头! “喂,前面那个女人,放过两个小孩,有什么冲我来!”苏灿大叫着,脚下轻点马头飞身过去。 贾珝摇摇头,苏灿的实力与他相当,就让他先去试试水。 一個人内功深厚并不代表他的战力就一定很强悍,像是一个小孩子拿着倚天剑朝着郭靖的心眼来一下,郭靖也会死翘翘。 所以招式、经验也至关重要,贾珝的不足就是实战不多,遇上这么个江湖一流高手,如果绝对安全,他自然也想上去试试。 就在这时,他看见一边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左手提着一只公鸡,口中唱着俚曲,跳跳蹦蹦的过来。 这就是杨过? 贾珝想了想,从袖口摸出了几粒碎银子,弹到路边的碎石堆中了。 “小兄弟,你银子掉了!” 杨过被叫住后微微一愣,银子,我哪来的银子?平日里有几个铜板就不错了…… 他循着贾珝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了一粒碎银子。应该是某个路人掉下的…… 杨过眼睛一转:“对啊,我银子怎么掉了?多谢大哥提醒!” 他忙转身跑过去去捡,在手中一惦至少有半两。 “发财了发财了……”半两银子省吃俭用足够他半年的温饱了。 杨过双眼冒着精光,忽然在石缝里又看见了两粒碎银! 这怎么和做梦一样,捡钱停不下来? 一定还有! 杨过忙翻找起那堆碎石,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丝毫没注意在他家门口发生的事情…… 贾珝转身看向战场,那边苏灿欺身而上,一双肉掌推动着内力拍去。 李莫愁像是背后长了眼睛,感受到危险后扔下了手中两女,转身搅动着拂尘,与苏灿对打起来。 两人飞快过了十余招,李莫愁又用拂尘缠住了苏灿的手臂,她随意一拉一甩,苏灿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又被扔了回去,滚落在贾珝马下。 贾珝摇着头,眼神中满是鄙视:“你行不行啊?” 但他也松了一口气,李莫愁虽强,也不能秒杀他们。 有了苏灿的前车之鉴,如果他上去,稳扎稳打,应该能撑一会儿。 苏灿像个睡梦罗汉一样侧躺撑起脑袋,缓解被打飞的尴尬。 “那你来!你行你上。” 见李莫愁又擒住了程、陆二女就要离去,贾珝也决定出手。 虽然这两人应该不会有危险,但谁知道会不会因为他和苏灿的插手,而影响了剧情。 反正郭靖夫妇也马上赶来了,他也不需要打败李莫愁,只要拖住就行。 贾珝取下长剑飞身下马,拦住了李莫愁的去路。 美艳道姑瞥了他一眼,见他长相英俊没有直接动手,而是笑道:“小子,别挡道。” 陆展元当年就是武林第一潇洒美少年,这才会惹上李莫愁这笔孽债,可见李莫愁是个十足颜控。 恰好,贾珝只有三流的武功,灵魂更是下流,但一张皮囊放在江湖中也称得上顶尖。 杨过是怎么从李莫愁手里活下来的,长得帅,嘴甜? 贾珝还是惜命的,肯定不敢上去给她抱住,那开打前先夸上两句,叠个甲先,李莫愁似乎就吃这套。 反正别用冰魄银针射人就好了…… 贾珝笑道:“这位姐姐,我看你天生丽质,人美心善,不像是坏人,是不是和他们有误会?先把这两个女孩放下来如何?” 李莫愁纵横江湖十年,只要有汉子对她稍露邪念,她就会施展赤练神掌立毙对方。 但今日这男子也只有十八九岁,虽然风尘仆仆,但衣着华贵,面如敷粉,唇若涂朱,不像是武林中行走的野汉子,多半是那家富裕家庭的少爷。 且出言称赞她的美貌时语出诚挚,眼神清澈,丝毫没有淫邪,像是真心实意,李莫愁心下就有些欢喜。 “误会什么!”忽然一旁使铁杖的柯镇恶大声道,“小子,切莫被这妖女的外貌勾了魂,她可是江湖上恶贯满盈的赤练仙子李莫愁,有名的杀人不眨眼!” 虽然柯镇恶说的都是实话,但李莫愁莫名的生出一股怒火。 “柯老头,伱多管闲事,我本想着不与你计较,在陆家庄已经放你一马了,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死,就别怪我李莫愁心狠手辣了!” 说罢李莫愁又扔下了程英、陆无双两女,一记赤练神掌拍去。 柯镇恶年老体衰,躲避不及,赶紧架起铁杖格挡。 “啪”的一声,李莫愁的掌力十足,劲力刚透杖端,直接将柯镇恶震飞了出去,吐出了一口老血。 贾珝看着受伤的柯镇恶突然冒起一个想法——如果他救下柯镇恶,是不是能让郭靖欠他一个人情? 郭靖重情重义,只要运用得当,他的人情能发挥出巨大的价值! 念及至此,贾珝持剑而上,挑开了李莫愁的拂尘,将无力再战的柯镇恶护在了身后。 李莫愁俏生生地立在了那里,带着些许威胁的意味笑道:“你也要多管闲事?” 贾珝架起一个剑招,义正言辞道:“你所伤的都是老幼,如果我坐视不理,那还闯荡江湖干什么?” 李莫愁又逼近一步,正欲开口,贾珝却抓住机会率先刺出了长剑,与李莫愁扭打在一起。 面对这个一流高手他全力以赴,乘隙递出招数,剑尖如疾风骤雨般左劈右刺,招式劲急攻守倏变。 但李莫愁只是拿着那把拂尘左舞右撇,就轻描淡写地化去了贾珝的攻击。 “我倒是小瞧你了……” 李莫愁一阵莞尔,她话还没说完,忽然一声劲风袭来,李莫愁闪身躲开,一把铁杖砸下,惊起尘土飞扬。 苏灿捡了柯镇恶的铁杖,耍得威风凛凛,一下又一下的朝李莫愁砸去,李莫愁一时被他压制。 贾珝也抓住了机会,再度攻上。 这李莫愁功力深厚,如果能取巧杀了她,再吸收内力估计也有个七八年了。 这样算来,杀了她也等于攻略成功了! 三人激战在一起,剑光杖影,拂尘飞舞。即便二打一,贾珝都感觉压力山大,苏灿也苦着脸,他才深刻的意识到人外有人。 两人左右攻去,忽然李莫愁抬足压下铁杖,回身用拂尘缠住铁剑。 一股强力从剑柄上传来,崩的贾珝手腕生疼,长剑差点脱手。 喀的一声爆响,李莫愁居然用拂尘绞断了贾珝的铁剑!她又突然一个旋身,拂尘缠绕着那半截铁剑刺向苏灿。 苏灿失声喊出一声卧槽,忙低头闪避,只觉头顶一凉,剑头掠顶而过,割断了一大丛头发,差点把他天灵盖削开。 贾珝拿着那半截铁剑已经心生退意,以他现在三流的实力,确实还不是李莫愁的对手。 为了个人情玩什么命啊! 第十一章 少妇黄蓉 这时突然一声长啸从不远处传来,树上枝叶都在颤动,可见其人内力深厚。 贾珝寻声看去,见远处有一男一女两道身影快速赶来。 他瞬间松了口气。 是郭靖和黄蓉! 李莫愁也是心中一凛,郭靖早就名扬江湖,非她能敌。 又看着两道身影联袂而来,想他夫妇俩同闯江湖,互相扶持,自己却是孤另另一人,登觉万念俱灰。 叹了口长气后,她又掠身过去,直至不远处陆无双身前,抬起一掌就准备拍下。 苏灿见此大喊道:“住手!” 贾珝表现的却很淡定,因为他看见了陆无双脖子上的半块绣花锦帕,那是当年李莫愁与陆展元的定情之物。 果然李莫愁见那锦帕就收回了掌力,顿时双眼通红,睹物思情,在这危急时刻都愣神片刻。 苏灿还以为是他的话起了效用,又想起刚刚贾珝和这道姑的对话,连忙学道: “美人儿,你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容貌,一定是心地善良心怀慈悲,何苦要为难那小姑娘?呐,不管你有何怨念,就让我来承担吧!” 瞬间还在追忆前情的李莫愁被拉回了现实,她的双眼重新清明了起来,扭头狠狠地剜了苏灿一眼。 这人一脸贱相,蓬头垢面,胡子拉碴,说话还油嘴滑舌,一看就是喜欢出言不逊,调戏小姑娘的粗俗汉子! 若不是情况紧急,她定要用赤练神掌亲手拍死他! 李莫愁便左袖一挥,贾珝看清她的动作连忙躲闪,果然两枚冰魄银针从她袖口急射而出,还好瞄准的是苏灿…… 苏灿反应慢了半拍,一个闪身躲开了一枚,却被第二枚擦中了手掌,顿时苏灿感觉手掌麻木不仁,随即肿大。 李莫愁不再停留,抓起手边的陆无双就飞了出去。 “哎呦,我的手!”苏灿倒地后大呼小叫着,贾珝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他走上前去,折了两段树枝夹起冰魄银针,取出手帕重重包裹,小心的收了起来。 这冰魄银针极毒无比,对上一流高手都能奏效,所以贾珝也不介意当回垃圾清理工。 “贾兄,我的手要废了,快想想办法啊!”苏灿把他那只已经变黑的手举在贾珝面前说。 贾珝连忙退后,“我又不用毒,能有什么办法?那不又来了两人吗,你去找他们帮忙。” 苏灿看向郭靖与黄蓉,见他们低空掠行数十丈,一看就是内力深厚的高手,便连滚带爬的跑上去求救了。 贾珝也看去,郭靖浓眉大眼,胸宽腰挺,但与他相比也只能说相貌普通。 他一眼就掠了过去,又落在郭靖身边的少妇身上,顿时挪不开眼了…… 这妇人看上去远远不到三十岁,秀发盘结,一双眼睛灵活之极,瑶鼻下面是两瓣粉润的红唇,皮肤细腻如同少女。 她身着一袭青色长裙,十分坚挺,不似寻常妇人有着丰润饱美的身形,倒如少女一般身姿曼妙,高挑纤柔的身段颇为动人。 削肩清减却显有力,布裙收腰显出纤细的柳腰,向下又是极具拓宽的臀儿,脚上穿着绣花鞋,也算曲线玲珑,凹凸有致。 最特别的是,在她少妇的成熟韵味中,又带着少女的活力与机灵,让人看了一眼就是印象深刻。 这就是少妇版黄蓉吗? 嘶…… 郭靖侠义无双,自然不会见死不救,黄蓉取出一颗九花玉露丸,苏灿拿过后连忙吞下。 这九花玉露丸是一味好药,但也只能暂时压制冰魄银针之毒。 虽然有些不道德,贾珝还是难免幸灾乐祸,谁叫你要跟上来的? 现在苏灿身受剧毒,自然不可能再跟踪他了。 郭靖夫妇与柯镇恶、郭芙等人汇合,柯镇恶是老江湖,三言两语就将陆家庄之事、李莫愁杀来破窑、贾珝两人救场给说得清楚明白。 顿时郭靖就对贾珝两人肃然起敬,满怀感激,即便他是江湖前辈,又武功高超,也毫无架子的上前给两人行礼谢过。 “在下郭靖,多谢两位公子出手搭救。” “郭大侠客气了,我们也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贾珝也拱手道。 “你是郭靖?射雕大侠?”苏灿惊得把他那只痛手都放下了。 郭靖淡然一笑,显然他不看重那些虚名。 黄蓉见贾珝听她丈夫的名字后还面不改色,又看他气度不凡,便猜测贾珝出身不俗,便开口说:“还未请教两位公子姓名。” “在下苏灿。” 苏灿又立即指向贾珝,颇有些狗腿地给郭靖夫妇介绍道:“这位是宁国府贾公子。” “在下贾珝。” 宁国府? 黄蓉眼神一动,她还以为贾珝是某个当代大侠之子,没想到出自勋贵世家。 武勋权贵,这和武林可是两个层次的圈子…… 至于苏灿,就被她默认为贾珝的随身书童、小厮一类的人物了。 郭靖倒没想这么多,瞬间对贾珝肃然起敬:“没想到公子居然是宁公后人,难怪如此年龄就侠肝义胆,武功也是了得,可以与那赤练仙子过招。 “当年宁荣二公与太祖皇帝驱除鞑虏,再造大汉,乃是侠之大者,我等楷模,贵府一门二公也成了一段佳话,如今能见到宁公后人,真是我的荣幸。” 贾珝一脸的谦逊:“郭大侠过誉了。” 苏灿把他的手举起说:“所以啊郭大侠,宁国公后人的朋友中毒了,还是为救你家老小,伱可不能不管我啊!” 郭靖当即表态,会医治好苏灿。 这时在路边捡完钱的杨过归来了,他看着家门口的一片狼藉,大声喊到:“喂,你们在我家门前做些什么?” 黄蓉眼睛在少年身上转了几眼,又转向郭靖问:“靖哥哥,你说这人像谁?” 郭靖看着杨过,有些迟疑道:“你说是像……”只说了四個字,却不接下去了。 苏灿留意到了这一幕,他凑近贾珝小声说:“这该不会是他的私生子吧?” 郭靖与黄蓉内力深厚,自然听到了。贾珝只能尴尬地笑了笑,拉开和苏灿的距离,表示两人不熟。 郭靖上前几步,突然问道:“小兄弟,你姓什么?” 贾珝左右环顾,现场的要素有些齐全。 这边郭靖在与杨过相认,另一边武三娘在给武三通吸毒,前面程英蹲在地上,看着陆无双被抓走的方向,默默哭泣着。 贾珝想了想,还是走向了那个孤单的背影。 “你叫什么名字?” “刚刚被抓走的是你妹妹吗?” “不用担心,你妹妹不会有事的,如果李莫愁要杀她,刚刚就动手了……” 第十二章 西毒欧阳锋 当下郭靖一家带着杨过、程英和中毒的苏灿回了下榻的客栈,贾珝也一路同行。 虽然苏灿有些贱,但经过一天一夜的熟悉,两人也勉强算得上是朋友。 他中了毒,贾珝自然不能一走了之,至少先把他安顿好了,才能继续上路。 抵达客栈,郭靖本想让程英与郭芙同睡,互相照料。 但贾珝深知郭芙刁蛮顽劣的性格,程英又是温柔娴静,逆来顺受的性子,贾珝便单独再开了个天字号包房,让程英住下。 程英不知其中缘由,但把贾珝对她的照顾看在眼里,暗记在心中。 众人安顿好后,黄蓉针对冰魄银针的剧毒写下了药方,让店小二去抓药。贾珝闲来无事,便与郭靖闲聊。 他深知郭靖侠义、刚直的性格,所以即便有不认可的观点也不当众反驳,只是略过。 郭靖又见他出身权贵,身上却没沾惹半点纨绔气息,更是称赞不已,好感大增。 天黑之后,贾珝又去看过苏灿,回到房间沐浴了一番,穿上里衣准备睡觉。 一刻钟后他还未睡熟,忽然听见屋顶上风声飒然,似乎是有人纵越而过! 贾珝猛然被惊醒,立即弹了起来,抓起新买的长剑侧耳倾听。 几个呼吸后,外边传来柯镇恶的大声呼喊,似乎在叫着什么“老毒物”…… 贾珝微微皱眉,欧阳锋怎么来了? 杨过安然无恙,自然不会认他做爹,那他来干什么? 不过欧阳锋杀了江南七怪中的三人,柯镇恶与他不共戴天,郭靖夫妇定会和他打起来…… 贾珝思索了两秒,抓起外衣就开始往身上套,趿拉上鞋子后就向窗口走去。 这种当世绝顶高手的战斗场面可是可遇不可求,他自然不会错过。 像是降龙十八掌,蛤蟆功都是当世神功,全当见世面了! 他推开窗户,闪身飞了出去,在院中的柳树枝上借力,跳上了屋顶。 “晚上好啊贾兄。”贾珝刚上屋顶,旁边就传来了苏灿萎靡不振的声音。 “我靠,你来干什么?” 苏灿有气无力的说:“看他们打架啊,不然呢?看星星啊?” “运动会加速血液流动,你也不怕毒素攻心死翘翘了!” “啊?那现在怎么办,被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发觉心脏好难受啊,贾兄你快抱我下去……” 贾珝没理这个活宝,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战场。 恰好此时柯镇恶被欧阳锋一拳轰了下去,他忍着痛对郭靖大喊着:“我死不了,快去截下欧阳锋!” 那欧阳锋速度极快,黑夜中视线也不好,还好贾珝看美女的经验丰富,眼神一路跟着黄蓉的身影才再次锁定了他。 欧阳锋倒立着用双手撑地,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即便是这样,郭靖与黄蓉一时也擒不住他。 见三人边打边跑,贾珝也提剑一跃追了上去,见苏灿要跟来赶忙说:“你的内力要全力和毒素对抗,若让毒素入侵了心脉,那真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你!” 苏灿果然不敢跟来,贾珝刚准备走,院子下又传来柯镇恶有气无力的声音。 “贾公子,搭把手!” 柯镇恶这下摔得不轻,一时都上不了屋顶了。 贾珝想柯镇恶都这样了还不忘血仇,想着要手刃欧阳锋,一时有些钦佩,便飞下去将他拉了上来。 两人一路追击,见郭靖和欧阳锋在一路边马车上对掌,黄蓉想要郭靖单独击败欧阳锋,只是在一旁掠阵,并不与他夹击。 柯镇恶眼瞎,贾珝尊老爱幼,便在一旁做语音实况直播。 “欧阳锋蹲下了,何种功法如此奇怪?”贾珝明知故问道。 “那是蛤蟆功,我二弟朱聪就是死在这招下的!”柯镇恶捏紧了铁杖咬牙切齿的说。 “郭大侠也出招了,那是……降龙十八掌!”这個江湖人尽皆知,他也不用装蒜。 只见郭靖平推出双掌,他相隔数十丈,居然都能听见一阵阵空气的急啸声,好似龙吟! 贾珝眼睛瞪得像铜铃,馋的吞咽口水,像是看见了什么绝世美女。 降龙十八掌与蛤蟆功对上,崩的一声,两人脚下的马车四面爆裂,只剩下支柱支撑两人,车内一名肥头大耳的富商被吓得瑟瑟发抖,“好汉饶命”连喊个不停。 郭靖不忍伤害无辜,便收了许多力道,但欧阳锋却不理旁人死活,用了十足的力道,片刻就把郭靖逼入下风。 黄蓉见此没有犹豫,折下身去轻飘飘的一记落樱神掌拍下,欧阳锋看出了其中门道,不敢硬抗,只能分心应对。 “啪”的一声,蛤蟆功顶在郭靖腹部,降龙十八掌也拍在欧阳锋肩上,内力爆发,三人都弹出去十余丈。 郭靖和欧阳锋都受了内伤,口中鲜血狂吐,欧阳锋疯疯癫癫的一阵狂笑,转身边吐血边逃走,瞬息间就没了踪影。 黄蓉护在郭靖身前,没有冒然去追,这时柯镇恶说:“伱守着他,我去追那老贼!” 黄蓉说:“大师父,他受了内伤,肯定走不远!” 贾珝只觉得脑袋嗡嗡响,一个心思钻了出来。 那欧阳锋作恶多端,死有余辜。如今又被打的身受重伤,如果他杀了欧阳锋…… 欧阳锋绝对是当世绝顶高手,杀了他,能吸收多少精纯内力? 这个心思一生出来,就忍不住的疯狂发散…… 他只是来看戏的,没想到还能有意外之喜! 黄蓉见柯镇恶和贾珝都赶出来了,又想起客栈内的郭芙、杨过、程英无人看管,若李莫愁还在周围,定会出事。就准备带着郭靖回客栈守着。 但欧阳锋毕竟是西毒,柯镇恶一个前去她也有些不放心…… 贾珝还没反应过来,被仇恨冲昏头脑的柯镇恶已经跑出去几丈远了。黄蓉见他愣在原地,还以为他是惧怕欧阳锋。 “贾公子,那欧阳锋已经被我丈夫打出内伤,实力大减,你快去帮我大师父除了这个祸害,只要你杀了他,就能名传天下,受江湖正派人士的敬仰!” 被她这么一说,贾珝瞬间清醒。 这黄蓉果然会蛊惑人心!贾珝听了后瞬间就起了逆反心理。 又是借刀杀人是吧? 贾珝摇摇头说:“郭夫人,我又不是江湖之人,要那份虚名干甚,造一份杀孽还白结仇怨。” 他见老瞎子柯镇恶走不快也不急,而且就算柯镇恶追上了,一个人未必打得死欧阳锋。 先逗黄蓉玩玩…… 第十三章 大战铁枪庙 一旁郭靖还在打坐调息,黄蓉知道他只是给欧阳锋的掌力逼住了气,一时说不出话来,所以并不担忧。 但她还赶着回客栈,便有些急切,语速极快:“贾公子多虑了,那欧阳锋作恶多端,杀了他也是替天行道。 “再说他疯疯癫癫十几年,白驼山庄早就是一盘散沙,更不可能有人大费周折的来中原武林给他报仇。” 见贾珝还面带犹豫,黄蓉又道:“如今欧阳锋受了重伤,也不用劳驾贾公子,我大师父就能了结了他。只是大师父年事已高,还请贾公子一同前去,相互也有个照料。全当我们夫妇再欠贾公子一个人情了,日后定会报答。” 听到黄蓉开出实际的承诺,贾珝这才“勉为其难”的说:“既然郭夫人相求,贾珝岂能推脱?” 说完后他转身追了上去,转眼间消失在黑夜里。 黄蓉听他这话总感觉奇怪,但眼下情况紧张她也没功夫多想,带上郭靖就往回赶。 贾珝在客栈修整了一下午,褪去了路途上的疲惫,方才几人交战时他也没出手,现在正是全盛状态。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获得欧阳修的内力,激动之余脚步都轻快了许多,不用多久就追上了老瞎子柯镇恶。 柯镇恶说:“那老毒物中了靖儿的掌力,难以远走,附近有一铁枪庙,正是他的旧游之地,我们前去看看!” 贾珝不知道那铁枪庙的方位,只能慢下速度让柯镇恶带路。 赶了几里路后,再被萧冷的夜风一吹,他内心的火热就灭了不少。 贾珝环顾四周,夜晚的荒野十分黑暗,不时传来几道鸟叫虫鸣,诡异的氛围直接拉满。 他又想起欧阳锋实力恐怖,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这个三流高手未必能杀得死身负内伤的欧阳锋,还有着阴沟翻船的风险…… 但如果现在临场退缩,传出去了以后他还怎么混? 贾珝摇摇头,把杂念和躁动都甩出脑袋,冷静下来仔细观察着周围,不敢有丝毫大意。 一路无话来到铁枪庙外,两人都是侧耳倾听,贾珝没听到什么动静,但老瞎子耳力不俗,听到了一阵呼吸之声。 “老毒物就在里面!” 贾珝保持着冷静,想着庙内情况不明,空间封闭狭窄也不好两人夹击,他们可以放火烧庙,逼欧阳锋出来。 但他还没开口,柯镇恶就把铁杖往地下一顿,大声叫道:“老毒物,柯瞎子找你来啦,有种的快出来。” 说罢柯镇恶举起铁杖撞开庙门,冲了进去…… “顺风就浪?真他妈是猪队友!”贾珝骂后,也只能拔剑跟上。 庙内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贾珝谨慎地摸到了供桌前,找到烛台,拿出火折子点燃了残烛。 这时他才看见柯镇恶正在往神像后逼去,这下贾珝也知道欧阳锋就藏在那神像后面了!他紧握住剑,从另一侧缓步包抄。 五绝级别的高手,能吸收多少年内力? 想起就令人激动…… 忽然柯镇恶高举起铁杖叫道:“老毒物,今日你还有何话说?” 贾珝人都麻了,都到这個份上了还废什么话?你敲他几棒子我再来补刀啊,反派死于话多懂不懂? 贾珝咻地一下窜了上去,长剑直刺神像后的人影! 欧阳锋瞬间暴起,一个侧翻躲过了贾珝的剑,全力一掌拍向柯镇恶。 柯镇恶丝毫不避,面色狰狞的敲下铁杖,一副誓死也要换掉欧阳锋的架势! 贾珝距离几步远,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砰”的一声响起,柯镇恶一铁杖敲在欧阳锋的肩头上,又滑落下去打在地上,火光四溅中将几块方砖击得粉碎。 欧阳锋也是一掌拍在他腹部,他连退几步都没稳住,一屁股坐了下去。 柯镇恶本就摔出了伤,挨了这下后居然爬不起来了…… 贾珝看出了门道,在这激战的瞬间,他居然生出了一丝对实战的感悟! 欧阳锋虽然硬抗了一下铁杖,但十成劲力有九成都被他卸去,全砸在地上了,他肩头虽然被打的皮开肉绽,但根本没伤筋骨! 欧阳锋果然实力强悍,经验丰富,被两人夹击都不显慌乱。 他动如雷霆,一出手就找准了弱一筹的柯镇恶,用以伤换伤的打法先解决一人,将局势变为二打一。 贾珝这些心思都只在转瞬间,手上的动作丝毫不慢,他举剑奋力斩下,欧阳锋侧身惊险躲开,贾珝又是跟上一发长拳,狠砸在他的腰窝上! 欧阳锋被砸飞出去,闷哼中用一个丑陋的打滚卸去力道,踉跄的起身。 贾珝乘胜追击,也来到神像前,就着微弱的烛火,他看见了欧阳锋嘴角的血迹,便知刚才欧阳锋打柯镇恶那下引动了内伤,恐怕一张口血就要忍不住地吐血! 趁他病,要他命! 贾珝保持着安全距离,以剑尖连续突刺。 欧阳锋身子略闪,就要发掌攻上去,但因为口中含着血,一口气接不上来,手臂立即软垂下去。 贾珝看中机会,一剑刺中了他肩上的伤口,电光石火间,两人又过了几招。 贾珝状态良好,越打手越热,一招快似一招。欧阳锋却越避越缓慢,几个呼吸下来,身上又多了几处剑伤。 欧阳锋为了躲避剑招,一个打滚没翻起来摔在地上,贾珝也跟着一大步向前,举剑奋力斩下! 突然欧阳锋半跪在地上,双手合掌夹住铁剑,贾珝使出全力都没能抽动。 欧阳锋紧咬着牙,可能是他自己死到临头了,猛然间身上犹如回光返照一般又多了一股力气,用尽力量一折,居然将铁剑硬生生地折断! 贾珝大惊,还以为欧阳锋动用了什么底牌,一个回跳逃出几丈远。 欧阳锋双手夹着一截断剑,他一双鹰眼死死地盯着贾珝,又奋力将断剑掷出! “当”的一声响起,断剑将烛台打成粉碎,铁枪庙内再度陷入黑暗。 贾珝楞了一下,又更加佩服欧阳锋了。 欧阳锋气力不足,再加上他提前警觉,如果欧阳锋把断剑射向他,只要他避开了要害,欧阳锋就十死无生! 而现在庙内一片漆黑,谁动谁就暴露了方位,陷入被动,他不知道欧阳锋还有没有余力,根本不敢擅自上前。 黑暗中一片死寂,贾珝紧咬着嘴唇让自己保持冷静,仔细倾听。 忽然一个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他在你右前方四步处!” 老瞎子柯镇恶说…… 第十四章 杀西毒 听到老瞎子的报点后,贾珝只是慢了半拍,就跨出了一大步,一招太祖长拳打了出去,正中欧阳锋的面门。 太祖长拳讲究个“起如风,击如电,前手领,后手追”,贾珝前手找准欧阳锋身位后,后手也立即跟上,运足内力轰出。 但欧阳锋吃痛已经调整了方位,贾珝一拳轰在木柱子上,爆响声不绝于耳。 贾珝痛得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后退拉开身位,等待柯镇恶下一次报点。 忽听柯镇恶喊道“接着!”又有风声传来,贾珝转身接住了一把尖刀。 贾珝没空想老瞎子怎么把这刀变出来的,立马拔刀出鞘,随便在空中划两下,都能感觉到刀锋凌人。 “贾公子,这是我义弟张阿生的屠牛刀,此刀砍金断玉,锋利无比。今天我便赠与你,希望你用它手刃老毒物,报我血海深仇!” 贾珝忍住没去骂他,开口喊道:“柯老爷子,你快给我报他的方位,我速速解决了他,否则夜长梦多!” 柯镇恶也不再废话,仔细倾听,他耳音灵敏之极,即便欧阳锋屏住了呼吸,也听见了他的心跳声。 “在你左侧!” 贾珝随即砍去,刺啦一声屠牛刀划过欧阳锋的后背,意志坚定如老毒物也忍不住痛呼了一声。 贾珝斜跨一步胡乱地攻击,左劈右斩,上切下刺,虽没有一点章法,但效果出奇的好,几刀都砍在了欧阳锋身上! “在你正前方!” 贾珝又欲上前,突然欧阳锋喷出了一口鲜血,一时把他惊了一跳。 欧阳锋那口气散了后内伤根本压不住,血止不住的狂吐,这下不用柯镇恶报点贾珝也知道他在哪儿了。 “哈哈哈!”即将血仇得报的柯镇恶仰天大笑,“老毒物,死到临头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欧阳锋喘息一声,含糊不清地道:“没想到我欧阳锋英明一世……” “噗呲!” 欧阳锋的声音戛然而止,贾珝把屠牛刀插入他的心口,再握住刀柄顺时针搅动。 西毒欧阳锋当即死亡! 我可没时间胡闹! 【欧阳锋,“天下五绝”之一,绰号西毒,一生作恶多端,城府极深,气派俨然……】 【伱获得了欧阳锋五十九年功力,请选择!】 【一:推演功法】 【二:吸收,预计可吸收二十一年内力。】 此刻贾珝的脑袋还有点懵,今晚发生的事情也太过梦幻了。 我真的杀了欧阳锋? 二十一年内力? 怎么刚进入江湖就来了个大的,贾珝都感觉这趟江湖之游圆满了。 还要什么九阴九阳? 他看向面板,毫无疑问,这肯定选二十一年内力! 正所谓落袋为安,对着欧阳锋还在涌血的尸体,贾珝当即就盘坐下来,要吸收内力。 这江湖太危险了,按照套路来讲,如果他想着等回到客栈再吸收内力,那么在路上发生事故的概率高达99%! “柯老爷子,我突然有所突破,帮我护法,万分感激!” 柯镇恶大仇得报,正躺在地上胡言乱语着。 贾珝也不管那么多,开始吸收起内力,顿时一股暖流生出,携带着无穷的力量,冲刷着他的全身筋脉,这个过程伴随着痛感,贾珝只能咬牙支撑。 相比起寻常人日复一日的苦练,这点痛苦真的不算什么…… 不过多久,那股暖流消失的无影无踪,贾珝也出了一身的汗,整個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你获得了二十一年纯净内力……】 贾珝手掌拍地跳了起来,又用脚跺了跺地面。此刻他感觉身体上下都充满了力量,实力上升了一个大台阶。 “我现在至少也是二流高手了吧?”贾珝嘀咕着,“也就是所谓的后天境界……反正此次武举不可能有人是我的对手。 “等我学会九阳神功后,实力肯定还能提升一个台阶。如果再学会九阴,假以时日独步天下也不是不可能……这个世界还有谁能够挡我? “桀桀桀桀……” “贾公子?” 听到贾珝诡异的笑声,柯镇恶都停止了发疯,满脸诧异地看着贾珝。 “什么事,柯老爷子?”贾珝满脸的正经,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调息好了吗?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回客栈,与郭夫人他们会合。” 这次能杀了欧阳锋,多亏了这老瞎子,贾珝也默默在心底给他记了个三等功。 “那好,我们回吧。”柯镇恶大仇得报,一时竟有些惆怅。 两人同行,又出了铁枪庙,柯镇恶虽然是个瞎子,但他却回头了一下,似乎看了一眼破庙中欧阳锋的尸体。 贾珝把屠牛刀归鞘,还给柯镇恶。 “贾公子,你这是干什么?” “这宝刀太过贵重了,我不能收。”他假惺惺地说。 这和过年收红包一个道理,虽然想要的很,但总要走一下流程。东西我要,面子我也要。 “既然我说送于你,就决然没有再收回的话!”柯镇恶又想起是贾珝替他杀了欧阳锋,语气缓和了不少。 “你于我有大恩,别说这把刀了,我这条老命也是你的!贾公子,日后若有用的着的地方,只需传个话,我拼了这条老命也帮你办到。” 贾珝知道他这话不假,只是笑呵呵地岔过话题,又把刀好生系在了腰间。 这确实是一把好刀,名字也牛逼。 屠牛刀,差一点就成屠龙刀了。 先杀了欧阳锋吸了内力,又得了这把好刀,一时间贾珝看这老瞎子越来越顺眼了。 这番过后,柯镇恶又想起了往事,谈及了张阿生在蒙古大漠死于陈玄风之手的事,贾珝也全当路上故事会,偶尔捧哏一下。 说到兴起,柯镇恶一拍大腿,“可惜芙儿不是我亲孙女,不然我定要把她许配给你!” 贾珝吓了一跳,郭芙的刁蛮任性谁还不知道? 他可不想被砍断手臂去和雕兄玩,连忙求饶,让老瞎子打消这个念头。 一路回到客栈,平安无事。 柯镇恶去找郭靖夫妇报喜讯了,贾珝没有前去,一路回到了包房。 他一进门,突然嗅到了一阵清香。 有人在屋里,还是个妹子? 第十五章 少女和少妇 贾珝还在嗅着这香味,屋内突然出来了个人影,少女怯生生地喊着:“贾大哥……” 是程英。 原来之前郭靖和欧阳锋打的激烈,让程英误以为是李莫愁追来了,才因此恐惧,来到了贾珝屋内寻求庇护。 程英见屋内空无一人,又担忧起贾珝的安全,一直等到他平安无事的回来方才安心。 这些缘由贾珝不难猜出,但他疑惑的是,程英害怕了不去找射雕大侠郭靖,来他屋里干嘛? “方才外边的动静吓到了你吧?别怕,已经没事了。” 程英没有说话,见贾珝来到桌前坐下,便提起茶壶给他倒起茶水。 贾珝谢过了,见程英神色悲伤,便开口劝慰了两句。又问:“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程英怔住了,不知如何回应。 她原本父母早亡,好在姨夫一家对她视如己出,生活也还算幸福。 但如今姨夫一家也被李莫愁灭了门,唯一的亲人表妹陆无双还被李莫愁掳去,生死未卜。 贾珝自然知道程英的境遇,又见她温婉乖巧,一时起了怜悯之心。 又想如果不是他和苏灿插手,程英此时应该都成为黄药师的关门弟子了。 他便主动开口道:“不如你先听听我的建议,再做打算?” 程英点了点头,“贾大哥请讲。” “两个建议,”贾珝组织了一下语言:“既然我们能相遇,也是缘分一场,不如你认我做义兄,跟我回神京,平日里吃穿用度自然不会短了你,待你长成,婚配嫁妆自然也包在我身上。” 程英红了脸,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贾珝继续说:“如果伱不愿意,刚好郭夫人欠了我人情,我明天就去向她说情,让她带你回桃花岛,教授你武艺。” 贾珝说完后便安静喝茶,等着程英决断,程英虽性子柔软,但十分伶俐,很快便给出了答复。 少女娇柔清脆的声音慢慢地响起:“贾大哥出生名门望族,能成为你的义妹,是我天大的福分,却有辱你的身份。 “如今表妹生死不知,姨夫又对我有恩,所以我想练武,从李莫愁魔掌里救回表妹,为姨夫一家报仇……” 说罢程英噗通一下跪在了贾珝面前,就要给他磕头,贾珝连忙拦住,拉起了她。 贾珝看着她那对红润的眼睛,正要安慰几句,忽然房门又被敲响了。 “贾公子,睡了吗?”是黄蓉的声音。 贾珝连忙去开门,把黄蓉请进屋内。 黄蓉本有些迟疑,如今郭靖还在调养内伤,柯镇恶也睡下了,即便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她一个妇道人家倒不好与贾珝共处一室。 毕竟瓜田李下的,即使实际没什么,但也不好。 但她看见屋内程英的身影后,便没了顾虑,迈步进入其中。 黄蓉从贾珝身前走过,贾珝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她的侧面风景……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 他能收起目光,心中那一丝躁动却怎么都压不下去。 分明和程英独处时,他都是心中一片清明,现在只是加了一個黄蓉,就止不住泛起涟漪…… 这就是少妇的魅力吗? 黄蓉走近一看,见程英衣衫不整,泪眼婆娑,一副被人欺负的样子。 如果是旁人肯定要误会了,但黄蓉聪明过人,一眼便知其中有蹊跷,既没多想,也不多问,不叫两人尴尬。 但没想程英以为黄蓉会误会,自己害羞了。毕竟深更半夜,一个女孩子出现在男人屋里也不像话。 “郭夫人,贾大哥,那你们聊,我先告辞了。”说完程英逃一般的跑了出去。 贾珝看着程英一脸的慌乱都懵了,分明咱俩什么都没做,你心虚什么啊? “啪”地一声,房门关闭。 黄蓉轻咳了一声,又拱手道:“贾公子今日先救小女郭芙,又助我大师父,杀了欧阳锋,我在这里再谢过了。” 贾珝淡然一笑:“总算不负郭夫人所托。” 黄蓉总感觉这话怪怪的,但见贾珝眼神清澈,也只能认为是自己想多了。 “大师父今晚也受了内伤,回来后没多言语就歇下了,对于铁枪庙内发生的事情也没说清楚,所以我只能来打扰贾公子了。” 毕竟那是西毒欧阳锋,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死了?黄蓉还是有些怀疑,所以前来求证。 “不打扰不打扰。”随即,贾珝就把铁枪庙内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确认欧阳锋死于贾珝之手后,黄蓉都高看了贾珝两眼。 初入江湖就杀死了一名绝世高手,真是少年英才。虽然有些取巧的成分,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江湖中很多人一辈子庸庸碌碌,就是缺少了那份运气。 相信不用几个月,贾珝这个名字就会传遍江湖。 了结这桩心事后,黄蓉就要起身告辞。 “郭夫人,稍等片刻!”贾珝忽然叫住了她。 黄蓉眼神一闪,她本就心思细腻,片刻间数个念头生起。 贾珝叫住她干嘛?两人本就是路人,今日才相识,能有什么事? 莫非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让他误会了什么? 黄蓉对权贵子弟的作风早有耳闻,心中料想贾珝估计也不会例外,只等他先说了,自己再发作。 “郭夫人,我还有一事相求。” “贾公子请讲。”黄蓉脸色不变。 “是关于程英之事……” 只听了半句,黄蓉就知道自己想岔了,一时心中有丝愧意,又想贾珝果然和那些传闻中的纨绔子弟不同。 原本因为贾珝的身份,黄蓉还有些怀疑防备之心,因为这个误会那些心思顿时消失了大半。 “如今陆家庄破灭,她无处可去,方才也询问过她的意见,有了一些想法。所以我想向郭夫人求个人情,请郭夫人将程英带回桃花岛,再教授她几招防身的功夫。” 黄蓉一听,自然不会推脱。 “陆家庄遭此劫难,我们哪能置之不理?也不用贾公子你的人情,程英的事就包在我身上。” 见黄蓉态度良好,贾珝难免想得寸进尺,又笑道:“郭夫人还要照顾爱女,难免精力不济,如果能请得桃花岛黄老前辈教导程英,那再好不过了。” 黄蓉面露难色道:“我爹性情古怪,现如今又居无定所,此事有些难办……我只能先将程英带回岛去,收不收徒还得由他做主。” …… 第十六章 武当比全真好啊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 “贾兄,你真的要离我而去了吗?我们说好的一起闯荡江湖,这些你都忘记了吗……啊!” 贾珝一把推开苏灿那张贱脸,“祝你早日康复,咱们神京再见。” 说罢贾珝关了房门,头也不回的走了,他边走边对身边的程英说:“你离这个疯子远点,别被他带坏了。” 程英笑道:“苏大哥风趣幽默,也很有意思。” “你也别送了,我要继续闯荡江湖了,如果在桃花岛混不下去,可以写封书信到神京宁国府,我派人去接你。” 两人就此别过,程英站在走廊里挥手,见贾珝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又赶紧跑到窗口去看。 贾珝一路下了楼,在大厅里看见了柯镇恶,老瞎子大仇得报并未表现得神清气爽,反而苍老了许多。 柯镇恶佝偻着背,和几人交谈着,原来他在棺材铺买了一口薄棺,又找人去铁枪庙给欧阳锋收尸。 贾珝立在原处看着这一幕,对江湖又有了新的理解。正所谓人死仇灭,恐怕这就是侠义之人的心胸格局吧,反正他是做不到的…… “贾公子,早。”郭靖夫妇给他打着招呼,贾珝一一回礼。 郭靖年富力强,经过一晚上的调整,内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而且昨晚郭靖只是不能说话,对外界的感知还在,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他今早已经多次感谢过贾珝,“贾公子对我们也大恩,我们还想请伱去桃花岛上游玩一番的。” 我去桃花岛你肯给我九阴真经吗? 我着急去武当山诈骗火工头陀呢! 贾珝笑了笑,“正所‘宝剑锋从磨砺出’,我见过郭大侠的高深武功,哪还敢懈怠丝毫?” “宝剑锋从磨砺出……贾公子出口成章,我不能及也。”郭靖笑着诚心道:“贾公子年纪轻轻就武功不俗,可见天赋异禀,假以时日更会有一番造就。” 天赋算什么?贾珝表示不熟,他都是直接开挂的。 郭靖又唤来杨过:“过儿,贾公子刚才那句话你可听到了?希望你以后也恪守这句话。” “记得了,郭伯父!”杨过对着贾珝嘿嘿一笑,他记得贾珝昨天让他捡到过银子,所以对贾珝印象不错。 见到杨过,贾珝心思一动,待到郭靖将他送出客栈,他才道:“郭大侠,我看杨过也是好苗子,不知你以后怎么安排的他?” 郭靖道:“过儿是我结义兄弟之子,在我看来和亲儿子没什么两样,我准备带他回桃花岛,亲自教习他武功。” “我见郭大侠性格豪爽,有些话也就直说了,如果说错了还请见谅。” 郭靖做了个请的姿势:“在下洗耳恭听。” “郭大侠武功盖世,这是事实,但善习者未必善教;然杨过又生性顽皮,自幼散漫惯了,郭大侠敢保证能花费百分百的精力去教育他吗?” 贾珝说的可有理有据。 武敦儒、武修文就是郭靖的徒弟,但这俩武功一个比一個废,武功还能说是大武小武的资质不行,但他们的德行心性也好不到哪去,足以说明郭靖的教育能力真的很一般。 郭靖被说的一怔,事关他最关心的杨过,所以十分重视,随即便行礼请教了贾珝。 “贾公子高见。还请贾公子教我。” 贾珝笑道:“当然是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我建议把杨过送到宗门大派去,正所谓名师出高徒,只要郭大侠选择了正确的老师,杨过日后的成就绝对不会低。” 郭靖一阵思索,顿时觉得很有道理:“多谢贾公子了,此事我与贱内商议后就做决议。” 问黄蓉?黄蓉肯定希望离杨过远远的啊! “所以郭大侠有了钟意的山门吗?” 郭靖不假思索道:“如果要把过儿送去修行,自然是全真教。全真教的马真人、丘真人、王真人,都是我的恩师。” “不可!”贾珝图穷匕见,“我建议送去武当派!” 郭靖就要问其缘由,贾珝继续说道:“武当乃是道教第一山门,与少林齐名,远胜于全真,这是其一; “武当派有张三丰真人坐镇,其武功独步天下,德高望重,如果杨过入了他的法眼,自然前途无量,这是其二; “至于其三……不可说不可说,总之郭大侠如果信我,千万要把杨过送去武当修行,若送去全真,日后定会追悔莫及。” 贾珝说罢,跨上小厮牵来的马,扬长而去,只留郭靖在风中凌乱。 这全真为何去不得? 贾公子家中是朝廷权贵,难道他听到了什么风声? 另一边,贾珝出了城才一阵爆笑,忽悠郭靖真的是轻轻松松……希望忽悠火工头陀时也能这么顺利! 因为目的明确,贾珝一人赶路效率提高了不少,不到半个月,就来到了均县武当山脚下。 期间他也杀了几名拦路的山贼,总共收获七年功力,留下了苏灿的名号。 他打开了面板: 【剩余功力,二十年,请选择……】 贾珝看着面板上的数据,陷入了沉思。 二十年,能把九阳神功推演到第几层? 看来只能先获得九阳神功,出来了再大开杀戒,把它氪满。 什么?他现在还没有获得九阳神功? 那没事了…… 在武当山下的小镇修整了一晚后,翌日他潜入了武当后山,一路掩盖自己的行踪,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花了一个时辰,贾珝才来到后山的悬崖之上。 此处视野开阔,贾珝便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如果可以,贾珝肯定是不想跳崖的。 万一点背摔死了咋办? 但下面可是有九阳神功啊……贾珝抵挡不了这种诱惑。 令他有些绝望的是,后山悬崖陡峭,四周都没有通往崖底的道路。 好在崖壁上生长着一些树木,可以用做借力。 贾珝想起前世看过贝爷下悬崖的片段,自己再怎么也是江湖二流高手,后天境界强者,没道理会被摔死。 贾珝拿定主意,准备今日回去采购物资,休整一晚,明天再来跳崖。 要不要给火工头陀带点武当山土特产? 第十七章 偷听后跳崖 “小二,上一大碗早堂面。” 贾珝一挥衣袍,在位置上坐下。昨日他已经将所需的物品采办齐全,只等用过早餐,就去跳崖。 他的计划是伪装成被武当弟子逼下山崖的,所以身上不能带干粮和水,对待这几日最后一顿餐饭,他还是很认真的。 贾珝正在用心解决着早堂面,忽然店外传来一阵吵闹声,接着一群人涌入了门店。 贾珝瞟了一眼,看见多数人穿着武当派道服后,就留了个心思。 再看人群中有几名持剑的女子,又不禁想武当派怎么可能有女弟子? 难道是峨眉派的人? 他的目光又扫到为首的一名女子身上,顿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那少女十七八岁左右,身穿葱绿衣衫,体态轻盈,肌肤胜雪,姿容甚美。 她的容貌没有半点瑕疵,通体的气质更为绝伦,倒是把贾珝之前见过的所有女子都给比下去了。 一双眼眸晶莹澄澈,浑身柔若无骨,秀若芝兰,淡雅绝俗,仿佛仙子下凡。 贾珝心想,如果这几名女子是峨眉派弟子,那这人多半是周芷若…… 贾珝心中存疑,眼睛看着桌上的面碗,耳朵却竖起来偷听对方的谈话。 听见武当派领头的青年男子称呼她为“周师妹”,贾珝就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果然是周芷若领着峨眉派一行人。 而周芷若称呼对方为“宋师兄”,那这人的身份也呼之欲出,正是张三丰座下大弟子宋远桥的儿子宋青书。 这两人怎么会在武当山下会面? 贾珝带着疑问,运行内力继续偷听。见到碗中的面不多了,他赶紧喊来小二,再续了一碗。 宋青书道:“最近太师父在武学上又有了感悟,于一月前开始闭关,我父亲和几位师叔替他护法,武当上下的琐事都落到我一个人肩上,成天忙得晕头转向,一时怠慢了诸位师妹,还请多多包涵。” “张真人道法高深,如今又有了精进,不知到了何种境界……” 周芷若的声音清朗,冷冷说来,犹如水激寒冰、风动碎玉,加之容貌清丽,出尘如仙,武当派所有男弟子都不禁凝气屏息地侧耳倾听。 “不如周师妹再多待几天?等太师父出关了,我再给你引见。”宋青书满脸殷勤的说。 周芷若微微摇头:“如今七年之期已到,师傅命我请回倚天剑后速速返回峨嵋,不好耽搁。” 原来周芷若是来拿回倚天剑的。 七年前灭绝师太在武当被夺了倚天剑,已经成了笑话了,如今挽回些许名声只是其一。 如今天下局势混乱,武林震荡,失去倚天剑的灭绝只有一流的水准,还达不到绝顶高手的层次,自然内心不安。 “倚天剑?”贾珝吃着面,心里有了些想法。 如今“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还是一句口号。 放眼整个天下,知道倚天剑、屠龙刀其中奥秘的也只有峨眉派历代掌门……还有贾珝。 “如今张三丰在闭关,二代弟子在给他护法,那么武当内部防守必定空虚,如果我乘虚而入,抢走倚天剑……” 贾珝当然馋了,他可是知道,倚天剑内就藏着《九阴真经》和《降龙十八掌掌法精义》的,如果他把这两门功法推演完了,不就是郭靖第二了吗? 至于屠龙刀内的《武穆遗书》某种意义上而言更不得了,因为用好了真能屠龙,改天换日也不在话下…… 思索了片刻后,贾珝还是放弃了这個不切实际的想法,毕竟武当还有成百上千的三代弟子。 仅凭他二流的实力,还不能在一群训练有素的武当弟子里游龙,如果对方结好剑阵,万一倒霉了还要交代在山上。 还是别丢了芝麻捡西瓜,眼下先获得九阳神功,再做打算。 最好的情况是,等他拿到了九阳神功再出来,去打劫返程的周芷若一行人…… 当然,灭绝师太大概率也来了,只是没脸上山。 贾珝本还想再偷听一会儿,但两人后面说的都是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 宋青书态度热情,近乎谄媚,但周芷若始终表情淡淡。贾珝懒得看舔狗与女神的话剧表演,结了饭钱就回到客栈休整。 一个多时辰后,贾珝带着一些绳索、挂钩来到武当后山悬崖之巅。 他走到崖边,低头看着弥漫谷中的云雾,一想到自己待会要跳下去,就忍不住心头发颤。 开弓没有回头箭,贾珝开始规划路线。 之后他又席地躺下,休息了一刻钟,顺带将衣服弄脏。 眼见着崖边不远处生着一株粗壮的松树,贾珝便带上了物品,催动内力,径直跳了过去。 有惊无险地落到树干上后,他再将绳索绑在树干上,打了个下降绳结,使用主绳落到有立足的地方时,再拉动副绳回收。 如此反复了几次,贾珝终于落到山谷的迷雾云层之处。 立在一处绝壁上,贾珝隐约能看得见地面了。 “我能看见地面,那地上的火工头陀也能看见上空的人影,如果他向上望一下就寄了……” 如果没哄骗到火工头陀,不仅学不到九阳神功,还有着生命危险…… 贾珝观察了一下下方的岩壁,见身下坡度渐缓,树木茂密,还生长着藤蔓,便心中一横! 为了九阳神功,拼了! 对自己都不够狠,怎么对别人狠? 他将所有物品都留在原处,只带上那把屠牛刀,规划好路线后,纵身一跃。 耳边风声狂涌,贾珝极力保持着冷静,他体内内力流动,运劲向上纵跃,减缓下降的速度,还好有惊无险地落到了一突岩上。 他看中一颗松树,便再次跳跃,但这一次他不再幸运了,他居然跳偏了! 贾珝伸出手去抓树枝,可因下跌的力道太强,树枝吃不住力,喀喇一声从中折断了。 自由落体的贾珝终于慌了,一阵鬼哭狼嚎的乱叫,但人在空中,虚虚晃晃,身不由己,只觉得耳旁风声不绝,仿佛下一刻就要粉身碎骨! 顷刻之间,贾珝掉落数丈,此时身边吊挂着无数藤蔓,他如同看见了救命稻草,连忙伸出双手双脚去抓。 瞬间手臂疼的像是要断裂一般,手指粗的藤蔓也被他拽断数根,好在他借到了力改变了身形,再次运转内力,去抓那些藤蔓减速。 待速度减缓,地面就在眼前,又看一旁有个水潭,贾珝当即在空中连翻三个空心筋斗,向那水潭仆去。 他的身形斜划过一道弧线,犹如天降陨石一般,狠狠地砸进水潭,浪花激起数丈之高! 第十八章 我与武当不共戴天! 半晌后,水面再次翻涌起浪花,一个人影猛然蹿出,贾珝拍着水,缓缓朝岸边游去。 方才坠入潭底,在强大的冲击力下他一阵眩晕,呛了几口潭水才醒来。 游到岸边后,近乎竭力,贾珝四仰八叉躺在泥地里,好似一个“木”字。 他只觉浑身疼痛,好在没有伤残到,神智也保持着清醒,没有忘记自己跳崖的目的。 贾珝一个鱼跃立起了身子,他仰头长啸道: “我居然没有死,哈哈哈……” “武当派,你们等着,等我出去后,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谷底就这么大,方才他落水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肯定惊动了火工头陀的,所以从现在开始,每一秒都是现场直播。 贾珝展现演技,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反派,但还没等他继续展现足以震惊导演的演技,忽然谷内一阵风声传来,无数藤蔓枝叶被吹得随风摇曳。 “来得这么快?”贾珝连退了三步,一不留心又失足落到了水中…… 等他狼狈的爬起来时,只见狂风卷积落叶,裹挟着一阵狂笑声传来。 “呵哈哈哈……” “怎么笑得比我还反派?” 贾珝盯着一块大圆石滚来,心想这火工头陀的内力真是深厚无比。 忽然大圆石停下,慢慢旋转,露出了一张诡异的脸。一个身影和大圆石连在一起,白长胡须,带着一串佛珠,正是贾珝心心念念的火工头陀。 “卧槽,你是人是鬼!”贾珝装作一脸惊愕。 “没想到几十年以后,居然还会有人下来陪我。”火工头陀大笑道,忽然他语气冷冽:“我不是人,我是地狱的冤魂!” “我是摔进地狱了吗?”贾珝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别来找我啊!” “小子,我问你,你和武当派有什么仇怨?”火工头陀厉声道:“如实招来,如果伱胆敢撒谎……刚好我很久没吃过人肉了,看你细皮嫩肉的,应该味道不错。” 贾珝向前一步:“我为什么要说?难道你是武当派的恶人?” 突然火工头陀情绪激动道:“张三丰害得我在这里受苦,我恨不得灭他满门!” 贾珝这才说道:“武当派宋青书,这个道貌岸然的小人,人品卑劣丧尽天良! “他唆使武当弟子暴打我的生父,导致他老人家因病归天,今天我本可以手刃仇人,但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一群峨眉派的人坏了我的好事,还将我打下了悬崖……我与武当派不共戴天!” 和出了尹志平、赵志敬两大人才的全真教不一样,武当派的真君子还不少,贾珝也只能给宋青书扣屎盆子了。 火工头陀果然信以为真了,连忙追问道:“宋青书是谁?” “他是武当派第三代弟子,张三丰大弟子宋远桥的儿子……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又不关你的事。”贾珝气道。 “既然咱们都对武当派有深仇大恨,又何必自相残杀,便宜那武当派,不如井水不犯河水。”贾珝说罢,逃一般的转身离去,一边装模作样的寻找出口。 欲擒故纵这招,他再熟悉不过了。 巨石滚动,火工头陀果然跟了上来。 “小子,别费心思了,如果能出去我早就走了,这是个死谷,只有天上一条路……但以你的功力,恐怕这辈子都要与我这个冤魂作伴了,哈哈哈!” 贾珝不忘自己的人设:“我不信,天无绝人之路!我跳崖都没摔死,老天爷留我这条命,就是让我上武当复仇的!” 火工头陀又道:“如果你能出去,你想怎么复仇?” 嗯?这么快就想传我神功了? 看来这火工头陀在崖底待久了,天天和一块石头滚在一起,把脑袋都给压坏了…… 贾珝停下,斜了他一眼道:“当然是寻找机会,杀了那宋青书,再亡命江湖……对了,峨嵋也与我有仇了,顺带杀去峨嵋派。” 火工头陀听后破口大骂:“没志气的废物,我还以为你是什么英雄豪杰,但没想到只是个卵蛋!” “那你说该怎么办?” “当然是打败张三丰,灭了武当满门!”火工头陀满脸戾气的说。 贾珝找了块大石头坐下,他对张三丰肯定没有意见的,但眼下为了神功,只能顺着火工头陀的话说下去。 “那张三丰确实可恶,他的弟子张翠山不仅与魔教之人称兄道弟,还娶了白眉鹰王的女儿,但张三丰仗着自己的武功高强,不分善恶对错,偏袒他的弟子。 “而且能教出宋青书这种徒孙,可见他的德行也高不到哪去,多半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火工头陀听到有人骂了张三丰,爽的一阵仰天爆笑。 精神胜利法?贾珝直呼佩服佩服! “但是他的武功是实打实的,武林之中谁敢说胜过张三丰?你让我去和他打,不是让我去送死吗?” “谁说没人胜的过他?”火工头陀急了,“如果当年我是童子之身,现在待在崖底受苦的就是他张三丰了!” “哦……原来前辈你是被张三丰打下来的!”贾珝拱拱手,一脸的佩服。 “我见你阳气充足,一定还是童子之身,不如你拜我为师,我传你绝世功法,你练个十年还正值壮年,而那张三丰已经年老拳弱,定能乱拳打死他!” “绝世功法?”贾珝一脸的怀疑。 火工头陀一脸傲然道:“不错,我有一本九阳神功,乃是天下第一内功心法!” “天下第一?那你为什么没打过张三丰?” 火工头陀急了:“什么叫没打过?当年我们俩势均力敌,是我自己跳下来的,如果我还是童子身,一定将他打的稀巴烂。” “抱歉前辈,我已有家学,不好再改投你的门下。” “不行,你必须学!” 火工头陀已经在这崖底苦熬了几十个春夏秋冬,好不容易才等到个活人,还刚好与武当有仇,他又怎会错过? “我就不学,你还能逼我不成?” 说罢贾珝转身就走,心中却在想,你特么快念口诀啊!我直接推演的,谁要学了? 忽然一根藤蔓急速射出,缠上了贾珝的脚踝,不等他反应,藤蔓就紧绷起来,将他倒挂在空中。 “小子,按照我的指引运气,不然内力淤积爆体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忽然一股纯净炽热的内力沿着藤蔓传来,在贾珝身体的乱窜,从丹田向镇锁任、督、冲三脉的阴轿库流注,折而走向尾闾关…… 火工头陀也念诵起心法口诀:“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 贾珝脑袋空空,除了熟悉的开头压根没记住一个字,他急忙打开面板: 【检测到“九阳神功·第一层”,是否进行推演?】 第十九章 九阳神功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内力竟如此精纯,真是练功的好苗子!”火工头陀叹道。 贾珝没有吱声,他的注意力都在面板上了。 【开始推演“九阳神功·第一层”……】 接着贾珝看见面板上的数字在飞速减少,体内的内力脱离了他的控制,开始自行运转了起来。 【一个月后,你记牢了九阳神功的心法,并且熟悉运气脉络,开始了日复一日的苦练。】 【一年后,你在经脉内酝酿出第一丝九阳真气。】 【两年半后,你的九阳真气有所小成。】 【七年后,你终于将九阳神功第一层修行完毕,你的武功精进,内力大幅度提升。】 【剩余功力,十三年,请选择……】 “这就是功法推演吗?”第一次推演的贾珝有些吃惊,“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让我跳过了七年的苦修?” 回过神来的贾珝又忍不住吐槽:“不过这天赋资质也是够差的,学个第一层还需要七年的时间……” 贾珝记得,在剧情中张三丰也教了张无忌九阳神功第一层,用来抵御他体内的寒毒,当时张无忌两年多就学多会了。 这样一比,他的天分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看来这個挂是要一直开下去了。 “所以我想变强,就需要获得更多人的功力,系统是在逼我做魔教中人?” 贾珝无心多想,因为他的体内已经发生了质的改变。 仅仅是九阳神功第一层,就让他的内力变得浑厚绵长。模拟结束后,那些心法口诀,运气路线仿佛都印刻在了他脑海中,贾珝自然而然的就开始了运气。 内力从丹田出,在体内循环一周后再回到丹田,贾珝的身体经脉就如灌甘露,身轻体健,丹田里的内力似香烟缭绕,悠游自在。 这就是九阳神功第一层大成的表现,名为“氤氲紫气”。 这火工头陀的九阳神功已经练到了第九层,贾珝体内的变化自然瞒不住他。 火工头陀满脸的惊愕:“伱……你练成了?” 贾珝脚下发力,内力崩断了藤蔓,斩断与火工头陀的联系,一个空翻落地,抱拳道: “前辈传我功法,不就是让我练的吗?所以有什么惊讶的?你这功法好像很一般,我随便学学就会了……” “什么叫一般?九阳神功是天下第一内功心法!”火工头陀突然暴喝道,“但我从传功和诵读心法,才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你就把第一层练成了?想当年我练了多久?足足两年时间……” 贾珝耸耸肩,满脸的无辜。 火工头陀看着他,又呆呆地望向天空,喃喃自语道:“难道他真的是个天才?” 紧接着火工头陀一阵大笑,因为他真的看见了复仇的可能…… “我接着念诵心法,看你能学到哪里!你且记住一点……”火工头陀忽然改变了语调,犹如老僧念经,晨钟暮鼓之音:“既非至阳,亦非至阴,而是阴阳互济,调和混元!” 然后火工头陀开始诵读起九阳神功的全文,贾珝盘坐在原地,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实际里却走了神,两眼死死地盯着面板。 【检测到“九阳神功·第二层”,是否进行推演?】 【检测到“九阳神功·第三层”,是否进行推演?】 …… 【检测到“九阳神功·第九层”,是否进行推演?】 诵读完全部的心法后,火工头陀只觉口干舌燥,他控制着藤蔓用荷叶舀来了一捧水,一饮而尽后问道:“小子,你记住了多少?” 当然是全记住了。 “呃……第二层?” “这么笨?浪费我口水!”火工头陀怒道。 草,说保守了! “这第二层为‘易筋洗髓’,修炼难度比第一层高了许多,当然效益更盛。 “能改善你的根骨资质,拓宽筋脉。数十年来,我勤习不懈,如今五毒不侵,百病不生。” 火工头陀命令道:“你把第二层练给我看!” “好好好!”贾珝再次盘坐,心神一动。 【开始推演“九阳神功·第二层”……】 【三个月后,你记牢了心法,并完成了第一次易筋洗髓,之后你的根骨有了明显提升,经脉畅通,因此实力大增。】 【你继续苦修,依火工头陀之言,不断重复易筋洗髓的过程,此后你的体魄逐渐强健,远超常人,更不惧寒暑,不生病患,寻常之毒更对你无效。】 【十二年后,你易筋洗髓完成质变,已达到呼翕九阳,抱一含元的境界,第二层大成!】 【剩余功力,一年,请选择……】 推演结束后,贾珝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那是他的体质在被改造,他只能强行忍耐,不被火工头陀看出端倪。 幸好这个过程只持续了片刻,接着贾珝运转内力,感受着这第二层的功力。 为了不被火工头陀当做怪物对待,贾珝决定再继续“练习”一会儿。 几个时辰过去,天色渐黑。 伴随着一阵骨骼的爆鸣声,贾珝缓缓站起身子,他一个跳跃落到水潭中,开始洗去身上排出的杂质。 他感受着自己的内力,抬头又望了望天空。 他原本就有二流的水准,现在再练成了九阳神功的前两层,实力大涨,若要逾峰出谷,已非难事。 这时岸边传来一阵响动,大圆石带着火工头陀滚了过来。 “小子,你又把第二层练会了?”火工头陀看着贾珝,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怪胎。 “侥幸而已,多亏前辈指点。”贾珝拱拱手道。 随即他飞到一块三丈高的岩壁上,运转九阳神功,炽热的内力流转全身,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把湿漉漉的衣服和长发给轰干了。 看来这九阳神功还附带烘干机的作用……只是适用场景很少,局限于贾珝一个人落水的情况。 如果和妹子一起落水淋雨了,贾珝肯定不会傻到直接用内力帮她烘干衣服…… 火工头陀满脸的微笑:“我这就给你传授第三层的功法,你切记好!” 贾珝站在高处,神秘一笑道:“不用了前辈,九阳神功的九层心法我都记牢了,多谢前辈传功。” 第二十章 夜入武当 贾珝行了一礼,又道:“前辈,日后待我神功大成,必会找上那张三丰,和他一决高下。” “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回了,不用送了!” 说罢贾珝内力狂涌,拍打的岩壁啪啪作响,他也如同旱地拔葱,直飞了上去! 贾珝练习功法靠的是推演,而不是自己苦练。 现在他拿到了九阳神功,剩余的功力又只有一年,无法进行第三层的推演。 所以他要出去掠夺别人的功力,来推演九阳神功,达到更高的层次。待在这深谷中完全是浪费生命。 突然一根藤蔓急射而出,缠住了贾珝的脚踝,把他往地面拖拽。 “想跑?做梦!”火工头陀大笑道:“等你何时神功突破第九层,我才会放你离去。” 贾珝运转内力震碎了藤蔓,他一个闪身,再次拔高了身体。 “脚长在我身上,去与留,还轮不到你做主!” 火工头陀见到贾珝此举直接暴怒了,他的内力激发直冲地面,连带着整个大圆石直接飞射了出去,狠狠地撞向贾珝。 贾珝毫不避让,他催动九阳神功的第二层内力护体,反身向下坠落,一掌拍向大圆石。 两道精纯的内力碰撞,贾珝竟然不落下风。 贾珝本身的内力就不是苦修其他功法得来的,而是直接吸收的别人的精纯内力,所以不含任何杂质。 如今他修行九阳神功后,更是直接将所有内力都转化为了刚柔并济的九阳真气。 如今贾珝估计,自己的实力已经摸到了一流的门槛。 而这火工头陀落下山崖后身体残疾,修为大跌。又只能靠圆石移动,脱离地面后不好施展,所以一招下来才会和贾珝打成平手。 贾珝深知火工头陀的内力远超自己,也不敢恋战,一掌下去就借着反作用力飞走。 他或抓树木,或踩岩壁,因为内力深厚绵长,每次借力都能飞升十余丈高,等火工头陀落地后,贾珝已经脱离了他的攻击范围。 火工头陀躺在大圆石上,望着贾珝满腔愤怒地吼道:“小子,不要落到我手上,不然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天空中那道身影又是几次跳跃,逐渐消失在了夜色之中。火工头陀怒极反笑,紧接着笑声响彻深谷。 贾珝不仅天赋极高,而且足够无耻,像他这样的人如果为恶,才更有破坏力,才可能打败张三丰,为他报仇。 “张三丰,你知道我教了个什么怪物吗?呵哈哈哈,呵哈哈哈!” …… 这谷出奇的深,贾珝几乎耗尽一身内力,才勉强翻了出去,爬到了悬崖上。 贾珝站在崖边,向下俯视,喃喃道:“如果我把九阳神功练……推演到后面,学会了其中的‘游墙功’,应该就省事多了。” 感受着丹田一边空荡,贾珝环顾四周,直接在崖边盘坐,开始调息养神,恢复内力。 天色渐黑,皎洁的月光洒满山林,耳边不时传来虫鸣兽吼之声。 夜风迎面而来,吹散他的鬓发,让人觉得舒爽凉快。 一個时辰过后,贾珝又浑身充满了力量,但因为一天没进食,腹中饥饿难耐。 他有内力护体,即便三日不吃不喝也无大碍,但饿着肚子总不好受。 他站在山崖上眺望,只见远处灯火阑珊。武当山上鲜有人迹,那灯火必定是武当派的驻地。 “张三丰和二代弟子都在闭关,武当没有人能阻拦我,不如去玩玩,顺带偷点吃食?” 贾珝说走就走,黑夜中一道身影凌空跃起,迅速穿梭在山林之中。 贾珝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武当,谨慎地避开行走的弟子,他恰巧来到一间无人的房间,见桌上摆着餐点茶水,直接拿起大口吃了起来。 稍微垫了下肚子,贾珝才起身观察这个房间,他嗅到房中有一股若隐若无的香气,又见床上摆着一个包袱,才知道这是某个峨嵋弟子暂住的客房。 “峨嵋弟子?对了,她们是来拿倚天剑的……” 今日他的注意力都在火工头陀和九阳神功上了,如今才记起来关于倚天剑的事情。 一想起倚天剑,贾珝就蠢蠢欲动。 一把神兵利器对战力可是有很大的增幅,武功越低越明显。 灭绝只有一流高手的水准,但手持倚天剑后,战力直逼绝顶高手。 贾珝想着,如果他拿到了倚天剑,绝顶高手之下不惧任何人,就算打不过,也有一战之力。 像是再遇上了李莫愁,手持倚天剑可与其争锋,身怀九阳神功又不惧她的冰魄银针之毒,简直手拿把掐! “灭绝应该不会放心让周芷若几人拿着倚天剑乱窜,所以她大概率在山下某处等着。 “手持倚天剑的灭绝……我没半点胜算,所以眼下是我这几年获得倚天剑的唯一机会?” 贾珝思索片刻,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赌一把!抢到倚天剑后赶紧溜走。” 峨眉派几人应该是居住在一堆的,贾珝见附近的院落都是一片漆黑,便料定周芷若几人还没归来。 他回头看了看院子:“周芷若心思缜密,应该不会心大到把倚天剑单独丢在屋里,所以倚天剑要么还在武当大殿上插着,要么就被她随身携带着。” 贾珝见院外有一颗大树,便一个纵身飞到了枝上,观察起武当的建筑分布。 便见不远处有一空旷院落,正在大摆宴席,席间人影窜动,他身居高处,都能听到喧哗热闹之声。 “宋青书在宴请峨眉派的人?”贾珝吞咽了下口水,以宋青书的舔狗程度,那肯定是大鱼大肉管够。 贾珝看向别处,分辨出武当大殿所在后便掠身出去,在夜幕中像是一道黑色的幽灵。 一路小心来到大殿之内,贾珝看着神像肩上方的墙壁上有一细小的洞口,但倚天剑已经被拔出了。 “看来倚天剑在周芷若身上……” “如今宴席上人数众多,不好强攻,我还是先回她们的住处。” “然后抓个武当弟子,问明周芷若所住的房间,在房间里等着她带上倚天剑送上门。” “此计甚妙!” 第二十一章 倚天剑 宴席上,宋青书频频举杯,大献殷勤,但周芷若以守护倚天剑为由,滴酒不沾。 周芷若一心想着完成师命,在没把倚天剑交予灭绝师太之前,不敢有丝毫松懈。 见天色不早,她便辞了武当众人,带着几名师姐妹回房间休息,只待明日下山。 “今晚大家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就下山,和师傅、丁师姐会合。” 屋内,屏风之后,贾珝听见周芷若冷冷淡淡的声音后才打起了精神。他可等了有一段时间了。 接着房门开启的声音响起,贾珝仔细地听着那细微的脚步声,蓄势待发。 贾珝摸了摸自己的肩膀,确定里面塞的稻草绑结实了,他谨慎的做了一番伪装,除了蒙面,还改变了自己的身形。 毕竟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如果下次他遇到周芷若,对方仅凭一个背影就认出他是偷剑贼,那就太有戏剧性了…… 周芷若走进了房间,点燃了所有油灯,她走进里屋,忽然看见了小桌上的一片狼藉,其中还有一块啃得只剩一半的桃酥饼…… 周芷若先是愣了一秒钟,回忆确认自己没有走错房间,然后她瞬间惊醒——这屋里有人! 她虽实力低微,江湖经验不足,但十分灵敏,提着倚天剑毫不犹豫的就准备倒退出去。 贾珝也动了,他的身影犹如鬼魅般蹿出,催动雄厚的内力一掌拍出。 周芷若十分冷静,只听一声轻鸣,她拔出了倚天剑,朝着贾珝的手掌刺来! 若是寻常兵刃,贾珝甚至能用内力将其折断,但对上倚天剑后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内力居然被硬生生的切开了! 贾珝的掌心都能感受到倚天剑的锋锐了,眼见着自己的手掌要被贯穿,他连忙收掌,一个侧身躲开。 周芷若以为眼前的黑衣人会在倚天剑下退却,正要再度攻上,没想到对方的实战经验远远胜过了她! 贾珝沿着剑锋一个旋身贴近了周芷若身侧,一时她手中的长剑竟无法施展,已成了负担! 周芷若左手成掌,催动内力狠狠地朝他胸口拍去! 贾珝料想此时周芷若的实力还不入流,所以并没有理会她的攻击,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白皙的颈项。 周芷若的手掌拍在贾珝的胸口,然后她惊愕的发现,自己的内力进入对方体内后,竟然如同石沉大海一般! 贾珝也只是胸口一震,甚至连痛感都十分轻微。 此时周芷若内心巨震,满脑子都是疑问。 这人是谁?内力居然如此深厚,实力强到两招就擒住了她…… 面罩下贾珝微微一笑,这也太顺利了。 他用力捏住了周芷若的脖子,把她提了起来,瞬间周芷若就失去了战斗力。 贾珝抓住了她的手腕,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强硬地抢走了倚天剑。 周芷若说不出话来,但从眼睛中就能读出她此时的情绪。 冰冷、震惊、惶恐、畏惧、愤怒…… 倚天剑不仅是一把神兵利器,它与玄铁指环更是为峨眉派历代掌门的标志信物。 倚天剑在她手里被抢走,于宗门而言,这是多大的罪过? 这会极大的影响灭绝对她的感官,甚至会让她失去争夺掌门之位的资格,这对于野心极强的周芷若来说,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但贾珝可不管这些,他手握倚天剑,斜指着屋顶,顿时就感觉实力提升了好几個档次。 贾珝以剑尖斜指地面,用内力吸来剑鞘,顿时就感觉腰间的屠牛刀不香了。 周芷若看见这一幕更是心惊,忍不住把灭绝拿来和贾珝比较,一时竟然觉得,两人的内力旗鼓相当,甚至眼前这贼人的内力更为精纯雄厚…… 一时间她心如死灰,实力如此悬殊,她怎能抢回倚天剑? 贾珝正准备出手打晕周芷若,忽然院外传来了宋青书的呼声:“周师妹,睡了吗?我还有点事要找你聊聊……” 该死的舔狗,这大晚上的,还要找女生聊天? 武当山的头都被你下完了! 贾珝不想节外生枝,现在倚天剑已经到手,能不惊动任何人从武当全身而退最好。 他本想把周芷若打晕,然后开溜,等明早武当和峨嵋的人发现,他早就跑的没影了。 但现在宋青书就在外边,如果屋内长时间没有回应,他定会生疑进来查看,然后发现昏迷的周芷若…… 贾珝可不想便宜了别人! 无奈,贾珝只能放下了周芷若,点了她的穴道,让她无法调用内力,又把倚天剑出鞘两尺,架在她的脖子上。 贾珝不想暴露自己的声音,于是他指了指门外,示意让周芷若把宋青书打发走。 哪晓得这周芷若也是个胆大的,她知道自己非贾珝之敌,又不甘心让贾珝就这样夺走倚天剑。 她想这是在武当派,如果这贼人杀了自己,就是与武当、峨眉两大名门正派结下死仇,比抢走倚天剑性质更恶劣许多。 周芷若心中有了计较,突然大声叫道:“救命!救命,宋师兄……” 贾珝气笑了,他一巴掌甩在周芷若脸上,将她扇飞了出去。 他推开了门,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一旁周芷若摔在了地上,滑嫩的小脸上已经肿起了几道指印,但她全然不顾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抬起头死死地将贾珝的背影刻在了脑海中。 院外宋青书听到周芷若的呼救声先是惊讶,然后就是惊喜。 英雄救美?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宋青书闯入院子,看见有个黑衣人走来,二话不说就运转了武当心法,一拳朝他轰去! 贾珝看见这一幕后,难免有些不屑。 “不自量力。” 他运转了九阳神功,一拳挥了上去! “啪!” 一声脆响传出,黑夜中一道人影倒飞了出去,直接撞塌了院墙! 宋青书倒在废墟之中,抱着被打断的手臂打着滚,惨叫声不绝于耳。 这就是九阳神功的特性之一,即使普通的一拳一脚,也能爆发出巨大威力。 贾珝出了院子,只见一群峨眉派弟子听见动静后赶了出来,持剑拦住了去路。 “放下倚天剑!” 第二十二章 荒野中的尼姑 贾珝也不啰嗦,直接出招。 他拿着倚天剑甚至没有出鞘,运转内力后一剑斩出,几位峨眉弟子就被击退了。 贾珝也不恋战,纵身而起离开了包围圈,运转轻功飞了出去。 毕竟老怪物张三丰还在山上,只是闭关了。 几名峨眉弟子内力不济,根本追不上贾珝,只能寄希望于外面的武当弟子能拦住他。 武当派内钟声长鸣,霎时间一阵混乱。贾珝丝毫不受影响,他的气息悠长,内力连绵不绝,不断掠过屋檐楼阁,逐渐远离武当派驻地,向南边逃去。 当他路过一片空地时,忽然窜出来了几名武当弟子,拦住了他的去路。 “阁下何人?为何擅自闯入我武当派!” 贾珝一言不发,就要硬闯出去,为首之人见状,连忙大喊道:“布真武七截阵!” 贾珝一阵头疼,真武七截阵由张三丰所创,威力远超全真教的天罡北斗七星剑阵,号称两人施展威力增加一倍,三人施展威力又增加一倍…… 即便眼前这几个弟子施展不出此阵的全部威力,但缠住他应该没什么问题。 贾珝见状,便知道不能让他们结成阵法! 他拔出倚天剑,一个跃身跳起。忽然寒光闪烁,剑气纵横! “倚天剑!”为首的武当弟子大喝道。 贾珝连斩出两道剑气,粉碎了两名弟子的手中之剑,又立即从空缺处钻入剑阵。 他一手持倚天剑,使出几招看不出章程的零散剑法,又一手成拳,引而不发,蓄势而动。 几个呼吸间,贾珝就和众人过了数招,长剑相撞发出琅琅之音。 倚天剑本就是神兵利器,又被贾珝附上强大的九阳真气,只见贾珝用剑尖轻点,武当弟子手中的铁剑就尽数裂开! 此时贾珝就会欺身而上,一拳将他轰出阵形! 贾珝可记得,倚天剑不出鞘就能把金花婆婆的珊瑚金拐杖击断,所以他才会想出如此破阵之法。 这些武当弟子没了剑,真武七截阵还没彻底成型就废了大半,在倚天剑的锋芒下,他们又不敢拿肉体硬撼,片刻阵法就只剩下了花架子。 贾珝一心只想开溜,也没想彻底破了这剑阵,见其露出破绽,便赶紧钻出包围,几人也无力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贾珝脱身逃走…… 贾珝出了武当派地界也不敢松懈,一路全力运转轻功下到半山腰。 贾珝又看了看星空分辨方向,朝西北方向而去。 此番江湖之行真是收获丰厚,不仅武功突破,来到后天大成,实力达到江湖二流巅峰,还学会了九阳神功,抢到了神兵倚天剑。 现在只差去终南山活死人墓,学得那《九阴真经》的残篇,贾珝的首次江湖之行就能圆满的画上一個句号。 这下别说去神京考武状元了,就算贾珝去参加江湖中的武林大会,都能占得一席之地。 贾珝心中欣喜,脚步轻快,他就这样奔行了三四个时辰,跑到了百余里之外,直到天空破晓,才停了下来。 “这内力自生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只要丹田不枯竭,就像是无穷无尽一般……如果我边吃边跑,能一直跑到神京城吗?” 贾珝感叹完九阳神功的牛逼,又拿出了倚天剑欣赏。 只见剑鞘上隐隐发出一层青气,剑未出鞘,已见其不凡,剑鞘上金丝镶着两个字“倚天”。 他微微抽出几寸剑身,一时间寒芒吞吐,电闪星飞。 “倚天不出,谁与争锋?真是逼格和实用性完美结合,以后你就是我的专属佩剑了!” 贾珝终归还是人,一夜未睡加上长途奔袭仍感觉有些疲惫,赶路的时候神经紧绷还有些亢奋,停下来把玩了一会儿倚天剑后,困意又涌了上来。 贾珝准备找个地方歇息一会儿,就算追兵好运找准了方向,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追上来。 如果是灭绝师太一人追来,贾珝以逸待劳,又手持倚天剑,那灭绝完全是来送经验的。 他在山林中转悠着,忽然在一颗巨树上看见了一栋小木屋,应该是附近猎户搭建的野外庇护所。 贾珝有些谨慎,他没有选择在庇护所内休息,而是施展身法沿着树干不断攀升,落到了一根粗壮的树枝上,才抱起倚天剑睡了起来…… 嗬…… 呼…… 嗬…… 呼…… “不要啊,你不要过来!” “小娘子,你跑不掉的!嘿嘿嘿嘿嘿……” “别过来,禽兽!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干你啦!哈哈……” “啊……!” 贾珝猛然被惊醒,他一个翻身差点从树上摔了下去,连忙抱紧了怀中的倚天剑。 “原来是一场梦……”贾珝松了一口气,又感觉浑身腰酸背痛的,“这鸟人果然不好当,刚才该睡在木屋里的。” 贾珝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活动身体,忽然又听到一阵嬉闹声。 “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你!” “嘿嘿,小师父伱心眼好,舍不得杀我……” 贾珝一脸懵,忙朝下方看去,才看见一男一女。女的是个尼姑,满身的惊慌,她绕着树躲闪着,那粗狂大汉就浪笑着追着她走。 尼姑不断的挥剑劈斩,那男人只是左闪右闪就巧妙的躲过,如果不是他有意戏弄,应该可以轻松把那尼姑拿下。 “荒郊野外,哪来的尼姑?”贾珝眉头一皱,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难道是田伯光和仪琳?” 他再向下看,男人似乎戏耍够了,伸手点了那尼姑的穴道,就要把她带走。 贾珝见状,连忙扯下衣袍包裹住倚天剑,纵身一跃从高处跳下,运足内力一掌拍出! 树下的粗狂汉子听见了头顶的风声,下意识地抬头看,忽然被吓破了胆子! 这是什么从天而降的掌法?威势居然如此恐怖! 他无心去管刚到手的小尼姑,一个打滚翻了出去,想避开这一掌。 贾珝见状,脚下猛踢树干,一个侧飞朝那人追去! 男人见躲不过,只能运力和贾珝对掌。 “砰!” 内力激荡发出爆响,两人同时倒飞出去,贾珝一个空翻潇洒落地,那人却没稳住,一头栽进荒草丛了。 他爬了起来,大骂道:“兔崽子,敢坏你爷爷的好事!我田伯光要收了你的命!” 第二十三章 杀田伯光 “你就是田伯光?” 贾珝瞥了他一眼,又回头去看那个尼姑,眼睛陡然一亮。 但见她清秀绝俗,容色照人,实是一个绝丽的美人。她还只十六七岁年纪,身形婀娜,虽裹在一袭宽大缁衣之中,仍掩不住窈窕娉婷之态。 这就是恒山派仪琳小师妹了? 仪琳被定身在原地,眼睛里满是恐惧,但看见贾珝后,水汪汪的眼睛里又转为希冀。 “你也听说过你爷爷?”田伯光扛着一把短刀,满脸的嚣张:“没错,我就是万里独行!你小子若是识趣,赶紧跪下给你爷爷磕上几个响头,兴许我会大发慈悲放过你!” 贾珝看向田伯光摇着头:“但很可惜,无论伱怎么做,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贾珝正缺功力推演九阳神功,遇上了这個采花贼自然不会错过。 他不想暴露倚天剑,又有增进实战经验的想法,便随手吸来了地上仪琳的佩剑。 这田伯光玩性极大,还想多废话一阵,贾珝却直接持剑而上,一剑刺向他的心口。 在两人对掌时田伯光就吃过一次亏,虽然嘴上占着便宜,但心底也晓得贾珝的厉害。两人全力对抗,刀剑相交,片刻下来就互拆了十几招。 贾珝暗道,这田伯光不愧是能与余沧海大战的人,这手刀法极为精妙,他远不及也,还好有高深的内力填补空缺。 田伯光面色凝重,他几次都有变招破敌的机会,但短刀总被贾珝的内力震开,手臂都有些酥麻。 一时田伯光竟生出了些退意,但又舍不得水灵的小尼姑仪琳。想对方招式粗陋,内力总有耗尽之时,自己轻功绝妙,什么时候都能逃,便沉下性子,准备耗死贾珝。 被定住的仪琳看不出两人内力的角力,只看见了在招式上贾珝落于下风,便急道:“这位大哥,你快走吧,别让他害了你性命!” 田伯光笑道:“小师父,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贾珝冷笑一声,再次刺上,使了一招探海取珠式,好巧田伯光对这招十分熟悉! 瞬息间他以刀格剑,侧身躲开,运转内力用指头猛弹剑身。 “咔!”一声脆响传出,贾珝手中的这把剑居然从中折断了! 贾珝看着剑的断口,“恒山派这么穷?造把剑都偷工减料?” 田伯光扛着刀一阵狂笑:“哈哈哈,你的内力精纯,但剑招粗的很,连五岳剑派那些练了十几年的普通弟子都不如。 “如果再给你几年练练剑,没准江湖上又多出一号响当当的人物……可惜,你没那个机会了!” 仪琳急道:“恶贼,你有什么冲我来,别害了旁人性命!” 她又冲贾珝道:“大哥你快走啊!” 贾珝笑了笑没有说话,他有九阳神功护体,用拳脚对战田伯光都行,更何况他还有一把剑没出鞘呢! 贾珝拿下了倚天剑,看向田伯光笑道:“如果你能把这把剑也折断,我才服你!” 田伯光傲然道:“有何不能!” 贾珝并不急着出鞘,而是将倚天剑放在腰间,比划了一下,正是刚刚所用探海取珠式的前半招。 田伯光面露嘲讽,一个平平无奇的剑招你还能玩出花来?他举刀就准备故技重施。 贾珝忽然动了,他铮地一下拔出倚天剑,从斜侧切向田伯光! 田伯光照旧举刀格挡,电光石火间倚天剑吞出着寒芒,冷冽的光闪在他僵住的笑脸上…… “噌!” 贾珝挥剑圆满的斩下,血溅到三丈之外,半截断刀飞了出去,剩下的半截还握在了田伯光的手中。 忽然田伯光身上出现了一道斜着的血线,下一刻,田伯光倒在地上,尸体摔成了两半,切口处极为整齐,骨肉分明。 【田伯光,人称“万里独行”,轻功卓越,刀法出众,天下第一采花大盗。】 【你获得了田伯光的十七年功力,请选择!】 贾珝拿出手帕,擦拭倚天剑上的血迹。 一旁的仪琳看着那一大滩血,和两块尸体,被吓得脸色苍白,眼前一黑居然晕倒了过去,还好被贾珝一手揽住,才没摔个狗啃泥。 贾珝看了看这一地狼藉,便抱起仪琳,向山林之外走去。 来到一处河流边,贾珝将仪琳放在一块巨石上,自己也盘坐在一旁,打开了面板。 【剩余功力,十八年,请选择……】 【开始推演“九阳神功·第三层”……】 【你持续修行九阳神功的至阳热气,日积月累,在第八年水到渠成的修得第三层。】 【第九年,你融会贯通,乃至神功第三层大成。】 【剩余功力,九年,请选择……】 顿时贾珝感觉口干舌燥,头脑晕眩,一股股至阳热气涌入他的体内,像是要把他胀破一般。 丹田中的内力似乎有失控迹象,那些猛烈无比的内力像是燃起的一把火,他感觉自己随时都会被焚为焦炭。 还好这种痛苦很短暂,贾珝平缓着呼吸,逐步稳定了体内的内力。 “第三层吗?”贾珝感受着体内的力量,“还剩下一半,那继续推演。” 【开始推演“九阳神功·第四层”……】 【第四层为缩骨功、龟息功、壁虎游墙功,你考虑一番,认为逃命的功夫最重要,便来到一处悬崖前,开始修行壁虎游墙功。】 【一年内,你窥得门径,一口气能游上三十丈。】 【三年内,你功法小成,陡峭山峰都如履平地,可直上山巅。】 【六年内,你壁虎游墙功大成,即便身陷纯钢所铸,打磨光滑的陷阱内,都可游出去。】 【你开始修行龟息功,三年内小成,练得绵绵龟息之法,内功更有精进……】 【剩余功力,零,推演结束!】 “杀个田伯光,就能推演一层半,按照这进度,要不了多久我就能神功大成。” 贾珝忽然掠起,使用壁虎游墙功的发力窍门,一步飞跃十几丈跳到了河水对岸,又一步跃回。 在空中时,他激发内力双掌发力,轰出那至阳热气。 “轰!” 河流爆开,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水分被热气蒸发又凝成水雾,一时间雾气朦胧。 贾珝有些兴奋地使用推演好的神功,浑然没有察觉,在不远处有一道红色的身影悄然而立。 她虽然身穿红衣,但站在绿水青山中却丝毫不显得突兀,仿佛和天地融合在了一起。 “杀了欧阳锋,学了九阳神功,又从武当抢走了倚天剑?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第二十四章 再见东方 “施……施主。” 贾珝回头一看,昏迷的仪琳也被刚刚的动静惊醒了。 两人四目相对,仪琳有些胆怯地避开了贾珝的视线。 “你刚刚不都叫我大哥吗?” “哦……大哥。”仪琳有些慌张的改口。 她十分善良,即便被田伯光抓住都不忍刺他,又自幼生长在恒山,初入江湖就看见那样血腥的场景,所以有些被吓傻了。 贾珝蹲在河边,用手舀起水洗脸。 “现在没事了,今天的事情你不要对其他人说起,快走吧。” “哦……多谢大哥相救。”仪琳小声的说,但还躺在那里没动。 她运转内力冲击着被封锁的穴道,但田伯光实力高出她不少,身为采花贼,点穴手段更是看家本领,仪琳当然冲不开穴道。 贾珝回头看见仪琳没动,才想起她的穴道还没解开。 贾珝擦了手,点了她的肩贞穴,仪琳吃痛,不由得闷哼一声,但她仍然躺在那里。 贾珝见状,便知晓田伯光点的不是普通穴位,他微微头疼,有些面对疑难杂症的感觉。 “他点了你哪道穴位?”贾珝发问道。 “他点了……”仪琳正想说,但一时想起了什么,瞬间脸色羞红,埋下了脑袋,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贾珝瞬间会意,“是大椎穴?” 大椎穴在背脊上,想解穴却不能在该穴位上推宫过血,而是要点下方股间的穴位。 真,穴道! 仪琳愣在当场,她慌张的说:“大哥你不用管我了,你自去赶路,让我躺在这里休息几个时辰,穴道自能冲开。” 你可听过一道白纱蒙眼的故事? 贾珝当然不放心把这个被定住的小尼姑单独放在郊外,又心中腹诽,为什么我没在荒郊野岭遇上这好事? “帮人帮到底,我自然要帮伱解穴,送到安全位置后才能放心离去。” 他满脸正气的拿起了仪琳的手说:“放心,我乃天下第一正人君子,用的是你的手。” 说罢贾珝用她自己的手抵在穴道上,运转内力时还遇到了阻隔,直到他运转了九阳神功才解开。 这采花贼点穴真有一手,如果不是九阳神功拥有冲破穴道的功效,贾珝还解不开! 草率了,该对田伯光严刑拷打,让他交出轻功和点穴手的秘籍再杀他的…… 仪琳满脸通红,心跳的极快,情不自禁的夹紧了双腿。 虽然解了穴,但身上还是一阵酸软,提不起力气。 仪琳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贾珝,恒山派都是女弟子,她极少接触男人,更别说贾珝这样武艺高强,为人正派,生得风流倜傥的男人了…… “走吧,要不要我扶着你走?” “不用不用,谢谢大哥,我自己能走。”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仪琳,是恒山派弟子,师父是定逸师太,与师姐们赶路时脚滑摔下山坡,才被那人抓住的……” “行了行了,又不是查你户籍,说这么详细干嘛。” “哦……” 远处那道红衣看着两人的背影一怔,喃喃自语道:“当日他为何不把我送到安全地带?难道他见这小尼姑貌美起了色心?” 红衣女子一阵疑惑,也不得其解,一挥衣袖,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两人沿着河流行走,贾珝把仪琳送到一座城前,让仪琳与其恒山派的人会合,两人就要别过。 贾珝再次嘱咐道:“今天的事情,不要和别人说起。” 他也是在逃命,谁知道峨眉派的人追到哪儿了?任何有关倚天剑的信息都不能透露。 仪琳以为是贾珝担忧他杀人的事情传出去,一时有些不解。 虽然贾珝出手血腥狠辣了一点,但那田伯光是個采花贼,专坏女子清白,也算罪有应得,杀了他也不会惹上人命官司。 “好的,贾大哥,我一定会保守这个秘密的。” 贾珝知道仪琳善良,肯定不会失信,但顺口就打趣到:“我不信,除非你发誓。” 仪琳当即背身跪倒,双手合十,垂眉说道:“恒山派弟子仪琳,向贾大哥保证,保守秘密不透露出半句。观世音菩萨神通广大,垂怜鉴察……” 贾珝一把拉起她,“开个玩笑而已,你怎么还当真了?你师父必会询问,你怎么回答?你会撒谎吗?” 仪琳一愣,傻傻地摇头。 “那你就捡能说的说,就说你被人掳走了……前面的如实说,后面的改下,说我把那田伯光打走了,救了你,也没有表露身份。” 仪琳呆呆地哦了声,还在想这算不算对师父撒谎? “那我走了,有缘再见。” 贾珝也不进城,兀自一人转身离去。 贾珝沿着河流继续前行,忽见河上孤零零地飘着一艘小船,船上立着一道红色的倩影,贾珝总觉得有些眼熟,但日光耀眼,看不见她的脸。 “贾公子,要上船共饮一杯吗?”清风拂过,衣裙摇曳,那声音远远地传来,依然清晰。 东方不败? 她怎么在这儿? 贾珝没有多想,这种顶尖高手神出鬼没一点很正常,他微微拱手。 “幸甚之至!” 贾珝凌空跃起,施展壁虎游墙功的发力技巧,在河面上连踩数次借力,再平稳地落在小船上。 “东方姑娘,好久不见……” 东方不败笑着看向他,又望向河边说:“她好像是来找你的。” 贾珝还以为是仪琳,连忙回头,见河边站着的是一个老尼姑,便没有在意。 “不认识,管她的……” …… 恒山派定逸师太本在城中等着几个小辈,听闻仪琳走失后有些心急,便亲自带人出城搜找。 一路搜寻无果,众人只能无奈返回,又恰巧在城门前看见仪琳和一男子分别。 定逸师太赶了过去,怒喊道:“仪琳!” 仪琳被吓了一大跳,定逸师太连忙问那男子是谁,仪琳本想告知,但又碍于答应了贾珝保密,她又不会撒谎,一时吞吞吐吐。 定逸师太知晓自己这个徒儿单纯懵懂,又初入江湖,唯恐她遭坏人骗了,一时也不忍责罚她,连忙叫弟子看住仪琳,自己去追那个男人。 定逸师太刚追到河边,就看见贾珝施展轻功过河的场景,她见贾珝身法漂移,内功深厚,一时也惊在了原地。 这是哪家的青年才俊? 如此年纪,就有这般武功! 恒山派以剑招为主,不善轻功。定逸师太只能站在河边,看着那艘小船离去,心中思索,只能回去耐心询问仪琳了…… 第二十五章 相逢何必曾相识 “杀了欧阳锋后,我与郭大侠夫妇告别,前去武当山游玩,又不小心失足跌下了悬崖,你猜我在崖底遇见了什么?” 东方不败微微摇头,带着笑意问:“掉下悬崖还没摔死?看你身上连伤都没有一处。” “我吉人自有天相嘛,不仅没有事,我还有奇遇!” 贾珝满脸嘚瑟的说:“崖底有个老头,他见我英俊潇洒,正气凛然,非要传我神功,我不练还不行,我只能随便练练,打败了他后再逃了出来。” 这些遭遇对旁人贾珝万然不会提起一个字的,如果是萍水相逢的美人更不可能,他会说是因为知道眼前这“东方姑娘”的底细。 东方不败性冷孤僻,不会将这些事说出去,她所练的《葵花宝典》甚至比《九阴真经》还强上几分,自然也不会觊觎贾珝的九阳神功。 东方不败静静地听着贾珝的奇遇,她靠在船舱上扬起脸看贾珝,眼神中的欣赏毫不掩饰,阳光洒在她晶莹细腻的皮肤上,清风中发丝飞舞。 她觉得贾珝十分真诚,心里也有些疑惑,贾珝看起来不像是单纯呆傻之人,又为何会把这些足以招来杀身之祸的奇遇说给她听? 她一时没有答案也不多想,举起酒壶扔了过去,豪迈道:“喝酒!” 贾珝接过酒壶,饮了一口,又给她扔回去。东方不败举起酒壶,仰起头,虽是豪放的动作,但极具美感。 贾珝看着她绝美的侧脸,一时失了神。鬓发柔美,红唇娇嫩,下颚线很清晰,洒了的酒液顺着白皙修长的颈流下,高贵优雅的像是一只饮水的天鹅。 此时船经一片竹林,两岸竹子长势旺盛,朝河垂落,入眼满是绿意。 贾珝砸吧着嘴,品味着残余的酒香:“东方姑娘,你这酒烈、纯、香、醺四品俱全,真是美酒如美人,皆为人间绝世。” “你是在夸我漂亮?”东方不败淡笑着,她用红袖擦着脖子。 “当然,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江湖女子,你的眼睛里像是有星辰大海,比我见过的任何一片夜空都要美丽,伱能教我武功吗?” 东方不败看了他一眼,又侧过头去看两侧的竹林:“你有九阳神功,哪需别人教你武功?” 呃,一不小心触发连招了……贾珝轻咳了一声,讪笑着略过。 贾珝看向两侧茂密的竹林,眼神微动,他忽然说道:“对了,我也有一样人间绝世,这就拿给你看。” 贾珝说着取下了倚天剑,解开了包裹剑鞘的破布。 “倚天剑。”东方不败点点头,“确实也是人间绝世。” 贾珝握住了剑柄,突然将倚天剑抽离出鞘,他猛踏小船凌空跃起,向一侧竹林斩出一道凌厉剑气。 数根竹子被拦腰斩断,齐刷刷的倒下,竹叶摩挲发出沙沙的声音,几道人影突然出现。 这时,另一侧竹林中也浮现出几道人影,两拨人逐渐向小船围拢,林中杀气腾腾。 “倚天剑怎么会在东方不败手里?东方不败……这么年轻?他练的什么妖术!” “那女人是谁?” “定是日月神教的妖女,管他的,一并杀了!” 贾珝环顾了来人一圈,确认不是峨眉或者武当的人杀来了,才凑近东方不败说:“我初入江湖没什么仇家,他们好像是来找你麻烦的。” 看起来像是来截杀东方不败的江湖正派,但东方不败出手极少,这些人对她的实力也没有正确的预估,就这阵容,明显是来送菜的。 东方不败转头看向他,两人的脸近在咫尺,贾珝努努嘴就能亲到她的脸颊…… “他们是来找我的,与你无关,要不你先走?” “那怎么能行?喝了你的酒,给你做下打手也无所谓。” 在贾珝看来这些人全是僚机:“我先帮你把这边的人顶着。” 说罢贾珝拿着倚天剑飞身进入竹林,刺向一人,那人实力有二流的水准,但见识不行,见贾珝刺来就举刀硬撼,被贾珝刺碎了兵器,又捅穿了肩膀。 竹林中人影窜动,又有一人迅速逼近一掌拍来,贾珝和他对了一掌。 “卧槽,一流高手!”贾珝脸色一变。 瞬间内力迸发,贾珝倒飞出去,撞断了几根竹子砸向河面。 一袭红衣飞扬,东方不败伸出手掌抵住了贾珝的后背,卸去他身上的力道后两人又落在了船上。 贾珝甩了甩发疼的手掌说,“他交给你了,我去另一边。” 两道身影同时飞身出去,贾珝见识到这伙人的厉害,也不敢大意,连忙施展壁虎游墙功飞到竹子的顶端,与他们周旋了起来,泡妞拿出态度就行,玩命就没有必要了。 那几人也是连爬带跳的上了竹子,杀向贾珝,贾珝手握倚天剑居高临下,在竹子间来回腾挪,一时双方居然僵持在竹上,一方上不去,一方不敢下。 十几个呼吸过后,一袭红衣飞跃河流,东方不败已经解决对岸的那批人,她加入战场后,局势瞬间逆转。 对方又死了两人后,余下几人心生畏惧,连忙扭头逃去。 东方不败并没有去追,而是看向了贾珝,笑问道:“贾公子,他们都是名门正派,你觉得我该放过他们吗?” “呃,不知道……我这人心善,见不得血。”贾珝说罢,连忙捂住了眼睛,把头转了过去。 他们看见了倚天剑,贾珝肯定不会让他们走的。 东方不败莞尔一笑,她随手捻来几片竹叶,施展葵花宝典将竹叶急射了出去,看都不看一眼,就落到了船上。 船驶出了竹林,东方不败俯身在河水中洗着手上的血迹,突然她回头看了贾珝一眼。 “你就不好奇他们为何要杀我?我到底是谁?” “在江湖中杀人莫过于那几個原因……至于你是谁?你不是东方姑娘吗?” 贾珝抱着倚天剑,站在船头。 “同是江湖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她没有说话,洗干净手后,从背后拿出了一根竹箫,慢慢地吹了起来。 贾珝听着曲子,转身刚想夸赞,就看见她裙缝间的白嫩细腻。 这箫声真白啊……啊不是,这曲子真长啊! 如果能躺在她大腿上听就更不错了…… 她看了贾珝一眼,默默地拉了拉裙子。 贾珝干咳了一声,又拍着剑鞘,慢慢地诵道: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第二十六章 灭绝师太 长河落日圆。 两人饮着酒,贾珝说:“这还是我第一次和别人在河上喝酒,还有看日落呢。” 迎着贾珝的视线,东方不败也点了点头:“我也是。” 他又说:“大概我以后喝酒看夕阳的时候,都会想起你的。” 贾珝一笑,又是一个小技巧——种心锚。 以后对方经历类似的场景,例如喝酒、坐船、看夕阳时都会想起他,而且都是美好的回忆,不断自我加深心中的印象。 “刚刚你吟的那首诗不错,下半首也说出来听听?” 贾珝摇头:“等下一次江湖再见的时候再说吧。” 这招叫拉期待感。 贾珝想了想,忽然把倚天剑递给了她。 东方不败一愣,随即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送我?” “呃……你武功那么高,暂时帮我保管一阵子,我要去神京城赶考,带着抢来的倚天剑不方便。”贾珝解释道,“送你也无所谓,一把破剑而已。” 贾珝还有一站古墓派,走完就要去神京。 而朝廷防止江湖人以武乱禁,神京城守备森严,严禁江湖武夫擅自进入,所以去了神京城就远离了江湖厮杀。 无论是武举还是任职武官都用不上倚天剑的,反而还是个累赘,绝对会引来各种麻烦。 贾珝原本就想着把倚天剑藏在神京城外,等二次进入江湖时才拿出来,现在遇到了东方不败,不如就把它当做泡妞道具。 还是那句话,江湖之人都对倚天剑、屠龙刀趋之若鹜,但像是张三丰、东方不败,或者次一点的郭靖、五绝,这些站在江湖顶端的人,却不会在乎。 东方不败哑然失笑:“一把破剑?几十年来,江湖之人为了倚天、屠龙的厮杀可谓是不止不休,在你眼里只是一把破剑?” 她虽然不在乎倚天剑,但也不得不承认倚天剑的价值。 她想了想,接过倚天剑:“伱当真给我了?就不怕我日后不认账?” “你若想要倚天剑,不用赖账,直接拿去就好。”贾珝尽力拉扯:“当然你的武功这么高,用它也只是锦上添花。” 东方不败又说:“你的剑法太差了,要不我传你一套剑法?” 贾珝只觉得下身一凉,辟邪剑谱是吧? “还是算了,我学东西很快,我准备学尽天下各门各派的剑法招式,再自创一门剑法。” 两人又继续喝酒。 贾珝也懂得无招胜有招的道理,但其中奥秘是先掌握高超剑法,再不拘泥招式,根据对方招数进行破解; 或者自己无招,剑法天马行空毫无规律,对手想破招也无从下手。 但贾珝现在剑术基础都还存在问题,如果就无招了,那指不定被捅成马蜂窝…… 话分两头,当夜周芷若在武当丢了剑后,连忙下山去找灭绝师太。 灭绝师太听闻后大怒,在丁敏君的煽风点火下迁怒于周芷若。随即峨眉一行人在武当附近搜寻起来。 灭绝师太向南追了二十里,才发现了不对劲。 她江湖经验老道,峨眉和武当又是大宗门,费尽力气找到了些许踪迹,灭绝又朝西北方向一路追去。 恰巧她路过一片树林时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走进去一看,就见一具断头尸体。 灭绝师太仔细观察现场,看着死者脖口、和那柄短刀断裂处整齐的切面,瞬间认出是倚天剑所为。 她又从现场找到了一把断剑,剑身上铭有恒山的字样。灭绝师太自认为找到了关键线索,便拾起恒山派断剑,准备前往恒山询问探查。 入城后她恰巧听闻恒山定逸师太带着弟子在城内修整,二话不说便找上了门。 “师父,这确实是仪琳师妹的佩剑……” 定逸看向仪琳,忍着怒气问道:“仪琳,你不是告诉师父,那人把田伯光打跑了吗?” 仪琳一辈子也没撒过几个谎,此时谎言被戳破,吓得连忙跪倒在师父面前。 灭绝挑眉道:“定逸师妹,倚天剑事关重大,还是让你弟子赶快说出那人踪迹吧。” 定逸瞥了她一眼,又看向仪琳:“你肯定是被那歹人哄骗了,将昨日所发生之事,尽数告诉师父。” 仪琳虽然懵懂单纯,但也不傻,当初贾珝再三要求保密她还觉得怪异,如今灭绝一说顿时恍然大悟。 她急道:“那人没有骗我,也不是歹人。我被田伯光抓住,是他救了我……只是当时约定,不能把他杀人之事说出去,才哄骗了师父。 “至于什么倚天剑,他是谁,要去哪里,我都不知道。” 众位师姐妹,和定逸师太见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都十分心疼。定逸师太了解徒儿的心性,自然相信仪琳所说。 灭绝师太却不满意,在她看来盗剑之人能是什么正人君子,救了这小尼姑定是见色起意。 两人指定相互认识了一番,不然那人日后该怎么去勾搭这小尼姑? 灭绝一时心急,便再次逼问了一番。 仪琳只知道贾珝的名字,但宁死也不肯透露半個字出去。 定逸性格刚猛,平日连大师姊定静、掌门师姊定闲,也都容让她三分,怎么会看着别人欺负自己的弟子? 她柳眉竖起:“倚天剑既不是我徒儿偷的,也不是在我徒儿手上丢的,师太这是什么意思?” 灭绝丢了倚天剑已经是气急,如今有了线索当然不肯放弃。以她的实力即使没了倚天剑,也不把定逸放在眼里。 只是今日就算胜了定逸,她掌门师姐决不能撇下不管。何况恒山派是五岳剑派之一,五岳剑派,同荣共辱,这一得罪了恒山派,不免后患无穷。 灭绝笑道:“如今峨眉传教之物丢失,我身为掌门难辞其咎,才乱了分寸,还请见谅。 “恒山派与峨眉派相交甚好,如今峨眉遭此劫难,还请师妹念在往日的交情帮助一二,我也不多问其他,只要把那贼人的相貌、身材告知于我就好。” 灭绝所求有理有据,定逸也无法拒绝,她知道仪琳性子单纯,如果是答应过那人,再怎么逼迫都不会说出来。 她便自己说道:“我远远地见过那人,他身材高大,足有六尺余,容貌英俊……” 灭绝无奈,只能离去。 她想那人能杀死田伯光,一定实力不俗,便想沿路拜访华山派、全真教等,以便收集线索。 第二十七章 活死人墓 九阴真经被誉为天下武学总纲,即便是残篇,对贾珝的诱惑力很也很大。 别了东方不败后,他连忙向终南山赶去,一路冈峦回绕,松柏森映,景色美不胜收。 行至终南山下,贾珝弃了马,走小路谨慎上山。 但走到这儿了,他也没想好该怎么进入活死人墓…… “要么走水道,要么走正门,那孙婆婆人老心善,应该很好骗……” 思索间后方突然有动静传来,贾珝连忙施展壁虎游墙功上了一颗大树,隐匿身形。 不过多久,一群江湖人走过。 “李兄已入后天之境,肯定能赢得此次比武招亲,待李兄迎娶那龙姑娘后,不要忘了我们这些穷兄弟……别的不说,把古墓里的财宝分我们一点就好。” 后天之境也就是二流,那对方在江湖上应该有些名气。 “龙姑娘?比武招亲?”贾珝微微皱眉,“难道今天是小龙女的十八岁生日?” 这些都是李莫愁的手笔,她传出谣言,谁赢得小龙女,小龙女就会委身相嫁,嫁妆就是墓中的奇珍异宝、武功秘籍。 李莫愁本就被称为“仙子”,她又说自己的师妹容貌远胜于她,自然会引得江湖人趋之若鹜。 贾珝心里骂着李莫愁,在这个节骨眼上,就算他演技再好也没用,孙婆婆指定放玉蜂螫他…… 贾珝摇摇头,看来只能尝试走水路了,刚好趁小龙女的注意力在前面。 这时,他又听到底下的人说:“什么金银财宝,到时候都分给你们!我血手人屠霸占王顺山多少年,哪缺过钱财? “要不是那华山派的伪君子岳不群多管闲事,我还当着我的山大王呢,哪看的上这什么龙姑娘凤姑娘的……” 贾珝一听,原来是一窝山贼,顿时他就有了想法。 现在很多江湖恶人都上了终南山,这不都是送到门口的经验包吗? 九阴真经暂且缓缓,先把九阳神功升个几层! 贾珝随即欺身而上,运转神功从众人背后袭击,人群听到风声连忙转身,贾珝恰好一掌拍在其中一人心口,内力瞬间震碎了他的心脉! 剩余两人见状,满脸的惊骇,一人举起他的狼牙棒砸来,贾珝侧身躲过攻击,一拳轰在他下颚上,这人倒地后双眼一白,昏死了过去。 另一个号称“血手人屠”的有二流实力,且出招凶悍,搏命之下,一时有些棘手。 但贾珝与他过了三四十招后,看出他刀法浅薄,比起之前遇上的田伯光相差甚远。 贾珝找准机会夺了他的刀,轻松了结了这号王顺山的血手人屠,再对之前昏死那人补刀。 【你获得了三年功力……】 【你获得了四年功力……】 【你获得了十七年功力……】 贾珝看着面板一阵皱眉,前两条是来自于那两個无名之辈,最后一条是那个血手人屠的。 那两人虽然实力拉胯,不入流,但都是一把年纪了,怎么可能才练武三四年? 像是第三条,十七年的功力才算正常。 贾珝猜测,前两人的武功太低,又与他境界相差太多,才打了折扣。 而血手人屠和他一样,都是后天之境,所以吸收的功力才正常。 “看来还不能拿小虾米凑数……不过江湖这么大,也不怕没有人杀。” 贾珝远离现场,来到安全地带后立即开始推演九阳神功。 【开始推演“九阳神功·第四层”……】 【两年后,你的龟息功圆满,内力长进,延年益寿。】 【又过了三年,你习得缩骨功,第四层大成。】 …… 【开始推演“九阳神功·第五层”……】 【四年后,伱的九阳真气再次精进,达到百毒不侵的境界。】 …… 【开始推演“九阳神功·第六层”……】 【六年内,你锻骨炼皮,运气后肉身防御力增强,达到金刚不坏之境,可抵御大部分外力。】 【十三年后,你的金刚不坏大成,一招一式都附有浑圆如意的内劲。】 【剩余功力,两年,请选择……】 贾珝运转内力,安定心神。他感觉自己一只脚已经跨越了先天的门槛,来到了一流的境界。 “再推演个一两层,我也成一流高手了?这练武功也不难嘛……” 贾珝继续上山,越过金莲阁后,道路险峻崎岖,贾珝全然不惧,还用壁虎游墙功抄近路。 路上还遇见了两波独行的江湖人,贾珝本想先套话辨明身份,再决定是否下手。 哪知这两人见贾珝年轻,衣着不凡,居然先下手准备打劫他。 这下贾珝没有废话,管他是名门正派还是歪门邪道都死有余辜。 共收割了十四年功力,贾珝消耗所有功力将九阳神功推演到第七层【借力打力】,获得了可以将敌方打来的拳劲反弹回去的功效。 可惜这一层多是运气、发力的技巧,内力增长很少,贾珝的武功并未突破。 一路行至西边的山头,只见树林郁郁苍苍,贾珝一时头大,不知道去哪儿找活死人墓,这时突然听见一阵打斗声,他连忙赶过去。 贾珝赶到,才知是那些上山的人在活死人墓前摆起了擂台比武,现在上场的人使着一把铁扇,想来就是蒙古的霍都了。 “一群人被李莫愁耍的团团转……”贾珝有点想笑,他知道等待这些人的只会是古墓派的玉蜂。 那玉蜂很厉害,可以把亡命之徒螫的哭爹喊娘,不知道自己的九阳神功护体能不能抗住? 贾珝并不多想,连忙寻去后山,准备找水源进入活死人墓。 但仔细一寻找,他就傻眼了,因为山上的水流太多了,而且源远流长。 从古墓里游出来很容易,但从这么多条水流中寻找正确的地方游进去,几乎不可能。 真是时运不济,九阴真经要泡汤了? 都怪李莫愁! “喂!那小子,你谁啊,怎么出现在我们全真教的禁地?!” “还用问吗师兄,这淫贼肯定也是来参加比武招亲的,傻乎乎地走错了地方。” 贾珝转身,看见两个身穿道袍的全真弟子。 他一向对全真教没什么好感。 “滚!” 第二十八章 老尼姑 “淫贼!你擅闯全真禁地,还敢如此嚣张,今天道爷非得教训你一下!” 两名全真弟子齐至,也不讲什么江湖道义,一人在左,一人在右,突然横掌挥出,出掌迅捷,贾珝一时避不开,只能与他们对掌。 啪! 贾珝使用了刚推演出的借力打力,将掌劲原路返回给两人。 两名全真弟子齐步后退数步,差点没稳住身形,他们握着发疼的手掌面面相觑。 “这淫贼好深厚的功力!” “师兄不要留手,咱们得给他点颜色瞧瞧,不然还以为全真派无人!” 他们刚才所使的是全真派武功的高明招数“大关门式”,却被一个年轻后生挡下,一时觉得丢了脸面,两人连忙抽了剑,再次刺了上来。 一人使了一招“探海屠龙”,刺向贾珝心口,另一人使了招“罡风扫叶”,向他右腿疾削。 贾珝见两人出手狠辣,便要用更狠辣的招式反击! 贾珝一个起跳,精准的踩住了攻他下盘的剑,那道士一惊,怎么发力都抽不出来。 他微微侧身避开刺向胸口的剑尖,运足内力于手指,施展神功第六层金刚不坏的发力技巧,在剑身上猛地一弹! 只听咚的一声脆音,道士手中的剑居然被贾珝弹成两截!那道士心中惊恐,刚想退下却被贾珝抓住了手腕。 贾珝把他向自己拽,一拳猛地轰向他大开的胸膛! 咔嚓! 这道士倒飞出去,把一颗松树撞得摇晃不止,他惨叫着连咳几口血,肋骨不知断了多少根。 另外一名道士也不要剑了,连滚带爬的跑了,也不管他师兄弟的死活。 贾珝刚想去追,就听见一个冷淡地声音响起:“年纪轻轻出手却如此狠毒,你是哪家的弟子!” 贾珝寻声看去,只见一個负剑的尼姑站在那里,她年仅四十,长相还算是风韵犹存,但眉目间流转着一股冷意,不怒自威,让人心中发寒。 贾珝拿起脚下的剑,看着剑柄上“重阳宫”三个小字淡淡的说:“刚才他们二人要刺我心口,斩我大腿的时候,没见你说他们狠辣?全真教当真霸道。” 他随手将剑折断,扔到一边。 全真七子中有一名女人,马钰之妻,清静散人孙不二,想来这位就是。 却没想这老尼姑冷道:“我并非全真教的人。你这小辈当真无礼,不尊前辈,入了别人的地盘还如此嚣张跋扈。” 贾珝无意和别人争吵,有必要就直接动手,或者收割功力。但这老尼姑只是说了他两句,总不能就出手打死她吧? 随即贾珝就准备转身离去,看来今天进古墓没戏了。 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嗡嗡响声,紧接着人群呼声惨厉的呼声直上云霄,听来惊心动魄。 “小龙女放玉蜂了?”贾珝心道。 忽然一团白茫茫、灰蒙蒙的事物从林中疾飞出来,如一股浓烟,朝贾珝飞来。 “无差别攻击?” 贾珝心中骂了几声,见群蜂来势凶猛,连忙运足九阳神功抵挡。 他的九阳神功已入金刚不坏的境界,只要运上内力,自然不惧这些蜜蜂。 再看那老尼姑,只见她取下了背上宝剑,舞得密不透风,玉峰只要一接近,就会被立即斩碎。 贾珝看她剑法巧妙,内力深厚,一时多看了几眼,恰好这老尼姑瞪了他一眼,两人视线对上,贾珝居然从老尼姑眼中看到了怒气。 “什么鬼……不是全真教的你急什么?更年期啊?” 忽然贾珝后背一凉,脾气暴躁、剑法好的老尼姑他倒是知道一个……灭绝师太! 带入灭绝师太的人设,贾珝越看这老尼姑越心虚,总感觉她出剑中也带有峨眉剑法的影子。 不会这么巧吧? 这怎么能从武当山追来终南山的? 灭绝师太是峨眉派掌门,江湖老牌一流高手,实力在武当二代顶级弟子宋远桥和俞莲舟之上。 如果贾珝拿着倚天剑估计还有一战之力,但他在前几天已经把倚天剑交给东方不败保管了…… 贾珝想着就算和小龙女打架也用不上倚天剑,不会倒霉到遇上了个灭绝师太吧? 这老尼姑身份不明,贾珝没想招惹。他面上保持着镇定,转身就要下山。 “站住!”那老尼姑忽然吼道。 “伱不是全真教的人,多管闲事干什么?”贾珝头也不回走。 老尼姑又喊:“站住!” 这老尼姑正是灭绝师太,前几日她听闻了古墓派比武招亲的传言,便料定抢倚天剑的贼人也会来掺和,连忙赶赴至此。 原因很简单,那贼人是个好色之徒! 灭绝想那晚武当弟子宋青书只是拦个路,就被贼人打成重伤,所以他一定是心狠手辣。 而他从周芷若身上抢走倚天剑,都没挨她一根头发,后事情败露,也没伤周芷若性命。 灭绝相信自己的弟子不会与贼人相识,那么只有一个原因,他见周芷若貌美,一时心软才留了手! 加上那贼人杀采花贼,救了恒山派小尼姑的事情,灭绝更肯定了这个判断。 原本灭绝开口阻止贾珝也只是性情使然,但她看贾珝的内力极为精纯,又至阳无比,想起了周芷若所描述,心里起了疑。 又想他武功高强,出手狠辣,外貌身材更是和恒山派定逸师太描述一致,疑心就有了六七分。 灭绝哪肯让贾珝走,连忙迎着蜂群而上,“你不能走,我有话问你!” 灭绝想要抓住贾珝的肩膀,却被贾珝躲开,他黑着脸道:“老尼姑,你倚老卖老多管闲事,我都不和你计较,如果再纠缠……呵呵!” 灭绝死死地盯着贾珝的双眼,厉声道:“我且问你,你是哪地人?师承何门何派?十日前在什么地方?” “你特么朝廷查户籍呢?” 贾珝知道今天难以蒙混过关了,必须要和灭绝打一架。反正抢倚天剑的事死都不能认。 倚天剑都没在我身上,你说我偷了? 灭绝一时没有看出端倪,但倚天剑事关重大,她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疑点。便想着抓住贾珝,再仔细拷打逼问。 不等她出手,贾珝主动出击,调用内力一掌拍出! 第二十九章 赵志敬尹志平 灭绝师太虽然痛恨抢走倚天剑的贼人,但眼下还未确定。再说她以一派掌门之尊,也不愿用兵刃欺负赤手空拳的小辈。 拆了贾珝两招后,她脚下如行云流水般走位,一掌发出忽然又斜弯急转,变掌为指,朝贾珝后背点去。 贾珝一时避之不及,只能朝灭绝心口拍出一掌,来个以伤换伤的打法。 却不想这灭绝生死搏斗经验十分丰富,双指点中贾珝的穴位后立即后退,借着贾珝的掌力侧飞出去拉开身位,在地上打了个滚就卸掉了力道。 顿时贾珝身体一僵,静止在了原地。他连忙运转九阳神功,冲开了被点住的穴道。 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计上心头,愣在原地没动,装作穴道还被点住的样子。 若硬拼起来,贾珝的胜算不超过两成;若这老尼姑拔剑,这两成的胜算也没有了。 想要活命,只能智取。 灭绝冷笑一声:“不给你点厉害的瞧瞧,当真不知道这江湖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老尼姑,点我穴道算什么本事!敢不敢跟小爷硬碰硬!”贾珝开始表演:“你哪个尼姑庵的?我绝对要你好看!” 灭绝不屑道:“我乃峨眉派掌门灭绝。峨眉派光明磊落,不像是某些贼人藏头露尾,尽做些下三滥的事。 “不想吃苦头,把你这些日的行踪细细说来,有一個字的差错,我断你一只手脚!” 贾珝虽然有了预料,但听灭绝表明身份,仍然一惊。 真是冤家路窄! 有点心虚是怎么回事…… “你敢!”贾珝怒道:“伱知道我是谁吗?你敢动我一根头发,我让你峨眉派鸡犬不宁!” “好大的口气!小子,这江湖中谁敢对峨眉派如此放肆?” “我何时说了我是江湖之人?”贾珝冷笑道,“我乃忠顺王府世子陈乾。” “忠顺王府?”灭绝先是一惊,又狐疑道:“你小子空口白牙,就想哄骗于我?” “哈哈哈!”贾珝大笑道:“我还以为你们江湖上的武夫蛮人都是天不怕地不怕呢!灭绝老尼姑,我身上带有忠顺王府名刺和印信,你敢看吗?” “有何不敢!”灭绝满脸煞气地走上前,伸手就要搜贾珝的身。 贾珝死死地盯着她的动作,一边将内力运于手臂:“峨眉派?你们真是胆大包天,忠顺王府记住了……” 忽然话音戛然而止,贾珝找准机会,运足十成的功力,一拳轰出! 灭绝满脸的惊骇,霎时间她无暇思考贾珝是如何冲破穴道的,也陷入了贾珝之前的尴尬境地,无处躲避,只能一掌拍出,求个以伤换伤的结局。 她运转了五六分内力,使了一招“佛光普照”,这招也是峨眉派掌法中精华所在。 贾珝先动,他的拳头自然先到。九阳神功刚柔并济,发力方式精妙,拳劲与内力结合,气势如排山倒海,威力恐怖至极! 灭绝的护体内力瞬间溃散,她身子便如一捆稻草般,在空中平平飞出,猛砸在地上。 贾珝也被她一掌打得连退三步,但只是胸口发疼,体内内力乱窜,竟没有受到任何伤势。 贾珝一想,便知道了其中门道。 灭绝这招是以峨嵋九阳功为内力基础,这峨嵋九阳功源自《九阳真经》,与贾珝的九阳神功威力不同,本质却为一致。两股内力一遇,如江河入海,水乳交融,自然没了什么杀伤力。 灭绝坐起身,“哇”的一口吐出一大滩鲜血,瞬间染红了僧袍,她指着贾珝,怒目圆睁道:“好个阴险的卑鄙小人!” “这叫兵不厌诈!”贾珝一句说完,便又欺身而上,一副趁你病要你命的架势。 灭绝师太虽然受了内伤,但可没失去战斗能力。此番情况紧急,灭绝只能拔剑,若再顾掌门颜面,生死都不一定了。 她起身取下剑立在原地,等着贾珝攻上来。 贾珝看她那架势立马停住了,灭绝的实力他可是清楚的,一手剑法极为精妙,恐怕只在张三丰、风清扬等顶尖剑法高手之下。 “算了,本大爷大人有大量,今天就饶了你这老尼姑一回,希望你好自为之!” 贾珝说罢,转身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灭绝自然不肯放他走,立即就追了上去。 两人距离逐渐缩小,贾珝忽然身形一转,使用壁虎游墙功一脚踏在一块巨石上,身子就反射了回去。 灭绝见状,立马一剑斩来!贾珝早有预料,接近着旋身避开。他可不敢去弹灭绝的剑,直接运转神功金刚不坏,一掌拍开灭绝的剑,一掌拍向她的肩头。 灭绝被迫与他对掌,她本就受了内伤,一时内力迸发伤势更重了几分,掌力不足又被贾珝打退,再呕出一口老血。 灭绝再度攻上,剑招凌厉,寒芒闪烁。贾珝连忙用壁虎游墙功四处躲闪,来到安全地带后还一阵后怕。若是刚刚冲上去了,还不被捅成筛子了啊? 一时两人保持着安全距离对峙,贾珝忌惮灭绝手中之剑,灭绝又怕再着了贾珝的道。 灭绝破口大骂,阴险卑鄙的骂个不停。 贾珝只是一笑,手一指:“急了!” 灭绝气得又是吐出一口血。 贾珝见这个局势,便想开溜,忽然有人喊道:“大胆淫贼,敢在全真教的地盘行凶,还不住手!” 贾珝一看,原来是刚刚逃走的那名道人找了两个帮手,说话的正是一名长须道人。 “你这话说的怎么这么奇怪?又是淫贼,又叫我住手的……”贾珝说,“好吧,这个老尼姑就让给你了。” 灭绝一阵气急,连忙压住翻涌的血气,对三名全真弟子说:“我乃峨眉派掌门灭绝,这贼人对我峨眉很重要,万万不能让他逃脱!” 三人听闻,连忙拜见。长须道人拱手道:“我是全真三代弟子赵志敬,这是我师弟尹志平……” 贾珝一看形势不对,连忙逃走。赵志敬是全真三代第一人,尹志平的武功也不错,再加上个受伤的灭绝。 单打独斗贾珝都不惧,但三个一起上那只能跑路了。 贾珝施展身法,就要强闯离开,赵志敬叫道: “淫贼,休走!” 第三十章 孙婆婆 一番交手下来,灭绝差不多认定了贾珝就是那贼人了,对他的恨意也达到了极点,见贾珝想走,立即就追了上来。 赵志敬拦住了贾珝的去路,两人对了一掌,瞬间赵志敬被打飞出去。但他也成功的拖延了时间,灭绝赶到,一剑从贾珝的后背斩过,贾珝一个没稳住向地面砸去。 贾珝只感觉后背火辣辣地疼,连忙运转九阳神功压制伤势。 贾珝穿越至今,还是第一次身处绝境,面对死亡的威胁,难免心慌意乱。 卧槽,今天我不会交代在这里了吧? 死了还能继续穿吗…… 尹志平拱手道:“这位朋友,莫要做无谓的抵抗了,你无故打伤了我全真弟子,还请与我去重阳宫说个清楚。” 灭绝道:“莫要与他废话,这小子阴险狡诈的很,速速擒住他,废了他手脚!” “你这老尼姑,无缘无故怎么就盯上了我?”贾珝大骂,“今天你最好能杀死我,不然以后峨眉山连猴子都不能剩一只!” 贾珝闪身出去,直攻灭绝的面门,灭绝一剑刺来,他也不闪不避,一副要同归于尽的架势。 灭绝性情刚烈,本要硬抗到底。但一心如今倚天剑丢失,峨眉派青黄不接,如果自己身死也无颜见师父师祖,便撤了剑招,闪身躲开。 尹志平和赵志敬上前与贾珝缠斗起来,灭绝找准机会,一掌拍向贾珝的后背。 贾珝感受到了背后袭来的劲风,但被两人牵制无暇招架,只能运转九阳神功护体,准备以借力打力之法抵抗。 灭绝一掌在贾珝后背拍实了,贾珝运转内力正欲挡接对方拍来的掌力,但灭绝的掌力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下一刻,灭绝的掌力延迟爆发,直冲贾珝的筋脉。 这一掌极为巧妙,只一掌却分了先后次序,先引开贾珝护体内力,然后再次发力,实是内家武学中精奥之极的技巧。 贾珝被打飞出去,一时却将他身前尹志平、赵志敬二人给撞到了。他摔落后急忙连滚带爬的起身,一边吐血一边狂奔,也顾不上留下什么狠话。 灭绝大惊,就要迈足追上去,但她内伤过重,打贾珝那一掌又耗尽了内力,刚跑几步内力没提上来,伤势爆发居然摔了个狗啃泥。 灭绝顾不得满身狼狈,她抬起头,边吐血边说:“莫要让这贼人跑了!” 尹志平、赵志敬二人面面相觑,赶紧命那名弟子守护灭绝师太,两人朝贾珝追去。 贾珝对这终南山并不熟悉,一时受了重伤更失去了分寸,只能慌不择路,发足乱闯,见到沟就跳,见到崖就施展壁虎游墙功飞上去。 但尹、赵二人对这附近极为熟悉,两人一阵抄近路,死死地咬在贾珝身后。 “小子,你逃不掉的,赶紧束手就擒!”赵志敬吼道。 “朋友,那前面是悬崖!快停下!”尹志平也急道。 贾珝自然不信尹志平所说,跑得更快了,眼见前面似有一道深沟,便奋力跃了出去。 但这山沟极宽,贾珝受了伤,居然没跳过! “卧槽!” 贾珝在空中无处借力,划过一道弧线后撞在一颗巨树上,顿时眼冒金星,脑子如宕机一般停止了工作。 他的身子落下,砸入山溪的水潭之中,又被溪水冲着走…… 尹志平、赵志敬两人晚了几步才赶到,他们连忙在峭壁边缘向下张望,只见下方一阵动静,但不见了贾珝的身影。 这陡坡少说有個十余丈,两人可不敢跃下。 “我们竟害了他性命!”尹志平满脸惶恐和悔意道。 “你都说了有悬崖,他还要跳,怪谁?”赵志敬道,“这小子内功不错,没准摔不死,我们下去找找。” 两人绕路下了山沟,却不见贾珝踪迹,他们一路找出密林,忽然赵志敬指着一块石碑道:“前面是活死人墓,我们不能再进去了。” 尹志平看石碑上“外人止步”四个大字,也不敢再前进半步。 两人又在深沟内搜寻了一阵子,无奈返回,带着灭绝师太回了重阳宫。 …… 贾珝还没睁开眼,就感觉自身奇痒难耐,后背的伤口传来阵阵疼痛。 他猛然惊醒,就看见了一张奇丑无比的老脸。他先是一惊,但立即就反应过来了,自己是被这人救了。 那老婆婆递来一个瓷瓶,声音淡淡道:“把它喝了,你身上的蜂毒就解了。” 贾珝一怔,自己这是到活死人墓了?这是孙婆婆? 我掉落山崖也能有奇遇了? 他看向那老婆婆,虽然眼里略有戒备和距离感,但也含有仁慈温柔之意。 原来今日有许多武林中人齐聚古墓外,意图不轨,情况特殊,孙婆婆便留意着墓外的情况。 用玉蜂驱散完图谋不轨的人后,她才看见远处的斗争。 孙婆婆待在古墓,没有经历过尔虞我诈,十分单纯心善仁慈。旁观时见那三人围攻的青年与墓中姑娘一般年纪,就为他打抱不平。 见贾珝被三人合攻,身负重伤,孙婆婆都在暗自担忧。 又见贾珝摔下了山崖,流到了古墓门前,一想他生命垂危,就算侥幸活下来,被那两名道士逮住,也难逃一死,孙婆婆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便破例相救。 贾珝接过瓷瓶正色道:“多谢老婆婆救我性命……” 说完他将瓷瓶里的甜浆一饮而尽,一股冰凉清香下肚,身上的瘙痒就好了许多。 孙婆婆在墓中住了几十年,从不与外人来往,此时见贾珝人品俊秀,举止有礼,方才露了一丝笑容。 贾珝盘坐起来,又拱手道:“我叫贾珝,请问婆婆这里是哪儿?” “这里是活死人墓,不用多礼。”孙婆婆道。 “活死人墓?”贾珝适当表示震惊,“请问婆婆,我昏迷了多久?” “一两个时辰吧。”孙婆婆又好奇问:“小贾公子,那几人为什么欺负伱一个?” 贾珝再次展现自己的演技,以事实为基础,进行二次加工,重点表现自己的无辜,与那几人的可恶。 孙婆婆不疑有他,对贾珝的遭遇又多了几分同情。 两人谈话间,忽然一阵脚步声从古墓深处传来。 贾珝扭头看向黑暗处,顿时眼睛都不眨。 在古墓中,除了孙婆婆,第二个人当然是…… 第三十一章 小龙女 人还未至,帷幕外就传来了一个娇柔的声音:“孙婆婆,他既然醒了,你送他出去罢!” 贾珝目不转睛的看着,只见一只白玉般的纤手掀开帷幕,一个少女走了进来。 她披着一袭薄薄的白色布衣,看来约莫十六七岁年纪,除一头及腰黑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肌肤间少了血色,更显白皙。 她通体的气质更为迷人,冷清高雅,仿佛人间仙子。周身如笼罩着一层轻烟薄雾,似真似幻,实非尘世中人。 “这就是小龙女……” 贾珝再看,小龙女也在看他,两人一对视,贾珝心底只有四个字了“美若天仙。” 孙婆婆笑着说:“姑娘,他伤势很重,眼下离天黑还有几個时辰,就让他再休息休息吧。” 小龙女走到床边坐下,看贾珝身上给玉蜂螯刺的伤势,顺着贾珝身上的血迹找到他背上那道剑伤,看着那狰狞的伤口,小龙女还是目光平静。 见贾珝衣衫湿透,又伸手摸了摸他额角,瞧他是否发烧。 贾珝的额头与她掌心一碰到,但觉她手掌寒冷异常,但又皮肤滑嫩,柔若无骨,被她这么一摸竟觉得有些受用。 “嗯,他确实伤得很重,那你天黑前送他出去吧。” 小龙女动作有关怀之意,语音娇柔婉转,但态度却是冷冷清清的,让人生出距离感。 孙婆婆连忙答应,又对贾珝说:“不是我们不近人情,只是这墓里有规矩,让外人进入已经破例了,断然不能让你留宿。” 她又指着小龙女介绍道:“这位龙姐姐……姑娘今天刚满十八,也不知道你多大。她是墓里的主人。” 贾珝连忙行礼道:“谢过龙姐姐了。”他又对孙婆婆拱手:“也谢过婆婆了,婆婆救我性命,日后我定会上门报答。” 孙婆婆心思单纯,也没听出贾珝的弦外之音,只觉得他有礼有节又知恩图报,就十分喜欢,要去拿糕点给他吃。 小龙女说:“再拿一些治外伤的药,找一身衣物给他换上。” 贾珝说:“衣物就不必了。” 当下他运转起九阳神功,一股股至阳热气从经脉中流过,立即就驱散了寒意,也在治愈着他体内的伤势。 这九阳神功本就是疗伤圣典,习得神功后,贾珝不仅生命力旺盛,伤势恢复速度也大大提升。 小龙女坐在床边,歪着头看他,见贾珝身上热气腾腾,不一会儿就烘干了衣服,便觉得有些奇特。 那热气又向外扩散,拂到她的脸上,小龙女顿时感觉无比的温暖,全身说不出的舒服。 其实这就是晒大太阳的感觉,但她常年待在古墓,就是冷惯了的,没晒过太阳,自然会觉得新颖奇特。 一时贾珝和小龙女独处,就有些心猿意马。两人都不用交谈,就闻着她身上那股处子幽香,贾珝就觉得伤势恢复速度都快了五六分。 不时孙婆婆就拿着伤药和糕饼返回,贾珝一边吃着糕饼,一边背过身去褪下上身衣服。 “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糕饼……” 孙婆婆笑着给他上药,她与小龙女常年居住在古墓,与世隔绝,也不知男女有别。所以小龙女就在一边看着,并未避讳。 贾珝上了药后,又用九阳神功疗伤。孙婆婆孤寂惯了,几番言语交流下来,便觉得贾珝很亲切,就守在了一边看他疗伤。 而小龙女起身走向墓穴深处,她十八年来过的都是止水不波的日子,兼之自幼修习内功因素,性格较冷,也无好奇之心。 又一个时辰过去,贾珝内伤好了大半,背上的剑伤还需要养几天。 此时才申正时刻,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但贾珝想反正也见不到小龙女了,硬留在古墓里也没意思。 还不如趁着天未黑好下山脱身,毕竟那灭绝师太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说不定此时正在撺掇全真派的人搜山。 至于墓中的《九阴真经》,贾珝已经没了那个心思。人家刚救了他,他总不能硬闯进古墓深处去搜寻吧? 所以来这终南山干嘛?不仅挨了一顿胖揍,还啥也没捞到。 “呃……见到了小龙女,不亏!”贾珝只能安慰自己。 孙婆婆将他送至墓外,又引开了蜂群。 “婆婆,你且等着,用不了多久我一定会上山来看望你的。”毕竟有救命之恩,贾珝也十分情真意切。 孙婆婆慈祥的说:“好孩子,以后在山下小心点就好,我不用伱来看我,这墓里有规矩,不得让外人进来。” 贾珝便道:“到时候我不进墓就好了,只在外面看望过婆婆就走。” 规矩就是用来被打破的,到时候来都来了,你不请我进去坐坐? 对此贾珝已经想好了应对之法,在面对外在危机,和紧急的情况下规矩自然不重要了。 例如李莫愁杀上门来…… 两人就此告别,贾珝牢记住活死人墓的方位后,便下山了。 路上他遇见了很多全真弟子,都一一避开。估计都是受灭绝之托,来搜寻他的。 一路行至山腰,贾珝在路边看见一块巨石,一时兴起,便捡起一块石头,催动内力,在石壁上留下两行大字…… “先诛全真,后灭峨眉。” 夜色中已经看不清石壁上的字了,但丘处机用手一摸,就认出这两行字,“看来他已经下山了。” “这小子好大的口气!”一名圆胖道长怒道。 一旁的灭绝摸了摸还在发痛的胸口,脸色阴沉的可怕。 丘处机用手撩着胡须,又从脚边捡起那块被磨平的石头,在手中掂量了几下。 “这少年好深厚的内力,别说全真第三代弟子,便一些二代弟子也比不过他…… “仅弱冠之年就有如此武功,真是不可思议,即便先师年轻之时,恐怕也是不如的。” 几人见丘处机如此推崇那人的武功,更是拿他与王重阳相比,都大惊不已。 灭绝叹道:“那小子真是心胸狭窄,两位道长并未伤他一拳一掌……唉,都是我的罪过,让全真也受到了牵连。” 丘处机笑道:“我全真教光明磊落,又有何惧怕的?既然是门下弟子将他追下山崖的,自然要承担他的怨气。 “来了我便扫榻相迎,无论是讲经论理,还是拳脚棍棒,尽数奉陪就是……” 第三十二章 入贾府 半月后,陈汉都城神京。 大汉律:后天境界武夫私入神京者,以谋反罪论处。 贾珝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出示了宁国府印信,武举会试凭证登记过,才入了京城。 他命人租赁的院落也在宁荣街,在简单休整,见过翠果、香菱等人后,贾珝便去了宁、荣两府。 因此前已经通传过了,贾珍便派了小辈贾蓉来迎接。 “见过珝叔,侄儿给珝叔请安。” 贾珝看着面前行礼的贾蓉,他长相俊俏、轻裘宝带、美服华冠,卖相是极好,可惜也只有卖相了…… 一行人便前往宁府,铁柱牵马,一路东行,忽见街北蹲着两个大石狮子,三间兽头大门,门前列坐着十来个华冠丽服之人。 贾珝正看着大门上“敕造荣国府”的门匾,一旁的贾蓉笑着说:“记得珝叔去金陵的时候也记事了,可还记得西府的老太太并老爷太太们?” 贾珝直摇头,又说:“记得一些。” 那一些自然是从书中看来的…… 路过那扇黑油大门的时候贾珝还多看了两眼,他知那是贾赦的住处。心想一个袭爵人被赶到府外,老二贾政却占着荣禧堂,这贾府也真是奇葩…… 直至到宁国府门前方才下了马,从侧门进入。 入院就有奴才丫鬟跪在路边,齐刷刷的跪地磕头,男女老少都有,服饰不一,神采各异。 “给二爷请安!” 贾珝已经习惯了这個时代的等级森严,所以表现平淡。 又过了两道仪门,直至正堂内。早有贾珍等人在等候了。 贾珍见贾蓉带着一俊美的陌生男子前来,眼睛都亮了几分,他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珝弟!” 贾珝表情淡淡,虽然对这贾珍没什么好印象,但基本的礼数不能丢。 然后又是见过宁府的两位女主人,贾珍续弦尤氏,贾蓉之妻秦氏,这两人的姿态都放的很低。 尤氏看起来不到三十岁,云鬓挽成妇人发髻,容貌艳丽,一身罗裙将丰腴有致的身段尽显,很有女性的柔美和少妇的熟韵。 贾珝扫了她一眼,连忙拱手:“大嫂子好。” 尤氏赶紧回礼,又介绍道:“这是蓉儿媳妇。” 贾珝看去,秦可卿落后尤氏一步,她正当妙龄,风流袅娜,云堆翠髻,眉不描而翠,唇不点而红,清丽无端的脸颊上白璧无瑕。 看见这个美人,贾珝又想起了小龙女…… 秦可卿款款上前行了个福礼,娇声道:“请珝叔安。” 贾珝神色不动,看了看她苍白的脸色,见秦可卿眉宇间掩藏着几分愁绪,就知道这侄儿媳妇是有心事,遇上什么磨难了…… 他不动声色,看了看贾珍。 妈的,这个闲事肯定要管一管的! 几人见过后便到堂内坐下,聊过家常,用过茶,说起了往事,谈及贾珝去金陵的原因时,都十分避讳。 那件事过后,宁国府袭爵人贾敬去了玄真观出家当道士,贾珝的父母自我了结,又将他送去了金陵生长…… 因顾忌锦衣亲军的存在,贾珍都不敢多说,便让贾蓉带着他去荣国府拜见,再回来用饭。 贾珝一路走马观花,又入了荣府。贾政去衙门点卯了,他便去荣庆堂拜见贾母。 随着婆子入了垂花门,贾珝竟期待起来了…… 过了穿堂进入贾母院里,正面五间上房,皆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 台阶上坐着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头,见婆子引着一陌生男子进来都忙着笑迎了上去。 “是东府的珝二爷来了么?”丫头们看着贾珝的眼神发亮。 这时屋里走出来个大丫头,身着半新的藕荷色绫子袄儿青缎子掐牙背心,下着水绿裙子。 她生的削肩蜂腰身量匀称,虽长着几点淡淡的雀斑,却不影响美观,更有一番风情和可爱。 眼前人的形象和那些生动的文字结合了起来,贾珝知道这就是贾母身边最得意的丫鬟鸳鸯了。 果然她说:“珝二爷快进来罢!一早就听说珝二爷要归府,老太太一直盼着呢。” 鸳鸯打着帘子,贾珝微微点头看着她说:“有劳姐姐了。” 一时鸳鸯和他对视了一眼,又立即垂下了头避开视线矮身说:“担不起二爷一声姐姐。” 贾珝进了屋,只见堂上坐着一位鬓发如银的老人,毫无疑问这就是贾母了。 一屋子站了很多人,除却那些丫头婆子,其余人的特征也十分明显。 “给老太太请安,愿老太太福寿康宁。” 上座的贾母一叠声的叫道:“快起来赶快起来!上前来让我看看。” 贾珝只得近了两步,贾母还在看着,她旁边候着的那名女子就含着笑先声夺人道:“倒是比下去了!” 她这个站位,多半就是王熙凤了。贾珝看了她一眼,见她穿戴奢华体格风骚,粉面皓齿,就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直看着贾珝,此刻正在微笑。贾珝心道,这王熙凤果然是又美又风骚…… 凤姐儿话音刚落,一侧的碧纱橱后就传来一阵娇声的嬉笑,隐隐约约有许多穿红着绿戴宝簪珠的人,贾珝一扫而过,料想是贾府的众女在黛玉房间玩耍。 王熙凤的玩笑他也能听过,多半是打趣贾母,说他的相貌把贾宝玉比下去了。贾珝不以为意,谁要和那个大脸宝比较? 众人都在笑着,贾珝也不陪笑,贾母只当他不清楚说话的人的身份。 贾母指着凤姐儿说:“这是你琏二嫂子。” 贾珝只是见过,以嫂称之。王熙凤也回了一福。 贾母说:“我的好孙儿,你也是命苦,才会走路的人儿就送到了金陵去吃苦,连一家的至亲都不认得了!” 贾珝不知这老太太是真喜欢自己,还是说场面话,但都是无关紧要,他只能敷衍过。贾母又给他一一介绍在场的人,他也一一行礼见过。 说了一会儿闲话,贾母又叫嬷嬷带宝玉等过来,让兄弟姊妹们见见。 贾珝顿时来了精神,眼睛瞟向门口,从大脸宝身上掠过,精准的锁定了一名面色娇弱的少女。见她那一双似蹙非蹙的罥烟眉,和弱柳扶风的身姿,不由得印象深刻。 “这就是林妹妹?” 不等他转眼,又见一名容貌不输林黛玉的少女,她肌骨莹润,举止娴雅。 贾珝心道:“宝钗也到了啊?” 一时钗黛三春齐聚,珠光宝气暗香浮动,荣庆堂内都明亮三分。 此时高门大院里兴男女大防,贾珝也不好多看,初见时留下守礼的好印象还是很有必要的,尤其是面对这些蕙心兰质的少女们。 当贾珝在观察众人时,那些小姐丫鬟也在看他。 身姿挺拔,俊逸神飞,好一个芝兰玉树的贵公子! 兄弟姊妹们互相见过,以哥哥妹妹们称之,不在话下。 第三十三章 教坊司 入了神京城,便远离了一切江湖纷争,贾珝也闲了几天,平日里看看书,逗玩美婢,静心备考。 一日,香菱送来一张名帖,贾珝在书房又见到了苏灿那张贱脸。 “贾兄,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如我们去找点乐子?” “什么乐子?” “我听闻神京教坊司的姑娘琴舞一绝,不输江南之地……” 教坊司属于高档会所,打个茶围都要几两银子,以贾珝的家底,还禁不住这么败家。 所以他义正言辞道:“会事在即,我等举子怎能去教坊司这种烟柳之地?真是伤风败俗……” “我请客!”苏灿大手一挥。 教坊司,麓春院。 院门敞开,两盏红艳艳的灯笼高挂,贾珝和苏灿站在门外,用纸扇遮住半张脸,只觉一股暖香和酒气扑面而来。 两人对视一眼,大踏步走入门内。大堂内十分热闹,贾珝扫视一眼,就看见了在大堂中间,桌椅板凳垒到二层楼高,有人带着个虎头帽,背身坐在上面说书。 “……有所谓平生不见陈近南,便称英雄也枉然。他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 路过的苏灿听到,下意识地说:“哇,那不就是四方了?” 说书人扭头白了他一眼:“四方就四方,真是的!一样米养百样人,八角形的都有我告诉你!” “嘁!”苏灿扭头就走。 贾珝见这场面有些熟悉,他随手拉住一个路过的姑娘,“请问这個说书人叫什么?” “韦小宝啊,你是新客?”姑娘顺口一答,又撇见贾珝的脸,连忙热切地说:“客人要不要去我们房里,我家姑娘箫技一绝哦……” 贾珝连忙躲开,跟上了苏灿。 苏灿贱笑道:“我已经打探好了,暖香阁妙彤姑娘琴色双绝,我们先去打茶围,就看今晚谁能得妙彤姑娘青睐了……” “打茶围?”贾珝对这个时代的玩法还是很陌生。 “就是喝酒吹牛摸大腿,贾兄第一次出来玩?”苏灿说,“放心,我很有经验的,粤东就没有花魁没被我睡过。 “呐!我先教你第一招,逛青楼最好别用自己的真名。” 说着苏灿推开暖香阁的门,此时屋内已经有几人了,他拱拱手自我介绍道:“在下大兴县秀才李山。” 贾珝也学着道:“在下粤东武举人苏灿。” “啊?”苏灿看了他一眼。 贾珝连忙拉着他在空位上坐下。坐下后又扫视在场的每一个人,目光又落在中间充当令官的姑娘身上。 苏灿凑过来说:“这就是花魁小娘子周妙彤,很极品对吧?” 能做花魁容貌身材都是出挑的,她身穿杏黄色长裙,十分保守,再加上秀美清雅的气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待字闺中的良家女子呢。 贾珝却摇摇头,表情淡淡:“只能说一般。” 他结识过东方不败、少妇黄蓉、小龙女这种江湖绝色,又在贾府见过钗黛、秦可卿等大家闺秀,家里还养着个美婢香菱,自然瞧不上什么花魁。 “好好好,一般今晚就让我来!”苏灿乐道。 一屋子人开始行酒令、作诗、行联等游戏,苏灿的文化水平为零,频频闹出笑话。 但苏灿却不以为耻,摸着给他倒酒的姑娘,兴致高涨。 贾珝只能摆出一副“我和他不熟”的表情。 在打茶围中,贾珝很少去看花魁,重点观察着其余三波客人。 一人叫严峻斌,御史之子; 另一人姓沈,贾珝看出他是个武夫,花魁小娘子也称他为沈大人,贾珝便合理猜测他应该是锦衣卫总旗,沈炼; 这两人都是老嫖客,第三波也是个新客,姓黄,身份未知,身后还站着两个跟班。 贾珝就留意着这两个跟班。这两人体魄强健,气力充足,神色警惕,不像寻常看家护院的武夫,倒更像是军卒,和贾珝的小厮铁柱是一类人。 “黄公子,黄,莫非是……”贾珝想着外面说书的韦小宝,有了一些猜测。 这时玩嗨了的苏灿又凑了过来:“这里好玩吧?” 见那黄公子正在好奇地看着他俩,贾珝一把推开了苏灿,正色道:“有什么好玩的,除了听这几位才子吟诗作对还有什么意思?以后你不要强拉着我来这种地方!” 苏灿:“?” 此时门推开了,一个脸色蜡黄,弯腰曲背的老人径直走向那黄公子,俯身耳语着。 贾珝内力深厚,依稀听见了:“少爷,此地不宜久留,隔壁人都齐了。” 那黄公子听罢,起身礼貌的对众人拱拱手,便走出了房门。 人走后,苏灿忽然小声骂道:“这么大年纪了还带香囊,死小白脸和死变态真是一对绝配!” 在打茶围中,就数着黄公子出尽了风头,所以苏灿很是不爽。 贾珝听见苏灿的骂声,忽然想起那老人身上确实有香味。 “太监好像会带个香囊,来掩盖自己身上的尿骚味……”贾珝神色一动,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老太监估计就是海公公,而黄公子就是当今宣武皇帝?” 在教坊司遇见了皇帝? 贾珝一时不知这是进步的机会,还是杀身的祸事了…… “先静观其变。”贾珝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时,花魁小娘子周妙彤盈盈起身,福了福身子,柔声道:“小女子有些乏了,先行告退,几位慢饮。” 这场打茶围结束了。 “贾兄,我赌一千两,妙彤姑娘会请我进屋……喝茶。”苏灿挤眉弄眼,一脸的猥琐道。 方才在打茶围中,他多次与周妙彤有眼神交流,以他的经验,这把稳了! 贾珝满脸的不屑,苏灿的表现他可是看在眼里的,而且在座还有一名御史之子和锦衣卫大人。 所以他道:“我赌一千两,她不会选你。” 黄公子走后,屋内还有四名客人,不选苏灿的概率有四分之三,这把稳了! 就算他输了,苏灿来时不是说了吗,今晚他的消费,苏灿都包了…… 不时一名婢子就走了出来,悄声道: “我家娘子请苏公子进屋喝茶。” 苏灿满脸兴奋,振臂高呼……忽然贾珝一把摁住了他的手臂。 “你是李山,李公子,伱高兴什么?”他捋了捋衣领,“我才是苏公子,一千两拿来!” 苏灿被点醒,脸色十分好看。 贾珝可是一直在划水,没什么表现,不过他也不意外。 “唉,这个看脸的时代……” 那沈姓武夫起身就走了,严峻斌强颜欢笑,对贾珝拱了拱手,以示恭喜。 这时,沈姓武夫突然转身回了屋内。 一道吼声从外边传来: “所有人不许动!全都不要动!” “我们是来捉拿天地会反贼陈近南的,给我搜!” 第三十四章 黄公子 “陈近南?哪里有陈近南?” 别人都避之不及,苏灿这傻子还想跑出去看。贾珝连忙拉住了他,苏灿被抓了那他不就成同党了? 严峻斌站在窗口,小心地查看着,他满是鄙夷地说:“是东厂的番子,手段比锦衣卫都毒辣几分,奉劝各位乖乖地待在这里。” 苏灿也凑上去看,楼下东厂之人问谁知道陈近南的下落,众人立马指向刚说完书的韦小宝。 东厂番子大手一挥:“带他回去严刑拷问!” 苏灿大笑,“那小子惨了!” 这时忽然有一道声音从贾珝的隔壁传出:“不得滥杀无辜,陈近南在此!” 说着几道人影从楼上跳下,与东厂的人厮杀在一起。 贾珝也凑上前观察着陈近南,见他招式凌厉,内力不俗,应该有一流的战力。 苏灿看的火热,连忙说:“到神京城好久没打过架了,都闲出毛病了,贾兄我们也下去参战吧!” “下去参战?我们帮谁?”贾珝不等苏灿乱说话,连忙小声提醒道:“陈近南是阉党的死对头,被阉党定性为反贼,阉党把控着朝政,我们是朝廷的武举人,你先理清楚关系!” 苏灿一向是很识时务的,他连忙高声道:“当然是捉拿陈大侠……啊不,反贼陈近南啊!” 可能是他喊得太过大声,忽然一个持刀匪徒踹开了房门,“阉党狗贼在哪儿!” 贾珝和严峻斌见状,齐指向苏灿。 匪徒提刀砍来,苏灿在房间里左闪右闪,那刀几次差点误伤了旁人。贾珝见状,一把将苏灿推出房门,那匪徒连忙跟上杀去。 这时那沈姓武夫突然说:“苏兄,你这位秀才朋友文采不行,功夫却不错……” 贾珝看出了他眼中的审视,心想这锦衣卫都这么警惕的? “还未请教阁下姓名。” “沈炼。” 此时教坊司内局势混乱,贾珝也无暇多想,走出门外旁观起来。那伙天地会的人武功不错,他总不能看着苏灿被打死。 此时为汉人王朝,这个天地会打出的旗号是“替天行道”。 自前朝起,先帝重用阉人魏鳌提督东厂,其结党营私,把持朝政,卖官鬻爵,更有甚者称其为称其为九千岁,民间积怨已久。 所以阉党自然成了天地会最好的靶子。 贾珝总结了下,天地会属于反贼,和他阵营相对立;东厂属于阉党,如今新君即位,阉党迟早要被铲除。 所以,看戏。 贾珝站在走廊处,为了预防倒霉被流矢射中,便运转了内力护体,忽然一阵急促的谈话声传入他耳中。 “是魏鳌的人!该不会他知道朕在这里了吧?” “应该不是……” “那现在该如何是好?” “不如我去传陛下的令,命他们把人马撤走?” “不可,如果魏鳌知道皇上出宫与我们会面,必会生疑!” “陛下,我知道教坊司有个隐蔽的侧门,不如我们从侧门离开?” “朱爱卿,你对教坊司这么熟悉?算了,现在不是说这個的时候,就依你之见吧。” 说罢,隔壁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贾珝赶紧走远。 “原来皇帝是来和亲信密谋,如何铲除魏鳌的……如此看来,皇宫内已经被东厂的人彻底渗透了。” 片刻后,只见那黄公子被人群簇拥着下楼,向后门走去。 楼下的厮杀还在继续,那东厂的番子刚要阻拦这群人,海公公就出示了一块令牌,成功蒙混过关。 贾珝见状,还以为此事要结束了,没想到天地会的人也看见了这一幕。 “总舵主,那人肯定是阉党的大官,眼下阉党的狗贼太多,我们不如劫持了他!” 陈近南便剑锋一转,杀向了黄公子一行人。偏偏这个时候苏灿也在现场。 苏灿想着不能帮陈大侠,那他过过招也不错,便大喊了一声“反贼陈近南?吃我一拳!”便攻了上去。 贾珝摇摇头,眼下皇帝肯定会对他和苏灿印象深刻,鬼知道事情会往哪儿发展……毕竟武举殿试的时候,皇帝会在现场的。 当日在金陵时,苏灿和贾珝实力相当,都是三流水平,如今苏灿没什么奇遇,自然武功长进不多。在陈近南手下,没几招就败下阵来。 几名带刀护卫被天地会的高手牵制,陈近南径直杀向海大富,海大富和他过了十几招后,忽然一阵猛咳,陈近南抓住机会,一剑将他扫开。 眼见着那黄公子身边只剩下两名护卫,贾珝知道该自己出手了。 在打茶围时,贾珝看出这黄公子为人随和,心性不错,估计刚当上皇帝还没进化成政治生物。 所以贾珝决定先混个救驾的大功。 都救你小命了,总不能因为我知道你去过去教坊司,就想灭我口吧? 如果“四大铁”算数,那一起打过茶围,也算小铁了吧? 他真的,太想进步了。 贾珝从楼上一跃而下,落地后随手捡起一把长刀。 此时一名侍卫已经中剑倒地,陈近南一剑就要架在黄公子的脖子上,黄公子被吓得满脸惊慌,就要拉来身边的人挡剑。 贾珝完美卡点救人,他一刀拨开陈近南的剑。 “大胆反贼,还敢伤人!” 随即两人大战在一起,以贾珝的实力,想要杀死陈近南还很困难,但只拖住他却很简单。 黄公子被人群簇拥着离开,他还回头看着正在激战的两人。 “粤东武举人苏灿?真是一员猛将!” 随后他由那名朱爱卿带领,从教坊司侧门离去,一路回宫。 大明宫御书房内,宣武帝饮着茶压惊,他问道:“戴权,宫内没出什么岔子吧?” “陛下放心,臣时刻守着御书房。” 宣武帝松了一口气,“那两个人的身份查出来了吗?” 戴权奉上两本已准备好的折子,道:“禀陛下,这两人都是化名。 “那‘苏灿’原名贾珝,江南应天府江宁县人,宁国府之后,应天府武举解元。” “那‘李山’原名苏灿,粤东武举解元,前任粤东提督之子……这两人入京,都是应考会试的。” “哦?居然是两名解元?”宣武帝拿起折子,微微皱眉思索着。 “贾珝?贾家的人?” 第三十五章 武举开始 哪日在教坊司,贾珝没有硬留下陈近南,在他划水后,受伤的陈近南被韦小宝救走。 原因很简单,如果他配合东厂的番子杀死陈近南,那么他无疑会成为天地会的第二个靶子。 下任总舵主上台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替陈近南报仇。 今天是武举会试,卯正一刻时,外边天还是黑的,贾珝就已经早早的起来了。 当然院子里的奴仆们起得更早,贾珝耳力很好,能听见翠果和香菱的谈话声。 他正坐在榻上穿衣,香菱端着热水,翠果拿着毛巾,两人联袂走了进来。 香菱放下水盆蹲在炕下,给贾珝穿鞋,翠果帮他穿衣,蹲下系好腰带,再捋好褶皱处,动作轻柔又干练。 在两个丫鬟的服侍下,用香皂洗了面,香菱又递来擦脸的毛巾,以青盐擦了牙,漱了口。 被两个小美女的服侍着,贾珝十分享受。在江湖上漂泊风餐露宿都是常事,这温柔乡就有点考验人的意志力了。 “还是要努力啊,不然宁国府被抄家时就跟着寄了……” 在外行走要束发戴冠,贾珝坐在玻璃镜前,看着香菱带着笑意给他梳篦头发。 “翠果,你去摆饭,我要在院子里吃。” 翠果眼神在香菱身上瞟过,应了声就出了门。自己住也有好处,不用太在意“礼”,可以随便点,而且不用吃公共厨房。 贾珝把香菱揽入怀中,摸着她的细腰,又向下:“最近又吃胖了?有点肉摸着就舒服些……” 香菱缩在他怀里,把头靠在他胸膛上,娇羞地喊了声:“爷……还没梳完呢。” 她向来是個逆来顺受的性子,予取予求,不会反抗。 还好遇上贾珝这么个正人君子,看她年纪还小,让她再养养。 贾珝抬起她的下巴,在她下颌线上摩挲,香菱一张鹅蛋脸十分端庄静美,洁白无瑕,没有涂抹脂粉,但嘴唇红润诱人…… 翠果摆完饭,就看见香菱面色红润,耳根也通红,她一边扣着领口的扣子,一边擦着嘴,一路小跑地走了出来。 “呸!一大早就勾引爷们,也不知羞!”说着翠果在香菱的臀儿上拍了一下,满眼都是嫉妒。 用过饭后,贾珝就出了院子,铁柱已经牵着马在门外等着了,两人一路出了宁荣街,朝皇城方向而去。 路程还有些远,此时光线不好,马被铁柱牵着走,贾珝骑在上面眯着眼养神,默背着已经准备好的策论文章。 武举分内场和外场,内场考兵书策论,外场考弓马武功。 武举远不如科举严格,尤其是内场考核,可操作的空间很大。 像是苏灿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内场策论都能拿高分。贾珝的情况比苏灿好多了,但也只是熟读了兵书,策论写的很一般,所以做了些场外工作。 贾珝回忆着,这个世界的武举有些不一样,会试和殿试合在一起举行。(考试剧情重复写两次感觉有点水) 由兵部校考各地举子的策论,过文试者才能参加武试。外场武试在校场举行,由皇帝钦点武状元。 贾珝把他那篇千余字的兵书策论默背了三四次,才到了考场,此时天还麻麻亮。 待时间将至,贾珝验明正身后进入。贾珝在经过童试和乡试后对这些程序已经很熟悉了,包括作弊…… “贾兄,咱俩还真是有缘啊!”旁边的苏灿笑得很开心。 贾珝没有看苏灿,当他策论文章刚抄到一半时,就被听见了苏灿的鼾声,他侧头看去,苏灿正趴在桌子上大睡,口水已经把答卷打湿了…… 一刻钟过去,贾珝将笔放下,揉了揉手腕,惊人的发现苏灿桌子上已经铺好了一篇写满的试卷了。 他又看向另一侧,那名考生正抄着衣服内侧的小抄…… “草,白背了,血亏!” 策论结束,五人取一,由兵部授武进士。贾珝、苏灿两人自然名列前茅。 皇城六科垣舍后,校场内旌旗蔽空。 “武状元初试,考生入场。” 贾珝远远眺望,可以看见一群身穿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护在一高台周围,看来宣武帝就在那里。 “真威风啊!”苏灿说。 “彼可取而……咳咳。”贾珝及时刹住,“你怎么还在?等会我第一个揍你!” “谁揍谁还不一定呢,上次在金陵时,我只出了七分力。”苏灿撩着乱发,笑得很灿烂。 “上次我只用了三分力。”贾珝说的很保守,他感觉自己现在可以打十个苏灿。 “我两分力!”苏灿对着他的背影喊。 初试比拳脚功夫,抽签两两对决晋级,贾珝很佩服苏灿的狗运,居然一直没抽到他。 以两人的实力,对付那些武功不入流的考生自然是轻轻松松,两人都是过关斩将,成功挺进四强。最后场下还剩下: 宁国府,贾珝; 前粤东提督之子,苏灿; 东厂厂公魏鳌义子的儿子,博尔多; 理国公柳彪之孙,柳芳。 看见贾珝和柳芳抽到一组,苏灿赶紧来上嘴脸:“贾兄,你的运气还真好,能中个榜眼了,如果你抽了我,那只有探花了……不过探花还挺适合你的。” 贾珝没有和他飙垃圾话,而是和柳芳拱拱手,两人礼貌的见过。 这理国公府和贾家都属于开国武勋,四王八公的阵营。 贾珝想着,柳芳他爹好像不行了,马上就能袭个一等子,还要来参加武举,真是努力啊。 可惜挑错时间了,就算不遇上他,柳芳也打不过苏灿。 准备阶段,贾珝背后就是看台,他转身就看见了苏老爹正在给别人介绍他儿子有武状元之资。 一个面相比苏灿还猥琐几分的人在嘀咕着:“最后一刻钟了,我该压谁赢?苏灿一赔十,博尔多一赔一,贾珝一赔二……这苏灿肯定没希望了。” “有没有搞错啊,赔率差这么远。”苏老爹十分不满。 “那人谁啊?”贾珝总感觉他有点面熟。 “鬼知道!”苏灿满脸不爽,“难道他看不出我在保留实力吗?” 柳芳介绍道:“李多隆,龙禁尉统领。” “哦,原来是多隆大人啊……” 第三十六章 苏灿的靶子上没有箭 “多隆大人!”贾珝招着手。 “贾公子有何贵干啊?” 多隆立即腆着脸凑了上来,一点不顾及二品武官的身份。虽然武官的品级不值钱…… 贾珝掏出了之前在教坊司,从苏灿处赢来的一千两银票,“我可以下注吗。” 多隆立即双手捂住那张银票,谨慎地左顾右盼,见到无人看见后连忙把苏灿拉到一边。 “按照常理来说,你是参赛者,肯定是不能,但我可以代你下注……” 忽然他看着贾珝的银票像是想起了什么:“贾公子,你真是天才,你是参赛者,胜负不都是由你决定吗? “我看在场四人你的实力最高,赢了那柳公子自然不在话下,然后大家都会以为伱能胜出,但你却故意输给博尔多,我们不仅能大赚一笔,还能给厂公千岁卖个好!” 多隆连忙拱手,眉飞色舞的说:“我对贾公子的敬仰,真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贾珝拍了拍多隆的肩膀,“嗯,可以下注就好,麻烦多隆大人帮我压自己获得武状元。” “啊?”多隆愣住了。 考核继续,先由苏灿与博尔多进行弓马考核。 只见两人同时翻身上马,策马奔腾,弯弓搭箭射靶。 贾珝看去,只见两人都射中靶子的红心,苏灿的力道更大,直接把靶子射穿了。 苏灿骑马路过休息区域,冲贾珝扬了扬拳头,一脸的得意。 “哇,我儿子都射穿了,至少多加两分吧?”苏老爹摇晃着多隆说。 多隆满脸凄惨:“我靠,我压的博尔多胜……” 接着兵部的考官报靶:“苏灿的靶子上没有箭,博尔多获胜!” 现场一阵掌声响起,苏灿的笑容直接僵住,他看向博尔多,对方只是不屑一笑。 “有没有搞错啊!”苏老爹满脸愤怒。 “这考官真是铁面无私啊!”多隆转哭为笑竖起大拇指说。 贾珝和柳芳齐起身,两人同时谦让:“请。” 随着考官令下,贾珝策马奔出,搭箭瞄准靶心,有了苏灿的前车之鉴,他刻意收了力气。 “咻!” 只见箭矢极速飞出,轻松射穿了红心。 “这……” 贾珝许久没碰过弓马,有些生疏,再加上力量提升太大,一时估算错了力道。 不过他也没在意,论权势和影响力理国公府还比上宁国府,他又没得罪什么人,怎么会有黑幕呢? 两人策马回到起点,柳芳对他拱手说:“贾兄好武艺,在下佩服。” “过奖过奖……” 苏灿凑了上来:“哈哈你也射穿了,这下我心里平衡多了。” 考官继续报靶:“柳芳正中红心,十分,贾珝把红心都射穿了,其臂力惊人,破格再加一分!” “啊?”苏灿脸色很精彩。 “哇,有黑幕啊!”苏老爹大喊着,旁边的多隆连忙捂住了他的嘴。 “皇上和厂公都在上面,你想找死吗苏大人?” 多隆见贾珝这么自信,也压了他。现在他已经赚了几千两银子了,自然高兴。 贾珝拍了拍苏灿的肩膀,“加油,榜眼已经很不错了。” 紧接着开始马上实战,苏灿和博尔多举着一把大刀互砍,仅是一个来回,苏灿的大刀就从中断开。 看着这一幕贾珝有些忍俊不禁,一旁的柳芳见状也是直摇头。 “连兵器都做了手脚?这真是……”柳芳想说些什么又欲言又止了,只是叹息着。 紧接着苏灿骑马跑向一旁的兵器架,拿着两把水果刀硬抗博尔多的双斧。 但两人实力差距过大,即便博尔多手段尽出,还使用了暗器,也未能取胜,反而被自己的暗器射中。 考官再次上场:“本局比的是马战,苏灿的脚先落地,博尔多获胜!博尔多三局两胜,晋级!” 柳芳叹了口气道:“希望我与贾兄能光明正大的比试一场。” 贾珝却笑着:“不急,还有反转!” 忽然场上的博尔多倒地不起,口吐白沫不止。柳芳惊奇道:“难道说那只暗器上有毒?贾兄是怎么知道的?” 博尔多死于自己的暗器,只能让苏灿晋级。贾珝和柳芳互相行礼,穿戴好铠甲后走上战场。 贾珝随手从兵器架中抽出一杆马槊,翻身上马。他的马战一般,但武功底子在那儿,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去。 两人互相冲锋,一击后又退开。柳芳握紧手中的大刀,只感觉手腕一阵生疼。 而贾珝内力深厚,没有任何感觉,调转马头再次攻上。 柳芳马战功夫不错,但内力薄弱,武功在三流左右。贾珝想着毕竟是亲友,就放了水,过了几十招后才把他挑于马下。 柳芳起身有些不甘,但还是拱手说:“多谢贾兄手下留情。” “承让承认!” 贾珝下马休息,苏灿凑上来说了几句烂话,贾珝没理他,而是正色的说:“苏灿,我昨日夜观天象,今日你必有一劫……” “什么劫?一拳打在你脸上骨折了吗?嘁,贾兄你当我是吓大的啊!”苏灿笑道。 “你不信就算了,今日之后,千万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 贾珝转身就走,他想着苏灿虽然贱,但功夫不错,武榜眼出身也够给他当小弟了,所以想着提醒一下。但苏灿不领情就算了。 苏灿连忙追了上去:“喂,有什么话你赶紧讲,玩心理战术是吧?” …… 片刻后一个身穿蟒袍赐服的太监走到场上,扯着嗓子喊道:“传陛下口谕:你二人弓马娴熟,武艺高强,朕甚喜之,特令上台比试,一决胜负,钦此。” 贾珝和苏灿连忙接旨,跟着那太监向里走去,直至台上。 “天下豪杰无数,但配和我一决高下的,也只有贾兄你了。”路上苏灿还在嘴炮着:“今天呢,我决定用八分力……贾兄光明磊落,应该不会像刚才那個杂碎一样作弊吧?” 贾珝不予理会,毕竟觐见需要忌讳的有很多。 登上台后,苏灿也识趣的闭嘴了,低着头走上前,不敢乱看。两人穿着盔甲,行礼也很简单。 贾珝躬身施礼道:“学生贾珝参见皇上。” 苏灿也跟着他喊。 宣武帝看着二人,见他们身着铠甲,比那日更多了一分豪气威严。想他们二人在武举中名列前茅,他沉声道:“平身。” “谢陛下。” 贾珝神情自若,苏灿却皱了皱眉,他总感觉这声音有点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 第三十七章 赵无极:微臣有事启奏 贾珝和苏灿对立而站,两人默契地同时除掉甲胄。 “为了迎娶如霜姑娘,我不会留情的!贾兄……” 贾珝直接打断道:“三招!” “什么三招?你要我让你三招?” 贾珝淡淡地说:“你能接我三招,武状元就让给你了。” “啊哈哈哈……贾兄你还真是幽默。” 苏灿还在笑着,突然他闪身袭去,一拳轰向贾珝。 贾珝站在原地没有动,他双腿微屈,运转起九阳神功的金刚不坏法门,待到苏灿近身后一把抓住了他的拳头。 苏灿顿时满脸惊愕,他感觉自己像是一拳轰在了石头上,手腕震得生疼。 他想抽回手,拳头却如同被铁钳夹住了一般。无论他怎么发力,都是纹丝不动。即便调用内力,那些内力进入贾珝体内,都如同泥入大海,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贾珝何时有这么大的力气,有如此深厚的内力的? 苏灿满脸惊慌的看向贾珝,忽见一只沙包大的拳头在他眼前不断放大。 “打人不打脸……啊!” 贾珝还抓着苏灿一只手,他根本避无可避,只听一声惨叫,苏灿就侧飞出去,差点落下了台。 贾珝立在原地揉着手腕,苏灿慢慢爬了起来,脸上已经发肿了。 他摇了摇头,自己这准一流高手的实力,对上苏灿这个三流战力就是碾压,不会有任何悬念。 “你嗑药了?”苏灿满脸的疑惑,“为了个武状元,没必要这么拼吧?” 贾珝施展壁虎游墙功弹射而出,苏灿挨了一拳后已经知道了实力悬殊,立马转变了战斗策略,他不断腾挪闪移躲避着。 “第二招第三招第四第五……伱已经输了!” 贾珝不予理会,施展身法紧跟而上,苏灿眼见着要被逼到死角,只能运劲于臂,猛击贾珝的胸口,正打在“膻穴”上。 贾珝难免一笑,九阳神功的杀伐不足,护身却大有门道。 他运转内力积于胸口护体,不但将苏灿打来的拳劲反弹了回去,更因对方这么一击,引动了他体内的至阳热气,劲上加气,威势更添几分! 苏灿只感觉手臂要断裂一般疼痛难忍,贾珝的霸道的真气窜入他的经脉内,直接搅了个天翻地覆,浑身一股火热。 贾珝乘胜追击,又是一掌拍来。苏灿见贾珝掌力如排山倒海般袭来,自己败势已定,一时就心生退意……反正贾珝定会留手,不可能一掌打死了他。 就在这时,他脑海中突然闪过如霜姑娘的身影,一时全身气力不由自主的提了起来!他双脚点地倒飞,内力运于双掌朝贾珝连续拍去,不断变化招式。 贾珝目光坚毅,举掌迈步朝苏灿逼去,不论苏灿如何变幻,他就只有这一掌。 苏灿耗尽体内气力,直至被逼到台边,也没有接下贾珝这一掌。贾珝拂掌落下,拍在他的胸口,将他推下台后,就收了五分内力。 苏灿落下台,猛咳了几下,但未见血,一时间他看着台上的贾珝,神情有些许呆滞……他居然败了! 贾珝收回视线,转向高台,躬身行礼。 顿时全场沸腾,声势不绝。 苏老爹对着还趴在地上的苏灿喊道:“儿子,没事吧?想开点,你已经光宗耀祖啦……” 人的悲欢并不相同,他旁边的多隆脸都要笑烂了:“哈哈发财了发财了,这贾公子真是少年英雄,武功天下无双!” …… 宣武帝暗自点头,那日在教坊司见过贾珝的身手后,他就预料到了这個结果。 “贾珝,朕钦点你为武状元!” “谢陛下隆恩。” 贾珝吐出一口浊气,顿时感觉浑身轻松。虽然这个世界很危险,但还好如今一切顺利。 如今有了武状元出身,还有一份上不得台面的救驾之功,如果能混到“简在帝心”的地步,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苏灿、柳芳为榜眼、探花。你三人赐武进士及第!” 柳芳赶紧谢恩,表现的十分激动。而苏灿反应慢了半拍,还有些失落。 他以为自己能考上武状元,风光迎娶如霜姑娘,但现实却给了他狠狠一击,强烈的挫败感降临,让他变得有些颓废。 突然这时一道人影从群臣队列中走了出来,他来到空地之处行礼后朗声道:“陛下,微臣有事启奏!” 贾珝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步伐间下盘沉稳,就知道他的武功底子打的很牢固。又见他呼吸绵长,气血旺盛,多半是横练一身外家功夫。 宣武帝表情淡了几分:“赵无极,今日是武举,不议国事。” “赵无极?”贾珝眉头微皱。 他记得赵无极一身功夫十分邪门,克星是降龙十八掌。 如今天下降龙十八掌在何处? 倚天剑内有秘籍,掌握之人有郭靖、洪七公、乔峰……还有苏灿在粤东结交过的老乞丐。 这时站在他旁边的柳芳不动声色的提醒道:“他是魏阉的干儿子……” 魏阉……如此称呼权侵朝野的厂公,看来四王八公一脉和魏鳌之间的矛盾很深啊! 贾珝微微点头,以示谢过,接收了柳芳主动释放的善意。朝廷比江湖更需要人情世故,这个道理他自然懂。 赵无极说:“陛下,微臣所奏之事正是关乎今日武举。” 宣武帝无奈,只能摆摆手:“准奏。” “微臣查出苏灿目不识丁,怎么能通过兵部内场的策论笔试呢?分明是有人徇私舞弊!微臣恳请陛下彻查此事,还诸位武举考生一个公道!” 宣武帝的表情冷淡,贾珝没看见皇帝的脸,但也感受到了现场气氛的变化。 但贾珝总感觉皇帝是对阉党的不爽,却不是因为苏灿作弊而生气…… 宣武帝沉吟片刻,道:“给苏灿拿文房四宝来。” 片刻后,一名锦衣卫端着笔墨纸砚放在苏灿身前,宣武帝继续道:“苏灿,这赵无极说你目不识丁,朕命你立即写出自己的名字来! “如果你写不出来,朕要治你欺君、武举舞弊之罪,两罪并罚!如果你写出来了,那就是赵无极诬告,朕同样要治他的罪!” 苏灿满脸呆滞,他拿起毛笔,一时愣在原地,表情有些僵硬…… 第三十八章 觐见 如今以贾珝的身份,在这种场合还插不上话,只能做个观众。 在他看来宣武帝话里话外,都明显偏袒了苏灿……或者说皇帝对赵无极所在的阉党已经十分厌恶。 “跟着皇帝干阉党,前途大大的有,还能落个好名声,不错不错!”贾珝想着。 赵无极敢御前告状,自然有备而来,所以宣武帝也知道了苏灿不干净。 但是朝堂上的事情对错本就不重要,而且武举自古不受重视,文考舞弊也是常事,像是前朝只需要默写一百字的《武经七书》,大家对这事都心照不宣。 皇帝只让苏灿写出自己的名字,这态度就很明确了——寻常武将的文化水平确实一般。 但也是不擅长科举所学的经义策论,但是读书写字都是基本项。至少你得会看兵部的调令吧?平时人情交往,结党营私,你得会写信件吧? 而苏灿又不是草根出身,肯定会写自己的名字——这是在宣武帝看来。 而赵无极听到皇帝的话,居然露出了笑容,他阴恻恻的看向苏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看来赵无极对苏灿很了解啊……”贾珝又看向苏灿,他早就料到这个剧情。毕竟他有意收苏灿当小弟,自然有所应对。 在校场之上,贾珝就教苏灿写了他的名字。 想着苏灿不学无术,他还别出心裁的用了剑法的路子,哄骗到这是一套高深剑法,对苏灿这個武学奇才算是因材施教了。 不过一时见着苏灿没有动,贾珝也没了底:“该不会有这么笨吧?” 赵无极见状,连忙趁热打铁:“陛下,他连‘苏灿’这简单的二字都不会写,又怎能通过文试?” 这时官员队伍中又走出一人:“微臣恳求陛下治苏灿之罪,还武举考生一个公正!” 一时间,有多名官员从队伍中走出。都是一副正义凛然的忠臣架势。 贾珝侧头看着他们,用心记住了。这些人除了少数人是职业喷子御史,大多数都是阉党的人,也就是他升官发财的垫脚石…… 宣武帝也脸色发黑,他忍着怒气:“苏灿!你可知罪!” 苏灿被宣武帝这么一吼,顿时一激灵,笔尖顿在宣纸上留下一团黑墨。他看着纸上那一团墨,瞬间想起了什么,他瞟了眼贾珝,又连忙握住笔涂画了起来。 苏灿握笔如剑,脑中浮现起贾珝的剑招,草草画出了两个图案。 锦衣卫把他写的东西呈给戴权,贾珝等锦衣卫路过时侧头看了一眼。 只见纸上“苏灿”二字如鬼画桃符,毫无章法,还少了笔画,连蒙学的孩童都不如。 戴权一看便高声说:“陛下,写出来了!苏榜眼行笔任意潇洒,龙飞凤舞,笔力遒劲,绝不是目不识丁之人。” 贾珝连忙去看说话的人,还有糕手? 这是哪位人才? 局势瞬间逆转,宣武帝转守为攻,想要给赵无极坐实上诬告的大罪。 此时阉党众人再次出场,在他们的斡旋之下,最终赵无极被连降三级,罚俸一年。 贾珝见识完第一次朝堂斗争后,真切的感受到了阉党的势力庞大,难怪皇帝为了搞死魏鳌宁愿去教坊司密谋…… 武举落下,贾珝三人自不多说,另有二甲十余人,获“赐武进士出身”。三甲众人获“赐同武进士出身”。 这些都是同年,属于政治资源,贾珝自然结交了一番。 贾珝骑上高头大马,由军士送还归第,一时风头无两,难免有些飘飘然。 “贾珝,恭喜恭喜啊。”等人群散尽,苏灿才凑了上来,颇有些失落的说道,“刚才多亏你了,不然我和我爹就惨了……” 贾珝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现在大家都是同年了,以后互相帮忙嘛。” 苏灿问道:“你今天的实力……” 看着苏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贾珝正色道:“骗你的,其实那天在金陵,我给伱放水了……” 说罢他不再去看苏灿的表情,打马离开。 “明日兵部宴会,不知道会赏多少银子……后天兵部给封官,又不知能落到什么职位。” 贾珝想着:“我又没得罪阉党,应该没人针对我吧?苏灿肯定寄了……” 一路想着,忽见一名身穿大红色蟒袍的太监拦住了去路。贾珝一看,正是校场上称苏灿“笔力遒劲”那位。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 贾珝赶忙翻身下马,行礼问道:“公公,敢问有何事?” 他真的,太想进步了! 戴权笑道:“状元郎,当然是喜事了,陛下有召,状元郎还不速速去觐见。” 贾珝心中一喜,按照这太监的反应,多半真是喜事。 他赶紧调转马头,跟着戴权一行人穿越了青石条板铺就的朱雀大街,第二次驶入了宏伟的皇城。 “还未请教公公的名讳。” “我姓戴。” “原来是内相当面。”贾珝再拱了拱手。 戴权是大明宫掌宫内监。与贾府关系密切,难怪对贾珝这么友好。 原著中秦可卿死后,贾珍就是走的他的路子,给贾蓉捐了个龙禁尉的差事。 戴权满脸笑意,他看着身旁一身华服的少年说道:“宫中不比外面,规矩繁琐,状元郎留心些。” “多谢内相提点。” 见戴权主动释放出友好的信号,贾珝也是以礼相待。 太监因为某些原因,往往敏感记仇,心性偏狭,又服侍在皇帝左右,为皇帝心腹,看似卑贱却影响甚大。 对于这个群体,贾珝虽然无意攀附,但也不会自视清高的得罪了。 例如现在权侵朝野的魏鳌,之前也只是宫中一名小太监。 但是贾珝相信有他在,这戴权没机会成为下一个“魏鳌”。 一行人穿过了三重宫门,来到了大明宫之前,于侧殿门外停步。 戴权进去通传,贾珝在外等候。 他站在宫苑中,环目四顾。 只见远处是错落有致的宫殿建筑,飞檐斗拱,朱墙黛瓦,四方宫女、内监,力士,侍卫,成对而过,神色匆匆。 贾珝顿时豪情万丈。 这大明宫,姓陈,未必不能姓贾! 第三十九章 封官 大明宫,偏殿。 孟秋的暖阳自轩窗斜射进来,撒在红杉木而制的御案之上。 宣武帝身着明黄色龙袍,头戴乌纱翼善冠,手中拿着奏本,眉头紧皱。 殿内十分空旷寂静,几名内监侍候在离皇帝最远的大殿门口。 戴权一踏入殿门,背都弯了下去,脚步轻盈落在地砖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戴权虽在皇帝潜邸之时就跟随左右,但仍然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错处。 他悄然走到御案一侧,见宣武帝在批阅奏折,便无声地候立在一旁。 约莫过了一刻钟,宣武帝伸手去拿边上的茶,才看见静立在一侧的戴权。 宣武帝端起茶碗呷了一口,“什么事?是贾珝到了?请他进来吧。” 戴权连忙应了声,又退了出去。 殿外,被晾着的贾珝心态平和,他正在思考着这场觐见的深层信息。 首先,他先复盘了一下朝局,以及这位宣武帝的上位经历。 先帝在位时,立义忠亲王为太子长达十年,后义忠老亲王被废。 此时继位大统的最优人选为忠顺亲王,但先帝却将皇位禅让给了年幼的七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宣武帝。 太上皇年老力衰,仍不肯放权,扶持大太监魏鳌,常年把持朝政。 宣武八年,太上皇驾崩,宣武帝奉遗诏,封坏事了的义忠老亲王之子为宁靖郡王。 贾珝把视角转为宣武帝,顿时感觉四处危机四伏,行差踏错一步就会落入无尽深渊。 前有魏阉把持朝政,大权在握;后有老大哥忠顺亲王、大侄儿宁靖郡王虎视眈眈; 如果魏阉联合任意一人,改天换日都不是什么难事。 更别说国家内部还有江湖武人作乱,宗派山门盘踞地方;外有蒙古诸国犯边作乱,对中原大地虎视眈眈。 “难怪皇帝会去教坊司密谋,如果走漏了消息后果太严重了……” 贾珝难免有些唏嘘,他也不难猜出宣武帝召见他的目的了。 他虽然武艺高强,还得了武状元,前途一片大好,但仅凭这些也入不了皇帝的眼。 或者说宣武帝看到的不只是这些,他还想通过贾珝拉拢开国武勋四王八公一脉…… “贾公子?”戴权见贾珝对着宫殿侍卫发呆有些疑惑。 贾珝回过神来,“我见皇城威严,帝阙深重,一时走了神,还请内相海涵。” 戴权一笑,也不在意,即使贾珝再怎么优秀,也只是个好奇心重的少年郎而已。 “状元郎年少得意,观得这浩荡皇城有所感悟实属正常,只是进去后当着陛下的面应当守礼,否则内监呵斥是小,陛下不悦是大。 “陛下召见,还请贾公子入殿。” 简单的提点了一句,戴权便领着贾珝走进了殿门。 贾珝一路低着头跟着戴权进入,还好不是国朝大典,也不用三跪九拜,贾珝只是躬身俯拜。 “学生贾珝见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即使对穿着龙袍的皇帝有些好奇,但他也没抬头,直视圣颜是一项不小的罪名。 宣武帝看了眼戴权,戴权立马意会,带着殿内所有的宫人内监退出殿外。 “鲜衣怒马少年郎,今日状元郎可是出尽风头了,令朕好生羡慕啊。” 贾珝连忙行礼道:“都是承蒙陛下恩典,钦点学生为武状元,学生牢记陛下大恩。” 贾珝猜到了宣武帝想要拉拢他。但被拉拢,不如自己主动靠上去。 现在皇帝势单力薄,贾珝主动加入他的团伙,那不就是雪中送炭,他还不感恩戴德? 宣武帝对他的回答很满意,便沉声道:“抬起头来。” 贾珝心中一动,缓缓抬起头看向御案之后,便见那日在教坊司暖香阁所见的“黄公子”,穿着一身龙袍,正坐在御座上。 宣武帝也算是仪表堂堂,少年天子更有一番威严。 展现演技的时候到了! 贾珝先装作失神片刻,再在一秒钟内多次变换眼神,低下头后又忙抬起了头,眼神躲闪。 宣武帝似乎很满意贾珝的反应,脸上浮现一抹笑意,颇有些少年心性。 “贾公子,听闻那日妙锦姑娘最后请了你入内……只可惜被东厂的人坏了你的美事。” 贾珝心中纳闷,现在虽然两人相认,但正常的反应不应该是心照不宣,略过那事吗? 皇帝进教坊司,绝对是可以写进史书的丑闻,那些朝中清流如果知道了,绝对会用口水淹没大明宫。 还有那天东厂的人不是来抓陈近南的吗? 在你皇帝眼里东厂的人比反贼还可恨? 贾珝估计宣武帝打着图穷匕见的主意,要挑明此事让他站队,不准骑墙。 贾珝也不去接这忌讳的话茬,躬身道:“学生惶恐。” 宣武帝沉寂片刻,端着茶杯自饮,忽然他开门见山道:“贾珝,你以为东厂如何?” 贾珝道:“东厂行事霸道,任意乱为,臭名昭著,民间早有怨言。” 宣武帝又沉吟道:“你以为魏鳌如何?” “魏阉霍乱朝纲,党同伐异,作恶多端,此乃天下人皆知!” 不就是喷人吗?贾珝还挺擅长的。 “放肆!”宣武帝道,“厂公一心为公,忠于国事,岂是你等可以妄言的?此等言论以后休得再说!” 伱他妈! 贾珝心中暗骂,他拱手道:“学生谨记陛下圣言。” 皇帝的语气生硬、淡漠,似乎真的动怒,但贾珝自然不会傻乎乎的相信他和魏鳌关系有多好。 宣武帝话锋一转:“如今你高中状元,不知你有何志向?” “学生是一介武夫,如今九边不宁,学生的志向自然是保家卫国,扫灭鞑虏……” 贾珝说了大串的假大空的话,最后添了句皇帝想听的“唯陛下马首是瞻……” 此后继续问答,贾珝既知宣武帝的心思,在他有意迎合之下,宣武帝对这个少年状元郎更为欣赏喜爱,以至于不等后日兵部授职,当场封官许愿起来。 宣武帝给贾珝授了个“一等防护内廷紫禁道御前侍卫龙禁尉”的官儿。 龙禁尉是实职,领俸银的五品美差。正五品应该相当于云骑尉,年俸银八十五两、米八十斛。 若无贾珝干预,后贾蓉通过戴权花了一千两白银就买得了此官。 而一等龙禁尉是从三品吗,待遇权位自然更高。 按照国朝惯例,武状元授三品参将,一等龙禁尉御前听差,矮一级也很正常。 贾珝还算满意。 “那以后多隆就是我顶头上司了?在他手下应该挺好混的吧?” 第四十章 送个丫鬟给他 荣国府,荣庆堂。 “你是说珝哥儿中了武状元?”王熙凤有些难以置信的道,“怎么这么突然,前些日子谁都没听见信,今儿大哥哥你就来报喜了。” “珝弟就是这个性子,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贾珍笑容满面地道: “他进京来就是武举的,我都命人留意着。今天殿试上,皇上钦点了珝弟为武状元。我得了信,就连忙来给老太太并各位婶婶们报喜……” 宁荣两府,以宁国府为长。但因为十几年前宁府押错了宝,牵扯夺嫡,才逐渐衰落。 如今宁府式微,贾珍这个族长也是名存实亡,贾家大事都由贾母做主。 现在宁府出了个有造化的种子,贾珍自然与有荣焉,说是报喜,更多是在贾母等人面前炫耀。 荣府贾环等庶子不说,贾琏捐了個同知,成天无所事事,贾宝玉养在妇人之手,更是文不成武不就的。这样与贾珝一对比,就显出差距了…… 碧纱橱内,贾家的众姐妹们听到了贾珍的报喜,都是反应不一。 宝玉听贾珍说起贾珝,又想到了那日所见的俊美高雅,芝兰玉树的公子哥。他还在出神,又听见贾珍说什么“武状元”,才幡然醒悟。 宝玉听到这话就有些怅然若失了,他原本以为遇上了一个雅人知己?没想到又是一个市侩虚浮的禄蠹俗人! 宝玉是最恨仕途经济的,那些研读经义大学,参加科举的文人在他眼里都是俗不可耐的,更别说贾珝这种武夫了…… 探春满脸的向往,她自言自语着:“被皇上钦点为武状元,这是多大的荣耀?珝二哥真是好样的,光耀我们武勋之家的门楣。” 黛玉表情淡淡,并不关心东府的事。但她是个细腻的性子,留意到了宝钗微变的脸色,便想起宝钗也是从金陵而来的,不知两人之前是否就认识了。 迎春反应慢了半拍,愣了一下才说:“武状元?那珝二哥的武功不比那些话本里的江湖大侠还高了?” 宝钗看了她一眼,提醒道:“又胡说了。” 这个时代,女子无才是德,大家闺秀就算认了字,也是看些《女诫》之类的正经书本,话本是看不得的,尤其是些才子佳人,更是禁书。 迎春红了脸,赶紧低头,也没找补两句。还好在座都是姐妹,如果有长辈在,定要挨训。 探春追问道:“那珝二哥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他还这么年轻,以后不会练成活神仙了罢?” 她们这些女子都被圈在院里,探春知道只有宝钗有些见识,便缠着她问。 宝钗便说:“武举考的是策论和弓马,与江湖武夫不能一概而论。但他的武功自然是不俗,想来飞檐走壁是能的。” 探春听的有些出神,恨不得自己也是个男儿身,去考个武状元回来。 宝钗见状点了下她的鼻子,笑道:“别只看人家现在风光,要想他人后吃了多少苦头。” 宝玉本就不喜贾珝是个武人,听到姐妹们都在议论他,便怒道:“做个体面清净的雅士不好?非要学的沽名钓誉,入了国贼禄蠹之流,有负天地钟灵毓秀之德。” 贾家姐妹自不敢多说,宝钗素来是个大气的性子,也不与宝玉计较。唯有黛玉眼神不善地看着宝玉。 以宝玉之言,她的父亲林如海也入了国贼禄蠹之流…… 宝玉留意到了黛玉的眼神,自知失言,一时又无处辩解,只能长叹一声,心中就有些埋怨贾珝了,有些“怒其不争”的意思了。 屋内好不热闹,末座一个身量未足的小萝莉满脸疑惑地旁观着,仿佛神游世外。 “东府的二哥哥成武状元了?” 荣庆堂下,贾母自然看出贾珍那点小心思。如果贾珝考的是科举的状元,她还会嫉妒一番,为啥不是宝玉? 但武举就算了,她可舍不得让宝玉吃苦。 贾母想着贾家后辈出了个争气的也好,但又想贾珝自幼养在金陵,恐怕与两府不亲密,如今他没住在东府就是最好的证明。 贾母便开口提了一嘴,让贾珍把贾珝接回府里住。 待贾珍走后,贾母看向一旁侍奉的鸳鸯。 “鸳鸯,告诉后院,让前阵子来的赖家那个丫鬟,晴雯,打发到珝哥儿身前伺候。你亲自送过去。” 鸳鸯连忙应了声。让她亲自送过去,自然要说清楚,要贾珝记得贾母的好。 贾母又看着众人解释着说:“因为那些个陈年旧事,算我们亏待了珝哥儿,任他长在金陵,也不闻不问的。” 王熙凤笑道:“晴雯那丫头我记得,颜色一等一的好,手里针线功夫更好,赖家的丫鬟还被老祖宗调理过,老祖宗是给珝哥儿大体面了。他得了这个丫头,恐怕做梦都要笑醒了,成天念着老祖宗的好。” 贾母说:“不求他念我这个老婆子的好,只要不忘记自己是贾家人就行了……” 贾珝出了皇城,一路风风光光回到家,刚打开院门,就看见翠果、香菱领着几个丫头齐跪成一排磕头。 “状元爷好,给状元爷请安!” 说罢几个丫头齐凑上来,要赏钱沾喜气。 “都有都有,翠果你去账房支,一人三百文!” 几个丫头自然笑得合不拢嘴,她们的月钱左右不过这个数了。 贾珝见香菱还跪在那儿,没有凑趣,就把她拉起了。 他拍了拍香菱膝盖上的灰尘,又揪了揪她的脸蛋说:“去给爷端杯茶进来。翠果你让人烧水,我要洗澡。” 贾珝回了书房,又复盘了一阵在大明宫和皇帝的谈话,才拿起了桌面上的信件。看完后他眉头一皱。 信是从金陵寄来的,马秀才写的。 贾珝走后不久,马秀才在一家酒楼被薛蟠堵住,暴打了一顿,断了条腿,医不好了。 殴打有功名的秀才,可不是小事。马秀才自然告到了应天府。 但应天府知府贾雨村和贾家有旧,自然不敢得罪薛家,胡乱判了此案,让薛蟠安然逃脱,来到了神京。 贾珝摇摇头,自马秀才把他当枪使后,他对此人的感官就很差了。 但明面上马秀才是他的人,薛蟠此举就是在打他的脸了。 贾珝想了想,把书信收好放在一边。他也不能就此事去找薛蟠的霉头,毕竟薛蟠是族亲,马秀才是外人,闹起来也不占理。 但贾珝知道,薛蟠这人混账惯了,在神京城也不消停。 只等薛蟠什么时候落到他手里了,再翻旧账! 第四十一章 心比天高,身为下贱 贾珝从怀里掏出三千二百两的银票,放在柜子里锁好。 其中一千两是苏灿输给他的,其余的是武举时多隆帮他押注挣来的。 “还顺带发了笔小财……” 正所谓人无横财不富,今天皇帝许他的职位,一年俸银也只有一百三十两。 忽然一阵脚步声从院内传来,打断了贾珝的思绪。 香菱扶着门框细声说:“二爷,西府的鸳鸯姐姐来了。” “鸳鸯?”贾珝知道,多半是荣府有事。 他走到院子,就见鸳鸯一手拿着绢帕,一手提起裙裾,跨过门槛走进院内。简单一个动作,却十分显露身段,让贾珝多看了两眼。 这鸳鸯倒是长熟了…… 贾珝知道,鸳鸯不仅颜色好,德行、能力都是拔尖的。 她是贾母的大丫头,连王熙凤都能打趣,但她在贾府中从不自傲、仗势欺人,深得上下好评和尊敬。 但就是这样一个好姑娘,最后的结局却十分凄凉,在贾母死后被贾赦逼得上吊自杀…… 鸳鸯见贾珝望着自己出神有些奇怪,脸色不由得红润了三分,她走近行礼。 “珝二爷好。” 贾珝回了一礼,“今儿那股风把鸳鸯姐姐吹到我院里来了。” “我是来道喜的,珝二爷中了武状元的事,在两府已经传遍了。”鸳鸯一笑,“老太太听了也很开心,说珝二爷是个有造化的。” 说着鸳鸯像是献宝一样揽过了一個穿着青缎子背心,束着白绉绸汗巾儿,身姿绰约的丫头。 水蛇腰、削肩膀,瓜子脸,狐狸眼,肌肤白腻,眉眼和黛玉有几分像,只不过拉着脸,似乎有些不高兴。 “这丫头原是赖嬷嬷送来的,在老太太房里调理好了的,针线活尤好。”鸳鸯笑着介绍。 “老太太说,珝哥儿在金陵长大,是族里亏待了他,想着珝哥儿身边只带了两个丫头,便派了这么个手脚伶俐,知冷知热的体贴人,打发过来照顾哥儿。” 贾珝闻言,又扫了一眼鸳鸯旁边的美艳丫头,目光凝了凝。暗道,赖嬷嬷府上的丫鬟,该不会是晴雯吧? 鸳鸯推了推那丫头,她才不情愿地走上前,瓮声道:“晴雯给珝二爷请安。” 果真是晴雯。 晴雯长相出挑,是个暴炭性子,但总体来说是个好的,不藏奸。 贾珝想着贾母此举的深意,想出了两层意思。 一是贾珝如今考上了武状元,毕竟他是贾府弟子,老太太肯定要奖赏一番的; 二是贾母估计看出了贾珝对两府的生分,有拉拢、亲近之意。 果然听鸳鸯继续道:“老太太还说,珝哥儿长在金陵,现在两府的至亲都生分了,如此更要多亲近。最好是搬回府上住,多来西府走动走动。” 贾珝听了只是笑笑,“我在金陵时,多亏金大娘照顾,这些我都时刻记在心里,鸳鸯姐姐多来我院里走动才是。” 他想了想,又道:“老太太的心意我领了,鸳鸯姐姐回去了帮我给老太太带声好。还有一事,今儿天恩浩荡,皇上给我亲封了官职……一等龙禁尉,以后在宫中当差。”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毕竟是族亲,当官了知会一声也是应该的。 鸳鸯又和贾珝聊了几句,又把晴雯拉到一边,说了些体己的话才离开。 晴雯把包袱抱在胸前,眉头也舒缓开了,不似之前那般气闷了,兴许是鸳鸯的一番劝解有作用了,她也认清了现实。 贾珝看着晴雯的脸色,她似乎有些不情愿,是想进宝二爷院里? 他没过多在意,只是个丫鬟罢了,喜爱了放在身边逗乐解闷,实在厌恶就打发到院子里干活,无关紧要。 “翠果,带晴雯下去休息吧,帮她收拾收拾。”贾珝补了句,“晴雯以后和你和香菱一样,月钱一吊钱。” 毕竟是贾母的人,要给点面子的。 翠果愁眉苦脸的应了声。来了个傻傻的香菱就抢走了她大多数的事,现在又来了个,看起来不好对付狐媚子脸晴雯…… 晴雯一听贾珝的安排,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倒不是因为一吊钱的月钱,而是背后代表的阶级身份。 在贾府丫鬟们也有明确的等级划分,就体现在月钱上。 五百钱的是三等丫鬟,寻常都进不得主子屋里,只能在院子里做些打水、烧茶、喂鸟、浇花的粗活; 拿一吊钱的是大丫鬟,平日里贴身伺候小姐少爷们,只用做些端茶倒水的活。 原本晴雯听说“珝二爷”是个武夫,还以为贾珝是个粗狂大汉的形象,心里的预期就很低。 如今见到这么一个俊逸的公子哥,正向的落差感十足,心中对贾珝的印象也还不错。 但她本是赖嬷嬷送去西府的,如今服侍了东府的主子,还出了府,自然有些不甘心…… 此时香菱抱着衣袍站在厢房门口说:“二爷,洗澡水好了。” 贾珝跟着进了屋,香菱把更换的衣袍放在屏风之上,又转过来替他脱外衣。 她垂下螓首,那张端庄精致的鹅蛋脸在灯火的映照下,红彤彤的十分娇艳。 贾珝在她滑嫩脸上摸了一把,只觉得十分受用。 他伸手去解香菱的汗巾子。 香菱攥住要分开的领口,她仰视着贾珝,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闪烁着。 “爷?” 贾珝说:“这一大桶水,我一个洗太浪费了,咱俩一起洗,你帮我脱,我也帮你脱,爷对你好吧?” “爷对我很好,”香菱傻傻地点头,“可是……” “可是什么?你嫌弃我身上脏啊?” 贾珝不听,剥鸡蛋般,一件件分开她的衣物。 坐进浴桶。 香菱红着脸跪起身,小手放在贾珝肩上,揉了起来。 纤纤小手在肩膀上揉着,那种轻重揉捏的感觉,恰到好处。 “真乖,好香菱,没白疼你。”贾珝在她嘴角亲了一口说。 香菱脸色一片绯红,红到了耳根和脖子。她垂眸看着贾珝的肌肉线条,又害羞地低下了头。 贾珝抬起她的下巴看她,香菱眼睫微垂,红唇颤动,竟给人一种任君采撷的感觉。 贾珝把她垂到身前的秀发捋到背后去,捧了捧那沉甸甸的柿子。 “咝溜……” 他摸了摸了香菱的后脑,侧到她耳边说:“乖香菱,给爷舒缓舒缓……” 晴雯收拾好后,又帮衬着翠果做了会儿针黹,才见香菱跑回来换衣服。 她瞧了眼。 “洗个澡还把衣服洗湿了……” 第四十二章 我看太后也是风韵犹存! 龙禁尉满员三百人,一等三人,二等六人,其中大部分为勋贵子弟。 贾珝每日需到紫禁道点卯,因为是实职,自然有职责。 他需管理手下一百号人的考核升降,进行日常的宿卫值班,遇朝会、皇帝出巡时也要随扈守卫。 他出身贾府,是硬考出来的武状元,受皇帝器重,又与顶头上司多隆交好,手底下自然没有刺头敢和他作对。 贾珝也乐得清闲,对这个过渡的官职十分满意,不到几天就总结出了工作经验,开始摸鱼划水,好不自在。 月黑风高,皇城内宫墙深重,枝叶被夜风吹得沙沙作响,伴随着两道窸窣的人声传了出去。 “贾兄,没有鱼儿上钩啊,这还要钓多久?” “都跟你说了多少次,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好的贾兄,对了我给你说一件事贾兄——贾兄你记得在教坊司遇见的那个说书人吗?就是说陈近南四方的那个。” “韦小宝?他怎么了?” “哈哈哈!我今天在宫中看见他了,他居然进宫做太监了!” 苏灿一阵畅怀大笑,自他武举输给贾珝后,平日里都是懒散颓废的,很少笑得这么开心了。 ——苏灿也入了龙禁尉,比贾珝低了一等,在贾珝手下当差。 至于武探花,理国公府的柳芳,自请去九边历练了。 韦小宝入宫了? 看来他是听了陈近南的令,进宫偷四十二章经的。 这個世界的四十二章经,就不知道有什么秘密了…… “你在哪里看见的他?”贾珝忽然想起什么,忙问道。 “偏殿外边。” 看来这韦小宝已经和皇帝勾搭上了! 有时候贾珝也很佩服韦小宝的狗屎运,乱跑都能遇见皇帝,还能赢得皇帝信任喜爱,一身只有三脚猫的功夫,却能活得无比滋润。 贾珝便想着,能否从通过韦小宝,获取什么利益好处。 如今他知晓韦小宝两个把柄:一是没有净身,二是投靠了反贼天地会。 所以他掌控着绝对的主动权。 “上鱼了!上鱼了!” 又一阵忙活,吊起来一条两斤大的鱼。 正在两人讨论着这条鱼该怎么吃的时候,忽有一道黑影从河面掠过,惊起一圈波纹,朝着宫阙深处飞去。 苏灿眨了眨眼睛,又看向贾珝:“我太困了,居然出现幻觉了。” 贾珝把鱼交给他,又拿出随身携带的细盐包:“困了就回去休息,不要惊动其他人,等我回来再吃。” 自武举后,苏灿就摆烂了,贾珝也不以为意。 但他可不会视而不见,一是有好奇心,二是如果出了什么差错,他作为今晚的值班守卫,会有失职之责。 贾珝说罢,催动内力一跃而出,在河面轻点掠过,施展壁虎游墙功翻过高大的宫墙,就看见了夜色中潜行的黑影。 他没有急着追上捉拿黑衣人,而是远远地吊在后面,看看这黑衣人有何目的。 这黑衣人对宫内似乎十分熟悉,一路潜行竟然避开了所有守卫。 贾珝暗暗心惊,跟着他来到一处宫殿。 “凤藻宫?”贾珝分辨着方位,“太后居住的地方?他来这儿干什么?” 贾珝有了些猜测,但还不能肯定,他继续跟上,见黑衣人入了院中,便跳上院墙,在一屋顶俯身趴下,静观其变。 片刻后院内居然传出一阵打斗声,贾珝望去,只见六名持剑的宫女围攻着那名黑衣人,双方战斗异常激烈。 贾珝暗道:“看来这黑衣人,多半是海大富海公公了。” 如果是海公公,就不会对皇城的安全造成威胁,贾珝也不用背锅,这是一个好消息。 贾珝想着,海公公有一招“化骨绵掌”,虽然不高明,但可以把人打成血水,也是十分变态了。 “如果我学会‘化骨绵掌’,以后就不用抛尸了……” 院内打斗继续,不过几十招,六名宫女就尽数败退。 这时忽从殿内走出一名衣着不凡,面容雍容华贵的女子。 “何人胆敢夜闯凤藻宫!” “这是太后?”贾珝多看了两眼,这看起来也只有二十余岁啊。 她头戴凤冠,容貌极美,艳丽无匹,但脸色极白,眉头微蹙。 “我看太后也是风韵犹存!” 虽说贾珝知道眼前的太后是假扮的,但她肯定也是按真太后的模样伪装的。 贾珝才记起,宣武帝与建宁公主的生母已故,眼前的太后已经是第二位了。 皇家就是玩得花啊! 太后与那黑衣人大战起来,黑衣人并不恋战,过了几招后就掠身出了院墙,逃了出去。 太后紧追不舍,几名持剑宫女也连忙追了上去。 “黑衣人在调虎离山?” 贾珝忽然想起来了,定是韦小宝在里面偷四十二章经,这黑衣人,也是海大富在给韦小宝拖延时间! “不如我打晕韦小宝,拿走四十二章经?总不能今晚白跑一趟吧?” 贾珝想着,便从屋顶上跳了下来,落入院内,朝殿内走去。 大门敞开着,门口正对着屏风,屏风后确实有个身影在翻找! 贾珝想着,不能让韦小宝认出他,不然就有麻烦……突然贾珝转身,就与一双灵动的眸子对上了。 “唉!你这个死护卫,这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啊?就敢乱闯……” 她看清楚了贾珝的脸,瞬间停了下来。 两人都静止在原地,愣了两秒钟。 贾珝见这人穿着一身男袍,但胸口鼓鼓的,贾珝一眼就看出她是女子。 一张瓜子脸儿,薄薄的嘴唇,眉目灵动,颇有英气。 贾珝一慌,很快又镇定下来,“莫非这是建宁公主?” 在皇宫内女扮男装玩,普通宫女应该没这个胆量。 贾珝转眼看那屋内,人影已经消失了,定是韦小宝听见了动静溜走了。 算了,来日方长。 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眼下的危机,若他擅闯太后寝宫的事情传出去,指不定有什么麻烦。 “呃……这位公子,伱说这是太后寝宫?我不知道啊!”贾珝摇着头装傻,“我一时走错路来着。” “公子?”建宁眼睛转了转,“你不认识我?你新来的啊?” “是啊是啊!” 贾珝只想赶紧脱身,回去和苏灿吃鱼。 他又回忆起建宁公主的相关信息…… 第四十三章 指挥佥事 贾珝忽然想起了什么,这位金枝玉叶的公主似乎有些心理变态,既是施虐狂也是受虐狂…… 想起这个点贾珝有些头皮发麻了,变态就算了,还是皇帝的妹子,这种女人最好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那什么,我先出去了,就不打扰了……”贾珝扭头就走。 “站住,我准你走了?”建宁娇声道。 贾珝没有理她,继续开溜。建宁又说:“我记住你的脸了,别以为你逃得掉!让别人知道你私入太后寝宫,全家都要蹲大牢!” 最近一年皇帝亲政,没了时间和建宁公主玩闹,建宁越发觉得宫中无趣。如今见了贾珝这么个俊俏侍卫,还拿住了他的把柄,自然玩心大起。 贾珝知道建宁公主多半只是以此要挟,并不会告密,但谁拿的准变态的想法?他想着还是要处理一下这个麻烦。 “我都说了我走错了……倒是你,你怎么会在太后寝宫的?” 建宁眼睛转了转说:“因为我是这里的太监啊!” “太监怎么有伱这样的?” “不信?那等太后回来了你亲自问问?” 贾珝吸了一口气,说道:“那你想怎样?” 建宁突然眉飞色舞地说:“你跟我来一处地方,陪我玩一会儿,我就不把这事说出去。” 贾珝心中警铃大作,玩什么,sm啊? 玩了一时爽,惹上这么個麻烦可甩不掉。 如果建宁缠上他了,天天在皇宫里搞这些,能不出事吗? 贾珝知道事情的轻重,当下就决定曲线救国,用另外的方案解决这个麻烦。 他说:“你想害我?你肯定是想把我带到什么不该去的地方,我才不会上当。” 说罢贾珝转身就走,建宁急了,在背后怒道:“你敢走?你真的走啊……等太后回来我就告诉她,让她把你处死!我还要告诉皇帝!喂,你回来!” 贾珝出了凤藻宫,辨别方向后朝前殿走去。建宁的玩性很大,多半不会将此事说出去,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决定先在皇帝面前叠个甲。 一路来到御书房,见屋内灯火通明,贾珝就递了牌子,请内监通传,说有要事禀报。 不过多久,戴权就走了出来。 “贾公子,这大晚上的陛下都准备休息了,你有什么事?” “内廷防务之事,”贾珝拱了拱手,“方才我在宫内巡逻,发现了一身着夜行衣,似图谋不轨之人。事情紧急,还请内相通传。” 戴权一听,也是吓了一大跳,皇宫内还有刺客不成?连忙带着贾珝入内,不敢耽搁。 面见了宣武帝,贾珝把对戴权所说重复了一遍,又补充道: “那黑衣人轻功极高,微臣跟在后面一时没追上。一路追着他去了太后的凤藻宫,最后黑衣人在敬事房附近突然消失……似乎是入了敬事房的院子。” 有了这招祸水东引,误入太后寝宫简直是小事一桩。 “敬事房?”宣武忽然一惊,从座上站了起来。 “那黑衣人似乎对宫内十分熟悉,包括侍卫的巡逻间隔……”贾珝补充道,“微臣有罪,还请陛下责罚。” 宣武回过神来,看向贾珝道:“贾卿,你有何罪?” 贾珝道:“微臣能力不足,让黑衣人逃脱,其乃罪一;追拿那黑衣人时,微臣跟着他,一不留心,入了太后寝宫,其乃罪二。” 宣武摇头,道:“如果没有你跟着,那人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来,甚至惊扰了太后都可能。 “你宿卫皇宫,及时发现那人,守卫宫内太平,何罪之有?不仅无罪,还有功劳。” 贾珝本低着头,一听差点压不住嘴角了。 小小建宁还想拿我的把柄? 我随便操作一下,你皇帝哥还得夸咱呢! 宣武说罢,自个内心对贾珝的好感和信任又多了几分。 “赐座。” “谢陛下。” 先前戴权已经退下了,御书房只有他二人,总不能等皇帝来给他搬凳子,贾珝自个就走到一边坐下。 贾珝大大方方的正坐下,气度昂然,丝毫不拘谨扭捏,也不像其余人那样,战战兢兢的只坐半个屁股。 宣武看在眼里,不禁微微点头,暗自赞赏,真是一个诚实、大气、正派的少年忠臣。 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收到东厂或者锦衣卫的密报,就说明宫内无人发现贾珝和那人的踪迹。 贾珝完全可以将误入太后寝宫的事遮掩下来,但他却主动坦白。 宣武不禁想,如果朝堂上的大臣都像贾珝这般诚实忠心,没有私念,那他也不会日夜难眠了。 宣武扫了眼空荡荡的御书房,沉吟片刻道:“贾卿,朕有一要事要交于你操办。” 给皇帝办差?这不就是进步的阶梯吗? 贾珝道:“微臣听命。” “敬事房总管太监海大富,最近他行踪诡秘,恐怕另有所图——朕猜测,今晚的黑衣人就是他。” 贾珝赶紧捧哏:“陛下圣明,那我现在带人把他抓来,严刑拷问?” “不可,不宜打草惊蛇。” 宣武摇头,他起身走出御案,一阵踱步。 贾珝见状也只能起身,领导站着了下属肯定不能还坐着,这点人情世故他还是懂得。 宣武说:“海大富是先帝心腹,身份特殊,他对太后有偏见。似乎奉了先帝的遗诏行事,现在办他,时机还未成熟。 “所以我要你留意敬事房,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必要时刻要当机立断,不能让他威胁内廷安全。” “微臣领命。”贾珝又话锋一转,“但陛下,万一下次海大富又进入太后寝宫,微臣……该如何行事?” 乾清门即是前朝后宫的分界线,即便是龙禁尉也不能擅入后宫。 宣武性格果决,又十分细致谨慎,早已经想到这茬,便道:“朕会给你加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衔,即为朕之亲军,可便宜行事。” 锦衣卫为天子亲军,内部职事可圣心独裁,甚至都不需拟旨,走中旨即可。 此事看起简单,但其中还有门道……锦衣卫,如今可是魏鳌一派的地盘。 贾珝自然也想到了这茬,单是监视海大富一事,皇帝完全可以给他一道密旨。 看这架势,皇帝似乎是有意把他塞入锦衣卫啊…… 第四十四章 院子里 贾珝回了龙禁尉的值宿房,苏灿已把那条鱼烤了吃了半条。 “贾兄你入了后宫,这大半夜的都没回来,我还以为你住下了呢嘿嘿……”苏灿一阵讪笑,“剩下半条准备留作你明早的早饭,顺带补补身子的。” 贾珝冷声道:“你这话如果被锦衣卫的人听到,记在无常簿上,你我都要去那北镇抚司的诏狱走一遭了。” 苏灿缩着脖子看了看四周才放心下来,“锦衣卫?那群魏鳌养的狗确实难缠……” 被地图炮误伤的贾珝急了,“你特么骂谁呢这么脏!” 苏灿:“啊……?” 贾珝摆摆手,也不和傻逼计较,随便吃了些糕点,和衣而睡。 翌日辰正时分换班,下班回家。刚进了宁荣街,到家门外,还没入院子里,就听见了晴雯的骂声,伴着丫头的哭声。 “这院里尽养些死蹄子,不干净的爪子也敢乱伸?偷针偷线惯了,今天敢偷钱了? “伱要这爪子作什么?拈不得针,拿不动线,只会偷嘴吃。眼皮子又浅,爪子又轻,打嘴现世的,不如戳烂了!” 随后又是一阵丫头的哭声,“姐姐别掐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晴雯又骂:“谁是你姐姐……” 贾珝皱眉在院外听了一阵子,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他给了翠果些银钱,负责院内的日常开销。那日他中状元让翠果给院里的丫头发赏钱时露了财,被一丫头惦记上了。 这丫头是贾珝到神京后命人采买的那批人,不是翠果、晴雯这种家生子,手脚有些不干净。 晴雯和翠果、香菱住一屋,恰好又被她发现了。晴雯是个暴炭脾气,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大清早闹了一场,现在已经是闹第二回了。 贾珝一寻思,就猜出了晴雯打的主意。 她原本是在贾府中学着规矩,等着被老太太安排给哪个哥儿、姐儿,现在被打发到府外,肯定不满意。 但这几日贾珝在家的时间少,又是香菱、翠果在旁服侍,她倒是插不上手。冷了她几天,也无处发作。 晴雯多半是算准了他下班回家的时间点,想趁着这个机会闹一场,让贾珝生气,把她打发回贾府。 贾珝随即推门而入,院门吱丫地被打开,看见一身官服的贾珝,院内瞬间一片寂静,暴炭的晴雯也停止了骂声。 贾珝环顾四周,那偷钱的丫头满脸的惊慌,就要哭出来了;晴雯扬着尖下巴看向他,一张狐媚子小脸有些凶悍;翠果缩在一旁,像是個看戏的;香菱站在厢房里,不安地抓着门槛,那副慌张的样子,似乎她才是犯错的丫头。 他招招手,翠果走了过来,贾珝敲了她个爆栗,捏了捏她的脸蛋说:“这点事你都处理不好?等着给我看呢?” 翠果嘟着嘴,吃痛直卖惨道:“二爷我知道错了,好痛……” 身为院子里的大丫头,就眼看着晴雯一直闹着,贾珝自然知道她的小心思。 晴雯本就想好了该怎么在贾珝面前发作。但突然见器宇轩昂的贾珝一身官服,面色沉静地走进来,她一时也被震住了。 晴雯性格本就火辣,缓过来后立马抓住了贾珝的话头:“二爷是在说我处理的不对……” 忽然话音戛然而止了。贾珝转身看了晴雯一眼,并不是带着威胁,或者不满和冷意,只是平静的看了看,晴雯刚提起来的那口气顿时消散。 她咬了咬牙,吸了口气准备继续说下去,贾珝却又转向翠果了。 “把这丫头撵出去。以后再有手脚不干净的丫头,直接打发走。” 那丫头脸色一白,噗通一下就跪倒在地,眼泪稀里哗啦的求饶个不停。 这世道可乱的很,出了这院子路边的野狗都能咬她一口。 “快给她收拾东西,吵着我心烦。”贾珝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向正房。 进屋后开始换常服,他将腰刀取下一递,香菱就双手抱着走了。 贾珝背身张开双手,只见一双灵巧的小手从伸了过来,解着他的腰带。 素嫩的手指细长,指甲上涂了凤仙花汁。同时一股陌生的幽香传来。 翠果因心虚逃得远远的,晴雯只能跟进来服侍了。 贾珝转身低头看了晴雯一眼,她仰起头和贾珝对视着,丝毫不露怯。脸颊俏丽、白腻,嘴唇上涂着胭脂,明艳动人。 晴雯又扭着水蛇腰,将螓首转过一旁,不去看贾珝。 “你还会伺候人?” 这还是晴雯第一次服侍他,所以阴阳了一句。 晴雯也阴阳地顶了一句:“我跟府里的嬷嬷学规矩时,就是学的该怎么伺候少爷小姐的。” 贾珝被小丫头阴阳了自然不爽,就伸手捏了捏晴雯的鼻子。 晴雯脸色一变像个炸毛的猫儿一般,她扬起下巴瞪着贾珝:“你……” 到底还是奴婢儿,知道主仆尊卑。骂一句都是以下犯上,被主人打死都是小事。 如今晴雯虽然脾气暴,但只是小丫头,还没被娇惯纵容了,自然不那么大胆。 晴雯咽了口气,瘪着嘴继续给贾珝脱衣服,忽然见贾珝官服补子上有道手指长的口子,也没出声,仿佛视而不见。 贾珝换了常服,晴雯就出了正屋,他刚坐下翠果就屁颠屁颠端上来热茶了。 贾珝喝了一口,又戳了戳她额头,翠果讨好的笑了笑,殷勤地来给他捏肩,两人没有说话,都在不言中。 “别捏了。我跟苏灿练手时把衣服划破了,你给补补。” 翠果方才找来官服一看,惊道:“那苏灿不是好人,再错一分不是把二爷的胸口划了?他定是嫉妒爷抢了他的状元,这没良心的……” “多嘴!练武有意外多正常?” 翠果说:“这补子是刺绣好再缝上去的,要想补好得用界线之法,但我不会,补出来也不好看……” 贾珝又敲了她一下,只见晴雯拿着针线走了进来,兀自从翠果手里拿过官服,坐在一旁的凳子。 她先用剪刀将断线挑了出来,又用小牙刷慢慢的剔出绒毛来,自个儿拈好线开始缝了起来,手指灵活麻利。 补了两针,拿起仔细瞧瞧,再补几针,又端详端详,十分仔细…… 第四十五章 铁网山打围 贾珝宿卫值班时是睡过了的,早上也不困,便在书房练了会字。 要到晌午时,宁国府派人来请,贾珝让人打发走,贾蓉又亲自上门来了。 “珝叔就给侄儿一个面子,若请不来珝叔,老爷又要寻我的麻烦……” 看着作着揖的贾蓉,贾珝也是烦了,只能去宁府走一趟……倒不是可怜贾蓉,只是如今也还没有与贾家撕破脸皮。 都在一条街上,也不用骑马,贾珝带了铁柱出门,同贾蓉而去。 刚入了宁国府,过了仪门,迎面就走上来了一拨人,打头的是宁府的管家赖升。 “珝二爷还真是难请啊,我亲自去连门都进不了,也只给老爷面子了。”赖升笑着开玩笑。 贾珝没理,冷眼看向贾蓉:“这人谁啊?” 贾蓉回:“是府里的赖管家。” 原来是赖升,贾珝有些印象。他哥哥赖大是荣府的管家,这两人是典型的藏了奸的恶仆。 赖升向来是在宁府里作威作福惯了,连贾蔷等正经主子,见了他都得喊一声赖爷爷,长此以往气性越发大了,现在还给贾珝开起玩笑了。 贾珝本就不情愿来,便对贾蓉冷道:“这府上也没点规矩,奴才没个奴才样,敢说教起主子来了。” 又转向铁柱:“给我掌嘴!” 铁柱就走上前去。赖升指着他惊道:“你敢!” 铁柱咧嘴一笑,一双大手掐着赖升的脖子,啪啪就是两个耳光,这才推开了他。 几名小厮扶住了赖升,他脸上留下了几個红肿指印。赖升捂着脸死死地盯着贾珝,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你还不服气?谁给你惯得这气性?” 贾珝说着一脚踹出,赖升哎呦一声,连带着身后几个小厮一起倒地,痛得叫不出声来。 贾蓉都给看懵了,平日里见这珝叔温文尔雅的,都差点忘了他是武状元,正儿八经的武夫。 “你愣着干嘛?” “哦……珝叔里面请,这边请。”贾蓉连忙弯腰道,生怕贾珝一个不爽也给他揍一顿。 会芳园凝曦轩内笛韵悠扬,歌声婉转。 一曲作罢,台上演起了《丁郎认父》、《姜子牙斩将封神》等戏,倏尔神鬼乱出,忽又妖魔毕露,锣鼓喊叫之声不绝于耳,好不热闹。 贾珍等的都烦了,忽然贾蓉领着贾珝从抄手游廊快步而来,立马起身相迎。 “珝弟让为兄久等啊!” 贾珝随便应付了下。这贾珍对他还算亲善热情,但贾珝知道其品行卑劣,道德沦丧,也生不出好感。 宴饮过半,贾珍才说出了意图。 “七日后陛下要去铁网山打围,珝弟圣眷正浓,应该会同去吧?” 贾珝说:“当然,护卫陛下是龙禁尉职责所在。” 贾珍放下酒杯叹道:“我倒了霉,也要领一营兵马同去,届时还要劳烦珝弟照拂一二。” 贾珝一阵疑惑,贾珍是世袭三品爵威烈将军,其中“威烈将军”只是衔,并无实职,怎么会让他领兵呢?还是在皇帝出行的重要时刻。 贾珍叹了口气自顾自的说:“是兵部下的令,让我暂领一营,厂公义子赵无极为副指挥使,方公公监军,护卫在銮舆左翼……” 赵无极? 贾珝眉头一皱,此事,有蹊跷! 该不会和剧情中一样,赵无极要对皇帝下手吧? 但兵部已下令,断然没有转圜的余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还好他在皇帝身边,事事都占先机。 说过此事,贾珍又提起了让贾珝搬回宁府住的事情。贾珝自然是一口回绝。 贾珍说:“下月是蓉儿他太爷的寿辰,若他知道你还住在外面,肯定要说我们当哥嫂的亏待了你。而且这也是老太太的意思。 “府里也一直空着伱的院儿,我已经让婆子们洒扫去了,用具摆设全部换新,吃也和我们吃在一起,若你有什么住的不顺心的地方,直接打法人来跟我说。” 贾珝冷淡地说:“我在金陵一个人住惯了,就不打扰了。到府上左右不过几步路,也不碍事。” 贾珍一听,面色有些不好,他被贾珝接连拒绝,已经有几分愠怒了。 自他袭爵成为贾家族长以来,除却西府的主子,神京贾家两府八房之中还真没有人敢触他的眉头。 而且他又是贾家族长,贾珝的兄长,自然觉得被落了面子。 贾珝懒得和他虚与委蛇,见场面冷了下来,直接告辞,也不顾贾珍发黑的脸色,转身就出了凝曦轩。 贾珍看着贾珝的背影消失,啐了一口:“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子,拿了个武状元就开始翘尾巴!忘恩负义地东西,也不想你这么多年在金陵吃得谁的喝得谁的!” 贾珍发狠又喝了一大杯酒,看着台上俏丽的角儿,只觉小腹一阵火热,便连忙喊赖升来。 一个小厮进来说:“老爷,赖爷爷下去躺着了。” 贾珍问:“他怎么了?” “赖爷爷刚刚被珝二爷打坏了,身子都直不起来了,才被抬回去……” 贾珍摔了酒杯,骂道:“好个无法无天的孽障!”他指着贾蓉说,“你去把他给我叫回来!” 贾蓉只觉得腿软,忙说:“老爷,珝叔是武夫,我……” “那个孽障还敢打我不成!”贾珍骂道,“你赶紧去,让他走脱了,仔细你的皮!” 贾蓉脸色苍白,只能追上去。 他在穿堂处看见贾珝,刚想叫住,便见荣国府管家林之孝对贾珝说: “珝二爷,有大明宫太监戴老爷来降旨,现在到了荣禧堂。” 贾珝面色平静,应了声。他又转身看向脸色仓皇的贾蓉,冷声道:“有什么事?” 贾蓉连忙摇头道:“无事无事,我来送送珝叔。” 贾蓉只能把贾珝送出宁国府,又回了园子里。不等贾珍开骂,他连忙跪下说: “老爷,宫里有天使来传圣旨,珝叔去西府接旨了……” 贾珍有些气急败坏,一阵怒骂,又给了贾蓉一耳光:“你还比那孽障还大几岁,瞧你这出息!” 贾珍喝命小厮啐他,这小厮知道贾珍素日的性子,违拗不得,便朝贾蓉脸上啐了一口,贾蓉跪在地上只能受着,又垂下脑袋,一声不敢说。 “叫你媳妇儿端碗银耳莲子羹送到园子里来,我这嗓子一直不利索,你也是个没孝心的种子,不如秦氏熨帖!” 贾蓉更埋下头了,不知是被贾珍骂的羞愧,还是在隐藏自己的表情:“秦氏今儿病了,听瑞珠说早上都起不来。” 贾珍怒骂道:“下流囚攮的!连自个儿媳妇都顾不好,仔细你的皮!” 贾蓉吓得身体发颤,只觉得又屈又辱,秦氏怎么病得旁人不知,他可是太清楚了。 第四十六章 戏鸳鸯 贾珝跟着林之孝,一路畅通无阻入了荣禧堂。 贾珝一眼扫过正堂的布置,又落在大紫檀雕螭案前的戴权身上。他正在仰头看着那副木联牌对联: “座上珠玑昭日月,堂前黼黻焕烟霞。” 这位大明宫的内相,依然是锦袍华服,趾高气扬,周围内卫持刀扈从。 戴权听见脚步声转身,见贾珝到后连忙笑脸相迎,他移步厅上,南面而立:“贾珝接旨。” 戴权也并未负诏捧敕,看来是口谕。 “臣贾珝接旨。” 贾府早年也经常接旨,流程已经十分熟悉了,贾政早命人摆了香案。 “奉圣上口谕,贾珝忠君爱国,守卫内廷有功,朕甚慰之,加以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衔,御赐飞鱼服,绣春刀。钦此。” 贾珝连忙谢了恩,接过了一旁内卫递上来的托盘。瞟了一眼飞鱼服上龙首、鱼身、飞翼的纹案,才递给了身边的人。 一旁贾琏给他塞了一块银锭,贾珝会意,连忙接过,谈话时隐晦的塞给了戴权。 “内相,有劳你跑一趟了,用点茶水。” 戴权欣然接过,太监不爱财的和男人不好色的一样少见。而且在这一拿一送间,交情才会深。 戴权一笑,环顾了左右后也是小声道:“如今陛下正是用人之际,只要贾公子用心办差,少不了浩荡皇恩……尤其是此次铁网山打围,你得多表现,陛下定会再行封赏。” 贾珝神色一动,“多谢内相提醒了。” 戴权道:“杂家还得回宫复命,这就告辞。” 贾珝点了点头,和贾政等人送戴权出府。 看着戴权带着内卫离开,贾政看着贾珝,满意地捋了捋胡须。 如今我贾府也出了个青年才俊? 刚考了武状元,封了从三品的武官,又加了锦衣卫的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贾珝是简在帝心,前途无量。 真有宁国之风! 贾珝微微拱手:“政老爷。” 贾政这人只是迂腐,能力不足,与贾珍、贾赦之流相比,简直是大善人。 一阵寒暄,贾母又派人来请,贾珝又跟着婆子进了荣庆堂。 贾母已经知道旨意的内容,见一道颀长的身影步入屋内,一时也是心绪复杂。当然,大多都是喜悦之意。 如今贾府虽然表面还是鼎盛祥和,但作为掌舵人,贾母也知道诸多问题,最大的就是远离了朝堂中心。 如果贾家有个顶事的爷们,她也不至于让王子腾出任京营节度使。 如今看来,贾珝的出现,似乎能填补上这个空缺…… “珝哥儿来了,可用过饭了。” “回老太太,刚在东府用过了。” 听着贾珝一板一眼的回答,贾母如今也只能在心中无奈。 好在有一点是不能更改的事实,这個青年才俊,姓贾。 说了会话,贾母对一旁的婆子说:“珝哥儿来了,把宝玉他们叫过来顽罢。” 贾珝也不想和贾母在这儿干瞪眼,完全是浪费时间,相比起来他更想往莺莺燕燕里钻,刚好趁机开溜。 他便起身说:“懒得姐妹们还跑一趟,不如我过去吧。” 贾母也意外贾珝的主动亲热,笑着唤来鸳鸯:“鸳鸯,带珝哥儿去罢。” 贾珝忙出了贾母的院里,跟着鸳鸯而去。 过穿堂时,贾珝一边和鸳鸯搭着话,还在瞧着荣府内的建筑,不知怎滴视线忽然落在了前面鸳鸯的身上,就再也移不开了。 鸳鸯如今十七八岁,已经长熟了,背影绰约,后颈处一片雪白,尤其是隆起的弧形臀线,在阳光下十分清晰。 这比贾珝院里那几个小丫头有感觉多了,这时代又没“男凝”的说法,贾珝便大胆地欣赏着。 鸳鸯过穿堂时回头提醒贾珝注意台阶,忽然瞧见了他的视线,顿时明悟。 鸳鸯红了脸,转过身去兀自走着,不禁加快了脚步。 她似乎还能感受到贾珝的视线,步伐都有些别扭了。 贾珝讪笑一声,忙追上去说:“姐姐的身姿太动人,我才一时失态……” 鸳鸯霎时两腮酡红,美目轻轻的瞪了贾珝一眼。这哪是解释或道歉,分明是调戏! “珝二爷在说什么?”说罢鸳鸯连忙转身,逃一般的小跑。 贾珝感受到四周没人,便有了泡妞的想法,直接拉住了鸳鸯的小手,笑道:“姐姐怎么还生气了。” 鸳鸯像是被开水烫了一般,反应很大,她娇嗔一声:“作死啊你!” 鸳鸯用力一甩,但没甩掉贾珝的手。贾珝反而又捏了捏她柔软的小手,鸳鸯慌张的左顾右盼,见没人都还是大气不敢出。 “快放开!别闹了珝二爷……” “你刚才骂我了。”贾珝把鸳鸯拉近说。 “放开。”鸳鸯抬头看着贾珝,眼中满是慌乱。 “你骂我。”贾珝死缠烂打,又抓住了她另一只手。 鸳鸯讨好道:“是奴婢错了,二爷饶了奴婢这回,万一被人看见了……” “看见了又咋样?我就去找老太太把你要来,刚好我院里差个大丫头。伱伺候我,我喜欢的很呢,等以后我成亲了就抬你做姨娘,鸳鸯姐姐你说好不?” 听贾珝这大胆、露骨的话鸳鸯先是一懵,然后立马说:“我就守着老太太,哪都不去!” 贾珝笑道:“我松开你,你可别再跑了,不然我就抱住你,看你怎么跑。” 贾珝懂适可而止的道理,便松了手。 鸳鸯白了他一眼,心中对贾珝的印象更鲜明了。看着是个芝兰玉树的正派公子哥,也喜欢勾搭丫头。年纪轻轻考了武状元,领着皇帝的差事,但又不稳重,跳脱的很。 但不知为何,鸳鸯心中只有害羞和恼怒,倒没有厌恶。可能是贾珝言语真切,不像是随便口花花吧…… 鸳鸯转身带着贾珝继续走,步伐很快。贾珝在后面咳了一声,鸳鸯会意又走慢了下来,等着贾珝。 贾珝和他并肩而行,继续刚才的话题:“虽然老太太身子骨还硬朗,但姐姐年龄也不小了,总要有个指望,找个后路吧?” 鸳鸯把脸侧向另一边,贾珝看着她的侧脸。她很瘦,颈动脉凸显出来,下颚线也十分清晰,侧脸、耳根到脖子一片红润,让人想亲几口。 “我就守着老太太……” “姐姐该不会是心里有人了吧?” 鸳鸯转过身刚想说什么,贾珝又说:“不可能,这府上就没有比我更好的主子。” 她没说话,因为这是事实,无法反驳。 “你不愿意,那我直接去找老太太,老太太现在巴结我还来不及呢,给个丫头肯定舍得……” 鸳鸯啐了一口,连忙跑开。 第四十七章 下药 七日之后,神京城南,六十里外。 铁网山圣驾行在,旌旗蔽空,甲胄寒光闪耀,战马嘶鸣不止。 数不清的内卫守护在大营之外,弓弩拒马齐全,其外有左右前后四路人马警戒,最外围更有京畿十二团营拱卫。 大营内,贾珝看着皇帝身边贼眉鼠眼的小太监,总感觉有些眼熟……没想到皇帝把韦小宝也给带上了。 看了两眼后,他继续回答宣武的问话:“龙禁尉之职责是守卫陛下安全,臣无意参加围猎。” 宣武摇头笑道:“朕身边有数千内卫,哪需要你守卫?明日围猎,你不仅要参加,更要在诸王公大臣、勋贵子弟面前大放异彩,朕脸上才有面。” “微臣遵旨。” 贾珝的骑射弓马虽然还不能力压众人,但他胜在体力强健,无需休息,只要运气不差应该能在射猎中拔得头筹。 但他在乎的是皇帝的安全。现在他前途一片光明,但如果换个皇帝,一切就都白费了。 在这个武侠世界中,皇帝离开皇城外出打围可是有风险的。更别说贾珝还怀疑着赵无极会图谋不轨。 此时天色渐黑,大营附近仍然是灯火通明,贾珝出了大营,又巡逻了一圈回来。遇见了多隆和韦小宝。 两人缩在角落正在说着什么,笑声十分猥琐。 “贾大人?快来快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多隆身为贾珝的长官,却把姿态放得极低,非常有眼力见。 多隆指着韦小宝笑道:“这是陛下的心腹。” 他又给韦小宝介绍贾珝:“这位是陛下的爱卿。” 韦小宝满脸殷勤道:“原来是今科武状元贾大人,大人武功之强天下少有,我对贾大人的敬仰,真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多隆眼神发亮,与韦小宝齐声道:“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贾珝淡淡的回了句:“心腹兄,幸会幸会。” “我们三人真是有缘啊,”多隆忽然从袖口掏出一把黄纸,“不如我们烧黄纸结拜为兄弟?” 和这俩货做兄弟,只有被卖的份。 贾珝果断拒绝:“都是给陛下做事,万一被别人知道了,还说我们结党营私。” “贾大人果然深思熟虑,是卑职唐突了。”多隆满脸钦佩地把黄纸塞回袖口。 三人聊了一会儿,贾珝从韦小宝口中意外收获了一条消息,皇帝带了一队女扮男装的人来参加狩猎。 贾珝一阵琢磨,排除了那几位后宫妃嫔,觉得多半是贪玩的建宁公主。 “要尽量避开她,否则麻烦不止……”他想着。 夜已深,贾珝和衣而睡。他九阳神功金刚不坏大成,寻常的刀剑根本无法破他的防,所以无需穿笨重的甲胄。 半夜,营帐内忽然响起一阵窸窣的声音,黑夜中贾珝瞬间睁开了双眼!他听见了帐内还有两道微弱的呼吸声。 有人袭营? 不对,袭营不该去找皇帝吗? 贾珝正想暴起,忽然闻到了一股奇香,吸入后让人舒坦无比,但脑袋昏昏沉沉的。 贾珝立即反应过来后,运转九阳神功解毒,顿时脑袋里一片清明。 还用迷香毒药,这操作贾珝可太熟了…… 看来对方没有找错地方,知道他武功不错,所以先下药了。 贾珝选择按兵不动,仔细听着营帐内的动静,想着自己也没什么仇家吧…… 不时贾珝就感受到了有人靠近床榻,他有些不解。 这就直接动手了? 也没有其他目的,就想杀死我? 不是,才刚到神京,谁就跟我有仇了啊? 贾珝也没有犹豫,想着先擒住对方,再严刑拷问! 贾珝直接暴起,运气一掌拍了出去,掌风雄厚,黑暗中忽然惊出了一声娇呼。 还是个女刺客? 贾珝收了多半掌力,一掌拍在柔软上又收了几分力道,但只见一道黑影被打飞了出去,可见这女刺客的武功之低。 另一人居然没有攻上,而是迅速退后。 此事有蹊跷,贾珝没有追击,而是点燃了烛台。 灯火驱散了黑暗,贾珝原以为会是貌美的女刺客,但仔细一看,居然是两名穿着太监衣服的女人,都是容貌平平。 贾珝顿时后悔不及:“不该收力的,就该一掌打死她们……” 他先发制人道:“你们是谁?敢冒充内监夜袭龙禁尉营帐,我怀疑你们想行刺天子,意图谋反!” 这顶大帽子一扣上,瞬间把两人吓傻了,她们对视一眼,立即跪倒在地瑟瑟发抖道:“大人饶命,我们不是反贼,我们是凤藻宫的宫女。” 贾珝并不意外,又道:“凤藻宫的人怎么会出现在铁网山?是谁指使你们来的?” “是太后命我们来保护建宁公主的……也是建宁公主叫我们来的。” 眼见着事情闹得这么大,她们也不敢有丝毫隐瞒。 果然是这個变态! 贾珝沉声道:“建宁公主?她叫伱们来干什么?” “公主只是叫我们把大人请回去……” “请人用偷偷摸摸的?还下药?”贾珝不爽道。 两人磕头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贾珝叹了口气,他不想把此事闹大,就只能放过她们。 “滚!” 这两名宫女如蒙大赦,麻溜地逃离了营帐。 贾珝喝口水,这建宁怎么还缠上他了? 看来要找个办法惩治一下建宁,不然一直都很被动。 贾珝重新躺下,但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无法静下心来,根本不能入睡。 慢慢的他感觉小腹一阵灼热,很有冲动的感觉。 脑子里也闪过很多画面,鸳鸯的屁股,晴雯的水蛇腰,小龙女冰清玉洁的脸蛋,东方大红裙下的美腿……最后定格香菱帮他舒缓时。 贾珝发现了不对劲! 那两个宫女到底给他下的什么药? 贾珝知道建宁是个变态,但不知道她有这么变态…… 贾珝立即盘坐起来,运转起九阳神功,试图抵抗身体里的欲火。 但几个周天下来,他发现效果微乎其微。 贾珝的体温升高,硬的要爆炸了。 ps:48章被禁了,正在申请解禁。 第四十八章 夜袭 但这荒郊野岭的,能怎么办? 贾珝咬牙苦苦坚持。 “坏了,刚才不该放走她们的,虽然长得一般,但吹了蜡烛也能凑活……” 那股药力十分强劲,即便贾珝内力高深,也有种有力使不出来的感觉。 贾珝有神功护体,他琢磨着,只要硬抗住药力,过一个时辰,药力自然会消散。 但这个过程煎熬程度超过了他的想象,约莫过了一刻钟,贾珝就再忍不住了。 好吧,他也估错了自己的意志力…… 贾珝换了身便服,出了营帐,潜行于黑夜之中,在皇帝的大营附近搜寻起来。 建宁那儿一定有解药,一定有的。 皇帝如此重视建宁,自然会让她把营帐设在自己周围。 夜间荒野中一片寂静,内卫守夜巡逻时脚步都放得很轻。 营帐群中能躲藏的地方很少,还好贾珝身为龙禁尉高层,熟悉夜间的守卫,才没被人发现。 他一路搜寻,终于在一个营帐外听见了建宁娇蛮的声音。 建宁身披淡绿色轻纱,绣着牡丹花的肚兜,只有两根细绳挂在白皙的颈上。 “你们两個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等回宫了,我要罚你们跪瓷片,再让太后把你们赶出宫去……” 体内的热火又涌上来了,贾珝不再犹豫,蒙住了脸,直接潜入了营帐。 他的身形极快,如同一道黑色的鬼魅掠过,飞速点了几名宫女的睡穴,将建宁按倒在床榻之上。 这几名宫女出自凤藻宫,也练过武功,但都不入流,在贾珝手下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眼前一黑软倒在地。 建宁公主也傻眼了,她刚想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给我解药。” 贾珝一边说,一边搜起了身来。 贾珝扯掉了她的轻纱,从头到脚搜了一遍,但没有任何发现。 “解药呢?”他的呼吸十分急促。 建宁身上传出一股幽香,像是催化剂一般加重了他的反应。 贾珝和建宁面对面,她的脸色绯红,与乌黑的头发,颈部白腻肌肤相互映衬,挺俊瑶鼻使她的精致脸蛋更显鲜艳姣丽,一点朱唇漾着动人蜜色。 见建宁毫无反应,贾珝才记起她被自己点了穴,便冷声说:“我给你解穴,你如果喊一声,我就扭断你的脖子。” 说罢贾珝给建宁解了穴道,建宁深呼吸了几口,用手撑住了贾珝的胸膛,有些兴奋道: “这就是点穴吗?真神奇啊,被伱点了穴道后,我又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了,我命令你快点教我……” 建宁一点都没慌乱和害怕,她认出了贾珝。 贾珝捏住了她的脖子,冷漠道:“解药。” 建宁眨了眨眼睛说:“这是我从宫里带出来的东西,如果有解药,也在宫里。” 贾珝在她大腿上掐了一把,建宁吃痛骂道:“混账,你想死吗!我说了没有解药,你快放开我!” “那你就是解药。” 说着贾珝点了她的穴,让她没有力气动弹和大喊。 然后扯掉了她身前的牡丹花卉。 “啊!”建宁一声惊呼,连忙用双手捂住胸口。 “你想干什么?” 一个身影扑了过来,建宁娇声骂道:“你个混蛋,没王法没规矩的,我是公主,是皇帝的妹妹,你想干嘛!” “想!” 贾珝深知她的秉性。 伸手啪啪两个耳光甩下,又点了她的痛穴。 建宁有气无力地喊道: “别打,别打!我叫太后杀了你,叫……叫皇帝杀了你,凌……凌迟处死。” 贾珝又是两个耳光,俯在她耳边说:“我现在就能杀死你。” 建宁呜呜地干哭了两声。 “你别打脸啊……” 贾珝瞥见榻边的马鞭…… 不过几下,建宁不说话了。 她的身子微微颤动着,像是在忍耐些什么。 建宁又忽然噗呲地一笑,侧头看他。 贾珝眉头一皱。 只见她眉眼如丝,满脸笑意,似乎真的十分喜欢,并非做作。 她发出两声鼻音,柔声念道: “你别打得那么重,可也别打得太轻了……” 当然贾珝也还保存着理智,没有忘记正事…… 又想现在沾染了建宁,日后都麻烦不断了,只觉怒火又炽。 “唉,真是世事难料。” 过了许久后,贾珝忽然愣住了。 他听见了一阵脚步声在靠近,忙摇了摇建宁,让她恢复理智。 “建宁,你又在疯玩?这么晚了还不睡?” 宣武的声音在帐外响起。 “啵。” 贾珝的心态要崩了。 建宁果然是一个麻烦。 怎么皇帝还在外面? 贾珝想了想,把她扶了起来,又解了她的穴道,一阵威胁。 建宁笑了笑,似乎不在意贾珝的威胁。 她娇声向外喊道:“皇兄,我在惩罚这几个宫女,她们又犯事了……喔!” “那你早点休息,再这样调皮,以后别想我带你出来玩了。” 宣武帝看着建宁营帐摇晃的灯火一阵摇头,这个妹妹啥都好,就是太调皮了。 贾珝完事后,冷静下来,只觉得兴致阑珊。 “妈的,早晚栽在女人身上!” 他擦掉身上的血迹,抓起衣物就要走。 建宁环住了他的腰,建宁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说: “我不准你走……” 又是许久后,之后他坐在榻上穿着衣服,脸色有些阴沉。 “怎么了啊?你还委屈啊?我会对你负责的。”建宁语气中满是祈求之意。 “你明晚再来,好不好?” “都是你造的孽!” 贾珝冷声道,“要是太后和皇上知道了,事情就糟了。” 建宁说:“只要我不说,太后和皇上怎会知道?明晚我们继续玩,你别打我脸就好,身上伤痕再多也没事的。” 贾珝冷眼看着她。 建宁又变了语气,狠辣地说: “你如果不来,我就把今晚的事情给皇兄说……” 贾珝俯身逼近,冷漠道: “那第一个死的人,不会是我。” 建宁欠了欠身子,满脸畏惧道: “你这个样子好可怕……嘻嘻。” 贾珝满脸寒霜,一路谨慎的回了营帐,不敢惊动营地的内卫。 他和衣躺下,竟然毫无睡意,许久过后他起身盘坐,无聊地运转起内功。 好在他内功深厚,一夜不睡也不知疲倦…… 第四十九章 射猎 翌日,铁网山。 贾珝跟在宣武帝之后,环顾整个猎场。 只见人潮涌动,此次打围有忠顺亲王世子、宁靖郡王等大汉宗室到场。也有北静王水溶,一等伯牛继宗、袭品威远将军马尚等承袭武爵披挂齐整,位列朝班。 可以说陈汉王朝的半壁江山,都汇聚于此。 值得一提的是,厂公魏鳌,因病未曾到场。 贾珝忽见一个小太监,追上皇帝禀报着什么,他耳力不俗,隐约听见了内容。 “……公主身体不适,就不参与第一天的围猎了。” 然后宣武眉头一皱,嘀咕着:“这个建宁,还说要来亲自看看有没喜欢的青年才俊,第一天都不到场……” 贾珝听了有些汗流浃背了,建宁不敢来,因为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消,昨晚折腾惨了估计也不能骑马…… 还有,这皇帝都在考虑妹夫的事情了? “麻烦,太麻烦了……以后一定要远离建宁这個变态!不能越陷越深。” 一番准备后,宣武开始训话: “大汉立国百年,亦难逃承平日久武备松弛之规律。然如今九边不宁,蒙元辽夏虎视中原。 朕以为,唯有文武齐备,方能慑服天下,使得屑小不敢猖獗为乱! 今日围猎,当随诸军骑乘射猎,以猎物多寡获封赏。 且自今而后,武举改制,各府世子承袭,宗人府当以骑射功夫为首考。” 贾珝跟着众人齐声道:“吾皇圣明,臣等遵旨!” 围猎的第一箭,自然是由皇帝来射。 侍卫早赶来了一群野鹿,宣武策马而上,距离二三十步时射出一箭,正中鹿身,现场一阵欢呼,宣示着围猎开始。 贾珝也随着人群打马出去,但因为心中存疑,也没走出多远。 路过一山坡时贾珝看见一只野兔,随手弯弓搭箭射杀,身后跟随的龙禁尉立马上前捡起,便是一阵吹捧。 贾珝摇摇头,打猎本来有趣,但他一考虑建宁之事,二担忧赵无极有所图谋,也不能尽兴。 他一路骑行射猎,因习有九阳神功,内息强悍,也不用休息,只是偶尔换乘马匹,不时身后的龙禁尉就吊在后面,不过多久就消失了踪影。 贾珝没有在意,继续绕行,待马匹上挎满了猎物后,就准备原路返回。路上看见一行人聚集,正在围猎一只兔鹘,便勒马在远处观看。 他看着那一行人,为首的人他刚好认识,北静王水溶。 四王八公中惟北静王功高,及今子孙犹袭王爵。 那只兔鹘极为灵活,展翅从树林中划过,灵巧的避开了他们的箭矢,一人打马去追,却被捎了一翅膀,差点摔下马去。 那只兔鹘在空中一个折回,竟然向贾珝的方向飞去,见状贾珝也没犹豫,弯弓如满月,一箭射出,正中鹰身。 “好箭法!” 声音从另一侧传出,不是水溶一行人。贾珝定眼一看,才发现是宁靖郡王和忠顺亲王世子一行人。 宁靖郡王说:“早就听闻宁国府出了一个武状元,弓马和内家功夫都是一流,真是闻名不如一见!” 贾珝下马捡起了那只兔鹘,朝宁靖郡王微微拱手:“王爷谬赞了。” 他现在还是皇帝的马仔,自然不能对宁靖郡王太过热情。 宁靖郡王是用火枪射猎的,贾珝看见他马鞍上的短筒火枪后,就多看了两眼。 毕竟有句话叫:“七步之外枪最快,七步之内枪又快又准。” 这短筒火枪应该是燧发枪,即利用击锤上的燧石撞击产生火花,引燃火药。 这种火枪的射击距离在百米左右,有效射程就更小了。 贾珝的九阳神功已达金刚不坏的境界,只要事先有预警运气护体,拉开一定的距离,就能硬抗弹丸。 一旁的忠顺亲王世子打量了贾珝一眼,笑道:“你真是贾家的人?” 贾珝道:“宁国之后,不知世子殿下有何指教?” 贾珝又记起,自己在终南山上,还冒充过忠顺王府世子了的…… “你是武状元,在这猎场上,指教可不敢当,我只是好奇。”忠顺亲王世子说,“听说你们家有个衔玉而生的贵公子,不知你有玉没?” 贾珝没有开口,他很想回一句“你们家有个拿玉玺的天子,不知你有玉没……” 宁靖郡王看向忠顺亲王世子,“焘弟,莫要妄言。” 他又取下马鞍上的短筒火枪,递给贾珝:“贾兄之父与我有旧,两府为世交,今我见贾兄甚喜之,正所谓‘宝剑赠英雄’,这是罗刹国人送的短筒火枪,威力不俗,也能在雨天使用,就赠于贾兄了。” 贾珝回忆了下,前身的父母就是站错了队,义忠老亲王,也就是这宁靖郡王的老子坏事后,前身的父母才自杀的。 伱爹害了我爹,所以你现在想来害我是吧? 贾珝没有接,拱手道:“正所谓无功不受禄,王爷的赏赐太贵重了,我受之有愧。如今围猎还在继续,恕不奉陪。” 贾珝说罢,潇洒的翻身上马,打马离去。 宁靖郡王看着贾珝的背影面色平静,一旁的忠顺亲王世子陈焘骂道:“不识抬举!” 贾珝没走几步,又遇上了刚刚被兔鹘捎了一翅膀的那人,他眉骨处发肿,已经不能继续打猎,也正要返回。 “可是贾世兄当面?”那人自报家门,“家父神武将军冯唐。” 贾珝对冯紫英不陌生,他与贾府中贾宝玉、薛蟠等人都有来往。 其父神武将军冯唐,在本次打围中就领了右营人马,护卫在行在右翼。 贾珝也拱手道:“原来是冯世兄。” 冯紫英看贾珝一人三骑,马上挎满了射杀的猎物,满脸钦佩。 虽然早有兵卒把猎物赶到猎场上,但想射杀这么多,也很有难度。例如冯紫英是一行人出动,又半途而归,连一只野物都没猎到。 “贾世兄果然武艺高强,一个多时辰就满载而归,我远不及也。” 他又看见贾珝马上的兔鹘,笑道:“这畜生刚给我来了一翅膀,没想到被世兄给射了,世兄给我报了大仇,回京后我一定要请世兄一个东道……” 贾珝见他性格豪爽,一时也有意结交,自然应下。 第五十章 如霜 贾珝回到营地,刚摸了会儿鱼,就遇上了多隆。 “贾大人回来了?哇,这么多猎物!让我去七天都打不到这么多,这兔子我帮你处理了吧……” “多隆大人不领着内卫,有功夫在这儿闲逛?” 多隆凑上来小声说:“我听说那赵无极给陛下献了一个美女,赶着去看美女长啥样呢?贾大人也去瞅瞅?” “赵无极献美女?”贾珝满脸的怀疑,“走,去看看吧。” 多隆立即会意,脸上露出贱笑,他似乎抓住了这位贾大人的喜好…… 贾珝跟着多隆来到大营之外,见一女子坐在拒马之后。 她一袭青衣,黑发如瀑,五官立体深邃,脸庞棱角分明,长相成熟,妖媚又英气,魅惑得很有侵略性,凌厉的带来压迫感,美的让人窒息。 她微微颔首坐在原地,清亮的双眼毫无神采,仿佛被静止了一般。 多隆趴在拒马上偷看:“哇,真是极品啊,陛下真是好定力,这么漂亮的女人都不带入营帐。” 贾珝和多隆都知道宣武为什么不把这女人带入营帐,因为她是赵无极送来的,皇帝对阉党可是一直防备着。 贾珝看着那青衣女子,脑中浮现出一个名字,此人多半是苏灿心心念念的如霜姑娘。 “苏灿那家伙偷懒,守在皇宫没有跟出来,以后有他后悔了……” “苏灿?关那小子什么事?”多隆一阵不解。 贾珝摇头笑了笑,他光明正大的走上前去,围绕着如霜走了一圈。 “这里怎么会有个女人!” 侍卫答道:“回禀大人,这是赵无极大人献给皇上的美人。” 贾珝才点点头,又看了如霜几眼。 如霜就静坐在那里,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没有自己的意识。 贾珝看如霜的脑后插着两根银簪,立马知晓她是被赵无极所控制了。 如霜现在就是赵无极的第一把剑,想控制她杀死皇帝。当然他还有后续的手段。 “赵无极这控制人的手段有点门道啊……如果我学会了,行走江湖肯定大有用处!” 贾珝走向大营,既然确定赵无极意图不轨,那他自然要早做准备。 今天可没有学会降龙十八掌的苏乞儿来救驾……这会儿,苏灿估计还在皇宫里喝烂酒呢。 “贾大人,你对这美人有想法?”多隆凑了上来,“身为龙禁尉统领,我认为她很有问题!赵无极派她来一定是有阴谋的,不如我们把她抓起来,送到你府上严刑拷问,你意下如何呢贾大人?” 贾珝伸手指了指多隆,笑着没有说话。 你小子还是個人才! “那好,我这就去把多隆大人的想法呈报给陛下。”贾珝说着走向了大营。 大营内,宣武问道:“建宁,你为什么不坐?” 建宁下意识地摸了摸屁股,似乎还能感受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因为上面的鞭伤还没好…… “因为……刚刚吃撑了,所以想站一会儿。” 这时内监进来禀报:“陛下,贾大人求见。” “贾珝回来了?他射了多少猎物?” 内监说:“贾大人射了一头鹿,两头狍子,一只兔鹘、三只野兔,三只野鸡,箭袋都射空了。” 宣武笑道:“贾卿果然英勇,快请他进来。” 他又看向建宁,示意她去屏风后面回避。 皇家男女大防没有那么严格,但建宁毕竟还是未出阁的公主,他这个当皇兄的自然会注意一些。 “贾珝?就是那个武状元?皇兄,我要见见他。” 宣武一向很宠爱这个妹妹,便道:“那等下伱不要乱说话,不然失了皇家礼仪就闹笑话了。” “他敢笑!他敢笑就罢了他的官。”建宁满不在乎地说,心里却在想,贾珝可胆大的很,他是最无礼的! 建宁突发奇想地说道:“皇兄,我听闻这个贾珝厉害的很,你能不能把他赐给我,让他教我练武?” “胡闹!”宣武呵斥道,“如今朕正是用人之际,每个人才都弥足珍贵,更何况这贾珝可不是宫中的内监宫女,而是我大汉良臣!” “不给就不给嘛,这么凶干嘛?”建宁委屈道。 宣武看着她这个样子,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贾珝进入皇帝营帐,看见建宁时也很平静。 “微臣参见陛下。” “无需多礼,快快平身。”宣武很高兴,他先介绍了一番:“贾卿,这是朕的胞妹建宁。” 贾珝无奈,也只能向建宁公主行礼:“微臣见过建宁公主。” 建宁仰着头看他,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仿佛在说“你也有低头的时候啊?” 贾珝直接无视了她的表情。 宣武走近道:“贾卿,朕听闻你满载而归,真是在诸位王公大臣面前给朕长脸,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 贾珝抬头,他也是开门见山,说出来意:“我在营外看见一名女子,侍卫说她是赵无极进献给陛下的。” 宣武先是眉头一皱,然后很快又舒展开来。 贾珝年轻气盛,喜欢貌美的女子很正常。 如果说一个臣子无欲无求,该担忧的反该是他了。 但他还没说话,身边的建宁就开口了。 她伸出素手指着贾珝:“大胆,皇上的女人你都敢打主意,皇兄,斩了他!” 宣武瞪了她一眼,又对贾珝笑道:“建宁天性单纯,童趣未泯,让贾卿见笑了。 “不错,那女子正是赵无极所献,不过赵无极此人,朕不喜之……贾卿喜欢那女子?朕可以做主,把她赏赐给你。” 贾珝道:“陛下误会了。微臣曾游历过江湖,见识过一种可以控制人的妖法。 “方才我仔细观察过那女子,可以断定,她是受人操控了。还请陛下当下,明察此事。” 宣武被惊了一跳,他自然懂如果那名女子是被操控的,能造成什么后果:“贾卿所言当真……那赵无极,胆敢有如此祸心?!” “岂敢欺瞒陛下?微臣也有破解此等妖术的方法,陛下命人带来那女子,一试便知。” 贾珝当然知道,只要拔掉插在如霜头上的簪子,就破解了。 建宁突然道:“你都说她被控制了,不应该赶紧命人去杀掉她吗?把她带到皇兄面前多危险啊!” 贾珝一笑:“即便是赵无极亲自来,我也能保得陛下平安无事。” “还有我呢!你也要保护我!”建宁不满道。 宣武不是一个胆小的皇帝,相反还十分果决,见贾珝如此有信心,自己也不想在臣子面前露了怯,便吩咐道: “来人,带赵无极所献女子!” 第五十一章 造反 内监掀开营帐,一袭青衣漫步进入,多隆带着如霜入内。 多隆向贾珝投去敬佩的目光,就差竖起大拇指了。 建宁看着如霜的容貌变了变脸色。 宣武帝有了贾珝的提醒,见她双眼无神,面色僵硬,就信了大半。他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了……那赵无极真敢行不轨之事! 当然宣武也知道,赵无极只是一个棋子,在他背后还有幕后主使。 那个人是谁?魏鳌?忠顺亲王?…… 贾珝走近如霜,但如霜的视线却一直锁定着皇帝……贾珝伸手就要摘掉她脑后的簪子,忽然见那两根银簪微微颤动起来。 如霜忽然暴起,衣袖飞舞间一掌拍向贾珝的胸膛! 砰! 贾珝纹丝不动,如霜却被震退数步。她抽出腰间的软剑,转朝着皇帝刺去。 营帐内众人大惊,顿时一片混乱,多隆连忙向外跑,一边喊道:“保护皇上,护驾!护驾!” 贾珝不慌不忙拦下如霜,见如霜刺来,便施展金刚不坏之功,以两指夹住如霜的软剑,再催发内力一震,软剑顿时裂成数段碎片。 他一掌拍在如霜的胸口,内力激发隔山打牛,便震掉了如霜头上的银簪。 如霜倒地吐出一口污血,她只觉一阵混乱后,才睁开了双眼,满脸疑惑地看着现场。 此时才有龙禁尉冲入营帐,就要乱刀斩向如霜,贾珝上前拦下。宣武见贾珝稳定了局势,也命令道:“还不退下!” 贾珝走上前捡起了那两根银簪收下,小声对如霜讲解了一番现场:“我是宁国府贾珝,你被赵无极控制来刺杀皇上,是我解救了你,如想活命……” “宁国府贾珝?今科武状元?”如霜满脸的迷茫,在被控制后她是没有记忆的。 她只记得,自己为父报仇,去刺杀赵无极,但被赵无极活捉了…… 如今被贾珝所救,再与他所说一对照,便相信了对方。 如霜听闻自己被赵无极献给了皇上后,对赵无极的恨意更深。 在知道她刺杀了皇帝后,心里只有恐惧,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她不怕死,她只怕在死之前,不能杀死赵无极,报的大仇…… 贾珝又转向宣武:“微臣办事不力,让陛下受惊了。” 宣武深呼吸平复着心情,他沉声道:“贾卿何罪之有,你识破赵无极的阴谋,护驾有功,等回京后朕要好好的赏你。” 此时建宁大声说:“皇兄,这个女刺客敢刺杀你,你快让人把她杀了!贾大人伱还不动手……” 建宁话音落下,因为贾珝看了她一眼,目光中满是威胁。 这建宁真的是皮痒了! 又麻烦又歹毒! 如霜听了此话后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如果皇帝要杀她,她肯定不会束手待毙。 贾珝给了她一個眼神,让她安定下来,既是安抚也是警告。 贾珝自然想着救她一命,但如果如霜现在清醒后再做出什么,自己找死的话…… 那贾珝肯定会杀了这个萍水相逢的女人,以保全皇帝对自己的信任,和自己的仕途官位。 如霜读懂了他的眼神,一时觉得她打不过贾珝,又承贾珝的救助之恩,便没有异动,只是注视着贾珝。 贾珝才上前说:“陛下,如霜姑娘也是受了赵无极的控制,才犯下惊扰御驾之罪。 “如今叛逆之徒赵无极还没伏诛,还请陛下开恩,让她戴罪立功,与微臣同去处决赵无极。” 如霜也领悟了,在听到赵无极的名字后连忙行礼道:“民女愿受贾大人差遣,杀死赵无极那狗贼,还请陛下开恩。” 建宁还想煽风点火,但被贾珝一瞪,也是悻悻地闭嘴了。 宣武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甚至他都没在意赵无极这个棋子,而是愤恨着魏鳌、忠顺亲王等人。 宣武回过神来。同为男人,他一眼就看穿了贾珝的想法。便决定顺水推船,趁机施恩笼络,毕竟现在就需要贾珝去办事了。 “惊扰御驾乃是大罪……但贾卿你愿意替她担保求情,那朕便以卿之言,暂记她的罪过。现在朕就把她赐给你,让她随你戴罪立功。” 宣武继续说:“贾卿你现在就去左营传朕口谕:赵无极意图谋反,罪不可赦,就地格杀!” 贾珝道:“陛下,左营此时恐怕都落入赵无极之手了……微臣以为,应速传其余三营护送陛下回宫,令京畿十二团营荡除叛军。” “怎会如此?”宣武有些难以置信。“左营指挥使不是世袭三品爵威烈将军贾珍吗?贾珍与卿同为宁国之后,岂会蓄意谋反!?” 没准贾珍已经被赵无极打死了……贾珝想着,对于贾府来说,这是最好的结局。 如果贾珍还活着,他手底下的兵马叛乱造反,他肯定难辞其咎,至少要牵连宁国府。 宣武脸色一沉:“朕不退!朕要亲自歼灭叛军,多隆,多隆!” 多隆又不知道从哪儿钻了进来,“陛下,微臣在这!” 宣武一番布置,命多隆和韦小宝拿着调兵虎符调京营护驾,命贾珝令内卫防御…… 左营内,赵无极感受到如霜脱离控制后,也是十分恼怒,他只能改变计划,提前发动叛乱。 “准备麒麟烟,我们攻入大营!”赵无极命令道。 贾珝命令点燃烽火示警,又组织内卫在营地前方构筑防线,又立即返回了大营。 单凭一营的叛军还不能成事,赵无极肯定会来斩首皇帝的。 贾珝没有去半路阻击赵无极,而是选择在皇帝身边守株待兔。 因为赵无极实力强悍,一身外家功夫更如龟壳一般坚不可摧,贾珝自认为能胜过对方,但也没把握击杀对方。 毕竟九阳神功是内功心法,他还没学到杀伐类功法。 如果皇帝事后听到赵无极逃脱,难免会质疑他的能力。 但皇帝自己亲历险境,见识了赵无极的强大,和一身妖术后,就知道不是贾珝的问题了…… “陛下不好了,叛军释放了毒烟,前营人马已经溃败了,毒烟正向我们飘来!” 听到这个消息后宣武立即慌了,他心中后悔不已,逞这个强干嘛?该早点撤退的! 第五十二章 战赵无极,入一流 “贾卿,这该如何是好!” “毒烟?麒麟烟?”贾珝马上道:“吩咐下去,用尿液可以解毒。” “是!” 贾珝丝毫不慌,他有九阳神功护体,百毒不侵。 宣武一愣,他堂堂天子,难道也要用尿布裹面?那太丢脸了吧…… 贾珝继续道:“陛下乃天子,自然洪福齐天,微臣掐指一算,等下风向就会变的。” 宣武半信半疑,一时没动,想着等毒烟到了再撒尿也不急。 这时人影窜动,营帐外传来赵无极的喝声:“狗皇帝,还不出来受死!” 赵无极的话音落下,便打出一道掌力,将大营轰开一个巨洞。 贾珝运转神功,如旱地拔葱般飞出,主动攻上赵无极。 两人一见面就对了一掌,皆是后退数步,看起来势均力敌。 “武状元贾珝?”赵无极看清来人后有些惊讶,“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内功就如此了得。” 贾珝并不废话,再次攻上。 霎时之间,只见两人拳来脚往过了数招,肉搏间招式凶险凌厉,看得其余人心惊胆战。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如霜早已是满脸愤恨,但她深知自己不是赵无极的对手,也不敢贸然上前,害贾珝分神,只能在一旁等待时机。 “贾大人真不愧是武状元,如果借他的势,今天我定能杀死赵无极,为父报仇……” 此时留守大营的内卫才姗姗来迟,“护驾!护驾!保护皇上!” 建宁看见他们一团混乱,便骂道:“一群废物,如若要靠你们,皇上早就驾崩了!” 宣武满头黑线地瞪了一眼建宁,建宁自知说错了话,立即“呸呸”了两声,朝着老哥卖萌。 宣武无奈,只能当做没听见。见内卫极其不专业的样子,再见贾珝跟赵无极战得正酣,这么一对比,心中对贾珝就更加满意欣赏了。 一时竟感叹道:“文和真是一员猛将!” 贾珝经历江湖厮杀,有了不少对敌经验,打中了赵无极几次,但都没破空对方的防御。 他运足内力,一掌正中赵无极胸膛,借势跳开。 只听砰地一声爆响,内力将赵无极的衣袍震出数个巨洞,但也未能造成实质性伤害。 贾珝不禁皱眉,若倚天剑在手,这赵无极已经死了几次了。 赵无极仰天大笑道:“你一身内功果然了得,但可惜普天之下,能破开我神功的招式,也只有降龙十八掌了!” 这个局面贾珝早有预料,赵无极横练一身外家功夫,防御力极高。 但贾珝的神功也至金刚不坏之境界,不惧赵无极的攻击。 而且他的优势是,九阳神功内力自生速度奇快,如果赵无极和他死斗,那一定是对方先竭力。 再说现在各路人马正在赶来,赵无极武功再高也是凡人之躯…… 此时一名内卫从前线下来报告,宣武连忙问道:“战况如何了?” “托皇上鸿福,风向转变,毒烟已经吹不过来了。如今三路人马齐聚,正在剿杀叛军!” 贾珝和赵无极两人都听到了此话,前者长舒一口气,后者却是满脸阴沉。 赵无极随即调转方向,任由贾珝一拳砸在他脸上,他朝着皇帝仆去。 赵无极对上那些内卫,才展现出他强大的实力,随身都能把手撕成两半。 宣武见赵无极杀来,吓得大喊:“护驾!护驾!” 忽然贾珝挡在皇帝的面前,赵无极冷笑一声,一拳轰在贾珝胸口,想以内劲震死他身后的皇帝。 却不曾想,贾珝胸口中了敌招后,体内九阳神功自然而然地发生抗力,将力道却尽数反弹回去,只听咔嚓一声爆响,赵无极顿时感觉手掌疼痛难忍。 “这是什么功法?”赵无极满脸诧异。 赵无极看清了当场的局势,知道有贾珝守护他杀不了皇帝,又怕自己落入军队的包围,硬吃贾珝一掌立马逃离。 如霜抓住机会,一剑刺向赵无极的后背,此时赵无极气息紊乱,竟然让如霜一剑刺进去了一寸。 他奋力震飞如霜,向营地外逃去。 贾珝岂会放他离去,接住飞来的如霜后,就连忙追了上去。 两人进入山林之中,贾珝有着壁虎游墙功,更为灵活,一时稳占上风,狠拍了赵无极几掌。 刚出这片林子,贾珝忽然见一群架着火枪的营队,连忙躲避到一颗大树之后。 “准备,放!”一個熟悉的声音响起。 “砰!砰!……” 一轮火枪齐射,打在赵无极身上。赵无极毕竟是肉体凡胎,再加上此时内力消耗过多,功夫出现破绽,一时竟然被打得满身鲜血。 “准备,射击!” “韦大人,我刚刚好像看见贾大人好像也在林子里,万一误伤了他……”多隆的声音响起。 此时赵无极状态极差,前有火枪队,后有贾珝,他来不及过多思考,就杀向了前方的人马。 “他杀来了!快放,射死他!” 又是一轮齐射,飞在空中的赵无极被打翻坠地,贾珝趁他们填装弹药的空隙,连忙飞身而出。 火枪兵预备好后,见他一身飞鱼服,也不敢贸然射击。 “这个不用射,这个是自己人!” 贾珝上前,身负重伤的赵无极临死反扑,但不过几招就被他了结。 与赵无极对战。 双方不能奈何,破不开赵无极防御。 【赵无极,天理教教主,身负邪术,手段狠辣……】 【你获得了赵无极的二十年功力,请选择!】 贾珝随即让多隆带上赵无极的尸体返回,他骑上马就开始模拟。 【开始推演“九阳神功·第八层”……】 【第八层的功效为‘愈使愈强’,即是再次加快内力恢复速度,以达到用之不尽的地步。】 【一年内,你精炼内力,不断突破自己的极限。】 【第七年,你参悟愈使愈强之法,每一掌一拳,内力都比上一招更强,攻势似乎无极限,但逐渐内力跟不上消耗,感到后劲不继。】 【第十七年,伱彻底练得第八层,内力如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至此九阳神功前八层融会贯通,第九层圆满,可出氤氲紫气,可随意扩散到体内、体外,也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毒气不生,物化不之,金刚不坏。】 【剩余功力,三年,请选择!】 顿时他体内的热气乱窜,丹田震动,一股暖流生出,席卷了他全身的筋脉,贾珝瞬间恢复鼎盛状态,功力上涨了几个台阶不止。 “这就是先天之境吗?我也是一流高手了……”贾珝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峨嵋灭绝师太。 “老尼姑,等着!” 第五十三章 贾珍,以律当夷三族…… 经此赵无极谋逆反叛一事,铁网山打围自然中止,皇帝仓皇回京。 大明宫,御书房内,皇帝急诏诸大臣议事。 “赵无极谋反叛逆已伏诛,依大汉律法将其党羽凌迟处死,并且诛其九族!” 宣武帝说罢扫视众臣,又看了一眼候立在侧的贾珝,沉吟片刻道: “左营指挥使贾珍,罪在渎职、失察、失军,以至于被叛军裹挟冲击行在,以律当夷三族,但朕念其弟贾珝之功…… “拟旨:褫夺贾珍所袭三品爵威烈将军,着锦衣亲军严加审讯,交部议处,其子终身充军发配,不在大赦之列。” 贾珝连忙行礼道:“微臣代贾氏一族,谢陛下皇恩浩荡。” 其余垂首静默的大臣也道:“陛下圣明。” 他也是暗自咋舌,贾珍只是行差踏错一步,就落得如此惨境,这个时代的朝廷是真不好混…… 贾珍本人死罪没跑了,只是议个死法,腰斩、绞刑、凌迟…… 贾蓉充军发配,这比流放还惨,简直是生不如死。 还好皇帝给他定的终身充军,他一个到死就结束。 另一种永远充军,本人死后子孙亲属还要顶上,直到家族没人…… 贾珝没有多想,继续听着皇帝的下文,该惩罚的罚了,现在该奖赏了。 “龙禁尉统领李多隆,护驾有功,擢京营节度使,总管京畿十二团营……” 贾珝心神一动,此前他知晓了一件事,在叛军攻来时,多隆去京营调兵求援,可是没人鸟他的…… 京营拱卫神京城,是皇帝的看门人,这個职位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所以在太上皇驾崩后,宣武就立即将王子腾明升暗调,擢九省统制,命其查边,空出了京营节度使的位置。 经历一次叛乱后,宣武安全感大减,难怪会急着把手伸进京营…… 贾珝忽然集中注意力,他听到自己的名字了。 “……贾珝为首功,两次护驾,后处决恶首赵无极。封其一等子爵!督察谋反一案,领锦衣卫查抄逆贼府宅,查封宁国府爵产,事后再行封赏。” 子爵? 跟着皇帝干升得就是快啊! 贾珝感觉按照这个速度,没两年自己就能封侯封公的了…… 现在不是开国一朝,异姓王还是有些难度,常规赛道基本不可能…… 除了爵位,还得了个抄家好差事,这个职位油水可是很足的。 会议结束后,多隆屁颠屁颠地追上贾珝。 “贾爵爷,恭喜高升啊!我摆了一桌酒,还请贾爵爷赏光啊。” “多隆大人,该我跟你道喜才是。”贾珝笑道,“我有皇差在身,喝酒就算了,来日方长嘛。” “对对对,来日方长。”多隆殷勤地笑着,“日后还请贾爵爷多多照拂。” 贾珝当然会意,京营势力错节盘根,节度使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而贾家在军中势大,京营更是贾家的自留地,贾珝之祖贾代化就曾任京营节度使,王子腾也是有贾家的推举,才能坐上这个位子的。 两人正在谈话,忽然见一身穿大红蟒袍赐服的老人迎面走来,多隆脸色一变,忙拉着贾珝退到路边,俯身行礼。 贾珝直着身子,只是微微低头。这人的身份不难猜出——阉党之首,魏鳌。 贾珝思索着,赵无极乃是魏鳌义子,这魏鳌肯定是来请罪,请辞的。 但此时时机还未成熟,皇帝定不会允许。 那些弹劾魏鳌的奏章,也是留中不发。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的玄机。 贾珝感受到一股视线落在他身上,魏鳌突然停步,“这就是贾大人?” 多隆立马狗腿的附和了一声:“厂公真是慧眼识英雄!” 魏鳌温和地笑了笑,从他脸上丝毫看不出身陷叛逆一事的慌乱紧张之感。 “真是少年英豪,陛下幸得如此福将,才能转危为安,此乃大汉社稷之幸。” 贾珝微微拱手,“多谢厂督夸赞。” 这时魏鳌身后的内监奉上一块腰牌,魏鳌缓缓道: “听说你要督察锦衣卫办理赵无极谋反一案,那些锦衣卫散漫惯了,你拿着我的腰牌,自能畅通无阻。早日彻查此事,剿灭余党,陛下与我等臣子方能安心。” 贾珝没有去接:“厂督多虑了,锦衣卫乃天子亲军,我奉陛下口谕,谁敢不从?” 魏鳌笑了笑,大步离去。 贾珝看着他的背影,一时也不多想皇帝与他的争锋。他别了多隆,一路来到北镇抚司诏狱,提见贾珍。 “珝弟,救我!” 贾珍的官服印信都被摘去,满身的伤痕,十分狼狈。 他锦衣玉食惯了,自然受不了此等苦难。如今看见贾珝,就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怎么救你?” 贾珍连忙说:“你是锦衣卫的人,皇帝亲信,你一定有办法的!” “伱跟随叛军冲击行在,意图谋反,谁能救你?” 贾珍怒目圆睁,满脸恐惧道:“我是被逼的,我不想死啊……” 贾珝摇摇头:“如果在叛军暴乱之时,你自刎谢罪,还不止于此,如今莫说你…… “配合锦衣卫调查,我会吩咐下去,让你少吃点苦头。” 见贾珝要走,贾珍急了:“都是你,你这个煞星,你一到京,就出了这等祸事……” 贾珝摇摇头,不去再听,一路出了诏狱,在门口已经有两名官职不低的锦衣卫候着了。 “北镇抚使仇都尉,千户陆文昭,参见佥事大人。” 贾珝看了两人一眼,仇都尉这个名字他不陌生,仇都尉与贾府有旧仇,日后就是他来查抄贾府的。(原文姓仇,都尉是官职。) 仇都尉是北镇抚使,贾珍落到他手上应该惨了,贾珝说话也不管用了…… 至于陆文昭,明面上是阉党的人,但暗地里还有其他主子,多半是宁靖郡王和忠顺亲王其中一人。 贾珝感到有些棘手,皇帝借着赵无极谋反一事,顺理成章的让他插手锦衣卫之事,魏鳌也只能默许,但其中的麻烦还得他自己解决。 “两位请起。我奉旨督察赵无极之案,还得多请教二位。” 仇都尉笑道:“佥事大人刚上任,对锦衣卫办案流程还不熟悉,只用看着就好,七日内我们定能彻查此案,给大人和陛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陆文昭也是一阵附和。 贾珝一阵冷笑,他心中已有应对之法,也不与这二人过多废话。 第五十四章 你谁啊? 贾珝出了锦衣卫衙门,正要与如霜会合,居然在路口看见了苏灿的身影。 “如霜姑娘!真的是你?你不是在粤东吗?怎么会在神京城的?” 如霜清冷的脸上出现一丝错愕,她也没想过会在此处见到苏灿:“苏公子,别来无恙……” 苏灿见到如霜先是欣喜,但他很快就记起自己如今的情况,他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般。 “抱歉,我没有完成自己当初的承诺,考上武状元……” 如霜满脸笑意道:“武举高手如云,能中状元的都是人中龙凤,苏公子已经很优秀了。” “呃……我中的是榜眼,就差一点点。”苏灿手指比出一个缝隙说。 苏灿看着如霜,忍不住的道:“如霜姑娘,虽然我没中状元,但是……” 如霜突然打断道:“我等的人到了,苏公子,就此别过吧。” 苏灿才回过神来:“这里是锦衣卫的地方,你在等谁?” “贾大人啊。” “贾大人?”苏灿满脸疑惑,循着如霜的视线转身看去,就看见贾珝骑马而来。 “贾珝?” 苏灿懵了,贾珝什么时候和如霜认识的? “你也认识贾大人?”如霜说,“对了,他是武状元,你们是同年来着。” 见贾珝下了马走过来,苏灿的表情十分精彩。 “贾兄,她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如霜姑娘……” “这么巧啊?”贾珝笑着装傻,“如霜被赵无极挟持控制,去刺杀皇上,是我救了她,帮她脱罪,然后杀掉了赵无极,她现在已经被皇上赐给我了。还不快叫嫂子。” “嫂,子……?”苏灿瞳孔发生了地震,面部表情失去了管理,张开的嘴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他扭头看向如霜,见如霜不仅没有反对,还低着头脸红,瞬间犹如五雷轰顶,心如死灰。 贾珝耸耸肩说:“谁叫伱偷懒,要留在皇宫的?” 说罢他不再理会受打击的苏灿。双手抓住如霜的腰肢用力,如霜“啊”的一声,就飞到了马鞍上,贾珝也上了马,打马离开。 “以后请你喝喜酒,苏兄。” 贾珝还是那么喜欢补刀! 如霜最大的执念就是杀死赵无极,以报父仇,如今贾珝帮她完成了这个心愿,自然心中好感无限。 加上贾珝武功盖世,状元之才,以他的前途用不了多久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当然他也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颜值比苏灿高出几個档次,如霜自然心生爱慕。 转过路口时,贾珝见苏灿还站在原地没有动,他把下巴搁在如霜的香肩上,一边朝她耳朵吹气,一边说:“他好像一条狗啊。” 如霜扭着身子躲着,根本没留意贾珝说些什么。 贾珝问:“诶,我帮你报了仇,你以后该怎么报答我?” 如霜颔首,反问道:“贾大人,你要我怎么报答你?” “还叫我贾大人啊?”贾珝抱住了她的身子,“无以为报,当然是以身相许啊。我现在好没安全感的,你先做我的护卫吧。” “护卫?”如霜语气中满是失望。 “一步步来嘛,两个人得慢慢了解。”贾珝一本正经道。 主要是直接说纳你做小妾容易挨打……先留在身边,再徐徐图之! “你武功这么高,还需要护卫?”她有些不甘心。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贾珝说,“既然你不反对,就这样决定了。” “那好吧……” 如霜在神京城有个临时住处,是一处挂着“喜福成”门匾的老宅,她还有个妹妹如雪也在这里。 贾珝一看,姐妹花啊! 好好好! 将如霜送回后,贾珝也准备回宁荣街的院子,想着是时候该换个大宅了,不然女人多了还住不下…… 贾珝刚到宁荣街,就看见林之孝带着人在街口守着了,见贾珝骑马而来,连忙迎了上去。 “珝二爷,小的等候多时了。”林之孝躬身道,又快速说道: “方才有锦衣卫传了旨意,夺了东府的爵位,将蓉少爷拿了去,封了东府,不许人进出…… “老太太急得昏了过去,政老爷命我们来这里候着珝二爷,请珝二爷来西府一趟,商议此事。” 贾珝满脸淡漠,神色平静:“走吧。” 他早料到会要去一趟荣府,也不意外。 荣府是没人参加铁网山打围的,甚至不知道有这么回事。 在原著中贾宝玉见冯紫英脸上的伤势,一问才知是在打围上伤的。 所谓“春种秋狩”,这么大的事都没个信,已经说明贾家被排除了朝堂的权利层,也难怪其消息闭塞,会因此恐慌了。 入了荣国府,林之孝直接把贾珝引到荣禧堂上。 贾珝一进荣禧堂,就见人头攒动,一排两列的楠木椅子上坐满了人,贾母坐在上首,王熙凤和李纨一人一侧服侍着。 其下是贾赦、贾政、贾琏,以及王夫人、邢夫人等人。 贾珝也能理解其大动干戈,贾珍父子被下狱,宁国府爵位被褫夺,绝对是贾家这十几年来最重大的事情。 堂内正一片寂静,忽有人喊道:“珝二爷来了。” 众人皆望去,只见一身着飞鱼服的少年快步而入,其剑眉斜飞入鬓,目似朗星熠熠,凤仪威肃,气度让人心折。 贾珝内生氤氲紫气,一身气度自然不凡,再加之织绣华美的飞鱼服,更显英气不凡。 贾赦还是第一次见到贾珝,见他威势不俗,也是目光一凝。 贾母本就心急,但荣国府没个顶事的,如今见贾珝来了,忙起身看去。 贾母起身了,堂下众人也没人敢坐着,齐刷刷地站起来。 贾珝看着众人有些欣慰,还算你们懂事。 贾母看见贾珝,一时心安了几分。 宁国府还有人,贾家还有能顶事的…… “给老太太请安。”贾珝行了礼。 “珝哥儿,东府的爵位没了!”贾母脸色发黑,嘴唇微微颤抖着。 贾政忙劝慰道:“母亲,事已至此,你切莫动气,若伤了身子,就是我们不孝了……” 贾母急道:“那是祖宗传下来的爵位啊!等我死后,怎么有脸见宁荣二公啊!” 贾赦见状微微皱眉,同为袭爵人,他自然更关心爵位的事。 贾家两府俱为一体,东府的爵位能丢,西府自然也不稳了。他自然无比心急慌张…… 贾赦沉声道:“珝哥儿,我问你,今天在铁网山上发生了什么?你且细细说来,有任何差错,仔细你的皮!” 贾珝撇了他一眼。 你他妈谁啊?敢这么跟我说话! 第五十五章 贾珝:我记得我给过你脸了 贾珝冷声道:“何人在聒噪?” 贾赦瞬间满脸阴沉,贾琏忙站起身喝道:“放肆!这是西府的大老爷。” 贾珝斜了他一眼,冷笑一声:“我当是谁,原来是赦老爷,既是西府的袭爵人,朝廷一等将军,打围大事岂能不了解?还需问我作甚?” 贾珍平日里都是嚣张跋扈,无法无天惯了,更别说比他爵位、辈分更高的贾赦了。他岂能容忍被一小辈挤兑? 贾赦只觉“腾”地一股邪火冲上头来,拍案而起,颌下的胡须都是微微颤抖着。 “混账东西!你个……” “贾赦!我记得我给过你脸了。叫你一声赦老爷是给老太太面子,你算什么东西,四代人的远亲还在我面前拿架子,倚老卖老,你仔细谁的皮?我就在这里,你敢动一个试试?” 贾赦此人荒淫昏聩,属于贾家的首恶,贾珝自然不会惯着。他敢伸脸,贾珝就要狠扇。 贾珝是现代思维,不受宗法礼教束缚。甚至他看着这些人都是俯视,类似玩家看待npc。 如今自己又武功一流,权势初显,自然受不了一丁点气。 堂下众人都是一脸的惊愕,如贾珝这般以晚辈身份,大声顶撞反驳直呼长辈之名,甚至出言辱骂,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 天子尚且以孝治天下,知礼之族,更要以仁孝治家。 胆敢忤逆犯上者,不敬长辈者,打死都是无罪。 谁知道贾珝才是真的无法无天? 贾赦满脸涨红,他还是第一次被如此羞辱,怒道:“反了,简直是反了,来人啊!将这无法无天的混账东西拿了,拉出去,打死了账!” 然而,堂外林之孝、赖大等人都是脸色难看,不敢有任何反应。 他们看着堂下那身着飞鱼服的少年,眉心跳了跳,这可是武状元,他们敢上去被一掌拍死都没处说理去…… 王熙凤柳眉倒竖,一双丹凤眼厉色涌动,她冷声道:“珝哥儿,伱眼底还有没有老太太?在老太太前面,也敢如此放肆?” 都知她是个性子暴的,如今公公贾赦被辱,她若是一言不发,事后容易落人闲话。 贾珝冷笑一声,有三分不屑七分桀骜,他朝着贾母拱拱手,淡淡的道: “东府的事我自然有数,就不劳老太太费心了,既然西府不待见我,我也懒得做恶客。” 说罢贾珝转身就走,贾母喊道:“站住……” 贾珝留步,转身看向贾母。贾母和他对视一眼,顿时想教训的话到嘴边没有说出来。 贾母深知贾珝是個少年得意的,十分轻狂,又养在金陵,与两府不亲。如果她开口教训,被贾珝顶嘴了,那她的老脸都要丢尽了…… 这种情况有一丝发生的可能,贾母都不想冒险。 “好了,还想闹到什么时候?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老婆子我还没死呢!” 贾赦见贾母和起了稀泥,也是气得脸色铁青,他哼哼一声,冷脸不语,直接负手走出荣禧堂。邢夫人见状,也连忙和贾母行过礼,跟了上去。 贾母闭眼长舒了几口气,缓缓道:“珝哥儿,你也坐下吧。这回我就饶了你,以后再说这些放肆的话,我就持金册进宫面见太后,告你个忤逆大罪,拆了你一身倔骨。别以为贾家没人治得了你!” 贾珝淡然一笑,顺着台阶就下了,他找了把交椅坐下,笑道:“老太太德高望重,处事公允,爱护后辈子弟,我自然是不敢不敬的。” 王熙凤眉头一紧,这话的意思是如果贾母处事不公,不爱护后辈子弟,那他就敢不敬了? 随即她斜了一眼贾珝,刚好贾珝也在看她。贾珝见王熙凤面若寒霜,狭长的丹凤眼英气逼人,难免心中起伏,也是微微挑眉,淡淡一笑。 王熙凤一愣,反应过来后又回瞪了贾珝一眼。 她是个豪放的性子,又管着府里的事,自然对这种眼神不陌生…… 这贾珝,还敢生歪心思?真是好大的胆子…… 贾珝说:“我这刚从皇宫里出来,去诏狱见了珍大哥,还没来得及歇息,就被老太太叫到了府上……现在口干舌燥,琏二嫂子管着府上的事,也不给杯茶水喝?” 王熙凤眼里要喷出火了,但贾母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诏狱”二字上,贾珍被抓到诏狱去了? 诏狱那是什么地方?在座的人都很清楚…… 贾母忙说:“凤丫头,给珝哥儿上茶。珝哥儿,你从头到尾说说。” 贾珝便把铁网山打围之事从头说了一遍,听到贾珍被逆贼裹挟着冲击皇帝大营,众人都是满脸惊惧! 听贾珝道皇帝念在他的功劳,才免了贾珍大罪时,才松了一口气。 “……我所说,皆皇上于御书房对诸位王公大臣所言,此乃圣谕,不敢篡改半字。” 此时王熙凤正端来茶水,贾珝只觉春风拂面,一阵香气袭来。他瞅了王熙凤红润的嘴唇一眼,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王熙凤愤然恨了他一眼,贾珝也是一笑而过,他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他沉声继续道:“若在兵变之时,珍大哥以身殉国,宁死不屈,保存了大义,不仅无罪,皇上定会感他忠烈,追封于他,加赏贾家,不过如今……” 贾母忙问:“如今怎了?” 贾珝摇摇头,“珍大哥交由锦衣卫审查,难脱死罪,贾蓉也被判了充军之刑。” 贾母眼前一黑,差点晕倒,王熙凤和李纨赶紧跟她顺气。 贾政喊了几声母亲,见贾母醒过来,才感叹道:“祸事!祸事啊!” 贾母继续问:“珝哥儿,那东府的爵位呢?当真没了?” 贾珝说:“皇上下令褫夺,自然没有转圜的余地,而且宁国府为爵产,恐怕要一起收回,不过……” 贾母心已经凉了半截,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听到贾珝的“不过”,又提起了精神。 “不过什么?” 王熙凤叫道:“老太太面前也敢卖关子?还不细细说来!” 贾珝瞧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道:“怎么?琏二嫂子也想动我的皮?” 第五十六章 未亡人の哭泣 王熙凤一阵气急,但也不敢与贾珝顶上。 贾母还想问,忽见赖大满脸惊惧而来,“老太太,二老爷,宫里的天使驾到,让去接圣旨……” “又有旨意?”贾母惊得站了起来。 荣禧堂中众人都是被唬的一怔,面色倏变,十分不安。 先前听贾珝讲了贾珍的罪状,自然会先入为主,觉得皇帝是下旨降罪的。 贾政喃喃道:“珍儿有投敌之嫌,乃是我们贾家之过……” 贾珝轻咳了一声:“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还是赶紧去接旨吧。” 他自然不慌,稳坐钓鱼台。 这道圣旨肯定给他赐爵的。 先前褫夺宁府爵位,只是口谕,自然先到;赐爵要写圣旨,准备赏赐之物,流程更多,自然晚到。 贾母、贾政面面相觑,忙吩咐人准备香案接旨,又领着人大开中门,前去迎驾。 贾珝见众人都走了,也落后几步跟了上去。 刚出内仪门,忽见几个莺莺燕燕自穿堂而来,谈笑间和贾珝打了个照面。 走在前头的正是黛玉,转角看见生人以为是外男,惊得她轻“啊”了一声,忙用手帕挡住了脸。 她罥烟眉下的秋水明眸一滞,认出贾珝后忙放下手帕,颔首行了一礼,也没叫人问好。 贾珝看了她一眼,黛玉白腻的脸颊上透着粉红。 “林妹妹好。”他回了一礼。 黛玉忙补道:“珝二哥好。” 她身后探春、迎春也连忙行礼,“珝二哥好。” 探春抬起头,和贾珝对视,四目相对,探春心头一突,霞飞双颊,却并未避开。 此时宝玉从后面窜了出来,笑道:“珝二哥又来了啊,一起去三妹妹院里顽?” 贾珝看了他一眼,十分不爽,这小子天天只会在姐妹堆里玩! 惜春和宝钗走在最后,也行了礼,惜春是东府的人,则叫他二哥哥。 贾珝又多看了貌美的宝钗两眼,将对方看得害羞低头了,才回过神来对众人道:“宫里有人来传旨,你们别乱跑。” 贾珝说罢,继续走了出去。 众金钗对视一眼,探春道:“要不我们在门后看看?” 宝玉笑道:“好啊,还没看过接圣旨呢!” 众金钗避讳好后,就见贾府众人簇拥着一锦绣袍服,头戴黑冠的内监入了荣禧堂。 这太监三十余岁,面皮白净,双眸细长,长着一张冷脸,脸上却满是笑意,他高举着玉轴,瑞鹤云纹绣绢的圣旨,扯着尖锐的嗓子喊道:“贾珝接旨!” 探春小声道:“居然不是给府上降旨,而是给珝二哥的……” “臣贾珝接旨!” 贾政、贾琏等人一怔,也是连忙跪下。 贾母、王夫人等女眷跪在软蒲团上,那太监瞥了一眼贾珝,倒也没说什么。 他展开绢帛,高声宣道: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王者丕承宝业,总揽懿纲,必资同德之贤,式赞代工之治…… 一等龙禁尉贾珝,公辅宏材,料敌先机,救驾平叛,功居首位。今授龙禁尉副统领之职,进一等子爵之殊荣,才大者任崇,勋高者赏重,斯为彝制。钦此。” 贾政已经抬起头了,他和贾母喜色溢于言表,没想到皇帝不仅没有降罪于贾家,还给贾珝赐了爵位! 王熙凤脸色一僵,贾琏表情难受的如同便秘一般,贾珝刚在荣禧堂骂走了贾赦,如今又接圣旨进封子爵,这…… “二哥哥封子爵了?”惜春心里想着。 探春白腻的脸颊上泛着红润,明媚的清眸中异彩涌动,芳心都为之战栗,似乎享受荣光的是她一般…… 她看着堂下身穿飞鱼赐服,接过封爵圣旨的贾珝,忍不住一片神往。 这该是何等的荣耀? 宝玉只是在看稀奇,黛玉虽然不关心院子外的这些事情,但一听子爵,也微微惊讶。 “救驾平叛?外面还出了这天大的事情?”宝钗道:“这珝二哥才多少岁?就封了子爵……” 如今信息闭塞,此时又有忌讳,贾母等人都对此事不甚了解,她们这些闺中小姐自然知之甚少。 探春感叹道:“珝二哥是个有能为的……” 黛玉捻着手帕,斜瞧了一眼探春,轻笑了下,说道:“有多大能为?能上史书了不?” 探春抿了抿粉唇,嗔白了一眼黛玉,就要上前捉她,两人一阵笑闹。 探春虽然是個女儿身,但向来志向远大,言谈间经常谈及史书人物,黛玉才会以此取笑。 宝钗也跟着笑了笑,只是笑得有些苦涩…… 她薛家和这位珝二哥,关系可不是很好,甚至说是交恶都没错。 先是在金陵时,薛蟠和贾珝抢过丫头。 贾珝离了金陵后,薛蟠又打了那马秀才,惹了官司,因此她备选才人、赞善之职一事也落了空。 宝钗听闻那马秀才就是贾珝的人,马秀才挨打,肯定立即就汇报给贾珝了。 宝钗可不会认为,贾珝至今没有发作,此事就略过了…… 送在内监后,贾母看着贾珝手上的圣旨,满是欣喜,此刻已经把牢狱中的贾珍,贾蓉忘了个一干二净。 贾母喜道:“等下就得去祠堂祭祖,这是要告祭祖先的大喜事……” 忽然贾母不说话了,因为她才想起宁国府已经被封了,贾氏宗祠可在宁国府里。 贾珝拿着圣旨,就要送去祠堂供奉,贾政哀声道:“东府已经被锦衣卫封了……” 贾珝笑道:“我还在锦衣卫里任了职,自然进的去。” 贾珝身为锦衣卫佥事,又捧着圣旨,自然无人敢拦,他供好圣旨后,又去见了尤氏、秦可卿。 尤氏自然没经历过这些场面,一下午都是惊慌不安,见贾珝来了忙迎了上去,一时情急差点摔倒,还好被贾珝抱了一把。 “喔!”尤氏惊呼一声,慌忙站好,其余婢女只当没看见。 贾珝手中似乎还残留着柔软之感,想着尤氏即将成了未亡人…… 贾珝宽慰了尤氏一番,将铁网山一事说完后,尤氏就哭了出来。 她是贾珍的续弦,如今贾珍落败,自然心中戚戚,难掩哀伤。 未亡人の哭泣,真是我见犹怜。 贾珝道:“事已至此,嫂子还得保重身体,尤其是侄儿媳妇身体本就不好,嫂子还得多照顾劝慰。明日我领人来查点完宁国府爵产后,嫂子就能带着侄儿媳妇出府了。 “珍大哥坏事了,贾蓉远去边军,我自然不会不管嫂子和侄儿媳妇的。我回去就命人物色新住处,等明天后,嫂子和侄儿媳妇先暂时到我院里居住吧……” 第五十七章 立威 翌日,锦衣亲军督指挥使司。 贾珝一身飞鱼服,腰佩绣春刀,自正门而入,北镇抚使仇都尉与千户陆文昭已经领着人候着了。 “参见佥事大人!”众人齐声道。 沈炼,锦衣卫总旗,此刻他便站在人群的末尾,一起行着礼。 他扫了那位新任佥事大人一眼,瞬间愣在当场…… 怎么会是他! 那位在教坊司暖香阁所见的苏灿,苏公子? 那日他们一起打茶围,还是这位苏公子笑得最后,被周妙彤选中……还好最后东厂番子到了。 沈炼有些惊讶,没想到他就是近日名声鹊起的贾珝,身为锦衣卫,沈炼自然对贾珝的信息很了解。 武状元、龙禁尉、锦衣卫佥事、铁网山护驾平叛、封一等子爵…… “废话少说,现在我点人马,跟我去抄那些乱臣贼子的家。”贾珝摆摆手道。仇、陆二人对他阳奉阴违,他自然也不会有好脸色。 仇都尉笑道:“别的不说,咱锦衣卫就是抄家在行,我已经点了一旗人马,供大人差遣,保准把大人的差事办好!” 贾珝冷道:“你在教我做事?” “卑职不敢!”仇都尉忙俯身,他又解释道:“只是昨天铁网山出了如此大案,其余兄弟手里还有活,厂公催得紧,一时也忙不开……” 贾珝扫了众人一眼,冷笑道:“锦衣卫是天子亲军,有些人倒是在别人手下当惯了狗,忘记了自己的本分。” 仇都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一时气急败坏却也不敢发作。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贾珝现在就想立威。 贾珝没去看他,“卢剑星、沈炼、靳一川何在?” 人群一愣,都是齐刷刷地转身向后看去,这三兄弟也懵了,这新上任的佥事大人是怎么知晓他们三人的? 没有时间多想,三人俯身齐声道:“卑职在此。” 贾珝说:“给你们半刻钟的时间,领着你们的人马,跟我去抄家。” 三兄弟面面相觑,沈炼、靳一川二人都把目光投向大哥卢剑星。 卢剑星一抬头,就见仇都尉和陆文昭在给他打着眼色。 仇都尉皮笑肉不笑,等着看贾珝好戏。没他点头,贾珝一个新来的能带走人?即便带走人,他也有法子在中间挖坑,让贾珝自作自受。 卢剑星混迹官场多年,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还是懂得,他刚想开口推辞,就听见贾珝一笑,轻飘飘地道: “我办的是皇差,抗命者死罪! “……当然办得好,好处也少不了你们的,先赏个百户当吧。” 当贾珝一句“百户”说出口,陆文昭心中就是一跳。 这卢剑星的父亲生前是锦衣卫百户,家中老母的夙愿也是让他袭上百户。为了这个正六品的百户,他前后求了多少人,打点了多少银子? 这新任佥事大人,随口一句话就抓住了卢剑星的死穴? 当真有这么巧的事情? 卢剑星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卑职遵命!” 三兄弟俱为一体,沈炼、靳一川二人见大哥答应了,也表态道:“卑职遵命!” 三人随即快步离开大院,清点人马。贾珝还站在院中等待,一时其余人也不好离开。 陆文昭有些好奇,仇都尉脸色阴沉的可怕,场下也是嗡嗡地议论個不停。 “沈炼三兄弟真是三个白眼狼,一见新主子就舔上去了……”这话里还带着几分嫉妒。 “这佥事大人,好霸道的作风……以后我等可惨了!” 这话可不是无故放矢,锦衣卫组织特殊,管事的从来不是什么指挥使,指挥同知,而是皇帝钦点“掌锦衣卫事”的人。 忽有人牢骚道:“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子就把你们吓到了?厂公可还在呢!” 贾珝突然运气一声暴喝,当场所有都是一震。 “你!叫什么名字。”贾珝指着刚刚说话那人。 他已入先天之境,耳聪目明,这些人的议论都是收入耳中。 那人心头一惊,心虚的低下头,但当场被贾珝死死地盯着,断然逃脱不了。 “回佥事大人,卑职凌云铠。” 贾珝向他招手,凌云铠脸色有些苍白,走了上去。 “把伱刚刚说的话复述一遍。” 凌云铠瞳孔微张,侧头看了看陆文昭,似在求救。 贾珝也看向陆文昭,笑道:“千户大人,出言不逊侮辱上级,羞辱大汉一等子爵,何罪?” “这……” 贾珝也不等他回答,照着凌云铠就是一耳光甩出。 “啪!” 贾珝用力极大,凌云铠几颗牙齿都飞出去了,他斜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梁柱之上,他伸手捂着嘴,血就从指缝间流出。 场下锦衣卫都是一怔,现场一片死寂…… 贾珝并不罢休,又拿了鞭子,走到凌云铠面前,劈头盖脸地抽了起来。 他也不管力道,随性而抽,几鞭子下去,凌云铠就忍不住惨叫。 陆文昭又看了几鞭子落下,才上前阻拦,他运足内力按下贾珝的手:“贾大人,凌云铠总旗是厂公的外甥……” 贾珝也甩了他一鞭子,一把将他推开一丈远,骂道:“我不知道?需要你说!” 随即贾珝继续抽着,千户都挨了一鞭子,再没人敢上前阻拦。 陆文昭转了转手腕,只见一道血痕,心中忍不住的震惊。 “先天高手?” “什么时候朝廷武状元有江湖一流的水准了……” 沈炼三兄弟也领着人到了,他们就站在原地看着。 看着贾珝一鞭子又一鞭子的抽,看着那名平日里桀骜不驯,和他们同是总旗的凌云铠哀嚎声越来越小,直到被打得没了声…… 贾珝打完了,将满是血的马鞭一甩,众人都是立在当场,噤若寒蝉。 “人齐了?走吧,仇大人陆大人,麻烦洗一下地。” 贾珝转身离去,事已至此,沈炼三人再无退路,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出了锦衣卫,直向赵无极的宅院走去。 沈炼三人跟在他马后,心中疑惑,一时也不敢问。 贾珝留意道,只是笑了笑并不在意。 他选择沈炼三兄弟,自然不会因为熟悉这三个名字这么简单。 如今的锦衣卫,多数都是魏鳌的人,余下的除了皇帝的人,各门各府都有。 但是沈炼、卢剑星、靳一川三人在上面是毫无根基的,而且各有各的把柄弱点。 身份干净,能力在线,还好掌控,贾珝自然会选择他们…… 第五十八章 秦可卿:叔叔啊! 贾珝心想,赵无极能拉起一营叛军,又身为天理教教主,家中财货应该不少…… 抄家,可是一项油水很足的差事。 “唉,我现在也是家道中落了,所以要想办法赚点银米,补贴家用……这很合理!” 至于什么贪污不贪污的,贾珝从不在乎。 他深知一个道理,只要他得势,犯下再大的罪过都无事; 若他有一天落败了,即便两袖清风,一身正气,敌人也能给他罗列出十大罪状。 所以贪墨点银钱是小事,重点是要一直赢下去。 贾珝来到了赵宅,撕了封条,命人开始干活。 赵无极作为首恶,伏诛不久后,东厂就上门捉拿其家人下狱,封了赵宅。 “贾大人,赵无极家人尽数下狱……但他有一女儿,不在神京,还未捉拿归案。” 贾珝瞬间警惕:“命人发布通缉令,下达各州府,一定要早日将赵氏女捉拿归案!” “是!” 贾珝也知道这些多半是徒劳无功的。 “斩草不除根,坏了……这赵氏女不会领着天理教和我作对吧?算了,先抄家!” 贾珝直入正屋,一顿翻找,在盒子里看到一根品相极好的金手镯,擦了擦就揣进兜里。 忽然他见盒中放着一本册子,便拿起一看,顿时喜于言表! 居然是赵无极那控制人的妖法!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贾珝自然收下,等下来了再仔细研究。 忙碌了两刻钟,才将赵宅财货查抄登记好,卢剑星交由贾珝过目。 贾珝略过那些还需要二次倒卖的古董文玩,“黄金五千两,白银十七万两……怎么这么少?” 贾珝摇摇头接过笔,将上面的“十”字划去,又拿起三枚银锭,给三兄弟一人扔去一坨。 “赏你们了,拿去请底下的兄弟们喝点茶。” 卢剑星接过册子,见贾珝一笔划去就贪了十万两,也是有些心惊,只能接下银锭。 如果他们不肯分赃,这佥事大人估计还不放心…… “卑职谢大人赏赐。” 接着贾珝又带着人,去抄赵无极一案牵连到的党羽的家。 一路十几家下来,贾珝又贪了八九万两银子。 余下几家,宅院内还有犯人没有捉拿,一时男女老少,痛哭流涕,生离死别…… 贾珝心善,看不得这些,只能命锦衣卫下手别太狠,自己避出去数钱改变心情: “啧啧啧,一上午就是近二十万两银子,老马也没我赚得快啊!”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查封宁国府! 查抄和查封只有一字之差,意思可是天差地别。 “敕造宁国府”以及宁国府的田产庄子都是爵产,爵位没了皇帝自然要收回,但皇帝让贾珝这个宁国府人查封,这事就值得咀嚼了。 贾珝也能揣摩到皇帝的意思,多半皇帝以后会将宁国府以赏赐的方式还给他。 至于是什么时候就不知道了,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等他封侯拜公的那一天…… 贾珝到了宁国府大门前下马,从正门而入。 此时已经有府役把守前后门,宁府上下人等,一步不能乱走。 至院内,贾珝面对众位锦衣卫沉声道:“我乃宁国之后,既办皇差,绝不敢徇私。 “……但府内有我亲友,后宅内更有长嫂等女眷,若有谁冲撞了瞧去了,呵呵。” 锦衣卫们齐声行礼道:“卑职不敢!” 贾珝看了一眼府中管事,“赖升呢?” 管事回道:“二爷,昨天赖管家回赖家了,没进得来。” 贾珝道:“你让人带路,把赖管家请来,帮他们查账。” 贾珝自然知道赖大、赖升两兄弟的恶行,他们在贾家胡作非为,中饱私囊,完全是一家蛀虫,吸血鬼。 赖大贪荣国府的贾珝管不着,但他肯定会趁着这次机会,让赖升把他侵吞宁国府的家产还回来! “先传信后宅,且请内眷回避。” 贾珝又看向卢剑星等人:“传司员,带同番役,分头按房抄查登帐,记得把账目查仔细了。” 贾珝发令完,取下绣春刀扔给沈炼,直向后宅而去。 该去见见嫂子和侄儿媳妇了…… 贾珝入了仪门,先到了贾蓉院里,那婆子见他就要进去通报,贾珝叫住道:“前面来了锦衣卫,查清爵产,你也出去看着吧。” “好的,二爷。” 贾珝进了院里,直至正屋,秦可卿已经听见了声音,就要站起来,他忙说:“你就躺着吧,这样病重了,也不拘于礼。” 贾珝扫了眼这房间,果然是室宇精美,铺陈华丽,他走上前,瑞珠就搬来软凳放在床前。 秦可卿软声道:“给珝叔请安。” 贾珝见她确实消瘦了一些,气色也不好。她穿着一身素衣,素面朝天,但还是那样美,令人炫目。 秦可卿多半是被贾珍逼出了心病,如今虽不受贾珍的骚扰了,但贾蓉也没了,这个时代女子就是依附男人过活的,难怪她病情加重…… 秦可卿问道:“珝叔今日来……” “是接你和大嫂子出府的。”秦可卿听闻一怔,脸色惨然。 贾珝道:“你别多想,好生养着病,无论到哪儿,吃穿用度是少不了伱的。如今珍大哥和蓉儿虽没了,但还有我这個做叔叔的,你且放宽了心。” “我知道我这病不过是挨日子。”秦可卿莞然一笑道,“任凭神仙也罢,治得病治不得命……” 贾珝见她这气色,生怕她死在了路上,便笑道:“神仙救不得你我救得,医武不分家,你把手拿来我看看。” 秦可卿一愣,她出身书香世家,自然懂男女大防的道理,但讳不避医,贾珝又作为长辈,就有些叔命难违的意思了。 她红了脸,慢慢从被褥里伸出一截雪白的藕臂,见贾珝满脸正气,才稍微放心。 一时还有些自责:“珝叔是武状元,自然医术高明,倒是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贾珝一搭上手,就感觉冰凉无比。皮肤接触的瞬间,秦可卿的身子都是微微一颤。 贾珝感到她脉息轻微,一时皱了眉,可卿才说:“劳烦珝叔了……” 贾珝想了想,决定输点九阳真气给她,治疗病状都不说,先养养她的身子。 九阳神功不只是一切寒毒的克星,还有疗伤的功效,而且效果极好。 可卿忽觉得一股暖流从手腕蹿入,侵袭她的全身,一时只觉舒爽无比,忍不住失声喊了出来: “叔叔啊……” 第五十九章 翻旧账 秦可卿一叫,瑞珠,宝珠都给吓了一跳。 宝珠还愣在原处,瑞珠忙拉着她,到珠帘外候着。 秦可卿自知失态,就欲缩回手腕,哪曾想贾珝捏住了就不放。 “我在损耗自己的武功,渡真气给你治疗!”贾珝一本正经地道,“平缓呼吸,安定心神,不要乱想。” 内力当然是可再生的,调息一会儿就又满状态了。 但贾珝料定,秦可卿一个书香世家的女子,肯定不知道武夫的事情! 秦可卿听贾珝的话一时诧异,她又感受到那股暖流从手腕而来,循环全身一周,身子便如灌甘露。 这是她请了多少名医,吃了多少药都没有的效用,对贾珝的话当然坚信不疑。 秦可卿便忍不住感动,在贾府心凉久了,如今被这暖一下,就有些热泪盈眶了。 一时想这珝叔身为武夫,武功是立身之本,但他却肯消耗自身基础,为她这个侄儿媳妇疗病,这真是…… 但很快,秦可卿就没心思去感动了。 那股真气钻进她闭塞的经脉穴位中,带来一阵酥麻之感;很快又如有一片滚水周流四肢百骸,舒适无比,两种感觉不断交替,让她的身子微微颤栗。 秦可卿在绣枕上侧过脸去,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小嘴,双腿紧闭在一起,克制自己不发出声音,在贾珝面前失态…… 秦可卿的反应当然被贾珝瞧在眼里,如今这个场合,他也没故意戏弄,而是调理了一番秦可卿的身子后,就放开了她。 怎么像是经典疗伤剧情?贾珝控制着表情。 但他真是一片好意,他的九阳神功练至大成,丹田内的氤氳紫气也有疗病养身的功效。 贾珝起身道:“这病能治,你放宽心。现在让她们收拾东西,和大嫂子一起搬出去吧,等日后我再帮你渡气治疗。” 此时秦可卿面色红润,脸上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气色也好了很多,她招招手,瑞珠连忙上前把她扶起。 秦可卿坐在床上,柔声说:“珝叔帮我调理一次已经是上天降下的福祉,以后这病再不好,就是我福薄命短,若珝叔自损根基帮我祛病,那倒是我的罪过了……” 贾珝摇摇头,“现在不说这些,我再去后面看看。” 贾珝又入了尤氏院,见尤氏领着婆子在收拾金银细软。 她好不容易嫁到高门大院,如今才年近三十,就要离了这宅院,还少了男人依靠,一时泪眼婆娑。 贾珝一阵宽慰,又到了前院,看锦衣卫的司员们查账本。 “这些都是爵产,给我好好的查点,不能漏了一两银子!” 不过多久就有锦衣卫禀告说:“在内查出两箱房地契又一箱借票,却都是违例取利的。 “又有赤金首饰共二百二十件,皮毛若干,珍珠十三挂,镀金执壶四把……” 光是念那些财货,都说了几分钟。贾珝令道,一切物件登记造册,房地契纸,家人文书,亦俱封裹。 忽然又有司员道:“大人,这账目……似乎有点出入。” 贾珝道:“有问题就一查到底!瞒报多少,亏空多少,一一列举出来。爵产都敢伸手,我看谁这么大的胆子!” 贾珝自然不意外,宁国府的管家们瞒报账目的本事虽然高明,但也逃不过这些锦衣卫账房先生的火眼金睛。 锦衣卫的人都抄惯了家的,对每一项物资采办之价格,心中都是有数,那些虚构交易、以次充好的条目,更是破绽百出。 贾珝看着几個账房先生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自己心中也在盘算着。 荣府的亏空更甚,其实贾母、王夫人也知道赖、吴等家的底细。但这些奴才都是她们的陪嫁、亲信,是她们的体面所在,也是她们的势力根基所在。 将赖家等奴才都拿下抄家问罪,就是在打她们的脸,让她们颜面扫地。 如果知道贾珝要动赖家,贾母等人肯定会阻拦,从中作梗,即便她们不能改变事情结果,也能给贾珝带来很多麻烦。 所以贾珝准备速战速决,拿了证据就去赖家抄家,贾母等人反应过来时,赖家已经被丢进诏狱,钱财已经拉回宁国府封起来了。 随着几名锦衣卫的高手查账,赖家等人从宁国府窃取的钱财数目,也被一条条对照出来,近十余年的账簿对照,合计有五十六万两不知去向。 贾珝粗略地翻着账本,“府里一向是待下人极好,没想到养出一群白眼狼,蛀虫!” 这笔账,他自然要从赖家收回来。 这时有小厮禀报:“二爷,赖管家到了。” “叫他滚进来!” 片刻后,赖升进来行礼道:“珝二爷好。” 一名有眼色的锦衣卫一脚踹在他的腿弯上,让他跪了下来。 赖升吃痛叫了一声,贾珝也不废话,直接把账本摔到他脸上。 “你自己看看你做的好事!” 赖升一时有些慌张,忙打开账本,粗略翻了几篇后就是满脸惊惧,面色一片苍白,头上直冒冷汗。 “珝二爷这是什么意思?我也是府里的老人了,这么多年伺候老爷太太,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再说东府的账本年年如此,老爷每年都在查验,怎会如此……” “嘴硬是吧?”贾珝冷笑一声,“沈大人,把这些背主的奴才带下去,分开审问。陛下命我查封宁国府爵产,绝不能少了一两银子!” “卑职遵命。” 沈炼命人带走几名管家,又拿了赖升,亲自审问。 只听惨叫声不断,这些恶仆在锦衣卫手下没撑过一个回合。 约莫过了两刻钟后,沈炼带着几张签字画押的招供书走了出来,交到贾珝手上。 沈炼静默垂首,并不敢多说。主人家被奴才坑走了几十万两银子,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贾珝粗略看过,赖升不仅把东府的账认了,还牵扯到了西府。 西府盯的人多,每年只能拢走几千两银子,远远不如宁府。 “这些奴才好大的胆子。” 忽然贾珝眼光一凝,看了看供词后,又看向沈炼。 沈炼还低着头。贾珝再看向供词。 这赖升真是软骨头,居然把王熙凤在外放印子钱的事都说出来了…… 贾珝把这张供词拿了出来,自己揣好。 “你干得不错……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己知道吧?” 沈炼道:“卑职明白。” 贾珝大步向外走去:“带上伱的人,跟我去赖家!” 第六十章 抄赖家 安康坊,赖宅。 谁能想到,一个奴才家,能在神京的好地段住一套三进大宅? 便是正经科举出身的翰林,能在京中住得上这样大宅的,都是少数。 贾珝看着这座朱檐碧甍,雕梁画栋的大宅子,也是微微惊讶,这比他如今租赁的院子都大多了,也难怪赖家日后能修出“小观园”了。 一旗锦衣卫齐聚,人吼马嘶声震天,赖宅大门很快就打开了,门子探出头来,见外边来了一群锦衣卫的番役,顿时目光惊惧。 不等他反应,就有一名锦衣卫上前踹开赖宅大门,甩了他两耳光,让他在角落蹲好。 沈炼忙命人把守前后门,贾珝也不下马,驱马从赖宅正门进入,直至院内。 赖家后宅,赖嬷嬷正领着媳妇孙子高乐,忽有丫鬟跑进去喊道:“不……不好了!有穿靴带帽的强盗来了,翻箱倒笼的来拿东西!” 众人都是一惊,赖尚荣怒道:“神京城内,天子脚下,哪来的强盗土匪?我出去看看!” 赖嬷嬷生怕这个宝贝孙子吃亏,连忙命人搀扶跟上。 前院,贾珝看着锦衣卫们从屋里搬出一箱箱的财货家俬,古董名画,面上冷笑不已。 赖尚荣已知晓了今天祸事的缘由,他一进屋门,只见箱开柜破,物件抢得半空。 赖尚荣气得两眼直竖,冲到院里,就见高头大马上的贾珝,知晓他是正主,忙上去道: “你们贾家也太过分了!赖家算是贾家的奴才,但我赖尚荣不是,你们凭甚么打上门来抄家?还有王法吗!” 贾珝瞥了他一眼,赖尚荣是贾母赏过恩典,放为良籍的。从小锦衣玉食,和大户人家的公子哥一样,都是奶嬷嬷丫头伺候大的。 若无贾珝干预,贾府还会给这赖尚荣谋个实权知县的缺儿。 结果贾家势败时,贾政问赖家拆借二百两银子,赖尚荣就给打发了五十两银子,把贾政这個老实人都给气怒了…… 此时赖尚荣还在喊着要去官府告状,贾珝一马鞭甩在他脸上,直接抽散他的心高气傲。 赖嬷嬷被扶了出来,就见赖尚荣躺在地上打滚,脸上血流不止,一条鞭痕十分可恐。 赖家媳妇见状就要上来挠人,被锦衣卫拦下后又是撒泼打滚,吃了几耳光才消停下来。 赖嬷嬷见院里一片狼藉,面如土色,满身发颤道:“我赖家犯了什么罪?劳二爷这般阵仗?” 贾珝道:“侵吞爵产,贪墨宁国府公中银两五十六万两,如今赖升已经认罪,又有账簿为证,容不得你等抵赖。” 赖嬷嬷一听,差点晕了过去。十几年来赖升从东府里往家划拉的,满打满算也就这个数字。 “五十六万两!就是将赖家上下卖了,也没有……” 贾珝说:“你放宽心,如果抄不够数,定会卖你这宅子抵账的。” 赖嬷嬷淌泪发呆,缓了缓又道:“贾二爷,赖家是贾家的家生子,要打要杀要抄家都容易。 “我打小就服侍着老太太,又跟着伺候国公爷,如今出了这般篓子,只求二爷让我再去见见老太太,同她老人家告个罪,那我赖家,死也瞑目了。” 还搬出贾母压人? 贾珝骂道:“你还知道伱是贾府的奴才?见到主子还不跪下!” 不等赖嬷嬷说话,就有两人上前将她按住。 不过多久,就有人来禀报:“大人,银库抄出现银十四万三千两,银票十万四千八百九十两……” 听到这儿时,赖嬷嬷还没反应,这人又继续说:“另发现一地库,藏着几个大箱子,正在搬出来。” 赖嬷嬷突然一震,老泪纵横地哭道:“这都是我们赖家辛辛苦苦积攒的银两,你们不能抢了去!我要见老太太!贾府的主子要抢奴才家的银子了……” “攒的?你们些奴几辈儿的东西,除了偷主子家的,还能从哪儿攒?”贾珝都给气笑了。 赖嬷嬷还想再哭,就有人啪啪两个嘴巴扇在她老脸上,又拿物件给嘴塞住,不准她出声。 贾珝见人从后院里搬来四个大木箱子,砸开铜锁一看,全是赖家的家私、地契、田契、珠宝首饰…… 贾珝盘算着,这些个东西加起来,也超过了五十六万两银子了。 他随即令道:“把赖家从宁国府偷来的财货都尽数运回去封存,日后交由陛下处理。 “赖家所有涉及侵吞爵产的人员,都带回诏狱审讯!” 锦衣卫可自行逮捕、侦讯、行刑、处决,不必经过一般司法机构,而且也是程序正确,十分方便。 在贾珝的闪电战下,查抄赖家整个过程十分顺利,没有任何波折。 归途之中,贾珝带着沈炼,先行一步。 “今日抄家顺利,多亏了你们兄弟三人……当然,答应你们的事我也会做到。” 沈炼道:“多谢大人了。” 沈炼细想,他们三人也算是投入了贾珝麾下,就不知道是福是祸了。但站在皇帝的阵营,多半没错…… 贾珝道:“现在,我还有一件差事要交给你去办。” “不知是什么事?” “调查赵无极谋反案。” 沈炼眉头一皱,只怕惹火烧身。 “陆千户不是在办这案子吗……” 贾珝一阵大笑,“今天你们三兄弟跟了我,相当于上了我的贼船,你认为你们还有退路吗?” 沈炼沉默不语,贾珝继续道:“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你只要查出了我想要的东西,我帮你解决靳一川的麻烦。” 沈炼脸色变化,疑问道:“请问大人,我三弟有什么麻烦?” 贾珝回过头来对他笑道:“一个贼杀了追杀他的锦衣卫,还李代桃僵挎上了绣春刀……他师兄不就抓着这个把柄不放吗?” 沈炼脸色凝滞,瞳孔地震,沉默半晌后才沉声道:“大人要我查什么事情?” 贾珝说:“铁网山打围,赵无极的人马成了左翼护卫营,兵部还批了条子,让贾珍领了指挥使——找出幕后的人,我只要证据。” 沈炼虽然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惊了一下。 他瞬间心中有了几个怀疑对象,魏鳌、忠顺亲王、宁靖郡王…… 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锦衣卫总旗…… 第六十一章 划清界限 查封完宁国府的爵产后,贾珝的抄家工作也做完了。 他向皇城而去,准备找皇帝汇报工作,顺带刷波存在感。忽然卢剑星喊住了他。 “大人,请留步。” 贾珝勒马,“卢总旗,有事?” 卢剑星俯身恭敬地道:“锦衣卫百户张英并一众同僚,想要在锦香院做东宴请大人。不知大人明日能否赏点薄面?” 贾珝心思一动,这是锦衣卫们要选择站队啊! 自谋反案后,朝中弹劾魏鳌的奏章多如牛毛,阉党如今已有倾颓之势。 锦衣卫消息灵通,聪明人也不少,自然看得清局势。如今贾珝深受皇帝信任,日后多半会掌锦衣卫事,自然是他们改换门庭的最好选择。 这种壮大自身势力的好事,贾珝自然不会拒绝。 他笑道:“劳烦卢总旗回去转告各位兄弟,明日我一定到场。” 卢剑星又躬身说:“多谢大人赏光。” 这卢剑星处事谨小慎微,对上司都是极为尊敬。贾珝也不在意,调转马头朝皇城而去。 还没出宁荣街,就有一伙人拦住了去路。 贾珝只能停下,当即有些不爽,含怒未发,只等对方下文。 “什么人?” 那人领着一众小厮躬身行礼,笑道:“回珝二爷的话,我是大老爷身边的管家王善保,大老爷听说珝二爷今儿个去赖家抄家了,请珝二爷上门解释,给个说法。” 王善保?贾赦叫他来的? 贾珝记得,王善保家的是邢夫人的陪房,是个十足的小人,想必她丈夫也好不到哪去…… 贾珝冷笑道:“让我给個说法?他贾赦好大的口气——还有,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拦我的道?滚开!” 贾珝驱马而上撞进人堆里,一鞭子将王善保抽翻在地,反手又是几马鞭抽散人群,嚣张的离去,铁柱等随处连忙跟上。 如今他忙完都是临近日落了,西府才知道赖家的事。 此时木已成舟,贾珝完全不在意。 一路疾驰,自皇城前下马,直入御书房前,由戴权通传。 “参见陛下。” “贾卿无需多礼,坐。”宣武起身走出了御案,问道:“抄家的事办的怎样了?” “今日微臣已将赵无极及其同党资产尽数查抄,共计黄金两万余两,白银二十二万余两,其余古董字画、金银财货、房契田产折价约六十万两,微臣已运往内库,交由陛下处置。” 贾珝说着拿出两本账簿,“此外,宁国府爵产已全部查清,立册封存,请陛下查验。” “这么多?” 宣武满脸的惊讶,也不让内监传递,亲手拿过了贾珝的账簿翻阅起来,看着看着嘴角就压不住了。 贾珝不禁腹诽,原来你也是个穷逼! 坏了,我贪的还是太保守了! 宣武将账簿放在案上,满脸的欣慰。他的小金库一天就进账这么多,自然高兴。 贾珝便趁机说:“臣为了方便行事,许了两名锦衣卫总旗百户之位……” “允了!”宣武立即说,“千户之下,贾卿可自行决断。” 宣武拍了拍贾珝的肩膀又说:“日后,锦衣卫事还得交给贾卿,朕才能安心。” 好好好,画饼是吧? 画饼都画这么小,就一个锦衣卫谁看得上? 贾珝行礼道:“多谢陛下恩典。” 宣武又感叹道:“如果朝廷的臣子都像贾卿这般勤勉忠心,那就天下太平了,朕也不至于有如此多的烦忧。” 贾珝笑道:“做臣子的,不就是为陛下解忧吗?微臣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宣武摇摇头,将一本奏章递给他,“你也看看,说说你的想法。” 贾珝随即接过奏章阅读,这奏章是由右副都御史杨所修呈上的。 他弹劾兵部尚书崔呈秀、工部尚书李养德,太仆寺少卿陈殷三人贪恋官位,父母死后都不回乡守孝丁忧。又以此弹劾吏部尚书周应秋失察。 受弹劾的四名大员都是阉党的人,更有趣的是上奏者杨所修也是阉党的人…… 怎么都在站队,与阉党划清界限? 贾珝看了皇帝一眼,皇帝看见阉党内部分裂,估计嘴都笑烂了,还忧愁装深沉…… “朝臣苦阉党久矣!陛下乃是人心所向——但以微臣拙见,如今时机还未成熟,需耐心等待。” 宣武点点头,以示认可。 闲聊一阵,宣武突然道:“如今朕还有一心头之患,就在皇城之中!” 贾珝脑子飞速转动,片刻后试探道:“陛下说的是那群武阉?” 太上皇喜好军武队列,还未驾崩前,曾让魏鳌选择阉人操练,以作观赏玩乐之用。 这群武阉如今却成了魏鳌在皇城内的合法武装力量,悬在宣武头顶的达摩利斯之剑。 宣武点头道:“贾卿可有良策?” 贾珝一阵沉思。 明天锦衣卫就有人来拜山头,要不带着几百号锦衣卫,将那群武阉全砍了? “陛下,微臣有一计。” 宣武一喜:“快说!” “陛下以观赏检阅之名主动召集那群武阉,在他们表演后假装喜悦,然后让他们去兵部领赏。”贾珝说,“等武阉出宫后,再关闭午门,不准他们进宫,兵部赏银便是遣散费用……” 宣武思索片刻,便觉此法可行,他一阵心喜: “贾卿还真是有勇有谋,不愧是朕钦点的武状元!明日朕就依贾卿之计,轰那群武阉出宫,大功告成后,朕要重重的赏你!” 宣武逮着贾珝聊了很久,出御书房时天色已暗,便让戴权提着灯笼亲自相送贾珝出宫,路上两人一阵闲聊。 贾珝今日得了巨财,便专门带了银子,准备找机会喂喂皇帝身边的太监,加深利益关系。 他塞给戴权一千两的银票,戴权脸都笑烂了,忙道:“正所谓无功不受禄,杂家这都没帮到贾大人什么忙,这怎么好意思……” 贾珝心中一笑,你个太监不在皇帝面前给我上眼药就行了,伱现在能帮我什么忙? 忽然贾珝一愣……他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就身在这大明宫内。 贾元春! 贾政与王夫人所生的嫡长女,早年因“贤孝才德”被选入宫中充任女史。 贾珝一阵沉吟,忽然压低声音道:“内相,可否借一步说话?” 第六十二章 元春之事 戴权闻言,示意后面的内监退后,笑问道:“贾大人请说,若是杂家能办得到的,绝不推辞。” 戴权也是人精,这些时日见贾珝越发受皇帝信任、器重,他在有些嫉妒的同时,也知道要与其交好了。 相互帮忙往来,自然是提示私交,维护关系的最好办法。 他话也不说满,能办得到才办,若贾珝提一些为难的要求……这一千两肯定还不够。 “自然不会让内相为难。”贾珝抬头看了看远处宫殿的亮光,低声说道:“我听说,西府政老爷的大姑娘,早些时候入了宫?” 戴权闻言神色一动,“是有这么回事,贾家大姑娘在凤藻宫任女官。” 他顿了顿,心中有了猜测。 “贾大人想让杂家多照拂她?依咱俩的交情,这个自不用多说。” 戴权想,贾珝多半是想让陛下临幸贾家大姑娘,也谋一份外戚之贵…… 如今皇后之位空悬,万贵妃看得紧,生怕谁怀了龙种,抢了先。 此事倒是难办,但也能办,就看贾珝有多大决心,肯出多少银子了…… 办这种大事,一千两,他拿去疏通凤藻宫的太监都远远不够。 贾珝摇摇头,却说:“我希望内相帮忙,找个机会打发她出宫。” 戴权一怔,一时都摸不准贾珝打得什么主意了! 多少人绞尽脑汁把女儿送进宫,只求谋一份外戚之贵。当年贾家送人进宫,走的还是金陵甄家的门路。 这贾珝怎么还反其道而行之? 贾珝解释道:“内相有所不知,大姑娘是老太太亲自教养长大的,她入宫已久,又没动静,老太太甚是想念……” 贾珝知道,如果他不干预,元春多半还会封妃。 那时贾府的富贵还能上一层,可以说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但也是回光普照…… 最重要的一点是,西府的富贵,多半和他没有关系,而有什么祸事了,绝对会牵连到他。 如果贾母、王夫人、贾赦这些人得势了,指定会愈发嚣张,反倒会给他找麻烦。 至于什么外戚之贵,他更是嗤之以鼻。 如今还好,皇帝掌权不久,还有几分少年人的天性。周围的敌人也很多,急需用人,贾珝很容易和他统一战线。 但人总会变的,等皇帝大权在握,贾珝成了权臣,又是外戚,指不定怎么猜忌呢…… 贾珝此番思考后,认定了要让元春出宫。 若戴权的路走不通,那他就再找别的路。 戴权自然不相信贾珝的借口,“老人家思念”这个理由还是不够充分。 但贾珝目的是让其出宫,那就好办多了。 他干笑了一声道:“贾大人还真是纯孝之人……这事不难办,等明年放人出宫的时候,我上下打点一番,加上贾家大姑娘的名字就好了。” 明年? 那还有几個月,在这期间,谁能保证皇帝不临幸她? 贾珝思量了片刻道:“不知内相有没其他法子,能让她早日出宫?” 戴权道:“若贾家姑娘只是普通人物,那还好安排,但她是凤藻宫的女官……如果贾大人想她早些出宫,除非求了太后的恩典。” “太后?” 贾珝便想起那日在凤藻宫所见,太后与海大富对战的场景了…… 他一时没有好的办法,只能暂且搁置。 戴权又送了一段距离,才返回。贾珝边走边想,怎么才能和太后扯上关系? 忽然两个眼熟的宫女出现在他面前,贾珝一愣,那宫女说: “贾大人,公主有请。” 贾珝想起来了,是在铁网山上,给他下药的那两个宫女…… 元春出宫一事,如果走建宁的路子,估计能搭上太后……但如果这事扯上建宁,没准会生出脱离贾珝掌控的麻烦。 “天色已黑,外男怎能进入后宫?这可是大罪!你等休要害我!” 贾珝说完就走,那两名宫女还想阻拦:“既然公主相召,自然不会有事。” 贾珝见四下无人,便在她们身上掐了几把,在一阵娇呼声中轻松脱身。 一路回到宁荣街,夜色已深。不出所料,贾珝又在街口看见了林之孝。 林之孝早就去了贾珝院里,没寻着人后就来街口等着了。 “林管家,让你久等了。” 林之孝立马被吓得满脸惶恐,他可是听说了东跨院王善保的下场的…… 林之孝恭敬地说:“回珝二爷,奴才等主子,这是应该的。老太太听说了赖家的事情,就命我来请珝二爷,劳驾珝二爷移步。” 这大晚上的,贾珝没有去西府吵架的兴趣。 他淡淡地说:“我刚从宫里出来,还没歇脚又把我叫去西府训话?你们府里的主子倒是闲散的很,我可没那个功夫!” 林之孝的腰弯的更低了,连忙解释:“不是训话,老太太只是想亲自问珝二爷几句……” “没空。”贾珝说,“你就回了老太太,赖家侵吞宁国府爵产五十六万两,今天被查出来了,人证物证确凿,已交锦衣卫查办,其余的没什么好说的。” 林之孝听见贾珝这句“没空”后心都颤了一下,如今贾家真有人敢忤逆老太太的意思? 贾珝虽然发迹了,前途无量,但老太太不仅是长辈,还是超品的国公夫人,贾家身份最尊贵的人…… 林之孝见贾珝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也怕吃鞭子,只能闪到路边,心中盘算着回去了该怎么复命。 如今西府一众老爷太太还在等着呢,贾珝不去已经很不给贾母的脸了,如果林之孝再把这般说辞传回去,那就是在当众打贾母的脸…… 贾珝直向小院走去,因为赖家一事,他免不了去西府一趟。 但今晚,先晾晾他们! 面对贾母“持金册进宫找太后告状”的威胁,贾珝却不以为意。 诚然,如果贾母如此豁得出去,在这个时代确实能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 但那样的后果是,整个贾家都会颜面扫地,所有人都知道贾家跟一个前途无量的“不肖子孙”闹掰了。 不仅贾珝彻底和西府闹掰了,其余世家大族看待贾家其他后辈子孙都会带上有色眼镜,影响不可谓不大。 所以贾母进宫告状相当于一个核武器威胁,一旦引爆,受伤的不会是贾珝一个人。 贾珝走到院门前才想起,尤氏和秦可卿也搬到了他院里,不知里面是什么情况了~~ 第六十三章 晴雯落泪 “二爷回来了……” 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声,整个二进小院才热闹了起来了。 贾珝径直向正屋走去,屋内的香菱听见响动也恰好出来,两人差点撞上了。 “二爷。”香菱软软的叫了一声。 贾珝在外忙了一天,见到香菱这张明媚的俏脸,才有了些好心情。 “好香菱,给爷香一口。”他一手揽过香菱的细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爷~~”香菱满脸的羞意,挣脱了退到一边。 贾珝还在奇怪香菱怎么也不乖了,就看见了她身后的尤氏。 难怪,原来是有外人在小姑娘不好意思了…… “大嫂子好。” 贾珝扫了一眼,尤氏一身素净衣裳,双手捏着个红红色绣帕,微抿着朱唇。 如今她住进贾珝院里,如果还打扮的艳丽,容易招惹闲话。 贾珝见其虽然素面朝天,但少妇的熟韵却掩盖不住,一张俏丽脸蛋儿,明媚生辉,身段比起贾珝屋里的小丫头,更是诱人许多。 “珝弟。” 尤氏只当没看见。贾珍还在宁府时,和丫头们宣淫都是常事,她习惯了装聋作哑。 “大嫂子好,”贾珝轻咳了一声,笑道:“暂时委屈嫂子住我这陋室了,我已经在命人寻合适的院子了。” 尤氏粉面怔忪,檀口微张,忙说:“珝弟有这份心意就好了,但如今府里这情形,也不好太铺张。 “我们住在你这院子里就很好,人多也热闹。再说你侄儿媳妇病还没好,也不宜搬来搬去。” 原先尤氏在宁府时,住的是三进大宅院,到贾珝这院里,只有一间厢房,自然是落差感十足,并不顺意。 但尤氏是个精明的人,她知道即便日后贾珍不在了,贾家也不会容她改嫁,最多每月给点银米救济。 如今她只能依附贾珝过活,自然不敢提什么要求。 贾珝见尤氏如此识趣,没在他面前拿什么长嫂的派头,也很满意。 “那就委屈嫂子和侄儿媳妇了,有什么不顺心的,需要添置的物件尽管说。” 尤氏低眉说:“是我们给珝弟添麻烦了……” 两人到了屋里坐下,又一阵闲聊,见香菱等人拿着常服过来,尤氏连忙告辞了。 香菱和翠果服侍着贾珝换下了官服,贾珝随口问了一句:“晴雯了?怎么没见她人。” 翠果说:“刚才她还在屋里哭呢。” 贾珝问:“她哭什么,你又欺负她了?” “爷别冤枉人!晴雯那暴炭脾气,谁敢惹她啊?”翠果说。 香菱想了想说:“好像是下午的时候,西府的林管家上门来找爷,说赖家被抄了,晴雯才哭的……” 贾珝才想起,晴雯是赖家出来的,估计有些感情。 他摸了摸香菱的头,香菱虽然看起来憨憨的,但还挺细心的。 当下贾珝让翠果去准备洗澡热水,香菱去暖床,他自個出了屋,去看看秦可卿。 “珝叔来了啊。”秦可卿还是卧病在床,贾珝摆摆手,让她不用行礼。 瑞珠搬来一个软凳,贾珝坐下说:“看你气色不错了,我再帮你切下脉吧。” 秦可卿脸色红润,虽然有些难为情,但贾珝一番好意,她也不能拒绝。便轻嗯了一声后,把一只素手伸出被褥外。 贾珝一脸正派,搭上她细嫩的手腕,摸过脉后就收回了手,如今秦可卿还是病重,脉象孱弱,但相较于之前已经好多了。 “看来真气疗病还是有效果了,等明晚我下值了,再来给你运气治疗。” 秦可卿柔声说:“岂敢让珝叔费神,这病……” 贾珝直接打断道:“就这么说定了,伱好好休息吧,明晚再来看你。” 贾珝说罢,起身就走。 秦可卿只是抬起一双美目,怔怔地望着贾珝的背影…… 如今秦可卿病重,又到陌生的环境,他倒不好待太久,不然意图太明显了,也会起反作用。 如今人都落他手里了,倒也不急于一时。且等明晚,再操作一番…… “二爷,水好啦。” 贾珝听见翠果的声音,向厢房走去。 厢房之中,灯火明亮,贾珝一进入就能闻到一缕香气,走到热气腾腾的浴桶旁,贾珝才发现翠果还领着几个丫头放了花瓣及香料。 他捻起一片花瓣看,就瞧见一身翠色石榴裙的晴雯也走了进来。她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贾珝看了她一眼也不奇怪,晴雯虽然性子直,也知婢女的本分,从不偷懒。 陪夜、沐浴,夜里贾珝吃茶她要备着,要起来撒尿她还得负责引着,提来马桶…… 当然陪夜是睡在隔间外的床上。 贾珝也不问她为什么哭。晴雯服侍着他脱了衣服,又侧过脸不去看,等贾珝坐进浴桶里才走到他身后,小手放在贾珝肩上,揉了起来。 没揉两下,身后就传来声音:“二爷……” 贾珝知道晴雯是个藏不住事的性子,他躺在浴桶里,懒洋洋的道: “有事说事。如果你要给赖家求情,出去把香菱叫进来。” 晴雯的手一顿,也不说话了,继续给贾珝按着。片刻之后,贾珝竟感到后背一凉。 他扭头一看,只见晴雯脸色煞白,好看的杏眼不停流出泪水,淌了一脸,滴答的落在他身上…… “怎么还哭了?”贾珝有些诧异,“你也不姓赖吧?” 晴雯转过身,兀自擦着眼泪,可怜兮兮的。 贾珝说:“赖家侵吞宁国府财产几十万两,还打着贾家的旗号在外胡作非为,他们不该死啊?” 晴雯忽然跪下,乞求道:“二爷,旁人断然藏了奸,都该死,但赖嬷嬷是个好人,你就饶过她吧……” 她带着哭腔说:“如果没有赖嬷嬷,我早饿死了,原在赖家她对底下的丫头都是极好的……” 贾珝又想起白天那个撒泼打滚的赖嬷嬷,真是角度位置不同,看到的人也不同。 念晴雯是出于知恩图报的心理,贾珝也多了些耐心。 “行吧,爷赏你个面子。等她从诏狱里出来,我不跟她计较。” 晴雯赶紧给贾珝磕头,“谢谢二爷。” 这傻孩子还不知道诏狱是什么地方…… “别磕了,过来。” 晴雯走近,贾珝拉过了她,伸手胡乱抹掉她脸上的泪水。 贾珝看着她那张狐媚子脸说:“那你该怎么感谢我?” “二爷。” 晴雯心里一阵慌乱,说不出话来。 “喔!” 第六十四章 薛蟠祸事起 翌日一早,贾珝去龙禁尉点过卯,之后到北镇抚司督察锦衣卫办理谋反案。 正午,锦香院包房。 贾珝坐在首位,依次扫视着一圈锦衣卫,暗自记住他们的模样、姓名和职位。 在座的众人,都是百户,倒是沈炼三兄弟职位最低了。 但他们三人在昨天已经站队,又跟着贾珝办了一天差,沈炼还令了密差。所以在贾珝的招呼下,三人也坐到了右下首的位置。 锦衣卫地位特殊,虽然百户只有正六品,总旗更低,但已经属于中坚力量,一些朝廷大员看见他们都会腿软。 贾珝暗自点头,带着上头的意思空降果然好办事,才第二天,他就已经在锦衣卫站稳了脚跟。 有这些百户跟随,他再也不会受到仇都尉、陆文昭的掣肘了。 坐在左下首的百户张英,长相白胖,他有几分谄媚地递上一叠银票,笑道: “贾大人,这是卑职等人的一点心意,还请大人笑纳。” 宴请上官,自然不能空手来,这些都是潜规则了。 只有右下首的沈炼三兄弟面面相觑,这些百户凑钱给贾珝行贿,可没叫上他们…… 贾珝瞅了一眼,那叠银票是一百两面额一张,总共约莫有个一千两。 在场的百户有八人,一人就需出一百多两银子。 这群人还真是舍得…… 要知道,袭了一等将军的贾赦欠了孙绍祖五千两银子,就把贾迎春卖给他抵债了…… 虽然贾珝昨天抄家赚了小二十万两,可这种机会可不常有,寻常人也没他这个胆量。 “这不合适吧?”贾珝先是假意推辞。 张英忙道:“卑职等人听闻贾大人武举夺魁、铁网山平叛的英勇事迹,一时心中敬佩无限,才凑了些银两请大人喝茶,聊表敬意,绝无其他的想法。” “如果是这般,那也不好辜负了你们的美意,我就勉为其难收下吧。”贾珝说着,一脸无奈地将银票揣入衣兜。 钱肯定是要收的,这群锦衣卫又不是什么好人,这些钱多半也不干净,不要白不要。 再说,如果他不收,这些人反倒不自在。 包房内气氛热烈,大家推杯换盏,一时好不热闹。 包房的隔音并不好,能听得见隔壁的说话声,十分吵闹。所以大家聊天都很大声,这种氛围却很适合喝酒。 贾珝拿着架子,但也不多,威严中带着风趣,让酒桌顺利进行。 贾珝知道这些百户投靠他是为了什么,他虽然不能立马拿出好处,但也有提升士气的方法。 贾珝喊道:“卢总旗,沈总旗。” “卑职在。” “昨日抄家前,我是不是答应了你们百户之位?” 卢剑星脸色复杂,还以为今天他们兄弟三人没有上供,让贾珝记恨了。他看了看面色坦然的沈炼,深吸一口气说: “卑职等人听令行事,理所应当。至于大人的玩笑话,我们都没放在心上。” 卢剑星窝囊惯了,即便心里有怨气,还是主动给了贾珝一个台阶下。 “玩笑话?我可从不说玩笑话。”贾珝笑了笑道,“你们二人的百户,已经落到实处了,回去等着官服和腰牌吧,至于靳小旗……先升個总旗,就接沈炼的位置。” 贾珝又看着众人说:“路要一步步的走,只要好好做事,我满意了,千户也是小事。但让我不满意,那就不好说了……” 几位百户看得有些眼热,卢剑星求那个百户也有四五年了吧?跟着贾珝一天就升上去了…… 众人齐声道:“大人说的极是!卑职定当誓死效命!” 再看卢剑星,已是面色涨红,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沈炼、靳一川两个小弟,两人默契地举杯敬了他一碗酒。 这一碗,敬心中抱负! 众人继续喝酒,忽然贾珝听到一阵熟悉的谈话声: “冯世兄,老世伯身上康健?……” “你这脸上又和谁挥拳的?挂了幌子了。” “这个脸上,是前日打围,在铁网山教兔鹘捎一翅膀。” 隔壁居然是冯紫英、贾宝玉、薛蟠三人。 薛蟠的大嗓门又传了过来,格外的清晰:“听说在铁网山上出了谋反大案?” 冯紫英道:“是有这么一回事,万幸没出什么乱子,如今锦衣卫还在调查中……” 薛蟠道:“这还调查个啥啊?太上皇老年昏聩了,没把皇位传给忠顺亲王,换我,我也不甘心……” “文龙,慎言!”冯紫英呵斥道。 此话一出,贾珝所在的包房瞬间一片死寂,锦衣卫们有的端起酒碗,有的拿出了无常簿,而后所有人又默契的把目光转向首位的贾珝。 贾珝看向众人,端起酒碗畅饮一大口,忍不住露出笑意。 这才几天? 薛大傻子,你就落到我手里了? 见贾珝笑了,众人面面相觑,都是十分不解,没有人进行下一步动作,而是继续听着隔壁的声音。 冯紫英连忙转移话题道:“对了,护驾平叛的不正是你们贾家的贾珝吗?他还荣封一等子爵,圣眷正隆,真是少年英豪,我等远不及也!” 薛蟠怒道:“贾珝?我呸!宁国府丢在金陵的弃子,他就有一膀子力气,走了狗屎运入了皇帝的眼,不然他算个什么东西?” 锦衣卫众百户脸色微变,有人骂他们新拜的老大,这倒是一个邀功献媚的好机会,但听起来这人和老大还是一家人,这就难办了…… 贾珝放下酒碗,看向一旁的张英,“这些大逆不道之言,伱可记下了?” 张英掏出无常簿,用茶水沾了沾笔,边写边说:“卑职已经记下了!” 贾珝点点头:“嗯,今天就喝到这里,大家散了吧,下去做事。” 张英连忙问道:“大人,听起来他们还是和大人同族……” 贾珝的意思很明显了,但这事往大了牵连就没边了,张英自然要问清楚要做到哪个程度。 “说话那人不是。”贾珝一笑,往外走去,“别玩死了。” “卑职遵命!” 张英瞬间双眼射出精光,很显然这件事办好了,在贾珝心里比什么抄家功劳大得多。 张英又坐了一会儿,待贾珝走远了,他才领着几名百户一脚踹开了隔壁包厢的门。 “他妈的你们谁啊?活得不耐烦了?”薛蟠大骂。 两名百户上去将薛蟠按住,张英两巴掌甩在薛蟠脸上,将他打蒙了。 冯紫英认出了锦衣卫的差服,大惊失色地让薛蟠闭嘴。 “我乃神武将军冯唐之子,这位是荣国府的少爷,请问大人,是否有什么误会?” 张英冷笑一声:“没你俩的事,滚一边去。” 锦衣卫办差,神武将军冯唐亲自来了都不管用。 张英一手扯住薛蟠的头,一手拿着无常簿,冷声道: “你方才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在这无常簿上了。” “谤臣辱君、妖言惑众,你好大的胆子!” “跟我去诏狱走一趟!” 第六十五章 西府养祖宗,东府不养! 贾珝难得闲下来,就回了院里,洗漱一番后,趁着酒劲午睡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睡得迷糊之间,忽然听到屋外的谈话声: “鸳鸯姐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珝二爷的,晴雯,珝二爷在么?” “二爷在屋里午睡呢,你找他有事啊?那要等一会儿了。” “是老太太找珝二爷……算了,都等了一天了,也不差这会儿了。” 贾珝自榻上坐了起来,揉了揉脸向外喊道:“你们进来吧。” 两个丫头一前一后走进屋内,晴雯一身淡绿色对襟罗裙,貌美无比,打扮精致,不像是丫鬟,倒像是哪家的小姐。 鸳鸯一身浅黄色长裙,清秀雅丽的脸蛋儿上显出一丝忧切:“给珝二爷请安,打扰珝二爷午眠了。” 晴雯坐到床边给贾珝穿衣服,鸳鸯眼神微微避开,贾珝说:“鸳鸯姐姐怎么有空来我这里玩?” 她欠了欠身子说:“老太太让我来请珝二爷……还是因为赖家的事。” 晴雯听闻赖家,拿着外衣的手一颤,居然抖出了一叠银票,落了一地,她忙收拾着。 贾珝在她那翘着的臀儿上打了一下,“冒冒失失的,在想什么呢?” “爷!”晴雯缩着身子,不满的娇声叫道。鸳鸯还在这儿呢。 鸳鸯脸颊微红,侧过身去,只当没看见这对主仆的打情骂俏。 贾珝想了想说:“你把这些票子点一下,给翠果送去,做公中开支吧,如今院里多了两个奶奶,用钱的地方多。” 鸳鸯是管事的,眼力毒辣,一眼就看出那至少有一千两银子。 她心中难免想,这珝二爷果然是个有能为的,才发迹不到几天,就能给家里一千两银子。 至于荣府内的老爷、少爷们,都只会伸手向府里要钱,从没说给府里添补的…… “哦。”晴雯刚起身,臀儿又遭一击,连忙逃一般的跑出去。 贾珝在后面喊:“再倒杯茶水进来……” 他只穿着里衣,冲着鸳鸯展开双手。 鸳鸯肯定明白贾珝的意思,她红了脸暗啐一口:我又不是你的丫头,怎么能服侍你穿衣服呢? 鸳鸯也不出声,只装作没看见。 贾珝也不强求,倒头又瘫在了床:“那行吧,伱出去等着,我继续睡会儿,反正急的又不是我。” 鸳鸯见他耍起无赖,又想起府里的老太太还在等着,只能走到榻边。 贾珝懒洋洋地抬起手,鸳鸯连忙去拉他,却没拉动,被贾珝一带,自個儿反而跌到了榻上,趴在贾珝胸前。 鸳鸯立马臊红了脸,她赶忙撑了起来。 如今她是老太太院里的丫头,贾珝这么调戏是有些过分的。 鸳鸯可是四大烈婢之一,若换成别的老爷少爷,她指定怒了,但她一想贾珝都不给老太太面子,顿时没了脾气。 “珝二爷,起来吧,奴婢服侍你穿衣。”鸳鸯几乎是哀求了。 贾珝也没做过火,“你去拿那套飞鱼服,我晚点估计还要进宫。” 他起身穿好鞋袜,鸳鸯也伸手展开了做工精美的飞鱼服,自身后给贾珝披上。 “这衣服好看吗?”贾珝凑在鸳鸯耳边问。 鸳鸯闪开了说:“二等赐服,当然好看。珝二爷,我给你系上腰带。” 少女的声音清脆悦耳,还带着几分娇羞,她拿了腰带,垂下螓首,贴近贾珝给他环上腰带。 而后给贾珝捋了捋衣服,梳理睡乱的头发,将山字无纱官帽戴上。 鸳鸯才退后几步,抬头看着锦衣华服的少年,雪腻柔美的鸭蛋脸上现出怔怔之色,想说什么却没说,只是抿了抿樱唇。 “走吧!” 贾珝甩手出门,鸳鸯赶紧跟上,在院中接过晴雯端来的茶水漱了口,才出了院子。 一入了荣国府,鸳鸯就感觉贾珝的气势陡然变化一般,冷着脸少了几分和气与笑意。 荣庆堂,鸳鸯打着帘子,贾珝进入,扫视了一眼,贾母、王夫人、邢夫人、贾政、王熙凤、贾琏等人俱在,却不见贾赦。估计是被贾母撵走的。 “老太太好。” 贾母沉声道:“你坐吧。” 被晾了这么久,贾母虽然怒气更甚,但也冷静下来。贾家没有锦衣卫的路子,事已至此,还得全看贾珝的意思。 贾珝方坐下,鸳鸯端来茶水,贾珝笑着谢过,一副毫不在意的派头。 贾母问道:“听说赖家被你抄了?” 贾珝抬头看向贾母,笑道:“是有这么一回事,昨天我带人查了宁国府的账本,发现了一些问题。” 听着贾珝那轻飘飘的话,堂下众人脸色各异。 发现了一点问题,就给赖家抄了? 这珝二爷,也太过狂傲了吧?这还是在老太太面前…… 贾母深吸一口气,冷道:“你东府核算账目便核算账目,何至于把人都给拿下?那赖家也是府里的老奴,一直以来都是尽心尽力的,为何抄了别人的家业,传出去也不怕外人说苛待老奴,贪图奴才家的钱财。” 贾珝饮过茶,放下茶碗,才不慌不忙道:“府里一向是优待下人,但凡主子有一分,奴才必有一半。这本是善心,却愈发骄纵了这些奴才。 “主子们巴巴儿的节衣缩食省吃俭用,他们倒好,趴在主子身上吸血,一个个吃的盆满钵满,肥头大耳! “这种奴才还叫奴才么?祖宗也差不多了吧!西府养祖宗,但东府不养!” 贾珝此话一出,堂内都是一震,贾母脸上黑的可怕,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 “赖家侵吞爵产,数目骇人,十余年达五十六万两,此事人证物证俱在,赖家等人也尽数招供,没什么好说的。” 贾政虽不理俗物,但也知道五十六万两是个什么概念,听贾珝此话,他忙问道:“文和,你说西府也有如此蛀虫?” 贾珝笑道:“西府的事,我就不多嘴了。但赖家只是一个山头,政老爷只要顺着查,总能拔出萝卜带出泥。” 堂内还站着各管事婆子,周瑞家的、吴新登家的、王善保家的等人,听贾珝此话一出,人人自危。 例如吴新登是荣府银库房总领,他贪的钱可不比赖家少多少…… 第六十六章 一等子爵府 站在邢夫人后的王善保家的还记恨着贾珝,便开口拱火说: “珝二爷这话说的……我等在国公府服侍多年都没出过差错,老爷太太们也满意。偏偏珝二爷来了,府里的这些奴才就不干不净,都是藏了奸。” 贾珝哪容得了一个奴才阴阳怪气? 贾珝一拍桌子,直接将茶案震碎,堂下所有人都是心头一颤。 他指着王善保家的骂道:“好个没规矩的奴才,主子谈事,有你开口的份?在我院里有丫头婆子敢这么放肆,早就拉出去打死了账!” 堂内气氛为之一凝,王善保家的更是被吓得躲到邢夫人之后。其余几个婆子本想好了话争辩,给自家开脱,但见贾珝发怒,不敢再多说半句。 王熙凤缓了缓,刚想开口圆场,就见一婆子进来说:“薛家太太来了,急着要见老太太。” “快把姨太太请进来。”贾母说。 薛姨妈随后快步赶到,满脸的惊慌,“老太太,救救我家蟠儿吧!晚了要坏事了……” 堂内贾家其余人闻言也是大惊失色,都起身以示重视,就贾珝还坐在原处,满脸的漠不关心。 贾珝扫了一眼薛姨妈,这妇人看起来只有三十岁左右,皮肤雪白,脸蛋保养的极好,身段也满是熟韵。王夫人和薛姨妈是姐妹,但一個年老色衰,另一个还风韵犹存…… 贾母忙说:“快扶姨太太坐下。” 王熙凤扶着薛姨妈在首位和贾母对坐下,“姑妈别急,慢慢说,说清楚蟠儿出什么事了?” 薛姨妈说:“今天中午,蟠儿和宝玉出去吃酒,我不见人回来,命小厮去问,才知道蟠儿被锦衣卫的抓走了!” 贾母说:“我还以为是什么事,他们几个哥儿都是极好的,兴许是闹出了什么误会。 “姨太太放心,我们府上的珝哥儿还领着锦衣卫的官职,你请他走一趟,去锦衣卫把人捞出来就行。” 贾母说着指向贾珝。薛姨妈转头看去,见贾珝一身飞鱼服,顿时松了一口气,忙起身向他走去。 在锦衣卫内也只有高官才能获赐飞鱼服。贾珝的名号薛姨妈也听过,而且记忆深刻,只要他肯帮忙,一定能把薛蟠救回来。 贾珝听到贾母的话都笑了。 把我找过来骂一顿,又想请我帮忙?天底下有这样的事情? 而且薛蟠就是我抓进去的,这才哪到哪啊? 薛姨妈走来,贾珝也是礼貌的起身。见薛姨妈要给他行礼,连忙侧身避开这礼。 不等薛姨妈开口,他就开口道:“姨太太莫急,此事还未说清楚,我可不敢大包大揽应下。” 薛姨妈美眸一凝,脸色惨然。 贾珝又道:“听姨太太说,薛蟠是和宝玉一起去吃酒的,那为什么薛蟠被抓了,他自个儿回来了? “宝玉脱身了也罢,那他为什么不告知老太太、政老爷,想法子搭救薛蟠?却只当没这回事?同行的人还在,姨太太找我,可是找错人了。” 贾母听完气得身子发抖,贾珝一番话后不仅表明他不会出手,还把她的心肝宝玉扯进来了! 贾政气得猛拍茶案,喝道:“好个钻心的孽障!来人,拿宝玉来!” 王熙凤见状,忙说:“珝哥儿说的在理,就漏了一样。宝玉还年幼,心思不像你这个做哥哥的面面俱到,现在喊他来说清楚就好。但眼下最重要的事,还是先要把蟠儿搭救出来,锦衣卫那地方可不是人待的……” 贾珝又坐了下去,不慌不忙的说:“琏二嫂子也知道锦衣卫是干什么的,他知晓宝玉是府上的,还敢抓人,能是小事?你说得轻巧,不如让琏二哥上锦衣卫衙门赎人?” 贾琏一听要去锦衣卫都是脚颤,连忙给王熙凤打脸色。 贾家之人见贾珝言语中都是推诿,就知道他没有救人的意思,一心也并不意外,贾珝和府上关系,似乎从来都不融洽…… 薛姨妈一时慌了神,有些不知所措,又被扶着坐下。 等了一会儿,宝玉被婆子领了进来。贾政喝骂道:“你这畜生,中午和蟠儿闯了什么祸事,当着你姨妈的面,仔细说来!” 宝玉最怕他老子了,被吓得连忙跪下,一五一十的将中午的事说了出来,包括薛蟠骂贾珝的那几句话。 贾政等人一听,都知道事大。薛姨妈听说薛蟠被抓进了诏狱,一刺激居然昏倒了过去。 贾珝也懒得看这出好戏,趁机装作愠怒的样子,拂袖离开,不理身后的呼唤。 贾母让鸳鸯追了出来,但她也不敢强拦贾珝,只能跟着他出了垂花门,一路劝着,说着好话。 “珝二爷,毕竟是宗亲,贾史王薛四家好几代人的交情了……” 贾珝突然笑道:“伱再说一个字,我亲自去诏狱,给那薛蟠上大刑。” 过了穿堂,就见林之孝急慌慌的来。 “珝二爷,大明宫的戴老爷又来降旨了……” 现在贾府接旨多了有经验了,都知道是皇帝给贾珝的旨意。 贾珝便来到荣禧堂,和戴权见过,走了接旨的流程。 “传陛下口谕:特赐贾珝一等子爵府邸并爵产……” 这府邸,自然是贾珝之前查封的“敕造宁国府”了。贾珝心想,还让尤氏、秦可卿白折腾了一趟。 传过旨意后,贾珝照例给戴权送上茶水钱,戴权笑道: “陛下依贾大人之计,将那群武阉撵出宫去了,念此献计之功,陛下特许只摘掉‘敕造宁国府’的门匾,换为‘一等子爵府’,府内违制僭越之处一样都不用改。贾大人,还不跟杂家进宫谢恩?” 荣禧堂内接过旨后,鸳鸯才回了荣庆堂。 “回老太太,宫里的旨意是将原宁国府赐给珝二爷为一等子爵府。” “什么?祖宗的基业回来了?”贾母讶声说着,心头掀起惊涛骇浪。 王夫人、王熙凤等人面面相觑,贾珝原就狂傲,如今这般得势,恐怕彻底不把西府放在眼里了。 贾母面颊微震,继而高宣佛号,笑道:“真是天佑我贾家,爵位和基业都失而复得,珝哥儿,他,他……是好样的!” 在贾母眼里,爵位和祖宗基业肯定是重中之重,如今这般情形,她纵是百年之后,也可有脸见两位国公了。 她自然知道,这全是靠贾珝一人之功。 所以即便刚刚心中再憎恶贾珝,如今听了喜讯,当着众人的面,也忍不住夸了他一句。 “那珝哥儿呢?” “跟着天使进宫谢恩了……” 第六十七章 元春 “贾兄,许久不见啊。” 贾珝刚从御书房出来,就见苏灿领着一队龙禁尉在宫中巡逻。 这才不过几天,苏灿就是满脸胡茬,在宫中当值也是一身酒气,看起来沧桑憔悴了许多。 “你怎么搞成这幅鬼样子了?” “比不得贾兄威风啦。” 贾珝摇摇头说:“我还准备着,以后给你升副统领……看来没这个机会了。” 苏灿无所谓的说:“宫中我都待腻了,整天闲出个鸟来,要不是我老爹逼着,我早辞了官,回粤东种田了……对了,贾兄,你那边还有没位子,我听说锦衣卫很好玩的,我不挑,随便给个镇抚使、千户玩玩就行。” “那你还是回家种田吧,你以为锦衣卫千户是大白菜啊?” 贾珝忽然想到,苏灿如今的武功虽然只有三流,但他的天赋很高,便说: “种田就算了,我看你骨骼惊奇,定是個练武奇才,不如伱去混江湖吧?万一走狗屎运得到了谁的传承,没准还能入先天。” 苏灿满脸的怀疑:“开玩笑吧?我大你几岁,还打不过你,这算什么练武奇才?” 贾珝笑了,开挂的你怎么比?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奇才中的奇才?千年不遇的那种?” 苏灿一愣,他练武多年,又熟知江湖趣闻,确实没有听说过比贾珝还变态的人……不到二十岁就是江湖一流高手。 贾珝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我劝你去加入那些大门派,提升自己武功,还能给朝廷做卧底提供情报,顺带帮我网罗人才。” 贾珝也就是随口一说,说完转身就走了,苏灿似乎当真了,他在背后问:“那贾兄,你认为我去哪个门派好?” 贾珝头也不回的说:“看你这么颓,当然是丐帮!” 苏灿叫道:“丐帮?要我去做乞丐?你有没有搞错!” 贾珝笑着离开。路经一偏僻之处时,路口突然跳出来一个人影扑向了他! 贾珝眼睛都没斜一下,伸出手撑在她脸上,只听一声娇呼,建宁公主以屁股着地的姿势摔在地上。 “贾珝……你大胆!” 贾珝冷笑一声,“原来是公主殿下啊,我还以为是刺客呢。” 建宁爬了起来,她揉着屁股说:“你明知道是我,还敢动手?你活腻了是吧?” 贾珝不理她,转身就走。建宁忙追了上去,抱住他的手就不放。 贾珝感到手上传来一阵柔软,他看向前后,见没人才放下心,他冷声道:“你有什么事?” 建宁又蹭了几下,反而温声软语道:“当然是想你了,你个负心汉,这么久了,也不来看我?” “公主,请自重!”贾珝抽回了手。 建宁双手抱胸冷笑道:“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是吧?当晚在铁网山,你可不是这样的,贾大人。” 贾珝脸上平静,他转身就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建宁发狠道:“你今天敢走,我就去告诉皇兄,说你强女干我!让他诛你九族,把你全家都杀光!” “我家里就我一个人。”贾珝不以为意,他从不受威胁。 忽然建宁在背后说:“我有一件很别致的肚兜……” 一个时辰后,建宁寝宫。 “不准吐,咽下去……” 玩了一下午,天色已黑,贾珝才从建宁寝宫走出来,不久后他又遇见了苏灿。 “咦,贾兄你怎么还在宫里?” 贾珝还在想借口,忽见一道黑影从远处闪过,飞进了太后的凤藻宫。 贾珝义正言辞地说:“当然是追查黑衣人,保卫内廷安全!” 苏灿见黑衣人也来了兴趣:“我助贾兄一臂之力?” 贾珝道:“好,我们分头行动,你帮我望风,不准其他侍卫靠近。” 说完贾珝调用轻功,朝着黑衣人的方向追去,几个来回,他就落到了凤藻宫前。 只听宫内一阵打斗声传出,十分激烈。 “又是海大富?” 贾珝正想飞上宫墙探查,只见一个宫女从中走出。 “来人,保护太后!” 她看见贾珝,便走了过来,脚步踉跄,边走边吐着血,血染红了一身桃红色宫裙。 眼见着这宫女要摔倒,贾珝上前两步扶住了她,顿时只觉软玉入怀。 她抬起头,嘴里还吐着血,一张脸蛋却是白腻如雪,丰润婉美,染血后更添一番风情。 “有人刺杀太后,快,快去救太后!”她死死的抓住贾珝的胳膊说,嘴里血吐不止。 贾珝没听,他想着太后宫内的宫女质量都这么高的? 就是可惜了,这宫女中了化骨绵掌,虽只有三分掌力,依旧是命不久矣。 忽然贾珝看着她的脸蛋一愣……这眉眼怎么和探春有三分相似? 等等!凤藻宫…… 该不会这么巧吧? 贾珝连忙晃了晃怀里的宫女说:“你叫什么名字?” 但这宫女已经用尽了余力,头一歪就倒在了贾珝怀中,血都染红了他的飞鱼服。 贾珝来不及多想,运转九阳神功,两指封住了她的心脉,再给她渡气压制住伤势。 贾珝想了想,一手抄起她的腿弯,抱起这名宫女就朝凤藻宫内走去。 刚入院内,贾珝就见太后和黑衣人战斗处于白热化阶段,他看见地上躺了一个重伤的持剑宫女,便走上去问:“喂,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那持剑宫女见贾珝眼底一亮:“你是锦衣卫?快去救太后!” 贾珝说:“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她都要死了,这个急一点。” 持剑宫女怒道:“你眼瞎啊?太后正在被刺杀,你还管她干什么?等着被治罪……” “啪!” 贾珝一巴掌给她抽晕过去,又抱着怀中的宫女去问另一重伤的人。这人很有眼力见,忙说:“她叫元春,是宫里的女史,刚刚给太后挡了刺客的一掌……” 贾珝心道果然如此,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他也不顾院内打斗的两人,随即盘坐在地,给元春渡去内力,先护住她的性命。 海大富的化骨绵掌极为阴狠,即便是三分掌力,元春一个普通女子也受不住,如果不及时救治,等下化成一滩血水都有可能。 贾珝一边给元春疗伤,一边在心中骂着海大富。 你杀假太后就杀假太后,给元春来一掌干嘛? 四春少了一个,我拿你集邮啊?!!! 第六十八章 太后,你也不想陛下知道这件事吧? 凤藻宫内劲风呼啸,只见太后正绕着黑衣人滴溜溜转动,身法奇快,不断发掌往他身上击去。 黑衣人端然肃立,还手抵御,又后退数步卸去力道。 “金蛇缠丝手?”黑衣人的声音有些尖锐阴柔,“神龙教的功夫?” 太后再度攻上,每一掌击出,便是呼的一声响,足见掌上劲力厉害。 黑衣人双足不动,随掌迎击,拍出的掌力无声无响。相斗良久,太后始终奈何他不得,黑衣人也被缠住,无法脱身,生怕露出破绽。 两人一阵对峙,又把视线落在院旁游廊上的贾珝身上。 只见那身穿飞鱼服的少年盘坐在地,双手抵着一个宫女的后背,身上不断涌出明黄色的内力,灌入那宫女体内…… 太后和黑衣人都是眼神一震,这飞鱼服少年内力深厚,且极为精纯,恐怕他们两人联手都打不过这少年。 太后见他年纪轻轻,就身着飞鱼赐服,立马猜出了他的身份。 “贾统领,快杀了这刺客,事后本宫会重重赏你!” 黑衣人一阵冷笑:“没想到太后常居深宫,消息还这样灵通,也认得这外朝的贾爵爷。” 贾珝没有理会两人,继续给元春运功疗伤。 太后又说:“你喜欢这丫头?本宫把她赏给你了,只要你杀了这刺客!” 黑衣人笑着,“太后可忘记了,如今这贾大人深受陛下信任,奴才正好把种种情由说给他听,让他把真相说给陛下听。” 太后冷笑道:“海大富,你爱瞎造谣言,尽管胡说去。皇帝心里可清醒得很,瞧他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话。” 见被识破了身份,海大富也不装了,他一把扯掉自己的面罩:“陛下初时自然不信奴才,多半还会下旨立时将奴才杀了。可是过得几年,他会细细想的,他会越想越明白!” 海大富又转向贾珝:“贾大人,伱看我是谁!那日在教坊司,就是我陪在陛下身边…… “还请你转告陛下,有贼人假冒太后,陛下之生母——仁孝皇后,也是被她害死的!至于真正的太后,恐怕还在这凤藻宫之中,只要找到她,定当真相大白!届时你立此大功,封个公侯不成问题。” “放肆,容不得你妖言惑众!”太后大骂一声,欺身朝着海大富拍去。 海大富全力和她对了一掌,只听砰的一声,两人齐刷刷的弹开。 海大富从衣兜内掏出一张密诏,道:“太上皇遗诏!命我查出凶手后,不论他是谁,都要杀掉此人。贾大人还不接旨?” 见贾珝还不搭理他们两人,专心给那宫女治着伤,海大富和太后都十分疑惑。贾珝若是心肠好的人,为何地上躺了这么多重伤的宫女,他却只治那一个? 太后一愣,又看向那宫女,虽然看不到脸,但凭借服饰也认出了,正是她宫内的女史元春。 她忽然想起元春也是贾族之人,忙道:“贾统领,正是这刺客伤了你姐姐,还不杀了他报仇!” 此时贾珝正巧帮元春稳住了伤势,站起了身看向两人。 贾珝瞥了一眼雍容华贵太后,又把目光转向海大富,径直朝他走去。 海大富明显慌了,他连退数步:“我有太上皇遗诏!贾珝,你想抗旨吗?” 贾珝冷声道:“海公公,陛下命我监视你,必要时刻保护太后的安全,我这可是依陛下旨意行事。” 海大富自知不是贾珝的敌手,转身就准备逃走。 太后更为敏感,见海大富想逃,连忙追了上去,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柄短兵刃蛾眉刺! 当太后路过贾珝身前时,贾珝忽然一掌推出,直拍在她肩头上。 太后毫无防备,一时气岔,被贾珝的至阳热气侵入体内受了内伤,顿时吐出一口鲜血。 她伸出纤纤玉指指着贾珝:“你大胆!” “追击刺客这种事,交给我就好,太后还是歇着吧。” 贾珝说罢,运气朝海大富追去,此时海大富还在宫墙之上,贾珝使用壁虎游墙功,一個飞身就杀了过去。 海大富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忽然转身袭去,一掌向贾珝拍去。 他自知难逃,若全力一掌击退了贾珝,或许还有生路。 贾珝眼神微凝,只觉迎面一阵阴寒之风袭来,便知海大富使的是压箱底的化骨绵掌。 他不退半分,圆满的九阳神功全力发出,运至掌心直轰向海大富。 倒地的太后瞪大了眼睛,生怕贾珝放走的海大富。 “砰!” 化骨绵掌劲力内蓄刚劲,外现绵柔,爆发迅猛。但贾珝不仅用九阳神功将力道尽数防御反弹,还轰出至阳热气,一时间直接震碎了海大富的几条筋脉。 只见两道身影擦身而过,海大富如陨石般直向大地坠去,狠砸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瘫在地上没了动静。 太后再看向贾珝。只见贾珝飘飘落在宫墙上,一甩衣袍,潇洒回身与她对视一眼。 仅是全力一招,竟然就分出了胜负…… 太后想了想,握紧手中的蛾眉刺,直向海大富走去。贾珝看在眼里,又闪身飞下,拦在太后身前。 太后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咬着牙说:“贾统领,你护驾有功,我会告诉皇帝的。” 贾珝忽然伸手夺过了她手中的蛾眉刺道:“太后,这种危险的东西,还是由我来保管吧。” 贾珝不管太后发黑的脸色,又转身走向海大富,他看着没了动静的海大富一声冷笑。 贾珝朝着海大富胸前的遗诏伸出手,海大富忽然睁开双眼暴起,一掌朝着贾珝胸口拍去。 贾珝仿佛早有预料一般,手掌一折,就朝海大富头顶轰去。 “啪!”海大富脑袋撞在地上,七窍流出鲜血,生机全无。 【海大富,敬事房总管太监……】 【你获得了海大富的十七年功力,请选择!】 太后眼睁睁地看着贾珝拿起密诏,再收入自己怀中,一时不知道贾珝打得什么主意。 难道想靠这些东西威胁她? 贾珝回头一笑。 “太后,你也不想陛下知道这件事吧?” 太后眼神一冷,凤眉倒竖,冷道:“你什么意思?” 贾珝道: “你这秘密啊,我吃一辈子。” 第六十九章 化骨绵掌 夜风萧瑟,宫外传来一阵侍卫的吵闹声。 太后冷声道:“你是在找死!” 贾珝忽然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太后大惊,一掌拍在贾珝的肩膀上,却被反弹的力道震得手臂发麻。 贾珝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身前,低头凑到她耳边说: “太后,今晚你可以被我及时赶到救下,也可以被海大富杀死,你怎么选?” 太后用尽力气却无法挣脱,她负气道:“贾统领救驾有功,我会让皇帝好好赏你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 贾珝笑着松开了太后的手腕,见她鬓发散乱,还贴心的给她捋了捋。 太后被这轻浮的动作,气得蛾眉倒蹙,凤眼圆睁,如果眼神能杀人,贾珝已经被洞穿了! 她冷哼一声,一挥袖袍就准备进入寝宫,贾珝在背后说道:“我还有一事。” 太后停步,“讲!” 贾珝看向一旁还昏迷着的元春,说道:“凤藻宫女史贾元春,护驾有功,身受重伤,太后应该给个恩典,待她伤势好转些后放她出宫。” 对此太后没有异议:“准了。” 片刻后,元春被持剑宫女抬入屋内,贾珝已用内力暂时压制住了她的内伤,但也未彻底治好。 “这秦可卿的病还没医好,又来了个元春……元春的伤在胸口,衣物会阻隔内力,很合理吧?” 这时皇帝才领着人姗姗来迟,贾珝赶紧上前: “陛下,海大富伪装成刺客,想要刺杀太后,幸好微臣及时赶到。微臣本想擒住他,交由陛下处置,但他负隅顽抗,微臣一不小心把他打死了。” 宣武连忙问:“那太后呢!” “太后只是受了些惊吓,已经回殿内修养了。” 宣武跑去看望太后,贾珝见状,吩咐其余人收拾现场。 忽然一个猥琐的太监凑了过来,“贾大人真是威风啊。” 贾珝一看,原来是韦小宝。韦小宝又问:“这海公公为何会刺杀太后?” 贾珝摇摇头,又道:“我听闻韦公公也是敬事房的,应该知晓一些内幕吧?” 韦小宝连忙撇清关系:“大人误会了,我和这老东西一点都不熟,而且我也领了陛下的命监视他……” 这时宣武走了出来,两人忙上前,宣武道:“贾卿,今晚你救驾有功,太后恩典,封你为三等伯。” “谢陛下、太后恩典。” 爵位这么好升的吗?伯爷可是超品的。 宣武又低声道:“现在伱去敬事房,搜查海大富之物。小春子带路。” 贾珝知道,皇帝想要的肯定是太上皇遗诏,可惜已经落到他手中,成为威胁太后的筹码了…… 贾珝令了命,带上一队龙禁尉,和韦小宝一去前往敬事房。 “搜仔细了!” “是!” 贾珝也在书架上翻翻找找,装装样子。韦小宝凑了过来恭维道: “恭喜贾大人升爵……现在应该叫贾伯爷了,贾伯爷武艺高强,真是陛下的左膀右臂,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贾珝也没听韦小宝在说什么,随口敷衍了两句,他见架子上放着几個罐子,便随口问道:“韦公公,那是什么?” 韦小宝猥琐地笑了笑:“那里面装的是海大富的‘宝贝’,伯爷要不检查检查?” 贾珝反应过来了,看了韦小宝一眼,随口道:“那韦公公的宝贝呢?” 韦小宝眼神躲闪,又立马指着最大的罐子。 贾珝轻笑一声,继续在书架上翻找着。 他拿起一本无名古籍翻阅着,忽然: 【检测到“化骨绵掌”,是否进行推演?】 贾珝心神一动,不动声色的打开面板: 【剩余功力,二十年,请选择!】 【一:推演功法】 【二:吸收,预计可吸收一年内力。】 海大富的实力只有二流,与贾珝差距过大,可吸收的内力才会大打折扣。 贾珝思索片刻,便决定演练。化骨绵掌虽然不是什么高明武学,但功能性不错,杀伐也够用。 【开始推演,化骨绵掌……】 【第一年,你掌法初成,运转舒展,动作连绵不断,掌法运行成环,十分精妙;】 【第三年,你已至外柔内刚之境,爆发劲力强悍;】 【第五年,你习得化骨绵掌,被你打中之人,开始浑如不觉,但两个时辰后掌力发作,全身骨骼会其软如绵,处处寸断,脏腑破裂,惨不堪言,再无救治;】 【第十年,你将化骨绵掌推至另一高度,中掌之人,即可毙命,化为血水。】 【剩余功力,十年……】 “贾伯爷?愣住干嘛?”韦小宝看了看贾珝手中的秘籍,好奇的问道:“这上面写的什么?” 贾珝随手将秘籍收起说:“没什么,是一本情色小说,没想到你们太监也看这个。” “噢!我就说海大富看我的眼神怎么怪怪的!”韦小宝骂道,“禽兽!” 贾珝没理他,继续搜着。 有龙禁尉禀报道:“大人,发现银票及现银五万余两。” “敬事房总管太监才这点家底?”贾珝摆摆手:“交由陛下处理吧。” 现场人多眼杂,他也懒得分赃,万一传到皇帝耳中,还败人品,为了这点银子冒险不值当。 “贾伯爷真是高风亮节,不为钱财所动,我对伯爷的敬仰犹如……” “韦公公你有事直说。”贾珝打断道。 韦小宝搓了搓手,说:“伯爷,我有一事相求……” “什么?” 韦小宝面色惨然道:“我中了海大富这奸贼的化骨绵掌,时日不多,我听闻伯爷武功高强,能否帮我治一治?” 贾珝有些嫌弃,男的你找我疗伤干嘛? 他用化骨绵掌拍了拍韦小宝的肩膀说:“很遗憾,我也不会化骨绵掌,此事我无能为力,韦公公你节哀吧。放轻松,头晕是正常的。” 没有好处的事情贾珝可不会干,他还赶着回去,给秦可卿治病呢…… 贾珝回到院子,尤氏等人已经听闻皇帝把宁国府赐给了贾珝,自然欣喜不已……同时更加小心翼翼。 贾珝应该会让她们住进府里,但以后她们婆媳俩,可真是看贾珝的脸色过活了…… 尤氏见贾珝去往秦可卿的厢房,虽说是去给秦可卿治病的,只是待了一刻钟也就出来了,但她也难免多想。 现在大家住在一个院子里,自然人多眼杂,需要避讳。 但以后到宁国府里,一人一个院子时,那贾珝待多久谁知道?谁又敢过问? 尤氏见惯了贾珍父子的荒淫,难免以最大的恶揣测别的男人。 她想,贾珝对侄儿媳妇都有想法,那对嫂子…… 第七十章 梨香院 翌日一早,铁柱传进来了一个消息,贾珍死在了诏狱审讯之中。 此外,赵无极谋逆案已结,贾蓉于明日充军。 对此,贾珝没什么反应,只是打发人去诏狱收尸,买口薄官将贾珍下葬。贾珍是获罪而死,自然不会停灵,办什么葬礼。 这条重磅消息如同一块石头砸入水中,但奇怪的是没有在贾家惊起任何水花,西府等人都是沉默,甚至没有人过问贾珍的后事。 尤氏和秦可卿听闻后,都大哭了一场,但贾珝感觉,她们哭的不是贾珍、贾蓉父子,而是哭的自己悲惨的命运…… 临近中午时,薛姨妈突然差人造访,晚间要在梨香院请贾珝一个东道。还生怕他不赏脸,说尽了好话。 贾珝对此只是一笑,恐怕薛姨妈已经找遍了关系,都捞不出薛蟠。 薛蟠是他交代过的,无论是荣国府,还是王子腾的王家,对此都无能为力。 薛姨妈听见贾珍死在诏狱后,肯定怕了。 几日前,贾珍可还是世袭三品爵威烈将军,宁国府之主,身份相比薛蟠尊贵了不知多少,但他都死在诏狱,谁知道薛蟠能活多久? 原宁国府,现三等伯爵府。 昨夜雨下一整晚。 苍穹碧空如洗,空气清新,道旁的堆烟杨柳,枝叶上雨露滚动,翠色欲滴。 而府内巍峨、轩峻的门楼,朱檐碧甍上的积灰,经雨荡涤一空,门前的一对儿石狮子更是洗刷得格外干净,洁白无暇。 今日,贾珝率领香菱、翠果、晴雯等丫头,与尤氏、秦可卿等人入住东府。 此前尤氏与秦可卿作为东府的女主人,住的都是三进大宅院,如今贾珝入住东府,她们自然搬离原先的宅院,在后宅寻一一进的院落住下。 虽有落差感,但两人已经知足了。若贾珝狠心,将她二人撵出去露宿街头,都不会有人说什么。相比起来,等待在这焕然一新的伯爵府中,已经很不错了。 “珝弟,秦氏已经安顿下了,瑞珠和宝珠服侍着她歇下了。” 贾珝嗯了声,缓步向会芳园内依山之榭走去,尤氏见状,连忙跟上。 大观园就是在会芳园基址上加以扩建的,如今会芳园内亭台楼阁,湖水山石,圆滑的鹅卵石铺成的甬路四通八达,曲径通幽,延伸向园里每一处景点。 走在园里眺望隐隐见东边飞檐翘角,露出半截殿宇。屋檐上的兽头排排整齐,在阳光下折射彩光,做衔日吐月之势。一阵清风吹来,屋檐下挂着的檐铃清脆入耳,令人心旷神怡。 “我准备让公中拨点银子,把这园子修整修整。” 钱存再多,不如花出去自个享受。 而且公中的银子,和贾珝的小金库是分开的,他抄赖家搬回来了这么多银子,不用白不用。 尤氏只是听着,如今自然没她说话的份。 贾珝回头道:“我在府外事多,修园子的事情,大嫂子还得上心。不能如原来一样,把事情都交给底下的人做。还有府里的其他杂事,嫂子也要照料着。我命翠果来帮你的忙……等秦氏病好了,也让她帮忙。” 尤氏听了心中惊喜不止,这意思是让她管家? 虽然她名义上是贾珝的长嫂,但长此以往府内的下人未必卖她面子,如果能管家自然不一样了。 西府的王熙凤为什么这么威风?还不因为管着家。 贾珝自然没心思管府里的小事,尤氏能力有,如今这情形,也不怕她耍花样。 尤氏忙答应,她笑道:“珝弟只管忙外面的家国大事,府里鸡毛蒜皮的小事,我和秦氏先揽着。等珝弟什么时候娶妻了,再交给未来的弟媳妇,到时候我们只管高乐了。” 贾珝说:“嫂子在府上住了这么多年,那些下人尽心尽力是個忠心的,自然清楚,可喊回来一些。 “但府里主子少,也不需要太多人伺候,不能养闲人,更不要心里藏奸了的。” 贾珝如今在锦衣卫做事,自然也怕别家把人插进来了…… 临近傍晚时分,贾珝准备上梨香院走一遭。府上老爷、少爷出行,少不了带一众小厮丫鬟的。但贾珝没这个习惯。 可能是恶趣味使然,今天贾珝带了个香菱。毕竟“香菱”这个名字,原还是宝钗取的。 梨香院。 薛姨妈端坐床头,愁眉不展,不时一阵唉声叹气,仔细一看,眼底便是血丝。 她寡妇失业,还好养有一对儿女,对薛蟠极为看重,此番薛蟠遭灾,对她来说也是一个巨大打击。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帘栊被挑开,露出一张绝美的脸蛋。 宝钗慢步走到暖阁床前,说道:“妈妈,厨房已置备齐整了,到时候珝二哥来了,你还是出去迎迎吧。” 如今薛蟠入狱,宝钗待字闺中需要避讳,自然只有薛姨妈入席陪坐了。薛姨妈身为薛家主母,也不算失了礼数。 薛姨妈又叹了一声,说:“我的儿,你也下去吃吧,别再饿坏了你的身体。” 宝钗摇摇头说:“我在后面听着,心里也有个底。” 过了会儿,薛姨妈的丫鬟同喜快步而来,禀报道:“太太,珝二爷带着丫鬟朝这边儿走来了。” 薛姨妈赶忙起身,照了照铜镜整理妆容,把脸上泪痕擦干了,“让她们传菜吧。” 薛姨妈带着同喜同贵迎出仪门,就见一身着玄色常服的少年,携着一名丫鬟转过屏门,朝这边行来。 薛姨妈本是长辈,按理不好再往前迎,但此时自然管不了这么多,忙走上前迎去。 “珝哥儿来了啊,快里面请。” 贾珝拱手见过:“姨太太好。” 薛姨妈说:“珝哥儿莫要见外,算起来都是自家亲戚,咱们又都是打金陵来,往后啊,少不得要勤走动。” 贾珝给了面子笑了笑,场面气氛不错,众人齐走进后院正房中。 贾珝在香菱的服侍下洗了手,与薛姨妈落座。 薛姨妈看向香菱,见其生得粉妆玉琢,乖觉可喜,眉心中还有米粒大小的一点胭脂,便笑道:“这丫头生得可真齐整,性子也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香菱说:“回姨太太的话,我叫香菱。” 屏风后宝钗未见香菱的面,只听这名字,就觉十分不俗。 贾珝笑道:“说起香菱,和薛家还有渊源呢。姨太太还记得,薛蟠在金陵抢丫头的事?” 第七十一章 贾蓉:可卿救我! 屏风之后的宝钗听闻贾珝谈起此事,也是忧心不止。她对贾珝不甚了解,自然不知道贾珝谈及此事的意图。 薛姨妈脸上的笑容一僵,忙说:“原来是这个丫头,‘香菱’——珝哥儿给她起得名字真好,这丫头看起来是个有福气的,难怪能跟了珝哥儿。” 恰巧丫鬟上了香茗,薛姨妈抢过来亲自为贾珝斟茶,贾珝说:“怎么能劳驾姨太太?” 虽是这样客套,但他也未动弹一下。 薛姨妈说:“蟠儿父亲走得早,是我娇惯了他,才冲撞了珝哥儿,我也应带他赔罪;再说珝哥儿如今贵为伯爷,肯赏光吃我的东道,我斟茶道谢,是应有之理。” 薛姨妈说起也有些苦涩,当日抢丫头时,贾珝还是贾家丢在金陵的弃子,虽有武举人功名,但也难入她眼。 如今不过几月,贾珝就封了三等伯,住上了原宁国府的大宅院。如果不是从贾家这边还攀得上一些亲戚关系,见了面还得行个大礼。 为了薛蟠之事,她個寡妇失业的,还要抛头露面,席上伏低做小,以示讨好。 贾珝也没为难薛姨妈个妇道人家,便将此事带过。 薛姨妈招呼道:“金陵和神京的口味不同,珝哥儿离乡久了,没准会想念金陵味道,备菜的是我从金陵带过来的厨娘,珝哥儿可得好好尝尝。” 糟鹅掌鸭信、大煮干丝、文思豆腐、三套麻鸭、清炒虾仁、蟹粉狮子头……另有爽口的拌萝卜丝与豆芽儿。 席面流水般上来,的确是金陵风味,薛姨妈还算用心。但贾珝又不是金陵人,对此反应淡淡。 一场宴席下来,推杯换盏,欢声笑语,还算融洽。临近结束时,薛姨妈也是忍不住提起了薛蟠之事。 贾珝放下酒杯说:“他那番谤君辱臣的言论都是小事,如若被牵连到造反案中……” 贾珝自然是吓唬她的,如今谋反案都结了。 薛姨妈不知其中内情,被吓得花容失色,她一手抓住贾珝的袖口说: “珝哥儿,你可得救救你蟠兄弟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若心里有气,等他出来了,我让他给你磕头赔罪。” 贾珝握住薛姨妈的手,薛姨妈瞬间像是被烫了一般抖了一下,但贾珝只是拿下她的手放在桌子上。 “姨太太放心,若是能帮忙,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薛姨妈仰起头看向一旁的同喜,同喜会意走向屋内,贾珝淡淡的瞟了一眼她修长、白皙、玉润的颈。只见薛姨妈泪眼婆娑,让人心生怜意。 同喜从屋内走出,奉上来一个木盒子,薛姨妈拿过,抹了抹眼泪说:“我思来想去,这件事只能麻烦下珝哥儿了。劳烦哥儿去一趟锦衣衙门,帮忙打点一二,就算捞不出人,能保住蟠儿的命,薛家也牢记你的大恩大德。” “姨太太这是做什么?”贾珝自然不会收这个钱,他搞薛蟠完全是为了出气,又不是为了坑薛家的银子。 如今府中库房还趴着几十万两现银,没必要为了这三瓜两枣的坏了自己形象。 贾珝说:“昨日听闻此事后,我已经差人吩咐,即便给诏狱等人三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谋害薛蟠性命。姨太太静心等着吧,等他们查明了,自会放薛蟠出来。” 用过宴,贾珝就要离席,薛姨妈也不好挽留,只能相送。见贾珝喜欢吃那糟鹅掌鸭信,便又准备了许多让香菱带上。 贾珝看向那屏风说:“怎么不见薛妹妹?帮我给她带个好……” 一路回到东府,在丫头的服侍下洗漱完,抱着香菱入睡。 深夜,忽有锦衣卫上门报信,传来了一个突然的劲爆消息。 他还在梨香院吃薛姨妈东道的时候,魏鳌叩开安定门,离京南下出逃……宣武得到消息后,升太监赵靖忠为东厂提督,与韦小宝一起出京,捉拿魏鳌,罪名是牵连赵无极谋反案。 贾珝思考了几秒钟,从皇帝对待那些弹劾的奏章,到解决宫内武阉,最后是谋逆案结案,这一切似乎都是有迹可循的…… 然后他发现没自己啥事,又抱着香菱回了被窝,一夜无话。 翌日,贾珝前往紫禁道点卯。 今早的朝会十分热闹,弹劾阉党的人不计其数,皇帝顺水推舟,吏部尚书周应秋、兵部尚书崔呈秀被下狱问罪,工部尚书李养德,太仆寺少卿陈殷等免官,回乡守制。 阉党,在一夜之间崩塌了。 对此贾珝表示怀疑宣武的能力,太上皇都死了将近一年了,才把魏鳌这个副本刷了…… 换他来感觉不用一个月…… 贾珝想了想,朝着凤藻宫走去。 韦小宝不堪大用,赵靖忠在投诚皇帝前更是魏鳌的干儿子。贾珝料定,不久后皇帝就会命他出京,追拿魏鳌…… 诏狱的囚房中,几个番役押着一个蓬头垢面,身着囚服的男子,在锁链的哗啦啦声中,一步一步挪动着出了牢房。 贾蓉脖戴重枷,脚下以锁链铐着,因为在牢房许久不见日头,刚一出得,就觉得头有些晕眩,脸上有着几分憔悴和苍白,双目茫然失神。 若有熟人看见他,谁能认出这就是那个国公府邸的贵公子? 就在这时,忽听到远处有人,沉喝说道:“贾蓉,你媳妇儿来送伱了。” 贾蓉身形一颤,徇声看去。只见路边停着一辆马车,马车旁站着的人他很熟悉,正是秦氏的丫鬟瑞珠…… 马车上,贾蓉大口大口吞食着糕点,听尤氏和秦可卿说着今日发生的事情。 片刻后,贾蓉说:“太太,我有些话想单独对秦氏说。” 尤氏闻言,只能下了马车。贾蓉看着秦可卿,那一张娇媚艳丽的脸蛋儿,不施粉黛,遍满泪痕,有着几分病态和憔悴。 “可卿,救我!我不想死在边疆……” “如今只有贾珝能救我了,你去求他,你一定有法子的……不如你去侍奉他吧,你这么漂亮,他一定会答应你的。” 秦可卿面色涨红,她气得身子发抖,半天才说出一句话,“你疯了!” 贾蓉突然跪下了,乞求着这个和他有着夫妻之名的女人: “你就念在夫妻一场,救我一命!念在这两年,我因你挨得这些个打……” 第七十二章 妹妹熏的是什么香? 凤藻宫。 元春躺在床榻上不能动弹,只觉五脏六腑都在疼痛。 她那张丰美的脸蛋儿,在灯火映照下,明媚嫣然,白皙粉腻。原还有几分婴儿肥,但这两日因伤病,已经消瘦了许多。 她眸光闪了闪,无声幽叹。在这不得见人的去处,如若是死了,也算是解脱…… 忽然房门被推开了,是她的丫鬟抱琴走进来了,但元春却听到了两道脚步声。她侧头看去,却见抱琴领着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走了进来。 元春先是一惊,再看那男子的脸,才感觉有些熟悉。仔细一想,居然是那晚她在凤藻宫外撞见的锦衣卫。 元春记起近日所闻,心中想他就是东府的贾珝? 抱琴走至床榻边,低声说:“姑娘,太后请东府的珝二爷来给你治伤了。” 元春轻声说:“是珝弟吗。” 贾珝在床榻边坐下,“大姐姐好。” 他又看向抱琴,抱琴在宫中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不低,自然会意。思忖片刻后,默默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元春眼皮一跳,又柔声说:“珝弟,我早就听说贾家东府出了一位少年才俊,那夜相见竟未认出……” 元春不自觉的露出笑容,既有为贾家后继有人感到欣慰,又有在宫内亲友相见的喜悦。 贾珝看向她也是淡笑着,元春卧病容颜依旧,肌肤娇嫩雪白,似一掐都要掐出水来,弯弯柳叶细眉下,一双眸若点漆的丹凤眼,只是眼神有些黯淡。 “我也听说过大姐姐,此后便认得了。” 元春叹息说:“我自入宫来,就未曾见过亲友一面,今日得见珝弟也是因祸得福了,就算死了也能闭眼了……” “大姐姐何必如此伤感?”贾珝说,“我来就是给大姐姐治伤的。那晚我已向太后求得了过恩典,等大姐姐伤势好转后就放你出宫。” “当真?”元春激动的抓住贾珝的手腕,一滴泪水竟从眼角滑落。 “自然是真的。”贾珝笑了笑说,“今天我先给大姐姐治了伤,近期我应该会离京办差,等我回京了,就接大姐姐出宫。大姐姐出宫后好好调养身子,伤势自然能痊愈。” 元春先是欣喜,忽然又道:“珝弟的好意,我感激不尽,但此事老太太知道吗?”她无声流着泪:“我入宫多年,也没个结果……” 贾珝笑了笑不说话,现在的贾家当然是他话事,贾母算什么? “什么结果?无非是谋个外戚之贵。府里的男人们成天只知道享乐,把大姐姐送来宫中受苦,若我早来几年,绝不会让大姐姐入宫!想要那功名利禄,自取之就是!” 贾珝此言振聋发聩,元春不由得为之一怔,联想到贾珝如今的成就地位,自然不会觉得他是在大放厥词。 元春想起多年的苦熬青春,宫阙深重,骨肉分离,不知何时是個头。不禁默默流泪,双眼一片模糊,她喃喃念道:“我听珝弟的安排。” 贾珝看她哭得似泪人儿,难免有些心疼了。相比肉体元春的精神受伤得更重,给她治愈精神上的创伤,也算是攻略完成了…… 忙说:“这是好事儿,大姐姐哭什么?现在我帮大姐姐治伤吧,也免得你受疼。” 元春停止了哭泣,“有劳珝弟了。” 贾珝应过,却迟迟没动手。元春问道:“可有什么不便之处?” 贾珝面露难色:“大姐姐的内伤在胸口,有衣物隔着,倒是不便治疗……” “啊?”元春一脸惊愕,然后脸色绯红,不敢去看贾珝。 片刻后,她才扭捏的问:“那不治,让我自己好,可以吗?” 贾珝摇头:“那刺客使的是化骨绵掌,中招者会在两个时辰后化为血水死去,我那晚用内力帮大姐姐稳住了伤势,不然已经发作了……” 元春面色惨然,十分害怕贾珝所说化为血水的死法…… 贾珝一本正经地劝到:“正所谓讳疾忌医,如今大姐姐你伤势紧急,咱们姐弟俩也顾不得这些繁文缛节了……” 本来,贾珝和元春的血缘关系很远,恰好是第五服的族姐弟。如果贾珝穿到宁府草字辈的身上,那就是出了五服。 而且,贾珝是穿越而来,不被如今宗法观念束缚,见元春貌美怜人,心里肯定有想法。 再说…… 算了,贾珝就是个禽兽! 元春皓齿紧咬着粉唇,不知不觉在她心中已经十分信任这个珝弟了,她侧过头去没有说话,贾珝见状自然会意。 他伸出手掀开被褥,慢慢解开元春的衣衫。 贾珝控制着表情。 只见身前有个乌黑的掌印,和…… 元春身子微颤,从脸红到了脖子…… 元春心中紧张,没想到贾珝不立即给她治疗,而是用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贾珝感受着指上细腻的触感,轻声道:“也是苦了大姐姐了……” …… 出了凤藻宫后,贾珝又去一趟锦衣卫衙门,了解一番魏鳌的信息后,更加确信了赵靖忠和韦小宝会无功而返。 贾珝先去找了一趟如霜,说过自己近期要离京,才回了府。回到府上不久,香菱就来通传说:“薛家的薛姑娘来了。” 贾珝一愣,宝钗来了? “快请进来。” 贾珝心想,昨晚自己在梨香院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宝钗就听出了他心中所想?果真是心思细腻,聪慧过人…… 身份悬殊,贾珝自不会去迎她,他坐在正屋里喝着茶,不过多时,就见香菱领着一个婀娜的身影进来。 贾珝方才起身,宝钗低头行礼道:“见过珝二哥。” 贾珝探手虚扶了:“薛妹妹怎么来了?妹妹不用多礼,快快起身。” 宝钗私见贾珝,是于礼不合的。但无奈薛蟠身陷牢狱,生死未卜,薛姨妈整日以泪洗面,再挨个几日,指定病倒,她眼下为了母兄,也只能来求贾珝了。 “可叹停机德”这一句判词,足以见宝钗的高尚品德,如今此举本就心中渐生微澜,见贾珝俊逸的脸后更是涟漪阵阵。 她颤声说:“自然是为了家兄之事,再次叨扰珝二哥了……” 贾珝思忖着,如今他马上要出京了,指不定走多久,他若不点头,薛大傻子恐怕要在诏狱过年。 反正以薛大傻子那性子,随时随地都能拿住他的把柄…… 贾珝便笑道:“我当是什么事,既然薛妹妹都发话了,一定给这个面子。” 他转身吩咐道:“香菱,去屋里拿锦衣卫的腰牌,让翠果送到外边铁柱手里,让他去北镇抚司诏狱传我的话,把薛蟠提出来,此案记录文牒一律勾销。” 香菱应了声,转身走了出去。宝钗看着她的背影怔了怔…… 困扰薛家几日,贾、王两家也无能为力的问题,贾珝仅是一句话就解决了? 不仅放了薛蟠,还把案子消了? 又见贾珝招呼道:“妹妹快坐。” 宝钗脸色微红,于下首坐下,又听贾珝问: “妹妹熏的是什么香?我竟从未闻见过这味儿……” 第七十三章 离京 看来薛蟠之祸,对贾珝而言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只是他原先一直不想帮忙。 贾珝身居锦衣卫要职,却和薛蟠有旧仇,对此宝钗能够理解。 但为何贾母和薛姨妈都叫不动他,而她一来贾珝却愿意出手相助? 宝钗本就是心思细腻的人,如此难免多想…… 听见贾珝的问题,又连忙回答道:“不是香,应该是我早起吃了药丸的味道……我哥哥的事情,麻烦珝二哥了。” “有什么麻烦的。”贾珝一笑,便顺着这个话题聊下去,关心道:“吃的什么药丸,近来妹妹的身体有恙?” 宝钗道:“我这病是自小有的。吃的是一个海上方儿,叫冷香丸。” 贾珝忽然想起,这冷香丸是癞头和尚给的药方…… 在红楼内,是有神仙的。例如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都在人间行走,一个化作癞头和尚,一個化作跛足道人。 贾珝一时失神,倒不是对神灵产生敬畏,而是在想,这个时代的武学途径,是否能超脱飞升?他以后能成神仙吗…… 此时香菱上茶,宝钗牵起她的手说:“你就是香菱?这名字取得真好,以后要常来找我顽。” 贾珝见状,也看向宝钗的丫头,莺儿长得娇媚可爱,身上也有宝钗的两分风采。 贾珝暗道:“这就是打络子、编花篮小能手?” 玩笑不过几句话,忽然翠果进来通传,有宫里的太监上门,说皇帝急召贾珝入宫。 贾珝一边命香菱准备官服,一边向宝钗道:“陛下相召,只能失陪,还请妹妹海涵。” 宝钗连忙起身说:“珝二哥自然以大事为重,今日叨扰了。” “不叨扰,妹妹以后常来。” 说罢贾珝去里面换了官服,和宝钗别过,出了府,直向皇城赶去。 刚被戴权领着入了御书房,就听见了韦小宝的声音:“陛下,那女人身长八尺,腰围也是八尺,手拿一把刀,根本无人能近身。我们的人一上去,她左一刀右一刀就杀了个干净……” 贾珝见宣武在询问韦小宝、赵靖忠二人详情,便站到了一边等着。 一旁还有一名面容阴柔的太监,贾珝见他长得有些眼熟,便问道:“这位公公是?” “西厂大档头雨化田,见过贾伯爷。” 西厂?西厂算什么东西? “原来是雨公公,幸会幸会。” 贾珝看见雨化田,就知道西厂也想掺和追拿魏鳌的事情了。 其实他本人对这种要出远门的苦差没兴趣的,但事关西厂和锦衣卫的斗争,那就不能退一步的,贾珝可不想被一群太监压在头上。 听完韦小宝和赵靖忠的汇报后,宣武斥退了两人,只留有贾珝和雨化田。 宣武气道:“东厂一群废物,在阜城追上了魏鳌,居然没打过。” 贾珝心道,韦小宝是个废柴点心就不说了,那赵靖忠原是魏阉的干儿子,魏阉手里自然有他的把柄,他敢放肆?皇帝简直是所托非人。 宣武叹气道:“昨夜魏鳌已至阜城,他带有印信,一路畅通无阻,若等他去了大理国,或者南下海外诸国……朕实在是不甘心!” 雨化田立马主动请缨道:“西厂愿为陛下赴汤蹈火,一定将魏鳌捉拿归案,交由陛下处置。” 宣武点点头,又将目光看向贾珝。 贾珝说:“此番南下,山高路远,微臣不敢保证将魏鳌带回,只能确保带回魏鳌的项上人头。” 宣武沉默了片刻,说道:“辛苦贾卿走一趟了,立即出发……等贾卿归来,就领着锦衣卫事吧。” 又画饼是吧? 贾珝虽不以为意,还是谢了恩,一路出宫前往锦衣衙门。 一入锦衣衙门,恰好遇见了千户陆文昭,他连忙赶上来毕恭毕敬的行礼:“卑职拜见伯爷。” 自阉党倒台后,锦衣卫内所有人也看清了局势。 贾珝笑道:“陆大人看起来清闲的很,不知愿不愿意跟着我离京办趟差事?” 陆文昭一愣,快速思索着,贾珝办的差事,自然是大事,又要离京……他想起东厂捉拿魏鳌无功而返的消息,立马就清楚了贾珝要办什么差。 “跟着伯爷办差,自然是卑职的荣幸……只不过如今卑职要事缠身,一时走不开,还请伯爷恕罪。伯爷放心,衙门里还有其他利索的兄弟,不如卑职给伯爷推荐几人?” 贾珝一听就知道陆文昭不想趟浑水,他随即命令道: “陆文昭、沈炼、卢剑星、靳一川,各自带上人马,半个时辰后在南门外集合。” 陆文昭满脸苦涩,但如今他显然不敢违抗贾珝的命令。 时间紧迫,贾珝赶回府,让香菱、晴雯收拾行囊,对尤氏、翠果吩咐一番,不做多停留,就出了府,向城外走去。 锦衣卫等人,自然不敢延误时机,早已等候多时了。 贾珝带人走在队伍前列,他发问道:“东厂的事你们听说了?现在出发,几时能追上魏鳌?” 陆文昭笑道:“一路在驿站换马,顺利的话,后天正午能在宣城县追上。” 贾珝又冷声问道:“那不顺利呢?” 陆文昭也收起了笑容,正色道:“不顺利的话,卑职也不敢确认……最坏的情况下,若魏阉向大理国逃窜,恐怕能在苗地追上,若他想去南洋,应该能在粤东一带追上。” 贾珝点头道:“好,若在宣城县追不到人,我们就兵分两路。” 一行锦衣卫沿着官道南下,一路在驿站换马修整,日行数百里。还好这群锦衣卫都有武功在身,才抗得住这么高强度的奔袭。 当然,这个强度对于内功深厚的贾珝而言轻轻松松。 贾珝还秘密做了一件事,沿路留下了东方不败告知他的特殊记号。 贾珝和东方不败曾有约定,等贾珝再次入江湖时,留下此记号,东方不败会派人把倚天剑送入他手中。 如今贾珝权势初显,武功又入了一流,他都敢扛着屠龙刀,在江湖中招摇过市,更不用忌讳倚天剑的影响了。 若有人觊觎,来一个斩一个就是。 如果灭绝师太听闻倚天剑的消息后上门索要……那再好不过了! 贾珝还愁不知道该去哪儿找灭绝呢…… 第七十四章 江湖传闻 后日正午,宣城县,一客栈天字号包房内。 贾珝难得有机会洗漱休整一番,休息了一阵后,房门又被敲响了。 “进。” 沈炼进入后禀报道:“伯爷,已派人把守了四门,禁止出入,正在搜查城内所有客栈。” “知道了,”贾珝招呼道:“下去吃个饭吧,一路上吃的都是干粮,这日子也太清苦了……” “是。” 两人下了楼,走至大堂内,贾珝找了个空位坐下,沈炼叫来小二定了一桌酒菜,付过了酒钱。 沈炼来到贾珝身旁低声道:“那伯爷慢用,卑职下去做事了。” 贾珝却叫住了他:“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你也坐下吧,他们少你一個人又不少。” 沈炼无奈,只能坐下。贾珝打量着大堂内的食客,又侧头看向门外,只见街上人来人往,甚是忙碌。 贾珝问:“我交给你的差事,办的怎样了?” 沈炼知道贾珝说的是秘密调查谋反案疑点一事,他低声回答道: “伯爷,眼下卑职查到了兵部郎中郭真身上。兵部多数人牵扯进了谋反案,郭真也不例外,他已经死在了诏狱中……这一条线索虽然断了,但所有证据都指向了宁靖郡王。” “宁靖郡王?”贾珝想起那日在铁网山还偶遇过他,这个结果十分合理,没有人会感到意外。 “等你回京了,继续查吧。”贾珝说,“不要急,慢慢来,更不要被人发现。” “卑职遵命。” 贾珝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你平日里留意一下陆文昭,看他有没有什么动作……” “陆千户?”沈炼有些不解。 贾珝说:“陆文昭以前是阉党的人,你不知道?” “卑职自然知道……”沈炼想了想,还是没敢问出疑问。 既然贾珝不相信陆文昭,又为何要带他出来办差? 沈炼显然猜不透这位年轻伯爷的心思,但他自己有了些猜测。 或许贾珝是想在途中拿到陆文昭的错处,趁机除掉他…… 沈炼继续联想,忽然一惊! 贾珝不会是在示意他,制造证据构陷陆文昭吧…… 可不是沈炼多想,这完全是锦衣卫的老本行了。 这时有几名大汉进了客栈,坐满了一张桌子,几个人敲台拍凳,大呼:“酒来!” 贾珝见怪不怪,并未理会身后的混乱,这群人谈论的声音很大,贾珝都无需偷听。 “狗日的锦衣卫,把城都封了,也不知道在干啥!” “还能干啥?锦衣卫就是魏阉养的一群狗,肯定是在城内搜刮强抢,孝敬他们那没根的主子!” 沈炼闻言眉头挑了挑,他握紧刀柄,又把目光投向贾珝,见贾珝脸色平常没有发作的意思,他才耐心坐着。又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以沈炼的性格,自然不想为了几句话大动干戈的。 贾珝此时只是在想,这个时代消息还是太闭塞了,锦衣卫围城追杀魏鳌,底层的人们还以为是在给魏鳌办事…… 之后这群人又谈起了,最近震动江湖的一件大事:“……五绝级别的高手,西毒欧阳锋死了,伱们知道不?” “听说是被郭靖大侠的降龙十八掌打伤,然后被江南七怪中的柯镇恶用铁杖敲死了……” 那人又大笑道:“假的!我有一兄弟就是从嘉兴而来的,亲眼目睹了。欧阳锋确实是被郭靖大侠打伤的,杀他的人却是贾家的贾珝,若不是贾珝,柯老瞎子也折了。” 沈炼正在喝着茶,听到此话差点把嘴里的茶水吐贾珝一脸,他呛了几口才放下茶碗,看向说话之人。 “贾家贾珝?哪个贾家?我怎么没听说过?” “这个贾家不是混江湖的,你当然不知道——是金陵贾家,一门双公,金陵四大家族的那个贾家……” 贾珝正在吃着炒花生,瞟了眼沈炼,沈炼恰好满脸惊讶地看着他…… 贾珝喝了口茶说:“哪个人还没点往事?我进京赶考时,顺路杀个人怎么了?” 沈炼吞咽着口水,直点头。心中却想,那西毒能是普通人? 又有人说:“贾少侠除欧阳锋都是五六月份的事情了,你这消息也太落后了吧?我来说个刚发生的,你们知道武林中最厉害的神兵是什么?” “废话,那还用说?当然是倚天剑屠龙刀了!” “那你知这两把神兵在谁手中?” “屠龙刀销声匿迹多年,但倚天剑在峨眉派掌门手中。” “错!倚天剑已经被日月神教夺去了,现在被倚天剑杀死的五岳剑派的高手,一只手都数不过来了……” 贾珝两人听着这群走江湖的聊天,待酒食上桌后吃了起来,用完饭后贾珝回去睡觉,沈炼去寻陆剑星等人。 直至下午时分,包房的门重新被敲响。 “伯爷,我们搜遍了城内大大小小的客栈酒楼,都没找到魏鳌。陆千户请示,继续搜查民宅……” 贾珝想了想说:“不用搜了,把城门和路面上的人手都撤了,让他们下去休息,再把陆文昭几人叫过来。” 不多久,陆文昭、沈炼、卢剑星、靳一川四人齐聚,贾珝看着他们,沉默片刻才开口道:“我们中间有阉党的人,在给魏鳌通风报信。” 贾珝说着看向陆文昭,眼神锁定,陆文昭赶紧跪下道:“伯爷明鉴,卑职曾经虽然误入过歧途,但如今卑职已经幡然醒悟,迷途知返……我与魏阉不共戴天!” 贾珝眉头不由得一皱,原先他还是有点怀疑,现在是可以确定了! 陆文昭继续说:“如果我是魏阉的人,在神京时为何要推诿此事?还有……” 贾珝打断道:“起来吧,我说是你了?” 陆文昭爬了起来后,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贾珝说:“现在我们分成两队……沈炼。” “卑职在!” “你带着靳一川,领一半人马朝着……粤东的方向追去,明日启程。” 贾珝想着,他去大理,如果没追上魏鳌,就去无量山的琅嬛福地玩玩,看看“神仙姐姐”,也不算白跑一趟。 三兄弟面面相觑,除贾珝外,陆文昭是千户,正常情况该是由他领一队人马,看来贾珝确实不信任陆文昭啊…… “传我令,途中十人为一队,互相监察,吃住同行,禁止擅自行动……若被外人出内鬼,十人连坐!” 第七十五章 卑职拖住他们 翌日寅时,沈炼就带人离开了宣城,奔向粤东。直至辰时,贾珝才出发。 一路星夜兼程,三日后方才赶到永安城,再往前就是苗地,苗地既是苗族人的聚集地,又是大汉边疆,朝廷势力薄弱,贾珝决定修整一番再深入。 客栈内,贾珝刚洗浴完,店小二就敲响了房门,他躬身奉上一卷纸条:“贵人,刚刚有位大侠叫我把这纸条转交给你。” 贾珝一阵狐疑,他在这地方可没有认识的人,锦衣卫赶路这么快,自然不可能有人跟踪他们。 难道是东方不败?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贾珝接过纸条,关闭房门后才打开,上面只有一行娟秀小字:“福来客栈,地字号包房,日月神教天风堂香主薛沱。” “这是送剑人的信息?”贾珝沉思片刻,排除了是陷阱的可能。 东方不败身为日月神教的教主,送把倚天剑倒不用亲自出手。 贾珝用油灯焚烧了纸条,换了一身便服,打开窗户飞了出去,奔行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之上。 两刻钟后,贾珝找上了福来客栈,他继续寻找着地字号包房。 “这感觉怎么这么熟悉?” 贾珝习惯性的摸了摸袖口,但没摸到任何东西。自从入神京城后,他就没随身携带毒药了,至于入了一流后,更用不上这东西了。 来到包房之外,贾珝又想起了一个问题。这薛沱可能单纯只是个快递员,东方不败也可能安排了其他剧情…… 贾珝想了想,无声地入了楼道走廊,敲响了包房的门。 “谁!”屋内之人十分警觉。 “贾珝。” 见包房里没了声,贾珝摇摇头,他运足了内力护体,一掌强推开了房门。 门一打开,就看见了一個光头壮汉怒目圆睁,打出了他那沙包大的拳头。 薛沱一拳轰在贾珝心口上,贾珝早已运气护体,力道原路反弹回去,咔嚓一声骨裂响起,薛沱的拳头瞬间软下,他连退了几步才稳住。 “原来是个小瘪三。”贾珝微微摇头,“倚天剑呢?” 薛沱咬牙恶狠狠地问道:“是东方不败派你来的?” 听这对话,贾珝猜到了一些剧情,这薛沱不会是从日月神教偷了倚天剑叛逃了吧…… 绕这么一大圈,倚天剑都被洗干净了……东方不败办事也太靠谱了吧? 贾珝没有废话,欺身上前,一掌拍在薛沱的胸口上,薛沱不仅不避,还门户大开硬接下了贾珝的攻击。 贾珝只感觉手掌像是打在一块精钢上,不等他反应,薛沱一记扫拳挥来,贾珝连忙退开。 “金钟罩、铁布衫?又是一身横练外家功夫?”贾珝想起了之前打死的赵无极,“我就不信破不开你的龟壳!” 薛沱瞟了贾珝一眼,突然朝着床边扑去,贾珝瞬间明悟,他是要拿倚天剑! 贾珝闪身跟上,他运足气力,手掌轻飘飘地落下,将抵达时薛沱后背时瞬间爆发。 化骨绵掌! 一掌落下,薛沱摔倒下去将床榻都压塌了,贾珝立即弹开,只见薛沱后背上留下一道乌黑的掌印。 薛沱爬了起来,只见屋内寒光一闪,薛沱抽出了倚天剑,朝着贾珝奔来,忽然他的脚步踉跄……薛沱只感觉双腿发绵无力,只听咔嚓两声,他跪倒在地,倚天剑也摔了出去。 “你这是什么功夫……”薛沱还没说完,脸上的血肉就开始溶解,身体骨骼处处寸断,脏腑破碎。 【……你获得了十八年功力,请选择!】 贾珝捡起倚天剑,顺手劈出,一道剑气急射,在地板上留下一道深痕,将墙壁都斩穿。 也只有倚天剑有这般威力了。贾珝验过真伪后,才将倚天剑归鞘。 他看了一眼那团逐渐化为血水的尸体,破开窗户迅速远离。 途中,贾珝忽见天际有一道亮光划过,片刻后又听见刺耳的呼啸声。 贾珝微微皱眉,那是鸣镝箭。 鸣镝箭又名响箭,在射出飞行时会发出刺耳巨响。锦衣卫又在上填装了火药,类似于信号弹。 有锦衣卫遇敌了? 贾珝只觉得蹊跷,他调转方向,朝着鸣镝箭的方向奔去。 途中,他听到了一阵马蹄狂奔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十分突兀。 贾珝知道那也是前去支援的锦衣卫小队,连忙追了上去。 他在一路口追上了这队由陆文昭带领的小队,贾珝问道:“怎么回事?” 陆文昭道:“伯爷,方才在城内巡查的卢百户发射了鸣镝箭,兴许是逮到了魏鳌!” 不等贾珝发话,就有识趣的锦衣卫让出马匹,贾珝骑上,领着这队人马一起去支援。 一路奔袭,直至一户大院前,只见院门口一片兵荒马乱,尸体满地,其中半数都是锦衣卫。 贾珝听到院内传来一阵打斗声,纵身飞出越过院墙,就见几名锦衣卫被黑衣人围攻着,都是一身的血。 贾珝当即飞入人群中,倚天剑也不出鞘横扫而出,那几名黑衣人手中的刀剑都被斩断,后退数步不敢上前。 卢剑星看清了来人,他捂着胸口说:“卑职办事不力,还请伯爷恕罪。” 贾珝问道:“他们是谁?” 卢剑星道:“卑职等人发现东厂的番子,一路追查而来,魏鳌很可能就在屋内。” 陆文昭也带人进入了院子,与黑衣人对峙着,只待贾珝命令。 黑衣人散开,忽有几道身影从二楼跳下,为首的是名长相秀丽的女子,还有两名男子,分别持刀盾、狼牙长棒。 陆文昭大声道:“什么人?” 那女子没有理他,而是看向贾珝:“你拿的是什么剑?” 贾珝也没理她,他瞟了眼身旁陆文昭手中近一人高的苗刀,又看了看那女子手中拿着的一把小苗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贾珝问道:“魏鳌在里面?” 那女子长相高冷,眉眼有几分英气,一笑却有些邻家大姐姐的感觉,“伯爷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卢剑星也说:“魏鳌多半在里面。” 所有锦衣卫严阵以待,陆文昭上前一步,挡在了贾珝身前。 “卑职拖住他们,伯爷伱先杀魏鳌……” “噌!” 陆文昭的话音戛然而止,贾珝拔出身旁锦衣卫的腰间短刀,从陆文昭的后腰插入。 第七十六章 丁白缨 在场众人看着这一幕都是满脸惊愕,尤其是锦衣卫的人,脑子直接失去了思考…… 陆文昭忽然转身,一拳砸向贾珝心口。贾珝抓住他的拳头,轻描淡写的往后一带,又朝他胸口猛砸一拳。 陆文昭呕出几口血,身体软倒,贾珝随手将他推开。卢剑星脸色苍白:“伯,伯爷……这?” 贾珝看着对面的女子笑了笑说:“你叫丁白缨吧?这一路是陆文昭给你报的信?你们师兄妹在我面前演什么戏?” 丁白缨一言不发,她面若寒霜,英气逼人。 锦衣卫等人见此情形,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但眼下他们没有时间考虑,陆文昭身为千户为什么要做内鬼,贾珝又是怎么知道陆文昭是内鬼的…… 贾珝瞟了眼丁白缨师徒三人后道,“魏鳌不在这里,把穿黑衣的都杀掉。” 卢剑星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黑色制服,又看了眼一身黑袍的贾珝…… 丁白缨举刀就朝贾珝劈来,现场大战一触即发! 卢剑星赶忙提起绣春刀拦下丁白缨,丁白缨两名徒弟也朝贾珝攻来。 只见狼牙棒迎头砸来,一侧又有短刀斩来。 贾珝提起倚天剑刺去,只听“嗤”的一声爆响,犹如撕裂厚纸,狼牙棒已断为两截,这人也被力道震飞出去。 贾珝再飞身躲开短刀,一脚朝那盾牌踏下,直将圆盾都踩裂…… 丁白缨见自己两名徒弟都被打得身受重伤,一时心急,乱刀将卢剑星劈开后,疾步朝贾珝袭来,她举刀过头顶,一刀斩下! 忽然寒光闪烁!倚天剑出鞘。 贾珝一剑提起,直接斩断了丁白缨的刀刃。 丁白缨握着断刀愣在当场,倚天剑已经架在她脖子上了,剑锋凌厉,一缕秀发缓缓飘下。 她看向贾珝,只见贾珝嘴角勾出不屑的笑。 不断有锦衣卫增援,很快就将这群黑衣人尽数屠戮。 陆文昭、丁白缨师徒四人被押着跪在院边,卢剑星从屋内走出,疾步到贾珝身前:“伯爷,魏鳌果然不在。” 贾珝道:“嗯,动手吧。” 卢剑星想了想,看了眼陆文昭,拔刀走向丁白缨师徒三人。 “不是他们。”贾珝说,“卢百户,忘了我的军令了?” 贾珝又看向锦衣卫众人:“查出内鬼,十人连坐。” 瞬间人群一阵骚乱,和贾珝一同来到此地的那一队人缩在了一起,满脸的惊恐。先是有一人跪地,接着九人齐刷刷的跪地。 “伯爷饶命啊!” “伯爷!陆文昭是千户,我等怎敢监视他……” 贾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卢百户,你也要违抗军令?” 卢剑星脸皮轻颤,还是抽出了绣春刀,众人见状,也是抽刀围住了那九人。 这群人贾珝肯定是要杀的,一是竖立绝对威信;二是这几人都是陆文昭带出来的心腹,在路上就是一群定时炸弹。 那九名锦衣卫齐刷刷的起身,也是抽出了刀。 贾珝冷笑道:“想造反啊?” 这九人中有的念及京中的妻儿老小,直接扔刀束手待毙,也有的直接自刎…… 当然也有奋命一搏的,但也没能冲出包围圈,还是被斩于绣春刀下。 “带他们回去,找个医师给陆千户治治,别让他这么就死了。”贾珝向外走去,命令道:“对了,把丁白缨送到我房里,我要亲自拷问她!” …… 客栈内,贾珝坐在桌边喝着茶,丁白缨虽被点了穴道,身体酸软无法动用内力,已成阶下囚。但她脸上居然没有一丝慌张,还能平静和贾珝对饮。 只是喝着喝着,贾珝的手就摸到了丁白缨的脸上,捏着她的下巴,掂了掂,又从她的细腻的下巴顺下。 丁白缨瞥了眼他的手,冷道:“原来名震神京的贾伯爷,也只是个无耻好色之徒。” “好色就算了,我怎么就无耻了?我是锦衣卫头子,对一个囚犯还要彬彬有礼?你师兄就是锦衣卫,锦衣卫的手段你还不知道?” 贾珝笑了笑,话锋一转,“丁女侠放心,我这個人最有底线了,绝不会强着来的。” 丁白缨将茶杯砸在桌上,冷声道:“伯爷要失望了,天黑之前我们就与魏鳌分别,如今他去哪儿了我也不知道。” “谁问伱了?这么急,已经怕了啊?我还没开始呢。”贾珝道:“你不是魏鳌的人吧?谁命你来护送魏鳌的?” 丁白缨负气没有说话,贾珝也猜出来了。 在宣城客栈时,沈炼给他汇报工作时说,一切线索都指向宁靖郡王。 那丁白缨师徒,多半也是在给宁靖郡王效命…… 贾珝突然凑近问道:“宁靖郡王许了你们什么?你们肯这么为他卖命?” 丁白缨退身想避开,却被贾珝搂住了腰。 “造反的大罪你们都不怕,还怕这些?”贾珝满脸的玩味。 丁白缨低眉道:“没有人许我们什么,是这世道推着我们走的,我们只是想换个活法。” 贾珝想了想说:“换个活法?那多简单,你以后就跟着我做事,也吃上一份皇粮。” 丁白缨展眉一笑,没有冷意,像是被贾珝的话给逗笑了。 贾珝也笑了笑,双手搭在她肩上,又向下解了她的腰带。 “你不是说不会用强吗?”丁白缨收了笑容,冷声道。 贾珝点点头,收回了手,他忽然说:“你也不想陆文昭和你两个徒弟出事吧?” 丁白缨咬牙道:“你什么意思?” 贾珝说:“你自己来,不就行了?” “卑鄙无耻!” “跪下!”贾珝一顿,“或者我现在去探望一下陆千户……真不知道那一刀给他捅死了没。” 丁白缨满脸杀气地看着贾珝,贾珝按了按她的头说:“你一个人,换你师兄、徒弟三条命,很划算的。” 丁白缨侧头过去,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过来啊,还愣着干嘛?” 丁白缨屈辱的闭上双眼,膝行几步上前。 贾珝拍了拍她的脑袋,“帮我解开。” 丁白缨泪水沿着脸颊滑落,颤颤巍巍的伸出双手。 贾珝却道:“让你用手了吗?嗯?” 她瞳孔猛地一颤,身躯僵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住心中的屈辱,放下了手。 “嘶……”贾珝微微扬起头,半晌又问道:“魏鳌去哪儿了?” 他自然不会忘记正事,他是在逐步击碎丁白缨的心理防线! “不说是吧?希望你一直这么嘴硬!” 房间里的灯火慢慢暗了下去,只听得床榻“咯吱”的声音。 第七十七章 雨夜杀戮 第二天一早,贾珝从店小二手中接过盛有早餐的食盘,推开了隔壁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丁白缨正坐在床榻上穿衣,见贾珝进来立即用被褥遮住身体。 贾珝自然是不敢和丁白缨一起睡的,万一他熟睡中,丁白缨拔出倚天剑给他来一下,那就歇菜了…… 所以在运动完不久后,他就去隔壁了。 贾珝看着丁白缨,她一头长发散乱,清秀的脸上有些冷意,低头凝视着地板,脖子上还残留着吻痕…… 看着软榻上的点点血迹,贾珝笑了笑,兀自在圆桌旁坐下:“过来吃饭,等会儿我们就出发,去追魏鳌。” 丁白缨听那笑声有些刺耳,冷道:“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 贾珝笑而不语,他津津有味的喝着粥,吃着小菜,目光落在还在穿衣的丁白缨,不时点点头,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不久后,贾珝命一队锦衣卫留守永安城,看守陆文昭等人,他带上了丁白缨,出城朝苗地追去。 “苗地是日月神教的地盘,你这么大张旗鼓的闯入,就不怕惹上祸端?”丁白缨说:“苗人排外,也不会认汉人王朝的伯爷,你的武功虽高,但日月神教更是高手如云。” 两人走在队伍前面,其余锦衣卫远远地吊在后面。 贾珝自然无虑,他在日月神教又不是没人,过个路算什么? 他开口调笑道:“不错,丁女侠很识时务,现在就知道为你男人考虑了。” 丁白缨没有说话,只是暗自摸上了刀柄。 贾珝又问道:“我有一点很不解,昨晚你说这世道不行,想换个活法——这世道无非是阉党作乱,你应该恨急了魏鳌,又怎么会护送他南下?” 丁白缨侧头看向路边,也不回答,继续保持着沉默。 贾珝打马靠近,抓住她的手臂用力,把她拖到马上抱在怀中。 “放手!”丁白缨奋力挣扎着,但无济于事,两人的力量实在悬殊。贾珝拿着刀鞘拍了一下她的屁股。丁白缨一颤,慢慢安静下来了。 贾珝道:“皇帝曾经说过,魏阉把持朝政多年,搜刮了很多银子,让我尽量审问出他把银子藏哪儿了——伱们也是为金银财宝来的?” 丁白缨嗯了一声,又补充道:“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过魏阉的。” “所以这是场交易,你们把他护送到边疆,他告诉你藏匿宝藏的地点……然后你再黑吃黑?那你也挺无耻的,活该落到我手里。” 说着贾珝用力的捏了捏。 丁白缨面无表情。 贾珝对她用的刑法很有效,但有一点始终没得到确切的答案,那就是她幕后之人。 魏鳌没有给丁白缨说过后续的路线,但过苗地的路就这么几条,结合魏鳌的情况,丁白缨也不难猜出。 在雨夜中,锦衣卫包围了一个竹林小院。 “准备,放!” 卢剑星组织了几轮连射,不断有惨叫声从院内传出,直到射空了箭壶,他才带人踹开院门攻入。 贾珝腰悬倚天剑,手拿一把绣春刀,砍瓜切菜般连斩几名守卫,直攻入屋内,在看见魏鳌那张老脸后,才放下心来。 魏鳌守在柴火堆旁,喝着酒,烤着被雨淋湿的布衣。 “贾伯爷来了?快坐快坐,喝一杯吗?” 贾珝看了眼魏鳌旁边抱着刀,身穿男服的女子,又回头看向丁白缨。 那女子嘲讽地笑了笑:“丁小姐,你就是这么拖住锦衣卫的? “哟,一转眼就挎上了绣春刀,若宁靖郡王知道你叛变的这么快,作何感想?” 丁白缨抿了抿嘴唇没说话,她拔出绣春刀,朝那女子走去。 随即两人缠斗在一起,出招都是生死搏命,雷雨交加,刀光剑影之中,贾珝慢慢走了过去。 魏鳌连忙笑道:“贾伯爷你可别冲动,杀了我你可交不了差,那些银子要一直埋地底下了。” 贾珝笑了笑说:“魏公公,能否给個薄面?告诉我那些银子藏在哪儿了,我也好给你个痛快的,用你的脑袋,再把爵位往上提一提。” “以贾伯爷的无耻程度,以后未必不能成为第二个我。” 贾珝摇着头:“我永远不会落到这般田地的,活命都要靠讨价还价。” 魏鳌看着正在厮杀的两女说:“不妨我们做个交易?我把藏银的地点告诉你,外面那辆装满财宝的马车你也拉回去,怎么处置都看你。 “小皇帝要的是钱,是九边的军饷,有了这笔钱,你也能加官进爵。至于我魏鳌死没死,都是贾伯爷一句话的事。” 贾珝笑了笑,说:“好啊,成交!到时候我随便找具尸体烧焦了拉回京交差,谁认的出来?那魏公公请说吧,银子藏哪儿了?” 魏鳌只是干咳了两声,笑而不语。 贾珝想了想,准备把魏鳌押送回京,至于怎么从他嘴撬出信息,就交给皇帝头疼吧。 此时魏鳌义女一阵不要命的连斩,丁白缨被打的接连后退,刀口碰撞时擦出剧烈的火花。 直到丁白缨退至贾珝身边,他忽然暴起,拔出倚天剑凌空一斩! 在倚天剑锋之下,魏鳌义女手中长刀瞬间被斩断,剑刃从她头顶落下,没有丝毫阻隔之感。 忽然贾珝的剑刃在空中折转,轻松切断了魏鳌的手臂,断手连带着短筒火枪,一齐落地。 在魏鳌厉鬼般的嚎叫声中,他的义女脸上出现一道血线,接着尸体从中均匀的分成两块倒下,血流如河,切口整齐。 饶是丁白缨看见这血腥的一幕,都下意识的后退几步。 【……你获得了十一年功力,请选择!】 【剩余功力,三十九年……】 屋外的厮杀声已经停止,锦衣卫解决了其余护卫,只等待贾珝的命令。 屋内哀嚎声不断,在雨夜中很是瘆人。 这场逃亡,结局早已注定。 丁白缨提着被砍出豁口的绣春刀,走向魏鳌,却被贾珝拦下了。 丁白缨看向贾珝说:“他就是东厂的头子,锦衣卫上酷刑也问不出什么,不如让我把他杀了,一了百了。” 魏鳌抱着血流如注的断手,缩在角落。 贾珝低头,眼见着鲜血流来,就要浸染那把短筒火枪,便俯身捡了起来,一阵把玩。 第七十八章 无量山 魏鳌突然停止了哀嚎,死死地盯着贾珝,眼神狠厉:“你这是倚天剑?” 丁白缨侧头看着贾珝手中染血的长剑,微微有些惊讶。她知道贾珝手中宝剑不俗,却不曾想过那是江湖上最负盛名的倚天剑。 魏鳌继续说:“前段时间有人上武当抢走了倚天剑,后倚天剑出现在日月神教的人手中……” “魏公公还关心着江湖的事?”贾珝打断道。 “江湖从来都是锦衣卫、东西两厂监视的重地,贾伯爷还只是个佥事,没接触到很正常。回去领了锦衣卫事后多注意就行。”魏鳌说,“你还是日月神教的人?上武当山的是你?” 贾珝笑了笑:“魏公公还是关心自己吧,眼下已成死局了。” 贾珝摇头,又看向丁白缨,“你出去,把卢剑星叫进来。” 丁白缨默默地看了贾珝几眼,收刀转身离去。 丁白缨出门后,魏鳌忽然有了动作,他用手指沾了血,在地上快速的写了两个字: “肃宁。” 贾珝看清后,不动声色的用鞋底擦掉,他平静地看着将死的魏鳌,眼神中满是疑惑。 不时卢剑星走了进来,拱手道:“伯爷。” “我记得你们随身携带了刑具吧?那就开始吧。” 卢剑星看向魏鳌,一时心里有些打颤,让他杀了魏鳌简单,对魏鳌用刑却有些惧意,这可是权侵朝野的厂公……他缓步走了过去。 魏鳌忽然疯狂的大喊:“皇帝负我,他让我杀了太上皇,现在却命你们来杀我!皇帝负我!” “快堵住他的嘴!”贾珝喝道,“给我活剐了他……” 雨夜中,贾珝和丁白缨并肩站在屋檐下,丁白缨微微仰起头,伸出手,接那冰凉的雨水。 “此前的魏阉之祸,是太上皇恋权所致,不应该怪到还未亲政的皇帝身上。” 贾珝缓缓道:“如今皇帝励精图治,也有整顿吏治的决心,伱应该再等待一段时间……毕竟你也不能确定,宁靖郡王一定会是一位明君。” 丁白缨没有说话,只是把绣春刀伸出屋檐外,任由雨水冲刷上面的血迹。 贾珝又说:“绣春刀更适合你,你穿上飞鱼服应该会很好看,好好考虑一下吧。” 丁白缨奇怪的说:“女的也能当锦衣卫?” “皇帝说了,等我回京,以后锦衣卫我话事。” 丁白缨转身看向他:“可是,等魏阉死后,你就是我最想杀的人!” 贾珝笑着拿过她手中的绣春刀,运功用力一折,只听一阵琅琅之音,刀身被从中折断。 “你这辈子都杀不了我的,”贾珝笑了笑,“你以后就做我亲卫吧,在动手前要先想好后果。 “我会先活剐了你,再剐了你的师兄、徒弟……当然我现在还舍不得杀你,因为你……很润!” 贾珝抱住丁白缨的细腰,丁白缨仰着头,冷眼看着贾珝吻着她脖子,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两人都侧头看去。 卢剑星九十度鞠躬,就差把头埋进地下了。 “伯,伯爷……魏鳌死了。” 贾珝冷道:“带着魏鳌的尸体回京,也带上陆文昭三人,到神京城外时放了他们。马车里的财货,少了一个子,我拿你问罪。” “卑职遵命!” “还有,刚刚魏鳌那番妖言,有谁敢传出去一個字,我亲自抄他的家!” “是!” …… 两日后,贾珝听闻无量剑宗比武广邀宾客,便带着丁白缨赶赴。 无量山下,一客栈内。 木床被摇得咯吱咯吱的响,偶尔响起哼哼几声。 桌面上交叉放置着一把倚天剑,和一把绣春刀。 丁白缨侧着头不去看贾珝,脖颈上下一片雪白,白里透红,秀发凌乱。 贾珝不准她绑裹胸,她只能买肚兜换上。肚兜上绣得是荷花鲤鱼。 如今摇晃起伏那鲤鱼像是活过来一般,在荷花下穿行流动着,进进出出。 丁白缨是习武之人,不是娇滴滴的大家闺秀。 而且她好像还有些不服,态度不端正,正需要驯服。 所以贾珝毫无顾忌,大开大合。 折腾的很厉害。 半晌后,床榻才停了下来。 丁白缨推开了他,自个收拾起来。两人一番整理,下楼吃饭。 下了楼后,贾珝就注意到了一名身着青衫的年轻男子,他中等身材,容貌清秀,气宇轩昂,皮肤很白一看就是娇生惯养。 再看和他对坐之人,是一穿着打扮豪奢的中年之人。 “马大哥,这无量山果然是山清水秀,风景怡人,明日我们去哪儿?” “去无量剑宗。段兄弟,明日是无量剑宗的比武之日,他们广邀宾客观赏,机会难得。” 贾珝一听,就猜出那青年男子是段誉。 此事也不巧合,无量山下就这一座客栈酒楼还算上得了台面,在这里与段誉相遇也很正常。 贾珝和丁白缨坐下,点了酒食,两人无话,都默契地听着邻桌的谈话。 “这‘无量剑’有三宗,如今北宗没落了,东西二宗每隔五年就要比试一次,争夺剑湖宫居住权,每次比武都是江湖大事。段兄弟都走到无量山下了,可不能错过。” 段誉笑道:“马大哥说得有理,明日我同你一起去看比武!” 贾珝喝着热茶,他对什么无量剑宗的比武不感兴趣,想的只是无量山内的机缘。 在琅嬛福地内,可是有着《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 如今贾珝九阳神功大成,九阳神功就是高明的内功法门,自然不用丢芝麻捡西瓜去学北冥神功,但凌波微步却很有价值。 凌波微步是逍遥派独门轻功身法,精妙异常。自然是比九阳神功附带的壁虎游墙功高明许多。 贾珝便对丁白缨道:“我去无量山上看看,你在这里等我,短则一日,多则两三日,我就回来。” 去找机缘,自然是不好带上丁白缨的。 丁白缨嗯了声,没有任何异议。 不想贾珝此话被段誉听到了,笑道:“这位哥哥,你也要去无量山?正好我与马大哥也要上山,不如我们同行?相互也有个照应。也把嫂子带上,见识一番,山上恍如世外桃源,难得一见。” 贾珝笑了笑,随口拒绝…… 第七十九章 琅嬛福地 贾珝无意去参加无量剑宗的比试,也不等到明天,即刻就别了丁白缨,上了无量山,一路绕到主峰后山。 他记得琅嬛福地是在无量玉璧下一块巨石后,无量玉璧又是在一大瀑布后,便一路寻找水流瀑布,目的也算明确。 贾珝横穿一片山林,忽听水声淙淙,寻声探去,只见一条山溪,溪水清澈异常。 忽然对岸丛林传出一阵脚步声,是有人接近,贾珝想了想,侧身躲在一颗巨树后。 脚步声接近,一名身穿黑衫,手提长剑的男子走出,他来到溪边蹲下,捧了一口溪水喝下,又洗了脸,歇息一阵。 贾珝定睛一看,那剑柄上刻有“无量”二字,料定他是无量剑宗弟子。 这男子忽听一阵风声,侧头看去只见一道人影闪过,他刚想转身,却发现身子已经不能动弹。 “前,前辈下有何贵干?”这男子想对方上来就点了他的穴道,像是来者不善,连忙自报家门:“我乃无量剑宗弟子,家师左子穆……” “东宗弟子?倒也凑巧。”贾珝一笑,“带我去无量玉璧。” “前辈也知道无量玉璧?那是本派禁地,任何外人不得擅入……前辈若是想去,可以先和我回剑湖宫,与家师商议。” 贾珝冷笑一声,拔出他的长剑,双指捏住剑尖,轻描淡写地将剑尖折断,随手一抛,那剑尖极速射出,犹如飞矢,“当”的一声插入溪边巨石之中。 这东宗弟子被贾珝这一手震得目瞪口呆,料想便是他的师父左子穆也没这么深厚的内功…… 又看见偷袭他的“前辈”,比他还年轻很多,更是说不出话来。 贾珝解了他的穴道,发令道:“带我去无量玉璧。” 左子穆每隔五天,就会带众弟子来钻研无量玉壁上的秘奥,这弟子也是轻车熟路。 出了一山林,就听水声响亮,轰轰隆隆,这东宗弟子指着大瀑布说:“前辈,到了,下面就是……” 不等他说完,贾珝就点了他的睡穴,来到崖边探查。 贾珝向下望去,深谷中云雾弥漫,深得看不见底,但崖壁上落脚的地方很多,还有几颗伸出来的古松。 比起寻九阳神功时跳的武当后山,这倒不算什么了。而且如今他内力深厚了数倍,自然无惧。 贾珝纵身一跃,施展壁虎游墙功稳住身形,落了十余丈后在古松上卸力落脚,几个来回,就轻松来到了谷下。 贾珝四处打量,只见西北角上有一条大瀑布,犹如银河倒悬,在瀑布右侧便是一片光润如玉的石壁。 “这就是无崖子和李秋水的隐居之地?还真会找地方啊……” “可惜我围棋只有大学选修课的水准,不然也去破一下珍珑棋局……” 贾珝突然记起,这琅嬛福地中就有珍珑棋局,如果他记下带出去,找棋艺高超之人日夜研究,反复尝试,肯定能破局! 带着答案去考试,那还不手到擒来? 这考试的奖励可是无崖子七十年内力,和逍遥派掌门之位! 贾珝只是想着都感觉很爽,他来到玉璧之下,每块巨石推了个遍,很快就发现一块大岩石有所松动。 贾珝心中一喜,扎稳马步,运气使出全力,那些缠绕住岩石的藤蔓野草瞬间被崩断,岩石被移动,很快露出一个三尺高的洞口。 “这么顺利?” 贾珝走入洞穴,十余步后推开一扇石门,来到一圆形石室。他一眼扫过桌上钗钏等女子之物,又在石壁上找到石门推开。 贾珝想了想,转身来到桌边,选了一只精美的玉钗揣入怀中。 他又自石阶而下,刚下台阶就见一個手持长剑的宫装美女,乍一看还以为是活人。贾珝知道这里有“神仙姐姐”,并未奇怪。 贾珝没多看这玉像,直接抓起玉像前的小蒲团撕开,扯出一个绸包。 贾珝展开白绸,“也只有段誉那傻子会真的磕一千个头……” 贾珝直接略过白绸上“汝既磕首千遍,自当供我驱策……为余杀尽逍遥派弟子……”的文字,随便扫了一眼北冥神功。 又见帛卷出现一个横卧的螺女画像,一丝不挂,面容与玉像一般。 贾珝看着这螺女画像,再看向玉像,又想起王语嫣也是这般模样,一时也是津津有味。 【检测到“北冥神功”,是否进行推演?】 【检测到“凌波微步”,是否进行推演?】 贾珝便在玉像前的大蒲团下盘坐,开始推演凌波微步。 【开始推演,凌波微步……】 【一月内,你牢记易经八八六十四卦,和穴道部位及练功法诀,按照特定顺序踏着卦象方位,可行一大圈;】 【因你内功深厚,掌控凌波微步十分轻松,此后每日,你朝午晚三次练功,六十四卦走完一遍,内力也有一分精益;】 【一年后,你的凌波微步已极为熟练,身法飘逸,精妙异常。】 【剩余功力,三十八年……】 “这么快?”贾珝起身,以脑中的记忆,随便走出两步,只觉身轻如燕,脚下步伐玄妙至极。 “早知道就不去武当山跳悬崖了,直接来这里多简单……” 贾珝在室内四处寻找,见左侧有个月洞门,便进入其中,这间石室内有张石几,上刻十九道棋盘,已布着两百余枚棋子。 贾珝围棋都未入门,自然看不懂其中精妙,但眼下无纸笔,倒不好记录。 他想了想,便用倚天剑在棋盘上记下棋局,分别用勾叉代表黑白子,又切下了石几,整个打包带走。 他又退回上一个房间,见壁上也是镶满了明珠宝石,本着不浪费的原则,用倚天剑扣下值钱的玉石。 再扒下神仙姐姐的衣服,用那淡黄色绸衫做成包袱,全部打包带走。 最后贾珝看向那玉像…… 玉像是无崖子为李秋水所刻,但最后却刻成李秋水的小妹,之后无崖子就冷淡了李秋水,对这玉像yy起来…… “王语嫣我肯定不能错过,万一以后谁碰巧进来,看了这玉像也是麻烦。” 念及至此,贾珝一掌拍出,将玉像打得粉碎。 洞内琅嬛福地本有各门派的武功秘籍,可惜都被搬走了。 贾珝六识感知强大,自然能原路返回。 出了洞口后,贾珝又将大岩石推回,让这处洞穴再次尘封…… 第八十章 贾珝:你凭什么反抗我? 习得凌波微步后,他的轻功更甚一步,加以壁虎游墙功,即便背着一包玉石,抱着一个大石盘,飞上这悬崖峭壁也是轻轻松松。 贾珝来到跳崖之处,却发现那名东宗弟子不见了。 “以他的内力,不会这么快醒来的,肯定是有人来过了……我得快点下山,不然还得遇上无量剑宗的人。” 贾珝这般想,才走了不到半刻钟,就见一队人马提着剑慌忙赶来,堵住了他的去路。看样子都是无量剑宗之人。 贾珝看向为首蓄着长须的中年男人,想来就是东宗宗主左子穆了。 左子穆虽然是宗主,但连四大恶人的云中鹤都打不过,实力估计在二流末等,在贾珝面前属实不够看。 “师父,就是他!”先前被贾珝点穴的东宗弟子也在其中,“他来时还是双手空空,这些东西肯定是在玉璧里拿的!” 左子穆听说有人敢擅闯禁地已经是发怒,听这话更是难以保持冷静,他研究无量玉璧多年都无所获,哪能见外人从玉璧内拿走了宝贝? 左子穆厉声道:“这位公子,这些物件都是你从我派禁地偷出来的?还请你跟我回剑湖宫一趟,把此事说个清楚!” 他一挥手,东宗的弟子就涌了上去,把贾珝团团围住。 贾珝冷笑道:“什么时候那玉璧又是你无量剑宗的了?鸠占鹊巢,可笑可笑。” “放肆!”左子穆大喝一声,“我无量剑立宗百年,岂容你个小儿污蔑!众弟子,擒贼!” 左子穆令下,十余名弟子齐步上前,缩小包围圈。 贾珝把棋盘石几换到左手抱着,另一手倚天还未出鞘,他冷声道:“出剑者,死!” “给我拿下他!”左子穆大吼。 几名弟子齐刷刷的出剑,或斩或刺,攻向贾珝。 贾珝握住倚天剑柄,旋身抽剑斩出,只见寒光冷冽,剑吟如龙! 这几人的长剑均被斩断,剑气纵横之下,直接是尸首分离,鲜血流了一地! 左子穆见状,满脸的惊骇,其余弟子更是没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顿时被吓傻眼了。 但贾珝既然出手,可不会放过一人,就在他们愣神时,贾珝又是挥剑斩杀了四五人。 左子穆回过神来,拔出一柄青钢剑倏地刺来,直指贾珝心口。 余下的几名东宗弟子被吓破胆子,赶紧四处逃窜着。 贾珝不慌不忙,施展凌波微步的精妙身法,侧身一斜连捅死了两人后,才收剑去挡左子穆的攻击。 “当”的一声双剑相交,巨大的力道从剑柄传来,震得左子穆手臂发麻。 贾珝腕抖剑斜,剑锋已削向左子穆右颈,左子穆吓得头一歪赶紧避开,左肩却被锋利的倚天剑削掉一块血肉。 此时两人已近身,按理说贾珝一招已过,正是左子穆的进攻时机,他也咬牙一脚踢向贾珝。 但贾珝没学过正统的剑招,脑子里全是杀人之法,见此情形潇洒的弃了手中的倚天剑,一记化骨绵掌拍向左子穆的心口。 左子穆就不曾想此剑有剑客会自弃手中之剑,正中一招极致的化骨绵掌后,顿时倒地不起,身体开始融化…… 【左子穆,无量派东宗之主……】 【你获得了左子穆的二十一年功力,请选择!】 正所谓斩草除根,贾珝也追上逃走的那几人,尽数斩杀。 还是那条小溪,但此刻清澈的溪水已被鲜血浸染。 贾珝在溪流上游浣剑:“东宗宗主都死了,明天他们比试什么?看来段誉要白跑一趟了。就是不知那万劫谷在什么地方……” 贾珝知道钟灵、木婉清都是一等一的美女,但他也没专门去寻那万劫谷。 毕竟山下有现成的,可以随便蹬…… 贾珝回到客栈后天色已黑,丁白缨见他大包小包的也是满脸诧异。 “你把那无量剑宗洗劫了一番?”丁白缨皱着眉问道,她从贾珝身上闻到了血腥味。 “顺手的事,”贾珝在她屁股上抽了一下,“去叫人送热水,我要沐浴更衣。” 丁白缨回来后,贾珝正在摆弄那块石几,用纸笔抄着棋局。 看着那十九道线,丁白缨自然知这是棋局。 只见这局棋变化繁复无比,有征有解、劫中有劫,既有共活,一时看入神,竟感到头晕脑胀,心口烦恶。 丁白缨道:“这局棋太复杂了,想来世间也没几個人能解出来,伱从哪儿找来的?” 贾珝抄着棋局敷衍道:“山里有个神仙洞,神仙教的。” “为何要教你?”丁白缨问。 贾珝一笑:“像我这种福缘深厚之人,自然有天下气运之眷顾,有点奇遇不很正常吗?” 他又掏出了那根玉钗:“神仙让我转交给你的,你要不要?” 丁白缨一阵冷笑,满是玩味,她拿起玉钗说:“为何不要?也能卖几个银子了。” 待贾珝抄完棋局,热水也送上来了,满满一大桶。丁白缨靠着油灯,继续看着那棋局。 贾珝习惯性的展开手,见丁白缨没理他,就自己脱着:“过来伺候我,给我按肩。” 丁白缨头都没抬一下:“我不会。” 贾珝说:“那你也脱了,我们一起洗。” 丁白缨不理他,贾珝就去拉她,丁白缨甩开冷声说:“你把我当什么?你可以随意玩弄的侍妾丫鬟么?” “那不然呢?” 贾珝说:“你不想做的事,我偏要你做,你凭什么反抗我?” 丁白缨气得凤眼圆睁,咻地一下拔出绣春刀说:“你可以杀了我,但不能……” 贾珝打断道:“我还能把陆文昭杀了,和你那两个徒弟……还有那个混子丁修,沈炼的兄弟靳一川,他俩也是你徒弟吧?” 丁白缨脸色苍白,不自觉的退后了半步,“你怎么知道的?” 丁修和她差不了多少岁,名为徒弟但实为师弟。 靳一川原名丁显,确实是她的弟子,早年他们被锦衣卫追捕,丁修和丁显走失。 之后丁白缨虽知晓了两人的信息,但她已为宁靖郡王卖命,做的事十分危险,丁显又成了锦衣卫靳一川,就未召回这两人。 贾珝并不回答, “脱!” ps: 28号中午上架,还请各位书友支持一下! 然后这本是缝合武综,连明朝都没有,各位看官老爷看丁白缨剧情时,就别带入戚家军后人了…… 第八十一章 婉兮清扬 最后在贾珝的威胁之下,丁白缨还是屈服了。 两人前后坐在浴桶内。 浴桶前是一盏明亮的灯,灯光在墙壁上映照出两团影子,正合在一起。 贾珝抓着那秋收时节才有的,沉甸甸的,熟透了的柿子。 丁白缨盘起长发,不被水打湿,就用的是贾珝带回的那支玉钗固定。雪白细腻的项和蝴蝶骨,已经被啃的白里透红。 水面不停的晃动着…… “我一定会杀了你的。”丁白缨闭着眼忍耐,忽然说。 “好的, “肏完再杀。” 丁白缨紧紧地攥着桶沿,不说话了。 半晌后贾珝趴在她肩上说:“我有一卷天下一流的内功心法,你学不学?” 贾珝观察过,丁白缨走的类似军卒的外家功夫,重刀法,完全就是杀人技。 单论内功,她应该只有江湖三流的层次,但论战力能有二流。 九阳神功是纯粹的内功法门,刚柔并济,很适合她修习,再辅以她的刀法,自身内力与对敌杀招并重,假以时日就能达到江湖一流高手的层级。 “当然学,你肯教我?” “你若拿来杀我,我肯定不教……” 贾珝心想,还是等以后彻底驯服丁白缨后再想这些事吧,不然也是自找麻烦。 如今两人同行,贾珝倒没开两间房。但保险起见,也让丁白缨离得远远的打了地铺。 第二日一早,贾珝两人上路启程回京,先将从琅嬛福地洗劫出的珠宝折价换成大汉银票,有三千余两,也是一笔横财。 两人两骑,缓步行至一无名山谷之中,树林茂盛,草木清气扑面而来。 两人不禁觉得心旷神怡,打马肆意跑了一阵,就听前方传来激烈的打斗声,还夹杂着喝骂声。 丁白缨看向贾珝,贾珝说:“我们走我们的路就是。” 又行了半里地,来到一处空地,只见十七八个人男女老少都有,围着一名黑衣女子打。 还边打边骂着:“贼贱人,吃我一刀!快堵住那边的山头,别让她又跑了……留神她毒箭!” 一名胖老妪说:“把这贼贱人的面幕揭了!让她装神弄鬼。” 丁白缨说:“大理国的江湖规矩就是这般?十几人欺负一名女子?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她虽有侠义之心,但行走江湖也知分寸,若一人遇上自然是避之不及,但这两日跟了贾珝后却没了顾忌,左右不过两人同死罢了,或许更是一种解脱? 丁白缨也不管贾珝准不准,说完就打马上前,抽出绣春刀,一个冲杀将几人砍翻在地。 “这贱人到家了,她同伙都来了!”那胖老妪招呼着人围攻丁白缨。 贾珝还在看着,那被围攻的黑衣女子蒙着面,背影苗条,一头乌油油的黑发作闺女装束。手上也戴了一只薄薄的丝质黑色手套,不露出半点肌肤。 “莫非是木婉清?”结合这个地界,贾珝有些肯定了,“那这伙人马就是王夫人的手下?能从苏州追杀到大理也是锲而不舍了……” 贾珝还在想着,忽见几個人围攻着丁白缨,另一老婆婆挥着铁拐杖猛击马腿,丁白缨一下马就落入了包围,但几招下来,又被她砍翻了几人。 贾珝也飞身上前,施展凌波微步迅速接近,两掌拍飞两人,撕开包围圈后逐个击破,凌波微步才踏了半圈,身影已从每个人身前闪过,依次拍了一掌三分力的化骨绵掌。 这些不入流的人中了他三分力道的化骨绵掌,起初没有感觉,不过半个时辰就会化为血水而亡。 这伙人都看出贾珝、丁白缨两人实力之强,虽不敢造次,但也很不甘心。那胖老妪气愤说:“阁下为何要多管闲事?此人是姑苏王家要杀的人!” 丁白缨挽了个刀花,把绣春刀收入刀鞘,只觉这几人太弱了,没什么趣味。 贾珝笑道:“姑苏王家算什么东西?金陵王家我都不放在眼里。” 胖老妪气急吐出一口血,但自知不是贾珝两人对手,身上的伤势似乎越来越严重,只能带人离去。 丁白缨又看向那女子:“姑娘,你没事吧?” 那黑衣女子看了眼丁白缨,又瞟了眼贾珝,没有说一句话,转身就走。 贾珝嘲笑着丁白缨:“就你喜欢多管闲事,她领伱的情吗?还白废了一匹马。” 丁白缨还没说话,那黑衣女子就道:“你哪只眼睛看见了我需要你们搭救?” 她音色清脆,冰冷的不带任何情绪,似乎还带着敌意。 贾珝见她如此泼辣,便确定她就是木婉清了。 木婉清说完转身就走。 丁白缨知贾珝手段狠辣,生怕他来个辣手摧花,便拦在了贾珝身前,给了个恳求的眼神,那意思多半是“别和她一般见识”。 贾珝笑了笑,认出眼前之人是木婉清,自然想起了她独特的誓言。 若有人看见了她的脸,不杀他,就要嫁给他。 面对这简单的攻略条件,贾珝心中也是恶趣味生起。 “你想看她的脸吗?” 丁白缨还没反应过来,贾珝就已飞身出去。 木婉清十分警惕,听见风声后迅速转身。她见过贾珝武功,不敢有丝毫保留,拔出长剑就刺了过去。 但贾珝的武功高得超乎她想象,贾珝双指一夹,就接下了她的剑刃,随身一掰,长剑就脱手出去。 眼见着贾珝伸手要扯她的面罩,木婉清脸色一变,闪身后退,连发数支毒箭。 贾珝正使着凌波微步,顺势闪到一侧,轻松躲开毒箭,又如影随形,一把扯下了木婉清的面罩。 贾珝忽见一张秀丽绝俗的小脸,木婉清瞬间就用双手捂住脸,侧过头去不让贾珝看。 “别藏了,我看见你的脸了!”贾珝继续补刀。 木婉清怒极,一时竟然失去了思考,脑子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杀死这人! 她转过头去狠了一眼贾珝,就见贾珝拿着她的面罩在鼻子下吸了一下。 “香得咧。”贾珝说着将面罩揣入怀中。 “淫贼,我杀了你!”木婉清气得流下泪,捡起长剑,直直的朝贾珝刺来。 贾珝随手拍开她,抱起已经看傻眼的丁白缨落在马上,大笑的扬长而去。 第八十二章 真把自己当太后了? 贾珝带着丁白缨,白天赶路,晚间休息,顺带继续调教,身心交流。 若晚间也没赶到城镇,在荒野露宿,无非是一场野战,更有一番滋味。 以两人的武力值,途中自然没有任何惊险,只不过贾珝听到了一个传闻,很感兴趣。 有一队蒙古人高手进入大汉江湖,留下些许痕迹,似乎是向江南而去。 莫非是恋爱脑赵敏? 贾珝没空细查,数日后返回神京,出示腰牌后入城,直赶往皇城。 大明宫,临敬殿。 “贾卿除此奸佞,朕甚慰之,拟旨,升贾卿为一等伯,掌锦衣卫事。” 贾珝赶紧谢恩,画的大饼都能实现,这样的好领导可不多。 宣武又叹道:“只是可惜,没审问出魏阉藏纳财宝的地点。” 贾珝便说:“微臣办事不力,请陛下治罪。” 宣武摆摆手道:“那魏阉知晓厂卫的手段,你问不出什么也很正常。只是财政吃紧,今年难过一个好年了。” 贾珝想了想,试探道:“陛下,魏鳌宅邸如今还封存着,是该抄了……还有阉党罪臣,吏部尚书周应秋、兵部尚书崔呈秀等人。” 宣武一阵点头:“此事也全全交由锦衣卫操办。” 发财了! 这几人可都是朝廷大员,此前阉党得势,想来他们也积攒了丰厚的家底,不是之前赵无极同党可以相比的。 得了这美差,贾珝差点笑出声了,只听宣武继续道:“贾卿刚回京,歇几日后朕还有一件重要的差事交给你办。” 贾珝连忙应下:“赴汤蹈火啊陛下!” 宣武满意地点头:“朕,欲整顿两淮盐务,以增税银!” 整顿盐务可是大事,贾珝难免多想……是不是魏鳌的遗产没找到,皇帝所以急了,便想着在盐务上捞银子? “朕决定命户部侍郎赵宗宪为钦差大臣,与巡盐御史林如海整顿盐务,但两淮形势复杂,你领着锦衣卫,一路护卫、协助钦差。” “微臣领旨。” 还好下江南不算什么苦差……当然出差肯定是不比在家享受着舒服。 出了临敬殿,贾珝直向凤藻宫走去,准备接元春出宫。 贾珝还在凤藻宫外等候通传,就见一个人影火急火燎的跑了出来,后面的宫女追都追不上,正是建宁公主。 “你终于回来了,来找我啊贾大人?” 贾珝正色道:“公主,我面见太后有正事商议。” 建宁见四处无外人,在他胸口上重拍了一下,娇嗔道:“这個时候你就喊人家公主了?” 贾珝看那几个宫女有点眼生,轻咳了一声,“公主请自重。” 建宁拉着他往里走,她眨了眨漂亮大眼睛说:“站在这儿等什么,我带你进去,伱快办完了正事,到我寝宫来,我也有正事跟你办。” 贾珝选择无视:“那我还是继续在外面等着吧……” 以后没事还是少进宫,也少些麻烦…… “建宁!”忽然一道严厉声音响起,“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建宁听到这个声音,被吓得身体一颤:“母后,我知道错啦。” 她低声说道:“我在外面等你,今天你必须来!” 说完建宁就溜出去了,贾珝看向面色不善的太后。 这假太后范倒是摆得很足。 贾珝上前走了几步行礼道:“参见太后。” 在太后身后,元春满脸病态,已经能下床走路了,她瞧了瞧贾珝,少女柳叶细眉之下的明眸都不由得亮了亮。 太后扫了一眼贾珝,冷声说道:“本宫已让夏守忠去贾府传旨,给了恩典,放元春出宫。皇帝也已下旨,念元春护卫有功,升其父贾政为工部郎中。” 贾珝拱拱手,笑道:“臣代贾家谢太后恩典。” 元春赶忙出列,跪地谢恩,面带悲戚,不知是激动还是悲伤。 太后见状,似乎是想起了元春往日侍候她的场景,也柔声道:“起来吧。地上凉,你伤病未愈,出宫了还要注意保养。” 元春身子骨确实柔弱,一时起身都摇摇晃晃的,差点摔倒,还好一旁的贾珝一把扶住了她。 元春清晰的感受到贾珝手掌传来的温热,她丹唇翕动了下,还是将到嘴边的“珝弟”给收回去了。 不时,贾珝跟随元春来到她的寝居,看着抱琴整理着衣物…… 外间游廊上,建宁将一盏白瓷宫灯茶壶递到一名宫女手上,又掐了一下她的手臂,狠狠地威胁道:“一定要让贾珝喝下,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宫女连忙一阵求饶,应道:“知道了,公主。” “快去快去!” 见宫女走了过去,建宁满脸坏笑的回了寝宫:“叫你不听我的话!我看你在宫里找谁给你解毒……” “大姐姐,是否有心事?”贾珝看向对坐的少女。 屋内,元春已经去了女官袍服,换上一身杏色长裙,还做了些妆造,盖下病态的苍白脸色。 只是她脸上的喜色很快褪去,从她安静的眼眸下,贾珝竟然读出了些许惆怅与迷茫。 元春闻声看向贾珝,轻轻地笑了笑:“没什么珝弟,只是一时有些失神,毕竟在宫中待了这么久,突然要出去了……” 贾珝心想,皇城与宫外隔绝,这和坐了几年牢没区别吧?一时有些便理解了。 忽然有一名长相秀丽,身材很好的宫女抱着茶盘走进来了,元春起身道:“妹妹来了啊。” 看来两人关系不错。 她们几句闲聊,这宫女又扶着元春坐下:“知道姐姐要出宫了,院子里事多,我专门烧了一壶茶送来。” 元春眼眶湿润,“妹妹有心了。” 这宫女给贾珝倒了杯茶,甜甜一笑:“贾伯爷请。” “谢过姐姐了。”贾珝接过,喝了一口,只觉齿颊留香。 三人几句闲聊,太后也难得驾到,与元春闲聊几句,情真意切。 “……我本不舍,但贾统领说的对,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我总不能拦着你回家服侍双亲尽孝。” 太后说完,见元春感动的落了泪,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她看向一旁的贾珝,不动声色地道: “你们都出去吧,我要交代贾统领几句话。” 元春擦了擦眼泪,给太后倒了热茶奉上,才退了出去。 太后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冷声道:“本宫已遵守约定,放元春出宫了……太上皇遗诏呢?” “遗诏?什么遗诏?太后在说什么?”就两人独处,贾珝随意的走到一旁椅子,懒散的躺下。 太后猛拍桌面,茶碗都被震了起来:“放肆,本宫准你坐了?” 贾珝一阵轻笑,他忽然起身,走到太后身前,俯下身慢慢逼近。 这个动作十分具有压迫感,但太后丝毫不惧,她仰头迎着贾珝满是侵略性的视线,冷声道:“你想干什么?你大胆!” 贾珝低声道:“你真把自己当太后了?” 贾珝忽然避开了…… 他嗅着太后身上的沁香,小腹有些灼热是怎么回事? 嘶……不对劲! 第八十三章 太后(求首订) 贾珝不禁感觉头大。 他目光灼灼的打量着太后,双眼中似乎燃烧着炽热的火焰。 太后鼻梁挺拔,眉眼中妖媚与英气并存,皮肤细腻,凤冠钗钏齐全,又显得雍容富贵…… 她一身衣物十分保守,但隆起的弧度很大,颈间一片雪白,手指纤细如剥葱根。 “放肆!” 太后感受到了贾珝那灼热的目光,随即呵斥道。她一把推开了贾珝。 贾珝长呼出了一口热气,他立即就知道了问题所在,转头看向之前那宫女送来的白瓷宫灯茶壶上。 又是建宁! 草了! 但贾珝记得,太后也喝了……一想到这茬,只感觉头更大了。 建宁这个疯子肯定是个麻烦,但假太后在宫中数年都没露出破绽,肯定十分谨慎,意思就是不沾手…… “那海大富临死前的胡言乱语你就信了?还想拿此事威胁本宫?”太后冷声道:“本宫看你是不想要贾家一门两府上下的命了!” 忽然太后眉头微皱,两只素手暗自紧攥…… 贾珝也咬着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运转内力抵抗药效。 “我可没听说过,太后去神龙教学过武功。”贾珝忽然抓住太后的手腕:“那日你的一招‘金蛇缠丝手’可是异常精妙。” “伱大胆!”太后努力挣扎,却没能挣脱。 她紧皱起了眉头,心中涌出一阵不安来。她感受着身体生出的灼热,再看向那茶似乎确认了什么…… 太后一阵瞳孔地震,满脸的难以置信:“你居然敢给本宫下药?” “很明显我也是受害者,下药是建宁。” 太后的脑子还没烧坏,分析一番后就相信了贾珝所言:“我去收拾那疯丫头!” 太后想走,贾珝却还拉着她的手,这下不是袖口了,而是她柔若无骨的手掌。 在皮肤接触的瞬间,一团异样的嫣红便浮现在太后那完美无瑕的俏脸上,她全身的血液似乎沸腾了起来…… 贾珝握得很紧,捏得她手掌发疼。 贾珝问:“这药有解药吗?” 太后没有回答,她夹紧了双腿,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她下药,你解药,很合理吧?” “你做梦!” 太后一惊,抄起巴掌就朝贾珝的脸扇去,却被贾珝攥住了另一只手。 贾珝重新把她压到椅子上坐下。 太后刚想开口,便骤然一声惊呼。 感觉到五根指头,紧紧地陷入了自己温软柔腻的饱满中。 “我杀了你……唔!” 太后一把推开贾珝,但: “唔……!” 身下的椅子后倒,两人都是武功高手,下意识的维持了平衡没有摔倒。 一个长吻后。 太后感觉自己浑身像是被点燃了一般。 “贾珝,我要杀了你……” 当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太后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惊恐的发现自己的音调已经不知不觉间,变得诱人起来…… 贾珝看向她,只觉原本锐利、冷冽的目光,充满了妩媚多情的朦胧。 完事了就去找建宁,这药肯定要批发的…… 太后全力运转内功,但根本压制不住这股冲动,下唇都要被咬破了。 贾珝和她对视,这是第二个要杀他的女人了,他还是那句话: “*完再杀。” 这话如同一颗炸弹爆炸,直接冲垮了太后的思绪。她强撑着侧过头不去看贾珝: “你滚出去……” 贾珝一手抄起她的腿弯抱了起来,快步走向元春房间内的软榻。 宫纱飞舞。 墙壁上,两道影子纠缠在一起…… 起伏,晃动。 …… 直到末时,一辆马车才辚辚驶过红墙宫门,碾过青石道路,因车前悬着一块锦衣卫,一块贾珝的私人腰牌,倒是一路畅通无阻,无人敢拦。 马车之内,贾珝与元春对坐,抱琴抱着一把古朴瑶琴坐在门口旁,目不斜视,不敢多看。 “珝弟?”元春展开纤细的手指在贾珝眼前晃了晃,见贾珝惊醒,才说:“怎么魂不守舍的?”她笑了笑:“出宫的倒像是你,而不是我了。” 贾珝抿了抿嘴唇,他刚刚在回味着太后的风情来着…… “我是在想大姐姐的事。” “我什么事?”元春问。 贾珝说:“大姐姐内伤未愈,回府后还要慢慢调养,不宜四处走动,我看还是先住在东府吧,反正我还要帮大姐姐疗伤……等伤势痊愈了再回西府。” 听到“疗伤”两个字,元春一张雪白的脸瞬间沁出红润,身体都轻颤抖了一下,就要回绝。 贾珝连忙说:“上次是化解那刺客留在大姐姐体内的掌力,只能那般。治内伤只用双手相印,即可渡气。” 一旁的抱琴低下头,心跳加速…… 那上次的“那般”是怎样?她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当啥也没听到。 元春看了对坐的少年一眼,还是有些迟疑道:“这,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太后放你出宫就是让你养病的。” 贾珝懒得去西府,但他肯定舍不得元春的,好不容易从宫里捞出来,万一被王夫人许给别人家了怎么办? 元春又想起自己能出宫,都是贾珝求的恩典,加上救命之恩,心里对贾珝满是感激,便不想违了他的意。 “都听珝弟的安排。”元春珠圆玉润的声音轻颤了颤。 元春很清楚,作为宫里的人,即便她护驾受了伤,也是天经地义的。 若不是贾珝权势初显,受皇帝器重前途无量,即便她死在了宫里,太后都不会放她出宫的。 贾珝想了想,直接扣住了元春柔嫩的素手,轻声说:“大姐姐在宫里吃了这么多年苦,回到府里了只管享福,功名权势自然有我去争。大姐姐遇上什么事了,只管叫我去解决;短了吃穿用度,想要什么玩意儿了,只管叫我来添,去寻。” 元春从脸红到了脖子,像只鸵鸟般缩了起来,不敢抬头去看,也没把手抽回来。她心里想着贾珝的这保证,感受着贾珝手掌传来的温度,心跳的很快,如小鹿乱撞。 一旁抱琴听着这话,越听越不对劲…… 贾珝无疑是贾家如今的话事人,有他的保证,元春和抱琴以后的日子自然好过。 抱琴只能闭着眼装作假寐的样子,她啥也没听到…… 第八十三章 太后(求首订) 贾珝不禁感觉头大。 他目光灼灼的打量着太后,双眼中似乎燃烧着炽热的火焰。 太后鼻梁挺拔,眉眼中妖媚与英气并存,皮肤细腻,凤冠钗钏齐全,又显得雍容富贵…… 她一身衣物十分保守,但隆起的弧度很大,颈间一片雪白,手指纤细如剥葱根。 “放肆!” 太后感受到了贾珝那灼热的目光,随即呵斥道。她一把推开了贾珝。 贾珝长呼出了一口热气,他立即就知道了问题所在,转头看向之前那宫女送来的白瓷宫灯茶壶上。 又是建宁! 草了! 但贾珝记得,太后也喝了……一想到这茬,只感觉头更大了。 建宁这个疯子肯定是个麻烦,但假太后在宫中数年都没露出破绽,肯定十分谨慎,意思就是不沾手…… “那海大富临死前的胡言乱语你就信了?还想拿此事威胁本宫?”太后冷声道:“本宫看你是不想要贾家一门两府上下的命了!” 忽然太后眉头微皱,两只素手暗自紧攥…… 贾珝也咬着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运转内力抵抗药效。 “我可没听说过,太后去神龙教学过武功。”贾珝忽然抓住太后的手腕:“那日你的一招‘金蛇缠丝手’可是异常精妙。” “伱大胆!”太后努力挣扎,却没能挣脱。 她紧皱起了眉头,心中涌出一阵不安来。她感受着身体生出的灼热,再看向那茶似乎确认了什么…… 太后一阵瞳孔地震,满脸的难以置信:“你居然敢给本宫下药?” “很明显我也是受害者,下药是建宁。” 太后的脑子还没烧坏,分析一番后就相信了贾珝所言:“我去收拾那疯丫头!” 太后想走,贾珝却还拉着她的手,这下不是袖口了,而是她柔若无骨的手掌。 在皮肤接触的瞬间,一团异样的嫣红便浮现在太后那完美无瑕的俏脸上,她全身的血液似乎沸腾了起来…… 贾珝握得很紧,捏得她手掌发疼。 贾珝问:“这药有解药吗?” 太后没有回答,她夹紧了双腿,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她下药,你解药,很合理吧?” “你做梦!” 太后一惊,抄起巴掌就朝贾珝的脸扇去,却被贾珝攥住了另一只手。 贾珝重新把她压到椅子上坐下。 太后刚想开口,便骤然一声惊呼。 感觉到五根指头,紧紧地陷入了自己温软柔腻的饱满中。 “我杀了你……唔!” 太后一把推开贾珝,但: “唔……!” 身下的椅子后倒,两人都是武功高手,下意识的维持了平衡没有摔倒。 一个长吻后。 太后感觉自己浑身像是被点燃了一般。 “贾珝,我要杀了你……” 当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太后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惊恐的发现自己的音调已经不知不觉间,变得诱人起来…… 贾珝看向她,只觉原本锐利、冷冽的目光,充满了妩媚多情的朦胧。 完事了就去找建宁,这药肯定要批发的…… 太后全力运转内功,但根本压制不住这股冲动,下唇都要被咬破了。 贾珝和她对视,这是第二个要杀他的女人了,他还是那句话: “*完再杀。” 这话如同一颗炸弹爆炸,直接冲垮了太后的思绪。她强撑着侧过头不去看贾珝: “你滚出去……” 贾珝一手抄起她的腿弯抱了起来,快步走向元春房间内的软榻。 宫纱飞舞。 墙壁上,两道影子纠缠在一起…… 起伏,晃动。 …… 直到末时,一辆马车才辚辚驶过红墙宫门,碾过青石道路,因车前悬着一块锦衣卫,一块贾珝的私人腰牌,倒是一路畅通无阻,无人敢拦。 马车之内,贾珝与元春对坐,抱琴抱着一把古朴瑶琴坐在门口旁,目不斜视,不敢多看。 “珝弟?”元春展开纤细的手指在贾珝眼前晃了晃,见贾珝惊醒,才说:“怎么魂不守舍的?”她笑了笑:“出宫的倒像是你,而不是我了。” 贾珝抿了抿嘴唇,他刚刚在回味着太后的风情来着…… “我是在想大姐姐的事。” “我什么事?”元春问。 贾珝说:“大姐姐内伤未愈,回府后还要慢慢调养,不宜四处走动,我看还是先住在东府吧,反正我还要帮大姐姐疗伤……等伤势痊愈了再回西府。” 听到“疗伤”两个字,元春一张雪白的脸瞬间沁出红润,身体都轻颤抖了一下,就要回绝。 贾珝连忙说:“上次是化解那刺客留在大姐姐体内的掌力,只能那般。治内伤只用双手相印,即可渡气。” 一旁的抱琴低下头,心跳加速…… 那上次的“那般”是怎样?她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当啥也没听到。 元春看了对坐的少年一眼,还是有些迟疑道:“这,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太后放你出宫就是让你养病的。” 贾珝懒得去西府,但他肯定舍不得元春的,好不容易从宫里捞出来,万一被王夫人许给别人家了怎么办? 元春又想起自己能出宫,都是贾珝求的恩典,加上救命之恩,心里对贾珝满是感激,便不想违了他的意。 “都听珝弟的安排。”元春珠圆玉润的声音轻颤了颤。 元春很清楚,作为宫里的人,即便她护驾受了伤,也是天经地义的。 若不是贾珝权势初显,受皇帝器重前途无量,即便她死在了宫里,太后都不会放她出宫的。 贾珝想了想,直接扣住了元春柔嫩的素手,轻声说:“大姐姐在宫里吃了这么多年苦,回到府里了只管享福,功名权势自然有我去争。大姐姐遇上什么事了,只管叫我去解决;短了吃穿用度,想要什么玩意儿了,只管叫我来添,去寻。” 元春从脸红到了脖子,像只鸵鸟般缩了起来,不敢抬头去看,也没把手抽回来。她心里想着贾珝的这保证,感受着贾珝手掌传来的温度,心跳的很快,如小鹿乱撞。 一旁抱琴听着这话,越听越不对劲…… 贾珝无疑是贾家如今的话事人,有他的保证,元春和抱琴以后的日子自然好过。 抱琴只能闭着眼装作假寐的样子,她啥也没听到…… 第八十四章 吃胭脂 贾珝感受着丹田内多出来的那份内力…… 神龙教武功独特,失去童子之身后,八成功力就会传给获得她童贞之人。 而假太后的身份,就是神龙教圣女,龙儿。 对此贾珝没什么感觉,太后的这些内力对他提升并不大。 但是对太后本人影响大到没边,失去八成内力后,她的实力一下子跌到了不入流,多年苦修白费,也难怪事后她对贾珝的态度如此恶劣…… 贾珝想着,得找个机会进宫,多劝慰她一番。毕竟有太后的名头,和她搞好关系,好处自然少不了。 思绪纷飞间,马车已入了宁荣街,行至荣国府前。 抱琴扶元春下了马车,贾珝命人将马车赶回东府,让尤氏等人安排洒扫好院落,卸下元春的行李。 元春重归荣府,一时喜极而泣,过了仪门后又见贾政,多年后父女重逢,虽未抱头痛哭,但也是情绪失控,悲喜交加。 这时有婆子来请,贾政说:“老太太还等着呢,我们这就过去。” 元春知道要见贾母、王夫人、宝玉等人,一时竟有些近乡情怯。她望向贾珝,眼眶红润,清澈的眼底藏着泪,像是从夏日里的清泉掬了一捧。 贾珝说:“这是大喜的事,大姐姐开心点,你内伤还未好,别又伤了身子。” 元春螓首点了点,“珝弟,我知晓了。” 刚入贾母院子里,就见一群人自抄手游廊而来。贾母打头,带着王夫人等,和黛玉、宝钗众姐妹。 元春快步跑上前去,跪下按行礼拜见:“老祖宗……” 贾母也抱着她,哭出声来唤道:“大丫头。” 元春是由贾母亲自教养长大的孩子,又是贾母亲自给送入宫的,自然感情深厚。 身后的王夫人见此也垂下眼泪。其余邢夫人、众金钗并在场的丫头婆子们,都是捏着手帕,或真情或假意,流下泪来。 王熙凤和李纨哭过,扶起了婆孙二人,凤姐儿笑着说道:“老祖宗,今儿是大姑娘归府的好日子,莫要再落泪了才是。” 薛姨妈也说:“大姑娘被放出宫,今儿骨肉团聚,真是宫里天大的恩典啊。” 元春又拜见王夫人等人后,贾母拉着元春,与一旁宝钗、黛玉、三春见过,各有叙话自不必多言。 贾珝看这场面也没意思,和贾政寒暄几句,就回了东府。 刚入府,就见尤氏远远的迎来,想必是等了许久了,尤氏态度摆的很正,贾珝很满意。 贾珝见她满脸红光,面带春水,不似之前那般消瘦无神。这伯爵府邸的富贵日子果真养人,也有手掌大权,心气焕然一新的因素。 如今贾珝命尤氏掌府内大权,她过得比贾珍活时都自在多了。 “珝弟。”尤氏行了一个福礼。 贾珝嗯了声,态度淡淡。他在外边打拼,风餐露宿,刀枪箭雨的,这尤氏既不是他的妻妾,又不是院伺候他的丫头,就白享受了这大富贵,属实没道理。 尤氏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不低,想自己没有得罪贾珝,便合理的猜测贾珝是在外面受了气,也不敢多言,小心翼翼地侍奉在旁,不敢行差踏错半步。 “丁白缨到了吗?” 入宫前贾珝和丁白缨分别,让她天黑之前到伯府。神京城是贾珝的地盘,她自然不敢失约。 尤氏忙答道:“到了,我安排丁小姐在前院里住下了。” “修园子的事呢?”贾珝又问。 “已经请了老明公山子野筹画园林,只等珝弟拿了主意,就能开工。” 贾珝点点头,他记得这山子野就是大观园的设计师,虽然大观园的建造者们捞了很多油水,但设计的确实很好。 他回头看了妩媚的尤氏一眼,说道:“大嫂子好好准备一下公中账簿,晚点时候我去你院子里查查。” 尤氏一愣,贾珝若要查账本,她直接叫人给送过去就行了,哪用跑到她院子里?还是晚点时候……这难免让她多想。 尤氏有些心慌,但见贾珝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转角,一时忧心忡忡的愣在原地。 贾珝回了主院,受过翠果、晴雯、香菱的磕头后,让三个丫头齐上阵服侍他沐浴,一番享受后躺在院里等晚饭。 不时就见鸳鸯和抱琴联袂而来,进了院子,鸳鸯蹲在贾珝身边说:“珝二爷,老太太请你去西府用宴。” 贾珝摆摆手,让正在给他按肩的香菱退下,“鸳鸯来了,伱给我按按。” 打过几次交道后,鸳鸯深知贾珝的脾气,只能无奈地坐下,素手抚上贾珝的肩,不轻不重的揉了起来。 她说:“珝二爷一走就是大半个月,回来了可得好好歇歇。” “还是鸳鸯姐姐好啊,要不今儿我就把你要过来?刚好院里还差一个大丫头。” “二爷你又说笑了……” 抱琴看着这幅场景,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她是元春的丫头,自然不好伺候别的少爷…… 忽然贾珝抬头看了她一眼,抱琴想了想,还是走上前给贾珝按起腿来。 她的年纪比元春还要大几岁,又是宫里出来的人,自然比府里的丫头眼界更高,目光更远。 抱琴知道这两府明面上最尊贵的是贾母,但实际掌舵人还是这东府的伯爷……而且她和元春两人,还要在东府住一阵子了。 刚刚元春在荣庆堂说过此事,王夫人虽然不愿,但贾母却应允了。一是为元春的伤势考虑,二是如果西府有人能亲近贾珝,她也是求之不得。 按了一会儿,鸳鸯说:“手都酸了,停会儿吧。珝二爷要不跟我们走吧,老太太她们还等着呢?就算给今儿刚回来的大姑娘一个面子。” 抱琴眼神闪了闪,鸳鸯作为贾母的大丫头,在贾母里位份可不低。 但请贾珝去用个宴,都要这般讨好,看来这珝二爷与西府的关系不是那般友好啊……抱琴想着,晚些时候该怎么和元春说起这事。 贾珝看了鸳鸯一眼:“拿大姐姐压我?” “瞧二爷说的,我哪儿敢。”鸳鸯笑道。 贾珝看着她红润的嘴唇,不禁说:“明儿个你还想请我,我非要吃到你嘴上的胭脂才罢休。” 鸳鸯羞红了脸,拍了贾珝一下,“二爷又说胡话!” 第八十五章 元春:倒像是嫁入东府 院前,一个容貌过人的丫鬟打着灯笼,领着一众丫头婆子候着,正是王熙凤的陪嫁丫头平儿。 见贾珝走来柔声笑道:“珝二爷来了,老太太摆好了饭,就等着珝二爷呢。” 贾珝见其姿容秀美,在姹紫嫣红的贾家里都是拔尖,就知道她是个有名有姓的,便看向一旁的鸳鸯。 鸳鸯笑道:“这是琏二奶奶院里的丫鬟,平儿。” 贾珝听闻一笑,“原来是平儿姐姐。” 平儿可是出了名的好丫头。他又想,王熙凤善妒,这时应该还没把平儿给贾琏收做通房,他可不能错过了…… “给珝二爷请安,担不起珝二爷一声姐姐。”平儿大大方方地福了一礼,“里面请。” 贾珝走进贾母院里,他这还是第一次在荣府吃饭。 贾珝对荣府感官不行,但他先前在马车里,和元春把话说那么好听,她刚回来又不好把她扔到一边不管。 不然总感觉奇怪,倒是有些提起裤子不认账的感觉……但最大的问题是,他裤子还没脱下呢! 荣庆堂内一片热闹祥和的气氛,但敏锐的元春能感受到,大家都在留意着门口,侧耳听着院外的动静,似乎在等待着谁的出现。 突然,院外传来了丫头满是惊喜的声音:“老太太,珝二爷来了。” 堂内的吵闹喧哗声缓缓安静下来,每个人脸上还都带着笑意,看向贾母,又看看门口。 贾母紧绷着的老脸终于露出了喜色,“快请珝哥儿进来!” 贾母心中清楚,先前元春还在宫内时,西府还有点指望。若元春承恩于上,西府有了外戚之贵,说不定贾珝还得来攀西府的富贵。 但如今元春出宫,贾母、王夫人等人仅存的幻想也就破灭了。 贾母看得清形势,若西府攀不上贾珝,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安静的荣庆堂内,众人翘首以盼,只见鸳鸯和抱琴打开帘子,一道颀长身材,锦衣华服的少年走入堂内,他表情淡淡,目不斜视,直走到堂下。 “老太太。” “你在外面做事辛苦了,快坐。” 贾珝点点头,扫了一眼圆桌,在元春上首的空位上坐下。 元春点点头,唤了声“珝弟”,提起茶壶给他斟茶。 圆桌对面的黛玉在底下推了推探春,两人目光交汇,黛玉似乎在说,这珝二哥还是这么的高冷,生人勿近的性子。 宝钗也暗自瞧着贾珝,表面上虽然平静,但脑中想起那日在伯府中两人谈话的场景,心底不由得泛起阵阵涟漪…… 贾珝留意到宝钗的视线,和她微微点头示意,宝钗镇定地回应了下。 忽然宝钗扭头看向身侧,见黛玉似笑非笑,宝钗脸蛋微红,黛玉凑近小声说:“宝丫头,下来了我要审你!” 贾珝看着钗黛两女推搡玩闹了起来,心想这西府还是能来的。 对了,以后他的园子修好了,没人住也是不行啊…… 人齐后贾母也宣布开宴,一时热闹不凡,推杯换盏。 贾母说:“我听大丫头说起太后遇刺,幸好珝哥儿及时赶到救驾。想来大丫头能出宫,也是珝哥儿求来的恩典。” 这时,王夫人也笑了笑,似乎是玩笑道:“只是可惜,大丫头熬了这么多年才做了女官,这一出宫都算是白费了,也没个结果……” 在座的没一个人是傻子,都听出了王夫人话里有话。 她家的大丫头,熬了这么多年才做到女官,眼见着能再往上爬,被贾珝拉了出来,自然有了怨气。 如若再这样细想,只当贾珝是藏了奸的,生怕西府得势富贵了…… 贾珝眉头一皱,放下筷子,就要开喷。 这时,忽然一只巧手按在他的大腿上,贾珝侧头一看,就见元春满脸的歉意和哀求。 贾母道:“这说的什么话?太后的旨意都说了,元春有内伤,身子骨受损,无法服侍太后,才放她出宫的。” 贾母心里对贾珝的擅作主张也有些不满,但事已至此,元春都没指望了,若再恶了贾珝,那不就是亏损最大化了吗? 贾珝也冷声说:“要什么结果?熬了这么多年了有什么结果? “可笑我贾家武勋传家,男儿不科举考功名,不提剑自取富贵,要把自家女儿送去宫里为奴为婢,骨肉分离,苦熬青春,以求承恩于上,谋个国戚之贵。” 贾母、王夫人:“……” 堂下为之一震,贾珝这番话,算是把贾母、王夫人等贾家掌权人,和贾政、贾赦、贾琏等贾家男人都给骂了个遍! 宝玉缩着脑袋,不敢说话。幸好贾政、贾琏等人不在此处,否则更是颜面扫地。 因为贾珝所说句句属实,任谁都无法反驳……而且贾珝自己打拼出了爵位官职,更有说这话的资格和底气。 黛玉看着满脸正气的贾珝,罥烟眉下的双眸亮了亮。 听了他这番话,探春已经呆下了,心想即便她是男儿,也远不及珝二哥三分风采…… 黛玉也难免有些动容,此时这东府的珝二哥,在黛玉眼里,才脱离了“外间的臭男人”的范畴。 一旁的宝钗更是呼吸有些急促,白腻的脸蛋一片红润,心间情绪复杂难掩。 她才选时被刷下来,还难受了一阵。入宫待选是她难以企及的,但在贾珝眼里却是不屑一顾。 珝二哥真是……惊为天人! 当然最受冲击的,还得是当事人元春,她妙体微颤,暗自落泪,一时间宴席上居然冷了下来。 但贾珝泰然自若,看了一眼王熙凤,风姐儿心头一突,恍然会了意,回瞪了贾珝一眼后,连忙打着圆场,活跃气氛…… 吃过饭,元春当然要留下与贾母等人说话,亲近姐妹。 尤其是听了贾珝一番话后,她更是有所感悟,亲自询问了宝玉的学业进度。 贾珝也想和钗黛玩乐调笑,奈何这关系还没到那般亲密,只能先回了东府,命人准备软轿去西府候着,接元春回来。 直到戌正时刻,元春坐着轿子,摇摇晃晃中,她掀开帘子看向伯爵府的牌匾,总感觉有些奇怪…… 直到元春被抬入府里后,才知道哪里奇怪了,顿时满脸通红。 这架势,倒是像是嫁了进来…… ps:元春会收,至于同族问题,后面会有补丁。 晚上还有 第八十六章 尤氏 安顿好元春之后,确定无人会来打扰自己,贾珝才漫步朝尤氏院里走去。 漫漫长夜,可得找些乐子…… 尤氏拿着账簿,心慌的苦等了半夜,还以为贾珝不会来了。她刚松了一口气,洗漱好脱了衣物准备睡下,就听见院内的丫鬟喊道:“二爷来了。” 尤氏忙起床,草草披上外衣,出门去迎接,一路整理。 “珝弟来了呀。” “嗯,在西府耽搁了一阵,让大嫂子久等了。” 院中很黑,两人走近了才看清楚对方。贾珝扫了一眼尤氏,顿时有些惊讶。 她发丝凌乱,衣衫单薄,白嫩的颈部,薄薄的衣料隆起,颤颤巍巍的勉强托住了丰润细腻的挺拔。 衣裙晃动间,修长雪白的圆润双腿被很好的隐藏在其下。 这是个什么情况? 哪个干部经得起这样的考验? 尤氏有些心虚的避了避,贾珝说:“打扰嫂子休息了。” “不打扰不打扰,珝弟快请进。” 两人进了正屋,贾珝一眼扫过屋内的摆设,径直到主位上坐下,说:“大嫂子屋里有啥缺的,需要添补的物件,尽管去置办,府里现在富裕的很。” 尤氏接过丫头端来的茶水,亲自奉上说:“谢过珝弟了,我屋里也没缺漏。再说,当了家才知茶米油盐贵,即便珝弟本事大,能挣着,我们也不能海着花银子。” 贾珝接过茶喝着,尤氏又奉上账本,“珝弟,请查阅。”态度恭敬,低眉顺眼,让人挑不出毛病。 但贾珝可不是来查账本的,而是来插……咳咳。 尤氏天天在府里享福,如同女主人般享受管家的权利,总要履行对应的义务对吧。 这很合理! 他拿起账本随便翻了两页,又扫了尤氏一眼。屋内点了几盏灯,明亮的灯光驱散了黑暗,像是给尤氏打上一层柔和的滤镜,尤其是将熟韵的身姿显了出来。 “你们都退下吧。”贾珝不动声色的说。 “是。”几个丫头应了声,退出了屋,拉过房门。 木门关闭发出“咯噔”的声音,尤氏心里似乎也咯噔了一下,她心跳加速,紧张的身体都是微微轻颤。 贾珝忽然说:“大嫂子,这项支出,似乎有点问题……” “哪有问题?”尤氏疑惑道,连忙凑上去看账本。 她仔细瞧着:“大玻璃屏风,四百二十二两,珝弟这没错……啊!” 忽然贾珝搂住了尤氏的腰肢,就往自己怀里带。 尤氏坐在他腿上,有些惊慌失措。 “珝,珝弟……” “大嫂子,靠近点才看得清楚,你说对吧?”贾珝凑在她耳边说,见尤氏不回话,他继续问:“对吗?” “对……对。”尤氏连忙回。 “嗯。”贾珝满意的点点头,他把账本递到尤氏的手里,“那大嫂子继续看,仔细的看了。” 尤氏捧着账本,忽然惊叫一声。 她盯着那些字迹。 却感觉到一双大手,深深地陷入自己温软柔腻的饱满中。 外衫缓缓落下。 雪白的香肩,还有清晰的锁骨。 以及那幽深的沟壑…… 就这般过了良久,贾珝忽然把她按了下去。 尤氏会意,但十分不情愿。 她毕竟是前宁国府的主母,贾珝的长嫂。还是有着底线和尊严的,自然不肯受作践。 她就要起身,墙壁上倒影着此时的画面…… 贾珝按了按她的头,说: “嫂子,你要忤逆我?” 尤氏仰视着那双冷幽的眸子,不知为啥身子颤了颤。 “不敢……” 她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像是认命了一般。 许久后,油灯依旧明亮,但灯油似乎燃烧了不少。 尤氏敞开着雪子,用手捂着嘴,侧身呕了几下,端来一个茶碗,接下。 贾珝满意的将尤氏抱起,走向一旁的软榻。 纱帘落下,朦朦胧胧中。一双白嫩的脚丫飞了起来。 贾珝肩上扛着的不只是责任,还有…… 翌日一早,尤氏的丫鬟银蝶儿服侍着贾珝穿衣时手都忍不住打颤。 她瞟了一眼软榻上的狼藉,更是羞红了脸。 贾珝捏了捏她的脸说:“告诉这院子里的丫头,伱二爷眼里是容不得沙子的,有谁敢乱嚼舌根,直接打死了账。” 银蝶儿连忙跪下磕头:“奴婢不敢。” 贾珝点点头,之前宁国府抄了一次,奴才清洗了大半,像是赖家这种恶仆丢了命,焦大这种倚老卖老的也送去下面庄子荣养了,留下的都是本分人。 意思是他在东府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尤氏没有反应,还装作没睡醒的样子,估计也是没脸见人了。 贾珝又在尤氏身上掐了一把,在娇呼声中走出了门。 贾珝一路回到自个院里,叫翠果准备饭菜,命香菱准备热水和官服。 “爷昨晚去哪里鬼混了?”晴雯皱着眉问道,又凑近嗅了嗅。 贾珝昨天在府上,但没有回院里睡,三个丫头都知道,就晴雯敢问出来。 “啪!” 晴雯捂着身后退了一步,委屈巴巴的,贾珝捏着她的脸说:“小丫头片子还管起我了,小心戳烂你的嘴,等会你过来服侍洗澡。” 贾珝洗完澡后,晴雯红着脸跑了出来,逃似得回了厢房。 吃过早饭,贾珝去找了丁白缨。丁白缨已经在院里练刀了,见他来理都没理下。 贾珝看着她耍完一套刀法收刀,才开口问道:“怎么样,我这伯府住得舒坦吧?” 丁白缨冷笑一声说:“我福薄,住伯爷这大宅子,能舒坦吗?” “没事,今晚爷搂着你睡,你就舒坦了。” 丁白缨受惯了他的调戏,也不理会,就要走回屋里。她过贾珝身前时,贾珝环住了她的腰。 “走,陪我去上值。” “去哪儿?”丁白缨问,“锦衣卫?” 贾珝说:“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呢?爷今天就带你去领一身飞鱼服。再过两月,也给你上个佥事,同知的衔。” “皇帝让你掌锦衣卫事了?” 贾珝虽曾经谈过此事,但当他真的执掌锦衣卫时,丁白缨也忍不住惊讶。 贾珝的年纪她可是清楚的,今年十七,明年二月份才到十八岁。 这个年纪就升了一等伯爵,掌锦衣卫事,可谓是前无古人了…… 贾珝知道她心中所想,便说:“跟着爷,吃香的喝辣的,前途官位都少不了,不比给宁靖郡王卖命去造反的好?” 第八十七章 黛玉也要下江南? 锦衣亲军督指挥使司。 当丁白缨跟着贾珝光明正大的走进这座衙门时,心情还是很复杂的,不等她有所感慨,忽然目光一凝! 沈炼三兄弟迎面走来,丁白缨看着丁显——不,他现在是靳一川。 丁白缨知道,她的徒弟丁显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锦衣卫靳一川。 与此同时,靳一川在看见丁白缨时,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他表情虽没什么变化,但内心已发生了巨震。 靳一川脸皮抽了抽,嘴唇翕动想喊一声“师父”却没发出声音来。 沈炼和卢剑星都躬身行礼道:“卑职参见伯爷。”就靳一川还愣在原地,后知后觉行了半个礼。 贾珝见状,伸手揽住了丁白缨的腰,捏了捏,目光扫了扫靳一川,“怎么,认识啊?” 靳一川看见两人的亲密动作,目光都为之一凝…… 沈炼和卢剑星抬起头,看出丁白缨是女扮男装,并不惊讶,但他们留意到靳一川的表情变化时,却面面相觑了一阵。 “不认识。”丁白缨淡淡地说。 贾珝一笑,不可置否。随即带着丁白缨走入了正堂,命令道:“把所有百户以上的当值锦衣卫都叫来。” 沈炼三人听了令,随即走出正堂,贾珝这才看向一旁的丁白缨:“你跪下,我要审你。” 丁白缨理都不理他。 贾珝问:“真不认识?” “真不认识。”丁白缨嘴硬道。 “不认识就好!”贾珝说:“我怀疑靳一川私通阉党,与叛逃的陆文昭是一伙的,等下就扒了他的官服,丢进诏狱里严刑审问!” 丁白缨满脸无语地瞪了一眼贾珝,贾珝连忙道:“他还涉及谋反案,不用审了,直接斩立决!” 丁白缨丝毫不怀疑贾珝的无耻程度,她没了办法。 “靳一川之前是和我学过武功,但我们七八年没有联系了,我在宁靖郡王手下做的事,也与他无关。” 贾珝挑了挑眉:“就这态度?” 丁白缨深吸了一口气,跪下磕头,圆润的臀儿跷起。 “求伯爷开恩。” 贾珝笑了。眼下陆文昭等人都放了,看来还能用靳一川来拿捏丁白缨。 “起来吧。” 外边传来一阵吵闹声,丁白缨起身站到了贾珝身后,脸上看不出表情。 不时,当值的锦衣卫高层都在正堂里集结。 昨晚,锦衣卫内都收到了皇帝的旨意。 “一等伯贾珝,升指挥使,掌锦衣卫事……” 众人行礼道:“卑职参见伯爷!” “都起来吧。” 贾珝也不废话,直接宣布人事任命。 “北镇抚使仇都尉,升金陵千户所千户,即日上任。” 堂下的仇都尉脸都成了猪肝色了,镇抚使是从五品,千户正五品,算是升了一级,但这分明是明升暗调,发配出京。 而且只要贾珝还在锦衣卫,他就别想调回京城了,贾珝还年轻,他马上都四十了…… 谁叫他一开始要和贾珝作对呢…… 眼下贾珝大权在握,仇都尉断然不敢反抗,只能领了命,出了正堂。 贾珝看着他的背影,面色平静。 这事可没完,如今和仇都尉结了仇,自然是要斩草除根的,他马上可是要下江南的…… 贾珝继续道:“百户卢剑星,升千户;百户沈炼,升副千户;百户张英,升北镇抚使,总旗靳一川,升百户……” 事先站队的投机者,都有收获。 沈炼三兄弟还参与了追杀魏鳌,出了力,自然进步的更快。 “南镇抚司百户裴纶……可在?” 一个脑袋很大的锦衣卫走上前,“卑职在。” “裴纶升南镇抚使,主查陆文昭一案。此前阉党当权,锦衣卫上下乌烟瘴气,南镇抚司负责卫内的法纪、军纪,你给我把锦衣卫上下清理一遍!” 裴纶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好事能落到自己头上,激动了跪了下来,一番表忠心。 贾珝点了点头:“沈炼,伱带人跟我去抄阉党罪人的府邸……” 话分两头,荣府里王熙凤、李纨正服侍着贾母用过饭。 忽然外边传进来了一封书信,是由黛玉之父林如海从两淮寄来的。 贾母急忙阅过后,面色如土,眼睛就红了几分。 见贾母脸色不好,凤姐儿连忙关心道:“老祖宗?可是林姑父带了什么话来?” 贾母攥着信纸,半晌才缓缓说道: “玉儿她爹在信中说,他染了病,叫我把玉儿送回去服侍……” 大家都听得懂这话,神京到扬州城千余里,黛玉身子骨又弱,若不是什么重疾,林如海哪里舍得让女儿如此奔波? 想来是林如海已经病危,更严重些,还有口气,只等着见黛玉最后一面了…… 林如海祖上是四世列侯,本人又是探花郎,荣国公还在时,就很满意这个女婿。 如今贾母听了这噩耗,难免又想起病逝的贾敏,便悲从中来: “可怜我的玉儿啊,前些年刚没了母亲,现在她老子也病重了……” 此话一出,堂内侍立之人,无不掩面涕泣,王熙凤用帕拭过泪说: “老祖宗放心,林姑父是有福之人,他们父女俩分离了几年,没准重逢后欣喜,病情就好转了过来。” 众人也纷纷劝慰,贾母忧闷过了后,又命人叫来黛玉。听着是林如海来信,黛玉忙赶了过来。 黛玉听了这噩耗差点晕厥了过去,被丫鬟们扶到了贾母身边坐下,好久才缓了过来。 贾母心疼的搂着黛玉,姐妹们也是一阵劝慰,黛玉还是在垂着泪。 堂下的宝玉看着这一幕有些伤怀,又想起黛玉要离府几个月,便不大自在了,满心的不情愿。 但奈何父女之情深重,他也没有理由说话拦劝,即便说了贾母也不会依,给贾政知道了,还要受一顿打!更是不敢开口。 贾母让紫鹃带着黛玉回房间歇息,又命人叫来了贾琏,叫他护送黛玉。 扬州路途遥远,贾琏自然不肯领这份苦差,但贾母定要他送黛玉回去,还要叫他要把黛玉带回来。 贾琏负气回了院内,平儿在给贾琏准备着盘缠,王熙凤把他拿到了一边,一阵嘱托。 无论是在护送路上,还有到扬州城后,甚至是林如海的身后事,事无巨细。 贾琏被贾母强塞了这差事,本就不喜,见王熙凤啰嗦就不禁抱怨道:“人家林家还有后人,这些事需要我贾家去插手?” 王熙凤冷笑道:“可记得老祖宗怎么吩咐你的?” “让我处理完后,再将林妹妹给带回来,我都记着的,这么大个人,还能走丢了?” 王熙凤见贾琏没想到其中的深意,便直接点破了: “岂止是林妹妹?当年林姑妈出嫁时,我们府里出了多少彩礼?还有林姑父在盐政上当官,这么多年攒下了多少家底? “这些东西你不拿回来,给林妹妹守着放着,等到她出嫁了再让她带走,不然全便宜给林家其他外人?” 贾琏听这话,才反应过来。 王熙凤又交待道:“到了扬州城,你可要安分一些,别只顾着高乐,让人笑话去了。” 贾琏被王熙凤一提醒,才想起他去的可是繁华富庶的江南之地,那吴侬软语,比起京中女子,定多了许多风情。 贾琏应了王熙凤的话,一阵保证。 但心里已已经在盘算,该怎么多骗点银子去扬州花了,那里的姑娘可是一等一好的,想着就令他犯馋…… 恰好明日就是个好期,黛玉又回家心切。贾母便定了,明日黛玉下江南,回扬州。 第八十八章 北斋先生·周妙玄 “干嘛这么多人跪在这里啊?” 贾珝看着那一列女眷问道。 “回禀伯爷,这些都是罪臣周应秋的女眷。” 贾珝抄家的第一站,来到了吏部尚书周应秋的宅邸。 韦小宝也恭候多时了,皇帝命他配合贾珝查抄阉党家产。 贾珝看着贱笑的韦小宝,又扫了一眼那些跪在地上,哭哭啼啼个不停的女眷们。 按照律例,这些女眷都是要充入教坊司的。从天官家女眷,到教坊司任人凌辱的妓女,没有人能受得了这种落差。 忽然贾珝目光一凝,看着其中一名女子,她没有痛哭,只是面色凄冷,似心如死灰。 贾珝总感觉她很眼熟……这不是我大幂幂吗? “周应秋真是混账,这么大年纪了还娶小老婆,我看她一定是无辜的。” 韦小宝拿着名册凑了上来:“伯爷,这个好像是周应秋的嫡女周妙玄啊。” 周妙玄才思敏捷,自幼聪慧,她父亲是阉党高层,她早就预料到了阉党倒台的结局,覆巢之下无完卵,她很清楚自己的凄惨下场。 但是她只是一介女子,被圈在高墙大院内,即便知晓也无力改变这一切。 贾珝瞪了韦小宝一眼,上前搀扶起周妙玄,周妙玄是未出阁的女子,下意识的就要避开,却被贾珝攥着了手。 两人对视一眼,周妙玄低下头。 伯爷? 一等伯贾珝? “这个妹妹我是见过的。”贾珝仔细看了两眼说:“周妙玄不肯受辱,已自尽。” 贾珝说着抢来名册,将“周妙玄”划掉,又将她推给身后的丁白缨。 周妙玄一声轻呼,就被贾珝推到一个身穿飞鱼服的人怀里,她刚想反抗,就发现这锦衣卫居然是个女子…… 丁白缨把她扶稳站好,暗自鄙视贾珝的无耻好色。但对于周妙玄来说,跟了贾珝总比沦为妓女好。 痛哭的女眷们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连忙扑到贾珝脚下:“大人你行行好,也收了我们吧。” 贾珝看这几名女子一副妇人打扮,嫌弃地推开:“你们都是罪臣家眷,本伯爷遵纪守法,岂会徇私枉法?放心啦,我以后会带着下属去教坊司给你们冲业绩的……” 不时有锦衣卫禀报道:“伯爷,初步简算,周家总家产一共是六十八万两。” 贾珝看了韦小宝一眼:“什么!他一个吏部尚书一年俸禄不过几百两银子,怎么攒下十八万两的?” 韦小宝连忙说:“这八万两银子直接押送内库,谁都不许动。” 两人对视一眼,自有一番默契。 接下来是魏鳌府邸,抄出了一百六十万两银子,贾珝想着皇帝还要拿这批银子发九边军饷,便只贪了个零头。 有锦衣卫汇报道:“伯爷,抄出一件天蚕宝衣,和一把短筒洋枪。” 韦小宝看得眼馋,他不会武功,有了这两件东西行走江湖都不怕了。但直接被贾珝全部收入囊中了…… 抄家结束后,贾珝赚了个盆满钵满。就当他要带着大幂幂周妙玄回家后,韦小宝忽然凑了过来。 “伯爷,我听闻那日凤藻宫内有名女官中了海大富的化骨绵掌,被伯爷给救活了……” 贾珝推辞道:“她内伤不深,又是我族姐,所以我消耗了我十年内力,才救了她。” 韦小宝懂事的递上来一叠银票,约莫有一万两银子,“只要伯爷救我一命,以后韦小宝唯伯爷马首是瞻。” 贾珝自然不信韦小宝这贱人的承诺,但韦小宝与皇帝关系亲密,他也没必要得罪死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我修行不易,总共就这些内力,应该保存实力为陛下效劳……但韦大人也是陛下心腹。这样吧,我先消耗内力,给伱化解三成,等我从江南回来,再给你化解。” 贾珝说着抓住韦小宝的肩膀,刷刷两下就化解了他体内的部分化骨绵掌功力。 “这么简单?”韦小宝说。 “呃……”贾珝向一旁倒去,直接倒在了丁白缨怀里,他有气无力的说:“我又失去了三年内力,快送我回府。” 韦小宝在身后喊道:“赴汤蹈火的伯爷!” 贾珝带着周妙玄回了院子,“以后你就是我第四个丫鬟了。” 周妙玄还沉浸在家宅破灭的悲痛中无法自拔,听贾珝这话心中更是伤感。 作为周家小姐她也是有几个丫鬟伺候着的,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没想到如今自己却成了别人的丫鬟了……罢了,比她那些嫂子姨娘的境遇好多了。 “在屋内服侍着,端茶倒水……”贾珝忽然想起这是朝廷大官的女儿,做些粗活肯定浪费了,便问:“你识字吧?读过哪些书,会作诗写文章?会琴棋书画?女红做的好不好?” 一时贾珝的问题很多,周妙玄一时不知从何答起。不等她说话,贾珝忽然靠近,壁咚了她。 周妙玄不断后退,整个身子贴在了墙上,闭着眼有些害怕,直接哭了出来。 贾珝见着泪珠从她那滑嫩的脸蛋上滑落…… 她的额头饱满,瓜子脸,精致的小翘鼻,下颌骨清晰,唇部饱满圆润,苹果肌饱满,少女感很强。 侧过头去时颈动脉清晰,看起来十分瘦弱,但身材却很好,典型的细枝结硕果。 不愧是大幂幂哈。 “叫声爷来听听。” 贾珝想这可是尚书家的大家闺秀,如若不是他爹被下狱了,就算自己想明媒正娶都没门,一时就有些蠢蠢欲动。 周妙玄流着泪,没有说话,我见犹怜。 “不叫今晚你来侍寝。” 周妙玄身子一颤,还是娇声唤道:“爷……” 贾珝看着她那翕动轻颤的红唇,没忍住直接亲了上去。 “唔!” 周妙玄被侵袭着,她推着贾珝的胸膛,无力抵抗。 贾珝揽着她纤细的腰肢说:“亲都亲了,今晚还是你来侍寝吧,反正都是迟早的事。” “二爷!”忽然身后晴雯喊道,“她是谁啊?” 周妙玄还在哭着,贾珝把她推给晴雯:“爷的新丫鬟,你把她哄好,让她在书房住下,叫翠果给她裁几身衣裳。” 说罢,贾珝直接开溜。 第八十九章 贾珝婚事? 贾珝在元春处,听说了黛玉即将离京,赶回扬州的消息。 这不就巧了吗? 林如海作为巡盐御史,此次整顿盐务,自然不可能绕开他。 林妹妹在西府时,贾珝也没机会去接近,当然他也没刻意制造机会亲近黛玉。如今都去了扬州,倒是天赐良机了…… 钗黛自然不能错过一个的,以宝钗的性子,娶回家就是贤妻良母,一步到位。 但黛玉就要慢慢建立感情,和林怼怼谈恋爱,应该会很有趣…… “珝弟?想什么呢?”元春柔声问道。 贾珝说:“大姐姐这么一提醒,我倒是想起不日我也要下江南了。” “哦?什么事。”元春有些好奇。 “皇帝派了钦差,要去整顿两淮盐务,我领着锦衣卫同去。” “整顿盐务?”元春微微皱眉,脸上露出关怀之色。 贾珝点点头:“皇帝穷怕了,想要拿盐商开刀呗……此事大姐姐可得保密,西府也说不得。” “嗯,”元春微微一笑,似乎是因贾珝的信任而高兴的,“什么时候动身?盐务可是大事,珝弟要当心了。” “三日后吧,一去恐怕要一两月才能回来了……”贾珝抱怨道,“我这刚回京,又要南下办差,唉!” 元春听闻,脸上的笑容淡了,不知是有些不舍还是怎的:“这说明珝弟能堪重任,陛下信任你。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就是一两月见不得大姐姐,还有些不舍。”元春面露羞色,贾珝忽然说:“要不大姐姐和我同去?” “啊?”元春很是心动,不谈别的,这个时代女子出家门的机会都很少,更别说南下游玩了。 “珝弟别说胡话了,你是去办理朝廷大事的,又不是去南下游玩的。”元春温声道,“再说我内伤未愈,不宜远行。” 贾珝想元春还真是善解人意,心里难免更加喜欢,他看出元春也是想出去玩的,但元春终究是女子,自然受这个时代观念的束缚。 贾珝也不好强求,而且他忽然想起,如果元春在,还影响他泡别的妹子…… “还是大姐姐考虑的周到,等来年没了公务,大姐姐病好了,我专门找一条楼船,带大姐姐南下江南,好好的游玩一番。” 看着元春脸上的红晕,贾珝才觉得这话有些奇怪,连忙找补:“大姐姐这些年为了贾家入宫,也苦了你了,我自然要尽到心意。” 元春目光怔了怔,凝视着贾珝俊逸的面庞,说:“还有府里的其他姐妹,也一起去。” “好。”贾珝说,“差点忘了正事,我是来给大姐姐疗伤的。” 说起疗伤,元春又不自在了,还好没其他人。 两人坐近,贾珝看着满脸春色的元春,有了些想法难以克制,他轻咳了一声说:“大姐姐,我要查看一下伤处。” “啊?”元春一下子就慌了,“珝弟不是说手掌相印就可以吗?”她暗啐了一口,心里想:“珝弟定是在打坏主意!” 贾珝连忙解释:“大姐姐伤处有些特殊,自然要好好检查一番,否则可能影响生育。” “影响生育?” 元春脸色一白。 这对这个时代的女性,无疑是头等大事。贾珝的套路直接拿捏…… 元春愣了片刻,耳根都红透了。 “那,请珝弟帮我……看看。” 贾珝极力控制表情,元春脸色红的发烫,缓缓除衫。 这都不见脚尖了吧? 坐着就是比躺着…… 元春不愧是大姐姐。 半天贾珝才想起伤势的事,他仔细一看,元春外伤基本痊愈了,一道浅浅的掌印基本看不出。 贾珝伸出手……半晌才老老实实的给元春渡气疗伤。 天色已黑,到了晚饭时间,元春脸皮薄,不好意思面对他,赶了贾珝几次。 但贾珝厚着脸皮和元春吃完了饭,才出了院子。 贾珝向自己院子走去,路上还在回味着元春美妙的触感,一时走神,转角时居然和一个丫鬟撞到了一起。 那丫鬟看清了贾珝,吓得连忙跪地磕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二爷饶命啊……” “我有这么可怕吗?”贾珝嘀咕着,“伱起来吧。” 那丫鬟慢慢起身后还低着头,贾珝没认出来,就伸手勾起了她的下巴。 原来是秦可卿的丫鬟瑞珠。 “你家奶奶身子好些了吗?” “回二爷,奶奶身子好很多了,病应该快好了。” 贾珝事多,女人多,倒把秦可卿忘掉了。 这意思是,他再不去治疗,秦可卿的病就痊愈了? 以后还要找别的借口?他还没亲近秦可卿几次呢。 贾珝想,马上他又要下江南了,又是一两月时间…… “你带路,我去看看秦氏。” 贾珝跟着瑞珠来到秦氏院里,一番嘘寒问暖,又提出要给她疗伤,贾珝此前已经给她治疗过多次,秦可卿只是一番感谢。 贾珝忽然说:“这次从足上传。” “脚?”秦可卿失声道。 “是的,你病好的差不多,这次是根治。” 脚是女子极为隐私的部位,秦可卿本想拒绝,忽然想起那日贾蓉的哀求,一时居然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一双娇小玲珑的脚伸出被褥,她的脚背肌肤如同暖玉,脚趾如珍珠般白皙,足弓曲线完美。 贾珝先是握住秦可卿的小脚正经的输气,足上穴位众多,尤其是暖气在涌泉穴上来回游走时,感觉最是敏锐,十分瘙痒。 一番运气后,贾珝见秦可卿如全身虚脱,躺在软榻上没有出声,才不动声色的把玩起来。 玩了片刻后,秦可卿都没有反应。贾珝便知,秦可卿知道他心思不纯,但她却默许了,这就能说明很多事情了…… 贾珝玩的更放肆了,秦可卿兼钗黛之美,美得没有任何瑕疵,一双小脚也是,贾珝玩了半晌,都意犹未尽。 结束后,秦可卿柔声道:“又劳烦珝叔了。” 两人都没拆穿这事。 贾珝一笑,闲聊了几句,又回了院子。 秦可卿不是尤氏,倒不好操之过急,贾珝心想,再冷她一段时间,从江南回来时,应该就时机成熟了…… 翌日一早,贾琏与黛玉便辞别了贾母等,打点行李,带领仆从,登舟往扬州去了。 “珝哥儿,你年岁也不小了,是该考虑成婚的事了……” 黛玉走时,元春前来相送,贾珝闲来无事,也顺路而来。 之后在荣庆堂坐了会儿,闲聊不过几句,贾母就有些突兀的提起了贾珝的婚事。 贾珝微微皱眉,虽然这个时代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他爹妈早死了,自然是自己做主,不会由贾母这个西府的长辈来乱插手的。 不过贾珝肯定是要结婚的,如果贾母看中的人刚好合他心意,这种情况最好,贾珝还能少很多麻烦。 万一老太太舍得把她亲外孙女许给贾珝呢?直接天上掉下来个林妹妹了…… 所以贾珝静观其变,只待贾母下文。 “老太太的意思是?” 贾母见贾珝并未直接反对,一阵欣喜。此前她还因为贾珝与西府不亲近而伤脑筋,忽然想到了可以给贾珝说一门亲事。 男人成亲后,就会成熟很多,在贾母看来,等贾珝成亲有了子女后,就会知道宗族的重要性。 而且她为贾珝考虑,贾珝虽然已位高权重,联姻也能巩固权势,再说对于贾珝的妻子,贾母也有一些展望和幻想…… 贾母抛出这个重磅炸弹,一时堂内都安静了几分,贾珝成婚自然是大事,而且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大家都好奇,谁能嫁给如今贾府最有权势的珝二爷? 他身为贾家人,第一选择自然是在贾史王薛内部联姻。 元春目光凝了凝,不由得心揪了起来,不禁暗自叹息一声。 有些事情,她是想都不敢想的…… 探春看向堂下那一身贵气的公子哥,只是有些好奇,珝二哥的妻子,直接就是伯爷夫人,超品诰命吧? 嫁给他就能成为贾家第二尊贵的女人,谁会这么走运? 宝钗手攥在一起,心中也是思绪万千…… 贾母缓缓笑道:“我有个内侄孙女……” 史湘云啊! 贾母就原是史家的小姐,还真是不想便宜外人啊。 贾珝也清楚她那点想法,所以不等贾母说完,他很不给面子直接打断。 你不肯给我外孙女,我也不给你面子! “老太太,我忽然想起,后日我也要出京办差,一走又是数月,此事还是不急的好。”贾珝说。 “我这个年纪,正该为国效力,若娶了妻天天儿女情长,混在后宅与女儿家厮玩,也有损志气。” 宝玉:“……” 王夫人攥紧了汗巾子,你在点谁? 贾母脸上笑容一僵,众人都看出来了,是贾珝没有看上老太太的内侄孙女…… 元春摇摇头,这珝弟哪都好,就是和西府关系不好,直接不给老太太面子的。 探春觉得很正常,珝二哥出身、能力、地位、前途都没的说,配宗室女都绰绰有余了,湘云虽然很好,但还是差了点。 宝钗暗自松了一口气,她看向贾珝,忽然两人的视线交汇……宝钗僵住了,贾珝却淡淡一笑。 宝钗垂首,捏紧了手中的绣帕,老太太聊起贾珝的婚事,珝二哥拒绝了老太太的想法后对她笑……这意味着什么? 宝钗忍不住深想,脸色微红。这一幕也被元春瞧在眼里,她像是明悟了些什么,又恍然有些失落…… 第九十章 咬 卯正时刻,十余轻骑自宁荣街而出。 他们身穿各色锦绣服,腰间挎着绣春刀,冷厉又警惕的眼神扫视着街上为数不多的行人,满眼都是煞气。 贾珝被护卫其中,一旁的靳一川又瞧了瞧他身边的丁白缨,才禀报道: “伯爷,卢千户已经领着人护卫钦差大人登船,沈副千户已经沿着水路而下,探查河道,清理沿途匪患。” 一队锦衣卫畅通无阻出了城,来到水岸码头前。 神京地产不丰,物质匮乏,却汇聚百万丁口养于一城,若无南方供给资源,根本无法保持稳定,而粮米财货大多都是以水路运送至神京,此刻天色尚早,但偌大的码头已是人声鼎沸,千帆林立。 即便是钦差出行,也不能清空整个码头。 纤夫、力工、商贩等人潮涌动,混乱就代表着不稳定,可能存在潜伏的威胁。 贾珝一行人来到空地处,静等着钦差到达。 只见空旷的河面上有两艘大楼船,船的桅杆上均挂着巨大的旗帜。 前船悬钦差大旗,后船悬锦衣指挥使和一等伯爵府旗帜。若有船只能悬其中一面旗帜,一路南下,沿路无数关卡,都能畅通无阻。 不过多时,一队锦衣卫护送着钦差仪仗抵达码头。 马车上走下一个长须,面容刚毅,眼神坚定,有些消瘦的中年男人。正是钦差大臣户部侍郎赵宗宪。他给人的印象就是刚正不阿,治世能臣。 当然,古往今来敢于改革的都是狠角色,更别说敢对盐务动刀。 贾珝下了马,方才见过:“赵大人。” 文官清贵,别人又是钦差大臣,此行自然是以他为主。 对此贾珝没有丝毫不满,作为钦差,也要承担着来自皇帝的压力,改革的责任,还有两淮盐商、乡绅的仇恨。 赵宗宪也赶紧回了礼:“贾伯爷。” 贾珝是超品的伯爵、皇帝亲信,又是锦衣卫指挥使,便是阁老来了都会以礼相待,他自然不会托大。 两淮形势复杂,盐帮盐商与当地乡绅、官员勾结,牵一发而动全身,只有锦衣卫这把利刃才可能斩开其中关系。 但这把利刃可是握在贾珝手中的……赵宗宪与皇帝谈话后就意识到,贾珝不是他的下属,说是搭档更为合适。 两人一番详谈,还算融洽,不时就各自上了楼船休整,等待吉时出发南下江南。 贾珝的这座大楼船足有三层,宽绰舒适。 一楼住着船夫、力士、伙夫并佣人嬷嬷们,上两楼是锦衣卫。 贾珝坐在窗边喝茶,丁白缨蹲在一个个大箱子前,检查收拾行李。 贾珝的视线本看着江面千帆过尽,忽然扫到那翘起的浑圆的臀儿,就挪不开眼了…… 如同元春所说,此行办的公务,对抗盐商还有很高的风险性,贾珝就没带丫鬟伺候。 丁白缨的好就体现出来了,武功高,虽然服侍人勉强,但很耐干。 贾珝拍了拍那翘着的圆润,说:“去铺床,爷要睡觉。” 丁白缨回头看他:“这么早你睡什么?回笼觉?” “快去,”贾珝说,“你先把这飞鱼服脱了,束胸也下了,像个男人婆一样。 “反正在船上又不到哪儿去,换回裙子,戴点首饰脸面打扮起来,我看得舒心你也好过些,对吧?” 丁白缨给了他个白眼,自然不信他的鬼话。 从神京南下走水路要二十天,贾珝待在船上没什么事,会干什么……丁白缨心里很清楚,再打扮得漂亮些,不自己找罪受吗? 她打开大箱子,找了一身杏色长裙,又拿了一盒首饰脸面,走进了内屋。 贾珝这杯茶都没喝完,就跟了进去…… “啪啪啪啪……” 一直等到辰时二刻的吉时,前方那艘楼船才拔锚离岸,两艘船缓缓启航南下。 船上的生活是无趣的,贾珝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肏丁白缨上。 还好丁白缨不像是丫鬟一样对他千依百顺,反而是一身反骨,所以在逐步开发和反抗中,更有许多趣味。 几日后达到沧州地界。 雨夜,运河,楼船上。 贾珝站在窗口,手扶在丁白缨的头顶,看着丝丝细雨坠在江面,圈圈圆圆。 “嘶溜嘶溜……” 一只乌鸦掠过,叫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异常清晰。 “嗬……”贾珝深出一口气,“牙齿收回去。” 不时一阵脚步声响起,有人快步接近房间,在木地板上跑动时哒哒的声音十分清楚,地面似乎都在震动。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伯爷,卑职有要事禀告。” 丁白缨瞳孔放大,喉咙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 门外居然是靳一川…… “嘶……”贾珝大声问道:“什么事?” “沈副千户在前面有所发现……” 贾珝一边听着靳一川汇报,一边捋着那柔顺的长发丝,不由的动了两下。 门外的靳一川大声说:“禀伯爷,在前方三四里处,有一条挂着荣国府旗子的商船遭遇了水匪袭击,现在两方开战。” “荣国府的商船?”贾珝用力的了顶几下。 贾珝想起,贾琏领着黛玉一行人,比他早走一天,但他们的楼船更快,可能追上了。 他挽住丁白缨的后脑。 “难道是贾琏领着黛玉一行人?” 贾珝朝门外问:“局势怎么样?” 靳一川说:“那伙水匪人多势众,沈副千户已经带人去支援了,还请伯爷定夺。” 他刺冲起来,朝着门外喊道: “集结一旗人马。” “喔喔……!” “遵命,伯爷!”靳一川应答完,哒哒哒的步伐声又响起,他下了楼,接着听到几声大吼声,整个楼船哄闹起来,寂静的黑夜都被惊扰了。 丁白缨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大腿,但无济于事。 片刻,几声哨声响起,料峭夜风迎面,裹挟着雨丝打在贾珝脸上,冰冰凉凉的。打在丁白缨脸上的,却是温热的。 丁白缨的眼神凶狠,盯着贾珝,那架势像是要杀人。 贾珝说:“别瞪了,快给我清理一下,换衣服我要出去,伱就留着这儿吧。” 丁白缨哼了声不理他,贾珝拉了拉,她才又俯了过来。 …… 第九十一章 珝二哥救林妹妹 贾珝听到疑似黛玉遇险的消息,胡乱的穿起了裤子,抄起倚天剑,随便打理了一下就出了门。 一路来到甲板上,靳一川已经集结了一旗锦衣卫,正指挥着船夫放下小船。 不远处的夜空中一支鸣镝箭响起,拖曳着璀璨的花火,如同流星般划过夜空。 贾珝知道那是战事紧急的意思,见状便不再犹豫,施展凌波微步飞身出去,在水面上轻点了几下借力,就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三里之外,一艘二层楼船自船尾起了火,火势将一片江面照的犹如白昼! 甲板之上,乒乒乓乓的打斗喊骂声震天,火光下染血的刀剑绽放着寒芒,遍地都是死尸。 “姑娘,刚刚爬上来了一队锦衣卫,把贼人拦下来了。” 一间厢房内,黛玉满脸苍白,似弱柳扶风的身子止不住的在轻颤,她轻咬着贝齿,手中攥着一把锋利的剪刀…… 在她一旁站着的丫头雪雁更是没见过这种架势,听着那一道道惨叫声,早就被吓哭过去了。 “这河道上哪来的锦衣卫?”黛玉攥着剪刀的手松了松,缓了缓又叹息地说,“锦衣卫残酷无理,横行无忌,一样凶险。” 大几岁的紫鹃还算镇定,她说:“总比那群贼人好……东府的珝二爷就在锦衣卫任职,搬出他的名头应该有用。” 聪慧的黛玉自然想到了这一点,她点了点,又望着窗外那轮圆月,和飘飘细雨。 “罢了,这都是命中应有的劫数……琏二哥呢?” 紫鹃说:“琏二爷组织船夫杀贼,见打不过,登小船跑了……” 黛玉缓缓说:“能走一个也好,今晚我们死在这沧州江上,也有个人回去报信儿……” “姑娘!” 甲板上,沈炼正领着一队锦衣卫与贼人厮杀,他浑身浴血,一把绣春刀都砍出卷了。 为首的匪徒是个光头,双目布满红丝,眼珠突出,正是绰号鬼门龙王,黄河一带鼎鼎大名的沙通天! 今夜他与千手人屠彭连虎联手,攻上了这艘楼船,准备肆意劫掠一番。 “奶奶的,哪儿冒出来的锦衣卫,杀我们这么多弟兄!” 沈炼不答,用绣春刀挑开彭连虎刺来的镔铁判官笔,折身又是一刀斩下,威力不俗。 一旁的沙通天举起铁桨狠狠地朝沈炼脑袋砸下,沈炼狼狈的打滚避开,只见甲板都被铁桨砸穿! 沙通天的四个徒弟黄河四鬼带着小弟已经把船夫屠戮一空,几名锦衣卫退到狭窄的楼道入口,才堪堪把贼人拦下。 局势异常危急! 沈炼架起绣春刀硬抗下了拍来的铁桨,彭连虎一双判官笔又刺来,实在难以招架,他只能连忙朝后方逃去。 就在这时,忽有一道寒光贯穿夜空,一把利刃急射而来撕裂空气发出尖啸之音! 沙通天是个老江湖,听见动静就知道有暗器袭来,忙架起铁桨抵挡。 长剑破空,唰地一下刺穿了铁桨,贯穿了胸膛,把他钉死在了甲板上! 沈炼认出了那把剑柄狂震的倚天剑,大吼道:“伯爷来了!” 一道黑影飞跃夜空,踩在船沿上借力,快得像是一道闪电,一掌朝着彭连虎拍去。 彭连虎吓得连忙后退,情急之下掷出了手中的判官笔,贾珝踏在下一个卦象方位上,惊险地避开判官笔,迅猛的一掌拍在彭连虎的胸膛上。 “砰!” 魁梧的彭连虎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胸口直接凹陷出一个掌印,他飞出甲板,直砸入水中! 【沙通天,绰号“鬼门龙王”,独霸黄河一线,劫掠来往商船无数……】 【你获得了沙通天的十八年功力,请选择……】 【彭连虎,绰号“千手人屠”,精于暗器,心狠手辣,染血无数……】 【你获得了彭连虎的二十二年功力,请选择……】 贾珝落到船上抽出倚天剑,望了望船后的火势,又看向甲板的死尸堆,忽然发现了几个眼熟的小厮,正是此前在荣国府内打过照面的。 “果真是黛玉坐的船!” 贾珝把染血的倚天剑扔给沈炼,“你带人把其他水匪杀完,一个也不要放过。” “是!” 贾珝一路上了二楼,一个有些眼熟的嬷嬷满脸惊喜的跑了过来:“珝二爷?是珝二爷?” “林妹妹呢?” “林姑娘还在屋里,我带珝二爷去。” 贾珝连忙跟着嬷嬷而去。他还留意了下身上,不想让柔弱的林妹妹见了鲜血被吓到了。 嬷嬷找到一个紧闭房门,边敲边喊:“林姑娘,东府的珝二爷来救我们了,快开门啊!” 门没开,屋里传来紫鹃的喊声:“是珝二爷吗?” “是我,开门吧。” 门板才缓缓打开,贾珝步入屋内,和黛玉对视一眼,见黛玉完好无损,贾珝这才松了一口气。 “珝二哥,”黛玉起身柔声说:“珝二哥怎么会在沧州?” “我南下办差,晚伱们一天出发的。幸好官船快,今晚让我遇上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贾珝说:“船后面失了火,妹妹快打点一下行李,跟我下船走吧。捡要紧的拿,什么银钱金银首饰全扔了。” 紫鹃、雪雁听了,连忙收拾,听贾珝的话只拿要紧的,又包了黛玉的两套衣物。 见贾珝走了过来,黛玉暗自攥紧了手中的绣帕:“今夜多亏珝二哥了,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就应该以身相许吧? 贾珝说:“都是一家人,不说这些见外的话。” 黛玉脸色微红,心想贾珝在荣庆堂和她外祖母吵架的时候,可没拿谁当一家人…… 见贾珝对她伸出手,黛玉一慌,又后知后觉的把手中的剪刀递给了他。 贾珝把剪刀扔到一边的桌上,“这东西危险,妹妹可得当心。” 黛玉心中一暖,柔声道:“珝二哥说的是……” 片刻后紫鹃、雪雁就收拾好了,包了两个包袱挎上。 贾珝瞧了瞧,从架子上取了一件蜜合色棉袄递给紫鹃。 “外面风大,你给林妹妹穿上吧。” 见墙上挂着一把油纸伞,贾珝随手取下,带着黛玉几人,出了房间…… 第九十二章 黛玉落泪 贾珝忽然想起,前面甲板上遍地都是死尸,黛玉几女都是养在高墙大院内的弱女子,若见了准留下一生的阴影。 看来只能从别处,抱着黛玉下船了…… 心中有些窃喜是怎么回事? “林妹妹,前面不好走,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贾珝忽然说,“后面火势太大,我们先下船,在岸边等一会儿。接着跟我上锦衣卫的官船,恰好我也要下扬州,便一起走吧。” 黛玉经此水匪,心中不甚后怕,但林如海病危,无论如何她都要赶回去的。若能搭上锦衣卫的船,有贾珝亲自相送,自然安全无忧。 黛玉当下就谢过了,一行人来到船侧,此时楼船还未靠岸,正在河道之中行驶,船高几丈,距离岸边更有几十丈。 黛玉见状忙问:“珝二哥,船未靠岸,该如何下去?” 贾珝正色道:“火势紧急,只能我抱你们下去了,除此别无他法。” “妹妹你先看着,我带你这两个丫头先下去。”贾珝说着一手拉过紫鹃,一手拉过雪雁。 两个丫头听闻要跳船,吓得花容失色,雪雁直接哭了出来。 贾珝说:“不跳等死啊?抱紧了,掉下去了自己游到岸边。” 这俩丫头自然不会水,被吓得把贾珝抱得死死的。贾珝一手搂住一个细腰,脚下一点就飞了出去。 黛玉惊得捏着绣帕捂住了小嘴,就见着贾珝带着两女在夜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朝水面落去。 紫鹃和雪雁的尖叫声传来,黛玉心都揪紧了! 她看着贾珝在水面上一点,身影又升了起来,两个来回就落到了岸边。 雪雁被吓得蹲下了,兴许还在哭,紫鹃后知后觉还兴奋地朝黛玉挥着手。 黛玉悬着的心刚落下,又见那道颀长的身影再次飞来……她心中一紧! 现在该她了? 珝二哥也要抱着她,飞下去? 别说抱上了,就是设想这个过程,黛玉都是脸红得发烫。 如今高门大院里都讲究男女大防,别说搂抱了,就是递个物件,都要找丫鬟中转一下…… 但事急从权,如今却是没有其余办法了。 贾珝的想法黛玉也懂,前面不仅有许多锦衣卫,不好避讳,她又是个多愁善感的人,若见到遍地死尸的惨状,难免想他们都是为了护卫她而死,心底自责不说,往日更别想睡个安稳觉了…… 在黛玉胡思乱想间,贾珝已经飞了过来,落到了她身边了。 黛玉羞得不敢去看他,贾珝见她低着头,不禁心中暗笑。他有意打趣道:“林妹妹,我抱伱下船。” “有劳珝二哥了。”黛玉低头看着脚尖,声音像是蚊子一样小,听得贾珝心中一酥。 贾珝走近,伸手还未碰到黛玉,黛玉就是身子一颤,下意识的往一旁避开。贾珝也闻到一股清香,沁人心脾。 他忽然想起那日闻到宝钗身上的冷香味,宝钗身上是凉森森甜丝丝的幽香,一阵阵的不间断。 而黛玉身上的香味清新脱俗,若隐若无。如同两人各有各的风采一般,香得也不同。 贾珝轻唤道:“林妹妹?” 黛玉便娇声说:“珝二哥不是好人!” 黛玉蕙心兰质,思绪敏捷,聪慧过人,岂不知贾珝心中所想?贾珝心底估计都乐开花了,还要她主动凑上去,维系个正人君子的形象。 贾珝尴尬的咳了咳,“我这救人于水火,怎么就不是好人了?再说情况危急,自然事急从权,对吧?” 黛玉眨了眨眼睛,已然落了泪:“便是烧死、淹死,都是我命中有这一劫……” 贾珝差点忘了,林黛玉就是个矫情、小气、多愁善感的爱哭包。 不过为他而哭,也算是两人关系的突破了。 黛玉虽然与宝玉自幼一起长大,但这会儿还是表兄妹的亲近之情。 一是黛玉还年幼,心思纯净;二是黛玉出生书香世家,知礼守礼,不可能暗生私情。 黛玉丧父,自扬州而回后,在贾府里只见得贾宝玉、贾环几个男子,慢慢才心系宝玉的。 如今贾珝横插一脚,后事就不可知了。 但贾珝此时想的是,日后不能让黛玉为他流那么多的泪水了…… 念及至此贾珝就不禁心软了,准备说两句软话,哄一哄林妹妹,忽听旁边的嬷嬷说:“林姑娘,你别哭了。珝二爷你快把姑娘送下去,还有我呢!” 贾府优待下人,黛玉更不可能苛责人,这嬷嬷放纵惯了,如今危急时刻,人命关天,两个小祖宗还在拌嘴吵架顽,她便忍不住开口说了。 贾珝骂道:“没规矩的老货,滚去前面找锦衣卫,让他们用绳子把你吊下小船。” 抱小姑娘可以,抱老太婆不行! 这嬷嬷敢跟黛玉顶嘴,绝对不敢在贾珝面前放肆,听这话,只能灰溜溜的跑去前面了。 黛玉说:“嬷嬷是我院里的,你骂她做甚?” 贾珝说:“不听话的,我就要骂。” 黛玉听他话里有话,就抬头看他——贾珝和黛玉对视一眼,见她泪光点点,娇喘微微,姿容绝代,风流婉转,差点酥倒在地。 黛玉见他痴相,“噗呲!”笑出了声,脸一红又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忽然贾珝抓住了她的衣袖,用巧力往怀中一带,黛玉惊呼一声,就已在贾珝怀中了。 贾珝说:“林妹妹抱紧了,我这就抱你下去。” 黛玉偏说:“就不抱,你让我摔死,淹死……” 贾珝笑了笑不再言语,用内力撑开一个护罩隔绝雨丝,一手搂住黛玉的细腰,一手抄起腿弯,脚下一点,就纵身飞出。 黛玉自幼体弱多病,自然没这等经历。 “喔!” 黛玉娇呼一声,脑袋中一片空白,思绪全无,下意识的紧闭双眼,把头埋入贾珝的胸膛上,双手攥住他的衣衫,一股异常炽热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羞得她小脸绯红…… 贾珝轻点水面,再次跃起,黛玉已回过神来,睁开一双含情美目。 但见平静的江面照耀着火光,雨丝泛起一圈圈涟漪,那火光又被惊扰散开。远处是一片漆黑,天地一色,仿佛时间在此刻静止。 黛玉不禁抬头去看贾珝,偏偏贾珝也在低头看着怀中的她,两人目光交融…… 第九十三章 江月待何人 河岸边,紫鹃和雪雁站在雨中。 小雪雁懵懵懂懂地说:“为什么珝二爷抱着姑娘飞的这么慢?我记得刚刚他抱我们的时候,唰的一下就飞过来了。” 紫鹃:“……” 片刻后,贾珝抱着黛玉到达河岸,将她一放下,黛玉就转身抱住了紫鹃,似乎十分害羞。 贾珝懂得循序渐进的道理,没有继续逗引她。他撑起油纸伞,递给紫鹃,三个女孩子就缩在小伞之下。 贾珝退在江边,淋着毛毛细雨,注视着那艘逐渐被火焰吞噬的楼船……似乎他身上还有一缕黛玉的清香若隐若存。 身居荒野,周围一片漆黑,不时还传来虫鸣鸟叫之声,三个胆小的女孩子自然十分害怕,她们靠近贾珝,在贾珝身后两步距离站着,才能感到心安。 紫鹃见江面上的火焰正盛,轻声说:“今夜多亏珝二爷了……” 贾珝转身去看她,笑道:“救命之恩,你该怎么报答?” 天真无邪的雪雁说:“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戏文里都是这么唱的!” 黛玉刚缓下来的小脸都变得通红,芳心止不住的乱跳,她掐了一下雪雁,紫鹃也骂道:“你个死蹄子,胡说些什么?” 紫鹃当然知道,当主子的需要你个奴婢报答什么?贾珝这话分明是对黛玉说的…… 贾珝笑了笑,没有说话,不然把林妹妹惹哭了,还要哄着。 一阵夜风吹来,冷得黛玉打颤,紫鹃忙抱住她,冷风中黛玉看着贾珝背影,不由得想起,刚刚贾珝抱着她在江上飞的时候,可温暖的很…… 几只小船自江面驶了过来,上面站着黑绣华服的锦衣卫,黛玉见状,忙躲到了贾珝身后。 靳一川等人也看见了岸上有女眷,忙清出一条小船,让两个嬷嬷划了过来,他俯身禀报道:“伯爷,所有水匪已全数斩杀。” “将伤者运回去治疗,再把楼船第三层清空,留下两条船,在附近搜寻落水的人。” “是!” 小船靠岸,贾珝对黛玉伸出手,黛玉小脸红的发烫,没理他兀自就要跨上船,哪知小船一晃,黛玉没稳住直接摔了过去,还好贾珝将她抱了起来。 “林妹妹可得当心了……” 三人上船后,两个嬷嬷划动小船,朝着锦衣卫的官船而去。 此时迷雾散开,一轮皎月如玉盘般悬于江上的夜空。 月夜之下,河光潋滟,甚是迷人。 黛玉不由得看痴了,她上一次看见这种场景,还是几年前她母亲死后,一上神京的路途中。 如此便又想到已故的贾敏,和病危的林如海…… 黛玉心中一痛,若是她父亲也去后,留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世上,还有谁会关心她? 一滴泪珠儿,自娇嫩的脸上,悄然滑落。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黛玉闻之一愣,她转身怔怔的看向贾珝,贾珝所念的每一个字,似乎都敲在了她的心房之上。 贾珝见黛玉那模样,就知道多愁善感的她又抑郁了。 如若在这时,我来几句孤篇压全唐,伱拿什么抵抗? 黛玉是有才情的,但难免小家子气了些,贾珝保证,这情景结合,能给她留下一个永生难以磨灭的印记,如同种下一颗心锚。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黛玉听完这三句,已经痴了,嘴唇翕动,默念着:“不知江月待何人……” 贾珝装完了逼,便站在船首,只留下一个颀长,潇洒,飘逸的背影。 良久后,黛玉才缓了过来,她柔声问道,似有些惊喜:“珝二哥也会写诗?这几句作的真好……” 黛玉喜欢读书,这种诗若是前人所作,不可能寂寂无名……那只能是贾珝写的了。 黛玉想在贾府时众女也喜欢写诗,但加起来都不如贾珝的一个字儿……贾珝是武状元,这般看,还是文武双全了。 贾珝摇摇头,打了一个补丁:“我不会写诗——写诗,救不了国家!” 像是贾府里女孩子们写诗,都是即兴,且限韵的,贾珝若立了个才子人设,准露馅…… 黛玉自然会意,经义策论还有益于时政,诗词歌赋就只能博一些虚名了,心中不由得感叹一番。 “我听珝二哥这诗,应该还有头有尾的……”黛玉喜欢读诗看书,自然被贾珝给吸引了。 “前有十句,后有二十句,妹妹想听?” 黛玉忙点头,贾珝却要吊胃口:“我这诗好的很,可不能白听,妹妹把那个‘二’去了,叫声珝哥哥,我就念给你听。” 这话如果深究,有几分调戏的意味了。黛玉啐了一口,“珝二哥不是好人!”说完羞得钻入了紫鹃的怀中。 贾珝笑了笑没有说话,黛玉见他就是不念诗,心中如猫爪般痒,但又不好意思喊出口那声珝哥哥…… 不时与锦衣卫官船汇合,将小船吊上甲板,靳一川先行一步,已经将甲板和三楼的锦衣卫清空。 “回避!” 船上几名船夫知道有贵人女眷,连忙转身回避。贾珝领着黛玉几人,一路上了三楼。 “这船真气派,比我们的大多了。”雪雁说。 紫鹃四处望了望,“这可是锦衣卫的官船,寻常商船自然比不了……” 三楼布局如同一个大院子,正房、暖阁、厢房、耳房、倒座…… 贾珝领着丁白缨住在正房里,便安排了黛玉住进东厢。 紫鹃和雪雁在收拾着房间,贾珝和黛玉一坐下,就有婆子泡了茶送来。 贾珝说:“三楼我已清空,没人敢上来,妹妹可敞开了玩,别下了二楼就行。” 黛玉闻言,有些无语的看向贾珝。敞开了玩,当她是野丫头? 高门大院的大家闺秀,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笑不露齿行不露足,哪能到处疯玩? 黛玉一时念贾珝的好,没有与他拌嘴。 “珝二哥费心了,给你添麻烦了。”黛玉又问,“刚刚我看见前船悬了钦差大旗?” 贾珝知道谈起整顿盐务,黛玉又会联想林如海,难免伤神,便一笔带过。 黛玉知朝廷大事机密,也不多问。 第九十四章 屋里人 忽然丁白缨听见动静也走了过来,她看着屋内黛玉一行人一愣……贾珝从哪儿拐来的这么漂亮的小姑娘? 黛玉见这面容秀美,身段丰腴的女子也是一阵疑惑,贾珝出门办差,怎么会带女子? 贾珝没有慌,平静的介绍了一下:“这是我屋里人。”又看向丁白缨,“这是西府老太太的外孙女,林姑娘。” 往后还有十几日路程朝夕相处,黛玉聪明伶俐,自然能看出他和丁白缨关系不纯洁,还不如一开始就挑明身份,主打一个实诚。 黛玉是小性子,喜欢吃醋,但她不会吃下人的醋。 例如原著中,黛玉知道袭人和宝玉的关系,但从不介意,还打趣袭人为嫂子。 如果黛玉是看见了宝钗,估计这会儿已经开始怼人了…… 丁白缨听贾珝说她是屋里人,差点气笑了,但在贾珝的眼神威胁下,她还是行了一礼。 “林姑娘好。” 黛玉也起身回礼:“姐姐好。” 屋里人就是通房丫头,以后等贾珝成婚可能抬妾的。黛玉自然要给贾珝面子。 丁白缨又和紫鹃、雪雁见过,才回了正屋去。 黛玉瞧着她的背影,丁白缨穿着一袭长裙,走路时很显浑圆的臀形,她偶然瞟见一眼,就红着脸侧开了。 “珝二哥真是风流才子,办理公务还不忘携美同游。” 贾珝道:“妹妹可误会了,她是我的贴身侍卫,关键时候能保命的。” 贾珝心里也在纳闷,不知道现在丁白缨艹熟没有,关键时刻丁白缨会保他的命,还是要他的命,他心里也没底…… 黛玉疑道:“珝二哥武功这么高,还需要女子护卫?”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一个人总有松懈的时候,两个人还能互相照应。”贾珝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外面这世道不比府里安全,锦衣卫的差事更是危险万分,一个不留神,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黛玉听闻所有疑惑都消失了,她才知道贾珝的不容易,心中更有些心疼…… “不说这些,”贾珝笑道,“我记得是贾琏送你回扬州,他人呢?” “琏二哥,他……”黛玉一时难以开口,当妹妹的,在私底下说哥哥的不是,总归不好。 “贾琏他怎么了!?” 贾珝便有些惊喜,难道贾琏被那伙水匪给杀了?那王熙凤不就成了寡妇吗……! “琏二爷早就坐小船逃了,”紫鹃说道,毕竟贾琏在生死关头抛弃了她们,自然要抱怨几句,“这会儿没准已经逃回府上去了!” 贾珝白高兴一场,随即骂道:“好个贪生怕死的怂货!老太太命他护着林妹妹下扬州,在半途遇上个水匪,连自家亲表妹都能扔了!真是荣国府家门不幸,净生了这么些不肖子孙!” 紫鹃本来还很不满,想帮腔两句,但听贾珝把贾赦、贾琏、贾宝玉等都骂进去了,自然不敢出声。 黛玉柔声说:“琏二哥已经带着家丁船夫阻敌了,见打不过才跑的,我不怪他。” “林妹妹真是好心肠。” 黛玉说:“等琏二哥回去,外祖母听见这些事了,不知道后来珝二哥及时赶到救了我们,还以为我们遭遇不测,定会伤心。还请珝二哥借点纸笔,我书信一份,到临清停靠时寄回,也让她老人家安心。” “不用这么麻烦,明早我就书信一封,命人快马加鞭送回,定赶到贾琏那废物前面。”贾珝想着,该怎么骂死贾琏,至少让他社死。 贾珝说罢,见紫鹃、雪雁已收拾好了,自己也不好多待,便起身道: “那妹妹快歇下吧,不要多想,后面有我护着你。需要什么物件,让紫鹃给我说就是,千万别见外……” 黛玉本就是感性的人,听到这儿就是鼻子一酸,只听贾珝最后道:“夜里冷,妹妹别着了凉。” 黛玉双眼红润,忍着泪意和贾珝道了谢,又命紫鹃送他。 贾珝又和紫鹃说了一会儿话,又听见楼下沈炼让婆子通传,便下了二楼。 “伯爷。” 沈炼将洗净血迹擦拭、保养好的倚天剑捧过头顶。 贾珝接了剑,“命人看好这入口,无我召令擅入三楼者,斩。” “卑职遵命!” 贾珝回了正屋,屋内还留着灯,但丁白缨已经睡下了。 贾珝还以为她懂事了知道暖床,但听那匀称的呼吸,才知道她真睡下了…… 他将倚天剑收了起来,扯开被褥,一巴掌扇在那圆润的臀儿上。 “啪!” “爷还没回来,你倒先睡上了,还有规矩没?” 丁白缨满脸的杀气,贾珝说: “去端洗脚水,服侍我洗脚。看今晚我怎么教训伱!” 丁白缨没办法,只能起床披了一件外衣。 丁白缨贾珝洗完脚后,她刚想起身,贾珝又按下了她的头。 “隔壁还有人!” “你不出声不就行了?” 贾珝说着,一边伸出手。 丁白缨无奈,只能又蹲下了…… 屋内灯火明亮,把她的小脸照的很清楚,跟着贾珝身边过富贵安逸的生活,丁白缨的皮肤养得更白嫩了。 当月亮又隐下去后,两人坦诚相待。 居高临下的贾珝忽然停下:“你以后就做我屋里人,别想着杀我了,好不好?” 丁白缨冷笑一声,并不回答。 贾珝又冲了两下,等她笑不出来了,贾珝又说:“我教你武功。” 他一边淦,一边劝道:“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找个男人了,你上哪儿找我这么好的男人?我这卖相、我这武功、我这出身地位,能做我屋里人,是你的福气——反正你都成我的形状了。” 丁白缨愣了几秒钟,理解了什么叫“我的形状”后,随即啐道:“你真无耻!你晚上别睡的太死,不然我用倚天剑捅死你。” 贾珝骂道:“那我现在就捅死你!” 随即就是波涛汹涌。 丁白缨咬着牙紧闭着嘴,不发出一丝声音,她知道船上隔音很不好,她脸皮薄,若被西府的小姐听见了,白天还怎么见人? 折腾了半夜,贾珝才抱着丁白缨,手抓着大雪,两人依偎着沉沉的睡下了…… 第九十五章 林妹妹没了,贾蓉也没了(四千字大章!) 翌日黛玉起了床,洗漱好,坐在窗前,眨着惺忪睡眼。紫鹃正在给她梳着头。 黛玉还有些困意,她昨晚没有睡好,但不是因为遇了水匪遭受惊吓,而是一直在想着贾珝写的那几句诗……还有贾珝这个人。 那几句诗真是极好,自然是比她作的好多了,便她读到过的,也没几句能比得上的。 但可惜的是没能听全了。珝二哥还真坏,她不喊,他就不说…… 不过多时婆子送来餐食,黛玉用过后,准备看会儿书,才记起她的书都在那船上被一把火烧光了,心中一片惋惜。便准备出门走走,绕在三楼转转。 早色还早,船内光线不是很好,黛玉出了门,就见一侧的书房里还打着灯,有个身影坐在那里,似在奋笔疾书。 她领着紫鹃转了转,在一窗口处停下,拉开厚厚的帷帐,看向外面眺望。 深秋气寒,河道上布满浓雾,能见度很低,看不到什么景儿,那只“锦衣指挥使”的旗帜都有些模糊。 今后十余天,就要在这官船三楼渡过了。 黛玉自然不会觉得无趣,相反这日子还很新颖。 闺阁中的女孩子,被小小一方天地圈了十多年,别说在船上潇洒看十几天风景,就是再长些也能坐得住。 秋风冷冽,黛玉身子弱,不敢多吹。 来到楼梯口,就听见热闹混乱的声音,在船上不用操练,锦衣卫的番役们都海了野。 黛玉唯恐被外男看了去,自不会接近,又一路回去,见那书房里的灯还亮着,便走过去敲门。 “进。” 贾珝抬起头,以为是添茶水的婆子,走进来的却是穿着淡青鹤纹素软缎裙裳,梳着的百合分髾髻,娇弱绝美的林妹妹,一眼被惊艳到了。 黛玉迎着他的目光走了进来,“珝二哥在写什么?送回府里的信吗?” “是的,马上写完了,就差人送回去。”贾珝说完,继续奋笔疾书。 黛玉看着那道俊逸的身影,轻步上前,走到书桌旁后停下,与贾珝也保持着三尺多的距离,她伸着头去看,但看不清字迹,只能又靠近了半步。 只是当看清了那字迹后,黛玉便有些脸色怪异。昨晚贾珝抄完诗后,黛玉对他的印象就是才子,但这字只能算方方正正,与他的诗才可相差甚远…… 又看了半响后,读了贾珝所写的信,黛玉的脸色就渐渐古怪起来,直到看到贾珝落笔处,竟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贾珝瞥了她一眼,给了个“一边玩去”的眼神。 不怪黛玉失礼,着实是贾珝所写书信太……别具一格了。 他仅用三言两语就把昨夜之事说完了,剩下七成篇幅,居然都是在骂贾琏的!骂了一篇都不带重样的。 黛玉罥烟眉微扬,笑道:“珝二哥真是个性情中人……只是你这封信寄回去,琏二哥就难以立足了,让别人知道,还说我的不是,琏二哥好心送我,却落得个这个下场。” 贾珝不以为意,待笔墨干了后将信放入信封,“前些日子老太太说我是宁国之后,非给我安了个族长的名头,现在族长骂骂族中的不孝子弟还不行?” 贾珝将信封递给紫鹃:“你去找个婆子,让她下二楼交到靳一川手里。” 紫鹃答应了声,接过信封就走了出去,黛玉瞧了瞧,颇有些不自在,怎么就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了? 贾珝起身,招呼着黛玉在旁椅子上坐下:“妹妹昨晚还适应吗?昨天走得急,行李都落船上,你缺什么,写个条子,到临清了我差人去置办。” 贾珝有些热切,黛玉一时竟然有些惶恐,她笑道:“这船上东西齐全,左右不过十几天就到家了,没什么需要置办的……唯独缺了一样,倒需要珝二哥写个条子,交于我。” 贾珝自然会意,微微一笑,又到案前坐下,写下两句,交于黛玉……他知道自己字丑,但内心强大的人不会因为这点自卑,能认得就行。有本事和他比硬笔书法? 黛玉有些欣喜的接过,在诗文的加持下,那平平无奇的字都变得高雅了起来。 她看了一遍就很喜欢,不禁默读:“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看完后,黛玉又眼巴巴的看向贾珝,一双温柔的眸子像是会说话一般。贾珝说:“这是开头两句,下面的可不能白看了。” 不得不说贾珝吊胃口的本事一绝,黛玉想了一夜,自己也试着补全几句,但看了这两句,便将她补的全推翻了…… 黛玉拿着纸张,越看越喜欢,心里如同猫爪了一般痒,她求道:“珝二哥,伱就写给我看吧,不然晚上又睡不着了。” 黛玉求人撒娇起来,贾珝有些难以抵抗,但他还是移开了视线。 “晚上睡不着就白天继续睡,左右在船上没有人管着你,想干嘛就干嘛。” 黛玉见求人没用,又傲娇了起来,兀自回了房间。她断然是不会喊那声“珝哥哥”的! 又一日中午,楼船到达临清,在码头靠岸。 临清是运河北上神京的经转之地,多数船只商队都会在此停留整顿,自然繁华无比。 码头上人声鼎沸,除却纤夫、力夫等揽活的,还有挑着餐食玩意儿贩卖的小贩儿。 又见一伙锦衣卫运着补给、货物而来,神气傲然,贩夫走卒自觉让开一条道路……黛玉看了一会儿稀奇,就放下了帷帐。 不时,一队婆子健妇抬着几只大木箱子上了三楼,在丁白缨的指挥下,往黛玉的屋里搬,黛玉一阵不解。 “丁姐姐,这些都是我的?”黛玉问。 丁白缨对这个小姑娘印象不错,点点头温声道:“伯爷特意交代过,都是给林姑娘的,不会弄错。” 刚才贾珝让她写了条子,命人置办物件。 黛玉的行李都被烧没了,自然有缺的东西,但问题是她带的银子也没拿出来…… 黛玉和荣府是至亲,和宁府关系就远了,更莫说是冷清的贾珝了——贾珝对荣府等人的态度,黛玉可是瞧见过几次。 黛玉自然不肯占他的便宜,只写了几样要紧的东西,例如丫头们用的水粉,她解闷想看几本书——但怎么会有这么几大箱物件? 箱子打开,顿时几人都傻了眼,书都有半箱子,约莫有几百本,其余水粉、首饰、文房四宝、皮毛大袄、绸缎等应有尽有。 寻常富贵人家置办聘礼、嫁妆,莫过如此了吧…… 正所谓无事献殷勤…… 紫鹃瞧了瞧黛玉,若有所思的说:“珝二爷对姑娘还真是上心啊……” 黛玉脸有点烧。 贾珝这心思,连懵懂的雪雁都品出来了,聪慧的她自不用说。 …… 荣国府,原本还热闹的荣庆堂内,传入贾珝的一封书信后,逐渐安静下来。 众人默不作声,观察着贾母的脸色,看她先是好奇,再是惊恐,然后松了一口气,紧接着脸色一黑…… 待到贾母看完,又把书信递给一旁的元春,王熙凤才问道:“老祖宗,这信上怎么说?” “气死我了!琏儿这混账……”贾母气得拍着大腿,“等他回来,叫他滚去跪祠堂!” 王熙凤脸色一僵,试探的问道:“琏儿不是送林妹妹回扬州了吗?那珝哥儿又在告什么歪状?” 贾母说:“琏儿和玉儿在沧州遇到了水匪……”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姐妹们满脸骇然,宝玉急得站了起来,“林妹妹!” “放心,还好珝哥儿带着锦衣卫及时赶到,没出什么事,你林妹妹好好的。” 贾母又看着王熙凤说:“琏儿倒好,打不过水匪,也不管他亲表妹了,这混账自个儿坐着小船就跑了!” 夫妻俱为一体,王熙凤自然满脸的尴尬,她有替贾琏辩解的话,但这会儿肯定不能说的…… 薛姨妈说:“也不能全怪他,他哪里见得那些穷凶极恶的水匪,兴许是一时慌了神。” 宝玉才松了一口气,张口“阿弥菩萨”,“佛祖保佑”的念个不停。又连忙问: “那林妹妹现在怎样了?她几时回来?” 元春看完了信说:“不用担心,珝弟恰好办差要过扬州,就顺路把林妹妹送回去,他们坐的是锦衣卫的官船,自然会一路平安。” 这和官船关系不大,有贾珝在,事情自然能办妥。堂下多数人虽然不喜贾珝,但也不能否认他的能力。 宝玉听这话,应该放下心来了,但不知为何,总有些心神不宁的…… 宝钗看着那张信纸,目光凝了凝,所以此刻百里之外,珝二哥正和颦儿在一起? 她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贾母直接说:“珝哥儿是个有能为的,早知道就让玉儿晚一天,和他一起走。” 邢夫人笑道:“老太太说的也是,但怎么他早上走,我们中午才收到信?都说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但在他那儿,又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贾母看了邢夫人一眼,邢夫人立马闭嘴了。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元春柔声解释道:“珝弟办的是国家大事,护送钦差南下,自然不能走漏消息。” 众人又齐齐的看向元春,不是说不能走露消息吗?你怎么知道他是去护送钦差南下了? 元春自知失言,连忙低下红了的脸,不说话了。 贾母叹了一口气,整个神京城都知道贾家出了个有能为的后辈,但他却对西府不亲近……这如同一根刺一般,扎着贾母不舒服。 贾母依然没有忘了给贾珝娶亲的事,她又不傻,自然清楚上次没成功,是因为贾珝看不上史家的姑娘。 那日贾母自然不是心血来潮突然说出此事的,事前还是和王夫人、邢夫人、凤姐儿等人商量过。 几人都觉得这是一个好法子,王夫人先说觉得黛玉好。 黛玉是贾母的亲外孙女,又打小养在西府,自然和西府等人接近。 王夫人先推了黛玉,凤姐儿自然不敢有异议。 贾母明白她们的心思,还是凭私心定了自家的史湘云。 黛玉是贾母留给宝玉的,在贾母看来,和宝玉的终身大事比起来,拉拢贾珝都是小事了。 哪想到人家根本看不上她史家的闺女……史家一门双侯,又是老亲,门楣自然不低,肯定是贾珝没见过史湘云的原因! 贾母这般想着。 没错,肯定是这样! 贾母只觉得糟心,又叹了一口气。忽然她看见了一旁明媚动人的宝钗,不由得眼前一亮……! 就在这时,有婆子进来通传道:“老太太,琏二爷回来了。” “叫他滚去祠堂跪着,问他有没有脸见祖宗……”贾母还没说完,一道落魄的身影就跑了进来,正是满身狼狈的贾琏。 贾琏噗通一下在堂下跪下:“老祖宗不好了,林妹妹她没了……” 贾琏放声哭着——突然他感觉不对劲,怎么大家都没反应啊? 贾琏抬起头,只见贾母那张老脸黑的可怕,然后王熙凤又瞪了他一眼,跟在他旁边跪下了。 贾母正欲开口,又有一个婆子进来报信: “老太太,东府传来消息,蓉大爷没了……” 众人一愣,才想起说的是被发配充军的贾蓉。 婆子顿了顿又说:“说是蒙古人犯边,蓉大爷尸都寻不到了……” 第九十六章 又见李莫愁 楼船停泊后,贾珝先去见过钦差,又对护卫在旁的卢剑星一番交代,才下了船,朝城中而去。 他是闲得住的性子,但船上的日子也太无趣了,除了草草丁白缨,泡泡林妹妹了,竟没什么事了! 其实贾珝叫过黛玉一同下船走走,黛玉自然感兴趣。 但她想起病重的父亲,就没了游玩的心情。又见码头上一片混乱,怕被谁看了去,又不想给贾珝添麻烦,自然就婉拒了。 于是贾珝只能留下丁白缨看管,带上沈炼等人下船入城,寻了一家酒楼,点了一桌好酒好菜。 酒菜刚上齐,贾珝就听到了一个消息。 一个多月前,福州福威镖局被人灭门了。 这不由得让贾珝想起以前听到的一个笑话,把《辟邪剑谱》印上几万卷散发出去,逼着江湖人内卷。 不练你就打不过别人,若狠下心自宫去练,又发现练得人很多,照样成不了江湖高手…… 贾珝知道,辟邪剑谱就在福州向阳巷林家老宅中,具体到老宅里有副达摩祖师画像,画像手指向上,辟邪剑谱就在上方的梁上。 当然这是一个笑话,辟邪剑谱威力不俗,若被有心人利用,指不定出什么乱子。 片刻后沈炼领着人进入酒肆,他一身飞鱼服十分张扬,其余酒客见来了一队锦衣卫,都不敢大声说话了,甚至有人怕惹事上身,饭都不吃直接开溜了。 “伯爷!” 沈炼奉上来一本密信,锦衣卫在各地都建有护所,贾珝下船就让沈炼去收集情报了。 贾珝接过折子,一眼略过前列关于本地乡绅士族的消息,直接看向最后的江湖情报。 忽然他看见了一个感兴趣的名字——赤练仙子李莫愁。 六月李莫愁在江南嘉兴屠了陆家庄满门后,又北上在晋地伤了几名豪杰。终于激动公愤,晋地的武林首领大撒英雄帖,邀请同道群起而攻之,一路把李莫愁撵到了临清城。 如今全真教等人把李莫愁逮住了,李莫愁见对方人多,便以言语相激,要开擂台,逐一比试。 全真教与其祖师渊源极深,也是有从中调解的意思,便应下了擂台赛,就在今日城内举行。 “全真教?真是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贾珝扔下一粒碎银子,抓起倚天剑,径直走出酒楼。 酒楼老板立马上前揣起碎银子,他小心的把脑袋探出门看着贾珝等人的背影,忽听见一声哨声响起,一支箭矢燃着花火飞射…… 贾珝一路寻找,终于在一处空地看见了一群身穿全真教道服,背着长剑的道士。 “围住四周,不要打草惊蛇。” 沈炼虽不知贾珝打算,但也只能听令行事,“是!” 贾珝抱着剑,也不做任何遮掩,兀自走入人群,先扫了一眼全真的队列,一眼就看见了个熟人。 居然是赵志敬! 看来郭靖听了贾珝的建议,没有把杨过送到全真教,否则赵志敬收了徒弟,也不会下山。 贾珝看着全真教其余人,情报上写了全真教来人,先是刘处玄、孙不二,接着丘处机与王处一也带了十余名全真弟子支援。 贾珝收回视线,再看向前方空地处。只见两个道姑对立,正在互相行礼。 一人外貌平常,如普通妇女,正是孙不二;她对面俏生生的站着个美貌道姑,杏眼桃腮,身姿绰约,嘴角边似笑非笑,正是赤练仙子李莫愁。 这李莫愁坏虽坏,可真漂亮啊……不愧是出自古墓派的。 两女打斗起来,异常激烈,现场一片呼声。 孙不二是全真七子中唯一的女性,也是武艺最弱的一个,所以王重阳将镇派宝剑给了她。 她依靠着宝剑之利,勉强招架住了李莫愁的拂尘,但两人实力差距摆在那儿,贾珝一看便知,胜负只在百招之内。 贾珝继续看着比武,他虽然不像其余人那么大吵大闹,但他一身华服,身材高大,相貌俊逸,在一群江湖大汉里十分显眼突兀,如同鹤立鸡群一般,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赵志敬本是随便一瞧,忽然瞪大了双眼!如同活见鬼了一般…… 他忙来到丘处机身边,低声道:“师伯快看!那人就是前些日子峨嵋掌门寻的男子!” 丘处机一愣,又定睛一看,见贾珝气度不凡,沉声道:“就是被你和志平打下山崖的那人?” 毕竟走之前还刻意留下“先诛全真,后灭峨眉”八字的,丘处机对贾珝的印象不可谓不深。 “就是他!当时怎么找都找不到,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了!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赵志敬道,“师伯,他敢在全真山门口撒野,我带几个人去把他按下?” “胡闹!”丘处机道,“江湖传言,倚天剑是被日月神教的人盗去了,那日峨嵋掌门本就找错了人,伱们还把他打下了山崖,人家能没有怨气吗?等比武结束后,你把他请到旁边的茶肆,好好赔罪一番,揭过此事后!” 赵志敬挨了一顿训,心中虽有怨气,但断然不敢在掌门面前表现,只能连声应下。 贾珝看见赵志敬等人的反应,心中暗自冷笑。 全真教作为天下两大道门之一,江湖一流正派名门,贾珝总不能直接领着锦衣卫当街袭击,然后将赵志敬、丘处机等人斩杀。 否则江湖都知道朝廷要搞事了,人人自危,少不了一场混乱和风波。 眼下贾珝第一要务是帮着钦差整顿盐务,两淮还有一个盐帮等着他,没空处理江湖其他事。 正所谓师出有名,丘处机莽撞冲动,赵志敬更是卑鄙恶劣,贾珝想抓住他们的把柄太简单了。到时候旁人自然不能说些什么。 贾珝继续看着台上,两人战斗已至末尾,李莫愁拂尘一提,忽然袖下甩出三根冰魄银针。 孙不二挥剑斩下两根,但还是被第三根刺入肩膀,当场败下。 现场一片呼声,全真教有人大喊:“卑鄙无耻!” 李莫愁莞尔一笑,道:“江湖拼杀什么时候连暗器都不能使了?” 丘处机拦下弟子,“愿赌服输,李莫愁,明日我师弟再与你比试。” 贾珝冷笑一声,他自然知道李莫愁打的什么主意。 这冰魄银针奇毒无比,全真众人都解不了,届时李莫愁再亲上门,馈赠解药,叫丘处机等不得不受。 这么一来,全真诸道算是领了她情,按规矩就不能再跟她为敌,必定散去…… 李莫愁听到笑声收了拂尘,她脸色一冷,侧头循声看去,忽见贾珝立在那儿。 李莫愁愣了愣,看来是认出了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贾珝,随即发笑: “原来是你……” 第九十七章 杀! “许久不见,仙子还是这么风姿动人啊。”贾珝笑道。 李莫愁心生欣喜,却冷言道:“油嘴滑舌的小子,若不是有这群老道在,我定要出手教训你一番。” 贾珝笑了笑没有说话,现在的他能把李莫愁给吊起来打。 一旁全真教等人已经扶下孙不二了,丘处机等人护在她身前,防止李莫愁乘机下杀手。 孙不二吃下疗伤丹药,但没有效用,只能运气抵抗冰魄银针的剧毒。 这时赵志敬带着几名全真弟子走了上来,他皮笑肉不笑道:“这位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自然引得其余人的注意,李莫愁一挥拂尘,暗自发笑,只等着看一出好戏。 贾珝抱着剑,面无表情的说:“你可记得,那日在终南山,你们和那老尼姑将我打下山崖的事?” 赵志敬又是一笑:“自然记得,所以我今天是来致歉的。” 贾珝点点头:“记得就好,但道歉就不必了……” 赵志敬笑了笑,心想这小子还是挺识时务的,他刚想开口,忽然贾珝拔出了倚天剑,寒光一闪,一道血线自他脖子上绽开! 贾珝才慢悠悠地说:“若是道歉有用,伱我干嘛要习武?” 众人皆是满脸惊骇,赵志敬捂着脖子向后倒下,鲜血止不住的从他指缝里淌出…… 【你获得了赵志敬的二十一年功力,请选择……】 几名全真弟子惊叫了几声“师兄”,反应过来后齐刷刷的拔剑,朝贾珝砍去。 贾珝冷笑一声,倚天剑扫出如满月,几人手中刻有“重阳宫”的长剑不堪一击,剑气纵横将他们的身子都拦腰斩断,鲜血满地! 丘处机等人也被吓了一跳,忙跑了过来,这些弟子还未咽气,哭嚎声如厉鬼般。 丘处机见一地徒子徒孙的尸体,双眼瞪得通红,怒极拔出了背后的长剑道:“好个贼人,竟敢当众行凶!” 贾珝道:“有仇报仇,有何不可?” “他只是失手把你撵下了悬崖,如今也是听我的令来给你道歉的,你不领情就罢了,为何要暗下杀手偷袭他!” 丘处机的双眼似乎在喷火:“还有我这几名弟子,他们又与你有何仇怨?” 贾珝笑道:“你这老道老眼昏花?没看见他们拔剑刺我,我这是正当防卫。” 丘处机早就气昏了,见贾珝还在发笑,再也忍不住了,一个闪身就刺了上去,直指贾珝的心口! 贾珝退后一步,将被血染红了的倚天剑斩出,随手一拨,就挡下了丘处机的剑。 丘处机有些吃惊,他还以为是贾珝偷袭了赵志敬,哪知道贾珝年纪轻轻,就有了一流的实力! 眼下丘处机来不及多想,当即再出了一剑,当贾珝招架时指尖抖动,长剑于瞬息之间连刺了十五下,十五点寒星似乎同时扑出! 面对这精妙的全真剑法,贾珝不慌不忙,随即再退了一步,倚天剑剑锋迎上,瞬间将十五点寒芒尽数斩下! “啪!” 丘处机收回了手中断剑,见切口处锋利整齐,这才留意到贾珝手中之剑的不俗,他定睛一看,叫道:“倚天剑!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贾珝不答,转守而攻,丘处机就拿着那把断剑,见招拆招起来。 围观众人只听到“倚天剑”一名,已经是一片混乱骚动。江湖人皆知,倚天剑落入苗地日月神教手中,如今算是一件无主之物,先到先得…… 但见二人激斗正酣,进击退守之际,一个剑法凌厉高超,一个内力纯正刚猛,都是江湖少有的高手,心中刚生起的躁动瞬间熄灭。 李莫愁目不转睛的看着缠斗的两人,一双眼睛中神情流转,心中惊道: “几月之前,这小子还不是我三招之敌,如今怎么能和丘处机打的有来有回了?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莫愁也算是天赋了得了,年仅三十,就和六七十岁的丘处机实力相当。但如同贾珝这般,几月内实力提升如此多,还是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丘处机虽然内力深厚剑法精妙,但凭一把断剑,自然难以抗衡倚天之锋,逐渐落了下风,被贾珝死死压制。 王处一见状满头大汗,连忙拿起孙不二的全真镇派宝剑扔了出去。 “师兄,接剑!” 全真宝剑一入手,丘处机如有神助,瞬间一扫颓势,反而压倒了贾珝的攻势。 “小子,老道要押你回重阳宫磕头!” 贾珝冷笑一声,复述了一遍那八个字:“先诛全真,后灭峨嵋!” 两人再度缠斗在一起,如同针尖对麦芒,王处一提剑正想前去帮忙,忽听一阵箭矢破空之音! 不知何时四处已经围满了一群身穿锦衣华服的番役,手持弓弩,朝着全真教所在的范围射击! 他连忙转身挥剑,搅下了飞来的箭矢,又听见几道惨叫声,侧头一看,已经有几名全真弟子中箭惨叫倒下,一旁还有倒霉的吃瓜群众被射杀…… “全真教刺杀锦衣指挥使,罪同谋反!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忽有锦衣卫大吼一声,紧接着就杀了过来。 围观群众顿时傻眼,连忙四散而逃,唯恐惹火烧身。 只有那赤练仙子李莫愁,自恃武功高强,舍不得这场好戏,回身飞到一旁的屋顶上,继续对战的两人。 丘处机见状一掌拍开了贾珝,看着一众锦衣卫,又看了看贾珝,高声道:“你们快走,我来拖住他!” 王处一等人都是老江湖了,也不含糊,与刘处玄领着全真弟子,带上孙不二就开始冲击锦衣卫,准备突围出去。 丘处机看向贾珝,“你是锦衣卫的人!” 贾珝笑道:“全真教竟敢刺杀大汉一等伯爵,锦衣卫指挥使,我看你们是串通了蒙古人,意欲谋反!日后我必带锦衣卫上了终南山,马踏重阳宫!” 贾珝手中倚天剑再度刺出,丘处机也不退半步,只听“铮”的一声,双剑相交,乘隙又过了数招…… 一场腥风血雨在临清城内展开! 王处一、刘处玄等人实力不俗,带着受伤的孙不二冲出了锦衣卫的包围圈,沈炼等人依靠弓弩之利,才射杀了半数全真弟子。 场下,只留有丘处机和贾珝苦战…… 李莫愁站在高处,看了个明白。 丘处机虽剑法精妙,实力高强,但年事已高,在贾珝的凌厉攻势下,难免气力不足。 但贾珝年轻力壮,内力更是深厚无比,一番打斗下来,剑招威力不减丝毫,还一招比一招更强。 这正是九阳神功的功效,内力会无穷无尽的循环自生,用之不尽,愈使愈强! 李莫愁见丘处机败局已定,心中难免惊叹,若是自己上去,也只有这个结果! “这小子武功怎么变这么强了?”李莫愁百思不得其解,“莫非那日他故意隐藏实力戏耍于我?” 又看下方,贾珝找准机会,格开丘处机的全真宝剑,脚下施展凌波微步踏近,一剑刺入他的胸膛。 拔剑之时,鲜血四溅。 【丘处机,全真派掌门……】 【你获得了丘处机的四十一年功力,请选择!】 【一:推演功法】 【二:吸收,预计可吸收十年内力。】 贾珝吐出一口浊气…… 先前杀的都是一些小喽啰,与他功力相差太大,即便直接吸收,也只有个一年半年的收益,不如先储存起来,留着演练功法。 而这丘处机是老牌的先天高手,底蕴深厚,功力比他高上许多,这样才能有十年内力的收获。 他没有犹豫,立即选择了吸收为内力! 熟悉的感觉再次降临,一阵暖流席卷全身经脉,贾珝战斗的损耗和疲惫一扫而空,立即恢复到全盛状态! 片刻,贾珝只觉内力充盈,丹田内的至阳热气也增长了许多,他估摸着,自己已来到了一流中层的水准。 贾珝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屋顶的李莫愁。 第九十八章 仙子,可愿做我门下走狗? 李莫愁俏生生地立在高处,神态娇媚,肤色白腻,身段起伏,纤腰盈盈一握,实是个出色的美人。 贾珝看着这赤练仙子,不禁觉得能随意草弄的丁白缨女侠也不香了…… 如今他的任务是护送钦差,自然不能擅离职守去和李莫愁纠缠,看来只能想方设法把这赤练仙子掳到船上去了…… 李莫愁一扫拂尘,笑道:“没想到你在这几月里还有一番造化,不过你居然敢杀了丘处机……” 李莫愁并不慌张,她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 在她看来,这群锦衣卫拿她没有办法,贾珝刚刚又与丘处机一场大战,虽然险胜,但体内内力肯定所剩无几。 她赢孙不二赢得十分轻巧,没什么消耗,自然不惧。 “我乃锦衣指挥使,这种不尊王化的山野乡夫,杀了又怎样?”贾珝笑道:“倒是仙子你有些不知礼节,我给伱解了围,也不下来拜见?” 听贾珝这话,所有锦衣卫将弓弩都对准了屋顶上的李莫愁,贾珝却摆摆手,令他们放下。 李莫愁冷道:“我需要你解围?自作多情。” 不过忌惮锦衣指挥使的官职,李莫愁也不敢贸然出手。那些山门宗派的影响力只有一山一地,但朝廷的势力遍布全国,不容小觑。 说罢李莫愁转身,就要飞走,贾珝忙道:“仙子留步。” 李莫愁一挥道袍,冷言冷语道:“臭小子,你还有什么事?” “如今我领着锦衣卫,发现卫内人才凋零,正需高手。仙子你也是孤零零的一个闯荡江湖……” “你想说什么!” 在听到“孤零零”后李莫愁凤眼一瞪,一身的杀气。 虽然她还有个徒弟洪凌波作伴,肯定不是孤零零的,但这难免让她想起陆展元……若陆展元不负了她,两人也算是成双成对,遨游江湖。 贾珝笑了笑,道: “我的意思是——仙子,可愿做我门下走狗?” “放肆!” 李莫愁面露寒霜,听贾珝此言,她再也忍不了了,左右不过东躲西藏几年,大不了南下西去,去大理国潇洒。 李莫愁脚下一点,翻身后仰,纤细腰肢柔软之极,回身一记“赤练神掌”,朝贾珝拍了过去。 贾珝出掌迎上,一身纯正的九阳真气护体,打出的却是阴狠至极的化骨绵掌。 “啪!” 两掌相对,贾珝后退了一步,李莫愁直接飞回了原地。 贾珝看向自己的手掌,虽痛感不强,但手掌呈朱砂般血红之色,伴随着瘙痒。 那赤练神掌是李莫愁从《五毒秘传》中去领悟出来而创的武功,含有剧毒! 贾珝见状,连忙运转九阳神功祛毒,纯净的至阳热气只是循环了一个周天,就将赤练神掌的毒素祛尽。 屋顶之上李莫愁稳了稳身形,只觉手掌生疼,她心中满是惊骇,贾珝不是刚和丘处机大战一场,怎么一身气力还似全盛时期? 这小子的内力,到底有多深厚! 贾珝冷笑道:“李莫愁,你也要刺杀我?” 李莫愁见地上丘处机的尸体,心中难免一颤,她不敢过多停留,也不再废话,折身就走。 贾珝看向沈炼,又看向地下丘处机的尸体,“宣告江湖,丘处机刺杀本伯,已被就地处决! “再把丘处机的尸体运回终南山全真派,让人去传话,叫他们解散山门。” “是!”沈炼应道。 贾珝说完,施展凌波微步,连踏出几个卦象,朝李莫愁逃去的方向追去。 李莫愁武功不俗,轻功也是一流。但贾珝用的是逍遥派顶级身法凌波微步,又有九阳神功源源不断的供给内力,自然很快就追上了她。 李莫愁连忙回身射出数根冰魄银针,贾珝早有预料,不慌不忙的搅动倚天剑拦下暗器。 他脚下轻点一道院墙,猛地发力,瞄准李莫愁飞射而出。 李莫愁见状,再次发力加速。她的身形窜了出去,但贾珝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 李莫愁一声娇呼,就被拽了下去。眼见着在空中无法接力,要砸在地面上,贾珝又拉了她一把! 贾珝一手环住那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腰,李莫愁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贾珝揽入怀中。 李莫愁先是一惊,她以处女之身失意情场后,变得异样的厌憎男女之事!此时心中恼恨之极,但一时间又和贾珝四目相对,看着眼前那俊朗的面容李莫愁脑中一片空白…… 那日在陆家庄附近破窑初见贾珝的场景在她脑中一闪而过,这一刹那似乎有三四个呼吸之久…… 转瞬间李莫愁又满脸怒容,伸出柔腻温香的手掌,狠拍在贾珝肩膀上。 贾珝心中一笑,如今李莫愁近了他身,大可拍向他的心口,但李莫愁却避开了他要害部位,也不怪他产生联想…… 他见阻拦不急,不慌不忙的运足内力聚于身前护体。 只听“砰”的一声响,李莫愁的掌力全被反弹回去,更因她这么一击,引动了贾珝体内九阳真气,劲上加劲,直接震得她手臂发麻,竟运不上半点的内力。 李莫愁闪身退开,另一手中拂尘急扫而来。 贾珝连忙伸手拦下,虽抓住了拂尘,但也被抽得生疼,心中难免生出火气。 他用力一拉,李莫愁也不肯放手,两人内力附于拂尘上对峙,只听“嘣”的一声爆响,那拂尘竟然从中断开了! 一时两人都失了平衡,难以维持身形摔倒过去。 李莫愁直直的砸在地上,但贾珝却运转起凌波微步的卦象身法,如同一个不倒翁般,还未触地又弹了起来,旋身朝着李莫愁而去。 李莫愁刚想起身,贾珝的手指就从她胸前拂过! 九阳神功的热气钻入穴道,直接封住了她的经脉,李莫愁爬了起来,欲要调用剩余内力反攻,但贾珝的倚天剑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了…… “仙子,你落到我手中了。”贾珝调笑道。 “废话少说,你尽管杀了我!”李莫愁怒道。 贾珝扬了扬剑锋,“再动,我就划你脸了,在上面写个贾字。” 李莫愁扭头恨了他一眼,果真不敢再动了。 李莫愁本就是颜控,就算是死了也不愿容颜受损,这个威胁很有效果。 贾珝连忙施展点穴手法,又点了她几个穴位,锁住她全身的内力,才放下心来。 他收了剑,李莫愁自知没了内力难以逃脱,也不白费力气。 李莫愁孤身闯荡江湖多年,遭遇危机无数,现在自然也能保持镇定,她见贾珝只是点住了她的穴道,没有取她性命的意思,也不畏惧害怕了。 她便问道:“你想干什么?” 贾珝笑了笑,也不说话,只是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只觉娇香滑嫩,十分受用。 这李莫愁三十岁的人了,保养的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还好,古墓派的武功就是好啊……真不敢想象她在十七八岁的时候有多嫩! 那陆展元戒过毒吧? 现在贾珝就想飞去古墓了,因为墓里真的有一个修习古墓派武功,还刚满十八岁的姑凉。 李莫愁身子一颤,凤眼圆睁,她似乎是知道了贾珝所想,随即怒道:“混账,你敢!” 贾珝笑了笑,“杀了你我都敢,那有什么是本伯爷不敢的?” 李莫愁急了,随即“混账”、“臭小子”、“混蛋”的乱骂一通,但换来换去都是那几个字眼,像是在打情骂俏一般,不仅没半点杀伤力,贾珝都要被她骂爽了…… 贾珝直接一个飞身,将她扑倒在地,李莫愁瞬间身体紧绷,咬着牙,死死地盯着贾珝,噤声不敢说话了。 贾珝撑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贾珝俯身吸了一口,幽香沁人,他能看见李莫愁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现在本伯爷再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仙子,你愿不愿意做我门下走狗?” 第九十九章 绝望的李莫愁 听贾珝此言,李莫愁是又气又恼。 她闯荡江湖多年,死在她手上的成名高手不知有多少,江湖上无数人听闻赤练仙子的名头,都是闻风丧胆,谁对她不是恭恭敬敬,不敢有丝毫怠慢? 贾珝既要招揽,为何要用“门下走狗”一词来羞辱她? 被压在地上的李莫愁嗅到贾珝身上的味道,又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顿时打了个寒颤。 她素来知道,自己的相貌身材对于那些臭男人来说是十分吸引的…… 行走江湖时常有男人接近她,用下流的目光打量她的脸蛋与胸脯,只是那些男子都被她一一杀死了! 如今落到了贾珝手中,似乎后果很不妙了…… “不过是一死罢了,要杀就杀,你废什么话!”李莫愁自己有她自己的傲气,不肯受辱。 贾珝看向她,李莫愁身穿宽松道袍,躺在地上那美妙的弧线都很高,定是有一对大雪! 很难想象她站起身来,甚至是苟爬式时,该有多豪硕? 李莫愁感受到了他银秽的视线,气得身体发颤,怒道:“你身为朝廷命官,岂能如此无耻!传出去整个江湖都会讨伐你,届时哪有伱的立足之地!” “你这女魔头残害苍生,人人得而诛之,不论受到如何对待,都是你的报应!” 贾珝笑道,“再说,这四下无人,只有我们孤男寡女,怎么会传出去呢?” 李莫愁听他毫不掩饰自己的邪恶的内心,也一阵害怕,吸了口气娇声道: “我即便杀尽天下人,又与你何干?那日在破窑前,我杀陆家的人,你要多管闲事。即便如此,我都没迁怒于你……若不是我再三留手,凭你当时那三脚猫的功夫,早就死在我的拂尘之下了!” 两人近距离对视,她明眸皓齿,杏眼桃腮,肌肤白腻,说起话来又娇又媚,兼之豪雪蜂腰,倒真是诱人得很,不愧仙子之名。 贾珝听她这话,也知道她说的是事实,一时心软了,但也一阵头大,更舍不得就此放了她。 他趴在李莫愁颈上,吸了一口香气,“不如我们赌一场?” 李莫愁侧头避开,见事情还有转机,连忙问道:“赌什么?” “就赌你!”贾珝道,“如果你赢了,我就放你走,如果你输了,就跟我而去,听我差遣,任我驱使三年,期间我说什么,你都要照做。” 李莫愁立马应道:“你说怎么个赌法?” 眼下她就是案板上的鱼肉,贾珝想把她搓圆揉扁都行,而这赌输了还能活下去,大不了以后找个机会逃走就是…… 贾珝笑道:“我现在解了你的穴道,咱俩再打一场,我不出手,只是闪避,若在十丈范围内,你能在一百招以内碰到我一片衣角,就算是你赢,如何?” 李莫愁先是心中一喜,又有些被小瞧的气恼,她即便不是贾珝的对手,但贾珝也不可能强她多少。 想来两人过上几百招都是旗鼓相当,难分胜负,怎么可能连衣角都碰不上? “你也不能用倚天剑!” “这是自然。” “好!我和你赌,你快给我解穴。” 贾珝笑了笑,手揣入怀中拿出一个在码头上随手买的糖块,捏住李莫愁下颚就塞入她嘴里,再使内力一推。 李莫愁差点被噎住了,糖块吞入腹中了才惊道:“混蛋,你给我吃了什么!” 贾珝玩着她一缕秀发,笑道:“仙子,你可知倚天剑原在哪里?” 李莫愁不懂他的意思,疑道:“原在峨眉派手里,又被日月神教夺去了,你想说什么?” 贾珝开始了忽悠:“其实我与日月神教有旧,才拿来了倚天剑,也顺手拿了一些好玩的物件,例如刚刚给你喂的,叫三尸脑神丹。 “这丹中有三种尸虫,服食后一无异状,但到了每年端阳节午时,若不及时服用克制尸虫的解药,尸虫便会脱伏而出,经血管钻入你的脑子,啃食你的脑髓……” 李莫愁脸色苍白,声音发颤道:“你,你好恶毒!” “只是上一道保险罢了,我这就给你解穴,事先说好,如果你想跑,那后果自负。” 贾珝说罢,啪啪几指点在李莫愁的身上。李莫愁顿时感觉被阻塞的筋脉全部贯通,她立即调用内力,运起了名震江湖的赤练神掌,招呼都不打便向贾珝攻来。 “啪!” 贾珝和她对了一掌,借着力道起身闪开。 李莫愁面色严肃冰冷,身子抢出,没有丝毫守招,赤练神掌里的精妙招数便施展开来。 她纵横江湖多年,杀人如麻,一身武艺绝非浪得虚名,即便此时拂尘与冰魄银针都不在,单凭一双肉掌,也是威力无穷。 贾珝满脸的轻松惬意,身形一晃,踏出一个卦象方位,便轻松躲过。 李莫愁的招式接踵而来,他不断使出凌波微步,身法如同鬼魅幻影般腾挪穿梭,不仅躲开了李莫愁的肉掌,也没踏出十丈范围。 贾珝心中发笑,凌波微步可是逍遥派最强身法,变化多端,只能抓准规律,提前去预判出招。 若是你追着打,就像是去追打水中之月镜中之花般,永远会落后一步,就是这一步距离,如同天堑无法跨越。 李莫愁攻伐大开大合,每一招都是最快最狠,连续打了几十招后难免气喘吁吁,但她真的连贾珝的衣角都没碰到! 李莫愁心中惊骇无比,明明有几次眼看就能击中了,但贾珝竟然飞行瞬移一般,用离奇的姿势和角度躲闪开来,让她的希望落空。 “还有四十招!”贾珝笑道。 贾珝踏着卦象方位,不知不觉踏了两个来回,不仅没有损耗,内力还有丝毫的精进! 他闲庭信步,还有心思去观赏李莫愁晃动的一对大雪。 越打,李莫愁越是绝望! 几十招下来,她真的没能碰到贾珝一下……中途若贾珝出一拳一掌,她都无力招架! “怎么会这般?”李莫愁不禁感到绝望,“难道他一直都在戏耍我?” 过了七十招后,李莫愁心里焦急,招数也是越打越乱,后面竟毫无章法,什么赤练神掌,什么古墓派武功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她脸色越来越白,脚步更是踉踉跄跄,打了九十三招时,竟是一个前仆,整个人摔了个狗啃泥。 贾珝看着,那对肥臀儿都颤了颤…… “仙子,今日之事,又当如何?” 贾珝说着上前,又是几指落下,封住了她全身的内力。 整个过程李莫愁都没有反抗,她脑中一片震撼。 赢不了,根本赢不了……她不是贾珝的对手。 再加上之前吃了“三尸脑神丹”,李莫愁更生不出反抗的心思了。 贾珝以绝对的实力,压碎了她的信念。 女人都是慕强的,李莫愁也不例外,她只是多了个颜控。 而贾珝要颜有颜,实力看起来也是碾压了她…… 所以李莫愁竟然在绝望中生出一丝自暴自弃的念头,还有对绝对强者的臣服之心。 李莫愁闭上了眼,叹了口气道:“愿赌服输。” “三年之内,听我号令?如果仙子不听话,我可是有惩罚的……” 李莫愁转身看了一眼笑吟吟的贾珝,冷声道:“那又怎样?不过是一死罢了!” 贾珝笑了笑,没有说话。 第一百章 李莫愁:她是谁? “珝二爷回来了啊!” 贾珝刚上了船不久,两艘官船就拔锚扬帆,离岸出港,缓缓启程。 紫鹃俏生生地站在楼道中,提了个青瓷茶壶,茶壶嘴里还在冒着热气。 小丫头长相秀丽,只是身子有些单薄,穿着红绫袄青缎掐牙背心,腰细得只有两指宽,一手就可掌握。这点主仆两人倒是有些相近。 “林妹妹呢?” “刚睡下了。姑娘昨夜没休息好,兴许是遇上水匪受了惊吓。” 其实是黛玉有些害羞,不好意思见贾珝,就先打发紫鹃来道谢。 紫鹃和这位珝二爷独处,即便正常的交流,都有些心慌。 “今儿搬过来几大箱子物件,吃的、玩的、用的都周全,姑娘也喜欢的很,劳珝二爷费心了。” 贾珝说:“不费事,妹妹喜欢就好。” 他就要离去,紫鹃也站在一旁让着道,忽然船遇上了什么风浪,楼船居然颠簸了一下! 贾珝习武之人下盘稳健没什么事,紫鹃没稳住,一下竟撞进了他怀里。 贾珝赶紧一把抱住,那茶壶里的热水倒了出来,洒了贾珝一身。 少女的身子很软。 茶水也有点烫。 紫鹃娇呼一声,已被贾珝扶稳了。她看着湿衣的贾珝,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连忙拿着手帕去给贾珝擦。 “婢子该死,打湿了二爷的衣服,婢子该死……” 这紫鹃未经人事,看见湿的地方就擦,慌了神就不管那地方能去碰不。 贾珝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没事,我去换一件就行。”说罢感受了番她细嫩的小手后,才放开了。 这时紫鹃才后知后觉,顿时一抹胭脂般的红晕,从耳根蔓延到了脖颈。 贾珝说:“对了,你和婆子丫头说一声,三楼后边的那几间屋子别去,现在住有外人。更别让林妹妹去了。” “是。”紫鹃低眉顺眼的应道。 贾珝走的时候看了她两眼,紫鹃像是被刺了一下般,心中已经兵荒马乱…… 珝二爷会不会多想,以为我是在专门勾引他? 紫鹃紧咬着嘴唇,心慌的很,还有些羞耻,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 贾珝回了房间,就见丁白缨捧了本书坐在窗边,应是从林妹妹那儿借来的。 她看得正入迷,听见他开门也没回头瞅一眼——当然,也可能是单纯的不想理他。 她侧身对着门口,侧颜无可挑剔,更显身材。江风徐徐而来,抚动她一缕鬓发。 只是捧了本书,但贾珝感觉丁白缨一身的气质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看惯了你拿刀,见你捧书本还有些不适应。上面的字伱认得全吗?” 丁白缨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身前湿了一片,抱着书本起身。 她打开大箱子一顿翻找,翻出了一件秋香色立蟒白狐腋箭袖,和一条玄色蝴蝶鸾绦,摊在床榻上。之后她又回到窗边的椅子上坐下,继续看书。 贾珝啧啧称奇,自个脱下湿衣搭在一旁,换上了箭袖后凑到丁白缨身边,“看什么呢?” 丁白缨不理他。贾珝一手穿过她的腿弯,将她抱起,自个坐下后再把她放在腿上,搂着她的肩膀,跟着看了一段。 原来是本才子佳人的,男女主郎才女貌,一见倾心,私订终身的那套。 丁白缨屁股上有肉,身子也丰腴,手感很好,抱着有些份量,但对贾珝来说不算什么。 “今天怎么这么乖,你想通了?”贾珝往她耳朵里吹着热气。 丁白缨只是扭捏着身子躲闪着。贾珝亲着她耳朵说:“想通了就好,等会儿我再教你几个新姿势。” 丁白缨也不看书了,满脸无语的看着他,贾珝说:“怎么了?你不也挺享受的吗?” “你脑袋里就没有什么正事?我怎么从没见过你练武。”丁白缨满是嫌弃地说。 “这武功是练出来的吗?你比我多练几年,还不是打不过我?”贾珝说着亲她的脸,捏了捏雪子。 丁白缨挣扎着就要起身,贾珝不放,“看这些书干嘛,来,我教你内功心法。” 丁白缨挣了挣也没动了,任由贾珝把话本儿拿下,“你不怕就教吧,等我学会了,第一个杀你。” “嘴怎么这么硬,我亲的时候也挺软的啊?”贾珝摸着她的脸,“来,先吃个嘴子。” 亲热了一番后,贾珝就给丁白缨默背了一遍九阳神功的心法,自然是改良版本的。 不足十分之一的《九阳真经》经文演化的《峨嵋九阳功》,就能让峨嵋山开宗立派。 贾珝对九阳神功的理解修行都到了圆满之境,自然懂得如何演化修改,让它更适合女子修行。 初步修行方法是练“大周天搬运”,使一股暖烘烘的真气运行一个大周天,贾珝就控制内力钻入丁白缨体内,给她引路修行。 丁白缨之前主修杀伐的刀技,内功练得极为粗糙,而且基础薄弱,经贾珝一阵引领填补,自然收益颇多,一时武功就有了精益。 丁白缨初听那玄奥的经文,她就知道贾珝所言不假,确实是一本顶级内功法门,一时内心震动不已…… 这个时代武学虽兴盛,但极重门第传承,即便是一些二三流的武功,都是门派、家族内部传承,师父教徒弟,老子传儿子,别说外人,传男不传女都是常事。 而贾珝却舍得把这门顶尖心法传给她,当贾珝以大成的至阳热气给她引路,打磨基础时,她的心情更是复杂…… 带着丁白缨运行几个周天后,算是师父领进门了。 “你也叫声师父听听?” 丁白缨不理他,态度似乎更冷了。贾珝说,“你平时留意着后面那几间屋子,我带回来了一个人。” “谁?又是女人?”丁白缨知道,如果是男人,多半不会住在三楼,她似乎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感叹道:“你的手段还是一如既往的下作啊……” “谢谢夸奖,”贾珝说,“赤练仙子你听说过吗?” “赤练仙子李莫愁?”丁白缨吃了一惊,“你把她绑回来了?” 丁白缨记得,李莫愁容貌甚美,却心若蛇蝎,才得了个赤练仙子的绰号。 见贾珝点头,丁白缨也说不出话来了。她很佩服贾珝的大胆,居然敢对女魔头下手,但又想李莫愁长得是出了名的美,也觉得很合理…… “李莫愁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我可看不住她。”丁白缨道。 贾珝说:“放心,她已经被我点了穴道,和普通人无异。每三个时辰我再加固内力封住她的穴道,她不可能冲开的。” 丁白缨看着他,“你可真无耻!” “有什么无耻的?她又不会站在那儿让我点穴道,光明正大打赢的。”贾珝道。 “我身为锦衣指挥使,斩妖除魔,替江湖解决她这个女魔头,很合理吧?” 贾珝知道李莫愁孤独半生,对爱情十分渴望,如果他有耐心,应该很容易驯服这赤练仙子。 但问题是李莫愁有点精神病,十分偏执,喜欢吃醋,而且吃醋的后果很严重,动不动就要灭人满门那种。 贾珝虽然不惧,但他身边还有许多女人都是普通人,自然要防范。 “走,我带你去看赤练仙子?” 丁白缨拒绝了,但贾珝偏要带她去,她只能给贾珝系好腰带,整理服饰,跟着贾珝而去。 另一边,贾珝封住李莫愁的内力,就没有给她上镣铐之类的了,但命令过她不准四处走动。 李莫愁站在屋内,望着窗外江景,心情复杂。 难道此后真的要听那小子的命令? 眼下似乎没有其他的选择,即便她冲破穴道逃走了,肚子里的“三尸脑神丹”该如何解决? 李莫愁继续深想,即便跟着贾珝做事,似乎也没什么,不过少了些自由罢了…… 至于杀人,那本就是她的日常。 贾珝年纪就轻轻武功高强,身居高位,长得更是英俊潇洒,不夸张的说,江湖上没一个人能比得上他。而且贾珝似乎对她有意思…… 她飘零半生,也厌倦了这种生活。 一时间李莫愁想了很多,不禁心乱如麻。 忽然脚步声响起,李莫愁转向门口,心中隐约还有些期待…… 房门打开,贾珝走了进来,李莫愁忽然看见他身后还跟了个漂亮女人,她瞬间变了脸色,冰冷的可怕。 “她是谁?” 贾珝搂过丁白缨,笑道:“我小老婆,漂亮吧?” 见着两人亲昵的模样,李莫愁攥紧了手掌,气得身子发颤。 丁白缨看了看眼前貌美的道姑,又转向贾珝,她似乎感受到了一种奇怪的气氛…… 第一百零一章 扬州 两日后,贾珝收到了一个信息。 流放充军的贾蓉,死在了边疆。 这样一来,宁国府贾敬这一支,差不多是绝嗣了,只剩下老道士本人还在山上玄真观内烧丹炼汞,要不了多久也会吃死。 但,施仁政于天下者,不绝人之祀。 贾珝琢磨着,自己运作一下,可以去兼祧两门。 兼祧,在宗法制度下,一个男子可同时继承两家宗祧,意思是可以娶两个正妻。 以他如今的权势,只要上报到礼部,应该都能通过,他身为族长,族内更不可能有异议。 好诶!两个老婆,直接给钗黛包圆了! 什么联姻结盟也不重要,不如一个自己喜欢。 自李莫愁上船后,贾珝就多了许多乐趣。平日里除了泡黛玉,草丁白缨,空闲时间都去调戏骚扰她了,顺便再pua一番…… 我堂堂宁国之后,大汉一等伯,天子亲信,封侯只是时间问题,怎么可能娶一个江湖上恶贯满盈的三十岁老女人为妻呢? 拜托,有个侍妾的位置已经很不错啦!你个被陆展元甩了的老处女还挑什么啊…… 十几天轮番洗脑下来,也算有一点点效果,虽然还未实质性突破,但也上了垒,颇有攻略类游戏的趣味。 主要是林妹妹还在船上,这船的隔音又不好,再加上冥冥之中有河蟹大神在观望,限制了贾珝的发挥,不然他直接来一个仙子的恶堕…… 扬州御用码头,本是先帝下江南巡御驾临扬州时所修,后宣武元年才得以开放。 清晨,薄雾朦胧,码头上热闹非凡,以此可看出扬州盐运漕运的繁华。 两艘官船还未靠岸,岸上早已有当地官员乡绅结队,恭迎钦差大驾,声势浩大。 “锦衣指挥使”大旗之下,贾珝已经换上了一身齐肩圆领蟒服,腰佩玉带,悬倚天剑。 自他诛杀魏鳌归来,升一等伯,掌锦衣卫事时,皇帝特赐下蟒服,这还是他第一次穿上。 蟒服是大汉级别最高的赐服,蟒袍加身,乃是皇帝荣宠。 上有四趾行龙,宽阔的水袖,给人威严庄重之感,华美雍容的精致图案,更象征着身份和地位。 身后,丁白缨和李莫愁左右候立,两女看着一身蟒服的贾珝,表情各异。 李莫愁一双眸子发亮,像是在夏日的清泉中掬了一捧,这个大乃御姐,竟然满脸的少女感,如同一个花痴般看着贾珝。 她盯着贾珝的背影,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个念头,这一个背影,竟将她几十年来遇见到的男子都给比下去了! 丁白缨的眼神就较为冷淡了,毫无艳羡意,只是神情有些许木讷,似乎在走神想着什么…… 贾珝遥望着人声鼎沸的码头,看了一会儿后,转身朝船内走去。 屋内,黛玉刚哭过一场,她年幼离开扬州,抛父入京,如今故地重临,既有近乡情怯之感,又因林如海之病而悲。 坐在榻上,就听屋外传来紫鹃“珝二爷”的问好声,便擦了擦眼泪,起身迎接。 贾珝入了屋,见黛玉一双罥烟眉微颦,星眸熠熠流波,冰肌玉骨的脸蛋上还留着泪痕。 “妹妹刚哭过?我倒是来晚了。” 黛玉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贾珝轻咳了一声,安慰道:“妹妹不必伤心,陛下听闻林姑父患病,还遣了御医随行,林姑父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恙。” 黛玉轻轻地点头,嗯了声。 “可收拾齐全了?”他又看向紫鹃问,“等会儿我要随钦差入城,等安顿下了,就上盐运衙门寻妹妹,有我在,一切安心。” 听贾珝这话,黛玉确实安心了不少,这一路的照料,两人已经熟悉,黛玉也十分信任这个珝二哥。 黛玉缓缓地摇头道:“珝二哥有正事在身,岂能因私废公?珝二哥还是守在钦差身边吧,等父亲的病有了结果,我再派人告知珝二哥。” 贾珝也未多言,一番交代就出了房间。林如海是巡盐御史,整顿盐务自然绕不开他,贾珝上门也是为了正事。 官船靠岸,贾珝看了看李莫愁,又转向丁白缨道:“你护送林姑娘,晚点我会上门。” 前几日贾珝已解开了李莫愁的穴道,虽然她在船上没闹出什么幺蛾子,表现出的态度也不错,但贾珝可不敢让她和黛玉一路。 相比起来,他对看起来很凶的丁白缨,更信任一些。 丁白缨除了嘴硬,其他哪儿都软。 虽然白天都是端着架子,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晚上在软榻上还是挺乖的,一拍就知道该更换模式了。 有时候感觉到了还会自己动。 丁白缨没有说话,直向屋内走去。李莫愁嘲笑一声,煽风点火道:“你这个侍妾,很不给伱面子啊。” 贾珝转头看向她,没有说话。 李莫愁仰着雪白的颈,满脸傲气道:“要不要我去帮你杀了她?” 贾珝冷着脸走向她,李莫愁有些慌了,“你干嘛?” 贾珝仰着手,重重的落下! 啪! “啊~你这个混蛋!” 李莫愁刚想发怒,就被贾珝给搂住了,一股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她只觉全身发软,四肢无力,连内力都有些提不不起来。 “放手……你干什么!” 贾珝捏着她的细腰,差点笑出声来,李莫愁的弱点就是身体太敏感了…… 三十岁的老处女是这样的,虽纯但欲。 “没点规矩,晚上到了地方,先给爷跪上两刻钟。” “你放肆!”李莫愁挣扎着,她向后仰去,避开贾珝。 “嗯?”贾珝双手环住那柔软的细腰,一只手游走,俯身亲她。 李莫愁急道:“跪就跪,你这个变态!快放手……” 码头上,一众官员乡绅议论不止。 “眼看着林如海都要死了,皇帝又派了个钦差,真是不想让我等过个好日子……” “盐税所收之银年年减少,钦差该找上金陵户部啊,盐引都是他们发的,来扬州干什么?” “盐务关乎民生,更影响国运,自前朝来都是如此,几百年的规矩了,一个钦差就想改?多半是来走个过场的,查查账本,填补一下亏空罢了……” “有谁知道那贾伯爷的来头?” “这你都不知道?金陵贾家的人,宁国府也是好运,这些年后辈子弟青黄不接,眼看着爵位都被夺了,转眼又出了这么一个人物。” “贾家的人就算看不上我等,他还能不给甄家面子?” “这个贾伯爷似乎不一样,武举出身,踩着魏阉的肩膀上位……” 锦衣卫队列也在其中,金陵千户所,千户仇都尉早就接到命令,在此接驾,他听着这些议论声,脸黑的有些可怕。 第一百零二章 赵怀安 钦差下船,一众官员乡绅接驾,又是一番明争暗斗,虚与委蛇,互相试探。 侧面,一架八宝簪缨马车自锦衣卫官船舱内驶出,在十余骑锦衣卫的护送下,向扬州城内而去,也是有些显眼,落入部分有心人的眼中。 两淮巡盐御史,虽品级不高,却十分清贵重要。 “天下之赋,盐利居半”,国库俱是靠盐税支撑,巡盐御史之职的重要性自不言而喻。 更别说巡盐御史还深受皇帝信任,担任皇上的眼线,监察地方百官,并有直接向皇帝上表的权利。 盐政衙门内,皆仿照衙署,中厅与左右二厢房,为各个部门办公和处理盐务之场所,后宅乃是巡盐御史和家人的住处,皆有盐兵把守,外男不得入内。 盐政衙门内还养着几百盐兵,专缉私盐。 贩卖私盐是重罪,但因为其利润恐怖,几百年来有无数人趋之若鹜。 敢走私私盐者,无一不是亡命之徒,这些盐兵经常作战,见过血气,十分骁勇,比起边防之军都不遑多让。 随行有锦衣卫开道,那架八宝簪缨马车一路畅通无阻,驶入盐院衙门内。 “姑娘回来了,姑娘回来了……” “快去告诉老爷!” 内宅内,几个婆子并几个丫头听到盐兵的通传,欢喜地叫道。 马车入内停稳,早有丫头端来脚凳,黛玉走出环顾,婆子们看着黛玉,含泪哽咽:“姑娘终于回来了,太好了……” 虽几年不见,但黛玉也记得几位老仆的音容笑貌,故人相见落了泪,“李妈妈、吴妈妈”的依次唤过。 一时院内无不哭泣者。丁白缨走出了马车,扫了眼四周,又看向落泪的黛玉,有几分心疼道:“林姑娘紧着些身子……” 不时,黛玉走入正屋,拜见父亲林如海。 看着床榻上,满头灰白头发,面容枯槁,浑身病态的林如海,黛玉记忆中慈父的印象涌现,顿时泪如雨下,连跪倒在地拜下。 “不孝女拜见父亲大人!” 林如海病重卧床已久,几乎是吊着一口气,等着再见黛玉最后一面。 此刻,面色蜡黄的林如海满脸慈爱的看向女儿,黛玉走时还是小丫头,现在已经亭亭玉立,容貌虽然改变,却和她母亲贾敏有几分相似。 一时林如海与女儿久别重逢,又思念起亡妻,竟有些出神,片刻后才缓了过来,抬起无力的手掌,虚弱的呼唤道:“玉儿,快起来吧,到面前来,让爹好好看看你。” 黛玉已经是泪流满面,踉跄地走到床榻前…… …… 贾珝的任务是护送钦差,自要尽职,午后他才有机会脱身,一路前往盐政衙门。 衙门内差役见他一身蟒服,又有锦衣卫随行,自然不敢拦。贾珝表明身份,黛玉接到信后,暗叹贾珝来得太快,对她父亲的事很上心,连忙吩咐婆子出去迎接。 贾珝让沈炼等外男在外等候,自己跟随婆子而去,在二门口时,忽然他留意到一个身穿黑衣的中年男人。 他抱着一把长剑,面容沧桑,英气不凡,与官衙的氛围格格不入,一看就不是盐兵差役,而是江湖中人。 并且敏锐的贾珝,竟然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危险气息,贾珝有预感,这是一名一流高手。 在贾珝的目光下,那男人面色不改,只是抱着剑俯身拱了拱手。 贾珝收回视线,入了内宅后,才问向婆子,那人的身份。 “他是老爷的朋友,姓赵。” 林如海是探花郎,又生下如此聪慧的黛玉,自然不会识人不明,贾珝没有多想。 一路入了正屋,见到了黛玉,贾珝看着哭红了眼的黛玉,黛玉柔弱的唤了声“珝二哥”。 贾珝有几分心疼道:“妹妹可得注意些身子,别哭狠了。” 林如海已被搀扶着坐了起来,贾珝上去拜见,“见过林姑父。” 林如海早就听闻贾珝之名,如今打量着这位少年权臣,只见其一袭蟒服,身形颀长,面容英俊,一脸正气,也是十分重视。 他病态的脸上露出笑容:“早就听说宁府出了个麒麟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劳烦珝哥儿一路送玉儿回来了。” “自是一家人,都是分内之事……” 一番寒暄,林如海身为巡盐御史,自然问起了皇帝派遣钦差整顿盐务一事。 林如海叹道:“整顿盐务,牵扯甚广,可惜我已经时日不多,无法助力钦差,为朝廷效命……” 黛玉听着这话,又垂泪了起来,贾珝见病榻上林如海枯瘦如柴,满脸蜡黄,也是道: “林姑父为了盐政已是殚精竭虑,无愧于心,如今就算是为了林妹妹,也得好好保养身体。”贾珝主动道,“我习得武义,也略懂一些医术,不如让我为林姑父看看?” “那……劳烦珝哥儿了。” 林如海不以为意,自己的身体是怎么坏的,他自然清楚,此前他就寻遍了名医,都是束手无策,自然不会对贾珝一个年轻小子抱有希望。 但终究是后辈的一番好意,没有拒绝的道理。 黛玉亲自给贾珝搬了个软榻放在床榻边,又扶着林如海躺下。 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贾珝,满脸都是期待和紧张,贾珝给她的印象就是强大、可靠。 所以如今即便林如海身患重病,但贾珝主动提出医治,黛玉无法控制的产生了一种幻想……珝二哥能救父亲吧? 贾珝刚搭上脉,第一个感觉就是,林如海的体温很低。 贾珝面无表情,这脉象果然很薄弱,且问题很多,他没学过医书,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便运转九阳神功,调动丹田内的氤氲紫气,输入林如海体内,细查病因。 林如海只觉一股暖流钻入体内,身上的疼痛都减轻了几分,他对这种感觉不陌生,也有江湖侠士给他问诊过,但像贾珝这般年轻的还没有,他一时惊奇,但见贾珝神情认真,也没有出声打扰。 贾珝眉头紧皱,脸色古怪,这倒不像是病患,更像是某种寒性慢毒……林如海居然是被人下毒了。 片刻后他收回手,林如海还没说话,黛玉就急切道:“怎么样!珝二哥……” 贾珝只说了两个字:“能治。” 林如海脸色有些惊奇,以贾珝的身份,自然不可能无故放失,而是有一定的把握。 那贾珝的把握从何而来?林如海都感觉自己随时可能死了…… 黛玉闻言,更是满心欢喜,如释重负,她喜极而哭道:“我就知道,珝二哥你一定有办法的……” 贾珝看向又落泪的黛玉,心情复杂。 你怎么这么多水? 林如海的“病”已经很久了,寒毒已侵蚀他的五脏六腑,深入骨髓,非内力可化解。 即便是内力深厚无比的张三丰来,都是无能为力。 但九阳神功就是疗伤圣典,不仅贾珝自身百毒不侵,一身至阳热气也是专门克破所有寒性和阴性的内力、毒药。 算是专业对口了! 等黛玉哭完了,贾珝把她请了出去,又安慰了一番,才给林如海一番运气疗伤。 一开始林如海还有些怀疑,但约莫一个时辰过去,他浑身的疼痛居然消除了大半,在震惊之中,他才彻底信任了贾珝的话。 一番疗治后,贾珝接过黛玉递来的绣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在治疗中他发现林如海体内还有另一股内力在抵抗寒毒,帮助林如海续命,否则他多半撑不到贾珝的到来。 贾珝想起了外面遇见到的黑衣剑客,心中存疑,便问出了疑问。 林如海已对贾珝十分信任,便如实相告了黑衣剑客的身份。 赵怀安。 居然是他,贾珝对他有些印象。就是他说出“寒江孤影,江湖故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十余年前,宦官弄权,赵怀安就在营救忠良时,杀了前前任东厂提督万喻楼。 魏鳌上台后,对他发动追杀,赵怀安一直隐姓埋名,中间结识了仁义的林如海…… 第一百零三章 软柿子 “盐务牵扯甚广,上到两淮官吏,下到盐厂监押之盐丁,都从中获利。八大盐商扶持起盐帮,勾连无数江湖武夫,若这些人利益受损,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林如海缓缓点头,见贾珝虽年轻,但既有武功,又有谋略,也是十分欣慰。 林如海叹气道:“这些只是有些棘手,但邪不压正,总归能解决,我最担忧的是,盐价飞涨,百姓吃不上盐了,闹出民变可捅破天了……” 随即他又问:“文和,对于整顿盐务之法,你和钦差大人有何看法?” 贾珝知道林如海问的具体实施的办法,但这他倒没多想,毕竟如何改革盐务是钦差该考虑的。 拿一份工资干两份活,不仅吃力不讨好,喧宾夺主了还遭人记恨。 革盐商的命,盐商自然视你为仇寇;抢钦差的功劳,钦差也要骂娘。 他沉吟片刻道:“整顿两淮盐务,是钦差之职责,我倒不好越庖代俎,也没有细问。 “陛下派遣我随行,目的还是为了在盐商身上挖一笔钱粮救急,如今九边不宁,国库空虚,四处都需要钱,这可是重中之重……” 林如海听闻,难免失望,他以鼎甲探花入仕,先入翰林院,后升兰台寺大夫,随后一直在盐运衙门做事,蹉跎半生,自然想看着盐务一片繁华清明。 只听贾珝又道:“盐务一事,我知之甚少,了解的也很浅薄……盐务自然大有可为,若治理好了,每年多出两三百万两银子不成问题,论其具体革新办法,恐怕还要落在盐引上。” 林如海心神一动,询问道:“文和的意思,莫非是减引?” 盐引就是官方开出的一张凭证,无证的都是私盐。 大汉实行纲盐制,持有盐引的商人按地区分为十个纲,每纲盐引为二十万引,每引折盐三百斤。 但如今每一引却有三百五十余斤。 这是因为太上皇在位时,多次下江南游玩,江南盐商为其筹资修建行宫园林接驾,太上皇除了免除当地赋税,还会“加引”以示赏赐。 一次加十斤不等,数次就达到了三百五十余斤。 根据大汉朝“恤商裕课”的政策,所加之盐,“不在原定成本之内,俾得永沾实惠”,这就是白嫖。 盐商因此赚的盆满钵满,当然羊毛出在羊身上,加引使盐商节约了成本,但多出大量的“无课之盐”。 同时又加重了对搬运工人的剥削,因为盐场搬运工人是以每引为数,而不是计算重量的。 贾珝缓缓摇头:“减引效果甚微,两淮盐务上下盘根错节,若想整顿,必须改制,行雷霆手段,一刀切下。” 林如海和盐商是死对头,贾珝也不怕话传出去了,便直接道: “关键是在于减少经销环节。如今盐引由金陵户部发放、核销,但金陵六部早已被腐蚀,与盐商沆瀣一气,我认为先要拿回此权利,交由神京户部,或者盐院。” 林如海深以为然,他经验盐务已久,自然知道其中弊病。 “但这终究是治标,若想治本,还得大刀阔斧。”贾珝说,“改盐引为盐票,地方行盐,不论是何人,只要按章纳税,皆可凭票取盐,销至行盐之区,此乃打破盐商垄断地位……” 林如海一愣,贾珝此言,就是在挖盐商的命根子,如果传出去了,定会掀起一番血雨腥风! 不过若依这个办法整顿盐务,似乎能行得通…… 林如海再看向贾珝,就满眼都是欣赏了,贾珝还真是谦虚,既知盐务弊病,又能给出创新式的解决办法,这岂止是有谋略,政务能力简直是大才! 顿时林如海又有些惋惜,可惜贾珝走的是武举的路子,若科举出仕,简直是前途无量! 贾珝一笑道:“我都是纸上谈兵,让姑父笑话了,具体如何整顿盐务还得看钦差的主意。 “眼下先要解决陛下的燃眉之急,办好我自己的差事……请问姑父,八大盐商,哪个是软柿子?适合拿来开刀?” 柿子肯定找软的捏,贾珝也懒得慢慢调查,找他们的把柄了,直接来找林如海拿攻略了。 林如海和盐商们斗了这么多年,自然门清,说不定手里还攥着盐商的罪证。 林如海思索片刻,缓缓说道:“江家……” 贾珝出了正屋,就对上了黛玉那柔和的目光,丁白缨此时也站在黛玉身边。 “珝二哥,辛苦你了……” 贾珝替林如海祛毒,确实是费心又费力,完事了满脸的汗水,黛玉都看在眼里。 此前林如海是危在旦夕,府上已经在开始预备丧事了,但经贾珝一番诊治,气色竟然好了不少,有大病将愈的迹象。 贾珝笑道:“我叫伱一声妹妹,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只是这救父之恩,妹妹准备如何报答?” 黛玉自然知道贾珝不是在挟恩图报,而是在打趣她。她便想起那晚遭遇水匪,贾珝相救,进而想起雪雁那句“当以身相许……” 黛玉芳心有些慌乱,白嫩的脸蛋儿晕红成霞,嘴唇翕动了一下也不知怎么回答,娇嗔一声“珝二哥不是好人。” 贾珝刚想开口,忽听前院传来一阵吵闹声,他寻声望去,听见有妇人在骂着下人,语言粗鄙至极。 心中还在疑惑,林家诗书传家,就算是林如海的侍妾,应该都很有涵养才对。 他再看向黛玉,脸色也有些黯淡,似乎有些酸楚,但只是叹了口气,十分无奈。 贾珝正准备询问,只听一旁的紫鹃道:“珝二爷,苏州老家那边来了人,过继给老爷当嗣子,这是哥儿他娘……” 紫鹃又看了看黛玉,欲言又止。 贾珝明白了,先前林如海那脸色,确实该提前准备着了。 这个世道,男子去后若无孝子摔盆,逢年过节无香火供奉,那便叫孤魂野鬼。 林如海无子,只能从同宗过继一个,这很正常,黛玉还得感激人家。 前院那妇人骂得起劲,说林家无后,以后要靠她的儿子,最后竟指槐骂桑,说起黛玉之母贾敏如何如何…… 贾珝看向黛玉,只见黛玉泪眼婆娑说:“让珝二哥看笑话了,如今爹爹病愈,其他的倒也没什么……” 贾珝想笑话黛玉,平日里怼起自家兄弟姐妹是一把好手,现在却拿这种泼妇没有办法。 但又想如今林如海病重,黛玉也没个母亲兄弟帮衬,见她可怜的模样,贾珝难免心疼。 贾珝沉声道:“既是过继,生父母岂有赖在这里的道理?难不成他还想夺人家业?紫鹃,带路。” 紫鹃诶了一声,有些欣喜。 贾珝出了前院,那妇人骂得正欢,见一身官服,气度不凡的贾珝自里走出,一时收声。 贾珝冷扫了她一眼,也不废话,传了两名锦衣卫来。 “把这泼妇拿了,打发二十两路费,遣返回苏州老家。” 那妇人急道:“你是哪个衙门的,凭什么管我们林家的事?” “你什么身份,敢跟本伯爷这么说话?掌嘴!” 锦衣卫几个耳光刮下去,给那妇人打蒙了,见贾珝摆手,连忙把这妇人拖下去…… 贾珝看向紫鹃说:“你跟着去,把哥儿领回来,找个嬷嬷先抚养着,等林姑父好了,再看他怎么安排。” 林如海身体弱,就算贾珝治好了他,最多不过五六年的时间了。 还是需要嗣子,与其到时候再找,不如把这个小孩子养几年,也有些感情…… 紫鹃应了声,连忙跟去。 贾珝又回了院子,黛玉还立在那里,看着他目光怔怔,似乎有泪花在闪烁。 贾珝自然懂得补刀的,说道:“以后这些事,林妹妹不好处理,只管让丫鬟告诉我,我来安排。回了神京后也是,如若妹妹在西府受委屈了,别一个人哭,有我给妹妹撑腰呢。” 黛玉瘪着嘴看着贾珝,嘟囔着“我能受什么委屈……”又没忍住,一下子泪水就流下来了。 贾珝看黛玉哭,自己反倒笑了,真是个泪人儿。 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擦了擦黛玉脸上的眼泪,瞬间两人都是一怔! 这小脸儿真嫩!真滑!真软…… 珝二哥怎能这样…… 黛玉羞得转身就逃,贾珝在背后说:“林妹妹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最后贾珝看向丁白缨,丁白缨冷眼相对,又移开了视线,她也要走,却被贾珝拉住了手。 贾珝轻咳了一声,在小老婆面前把妹,略微还有些尴尬。 毕竟和她玩的是先上车,再补票的路子,现在和黛玉,又整上纯爱了,人家心里吃味了,也完全可以理解…… 还好丁白缨心眼好,不像李莫愁那个疯女子,贾珝对她还是很放心的。 贾珝牵着丁白缨的手,正色道:“你先在盐运衙门住几天,有你在林妹妹身边,我也放心些。” 哪知丁白缨一句话让他破功了。 “放心,我才不会那么没眼力见,伯爷只管跟那美道姑高乐……” 啊?我的意图这么明显吗? “不是,你怎么凭白污人清白!” 第一百零四章 柳如是 从盐运衙门出来,已是傍晚时分。 贾珝领着一队锦衣卫,打马走在民宅街道之间。此刻他办完了所有事务,才有闲心欣赏,夕阳下如诗如画的扬州城。 青石板路上印满了岁月的斑驳痕迹,马蹄踩在上面发出哒哒的声音,两侧皆是灰瓦白墙,飞檐料峭,砖雕门楼。 见惯了神京庄严肃穆,气势宏伟的建筑,更能体会江南水乡的优雅灵动之美。 雅,雅,实在是太雅了! 贾珝还在感叹,忽见前方冒出几名身穿绸缎的富态乡绅,沈炼见状正准备驱赶,那乡绅就拱手行礼说:“这位大人,可是贾伯爷?” 沈炼看向贾珝,见贾珝点头,才放他们过来。 那乡绅快步来到跟前,恭敬道:“学生黄至筠,听闻贾伯爷贵足踏入此地,已略备薄宴,给伯爷接风洗尘,还请伯爷赏光。” 这人长相白净,笑得很殷勤。 贾珝身为锦衣卫头子,在船上就看过八大盐商的详细资料的,包括嫡系成员。这黄至筠就是出自八大盐商之一的黄家,有着秀才功名。 说着也是有趣,他收到消息,钦差刚拒绝了各大盐商家主的宴请,这盐商子弟又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来了…… 他身子微微前倾,似笑非笑道:“你们黄家,专门派了人,时刻盯着盐政衙门?或者说,派了人跟踪我?” 黄至筠吓得身子都俯低了几分,忙狡辩道: “回禀伯爷,伯爷一行人锦衣华服,威武不凡,自然受人注目。我也是听市井小民所言,才知道伯爷入了盐政衙门,这才专门在此恭候……” 贾珝笑了笑,“你们既然都准备好了,那带路吧。” 不就是盐商的腐蚀吗?贾珝早有预料,面对糖衣炮弹,贾珝一向是把糖衣扒下来,把炮弹打回去! 让盐商的不良风气吹进来! 夜幕之下,扬州城中的酒肆茶楼,青楼楚馆已经亮起了灯火,在朦胧的夜色之下星星点点,歌舞管弦之音不绝如缕。 十里楼台,万家灯火,扬州自古繁华。 黄至筠一路恭敬地引领着贾珝,登上了一艘名为“烟雨”的画舫。 雕梁画栋,苏锦作幔,明珠为灯,绒毯铺地,熏笼袅袅,暗香扑鼻。 虽有秋寒,画舫内依旧温暖如春。 贾珝也算是开眼了,不得不说在这方面,教坊司作为国有企业,确实有点落后了。 在场除了盐商子弟,还有扬州府廪生与名士。但黄至筠将贾珝迎进场,所有人都是起身行礼。 一番寒暄介绍完毕,贾珝落座,即有貌美如花的侍女斟酒侍奉,他的视线瞟向前方。 上有白衣佳人抚琴,她一身素衣,身处烟柳之地却衣着素净,气质淡泊典雅,似出淤泥而不染,面蒙白纱,看不见样貌,但仅是露出的一双眉眼,已是倾国倾城。 贾珝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哪个干部经得起这样的考验? 他再看看左右,除了部分人是在留意他的举动,其余人都是看向这白衣女子,有的人还摇头晃脑,似乎沉浸在琴音里……这怎么像是明星见面会? 黄至筠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及时解答了他的疑惑,他殷勤地笑道: “伯爷,这位是烟雨舫的花魁,柳如是,有‘秦淮八艳’之名,歌舞一绝,善吟诗作赋。如是姑娘听闻伯爷驾到,特意献曲一首……” 贾珝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满意道:“你有心了,黄家很好,我记住了。” 黄至筠接连陪笑,他大费周折,不就是为了这句话吗? 一曲作罢,不断有宾客过来向贾珝敬酒,贾珝也是来者不拒。 “……两淮盐政乃太祖所定,至今已百年,其中积弊至深,吾等深受其害。听闻伯爷随钦差南下,欲整顿两淮盐务,此乃利国利民之举,学生请问伯爷,有何良策?” 其余人听闻此言,都是不动声色的观察主位上那名锦衣华服的少年。 贾珝笑道:“整顿盐务乃是钦差之职,我自然是听钦差之令,来来来喝酒,谈公务多扰兴致?” 旁人见状,都是冷眼相待,见贾珝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又纵情酒色,心中不由得把贾珝归为贪官污吏、奸佞小人之流。 这种人,自然更要讨好结交。 众人心头微动,对贾珝不关心盐务的话,相信了七八分。 说着就有一名婢女,捧着一个锦盒悄然而至。 贾珝目光扫过众人,笑道:“这是何意?” 黄至筠笑道:“伯爷为了盐务一事,舟车劳顿,我等心中过意不去,特意凑了银票三十万两,还请伯爷不要推辞才是……” “那就,多谢各位好意。”贾珝也懒得演戏,给了候立在旁的沈炼一个眼神,让其收下。 说话之间,丝竹管弦之音又响起,屋内已出现一名名衣衫明丽,云钗环裙的女子,她们翩翩起舞,酥圆雪白,珠辉玉丽。 众人识趣的散开,贾珝看着舞蹈,虽觉得赏心悦目,但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贾珝又想起那名白衣女子,柳如是。 这些舞女虽然都是花容月貌,身段诱人,但就是比不过柳如是一双动人的眉眼,和出尘的气质。 走神间,贾珝忽闻到一股异香,他侧头看去,就看见那蒙面的白衣女子端着酒杯款款而至。 柳如是不愧秦淮八艳之名,一举一动都牵引着场内宾客的眼神…… “见过伯爷。”柳如是盈盈福了一礼,她的声音柔软玉润,眸眼如玉。 贾珝一愣,他怎么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丝钦慕之色? “如是久闻伯爷威名,武举出仕,救驾平叛,扫清阉党,诛杀魏贼……只恨神京路远,无缘求见。” 贾珝看着小娘子满脸认真的神情也有些纳闷,对我的战绩这么了解?该不会伱是我粉丝吧? 如果是盐商们安排好的,这演技可以去拿个金鸡了…… “如是平生不好金银富贵,唯喜笔墨诗词,最为钦佩侠义之士。如今九边不宁,唯有伯爷等大英雄抵抗外敌,才能保天下太平。 “如是愿自赎其身,自荐枕席为伯爷麾下一小婢,为伯爷端茶倒水,更衣戴帽,略尽一点微薄之力,此生足矣。” 毕竟是秦淮八艳,当世顶流女明星,柳如是此话一出,现场一片沸腾,连牵头的白净小胖黄至筠都满脸惊愕,不知所措。 贾珝心中也纳闷,不会她家也是被魏阉所害,现在想来报恩的吧? 我哭死,换了个世界,柳如是还是这么有家国情怀! 忽然贾珝从身后诸多议论声中听到了一个声音: “这小子凭什么啊?不就是个一等伯吗……你看他长得比女人还漂亮,肯定是给小皇帝卖屁股才升上来的!” “江兄慎言!” 妈的,造老子黄谣? 这能忍? 第一百零五章 敲打 柳如是虽心系天下兴亡,比起许多士林才子,朝中大员都要有家国情怀,但她只是女子之身,更不幸的身处烟柳之地,从小被当做瘦马培养。 她精通诗词歌赋,乐器歌舞,但命运已经注定,只是送给达官显贵的玩物。 但相比起那些高官勋贵、名士大儒,柳如是认为倾覆阉党的贾珝更可能改变这个世道。 她觉得今天是自己唯一的机会,所以第一次勇敢的表明了心意。 说完这些后,满堂哗然,柳如是垂下螓首,甚至不敢去看贾珝的脸色,捧着酒杯的手都微微颤抖着…… 直到,一只温柔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腕…… 白净小胖黄至筠看着贾珝抓着柳如是的素手,饮下那一杯酒后,心都碎了满地! 虽然扬州瘦马就是盐商们准备给高官的玩物,如果一只瘦马就能拉拢贾珝,应该很划算。 但是,这个真不一样! 柳如是为秦淮八艳之首,说是江南第一美女都不为过。 她常着儒服男装与黄至筠等名士才子雅集,黄至筠等一众盐商弟子也是仰慕已久,他知柳如是喜欢纵谈天下大势,还曾言: “中原鼎沸,正需大英雄出而戡乱御侮……如我身为男子,必当救亡图存,以身报国!” 不过大家都只是说说,你玩真的啊? 此刻黄至筠都有些失去冷静了,他脑子疯狂转动,思考着该怎么留下柳如是…… 忽见贾珝饮完柳如是所敬之酒后,愤然起身! 贾珝一个手势,两名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嚣张跋扈的锦衣卫,如饿狼扑食般跃出,从人群中强行拖出两个宾客。 只见窗纱外人影窜动,脚步密集,在外把守的锦衣卫都被惊动,护卫而来。 现场混乱,柳如是也受了些惊吓,愣在原地。 黄至筠忙问道:“伯爷,这是……” 贾珝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黄至筠像是被扼住脖子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一名宾客还想反抗,锦衣卫在京中都蛮横惯了,自不会把江南的商贾放在眼里,一番拳脚下去就老实了。 贾珝看向那名江姓男子,冷道:“你刚刚在说什么?” 这江姓男子像是想起了什么,吓得身子发抖,说不出一个字来。 贾珝又看向另一人,“他叫什么名字?” “回,回禀伯爷……他叫江诚,苏州江氏人。”这人颤颤巍巍的说道。 贾珝不禁冷笑一声,八大盐商之一的江家?林如海所说的软柿子? 这江诚是江家二房的嫡次子,这倒是凑巧了。 贾珝又看向江诚,继续道:“大汉官制,载有明文,商人,不许着纻罗绸缎,你这身装束怎么讲?” 场内其余宾客闻言,都是心头一紧,和其余人面面相觑,余下还有不少人,是既为商人子弟,又没有功名的…… 大汉开国至今已过百年,如今说是礼崩乐坏都不为过,穿个丝绸衣服,倒是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了。 江诚连忙求道:“伯爷饶命……” 贾珝冷道:“给我扒了他的幞巾华服!” 当场就有锦衣卫将他按住,手段可狠辣的很,听着江诚的叫声,一些宾客脸皮颤了颤,柳如是也是转过头去。 很快江诚被摘取头巾,扒掉绸缎外袍,顿时披头散发,衣衫不整。 当着众人的面,这侮辱,不可谓不大…… 黄至筠见贾珝出完气,正准备上去求情,又见贾珝对另一人问道: “我问伱,他刚刚说了什么?” 这人稍微迟疑,不用贾珝发话,沈炼就是两个耳光甩下,扇得他鼻孔流血,眼冒金星。 他跪在地上,忙说:“江诚嫉妒如是姑娘倾心伯爷,毁谤了陛下与伯爷,我呵斥制止……” “你个商贾贱民之流,也敢出言谤臣辱君?真是目无王法,胆大包天!”贾珝冷声道,“来人,拖出去,打五十大板,扔河里去给他醒醒酒。” 沈炼一挥手,两名膀大腰圆的锦衣卫捂住江诚的嘴巴,像是拖死狗般将他拉了出去。 现场一片死寂,虽然室内温暖如春,但众人只感觉一股寒意从后背升起…… 他们都是娇生惯养,五十大板,是要往死里打。 如今初冬已至,再扔到河里泡一泡,意思是一点活路也不给啊! 不时,外边就传来江诚的惨叫声,余下宾客闻之,心头都是颤了颤…… 这可是江家子弟,扬州城内有名的阔少,在场许多人见了他,都要给面子赶上去巴结呢,只是一句话惹得贾珝不开心,就要给打死了? 贾珝却换上了笑意,举杯大声道:“咱们不要被他扰了兴致,接着奏乐,接着舞!” 丝竹管乐之声再度响起,但也压不下外边的惨叫声。 贾珝不以为意,一把攥住柳如是的小手,将她拉入怀中,顿时温香软玉满怀。 四目相对,柳如是身躯一阵颤抖:“伯,伯爷……” 她虽艳名远扬,但至今还是清倌人。瘦马的发展前景可是给权贵当小妾。 贾珝搂着她柔软的细腰,透过那层薄薄的面纱,能看见她绝世容颜的轮廓,其目流绮彩,香姿五色,神韵天然…… 贾珝虽在这个世界上见惯了美人,也不禁为其惊艳。 一阵把酒言欢,黄至筠才一阵赔笑,求情道:“伯爷,你大人有大量,要不饶过江家小子一回?” 说罢,黄至筠看向贾珝怀中的柳如是,打着眼色。 柳如是有些迟疑,不是很敢开口。 但她与这些盐商子弟熟识,烟雨画舫更是有江家的股份,一时也不能袖手旁观,便温声道:“伯爷,再打下去,估计要出事了……” “能出什么事?不就一条贱命吗?” 贾珝笑了笑,他放开了柳如是,不冷不热道:“倒酒。” 柳如是小脸一白,她聪慧过人,当然懂贾珝的意思,婢子只有端茶倒水的位份,胡乱开口就有些放肆了…… 只是她一向是被捧着的,贾珝刚刚还是笑脸盈盈,转眼冷脸了,倒让她有些不适应。 柳如是端起酒盅,给贾珝斟了半杯,乖乖的侯在旁边,一时心情复杂。 贾珝这般,虽好女色,但不受其言语态度影响,单是这份冷静,就是能成大事者。 只是她初见贾珝,就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于她而言就有些不利了…… 贾珝又转向黄至筠,疑惑问道:“这江诚只是一个纨绔废物,他哪会说如此妖言,难道是你教他的?” 黄至筠一听,给吓得直接跪下了。不论他黄家在两淮一带有多大的势力,现在在这画舫上,贾珝想弄死他都是轻轻松松……江诚的身份可不比他低多少! “学生对伯爷一片敬意,怎敢有心诋毁?伯爷明鉴,这江诚知法犯法,确实该死……” 贾珝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起来吧,我只是问问,这么心虚干嘛?” 黄至筠起身,战战兢兢的候立在一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他看了看贾珝身旁的柳如是,又移开了视线。现在他对柳如是,彻底断了念想了。 生命价更高。 对上贾珝,颇有些秀才遇见兵的感觉了。 贾珝段位高他几个级别,看谁不爽就搞谁,都不带虚与委蛇的。 谁让他掌着锦衣卫这个大杀器呢,面对京中高官勋贵都是“先斩后奏,皇权特许”,更别说他们盐商了…… 画舫内,许多人还在侧耳倾听着。 江诚的惨叫声已经停止了,但那板子落在人肉上的“啪!啪!”声响还在继续。 他们可以想象,江诚那血肉模糊的屁股了。 虽然人要不行了,但板子必须打完…… 不过多时,打板子的声音也停止了,只听“咚”的一声落水的声音响起。 刚刚还在言笑晏晏的好友,转眼之间,被打了个稀巴烂,扔进河里…… 画舫内的宾客,皆是噤若寒蝉,他们瞟向前方那道,搂了绝色美人,欢笑宴饮的身影,都是心惊胆战! 第一百零六章 我见青山多妩媚 过了许久,画舫内才重新热闹起来。 一番宴饮娱乐,贾珝未用内力化解酒精,也有了些许醉意,意兴阑珊。 美人在怀,自是蠢蠢欲动。 该办正事了! 他拉过小胖黄至筠道:“黄兄今晚招待的很好,我很满意,那我们明日继续。” 黄至筠脸色一僵,明天还来啊? 这贾珝喜怒无常,他都有点怕了。 鬼知道明天被扔下河的,会不会是他…… 而且明天,他上哪儿去再找一个秦淮八艳? 黄至筠忙笑道:“伯爷满意就好,也不枉学生一番心意,那明日恭候伯爷大驾。” 一旁的柳如是垂着螓首,芳心不由自主的揪了起来。 柳如是自然知道,贾珝接下来的反应,就决定着她以后的命运了…… 贾珝转身,伸出手勾起柳如是的下巴。 柳如是心如小鹿乱撞,眸光潋滟如水,她与贾珝对视了一眼,就在贾珝那满是侵略性的目光下败退下来。 即便她平日里面对那些风流才子、乡绅名士再孤傲,再清高,此刻也难免低眉顺眼,露出讨好之意。 “如是,如是,真是一个好名字……” 这个世界无魏晋,无论唐宋,更没有辛弃疾了。 贾珝看着眼前美人,缓缓吟道:“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满堂寂静,这贾伯爷还是个文化人,竟能出口成章……? 柳如是也是一怔,忽然目光一惊。贾珝已经将她拉入怀中,一手环过她的腿弯,将她抱了起来。 贾珝堂而皇之的抱起柳如是——这个秦淮八艳之首,江南第一绝色,向外走去。 所有人都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事了…… 有的宾客满脸苍白,有的暗自叹气,仰头吟干杯中之酒。 黄至筠更是捏紧了拳头,甚至忘了去恭送贾珝了…… 贾珝抱着柳如是,来到了她的闺房,推门而入的瞬间,只觉一股暖香扑面而来。 柳如是不愧是当世顶流女明星,闺房十分豪奢。 地面铺着一层价格昂贵,且极耗人力的丝织地衣, 各式家俬古董精美华丽,殷实的紫檀花梨,墙壁上则挂着些许古今名家字画,搭配起如江南水色般看起来赏心悦目,很是舒适。 但贾珝出身宁国府,自然不以为意。毕竟见过秦可卿天花板级别的闺房,什么案上设着女帝用过的宝镜,摆着砸伤杨妃乳的木瓜…… 三叠屏风挡住了浴桶,袅袅蒸汽萦绕。 贾珝躺在浴桶里,任由两个丫鬟的小手,在他身上揉搓着。 这俩丫鬟见着贾珝体态颀长,健美阳刚的身躯,再被热气一熏,也是脸蛋通红,伺候人的手都在发抖。 身为柳如是的贴身婢女,她们也是未经人事的。 不时琴音响起,柳如是琴棋书画的造诣都很高,贾珝虽然不会鉴赏音律,也能感受其中意境,这琴音,可有些惴惴不安啊…… 长夜漫漫,柳如是又跑不了,贾珝也不急,一番按摩洗浴后,丫鬟才服侍着他穿上一身轻衣。 贾珝走出屏风,柳如是刚好一曲结束,也起身迎上,服侍着贾珝在床榻边坐下。 丫鬟们也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自觉退出,关上房门。 “把面纱取下来。” “是。” 贾珝很有耐心,看着柳如是慢吞吞的伸出一根如剥葱根的手指,轻轻勾下面纱。 她没低头,但也不敢直视贾珝,眼睑低垂,心慌的盯着地毯。 那是一张绝美的面容。 即便是集钗黛之美的秦可卿,也只能和她平分秋色。 一顾倾人城,莫过于此。 贾珝抬起她的脸,脖颈莹白修长,在烛光里反射着魅人心魄的光芒。 “笑一个。” 柳如是才与贾珝对视一眼,见他满眼的欣赏不作假,又或是想起那一句“我见青山多妩媚”,便发自内心的一笑。 其靥笑如春桃,唇绽如樱颗,腮凝新荔,容貌动人。 “今夜你所说,是真是假?” “妾身不敢欺瞒伯爷……愿为伯爷膝下一小婢。” 能凭个人魅力吸引到顶流女明星,贾珝感觉很爽。 贾珝伸出手,解开柳如是的白衣,只至只剩轻薄的纱衣,凝脂如玉的肌肤若隐若现,还有一只青色菱花肚兜。 “来,转一圈。” 柳如是羞答答的应了声是,慢慢转了一圈,很显古风舞蹈的功底。其肌肤如玉,云堆翠髻,楚楚纤腰,身姿如回风舞雪。 贾珝发出最直接的赞叹:“真美,我很喜欢你。” 正所谓女为悦己者,柳如是听了这话很开心,说道:“我为伯爷舞一曲吧。” “不,春宵一刻值千金。” 贾珝说着伸出了手,柳如是再害羞,也只能伸出手搭上去。 贾珝将她拉入怀中,吻上红唇。 毕竟美人这么给面子,贾珝第一夜也不好吓着她了,也没搞什么花样,都是正常流程。 “伯爷,还请怜惜妾身……” “喔……” 柳如是闺房的纱窗,直到后半夜,才暗了下来。 翌日日上三竿,贾珝醒来时,还抓着大雪。 柳如是已经醒了,只是被他抱着,无法脱身,见她一脸媚态,贾珝也是没忍住,直接晨练了一番。 暖阳从纱窗中射出,照在地毯上。 看着那绝美的面容,干劲十足。 门外,刚准备进屋的丫鬟们也停了脚步,互相对视一眼,都是满脸通红。 可怜顶流女明星,昨夜才破了身,有些不堪征伐了…… 许久之后,柳如是披上轻薄的纱裙下了床榻,她将一缕染上血色的白纱折叠好,收了起来。 她曼妙身姿若隐若现,赤着雪白的脚丫踩在地毯上,抱着一个木盒走了过来。 柳如是跪在地上,举起盒子,悦耳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是妾身攒的银钱,约有两千余两,还请伯爷为妾身赎身。若不然,妾身只有跳江明心……” 贾珝一看,都是一些金银首饰,珠宝项链和银票。 如果是在青楼,花魁想攒银子为自己赎身只是笑话,老鸨随时都可以强抢走她的私房钱。 柳如是虽名声在外,受许多才子名士的追捧,但想攒这么多银子,肯定也是十分困难的。 两千多两银子赎身价,若烟雨画舫不漫天要价,这个数目也大差不差了。 要知道一等将军贾赦的庶女迎春,也只是值五千两…… “你起来吧,把钱收起来,我家大业大,赎个喜欢的女人还是付得起钱的。” 不说府里的家产,昨天一众盐商还给他孝敬了三十万两,花个零头赎个花魁轻轻松松。 柳如是不禁微微一笑,两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贾珝愿意给她花这个钱,也能说明一些东西。 她缓缓起身坐在床榻边,柔声说:“既为伯爷婢女,妾身的一切自然都是伯爷的,岂有私藏财货的道理,伯爷出门在外,更需要银钱。” 贾珝也没什么大的反应。 女生给男生花钱,是基本项,而不是加分项。 柳如是不管是真心实意,还是刻意如此,都挺讨人喜欢的。 贾珝搂过她,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在我身边,伱只要记住一条,乖乖的听我的话。不论我说什么都要听……你懂吗?” 见柳如是害羞地颔首,贾珝笑得有些深意。 他满意的说:“你先收拾着,我去赎你,等会儿跟我走,等我把两淮的事情忙完了,就带你去神京。” 柳如是十分欣喜,贾珝虽然没作什么保证,但简单的几句话,已经将她往后的人生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她灰暗的人生,开始染上几分鲜艳的色彩…… 贾珝出了屋,刚想去找画舫的管事,没想到黄至筠捧着柳如是的身契,已经在等着了。 一夜后之后,黄至筠也冷静下来了…… 贾珝将柳如是接了出去,也未避嫌,直接回了在扬州城下榻的地方。 这时他才想起一个事,他在柳如是身上费功夫,倒把娇媚道姑给忘了。 一天一夜过去了,不知道李莫愁已经跑走了,还是在那儿等着他…… 第一百零七章 盐帮 一夜之间,锦衣指挥使贾珝将江家少爷打死了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扬州城。 在观望江家反应的同时,许多富商连忙脱下了身上的绫罗绸缎,换上了布衣…… 和这条消息一同传遍扬州的,还有贾珝那句“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贾珝一句话,让柳如是的艳名,更上了一个高度。 该是何等的美人,才能让大汉年轻的一等伯,发出如此感叹? 秦淮八艳之首的柳如是,甘为贾珝麾下一小婢,也成了一桩美谈…… 贾珝回去后,不出所料,李莫愁已经人去无踪影了。 他也没在乎,毕竟是个飘荡了十年的江湖女子,哪有这么容易训成忠犬。 反正李莫愁又跑不了,迟早能遇上的。 正屋内温暖如春,软榻上贾珝斜卧,枕着柳如是的美腿,看着锦衣卫密折。 柳如是并非浅薄之人,但她看着贾珝那张剑眉星目的脸,从内心感到愉悦…… 尤其是贾珝认真阅读密折,时而沉思,时而皱眉,俊逸非凡的脸更具吸引力。 柳如是感觉自己是幸运的,多数买瘦马的都是四五十岁的老头子,而贾珝不仅身居高位,文武双全,还与她一般的年纪! 恍惚之间,一缕秀发垂下,落在贾珝的脸上,贾珝的视线从密折上移开,抬眼看了看她。 四目相对,柳如是有些羞意,贾珝却在感叹,这女人,美得过分了…… 他起身把柳如是搂入怀中,用手捏着雪子玩,继续看着密折。 密折中提到了福州福威镖局灭门案的后续,贾珝想到辟邪剑谱,又意识到一个问题。 学习辟邪剑谱需要自宫,这是前置条件,但他的情况很特殊,他现在的武功,都不是学来的…… 而是使用面板,消耗掠夺的功力,演化得来的。 有没有可能,他可以直接把辟邪剑谱演练出来,而不用切鸡? 贾珝有了些想法,如今虽然有了倚天剑,但还差一门高超的剑法,如果能演练出辟邪剑谱,那么他的战力会得到质的提升。 反正他现在掌握的势力很大,也不需要自己去跑一趟。 贾珝随即召来了沈炼,命令道: “你即刻带上人,秘密赶往福州,到向阳巷林家老宅去,林家祠堂内的大梁上,有一块破烂袈裟,速速给我拿来。” 隔着一扇屏风,沈炼听着贾珝的命令,心底虽有疑惑,但不敢怠慢,领了任务就走了出去,秘密调人行动。 贾珝看向另一个折子,许多江湖门派正在向两淮一地聚集,包括华山派、武当派、青城派、峨嵋派等。 原因是七日后,盐帮帮主在苏州举行六十大寿,广邀天下英豪共聚。 盐帮是得到官府认可的贩盐帮派,与各地官员、乡绅相互勾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盐帮兴起几百年,贩盐范围极广,南北自运河北上至漠北,东西沿长江直藏地,势力极大。 虽然盐帮的武学底蕴不如寻常江湖门派,但地位、实力、财力可高了不少。能望其项背的,估计也只有漕帮了。 整顿盐务,盐帮可以说是最大的阻力。 贾珝合上折子,看来七日后,他也要去凑这个热闹了。 随即他找来了盐帮的资料。 盐帮帮主宋明,虽武功平平,但经营治事能力一流,豪富好客,颇有孟尝之风,常有落难的江湖侠客去投奔,他必竭诚相待,因此德高望重,人缘甚佳。 二号人物,副帮主韦正,盐帮双花红棍,善使一把九环大刀。 韦正曾与铁掌水上飘裘千仞对战,几百招不落下风,实力强劲。不是绝顶的宗师高手,也是一流中的佼佼者,先天巅峰高手。 三号人物,副帮主王乾元,出身姑苏王家——其弟媳为曼陀山庄李青萝,有个侄女叫王语嫣…… “居然是王语嫣的大伯。” 锦衣卫在盐帮的卧底,送回了盐帮的邀请名单,贾珝一一翻看。 “峨眉派估计已经知道倚天剑在我手上了,刚好把灭绝老尼姑杀了,全真教也和我有仇……绿柳山庄?难道是赵敏一行人?” 贾珝合上密折,不禁一笑,七天之后,有的热闹了…… 直至午时之后,贾珝又出了门,朝盐政衙门而去。 步入正屋,只见黛玉端着碗老参汤,喂着林如海喝。 贾珝见了,笑道:“亲奉汤药,林妹妹是个有孝心的。” 百善孝为先,父母卧病在床,子女侍奉在旁都是最基本的。 面对打趣,黛玉剜了他一眼,颇有些娇嗔之意。 归家途中,在船上之时,听闻父亲重病,黛玉一直只穿素色衣袄,如今林如海转危为安,黛玉也难得打扮了一下。 身着全新的红绫短袄,系着青色汗巾子,膝下露出油绿绸撒花裤子,底下是掐金满绣的绵纱袜子,脚上则是一双蝴蝶落花鞋。 眉眼如画,眸若星辰,贾珝当着她的面,也觉得柳如是就那样了。 若不是老父亲林如海还躺在后面,贾珝肯定要来打趣一句:“哟,妹妹今儿真漂亮……” “珝哥儿来了啊。” 林如海的气色好了很多,但声音中还有些中气不足。 贾珝上前见过,又道:“今天我再给姑父治疗一回,姑父应该能下床走路了,往后再来个四五回,姑父的病应该就能痊愈了。” 说着贾珝没有去林如海,反而看了眼黛玉。黛玉从耳根红到了脖颈,侧过头去不敢看他,两人还是有些默契,有些玩笑都在不言中。 林如海道:“多谢珝哥儿了。听怀安兄说,你的内功是天下少有的至阳之气,才能克制我体内的寒毒,若不是珝哥儿,我恐怕……” “爹爹!”黛玉打断道。 贾珝笑道:“姑父为盐务鞠躬尽瘁,乃国之重臣,就算我不是后辈子侄,随钦差赶赴扬州后,也会来看望、治疗姑父的。一切都是缘分。” 几句寒暄,贾珝就为林如海运气祛毒疗伤,黛玉坐在一旁候着。 贾珝心中遗憾,以后在黛玉面前运功疗伤,就不能骗妹子脱衣服了…… 第一百零八章 刺杀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后,治疗才结束。 林如海留了贾珝晚饭,贾珝自然应下,三人又是一阵闲谈。 “珝哥儿,你现在领着锦衣卫,也不能丢下书本,多读书,于你有好处,也不浪费你一身的才气。” 贾珝这还是第一次被劝学,应道:“姑父说的是,我记下了。” 黛玉瞧了瞧他有些不解,她知道贾珝才华出众,是因为那几句极好的诗,林如海又是怎么知道贾珝有才气的? 难道武学出众的,文学也有一番造诣?她一时疑惑,也没多问。 贾珝有些心虚,黛玉住在高门大院里,又身为女子,没有获取外界消息的渠道。 但林如海格外关注盐商,肯定知道昨晚在烟雨画舫上发生的事情,他听过那句“我见青山多妩媚”,自然也知道他纳了柳如是…… 食色性也,他年纪轻轻,喜欢美女,很正常。 嗯,很正常! 他转移话题道:“林妹妹,如今姑父的身体逐渐好转,不日就可痊愈,不知妹妹有何打算?是准备回京,还是留在扬州?” 黛玉闻言,脸上笑容也淡了淡,看来她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贾珝一封信送回荣国府后,贾母也回信了。信中交代贾珝帮忙料理林如海后事,要把黛玉带回去,还有黛玉之母贾敏的财货也带回去…… 贾珝没有放在心上,懒得理贾母。 黛玉顿了顿,说:“爹爹刚生了大病,我自是要留在扬州,于床前侍疾。我自小去了京中,没有服侍爹爹一日,已有损孝道,现在既然回来了,自要补全孝心……我昨日已经写了书信给外祖母,她会理解的。” 贾母能理解不贾珝不知道,但宝玉知道黛玉不回去了,肯定要发癫了。 贾珝在两淮最多待一两月,年关之前肯定是要回去的,他看向林如海,黛玉的去留,自然是他做主。 贾珝知道,黛玉小时候,林如海就把她送走了,现在也没有留她的道理…… 林如海缓缓道:“府里有丫鬟婆子,哪需要伱服侍。” 黛玉听闻此言,眼睛就红了。 “你体弱多病,留在家里上无亲母教养,下无姊妹兄弟扶持,还是回京去罢,依傍外祖母及舅氏姊妹……还有珝哥儿,也好减我顾盼之忧。” 黛玉听这番说辞,与幼时送她去神京一般,一时伤心,但父命不可违。黛玉低下头,不时泪如雨下。 贾珝见状,也是一番感叹。 看林如海这架势,病愈后还要继续操持盐务,与盐商对抗…… 林如海不是得了病症,而是被下了毒。他在这扬州,可以说是危机四伏了,若不把黛玉送到神京荣国府去,她长得大不都是问题。 但这些苦衷,都是无法与黛玉说的,除了让她担忧伤神外,没有任何益处。 林如海看向贾珝道:“如今这世道不太平,玉儿回来时也遇了水匪。还得劳烦珝哥儿,上京时再带上玉儿,我也能放心。” 贾珝道:“这些都是分内之事,姑父放心,我会护好林妹妹的……” 林如海大病初愈,还得多加休养,说了会话,黛玉和贾珝就退出来了。 屋内,黛玉在看着书,看的还是贾珝在临清买的书。 贾珝看着黛玉,见她还有些失神,许久都未翻一页,就知她还在因林如海的话伤心。 “妹妹不如带我去院子里走走?” 黛玉应下,两人并紫鹃、雪雁两个丫鬟,在后院里逛起来。 这后院占地颇大,是三路三进房舍,院落层层相套,与神京的建筑风格、布局大相径庭。 京派多复合建筑型式,强调空间的层次感,多采用厅堂、廊庑、庭院等形式,给人以宽敞明亮的感觉。 而江南多白墙黛瓦,常有园林之意,奇石嶙峋,总见自然之趣。 贾珝漫步园中,见山环水绕,曲径通幽,也是十分喜欢。 “东府里也在修园子,多半年后就修好了,到时候请妹妹来游玩,还要赏光。” “到时候了,珝二哥是单请我一个,还是每个姐妹都请?”黛玉笑得心不在焉,问的问题可没有一点含糊。 贾珝笑道:“自然是只请林妹妹一个,等妹妹看完了,我就让人把园子锁了,其他姐妹再想看,也不给开门。” 黛玉给闹了个大红脸,忙说:“园子又不是给我修的!” “也可以是为林妹妹修的……” 黛玉啐了口,嗔道:“你还是个做哥哥的,这说的什么话!” 说完她不理贾珝,快步走了出去,像是生气了。 贾珝笑了笑,边欣赏着清幽的园林,边缓步跟上。 院子内栽种有许多绿植,还有郁郁葱葱的竹子,环境宜人,空气清新。 转过一个角,没看见黛玉的身影,倒见着了留在盐院的丁白缨。 贾珝见四下无人,一把将丁白缨搂入怀中。 “你发生什么疯?” “一夜不见,你又皮痒了?”贾珝环着她的腰,捏了捏臀儿。 “来,和爷吃个嘴子。” 丁白缨虽不愿,但被抱着也躲不开,只能被贾珝堵住嘴。 交换了下体液,丁白缨的身子都变软了。 “林妹妹去哪儿了?” “在那边的亭子里坐着。”丁白缨瓮声说。 贾珝牵着她的手,拉着她走:“别瘫着个脸了,晚上就带你走。” 她冷笑道:“把那美道姑睡到手了?她多半是跑了吧?” 贾珝不屑一笑:“你今晚回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 虽然美道姑走了,但又来过个小婢女,没想到吧?! 丁白缨哼哼两声,也没说什么。 片刻后她又说:“今早我在前面衙门看见了个人,像是江湖中人,我估计打不过他。” 贾珝说:“你肯定打不过,那是赵怀安,你知道这个人吗?” “赵怀安?他居然还活着。”丁白缨感叹道,赵怀安当年刺杀东厂提督,可是名传天下,丁白缨肯定也听说过。 两人谈话见,来到一亭林水沼,游廊蜿蜒曲折,其中有一亭,亭中正有三道人影。 丁白缨不动声色的挣脱了贾珝的手,贾珝说:“你心虚什么?那只是我的妹妹。” 丁白缨没理他,兀自走上前。 黛玉唤着“丁姐姐”,两人见过。 贾珝缓步来至亭下,黛玉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贾珝刚惹了她,又和丁白缨勾勾搭搭……但人家还是他侍妾,生气都没得由头。 贾珝在亭中坐下,一阵微风轻拂,周围响起阵阵枝叶摇曳的声音,更显幽静。 他感叹道:“江南真是一个好地方。” 黛玉问:“比神京还好?” “各有各的好。” 说完黛玉又想起不日就要随贾珝一同回京,心中难免不舍惆怅,又问道:“珝二哥,你几时回京?” “我南下是有正经差事的,总要把事情做完了,才回去,就在一两月之间吧。” 贾珝顿了顿又说:“妹妹也不必伤感,等明年春夏之际,有了空闲,我再陪你下扬州,看望林姑父。” 若是其余人说这话,只是临时劝慰,但贾珝这样说,他肯定能做到。 黛玉心中感激,一时又不好搭这话。 神京下扬州,足有千里之遥。 她是什么人?让贾珝陪上,来回两千里? 一时没人说话,只有风吹叶动之声。 黛玉觉得,此时此刻,很好。 “姑娘,你吹不得风,我们还是回去吧。” “好……” 晚饭时分,林如海已睡下。贾珝坐主位,左右有黛玉、丁白缨陪坐。 紫鹃捧饭,雪雁安箸、进羹。 黛玉笑道:“我家里比不得国公府、伯府气派富贵,也不及宝姐姐院里豪奢合意,珝二哥莫要嫌弃。” 丁白缨虽知黛玉话里有话,但不知具体在说什么,只管吃自己的。 贾珝点头说:“各有各的好。菜不放糖更好了。” “珝二哥不是金陵人吗?两地口味差距也不大吧?” 贾珝笑了笑没有说话。 食不言。 用过晚饭,贾珝带上丁白缨,就此别过黛玉。 江南为繁华之地,多无宵禁,此刻刚入夜,街上还有些人影。 一队锦衣卫招摇过市,十分引人注目。 贾珝抬头,只见一轮圆月挂于夜空,但不见星海。 江南月色,似比京中的月夜朦胧些。 贾珝感觉后脖一凉,有雨滴坠下,他摊开了手掌,串串雨丝落下,雨势似乎有逐渐变大的迹象。 忽然他侧头对丁白缨低声说:“你感受到了吗?” 丁白缨不解:“什么?” “有杀气。” 丁白缨一阵狐疑,手掌不禁握住了刀柄。 “嗤!嗤!嗤!” 忽然夜空中射来三只黑色短箭,速度快的惊人,直向贾珝而去。 丁白缨早有预警,唰的一下拔出绣春刀,短箭射在刀背上,擦出一束火花,在黑夜中极为耀眼。 “保护伯爷!” 锦衣卫人马瞬间惊动。 贾珝侧头一看,一道黑影从一侧的楼房上跃起,一转眼就消失在夜空中。 贾珝看着地上那黑色短箭,笑出声来,他又转向丁白缨。 “还不快去追?” 丁白缨瞪了他一眼,打马走出锦衣卫队列,找准方向,扬鞭策马奔腾…… 第一百零九章 手感不对 雨夜静谧的街道,忽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扰。 一侧的低矮楼房上,有一道黑影不断的闪烁着,祂身轻如燕,轻功极为潇洒。 丁白缨斜举着绣春刀切开雨幕,她操控马匹在小巷街道内不断穿插,死死地咬住那道黑影。 她找准了时机,跳上马背,斜扑了出去,绣春刀迎头斩下,威势如同开山裂地一般。 那黑衣人滚身避开劈斩,也抽出一把长剑,挺剑刺向丁白缨。 丁白缨架刀挑开,刀法更为凌厉,直斩向黑衣人的脖子,气势一往无前。若是砍中了,就是尸首分离! 她练的都是杀招,比江湖斗狠的招式都凶悍血腥。 那黑衣人避不开,抬手一揿袖中机括! “噗噗噗!” 三枝黑色短箭如闪电般激射而出,直刺丁白缨面门。 丁白缨心中一惊,只能收了攻势,斜滚出去避开。 黑衣人长剑再度刺来,与丁白缨激战在一起,祂剑招忽变,一缕缕剑光如流星飘絮,变幻无定。 这剑招虽然精彩,但祂也只练了个表皮,欠缺些火候。丁白缨一把绣春刀抡的大开大合,颇有一力降十会的意思,只过了二十几招后,竟一刀把黑衣人的长剑给砍断了。 自修习了贾珝所授的九阳功后,她内力增长了不少,进而反哺刀法,战力升了几个档次。 丁白缨找准机会,一掌拍在黑衣人胸前! 她忽然一惊,这手感不对啊…… 黑衣人被轰倒在地,体内一阵血气翻涌,她刚想起身,只见绣春刀已经架在她脖子上了。 丁白缨与她对视一眼,就看出这黑衣人是个女子,瞧着那对如画眉眼,只觉得十分熟悉,就要用刀挑下她的面罩。 没想到刀架在脖子上了,这黑衣人还敢避,不让她挑下面罩,似乎死也不想被人看了自己容貌一般…… 丁白缨恍然大悟,顿时想起了那日在大理国无量山下,被十余人围攻的黑衣女子了。 “原来是你……” “哼!要杀就杀,废什么话?”木婉清冷道。 丁白缨有些懵,难道是因为贾珝调戏了她一下,这姑娘就追了两千多公里,从大理国追到大汉江南,来刺杀贾珝? 而且当日他俩并未表明身份,这姑娘能找到贾珝也是挺离奇的…… 丁白缨收刀,“你走吧。” 如果这姑娘落到贾珝手里,后果可想而知了。 她自己也是一般,杀贾珝不成,反被他凌辱了…… 木婉清爬了起来,“我要杀你情郎,伱还放我走?” 丁白缨淡淡的说:“我是他手下。” 木婉清听这话后明显一愣,转而又冷道:“我可不会领你的情,下一次有机会,我还是会杀了他的!” 丁白缨冷笑道:“你能杀了他,我还要感谢你。” 不等木婉清接话,忽然一个声音从雨幕中传来:“那要不要你俩现在联手试试?” 两女同时转身,刚才她俩打得热闹,根本没留意到,贾珝不知何时已经落到一旁的院墙上了。 “白缨,你说这话可有些伤人了。” 丁白缨没理他,而是转向木婉清:“现在我放你走,你也走不掉了。” 木婉清身体掠出,纵身跃上丁白缨骑来的马匹,她一边打马,一边回头去看贾珝。 见贾珝还在墙上便一袖挥出,几只短箭全无征兆的射出,去势又是快极。 木婉清骑马已经跑了出去,听身后没有动静,忍不住回头一望,忽然被吓得脸色一白!只见贾珝飞身而来,竟在她身后坐下。 木婉清只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怀抱,连忙一记手肘向后砸去,但这些攻击对贾珝来说都像是挠痒痒一般。 贾珝环住她纤细的腰肢,一手夺过缰绳,另一只手就制住了她两只手。 木婉清不断挣扎着:“混蛋!你放开我。” 后方的丁白缨看见这一幕摇摇头,不禁叹了口气,又有姑娘要遭殃了…… 贾珝知道木婉清还带有两根彩带,作为武器,便在她身上摸索着。木婉清感受着身上的安禄山之爪,气得想转头用牙齿咬死他! 最后贾珝在她袖口抽出了彩带,手法娴熟的给她来了个捆绑,再将她横架在马背上。 双手双脚都被缚住了,木婉清还在挣扎着。贾珝一巴掌拍在她臀儿上。 “给我老实点。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敢刺杀本伯?千里送人头是吧?” 贾珝打马走近丁白缨,接连叹着气:“真让人心寒!” 丁白缨冷笑一声,抱着绣春刀,也不解释什么。 贾珝下了马,“你把她带回去。” “你要去干什么?” “昨日我杖杀了江诚,江家怀恨在心,居然敢派杀手刺杀我,真是胆大包天……” “她和江家有什么关系?”丁白缨打断道。 “构陷罪名,栽赃陷害,诬告攀连,刑讯逼供……这些不都是锦衣卫的常规手段吗?”贾珝在她脸上摸了一把说。 木婉清见两人亲昵的模样,气得挣扎的更剧烈了。 你给我说这是下属关系!? 丁白缨打掉他的手,“两淮盐商,上交宗藩,下连封疆,谁知道他们往神京撒了多少银子?有多大的后台、多少同党?你敢这么干,就不怕他们身后之人?还有其余七家,万一他们狗急跳墙了?” “怕什么?我的同党可是皇帝。” “你岂能不懂鸟尽弓藏的道理?皇帝现在是需要你,等他大权在握,定会把你推出去,平息民愤。” 贾珝不会担心这个,他的基本盘是自身的武功,等皇帝大权在握,没准他都成天下第一了…… 他也不解释,满脸好笑地看着丁白缨。丁白缨抿了抿嘴,翻身上了马,逃一般的跑了。 贾珝看着追来的锦衣卫,令道:“召集锦衣卫人马,及盐政衙门盐兵,给我围了江家……” 丁白缨跑出去一段距离后,将木婉清扶正了身子,让她斜坐在马上。 “别白费力气了,你逃不掉的。”丁白缨说。 “你刚刚不是要放了我么?” 丁白缨摇摇头,“之前我还能说打不过你,让你跑了,现在不行了。” “呵,我就知道你俩是一伙的,假惺惺的装什么好人?” 丁白缨也不在意,见她脸上还带着面罩,便问道:“你也没毁容,长得也挺漂亮的,为什么要一直蒙着面?” 木婉清不理她,丁白缨说:“你不给我说也没什么,他一定知道。” “他怎会知道?” “他肯定知道,不然他揭你面幕干什么?”丁白缨想起贾珝是有目的的去无量山。 木婉清缓了缓,凶道:“我曾经在师父面前立了誓,谁看了我的容貌,我就要嫁给他,否则便杀了他…… “大理那边确实有不少人知道,怎么传入这个贼人的耳中的?知道便罢,还仗着他武功高,刻意羞辱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丁白缨奇道:“你怎么会立下这种毒誓?” “若非如此,师父便不传我武艺……”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哼!无非一死罢了,你尽管动手!” 丁白缨道:“他虽然不是好人,但也不会要你命的。” 木婉清看向她,眼神笃定:“他不要我的命,但我要他的命!” “你连我都打不过,怎么可能杀了他?”丁白缨摇摇头,似乎是想起了自己的遭遇,“你叫什么名字?” “木婉清……” 第一百一十章 江家 “驾!” “驾驾!” 人吼马嘶声震天,一队身着玄色锦衣的缇骑冲开雨幕,直向扬州城西赶去。 忽有一身着白色飞鱼服的锦衣卫汇入队列,正是百户靳一川,他来到贾珝身边禀报:“伯爷,盐政衙门已经发兵了,盐兵们正在赶来。” 贾珝嘴角露出笑意,盐兵动手还需要掌握确凿证据,权衡各方势力,但锦衣卫乃天子亲军,就方便许多了。 今夜的行动虽然突然,却不是无故放矢。 锦衣卫的工作流程本来就是如此,先构陷罪名,把人拿了再刑讯逼供,找出证据,做成铁案。所以锦衣卫才会如此臭名昭著,恶名远扬。 贾珝自然成了锦衣卫头子,也不会自诩清高,反而束缚了自己。抓住机会,解决问题才是最主要的。 至于他对江家动手后,能找到证据不,贾珝一点都不担心。 自古以来,盐商就没有一个不贩卖私盐的。 因为他们赚的虽然多,但花钱的地方也不少。 运营成本、交税、给上下官员打点,遇上太上皇这种喜欢下江南游玩的皇帝,还要接驾、修行宫,每一笔开销所需要的银子都海了去了。 还有维持自身穷侈极奢的生活。 若不贩卖私盐,那么他们也做不大,更走不到八大盐商这个地步。 盐商们必干的第二件事,就是贿赂腐蚀当地盐政、地方官,甚至朝中大员。 交好地方官和朝中大员是为了提升势力和自保,而贿赂盐政官员,为的是让他们私自超发盐引,以谋取更多利润。 “抄了江家,把银子运回京中,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接下来也可以好好的游山玩水了……” 扬州西城,良恒街。 江家大宅,通过一道砖雕精美的垂花门楼,直达正屋内。 一张梅花式洋漆方桌旁设着两把交椅,放着石青金钱蟒靠枕,左右各有两列银红撒花椅搭摆开,底下配着脚踏。 堂上有一匾,上题“承德堂”,堂后左右两侧各有一个蟹眼天井,采光通风极佳。 此时,缥缈的檀香之中,几名衣着富贵,或须发皆白,或正当中年的男人,分坐于堂上,皆是愁眉苦脸。 “贾家那小子,在盐政衙门外遇刺了。”主位上的人脸色黑的可怕。 “真是老天有眼,贾家那小畜生死了没?” “二哥,你冷静点,他是先天境界的高手,连全真教的丘处机都不是他的对手,哪这么容易死?” “你叫我怎么冷静,死的不是你儿子是吧?” “伱这话说的……” “好了!都祸到临头了,还在吵什么?” 堂内一静,江家老三又道:“二哥,是你找的刺客?” “我倒是给盐帮的韦老二递过话,但他没这个胆子……” “那不就结了?贾家小子遇刺了,关我们江家什么事?” “你们忘了他是干什么的了?” 忽然堂下一静,所有人才记起他们口中的贾家小子可是锦衣卫指挥使,锦衣卫的手段,没有人会陌生…… “他敢这么不讲规矩?我们江家在京中又不是没人,还有其余七家岂会坐视不理?” 主位上的江家家主脸色一沉:“你可听闻树倒猢狲散的道理?江家落了难,那七家不落井下石都是好的了……我已差人去衙门递了条子,还有钦差,他自不会让贾家小子乱来的。” 忽然有下人闯了进来,满脸的急色,不等人喝骂,他连忙道:“老爷,有官差打上门来了!” 众人皆惊! 雨幕下,一队队锦衣卫、盐兵强行闯入江府。 “把守各门,禁止出入,查抄财货账本,敢有违抗者,杀无赦!” 贾珝骑马踏入正院,见院内已经集结了一群看家护院,皆是手拿利器。 他心中发笑,蓄养私兵死士,刚入门就拿住了一项大罪。 “放下武器!锦衣卫办案,武力反抗者,以谋反罪论处!” 一群护院有的人愣在原地,有的举起武器上前攻来,贾珝直接带人冲杀进去。 冲散护院后,贾珝令锦衣卫查抄财货,捉拿江家犯案人员,命盐政小吏查账。 “伯爷,江家家主求见……” “他是首恶,我和他有什么说的?你收了他多少银子?帮他传话。” “卑职不敢!” 贾珝扫了他一眼,“滚下去做事。” “伯爷,搜出江家与盐运使、盐道的行贿账簿。” “伯爷,发现僭越逾制物件数样……” “伯爷,发现与金陵户部侍郎的来往书信。” “伯爷,这账目似乎有点问题……” 听着这些好消息,贾珝才松了一口气。约莫过了两刻钟,又有缇骑禀报,扬州知府并钦差来了。 贾珝出门迎接,见钦差赵宗宪身后跟着个白胖的中年男人,两人都是面色发沉。 贾珝笑道:“劳烦赵大人亲自跑一趟了,我正准备去给你汇报呢。” 赵宗宪沉声道:“贾大人,你这是何意?江家位列八大盐商,你未经我授意,岂能擅自做主?” 一旁的扬州知府也笑道:“贾伯爷是不是搞错了?江家乃是名门望族,昔日太上皇南下时,也参与过接驾,蒙赐杖币如意,宠赐优渥,有几分体面的……” “赵大人这话,我怎么听不懂了?”贾珝冷道:“今晚我遭遇刺杀,严刑拷打之下,刺客吐露幕后主使正是江家二爷江仲夏,刺杀锦衣指挥使是何等罪名,还用我来赘述? “我这才连忙赶赴江家,准备捉拿贼首,在内不仅查出僭越逾制禁用之物,更发现江家贩卖私盐、蓄养死士、贿赂官员等多项罪状!如今铁证如山,有什么好说的?” 赵宗宪想贾珝这么一来,他的任务完成了,但自己整顿盐务的工作更艰难了,便气道:“今夜之事,我一定会上奏陛下,通禀内阁!贾大人,你好自为之!” 贾珝道:“不劳赵大人费心,我统领天子亲军,自会亲启陛下。” 事已至此,赵宗宪也无可奈何,只能拂袖离去。 扬州知府连忙笑道:“贾伯爷真是雷厉风行,下官有一事不解,不知贾大人要如何处置江家等人?” “江家老二江仲夏收买江湖武夫,意欲刺杀我,罪不容诛,立即处决!” 扬州知府听这话心头就是一跳,心想若这个杀星把江家的人杀完了,那两淮盐务定要乱了。 贾珝自然懂得这个道理,八大盐商虽然不是铁板一块,但唇亡齿寒,若事情做的太绝,可能会狗急跳墙。 “至于江家其余人,自然是和查抄财货一起,押送入京,交由陛下审问决断。” 扬州知府听完才松了一口气,如果是这般处理,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 押送入京要二十余天,有这个缓冲时间,够他们打通关系,处理首尾了…… 贾珝送走扬州知府,就在江府之外,看见了黄至筠。贾珝知道他是其余七大盐商派来打探消息的,便传唤了他。 “学生黄至筠,拜见伯爷。”看着江家的惨状,黄至筠身体都在发软。 “你还真是消息灵通。” 黄至筠苍白的胖脸上笑了笑,尴尬道:“黄家就在附近,听到了动静,所以来看看……” 贾珝想了想道:“江家先行刺杀于我,又被锦衣卫查出犯有各项重罪,证据确凿,本伯已下令,押送查抄财货与江家等人入京问罪。” 黄至筠缓了口气,忙道:“伯爷英明,伯爷英明……” 贾珝又道:“江家乱了,但盐务不能乱,江家的盐引,交由其余七家打理,但七家怎么个分法,你拿个章程出来,我递给盐政衙门去。” 黄至筠连忙谢恩应下,心道这贾珝真是好手段,分了利益安了其余七家的心。 原本七家都准备抱团观望,但现在矛盾已经转到内部,盐引可是盐商的基本盘,谁都想多多益善。 当然收益最多的是黄家,看来三十万两银子和一个柳如是没白送! 黄至筠现在可不知,若不出意外,不久之后盐引就要改为盐票了…… 贾珝笑道:“我的任务完成了,有了这笔银子,终于可以回京交差了。下月十五,无论钦差的盐务整顿到哪儿了,我都要启程回京了。” 贾珝都如此表态了,如果其余七家还不给面子,那就是不识抬举了。 黄至筠也觉得,死一个江家,能送走这座瘟神是值得的。 俗话说得好,死道友不死贫道。 八大盐商,不过百年就要换一茬,哪一次不是杀得人头滚滚?牵连上万人? 相比起来,贾珝今晚的动作都是小意思了。 黄至筠连忙道:“明晚学生在烟雨画舫设宴,敬谢伯爷为两淮盐务除此大害,还请伯爷赏光。” 贾珝一笑:“好说好说……” 看着黄至筠离去的背影,贾珝知道,其余七家已经聚集,都等着他的消息了。 今夜算是大功告成了。 有缇骑禀报道:“伯爷,查抄现银九十万两,金七万六千两。并四箱房地契又两箱借票,却都是违例取利的。” “全部查封,运回神京,交由陛下处置!” 贾珝下江南是来随行钦差的,如今又身在扬州,不是他的势力范围,抄了江家也无疑是捅了马蜂窝,上下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 天时,地利,人和都没有,贪一两银子都可能出事。 贾珝自然是拎得清。 第一百一十一章 狗男女 贾珝没有随行钦差住在官衙,而是包了一处客栈。 丁白缨推着被捆绑的木婉清进入主院里,见屋里还亮着灯,窗纱上似有人影走动。 果真有人!那道姑为什么不跑? 丁白缨一阵不解,以赤练仙子的实力,锦衣卫的守卫肯定拦不住她的。 屋内的人似乎听到院内的动静,连忙打开了门——柳如是与丁白缨、木婉清两女对视一眼。 丁白缨愣了一秒钟,她就一个晚上不在,贾珝从哪儿又找来的这么个大美人的? 木婉清看着这个漂亮到不像话的女人,又转向丁白缨:“她是谁?” “不知道。”丁白缨扯着绑住她的彩带,拉着她往一侧的东厢房去。 柳如是见她们一人蒙着面还被绑着,另一人相貌虽不如自己,但也是少有的美人,一时拿不准两人的身份。 她刚想去拜见,就见厢房的门啪得一下关上了。她想起两女浑身湿透了,便去命人送来热水了…… 东厢内,木婉清要气炸了,还在问着:“那个女人是谁?他的妻子?” “你放心,他还没成亲,”丁白缨说,“那个女人应该是昨晚刚来的。” 丁白缨猜测是扬州盐商送给贾珝的瘦马,以此来贿赂结交,这种事太常见了。 不过这个瘦马,质量不是一般的高啊,肯定很合贾珝这个好色之徒的心意…… 不知为何,闹腾火辣的木婉清听到贾珝还未娶妻的时候,居然安静了下来。 丁白缨看了她一眼,也未戳破她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打开窗,凝望着雨幕,似乎能听见远处传来的吵闹声,今夜可不会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院门又被推开。 贾珝先在柳如是的服侍下沐浴过,换上一身干燥衣物,才推开了东厢的门进入。 “哟,你俩还睡上了?” 丁白缨已经带着木婉清睡下了。木婉清看见贾珝,眼睛瞪得溜圆,但一句话不说。看来是丁白缨嫌她吵,点了她的哑穴。 丁白缨已经把木婉清的面罩摘下来了,那张小脸确实好看。 尖下巴,脸和脖子都是雪白,肌肤晶莹如玉,樱桃小口,两片薄唇,眉眼妩媚流转。 “你赶紧把她带走吧。她铆着一股劲冲击穴道,我睡得都不踏实,生怕她半夜冲开了穴道,给我来一刀。”丁白缨说。 “我屋里有一个了,让她陪伱睡呗。”贾珝笑道。 贾珝这一个月来,一直在肏丁白缨,当然有些腻了。 而柳如是还是刚上手,还新鲜着呢! 贾珝说着上前掀开了被褥,手指在木婉清身上连点了几下,纯正的九阳真气封锁了她全身的内力。 “放心睡吧,她这三脚猫的功夫,还冲不破我点的穴。” “那以后怎么办?总不能一直点着穴吧?她性子火辣的很,可不像那个道姑一样没脑子。”丁白缨冷道:“你自己守着她,我才不想管你这些破事!” 贾珝被骂得有些尴尬,随即不爽了:“你三天没挨收拾,皮痒了?敢这么对我说话!” 他扑上床榻去,丁白缨用手撑着他的胸膛,努力推开他。她感到不妙,“你想干嘛?” “你!” 丁白缨扭头看了眼躺在身边的木婉清,顿时有些慌了:“我帮你看着她就是,你别乱来!” 贾珝压了上去:“你也有怕的?说句软话听听,爷再考虑放过你不。” 丁白缨双手被按住,感受到脖子遭遇侵袭,加上身边有人,一时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忙道:“我错了,伯爷饶我这回吧……” “叫声好听的。” “爷……” “哈哈,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你给我滚下去!” …… 一旁的木婉清看着在丁白缨身上蛄蛹的贾珝,气得凤眼圆睁,眼泪水都流出来了,心中不断怒骂这对打情骂俏的狗男女。 她还在旁边呢! 你管这叫下属关系? 越看,水越流…… 不是泪水。 完事后丁白缨没好气地问:“你是会糟蹋人的,所以她怎么办?” 床榻上躺着三个人,有些拥挤。 贾珝越过丁白缨,在木婉清的小脸上摸了一把,见她眼神发狠,笑道:“是她想杀我,我能怎么办?先养几天,喂不熟的话,你一刀给她个痛快的吧。” “你当在养狗?还喂熟……”丁白缨自然不信贾珝的鬼话,她冷笑一声:“你舍得?要杀你自己杀,我与她无冤无仇,杀她作甚。” 贾珝用力捏了一下雪子笑道:“你不就被我养熟了吗?” “我咬死你!”丁白缨听这话气得一口气没上来,张嘴咬在贾珝肩膀上。 “也不怕崩坏了你的牙。”贾珝推开了她,“喜欢咬是吧?有你咬的机会……” 贾珝擦了擦木婉清脸上的泪水:“这小可怜,要不我们放了她?” 但她的皮肤实在太滑嫩了,贾珝一时又有些舍不得,手又往下去…… 却被丁白缨打掉了。 “呵,你们还睡出姐妹情了?” “她为什么蒙着脸,你知道?” 贾珝玩着她的头发说:“不就是谁看了她的脸,她就要嫁给谁吗?真有大毅力,从无量山追到扬州城来了,她若乖点,像你这么听话,也不是不可以……” “可以什么?你要娶她?”丁白缨问。 “怎么可能娶她?我什么地位她什么身份?纳了她当小妾顶天了。”贾珝理所当然的说。 “你真不是个人!”丁白缨心中松了一口气,一下子就平衡了。 木婉清被点了穴道,只能听着…… 丁白缨又问:“那屋里是什么人?八大盐商送你的扬州瘦马?” “现在是七大盐商,”贾珝说,“她叫柳如是。” “秦淮八艳?”丁白缨先是一惊,又想起那张沉鱼落雁的脸,又觉得理所应当,“呵,还真是大手笔……” “兴许明天的手笔更大。”贾珝说,“今晚盐商们瓜分了江家,不给我孝敬点,就说不过去了。” “我调不动扬州大营,后面还要去一趟金陵千户所。堂堂天子亲军,竟成了江南本地世家和商贾们的走狗,也需要上下整顿一番了……还有姓仇的脑袋存了这么久,也该给他摘了。” 江家不是抄了吗?还要人马干什么? 丁白缨预感有些不妙:“你要干嘛?” “干!” 第一百一十二章 赵敏 是夜,烟雨画舫。 黄至筠拱手笑道:“今晚的贵客有点多,除了伯爷你,还有边塞绿柳山庄的庄主。” 贾珝一愣,绿柳山庄?今晚赵敏也来? 他可是知道,赵敏可是蒙古国郡主,这盐商还通敌? “你们黄家可真是交友广泛,连边塞都有人。” 黄至筠听这话总感觉不像好话…… “都是一些旧识。”他赔笑道,“伯爷威名远扬,那绿柳山庄的庄主知道伯爷今晚会来赴宴,特意给我塞了银子,只求能见伯爷一面……若伯爷不喜打扰,我这就回绝了他们。” 贾珝摆摆手道:“让她来。” 说罢他看向一旁的丁白缨。 她一身男装,腰间悬着一把绣春刀和倚天剑。 丁白缨看着这豪奢的画舫,还十分新奇,她一介女子,自然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这会儿暮色苍茫,画舫上挂起朱色灯笼,船内也灯火通明,白亮如昼,璀璨辉煌。 黄至筠看出贾珝身边跟着的是名女子,自不敢多看。 今晚的烟雨画舫,显然是被清场了,漂亮的姑娘还是那么多,但来客也只有贾珝、黄至筠,再加上还未到的绿柳山庄三拨人。 贾珝入座,便有两个颜色极佳的婢女上前,侍奉左右。 身前的矮几上放着珍馐美味,雨过天青的瓷杯之中,漂浮着嫩绿的龙井茶叶,清香扑鼻。 帏幔后传来曲乐管弦,前方有舞姬翩翩起舞,楚腰婉转。 贾珝随手斥退服侍的婢女,看向身后的丁白缨,她无奈,只能上前亲自服侍。 闲聊不过几句,黄至筠又奉上来了一个锦盒,与前夜那般大小,不用看,又是三十万两! 他笑道:“劳烦伯爷整顿两淮盐务,铲除江家毒瘤,我等感激不尽。这是七家对江家盐引的划分方案,具体还请伯爷裁定。” “我没什么意见,就按你们的分法来吧。明日我会派人交于巡盐御史林大人手中。” “多谢伯爷!” 贾珝拿过锦盒,交于丁白缨。 这群盐商是真的富,连最穷的江家都能抄出九十万两白银。贾珝更是三天就捞了六十万两! 又等了片刻,屋外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黄至筠喜道:“是那赵庄主到了,我去迎迎!” 贾珝虽未起身,也把目光投向门口。 他对这位能说出“我偏要勉强”的恋爱脑郡主,还是十分期待的。 门被推开,忽见一个相貌俊美异常,身穿淡青色长袍,手拿白玉折扇的美男子出场。 差点就赶上我了!贾珝心道。 虽穿男装,但有心人都能看出她是女子。 难怪今晚这种重要场合,黄至筠敢引荐这位赵庄主来见贾珝,他多半以为又是一名仰慕贾珝威名的少女,如柳如是一般,便当做顺水人情介绍给贾珝了…… 赵敏笑道:“我来迟了,让贾伯爷久等了。” 她声音娇柔清脆,十分悦耳。 “无妨……” 贾珝看向跟在赵敏身后的两个老头,一人持鹿头拐杖,另一人拿鹤头笔,便知那是玄冥二老,鹿杖客与鹤笔翁。 玄冥二老单独一人就是江湖上少有的高手,相比丘处机、岳不群这种一派掌门都要强上许多,对上明教光明二使杨逍、范遥都要强上一线。 而且两人师出同门,更有一番默契,若配合起来,实力更是恐怖! 贾珝也只带了一个丁白缨,纸面实力看起来弱了不少。 但是两人所修行的九阳神功,刚好是玄冥神掌的克星。 所以,优势在我! 赵敏笑道:“贾伯爷威名远扬,除西毒欧阳锋,武举夺魁,救驾平叛,诛灭阉党,小女子仰慕已久,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黄至筠听这话,只感觉无比熟悉,柳如是当晚是不是这般说的? 稳了! 丁白缨听了,也微微瞩目。虽然大家都看出赵敏和她一样,都是女扮男装,但对方主动挑明,丝毫不畏首畏尾,足见相待之诚,心中便对这赵庄主生出几分好感。 随即又是一声暗叹。 可惜了,这么好的姑娘,偏偏遇上贾珝了…… 赵敏走近了,贾珝才看个仔细,只觉赵敏一双美目十分灵动,眼澄似水,炯炯有神。 “赵庄主过奖。”贾珝笑道:“我孤陋寡闻,未听过绿柳山庄的名头,但见赵庄主通体的气派,倒不像是边塞荒地无名之辈,风采比之神京城内的公主、郡主都不遑多让。” 赵敏心中一愣,贾珝这话似乎意有所指…… 她生性机智多谋,料事如神,联想到贾珝掌管着大汉锦衣卫事,就猜测贾珝可能知晓她的真实身份。 但赵敏回想自己进入大汉境内都是小心翼翼,没有露出破绽的地方,便否决了这个猜想,没有在意…… 三方落座,一番宴饮。几个衣裙艳丽,身姿曼妙的少女,随着曲乐起舞,十分雅致。 赵敏忽然道:“听闻贾伯爷得了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倚天剑,不知今日是否有辛一观?” 她将折扇一合,敲着手心。贾珝视线落在她的手上,只见她握着扇柄的手,白得和扇柄竟无分别,如白玉一般,纤指滑腻柔软。 “赵庄主这手,可不像是握剑的。”贾珝一笑,侧头看了一眼丁白缨。 丁白缨起身,行至赵敏案前,从腰间抽出倚天剑,平放在案上。 赵敏出身草原,自不会像中原女子那般矜持,面对贾珝接近调戏的话她不以为意,反倒是大方的谢过。 这倚天剑乃是天下少有的神兵利器,极为珍贵,贾珝却愿意拿给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观赏,可见其胸怀坦荡,十分大气。因而赵敏对他好感倍增。 她拿起倚天剑,见剑鞘上隐隐发出一层青气,便知其不凡。 “倚天不出,谁与争锋?” 赵敏一边念着,一边抽出剑身,只见寒芒吞吐,电闪星飞。 她身后的鹿杖客与鹤笔翁二人,视线落在倚天剑上,都变得有些灼热…… 赵敏送回剑身,亲自将倚天剑还给丁白缨,转向贾珝笑道:“倚天剑,果然不凡——我也有一物,要赠与伯爷。” “哦?什么?”贾珝来了兴趣。 赵敏一拍手,只见一个绝色女子走了进来…… 第一百一十三章 我看你也是风韵犹存 赵敏拿出手的,当然绝非俗物。 这女子长相绝美,身段妖娆,更有一股妩媚的风流气质。 便是黄至筠这种,常为秦淮八艳座上宾的盐商子弟,看后都是满脸惊艳。 贾珝却不露声色,他见惯了高质量美女,自不会失态,只等着赵敏的下文。 赵敏笑道:“前日柳如是‘愿为伯爷麾下一小婢,此生足以’之言,真乃石破天惊,佳人自许,也是一段佳话。 “我闻伯爷威名已久,敬佩万分,这是我自甘凉之地带来的美人,琴棋书画皆通,虽比不得伯爷的‘青山’,但也不输寻常秦淮八艳,现赠与伯爷。” 贾珝看都没看那女子,赵敏是敌国的郡主,他可不想自己身边有个卧底间谍,定时炸弹。 他虽然好色,但又不缺美女,身边木婉清毫无反抗能力,京中秦可卿也是任予任取,完全犯不着贪这点便宜。 “赵庄主可是误会我了,我并非贪财好色之人,前日纳了柳如是,也是见她一片赤诚,不容辜负。” 丁白缨听这话,白眼都要飞上天了。黄至筠也懵了,谁特马收他们六十万两赃款来着? 贾珝正色道:“如今大汉九边不宁,西夏、辽国屡犯边境,更有蒙古虎视眈眈。我身为武勋之后,自以安国定邦为己任,岂能贪图享乐?” 赵敏一阵狐疑,贾珝的反应和情报对不上啊?难道他眼光这么高,没看上她带来的美女? 只听贾珝话锋一转道:“但既然是赵庄主钦佩于我,为何让她人代劳?若赵庄主愿亲自侍奉于我,本伯自不会拒绝。” 赵敏听到一半,已经是贝齿紧咬,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看着贾珝。 不等她发话,身后的鹿杖客猛然喝道:“大胆!” 贾珝冷笑一声,运转九阳神功,至阳热气汇聚于手掌,在案上茶杯上随意一拨,茶杯就飞了出去,直撞向鹿杖客。 鹿杖客一声讥笑,暗讽贾珝不自量力,当即就想来一招炫技震慑贾珝,他催动玄冥真气,一指点向茶杯。 突然!鹿杖客的笑容戛然而止! 他竟然发现,那飞来的茶杯上附着着一层纯正的炙热真气,玄冥真气与其一遇,就消散的无影无踪! “砰!” 不等他反应,茶杯爆开,碎瓷片和茶水、龙井茶叶溅了他满脸。 一旁的鹤笔翁脸色微变,鹿杖客惊道:“九阳神功!” 赵敏满脸的诧异,她对玄冥二老的实力可是很清楚的,本以为带着他们二人,就能纵横大汉武林,没想到一遇上贾珝就落了下风。 一旁的丁白缨手暗自扶上绣春刀,面色不善的盯着三人。 贾珝冷笑道:“这便是绿柳山庄的规矩?赵庄主待人以诚,出手大方……生得也是极好。就是这驭下之术,还差点火候啊。” 此时黄至筠才反应过来,见这两拨人刚刚还聊得尽兴,忽然就大打出手,也是满脸的惊愕…… 发生甚么事了? “伯,伯爷息怒,她是边塞来的蛮子,没有见识,不懂礼仪,别和她一般见识。” 黄至筠转向赵敏,猛拍桌案,怒道:“赵庄主,你这是何意?我好心将你引荐给伯爷,不是让你来如此放肆的!这是扬州,不是甘凉之地。” 身为盐商子弟,黄至筠平日里也是嚣张跋扈,在贾珝面前当狗,但面对这种边塞蛮夷,自然原形毕露。 “能侍奉伯爷,那是伱的荣幸,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黄至筠刚说到一半,就见一张桌子迎面砸来,砸得他眼前一黑,头一歪就昏倒了过去。 丝竹管弦之乐瞬间停止,一群舞姬吓得花容失色,缩在角落不敢动弹,现场一片混乱。 “本地的盐商太没有礼貌了。”赵敏起身,淡淡地道。她身后的鹿杖客、鹤笔翁也跟着起身。 玄冥二老看向贾珝,又对视一眼。 二人自幼同门学艺,从壮到老,数十年来没分离过一天,十分默契,仅是一眼就知道了对方的心意。 他们一身的玄冥真气,刚好被贾珝的九阳神功克制,如果不趁现在两人武功更高,联手杀死贾珝,日后恐怕就多了一个心腹大患! 贾珝也满脸冷意的起身,手向后伸去,丁白缨从腰间解下倚天剑,放在他手上。 “赵庄主,留步。” “哦?今晚你想留下我?” 贾珝笑道:“我身边刚好差个暖床的丫头,这甘凉绝色不合我意,倒是我看赵庄主你,也是风韵犹存! “这种事何须她人代劳,还是得自己上啊。” 赵敏眼神锐利,她明媚一笑,道:“早就听闻贾伯爷武举夺魁,一身功力深厚无比,在临清时更是力斩了全真派的老道,看来今夜能有幸见识一下了……鹿杖先生,鹤笔先生!” 玄冥二老应了声,从赵敏身后左右蹿出,齐齐发掌朝贾珝拍去,攻势异常狠辣。 贾珝不慌不忙,转身给了丁白缨一个眼神,也催动九阳神功迎了上去! 玄冥二老人还未至,两股强劲的掌风自左右袭来,足以见其内力深厚! 贾珝发出双掌接下,只觉这二人力道极大,掌力中还夹杂着一股阴冷无比的寒气。 贾珝双掌中催发九阳真气抵抗,这寒气还未入体就消散了,掌力迸发,玄冥二老也被轰了身子一抖,他们心中大骇。 这小子年纪轻轻,内力怎会如此深厚? 而且不仅内力深厚,还把九阳神功练得极为高深,一身至阳热气纯粹得没有任何杂质!简直是他们克星中的克星。 常人便是打娘胎里开始修行,在这个年纪也不可能练到这个境界。 若是他们单独一人对敌,就算武功更高,但战力却不及,绝没有半点胜算! 如今玄冥二老心中只有一个心思。 此子,断不可留! 玄冥二老心思瞬间变化,陡然间各拍出一掌,朝贾珝双肩袭去。 贾珝也不硬碰硬,闪身朝左侧踏出,玄冥二老的双掌如蛆附骨般跟上,贾珝又旋身连走三个卦象方位,玄冥二老的攻击却落到了空处…… 第一百一十四章 赵敏:禽兽! 贾珝施展凌波微步不断走位,抓住鹤笔翁攻击的间隙,轻飘飘一掌靠近,又猛然落下,砸在他的肩头。 鹤笔翁闷哼一声,连退了五六步才稳住身形,正准备提起内力继续上前,但感觉有股炽热的内力在体内窜动,刹那间全身燥热不堪,宛似身处熔炉。 鹤笔翁大惊,连忙运气化解那股入侵体内的热气。一旁鹿杖客见状,更为谨慎,攻势减了许多,不敢露出丝毫破绽。 贾珝用的是化骨绵掌的发力方式,但却是用纯正的九阳真气催动,两者结合,打在鹤笔翁身上,更有一番奇效。 贾珝与玄冥二老战得正酣,另一边,丁白缨默默拔出绣春刀,冷淡的眼神锁定了赵敏。 赵敏笑道:“不去帮你的主子,看我干嘛?我不会武功,不和你打。” 丁白缨没说话,闪身一刀斩下! 赵敏斜退一步避开刀锋,丁白缨手腕一转,折回刀锋砍向她的脖子,赵敏竖起折扇挡下绣春刀。但丁白缨的力道极大,震得她手臂发麻。 “贾伯爷身边的人果然不凡,一个捧剑奴儿,都是耍刀的好手……” 不等她说完,丁白缨下一刀又跟过来了。赵敏武功平平,但天资聪颖,吃了这两刀,就估出了丁白缨的大致实力。 她知道自己落败只是时间问题,只能极力拖延,让玄冥二老先制住贾珝。 聪明如赵敏也没有料到,玄冥二老无往不利,今夜竟然被贾珝一人给挡住了! 一旁贾珝踏着凌波微步,与玄冥二老对抗,显得闲庭信步,丝毫不吃力。玄冥二老没使鹿头丈,鹤笔翁,他也没用倚天剑。 他的九阳神功本来用之不尽,愈使愈强,恢复内力的速度极快。凌波微步又是以动功修习内功,脚步每踏出一步,内息就运转一分,踏满六十四卦,内息也运转一个周天。犹如再套上了个蓝buff般,一直处于全盛状态。 但这玄冥二老不仅功力高强,配合默契,战斗经验也极为丰富。两人忌惮贾珝一身九阳真气,攻伐时根本不露出破绽,或者一个攻另一个人防守,不给贾珝抓住机会。 贾珝微微摇头,他还是缺少强攻的手段,若他会《太极掌》、《降龙十八掌》,配上九阳神功,或者以倚天剑使出《独孤九剑》,都能随意击败这二人合击。 但见一旁,赵敏多次在绣春刀下险象环生,明显局势于他有利,他完全能耗得起。 其实两女武功的差距很大,但丁白缨知道贾珝是个怜香惜玉的人,那回头一眼的意思是让她擒住赵敏。 赵敏又身法极佳,且机警灵敏,丁白缨想要用绣春刀砍杀了她容易,想擒住她却难上加难。 丁白缨几次留手,赵敏自然也看出了端倪,猜出了她的想法,便一边躲闪,一边调笑道: “好姐姐,你是个心肠好的,武功俊,模样也俊,不如来我山庄,做我麾下小婢,我也去找把好剑给伱捧着。” 先前贾珝调戏了她,赵敏还记着仇。 丁白缨发了狠,绣春刀猛地提斩,赵敏被吓了一跳,慌忙避开,头上的发簪却被斩下,顿时黑色的秀发如瀑布般垂下,遮了她的视线。 丁白缨飞身一脚猛踹在她腹部,赵敏倒飞出去砸在地上,当她回头时那把绣春刀已经怼到她脸上了。 丁白缨冷笑一声,轻蔑又不屑。 贾珝见状双掌轰出,与玄冥二老对了一掌,借力拉开距离,几步来到被制住的赵敏身边。 他不禁畅快一笑,管你赵敏再多阴谋,人都落我手里了,还能翻天? 玄冥二老见状,脸色阴沉的可怕,鹿杖客喝道:“小子,放开我家主人,不然我拍碎你的脑袋!” 贾珝听了,一手掐住了赵敏的脖子,将她拉至身前,笑道:“刚刚我倚天剑还未出鞘,你二人联手只会做缩头乌龟,不敢硬抗我的拳头,如今你家主子在我手,反倒硬气了?真是奇怪……” 其实是贾珝剑法不精,面对两人,还不如运转九阳神功的拳脚奏效。 赵敏嘲讽道:“我原本以为贾伯爷是个英雄人物,还心生敬意,没想到只是个手段下作的小人,打不过我的仆从,只会挟持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贾珝刚想骂,见赵敏背影婀娜苗条,后颈中肌肤莹白胜玉,秀发蓬松,一双眸子也满是英气。 赵敏解下长发后,便是一个绝代佳人,若是换上女装,解了束胸,又有多美? 贾珝不禁心软了几分,手上使的力道变小了,竟开始讲道理了: “这两人练功的年数,比我年纪都大,以大欺小这是其一;两个师兄弟打我一个,以多欺少,这是其二,如此还要我讲江湖道义?” 贾珝微微一笑,他忽然拨开赵敏的长发,凑上那白皙细腻的耳朵,轻声道:“你说呢,绍敏郡主?” 赵敏闻言身子一颤,满心的惊愕,来不及多想自己的身份是如何暴露的,便知今夜之事不能善了了,贾珝断然不会放她离去!说不定外围还有伏兵…… 赵敏十分镇定,扭头看向玄冥二老,高声道:“两位先生,你们快走,从长计议营救之事!” 赵敏足智多谋,玄冥二老素来听令,两人一阵面面相觑,随即后退破开画舫窗户,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贾珝也不强留玄冥二老,随手放开了赵敏,“你倒是果断。” 赵敏终于能缓口气,她不慌不忙的扫了扫身前的脚印,淡然道:“事已至此,还能如何?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贾珝冷笑一声,转身就走,“杀了她!” 丁白缨表情精彩,又抽出绣春刀,迎头就要劈下,赵敏见此情形,再装不下去了,逃命一般的追上贾珝。 丁白缨摇摇头,满脸的遗憾,喃喃自语着:“又多了一个……” 三人下了画舫,赵敏也很干脆的跟上两人,贾珝骑上一头高头大马,朝她伸出手,赵敏没搭理,翻身跃到丁白缨身后去了。 一路上赵敏思绪不断,她虽表面上乐观,心中也一团迷茫…… 贾珝如今虽没有杀她的意思,但很显然也不会放过她。 她是蒙古的郡主,贾珝是大汉的武勋,两人阵营对立,之间的矛盾完全是没有调和的余地。 路上,丁白缨满是怨气的抱怨道:“这个也让我守着?昨天一个,今天一个,明天再来一个?纵使我有三头六臂,也看不过来!” 贾珝自然知道,很快便有了取舍,做了决定。 “往后你就看着她一人,不准她离身半步,她如果想跑,一刀杀了也不能让她逃掉了。” 赵敏的阴谋诡计没得话说,贾珝知道自己在这方面只是普通水平,根本算计不过她。 若结了仇恨,再放虎归山,一定后患无穷,将他现在的权势化为泡影都可能,到了这个地步,不如一刀捅死了账。 反正女主角多,死了一个还有一大堆…… 丁白缨听他语气无比认真,知道事态重要,便点了点头,没有犟嘴。 只是身后的赵敏听傻了,如此她逃跑的难度数倍上升,她开始思考汝阳王府与宁国府有何世仇了…… 两人带着赵敏回到下榻的客栈,一打开院门,就见木婉清气冲冲的走了过来。 赵敏还在观察着周围的守卫力量,闻声看去,见走来的是一个漂亮的美人儿,心中疑惑:“这就是柳如是?” 只听木婉清开口骂道:“混蛋,快放我走!给我解穴!” 好吧,误会解除。 贾珝也没什么反应,嗯了一声,唰唰两指点在木婉清雪子上,解了她的穴道。 木婉清被袭雪刚想发怒,就感受到一身的内力失而复得,这变化太突然,以至于她当场愣在原地…… 贾珝摆摆手说:“穴道给你解了,快走吧,你想去哪儿去哪,以后别来刺杀我了就是。” 见贾珝这反应,丁白缨都是一愣,明明昨晚贾珝对木婉清还很感兴趣,也有耐心,怎么过了一天,就弃之如敝履了? 她转身看向赵敏,心中有了答案。 两人容貌各有千秋,但气质赵敏稳压木婉清一头。 再说性格,相比于火辣,一根筋只想刺杀贾珝的木婉清,机灵古怪,风趣幽默的赵敏确实更讨人喜欢…… 丁白缨冷哼了一声,走向东厢,心中一遍遍的怒骂贾珝……喜欢招花惹草,见一个贪一个,主动招惹了木婉清,现在又喜新厌旧了,十足的负心汉!性情薄凉至极! 常规女人的脑回路都差不多,木婉清看着一旁的赵敏,也是如此觉得。 她便想起了师父秦红棉所说的话,世上男人果真都是负心汉! 木婉清气急败坏,发力一掌拍向赵敏,赵敏一个闪身躲到贾珝身后,反应过来后满脸的狡黠。 她虚趴在贾珝肩上,软声道:“贾哥哥,你这小情人好不讲理,怎么一见面就对我下毒手?” 木婉清本就发怒,听这茶言茶语,气得头脑发昏,全力一掌拍向贾珝。 贾珝随手一抓一带,就攥住了木婉清的手腕,卸去了她掌上力道。 “你发什么疯?” “我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木婉清又是一掌,再被贾珝接住。 贾珝道:“就算我之前揭了你面幕,看了你容貌,有错再先。” “但抛开事实不谈,你就没一点错吗?” “你也不刺杀了我一次?我饶过你性命,就算抵平了吧?现在我放你走,你还对我动手,是你欠我的了。” 贾珝甩开她的手,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他话还没说话,木婉清的拳头就又到了,锤在了贾珝胸口上。 赵敏在身后笑得开心极了,贾珝满头的黑线。 “好好好!” 贾珝一阵冷笑,忽然一把扛起木婉清,朝正屋走去,赵敏看得目瞪口呆! 不过多时,她就看见从正屋走出来一个红着脸,容貌漂亮到不像话的女人。 “这才是柳如是?” 不等赵敏思考,就听见正屋里传出来一阵吵闹声伴随着骂声,接近着变成一阵尖叫,又换成惨叫…… 仔细听来,还有一阵木质床榻摇晃时吱吱呀呀的细嗦声音…… 赵敏愣在院内,脸色微红,一收折扇,啐了一口骂道:“禽兽!” “你喜欢听墙角?” 丁白缨站在东厢房的门口看着她…… 第一百一十五章 盐岛 如今时节,贾珝所在的两淮之地还是花红柳绿,而神京城内,虽还未下雪,却已能感觉到透骨寒意。 大明宫。 养心殿内,宫人早已烧起了滚热的地龙,倒也温暖如春。 殿内侍立的宫人内监们,一个个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再看上方,年轻的宣武帝满眼阴翳,他一把将朱砂御笔砸下,将奏折甩到了一边,凝重的眸光里压抑着怒气和烦躁。 一身大红蟒服的戴权不知何时已经走近了,他捡起掉在地上的御笔,奉了上去。 “陛下……” 宣武帝扫了他一眼,接过御笔扔在一边,沉声道:“贾珝不过抄了一个江家,就捅了马蜂窝般,连看了三本,都是弹劾他的折子。这些盐商捐粟买官、贿赂官吏、谄媚权贵、修建书院、收买犬儒文人,当真可恨!” 宣武帝又拿回那本被扔开的折子,堆码整齐后道:“两淮盐政官、言道御史弹劾就算了,宁靖郡王何时也管上了盐商的事?和那江家扯上了关系?” 这种话题,戴权自不敢多言,他拿出一本密折,递了上去:“陛下,锦衣卫押送江家主犯和财货的船,已经到汴州了,这是贾指挥使承上来的账目。” 宣武接过密折,扫了一眼。 “查抄现银九十万两,金七万六千两,财货折价约四十六万两,房产田契、店铺庄园等其余产业,变卖三百七十万两……” 宣武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知道盐商很富,没想到富到这个地步,竟然比他都有钱…… 这江家还是七大盐商中最落魄的那一个,若是把其余七家也给抄了…… 宣武赶紧灭掉这个疯狂的想法,此时若两淮乱了,大汉的江山差不多也要易主了。 他缓缓叹道:“贾卿,果然不辜负朕之所望……” 这下内库充盈了,至少边军的军饷亏空能填补上了,宣武帝也能睡个安稳觉了。 戴权笑道:“贾大人一心为陛下办差,忠心可鉴。” 宣武默默放下奏折,“盐事本就一本万利,这群盐商还不满足……将江家等人打入诏狱,让北镇抚司审理此案,一查到底,上下牵连者绝不姑息!” “是。” 宣武又道,“这笔银子到了,朕也能松口气了,你去准备一番,明日朕要到西苑游船……” …… 苏州,太湖,盐岛。 此岛为盐帮总部,盐帮一众高层,大多居住于此。 明日,即是盐帮帮主宋明的六十岁寿宴,各江湖名门正派受邀前往盐岛,所以近日盐岛可谓热闹非凡,两岸临时添加了许多船舶,以供宾客来往。 今日,华山派、青城派、全真派、峨嵋派等门派掌门携门下优异弟子,联袂而至。 盐帮两名副帮主韦正、王乾元也亲自前往码头迎接,将诸位掌门请至正堂,以示尊敬。 正堂内十分热闹,这显然是一次江湖盛事。 王乾元招呼着宋远桥:“不知张真人近来可好?” 宋远桥笑道:“劳王兄挂念,家师安好,近日有所感悟,正在闭关,欲自创一门武学。” 王乾元感叹道:“张真人所创,自是传世绝学,日后我若能从俗务中脱身,上武当山见识一番,也是不枉此生了。” 宋远桥还没答话,一旁的韦正就阴阳怪气地道:“盐帮离了谁不转?若你舍得,明日就可卸任,别说上武当山,五岳跑一圈都行。” 宋远桥捋了捋长须,没有作声。盐帮内部也是分化严重,尤其是如今,帮主宋明到达耳顺之年,有退隐之意,这二三当家的争斗,就更为激烈了。 但武当从不参与别的江湖门派内斗,更别说地位特殊的盐帮了。 王乾元脸色不变,养气功夫很好,似乎就没有听见般,他看向宋远桥身后的男子,问道:“这是令郎?” 那人上前一步,“宋青书,见过王世伯。” 韦正冷哼了一声,嘀咕着什么…… 不过多久,忽然峨嵋派掌门灭绝师太起身,朗声道:“各位,恰逢宋帮主寿诞,难得我们聚的这么齐,在此,我也有一事与各大门派相商。” 正堂内逐渐安静下来,灭绝师太虽然脾气孤僻古怪之极,但峨嵋派仅次于武当、少林等少数名门,峨嵋掌门,自然很有号召力。 宋远桥立即响应道:“不知师太所言何事?与我武当也有关?” “不仅有关武当、峨嵋,整个江湖都受其影响。”灭绝师太冷道:“魔教!” 堂内众人听闻“魔教”之名,都是闻之色变,顿时议论声纷起,十分吵闹。 灭绝师太高声道:“在座诸位,包括我峨嵋,都与魔教有血海深仇,势不两立!近日,我听闻魔教因争立教主发生内讧,彼此反目,所以我想三月之后,联合各大名门,攻上光明顶,一举斩出魔教!” 刚安静下来的正堂瞬间沸腾起来,灭绝的提议确实十分惊人。 主位上,王乾元满脸从容的喝着茶,似看戏般打量着灭绝师太。 盐帮忙着赚钱,向来不掺和江湖之事,更别说如今正值挑选下任帮主的紧要关头。 韦正有些亢奋,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武夫,打心底的想要去掺和这种江湖之事,但是身份又不允许…… 灭绝继续道:“上岛之前,我已收到昆仑、崆峒两派的回信,愿与峨嵋共上光明顶,为中原武林除此大害!不知在座各位掌门,意下如何?” 王乾元先道:“盐帮武力低下,虽无力参与,但敬佩各位义士除魔壮举。此去光明顶山高路远,旅途艰险,愿每派资助三千银两路费,愿各位兄弟姐妹一路顺风。” 韦正又是冷哼一声,不过也未提出异议。 众人听闻都是眼前一亮,三千两可不是小数目,还是一家三千两,盐帮果然财大气粗! 只可惜去剿灭魔教不是闹着玩的,魔教虽四分五裂,但百足之虫,至死不僵,光明顶上自有一场硬仗等着他们…… 灭绝师太道:“多谢王帮主义举,峨嵋无以为报,只能在光明顶多杀几个魔教贼人!” 宋远桥道:“剿除魔教,武当义不容辞!” 少林寺也立即表态,同去。 明教这些年做的破事不少,与各大派或多或少都结下恩怨。 例如谢逊掌毙少林空见大师,盗走崆峒派七伤拳谱;杨逍气死灭绝的情哥哥孤鸿子,还草了灭绝的得意高徒纪晓芙;白眉鹰王的女儿间接害了张翠山,俞岱岩…… 一时间灭绝有了四大派的支持,瞬间信心大增,接着看向华山派的位置。 五岳剑派中嵩山派掌门左冷禅未到,只派了使者送来贺礼,余下四岳,也只有华山派够看。 灭绝师太发问道:“不知岳掌门,意下如何?” 华山派一方,掌门岳不群,领着宁中则、岳灵珊与令狐冲。 令狐冲玩性十足,听到要上光明顶剿灭魔教,满脸的兴奋。 宁女侠却知其中凶险,在旁不动声色的拉了拉丈夫的衣袖。 岳不群起身沉吟片刻,他心中虽不愿,但他一直主打君子剑的人设,此时灭绝师太搬出大义来,又获得多派支持,若他回绝,岂不是显得贪生怕死,半辈子立得人设都要倒了…… “除魔卫道,乃我习武之人不可推卸之责任,华山派,愿往!” 宁中则绷直的细腰弯了下去,暗自叹了口气。 青城派与峨嵋同为蜀中门派,第一个收到邀请,早已拒绝了,此时余沧海也默不作声,没有改变心意的意思。 灭绝看向全真派,丘处机死后,由马钰担起重任。 马钰拱手道:“全真有心与各位并肩作战,却无力除魔,望师太与各位海涵。” 首位上的韦正奇道:“马道长这是何意?全真与武当为天下两大道统,人武当都去,全真为何不去?” 马钰没有丝毫尴尬神色,坦然道:“不瞒韦帮主,如今全真派大祸将至,已自顾不暇了……” 全真派掌门丘处机被杀,这是震动江湖的大事,堂内众人都知道,韦正也反应过来了。 马钰继续道:“那日我派掌门北上,欲解决赤练仙子之乱,却在临清惨遭奸人谋害,那奸人还放话道,让我等解散全真派,否则等他打上山了,鸡犬不宁……如今,全真确实没有多余力量,远去昆仑了。” 灭绝师太道:“那小子确实可恨,先偷我派峨嵋剑,杀害丘师兄,比之魔教贼人,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江湖人都以为倚天剑是日月神教抢走的,但灭绝师太偏偏认准了贾珝,咬死不放松。 韦正一拍桌子,怒道:“难道就任由那小子放肆?” 岳不群道:“他可是朝廷中人……” “朝廷之人又如何?难道他以后要杀我们,我们也任他宰割?”灭绝师太冷道。 “他行事阴险狠辣至极,而且不择手段。几日前,我听闻他在扬州抄了江家,江家修桥补路,时常救济贫民,乃是有名的仁义之家,他却仗着自己的权势,构陷罪名,将江家的家产尽数贪污!实在是罪不可赦。” 第一百一十六章 贾珝来了 众名门正派都默不作声,如果这是个江湖之人干的,早就被群起而攻之了,但他们说的这人,乃是朝廷一等伯爵…… “此人乃奸恶之徒,日后得势,又是一个奸贼魏鳌!”灭绝师太看向众人,又道,“不如我等趁他羽翼未丰,合力为天下黎明苍生,除此大害?” 韦正拍手称赞:“好主意,杀完姓贾的,你们就上光明顶剿除魔教,刚好避风头了……” 这时王乾元立马反对道:“此事万万不可!那贾珝是锦衣卫指挥使,大汉一等伯爵,深得皇帝信任,若杀了他,与造反何异?” 若众人在盐岛上密谋,日后调查起来,盐帮必定深陷其中,盐帮与朝廷关系特殊,这是王乾元所担心的问题。 却不想韦正怒道:“姓王的,你非要和我唱反调?偏偏我说的你才反对?” 王乾元无意和这武夫在众宾客面前吵闹,镇定道:“我是在为大家考虑。” 见着盐帮两名副帮主当众争吵,也是惊掉了其余人的下巴,这种事不应该关上门自家解决? 此时,忽有帮众直入内堂,禀报道:“启禀韦帮主、王帮主,锦衣卫指挥使大人,带人上盐岛来了,说是与老帮主贺寿,人已经在船上了!” 堂内众人都是大惊失色,议论声起。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他们对这贾珝,除了好奇,更多的都是不想沾惹上…… 全真教弟子群情激奋,马钰下意识握住剑柄,但很快又放开了。 灭绝师太也满脸怒容,咬牙切齿,似和贾珝有什么深仇大恨。 韦正拍桌道:“好啊好啊,他还自己送上门来了!来人,快取我九环大刀来。” “伱想干什么?没脑子的蠢货,你若乱来,害了整个盐帮,你就算一死,也难辞其咎!”王乾元惊道。 “没种的卵蛋,你若怂了就闪一边去,我盐帮弟子数万,怕他一个走狗干甚!”韦正骂道。 王乾元知道自己压不住他,连忙喊道:“快去请帮主来……” 不过多时,帮主宋明也被惊动,不乏有朝中众臣给他祝寿,但为了避嫌,都只送了贺礼,贾珝这个锦衣指挥使上门,还是第一次! 加上贾珝前几日刚抄了江家,盐帮上下只觉得他来者不善! 但盐帮依仗朝廷过活,贾珝与皇帝关系亲密,也只能奉上金银财宝取悦之,至少不能让他抓到错处…… 正堂内众武林人士本想回避,但只听灭绝道:“避什么?那小子还能把我们都给吃了不成?” 听此言,各江湖名门,反而和盐帮三位帮主一起前往码头! 码头上可谓群雄齐聚,远远眺望可见几艘船舶缓缓而来。 船上之人,皆是锦衣华服,腰佩绣春刀,光是气势行头这一块,碾压在场所有江湖门派。 再看向中间的船只,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一身蟒服,贵气非凡,威势逼人。 所有人都瞩目着这位名声鹊起的贾伯爷,看着他年轻、俊朗的面容,都是暗自兴叹! 令狐冲与岳灵珊面面相觑,只觉得不可思议。 “大师兄,贾珝,就是那个贾大哥?” “不知道,和传闻中有所出入啊。”令狐冲缓缓摇头,“难不成是长相相近?” 宁中则疑道:“你们认识他?” 人群中,更有人怒目圆睁,正是马钰和灭绝师太。灭绝师太见贾珝腰间悬的是倚天剑,气得身体都在发抖。 “这该死的恶贼……” 在她身后,美眉微颦的峨嵋弟子周芷若面露疑色。 自武当失剑后,她在门内地位一落千丈,受到的排挤更盛,日日都在煎熬中渡过。 所以她恨极了那晚抢走倚天剑的人,那道身影也牢记在心中,如今和贾珝对照,却有很大的出入…… “出行还要带着女色,真当荒淫不堪!”有人看见贾珝身后跟有美女,出言怒骂道…… 贾珝出行,丁白缨自然随行,他不肯放过赵敏,只能带上。 柳如是并非江湖女子,不喜抛头露面。 同行还有一女,却是木婉清…… 待船靠岸,盐帮三位帮主连忙上前行礼,宋明道:“恭迎指挥使大人!” 先前江湖门派到时,让两名副帮主作陪已是十分礼遇,但贾珝可是他和盐帮,都要巴结的存在,自然不敢怠慢。 贾珝上了岛,一众锦衣卫排开,王乾元又道:“今日贾伯爷驾临盐岛,当真蓬荜生辉!” “三位无需多礼,听闻宋帮主寿诞,本伯不请自来,还莫怪罪。”贾珝笑道。 他环顾一周,在灭绝师太身上缓缓停顿。 灭绝性格暴躁至极,也不惯着他,怒道:“贾贼,还我倚天剑!” 宋明脸色一僵,王乾元心中将灭绝骂了个半死,暗自观察贾珝的脸色。 贾珝取了倚天剑,笑道:“这剑上可没写你灭绝的名字。” 灭绝怒道:“倚天剑乃峨嵋传教之物,江湖皆知!” “那为何又落入日月神教手中?神兵自是有德之人得之,本伯于苗地从日月神教手中抢来的,你若不服,尽管来抢!” “你以为我不敢!”灭绝大喝一声,就要上前,却被旁人拦住。 贾珝冷笑一声,看向众人道:“先前本伯在终南山,就已说过,要覆灭你全真、峨嵋两派。 “明日是宋帮主的寿诞,看着盐帮的面子上,在盐岛上本伯就放你们一马……但如果有不怕死的,敢继续放肆,本伯立即下令,当场灭杀尔等!” 现场一片哗然,贾珝此言,可不像是在警告峨嵋、全真两派,倒像是对在场所有江湖人说的…… 宋明缓缓行礼道:“多谢伯爷能给老朽薄面,盐帮感激不尽。” 他又转向众人表态道:“希望各位也给老头子我一个面子,若是有人敢对伯爷不敬,就是与盐帮作对!” 灭绝虽然莽,但也有脑子,只能先压下怒气,从长计议。 王乾元又主动引路,宋明作陪,带着贾珝直入岛内。 诸位江湖人士,见盐帮都要如此小心侍奉,只能感叹贾珝的权势滔天。 各派也有些女弟子,如岳灵珊、丁敏君等人,见贾珝英俊不凡,又是全场焦点,心中难免有些热切…… 第一百一十七章 周芷若 一番会谈相见后,王乾元将贾珝与锦衣卫一行人,安排在一豪华大气的庄院内。 绿柳横坡之间,王乾元陪同着贾珝游院,举止小心,态度极为恭敬。 “伯爷,院内服侍婢女,皆我姑苏王家家生子,虽愚笨,但忠心可靠,不通武义。” “王帮主有心了。”贾珝点点头,忽然问道:“我曾听闻宋帮主年事已高,有退隐之意,不知此传闻是否属实?” 王乾元心头一紧,连忙答道:“回伯爷,确有此事……” 贾珝转过身,看向他:“盐帮地位特殊,不知接任之人是否已有定论?” 王乾元紧张的摇摇头,“尚未盖棺定论,如今帮主还在我与韦帮主之间抉择——副帮主韦正,武力高强,资历极深,于盐帮有大功,在帮派内威望很高……” “哦?你的意思是,他很适合?”贾珝笑道。 王乾元沉声道:“伯爷明鉴,韦正此人,只是一介武夫,性格粗鄙,有勇无谋,只通武事,不通商业、交际,若盐帮交于此人手中,小则败退衰落,大则祸乱一地……” 贾珝听了不可置否,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宋帮主年老,汝当勉励之。” 瞬间王乾元满脸欣喜抑制不住,盐帮虽江湖帮派,但处境特殊,需要得到朝廷的认可。 贾珝为天子近臣,虽不能直接插手盐帮内的事务,但如果他肯给王乾元站台,那也是连宋明都需重视的一大助力。 见贾珝步入院内,王乾元连忙行礼道:“恭送伯爷!” 王乾元走后,贾珝还在思索着盐帮内部的事务,王乾元想取得他的支持,他自然也想把手伸入盐帮。 “你在打盐帮的主意啊?” 赵敏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了,贾珝回头去看她。 赵敏走路时提着裙摆,她穿着一身缕金百蝶穿花裙,虽明艳动人,但却十分不自在。 她身为草原女子,自由潇洒惯了,在中原之地,都是穿着男装,但贾珝为了一己之私,饱自己眼福,强迫她换上中原女人服饰。 “不然我来盐岛干什么?旅游啊?”贾珝没好气道,“所以你带人来盐岛干什么,敏敏郡主?” 赵敏眼睛转了转,道:“我自幼喜欢武林盛事,各派在盐岛聚集,我岂能错过?” 贾珝想了想说:“伱的阴谋是,在各派返程途中偷袭,再嫁祸给盐帮,或者朝廷,以此加剧大汉内部的矛盾?” “瞧你说的,我有这么坏?” 赵敏如花似玉的脸面上如古井无波,但心中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这贾珝,怎么每次都能看穿她的意图?! 贾珝轻蔑一笑,道:“我知道,明日你那些忠仆犬牙也会齐至盐岛,你若想着挑拨各门派,趁机制造混乱逃跑,尽管试试。” 赵敏:“……” 难不成贾珝还想把她带到神京去?神京山高路远,防备森严,进去了想逃出来,可不容易。 赵敏软声道:“小女子与伯爷无冤无仇,又何必苦苦相逼?伯爷放小女子一条生路,定当感恩戴德。” “感恩戴德有什么用?”贾珝凑近说,“不如今晚郡主舍身侍奉于我,明日我亲自护送郡主出岛……” 赵敏闪身躲开,气得咬牙切齿,又道:“像我这样的郡主,在蒙古一抓一大把,我一不知边防军事,二不晓国内政治,你攥着我不放,又有什么意思?” 贾珝笑道:“大丈夫求取功名利禄,自当光明正大,哪有挟持女子,换取利益的?” “那你想干什么?”赵敏问完又退了一步。 “有没有可能,我就是馋你身子?” “……你真无耻!” 赵敏贝齿都要咬碎了,不是说中原之人都是含蓄,守礼的吗?这贾珝的狂野比起草原人都不差。 贾珝一脸认真的说:“有蒙古国邵敏郡主暖床,给个皇帝都不换……” 赵敏突然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不知是真是假,她泣道:“你欺侮我,你欺侮我!” “才大白天的就拉拉扯扯,好一对狗男女!”木婉清站在屋门前骂道。 赵敏瞬间收了哭声,骂道:“总好过晚上浪叫个不停的狐媚子。” “你说什么?我撕了你的嘴!”木婉清被戳到了痛处,气急败坏,一挥衣裙就跃了上来。 赵敏也不甘示弱,“你以为我怕你?” 两女随即扭打在一起,两人都是武功平平,如同两个臭棋篓子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一番大战,虽招式不堪,但彩裙秀发飞扬,倒是精彩好看的很。 贾珝微微摇头,这些女子都是心高气傲,后宫果然不好开…… 还是不懂武功的女子好,就算斗起来最多只是吵吵架,连个脏字都不会带的。 这时丁白缨从外面进入,“有人求见。” “谁啊?” “慕容复。” “南慕容?他带表妹没?” “……只带了四个家臣。” “那我见他作甚?本伯是什么人都能见的?叫他滚远点。” 不过多时,丁白缨又来了:“又有人求见,峨嵋派女弟子周芷若。” 贾珝一愣,灭绝与他水火不容,周芷若来找他干什么? 不会是让周芷若色诱他,谋取倚天剑的吧? 灭绝可是干得出来这事的…… “请她进来吧。” 丁白缨忍不住冷笑,“我就知道,已经把她请到屋里坐下了。” 贾珝走入正屋,就见一个女子站在堂下,背影婀娜苗条,她寻声转身看来,一张绝美的脸上略带愁容,似有幽怨,真是我见犹怜。 “小女子拜见伯爷。”周芷若行礼道。 贾珝走到主位上坐下,开门见山道:“不知周姑娘找我有什么事?若为了倚天剑而来,请回吧。” 周芷若柳眉紧蹙,只能跪倒在地,恳求道: “伯爷,几月前我奉师命上武当山取剑,但被日月神教中人抢走,幸有伯爷从苗地带回倚天剑…… “还请伯爷明鉴,倚天剑为峨嵋派传教之物,若伯爷能归还于峨嵋派,小女子结草衔环,感激不尽。” 贾珝看着周芷若那张绝美的脸,表情有些古怪。 第一百一十八章 赌约 盐帮帮主德高望重,与射雕大侠郭靖也有交集,郭靖事先本准备着托人送去贺礼祝寿,但听闻丘处机的死讯,悲痛之下,携妻黄蓉自桃花岛而来,与全真派等人相聚于盐岛。 全真、武当、华山三派共居一院,郭靖名声在外,听闻郭大侠到访,另外两派掌门都是亲自迎接。 院内,虽围观者众多,但郭靖一见马钰,就立即跪下磕头,说道:“弟子郭靖拜见。” 正所谓夫唱妇随,黄蓉也只得跟在郭靖身后一同拜见。 马钰点头,举手还礼,亲自扶起郭靖。 郭靖抬头,看见满脸沧桑老态的马钰,便想起已死去的丘处机,不由得悲从中来。 马钰见状,唯有一声长叹。郭靖强忍住悲痛,带着黄蓉,又与武当宋远桥、华山岳不群见过,才随马钰入了屋内。 一坐下,郭靖便问:“我听闻丘道长之事,惊恐不已,先前我与那贾珝也有过交集,他曾有恩于我们夫妇,虽交往不密,但也看出他是正派之人,怎会对丘道长痛下杀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马钰又长叹一声,将当日终南山上,与临清城内之事一一说清。 郭靖一拍茶案,怒道:“他既是寻仇,杀了赵志敬师弟还不够?为何要残害丘道长性命?” 黄蓉道:“当日在铁枪王庙杀欧阳锋,我就知道他是果决狠辣之人。如今几月不见,他功力飞涨,又位高权重,只怕傲气更盛。 “他杀了赵志敬后,丘道长要拿他问罪,必定触怒了他,他非江湖中人,不知丘道长侠义,有这般渊源,难怪会痛下杀手。” 郭靖起身道:“我要去找他要个说法!” “靖哥哥,别鲁莽行事!”黄蓉连忙阻拦。 黄蓉十分聪慧,但那日她就看不透贾珝,如今听了他的事迹,更知道贾珝并非常人,十分忌惮。知道如果郭靖去招惹了他,绝对后患无穷。 马钰也阻拦道:“靖儿,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两人相劝,郭靖才重新坐下。 马钰叹气道:“如今丘师弟已死,便是要来了说法,又有什么意义?你说他曾有恩于你们夫妇,你怎能出手? “再说他出身武勋,又是天子近臣,若让伱得罪了他,岂不是加害于你?” 郭靖气道:“再大,也大不过一个理字。” “丘师弟之仇,自有我们全真报之……只可惜周师叔远在蒙古国内,联系不上。” 黄蓉看向马钰,“道长,你的意思是?” “遭此大祸,全真本该紧闭山门,但他曾有言,‘先诛全真,后灭峨眉’,令人送回丘师弟遗体时也说道,要我等解散宗门。”马钰缓缓说。 “如今看来,此言不虚,若他引兵来犯,全真绝没有抵抗之力。所以我只能将教内杂务交于你尹师弟,下山来寻求其余门派的帮助,哪知峨嵋灭绝师太提出共上光明顶铲除魔教一事,我也不好开口求援。” 马钰看向郭靖道:“靖儿,我只有一事相托。贾珝杀了我全真数人,就算有仇有怨,也应该结清了,只求他饶过全真派其余人,也不要再加害峨嵋派一干人了……” 郭靖重重地点下头,连忙应下。 郭靖出了屋,又去拜访了武当派,询问了杨过近况。 宋远桥笑道:“过儿天资聪颖,深受家师喜爱,被我二师弟俞莲舟收为弟子,我走时,他刚练成武当九阳功。” 郭靖极为关心杨过,知他一切安好,才放下心来。 又想到把杨过送去武当,还是听了贾珝的建议,算是又承了他的恩情,一时心情复杂无比…… 之后夫妇俩又去求见贾珝,路上黄蓉多次提醒郭靖。贾珝本是狂傲之人,若激怒了他,恐怕只会更加激化矛盾。 此时贾珝正在院里和三个姑娘厮混,玩的不亦乐乎,听闻郭靖夫妇到访,就准备接见。三女也听说过郭靖之名,都要凑热闹,贾珝也未拦着。 堂下,郭靖夫妇坐下不久,就见一身蟒服的贾珝匆忙赶来,“郭大侠、黄女侠到访,有失远迎!” 木婉清和丁白缨只在屏风后看了几眼,而赵敏却大摇大摆的跟着贾珝走入,自顾自的走到主位上坐下。 郭靖、黄蓉见状也是起身见过,“贾兄弟,贾夫人好。” 听闻这个称呼,正在喝茶水的赵敏差点一口呛住…… 黄蓉看了看赵敏,又留意到屏风后还有两名如花似玉的女子,心中笃定,这贾珝也是一个好色之徒。 几句寒暄,郭靖就忍不住,说起了丘处机之事,黄蓉连忙打圆场,说出了马钰所求。 “郭夫人的意思是,此事到此为止?”贾珝表情淡了淡,“那日若不是我走运,被人搭救,就死在了终南山上。” 其实这些都是一个话头,贾珝就想着拿全真派开刀。 如今江湖势大,每个门派动辄千人,且都是身怀武义,不尊朝廷,相当于一个个地方割据武装,威胁性极大,是朝廷的心腹大患。朝廷早有解决江湖门派的意图。 再加上边塞不宁,若江湖闹出一点乱子,就是内忧外患,就算是贾珝当了皇帝,也不会容忍江湖门派如此扩张的。 郭靖压制着怒气:“难道贾兄弟要将全真派赶尽杀绝不成?余下子弟何其无辜?” “不如你俩打一架,谁打赢了谁说的算。”赵敏看热闹不嫌事大。 郭靖叹了口气,求道:“就当给我郭某人一个面子,此事就此作罢如何?” 贾珝笑道:“当日我在破窑前搭救郭大侠之女,又被郭夫人叫着,去铁枪王庙与欧阳锋火拼,搭救郭大侠之师……我可不记得,我有欠郭大侠什么。” 郭靖侠义无双,听此话后顿时怒气全无,脸皮发烫,只感觉有些尴尬,心中无比纠结。 黄蓉心思敏锐,从贾珝语气中便听出此事还有转机,不动声色的问道:“敢问贾兄弟,你要如何,才肯放过两派?” 贾珝笑而不语,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又放下。 赵敏瞪了他一眼,贾珝喝的是她的水! 贾珝缓缓道:“贱内的话不无道理,不如打一架?” 黄蓉微微皱眉,很她不赞成显然这个提议,郭靖即使打赢了他,也不是凭白得罪了他?贾珝年轻气盛,日后多半会寻报复。 郭靖也叹道:“贾兄弟有恩于我,我岂能对你动手?” 贾珝道:“并非郭大侠,而是岛上其余所有人。” 郭靖、黄蓉一愣,只等他下文。 “恰逢宋帮主寿诞,江湖群豪齐聚,若大家只是聚聚,那好生无趣。不如我明日摆下擂台,除郭大侠外,岛上所有人都可挑战,若有一人能击败我,此事便就此了结。” 贾珝此话一出,堂下郭靖、黄蓉、赵敏三人,与后方丁白缨、木婉清两人,都是万分震惊。 如今半个江湖的掌门、亲传弟子都聚于盐岛,贾珝要一个人挑战所有人?这是何等的自负,狂妄! 连聪慧如赵敏、黄蓉,也不知道贾珝心中所想…… 黄蓉心想,贾珝能杀了丘处机,就算借了倚天之锋,自身也有一流实力。 但各门派的掌门,哪一个不是江湖少有的高手? 就算一个打不赢,几个人车轮战,光耗着都能赢下。 郭靖与黄蓉对视一眼,见黄蓉应允,他立马应下,“好,就依贾兄弟之言!” 黄蓉连忙道:“不过事先我们要约法三章: 第一,明日为宋帮主寿诞,不宜见血,擂台也是江湖比试,更要点到为止,双方不能伤了和气; 第二,既为比试,若贾兄弟输了,断然不能怀恨在心,事后报复,否则他人念及你之权势,无人敢上台比武; 第三,神剑倚天,太过锋锐,若峨嵋派等人见倚天剑,难免想趁机索要,若全真派见之,难免想起丘道长之死,还请贾兄弟,明日暂封倚天剑。” 郭靖听闻,心中只想,还是蓉儿想的周到! 赵敏多看了黄蓉两眼,也佩服她心思缜密。 屋后的木婉清怒道:“一群人打一个,还提这么多要求,这不是欺负人嘛!” 丁白缨看了她几眼,默默摇头,木婉清虽然火辣,但失身后居然为贾珝考虑起来了…… 贾珝轻笑一声道:“好,好,都依郭夫人所言。” 他语气轻浮,黄蓉听出了调戏之意,随即脸色微变,横了他一眼。 郭靖性格敦厚,自然没听出深意,还在为贾珝答应这三条要求而感到高兴。 他心想:“贾兄弟果然为人正派,只可惜他错杀了丘道长,我断然不能与他深交……” 黄蓉察觉贾珝的心思不纯,不想多待,起身道:“既然事情说定,那我们夫妇也不好过多打扰,就此告辞了。” 贾珝道:“郭夫人且慢。现如今只说了,我输了如何,还没有说我赢了,该如何……” 黄蓉眉头一皱,郭靖连忙问道,“贾兄弟,你的意思是?” 贾珝一笑:“如果我侥幸赢了,我只有一个要求!郭大侠当面给我背诵一遍,降龙十八掌的秘籍……” 第一百一十九章 演武场 宋帮主寿辰当日,盐岛内外挂灯结彩,热闹非凡。 盐岛内外开了五百余席,来访宾客除了盐帮内部人员,还有两淮官员士绅,与各江湖门派,这三帮人也是各自安置,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贾珝自然与官员士绅同席,入席宾客,都纷纷先向他拜见,再给宋明祝寿,虽有些喧宾夺主,但在场众人,都没有任何意义。 陪同入座的王乾元刻意迎合,气氛还算融洽。但帮主宋明见王乾元与贾珝相谈甚欢,一时也若有所思…… 侧厅内,副帮主韦正招呼着江湖群雄,今日大宴也是一次难得的江湖盛举。 也只有如宋明这般交友广泛,众所钦服,且豪于资财,出得起偌大费用,才能把这些江湖大佬齐聚一堂。 众英豪本该喜气洋洋,快意吃喝,但顾忌下午贾珝所设擂台,也只吃了个五六分饱,酒更不敢喝过头。 韦正招呼众掌门大侠吃喝,玩笑道:“怕那小子干甚?下午我第一个上,定打得他叫爷爷!” 青城派余沧海也说:“他能杀丘道长,是因为仗着倚天剑之利,郭夫人机智让他不能用倚天剑,想来他最多也只有个二流的水准。” 马钰道:“此事因全真而起,自然是我第一个上,若我败了,就要仰仗各位豪杰了……” 灭绝冷哼一声道:“峨嵋从不仰仗他人!” 侧厅角落之处,绿柳山庄玄冥二老,苦头陀,与阿大等人,不动声色,暗自观察着现场众人,他们的目的,自是来营救赵敏的。 …… 宴席过后,韦正就招呼着群雄往盐岛演舞场而去,但他走到一半,就被帮主宋明叫去了。 众人知盐帮不会得罪朝廷,早有预料,也不意外。 不时,王乾元赶到现场,迎群雄落座,命下人准备瓜果。 “各位豪杰,今日宾客太多,贾伯爷不胜酒力,暂且下去休息了,还请各位稍安勿躁,静等片刻。” 顿时现场一片骚乱,骂声四起。 “他好大的架子,让我们这多人等他一个?” “还打不打了?下午我还要出岛回家呢……” “那贾小子不会是怕了吧?” 郭靖看向黄蓉,满脸担忧的问:“该不会贾兄弟临时毁约吧?” 黄蓉思索片刻,摇了摇头:“像他这般狂傲之人,通常极爱脸面,自会信守承诺。” “那贾兄弟为何会拖延时间?” 郭靖又不傻,内功高手都能化解酒水,怎么可能不胜酒力? 黄蓉笑道:“正所谓上兵伐谋,或许想磨我们的耐心,打着以逸待劳的心思?但在场的高手,哪个不是耐性极佳?一些小聪明,靖哥哥不用在意。” 郭靖环视一遍,见叫嚣的都是一些无名之辈,各派掌门高手都是稳坐于位,闭眼养神,这才放心下来。 另一边,贾珝庄院内,正屋内。 两只娇小粉嫩的足儿朝上,摇晃起伏着。 午后时节,阳光正好,屋内一阵幽幽沉沉,甜甜腻腻的暖香。 贾珝还穿着里衣,站在榻边,采用的是大开大合的招式。 他原本只是回来换个衣服,就准备去比武的,但喝了点酒,见木婉清娇媚撩人,又拿极其鄙视的目光看他,一时没忍住,就抱她去软榻了…… 此时抓住那不大不小的雪子,与她推心至腹! 门外院子内,丁白缨和赵敏面面相觑,脸上都泛起了红晕。 虽然木婉清极力压制自己的声音了,但两女都是习武之人,隐约能听到那如蚊子般的叫声。 木婉清平时火辣,声音清脆动听,在这种时刻却是软软的,像是猫叫一般。 赵敏啐了一口,“呸,真是一对狗男女,我们草原人都会等到晚上。” 她又看向丁白缨,“等下他还要比武,这没影响吗?不会腿软?” 丁白缨摇了摇头,“他,他……他身体很好,以后你就知道了。” 赵敏咬了咬牙,什么叫以后她就知道了? 一定要逃离这个魔窟! 又过了一会儿,房门才打开,贾珝叫丁白缨进去服侍他穿衣。 这个时代的衣物有些繁琐,他穿越之初就穿不好,此后又一直有人服侍,所以到现在了,自个还是穿不好,更别说带冠插簪了…… 贾珝看着木婉清躺在软榻上,像是一滩烂泥,看向丁白缨道:“你留下,看着她点。” 贾珝出门看见赵敏,就把倚天剑和全真宝剑塞到那博大的胸怀里,“你抱着。” 虽然今天不用倚天剑,但倚天剑容易招灾,还是自己随身带着放心些。 赵敏自然记得那晚在烟雨画舫上,她说过丁白缨是贾珝的捧剑奴儿,如今贾珝此举,就有些羞辱调戏的意思了……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以后这倚天剑就是我的了。”赵敏气道。 “两把都给伱了,”贾珝笑了笑,“你的不就是我的?” 贾珝这才领着赵敏,不紧不慢的前往演武场。 演武场内,早已是骂声四起! 各江湖人士等待许久,早已没了耐心,怨声载道,下午时分太阳直晒,让人感觉酷热难耐,更是群情激愤! 但是,当一队人数众多的锦衣卫番役步入场内后,喧闹声竟逐渐散去,没人敢继续躁动了。 在底层人们心中,对官府朝廷还是十分敬畏的,更别说凶名在外的两厂一卫了…… 众人都瞩目那为首的身穿华服的少年,汝阳王府一行人看着他身边的赵敏。 玄冥二老看着抱着剑走来的赵敏,面面相觑。 郡主这是被拿住了把柄?依她的性子,即便落入别人手中,也不会乖乖听话的。 难道说,贾珝已经把她给……?! 苦头陀见此情形,攥紧了拳头。 苦头陀就是范遥,明教光明右使,阳顶天失踪后,他不惜自毁俊颜,扮作哑巴,潜入汝阳王府卧底,伺机行动。 但他是赵敏的师父,实实在在的教授赵敏武义,自有一番实打实的师徒情谊,与赵敏的关系比玄冥二老等仆从更亲密许多。 “他竟敢如此羞辱郡主,等出了盐岛,再叫他好看!” 第一百二十章 黄蓉的香软小手 如今盐岛上聚集了大汉半个江湖的英雄豪杰,汝阳王府作为境外势力,还是有些忌惮的。 但汝阳王府高手如云,冲击锦衣卫队列不在话下,但棘手的是,贾珝肯定会用赵敏来要挟他们。 苦头陀思考片刻,也未想到好办法,不由得转向玄冥二老,怒视一眼。 此刻头等重要的事是营救赵敏,他们内部倒不能内讧,等救回郡主,再找他们的麻烦! 玄冥二老自知理亏,避开了苦头陀的视线,心中也很无奈,谁知道那小子就恰好学的是九阳神功呢? 场下,见到贾珝走来,王乾元第一个迎了上去。 “伯爷,这边请!” 郭靖、黄蓉也上前,“贾兄弟,贾夫人。” 贾珝笑道:“一些朝廷琐事缠身,让各位久等了。” 赵敏默默翻了个白眼,只觉得这人脸皮厚的简直离谱。 王乾元连忙说:“伯爷日理万机,宵衣旰食,令我等佩服。大汉有伯爷执掌锦衣卫,乃是天大的幸事!” 郭靖看了王乾元一眼,有些惊讶于他的谄媚。 “不妨事,贾兄弟,既然来了咱们就快点开始吧。” 贾珝一笑,径直走向前方,带着赵敏坐下后,他冲王乾元点点头。 王乾元连忙走上台,高声开场:“各位江湖豪杰,今日共聚盐岛……” 贾珝看向赵敏:“要不要咱俩也来一场赌约?如果这场比武我输了,就放你走,如果我赢了……” “我赌你赢。”赵敏直接道,虽然她还不知道贾珝有何底气。 “那算了。”贾珝没了兴趣。 他飞身而出,凌空一跃,平稳的落在擂台之上。 众人见他身法飘逸,轻功敏捷,也是心中叹服,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这贾珝虽然坏,一身武功确实如他长相般俊俏。 赵敏抱着倚天剑,瞟向汝阳王府众人所在,但贾珝起身刚走,几名锦衣卫百户就围上来了,丝毫不给她可乘之机。 赵敏只能在心中大骂…… 贾珝一挥衣袍,傲视全场,声音清朗:“有请第一位受害者!” 台下一阵小声喧哗…… “这贼子,真是猖狂!” “大师兄,他好帅啊……” “谁上去教训他一顿?” 在吵闹声中,一个身穿淡紫绸衫,金环束发,风姿绰约的少妇缓缓走上台上,腰间别着一根晶莹碧绿的竹棒,正是黄蓉! 吃瓜群众们见黄蓉上场,都是一喜,欢呼声四起。 当今中原武林之中,女流高手以黄蓉、李莫愁、灭绝等人声名最响。 黄蓉为东邪黄药师娇女、大侠郭靖之妻、身任天下第一帮,丐帮帮主十余年,尽得五绝之二的真传,实力毋庸置疑。 贾珝见这个美少妇走上来,不由得轻笑一声,黄蓉见状道:“贾兄弟只是说我丈夫郭靖不能上台挑战,没有规定我不能上台吧?” “黄女侠名声在外,能和你过招,也是我的荣幸。”贾珝笑着抬手示意,心中已经在盘算,怎么制服了她,也不至于出手太狠辣,最好是能点到她的穴道。 “请吧。” “请!” 黄蓉从腰间抽出打狗棒,单手持住棒身而来,身法快捷无伦,人未至,棒先到! 贾珝知道她实力之强,没有轻敌,立即踏出凌波微步闪开。 两人第一个照面,就是惊险至极,在场高手能看出,贾珝的身法极为敏捷,且蕴含道韵,玄之又玄。 但在常人眼里,就是黄帮主差点一棒打爆了那贾珝的脑袋! 贾珝又踏出几步,黄蓉的打狗棒紧随其后,攻势凶猛,表面上看是占尽了上风,现场一片欢呼雀跃。 “黄帮主好样的!” “贾大人,伱别只会躲啊……” “郭夫人,打爆他的狗头!” 贾珝听着下面的欢呼声,不由得冷笑,喜欢半场开香槟是吧? 他看向黄蓉,小声道:“郭夫人真是棒法敏捷,武功高强,在下佩服佩服。” 贾珝说的很小声,嘴唇都没有动,台上的黄蓉能听得见,但台下等人离得这么远,即便内功深厚如郭靖,也不可能听得见。 黄蓉眉头一皱,一言不发,唰唰唰连进三棒,欲想敲在贾珝的腿上,都是打狗棒法中的绝招。 贾珝也连退三步避开,这黄蓉攻势凌厉时,防守还毫无破绽,真是十分棘手。 看来要先夺了她这打狗棍,他练得是九阳神功,拳脚功夫自然不怕黄蓉。 贾珝一身九阳真气护体,化作金刚不坏之躯,踏出凌波微步,近身黄蓉出拳。 现在换做黄蓉退让了,边退边用缠字诀一绊一挑。 众江湖英豪见贾珝攻势凶猛,一时也瞪大双眼,死死盯着台上,唯恐黄蓉中了招! 这打狗棒法不愧是丐帮帮主嫡传武学,去势全在旁人万难料到之处,见棍棒打来,贾珝轻跃相避,哪知黄蓉手一提,打狗棒猛然翻转,竟已击中他脚胫。 虽中了招,但毕竟有神功护体,只感觉疼痛,并未造成实质伤害,连忙一掌拍在黄蓉胸口。 两人都是连退数步,中招之处火辣辣的疼。 黄蓉捂住胸口心中惊骇,这贾珝不过大她女儿几岁,但武功竟如此了得!若再给他几年,恐怕连自家丈夫也敌不过了。 贾珝又笑道:“这是打疼你了?真是罪过。” 他虽是关心之话,但语气却是调戏,黄蓉心中愠怒,起棍再次猛地敲去。 贾珝轻飘飘一个转身躲过,左手挥掌击了出去,黄蓉横棒格挡,登时棒影飞舞,变幻无定。 这般又过了几百招,场下人看得应接不暇,十分过瘾。 郭靖却摇了摇头,他见黄蓉招式慢了许多,想必气力所剩无几,而贾珝竟和开始时一般迅捷,便知自家夫人败局已定。 场上两人斗的正欢,黄蓉也知情形,出招越来越狠辣,不求打败贾珝,而是要最大的消耗贾珝气力,甚至打出他伤势。 黄蓉突使一招“斜打狗背”,竹棒一晃,敲向贾珝脸面,但她如今气力不足,力道少了三分,竟被贾珝趁机将竹棒抓住! 黄蓉大惊之下奋力一抽,打狗棒却纹丝不动,另一头贾珝的力道大的出奇! 贾珝知道时机成熟,见黄蓉一只雪白的手掌五指分开,拂向自己右手手肘的“小海穴”,五指形如兰花,姿态曼妙难言。 兰花拂穴手! 贾珝忙伸手往她的小手上抓去,刚攥了半掌,黄蓉如握上了仙人掌般,迅速抽回。贾珝只觉她皮肤细腻滑嫩,小手软的出奇。 黄蓉另一手又化掌为指,拂向他颈肩之交的一处穴位。 这一掌是桃华落英掌。 黄蓉这两掌,不仅凌厉,且丰姿端丽,他心中便想,就是给这少妇小手打上一掌,也是心甘情愿的。 但贾珝手上动作可不慢,也是对上一掌抵住,黄蓉准备再度攻上,他却突然放开了打狗棍,趁着黄蓉失去平衡,一指点在她颈下的穴位上。 顿时黄蓉内力被封住了大半,就要摔倒,还好贾珝顺势带住她手臂,牵住了她的小手,才扶稳了她。 黄蓉刚站稳,贾珝居然快速的捏了捏她的手,才立马放开! 黄蓉一惊,贾珝的随手之举,对这时的妇人来说,绝对是大尺度的调戏了。 黄蓉虽善于装假作伪,这时却也忍不住满脸红晕,心下大怒,转身一言不发的走下台去。 众人只是以为她气力用尽,也是一片叹息。 郭靖连忙扶住了她:“蓉儿,你没事吧?” 黄蓉摇了摇头,郭靖松了口气,忙向台上的贾珝拱手道:“多谢贾兄弟手下留情!” 黄蓉咬了咬牙,心道,他刚调戏了我,靖哥哥,你还谢他! 贾珝有些心虚的回了一礼,继续道:“下一位受害者,请准备!” 他跳下了台,回到座位上喝了口茶水。 虽然内力消耗不尽,但毕竟还是人,会感到累。 贾珝招招手,靳一川立马凑上来,他一番耳语。 靳一川立马领了人,向那群围观群众走去,上去就揪出几人,都是之前在台下偷偷骂过贾珝的人。 靳一川几个耳光刮下去,将那几人扯到前方跪下,其余群众一阵骚乱,一众锦衣卫拔出绣春刀,与众人对峙,厉声喝道:“尔等欲造反乎?!” 大汉律,造反,诛九族…… 靳一川高声令道:“这几人,敢出言不逊,侮辱锦衣指挥使,掌嘴一千!来人,行刑!” 此言一出,演武场内静得落针可闻,只有“啪啪啪”的耳光声和惨叫声响起。 不知是锦衣卫那声“尔等欲造反乎”太过吓人,还是刚才贾珝打败黄蓉余威尚在,竟没人敢继续出头闹事。 郭靖侠肝义胆,自然会替那几人说话:“贾兄弟,这样打下去,会出事吧?” 一千个巴掌,还是锦衣卫健壮的军卒换着打,谁挨得住? 贾珝满不在乎的说:“最多死几个人,能出什么事?” 郭靖听这话后愣在原地,一时震惊于“正派”的贾兄弟能说出这话…… 郭靖不忍心那几人因为几句话而丧命,又怕出手激化了矛盾,坏了大事,只能看向妻子黄蓉,寻求帮助。 黄蓉叹了口气,看向贾珝出声道: “他们不过几句失言,纵使有罪,也不至于赔了性命,贾伯爷就饶过他们罢……” 贾珝突然一笑,摆了摆手。 靳一川会意,叫停了行刑几人,“伯爷开恩,饶过你们性命,若再敢有人出言不逊,小心你项上人头!” 郭靖见矛盾解决,看向黄蓉露出淡淡的笑意,明显的松了口气。 黄蓉心中更加愤怒,因为她方才看见,那贾珝居然闻了闻自己的手…… 淫贼! 黄蓉气得咬牙切齿,一时又不能声张。 忽然赵敏凑到贾珝耳边:“刚刚你和那郭夫人说了什么?” 第一百二十一章 力战群雄 “能说什么?当然是比武的事。”贾珝淡淡地说。 赵敏满脸的狐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两人说话期间,一个潇洒的身影飞上了台,俊俏的男子立在台上,微微拱手道: “姑苏慕容复,请贾伯爷赐教。” 慕容复此举,无非是为了扬名。 赵敏看向台上:“南慕容?这卖相和轻功都不错……” 贾珝起身道:“看我把他打成猪头。” 台下轰然响起一阵议论声,正所谓“北乔峰,南慕容。” 最近几十年来,自洪七公云游四海后,丐帮南北分化,黄蓉领着以净衣派为主的南丐帮,活跃在江南两广一带。 以污衣派为主的北丐帮,推举汪剑通为帮主,后传位于乔峰,乔峰为人侠义豪气,善使降龙十八掌,在江湖中也是赫赫有名。 慕容复能与乔峰齐名,一身实力自然也不弱。 “慕容公子也来了?肯定能挫挫他的锐气!” “慕容家的‘斗转星移’,乃是天下一流武学,不知道今日能否开眼……” 只见贾珝飞上台后,没有半句废话,那慕容复还在俯身行礼,贾珝就一掌攻去了。 “偷袭!不讲武德,这贼子!” “兄弟你不要命了?当心祸从口出……” 台上两人身影变幻,慕容复与贾珝对了一掌,只觉他掌劲刚猛,内力深厚至极。 不等慕容复反应,贾珝又是一掌轰来,力道比上一掌都多了几分,慕容复接下后,手掌都被震得发麻! 这是什么打法? 这般卖力,几十招后就会气力不足。 除了生死绝境,谁会这么疯狂? 而且贾珝刚和黄蓉一番大战,内力应该所剩无几才是。 慕容复震惊之余,吃了教训后不敢再与贾珝硬碰,见贾珝攻来,皆以小巧身法避开,时而以西夏弹腿快拳反击,想着等他耗尽气力,再一举拿下。 贾珝也看透了他的算计,只是心中冷笑,他每打个五六招,脚下凌波微步就踏满了一个周天,内力几乎是源源不断。 正应了那句名言: 我可以跟你耗一整天! 他踏着凌波微步接近,斜身半转,陡地拍出两掌,蓄势凌厉,直指慕容复左胁。 慕容复眼神一凌,见无处可逃,连忙使出压箱底的绝招,斗转星移。 慕容复看着贾珝愈发接近的手掌,心跳快如擂鼓。 斗转星移号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厉害之处在于它能够将对手,打来的武功内力和招式的力道与方位进行随意转移,反伤于对手或第三方,而自己则毫发无损。 但缺点是,通传用来转换有形的兵刃拳脚攻击,转换无形无质的内力气功,那就极难。 而且在特殊情况或遇到比自己强大的对手时会失效,凶险莫甚。 贾珝嘴角忍不住一笑,他只有一两分力道的一掌落在慕容复胸前,慕容复感受到掌力,连忙发功发弹回去,就在此时,贾珝又运转九阳神功,猛地发力按下手掌! 只听“砰”地一声,慕容复胸口犹似铁锤一击,瞬间喷出一口鲜血,他自幼习武,下盘基础打得极好,后撤一步后也未倒下。 恰好贾珝九阳神功的“借力打力”,与慕容复斗转星移效用类似,对这一招也不陌生。 台下一众高手,都看出这须臾间的搏斗奥义,贾珝只出一掌,却分了先后次序,佯攻抵消了慕容复的斗转星移,然后再次发力,实是内家武学中精奥之极的技巧。 江湖群豪都为之惊叹,郭靖道:“贾兄弟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武学造诣,真是令人佩服,我远不及也……” 只有一旁的灭绝师太满脸的不屑,贾珝这一招,分明是偷学她的! 那日在终南山上,灭绝师太也是这般破开贾珝的防御,把他打吐血的…… 台上慕容复败局已定,但他也是骄傲之人,在众人面前绝不会主动开口认输。 贾珝也不留手,再次欺身上前,两巴掌甩在他脸上,瞬间慕容复那张俊脸就肿起一指节高。 贾珝飞身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上,慕容复的身体如一捆稻草般飞出,重重砸下。 慕容复抬起头,哇的一声,连吐出几口血,便似一堆软泥瘫倒在地。四大家臣连忙赶上去扶住,满眼愤怒的盯着贾珝,敢怒不敢言! 见慕容复又落败了,场下一片死寂,灭绝师太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怒道:“他已经败了,为何你还要痛下毒手,江湖道义何在?” 众江湖豪侠都认为灭绝说的有道理,纷纷声援。 贾珝立于台上,仰天长笑,发笑时潜运内力,将群雄七嘴八舌的言语都压了下去,震得所有人耳朵发疼,连忙运转内力抵抗。 群雄相顾失色,被他强悍内功震到,又想他已经连胜两位江湖大侠,霎时间都静了下来。 贾珝这时才道:“他既没认输,谁知他败了?本伯对待敌人,一向是秋风扫落叶般无情! “本伯略施惩戒,也好叫伱们知道,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配上台来挑战本伯的!” 慕容复本就奄奄一息,听贾珝说他是“阿猫阿狗”,心想今日过后,他姑苏慕容复定会颜面扫地,一时气急,头一歪竟昏倒了过去…… “南慕容被打死了!”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声,现场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现场气氛一凝,虽是贾珝一人对战江湖各门派,但在众人眼里,还是朝廷与江湖的争斗,如今江湖阵营连败两人,自然士气颓废。 全真派也是一片惊慌,这贾珝这么猛,若等他杀来,谁能拦得住? 脸色铁青的马钰起身,上了台。 此事因全真而起,他自然要上场。 贾珝也不休息,直接开始战斗。 马钰虽然为全真七子之首,但实力还比不上丘处机。 贾珝杀丘处机后,功力就增进了许多,如今对战马钰,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不过百余招,马钰就负伤败下阵来。 现场没有能保持冷静了,连郭靖都有些焦躁,黄蓉安慰道:“放心,灭绝师太还没出手呢。” 此时一身穿道袍,背负长剑的中年男人走上台。 “武当宋远桥,请赐教。” 第一百二十二章 辟邪剑法显威 今日擂台与武当派无关,宋远桥明知不是他对手,还要上台,这倒是令贾珝有些意外。 不过当年张翠山带着老婆孩子回到武当,半个武林的人都借着给张三丰过寿的名头到武当山发难,但只有峨嵋派带了礼物。 除了送十六色珍贵玉器之外,另有一件大红锦缎道袍,用金线绣着一百个各不相同的“寿”字,是峨嵋山十个女弟子合力绣成的。 虽然后面灭绝又大打出手,伤了武当几人,被张三丰夺了倚天剑。 但由此也可见峨嵋与武当的渊源,今日宋远桥冒着受伤的危险,还要出手也不难理解了。 贾珝见宋远桥使剑,也下台拿了一把剑。 贾珝一脱剑鞘,抽出一把青光闪闪、寒气森森的宝剑,众人见那剑犹如一泓秋水,就知是断金切玉的利刃。 只有全真派等人脸色铁青,刚受了内伤的马钰更是一口老血吐出。 贾珝所用正是全真派宝剑,王重阳交于武功最低的孙不二,又被贾珝夺取了。 台下黄蓉、郭靖也是脸色古怪,他们约定贾珝不能用倚天剑,理由是怕两派见物生怨,但贾珝直接掏出一把全真宝剑来…… 贾珝虽剑招不济,但凌波微步的飘逸身份,和一身强悍的内功,补齐了这些缺陷。 宋远桥一手武当剑法十分精妙,但输在内力和续航,打到后面,被贾珝一剑架到脖子上后,也是干脆的认输。 贾珝连胜黄蓉、慕容复、马钰后,众人在心中已经预料到宋远桥的落败,但有一点出乎他们的意料。 贾珝的剑法居然如此粗糙!完全与他的武功不匹配。 有人道:“若我们派出去一个剑法高手,说不定能赢下他!” 多数人便看向华山派和峨嵋派的方向。 华山派内,岳灵珊说道:“爹爹,这个贾大人剑法如此粗糙,宋大侠有高超剑法,居然还打不过……难怪剑宗敌不过我们气宗。” 岳不群捋着长须,笑道:“这就是气与剑的区别,宋道长的剑法固然巧妙,但碰上上乘气功,再巧的招数也无能为力。” 岳不群自然想起了当年华山派的剑气之争,见贾珝以“气”赢了“剑”,内心说不出的舒坦。 “当年玉女峰上大比剑,剑宗的高手招式变幻,层出不穷,但你师祖凭着大成的紫霞神功,以拙胜巧,以静制动,尽败剑宗的十余位高手,奠定华山派正宗武学千载不拔的根基。” 他笑了笑,“只练剑招,想着速成,终将成不了大器。所以你们以后要勤加练习内功,才会有所成就的。” “是,师父。” 另一边,峨嵋派灭绝师太起身,冷着脸走上台。 今天灭绝肯定不会缺席,只不过大家默契的让她最后一个出场。 因为今日擂台是关乎峨嵋、全真存亡,并且灭绝师太的武功,是几人之中最高的。 前面出手之人,能击败贾珝最后,若无人能击败贾珝,也能消耗他的气力。 但灭绝走上台,贾珝却跳下去了。 因为贾珝看见了一个熟人,沈炼。 沈炼被他派去福州拿辟邪剑谱,如今才赶回来。 沈炼将那破袈裟递给贾珝:“伯爷,幸不辱命!” 贾珝拿起破烂袈裟展开一看,第一道心法是“武林称雄,挥剑自宫”。 果然是辟邪剑法! 以他的实力,采用硬耗战术应该还能战胜灭绝,不过如果现在能模拟了辟邪剑谱,那才能赢得精彩利落。 “这是什么?”赵敏凑过来看。 贾珝一把给她推开,不予理会。 慢慢的他露出笑容…… 【检测到“辟邪剑法”,是否进行推演?】 果然可以推演,面板自不会受功法的影响。 贾珝合上袈裟,交于沈炼,当即就选择开始推演。 【开始推演“辟邪剑法”……】 【第一年,你熟悉剑招,开始练习内功。】 【第三年,伱内功小成,开始服食丹药,加炼内丹。】 【第四年,你因没有自宫,练功服药之后,欲火如焚,走火入魔,僵瘫而死。】 贾珝眉头一皱…… 【剩余功力,一百一十六年,开始第二次模拟……】 【第一年,你挥刀自宫,开始修炼内功。】 贾珝忽然下身一凉!!!! 【第三年,你练得内功,加炼内丹,功力日益精进,逐渐习得“群邪辟易”、“钟馗抉目”……直到第四十六招“花开见佛”。】 【第四年,你已习得七十二路辟邪剑法。】 【第七年,你内功大成。】 【第十年,你剑法大成,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如臂挥指,娴熟于心。】 【模拟结束。】 贾珝回过神来,睁开双眼,此时现场已经沸腾。 江湖群豪以为贾珝下台,只是喝个水,略微休息,哪知还坐了这么久? 连败四场,这些江湖之人都是情绪压抑,此刻终于能爆发出来,自然疯狂上着嘴脸。 台上的灭绝也冷笑道:“莫非是怕了?交出倚天剑,饶你一回!” 贾珝全然不理,感受着体内的巨大变化。他体内多了一股能量,想来是辟邪剑法的内功,这股能量竟然与九阳真气开始逐步融合…… 黄蓉道:“若等他恢复了内功,灭绝师太未必能赢他!” 郭靖缓缓摇头,贾珝一人连战他们四人,已经是极不公平,现在还不准对方休息恢复体力,哪有这样的道理? 贾珝一旁的赵敏目光中满是疑惑,她隐约能感受到贾珝体内那股翻涌的内力,这不像是休息,倒像是在修行…… 大敌在前,怎么还修炼起内功了? 她看向沈炼手中的破袈裟,赵敏猜测,原因可能就是因为它…… 接近一盏茶的时间后,贾珝才吐出一口浊气。此刻他的内力才平稳下来,竟然还有所提升,长进了约莫有一成。 他起身第一件事,就是摸向身下。 “嗯,还在!” 贾珝才松了一口气。 “这袈裟是一门武功?”赵敏忽然说,“你该不会现学了一门剑法吧?” 贾珝瞟了她一眼,也不回答,提着全真剑,施展辟邪剑法的内功,纵身飞上台。 他还在感悟辟邪剑法内功的韵味,一旁灭绝师太冷笑道:“你竟然敢上台?我还以为……” “三十招。”贾珝打断了灭绝师太。 “什么?” “我只用三十招。” 灭绝师太愣了一秒,随即怒道:“猖狂!” 贾珝没有废话,一剑刺出,长剑斜指,剑尖分花,竟连刺三处! 灭绝师太略微惊骇,连忙引剑挡下。 模拟之后,贾珝早已把辟邪剑法烂熟于心,当即变招! 全真剑本刺向灭绝胸膛,但居然在他手腕上回转,挑开灭绝之剑后,复刺向她的小腹。 灭绝赶紧闪开,才免得被开膛破肚,但剑尖也挑开了她的腰带。 全场一片死寂,只见贾珝动作迅捷诡异,使得一手看不出路数的高超剑法,每一招都是匪夷所思。 在场武功最高的郭靖,和见识最广的黄蓉面面相觑,都不知贾珝所用的剑法出自何门何派。 分明贾珝刚刚与宋远桥对战时,还是剑法粗糙,如今这手剑巧妙的,就是武当张三丰来了,也莫过于此! 宋青书脸色难看,认为是贾珝故意羞辱武当。但宋远桥养气功夫不错,表情平常,认真观摩着贾珝的剑法。 青城派内,有几人面色疑惑,这剑招,怎么看起来有些熟悉? 只有余沧海差点站了起来,瞪大着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 “群邪辟易、钟馗抉目、飞燕穿柳……这是,辟邪剑法?!” 他灭了福威镖局,不就是为了这辟邪剑法吗?怎么贾珝也会? 台上已过四招,贾珝全然进攻,灭绝居然有些无力抵抗! 全场哗然! 又见贾珝跃起,长剑上挑,灭绝应招,两人交错后贾珝猛地回身一剑,剑光如虹,向灭绝脸上刺去。 他的剑法变化莫测,迅若雷电,看得让人直呼过瘾! 若是常人,恐怕挡个一两剑就被刺死了,也只有强如灭绝这种一代剑道宗师,才能不断变招,接连挡下数招。 但辟邪剑法毕竟为天下一等一的高明剑招,贾珝再辅以凌波微步,更为变化莫测,灭绝仓皇挡了几招,难免顾头不顾尾,露出了破绽。 贾珝使出一招流星飞堕,刺出极尽优雅阴柔的一剑,顿时破开灭绝师太的防御,自左肩胛处刺入,贯穿了整个肩膀! 贾珝一脚踏在灭绝胸前,顺势拔出全真剑,顿时鲜血如泉涌。 “师父!”周芷若等人连忙上前,扶起灭绝,灭绝紧咬着牙,还是没忍住吐出一口鲜血。 贾珝也有些吃惊,虽然灭绝也有轻敌的成分,辟邪剑法还打了一个出其不意,但自己战力增长的也太多了吧…… 这就是华山派剑宗的理念,招数可速成,内功却难精。 精妙剑招带来的战力提升很迅速,但修行内功往往是要等到二三十年后,才能成为高手。 现场鸦雀无声,江湖群雄,已对那道颀长的身影,生出一股畏惧之心。 九招! 贾珝仅用九招,就败退了峨嵋山掌门灭绝师太! 这最强的一人,居然撑得时间最短…… 一人连败丐帮黄蓉、姑苏慕容家慕容复、全真派马钰、武当派宋远桥、峨嵋派灭绝师太! 这贾伯爷,竟恐怖如斯! “败了?”郭靖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 他回想那诡异的剑法,心想,若贾珝持倚天剑,使出这手剑法,恐怕他也难以取胜…… 若日后贾珝带兵攻上全真派,他如何抵挡? 就在此时,贾珝持剑问道:“还有谁?” 许久,无人应声。 就当郭靖想开口缓和气氛时,忽然贾珝道: “我听闻华山派剑法精妙,紫霞神功一绝……华山派可有人,敢上台应战?” 第一百二十三章 降龙十八掌 适才岳不群正教导爱女和一众弟子,气大于剑的理论,转眼间贾珝又用一手诡异的剑招,九式败退灭绝师太…… 岳不群脸上还有些挂不住,又被贾珝点名了,瞬间面色僵硬起来。 他亲眼目睹了贾珝先后战胜一众群豪,心中没有半点胜算。 但打不过和不敢打却是两码事,先前有这么多江湖高手败了,他打不过也是常理之中,但若连台都不敢登,必会遭人耻笑。 宁中则见他面露疑色,连忙按住他的手:“师兄,别去……” 想起自己“君子剑”的人设,岳不群一咬牙,甩开了宁女侠的手。 他缓缓登上台,“华山派岳不群,请贾大人赐教。” 台下,赵敏若有所思,眼神凝重。 郭靖问:“为何贾兄弟还要挑战别人?” 黄蓉此刻也明白了贾珝的一些意图,惊道:“如今江湖各派齐聚盐岛,他要趁此立威!今日他一人连败江湖群豪,威名远扬天下,日后江湖闻风丧胆,谁还敢跟他作对?” 郭靖后知后觉,黄蓉已经在想着,以后在桃花岛隐居,绝对不能再出来了…… 台上,贾珝出剑斜引,画个半圆,平搭上岳不群之剑的剑脊,劲力传出,岳不群差点握不住手中之剑。 岳不群顿时感受到无比绝望,贾珝不仅剑招胜过他,内力也远超过他! 几招之间,岳不群都拆挡的极为艰难,险之又险,贾珝的剑尖两次差点刺透他心口,此刻他心生退意,已顾不上什么脸面了…… 贾珝又抖腕翻剑,全真剑不住颤动,发出嗡嗡之声,良久不绝。 眼见着这一剑又要刺来,岳不群连退数步,故作镇静道:“贾大人剑法高超,在下佩服。” 岳不群虽先见识过贾珝的辟邪剑法,有所准备,但也只撑了九、十招。 台下也没有嘘声,毕竟上一个败下阵来的是灭绝师太。 贾珝又道:“青城派,可有人敢应战?” 余沧海认出那是辟邪剑法,早已心生惧意,自不敢应声。 贾珝又继续问:“少林寺可有人敢应战?” 贾珝就这么把全场的江湖门派都问了一遍,见全场一片死寂,无人敢应声,才走下了台。 见着峨嵋弟子扶着灭绝站在一侧,贾珝淡淡的笑了笑。 今日在盐岛上倒是不好动手,否则引起江湖动荡,群雄同仇敌忾,他也不可能控制住态势。 不过等他日后杀上峨嵋,对方也是兵败如山倒,毫无反抗之力,江湖之人更是无人敢应援。 贾珝朝郭靖拱拱手示意,也不拖泥带水,直接带人走了。 他也不急着现场索要降龙十八掌,毕竟对方是郭靖,不可能会赖账的。 刚回到庄院,赵敏就忍不住问,“那剑法是你现学的?袈裟上写的什么?” 赵敏之前在烟雨画舫上见识过贾珝的剑法,就如同他和宋远桥对战时的表现,根本没有隐藏实力。 然后贾珝只是翻看了那张手下送来的破袈裟,就突然使出一手诡异的精妙剑法! 只能一个解释,他先学了袈裟上的剑法。 但赵敏也是习武之人,还从未听说有谁看两眼招式,就能立马熟练,运用出来对战高手,还特马打赢了! 贾珝也不回答,吊足了她的胃口。 不过多时,木婉清、丁白缨两女也从外面回来了,她们晚到了一步,到达演舞台时,刚好看见贾珝打败黄蓉。 那一幕还是十分有冲击的,黄蓉的名头在江湖中可是响当当。 但紧接着,贾珝连败慕容复、马钰、宋远桥、灭绝、岳不群五大高手,看得两女都麻木了…… 贾珝的武功,已经远远超出她们的预料的,如此情形,也是让两女心情复杂。 木婉清更为纠结,一方面想贾珝如此品行,凭什么有这么高的武功? 但不管怎么说,贾珝见了她面幕,又得了她身子,见其如此强大,一时也与有荣焉,脑中观念想法慢慢发生微妙变化…… 木婉清再想,贾珝长相、武功、家世都是出众拔尖。 以传言来看,忠君爱国,是大汉皇帝的肱股之臣,大义无暇,只是小节有损,有些好色,喜欢沾花惹草,做事荒唐无礼…… 贾珝瞧见木婉清看他的眼神都要拉丝了,似乎听见了溪水潺潺的声音。 他牵住木婉清的小手,把她拉入怀中,搂住那柔软的柳腰问:“爷刚才猛不猛?” 木婉清侧头不看他,娇哼了一声。 贾珝又指了指床榻,“我说在那儿时。” 赵敏和丁白缨有些无语地撇过头。木婉清小手握拳,用力的锤了他一下,不等她打第二下,就被贾珝抓住了。 贾珝还在玩闹着,就有丫头禀报,郭靖夫妇到访。 贾珝起身,赵敏知道郭靖是来送降龙十八掌的,眼神一亮,也准备跟上去。 贾珝瞧着眼里,笑容有些玩味:“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 赵敏被他看得发毛,想想可能有那些代价,有些害怕的坐下了。 “郭大侠,郭夫人!” 郭靖心怀侠义,不会失信于人,既然输了,自然赶着来完成承诺。 降龙十八掌是阳刚之至的武功,天下一流武学,传承于丐帮。 但与打狗棒法独传于帮主不同,丐帮众多弟子天资平庸者都可以修习降龙十八掌,还会传给帮外人员。 降龙十八掌修炼门槛不高,但越到后面的招式,越需要深厚的内力,因此能学全十八掌的人,百余年来寥寥无几。 若不是贾珝杀心太重,郭靖都可能主动传他掌法。 黄蓉扫了一眼贾珝,这次她其实不想来的,但又想贾珝太狡猾,怕郭靖吃了亏,只能跟着来。 两人还在寒暄,郭靖真心实意的夸奖贾珝武功,黄蓉心想:“只是背一遍,他能记住多少?” 这时黄蓉想起自己的母亲冯蘅,也是只看了一遍九阴真经的下篇,但她就一字不落的记住了。 “莫非他也能全记住?” 这对常人来说有些匪夷所思,但贾珝如此天纵奇才,而且是他提出只看一遍,想来是十分有把握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 亢龙有悔 “贾兄弟,这《降龙十八掌》掌法变化极简明了,精要之处全在运劲发力之上……” 先前约定的是只用背一遍内功心法,而郭靖完全是在亲自教授了。 黄蓉见状也是微微摇头,没有任何办法,郭靖的性子就是如此实诚。 贾珝心想,降龙十八掌不仅能打,内力在空中运行时,掌风呼啸似龙吟,拉风的一批,不仅实战效果好,还能起到造型上的作用! “你内功深厚,想来学全十八掌轻轻松松,我这就传你心法。”郭靖道: “第一掌,亢龙有悔——物极必反,亢必有悔。以极阳之势,待强弩之末,有悔得吉,彼吝得凶……” 贾珝装作仔细聆听的架势,暗自却打开了面板。 黄蓉见两人一教一学,心中暗自嘀咕,这贾珝内功深厚无比,剑法高明至极,如果学全了降龙十八掌这种至强的外家功夫,恐怕直接升入宗师之境,达到五绝层次,战力天下绝顶。 这时中原武林中能与他争锋的,不过两掌之数,敢说稳稳胜过他的人,估计只有武当山张真人了…… 若再给他十年时间沉淀,估计张真人都不是对手。 若他是自家丈夫这般的侠义之人还好,却分明是个贪恋权势,心狠手辣之人…… 【检测到“降龙十八掌·亢龙有悔”,是否进行推演?】 【检测到“降龙十八掌·飞龙在天”,是否进行推演?】 …… 【检测到“降龙十八掌·神龙摆尾”,是否进行推演?】 不过多时,郭靖心法背诵完后,贾珝也把十八掌收集齐全,落袋为安。 虽然他倚天剑内也有降龙十八掌掌法精义,但打开倚天剑由玄铁铸造,十分坚固,需使用屠龙刀在固定的位置互锯。 强行打开又会破坏内部铁片地图,这一步骤已是十分苛刻。贾珝还担心,这是综武世界,万一打开倚天剑内部没有铁片地图,那就白费力气了…… “贾兄弟,你可记牢了?有不解之处?” 贾珝拱拱手:“已记牢了,多谢郭大侠传功之恩,日后再与郭大侠比试掌法。” 郭靖心中一惊,他不是聪明人,见贾珝一遍就能记住,顿时心生敬意:“贾兄弟果然天赋异禀。伱学会了降龙十八掌,我也算履行了约定,但还有一言,不吐不快。” 贾珝知他要说全真之事,也不意外:“郭大侠请讲。” 郭靖道:“全真、峨嵋都是江湖中的名门正派。例如全真教,平素行侠仗义,扶危解困,做下了无数好事,在武林中名声响亮,受无数人尊重。贾兄弟即便有怨,何必要灭他道统? “即便贾兄弟有恩于我,但全真教马钰道长、丘处机道长于我有传功之恩,我不会眼看着全真教覆灭的。” 贾珝饮了口茶水,笑道:“在郭大侠看来,我是那睚眦必报之人?我只问一句,郭大侠可知全真教有多少弟子?” 郭靖愣了一下,贾珝道:“全真教有三千道观,八万弟子。那郭大侠可知京畿十二团营有多少人?十二万人。” 黄蓉早已猜到贾珝的目的,自不意外。贾珝现在说这么清楚,郭靖也会意了。 贾珝起身,缓缓走向门口,只给两人一个颀长的背影。 “江湖门派,多如丐帮有百万之众,明教更是有几路大军,少的像是峨嵋、崆峒只有几千人,但每个弟子都是习武强身,以少敌多不在话下,人人持刀剑,山门藏钱粮……陛下每念此事,都是夜不能寐啊!” 贾珝笑了笑道:“郭大侠,这不是我的意思,而是朝廷的意思,是陛下的意思!这大势,你挡得住吗?别说是你,整个武林联合起来也不能抵挡!” 郭靖急道:“可这些人,都是有志、忠义之士,岂会危害国家?” “侠以武犯禁!是忠义之人还是谋逆之贼,只在一念之间…… “如今九边不宁,若内部出了乱子,恐怕会变天啊!到时候受害可是天下百姓,郭大侠你说是全真一派重要,还是整个天下重用?” 郭靖是真的忠义之人,皇帝、大义在他心中还是很有份量的,贾珝说辞还是很有用的。 黄蓉突然道:“那朝廷的意思是?总不能把江湖之人赶尽杀绝吧?” 贾珝沉声道:“陛下的意思是……不能让江湖成为脱缰的野马!” 送走郭靖夫妇后,贾珝没有去内宅厮混,而是找了一僻静院落。 【开始推演“降龙十八掌”……】 【第一年,你熟记十八掌招式,钻研发力技巧,运气线路,初有成效,能打出前十掌。】 【第三年,你习得第十一掌突如其来,直至第十四掌。】 【第五年,你学得第十八掌神龙摆尾。】 【第七年,你将十八掌烂熟于心,融会贯通,每一掌都信手拈来。】 【第十一年,你有了新的感悟,以发力技巧为基础,招式不拘于形式,达到无招之境。】 【第三十年,你一身内力与降龙十八掌完美契合,劲力忽强忽弱,忽吞忽吐,从至刚之境生出至柔,已至刚柔并济。】 【剩余功力,七十六年,请选择……】 贾珝又静坐数息时间,将演练中的收益消化完成后,他的功力再次攀升,已至先天之顶,半步宗师,战力更超出一流的水平。 他忽然起身,运行气力,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了个圆圈,呼的一声,向外推去。 只听一声龙吟震天,内力聚形似龙舞。 “轰!” 龙形内力直直的撞向院墙,白墙黛瓦轰然倒塌,一地的狼藉! 这一招是,亢龙有悔! “嘶!” 贾珝倒吸一口凉气,这降龙十八掌极其消耗内力,他这一掌过于用力过猛了,腹部竟有些空虚之感。 辟邪剑谱用上二三十剑的内力消耗,都没有这一掌大。 他想起郭靖的嘱托,降龙十八掌最耗劲力,且刚猛无俦,但如果使力不当,回伤自身的力道也是刚猛无俦。 恰好他有九阳神功、凌波微步两大恢复内力的至强功夫,也不用担心内力不济。 此时一群护卫闻声赶来,贾珝摆摆手斥退了他们。 庄院外,还未走远的郭靖、黄蓉两人听见后方的响动,也是回头望来。 两人耳力不俗,自然能听出其中夹杂的微弱龙吟声,郭靖更是打了十几年这套掌法,再熟悉不过。 “这一招亢龙有悔,威力不俗,气力顺畅——这才多久,他就打出来了?贾兄弟果真是天纵奇才……” 郭靖也是微微感叹,贾珝一身武学高超,能快速学会第一招也很正常。 若他知道,贾珝把十八招都学会了,还达到了他的境界,恐怕会惊掉下巴! 有了这拉风的掌法,贾珝心情畅快至极,一路回了内宅。 院子内三女都在,赵敏和木婉清又在打架,见贾珝来,慢慢停下拳脚了。 赵敏问道:“刚刚是什么动静?” “我在演练降龙十八掌呗,不然现在谁还敢对我动手?” 赵敏有些狐疑,昨日她在场,知道约定是郭靖只背一遍掌法。 这几日赵敏和贾珝接触,感觉他并不是聪慧绝顶,能过目不忘之人。 “你记了几掌?刚才又练了几掌?” 贾珝道:“记了十八掌,练会了十八掌。” 赵敏自然不信,觉得他没有一句真话。 丁白缨在还在思索贾珝话中真假。 木婉清却想,他如此年轻,武功就练到了这个地步,想来天赋一绝,练会十八掌也有可能…… 贾珝也不以为意:“收拾一下,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回扬州。” 丁白缨带着木婉清进屋了,赵敏一直是郡主大小姐,从不会干活。 赵敏忽然发觉自己和贾珝单独待在院里,顿时觉得十分危险,就要进屋找其余两人。 贾珝在背后说:“汝阳王府若想营救郡主,会在哪儿发动突袭呢?” 赵敏脚步一顿,回头看他,虽无笑意,但姿容美丽,令人神往。 “什么意思?” 贾珝一笑,坐下道:“郡主聪明绝顶,谋略过人,我这是在向你讨教。” 赵敏只是思索片刻,就有了确切的结论。她本就聪明,又了解那些手下的做事风格,她心中所想,和苦头陀等人所想,应该八九不离十。 她也坐下,笑了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可不想被你绑去神京。” “郡主的手下,今日定混在人群中,见我神勇无比,定心生惧意……” “你脸皮真厚!” “我有锦衣卫护卫,郡主又在我手中,寻常情况下,他们肯定不敢造次,若想营救郡主,想来只有在水上了。明日出岛只有小船护送,他们定会出手。” 赵敏脸色一黑,贾珝所言和她心中所想竟然完全一致! 如今贾珝有了防备,她再想逃脱,岂不是痴人说梦? 贾珝一本正经地道:“来了也好,等我把汝阳王府的高手都一网打尽了,郡主也能安心的跟我去神京了。” 赵敏气急,一拳轰向贾珝的脸面,却被贾珝攥住了粉拳。 “我跟你拼了!”赵敏气急败坏。 第一百二十五章 坏了,冲我来的! 峨嵋派女弟子居多,所以单独住了一个院落。 正屋内,灭绝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至极,一众峨嵋弟子围在塌边。 灭绝僧衣半解,肩上的伤口刚包扎好,鲜血将布条都给染红了。 “……那贼子武功高深,再凭借倚天之锋,江湖中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灭绝举起手,看着指上的铁指环。 她心中想道:“倚天剑和铁指环都是峨嵋派传教信物,现如今只有这铁指环了,百年之后有何脸面去见师父、师祖?” 人群中忽有一个颇有姿容,面目俊俏,颇有楚楚之致的女弟子说道: “倘若那日倚天剑没丢就好了,以师父功力,再加上倚天之锋,绝对能胜过那贼子。” 此人名为丁敏君,周芷若师姐。她看向一旁的周芷若,意有所指的道:“说来也是奇怪,七年间,倚天剑在武当山上都是好好的,偏偏那一晚丢了!” 一个娇弱纤细的身影自人群走出,跪在塌前。 “倚天剑被夺,全是弟子责任,还请师父责罚。” 周芷若低着头,身子轻颤,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怜惜。 虽然之前丢剑,周芷若已受了责罚,但如今见灭绝重伤,周芷若也是十分自责伤心。 她幼时被张三丰送到峨嵋山,由灭绝教养长大。灭绝虽然性情暴躁,对待外人极为冷酷,对弟子严厉。 但也最是护短,弟子们得罪了人,明明理亏,她也要强词夺理地维护到底,属于外冷内热之人,所以周芷若与其感情深厚。 “时也命也,那夜除非是我在场,你们都守不住倚天剑。”灭绝缓缓道。 她看了一眼周芷若,忽然一愣…… 只见其清丽秀雅,容色极美,周芷若眉头微颦,眼神中带着泪花,便是她这种中年妇女见了都心生怜意,更别说寻常男子见了。 灭绝心中生出一个想法,她缓缓说道:“芷若……你到我跟前来。” 人群中丁敏君眼神一亮,顿时想起了一位故人。 她还有一个师妹,叫纪晓芙,也是如同周芷若一般受灭绝喜爱。后来做错了事,灭绝将她叫到身前,一手掌毙了…… 周芷若立马膝行了几步,来到床榻边,握住了灭绝的手:“师父……” “你丢剑的事,我不计较。现在我差伱去做一件事……等这件事大功告成之后,你回来峨嵋,我便将衣钵和这铁指环都传了于你,立你为本派掌门的继承人。” 灭绝这话只听得一众弟子满脸惊愕。 丁敏君听到“传你衣钵”、“掌门继承人”时,更是妒恨交迸,这可都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 她深怨灭绝师太不明是非,倒行逆施。又想师父恐怕是血流多了,脑袋也傻掉了…… 周芷若也是一惊,又连忙道:“师父但有所命,弟子自当尽心竭力,遵嘱奉行。至于承受恩师衣钵真传,弟子自知是负罪之身,武功低微,资历尚浅,不敢有此妄想。” 灭绝师太咳了咳,抓住周芷若的手,看向众弟子冷声道:“你们都出去。” 众弟子听了,不敢违抗,由静玄领着出了正屋,只留有周芷若在榻前听令。 灭绝师太说:“你现在武功虽低,不如她们,但她们天资有限,达不到那第一流的先天境界。而你资质出众,假以时日定能入江湖一流,再辅以倚天之锋,方能不败我峨嵋之门楣。” 周芷若心中疑问,但也不敢问。眼下的危机就是那贾珝,若他引兵攻上峨嵋,哪还有以后?再说倚天剑在他手中,谁抢的过来? 只听灭绝师太缓缓地道:“那贾珝武功、地位之高,非峨嵋能敌,但倚天剑乃峨嵋传教之物,必须夺回……我要你以美色相诱,接近贾珝,伺机盗回倚天剑——甚至是,杀了他!” 灭绝师太一字一句,都仿佛敲入了周芷若心中。她满脸呆滞,灭绝攥着她的手,被捏的生疼,也揭示了灭绝此时心中同样不平静。 周芷若嘴唇翕动,却说不出话来。灭绝又道:“这并非侠义之人所为,但成大事者不顾小节,再说那贾珝一介奸佞小人,几年后定是魏鳌之流,天下不知多少忠良受其陷害。 “他曾誓言,‘先诛全真,后灭峨嵋’,最迟一年内,峨嵋必遭劫难,你身为峨嵋弟子,便是牺牲一些又何妨……” 院外静玄、丁敏君、贝锦仪等弟子都十分好奇师父跟周芷若说了什么,但畏惧灭绝威严,都不敢上前偷听。 她们心中焦急万分,忽然听到屋内传来了灭绝的吼声,“逆徒,你丢了本门倚天剑已是大罪一件,如今还敢不遵师令!” 接着是周芷若的哭声。 屋内“啪!”得一声响,灭绝向外唤人,众峨嵋弟子连忙挤了进去。 丁敏君扫了一眼现场,心中暗笑。只见周芷若跌倒在屋内,漂亮的小脸上印着一个巴掌印,肿得很高。 “我今天就把这逆徒逐出师门!念多年师徒情分,我不废你武功……但你以后若敢在江湖上为非作歹,打着峨嵋派的名头招摇过市,我定会清理门户!静玄,撵她出去!” 静玄被吓了一跳,连忙喊了两个师妹,把哭得凄惨至极的周芷若拖了出去,又关上大门,不许她进来。 周围其余江湖门派也听到这动静,但插手别人门派内部事务,乃是江湖大忌。 只能冷眼旁观,见那名极其美貌的女弟子,在院门前跪了一夜。 盐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江湖人聚集,最爱说八卦。 所以第二天,全盐岛的人都知道了这事: 灭绝师太大败于贾珝,颜面扫地,迁怒于手下丢了倚天剑的女弟子,竟然将她逐出师门…… 贾珝身为特务头子,当晚就听说了这事。 他先是略微自责,因为他的出现,周芷若的人生更加多舛了…… 很快他想起了灭绝先逼迫纪晓芙色诱杨逍,伺机暗杀,后又和周芷若复制了一番这个操作。 贾珝反应过来了…… “不会是苦肉计吧?坏了,冲我来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 赵敏:我跟你去神京! 卯正时刻,天空刚刚破晓,副帮主王乾元早已等候在门口,恭送贾珝出岛。 贾珝等人在一众锦衣卫的护卫下前往码头,几几乘坐小船,依次出岛。 贾珝带着三女,独乘一只小舟。他立在船头,深秋气寒,河面上布满浓雾,目视距离不过十丈,倒也看不见什么。 赵敏坐在一旁,浣着冰冷的河水玩,手指冻得粉嫩,丁白缨和木婉清摇着桨。 忽有一道冷风吹来,只见浓雾缓缓飘动,贾珝衣袍飞扬,他有至热的九阳神功护体,只觉得凉爽宜人,三女却感觉冰冷刺骨,不由得紧了紧衣领。 丁白缨说:“倒是巧了,江上起了大雾,倒是让人好躲藏。” 赵敏看了眼丁白缨腰间悬的倚天剑,说道:“这么就早,谁起得来啊?” 贾珝看了看平静的河面,说道:“如果是我组织营救,倒不会行船而来。” 坐船跑不快,目标又大,贾珝等人看见后,完全可以挟持赵敏,汝阳王府等人投鼠忌器,行动必定失败。 赵敏心中发慌,脸上却在嘲笑,她拍手道:“你真是天下第一等的聪明人,不坐船来,难道飞过来?” 贾珝一脚跨在船尖上,看向湖面道:“一大早就泡在水里,真是一群忠仆。” 说罢贾珝踏了个弓步,丹田内氤氲紫气窜动,他左右交互掩手进掌,如拉弓蓄势之形。 仅是一个起势的内力外散,就吹得浓雾飘散,几人发丝飞舞。 赵敏一惊! 贾珝将丹田之气,运至双掌,平直猛地推出! 一阵龙吟急啸,紧接着爆炸声鸣。 “轰!轰!轰!……” 平静的湖面上瞬间爆开几道水柱,裹挟血雾不断上升,忽然船上众人听见几道凄厉的惨叫声。 这是降龙十八掌中范围伤害极大的一招,名为,震惊百里! 背后三人满脸惊愕,此等威力,岂能是人力所为? 但又是她们亲眼所见,没有半点虚假。 那几道水柱冲到最高点落下,围绕小船四面八方的湖面下,立即飞出几道人影,朝贾珝攻来,正是玄冥二老、苦头陀等汝阳王府高手! 苦头陀原本的计划本是潜伏到贾珝船下,一举轰碎小船,贾珝落水后一身实力最多发挥四五成,若他还想搭救女眷,更不可能反抗追击,哪知还未接近,就被贾珝给发现了…… 见几人飞身攻来,杀气凌凌,丁白缨抓住了赵敏的手臂,眼神冰冷,唯恐她有异动,背刺贾珝。 贾珝却不慌不忙,他左掌圆劲,右掌直势,施出一招纯是防御的“见龙在田”,贾珝精纯的内力似化作一道气罩护住了小船。 汝阳王府几名高手或以肉掌、刀剑相攻,但都如同打在了厚实的岩壁上,贾珝的防御纹丝不动。 仅是一个照面,几人就知大事不妙! 一击不成,几人身子下落,都想着若自己落到水中,无落脚之地,便齐齐的往贾珝的船上飞。 贾珝冷笑一声,瞧见正前方的玄冥二老,再次变掌画了个圆圈,呼地一下向外推去,一招亢龙有悔打出。 这一招极为迅猛,玄冥二老又在空中有力使不出来,只能运起内力防御,竟被贾珝一掌打飞十余丈外。 贾珝一掌收势,反手一掌又向另一面刮去,将两名大汉打落水下。 但此时也有两人落到了船上,一人面目尽毁,是赵敏之师苦头陀,另一人是精干枯瘦的老者,正是汝阳王府奴仆阿大。 两人皆持剑朝贾珝刺来,苦头陀长剑挥舞,剑法变幻莫测,有如万只金蛇乱钻乱窜咬来,单剑竟结成剑阵! 另一边阿大的剑法也不遑多让,十分凌厉,他原名方东白,是丐帮四大长老之首,因出剑极快,如同有七八条手臂,号称“八臂神剑”。 贾珝当即以指为剑,脚下踏出凌波微步,接连变幻三个卦象方位,如同鬼魅般穿越苦头陀的剑阵,旋身左手手肘重重地砸向苦头陀的脸面。 苦头陀满脸惊慌,竖剑格挡,贾珝一手肘却将他手中之剑都给砸弯来。 “砰!”地一声爆响,苦头陀脸上爆开血雾,身体飞出船去。 阿大满脸恐惧,引剑刺向贾珝,贾珝右手指剑使出辟邪剑法的流星追月,阿大在演武场见识过贾珝的恐怖剑招,不敢大意,立马又收剑回防。 两人你来我往,阿大的长剑和贾珝的手指虽未接触到,但互相已拆了七八招。 贾珝一指刺出,途中又突然变指为掌,猛地拍下。 阿大慌乱之中,一剑刺向贾珝胸膛,另一手也打出一掌护住自己面门。 贾珝侧斜倒躲开剑尖,两人一对掌,内力差距太大,阿大自知不敌,借力倒飞了出去。 贾珝猛踩小船跃出,他真气金刚护体,两指捻住剑尖一折,又是一掌正中阿大心口,内力瞬间震碎了他的心脉。 【方东白,人称“八臂神剑”,丐帮四大长老之首,剑术之精,名动江湖……】 【你获得了方东白的三十七年功力,请选择!】 【一:推演功法】 【二:吸收,预计可吸收八年内力。】 贾珝轰击水面,水下众高手暴起刺杀,贾珝打退四人,暴虐两人……局势在不断变化,却是在十余息的时间内发生的,小船上的三人,早已看得目瞪口呆了。 赵敏面如死灰,丁白缨和木婉清也是心跳加速。即便丁白缨,木婉清知道有贾珝在,多半不会有大碍,但也没想过是如此碾压之势! 木婉清见着贾珝一掌把那持剑老者拍下河,接势落在船上,指间还夹着空手折断的剑尖,一时内心激动,居然没忍住站了起来…… 自古美人爱英雄,江湖女子更是如此! 贾珝看向面板,选择了吸收内力。 一股暖流席卷全身,让人说不出来的舒服。方才一番大战,他绝招频出,内力消耗也很大,如此一吸收,竟然又恢复了全盛状态。 贾珝仿佛听见“嗬”的一道断裂声,仿佛他身体内有一道枷锁断裂开来。 宗师之境! 昨日演练完降龙十八掌后,他距离宗师就一步之遥,如今杀了阿大吸取功力,终于成功突破,入了江湖绝顶高手行列。 “呼……”贾珝吐出一口浊气,看着一侧踏浪而来的两人。 前方的玄冥二老见贾珝大发神威,自知不敌,竟然没了动静……只有一侧两名忠仆再杀了上来,正是阿二和阿三! 两人飞身而来,满脸凶横,皆是使用大力金刚指! 贾珝脚下一踏,竟将船头都踩下三分,他身体拔地而起,飞得比两人都高! 入宗师后第一次出手,贾珝也想看看自己如今战力,他毫无保留! 贾珝居高临下,双手舞动,调用全身内力,“昂……”的气旋声似龙啸震天,他单掌一手飞龙在天拍出。 若是使用这一招只需一百缕内力,贾珝却灌入了一千缕,威力提升数倍有余! “啪!” 十丈外阿二阿三的身体竟然凭空爆开,如同一阵血雨一般砸在河面上! 自升入宗师之境后,贾珝的战力再次大幅度提升,内力更是雄厚无比。 贾珝凌空虚踩,身形竟缓慢了下来,平稳的落在船上。 体内气力消耗了三成多,他深吸一口气,平缓下来。 【伱击杀了阿二……】 【你获得了阿二的三十六年功力,请选择!】 【一:推演功法】 【二:吸收,预计可吸收半年内力。】 【你击杀了阿三……】 【你获得了阿二的三十四年功力,请选择……】 “嘶……” 阿大、阿二、阿三,三人实力有差距,但都有一流水平。 他刚刚也是一流,吸收阿大能有八年内力。 但现在入了宗师,吸收一流高手的内力再次大打折扣,但没想到如此少得可怜…… 当然贾珝不会去鄙视面板垃圾,他不过穿越一年,就从一普通人到江湖绝顶高手,这都不满足,还想怎样? 贾珝心想:“以后我想杀人获得内力,只能找郭靖、黄药师这种五绝级别的高手,才有效用,可天下的宗师能有几个……若我想超越宗师,又该如何?”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贾珝瞥了一眼还在水中扑棱的苦头陀,单手翻转,双指间夹着的断剑尖出现…… 苦头陀被贾珝一手肘干爆了鼻梁,直接昏厥了过去,落水后呛了几口水才醒过来,脑袋昏昏沉沉,只有求生的本能,一句话说不出话来。 贾珝就要射出剑尖,了结苦头陀性命,突然身后的赵敏扑了上来,抓住了他的手臂。 他笑道:“怎么,手下死完,邵敏……要亲自上了?” 身后木婉清和丁白缨都不知晓赵敏身份,木婉清还以为她真是绿柳山庄庄主,丁白缨心中存疑,也猜不出她是蒙古国的金枝玉叶。 所以贾珝未说出“郡主”二字。 “不要杀他,他是教授我武功的师父。”赵敏说。 赵敏死死的按住贾珝的手,但他的手掌不知怎的翻转,如同泥鳅一般就钻出来了。 贾珝冷笑道:“敢刺杀我,就算他是你亲爹,我也照杀不误。” 赵敏和苦头陀是真情实意的师徒,当徒弟的怎么能看见师父死在自己面前? 她慌忙之间抱住了贾珝,不要他出手。 “你放过他,我,我……” “你怎样?” “我跟你去神京!” “呵,阶下之囚,也给我提条件?” 贾珝虽是如此说,但也随身扔掉了断剑尖,杀了苦头陀也吸收不到多少内力,没必要跟赵敏搞得如此苦大仇深,毕竟以后是枕边人…… 贾珝一番发功,浓雾竟然散去了。 两女要继续摇桨,他发动内力,御船而行。 第一百二十七章 滚出去 见着汝阳王府一众人大败而归,手下忠仆死伤大半,赵敏所表现出的心情居然没有受影响。 一路游山玩水,比谁都自在潇洒,颇有“既然不能反抗,那就享受”的意思。 出了盐岛后,贾珝又令沈炼将记有辟邪剑谱的破袈裟送回福州原处,其中也有着一番考量。 就算岳不群、林平之还能机缘巧合的学会辟邪剑法,充其量是一流高手,对贾珝造不成威胁,而华山派就不攻自破了,只需在后推波助澜,就能让其败亡。 一路回扬州,晚间在客栈内投宿。 木婉清和赵敏一言不合就掐架,将店家的东西打砸了不少,贾珝也懒得管,抱走了丁白缨,玩到半夜,捏着大雪美美入睡。 翌日清晨,贾珝还在美梦中。已穿戴整齐的赵敏急慌慌的闯了进来,见两道赤条条的身体缠在一起,尖叫了一声又连忙转过身去。 屋内两人都被惊醒,丁白缨侧了个身,转向里面还要睡,贾珝拍了拍她屁股,才裹着被褥起来穿着衣服。 她穿好衣服后,才服侍贾珝起床穿衣、洗漱。 “什么事?” “楼下有好戏看!你猜谁在下面?” 赵敏脸上还残余着红晕,塞外人虽然热情开放,但她受中原文化影响颇深,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子,自然会羞涩。 贾珝没理她,看着蹲在身前翘着臀儿给他穿鞋的丁白缨,宠溺式的摸摸了她的脑袋,又捏了捏她的小脸蛋,手感软腻。 嗯,丁白缨被他养的很好,本是走江湖的武夫,现在都有婴儿肥了。后者不耐烦的打掉了他的手。 “是峨嵋派那个被你害惨了的女弟子!”赵敏笑着说。 “她现在被一老一小两个驼子,还有青城派余沧海堵着。老驼子说要讨她给小驼子当媳妇儿,余沧海也要收她做弟子,你再不下去,人都要被掳走了。” “那驼子是谁?” “我怎么知道?” 贾珝扭头看了赵敏一眼。那人敢和余沧海对上,肯定不是无名之辈,赵敏对中原武林兴许比他都要熟悉,怎么可能不知道? “应该是‘塞北明驼’,木高峰,他一直在塞外,不知来江南干什么。” 赵敏看向一边,又意有所指的说:“木高峰和那小驼子似乎不熟,还当众逼他下跪喊爷爷,怎么会这么好心,给小驼子讨媳妇儿……” 贾珝回忆了一番,那小驼子肯定就是林平之了,他如今被人追杀,隐姓埋名苟活了一段时间。 贾珝又看了赵敏一眼,以赵敏的聪明才智,肯定看出了峨嵋派苦肉计的戏码,她还要推波助澜,就是不安好心,想着给贾珝制造麻烦,坏得很。 贾珝接过丁白缨递来的帕子洗了脸,说:“伱下去,传我的话,让余沧海和那驼子滚远点……再把周芷若带上来。” 他都入宗师了,如果还怕周芷若这个低手背刺,就没道理了。 丁白缨转身就要出去,贾珝拉住了她:“我叫她下去传话。” 赵敏一撇嘴,也不敢端邵敏郡主的架子,转身出去了。 下了楼,就见木婉清把周芷若护在身后,大骂着余沧海和那老驼子木高峰。木婉清并非侠肝义胆之人,但也见不得几人欺辱了一名可怜的少女。 “……青城派也算是名门正派,和峨嵋派都是蜀中名门,怎么无耻到了这般地步,欺负一弱女子!” 余沧海之前在盐岛上见过木婉清,想起那日贾珝一人独占群豪的场景,就一阵腿软。 “姑娘误会了,青城派人侠义为先,我身为掌门,更要以身作则,怎么会欺负她呢……” 余沧海连忙解释道:“如今天下不太平,我想她孤身一人不安全,便叫她和青城派同行,送她回蜀地。” 木婉清冷哼一声,又看向那两个驼背。 小驼子丑陋之极,脸上贴了几块膏药;老驼子脸上生满了白瘢,还有黑斑胎记。 这一老一少的后背都是高高隆起,只是木高峰是真驼背,林平之是伪装。 “也不看看你爷孙俩长得什么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木高峰被骂的脸色涨红,他素在塞外出没,手段狠辣,很有名声,如今被木婉清一小姑娘逮着骂,自然觉得丢了份。 他想发作,但又见余沧海一派之主,对这小姑娘还极尽卑微,骂不还口,就知道她背后之人不简单。 小驼子林平之没做亏心事,挨骂了自然也没有感觉,只觉得这女子又靓又飒,侠义公道。 这时赵敏才走了下来,余沧海对这位更不陌生了,昨日在演武场,就是她侍奉在贾珝身边的。 赵敏扫了柔柔弱弱的周芷若一眼,看向余沧海道:“贾珝说,让你们滚出去。” 林平之听了满脸震惊,余沧海灭他满门,他有复仇之心,但奈何余沧海武功高强,又是青城派掌门,只能暂且隐忍。 谁知道,在这客栈遇上了两个姑娘,一个比一个拽,直接让余沧海滚出去了! 木高峰也是一惊,那个盐岛上一人败尽半个江湖的贾珝? 此地离苏州不远,那些江湖群豪离去后也将贾珝威名传了出去,木高峰也是听说过了的。 余沧海第一时间竟然没生出羞恼,而是畏惧。他回头一挥手,召集了几名弟子,灰溜溜的准备出去。 “等等!”赵敏却叫住了他,“你听不懂话?他叫你滚出去。” 赵敏被贾珝指使,心中有气,只能对他们发作。想着,你们尽管记恨贾珝,坏他名声,找他报仇! 余沧海顿时愣在原地!这大庭广众的,他一派掌门,受如此侮辱,日后怎么行走江湖? 心中发怒,你贾珝武功高,就能如此嚣张跋扈? 赵敏冷笑一声:“好好好,我上去叫他下来,让他亲自跟你说!” 余沧海突然想起一月前死去的丘处机,顿时没了脾气,忙叫住赵敏: “姑娘且慢,我这就滚,这就滚出去……” 说着余沧海真的爬在地上,翻身滚了出去,其余青城派弟子看傻眼了,但掌门都滚了,他们哪敢走半步? 第一百二十八章 口谕 赵敏又看向木高峰:“你还愣着?把你驼背打折了!” 木高峰气得咬牙切齿,但贾珝武功高强,又掌着锦衣卫,他断然不敢对赵敏发作。 他想余沧海一派掌门都豁得出去,也忍耐了下来,趴在地上,慢慢的滚了出去…… 堂内一片死寂,其余食客见着这群人在地上打着滚,出了门,脸上的表情精彩至极。 真是活久见! 掌门级别的江湖大佬,都有胯下之辱的时候? 周芷若柔顺的柳眉不禁皱得更紧了,如今贾珝都不露面,派人传个话,就能吓破这些人的胆子,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吗? 那么以她的微末实力,盗走倚天剑,刺杀贾珝,岂不是天方夜谭? 她还在发愣,忽见那嚣张至极的女子对她说道:“跟我来,贾珝要见你。” 听到马上要去见贾珝,周芷若的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 此时周芷若脑袋一片空白,失了分寸,心中想这才第二天就凑上去,意图是否太明显了?又想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日后哪能接近贾珝…… 她就要跟着周芷若上楼,忽然手臂被旁边的人拉住了。 木婉清冷着脸,说道:“别去,他坏得很,伱赶紧走吧,我上去跟他说一声就是。” 周芷若一呆,立在了原地,进退为难。 即便灭绝说的很直白,让她以美色引诱贾珝,她虽没下定决心,但也想好了走一步看一步,有设想过以后的某种遭遇…… 但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还知道礼仪,有廉耻的。听木婉清这话,怯生生的说了句“多谢姑娘今日帮我解围。”转身就准备走。 但赵敏又拉住了她,“谁帮你解围的?谁赶走那两个赖皮的?你以为是她?她都是在狗仗人势。” 木婉清冷笑道:“我是仗义执言,有理自然气壮。像是某些人,传句话威风的像是太监降旨,偏偏要逼着别人滚出去,真是一只听话的好狗!” 赵敏急了,她顺口骂出一句话,偏把自己给骂进去了。她素日里有才智,喜欢玩阴谋诡计,偏偏和木婉清对上了只想动手,便气急败坏道:“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说着松开周芷若,一手刀劈向木婉清脸面。 木婉清丝毫不退让,握拳也攻了上来! 两人随即在大堂内打斗起来,她们在贾珝眼里是低手菜鸟,但在普通人眼里却是三流高手。 食客连忙避让躲开,一时间搞得人仰桌翻,一片狼藉,两人身上却安然无恙。 后面周芷若还是跟着赵敏上了楼,她进屋时,贾珝坐在那儿,丁白缨正给他梳篦着头。看起来像是一位富家大少,人畜无害。 “周芷若,拜见伯爷。” 贾珝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周芷若还是那么美,只是脸上愁容多了几分,两夜风餐露宿更添了些憔悴。 即使知道她意图不轨,此等美人受罪,也让人生出怜惜之意。 周芷若久久没得到回应,内心紧张不安,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就和贾珝那双眸子对上,瞬间如同被针刺了一般低下头。 周芷若并不愚钝,而且内心坚韧,十分敏锐聪慧,否则也不会让灭绝重视。 她回味着那个眼神,竟然感觉到了有些心疼的意思…… 此刻,前日灭绝师太的话似乎还萦绕在她耳边:“他这种人,少年得志,一定十分狂妄自负,即便他猜出了你的来意,知晓你为了倚天剑而来,但他贪图你美色,断然不会加害于你,心中肯定想着,时间久了掌控住你…… “所以你不能急躁,等他日久生意,对你的防备松懈下来,再一举要了他的命,夺回倚天剑!” 贾珝忽然道:“听说你被逐出峨嵋派了?” “是的……”周芷若心跳的飞快。 “我身边还差个捧剑的奴婢,你愿意侍奉我么?” 周芷若心想,师父猜测的果然没错,如果贾珝心中真是那般想的,也没有推辞作秀的必要了。 “我,我……” 话到嘴边,周芷若竟然说不出“愿意”两个字。她虽幼年坎坷,但也是清清白白,如果有选择,哪愿意去做奴婢伺候别人? “不愿意就出去吧。”贾珝还是那么平淡,似乎真不在意。 周芷若想,出去,她能到哪儿去? 如今她已被峨嵋派逐出师门,虽然是作秀,但如果她带不回倚天剑,假的也变成真的了! 逢此乱世,天下虽大,哪有她一介女流的容身之地?更别说她还是如此美貌…… 周芷若心智坚韧,随即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忍住泪意道:“我愿意。” “愿意什么?” “愿意为奴为婢,伺候伯爷……”周芷若说着,泪如雨下。 她哭了,贾珝却笑了,只感觉很有乐趣。 他打量了下周芷若,“带她下去沐浴,换身干净的衣服。” 周芷若脸色发红,她在外露宿了两夜,赶了一天的路,有些风尘仆仆,但也不至于脏到让人嫌弃吧? 丁白缨丢下篦子,声音不咸不淡的说:“你跟我来吧。”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丁白缨才带着她重新回来。周芷若洗去憔悴,身穿月白缎袄,白绫素裙,头上插着一只银花步摇,更显得明艳动人。 感受到一道视线在她身上打量,更是惶惶不安。 忽然贾珝道:“把倚天剑给她。” 丁白缨暗自冷笑,人家是为了倚天剑而来的,你还把倚天剑给她守着,她腹诽起贾珝的恶趣味,就喜欢变着法子玩弄人! 总归不是她的剑,玩弄的也不是她。丁白缨取下倚天剑,交到周芷若手中。 周芷若下意识接过剑。自那晚武当失剑后,她第二次抓住了倚天剑,但她没有喜悦,只觉得脑袋发昏,失去了思考能力。 她来就是为了能盗走倚天剑,贾珝也心知肚明,这是什么奇怪的展开方式? 贾珝一行人继续上路,回了扬州。 刚安顿下,抱着柳如是狠亲了两口,刚准备去找林妹妹玩,就有人叩门。 此人乃是宫中宦官,自神京昼夜兼程,奔袭而来。 “特旨:命贾珝立刻启程,即日回京!” 这太监扶起贾珝,急道:“贾伯爷,京中出大事了!陛下落水,重病未愈……” 第一百二十九章 离去 “什么,宣武帝要寄了?” 这太监说一长串,贾珝自动转化成这一句话。 贾珝快速思考着,此事对自己的影响。 宣武无后,若真的驾崩了,只能找宗室继位,最大概率是两人。 第一人选,肯定是忠顺亲王。 当年先帝废太子后,朝臣都以为先帝会立忠顺亲王为太子,克承大统。 忠顺亲王人品贵重,曾在六部观政,能力出众,在朝中也有一大批支持者。 但先帝不肯放权,扶持年幼的宣武继位,操纵魏鳌控制朝政…… 所以在很多人看来,这个皇位本就该是忠顺亲王的。 其次就是坏了事的老义忠亲王之子,宁靖郡王了。 义忠亲王做了很多年太子,拥趸众多,虽然后面遭受到了一次清洗,但残留下来的依然有很多。 宁靖郡王这些年就一直在获取这些人的支持,例如在铁网山打围上,主动接近宁国府贾珝。 贾珝有些头疼,这两人无论是谁继位了,对他来说,都是不利的。 别看他如今位高权重,官位爵位晋升的快,前途无量,那也是背靠宣武这颗大树,才能抓住这么多进步的机会。 假使宣武真的挂了,继位的是忠顺亲王,顾忌贾珝武力,应该不会动他爵位,但锦衣卫指挥使的位子肯定会被拿掉,以后也别想在朝堂内进步了。 若继位的是相对孱弱的宁靖郡王,贾珝快速站队拥立,应该还能进步…… 但也不用宣武咽气,如今他卧病在榻,无法处置朝政,神京城内估计早已暗流涌动,乱作一团了。 “我得立即赶回去!”贾珝看清了局势,有了清晰的想法。 “不能让宣武死……若他真死了,再观望局势。” 贾珝立马召来一名锦衣卫百户。 “吩咐下去,立即准备,午后未时发船启程回京!” 现在是辰正时刻,到未时,还有两个半时辰。 他又看向那太监,“陛下是如何落水的?你仔细说来。” “陛下乘坐宝船,到西苑游玩,那宝船不知为何就破了……陛下落水后,很快被龙禁尉救上岸,但受了些惊吓,晚上又染上了风寒。” 贾珝一听,就知道此事有人在背后搞鬼。 宫廷宝船都是九族严选,谁敢偷工减料?那质量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就破了呢? 肯定是有人想趁机搞死宣武帝。 也难怪把他吓得,立马八百里加急召贾珝回京。 忽然贾珝灵光一闪! 或许他回京的路上也不会顺利…… 宣武想他回京,自然也有人想他回不去,至少是遇上些麻烦,慢点回去。 贾珝随即招来靳一川等人,派人速速回京刺探情报,沿途巡查水路,还有在当地大肆采购土产礼品。 又吩咐了丁白缨、柳如是等人打点行李,准备启程后,他带人朝着盐政衙门而去。 贾珝自前边衙门而入,在后宅门不远处与一个江湖剑客遇见,正是赵怀安。 “参见伯爷。” 兴许是赵怀安也听说了贾珝在盐岛上的威名,举止中恭敬了不少。 贾珝淡淡地点了一下头,径直入了内宅。 “珝二爷来了呀!”雪雁那丫头正在院子里,看见贾珝连忙说:“我去叫姑娘。” 贾珝自然是直入正屋,先去见林如海。 “给林姑父请安。” “珝哥儿回来了?快坐。盐岛一行,还顺利吧?” 林如海大病初愈,气色好了许多,此刻放下手中的公文,对贾珝笑道。 林如海作为盐运使,在盐帮内部肯定安插有耳目,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情报,了解贾珝所做之事,也不用他细说。 “托林姑父的福,一切顺利。”贾珝笑道,“盐务虽然紧要,但林姑父大病初愈,还得注意点身体。” 不时贾珝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他侧头一看,就见紫鹃打帘,黛玉缓步走了进来。 “林妹妹。” “珝二哥。” 两人见过,分坐于堂下。贾珝侧头看去,黛玉穿着一身宝蓝盘锦镶花绵裙,怯生生坐在那里,好看极了,心中不免有些意动。 怎么有种小别胜新婚的感觉? 寒暄不过几句,贾珝抓紧时间,说明了来意。 “林姑父,还有一件急事——锦衣卫下午发船回京,若林妹妹跟我走同去神京的话,现在就得开始准备了,我等下差人来收行李,运上船去。” 黛玉一惊,忙问道:“怎么这么着急?也太突然了罢……” 林如海眉头一皱,消瘦的脸上露出沉思的表情:“莫非是……京中出事了?” 贾珝环顾四周,堂内只有林如海父女,就紫鹃斟茶伺候在一旁,便直言道:“林姑父真知灼见,陛下游园落水了,如今还卧病在榻,派内监传来旨意,召我即刻回京。” 林如海点点头,“如此,确实不能耽搁。” 黛玉听这情形,忙说:“如今爹爹病体初愈,我定要服侍在旁的……让珝二哥先走吧,年后我自己上京。” “胡闹!若年后又遭了水匪,谁来搭救你?”林如海咳嗽了声,“衙门里不差伺候人的老仆。玉儿,你和珝哥儿一起走,我才能放心,这才是伱的孝心……紫鹃,下去打点行李罢。” “诶!”紫鹃应了声,又看了眼黛玉,才转身出了屋。 这是之前说好的事,黛玉也无法反驳。 但她想自己自幼抛父进京,如今回来没待几天,又要走了,不由得悲从中来,默默垂泪。 林如海叹了口气,又看向贾珝:“珝哥儿,就麻烦你了。” 贾珝连忙应过。他想了想,拿出了一个锦衣卫的腰牌递给林如海。 “我知道林姑父心系盐务,但也注意别操劳过度,紧着点身体。这是锦衣卫的腰牌,若有紧急情况,可差人拿着腰牌去锦衣卫扬州户所、金陵千户所调遣兵马。” 上盐岛前,他就整治了仇都尉等人,又扶持了一批新人,恩威并施,实际掌控了这些户所。 林如海知道如果自己想继续整顿盐务,所面对的会是什么,所以没有推辞,而是谢过。 “那我过会儿再来接林妹妹。” 贾珝起身离去,他走的突然,还要处理很多事情。 第一百三十章 玉人何处教吹箫 中午时刻,贾珝见过了钦差等人,又到了盐政衙门接了黛玉。 十余骑护送着一辆八宝簪缨马车自盐政衙门驶出,向扬州码头而去。 黛玉眼眶红红的,与林如海离别时刚哭过,此时她把纱窗掀开一道缝隙,向外瞧了一瞧,似要将家乡扬州繁华街市、阜盛人烟牢记于心。 贾珝原本在想归途之事,见此宽慰了几句,说的也是明年带她回来的话。 黛玉的离别伤感刚消,情绪稍微好转,转头又想起此上京去,又要寄人篱下,无人依靠。 贾珝虽对她极好,但两人并非至亲,回了荣府后自然要避讳,不能私见。 否则即便两人清清白白,但于礼不合,在贾府那种地方极容易招闲话,对两人都不好。 这般时日长久了,关系会不会淡了?今日所说明年带她回扬州的话还算不算数? 又想她仓促回京,还未来得及给府中外祖母、舅舅、舅母与姐妹们置办土产礼物,失了礼,心中难免忧虑…… 贾珝见黛玉眼神怔怔,似有泪光,便知道林妹妹丰富的内心戏又开始了。但他心里还在思考其他事,一时也没空搭理。 贾珝在想,正常的情况下,京城出事,皇帝病危,他应该昼夜兼程,单骑速回神京。 但若他一个走了,锦衣卫的楼船在途中遇上危机该怎么办? 不仅是来自谋划皇帝落水的幕后之人,还有江湖上的危机。 贾珝在盐岛独战群豪,虽然名震江湖了,但也会招来江湖人的记恨和担忧,少不了想对他不利的人。 最后就是,内部的问题。 贾珝来时只带了丁白缨一个女人,但现在还要带柳如是、木婉清、赵敏、周芷若回京…… 这五个女人加起来八百个心眼子,贾珝不在,根本没人能震得住,必定乱套。 别的不说,万一玄冥二老杀个回马枪,来搭救赵敏,贾珝不在,锦衣卫等人也招架不住。 到时候赵敏走了事小,如果赵敏恶趣味,把林黛玉也绑去塞外报复贾珝,这事就大了……以赵敏的性子,绝对能做出这种事! 早点回京掌握先机重要,还是一船的妹子重要? 贾珝表示全都要! 所以贾珝决定,不断派遣锦衣卫回京搜寻情报,自己还是随着大部队回京,一路全速前进,昼夜不停,把路程缩短到半个月。 午正一刻,贾珝带黛玉上了船,进了一内部独栋院屋。 有几名健妇抬着大箱子进了院落,紫鹃好奇道:“那不是我们的行李,是不是弄错了?” “哦,这几箱子是我叫人购置的土产礼品,还有一些文房四宝、字画、器皿玩意儿,妹妹闲时了可以分一分,回府了送其余姐妹。” “原来是这样,珝二爷想得可真周全,姑娘还在愁这事呢。”紫鹃满脸笑意的说,一副“磕到了”的姨母笑。 黛玉脸色一红,行了一礼,软软的说了声:“多谢珝二哥了。” 贾珝听得心都要化了,心想这小一千两银子花得太值了。 “那妹妹先歇着,我下去巡视一圈。紫鹃,你去拿饭菜,等会儿我过来吃。” “好嘞。”紫鹃连忙应道。 黛玉芳心微动,但见着贾珝已经转身走了,也无法拒绝。 未时一到,楼船悬起“锦衣指挥使”大旗,拔锚离岸,启航北上。 另一贾珝所在院屋内,木婉清和赵敏又在互掐,因为都想住窗口向阳的房间。 周芷若老老实实的在角落待着,她在船上也随身带着倚天剑,看来上一次丢剑的经历产生阴影了…… 贾珝从黛玉处吃完饭归来,就见两人正在拳脚相向,颇有章法,看美女打架,也有一番乐趣。 “打吧,谁打赢了,我就奖励她跟我住。” 听见贾珝这话,两女竟然齐刷刷的收手了…… “草!”贾珝转身进了屋。 柳如是和这几名江湖女子气场不符,和丁白缨收拾好行李、铺设好床榻后,丁白缨上床补觉,她独自在侧屋里读书写字。 见贾珝走近,连忙起身行礼:“伯爷。” 贾珝揽着她的细腰坐下,捋了捋她的秀发,心想柳如是和黛玉应该很有共同话题的,都是才女,但只可惜她成分不好,不宜与黛玉结交。 “船上无聊不?” 柳如是摇摇头,她原是画舫名艳,拥趸众多,是热闹惯了的,反而很喜欢如今的清净。 贾珝看向台面,柳如是脸色粉润,原来纸上写的是那句“我见青山多妩媚”。 贾珝侧头看她,看着那毫无瑕疵的绝世容颜,不由得亲了亲她的脸蛋。 “我有急事要回京,路上不能耽搁。乖,等回神京了,我再带你出去玩。” 柳如是满脸的羞涩,妩媚流转,贾珝看得灵ji一动。 贾珝将她抱到腿上,双手游走,“来,爷教你写诗。” 柳如是身躯发颤,“爷……”只感觉十指陷入了她饱满处。 贾珝吃着耳朵,轻咬细添品尝,然后是雪白的项,“把笔拿起来,我说一句,伱写一句……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 柳如是眼神发亮,只觉得这一句美极了,也顾不上作乱的手,忙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拿起毛笔写了起来。 即使她身子发颤,手也有些抖,那字却依然有几分韵味,行云流水,写得极好。比贾珝好多了。 “二十四桥明月夜……” 忽然她感觉腰带解开了,柳如是顾不上,连忙继续写着。 她感觉这诗是极好的,扬州风光,繁华独绝、浪漫美丽写的极好。她一边写,皮肤就热传递来热量,她就在想,如果不是在这种时候就更好了…… 她忍了下声音,说:“伯爷……还,还有最后一句,让妾身写完了吧。” “最后一句是……玉人何处教吹箫。” 柳如是连忙写,写了半句就发现不对劲了,她出身风月场所,除了诗词歌赋,还会学一些那些知识,自然懂其中深意。 “白姐姐还在那边睡觉呢……”她轻声道。 这不是加分项?更兴奋了耶。 “乖,要听话。” 柳如是见贾珝不放过她,断然不敢抚了他的意,也没有办法,只能依他。 桌子下方的空间很大…… 另一边的主屋内,丁白缨还在睡觉。 她昨晚被折腾久了,白天又在忙出发前的行李准备,有些劳累,船开了后就开始补觉。 本来她睡得好好的,但迷迷糊糊间,突然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嘶溜嘶溜声,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某种梦,又被一阵哼唧哼唧的声音惊醒了…… 午睡之后丁白缨头有些昏沉,披了件外衣下了床,趿拉上鞋子走了几步,寻声望去。 就看见贾珝站在书桌后,肩上扛着一队雪白、纤细、圆润、笔直的子腿。 丁白缨:“……” 空气并未安静,而是噗呲。 丁白缨想了一下,看见窗外的太阳,确定自己没有一觉睡到半夜。 桌上的柳如是,头垂下,发要拖在地上了,发现不对劲后睁开眼就看见丁白缨倒着的脸。 这太突然了,她差点尖叫一声。 知道的人都知道,人在受惊紧张的时候,心跳会不受控制的加速,身体都会紧绷。紧绷。紧绷。 江南水乡之地,洪汛期的时候,如果堤坝蓄水到达极限,稍微控制不当就会失控,发大水后冲得田野山谷小溪流哗啦啦的。 丁白缨又看了下战栗的他们,和那如熟透了的大柿子头轻颤,连忙转过身去。 “啵!” 她睡意全无,回到床榻上捧着自己通红的脸,坐着缓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开始穿着衣物。 嘶溜嘶溜的声音又响起…… “怎么不继续睡了?”不时,贾珝走了过来说。 “你说呢?”丁白缨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不过她也没少跟贾珝做荒唐事,也没有太惊讶。 贾珝凑了上来,搂着她的肩,两手十指紧扣:“再睡会儿,爷也累了,咱俩抱着。” 丁白缨从他身上嗅到了柳如是的香味,心里不愿意,还是被抱过去了。 一个人影从前方路过,她秀发凌乱,衣衫不整,步履踉跄,丝毫没有平日里一举一动,尽显气质风范的架势。 丁白缨想起了那抹雪白和粉色,“呵!你真是好福气……” “平时你看着些她们,别让她们去了林妹妹那里。”贾珝转移话题,随手捏上大雪,“林妹妹不好与她们接触,你也是知道的,我最信任你了……在你身上用的力气都是最多的。” “呵……别动啊,这让人怎么睡得着?不行你继续折腾她去。” 第一百三十一章 足 一条著名定律说,你越担心某事,它就越可能发生…… 行船上生活枯燥无趣,赵敏是草原女子,平素自由洒脱惯了,被拒在这方小天地里,别提有多难熬了。 贾珝又不许她们下二楼,只能在三楼上转悠,隔日就转到那个未去过的院子里了。 此刻院里,紫鹃正撅着个大腚,俯身整理杂物。她听到脚步声回头,就看见个雍容华贵,容色艳丽不可方物的少女正倚在门口,满脸调笑。 “哟,难怪贾珝不许我们往这边来,原来还藏着个小美人啊。” “姑娘好。”紫鹃脸色微红,见她对贾珝直呼其名,也拿不准她身份,行了一礼道,“姑娘误会了,我家姑娘是珝二爷的表亲,借宝船同行上神京的。” 赵敏兀自走进院子里,看着紫鹃心想这女子生得这么好,穿着打扮比一些富家小姐还体面,没想到还只是个丫鬟。 那当小姐的更有风采才是。 赵敏好奇道:“那把你家姑娘请出来吧,也认认人。这船上京还要十余日,一个人闷在屋里多无趣,不如和我们顽。” 赵敏容颜气质出众,穿的也是贵气十足,身份似乎也不简单,紫鹃不敢怠慢,忙让雪雁准备茶水,自己去请黛玉。 屋里黛玉正在读书,也听到了动静,“谁来了?” “不认识,应该是珝二爷的人。”紫鹃笑着说,“生得太齐整了,性子也好,大大方方的。” 黛玉方披了件衣服出门,她和赵敏互相打量一眼,都是有些惊艳。 见着黛玉的绝代姿容,赵敏心里就知道,什么表亲都是屁话了,贾珝那淫贼肯定是不安好心的! “姐姐好。” 赵敏也温柔了起来,“妹妹好。” 黛玉虽不喜生人,但毕竟是贾珝的朋友,她还是很重视的。 两人一阵寒暄,赵敏说:“还未请教妹妹名字。” “我姓林。” 林? 赵敏心想,宁国府好像没有姓林的表亲,荣国府倒是有个姓林的女婿。 难道是林如海的女儿? 她很早就在收集贾珝的信息,对这些大汉国武勋亲族关系也是了然于胸。 “令尊可是林御史?” 黛玉点点头,“正是。” “哦,我叫赵敏。” 黛玉眼神一凝,想起已故亡母贾敏。 “不知是哪个敏字?” “敏而好学的敏。” 黛玉眼神一怔,蒙上了一层水雾,她是个多愁善感的人,想起上一次北上入神京,也是因为母亲病故,虽悲从中来,还是与赵敏强颜欢笑着…… 赵敏心思灵动,看出黛玉兴致不高,也没了趣味,闲聊几句就起身告辞。 她回去后,见着贾珝在院中指点丁白缨练武,修习一奥妙步法。 赵敏忽想起贾珝的超群武义,他年纪轻轻武功就如此高强,学的功法肯定是天下一流。 赵敏起了心思,表面上没有在意,径直入了屋,一关上门却趴在门上偷听,开始偷师学艺。 “……我这步法对内功要求很高,等你的九阳功大成后,再施展这步法,宗师之下没人能留得住伱。这是以动功修习内功,脚下每走一步,内息运转一分……” 赵敏不禁听入神了,下意识的按照贾珝所念功法运行,踏出几个卦象方位,只觉得精妙无比。 “难怪那日在画舫上鹿杖先生、鹤笔先生都拿他没办法……” 她自小学习中原文化,对《易经》自然不陌生,眼下举一反三,又接连踏出几步。 忽然赵敏内力一滞,瞬间她心中大惊,知道自己运错了功,脚步接连几个踉跄,只听“嗬嚓”一声崴倒在地,脑袋又狠狠的撞到了墙上。 贾珝听到屋内赵敏“哎呦”一声一阵混乱传来,侧头看去:“她又发什么疯?你接着练,我去看看。” 贾珝推开了门走进去,看见眼前一幕就愣住了……只见赵敏撑坐在地上,满脸痛意,一手摸着头,双腿微蜷。 “你干什么?”赵敏心虚地瞪了他一眼。 偷学武功就算了,还练错把自己脚崴了,这糗大了…… 贾珝若有所思道:“该不会你也跟着练,把自己摔了吧?敏敏郡主,在江湖中未经允许,偷学别的门派的武学可是大忌。” “什么叫偷师?我光明正大的学。”赵敏仰着头下巴说,丝毫没有心虚,“再说我可没听说你加入了哪门哪派,谁知道这轻功是你从哪儿偷来的呢。” 贾珝也不在意,一笑走了进去。 赵敏坐在地上,脚踝疼痛难忍,不能动弹,见贾珝不断靠近瞬间警惕起来。 “你进来干什么?出去,帮我叫丁白缨来。”赵敏很没有安全感。 贾珝没理她,走近后蹲下,“脚崴了?” 那张俊朗的脸离她太近了,赵敏微微后仰避开,她发出了一个淡淡的鼻音“嗯。” “能站起了吗?” 赵敏摇摇头。 贾珝一手揽住她后背,一手穿过腿弯,抱住这具柔软的身体,将赵敏缓缓的抱了起来,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可能是受伤了有些脆弱,或者贾珝的动作很温柔,也没有乱摸,赵敏居然安静了下来。 但见贾珝拿起了她那只受伤的脚后,赵敏忙叫道:“你……你做什么?” “给你治伤啊,”贾珝说,“你想成女瘸子?” 说起女瘸子,贾珝就想起了陆无双,进而想起她表姐程英……不知道她在桃花岛怎样了。 赵敏嘟囔了一句“叫别人来不行啊”也就没说话了。 赵敏脚上已经发肿了,贾珝想脱她鞋子,赵敏就开始叫唤:“轻点轻点!” 贾珝直接用寸劲巧力裂开鞋子,缓缓脱去她的白袜,露出一只白嫩如玉的小脚,脚趾圆润,足弓优雅,脚掌纤美,贾珝目测大概35码,就是踝骨处略微发肿。 赵敏羞得满面通红,“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咳咳,这不是要观察好伤情吗?” 贾珝说着,单手抓住她的裸足,入手只觉得皮肤温腻柔软,赵敏将脚一缩,拉动了伤口吃痛叫道:“嘶……你变态啊!足踝扭了,你摸我脚干嘛?混蛋!” 第一百三十二章 黛玉学武 “别动。” 贾珝又捏了捏,才给她治疗起来,一手轻柔的按上发肿的脚踝,运起九阳神功。 赵敏忽然噤声了,她感觉一股暖流在脚上游走,酥麻微痒,那感觉十分怪异…… 门外丁白缨将贾珝教授的那几步学会了,又见贾珝进去了许久还没出来,正准备去看看,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两人的声音。 “嘶!你轻点啊!” 赵敏的声音中有些娇嗔。 “肯定会痛啊……”贾珝的声音响起,“行行行我温柔点。” 丁白缨眉头一皱,似乎有些难以置信,赵敏平日里对贾珝不都是不假辞色的吗? 她摇摇头,径直回了屋里。 屋内,一只洁白的罗袜搭在一边,贾珝一手捧着赵敏的小脚,一手在她足踝上轻轻按着。赵敏的脚不仅生的漂亮小巧,还没有任何异味,也不生汗。 可以玩三年! 赵敏满脸通红,嘴上说个不停,似乎在掩饰内心的慌乱,感受着自己的脚被贾珝捏着,心中不禁一荡。 “好了没有?我感觉不疼了。”赵敏看着贾珝的手向下,似乎在把玩她的脚,不禁问道。 “还没有。” 赵敏脸上的红晕从耳根蔓延到了脖子,她看着那放肆的双手,心中不断骂着。 “变态!变态!变态……” 贾珝玩够了才放开她的脚,“好了,最近几天走路慢点,不然成瘸子郡主了。想学武功我可以教你,别偷着学,自己瞎练。” 一只脚重获自由了,赵敏喘了一口长气,气道:“给我着好鞋袜!” “在我面前还拿郡主的架子啊?都没让你伺候我穿靴着衣。”贾珝说着把罗袜递了过去,“自己穿。” 能玩伱的小脚,我很高兴,但是我不喜欢你说话的语气。 “哼!”赵敏一把夺过,满眼幽怨的看着他。 玩完了就不管是吧!? 她一声不响地自行穿好袜子,在这一霎时之间,心中起了异样的感觉,似乎只想贾珝再来摸一摸自己的脚…… 贾珝见她幽怨惹人怜,脸颊粉红,娇息喘喘的模样,一时又有些喜欢,贴上去道:“你要躺下休息吗?我抱你去。敏敏,晚上想吃什么?我命人给你准备。” “我自己能走!不准叫我敏敏!” “好的,敏敏。”贾珝一把抱起了她,赵敏惊呼一声,连忙搂住他的脖子,又侧头出去不看他。 贾珝把她放在软榻上,看着她娇媚的脸蛋,凑上去想亲一口,赵敏连忙躲开,又惊又怒,叫道:“混账,你干什么?” 贾珝按住她的手,调笑道:“好敏敏,给我亲一口,你太漂亮了。我教你武功,什么降龙十八掌,九阴九阳全教你,你好香啊敏敏郡主……” 赵敏听着他的甜言蜜语有些愣神,一时没躲开,给贾珝在脸上吻了一下。 她连忙侧头躲开,伸手擦着口水,“你!你……” 赵敏着急的半天没骂出来,这亲都亲了她还能怎样,亲回去? 她一阵咬牙切齿,决定先止损:“快教我武功,给我《降龙十八掌》的秘籍……你还有《九阴真经》和《九阳真经》?” 赵敏心想,难道贾珝所修的就是《九阴真经》?就算他打娘胎里开始习武,满打满算才十八年,这《九阴真经》能有这么厉害?十八年就能独步天下? 她想起那日在盐岛上,昨日郭靖才将降龙十八掌传给贾珝,隔日贾珝就能施展出来,以降龙十八掌败退她汝阳王府几大高手。 说明贾珝不仅内力深厚,武学天赋也是超群,如果有他指点,自己的武功肯定能飞速提升。 “你全都要?这么贪心?”贾珝立马变卦,“想学武呢简单,只是我的武功都是传内不传外的,你先成为我内人吧,好敏敏再香一口……” 又磨磨蹭蹭了一阵子,贾珝才从赵敏屋里出来,洗过了手后,想起赵敏说她见过黛玉了,便朝林妹妹处走去。 刚走进屋,就见黛玉披着一件银白底色翠纹织锦袄,孤零零地倚坐在窗户下,单手托着腮,静静的出神。 “妹妹在想什么呢?”他轻声说。 黛玉寻声侧头看来,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如星辰般望着他。 “珝二哥来了啊。”黛玉连忙起身。 两人落座,贾珝说:“方才我有个朋友来了,没叨扰到妹妹吧?” “没有,那位赵姐姐人很好,性子也与家里的姐妹们都不同。” 贾珝点点头:“她是爱玩闹的性子,妹妹以后别搭理她就行。” 史湘云也是爱玩,但肯定无法和赵敏相比。 “不知她是哪家的小姐?”黛玉笑着问。 蒙古国的郡主,这身份说起来比贾珝的伯爷都高贵…… “甘凉之地,说了妹妹也不知道。” 黛玉见贾珝不愿多说,也没深问。贾珝见她咳嗽了几声,起身将窗户关上。 “越往北上,这风就越冷,妹妹可得当心。” 黛玉点点头,“我省得。” “如今的夜越发长了,你一夜醒几次,咳嗽几次?听紫鹃说,中午连半碗碧梗米都没吃下,这可不行,多吃一些才保养身体。” 黛玉低着头,不时轻点螓首,低声附和。 贾珝一个伯爷,这般对她嘘寒问暖,心中没有异常之感是假的,更何况黛玉这般心思敏感之人。 黛玉从小知书识礼,也偷偷看过几本类似《西厢记》的书,对这些情意不陌生,但也知道男女私情是不被礼法允许的。 她脸色泛红,心中躁动,又咳嗽了几声。 贾珝看在眼里,思量了片刻后道:“妹妹的身子还是太弱了,不如跟着我学点武艺,修习内功之法,也能补全不足,强身健体。” 黛玉听到后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她的珝二哥。 珝二哥撞客了吧? 不然怎么说些不着边际的话给她听? 哪家高门大院的大家闺秀是练武强身的?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笑不露齿行不露足,这些都是最基本的礼仪规范,错了一样都会招人笑话。 旁的不说,就是西府里有名的琏二嫂子,也不过嘴上泼辣些,做事雷厉风行,但行坐卧立都是规规矩矩的,走路一样不带动裙摆的。 就这样,贾母还经常打趣她是泼皮破落户,南省来的凤辣子。 黛玉设想了下,若她如同贾珝身边的丁姐姐般习武健身,和江湖女子一个德行,回去后定会被姐妹们,底下的丫头婆子们笑话死,那还活不活了…… 黛玉婉拒道:“珝二哥玩笑了,我身体不好不过多吃几副药,学习武艺……也太没规矩了。” “规矩?什么规矩?”贾珝笑了一声,“妹妹这话我可不喜欢了,身体是自己的,自然怎样有益怎样来,若有这种不合理的规矩存在,自然是等着被勇敢的人打破的。” 黛玉只听他这话觉得很有道理,她想珝二哥就是勇敢的人,年轻有为,才能闯下这番天地,连老太太都得依着他。 但练武,肯定是不行的。 贾珝又道:“我也不是要林妹妹舞刀弄枪,学习拳脚功法,林妹妹待在家里,又不与人起生仇结恨,学了也用不上。 “我的意思是,林妹妹跟着我学习几卷内功心法,不过背几句古文,内修一口气。不用出门也能练着,坐着可以练,晚上躺着睡不着也能练一会儿。” 听到这儿黛玉有些意动,只要不让她耍刀弄剑的,就没有抵触心理。 她不闻江湖事,甚至不看江湖话本,对内力这东西肯定不清楚,但贾珝这般说,听起来就很神奇,像是仙术一般。 贾珝自然有他的道理。黛玉现在可是很信任珝二哥的! 贾珝继续道:“修得了内功,不仅体魄强健,很少染病,还能驻颜益寿,以后坐久了腰也不疼,看书久了眼睛也不酸,益处多的很。” 黛玉那一双清明灵秀的星眸望着他,试探道:“那我能学吗?” 贾珝笑了笑:“当然能,妹妹这般聪慧,兴许比我学的还快。” “珝二哥是武状元,说这话可是折损我了。” 贾珝来了兴致,林妹妹学武,这太有感觉了。 说不定以后内功学到家了,来个“林黛玉倒拔垂杨柳”,或者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林黛玉……” “事不宜迟,就从现在开始。妹妹快拿纸笔来,我说一句,你写一句,先把内功心法背熟了,我再教你运气修行。” “也不急于一时吧?”黛玉说着起身走向书桌,铺纸研墨。 教黛玉的,自然是最好的。 贾珝手里有两卷顶级内功心法,分别是《九阳神功》和《北冥神功》。 《九阳神功》太刚猛,不适合黛玉这种弱女子修行。 而北冥神功是逍遥派最高武学,阴阳兼具,百毒不侵。 见黛玉在磨墨,贾珝静坐在一旁,打开面板。 【开始推演“北冥神功”……】 贾珝消耗二十年储存功力,推演了一遍北冥神功,使自己对这功法更了解,确认没有缺陷和害处,才放下心来。 见黛玉慢慢的磨好了墨,提笔看向他,贾珝诵道:“《庄子》‘逍遥游’有云:‘穷发之北有冥海者…… “……犹之北冥,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 第一百三十三章 尚公主 十余日后,锦衣卫官船靠岸,贾珝登临神京。 路途中遇上了一些小麻烦,都顺利解决,有贾珝坐镇,也没宵小敢起歹心。 一行人弃舟登岸,早有荣国府打发了轿子并拉行李的车辆久候了。 贾珝也顺路把黛玉送入了荣府,让丁白缨等人进了一等伯爵府,自己过家门而不入,策马直向皇城奔去。 养心殿内,宣武帝坐在软榻上,面色苍白,浑身病态。 戴权候立在旁,这个老太监脸色都憔悴了不少,看来皇帝出事后,这皇宫里的人都是人心惶惶的…… “微臣参见陛下!” “贾卿终于回来了,快平身。” 贾珝看见他身边还放着几本奏折,不禁想这宣武能力如何不谈,还挺敬业的。 “贾卿护送钦差南下,整顿盐务,差事办的很好,朕甚慰之。” 宣武的声音有些虚弱,倒和贾珝初见林如海时有些相似…… 不会真要寄了吧? 不过皇帝能撑到他回京,已经是大功一件,不能要求他太多…… 即便现在皇帝薨了,贾珝身处皇城,也能第一时间快速反应,占得先机。 “托陛下的福,一切顺利,”贾珝随口说道,“替陛下分忧,都是微臣的本分,但愿陛下保重龙体。” 宣武嗯了声,又问:“盐务一事,进展如何?” 贾珝帮他捞了一笔款子,解了燃眉之急。但盐务办好了,每年都能多收两三百万两银子。 只不过贾珝在想,你人都要没了,还有闲心关心钱的事?给忠顺亲王攒家底呢? “盐务整顿一事,由钦差大人操办,钦差大人励精图治,革新弊制,初有成效,两淮百姓无不受益,称颂陛下圣明。” 说着贾珝从袖口掏出两个折子,递给了一旁候立的戴权。 “钦差赵大人、两淮盐运使林大人托臣上奏,盐务整顿与新制,事无巨细,请陛下查阅。” 宣武接了奏折放到了一边,并没有立即翻看。 “听说贾卿治好了林御史的病?真是一件幸事。” “回陛下,林御史没有得病,而是被下毒了……” 宣武一愣,随即厉声道:“真是一群乱臣贼子!” 贾珝抬了抬眼,这骂得好像不止是给林如海下毒的人…… 密谈许久,戴权亲自将贾珝送出养心殿。 “伯爷回来了,杂家也能安心了,有些事也敢深挖,有些人也敢调查了……城内有伯爷坐镇,即使出了些乱子,杂家也相信伯爷也能很快平息下去。” 贾珝眼神一凝,戴权这话的信息量可有点大啊…… “我刚回京,很多事还无从得知,请内相指点迷津。” 戴权叹了一口气,“那日,陛下看了伯爷的呈奏,龙颜大悦之下命人准备宝船游西苑,但在游玩中,那宝船居然离奇破了……” 贾珝想了想,试探道:“内相的意思是,宝船破损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他问的是皇帝的意思,若皇帝以大局为主,想要稳定局势,那锦衣卫就把这案子定性为意外,杀几个管理行驾和督造宝船的官吏了事。 但若皇帝认定是有人想谋害自己,甚至想趁此机会清理阉党残余势力,削弱忠顺亲王派系等,那把锦衣卫就要定性为谋逆案。 一边调查实情,趁机制造伪证,构陷罪名,不断牵连,大行牢狱…… 当然贾珝脑子又没病,后者对他完全没有好处,完全是自绝于天下,弊大于利。 若锦衣卫真敢这么干,在舆论中他就成了下一个魏鳌了。 走的就是孤臣的路子,那样虽然会获得皇帝的全力扶持,与其余势力打擂台,自身的权势会迅速膨胀,成为魏鳌第二。 但得罪的人也海了去了,等皇帝坐稳第一件事,大多就是处置他以顺民心,安抚百官。 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这宣武帝看起来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万一不幸死了,那新皇登基,只会对他更狠…… “意外?” 戴权看向远处的巍峨宫阙,又看向贾珝笑了笑。 “我听说,前几日锦衣卫的案牍库意外失火了,关于宝船制造记录的文牒,都被烧了……这意外一桩连着一桩,真是凑巧。” 锦衣卫案牍库被烧,贾珝前几日在船上就收到了消息。 贾珝知道若不是他横插一脚,皇帝游西苑落水案后,丁白缨会威胁沈炼烧毁案牍库。 但丁白缨现在都成他星奴了,不仅立场变了,也没有作案动机…… 那此事大概率的还是宁靖郡王一手策划的,烧毁案牍库多半是陆文昭做的。 陆文昭在锦衣卫从缇骑做到千户,人脉甚广,即便被贾珝踢出锦衣卫队伍,在卫内找个内应还是轻轻松松的。 贾珝沉思间,戴权继续道:“这几日东西两厂已经把仪鸾司上下已经清洗了一遍,虽然有些疑点,都未有侦破,伯爷执掌的锦衣卫,也要加快进程了。” 贾珝点点头,朝养心殿的方向微微拱手,“锦衣卫为天子亲军,定会扫除那些心存不轨之人。内相放心,此案锦衣卫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做完秀后,贾珝又在想应对之法。眼下最紧要的就是查清此案的真相,该怎么处理交给皇帝头疼。 贾珝从袖中掏出一卷银票,不动声色的塞给戴权。 “此去江南,带了一些土产,不成敬意,还请内相笑纳。” 两淮繁华富庶天下皆知,贾珝去捞了一趟金,回来不给人分点,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瞬间戴权那张老脸遍满了笑容,显然是很喜欢这土特产。 戴权环顾四周,又回头看了一眼,随行的小太监会意,慢慢拉开与两人的距离。 “伯爷只管办差,陛下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贾珝心思一动,意思是皇帝画饼了?那是准备加官或者进爵? 戴权低声道:“上次铁网山打围,建宁公主对伯爷可是敬仰的很……陛下似乎有让伯爷尚公主的意思。” 贾珝:“?” 你确定这是赏赐? 贾珝已经在琢磨着,要不要刻意藏拙,把这个差事办砸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佛经 公主不能说“娶”,而是要称为“尚”,差不多是高攀的意思。 对于尚公主,贾珝完全没这个心思,甚至有些抵触。 一是好处有限,驸马也是外戚群体之一,但身份却不高贵,理论上来说驸马的主要职责是照顾公主,除此并无实权。 但历朝历代,说到外戚专权,都是皇帝的妻族或母族,没有驸马的份。 若贾珝尚公主成了驸马,除了能让皇帝更信任他外,该避嫌的要注意,权势增长的却不多。 现在皇帝能活多久都是问题,不宜与他绑定过深。 而且尚的还是建宁公主,贾珝感觉更没这个必要了,只要他有那个想法,让皇帝当上舅舅都不成问题…… 都上车了,还补票干什么? 血亏! 贾珝看着戴权离去的背影,思绪纷乱。 他仔细分析戴权刚刚所说,戴权似乎不是收了钱,才刻意透露此事给他的。 倒有些像是,替皇帝来试探他的态度…… 贾珝摇摇头不再多想,一路上偶尔有龙禁尉给他见礼,他身上还兼着龙禁尉统领的实职。 这样看来,他在皇城中的势力还是很稳固的。 还未出宫门,就有两名宫女截住了道路。 贾珝眉头一皱,建宁的人? 从现在开始,他可是要和建宁撇清关系了。 问就是不熟! 只听两名宫女说道:“贾伯爷请留步,太后有请。” 太后? 贾珝脑海中闪过一副画面…… 一片波涛汹涌! “带路。” 相比建宁公主,假太后就好多了,雪大,嘴甜,还不沾手,太后明面上是寡妇,皇帝总不能让她改嫁给贾珝吧? 凤藻宫。 “微臣参见太后。” 贾珝敷衍的行了个礼,抬头直视着太后。 她一身秀丽宫装,凤钗霞帔,雍容华贵,面色娇艳却眼带寒霜,贾珝看了只觉得小腹一阵灼热。 嗯……肯定是这空气中又被下药了! 寒暄不过两句,贾珝扫视了一眼左右候立的宫人,直言问道:“不知太后召臣来,所为何事?” “你们都下去吧。” “是。”数名宫人得了令,款款退了出去。 贾珝见状也不客气,直接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太后见状也只是怒视他,并未多说什么,毕竟她已经习惯了贾珝的放肆。 “多日不见,太后可曾想念臣?”贾珝得寸进尺:“臣可是想念太后的紧啊,日思夜想……” “大胆!”太后手捏成了拳头,低声呵斥道。 她脸蛋绯红,似乎是想起了某些不好的记忆。 喜欢端着,贾珝也没了兴趣,他才回神京城,手里的事情还有一大堆,忙得很。 贾珝起身慢慢走近太后,太后瞬间身体紧绷,“你,你想干什么?” 贾珝走到太后身前,慢慢俯下身去,太后连忙后仰避开,露出雪白的颈,忙用手撑住他胸膛,又惊又怒道:“贾珝,伱太放肆了!” 太后被如此调戏,而且这个动作,与那一日如出一辙,气急败坏之中,她运足了内力,一掌拍向贾珝胸膛! “砰!” 太后一掌落下,贾珝的身子居然纹丝不动,反而震得她手掌发麻。 她慌乱与震惊之中发现,贾珝的武功居然增长了许多…… 她当然不知道,贾珝还刻意收力了,否则九阳神功能崩得她手骨碎裂。 “太后有些放肆了。” 说着贾珝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声音不冷不淡:“有事就是说事,跟谁甩脸子呢?” 太后仰着头看他,两人近距离对视,贾珝看着那张没有一丝瑕疵,略带倔强的脸,也心软了几分,放开手声音缓和了几分。 “若是能帮到太后,臣也不会拒绝。” 太后咬了咬牙,压住了心中的怒气。 “你贾家有一本传家的宝书。” 她是肯定的语气,而不是在询问。 贾珝心中一动,贾家有传家的宝书?他怎么不知道? 现在他是原宁国府一脉的话事人,贾家族长,他不知道,那么多半在荣国府贾母手中了。 等等!传家的宝书? 难道是四十二章经? 这个假太后原是神龙教圣女,入皇宫假扮太后就是为了四十二章经来的…… 好好好!八旗旗主一人一本的四十二章经,变成由四王八公的武勋一脉守候了是吧? 四王应该一家有一本,贾家一门双公,有一本也很合理。 贾珝看向太后:“什么宝书?不就是四十二章经吗?” 太后不疑有他:“贾家的那本在你手里?” 还真是四十二章经! “当然,我宁国一脉乃贾家长房,我又是族长,传家的东西,不给我,还能给谁?” 贾珝想着,该找个机会从贾母手中拿过来了,这东西在她手里,她拿不稳! 太后不动声色道:“本宫素爱佛法,钻研佛经,贾大人能否把四十二章经带入宫,借本宫抄阅?” 贾珝笑了笑:“太后当我什么都不懂?” 太后沉默片刻,心想若贾家的那本四十二章经在贾珝手中,神龙教强夺肯定没戏,但智取眼下又没好的办法…… 这贾珝刚刚才说,若能帮到她,定不会拒绝,转脸又变卦,真是无耻! 却听贾珝继续道:“太后若想要佛经,也不是不可以。” 佛经嘛,随便找人抄一本就是。 没错,玩的就是骗炮! 太后眼前一亮,她听出贾珝话中深意,随即发问道:“你想怎样?” “那日有幸能一亲芳泽,臣可是想念太后的紧。若太后肯解带宽衣,全心全意侍奉臣一夜,别说一本佛经,帮太后把八本集全了都行……” 贾珝还没说完,气急的太后就抓起一旁的茶杯,朝着他那张俊脸砸来。 贾珝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笑道:“不愿意就不愿意,怎么还急了?不过想要佛经,眼下太后除了美人计,好像没有其他办法了……” “本宫灭你满门,抄了贾家,自然能到手!”太后气急败坏道。 贾珝根本不慌,“那臣就等太后来灭我满门?” 贾珝看着恨到咬牙切齿的太后,一时想,跑凤藻宫一趟没有点好处,岂不是很亏? 忽然他俯身吻上太后的红唇…… “喔!” 片刻后,贾珝一边擦着嘴,一边离开了凤藻宫。 皇帝的后妈,太顶了! 出了皇城,贾珝马不停蹄,前往锦衣卫。 锦衣亲军督指挥使司。 贾珝坐在正堂之上,其下,沈炼、靳一川、北镇抚使张英、南镇抚使裴纶等一众官员两列排开。 千户卢剑星,还在两淮护卫钦差。 按例,先给与他南下的众人升官。 一是笼络人心,恩威并施;二是阉党肃清后,锦衣卫内还有大量的空缺实职需要填补。 “副千户沈炼,升千户;百户靳一川,升副千户;百户马国成,升副千户……” 施了恩后,贾珝喝了一口茶水,又吐了下茶叶,冷声道:“说吧,案牍库失火,是怎么回事?” 北镇抚使张英已满头大汗,立即跪下解释道:“五日前的晚上,案牍库失火,似是有人秘密闯入案牍库纵火…… “前些日子伯爷没在京中,出了那事后,案牍库就被西厂的人接管了,所以我们有些疏于防守,卑职失职,还请伯爷责罚。” 贾珝轻笑一声:“西厂的人倒是手伸得长……” 张英还以为蒙混过关了,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贾珝厉声道:“不过你是不是太废物了?他们要你就给?” 张英颤声道:“如今西厂厂公是雨化田雨公公,他深得贵妃娘娘信任,奉命查办宝船案,卑职……” 张英说到一半,见贾珝脸色不善,瞬间闭嘴了,忙磕下头。 “革去你北镇抚使一职,先交由……”贾珝扫视了一圈,“交由沈炼兼任。当夜值守人员,先降两级,再交由南镇抚司仔细审问,若发现有人串通贼人,里应外合,立即下狱问罪。” 顿时众人背后都升起一股寒意,裴纶上前应道:“是。” 贾珝起身,环视众人:“锦衣卫立即着手查办陛下落水一案,无论涉及谁,绝不姑息!东西两厂的人敢伸手,按同党处置,先给我抓了扔到诏狱里去。” “是!”众锦衣卫官员齐声道。 “沈炼留下,其余人下去办事。” 贾珝令人,其余人都是如释重负,忙离开了正堂,才舒了一口气。 贾珝看着堂下的沈炼,“还记得上次我让你调查的赵无极谋逆案?” 沈炼忙回道:“记得,卑职调查到兵部,线索中断。” “我怀疑此次宝船破损,陛下落水一案,也是宁靖郡王做的……案牍库的火,多半就是陆文昭放的。”贾珝说。 “你下去后,令人秘密搜捕陆文昭,重点是城内的客栈茶肆。” “卑职遵命!” “此事靳一川要避嫌。”贾珝补充道。 靳一川是丁白缨徒弟,陆文昭是他师伯,让他来抓人,指定抓不到。 “卑职遵命。”沈炼心里一跳,贾珝可是知道靳一川的秘密。 “你去查工部,留意宁靖郡王的势力,查出任何东西,第一时间交由我处置。” 沈炼微微思考,就明白了贾珝的深意。 像是上一次赵无极谋反案,就牵扯了贾家的贾珍。 而贾家荣国府的贾政,正是工部任职…… 贾珝的意思是,若牵扯到贾政和贾家,先秘密汇报给他,再处置。 沈炼没有犹豫,立即应道:“卑职遵命!” 他们三兄弟,都是贾珝一手提拔出来的。 若不是贾珝,大哥卢剑星的百户不知要等多久,费多少银子打点,三弟靳一川的问题更是无法处理。 而现在,三兄弟摇身一变,两个千户,一个副千户。 此等知遇之恩,定要涌泉相报。 只要贾珝不带着他们造反,其余派得任何差事,都会尽心尽力…… 第一百三十五章 你在教我做事? 一直在锦衣衙门忙到了傍晚时分,都还有许多堆积的公务尚未处理。 贾珝没了耐心,都穿越了,还是朝九晚五,那不白穿越了吗? 随即吩咐沈炼等人代他处理,拿不准的暂时积压,自个儿下班回家。 宁荣街。 如血残阳之下,伯府门前那两尊石狮子显得雄伟峥嵘,朱红色的大门敞开,从门槛看进去,依稀可见成群的奴仆跪倒一地。 今天是伯府的大日子,伯爷出京办公近两月后归府。 “伯爷,到了。”牵马的铁柱提醒道。 马上的贾珝刚在走神,想着尚公主和太后之事…… 他挥身下马,大步跃上台阶,自中门而入。 正院内,直道两旁跪满的奴仆连忙磕头迎接,“给伯爷请安。” “起来,每个人赏半月例钱。”贾珝目不斜视,直穿过仪门。 大厅前,已有两名娇艳少妇在等候了。 尤氏和秦可卿,见到那道熟悉的颀长身影快步而来,都是心中一颤,连忙移步迎了上去。 可卿一身素净打扮,很符合她寡妇的身份。 而尤氏刻意打扮了一番,涂脂抹粉,宝攒珠髻,一身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袄,明艳动人。 若让外人见她个寡妇失业的如此招摇,少不了口诛笔伐,但伯府后宅只有一些丫头、婆子,嘴严实的很。 这对婆媳态度很端正,齐齐的行大礼,十分恭顺的道: “珝弟。” “珝叔。” 贾珝一一应过,回了礼。眼神在这对婆媳身上扫过,心里就一个想法。 盖饭! 贾珝在正堂短坐了一会儿。尤氏候立在旁,从秦可卿手中接过茶,亲奉给他。 “下午时候,宫里来了天使,赏赐了许多金银、绸缎、茶叶还有诸多上贡之物,我已命人收好了。” 贾珝点点头,也不叫她坐,饮了口茶,看向可卿道:“你的病好了?” 秦可卿柔声说:“托珝叔的福,前月里就好了。” 尤氏笑道:“府上的事多,我管着修园子的事,忙得不可开交。秦氏病好后就帮着管家,可帮了大忙。” 贾珝点点头,“园子修的怎样了?” “工期过半,年前就能完工,珝弟得闲了也来看看,那山水亭台,保准你喜欢。” “嗯,大嫂子办事我放心。”贾珝说完起身,就欲离去。 尤氏和秦可卿虽然诱人,但他院里的香菱、晴雯更亲近些。 “珝弟,我还有一事。” 尤氏稍微迟疑道:“府上事务繁多,又缺少办事人手。前些日子,刚好我母亲带两个妹妹到府上走亲,我就留下了两个妹妹,帮忙照料家中事务……” 尤氏的妹妹?尤二姐和尤三姐? 这两人都是尤物,一个温婉,一个火辣。 尤氏见贾珝面色迟疑,心中一惊,忙道:“珝弟,是否有不妥之处?那我明日就让她们回去……” 其实尤老娘就是带尤二姐和三姐来府上打秋风,蹭吃蹭喝的,忽见尤氏管着家,很有权势,就要把二姐和三姐留下,让尤氏照料。 说是让两人留在伯府,帮她的忙,但尤氏心里清楚尤老娘的意图。 一来是两人吃喝嚼用在伯府,可减轻家中负担;二来嘛,这府上的伯爷年轻气盛,尤二姐和三姐漂亮动人,那谋划的就大了…… 尤老娘虽然是尤氏后妈,但也不好违逆。 尤氏想尤二姐性子软,尤三姐虽然泼辣,但也不敢不听她这个大姐的话,若两人真得了贾珝宠爱,于她有益无害,心中一番计较,也就顺势答应下来了。 但若贾珝不喜欢,甚至怪她擅作主张,那影响就大了。 “都是小事,”贾珝看向尤氏,“既然来了,就住下吧,吃喝嚼用照例。只要记住一点,住在府上,就要守府里的规矩。” 尤氏才松了一口气,忙笑道:“珝弟放心,我这两个妹妹,是最知礼守规矩的。” 贾珝只是笑笑,又想起带回来的赵敏等人,随即吩咐道:“我带回的那几个姑娘,都招待好了,今晚就挑几个老实的丫头婆子送去伺候。 “吃穿用度无需照例,缺什么立即添补上,她们想要什么也给置办,若有疑问就来找我。月钱先定十两银子,丁姑娘二十两……” 贾珝想的很简单,像是木婉清还赖在他身边,就是存着想嫁给他的想法,但贾珝最多只会给她一个妾室。 以如今主流看,木婉清这种泥腿子能给贾珝这种前途无限的少年权臣做妾,已经是高攀了。 但贾珝不会这么想,他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而是九年义务教育流水线的合格产品。 虽然他身体上十分享受着封建社会统治阶级的资源和特权,而精神深处,还是认可人人平等那一套的…… 站在木婉清的立场,她虽是江湖女子,但也是清清白白,高攀下嫁都不在意,只愿寻一良人,白头到老。 所以名分亏待你了,就提供优渥的物质生活作为弥补。 贾珝觉得基本合理,毕竟在后世,这么多钱能包养多少个女大学生了? 该满足啦! 反正公中库房银子还有很多,他下一趟江南就从盐商身上捞了六十万两,这么多钱,不花不造留着干什么? 传给下一代?这就搞笑了…… 但尤氏和秦氏听了都是一惊,婆媳俩一阵面面相觑。 先不说其余优待,就是这个月钱也太多了…… 西府向来比东府过得要好,而在西府一众主子里,只有贾母,王夫人等人的月钱是二十两。 像是王熙凤这种正经的琏二奶奶,月钱是五两。 尤氏和秦可卿也只是等贾珝上位后,公中钱富裕了,才给够了这个数。 按照惯例,若那几位姑娘要先当小姐养着,月钱最多和黛玉、探春等一般,给二两银子。 若直接是妾室,应该如西府的赵姨娘周姨娘一般,给二两四串钱。 贾珝开口就是十两,还给了个二十两,尤氏哪能平静面对? 她那两个妹妹,贾珝还说照例,现在怎么又破例这么多了…… 她柔声试探道:“珝弟,是不是定高了,有些不合规矩了,按照惯例……” 贾珝听她居然敢否决自己,抬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很平淡,尤氏的话音却戛然而止了,与贾珝对视一眼,竟说不出话来了。 “伱在教我做事?” 正堂内的气氛一凝,一旁秦可卿脸色都是微变。 尤氏脑子懵掉了,吓得心跳都慢了半拍,忙躬身行礼道:“不敢,我只是……” “谁定的规矩?哪儿来惯例?”贾珝看着眼前那道幽深的沟壑,缓缓道: “在这伯府里,我说的话就是规矩,就是惯例。” “是,是,我错了……”尤氏连声应道,她低着头,身体发颤。如果这是在私底下,她早就跪在贾珝腿下求饶了。 这尤氏也需要敲打,管了几天家,就分不清大小王了。 人性即使如此,如果不竖立绝对的权威,今天敢质疑,日后阳奉阴违,中饱私囊也不远了。 贾珝上下打量尤氏一眼,这美妇人刻意打扮一番,尽显出少妇的熟韵,身段十分撩人。 他扭头看向候立在一旁的秦可卿。尤氏说错话挨训,此时她也低头看着地板,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 “秦氏,你先下去吧,我有些话要交代大嫂子。” “是,”秦可卿赶忙行礼道,“珝叔,太太,那我先退下了。” 秦可卿转身出了正堂,才松了一口气,贾珝平日里虽然和和气气,但冷了脸后,就有些吓人了…… 屋内,尤氏听着秦可卿远去的脚步声,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感受到前方那火辣辣的目光,更是满脸通红。 贾珝伸出手,掂了掂那硕大的果实。因是还俯着身,那雪子垂下,大得很。 尤氏一惊,被吓得连退两步,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了,抬头看了眼贾珝沉静的脸,连忙又凑了回来。 贾珝捏着大雪,问道:“我刚才说的,大嫂子可清楚了?” “清,楚了……珝弟。”尤氏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钻出来的,如猫叫一般。 贾珝扶着她的肩,尤氏微微迟疑,跪倒在他身前。 贾珝看着一旁插着时鲜花卉的汝窑美人觚,手按住交椅扶手。 一阵细嗦的声音响起。 “嘶……”贾珝靠在椅背上,仰着头,沉声道:“刚刚我所说,大嫂子记牢了吗?” “喔……记牢了,嘶溜唆嘶溜……” 贾珝呼出一口浊气,又道:“她们行李带少,被褥家当一律置办新的,一人再裁上十套冬春保暖衣物,用库房最好的皮毛,还有今天御赐的苏锦……” “对了,先捡出来十几匹,和我从江南带回来的礼品一起送到西府,老太太那儿给一匹,探春、迎春、惜春三个妹妹一人一匹……你停了干嘛?” “喔喔……” 贾珝一手扶上发丝,缓了缓继续道:“元春给两匹,我还给她带了一盒头面,别漏了。林妹妹那儿两匹,再送两匹到梨香院去。” 他下手一捞,捏了捏雪子,问道:“可记清楚了?复述一遍。” 尤氏抬头先呼了一口气,说:“记清楚了。”接着她就复述了一遍,毫无差错。 “嗯。” 贾珝按下…… 第一百三十六章 监视 许久尤氏才抬起头,起身端来痰盒吐了一大口,还呕了几下。 片刻后,贾珝走出正堂,此时天色渐黑,他想了想,去找赵敏等人。 这些江湖女子,必定不适应京中高门大院的生活,还需多多安抚。 丁白缨、木婉清、柳如是、赵敏、周芷若合住在一个宽敞的两进大院落内。 贾珝走进东厢,就见木婉清在独自铺床,他喊了一声,“别铺了,一会儿有丫头来伺候,这些活交给下人来干就好了。” 木婉清回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做手里的活,“我不需要人服侍,也别给我派丫鬟。” 贾珝兀自坐下,说:“这么大个院子还需打理,浇花剪草,劈柴烧水的你也自己来?” “自己来就自己来,我又不是没手!” “那可不行,你把手磨出糙、长茧子了,我摸着也不舒服。”贾珝说,“对了,我记得你在无量山是有丫鬟的啊?” 木婉清忽然转过身盯着他,“伱怎么知道?” “呃……你这身衣服太旧了,晚点我让丫头来给你量尺寸,做上十身冬服,明年开春入夏的常服也提前裁好。” 贾珝走了过去,木婉清说:“做这么多干什么?我有两身换洗的,过年再添置一身就好了。” 正所谓“日”久生情,木婉清也在慢慢的卸下冰冷的外表,露出温婉的一面。 贾珝一手环住了她的细腰,一手牵住了她的手:“确实多了点,但我伯府就是家大业大,你换着穿,漂漂亮亮的……再做双鹿皮靴子,你这双小脚穿上一定好看。” 木婉清轻打了他一下,低着头悄声问:“你家里的长辈,不用我去见见吗?” 卧槽,还想走家长路线? 贾珝说:“我爹妈死得早,上面正经的长辈,就有一个堂伯,但那老头子远在城外的道观里修仙,早就不理俗务了。” 贾珝亲了亲她的脸蛋,“所以这府里我说的算,你闹翻天的玩都行。这几天朝廷的事多,我要忙一阵子,不像原先在船上,有那么多时间陪你。” 木婉清有些失望,还是点了点头,她最吃甜言蜜语这一套。 “乖。等后面的园子修好了,我带你去顽,翻了年带你出京,去终南山顽一转。” “你哄小孩呢?”木婉清给了他一个白眼,但那表情一看就很受用。 “对了,你平日里看着些周芷若,那姑娘心不是跟我们在一起的。我最相信你了,你得留心点。” “那你还带着她干什么?打发的远远的才是。” “你懂什么,听话就行。” 木婉清眉头一横,也没说什么,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贾珝心想,木婉清现在还算乖巧,如果哪天他要结婚了,木婉清肯定第一个爆炸…… 他又想起尚公主之事,难免头疼。 贾珝出了门依次探望过丁白缨、赵敏,来到周芷若屋里。 贾珝坐着,看着俏生生的立在那儿的周芷若,心想这么个美人儿,就算心不在他这儿,他也舍不得放走…… 得找个空闲给她办了!先享受再说。 周芷若低眉顺眼,心里想的是此前灭绝交代过的事。 灭绝算到贾珝会带她回神京,并且言明,这段时间要她沉寂下来,博取信任,等贾珝对全真派出手的时候,才是最后的动手时机…… “我找你是有事的。” “伯爷请讲。” 和贾珝独处周芷若表明平静,心中却有些慌乱。 “交给你一个任务,留意丁白缨的动向。” 周芷若心中一惊,丁白缨不是贾珝的心腹吗?让她监视什么? “有问题?” “没有……”周芷若低头道,“奴婢遵命。” “嗯。”贾珝起身离去。 贾珝怕丁白缨和宁靖郡王的势力还藕断丝连,若她师兄陆文昭策反了她,无疑是一颗埋在贾珝身边的雷,不得不防。 至于让周芷若去监视,也很有说法。 赵敏太聪明,无法掌控,不会听贾珝的令。 木婉清性格太直,让她看着丁白缨,没准会弄巧成拙。 周芷若就很合适,她够聪明,如今也只能依附贾珝。 而且还不影响贾珝与丁白缨的关系,就算周芷若与丁白缨明言相告,丁白缨还会以为她在挑拨离间…… 忽然走到门口的贾珝又转身过来,道:“明夜你准备下,沐浴更衣好,晚些时候我命人来请你。” 顿时周芷若的脸色煞白,眼前一黑差点昏了过去,忙撑住桌子。 沐浴更衣准备好?那这是要做什么也不言而喻了…… 这叫周芷若如何准备? 贾珝没有理会她的反应,直接走了。 先告诉她就是要让她有心理准备,不然等枪到临头了,再去强暴她,那就没意思了。 贾珝一向是不喜欢用强的,主打一个自愿。 你不愿意,今晚就开溜呗! 看你跑得了不。 之后贾珝找到柳如是,她也在收拾着。 贾珝知道她与这个院子气场不合,便带走了她,送往书房。 “平日里读书写字,先待着,等我成婚了,再给你抬姨娘,找丫头伺候你……对了,书房里还有个丫头,以后你与她姐妹相称吧。” 贾珝看向柳如是,“是前吏部尚书周应秋的女儿,你们要好好相处。” 柳如是心中一惊,连忙应下。 贾珝将她送至书房,待两女互相见过后就走了。 当然,往日的天官之女,和秦淮河上漂泊的名艳共居一室,两人心中滋味,也只有她们自己清楚…… 回了自己院里,贾珝只感觉空气都是舒适的。 香菱和晴雯领着一众丫头跪成一排,脆声道:“给二爷请安。” “起来吧,去领一个月的赏钱。” 在院子里伺候的丫鬟,自然比外边的待遇要高些。 贾珝左手抱起香菱,右手搂住晴雯,捏了捏她们屁股,惊起两声叫唤。 “晴雯,又长胖了,这些日子没人管着你,是不是天天躺尸,只知道偷懒?” “二爷冤枉人,我哪有偷懒?”晴雯娇声说,“香菱才胖了,胖了两斤。” “是吗?那我得仔细摸摸。” 贾珝一边摸索着,在香菱的小脸上亲了两口,“我的小香菱终于长大了,爷今晚就给你开脸,好不好?” 两个丫头听到开脸,都是小脸通红,香菱虽然害羞,但她是个乖巧性子,软软糯糯的说:“都听爷的。” 晴雯顿时醋意大发,扬着她那张小狐媚子脸,满是嫉妒:“呸!小浪蹄子,也不知羞!” “去,不准这么说我的乖香菱。”贾珝把香菱护在怀里。 “爷偏心!” 院里正欢闹着,忽然有人叩门。 “珝二爷在嘛。” 听到鸳鸯的声音,贾珝还有些想念那个知心大姐姐,但又想她来,肯定带着事…… 第一百三十七章 吃胭脂 不时,就见鸳鸯款款而来,穿着水红绫子袄儿,青缎子背心,束着白绉绸汗巾儿,脖子上戴着花领子。 看见贾珝就连忙笑声行礼:“给珝二爷请安。” 贾珝上下打量一阵,才点头道:“一月不见,鸳鸯姐姐又漂亮了,长得这般齐整。来,让我好好瞧瞧。” 说着贾珝就要伸手抱她,鸳鸯连忙侧身躲开,笑道:“珝二爷一路风尘辛苦了,老太太在院里设了接风宴,就等着珝二爷赏光开席呢。” 贾珝没了兴趣:“老太太有什么事吗?”他牵起鸳鸯软软的小手,“走,进去说,我刚回来才落地呢,连茶都没喝一口。” 西府都知道这珝二爷一向是不好请的,林之孝一众管家来连门都进不了,贾母只能差鸳鸯来。 鸳鸯见贾珝兴致不高,无奈只能跟着进屋。 两人落座,香菱、晴雯奉来茶水,鸳鸯陪着说了会儿话,才笑道:“珝二爷休息好了么?那边儿老太太她们还等着呢。” 贾珝伸手拨弄鸳鸯脖子上那朵领花,“知道我辛苦,还要折腾我?不如我在院子里摆了饭,姐姐替了老太太入席给我接风,就咱俩吃,我就喜欢。” “我可没这个位份,”鸳鸯脸色微红,又哀求道:“怎么是折腾呢?今晚宝玉在,府里的姐妹们也在,还有老太太的内侄孙女,可热闹了……若请不来珝二爷,反倒是我的过错了,珝二爷当可怜我罢。” “我是最不喜欢凑热闹的,不过也不想姐姐受错。”贾珝说着摸上了鸳鸯的手,看着她红润的嘴唇,“姐姐还记得上次我说的话么?” 鸳鸯顿时心跳都慢了半拍,她自然记得贾珝上次的话,在路上还一直琢磨来着呢…… “这怎么成,珝二爷就别作践我了。”鸳鸯侧过身子,不情愿道:“让别人知道,还说我逗引爷们攀高枝呢。” “谁知道?谁敢说?两府上有人敢说我的闲话,管他是主子是奴才,我非收拾他不可。”贾珝手上微微用力拉着她。 “又有什么好说的?我明儿就找老太太要了你,你迟早是我的人,到时候天天吃你嘴上的胭脂。” 鸳鸯羞得啐了口,“还是伯爷,没个正形儿。” 贾珝又拉了她几次,她才磨磨蹭蹭的起身,还是扭过身去,不看贾珝。 贾珝一笑,微微用力将鸳鸯带到怀中,贾珝只感觉两团软面坐到了他腿上。便用一手搂住她的后背,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看着那双怯生生的眸子。 贾珝解了她的领花,随手扔到桌上,把脸埋进她白腻的脖项上,闻那香油气,又摩挲着,啃了几口。 鸳鸯哪有过这阵仗,被吓得身子都在轻颤。 “珝二爷……” “叫爷。”贾珝用手指点了下她的嘴唇。 都被抱在怀里了,鸳鸯自不会再端着,娇声唤道:“爷……喔!” 鸳鸯是大丫头,已经发育成熟了,嘴唇冰冰凉凉的,又香又软。 “牙闭得这么紧干嘛?张开……” 足足一盏茶的时间后,鸳鸯才从魔爪中逃脱,赶忙整理着被解开领口。 一旁贾珝用她的手帕擦着嘴,即便之前尤氏帮他舒缓过一次,现在都有些火热。 一行人走出院门,天色已黑,晴雯和香菱打着灯笼走在前面。 后面,贾珝趁着夜色偷偷的去牵鸳鸯的手,这么欺负了人家,还是要安抚一下的…… 荣庆堂内,一片欢声笑语。 贾母、薛姨妈、风姐儿、李纨四人正在摸着骨牌,王夫人不大顽这些,便在一旁瞧着。 鸳鸯虽然走了,贾母身边还有琥珀伺候,她与凤姐儿等人打着信号,故意给贾母放牌。 风姐儿一输钱就开始说些俏皮话,逗得一桌人笑容不停,贾母脸上乐呵,但又不时望向门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一架碧纱屏风隔断的厢房内,贾府的姐妹们围在一张桌子上,似在行联,偶尔又说诗,几个丫头忙前忙后,气氛倒是欢快热闹。 宝钗身边一个伶俐的丫头直拍手说:“爱哥哥对的好,林姐姐对的更好!我平日里也是看书写字,怎么就对不到这么好呢。” 这就是贾母的内侄孙女,史湘云了。 史湘云深得贾母喜爱,隔三差五地将其接来荣府短住,自小也是作为贾宝玉的玩伴一起长大的。 但毕竟是史家的姑娘,要顾忌史家的颜面,不能亲自教养,所以在荣府内,史湘云并无固定住所。 湘云说话爱咬舌子,“二哥哥”叫成“爱哥哥”,大家都见怪不怪。 众人玩笑一阵,湘云见到时间了,还没开席,便凑到宝钗耳边悄悄的问:“这是在等谁吗?” 瞧她与宝钗的热乎劲,两人现在的关系是最好的。 宝钗自然知晓,“在等东府的珝二哥。” 湘云今天下午刚到荣府,在史家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叔叔婶婶也不会给她说这些事,没有外界的消息渠道,自然不知道贾珝。 “东府的珝二哥?他是谁,这么大的架子?我们这么多人等他一个,老太太也等着。”湘云好奇道。 宝钗笑了笑,“他来了,伱就知道了。” “行,等他来了,我定要出个难对的对子,好好刁难他!”湘云笑着说,她是个直来直往的性子。 这话被迎春听见了,便好奇道:“珝二哥会对对子吗?” 这话换别人说,大家都会想她是在贬低贾珝,但迎春是个憨厚性子,肯定是真有此问。 元春想起那封信,暗自摇头,心想珝弟字写得那般,应该是不精于文墨的。 探春说:“应该不会吧?珝二哥要学兵法谋略,还要习武经。即便抽空学文,也是看四书五经等正经书,哪会写诗做对子。” 宝玉听到“四书五经等正经书”就浑身不舒服了,但首位上坐着的是元春,他断然不敢发作,说些国贼禄蠹的荒唐话。 黛玉听着几人的谈话,想起了船上之事,看向探春发笑道:“人家会不会,你怎么知道?兴许他诗作的极好,对子对得工整漂亮,偏偏他还不屑去作、去对呢。” 第一百三十八章 湘云 宝钗听黛玉这话,不禁暗自发神。 黛玉话中有话,明显是知道什么…… 她便想起黛玉回扬州遭了水匪,是被贾珝所救,送到扬州,回京时也是和贾珝一道,如此生死患难与共,不禁让宝钗多想。 想黛玉刚刚连“珝二哥”也不叫了,一口一个“他”,那两人现在的关系自是极好的。 念及至此,不知为何,宝钗心中竟生出几分苦涩…… 宝钗想开口发问,但又怕当场问住了黛玉,让她下不来台,只能作罢。 探春听出黛玉话中有话,她虽然聪明,但人情世故远不及宝钗,连忙说道:“林姐姐这么说,一定是知道的,对了……你们一道回扬州,一道来的,你见过珝二哥作诗对不对?” 其余人听到,都看向黛玉。 黛玉想把贾珝那几句说出来,但又想到姐妹人听她说完,见那诗这般好却是残篇,又要追问为何诗不完整,她还能说贾珝要让她喊“珝哥哥”,才给她完整的不成? 黛玉心中有些慌乱,面色却很平静:“珝二哥去两淮是办差的,我还能找他作诗不成?” 宝钗、元春等人都是心思灵敏,知道黛玉是在掩饰狡辩,但也没当众拆穿她。 只有宝玉傻乎乎的信了,连忙道:“珝二哥一个武夫,能做出来什么诗?兴许连韵都不会背。” 这时忽然有婆子在院外喊道:“珝二爷来了,珝二爷来了!” 接着正堂下贾母就让人收起了骨牌,屏风后湘云伸着头,想看看那个“珝二哥”是何许人也。 黛玉见姐妹们的注意都被吸引走了,才暗自松了口气,又和宝钗对上眼神,顿时忍不住心虚…… 院外,平儿领着人迎接,一番请安问好,贾珝进了正堂,鸳鸯也跟着进去,忽然被她一把拉住,带到了一边。 “鸳鸯,我要审你。伱去这么久,干什么了?”平儿叉着腰,眼神锋利,满脸的调笑。 想起贾珝的热烈,鸳鸯心虚的很,但毕竟是管事的大丫头,心态很好,当即笑着反问道:“去东府请珝二爷啊,怎么了?你个蹄子发什么疯,还审起我来了。” 平儿冷笑一声,伸手在她脖子上摸了一把,“请珝二爷去了,怎么把领花都请掉了?” 鸳鸯捂着空荡荡的脖子,被吓了一跳,解释道:“晚上风大,兴许是被吹掉了,没注意。” 平儿只是笑笑不说话。 她想还好是被平儿发现了,平儿是个心地善良的,还会专门提醒她,若是被哪个嘴碎的丫头婆子留意到,肯定会嚼舌根,明天就会传得府上皆知。 当即鸳鸯绕到院后,回屋找了条相近的领花带上,再进去堂内侍奉。迎上平儿那好笑的眼神,脸羞得粉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偏偏这时席上的贾珝还给她示意空掉的酒杯,让她去倒酒,见他那样子,鸳鸯是又喜欢又气愤。 荣庆堂内气氛还算融洽,上面贾母、贾珝、薛姨妈、宝玉一席,下面王夫人、宝钗、黛玉、湘云又一席,元、迎、探、惜个又一席。地下婆子丫鬟站满,李纨,王熙凤二人侍候在旁。 “……玉儿的船被水匪劫了,给我吓的,多亏了珝哥儿。” 贾珝看着贾母的表演,淡淡的道:“都是分内之事,在扬州遇上林姑父后,他也谢过了。” 史湘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事,十分好奇,忙向黛玉追问。黛玉简单说了一遍当晚的情形,众人听过都是后怕,又纷纷看向贾珝。 “珝二哥真是好样的,救危解困,和戏文里的大侠一样!”湘云赞叹道,又说:“偏偏怎么就这么巧呢,这么大个运河,还及时赶上了。” 贾珝多看了她两眼,湘云一身半新的短袄,也显出其细腰窄背。他记得湘云是高挑身材,有一双大长腿,只是现在她坐着,瞧不见。 “这是你琏二哥的功劳。” 其余人听了贾珝这话都是笑容收敛,一旁原本还春风满面的王熙凤瞬间脸色苍白。 黛玉刚刚自然不会谈及贾琏,湘云不知内幕,忙道:“琏二哥也在?” 贾珝笑道:“若不是你琏二哥先组织了船夫抵抗水匪,我的手下未必赶得到。” 湘云直点头道:“琏二哥是个能扛事的,也爱护我们这些妹妹,想来那晚就算珝二哥赶不到,琏二哥也能打退那些水匪,护好林姐姐。” 湘云刚说完,就见其余人都是脸色古怪,一侧的宝姐姐还在给她打着眼色,顿时满心怀疑,只能安耐下。 堂内一片死寂,贾母的脸色也不好看,王熙凤更是紧咬着牙,只觉得丢尽了脸面,恨死了贾珝。 偏偏贾珝不在乎其余人的脸色,放声大笑,直点头道:“极是!极是!” 待他笑过了,脸色发黑的贾母转移了话题:“听说是你医好了玉儿他爹,你林姑父身体如何了?” 贾珝看了看黛玉,“林姑父身子已无大碍,我又搜罗了名医给他开了几副补气血的方子,自然是好的很。” 黛玉也看向他,眼神中满是感激。宝钗、元春见着两人眉目传情,都是低下了头。 “嗯,这件事你做的很好。” 贾珝没接话,只是瞥了贾母一眼,你还赞赏起我来了? 一旁的薛姨妈说:“他大病初愈的,不仅要养身子,还应该找得道高僧来诵诵经,去去邪气。” “这话说得对,”王夫人接话道,“像是西门外牟尼院里,就有一个小师父叫妙玉,她年龄虽小,佛法却很高深,我每次听她诵经都是浑身轻松,想来个是有灵气的。江南钟灵毓秀之地,有道行的人应该更多才是。” 妙玉? 贾珝心想,元春都回来了,大观园指定不会有了,不知这美尼姑还会不会进贾府。 “哦?果真显灵?那我回头就写信,让人送去扬州,也给玉儿他爹找个老僧来。”贾母说,“顺便把那妙玉小师父请到府上,也给我念念,我这几日总睡得不踏实。” 片刻,王夫人看向贾珝说道:“珝哥儿,我还有一事。 “宝玉他舅舅奉旨查边回来了,升了个九省都检点,往后几日恰好是他舅妈的诞辰,他舅舅还特意交代过,请你到府上聚聚……” 第一百三十九章 晴雯骂宝玉 贾珝目光一凝,王子腾可是一个重要人物,如今四大家族的台柱子、领头羊,在勋贵中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但论其权势地位,还是比不上现在的贾珝。 贾珝深受皇帝信任,执掌锦衣卫和龙禁尉,若王子腾还任着京营节度使,兴许能比一比。 可惜王子腾是太上皇旧臣,不被皇帝信任,太上皇驾崩后,皇帝擢其九省统制,下旨令其查边,明升暗调走,空出京营节度使的位置,由皇帝更为信任的多隆接替。 王子腾如今处境尴尬,主动接近贾珝,恐怕也是想重新获得皇帝信任,想转投皇帝门下。 贾珝在想,就算让王子腾获得皇帝信任,受到提拔,但若是皇帝病情加剧,突然人没了,新君继位,王子腾该如何自处? 皇帝落水生病的消息被宫廷封锁,像是贾母、贾政等人还不知晓,但王子腾一定得到了消息。 但在众人看来,皇帝年轻力胜,就算泡水染了风寒,养一些时日就好了……毕竟贾珝在亲眼见了皇帝之前也是这么想的。 见贾珝沉声,贾母便说道:“他舅老爷不是外人,该去见见。” 贾珝一笑,若他穿越到宝玉身上,这王子腾就不是外人了。 但如今,贾珝对王子腾无感,也没有和他结盟捆绑在一起的想法。 “嗯,总归是族亲,需要常联络。”听贾珝这番话,王夫人都是脸上一喜,却没想他继续道: “只是我刚回京,陛下又给了新差,平素忙得脚不着地,实在没空吃什么寿诞。我会叫尤大嫂子备好薄礼,二太太去时带上罢,代我给舅老爷道个恼。” 堂内气氛顿时有些尴尬,王夫人脸色一黑,几个姑娘家只是低头盯着碗里的碧梗米饭,一桌的湘云这才知道这珝二哥有何不同! 老太太和二太太一起给他下话,只差求人了,珝二哥直接给当众回了,一丁点的面子都不给…… 又听元春道:“珝弟会错意了,舅母的生日是冬月廿二,还有七八天,不是眼下几日。珝弟刚回京,现在忙,后面应该能抽出点时间罢?” 贾珝循着元春的声音看去,对上那双柔静的眸子,元春满眼的哀求之意。 元春一心缓和贾珝与西府的关系。而且她是孝女,自然不能看着王夫人当众下不来台。 贾珝点头道:“大姐姐说的是,廿二我应该得闲。” 他扫了一眼元春粉润的双唇,和雪白的脖颈,有了些想法…… 见气氛缓和,众人才松了一口气,王夫人虽然还绷着,但有台阶下,脸色也好了许多。 贾母笑道:“珝哥儿是个明事理的。今晚真是热闹,等除夕、元宵了,再在花厅里搭个戏班子,那才喜庆。” 王熙凤接话道:“就怕珝哥儿只爱看角儿舞刀弄枪,不爱看我们点的那些文戏。” 王熙凤心里恨死了贾珝,但脸上还是笑嘻嘻,哄得贾母大笑,“不碍事,总要一人点几处爱看的……” 堂内言笑晏晏,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气氛并不轻松,融洽都是表象。 宝玉吃了会儿,只觉没劲。寻常大家都是围着他转,如今却都去看贾珝脸色,他只能暗自怄气,离了席到外边转转。 外面院子,一众丫头正在嬉闹。 贾珝带上了晴雯、香菱俩丫头,香菱是贾珝自金陵带来的,与西府的人不熟。 但晴雯是在老太太院子里待过的,回了这儿再熟悉不过,就带着香菱和几个丫头翻红绳耍顽。还刻意炫耀过: “我二爷对院里的人可好了,还升了我当一等丫鬟,月例一两银钱,四时衣裳、年节赏钱一样不缺……” 这些个丫头在贾母院里,也知道如今贾珝是最得势的,看着晴雯、香菱,满眼忍不住的羡慕,可把晴雯给得意坏了,如同富贵还乡一般。 “姐姐们顽得真好,教教我罢!”忽然宝玉凑了上来,满脸堆笑道。 见宝玉来了,几个院里的丫头就把红绳给他玩。晴雯知道自家二爷不喜欢西府的主子,拉着香菱和一个丫头说着闲话,没正眼看他——她全然忘了,当初跟贾珝时还满不情愿,一心想到宝二爷院里去。 宝玉是个软弱性子,对上漂亮的姑娘,容忍度很高,即使被甩了脸子也不在意,笑容不减。 他见着晴雯、香菱两人,只觉得这俩丫头生得齐整,单论模样,竟然把他院里的袭人、媚人、麝月等丫头都比过去了。 晴雯脾气火辣率直,香菱又是安静娇憨,那珝二哥得了这两个丫头,真是好命! 宝玉多看了两眼,愈发觉着这般姿容、性情的姑娘,留在珝二哥那个蛮横武夫、世俗禄蠹的房里太可惜了。 他便想,珝二哥有两个这般好的丫头,分他一个,也不算什么大事罢? 要哪个好呢? 宝玉一看,香菱额头上有一颗米粒大小的胭脂,顿时喜欢的不行。 晴雯只觉得这个宝二爷讨厌的很,一直盯着她们看,当即拉着香菱起身,就要挪地方。 没想到宝玉突然道:“你叫香菱?你在珝二哥院里可好?要不我把你讨来,到我院里来罢。” 香菱被吓得脸色发白,抓紧了晴雯的手。她自幼被拐,吃了不少苦头,跟着贾珝才过上几月好日子,但逆来顺受的性子是改不了的。 院里天黑,光线不好,看不见脸色。宝玉见香菱没说话,还以为她答应了,忙笑道:“伱答应了?我去求珝二哥,求老太太,保准将你讨过来。” 香菱被吓得躲到晴雯身后,晴雯是个暴炭性子,当即喝骂道:“宝二爷好没道理!还想抢自家兄弟的房里人,传出去了也不怕外人笑话!你只管去问我家二爷,看他不啐你一脸!” 宝玉被骂了,也没反应,他脑子里还在想晴雯那句“房里人”。 香菱被珝二哥收做通房了?顿时满心的惋惜。 宝玉一想到这般清新脱俗的女儿家,被个须眉浊物给辱没了,就十分不情愿。 第一百四十章 贾珝:你打一个试试! 宝玉没有反应,但他身后跟着的袭人听到“啐你一脸”就火了。 “你胡吣什么呢?谁抢自家兄弟的房里人了?”袭人喝骂道:“没点规矩的小蹄子,谁教你这么跟主子说话的?” 讨个丫头还是小事,但如果说成抢房里人,问题就不简单了,至少影响不好,传出去了坏名声。 晴雯是连正经主子都敢顶撞的,面对个丫鬟丝毫不惧。 “宝二爷刚说的,要香菱去他院里,伱耳聋了?谁是我主子?我主子在屋里坐着呢!” 宝玉见状不妙,忙劝道:“两位姐姐别吵了,这回算是我错了,我给你们道个恼。” 他惯是个伏低做小的性子,说这些话也不觉得有什么。但晴雯不依不饶:“都是宝二爷闹出来的乱子,现在是装起了好人,倒成了我的过错了。” 袭人一心都扑在宝玉身上,见晴雯敢挤兑宝玉,更是气急。 “刚从这院里出去了几天,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了?好个狼心狗肺的小骚蹄子!” 晴雯也火了:“你骂谁呢!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骂着两个丫头就互掐了起来,宝玉见状想要劝架,混乱之中不知给谁在脸上挠了一下,他吃痛哎哟了一声,见其余人都看向这边,捂着脸转身就跑了…… 荣庆堂内宴席接近尾声,婆子们撤去了饭菜,上了茶,贾母酝酿片刻,正想着留下贾珝,单独谈一些重要之事。 忽然院外传来一阵喧哗吵闹之声,贾珝眉头一皱,他听出了晴雯的声音。贾母疑道:“谁在外面,凤丫头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诶,我这就去。”凤姐儿应了声,扭着水蛇腰从贾珝面前路过,带起一阵香风,款款走了出去。 贾珝虽未起身,也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生怕自己的两个丫头吃了亏。 王熙凤来到外面院子里,见宝玉的丫鬟和贾珝的丫鬟在掐架,眉头一皱,瞬间喝住了两人。 琏二奶奶的名头还是很响的,两个丫头都乖乖的分开,王熙凤皱着眉,问袭人发生了什么事。 原本这种小事,她随手就处理了,也不会扫贾母的兴致。 但听一旁的婆子说,宝玉的脸也被抓了,凤姐儿心神一动,想起贾珝刚刚当众奚落贾琏,就想给他找点麻烦! 当即王熙凤冷笑一声,喝令三个丫头跟她进屋。 众人瞧见凤姐儿领着三个脸面有些凌乱的丫头进屋,都是不解,满眼好奇。 袭人进屋后就跪下了,低着头满是的羞愧。 晴雯虽然是心高气傲脾气暴,但也是在贾母院里调教过了的,见到贾母那张老脸顿时心气全无,想着给贾珝惹了祸,连忙跪下,香菱见状,也跪到了晴雯身边。 “怎么回事?”贾母皱眉道。 王熙凤一笑刚想说话,一旁贾珝突然冷声道:“谁叫你们跪了?” 晴雯抬起头看贾珝脸色不好,还以为他生气了,心虚的很。 倒是香菱娇憨心思简单,听到贾珝没要她们跪,就站了起来,又拉起了晴雯,走到贾珝身边。 贾珝一手拉一个,看晴雯虽然头发衣服被扯乱了,但脸上没什么伤,才放心。 “打架了?还闹到老太太面前来了,真长本事,出去别说是我院里的丫头,我丢不起这个人。” 两女都是垂着头,一旁的凤姐儿牙齿都咬碎了,贾珝是在骂丫头?分明是在骂她! 贾珝问:“怎么回事?” 晴雯是个机灵的,知道要抢着说话,立即委屈巴巴地大声道:“宝二爷要香菱跟他走,我说香菱是二爷的房里人,不能跟宝二爷走。袭人就骂我,我气不过,才挠了她。” 众人听这话,都是脸色一变,事关贾珝和西府里最紧要的宝玉,没人想凑这个热闹,她们只恨自己没早点告退。 王夫人当即骂道:“好个搬弄是非的贱婢!宝玉无缘无故,要丫头干嘛?你再敢胡说,仔细你的皮!” 宝玉就是王夫人的命根子,谁与宝玉过不去,她绝不会轻饶,晴雯敢坏宝玉的名声,这可不是小事! 王夫人平日里吃斋念佛,让王熙凤管家,下人都骂凤姐儿,都说太太心慈人善,只有一些上了年纪的婆子才知道她的手段! 晴雯被吓得身体一颤,贾珝皱眉说:“香菱,你给她打理打理,这像什么话?” 香菱诶了一声,两女背身干过去,整理头发衣服。 贾珝才看向王夫人:“宝玉什么德行?脂粉堆里滚出来的,你个当娘的还不知道?” 贾母听了脸一黑,王夫人气得要吐血了,贾珝又看向袭人:“你来说是怎么回事,从头到尾说一遍。” 袭人无奈,只能如实说来。现场晴雯还在,若她偏袒宝玉,一对峙就会露馅。 贾珝听了直拍手,“好啊,好!又来一个跟我抢丫头的。” 其余人听他这话都是不解,只有首位上和贾母对坐的薛姨妈,与底下的宝钗面色一白…… 珝二哥他,竟然还记着这事! 王夫人忙说:“讨个丫头算什么大事?给不给再说,这贱婢是个心里藏奸的,才会说成抢自家兄弟的房里人!” 贾珝道:“香菱就是我房里人,宝玉这又哄又骗的,还要来跟我讨,找老太太要,和明抢有什么区别?他还真有脸开口,我凭什么给他,凭他脸大?” 一屋的主子、下人听得发蒙,也只有这珝二爷敢当着贾母的面说宝玉的不是了。 众人在看当场,晴雯、香菱两个被贾珝护在身后,就袭人孤零零跪在那儿,可怜兮兮的。 她们不由得想:这珝二爷虽然脾气不好,但真的护短,能给他当丫头是走运的。 黛玉看着这一幕,难免想起贾珝一路护着她的情景,心思飞远了,痴痴的感慨中,一阵神游天外…… “行了,多大的事,说开了就结了,再闹出气性来就不应该了。”贾母发话了,“宝玉呢?” 贾珝挤兑道:“遇事儿就跑了,上次锦衣卫抓薛蟠的时候也是——不愧是贾琏的兄弟!” 王熙凤连忙替宝玉开脱,并且煽风点火:“我听婆子说,晴雯还把宝玉的脸给挠了,宝玉兴许是去治伤了。” “什么!我的宝玉……”王夫人一惊,又指着晴雯恨声道:“好啊!奴才秧子欺负到主子头上了,反了!” 晴雯忙对贾珝说:“我没有挠宝二爷,没有!” 王熙凤大声说:“老祖宗,我不说旁的。宝玉此番自是不妥,可也没有丫头指着主子鼻子吵骂的道理,还动起手来!如果放任这般,府里的下人都有样学样,往后这个家还如何管?” 贾母听闻也生气几分怒气,她掌控贾家,靠的就是规矩、孝道,规矩不可坏。奈何晴雯如今是贾珝的人,身契都不在她那儿了,有些难办。 王夫人也道:“要我说,这种不懂尊卑,还敢犯主的丫头,就该撵出去,打死了账!” 晴雯被吓得躲到贾珝身后,焦急的解释:“二爷,我没打宝玉。” “你们说完了?”贾珝脸色一冷,“我伯府的奴才,干你西府的主子什么事?还打死了账,你打一个试试!” 堂下一震,老太太都被他这话惊得失去了表情管理。 贾珝盯了一眼王熙凤,继续道:“哪个婆子看见了晴雯打了宝玉?让她自己出来作证,琏二嫂子瞎口胡扯我可不认!” 王熙凤凌厉的丹凤眼一挑,看着贾珝面色不善,她的眼神又在人群中扫过,刚才那个婆子立马站出来说:“是我看见的。刚刚晴雯和袭人打起来了,宝玉上去劝架,被晴雯挠了一下脸,转身就跑出去了。” 贾珝冷笑一声,质问道:“她俩都打起来了,你亲眼看见是晴雯挠的?” 被这位凶神恶煞的珝二爷问话,婆子满头大汗。 贾府里最得势的奴才赖家都被贾珝给抄了,鸡犬不宁,连老太太都拿他没办法,底下这些仆人哪个不惧?哪个不怕? 这婆子躬着身,颤颤巍巍的说:“看,看清了,就是晴雯挠的……” “啪!” 贾珝一掌拍下去,将手边的茶杯拍得粉碎,众人都被吓了一跳,心止不住的一颤。 贾珝喝道:“院子里这么黑你看得清?你哪只眼睛看见的?晴雯用左手挠的还是右手?如是招来!敢在我面前造伪证,真是好胆!” 那婆子被吓得心惊胆战,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一边磕头一边喊道:“我没看见,天黑没看见,我只看见宝玉被挠了,是谁挠的没看清……伯爷饶命!伯爷饶命!” 一屋子太太、小姐哪见过这阵仗,如同看戏一般大气都不敢喘。 有人看向贾珝手边,那茶杯被一掌拍成粉末,茶水流了一地,偏偏那桌子没半点损坏!才反应过来,贾珝可是武状元! “好个贱妇!院子里这么多人,今晚如此热闹,偏偏你要来搬弄是非,颠倒黑白,扫了大家的兴致。换成那些心狠手辣的主子,非把你打死不可!” 贾珝指着那婆子喝骂,但都知道他是在指槐骂桑,骂着王夫人和王熙凤。 王夫人、王熙凤脸色气得铁青。其余人眼观鼻鼻观心,不敢露出任何表情。 那婆子被吓得连忙求饶:“伯爷饶命!伯爷饶命!” “老爷我心善,饶了你这贱妇的贱命!晴雯,她敢诬告你,去赏她两巴掌解气。” 晴雯激动的脸色涨红,贾珝说什么就是什么,走到那婆子面前,啪啪就是两耳光甩出。 那婆子扬着脸,“谢伯爷赏耳光,谢晴雯小姐……” 这婆子当下也不敢再丢人现眼,立即退出了荣庆堂。 第一百四十一章 讨鸳鸯 荣庆堂内的气氛有些古怪,就剩袭人还孤零零跪在那里,仿佛被世界抛弃了。 贾母发话了,“你起来吧,回去看看宝玉怎么样了。” 袭人忍着哭腔,谢了一声,默默起身走了出去。 众人也不意外,袭人是宝玉的大丫头,惩处了她就是说宝玉有错。贾母断然不会挑宝玉的错。 贾母换上笑脸,看向一旁的薛姨妈:“家里的哥儿不省心,让姨太太看笑话了。” 薛姨妈忙陪笑说:“都是些年轻气盛的哥儿,吵吵闹闹还显得热闹喜庆些,只盼我老了,也有人来闹我。” 贾母一阵大笑,算是把刚才的闹剧给翻篇了。 贾珝也没了兴致,起身笑道:“老太太,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也不做这恶客了,免得些许人不自在。” “谁说你是恶客了?你在这儿多热闹,谁不顺心了,让她走,伱留下。我还有要紧事没和你说呢。” 贾母随即又笑道:“你当宝玉真要抢你的丫头啊?我还不了解他的性子,一准是看你那丫头长得齐整,逗她玩的。你都在外面做事了,宝玉还小,不懂事,你可不许记恨着。” 贾珝一阵疑惑,他在这儿搞得大家都是精神紧绷,几次怼得贾母等人下不来台,贾母还耐得住性子留他? 是什么事,这般紧要? 贾珝随即又坐了下去,见一旁鸳鸯领着个丫头端上杯新茶,又扫去桌上残渣。 他笑了笑说:“老太太放心,我这个人从不记仇,寻常事都不放在心上——除了别人要抢我丫头,老太太要我不记恨宝玉,除非赔我个丫头。” 听到这话鸳鸯身体一抖,背身剜了他一眼,七分都是羞意,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哈哈哈哈……”贾母一阵笑,指着贾珝对着薛姨妈说,“原来他在这儿等着我呢,打着心思来的。” 其余人也跟着笑了一阵,凤姐儿也收拾好了心情,奉承道: “谁教老太太会调理人,调理的水葱儿似的,怎么怨得人要?我幸亏是孙子媳妇,若是孙子,我早要了,还等到这会子呢。” 薛姨妈听贾珝的话心里一惊,想起贾珝前边还暗点过薛蟠,在想要不要也赔他一个丫头?让他消气。嘴上又附和道: “老太太院里的丫头都是拔尖的,那晴雯不就原是从老太太院里出去的吗?准是珝哥儿喜欢,才想再要一个。” “我这些丫头也是给这些孙子调理的,听说珝哥儿院里也就三个丫头,缺人服侍。”贾母又看向贾珝笑道:“你要哪一个?明儿我就让人给你送到府上去。” “恰好就在眼前?”贾珝拉住鸳鸯的手,“我看鸳鸯姐姐就不错,也不用等明天,今晚我顺路就带回去了。” 鸳鸯羞红了脸,甩脱手忙说:“珝二爷说笑就说笑,偏要拿我作筏子,让大家笑话。” “别的都可以,鸳鸯不行。”贾母忙笑着说:“你是眼尖,挑了个最好的。我拢共就这么个可心人儿,给了你,我是吃不香睡不好了。” 贾珝笑了笑,也没再言语。鸳鸯对于贾母来说是很重要的,想一次玩笑就要过来贾母身边的大丫头,肯定不现实。 但让贾母知道自己有这个意思就行,她就不会再把鸳鸯许给其余人——虽然鸳鸯原本就不会跟其他人。 以后贾赦敢开口要鸳鸯,贾母也会顾忌贾珝的想法,不至于让鸳鸯当众立下毒誓,以明心志。 一旁围观的平儿,瞧瞧鸳鸯,又望望贾珝,想着那只失踪的领花,确定了这两人的关系不简单。 料想以老太太对这个珝二爷的重视程度,给个大丫头也是迟早的事。 别看贾珝像是说了句玩笑话,有些心里话都是以开玩笑的方式说出来的,指不定哪天就成真了。 平儿回忆贾珝刚刚护着晴雯、香菱的场面,暗自感叹鸳鸯的好命,也为这个姐妹儿感到高兴。不仅主子是个有能为的,还护短。 像是宝玉,自己惹出了事,一跑了之,剩个丫头跪在那儿没依没靠的。 贾母都说了要跟贾珝谈事,其余人都很识趣。 不过几句闲聊,薛姨妈带着宝钗,回了梨香院。 王夫人估计是气坏了,说是去看宝玉,离了贾母院里。 史湘云在贾府没有固定住处,今晚她要跟黛玉睡,便牵着黛玉和贾母辞过,又来到贾珝面前。 史湘云比黛玉小,却长得更高。即使她穿着裙衫,贾珝似乎都看见了裙下一双又长、又直的大白腿。 “珝二哥,听说你们东边在修园子,等园子修好了,可一定要请我们去看看。”史湘云性情爽快,第一天认识贾珝,也不见外怕生。 史湘云自幼父母双亡,婶母刻薄自私,并不待见她,在家里一点儿作不得主,还要自己做针线活,这个正宗的侯府大小姐,却是被当做半个粗使丫头养大的。怪可怜的。 “那是当然,园子年前就能完工,到时候一定给林妹妹、史妹妹下帖子。” 湘云乐呵呵的应下了。黛玉却在想,在扬州时贾珝已经请过她一次了,这次湘云问,他却先说“林妹妹”,看来贾珝也是还记着的…… 黛玉看向贾珝,刚好贾珝也在看她,“夜里冷,妹妹别着凉了。” “我晓得了。”黛玉似有些害羞,拉着史湘云就走开了。 湘云听这话,又看黛玉的反应,只感觉奇怪,似乎这两人的关系不一般?狡黠一笑,便留意了下来,想着躺到床上时,再去问黛玉。 贾珝耐心的等着,打发香菱、晴雯去院子外顽,只待贾母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和他商量。 不时人群散去,只留有元春还在一旁侍奉着贾母,贾母挥挥手,鸳鸯会意,也遣散了屋内服侍的丫头婆子。 贾珝笑了:“老太太,有什么事直说罢,搞得这神神秘秘的。” 贾母还没说话,她身边坐着的元春就笑了笑,“珝弟别急,是好事……” 好事? 贾珝看向元春,总觉得那笑容,似乎有几分勉强…… 第一百四十二章 定婚 “珝哥儿,你年岁也不小了,是该考虑成婚的事了。”贾母缓缓地说道。 贾珝一愣,怎么感觉这话这么熟悉? 上次不就说过这事了吗? 贾母推的是她内侄孙女,被贾珝否决了,还没死心? 难道今天把史湘云接过来,就是打着让他看看的意思? 难怪这次把所有人都支走了,只留个元春,就是怕贾珝又不给情面,随口拒绝了,贾母脸上没光? 贾母继续说:“前两个月说起这事,你马上要出门办差,刚好错过了。这事可拖延不得。 “一来你年纪大了,该到成家的年龄,什么报效国家,向来都是先成家再立业,外人不晓得,看伱父母早早的没了,还说老婆子我没慈心,不替你张罗; “二来那么大个伯府,没个女主人也不好,你叫你尤大嫂子管家,也不是长久之计,不如早些娶个贤内助安家。” 其实贾珝也想过成婚,他有权有势,也该娶老婆了。 反正成婚后又不影响纳小妾,这个时代也不怕娶到小仙女,多数女人都是三从四德的。 只是他一路从金陵到神京忙过来的,没有闲心操办婚事。而且和谁结婚还要挑剔下,例如让他尚建宁公主、娶史湘云,都不是很合他心意。 想起尚公主,贾珝就想,若真等皇帝开口了要嫁妹,他再拒绝了,这天子近臣的身份也到头了。 看来是该结婚了,贾母靠不住,那他就自己来。 贾母说罢,元春也劝了几句。贾珝表现的不是很情愿,委婉拒绝道:“大姐姐说的是,只是我现在还没这个心思,若有称心的人选了,再让老太太费心,帮忙操持一二。” 元春说:“我们还没说是谁,你怎么知道不称心?” 贾珝点点头,只等贾母下文。 贾母笑道:“这第一家也是勋贵,镇国公府与我们贾家关系甚密,那袭了一等伯的牛继宗,他有个嫡长女,我听说品行和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好,准合你的心意……” 贾母还没说完,贾珝就直摇头,什么龙套人物?那听说的传闻能准确吗? 见贾珝不满意,贾母连忙继续道:“第二家也是我们贾家的老亲,几代人的交情……” “老太太还是别闲操心了……” 贾珝起身就要走,却听到贾母后面半句话“正是薛家。” 贾珝一愣,薛家? 贾母听他那句“别闲操心”刚有些生气,就突然见贾珝抬起的屁股又坐下了…… 三人面面相觑。 “老太太怎么不继续说了?哪个薛家?”贾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掩饰真香的尴尬。 贾母来了精神,忙说:“还能有谁?你也见过,就是你薛姨妈那家。” 这话说的要把薛姨妈嫁给他似的……贾珝放下茶杯。 贾母见他的反应,就知道有戏。一旁的元春心头一暗,不知为何,脸上的笑容似有些苦涩了…… “说的正是薛妹妹,不知珝弟意下如何?可还称心。” “对对对!宝丫头是个好姑娘,模样你也瞧见过,就没见这么齐整的丫头。”贾母跟献宝似得: “宝丫头脾气也好,西府上下,主子奴才,就没一个不夸她好的。听说在金陵时,就常常帮着你薛姨妈看账簿,料理事务,管家也行。” 贾珝眼前浮现出宝钗的脸,也是十分喜欢,不禁道:“薛妹妹,确实很好……” 贾珝恍然间又想起来黛玉,心中盘算着可以兼祧贾珍那一房。 届时再拿着礼部文书,去向林如海求娶黛玉,应该问题不大,应该……吧? 虽然是兼祧,但也是正妻,无非他再找皇帝求个恩典,谋一个诰命,也不差什么了。 林如海自觉亏欠黛玉,应该不会在意这些虚名,知道怎样的夫婿才是可靠的…… 钗黛,也符合贾珝的预期。 元春听这话,心里难受的很,忽然又一惊!似乎彻底把自己那个不切实际的念想,从内心深处揪出来了。 这种想法,就算不与旁人说,光是自己想想,都觉得是罪过的。 元春忙笑道:“薛妹妹,确实很好,珝弟这意思,是答应了?” 贾珝回过神笑道:“老太太和大姐姐都这般劝了,我再不答应,就是我的不对了。” 贾母听到这话,顿时宽心了不少,忙笑道:“是人家姑娘好,干我们什么事?你原先还百不情愿,一听是薛妹妹,就乐意了。” 贾珝只是笑笑,见元春那神情有些不对,心中也是留意起来…… “那这事就这么定了?”贾母说,“我回头就找姨太太,问问她的意思。” 元春微笑着:“珝弟是个有能为的,年纪轻轻就得了爵位,在皇帝跟前做事,前途无量。难得的待人还好。想来姨妈也不会拒绝。” 贾珝想薛姨妈敢拒绝,宝钗就只有给他做妾的命了。 “我双亲走得早,还需要老太太亲自烦心。”贾珝想了想说,“正所谓‘腊不定,正不娶’,如此又要挨到明年开春了,不如老太太劳累一下,早些说定,在这月末过了礼,年前迎亲?” 又不是皇家嫁女,动辄一年半年。 贾家与薛家熟络,纳采、问名、纳吉等仪式完全是走个过场,一个多月,完全能把宝钗娶回来。 元春听他这话,心中一惊:“为何珝弟这么急?”又是有些伤心,“原来他喜欢的是宝丫头……” 贾珝肯定急啊,堵皇帝的嘴还是小事,如今的婚姻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宝钗也是传统女性的性子,和宝钗结了婚,攻略度直接拉满。 早娶早享受!谁还想多等那几个月? 贾母听贾珝的话,心中乐开花了,她巴不得早给贾珝说定亲事。 “你若有心,这礼年前准办得好。”贾母说,“姨太太那边我亲自去说,打包票能成,即挑了好日子,按着咱们家分儿过了礼,就能开始选好日子娶亲了。” 贾珝点点头,“那就全劳烦老太太了。只有一件事,在妥当之前,不要外传出去,若吵嚷得里外皆知,倘若此事有什么变数,也是不好的。” “嗯,我晓得。姨太太那里有我呢,你放心,不会有什么变数。” 贾母听了,忙应下,只觉得他做事有章程,是个心细的。只是她之前和薛姨妈聊天时,暗示过此类话题,薛姨妈都表现的十分情愿,才这般有把握。 但贾珝只是在想,要打个时间差,安抚黛玉、木婉清等女…… 她们从别处听来,和自己事先告知,可是大不一样的。 贾珝琢磨一阵,决定明日就派人去礼部,申请兼祧。 他符合兼祧之规则,又手掌大权,礼部自没有否决了的道理。 第一百四十三章 心意 “定亲一事,劳烦老太太了。夜深了,那我先回去了。” 贾珝又看向元春,不动声色道:“不知大姐姐伤势如何?痊愈了么?没落下什么病根罢?要不大姐姐顺路去东府住一宿,我再帮你诊治一番。” 元春芳心一颤,又想起在皇宫时羞人的场景,和那双作乱的手,心里十分慌张! 又想之前是她伤势过重,权且从急,但贾珝如今都要定亲了,倒不好这般,是该避嫌了。 她就要出声拒绝,却不曾想一边的贾母说道:“你大姐姐的伤好许多了,但偶尔还在咳血,晚上胸口疼起来,睡觉都不安生。珝哥儿你是个有能为的,能治好伱林姑父,你大姐姐的伤势,还得劳烦你了。” 贾珝看了看脸红的元春,笑道:“老太太说的什么话,我和大姐姐是一家人,什么劳烦不劳烦的。” 贾母听后一阵大笑,贾珝愿意亲近西府的人,就再好不过了。这些都是情分,等她以后死了,看在这些情分上,贾珝多少都会照拂西府一二。 “大丫头快跟珝哥儿去罢,左右你在东府也有院落住,比我这个老太婆还体面。” 元春出宫后住在东府,但贾珝南下两个月,又回西府常住,意思是她在两府都有固定的院落住处。 话都说到这儿了,元春断然没有推辞的理由,只是打定主意,今晚绝不能让珝弟像往日那般胡来了! 她起身作礼,“老祖宗,那我和珝弟下去了,你也早些歇息罢。” “嗯,走罢!”贾母高兴地朝外面喊了一声:“鸳鸯,替我送送珝哥儿。” “诶!” 黑暗的夜色中,香菱和晴雯在前面打着灯笼,出了院子,就有健妇准备好了车马软轿。 元春领着抱琴站在贾珝身边,只感觉脸颊发烫,还好夜黑旁人看不清。 “大姐姐先请,我和鸳鸯姐姐说几句话。” “嗯。”元春颔首,走了过去,坐进了软轿里。 贾珝牵着鸳鸯的手走到一旁,鸳鸯小声问:“你还不走,和我说什么话?” 贾珝捏着她的肩头,笑道:“老太太的反应你也看见了。当着众人的面,我也把话说明白了,你迟早是我的人。” “二爷也好意思说,你玩笑一句就走了,省我给她们捉弄笑话。”鸳鸯低着头,嘴上虽在埋怨,心里还是有几分喜欢的。 “谁敢笑你?你跟我说,我收拾她去。”贾珝把她拉近了几分,搂着鸳鸯的小腰摩挲着,“以后你要常来东府顽,有什么事就来找我,知道了?” “嗯……” “好了,就说这么多。来,你亲我一下,就放你走。不然今晚爷把你扛回去。” “又作什么妖?”鸳鸯一惊。 她扭捏一阵,见贾珝没有松手的意思,只能凑上去吻了贾珝一下,双唇一触即分,如蜻蜓点水一般。 “真乖,那我走了,你也回罢。” 两人分开,贾珝上了马,带着元春回了伯府。 一进院子就见翠果在那儿见礼,贾珝敲了她一个暴栗问:“你死哪儿去了?今天我回院子,也不见你人。” 翠果捂着脑袋,委屈道:“下午爷回院子的时候,我去园子里送现银、查工期去了。” “哟,你还管事了。”贾珝挥挥手,“把她们两个带回去罢。” 翠果、香菱、晴雯回了院子,一旁元春也下了轿子,一起去到她院里。 “大姐姐这院里缺少丫头,也太冷清了,要不我再让尤大嫂子再送几个人来?” “不用麻烦了珝弟,我安静惯了,有一个抱琴服侍就好了。像是宝玉院里,里里外外都是丫头,反而觉得吵闹,也不自在。” 元春心里已经想着是,此后应该少来东府,既不常住,要那么多丫头干嘛?自然一口回绝。 “也是。” 贾珝和元春坐下,他看了眼一旁候立的抱琴,“大晚上的你也累了,下去歇着罢。” 抱琴看了一眼元春,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她肯定要守在一旁。但此前几次治病,都是这般,而且这是伯府,谁敢违抗贾珝? “是。”抱琴应了声,挑了挑灯芯,把油灯拨亮些,就退出房去。 听见木门关闭的声音,元春心中也“咯噔”了一下。 此前治疗时的场景浮现在眼前,她心更慌了,连忙稳定心神,沉声道:“珝弟,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只用再把把脉相就好,不用……像往日那般了。” 贾珝听着手掌一捏,似乎在回味那软腻的触感…… “珝弟?”见贾珝没说话,元春轻声唤道。 贾珝回过神来,对上元春那双并不平静的眸子,“为何我回京后,大姐姐对我,冷淡了不少?” 元春一愣,脸色有些慌张,忙说:“珝弟说什么呢?我何曾冷淡……” “是因为我要成亲的事么?”贾珝直勾勾的看着她的眼睛,“大姐姐不高兴了。” 元春脸色惊变,一时竟胡言乱语了起来: “珝弟说什么……我没有……珝弟成婚是好事,我怎么会不高兴……” 元春失去了思考能力,也不知道贾珝说这话的深意。 “我喜欢的是大姐姐……”贾珝忽然说,他一把抱住了元春那柔软的身子,“大姐姐也对我有意,是吗?” 轰! 贾珝的话在元春脑袋里炸开,犹如春日惊雷一般震撼。元春大脑几乎宕机了,被贾珝紧紧的抱住,一时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贾珝已经感受到了元春的态度变化,他知道这个时代很少有女子能不在乎世俗礼法,两人出身同族,自然没有一丝可能。 若等他成婚后,元春彻底冷静下来,决定心意,那贾珝机会就很小了。 所以贾珝想的是,抓住机会,快刀斩乱麻,一波带走元春,免得夜长梦多…… 愣了几个呼吸,元春才反应过来,忙用力推着贾珝的胸膛,微怒道:“珝弟你发什么疯?” 贾珝抱得很紧,她继续说:“快放开我,不然姐姐要生气了!” 贾珝环着元春的肩膀,与她对视:“我只问一句,大姐姐对我有意?” 第一百四十四章 元春 元春盯着那双沉静的眼神,挣扎又弱了几分,一时竟说不出一个“不”字。 她骗不了贾珝,更骗不了自己的内心。 从哪一天开始呢?她心中确实有个身影,十分虚幻,却挥之不去…… 似乎是从那深重宫阙中逃出来的那一天——她曾经经常想,自己的一生都要埋葬在那不得见人的去处。 但有一日,一个人去到凤藻宫,许下诺言说,会带她出宫…… 但元春还存有几分理智,知道那些都是不切实际的,所以她只是埋藏在内心,自己都不敢翻看。 或许是不知梦的缘故,流离之人追逐幻影。 不知何时,元春脸上已淌满了泪水,她低声道:“珝弟,我们都姓贾啊!” 元春像是说给自己听的。说完她用力挣扎起来,拍打着贾珝的胸膛。 “放开我,我们是姐弟啊!呜呜呜……” 听着元春哭,贾珝却笑了。 “这么说,大姐姐心里是有我的?” “我们都姓贾,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元春摇头,只是重复。 贾珝温香软玉在怀,他凑近看着元春的脸蛋,一时失神。 元春有一句判词是“三春争及初春景”,无论是身份、容颜、性子,其余的迎春、探春、惜春都是不及她的。 她流着泪,自顾自的说:“若传出去半句闲话,珝弟该如何自处?如何立于朝堂?使贾家名声受损,使老祖宗蒙羞,我岂不成了罪人……” 贾珝叹息一声,“为了贾家,大姐姐入宫多年,蹉跎岁月,还不够吗?人生几十年,大姐姐把最好的年华都浪费在深宫,余下的日子,大姐姐就不想为了自己而活吗?” 一提“入宫”两字,元春再次默然,那座宏伟的大明宫,对于她而言,却如同精神创伤一般,难以疗愈…… 再听贾珝后半句话,元春已经浑身无力,软倒在贾珝怀里。 “为自己而活,为自己而活……”元春想着这句话,忍不住一片遐想,嘴上艰难说道: “不行的,纸包不住火,迟早会暴露的,世俗之人,都会唾弃我们的——珝弟你一路从金陵走来,真的不容易,千万不能因为我毁了自己。” 说着,元春又呜咽地哭了起来,泪如雨下,伤心的不能自已。 忽然她眼神一缩,瞳孔巨震! 贾珝俯身,吻上她脸颊上的泪痕。 元春的脸蛋滑嫩,软香至极。这种美人儿,怎能错过。 她深呼吸着,“珝弟……不行的。” “说什么王权富贵,怕什么世俗礼法,为了大姐姐,被天下人唾弃,丢了这官职爵位,我都心甘情愿。” 觊觎许久的元春在怀,贾珝只觉得一阵火热,随口就甜言蜜语,赌咒发誓。 “日后若流传出去,即便冒天下之大不韪,我也要光明正大迎娶大姐姐过门,大不了远去京外,脱离凡尘,找一地隐居。” “珝弟,你冷静点……唔!” 贾珝不听,直接吻了上去。 几盏油灯将屋内照亮,在墙上倒影出黑影。只可惜那牙关紧闭。 “苦一苦大姐姐,骂名我来担。日后大姐姐就住在东府,万事有我。” 元春还是初吻,此刻才能喘气,忙摇头说:“你担不住的……” “谁敢多嘴,我灭了他全家。天下人敢置喙,我就扫平这天下。” 在女生面前,贾珝忍不住小装了一下。他一手穿过元春的腿弯,将她抱了起来,直向软榻走去。 元春躺在软榻上,顿时有些惊慌,她这才明白贾珝的图谋! “珝弟,不行的!若有来世,我们不做姐弟,我再……侍奉伱。” “今生今世你是我的,来世你也要侍奉我。” 贾珝又吻了上去。 这一吻,元春的情绪如同泄洪一般,淹没了她所有理智,心境也开始松动…… “我得势后,老太太巴不得我是西府的孙子,任由她驱使。如今又总想着给我定亲,娶哪家的姑娘——不如把她亲孙女给我,这才有效用。” 元春听了,羞得紧闭上双眼,不敢去贾珝。 “大姐姐自己脱?” “珝弟……!”她娇声唤道,竟是在撒娇,又有几分责怪。 贾珝轻笑一声,脱了她的鞋袜…… 屋外,月黑风高。 抱琴等了许久,都不见正屋的门打开,不见贾珝走出来。她心里一惊,上前走去。 这么晚了,还在疗伤? 该不会是出了什么岔子吧? 抱琴想了想,微微推开一点门缝,看了进去。 她就听到一阵如猫叫的声音,柔柔弱弱,又惹人怜惜。 抱琴脸色一变,朦朦胧胧中,纱帘后似乎有一道身影在…… 抱琴差点叫了出来,我的个观世音菩萨啊,这姐弟俩不是在疗伤吗! 怎么疗着疗着…… 忽然又见一条雪白丰腴的大腿从纱帘里掉了出来。 风一吹,吹得抱琴脖子发凉,她猛然回头,见四下无人,又想起院子里只有她一个,才放下心来。 抱琴转过来,又见那脚像风雨里搏浪的小船一样蹦跶了几下,瞬间将小腿和足弓崩得笔直,五个脚趾头扭曲的纠结在一起凌空抓了几下又跟猫爪一样展开…… 抱琴不敢再看,忙转身去锁住院门,她捂着心口,心脏仿佛要跳出来了一般! 翌日一早,贾珝搂着元春柔软的身子,捏了捏大雪。 看着软榻上那鲜艳的落红,十分有成就感。抱琴在一边儿捧着水盆,都不敢多看。 他捏了捏元春的脸,“你歇着罢,今天我要上值,晚些回来再陪你。” 贾珝原本想着,昨晚给香菱开脸,今晚去找周芷若。 但一番言语让元春盛开了,今晚就要再陪陪她了。否则她一个人想东想西,陷入精神内耗,就不好了。 周芷若……只能日后有时间再去了。 即使当场没有外人,元春还是有些羞涩,只能嗯了一声。 贾珝起身,让抱琴服侍他洗漱穿衣,回过头说:“你别多想,万事有我。之前查抄宁国府,把奴才清理了大半,伯府余下的都是本分人,没人敢胡乱猜测。” 元春柔声说:“嗯,珝弟放心,我没事的。你在外面办差,千万不能被我的耽搁影响。” 抱琴给贾珝穿着衣,手在发抖,她低着头,不敢去看贾珝。 贾珝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你怕什么?天塌下来都有我顶着。以后找个好日子,爷给你开脸。” 元春对此自然没有异议,抱琴自幼服侍她,又跟着她进宫,年龄比她还要大几岁,都过二十了,在这个时代都是老女孩了。能跟着贾珝,也是很好的归宿。 抱琴知道,如今小姐都失身了,她这个丫鬟自然没有选择。 毕竟是宫里出来的人,开了眼界,若是随便给她配个小子,她也不情愿。 这般说来,珝二爷已是她能接触到的,最优选择,所以也算是幸事一桩。 但元春和贾珝,该如何…… 抱琴不敢多想,连忙跪下磕头谢过。 第一百四十五章 黛玉:是单送我一人,还是她们都有? 贾珝出了元春院,又回了自己院里,在香菱、晴雯的服侍下沐浴更衣,用过早饭,又来到了书房。 在柳如是、周妙玄的笔墨伺候下,写了兼祧文书命人送往礼部,才出了门,直向锦衣衙门而去。 前时曾有律法,禁止独子出继,如果为了贪图财产让独子出继,发现后就勒令归还本宗,本生父母杖八十。 后又修改条例,允许一子继承两房,即为兼祧。 陈汉承前朝制度,也认可独子兼祧,只需遵守法定条件。 贾珍宁国一房,爵位已被褫夺,贾珝只继承其宗祧,应该不难。 但稳妥起见,贾珝还是点了两千两银票,准备贿赂大明宫内相戴权,以至万无一失。 又修书一封,送往神京城外玄真观,贾敬手中。 贾敬更没有拒绝的理由,贾珍死后,宁国府败亡,但贾珝也没有断了玄真观的供给。 其次,贾珝兼祧后,他那一房才不会绝嗣,身为兼祧子,等贾敬死后,贾珝还会为他服期年。 最后便是宗族意见,贾珝如今是贾家族长,自能获得贾代儒等族老的支持。 贾珝带着丁白缨来到锦衣衙门,处理堆积公务,皇帝落水案他交于了沈炼。 直至中午,贾珝将其余琐事交于旁人,就准备带着卷宗文书早退回府,一边陪着元春,一边办公。 刚到府门,就见尤氏领着丫头,带着礼品出门。贾珝知道她是去西府,便吩咐了,添一份给史湘云。 尤氏连忙应过,又照着贾珝给贾家姑娘准备的礼品,添了一份给史湘云,入了荣府,依次送至各院子内。 元春那份留在东府的院子。其余三春住在王夫人院里的抱厦内,尤氏先至这里,只见几个丫头都在抱厦内听呼唤默坐,见她就行礼:“尤大奶奶来了。” 听见声音,迎春的丫鬟司棋与探春的丫鬟待书掀帘子出来迎接,尤氏进入内房,见迎春、探春二人正在窗下下围棋,惜春在旁瞧着,宝玉在和史湘云解九连环顽。 见尤氏来,二春忙住了棋。 几人见过,尤氏说:“你们珝二哥自南边回来,带了些礼品,我专门送来了。” 银蝶儿几个丫鬟奉上礼品,几人亲自收下,只是粗略瞧了几眼,都十分喜欢。 湘云笑道:“居然还有我的一份?” 贾珝也不知道她们的喜好,但四春的丫鬟分别是抱琴、司棋、待书、入画,想来分别喜好的就是琴棋书画,江南文墨之地,弄些这些文雅之物太简单不过了。 例如给惜春的是前朝王绂的《万竹秋深图》,给探春的是一书法大家的字帖……皆是价值不菲,但对于贾珝来说,这点泡妞成本,洒洒水啦! 宝玉看着四姐妹欢喜的样子,一时疑惑不解,怎没有我的?连昨天才到的湘云都有…… 按照惯例,在这府里,少了谁的都可以,唯独不能少了宝玉那份。 此时丫鬟们又拿上四匹上等布料。 尤氏笑道:“这是宫中御赐给你们珝二哥的苏锦,他让我给你们送来,一人一匹。” 三春、湘云微微惊讶,贾珝的礼也太重了,先是难得的文玩,这苏锦更不得了,毕竟是宫中御赐的,意义特殊。 当然一匹苏锦本身实用价值也很高,能做几身衣服呢。 当即连忙接过,再次谢了。宝玉伸手去摸那苏锦,“真是好料子,大嫂子,我的呢?” 尤氏笑着:“等会儿我还会送去老太太那儿,宝兄弟也想穿新衣服,让老太太赏伱。” 当然是没有!对此尤氏也有些不解,还有贾琏院里也没有。 以尤氏的看法,给西府送礼,少谁都少不了宝玉、贾琏、王熙凤的。 但礼品是贾珝分好的,苏锦更是在她干口技活儿时,特地嘱咐过数目的。 连湘云那份也是贾珝亲自添的,尤氏断然不敢擅自做主,多匀出一份给宝玉。 湘云笑道:“这些物件得多少银子?珝二哥是豪气了,下次他过生,我都不知道送什么了。” 探春挽着她的手,也笑着:“我们这些女儿家,又是当妹妹的,不过是送一支笔,一卷书,或一双鞋袜,虽不甚贵重,但都是一份心意,想来珝二哥也不会嫌弃。” “你珝二哥生日是二月二十,你们尽管送,他指定喜欢。”尤氏笑道,“你们顽着,我还要去老太太院里。” 迎春才说:“珝二哥费心了,还请大嫂子回去了替我道过谢。” 湘云道:“东府就在旁边,何须大嫂子带话?不如我们亲自去谢过珝二哥,才显诚意。” 探春知道贾珝虽然对她们这些姐妹好,但与西府关系却不咋滴,但不等她说话,尤氏就开口道: “你们珝二哥上午去衙门点卯了,这会儿正巧回府,刚好有时间,我回去了就命丫鬟婆子们备着。” 迎春拉着探春说:“不急,先把这盘棋下完……” 尤氏才出了王夫人院,过了穿堂,入贾母院里。先给贾母送了礼,让鸳鸯收下,才到了黛玉屋内。 黛玉在屋内读书,见尤氏来起身见过,尤氏说明来意。 黛玉坐在椅上,歪着头问:“都是从南边回来的,他给我送礼干什么?” 听黛玉这话,尤氏只是笑笑:“那你得自己去问他,刚好探丫头她们要去东府,你也顺道来罢。” 又拿出两匹苏锦,交于紫鹃,“这是你珝二哥回京后,宫里刚御赐下的苏锦。” 黛玉看了一看,便问道:“还是单送我一人的,还是别的姑娘们都有呢?” 尤氏道:“别的姑娘都有。但她们是一匹,只有你这儿送两匹。你珝二哥亲口交代下的。” 身后的紫鹃听这话就笑了,尤氏也笑,只有黛玉红了脸:“你笑什么?怎么我就偏偏多了一匹?好没意思,快退他一匹,我也只收一匹!” 尤氏忙起身道:“要退,退给你珝二哥,我可不敢收……” 尤氏又绕路,前往梨香院,被同喜同贵请进里间去,宝钗原在炕上,和丫鬟莺儿正描花样子,听见声儿忙迎了出来。 “尤大嫂子怎么来了。” 尤氏多看了两眼宝钗。贾珝给贾家姐妹都是送一匹,黛玉送两匹,多半是同路南下又回京时结下的情谊。 而这宝钗关系更远,也无情谊,贾珝还区别对待,如黛玉一般,难免就让尤氏上心了。 只见薛宝钗穿著家常衣服,头上只散挽着簪儿,虽打扮的素净,却见一股婉约风流气质动人,模样比起贾家姑娘,也是胜过一筹。 尤氏说明了来意,即便宝钗没多问,她也主动说起了那句话。 “这苏锦是宫里御赐的,其余姑娘只有一匹,单独给了你两匹……” 第一百四十八章 无法抽身 另一边尤三姐越想越气,心想那野丫头凭什么耀武扬威? 无非是凭着那二两肉,勾搭上了贾珝。 她心中发狠,迟早要找回场子。 尤三姐回忆着,木婉清对她们是一张冷脸,一见贾珝就是委屈巴巴,装腔作势,换上了一副狐媚子作态,以至于贾珝是非不分。 尤三姐自信样貌、身段都不比木婉清差,木婉清做的事,她自然也能做到…… 由此她又想起了贾珝,果真是少年英才——即便受了冷遇,她倒没记恨贾珝,只想他是被狐媚子蒙了眼。 尤三姐自认为她们姐妹三人是金玉一般的人物,但遇上贾珝这种才俊,也不算把她埋没玷污了。 并且大姐虽然在府上管着事,看起来威风,但刚才看来,实际上不是那么回事。 在贾珝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以长嫂的身份都比不过那狐媚子了。 如此想来,尤氏正是需要人帮衬的! 平白无故的,尤三姐也不会去想,尤氏和贾珝之间有什么,毕竟是长嫂。 但她若往这个方向去猜,很快就能发现端倪。 年轻貌美的长嫂,寡居在别人的地盘,很难不让人起心思。 这种高门大院里,脏事也多去了…… 尤三姐谋划着,这时尤氏也追上来了,她遭了无妄之灾本来一身火气,但见尤三姐这副狼狈模样,气也消了大半。 “小妹,你快回去换身衣裳罢,明天我差人把你们送回去。不是大姐心狠,是你恶了他,这伯府再没有伱的容身之地。” 虽然没有尤二姐什么事,但两个一起来的,只回去了一个也不好,不如全送回去。 “大姐,我不回去,我非得在这府上住下!”尤三姐抓住尤氏的手说,“你给他传句话,就说我明晚上要请他东道,给他赔礼道歉。” 尤氏眼光一凝,她自然听出了尤三姐话中深意…… 不过思考片刻,她回道:“好,我帮你传话,但他来不来就不知道了。” 尤氏知道,以贾珝好色的性子,绝对会去的…… 丁白缨刚回院里,就遇上了一个眼熟的婆子。 “白姑娘,有几位西府的姑娘来了,大太太让二爷去一趟。” 丁白缨应下,知道贾珝在这院里,刚要一屋一屋的找,就从木婉清房里,听见一股微弱的靡靡之音。若不是她内功高强,还听不见。 丁白缨摇摇头,贾珝说是回来处理公务,但带回来的卷宗看都没看一眼,大白天的就沉迷于女色。 她走过去敲门,屋里贾珝正在兴头,没有搭理她。 丁白缨也没多想,直接推门而入,就看见这一幕: or2-l 木婉清尖叫了一声,身体紧绷,直接把头埋入了枕头里。 “快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嘶……啪!” 贾珝甩了一巴掌,回过头看她。 丁白缨也看向他,四目相对,贾珝说:“还看?你变态啊!” 啪啪。 “你以为我想来?大白天的不做正事,她们连你人都找不到。”丁白缨无语道。 啪啪。 “有几位西府的小姐过来了,叫你去作陪。” 啪啪。 “你说我在忙公务。暂时,无,法,抽,身。让她们先去元春院子里顽。” 丁白缨一愣,还真是无法抽身…… “知道了。”她转身就走。 贾珝连忙说:“你叫个婆子过去传话,完了赶紧回来,我要肏你。” “你要死啊!”丁白缨啐了一口,赶紧跑了出去,把门关上。 另一边伯府内厅里,尤氏正陪着几个姑娘用茶,台下湘云、宝钗、迎春、黛玉、探春、惜春依次落座。 王夫人听闻要去东府,怕宝玉吃亏,不让他来。 忽然见一个锦衣华服的身影走了进来,众女还以为是外男,连忙要回避,只有黛玉迎了迎,唤了一声:“丁姐姐。”其余几位姑娘听闻,虽不认识,也是默默行礼。 “林姑娘好,姑娘们好。”丁白缨回了一礼。 迎春等姑娘见是一名穿男装的女子,才放下心来。探春、湘云见其英气不凡,满眼都是好奇。 “伯爷还在处理公务,无法抽身……”丁白缨的脸莫名一红,“说请姑娘们先去大姑娘院里顽。” 尤氏上前,与丁白缨互相见过礼。 她刚刚因为木婉清挨了贾珝一顿训,木婉清月钱足有十两,这位更是有二十两月钱!尤氏自然不敢拿大。 “那请丁姑娘领着她们去了,我去准备晚上的宴用吃食。” 史湘云笑道:“我听说珝二哥是大财主,大嫂子今晚可不能糊弄我们。” 听了湘云的话,众人都笑。黛玉说:“怎没把你馋死呢,跑到珝二哥府上来丢人现眼。” 湘云去抱黛玉,尤氏也笑道:“知道你们要来,早早的就准备了,保准让你们满意。” 丁白缨便带着黛玉等人,前往元春院里。路上看见了一些园子的山水景儿,都说等园子建成了,一定要来赏玩。 路上黛玉问:“丁姐姐怎么又换上男装了,这身衣服真气派。” 丁白缨回道:“今早陪伯爷去了锦衣衙门,还没换下衣服。” 湘云一阵惊奇:“这是锦衣卫的官服?真气派啊,我能穿上一回就好了。” 她是个爱玩闹的性子,也喜欢穿男装,还穿过宝玉的衣服,扮成宝玉逗贾母玩。 丁白缨点头道:“这是飞鱼服,锦衣卫百户即可着。” 此时宝钗想起尤氏对丁白缨的态度,又想她能跟在贾珝身边办差,绝对是贾珝的重要心腹。而黛玉似乎和她关系很好的样子…… 湘云和她挽着手,宝钗取笑道:“既然是官服,自然是你当上了这份差,才能穿上这身衣服。” 黛玉也笑,“正好,我们一起去求珝二哥,让他给云儿派一份差事,也领上一份皇粮,穿上这身衣服。” 探春没有一起笑话,而是好奇的问向丁白缨:“丁姐姐,锦衣卫里有女官吗?女子也能穿飞鱼赐服?” 探春的事业心很重,只恨生了个女儿身,有言道:“我但凡是个男人,可以出得去,我必早走了,立一番事业,那时自有我一番道理……” 丁白缨摇摇头,直言道:“按照常理来说,是不能的。但伯爷是锦衣指挥使,他说能,就能。” 钗黛等人听这话,默默点头,也不感觉奇怪。大汉王朝延续至今百余年,礼崩乐坏也是正常的。 只有探春呼吸急促,觉得这话豪气万丈。 若她不是贾家的姑娘,也有珝二哥这般的贵人扶持,闯出一片天地,该有多好? 黛玉似乎看透了她心中所想,笑道:“丁姐姐是有武艺在身的,连珝二哥都认可的真本事,不比男儿差。” 探春听了脸色微红,史湘云缠着丁白缨问习武之事,丁白缨捡了些能说的说,一路来到元春院子。 第一百四十七章 把腰放下去 “你竟然敢打我?” 尤三姐忙起身,伸手去抓木婉清的脸。她性格泼辣,明知道不是对方的对手,也要把那巴掌还回去。 木婉清一手负剑,一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扭,尤三姐吃痛,立即被制服,不能动弹。 “还不滚出去。”木婉清冷冷说。 木婉清也是一身江湖气,几年来有许多人想要摘她的面幕,而死在她剑下。 若不是听尤三姐说,她姐姐是贾珝长嫂,怕给贾珝惹事,就不只是简单的一巴掌了。 尤三姐岂会求饶,张口就骂道:“你个泥腿子,下流种子!等我告诉我姐,定要把你撵出去!” 木婉清气得脸色发白,但又想如今她不是在大理国无量山的荒野中,而是在神京城内,天子治下。 她用力捏了一下尤三姐的手,尤三姐吃痛尖叫一声,木婉清再一推,尤三姐就如狗啃泥般甩了出去。 “我等着伱那姐姐来把我撵出去。” 木婉清说完,提着剑转身走向下一道宅门。 她们所居的是一座三进大院,其余赵敏等人在内没听见动静,不然早就围过来看她的好戏了。 忽然院门前出现一个妇人,正是尤氏,她看见尤三姐倒在地上,一身狼狈,惊道:“这是怎么回事?”说罢忙上去扶尤三姐。 木婉清闻声回头去看她。昨日入府时,她见过尤氏一面。 她不是怕事的人,见尤氏来了,当即停步,只等着姐妹俩的下文。 尤氏问:“这是怎么了?我让你送几卷银子,怎么闹到这里来了?” 尤三姐气愤道:“我见她耍剑,就过来看看,没想到话不过两句,她就动手甩了我一巴掌。” 她说着,侧身给尤氏去看脸上的巴掌印。 尤氏一看有些心惊,压下气愤,又转向木婉清问:“木姑娘,是这么回事吗?” 木婉清冷着脸,没有说话。尤氏只当她也认了,一时眉头紧皱。 她和尤三姐虽然不是亲姐妹,但也是感情深厚,她是当大姐的,不能白白让尤三姐被欺负了去。 但这院子里的几个姑娘是贾珝亲自带回来的,还十分宠爱,像是这木婉清,月钱比她还高,给的都是十两银子! 不出差错,等贾珝成亲了,就会抬她做妾室。尤氏也不想轻易得罪了,一时犯了难。 尤三姐这时就说:“她武功高,我打不过她,姐姐你叫她伸着脸,让我还一巴掌,这事就算完了!” “我伸着脸,不怕死的就上来试试?”木婉清冷笑一声,横剑于胸前,杀气凌然。 尤氏一惊,顿时十分不喜。高门大院里是讲规矩的,哪有动不动就挥拳拔剑的道理? “你以为我不敢!”尤三姐瞪起牛大的眼睛,就要冲上前,她是个不怕死的。 尤氏连忙拉住尤三姐,喝骂道:“你再不听话,我命人把你送回家去!” 尤三姐咬着牙不说话,尤氏又劝道:“木姑娘,你先放下剑,有事好商量。在这府上,不用舞刀弄枪的。” 木婉清听出她话中的深意,看不起她个江湖女子,这俩姐妹是一路的。 但对方毕竟是贾珝的长嫂,她没说话,依然冷着脸。 尤氏见木婉清没理她,一时也没办法,又看了看尤三姐,说:“这样罢,你给我小妹赔个礼,就算完了。” “大姐!”尤三姐很不服气,但在尤氏的眼神下败退下来。 木婉清冷冷地说:“是你妹妹偷看我练剑,擅闯我院子。我不会给她道歉。” 尤氏无奈,遇上这种说不通理的,一时也没了办法。 尤三姐骂道:“谁偷看你练剑了?你院门开着,还不让人进来?大姐,她连你的话都不听,招小厮来,把她拿下,撵出去!” 正巧贾珝来这院里,还在外面就听见了骂声,便喊了一句:“把谁撵出去啊?” 听到贾珝的声音,木婉清放下了剑,瘪着嘴,竟感觉有些委屈。 尤氏脸色一变,连忙拖着尤三姐到门口去。 见到贾珝,她先行礼道:“珝弟。” 她身旁的尤三姐盯着眼前的俊俏男子发愣,心想这就是贾珝?果然很年轻,还是大伯爷…… “出什么事了?” 贾珝扫了一眼尤氏拉着的女子,一身玫瑰紫缎子水罗裙,蛾眉皓齿,身段动人,面色有一分凌厉,一看就是个尤物。 尤二姐是温婉的性子,想来这就是尤氏的妹妹尤三姐了。 贾珝看见尤三姐脸上有个巴掌印,便猜到是木婉清打的。 尤氏缓了缓心神,拉着尤三姐笑道:“这是我小妹三姐儿。没出什么事,她和木姑娘刚闹过一场罢了。” 尤三姐却气道:“什么叫没事?她甩了我一耳光!”又看向贾珝:“珝哥儿,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贾珝多看了她两眼,珝哥儿也是你叫的? 随即脸上冷了几分,越过两人,朝木婉清走去。 尤氏被吓了一跳,尤三姐蹙着眉,不满道:“我姐姐好歹是你长嫂,见了面礼也不行,人也不叫,我说话也不应,这就是你们家的礼数?” 见贾珝回头看来,尤氏连忙掐了她一下,“闭嘴。” 尤氏心里发慌,看了尤三姐一眼,已经起了把她送回家的想法。 尤三姐没见过什么世面,自然不懂。在这种权贵之家,她个小门小户的续弦嫂子,本就没有多少体面。 更别说如今还死了男人,家都被抄了。贾珝肯把她留在伯府里住,已是有人情味了,别说还让她管家,更是恩典了。 见着贾珝去拉木婉清的手,还被木婉清给甩开了,尤氏就感觉大事不妙了…… 木婉清恨了他一眼,眼底似有泪光闪动,她冷声说:“她们要把我撵出去,你说怎么办?我这就收拾东西自个走,也不用等你撵。” “谁要撵你了,你安心的住着,住一辈子。”贾珝牵住了她的手说。 “木姑娘,我小妹只是玩笑话……”尤氏苦笑得有些难看。 她知道现在不是讲道理的时候,讲道理也没用,贾珝明显更宠爱木婉清,自然会偏袒她。 尤氏拉着尤三姐,“快给木姑娘道个恼。” 尤三姐有些看懂形势了,但绝不肯受气,当即甩掉了尤氏的手,“打人还有理?大不了我走!” 说罢她转身就跑了出去,尤氏有些尴尬地愣在那儿。 “这就是你说的有规矩?” 尤氏连忙说:“我这就去管教她,命人把她送回去。” 贾珝不可置否,又说:“吩咐下去,以后除了在里面伺候的丫头婆子,其余人别进这院子。” 尤氏应下,连忙退了出去。 贾珝这才去哄木婉清,“别气了,都是些不相干的人,你管她们作甚?” 没了外人,木婉清反倒是哭了出来,泪如雨下,十分伤心。 “你管我干什么?你是伯爷,我是只会舞刀弄枪、没教养的泥腿子。我现在就走,回大理去呜呜呜……” 贾珝一个公主抱,抱起木婉清,朝里面走去。 直入木婉清屋里,脱了她的鞋袜,将她放在软榻上。 木婉清还在哭,贾珝见她小脸上梨花带雨,哭得是活色生香,娇媚万状,一时兴起,扑了上去,吻她的脸…… 不时裙袍飞出,软榻纱帘摇晃,那哭声也变了。 “继续哭啊,怎么不哭了?你这个样子真美。” 环着的两只雪白的腿,不时又飞上双肩,粉嫩的脚底朝上。 他拍了拍木婉清,“起来。” “干嘛啊,烦不烦啊……” 贾珝又拉她。 木婉清翻了个身,又跪了起来,片刻后才发现不对劲。 “你要死啊!就会作践我。”木婉清双手撑着,又呜呜地哭了出来,哭了几声声音又变了。 亮黑的头发放下,美背雪白,蝴蝶骨十分清晰,两侧还有雪子浑圆的轮廓。 “把腰放下去……” 木婉清不愧是练武的,自幼学习,柔韧性很好。 第一百四十八章 无法抽身 另一边尤三姐越想越气,心想那野丫头凭什么耀武扬威? 无非是凭着那二两肉,勾搭上了贾珝。 她心中发狠,迟早要找回场子。 尤三姐回忆着,木婉清对她们是一张冷脸,一见贾珝就是委屈巴巴,装腔作势,换上了一副狐媚子作态,以至于贾珝是非不分。 尤三姐自信样貌、身段都不比木婉清差,木婉清做的事,她自然也能做到…… 由此她又想起了贾珝,果真是少年英才——即便受了冷遇,她倒没记恨贾珝,只想他是被狐媚子蒙了眼。 尤三姐自认为她们姐妹三人是金玉一般的人物,但遇上贾珝这种才俊,也不算把她埋没玷污了。 并且大姐虽然在府上管着事,看起来威风,但刚才看来,实际上不是那么回事。 在贾珝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以长嫂的身份都比不过那狐媚子了。 如此想来,尤氏正是需要人帮衬的! 平白无故的,尤三姐也不会去想,尤氏和贾珝之间有什么,毕竟是长嫂。 但她若往这个方向去猜,很快就能发现端倪。 年轻貌美的长嫂,寡居在别人的地盘,很难不让人起心思。 这种高门大院里,脏事也多去了…… 尤三姐谋划着,这时尤氏也追上来了,她遭了无妄之灾本来一身火气,但见尤三姐这副狼狈模样,气也消了大半。 “小妹,你快回去换身衣裳罢,明天我差人把你们送回去。不是大姐心狠,是你恶了他,这伯府再没有伱的容身之地。” 虽然没有尤二姐什么事,但两个一起来的,只回去了一个也不好,不如全送回去。 “大姐,我不回去,我非得在这府上住下!”尤三姐抓住尤氏的手说,“你给他传句话,就说我明晚上要请他东道,给他赔礼道歉。” 尤氏眼光一凝,她自然听出了尤三姐话中深意…… 不过思考片刻,她回道:“好,我帮你传话,但他来不来就不知道了。” 尤氏知道,以贾珝好色的性子,绝对会去的…… 丁白缨刚回院里,就遇上了一个眼熟的婆子。 “白姑娘,有几位西府的姑娘来了,大太太让二爷去一趟。” 丁白缨应下,知道贾珝在这院里,刚要一屋一屋的找,就从木婉清房里,听见一股微弱的靡靡之音。若不是她内功高强,还听不见。 丁白缨摇摇头,贾珝说是回来处理公务,但带回来的卷宗看都没看一眼,大白天的就沉迷于女色。 她走过去敲门,屋里贾珝正在兴头,没有搭理她。 丁白缨也没多想,直接推门而入,就看见这一幕: or2-l 木婉清尖叫了一声,身体紧绷,直接把头埋入了枕头里。 “快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嘶……啪!” 贾珝甩了一巴掌,回过头看她。 丁白缨也看向他,四目相对,贾珝说:“还看?你变态啊!” 啪啪。 “你以为我想来?大白天的不做正事,她们连你人都找不到。”丁白缨无语道。 啪啪。 “有几位西府的小姐过来了,叫你去作陪。” 啪啪。 “你说我在忙公务。暂时,无,法,抽,身。让她们先去元春院子里顽。” 丁白缨一愣,还真是无法抽身…… “知道了。”她转身就走。 贾珝连忙说:“你叫个婆子过去传话,完了赶紧回来,我要肏你。” “你要死啊!”丁白缨啐了一口,赶紧跑了出去,把门关上。 另一边伯府内厅里,尤氏正陪着几个姑娘用茶,台下湘云、宝钗、迎春、黛玉、探春、惜春依次落座。 王夫人听闻要去东府,怕宝玉吃亏,不让他来。 忽然见一个锦衣华服的身影走了进来,众女还以为是外男,连忙要回避,只有黛玉迎了迎,唤了一声:“丁姐姐。”其余几位姑娘听闻,虽不认识,也是默默行礼。 “林姑娘好,姑娘们好。”丁白缨回了一礼。 迎春等姑娘见是一名穿男装的女子,才放下心来。探春、湘云见其英气不凡,满眼都是好奇。 “伯爷还在处理公务,无法抽身……”丁白缨的脸莫名一红,“说请姑娘们先去大姑娘院里顽。” 尤氏上前,与丁白缨互相见过礼。 她刚刚因为木婉清挨了贾珝一顿训,木婉清月钱足有十两,这位更是有二十两月钱!尤氏自然不敢拿大。 “那请丁姑娘领着她们去了,我去准备晚上的宴用吃食。” 史湘云笑道:“我听说珝二哥是大财主,大嫂子今晚可不能糊弄我们。” 听了湘云的话,众人都笑。黛玉说:“怎没把你馋死呢,跑到珝二哥府上来丢人现眼。” 湘云去抱黛玉,尤氏也笑道:“知道你们要来,早早的就准备了,保准让你们满意。” 丁白缨便带着黛玉等人,前往元春院里。路上看见了一些园子的山水景儿,都说等园子建成了,一定要来赏玩。 路上黛玉问:“丁姐姐怎么又换上男装了,这身衣服真气派。” 丁白缨回道:“今早陪伯爷去了锦衣衙门,还没换下衣服。” 湘云一阵惊奇:“这是锦衣卫的官服?真气派啊,我能穿上一回就好了。” 她是个爱玩闹的性子,也喜欢穿男装,还穿过宝玉的衣服,扮成宝玉逗贾母玩。 丁白缨点头道:“这是飞鱼服,锦衣卫百户即可着。” 此时宝钗想起尤氏对丁白缨的态度,又想她能跟在贾珝身边办差,绝对是贾珝的重要心腹。而黛玉似乎和她关系很好的样子…… 湘云和她挽着手,宝钗取笑道:“既然是官服,自然是你当上了这份差,才能穿上这身衣服。” 黛玉也笑,“正好,我们一起去求珝二哥,让他给云儿派一份差事,也领上一份皇粮,穿上这身衣服。” 探春没有一起笑话,而是好奇的问向丁白缨:“丁姐姐,锦衣卫里有女官吗?女子也能穿飞鱼赐服?” 探春的事业心很重,只恨生了个女儿身,有言道:“我但凡是个男人,可以出得去,我必早走了,立一番事业,那时自有我一番道理……” 丁白缨摇摇头,直言道:“按照常理来说,是不能的。但伯爷是锦衣指挥使,他说能,就能。” 钗黛等人听这话,默默点头,也不感觉奇怪。大汉王朝延续至今百余年,礼崩乐坏也是正常的。 只有探春呼吸急促,觉得这话豪气万丈。 若她不是贾家的姑娘,也有珝二哥这般的贵人扶持,闯出一片天地,该有多好? 黛玉似乎看透了她心中所想,笑道:“丁姐姐是有武艺在身的,连珝二哥都认可的真本事,不比男儿差。” 探春听了脸色微红,史湘云缠着丁白缨问习武之事,丁白缨捡了些能说的说,一路来到元春院子。 第一百四十九章 惜春 元春听说西府的妹妹们来了,还是有些慌乱的,类似偷情的人露出破绽…… 她这个大姐姐,说是来东府养病,背地里却做出了那种丑事,也很难不心虚。 但元春毕竟是从那勾心斗角、危机四伏的皇宫内毕业的高材生,心态和手腕没得话说,应付一群单纯的闺阁姑娘轻轻松松。 当钗黛、三春、湘云到时,元春已经收拾了一番,重整心情,在院门前迎接。 “大姐姐!”湘云跑了上去,牵她的手。 “慢点,”元春帮着湘云打理了一下鬓发,如同慈姐。她又看向其余妹妹,“这儿什么风,把你们都吹来了。” 探春笑着,“珝二哥从南边回来,给我们带了礼品,云儿喜欢的不得了,要亲自来谢过,我们岂敢落了后?” 其实姑娘们都想来东府瞧瞧,只是平白无故的都没有机会。只有湘云大大咧咧的性子,吵着要来东府,也没有人会奇怪。 元春挽着湘云,捏了捏她的鼻子:“他给你送了什么,你这般喜欢?” “珝爱哥哥送我的是块粉青釉云纹洗口水呈,可漂亮了。”湘云说,“还有一匹宫里御赐的苏锦。” “宫里用的缎子就是好,”探春也说,“我准备给宝玉做件大襟袍子,给环儿做件披风,来年开春了穿。” 宝钗听湘云说“一匹”,其余姐妹都没有说话,看来果真如尤大嫂子所说,贾珝只给了她两匹…… 那贾珝为何要单独给她两匹? 以宝钗的性子,当然不会当众说破这事。 只是刚压下芳心的慌乱,又想起之前来这伯府,和贾珝独处的画面——余下的姐妹,还是第一次来伯府,而她之前可是来过一次了。 不仅是独身前来,还在内厅里喝了茶,和贾珝说了一会话。 她记得贾珝当时所问:“妹妹熏的是什么香?我竟从未闻见过这味儿……” 这对于这个时代的闺阁女子来说,已经是非常出格的事情了。只是当时她兄长入狱,母亲病下,没了办法…… 一旁扶着自家姑娘的紫鹃,听见这话,也捏了捏黛玉的手腕。当时她也在场,听了尤氏那话。 黛玉脸已经红了,她微瞪了紫鹃一眼,莫名的有些心虚,又恼怒贾珝。这珝二哥,行事也太大胆了些…… 元春脸上也有异色,内心却是喜滋滋的。 珝弟果然待我与其他妹妹不同…… 她笑着招呼:“是我失了礼,让各位妹妹还在门前站着,快进来罢。” 随即领着钗黛等人入了院子。原宁国府很大,却人丁衰落,不似荣国府那般家族兴旺,许多宅院都空着,改为伯府后,主子反而更少了,更显得空旷。 院子空着也是空着,贾珝便安排元春住东边秦可卿原来的院子,也是一座三进大院落。单是面积就有三个梨香院的大小,更是丹楹刻桷,雕梁画栋。 而其余的姑娘,如今的住处都只是一间单房,哪有独门独院,见此自然羡慕。 果然湘云一入院子,就嚷嚷道:“大姐姐,这院子真大啊,比我家里婶娘太太住的主院都要大,珝爱哥哥对伱真好。” 湘云在史家里生活拘谨,荣府内也无固定住处,见元春在东府的住处,都是这般气魄,话里的艳羡都止不住了。 宝钗也想,元春不仅住的院子大,而且这一路走来,很少遇上下人,但在元春外院里却有很多丫头、婆子伺候,这待遇,和当家太太也没差了…… 随即她摇摇头,把这个愚蠢的想法甩出脑袋,元春和贾珝可是姐弟,他们之间定是清清白白的。 只能说贾珝外冷内热,待人极好。 听湘云这话,元春吓得心里一跳,但毕竟是在皇宫见过大场面的,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珝弟就是这样的人,虽然看起来不近人情,但你对他一分好,他还你十分。” 黛玉听了也十分认可,她最有发言权了,也道:“珝二哥重情义,轻钱财,待人极诚。” 一旁的丁白缨听见这些个大小姐对贾珝的评价,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她可是见识过真实的贾珝,就是一个贪财、好色、无耻的禽兽! 说优点也是武功高强,有手段有谋略,顶多再加上个卖相极好。 只有这些个不谙世事,心思单纯的姑娘,才会把他夸得和花儿一样好! 一众姑娘家随即入了正屋,就有丫头上了茶,一时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我也是运气好,过来养伤时,这伯府上没几个正经主子,院子都空下来了,让我捡了漏。”元春笑道,“你们若过来,他肯定也备着好院子,扫榻相迎。” “我们哪有这个福气。” 姑娘家在自家府上都不能乱走动,哪能到府外生活?湘云一个外姓丫头,更不可能了。 除了避嫌,若她们住进来,还得带上丫头婆子伺候,那吃食用度,这么大的开销,贾珝就算肯拿,她们也不安心。 探春抱着惜春说:“我们没这个福气,四丫头有。让她哥哥备好院子,叫我们常过来玩,也沾沾四丫头的光。” 惜春是宁国府的人,贾敬修道后生的女儿,后来才被贾母带去荣国府,一同教养。 一群人就围着惜春取笑,给惜春闹了个大红脸。 丁白缨把人送到了,就准备回去歇着了,在仪门处却远远地见着贾珝走来。 她低着头,装作没看见,就要绕路躲开。 “站住!”贾珝喊了她一声,快步走上前,“你当我瘟神啊?见我还躲着走?” “有区别吗。”丁白缨斜了他一眼。 “我叫你让人传了话就回来,你怎么不来?” 丁白缨满脸无语,回去干嘛? 唉肏? 她又不是傻子…… “你现在是翅膀硬了,也不听话了。”贾珝把她拉到一边,壁咚后强吻了一番。 一阵上下其手。 只觉得她穿的男装碍手碍脚,很败人兴致。 丁白缨一直默默忍受,见贾珝停下了才骂道:“她还没满足你?你成天除了玩弄女人,能做点正事吗?” 第一百五十章 与黛玉十指紧扣 贾珝在她浑圆处扇了一巴掌,有些用力,她都闷哼了一声,叫道:“要死啊你!” “回去换身合我眼缘的衣裙,打扮一下,过来伺候爷……还有,让周芷若在她屋里候着。” “我去你院里叫丫鬟来,”丁白缨皱眉,“周芷若她怎么了?” 贾珝捏着她下巴,“让你去就去,哪来这么多问题?伱再敢不来,我就服你。” 丁白缨冷哼了声,拍掉贾珝的手,转身就走。 即便贾珝肏了周芷若,也不敢抱着她睡一晚上。 张三丰被偷袭都要受伤,万一他睡得正香,周芷若拔出倚天剑给来一下,谁知道会怎样? 所以要么人剑分离,要么抽身就走。贾珝这么多女人,当然要小心行事。 刚好今晚他先临幸了周芷若,再去元春屋里歇。 到元春那儿就睡素的,说说枕边情话,不然就显得馋她身子似得,虽然事实也是这样…… 贾珝刚进院子,就听见里面姑娘们的笑闹声,说什么让惜春留在东府,他随即走了进去。 “四妹妹回来也好……” 屋里的姑娘们听他来了,纷纷起身,笑脸相迎:“珝二哥好。” 元春也从主位上迎下,眼里流转着一层暖意:“珝弟。” 贾珝还了礼,扫了一圈,多看了两眼钗黛今日的穿着打扮,方才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抱琴立马就上了茶。 姑娘们才落座,湘云问:“珝二哥刚刚说什么?让四丫头回来?” 贾珝点点头,“四妹妹本就是东府的姑娘,劳烦老太太教养了几年。如今我当家了,自然要把她接回来住。此前我还未想起这件事,是我这当哥哥的做差了,劳烦各位妹妹提醒了。” 众人都不敢搭话,此前惜春去西府,东府是贾珍在当家。贾珍既是长者,又是死者,自然不能说他不好。 贾珝也不以为意,朝着惜春挥挥手,“四妹妹。” 惜春起身,缓缓走了过来,乖巧的行礼:“二哥哥。” 惜春年龄小,身量未足,但生得粉雕玉琢,十分可爱。 贾珝拉着她的小手,看了看。 惜春还小,又是他亲堂妹子,此举自然没有什么不妥。 “明儿我就去找老太太说,把你接回来。就住我旁边的二进院子罢。” 这么小个人儿,自然不用问她的意见。问了她还不好回答,在西府住了这么多年,一叫就回去,别人还说养个嫌贫爱富的白眼狼。 此时女子,幼从父、嫁从夫、夫死从子,贾珝身为兄长,可以直接安排,贾母也不能反对。 再说,惜春在荣府里,过得一点都不好。 宝玉、黛玉才是贾母的心尖尖,优秀如探春,都得努力地争取,才有自己的一席之位,迎春和惜春就更显得黯淡了。 贾母兴起了,就让她画大观园,还要画上人儿,也不管她画得来不。惜春不喜欢作诗,还得去参加诗社……以至于后来如此薄凉。 但现在惜春还是个懵懂的小姑娘,平时还能说句打趣取笑的话,贾珝多爱护教养,还是能健康成长的。 “回了府后,吃穿用度就和西府的宝玉一样罢。西府把男儿都泡在蜜罐里,咱们东府养女儿家更不能落后……” 元春听这话,眉头一颦,既有对宝玉不争气的失望,又有对王夫人、贾母教养方式的埋怨。 又想,珝弟是在金陵吃苦长大的,难怪会不待见宝玉这种公子哥。 若想珝弟亲近西府,还得她这个女儿家多努力才是…… 贾珝又说:“丫鬟、婆子都不用带,我安排人伺候你。入画就带上吧,反正你习惯了。” 入画听前半句话,身子都凉了,又听贾珝专门点了她的名,激动的难以言表,立马跪了下来磕头:“谢谢伯爷。” 姑娘们都不奇怪,屋内侍候的丫头婆子们,更有几分羡慕。 惜春回了东府,住上了单独的院子,贾珝还说要与宝玉相比,地位提升许多,连带着鸡犬升天,入画身为她大丫头回来,明显是来享福的。 贾珝让惜春在自己身旁椅子坐下,探春笑道:“我们玩笑几句,还成真了。四丫头,你以后可得记得我。” “天老爷,我怎么没这么个亲兄弟!”湘云的羡慕说腻了。 这话倒戳中了吃瓜的宝钗,她有个哥哥,但不提也罢…… 一旁黛玉也是沉默不语,暗自神伤。 惜春如她一般寄人篱下,如今都被家人接回去教养了,她何时才能回家,不用看人脸上生活? 一时屋里十分热闹。元春拉着宝钗说着话,湘云、探春、迎春吵着要去看惜春的新宅子,贾珝便派婆子带她们去。 黛玉就在元春院里逛着,紫鹃给贾珝打着眼色,贾珝一琢磨就猜出了黛玉的心思,也跟了上去。 宝钗一边和元春聊着,也注意到贾珝跟上了黛玉,一时有些心不在焉…… “林妹妹呢?” 紫鹃朝一旁努努嘴。 “嗯,做的好。”贾珝捏了捏她的脸,以示鼓励。 紫鹃如同触电般愣在原地,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四下观望见没人注意,才松了口气,又开始了内心戏: 珝二爷怎么能这样…… 但如果他娶了姑娘,我就是陪嫁丫头,那这也没什么…… 我在想什么啊?…… 贾珝坐到黛玉身边,黛玉还目光怔怔的没有反应,贾珝扯了一下她手中的帕子,黛玉才回过神来,娇羞地拿帕子打了他一下。 “妹妹在想什么呢?” “谁是你妹妹?你妹妹去看新院子了。” 黛玉什么都好,就多愁善感,一张嘴也不饶人。 贾珝一笑:“你何必羡慕四妹妹?等明年我回禀了林姑父,也让妹妹搬到东府来,到时候伯府宅院随便你挑,你想住我那正院,我都让给你。” 一抹羞涩的红晕在黛玉脸上,肉眼可见的扩散开来,她啐了一口:“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罢她就要走开。 跟她父亲说,让她搬进来,还住正院……让木讷的迎春来都能会意。这话是明着调戏她了。 贾珝忙拉住她的衣袖,“我刚来,你就要走,早知我就不来了。” 黛玉才坐下,此刻她心底那点愁绪早被贾珝搅散了。她一摆手甩开贾珝,侧过头不去看他,红着脸说:“谁叫你不说好话的。” 黛玉那么一甩手,袖口也飞起来了,露出一截雪白的酥臂。贾珝看得眼热,就想摸上一摸,又怕唐突了林妹妹。 “那《北冥神功》,妹妹可练了?有什么进益、感受没?” “午时、睡前都练了。”黛玉点点头,方才转过来看贾珝,“说不上来……就感觉身体里有一股气,吃饭胃口好了,也不咳嗽了,睡得也踏实,刚睡醒了手上也有劲。” 黛玉说着,看着贾珝的眼神越来越温柔,她自然知道这些是谁的功劳。 “妹妹好,我就放心了。”贾珝又说:“我给妹妹看看罢,你自己瞎练,别出什么岔子了。” “怎么看?” “把把脉就可以。” 黛玉听了,把手伸了出来,又见贾珝把她袖子卷了起来,顿时有些脸红。 贾珝一手握上黛玉的手腕,目不斜视装作仔细观察脉象,手上却还在微微摩挲。 黛玉如此聪明,现在哪里还不知道贾珝的心思?但人家戏做了全套,她也不好拆穿,只能侧过头去,默默忍受。 两人心照不宣,贾珝摸了一会儿黛玉的手腕,又向下滑去。 “我再帮妹妹看看手指上的脉象……” 贾珝说着,已经攥住了黛玉的小手,立即就十指紧扣。 黛玉羞得埋下了头,指上虽有脉象,哪是这么看的…… 黛玉的皮肤滑嫩,小手更是柔若无骨,若是用这玉手……那岂不美哉? 贾珝揉捏把玩了没一阵子,黛玉就羞愤道:“珝二哥……看好了没?” 贾珝见好就收,才依依不舍的放开黛玉的软手,咳嗽了一声道:“妹妹修得极好,没什么问题。” 他在玩手之余,还是用内力探查了黛玉体内情况的。 见黛玉不说话,他又凑了上去说:“下次再帮妹妹检查。这练功是大事,妹妹又没经验,可不能含糊。” 黛玉瞪了他一眼,羞得起身就跑,和紫鹃一起,逃一般离开这里,去找湘云、探春等姐妹了。 贾珝心情愉快的回了正屋,见元春还拉着宝钗闲聊。贾珝懂她的意思,商议婚事那晚元春也在,爱屋及乌,自然更关心这个……弟媳? 贾珝陪两人说了一阵子闲话,又说:“晚饭已经在准备着了,现在时间还早,不如让妹妹们去园子里看看。” 元春问:“园子不是还没修好吗?” 贾珝道:“只是西北角扩建的地方还没修好,其余部分早已修缮好了,我命人遣散园中的仆役、工匠,亲自带着你们看看。” 这园子是在原宁国府会芳园上修缮、增建的,所以工期才这么快。 元春都被他睡了,大观园自然没了,那贾珝就自己修一个,充当后宫。 反正不差钱。 元春点头:“那你带薛妹妹去找她们罢,我身子有些乏了,就不去了。” 贾珝想她昨晚刚破身,也能理解。元春又不习武,自然不能像丁白缨那样,今晚破身,明天就能骑马奔袭。 “那你好生歇着,晚上就在你院里摆饭。” 元春眼光温柔,软软地“嗯”了声。 方才和情郎以后的妻子一阵闲聊,元春心底难免有些郁闷,但现在见贾珝对她体贴入微,就只是欢喜,不去想其他的了。 只是一旁宝钗莫名有些紧张,又要和珝二哥独处了…… 她甚至没有感觉到贾珝、元春两人一问一答,像是两口子对话一般自然。 第一百五十一章 表明心意 “薛妹妹,请罢。” “珝二哥请。” 见着宝钗跟着贾珝出了院门,元春望着两人的背影,看得有些出神,珝弟和宝丫头,还挺般配的…… 元春默默收回视线,心底不由得泛起丝丝苦涩。 贾珝、宝钗身后只跟着个莺儿,经过穿堂,步入一条狭长的夹道内,贾珝就慢下了脚步。 夹道一侧,有一粗壮的树枝垂下,白墙黑瓦之间,凭添了一份绿意。 “妹妹今日又吃那冷香丸了?身上无事罢?” 宝钗脸色微红,贾珝这般说,肯定是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儿。 她微微点头,轻声说:“劳珝二哥挂念。吃了药丸后,就好多了。” “年年吃药也不是办法,应该想个法子根治了。” 贾珝心想,等和宝钗洞房后,再贴身手把手指导她练习内功。即使除不了这热毒,也有益处。 宝钗听说,便笑道:“在金陵时为这病请大夫、吃药,也不知白花了多少银子钱呢。什么名医仙药,从不见一点儿效。能得了这冷香丸,已经是我的福缘造化了。” “神京城的医,终归与江南之地不同。回头我给太医院下帖子,兴许会有转机。” 宝钗和身后的莺儿听贾珝这话,都是有些惊讶。宝钗有些羞涩和疑问,而吃瓜的莺儿心中猜想,珝二哥果然对姑娘有意! “太医院的各位供奉,我怎担待的起?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这病,发病那两日吃上一粒冷香丸也就安生了。不敢劳珝二哥费心。”宝钗还是有分寸的,连忙拒绝。 贾珝不可置否,又道:“那冷香丸竟有如此奇效,我倒对药方有些兴趣,不知妹妹方便不?” 他讨要冷香丸的方子,有两层打算。 一是冷香丸用料苛刻,制造繁杂,他要先在伯府内给宝姐姐备着; 二是,冷香丸是癞头和尚给的。癞头和尚与跛足道人都是游历人间的神仙,这冷香丸也是半个仙丹神方,贾珝就想来研究一番,吃上几颗瞧瞧。 升入宗师之境后,贾珝常感进益艰难,没准吃颗仙丹还有奇效……虽然宝钗吃了这么多年,还是凡人。 “那冷香丸是个海上方儿,都不需什么名贵药材,只是太过繁锁,珝二哥想听,自然能说。” 宝钗一笑,“要春天开的白牡丹花蕊十二两,夏天开的白荷花蕊十二两,秋天的白芙蓉花蕊十二两……” 贾珝听她说一大堆,没记住几句,都感觉这些药材太过平凡,不像是吃了即可炼化能原地生仙的。 但又很健康,至少不像是那群烧丹炼汞的道士,炼出来重金属超标的丹药。 只管制出来一批,管他有用没,全当嚼糖豆了。 贾珝笑了笑,“妹妹这记性真好,我是背不下的。不如劳驾妹妹移步,顺道去书房写下来?” 宝钗自然应下,和贾珝一路来到书房。就见两个妙龄女子跪地迎接。 一人漂亮的不像话,宝钗身为女子都觉惊艳;另一人颜色也是绝佳,行为举止竟有几分文雅风采流转。 这两女子气质绝俗,不似小婢,世家大族之女都少有能胜过者。例如贾家迎、探、惜三姐妹,就被比下去了…… 宝钗心中震惊,知道这二女绝不是常人,疑惑这其身份。只见贾珝表情淡然,“笔墨伺候。” 柳如是和周妙玄随即起身,于书案上铺纸磨墨,宝钗坐下开始写药方后,贾珝就挥手斥退了两人,多看了眼周妙玄浑圆的屁股…… 那晚拿了大幂幂一血后就出京了,回来后也一直在忙,都没时间碰她。看来以后要多在书房内办公啊。 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贾珝才收回视线,又看向案后的宝钗。 宝钗坐在那儿提笔写字,气质陡然变化,身体挺直端正,一缕乌黑的发丝落下飞舞,她就停笔用手把发丝别到耳后,继续书写。 贾珝自然而然的注意到了她的唇,宝钗的唇形很好看,上唇是漂亮的弓形,下唇丰润饱满又不显肥厚,像初绽的花。 钗黛二人的姿容气质都是一绝,不是旁人能够比较的…… 贾珝在一旁坐下,闲得无聊找打络子小能手说话:“你叫莺儿对吧?” “是的,珝二爷。”莺儿福了一礼。 奴随主子,莺儿身上就有宝钗的几分风采。一身月白缎子袄儿,鸭蛋脸面,乌油头发,长得十分可爱。 贾珝靠在椅背上看着她,不紧不慢地说:“我听香菱说,你络子打得极好,不如帮我个忙?我那蟒服玉带上,还差根绦子。” 莺儿也不敢擅自答应,便看向一旁的宝钗。见宝钗还在专心写着那方子,似是没有听见。 “珝二爷带我打的络子,也是我天大的福分。”她问:“珝二爷要根什么样式的络子呢?” “明儿我让香菱给你送块美玉来,伱用金线络上,其余随你的意。” “这再简单不过了,一会儿就能打好。”莺儿笑说,“光是那金线配玉色也不好看,不如再配点黑珠儿线,一根一根的拈上,打成络子,这才好看……” 打络子小能手侃侃而谈,完全没注意到,一旁自家姑娘光洁的脸蛋上燃起一朵红云,握笔的手都在轻颤…… 宝钗心思敏捷,难免就想到:珝,玉也;钗,金也。不用深想,宝钗只觉得脸上发疼! 宝钗入京备选失败后,薛蟠就入了锦衣衙门诏狱,后面又牵扯出这么一档子事,所以如今,薛姨妈和王夫人还没在荣府内散播金玉良缘的说法。 当着宝钗的面,贾珝先要她的贴身侍女帮忙打络子,又说要用金线络玉,完全是在表明心意了…… 这不是她普信,这个时代男女之间都是含蓄收敛的,如这般暗示已经是最大限度,若明言什么喜欢、情爱,就是于礼不合,属于放浪形骸,非常人所能接受。 一时间宝钗只觉得芳心大乱,脑袋里全在想贾珝之事,把冷香丸的配方忘了个一干二净。 又冷静了许久才缓了过来,提笔写完药方。 “珝二哥,我写好了……” 贾珝听宝钗的声音娇软温情,十分意动,随即就走上前去,绕到案后。 “妹妹的字真是好看。”他看了一眼,就扭头看向宝钗说。 “珝二哥谬赞了……”宝钗坐在案前,距离贾珝很近,十分紧张,颇有些不自在。 “这些东西,虽常见,但想要凑齐,却不易。见了这仙方,今天我算开眼了。”说着贾珝又看着宝钗那双水汪汪的眼睛。 宝钗感受到那火热的视线,有些微怒,心里又是娇羞,欣喜,慌乱交加。一时避开视线不敢去看他,只觉得如坐针毡…… 第一百五十二章 去寻金线来 当贾珝和宝钗齐至后,免不了受吃醋了的黛玉一番嘴炮攻击。 自书房出来后,宝钗还没缓过神来,也未理会黛玉。离了贾珝与姑娘们会合,又是细细回味着…… 见此情景,黛玉罥烟眉一颦,总感觉这两人有事发生,但眼下情景又不能过问,就暗自生着闷气,不理会贾珝。 贾珝又带着这群金钗入了院子,一番赏玩,再至元春院里,愉快用过晚宴。 随即命婆子健妇备好轿子,送几女回了西府,贾珝才闲下来,颇有些意动的去找周芷若…… 话分两头,那边贾母得了贾珝的准信,也急着把事定下来。下午便领着王夫人、凤姐儿、李宫裁到梨香院去请薛姨妈来,把此事说结了。 到梨香院内,贾母只说惦记着这边的事,来瞧瞧。薛姨妈感激不尽,说了宝钗与姑娘们去东府的事,贾母又顺着往贾珝身上扯,王、李妯娌俩在旁帮腔。 只有王夫人寡言少语,陪着笑,好不自在。 王夫人一想自己喜欢的宝钗要跟贾珝成好事,就浑身难受,但在贾母面前,又不敢摆脸色。 只能安慰自己,此后帮宝玉找一个,比宝钗还好的媳妇。断然不能如了贾母的意,让宝玉娶了黛玉这个贾敏生的病秧子…… 喝了会茶,王熙凤才说:“老太太此来,一则为瞧姑妈,二则也有句要紧的话,特请姑妈到那边商议。” 薛姨妈听了,只能应下。于是大家又说些闲话,才回去了。 晚间,当贾珝领着金钗们宴饮的时候,薛姨妈来了荣庆堂,见过贾母。王夫人称身上不舒服,没有到场。 喝过茶,贾母谈及薛蟠,薛姨妈说,薛蟠近日在贾家家学里,还算安生。 贾母便道:“蟠儿的那案子,总要想法子了结了,把秀才打瘸了,可不是小事。” 薛姨妈就叹道:“哎,那案底子拢在刑部,说不得督察院都有副册,除非是通了天,不然……” 连如今的荣国府都解决不了的问题,薛家更没有办法了。 贾母看向风姐儿,后者连忙笑道:“姑妈是糊涂了,东边儿不就有一位通了天的人物吗?” 薛姨妈叹气道:“无缘无故的,怎能请得了那位出手帮忙?上次蟠儿入狱,已经是劳烦他了……” 王熙凤立马笑道:“老太太这儿有件天大的好事,若姑妈应下了,蟠儿的案底根本不算什么事儿。” 薛姨妈呼吸一促,隐约猜到了什么…… 就听贾母说:“姨太太是知道的,珝哥儿老子娘走得早,上面独有个叔伯,还是不管俗事的。他年纪也大了,也要成婚了,只能由我来操办。” 话到这里,薛姨妈哪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只想凤丫头说得对,果真是天大的好事! “珝哥儿是个有主见的,人生大事更是仔细的很。不怕姨太太笑话,我给他说了镇国公府牛家的嫡长女儿,还有我那内侄孙女儿,都被他一口回绝了。唯独提及姨太太家了,他却满口应下。” 薛姨妈听这话,娇艳的脸上喜色难掩,只想宝钗高攀上了贾珝,别说薛蟠的案底子了,就是薛家都能沾光兴盛几十年…… 压制住了笑意,她才矜持道:“也使得,我看珝哥儿那孩子也是极好。只是大家还要从长计较计较才好。” 王熙凤又说:“老太太的意思是,眼看着就年底了,过了年还得隔个正月。姨太太既作了亲,不如今年就娶过来,早早好一天,大家早放一天心。” 薛姨妈矜持完,也知道这门好亲事难得,她比贾母更怕出了变数,当即满口应承。 此番说好,便议定凤姐儿夫妇作媒人。主宾皆大欢喜,薛姨妈又去王夫人房里,姊妹叙了些闲话。 王夫人还怄着气,心态却转变,只想着怎么通过她们姐妹俩的关系,让贾珝多照拂宝玉,态度还算热切。 薛姨妈回了梨香院,宝钗还没回来,薛蟠已经回屋了,一身的酒气。 薛姨妈叫来薛蟠,将荣庆堂的话细细的告诉了薛蟠,还说:“我已经应承了。” 薛蟠听了,激动大叫道:“怎是那个浑人?!” 说罢又叹气,摇了摇头:“他是个有本事的,妈这事做得没差。妹妹那般好,是他的福气,只等他做了我妹夫,灌他几杯酒,也算消气了——对了,妹妹怎么说?” 薛姨妈就笑道:“你妹妹和西府的姑娘去东府顽了,还没回来呢。她是女儿家,素来也孝顺守礼的人,知我应了,她也没得说的。” 薛蟠说了声“是”,就要去睡觉,薛姨妈又说:“明儿你先去王家告诉你舅舅,再办泥金庚帖,填上宝丫头的八字,即亲自送到伱琏二哥那边去,再问了过礼的日子来,你好预备着。” “好。”薛蟠出了门,就见宝钗从外面回来了,便说:“妹妹快进去,妈有好事给你讲。” 宝钗随即入内,薛姨妈拉着她,左看看右看看,又想起贾母那话,快意的很。牛家姑娘没见过不晓得,老太太那内侄孙女儿虽然好,但也比她女儿。 这给宝钗搞糊涂了,便问:“妈,怎么了?” “今天老太太叫我过去,跟你说了门亲事……” 宝钗身体一下子就僵硬了,脑袋嗡了一下,屏住呼吸只等薛姨妈下文。一旁莺儿也傻了。 “是东府的珝哥儿。”薛姨妈说。 宝钗才暗自松了口气,又呆呆地看向薛姨妈。 “我已经应下了,说定了你们的亲事。老太太说,这月里过礼,赶着年前把你娶进东府……” 后面薛姨妈絮絮叨叨还说了一长串话,说婚事如何,贾珝如何,又说起宝钗小时候的事。 笑着笑着薛姨妈竟抹起了眼泪,但宝钗全然没听清她说些什么了,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浮起: “我要嫁给珝二哥了?” 这个时代,从一而终,一嫁就是一辈子。 又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能嫁上一个合心意的夫婿,并不容易。 良久她才反应过来,红着脸说:“全凭妈妈做主……” 进而宝钗又想起贾珝,那两匹布,和今天在书房内,他叫莺儿打络子的话。 宝钗自回房内,一旁莺儿在喜笑,她说: “去寻金线来……” 第一百五十三章 卸甲! 夜幕降临之后的每一秒钟,对于周芷若来说,都是煎熬。 她一袭红裙,坐在床榻上,目光涣散,心中思绪纷乱。 周芷若想起了很多,如同死到临头了一般,转眼回顾起了自己的一生…… 有在峨嵋山上学艺、生活的画面。 那年河畔上被张三丰所救,她还给一病弱男孩喂饭。 然后是在武当山上,倚天剑被夺取的夜晚,那是她不幸的开始。 接着是灭绝师太的叮嘱…… 即使灭绝师太已经明言,要让她牺牲色相,她也有过心理准备,但当这一天来临时,还是惶恐不安。 她有过放弃刺杀贾珝,携倚天剑逃离。 但这里是神京,城墙高大,她未必出得去。 就算出得了神京城,但远去峨嵋几千里,贾珝为锦衣首领,一道命令就能追回她。 如今之计,只有虚与委蛇,暂时委身于他,来日再做打算…… 就在她惴惴不安、度秒如年之时,忽然屋外响起一道沉稳地脚步声,周芷若脸色一白,起身迈出灌铅般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走向门口。 那脚步迈得很快,似乎门外之人急不可耐。忽然门被推开了。 周芷若看向贾珝,他还是那么英俊,一身轻服,此刻满身酒气,眉眼满是邪气,似乎是不怀好意…… “伯爷。”她俯身行礼,脸上不知何时,已经红透了。 贾珝笑了笑,反手关上了门,张开怀抱,一下就抱住了周芷若。 周芷若感受到一双热手在她腰间捏着,顿时全身一僵…… 紧接着,贾珝捏着她的下颚,就吻了上去。 他不满足于柔软的双唇,手上微微一捏,周芷若就张开了嘴…… 即使周芷若自我建设了一下午,但真到了这一刻,脑袋里还是一片空白,没有任何反应,由贾珝施为着。 直到感受到那柔软丰满,也被指头紧握。 她紧闭着双眼,泪水就从眼角滑落,顺着滑嫩的脸蛋流下。 双唇分离,周芷若后仰,倒在贾珝的臂弯之中。 她才睁开眼,两个人脸颊离得很近,就这般对视。 周芷若用口呼吸着,娇喘微微,吐气如兰。 贾珝就看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里,流出泪水,沿着泪痕滑落。 什么琼瑶式哭戏…… 不过真漂亮啊,说是仙子落泪都不为过。 贾珝又回过神来……什么仙子,不过是他的捧剑奴儿罢了。 他抱着周芷若坐下,又吻了一场,才松开了她。 既然对方心思不纯,也没必要当着个宝哄着,直接给她来个恶堕。 “听闻峨嵋剑法精妙无比,你来舞一场。” 周芷若不肯师门受辱,温声软语道:“伯爷剑法,才是举世无双。盐岛一战,天下皆知,奴婢怎敢献丑。” 贾珝随手一掌拍出,内力打在一侧悬挂的倚天剑尾上,几个旋转倚天剑就飞入他手。 他递出剑柄,周芷若无奈,只能拔出倚天剑。 一时剑吟清啸,恍然间周芷若只想把倚天剑插入贾珝胸口。 就当她要开始时,贾珝却又道:“卸甲。” 周芷若愣在原地,她抬头看着贾珝沉静的面容,沉默片刻,只能解下汗巾子,褪去外衣。 “继续卸。” “再脱,再脱!” 周芷若再褪,直至露出雪白的双肩和锁骨,只剩肚兜。 她落泪不止,缓缓舞起手中倚天剑,施展出峨嵋剑法。 贾珝看得津津有味,从“探海取珠”到“抱虎归山”,每一招都是精妙不俗。 周芷若步随腰动,细腰上没有一丝赘肉,肌肤雪白,身法扭拧折叠之间,剑影飞错,大灯跳动乱晃,闪瞎人眼。 贾珝在等周芷若刺他,然后再狠狠地羞辱打击她……但一套剑招结束,周芷若都没有异动。 “也太能忍了吧?” 周芷若收了剑,她没有落泪了,但脸上泪痕还在,满眼幽怨,看起来楚楚可怜,诱人至极。 贾珝呼吸有些急促了……他起身拿过倚天剑,丢到远处。 他搂住周芷若的香肩,两人距离很近,都抵着了。 贾珝啃着她的肩,然后是雪白的颈…… 甜腻,冰冰凉凉,像是在品尝冰淇淋。 “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用倚天剑刺我?” 周芷若仰着头,没有说话。 贾珝一笑,你不刺我,那就该我…… 不时,周芷若拿出了一块洁白的方形手帕,齐整地铺开。 贾珝看得出奇,揣测着她的心情。 许久,那白布上又染上几点殷红。 然后,只见周芷若脸色变化,臻首轻扬,浓眉深锁,美目微闭,丰唇紧咬。 在昏黄的油灯的照耀下,像是给她的皮肤打上了一层昏黄的滤镜。 她光洁的脸蛋上燃起一朵红云,蔓延至耳后。 随着纱帘晃动,修长雪白的脖颈绷出一道柔美的弧度,依稀可见几丝青筋。 周芷若绝美的脸上,满是破碎感。更有视觉冲击。 不时,一截粉白的藕臂攥着褥子,莹白的丰满长腿微曲,脚趾不安地扭动着…… 周芷若满脸香汗,躺在贾珝怀里。两人沉默不语,却各有心思。 其实贾珝也没有很好的办法,去瓦解周芷若的内心。 周芷若表面上看着柔弱,内心却十分坚韧,事业心很重,比赵敏、木婉清等人的性子更为复杂。 丁白缨、木婉清时间长了,还会潜移默化温顺起来,日久生情归心。 但周芷若,多半是不会的…… 贾珝也不多想,他掌握如此权势与力量,周芷若还不会让他犯愁。 约莫两刻钟,贾珝起身穿衣,周芷若很懂事,忍着不适服侍着他。 一时间,贾珝也十分怜惜她:“伱躺着罢。” 他摸着她的脸,“不如以后我扶你当上峨嵋掌门?” 周芷若一愣,连忙答道:“我已被峨嵋派驱逐,不敢多求,只愿侍候伯爷,以报恩德。” “呐,你自己说的。”贾珝摇摇头,转身离去。 周芷若见着他的背影消失,眉眼一低,躺在软榻上,双眼失神…… 贾珝让丁白缨伺候着,沐浴换了身衣服后,才来到元春院里。 晚间,搂着元春亲亲抱抱一阵,说了些私话,安然入睡。 一夜无话…… 第一百五十四章 摔玉 翌日一早,睡了个日上三竿。 “珝弟今天不当差吗?” 元春只挂着个菱形肚兜,披了件纯白色里衣,和抱琴一起伺候着贾珝穿衣,洗漱。 “既然误了时辰,懒得去了。”贾珝想着在书房里居家办公,又想起了书房里的柳如是和周妙玄。 他在水盆里弯腰洗了两把,接了抱琴递来的香皂。 “珝弟职位紧要,这般懈怠,可使不得。”元春拿着帕子,“若延误了正事,说起来,还是我的过错。” 元春如宝姐姐一般,都是有停机德,喜欢规劝男人上进。 贾珝抬起脸,元春用帕子轻轻地给他擦了。 他掀开白衣,捏了捏元春的肩头,笑道:“姐姐可曾听闻,‘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大早上的元春羞得满脸通红,侧身扯了下衣服,说:“珝弟又说胡话——不过这诗却是极好,我竟没听过,倒是奇怪。” 贾珝搂着她的腰,亲昵地道:“好好好,听你的话,今天我在书房里办公,定不会延误了公事。” 元春这才满意,贾珝又要过青盐擦了牙,嗽了口。 “好姐姐,替我梳上头罢。” 一旁的抱琴直笑,元春也有些不好意思,交杯盏还没吃,倒上头了…… 抱琴将具镜匣搬来,元春拿了梳子,给贾珝梳好了头,戴上一只银冠。 “你坐下,我也给你梳。” 贾珝起身,又将元春按了下去,随手拿过篦子,打开她头发,给元春细细的梳篦起来。 篦子的齿要比普通梳子更密,主要作用是梳掉虱子,当然元春这么爱干净的人,头上不会有虱子。 只篦了五下,元春羞得不行了,夺了篦子,就要赶贾珝出屋…… 西府,王夫人院里的三间抱厦内。姑娘们齐聚惜春院里,要给她送行。 尤其是迎春和探春,在一起住了这么久了,都还是女儿家,自然感情深厚。 “珝二哥多久来啊?该不会他忘了罢!”湘云心直口快地说了出来。 宝玉就说:“他不来才好,姐妹们住一起都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要分开?” 一边是贾珝,一边又是宝玉,没人应他这话。 黛玉拿着本诗集,轻飘飘地说:“他答应过的事,就不会出差错,等着罢,他一定会来的。” 黛玉眼睛都没离开书页上,却有些心不在焉,想着贾珝的那首残诗,不知何时才能见得全…… 宝钗闻言抬头看了黛玉一眼,细细品味了这番话,才对着惜春笑道:“伱二哥哥还要上衙门点卯值班,估计傍晚才会回府,要赶过来就更晚了。” 宝钗知道这点,今天才会来。不然知道贾珝要来,她就不来了。 众人听了才想起贾珝在外面还有差事,都说是。 黛玉就想起那晚贾珝说,要让她喊“珝哥哥、二哥哥”才给她看完整的诗,随即笑道:“宝丫头这声二哥哥喊得真顺,倒像是你的亲二哥哥。” 宝钗莫名有些心虚,凑了上去,“今儿我非撕了你这张不饶人的嘴……” 姑娘们一阵打闹,宝玉却开心不起来,脸色有些难受。 一是他素来就想的是,姐妹们和他一直住在这院里,永不分开才好。 宝玉虽然对惜春这个四妹妹不关心,但如今贾珝要把惜春接走了,却让他忽然惊醒,其余姐妹,早晚也会走的…… 二是他才是二哥哥,凭白多出个珝二哥,抢走了姐妹们的关注…… 忽然有婆子禀报:“珝二爷入府了,刚进了老太太院里。” 一时间姑娘们嬉嬉闹闹,唯独宝钗有些慌乱,但此时她又不好走开…… 不久后,贾珝给贾母说了要接回惜春后,就一路前来。 入了惜春屋里,就见一群美少女齐齐地行礼,“珝二哥好。” 贾珝一一还礼,看向黛玉,黛玉还记着昨天的事,视线和他一触即分,侧头避开不理他。又看向宝钗,宝钗低着头,似乎地上有花,直接没看他。 想起刚在贾母院里,贾母给他说婚事已经说定,贾珝就猜出,宝钗也知道。 原来是害羞啊…… 贾珝看向惜春,“我来迟了,四妹妹等久了。方才我已经跟老太太说了,收拾行李罢。” 惜春应下,一旁入画脸上的笑意压不住。接着开始收拾行李,其余紫鹃、司棋、侍书等丫头帮着忙,姑娘们也上去凑热闹。 刚好湘云走了,钗黛中间的位置空下来了,贾珝就坐了下去。 宝钗也准备去和惜春说会话,但晚了一步。见贾珝在身边坐下了,怕他想他一来自己就走,宝钗便多坐了会儿。 “林妹妹看的什么书?”贾珝凑到黛玉身边。 黛玉放下诗集,不让贾珝看,“在读李义山的诗。” 她又俯身,视线越过贾珝落在宝钗身上,轻笑道:“你二哥哥来了,还不跟他多说会话?让他别来烦我。” 贾珝有些无语,他知道如果他坐下来先找宝钗说话,黛玉这小性子又要生气了。 “你净会乱说话,赶明儿可不会放过你了。”宝钗攥着手帕,脸色有些不自然,都不敢去看贾珝。 贾珝转头就嗅到宝钗身上那股好冷香,这香味很特殊,凉森森甜丝丝的幽香,比贾珝闻过的所有檀香都要好闻,识别度很高。 “妹妹今天身上可好了?” 宝钗压制住心中的紧张,细细回话。 黛玉拿着那诗集,却在听贾珝、宝钗两人说话。方才贾珝凑过来,她不理,现在贾珝和宝钗凑一起说话,她又不开心了。 恰好宝玉过来问:“妹妹怎么又读上这本诗集了?” 黛玉还听着两人讲话,心不在焉地“嗯”了声,丝毫没注意到一旁宝玉脸色的变化。 宝玉见今天有妹妹要走了,林妹妹又不理他,痴痴傻傻地站在原地,攒宝束发紫金冠下的圆脸盘上现出呆滞之色,只觉心头酸涩无比,有一种被所有人抛弃的感觉。 他登时发作起痴狂病来,脸颊青红交错,一把扯过脖子上的通灵宝玉,就狠命摔去,骂道:“什么通灵宝玉,我不要这劳什子!” 那通灵宝玉砸在地砖上清脆一声响,众人心头都为之一颤。 顿时屋内一片混乱,忙成一团,姐妹们过来围着宝玉哄着,袭人小跑过去拾起那玉,用手帕包着,哭道:“我的二爷,这玉是的命根子,怎么能乱摔!” 宝玉又处于众人关注的焦点,就贾珝、钗黛三人还坐着。 探春哄了几句宝玉,又向外唤道:“去请老太太、太太来。” 黛玉脸色有些苍白,坐在椅子上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地攥住了贾珝的袖子。 贾珝眼神一凝,瞥了眼宝玉,也喊道:“不许去。来人,去请政老爷进来。” 贾珝发话,肯定比探春更好使,屋外立即有人应了。 现场突然一静…… 宝玉恍若被中止了施法,脸色慢慢变得涨红,眨了眨眼,面上的痴憨、疯魔表情消失不见。 钗黛二人看了,眨了眨眼睛,心中竟生起了一些乐意…… 贾珝拍了拍黛玉的手,又扭头给宝钗一个眼神。 黛玉才反应过来,立马松开手,侧头掩饰慌乱。宝钗也读懂了那个眼神,有些忍俊不禁,和贾珝对视,又有些羞意…… 宝玉还尴尬地站在那儿,如同进退维谷一般。见自己二哥哥下不来台,探春连忙打着圆场:“珝二哥,这怎么就好请政老爷?” 贾珝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都把我黛玉吓着了,能就这么算了? 他看向袭人,招招手:“还通灵宝玉,让我看看是什么货色。” 袭人听贾珝这话语气不善,加之王夫人曾特意交代过她,她也对贾珝印象不好,便没有应,转头看向探春,寻求帮助。 探春也不知贾珝的意思,只能说:“这玉是二哥哥从胎里带来的……” 贾珝说:“什么玉摔不碎?定是宝玉力气太小,他既然不想要了,不如让我帮他捏碎了这玉,一干二净倒也省事,也如了她的意。” 姑娘、丫头们一阵面面相觑,袭人听了,玉容微变,立即将通灵宝玉揣了起来,唯恐被贾珝拿了。心想他是武状元,这玉到了他手里还能有好? 袭人连忙跪下说:“珝二爷,这玉是我家二爷的命根子,老太太特意交代过要好好护着……” 贾珝也不跟个丫鬟一般见识,靠在椅背上看都不看宝玉,只说: “政老爷人呢?怎么还没人,快派人去外面催催……” 第一百五十五章 书房午休 贾珝所请,贾政自然不敢怠慢,很快就到了院子里。 贾珝看了一眼还僵直在那儿的宝玉,冷笑一声,出门迎了迎。 “老爷”二字对宝玉而言,与孙猴子的紧箍咒无异。 知道贾政在外边,宝玉额头的冷汗“唰”的一下冒出来,面色惨白。 随即就听到了那句,令他惊惧不已的话: “来人,把宝玉给我绑了,请家法,拿大棒来!” 贾珝还在一旁煽风点火着:“我像宝玉这般年纪,已经能拉开三石弓,立志武举夺魁了。那像宝玉一般,文不成,武不就,成日里只知道混在脂粉堆里厮顽,稍不顺他的意就摔玉,与稚童何异?” 贾政被说得脸色涨红,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贾珝如此贬低宝玉,简直让他颜面扫地!并且贾珝所言都是事实,令人无法反驳。 只听贾珝又道:“正所谓忠言逆耳,政老爷可要好好想想。我身为贾家族长,决不能看着荣国公之后如此混账。我有意亲自打点一番,替宝玉谋一个监生名额,不知道政老爷何意?” 贾珝心中冷笑,宝玉不是最不喜欢读书?那我偏要把你送去读书,免得你成天在后宅,和姑娘们混在一起,烦我林妹妹。 贾家家学太松散,就去国子监,还要找人对你严加管教。 宝玉不是最厌恶国贼禄蠹之流吗?我偏要把伱给塞进去。 贾政是老实人,还以为贾珝是真的在为宝玉着想,老泪纵横道:“族长所言,振聋发聩、宝玉能入国子监读书,是他的福分,只是老太太慈爱宝玉,恐怕不会应允……” 贾珝就说:“宝玉如此顽劣,就是长于后宅妇人之手。正所谓严父慈母,老太太等妇人溺爱宝玉,但为何政老爷疏于管教?” 贾政脸色一白,不知如何回话,贾珝又道:“我等人家,子弟不说为官做宰,也要读书识礼,岂能如宝玉一般荒废光阴?若政老爷百年之后,老国公问及子孙,政老爷如何作答?” 贾政听这话,脑袋嗡一下,只觉眼前一黑,连退两步,差点栽倒在地,还好被下人扶了一把。 他喘着粗气,“好,就如族长所言,送宝玉去读书,老太太那儿我去说。” 贾政又老泪纵横:“今日再有人劝我,我把这冠带家私一应交与他与宝玉过去!我免不得做个罪人,把这几根烦恼鬓毛剃去,寻个干净去处自了,也免得上辱先人、下生逆子之罪。” 贾政当即命人把宝玉绑出来,按在凳上,举起大板开打,打了几下,贾政嫌打轻了,一脚踢开掌板的,自己夺过来,狠打了十几下。 就见外间传来丫头的声音:“老太太来了。” 贾母一进门就喊道:“先打死我,再打死他,岂不干净了!” 贾政就要去见礼,贾珝一把拉住了他道:“我这就写信,差人办妥监生事宜,政老爷可要记得方才所言,不能一时心软,断送了宝玉大好前程。” 贾珝说罢,也没闲心看这家庭闹剧,随即进入屋内,让丫头们继续收拾行李。 屋内,姑娘们都在围在窗边看,就黛玉还坐在那儿,孤零零地。 外面又传来贾母骂宝玉的声音:“你这孽障,你生气,要打骂人容易,何苦摔那命根子……” 贾珝也过去坐下,小声说:“刚才吓到了?怕什么,有你珝哥哥在。” 黛玉推了他一下,心里很感激,又不好意思说。 “你真要把宝玉送出去读书?” 黛玉也是深知宝玉的习性,若要让他去读书,和要了他的命没有区别。 “都和政老爷说好了,还能有假?”贾珝笑道:“妹妹一路去东府玩玩?” 昨天刚去过了,黛玉自然拒绝。 屋外贾母等人闹了一阵,贾政没法再打宝玉,只能作罢。但贾政受了贾珝的刺激,一定要送宝玉出去读书,又搬出了已故荣国公,态度异常坚决。 贾母只能折中,让宝玉上了个外班,就是走读生,算是敲定了此事。 宝玉躺在凳子上,伤势虽不是很重,但也疼痛难忍。 又听等他伤好了后,就要出去读书,心凉了半截,满脸惨白,如丧考妣…… 贾珝随即带了惜春回东府,搬入院落,遣仆从伺候,又一起吃过午饭,后来到书房办公。 在柳如是、周妙玄的伺候下,看了不到两页卷宗文书,贾珝就感觉精神上有些困倦——他是宗师,几天不吃不喝都是神采奕奕,肉体上肯定不会乏了。 贾珝随即抱了周妙玄,钻进暖和的炕上,开始午睡。 像是贾珝这个火力旺的年纪,午睡醒后也是硬如铁柱。 贾珝睡醒了,看了眼身旁熟睡的周妙玄。 贾珝看着她的脸,欣赏了片刻。 这个罪犯之女睡时也是眉头微颦,有些小心翼翼,似乎很没有安全感。 他看着那樱桃小嘴,然后凑了上去。 品了会儿,周妙玄忽然惊醒。 “伯,伯爷……呜。”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又被堵住了嘴。 面对大幂幂,贾珝自然而然的化身面点师父,开始揉着大雪。 不过多时,贾珝一把扫开案桌上的书卷…… 成“m”形。 房间里烧着地龙,所以屋内很暖和,也不怕着凉了。 “等一下……” 外间的柳如是本在看着书,听着这声音,脸色发红。 贾珝手撑着桌案,真的感觉跟沼泽一样会陷进去。 这情况对世家大族出身的女子来说,有些难以接受。 “伯,伯爷……” 周妙玄一顿一顿地。 不到半刻钟,周妙玄就开始求饶了。 又过一会儿,那状态都有些神志不清了。 他随即朝外喊了声:“如是?” 诶,也不能真玩坏了。 柳如是心头一颤,缓缓走了进去,来到临窗大炕前,低着头不敢去看,“伯爷。” “啵!” 贾珝身抽去离。 转身一手揽过柳如是,拍了拍她身后。 柳如是脸色发红。 然后,书房临窗大炕上,发生了这一幕…… orz-7 orz7 …… 之后,贾珝又让柳如是转了过来。 他抱着大幂幂,拿着大雪,看着柳如是雪白的皮肤上染上红晕,漂亮的脸蛋上,浮现春色。 这午休还真不错,贾珝想着…… 第一百五十六章 尤二姐,三姐 丁白缨送来文书时,贾珝已经完事了,又开始了工作。 丁白缨耸动鼻子,轻嗅了一下空气中的味道,就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看了过去,只见贾珝正斜卧在临窗大炕上,脑袋枕着柳如是雪白丰腴的大腿上,看过文书,便口述让周妙玄执笔批阅。 见丁白缨进来,贾珝的视线从卷宗上移开,扫了她一眼,“什么事?” “外边送进来的文书,是礼部的。”丁白缨承上一封火漆封口的信件。 “礼部?难道是兼祧文书?” 贾珝拆开一看,果然是兼祧文书,不由得感叹戴权办事利索。 他把信封放回桌上,又开始思考该怎么让黛玉知道这事。 他的婚事已定,月末就要过礼,届时两府上下皆知,一定瞒不过黛玉,不如自己早些挑明,也不至于生了间隙。 但若直接把兼祧文书拿给她看,实乃最下策。 在前朝时,礼部还在强调,民间兼祧子为两房娶妻是由于愚民不懂礼法所致,不能视同有妻再娶之例。 平时民不举官不究,百姓私底下怎么来都行,但一旦遇上有关司法案子,对簿公堂了,官府就会以“先娶为妻,后娶为妾”的准则判案。 直至今朝,律法更替,朝廷才确定了兼祧子为两房娶亲的合法性,承认“两头大”。 贾珝谋划着,所以最好的情况,是让黛玉无意中自己看见贾珝的兼祧文书。 然后贾珝再真诚地告诉她,他和宝钗定亲了…… 理由就跟着时代局限性来,什么媒妁之言,一脉单传要急着开枝散叶,爵位宗祧后继有人……多哄哄就好了,好女怕缠郎嘛。 反正黛玉学了内功,身子骨好多了,为贾珝哭几场也不碍事。 丁白缨见贾珝思考,就要走,却被贾珝一把拉住了,坐到了炕上。 贾珝拍了拍柳如是,柳如是赶紧起身,穿好服饰鞋袜,下了炕,和周妙玄站一起听令。 “去写几份帖子,令人送到西府姑娘们手里,就说惜春刚回来,明天我给她摆接风宴,让姑娘们都来顽。” “是。”柳如是和周妙玄听了令,齐身退了出去。 丁白缨问:“这什么啊?” “兼祧文书,我兼祧了贾珍那一房。”贾珝抱着她,倒在炕上,摸着她滑嫩的脸,忽然说:“你是不是又胖了?” 他亲了上去。丁白缨很自然的张开嘴,伸出舌头…… 贾珝忽然又说:“我要成亲了。” 丁白缨一愣,说道:“是和林姑娘吗?”她忽然想起,黛玉的父亲还在扬州,立即又反应过来了。 “你要把林姑娘娶到兼祧那一房?这对她不公平,原宁国府的爵位、爵产都被抄了,这一房还剩什么?” 兼祧继承的不只是宗祧,还有该房所有的资产。 丁白缨也不难猜出,在扬州和船上这么多日子,明眼人都看出贾珝对黛玉有意思。 以他的手段,肯定能娶到黛玉。 贾珝用力地捏了她一下,“瞧把你给急得?我怎么没看出,伱和林妹妹这么好?那你以后就去她那一房。” 贾珝又说:“我的私产和伯府的爵产是分开的,到时候给林妹妹补上就是了。无非等我以后立功了,给她请个诰命。” 丁白缨哼哼了两声,没有说话。 “你不想知道,我和谁成亲?”贾珝又问。 “还用猜?薛姑娘呗。” “为什么?” “因为除了林姑娘,她生得最好。”丁白缨没好气地道。 贾珝有些不满意,搞得他好像只会以貌取人一样。他在丁白缨屁股上拍了一下,“去准备热水,换洗衣物。” 他晚上还要去尤三姐那儿赴约。 尤三姐是个恃宠而骄的性子,贾珝并不喜欢。 但他一想到,日后可以和尤家三姐妹一起四人行,顿时就觉得,性子还可以调教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随即丁白缨伺候贾珝沐浴,两人洗了一地的水,也不知道干了什么…… 夜幕降临,贾珝只身来到尤氏院里,由丫头带入东厢。 “珝弟来了。”尤氏笑脸相迎。 “嗯。” 在她身后,尤三姐一身湛蓝绵裙,另还有一陌生美女,便是尤二姐了。 贾珝看去,打量了一眼两姐妹,只见两人身娇体盈、容貌绝色,又妆容精致、罗裳簇身,一看就是特意打扮的。 二尤本就是姿色艳丽之辈,如今刻意打扮,盛装勾引贾珝,更是娇艳无比,贾珝心思一动——若两姐妹都有心理准备了,那再好不过。 尤氏一笑,又和贾珝介绍二尤。 “珝二爷好。”二尤纷纷行礼。 感受到贾珝的视线,尤二姐娇羞地垂下眸,双手绞着丝帕,有些羞涩和紧张。 再看尤三姐,仰着脸,挺着胸,眼神始终粘在贾珝身上,嘴角得意地勾起,似乎是对自身容貌的自信。 这两姐妹虽是同一个娘生的,性子却是天差地别,贾珝又看看尤氏,也是有些意动。 屋内早准备好了酒菜,四人落座,贾珝坐了主位,尤三姐便取过酒壶,款款走来,矮身给贾珝斟了一杯,娇声道:“珝二爷,我们姐妹在伯府上叨扰了,敬你一杯。也谢过你照顾我们大姐之情。” 说罢,尤三姐仰起头,豪饮完一杯酒。贾珝就看着她雪白的脖子。 其余人三人也是共饮一杯。宴饮过半,几番闲聊,尤氏笑笑,就要告辞。 “珝弟,我这两个妹妹小门小户,不懂高门大院的规矩,你多担待些。库房里还有些事,需要我去过问,我先下去了。” 毕竟尤氏的身份是贾珝嫂子,刚开始还要顾忌下的。她在,双方都不好发挥。 贾珝也笑道:“行,大嫂子慢走。” 尤氏离席后,尤三姐愈发大胆起来,有几分放浪轻狂之态。 她用柔软处半依在贾珝身上,贾珝微微侧头,就能看见葱绿色的抹胸和一抹雪脯…… 贾珝也不是没见过女人,他有意冷落尤三姐,便对尤二姐道:“来,我们俩吃一杯。” 尤二姐文静温婉,有些醉意也是安静规矩地坐在一旁,听见贾珝的话后,连忙举杯:“该我敬二爷。” 尤二姐说着就要喝下,却被贾珝抓住了手腕,她抬起头,满眼的羞涩,贾珝说:“这般喝法,一会儿就醉了,太过无趣。” 尤二姐有些迷糊,就问:“那该怎么喝?” 贾珝忽然一拉,尤二姐一下就撞进了他怀里,两团浑圆坐到了他腿上。 尤二姐还没反应过来,细腰就被搂住了,贾珝仰天喝了一口酒,又堵住了她的嘴。 “呜……” 尤三姐被晾在一边,心里有些发气,昨天她比不过那个木姑娘,今天还比不过自家二姐? 又见贾珝还上手了,顽着二姐的雪子,更想:贾珝连话都没说清楚,也没给个半句承诺,就这般欺悔二姐,莫非把她们姐妹当逗乐的玩意儿? 若是寻常时候,尤三姐早要发作了。 但先前尤氏已经给她详细的介绍了一番贾珝的权势,和府中的形势,她再彪悍,也不敢在一位获封的伯爵面前放肆,只能黑着脸,暗自忍耐…… 啃遍了尤二姐的香颈,贾珝才抬起头,见着尤二姐乖巧地躺在他怀里,攥着他的衣服,吐气如兰,眼神离迷,贾珝就想,若不是尤三姐,他就直接纳了这二姐儿当妾室了。 此时尤三姐才说:“二爷,你是中意我姐姐?那你看,我们姐妹……” 尤三姐欲言又止,这种话她二姐说不出口,只能她来说。但毕竟是女子,性子再火辣说这些话也有些顾忌。 “二姐儿不错,我喜欢听话乖巧的姑娘。”贾珝看都没看她一眼,“有什么话,你继续说。” 尤三姐听贾珝这话在点她,不由得脸色一白,顿了顿。贾珝怀里的尤二姐见状,娇声说: “爷,我们姐妹自幼在一起。不如让我们一块在爷身边服,服侍爷……我们姐妹一定听爷的话。” 说完二姐儿还不好意思的把头埋进了贾珝怀里,贾珝笑了,抬起她的下巴,又亲了上去。 尤三姐莫名也有些紧张,眼巴巴地看着贾珝。看样子贾珝对二姐还很满意,就看不上她…… 尤三姐的心情可想而知,一是受了冷落轻视,二来还有些惶恐不安。 她们姐妹过多了穷苦日子,才贪图伯府里的虚荣享乐。若是之后大姐、二姐都在伯府里荣华富贵,她一个人跟着老娘,该如何凄惨…… 尤三姐望着贾珝,一时竟想跪在他腿边乞求几声,但又放不下脸面,只能硬撑着。 只听贾珝顽弄了尤二姐,才说:“你们姐妹是有福分的,可以在我跟前伺候……” 尤三姐心中刚一喜,又听贾珝继续道:“不过不能待在伯府里,我会在府外找个宅子安置你们,一应吃穿用嚼都不会少了你们的。” 尤三姐脸色一白,贾珝怀中的尤二姐也是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这不就是外室吗? 外室与情人无异,地位比妾室还低,生活没有任何保证,在大家族里都上不得台面。 姐妹俩费尽心思勾引贾珝,肯定是想留在府里的。 但贾珝有自己的考量,神色淡淡,只等她们回话…… 第一百五十七章 《挑灯夜战 》 尤二姐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她想自己都被贾珝亵顽了,认定他是终身之主,无论是妾室,还是外室,都只能跟着他了…… 尤三姐也在思索着,权衡利弊。 她们姐妹所求,无非是伯府里的豪奢生活。贾珝也答应了,吃穿嚼用不短了她们。 余下唯一的问题就是,生活没有保障。 若日后贾珝顽腻了她们姐妹,不管不顾抛到一边了,甚至收回了她们居住的宅院,那她们的日子就惨了。 尤三姐想着,以她们姐妹俩的姿色性情,俘获一个男人的喜爱应该不成问题,不过好好服侍他罢了,多换些花样,保持新鲜感,别让他腻了。 又想贾珝年纪轻轻位高权重,长得也是俊俏非凡,若错过了他,再也找不到这种男人了。 以她们姐妹贪慕虚荣、只徒享受的性子,去给寻常好男人做正妻,吃苦经营日子都是不愿意的…… 良久之后,尤三姐才认命一般地开口道:“我们姐妹想好了,外室就外室。但总归是二爷的女人,你可不能亏待我们姐妹。” “瞧你说的,我又不是那薄情寡义之人。”贾珝拍了拍二姐儿的屁股,她连忙起身回了位置。 二尤对视一眼。如今这个结果,虽然没有达到她们的预期,但还是能够接受的。 就算是外室,也是贾珝的外室。仪仗他的权势,也不会被人欺负了去。 所居住的院子,也不会离伯府太远,不会太脏乱差。应该贾珝还要常来过夜。 吃穿用嚼也比她们在家强很多,再加上每月二两四串钱的月例,日后也不需要再为生计忙活,还能存住钱。 说定此事后,贾珝再看向尤三姐。 尤三姐性子大胆许多,起身就坐到了贾珝怀里,手腕勾着他的肩。 贾珝一低头,那抹雪脯更显眼了,呼之欲出。 她底下是绿裤红鞋,一对金莲小脚并着。 再抬头看她的脸,灯光之下,显得柳眉笼翠雾,檀口点丹砂,又吃了酒,有些情迷,添了饧涩淫浪。 这副神态,竟然比柳如是那种风月场所出身的女子,还要风流些。 面对这朵娇艳野花的逗引,贾珝也十分意动。他拔了她头上的簪子,顿时发丝如瀑布垂下,又拿住她下巴。 尤三姐不像二姐儿那般害羞地垂眸,反倒是直勾勾地看着贾珝,丝毫不掩饰眼底的火辣,和勾引。 贾珝摸着她的脸,捏了捏那唇,又沿着细腻的玉颈缓缓下移,直至傲人处,尤三姐只是脸色微红,任凭贾珝亵顽。 这要是贾珝没给个外室的身份,指不定啐骂起来了。 “你倒是乖巧了,昨天那火辣劲呢?”贾珝边顽着雪子边问。 尤三姐竟然一手扶住贾珝的侧脸,“既然我们姐妹是伱的女人,你要如何还不是都随着你。” 说罢,她主动吻了上去。 顽弄了尤三姐一番,贾珝又抱来了尤二姐。 二姐儿坐在贾珝的左腿上,看着右边三妹的媚态,羞得抬不起头来。 贾珝说:“既然你们听话,爷就给你们个体面。你们姐妹俩,就先暂住在伯府里,也不用再另开炉灶了,就和大嫂子一起过活罢。 “但我先把话说清楚,日后若你们恃宠而骄,不听话了,胡闹起来,就别怪我无情,撵你们出府了。” 尤二姐听到能住在府里,也没多想其中缘由,立即高兴起来,忙说:“谢二爷的恩典。” 而三姐儿眉头一挑,忽然想明了贾珝的深意。 贾珝一开始想的就是纳了她们做妾室,但只说做外室,就先给了个下马威。 再留她们在伯府里住,凭白就给了恩典,二姐不还在感恩戴德吗? 最后还说不听话就撵出去,直接攥住她们的命门…… 尤三姐后知后觉,心想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造就的,果然没有简单角色,难怪大姐这般怕他。 想起尤氏,尤三姐又想,贾珝为何要留她们姐妹在尤氏院里?哪有让妾室和嫂子一起住的,莫非大姐也和他…… 贾珝确实也起得这个心思,让二尤搬出去了,还怎么四人行? 一番酒桌玩乐,二姐儿含蓄,三姐儿放荡,这还是一对亲生姐妹,贾珝觉得,就算找两个名艳来陪他喝花酒,也没这么快乐。 宴饮完了,酒桌上一片狼藉,三人都有些醉意。然后转战软榻。 贾珝俯身到尤三姐耳边,说了几句话,浪如尤三姐也被惊到了,脸色粉白,忙说: “我们姐妹虽出身贫寒,但也是清白之躯,怎能受如此作践。” 贾珝掐着她的腰,“刚才还说听话,怎么,转头就忘记了?” 尤三姐面色微怒,又不敢言语,只能低着头不说话。 一旁二姐儿也听到了贾珝所说的话,脸如火烧般红。 她见贾珝有发怒的迹象,忙求情道:“爷别生气,三妹妹她不懂事,我来服侍爷罢。” 说罢尤二姐就要滑下身去,却被贾珝一手抱住了。 他抱着二姐儿,一手扶上尤三姐松散的发髻,意思很明显。 我就要你来。 就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尤三姐抬头看着贾珝,眼底满是倔强,但见贾珝满是玩味,只能微微咬牙,无可奈何的委身去下。 “嘶溜嘶溜……” “二姐儿,去把油灯端过来。” “呜呜……”尤三姐沉闷地表达自己的不满。 她手肘支撑着,双肩微微耸起。二姐儿一愣,有些难为情,但只能听贾珝的话,去端来了油灯,站在一旁,亲自捧着照亮。 看着被迫闭嘴的尤三姐,贾珝说:“再拿近点。” 尤二姐只能继续拿近,灯火下尤三姐的脸蛋更为娇艳,连粘稠状都能看清。 见着她长发垂下,遮挡住了视线和脸,贾珝就伸出手撩了起来。 二姐儿脸皮薄,都替三妹害羞,侧过头去闭着眼,没脸去看。 “再shen一点。” 但正主尤三姐面色红润,虽然闭嘴了,但她抬眼看着贾珝,满眼的倔强,丝毫不示弱,似乎还有些不服气。 贾珝轻笑一声,揉着面团。 “臀儿上来些。” 一会儿后,贾珝揽着尤二姐说:“你也来。” 尤二姐放下灯盏,身体有些发颤,只能照做。 尤三姐让出身位。 “下腰……嗯,就是这样。” …… 贾珝喜欢公平,所以一人一次。 第一百五十八章 吻宝钗 翌日,贾珝在粉臂环绕中起身。 见此场景,也难免再次晨练一番,略过不谈。 见贾珝出了院子后,尤氏才推门进屋,看望两位妹妹,详细问话。 刚才她在屋外,听着屋里的动静,可都是闹了个大红脸。而且对于贾珝的玩法,她可不陌生…… 屋内二尤虽还是披头散发,但已经穿戴好了,见着尤氏进来,纷纷见礼,便是大胆的尤三姐,也有些羞意。 尤氏扫了一眼,见软榻上散落着几点殷红,满意地点点头。 她知道两个妹妹还是姑娘家,但也要让贾珝亲眼见了落红才行。 “妹妹歇下罢,今儿什么事都别做,养下身子。”尤氏兀自坐下,笑了笑,“怎么样,姐姐给你们找的去处,还满意罢?” 尤二姐低着头。 尤三姐笑了笑:“满意。” 有钱有势,器大活好,一表人才,年富力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就是,能对她温柔些,就好了…… “满意就好,你们姐妹俩有个好去处,我和娘也才能放心。”尤氏又说:“昨晚他怎么个说法?” “二爷说,收我俩做外室,但先住在府上。”尤二姐说。她心思简单,对此已经满足了。 听是外室,尤氏微微皱眉了。尤三姐才说:“他好像有点不喜欢我,如果单二姐一人,他应该会直接纳了做姨娘了……” 尤三姐有些郁闷,又把昨晚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尤二姐闻言,才懂了其中意思。 连忙拉了尤三姐的手,一阵宽慰。她俩亲姐妹,感情一直很好。 尤氏点点头,有些佩服贾珝拿捏内宅妇人的手段了,也安慰道:“三妹妹生得这么好,珝弟怎么会不喜欢?他只是想磨一磨你的性子罢了。” 尤氏一笑,“伱日后多学学你二姐,改改你的性子,万事都顺着他来,相信不过多久,珝弟就会抬你们做姨娘的。 “珝弟是精明人,眼里容不得沙子,你在他跟前乖乖听话,千万别摆弄心计。还有,别他、他的叫,现在他是你爷们了。” 尤三姐心里明白,已经把大姐的话听进去了,但还嘴硬道:“我就这性子,他爱喜欢不喜欢……” 尤氏和尤二姐对视一笑,也不戳破她的脸面。尤氏又问道:“那珝弟给你们的月例,是多少?” “爷说和府里的姨娘一样,二两四串钱。”尤二姐喜滋滋地说。 “呃……”尤氏见她那样,也不好再打击她了。 另外那一院子里的姑娘,拿的可都是十两、二十两的月钱……想到这儿,尤氏就略微有些气愤。 论姿色,她两个妹妹,可不比那院里的姑娘差! “那你们今后的住处呢?” “他叫我们就住在大姐院里。”尤三姐忽然看着尤氏说…… 今日,府里给惜春摆接风宴,又请了钗黛、迎春、探春等人前来吃惜春的东道。 贾珝设计了一处戏,先将黛玉等人引至书房内,再让外边人的人把兼祧文书送到娇憨的香菱手中,由香菱送入书房。 香菱对此毫不知情,自然没有任何破绽,黛玉知她性子单纯,也没奇怪。 另一边,贾珝得到丁白缨的眼神后,知道了黛玉看了那兼祧文书,至于她是何反应,还得下来细问。 “珝二爷,这络子你还满意罢?”莺儿俏生生地站在那儿,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 贾珝提着那玉络子,轻嗅了一下,闻到一股宝钗身上的冷香味,便知道这络子是宝钗一针一线,亲自打的。 感受到这心意,贾珝随即就挂到了玉带上,捋顺直了。 见贾珝看来,宝钗有些害羞的颔首。 “满意,比我院里的晴雯强多了。”贾珝又笑着说,“赶明儿薛妹妹出阁,少不得是你跟去了,不知哪一个有福的消受你们主子奴才两个呢。” 还能有谁,当然是我啦! 听这话,宝钗更是满脸红霞,又拉了一把身旁嬉笑的莺儿。 屋内三人都知道贾珝和宝钗的婚事,但还未正式纳采,就都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见着宝钗那风流婉转的模样,贾珝浑身一酥,略微有些意动。 他看向莺儿:“这络子我很喜欢。晴雯在外边纳鞋底子,你让她陪你去库房,选一匹料子,就说我赏你的。” 莺儿“诶”了一声,笑嘻嘻地走了出去。 莺儿哪里不知这是在支走她?按理说,宝钗还没出阁,为了避嫌她一定要在场陪着的。 但年底两人都要成婚了,又没外人,还避什么嫌?不懂事的话还要遭以后的老爷记恨。 见莺儿走了,两人孤男寡女的,宝钗感受到那视线,只觉浑身不自在,紧张的揪着手帕。 贾珝看去,今天宝钗穿了一身蜜合色棉袄,玫瑰紫二色比肩褂,葱黄绫棉裙,一色半新不旧,看去不觉奢华。 芙蓉秀脸,眼如水杏,坐在那儿也不说话,双腿闭合,一双小脚也并着。 贾珝按耐不住,走上前去,和她并肩坐下。顿时宝钗心中犹如小鹿乱撞。 贾珝唤道:“宝妹妹……” 听到这称呼,宝钗手指轻颤,头埋得更低了。 贾珝伸出手,慢慢地搭在宝钗肩膀上,把她往自己怀里揽了揽,宝钗身子有些僵硬,第一次没揽动,第二次就顺势靠了过去。 顿时贾珝只觉温香软玉满怀,怀里的人儿十分柔软,冷香味满鼻。 宝钗就靠在贾珝怀里,两人都没说话,慢慢地十余个呼吸过去,她也不是那般紧张了,只觉得十分甜蜜。 贾珝紧了紧宝钗的身子,一手抓住了她白嫩的小手摩挲着,他低头再唤道:“宝妹妹。” 宝钗迟疑了片刻,软软地应了声:“诶。” 贾珝只觉得无比舒坦,身心愉悦。 等以后宝钗到手了,冲锋时候,来这么几声,那真是一件美事儿…… 宝钗是大家闺秀,即便两人定了婚约,又碰上个贾珝这般脸皮厚,凑了上来欺负她,最多也就如此了,抱一抱,拉拉手。 若要强行再吃个嘴子,或者动手动脚,只会唐突了佳人。 贾珝虽然知道这点,但抱着宝钗,又有些把持不住,他看着那光洁细嫩的额头,忍不住亲了上去。 贾珝刚吻上去,宝钗就被吓得身体一抖,连忙俯身避开,躲进他怀里,娇呼道:“珝二哥!” 宝钗怕贾珝再欺负她,到时候不准就伤了他脸面,任之由之又轻薄了她自己,便呜呜地假装伤心地哭了起来。 贾珝抚着她的背,知道宝钗是假哭,也没了法子,连忙哄道:“妹妹别哭,是我作差了,哥哥给你赔罪了,好妹妹别哭……” 哭了一阵子,宝钗才停下,贾珝低头看她脸上两道泪痕,一边欣赏宝姐姐梨花带雨的神态,一边佩服她的演技。 贾珝拿了她的手帕,细致地给她擦拭泪水。 他的动作很轻柔,也不是胡乱的擦拭,他是拿着手帕在有泪水的地方轻轻按压,在宝钗明媚的脸上,点一下,再一点一下…… 整个过程,宝钗也只能看着贾珝认真的脸,难免沉醉在他的温柔之中。 宝钗现在还没过门,就知道了跟贾珝要来软的才管用。 贾珝一边擦,一边哄道:“是我不好,失了礼数。但也怪妹妹生得太好了,我一时情不自禁……” 宝钗听了,羞得又埋下了头。 擦完泪水后,贾珝顺理成章的把手帕塞入了自己怀中,宝钗看见了,也不好意思问他要回来。 贾珝又牵上了宝钗柔软的手,宝钗的手指节匀称,肌肤白皙而细腻,仿佛葱玉般洁净无瑕。 搞得贾珝这个腿控,腰控,都有些恋她的手了。怎么玩,都玩不腻。 贾珝抱了一会儿后,估摸着时间,才松开,让宝钗缓和一下心情。 之后众人吃惜春的东道,气氛还算融洽,贾珝多次留意到了黛玉的视线,看来她也在想着那份兼祧文书。 贾珝知道,是该挑个时候,跟黛玉摊牌了——呃,说成认罪,好像更贴切。 …… 几日之后,冬月廿二,王子腾之妻的寿辰。 后方王夫人带着宝玉乘一辆马车,元春乘了贾珝的马车,同去王府。 贾珝在想着,后日就是纳采,贾母会代他给薛家送礼。 届时他和宝钗的婚事肯定会闹的两府上下皆知,晚了林妹妹从西府下人口中听说,就不如他自己认罪有效用了。 贾珝想着,明日就去西府找黛玉认罪…… 想清楚此事后,贾珝才回过神来,看向对坐的元春,恰好元春也看着他。 贾珝张开怀抱,揽过元春,见他没有再沉思了,元春才说:“珝弟,宝玉之事,多谢你了。” 宝玉能进国子监读书,在元春看来,可是天大的好事。 她一心想让宝玉上进,奈何贾母和王夫人太溺爱宝玉,让她无计可施。 也只有贾珝出手,才能改变这一局面了。 “宝玉是你弟弟,我能不上心?”贾珝虚伪地说,“只是估计他现在是恨死我了。” “读书是好事,宝玉自幼被溺爱,再吃些苦,学一些仕途经济的道理,更是好事。”元春不以为意的说,“等他大了,就懂你的良苦用心了。” “那你这个做姐姐的,该怎么感谢我?”贾珝说着开始动手。 元春小声说:“你可别乱来,不然等会儿我怎么见人?” “不碍事,好姐姐,咱们先吃个嘴子……” 两人吻着,完了贾珝松开了元春说:“你有心事?” 元春欲言又止。 贾珝看着她也没强求,只是说:“万事有我,元春。” 听他唤自己的名字,元春都是内心一颤,再也忍不住,随即扑进他怀里,说:“老太太好像看出我们……” 元春话说半句,就垂泪下来…… 第一百五十九章 王子腾 “老太太问我伤好了没,好了就回西府……”元春抱紧了贾珝。 “老太太还说,要给我寻一门亲事。说我年龄大了,眼光不能太高,一些小门小户的富贵之家也行,府里会多准备些嫁妆……” 元春絮絮叨叨地说着,她已经哭过一阵了,此刻像是在享受与贾珝最后的温存一般。 贾珝可以理解她的心情,他俩的事情是不被世俗接受的。若真被贾母发现了,对于元春来说影响太大,即便贾母不挑明,元春也承受不住自己内心的压力。 元春是贾母亲手抚养长大的,却做出了这种事情,有负教养之恩,面对这些压力,贾珝只能尽量开解。 除此之外,贾母也不会明着给她压力,戳破此事,反而会帮她遮掩。 这是绝对的,一是家丑不可外扬,二是贾母也不敢恶了贾珝。 所以贾母提醒元春回府,要给她安排亲事。至于寻些小门小户的暗示,估计是贾母已经看出元春非完璧之身了…… 当然,也可能是贾母觉得元春一直住在东府不好,说了些随口之言,并无他意,只是元春自己心虚,才对号入座了。 “我知道了,我会解决的。”贾珝搂住元春的后背,摸着她的秀发说,“明晚我就去找老太太。” 贾珝的想法是,先拖着。 身为贾家族长,贾家女儿的婚配,他还是有些话语权的。 如果他全力反对的事,贾母还要做,那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贾母如此年龄,什么丑事没见过?拖上几次,她不懂也都明白了。 贾珝和元春的事,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个世界也有类似“脏唐臭汉”的说法。 在高门大院里公公扒灰、叔嫂有染更是屡见不鲜,至于儿子和老子的侍妾私通,都是家常便饭。 就说西府,贾琏都偷了贾赦的小老婆么? 到时候就该贾母取舍了,事已至此,是要和贾珝硬碰硬,搞得两府不宁,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无事发生…… 元春忽然喃喃道:“珝弟,要不我剃了这烦恼丝,和老太太告罪,做姑子去……” “不止于此,现在的贾家,可不是老太太说的算了。”贾珝显得很淡定,温声细语安慰着元春。 之后,抵达王府。贾珝和后方的宝玉下了车,从正门而入,再送元春和王夫人去后宅。 王夫人掀开车帘,见着道路两侧列队的锦衣华服的护卫,和其余宾客艳羡恭敬的眼神,难免有些得意。 虽然她不喜贾珝,却沾了他的光。王夫人又想到,若这些权势都是宝玉的,那该有多好…… 宝玉一见王子腾,连忙见过请安,王子腾应付过,又把眼神投向贾珝,看着这位少年权臣,眼底满是热切。 “贾大人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快里面请!” 听这个称呼,贾珝也没有多大反应。王子腾为官多年,肯定不会脑残到上来就是一句“珝哥儿”。 王子腾如今官至九省都检点,品阶很高。 但他是借了贾家的势。 王家两代连嫁二女入贾家,只能说明贾家有王家所期望的利益,那便是贾家三位国公留下的香火余荫。 不可否认,王子腾自身的能力出众,远胜贾政、贾赦之流。 但若没有贾家的助力,他也不可能一路青云直上,接手京营节度使。 虽然大部分原因是贾家后人太废物,这些香火情不用在王子腾身上,也是浪费了。 但王子腾要承这个人情,在如今贾家的话事人面前,他若托大,说他是白眼狼也不为过。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贾珝本身够硬。 有超品伯爵之位,还掌控锦衣卫和龙禁尉,还是皇帝心腹,权势在王子腾之上不说,他还有求于贾珝,哪敢装腔作势? 要等宝钗和贾珝成亲后,他再喊一声珝哥儿,就合情合理了。 贾珝想起这是元春的亲舅舅,也笑着拱手,“舅老爷客气了,既是族亲,也不必如此生分。” 王子腾感受到贾珝的态度后大喜,一把把住贾珝手臂,忙说:“文和,快里面请。” 随即宝玉去了偏厅,都是一些开国勋贵一脉的年轻后辈子弟,而贾珝直接被引入正堂,由王子腾亲自作陪会谈。 王子腾所求之事,无非是让贾珝在皇帝面前保举他…… 贾珝思索片刻,贾史王薛本就是联盟,在外人看来更是荣辱与共,等宝钗过门后,他和王家的关系也只会更亲密。 现在王子腾很懂事,主动靠近他示好,拉他一把,多一个政治盟友也不错。 想干大事,就不能单打独斗,姻亲势力就是基本盘之一。 王子腾又不是贾雨村那种忘恩负义,落井下石的小人。 贾珝随即不动声色道:“自阉党落败,崔呈秀被下狱问罪后,兵部尚书一职空悬至今……” 王子腾听闻,虽脸色平静,但手上不禁用力捏住了茶杯,略有些期待的看着贾珝。 若他真获得皇帝信任,任上了兵部尚书,那下一步就是入内阁了…… “但此前陛下落水后,染上了伤寒。”贾珝又说,“或许等陛下痊愈后,时机才较为成熟。” 贾珝肯开口,王子腾已经满意了,这种大事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忙笑道:“是不能操之过急,那此事就有劳文和了。” 饮过了茶,王子腾还要陪见其余贵客,便让人引贾珝至后宅,让王家女眷见过。 贾珝跟着王府的小厮进了垂花门内,早已一名大丫鬟领着两个小丫鬟在等着了,见了贾珝就行礼。 又穿堂过室,来到后宅的明厅之中。 满屋子都是女眷,放眼望去竟然就他一个男人。 除了服侍的丫鬟婆子外,王子腾之妻李氏及王府的姑娘,贾珝也看到很多熟人,王夫人、薛姨妈、元春、宝钗、凤姐儿都在。 王府的女眷,见一陌生,浑身贵气,英俊不凡的男子走进来,都是目光惊奇,暗自称叹。 凤姐儿笑得格外风骚:“瞧我们东府的大伯爷来了,你们不认识他,想必都听过他的名儿……” 第一百六十章 即刻发兵,包围东厂 贾珝在宝钗、元春之间坐下,和李氏闲谈几句,就很少开口。 感受到王府姑娘们的眼神也没在意,只是和身旁两人闲谈着打发时间,想着吃完了宴席,早点回府睡觉了。 忽然有婆子进来,禀报道:“太太,有荣国府的管家上门,说是姓林,找珝二爷有急事。” 贾珝扭头和元春对视了一眼,元春满脸的担忧。 林之孝来了,说明西府里出事了,甚至等不到贾珝吃完酒回府,可见此事的急切。 王夫人等人还在疑惑,又见宝玉从门口钻了进来。 “太太,刚才我在外面看见了林之孝,他说东厂的番役上门,要抓老爷,来请珝二哥回去救急……” 居然是贾政出事了,贾珝一愣。 “什么!老爷被抓了?”王夫人吓得脸色一白,元春直接站了起来,又看向贾珝。 “珝弟……” 贾珝没有说话,和宝钗对视一眼,才起身淡淡地说:“我回去看看。” 贾珝随即和李氏等人告辞,转身离去,脚步不疾不徐,显得十分镇静。 听闻贾政出事,王夫人等人不可能还留在王府吃宴,纷纷告辞。 贾珝出了王府,留下一队人马护送元春等人,骑上一匹快马,带着一队人马,原路返回。 路上贾珝沉思着,贾政在工部尸位素餐,虽然不作为,但也不会得罪人。 今晚引得东厂出动,一定是贾政牵扯上了大事……而最近京中的大事,也只有皇帝落水一案了。 荣国府内,门房大开,荣禧堂内外一片混乱。 方才,一群东厂番役叩门,更是强闯荣禧堂,捉走了贾政。 贾母闻此噩耗,被吓得直接昏厥了过去,还是林之孝做主,去王府请贾珝回来主持大局。 此时,贾赦听闻了贾政被抓的消息,也从东跨院过来,假惺惺地安慰着贾母。 贾赦坐在堂下,看着服侍着贾母的鸳鸯,心里有些火热,当即便打定了心思,要找个机会讨来鸳鸯…… “政儿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会惹得东厂的人来抓?”贾母还没缓过来,脸色一片苍白。 鸳鸯给贾母舒着气,“老太太放心,林管家已经去王府请珝二爷了,估计这会珝二爷在路上了。” 贾母反应过来,忙朝一个婆子喊道:“再派人去催催。” 贾赦冷笑一声,“说不定就是那小子惹得祸端,自从他上京,咱们贾家就没消停过。 “先是珍儿去了,蓉儿在西边也没了,这下连二弟也被东厂的人捉了,咱们贾家何时与东厂有了过节?” 鸳鸯憋着话不能说,贾母有些不满,“你没事就回去歇着,不然你见了他,又要生事。” 贾赦不满道:“哪有长辈回避小辈的道理?” 贾母撵贾赦走,但贾赦硬要留着,他也想知道贾政出了什么事。 东厂都上门捉人,能是小事?不搞清楚,他晚上还睡得着觉? 屋里在说着话,忽有婆子走了进来,“珝二爷入府了……” 贾珝领着几名缇骑,一路大步走进荣府,眉头紧皱。 贾母一见他,就道:“珝哥儿,快去救政儿!” 贾珝扫了一旁的贾赦一眼,“政老爷已经抓走了?东厂的人可说了他犯了什么事没?” “一概未说……” 贾赦喝道:“珝哥儿我问你,伱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还能由着东厂的人强闯荣禧堂捉人?你这个族长,是怎么当的!” 贾珝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因为元春的事,他今晚心情本就不好。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聒噪?”他也不废话,直接道,“来人,掌嘴!” “是!”说着就有两名缇骑应下,朝贾赦捉去,两耳光“啪啪”地甩在他的老脸上。 贾赦应声倒下,贾母直接给看呆了,转向贾珝,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贾珝毫不在意,“老太太稍安勿躁,我现在亲自去东厂看看。” 说罢贾珝转身就走,贾母也反应过来,贾赦挨打算什么?当务之急是要靠着贾珝,把贾政救回来! 贾母喊道:“珝哥儿快去,千万要保住政儿性命!” 贾珝出了荣府,就见又一队人马自宁荣街东府而来,正是沈炼等人。 沈炼见到贾珝,立即勒停马匹,落地跪下请罪:“卑职办事不力,请伯爷责罚!” “出什么事了?”贾珝脸色很不好看,“起来回话。” 沈炼随即走近,小声道:“涉及陛下落水一案——我们在东厂的人传回消息,东厂找到当初宝船制造的文书,督造之人,除了东厂太监郭真,还有几名工部官员……原工部员外郎贾政,也在此列。” “那郭真呢?”贾珝一问出口,心里就有了答案。 沈炼道:“在陛下游西苑落水的前一晚,郭公公就被人秘密杀害了……卑职已经派人,去捉拿另外几名工部官员了。” 贾珝感受到了此事的复杂,如今,已经不是救不救贾政的问题了。 贾政多半没有参与刺杀皇帝,他也没这个胆量,但现在他进了东厂,是黑是白,都是东厂说的算了。 起初东厂只负责侦缉、抓人,并没有审讯犯人的权利,抓住的嫌疑犯要交给锦衣卫北镇抚司审理。 但在魏鳌掌权时期,为了扩大自身权势,给东厂也修建了监狱,增添了审讯之权。 说起来,东厂刑讯逼供、构陷罪名,栽赃陷害,诬告攀连的业务能力,可不比锦衣卫弱。 贾珝想都不用想,贾政一个文弱腐儒,肯定扛不住东厂番役的严刑拷问。 如果任由东厂抓着贾政发难,事态会如何发展可想而知,说不定还会牵连到他身上。 到时候,贾政必死,局势也对贾珝十分不利了…… 想通了这些,贾珝也不再犹豫,随即翻身上马,喝令道:“即刻出动卫内在值人马,包围东缉事厂!” 沈炼一惊,东厂就是监督锦衣卫的,说起来其权力还在锦衣卫之上。 这点在魏鳌掌权时体现的十分明显,好在如今锦衣指挥使是贾珝,也不惧东厂。 但东厂位于皇城东安门之北,直接出兵包围,也太犯忌讳了! 沈炼有心劝谏,但贾珝在锦衣卫积威已久,他也不敢说话,只能应道: “卑职听令!” 第一百六十一章 贾政认罪 东安门之北,东缉事厂。 东厂内外人声鼎沸,喧闹声震天,不断有人影窜动。 “督主,外面全是锦衣卫的人!” 现任东厂提督赵靖忠满头的冷汗,“锦衣卫想干什么?造反么?” 他一阵踱步,又道:“派人去找韦公公,让他把这事禀告陛下。” 赵靖忠向外走去,“郑掌班呢?人抓回了吗?” “郑掌班刚回来,已将荣国府贾政下狱。” “好!”赵靖忠咬牙切齿道:“让他立即开始审讯,要掌握实证!” 赵靖忠带人一路来到东厂之前,就见着锦衣卫千户沈炼正在调度兵马,包围整个东厂。 赵靖忠大怒:“沈炼,你想造反吗?我已经差人进宫禀报,你赶紧撤去人马,否则陛下震怒,定叫你人头落地!” 见着沈炼没有理会,赵靖忠更加愤怒,“伱们锦衣卫,只不过是东厂的一条狗,凭什么在这儿耀武扬威?莫非真以为我们东厂是吃素的?” 赵靖忠继续破口大骂,忽然人群分开,两骑缓缓走来,正是贾珝领着丁白缨。 看清来人后,赵靖忠像是被扼住了喉咙般停止了骂声,脸色黑得可怕。 正常情况下,东厂地位是比锦衣卫高的,甚至锦衣指挥使都是由东厂厂督亲自挑选的。 但如果锦衣指挥使够硬,也能压过东厂,例如如今的贾珝…… 赵靖忠只是魏鳌的一个义子,因倒戈的够快,才坐上了东厂厂督的位置,和贾珝这种皇帝心腹自然不能比。 贾珝看也不看赵靖忠,给了沈炼一个眼神,后者立即会意,抽出绣春刀,领着几队人马强行压了上去。 赵靖忠一挥手,东厂的番役列队严密,把守住了大门。 “这里是东厂,你们想干什么?”他看向贾珝,“贾指挥使,今日锦衣卫如此行事,你恐怕要给陛下,还有东厂一个说法!” “陛下那儿,我自会呈奏。至于东厂,你们强闯荣禧堂拿人时,可给过我说法?” 贾珝说完,纵身飞出,一记降龙十八掌轰出。 他的内力收敛,掌法朴实无华,以赵靖忠二流实力,还看不出其中门道。 但赵靖忠知他威名,哪敢以肉掌硬接?赶忙从手下处接过一把长枪,随即攻上。 贾珝旋身掠过枪尖,一掌飞龙在天拍在枪身之上。这一掌居高下击,威力奇大,赵靖忠受不住力道,直接喷出一口鲜血,被拍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 贾珝再一挥动袖袍,内力带起一阵劲力,瞬间撕裂东厂番役的列阵,顿时惨叫声四起。 他冷冷地道:“进去拿人,若有抵抗者,格杀勿论!” 锦衣卫几队人马冲了过去,沈炼带人直冲监狱,东厂剩余番役,皆无人敢阻拦。 贾珝扫了一眼被人扶起的赵靖忠,毕竟是皇帝的狗,如果他随意打杀了,难免皇帝会有意见。 此时又有一拨人前来,无他,正是厂卫最后一帮人马——西厂。 贾珝看向为首之人,西厂厂督雨化田。 他也接收到西厂的消息,雨化田有万贵妃的支持,很快就从大档头坐到了厂督之位。 当然雨化田本身的实力,也是厂卫之中数一数二的存在,是除贾珝之外的战力天花板,远超赵靖忠、沈炼之流。 “贾伯爷,还真是威风啊。”雨化田笑着走来,他本是男生女相,做了太监之后,更为阴柔。 “怎么?今晚西厂也要横插一脚?”贾珝冷笑一声。 “不敢!”雨化田拱拱手说:“只是我听说,那案子东厂有了最新进展,还抓了些工部官员调查,事关重大,西厂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在京中这么些时日,也没见你们查出什么,还来凑什么热闹?”贾珝道,“我记得锦衣卫的案牍库,就是被你们西厂给弄没的吧?” 雨化田沉默不语,半晌才说:“西厂虽接手了案牍库,但外围巡逻防御,依旧是锦衣卫的人。” “当时我若在京,你们敢来镇抚司,我才佩服。” “有何不敢?贾伯爷不要忘了,咱们当官的是为陛下分忧的,而不是在这里争权夺利,排除异己。” 贾珝一阵冷笑,“你们西厂算什么东西?为陛下分忧,这几个字还轮不到你来说。” “西厂不算什么。”雨化田面无表情,“但事关陛下安危,调查此案,西厂责无旁贷,更别说我是奉了贵妃娘娘之命。” 贾珝淡淡地说:“陛下也下有口谕,由锦衣卫督办此案。” 就在两人争锋相对之时,一名缇骑跑了出来汇报。 贾珝挥挥手,一旗锦衣卫立即堵住了东厂大门,严防死守。他看了雨化田一眼,转身进了东厂。 监狱之内,浑身狼狈的贾政被锦衣卫缇骑从刑架之上放了下来。 贾政已经受过了刑,再加上惊吓过度,脸色苍白,甚至都站不起了,直接软倒在地。 直到见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连忙爬了起来,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喊道:“珝哥儿,珝哥儿!” 贾珝大步走来,看都没看他,直接从沈炼手中接过几张,已经由贾政签字画押好的审讯文书。 贾政认罪了。 他承认自己贪赃枉法,在督造宝船之时,利欲熏心,与东厂太监郭真勾结,克扣工匠待遇,使用次等材料给皇帝制造宝船,总共贪墨七千两银子…… 贾珝扭头看了贾政一眼,见他身上伤势并不严重。 所以,只是挨了几鞭子,被夹了下手指头,拔了几根手指甲,就把一家老小都给卖了? 贾珝拿着那几张文书看向贾政,“政老爷可知道,你签字画押之后,西府男丁连坐,女眷罚入教坊司,一族之人都要受其影响!” 贾政也是无颜见他,他平生最敬佩气节文人,以犯颜死谏之臣为榜样。 他自觉是刚正不阿,宁死不屈之辈,只是没想到那些刑具是这般可怕,受刑是那样的痛苦…… 贾政又羞愧难当,满脸通红,顿时痛哭流涕:“珝哥儿,是他们滥用酷刑,我是被逼迫的,上面的事,我一概不知啊……”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上道的贾母 “珝哥儿,我现在能回府了吗?”贾政又试探地问道。 贾珝没有理这个蠢货,把那几张文书揣好后,看向沈炼。 “把他送入锦衣卫诏狱,严密看管保护,若他被刺杀、毒杀了,我唯你是问!” “是!” 贾政脸色一白,也不敢言语,被两名缇骑拖着走了出去。 此刻贾珝似乎又想起了元春的温柔,叹了一口气道:“先找个医师来给他治伤罢。” 贾珝又拍了拍沈炼的肩膀,“东厂参与抓捕、审讯贾政的人,一个也不能留。” “卑职遵命。” 贾珝出了监狱,看了看漆黑的夜幕,直向皇城走去。 直至亥正时刻,荣禧堂内外已全部打理洒扫完毕,但荣国府上下,还是一片人心惶惶。 连当家的老爷,都被东厂番子破门抓走,谁知道明天府上还要遭多大的灾? 荣庆堂内灯火通明,照耀出主子们阴晴不定的脸色,丫鬟婆子们服侍时更是万分小心,生怕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什么岔子。 贾母躺在软榻之上,裹着暖被,面色如土。 一旁有王熙凤、李纨、元春服侍,下方王夫人、宝玉、贾琏等人都在。连黛玉、探春等小姑娘,都在碧纱橱后听着。 “他舅老爷那边,是怎么说的?”贾母遭受如此打击,声音都有些虚弱了。 王夫人更是满脸苍白,她摇着头:“东厂抓人,二哥也不知道老爷是犯了什么事,说是差人去打听消息了。” 贾母听闻王子腾也靠不住,脸色更差了,闭上双眼叹气不止,又抓着元春的手低声说:“等珝哥儿回府了,就立马把他请过来。” “嗯,老祖宗,你快歇下吧,等珝弟有信了我再喊你,可别熬坏了伱的身子。”元春握着贾母的手连忙说。 贾母也不说话,闭眼假寐沉思着,如果不是看着还在出气,还以为已经被急死了呢…… 元春又掖了一下被角,在堂内坐了一会儿后还是心乱如麻。 一会儿想着贾政有无性命之忧,一会儿又想贾珝此刻会面对如何的难题。她也坐不住,随即起身走了出去,在穿堂吹着冷风,等着贾珝的消息。 又过了一刻钟,院子外才响起婆子的声音:“珝二爷回来了!” 元春一惊,连忙从垂花门跑了出去,在黑暗的路上隐约见着一个人影疾步走来,打灯的反倒落到了后面。 她迎了上去,“珝弟……”元春刚开口就忍不住哭了,又连忙止住哭声。 “你在外面站着干什么?”贾珝搂着她的腰抱了抱,摸到了她冰凉的手,“也不怕着凉了。” 元春连忙问:“老爷呢?他……” “政老爷没事,我派人守着,但今晚回不来了。”贾珝柔声说,“别担心。走,去里面说。” 元春“嗯”了一声,被贾珝牵着往贾母院里走,过了垂花门才反应过来,连忙挣脱了贾珝的手。 屋内的贾母也听到了信儿,已经喊着鸳鸯来迎接。 贾珝单手负在身后,面无表情,直入荣庆堂。 贾母看见他一人回来,脸色又变了变,连忙问:“珝哥儿,怎么是你一人回来?” 王夫人面色惨淡:“老爷呢?” 贾珝沉默不语,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下,才从怀里掏出从东厂带回来的贾政签字画押好的认罪文书,他递给元春:“拿给老太太看罢。” 说罢他接过鸳鸯端来的茶水,淡淡地饮着茶。 贾母接过一看,登时眼前一黑,头脑发晕,向一旁栽倒,差点从软榻上摔了下来。 “老太太!” 顿时王熙凤等人忙成一团,鸳鸯赶紧过去,好不热闹。 元春捡起那认罪文书,看了一眼也是脸色惨白,眼神几乎呆滞,忙转向贾珝,“珝弟,这……” 王夫人忙叫了元春拿给她看,然后……又昏倒一个! 元春叫人去请医师,又给王夫人恰人中,场上一片混乱,就贾珝还继续喝着茶。 忙活了一阵子,才把贾母和王夫人救醒。 余下几名西府的主子,也看了贾政的认罪文书。贾琏被吓得瘫坐在椅子上,腿都在发软。 就连不识字的凤姐儿问了李纨后,也知道那几页纸是有多严重…… 贾母像是在哭丧:“真是家门不幸,政儿怎么这么糊涂,闹出了这档子事!我一把老骨头也就算了,可宝玉还小啊,这该如何是好……!” 元春强忍住没哭,安抚着贾母:“老祖宗你紧着些身子。” 王熙凤也说:“这不还有珝哥儿么?珝哥儿一定有办法的!” 众人才齐刷刷地看向贾珝,元春又把那几张文书送到贾珝身前,连忙问道:“珝弟,这上面的事明显不实,老爷是被屈打成招的对吧?” “对,他一定是被冤枉的。”贾母也说,“他的性子我还不清楚?怎么可能去贪那七千两银子。” 贾珝把几张文书放在案上,敲了敲说:“冤不冤枉不重要,关键是政老爷已经认了罪。若是我晚去一步,这些东西送进宫里,现在来西府的,就是奉旨抄家的兵卒了!” 元春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那老爷他……”才说半句话,元春也晕倒了过去,直接栽进贾珝。 当着众人的面,贾珝一把抱了个满怀,将她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渡了些内力。 “姐姐不用担心,政老爷已经没事了。”贾珝安慰道,“我已经把政老爷转移到锦衣卫的诏狱了。” 王夫人道:“诏狱是人能待的地方?得想个法子把老爷保出来。” “这种谋逆大案,谁有法子?”贾珝反问道。 堂内气氛一凝,谋逆! 原来东府的贾珍也是因为谋逆案没了的…… 见所有人都被吓唬住了,贾珝才继续说: “不过事情也没严重到这个地步,我相信政老爷也是清白的,但是在案子水落石出之前,政老爷只能在诏狱里待着了。” 直接把贾政搞出来,贾珝也能做到,只是要承担些风险。 又不是他亲爹,他能帮忙保住命已经不错了。 “至于结案之后,政老爷如何处置,还要看宫里的意思。” 贾珝说完,贾琏又连忙问:“那不会牵连到府里罢?” 见众人都看向他,贾琏连忙解释:“我是想老太太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众人又满心担忧的望向贾珝,只是贾珝面无表情,也不说话,拿起那几张认罪文书,扭头朝鸳鸯摆摆手。 鸳鸯想了想,端过去了一盏油灯。 贾珝把那几页文书卷了起来,调笑道:“怎么我都没开口,你就懂我的意思了?” 偏偏贾母、王夫人等人心急如焚了,贾珝还有闲情调戏丫鬟。 鸳鸯哪敢回话,低着头又退了回去。 贾珝烧了贾政签下的认罪文书,西府的其余主子才松了口气。 见他们放心了,贾珝偏要再吓一吓他们。 “若查明政老爷无罪,西府当然不会被牵连。若政老爷真的贪赃枉法,导致宝船质量不符,西府上下,鸡犬不宁!” 贾母的心情如同坐过山车一般,又连忙追问:“那是哪个衙门在调查此案?可否能打点一二?” 贾珝默默地说:“锦衣卫奉旨查办此案……” 满堂寂静,意思是西府上下的身家性命都捏在贾珝的手里? 贾母才放心了,贾珝至少算半个自家人。 又说了一阵,喝了一会儿茶水,贾母才撵众人走。 “大丫头别走了,就留在我院里住罢,陪陪我说会儿话。”贾母说,“以后你就在我院里住,明天就搬过来,和我住……” 元春连忙应下,又和贾珝对视了一眼…… 她原本是住在王夫人院里的,老太太这是什么意思? 贾母的说法一看就是借口,她是别有深意的…… 贾珝想着,看来真如元春所说,贾母发现了他俩有问题了。 那元春搬入贾母院里之后,会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贾母把她看得更严了,此后都不能去东府住,和贾珝见面都要偷偷摸摸。 但眼下情景,贾母应该不会这么不懂事吧? 那多半是第二种……帮着打掩护? 毕竟族亲,远远不如孙女婿啊。 嘶…… 老太婆你有些上道啊! “都回去吧,最近都安生点。”贾母有些心力憔悴,“鸳鸯,帮我送送珝哥儿。” “诶。” 鸳鸯打着灯笼,送贾珝出府,孤男寡女的,走在路上都格外有氛围感。 路过一隐秘的巷道口时,贾珝咳嗽了一声。 鸳鸯脚步一顿,红着脸停在原地,被贾珝半推半就的走了进去…… 第一百六十三章 哄黛玉 半日忙碌,才得了点闲,贾珝就准备去找黛玉了。 自穿堂入了贾母院里,到黛玉房间门前,贾珝刚想进去,就被紫鹃给拦住了。 “姑娘刚睡下,珝二爷请回罢。” 贾珝只觉得紫鹃的态度有些冷淡,当即多看了她两眼。 紫鹃肯定不敢给他甩脸子的,只能是黛玉的意思。 他想最近自己和黛玉也没什么间隙,怎么还生气不见他了,就只有一件事…… 顿时贾珝有些心虚,莫非是林妹妹已经知道他和宝钗的婚事了? 啊这…… 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紫鹃被他看得不自在,又坐了回去,低头做着针线活儿,是在做着荷包。 贾珝想了想,也跟着坐下。当务之急,是要先打探消息。 见着贾珝坐到她身旁了,紫鹃问:“珝二爷,还有事么?要不你先去忙,留句话,等姑娘醒了我再给她说。” 贾珝笑了笑,伸手去拿紫鹃手中的荷包,紫鹃怕针扎到了他,只能给他。 “这是怎么了?林妹妹又生我的气了。”贾珝顽着小荷包说。 “是怎么了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紫鹃腹诽着,难免埋怨贾珝一阵,又想起黛玉交代的话,便说:“珝二爷别多想,姑娘是真的刚睡下,要不你明天再来罢?” 贾珝笑着:“我这百忙之中偷点闲,来找她,她倒好,直接让我吃个闭门羹,这两府上下也就这独一份了,换作老太太也不敢。” 紫鹃听着,也不回话,只是侧身避开。 “妹妹生气归生气,也不能不见我啊,我总要知道是因为什么事罢?那判官审犯人,还准他回话自辩呢。” 紫鹃忍不住叹气,转头看他:“姑娘是为什么事,珝二爷心里还不清楚么?如今珝二爷闲了只管往梨香院去,来惹我们姑娘作什么?” 贾珝心道果然是因为这事,这西府的人办事就是不靠谱,都说了行礼之前要保密,怎么还给黛玉知道了? 他在心里把贾母、贾琏等人骂了个半死,又尴尬地咳了一声。他非得把那个多嘴的人找出来不可! “最近发生的事伱也知道,我忙的不可开交,今天抽时间来找妹妹,就是为了这事。”贾珝一顿,酝酿下了感情,“紫鹃,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紫鹃给气笑了,侧过身不理他。有些话她个丫头又不能说,只能由黛玉开口。 贾珝知道,要来点死缠烂打的招儿了。黛玉、紫鹃这对主仆,在性格上还是有些相似的。 他伸出手,扣住紫鹃的两只手臂,紫鹃身体就是一颤。 贾珝凑上前,趴在她耳边说:“哟,几天没见,你脾气倒涨了不少。妹妹生气就算了,你都敢给我甩脸子了。” 贾珝说话时,那热气就喷到她耳朵上,紫鹃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忙回身去推他:“我是为姑娘抱不平!” 贾珝顺势把紫鹃往怀里拉,一边又留意着屋内的动静。别黛玉正在气头上,一开门就看见贾珝在调戏她的大丫头,更是火上浇油了。 “珝二爷!”紫鹃羞得低声叫了出来,推着贾珝的胸膛。 “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也给你道个恼了。” “我可受不起……你先放开我。”她小脸羞红。 她是黛玉的姑娘,若是被别人看见和贾珝拉拉扯扯,还影响黛玉的名声。 但贾珝心里有数,他留意着周遭的动静。这样有点危机感,才刺激…… 贾珝不但不放,一手又搂住了她的细腰,厚脸皮地说: “怕什么,我兼祧两房,等明年我带林妹妹回扬州,就向林姑父求亲。你迟早也是我的人,现在敢给我甩脸子,以后才有你好看的。” 紫鹃脸烧得通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个小丫头哪见过这阵仗。 贾珝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好紫鹃,你说,是谁心里藏了奸,在林妹妹面前挑拨离间。” 紫鹃也看着贾珝脸,顿了顿,小声地说:“是,琏二奶奶……珝二爷,放开我罢,被人看见了我也没脸活了。” 贾珝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一个体格风骚的身影,你王熙凤喜欢打小报告是吧? 贾珝先记下了,这事没完! “这才听话,以后妹妹这边有什么事,要先跟我说知道不?这才是真的为了你家姑娘好。” 见着紫鹃点头,贾珝才笑了,“真是好紫鹃,爷要赏你。” 紫鹃不知道他要赏什么,还想推辞,忽然就见贾珝亲了上来! 双唇印上,紫鹃顿时如遭雷击,身子僵直。又立即反应过来,使出全劲推开了贾珝,羞地起身就跑。 贾珝看着她的背影得意一笑,“小丫头片子,我还治不了你。”说着又抹了抹嘴,起身走向黛玉房间门口。 他把门推开一条缝往里看,就见着黛玉坐在窗前,手里拿着一本书,时不时地抹着眼泪。 贾珝推开了门,进去后又随手关上,黛玉头也不回,冷声说:“你还来干嘛?” 她在屋里听见动静了,黛玉也没指望着紫鹃能拦住贾珝。 “来看我林妹妹啊。”贾珝笑着,他慢慢走了过去。 “谁是你妹妹?去看你宝妹妹。”黛玉又抹了一把眼泪,身体一抽一抽的,“你快出去,我不想见你!” “妹妹都是我的错,你别哭了……”贾珝出声哄着,又下了几句好话。 黛玉只是冷笑一声,“大伯爷千万别说这话,我可受不住,你有什么错?老太太都不敢说你错了。” 说罢黛玉只觉越发气闷,看着窗外双眼无神,默默垂泪着。 贾珝知道她话里的意思,黛玉是在说连贾母都管不了他,和宝钗成亲肯定是他自愿的。 谁知道那焉坏的王熙凤是怎么说的,没准还说了上次黛玉走时,贾母想给史湘云说亲,被他一口回绝的事…… 这王熙凤明里不敢对付他,肯定看出了他与黛玉的关系,才暗着来给他上眼药。 贾珝越想越气! 贾珝在黛玉身旁坐下,黛玉也侧身过去不看他。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妹妹尽管骂我,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只是,我也有苦衷的……”说着他伸手去拉黛玉。 刚拉到黛玉就甩开了,她转身将手上的书往桌上一摔,拭泪说道: “你有什么苦衷?你喜欢她,尽管去找她,你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光明正大,来找我说这些,是甚么意思?你好了就来哄我一阵,转头就撂开,这当了什么?” 贾珝这才看清,黛玉脸色很不好,憔悴地让人心疼,面上遍满泪痕,一双眼睛红得发肿,估计哭了有一夜了。 “妹妹这话就有些伤人了,我对妹妹一片真心实意,可没有半点虚假。” 黛玉听这话,泪水又止不住了。 贾珝又说:“可是哪个心里藏奸的说了什么?什么光明正大,我们还偷偷摸摸了的不成?这话谁说的,我去问她。” “没人说什么。这话说的不对?”黛玉说完,又咳嗽了几声。 黛玉不说贾珝也知道是谁。 王熙凤,罪加一等! 贾珝一阵心疼,又拉上了黛玉的手,“怎么这么冷?妹妹别病着了。” 说着他突然张开怀抱,一把抱住了黛玉。 “要你管!”黛玉推他,但推不动,她一夜未睡,本就全身无力,一下子呜呜地又哭起来了,带着哭腔说:“你放开我。” “不放,我要抱着你一辈子。” 因为王熙凤搞了他一手,贾珝原本准备好的词,什么“都是贾母和贾敬的主意,他也没办法”、“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家一脉单传要尽快开枝散叶”的说辞都用不上了。 如今只能说些甜言蜜语,争取蒙混过关。 黛玉一时心里有芥蒂也正常,贾珝不仅娶了别人,还娶了和她对不对付的宝钗…… 但时间久了也就磨平了。 毕竟黛玉心里已经对他生了情愫了,否则不会反应这么大,流这么多泪。 这个时代,她又不能做主自己的婚事。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情况下,可以嫁给一个合心意的人都十分难得,更别说还喜欢着了…… 贾珝自认为是她唯一的选择,所以有些有恃无恐。 “我没想隐瞒妹妹的,”贾珝紧紧地抱着黛玉,“我想着早点跟妹妹坦白,只是这几天外面发生太多事了,我一时也忙不过来。” 黛玉不作声,眼泪恰似断线之珠。 贾珝一向得寸进尺,直接将黛玉抱到了腿上坐着,紧紧环着,黛玉一害羞,注意力就转移了几分。 她又禁不住贾珝像哄小孩一样,“妹妹”长“妹妹”短的赔不是,一会儿后也就不哭了,只是害羞地趴在贾珝怀里不说话。 贾珝暗自松了一口气,可算是哄好了…… 以下该是福利时间了,这么尽心尽力,总要有点收获吧? 贾珝抱着黛玉,默默温存着,他伸手摸到黛玉脑后,从上顺下抚着她乌黑亮丽的如瀑长发,只觉得极其柔顺。 莫非黛玉用的是飘柔? 贾珝又微微低头,嗅她的发香。 前面抓上黛玉的小手,摩挲揉捏着,把玩一阵又十指紧扣…… 第一百六十四章 宝玉受刺激了 贾珝玩了黛玉一阵,只觉得身心愉快,心想危机也是感情突破的好时机啊! 黛玉情绪大起大落,才留有空子给贾珝钻,不然可没有这么快的进展。 正乐呵着,怀中的黛玉忽然抬起头看他:“那天在东府,是你派人把那张礼部的文书送进来的罢?” “呃……”贾珝一阵迟疑,这小丫头也太聪明、敏感了吧?真不好骗! 既然她都猜到了,也没什么好抵赖的了:“妹妹果然聪慧,我这点小伎俩瞒不住你的法眼。” 听到贾珝承认,黛玉给气笑了,一时心情复杂。 黛玉既生气,又想贾珝平日里连老太太的面子也不给,为了她费尽心思,知她敏感,就专门演了一出戏来哄她,想的如此周到……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当时我也没想这么多,现在一想,确实有些对不住妹妹了。” 贾珝选择以退为进,“若妹妹不喜欢,尽管把我撂到一边,那是我没福分;若妹妹愿意,明年开春我就去找林姑父说。” 黛玉羞红了脸,开始装糊涂:“愿意什么?我可不知道……” 贾珝一笑,俯在她耳边说:“当然是嫁给我了,妹妹可愿意?” “珝二哥……你撞客了!?”黛玉带腮连耳通红,立即埋下了头,她闹了个大红脸,都没脸见人了,只是说,“伱欺负我,我去告诉外祖母去。” “老太太可管不了我。” 贾珝笑了笑,又哄了黛玉几句,忽然眼睛落到她白皙圆润的小巧耳朵上,就埋下头,咬住了她的耳垂,只觉得皮肤细腻滑嫩。 黛玉登时身子一颤,娇呼一声,抓着贾珝的手,喊着:“珝二哥……” 贾珝舔了舔,用牙齿轻磨了磨。 黛玉一下子没了声音,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小。 贾珝继续得寸进尺,顺着耳根吻到她侧脸上,忽然一滴冰凉泪珠落下,砸在他脸上…… 贾珝只能继续哄好。黛玉昨晚一夜未睡,两人闹了半天后,最后竟然在贾珝怀里沉沉地睡下了。 房内一片寂静,贾珝抱着黛玉软软的身子,看着近在眼前的漂亮小脸蛋,还舍不得放开她,忍不住又吻了几下她的脸蛋。整片脸就剩黛玉的初吻了。 见着黛玉睡着了,两道罥烟眉还是微蹙着,贾珝一阵心疼,催动了下内力给她调理了一番,让她睡得更安稳。 忽然外面紫鹃喊道:“宝二爷,姑娘在和珝二爷说话呢……” 里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如果紫鹃还拦住,就是落人话柄,所以她只能大声提醒屋里的两人。 她哪知道,黛玉已经睡上了…… 宝玉听贾珝也在,想转头就走,但又想看看林妹妹。 今早贾母求了贾珝,让贾琏去诏狱看看贾政,贾政传回来的话有一句提到了宝玉,要他不能荒废了学业。 贾政从牢里传回来的话,贾母都要重视,所以宝玉还要继续去国子监上学。平日里时间紧,很少能看见黛玉。 紫鹃打开门,忽然一愣,目瞪口呆! 宝玉往屋里面看了一眼,便如头顶上响了一个焦雷一般! 他呆立在门槛后,看着屋内黛玉躺在贾珝怀里睡得正香,顿时生出一头热汗,满脸紫胀,张着嘴却不说话…… “珝二爷?”紫鹃往屋里喊了一声。 宝玉又一惊,转身就走,脚步踉跄,双眼没有一丝神采。 “宝二爷……”紫鹃也他这幅模样被吓到了,生怕贾母的命根子出事,回头看了一眼,又跟上了宝玉。 贾珝不屑一笑,起身走到床榻边,把黛玉轻轻地放下,又给她褪去了鞋袜。 玉玉玉玉! 简直是顶级食品,她的脸就是五星级的食品安全许可证。 看着那精致白嫩的小脚,贾珝就想,黛玉全身真没一丝瑕疵,每一根发丝都是极美的。 除了胸有点小之外…… 目测只有盈盈一握。 但以这个时代的审美,盈盈一握才是最好的。 贾珝抓住黛玉的脚,拿到了床榻上,再给她盖好被褥。 紫鹃见着宝玉回了屋,也返回来了。她看着贾珝:“宝二爷,他好像……犯癔症了。” “你管他干什么?你就当不知道,照顾好你家姑娘就行,有事就打发雪雁来东府跟我说。”贾珝满不在意。 紫鹃只能说是,贾珝便出了黛玉屋里。 刚回了伯府,就有锦衣卫的缇骑来禀报,说是南镇抚使裴纶,查出了锦衣卫内部的卧底。 贾珝便带上了丁白缨,往锦衣衙门而去。 话分两头,宝玉回了屋后,一头栽到了床上,一觉睡下。 麝月看见了,来给他盖被子,才看见宝玉睁着牛大个眼睛,根本没睡觉。 麝月就喊他,宝玉也不应,麝月见他呆呆的,满头热汗,脸色也不对,吓得连忙喊了人。 一时袭人、媚人、秋纹、碧痕、绮霰、檀云几个丫头都来看,袭人看了还以为是睡觉没盖被子,热汗被风扑了。 那知宝玉躺了一阵子,还不说话,嘴边还在流口水,像是被抽了魂儿。给他个枕头,他便睡下;扶他起来,他便坐着;倒了茶来,他便吃茶。 众丫头见他这般,一时忙乱起来,又不敢造次去回贾母,便先差人出去请李嬷嬷。这是宝玉的奶嬷嬷。 李嬷嬷来了,左右看了半天,跟他说话也不理。李嬷嬷用手向他脉门摸了摸,又使劲在他人中上掐了两下,掐出个深指印来,宝玉也不喊疼。 这下众人才急了,李嬷嬷搂着宝玉哭起来,其余丫鬟也哭,袭人忙去说:“你老人家说个章程,宝玉这是怎么了?要喊老太太、太太不?” 当即袭人派人去叫了贾母来看,都说宝玉得了癔症,又问袭人缘故。 宝玉下午就在府里转悠,袭人哪里知道?便如实告知,又说:“兴许是和林姑娘闹起来了。” 贾母也知道宝玉之前和黛玉好一阵、歹一阵的,经常哭闹,直到黛玉从扬州回来后,才没有的。 便请来黛玉问,黛玉刚睡醒,哪知道宝玉的事?黛玉虽然不解,见着表哥疯了,也很关心。 那李嬷嬷神经兮兮,说昨个家里老爷才出了事,今个宝玉又犯了癔症,准是府上出了脏东西…… 一时堂内热闹,贾母叫人去请了太医,又叫人去请道士、和尚来做法事……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丁白缨的讨好 北镇抚司,诏狱。 监狱内光线昏暗,十分安静,但偶尔会响起一道从深处飘出来的惨叫声,更显得恐怖诡异,给罪犯带来持续的精神折磨。 一间空旷的牢房内,堆杂的稻草上还铺着草席,草席上蜷缩的身影还裹着棉被,在诏狱里能有这种待遇,也是罕见。 初冬时节,天气严寒,诏狱里更为湿冷,一床棉被也不保暖。他蜷缩成一团,身体也不可抑制的颤抖,那张憔悴的脸,隐隐认得出身份。 正是荣国府的当家人,工部郎中贾政。 仅是一个晚上,贾政已没了国公之子的富贵模样,儒士的清雅形象,头发蓬乱肮脏,脸上也不干净。 前一天晚上,贾政还在清秀丫鬟的伺候下用过酒菜,搂着赵姨娘生育后略微发福的腰,美美入睡。 如今又锒铛入狱!经历如此巨变,心志本不强大的贾政,多次谋生出自杀的想法。 但也只是想想…… “啊!” 诏狱深处又传来一声凄厉惨叫,贾政身体一抖。 惨叫声落下,忽然安静的诏狱里响起一道脚步声。 接着一道火光从出口方向射来,贾政抬起头看去,浑浊的眼神里隐约有一丝希冀……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狱卒提着灯笼快步而来,贾政不由得眼神一暗。 那狱卒将手中灯笼中的烛火取出,把墙壁上的大油灯点燃。 “嗡!” 一丛火焰瞬间升腾,花岗岩砌成的墙壁显得坚韧又冷峻,灯光驱散黑暗,照亮偌大的监狱。 贾政立即用手挡住双眼,良久才适应了光亮,他扭头一看,顿时被吓得脸色苍白! 只见隔壁的小牢房内挤着七八个囚徒,他们身穿单薄的囚衣,皮肤冷白没有一丝血色,蜷缩在一起,正用死气沉沉的目光注视着他……场面可怖之极! 那狱卒继续深入,一路点灯,就有囚徒伸出手来大喊着冤枉,狱卒只用鞭子和喝骂回应他们。 出口方向又响起一阵混乱的脚步声,一听就知道是数人进入。 贾政虽然愚笨,但也知道只有大官要来,才会搞排场,而锦衣卫的大官…… 他扑到了门口,满眼期望的看了过去。忽然他看见了一个颀长的身影! “珝哥儿,我在这里!珝哥儿!” 贾政还以为,贾珝是来放他出去了,一时激动,竟然落下泪来。 贾珝认出贾政后,也是停步。 “珝哥儿,我能出去了吗?” “政老爷还需多忍受一段时日,等案子告破了才能出狱。”贾珝安慰了几句,又吩咐下:“再送两床棉被来。” 说罢贾珝没去看满脸失望的贾政,领着丁白缨继续深入诏狱。 他来是有正事的。 贾珝到达时,那内鬼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 裴纶见贾珝来,也收起了烟斗,略带谄媚地见过。 “伯爷,就是他伙同逆贼陆文昭,烧了案牍库。” 贾珝看向一旁的丁白缨,丁白缨满脸的平静地与他对视。 裴纶继续说:“费了点力气,刚审出来,他们的联络地是清风茶楼。抓住这内鬼时,沈大人已经下令禁止任何人出入衙门,封锁了消息。伯爷,你看……” 丁白缨脸上还是没有变化。贾珝说:“你和沈炼一起去,点三旗人马。” 裴纶一喜,“卑职遵命!” 贾珝又看向那内鬼,冷冷地说:“把他挂到门口,让大伙儿看看,叛徒的下场。” 一时锦衣衙门兵卒调动,有些许的混乱。正堂的门窗紧闭着,十分安静。 堂内,贾珝把丁白缨的头发打散,又去脱她的衣服。 他把那根发簪,随手插到案上的令牌筒内。白色云纹的飞鱼服,搭在一旁的交椅上。 贾珝一把扫开案桌上的卷宗文书,将丁白缨放在大案上坐着。 直至满嘴乳香四溢。 外边传来兵卒调动和马匹的嘶鸣声。丁白缨还有些心不在焉,既不配合也不拒绝,只是轻轻地抱着贾珝的头,又侧头看了一眼严丝合缝的大门。 “你在想什么?”贾珝在大雪上用力一捏,湿答答的,沾了一手口水。 丁白缨知道他是明知故问,只是摇摇头。自顾自的平躺了下去,抓了两本折子垫在脑后,抬起了腿。 “呵……”他笑了,别有深意。他也看了一眼那两瓣严丝合缝的大门。 只不过是低头。 是粉馒头十三。 丁白缨和他对视一阵子,见贾珝没有反应,又坐了起来。那大雪晃了晃。 她挺着雪子,下到了地上。 地板上很冰凉,还好贾珝给她留了双罗袜。 丁白缨拿过袴反复折叠了几下,垫在贾珝身前,双膝并着,跪在上面,还是觉得有些冰硬,就又拿来了外衣折了垫着。 贾珝坐在指挥使的大交椅上,静静看着这一切,仿佛是个旁观者。 直到丁白缨伸出双手来解他的腰带,贾珝才抓住了她的手。 贾珝把她的两只手合在一起钳住,另一手垂下去,揉着大雪。 丁白缨看着他,还挺了挺身。 见到贾珝满脸玩味的笑,又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丁白缨所担心的,无非是她的徒弟与师兄们。等贾珝开始了,清风茶楼那边儿,也要开战了。 丁白缨垂着头,雪白的手臂被贾珝抓着举过了头顶,导致更挺了。她缓缓地开口了。 “伱笑吧,没什么好笑的……我在这个世界上,亲人朋友都死完了,只有这几个徒弟了。还有你。” 丁白缨抬起头,本是一脸的英气逼人,现在却是柔柔弱弱的,一双眸子像是在哀求,可怜兮兮的。 贾珝从未见过她这样子,平日里还敢跟他顶嘴骂他,现在是反差感拉满了。 “美人计啊?”贾珝轻拢慢捻抹复挑,“别给我来这一套,你不是一直想杀我么?” 丁白缨不说话了。 贾珝拿起她的下巴,继续揉着,“我之前给过他们一次机会了,不是我要杀他们,是他们自己找死。 “你瞧瞧陆文昭领着你那两个徒弟在做什么事?刺杀皇帝,谋杀东厂太监,烧锦衣卫案牍库……你说,哪一件不够杀他们七八回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惩罚 丁白缨闻言,泪如雨下,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下去,砸在贾珝揉捏的手上。 她满脸的悲伤:“那我也有罪,你把我也杀了罢。”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已经安静下来了。 看来沈炼、裴纶等人,已经点齐人马出发了。 贾珝用力一捏,“你是在威胁我?” 他压住一巴掌甩在丁白缨脸上的想法,一把把她拉了起了。 “扶着,撅好。” 贾珝敲了敲大案说。 丁白缨听话地照做,习惯性地把腰压了下去。又扭过头来看他,眼泪还是啪嗒啪嗒地掉,打在厚实的桌案上。 水还是那么多。 贾珝把那个令牌筒拿了过来,抽出簪子,横到丁白缨嘴边。 她看了看,张嘴咬住了簪子。她似乎知道了贾珝要做什么,满脸的通红。 贾珝又拿出一块令牌,对着她身后抽了下去。 啪!令牌应声断裂。 丁白缨也是习得九阳功,身上挨打体内功法自动运转,这才震碎了木制的令牌。 贾珝用手狠抽了一下,也不点穴封她内力。 而是看着那臀浪,命令道:“不准用内力!” 丁白缨轻“嗯”了声,眼泪还是在掉。 贾珝又抽出一块令牌。这些令牌都是他上任后新制的,很干净。 pa! 贾珝说:“我让你动了?” ! “扶好了。” …… 这下丁白缨是真哭了,练了武功也是血肉之躯。 除了痛还有羞耻感,还要刻意控制不用内力,似乎还有些心酸……反正她的眼泪就止不住。 “呜呜呜……” 渐渐的她用手肘撑着,脸埋在手臂里哭了起来。当然还在听贾珝的话。 贾珝继续打,不得不说,还挺好玩得。 不……是惩罚! 直到那粉嫩的白色,变为了两瓣通红,令牌才停了下来。 但是不听话,就要教育。令牌下去,又有别的继续。 丁白缨不愧是习武之人,很耐肏,也没忘了正事。 丁白缨跟了贾珝这么久,知道该怎么求情,贾珝吃软不吃硬,要来软的。 她把簪子吐到手上攥着,扭头看向贾珝说:“爷,放过,他们吧。”所以她说话时用力一箍。 效果也很明显。 贾珝咬着牙,倒吸一口凉气。 他又是气,但看着丁白缨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又很有感觉。 贾珝退后,“伱两个徒弟,我可以放过,”说着拍了拍,“这两个小虾米没人会在乎,但也要看他们懂事不,而且这是最后一次了!” 两人已经很有默契了。 听贾珝这话,丁白缨心里就感到不妙,她仰在案上,立马又继续说道:“除了我两个徒弟,还有……” “陆文昭不行,他死定了。”贾珝挺身说。 丁白缨摇摇头,还想开口求情,却被贾珝打断。但他没有开口说话。 贾珝要通过陆文昭侦破案件,或者说陆文昭是给宁靖郡王定罪的关键证据,这种大事,可不是一个女人流几滴眼泪可以改变的。 当然还有其余的理由。 他看着和平常完全不一样的丁白缨,一手一个大雪…… 不久后,沈炼和裴纶带着人回来了。 陆文昭没在那处联络点,并没有没有抓到,除了清风茶楼的掌柜和店小二,几名食客,还有一人,丁翀,丁白缨的徒弟,善使刀盾。 贾珝是隔着门听裴纶汇报的。 听闻丁翀被捕,丁白缨心里一揪,又见贾珝脸色不善,她立即跪在贾珝腿边,拉着他的手软声哀求:“你答应过我的……” 贾珝揉了揉她的头: “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乖?” 贾珝想了想说:“你先穿好衣服,去问你徒弟,陆文昭在哪儿。一刻钟时间,没有结果我就让裴纶去问——问问你徒弟,看见挂在门口的尸体没?” 丁白缨走后,贾珝出门见了裴纶。 裴纶躬身说:“清风茶楼内,只抓到了几个下线人物,卑职办事不力,请伯爷恕罪。” 贾珝只是摆摆手:“这件事你干的不错。我还有件差事,要交给你做。” 裴纶立马说:“为伯爷效命,在所不辞。” “这是件私事,要注意保密。” 裴纶一听,激动的连点着他那大脑袋,犹如小鸡啄米一般:“卑职晓得。” 私事好啊,正所谓,给领导办十件公事,不如办一件私事。 贾珝才说:“是贾家之事。我听闻荣国府贾琏之妻贾王氏,不仅私放印子钱,干扰衙门判案,还闹出了人命案子……” 裴纶俯首,默默聆听。 “我身为贾家族长,岂能容忍如此恶妇为非作歹,污我贾家名声?你去查查这些事,我要实打实的证据。” 贾珝说:“还要有受害人签字画押的口供,再让他们写个告发贾王氏的状子,也要签字画押好。这件事,不仅要保密,还要快!” 因为贾珝迫不及待报复王熙凤了! 自他入贾府,王熙凤就挑衅过他几次,但都无关紧要,所以贾珝没有理会。 他的一惯做法是,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要彻底把她按死,让她以后都不敢再蹦跶,余生都敬畏着、怕着。 贾珝想起了凤姐儿那张骄傲的脸,你不是骄傲么?我偏要让你跪下! 有了这些实证,只要贾珝出手,就算是对上王夫人,也要在府里起个佛堂尼姑庵圈起来,下辈子就念佛送经了。 至于连儿子都没有的凤姐儿,直接可以把她休了,逐出府去! 裴纶才不管贾珝为啥要搞贾王氏,他看到的只有自己的前途,连忙道:“卑职领命,我这就下去办。” 贾珝点点头,很满意裴纶的态度,什么皇帝落水案,能有他惩治王熙凤重要? 他拍了拍裴纶的肩膀,“北镇抚使现在是沈炼临时兼任的,你好好努力。” 然后裴纶像打了鸡血一般下去了。 贾珝感觉自己明天就能去找凤姐儿的麻烦了…… 不时,丁白缨也从诏狱中走了出来。 “宁靖郡王府。” 贾珝点点头。 难怪锦衣卫搜了全城,都没找到陆文昭…… 郡王府邸,锦衣卫也不敢擅闯啊。 丁白缨拉着他的手,贾珝说:“先关着,等案子结了,再放他们走。” 第一百六十七章 摊牌 想要搜查宁靖郡王府邸,还要皇帝首肯。 如果打草惊蛇了,宁靖郡王处理掉陆文昭,那这一条线索就断了。 所以贾珝决定,亲自出马。 以他宗师的实力,这天下之大,哪儿去不得? 今晚,夜探宁靖郡王府邸! 但也要等深夜才适合行动,如今天色刚暗,还有这么长的时间,自然要管理起来…… 贾珝下班回家,先到了院子里换上常服,再转到了木婉清屋里。 开始一番深入交流。 木婉清几天不见贾珝,也有点想他了,小别胜新婚,表现的主动又热情。 两人侧躺在软榻上。 *首尾相连。 木婉清枕着贾珝的臂弯,贾珝的手从她腋下穿过,握住大雪。 另一只手环着她的脖子,理了理她凌乱的发丝,露出白嫩的耳朵,侧颈上一片香汗淋漓。 “叫爷。” “嗯……爷。”木婉清发出一阵鼻音。 贾珝咬着她耳朵说:“爷告诉你个事……” “什么事?”她闭着眼,一脸的潮韵。 贾珝先是吸了一口气,把她抱得更紧了,像是拘束住一般。 然后他才说:“下个月,我要成亲了。” 木婉清忽然睁开了双眼,她先是一愣,几个呼吸的时间都没有动静,像是死掉了一般…… 但贾珝c的更快了。又趁机抓住了木婉清的手。 那纱帘晃动,木婉清一下子呜呜地哭出声来,又开始爆发,拼命地挣扎起来。 贾珝抱得更紧了,边甘边说:“哭什么我的好婉清,等爷成亲了,就把你抬进来,小老婆也是老婆嘛……” “你滚!快滚!”木婉清带着哭腔,“再动一下我要杀了伱。啊!” 贾珝不听,“现在就算了,以后进门了,还敢这样跟我说话,爷就要行!家!法!了!” 最后几个字,贾珝是咬着牙说出,很费力气。 木婉清只是哭,但她哭的节奏和语调,却是被贾珝掌握着…… 完事后,贾珝又和她温存了一阵子,温声软语的哄着。 但木婉清的脾气很倔,一时也哄不好,反倒把贾珝给赶出了房门。 贾珝出了门,撞见了赵敏,“敏敏,还没睡啊?”说着就去拉她的手。 赵敏躲开,笑了一声道:“你们闹的动静这么大,整个院子谁能睡得着?” 刚才木婉清像是被强了一样,拼了命地挣扎。 床榻差点都被震塌…… 贾珝丝毫不尴尬:“理解一下,总有到你的时候。我看你挺开心的,不会在外面偷听吧?” “呸!”赵敏脸红了,又说:“我是见大汉的勋贵只知犬色声马,成天无所事事,把全身精力浪费在女人身上才发笑的!这天下,早晚是我们草原人的!” “不愧是敏敏郡主,有志气!”贾珝直拍手,“我还有些剩余的精力,不如全来对付你吧!” 赵敏退后一步,又轻蔑一笑,“我只是个弱女子,你把我困在这高墙内欺负不算本事,等来日蒙古铁骑兵临神京城下时,你能败退蒙古大军,我才服你,届时别说委身于你,就算为奴为婢我也心甘情愿。” 贾珝捏着下巴,作思考状——但捏的是赵敏的下巴。 对付蒙古人? 哈哈,很简单,我登基不就是了—— 最少要做个权臣,顶级权臣。 现在还远远不够,至少是太上皇时期魏鳌那种,党羽遍朝堂,军政一手抓。 “郡主不用激我了,蒙古人能打得过来不另说,郡主想为奴为婢,何须等到届时?” 说着贾珝一把把赵敏抱起扛到肩上,赵敏慌了,打着他的背:“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给郡主换个地方,刚好我院里还差丫鬟。”贾珝笑着,“汝阳王府的郡主伺候着,你们蒙古大汗也没这个待遇吧?” “你混蛋!快放开我……” 贾珝一路扛着赵敏,在下人们惊奇的目光下,回了自己院子。 香菱、晴雯、翠果看到后都懵了,晴雯问:“二爷,这位是?” 贾珝把赵敏放了下来,还拉着她的手不准她走:“院里的新丫鬟,你们就叫她小敏。”他又搂过赵敏:“快见过你三个姐姐,看什么?当丫鬟你也是最小的。” “哼!” 晴雯、香菱看她穿着打扮,就知道不是府里的丫头下人。 翠果在府里管事,见过赵敏,她知道是贾珝又在玩新花样,嘻嘻一笑行了礼:“赵姑娘好。” “晴雯,你最会欺负人,以后她由你管着。给我端茶倒水的活都让她来干,她敢不听话给我说。” “爷!”晴雯不干了,“什么叫我最会欺负人?我欺负谁了?” 晴雯肯定不满意,活都让赵敏干了,她做什么? 伺候贾珝在她眼里可不是受累,而是大好事! 院里的三等丫头,想进屋伺候还没那个位份呢! 这一亩三分地属于她的基本盘,只能给香菱共享。 之前还在外面住小院子时,她和翠果经常斗,就是为了争今天谁给贾珝洗脸,明天谁来陪床…… 直到搬入宁国府,翠果体验到管家的乐趣后,两人关系才缓和。 赵敏看着贾珝嘲讽一笑,似乎在说,连个丫头都敢跟你顶嘴? 贾珝在晴雯脸上掐了一下,“你又皮痒了?去烧水。” 晴雯捂着脸,委屈地哦了一声。 水烧好了后,贾珝强拉着赵敏进了浴房,他栓上门:“以后都是你伺候我洗澡,来,先服侍爷脱衣。” 赵敏无处可逃,她拿着木瓢,舀了一瓢热水对着贾珝迎头浇下。 她把木瓢一摔,双手环抱于胸,冷笑一声:“想让本郡主伺候你,做梦!” 贾珝往脸上抹了一把水,笑道:“也行,我来服侍郡主更衣。” 赵敏脸色一变:“你别过来……”她被逼到了墙角。 然后,衫裙一件一件的飞起。 鞋子也脱了,罗袜都半褪。 她脸上泛着红晕,皮肤雪白,锁骨精致。 贾珝也看傻了,他知道赵敏很大,年纪轻轻可以和丁师傅相比了,没想到人家还裹着胸! 如果解除了所有束缚,那该有多雄伟? 不愧是草原女子的,从小喝牛奶,营养就是好! 第一百六十八章 雪推 她小蛮腰一扭,也是风情万种,没有一丝赘肉,连肚脐都很美。 当然下面还有亵裤,贾珝还没那么禽兽。 亵裤下是纤细的小腿,看见脚踝,贾珝就想起了她的脚。 赵敏的脚也很漂亮,他在船上顽过一次,爱不释手。 即便就在两刻钟前,木婉清已经帮贾珝舒缓了一次,他也有些来感觉了…… 年轻人的身体,本来就好,他修得又是九阳神功,那更没得说。 “不行,晚上还有正事,她又跑不了,不能耽搁了正事……” 贾珝深呼吸,极力压制着燥热。 然后他又看了赵敏一眼,想法立即动摇…… 那宁靖郡王府也摆在那儿,更跑不了,不急于一时。 退一万步来说,这案子破不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刚刚丫鬟们抬水进浴房,又兑水,现在屋内雾气很重。 朦朦胧胧之中,赵敏缩在墙角,双手环抱着大胸,哭个不停,泪如雨下。 一时贾珝也看不出她是真哭还是在演戏,那副模样像是被强了一样…… 好像是要被强了……咳咳! “别哭了,乖乖听话不就行了?好好伺候爷,爷又不会强女干你。”贾珝伸手去拉她。 正常情况下,贾珝也不会强行去做。 当然,如果反抗不激烈,可以视为她害羞了,自己主动了,半推半就不算强。 贾珝把赵敏拉到怀里抱着,只感觉那小腰十分柔软。 “你就会欺负我!”赵敏边哭边说,用手打着他的肩膀,力道像是在撒娇。 如今赵敏也只能示弱装可怜,祈祷贾珝还有点人性,除此之外聪明如她,也没了任何法子。 但赵敏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如果她誓死抵抗,贾珝也不会强行来。 但现在贾珝见她如此娇羞的模样,顿时信心大增,会错了意。 原来赵敏也对我有感觉! 也是,我这么帅,又有权势,武功还高,女人不喜欢我才没有道理! 贾珝得意一笑,一把抱起赵敏,在一声惊呼中,扯掉她两双白袜,将她放入浴桶。 然后赵敏一脸惊愕,看着贾珝快速褪去衣物,也跳入水中。 赵敏刚想说话,就被堵住了嘴。 一滴眼泪,顺着泪痕滑落。 这是她的初吻。 她呼吸有些乱,下意识的想要口呼吸,就张开了嘴。 然后就有入侵。 片刻后,赵敏都被亲迷糊了。 贾珝抱起了她,让她坐在浴桶边缘上,搂着她的细腰扶好。 赵敏也下意识的抱住贾珝的肩,借力维持平衡。 贾珝一边亲着,然后另一只手在身面,顺着赵敏的小腿摸到了脚,把顽着。 赵敏一阵气恼,她可是蒙古郡主,大汉一个小小的伯爷竟然敢顶撞她! 忽然,贾珝在她腰上那只手向上,落在侧边布条的打结处…… 千呼万唤始出来。 赵敏忽然感觉身前一松,顿时反应了过来,尖叫一声,一把推开了贾珝,坐进了水中。 “你!伱!你……”她双手环抱,想要骂却张口说不出话来,“你无耻!” 贾珝还站着。 虽然雾气很重,但她看了一下,然后呸了一下,立即转过头去。 赵敏真的慌了。 贾珝拿着一卷白色的布条,眨了眨眼睛。 雾气太重,他刚刚没看清,现在更看不见了。 “咱们两情相悦,有什么无耻的?” 贾珝说完,闻了一下布条,只觉得雪香沁鼻。 赵敏的脸红得像是能滴出血了一般,她贝齿紧咬着红唇。 “无耻!谁跟你两情相悦?” “我的好敏敏,别口是心非了。”贾珝凑了上来,“刚刚谁在申舌头?” 说着贾珝去抓大雪。 不,是大大雪! 但被挡开了,只碰到一下。 那感觉, 也是柔软至极。 “混蛋,你不是说,不会……”赵敏一顿,她说出口那“强”开头的词语。 “你们汉人,都是这么不讲诚信的吗?” 贾珝哈哈一笑,抱住她说:“我是汝阳王府的女婿,也是半个蒙古人,随便你怎么说。” 赵敏见他如此无耻,也没了办法。 一想到自己只是想来江南玩玩,就倒霉的被贾珝给抓到神京城。 如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任由他欺负,一下子真情实意地哭了出来,伤心至极。 贾珝对漂亮的女人一向心软,连忙哄道:“别哭了,好敏敏,我不碰你就是。” 见她满脸的泪痕,动人极了,又一滴泪珠滑落,贾珝没忍住,凑了上去,沿着泪痕吻。 刚还说不碰,这就……! 赵敏哭得更伤心了。 看着那大大雪,贾珝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他咬着赵敏耳朵说:“你帮我舒缓舒缓,今晚就不碰你。” 赵敏满是哭腔:“我信你个鬼!” “骗你我下辈子不举,行了罢?” 赵敏一阵迟疑,她可以想象这个誓言对贾珝来说有多么严重……可以相信。 她颤声询问:“那你说,怎么……来。” “我的好敏敏,我还能为难你不成?” 贾珝捏了一下她的小手。 赵敏只是迟疑片刻就。 草原女子还是胆子大些。贾珝觉得她的小手很软。 但赵敏这般有一只手被耽搁了,那雪前防御就难免出现漏洞…… 又是一番水浪。 “还要多久啊?”过了一会儿后,赵敏很不耐烦了。 贾珝rua着大面团,不说话。 “你(重的反义词)点……” 赵敏微微皱眉。 贾珝当然骗她的,两刻钟前才和木婉清交流过,那现在能快吗? 又过了一会儿。 赵敏是习武之人,都感觉手酸。 “你故意的是吧?”她质问道。 “这……强也是我的错?”贾珝满脸无辜,“要不咱换种办法?” 赵敏满脸警惕,贾珝说:“我抱你回屋去?” “回屋干什么?”赵敏反应过来,“你休想!你才答应过的。” 贾珝心中一笑,这是先要掀开房顶。 “那……” 说着贾珝点了点赵敏嘴角。 赵敏先是一愣…… 她心中在想,这不是用来吃饭说话的嘛? 赵敏反应过来,用力捶打着贾珝,“你真是混蛋!要是在草原上,我要把你五马分尸!你想都别想,我就是死……” “好好好,不就不,谁要你死了?”贾珝一笑。 掀开屋顶、破窗都不行,那我只是开门你总不能拒绝吧? “那只能……” 说着,他用力一捏大大雪。 “啊?”赵敏满脸的问号,再一次呆住。 来自草原部落的姑娘就是见识短浅…… 不等赵敏反应过来,贾珝自己行动。 他先是站了起来。然后,,。 洗到现在,只有半桶水了,晃个响叮当。 当然也用香皂了。 潤滑很重要。 雾气很重,都看不清了。 贾珝气涌丹田,张口喷出气流,吹散了雾气。 瞬间露出赵敏那张艳丽不可方物、同时雍容华的脸。 这还是贾珝穿越后,首次。 打雪炮。 自然要完美进行。 不等赵敏反应,贾珝就握住的她的手,分别按到两边的桶沿上。 这样,以免她故意伤害。 而且赵敏的实力,根本不需要捧着。 草原姑娘已经懵了,叫嚷着:“你做什么呀!” 柔软。 这是贾珝的第一感觉。 当然最大的感觉,是精神上的。 这可是邵敏郡主啊! 许久后赵敏才接受了现实,她侧过头去不看。 忽然她又发现了! 自己此时是跪在他面前的! 而贾珝是站着的。 顿时赵敏心中生起怒气,还有极大的屈辱感。 想她邵敏郡主,从出生到成长,一直是汝阳王府的明珠,草原上的天之娇女,那受过这种欺负! 赵敏想爆发,但贾珝早有预料,紧紧抓着她的双手。 “呜呜……”她又哭了起来。 赵敏下意识的低头,但下巴却和它来个接触,吓得赵敏连忙仰起头,继续哭。 看着她这幅模样,贾珝更来劲了。 又过了一会儿,赵敏已经紧闭双眼,接受现实了,但还是在哭。 贾珝看着她的脸,一个想法止不住…… 颜…… 然后,赵敏感觉雪上的动静停了,缓缓睁开了眼,就看见!!! “噗……” “啊!!!贾珝,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敏敏郡主的怒吼声,掀开了屋顶。 贾珝赶紧抱住了她,一阵哄,温声软语,求饶道歉,任由她打,任由骂着。 赵敏力气又不大,此刻更是全身无力。骂人也就那几句,没什么威力。 当然,贾珝避开了她的脸。 他可不想,自食其果。 今晚上发生了这些事,贾珝也把去宁靖郡王府查探的事情忘个没影…… 今晚陪陪赵敏,好好pua一番…… 第一百六十九章 王妃 是夜。 月黑风高。 贾珝身着黑衣,潜行在寂静的神京城之内。 他脚步自然,偶尔是凌波微步的步伐,或是壁虎游墙功的发力技巧,高楼矮墙都如履平地,宵禁巡逻军卒更是发现不了他的踪影,犹如一道隐于黑夜的魅影。 不久后,便看见三间兽头大门,匾上大书“宁靖郡王府”。 来之前,贾珝就利用职务之便,查过文书,记住了宁靖郡王府邸的地形图,倒不怕进去乱窜一通。 他想了想,准备从侧方绕到府邸之后,再从后宅搜起。 这宁靖郡王府占地面积格外的大,远超宁荣二府不说,比平常的郡王府邸,也是逾制了很多。 寻其缘由,是因为这宁靖郡王府,是由原老义忠亲王府改建而来的。 当年老义忠亲王欲行不轨之事,兵锋惊扰圣驾,危急关头还是荣国公贾代善领京营之兵平叛,力挽狂澜。 先帝震怒,令荣国公带义忠亲王入宫,要亲自责问,为何以子乱父? 义忠亲王畏罪,随即于乱军之中自裁。 就当人们以为义忠亲王府会迎来一场血洗或牢狱之时,先帝却令人封闭王府。 几年后先帝又接义忠亲王之子入宫教养,恩宠至甚,后封宁靖郡王。 朝中也曾有流言,先帝留有遗诏,进封宁靖郡王为宁亲王。 此流言真假难辨,但也可见当年宁靖郡王是有多受宠…… 贾珝绕至王府后方,飞跃一道高大围墙,就依稀可见峥嵘轩峻的厅殿楼阁在黑夜之中若隐若现。 他俯下身,穿梭过一排仆役群房。心想若陆文昭藏于郡王府内,必定住独院藏匿,不可能和仆从、太监混住,否则人多眼杂,早就走漏消息了。 宁靖郡王、忠顺亲王都是皇帝的心腹大患,他们的府邸内自然安插有锦衣卫和东西两厂的奸细。 贾珝接连检查过几个独院暗房,都没有收获,但他也不心急。 这夜,还长得很。 片刻后,贾珝穿过蓊蔚洇润的花园子,来到一排气派院落之前,他回忆一番,知晓这是王府内的主院落群,宁靖郡王、王妃和侧妃所居之地。 “锦衣卫安插的人,也进不去这里面,若陆文昭住在里面,确实能瞒过所有人……” 贾珝这般想,便先闪身潜入了侧院,途经一二进院落时,忽然听到一阵水声。 贾珝听见有动静,也没多想,就潜了过去,绕到屋后,立于窗下,忽见里面一个绰约人影。 贾珝一愣。 隔着窗纱,但见其高挑身材,标致曲线,就知是个美人儿。 又听里面传出对话:“王妃,水兑好了,奴婢伺候你更衣。” “不用,你们下去罢……” 原来是宁靖郡王妃。 她出身江南甄家,系金陵省体仁院总裁甄应嘉之女。宁靖郡王与贾珝一般年纪,去年成亲的,当时太上皇还在。 这里面还有渊源,甄家老夫人是先帝的乳母,她孙子甄应嘉与老义忠亲王关系甚笃,曾戏言儿女婚约。 但没想到老义忠亲王都坏事了,这戏言还能成真…… 她还有个姐姐,嫁于北静王水溶。 贾珝又联想起对应的人物关系,宁靖郡王和北静王是连襟兄弟,但也没听说他们关系有多好。 ……忽然贾珝一愣,这甄氏作为王妃,后宅之主,怎么住在偏院的? 还是二进院落。贾珝给惜春住的院子,都有二进。 看着窗纱上的人影动了起来,像是在脱衣服,贾珝摇摇头,转身离开。 宗师修为,绝顶轻功,哪能用来偷香窃玉?他个正人君子,让外人知道他偷看妇人洗澡,还要不要脸了? 一步两步三步, 贾珝忽然停住。 “退一万步来讲,那陆文昭,会不会就藏在浴桶之中……” 贾珝返回,略微把窗子撑起一道缝隙,满脸认真地看去。 只见一个雪白的美背映入眼帘,蝴蝶骨清晰,腰部和臀儿曲线惊人,腰上有两个腰窝…… 贾珝不禁眉毛一挑。 隐约可见一朵粉橘。 这时,她举起双手置于脑后,正在用钗子盘起长发。 贾珝又是眼前一亮。 从后背的两侧看去,可见大雪的边缘轮廓。 “他怎么配的?” 贾珝快速在脑海中,把他顽过的大雪美女过了一遍。 丁白缨不输于甄氏,敏敏郡主更是碾压……贾珝心情才平复下来。 这时甄氏微微侧头,依稀可见一张动人心弦的侧颜……只是她眉头微颦,略有愁怨。 贾珝自动理解为欲求不满。 给王妃这待遇,看来他们夫妻关系并不融洽…… 又欣赏一阵,直到那甄氏坐进了浴桶。 贾珝方才离去,他总不能破窗而入,然后再点穴…… 连贾珝这种禽兽,都要说那太禽兽了! 此时贾珝一身的火气,都想着直接打道回府了,然后再找人去火了。 “就不该看。” 他压制住燥热,继续深入宅院探查。 片刻后他来到郡王府的正院,巡视完几个院落后,又见正屋门窗紧闭,灯火已灭。 贾珝只当没人,转身就要走,忽然他留意到正屋的大门前有两个带刀护卫,天色太黑,他差点给忽略了。 “宁靖郡王睡觉,还要侍卫站岗?这王府守卫严密,何必如此小心?难不成他有被害妄想症?” 贾珝不解,但他对这正屋有些好奇了,随即隐匿身形潜行过去。 再走至院中,贾珝藏于柱后,运转内力,侧耳倾听。不禁神色一动! 屋内居然有谈话声! 那中年男声极小,若不是他内力深厚,听力极佳,肯定错过了。 黑夜不点灯,与人密谋,门外有侍卫把守,如此小心谨慎,宁靖郡王在计划着什么? 贾珝身为锦衣指挥使,这点政治敏感度还是有的。 他都是郡王了,想要干什么,还需要密谋? 贾珝决定一探究竟。 但正屋房门紧闭,又距离太远,只听得见有人说话,根本听不见谈话内容。 贾珝虽然轻功一流,但又不能隐身,在正面还是逃不过两名侍卫的视线。 他观察四周,使用凌波微步之法,谨慎地绕到屋侧。 第一百七十章 密谋 贾珝精挑细选,寻了一隐秘之处。 他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又附耳于墙上,运气偷听。 瞬间屋内的谈话声清晰起来了。 “地安门守卫何振,是父王生前的心腹,本王只要修书一封,他一定能为我所用……” 贾珝只听这一句话,什么事都知道了。 他个郡王,找皇城后门的守将干什么? 什么玄武门继承法! 贾珝不禁想,这宁靖郡王也是个狠人,知道皇帝看不惯他,就要先下手为强…… “至于神武门守将李世宁,本王掌握了他交结平安州外官,向草原走私铁器、丝绸、茶叶等货物的实证,只需威逼利诱一番……” 宁靖郡王话音刚落,又有一老年男声附和:“由此路线可以直入后宫,夜间后宫守卫薄弱,只需分两路人马,一路去挟持皇帝,一路去凤藻宫,请得太后下旨,行废立之事……如此,大事已成!” 话毕,贾珝仿佛听到屋内众人深呼吸的声音。 宫变虽然风险高,但利益同样也很高…… 隔墙偷听的贾珝不禁腹诽,不是,大晚上的就开始幻想上了? “还需计划好善后之事。”又有人说,“事后殿下应该给太后加尊号,还有忠顺亲王,也需要安抚。” 宁靖郡王就说:“不如封世子陈焘为亲王?” “尚可……” 屋内一帮人又继续谋划,如何政变,事后如何安抚人心,稳定大局,拿出方案后又开始查漏补缺,十分细致——毕竟是要带上九族一起玩的游戏,很难不认真。 贾珝总结了一番,二十八号晚,宁靖郡王要造反了——刚好是和薛家过礼的那一天。 路线是地安门、神武门。 主要目标是杀皇帝,挟持太后下诏。 贾珝想,今晚来一趟,还有惊喜的……严格来说这是第二个惊喜了。 他思索着,自己如何才能在这场宫变中获得最大利益。 直接向皇帝告发,实为下策。 没有实证,还打草惊蛇了,也很难有收获。 理想状态当然是让宁靖郡王宫变,危急时刻自己再出来救场,功劳最大化。 最好来个卡点,在屠刀下救下皇帝小命,既赚了功劳,又加深皇帝信任感。 贾珝这不是幻想,都料敌先机开上帝视角了,这怎么输? 忽然贾珝又想起了那道雪白的身影…… 宁靖郡王的斗争,结局注定是失败了,覆巢之下,王妃也只有绝路一条。 啧啧啧,那真是可惜了。 屋内还在密谋着,获取机密信息后,贾珝准备打道回府了,但他忽然停住,因为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等等,还有一人值得注意,贾家贾珝……”说话之人,正是贾珝今夜郡王府之行的目的,陆文昭。 顿时有人不屑道:“他一介幸进之辈,奸佞武夫,能成什么事?等他早上一醒,发现变天了,定会率先投诚,拜倒在殿下脚下。” 贾珝现在就想冲进去,把说话那人给宰了! 陆文昭人微言轻,见众谋士都不在意,立即拜向宁靖郡王: “殿下,贾珝手掌锦衣卫和龙禁尉,不可不防啊!而且贾珝极为武功高深,江湖人将其位列于五绝之下,恐怕王府上老供奉都不是贾珝的对手……” 有人立即打断道:“匹夫之勇,不足为惧!龙禁尉只有三百人,宿卫宫廷的又不足百人,而且多是勋贵纨绔,膏粱之辈。锦衣卫乃是天子亲军,只要大事一成,殿下即可下旨夺其官位。” 陆文昭连忙道:“贾珝一人或许不敌千人,但敌百人完全不在话下!而且他轻功极好,翻越宫门如履平地,虽然不能抵挡大军,但是可以带上皇帝奔袭逃命。” 陆文昭此话一出,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屋外贾珝想,他赤手空拳打两三百个披甲士兵肯定不成问题,若带上倚天剑,一千个好像也能试试…… 而且正如陆文昭所说,打不过他可以带上皇帝跑啊,等支援就行了。 还有,王府内的老供奉是什么鬼? 贾珝一路搜来,也没发现异常啊? 陆文昭说他是五绝之下,那老供奉可以相比,那这人该有一流巅峰的实力。 宁靖郡王手下有这种高手,为何不直接派他去刺杀皇帝? 只听屋内宁靖郡王道:“那贾珝出生宁国府,宁国府一脉,与王府私交甚好,其父生前更是父王的绝对心腹。以至于父王薨逝后,其父自裁,宁国府贾敬也是出家,为何到了他就改投门庭了?” 贾珝:“……” 我爹跟着你爹混,年纪轻轻死了。 我跟着皇帝混,年纪轻轻封伯爵,前途一片大好,这还有什么好疑惑的? “……先前铁网山围猎,本王与之示好,但他却态度冷淡。要不本王与贾敬修书一封?” 有人立马劝阻道:“殿下,万万不可!事以密成,语以泄败!贾敬出家多年,谁知他是否还忠心于王府?” “那此人该如何解决?”宁靖郡王犯了难。 “贾珝乃阿谀奉承之辈,唯有以利许之……” 宁靖郡王思索一阵,便来了主意,他看向陆文昭:“那贾珝不是在全城搜捕你么?动手之前,你去试探他看看,若他有意,许诺他国公之位……本王只要他什么都不做,事成之后,袭封其为宁国公。” 贾珝没有继续听了,谨慎离开了正院,一路潜行,准备出了宁靖郡王府。 话说这宁靖郡王,出手还挺大方的。 就算他再一次救驾平叛,皇帝给出的爵位封赏,最多也是个国公了。 如今又不是开国时期,不会封异姓王的。 但很遗憾,他和宁靖郡王终归不是一路人。 宣武皇帝这个领导还不错,疑心病不重,不是薄情寡恩的皇帝,没必要改投宁靖郡王门下。 而且,就算他不插手,宁靖郡王造反能不能成功还是两说。 宫变一事,计划的再好也要落实在行动上,出了半点差错都是功亏一篑,诛连九族。 再说,就算宁靖郡王成功了,贾珝不是从龙之臣,还是上任皇帝心腹,也进入不了他的核心班底,再想进步就很难了。 无功不受禄,刚成事给他封赏国公之位,安定人心,但等到宁靖郡王势力稳固了,没准就看他不顺眼了…… 贾珝就这般想着,权衡利弊,一路出了宁靖郡王府邸,来到了街市之中。 等一列巡逻兵卒远去后,贾珝忽然停步,看向漆黑的夜空。 他的声音平淡:“出来吧。” 贾珝不禁眉头微皱,居然能在他身后跟这么久不露破绽,神京城内还有这种高手? 虽然贾珝没有留意身后,但以普通一流高手的实力,连跟上他速度都不可能,更别说不被他感知到了。 难道是陆文昭口中,宁靖郡王府内的,老供奉? 第一百七十一章 吃清淡些 黑夜中人影闪动,一道苍老的身影突然立于巷口。 贾珝看着他身上大红色的太监袍,目光微凝,这陆文昭口中的老供奉,居然是王府里的一名老太监。 贾珝眉头一皱,如今他潜入郡王府被发现了,事情就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顺利了。 这老太监是要杀的,否则他回去就告知宁靖郡王。 但王府里老供奉一死,宁靖郡王定会起疑,事情如何发展就不得而知了。 “公公跟着我作甚?”说着贾珝走了过去。 稍微走近,才看清老太监的面容,他有些驼背,双眼浑浊,白眉垂下,满脸老态淡笑着略显慈祥。 老太监缓缓笑道:“只是领略一番故人之姿。公子放心,老奴并无恶意。” 贾珝微微思索,这句“故人之姿”信息有些大,看来对方知道他的身份了。 这太监在王府服侍,以他的年龄,肯定也见过贾珝的生父。 至于“并无恶意”,贾珝肯定不信。 老太监是跟着他从郡王府邸出来的,谁知道老太监什么时候发现他的? 是刚入府,或者偷听宁靖郡王密谋,还是偷看王妃洗澡时? 没准老太监就是来灭他口的。 贾珝继续接近,又道:“我入京也有半年,还是第一次遇到公公这般高手……不知公公师承何门?有这一身武功,为何不入宫去,而是蹉跎于一小小的郡王府邸。” 老太监双袖在身前合拢,微微躬身说: “京中原本也是高手如云,只是近几十年来,太宗皇帝不喜侠人武夫,那些人就死的死,逃的逃了,神京城才成了江湖禁地…… “老奴也没有门派,只是早些年跟着宫里的人学了一招半式,又拿着本无名书卷瞎练了几十年。因做错了差使,被主子撵出宫了,承蒙王府收留。” 这老太监态度极为恭敬,连他的问题都是一一解答,所以在他说话时,贾珝也没突然出手偷袭。 贾珝点点头:“既然如此,公公请出手罢。” 说罢他一记冲拳向前,直击老太监面门。 老太监还是满脸云淡风轻,挥手间就去格挡——就在两人搭上手的瞬间,老太监突然面色一沉,笑意全无,似乎震惊于贾珝的力道。 贾珝也有些惊诧,只觉得这老太监内力深厚无比,想来即便不如他,也强过了玄冥二老这种级别的江湖顶尖高手。 贾珝《降龙十八掌》已融会贯通,出掌变化奥妙,但这老太监的“一招半式”也不容小觑,十余招下来,两人还是势均力敌,没人能占到便宜。 一击分开,贾珝随即起式,左腿微屈,右掌划了个圆圈,平推出去,正是降龙十八掌中的“亢龙有悔”。 老太监只觉一股微风扑面而来,风势凌厉,逼得他呼吸不畅,便知贾珝这招的凶悍。但他脸上却笑了起来,也是双掌平推而出。 两人对掌,都是身躯一震,贾珝再加一掌,内力如波涛汹涌般的向前猛扑。 老太监也是迎上,贾珝掌力越强,他反击之力也相应而增,丝毫不落下风。 两人再次分开,贾珝沉下气息,登时明白了老太监的路数。 老太监所修内力,还有一招一式之间,略有《辟邪剑谱》的影子,想起他宫人的身份,贾珝有了个猜测。 莫非他口中那本无名书卷,就是《葵花宝典》? 贾珝想,如果老太监练得是这神功,能和他过招也不奇怪了。 老太监双手负于背后笑道:“公子的武功真是俊俏,老奴不是对手。但老奴所言句句属实,老奴并无恶意,也不会将今夜之事告诉旁人,还请公子放老奴一条生路。” 贾珝思量了一番,他想打杀了这老太监也不是易事,兔子急了还咬人,这老太监这么大年纪若是有点底牌,他也未必落得了好…… 届时若闹出动静,引来巡逻兵卒,那就人尽皆知了。 随即他笑道:“瞧公公说的,咱们无冤无仇,我为何要杀你?刚才只是见公公武功高深,一时手痒想切磋一下罢了。” 目前贾珝对这老太监感官还行,就算他是个老阴币,来日倚天剑在手使出辟邪剑谱,胜算也大点。 贾珝又道:“你主乃是宁靖郡王,今夜之事,你也不和他说?” 老太监摇了摇头,“我主乃是义忠亲王。”说罢他行礼道:“公子,后会有期。” 顿时老太监的身影消失在漆黑的街道之中,贾珝沉思片刻,也懒得多想,径直回了伯府。 但他一路上却格外小心,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确定没有被人跟踪…… 屋内,熟睡的周芷若突然睁开了眼,她立即滚下床,起身就已经把倚天剑抽了一半。 “是我。” 贾珝一手按住剑柄,将倚天剑推入鞘中。 没想到周芷若如此警觉,在这种环境中,都没有完全放心。 “伯爷?” 贾珝拿过她手中的倚天剑,掷到远处的桌上,“去点灯。” 说罢他开始脱衣,又坐到了床榻之上。 周芷若一愣,便去点燃油灯,又过来伺候贾珝脱衣。 在灯光的照耀下,贾珝才看清她微红的脸蛋,和散披着的蓬松秀发。 “这么晚,打扰伱了。” 周芷若摇摇头,没有说话。 贾珝摸着她滑嫩的脸,心想周芷若虽然心思多,但这幅低眉顺眼的乖巧模样,是真合他心意。 简单来说,就是识时务。 她拿起贾珝的黑袍,转身挂到架子上,贾珝看着她婀娜的背影,又想起在宁靖郡王府见到的那个雪白的身影。 还有那朵粉菊…… 周芷若走过来,贾珝就抱住了她,一阵亲热,两人又倒在软榻上。 贾珝取下自己头上的簪子,递了过去:“把头发盘起来。” 周芷若照做,盘了个松散的发髻。 她手绕到后脑时,身子就下意识地挺了起来,更显得雪大。 之后,贾珝一边亲吻着她后颈窝上的一片白腻的肌肤,一边。 “这几天吃清淡些,千万别吃辣,知道么?” “好的……” 周芷若虽然不明缘由,但这个过程中,根本不能分心多想,只能满口应下。 第一百七十二章 好戏开场 翌日,锦衣亲军督指挥使司。 贾珝一到锦衣衙门,裴纶就找了上来。 他递上来一叠文书,贾珝一看,居然是王熙凤的犯罪证据,“这么快?这才是第二日。” 裴纶躬身笑道:“托伯爷的福,这差事才能如此顺利。伯爷请查看,若还有需要,卑职立即去办。” 第一本是王熙凤放印子钱的账本,贾珝粗略翻看了一遍。 说出来也是笑人,凤姐儿是把贾母和下人的月钱挪用出去放高利贷,便是有十两八两的碎银,她也要利用起来赚一笔。 既然是高利贷,到期还不起银钱的大有人在,这时王熙凤就会利用荣国府之势,手段狠辣。 裴纶找到了几家受害者,拿到了按手印的供词。贾珝自不会可怜这些自作自受的人,只是以他们为筹码,打击王熙凤罢了。 然后就是王熙凤干扰衙门官司的实证,裴纶找了三例,有一例贾珝不陌生。 张大财主家有个千金,去寺庙烧香被李家公子看上,但是张千金已经收了长安守备家的聘礼,订了婚。 张大财主反悔想推掉婚约把女儿嫁给李家公子,守备家不同意就准备打官司。 王熙凤收了三千两银子,就用贾琏的名义,让守备家推掉婚约。但是重情重义的张家千金和守备家的儿子双双自杀殉情。 有守备本人写的状子,还有当日送去印有荣国府贾琏印信,令守备家解除婚约的书信为证。 贾珝又看向裴纶,“你做的好,下去吧。” “卑职告退!” 裴纶也很有分寸,行礼转身就走,丝毫不提北镇抚使的事。 贾珝把风姐儿的把柄扔到一边,提笔就开始写人事任命的文书。 他也要做一个好领导,喜欢恩威并施。他上辈子就最痛恨只会画饼的领导了! “加千户沈炼指挥佥事衔,调裴纶为北镇抚使,升陈忠为试百户……” 裴纶原是南镇抚使,调任北镇抚使虽然即便没变,但北镇抚使管着诏狱,职务含权量更高。 随即贾珝入了宫,将龙禁尉的值宿表更改一番,再去皇帝面前刷了一波存在感,又知会了戴权,如今局势敏感,他要暗中增强宫内守卫力量。 贾珝也不知道昨晚那老太监回去告知宁靖郡王不,二十八号晚他们还会不会发动宫变,只能选择有备无患了。 一上午想着可以惩治凤姐儿了,贾珝不禁提前打好了腹稿,如何将凤姐儿逼入死角,至此又想起了王熙凤的风骚…… 直至中午,贾珝再也按耐不住,拿着那一沓王熙凤的罪证,翘班回府。 一路深入伯府,不断有下人给他请安道喜。二十八号就过礼了,贾珝和宝钗的婚事,也是传遍了两府上下。 当然,神京城内不只是贾家两府在议论。 毕竟贾珝做了很多流传广泛的大事,武举夺魁、铁网山救驾平叛、诛杀魏鳌…… 他贾伯爷在神京还是赫赫有名的,如今他大婚,定会闹得全城皆知。 贾珝一路回自己院子换衣服,想着王熙凤的事,过弯时和一个丫鬟差点撞到了。 他定睛一看,居然是平儿! 平儿赶忙行礼,“珝二爷。” “平儿?今儿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贾珝摆摆手说。 见贾珝还记得她,平儿有些意外,起身回话道:“回珝二爷的话,按照往年的惯例,两府一向是一起置办年货,今儿我家奶奶来和尤大奶奶商议此事。” 王熙凤在他府上?贾珝一笑,这不就是巧了么? 贾珝看着平儿那张千娇百媚的脸,顿时起了心思。 得趁机把平儿抢过来,这么好的丫头,再晚点就让贾琏给糟蹋了。 平儿见贾珝盯着她看,一时也不好躲,只能埋下头。心中忽然又想起贾珝和鸳鸯之事…… 她和鸳鸯不同,鸳鸯是老太太的丫头,迟早要赏给底下的哥儿,贾珝和鸳鸯有私情,不是什么出格的大事。 但她是王熙凤的陪嫁,将来只会给贾琏做通房,如果和贾珝有任何纠缠,都是丑事。 贾珝便问:“她们商议出了个结果没?” “尤大奶奶说,还要看珝二爷你的意思。” 贾珝点点头:“伱去喊琏二嫂子到正堂等着,我换身衣服就来。” 平儿有些奇怪,按理说这种小事,贾珝随口吩咐,她过去传个话就是了,哪用让王熙凤来再议一议? 但贾珝霸道惯了,她个丫鬟肯定不敢说什么,只能低头答应。 贾珝回了院里,见赵敏在躺椅上晒太阳,看起来就很无聊。 贾珝拉起她,在她臀儿上扇了一巴掌:“哪有丫鬟像你这么偷懒的?比我还大爷,进来伺候我换衣。” 赵敏每走一步,身前都在晃动。 左右她又不会出去被人看见,贾珝就不准她裹胸了。 主要是她还在发育,对身体不好,贾珝没想着饱自己眼福,倒是惊得晴雯目光不断。 赵敏伺候人笨手笨脚的,穿个衣服都搞不周正,也可能是她故意的。 但贾珝不在乎,他享受的是奴役邵敏郡主的精神快感。 又让乖巧的香菱帮他打理一番后,贾珝出了院子,向正堂走去。 他找来丁白缨,命令道:“你去把在正堂服侍的丫鬟婆子都赶走,再亲自守在正院,谁都不准进来。” “出什么事了?” 丁白缨一愣,在府内有什么事要如此阵仗? “想知道?你守门的时候偷偷看呗,别打扰到我就行。”贾珝拍了拍她的屁股,“去做事。” 贾珝这么说,丁白缨立马就会意了,“谁想偷看?”她转身就走。 等丁白缨走后,贾珝还等了一会儿,才去正堂。 正堂的五间大屋前,丁白缨已经完成了贾珝给她的任务,她也知道屋里坐的是谁了。 居然是王熙凤,西府的琏二奶奶! 见着贾珝走来,她脸色古怪。 虽然丁白缨什么都没说,但贾珝看着她那鄙夷的眼神,就觉得她骂得太脏了! 贾珝在她脸上捏了把:“你什么眼神?给爷守好门,晚上爷再收拾你。” 贾珝一挥袖袍,走进了正堂,凤姐儿也迎了上来。 “珝哥儿,有几日不见了,今天怎么还这么大阵仗?” 王熙凤也留意到周围丫鬟都被撤走了,但她也没在意,稳坐高台。 这光天化日的,贾珝能干什么?他又不是个疯子。 别人都怕这个珝二爷,但凤姐儿是个胆子大的,贾珝又不会对她个妇人动武,那怕什么? “跟二嫂子议些事,人少也好说话些。”贾珝在主位上坐下,脸色平静,“二嫂子坐,平儿姐姐也坐罢。” 丫鬟都被撤走了,平儿便倒了茶,给贾珝送上。又端了个脚踏,坐在凤姐儿身后。 王熙凤见状,就笑道:“珝哥儿是个怜惜姑娘家的。”她又看向平儿:“珝二爷给你体面,你还不谢过?” 平儿红了脸,瞪了凤姐儿一眼,又起身谢过了贾珝。 贾珝见着王熙凤那春风得意的样,心里发笑。 现在还有心情拿丫头和我打趣? 等会儿我让你哭! 王熙凤开场,也不说两府置办年货的事,这些都是小事。 她说了宝玉得了癔症的事,宝玉疯了几天了,还不见好。 贾母、王夫人都哭了好几场,幸好宝玉还在喘气。 凤姐儿说,王夫人去西门外牟尼院,请了个叫妙玉尼姑来做法事,但宝玉还是不见好…… 第一百七十五章 王熙凤 凤姐儿也只有二十出头,正是女人绽放盛开的年纪,身子还娇嫩着呢。 贾珝一手搂住王熙凤的细腰,用力的抱住她,只感觉一股甜腻的香气扑了他满脸,唇间感受到的肌肤,格外的细腻软嫩。 他在凤姐儿精致的锁骨上嗦了几口,又啃上肩膀,周而复始,直至软嫩的雪根。 还去峡谷里探了探。 贾珝的轻薄来得太突然,他的动作又太熟练了,王熙凤直接呆愣住了,一旁的平儿更是被吓得花容失色! 她不敢去阻止贾珝,只能满脸惊慌的左顾右盼,生怕被别人看了去! 珝二爷居然打的是这主意! 若让外人知道了这丑事,珝二爷只是名声坏了,但凤姐儿还有活路么? 凤姐儿感受着身后那只作怪的手,才回过神来,一时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王熙凤被贾珝箍在怀中,顿时冷静了些许,见贾珝还在做那混账事,她张嘴就要骂出口! 忽然贾珝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凤姐儿与那双冷冽、威严、又满是侵略性的眸子对视一眼,身子都忍不住发颤! 顿时她心中慌乱如麻,已经丢了神志。丹唇翕动,缓缓呼出几口香气,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贾珝玩味一笑,低头直接吻了上去。 凤姐儿闷哼一声,唇儿虽然抿了几下,但还是牙口紧闭。 贾珝手下用力一捏。 凤姐儿张嘴尖叫一声,便被贾珝乘机而入。 凤姐儿的脑袋仿佛炸开了一般,顿时把什么礼法、规矩忘得一干二净,有些笨拙的回应着。 平儿恍然惊醒过来,知道再让两人这么亲下去,一定会酿成大错的! 平儿顾不上太多,连忙抱了上去,准备去拽凤姐儿,但却被贾珝伸手拦住。 贾珝转手在她颈上一点,平儿只觉浑身无力,歪倒在地毯上。 但她眼前还看得清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贾珝轻薄她家琏二奶奶。不仅亲嘴了,手还在往那些地方去。 她急得想喊,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急得满脸的泪水! 贾珝忽然起身,一手抱住凤姐儿的小蛮腰,一手搂着她丰腴的大腿,将她公主抱了起来,两步并作一步,就往偏堂疾走而去。 里边有大炕。 正常来说,贾珝就该住正堂这五间大屋,只是他小院子住惯了,想着等婚后再一起搬。 王熙凤被抱着走了两步,也被吓住了,忙拍打着贾珝肩膀,娇声说:“珝哥儿,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你想干什么?我是你二嫂子,让伱琏二哥知道了,他还不打死你!” “就贾琏那个废物,他有那个胆子吗?” 贾珝把王熙凤扔到炕上,就扒她的鞋袜。 脱掉她的小绣鞋和洁白罗袜,就露出一只白嫩的足儿,凤姐儿惊叫一声,连忙收腿藏住脚。 “珝哥儿,你是想让我死啊!” 在这个时代,女子的一双脚可是极为隐秘的,穿上鞋子走路都要藏在裙袍下,至于裸足,丈夫都不能随随便便就看了去。于礼不合! 贾珝笑着,向翡翠撒花洋绉裙伸出手,捉住了一只小脚,从足弓处捏了个紧实,强行拖了出来。 又拿出了另一只,把两只足儿并在一起,观赏把握顽弄着。 王熙凤羞得满脸通红,娇嗔连连。 还卧在正堂内的平儿听见侧屋里这动静,瞪起了双眼…… 贾珝压了上去,连声哄道:“今后有我护着你,谁敢让你去死?” 凤姐儿听这话,信都不信,男人都是这幅嘴脸,一开始甜言蜜语把人哄着,等尝到了鲜,就把人甩到一边,哪会管你是死是活? 但她想起刚才那两耳光,还有些心有余悸,心中怕极了贾珝,又想贾珝攥住了她的把柄,更不敢反抗他丝毫。 她想大声呼救,又怕损了自己名声…… 贾珝扯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袄,“姐姐这种神仙妃子,祗辱于贾琏那个废物,我看了都于心不忍,今后就跟着我罢。”他埋下头去,啃上雪脯。 原本贾琏在贾家子弟中,也是少有的能拿出手的俊俏儿郎,但还是矮个子中拔高个子,都不配和贾珝放在一起比较,分分钟被秒杀个干净。 王熙凤突然想到,如果能靠上这位大伯爷,那也很不错,虽然风险高,回报同样也高…… 西府里有贾母,东府有贾珝,她都能把王夫人扳倒了! 就算她在西府里失了势,也还有贾珝作为依仗,不会被人凭白欺负了去。 但最怕的是,贾珝顽完了她就翻脸不认人,丢了身子,最后还竹篮打水一场空,更拿他没有半点办法! 凤姐儿瞎想间,贾珝已经爬上山峦了。 “你光说的好听。”凤姐儿用力去推他,“让别人知道,我还活不活?好冤家,快放过我罢!” “以后你有事,就来找我……”贾珝的声音含混不清。 王熙凤环住他的头,脸色涨红:“那你琏二哥那边呢?他不敢找你的麻烦,不得掐死我?不行,你快起开……” 贾珝抬头看了她一眼,“翻年了我给他安排个差事,打发他到南省去,贾琏没你管着还不野到没边了?哪会记得神京城内还有个老婆。” 王熙凤听这话就气,偏偏她还无法反驳,因为她了解贾琏那性子! 凤姐儿便想,以后贾琏多半是指望不上的,她个妇人,若能靠上贾珝,都是烧高香了。 即便他这次后翻脸不认人,也没什么办法,就当被狗啃了一口。 “你快起开,不然我也没脸见人了……”她继续推着贾珝。 贾珝冷笑着,他哪里看不出凤姐儿的欲拒还迎? 随即如同剥鸡蛋一般…… 凤姐儿这才没了声,双眼看着贾珝,只有贾珝看来,才立马闭上。 贾珝又笑了一声,抽出她裙边系着豆绿宫绦,把她双手合上。 绑到了炕头的架子上。 两人坦诚相见。 但凤姐儿的脸面还是带齐全了的,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 贾珝也被惊艳到了,这是他的第二只金钗。 一双白里透红的足儿朝着屋顶,又落在肩上。 贾珝,挺,身…… 第一百七十三章 印子钱 “先前太医院的人也来看过,宝玉吃了几帖药,也不见好。老太太还说,珝哥儿是个有能为的,在扬州治好了林姑父,要请你来给宝玉看看呢。” 王熙凤捏着块大红手帕,笑得千娇百媚。 贾珝捏了一下茶杯,“我可没那本事,在扬州那回也是歪打正着。” 他哪会关心宝玉的死活?除非元春来请,那要给面子。 但是王夫人肯不肯把宝玉交给他来治,还两说。 两人闲聊一阵,王熙凤才说起正事。 “那今年也依着旧例,两府一起置办年货?”她笑着,唇红齿白:“还要等我们的大伯爷点头,我和大嫂子才敢拿个章程出来。各府前后能省下几百两银子呢。” “就依往年的例,”贾珝说,“也难为琏二嫂子了,为了几百两银子还专门跑一趟。” “你是不当家,不知那银子不经使。别说几百两了,十两八两的我都恨不得掰开了用。东府还好,主子奴才少,嚼用开支都不当回事,你还是个有能为的,能捞银子。咱们西府就没有这好光景了……” 王熙凤叹了口气,又笑着说:“等下月里,下面的庄子送上来租子,伱见着好东西了,可得捡了些送来西府,我定记着伯爷的恩典。” “这当什么事?到时候二嫂子过来,照好的捡就是了。”贾珝拎得清,那些个山货,哪有眼前这个熟妇香? 王熙凤也奇怪,今儿个贾珝怎么这么好说话? “你这话我可当真了,到时候大嫂子想赖账可不行。”凤姐儿一笑,“那行,西府里事多,我就先回去了。” 平儿站起来了,凤姐儿都要抬屁股离座了,贾珝才缓缓道:“二嫂子别急,你的事说完了,我还有事没说呢。” 王熙凤一双凌厉的丹凤眼斜了斜,瞟了贾珝一眼,但又安稳坐下。 她心思活络,能感觉出贾珝来者不善。 但还是那句话,她是荣国府的琏二奶奶,贾珝还能吃了她不成? “今儿个倒是奇了,大伯爷还能有事找我?那我可得好好的听着,回去了也让老太太乐呵乐呵。” 贾珝拿出一本账目放在案上,敲了敲,“这事,恐怕二嫂子也没脸说给老太太听。” 他面色陡然一冷:“二嫂子先看看这账本罢,看看你在外面做的这些好事!” 王家以军功起家,家学重武轻文,对女儿家的教育更不重视。 所以王熙凤文化程度不高,还是出嫁后管家才开始认得字,别说写诗行联了,像是写个礼单这种简单工作,还要人代劳。 但看个账簿肯定没问题的。 正堂内气氛一凝! 凤姐儿看了看贾珝手边的账本,眼神微眯,她自认管家还没出个差错,贾珝想在这上面抓她把柄,就打错了主意! 她向来是个心高气傲的,贾珝敢变脸,她更不会伺候着。 随即凤姐儿就冷笑一声,看向一旁的平儿:“还不去拿过来,看看大伯爷又在耍什么威风!” 平儿这才上去拿账簿。 贾珝也冷笑一声,希望你看完了还笑得出来。 果真如他所料,王熙凤原本还冷笑着,但翻看账簿看了一页后,瞬间面色一白! 连站在凤姐儿身旁的平儿,瞧见了那几行借贷的账目,也是一惊。 贾珝怎么知道这事的? 凤姐儿用力捏住账簿,指头都是一白,随即咬牙抬头看了贾珝一眼。 贾珝淡定悠闲地喝着茶,一副吃定她的样子。 王熙凤又翻了两篇,啪地一下把账簿拍在一旁案上。 “珝哥儿,你这些个账目是什么意思?” 她管了这么多年家,不是没经历过争斗,有的是手段,不可能被贾珝一本账目给吓到了。 贾珝也不意外王熙凤的反应,“都这个时候了,二嫂子还想着抵赖?” 他冷笑道:“你挪用西府主子奴才的月钱,在外私放印子钱,逼的人卖儿卖女,卖家卖田,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有脸做出这种肮脏事来,怎么还没胆子认了? “如今多名苦主联合告状,一纸诉状送上衙门,堂官念在我的面子上,才转给锦衣卫处理,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不怕你不认!” 听到是苦主告到衙门了,王熙凤眼神一慌,脸色发白,忙辩解道:“珝哥儿,你可错怪我了,我哪会做这等事?想必是来旺儿,那个被银子昧了良心的畜生!在外面打着府里的旗号,做出了这种丑事。一定是他!” 一旁平儿也是揪着心,观察着贾珝的脸色。 贾珝笑了一声,端起茶杯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才缓缓道:“二嫂子,你是不知此事的严重性。” 他放下茶杯:“放印子钱本就律法不容,那些士绅富商去放贷就算了,卑贱商人本就逐利。 “但你一个国公府的内宅妇人去放印子钱,若传出去半句,别说你妇德尽失,名声扫地,还要连累整个荣国府,整个贾家! “若是再被那些清流言官御史抓到了,再向上参一本,别说府里要吃挂落,牢里的政老爷都落不到好!这么大的事,来旺儿他顶得住吗?” 王熙凤身子一颤,用力的攥住了扶手,脑中已经无力思考,开始陷入贾珝的节奏。 “你打得一手好算盘,让来旺给你顶罪,去牢里蹲几天消案。就是不知道他嘴硬不硬,顶得住严刑拷打不!若他在诏狱里,再供出个幕后主使,那就太好看了!” 王熙凤听完,被吓得胆战心惧,已经瘫到了交椅上。 突然一道娇俏的身影扑了上去,跪倒在贾珝身前,“和奶奶不相干,都是我做的!奶奶她不知情的,珝二爷拿我去锦衣衙门问罪罢!” 平儿边哭边磕头,若不是屋里铺着厚地毯,估计额头都给磕破了。 贾珝见状,也不意外,平儿本就是好丫头,不似凤姐儿那般毒辣,心底善良柔软,对主子又忠心耿耿,也懂圆滑变通。 王熙凤见状,也十分感动,她俩打小一起长大,深知平儿的习性——忽然又起了心思,来旺儿扛不住事,但平儿绝对不会供出她的……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两巴掌打散凤姐儿的心高气傲 “呵呵!平儿,你是把我当成金陵那个乱判薛家案子的糊涂官了?” 听贾珝这话,王熙凤心里一冷,瞬间打消了不切实际的幻想,她顿时也明白过来了! 哪有什么苦主告状到衙门,是贾珝要趁着这事作筏子对付她呢! 凤姐儿一咬牙,如今她也没了法子,只能吃下这个亏。 她想着,贾珝最多把这事捅到老太太那里,找她的麻烦。 至于如贾珝所说,把这事闹到外面去,定是吓唬她的。 毕竟那样坏的也是贾家的名声,他贾珝还是贾家族长呢! “平儿,回来,你求他做什么?”凤姐儿冷眉道,“珝哥儿,你也别装模作样了,扯大旗来吓唬我个妇道人家了,这事我认栽了,伱想怎样就直说罢!实在不行,我让你琏二哥来和你说。” 她放印子钱这事,虽然隐秘,但王夫人心里是清楚的。 就算贾珝闹到老太太那里,有王夫人帮忙说话,她最多吃个挂落,也不会伤及根本。 王熙凤再度恢复冷静,心中一边盘算,一边等着贾珝下文。 凤姐儿忽然想起那些被撤走的丫鬟婆子,若贾珝敢提出些过分的要求,她才好啐他一脸呢! 贾珝玩味地笑了笑:“二嫂子以为我在吓唬你?” 他又拿出一叠文书,“这是几个苦主找人写的状子,都是亲自签字画押的,有西城的张老二家,来旺以要债为由,奸淫了他老婆闺女,还有城隍庙旁边的老李家,更是被抢走了祖宅……你让平儿看看,有没有假。 “今儿我是看在老太太的面上才来问你,你不领情,好啊,明儿等着锦衣卫的缇骑罢!” 王熙凤心中一惊,望着那状子满眼狐疑,又见平儿看了眼后,又抱着贾珝的腿开始大哭求情了,她顿时一慌,再也坐不住了。 “珝哥儿,真不干我的事,都是来旺儿那下流种做得这些孽啊!” 王熙凤起身来到贾珝身边,不复往日的傲气,端上茶碗奉上,连忙求道:“你是锦衣卫的堂官,就饶了二嫂子这一回罢。” 凤姐儿不是不会伏低做小,不是不会说软话。 但她必是要在地位高,权势重,比她强的人跟前,才会这样说。 像是在贾母面前,她不惜自黑,也要讨老人家欢心。 贾珝冷笑道:“那来旺儿只是个奴才,没府里主子的应允,他敢这么大胆?” 王熙凤拉着贾珝的手腕,哭道:“珝哥儿啊,我是有苦衷的,西府里上下几百号人,每月吃穿嚼用的银子都海了去了,男人们又不像你这样有本事,早就入不敷出了,我再不想点赚钱的法子,府里的体面早就垮了。” 贾珝听凤姐儿哭诉,面不改色,他自然不会信王熙凤的鬼话。 他心里清楚,这哭诉也是凤姐儿的花招,还得再加一把火,才能击溃她的心理防线。 凤姐儿继续哭道:“放印子钱确实不对,但谁都知道,但凡有名有姓的人家,就没有不放钱生利的。我也只想着赚点银钱,是来旺儿混账,做了孽,我哪儿会让他欺辱了人家姑娘,抢了别人家祖宅?” 贾珝这才笑道:“好好好,就依二嫂子所言,放印子钱的罪,让来旺儿盯着,那二嫂子打着荣国府的旗号,插手衙门诉讼的罪,又让哪个奴才扛上?” 听贾珝这话,王熙凤呆立在原地,平儿的哭声也是一顿。 贾珝突然厉声喝道:“那水月庵的老淫尼,你和她那些勾当,做得些丑事,还要我说出来?” 凤姐儿闻言如遭雷击,张着一张红唇,看着贾珝说不出话来…… 贾珝连这事也知道? “你以贾琏之名,逼长安守备退亲,害死了一对才子佳人,这事又让谁来担?其余诉讼案子,还需我一一说来?” 贾珝骂道:“真不知我贾家,怎么有你这种毒妇蠢妇!” 王熙凤脸色雪白,丹唇微颤,不知何时已经落下泪来,端着茶杯的手也是发抖。 再看一旁跪在贾珝身前的平儿,早已是泣不成声了。 王熙凤踉跄地后退了一步,再看向贾珝,恍然明悟,这么多案子怎么可能刚好凑到了一起? 分明是贾珝专门搜集了她的错处,什么作筏子,贾珝是要把她往死里整啊! 她心中害怕,又满眼怨恨,我不就是呛了你几句吗?瞬间想起贾珝的身份,才感到后悔…… 早知如此,她哪里敢得罪这个珝哥儿?! 片刻后,凤姐儿竟然呵呵笑了两声。 她一手强行提起了平儿,骂道:“你个小蹄子,谁让你跟他求饶的?他找了我这么多把柄,你哭到死也没用?” 王熙凤一手抹掉了脸上的泪珠,一双丹凤眼里满是凌厉,连声冷笑道:“珝哥儿,你是好样的,我等着你来整死我!大不了我求了老太太,不管这个家了,你看谁能接得住这个差事!” 王熙凤说完,拉着平儿就要走。 贾珝摇摇头,因为时代局限性,后宅妇人的见识一向短浅,王熙凤到现在还以为贾珝的手段是简单的宅斗,最多让老太太骂她几句,罚她一阵子罢了…… “哪里需要去劳烦老太太?我身为贾家族长,还处置不了一个目无王法,无良无德的毒妇?”贾珝冷声道,“我决定明日,重开贾家宗祠。” 王熙凤已经呆立在原地,浑身僵硬,扭过头来看他,满脸的惊愕。 开宗祠? 贾珝依然坐在主位上,“你犯下如此恶行,就算西府的家法饶得了你,我贾族的族法绝对不会放过你!明日开宗祠,本族长要细数你几大罪过。” 贾珝忽然拍案,吓得王熙凤浑身一激灵,饱满处都是一颤。 “你与贾琏成婚多日,未有生育,且贾琏的妾室丫鬟,竟然死得死,撵得撵!无子、善妒,七出的罪过你就犯了两项!再加上你在外放印子钱、插手衙门诉讼,违反我大汉律法,又有两罪! “这两过两罪,太骇人听闻,我贾家乃是钟鸣鼎食之家,诗礼簪缨之族,断然容不得你这种毒妇!” 话已至此,王熙凤和平儿已经意识到了贾珝想要做什么,这对主仆皆是一脸惊惧。 只听贾珝冷声道:“我要让贾琏休了你,再把你的名字从贾家族谱上划去!老太太敢给你求情,我也不当那恶人了,不过把族谱撕开,从今往后,两府各自过活罢了。” 贾珝那个“休”字一出,王熙凤紧绷着身子一下子就垮了,连带着她脸上的傲气全无,直至贾珝说完,凤姐儿噗通一下坐倒在地! 平儿连忙抱住她,哭道:“奶奶!” 贾珝最后补刀完成斩杀:“然后再交于锦衣卫,送入诏狱问罪!” 王熙凤瞬间哭了出来,如丧考妣,伤心至极,又立马翘着肥臀,双手双脚并用,赶紧爬了过来。 她跪到贾珝腿边,死死地抓住了贾珝的手,痛哭流涕。 “珝哥儿,是我错了!我不该惹你,不该骂你,不该在林姑娘面前说你坏话的,都是我的错,珝哥儿,我已经知道错了……你怎么着都行,你大人有大量,放我条生路罢……呜呜……呜呜珝二爷啊!珝二爷……” 贾珝冷眼看着,王熙凤脸上淡青色的素妆都已经哭花了。 但他知道,王熙凤这种性子,你绝对不能对她心软,你心软一分了,反倒助长了她的嚣张气焰,就是要狠狠地压倒她,将她的骄傲踩在脚下。她先怕了你,才会敬着你。 “啪!” 贾珝一耳光甩下,王熙凤惨叫一声就俯倒在地,粉白的小脸上浮现一道巴掌印。 这一对主仆又呆住了…… 王熙凤还没反应过来,贾珝又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扯了起来。 “在我面前,就连老太太也不敢大声说话,你王家的王子腾也要规规矩矩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触我的霉头?” 贾珝说完,反手又是一耳光甩在她右脸上,王熙凤再次摔倒在地,登时一张小脸上通红,两边各自一个巴掌印,刚好对称。 贾珝这两耳光打完,顿时打消了王熙凤的心高气傲! 不等贾珝再发怒,凤姐儿立马又跪了起来,伸出了脸。 “谢珝二爷的赏,谢珝二爷的赏,珝二爷打的好,打的好!”她抓过贾珝的手,主动把脸贴了上去。 “珝二爷要打要骂都是容易,只求你打完了消消气,饶我一命罢,别说什么诏狱了,我死也不去那地方……” 妈的还给你打爽了? 贾珝反手又是一耳光抽出! 平儿立马扑上来抱住了他的手,哭道:“珝二爷要打要骂,都朝我身上使罢,放了我家奶奶……” 贾珝看了她一眼,他无缘无故打平儿这个好丫头干什么?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滚一边去。” 平儿满脸泪水,只能放开了贾珝的手。 凤姐儿又把脸凑了上来,苦苦哀求着。 贾珝一手抓住她肩膀,一手抓住她衣领,用力一扯! 顿时衣领处几颗线扣崩断,袄子连带里面的褂子都被扯开。 露出了雪白的颈,诱人的锁骨,粉嫩的肩,还有一抹雪脯…… 贾珝抱起她,二话不说,凑上去乱啃一通…… 精彩内容,明日继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王熙凤 凤姐儿也只有二十出头,正是女人绽放盛开的年纪,身子还娇嫩着呢。 贾珝一手搂住王熙凤的细腰,用力的抱住她,只感觉一股甜腻的香气扑了他满脸,唇间感受到的肌肤,格外的细腻软嫩。 他在凤姐儿精致的锁骨上嗦了几口,又啃上肩膀,周而复始,直至软嫩的雪根。 还去峡谷里探了探。 贾珝的轻薄来得太突然,他的动作又太熟练了,王熙凤直接呆愣住了,一旁的平儿更是被吓得花容失色! 她不敢去阻止贾珝,只能满脸惊慌的左顾右盼,生怕被别人看了去! 珝二爷居然打的是这主意! 若让外人知道了这丑事,珝二爷只是名声坏了,但凤姐儿还有活路么? 凤姐儿感受着身后那只作怪的手,才回过神来,一时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王熙凤被贾珝箍在怀中,顿时冷静了些许,见贾珝还在做那混账事,她张嘴就要骂出口! 忽然贾珝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凤姐儿与那双冷冽、威严、又满是侵略性的眸子对视一眼,身子都忍不住发颤! 顿时她心中慌乱如麻,已经丢了神志。丹唇翕动,缓缓呼出几口香气,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贾珝玩味一笑,低头直接吻了上去。 凤姐儿闷哼一声,唇儿虽然抿了几下,但还是牙口紧闭。 贾珝手下用力一捏。 凤姐儿张嘴尖叫一声,便被贾珝乘机而入。 凤姐儿的脑袋仿佛炸开了一般,顿时把什么礼法、规矩忘得一干二净,有些笨拙的回应着。 平儿恍然惊醒过来,知道再让两人这么亲下去,一定会酿成大错的! 平儿顾不上太多,连忙抱了上去,准备去拽凤姐儿,但却被贾珝伸手拦住。 贾珝转手在她颈上一点,平儿只觉浑身无力,歪倒在地毯上。 但她眼前还看得清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贾珝轻薄她家琏二奶奶。不仅亲嘴了,手还在往那些地方去。 她急得想喊,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急得满脸的泪水! 贾珝忽然起身,一手抱住凤姐儿的小蛮腰,一手搂着她丰腴的大腿,将她公主抱了起来,两步并作一步,就往偏堂疾走而去。 里边有大炕。 正常来说,贾珝就该住正堂这五间大屋,只是他小院子住惯了,想着等婚后再一起搬。 王熙凤被抱着走了两步,也被吓住了,忙拍打着贾珝肩膀,娇声说:“珝哥儿,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你想干什么?我是你二嫂子,让伱琏二哥知道了,他还不打死你!” “就贾琏那个废物,他有那个胆子吗?” 贾珝把王熙凤扔到炕上,就扒她的鞋袜。 脱掉她的小绣鞋和洁白罗袜,就露出一只白嫩的足儿,凤姐儿惊叫一声,连忙收腿藏住脚。 “珝哥儿,你是想让我死啊!” 在这个时代,女子的一双脚可是极为隐秘的,穿上鞋子走路都要藏在裙袍下,至于裸足,丈夫都不能随随便便就看了去。于礼不合! 贾珝笑着,向翡翠撒花洋绉裙伸出手,捉住了一只小脚,从足弓处捏了个紧实,强行拖了出来。 又拿出了另一只,把两只足儿并在一起,观赏把握顽弄着。 王熙凤羞得满脸通红,娇嗔连连。 还卧在正堂内的平儿听见侧屋里这动静,瞪起了双眼…… 贾珝压了上去,连声哄道:“今后有我护着你,谁敢让你去死?” 凤姐儿听这话,信都不信,男人都是这幅嘴脸,一开始甜言蜜语把人哄着,等尝到了鲜,就把人甩到一边,哪会管你是死是活? 但她想起刚才那两耳光,还有些心有余悸,心中怕极了贾珝,又想贾珝攥住了她的把柄,更不敢反抗他丝毫。 她想大声呼救,又怕损了自己名声…… 贾珝扯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袄,“姐姐这种神仙妃子,祗辱于贾琏那个废物,我看了都于心不忍,今后就跟着我罢。”他埋下头去,啃上雪脯。 原本贾琏在贾家子弟中,也是少有的能拿出手的俊俏儿郎,但还是矮个子中拔高个子,都不配和贾珝放在一起比较,分分钟被秒杀个干净。 王熙凤突然想到,如果能靠上这位大伯爷,那也很不错,虽然风险高,回报同样也高…… 西府里有贾母,东府有贾珝,她都能把王夫人扳倒了! 就算她在西府里失了势,也还有贾珝作为依仗,不会被人凭白欺负了去。 但最怕的是,贾珝顽完了她就翻脸不认人,丢了身子,最后还竹篮打水一场空,更拿他没有半点办法! 凤姐儿瞎想间,贾珝已经爬上山峦了。 “你光说的好听。”凤姐儿用力去推他,“让别人知道,我还活不活?好冤家,快放过我罢!” “以后你有事,就来找我……”贾珝的声音含混不清。 王熙凤环住他的头,脸色涨红:“那你琏二哥那边呢?他不敢找你的麻烦,不得掐死我?不行,你快起开……” 贾珝抬头看了她一眼,“翻年了我给他安排个差事,打发他到南省去,贾琏没你管着还不野到没边了?哪会记得神京城内还有个老婆。” 王熙凤听这话就气,偏偏她还无法反驳,因为她了解贾琏那性子! 凤姐儿便想,以后贾琏多半是指望不上的,她个妇人,若能靠上贾珝,都是烧高香了。 即便他这次后翻脸不认人,也没什么办法,就当被狗啃了一口。 “你快起开,不然我也没脸见人了……”她继续推着贾珝。 贾珝冷笑着,他哪里看不出凤姐儿的欲拒还迎? 随即如同剥鸡蛋一般…… 凤姐儿这才没了声,双眼看着贾珝,只有贾珝看来,才立马闭上。 贾珝又笑了一声,抽出她裙边系着豆绿宫绦,把她双手合上。 绑到了炕头的架子上。 两人坦诚相见。 但凤姐儿的脸面还是带齐全了的,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 贾珝也被惊艳到了,这是他的第二只金钗。 一双白里透红的足儿朝着屋顶,又落在肩上。 贾珝,挺,身…… 第一百七十六章 贾珝的霸道 很润~~ “珝哥儿,你个野牛槽的,不是你媳妇儿不心疼是罢?” 贾珝没有理会,缓缓说道: “贾琏那个银样镴枪头,没点本事还顽得花——居然还是块荒地!” 外间的平儿听着这动静,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不忍去想后果。 “我手要断了。” 许久过后,贾珝的丝毫内力慢慢自动化解,平儿才恢复了行动能力。 平儿连忙撑着交椅爬了起来,想要进屋去看看,生怕给凤姐儿…… 发生了这事,就要极力掩盖,若回去还被人发现了破绽,传出了丑闻,那她们主仆两人,只能寻一条白绫自尽了…… 平儿一路撑着物件走到门口,只是往里望了一眼,就立马呆滞在原地! 只见一节藕臂抓着抗沿,莹白的丰腴长腿微曲,搭在虬结的腰肌上,脚趾不安地扭动着。 平儿有说话的力气了,但她张开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呆呆地看着。 每一次,都会发颤,那肥白硕大的豚瓣儿。 平儿再从贾珝起身时手臂撑起的空间看过去。 她家的琏二奶奶,此刻红霞纷飞满头香汗,修长脖颈上淌出几道清泉。 红唇轻启,吐出各种娇声。 片刻之后,那双素手已环住了贾珝。 凤姐儿涂了凤仙花汁的血红指甲,扣入肉里,似乎用尽全力,留下几道红痕。 平儿也不由得手指用力捏住了门框,然后王熙凤发出急促而嘶哑的几声尖叫。平儿满脸的担忧。 那彩绣辉煌的头颅高高扬起,雪白的颈可见青色的静脉,朱唇轻启,露出洁白贝齿…… 又过了许久。 “啵!” 平儿上去想服侍王熙凤,贾珝抓住她的手,又在她脖子上点了一下,完全解除了被封的穴道。 贾珝推开平儿,一手揽过凤姐儿,两人温存着。 “门口有人守着,叫她送点热水过来。” 平儿咬紧了牙,看了看他怀里的凤姐儿,转身走了出去,边走边擦眼泪,到院门处,果然看见有一个女人守着。 丁白缨走后,平儿又怕人进来看着,退到院子里躲着,亲自守着门。 屋内,凤姐儿满脸飞霞,脸蛋更加娇艳,明媚动人。 王熙凤俯在贾珝怀里,还在埋怨着:“你倒是潇洒了,害得此后我不清不白的!伱刚才不还在数着我的罪过吗?我问你,弓虽女干堂嫂子是什么罪?还……” 她叹了口气:“算了,左右都是你们贾家的种!” 贾珝笑了声,抓着大雪顽,没有言语。 凤姐儿还在说:“以后这祸事要是起了,我定要来找你,如果你个负心汉不管我,那我就挑根麻绳,吊死在你伯府大门前!” 贾珝手上微微用力。 “管,怎么不管?凤丫头,我管你一辈子。” 这大雪少妇,顽十年八年的都不会腻了。 “算你有点良心!”王熙凤嫣然一笑,丹凤眼妩媚勾人,转而她又长叹一声。 “今天就算了,让你奸计得逞!以后断然不能,算是我求求珝二爷你,给我条活路走。”王熙凤瞪眼道:“就算你狠心把我丢到那诏狱去,我也不能和你不清不楚的。” 贾珝冷声一笑,“这由得你了?”他一巴掌甩在丰满处,他也不废话,用行动表明态度。 贾珝翻身上马。 很久后他说:“今天让平儿把你送回去,晚上天黑之前,让她带上自个人身契,来东府。” “啊!你刚顽了我,就想要平儿了?是不是想把我们主仆都顽了,好扔到一边。嗯?” 凤姐儿叫道,“不行,平儿自幼跟着我,我连你琏二哥都不舍得给,给了你怎么向他交代?” “向谁交代?” 贾珝举起巴掌,唬得王熙凤身体一缩,不由得一箍,连声求饶叫道:“爷!你是我爷们儿,你说的算,我都听你的……” 贾珝的巴掌落在浑圆处,“我让人送三千两银子到你院里去,对外就说平儿是我强买的。” “三千两?”凤姐儿听到这个数目,眼神都是一亮。 她担惊受怕放一年例钱,也就一千来两银子! 突然她又感觉到不对劲,三千两买个丫头? 去京中的烟柳之地,给模样最齐整的姑娘赎身都用不了三百两银子。 若找到牙人,像平儿这种很有姿色的丫头,也能买来一百多个了。 “好你个珝哥儿,把我当什么人了!”王熙凤虽然被压着,也伸手去抓贾珝,边哭边骂:“谁要你的臭银子,我清清白白的身子……啊~” “你又抽什么风?给我跪好了,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贾珝委实没想这么多,正所谓恩威并施,他要施恩也要投其所好。 王熙凤不就是喜欢操权弄势和银钱么?三千两虽然多了,但对他来说,也只是洒洒水。他贿赂宫里的太监都是千两银子起,对女人还吝啬起来就没道理了。 见王熙凤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伤心至极,他也凑上去哄了两句: “你在想些什么?连你都是我的人了,平儿我还需要花钱买?爷手里的银子多到花不完,从指缝里漏点给你,拿去买点首饰水粉穿戴。” 他笑道:“你以为什么?嫖资么?你屄是镶金子的,这么贵?” 王熙凤听了才破涕为笑,心想花不完的银子是有多少?贾珝身为个大伯爷,果然有捞银子的招。 她反手去掐贾珝的大腿,笑骂道:“你个混球珝哥儿,说得什么浑话?” 贾珝把她两只手拿到她身后并着,一手钳住。一边襙着,又甩了几巴掌下去。 “还有那来旺作恶多端,不能留,明天你先把他撵出去,我即刻让人去锁拿。” 凤姐儿心中不愿,那来旺再坏,也是她王熙凤的陪嫁,被处理了不是打她的脸吗? 但眼下又怕挨了贾珝的巴掌,不敢违抗,只能应下。又狐疑地问道:“爷,还真有人去衙门里告状?” “废话!我给你收拾那烂摊子,来收点债怎么了?”贾珝开始最后阶段,直到她丢了。 外面平儿就等着,那热水冷了又换来了一桶,等到屋内没动静了,她才提着桶走了进去。 进屋瞅了一眼,平儿就是眉头一跳,只见凤姐儿赤条条的,端正地跪在炕边,给贾珝按着手。 风姐儿侧头看见平儿,也是小脸一红,没脸看她微微侧身避开。 身前就挨了贾珝一巴掌,“跪瓷实了。” 凤姐儿委屈地叫唤了声,又乖乖地跪好。 这一幕给平儿看得心酸不已,凤姐儿多么骄傲气盛的个人,一下午竟然被贾珝给驯得服服帖帖,规规矩矩的。 心中又想,也只有珝二爷这种有权有势的浑人,才能震住凤姐儿…… 平儿又取了盆子,倒了热水捏了帕子,想给凤姐儿擦,却被凤姐儿接过,服侍起贾珝了。 平儿惊讶不已,暗自称奇。又随着凤姐儿的手看去,被吓了一跳!赶忙挪开视线。 王熙凤边服侍贾珝,边献着殷勤,满脸堆笑道:“听爷的令,往后我再也不敢干放印子钱,代人打官司的活了。” 贾珝嗯了声,捏了捏她的脸蛋儿,以表示满意。 凤姐儿又咬着嘴唇,凑了上来,撒娇道:“但少了这两项营生,我这生活都难以维持,更别说年底能有余钱存住了。” 贾珝看了她一眼,王熙凤就是王熙凤,性子跳,胆子大,现在也没忘了索要好处。 贾珝伸手把她搂到怀里,“你乖乖跟着我,平日里少不了你的好处,你做那些脏事,能挣几个钱?还惹一身麻烦。” 平儿听这话,手指绞着衣摆,看样子这俩做了一次错事还不想着补救,而是要一错到底啊! 平儿深知其中危害,但她作为丫鬟又没资格插话,只能等回去了再劝凤姐儿。 果然贾珝又说:“今后我派人叫你来,不管你找什么借口都要来,敢放我鸽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冤家!我天天往东府跑,那算什么事啊?你有本事把你琏二哥弄服气了,夜夜来我院子里睡我都由着你。” 见贾珝脸色变冷,凤姐儿赶忙埋进他胸膛,求饶道:“好好好,都听你的就是!你日日喊,我天天来,月底我就吊死在你伯府门前,省得等她们来骂。” “怎么会,万事有我护着你。”贾珝亲了一下她的脸蛋,“还有,以后不准让贾琏再碰你,我可不想跟那个废物做同道中人。他不服气,你就给他挑明了,他还敢乱来,我亲手宰了他。” 一旁有点文化的平儿惊得脸色涨红,同道之人,这词是这么用的?! 凤姐儿噗呲一笑,笑得千娇百媚:“我的大伯爷啊,你还真是霸道,霸占了人家媳妇儿,还不准别人碰,天下有这理不?” “拳头就是最大的道理,”贾珝捏住她的下巴,“别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否则我先宰了他,再来收拾你。” 凤姐儿脸色红润,只觉得贾珝霸道极了,但贾珝越霸道无理,还越合她胃口…… “爷,我哪儿敢哦!” 第一百七十七章 俏平儿 入夜,在外忙碌了一天的琏二爷,回到了院子里。 丰儿上前伺候着,贾琏打了个酒嗝,熏得丰儿满脸的嫌弃。 贾琏左转右转见不得平儿的身影,随即骂道:“平儿那死丫头又躲在哪儿偷奸耍滑?” 丰儿咬着嘴唇不说话。门帘被撩起,王熙凤走到屋门口,满脸的寒霜。 “那小蹄子去东府了。从今往后你再想打她的主意,只管去东府找贾珝要去!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胆。” 贾琏先是一愣,“你把平儿给贾珝了?”随即酒醒了大半,面色难看至极,近乎是吼出:“伱怎么能把平儿给他?” 家中王熙凤本就是个母老虎,原本还有个俏平儿好平儿多少是个念想,但现在这个念想都被送人了? 贾琏心中都在滴血,他成天就指望着,能给平儿开脸,抬她做姨娘。 “平儿是你的陪嫁丫头,你怎么能把她白送给别人?那贾珝真不是个东西,连族兄弟的丫鬟都抢。” 贾琏一拍院子里的石桌,脸上气愤至极,若不是王熙凤积威已久,他早就爆发了。 “不行,你明天去把平儿要回来!实在不行找老太太去,我不信就没处说理!” “要去你去,老太太都不敢触他的霉头,你让我去,安得什么心?”王熙凤一挑眉,“你若舍不得平儿,现在赶忙去,等明天可就来不及了!” 贾琏噌地一下站了起来,脸色涨红:“你是说贾珝今晚就要……就要给平儿开脸?” 凤姐儿这话,等同于往贾琏的心口上插刀子。 “呵呵,你们男人不都一个样?” 不等贾琏发作,王熙凤就先发疯了,她随手拿了个物件砸了出去。 “还不怪你!成天只知道吃酒顽女人,不知半点长进。也是我命苦,平儿命苦!跟了你这么个银样镴枪头,白遭人欺负了去。” 凤姐儿边哭边骂道:“若你身上也顶着个爵位,他贾珝敢攥着我的错处,就用三百两银子,强买了平儿去?” 凤姐儿说完,又摔东西,哭道:“平儿,我可怜的平儿啊……” 贾琏听凤姐儿前半句,是又气又恼,心想他爹贾赦也有爵位,前儿不才挨了贾珝的巴掌? 听她说完了后,贾琏忽然惊奇道:“他还给钱了?” “三百两?”贾琏一惊,“他还真是舍得!” 顿时贾琏心中的气消了大半,心想若把这三百两银子给他,再买两个齐整的丫鬟就是,还能剩下很多去教坊司顽了…… “瞧你财迷心窍的鬼样!”王熙凤啐骂道,“平儿是跟我一起长大的丫头,就是三千两银子,我也是不肯卖的!” 贾琏的眼睛在凤姐儿身上转了转,心里想,如果那贾珝肯出三千两银子,别说平儿了,把你卖给他我都愿意…… 贾琏没功夫生气,只想着这几天怎么从王熙凤手里掏出银子来使,又好奇问道:“他攥住了你什么把柄?” 见凤姐儿脸上光彩照人,明艳至极,从来就没有这么漂亮过,但那脸上分明没有抹水粉。 贾琏伸出手,就想去摸她的脸蛋儿。 王熙凤一手拍开他的爪子,又拿了个软凳,往他身上砸去:“你个不上进的东西,今天是平儿,往后他要是打我的主意,该怎么办?” 见着王熙凤哭闹,贾琏也是头疼不已,生起的心思消散的无影无踪,只想着溜之大吉。 “他敢?老太太还在呢……我外边还有场应酬,晚点再回来,好凤儿,给我拿点银子。” 王熙凤听贾琏这话,心里凉了大半,冷笑一声道:“丰儿,去架子上汝窑盘子里,拿两卷现银子给你二爷。” 贾琏连忙陪笑,王熙凤看都不看他。 “丰儿,去把院门关了,别让他回来。” 贾琏哂笑一声,不以为意,他还不想回来呢! 刚好拿了钱,去找多姑娘顽了。 同一片夜幕之下,东府,正堂内。 平儿入了东府就又哭了一阵,现在到了正堂后,又想起下午的事,眼泪水又被勾出来了。 她给贾珝规规矩矩地磕了头,“给珝二爷请安。” 又起身递来了她的身契,抹了一把眼泪说:“依奶奶的话,我给珝二爷送身契来了。” 这话说的满不情愿,一副身子虽在贾珝这边,心还在凤姐儿那里的意思。 贾珝打开看了看,放到一边说:“还不改口?” 平儿满脸的倔强,她当然不愿意到伯府来,只是两个主子都决定了,她身为丫鬟没有选择。 平儿跟着王熙凤做事,也了解西府的情况,知道伯府里的富贵更盛,更长久。 但她不是嫌贫爱富的丫头,跟在王熙凤多年也是感情深厚,没想过侍奉他人。 而且下午时候,平儿亲眼见着贾珝寻了理由,强占了王熙凤! 想着贾珝如何作践凤姐儿的,平儿心里既心疼,又恨着贾珝。 平儿跪下说:“珝二爷,我是王家的丫头,后跟着奶奶陪嫁到贾家。现在珝二爷成了我的主子,但我也有几句话要说。” “你说。”贾珝表情淡淡,用手撑着下巴,看着她翘起的臀儿,凹陷处。 “往后我是珝二爷的丫头了,理应只在珝二爷身前服侍,但我走后,奶奶身边没有使顺手的丫头……” 平儿抬头看向他:“还请珝二爷准许我做完院里的活,服侍完珝二爷后,也能去奶奶院里帮帮忙。” 平儿见贾珝没有说话,也摸不准他的意思,一时心里有些害怕。 她咬咬牙,大着胆子继续道:“还有就是……当奴才的本来没位份说主子的事,但今天我必须说,说完珝二爷要打要罚,我都认了!” 平儿又磕头求道:“还请珝二爷往后放过我家奶奶……” 说到这儿,她忽然落下泪来,哽咽道:“反正珝二爷已经顽过奶奶了,就算可怜可怜我们,给奶奶一条生路罢!” 平儿抱住贾珝的腿,满脸泪水地哀求道: “若传出去半句闲话,对珝二爷你的名声也不好……往后我服侍珝二爷,珝二爷要顽,就顽我罢!由着你顽都行……” 第一百七十八章 薛家搬家 平儿哭得伤心,惹人怜惜,贾珝却笑出来了。 “你起来罢。” 平儿连忙问:“那珝二爷是答应了?” 贾珝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平儿愣了两秒,还是站起了身。 贾珝把平儿拉到跟前,擦了擦她脸上的眼泪。 平儿心里有些害怕,不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 但又不敢躲开,只能让他擦着泪水…… “等会儿有婆子送饭来,你先吃饭。”贾珝捏了捏她的脸。 “然后有丫头来伺候你,伱收拾打扮好,最晚戌时爷过来,给你开脸,有什么事到时候再说吧。” 贾珝说完,起身走了出去,平儿怔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说不出话来,只是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流。 平儿满心的阴郁,她在凤姐儿院里,连王熙凤、贾琏两个主子都要给她体面。但毕竟还是丫鬟,像如今到了东府地位直线下降。 在她看来,贾珝都不把她当回事,只当个取乐的玩意儿! 平儿伤心,不只是地位变化的落差感,还有对凤姐儿之事的担忧。 余下就是自个儿往后在伯府的生活…… 晚饭很丰盛,比西府的主子平常都吃的好,平儿却开心不起来。 今晚刚来,贾珝就要给她开脸,那不是顽腻了就要丢到一边? 郁郁地吃了半碗碧梗米,又如同提线木偶般,被丫头服侍着打扮了一番,换了新衣,梳了头,才到屋里坐着,郁郁地等着贾珝。 心情复杂、紧张地坐了一会儿。 然后平儿忽然想起,下午时风姐儿就是在这个炕上…… 不到戌时,贾珝忙完了庶务,在赵敏的服侍下用过饭,才来到了正堂。 一直走进偏屋,也没见平儿出来迎,贾珝一看,就见平儿呆呆地坐在炕上,双手合在膝上,偏着脑袋,眼神没有焦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他走近身,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平儿才恍然察觉,吓得身体一抖! 她忙起身。 “珝二爷……!” 贾珝在炕上坐下,把平儿抱到了腿上。 “怎么眼睛都哭肿了?”贾珝摸着她的卧蚕,似是很心疼。 平儿很不适应这亲昵,但又不敢违抗贾珝,坐在贾珝腿上,只觉得【如芒刺背】。 她低着头,也不回话,贾珝就抬起她的下巴。 平儿眼神躲闪,心跳加速。 她鼻翼翕动深吸一口气,似鼓起勇气说道: “珝二爷,刚刚我们话还没说完呢……” 若是换了别的丫头,绝不会这么倔强执拗,敢提起主子不顺意的事来。 贾珝掐了掐平儿的脸,和那双柔和又倔强的眼神对上。 他知道平儿心地善良,遇事是息事宁人,大事化小,没想到还有犟的一面。 “早就听鸳鸯说,就没见过你这么好的丫头。你的忠心我很喜欢,但要记住谁才是你主子。” 平儿听这句话,心情已经沉下去了…… “往后你到我院里服侍,月例先拿二两一吊钱。想管事等着以后帮宝丫头的忙,没那心思就闲着随便顽。” 平儿听这话,就知道她以后在府上的生活会很好过。 但她现在还是最关心的还是凤姐儿的事…… “伯府上规矩少,听我的话就行,你如果敢不听……” 贾珝笑着:“你既然是个好的,那定是凤丫头的错,我便把她叫来收拾一番。” 平儿忙应道:“我听,我听话!” “那好,爷现在就给你立第一个规矩。没我的令,不准去西府,更不准去贾琏院里!你是我的丫头,万一被贾琏欺负了怎么办?也省得你天天惦记着凤丫头。” 平儿听这话,眼泪就流了下来,赌咒发誓道: “往后我和琏二爷再说半句话……天地鬼神,日头月亮照着嗓子,从嗓子里头长疔烂了出来,烂化成酱在这里!” “你是会挑重点的!”贾珝抹着她小脸上的眼泪,“往后凤丫头来我们府上,我准你伺候着,算是全了你们主仆情谊,再别说其他得寸进尺的话了。” 听贾珝还不肯放过王熙凤,平儿如同被补了一刀。她仰着脸只是垂泪,顿时心如槁木死灰。 “爷让我去死罢……” “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让你去死。” 平儿听贾珝说着,就感觉到了饱满处被五指紧握。 贾珝抬着她的脸,印上了那红唇。 平儿还闭着嘴。 也是贾珝女人太多了,收个丫头而已,懒得培养感情,只想着走肾。 他把平儿放在炕上。 像是平儿也是大丫头了,不用养,直接可以采摘。 这样也好,如果以后贾母问,他直接回一句,“已经给平儿开脸了”,谁都没话说。他当然不是怕,只是懒得麻烦。 贾珝撬了两次,就撬开了嘴。 之后 平儿忙叫住了他,又拿出一块菱形白布,铺的齐齐整整。 偏房内,传出一阵窸窣的声音。 “好平儿,喊人。” “爷~~” …… 贾珝怜惜她,只是浅尝即止。 之后,平儿不复事前的冷淡。 贾珝再一次认可了那一句话: 通往女人心灵的通道是…… 入夜,抱着平儿惬意的睡去…… 这般又过了一日,平儿已经适应了伯府的生活了,不是她适应能力强,而是这日子太安逸了…… 院子里的活有小丫头干,小丫头虽然机灵的少,但个个都是老实本分。 贾珝很少回来歇,屋里的活不多,还有晴雯、香菱一起干,余下竟没什么事了!只用顽着、闲着,比许多小姐还自在。 值得说的只有一点,似乎晴雯看她有些不顺眼…… 毕竟她一来院子里贾珝就给她开了脸,成了通房丫鬟,月钱是她们的两倍多。 平儿也能理解,她性子又好,自然不会和晴雯计较。 廿六一早,贾珝知道梨香院里在搬家,让平儿带几个丫头小厮去帮忙……还叮嘱过,不许她去其他地方。 到了梨香院里,平儿把从伯府里带出来的几个小厮丫头交给薛姨妈指使,又带着香菱去见宝钗。 宝钗见平儿和香菱来,好不喜欢,一阵闲聊。 平儿去了东府可是个大新闻,一日就传遍了西府。 有人说是珝二爷看中平儿颜色讨要的; 也有人说是珝二爷强抢过去的; 更有的说是凤姐儿巴结珝二爷,下血本把平儿送过去去了…… 宝钗也知道这事,但她好奇心不重,更知道这事不寻常,也不问此类的话,只是谢过两人并贾珝。 平儿听宝钗叫她“平儿姐姐”,忙说:“姑娘,再别这么叫了,我可受不起。” 等宝钗嫁过去,也是她的主子了。平儿一向很有分寸的。 “这有什么事?” 宝钗笑着,并不在意,继续叫着姐姐,又让她们帮忙收拾衾褥妆奁。 香菱拉过宝钗的手:“好姑娘,以后有工夫了,你教给我作诗罢。” 薛家搬的地方还在宁荣街内,论起直线路程,比从伯府绕到梨香院还要近些。 平儿笑道:“往后一个月可不是你学诗的好日子,等明年有的是时间!” 香菱也笑,她心思简单,和宝钗过得来,想起以后可以和宝钗住一起就高兴。 倒是给宝钗闹了个大红脸…… 随即薛家也搬到了新家,好打发闺女。 第一百七十九章 元春所求 香菱、晴雯、平儿,再加上暂时候补的鸳鸯。 这个“四大丫鬟”的阵容,勉强配的上贾珝的身份。 午饭过后,元春破天荒的主动来了他院子里,似乎是有事。 两人落座,贾珝看出她眼底的愁绪,知道她来是有事,便屏退了伺候的丫头。 贾珝拉了她的手,“元春,有什么事你要跟我说,别一个人憋在心里。” 元春也反手握住他,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热,才略微有些心安,但却是更纠结了。 片刻后,元春才开口说:“珝弟,琏二哥今儿又去锦衣衙门看了老爷。琏二哥回了老太太话,说老爷已是形销骨立,面如槁木,不似人形……” 元春说到后面满是哭腔哽咽,伤心的落泪。 贾珝捏了捏元春的手,已经知道她想说什么了。 “老爷是戴罪之身,我也懂得法不容情的道理……但做儿女的,怎么忍心让他老人家受罪受难,若在牢里熬些时日,说不准……只能为难珝弟,可否想些办法,我……” 元春哭着,就要给贾珝跪下。但被他一手拉住了,把元春拢到了自己腿上抱着。 “珝弟……”元春哭得伤心,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贾珝缓缓地拍着她的背,沉声道:“我即刻下令,让政老爷回府休养。” “是我不好,为难珝弟了。”元春凑到贾珝怀里,泪水都打湿了他的衣领。 贾珝慢慢道:“是很为难……” 元春眼神轻颤,又听贾珝继续道:“但只要你开口,再为难的事我也会办。不管朝中弹劾,宫里降罪,有任何后果,我都一力承担。因为这是我欠你的,元春。” 元春听这话,被感动的控制不住情绪,她知道贾珝说欠她的,就是不能给她名分。 元春抱紧了贾珝,连声说:“伱不欠我,珝弟,是我自愿的!你不欠我什么……” 贾珝诓着怀里的元春,脸上不禁露出花招得逞的笑容。 贾政一个五品官而已,宫中、朝廷谁会在乎?而且他还在诏狱,不就是锦衣卫说的算? 锦衣卫不是三法司,能有什么程序合法?最大的程序合法,就是贾珝的命令! 贾珝直接抱着元春起身进屋,当着她的面,写了一封令书,盖上了私印和指挥使印,叫人送去锦衣卫。又让西府派人去接。 元春又是感动的掉小珍珠了。 两人还抱着,默默享受着难得的温存。 抱了一会儿后,元春突然感觉到“如芒刺股”。 她红了脸,低着头俯在贾珝怀里也不说话。 贾珝亲着她的脸蛋,“元春,我们有好久没亲热了……” “可现在还是大白天的,老太太还在等着我的信儿呢……”元春脸色通红,她声音小的如蚊子叫:“要不等晚上,我回东府住?” “那让老太太等着呗!”,贾珝兴致更高了,他捏着元春的小手放在桌沿上,“乖,扶好了……” 这些天事情多,贾政又出了事,两人确实有很久没见面了。 颇有小别胜新婚的感觉。 也可能是元春念着贾珝为贾政的事出力,有心犒劳他一番。 所以元春即便很害羞,也由着他把她按在案上,肏顽…… 就这般,午间时光正好。 贾珝又陪着元春,往西府去。 只因为他肏完元春后,听她说今儿府里来了一僧一道,说是能救治宝玉。 贾珝立即想起了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就要去看看。 至西府,贾珝隐约听见木鱼声响,问元春,元春只是摇头,她现在的注意力,很难不集中在自己身上。 元春感觉一步不留意,有什么就要流出来似得。 来到贾母院里,又和贾珝见过贾母。 元春不禁暗自夹紧了大腿。 贾珝问:“那僧道两人呢?” 王熙凤就笑道:“给了个医治宝玉的法子,已经从后门走了。” 元春听两人说话,又夹住了。 听到贾母召她去问话,元春慢步走去,生怕步子迈开了,然后…… 贾母问了贾政之事,元春说的心不在焉的。 她只感觉湿漉漉的,很不舒服。 听着一院子的人闲聊,元春一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精神紧绷,生怕被人看出端倪。 她脸色微红,看向贾珝眼神里带有埋怨。 珝弟,也太坏了! 偏偏不许她清理干净再来。 贾珝又问一僧一道什么打扮模样,凤姐儿一说,他就确认是那行走人间的两位神仙了。 “太太把宝玉带回她屋里了,又依那两位老神仙的令,把宝玉的玉悬在门上,太太亲自守着门,不准别个进去。听说要三十三日,宝玉的病才能好。” 贾母又说:“今儿是个好日子,宝玉得救了,他老子也能回府了,晚上摆宴,再热闹喜庆一点才好。” 说罢贾母又让鸳鸯去请薛姨妈和宝钗来府上顽,晚上吃宴。 贾珝来都来了,便去看望黛玉。 黛玉刚午睡起来,看了几篇书,正在和紫鹃做会针线,就见贾珝走了进来。 贾珝叫了几声妹妹,黛玉也不理。 贾珝搞了这么大的事,肯定不可能哄一次就翻盘,黛玉心里还有气呢。 紫鹃自觉地起身,让开了位置。 黛玉便说:“就你有眼色,明儿跟着他去罢!” 紫鹃瘪着嘴,她不仅要吃狗粮,还被殃及池鱼,看见贾珝的眼神,便出门去院子里顽了。 贾珝坐下,就去拉黛玉的手,黛玉连忙一甩,娇嗔道:“你也不怕被人看去了!” 贾珝笑问:“那等没人的时候,就可以牵妹妹的手了?” 黛玉气道:“你就会说这些混账话来欺负我。”又转过身去不理他。 黛玉心里有气,又架不住贾珝有耐心磨她。 贾珝说些软话哄好了,又如愿牵上黛玉的手顽了一阵。 两人说着闲话,黛玉讲到妙玉进府后,贾珝来了兴致,想去看看妙玉。 金陵十二钗,巧姐儿都不见影就不说,其余十一人,钗黛、四春、凤姐儿、李纨、湘云、秦可卿都见了,只差这妙玉了。 贾珝便拉着黛玉同去,黛玉喜欢静,不喜动。但又挨不住他妹妹长妹妹短的,只能陪着他同去…… 第一百八十章 妙玉的膝枕 贾珝带着黛玉刚出门,就遇上了元春,她已经回屋换了身衣服了。 两人对视一眼,贾珝带着安抚之意,元春还是在埋怨贾珝要乱来欺负她…… 元春有些黏糊贾珝,听两人要去妙玉那儿看,便跟着同去。 贾珝便不让抱琴、紫鹃跟着,自己带着这对表姐妹出了贾母院里。 路上元春和黛玉手挽手说着话,贾珝也插不上嘴。 一路从凤姐儿院旁过,去到东大院里,来到一佛庵下,见着了妙玉。 只见妙玉头戴妙常髻,穿一件月白素袖袄儿,外罩水田青缎镶边长背心,拴着秋香色的丝绦,纤细的腰肢下,是一条淡墨画白绫裙。 妙玉和元春、黛玉说着话,给她介绍贾珝。贾珝盯着她的脸蛋看,妙玉发现了,只是微微低头避开视线。 她上前给贾珝行礼,“见过伯爵大人。” 贾珝说:“我们一路走来也累了,向你讨杯茶喝。” 妙玉听了,便带着侍女去烹茶了。 元春想她和贾珝才做了那事,怕冲撞了里面的菩萨,便说:“也不用去禅堂,左右也没外人,我们就在院里坐坐罢。” 她便拉着黛玉坐下。贾珝四处看了看,这小院子十分幽静,院内花木繁盛,绿化多,打理的也好。 黛玉小声笑道:“她是个怪癖的性子,不好说话,怎么在你面前这般规矩?叫她泡茶就去了。” 元春捂嘴笑了笑,贾珝也笑道:“妹妹也不想想,除了你,这两府上下哪个敢不听我的话?”说着贾珝掐了掐黛玉的脸蛋。 元春可还在一旁看着呢,黛玉羞红了脸,拍开贾珝的手,叫道:“大姐姐,伱看珝二哥他!” 说着黛玉忙往元春怀里躲去,元春抱住她诓了下。 但元春见贾珝和别的女孩打情骂俏的欢,心里也有些吃味。 又想贾珝兼祧两门,但不可能有她的份,看样子另一人多半就是黛玉了,这一想笑容难免有些酸涩了…… 贾珝见状,又捏了捏元春的脸。 元春还抱着黛玉了,身子都是一颤,忙看向佛堂内,见没有人才松了口气。她瞪了贾珝一眼,略有嗔怪。 若是被人看见了,那事情就大了! 贾珝回了她一眼,又伸手在她脸上,揉捏了几下。 元春躲不开,只能抱紧了黛玉,闭上眼受着。 她难免想起刚刚在贾母面前,夹着腿的场景了…… 又过一会儿,才见妙玉领着丫头端来茶盘,她亲自捧了个海棠花式填金云龙纹的茶盘,里面放的是个绿玉斗茶杯,奉到贾珝之前。 “大人请用茶。” 贾珝细细一看,就知道是她日常吃茶的那一只,也不以为意。 贾珝想,宝玉都能让妙玉热切起来,另眼相看,那更别说他了…… 他对妙玉的感官不算好,妙玉这个人就拧巴,矫情,虚荣,还喜欢装高冷。 都出家为尼了,还一身富贵病,有婆子丫鬟服侍,喝过茶都要用个名贵杯子…… 对人更是捧高踩低,面对贾母就知道六安茶性凉,要上更适合她的老君眉,还恭敬地捧上。但对上刘姥姥,茶都不给一杯…… 但贾珝还是来了,原因无他,妙玉长得好看啊! 虽然不及钗黛,但也是世间少有的美人儿,一身缁衣和高冷气质,更有一番别致风情…… 妙玉也在石桌剩余一方坐下,见贾珝看着绿玉斗,便问道:“这盖钟有什么问题吗?” 贾珝摇摇头,他自然不会嫌弃妙玉用过的茶杯,便饮了口茶,细细品了下,也是轻淳无比。 黛玉喝过,便问:“这是什么水,莫非是旧年的雨水?” 妙玉听闻冷笑道:“你这么个人,竟是大俗人,连水也尝不出来。这是五年前我在玄墓蟠香寺住着,收的梅花上的雪。隔年蠲的雨水那有这样轻淳,如何吃得?” 黛玉知她性子便这样,也没多说什么。 贾珝面无表情:“我就说怎么是这味,原来是五年前的水了。去给我换近来的山泉水。” 妙玉一愣,转头看了贾珝一眼,两人对视,她说了声“好”,又收了茶杯,端起茶盘,带着丫头进去换水煮茶了。 元春只是牵着黛玉的手笑,黛玉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在笑。 她自幼寄人篱下,最缺失、最需要的就是这种被亲近信任之人护着的感觉。 贾珝手指敲了敲石桌:“平日里你挺会凶我,给我摆脸色的,怎么对着外人就改了性子,能吞声咽气了?” 黛玉只说:“她是修行之人,哪能一样?” 贾珝又去捏她的脸,“我看你就是窝里横。” 两人打闹着,又见妙玉捧着茶盘回来。闲聊一阵,抱琴找来,说是贾政回府了,元春听闻立即去了。 黛玉想若还留着,等会儿就要和贾珝单独回去,一路让下人看见了也不好,便跟着元春走了。 贾珝没有去迎贾政的道理,独留在妙玉这儿,两人似乎气场有些不合,竟没有一句话说,只是兀自喝着茶。 贾珝想着,妙玉出身仕宦之家,回去就让锦衣卫去查查她的底。 这个假尼姑,也是命运多舛,后面竟然被几名强盗劫走了,那是什么后果,也不用多说…… 贾珝这么善良的人,自然是能救一个就救一个。 此时妙玉道:“大人要不去佛堂拜拜?” “不拜,”贾珝说。他又不信佛,拜什么?“去耳房坐坐罢,劳烦你给我诵诵经听。” 妙玉一笑:“好。” 婆子和丫头退下,两人随至耳房内,开着门。 妙玉又倒了杯茶,才跪坐在蒲团上,拿着串念珠,诵起贾珝不知名的经文来。 贾珝随意多了,在榻上坐着,喝着茶听妙玉念了会经,又倒在榻上。 他嗅到被褥间有一股宜人的清香,便猜到是妙玉所卧之榻…… 果然那玉音诵读的经文一顿,妙玉看了他一眼,竟没说什么,就继续念着经,闭眼捻着佛珠。 贾珝又起身喝了口茶,沉思了一阵。 他向来是擅长得寸进尺的。 “你念的什么经?” 妙玉答:“《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你坐的太远,我听不清,你坐过来罢。”贾珝指了指榻对侧的地方。 妙玉一看,和贾珝还有七八尺的距离,也没多想,起身坐了过去。 妙玉没想到她一坐下,刚开始念经,突然贾珝朝她倒了过来,脑袋就枕在她大腿之上! 妙玉瞳孔地震!已经呆在那儿,紧绷着身体,都不敢动弹分毫,一手绞着念珠拿到一边,不知道该做什么了,话都说不出来半句…… 以贾珝的视角可以看见,妙玉屏住了气,一抹粉红从脖子直上耳根。 但他满不在意,还挪了挪身子,脑袋往里移了移,让后脑枕实了妙玉柔软的大腿。 他睁眼,这下大半视线都被遮挡住了…… “继续念。”贾珝才舒服地闭上眼说。 妙玉顿在那里,又愣了好久。贾珝又不是真的听她念经的,自然不会催她。 片刻后,妙玉才缓缓开口念道:“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贾珝享受着妙玉舒服的膝枕,听着她微弱蚊声地念着经文,不过一会儿,竟然睡了过去…… 贾珝再睁开眼时,就见妙玉没念经了,正低着头看着他发呆。 贾珝躺在她腿上,也看着她的脸,就是有丰满的障碍,看不得全…… 片刻后妙玉才惊醒过来,察觉到贾珝已经醒了,忙说:“大人……”她想推开贾珝,又怕把他推到地上,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贾珝起身,妙玉才能动下酸麻的双腿。 “我睡了多久?” “两三刻钟。” “经念完了?” “我念了三遍。” “你念的很好,我很喜欢你的经文。” 妙玉不说话了,只是转过头去。 贾珝真的是喜欢经文吗?她又撑着墙起身。 “你以后会一直待在荣国府?”贾珝捏着那个绿玉斗。 “不会。荣国府二太太请我诵经七日,为贾二公子祈福,今天是第四日了。”妙玉说,“茶凉了,我再为你煮一壶热茶罢。” 贾珝仰头饮尽凉掉的茶水,“我伯府里正在修园子,有一处园林中点景的尼姑庵,叫栊翠庵。你的经念的很好,我想请你到伯府里常住,经常念给我听。” 妙玉没有说话,算是无声的拒绝。 贾珝这话中的意思没半点掩饰,稍有心气的都不会答应,更别说妙玉这个心高气傲的了。 她想,如果贾珝正式的邀请她,给足了她面子,她肯定会答应。 但贾珝也不走,就等着她的答复。妙玉没了办法,只能行礼,冷着脸说:“我佛法有限,不能承此重任,还请大人另请高僧。” 这妙玉也是清高的,两人身份天差地别,也就她敢如此直接、生硬、不给面子的拒绝了。 贾珝笑了笑,不以为意。 “三日后,我派人来接你。” 贾珝说完,起身闲庭信步的走了出去。妙玉咬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妙玉心中埋怨贾珝,又想着逃脱之法。 但贾珝是武勋,她哪吃得住他的手段…… 第一百八十一章 扑蝶,咬舌 这边贾珝出了佛庵,也无所事事,索性在荣国府内瞎转悠起来。 至一处园林,忽见前方有一道倩影,身穿粉色袄儿,乌黑的长发系成一个辫儿,垂在身后,静美动人。 正是贾珝多日未见的宝钗。 宝钗搬出了梨香院,若不是贾母今天要请东道,贾珝还见不着她呢。 贾珝就想着上前和宝姐姐来个偶遇,刚尾随接近几步,忽见宝钗扑在草地上,又小跑几步,像是在追逐着什么顽耍。 那身姿绰约,动态娇憨,直接给贾珝看呆了…… 娴静温雅、端庄秀气的宝钗,也有如此活泼可爱的一面? 贾珝定睛看去,竟在宝钗身前看见一双玉色蝴蝶,大如团扇,一上一下的迎风翩跹,十分有趣。 这冬月天气里,竟然出现了一双漂亮蝴蝶! 也难怪宝钗会被吸引,一改常态的去扑它顽。 贾珝忽然愣住,这不是宝钗扑蝶的名场面嘛…… 再看前方,只见宝钗蹑手蹑脚,还在扑着那双大蝴蝶,她展开了手帕来,向草地下来扑,只是那双蝴蝶忽起忽落,躲开了她的帕子。 那双蝴蝶又从侧边折返,向后飞去,宝钗也随之转身,正欲再扑,就看见一道颀长的身影立在不远处。 宝钗脸上的笑容瞬间一凝,她捏了帕子,有些尴尬地起身,缓缓低下头去,顿时难为情了。 珝二哥怎么在?他几时来的?是不是都看见了…… 宝钗的尴尬可以想象,她一直都是举止娴雅的形象,突然让人见到了活泼好动,天真烂漫的一面,偏偏这个人还就是她的心上人,别提有多难为情了。 见着贾珝缓步走来了,宝钗一时心都提起来了。 宝钗第一反应是转身就走,两人已经订婚了,按礼来说婚前不能见面,更不能私见,若让外人看见,没准还会传出闲话。 宝钗向来聪慧,已经摸清了贾珝的性格,又怕此时自己跑了,让贾珝心生不喜,那也不是小事。 最后就是,她也许久没见贾珝了…… 就在宝钗纠结之中,贾珝已经走到她跟前来了,这下宝钗避无可避,也没得选择,只能缓身行礼。 “珝二哥好。”她垂着螓首,又抬眼看他。 贾珝看向宝钗,由于一番扑蝶顽乐,她鹅蛋脸面红扑扑的,空气刘海下光洁的额头,也有些细汗。 尤其是那一双水汪汪眼睛,犹如在夏日的清泉中掬了一捧,贾珝也难免沉溺其中。 宝钗内有热毒,性子喜静,所以这香汗淋漓,娇喘细细的模样十分罕见,贾珝看的失神了。 见贾珝盯着她看,宝钗脸蛋更红了,一时垂眸,见贾珝还在看,又瞪了他一眼。 贾珝恍然惊醒,“宝姐姐好,呃……” 宝钗牙齿咬了下粉唇,略带羞意的侧过头去。 贾珝瞬间也有些尴尬,他也算阅女无数,什么美女没见过?今天是奇了怪居然露猪哥相了,宝钗是人家闺名,叫就算了,还把“妹妹”叫成“姐姐”了。 莫非是妙玉念的经有问题? 算了,喊都喊了,反正自己老婆。 贾珝四处张望了一下,若有所指的说:“这园子还挺僻静哈,我还是第一次来。宝姐姐你呢?” 听到这声“宝姐姐”,宝钗不由得攥紧了手帕,面上虽平静,心中却有些慌张。 “以前和姐妹们常来顽。珝二哥,我还要去探丫头那儿……” 宝钗自然听懂了贾珝话中的深意,听贾珝叫着“宝姐姐”挑逗她,又着他是个大胆的性子,哪还敢多呆? “且慢,”贾珝忽然拉住了她的手,“我还有事问你。” 宝钗小手都是一颤,向后一缩都没能躲开,只能由他拉着。 “珝二哥,”她呼吸有些急促了,“什么事啊?” 贾珝笑着,又凑近了一步,一手搭在她的肩头上。 贾珝与那双水杏眼对视着,低声说:“宝姐姐,刚才的蝴蝶,抓到了没……” 顿时宝钗又羞又恼,不复往日的矜持,低声羞愤叫道:“珝二哥啊!” 贾珝立即揽过宝钗肩头,将她搂入怀中,低头含住那两瓣粉唇。脸都蹭到了她脸上的香汗。 宝钗瞳孔放大,“喔!”地一声,顿时脑袋里一片空白。 贾珝抱住了她的细腰,只觉冷香软玉满怀,他再抱紧了,像是要把宝钗揉进他的身体里。 宝钗失神的瞬间,下颌张开,贾珝抓住空隙。 但刚与她小香舌接触的瞬间,宝钗有些被惊吓住了,下意识的牙关一闭…… “啊!” 贾珝吃疼惨叫一声,放开了宝钗。 虽然他是武林高手,但也还没把武功修炼到舌头上! 宝钗被夺了初吻,本来十分害羞,想立即跑走了,但见贾珝的样子,顿时慌了,忙拉住他手臂,关切地询问道:“珝二哥,你,伱没事罢……” 她虽然聪慧有急智,但也还是少女,此时当然是慌了。 贾珝“嘶哈”地吸了几口气,只觉得舌头上火辣辣的疼,随即埋怨道:“你谋杀亲夫啊?” 宝钗听这话,是又羞又气又恼,心想谁叫你做这么出格的事,也不问问人家愿意不…… 但宝钗又听贾珝自称是她丈夫,羞得说不出半句话来。而且贾珝舌头受伤,说话音调有些古怪,宝钗没忍住,嗤嗤地笑出声来。 “你还笑?”贾珝反手牵住她的小手。 “谁叫你……”宝钗嘟囔着。 他吐了口唾沫,都被血染红了,一时给贾珝气笑了。 想他纵横江湖……半年,除了终南山上那次,还没受过什么伤呢! 没想到如今他都成宗师高手了,还被宝钗这个弱女子给见了血。 宝钗见了血,也慌了,她也没想到这么严重。 宝钗连忙道:“你快张嘴,让我看看严重不……” “别看了,舌头都要被你咬断了,痛死我了。”贾珝一边埋怨,一边牵着她走。 宝钗此时本就慌张,听贾珝这话,还以为贾珝生气了,急得小脸雪白,眼泪水都要掉出来了。 跟着贾珝走了一会儿,才恍然发现,贾珝把她拉到了花丛树林与院墙的间隙之间。 第一百八十二章 小树林里的拉扯 这地方十分的隐蔽,就算从外边小道上路过,不仔细看也发现不了里面藏了人。 宝钗顿时反应过来,脸色羞红。 知道贾珝是装的很严重,把她骗到这隐蔽地儿,谁知道他想干什么呢! “珝二哥……” 宝钗想走,但手还被贾珝牢牢牵着,而且刚才还咬了他,他说还疼着,哪会放她走? 又在这条间隙小道上往里面走了几步,贾珝才停下,转身看着宝钗。 贾珝心里一乐,也是拉宝钗钻上小树林了哈!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他张嘴让宝钗看。 宝钗抬着头,果然在贾珝舌头上见到一个伤口。又想到这口子是自己咬的,羞得面红耳热。 她也不说是贾珝自己乱来的话了,连忙说软话哄着:“我错了,不该咬你的……珝哥哥。” “道歉有什么用?”贾珝又一手抓住宝钗肩头,“万一这伤口坏了、烂了,我只有半根舌头了,就随伱意了!” “我也没想咬你的,刚刚不知怎地就……”宝钗要哭了,“我错了,就饶我这一回罢。” “不行,你得给我治治!”贾珝一手搂实了她纤细的小腰。 “怎么个治法……?” 宝钗感觉不妙,身子都在发抖。 贾珝笑道:“我教你一个好招,唾液可以消毒治病……” 宝钗哪还不知道贾珝打什么主意? 连忙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 贾珝抱紧了她。 “你不给我治,我自己治,你再咬我,我也认了。” 贾珝说完,又凑了上去。 对付这无奈,宝钗也没了招。 只能紧闭着双眼。 闭合的牙关被撬开后,只能再张开些。 阳光穿过叶缝,落在两人脸上。 因为宝钗想着,别刮到了他伤处。 贾珝又开始得寸进尺了,那有只吃嘴子的? 宝钗忽然瞪大了双眼。她豚儿上的手。 见她没动作,贾珝继续。 得寸进尺。 花丛树林中,依稀可见人影闪动。 这下宝钗反应就大了。 贾珝刚一入手雪子,宝钗像是用尽全力般,推开了他。 此时宝钗冷静多了,她知道不能立马跑出去,不然两人都不愉,若出去时让人看见了,更是大事。 她连忙故技重施,抱紧了贾珝,不给他出手的机会,脸埋在他胸膛上,半真半假地哭起来,呜呜的似乎很伤心。 宝钗深受这个时代的影响,守礼内敛。 虽然和贾珝定了婚,让贾珝拉拉小手已经是极限,抱一抱都觉得很出格了,吃嘴子更是说出来就觉得不妥,更别说被袭雪了…… 但宝钗越是规矩保守,贾珝就越想突破她的底线…… 虽然下月两人就结婚了。 贾珝完全可以合礼合法的上她。 但贾珝总感觉,那样差点意思,少了逐步攻略的乐趣…… 这种不断上垒,情绪拉扯,才有乐趣。 贾珝见她又是这招,不慌不忙的拍着她的后背,诓了几下。 但他不会像上次那般,又放过了宝钗。 贾珝上次被宝钗拿捏住了,可复盘了很久! 对付这个时代宝钗这种循规守矩的少女,还是要用封建的办法。 毕竟她们从小就学的是三从四德…… 他抱着宝钗,哄了两句,又亲着她的侧脸和耳朵。听宝钗哭声变小了,“乖,好宝钗。” 宝钗听他的意思,也怕了,连忙带着哭腔软声道:“不行的,珝哥哥你欺负我……” “乖,我这是稀罕你。就算是欺负,我欺负你怎么了?” 贾珝揽着她的美背,抬起她的下巴,看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低声问:“好宝钗,我问你,我是谁?” 宝钗不说话,贾珝就捏她豚儿。 宝钗没了办法,只能开口:“你是,珝二哥。” “后天咱们两家都过礼了,下个月你都要跟我姓了。” 宝钗听这话羞得又往贾珝怀里钻,贾珝拿着她的下巴,和她对视着,“你是贾薛氏,你该叫我什么?” “珝二哥!”宝钗羞极了,偏偏下巴被捏住了,躲都躲不开。 “你不听话,三从四德都忘了?这可不像伯爷夫人。” 宝钗心里一颤,除了害羞甚至有几分害怕了…… 自从心系贾珝以来,她就时常思考过这些。 论人品、样貌、性情、才学,宝钗还是自信的,认为配的上贾珝。 就是家世,差了许多…… 贾珝是宁国府正派曾孙,年纪轻轻官职锦衣指挥使,爵至一等伯,配个天潢贵胄都绰绰有余了。 而薛家是皇商,虽然比小门小户的士族寒门体面,但对贾珝而言,门楣就低了不少。 而且宝钗丧父,自幼失怙,在媒妁婚姻中更低一等。 还好贾珝是武勋,若他是科举取士的清贵文官,那两人应该没有半点可能了…… 所以宝钗内心知道,自己是配不上贾珝的。 像是史湘云,应该是比她还好的人选,贾珝不都直接推掉了么? 贾薛两家能定婚,完全是贾珝个人对她的喜爱。 别看两人都订婚了,但若贾珝的这份私情都消了,这婚事能不能成还两说。 宝钗也是常听过,两家人都下聘过礼了,还毁约的事情。 若贾家毁婚了,贾珝肯定能娶到更好的,但她都被贾珝又亲又抱了,还能嫁给谁呢? 当然宝钗相信贾珝的人品,两人能顺利成婚。 但嫁入伯府后,可不代表着一切安生,没有问题了。 寻常人家中都摩擦不断,像是贾家这种高门大院,宅斗肯定更为激烈。 伯府如今,不都住着很多姑娘么?宝钗也是听过这些传言的。 薛家势力薄弱,就代表着婚后娘家给不了她太多的支持。她最大的仪仗,还得是贾珝的喜爱…… 所以听贾珝说她不像伯爷夫人,宝钗怎能保持平静? 她犹豫半晌,还是嘴唇翕动,弱弱地喊了出来:“老,老爷……” 宁国府这一脉,贾敬是太爷,贾珍是老爷,贾蓉就是爷。 贾珝和贾珍同辈,按照规矩,婚后府内人就该喊他老爷,喊他妻子太太。 按礼法来说,听贾珝的话,喊他“老爷”要等她嫁过去了再说。宝钗也能很合理,不伤他情面的委婉的拒绝。 但宝钗也知道,男女之间可不是讲道理的,喜欢就宠着,厌了就丢到一边,全凭心意。 她是想讨贾珝的喜欢,而且贾珝这话,有点争夺婚后话语权的意思的,宝钗自然能听出来,都还没嫁过去呢,哪能逆着他来? “这才乖,”贾珝笑道,松开了手,“以后还是喊珝哥哥,我喜欢听你喊。” 说完,贾珝低头吻上她脸上的泪痕。 贾珝当然不喜欢这个老气横秋又难听的“老爷”,但是此刻用来调教宝钗嘛。 如果换做是黛玉,肯定不吃这招。黛玉的性子就有些反封建,有些喜欢两情相悦的意思,如果贾珝敢这么来,没准还会恶化关系。 但宝钗嘛…… 她乖乖地“嗯”了一声。 即便贾珝松开了她下巴,宝钗还乖乖仰着头,闭上眼让他吻着。 直到清理完宝钗脸上的泪痕,贾珝又开始吃起嘴子了。 宝钗虽然没有回应,但乖许多了。 然后贾珝停下,她见没了动静,还以为完了。 没想到贾珝继续说:“你听我的话么?” 宝钗迟疑片刻,才点点头。 “下月你就是我的人了,对不对?” 宝钗今天被贾珝欺负惨了,也没空害羞了,只是她又想起刚刚那一捏,怕的又想哭了。 贾珝又问了一遍,她只能嗯一声。 贾珝就认真道:“现在我要看看你的雪儿,你自己解开袄子。” 宝钗被这话惊得目瞪口呆,然后看着贾珝,眼泪如泄洪般流出。 贾珝抱着她的腰更用力了,继续瓦解她的心。 “这里很安全的,外人也看不见。我会武功,有人来了也知道,我还能坏了我们夫妻俩的名声?” “放心宝钗,我是你爷们,外人也不知道的。”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在欺负你,我不能欺负你么?” “都是我的错,不管你的事。是我逼你的,我还能看轻了你吗?两府上下谁不知道你是最好的姑娘……比林妹妹还好。能娶到你是我的福分。” 贾珝突然想,下次在黛玉那儿说她比宝钗好,会不会挨一阵白眼? 宝钗听这话,眼神竟然松动了…… 贾珝心里一乐,提黛玉还真有用,果然是钗黛一体,判词都是合成一首。 日后有机会,他倒是真的要让钗黛一体…… “乖,别哭了。我这么求你,你都不理,该我哭了。”贾珝拿过她的手帕,给她擦着眼泪。 “宝钗,如果你真不愿意,我也不会逼你的,我这就带你回去,咱们和其余姐妹说笑也是一样的。等成婚后,我们再亲热就是。” 贾珝说:“但是,我喜欢听话的姑娘……” 宝钗没有说话,缓缓闭上了眼,面色居然很平静。 但离得这么近,贾珝可以听到她加速的心跳声。 片刻后,宝钗双手放在粉红色的袄儿上,一粒一粒的解着布扣…… 她的动作很缓慢。 贾珝不由得屏住呼吸…… 第一百八十三章 岳母 院墙之下,绿枝婆娑、草木葱茏之中。 两道身影立在偏僻的小树林之后。 西下的暖阳,穿过叶隙,零零碎碎地打在宝钗光洁的脸蛋上。 宝钗没有落泪了,只是眸子湿润,脸蛋上还留着泪痕。 此时此刻,她脸上竟然恢复了常有的娴静神态,不言不语,只是淡淡地看着贾珝。 连贾珝都读不懂她此刻的情绪,他心想,不会玩脱了吧? 没事,玩脱了多哄哄就好,反正宝钗又不可能把他给踹了…… 宝钗正对着贾珝,贾珝背后是院墙。她缓慢地解着袄子上的布扣,似乎在等贾珝回心转意。 但贾珝已经上头了,非要顽到雪子不可…… 宝钗把布扣解完,又解下了汗巾子。然后她把汗巾子,交到了贾珝手上。 贾珝只感觉,这个简单的动作,仿佛连带着极大的寓意。 宝钗缓缓打开粉红色的袄儿,里面又是件保暖的黄色小夹袄。 贾珝怕她着了凉,还运起九阳真气,驱散周围的寒意。 也是做了一回“暖”男。 她再把小夹袄打开,就见着一件杏黄色的肚兜。肚兜成菱形,并不能包裹整个身前。 在腰部区域,菱形的肚兜只有一角。 两侧是雪白的肌肤,宝钗身子虽然丰腴,腰部却没有一丝赘肉,十分纤细。 贾珝再通体看了一眼。 好家伙,原来是他最喜欢的,细枝结硕果! 在宝钗腋下肋骨处,可见几圈纯白的绷带。 如果解下束缚,这雪该有多大? 宝钗的年纪,可还在发育啊…… 有这大食堂,如果生孩子了,都不用操心奶粉钱了。 贾珝隐约意识到,自己又肩负了某项重任。 他双手扶住宝钗的细腰两侧,在嫩滑柔软的肌肤上,摩挲揉捏着。 两人对视,宝钗还保持着平静,只是脸蛋上泛起了一圈红晕。 宝钗的眼底,还有一份期待和担忧。 这个时代的审美,可不是越大越好。 盈盈一握才是最好的。 贾珝的手又从后方向上。 在她柔滑的美背上来回摸着。 贾珝收回手,在宝钗的注视下闻了下手指,一股冷香味,差点让他陶醉。 他这才从侧面钻入,掀起几层白色的束缚。 一阵秋风拂过,贾珝也 触碰到那柔软至极的雪子。 太阳泛起一圈光晕,让人有些眼花缭乱。 贾珝第一感觉是,嫩。 然后。 轻拢慢捻抹复挑。 他说, “我的好宝钗,你这对雪儿,我要顽一辈子。” 忽然远方传来一阵丫头们的嬉闹声,宝钗身子都紧绷了,贾珝忙低声说:“别怕,她们看不见。还有我呢。” 说着他吻上宝钗的泪痕,然后是两片粉唇。 贾珝终于,如愿以偿。 和宝钗, 吃着嘴子,顽着雪子。 在这种环境下,宝钗也有些害怕,主动抱着贾珝。 生涩、笨拙的回应着。 良久,外面的嬉闹声消失后,才唇分。 贾珝也完,松开了痘痘。 然后,宝钗也看着他闻着手指。又颔首下去,没脸去看。 乳香沁人。 贾珝说:“以后进了伯府,不准裹着。我喜欢大的,裹着对你身体也不好,知道么?” 宝钗合上袄子,轻轻地点了点头。 看她这反应,贾珝也知道自己有些顽过头了。 不一时没兴致来了,没刹住嘛……咳咳! “好宝钗,你生气了?不理我了。” “没有。”她轻轻地说。 贾珝生怕她再哭出来了:“乖。以后我再补偿伱,让你做侯爷夫人,国公夫人……” 他一边哄着,一边帮宝钗穿好衣服。 强迫人家解开了,自己顽完,肯定要温柔些。 贾珝先是绑好束布,整理下肚兜。 又没忍住感受了一番,她腰间的细腻软肉。 宝钗没有反应,只是呆呆地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贾珝又给她穿上了袄儿,系好布扣。然后再抱住。 以贾珝的经验,这个时候宝钗是很脆弱、敏感的。 需要用温存来抚平她内心的情绪。 而且要对视,这样才能感受到对方的情绪,不让她乱想。 两人默默温存一阵,贾珝四下观察一番,才牵着宝钗出去了。 牵到园中,宝钗就放开了他的手,“你先走吧。” 贾珝知道她不想被旁人看见,传了闲话,或者被黛玉等人笑话。 他不以为意的说:“等到了老太太院子前,你再先进去。” 宝钗拿他没办法,只能依了。 两人又一起回去,没人的地方就牵着手,遇人就放开。 到了贾母院里,难免被吃醋的黛玉打趣暗讽一阵。 用过宴,贾珝又亲自领着人,一路把宝钗和薛姨妈护送回了薛家。给足了面子。 薛姨妈请贾珝进去坐坐,两人有婚约,宝钗自然要回避,只能由她来陪坐。 薛姨妈看着贾珝,只叹世事变化莫测。 上一次两人私下会面,还是在两月之前,薛蟠被抓入诏狱,她把贾珝请入梨香院中,热情招待请求帮助。 当时贾珝可是婉拒了她。 没想到如今,贾珝再来时,就要成为她的乘龙快婿了…… 薛姨妈看着正在喝茶的贾珝,正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薛姨妈想,宝钗是个有福气的! “珝哥儿,今儿麻烦你了,还专门送我们回来。” 贾珝放下茶杯,看向坐在主位上的温婉贵妇人,她眉眼间有几分宝钗相似的神态,身子也是丰腴有致。 贾珝也是笑道:“岳母客气了,反正都是顺路。” 薛姨妈听到这个称呼心里都是一跳,这怎么还没成亲,岳母都叫上了? 屏风后宝钗也是小脸一红,贾珝一向是这么脸皮厚,她又想起下午在园子之中发生的事情…… 薛姨妈也不可能拂了贾珝的脸面,只能顺着说:“若是蟠儿有你半分顺心,我做梦都能笑醒了。” 聊了片刻后贾珝又问:“那事我都交给老太太办了,不知婚期议的多久?” 薛姨妈就说:“还没议定,初九、十四、十七都是好期……” “那就初九罢,回头我给老太太说。” 贾珝想着今天那对大雪。还得是早娶早享受啊! 薛姨妈当然没有异议,见贾珝这么着急娶到宝钗,心里更为欢喜。 出了薛家后,贾珝又留了人手,在外围护卫着。 如今这院子不似国公府邸安全,他虽然仇家少,也要防止一些宵小在他成亲前作乱…… 第一百八十四章 宫变 廿七。 一早,贾珝令锦衣卫调查妙玉之身世。 夜间,贾珝再次密入宁靖郡王府,竟然窃听到了宁靖郡王召开的战前动员大会。 贾珝一时都懵了,难道那晚的老太监,真没把他夜入王府的事情告诉宁靖郡王? 这不是眼睁睁地看着宁靖郡王朝火坑里跳吗? 不过对他而言,就是一桩泼天的功劳。 贾珝也不管那老太监有何密谋,当即一番隐秘布置,也未擅自增添宫中守卫力量,以免打草惊蛇。 宁靖郡王一伙人需要考虑的有很多,即便完成了挟持太后、诛杀皇帝两项重任,也只能代表着这场政变的开始。 但贾珝的工作简单多了,就是四个字“护驾平叛”,等宁靖郡王出手,然后剿灭他们。 贾珝已经在研究平叛后的封赏了,相比爵位,他更在乎实际的权利。 例如,京营。 当然了,这掌锦衣卫事也没什么不好,但是京营对于他来说,可以更加的海阔天空。 因为在二十年前,京营还是贾家的基本盘。 …… 廿八。 一早鸳鸯就拿了过礼的礼单,交于贾珝过目。 今天贾珝起晚了,鸳鸯来时,他才在平儿的服侍下,开始洗漱。 见着鸳鸯,平儿难免尴尬。 毕竟先前她还打趣了鸳鸯的事,说她迟早要去伯府,没想到自己比鸳鸯还先来了…… 鸳鸯念着礼单:“金项圈等金珠首饰共八十件,妆蟒四十匹,被褥十六床,各色绸缎一百二十匹,四季的衣服共一百二十件……外面也没有预备羊酒,便折成了银子。” 贾珝听了,说了声好,鸳鸯就要走,贾珝却拉住了她。 “我要成婚了,老太太送什么礼?”贾珝说,“你回去告诉老太太,其余的我都不要,把你送来伺候我就好。” 平儿就笑,鸳鸯瞪了她一眼,说:“二爷就别打趣我了,你这边的丫头个顶个的好,哪差我一个?老太太却是离不得我的。” 贾珝不以为意,只是说一定要把鸳鸯要过来。然后也不放鸳鸯走,让她和平儿一起伺候自己梳洗。 此后,尤氏指了人,带着礼品从伯府而出,送入薛家院子。 贾珝肯定没有闲心关注这些小事。 今天有一场大戏,只不过晚上才会开演。 他一如既往,去锦衣衙门点卯,再回伯府。 夜幕降临,不断有密报传来消息,始终无异常。 戌时五刻,暮鼓敲响,宫门落锁,禁止出行。 但贾珝知道,这些只是山雨欲来之前的平静。 亥时,忽然有门子禀报,有人持宁靖郡王的名帖登临伯府,求见贾珝。 正是陆文昭。 陆文昭在大厅里见到了贾珝。深夜府内,贾珝居然还是衣着整齐,一身白蟒箭袖,外套宝衣软甲,腰悬倚天剑…… 陆文昭还带着笑容的脸,立马僵住。这怎么会? 贾珝也知道,陆文昭上门安抚他时,宁靖郡王已经开始动手了。 所以陆文昭还没说一句话,贾珝就发令道:“宁靖郡王勾连皇城禁军,意图不轨。传令,即刻发兵,攻入宁靖郡王府。” 陆文昭脑袋里嗡了一下,他立即知道,是有人走露了消息! 陆文昭立即跪下快速道:“伯爷,宁靖郡王承诺,只要伯爷什么都不做,事后袭封伯爷为宁国公,还请伯爷三思而后行啊!” 贾珝一笑,“把他打入诏狱。” 当即就有人持锁枷上前,在贾珝面前,陆文昭知道反抗也是徒劳,只是继续劝道: “宣武无道,重用奸邪,祸乱天下,致使民不聊生,黎庶哀嚎。宁靖郡王乃义忠老亲王之子,必定是万众归心之所向,伯爷慎重啊……” 贾珝这才出府,算着时间,不紧不慢地朝着皇城赶去…… 皇城,神武门在黑夜中显得无比巍峨。 不知为何,早已落锁的宫门,再次大开。两侧门轴下,还有着一滩油渍。 宫门之外,甲士们沉默不语。高处悬挂的灯火摇曳,照在甲胄兵锋之上,倒映出一层冷冽的金属寒光。 约定时刻一到,只见又从地安门方向出现一队兵卒。 马蹄被步团包裹,口带嘴笼。黑夜行军,只有脚步声和甲胄碰撞之音。 两批人马会合,神武门守将李世宁早已等候,在宁靖郡王的威逼利诱之下,对于这场宫变,他的心态也悄然变化。 若宁靖郡王成大事了,他也是从龙功臣。荣华富贵,就在今晚。 “殿下。” 如此顺利的穿越宫门,宁靖郡王长舒了一口气,他脸色红润,激动之情可以想象。 “李将军,伱领着右卫和何一起,去凤藻宫。余下人,随我去养心殿!” 宁靖郡王令下,一队队士卒在军官的命令声中,有条不紊地重新整队,开往其他地方。 不知从何时起,寂静的宫墙内响起一声嘶吼,贯穿黑夜,撕破了夜幕之下的宁静,紧接着喊声震天,杀声此起彼伏。 “你等无视宫禁,披甲入宫,欲谋反乎?” “杀!” “杀!” …… 皇城之内已经杀疯了,宁靖郡王手下兵卒,无一不是精锐,尽管有值宿龙禁尉和御林军拼死拦截,仍然成兵败如山倒之势。 这一切都如宁靖郡王计划行事,若无把握,他岂敢宫变造反? 养心殿外,喊杀声愈来愈近,似乎已经兵临殿门之下。 御林军在战损四成之时,就开始溃败,短短一刻钟内,龙禁尉更是死伤过半。 不断有溃军败退,令皇城内各处震动,慌乱的情绪如同瘟疫一般蔓延…… 殿内,年轻且倒霉的宣武皇帝正在经历着第二次叛乱。 在戴权和内监的服侍下,他有些慌乱地穿好了衣物。 “金吾前卫动了吗?”宣武帝的声音满是虚弱。 戴权满头热汗,“还未传来消息。” 宣武帝惨白的脸上更加气急, 皇城内各卫本该直属皇帝,但由于文官集团坐大,和太上皇时期阉党横行,各卫多或少受到兵部辖制。只有锦衣卫例外。 戴权及时也及时道:“锦衣卫已经动了,想来贾指挥使正在赶来的路上,陛下无需担忧。” 宣武帝又道:“传令多隆,立即调奋武营、果勇营、扬威营三营兵马入宫护驾。”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一夫当关 “杀!” 养心殿外,厮杀喊骂声震天。 殿内,宣武帝脸色苍白,戴权扶着皇帝,缓慢地走向宫殿门口。 这位往日风头无两的大明宫内相,也是双腿发抖。他再次劝道:“陛下,快撤吧!若叛军攻上殿来,后果不堪设想……只要等来其余各卫护驾,叛军不攻自溃。” “朕不退!”宣武帝脸上泛起病态的红润,他一把甩开了戴权,“朕乃天子,这里是皇宫,朕岂能被叛军逼退?” 殿内匐跪在地的内监宫人,听宣武这话,身子更加颤抖了。皇帝不退,他们也走不了,迟早要死于叛军的兵锋之下。 宣武站在殿门前,向远处眺望,已经看见有几股叛军穿过御林军的防线,朝养心殿杀来。 当即有皇帝身边的龙禁尉冲下台阶,杀向叛军。顿时杀声震天,刀光血影。 宣武皇帝也是学过武功的,只恨不能披甲亲自斩杀叛军。 此刻他脑海中快速闪过了无数画面,他年少登基,却做了几年的“儿皇帝”,如今掌权不久,就已经遭遇了两场叛乱…… 加上如今病体不愈,难免有种命运多舛的自嘲。 “杀啊!” 皇帝身边的护卫当然精锐,奈何叛军的人数太多了,不过几波攻势,这队龙禁尉所剩无几人,溃败到了皇帝身边。 叛军围上,宣武看见人群之中的宁靖郡王,忍不住怒喝一声:“陈烨,你胆敢造反!” 宁靖郡王大手一挥,场面逐渐安静下来,他打马上前。 如今,于他而言,皇位近在眼前。他那双激动的眸子中,似乎要喷出火光了。 “小皇叔可曾忘了,这皇位,本该就是我皇考义忠亲王的?” 他立马又道:“小皇叔不要自误,停止抵抗,下罪己诏,交出玉玺,禅让皇位于本王。本王愿对太庙的列祖列宗起誓,登基之后,立即封皇叔为太上皇,共享江山富贵。” 宁靖郡王也不敢耽搁时间,但他也不想当众冲杀皇帝,留下千古骂名。 若皇帝能识时务,放弃抵抗,禅让于他,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宣武听这话,气得脸色涨红,他一把夺过身边侍卫染血的刀刃:“乱臣贼子,也配谈陈汉列祖列宗?今夜之事,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宁靖郡王微眯着眼,冷笑了声:“不识抬举。” 随即他大手一挥,顿时将士激愤,向台阶之上的皇帝发起冲锋。 宁靖郡王看去,宣武帝一行不足二十人,而冲锋的军卒犹如泄洪之潮,注定淹没一切。 或许在他发动宫变的那一刻,结局就已注定。 他才松了一口气,向旁边之人说道:“刘师,你立即起草调令,让各卫返回营地,等盖了大印就送去……” 宁靖郡王话还未说完,忽然听到一侧传来惨叫之音,立即看去,就见几名兵卒被打飞,一袭白袍御空而来。 他惊掉了下巴! 养心殿前宣武皇帝,举着长刀的手都在发颤,就在他想冲下台阶杀向乱军之时,也被动静吸引,忽见一道熟悉的身影飞来。 那是……? “陛下,是贾大人!贾大人来了!”戴权立马惊喜地喊道。 贾珝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看准时间才卡点出来的。 他杀入乱军之中,犹如无人之境,降龙十八掌舞出,伴随阵阵龙吟之声,无数军卒被卷起震飞,瞬间丧失战斗能力。 见着叛军要冲到皇帝身前了,贾珝也草了几声,立马调用全身内力飞身上去。 贾珝从侧面杀入,飞身于空时拔出倚天剑横扫,顿时剑气纵横,首当其冲的几名叛军被拦腰斩出两块! 更是有数名叛军身前铠甲都被斩碎,向后倒去压倒身后之人,引起一片混乱。 贾珝落地,他看见了宣武脸上的绝处逢生的惊喜和激动。 他又是斩出几剑斩出,以一己之力,将叛军的第一波攻势败退。 “完美的卡点救人!就这几剑砍完,三等侯保底了吧?” 贾珝想着。转身向差点被叛军碾压的皇帝道:“微臣救驾来迟!” “贾卿……”宣武满脸的激动。 在这瞬间宣武感觉,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钦点贾珝为武状元! “锦衣亲军已至,不时就可剿灭叛军,还请陛下退于殿内。” “杀!” 此时叛军又冲了上来,贾珝也没空等他回复,立即转身迎敌。 凌厉的剑气纵横,撕裂漆黑的夜幕。他每一次挥剑,都会收割几名叛军的生命! 此刻非江湖决斗,辟邪剑谱都没太大用处。贾珝运转九阳神功,内力源源不断的斩出,以倚天剑之锋,一力破万军! 也就是他内力无比深厚,军卒的铠甲在倚天剑面前和草纸没区别,才能拦下数量众多的叛军。 不过多时,那厮喊声就减缓许多。贾珝又斩退了三波叛乱的攻势,养心殿前尸横遍野,血如水流,如同人间炼狱。 贾珝持剑而立,犹如一尊杀神,虽只有一人,犹如千军万马,上千叛军都无法冲上台阶。 “胆敢上前者,杀无赦!” 贾珝立在原地,运转内力,声音传入叛军耳中,震得他们耳膜发疼。 叛军看着黑夜中的那道人影,皆是胆战心惊,鲜血顺着台阶流下,有人在后退,也有人被吓得丢掉了兵器。 宁靖郡王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他很清楚如果今晚失败了会有什么后果。 从皇位只差一步,到即将堕入深渊,这种巨大的落差感席卷了他。 贾珝! 宁靖郡王用马鞭抽着身边的将士,发狂的怒喊道:“进攻,快进攻!传我军令,无论官职,杀贾珝者,封一等伯爵!斩皇帝者,封郡公!”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个先登之功都能引得无数将士拼死效命,更别说可以传家的一等伯爵了! 当这条军令传出去后,临近溃败的叛军再次聚集,如同浪潮般涌向贾珝。 贾珝不退,反而跃入人群,倚天剑寒芒吞吐,如同绞肉机般,粉碎无数叛军! 忽然后方的杀声愈来愈近,瞬间兵败如山倒,叛军溃败。 宁靖郡王眼前一黑,从马上栽倒下去…… 求月票。 如果这个月结束,能有一千月票,就加更。 第一次求月票,还请各位读者老爷支持一下。 如果没有,以后就不求了,新人作者,也不知道月票有啥用…… 第一百八十六章 龙儿,万贵妃 局势瞬间逆转。 戴权已经在组织宫人洗地了。 锦衣卫护防养心殿,叛军虽然溃败,但今晚之事还未结束。 殿内宣武再次躺下了,他大病未愈,今晚睡梦中被惊醒,受了惊吓又吹了冷风,病状更加重了许多,此时正咳嗽个不停。 贾珝禀报入殿说:“陛下,叛军首领宁靖郡王已被拿下,押在殿外。” 宣武也没有精力去审问了,只是挥挥手说:“命锦衣卫将宁靖郡王押回王府,严密看守。” “是。” 贾珝想,估计明天赐死的圣旨就会到宁靖郡王府吧? 宁靖郡王是皇室,总不能夷他三族? “宁靖郡王谋反一案,交于锦衣卫全职查办,主犯等人,皆夷三族,牵连党羽,绝不姑息。” 宣武的声音虽然虚弱,但满是肃杀之气。 这一句话下,少不了人头滚滚。 但贾珝想着,又能贪污了! 忽然一道雪白的身影的进入他的脑海…… 贾珝也感到有些棘手,贪些钱财都是小事,但想打皇室郡王之妻的主意,不仅犯忌讳,还困难重重。 但贾珝向来是迎难而上的,没有机会就创造机会嘛…… 他行礼道:“微臣领命!” 片刻后,宣武又说:“朕听闻叛军冲击凤藻宫,贾卿去太后那边看看,还有长春宫。” 长春宫?万贵妃的地盘? 万贵妃和雨化田关系匪浅,所以长春宫都是西厂的人,贾珝倒从未去过。 领了命后,贾珝出了养心殿,正欲去后宫巡视,就见身着飞鱼服的丁白缨等在殿门外。 他走了过去,丁白缨立即汇报道:“赵敏去你院子里偷了令牌,带上木婉清叩开了城门,已经走了两刻钟了。” 贾珝有些惊愕…… 什么娇妻逃跑文学! 这就是赵敏的找机会能力? 还有,她俩不是一见面就互掐、打架吗,怎么还凑到一起跑路了? 贾珝回过神来,并没有太意外,解下腰间的腰牌递给了丁白缨。 “你立即带人去追,一人三骑,调用锦衣卫所有力量。” 丁白缨接过令牌,又看向贾珝:“若她们不肯回来呢?” 贾珝一愣,明白了她的深意,沉默了片刻后说:“必须把木婉清带回来。” “那赵敏呢?” “赵敏执意要走,就让她走罢……” 木婉清是个没脑子的,跑路也是因为贾珝要结婚了赌气,如果贾珝不管她,肯定一路回无量山怄气了。因为那誓言,做了傻事也不一定。 贾珝想,和木婉清闹脾气不一样,赵敏兴许是真想逃走吧。 她是汝阳王府的明珠,草原上肆意飞翔的雌鹰,自然不甘心当一只金丝雀。 天要下雨…… 贾珝说的很清楚,但丁白缨却会错了意。 “是真的放赵敏走?” 丁白缨有些难以置信,赵敏的容颜在伯府的姑娘中都是拔尖的,当初费了这么大力气才把她抓回来,放过她完全不是贾珝的性子。 如今这个时代,一别即可能是永别。 丁白缨甚至觉得,贾珝这话的意思是说给赵敏杀了…… “不然呢?她不回来还杀了她?” 贾珝想起那对大雪,他可舍不得。 雪推好顽着呢。 敏敏郡主指定项目。 “就字面意思,她不愿意回来就算了。让靳一川领着人一路护送,听她调令。你别去,不然她多半会报复我,把伱掳走了。” 贾珝说完又想丁白缨都会错了意,以赵敏的聪慧,没准也是不敢走的…… 丁白缨领命离去,贾珝直向后宫。 至凤藻宫前,就见尸横遍野,看来这边也是经历了一场大战。 想来也是,对于这场宫变,挟制太后的重要性丝毫不亚于杀死皇帝。 凤藻宫门前,竟然是西厂的人,贾珝径直往里走,西厂之人也没人敢拦。 他立即下令道:“开始换防!西厂之人全部撤走,由锦衣卫接管。” “贾伯爷,恕我等不能从命。”雨化田也从里走出,他冷笑道:“西厂奉贵妃之命,保护太后安全。” 后宫无主,都是由万贵妃管理一切事物的。 贾珝正想搬出皇帝,就立马有一宫女传话道:“太后懿旨,令贾指挥使统领调度锦衣卫、东西两厂,护卫宫廷各处,剿灭剩余叛军。” 雨化田脸色一变,贾珝领了旨意,看向他,淡淡地说道:“带上你的人,滚。” 雨化田脸色恢复平静,并未言语,退出了凤藻宫。 贾珝听闻太后无事,就准备出去到其余各宫看看。忽然那宫女又道:“贾指挥使,太后有请!” 贾珝一愣,假太后还会主动找他?又有事了? 他跟着宫女一路进入,见到太后。虽然经历兵乱,她还是那般雍容华贵,仪态万千。 贾珝扫视一眼,殿内左右宫人早已屏退,就太后还端坐在那里,眉眼中有一股愁绪难以掩去。 他也没行礼,直接问道:“什么事?” 假太后竟然也没装腔作势了,而是缓缓出声道:“刚才叛军攻入,本宫用了神龙教的武功,被雨化田看出破绽了,他似乎是发现了什么……贾珝,本宫要你送我出京。” 虽然是求人,但太后还是那副发号施令的气势态度,都给贾珝听乐了。 贾珝直接走到她身边坐下,太后眉毛微蹙,只是微微咬牙,竟然没有说那声“放肆”了。 贾珝笑道:“太后这话,微臣有些不懂……雨化田发现太后什么破绽了?” “你不也知道么?”太后冷笑一声,“本……我乃是神龙教圣女。” 见贾珝还在笑,太后冷哼一声,“你帮不帮忙,直说便是。我不是求你,是你欠我的!” 她白皙的脸蛋上微红,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但转瞬又是满脸寒霜。 “刚才你来之时,雨化田就在试探我了,不过几天,就会事发。我武功被你吸走了七成,不是雨化田的对手,你若不帮我,今晚我便自裁于凤藻宫。” 贾珝心想,就算我不吸你那点可怜的内力,以你二流的实力,也不是雨化田的对手。 至于什么自裁的话,听听就行,女人的鬼话罢了。 贾珝环住了她的腰,太后一巴掌朝他脸扇来,当然被贾珝攥住了。 “放开……喔!” 他把太后的手反折下去,见她还想再骂,直接堵住了她的嘴。 太后的鼻音一声接着一声。 听的贾珝心痒痒,如果不是外边人多…… 片刻后,贾珝微微退后。 一条清冽的细线从两人中间延展,拉长,断开。 看见这一幕,太后直接呆住了,她两腮粉红,呼吸有些急促。 “太后,你是我女人,我怎么舍得你死。”贾珝摸着她的脸,“微臣下去布置一番,后半夜就来营救太后。” 她深呼出一口气,侧头避开贾珝略微有些灼热的视线。 “我不是太后。” “那你叫什么?”贾珝是明知故问。 她沉默半响,缓缓说:“龙儿……” 以后有两个龙儿了。 “龙……儿。” 她身子一颤,没有应。 贾珝抚着她的背:“真太后还在凤藻宫对吧?我把你送走后,要去解救她。” 龙儿呵了一声,微微有些鄙夷:“贾大人真是上进啊。” 解救太后,也是大功一件。 我太想进步了。 贾珝也不多说什么:“你收拾下,晚点我再来,先带你出宫,过几天风头过了送你出京。” 龙儿看着他不说话,你个锦衣指挥使,送个人出京还怕什么风头? 想留她几天是干什么? 贾珝又指着她身上的凤袍霞帔说:“对了,今晚时间不急,你这身衣服先别换,最好把凤冠什么的带齐全了,去正殿等我。” “你放肆!”龙儿满脸羞红,“你什么意思!” 贾珝懒得说,再次堵嘴。 从太后寝宫出来后,贾珝又走向长春宫。 贾珝本来只想走个过场的,没想到万贵妃一听他来了,竟然直接走了出来。 “贾珝,你好大的胆子!” 人未至,贾珝就听到了一声娇斥。 只见一个一身宫装,穿戴华丽,妆容精致的女人扭着水蛇腰,挺着大雪,款款走出。 她脸蛋明媚动人,却一脸的跋扈,目中无人,比贾珝还嚣张。 【发了张有沟的,没过审核……】 “参见贵妃娘娘。” 万贵妃多看了面前这个俊秀少年几眼,“你就是贾珝?” 她又指着贾珝骂道:“你不知道雨化田是我的人?我叫他去保护太后,你让他滚,你什么意思?” 她气得叉着腰,雪显的硕大,又令道:“来人,掌嘴,给他长长记性!” 万贵妃说罢,真有一名太监走了上来,贾珝都看傻了,真在宫里耀武扬威惯了? 果真是雪大无脑…… 贾珝直接一巴掌给那太监扇得七窍流血,倒地不起。 “竟敢意图行刺本伯?定是逆党同伙,来人,打入诏狱,严刑拷打!” 说罢就有锦衣卫架起那太监,拖了出去。 万贵妃,包括长春宫的宫人,都看呆了…… 万贵妃指着贾珝,气得手指发颤,“贾珝,贾珝,你放肆!” “既然贵妃娘娘无恙,那微臣这就回去复命了。” 贾珝懒得搭理她,转身就走。 皇帝都病入膏肓了,谁怕你万贵妃吹枕头风? 第一百八十七章 假龙儿真太后 今夜的皇城,满是肃杀的氛围。 贾珝回到了龙禁尉上值的地方,统领大局。 宁靖郡王叛军虽然溃败,但分为多股往神武门、西苑等地逃散,如同无头苍蝇。 等待他们的只有镇压和屠杀。 “令沈炼速将宁靖郡王党羽捉拿归案,令裴纶连夜审问,即刻向本伯汇报,所牵连官员,一律拿入诏狱,严加审讯。” “其府宅财货暂时查封,家眷仆从原地羁押,卫内若有贪墨财货、欺凌妇孺者,无论官职,即刻交于南镇抚司军法处置,从严查办……” 贾珝下达着一条条命令。 宁靖郡王在朝廷势力庞大,其造反案牵扯官员肯定也不少。 但贾珝并没有卷起一场风暴的意思,那样做太招仇恨值了。 所以贾珝要裴纶审讯后立即向他汇报,有了主犯的口供,之后再抓谁,自然是看他的意思。 贾珝甚至可以攥着一些人的把柄,日后有需要时,再翻出这桩大案,瞬间击溃对方。 至于抄家这种美差,肯定要自己来。 不然钱财都被下面的人贪了,他贪什么? 还有就是犯官女眷,按理说都是充入教坊司。 所以贾珝也没什么顾虑,看上感兴趣的,就“解救”下来。 例如之前吏部尚书之女周妙玄。 贾珝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伯府上还差一些歌姬、舞姬……个人私用的。 在这些官宦之家、世族名门中,凑齐几个出身高贵、漂亮、有才情的闺阁女子,应该很简单,再让歌舞双全的柳如是调教一番…… 皇帝老子不及吾! 坏处嘛,肯定风评会受影响。 百官弹劾的奏折应该不会少。 但这些都是虚的。作为权臣,就算不做坏事,也少不了弹劾的奏折。 好处不用说,实际享受到了这些豪门贵女,还有自污的功效…… 贾珝摸了摸下巴,思索一阵。 这事儿,能干……当然都是后话了。 当即,他写了一封令西厂换防凤藻宫的命令,然后让人一个时辰后给雨化田送去。 然后他换上了一身夜行衣,施展轻功,于黑夜中向凤藻宫潜行而去。 他有一个时辰顽假太后。 然后等雨化田领着西厂的人上值后,再带着假太后突围。 这样让假太后逃走,自然是西厂的责任,与锦衣卫无关。 最后他再回凤藻宫,解救出真太后。 完美! 贾珝安排的护卫凤藻宫的人手,都是一些普通缇骑,根本发现不了他。 他轻松穿越巡逻护卫,进入凤藻宫内。 只见主殿内灯火熄灭,一片漆黑。 都叫你在主殿等着了,怎么没人? 假太后龙儿这么不听话?贾珝微微皱眉,他喜欢有个性,但是听话的女人。 他可不会被女人拿捏住。 看来要给假太后一点教训……贾珝这般想着,再走近几步,忽然听到从主殿内传出的一阵微弱的呼吸声。 有人! 贾珝反应过来,原来是龙儿害羞了,所以关着灯! 他也不开殿门,怕动静太大,直接从侧窗翻入。 虽然殿内光线昏暗,但以贾珝的武功,也能在夜间视物,只是有些模糊。 贾珝走过屏风,就见殿内御座上,端正地坐着一名宫装美妇人,一身凤冠霞帔,雍容华贵,仪态万方。 配上那张英气、冷艳的脸蛋,美得不可方物,让人不敢直视。 正是太后……或者说龙儿。 贾珝才笑了,龙儿还是听话的。 他一边脱掉身上的夜行衣,再快步走上御座,在龙儿身边坐下,就去揽她的腰肢。 “太后娘娘,微臣来了。” 龙儿侧过头去,不看他。 “怎么还害羞了?”贾珝啃着她白皙的脖子。 龙儿也不说话。 舌感是十分滑嫩,柔软,还香喷喷的。 她要出宫,这是贾珝提出的要求,相当于是被威胁的,不给好脸也正常。 贾珝也不以为意,细细品尝。 两人对视,屋内一片漆黑,但贾珝总感觉龙儿的眼睛有些无神。 贾珝低头,噙住了那双红唇。 呀关很轻松的,分开。 然后,自然而然的,霞帔褪下。 良久,贾珝又看向龙儿,目光落在红唇上。 如果他扶着这凤冠再咬,咳咳! 但是龙儿还是有些危险性的,贾珝也打消了这些想法。 贾珝并没有去掉凤袍,而是选择从中打开。 阔丝y,服装才是关键! 我要的就是太后! 龙儿不愧是练武之人。 柔韧性很好。 膝盖可以触碰到肩膀。 当然,其中也有贾珝的功劳。 漆黑的正殿中,两道有些沉重的呼吸声。 看着m的中部的粉馒头十三,贾珝微微失神。 他想起了上一次,接元春出宫的时候。 还是在建宁公主的帮助下,两人中了药物,不得不互相解毒。 之后,虽然他与假太后龙儿有过互动,但也没能,一亲芳泽。 可能是他愣久了,看久了。龙儿有些不好意思了,又看了他一眼。 但那眼神,居然十分平静,没有一丝情绪。 贾珝心里莫名有股气了,他扶稳又无声地笑了笑。 贾珝挺身。 殿内虽然漆黑,但从窗户看出去,依稀可见灯火,十分紧致。 一阵夜风从打开的窗户吹入,彩绣的纱帘飘动,夜风虽然受到阻碍,还是穿透了纱帘。 然后冷风吹到贾珝背上,凉飕飕的。 贾珝一愣,他的脑中似乎响起了某种单薄的膜层破碎的声音。 “啊?……” 此时,龙儿也不安地颤着。 但贾珝已经知道,她不是龙儿。 但她与龙儿的长相、身材都是一致。 如同双胞胎一样,贾珝走近都没发现差别。 贾珝不用多想,就知道这假龙儿是谁了…… 真太后! 龙儿没有乖乖就范,而是让真太后穿戴整齐,在正殿里等着他…… 想起太后那空洞的眼神,和没有任何反抗,贾珝便猜测,龙儿应该是使用了某种方法控制了太后,类似之前赵无极控制如霜。 “嘶……” 虽然他中招了,但是为什么没有一点不爽,反而很高兴呢……他继续动。 即使如此,贾珝可没想过就这样放过龙儿。 “等下再找你算账。” 那双雪白、圆润的腿并拢。 抵在他胸膛上。 贾珝一直想着: “这是真太后……” 第一百八十八章 贾珝的快乐 太后躺在凤榻上,双眼看着上方宫殿的屋梁,竟然没有一丝反应。 如同一具尸体,一个傀儡。 贾珝也很有耐心。 不时,宫外传来了一阵吵闹声,西厂之人再次接替锦衣卫,包围了整个凤藻宫。 片刻后,正殿的一侧,就响起了一道冰冷的声音。 “你还要多久?” 贾珝不理会,继续肏顽着。 反正急的又不是他。 殿内,龙儿咬紧了牙,看向台上,在那里有道耸动的身影。 龙儿转身,看向殿外。 西厂守卫森严,以她的实力,就算雨化田没有亲至,她也逃不出凤藻宫。 更别说从这深重宫阙中逃出去了。如今刚经历了一场叛乱,大明宫内的守备是最严密的时候。 听着寂静的殿内,响起“噗呲”的声音,她无声地骂了一句什么。 龙儿又走近了几步,冷声道:“你究竟想怎样?” 贾珝没有转身,她看着那肌肉虬结的后背。 又在贾珝肩膀上,看见一双白嫩的小脚,摇摇晃晃。 柔软优美的足弓处晶莹湿润,沾着口水。 她又骂了声,这次骂出来了,贾珝也听到了。 “变态。” 贾珝转过来看向她,龙儿穿着一身夜行衣,身段依旧动人,贾珝看着她那张和太后一模一样的容颜,感觉更膨胀了。 “你过来。”他说。 “干什么?”龙儿英气的眉宇间,出现一丝怒意。 “伱要太后,我就把太后给你了,你还想怎样?”龙儿冷声道,“你别得寸进尺。” 他没有理会龙儿。 贾珝笑了一声,又摇摇头,开始加速。 龙儿看了几眼,又背身过去。 她也意识到什么了。 出奇地有了些耐心,没有打扰贾珝,安静地等待着。 但毕竟这么近,她耳力又很好,自然听的清晰。 那段记忆又浮现了。龙儿脸蛋不知怎么的,居然红了。 背后贾珝叫了声“龙儿”。 龙儿一愣,然后反应过来,气得身体都在发抖! 贾珝看着真太后的盛世容颜。 抓紧了雪子。 ……!!!!~~ 龙儿站在殿下,还背对着身,她听到了有些熟悉的“啵”。 “她是真太后,孝安郭皇后的亲妹妹,真是便宜你了,满意了?快送我出京!” 孝安郭皇后是先帝的第二任皇后,如今宣武皇帝的生母。 所以现在这位太后,说起来还是皇帝的亲小姨,等于半个亲妈了。 贾珝问:“她怎么会这样?” “我把她秘密关押起来,但她几次差点逃出去了,所以我用神龙教秘术控制住了她……这秘术不仅能控制她的行动,在这期间她的记忆也很模糊,如梦境一般,虚虚幻幻,不知真假。” 龙儿说:“你送我出京,我把控制太后的秘法教你……日后你想她来,就自己来凤藻宫便是。” 龙儿想,这个筹码对于贾珝这种人来说,应该很有诱惑力吧? 贾珝想,太后既然是被控制了,应该不会咬人吧? 实验是验证理论的唯一方式。 贾珝坐在雪上,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颌…… 他一边,,一边问:“你这秘术,会不会失灵?” “基本不会。就算她失控了,以你武功,控制住她个普通人还不简单?” “怎么控制的?” “我传你一卷心经,你拿着这根簪子在她眼前晃,再运转心经就可以了。” 贾珝“哦”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龙儿等了一会儿,身后贾珝也没回话,她便转身过去:“你什么意思……” 看着眼前的一幕,龙儿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 尤其是龙儿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怒火更盛。 贾珝没理龙儿。 咬,也润极了。 “我叫你过来。”片刻后贾珝才撇了龙儿一眼,语气不冷不淡。 龙儿顿了一会儿,迈步走近,她看向太后,忽然瞟到十三处。 白乳色混着红丝。 可惜龙儿没吃过泡芙。 龙儿在不远处停了,贾珝说:“过来,到我面前来。” 她怒了,“贾珝!” 贾珝无所谓地说:“天亮之前,我要回府睡觉了,你自己选吧。” 两人无声地对峙着,贾珝也没用言语刺激她。他继续研磨着。 龙儿经历了一番心理斗争后,还是慢慢地走向了贾珝。 她没得选,所以贾珝才有恃无恐。 贾珝一直坐在那儿没动,等龙儿自己凑上来,才揽住她的腰,噙向红唇。 良久后。 太后双眼还是无神,张着嘴流着香津,久久没闭合。 龙儿躺在太后身边,那两张脸,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如同一对双胞胎。 龙儿闭着眼,冰冷地说道:“我一定会杀死你的,贾珝!” 贾珝肩上又扛起除责任之外的东西,他说: “肏完再杀。” 龙儿心神一震,这话她听过! …… 已是后半夜了。 起初雨化田接到贾珝的命令后,还有些不解,但依然照做,并且亲自守到了凤藻宫之外。 因为他对凤藻宫,起了疑心了。 但是这话他没有对万贵妃说过,只是自己连夜调查起来了。 万贵妃就是个笨蛋美人,没什么脑子,只会坏事。 此时有西厂番子汇报道:“厂督,敬事房太监海大富一案,是锦衣卫办的,或许案牍库里还有卷宗,但案牍库失火重建后,咱们的人就进不去了。” 雨化田挥挥手,随即盘坐在地,闭目养神,沉思着。 夜愈发安静了…… 忽然雨化田睁开了双眼,暴喝道:“什么人!” 随即雨化田弹了起来,飞身而去。 所有西厂番子都是一惊,抬头看去,只见两个黑衣人从凤藻宫一角飞出,片刻就隐入了黑夜之中。 雨化田见其中一道人影身段起伏,就知她是女人,又观其身材,有了些猜测。 随即雨化田不再犹豫,脚下轻点,挥掌朝那黑衣女子拍去。 只见另一名黑衣人将那女子抱入怀中,反手推出一掌和他对上。 雨化田冷笑一声,原本他打黑衣女人只用了三分力道,但见这男人敢接招,直接运足了十成功力。 这黑衣人正是贾珝,见此情形,巴不得一掌拍死雨化田,也是用了“飞龙在天”的发力方式,没有一丝保留。 “砰!” 两肉掌对上,皆是以全身气力硬撼! 瞬间雨化田脸色惨然,手掌“咔嚓”一声不断了几根骨头,全身内力混乱! 他吐出一大口鲜血,身子无力地向后倒去,狠狠地砸在了绿植之中。 雨化田武功虽高,哪里是贾珝对手?贾珝所用掌法,更是世间最精妙的外家武学,再加上深厚内力,对掌完全是摧枯拉朽般结束。 反观贾珝,借着力道再次拔高身形,直接将龙儿公主抱起,几步踏出,消失在黑夜之中。 他怀中的龙儿看得清楚,心想若没有贾珝,她绝对是接不下雨化田这一掌的。 又难免感慨贾珝年纪轻轻,武功就如此高强,心思十分混乱…… 之后,凤藻宫西厂遇袭的消息传回龙禁尉值守处,贾珝领了人马,再次前往凤藻宫…… 同一片夜幕之下,神京城外。 锦衣卫本身是特务机构,神京城又是大本营,当这个组织全力运转起来,所展现的能量是十分恐怖的。 月下,丁白缨追上了赵敏、木婉清。 驿道上,前后都被一旗锦衣卫堵住,但留出了距离,只能看见中间有三骑在交谈着。 “他让我必须把你带回去。” “我要回大理,别拦着我!”木婉清抽出了她的剑。 丁白缨不说话了,拿出绣春刀打马上前,她甚至没有拔出刀来。 木婉清本就实力低微,跟了贾珝后也没学他的武功。 反倒是丁白缨学了九阳功,内功日益进展。 结局可想而知,过了几十招,丁白缨就把木婉清制服了,按在身前马背上。 木婉清还在挣扎,丁白缨用刀鞘拍了下她的屁股,她就呜呜地哭了。 赵敏看了会儿好戏,才问道:“那我呢?” “你想回去么?” “当然不想,塞外才是我的家乡,我要回家!”赵敏说。 “哦,那你走吧。”丁白缨说。 她很理解赵敏等人的处境,她甚至想放木婉清走,但是贾珝交代过没办法。 “啊?”赵敏懵了,“他就这么轻松放我走?” 丁白缨点点头。 赵敏先是起了疑心,贾珝知道她是蒙古郡主,费大功夫把她从江南掳到神京的,这么轻松放她走? 而且是她撺掇木婉清逃跑的,贾珝不想着处罚她? 赵敏问:“他怎么说的?” “他说,必须把木婉清带回去……如果你执意要走,就放你走。” 木婉清听这话,哭声一顿,心想他还是在乎我的…… 赵敏要气炸了,连忙问:“他什么意思?在他眼里,我还不如这个大理国的山野丫头?” 木婉清立即骂道:“你个塞外蛮子!谁会喜欢你!” 丁白缨有些无语,这个逃跑同盟怎么还内讧了? “你要走,就快走吧。锦衣卫的人会送你一程。” 赵敏想到什么,脸色一白,“你们呢?” “当然是回府。” 赵敏知道以她的身份,贾珝不会放她走。 对于赵敏来说,这次的逃跑,也有玩闹兴致的,毕竟伯府的生活太无趣了。 赵敏直接哭出来了: “他怎么能这么狠心呜呜呜……” 第一百八十九章 蒙眼王妃 寅时五刻,晨钟响彻,贾珝带着龙儿,同乘一车,出了大明宫,直向伯府而去。 马车的窗帘撩起,露出一双清冷的眸子。 “我要出京,你这是带我去哪儿?” 一只臂膀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贾珝拉下窗帘,凑到她耳边说:“都说了神京戒严,等风头过来再送你出京。” 龙儿冷眼道:“戒严的命令,是你下达的。” 贾珝笑了笑,也不说话,只是吻她。 吻了片刻后,龙儿侧头躲开。她脸颊微红,呼吸有些乱,用额头顶着贾珝的脸。 “我要出京。” “七日后送伱出去……” “初六?”龙儿问。 “这个日不是天数……” “你!呜呜……” 回到伯府,贾珝将龙儿安置好,便回了自己院子,准备沐浴,补觉。 一进屋,就见赵敏坐在交椅上,一身劲装,英姿飒爽,身段迷人。她撑着下巴,鬓发有些凌乱,饱满似乎搁在案上的。 贾珝有些奇怪:“你怎么回来了?” 赵敏才抬眼看向他,那双眸子通红,满眼的幽怨和恨意。 贾珝笑了,便知道赵敏是会错了意,以为他要派人除掉她这个蒙古郡主。 “枉你这么聪明,也有钻牛角尖的时候。”贾珝微微侧头看去,“你背后拿的什么。” 赵敏咬了咬嘴唇,“你过来啊,我给你看。”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贾珝就走过去,“我没想过伤害你的,那些人都是保护你安全的,在你与汝阳王府那些人汇合之前。” “我是蒙古郡主,你肯放我走?你不怕我回去后,领军攻打你大汉?” “那还能怎么办?你要走,我又舍不得杀你。” 赵敏瘪着嘴:“为什么你让她回来,让我走?” 原来是纠结这个,女人该死的胜负心。 “还能为什么,你回去了是风光无限的邵敏郡主,她离了我,死在回大理的路上都可能……” 贾珝已经走到赵敏面前,伸手摸到她背后,夺下了一把冷冽的匕首。 “这玩意儿也捅不死我的。”贾珝随手扔到了一边。 他公主抱起赵敏,“昨晚你也没睡吧?陪我去洗澡,一起睡。” 现在天色还早,但小丫头婆子们已经被叫起来烧水伺候了。 他和赵敏又洗了一地的水…… “这几天闲下来了,得给赵敏收了。” 贾珝握着大大雪子,一边酝酿着睡意,一边想道。 …… 直到下午,贾珝又出了府,开始了忙碌,办案抄家。 上一次的皇帝落水案,如今也可以结了。 贾珝抄家抄得正欢,贪污截留银两财货是必定的,若遇上了貌美的女眷,也收入囊中。 这边贾珝刚在神武门守将李世宁家中赚了五万两银子,收了一对哭哭啼啼的怜人姐妹花,又到了另一处二进小宅。 这种小地方,贾珝本不用亲自来的,只因他看见了名册,“顺天府通判傅试”,才起了兴趣。 傅试,贾政的一门生,赴炎附势之辈,对于他本人,贾珝肯定不会感兴趣。 但傅试有个妹妹…… 名唤傅秋芳,也是个琼闺秀玉,才貌俱全。 傅试是个暴发户,因傅秋芳貌美不凡,聪明过人,就想用妹妹与豪门贵族结姻,但贵族又看不起他家。 所以傅秋芳耽误到如今,二十三岁,尚未许人。 这是一二进院落,自然不分后宅,贾珝入院,就见几名缇骑扶刀立于四面,杀气凌然。正屋的门大开,箱开柜破,财货一清。 院内,一男人被套上了枷锁,趴在地上,身后有几名丫鬟女子跪地,也是哭泣不止。 贾珝看向中间那名女子,长得果然是花容月貌,身段已经成熟,山峦隆起。哭得伤心至极,惹人怜惜。 二十三岁,在这个时代已经是老姑娘。 但在贾珝眼里,嫩的和刚毕业的女大学生一样。 而且人家还是黄花闺女呢。 “小的傅试,给伯爷请安了。” 傅试听锦衣卫的称呼,已明白了这名年轻人的身份,连忙求道:“伯爷,我是西府政老爷的门生……” 贾珝看向一旁的锦衣卫官员,他立马道:“回禀伯爷,宁靖郡王这月十五在王府办私宴,此人由顺天府丞带入王府内,疑为宁靖郡王党羽!” 哦,这种事可大可小。 贾珝挥挥手,“先下入诏狱罢。” 几名缇骑听了命,拖着傅试就走。那些个女眷哭得更伤心了。 那傅秋芳正哭着,忽见眼前出现一双鞋尖,下意识抬头一看,与贾珝对视了一眼。 贾珝随即安排了人,把傅秋芳送入伯府。就听到有锦衣卫来报,宁靖郡王自焚了! 贾珝一愣,立即赶往宁靖郡王府邸。 皇帝夺爵赐死的圣旨都在路上了,你玩什么自焚啊? 搞得锦衣卫还要落一个,监守失职的挂落。 贾珝赶到时,天色已黑,火烧得正旺,火光冲天,临近空气中都是一股炽热。 火势已经被控制在王府的正院,只能由着它烧,但里面的人,肯定被烧死了。 锦衣卫负责之人立即跪地磕头道:“伯爷,院内只有两人,宁靖郡王和郡王妃,卑职办事不利,伯爷饶命伯爷饶命……” “自己去领罪。”贾珝没看他。 郡王妃甄氏也烧死了? 贾珝望着那汹涌的火势,又想起了那道雪白的丰腴身姿。 太可惜了…… 还有这火,烧得也未免太蹊跷了吧? 宁靖郡王要自焚,为什么还特意要带上王妃? 贾珝暂时压住疑惑,独自一人在这座郡王府邸闲逛起来,不知怎滴就走到了偏院,来到那日窥视郡王妃沐浴的院子中。 王府四处已被锦衣卫把守,下人虽未羁押,但也不能随意走动。 贾珝入了院子,就见一个婢女正在抹泪,她连忙跪地垂首。 贾珝转了几圈,又问那婢女身份。 她边哭边道:“回大人,我原是南省甄家的丫鬟,作为王妃的陪嫁到了王府。” “这里是宁靖王妃的院子?王妃为后宅之主,为何不住主院?” 这婢女哭哭啼啼的,也说不清楚,只说王妃一入王府就住这儿。 贾珝也奇了怪,宁靖郡王放着这么好个美人儿不天天享用,怎么还晾在一边? ……莫非他性取向有问题? 贾珝出了院子,就出了王府,准备入宫去汇报领罪,当然这点罪责都是微末,皇帝和他都不会在意。 街道上一片寂静,忽然过了一个路口,就见一辆破旧的马车而来,数名锦衣卫涌了上去,大声喝骂。 “退下!” 贾珝令道,又喝退了所有锦衣卫,街道上只留有一骑,和一辆马车。 因为坐在马车前方赶车的车夫,正是那晚的老太监。 贾珝可不认为这是偶遇,这老太监就是冲他来的。 “见过公子。”老太监下了马车行礼。 贾珝扬了扬马鞭,思考片刻后,皱眉道:“你烧了这场大火,用了个李代桃僵的计策,把宁靖郡王给救走了?” 以这老太监的实力,做到这一点不成问题。 这个猜想一出现,贾珝就确认了大半。 贾珝也不知道这老太监在秘密谋划什么,先眼睁睁地看着宁靖郡王跳入火坑,最后等他要死了,又拉了他一把…… 不过贾珝这次能再获个平叛之功,也要念这老太监的人情,所以他并未出手。 老太监脸上露出菊花般的笑容,也不否决,只是说:“老奴正要离京一趟,还有个人不方便带出神京城,只能托付给公子了。” 贾珝也看向那马车,他能听到一道呼吸声,但不知是何人。 老太监献宝似得说:“我用这车里的人儿,换公子这匹骏马,可使得?” 贾珝翻身下马,走了过去,心中防备着。 那老太监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退到了一边,去牵贾珝的马。 贾珝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凑到车边,用马鞭撩起了车帘,向里看了一眼,就是一怔。 坐在破旧车厢内的人儿,正是宁靖王妃。 她一身红衣,眼上蒙着块黑布,遮住了大半张脸,但她双手端正地放在膝前,没有被束缚,多半是自己给蒙上眼睛的。 对于这身段儿,贾珝并不陌生。 但宁靖王妃最为极品的,不是容颜和身材,而是肌肤。 她露出的肌肤不多,但都是雪白如玉,温润香软,没有一丝瑕疵,宛若一个玉美人儿。 宁靖郡王妃虽然被蒙着眼,但也能听见,此刻她露出的半张小脸上浸出粉色,红唇一看就很润…… 贾珝回头看了老太监一眼:“你走吧。” 郡王妃还活着,那宁靖郡王肯定也没死。 但贾珝不在乎了,宁靖郡王又不通武义,如今假死脱身连身份都没有了,只能搞些阴谋诡计,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老太监一笑,牵着马儿就走。 贾珝又回头看了被蒙住双眼的宁靖王妃一眼,缓缓呼出了一口浊气…… 别急,还有正事要办。 当即贾珝亲自驾车,也不摘下她眼上黑带,先将宁靖郡王妃带回伯府深处院落,叫来丁白缨亲自看管。 她既是罪妇,又是皇室成员,若走漏消息,影响重大,贾珝不得不小心谨慎…… 第一百九十章 完全攻略 贾珝心中期待着某事,脚步飞快,入宫禀报后,立即返回伯府。 “这么快就从宫里回来了?”丁白缨还守在院门处,也没有进屋去坐。 “嗯,你回罢。”贾珝道,“传个话,任何人都不准进这个院子。再从我院里分两个老实的丫头过来伺候,平时你多过来看看。” “这里面谁啊?” 丁白缨有些好奇,不用猜肯定是个女人,但哪个女人需要这样保密? 贾珝双手搭住她肩膀,低声道:“宁靖郡王妃……” 丁白缨惊得目瞪口呆,这个回答属实出乎她的意料:“你不要命了?郡王府那把火也是伱放的?这院子里这么多姑娘,为了她一个至于么?” “那把火跟我没关系……不是!你还管起我来了,有几天没教训你了是吧?” 贾珝狠狠一巴掌,扇在丁白缨臀儿上,惊起一阵豚浪。 她捂着臀儿,冷眼看了他一下,又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宁靖郡王的案子,要结了吧……” 贾珝点点头,知道她想说什么,想了想便道: “我明天就写个条子,你让人送去北镇抚司,让裴纶把你那两个徒弟,和陆文昭放了,送出京去。满意了吧?” 如今宁靖郡王谋逆都成铁案了,自然不需要陆文昭这种小角色作证了。 贾珝也不想和枕边人闹得苦大仇深的,随手而为的事,没必要扎根刺。 贾珝搂过丁白缨,她的眼神一凝,呆呆地看着贾珝。 “我杀了你那师兄,你又记恨我,没意思,不如一起放了。”贾珝揉着她的腰肢说,“谁叫你面子大,他们跟着造反都有活路。” 丁白缨感觉贾珝温柔的陌生…… “明天包两百两现银子,叫人送去,算是路费,从我私库里出。你就别亲自去了,以后都别和他们见面了,彻底断了联系,乖乖留在我身边。” 她和贾珝对视着,柔声说:“好。” 贾珝侧脸过去。 丁白缨就踮起脚尖,轻轻地吻在他脸上。 贾珝满意了,如果面板能有人物卡,他相信此刻丁白缨的卡片上会这样显示: 角色:丁白缨 攻略度:100%! …… 贾珝来了兴致,揽着她的肩膀往屋里走。 “真乖,那今晚咱们一起。” 丁白缨红了脸,也只能由着他…… 两人推门,就见着一道红色的身影端正地坐在临窗大炕上。 她脸上的黑布还未取下,正如贾珝带她来时一般。 这也是个听话的,贾珝想。 他走了过去。丁白缨见屋内只点着一盏灯,就拿着那盏灯,将屋内所有油灯都点亮,顿时屋内灯火通明,亮堂堂的。 她知道贾珝的爱好……喜欢看得清清楚楚。 宁靖王妃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攥着裙摆,听见逐渐走近的脚步声后,她雪白的肌肤上,又泛起了红润。 贾珝伸手去解她眼神的布条,两人离得很近,贾珝可以看见她脸上的绒毛都在轻颤。 布条解开后,她还是闭着眼。 贾珝这才从正面,看清楚这张脸。 她的睫毛很长,翘着的弧度都很迷人。 柳眉轻柔,鹅蛋脸面,五官精致,长相温婉大气,纤腰一束,酥熊高耸。 一旁丁白缨也看见了,颇有些理解,为何贾珝甘愿冒险了…… “睁开眼睛。”贾珝说。 她长长的眼睫毛一阵轻颤,像是被微风吹动。然后缓缓睁开一双水灵灵的桃花眼。 她看了贾珝一眼,身子忍不住一缩,又松了口气,好似在满意贾珝的外貌…… 宁靖王妃红唇轻启,软声喊道:“老爷……” 贾珝一愣,丁白缨也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他。 你说这是王妃? “你叫我什么?你认识我?”贾珝伸出手扣住她的肩膀。 宁靖王妃摇了摇头,“老先生说,我睁眼看见的人,”她微微一顿,继续道:“就是我的,郎君……” 贾珝脸色一奇,也是想到了很多,当下压住疑惑,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甄,只有个闺名,单个‘雪’字。” 她的声音柔柔软软,听的人都要化了。 “甄雪,倒也合适,你真和雪一样白。”贾珝扳着她的肩膀,两人正对着,甄雪有些害羞,还低着头。 丁白缨见这一幕,撇了撇嘴,想着自己是不是该退出去了……但又见贾珝对她伸出了手,她只能坐了过去。 她看了眼甄雪,心想这哪里是王妃,分明是未出阁的姑娘家。 贾珝抬起甄雪的下巴,看着她红润的脸,突然说:“你还是处子?” 丁白缨一呆,只感觉贾珝脑袋出问题了,人家宁靖郡王成婚这么久,怎么可能没和王妃行过房事? 却不曾想甄雪磨蹭半天,才嘴唇翕动,声如蚊蚁道:“是的,老爷,我是完璧之身……” 丁白缨脑子宕机了,贾珝却若有所思,并没有很意外。 “我很老吗?”贾珝揽住了甄雪的细腰。 莫名的他就想起了那朵粉橘…… 有个念头在他心中滋生。 甄雪身子微微后仰,雪白的脸发烫,“爷。” “真乖。” 他另一只手抱过了丁白缨,让两女都靠在自己怀中。 甄雪哪见过这阵仗,和丁白缨对视一眼,羞得难以自持。 又被贾珝抬起了下巴,夺走了初吻。直到舌头发酸。 贾珝又放下她,转向另一边。 丁白缨叹了口气,闭上眼凑了过来,吐出香舌。 半晌,贾珝忽然对甄雪说:“你把那黑布拿了,把眼睛蒙上。” 甄雪一愣,还是乖乖听话,又蒙了双眼。 丁白缨还在看贾珝要耍什么花招,就见贾珝伸手在她头上按了按。 丁白缨:“……” 她没有动,虽然她已经习惯了,但是现在旁边还有人啊…… 两人无声地对峙,她没有说话,只是拿了一个抱枕,垫在膝下。 “嗬……”贾珝深出一口气。 一旁的甄雪眼上蒙了块黑布,什么都看不见,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如今丁白缨已经很熟练了,不需要贾珝再来指导什么。 贾珝揽过一旁的甄雪,再次噙上了她的红唇。 甄雪失去了视线,手扶在贾珝身上,笨拙的回应着。 就这样,贾珝吃着嘴子,丁白缨也在吃着。 以贾珝的实力,一打二不成问题。 甄雪虽然还需要呵护,但丁白缨完全无需顾忌什么,随便肏顽。 第一百九十一章 贾琏在外 在这个时代,信息是有延时性的。 荣府为国公府邸,应该对朝政时刻关注,以维护自家富贵。 但奈何无人在朝身居要职,全府上下的主子又只顾着享乐,以至于搁了一日后,贾母等人才知晓宁靖郡王叛乱一事。 贾政的案子也结了,贬为金陵工部郎中,即刻上任,择于腊月初起身。 荣庆堂下贾母、王夫人、元春等人听闻贾政被贬南省,无不垂泪。 如今年关将近,宝玉还在病中,至亲离别自然伤心流露。 还因贾政在诏狱里受了罪,身上还没好,又要远行,担忧其身体。 几人商议了一阵,只说等年后要找路子,把贾政调回京内。 忽有门子来报,有天使去东府降旨。 贾母知贾珝又在宁靖郡王之乱中立了大功,想来是获封的圣旨,便令王熙凤、元春去东府瞧瞧,既是祝贺,也是打探消息。 一时荣庆堂气氛沉闷,西府日益败落,连当家人都被贬去南省做官了。 而东府却蒸蒸日上,明眼人都看得出贾珝现已得势,如果不出意外,风光几十年庇佑三代人荣华富贵都不成问题。 两相比较,贾母只能叹息不止…… 凤姐儿、元春到时,东边伯府早已中门大开,摆好香案了,她们倒不好与贾珝闲聊,只是避讳在后,安静等待宣旨。 不时就有天使负诏捧敕而来,上门传旨的正是贾珝的老熟人,大明宫内相戴权。 戴权一身大红蟒服,面南而立,脸色庄重,“刷”地一下展开绢帛,朗声诵道: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锦衣指挥使、龙禁尉统领、一等伯贾珝志行纯恪、才识敏明,养心殿前护驾退敌,平宁靖之乱,立不世之功……特晋爵为一等永安侯,赐丹书铁券,封右都御史加京营军务提督,以彰茂绩殊勋,钦此。” 贾珝听闻,心满意足,爵至一等侯,还领了京营军务! 京畿十二团营由节度使一人统领,由内臣、兵部尚书或都御史一人为提督,现在他算是多隆的副手,下一步就是京营节度使了。 而且锦衣卫事,还是由他掌握着,若他再掌握京营,几乎是掌握了神京城内外的武力! “臣贾珝领旨谢恩!” 堂后,文化程度不高的凤姐儿听着旨意模模糊糊的,等戴权念完了才后知后觉,忙攥住了元春的胳膊问:“珝哥儿被封侯爷了?” “是,封了一等永安侯,”元春也是与有荣焉,面色粉红,心里替贾珝高兴,“还领了京营的差事!” 凤姐儿悄摸的往外探头去看,正见贾珝和那太监说着什么,拉扯间塞过去了一叠银票。 凤姐儿眼尖,一眼看出至少是上千两银子,心都在发疼。 想往年西府为元春,打点宫中的太监,一次几百两银子都是多了! “这珝哥儿真是败家子,花银子大手大脚的也不知道节省,这样花,一海的银子都不够……还好进门的宝丫头是个能管家的。” 凤姐儿又看向元春,又羡慕又嫉妒道:“这宝丫头怎这么好的福气?还没进门呢,伯爷夫人就变成了侯爷夫人了,以后我们不都得哄着她来?两府就老太太能压她一头了!” 元春听这话,莫名有些酸涩,勉强的笑着,只是说:“珝弟是个有能为的,他喜欢的姑娘,肯定有福气……” 前面,贾珝已经送走了戴权,手捧圣旨,又按照惯例令人开宗祠,告知列祖列宗。 王熙凤才拉着元春出来,忙陪笑道:“大侯爷吉祥,民妇给侯爷请安了。” 元春也是美眸湛光流转,笑吟吟地看着贾珝,唤了声“珝弟”。 这二女都与贾珝有亲密关系,但两人凑到一起,贾珝也只能端着,正经起来。 “珝弟封侯,真是光宗耀祖,老太太知道了肯定高兴。” 凤姐儿也凑趣道:“这就是封侯爷的圣旨?珝哥儿,能给我摸一摸?也让我沾沾贵气!” “有什么奇怪的,你拿去看罢。”贾珝一把将圣旨塞给凤姐儿,又和元春说着话。 凤姐儿已经差她的丫头回去传信了,堂内只有元春的丫头抱琴在伺候着,也不怕传出去了什么,说他大不敬。 闲聊一阵,贾珝说:“东府要开宗祠,里里外外还需要人操持,二嫂子就先留下来帮大嫂子的忙罢。” 贾珝说话肯定管用,当即凤姐儿去了后宅,帮忙调理事务。 贾珝又一个眼神支走抱琴后,才随手把圣旨甩到了一边,牵来了元春,抱到了腿上顽着。 “怎么了,看你心不在焉的。” 元春摇摇头,她走神只因两件事,一是贾政被贬,如今说了有暗示贾珝帮忙之嫌,二是因凤姐儿说宝钗的话……这话更不能说了。 “珝弟封侯了,真跟做梦一样,我很高兴。”元春笑得明媚动人。 贾珝捏了捏她的脸蛋:“这可不是做梦,是我一刀一剑拼杀来的爵位。” 元春收起了笑容,恍然想她们只看见贾珝的风光,却忽略了背后的艰辛,乱军从中救驾平叛,该是有多危险? 一时元春想贾珝年纪轻轻有如此权势,该吃了多少苦头,有些心疼了。 贾珝见她的美样,直接低下头去。 片刻后两人分开。 “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以后能护着你。” “元春,总有一天伱能光明正大站在我身边的……” 元春听这话,感动地差点落泪,如果不是…… 元春抓住那顽着雪子的手,娇唤了声珝弟。 但贾珝不听,元春只能松开手,由着他顽。 两人吃了会儿嘴子,元春怕贾珝又像上一次那样,所以软声相求,让他放过。 贾珝才放元春走,还吩咐道:“今晚上回来住罢。” 元春有些羞涩地点点头。 元春走后,贾珝又去后宅找到了王熙凤,她正指挥着东府的下人办理祭祖的物品,又难得和平儿说着话。 凤姐儿办事利索,一边准备物件,一边令下人去隔壁贾氏宗祠布置,见着她英姿飒爽的模样,贾珝被元春勾起的火又窜上来了。 贾珝扫了一眼现场,背着人捏了一把凤姐儿的豚儿。 王熙凤和平儿被吓了一跳,只听贾珝小声道:“你跟我来。平儿,你接着操办。” “要死啊!等会祭祖老太太肯定也会来。”凤姐儿骂了一声,又见贾珝冷笑着,不敢再多说什么,乖乖向屋内走去。 贾珝和凤姐儿没有去其他地方,就是进了屋内,在屋里还能听见院里下人忙碌的声音…… 平儿见状,又气又惊,但又拿贾珝没办法,只能一边担起活,一边帮忙守着门。 屋内王熙凤啃了一阵,连忙开口说: “外面还有人呢,等会儿老太太也来了,好二爷,就饶了我罢。” 贾珝不管,“等会贾琏也来了,才有意思呢。” 院外下人忙碌。 屋内凤姐儿倒在一把交椅上,白腻的双腿搁在两边扶手。 门口,平儿连忙在门板上敲了两下提醒。 她听着那细微声音,惊得心惊肉跳, 这可苦了凤姐儿,只能叠了帕子咬在嘴里。 一时,贾珝的注意力都在那大红色的肚兜上。 肚兜上绣的是荷下锦鲤,如今那荷花摇摇晃晃,锦鲤似乎也在游动着,一下下钻入深处,惟妙惟肖。 贾珝伸手,抚上一朵荷花,捏着荷下的雪子。 院外忽然有婆子喊道:“琏二爷来了!” 王熙凤一惊,忙拍着贾珝。 箍得贾珝倒吸一口凉气。 平儿见贾琏来,也是被吓得慌了神,走上前拦住路。 贾琏见平儿,也是心痒,他虽然厌恶王熙凤,但对平儿还是很喜欢的。 他刚想说话,又听到一阵“啪啪”的细微声音,随口问道:“什么声儿?” 旁边那婆子是个眼花耳聋,便说:“没声啊。” 那声音又消失了,贾琏只当听错了,也没在意,便问:“凤丫头呢?” 见平儿不说话,那婆子答道:“刚刚琏二奶奶从尤大奶奶院里回来,吩咐人去洒扫祠堂,准备给祖宗吃的供品。这会儿没看见,该是准备轿子去接老太太并太太们了。” 贾琏“哦”了声,他只是随口一问。 见平儿没理他,便笑道:“平儿,怎么见到我也不叫人?” 平儿侧过身不理他,只是挡住路,也不开口。 她曾经在贾珝面前发过毒誓的,不会跟贾琏说半句话。 那毒誓发的恨,平儿自己都怕着呢。 贾琏气得脸色一变,骂道:“好个藏奸的小蹄子,我原以为你是个好的,如今攀了高枝,也不认人了,还敢跟我甩脸子!” 贾琏虽然恼火至极,但平儿现在是贾珝的丫头,听说贾珝如今都是侯爷了,侯爷的丫头没准比他都体面,他断然不敢动手,只能负气拂袖就走。 还没出院子,“啪啪”声又响起了,这会他听实了。 贾琏也是此道老手,哪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声儿? 他回头往正院看了眼,啐了一口。 心道:“我当你贾珝是个什么东西,大白天的就拉着丫头干这事儿,我都等晚上!” 第一百九十二章 侯爷,请自重 不时,贾氏宗祠重开,贾珝捧着封爵的圣旨,率领着贾族族人进入祠堂,开始祭祖。 贾府人分昭穆排班立定,因贾敬不在,自由宁国之长贾珝主祭。 一旁贾赦陪祭,贾政献爵,贾琏、贾琮献帛,宝玉还在病中,捧香之人为贾兰,贾菖、贾菱展拜毯,守焚池。 青衣乐奏,三献爵,拜兴毕,焚帛奠酒,礼毕乐止。 而后,由贾族族老贾代儒,诵念祷祝之文,将贾珝因功获封一等永安侯爵之事,告之于宗庙,使祖宗闻之。 而后,待贾母拈香下拜,众人方一齐跪下,五间大厅,三间抱厦,内外廊檐,阶上阶下,响起金铃玉佩的摇曳之声,此起彼伏。 内宅妇人待在一旁暖阁之内,凤姐儿候立在旁,夹紧大腿。 众人见她脸色肃穆,不再言笑,也不以为然,祭祖之事肯定要严肃。 但凤姐儿只是怕,一不留心,流出来了…… 一场繁复的礼仪之后,已是晌午,侯府之内也摆了宴席,热闹至极。 贾府之人皆闻贾珝之功,知晓他获封侯爵,皆是欣喜,毕竟如今宗族观念深入人心,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当然,也有人内心不爽,甚至怨恨嫉妒无比,只是一些宵小之人,不必赘述。 贾珝下了席,只交由尤氏领着尤二姐、三姐善后处理,自个躲清净。 昨日妙玉已经被请到府上了,只是他正在忙。 如今园子还没修好,所以妙玉还安置在一院落之中。贾珝带着三分酒意,漫步而来,敲响院门。 婆子开门见他一惊,忙跪地请安。 贾珝直入,见到妙玉,妙玉颔首行礼,“侯爷。” 贾珝应了声,随手拉了她袖子,就往屋里走。 其余丫头、婆子都是回避,不敢多看,妙玉气得脸色通红,又不敢言语,只能跟着进屋。 妙玉是被强行请来的,但她内心也想过入东府,算是半推半就。 妙玉虽出身富裕,但离家许久,身上的银子花了大半,富贵生活难以维系,才会想着到荣国府上去。 如今到了东府,吃穿用度比她最富贵时都超出了许多,心中十分满意。 但妙玉是个傲娇性子,喜欢扮高冷,若贾珝态度好点,肯定心甘情愿。 只是贾珝如此随意态度,分明只当她是个玩物。 妙玉被拉到屋内,脸色有些不好看,便道:“侯爷,请自重。” 贾珝随即放开她的袖子,指着烧得暖烘烘的临窗大炕说:“给我念经听。” 妙玉又想起那日在西府中的场景,小脸一红。 她顿了顿,在蒲团上坐下。贾珝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两人对峙了几秒,妙玉嗅到贾珝身上的酒气,生怕他兽性大发…… 毕竟那样,她也反抗不了半点。 妙玉还是起了身,坐到临窗大炕上。 贾珝也坐过去,对着她伸出了脚。 妙玉一愣,又反应过来,抬头看了贾珝一眼,无奈地伸出手给他褪下了靴子。 妙玉坐好,闭上了眼睛,只能贾珝躺在她腿上,就开始念经。 没想到贾珝一把把她也抱了上去,扯掉她鞋袜,还在她的玉足上捏了两把。 妙玉呆过,连忙挣扎,贾珝哄道:“我只抱着你,不做其他的。你再动,我要生气了。” 他刚在王熙凤那儿进兴,所以没什么需求。 贾珝也不想强来,一步步上垒也是个攻略过程嘛。 他现在又不差女人。 再等几日,他派去查妙玉底细的人从南边回来,再看看有没什么可乘之机。 妙玉听罢,也不敢挣扎了。好在贾珝果真没继续做什么。 “你念啊?就念上回的经。” 妙玉气急! 哪有人把念经的抱到怀里,一起躺下听经的? 她是傲娇性子,坚决不开口,只冷着脸看向贾珝。 贾珝温香软玉在怀,也不在乎,嗅着妙玉身上的香味儿,开始酝酿起了睡意。 …… 如此,又过了几日。 但于龙儿而言,才过了一日。 贾珝知道贾政被贬金陵,就专门走了关系,给贾琏在金陵户部谋了个实职。 他打的心思,无非是把贾琏送去南省,便于和凤姐儿私通。 但贾母听闻,一番感谢不止,随即让贾琏亲自去东府谢过。 贾母想宝玉是个富贵命,不会出去办差,以后贾琏出息了,荣国府也算有个人能撑场面。 贾琏也乐意至极,一来离京不用去跟贾母、贾赦请安问好,二来南省乃豪奢之地,扬州廋马天下皆知,没了凤辣子的管教,还不快活死他? 贾琏当即对贾珝感官好了很多,一扫往日间隙,去侯府跟贾珝道谢时,都是诚心诚意。 只是那日有些奇怪,他在院子里,贾珝只是隔着门和他说话,勉励他去了南省要好好做事,啰里啰嗦说了一大堆,他都听得不耐烦了。 而且,贾琏似乎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贾琏只是在心里鄙视,又羡慕不已,东府就贾珝一个正经主子,无法无天也没人管教,还不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是日,贾政、贾琏,拜过宗祠及贾母起身,贾环、贾琮等诸子弟等送至洒泪亭。 又过了一二日,宁靖郡王谋逆一案告一段落,其党羽尽数伏法。 贾珝小计,从中贪了七十万两银子,并九个貌美、才情一绝的闺阁女子。 身份高贵如内阁阁臣之孙女,低如正六品通判傅试之妹傅秋芳,皆交由柳如是管理,教习舞蹈才曲。 当然贾珝也许了好处,对其家人降罪免罪,例如傅试只被罢了官,正在联络其妹妹,叫傅秋芳讨好贾珝,给他寻一个空缺复起。 宫内又传出两件大事……但无关于假太后一事。 真太后重见天日后,深知此事若败露,会极大损害皇室威严,带来各种闲话,所以她并未声张,甚至未告诉皇帝。 第一件事,太后下了懿旨,重启选秀,要给皇帝选一位皇后出来。 以贾珝掌握的锦衣卫密报,知道有两点原因,一是真太后厌恶跋扈的万贵妃,知道是她善妒,才导致宣武帝至今还无后。 原先假太后龙儿在时,无心宫斗,专心搜集四十二章经的消息情报,没有理会万贵妃,这直接助长了万贵妃的嚣张气焰。 但真太后开始打压万贵妃,令其晨省昏定,各种调教。 以万贵妃的性子,哪有忍耐的道理?直接产生了摩擦,闹得双方不可调和,皇帝闻之都十分头痛。 还有一点原因,就是太后见宣武帝病重,十分担忧,有冲喜之意。 第二件大事是,养心殿内一宫女王氏,被诊出有身孕两月,起居注中也记载两月前宣武帝曾临幸于王氏,并有当时赏赐给王氏的实物为证。 宣武随即下令,册封宫女王氏为恭妃,太后甚喜之,令其于凤藻宫内安心养胎。 贾珝也知道万贵妃恐怕气炸了,担心恭妃生的是个皇子,恐怕要仗着西厂势力,做些出格的事情。 如今宣武无子,若他突然驾崩,肯定是宗室继位,多半是忠顺亲王。 那对贾珝来说,百害无一利! 所以他也亲自交代了龙禁尉、锦衣卫,打压西厂,加强宫内防护,让西厂势力无法进入凤藻宫。 时日变化,很快就来到了腊月初九,贾珝迎亲的这一天…… 两辈子,贾珝还是第一次结婚呢。 第一百九十三章 薛宝钗出闺成大礼 前几日东府才晋了爵换了匾,今日又是迎亲,真是喜事一桩接着一桩。 这日,侯府上下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之相。 从大门、仪门、大厅、暖阁、内厅、内三门、内仪门并内塞门,直到正堂,一路正门大开,两边阶下,一色朱红大高照灯,点得两条金龙一般。 贾珝本出身于宁国府,如今又大势已成,今日来往宾客众多。 除了北静郡王府、南安郡王府、镇国公府、理国公府、齐国公府等四王八公的老牌勋贵,贾家老亲,还有贾珝新结识,或想攀附于他的锦衣卫、龙禁尉、六部各衙门的大小官员。 尤氏三姐妹虽有管家之能,但如此大的场面还料理不开,多亏有西府的凤姐儿、元春、鸳鸯等人帮衬。 几人忙前忙后,整治酒宴,招待亲朋。 至于李宫裁是个孀居,今日贾珝结亲,她自然回避。 宁国一脉唯一的长辈贾敬不肯出世,生怕沾染上了风尘,只能让人送了三十六大捧盒的吃食去。 院内,平儿正领着晴雯、翠果给贾珝更换新衣,经常有两府的丫头溜到院内给贾珝请安讨赏钱,热闹至极。 正巧鸳鸯、琥珀等几个贾母院里的丫头路过,也来讨赏了,贾珝令平儿一人给捡了几个碎银子,单独又给鸳鸯赏了个金瓜子。 贾珝笑道:“你还讨什么赏?迟早是这府里的丫头。今天就是最好的日子,正好你也留下来。” 鸳鸯推了两句,今天是贾珝大喜,她又没法拒绝。 “我可不是说笑,再等几年你都成老丫头了。”贾珝笑道,又喊了琥珀,说:“把我这话传给老太太。” 琥珀应了声,大家都知道贾母断然没有不许的道理,这事肯定说定了。 院里院外的丫头,都满脸羡慕地看着鸳鸯,被贾珝惦记了这么久,没准来侯府不过多久,就抬了姨娘。 丫头们嘻嘻闹闹,倒给鸳鸯闹了个大红脸…… 到了时辰,贾珝头戴桂冠,身穿蟒袍赐服,腰佩玉带,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自侯府而出。 迎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前往薛宅,沿途街道布满锦衣卫护卫。 倒不是贾珝胆小,今儿这般黄道吉日,如果有人闹事,就算没成功,也已经坏了人兴致,恶心到人了。 贾珝积威已久,还是没有宵小作乱,一路顺利来到薛家门前。 到宝钗闺房之前,贾珝和丁白缨对视一眼,才彻底放心。昨日他就遣香菱、丁白缨随身护卫宝钗,以防万一。 一番吹吹打打,好不热闹,最终将凤冠霞帔,一身嫁衣的新娘接上花轿。 “新娘安坐,起轿!” 贾珝翻身上马,想着红盖头下宝钗该是何等容颜,一时心情舒爽,春风得意。 薛家为皇室,虽然近些年生意落败,但家底丰厚。如今贾珝晋封了侯爵,薛姨妈更有惶恐之意,只能多备嫁妆,让宝钗多一份底气。 一般而言,女子的嫁妆以六十四抬为基准。大户人家基本是半台,即三十二抬。小户人家当然不可能这么奢侈,能有多少看家境。 薛姨妈为了充脸面,应是整了个十里红妆,就是一百二十八抬,当年荣国府嫁贾敏也就如此了。 两人一抬,前后拉开,一百二十八抬正好是十里长的队伍。但薛家至侯府都没十里。 贾珝作为神京城内的新贵,名声还是十分显赫的,今日他大婚,也是引得普通百姓关注。 喧闹、引人瞩目的队伍,一路上在路人的围观中,返回了侯府。 傧相赞礼,拜了天地。 贾珝无父无母,只能拜了两回天地。 各礼毕,送入洞房。还有坐床撒帐等事,俱是按金陵旧例。 贾珝虽然不愿,也只能回到前院应酬,尽到应有之礼。 又吩咐人看住薛蟠,生怕他喝多了耍酒疯。 又命人留心赵敏、木婉清所居院落。 勉强在外敷衍一阵,贾珝便开溜,回到内院。 结婚,重头戏自然是,洞房花烛夜。 正屋之内,一方高几案上,双喜字之下,两根红烛高燃,晕下彤艳之光。 一块精美的大玻璃屏风之后,宝钗身穿大红嫁衣,凤冠霞帔,头戴红盖头,端坐在布置得锦绣辉煌,璎珞束结的床榻之上。 屋内十分静谧,除了偶尔从外传入的一声喧闹,还能听到蜡烛燃烧的细微之声。 忽然门“枝吖”一声被推开,宝钗心里一紧,听到那脚步声逐渐靠近,在自己面前停下,手不禁攥住了红裙。 贾珝看着宝钗,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可算是把伱弄到手了。 宝姐姐他可是觊觎已久,起初他以为自己穿越到一个红楼世界,在金陵时,就开始念叨了。 但以宝钗大家闺秀般的性情,攻略起来既很难,又很简单。 她在《咏白海棠》一诗中,一句“珍重芳姿昼掩门”,就道尽她自爱、端庄的性子。 罕言寡语,人谓藏愚;安分随时,自云守拙。宝钗就是一个冷美人。 她不会生有私情,即使有了也会压在心底。这就是攻略起来难的地方。 若不是贾珝出身贾府,也很难和她见面,说上话。 但说起来攻略也很简单,只要一纸婚约。 既成婚约后,贾珝与宝钗的亲密关系就突飞猛进,拉到小树林吃嘴子顽雪子都不成问题…… 贾珝还在感慨,莺儿从一旁递来一根秤杆,贾珝要用秤杆挑起红盖头,寓意称心如意,也表明夫妻地位相平。 贾珝终于忍不住笑了,接过秤杆,轻轻的挑起了红盖头,露出一张雍容、典雅的丰润脸蛋,千娇百媚,恍若月宫仙子般绝美的俏脸。 宝钗盛妆艳服,丰肩偄体,也缓缓地抬眼看他,鬟低鬓弹,眼瞬息微,如同荷粉露垂,杏花烟润。 贾珝在她身旁坐下:“我的宝钗,你太美了。” 他缓缓凑上去,在宝钗鲜润的红唇上,落下一吻。 如今宝钗自然没有不许的道理,害羞的闭上眼让贾珝吻着。 贾珝虽然心急,但也知道流程还没走完。他牵起宝钗的手,来到桌边坐下。 贾珝接过香菱递来的酒杯,递给宝钗一只。 两人相视无言,自有情谊流转。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两人喝下合卺酒,宝钗扬起白里透红的脸蛋,粉唇翕动:“老爷……” 贾珝直接飘飘然了,如今时代男子的家庭地位达到巅峰,实实在在的嫁从夫。 钗黛可都是金陵十二钗之首,让宝钗这种仙姝心甘情愿喊他一声“老爷”,有一种在人格上凌驾她,全身心征服的舒爽。 他伸手去解宝钗的凤冠,吩咐道:“你先吃点东西,我洗个澡。” 不同他在外面陪宴,宝钗可是在屋里坐了一天,盖头不接滴水未沾。 他忙活了一天也出了汗,前世开钟点房都要洗澡,更别说如今头一回洞房了。 这是贾珝穿越后,洗澡最快的一次,甚至没有去调戏伺候的丫头。 宝钗也简单吃了些点心,和莺儿、香菱收拾了一下床榻,把床上豆子、花生、红枣等寓意着“多子多福”的东西给捡出来。 才坐在上面,乖乖地等着。 那红烛摇曳,照的宝钗的肌肤雪白莹润,只是一个人坐在那儿,一抹红霞就从脖颈染上了耳垂。 接下来要做什么,她出嫁前,是有人教导过的…… 贾珝入了门就吩咐:“都出去罢。” 莺儿、香菱走了出去,带上了门。他绕到屏风后,直接抱住了宝钗,这一抱,是真真的温香软玉。 宝钗给人比作杨妃,身姿丰盈,而且肉都是长在该长的地方。 贾珝先是细细端详宝钗的脸蛋,欣赏了一阵,直到宝钗羞得不行了,才低头下去。 刚在宝钗香唇上蜻蜓点水的吻了一下,他又拉开了,问道:“宝姐姐,这回不会咬我了罢?” 宝钗羞得直往他怀里钻,贾珝低头下去,噙住那软唇。 那股冷香,真是好闻至极,贾珝想以后抱着宝钗睡,应该不会失眠。 又从侧脸,到耳朵,顺着雪白的颈向下。 贾珝扯掉她的鞋袜,刚攥住宝钗的脚,宝钗一羞,下意识地缩回去了。又想起贾珝的身份,慢慢地伸了出来,搭到他腿上。 这简单的动作,让贾珝深呼吸。 宝钗的脚很小,脚背肌肤如玉,脚趾圆润如珍珠,足弓曲线完美,脚掌纤美。 贾珝笑问:“宝钗,我顽得你的脚吗?” 宝钗羞得说不出话来,只是轻轻地点头。 贾珝从足弓处捏住,感受她细腻软嫩的肌肤,就生起了一个念头。 算了,第一晚就别吓到她了。 贾珝暂时压制住了,只等以后再说。 贾珝把她另一只脚的鞋袜也扒了,两只小脚并在一起,肆意把顽着。 从脚趾到足弓,从脚踝到足跟。 宝钗满脸通红,双手伸到身后撑着,保持平衡。 宝钗这玉足完全是美食级,她的脸就是五星级的食品安全许可证。 贾珝也没忍住,亲了亲直接进口处理。 贾珝今晚很有耐心,决定从下到上都顽一遍。 宝钗羞道:“珝哥哥……” 把顽过脚了。贾珝伸出手,去解她的婚服。 和那日在小树林不一样,今天肯定是要自己解开。 嫁衣一件件的搭在一旁的椅子上。 宝钗想起什么,拿过一旁的方形白绫垫着。 她满头青丝流泻在红色的薄被上,紧闭上双眼。 贾珝笑了笑,这才那到哪儿啊? “今天你刚嫁进来我不说你,以后不许裹着了。” “嗯……” 宝钗的腿笔直,但不是那种筷子腿。 大腿上有肉,丰腴得刚刚好,紧闭起来没有一丝缝隙。 emm……贾珝又有一个想法。 贾珝说:“宝钗,你这腿,我可以顽三年。” “珝哥哥!” 毕竟是闺阁女子,虽然面对丈夫,也是盖了棉被,一手拦住身前。 但宝钗是手臂细雪子大,这么一遮挤出雪肉。 更显得浑圆,有容。。。 贾珝抓住了她两只手,向外翻。 宝钗手在颤抖,贾珝看着她的手,选择再次进口处理。 这软若无骨的小手…… 想法,加一。 那硕大的雪儿才得以见人,雪晕粉红。 想法,再加一。 贾珝肯定要把这法子,一一试过,但来日方长。 暂时先一手一雪子。 然后,开始。 揉面团。 不过多久。 宝钗侧身躲开。 她的腰很细,腰上罕见的有腰窝,平添数份美感。 “珝哥哥,珝哥哥。”宝钗脑袋空空,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叫着贾珝。 大概表达别顽了,人家害羞的意思。 贾珝去拉下边的棉被,宝钗一把拉住,他笑了也不急,片刻后,宝钗只能乖乖松开手。 芳草萋萋鹦鹉洲…… 等等!芳草呢? 呃…… 贾珝有些惊喜。 贾珝在看宝钗,宝钗紧闭双眼。 以这个时代,这方面知识传遍很少。 或许宝钗都不知道她自身的不同之处。 宝钗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宝钗。” “你睁眼看着我。” 宝钗闻言,只能缓缓睁开眼睛。 贾珝, 挺身。 贾珝还在问:“你叫什么?” 宝钗没空理会。 “乖宝钗,快回我的话。” 她只能嗯了声,回道:“薛宝,钗。” 那雪涛汹涌。 贾珝满意了,他无比清晰的意识到,自己淦的是薛宝钗。 “现在呢?” “贾,薛,氏。” …… 翌日,红绡帐中,贾珝握着大雪醒来。 他起身看了眼,只见一旁帐上,挂着一条染着点点殷红的白绫。 然后他和一双沉静,温柔的眸子对上。 贾珝能从宝钗眼里读到甜蜜、幸福…… 宝钗也醒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又不好意思的侧过头。 贾珝说:“你好好收着,以后我还要欣赏。” 他又抱过宝钗,“我抱着你,你再睡会儿。” 按理这天不能睡久了,新妇要去给父母敬茶,但贾珝没爹没妈,不用去立规矩。 如今的习俗是回九,九天之后贾珝才带着宝钗回薛家。 宝钗素来守规矩,无论是否有人管教规劝。 不过多时就起床了,让丫鬟服侍着梳洗好,又去服侍贾珝,贾珝怜惜她身子,只让她做好。 “摆饭罢,吃了咱们还有事。” 宝钗疑惑地看了一眼,贾珝说:“等会宫里会有人来传旨,给你封诰命的。” 这事前两天戴权就给他通气了,那些银子可不是白送的,他在宫里的消息十分灵通。 莺儿、香菱等丫鬟听了,连忙叫着宝钗“奶奶”说着吉利话道喜。 再见宝钗,也是神色一怔,目光看向贾珝凝了凝,那眸子中流露出的情绪,绝对不是惊喜二字那么简单。 贾珝一笑,能写出“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绝对有一番心气。 只可惜宝钗是个女子,纵使有万般才情,也无处施展。 贾珝捏了捏她的手:“我的侯夫人,以后可得乖乖听话。” 宝钗轻“嗯”了声,贾珝又看向一群丫头们。 “什么‘奶奶’,我听的都不自在,以后咱们关在院里还是叫‘姑娘’罢,有外人再说。” 香菱等丫头说了声是。贾珝说话肯定管用。 贾珝再看向宝钗,趁着刚有一件好事,她在兴头上说:“我准备纳三房小妾,月里就抬进门,让她们给你敬茶,你没意见罢?” 香菱、晴雯两个贾珝的丫头听了没当回事,只有莺儿瘪了瘪嘴,不大开心。 这新妇刚进门,还没隔月就纳妾,做的确实有些不好。 宝钗面色如常,笑道:“都依你的。是哪几位呢?” 毕竟才是新婚第一日,听到贾珝这话宝钗心里还是有些酸涩的。 这是正常的小女儿心理。但她也早有心理准备。 寻常乡绅家老爷都要纳几门小妾姨娘,更别说贾珝堂堂一个一等侯爷了。 而且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贤良淑德,好妒乃是七出之一,宝钗肯定不会犯这点的。 再说在成婚之前,她就听说过东府内住着的姑娘,再经历贾珝婚前婚后勾搭亵顽她的经历,也知道贾珝是个风流的性子,做出这事很正常。 “先是府里的丁姑娘、木姑娘,府外还有个如霜姑娘。”贾珝握紧了宝钗的手,“委屈你了。放心,我的心在你这儿。” 宝钗听他的蜜语笑了笑,一边和贾珝说着话,心中却生起了危机感。 如今第一天就有三房,后面日子久了,只会有更多的人。 现在贾珝和她刚成婚,当然蜜里调油,但之后呢?谁能保证,有了新人忘旧人也是常事。 宝钗深吸了口气,只感觉嫁进来不是结束,只是一个开始…… 贾珝察言观色的功夫也不一般,当即把宝钗抱住,哄道:“我外面庶务多,府里的事还得你管着。” 宝钗自然答应,她年幼就帮着薛姨妈操持,女人管理后宅,让男人无后顾之忧,专心公事都是规矩。 宝钗又道:“但府里这么大,事务肯定繁多,不如让有意的妹妹帮衬着。” 贾珝摸了摸她的头,还知道放权,真是好宝钗,有她在贾珝再也不用担心后宫失火了。 “都依你的,你喜欢谁,就让谁做你的帮手。”贾珝笑道,“帮手多找几个才是,还有尤大嫂子、平儿、鸳鸯、翠果都用起来。 “你只管些大的方向,平日里查查账目就好,把事情分给她们去做。一是别因为这些俗务琐事累着了,我心疼;二是你还是要把心思放在我身上,我一回府就要见到你的人。” 几个丫头听贾珝这话,都是笑。宝钗也羞,软软地说了声好。 第一百九十四章 宝钗的担忧 贾珝和宝钗用过饭,随至正屋里。 一路贾珝紧着她身子,都是搀扶着走。但宝钗体丰,似乎没有大碍。 一众丫鬟、婆子、管事、小厮等府内下人在外分班列队齐整,给当家太太磕头请安。 尤氏便至,领着二姐儿、三姐儿送来府内公中账本,还有侯府的对牌,和库房银库的钥匙与清单。 之前贾珝还未成婚,尤氏暂时管家,现在宝钗嫁进来了,肯定要完璧归赵。 宝钗一一接过。又多看了尤二姐、三姐两眼。见两女生得模样齐整,穿戴娇艳,隐约就有了些猜测。 但贾珝方才说纳的三房小妾,没有这二人,她自然不会多说,只当不知道。 此时两女也在看宝钗。尤二姐心想,如此端庄大气,仪态不凡,怪不得贾珝倾心于她,一时难免有些自惭形秽。 三姐儿却想,不就长得比我好看些么?我也不差啊,而且那功夫肯定比她好,比她会伺候人…… 尤三姐又见堂上主位有两把交椅,但贾珝就要和宝钗挤在一把椅子上坐。 那手还搭在她肩上,时刻护在怀里,两人不时说笑,好的蜜里调油,难免更吃味了。 宝钗训了几句话,照例发了赏钱,就遣散了众奴仆。 此时尤氏看向两位妹妹,尤二姐、三姐儿就上前去,给宝钗请安。 尤氏有心帮两位妹妹,只要宝钗好奇询问,知道她两个妹妹还只是外室,多半会给尤氏些面子,日后抬做妾室就不成问题。 但宝钗心里清楚,这些都是贾珝的事。所以她也未多说,只是扶起两人,随意询问两句家常话。 似乎丝毫不奇怪两个大嫂子的姐妹,向她个弟媳妇请安做甚,闭口不提此事。 尤氏脸色平常,岔开话题玩笑几句,然后带着人走了。 贾珝虽然看出了蹊跷,但只是微笑着,默不作声,他身靠在交椅上,一手搭在宝钗肩膀上,把她的鬓发绞在手指上顽,好不惬意。 宝钗送走了尤氏,回头见贾珝在笑,也放心下来。她也不多问两个尤姑娘的事,和贾珝凑在一起看账本。 贾珝也把其余丫头打发走,只留莺儿、香菱等人在旁服侍。 他指了指茶碗,要宝钗喂着吃茶,宝钗也是依了,亲手端碗茶喂给他吃,还用手帕给他擦了擦嘴角。 贾珝难免一阵舒爽,心想这就是宝姐姐的好啊,暖心肯伺候人,如果换成林妹妹,肯定给他翻个大白眼…… 薛家是皇商,宝钗粗略翻了一下账本,就有了底。 她还有些惊奇,像是荣国府的情况,即使王熙凤等人不说她也能看出来的实际情况。 虽然荣府表面上看得风光,但府里没有太多进项,已成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势,入不敷出,坐吃山空,富贵日子不长久。 宝钗原本以为东府的情景也大差不差,却没想到贾珝当家的侯府经济状况居然出奇的好! 原宁国府主子少奴才少,开支小,公中存留的银子就很多,贾珝封爵后,抄赖家还得了近六十万两银子。 如此一来,这个当家太太也是好做。 但宝钗也看出了些小问题,例如某处过于铺装浪费,几笔采买价格不合理。 但在贾珝面前不用多说,只等她在府里站稳脚跟开始管事了,再一一解决。 既然如今府里情形好,更要好好经营,不能步了荣国府的后尘。 宝钗翻到后面,见着府里修园子的账目,奇道:“这府里修园子,除了公中,还有别处支银子?” 贾珝点头道:“修园子的大头是我的私库在出。” 宝钗反应过来,侯府上下到底属于爵产,与贾珝的私产分开很正常。 贾珝招招手,翠果送来一本账目,他接过递给怀抱里的宝钗:“夫妻俱为一体,我的私产也交你打理,你想花随便花,不要与公中的银子混淆了就行。” 贾珝想着,如今侯府的资产都属于宝钗这房,那日后他的私产肯定大多添补给黛玉那房,彻底一碗水端平不现实,但至少不能偏心。 宝钗听了,心中只觉甜蜜。她出嫁还带来了一百二十抬嫁妆,都是她的私房钱,肯定不用花贾珝的银子。但贾珝这番举动,就表明了他的信任与亲密无间。 宝钗翻着贾珝的私账,越翻越是惊讶,贾珝的私库为修园子约出了三十万两银子,但私库银两不减反增,缘由就是那进项太吓人了! 饶是宝钗这种见过世面的,也看得心惊肉跳。 例如最近这几笔,三四天内就进项七十万两银子! 比薛家如今的家底都丰厚! 而且都未写明缘由,宝钗想贾珝的权势,就知道其来路不正! 她一番细想,最近京中的大事就是宁靖郡王谋反,而此案就是由锦衣卫查办,牵连党羽众多,都是锦衣卫负责抄家问罪…… 如此大事,宝钗也无法保持平静,脸上浮现一抹忧色,想着如何劝谏贾珝。 贾珝看着宝钗那副模样,就知道她心中所想。 “可叹停机德”,宝姐姐可是会规劝人读书上进的,如今见贾珝贪赃枉法,肯定也想着劝谏。 他用力把宝钗环进怀里,看向几个丫头:“都下去罢。” “是。”香菱等人应了声,依次退下。 贾珝亲着宝钗滑嫩的脸蛋儿,手掐着她的细腰,“你想说什么?” 宝钗对这种亲昵的举动还有些不适应,她软声说:“没什么的,珝哥哥。” 宝钗还是顾忌两人才成婚,若自己就对贾珝指手画脚,难免惹他不快,这些事急不得。 宝钗继续翻看,仍然是心惊不止。 贾珝也看着,当初抄赵无极家,贪二十万两;斗翻阉党群臣,贪一百万两;韦小宝送了他十万两;两淮盐商送了他两次,共六十万两。 前前后后,近三百万两银子。 宝钗手心有些发凉。 像是西府,贾政、贾赦等老爷只能领些俸禄,不等挣钱反倒向公中伸手要。 自家男人能挣钱肯定是好事,但这也太能捞钱了吧……宝钗有些被吓到了。 她和贾珝差不多同一时间来的神京城,也就半年时间,贾珝就挣下个侯爵,捞了三百万两银子! 真的不会出事吗? 贾珝看着她脸色,也是知道宝钗心中所想,劝道:“我又没搜刮民脂民膏,算是劫富济贫了。” 宝钗轻道:“珝哥哥做事肯定谨慎,但这么多银子的去向,多半是纸包不住火。如今咱们家春秋鼎盛,没人敢来挑麻烦,但若是遇上了麻烦,没准有人拿这些事落井下石……” 宝钗反手与贾珝十指紧握,又劝道:“正所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府上已经富贵的很了,就算有再多的银子,也是在库房堆着生灰罢了。” 贾珝一手捧着她的脸,“伱怕什么,就算天塌下来还有我顶着。外面的情形我比你清楚,万事都有我,你只管在这府里享福就好。” 宝钗也没逆着他来,而是乖巧地点头“嗯”了声,贾珝知道她心中还有顾忌,便继续说。 “你有句话说的很对,只要我们府上一直鼎盛,这些都不成问题……那日在院子里,说给你做国公夫人,可不是哄你好听的。” 宝钗想起那日,就是一阵羞意,贾珝又说:“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府里落败了,我还有一身武义,也能带着你出京,过逍遥的富家翁日子。” 听贾珝这般说,宝钗才放下心来。但总归来说,为官贪赃受贿是不好的,她还想着日后多规矩贾珝…… 两人腻歪一阵,就有门子禀报,有太监来降旨。 当即侯府中门大开,摆了香案,有内监直入府内宣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一等永安侯贾珝有大功于社稷,其妻薛氏,贤良淑德,克勤克俭,宜家宜室,着即封为一品诰命夫人,以彰其德。钦此!” 贾珝接过旨意,打点一番内监,将其送走。 再至屋内。宝钗自然十分欢喜,端着玉轴诰命文书,看向贾珝眼里似乎都带着星星。 如今女子相夫教子,求得也只是个诰命夫人,宝钗也不能免俗。 她年方十五,出嫁就依仗丈夫之势,获封普通女子至高荣誉的一品诰命夫人,少不了被人嫉妒羡慕。 毕竟此后太后召诰命夫人进宫赴宴,她都能坐在前列了…… 贾珝将她抱起放在腿上,“满意了?” “嗯……谢谢珝哥哥。” “别说傻话。”贾珝笑得有深意,“你该怎么谢我?” 宝钗看着贾珝,他说:“以后在床榻上,你都依我……” 宝钗获封一品诰命一事,很快便传遍了两府,也是引来一番热议。 宝钗原在西府时,上下就无不称其好。所以众奴仆只是引以为谈资,称赞宝钗好福气。 贾琏只有五品的同知,没有实职,王熙凤自然没有诰命。 而李纨成婚不久就死了男人,更别说了。 两人难免生出嫉妒之意。 探春、湘云等好生羡慕了一阵。 贾珝知道,黛玉听了肯定不舒服。但他刚成了婚,凭白无故去找黛玉,也是轻薄了她,只等有好的时机了,再去哄哄…… 第一百九十五章 亲请黛玉游园 这般又过了几日。 过了回九之日,宝钗就寻了好期,办了礼,帮着贾珝把丁白缨、木婉清、如霜纳入房中。 纳妾不比娶亲,只是用轿子自角门抬入侯府,也一番吹吹打打,简单仪式,热闹了一场。 三人给宝钗敬了茶后,也算有了正经名分,此后可以在侯府安稳住下了。 丁白缨和如霜还好,两人性子较为温顺,有自知之明,但木婉清是个脑后生反骨的,不会真的像小老婆那样规规矩矩。 贾珝相信宝钗的手段,让她去调教。宝钗性子大气能容人,也不会苛责虐待了他的小老婆,贾珝还算放心。 近日已经是年关将近,宝钗处理各项事务也忙碌起来。但听贾珝年后又要南下,两人也是经常腻歪在一起。 这日园子里已经竣工,贾珝领着宝钗已经上下巡视一遍,就想着下帖子,把黛玉、探春等姑娘请来游玩。 书房内,贾珝和宝钗又挤在一把交椅上,宝钗在给西府的姐妹们写请帖,贾珝搂着她的柳腰,在看锦衣卫从南省传来的,关于妙玉家世的情报。 妙玉本是苏州人士,出身读书仕宦之家。 她从小多病,买了许多替身儿皆不中用,在她三岁那年亲身出家,入了空门。 其父本是金陵户部尚书,本前途光明,后惹上了忠顺亲王,又被阉党陷害,丢官抄家,病死于牢狱之中。 “难怪妙玉对我这个态度,我以为她是颜狗,没想到又是一个阉党受害者。” 贾珝把手放在宝钗大腿上,一阵揉顽。 “阉党已经没了,就剩个忠顺亲王。以此拉扯一番,应该就能把妙玉搞到手……” 贾珝摸着宝钗,想到妙玉这个小尼姑,也是一阵心痒。 还没吃到的,总有诱惑力。 他把折子扔到一边,俯到宝钗肩膀上,看着她写帖子。宝钗的字很好看,随便秒杀他的字。 “对了,林妹妹和大姐姐的帖子你别写了,等会儿我亲自去请。” 宝钗一手提着笔悬在纸上,回头看了他一眼,也没问缘由:“好。” 贾珝看着她不点而红的唇,慢慢凑了上去。 因为书房内遣散了服侍的人。宝钗闭着眼,还算熟练地回应着。 之后,宝钗整理着衣服领口处被扯开的布扣,说:“珝哥哥要去西府请大姐姐和林妹妹,就顺便把这些帖子带过去罢。” 贾珝应下。对于贾珝和西府的关系,宝钗也是洞若观火,她知道贾珝有意和西府等人拉开距离,夫唱妇随,她也不会和西府有多少来往。 贾珝拿出怀表看了看时间,说:“晚饭你自己吃罢,晚上我到你房里歇。” “最近几天,伱还是在别的妹妹屋里歇罢。”宝钗脸色有些不自然。 “怎么了?”贾珝一愣,又反应过来,“你来天癸了?” 宝钗轻轻地点了下头,有些羞耻。 如今固有思想是,女子月事乃污秽之物,碰之的人则会遇到不祥之兆。这些事,面对丈夫都要避讳的。 贾珝随口说道:“没事,我抱着你睡。我闻着你身上的味儿才睡的香。” “珝哥哥,这不好罢……” “听话。” 贾珝前世都帮女朋友买过姨妈巾,肯定不会在乎这些。 他只是在想,先找人泻火,再去宝钗屋里睡素的不就好了? 时间要管理起来。 随后贾珝去了西府,只带了鸳鸯一个丫鬟。打发鸳鸯去给探春等人送信,自己来到了黛玉屋外,先调戏了会紫鹃,才推门而入。 黛玉见他来,只是冷笑,“哟,薛姐夫来了?” 贾珝腆着脸凑上去,看她捧了本诗词,递了个话头:“妹妹也在读诗啊。” 黛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薛姐夫这是从哪儿来的?” “从东府来的。香菱那丫头最近也在学诗,人都学傻了,妹妹得闲了,来教她几句最好。” 黛玉就冷笑道:“要学诗,你家里就有位菩萨,还在别处烧什么香?” “害,宝钗是好,但说这诗词才情,还是不及妹妹的。” 黛玉知道贾珝是说好听的话来哄她,但亲耳听贾珝说她比宝钗好,心里难免有些高兴。嘴上却说:“我哪说你家宝姐姐了?我是说你自个。” “我哪会做什么诗?”贾珝直摇头。 “我今儿来找妹妹,是有正事的。咱们府上的园子不修好了么,你宝姐姐给迎丫头、探丫头她们下了帖子,我也来请你。就明天,妹妹一定要赏光,咱们在扬州时就说好了的。” 黛玉听贾珝这话,羞得小脸红润,什么“咱们府上”、“你宝姐姐”,说的就让人多想! 又想贾珝办事细致,对她上心。如果贾珝忘了两人在扬州的话,只是宝钗来给她下个帖子请她,她指定气死,准不会去! 黛玉舒了口气,装作平淡道:“知道了,你走罢。” 贾珝哪肯白来一趟,又磨了一阵子,抱到了黛玉,把顽了一会儿小手,才肯罢休。又至元春屋里。 元春好哄多了,一说明来意,她就满口答应。 贾珝见元春一身大红袄儿,模样雍容端正,身姿姣好。 又想起今晚宝钗不能侍奉他,就起了心思。 元春被吻了一阵,连忙说:“珝弟,这是在老太太院里!” “好元春,咱们有半个月没亲热了。” 贾珝不以为意,就算贾母知道了,没准会亲自给他把门…… 当即抱着元春,来到软榻。 屋里烧着地龙,也很暖和。再加上,运动也会发热。 所以两人全衤果,在贾母院里都如此大胆,贾珝才满意。 元春年龄本就足了,再加上和贾珝配合默契,也不用顾忌。 酣畅淋漓了一回。 制作了一个元春牌泡芙,贾珝才寻了鸳鸯,回侯府去。 和丁白缨一起吃了饭,沐浴过又到宝钗屋里。 抱着宝钗聊着天,酝酿睡意。 宝钗似乎对贾珝愿意在她亲戚来了时还陪她,十分的感动,贾珝也不多说。 一夜无话…… 翌日,黛玉、元春、探春等人齐至,共游园子。 众姐妹见已为人妇的宝钗自有一番感慨,贾珝修园子花了大价钱,其中景致院落,也引得一众姑娘流连忘返,不必多说。 又过几日,已经到了年三十。 贾珝已经在提前筹备,年后南下之事。 第一百九十六章 入宫,朝会,弹劾 清晨,天还未亮,宝钗就着了诰命大妆,准备与贾母等两府有诰命者,进宫朝贺行礼。 贾珝也是蟒袍玉带,穿戴齐全。 他伸手摆弄了几下宝钗身上的点翠珠冠,以及金丝玉饰的诰命礼服,又端详了下宝钗那漂亮明媚的脸蛋,才满意地点点头。 不愧是我老婆,真漂亮! 他凑到宝钗耳边,轻声道:“回来了也别换了,今晚就这身衣服。” 宝钗小脸一红,在贾珝“逼迫”的目光下,只能发出一声鼻音:“嗯。” 两人牵手向外走,贾珝看向等候的丁白缨道:“护好我的宝钗,入宫了寸步不离。倘若有人敢闹腾,郡王府以下的出身,直接给我拿巴掌呼她脸!” 贾珝的担心不无道理,他接连办了几起大案,抄了这么多大小官员的家,这些个受害者难免有个沾亲带故的亲戚暗中记恨,拿他没办法,就使些花招让宝钗出丑。 丁白缨一挑眉,只是连声应下。当然进宫之后该如何行事,她肯定是现场听宝钗决断。 今天诰命们要去后宫给太后、皇后朝贺。贾珝也去宫里要上朝。 除夕这日,皇帝会于太和殿在召见在京五品以上官员、勋贵赐宴接受朝贺。 一般来说,这日不会有多少庶务,群臣会上个贺表讨个好兆头。 当然,既是朝会,也可能发生其他的意外情况…… 贾珝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连忙吩咐道:“小心一个人,建宁公主!宝钗,如果她找你敷衍几句就行,千万别跟她去什么地方。” 宝钗当即应下,上了一辆豪华至极的八宝琉璃簪缨马,贾珝一把拉住丁白缨,有些不放心地小声叮嘱道: “如果建宁公主纠缠不休,你说我给她带了话,把她引到没人的地方,直接给她一巴掌,说‘侯爷赏你的’。一个不够就多扇几个,放心,建宁公主可以随便打。” 丁白缨满脸的惊愕,一国公主,皇帝的妹妹,可以随便打? 贾珝说的这么清楚,傻子都知道他和建宁公主关系不简单…… 再综合贾珝的习性,丁白缨瞳孔都是微张。她看了贾珝几眼,莫名的有些佩服了。 郡王妃、当朝公主,是真的胆大包天啊! “伱什么眼神?”贾珝在她脸上掐了一把。 如果让你知道,我连真假两个太后都睡过,还不吓死你! “爷,我知道了。”丁白缨应了声,也上了马车。 贾珝想了想,也钻了进去。大清早的,能坐车谁想吹这冷风? 五鼓声起,东西两府的马车在宁荣街上停得满满当当,又齐齐地驶出坊市,向皇城而去。 这时天色还黑,沿道一路有奴仆打着灯笼照明,犹如串成一条火龙。偶尔遇见分岔、堵塞之段,旁人见着永安侯府的旗帜,皆是让行。 就这般,贾珝所乘马车忽然停下,立即就有锦衣卫官员前来传话。 “侯爷,前方路口被五城兵马司的人给拦住了,说是给刘阁老让路。” 贾珝掀开厚实的帷幕,“哪个刘阁老?” “兵部侍郎,刘文政阁老。” 贾珝思索一番,这人是忠顺亲王的党羽。 寻常五城兵马司的官员肯定不敢拦他的路,必是五城兵马司指挥裘良的主意! 此举完全是在挑拨他和忠顺亲王的矛盾。 在众人眼里,他年少得志,肯定轻狂,被拂了面子哪还能忍得住? 裘良为景田侯之孙,应该属于开国武勋一脉,怎么会在暗中算计他? 贾珝敲了敲窗沿,沉吟片刻后,下令道:“集结一旗兵马,冲开五城兵马司,肃清道路。” “卑职遵命!” 不时前方传来一阵喊叫打杀声,五城兵马司相当于警察局、消防局等单位的结合,而锦衣卫里个个精锐,两者交手完全是降维打击。 仅是一个照面,五城兵马司的阵型被冲得人仰马翻,似乎那刘阁老所乘轿子都受到了波及。 一片混乱之中,贾家的车队再次行驶了起来。 马蹄踩过青石板发出哒哒的声响,在锦衣卫嚣张的打骂声之中,贾珝顽着宝钗的小手,安静思考着。 虽然这是个套,但也无所谓。 一来,现在他是皇帝的马仔,和忠顺亲王阵营就是对立,若他对忠顺亲王和和气气,皇帝反要疑心了。 二来嘛,被人拦了路,贾珝是真的不爽…… 裘良,他记住了。 车内宝钗、丁白缨目睹整个过程,两女都没有说话,保持着安静。 宝钗脸色并不平静,毕竟那是阁臣,今日贾珝之举,肯定得罪了对方。 但外事不多嘴,这是如今内宅妇人最基本的守则。况且贾珝刚刚分明是深思熟虑过,不是头脑一热就做的决定。 至于丁白缨,她早习惯了贾珝的嚣张跋扈! 贾珝也没多想,又拿过丁白缨的手顽着。 拿刀的手,还是要比捏针线的手要糙些。 行至皇城,天空已然破晓,贾珝下了马车,敲了敲窗沿。 “你们跟着老太太去,我先走了。”贾珝说完,径直向太和殿走去。 一边宝钗和贾母、邢夫人、王夫人等下了马车,在宫人引领下,直向坤宁宫而去。 深重宫苑之内,坤宁宫前的汉白玉广场上,连排的朱红灯笼高高挂起,将丹墀照耀得莹玉流光。 宝钗被丁白缨搀扶着,跟着贾母的步伐,她还是第一次入宫,当然欣喜,但也知道分寸,也没有东张西望。 这时王夫人也说:“宫里规矩森严,不要乱看,跟着老太太走就是。” “好的,姑妈。”宝钗应道。 王夫人本来喜欢宝钗,但后者成了贾珝的媳妇,让她难受了好一阵,不过王夫人见贾珝官做的越来越大,也知道要维系好与宝钗的关系。 坤宁宫内,被内监宫人擦得锃亮的地板上,倒影出一位位诰命的彩秀身影。 上位,郭太后坐在一方锦缎云榻上,这月里新册封的周皇后陪坐在她身边,依次是万贵妃、孕有龙种后获封恭妃的王氏宫女、建宁公主等人。 按律,五品官员的母、妻才能册封为诰命,但不是所有诰命都能入宫见礼的。 毕竟连她们的丈夫,上朝都入不了殿。 此时,有宫人唱道:“荣国府贾史氏携贾族诰命女眷,觐贺。” 万贵妃一听,一双凤眼圆睁,扫过迎面走来的队列,眼神依次扫过带路的宫人,贾母、王夫人等老女人,落在宝钗身上。 “这就是那贾珝的妻子?果真貌美,真想用簪子在她脸上刺几道口子!”万贵妃咬牙切齿地想着。 那夜,她宫内的小太监被锦衣卫拿走后,到现在都没出来…… 万贵妃睚眦必报,早就想着报复贾珝了。 如果放在往年,万贵妃能寻出一百个借口,惩治这些诰命。 但是最近太后性情大变,对她严厉打压,如今太后坐镇坤宁宫,面见京中诰命,她也只能规规矩矩的。 万贵妃知道,一旦她犯下定点错处被太后捏到了,太后肯定会当众让她颜面尽失。 万贵妃咬了咬牙,只是把宝钗的样子记在了心里。 贾母等人近得殿中,向太后行礼,“恭祝太后春秋千岁,吉祥如意。” 殿中各处正低声寒暄的命妇们,都齐齐扭头看向贾母一行人。 贾母、王夫人等每年都会进宫,都是熟面孔,所以宝钗就成了视线的焦点。 原因无他,如今神京城内风头最盛的,就是那新进勋贵权臣,一等永安侯! 众命妇多看了宝钗几眼,都是一个念头,“果真绝色佳人啊,难怪难怪。” 神京城内皆知,那贾珝封侯不久,就娶了薛家女为妻。薛家门楣不高,只能是女儿长得漂亮呗…… 上位的郭太后,盯着贾家众人,眼神微微凝住。 她身边的周皇后,转动盈盈如秋水的眸子,略过王夫人、邢夫人那两张徐娘半老的脸,定格在宝钗脸上。 这就是锦衣指挥使、龙禁尉统领、京营军务提督、一等永安侯贾珝的夫人? 周皇后想,她俩虽然都是一般年纪的新妇,但处境可是天差地别…… 永安侯抛开那些高门贵女都要娶她,肯定是十分喜欢,再看那侯夫人明媚的脸蛋,两人婚后一定是夫妻和睦,十分幸福的。 而她虽然贵为皇后,但还有万贵妃、恭妃虎视眈眈。 恭妃身怀龙种,地位不言而喻。 而万贵妃虽然性恶,但受皇帝宠爱,她不过在皇帝病榻前侍奉过几天,还因为她是太后强行给皇帝娶的皇后,皇帝似乎对她有些厌恶…… 周皇后暗叹了口气,理所当然的生出一个念头,如果可以,她宁愿当这个侯夫人,也不做什么母仪天下的皇后! 郭太后也反应过来,令宫人搀扶贾母等人,又道:“哪位是永安侯夫人。” 宝钗缓步向前,“贾薛氏拜见太后娘娘。” “果真是性行温良,淑德含章。”郭太后缓缓点头,“赐宝石牡丹簪一支,望你克娴内则,让永安侯无后顾之忧,专心于朝政之事。” 宝钗一愣,又行礼道:“贾薛氏谨记太后圣言。” 当事人愣住了,贾母等人和一众吃瓜的命妇也愣住了! 郭太后赏赐?好像这还是头遭! 不过大家转念一想,那永安侯是皇帝的拥趸,当妈的出手替儿子拉拢人心,也很正常。 突然周皇后也是笑道:“我见永安侯夫人,也是一见如故,赏宫中蜀锦两匹罢。” 贾珝乃皇帝近臣,拉拢他,皇帝肯定不会不喜。 而且,周皇后听说万贵妃和贾珝似乎有矛盾……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宝钗只得再次谢恩。 堂下众人一阵惊愕,又是惊叹贾珝圣眷正浓,一些原本想着给永安侯夫人制造点麻烦的人,也灭了心中想法。 惹不起惹不起! 一旁万贵妃已经是咬牙切齿了,浑身难受。她撇向周皇后,厌恶更添了几分! 恭妃见状,也生出的想法,但很快就打消了,以她的段位,还不配当众拉拢…… 贾族等诰命女眷,到一旁歇息,就有南安老太妃等人上前叙话,郭太后等人继续接见诰命。 一直默不作声的建宁眼睛转了转,又向下瞟了几眼,悄悄地从旁边溜了下去…… 太和殿内灯火辉煌,锦幛绣幕,文武大臣人影憧憧。 皇帝因病罢朝多日,也是引得流言四起,所以今日宣武帝不惜服用了一颗红丸,强撑着坐到了太和殿内。 宣武帝一身明黄色冕服,头戴十二旒冠,脸上容光焕发,没有一丝病态。 左右有内监神色谨敬候立左右,锦衣卫罗列充当仪仗,更显得这位帝王的威严。 但贾珝却挑了挑眉,群臣都离得远看不清,但他目力极强,可以看见宣武帝的脸上是敷的粉,而且还卡粉了…… 按照惯例,先由翰林院奉上贺表,除旧迎新。 翰林院都是才子,贺表写的辞藻华丽,就连听不懂的贾珝,也是不明觉厉! “贺表来了!贺表!” “陛下,普天同庆,遣两淮盐务钦差赵宗宪这份贺表也呈上来了。” 待宣武帝阅完满脸笑意,其余大臣也是齐声道:“臣等为陛下贺!” 殿内一番君臣祥和,宣武帝坐在高位,俯视扫过众臣,心中豪气顿生。 等他病好了,再整顿几年政务,大汉一定会在他的手中鼎盛富强! 如此幻想,宣武帝只感觉呼吸顺畅,头脑清明,似乎病症都好了些。 突然,他看见有大臣走出队列,满脸肃然,一竖笏板,朗声道:“陛下,微臣有本要奏!” 宣武略感不妙,这架势,不像是奏贺表啊…… 这人他认识,监察御史严佩韦。 大过年的,这是要犯颜直谏?又是谁指使的? 宣武皱眉,沉声道:“准奏。” 严佩韦随即厉声道:“启奏陛下,微臣要弹劾锦衣指挥使,一等永安侯贾珝!” 群臣皆是一惊,谁不知道贾珝是天子心腹,这是有大动作啊! 贾珝也愣住了,这是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严佩韦? 贾珝回忆起这么个人。 他儿子严峻斌,曾经在教坊司暖香阁,和贾珝、苏灿、皇帝等一起打过茶围…… 第一百九十七章 请陛下诛杀此獠 严佩韦厉声斥道:“此獠以弱冠之龄执掌锦衣卫事,全是依仗陛下福泽,但此獠只知阿谀奉承,蒙蔽于上!背地里凭可逞之势,邀必获之功,枉人利己!” 听着严佩韦的弹劾,贾珝还是泰然自若。 被不断弹劾,是每一位权臣的必经之路。 当然,敢弹劾权臣,就要有遭受报复打击的心理准备。 不等贾珝发怒,宣武帝听严佩韦此话,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目光不善地打量着严佩韦。 如今宣武帝还在思考。如果这严佩韦是为了名声直谏犯颜,这种人不足为惧。 但若严佩韦这个御史只是个排头兵,背后还有唆使之人,这事问题就严重了。 此人趁着今日朝贺献表谏言,弹劾他的心腹之臣,这简直是居心叵测! 严佩韦全然不知,心中满是激动,只想着若是弹劾成功,或者皇帝一怒严惩于他,自己就能名留青史,流芳百世了! “此獠随钦差南下整顿两淮盐务之时,就公然向盐商索取贿赂,引得民怨四起! “近日又趁着宁靖郡王谋反一案,大兴牢狱!刑讯逼供,构陷罪名,谋害朝廷忠良!以抄家之名,中饱私囊,更是强占其女眷。 “此獠罄竹难书,出生勋贵,不思皇恩,实为国贼!请陛下圣断,诛杀此乱国贼子,以平民愤!” 贾珝听到都是一挑眉。 这大庭广众的,严佩韦就要让他死,如果贾珝的报复不来凶狠些,以后谁都敢跳出来骂他两句了。 宣武帝也是眉头一皱,他脑子又不坏,怎么可能自断一臂。 而且贾珝乃是他的忠臣良将。 那些抄家的银子,可是进了皇帝的内库。 对于严佩韦的话,宣武帝也不以为意,锦衣卫抄来这么多银子,即便贾珝贪个几千几万两也是正常的。 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 什么霸占罪犯女眷,更是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了。 当日他和贾珝初见,可是在教坊司…… 宣武帝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口揭过此事,没想到严佩韦又继续说道: “陛下,东西厂、锦衣卫、镇抚司狱,缉事员役,其势易逞,杀人致惨,而不丽于法。 “举朝野命,一听之武夫、宦竖之手,良可叹也!恭请陛下明察,下旨废除诏狱,还刑法于三司!” 宣武帝气得眼皮都跳了一下,如今锦衣卫与东、西厂是他最大的依仗,若阉割了其司法权力,他的皇位都未必稳固! 如今宣武帝才看清楚,这严佩韦背后肯定有人指使!无论是贾珝,还是厂卫,都是他的臂膀。 背后之人是谁!宣武帝想都不用想。 忠顺亲王! 如今见着魏阉、宁靖郡王相继倒台,忠顺亲王也按耐不住了? 但无论皇帝心意,严佩韦所提议的废除厂卫司法之权,是说到诸多大臣的心坎上了。 如今诏狱,可以自行逮捕、侦讯、行刑、处决,不必经过一般司法机构,死于酷刑之下的大臣不计其数。 在朝臣子,无论文臣武将,哪个党派,谁都害怕自己有一日,也会被抓入诏狱,生不如死。 所以,严佩韦此话一出,当即有数人出声附和。 “陛下,严御史所言,振聋发聩,还望陛下圣明。” “请陛下废除诏狱,还司法于三司!” “臣等附议!” “臣等附议!” …… 一时太和殿内喧闹至极,朝臣皆是附言,要诛杀贾珝,要废除诏狱。 只有贾珝身后一众开国武勋还保持着沉默,当然也不乏暗中幸灾乐祸的人。 宣武帝此刻脸色阴沉的可怕,当即有内监甩动静鞭,尖锐的嗓音传遍宫殿。 “肃~静~!” 宣武帝沉吟片刻,想着如何保全贾珝与厂卫,忽见贾珝不慌不忙地整理蟒服,出了朝列,顿时眼前一亮。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真是大将风范,不愧是他钦点的武魁! “贾卿,有本要奏?” 严佩韦等文臣微微侧目,或凌厉、或不屑的目光打在那道颀长的身影上,只等着他如何自辩。 贾珝朗声道:“陛下,各省锦衣卫护所传回情报,江湖武夫,与地方匪患猖獗。 “武夫者,以武犯禁,抢劫、盗窃、私斗,更有甚者,洗劫乡绅富户,杀害朝廷命官。 “江湖门派,私铸兵刃,贮粮藏银,广招青壮为门徒,教授其武义,无视朝廷路引,四处流窜,不可不防。 “更有地方匪患、水贼,为祸一方百姓,堵塞商路……” 太和殿内群臣人都听傻了,你贾珝被弹劾了不该自辩么?这说的都是些啥啊? 贾珝神色平淡,继续道:“如今九边不宁,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大汉境内有此三祸,不可不防,而地方官府,无力治理。微臣请奏,锦衣卫自神京而出,马踏江湖,安稳社稷。” 宣武帝也有些惊奇贾珝的打开方式,但关于此事,他和贾珝私底下已经奏对过了,如今只是摆在台面上来说。 所以宣武帝立即道:“准奏!即刻拟旨,命锦衣指挥使,一等永安侯贾珝为钦差大臣,南巡整顿江湖武夫、门派,治理地方匪患。如朕亲临!” “陛下万万不可!”当即有内阁阁臣道,“永安侯乃待罪之身,怎能委命其为钦差大臣?这有损朝廷体面,请陛下三思啊!” 贾珝一看,只道冤家路窄,这人正是兵部侍郎刘文政,今早在进宫路上刚和他结了仇怨,方才严佩韦弹劾,就他叫的最欢。 满朝文武都知道刘文政与忠顺亲王关系甚密,宣武帝见他也跳了出来,顿时心中怒气从生。 好个忠顺亲王! 贾珝当即一笑,道:“敢问刘阁老,本侯又何罪之有?陛下还未言语,阁老就给本侯定下罪名了?” 严佩韦见贾珝刚才的奏对,只当他怕了,想要逃出神京城躲风头,当即乘胜追击道: “贾贼,你杀害忠良,侵吞家产,霸占女眷,罄竹难书,还想狡辩?请陛下诛杀此国贼,废除诏狱,还司法于三司!” 刘文政想起今早贾珝的嚣张气焰,也是气愤道:“请陛下诛杀此国贼!” 感谢书友“周猩猩5”打赏的8000点; 感谢书友“天虫辣毛”打赏的3100点; 感谢书友“毛玉编号977324”打赏的1500点; 感谢书友“咱也不知道咱该叫啥”打赏的500点; 感谢书友“隔着玻璃看烟火”打赏的500点; 感谢书友“强哥666666”打赏的400点; 感谢书友“拌面烤肉”打赏的100点; 感谢书友“游尽青楼”打赏的100点; 感谢书友“孤独寂寞的孤狼”打赏的100点; 感谢书友“书友20230910145922689”打赏的100点; 感谢书友“菊花郎君”打赏的100点; 感谢书友“书友20230614211022713”打赏的100点; 感谢书友“八卦游龙”打赏的100点; 感谢书友“书友20190531123632939”打赏的100点; 感谢书友“深渊魔神修”打赏的100点; 感谢书友“书友20240521084134497”打赏的100点; 感谢各位书友。 第一百九十八章 祖宗之法不可变 贾珝当即反驳道:“陛下,勿要听此妖言!锦衣卫向来是秉公执法,诛连之人皆有实证,至于刑讯之事,乃办案必要手段。严御史与刘阁老妄议废除诏狱,岂非心里有鬼?” 文武百官听这话,莫不惊叹贾珝脸皮之厚。 你怎么能把“锦衣卫”和“秉公执法”联系起来的? 顿时群情激愤,对贾珝一番口诛笔伐。 一时威严朝堂,衮衮诸公,竟然如同菜市场和当街叫骂的小贩一般喧闹混乱。 贾珝又大声发言,直接压制了其余所有声音: “锦衣卫乃太祖皇帝亲建,两厂更是太宗皇帝增设,此乃祖宗之法!天子亲军,国之利器,岂能一言而废之?祖宗之法不可变啊陛下!” 太和殿一时寂静,宣武帝见着贾珝偷换概念,一时心中发笑,也及时发话,将此事盖棺定论。 “贾卿所言极是,祖宗之法不可变!日后不可再言废除厂卫、诏狱。” 严佩韦听闻,气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国贼,那你贪赃枉法,构陷罪名残害忠良之事,又有什么借口!” 贾珝先向上一礼道:“陛下,锦衣卫拿人,皆是掌控实证!宁靖郡王,兵变行不轨之事,其党羽绝不可姑息!” 贾珝又看向那严佩韦,厉声喝道:“严御史一口一个残害忠良,可有证据?或者说,依严御史所言,参与宁靖郡王谋反的逆党,都是忠臣良臣?锦衣卫抓不得?” 贾珝本就是宗师高手,一身气魄压人,哪是严佩韦这等腐儒能抗得住的? 再加上贾珝扯得旗够大,直接给严佩韦吓得瘫倒在地,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听完贾珝的话,宣武帝又想起那晚宫变,若不是贾珝及时赶到,这天下就成宁靖郡王的了! 如今,朝中还有大臣维护宁靖郡王党羽,更是弹劾他的心腹救驾之臣! 顿时宣武帝气得脸色涨红,腹内气血翻涌,一口老血就要喷出,还好及时忍住。 贾珝直接残血斩杀:“严御史此番妖言惑众,为谋逆贼子开脱罪名,莫非严御史也是宁靖郡王党羽?” 宣武帝气得一拍龙椅,喝道:“来人,将严佩韦打入诏狱,严加审讯!” 严佩韦已是满脸惊愕,当即左右就有头戴山字无翼冠,着飞鱼锦服的锦衣卫扑下,捂住他的嘴,架起他就往外走。 百官侧目,太和殿内为之一静。贾珝一甩蟒服宽袖,返回朝列。 此刻,刘文政一竖笏板,又道:“陛下,永安侯掌管锦衣卫,素来嚣张跋扈,百官怨声载道……” 宣武帝见这个刘文政这么不给面子,气得咬牙切齿,但刘文政是内阁阁臣,显然不能如同严佩韦一般,直接扔进诏狱。所以他才有恃无恐。 “今日一早在京诰命入宫见礼,路上拥堵,五城兵马司本在维护秩序,永安侯竟然命令锦衣卫缇骑冲杀兵丁,强闯道路,惊扰一路官员诰命。可见其嚣张气焰,目无王法,还请陛下惩处永安侯!” 宣武帝没有意外,在朝会之前他就知道了此事,贾珝和忠顺亲王势力产生摩擦,正是他想看见的。 “贾卿,你有何辩解?” 呃……这怎么辩?有这么多人看着。 “微臣领罚。”贾珝直接摆烂。 宣武帝便道:“此举甚为不妥,就罚俸一……半年,以示惩戒!” 贾珝领旨谢恩。 其余朝列官员面面相觑,都是惊叹永安侯圣眷正浓。 望着前方那道身穿蟒服的俊逸背影,不少大臣眼中都露出了一丝忌惮、凝重之色。 只听宣武帝又道:“宁靖郡王谋逆,已是上月之事,但朕时常念及永安侯之功,其数次救驾,真乃朕之肱股……朕决定,赏朝马于永安侯,以彰其功!” 百官闻之,都没有异议。 赏朝马,即是皇城内骑马,只是皇帝给予臣子的一种荣典而已。 在一片寂静中,贾珝再次领旨谢恩。 心中却想道:“皇城骑马权到手了,什么时候给我‘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三连?” …… 坤宁宫内,建宁公主正在骚扰着宝钗。 贾母、王夫人见状都是满脸惊奇,但毕竟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宝钗若是能与她交好,也不是坏事。 “妹妹真是天生丽质,身上熏得什么香?这么好闻,难怪贾大人喜欢伱。”建宁公主拉着宝钗的手,双眼放光。 宝钗脸色微红,想起贾珝的嘱托,只是勉强敷衍着。 建宁公主见她温柔秀气的模样,心想我见犹怜,何况贾珝…… 她灵动的眸子一转,就起了想法……拉这小娘子到无人的地方欺负一番,算是报仇了! 谁叫贾珝那负心汉,这么久不去宫里看他。 如果贾珝发怒,来找她麻烦,正合她的意! 建宁公主想,贾珝越生气越好,到时候打她欺负她的越狠,她越是痛快…… 建宁公主起了意,就说:“我宫里有个好玩意儿,妹妹你跟我来。” 宝钗心中一慌,连忙道:“我乃外臣之妻,怎能行走于宫闱?公主见谅。” 建宁公主不以为意,抓住宝钗的手不放:“皇宫就是我家,我带你去玩怎么了?谁敢说什么,我叫皇帝哥哥罚她!” 宝钗一时心中犯了难,贾珝早上交代的简单,不能和建宁公主去其他地方。 但如今众目睽睽之下,建宁公主硬拉她走,她若是违抗公主之令,不就是触犯皇家威严,给贾珝惹了麻烦么? 就在宝钗犯难之时,一只有力的手从后方伸出,扣住了建宁公主的手腕。 建宁公主本就刁蛮至极,见别的女人敢抓她的手,柳眉倒竖,张嘴就要开骂! 忽然那女人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侯爷让我给公主带了话。” 建宁公主瞬间双眼一亮,满脸的喜色:“什么话?” 丁白缨扭头左右看了一下,没有说话。 建宁公主立马会意,也顾不上宝钗了,连忙拉起她的手,“跟我来!” 一时宝钗松了口气,看着丁白缨的背影有些感激,还有担忧。 殿内太后和其余宫人,也见惯了建宁公主的顽皮,并没在意。 建宁把丁白缨拉到一处僻静地方,就迫不及待的道:“贾珝给我带了什么话?你快说!” 丁白缨没有办法,只能依贾珝之言,一巴掌甩在建宁公主娇嫩的脸蛋上。 建宁公主也是练过的,见丁白缨抬手下意识的就想躲,但她那三脚猫肯定不是丁白缨的对手,“啪”的一声,俏脸上就挨了一下。 建宁公主直接给打懵了,她一手捂住脸,瞬间又反应过来,怒不可遏道:“你大胆!竟然敢打我,我要杀了你!” 丁白缨也有些慌了,怎么贾珝说的不管用啊? 她反手又是一巴掌甩在建宁公主脸上,这次多用了几分力。建宁公主一偏头,粉白的脸上顿时多了几道清晰的指印。 建宁公主刚要发疯,就听丁白缨道:“侯爷赏你的!” 一听这话,建宁公主如同被按下暂停一般,呆愣在原地。 体内顿时涌出某种,异样的感觉。 丁白缨想起贾珝说的“一个不够就多扇几个”,又是一巴掌抽在还在发懵的建宁公主脸上。 建宁公主直接被这巴掌扇倒了,丁白缨心里咕咚一下,顿时十分害怕,这可是公主,如果贾珝说的不管用,那她没命都是小事! 她伸手就要去扶建宁公主,没想到建宁公主麻溜地滚起了,双手双膝并用爬到她身前,抓住她的裙衣,眼里已经带着泪水,只是那呼吸混乱又灼热…… 啊? 这下换丁白缨懵了。 “死冤家,竟然让其他女人来打我,坏人……”建宁公主声如蚊蚁的说着,却感觉十分刺激。 润了。 然后,建宁公主就抱着丁白缨,抓住她的手在脸上蹭着。 丁白缨愣在原地没有动弹,任由建宁公主抱紧她。 直到建宁公主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手掌上,她才反应过来。 丁白缨反手又是一巴掌,抽在建宁公主脸上。 “嗳哟!”建宁叫着。 她左右开弓,“啪啪”又是两巴掌。 …… 此后,贾珝退了朝,又等宝钗等人从坤宁宫出来,一起回了侯府,贾母等人也齐至,在侯府暖阁下轿。准备祭拜贾氏宗祠。 昨日两府中就换了门神、联对、挂牌,新油了桃符,焕然一新。 贾珝一边复盘朝会,一边祭祀,一番礼仪后退出。 众人围随着贾母,至正堂上。对着宁荣二祖遗像行礼。 行礼毕,众人又依次列好,槛外方是贾珝、贾赦,槛内是各女眷。开始传菜,从外传至供桌前供奉。 之后贾族众人列队好,等待贾珝拈香下拜。 此刻,祠堂之中,男女老少,主子奴才。人多的把五间大厅,三间抱厦,内外廊檐塞得无一隙空地。 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贾珝一人身上。 他们自然而然的发现,那遗像中宁荣二祖都是披蟒腰玉,而站在最前方那位,正巧也是身穿蟒袍赐服,腰佩玉带…… 一时贾族众人心思各异。贾母也是眼色复杂,思绪良多。 贾母知道,日后,这贾家一族两府,可都担在贾珝身上了…… 贾珝拈香下拜,身后众人一齐跪下。 祠堂内鸦雀无闻,只声铿锵叮当,金铃玉佩微微摇曳之声,并起跪靴履飒沓之响。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临行 初一是元春的生日,毕竟元春是西府的闺阁女子,东府也不好大操大办。 但因宝玉的癔症刚被通灵宝玉治好,还养在床上,不大能走,王夫人怕宝玉见了府里的热闹躺不住,就告知了凤姐儿不让办。 元春听闻,也没有异议,一是她在宫里冷清惯了,二是宝玉由她教养长大,元春也十分爱抚弟弟。 贾珝肯定抓住了这个时机,给元春来了一波温情攻势。 他自个从私库蠲资了五百两银子,令尤氏三姐妹置办上好的酒菜,又搭了戏台子唱戏。 尤氏拿了银子也门清,置酒戏只用几十两银子,那剩余的嘛,只能是给她们三姐妹的年关赏银…… 下午元春、黛玉等姐妹齐至侯府,一番酒戏热闹了一回。 晚间元春歇在了侯府,比猫儿还温顺。 时正月内,学房放年学,闺阁忌针,却都是闲时。贾珝流连于一妻三妾和其余姑娘之间,日子逍遥快活。 他已经择了吉日,明日出京南下。 正月二十一是宝钗的生日。 十五岁,虽不是整生日,也算得将笄之年,理应操办一番。 但贾珝不准备等了,因为二月十二是黛玉的生日。 若他连着给元春、宝钗过了生,单单落下了她,即便贾珝出京是办正经差事,以黛玉的敏感性子,也会多想。 “我格外留了一千两银子,等到了你和林妹妹生日时,用我的钱置酒戏。” 宝钗听这话,心想这一千两银子是怎么个分发? 她和黛玉一人五百两?或者她多些,黛玉少些。 但以宝钗的性子,贾珝既然没有明说,她就不会问出口。她点点头道:“好。” 贾珝又交代着:“你过生,热闹一番就行了,等明年了我亲自给你办。把岳母请到府里,还有林妹妹、大姐姐、探丫头、迎丫头,史家也可以下帖子请云丫头……” 宝钗听的明明白白,贾珝说的很多,但提炼一下就是一句话:“不准让宝玉过来。” 当然不用贾珝多说,如今她已成人妇,亲兄弟薛蟠都要注意避讳,寻常外男更是见都不能见。 宝钗心思敏捷,听出了贾珝对宝玉似乎很不待见,不由得的留心记住了这茬,以后与贾珝谈及宝玉,也好不犯了他的忌讳。 贾珝拿着一本册子,“这内功修行之法,伱闲了也练着,对身体大有好处,有不懂的就问你丁姐姐,等我回来了再亲自调理你。” “知道了,老爷。”宝钗双手接过册子,又和坐在一旁的丁白缨对视一眼。 这次出行,贾珝不会带着丁白缨,而是留着她看家。 虽然明面上神京城内虽然高手绝迹,但贾珝也要防患于未然。 娶了宝钗这么漂亮个老婆,肯定要好好守着。 丁白缨练习九阳功已久,在贾珝的调教下,境界已破先天,实战能力不在李莫愁之流以下。用来看家护院已经够了。 贾珝捏了一把宝钗满是胶原蛋白的脸蛋:“平日里你无聊了,可以多请西府的姐妹们来园子里顽。在园子里住几天也行,我们府上家大业大,养得起她们。” 宝钗乖巧地点头应下,贾珝又看向丁白缨,说道: “只有一点,宝玉养在无知妇人手里,倒长歪了,喜欢厮顽在脂粉堆里。 “在西府我管不着,他要来我府上,你就让尤大嫂子把他请去正堂招待,若让他进了我的后宅,等我回来了定要揭了你的皮。” 丁白缨听着贾珝的恐吓,也没什么表情,只是点头:“知道了。” 贾珝又拿出几只腰牌、印信交给宝钗。 “这是锦衣卫的牌子,还有我的私印。外面有事你给我写信,若是急事,你和你丁姐姐商量着来……” 贾珝临行,絮絮叨叨交代了一番,心中竟然还有些离别愁绪,或许是成婚了,在这个世界也有的了家庭羁绊。 贾珝交代完后,就抱着宝钗温存着,丁白缨默默地退了出去,守在门口。 贾珝搂着宝钗,嗅着她身上的冷香,忽然想起。 “那冷香丸,我命人备好了料,昨儿制备了一瓶送来,已经试过药了,等你身子不好了可以放心吃。” 宝钗一愣,冷香丸的方子里没有什么名贵材料,却十分难得,更别说把所有药材都凑齐了。 那肯定是下了一番功夫,费许多银子才成的。 “这冷香丸,可不好制。”宝钗望着贾珝,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温柔和感动。 贾珝笑了,心想要换成黛玉,肯定会说这句:“难为你为我费心了!” 他捋着宝钗柔顺的长发,“年前听你说了那方子,我就叫人备着了。” 宝钗眼神有些怯生生的了,莫名有些羞意。那时两人连婚约可都没影! 贾珝低头,含住那两片双唇…… 之后贾珝出了门,在门口见着丁白缨,他招招手,等她凑拢了才低声说:“我走后,你照管好甄氏。也别让宝钗发现了。” “爷放心。” “嗯。那还愣着干嘛,你去甄氏院里准备着,晚些爷要肏你们。” 丁白缨无语了几秒,也没说什么,转身就走。 贾珝回头看了一眼,见着宝钗正在给他打点行李。 他想了想,又朝妙玉院里走去。 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院子里两个正在洒扫的婆子、丫头连忙行礼,贾珝摆摆手,示意她们走开。 进入屋内,见一道纤细的身影盘坐,正在诵念着经文。 妙玉知道贾珝闯进来也没反应,贾珝也没打扰她。只是往她那香喷喷的床榻上一躺,侧身用手撑着脑袋看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妙玉才起身走到贾珝面前,神色冷淡至极,“侯爷?” “去给我煮茶。” 妙玉便去烧水泡茶,端来奉给贾珝。用的还是她自己用的绿玉斗。 贾珝吃了几口茶后,又招招手,“过来。” 妙玉就坐在榻边,捋了捋大腿上的衣裙,等着贾珝枕上来。 这些日子妙玉都习惯了给贾珝膝枕念经了,好在贾珝没其他出格的举动了。 屋内,兽笼中的熏香与冰绡已经燃起几缕清烟袅袅,一股安神宁意的香气,弥漫开来。 第二百章 粉橘 贾珝还坐在那儿,妙玉念了个佛号,说:“听闻侯爷不日就要远行,我会替侯爷念佛诵经,祈福平安的。” 贾珝笑了:“我这么欺负你,你背地里不扎小人咒我?还替我祈福?” 妙玉沉默片刻,脸色依然清冷:“出家人,不行巫蛊之术。” 听着妙玉避重就轻,贾珝微微摇头:“你六根不净,尘缘未断,算什么出家人?” 妙玉面颊不由涨红,犹如被戳中要害般,有些气道:“什么六根不净,尘缘未断?我哪里不是出家人了?” 贾珝轻蔑一笑,拿起那绿玉斗,“出家之人,可不会在乎自己喝茶用的是什么杯子,更别说还丫头婆子的伺候着了。” 妙玉有些气急败坏,但又无法反驳,只能嘴硬道:“我自小便是如此……” 贾珝一下子俯了下去,爬在妙玉柔软浑圆的大腿上。 妙玉被吓了一跳,往日贾珝都是躺过来,这和脸朝下爬着可不一样! 顿时她的身子就紧绷了。 “我脖子有点酸,给我捏一下。” 妙玉呆了片刻,才咬牙说:“我不会。” 贾珝也没说话,张嘴在她大腿上咬了一口。 “啊!” 妙玉气得用力在这个无赖的后背上一拍,又怕他做出其他事。 才挽起袖子,露出一节白嫩如藕的手臂,撩起贾珝的头发,素手搭在他后颈上,乱揉捏着。 贾珝感觉她的手冰冰凉凉的。 “伱不用给我祈福,因为我要带你一起南下。” 妙玉一惊,手上的动作都是一顿,立即拒绝道:“我不去,我要留在京中修行。” 贾珝又笑了两声。 妙玉深呼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在贾珝面前没有选择,但还是固执地说:“我不去!” “你可以当做一场修行,经历没人服侍的生活……因为你要伺候我。” 贾珝说着,脸在腿上蹭着,只感觉一股体香往他鼻子里钻。 妙玉不适地微微扭动双腿。 她用了点力推着贾珝,以表示不满和抗议。 贾珝突然开门见山的说:“你爹得罪了苏州织造,坏了忠顺亲王捞银子的大事,然后被忠顺亲王陷害,病死狱中了是吧?” 妙玉如遭雷击,紧紧抿着朱唇,明眸怔怔地盯着腿上的男人,一言不发。 贾珝作为锦衣指挥使,想调查出这些,轻而易举。 “忠顺亲王若是知道还有你这么个遗孤,定不会饶过你——难怪你会寄居荣国府,原来是寻求庇护。” “是二太太请我上门,替宝二爷驱邪的!”妙玉立即反驳,只是那清泠的声音微微颤抖。 妙玉要碎了…… 又不是在辩论,贾珝不理她,继续说:“你服侍好我,我满意了,干掉忠顺亲王替你报仇。” “呵!”妙玉又嗤笑一声,“他是亲王,你如何杀他?” 贾珝听这话就不爽了,从她大腿上撑了起来,捏着妙玉双肩将她按下。 “放开!” “我杀得魏鳌、宁靖郡王,为何杀不了一个忠顺亲王?” 妙玉有些慌乱,更是不敢和贾珝凌厉的眼神对视,侧头说:“那好,等你杀了忠顺亲王,我愿意服侍你。” 妙玉是高挑身材,很苗条。她侧头时,脖子上的颈动脉很明显,白皙的皮肤,十分诱人。贾珝舔了舔嘴唇。 他埋下头去,乱啃一通。 妙玉半推着他,身子都僵直了。 又被仰起头,顿时心神颤栗,玉面绯颜…… 不知过了多久,贾珝方才停下。他不紧不慢的说:“你当是在交易?为了一个流亡的官宦之女,假尼姑,去与亲王作对?” 妙玉嘴唇翕动,说不出话来。贾珝冷道:“忠顺亲王,注定无法善终,多半是由我来了解他。至于你,也是我的。” 说完,贾珝又埋下,妙玉的红润的脖子里。 …… 贾珝整理了下衣服,闲庭信步地走了出去。 院内,妙玉还倒在那里,发丝凌厉,衣衫半解。 她深呼吸着,脑中一片混乱,甚至没有去恨贾珝。 “难道师父所言的机缘,就在他身上?” 师父圆寂后,妙玉本欲扶灵回乡,但师父临寂遗言,让她留了下来。 妙玉失神片刻,又想起贾珝霸道的模样,叹了口气,起身去收拾行囊了。 贾珝没有吃了妙玉。 现在能吃妙玉,也是弓虽女干,或者逼迫,贾珝都玩腻了。 反正带着妙玉一起出京,在路上慢慢调理她。 这种傲娇,就是要狠狠地虐!各种虐! 直到,她自己岔开。 也不会用很久。 最后就是嘛,丁白缨和宁靖王妃,还在等着呢…… 那朵粉橘,贾珝可是心心念念了很久,如今马上离京,一去就是大半年,肯定要先收获了。 至甄雪的独院中,甄雪柔声道:“听丁姐姐说,老爷明日就要远行,祝老爷一路平安。” 贾珝拉了她的手往里走,在丁白缨和甄雪的伺候下,用过了酒菜。 如今甄雪甚至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他离京做什么,但离别在即,也是温柔顺心至极。 贾珝又抱起甄雪,要去浴房,甄雪忙说:“老爷,我已经沐浴过了。” 贾珝笑了笑,你确定所有地方都洗过了? “你伺候我洗。”他只是说。 片刻后,浴房。 “老爷,这,这不行的!” “我明天就要走了,你还不听话是吧?” 贾珝缺少罐畅的工具,但他可以用内力,将水送入。 多次清洗。 清洗完毕。 贾珝抱着甄雪,回到正屋之内。 甄雪出生金陵甄家,也是名门贵女,肯定不愿意,被贾珝如此,作践。 但是她无力反抗。 贾珝是她的老爷,她自小就是接受三从四德的教育,加上性子太软。而且她不想再经历宁靖郡王府那段幽禁的孤单日子了。 她没说什么,只是哭着,看了丁白缨一眼,又羞得脸色通红。 丁白缨满脸不解,这怎么还哭了? 贾珝坐在临窗大炕上瞟了她一眼。她走了过去,捡了个石青金钱蟒引枕垫在膝下。 丁白缨很有经验,都知道什么软和,垫着舒服了。 毕竟要跪这么久…… 即便是练武之人,也是肉体凡胎。 “再深点。” 贾珝说。他有点不舍得将丁白缨丢在神京城内了,毕竟是100%攻略,又乖又听话,在软榻上都和他默契起来了。 就这沈侯,很难不爱。 “等下你好好看着,”贾珝摸着丁白缨柔顺的长发,“等我回来了,咱们也这样顽。” “喔喔,嘶溜嘶溜……” 然后,丁白缨看着贾珝,摆弄着甄雪。 她心里不以为意,不就是苟爬么。 呵!又不是没顽过——等等,那是菜油? 然后,丁白缨就看着。 or2—7 or2-7 or27 丁白缨:“啊?!!!!!!” 第二百零一章 剿匪 神京城之西,燕坨山。 因各代王朝修建宫廷,无度伐木,山前已是光秃秃的一片,只有在奇峰险峻之处,才存有绿植树木。 主峰间湖泊如镜,飞瀑如云,奇峰怪石数不胜数,也算是一游览踏青胜地。 但奈何一窝土匪占山为王,打劫过往商队,洗劫周遭百姓,成为了人迹罕至的凶险之地。 贾珝施展壁虎游墙功,在陡峭的后峰间接连攀升。他轻点在一块巨石峰上,身形再次飞起,却一只飞禽擦肩而过。 他一边赶路一边想着,大汉都城之外,都是匪患猖獗,很难想象那些偏远之地,是有多么的混乱。 地方州县,甚至京营之兵,也多次上山剿匪,但要么打不过,要么就扑了空。 以至于如今,匪患的实力日益强盛,商队入京还要改道绕路。 贾珝看了锦衣卫的情报后,也佩服这群土匪的首脑,玩得一手好情报战、游击战。 土匪们不仅在进山各处布置了暗哨警戒,还买通了当地县衙的多名官员。 一旦州县组织兵员入山剿匪,土匪们就能拿到情报,制定战术痛击剿匪队伍。 京营的精锐队伍一到,他们也事先得了信,带上人员财货躲到大山深处去,等京营的人走了后,再出来作乱。 锦衣卫出京南巡整顿,肯定是先剿灭神京城周围的匪患。 贾珝在年前,就在命锦衣卫收集这些土匪的详细信息。 这些土匪的消息十分灵通,像是燕坨山土匪这种买通当地官员、乡绅的情况比比皆是。 若锦衣卫剿灭一处山匪,其余人得到情报了,肯定会化整为零,躲开锦衣卫兵锋。 所以贾珝决定采用闪电战,兵分三路,同时对三处土匪发起突袭。 要让锦衣卫行动的速度,快过土匪们情报的传递速度! 其次就是规定了财货的处理方法,贾珝不拿分毫,将所有财货按功分给士卒,以之笼络人心。 也避免一拨人还在斩杀土匪,一拨人就跑去搜刮财货的情况…… 另有一路人马,专门处理通匪的官员、乡绅,问罪抄家处刑,绝不拖泥带水。 贾珝自成一路,而且是对付最强大的燕坨山土匪。 贾珝继续在荒无人烟的后山攀行,不时就登临了峰顶。他向下望去,只见正午暖阳之下,一堆低矮的园舍燃起袅袅炊烟。 这群土匪没有在寨后设置警卫,因为后山全是绝岩峭壁,连猴子都爬不上去…… 前方是一片茂盛草地,贾珝起身一跃,脚步在草头上数次轻点,飞向那片院落,迎风中他的衣袍呼呼作响。 贾珝没有隐匿行踪,情报中显示这群土匪无恶不作,手段十分残忍。 接下来就是一场屠杀。 有人发现了贾珝,张弓搭箭就射,贾珝一掌飞龙在天拍出,连带着轰塌了那些土匪身后的土屋。 贾珝又擒住一名土匪,手上用力捏断了他的胳膊。 “你们老大在哪里?” “在,在忠义堂!” 贾珝啪地一掌震碎他的心脉,杀入土匪队伍中。 在养心殿前,宁靖郡王几百名全副武装的精锐叛军,都被他尽数诛杀,更别说这些土匪了。 贾珝如同杀神在世,一路横推,打到了中心院落。 一路上有人被吓破了胆,逃出寨外。普通土匪,不足为患,但这匪首断然不能放过,否则他很快又能拉起一帮土匪。 “大侠,我把抢来的金银都给你!”一个拿着九环大刀的光头土匪求着饶,但举着刀眼神依旧凶狠。 他旁边还有个瘸腿的儒生打扮青年人,贾珝没废话一句,一掌了结了两人。 然后贾珝放了一把火,开始下山。 他收工赶路,奔行几十里赶回锦衣卫临时营地,就见木婉清和赵敏正在大营前大打出手,边打还边骂着。 “自己发的誓都忘了?你怎么不去死?我看伱天生就是给人当小妾的命。” “总好过你,没人要,只是个端茶倒水的丫鬟!等他回来了,我就把你要过来伺候我!” 贾珝摇摇头走了过去,悬着倚天剑的周芷若给他打帘子,“侯爷回来了。” 贾珝在她脸上掐了一把,“还是你乖,晚上过来爷再赏你。” 周芷若娇羞地低头,又看了看倚天剑的剑柄。 贾珝入帐,妙玉一身素净衣裙,正坐在他的位置上,分类整理着一堆密信折子。 见他进来,妙玉起身让开位置。 “去泡茶。” 贾珝坐下,一边等着其余三路人马的消息,一边阅着那些密信。 先是神京城内,和锦衣卫内各项事宜。 贾珝虽然出京,但他对神京城内的控制和关注可没有减弱多少,毕竟如今万贵妃、忠顺亲王都可能在背后捅他刀子,不得不防。 然后是江湖内的情报。最近天地会很跳,但这是个地下组织,锦衣卫了解的情报都很少,暂时不管。 接着是一条重磅消息,由峨眉派灭绝师太牵头,几大名门正派组成了联军,杀向光明顶去了,准备一举歼灭明教。 “这会儿光明顶恐怕已经打起来了,几千里路程我也赶不去,就是可惜了乾坤大挪移……” “张无忌得了乾坤大挪移,恐怕也成了宗师高手,但我还有降龙十八掌和辟邪剑法……优势在我。” 贾珝扔开这条密信,又读下一封,是关于赤练仙子李莫愁的。 “李莫愁现在到晋西了?这次可不能让她再逃了。”贾珝想着,脑子中就浮现出一道身穿道袍的娇媚身影。 贾珝出京后,可是一路向终南山赶去。 全真派是要除的。 小龙儿是要收的。 处理全真派十分简单,贾珝一人就能做到,但是攻略小龙女,还需要李莫愁充当僚机啊…… 念及至此,贾珝立即下令,全力搜查李莫愁的踪迹。 之后,贾珝将一叠不重要的公文甩给妙玉,让她代自己批复。 妙玉虽然自幼出家,但好在天资聪慧,只要锻炼一番,肯定能成为一个好秘书的。 不时,传来其余三路大军大获全胜的信息,贾珝开始给皇帝写密报折子。 “锦衣指挥使贾珝恭请圣安……” 写奏折的目的有很多,汇报剿匪成果,还有在皇帝面前刷脸,联络感情。 第二百零二章 洪凌波 一路前往终南山。 贾珝得到情报,李莫愁暂居临清城内,还带了一名小道姑。 锦衣卫遂至临清城外安营扎寨,贾珝打发沈炼去应付赶来拜见的当地官员乡绅,又安排人进城去给李莫愁传话送信。 刚安排下去,龙儿就闯入他的营帐,开门见山道:“教主已经联系我了,我必须要走了。” “不行,还有两日,你才能走!”贾珝态度坚决,“你敢逃走,我立马带兵去神龙岛,灭了你们神龙教。” 龙儿冷眼瞪着他。 然后,龙儿就开始褪自己的衣服了。 “啊?伱干什么?” 龙儿敞开给贾珝看。 贾珝有些傻眼了,看着那坚挺的一对雪子。 “我现在没兴趣,你回去吧。” 龙儿瘪着嘴不说话,神龙岛在辽东,而贾珝领着锦衣卫向西南走,路程只会越来越远,她现在一定是要走的。 裙袄飞舞。 看着那赤衤果的玉体,贾珝一阵头大。 营帐内只是烧着火盆,还是很冷的,辛苦龙儿是习武之人。 龙儿还顶着太后的那张脸,即使站在那儿不动,但赤衤果着就很有冲击力。 贾珝吸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你过来吧。” 龙儿刚走一步,贾珝就道:“爬过来。” 龙儿愣在原地,脸色难看至极。 “不行你就出去。”贾珝平淡地说。 龙儿牙齿紧咬着粉唇没有说话,她捡起衣物,背过身就开始穿戴起来。 她想自己是神龙教圣女,怎能受如此奇耻大辱! 贾珝看着那如瀑的黑发,垂在粉白的美背,笑吟吟地说道:“这一次可以抵两日……” 龙儿瞬间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她犹豫片刻,转身冷声道:“我一定会杀了你!” 然后,龙儿跪到了地上,雪子轻颤。 营帐内铺着厚实的地毯,龙儿缓缓朝贾珝,爬了过去。 贾珝笑了,探手下去揉着雪子。 又拍了拍她的脑袋,“帮我解开。” 龙儿没有说话,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她伸出手。 “让你用手了吗?嗯?” 龙儿瞳孔猛地一颤,身躯僵了片刻。 帐内一时寂静,只有火盆里木炭燃烧的声音。 终于龙儿还是忍住心中的冲动,放下了手。 贾珝知道,这一次,要回两次的本。 半晌后,他微微仰头。 “嘶……” 临清城内,李莫愁接到贾珝的信,娇躯都是一颤,在锦衣卫的官船上那段回忆立即浮现出来。 当初她输了赌约,要跟着贾珝三年,听他差遣使唤,但她却偷跑走了…… 李莫愁想,贾珝若抓住了她,指不定如何糟践她。 李莫愁立即就想着逃走,但她知道城内外都是锦衣卫的探子,贾珝的轻功这么好,一定可以把她抓回来的。 她思索片刻,就有了脱身的法子。随即书信一封,唤来了自己的徒弟洪凌波。 “你拿着这封信,跟着门外那人出城,去见贾珝。” 她的徒弟洪凌波也是个貌美的小道姑,想来可以拖住贾珝,她再趁乱逃走不就行了? 洪凌波被吓得小脸发白:“贾珝?盐岛那个独战各大门派的贾珝?师父,我害怕……” “怕什么!我与贾珝有旧,他不会伤你的。”李莫愁眉头一皱,“你敢违抗师命?” 洪凌波被吓得跪倒在地,“不敢不敢!”她连忙接过了书信,“弟子这就去。” 贾珝的凶名,洪凌波还是在传说中听到。而她对李莫愁的畏惧,已经刻进了骨头里。 洪凌波出了城,满心担忧的来到锦衣卫的驻地。 至大营前,洪凌波就看着一个衣衫不整的美女从营帐内小跑出来,她那雍容华贵的脸上,还带着泪痕…… 顿时洪凌波紧张起来,脑补出许多的画面,一张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但都来了,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入大营。 洪凌波连忙跪地,埋下头不敢乱看:“民女洪凌波拜见侯爷大人……” 贾珝瞟了眼那翘起的臀儿。 洪凌波背插双剑,剑柄带有血红丝绦,穿杏黄道袍,白色圆口鞋,身段也已经长熟了。 “怎么是你,你师父呢?”贾珝疑惑道。 洪凌波连忙举起一封信,“师父身体不适,写了封信让我带给侯爷。” 贾珝没有接,忽然就想通了李莫愁的算计,当即起身,准备亲自进城教训她。 “你待在这里,不许出去。” 贾珝看了一眼还俯跪在那儿的洪凌波,这对师徒肯定要凑齐了…… 贾珝当即施展身法,飞进城内,抵达李莫愁下榻的客栈。 屋内的李莫愁已经收拾好了行李,算着时间,准备等贾珝和洪凌波玩到兴头,自己再开溜。 忽然她脸色一变,从窗口跃出,施展轻功飞去。 “仙子,准备去哪儿啊?”背后屋顶传来一阵冷笑,李莫愁后背一寒,差点从空中落下去。 贾珝掠身下去,李莫愁并未束手就擒,施展五毒神掌反身拍出。 贾珝施展精妙掌法隔开,两人缠斗在一起。 李莫愁毕竟是江湖一流高手,她负隅顽抗,贾珝一时也点不住她的穴道。 贾珝笑了,伸手就是一记亢龙有悔推出,李莫愁虽然及时闪避,也被刮到肩头,顿时摔倒下去,体内内力翻涌。 李莫愁见贾珝又做了个起式,一副要把她当场打死的架势,立马怕了! “贾珝,我们无仇无怨,你为何要揪着我不放?” 她又哀求着:“我那徒儿洪凌波也是十分可人,我现在把她送给你了,你放我走罢!” “我还有个徒儿,长得也是清纯可爱,就是陆家庄的女子,日后我也将她送给你!何必对我苦苦相逼!” 贾珝笑道:“那沅江上被血洗的几十艘商船又招你惹你了?你和何沅君是情敌,杀他们作甚?你这女魔头,人人得而诛之。” 何沅君是李莫愁生平最恨之人,寻常只听到个“沅”字她就要杀人,即便性命被别人攥着,她也会暴起。她赤练仙子也是有脾气的。 但偏偏这个是贾珝,从锦衣卫官船下来后,她对贾珝已经不敢发脾气了。 今天贾珝说全了何沅君的名字,她也不敢说什么。 贾珝又吓道:“当初我们有三年之约,你竟敢逃了,我让人给你传信,你打发个徒儿来应付我!今天看我不一掌打死你!” 李莫愁感受到肩膀上的剧痛,已无力无心再战,在死亡的威胁下,立即跪倒在地。在船上她已经跪过很多次了。 “我错了,侯爷饶命,我继续听你差遣,侯爷饶命……” 看着眼前的美道姑被吓得身子发抖,贾珝不禁一笑,他跳上去点住了李莫愁的穴道。 “你在我这里可没有半点诚信!我有一事,你如果做好了,便饶你一命,若不能让我满意,我立即掌毙了你!” 第二百零三章 师徒 贾珝把李莫愁抓回营帐之中,又给她复习之前在船上的经历。 李莫愁本就打不过他,如今被点了穴道,更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洪凌波见贾珝抓来了自己的师尊,被吓了一跳! 哪知贾珝直接“啪啪”几个耳光刮在她师父的脸上,边打还在骂着:“让你跑!还敢不敢跑?” 李莫愁哭着抱紧他的腿,忙求饶道:“不敢了,不敢了!我错了侯爷饶了我吧……” 直接给洪凌波看得瞠目结舌,这真的是她那在江湖上凶名远扬的师父赤练仙子李莫愁? 洪凌波不敢多看,把头埋进了胸膛,生怕事后李莫愁杀她灭口,拿她泄愤。 贾珝抓住李莫愁的衣领一扯。 李莫愁惊叫一声,立即意识到了贾珝要干什么,吓得身体发抖。 贾珝也是眼光一凝,那雪子沉甸甸,颤巍巍,肉光緻緻,雪白细嫩。 贾珝揉着面团:“鉴于你逃跑了一次,三年之期延长到五年,没问题吧?” “不行的……”李莫愁不安地,扭着身体。 “呵!”贾珝又是一巴掌扇下,“五年之内你再敢跑一次,我绝对亲手掌毙了伱!” 李莫愁浑身无力,只是呜呜的哭泣着。 一旁俯跪在边上的洪凌波听见了动静,还是没忍住抬头偷瞄了一眼,顿时目瞪口呆。 自己那冷若冰霜,动辄杀人全家,灭人满门,满手血腥的师傅此时竟双靥潮红。 洪凌波感觉自己在做梦,但李莫愁的脸上十分真切。 艳光四射的俏脸,哪里有半分平时狠毒的样子? 那表情有些压抑,但似乎又是畅快。 洪凌波还在发愣,忽然贾珝抬头看了一眼,那目光锐利,她如同被针刺了一般,吓得连忙又埋下头。 贾珝眼神一亮,有了想法。 他用力捏着雪子,说道: “当初陆展元抛弃了你,导致你性情大变,成了满手鲜血的女魔头。我今天就舍己为人,收了你这魔头,真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李莫愁被贾珝掀开伤疤,提及伤心处,本就泪流满面,听贾珝这话,又被吓了一跳。 “不可以的,你不可以……” “你听我差遣,凭什么拒绝我?”贾珝笑道,“好吧,我和你不一样,乃是正人君子,既然你不愿,我也不强迫你——但是我现在火气很大,那谁来灭火呢?” 李莫愁此刻想的都是该如何虎口脱身,听贾珝这话,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凌波!你过来。” 李莫愁没有犹豫,她原本就想着拿洪凌波拖延时间,自己好溜走的。 瞬间洪凌波面色惨白,这事怎么还扯上她了? 洪凌波想,贾珝和她师父关系不寻常,如果再和她有染…… 这怎能行! 洪凌波虽然跟在李莫愁闯荡江湖多年,但还是个单纯的小女孩。 这种事情,完全摧毁了她的三观…… 见洪凌波没有动弹,李莫愁脸上一怒! 李莫愁对洪凌波这个弟子却是没多少怜悯之心的,为了离开情花阵,她不惜拿这个弟子当垫脚石,让洪凌波惨死,完全是心狠手辣。 “洪凌波,你耳朵聋了?我叫你过来!” 贾珝见着这一幕,脸上露出恶趣味得逞的笑意。 洪凌波被吼的发抖,李莫愁积威已久,她断然不敢反抗,只能缓缓地走了过去。 “可恶,亏你还是我师父,竟然让我当你的替死鬼!” 洪凌波心里腹诽着,又偷看了贾珝一眼,见他那英俊的脸庞,又心道:“这贾珝不仅武功高,还是个侯爷,如果他以后能待我好,也不算折辱了我……” 但贾珝开口就打破了她的美好幻想,他淡淡地说:“跪下。” 洪凌波脚下一僵,差点摔倒。 “爬过来。” 洪凌波愣了片刻,想李莫愁都被贾珝轻松擒住,她若反抗,也是没有半点胜算。 而且贾珝刚刚打李莫愁的那几巴掌很实在,洪凌波也不想吃苦头。她只能忍住屈辱,依贾珝的话。 然后,贾珝在她脸上拍打了几下。 但是,不是用的手。 顿时洪凌波双眼紧闭,泪水如断线的风筝一般从眼角滑落。 洪凌波年方十八,相貌秀美,皮肤白皙,也是个出色的美人儿。 她内心里十分骄傲,成天也幻想过遇上个俊朗的少侠,一起浪迹江湖,哪经得起这般屈辱。 贾珝噌了下她嘴角,又看向一旁的李莫愁说:“仙子,你这徒儿,很不听话啊!” 李莫愁羞得没脸看,但她知道,若是贾珝不满意,她肯定也会惨遭毒手。 随即李莫愁一巴掌甩在洪凌波脸上,“张嘴!不然等我内力恢复了,一巴掌拍死你!” 洪凌波深知李莫愁的狠辣,只能乖乖听话。 她“呕”了几下,一时对李莫愁的恨意达到了顶点! 贾珝看向李莫愁说:“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以后我再收拾你!” 贾珝摸着洪凌波的小脑袋,这般青涩,也格外有趣。 李莫愁看着这事都被吓得不轻,说不出话来。心中想着,如果自己也有这么一天,不如去死了算了。 贾珝顶了两下又道:“但是你若办成了一件事,我心情好了,或许饶过你这次。” “什么事?我立马去办,我一定听你的话。”李莫愁连忙应着。 “嘶……”贾珝道:“终南山活死人墓里的小龙女,是你的师妹吧?” 李莫愁一愣,脑子中闪过一道雪白的倩影,她虽然是人间绝世,被称为“仙子”,但她知道,自己的师妹才真是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仙。 瞬间李莫愁就知道贾珝打的是什么主意,又听贾珝继续道: “你不是一直在找你师妹的麻烦吗?咱俩合作,演一出戏,只要我得到了小龙女,就免了你上次逃跑的惩罚。” 李莫愁迟疑片刻,就做了决定:“好,我一定会办好这件事的。” 李莫愁谋划着,借助贾珝之力对抗小龙女,自个拿到了《玉女心经》,练成之后即便不是贾珝的对手,也会实力大涨。 贾珝想着,在入活死人墓之前,他还需要吊着李莫愁。 总要给她留点念想,她才会出力做事。 等李莫愁帮他攻略完小龙女后,她最大的价值也失去了,到时候就随便顽她了。 现在,就拿洪凌波,将就一下吧。 贾珝想了想,忽然把李莫愁放到了书案之上。 李莫愁一惊,连忙喊道:“你干什么?我不是让洪凌波……伺候你么?你如果动我,我就去死了!” 贾珝嘿嘿一笑,没有说话,又拉过洪凌波,按在她师父之上。 洪凌波差点亲上李莫愁了,还好及时躲开。两对雪儿相互挤压,十分奇怪。 贾珝,挺身。 第二百零四章 周伯通 贾珝率领锦衣卫,一路南下,沿途剿除匪患,直至抵达终南山脚下,再次安营扎寨。 锦衣卫此行一路招摇过市,闹出的动静很大,自然瞒不过终南山上全真教的耳目。 但全真教等人是怎么个心理,贾珝不感兴趣,到了终南山第一件事肯定是去活死人墓。 从他离了活死人墓,就时常想起小龙女,可以说是魂牵梦绕了,想着不时就能得手,和小龙女成了好事,贾珝就忍不住一阵激动…… “你当真要灭了全真派?”赵敏站在他身边,双手环抱着大熊,脸色若有所思。 贾珝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揉捏了下:“你一直想着挑动大汉朝廷和武林的冲突,这不正合了你的意么?” 赵敏柳眉一扬,哼了声没有说话。 如今她虽然还是完璧之身,但作为婢女经常给贾珝暖床陪寝,两人也算是亲密惯了。 贾珝忽然说:“此地距离边塞,可近的很……若郡主骑一匹千里马,两三日就能回家。” 赵敏眼睛转了转,没说什么。 贾珝掰过来她的肩膀:“郡主该不会想着,趁我与全真教大战时偷溜走吧?” “我哪儿敢啊,伱又叫人杀我怎么办?”赵敏酸溜溜地道。 贾珝笑了声,双手捧住她的脸蛋,吻了上去。 赵敏呜呜了几声,慢慢地,双手也抱住了贾珝。 草原女子大胆率直,光天化日之下野合的都有,吃个嘴子也不是什么大事。 一条清冽的细线从两人中间延展,拉长,断开。 赵敏有些羞恼,伏在贾珝肩上,一时没有说话。 她心思有些纷乱…… 贾珝武功高强,长相英俊,为人卑劣了些,也是亦正亦邪。 赵敏时常想,如果贾珝不是这般的花心,搞了这么多女人,那她甘愿舍了蒙古国的郡主身份,和他厮守在一起…… 但她出身高贵,又是心高气傲,断然不肯去给贾珝做小妾的。 贾珝与她耳鬓厮磨着,“好敏敏,不要走,我还没把你肚子搞大呢……” “要死啊你!”赵敏打了他一下。 贾珝捏住她的粉拳,“我是不会放你走的,就算和全真派的人打起来了,我也会去追回你。” 两人对视一阵,生了情愫,又吃上了嘴子…… “哟!”忽然背后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酸辣至极:“光天化日,居然有狐媚子在勾搭有妇之夫,我倒来的不是时候!” 贾珝转身,就见木婉清一身青色小袄,穿了个鹿皮小靴,俏生生地立在那儿,满脸的寒霜。 赵敏张嘴就要骂,却被贾珝在腰上一捏,顿时撇撇嘴没有说话。 贾珝笑着:“不,你来的正是时候,过来。” 木婉清冷哼了一声,但见贾珝眼神微变,还是乖乖地走了过去。 自从嫁给贾珝后,木婉清的暴炭性子好多了,虽然不温顺,偶尔也会顶嘴,但至少不会明着和贾珝对着干。 见木婉清来,赵敏就要走,但贾珝抱着她不松手。她只能给了贾珝一个白眼。 贾珝左手抱着赵敏,右手去揽木婉清的纤细小腰,训道:“爷带你出来游山玩水,你还不听话是吧?” 木婉清低头不说话,在赵敏面前,她断然不会伏低做小的。 两女都埋在贾珝肩膀上,对视一眼,先是尴尬,又满满的都是敌意。 贾珝不管这些,这边亲过赵敏,又去和木婉清吃着嘴子。 赵敏和木婉清都想,“这样一来,我居然吃了她的口水……” 下午,贾珝带着李莫愁、洪凌波,就要上山去。 大敌当前,全真派戒备森严,一路都是充当斥候的全真弟子,生怕锦衣卫大军会冲上山去。 直至山腰的一块巨石前,三人停住。 贾珝看着那石块,原来他在上面留下了“先诛全真,后灭峨眉”八字,但现已经被人削去了。 他冷笑一声,转身扣住李莫愁的胳膊,捋起她衣袖,露出雪白肌肤上的殷红一点: “记住我的交代,这事若作差了,我立即摘了你的守宫砂。以后别做什么仙子了,就是我座下的一条走狗!” “你弄疼我了,”李莫愁脸色微红,轻轻挣扎着,“我全记着的,放心吧,师妹她跑不掉的。” 一旁洪凌波见状,心中暗啐一口,暗自骂道:“好个欲拒还迎的狐媚子,连你徒弟的男人都勾引!明明在对他发骚,还要我来替你受罪,活该一辈子被男人甩……” 贾珝又看向一边的洪凌波,脸色一冷,不等他发话,洪凌波立即跪下表态:“侯爷放心,我一定跟着师父好好办事,帮着侯爷成了和师叔的好事。” “起来吧,”贾珝满意地点点头,“事成之后,我也不会亏待你的,你若干的好,我赏你一门武功绝学。” 洪凌波听这话喜出望外,有了之前的悲惨遭遇后,洪凌波更加意识到自身武功的重要性,什么师父都是靠不住的! 贾珝和她一般年龄,就有如此武功,他手上的绝学岂能是凡品? 若她学得一两招,没准能脱离李莫愁的掌控,当即又是一番磕头表忠心。 “落日之前,你们再进入古墓。” 说罢贾珝身影一闪,片刻间就消失在了密林之间。 师徒两人沉默不语,洪凌波在感叹贾珝轻功之高,李莫愁却在想:“师妹那般的美人,等贾珝得到她后,应该就会放过我了吧?” 但如此想着,她心中却没有多少欣喜,真是有些奇怪…… 至于贾珝的计策能不能成功,李莫愁没有怀疑。 她对自己的师妹很了解,小龙女很聪慧,但与世隔绝,没见过人心险恶,太过单纯,容易相信别人,肯定不是贾珝这种花丛老手的对手。 另一边贾珝找准了方向,朝着活死人墓飞去,心中想着小龙女,一时脚步都轻快起来。 行至半路,贾珝忽然眉头一皱,落在一块石顶上,回身望去。 只见树林一阵晃动,钻出来一个白发白须,满脸红光,笑容可掬,不修边幅,形象颇为滑稽的老者,他手上用木棍插了只烧鸡,满嘴流油。 “你这小娃娃,轻功俊俏地很,我居然都追不上。”他用木棍另一头挠了挠背,笑问:“你使得什么轻功啊?” 贾珝脸色不变,心中暗道:“这终南山上,怎么可能有人能跟上我的速度。” 他又观对方造型,就有了答案,“居然是老顽童周伯通。” 老顽童居然回全真派了,看来剿灭全真派不是那么简单了。 全真弟子本来就很多,以锦衣卫的武力,就算能剿灭全真派也会元气大伤。 所以贾珝原本想着,自己先攻入全真,来个斩首行动。 但老顽童在山上,这法子就行不通了。 “我使的是天下第一轻功,名为筋斗云。” “筋斗云?什么筋斗云?”老顽童说着,左手拨开白胡子,右手拿着烤鸡往口中送去,吃得嗒嗒有声,“天下第一,小娃娃你口气不小!” 贾珝笑道:“论武功不敢说,单论轻功,想来中原武林没人能胜得过我。” 周伯通自来天真烂漫,最喜与孩童接交,见贾珝年纪轻轻便先欢喜,又听他语气狂傲,更觉得有趣,当即就道:“好个天下第一轻功,别的不说,我就先不服你,你快跑,让我来捉!我请你吃烤鸡。” 说罢老顽童就扑来,贾珝冷笑一声没有动弹,他岂会与老顽童做孩童的游戏? 当即贾珝立定,一双肉掌大力推出。 周伯通自然不惧,和他对了一掌,又借力倒飞出去,翻了几个筋斗。 他见贾珝还稳稳的立在原地,奇道:“好深厚的内功!有趣有趣!” 周伯通哈哈大笑,只吹得白须根根飘动,笑罢,他再次飞身而来,一拳砸来,呼呼风响,势道猛烈异常。 贾珝知晓这老顽童实力高强,没有丝毫大意,当场就是微微下蹲,双掌画圆,呼地一下向外推去,一招亢龙有悔打出。 “砰!” 这一掌两人用的力都不俗,内力迸发声势浩荡,两人都后退了数步,勉强打个平手。 贾珝感受到那阴柔的力道,心中了然,正是老顽童的绝学,空明拳! 他只感觉手掌发麻,再想老顽童还有一手“左右互搏”,如今对上一个周伯通还有胜算,但两个周伯通,他绝不是对手…… 周伯通也是一愣:“降龙十八掌?郭靖的招?你是要灭全真的贾珝?” 这段时间,周伯通也听说了贾珝在盐岛独战数雄,赢得郭靖降龙十八掌的事迹。 贾珝没有掩饰,反正与老顽童都有一战,他也想着摸摸底。 “就是你杀了丘小子?”老顽童捋着胡须,翻了个白眼,气呼呼地问道。 第二百零五章 左右互博 周伯通是老顽童,素来不喜欢丘处机、王处一这些过于正派、严肃的牛鼻子道士。 但毕竟丘处机是他师兄王重阳的徒弟,也是有一番情谊的,他听说丘处机的死讯,就从蒙古赶了回来。 听说贾珝领兵到终南山下,周伯通正想着等晚上去闹闹,如今在山上见到了贾珝这个仇人,就知道他上山意图险恶,哪能不生怒? 当即两人再次攻上,边打边退,连拆了几十招,皆是拳拳到肉,打得呼呼作响。 老顽童上来就是他的左右互搏术,双手使不同武功招数,每一只手的功夫,竟是不减双手同使。 临敌之时,虽然内功不能增强一倍,但他多年习得《九阴真经》,内功也是无比深厚,加上招数上总是占了大大的便宜,可以说是武功陡然间增强一倍! 周伯通左手使空明拳,右手使《九阴真经》中的大伏魔拳,两拳合击,稳稳压制着贾珝。 贾珝挨了两拳,就觉得气血翻涌,还好他九阳神功有金刚不坏的功效,体魄强健,也扛得住。 还好贾珝一身精纯内力不逊色于周伯通,所用的降龙十八掌,也是一流的外家功夫,虽有颓势,但不见落败。 贾珝双脚踏出凌波微步的卦象方位拉扯,老顽童也是用九阴真经里的蛇行狸翻跟上。扬手朝贾珝攻来时臂不内曲,全以指力发出,正是全真派的手法。 贾珝一时感叹自己武功虽然成长的快,但毕竟是半年速成,不如老顽童这般练武几十年的高手基础扎实,底蕴深厚。 他也是下探一掌,与老顽童交手。 模拟后贾珝对降龙十八掌领悟透彻,此掌全凭劲强力猛取胜,若讲招数繁复奇幻,还不如桃华落英掌法等。 所以贾珝要力攻老顽童,若和双手互搏的老顽童拆招格斗,恐怕撑不住多久就要落败。 当即贾珝手掌一伸一缩,猛地斜推出去,正是一招潜龙勿用,掌力急加,内力一道又是一道,如波涛汹涌般的向前猛扑。 老顽童口中咯咯怪叫,似乎打得极为畅快,他身子一晃一歪,似乎随时都能摔倒。 但贾珝掌力加强,老顽童反击之力也相应而增,如同针尖对麦芒,丝毫不相让。 两人对峙一阵,又默契地借力分开。周伯通挠了挠侧脸,虽然他能打得过贾珝,但想击败他,也十分棘手。 又想贾珝如此年轻,武功就这般高,一定有很多奇遇,若把酒言欢,听他细细道来,该有多有趣? 但可惜贾珝杀了丘处机,又要灭他师兄的道统,今天断然是要收拾了他的! 贾珝心中一肃,周伯通不愧是日后的“中顽童”,若这般继续纠缠下去,他也落不到好。 见周伯通攻来,登时贾珝虚挡一招,凌波微步向侧连踏出三个卦象方位,以指为剑,施展辟邪剑谱中的招式,一指刺向周伯通。 贾珝的速度极快,又是出其不意,周伯通躲闪不开,只能微微侧身,也一拳砸向贾珝胸膛,还以颜色。 “砰!” 贾珝一指在周伯通肩上捅了个大血窟窿,但也被周伯通这一拳震退数步,张嘴哇地喷出了口鲜血。 周伯通捂着肩膀,哇喔的惨叫着,他是小孩心性,也不甚吃得苦头。 “你这可恶的混小子,这剑招也太阴狠了,真是气煞我也!”老顽童一阵龇牙咧嘴。 贾珝只感觉体内一阵气血翻涌,紧闭着嘴咬住舌尖强忍着,一时没有说话。 两人凭空对峙着,一时十分忌惮,又不想放过对方。 忽然贾珝听到一阵嗡嗡嗡的声音,周伯通也扭头看去,只见一群玉色的蜜蜂铺天盖地地飞来,气势吓人。 “蜜蜂?好多蜜蜂!”周伯通被吓了一跳,捂着肩膀就跑开了。 贾珝认出这是活死人墓的玉蜂,左右观望一阵,才发现两人打斗间,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活死人墓前的树林中。 贾珝想了想,向一侧飞去,那些蜜蜂果然没管他,像是被控制了一般朝周伯通追去。 贾珝当即盘坐于地,花了一盏茶的时间运转内功平复下伤势,才穿越树林,朝那活死人墓的洞口走去。 他立于空地上行礼:“是孙婆婆出手搭救吗?多谢孙婆婆了。” 半晌洞内才传出个苍老的声音:“是小贾公子吗?” “正是我,”贾珝笑道,“我来看你来了,孙婆婆。” 还有小龙女……他在心里补充道。 孙婆婆又磨蹭了半晌,才缓缓走到了洞口,见着那极丑的老人,贾珝只觉得慈祥。 比贾母讨喜多了…… 贾珝笑道:“孙婆婆,这是你第二次搭救我了,我可得好好谢过伱。” “不碍事的,”孙婆婆拄着拐杖也笑着,“刚才那人是谁?” 古墓里的人避世,心思单纯,贾珝之前说回来看她们,孙婆婆就当真了,一直在等着,如今等到人了,自然欢喜。 “就是山上全真派的人。” 孙婆婆一听,也没多问,古墓派和全真派虽然是邻居,但对那帮道士,她们的感官可不好。 “龙姐姐呢?怎么不见她?”贾珝又笑问。 “姑娘在墓里呢。”孙婆婆笑着,“好孩子,咱们见过面了,你就回去吧。” “上回龙姐姐也搭救过我,没当面谢过她,我怎么好走?” 孙婆婆不疑有他,只当贾珝也是心性善良,知恩图报,微笑着说:“你龙姐姐不喜欢见外人,而且墓里的规矩你是晓得的,不能让男人进去。” 贾珝笑道:“我上回不就进去了吗?孙婆婆是拿我当外人了,我只想当面谢过龙姐姐,还是依去年那次,天黑之前我就出来,好吧?” 孙婆婆本就很喜欢贾珝,听他这话,也有点难舍,但她在古墓多年,深知其规矩,就要开口拒绝。 忽然贾珝捂着胸口,喷出了口鲜血,孙婆婆被吓了一跳,才想起贾珝被刚刚那个全真派的人给打伤了,连忙出了洞,上前去扶他。 贾珝对她一笑:“我没事的,既然墓里有规矩,那我这就走吧。” 第二百零六章 再见龙女 孙婆婆见贾珝笑时牙上都染着血,心里忍不住的疼,又听他自己说要走,只觉得他太懂事了。 她虽与贾珝只有一面之缘,但情分可不浅。孙婆婆在古墓常年与小龙女相伴,不见外人,说起来贾珝还是她第二亲近的人。 又想贾珝如今受了伤,正需修养,若他下山又被全真派的人给捉去了,那就太危险了。 孙婆婆当即就道:“好孩子,先别走,我扶你进墓里歇歇。天黑了你伤还没好,我就在洞口守着你。” “谢谢婆婆了,婆婆伱人真好!”贾珝露出,纯真地笑容。 孙婆婆也笑着,扶起贾珝,搀着他进入了活死人墓里。 孙婆婆按下机关,门口一道墓石门缓缓落下,贾珝面不改色,被孙婆婆扶着走到拐角时,脚下才悄无声息踢了一块石头卡住墓门,不至于让墓门严丝合缝。 孙婆婆搀扶着贾珝,一阵左拐右拐,来到一处空荡的墓室,贾珝一看,正是那日在古墓里疗伤所在的墓室。 孙婆婆把贾珝搀扶到那石床上坐下,这时一道轻巧的脚步声响起,贾珝立即寻声看去。 那人儿走出拐角看见了贾珝和孙婆婆,才平淡地询问道:“婆婆,你怎么又把他带进来了?” 她的声音空灵,清幽,在这墓室里回荡,如同仙乐一般,让人耳清目明,心中悸动。 贾珝定睛一看,小龙女还是那一身白裙黑发,虽没有半件装饰,但美得动人心魄,清新脱俗,真是如同落入凡间的仙女儿。 即便贾珝在山下见惯了宝钗、黛玉、柳如是、秦可卿等美人儿,再见小龙女,也还是会感觉惊艳。 当然,也可能是贾珝内心对小龙女的滤镜很重。 孙婆婆笑道:“姑娘,他被那群道士打伤了,我就让他进来歇歇,天黑前就走。” 贾珝合时宜的“咳咳”两声,他微笑道:“龙姐姐好啊。” 小龙女听这话,也没说什么,她性子冰冷,也不会为了这些小事生气。 况且她对贾珝感官平淡,谈不上喜恶,既然孙婆婆喜欢他,那像往日那样,留他疗伤也没什么。 “小贾公子,你好好歇着,我去给你拿点糕点和伤药。”孙婆婆说着就起身,身影消失在一旁的洞口。 贾珝心里一喜,又看向走来的小龙女,“龙姐姐,你这些日子来可还好啊?” 那日贾珝第一次进入墓内,小龙女没说几句话就走了,后来的日子里却想起过贾珝几次,如今她又见到他了,就想着也说几句话。 小龙女坐在石床边缘,偏头看他:“日子不就这样吗,有什么好不好的?” 小龙女没出过古墓,墓里又没男人,孙婆婆也没教过她这些,不知道男女有别,应当避讳。 所以她就在贾珝身边坐下的,两人离得很近,贾珝都能闻到她身上的处子幽香。 贾珝笑着,深嗅了一口,又压制住内心里的燥热,“日子过的开心,就是好。” 小龙女听了,只是缓缓摇头。古墓里的生活如古井无波,生活日复一日都是那样,哪有什么开心与不开心的? 她见贾珝嘴角,下巴上都染着鲜血,就摘下了身上的帕子递过去,冷冷清清地说:“你嘴角有血,擦一下吧。” “这怎么能行,莫脏了龙姐姐的帕子。” 贾珝说着,又怕小龙女听不懂他的场面话,伸手去抓手帕,途中又一变,直接轻握住了小龙女的手。 平日里,孙婆婆也经常抓到她的手,所以小龙女没什么反应。她只是想贾珝好生奇怪,嘴上说着不要,手上却又去拿。 但贾珝心里一阵暗爽,只觉得小龙儿的手又软,皮肤嫩滑的如婴儿一般。 若能在她手上舔几口,绝对是一件美事。 贾珝拿过帕子,温和地笑着:“那谢谢龙姐姐了。” 小龙女没什么反应,侧坐在石床上看他。她从不与外人交流,见到了贾珝好奇也是常事。 而且即便是小女孩,也会对帅气的男孩有先入为主的好感,这是生物的本能,小龙女虽然性子冷清,但也不会例外。 贾珝知道他左边嘴上有血,却去擦右边,擦了几下又拿起洁白的手帕说:“龙姐姐,没有什么啊。” “你好笨。”小龙女说了,又拿过帕子,亲自去给他擦,擦干净了嘴上的血迹。 贾珝就近距离看着她这张,没有一丝瑕疵的脸蛋,看着她高挺的鼻梁和轻微的驼峰,一会儿视线落在红润的唇上,又看向修长的脖颈,清晰的下颌线…… “你看着我干什么?”小龙女语气还是那么平淡,没有怒意,只有好奇。 “因为龙姐姐你好看啊。” “哦。” 小龙女叠着手帕,贾珝就说:“果真弄脏了,真不好意思,龙姐姐你把帕子给我吧,我给你洗干净。不然太不好意思了。” 小龙女歪着头问:“我一直在古墓里,你怎么给我?” “下次我再进来就是了。” 小龙女想着,贾珝都来了两次了,也不差第三次,就把帕子给他了。 “那你要洗干净了。”她认真的说。 贾珝将染上他的血的手帕揣入怀中,笑着应下小龙女的话,心中却在想着,以后和小龙女行好事时,就拿这块帕子接着。 她的落红。这样他俩也算是鲜血交融了,光是想着,就十分有兴致了。 小龙女又问:“怎么你每次来,都是受着伤?” 贾珝和她那双平静的眸子对视着:“因为外边的世界很危险……” 而后孙婆婆端着伤药、餐点而来,贾珝吃了一些,小龙女就要走了。 贾珝目送着小龙女,耳边忽然听到了一些动静,一时也没有动弹。 小龙女、孙婆婆两人武功更弱,感知不如贾珝,自然没听到。而且她们在古墓住惯了,下意识地认为是最安全的地方,也没有任何防备。 小龙女走着,忽然前面的洞口处传来一阵劲风,三根乌黑的细针飞射而来。 小龙女愣了半拍,才闪身躲开了两只细针,但也有一只细针,刺入了她右肩之下的部位,顿时伤口处流出一股黑血。 小龙女被这劲道击退,向后重重地砸下,孙婆婆人老了还没反应过来,贾珝就扑了出去,一把抱住了小龙女,给她充当人体肉垫。 贾珝摔在地上,小龙女倒在贾珝身上,她柔顺的长发扫过贾珝的脸,登时贾珝只觉温香软玉满怀,像是抱住了一个轻巧的玉人儿般,说不出来的美好享受。 孙婆婆一惊,才反应过来。又见那边洞口跳出来两道人影,一个杏眼桃腮的美貌道姑,一个清纯动人的小道姑。 “莫愁!”孙婆婆叫道。李莫愁、小龙儿二人都是她抚养长大的。 贾珝不好一直抱着小龙女,就“艰难”地起身,把小龙女扶稳了,又隐隐护在怀里,满是关心地说:“这针上有毒,龙姐姐你快运功抵抗毒性!” “婆婆,师妹,你们好啊?”李莫愁嘴角边似笑非笑,见着被贾珝护着的小龙女,笑容不由得一冷。 “你还回来干什么?”见小龙女受伤,孙婆婆怒气冲冲。 李莫愁不答,指着贾珝冰冷地道:“这人是谁?祖师婆婆有遗训,古墓中不准男子踏进一步!师妹,你们是忘了?” 第二百零七章 独处 “师妹,若是你不给我一个解释,今天我便要杀死这个臭男人,免得他玷污了古墓。” 李莫愁声音娇柔婉转,语气里却十分冰冷,杀气凌然——贾珝听了,心想果然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 小龙女本来就不是善于应答之人,此时又被李莫愁用冰魄银针偷袭了,正用心运气抵抗毒素,一时也没回答。 孙婆婆就道:“这小贾公子是我带入古墓的,与你师妹没关系……莫愁,你好狠的心,怎能用小姐教伱的冰魄银针,伤你的师妹!” 李莫愁闻言冷笑一声:“谁叫师傅她老人家,不把《玉女心经》传给我的?” 她当年由于喜欢上了陆展元,不惜违反师门规矩,所以师傅把古墓传给了小师妹。在心中,她是一直怨恨师傅处事不公,偏爱师妹的。 贾珝听《玉女心经》,不由得看向身侧的小龙女。 他知道玉女心经最后一式,简直就是假佛教密宗的男女双修。 李莫愁只身一人,就算拿到了也修不全。小龙女亦是如此。 看来只有等他日后也修习这玉女心经,先与小龙女双修完,再去帮助李莫愁。 或者,与这古墓派的两师姐妹,一起三修,那才省事…… 李莫愁凤眉一挑,将拂尘甩到一边,又是笑道:“婆婆,你莫要拿话哄我,你和师傅一样,都爱偏袒师妹,我偏不相信。 “你一大把年纪了,请这俊男入墓干什么?定是师妹凡心动了,见这男人英俊,什么墓里的规矩,祖师婆婆的吩咐,都忘到一边了。” 小龙女性子冷清,即便被李莫愁污蔑了,也没什么感觉,兀自运着气。但孙婆婆气得身体发抖,二话不说就跳了上去,和李莫愁对上。 李莫愁冷哼一声,拂尘挥动,和孙婆婆斗了十几招,就将她逼退。 孙婆婆虽然武功不俗,但与江湖上威名赫赫的赤练仙子相比,也是差了很多。 “师妹,交出《玉女心经》来!”李莫愁冷道,她身旁的洪凌波也是抽出长剑。 贾珝此刻才跳了上去,“孙婆婆,你带龙姐姐走,我来对付这恶女人。” “你小心!”孙婆婆喊道,她扶着小龙女,并未退走。 贾珝和李莫愁啪啪过了几招,又刻意被李莫愁打退,孙婆婆连忙接住了他。 贾珝运气疗愈周伯通给他打出的伤势,逼出一口淤血,又道:“若我没受伤,随手就拿下她!” 李莫愁见了,心中有些疑惑,贾珝的伤势不作假。但贾珝之前就杀了丘处机,这终南山上还有能伤到他的人? 孙婆婆见他又吐血了,忙向李莫愁说:“莫愁,你要抢玉女心经,是你们师姐妹的事,先放小贾公子出洞!” 贾珝就道:“孙婆婆,何必求她!你们快走。” 说着贾珝又跳了上去,和李莫愁打斗在一起。孙婆婆怕他吃亏,也跟了上去,却被洪凌波拦住。 小龙女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对贾珝的好感不由得又多了几分。 李莫愁又和贾珝过了几十招,方才确定他受了不轻的内伤,一时眼神闪烁,她有些担心贾珝,又起了别的念头…… 若是今日趁着贾珝受伤除掉了他,日后她又是逍遥江湖的赤练仙子了。等她习得了玉女心经,恐怕风头要更盛几分! 但刚起了这念头,一想到要亲手杀了贾珝,心中对竟然还有些不舍得了…… 李莫愁按下杂念,手上招式凌厉了些许,开始试探贾珝的伤势如何。 贾珝自然看出她出手间的变化,不难猜出李莫愁的心思,他无声冷笑着。 见一旁洪凌波和孙婆婆激斗正欢,便移换着位置,用身体挡住小龙女的视线。李莫愁还在试探着,一拂尘掏来。 贾珝突然动作一迅,以双指截下拂尘,唰地一巴掌甩在李莫愁脸上。 “啪!” 旁人以为是拳脚声,都没在意。李莫愁却一小子被打醒了,有些惊恐地看向贾珝,见他冷笑着,就知道他看穿了自己内心想法,顿时慌了神。 贾珝再次攻来,李莫愁仓皇招架,他一手轻松穿过李莫愁的防御,两指在她雪尖上扭住一掐! 登时李莫愁动作一滞,身体如灌铅般沉重,全身无力,脸色通红。 贾珝冷笑着,又在李莫愁豚儿、雪子,上甩了几巴掌,好好教训了这个美艳道姑一番。 片刻后,才拿着李莫愁的手打在自己胸膛上,又飞了回去。 孙婆婆见状也折返回去,和小龙女一阵眼神交流,将贾珝扶到了那石床上,小龙女也跟着坐了上去。 李莫愁被贾珝教训一顿,也知道要先做正事,没急着上去逼迫,而是喊道:“师妹,你交出《玉女心经》,再杀了这男人,我立马就走。” 古墓内光线不好,小龙女、孙婆婆没有见到李莫愁脸上的变化,但一旁的洪凌波却看的真切。 洪凌波见她师父满脸潮红,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中又是暗骂! 小龙女没有应。孙婆婆忽然向床边摸去,捏着个石板用力扳动,跟着跃上床去。 只听得轧轧几响,石床突然下沉。 李莫愁知道古墓中到处都是机关,但这也在她和贾珝的算计之内。当即她飞身上去,伸手去抓孙婆婆。 此时小龙女全无抵御之力,贾珝巴不得和小龙女独处,自然不会出手。 李莫愁见机奇快,出手迅捷之极,孙婆婆仓皇招架中落败,被她一把抓下了石床。 李莫愁忽见小龙女被贾珝护住,不知怎滴,心中大不自在,醋意横生,反手又是一掌拍在小龙女胸口! 小龙女硬挨了这一掌,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只听砰彭两响,石床已落入下层石室。 室顶石块自行推上,登时将小龙女、贾珝,与李莫愁、洪凌波、孙婆婆五人一上一下的隔开。 下层一片漆黑,贾珝虽然能在夜间视物,但也装瞎,抱紧了小龙女,埋在她颈间吸了口香气,感受到她腰间的软肉。 “龙姐姐?你怎么样了?” 小龙女轻咳了两声,“我没事,你松手吧。那边有蜡烛,你去点上。” 第二百零八章 吸毒 贾珝听了,有些恋恋不舍的松开小龙女,装模作样的磨蹭一阵,才走到一旁石桌,拿起火折子点燃桌上半截残烛。 烛光驱散黑暗,照亮小龙女苍白的天仙脸蛋,她嘴边还染着血丝,左肩下插着冰魄银针,黑红的血污染洁白的裙,更让人心生怜惜。 贾珝看得有些失神,就想把小龙女搂在怀里,好好呵护着。 只可惜小龙女成天宅在活死人墓里,根本不出去,贾珝还进不来,而且小龙女性子冷僻,贾珝以寻常手段,连话都说不上一句,更别说完全攻略了。 但贾珝觊觎小龙女已久,是非要把她得到手不可,那他只能做这场戏。 除此之外,只能来强的了。强闯古墓,再弓虽女干小龙女…… 贾珝收回视线,又假惺惺地问道:“孙婆婆,她……” 小龙女吸了一口气,不急不缓道:“你放心吧,师姐只是想抢玉女心经,她从小也是被孙婆婆养大,不会害了孙婆婆的。” 贾珝松了口气,小龙女问道:“刚才你为何要去和师姐打?我和她好好说,应该能放你走的。” 贾珝摇头道:“她要来害伱们,我肯定把她们打跑了,才能走。” 小龙女冰冷地问道:“这是我们墓里的事,与你何关?” “龙姐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贾珝只说,“你快运功治毒疗伤吧,我也疗伤,我们再去救回孙婆婆。” 小龙女点点头,当即坐定,运气抵抗毒素,治疗被李莫愁那一掌留下的内伤。 贾珝也继续运功调理内伤,九阳神功乃疗伤宝典,不出一刻钟,被周伯通打出的内伤就已调理好了,恢复到全盛时期。 他想起自己在周伯通肩膀上留下的血洞,恐怕老顽童要修养个十天半月才好的周全,一时觉得自己占了便宜,心情大好。 他算着时间,残烛烧完了,他又点了根蜡烛。小龙女睁开眼时,已经过了两个时辰。 “龙姐姐,外边天已经黑了,我还没出去……”贾珝故意说道。 小龙女听了一愣,又说:“我师姐守在外边,你怎么能出得去?” “你伤好了么?” 小龙女摇摇头:“当年师傅教了我玉蜂针,教了师姐冰魄银针,这毒我解不了,血行不足,也难以运功治伤。” 贾珝双眼一亮,给美女疗伤啊,我最在行了! “龙姐姐,所以你要先解了毒,才能治疗内伤?” “是的。” 他顿了顿,“我有个法子,兴许能治你的毒。” “什么法子?” “我帮你吸出来……” 燕国的地图有点短了,咳咳! 他瞟了一眼那伤处,正在雪子根部上。 小龙女没想那么多,歪着头看他:“你帮我吸了毒血,那你不没命了?” “我吸了吐出来就行,”贾珝认真道:“就算吃了毒,把我毒死了,只要能救龙姐姐,我也是心甘情愿。” 小龙女一时安静了,盯着他沉默着,像是在思考着他这句话。 贾珝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古墓派弟子立誓一生一世都不得离墓,但如果有不知此门规的男子愿意为她而死,则可破誓下山。 但连李莫愁都不知道,贾珝还知道这条规矩。 半晌后小龙女低头看了自己胸口的伤处一眼,贾珝连忙说:“如今孙婆婆还危在旦夕,你师姐虽然不会伤她性命,肯定会逼迫她打开石门。龙姐姐,事急从权。” 这一环套一环的,把小龙女吃的死死的。 她点头说:“好吧,请你帮我把毒吸出来。我不会让你死的,等我伤好后就出去问师姐要解药。” 贾珝又说:“为你死了,我也甘愿。” 小龙女只是摇头,贾珝背身去端蜡烛。乘机往嘴里塞了颗药丸,正是冰魄银针的解药,他九阳神功还有百毒不侵的功效,如此就是双重保险! 他把蜡烛放在一边:“那龙姐姐,你躺下吧。” 贾珝说罢,小龙女就平躺在石上。 她也不扭捏,自己伸手掀开了伤处。 顿时半个雪子呈现在贾珝面前。 c 还有半圈粉晕。 贾珝眼神一凝,又和小龙女平静的眼神对视一眼。 他顿了顿,埋下头。 小龙女常年不晒太阳,皮肤冷白。她年方十八,正是最美丽的年龄,又因为她所修功法缘由,肌肤娇嫩。 更别说嫩雪子了。 贾珝吸了口毒血,又侧头吐到地上。 如此反复。 但是他吸毒的时间,似乎越来越久了。 小龙女还是第一次受伤中毒,也不疑有他。 她只是下意识的,双手轻轻的环住了。 贾珝的头。 约莫过了一刻钟,贾珝恋恋不舍的吐掉最后一口毒血。 小龙女的雪子,也是吃到了。 “龙姐姐,好了。” 两人对视着,小龙女双颊本来惨白,此时忽然有两片红晕,有如白玉上抹了一层淡淡的胭脂。 小龙女平静地起身,又伸手用袖口去擦贾珝嘴上的血。 “你怎么样了?”她问。 贾珝假装按了按胸口,“没事的,坚持的住……龙姐姐,我不会死了吧?如果我死了,你能把我埋在这墓里吗?” “为什么?” “因为这样,我就能永远陪着你了。” 小龙女想了想,认真的摇了摇头:“应该不能,墓里只有五口棺材,没有你的。” 贾珝差点眼前一黑,“好吧好吧,那我先不死。” 小龙女嗯了声,就要继续疗伤,贾珝忙说:“我们在这里,万一你师姐打进来了怎么办?不如往里面去,换个安全的地方。” 小龙女听了,觉得很有道理,就起身牵了贾珝的手,往里面走。 贾珝吸了口气。 小龙女的小手寒冷异常,但又皮肤滑嫩,柔若无骨,被她这么一牵,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又想吃雪子了…… 贾珝端着烛台,小龙女牵着他,两人向墓深处走。一阵左拐右拐,沿途放下机关,来到一空旷石室内。 小龙女松开贾珝的手,席地而坐,贾珝看向一旁的甬道问:“龙姐姐,里面是什么?” “那是放石棺的地方。”小龙女闭上眼,一心二用,一边运气疗伤,一边和贾珝说着话,竟互不影响。 “石棺?”贾珝心中一喜,“我可以去看看么?” 王重阳就把九阴真经刻在里边的! 上次他来古墓,没搜罗到九阴真经,算是白跑了一趟。 而这次来,九阴真经他要,小龙女他也要抱走! 小龙女有些奇怪地说:“石棺材有什么好看的?你去看吧,看了就回来,不准乱跑。” 还真是一副大姐姐做派…… 贾珝应了声,穿过细长的甬道,来到一间空旷的大厅,只见五具石棺并列放着。 贾珝想了想,径直走向第五具石棺,手拿住棺材板。 这石头虽重,但贾珝武功很高,随手运气一拿就抬了起来。 他定睛一瞧,果然在棺盖内侧看见十六个大字: “玉女心经,欲胜全真。重阳一生,不弱于人。” 贾珝心中一喜,当即跳入棺材内,四下摸索,便拿到一个可容一手的凹处。 他用力提拿,见纹丝不动,又左旋右旋,捣鼓了一阵,忽然听到喀喇一响,棺底石板应手而起。 当即贾珝也不等洞内秽气出尽,直接闭气跳入,过了一排石级,转了个弯,又是一间石室。 贾珝心中一震,连忙抬头去看,只是扫了一眼! 【检测到“九阴真经·残篇”,是否进行推演?】 第二百零九章 移魂大法 贾珝一阵细看,这九阴真经的残篇,除了一些破解古墓派武功的招式,还有“解穴秘诀”、“闭气秘诀”、“移魂大法”三项玄功。 “移魂大法?”贾珝不由得眼前一亮。 移魂大法为摄心术的一种,就是催眠术,可以用来控制心志不坚的人。 “这可是神技啊!” 贾珝怕小龙女找来了,也没有立即推演九阴真经。 而是继续在屋顶扫视,在西南角发现一幅出墓的秘道,贾珝当即牢记于心。 而后贾珝从袖口掏出了一包化石粉,他知晓活死人墓里藏有九阴真经,这等神功哪能让旁人学去了? 所以他上山之前就备着化石粉,只能自己收集了九阴真经,立马给毁去壁刻。 贾珝双手抓着化石粉,施展轻功游于顶上,片刻就将王重阳留下的九阴真经残篇全部抹去,又处理了痕迹,只留有西南角出墓的水道地图。 贾珝又出了这墓室,返回上一层列放石棺的墓室。 他将石棺一切复归原位,又自甬道而出,见着小龙女还坐在原处运功疗伤,满脸的沉静。 贾珝在小龙女身边坐下,嗅着她身上的香味儿,心情十分畅快。 他打开了面板。 【开始推演“九阴真经·残篇”……】 【第一年,你以“闭气”之法暂停呼吸,内息停运,可解开闭塞之穴道经脉。】 【你习得了闭气秘诀、解穴秘诀。】 【第三年,你使得离魂之术,神游物外,心不附体,习得移魂大法,三功连贯,浑为一体。】 【第十年,伱的移魂大法已至大成,达到神光离合、难以捉摸之境。即便是心志坚定之人,若日积月累,潜移默化,也会受其影响,生性大变。】 【剩余功力,一百一十六年,请选择……】 贾珝缓缓睁开双眼,只觉在黑暗之中,都是耳清目明。这三功连贯,对感知、六识也有很大的增强。 贾珝闲得无事,又起身尝试了遍那闭气秘诀,憋了一刻钟都是行动如常,想来若是全力运转内功,在水中潜行半个多小时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你很无聊么?”小龙女空灵的声音忽然响起。 “我走来走去,打扰到龙姐姐疗伤了?真是抱歉。” “没有打扰我。如果你无聊,我可以陪你说会儿话。”小龙女平静的声音中,带有一份温和。 贾珝眼睛一转,又贴着小龙女坐下:“姐姐,我不无聊,我只是害怕——我怕黑,这墓里太黑了。” 小龙女听这话,虽然矜持,却也险些笑出声来:“你不是连死都不怕吗?为何还会怕黑?” 贾珝又往她身上凑了凑,“就是怕,我晚上睡觉都要点灯的。龙姐姐,我能抱着你吗?” 小龙女想,她在古墓里待惯了,寻常都不点灯烛,才不怕黑的,别人进来怕黑也是正常。 而且刚刚贾珝都帮着她吸出毒血疗伤了,抱一下也没什么。 “那你抱着我吧,别太紧了,我还要运气疗伤。” 暗中贾珝勾起嘴角,露出阴谋得逞的反派笑容。 贾珝坐在小龙女身后,肩膀搁在她香肩上,双手轻轻地环住小龙女的纤细的腰肢,再微微用力,感受那细腰的柔软。 舒服。 “龙姐姐,和我说话,不影响你疗伤吗?”他的嘴唇差点贴上小龙女的耳朵了。 “不影响。”小龙女一心二用,只感觉贾珝口中呼着热气,耳朵痒痒的。 就这般,贾珝抱着小龙女,两人一边聊天一边闲聊,直至翌日清晨时分。 小龙女自幼受师父及孙婆婆抚养长大,十八年来始终与两个年老婆婆为伴。又因修习玉女心经,自幼便摒除喜怒哀乐之情,养成了一副冷酷孤僻的脾气。 但贾珝已是花丛老手,又费尽心思的勾搭她,聊天中时时把握节奏,转化小龙女感兴趣的话题,掌控着小龙女的情绪。 小龙女和他聊天,是与师傅、孙婆婆都截然不同的,所以与他谈得娓娓忘倦。一夜之后,明显与贾珝更亲密了些。 经过一夜休整,小龙女伤势恢复了些,就准备出去找李莫愁了。 贾珝想,若合他们二人之力,随便出手都能解决掉李莫愁。 但那样,他的攻略行动,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还好,眼下的情况还在他的计划之中。 优势太大? 无所谓,贾珝会充当猪队友,拉着小龙女去送一波。 小龙女拉了贾珝的手,在这古墓里乱窜。她自幼生活在古墓,师傅临终前又将墓内机关尽数告知,对这墓道十分了解,不久后就找到了李莫愁所在。 贾珝只顾着感受小龙女的软嫩手掌,冰冰凉凉的…… 两人无声对视一眼,小龙女转动机关,一张石门落下,门后传来李莫愁娇媚的声音:“师妹,我还以为你和情郎远走高飞了呢。” 小龙女无言,出门后双绸带立即挥出,左攻李莫愁,右攻洪凌波,那绸带看着轻飘飘的,但却是去势迅捷凶猛。 哪知李莫愁根本不迎战,架着孙婆婆连忙后退,“师妹,你们再进一步,小心误伤了孙婆婆性命。” 小龙女也没意料到李莫愁会拿孙婆婆做要挟,提着双绸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孙婆婆被点了穴道,无法反抗,听这话也是心寒:“莫愁,你……” 贾珝声情并茂的念着台词:“你拿老人家要挟算什么本事?有什么都冲我来!” “什么本事?我只要玉女心经!”李莫愁冷笑一声,不去看孙婆婆,“师妹,你先杀了这个男人,我就放了孙婆婆。” 小龙女双手裹着白绸带,看看前面的孙婆婆,又看看贾珝,似乎在做抉择。 孙婆婆连忙道:“姑娘,不要管我!我死了没什么,把你师姐拿下,送小贾公子出墓……” 李莫愁见状不妙,立即封了孙婆婆哑穴。 听孙婆婆这样说,小龙女点点头,抬手绸带就甩出。 小龙女如今的性子就是如此冰冷,而且看淡生死,人总要死的,就算孙婆婆真被李莫愁害死了,她也不会有多伤心。 洪凌波见状,连忙押着孙婆婆去挡,那绸带眼见着就要打在孙婆婆身上,却被贾珝一把扯开。 第二百一十章 贾珝的演技 “龙姐姐,你怎能对孙婆婆出手!”贾珝满脸惊诧。 领域展开,该他表演了。 小龙女平静地看向他:“师姐不一定会杀孙婆婆,但绝不会放过你。” “孙婆婆两次搭救我于危难,即便是我死,也不能伤了她!”贾珝义正言辞,他看向李莫愁,“你不是要我死吗?来啊!” “师妹,伱这情郎还真有意思。”李莫愁娇笑一声,又缓缓道:“师妹,你既然不想杀你男人,那就受我三掌,三掌后,我就放了孙婆婆!” 小龙女一想,她还能运气抵抗,三掌也打不死她,便答应道:“好,我应了。师姐,你来打吧。” 贾珝连忙护在她身前,“好恶毒的女人,要打你就打我,我有一口气在,决不能让你伤了龙姐姐。” 忽然李莫愁转为满脸狠厉:“我三掌下去,你性命都没了!为了她你甘愿去死?” 贾珝一脸深情地点头:“当然愿意!” 即便是作秀,李莫愁听闻也是脸上一怔,她和小龙女对视一眼,两人都没说话。 李莫愁回头望向洪凌波:“他们敢动一步,就杀了孙婆婆!” 小龙女听这话,一时也不敢动弹。 话音刚落下,李莫愁飞身一掌拍向贾珝胸口,来势凶猛至极! 但和贾珝的眼神对上,李莫愁也不敢作怪,手掌抚在贾珝胸口上,所有的内力都卸去了。 贾珝却如同被一辆卡车迎面撞上,砰地一下就倒飞了出去,落地还吐出一口血来…… “我这回去拍片,肯定拿奖拿到手软,都不用吊威亚的……” 李莫愁咯咯咯的笑:“还有两掌,师妹,你的情郎要被我拍死了!” 一旁孙婆婆见了,虽不能说话,但表情却极为心疼,都落下老泪来。 小龙女就要攻上去,却被贾珝拦住,“让她打完。” “你要被打死了。”小龙女冰冷道。 “但我不想让你死……” 小龙女听了,冰冷的内心似乎出现了缝隙,表情也慢慢变得复杂起来。 又挨了李莫愁一掌后,李莫愁攥着他的衣领,厉声问道:“我这一掌下去,定叫你肝胆俱裂!今天我只杀一个人,我再问你一次,你死还是她死?” 面对李莫愁的临场加戏,贾珝也从容应对,“当然是我死!” 李莫愁竟松开了贾珝,仰头长叹一声:“师妹,你的誓言破了,你可下山去啦。” 贾珝演技出众,当做找到了时机偷袭,一腿将李莫愁扫退,小龙女也一袭白绸打掉洪凌波的长剑,又将孙婆婆给卷了过来。 李莫愁再次杀来,小龙女左手挥动,十余枚玉锋针急掷而出,逼退了她。 小龙女手在壁角按落,石门落下,又将五人隔开。 小龙女替孙婆婆解了穴道,两人又连忙去看贾珝。 “小贾公子,你怎么样了?” “婆婆,我没事……” 贾珝脸色苍白,墓内又黑,两人完全看不出破绽。 “都怪我,害了你和姑娘。”孙婆婆很自责。 贾珝不回话,只顾抱着小龙女的胳膊。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贾珝也打着补丁:“若不是路上遇到了那个全真派的人,我随手都能解决你这师姐。” 孙婆婆丝毫不怀疑贾珝是在充面子,气道:“那人是谁?” “周伯通!这老家伙下手太狠,我内伤太重,才不是李莫愁的对手的。” “老顽童?”孙婆婆一惊,“难怪!” 小龙女没有说话,只是给贾珝擦着嘴上的血,忽然又问道:“你怎么愿意替我去死呢?” 贾珝眼前一亮,迟疑片刻流露出该有的情绪,才开始表演: “因为我第一次见到龙姐姐,就想上你——不是,就喜欢上了你……” 贾珝说了很多,小龙女就静静听着,孙婆婆一开始很惊讶,最后又似乎乐见其成,还笑了出来。 贾珝突然问:“龙姐姐,刚刚你师姐说‘你的誓言破了’,什么誓言啊?” 小龙女听了,很平静的就将古墓派的规矩道出。 贾珝便道:“那你现在可以去墓了?” 小龙女点点头,却说:“我不会出去,我就待在墓里,住到我死了。” 贾珝叹气道:“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你还这么年轻,应该出去看看的。” 小龙女摇摇头,语气坚定。贾珝心神一动,施展移魂大法影响了孙婆婆,让她也帮着自己一起劝说小龙女。 贾珝不会用移魂大法直接攻略妹子本人,那样的话每个女人都变成了他喜欢的形状,失去了自己的个性和风采,还能有什么趣味? 但影响旁人,帮助他完成攻略,当然是可以的。 小龙女被孙婆婆抚养长大,有她劝说,小龙女思想松动了很多,但仍然不想出墓。 贾珝也不急,徐徐图之。他入墓之前可是吩咐过锦衣卫驻扎二十日,收集情报,这才一天。 然后三人交流应对李莫愁之法,小龙女给出解决办法,她们牵制住李莫愁师徒,等受伤的贾珝出墓后,放下断龙石。 贾珝听断龙石一放,小龙女等人再也出不来,当然不愿意。 但小龙女态度强硬,贾珝只能暂时答应。 只不过,一切都在贾珝的计划之中。 之后三人依计行事,贾珝出墓,断龙石放下,但最后关头,贾珝又进来了…… 打斗的四人也停下,小龙女竟然有些惊喜,而李莫愁怕了。 小龙女从怀里掏出一本旧经书,扔给李莫愁,淡淡的道:“你要的玉女心经就在这儿,只是武功练得再精,在这古墓中也没有别的对手了。” 李莫愁竟然没有去接,任由经书砸在身上,她瞟向贾珝,眼神复杂。 一是她知道断龙石放心,几人再也出不了古墓; 二是贾珝知道这点,还返了回来,似乎真对小龙女动了情,不顾生死,这点竟然更让李莫愁难受…… 贾珝只给她个眼神,小龙女趁着她愣神,再次放下石门,隔开了五人。 “咔”的一声,石门严丝合缝,贾珝能清晰的听见小龙女和孙婆婆的呼吸声。 他也深吸了口气。 演了这么久,终于要到高潮部分了! 就是现在,一举拿下小龙女! 孙婆婆看向他:“小贾公子,你……” 小龙女也道:“叫你走,你为什么不走?这下好了,你想出墓也出不去了。” 贾珝却笑道:“龙姐姐,你不跟我出去,那我只能陪你死在这墓里了。” 小龙女那无暇的玉容染上了一抹红晕,“墓里的粮食最多能吃二十几日,再喝些蜂蜜,也不过一个月,一个月后咱们都要饿死了。” 孙婆婆不说话,只是叹着气。 贾珝也叹气:“你们死了,都有石棺睡,就我没有——龙姐姐,不如我们睡一个石棺吧……” 第二百一十一章 龙骑士 听贾珝这话,小龙女那秋水般明亮的大眼睛闪烁着,清丽绝伦的俏脸在黑暗中散发着无穷的诱惑力。 孙婆婆下意识地道:“这怎么能行,有损姑娘清白……” 贾珝连忙说:“我愿意迎娶龙姐姐。” 黑暗的墓室内一静,小龙女和孙婆婆都愣住了…… 孙婆婆对贾珝是极为喜欢的,但从未想过这事。如今贾珝说出来,孙婆婆又想起他甘愿为小龙女而死,一时也有几分意动。 孙婆婆一直怜惜小龙女,若有贾珝这么个正直、善良、英俊的人陪着她走完人生最后一程,也是好事。 但归根结底,她只是小龙女师傅的丫鬟,这种事还得小龙女自己做主,所以她保持着沉默。 贾珝抱紧了小龙女手臂,他再次发力,一番深情告白。 贾珝又使用移魂大法,去影响孙婆婆。这下孙婆婆也开口劝着小龙女了。 今天,他非要当成这个龙骑士不可! 小龙女淡淡地说:“断龙石已经放下,我们一个月后都要死了,你为何还要娶我?” “因为这是我的心愿,娶了你,我们死也能一直在一起。” 小龙女歪着头看他,她自幼便在古墓成长,如同白纸般的单纯,她虽然听说过婚姻之事,但也不甚了解。 在她的观念里,谁对她好的便是好人。而贾珝对她和孙婆婆都很好,愿意为了她去死,都出了墓还愿意回来,是个大好人了。 小龙女和孙婆婆生活惯了,想着再加个贾珝,似乎也没什么…… 贾珝又抱住她手臂:“龙姐姐,我都要死了,你就满足我最后的心愿,不然我死不瞑目……” “好吧,我答应伱了,你别闹了,安静点。” “当真?”贾珝眼前一亮,“答应了可不能反悔了!” 小龙女说:“放心吧,我不反悔。” 孙婆婆高兴的直拍手,又连声叹气:“若是断龙石没有放下就好了,莫愁想要玉女心经就给她,你们还能出墓下山去……” 贾珝计划着和小龙女成了好事后,才带她出墓。如今自然不会说出水道的事情。 当下孙婆婆对贾珝更为热情,犹如亲儿子一般。知道贾珝父母双亡,更为欣喜,在贾珝的影响下,她就带着两人来到后堂,举办仪式。 当然,贾珝没有说自己已经成亲了的事…… 以小龙女的性子,又不会去跟宝钗闹,小小重婚罪罢了。 小龙女自幼被孙婆婆抚养长大,自然信任孙婆婆。她对于这些流程浑然不知,既然答应了贾珝,也由着孙婆婆安排。 三人来到后堂,两壁都挂着一幅画,一人是林朝英,一人是小龙女之师。 贾珝想着能和小龙女成好事,给这两幅画磕头起来十分愿意。 中途又用过餐食,夜晚时分,孙婆婆和小龙女又扶着贾珝来到了小龙女的闺房,让他在寒玉床上躺下休息。 贾珝使用着移魂大法,让孙婆婆回她自己屋了,送走了这颗电灯泡。 常人若睡在这寒玉床上,只会觉得寒气透骨,但贾珝内功深厚,又是修得九阳真经这种至阳真气,他不仅不觉得冷,还感觉十分凉爽舒适。 但他瞟了一侧睡在一根绳子上的小龙女一眼,开始了表演…… 贾珝蜷缩在一起,身子发抖,“龙姐姐,你这床太冷了。” 小龙女脸上似笑非笑,大有幸灾乐祸之意,“这寒玉床对疗伤很有帮助,你安生睡着,不准下来。” “好,我不下来,那你上来吧。”贾珝移动身体,让出一个空位。 “我们怎么能睡在一张床上?” “你今天不是已经嫁给我了么?怎么不能?” 小龙女吃瘪不说话。贾珝不管,继续催促着:“龙姐姐,我太冷了,你快过来……” 小龙女闭眼不听,酝酿睡意,贾珝话中就带着点内力,让她无法入睡,小龙女被他烦得没办法,又不能去打他,只能依他的话。 她修长的双腿一转,从绳上跃下,慢步来到寒玉床前,刚褪下布鞋,就被贾珝抱了个满怀。 “你干什么?” “我冷啊。”贾珝说着,把小龙女抱得紧紧的。 小龙女枕着贾珝的臂弯,感觉还挺舒服的,“哦”了一声也没说什么。 又到了贾珝最熟悉的领域。 他把脸埋进小龙女的脖颈,“你身上好香啊……” 小龙女感觉有些痒,轻轻地推开了他,贾珝说:“我要亲你。” “不行,睡觉了。”小龙女脸上泛着红晕。 贾珝笑了笑,轻轻一吻落在她额头上。 然后是脸颊,粉润的双唇。 小龙女还是一张白纸,呆呆的,任他分开牙齿。 贾珝亲的畅快,只想这两日演戏没有白费,就要一鼓作气,趁机化身龙骑士! 感受过那柔软的腰肢后,他又揉了下豚儿。 小龙女被亲的有些迷糊,身心俱醉,一时没有反应,直到雪子被揉后才反应过来。 她手上点着守宫砂,对那事也不是一无所知。 “不行……”小龙女脸色通红,她推着贾珝,“你再欺负我,我要去找孙婆婆了。” “孙婆婆也不会说什么的,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你要听我的话,以我为尊。”贾珝哄着。 “龙姐姐,今天你自己答应的,咱们都在师傅面前磕过头了,不算数吗?” “我……”小龙女一时语塞,只是呆呆的说,“那是我师傅。” 贾珝笑了,“现在你都是我的。” 小龙女听这话,就有些后悔答应贾珝了。 但是言而有信是习武之人最基本的,她心思单纯,更是如此。而且已经在师傅、祖师面前行过礼,也不可能反悔。 贾珝再看那线条优美的白皙侧脸,小巧玲珑的可爱耳垂,和雪子撑起的弧度。 “叫老爷。”贾珝板着脸。 小龙女瘪着嘴,有些委屈,“老爷。” 贾珝一笑,再度吻上。 然后缓缓宽衣解带。 贾珝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那块小龙女的手帕,垫着。 一时,他不禁看呆了。 小龙女容貌清丽如仙,气质更是如同不食人间烟火般一尘不染,雪子隆起,双腿雪白苗条,修长紧致。 第二百一十二章 守宫砂 贾珝捧着小龙女的脸,“你看着我。” 小龙女浑身软绵绵的,脸蛋虽红,但那一脸的表情还是冰冰冷冷。 她有些不高兴了…… 之前贾珝还不是这样的,温柔至极,都顺着她来。 但好像现在反悔也晚了,都在师傅面前拜过天地了…… 贾珝笑了,抓起她洁白的胳膊,看了守宫砂一眼。 洁白的藕臂上,一点朱砂红,是那么的显眼。 同时贾珝再看向小龙女,这冰雪丽人偏过头去,眉头紧皱,无暇的玉靥满是醉人的红晕。 小龙女苦着小脸,似乎马上要哭出来了。 “我不嫁你了,我反悔了……” 她俏丽的脸颊都在微颤。 “但是现在,好像你反悔也没有用了?” 贾珝的语速很慢。 我是龙骑士! “龙姐姐。” 贾珝软声喊着。 小龙女脾气不同于寻常女子,还要时常哄着。 不然她是真的会跑路的,如果有一个定位器,贾珝一定会安在小龙女身上。 小龙女还是不看他,用力的抿着嘴唇,不说话。 只不过偶尔会,轻声的哼唧一下。 于贾珝而言。 如听仙乐耳暂明。 这可是小龙女啊! 贾珝沉着气,小龙女也是武功高强,所以不怕。 小龙女的闺房布置的很简陋,只有一张寒玉床,上铺了张草席,一幅白布当作薄被,除此之外,更无别物。 这环境可以说十分简陋了,但贾珝兴致不减。 和小龙女,肯定要在活死人墓中。 地点贾珝都想好了,就在那放着石棺的墓室中。 当然以小龙女的性子,贾珝在短时间不可能把她调理好,但如今时间不多,只能使些手段了…… 贾珝才直起身。 墓室内十分安静,只有水声和两人的呼吸声。 那呼吸声,稍显沉重。 贾珝看着小龙女清雅绝俗的脸蛋,平稳着呼吸。 单论长相,小龙女就胜过了他很多女人。 而且她这份由内到外的冰冷气质,是旁人没有的,偏偏很合贾珝的胃口。 还好,性子再怎么冷…… 小龙女的小腿很纤细,一手就握住了。 脚踝也宛若精美的瓷器。 因所修功法和体质,小龙女冰清玉洁,也不生汗,小脚没有任何气味。 软软嫩嫩的。 “伱做什么?”小龙女惊道。 脚,在她的认知范围之外了。 贾珝没有说话,啃了几口。 即便贾珝有意坚持,但将近一个时辰时。 他也阻止不了事情的发生了。 墓室之中,再次恢复平静。 “龙姐姐。” 他抚着小龙女的美背。 贾珝处理过这块被浸湿的寒玉。 然后抱着小龙女,捏着雪子。 小龙女将脸蛋藏在他怀里,手也搭在他身上,一句话不说。 贾珝和她温存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龙儿,我想带你出墓。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小龙女摸着自己微鼓的小腹,顿了顿,腻腻糊糊的道:“断龙石已经放下了,我们出不去啦。” 贾珝笑着,“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只要我想,一定能找到出去的路。” “我在古墓里住了这么多年。就这一个出口的。” 贾珝咬着她耳朵:“龙儿,那你答应我,如果我找到了出去的路,你随我出墓,到外面的世界去。” 小龙女自幼生活在古墓,对外面不仅不感兴趣,还是有些担忧的,但现在她和贾珝成了事后,心思也转变了。 她刚想答应,又想起师傅和师姐李莫愁说过的话,男人爱得你要死要活,再亲热,日后都会变心…… 想起这些,小龙女就有些担忧了,想着如果她和贾珝到了山下,贾珝变心了,她该怎么办? 见这小龙女沉默,贾珝软声和她说着情话,一口一个“龙儿”、“龙姐姐”的叫着。 听完了贾珝的甜言蜜语,小龙女智商也下去了: “以前,我总怕下山去。可现在可不同啦,不论你到哪里,我都心甘情愿的跟着你,只要你不变心……” “我肯定不会变心!”贾珝保证着。 他只是花心。 聊到半夜,两人都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 翌日是小龙女先醒来的,因为两人纠缠在一起,贾珝也被惊醒。 贾珝看向小龙女,她脸上还是那么冷淡,但看着他时,眉眼之中隐约有股柔意。 “你醒了?” 小龙女说着有些害羞地抬起雪藕般的手臂给他看,见洁白如玉的小臂上无半点瑕疵,一夜之后,那一点朱砂红的守宫砂也消失了。 “好龙儿。” 贾珝亲过她,也拿起那张手帕。 那张洁白的手帕,原先染着污红,如今又多了几点殷红。 贾珝十分得意,自己真是想到就做到! 贾珝递给小龙女,“你收好了,我以后还要看。” “嗯~~” 而后,孙婆婆自然也发现了小龙女消失的守宫砂,她一阵恍惚。 但两人已经成亲,这些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她只是嘱咐过贾珝,要好好善待小龙女。 贾珝一一应下。 早上用过餐点后,贾珝本想着偷偷去找李莫愁,但奈何小龙女和他新婚燕尔,好的蜜里调油,一刻也离不得他。 贾珝只能陪着小龙女,好在孙婆婆要给李莫愁师徒送吃食,但又怕被其挟持,只能由小龙女陪同。 贾珝一起去,见到了李莫愁师徒。 李莫愁虽然拿了玉女心经,但因身陷古墓,精神状况很不好,若不是有贾珝在场,恐怕早就爆发了。 贾珝只能暗中给她打了个手势,李莫愁瞬间会意。 “今晚找你。” 李莫愁还是了解贾珝的,出身勋贵世族,如今为天子近臣,已封侯爵,最重要的是,他在外面有家室,妻妾成群…… 贾珝如此淡定,一定有出墓的方法。 相比外面花花绿绿的世界,贾珝肯定不会甘心死在这活死人墓中。即便是墓里有她那个天仙般的师妹陪着…… 念及至此,李莫愁多看了贾珝和小龙女两眼,瞬间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 这两人怎么亲密了许多? 但她本身还是处子,对男女之事知之甚少,自然不能通过小龙女身上的细节,判断出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百一十三章 难办 贾珝寻了时机,以静心养伤为由,脱离了小龙女,根据那幅密道地图,找到了水路,施展闭气秘诀,全速潜行了一刻钟才出了古墓。 只见洞口处浓荫匝地,花光浮动。重见天日的贾珝深呼一口气,运转九阳神功,烘干了衣物。 古墓内虽有小龙女相伴,但内部太过逼仄、阴暗,若不是自幼生长在里面,人待久了精神肯定会出问题。 这出口山洞是在终南山山脚一处极为荒僻的地方,贾珝辨认方向后,全力施展轻功,犹如一道清风,朝着锦衣卫营地飞去。 为了攻略小龙女,他在活死人墓内耗了整整两日,谁知道这两日内山下出什么变数没。 一路疾驰,回到锦衣卫营地,但见营地内井然有序,贾珝才放下心。 至正营内,就见着妙玉坐在他的位置上,在处理着公文。 “侯爷。” 妙玉起身道,她还是满脸平淡,故作高冷范。 贾珝坐下,让她上茶。又依次见了锦衣卫上下官员,两日不见,他肯定要露露面,以稳定军心。 最后留下沈炼、靳一川汇报军情。 “全真派有什么反应?” “全真派召回了大量在山下游历的弟子,卑职打探到,在江湖中很有名气的‘老顽童’周伯通也从蒙古回来了。周伯通是小孩心性,武功极高,卑职推测,他会来袭营……” “他不敢来。当然,你们守夜也要留心。”贾珝摆摆手,示意沈炼继续。 周伯通受伤了,至少要养个十天半月的,他又不知道贾珝去了古墓,肯定不敢来锦衣卫营地。 不过这老顽童也是个大麻烦,贾珝略微有些头疼。 上次贾珝能伤到他,是用阴狠、诡诈的辟邪剑法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下次两人对敌,周伯通肯定有了防备,贾珝再想偷袭到他就难了。 沈炼继续道:“全真派在江湖中威望极高,如今武林有很多势力听到消息,赶来全真派助阵……好在多数武林门派远去围攻光明顶了。” “这些江湖武夫,是要造反啊!”靳一川义愤填膺:“侯爷,卑职拙见,立即攻上山去,叫他们解散山门,全真派若敢反抗,就调长安大营冲杀这群反贼!” 贾珝不可置否。 回营地溜达一圈,他还要赶回古墓去,等晚上了顽古墓派这对仙女师姐妹呢,哪有时间去攻打全真派? 公事哪能和他的私事相比? “这些小虾米不足为惧,留意各大江湖高手的动向。” “江湖高手?侯爷,我们得到消息,射雕大侠郭靖携夫人也赶来终南山了……” 贾珝不由得眉头一皱。 一个周伯通已经很难缠了,郭靖夫妇再掺和进来,这样在高端战力上,他的劣势就很大了。 黄蓉诡计多端,不可不防。他虽然没有与郭靖交过手,但郭靖的硬实力,肯定比他现在高的。 难办。 见贾珝端茶,沈炼、靳一川两人识趣的告退。 算了,不多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他代表的是朝廷,大义在他这方,怎样都是立于不败之地。 贾珝敲了敲桌子,避讳在屏风后的妙玉款款走了出来,收拾着桌面。 贾珝双手环住妙玉的细腰,把脸埋在她的软背上,妙玉身形一滞…… 吸了一阵妙玉身上的体香味,贾珝把她扳了过来,和她面对面。 然后伸手去解汗巾子。 妙玉无奈,只能挺着雪子,给贾珝顽。 贾珝没其他心思,就两日不见,单纯的想顽弄一番妙玉。 妙玉是装高冷,而小龙女的冷,是从内到外的,没有丝毫做作的。 但小龙女还不是被他睡服了? 捻着挺立的雪尖,贾珝不屑一笑。 妙玉紧咬着牙,埋着头,脸色羞红,不敢和他对视。 忽然营帐被掀开,赵敏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妙玉被吓了一跳,赶紧背身走进屏风后,慌忙的整理着衣物。 赵敏看了一眼妙玉绰约的背影,凤眉一挑:“我倒来的不是时候!” “你怎么跟黛玉一个样?”贾珝拿着帕子擦着嘴,没理她。 赵敏冷哼一声,自个找了个位置坐下,“这两天你跑哪儿去偷香窃玉了?都不见人影。” “本侯是去办正事了!”贾珝义正言辞。 赵敏轻笑一声,显然不信:“伱再不回来,小心倚天剑都飞走咯。” 相比和她不对付,经常互掐的木婉清,赵敏更不喜欢表面上看起来温顺乖巧的周芷若。在贾珝面前上眼药也很正常。 贾珝一笑,周芷若如果想带着倚天剑返回峨眉派,最近几天就是最好的时机,就看她把握的住不。 贾珝对周芷若还是有些了解的,这个女人性格极为复杂,仅仅是带着倚天剑返回峨眉派,还不能满足她的野心。 但她想刺杀贾珝,也是天方夜谭。 “说人家,我看是你想跑路了吧?” “狗咬吕洞宾!”赵敏撇撇嘴。她又凑拢问道:“你要攻打全真派,怎么还不动手?” 贾珝不说话,只是看着她,若有所思。 赵敏笑道:“是人手不够?全真派有难,周伯通肯定会回来,郭靖等人也不会袖手旁观。我的大侯爷,你一个人,能行吗?” 贾珝起身走向她:“敏敏,你有好法子?” “我可以联系绿柳山庄的人,让他们赶赴终南山,”赵敏扬了扬下巴,满脸神气,“交由你指挥。” 汝阳王府实力强大,若赵敏肯帮忙,拿下全真派不在话下。 不说别人,单是玄冥二老、苦头陀来就够了。 这三人都是五绝之下顶峰的存在,贾珝是修习九阳神功,刚好克制了玄冥二老,但如果玄冥二老对上郭靖,拖住他不是难事。 贾珝笑了笑,他双手捏住赵敏的脸,一阵揉玩。 “敏敏,你是真的想我死啊!”贾珝恶狠狠地说:“私通蒙古人,残害中原武林,好大一顶黑锅啊。” 赵敏打着他的手,但贾珝还在捏着,她含糊不清地说: “让他们易容不就行了?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你别出馊主意了,收起你那点小心思。”贾珝捏了捏她的鼻梁,“汝阳王府的人敢来,我第一个杀光他们。” “哼!” 赵敏很不满,回了隔壁营帐。她和木婉清、周芷若同住。 贾珝也跟着去了,和木婉清亲热顽一番。 第二百一十四章 师姐妹 忙完这些事后,已过午后。 贾珝又匆忙赶回终南山脚下,找到了那条水流洞口。 他一个下水“咕噜咕噜……”,又在水道中潜行许久,返回了活死人墓。 一路小心谨慎,回到了小龙女的墓室之中。 “孙婆婆还以为你迷路了,你再不回来,我都要去找你了。” 小龙女还是一身白裙,光洁的小脸蛋冰冰冷冷,却依旧令人赏心悦目。 这活死人墓四通八达,墓室极多,小龙女心思单纯,即使半天不见贾珝,她也没起疑心。 “好龙儿,想我了没?”贾珝一手搂着她的腰肢。 “想了。”小龙女小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认真地说。 她仰着头看贾珝:“伱伤怎么样了?要不你别疗伤了吧,陪着我玩。等我们把古墓里的粮食吃完后,一起躺进石棺里,也不用挨饿。” 小龙女慧质如初,很多想法都像小孩子一般。 而且她生性淡泊,对死亡没有丝毫畏惧,十分坦然。 贾珝亲了亲她的脸颊,笑道:“好啊好啊,明天我们就躺进去试试。” 小龙女也笑,“嗯。” 当晚,陪着孙婆婆用过了餐食,两人回到了小龙女的闺房之中。 寒玉床上,贾珝抱着小龙女,和她聊着天,说着外面的世界。 但贾珝夹带了大量的私货,例如夫为妻纲,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女人不能善妒等等…… 小龙女知道两人出不去古墓了,只当做贾珝哄她睡觉的故事来听,也听的津津有味。 小龙女现在对做那事还没兴趣,所以也不疑心。 不久后,小龙女合上眼睛,躺在贾珝怀里睡了过去。 稳妥起见,贾珝又点了她睡穴。 他这才去找李莫愁。 虽然古墓中只有他一个男人,但贾珝还是没有把小龙女给留在墓室中,而是一路走哪抱哪。 贾珝先至孙婆婆屋外,偷听了一阵呼吸声。 确保孙婆婆熟睡后,他才施展凌波微步无声的潜入,一指点下了孙婆婆的睡穴。 老年人嘛睡眠浅,若起来看到些不该看的,就麻烦了…… 另一间墓室内,李莫愁盘膝而坐,因贾珝今日的手势,晚间她也没休息,而是耐心等待着。 师父没睡,洪凌波自然也守着,如今洪凌波身陷古墓,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生怕李莫愁找到出路走了她却没跟上。 不久,一道脚步声从甬道里传出,师徒二人都是侧目望去,洪凌波默默地站起身来。 就见着贾珝抱着小龙女缓缓走来。 小龙女歪在贾珝怀里,熟睡时满脸的恬静,一双粉嫩的赤足摇摇晃晃,散着长发直直的垂下,如同黑色的瀑布。 不知为何,李莫愁看了后,脸色慢慢地沉下。 洪凌波识时务多了,连忙跪迎:“恭喜侯爷,贺喜侯爷,侯爷和师叔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忽然对上自家师父那仿佛要杀人的凶狠目光,洪凌波赶紧闭嘴,埋头下去。 李莫愁淡淡的起身,“你已经得手了?” 她突然伸出手,挽起小龙女的衣袖,见着守宫砂已经消失不见,顿时知道自己这受万千宠爱的师妹已经失贞于贾珝,心中畅快无比。 “哈哈……”李莫愁笑了两声。 贾珝打掉她的手,李莫愁冷笑着看着他怀里的小龙女。 见着自家师妹那张清丽绝伦的俏脸,自个都有些我见犹怜,更别说别的臭男人了…… 想起贾珝爱护小龙女的架势,李莫愁心中莫名的生起怒气。 李莫愁忽然出手,动作迅捷至极,一巴掌就朝小龙女娇嫩的脸蛋甩去! 但被贾珝轻飘飘的一个转身躲去了。 贾珝满脸不满,将怀中的小龙女抱紧了,沉声道:“你大胆。” 他下意识的带了些内力,惊得李莫愁心中一震,顿时认清了现实,摆清楚了身份。 李莫愁抬头望向贾珝那深沉的脸色,心中有些慌张,又十分气愤。 你才顽了这小婊子一次,就这么护着她? 明明我先来的…… 李莫愁连忙也跪下,“侯爷息怒,我一时没忍住……” 贾珝看着面前跪得整整齐齐的一对师徒,心中难免暗爽,瞥了一眼李莫愁,只想着等会再收拾你。 “你跟我来。”他淡淡地说,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 李莫愁立即起身,贾珝话里只叫她一个人去,她虽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但总感觉不妙…… “凌波!” 把洪凌波带上,关键时刻若有需要,还能给她做挡箭牌。 洪凌波应了声,连忙起身跟上。 如今贾珝抱着小龙女,又叫上了李莫愁,谁知道他是不是要带着两人出墓了。 这活死人墓太瘆人了,洪凌波是一刻也不想待! 忽然贾珝回身一指点在洪凌波身上,洪凌波眼前一黑,就软倒在地。 李莫愁被吓了一跳! 又见贾珝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李莫愁身子忍不住颤抖,愣了片刻,连忙跟上贾珝的脚步。 走在狭长的甬道中,李莫愁心情逐渐沉重。她毕竟也是在古墓中长大的,知道这是去小龙女闺房的墓…… 至于小龙女闺房中,见着那寒玉床,李莫愁也是陷入回忆。她想起师傅偏袒小龙女,对她不公的往事,心中对小龙女的怨恨,不由得更深了几分。 只见贾珝大马金刀的坐在寒玉石上,一手揽着小龙女,指了指身前的地方。 他看向李莫愁,邪邪一笑。 “过来跪下。” 李莫愁愣在当场。 她也是近距离观摩过贾珝和洪凌波的,哪还不知道贾珝是什么意思…… 李莫愁一时没有动弹,她是个心高气傲的女人,并且对自己的贞洁看得很重。 赤练仙子骨子里就有一股疯劲,逼急了玉石俱焚都不会服软。 贾珝轻笑一声,缓缓道:“你刚拿了玉女心经,就想永远留在这古墓里?” “断龙石已经放下了,唯一的出口都被堵死了。”李莫愁试探道。 “我上午刚出去了一趟,回锦衣卫的营地看了。”贾珝捋着小龙女柔顺的发丝,“你师妹告诉我的路。” 李莫愁脸色难看至极! 第二百一十五章 盖饭(月票加更) 登时李莫愁凤眼圆睁,怒气横生,望向贾珝怀中的小龙女,恨不得一拂尘敲碎她的脑袋! 对于贾珝的话她没有丝毫怀疑,她一直猜测古墓还有别的出口,只是像古墓里的这些机关和玉女心经一样,师傅只告诉了小龙女,没有传给她! 如今贾珝得了小龙女身子,小龙女新婚燕尔,哪里还在这冷清的活死人墓里待得下去,肯定想着和贾珝双宿双飞,去外面逍遥快活。 “侯爷,我们师徒是为了帮助你,才进入古墓的。”李莫愁咬着牙道。 贾珝冷笑一声,忽然他一挥手! 只见一旁小龙女的白绸极速挥出,李莫愁反应过来已经躲闪不及,“啪”地一声白绸打在她的脸蛋上,火辣辣的疼。 贾珝一言不发,他很耐心的等待着,两人像是在无声的对峙。 对于李莫愁来说,每一秒钟都是煎熬。 最终,那如排山倒海般的压力还是击溃了李莫愁,她踉跄的走过去跪下。 李莫愁和贾珝沉静的眼神对视了一眼,颤抖的伸出了手。 墓室之中,寒玉石边上,两只烛火燃烧着。 “呼……” 贾珝说:“牙齿。” 他一手搂紧小龙女的细腰,低头,噙住双唇。 另一只手,一直放在李莫愁的脖子上。 贾珝和小龙女吃着嘴子,李莫愁也在吃着。 李莫愁知道这是贾珝的震慑,她敢乱来,贾珝就会捏碎她的脖子,所以十分规矩。 “再深点。” 寂静的墓室中,响起贾珝的声音。 他忽然想到,李莫愁都是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了,还是这么的青涩,真的有些反差了。 之后,他把小龙女交到李莫愁手中。 “你抱着,抱好了。” “啊?” 李莫愁的知识为零,还得贾珝一番指导点拨。 然后。 李莫愁双手提住了小龙女的,腿弯。 贾珝看着两张各有千秋的盛世容颜,欣赏了片刻后。 单论颜值,他还是认为前方的小龙女胜过许多。 当然,若论大雪,还是师姐更凶猛。 李莫愁趴在小龙女肩头上,低头去。 看着。 即便在这种时候,她都差点笑出声来了。 哈哈,师妹,你也有今天! 师父宠着伱,偏袒你,世人都艳羡你的绝色容颜,但那又如何? 还不是便宜了臭男人! 十三都,合不拢了。 唯一让李莫愁感到不满的是,小龙女如今睡着了。 她要小龙女清醒的承受这一切,方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顿时李莫愁就有想法,她要偷偷的给小龙女解了穴道! 等小龙女忽然惊醒,再看见她钟意的情郎如今在做什么,那她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师姐抱着你被*呢! 但李莫愁脑子还没坏,她知道自己敢这么做,一定会激怒了贾珝。 这时,她抬头看着近距离的贾珝,心中忽然有了些想法! “他虽然武功比我高,但现在他已经被师妹这婊子给迷住了,毫无防备,若是我突然袭击,一掌拍在他心口,只怕他也难以防范!” 但她又有些犹豫:“以师妹的性子,如果我打死了他,肯定不会告诉我出墓的密道……” 但马上她又把心一横:“这贾珝乃是色中饿鬼,等他顽完了师妹,定会打我的主意!与其被他玷污,一辈子受他奴役,不如就在古墓中和他同归于尽!” 李莫愁下定决心,脸上还是羞涩的表情,暗地里却无声无息的提气,运起赤练神掌来…… 但是她看着谨慎,哪里瞒得住贾珝的察觉? 贾珝已入宗师之境,两人离得又这么近,他哪里察觉不到李莫愁的变化! 李莫愁起掌还在寻找机会,忽然和贾珝对视上,登时她心中一惊,连忙散去掌上内力。 贾珝嗤笑一声,二话不说一指点在她颈上,封住了她的内息。 “你做什么?”李莫愁假装惊讶道。 贾珝按着小龙女的纤腰,“畏首畏尾,身其余几?枉你还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赤练仙子,既然想动手,还怕什么?” 李莫愁顿时大怒,她向来心高气傲,最受不得激将法,便喝道:“我就是想杀你,你若是害怕,不妨先杀了我!” 即使用不了内力,说完后她也是一掌拍出,砸向贾珝。 贾珝转身将小龙女夺走,抱在怀中,旋身躲开。 还好有支撑点,不会脱落。 李莫愁怒气不减,继续攻来。 贾珝就这样,抱着小龙女,和她打斗着,专攻她的弱点处。 李莫愁体质就是她最大的弱点。 不过几招,她就败下阵来。 贾珝痛打落水狗,教训了她一番。 “侯爷饶命,我错了……” 李莫愁呜呜的哭着,不断求饶。 贾珝一甩小龙女的白绸,另一头缠住了李莫愁的脖子。 “走。” 李莫愁正想起身,又听贾珝道: “我叫你起来了?” 李莫愁流下了屈辱的泪水,然后双脚双手并用,爬出了墓室。 狭长的甬道之中,贾珝一手牵着白绸,一手抱住小龙女。 脚步声,和啪叽声,回荡在甬道之中。 李莫愁脑袋迷迷糊糊的,来到一处宽阔的墓室内,直到她看见那五具石棺,才知道自己来了什么地方。 毕竟赤衤果着,还被牵着。 在林朝英师祖,和师傅面前,李莫愁还是感到十分羞耻的。 但很快,她又是满脑子的怒气。 如果当初师傅不偏心,把玉女心经传给了她,她还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贾珝把小龙女放在一具石棺上。 制作完,小龙女泡芙后,他看向李莫愁。 李莫愁感受到那视线,害怕的颤抖。 贾珝指着林朝英的,那一尊石棺。 “莫愁,上去。” 李莫愁身子发软,那石棺有点高,还有些困难。 即便躺下,雪子依然很大。 那雪肉堆积,十分硕大。 李莫愁的大腿很丰腴,是贾珝最喜欢的类型。 贾珝一手一雪,揉面团。 此时此刻,李莫愁竟然把自己的初恋情人陆展元都忘了个一干二净,满脑子都是想着贾珝。 贾珝捏着豪雪,转头,看看一旁的小龙女。 睡梦中,小龙女微微皱眉。 挺立的雪子,和师姐相比,就输了很多了。 贾珝看了看那十三间的泡芙,得意一笑。 再看向李莫愁,梨花带雨,的娇俏脸蛋。 挺身。 第二百一十六章 出墓 翌日,清晨。 小龙女这一觉睡得很不好,醒来时,身上都有些酸痛。 她昨晚还做了一些奇怪的梦…… 但醒来后小龙女回忆起,只有一些零碎、模糊的记忆了,她的柳叶眉微蹙。 但她看见贾珝熟睡时俊朗的脸后,眉头又舒展开了…… 昨夜的贾珝,忙到了很晚。 因为这对古墓派师姐妹,太极品了。 若用一个字概括,小龙女和李莫愁,那就是。 紧; 润。 所以贾珝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之后,贾珝按照计划行事。 带着小龙女躺入石棺后,她自然看见了棺盖上的重阳遗刻。 之后两人打开了暗道,来到了那间密室。 原先王重阳留下了克制古墓派武功的九阴真经招式,但这些都被贾珝抹去了,所以小龙女只看见了那封密道地图。 而后,贾珝就要带小龙女和孙婆婆出墓。 小龙女年方十八,人生还很漫长,应该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如今她又嫁给了贾珝,自然要跟着他走。 但孙婆婆在这活死人墓里待了几十年,并不想出去。 她年龄大了,出去后死在外面都可能,所以她执意留在墓里。 贾珝便约定好,以后每年都带着小龙女回来看孙婆婆一次。 孙婆婆又请求道:“珝哥儿,你还是把莫愁和她徒弟给带上吧……” 李莫愁也是孙婆婆抚养大的,以孙婆婆的善良性子,李莫愁虽然伤害过她,但她还是以德报怨。 贾珝当下微微皱眉,看向一旁的小龙女。 小龙女也道:“把师姐带出去吧,不然她就要死在古墓里了。” 贾珝不意外,小龙女就是这么个性子,通透豁达,即使被人多次伤害,也会宽恕包容对方。更别说是她自幼一起长大的师姐了。 贾珝叹了口气,装作不情愿道:“好吧,那我就再给她们一次机会。” 话罢,三人又找到了李莫愁、洪凌波,带其来到水道之前。 李莫愁受过磨难,竟然沉默寡言起来,看起来有些郁郁寡欢。 但贾珝能察觉到,这如同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赤练仙子显然不会这么简单的就屈服…… “把《玉女心经》拿来。” 李莫愁一愣,洁白的牙齿紧咬着红润的下唇。 但眼下她断然不可能对抗贾珝,只能屈辱地从怀中掏出一本古籍,扔给贾珝。 贾珝接过玉女心经,随意快速的翻阅了一遍。 孙婆婆见状想说什么,但见真正的古墓传人小龙女都没发话,她只能把话咽了回去。 小龙女心系于贾珝,自然不会有意见。 【检测到“玉女心经”,是否进行推演?】 面板录入后,贾珝才将玉女心经还给小龙女。 孙婆婆松了一口气…… 还好只是翻了一遍。 “龙儿,这是你们古墓派的秘籍,你自己处理吧。” 小龙女想了想,若把玉女心经留在古墓里,师姐还会想方设法的回来拿,她便自己带上了。 李莫愁视线锁定着小龙女手上的玉女心经,脸色阴沉的可怕…… “那我先带伱师姐她们出去,龙儿你在这里等我。” 小龙女没有起疑,一口应下。 而后,李莫愁和洪凌波跟着贾珝下水,慢慢的水流没过了她们的胸口。 李莫愁惊道:“我不会泅水!” “拉着我的手。” 贾珝没有教李莫愁、洪凌波闭气秘诀,而是带着她们游了出去。 虽然中途贾珝几次给两女,嘴对嘴渡气,但这水道太长,她俩也喝了不少水,淹了个半死。 此刻,师徒俩毫无行动能力,躺在石板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峰峦上下起伏。 贾珝立在师徒俩之前,也是大饱眼福。 师徒俩浑身湿透,衣物紧紧的贴在身上。玲珑的身段完全展露了出来。 李莫愁贴身的杏黄色道袍,被豪硕的雪子,撑起一个惊人的弧线。 甚至连,雪头的轮廓,和那一抹粉晕,都隐约可见。 洪凌波身材没有她师父那么性感,但却也是青春靓丽,别有一番少女风情。 一阵冷风从外灌入,贾珝一阵头大。 他事先和小龙女说过,这水道很长,带人渡河更要花费时间,所以他还有很多时间。 贾珝大马金刀的坐在一块石头上,招手道:“凌波。” 洪凌波赶忙爬上去,她是认得清现实的,跟着李莫愁风餐露宿,一不顺她的意就是动辄打骂,哪里有跟着大侯爷舒服? “再深点。” “不错,回去了爷教你玉女心经。” 贾珝摸着洪凌波的脑袋,满意的说。 洪凌波抬头看向贾珝,眼前一亮! 更卖力了。 一旁的李莫愁也听见了这话,顿时侧目过来。 “你也来。”贾珝说。 李莫愁脸色发烫。 她咬了咬牙,还是下定了决心,爬了过来。 只有拿到了玉女心经,提升武功,才是硬道理! 李莫愁、洪凌波师徒俩一左一右,齐齐地跪在一起。 洪凌波允吸了一下,她看向李莫愁,有几分轻蔑和敌意。 还是师父呢,跟徒弟抢吃的! 片刻后,贾珝手攥着李莫愁散乱的柔顺黑发,将她一把扯了起来,他脸色一冷。 贾珝自然知道,谁在卖力,谁在偷懒。 李莫愁也恨恨地和他对视着,眼神中没有畏惧。 如今她最珍贵的东西,已经被贾珝夺走了。 她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自然不会害怕贾珝。 贾珝忽然轻笑了几声,“你好像很不服气?” 李莫愁仰着修长白皙的脖子,恶狠狠地说:“你别太得意!” 洪凌波见状,更卖力了,生怕贾珝迁怒自己。 “你说过的,我帮你得到小龙女那个贱人,你不会碰我……但你现在甚至把玉女心经都抢走了!”李莫愁怒道。 “你想要自由吗?”贾珝伸手,用力的去捏,李莫愁的大雪。 李莫愁咬着牙,忍受着疼痛,她现在不会相信贾珝的话。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像是上次的赌约那样。”贾珝说,“如果你能接我十招,我给你玉女心经,放你走。” 李莫愁眼前一亮,她是打不过贾珝,但贾珝十招内就想胜过她,绝对是痴人说梦! 第二百一十七章 收服仙子 “若你连我十招都接不下,那就别说什么任我差遣的话了!” “以后就做我门下走狗,座下母,犬。我有丝毫不顺意,必定当即打杀掌毙你!” 李莫愁听这侮辱的话,气得身子发抖,顿时一阵沉思。 江湖上除了五绝高手,谁敢说稳稳胜过她赤练仙子? 即便是五绝高手,像是黄药师、郭靖等人来,也不可能十招就拿下了她,她又不是活靶子! 除非王重阳在世,还有一丝可能! 但贾珝如此自信,肯定是有所仪仗,搞得她也有些不自信了…… “好,我跟你赌!”李莫愁咬牙切齿道,“伱若不信守承诺,我也无可奈何,宁愿一死也不会受你侮辱……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贾珝冷笑一声,推开洪凌波。 “开始吧!” 顿时他飞身上前,朝李莫愁攻去,李莫愁并不死磕,边打边退。 一旁洪凌波,见着两个赤衤果的人打架,也是无语住了。 尤其是李莫愁,打起来,波涛凶涌。 才过三招,李莫愁脸色突变,贾珝的招式怪异至极,她竟然招架不住! 贾珝得意一笑,两人武力本就有差距,他使的还是王重阳留下克制古墓派的九阴真经武功,再搭配凌波微步的身法,李莫愁哪能应对? 他反手为爪,抓在那跳动的大雪上。 又顺手一巴掌,大力扇在那丰豚上。 李莫愁苦苦支撑,数着招式。 第九招,见贾珝又挥拳攻来,她咬牙应对。 忽然她和贾珝的眼睛对视上,瞬间脑袋中一片空白,如同宕机一般失去了意识。 贾珝也抓住这个空隙,变拳为爪,捏住了她的脖子。 贾珝擒住李莫愁,满脸玩味的笑。 李莫愁已经双眼呆滞,上一次百招都没摸到贾珝的衣角后,贾珝已经在她心中建立了强大的形象。 但这次贾珝只用十招就打败了她,贾珝在她心中已是不可战胜的了。 “打不过的……就算我练会了《玉女心经》,也是打不过的,我这辈子都反抗不了他了……” 李莫愁还在愣神,贾珝放开了她,又一巴掌将她扇飞。 李莫愁捂着脸,满心惊慌、畏惧的看着贾珝。 “贱,奴!还不拜见你主人。” 贾珝满脸威严。 李莫愁被吓了一跳,连忙跪瓷实了,又缓缓叩首。 “奴,李莫愁,拜见主……主人。” “滚过来!” 李莫愁连忙爬去。 贾珝一巴掌的落在她的大雪上。 “捧好了!” 贾珝看着那晃荡的雪肉。 打雪炮。 李莫愁的下巴也是软嫩,抵上去很舒服。 贾珝一个眼神,李莫愁就知道怎么做了。 仙子低头。 然后,贾珝毫不留情。 没有平a,全是暴击。 一旁洪凌波看着,双眼竟流露出了羡慕…… 李莫愁本是虎狼之年,加上内眉体质。 阳光斜照。 山洞内,高亢的水流声传遍。 之后,贾珝又原路返回,进入古墓。 小龙女疑道:“这水道这么长吗?你去了很久。” “还不是你师姐,她又搞事了,我费力气教训了她一番!”贾珝面不改色。 孙婆婆只是叹息,她和小龙女深知李莫愁的性子,都没有怀疑。 然后贾珝交给小龙女和孙婆婆闭气秘诀,让她们可以自由进出古墓。 孙婆婆还要下山购买生活物资。贾珝顺便也把身上所有银票都留给她了,有三千两。 他把闭气秘诀交给小龙女的原因也很简单,日后他惹小龙女生气了,小龙女肯定会跑路。 以她的性子,只会回古墓来。贾珝也好来古墓找她。 若她进不去古墓,随意去了别处,那贾珝还不满世界的找? 小龙女一生长于墓里,从未外出,也是第一次泅水,还好有贾珝陪着,一路顺顺利利的来到了洞口。 小龙女出了水面后,只觉阳光刺眼,她游目四顾,只见芳草萋萋,花光浮动,但她却全无喜色…… 忽然一只强有力的手腕揽住了她的纤腰,贾珝将她抱上了岸。 “龙儿,今后有我护着你,你可要听我的话。” 小龙女想起这几日的情景,到如今出了古墓,再回忆前十八年的人生,只觉得恍同隔世。 “嗯,我都听你的。” 小龙女和贾珝温情一阵,才发觉李莫愁师徒就歪倒在一颗石头下,衣衫发丝有些凌乱,像是被点了穴道。 “龙儿,我好心带她们出墓,但她们居然敢偷袭于我,当真可恶!” 贾珝义正词严道:“你素来在古墓中,不知道你师姐赤练仙子的恶名,如果今日我放过了她,明日江湖有多人会丢了性命,不如我现在就掌毙了她!” 说罢贾珝举起掌,就要拍向李莫愁的天灵盖。 小龙女本就看淡了生死,虽然无意杀了李莫愁,但也不会拂了贾珝的意思。 贾珝自然想杀师姐,就让他杀吧。 怎料李莫愁惨叫一声,“师妹救我!” 一旁洪凌波也喊:“师叔救命!” 这声“师妹”还是让小龙女心生不忍,她赶忙抱住了贾珝的手臂:“老爷,就放她们一条生路吧。” “换做旁人求情,我肯定不依,但龙儿既然发话了,我就饶你师姐一条性命。” 贾珝顺势垂下手,揽住小龙女肩头。 “但我一想,日后你师姐若再行恶事,反倒是我今日埋下的恶果了……” “唉!”贾珝叹了一口气,“罢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此后你俩就跟着我,我亲自教你们为善,若你们再敢行恶事,我绝不轻饶!” 李莫愁和洪凌波连忙磕头,小龙女抱着贾珝也痴痴的笑,贾珝在乎她,她很高兴。 李莫愁脑袋空空,没有多想。洪凌波瞥见有些无语,这小师叔也太单纯了吧?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贾珝一挥衣袖,“现在你俩去外边跪着。” “是。”师徒俩起身,缓缓向外走去。 贾珝才看向小龙女,双手掐住她的细腰。 “龙儿……” 小龙女穿的是白色长裙,湿透后便有几分透明的迹象。 水出芙蓉的脸蛋。 浑圆的雪子,挺翘的豚儿。 纤细的腰,修长笔直的腿。 这一切都给她那,如冰山雪莲般清纯剔透的气质中,添上了几分性感妩媚。 贾珝二话不说,将小龙女带在一块石头上。 肆意肏顽了一回, 才肯罢休。 第二百一十八章 月下 贾珝带着小龙女与李莫愁师徒,回到了锦衣卫营地。 “侯爷……” 小龙女看着眼前这个正在矮身行礼的漂亮女人,不由得牵紧了贾珝的手掌。 妙玉看着小龙女,有些失神——不是因为对方的容貌,她本就是貌美的女子,在贾府里也见惯了漂亮女孩。 而是因为对方那出尘的气质,一身白衣,不染世俗,真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般。 贾珝瞟了眼妙玉,表情有些古怪…… 不知道妙玉这个假修行的尼姑,看见我这个真避世的小龙女,会不会自惭形秽? “去倒茶。” “是。” 妙玉就到一旁忙活起来了,贾珝拉着小龙女坐下。 他没有支走妙玉,小龙女总要习惯和他的后宫们待在一起。 “我还要把山上的那群道士抄了,之后带你回神京城家里。” 小龙女点点头,“我帮你一起打他们。” 她没有觉得贾珝要把全真这样一个名门正派抄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小龙女自幼便在古墓成长,还是个十足的宅女,她本身善良,不会害人,但对于民族矛盾、人情世故、正义邪恶的常识根本毫无概念。 在她的观念里,谁对她好的便是好人,害过她的就是坏人。 她的三观有待建设,精神层面如同一张白纸,可任由贾珝挥墨书写。 小龙女刚出了古墓,难免没有安全感,所以贾珝也没离了她。 她身上冰冰凉凉的,贾珝就把她抱于膝上,处理了一会儿公务,好不舒适。 捡了几本重要的密函看完,贾珝就不想工作了,全盘扔给妙玉——妙玉本就聪慧,南下一路跟在贾珝身边锻炼了一段时间,处理庶务也是得心应手。 武有丁白缨,文有妙玉,贾珝很满意自己培养出的这两个人才。 他捏了捏妙玉的脸蛋,“好好干,爷会赏你的。” 小龙女看着两人亲昵的动作,也没什么反应。她的性子有些无情无欲,不会妒忌旁人,若是生气,也只会因为贾珝对她不好。 “伱先待在这里,我去外面军营转转,晚点咱们一起吃饭。” 小龙女有点不想和贾珝分开,但先前贾珝已经给她灌输过“不能影响男人忙正事”之类的思维。 她轻轻地点点头。 贾珝给了妙玉一个眼神,兀自出了营帐。 他当然不是去视察了,而是径直转向旁边的营帐…… 是夜。 冷风吹。 营帐内,贾珝已肏过小龙女。 两人倒在软榻上,一边温存,一边说着小龙女修行武功的事。 “……这《玉女心经》要两个人合练,当初祖师婆婆也是和师父一起练的。” 贾珝摸着小龙女滑嫩的大腿:“那我可以与你合练,我虽不是古墓派弟子,但也算半个墓里人了。” 小龙女想了想,便点点头。这种情况师父并未交代过,现在她为古墓传人,自然可以做主。 “那你先要和我练本门武功,再学全真派武功,最后是学克制全真派武功的玉女心经。” 贾珝近距离听着小龙女空灵、悦耳的声音,说不出的舒服。 “师父去世时,我本门武功学全了,全真武功才练了个开头,更不用说玉女心经了。” 贾珝笑道:“这个都不是事,等我踏平全真教,自会取他们功法,到时候我们一起练……就怕他们把秘籍都烧了。” 武功乃是开宗立派之根基,各门各派都会极力保护,不让它流落外人之手。 即便全真败落,只要武功不失传,也能复立宗门。 贾珝转身把脸埋进小龙女脖颈间,吸着她身上的体香。 胸口压着那柔软的雪子,趴着休息了半晌。 他忽然说道:“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夜探全真?” 全真派里,应该有专门藏经文,功法秘籍的地方…… 古墓派武功以身法为主,小龙女的轻功极好,即使帮不上他什么大忙,但也不会拖累了他。 小龙女没什么主见,贾珝说什么就是什么。 当即两人开始穿衣,贾珝捋起小龙女过腰的长发盘起。 以防万一,贾珝去隔壁拿来了倚天剑带上,又给小龙女挂上全真宝剑。 一轮圆月之下,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手牵着手,不疾不徐的向终南山上而去。 终南山上,重阳宫。 大殿内气氛有些凝重,连一向喜欢玩闹的老顽童都安生的坐在椅子上,抓耳挠腮的朝郭靖夫妇抱怨着。 郭靖、黄蓉是今天下午到全真的。 郭靖听闻贾珝携锦衣卫向终南山而去,就出了桃花岛,昼夜星驰赶赴终南山。 但不巧路上遇见了事,夫妇俩耽搁了几日。郭靖忧心忡忡,生怕全真遭遇不测。 幸好锦衣卫在山下修整了几日,并未立即攻上山去,才等到了他到来。 “……我回身只见他一指戳来,令人避无可避,郭靖你看他给我肩上戳的这大窟窿,现在还疼!” 周伯通叫了几声,“那小子好生厉害的,降龙十八掌使得和你一般俊,内力竟不逊色于我,真不知道他小小年纪,是怎么练的!” 郭靖面色凝重,扭头看向黄蓉。 “贾兄弟天纵奇才,想来是已经把降龙十八掌学全了。连周大哥的‘左右互搏’一时都奈何不了他,定是把掌法精义都融会贯通了,懂得了‘有招打无招’的奥妙。” 郭靖也不禁心生佩服:“想当初我练降龙十八掌时,也有师父在旁谆谆教诲,才能领悟其中奥妙……” “坏了坏了!”周伯通连声叫道,“这样说再给他几年练功的时间,师兄显灵都拿他没办法,只能去武当山请张老头了!” 一时周伯通和郭靖两位最强战力都在长他人志气,其余全真教人脸色都黑了。 黄蓉看在眼里,便出声道:“贾珝虽强,也只是一人,据我所知,锦衣卫内是没有其余高手的。” 至于排兵布阵,郭靖习得了《武穆遗书》,自然不惧贾珝。 全真教众人听这话,脸色好了许多,他们教内弟子众多,不怕锦衣卫兵锋,只是盐岛后贾珝积威甚重,令人心惧。 如今有周伯通、郭靖二人在,想来可以保全真平安。 第二百一十九章 封侯非我意 一番闲谈,郭靖与马钰敲定了初步的退敌之计。 “马道长,那我们先退下了。明日我便下山去,若能见到永安侯,晓之以理令他退去,自是最好……” 郭靖、黄蓉正要下去歇息,忽然有道士急急慌慌的跑过来,撞到门框上噗通一声闷响。 “掌门,不好了!有贼人闯山,打伤了一众师兄弟,去东楼偷经了!” 东楼即是全真教内藏经贮书之地,极为机密重要。 马钰、王处一等人听闻,皆是脸色剧变,也顾不上和郭靖纷说,连忙赶了过去。 一旁周伯通听闻有这等好玩的事,比谁都跑得还快。 郭靖和黄蓉对视一眼,全真教本来就是大派,实力雄厚鲜有人敢招惹,更别说如今这个关头了! “莫非是贾兄弟?” 两人立即跟上马钰等人。 夜幕之下,重阳宫沉重古朴的钟声响起,席卷寂静的山林。 东楼之内,满地狼藉。 贾珝每拿过一本书,随意翻看几下就甩掉。 【检测到“同归剑法”,是否进行推演?】 【检测到“履霜破冰掌法”,是否进行推演?】 【检测到“全真快拳”,是否进行推演?】 …… “你这么看,能记住什么?不如我们都带回去吧?” 小龙女头上顶着个野花编成的环,在旁看着。路上两人闲庭信步,贾珝还有闲心采花。 “天才有天才的看法,你不懂。等我学会了再教你。” “哦。” 贾珝既然这么说,小龙女就信了,乖乖在旁等着。 贾珝继续翻书,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 【检测到“全真剑法”,是否进行推演?】 他脸上露出笑意,回头去看小龙女。 “找到了!” 突然一侧传来异响,贾珝、小龙女都齐齐向窗口看去,就见周伯通探出个脑袋往里看。 “好小子,果然是伱!” 贾珝也没带面幕。 他一笑,双掌齐发,一招降龙十八掌打出。 周伯通连忙缩头躲开。 “轰!” 掌力使出,整个窗户都被破开,连带着在墙上打出个大洞来。 贾珝左手揽过小龙女的细腰,将她紧抱入怀中,微微屈膝一跃,旱地拔葱般从那墙洞口飞出。 老顽童见了,也飞身上来,一拳砸向贾珝后腰。 贾珝转身,也不与他对拳,抽出倚天剑直出,只等老顽童攻来。 老顽童连忙收力,他虽没认出倚天剑,也感受到了那剑锋上吞吐的青芒! 这剑比贾珝的指头厉害多了,在空中不好腾挪躲闪,老顽童又忌惮贾珝那剑招,若被捅上一剑,恐怕就不是一个血窟窿那般简单! 见老顽童退去,贾珝收剑轻笑一声,脚下踩上楼外石梯的护栏,再次轻点一下,两人身形又拔高几丈。 周伯通轻功本就不及他,这再退了一步,更不可能追上他了。 就在这时,忽然一侧夜幕下传来一声闷喝! 郭靖突然出现,跃起半空,举掌从侧面拍来。 这一招“飞龙在天”居高下击,威力极大,贾珝也玩得十分熟练。 他当即稳下身形,单手内弯划圆,呼的一声向外推去,正是亢龙有悔! “砰!” 两道肉掌在空中相击,力道竟不分大小,双方都是齐齐后落,没一人占了便宜。 贾珝落地后旋卸去力道,才放下小龙女,斜上一步,隐隐将她护在身后。 身后的周伯通哈哈大笑道:“郭靖,我说这小子降龙十八掌使的不比你差吧!” 对掌时郭靖也认出了贾珝,先拱手道过礼问好,才道:“贾兄弟你这招亢龙有悔力道有发有收,打出去十分,留在身上的力还有二十分,当真精妙无比。” 贾珝也是拱手:“郭兄这手飞龙在天也妙的很,便是我打出来也只有这般了。” 两人商业互吹间,黄蓉和其余全真派等人也赶到围上来了。 天色已黑,一时他们还没认出来者,就有人大骂道:“哪来的鸡鸣狗盗之徒,瞎了眼敢上全真派撒野!” “谁在说话?报上名来!” 行走江湖讲究一个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那人立马应道:“重阳真人座下全真广宁子郝大通是也!你是何方鼠辈?” “宣武皇帝门下大汉一等永安侯贾珝是也!” 贾珝冷笑一声:“郝大通是吧?我记住你了,等我带兵攻上山来,必杀你!” 顿时郝大通脸上成猪肝色,马钰和王处一等人面面相觑,一时场面居然寂静了下来…… 周伯通怪叫道:“臭小子吓唬谁呢!今晚你还回得去?” 贾珝笑道:“那你刚刚躲什么?来抓我啊。” 有人闯山可是大事,不少全真弟子举着火把围了过来,将现场照的灯火通明。 所有人也看清了场中二人,那道颀长的玄色身影,正是威名赫赫的贾珝!果真是剑眉星目,俊逸非凡。 他被全真包围,现场还有周伯通、郭靖、黄蓉、马钰等高手,但这贾珝还是面带笑容,任谁都要赞叹一声临危不惧! 再看他身后的少女,白衣如雪,仙气飘飘,容貌惊人,任谁见了都是心中一震。 郭靖轻咳一声,打圆场道:“听闻贾兄弟救驾平叛,功封一等永安侯,真是可喜可贺,社稷之福。” 他现在心中还存着和平解决此事的想法,所以极力化解双方矛盾。 “只不过是些虚名,何足挂齿。”贾珝淡然道,“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贾珝话罢,众人闻言,无论是本就钦佩他的郭靖,还是对他有意见的黄蓉,或者是与他有仇的马钰等人,都是内心一怔,无不默默赞叹。 封侯拜相,只是一虚名? 这份心胸,胜过了太多人了。 “贾兄弟淡泊名利,我心中钦佩。”郭靖道,“不知贾兄弟夜入全真,所为何事?” “为了全真功法而来!”贾珝一笑,“到时候锦衣亲军攻破全真山门,这些道士恐怕不会留下功法秘籍,所以我今晚亲自来看看。” 郭靖听了一时无言,全真派等人也是心中古怪…… 你倒是坦率,但这等卑劣下作,令人不齿的行径,怎么好意思明说出来的? 在两人谈话之间,一旁默不作声的黄蓉眼神瞟向被贾珝护在身后的小龙女。 这白衣女子容貌动人,头上还戴了个花环,红的黄的紫的都戴上了,却一点儿不显得妖艳做作,让人看得都赏心悦目,加上那非凡的气质,像是仙姝下凡一般。 黄蓉见小龙女貌美,又看出那花环是现摘现编的,料想多半是贾珝的手笔,就知道贾珝对这女子宠爱至极。 黄蓉便想,等会打起来了,其余男人不好对那女子出手,若她出手拿下这白衣女子,多半可以逼贾珝就范…… 突然贾珝又侧过视线和她对视一眼,黄蓉一阵心悸,立即避开他的视线,心中反应过来。 贾珝年轻气盛,若她敢拿那白衣女子威胁,定会触了贾珝的逆鳞。 正所谓怒发冲冠为红颜,到时候别说全真派,丐帮和桃花岛都要遭殃! 第二百二十章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东楼之外,一众全真弟子将贾珝二人围得水泄不通。 知晓这人就是杀害前任掌教丘处机的凶手,全真弟子无不同仇敌忾,但可能是因为贾珝刚刚对郝大通的威胁,如今竟无一人敢上前…… 听贾珝的话,老顽童一捋白胡须,奇道:“小子,你来偷书的,怎么一本也不拿走?我来了你就跑,好没意思。” 周伯通以为贾珝刚刚被他吓到了,忍不住发笑了几声。 贾珝不屑一笑:“老顽童,你以为天下人都像伱一般拙笨?我看书练功,向来是看一遍就会,使一遍就比练了二三十年的人更厉害,哪里还用带走?” 众人面色古怪,周伯通为王重阳的师弟,虽心性如稚童,但练武的天赋可不低,一身武功在如今的江湖都排得上号的。 如果他都是“拙笨”,那在场其余人…… 至于贾珝的话,在场没几个人当真了,只当他少年大放厥词,不肯输了气势。 毕竟贾珝所言,太过骇人了。 过目不忘还好,传闻中也有过此类的天才。 但什么使一遍比旁人练了二三十年的人都厉害,就有些贻笑大方了。 在场都是习武之人,都知道武功是日积月累积攒打磨的,即便是天才,也没有一蹴而就的道理! 周伯通被他骂了句,气得正想骂回去,但贾珝又大声道:“当然,也是因为你们全真教的武功太简单了,没什么意思。” 贾珝此话一出,现场瞬间沸腾,全真众弟子一片哗然。 全真教也是如今武林数一数二的名门大派,教内弟子极富荣誉感,如今他们所学的全真武功被贾珝这般贬低,都是满心愤怒! 趁着人多口杂,也有些弟子趁机辱骂嘲讽…… “哈哈哈……!” 忽然贾珝长笑一声,发笑时潜运内力,将全真众人七嘴八舌的言语都压了下去,震得他们耳朵发疼,火把灯笼之焰摇晃不定。 在场之人都感受到他强悍内力,无不相顾失色,都想:“瞧不出他年纪轻轻,公子哥儿般的人物,居然有此厉害内功,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 霎时间现场安静了下来! 贾珝控场完,正准备继续说话,周伯通却不满意了,气道:“臭小子,就你会笑啊?” 说罢周伯通也学着贾珝,“哈哈哈呵呵呵”的大笑出来! 贾珝脸色怪异,手向后伸出握住小龙女的素手捏了捏…… 老顽童的内力同样深厚,笑声传出震耳,贾珝和小龙女内力不俗,自然没感觉。 但三四代的全真弟子都受不了了,捂着发疼的耳朵,忙叫道:“师叔祖,快收了神通吧!” 老顽童见众人这个反应,笑得更开心了,马钰、郭靖等连忙劝下他…… 贾珝环顾众人,又朗声道:“我早听闻全真乃是两大道家名教之一,还以为全真之法有多么高明,没想到这般浅显低劣,破绽百出,我每看一招,就有一招的破敌之法,这种武功,让我学我都看不上。” 虽然贾珝话中尽是侮辱,但有刚才的威慑,全真弟子倒是压下怒气,没人敢骂。 黄蓉娇俏的脸上眉头一皱,以她的才智,自然听出了贾珝言语中有激将之意,虽然黄蓉看不出贾珝有什么谋划,但她已经是深感不妙了…… 马钰沉了口气,上前一步道:“虽然全真教与贾侯爷有隙,但我教也是中原武林公认的名门正派,素来行侠义之事。 “但如今贾侯爷领兵围我山门,今夜又不请自来,辱我教武功,实属有些欺人太甚…… “正巧今夜我教师叔与郭靖大侠夫妇俱在,贾侯爷可能给个说法,了结此事?” “围你山门?”贾珝不禁一阵发笑,又冷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身负皇命,深山海外,哪里去不得?今日锦衣大军就算驻扎在重阳宫内,也是天经地义!” 如今江山虽有动荡,但依仗太祖皇帝驱除鞑奴,光复汉室,陈汉朝廷在百姓心中还是很有份量的,至于皇帝的威严,更无人敢冒犯! 所以听贾珝这话,马钰等人脸色发白,不敢反驳半个字。 郭靖也一脸严肃,他也是个忠君爱国之人。唯有黄蓉看向贾珝,心中起疑。 她心想,贾珝话中“海外”二字,定是在指代桃花岛了! 黄蓉便知,贾珝是在警告他们夫妇别多管闲事,她心中退意加剧,但她也知道劝不动郭靖,顿时愁绪万分…… 贾珝又道:“至于辱全真教武功?更是惹人发笑,我所言不过阐述事实,尔等不服,尽管上前赐教!” 马钰、王处一等人脸上一黑,全真教自诩名门正派,郭靖夫妇也是侠义之人,此刻当然不能群起而上,围攻贾珝两人。 不谈贾珝敏感的身份,就算对上赤练仙子李莫愁等邪道恶人,此举都是有违江湖道义,要受到武林耻笑的。 所以他们才耐心等待,先说出个结果来。如今贾珝主动邀战,哪有不应之理? 以贾珝武功,在场只有周伯通、郭靖能和他过招了,但这两人都不是以全真武功出名的…… 周伯通已经等烦了,听到可以打架了,顿时高兴叫道:“我跟你打!” “就你?你肩上的伤好了?”贾珝一脸不屑,“全真修剑,自然比剑法,你会几招?” “臭小子你别太得意!”周伯通气得老脸涨红,“你武功比他们都高,不是欺负了他们?” 贾珝大笑道:“那我这个小子就不欺负你们全真二代的老头了,我不使内力攻敌,单论剑招,谁敢应战?” 贾珝话音落下,现场还是一片死寂,郭靖也没料到事情是这么个发展,他扭头看向黄蓉,寻求帮助。 黄蓉本不想插嘴,但和郭靖视线对上,只能暗叹一口气。 “谁不知道贾侯爷剑术无双?盐岛连败峨嵋灭绝师太、华山岳掌门两位剑道宗师,以贾侯爷精妙剑法,想来胜过全真也是常事。” 贾珝笑道:“怎么,黄女侠这次又要跟我约法三章?” 第二百二十一章 武登绝顶我为峰 黄蓉心中本就不想招惹贾珝,提点全真众人一句后,当下就闭嘴不说话了。 她为人妇,抚养郭芙长大后,古灵精怪的性子就收敛了不少,成熟了许多。人有所顾忌,胆子也会变小。 “我只用全真剑法,和破解之招。”贾珝满脸轻视。 他又解下倚天剑递给身后小龙女,随手从一旁折了根树枝,慢悠悠的摘下枝叶理顺直了。 旁人见状,脸色各异,倒是没有人出声催促。 贾珝眼前出现一道浅蓝色的透明面板…… 【开始推演“全真剑法”……】 【一年内,你习得七式,剑法入门。】 【三年后,你习得二十一式,剑法小成。】 【五年后,你习得四十九式。】 【十三年后,伱的全真剑法烂熟于心,融会贯通,一招一式不拘于形式,简单的剑法在你手中却能爆发出强大的威力。】 【剩余功力,一百零三年,请选择……】 贾珝扬了扬手腕,拿树枝挽了个剑花。全真剑法推演了,自然是推演克制全真剑法的玉女心经! 【开始推演“玉女心经”……】 【五年后,你熟记内功法门,与人双修,使得热气发散,相互导引防护,共渡其中险关。】 【七年内,你修行阴进、阳退,圆满九段行功。】 【二十一年,你将玉女心经修至圆满,内功有所增益,因此是天下最快轻功,你的速度无人能及,寻常人一招,你已出三四招,实力大增。】 【剩余功力,八十二年,请选择……】 贾珝又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暖流在身体经络里乱窜,不久武功精进,内力也增长了一截。 他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只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像是能漂浮起来一般。 贾珝把那树枝斜指,“谁来讨打?” “我来!” 他话音刚落就有人应答,正是之前出丑的郝大通。 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气,这郝大通身为全真七子,也是心高气傲之辈,方才被贾珝当众羞辱,心中怒气难忍,如今得了机会肯定不会错过! 郝大通解了长剑,气势汹汹的走向空地中央,郭靖连忙上前主持。 “贾兄弟,郝道长,如今只是切磋剑法,千万别伤了和气,剑下留情,点到为止。”郭靖一心想和平解决此次全真派危机。 两人都是淡淡点头。方才都报过家门,如今郭靖一退,两人都是攻上,刷刷过了三四招。 郝大通长剑微摆,直削贾珝树枝,贾珝脚下移形换位,手中捏着剑诀,一招“定阳针”向上斜刺,当即打中郝大通肩头,正是正宗全真剑法! 郝大通面色铁青,肩膀虽然发疼,但不影响打斗……但若贾珝使的是剑,这一剑捅下去能要他半条命! 在场全真弟子皆是惊愕,这招“定阳针”他们日夜苦练,只当是一招入门的粗浅剑法,但哪曾想在贾珝手中就能爆发如此威力? 不等他们多想,场上二人你来我往,片刻就互拆了三十余招。 看着贾珝迅捷的身影,所有人脸上已经没有表情了! 细看贾珝招式,纤云弄巧、接天云涛、霜涛卷雪、万里封喉、小楫轻舟…… 贾珝脚下每一步,正是他们走过的桩,手中每一剑,都是正宗全真剑法! 况且每一招都是气、劲、功、式、力无不恰到好处,旁人想要练到这般没半点瑕疵,天资稍差之人积一世之功也未必能够。 难道世上真有这种神人,只看一遍秘籍,使出来就比旁人苦练二三十年更为精妙…… 哪个能战胜他?哪个敢与他为敌? 无数全真弟子,心中剧震,如此天纵奇才,难怪年纪轻轻就能和五绝高手相比! 郭靖已经被镇住了,他有些呆滞的看向黄蓉,“蓉儿,这……” 黄蓉倒是还保持着冷静,思索一番低声道:“他是锦衣卫头子,或许他早就拿到了全真剑法,今夜为了立威才演出这么一场好戏。” 至此,黄蓉已经看透了贾珝心思。 贾珝正是想通过一己之力,在全真众人面前建立起不可战胜的形象。 上兵伐谋,如今贾珝正是要粉碎全真派上下的士气。 两军交战,士气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绝对能决定最后的胜败。 今夜之后,全真上下估计诵念贾珝之名都会感到畏惧,那等他带兵攻来,谁还敢抵抗?恐怕全真门下弟子都做鸟兽一哄而散了! 但贾珝此乃无解阳谋,以全真之法灭全真威风,就算黄蓉事先得知,也无法阻止。 再看场上,贾珝树枝尖头一颤,弯过郝大通的剑刃打在他手腕上穴道,郝大通只觉手腕一麻,那树枝尖头已经抵在他胸口上。 贾珝利索收式,冷冷道:“我向来是言出必行,来日必取你性命。” 郝大通失魂落魄,当即就想割喉自刎! 但他又想全真大敌当前,自杀与逃兵何异?便默默转身,退至圈外。 贾珝眼神扫过众人,三四代弟子无人敢和他对视,突然他从人群中看见了尹志平,随即冷笑一声。 这尹志平,也是贾珝必杀的! “再来一人!” 现场一阵死寂,马钰紧闭双眼长叹一口气,就要上前,却被王处一拦下。 马钰是掌教,他输不的。 “请赐教。” 贾珝看向王处一,这个人也要死!因为他徒弟是赵志敬。 两人攻上,这次贾珝没有使用全真剑法了,而是招招克制全真剑法的玉女心经! 只见贾珝身影奇快,滑步间长剑急刺,他剑招去势凌厉,身姿更为飘逸,看得人赏心悦目,正是玉女心经最后一章的武功。 王处一每出一招,贾珝就破一招!王处一节节败退,每过两三招,他身上就要挨上一下树枝,众人看得胆战心惊! 这样看来,他们所修习的全真剑法,在贾珝面前,果然是漏洞百出,拙劣至极! 贾珝又使一招“彩笔画眉”,两下横剑斜削敲在王处一胸前,他出两招时,王处一一招都没攻出! 顿时王处一又被打掉了长剑,败局已定。 场面是死一般的寂静,郝大通和王处一都是全真七子,王重阳亲传,竟皆是败在贾珝手中! 且贾珝对战前者只使用全真剑法,对后者便用破解全真剑法之招。 正应了他先前所说之话,全真剑法太过简单,他一看便会,而且漏洞百出…… 一时仿佛有一道阴云,掩盖在全真众人的心头。 贾珝也没有浪费时间,他拿过倚天剑挂在腰间,一手抱过乖巧美丽的小龙女。 “郭大侠,黄女侠,来日再会!” 当下,也无人再敢阻拦他。 贾珝施展玉女心经中的绝顶轻功离去,再次震慑众人。 现场气氛凝重,又忽见寂静的山林中,贾珝离开的方向,飘来一句狂妄至极的话语: “海到无边天作岸,武登绝顶我为峰!” 第二百二十二章 足,咬 贾珝、小龙女两人联袂出了全真教的地盘,身披月光,朝山下锦衣营地而去。 互至一花荫深处,两人才停步,稍作歇息。 “你怎么会使玉女心经的。”小龙女牵着贾珝的手,淡淡的问道。 她虽没习得玉女心经,但也认得出上面的招式。但小龙女好奇心不重,所以一路都没发问,直到现在两人都停下休息。 “我就会那几招,都给他用完了。他们再来个人和我打,也只有这几招了。”贾珝笑着。 “我原先在古墓里养伤,无聊时看过那些壁刻,就学会了你们的外门武功,然后刚刚又学了全真的武功,有了这前两步,学会几招玉女心经多简单?” 小龙女记得贾珝在古墓里看过一遍玉女心经,她没见过太多世面,贾珝说的似乎也有几分道理,她就信了。 小龙女心思简单,不会多想。而且两人上山前,就说好了一起学玉女心经,现在贾珝学会了几招也是好事! 随即小龙女便点了点头,一双清冷的目光看向贾珝,小脸满是认真道:“你真聪明,我就笨多了,看一遍也学不会。” 这话听到贾珝一阵飘飘然,浑身舒爽。 有些美中不足的是,小龙女那眸子里没有崇拜或者敬佩的情绪,只是平静的叙事……也是小龙女和其他女人的不同之处了。 贾珝当下四顾一番,只见周围花丛排开来长达数丈,密密层层,静夜之中,花香更加浓郁。 贾珝当即起了心思,“龙儿,这真是个好地方,不如我们现在就开始修炼玉女心经吧。” 小龙女四下看了看,见四周都是一片荒野清幽,只闻泉声鸟语,杳无人迹。 修习玉女心经要找空旷之地,全身衣服畅开而修习,这里确实是个满足条件的好地方。 “是个好地方。但伱忘了,我还没学全真的武功啊。” 贾珝说:“你师祖婆婆练这武功也是慢慢摸索,我看那功法,即便没学全真武功,也能先学玉女心经的内功,后面再补上招式就行。” 贾珝如今都把玉女心经练得圆满了,带着小龙女一起练都是小事。 “好,我听你的。”小龙女乖乖点头。 贾珝见她乖巧可爱的模样,忍不住把她抱入怀中,亲了几下。 又接着和小龙女吃了一会儿嘴子。 贾珝将一片花草压倒,又解下外袍铺了上去。 两人坦诚相对都习惯了,自然不用拿花草遮着。 小龙女褪下鞋袜,一双白嫩粉润的玉足踩了上去,开始解衣衫。 贾珝看得赏心悦目。 月黑风高之下,两人再次。 坦诚相对。 此刻小龙女也做不到心如止水,脸色有些微红。 她伸出一双素白小手平举起,温声道:“我们手掌相抵,在练功时遇到难处,双方都能感应到,就可以助力对方。” “我有更好的法子,”贾珝脸上一阵坏笑,“等会再告诉你,现在么……先忙别的事。” 贾珝一手抓住小龙女一只玉足,双手捧了起来并齐,快意把顽了一阵后,把脸埋入了她的脚背上蹭着。 小龙女安静地看着贾珝,也没什么反应,任由他顽着。 贾珝把小龙女两只小脚相合拢,足弓处就出现了一道涡旋,然后,嗯。 贾珝示例了一会儿后,放开了小龙女的足儿。 他身子后仰,双手在后撑着地,看向小龙女那清冷、圣洁、美的动人心魄的脸。 动作时,那雪子也起伏,汹涌,雪头一阵轻颤。 这幅画面极具冲击力,仙子般的人物,太过于反差了。 光华泼洒大地,那轮圆月却也在静静移动。小龙女是习武之人,也觉得有些脚酸了。 但小龙女很乖,也有坚持的毅力。 得到贾珝的示意后,才放下了足儿。 然后,小龙女乖乖岔开。 双 腿。 毕竟是深夜荒野,冷风一吹还是有些冷的,还好两人都是内力不俗。 贾珝看了几眼,才说:“今天我们顽个不一样的。” 然后他抱了小龙女,附耳上去,说了一阵。 小龙女脸色桃红,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连声拒绝。 贾珝搂着小龙女,轻手拍她后背,诓骗道:“这都是房内常见之事,男女恩爱,有什么作践的?你服侍好了我,我更会怜爱你,又怎么会看轻你呢?” 他又亲了亲小龙女嘴角,哄道:“乖,听话,咱们还要练玉女心经,抓紧时间。” 小龙女不谙世事,听贾珝说得信誓旦旦,自然相信他的话。 贾珝又软语求了一阵,小龙女也没了应对之法。 如今她出了古墓,全身心都栓在了贾珝身上,虽然从没想过争宠讨他喜欢,但也不会惹他不快。 小龙女无奈,只能缓缓俯首下去。 “呼……”贾珝吐出一口浊气。 他仰头望着那低垂的圆月,这种舒爽,是无法言表的。 “牙齿。” 贾珝低头看了一眼。秀发扫在他腿上,痒痒的,还阻挡了视线。 他用手捋起小龙女因颔首垂下的秀发,露出她光洁白嫩的侧脸,再看向红润的嘴唇之处。 小龙女那眉头微微蹙起的样子,也尽收贾珝眼底。 不食人间烟火的小龙女,正在食*。 贾珝有种玷污圣洁的快意。 小龙女雪子也不小,垂着时,就更大了。 “再深点。” 贾珝一手攥着小龙女的秀发,一手捏着雪子。 他开始揉面团。 远处传来几声鸟兽叫声,让人察觉时间流逝着。忽然贾珝只感觉,头皮发麻。 “嘶!” 小龙女大吃一米青! 她连忙退开。一阵夜风吹过,吹在贾珝脸上,凉飕飕的,打在她一脸,却是温热的。 小龙女咳嗽了几声,米青氵夜从她嘴角。 流下。 小龙女转身过去,就要吐,贾珝却拉住了她。 他看着小龙女满脸白色的米青氵夜。 还在缓缓向下,流动。 “好龙儿,给我看看。” 贾珝说,“张嘴。” 小龙女此刻脑袋中是一片空白,贾珝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贾珝看着那微张的小嘴。 小龙女含了一嘴的米青氵夜,舌上、牙齿、唇上都是。 贾珝满意了,放开了她。 “去吧……” 第二百二十三章 双修,遇神秘高手 小龙女方才慌张的裹了件白色外袍,也顾不上穿袜,蹬上布鞋,就小跑着出去了。 还好几十步外就有一潺潺小溪,可供她清洗。 贾珝目光锁定着她的身影,因为四下无人,十分安全,他也没跟上去。 等小龙女穿越花丛,奔至溪边时,忽然才发现,嘴中米青氵夜已经吞咽下去了…… 小龙女蹲在溪边,用手掬了一捧清水,漱了口,接着浣了脸,又细心的把弄到发丝上的米青氵夜也洗去了。 感受那股淡淡的腥味,她继续洗漱。 洗着洗着,小龙女只觉得有些委屈,就想跑回古墓里去了。 但又想起临行孙婆婆交代她的,让她听贾珝的话,不能乱跑。 片刻后,小龙女起身返回,从花丛中经过时,嗅着那花香,心情才好点。 小龙女远远的与贾珝对视一眼,没说一句话,只是跑动起来,撞入他怀里,双手牢牢的抱住他的腰。 贾珝顽过了,满意了,也开始哄她。 “好龙儿,你果然待我好,我以后定会加倍的对你好,一生一世不离开你……” 贾珝说了半天甜言蜜语,才把小龙女哄好。 小龙女生性豁达,从不记仇,片刻就和贾珝重好如初了。 她又解下衣衫。 两人准备开始练玉女心经。 “伱想的是怎么个练法?”小龙女问。 贾珝答道: “双修!” 玉女心经本就是一门双修功法,只是其描写太过隐晦了。 像是小龙女这般,单纯的如同一张白纸,当然看不出门道。 但肯定瞒不过贾珝这种老司机的法眼! 前面还在遮掩,只道修习两人需是情侣,后面几层直接明示,简直就是假佛教密宗的男女双修了! 贾珝挺身而入。 “龙儿,跟随我的指引,开始运功!” 贾珝正色道,他运转玉女心经,驱使内力在自身流转,又从和小龙女的连接,引领着她修行。 香花丛中,顿时热气腾腾!还好两人遵从书上修行条件,那热气没有阻滞,立即发散到空气中。 “嗯。” 小龙女只是从喉咙中,发出一声闷哼。 两人的目光偶尔对上,小龙女惹人怜惜,激起贾珝的保护欲,突然两人间心意相通,正是修行着玉女心经的妙处。 贾珝没有停下,而是动了动。 与小龙女修行、爱做两不误。 就这般,一个时辰悄然过去,贾珝竟然没什么感觉。 “嘶,这功法,恐怖如斯!” 贾珝不禁感叹,什么玉女心经,分别是合欢神功! 在贾珝的带领下,小龙女犹如神助,内功练得异常顺畅。 玉女心经单数行功是“阴进”,双数为“阳退”。贾珝练得“阳退”可以随意停止,但小龙女“阴进”却须一气呵成,不能有丝毫顿挫。 贾珝不以为意,有他护着,谁能打扰小龙女? 他这般想着,突然西南方向传来一阵动静! 贾珝心中骂了声卧槽! 他连忙吐纳停止了功法,退身而出,望了过去。 只见一个身穿红黑色宽袍的颀长身影快速飞来,祂脚不沾地,脚尖每点一下草头,身形就能飞出十余丈。 “草上飞!” 贾珝一惊,这来者轻功竟不弱于他! 这又是哪尊大神?贾珝没空多想,因为这人正飞速朝他和小龙女的方向飞来。 小龙女身上可是,不着寸缕! 贾珝连忙捡了件白色的里衣穿上,脚下勾起一旁插着的倚天剑,也是纵身飞出迎上。 倚天剑出鞘,黑夜中顿时青芒吞吐,寒光凛冽! “来者止步!” 那道黑红色的身影一顿,似乎感受到了贾珝恐怖的威慑! 但那人并未停下,而是又加速朝着贾珝而来。 贾珝气急败坏,脚下连踏三个卦象步伐,又施展玉女心经加速,使了辟邪剑法中最凶狠一招! 两人都是全速奔赴,上百丈的距离转瞬即至。 贾珝斜斜刺出一剑,那人左手捻了个兰花指,射出一根银针弹在倚天剑刃上,擦出一串火花,剑身受力偏了几分,贾珝的辟邪剑法竟被祂给破了! 贾珝操控着倚天剑在空中划个弧形,姿式俊雅至极,登时剑光如虹,朝着那人砍去。 那人丝毫不见慌乱,祂似乎知道这剑锋不可硬撼,当即一个抬腿旋身飞越,惊险至极的躲过了剑锋! 贾珝脑中立即降下一道惊雷,他这两招辟邪剑法,恐怕张三丰在场、王重阳复活也不能这么轻松的化解! 两人相近,他这才看清对方的脸面。祂脸上带了个木质面具,只留有一双英气逼人的丹凤眉眼! 贾珝心里一惊,他刚想开口,对方就一掌拍来。 贾珝只能运转降龙十八掌掌力,和她对上。 “砰!” 内力散开,周遭草木激荡。 两人都是倒飞而出,只不过贾珝退的步数更多。 他稳下身形,收了倚天剑。 “东方!” 难怪这人轻功如此好,能随意破解他的辟邪剑法,原来是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的速度十分夸张,她修行的是葵花宝典,而辟邪剑谱是林远图从葵花宝典的残篇中悟出的剑法。 他拿着辟邪剑法,攻杀修葵花宝典的东方不败,简直是关公门前耍大刀! 那道黑红色的身影再次轻点草尖,来到贾珝身前。 她摘下脸色面具,露出一张英气的脸,正是东方不败。 她面部饱满充盈,五官大气,骨相周正,鼻梁高挺,女生男相,竟比贾珝还俊美一分。 东方不败抓住贾珝的手,满脸惊惧道:“你练了辟邪剑法?!!” 她见贾珝只穿了件里衣,发丝凌乱,心中一疑,又朝小龙女的方向望了一眼,就全然明白了。 东方不败脸色一冷,顿时收回了手。 “练了,只不过……” 她打断道:“你不自宫,怎么练会辟邪剑法的?” “呃……机缘巧合,来日方长,我再慢慢讲给你听。”贾珝总不能把面板说出,只能含糊其辞。 东方不败叹了口气,又抓住了他的手:“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你了,你跟我走,我们聊聊。” 后边小龙女还在练功,不能动弹呢! 贾珝可不会犯这种错误。 贾珝忙道:“她在练功,离不得人,稍等一下!” 第二百二十四章 月下约定 贾珝转身走向小龙女,只感觉有一道冰冷的目光粘在他背影上,随着他移动…… 贾珝没办法,只能怪她出现的时机不对。他总不能把小龙女留在这荒郊野外。 小龙女潜心内用,对外界一切始终不闻不见。 她正在修习玉女心经,若被打扰轻则走火入魔,重则危及生命,贾珝也没办法,只能度秒如年的等了她半刻钟。 东方不败可不像是有耐心的人…… 直到小龙女把这一段“阴进”的功法修完了,贾珝才把她抱入怀中,轻轻点了她睡穴。 见着小龙女双眼缓缓闭上,贾珝轻轻拍着她后背安抚:“龙儿,睡吧,睡吧……” 再看了眼她的绝世容颜: 贾珝又快速的给小龙女穿戴整齐: 才腰间挎上倚天剑、全真宝剑,一手抱起小龙女,不紧不慢的走向东方不败。 不知怎的,贾珝还有些心虚…… 说起来也十分励志,他与东方不败结识时还是初出江湖,孑然一身,如今再见,他已是妻妾成群了,还能与东方不败过招不落败。 东方不败又带上了那只红色纹路的面具,让贾珝看不见表情,但她那一双眉目有些凌厉。 “附近没人,你把她放在这里。”她沉声道。 “现在是没人,万一我们走了来人了……这山上野兽也不少。”贾珝抱得更紧了,“我点了她睡穴,她已经睡着了。” “你倒是谨慎。” 东方不败冷冷的说了句,转身就飞了出去。 她身形闪烁,瞬间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贾珝也循着她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月色之下,两道身影在荒野之中腾挪闪移飞行着。 东方不败看着轻松追上来的贾珝,微微有些诧异。 她所修习的葵花宝典,精髓就是一个字:快! 所以她无论是临敌出招速度,还是轻功,都是天下绝顶。 方才她转身就走,是已经没了和贾珝聊天的兴致,想着甩开贾珝。 但没想到贾珝居然追了上来…… 东方不败眼眸闪烁,当即运转功力,加快了速度。 但身后的贾珝也跟着加速,始终吊在她身后。无论她怎么加速,都只能拉开几十丈的距离,而无法彻底甩开贾珝。 东方不败无奈,只能寻找地方停下。 两人先后落到了一山崖边,在一块巨石上停下。 “你练的什么轻功?” 东方不败临崖而立,冷风卷起她黑红的宽袍,和散乱的长发,威风凛凛。 “玉女心经。”贾珝拥着小龙女,和她间隔了些距离,站在一旁。 “玉女心经?” 听她语气中的疑问,贾珝也不意外。古墓派名声不显,玉女心经乃是林朝英自创,也未流传出去,旁人当然不知。 “古墓派武功。” 东方不败听闻扭头过来,看了一眼在贾珝怀中熟睡的小龙女。 “她就是赤练仙子李莫愁的师妹?果真是国色天香。” 去年小龙女十八岁生辰时,李莫愁在江湖上掀起过一场风波,东方不败也有所耳闻也很正常。 贾珝没有接话,这个话题显然不好延展开来聊。 他关心道:“多日不见,伱近来可好?” “挺好的。每隔一段时间,就有名门正派结队找上门来,生活也不会无趣。” 她翻转着手掌,皮肤白嫩,手指修长,指节分明。 贾珝瞄了一眼。 想啃。 两人都不是傻子,都知道对方的底细,皆是心照不宣。 “我听说你要灭全真道统?” 贾珝心中一动,这句话似乎是她找来的目的。 日月神教的眼线密布江湖,他要对全真出手,这种大事东方不败怎么会不清楚? 贾珝便道:“我确有此意,只是射雕大侠郭靖与全真有旧,携妻黄蓉赶赴终南山,还有王重阳的师弟老顽童周伯通——有这两人掣肘,灭全真稍显棘手。” 东方不败“哦”了声,就没有说话了,仍然负手而立,俯视着眼前悬崖。 贾珝想了想,又试探道:“东方,你武功这么好,不如来给我助阵?帮我拿下全真。” 以东方不败的实力,想来对上郭靖、周伯通任意一人,想来都是没有压力的。 东方不败转身看他,贾珝总感觉那面具之下的容颜,已经是笑了起来。 “我帮你打架,有什么好处?” 换个人贾珝肯定会说“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啦”…… 但是东方不败的绣花针扎人很疼。 “亲手覆灭一个顶级名门正派,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我又不是疯子,为什么会觉得有趣?”东方不败又正色道:“我不喜欢杀人。” 贾珝脸色古怪,倒没当面拆她的台。 “那这次你帮我,下次我帮你。” 东方不败沉默片刻,点头道:“一言为定。” “那就明日攻上山去。” 东方不败又说了声“好”,然后纵身跃下山崖,黑红色的袍子展开像双翼一般,几个飞身,就隐入了夜色之中。 贾珝竟然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这下他没有跟上去了,他看了怀里的小龙女一眼,转身飞出,辨别方向后,朝锦衣大营而去。 翌日小龙女醒来。 “昨夜我练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睡着了?” “你练功有了些瑕疵,我又不好打断你,只能点了你睡穴。放心,问题已经被我化解了。”贾珝随口敷衍。 小龙女单纯天真,被贾珝简单糊弄了过去。 贾珝拿出全真宝剑,“我这就教你全真剑法,你先看好了,这是前十二式。” 说着他刷刷舞出一套朴实无华的剑法,小龙女看得专心致志,她剑法基础坚实,学起来事半功倍。 “你就在这儿学这十二式吧,后面的我慢慢教你。” 贾珝出了营帐,然后又召来了沈炼、靳一川等锦衣卫将领。 “即刻点兵,辰时进发,攻上山去!” 众将领听闻都是摩拳擦掌,锦衣卫在终南山脚下可是驻扎了有几日了! 然后又是一番作战会议,战术安排。 等结束时众人走后,贾珝才叫出避讳在屏风之后的赵敏。赵敏就是他的狗头军师,她一番查漏补缺后,又询问到关键之处。 “你怎么对付郭靖、周伯通二人?” 贾珝满脸不以为意,“很简单,我成大宗师不就行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庆祝 锦衣卫押着马钰,一路全真弟子尽数投降,直至攻入重阳宫内。 贾珝再带人追拿突围出逃的人马,将王处一、孙不二等人带领的全真弟子,尽数捉拿,押至重阳宫前练功广场。 此时,天色稍暗,残阳如血,已临近夜晚。 郭靖、黄蓉夫妇并未和周伯通一样离场,而是躲在暗处,查探贾珝如何处置这些全真弟子。 如果贾珝违背承诺,屠杀这些全真弟子,以郭靖的性子,就算拼了性命,也会护他们安全…… 锦衣卫开始宣读全真教罪名——私通外族。 暗中郭靖听闻,握拳砸向一旁树干,一人合抱粗的树干颤了几下。 “他们这是诬陷!如果坐实了罪名,全真定会名誉扫地,日后复立也是妄谈!” 黄蓉只能安慰丈夫。 全真教地处边境,不可能和蒙古人没有一点交流联系,想构陷罪名太简单不过了。 而且对方是锦衣卫,这也是老本行了。 锦衣卫宣读罪名后,贾珝冷漠点头。 接着押来几十人,除了郝大通和尹志平外,都是战时负隅顽抗,杀伤害锦衣卫之徒。 贾珝可不是心慈手软之人,全部当众处决,杀鸡儆猴。 随着他一声令下,屠刀挥落,杀得人头滚滚。 当然,郝大通、尹志平是由贾珝亲手解决,他也不废话,一人一掌直接拍死。 【你获得了郝大通的三十二年功力,请选择……】 【你获得了尹志平的十八年功力,请选择……】 “志平!”镣铐加身的马钰、王处一等人痛哭流涕,其余全真弟子也是满脸惊惧。 贾珝环视现场,如今虽然灭了全真,但不宜大开杀戒,任何事都要有一个度。 当然也是因为贾珝如今入了宗师,王处一等二代弟子只有二流高手的功力。 就算贾珝大开杀戒,吸收众人功力,对他自身的提升也是微乎其微,只能用来演化功法。 如今只有吸收同为宗师境界的高手,吸收起来才有效果。 他继续下令:“将马钰等二代弟子全部打入诏狱,严加看管。” 他琢磨着,要专门修建一个关押江湖高手的监狱了,不论是实用性,还是震慑江湖,都很有必要。 “其余全真弟子,分批充入边军、京营!” 这些全真弟子都是身怀武义,如今全真一灭,失去了约束,也没了生活之地。 如果放任他们进入俗世,指不定闹出多大的麻烦。 “再将所有全真武功典籍,运回锦衣亲军督指挥使司!” “从此,全真教于天下除名,若敢复立者,皆以谋逆论处!” 贾珝此言落下,马钰等人直接晕倒,全真弟子也是精神恍惚…… 贾珝处理完现场后,又吩咐沈炼去清点全真教资产财货。 江湖大派仗着武力强悍,都是不交税的。 地方官府拿他们也没办法,还要求着他们平日里少生事。 全真还是道教,依法都不用交税,所以有不少地主将土地划入全真门下,以躲避赋税。 全真这么多年,攒下的家底不可谓不丰厚,贾珝当然是笑纳了。 他没有理会一旁窥视的郭靖夫妇,直接步入后堂。 局势稳定之后,他就派人将赵敏、木婉清、小龙女、妙玉、周芷若、李莫愁、洪凌波护送上山了。 东方不败也消失了,贾珝这一天都很忙碌,她也没打个招呼。 贾珝也习惯了,她就是这一幅来无影去无踪的做派。 “龙儿,我把全真教的道士都打倒了,你开心不?” “开心。”小龙女点点头。 她没有是非观念,只在乎贾珝。而且还受孙婆婆的印象,对全真教的道士没有好感。 “真乖,”贾珝抱着她亲了几口,拿出了全真剑法的秘籍:“今晚伱先练着功,我还有公务,不能陪你了。” 可惜,全真教最厉害的《先天功》贾珝没有找到。 但无所谓,他的九阳神功不输先天功,而且先天功对童子之身还有要求。 糊弄过小龙女,贾珝闲庭信步的转着,想着今晚到哪儿过夜。 处理公务自然是假的,他在衙门坐堂都是能偷懒就偷懒,现在加班更不可能。 贾珝想的是,如今灭了全真,了去一桩心结仇怨,是不是该庆祝一下。 最好的庆祝方式,当然是开苞了。 所以,是去找妙玉还是赵敏? 妙玉没什么难度,直接去推,她最多哭一阵。 贾珝对她不怎么在乎,无所谓。 至于赵敏,心中是有他的,正所谓日久生情,贾珝也能感受到。 但以赵敏的身份和个性,在没有正式名分前,她肯定不愿意不清不楚的就将身子交给他。 但这个名分,贾珝一时也给不了…… “算了,落袋为安,先把她吃到肚子里吧。” 他又不是个拧巴的人。 贾珝摸了摸下巴,嘿嘿一笑。打定心思后,他向赵敏屋里走去。 忽然耳旁“咻”地一声! 一根绣花针飞射而来,插在贾珝身前的木柱上。 贾珝赶忙侧头看去,只见一团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嗯?” 贾珝拔出那熟悉的绣花针,眼神略带思索,慢慢的他眼神一亮! “莫非……!” 贾珝起了想法,连忙召来锦衣卫将领吩咐一番,又命人准备了酒肉,往昨夜的那处悬崖而去。 也顾不上赵敏了。 赵敏随时都能推,能和东方不败增进感情的机会可不多。 而且根据贾珝的花丛经验,今晚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也不一定…… 奔至昨夜那处幽静的悬崖,果然见着一道纤细的身影坐在那儿。 她拔了发簪,和面具一起丢在一旁,清幽的月色之下,黑发飘扬。 听见脚步声,她回眸,看见贾珝后,那淡淡的眼神中,隐约有一丝笑意。 贾珝心中一跳。 “原来你真的在这里啊,咱俩还挺心有灵犀的。” 他来到东方不败身旁坐下,摆好酒菜。 她只是笑着看他。 贾珝递来一坛酒,“今天多亏了你,才能这么顺利。” 东方不败接过,两人仰头饮了一大口,她说:“不要忘记你的承诺就好。” “当然不会。” 感受着东方不败此刻的情绪,贾珝心中一动…… 第二百二十六章 大战! 正巧此刻锦衣卫列队齐射。 “放!” 箭矢漫天如雨落下,数名全真弟子应声倒下。 周伯通见了他的徒孙辈的弟子惨死,气急怪叫一阵,就朝锦衣队列冲去。郭靖怕他冲阵遇险,也是跟上。 贾珝知晓这二人的冲阵能力,随即飞身而起,施展凌波微步来到队列之前,倚天剑寒光吞吐,一招群邪辟易斩出。 周伯通、郭靖两人虽都是宗师高手,但还是肉体凡胎,不敢硬抗倚天剑锋,一个照面被扫开。 贾珝背对锦衣众人,举起了手。 指挥战场的沈炼见状,立即命人停止攻击。 “臭小子,我非要把你捉去重阳宫磕头不成!”周伯通气急败坏道,他要上前却被郭靖一把拉住。 郭靖心底是不想与朝廷为敌的,所以至今他还想着以和平的方式,谈判退敌。 “贾兄弟,你与全真只是一点私怨,何至于要攻破山门,灭人道统啊!” 身后黄蓉听见郭靖这耿直的话,差点眼前一黑。 虽然事实如此,但是你想让贾珝退兵,能不说些道理占据大义,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再主动给个台阶下? 以郭靖的性子,还是不适合谈判…… 贾珝负剑而立,只是冷冷的质问:“郭大侠、黄女侠,我不记得贾某曾招惹二位,相反在盐岛我已经给过二位面子了!今日伱们是要与贾某为敌?” 身后黄蓉脸色一变,贾珝无论是身份地位、武功、权势,对于江湖人而言都是碾压的。 即使他们夫妇武功高强,避世桃花岛,但若招惹了贾珝,也难以安心…… 郭靖一阵语塞…… 正如贾珝而言,他即使在江湖中搅风搅雨,杀人无数,还没对郭靖、黄蓉一等人出手。 郭靖沉声道:“但全真于我有授业之恩,今日无论如何,郭靖都不可能袖手旁观。” “唉!郭靖,你和这小子废什么话,咱两兄弟一起上将他擒下,再逼这些人下山,不就行了?”周伯通叫道。 贾珝一笑:“老顽童,天下之事,可不是打打杀杀这么简单。” 突然三人都朝西南方向看去! 只见远处山林中惊起一群飞鸟,一道黑红的身影飞出,如同鬼魅般,几个闪身就来到了贾珝身边。 “好快的轻功!”老顽童失神叫道。 贾珝看向身边东方不败,她还是昨晚的装束,带着面具。 他扫过东方不败一双英气的眉眼,和天庭饱满的额头,才暗自松了口气…… 当前郭靖、周伯通二人,都是江湖最强战力。 即使他一身一流功法压身,但对上周、郭任意一人,也是有些吃力的! 正所谓“千招会不如一招鲜”,贾珝就两只手,又不会左右互搏,使了降龙十八掌就使不了辟邪剑法,两者又无法叠加。 论内功修为人家郭靖也是宗师,老老实实一手降龙十八掌,不会逊色于他。 更别说这郭靖、周伯通二人都学会了左右互搏术,如果合攻他,相当于四个宗师联手攻击。 贾珝也招架不住,只能扭头就跑,别无他法。 但现在东方不败来了,压力就大大缓解了。 “你来了?” “嗯。”东方不败淡淡的回应。 黄蓉眉头紧皱,“是个女人?江湖中还有这种高手,我竟从未听说过……贾珝从哪儿找来的?” “好好好,现在二打二公平了!”老顽童直拍手叫好,“别说废话了,直接开打吧!郭兄弟你和这个女人打!” 因为瑛姑的缘故,周伯通最怕又漂亮,武功又高的女人。 说罢老顽童找上贾珝,“臭小子,这次你别想用你那古怪剑法伤我了,我长记性了!” 周伯通飞身过来,运起空明拳就朝贾珝砸来。 贾珝和他过了几招,见周伯通左手空明拳,右手使九阴真经里的武功,匆忙招架间,想起周伯通的顽童心性,忽然心思一动…… 面对周伯通左右互搏术的巨大压力,他不仅没有仰仗倚天之锋,反而将倚天剑归鞘,以肉掌运起降龙十八掌对抗。 “老顽童,别说我欺负你,我不用倚天剑!” 周伯通哇哇大叫了几声:“谁说你欺负我了?你尽管用你那破剑,用了你也打不过我!” 再观另一边,东方不败和郭靖对立,两人旁观着贾珝和老顽童的战斗,还未出手。 郭靖深呼一口气,正色道:“这位朋友,我无意与你们二位为敌,全真是名满天下的名门正派,还请你劝说一下贾兄弟……” “名门正派吗?”东方不败捏着根绣花针,捻了个兰花指,淡淡道:“这些年我杀的名门正派也不少,武当、少林、峨嵋、五岳剑派……还没灭门过呢。” 说罢东方不败射出绣花针,速度迅捷的犹如闪电一般,还好郭靖早有防备,及时避开。 郭靖听完她这话,脸色也严肃了起来,见东方不败闪身杀来,也是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了个圆圈,呼的一声,向外推去。 东方不败见状,并不与郭靖对掌,身形一掠,就从旁闪开。 “砰!” 郭靖这一掌打了空处,又见东方不败极速杀来,手掌间夹了根明晃晃的绣花针打来,攻势快如电,刷刷刷就是三招。 郭靖以不变应万变,一一挡下。 对敌东方不败时,郭靖才能切身实际感受到对方的恐怖速度! 此女虽名不经传,但身形如鬼如魅,飘忽来去,直似轻烟。 正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郭靖原本还想她是女流之辈,手上留了力道,但眼下断然不敢再放水了。 郭靖当即左掌一招“见龙在田”,右手一招“亢龙有悔”,使出左右互搏之术,同时分攻左右。 他这左右互搏使出就是二打一,向来无往不利,但遇上鬼魅般的东方不败却有些失效。 纵使郭靖手上攻势再强,但速度输了太多,没打到敌人身上,就是白费力气。 但郭靖闯荡江湖多年,对敌经验丰富,知晓东方不败速度虽快,但攻势稍弱。 他习得九阴真经,内力雄厚,经得住这么使,但东方不败若被他打实了一掌,想来不好受…… 第二百二十七章 检测到“左右互搏术” 东方不败和郭靖激战在一起,郭靖掌上贯注了内力,挥掌间风声大作,阵阵龙吟声传出,声势惊人。 而东方不败身形越转越快,旁人只见一团红影如鬼魅般闪烁腾挪,却见她不发出半点声息。 一旁贾珝有些招架不住老顽童的左右互搏,心中思索时机差不多了,忙和周伯通对了一掌,借着掌力倒飞出去,退后一大步与其拉开距离。 “老顽童,我都不用倚天剑了,你还用左右互搏来欺负我,这不公平!” “你自己不用你那破剑的,”老顽童叫道,“我怎么就欺负伱了,你不也在用降龙十八掌?快来和我打。” 周伯通进一步,贾珝就又退:“你那左右互搏术乃是天下第一武功,左右手各自为战,一只手就有一人之力,如同神技。” 他正色道:“你两只手相当于两个人,两个人打我一个人,这能公平吗?” 在周伯通看来,贾珝虽然坏,实力确实真的强,天赋也是极高,若他们不是多练武了几十年,绝无胜算。 如今周伯通听贾珝如此吹捧他自创的左右互搏术,说其是“天下第一武功”、“神技”,老顽童心中已是乐开了花。 再听他那番“两个打一个”的言论,一时竟觉得很有道理。 “是极是极!我两个打你一个,确实不公平。”周伯通哈哈大笑,“那你说该怎么办?” 一旁黄蓉始终观察着战场局势,见东方不败出手快得非人,让她都看不清招式,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虚影,心中惊惧不已,担心着丈夫安危。 又听贾珝之言,就知道他要以话术诓骗小孩心性的老顽童,连忙大声提醒道:“周大哥,别听他说话,他在哄骗你!” “他怎么哄骗我了?这小子说的很对啊……”老顽童心中一阵嘀咕。 他虽然不解,但信任黄蓉,当即叫道:“臭小子,还想骗我,看拳!” 贾珝啪啪接了他七八招,才有闲暇喊道:“你看,你又拿两个人打我一个,真不讲公平。” “啊啊小子你别想骗我!”周伯通回手两拳砸向他肩膀。 贾珝跳出凌波微步躲开,“你先听我的法子,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了。” 周伯通想这话也有道理,一时停住,“你快说,敢骗我绝对不轻饶了你!” “要咱俩公平一战,我有两个法子,一是你让我一只手,这样一个打一个,最是公平了……” “不行不行!”周伯通连忙打断,“你真当我傻,还让你一只手,黄蓉那丫头说得对,你就是想骗我!” 周伯通举拳,贾珝连忙道:“还有第二个法子,你把左右互搏术教我,我也变成两个人和你打,这也公平。” “好像很有道理……”老顽童挠着头,“但我这左右互搏术你学不会的,一时半会儿更不成。” “你只管教我一次,我肯定能学会,学不会那就是我的问题,不关你的事。”贾珝自信满满。 周伯通眼睛一转,他知道贾珝聪明绝顶,练武的天赋极高。但这左右互搏术偏偏要蠢人来学…… 当即他心生趣味,就想把左右互搏术交给贾珝,他却学不会,见她吃瘪,这多有趣! 但此刻是全真危机关头,老顽童难得正经起来,怕自己中了贾珝诡计,便回头看向黄蓉。 黄蓉听的清楚,明白了贾珝的意思。 她想贾珝是偷师惯了的,在盐岛学了她丈夫的降龙十八掌,又偷了全真的武功,估计这会儿见老顽童的左右互搏术厉害,又眼热了。 但黄蓉知道这左右互搏术的奇怪之处,偏偏越聪明的人,越加不成。 这左右互搏之技,关键诀窍全在“分心二用”四字。但聪明绝顶之人,都是心思繁复,一件事没想完,第二件事又涌上心头。 贾珝学降龙十八掌和全真剑法越快,就说明他越聪明,学这左右互搏术就越吃力。 “周大哥,贾侯爷既然想学,那你就教他罢,仔细的教,慢慢的教。” 黄蓉大声喊道。心中想着:“学吧,认真的学!学上个一天一夜才好,那时山上的全真弟子都逃远了……” 全真已经决定突围下山,那前线只用拖延住就好。 若真让老顽童把这朝廷的一等永安侯给打死打残了,那才是捅了大篓子,惹了大麻烦!在场之人都要遭殃。 得了黄蓉答复,老顽童仿佛见着了贾珝失败出糗的模样,欣喜若狂,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忙招手说:“臭小子你快来,我教你天下第一武功!” 贾珝知晓以老顽童心性不会偷袭伤他性命,也上前坐下。 “说起这天下第一武功,是当年我在桃花岛山洞中孤零零的住了十多年,没人相伴,只得自己跟自己打架玩……”周伯通说起来洋洋得意。 贾珝连忙打断:“嗯嗯真是厉害,你快教我左右互搏吧。” 周伯通白了他一眼,起了捉弄他的心思:“你伸出双手食指,在地上左手画方,右手画圆,要同时画。” 贾珝知道他心思,依他的话画了,结果方块画的像圆,圆成了椭圆。 “哈哈哈!”老顽童乐的直蹬腿,“我就知道,像你这种聪明人肯定学不会。” 黄蓉远远的瞧见,顿时心中松了一口气…… 果然如她所料,贾珝这种聪明人,和她一样,都是学不会左右互搏术的。 黄蓉只想让老顽童拖住贾珝,可不想贾珝真学会了左右互搏术。 贾珝如今都能和老顽童斗个难舍难分,等他学会了左右互搏还得了? 恐怕贾珝施展左右互搏,一手使降龙十八掌,一手使他那诡异剑法,一个人就能缠着老顽童、郭靖二人打了。 还多出个神秘女子高手,他们可没人能解决! 估计再过两年,连武当山张真人都拿他没办法了,以他睚眦必报,穷凶极恶的性子,整个江湖都没好果子吃! 贾珝也不生气,等老顽童笑过了,他才说:“你只管说一遍秘诀奥妙之处,我一定学的会。” 老顽童一拍大腿:“你学不会怎么说?” “我即刻退兵!”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老顽童直拍手道。 你连最基本的一心二用,左手画方,右手画圆都不会,还想左右手各自为战互搏? 随即周伯通也不说闲话了,一股脑的将这门天下无比的奇功说给贾珝听。 贾珝脸上露出笑容…… “我说了,你倒是练啊!”周伯通叫道,“看我干什么?” 他总感觉贾珝笑得很奇怪,心中一阵发毛。 贾珝不说话。 【检测到“左右互搏术”,是否进行推演?】 第二百二十八章 全真之灭 【开始推演“左右互搏术”……】 【七年内,你修习古墓派摒弃情绪玄功,至凝神守一,心地空明之境。】 【十年内,你分心二用,双手各自使用数招,圆转如意,可左攻右守,右击左拒,领悟左右互搏关键奥妙。】 【剩余功力,七十二年,请选择……】 “我可是教你了,是伱自个儿学不会,赶紧带着你的人滚蛋!”周伯通一个鲤鱼打滚翻了一起,叉着腰叫道。 黄蓉闻言也是侧目过来,世人重诚信,贾珝当众所说的话肯定不会反悔,否则不仅会受到江湖之人耻笑,在朝堂上名信也会受损。 但她见着贾珝脸上那笑容,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贾珝弹起身来,淡淡一笑道:“老顽童,念在你今天传我左右互搏之术,这一次我不杀你。” “你说什么胡话?”周伯通直挠头,“莫非……你学不会我这武功,受了刺激脑袋傻了?” “我会不会,你上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装神弄鬼!” 周伯通跳了上去,右手擒拿,左手履霜破冰掌法。 贾珝当即立定,沉入一心二用之境,施展左右互搏。 贾珝左手使九阴真经里的手挥五弦解他擒拿,右手使亢龙有悔硬撼他肉掌。 只见这边两只肉掌对上,“砰”的一声劲力四溢;那边贾珝错过老顽童的擒拿手,五指在他手肘轻轻一拂。 登时老顽童双眼一瞪!只觉手臂微酸,全身消劲,连忙运转九阴真经里的解穴秘诀。 这么一停滞的时间,贾珝那拳头已经砸在他肩膀上了! 老顽童闷哼一声,只感觉一把老骨头差点散架了。 黄蓉见着这一幕,连吃两惊! 贾珝竟然真的一遍就学会了左右互搏术,完全是违背常理! 还有,他怎么会九阴真经的? 如今这个形势,黄蓉自然看得明白,想起贾珝警告的话,心中难免惊惧! 贾珝也学会左右互搏之后,对上老顽童招式上再无半点压力。 他运起至强的九阳神功加强拳掌威力,左手见龙在田,右手潜龙勿用,偶尔又换上九阴真经和玉女心经里的功夫,打得酣畅淋漓! 而老顽童只觉有排山倒海般的劲力席卷而来,渐渐打的满头大汗。 正所谓“拳怕少壮”,贾珝不仅一身劲力强过他,手上的武功也是层出不穷,变化莫测,经常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贾珝又一招“密云不雨”,双掌交替连拍,格开周伯通双手,再化拳为掌,寸距发劲,砸在他胸口上。 “嗬嚓!” 一道骨裂声爆响,老顽童身体便如一捆稻草般,在空中平平飞出,重重砸下! 还好之后马钰飞身接下,卸去他身上恐怖的力道。 见战局已定,东方不败也没和郭靖继续纠缠,掠身闪至贾珝身边。 “周大哥!”郭靖也转身跑去。 周伯通捂着胸口再也没忍住,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东方不败双手抱胸,冷冷的说:“不愧是射雕大侠,内力浑厚,掌法登峰造极——不如今日我们联手,将他和全真教一块除去?也算少了一个心腹大患。” 她说话时没有压低音量,在场之人都听见了。全真之人脸色一黑,黄蓉也是沉着脸,看向贾珝。 马钰出声道:“永安侯,今日之祸,全真一力承担,何必牵连他人。” 贾珝听东方不败的反派发言也是眼前一黑,他铲除全真还可以说,因之前结下的私仇。 再加上他代表皇帝和朝廷,江湖中即使有些非议,但也不会因此生出乱子。 但若今天他无缘无故把郭靖也杀了,恐怕会让江湖武夫人人自危,引起一场动乱,那就闹大了。 贾珝朗声道:“郭大侠、黄女侠,料你们也是受奸人蒙蔽,一时糊涂,才敢与朝廷对抗! “本侯恩怨分明,饶过你们一次。但若是你们冥顽不灵,不知悔改,本侯只能出手缉拿你们夫妇,下狱问罪!” 郭靖性格坚毅,岂会因生死危险惧怕贾珝二人?他上前一步,刚想开口,却被黄蓉叫住。 “靖哥哥!”黄蓉重重的摇头。 今日之事,已经不是他们能够阻止的了。 “靖儿!”马钰也上前一步,开口相劝…… 贾珝不管他们如何商量,今日他肯定要攻破全真的。 他扬扬手。 “预备!” 锦衣卫队列听令,立即搭箭拉弦,蓄势待发。 全真弟子中很多都是从未下山游历,经过一番死伤,已成惊弓之鸟,不等锦衣卫射箭,只听那拉弦之声,就怕的四处找掩体躲藏。 一时场面混乱。 “全真众人听令,立即放下兵刃,停止抵抗,三声令下后敢抗命者,杀无赦!”贾珝运转内力,声音传遍山林之间。 就有锦衣卫千户沈炼上前倒数: “三!” 全真弟子面面相觑,无不满脸惊惧。 他们本是士气低落,刚才又亲眼见了周伯通、郭靖不敌贾珝二人,哪还有抵抗的心思? “二!” 有一人被吓破了胆,丢掉了兵刃,片刻间恐惧如同瘟疫蔓延,全真弟子接连丢下兵刃。 马钰面如蜡色的转身,“都放下剑吧。” 他懂得兵败如山倒的道理,全真已经溃败了,再负隅顽抗,只是残害普通弟子的性命。 不等沈炼第三声令下,剩余一些弟子也丢掉兵刃。 贾珝一挥手,如狼似虎的锦衣缇骑奔上,依次缴纳兵器,锁拿所有全真弟子。 马钰仰天长叹,横剑于肩。 王重阳创立全真,兴盛之时为天下第一派,如今在他手上却落得个道统覆灭的结果…… “马道长!” 眼见着马钰就要横剑自刎,贾珝射出手中石子,击在他手腕上,打掉他手中长剑。 他知道这些人可能不肯被俘受辱,早有准备。 “还想畏罪自杀?” 立即有人拿着精铁打造的镣铐走上前去,铐住马钰手脚。 周伯通见状,哇的一声又吐出一大口污血,白须都被染红。 他环视一周,脸色似有癫狂,大喊几声就跑向一旁的山林,没了踪影。 郭靖、黄蓉知道老顽童向来行踪不定,一个人逍遥自在,也没追去。 第二百二十九章 庆祝 锦衣卫押着马钰,一路全真弟子尽数投降,直至攻入重阳宫内。 贾珝再带人追拿突围出逃的人马,将王处一、孙不二等人带领的全真弟子,尽数捉拿,押至重阳宫前练功广场。 此时,天色稍暗,残阳如血,已临近夜晚。 郭靖、黄蓉夫妇并未和周伯通一样离场,而是躲在暗处,查探贾珝如何处置这些全真弟子。 如果贾珝违背承诺,屠杀这些全真弟子,以郭靖的性子,就算拼了性命,也会护他们安全…… 锦衣卫开始宣读全真教罪名——私通外族。 暗中郭靖听闻,握拳砸向一旁树干,一人合抱粗的树干颤了几下。 “他们这是诬陷!如果坐实了罪名,全真定会名誉扫地,日后复立也是妄谈!” 黄蓉只能安慰丈夫。 全真教地处边境,不可能和蒙古人没有一点交流联系,想构陷罪名太简单不过了。 而且对方是锦衣卫,这也是老本行了。 锦衣卫宣读罪名后,贾珝冷漠点头。 接着押来几十人,除了郝大通和尹志平外,都是战时负隅顽抗,杀伤害锦衣卫之徒。 贾珝可不是心慈手软之人,全部当众处决,杀鸡儆猴。 随着他一声令下,屠刀挥落,杀得人头滚滚。 当然,郝大通、尹志平是由贾珝亲手解决,他也不废话,一人一掌直接拍死。 【你获得了郝大通的三十二年功力,请选择……】 【你获得了尹志平的十八年功力,请选择……】 “志平!”镣铐加身的马钰、王处一等人痛哭流涕,其余全真弟子也是满脸惊惧。 贾珝环视现场,如今虽然灭了全真,但不宜大开杀戒,任何事都要有一个度。 当然也是因为贾珝如今入了宗师,王处一等二代弟子只有二流高手的功力。 就算贾珝大开杀戒,吸收众人功力,对他自身的提升也是微乎其微,只能用来演化功法。 如今只有吸收同为宗师境界的高手,吸收起来才有效果。 他继续下令:“将马钰等二代弟子全部打入诏狱,严加看管。” 他琢磨着,要专门修建一个关押江湖高手的监狱了,不论是实用性,还是震慑江湖,都很有必要。 “其余全真弟子,分批充入边军、京营!” 这些全真弟子都是身怀武义,如今全真一灭,失去了约束,也没了生活之地。 如果放任他们进入俗世,指不定闹出多大的麻烦。 “再将所有全真武功典籍,运回锦衣亲军督指挥使司!” “从此,全真教于天下除名,若敢复立者,皆以谋逆论处!” 贾珝此言落下,马钰等人直接晕倒,全真弟子也是精神恍惚…… 贾珝处理完现场后,又吩咐沈炼去清点全真教资产财货。 江湖大派仗着武力强悍,都是不交税的。 地方官府拿他们也没办法,还要求着他们平日里少生事。 全真还是道教,依法都不用交税,所以有不少地主将土地划入全真门下,以躲避赋税。 全真这么多年,攒下的家底不可谓不丰厚,贾珝当然是笑纳了。 他没有理会一旁窥视的郭靖夫妇,直接步入后堂。 局势稳定之后,他就派人将赵敏、木婉清、小龙女、妙玉、周芷若、李莫愁、洪凌波护送上山了。 东方不败也消失了,贾珝这一天都很忙碌,她也没打个招呼。 贾珝也习惯了,她就是这一幅来无影去无踪的做派。 “龙儿,我把全真教的道士都打倒了,你开心不?” “开心。”小龙女点点头。 她没有是非观念,只在乎贾珝。而且还受孙婆婆的印象,对全真教的道士没有好感。 “真乖,”贾珝抱着她亲了几口,拿出了全真剑法的秘籍:“今晚伱先练着功,我还有公务,不能陪你了。” 可惜,全真教最厉害的《先天功》贾珝没有找到。 但无所谓,他的九阳神功不输先天功,而且先天功对童子之身还有要求。 糊弄过小龙女,贾珝闲庭信步的转着,想着今晚到哪儿过夜。 处理公务自然是假的,他在衙门坐堂都是能偷懒就偷懒,现在加班更不可能。 贾珝想的是,如今灭了全真,了去一桩心结仇怨,是不是该庆祝一下。 最好的庆祝方式,当然是开苞了。 所以,是去找妙玉还是赵敏? 妙玉没什么难度,直接去推,她最多哭一阵。 贾珝对她不怎么在乎,无所谓。 至于赵敏,心中是有他的,正所谓日久生情,贾珝也能感受到。 但以赵敏的身份和个性,在没有正式名分前,她肯定不愿意不清不楚的就将身子交给他。 但这个名分,贾珝一时也给不了…… “算了,落袋为安,先把她吃到肚子里吧。” 他又不是个拧巴的人。 贾珝摸了摸下巴,嘿嘿一笑。打定心思后,他向赵敏屋里走去。 忽然耳旁“咻”地一声! 一根绣花针飞射而来,插在贾珝身前的木柱上。 贾珝赶忙侧头看去,只见一团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嗯?” 贾珝拔出那熟悉的绣花针,眼神略带思索,慢慢的他眼神一亮! “莫非……!” 贾珝起了想法,连忙召来锦衣卫将领吩咐一番,又命人准备了酒肉,往昨夜的那处悬崖而去。 也顾不上赵敏了。 赵敏随时都能推,能和东方不败增进感情的机会可不多。 而且根据贾珝的花丛经验,今晚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也不一定…… 奔至昨夜那处幽静的悬崖,果然见着一道纤细的身影坐在那儿。 她拔了发簪,和面具一起丢在一旁,清幽的月色之下,黑发飘扬。 听见脚步声,她回眸,看见贾珝后,那淡淡的眼神中,隐约有一丝笑意。 贾珝心中一跳。 “原来你真的在这里啊,咱俩还挺心有灵犀的。” 他来到东方不败身旁坐下,摆好酒菜。 她只是笑着看他。 贾珝递来一坛酒,“今天多亏了你,才能这么顺利。” 东方不败接过,两人仰头饮了一大口,她说:“不要忘记你的承诺就好。” “当然不会。” 感受着东方不败此刻的情绪,贾珝心中一动…… 第二百三十章 日东方 两人吃着酒菜,偶尔一言两句的闲谈,大多时候都是仰望星空,让夜风静静的吹过。 贾珝是一个有耐心的猎手。 两人虽内力深厚,但都未主动化去酒力,如今都有些微醺。 嗯,贾珝要的就是微醺。 “全真事后,你要回神京了?” 贾珝心想,东方不败多半是一直在关注他的行踪,知晓此次全真的困境后,屁颠屁颠的就赶来了…… 看来也是个恋爱脑。 “我收到情报,六大派上光明顶围攻明教不成,四散而逃。而明教在新任教主张无忌的带领下,有东入中原的意图,我欲率领锦衣卫前去拦截。” 贾珝知道张无忌是想带着明教群雄,去冰火岛迎回谢逊。 如今赵敏被他拘在身边,张无忌此行估计是顺风顺水。所以他要从中插一脚。 一是为了乾坤大挪移心法。 二是张无忌虽年纪轻轻,但也入了宗师之境,而且他学的也是九阳神功,若贾珝吸收了他的功力,肯定大有进益。 还有就是趁这个时机,处理峨嵋派,敲打其余各门派。 “明教人多势众,你可得当心了。” 贾珝突然凑近:“你是在关心我么?” 东方不败淡淡一笑,侧过头去不看他,“如果伱死了,那个承诺也失效了。” 贾珝也只是笑笑,没有言语。 东方不败拿出一根箫吹了起来,箫声悠扬清丽,忽轻忽响,似泣似诉。 一曲而过,她仰头豪饮一口,随即诵道:“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是两人上一次相见时,贾珝吟过的那诗。 当时两人约定,下一次见面时贾珝告诉她后半首。当即贾珝接道: “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 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东方不败也似有感悟,复述着:“只叹江湖几人回……” 贾珝看她眼中神色落寞,一时感到奇怪,天天让下属喊“千秋万载,一统江湖”的人,怎么会这般消极? 贾珝没有多想,缓缓伸出手揽住东方不败的腰肢。 虽然知道对方多半是个女人,但贾珝还有些害怕。 别他妈的一看你也有…… 贾珝可没有迎男而上的癖好。 东方不败倒在他怀中,两人默默对视。 贾珝只觉得她皮肤很好,温润如玉,很有光泽。她骨相很好看,比寻常绝色美人儿,更有味道。 贾珝缓缓俯身,她红唇翕动:“我是东方不败……” 这是摊牌了。贾珝没什么反应,“人生如朝露,难得酒逢知己。大家都是浮世尘缘,何必在意那么多。” 她笑了,贾珝也含上那两片红唇,“pia叽pia叽”的吃了起来。 除了酒味,还有一股香甜。 两人倒下,耳鬓厮磨一阵。 直到摸到了被束缚的雪子,贾珝才松了一口气。 他吃的更痛快了,放心大胆的吃着嘴子。 她雪子是正常大小,和小龙女差不多,十分挺拔。 再到坦诚相见,贾珝彻底放心了。 月华之下,悬崖边上。 贾珝,挺身而入。 夜风很冷,好在两人内功深厚,都是不惧寒暑。 “呼……” 面对这威名赫赫的东方不败,江湖上少有的女宗师,贾珝肏的很起劲。 又把顽了她的脚一阵。她双腿纤细笔直,皮肤白皙,嫩滑的皮肤,手感很好。 贾珝扛上。 …… 翌日贾珝醒来时,就发现和他相拥而眠的东方不败已经走了。 他舔了舔嘴唇,似乎在回味着那滋味。随即摇摇头,穿上衣服才留意到袍子上缺了一角。 回想一阵,应该是滴上了东方不败的落红。 他淡淡一笑,难免有些得意。 随后贾珝回到重阳宫,处理锦衣庶务,才找到赵敏。 “我带你回绿柳山庄。” 赵敏小脸上有些错愕,绿柳山庄离汝阳王府可是近的很。 “你要对付六大派?” “不,是峨嵋派和明教。” 即日贾珝令着众人下了山,进入长安城修整,发动锦衣卫暗探,搜集六大门派和明教的情报。 江湖上的消息一向传得很快,尤其是重磅新闻。 不过几日,全真教私通蒙古,永安侯贾珝领兵攻破终南山,灭了全真道统的消息就传遍了中原。 各江湖门派,无不震惊。 那可是全真教,两大道家名门,几十年前王重阳在时还是天下第一门派。 就这样几日之内,被贾珝轻松铲除了? 而且是灭的这样彻底,二代弟子下狱,其余弟子充军发配,武功传承一律收缴! 武林一片人心惶惶。 他们才清晰的意识到,江湖门派在朝廷之前,是这么的弱小。 又或许说,是贾珝太强了…… 因为贾珝所作所为也随之传遍江湖,看一遍就能学会全真武功,再想出破解之法。 甚至当面学会了左右互搏术,击败了老顽童周伯通…… 如此天纵奇才,更让江湖人士感受到恐惧。 这日,贾珝从长安出发,向西北而去。 看着锦衣卫送回的峨眉派和明教的行踪,他计划一番,准备先去绿柳山庄守株待兔,等张无忌领着明教群雄上门送人头。 然后再南下陇西,追杀峨嵋派。 明教中仗着武功了得滥杀无辜、奸淫掳掠之徒甚多,加上其行事诡秘,与一般江湖格格不入,所以被称为“魔教”。 明教不仅风评极差,而且与各大江湖门派或多或少都结有仇怨,所以这些人都是可以随便杀的。 与朝廷官方而言,明教在历史上经常引领农民起义行动,如今也对抗朝廷,是与天地会同列的反贼。 所以贾珝准备在绿柳山庄,一举铲除明教!教主张无忌、左右光明二使、四大护教法王、五散人全部杀了,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于朝廷而言,这是剿除心腹之患,大功一件。 传到江湖上也是大快人心,绝对可以抵消他攻破全真教的不良影响,甚至贾珝本人的风评名声也会极具上涨。 六大派联手都做不成的事,被他做到了,完全会成为铲除魔教的大英雄。 在江湖上有一个好名声的益处,不言而喻。 行军几日,贾珝终于抵达,绿柳山庄。 第二百三十一章 与赵敏的谋划 绿柳山庄,园林亭院之中。 贾珝和赵敏对坐。 原本玄冥二老等汝阳王府高手暂居在此,但赵敏拿不住贾珝的态度,送信让其离开,让出山庄,只留下服侍奴仆。 贾珝看着锦衣卫传回的情报,明教众人刚过了玉门关,还要几日才会抵达绿柳山庄附近。 赵敏捏着茶杯,满脸的笑意:“明教高手如云,还有五行旗随行,以锦衣卫的实力,似乎有些不够看,两败俱伤的局面,是你所不能接受的吧?” 回到自己的地盘后,赵敏浑身都轻松了许多。 绿柳山庄地处边塞,若汝阳王府众人找准时机,趁着贾珝与明教大战营救出她,全力奔行一日就可抵达汝阳王府。 届时有数万蒙古铁骑相护,就算面对十个贾珝,也拿她没办法。 贾珝没有答话,看了她一阵子,忽然一笑:“怎么,你想回蒙古了?” 赵敏嫣然一笑,哼了一声。她也懒得掩饰。 “你们蒙古的情况我也知道,岳父大人善能用兵,蒙古皇帝却处处防他,事事掣肘,生怕他功高盖主,因此不断削减他兵权。” “呸!谁是伱岳父。”赵敏轻咬红唇,脸色粉润,“你薛家岳父死了十几年了!” 贾珝继续笑着:“锦衣卫的探子回报,汝阳王正想找个小王爷和你联姻,安蒙古皇帝的心,你回去正好,直接能成亲了。” 赵敏脸色一沉,她被贾珝拘在身边,就一心想回蒙古去,倒是忘了这岔。 和什么小王爷成婚,绝不是她所愿的。 但婚约一事,又拗不过她父亲,到时候也只能跑出来。 而且她父亲汝阳王是蒙古天下兵马大元帅,赵敏也知晓些内幕的。 不过几年蒙古国就要与陈汉全面开战了,两国局势只会越来越紧张,届时她想这般自由的进出中原就难了。 别说与贾珝见面,恐怕两人要在战场上相见了。 这般想来,如今留在贾珝身边也还是个好去处…… 赵敏忽然暗叹一声!可惜贾珝已经成婚了,否则她便舍了蒙古的亲人,邵敏郡主的荣华富贵,与他长相厮守,也是愿意的。 当即她脸色微红:“说这些做什么?你还是早点想好如何对付明教吧!” 贾珝突然抓住她的素手,一把将赵敏拉到自个腿上坐着,他环着赵敏的细腰,凑到她耳旁说:“郡主足智多谋,知道明教不好对付,一定有了应对之法了吧?” 赵敏哼了声不说话,贾珝就轻咬着她的耳朵,又沿着滑嫩的侧脸向下,噙上她的双唇。 贾珝也知道面对明教不能硬碰硬。 至于应对之法,原著中的赵敏已经给出了完美答卷,照着攻略不随便通关? 一阵后两人分开,只见一条清冽的细线从中延伸,断开。 赵敏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羞得两腮粉红。 贾珝轻咳一声,才说起了正事:“敏敏,你这山庄里,有好使的毒药吧?” 赵敏才回过神来,“你要什么毒药?” “十香软筋散!” “这是西域的毒药,你怎么知道的?”赵敏心中诧异,她确实有十香软筋散,是由西域番僧所献,十分机密。 贾珝不仅知道这药,还知道她有,就很奇怪了。 总不能锦衣卫把密探都安插到她身边了吧! 贾珝笑笑不说话,赵敏想了想道:“我的药你可不能白用。” “铲除明教,对于蒙古来说也是好事一桩吧?” 赵敏点点头,又说:“但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贾珝听她话里的意思,就知道赵敏也想趁机要他个承诺什么的。 但他可没那么傻。 他和赵敏耳鬓厮磨着:“行,先记你一功,等处理了明教后,我再赏你。” 赵敏感觉到痒,侧头避开,满脸笑颜道:“赏我什么?” “给你开苞。” “你……!”瞬间她气得脸色涨红。 赵敏要暴走了!面对贾珝这个武力值强悍的无耻之徒,她有再多智谋都很难起作用。 赵敏感觉贾珝这话既是玩笑,又是威胁…… 她与贾珝无声对抗,但贾珝不理她,手落在她的大腿上,肆意揉顽着。 她叹了口气,抓住贾珝的手:“咱俩就别说赏赐的话了,我也想帮到你的忙,药我给你。 “但是贾侯爷身边莺莺燕燕,有力气就往顽皮的木婉清和呆傻的小龙女身上使吧,暂且放过小女子好吗!” 贾珝微笑,“你现在拿出来,我可以考虑一下。” 赵敏又是叹气,撑着他的肩站了起来,“跟我来。” 贾珝牵住她的手,两人一路进入山庄主院里,来到正屋内。入屋后,贾珝就暗自运起闭气秘诀,屏蔽呼吸。 面对赵敏这个小狐狸,可不能有一丝大意。 赵敏四下翻找,从一机密处找出一个典雅木盒,她转向贾珝,贾珝并未接,反而退后一步。 瞧他那机警的模样,赵敏不禁捧腹大笑:“我的大侯爷啊,瞧给你怕的!” 任赵敏嘲笑,贾珝可没大意。谨慎检查一番毒药和解药,才摆手让赵敏收好。 虽然九阳神功有百毒不侵的功效,但练了九阳神功的张无忌也被这十香软筋散迷倒了,几日内都调不起内力。 有这种神药在,拿下明教就万无一失了。 十香软筋散无色无臭,味同清水,混入菜肴之中,绝难分辨得出。连六大派中的老江湖都着了道,明教之人也不可能例外。 出了屋,赵敏仍然在发笑:“上次去江南忘记带了,现在你可得小心些,往后你敢欺负我,我就拿这药来毒你!” 贾珝默默把解药揣入怀中,贴身带好。 他搂过赵敏,“好敏敏,我记你一功,以后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当然我不一定会答应。” 赵敏给了他个白眼,这说了相当于没说! “毒药是解决了,你准备怎么下毒?趁他们在客栈吃饭时?还是设计把他们引入绿柳山庄来?”赵敏问道。 贾珝没有说话,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递给她。 赵敏眼神狐疑,拆开密信一看,竟然是武当派众人东归的踪迹和路线图! 她瞬间明悟了贾珝的谋划。 张无忌乃是武当第五侠张翠山之子,贾珝要以武当众人为饵,引诱张无忌带着明教众人来到绿柳山庄! 第二百三十二章 与武当的交锋 玉门关中,江城一间客栈二楼,武当众人正在用餐歇息。 武当此次上光明顶围攻明教,由宋远桥带队,武当七侠除了死去的张翠山和瘫痪的俞岱岩外齐至。 宋青书、杨过等三等弟子中的翘楚也一同下山历练。 “想当年全真也是天下第一大派,师父对王重阳前辈也是倍加推崇。 “哪知全真教这几十年来不断衰弱,以至于如今山门被破,道统覆灭……唉,我武当山也要引以为戒,不能重蹈覆辙啊! “这一路上千万不能惹事,生了波折。等回去之后,你们更要用心研习武功,勤学苦练。” 步入关内,武当等人也收到了最近江湖上的大新闻。 说话之人乃是宋远桥,张三丰常年修道,武当庶务由他一手打理,所以他威望极高,其余人也是安静聆听,点头应是。 只有一旁抱着烧鸡啃的少年轻笑道:“师伯,那是全真点背,惹了贾珝那煞星!跟门下弟子用不用心练武没有关系。否则那么大个全真教,怎么可能说没就没。” “过儿,怎么跟你师伯说话的?”一旁俞莲舟反拿着筷子,伸手猛敲少年的脑袋。 少年举起烧鸡挡下,嘿嘿一笑赶紧赔罪。 宋远桥也是不禁发笑,拦下了俞莲舟,他为人谦和儒雅,也不计较。 这名机灵少年,正是被郭靖送上武当山学武的杨过。 杨过虽然顽皮,但在正派的武当群侠的影响下,也是善良正义,加上其天资聪颖,深受武当群侠的喜爱。 坐在杨过身边的宋青书捏着茶杯,眼神在杨过身上闪了闪。 宋青书是个小心眼,张三丰和武当六侠喜欢杨过,他难免嫉妒。 但在这个问题上,他和杨过的想法倒是一样。 “杨师弟所言不无道理,若王重阳真人还在世上,给那贾珝十个胆子,也不敢上终南山。我们武当还有太师父,自然无虑。” 宋远桥听自家儿子说这话,脸色就有些不愉,还没等他开口训斥,楼梯口就响起一个声音。 “好,说的好啊!不知今天张真人也在场吗?” 宋远桥听着这个声音脸上表情一滞,他总感觉有几分熟悉。 众人连忙看向楼梯口,就见一个玉树临风的公子哥儿闲庭信步的走了上来。 看清楚那张脸后,武当群雄皆是满脸呆滞。 贾珝! 他不是才灭了全真吗?怎么会在这儿!!! 又见他身后还跟着个年轻公子,宝蓝绸衫,轻摇折扇,相貌俊美异常。 人群之中的宋青书不由得看痴了,心中惊艳,就想起了“兔儿相公”一类的玩物。 这贾珝还真是玩的花啊…… 宋青书这般想着,抬头突然和贾珝冷冽的眼神对视上,他瞬间心中一寒! 贾珝袖口随手一扬,一道劲力打出,桌上餐盘向宋青书疾飞过去,呼呼风响,势道猛烈异常。 武当群雄皆是一惊,但那盘子飞的迅速至极,都是来不及救援。 宋青书已经傻了,满脸苍白,只见那盘子在他眼前越来越大,“嚓”地一声撞在他脸上! 他眼前一黑,直接从椅子上后仰倒下,身后师弟忙扶起他。 宋青书只觉脸上生疼,一摸竟流出了血,他抬头一看,只见杨过伸出一根手指,那盘子就在他手指上滴溜溜的转动。 宋青书心里后怕,心想若那盘子在他脸上撞碎了,碎片岂不是要他毁容……瞬间心中又恼怒不止,这下他出了丑,倒被杨过出了风头! 见这一幕,贾珝眼前一亮,留意到那眼熟的少年。 一旁宋远桥、俞莲舟等武当群雄躁动,一边暗怒贾珝突然出手。 又想:“凭这盘子飞来之势,我都不敢伸手去接,更何况用一个指头?如果有半分力道错了,怕是连手腕也得折断,过儿还有这一手武功?” “你是杨过?” 杨过一笑,将那盘子甩回桌上,起身拱手道:“贾大哥,许久不见了。” 见状武当群雄也是起身行礼,虽然心里怒极,但都不想招惹了贾珝。 贾珝回想着杨过接盘子的那手法,颇有四两拨千斤的意思,便问道:“刚刚伱使的什么武功?” “我家太师父新创的武功,说出来贾大哥也不知道,叫‘太极’。” 听杨过这话,武当群雄都是想道:“原来是师父的武功,难怪难怪……过儿果然是武学奇才!” 宋青书忽然想起废柴逆袭的张无忌,这个病秧子也是学了神功,才能在光明顶出尽了风头! 看着杨过那得意的笑容,他不由得捏紧了拳头:“太师父真偏心,如果他把这武功传给我,今日我怎会丢脸!” 贾珝扫视众人:“听闻武当群雄路过此地,我已在绿柳山庄备好了酒席,还请各位赏光移步。” 宋青书眉头紧皱,难免回忆起盐岛的经历,再想起全真教的传闻,都不用深思,就是忍不住心中发寒! “贾侯爷相邀,我等感激不尽,只是我等刚在光明顶和魔教大战,还需尽快赶回武当山复命,不好耽搁,还望海涵。” 赵敏笑了,在一旁拱火道:“他们不给你面子诶!” 贾珝脸色一沉,他拍了拍手,立即有边军打扮的锦衣卫从前后楼梯涌上,包围了武当众人。 武当弟子警铃大作,皆是神色慌张的拔剑对峙。 杨过还在啃着烧鸡,满嘴流油道:“这怎么还打起来了!” 宋远桥满脸肃穆:“贾侯爷,武当从未有过冒犯,这是何意?” 武当刚从光明顶下来,又是一路奔波,战力大打折扣! 更何况他们面对的是贾珝! 盐岛战群雄,领兵灭全真,的贾珝! 贾珝满脸淡然,“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宋远桥一咬牙,心知若打起来武当毫无胜算,全部弟子都会客死异乡,便回头道:“都收起来。” 听着零零散散长剑入鞘的声音,宋远桥朝着贾珝行礼,“请贾侯爷带路。” 贾珝遂将武当群雄押至绿柳山庄,也不废话,直接十香软筋散伺候,全部迷倒! 接着贾珝令锦衣卫扩散消息。 不日,赶路的明教众人也听说了消息: 武当众人受害,被困于江城外绿柳山庄。 第二百三十三章 虚与委蛇 明教众人入了玉门关,就卖了骆驼,改乘马匹,又掩人耳目,买了商贩的衣服换上。 他们生怕被边防的汉军当做奸细,便化整为零,将金木火土四旗和天鹰旗众人分散赶路。有的还赶着骡车,装了皮货药材等物,扮做商队。 当然光明左使杨逍、白眉鹰王殷天正、青翼蝠王韦一笑和五散人随行新任教主张无忌偕赴中原。 这日里,一行人在城中一酒楼歇息,忽然有教众禀报:“禀告教主,我们得到消息,两日前武当派群侠遭遇袭击,被抓到了绿柳山庄,如今生死不知。” 主位上的张无忌听闻大吃一惊:“什么人?他们抓走武当派作甚?” “那伙人身份未知,但不似中原武林门派。” 一旁杨逍沉声道:“莫非是蒙古人干的?若中原武林知道武当派在路上出了事,只会以为是我们明教怀恨在心,出手报复。” 张无忌听闻心急如焚,他父母双亡后,武当群侠都对他视如己出,如今听闻几位叔伯出事,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 他当即便问:“那绿柳山庄在哪儿?我们现在就赶过去!” 明教众人也无异议,一来张无忌如今为明教教主,群雄自然要听他的号令; 二来他们也知此事影响巨大,必须要查清楚此事,才能洗脱明教嫌疑。 众人慌忙赶路,一路打听消息,行了一日后终于赶赴绿柳山庄。 见着眼前的大庄院,周围小河环绕,河边满是绿柳。 在甘凉一带竟能见到这等江南风景,群豪都为之胸襟一爽。 杨逍沉声道:“教主,这绿柳山庄不显山不露水,我们还得从长计议,不得贸然行动。” 张无忌一阵沉吟,一旁周颠立马叫道:“杨兄,你若怕了只管掉头就走!我们教主在光明顶上都能力战群雄,这绿柳山庄就算再凶险,还能比得过六大派合攻?” 明教众人见怪不怪,杨逍和周颠素来不睦,虽然如今有张无忌压着不再明争,但周颠一有由头,便要和杨逍斗几句嘴。 张无忌阅历有限,又心系武当众叔伯安危,已经失了分寸,当下想自己两大神功已成,就算这绿柳山庄是龙潭虎穴,他也敢闯一闯! “我众叔伯危在旦夕,此事拖不得,我们这就打进去,切记小心谨慎就好!” 有张无忌发话,明教众人再无异议。韦一笑轻功绝顶,他一马当先飞跃河流,打退几名护卫,斩断绳索放下吊桥,让明教众人通过。 韦一笑直接一脚踢开绿柳山庄大门,抓住一名仆役的衣领恐吓道:“武当派的人在哪儿?快点说,否则我吸干你的血!” “韦蝠王,何必为难一群下人?” 只听琴音寥寥,韦一笑望向一旁亭中,就见一白衣公子抚琴。 此时张无忌等人也步入院中,周颠骂骂咧咧道:“装神弄鬼!” “明人不做暗事,敢问武当派有何处得罪了公子?”张无忌沉声喊道。 他看出那人是女扮男装,并未在意。 忽地张无忌又把眼神落到她身后的那名男子身上,停留片刻,却看不出什么名堂。 一旁丫鬟小昭凑上来悄悄道:“公子,这两人长得可真俊啊。” 张无忌下意识的点点头,亭中两人皆是白衣,气质华贵,容颜俊逸非凡,一看就知道是身份尊贵之人。 琴音停下,赵敏看向身旁贾珝,但贾珝正在看小昭。 赵敏继续道:“武当派并未得罪我,但中原武林门派都是我的敌人,我出手抓了敌人,有何不可?” 赵敏此话一出,明教之人就知道她是蒙古人,也不意外,都是在预料之中。 听这话中的意思,对方还没对武当派众人下手,张无忌松了口气。 “这位公子,可否卖在下一个人情,放过武当派众人?”张无忌行了一礼,“在下感激不尽。” “我听闻六大派围攻光明顶,意图覆灭明教,为何张教主还要为敌人求情?只因念及那点旧情?” 赵敏起身道:“中原武林视明教为魔,势同水火,不如张教主与我们联手,共同对付中原各派?” 明教众人听闻皆是眉头一皱,他们虽在塞外,但都是汉人,岂会去当汉奸? 听赵敏这话,众人都是不喜,周颠更是叫道:“教主你和她废什么话!不如直接拿下她,逼他们交出武当派的人!” 听这话,韦一笑立即闪身出去,出手化为利爪,飞向赵敏! 亭中赵敏知晓他爱吸食人血的癖好,瞬间心中有些惊惧!但想到贾珝在旁,又才安定下来。 韦一笑面带阴笑,心中已想到将这女人擒下的场面…… 忽然贾珝动了!运转玉女心经后,他的速度比韦一笑更快! 贾珝随手拍出,摘花拨叶般撇开韦一笑的爪子,手掌攻入,直拍在他胸膛前。 “砰!” 明教群雄都未看清发生了什么,就见着韦一笑一个照面被打飞了出去!众人皆是大惊失色。 张无忌上前正想使出乾坤大挪移接下韦一笑,就见韦一笑凌空一个筋斗,落到地上后连退几步。 “蝠王!伱没事吧。” “教主,无事。”韦一笑一手捂着胸口,微微摇头。 他回头看了眼贾珝,面露尴尬之色,如果他知道贾珝是高手,肯定不会献丑。 明教群雄见着韦一笑退入人群中不作声,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明显是对方手下留情了! 而且,这一搭手,青翼蝠王就知道自己不是对方对手。 一时群雄惊叹贾珝年纪轻轻,武功居然能折服一向狂傲的韦一笑。竟有几分张无忌在光明顶横空出世,退却六大派的英姿和豪气! 他们主动挑衅,对方还手下留情,张无忌便想对方没有恶意,心中也松了口气。 如果能和谈最好,他也不喜欢争斗。 张无忌再次拱手道:“多谢这位公子手下留情,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赵敏不动声色的瞟向一旁贾珝,心中难免腹诽贾珝阴险至极,又想道:“他这做戏的高明功夫,恐怕就是在祸害女人时练出来的!” 第二百三十四章 图穷匕见 贾珝扫了一眼张无忌,又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小昭。 这小昭一身红衣,真是娇俏可爱,明媚动人,可惜他之前没工夫去光明顶…… 如今若杀了张无忌,把她强夺来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个结果。 “我在江湖上只是无名小卒,不足挂齿。” “公子谦虚了,以公子的武功,比之各派掌门都不逊色。” 张无忌以为他不想透露身份,因为贾珝刚刚的善意,也没在这事上纠缠。 赵敏一笑:“张教主,我有心邀请明教,共图大事。” 张无忌刚想拒绝,赵敏就起身道:“我这就去命人置办酒席,还请各位豪杰赏光,在山庄内稍作休息,共饮佳宴。” 说罢赵敏对着众人一笑,径直走出亭子,向后院走去。贾珝也起身跟上,一步不落。 张无忌心想在宴上详谈,解救出武当的各位叔伯,只能应下。 周颠看着两人的背影骂道:“可惜这小子这么俊的功夫,竟给蒙鼓人做了走狗!有脸做出这事,没脸报出姓名!” “你没见他俩的亲密模样?英雄难过美人关啊……”白眉鹰王殷天正捋着白须缓缓叹道。 忽然小昭拉了拉张无忌的衣袖,指向那亭子惊道:“公子,你快看!” 众人随即都看向亭内,只见在那座位之后,放着一把宝剑,剑鞘上金丝镶着“倚天”两个篆文。 明教众人无不满脸惊愕。 “倚天剑!” 立时群雄脑海中闪过武林相传的那几句话:“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 张无忌看着倚天剑,就想起令自己家破人亡的屠龙刀,一时呆在原地。 韦一笑身形一掠,已经进入亭中抓住了那倚天剑,又折返回来。 “‘倚天不出,谁与争锋?’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说着韦一笑抓住剑柄,刷的一下抽了出来,顿时粉尘漫天,里边也不是断金切玉的宝剑,竟是一把木剑! 张无忌和杨逍最为警觉,连忙退开,“不好,我们中计了!” “什么鬼?”韦一笑下意识吸了一口气,直接瘫倒在地。 明教群豪无不惊愕,接连后退。 但那十香软筋散见效奇快,除了吸了微弱量,且内功深厚的张无忌、杨逍外,其余小昭、殷天正、周颠等五散人、五行旗使皆是全身筋骨酸软,瘫倒在地。 张无忌见着这一幕气得满脸涨红,连忙运起九阳神功,抵抗毒性药力。 院门内赵敏看见这一幕,不禁笑道:“喂,他们中招了,你想怎么样?” “这些魔教反贼,当然是全部处死!”贾珝推门而出。 赵敏听他这冰冷的话,一时感叹贾珝的心狠手辣。 见着贾珝背影,赵敏又想,权势鼎盛,武功高强,富有心计,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种人最差也是个枭雄! 张无忌见着贾珝,连忙喊道:“下毒,阁下竟如此下作!” “兵者,诡道也!伱们如果坚守本分,不贪图倚天剑,又怎么会中招?” 贾珝笑着:“再说你们这些魔教之人,人人得而诛之,用点手段也是替天行道!” 忽然庄外传来一阵喊杀之声,杨逍脸色发白,他和张无忌都知道是五行旗大军遭遇了袭击。 “教主,不能再拖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知道如今之计只有挟持两个主谋,逼他们交出解药,否则别说解救武当派,明教众人也要全部交代在这里! 张无忌和杨逍齐齐飞身而上,危急关头也不讲江湖道义了,合击攻向贾珝。 贾珝立在原地,丝毫不避,使出左右互搏术,左右开弓,分战两人。 张无忌运起九阳神功,右手挟着一股劲风,直拿贾珝左肩,正是一招龙爪手! 贾珝使出九阴真经的里的武功,随意解了张无忌这招龙爪手,另一边啪啪打了杨逍几掌,将他逼退。 张无忌感受到他普通拳脚功夫里的带着的内力,顿时一惊:“九阳神功!” 三人都是当世高手,片刻时间就互拆了几十招! 贾珝暗自庆幸自己学了左右互搏术,否则就没有如此轻松了。 明教两人见着贾珝以一敌二,都是心中焦急,再加上那十香软筋散的药力发作,更让人方寸大乱。 杨逍攻势更加凌厉,只是运起护体神功,完全不防守。 贾珝找准时机,左手防住张无忌的拳头,右手一掌亢龙有悔,拍在杨逍胸口! 瞬间掌力迸发,将杨逍的护体真气拍了个粉碎,杨逍喷出一口老血,身子飞出撞塌了一面院墙! “降龙……十八掌?”杨逍满脸紫色,又喷出一口鲜血,已无法再战。 张无忌见杨逍落败,更加心急,拳脚接连攻向贾珝。 一时他与贾珝单独相斗,竟然还占了上风!比刚刚和杨逍二人合击时还胜了几分。 原来他所学的《乾坤大挪移》,是运劲用力的一项极巧妙法门,旨在发挥人体潜力。 人体潜力庞大,但寻常时候使不出来。但遇上紧要关头,平常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都可能使出千斤力来。 更何况张无忌练得九阳神功,本身积蓄力道当世少有人能及,他绝境爆发,连贾珝都要稳重对待。 贾珝施展左右互搏术,招式上胜过许多,但劲力上弱过修得六层乾坤大挪移的张无忌! 幸好他也练得了九层九阳神功,否则还难以招架住对方拳脚的恐怖力道。 当即贾珝也不心急,不管张无忌如何攻势变化,自己只是把降龙十八掌中的十五掌连环往复打出,以攻为守,打的四平八稳。 这是他推演出的顶级诀窍,两人互拆了五六十招,张无忌饶是有六层乾坤大挪移的劲力,别说伤到贾珝丝毫,甚至都不得逼近他半步! 贾珝的战术极为有效,不论张无忌如何绝境反扑,时间久后那十香软筋散的药力发作。 张无忌逐渐筋骨酸软,招式变形,脚步虚浮,手上力道也越来越小。 贾珝抓住时机,左手见龙在田挡住张无忌的七伤拳,右手大伏魔拳锤在他胸口。 “啪!” 张无忌身上也“嗬嚓”一声,肋骨不知道断了几根,他身子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 贾珝丝毫没有大意,继续乘胜追击,施展凌波微步跃身而起,飞身一脚踹在张无忌的丹田之上。 “砰!” 张无忌加速飞出,重重摔落在地,嘴角不断流出鲜血,脑袋一歪就失去了意识。 这一脚下去,即便没废掉他,也让他受了严重的内伤,就算醒来了,也绝对再无反扑之力。 贾珝缓缓舒了口气,慢步走出。 心想:“这还是我杀的第一个主角……” 第二百三十五章 乾坤大挪移 稳定局势后,贾珝当即又出了山庄,指挥锦衣卫,身先士卒,将张无忌随的行部众全部歼灭! “禀告侯爷,发现一女子!” 贾珝转身,就见着两名缇骑拖拽着一名妙龄女子而来,那女子长相娇媚动人,满脸的惊慌,惹人怜惜。 “放开我!爹爹,无忌哥哥,快来救我啊……” 哦,原来是杨不悔。 贾珝便想起她妈纪晓芙了,被强了反而还爱上施暴者。 嗯,希望杨不悔也继承了她妈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送入山庄内关押起来。” 贾珝才返回绿柳山庄,只见明教众人瘫倒满地,一片混乱。 “你不是要把他们全杀了么,还在等什么?”赵敏摇着把白玉折扇,缓缓询问道。 “你在教我做事啊?” 赵敏冷哼一声,心想你求着我要十香软筋散的时候不是这幅态度,但想到贾珝的狗脾气,也没作声。 “人是要杀的,但在这之前,要压榨出他的剩余价值。”贾珝从怀中掏出了十香软筋散的解药。 “剩余价值?什么?”赵敏拿着折扇拍拍手,有些不解。 “乾坤大挪移心法。”贾珝看向赵敏,满脸傲然。 “如今我八大神功圆满,如果再修得乾坤大挪移,就成了那天下第一,无人能敌!” 逍遥子、扫地僧这俩bug级人物不谈,他们避世,不在江湖上行走,贾珝也遇不上。 什么癞头和尚、跛足道人,这种在人世间游历的神仙人物,更不说了。 至于武当张三丰,中原武林公认的第一高手,贾珝感觉等自己学了乾坤大挪移后,也能碰一碰了。 听贾珝这话,赵敏眼神一怔,略有诧异之色。 赵敏也是习武之人,知道贾珝的天赋有多么恐怖。 她跟着贾珝一路游历,这人虽然狂傲,但一身武力值确实变态。 自扬州画舫上对战她得力干将玄冥二老,再到盐岛、全真和刚刚对战张无忌、杨逍,贾珝与人相斗,从无败绩。 同辈之中无人能望其项背,郭靖、周伯通这种前辈人物,也在他手上讨不到好处。 但是十八岁就天下第一,也太过骇人了吧…… 要知道如今的天下第一,是修道几十年,年过百岁的张三丰啊! 以赵敏对贾珝的了解,他敢说这话,就算不是天下第一,也差不多了。 正所谓美人爱英雄,一时赵敏秋波微转,看着贾珝的眼神都要拉丝了。 “八大神功?哪八样啊?” 贾珝摇摇头:“这种机密之事,哪能说给外人听?咱们什么时候成了好事,伱再来问吧。” 还是黄花大闺女的赵敏脸色一红,“你爱说不说!” “去拿纸笔来。”贾珝指使道,他又扶起小昭,给她服下了解药。 不过片刻,小昭缓缓睁开双眼。当她看清贾珝的俊脸后,吓得满脸的惊恐。 “怎么是你,我公子呢!” 小昭拼命在贾珝怀里挣扎着,但十香软筋散的药力还没过去,那动作像是在给贾珝打情骂俏。 “你说张无忌?呐。” 小昭看去,就见张无忌倒在地上,满身狼狈,嘴角还在不停的流着鲜血。 “公子!”小昭被吓了一跳,就想扑过去。但她被贾珝牢牢抓住。 “你这个卑鄙无耻之人,你们到底是谁!只会用下三滥的手段,算什么江湖豪杰!”小昭怒骂着,满脸泪水。 “说的好!” 赵敏听了直拍手,她在一旁看着好戏,心中骂着贾珝色迷心窍。 说是要《乾坤大挪移》,竟然调戏起小婢女来,也真够无耻…… “我又不混江湖,随你怎么骂啦。”贾珝笑着。 “原来是朝廷的鹰犬!走狗!”小昭满脸悲愤。 “我乃是宁国府之后,何谈朝廷鹰犬?”贾珝不以为意。 他抓着小昭手腕,直奔主题:“我要《乾坤大挪移心法》,你写给我。” “狗贼!” 说着小昭啐了他一口,贾珝偏头躲开,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啪!” 小昭转过脸来,只见白嫩的脸上一道巴掌印浮现。 但她咬着牙,还是满脸的倔强,一副绝不屈服的样子。 贾珝轻笑一声:“你只是一个婢女,玩什么命?” 小昭嘲笑道:“你还知道我只是一个婢女?乾坤大挪移乃是我教第一绝学,一个婢女怎么会知道?” 这也是赵敏所疑惑的,她看向小昭手脚上的钢铁锁链,心想普通服侍的婢女,可用不着锁住手脚。 赵敏就知道有内情,不由得侧耳倾听。 贾珝只是一笑。 小昭可不是普通婢女,她是紫衫龙王黛绮丝的女儿。 黛绮丝嫁人失贞,唯恐被波斯明教追杀,所以让小昭去光明顶盗取乾坤大挪移心法赎罪。 乾坤大挪移心法是用波斯文写的,在密道中还是小昭给张无忌翻译的,为了救母,小昭肯定背着张无忌,秘密记下了心法。 一时贾珝也懒得用刑讯逼供的手段,他制住小昭,两人四目相对。 他催动起九阴真经中的移魂大法! 登时小昭脸色一僵,双眼失去神采。 “去给我写出乾坤大挪移心法。” 小昭一顿,就犹如行尸走肉般到亭中桌前坐下,执笔开始书写,没有任何反抗。 赵敏被吓了一大跳,连忙叫道:“你对她用了什么妖术!” “这算什么,我的手段还多着呢!”贾珝哼哼一笑,走近赵敏一手揽住她的软腰。 “只是老爷我心善,不对你使用,不然你早对我听之任之了。” 赵敏一时被他这控制人的手段给惊到了,说不出话来。 她心思活络,立即就联想到了很多用法。 这手控制人的功夫,用在江湖争斗上完全是暴殄天物! 赵敏立即抱住贾珝,趴在他胸膛上软声说:“我要学这门功夫,你教我!” 贾珝在她红唇上吻了一下,“好敏敏,别的武功都可以教你,但这手武功,断然不能教给你这个小妖女!” 赵敏伤心的哭了出来,她泣道:“我都是你的人了,你还防备着我!你欺辱我呜呜呜……” 贾珝只是微笑的看着,赵敏哭的毫无表演痕迹,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半刻钟后,小昭将乾坤大挪移的心法默写完了,贾珝接过。 【检测到“乾坤大挪移”,是否进行推演?】 第二百三十六章 杀杀杀! “你对我做了什么?” 小昭满脸的惊恐。 此刻贾珝也懒得和她浪费口舌,一指将她定在原地。 他原地盘坐下,打开面板。 【开始推演“乾坤大挪移”……】 【第十年,你熟练运气导行、移宫使劲的法门,练成第一层心法。】 【又过了十五年,你练成第二层心法。】 【此后练功一日千里,毫无堵塞,不过五年,伱先后将第三、四、五、六层心法练成,神功已成,全身潜力激发,气力如臂挥指,欲发即发,欲收即收。】 【第七层心法艰难数倍,阻碍重重,你日积月累,又花了八年时间,逐渐融会贯通,神功大成,只有篇末十九句未能练成。】 【剩余功力,八十四年,请选择……】 一旁赵敏听得贾珝身上传出一阵“啪啪”的骨骼的爆鸣声,顿时惊奇不已,知道他是在学这乾坤大挪移。 赵敏心中一酸,这习武天赋好生让人羡慕! 贾珝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乾坤大挪移一功对内力没有增长,重在激发身体潜力和招式上。 如今他熟知发力技巧,临敌不仅能快速找出对方招式中的破绽,不论哪一家哪一派的武功,只要看过一遍,都能立即学会使出。 贾珝当即弹身而起,赵敏问道:“你学到第几层了?” “全学会了。” “全学会了?” 即使知晓贾珝天赋,赵敏都是满脸愕然,这还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她惊讶到都忘记询问贾珝是如何得知,一个小婢女知道乾坤大挪移心法的。 “练功不就是背一遍心法,然后运转一遍,就自然而然的会了吗?”贾珝回头看她,脸色淡然,没有半点心虚。 面板,也是他天赋的一部分。 赵敏听这话说不出话来,扭头不看他:“现在乾坤大挪移也到手了,你快叫人进来,带这些人出去,一一处决了。” “不,这些明教反贼作恶多端,我要亲手了结了他们!” 说罢贾珝先走向昏迷的张无忌,明教其余人都不足为患。 只有张无忌潜力不凡,年纪轻轻就入了宗师,一定是要彻底抹杀的。 赵敏见到这一幕,也不由得感叹道:“这张无忌在光明顶横空出世,败退六大派,继任明教教主,也算是少年英雄了,可惜了他运气不好,遇上了你。” “这天下还有谁在我面前称得上是少年英雄?” 贾珝有些不爽道:“六大派各怀鬼胎,人心不齐,本就是一盘散沙,击溃这群乌合之众,也能拿出来说事?” “是是是,你最厉害啦!”赵敏扮着鬼脸。 贾珝看了她一眼,当即便下定了决心。 今晚再收拾你! 上次灭了全真本能想找你庆祝的,被东方不败搅合了。 今晚在这荒山野岭,就没人打扰了! 赵敏被他看的感到不妙,警惕的后退一步道:“你要干什么!” 贾珝没有说话,抓起张无忌,运起乾坤大挪移增加劲力。 “啪!” 贾珝全力一掌拍在张无忌心口上,震断了他的心脉。 【你获得了张无忌的五年功力,请选择!】 “面板,吸收!” 登时贾珝就感觉一道浓郁的至阳热气席卷他全身经脉,丹田里九阳神功特有的香烟缭绕的氤氲紫气,增长了一半有余。 这让他舒服的简直要叫出来了。隐隐之中贾珝能够感受到,如果再吸收两个张无忌,就能突破宗师这一境界! 贾珝再看向明教其余人,眼神中闪过一丝冰冷。 这些人虽然名声不佳,但也有义气的一面,如今他杀了张无忌,已经成了明教头号大敌。 贾珝又没有“生死符”一类可以控制他们的手段,只能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当即贾珝运起九阳神功和乾坤大挪移增加劲力,双掌划了个圆圈,呼的一声,向外推去。 “昂!” 一掌亢龙有悔打出,在两大神功的加持下威势非凡,龙吟声喧嚣震耳! 掌力打出,一堆昏迷的明教教徒当众暴毙,连带着之后的院墙都给轰塌来! 贾珝身后的赵敏看着这一幕,满脸的呆滞…… 如果赵敏不是亲眼看见,绝不会相信这是人力能做到的! 【你获得了杨逍的三十六年功力,请选择!】 【你获得了殷天正的四十七年功力,请选择!】 【你获得了韦一笑的三十九年功力,请选择!】 【你获得了周颠、彭莹玉、张中、冷谦、说不得的……】 这些明教群豪无一不是江湖一、二流的高手人物,贾珝料想之后需要推演的武功绝学寥寥无几,便一股脑的全部折算成内力吸收。 瞬间便吸收完毕,贾珝有些失望。 三名一流、五名二流对他增益并不大,相比起来,才堪堪只有吸收张无忌内力的三分之一效用。 看来还是得吸收宗师高手的内力,能量转换率才高。 他朝赵敏摆摆手,“叫人来洗地吧。” 赵敏脑子还处在震撼之中,一来是因为贾珝之强大。 二来是想,明教教主、光明左使、两大法王、五散人全部葬送在这绿柳山庄之内,虽然还剩些中层留守在光明顶,五行旗流落在外,但也注定分崩离析了。 流传几百年的天下第一大教,就这样在贾珝手中被覆灭了? 赵敏看向贾珝,眼神中难免多了一丝热切。 “那她呢?” 贾珝应声看去,亭中小昭被定在那儿,眼见着众人死去,虽无法动弹,但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呃……” 小昭虽好,但贾珝现在把她白月光张无忌给杀了,想要收服她万万不可能。 但直接一掌拍死了,也有些浪费。 毕竟小昭可以和黛绮丝组成母女羁绊…… 贾珝走上前去,缓缓说道:“你和张无忌才认识几天,他死了就死了呗。” 贾珝凑拢到她耳边:“我知道灵蛇岛的金花婆婆是你母亲——小昭,你也不想你母亲出什么事吧?” 说罢贾珝看着她双眼中的惊悚,满意的笑了。 “把她和杨不悔关押在一起。” 然后贾珝拉着赵敏回到后院。 “敏敏,你想学武功吗?我教你啊……” 第二百三十七章 贾珝的武功 歼灭明教后,贾珝才释放了充当诱饵的武当派众人。 如今过了数天,毒性减弱,武当派众人行动如常,但内力只发挥的出丝毫。 所以他们心中对贾珝虽有恨意,但也不敢发作。 当他们听到了明教被全歼的消息后,一时惊愕无比,难以相信……直到见到了明教群雄和教主张无忌的尸体。 “无忌!” 武当群侠抱着张无忌的尸体痛哭不已,他们这才反应过来,贾珝捉拿他们的意图。 张无忌肯定是想来救他们,才遭了贾珝的毒手! “无忌,是我们害了你!” 张无忌作为张翠山遗子,且年少多病,一直受各位叔伯怜惜,感情深厚。如今见张无忌身死,众人都是悲痛万分。 当即殷梨亭气愤不已,就要找贾珝拼命,却被宋远桥给抱住了。 贾珝冷声道:“明教恶贼,人人得而诛之,诸位这是在做什么?” “那无忌又做了什么恶事?你要对他痛下毒手!”殷梨亭大哭道。 “张无忌作为明教恶首,已是罪不容诛!” 贾珝环视众人:“当日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你们武当派也是斩杀明教贼人无数,如今就因为这张无忌和伱武当有点干系,就能给他脱罪不成?” 不等众人反驳,贾珝冷笑道:“亲亲相隐,善恶不分,武当真是名门正派!或者说,你们背地里也与明教有所勾结?” 殷梨亭还想反驳,却被宋远桥呵斥下。宋远桥知道若惹急了贾珝,今日武当派上下恐怕也要葬送在这绿柳山庄内。 宋远桥起身,强忍着悲愤行礼道:“贾侯爷铲除魔教,是行大义之事……只不过无忌是我五弟独子,还请贾侯爷通融一二,让我们将他的尸首带回武当安葬。” 贾珝不在乎此事,随口答应下,就打发走武当众人。他进入山庄后,忽然停步,看着院门方向。 “出来吧。” 片刻后,一个青年男子走出。 他直接跪倒在地上:“恭喜侯爷贺喜侯爷!侯爷铲除魔教,明日必将名传天下,成为受人敬仰的大英雄。” 来人正是宋青书,他继续道:“张无忌作为魔教教主,罪大恶极,我父亲等人也是受他蛊惑,一时糊涂,还请侯爷见谅。” 贾珝不可置否,他隐约能猜出宋青书的意图…… 果然听宋青书道:“侯爷,我是武当三代弟子之首宋青书,敬佩侯爷武功盖世,英雄豪迈,愿为侯爷效犬马之劳!” 说实话,贾珝对武当派没什么意见,也看不上宋青书这种废物墙头草。 但毕竟是送上门的棋子,以后也可能用的上。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很不错。”贾珝道,“本侯命你为锦衣卫行事校尉,监察武当及其余江湖门派,若有重大发现,可秘密奏报本侯。” 小旗、校尉、力士这些基层人员都是没品阶的,贾珝随口任命,连俸银都不用发。 宋青书投诚成功,大喜过望,立即拜道:“谢侯爷恩典,为侯爷效命在所不辞。” 见贾珝挥手,宋青书忍住激动退了出去。 庄外宋远桥等人抱着张无忌的尸体悲伤过度,都没留意到他的异常。 只有杨过多看了他两眼,有些好奇。 宋青书暗自冷笑,如今他抱上了贾珝这条大腿,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自然不把杨过放在眼里…… 后院里,园中山石古朴丑拙,溪池清澈,花卉不多,却甚雅致。 “你想学什么武功?” 赵敏却反问:“你会哪些武功?” 闻言贾珝一阵回忆,历经半年勤学苦练,持之以恒,他学会了九样一流神功。 分别是:《九阳神功》、《凌波微步》、《辟邪剑法》、《降龙十八掌》、《北冥神功》、《九阴真经残篇》、《玉女心经》、《左右互搏术》、《乾坤大挪移》。 内功、身法、剑法、掌法、轻功……全部都是顶级功法,简直超模! 单论这武功配置,绝对天下无人能出其左右。 他看向赵敏容光照人的脸蛋:“剑法你学不学?” “你在盐岛上使的剑法?”赵敏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 “太过阴狠,剑走偏锋,招招要人性命,不似正道,不学不学!” “九阳功?相当于峨眉派内功心法的增强版本。” “那灭绝师太练了几十年了都不是你的对手,我看不上!” 贾珝一想,玉女心经挺适合女人的,还能和他双修,但如今武林门户观念很重,这是古墓派武功不好外传。 “你想速成?那我教你一种可以吸取别人内力的武功,叫北冥神功,但你在练之前要化去如今的内力。” “吸别人的内力?这听起来就是邪魔歪道,江湖人人喊打!而且我的内力都是辛辛苦苦练来的,我舍不得……不学不学!” 贾珝无语了,在她头上猛敲了个爆栗。 “啊!” 赵敏吃痛双手抱头,眼神幽怨,“你凶什么凶啊?” “你读过《周易》?” “当然。”她瓮声瓮气的回道。 “日后你遇敌也不用死斗,只管脱身,等我来帮你报仇,所以我教你一门轻功身法。” 赵敏听这话,心中甜丝丝的欢喜,贾珝给人的安全感还是十足的。 她也不反驳了,只是嫣然一笑,撑着下巴看着贾珝。 “这身法名为凌波微步,以易经八八六十四卦为基础,你若学会,只要不被人堵到绝路,想来五绝之下的高手都奈何不得你。” 赵敏突然叫道:“你在船上教丁姐姐的身法?” 她就回忆起,自己偷学,然后崴到了脚,被贾珝以治疗之名,脱了鞋袜,玩了半天,不由得脸色微红…… 贾珝见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就是你偷学的那身法。” 他笑了笑,补充道:“但这身法需要深厚的内力为基础,我这里有九阴真经的残篇,你先学着,等日后我补齐了一并交于你。” “九阴真经?”赵敏眼前一亮。 天下习武之人,就没有人没听说过九阴真经的威名。 “当年王重阳华山论剑抢去的九阴真经?”赵敏奇道,“你哪儿来的?” 贾珝只是笑笑不说话,穿越之事自然不能透露,赵敏这般聪明,随便说个谎话没准还会被她戳破。 第二百三十八章 赵敏 “你怎么会这么多武功的?”赵敏说,“我听苦先生说练武最忌讳贪多嚼不烂,把一两样武功学精,融会贯通,才是正道……” 赵敏一阵碎碎念,贾珝觉得她怪可爱的。 “怎么样,我对你好吧?” 赵敏神情又娇又媚,笑道:“好。” 如今武林不仅门户观念重,多数传承武功都是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多数门派都是宁愿失传了也不肯坏了祖宗的规矩。 像贾珝这般,把各种神功排出来,任她挑任她选的,绝对是天下独一份了。 贾珝就抓住她的手:“那你怎么谢我?” 赵敏听这话就知道不妙,连忙缩回手:“别忘了,伱还欠着我十香软筋散的人情。” “我们这关系,还欠什么人情……” “我们什么关系?”赵敏反问,她警觉性还挺高的,连忙道:“不和你说了,你爱教不教,我找木婉清去了!” 赵敏刚起身想逃,忽然被一双大手环住了腰肢。 贾珝把她抱到了腿上,赵敏刚想开口,就被堵住了。 赵敏在侯府里,就已经和贾珝雪推过了…… 所以两人关系十分亲密,就只差突破最后一步。 赵敏接吻也十分习惯、熟练了。 不过片刻后,他把赵敏横抱起来,就朝屋内走去。 赵敏有些被亲迷糊了,但她也知道等会儿,要发生什么事。 她满心的担忧,但也有些期待,情绪十分的复杂…… 贾珝不说话,径直走到门前,一脚踹开,抱着赵敏侧身进入后,再勾脚把门关上。 直至软榻上,贾珝看着她。 赵敏雍容华贵的脸显得娇媚,艳丽的不可方物。 “敏敏,我会待你一辈子好的,郡主算什么,以后我封你当王妃……” 贾珝已经是老手了,对于这个思想行为保守的时代的女孩子,甜言蜜语和画大饼无往不利。 赵敏也沉溺在甜蜜中。 贾珝扒了她的鞋袜。 赵敏原是扮着男子,贾珝又散开了她的头发,顿时黑发铺满,那张脸又满是女子的柔美。 贾珝顽过雪子,又拿住她的一双小脚。 赵敏的脚很小,脚背肌肤如玉。 足弓曲线完美,脚趾圆润如珍珠,脚掌纤美。 贾珝从足弓处捏住,感受她细腻软嫩的肌肤。 他顽过几次了,仍然顽不腻。 贾珝拿过一块,准备好的,洁白无瑕的手帕。 赵敏可能是到了绿柳山庄内,身处熟悉的环境,也不是那么抗拒贾珝了。 这一次,水到渠成。 赵敏虽然性子活泼,古灵精怪。 但如今时候,还是十分紧张。 贾珝分成“m”。 “好敏敏……”他耐心的哄着。 此时还是白天,明媚的阳光从窗纱射入,打在墙壁上,两道影子纠缠在一起。 许久后。 赵敏那如剥葱根纤细的手指,攥出一片褶皱。 墙壁之上,纠缠的影子起伏。 一双粉白娇嫩的小脚对着上方。 脚背绷起,五只脚趾,又如同猫爪握住般,反曲着。 …… 翌日,贾珝率领锦衣卫返程,南下向江南而去。 赵敏天资聪颖,且她本就身法灵活,练起凌波微步来事半功倍。 一日她和木婉清冲突打了起来,靠着所学凌波微步,好好的戏弄了木婉清一番。 木婉清气不过,找到贾珝又哭又闹。 当天夜晚,木婉清很卖力气,用心用力。 贾珝很满意,也教了她凌波微步,九阴真经的招式,还有一些全真剑法。 贾珝本就和小龙女一直双修着,也就没落下周芷若和妙玉。 妙玉不通武艺,是一张白纸,贾珝就教了她北冥神功,准备日后再教她凌波微步。 周芷若虽然心思不纯,但贾珝料定她不敢背叛自己,也没对她吝啬。 她本就是峨眉派弟子,修习的是峨眉九阳功,贾珝就教了她升级版九阳功,十分契合。 周芷若武学天赋很高,有成为宗师的潜力,贾珝准备等她什么时候彻底归心了,再教她九阴真经上的功夫。 之前在绿柳山庄大灭明教后,贾珝就给宣武上了请功折子。 直至回到关中之地,宣武的回信也到了,包括锦衣卫给贾珝关于神京城内的情报密函。 神京一切安好,贾珝也安心,再次给皇帝上了密折子,刷一波存在感。 然后贾珝又写信送回神京侯府,让丁白缨带着宝钗、黛玉下江南来,与他会合。 黛玉是回扬州看望林如海,贾珝去年既然承诺过,就不会失信于妹子。 宝钗就是南下观光游玩的,反正要送黛玉,多宝钗一个也不多。 至于安全问题也不用考虑,贾珝威名正盛,挂着永安侯府旗帜的官船还是无人敢造次的。 丁白缨已成高手,贾珝身为侯爷,按律能养几百私兵,他都留在侯府交由丁白缨统领。 而且锦衣卫南下时就剿灭了大多匪患,短时间内还维持着天下安宁,路无盗匪的天平局面。 …… 这夜里,锦衣卫大营之中。 贾珝正带着李莫愁双修着《玉女心经》。 夜里很安静,只有李莫愁哼唧哼唧的。 忽然贾珝一顿,侧头一望,仔细分辨着那动静。 虽然夜里巡逻值守的锦衣卫没有发出任何警报,但他能感知到有人正在潜入接近。 贾珝脸色一沉,吐纳了三次,停止了“阳退”的步骤。 但李莫愁还在修行的关键中,无法中断,不可被打扰,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毫无感知。 贾珝退身,下了榻拿过衣服穿上,向营帐外走去。 “哪个不怕死的,敢夜闯锦衣大营。” 贾珝如今的火气很大! 寂静的黑夜之下,没有一丝异常。 贾珝只想着一掌拍死对方,然后再回去继续练功。 他身形掠出,朝一旁飞去,闪过两个营帐之后,就见着一个黑色的身影。 那黑衣人一惊,抬手“呲呲”射出三支暗箭。 贾珝旋身躲开,只觉得这手袖箭好生眼熟。 他俯身而下,一掌拍出。 黑衣人抬手一道劈下,凌厉至极。 贾珝运转了乾坤大挪移,随手这么一带一拨,就将她的刀拨了出去。 黑衣人眼中似乎有惊愕,手上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又一把刀斩来。 “修罗双刀?” 第二百三十九章 秦红棉 贾珝认出这对修罗刀,就猜测这闯营的黑衣人多半是秦红棉。 当年秦红棉以一对修罗刀纵横江湖,外号便叫做“修罗刀”。 她正是木婉清的亲生母亲,贾珝的便宜丈母娘…… 贾珝再仔细的上下打量这黑衣人一眼,果然是身材高挑,蜂腰肥臀,双腿修长。 两人缠斗间,贾珝还嗅到一股若隐若现的香气。 而且招式之中,对方时不时射出阴狠的袖箭,和木婉清的暗器如出一门。 由此几点,贾珝便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面对便宜丈母娘,贾珝攻势也放缓了些。 两人相斗只一个照面,秦红棉的修罗刀就被贾珝用手指弹掉一把,她持着单刀,刀法已微见散乱。 她知道自己绝不是对方敌手,但秦红棉性子和木婉清同样坚毅固执,绝不肯服输。 “呲呲!” 秦红棉蓦地又射出两支暗箭,贾珝随手挥袖裹住两枝小箭带开。 见秦红棉举刀斜斩,他又用乾坤大挪移卸去刀上力道,两指一夹,就从她手中扯掉长刀。 秦红棉双刀尽失,仍然欺身而上,一拳砸来。贾珝一手捏住她的粉拳,一指点中她腰间“章门穴”。 登时秦红棉身上劲力全无,就要软倒在地,贾珝捏着她的手拉了一把,秦红棉就躺到了他的臂弯间。 贾珝只觉她腰肢柔软至极,身段比木婉清更成熟三分。 两人打斗已惊动锦衣卫值守,巡逻队伍打着火把簇拥在外围,把四周照的灯火通明。 见到贾珝制服了贼人,就有夜间巡逻的百户上前跪倒,诚惶诚恐的请罪。 “卑职疏于值守,让贼人惊扰侯爷,请侯爷降罪。” “自己去领罚。”贾珝大手一挥,“都散了。” “是!” 顿时脚步声四去,很快周围又恢复了幽暗和寂静,这时才见大营左侧的营帐出现两道清冷的身影。 正是小龙女和妙玉,她俩一个高冷,一个装高冷,刚好作伴。 “没事,回去吧。” 小龙女转身进帐,妙玉多看了两眼,掩紧了帐门。 另一旁是木婉清、赵敏、周芷若三女。赵敏走过来,奇道:“怎么她一个人就敢来闯营,看来你名头在江湖上还不够响亮啊!快扯了她面纱,让我看看是哪一位女侠。” 木婉清看着贾珝怀中的黑衣人,没瞧出端倪,好奇道:“你怎么知道她是女的?” “蠢材蠢材!”赵敏直摇头,“如果是个男人,早被拖出去大卸八块了,他还会自个抱着?” 木婉清后知后觉,气呼呼地瞪了她一眼,再看向那黑衣人,忽地又瞟见地上的双刀,登时一惊! “师父?!” 她跑了过去。 赵敏:“啊?” 贾珝随手扯掉秦红棉头上裹着的黑布,顿时柔顺的黑发如瀑垂下,发梢扫到他手上痒痒的。 木婉清有几分肖母,秦红棉也是尖尖的脸蛋,双眉修长。 秦红棉保养的很好,看起来不像是中年女子,倒像是木婉清的姐姐。 她相貌甚美,脸庞俊俏白嫩,樱红的嘴唇微微撅起,盯着贾珝,眼光中带着三分倔强,三分凶狠,四分杀气。 贾珝知道她是不满自己把木婉清纳做妾室,还有秦红棉常年守身如玉,被他占了便宜肯定不满…… “这是你师父?”贾珝揣着明白装糊涂,顺势把她送到木婉清怀里,“那她闯营干嘛。” 木婉清抱着秦红棉,又惊又喜:“这就是我师父,我从小没爹没娘,是师父养大我的。” 见秦红棉既不动弹,也不说话,木婉清眼巴巴的看向贾珝。贾珝一指点在秦红棉肩头上,让她能言语行动,但还封着她内力。 “师父,伱怎么来了……” 木婉清声音越说越小,想起当初她和师傅的约定,难免有些心虚。 秦红棉站好,转头恨了贾珝一眼,去捡起两把修罗刀后,又恨了贾珝一眼。 她拉上木婉清的手,扭身就走:“婉儿,跟我回家!” 木婉清一愣,也扯住了秦红棉,“师父!” “你不听师父的话?” “师父,我……” “现在她的家在神京城,你想带她去哪儿?”贾珝在后面说道。 一旁周芷若见这情形,不敢多看,转身就想回营帐,却被赵敏拉住了手:“喂你走什么,留下来看好戏啊!” 赵敏满脸的幸灾乐祸,见到木婉清和贾珝吃瘪,她就高兴。 听贾珝这话,秦红棉就是心中一气,又见着木婉清不肯跟她走,怒道: “你跟了这男人半年,就忘了养你十八年的师父了?你当初怎么跟我发誓的?谁见了你的脸就嫁给他,我让你嫁人,不是让你给人做妾的!看你选的薄幸花心的男人,行军打仗都是带着一堆莺莺燕燕,成何体统……” 秦红棉就联想到了段正淳那个负心汉,越说越气愤,怒其不争,一巴掌就朝木婉清脸上扇去。 忽地一下贾珝拿住她的手掌,随手甩开,又将木婉清抱住怀中。 秦红棉心中发怒,刚准备发作,又看见贾珝护着木婉清的场景,不由得一愣,她眼神闪烁,似乎想起自身以前的经历…… 木婉清伏在贾珝怀里,无声哭泣了起来,泪水淌进贾珝胸膛上。 贾珝也有些不爽了,虽然拐走了你女儿,但老子又不是骑鬼火的黄毛! 我有权有势,武功天下第一,想给我做妾室的女人能从神京排到大理国! 如果不是顾忌她是木婉清亲妈,贾珝绝对会狠狠的教育她一番。 “婉儿现在是我的女人,没有人能把她从我身边带走。”贾珝淡淡的说。 “虽然婉儿是妾室,但也是光明正大抬进侯府的,我会待她好,更不会辜负了她。” 木婉清听了,感动的也抱紧了贾珝。 一旁赵敏听见这话,瞬间笑不出来了,就想到人家光明正大,她甚至连正经名分都没一个!赵敏有些吃味,气呼呼的回了营帐去。 而秦红棉是被辜负过,受伤多年的,她深知像是这般花心的男人都会花言巧语。 如今好的时候蜜里调油,一旦腻了就扔到一边,最是负心薄情。 第二百四十章 雨夜 “婉儿,你不跟我走是吧?你可记得当时你说的话。” 木婉清听了,离了贾珝的怀抱,转身看向秦红棉。 她小脸上满是委屈,“师父……” 秦红棉满脸的冰冷:“当初伱在我面前立下誓言,谁看了你的脸,你就得嫁给他,不然就杀了他,否则我就死在你面前。” 说着她把修罗刀架在自己脖子前,木婉清一惊。 “师父!” 贾珝看不下去了,他唰地出手,夺过秦红棉的刀,直接一掌拍断。又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四肢提不起多少力。 “身为人……师,还这么矫情,无理取闹,我看你是自己被男人甩了,也见不得你徒弟好!” 秦红棉被戳到痛处,气急败坏,但手上又使不出力。 “你……!” 贾珝直接打断:“婉儿,这夜也深了,不如让你师父先休息着,有什么事日后再说。” 木婉清脸颊上还满是泪痕,惹人怜惜,没有往日活泼娇蛮的模样:“好,我这就扶师父下去。” “今晚你就别伺候她了,免得她为难你,反正来日方长,有你尽孝的时候。放心,我点了她穴道,她想死也死不成的。” 贾珝生怕秦红棉给他小老婆拐跑了。 木婉清眉头一皱,“可是……” “你不听我的话了是不是?” 听贾珝有些生气了,木婉清瘪着嘴,没有说什么了。 “芷若!” 赵敏走后周芷若也没留,但她一直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听到贾珝传唤立马就走了出来。 “侯爷。” 贾珝指了一旁空置的营帐:“带婉儿师父下去歇着。” “前辈。” 周芷若行了礼,从木婉清手中接过秦红棉。 秦红棉见着亲生女儿不听她的话,却对贾珝百依百顺,难免有些伤心低落,一时也不说话,被周芷若带着走了。 “师父……” 木婉清还想跟去,却被贾珝拦腰抱起。 她脸上少见的露出柔柔弱弱的神情,尤其是贾珝在她眉眼间看到几分秦红棉的风采,一时起了兴致。 贾珝哄道:“你师父来了不是好事一件吗?她现在对我们有意见,等再过几天,她亲眼见着我对你的好,她就放心了。” “嗯。” “乖,今晚你服侍我。” 贾珝抱着木婉清走进大营,里面李莫愁才完成了玉女心经“阴进”的功夫,正在穿衣服。 李莫愁也听见外面的动静,见着贾珝抱着木婉清进来,识趣的让开位置。 她起身时,一对大雪晃荡着,十分惹眼。 贾珝坐下,直接噙住木婉清的一双红唇。 吻了片刻,两人拥着,盖上了被褥。 “婉儿,说说你师父。” 木婉清钻到了贾珝怀里,半晌才缓缓开口:“我师父叫幽谷客……” 秦红棉从小只说是她师父,甚至没告诉她自己的真实姓名。 贾珝想了想,也没有把秦红棉、段正淳的那些事说出来,懒得麻烦,如果后面真相大白了,再哄一哄小老婆就是。 木婉清絮絮叨叨的说着,贾珝听了一会儿,一边用甜言蜜语哄着,一边亲她的脸蛋,顺着泪痕吻遍。 不久,两人嘴唇再次触碰在一起。 贾珝的手搂着木婉清的雪背,划过木婉清的每一寸柔滑的皮肤。 可能是因为今晚的变故,还有如今她师父住在隔壁的缘故,木婉清有些紧张,身体都是紧绷着。 …… 旁边的营帐内,周芷若也带着秦红棉睡下了。 秦红棉精神状态有些不好,但她性子冷,对周芷若一个外人没什么好说的。 周芷若也懒得惹上麻烦,开解了她两句,就闭口不言。 周芷若正在酝酿着睡意,忽然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呻吟。 她也经常侍奉贾珝,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和前辈共处一室听着这响动,一时周芷若有些尴尬,她听到了,一旁秦红棉自然也听到了。 刚开始秦红棉有些难以置信,自家女儿被她教育的洁身自爱,知书达理,怎么会如此……放氵良? 只是贾珝本就被她打扰了,火气很大。后面来了兴致。 所以,她女儿木婉清,自然要遭殃了。 在贾珝的肆意肏顽下,才会如此。 秦红棉紧闭双眼,不想去听,但她无法调用内力隔绝听力。 木婉清那,如泣如诉,的声音,一直往她耳朵里钻。 秦红棉心烦意乱,心情复杂至极。 直到那声音停止了,她心中还未恢复平静。 那声音,似乎还萦绕在她的耳边,持续了一夜…… 翌日清晨,锦衣卫拔营赶路。 秦红棉还是闹着要带木婉清走,贾珝自然不依。 “你就这一个亲人了,不如把她带上,一路伺候着,也全了你的孝道。” 可能是昨晚秦红棉要死要活的吓到了木婉清,她放心不下自家师父独自离去,就依了贾珝的话。 这般,秦红棉就跟着锦衣卫大军,一起上路。 …… 这日里,早上就是大雨倾盆,官道泥泞满地,车马不易前行,贾珝就下了令,原地休整,待雨停后再继续赶路。 哪晓得这雨下了一整天都还没停下。贾珝也不着急,锦衣卫沿途一路补给,物资充沛,耽搁几日也不成问题。 夜里,贾珝正抱着小龙女胡天胡地,好不自在。 外面的雨一阵大,一阵小,始终不止。 贾珝也时轻时重。 忽然周芷若在门外报告。 “侯爷,锦衣卫来报,有一伙人投宿到东南方三公里外的药王庙里,似乎是华山派人马。 “刚刚又有十五骑冒雨奔驰,皆负刀剑,冲着药王庙而去了。” 周芷若说完,忽然听到帐内一阵急促的【“啪”】声。 然后贾珝的声音响起:“进来吧。” 周芷若掀开厚厚的帷幕进入,见着贾珝在穿戴,她乖巧的上去服侍。 给贾珝捋着白蟒箭袖时,她下意识的瞟向榻上。 只见那明艳绝伦,冰肌玉骨,清若姑射仙子的美人儿满脸的潮韵,也仰在那儿,望着两人,刚好和她视线对上。 周芷若立马避开,又服侍贾珝戴好斗笠雨披,两人出了营帐,领着两旗人马,朝着药王庙而去…… 第二百四十一章 英雄救美 夤夜之际,雨势愈演愈烈。 十五骑黑衣人冲入药王庙内,索要《辟邪剑谱》未果,与华山派众人大战在一起。 一时庙内剑光闪烁,人影晃动。 这十五人无一弱者,皆是好手,且配合默契,战术准备充足。 由四人拖住岳不群,其余十一人依次制服华山派弟子,而后十五人围攻岳不群,也点了他的穴道。 这群黑衣人显然另有图谋,只将华山派众人一一制服,却不伤其性命。 贾珝出了锦衣卫大营后,弃马先行一步,此刻已经赶到药王庙外。 但他隐于暗中,观察着众人,并未立即现身。 救人不卡点,效果少一半。 贾珝眼神落在宁中则、岳灵珊母女身上,岳灵珊没有受伤,而宁女侠腿上、肩膀各中了一刀,好不狼狈。 岳不群满脸气愤,余下弟子无不惊惧,倒不见令狐冲的身影。 再看向那群黑衣人,个个头上戴了黑布罩子,只露出一对眼睛。 贾珝目光平静,这些十五人虽然藏头露尾,但他却知道,这些人都是嵩山派左冷禅秘密豢养的爪牙,专门做些见不得光的事。 为首黑衣人栽赃岳不群把辟邪剑谱拿走了,岳不群闻言大怒。 “岳某为人如何,江湖人尽皆知,你杀岳某容易,想要坏我名誉,却是做梦!” 贾珝暗自啧啧了几声,如今岳不群君子剑的人设,在江湖中还是立得很稳。 那黑衣人淫笑道:“谁要坏你荣誉了?我见你夫人、女儿和几个女弟子相貌不错,岳掌门,伱再不识趣的交出《辟邪剑谱》,就别怪我们……嘿嘿!” 说着那黑衣人走向宁中则,贾珝拿捏着时机,正欲现身,忽然听到东北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数十骑奔驰而来。 不是锦衣卫,而是另一路人马。 贾珝又耐住性子听了一会儿,来人正是嵩山派丁勉、陆柏,还有华山派剑宗弃徒封不平、丛不弃,和一些泰山派、衡山派的高手。 这是左冷禅演的一出好戏,当着五岳剑派的面,坐实岳不群觊觎《辟邪剑谱》,杀害林震南夫妇,强行收林平之为徒的罪名。 然后让封不平杀岳不群夫妇,主持华山派,并入五岳剑派…… 贾珝摇摇头,左冷禅是好算计,只是如今他实力大涨,根本不把江湖人放在眼里。 即便左冷禅的五岳剑派成了,敢和贾珝作对,他也能轻易粉碎五岳剑派。 华山派等人被点住穴道,如同案板上待宰鱼肉,自然由着嵩山派抹黑。 而后丁勉道:“岳不群做出这等无耻卑鄙的事来,真是德不配位,便由封先生自行清理门户,主持华山大局!” 其余泰山派、衡山派的高手各有心思,都默不作声,封不平一个眼色,丛不弃持剑上前,就要刺向岳不群。 贾珝顿时眼前一亮,若岳不群今天死了正好,他就可以扶持新掌门上台掌控华山,还有宁中则、岳灵珊母女……咳咳! 贾珝立在暗处,正看着好戏,忽然宁中则呵斥:“那《辟邪剑谱》到底是在何处?捉贼捉赃,如今仅凭你们一面之词,如何令人心服?” 丛不弃猥琐一笑:“好一个捉贼捉赃!宁师妹,我想那剑谱定在你身上。” 当年剑气两宗并立时,丛不弃就觊觎宁中则美色,色心大起,就要朝宁中则胸口摸去。 贾珝见状,立即运足内力喝道:“在场都是江湖有名有姓的人物,真就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小人趁人之危,欺辱妇孺?看来都是一群道貌岸然之徒。” 丛不弃身形一滞,众人也都被这声音中蕴含的深厚内力震住,四下环顾,寻找来人。 就在他们惊讶之时,贾珝飞身而出,伴随震耳的呼啸龙吟声,他凌空一掌飞龙在天拍出! 丛不弃武义不弱,见避之不及,当即横剑于身前格挡。 “啪!” 众人只见着来人一掌拍断了那长剑,砸在丛不弃胸口,瞬间丛不弃的身体飞射而出,硬生生撞断一颗碗口大小的松树,摔在地上没了动静…… 围观众人皆是惊掉了下巴!连封不平都被惊住了,不敢言语。 这是哪儿窜出来的高手!!? 【你获得了丛不弃的三十二年功力,请选择!】 贾珝淡淡收掌,立在雨幕泥泞之中,他一挥蓑衣,雨珠飞旋。 姿势,要帅! 他身旁的宁中则也是眼前一惊,她认出了来了,因为在盐岛这张俊脸给所有人都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贾伯,贾侯爷……?” 后方岳灵珊看着那道潇洒的身影一喜,她曾和贾珝有过一面之缘,只要提起往事,他兴许就解了华山派之危机! 忽然她心里又一暗,当初两人相识于微末,现在贾珝是大侯爷,江湖闻名的大人物,怕是记都记不得她。 贾珝淡淡的点了下头,算是应过。丁勉等嵩山派高手瞬间脸色僵硬。 其余人也是议论纷纷。 “谁?贾侯爷,哪个贾侯爷?” “贾珝?那个先灭全真派,后灭魔教的贾珝?” “这个杀星怎么会在这儿!” 众人才反应过来,他们早就听闻贾珝的名头,今天才得以相见,顿时觉得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 丛不弃也是高手一名,在场武功不入他者大有人在。 但即便能胜过他,少说也要缠斗上百招才能分出胜负,哪像贾珝这般轻松,一掌就给拍死了! 忽然西北方向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百余名黑衣锦衣卫奔腾而来,将所有人都团团围住。 这阵仗将所有人都是吓了一跳,有的人立马拔出刀剑。 一月前贾珝攻破全真教,江湖为之颤抖,最近贾珝歼灭魔教群雄再次震惊江湖,简直是凶名远扬,无人不惧。 丁勉等人立即下马就拜,其余人才后知后觉,下了马行过礼。 “嵩山派丁勉见过永安侯……” 贾珝没理,径直走向岳灵珊,伸手在她颈部一点。 她颈部皮肤,又软又嫩。 岳灵珊内力低微,突然被解了穴道,身子一软就往后倒去,贾珝赶忙一手捞了起来抱在怀中。 第二百四十二章 岳不群的黑化 “你没事吧?” 岳灵珊的身子很软,长相又娇俏可爱,贾珝顿时生出了那心思。 他记忆中岳灵珊就是个死恋爱脑,被黑化的林平之一剑捅死了,还让令狐冲不要伤害林平之…… 岳灵珊被当众抱住,脸色羞红,连忙后退两步。 “我没事,谢,谢谢贾侯爷……”她不敢去看贾珝。 他笑了笑:“听起来怪怪的,你还是像往常一样,叫我贾大哥吧……” 岳灵珊心中一喜,娇笑道:“贾大哥,你还记得我呀?” “当然……” 围观众人惧怕贾珝凶名,都不敢作声,就听着贾珝和岳灵珊一句一句的聊着,皆是脸色古怪至极…… 又说了几句,岳灵珊才记起被点住穴道的华山众人,忙尴尬的跑向父母。 贾珝也才转身,看向众人。 丁勉迎着他的视线,身体都忍不住发颤,但他确信华山派和贾珝没什么交结。 他大着胆子上前,行礼恭敬道:“贾侯爷,我们五岳剑派内部正在清理门户,还望侯爷行个方便。” 一旁岳灵珊正在尝试着给宁中则解开穴道,但她内力低微,那伙人的点穴手法古怪,她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贾珝见状,随手一指点在宁中则柔软的后腰上。 宁中则腿上还受着伤,被解开穴道后身子一软,贾珝又想抱,但岳灵珊一把抱住了。 “谢谢贾大哥!”岳灵珊才松一口气。 宁中则撑着女儿恢复力气,她在雨中脸色羞红,只因贾珝那一点…… 自产女后,岳不群励精图治练功,意图振兴华山,所以她守身如玉多年。 刚才若丛不弃一干人摸到了她,她受辱绝对无颜存于世上,但贾珝为人正派,又是救助于她,她是断然不能说半句话的。 贾珝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宁中则绝对是风韵犹存: 贾珝才看向丁勉,淡淡道:“哦?伱的意思是,本侯在多管闲事?” “在下不敢!”丁勉低头黑着脸,心中不敢再多想了,只求今晚能安然脱身。 他没想到贾珝继续道:“你们五岳剑派内部有什么事,本侯不在乎,只是本侯与这位姑娘有一面之缘,见她有难,岂能袖手旁观?” 丁勉也是老江湖,心中一动,立即道:“回禀侯爷,华山之事,罪在掌门岳不群,与门下弟子无关,还请贾侯爷恩准,让我们五岳剑派能铲除这个伪君子。” 岳灵珊听闻急道:“贾大哥,岳掌门是我爹爹,他是大好人,你别听这些坏人污蔑我爹爹!” 一边宁中则恢复过来,给岳不群解了穴道,才顾得上给自己包扎伤口。 岳不群也顾不上给其余弟子解开穴道,连忙拜见贾珝。 “华山派岳不群,见过永安侯。多谢侯爷搭救之恩。” 贾珝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们五岳剑派内部的事,还是自己解决吧。” 说罢贾珝又转向那十五名蒙面黑衣人,“藏头露尾,遮遮掩掩,你们是何方鼠辈?” 那十五人面面相觑,他们身份见不得光,被火眼金睛的锦衣卫盯住了,哪还能活命? 而且若暴露了身份,就算平安回去,左冷禅也不会放过他们。 当即为首之人就下定决心。 “逃!” 他一声令下,十五人尽出,他们配合默契,把锦衣卫的包围圈冲开个口子后,十五人立即分散,向四面八方逃去。 贾珝冷笑一声,运转玉女心经,身形如鬼魅般掠出。 众人一眨眼,就见着贾珝消失在原地! 紧接着四面八方的树林中传来一道道惨叫之声,连成一片,在雨幕下死寂的树林中,显得恐怖又怪异…… 当众人回过神来后,贾珝又回到了原地,身上没有沾染上一丝血迹。 丁勉脸皮抽了抽,看样子贾珝和岳不群女儿关系不浅,今夜他若行差踏错一步,没准就回不去了…… 丁勉不敢多言,再次行礼道:“贾侯爷当面,嵩山派不敢放肆,丁某这就告退。” 说罢丁勉带着嵩山派的人离开,贾珝挥挥手,锦衣卫分开一条道路。 他和嵩山派又没仇,自然懒得出手。没道理帮岳不群削弱敌人力量。 其余泰山派、衡山派高手生怕再待下去小命不保,接连告退。 余下的华山派众人,见危机解除,才松了一口气,进而皆是把目光投向那道潇洒的身影。 男弟子们忍不住敬佩,而女弟子们却是双眼放光,尽是仰慕之意…… 林平之混在队列之中,丝毫不起眼。 他盯着贾珝的背影,心中忍不住想,若是他有贾珝的武功,那福威镖局还能被灭门?自己的父母岂会惨死? 林平之见贾珝之风采,默默坚定了信念,想他以后有贾珝几分实力,找青城派、木高峰报仇不在话下。 他这般想着,忽然看见贾珝和岳灵珊说着话,岳灵珊满脸羞涩的看着贾珝,顿时胸口一酸…… 林平之刚入华山派不久,此刻他与岳灵珊关系亲近,但还没生出男女之意。 “怎么不见令狐兄?” 岳灵珊笑道:“大师兄犯了错,被罚到思过崖上面壁,我们出发去光明顶时,他还没下山。” “真是可惜,如果令狐兄在,定要和他畅饮几杯。”贾珝心中却想,令狐冲不在,正巧他好挖墙角。 一旁岳不群很有自知之明,自己这个华山派掌门在贾珝眼里什么都不是,对方出手相助也是因为和岳灵珊有旧。 岳不群就没有不识趣的凑上去,而是给其他伤势过重的弟子疗伤,心中也在盘算着什么…… 如果在几年前,岳不群身为江湖门派掌门,绝对不会与朝廷之人走的太近。 甚至在今夜之前,面对贾珝,他也会和先前嵩山、泰山、衡山派等人,避之不及。 但是方才,妻子、女儿差点当众被侮辱,自己却毫无办法,巨大的耻辱席卷了他。 岳不群一个人将濒临败亡的华山派发展至今,内心还是强大的,即使内心再过沉重,表面上都没显露出来。 如今他心底逐渐黑化,一个执念挥之不去。 他要变强! 他要壮大华山派,掌控五岳剑派! 不论用任何办法…… 第二百四十三章 又是雨夜 “岳姑娘,令堂的伤势有些严重,若不及时医治恐怕会留下后遗症……要不你们随我到锦衣卫大营休息一夜吧。”贾珝温和一笑,询问道。 岳灵珊小脸红润,今晚经历的劫难,对于她个初入江湖的少女来说是十分凶险的,如今她还是心有余悸。 岳灵珊就想开口应下,恍然又醒悟过来,软声道:“谢谢贾大哥好意,我这就去问过我爹爹。” 她拿着一把长剑,小跑了过去。贾珝看着她曼妙的背影。 发丝飘动很有少女气息,因为刚刚在雨夜中打斗了一阵,浑身都被雨淋湿,衣物都贴着身子。 虽然她穿的很保守,但仍然可看出纤细的腰肢,翘着的臀儿把布裙撑的浑圆,双腿修长。 贾珝收回视线看向他处,忽然又和林平之的眼神对上…… 林平之一直留意着岳灵珊和贾珝两人,同为男人,他也看出了贾珝眼底的觊觎,有一瞬间,他满心怅然若失。 但贾珝武功高强,权势惊人,绝对不是他可以招惹的。 儿女情长不是他该拥有的,他留着这条命,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见着贾珝也看来,林平之连忙低头避开。直视这些大人物,可是不小的罪过。 见着林平之低头避开他的视线,贾珝又多看了他两眼,心中起了些心思…… 林平之如今还是个正义、纯善的少年,例如刚刚在庙外遭遇黑衣人,他知道对方是为了《辟邪剑谱》而来,甘愿自己一死保全华山派。 而且他身负家仇,一心想要找青城派余沧海、木高峰报仇,目的明确,推动力十足。 这种人,很有利用的价值…… 贾珝心中盘算着,那边岳灵珊已经问过了岳不群。 一旁宁中则听闻,低声道:“我看还是算了吧,珊儿你去谢过贾侯爷的好意。我们江湖门派,还是不宜和朝廷走的太近,更别说他们是锦衣卫了,恐怕会惹出闲言碎语。” 在盐岛上贾珝给宁中则留下的印象很深刻,她对贾珝的态度还是敬而远之的。 华山派和贾珝从未有交集,今夜贾珝相助,还可以说是念和岳灵珊的旧情。 但主动邀请他们去锦衣卫大营,给予庇护,那就有些“无事献殷勤”的成分了。 而华山派值得这位侯爷上心的,恐怕只有自家生的极好的女儿了…… 宁中则虽然内心承了贾珝的大恩情,但对于这个少年权臣,还是十分的戒备、警惕。 岳灵珊“哦”了声,有些失望的转身,却被岳不群叫住了。 “珊儿,等一下。”岳不群看向宁中则,脸色如常:“贾侯爷如此好意,我们若拒绝了,倒显得不识抬举了。” 宁中则闻言有些吃惊的看向岳不群,这冠冕堂皇的话不像是她的师兄能说出来的…… 岳不群避开她的眼神,侧身看向庙门。 “那伙黑衣人来的太诡异了,还有丁勉他们未必肯罢休,你和徒儿们都受了伤,经不起折腾了。” 岳不群满脸正色:“师妹,我们去谢过贾侯爷吧。” 这个时代外事都是由男人做主,宁中则只能点头。三人又找到贾珝,一番感谢。 岳不群召集弟子,跟着贾珝出了药王庙。 贾珝挥挥手,一骑上前,周芷若一身紫袍,披着蓑衣,挥身下马。 “侯爷。” 顿时华山派弟子都看直了眼睛,无论男女…… 这女子生得貌美至极,肌肤胜雪,双眸清澈明亮,宛如两汪深邃的秋水,眉宇间自带一股淡淡的忧愁与哀婉,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超凡脱俗的仙气。 举止间既有大家闺秀的端庄娴雅,又不失江湖儿女的洒脱不羁。 一时引人侧目,又难免有些惋惜——这般仙姝人物,却成了随从、婢女,难免有些暴殄天物了。 宁中则暗自松了一口气,她女儿岳灵珊生的虽美,但绝比不过眼前的这紫衣女子。 想来她是误会贾珝了,宁中则又想起贾珝铲灭魔教的消息,那贾珝肯定是个正派人物。 一时她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愧意…… 岳不群也看着,而他眼神却在周芷若腰间的倚天剑上停留。 若他手持倚天剑,实力能涨五成…… 贾珝吩咐过,周芷若牵了一匹马来,交于宁中则:“岳夫人,伱腿受伤了,不好走路。” 宁中则心中更加惭愧,忙回了礼:“谢过姑娘,还请姑娘帮我谢过贾侯爷。” 随即华山派一行人跟着贾珝回到锦衣卫营地,贾珝腾出两个外围的营帐,供华山派歇息。 众弟子安顿下后,岳不群夫妇又赶到贾珝营帐前,一番谢礼。 这次,宁中则是真心实意的了。 只不过岳不群夫妇没有见到贾珝,只是隔了营帐回话…… 营帐内,贾珝解开周芷若的腰带。 “芷若,我教你的武功练得怎么样了?” “侯爷,芷若已经把内功心法学全了。”周芷若脸色微红,还是那一副柔柔弱弱的表情。 贾珝吻着周芷若雪白的脖子,顿了一下,说:“嗯,你们常人修行内功,还是要脚踏实地,日积月累积攒内力。” 他说的理所当然,毫不心虚。 “谨遵侯爷教诲,芷若天资不如侯爷万分,定会勤学苦,苦练,以报侯爷传功之恩……” 声音一顿,是因为雪子被抓住。 然后, 贾珝揉着面团。 只感觉,柔软都从指缝中益出。 贾珝抬起周芷若的下巴,两人视线交错。 空气中的气氛,在加剧。 “本侯武功盖世无双,需要你练武报答什么?你知道该怎么报答吗?” “知,知道喔。” 贾珝忽然低头,噙住那一双红唇。 春夜里有些冷意,但营帐内烧着火炉,温度尚可。 片刻后,周芷若双肘放在了贾珝处理公务的大案之上。 柔顺、凌乱的发丝散开,随意的披在雪白的美背上。 “芷若,你怎么这么招人喜欢呢?” 贾珝挺身而入。 帐外的雨还在下着,嗡嗡嗡的异常嘈杂,也能掩盖很多声音。 周芷若腰间,有一对精致的美人窝。 贾珝用两手的拇指,一一摁住。 那柔顺的发丝颤动,恍若流动的黑色瀑布…… 第二百四十四章 府内 两人正起劲,忽然贾珝抽出信纸,一把塞到周芷若,雪子之中。 “你打开看看。” 贾珝说道,猛的一下。 那黑色的瀑布瞬间飞散,也激起一阵豚浪。 周芷若的黑发长直,本来是刚刚及腰,但这般身子弓着,发梢便垂落到了,翘起的豚儿之上。 周芷若咬唇,她打开信纸,因为手抖差点把信给撕破了。 那黑纸白字简单的只有两行话,周芷若看完却是秀眉紧蹙。 【峨嵋派众人已过天水,预计初九抵达陈仓附近。】 周芷若看着这两行字有些愣神,手指紧捏,指甲都将信纸戳破。 她不用深想,就开始为峨嵋派众人紧张,身子也不由得紧绷了,十分焦虑。 “嘶!” 那猛然一箍,让贾珝猝不及防。 但他也知道是何缘由…… 今晚在大营附近,遇到华山派众人完全是巧合。 但是,锦衣卫进入关中后,可是一路追寻峨嵋派的踪迹去的。 周芷若虽被灭绝师太逐出峨嵋派,但实则是苦肉计,美人计。 而如今贾珝先灭全真、后歼明教,所展现出强大武力,给周芷若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做出背叛之举。 周芷若是聪明人,她知道锦衣卫之势胜过任何江湖门派,就算她盗了倚天剑,峨嵋派也保不住她,届时天下之人,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而且贾珝可没有被她美色所迷惑,如今在暗中还防备着她呢…… 这些贾珝和周芷若两人都是心照不宣,倒霉的只有灭绝师太,肉包子打帅逼,一去不回。 周芷若所担心的,未必是峨嵋众人,更多是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灭绝师太。 她成了贾珝的形状,这没什么,也在灭绝师太的预料之中。 只是她意志力不坚定,没有完成灭绝师太的任务。从事实上而言,还成了贾珝的人…… 虽然有贾珝护她,灭绝师太拿她没有办法,她是安全的。 灭绝师太是无法杀她,但是可以诛她的心。 在这个时代,师命难违,更别说灭绝师太从小将她抚养长大,更是情谊深厚。 “啪啪!” 但烦恼是她的,不关贾珝的事。 贾珝嘛,正肏顽的起劲。 “想清楚了吗?”他问。 周芷若脑子中思绪万千,她早就料想过此事,但从未想出应对之法。 所以她此时,只能沉默以对。 “芷若,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啊!峨嵋派早就,把你逐出师门,了!在盐岛上江湖群雄都看得清清楚楚,你现在是爷的,捧剑,奴儿,知道么?!” 贾珝这段话说的断断续续的,但却是有某种节奏,和韵味在其中。 周芷若咬着牙关,紧闭双眼良久,只是缓缓道:“我不会背叛侯爷的……” “那伱想怎样?以死明志?”贾珝捏住她细嫩的脖子。 “你的命也是我的,我可还没顽腻你,我不准你死。” 周芷若还想说什么,却被贾珝用行动打断了。 营帐内无风,桌案前的烛火却在摇曳,摇摇晃晃的映照出一团影子。 外面的雨哗啦啦的下个不停,如同爆发一般,雨势愈演愈烈了。 “轰!” 忽然一道闷雷炸开。 一切都归于平静…… …… 神京城,荣国府。 荣庆堂内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不时传来,时不时的夹杂着骨牌的碰撞声。 凤姐儿、李纨等人,正在哄着贾母摸着骨牌。 一旁是琥珀等几个贾母屋里的丫鬟在跟前侍奉着,因鸳鸯去东府了,琥珀顺势成了贾母房里的大丫头。 虽已至戌正一刻,但在凤姐儿的努力下,贾母赢了一晚上,兴致极佳,所以还没撤台。 当然,也是因为这年头里娱乐活动匮乏至极,寻常人家惜灯油,吹了灯就开始上炕,开始造孩子。 大户人家里虽然好点,也不过是老爷们青楼妓院,太太们听戏摸牌,下人们喝酒赌钱,也算是各安其事,互不干扰。 正堂里牌桌上一群人哄着贾母一人,气氛不可能不好,更有凤姐儿耍宝控场,彩衣娱亲,逗得老太太笑声不停。 东边儿一架豪奢的玻璃屏风隔断的厢房之中,黛玉、元春、迎春、探春、宝玉五姐妹,围着一张圆桌,正在吃茶行联写诗。 紫鹃、抱琴等大丫头更为忙碌,端茶、剥水果、磨墨铺纸没停过一刻。 “林姐姐自南省回来时,可别忘了我们,得带些好玩的东西回来。”探春笑着,眼睛弯成可爱的月牙。 黛玉轻轻放下茶碗,推了她一下:“我哪有闲心去搞那些玩意儿?这你可找错人了,该去跟东边的侯夫人说。” 丁白缨早就收到了贾珝的来信,宝钗命人打点行李,安排府中之事,选了好期启程南下。正是明日。 黛玉回扬州是侍奉病中老父,此乃全子女孝道,贾母虽然有些舍不得外孙女出远门,宝玉也闹过一场,但都没理由留下黛玉。 提起这事,宝玉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他痴痴的望了半响,缓缓说:“林妹妹,你走了,几时回来?” 若放在以前,表兄妹关系还好的时候,黛玉肯定会逗他一下,但自去年她从南边回来了后,两人关系就不怎么好了。 尤其是最近几日,宝玉因她要南下闹了一场,关系更僵了。 所以黛玉正儿八经的回答宝玉道:“我也不知道几时回来,上次走时爹爹还在病中,虽然年关里他有来信,说身子好多了,但近日盐务整顿如火如荼,我真担心他的身子……” 黛玉一双罥烟眉微颦,惹人怜惜。 “如果爹爹一切安好,那就等珝二哥的安排,多半是和珝二哥一道回来。但若爹爹的身子……那我怎么样都得留下的。” 宝玉听黛玉一口一个珝二哥喊的亲热,却没叫他一声,胸口就是忍不住一酸,双眼模糊,一阵失神,只听到黛玉后半句话。 “林妹妹不回来了?”宝玉心中想到,呆在原地。 “唉,真羡慕宝姐姐啊……”探春还在说着。 她这般女子,虽然生活优渥,但一辈子都被拘在院里的这一小片天地内,连出门去礼个佛都是奢望,什么南下游玩,更是想都不敢想! “羡慕她?那你找个大侯爷嫁了就成!”黛玉也笑。 宝玉还呆在那儿…… 袭人一心都扑在他身上,自然发现了他的异常,忙俯身下去,轻声唤着:“宝玉,宝玉?” 宝玉脑袋空空,只想着:“林妹妹不回来了,林妹妹跟珝二哥去了……” 元春也发现了不对劲,“宝玉……” “林妹妹不回来了。” “林妹妹跟珝二哥去了……” 宝玉忽然起身,一肩撞到袭人身前,顿时将她撞倒在地。 宝玉登时发作起痴狂病来! 他脸颊青红交错,一把扯过脖子上的通灵宝玉,就狠命摔去。 “什么通灵宝玉,我不要这劳什子!” 第二百四十五章 乔峰 翌日,雨终于停了,贾珝领着锦衣卫继续上路。 只不过队列之后多了一条尾巴。 昨夜岳不群沉思一夜,如今嵩山派左冷禅步步紧逼,明刀暗箭,势必要将华山派吞并。 华山派从光明顶下来后,正需要恢复元气,而左冷禅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如今他们回华山,就是自投罗网。 岳不群深知左冷禅的野心和阴险,经过一夜深思熟虑,他决定前往偏远的闽地,以躲避左冷禅的追杀。 闽地远离中原武林的中心地带,相对而言比较安宁,华山派能获得喘息的机会。 而且泉州是南少林所在之地,闽地也有许多武林势力,岳不群也有结交豪杰、拓展人脉的考量。 当然他内心深处还有一层思量,却是连枕边人宁中则都不能说的。 经过昨晚药王庙一役后,岳不群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所以他决定,前往闽地秘密寻找辟邪剑谱! 自身的武功,才是江湖的立足之本。 正巧锦衣卫要去扬州,还能同行一段路程,以保平安…… 摇晃颠簸的马车里,贾珝斜躺在木婉清怀里。 木婉清低头躲避着秦红棉那仿佛要杀人的凶恨目光,给贾珝按着肩。 贾珝枕着柔软的雪子,舒服的伸了个懒腰,马车内空间不大,一不小心就踢到秦红棉了。 秦红棉再也忍不住了,呵斥道:“婉儿,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教你武义,不是让伱伺候男人的,真丢我的脸!” 木婉清脸色羞红,软软的叫着:“师父……” “别叫我师父,我没有你这样的徒弟!”秦红棉气得咬紧了牙。 贾珝抬起了头,瞟了秦红棉一眼,他按着木婉清的头,亲了一下她的侧脸。 “没事的婉儿,你师父不要你,还有爷在。” 木婉清羞的一颔首,啪的一下额头撞到贾珝头上。 她习惯了贾珝的亲昵举动,但秦红棉看的一愣,随即气愤:“婉儿即便是你妾室,你也不能如此无礼!” 如今这个时代在长辈面前有如此亲密的行动,可不是恩爱的体现,只会让人觉得轻浮,于礼不合。 贾珝满脸的不以为意,当着秦红棉的面,坐起身抱住了木婉清,埋头就吻了下去。 秦红棉一时看得目瞪口呆,直接懵了,直到听见木婉清“喔喔”的声音,才反应过来。 木婉清可是她亲生女儿啊,亲眼见着女儿被一个风流花心的男人欺负,她仿佛看见了自己的遭遇,怎能不气? “臭小子,你给我住口!” 秦红棉一掌拍在贾珝背上,但她使不出内力,软绵绵的一掌没有任何威力。 反而贾珝的手,摸到了木婉清浑圆笔直的大腿上。 秦红棉气得眼冒金星,几拳砸在贾珝的后背上,但贾珝皮糙肉厚,只感觉她的粉拳在挠痒痒。 反而更有兴致了。 欺负起她女儿木婉清,更有劲了。 木婉清当着自小就对她严苛的师父的面,被贾珝强吻,一开始是十分羞涩,难为情的。 但渐渐的,她心里竟然生出一种,叛逆的快感…… 所以木婉清,熟练的回应着。 秦红棉锤了几下,没有效果只能罢休。 她就看见两人亲的热烈,嘴唇之间,她居然看见了,木婉清的小粉舌…… 顿时秦红棉满脸的通红,不知道是气得还是怎样。 她起身走了出去,坐在车架上一阵深呼吸,平复着心中的气愤和…… 一旁正在驾车的周芷若看向她,柔声关怀:“前辈?” 中午时分,贾珝领着一旗锦衣卫,带着自家一众后宫,入城换新鲜口味。 进得城去,行人熙来攘往,甚是繁华。不用专门开道,行人见锦衣卫身穿华服,腰间配刀,满身煞气,就自觉避让,生怕招惹了麻烦。 跟随贾珝而行的木婉清、赵敏、小龙女等,都是江湖儿女,不像高门大户的闺阁儿女那般在乎避讳,都是骑了马,信步游玩,只是在脸上带了面纱。 贾珝陪着众女嬉闹着,忽然木婉清叫道:“好香啊!” 赵敏也说:“这是焦糖、酱油混着熟肉的气味,我们就吃这个!” 一行人就循着气味拐过街口,找到一座气势不俗的大酒楼,招牌上书“青松楼”三个大字。 临近店门口,那酒香肉气更浓郁了,厨子剁刀声和店小二吆喝声混在一起。 赵敏先下了马跑了进去,木婉清赶紧又去扶秦红棉下马,因为有师父在场,她活泼的天性都被封印了。 贾珝牵着小龙女并肩迈入店门,一旗锦衣卫缇骑立马散开,有店外街头留守,也有跟随入店护卫,进入后厨监视,训练有素,十分严密。 一行人上了二楼,找了个大桌围坐,店小二刚战战兢兢的招呼完,锦衣卫都没清场,其余食客就丢下银两,包了未吃完的吃食,慌忙出店而去了。 行走江湖的人无一不是谨小事微,趋利避害,他们看这架势,就知道贾珝一行人来头不小,面对这类大人物,眼睛多瞟了一眼都是罪过。 更有认出锦衣卫服饰者,吓得魂不守舍,仓皇而逃。 只有角落一桌上有一名大汉,纹丝不动,还大口吃着酒肉…… 一行人一路见惯了这场景,突然遇着个胆大的,还有些好奇,纷纷扭头看去。只有小龙女、妙玉二女,目不斜视,毫不关心周遭事物体。 贾珝也看去,那是名魁梧大汉,三十来岁,一身灰色破旧布袍,浓眉大眼,正派国字脸,气质威猛,满脸的风尘仆仆。 魁梧大汉桌上摆着两坛酒,一盘熟牛肉,一只肥鸡,他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连贾珝都认为他豪迈至极。 “这扮相、这气势、这出场方式,该不会是自带音响的乔峰吧?”贾珝摸了摸下巴。 众女都是知礼之人,并未多看,赵敏吃着店小二刚上的花生米,小声道:“好一条北国大汉,有我们塞外人豪迈。” 贾珝不说话,他是典型的南方帅哥,身材虽然比那大汉高,却没他壮实。 赵敏又凑上来道:“这大汉一看就不是平凡人物,如果我是你,就请了他的酒钱,结交一番。” 第二百四十六章 师姐妹 贾珝从筷兜里抽出根竹筷,敲了一下赵敏的脑袋。 “吃你的。” 赵敏这狗头军师还是很有水平的,眼光毒辣,慧眼识珠。 只是贾珝如今九大神功大成,已经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了。 即便那人的身份真如他的猜测,是北丐帮的帮主乔峰,他也懒得去结交。 不如多顽几下小龙女的软嫩小手。 不时酒菜上齐,周芷若给贾珝斟了酒,等他先开口,其余众女才开吃。 这是一家老字号酒楼,大厨手艺不错,贾珝吃的尽兴,又拿着一坛酒,倚着楼边栏杆自饮,等待众女。 不时,角落里那名大汉把一桌的肉菜吃的干干净净,又拎着坛酒,朝栏边贾珝而来。 就有护卫的锦衣卫交叉双刀拦住大汉去路,警惕的眼神在大汉身上扫过。 “止步!” 那大汉也不觉得被折了面子而恼怒,只是站在原地冲贾珝拱手,朗声问道:“敢问是锦衣卫指挥使永安侯当面?” 锦衣卫的制服威武霸气,而且贾珝带着的众女各个貌美如花,对方能猜出自己的身份也很正常。 贾珝观着大汉步履紧实,下盘稳固,说话时也是中气十足,就知道他武功不俗,当即认定了自己的猜测。 “正是。敢问阁下是北丐帮乔峰?” 那大汉一愣,也是回道:“正是!” “居然是乔峰!” 不远处桌上赵敏、木婉清、秦红棉等也侧头看来,眼中带有惊讶。 江湖上素来有“北乔峰、南慕容”的说法,乔峰身为北丐帮主,也是名声赫赫。 贾珝挥挥手,两名锦衣卫退下,他面色不变:“乔帮主这是?” 乔峰大步上前,微笑道:“早就听说贾侯爷盐岛一人战群雄的威名,近日又听闻贾侯爷在绿柳山庄歼灭魔教众人,在下久慕英名,心中佩服的很,今日得见尊范,大是幸事。贾侯爷,请!” 说罢乔峰拎着酒坛子仰天喝了一大口,豪迈至极,贾珝见状,也喝了一口。 众女面色平常,倒是秦红棉见着江湖大侠乔峰对贾珝这贼人竟是如此推崇,一时感到有些奇怪…… 乔大侠凑上来,贾珝也很给面子,两人聊过一阵,喝了半坛子酒,气氛还算融洽。 “乔帮主这是要去哪儿?” “不瞒侯爷说,我这是要去江南之地。” 贾珝神色一动,开始套话:“如今丐帮南北分明,江南是净衣派的地盘,乔帮主这是要去收拾山河?” 乔峰一阵摇头,神情有些酸楚道:“我有一个至交好友,四个月前死于非命,帮内猜测是慕容复下的毒手,我这是要前去探查此事。” 贾珝一听,就捋顺了事情经过。 丐帮副帮主马大元死于他本人的成名绝技“锁喉手”,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慕容家的“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所以乔峰要去苏州燕子坞,找慕容复查明真相。 贾珝一想自己也要赶往江南之地,这还真是热闹啊…… 当然他对啥“北乔峰、南慕容”的都没有兴趣,倒是曼陀山庄的神仙姐姐,必须拿下! 贾珝道:“那祝乔帮主一路顺风。” 他带上华山派众人,是因为想有机会泡岳灵珊,乔峰一个大汉,贾珝肯定没有拉他同行的想法。 乔峰也起身道:“在下谢过贾侯爷。” 随即两人饮干坛中之酒,都觉得畅快至极,乔峰转身就走,又放下一块银子,下了楼去,丝毫不拖泥带水。 君子之交淡如水,说的便是如此。 众女也慢吞吞的用过餐食,赵敏上来环着贾珝的脖子,“那乔峰去江南,是要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 赵敏不信,嬉笑道:“你若不知道,肯定细问他了。你不问,肯定就是知道的。” 贾珝无奈,只得把丐帮副帮主马大元之死一事说出。 在座都是江湖女儿,对天下第一帮丐帮的事不会不感兴趣,都是低头沉思。 秦红棉淡淡的说道:“想来只能是慕容家的‘斗转星移’,否则马大元还会自己杀了自己不成?” 秦红棉极恨苏州曼陀山庄的王夫人,她和木婉清也是因为一同去刺杀王夫人才走失的,她知晓慕容复是王夫人的子侄,判断都是带着个人情绪。 “我猜不是,”赵敏笑道,“这显然是有人嫁祸给慕容复的。” 贾珝没有说话,他知道是马大元的漂亮老婆,私通白世镜搞死的他…… 下午锦衣卫继续赶路,晚间扎营休息,此去陈仓不远,明日就能赶到。 周芷若想着明天就能看见师父和峨嵋众人,也是心情复杂,而且贾珝还让她守着倚天剑,丝毫不怕她监守自盗。 其实周芷若观察过锦衣卫的夜间防守,得贾珝传功,如今她武功大有精进,再加上贾珝几乎是夜夜笙歌,从不关心外边的事,她想带着倚天剑逃跑,不是难事。 周芷若从跟随贾珝出京南下时,就谋划过逃跑一事,但从未付出行动。 当然除了对贾珝武力的畏惧,更多的是其余方面的考量…… 她侧耳倾听,此刻都能听到一些大营内的动静,贾珝玩的正开心。 大营内,贾珝抱着小龙女,她师姐李莫愁跪在他脚边。 “……伱师姐当年就是被男人骗了,才会心性大变,祸害江湖的。” 贾珝循循善诱:“要想她洗心革面,必须对症下药,给她找另一个男人。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贾珝亲着小龙女的脸蛋,“所以龙儿,你懂了吧?” 对于男女之情,从小生长在古墓的小龙女怎么会懂? 贾珝拍了拍李莫愁的脑袋。 “唉,要不是看在她是你师姐的份上,我早就一掌拍死她了,哪用这么麻烦。” 李莫愁伸出颤抖的手,去解他腰带。 虽然对此她不陌生,但是如今可是当着她师妹小龙女的面! 小龙女一言不发。 不知为何,看着师姐埋下了头,她心底竟有一丝丝难受。 但是贾珝所说,似乎很有道理,她找不出反驳的话。 贾珝没给她思考的机会,低头吻她。 今晚还是头一回,不宜太过火了,否则小龙女生气了肯定要跑路回古墓。 等下次,贾珝想着,一定要让这对师姐妹。 一个跪在左边,一个跪在右边。 第二百四十七章 小龙女清醒状态下 贾珝看了眼跟前的李莫愁,黑色长发用簪子盘起固定,一身杏黄色的宽松道袍,都掩盖不住她那丰满玲珑的身段。 她双腿并齐跪着,高高翘起肥硕的豚儿。 但细腰却放下去了,将自己的完美曲线,展现的淋漓尽致。 贾珝空余的一只手,不禁扶上她的小脑袋,五指微微用力分开发丝。 这美道姑,可算是调理出来了。 “再深点。” 贾珝的另一手,正握住了小龙女的纤腰,将她搂在怀里,时不时的吻上一阵。 贾珝和小龙女吃着嘴子,李莫愁也在吃着。 小龙女一身白裙有些褶皱,黑色的头发散披着,垂落到床榻上,脸蛋微红,清丽如仙。 李莫愁抬头看着,心中嫉妒万分,从师父到贾珝,都是更偏爱师妹小龙女! 忽然贾珝低头盯了她一眼,李莫愁瞬间有种心中想法被看穿的感觉,顿时心虚的埋下头。 贾珝眼神闪烁,这李莫愁就是欠,收拾一次只能管用几天,时间一久就又要开始跳了。 小龙女兴致不高,每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贾珝堵住了嘴。 忽然贾珝双手捧着她的俏脸,满脸愧色道:“龙儿,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只是……只是你师姐虽然改邪归正,但以前犯下恶事太多,罄竹难书,仇人遍及天下。 “没办法,她的仇人只能由我担着……唉,当初在终南山,一掌把她拍死就省事了。” 李莫愁听着冠冕堂皇的话,心中一阵冷笑不止,贾珝为了哄骗她无知的师妹,真是什么话都编的出来。 顿时李莫愁又想贾珝对小龙女百般哄骗呵护,却对她直接用武力强行征服,心里就有些不自在了,便愣在那里。 却没想到贾珝摸了把她的脸。 “继续。” 小龙女听了一愣,原来贾珝是为了她们师姐妹着心,她不禁暗暗感动。 小龙女虽然性子冷,但对师姐还有些情分的。当初贾珝要杀李莫愁,也是她阻止的,小龙女不禁想,所以说造成如今的局面,还有她的责任…… 顿时小龙女心中忧郁消散大半,看向贾珝软声道:“是我错怪你了。” 贾珝微微一笑,“伱们古墓派人丁稀少,以后你们师姐妹可得好好相处。” “嗯。” 贾珝低头,亲上。 李莫愁边吃边想:“也就是我这没脑子的师妹,说什么话都信!” 不过多久,小龙女侧着俏脸,回头看向贾珝。 她双靥酡红,含羞带俏的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只是缓缓敞开,小龙女雪白,修长,的双腿。 在李莫愁的注视之下。 贾珝挺身。 一时李莫愁屏住呼吸,只觉时间仿佛停止了。 她双眼瞪大,心里是又畅快,又嫉妒。 虽然在古墓里,她已经见过这场面了,但那时候小龙女是被点了睡穴,如今她可是清醒的! 李莫愁心里痛快至极,说到底她这个冰清玉洁的师妹也落得和她一般的下场,都被坏男人骗了去! “呵呵,师父,你在天上好好看着!这就是你宠爱的好徒儿……” 一旁贾珝实现了恶趣味,心中得意无比,又转向李莫愁道:“莫愁,你也过来。” 李莫愁顿时心中一怒,但又想起古墓里的场景,难免脸色羞红。 她和贾珝对视一眼,立即低垂下眼眸,贾珝的强大印象根植于她的脑海,她断然不敢违抗。 李莫愁磨磨蹭蹭一阵,也到小龙女身边,并排着,趴好了。 贾珝看着古墓派两位如花似玉的当代传人,脸上笑得极为得意。 他忽然一巴掌落下,惊起一阵豚浪。 小龙女才反应过,“师,师姐,你怎么也来了……” 李莫愁微微咬牙,也不说话。 小龙女刚还想问,忽然又伸直了雪白的天鹅颈。 李莫愁听着那咿咿嗯嗯的轻哼声。 不时,贾珝平行移动了一步。 然后, 挺身。 李莫愁身上的杏黄色道袍松垮垮的,也别有一番韵味。 小龙女心思单纯,看着柔弱,还让人心生怜惜。 但面对李莫愁这个女魔头,贾珝可不会心软。 他用自己的方式,给李莫愁洗脱着罪孽,让她接受惩罚。 贾珝肆意肏顽,帮助师姐妹一人制作了一个泡芙。 此刻已是深夜,贾珝抱着小龙女,酝酿着睡意。 …… 翌日锦衣卫大军抵达陈仓地界,一路贾珝都派遣暗探监视峨嵋派众人踪迹。 峨嵋派众人入城后,本想在关中修整几日,再从汉中入蜀,回到峨嵋。 但灭绝师太也是闯荡江湖多年,发现监视之人后,就敏锐的察觉到了危机,带着弟子出了城去,加速赶路。 贾珝接到密报后,令锦衣卫原地扎营,又命人点了五旗人马。 周芷若腰间系着倚天剑,与他寸步不离。 贾珝想了想,打马找到了队伍后列华山派众人。 “贾侯爷。” 岳不群夫妇及华山派众人齐声行礼道。 毕竟是一路受人庇护,华山派众人还是能摆清楚身份的。 贾珝也不下马,居高临下笑道:“岳掌门,可曾听闻本侯之前与峨嵋的恩怨?如今峨嵋派众人刚离了陈仓,本侯欲追去了结此事,岳掌门可有兴趣同行?” 岳不群夫妇听了都是一愣,贾珝话里的意思,是要岳不群去当打手。 但是以贾珝的武功,以锦衣卫之势,连全真、明教这种庞然大物都能覆灭,拿下一个峨嵋不易如反掌? 宁中则知道万万不能蹚这趟浑水,如果华山派帮着锦衣卫对付峨嵋派,那华山派的名声就彻底臭了,成为朝廷鹰犬,永安侯府走狗。 毕竟一月前,华山派可是一同和峨嵋派攻上光明顶,互为盟友…… 岳不群自然也清楚这点,但他也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他想靠上贾珝,总要给出投名状。 宁中则见岳不群没有一口回绝,内心一震,不动声色的拉了一下他的袖子,以示提醒。 “岳掌门?” 听到贾珝的声音,岳不群忽然想起那雨夜药王庙外,黑衣人威胁要玷污他妻女的场景,还有嵩山派左冷禅的咄咄逼人…… 如今若拒绝了贾珝,别说借锦衣卫之势平安赶路,恐怕还会惹得对方不喜,生出其他的麻烦来! “侯爷,刚刚岳某略有失神,还望海涵。” 第二百四十八章 芷若:师父…… …… 岳不群拱了拱手,正色道:“华山遇袭,一路仰仗贾侯爷威仪,才得以保全平安,岳某无以为报,如今贾侯爷有令,岳某岂敢推辞?” 宁中则脸色一白,略有些呆滞的眼神望向岳不群。 “师兄怎么会答应的,峨嵋可是名门正派,如果华山帮着贾珝对付峨嵋,江湖上哪还会有华山派的立足之地……” 宁中则满脑的不解,但这是她丈夫做的决定,当下是半句都不能反驳的。 贾珝轻笑一声:“好,那我在营门口等着岳掌门。” 随即贾珝打马离去,周芷若也连忙驱马跟上。 半刻钟后,贾珝领着人马,一人三骑,向峨嵋追去。 对付峨嵋派,他当然不需要借助他人之力,带上岳不群,也为的让华山派站队。 这只是一个开始,贾珝计划要不断分化江湖门派的势力。 他铲除全真、明教,但不可能灭掉所有江湖门派。 现在的江湖就是一匹脱缰的野马,他只要给这匹野马亲自套上缰绳,就达到目的了。 …… 正午时分,灭绝师太领着峨嵋派众人又行了几十里。 暖春时节赤日当头,再加上长途跋涉,也觉炎热难耐。 众弟子虽然疲惫,但没谁脚下慢了一步,一是行走江湖惯了,二是身后的追兵太恐怕了…… 灭绝师太虽没明说,但弟子们都知道敌人是谁。 峨嵋派是名门大派,一般宵小不敢打主意,同为江湖大派的,与峨嵋无冤无仇,也不会来找麻烦。 也只有那凶名正盛的永安侯贾珝了,峨嵋刚好与他有隙。 想起这个名字,峨嵋派众人就忍不住恐惧。 贾珝才铲除了全真、明教,这两大教都是强于峨嵋的,那他们还能有半点生路? 所以即便还没看见锦衣卫一个人影,峨嵋派众弟子都是士气全无,完全依靠灭绝师太平日里积威已久,才没有出乱子。 灭绝师太见众人神色疲惫,心想若追兵杀来,难有一战之力,远远的听见了水流声,便开口令道:“等到了河边,就放下包袱,暂且歇息。” 身旁丁敏君道:“师父,如今后有追兵,不如等晚上再进入荒林休息吧。” 灭绝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贾珝若追来了,肯定是带着骑兵,还是一人几骑,靠脚走能跑得过?哪还用等天黑,没准下一刻就追上来了。 丁敏君见状,又骂道:“那贾珝当真可恨,阴险狡诈,知道我们刚从光明顶下来,便来趁火打劫!” 灭绝师太冷冷地道:“贾珝虽睚眦必报,手段狠辣,但他诛灭魔教,大义无暇,而且一身武功天下少有,远胜于我。” 明教杨逍害死灭绝师太的老情人孤鸿子,又害死纪晓芙,韦一笑将静虚活活咬死,峨嵋派和魔教不共戴天。 所以灭绝师太的心头之恨就是明教,铲除明教就是她最大的执念,相比起来贾珝都不算什么。 灭绝师太听闻贾珝铲除明教群雄,进而对贾珝的感官好了很多——即使贾珝正在一路追杀她。 丁敏君恨恨地道:“若不是他抢走了倚天剑,一定不是师父的对手!” 灭绝师太突然冷哼了一声,啪的一下打了她一个耳光,冷道:“在盐岛上都没用倚天剑,我就不是他的对手。胜负之数,天下共知,难道英雄好汉是自封的么?” 丁敏君偏着头,只见一边脸蛋肿起一圈,见着几个指印,她躬身道:“师父教训的是,徒儿知道错了。” 灭绝没有再说,继续快步而走。丁敏君看着她的背影,满是恨意,心想:“你没有本事,被人家追的到处跑,却拿我来出气!” 峨嵋派众人听了灭绝师太的命令,都不由得加快步伐,只想早点走到河边歇息——突然之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峨嵋派众人大惊,皆是围成一团,抽出长剑严阵以待。 只见几百号身穿黑色绣服、腰佩宽刀的锦衣卫策马奔腾而来! 一时声势震天,黄土飞扬,几百骑乌泱泱,仿佛是千军万马。 峨嵋派众人被吓得胆战心惊,在这平地上,若他们一波冲击过去,峨嵋派还能战着的不过两手之数。 还好这群骑兵并未发动攻击,只是从侧翼绕到峨嵋派众人之后,堵死了他们的后路。 灭绝师太脸色深沉,盯着那尘土飞扬的地方。 越临近,周芷若心情越繁重,压抑的仿佛喘不过气了。 “芷若。”贾珝伸出手。 “侯爷……”她有些犹豫,还是搭上了。 贾珝发力,将周芷若整个人提了过来,坐到自己身前。 周芷若瞬间懵了,若师父和同门师姐妹们看见她这般……该是什么表情? 贾珝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一手环抱住她的细腰,又在她脸蛋上亲了口。 “当时我说扶你做峨嵋派掌门,可是你自己拒绝的……” 峨嵋派众人被堵了将近一刻钟,直到那黄土都纷纷落下,一切归于寂静后,才见着一骑两人缓缓而来。 贾珝的出现,都在大家的预料之中,但当众人看见他怀抱中的人后,都是满脸的惊愕…… “那是周师妹?她怎么跟了贾珝?” “叛徒!” “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 …… 众人议论纷纷,反倒是贾珝打马走近了,峨嵋派弟子畏惧他威名,都是闭嘴噤声,不敢多说一句,生怕触怒了他。 “师太,何必走的这么急,让我追了半天啊!”贾珝满脸带笑,仿佛熟人老友见面。 灭绝脸色冰冷,一言不发,只是缓缓解下背上之剑。 贾珝紧了紧周芷若,在她耳边道:“芷若,见到这些老熟人了,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丁敏君眼神闪烁,她觊觎掌门之位,一个纪晓芙一个周芷若,都和她不对付。 丁敏君下意识的就想把周芷若骂个狗血淋头,但看着贾珝那张俊脸,硬生生的忍住了。 她清楚局势,今天灭绝师太难逃一死,其余弟子还尚存三分活路,但若自己找死,只能陪灭绝师太去了。 周芷若一顿,想下马跪下去磕头,但却被贾珝抱住了,只能柔柔弱弱的唤了声:“师父……” 第二百五十三章 再到扬州 这日里贾珝再登扬州,领了小队人马,先拜访了钦差大臣赵宗宪,又调转马头,向盐政衙门而去。 来到江南之地,于情于理,都要来拜访他未来的老丈人林如海。 贾珝先前已来过书信,约定拜访时间,他进了盐政衙门,宅门处就有老嬷嬷等候了。 跟随老嬷嬷进入正堂,贾珝就见到一道消瘦的身影。 林如海见着贾珝,也面露喜色,主动迎上。 “文和,来了啊。” 他病症已痊愈,精神面貌比之前好了许多。林如海身为黛玉之父,本就是相貌俊朗,儒雅端正,经历过一次浩劫后,发须微白,又添上了几分沧桑。 贾珝行礼,“给姑父请安。” 林如海笑着,伸手扶他,“文和无需多礼,你前日来信说要来扬州,我可盼你了好久。” “姑父身上近来可好?” “经你诊治,又吃了些补身子的药,已经好多了。” 主宾各自落座,婢女上过茶水,贾珝刚吃了一口,林如海就笑说道: “伱年前和薛家结了亲?宁国府传到你这一代,已是人丁稀少,这开枝散叶的责任,可落到你身上了。” 贾珝有些心虚,只是说道:“我知道姑父忙于盐务整顿,心无旁骛,也未敢打扰。不然肯定会派专人来请姑父喝我的喜酒。” 林如海听闻也是笑了一阵,只是贾珝总觉得,那笑容有些勉强…… “玉儿她们如今走到哪儿了?” 贾珝回道:“这会儿应该到微山一带了,再有个五六日,就能赶到扬州。” 林如海微微点头,眼中难掩期盼,他人至暮年,又经历了一场大难,膝下无子,只有黛玉一个独女远在神京,肯定是十分想念的。 如今全靠贾珝得以父女相见,林如海也是十分高兴和喜欢的。他看向贾珝,眼中更加满意。 “今年又麻烦文和了,专门还把玉儿送回来了。” 贾珝一笑:“都是一家人,姑父这话就见外了。去年我带林妹妹走时,就答应过她今年带她回扬州来,即便是公务缠身,先一步南下,也断然不可能失约的。 “反正在神京她们都是闷在府里,正巧我带她们四处玩玩。” 林如海又说:“因盐务整顿一事,两淮形势有些复杂,你携女眷在外游玩,可还得多加小心。” 贾珝满脸正色的答应,又详细的询问了一番两淮局势。 得以宣武皇帝坐稳皇位,大力支持钦差大臣和林如海整顿盐务,如今已到最为关键的阶段。 近日钦差大臣和林如海已经召集各大盐商,当众宣布盐务整顿最重要一环——改盐引为盐票! 此后两淮行盐,不论何人,只要按章纳税,皆可凭票取盐,销至行盐之区。 此前只有大盐商可以获得贩盐的“盐引”,一手抬高盐价,一手贩卖私盐,赚得盆满钵满。 而这项改革直接打破了盐商的垄断地位! 如今任何人都能取得“盐票”去合法卖盐,相当于掘了盐商们安家立业的根基!换任何人都要狗急跳墙! 此令一出就引起轩然大波,盐业上下无不震动,七大盐商都不肯束手待毙,以各种形势明面上暗地里对抗朝廷的盐务新政,两淮局势一触即发。 如今盐务新政正在实际实施阶段,重要性和危机性不言而喻,林如海和钦差都担心七大盐商鱼死网破。 而贾珝领兵到来,正是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贾珝也想出其中道理,朝廷如此打压,就算七大盐商招兵买马,行谋逆之事,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但是他来了,如果谁敢蹦跶,贾珝定会以雷霆手段处置! “姑父放心,我回去后就命人增加对七大盐商的监视。我有锦衣卫大军,还有御令可调用扬州大营,不怕有人心怀不轨!” 林如海对贾珝这个少年权臣的手段还是十分相信的,他点点头,捋着胡须道:“有文和在,断然不会出了乱子。” 贾珝想了想又道:“这样吧,趁着林妹妹她们还没到,我先去苏州盐岛看看,敲打盐帮一番。” 盐帮是由七大盐商扶持,盐务改革,对盐帮的冲击也很大,如果盐商要作乱,盐帮无疑就是主力。 林如海惊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文和断然不可以身犯险!” 贾珝笑了,老丈人还是关心他的。 “姑父放心,我绝世武功在身,我若想走,整个江南恐怕还没人能留的下我,至于盐帮,也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不足为惧。” 林如海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才缓缓点头,又交代道:“即便如此,你也要万事小心……” 两人聊过,贾珝又陪着林如海用过午饭,才出了盐政衙门,一旗锦衣卫招摇过市,回了扬州码头。 登临锦衣卫官船,贾珝连下数道命令,安排锦衣卫加强盐政衙门和钦差行辕的防守,调锦衣大军于扬州城外安营扎寨。 他才下令扬帆启程,前往苏州太湖群岛去。 依次与后宫玩闹一番,挨个陪伴说笑,雨露均沾,贾珝才悠闲的回到了书房。 他推门而入,就见着妙玉俏生生的坐在大案后面,顶着那张冰山脸,提笔替贾珝批复着公务。 妙玉见贾珝推门而入,便放下笔不急不缓的起身,站到桌旁行礼,低头没看他,不冷不淡道:“侯爷。” “嗯。” 他就喜欢妙玉装出的这副高冷范儿。 贾珝上下打量了妙玉一眼,她身着月白素袖袄儿,外罩一件水田青缎镶边长背心,脸蛋白嫩,腰肢纤细,素白的手上还拿着麈尾念珠。 贾珝从妙玉身后路过,坐到桌后的交椅上,又给妙玉个眼神。 妙玉顿了一下,面无表情的把麈尾念珠放到桌上,缓缓走到他身边,熟练的坐到他腿上去。 整个过程妙玉脸色如常,依旧满脸高冷。 但眼神毒辣的贾珝注意到,她那莹润如水的眸光微微闪烁,似乎心中并不平静…… 贾珝看的想笑,伸手在她滑嫩的脸蛋上掐了一把。 妙玉下意识的撇了下头,又抬眼看了他一下。 第二百四十九章 看在芷若的面子上…… …… “谁是你师父?”灭绝师太冷冷的说:“周芷若,在盐岛上我就把你逐出了峨嵋派,天下皆知!” 一时周芷若心如刀割,本就有些幽怨的秀眉紧蹙,丹唇翕动却发不出声音,两行清泪无声流下来,顺着脸颊滴落到贾珝右手虎口上。 贾珝却笑了,撩起他一侧秀发,用手背抹着她的眼泪,轻声说道: “看你心心念念的师父,见伱没有利用的价值了,就远远的踹开,哪有我对你半点好?” 灭绝师太还是表情冷漠,见到眼前周芷若和贾珝亲密的场景,她也不觉得奇怪。 当时她谋划此事时,就料到过这一种局面,在那时就想到了应对之法。 便是坐实周芷若被逐出峨嵋之事,身为峨嵋弃徒,又投靠了贾珝这种对峨嵋怨恨的人,江湖人只会觉得理所当然。 事已至此,她坚决不会承认当时在盐岛上,演了一出苦肉计给天下人看,又使美人计让门下弟子行色诱之事。 如此只是赔了一个本就有罪过的弟子,也不会污了峨嵋派名声。 一时周芷若低着头,无声垂泪着。 灭绝师太没有看她,而是高声道:“贾珝,你还在等什么?我峨嵋派可不会像是全真,束手就擒,任你宰割!” 贾珝偏偏不急,如今稳操胜券,他很难不浪。 他全力爆发,保守二十招之内,就能将灭绝师太秒杀。 但那样却没什么乐趣。 他可是一路追寻峨嵋派踪迹而来,今日又是百里奔袭,可得好好玩玩。 贾珝一笑:“师太,你真就这么想死?你自己想送死,何必拉上其余门下弟子?你可问过他们的意愿?” 峨嵋派众人听闻,虽然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但都是面面相觑,多数人眼神中露出胆怯。 灭绝师太冷哼一声,转身道:“今日峨嵋遭此大难全是由我而起,想活命者即可出列,我将你逐出师门!” 一时现场鸦雀无声,临阵退缩,叛出师门,在这个时代都是很严重的事,今日就算活命,江湖上也没有那人的立足之地。 而且灭绝师太积威已久,严厉的形象深入每一个人脑海中,弟子们都在想,有谁敢走出,就会被她立即掌毙…… 灭绝师太座下大弟子静玄道:“誓与峨嵋共存亡!” 其余弟子立马齐声重复了一遍。 灭绝师太才满意的点点头,又转身看向贾珝,虽被困于荒野,却是满脸傲然,毫无惧意。 “好!”贾珝却也乐的直拍手。 “待我今日将你们杀尽,再引兵入蜀,亲上峨嵋,伐山破庙,剿除逆贼,直至将峨嵋一派除名!” “你欺人太甚!” 灭绝师太气得身子发抖,峨嵋派到她手中才传了第三代,就这般除名,即便她下了地府,也没颜面去见师父、师祖! 灭绝师太气急拔剑,就要攻上,贾珝笑道:“师太,莫急!本侯也不是不能给峨嵋一条生路。” 灭绝师太忽然立在原地,怒而不发,以她的暴脾气,若平常时期她肯定暴起而上。 但事关峨嵋存亡,她却多了一份理智。 只听贾珝慢悠悠的道:“我还得感谢师太,主动把这么个可人儿送到我身边。” 说着贾珝抱紧了周芷若,拿了她一缕头发玩。 一时峨嵋派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周芷若身上,周芷若又羞又愧,头都要埋到胸口里了,但贾珝手却抬着她的下巴,让她与之前的师姐妹们对视着。 一时间她看清了那些人复杂的眼神:诧异、怨恨、嫉妒、羡慕、恐惧…… 灭绝师太还是表情冷淡,一言不发。 “今日看在芷若的面子上,我可以给峨嵋派一个机会。”贾珝笑着。 “我们约定三场比武,只要峨嵋派有两人获胜,今日之事就算了。” 忽然众弟子内心都是一喜,看见了一丝生机的曙光。 锦衣卫是军卒,除了贾珝,没听说过有什么高手。 若只出三人比较个人武力,峨嵋并不是没有胜算。 灭绝师太顿了几息时间,以她的脾气,宁可鱼死网破,也不想被贾珝牵着鼻子走。 但灭绝师太却知道贾珝真的有覆灭峨嵋派的能力,难免顾虑。 “我峨嵋派接下了!”灭绝师太冷冷一声,随之转身。 丁敏君立即小声道:“师父,其余两人便让静玄师姐和我出手吧,我去对上武功最高的贾珝,让师父和师姐二人胜出,今日我们便能脱身!” 其余弟子听闻丁敏君的建议,都是兴高采烈,十分认可。 全真派所有人被一锅端,郭靖夫妇也是一路赶回桃花岛,当日锦衣卫攻破山门的细节也未透漏出丝毫。 所以峨嵋派众人都不知道贾珝还可能请出一位高手,以为只有贾珝一个大敌。 灭绝师太却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就这般取巧脱身,传出去了也不光彩,让江湖人笑话我们峨嵋派贪生怕死?今日我便是输给贾珝了,也是心服口服,甘愿受死!” 不过大敌当前,灭绝师太倒没动手教训丁敏君。 丁敏君一愣,连忙道:“师父教训的是,徒儿知错。” 但她和其余人的心里都在暗骂:“为了点名声,便让所有人都死在这里?你自己不想活了,也不给我们活路。” 马上贾珝环着周芷若的细腰,俯在她耳旁,低声哄了一阵,周芷若有些受宠若惊,不敢再哭。 贾珝又道:“芷若,等会儿我派你出场,我要你赢。” 贾珝只感觉怀中柔软的身子突然一僵,周芷若沉默半晌,半个字都说不出。 周芷若内心无比纠结,虽然贾珝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没有做任何威胁,但她却感受到了那其中沉甸甸的份量。 若她敢故意放水输了,肯定逃不过贾珝的眼睛,后果是什么她也不知道…… 贾珝松开了手,周芷若跳下马来,又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缓缓走了过去。 一时吸引了不少目光。 周芷若的颜值在峨嵋派是毫无争议的第一,去年在盐岛时,无数男弟子为她黯然伤神。 如今众弟子看着那道曼妙的倩影,满是恍惚之感…… 第二百五十章 永安侯府周芷若,请赐教! 忽有人惊道:“倚天剑!” 众弟子视线纷纷聚集在周芷若的腰间。 灭绝师太也是眼神一凝! 方才周芷若骑在马上,众人只注意她被贾珝抱着,却没看见被马身遮挡的倚天剑。 如今峨嵋派众人才看见那把本门传世之剑! 现场气氛为之一凝,周芷若一个峨嵋弃徒,却带着峨嵋派掌门传承之剑而来,难免让人感到奇怪…… 丁敏君眼神闪烁:“师父,徒儿请战。” 丁敏君是俗家大弟子,对几个师妹的实力都很了解,对上周芷若她还是很有的信心的。 她上场,自然想着赢下一场。丁敏君一时想着:“如果今日峨嵋派能渡过难关,以我的功劳,掌门之位板上钉钉!即便今日死了,临死前也要拿周芷若出气!” “你去吧。”灭绝师太面无表情。 丁敏君心中一喜,提了一口气,挎着剑缓步走上,冷漠的眼神在周芷若身上扫过。 两人间隔三丈对立,忽的所有人都感觉一人光鲜亮丽,一人灰头土脸,过于反差。 丁敏君本身虽颇有姿容,面目俊俏,但一和风姿绝代的周芷若相比,就显得黯淡无光,容貌、气质、身段都是远远不如。 再加上峨嵋派众人是在光明顶上吃了败仗,急着赶回蜀地老家修整,又逃命了几天,自然是风尘仆仆,一众女弟子也是不修边幅。 但在贾珝的庇护下,周芷若等女可以说是一路观光旅行。 锦衣卫虽然行军千里,但贾珝享受惯了,衣食生活水平从未落下。 早晚有清水洗面,白日或骑马或坐车,夜间扎帐,从不风餐露宿。 周芷若自从跟了贾珝后,吃穿用度比江湖人都高了一个档次,她被贾珝养的很好。 峨嵋派众弟子眼色各异,丁敏君同为女人,自然也感受到了这一点。 她看着周芷若白嫩干净的脸蛋,和一身的绫罗绸缎,以及腰间悬着的天下第一宝剑,双眼中几乎要喷出嫉妒的怒火了。 “芷若,你好啊!半年不见,差点认不出来了。这是当初你弄丢的倚天剑?如今攀了高枝了,可还记得我?” 丁敏君不敢破口大骂,但也忍不住阴阳怪气。 “我知道师父将伱逐出山门,你心里有气,但怎么能带着外人来追杀我们呢?唉,毕竟是峨嵋派将你养大的。” 大师姐这番话说完,峨嵋派众人都是眼神愤慨。 周芷若还是柔柔弱弱的样子,眉眼之间略带哀怨忧愁。 “师姐……” “多说无益,出手吧!峨嵋派丁敏君,请赐教!”丁敏君脸上流露一丝狠厉,却也先行一礼。 周芷若刚想说“峨眉派周芷若”,却感受到一股冰冷至极的视线落到她身上。 她看向神色冰冷的灭绝师太,和那些满脸气愤的峨嵋师姐妹们,不由得呼吸一紧,仿佛被世界抛弃了一般…… “芷若。” 听见贾珝的声音,她回身和他对视一阵,周芷若才略微有些心安。 天下之大,还有她的容身之处。 “永安侯府周芷若,请赐教!” 丁敏君疾步冲来,当即一掌迎面砸下,出手狠辣至极。 周芷若斜身闪开,左右掌交替擒拿,以攻为守,招数颇见巧妙。 丁敏君一脱身,又是闪电般拍出三掌,但见周芷若从容招架,一时两人过了二十余招,都是以快打快。 丁敏君攻势凌厉,招招攻其要害,但见周芷若峨嵋绵掌轻灵迅捷,衣衫飘动,身法轻盈,却也拆的从容不迫。 一时贝锦仪、赵灵珠、李明霞、苏梦清等峨嵋女弟子脸色诧异,不想周芷若离开峨嵋半年,武功却是大有长进! 不过一想到贾珝的恐怖实力,众人都是都是觉得理所应当,有这种高手在旁指点,武功想不精进都难! 丁敏君再度连续几掌,一手落在周芷若肩上,她刚欣喜,却不曾想周芷若肩上生出内力,将她手掌震得发疼酸麻! “峨嵋九阳功?” 丁敏君只以为灭绝师太以前就将,峨嵋派的镇派之宝峨嵋九阳功传给了周芷若,一时心中嫉妒不已。 又想和周芷若久斗不下,失了大师姐的颜面,顿时怒从心起。 她与周芷若又斗了一个来回,闪身举掌攻上,半途却拔剑斩下,打了周芷若一个出其不意。 丁敏君一剑斩的迅疾,若落下定会斩断周芷若右臂,一时周芷若向左踏出一个卦象步伐,以凌波微步险而又险的避开。 丁敏君不依不饶,又连刺三剑,一连过了十余招,丁敏君招招要命,周芷若却只是闪避,不说没有拔出倚天剑,都没有用剑鞘去格挡一次。 峨嵋派师姐妹看出缘由来,都知道周芷若不想在峨嵋派面前用倚天剑,想她被驱逐了还顾念同门之情,一时侧头过去不忍心看,只是无声叹息。 贾珝也看的微微摇头,见着周芷若又一次险象环生,他冷冷的叫道:“芷若!” 周芷若当即一愣! 如今时代阶级分明,贾珝又御下有术,周芷若身为奴婢,半年来服从贾珝任何要求,从未生出半点违拗的念头。 如今听他声音冰冷,周芷若一时也有些惧怕,仓促间无暇细想,单手扶上倚天剑柄。 丁敏君找准她愣神的时机,又一剑斜挑她小腹,周芷若回过神来那剑已走了一半,她只能取下倚天剑招架。 周芷若一时也来不及除下剑鞘,连剑带鞘点在丁敏君剑尖之上。 “噌!” 一声金属断裂之音响起,丁敏君的长剑直接被刺断了剑尖。 丁敏君大骇地收剑,周芷若抽出半截倚天剑,顿时寒芒吞吐,电闪星飞! 周芷若在贾珝的教导下练习九阳功以来,内力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如今她催发一身内力于剑身,只见一道薄弱的剑气射出! 丁敏君旋身躲避,一侧肩膀也被斩中,顿时她肩膀上鲜血有如泉涌! 丁敏君脸色一白,捂着肩膀叫道:“师妹,你好狠的心啊!” 周芷若想她方才招招要命,也不辩解一句,收剑入鞘,转身向贾珝走去…… 灭绝师太眼中冷光一闪,忽地向周芷若纵身飞出! 第二百五十一章 杀灭绝 “周芷若,今日我就清理门户!” 灭绝师太朗声喝道,如今她离周芷若只有一丈距离,而贾珝还骑在马背上,鞭长莫及! 等她夺了倚天剑,纵使不敌贾珝,也能多杀几个锦衣卫番子! 周芷若大惊,也不敢对灭绝师太拔出倚天剑,只是愣在原地。 灭绝师太催发掌力,朝着周芷若额头拍下。周芷若看在眼里,她知道灭绝师太这一掌定会拍碎她头颅。 刹那间周芷若心中凄凉无比,灭绝师太虽然严厉,也是最护短的,如今对她痛下杀手,是真的不把她当弟子看待了。 周芷若只是立在原地,想着让师父取走性命,还了师徒恩情…… 但贾珝可不会见着周芷若被掌毙,他还想着找机会,拉着赵敏、周芷若一起顽呢! 忽地贾珝身形掠出,他运转玉女心经,如闪电般来到周芷若身后,从她肩头上递出了一掌,和灭绝师太对上。 “啪!” 灭绝师太飞身而出,在空中翻了个筋斗落地,连退了数步才稳下身形。 而贾珝和周芷若还站在原地,身形都没晃一下。 灭绝师太感受着疼痛麻木的手掌,内心忍不住惊骇! 距离上次在盐岛上她和贾珝交手还不过半年,贾珝的武功竟然是成倍增长了! 众弟子见自家师父被贾珝一招击退,也是忍不住的心灰意冷,不惧生死之人只是少数,常人都愿意苟活着。 “师太,别急啊。”贾珝笑着,“你想送死,也要等三场比试过完。” 灭绝师太双手搅动,将宽袖缠绕在手腕之上,她老脸上满是寒霜:“废什么话?第二场,我来对付你!” 贾珝呵呵一笑,喊道:“岳掌门!” 灭绝师太脸色生疑,她转身看去,忽见锦衣卫的骑兵队列分开,一个蓝袍的中年儒生拍马而出,正是华山派掌门岳不群。 “君子剑也投靠了朝廷,做了锦衣卫的鹰犬?好啊好啊!华山派数百年令名,葬送在你手里了!” 岳不群养气功夫不错,听着灭绝师太的嘲讽表情都没什么变化,他翻身下马,行礼问好:“师太。” 灭绝师太眼神冰冷,一个贾珝她都打不过,更别说再加上岳不群了。 但她性子火爆刚直,处于逆境也不会束手就擒。灭绝师太抽出长剑,直向贾珝二人刺去。 岳不群也出剑拦截。他既然做出了选择,就不会犹豫。 灭绝师太纵前抢攻,对准岳不群面门嗖嗖嗖连刺三剑,岳不群一一招架。 两人同为剑道宗派掌门,剑法扎实精妙,连斗了几十招,剑花舞动,看得人目不转睛。 贾珝留意到岳不群脸上紫气大盛,剑尖末端隐隐发出霞光,便知晓他是运用了《紫霞神功》。 峨嵋剑法轻灵飘逸,招式连绵不断,灭绝师太更是钻研自创灭剑和绝剑两套剑法,招式巧妙凌厉至极。 幸好岳不群虽然出身“气宗”,但剑法也没落下,才能一一招架住。 但岳不群虽然也是一流高手,和灭绝师太相比,还是弱了一筹。 两百招后,灭绝师太一剑斩在岳不群大腿之上,将他击退后,又直刺向周芷若,势要将她和贾珝一剑贯穿。 贾珝将周芷若拦于身后,向前迈出一个卦象步伐,就走出了两丈远。 他一边观察灭绝师太的剑招,一边留意身后,防止被周芷若背刺。 周芷若虽然已经是他的形状了,但忠诚度还值得考量。 贾珝行走江湖,稳字当头! 灭绝师太剑尖直刺他丹田要穴,出手之凌厉猛悍,贾珝却面色如常,施展凌波微步,滑步相避。 贾珝右掌顺手挥出,斜过来砸向灭绝师太脸面。 灭绝师太变招式剑,斜挑斩而来,削他手腕。 那剑招迅捷,围观者甚至看不见灭绝师太的剑身,只能看见阳光下有亮光反射移动。 但灭绝师太方才和岳不群缠斗,气力已经消耗大半,在贾珝眼里她这剑却是慢吞吞的。 贾珝瞧出破绽,运转乾坤大挪移增幅力道,弯曲手指,在她剑身上使劲一弹。 “当!” 一道刺耳的脆音响起,只见着半截剑身飞射而出! 灭绝师太只觉虎口剧痛,手臂发麻,她拿的也是一口好剑,却没想到被贾珝一指弹断。 握着一把断剑,灭绝师太也不肯罢休,使了一招峨嵋剑法中的“蝴蝶穿花”,断刃处挽起剑花,再度刺来。 贾珝踏出凌波微步向前,灭绝师太刺来剑尖时又后退半步,她拿的是把断剑长度不够,只能迈步向前,贾珝挥掌拍出,灭绝师太旋身削他手腕。 电光石火之间,贾珝变拍为拿,反手勾出,灭绝师太手中断剑被他强力夺了去。 灭绝师太只觉有一股巨力将她向前拽了一步,贾珝已经出掌轰在她的胸口。 “啪!” 灭绝师太身子倒飞而出,重重砸在地上,脑袋刚抬起,就吐出一大口鲜血又躺了下去。 “师父!”峨嵋派众弟子和他身后的周芷若齐声叫道。 贾珝冷笑一声,并未再去奚落嘲讽灭绝师太。 他反手运劲,大力掷出半截断剑! “咻!” 断剑自灭绝师太心口插入,将她钉死在地上! 【伱获得了灭绝师太三十八年功力……】 虽然精益不大,但贾珝也选择了直接吸收,积少成多嘛。 “师父!” 一时周芷若跪倒在地如丧考妣,峨嵋派静玄等弟子各挺兵刃,提气朝贾珝杀来。 贾珝面无表情,只是运足气力,抬手一招亢龙有悔打出。 登时阵阵龙吟传出,震得现场之人耳朵生疼,将几人打的人仰马翻,倒地瘫死。 【你获得了静玄的二十九年功力……】 瞬间现场鸦雀无声。 贾珝负手而立,冷声道:“三息内丢掉兵刃跪下,否则,杀无赦!” 不远处岳不群按着大腿上的伤口,一时还没缓过神来,峨嵋派掌门灭绝师太就这么死了? 若这事传到江湖之上,他华山派的名声就臭了,上了贾珝的船,可没有回头路。 不过,贾珝的强大,真是超出了岳不群的想象。一时岳不群眼神闪烁,在思索算计着什么…… 第二百五十二章 贝锦仪 灭绝一死,峨嵋派剩余的几十名弟子只是一盘散沙。 在贾珝的绝对威严之下,他们纷纷丢下刀剑跪倒在地,有的还叩首于地,极尽畏惧。 贾珝扫视众人,才转身走向周芷若。 周芷若垂首无声流泪,她虽然心思复杂,但此刻的伤心却不作假。 贾珝抱起了她:“芷若,你说这些人怎么处理?要不都杀了?” 贾珝这话一说,众弟子都是被吓的身子发颤,齐刷刷的抬头看向周芷若…… 周芷若也是一惊,一手用力的攥住了贾珝的袖子。 当然贾珝的杀性没这么重,说这话只是刺激周芷若的。 灭绝师太一死,峨嵋派剩下的这些弟子,都是些庸才,这些江湖小卒根本不可能给他带来半点麻烦。 而且他对几名峨嵋派俗家女弟子,也有些印象。 例如贝锦仪,生性善良,处事小心谨慎,不欺同门,曾经暗中救下纪晓芙的女儿杨不悔…… “周师妹!”突然有女弟子呼唤道,声音发颤。 顿时又有几人求道。 “芷若救救我啊!”丁敏君叫道。 方才见贾珝杀了静玄几人,她就躲到了几名师妹的身后,如今又爬了出来,膝行几步去求情。 “芷若,在峨嵋金顶时都是师姐我教你练剑的啊!芷若……” 贾珝冷笑一声,指着丁敏君道:“方才就是你对她出手狠辣,想来在峨嵋山时也没少欺负她!” 丁敏君被吓得脸色苍白,连忙磕头求饶道:“我知错了,侯爷饶命!侯爷饶命!” 贾珝抓住周芷若腰间倚天剑,挥剑提斩,一道凌厉剑气射出,不等众人反应,剑气就将丁敏君从中劈开,顿时爆开血雾,满地血腥! 【伱获得了丁敏君的二十三年功力……】 瞬间峨嵋派几名女弟子一阵尖叫,现场一片混乱,周芷若立马抱住了贾珝的手臂,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哀声求道: “侯爷,我这些往日同门都是些无名小卒,决然不敢对侯爷不利,还请侯爷放她们一条生路,芷若感激不尽,结草衔环以报。” 贾珝将倚天剑归鞘,搂着她的背,看着她那张泪眼婆娑的小脸,用手擦掉眼泪。 “行,你为她们求情,我就放了她们。” 贾珝抱着周芷若重新上了马,她斜坐在马鞍上,靠在贾珝的怀里,还是哭着。 峨嵋派众人听闻生机,甚至有人喜极而泣。贾珝打马向前,指了几名姿色上佳的俗家女弟子。 “以后你们归入永安侯府。” 几名俗家女弟子正是贝锦仪、赵灵珠、李明霞、苏梦清、方碧琳五女。 听闻贾珝的命令,一时她们心思各异。贾珝杀了她们师父,以后她们却要为贾珝卖命,这有些难以让人接受。 但性格刚强忠勇的静玄等弟子已经死了,剩下的人都是想活命的。 五女在马前列队跪下,齐身磕头,应道:“是!” 贾珝又道:“剩余弟子,即日返回峨嵋,从今往后,峨嵋派封山。只要我还活着,峨嵋派敢入江湖行走、与江湖门派来往,以谋逆罪论处,全派诛灭,绝不留一人!” 剩余弟子胆战心惊,只能应“是”。 掌门骨干死的死,走的走,还要封闭山门,与外界断绝交流,如此峨嵋派跟被灭了也没两样了…… “贝锦仪。” 贝锦仪一愣,连忙应声。她心中疑惑,贾珝怎么会知道她个无名小卒的名字? 贾珝看了眼,贝锦仪如今虽然灰头土脸,但芳姿难掩,虽然比不得周芷若这种绝代佳人,也是容貌出众,身段姣好,称得上是难得的美人儿。 而且峨嵋弟子就算不出家为尼,自守不嫁的女子也挺多,手上都点有守宫砂。 这五女至少都有三流的水准,如果调教好了,不仅能临幸,还能进入后宅看家护院。 “去把你师父手上的铁指环摘了,再把她们埋了。” 五名俗家女弟子齐起身,先前她们听闻贾珝连灭全真、魔教,众人对他的形象都是凶恶残暴。 如今却见他放过其余无辜弟子,又让人给灭绝师太收尸,心中对贾珝感官竟然好了不少。 而且贾珝杀灭绝师太是为了报仇,两人又是光明正大的比武,这在江湖中也是司空见惯…… 贝锦仪见到师父死相,难免悲伤,当即忍下悲戚,摘下铁指环,想了想又在师父身上摸了一阵,找出了《峨嵋九阳功》,一并呈于贾珝。 “侯爷。” 贾珝拿过指环交给了周芷若,又随便翻着峨嵋九阳功。 众人想周芷若集齐了峨嵋派掌门传承的倚天剑和铁指环,那她不就是当代峨嵋派掌门了? 又想周芷若武艺大涨,而且深受贾珝喜爱,若她执掌峨嵋派,定能将峨嵋发扬光大,他们这些弟子也能沾光,不至于被困在山上一辈子…… 峨嵋九阳功也是源自九阳神功,甚至还不如贾珝传给周芷若等女的简化版九阳功。 他随意翻了翻,就交给了贝锦仪:“此后你们五人都练这功夫,若表现的好,我还有其余好处赏你们。” 在其余人艳羡的眼神下,五女连声谢过。 峨嵋九阳功是本派的镇派之宝,只有掌门心仪的传承人才有资格练习,一时贝锦仪竟然有些欣喜,但又想到师父身死,心情又灰暗下去…… 之后峨嵋派一事告一段落,贾珝领着贝锦仪等五女返回。 回营之后,出于恶趣味,也是以示奖励,贾珝告诉了岳不群一个消息。 “辟邪剑谱,就在林家的老宅之中。” 说完贾珝也不顾岳不群惊愕的脸色,径直向大营走去。 一时岳不群浑浑噩噩,想不通贾珝的深意。 贾珝是要让我取了辟邪剑谱交给他? 他怎知辟邪剑谱在哪儿? 辟邪剑谱名动江湖,他就不在乎吗? 忽地岳不群想起了贾珝在盐岛之上,使用过的那套阴险狠辣的剑法…… 回去之后,宁中则和岳灵珊都吓了一跳。 “师兄,你的腿怎么伤了!” “爹爹,你没事吧。”岳灵珊哭了。 岳不群摇摇头,“不碍事,我已经包扎过了。” 其实腿上的伤口很深,骑马回来时还火辣辣的疼。 但岳不群无瑕顾忌这些,他看向岳灵珊,望着自己乖巧漂亮的女儿,陷入了思考…… 一夜无话,翌日锦衣卫继续南下。 十余日后,就到达了江南地界。 第二百五十三章 再到扬州 这日里贾珝再登扬州,领了小队人马,先拜访了钦差大臣赵宗宪,又调转马头,向盐政衙门而去。 来到江南之地,于情于理,都要来拜访他未来的老丈人林如海。 贾珝先前已来过书信,约定拜访时间,他进了盐政衙门,宅门处就有老嬷嬷等候了。 跟随老嬷嬷进入正堂,贾珝就见到一道消瘦的身影。 林如海见着贾珝,也面露喜色,主动迎上。 “文和,来了啊。” 他病症已痊愈,精神面貌比之前好了许多。林如海身为黛玉之父,本就是相貌俊朗,儒雅端正,经历过一次浩劫后,发须微白,又添上了几分沧桑。 贾珝行礼,“给姑父请安。” 林如海笑着,伸手扶他,“文和无需多礼,你前日来信说要来扬州,我可盼你了好久。” “姑父身上近来可好?” “经你诊治,又吃了些补身子的药,已经好多了。” 主宾各自落座,婢女上过茶水,贾珝刚吃了一口,林如海就笑说道: “伱年前和薛家结了亲?宁国府传到你这一代,已是人丁稀少,这开枝散叶的责任,可落到你身上了。” 贾珝有些心虚,只是说道:“我知道姑父忙于盐务整顿,心无旁骛,也未敢打扰。不然肯定会派专人来请姑父喝我的喜酒。” 林如海听闻也是笑了一阵,只是贾珝总觉得,那笑容有些勉强…… “玉儿她们如今走到哪儿了?” 贾珝回道:“这会儿应该到微山一带了,再有个五六日,就能赶到扬州。” 林如海微微点头,眼中难掩期盼,他人至暮年,又经历了一场大难,膝下无子,只有黛玉一个独女远在神京,肯定是十分想念的。 如今全靠贾珝得以父女相见,林如海也是十分高兴和喜欢的。他看向贾珝,眼中更加满意。 “今年又麻烦文和了,专门还把玉儿送回来了。” 贾珝一笑:“都是一家人,姑父这话就见外了。去年我带林妹妹走时,就答应过她今年带她回扬州来,即便是公务缠身,先一步南下,也断然不可能失约的。 “反正在神京她们都是闷在府里,正巧我带她们四处玩玩。” 林如海又说:“因盐务整顿一事,两淮形势有些复杂,你携女眷在外游玩,可还得多加小心。” 贾珝满脸正色的答应,又详细的询问了一番两淮局势。 得以宣武皇帝坐稳皇位,大力支持钦差大臣和林如海整顿盐务,如今已到最为关键的阶段。 近日钦差大臣和林如海已经召集各大盐商,当众宣布盐务整顿最重要一环——改盐引为盐票! 此后两淮行盐,不论何人,只要按章纳税,皆可凭票取盐,销至行盐之区。 此前只有大盐商可以获得贩盐的“盐引”,一手抬高盐价,一手贩卖私盐,赚得盆满钵满。 而这项改革直接打破了盐商的垄断地位! 如今任何人都能取得“盐票”去合法卖盐,相当于掘了盐商们安家立业的根基!换任何人都要狗急跳墙! 此令一出就引起轩然大波,盐业上下无不震动,七大盐商都不肯束手待毙,以各种形势明面上暗地里对抗朝廷的盐务新政,两淮局势一触即发。 如今盐务新政正在实际实施阶段,重要性和危机性不言而喻,林如海和钦差都担心七大盐商鱼死网破。 而贾珝领兵到来,正是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贾珝也想出其中道理,朝廷如此打压,就算七大盐商招兵买马,行谋逆之事,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但是他来了,如果谁敢蹦跶,贾珝定会以雷霆手段处置! “姑父放心,我回去后就命人增加对七大盐商的监视。我有锦衣卫大军,还有御令可调用扬州大营,不怕有人心怀不轨!” 林如海对贾珝这个少年权臣的手段还是十分相信的,他点点头,捋着胡须道:“有文和在,断然不会出了乱子。” 贾珝想了想又道:“这样吧,趁着林妹妹她们还没到,我先去苏州盐岛看看,敲打盐帮一番。” 盐帮是由七大盐商扶持,盐务改革,对盐帮的冲击也很大,如果盐商要作乱,盐帮无疑就是主力。 林如海惊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文和断然不可以身犯险!” 贾珝笑了,老丈人还是关心他的。 “姑父放心,我绝世武功在身,我若想走,整个江南恐怕还没人能留的下我,至于盐帮,也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不足为惧。” 林如海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才缓缓点头,又交代道:“即便如此,你也要万事小心……” 两人聊过,贾珝又陪着林如海用过午饭,才出了盐政衙门,一旗锦衣卫招摇过市,回了扬州码头。 登临锦衣卫官船,贾珝连下数道命令,安排锦衣卫加强盐政衙门和钦差行辕的防守,调锦衣大军于扬州城外安营扎寨。 他才下令扬帆启程,前往苏州太湖群岛去。 依次与后宫玩闹一番,挨个陪伴说笑,雨露均沾,贾珝才悠闲的回到了书房。 他推门而入,就见着妙玉俏生生的坐在大案后面,顶着那张冰山脸,提笔替贾珝批复着公务。 妙玉见贾珝推门而入,便放下笔不急不缓的起身,站到桌旁行礼,低头没看他,不冷不淡道:“侯爷。” “嗯。” 他就喜欢妙玉装出的这副高冷范儿。 贾珝上下打量了妙玉一眼,她身着月白素袖袄儿,外罩一件水田青缎镶边长背心,脸蛋白嫩,腰肢纤细,素白的手上还拿着麈尾念珠。 贾珝从妙玉身后路过,坐到桌后的交椅上,又给妙玉个眼神。 妙玉顿了一下,面无表情的把麈尾念珠放到桌上,缓缓走到他身边,熟练的坐到他腿上去。 整个过程妙玉脸色如常,依旧满脸高冷。 但眼神毒辣的贾珝注意到,她那莹润如水的眸光微微闪烁,似乎心中并不平静…… 贾珝看的想笑,伸手在她滑嫩的脸蛋上掐了一把。 妙玉下意识的撇了下头,又抬眼看了他一下。 第二百五十四章 妙玉妙啊 两人对视一阵,贾珝把脸埋入她的颈间,双手搂紧了妙玉的柔软的曼妙腰肢,用力嗅着她身上的香气。 妙玉一路上也是习惯了贾珝的动作,到这一步时,她的呼吸还算平静。 直到贾珝顽到雪子。 瞬间妙玉的高冷绷不住了,俏脸嫣红如血,她微扭着身子,娇声说道: “侯爷……金陵千户所传来密信,说是在无锡一带发现了西夏人的踪迹,此事万分紧急,还要侯爷拿个主意。” 贾珝一顿,暂时松开了手。 妙玉内心松了一口气,从桌上拿出一封密信,交于贾珝看。 贾珝快速浏览一遍。 原来金陵千户所在无锡城外发现一伙西夏人,经过打探发现是“西夏一品堂”的人马。 贾珝看过,随手扔开密信,双腿翘到桌上,抱着妙玉,一手把顽着她的玉手素指,静静回忆起来。 一品堂是西夏网罗的江湖高手,凡是进得一品堂之人,都号称武功天下一品,但其实只是一群二三流货色,稍微厉害一点的,也只是四大恶人。 都是些插标卖首之辈,不足为惧。 ——贾珝忽然想起统率一品堂赫连铁树!他是西夏王爷,官封征东大将军。 若把这个一品堂和西夏武士全部剿灭,再活捉这个王爷,也算是大功一件。 贾珝又想起先前和乔峰有一面之缘,他正是为了马大元之死来姑苏找慕容复对峙。 贾珝便想起杏子林之事,他原在大理见过了段誉,但是他把无量剑派都杀完了,也去琅嬛福地拿了凌波微步和北冥神功,抢夺了段誉的机缘。 段誉没有北冥神功,就不会去天龙寺,去了也学不会六脉神剑。 所以段誉不可能被鸠摩智抓到姑苏来,这般变化,贾珝也不知道这次杏子林事件会如何发展…… 但是既然一品堂还在,那么他们肯定会插手杏子林事件。 贾珝有九阳神功,体魄百毒不侵,虽然解不了十香软筋散,但小小的悲酥清风还是不惧的…… “刚好顺路,去一趟无锡——得想办法把王语嫣骗到手……” 贾珝忽然想到这个神仙姐姐。 用常规手段去泡她,肯定是不行的,王语嫣一颗心都扑在慕容复身上。 像是舔狗段誉田了一路,王语嫣最后还是回到了疯疯癫癫的表哥身边去…… 贾珝一边想,手不知何时又爬到了妙玉雪子上。 感觉五指陷入了自己饱满处,妙玉脸色发红。 “到了苏州,要不要我陪你去祭拜下你爹娘?” 妙玉身形一颤,脸上露出伤怀之色,也没理雪子上的手了。她虽然自幼出家,但一直是受着家里供养,对父母还是很有感情的。 “不敢耽搁侯爷正事,劳烦侯爷派两个卫兵,护送我走一趟就好。” “办完事我陪你去,那说定了。” 贾珝语气轻松,又捏了捏雪子。 顽了一阵,妙玉只是垂首,没什么反应。 贾珝就抬起她的下巴,只见妙玉泫然欲泣,惹人怜惜。 “别哭,等时机到了,我会替伱报仇的。” 贾珝再看了一眼,没忍住直接吻了上去。 和妙玉吃了一会儿嘴子,他才一手穿过妙玉腿弯,将她横抱了起来。 贾珝一直留着妙玉没推,主打一个随缘。 但现在,他感觉时候到了。 兴致高涨。 妙玉才回过神来,感到了不妙。 “侯爷。” “嗯?你不想跟我?” 妙玉一顿,没有说话了,她被贾珝亲了这多次,摸了这么多回。 在这个时代,可以说是她的清白,都被贾珝夺去了,她不跟贾珝,又何去何从了? 至内屋软榻上,妙玉连忙说:“侯爷,我是槛外人。” 贾珝笑了,摸着她柔顺的秀发:“你又没剃度,可见当时你家里送你修行时,就给你留了后路,只等遇见了我这般良人就还俗出嫁。” 妙玉心中暗啐了一口,这般欺负于她,可算不上良人! 但还真被贾珝说中了。 当初家里给她留发,就是为了病好后还俗回家,只是家中变故来的太突然…… 想起这些事情,妙玉心中的抗拒慢慢消散。 但以她的性格,也是绷着脸蛋,装做高冷模样,一言不发。 贾珝解开青缎镶边背心,和月白素袖袄儿。 他难得温柔。 妙玉无可奈何,她侧过头去看着墙壁,难免脸色羞红,心脏如小鹿乱撞…… 贾珝把顽着妙玉小巧精致的玉足,浑圆修长笔直柔软的大腿。 “妙玉,妙啊!真妙。” 这时贾珝揉着面团,由衷的赞叹道。 缓缓的。 贾珝,挺身而入。 十二金钗,又推了一个。 这时贾珝享受中,忽然还走神了…… 先是元春、王熙凤,再是宝钗,如今又收了妙玉。 如今的进度,4/11。 少一个,是因为贾巧姐王熙凤都没生出来,自然是没这个人了…… 秦可卿触手可得,只是侯府里女人太多,她也不知道出来刷存在感。 贾珝一时没注意……如今想起,等这次回京就推。 等黛玉到扬州了就找林如海去求亲,他于林如海有恩,与黛玉有情,家世地位无可挑剔,这些足以掩盖兼祧的瑕疵,一切顺利今年黛玉就能到手。 其余贾府姐妹不说,这次回去了得去西府勤快些,把未亡人李纨拿下。 李纨虽然心如槁木,但贾珝知道她的致命弱点。 从她儿子贾兰下手,也没什么难度。想起李纨这个,年轻的孀居小寡妇。 贾珝就,又,膨胀了三分。 忽然一声闷哼,从妙玉的喉咙中发出。 听到声音后,贾珝才回过神来。 妙玉闭合美目,秀眉蹙着,小脸紧绷。 看着妙玉脸上的高冷消失的无影无踪,换上这幅表情。 贾珝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他满脸得意, 妙玉从脸红到了脖子。 她满头香汗,几缕乌黑发丝贴在额前,生出一股破碎感。 贾珝很满意这紧致。 贾珝的呼吸也很有节奏。 他爽快的,肏顽着。 妙玉纤细的腰肢处,缓缓发出本能的轻颤,然后这股轻颤,蔓延至全身。 贾珝也是, 塞到了,尽头。 日暮之下,一条气派官船沿着运河漂流,“锦衣指挥使”和“永安侯府”的旗帜在风中飘扬。 残阳如血。 第二百五十五章 风清月朗 锦衣卫官船沿着澄锡运河而下,来到姑苏地界,贾珝只带着一小旗人马随行,乘小船登临盐岛。 贾珝也知道他的身份敏感,他在如今这个时间节点去盐岛,一定是凶险万分。 所以他连周芷若这种服侍的婢女都没有带,为的就是到危急时刻方便直接跑路…… 盐岛码头之上,韦正、王乾元两名副帮主并列,已恭候多时。 湖面上迷雾散去,就见着一叶小舟缓缓驶来,船首而立的正是一身白蟒箭袖,围着攒珠玉带的贾珝。 王乾元见状,垂首静候,安分守己。 一旁韦正斜眼扫了他一下,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王乾元出身姑苏名门王家,喜欢结交乡绅仕宦。 而韦正刚好与他相反,草莽出身,江湖气息更浓厚,在江湖上也有乐善好施,忠义无双的美名,盐帮上下也是拥趸众多。 韦正又直视着贾珝一行人,他见着贾珝只带了几名锦衣卫缇骑时,忽然心中一动…… 小船靠爱,王乾元立即迎了上去,行礼道:“恭迎永安侯驾临盐岛!” 韦正虽然不喜贾珝,但他身为副帮主,也是逢场作戏惯了,当下便跟着王乾元行过礼。 “王帮主,韦帮主,多日不见啊。”贾珝环顾着盐岛众人,忽地笑道:“怎么不见宋帮主?盐帮是不欢迎我?” 在盐帮内部韦正是二当家,王乾元是三当家,如今韦正却听贾珝把王乾元排在他前头,心中怒意横生,一时沉下脸色,一言不发。 王乾元忙赔罪道:“禀侯爷,帮主近日身上不好,连床都下不的了,听闻侯爷大驾光临,本想来接驾,但奈何有心无力,所以令我们二人前来迎接,还请侯爷海涵!” 贾珝笑着应下,也不追问。 明显盐帮帮主宋明是在避着他,宋明眼看着就要退休了,又发生了盐务改革这种令行业震动的大事。 宋明审视夺度,他既不想得罪七大盐商,更得罪不起贾珝,只能寻求中立,安稳退居幕后。 此时已是午后,盐帮正在准备晚间宴席,韦、王两位副帮主陪坐闲聊。 晚间盐帮里外又开了十几桌流水席,贾珝身居主位,依次见了一些盐帮高层。 结合锦衣卫密探传回的情报,分析着盐帮的局势。 除却明确要退位让贤的帮主宋明外,盐帮内部分为两大派系,和一些骑墙观望的人。 韦正在盐帮内势力最大,与七大盐商中马、程两家关系密切,也是对朝廷盐务新政反抗最激烈的。 而王乾元出身王家,又与黄家同一阵营,他们有天意不可违的觉悟,曾与钦差大臣和林如海示弱,只求断尾求生,以保全家族。 盐帮人数十余万,不论盐政怎么改,还是要靠盐丁生产运输。 此次盐帮可能受挫,但不至于危急存亡,王乾元还是能分析出其中利弊的…… 贾珝捏着酒杯,瞟向一旁对他不假辞色,态度冷淡的韦正,心中也是明悟。 厅内屏开孔雀,褥设芙蓉。 贾珝高坐大紫檀镶青白玉靠椅上,一边用着酒菜一边看戏。 江南自古繁华,这边的戏班水平比神京城都高。 一阵笛韵悠扬,歌声婉转,一曲作罢,台上先后演起了《丁郎认父》、《姜子牙斩将封神》等戏。 倏尔神鬼乱出,忽又妖魔毕露,锣鼓喊叫之声不绝于耳,好不热闹。 贾珝时常叫好,命人散去赏钱,酒桌上气氛浓烈。 忽地一身酒气的韦正起身告罪,出厅而去,贾珝只见屏风后人影窜动,不时韦正又返回酒桌,频频举杯畅饮。 他这些举动都很平常,但贾珝来时就深知盐岛危险,打起了十二分心思,此刻有些杯弓蛇影,过于敏感,就暗中留意下…… 撤去宴席后,又吃了一会儿茶,闲聊之事皆是江南之地的风土人情,不谈及盐务丝毫。 贾珝道:“我听闻周边群岛气候宜人,苍山碧水,景色优美,正想游览一番。” 王乾元立马附和道:“侯爷有此雅兴,不如让王某作陪?” 贾珝轻笑一声:“最近正是盐帮庶务繁忙之时,王帮主抽的出身?” 王乾元也笑道:“盐岛之事,不过听从盐政命令,顺其自然。侯爷还得让我尽了这地主之谊……” 一番说笑,夜色已深,贾珝起身离场。 风清月朗,深夜十分幽静,王乾元亲自将贾珝他上次居住的那处宅院。 上次他学降龙十八掌时,轰塌了一堵墙,如今也重新修补好了。 谨慎起见,贾珝还是让锦衣卫进入,上下严密搜寻一番,未发现异常,才进入其中。 王乾元面色如常,入宅院内陪坐贾珝饮茶,又招来一群歌姬舞姬吹唱弹跳。 此时正是初夏时节,一群舞姬皆身披薄衫,随着丝竹之声翩翩起舞。 一时贾珝也看的目不转睛,这些个女子无一不是貌美如花,身段动人。 舞动之时,衣袂飘飘,身姿婀娜,彩绸翻飞,若隐若现。 而且每一人美眸都注视着贾珝,顾盼生辉,无论贾珝看哪个漂亮姑娘,都能对上一双含情脉脉的视线。 那暧昧与梦幻的气氛,逐渐升温。 贾珝直拍着王乾元的肩膀:“你有心了!” 王乾元陪笑道:“只要侯爷满意……” 贾珝欣赏着一名女子纤细曼妙的腰肢,看的津津有味。 这些女子都不错,但他山珍海味吃惯了,口味难免挑剔,也没有多大的兴趣。 不如等明天回去了,让古墓派师姐妹伺候他…… 如果王乾元舍得把他侄女儿王语嫣送给贾珝,那贾珝肯定欣然接受。 他这般想着,忽然一撇头往旁边一排歌姬中看了一眼,登时眼神一凝! 只见队列中间坐着一名庄妍靓雅,风度超群的歌姬,鬓发如云,桃花满面。 她只着淡妆,容貌却远远超越其余人,气质更是一绝,如同鹤立鸡群,也难怪贾珝一眼扫过,就留意到了她。 此女仿佛感受到了贾珝灼热的视线,扭头与他对视了一眼,其情态艳丽,意态娇柔,贾珝都不禁神移心荡。 第二百五十六章 董小宛 贾珝回过神来时,那女子早已垂下首,默默弹奏手中乐器,脸色平淡如常…… 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真香! 刚刚贾珝还自恃品味,认为这些女子都不能入他的眼。 但如今,却是来了兴致。 以这名歌姬的姿色、气质,若不是良家女子,绝对是和“秦淮八艳”一个水准的。 贾珝再看向一侧,王乾元专心致志的欣赏着舞艺,似乎并没发现他的异样。 但贾珝心中却是明悟。 这王乾元也是此道老手,他不把最漂亮的女子安排在显眼的舞姬之中,而是让贾珝自己去发现,这两者的不同效果,可是十分微妙的。 再陪坐了半盏茶时间后,王乾元就起身告退。既显得殷勤,又不至于耽搁了贾珝的兴致,程度把握的很好。 “夜色已深,王某就不打扰侯爷兴致了,明日再来给侯爷请安。”王乾元笑道。 贾珝对他今天的表现十分满意,很给面子的亲自把他送到了门口……绝不是因为那名貌美的歌姬。 屋内曲舞还在继续,面对一群歌姬,贾珝也懒得掩饰了,他径直走到那名女子身前,扯着她的手拉她起身。 那女子微微一声惊呼,丝竹之音也停了下来。 贾珝左手搂住她的美背,右手穿过她腿弯,将她横抱了起来。 “都退下吧。” 贾珝说着,向里屋走去。 “是。”众女齐声道,眼中却闪过失望的神色。 倒是贾珝怀中之女,扭头看向其余女子缓缓退下的身影,眼神逐渐失去了焦点,变得黯淡无光…… “你叫什么名字?” 怀中女子虽然身段动人,但体重却很轻。想来是肉都长到该长的地方去了。 “回公子,奴婢姓董,字小宛。” 她的声音清朗悦耳,如水激寒冰,风动碎玉。 原来是董小宛…… 贾珝忽地有些惊喜,这个名艳除了才色,还是一个大名厨,以后自己有口福了。 王乾元知道黄家给他送了个柳如是,生怕自家落了后,也送来个与柳如是比肩的秦淮八艳? “你不认识我?”贾珝微微诧异。 董小宛轻轻摇头:“主家未告诉奴婢公子的尊讳。” 贾珝坐到了软榻上,他把董小宛放到自己腿上,伸手去环住她纤细的腰肢,感受着那温热的柔软。 董小宛第一次经历这阵仗,难免有些不安,下意识的侧了下身,又赶紧控制自己停下,颔首静默,生怕惹得贾珝不快。 贾珝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与她对视一阵,才近距离欣赏着这一名秦淮八艳的容颜。 的确是明艳出众,容辞闲雅,额秀颐丰,和贾珝快顽腻了的柳如是相比,都是不相上下。 贾珝也懒得惺惺作态一阵,直接低下头去。 董小宛一惊,她寻常遇见的文人雅士,哪个见了她不是含蓄文雅! 贾珝卖相不俗,甚至可以说胜过她见过的所有男子,但想到他这么直接粗俗! 被王家买入后,董小宛就预料过这一天。 今天见了贾珝,她就满意了一半。 贾珝玉树临风,总比那些致仕回乡的老头子好多了。 若是贾珝能对她温柔些,先与她聊些诗词歌赋,往生余后,就更好不过了。 但显然,她没有反抗的余地…… 贾珝噙上那两瓣红唇。 董小宛不禁旖旎一声。 贾珝细细品尝片刻,他才抬首分开。 忽地董小宛眼神一愕,只见一条清冽的细线从中延伸,断开…… 反应过来后,她低头擦了擦嘴唇,羞得两腮粉红,呼吸时鼻翼翕动。 贾珝捏着她的下巴,摩挲着她清晰的下颚线,将她的脑袋抬了起来。 他看着那双羞涩的眸子:“给我说说你的事。” 贾珝很久没听过“父赌母病弟上学”的故事了,还挺想念的。 董小宛一愣,贾珝的每一句话都超出了她的预料。 在厅里她还弹着曲,就掳走了她,坐下二话不说就亲她,亲了却要听她讲故事了…… “奴婢名白,生于苏州,家中经营绣庄,生意还算兴隆……” 董小宛娓娓道来,毕竟是秦淮河的顶流女明星,她的出身也是广为流传,没什么好隐瞒的。 “奴婢十三岁难念,家父患病,只能隐居于乡下,将绣庄交于掌柜伙计……哪知等家父辞世后,一查账发现绣庄欠了上千两银子,家母因此悲伤过度患病。” “奴婢只能到金陵秦淮河畔卖艺,筹换债务,医治老母。年关刚过时,王家替奴婢安葬老母,还清了债务,给奴婢赎身,直至今夜遇见公子。” 听她讲完,贾珝差点喊出“加钟”了。 年后王家就买入了她? 那时他还在神京城里,不过已经确定了南下事宜,这王家还真是消息灵通啊…… “真是个孝顺善良,自强不息的好女子。”贾珝摸着她的小脸蛋说。 董小宛身体有些僵硬:“公子言重喔。” 贾珝再度低头下去。 两人倒下。 贾珝拔掉董小宛的朱钗,顿时黑发扫下,宛如柳丝轻拂水面。 董小宛侧脸过去,眼神更加黯淡,无声轻叹。 纵使她才情一流,歌舞绝世,但是遇上这么个好色之徒,想必以后也没有施展的余地。 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 她甚至感觉,像是贾珝这种风流浪荡的纨绔公子,不过两月就会玩腻了她…… 贾珝亲着那精致的锁骨, 还有白嫩细腻的天鹅颈。 董小宛看着他的发髻,确定他看不清自己的脸,才露出幽怨、难受、嫌弃的表情。 “以后我带伱回神京,我府上有你一位故人,想来你可以和她成好姐妹。”贾珝含糊不清的说道。 董小宛美目一凝,又缓缓亮了起来,无数神采流转。 “公子是……永安侯?”她语气中满是颤抖。 “诶小宛也认识我?” 董小宛满脸的惊诧,又缓缓转为惊喜、难以置信,一时表情复杂。 董小宛忍受着说:“天下谁人不知,少年侯爷……” 贾珝没有回答了,因为他刚吃到雪子。 香香软软,滑滑嫩嫩。 贾珝正吃的尽兴,忽然寂静的黑夜中响起一阵异动,十分的突兀。 “咻……” 第二百五十七章 刺杀侯驾之夜 “当!当!当!” 数颗震天雷从窗户射入,坚硬的铁壳直接将木地板砸出一个个深坑。 引线已经燃烧到了末端,发出“嘶嘶”的声音。 下一秒。 “轰!” 火药被点燃,造成恐怖的冲击波,生铁包裹的外壳碎裂成无数块,如同最致命的暗器,粉碎房间内的家具。 爆炸声直上云霄,打破了盐岛的寂静的夜晚! 一时屋内硝烟弥漫,下一波震天雷再次投入。 “轰轰轰!” 不远处的院落之中,王乾元还在书房办公,他正饮着热茶,突然听到那刺耳的震天雷爆炸声! 他身体一抖,热茶浇了自己一身。 忽地王乾元面露惊恐之色! 他仓皇起身,连忙向门外冲去…… 庭院之外,韦正提着九环大刀亲自督战。 “继续扔,把几大框震天雷全部扔进去,炸死他狗日的!” 几名锦衣卫脚步蹒跚的冲出,韦正提刀而上,刷刷几刀将他们全部砍死。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溅到脸上,流下嘴角的血,不屑的一笑:“一群狗番子,还敢到盐岛来耀武扬威!” 院内轰响的爆炸声连续,不过多时,主屋连成一片坍塌下去,现场只有一片废墟。 “王家的人真是舍得,连董小宛都买来了送给这狗官!”身后传来他亲信的声音。 “这董小娘子,确是可惜了……但若不是趁贾珝在床上,还炸不到他。” 韦正冷笑一声,回头吩咐道:“派人去通知马、程两家……!?” 韦正回头就惊愕的看见,身后十余名随从竟然都齐刷刷的瘫倒在地! 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分明一息前,还有人跟他说话,转眼间就全部倒下了!韦正也是一流高手,耳聪目明,感知强大。 相距这么近,就算是五绝高手,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到这一步! 韦正迟疑刹那,立即举起他的九环大刀,左右转身环顾,他脸上虽然强装镇定,心中却是惊惧不已…… 上百颗震天雷,都炸不死贾珝?这还是人吗? 他从哪儿飞出来的? 韦正四处寻找,静下心后终于听到了一阵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在黑夜之中找到了一袭白裙,进而看见了她身边的贾珝。 贾珝目光冰冷,他只穿着一身里衣。 当看见震天雷时,他就运转起玉女心经和凌波微步,飞身出了正屋。 但是董小宛他还没肏呢,当然舍不得,也是抱上的。 抱着一个女人,在屋中行动受限,还是慢了一步,几块碎片扎到他背上。 还好他九阳神功有金刚不坏的功效,炸弹随便只是将衣衫刺破,否则他定是满背鲜血淋漓,不死也身受重伤…… 对付个韦正,贾珝也用不着偷袭。 而且他现在愤怒至极。 贾珝缓缓走出,他满脸阴沉。 居然敢刺杀他? 还敢打扰他给董小宛开苞! 今晚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留不住韦正! 韦正血战江湖多年,面对威名凶悍的贾珝当然也不会惧怕。 他十分谨慎,紧咬牙关,微跨出马步,摆了个刀架,只等找出贾珝的破绽,给他致命一击…… 贾珝冷笑一声,忽地加速起来,施展玉女心经交替凌波微步,在漆黑的夜幕之下,犹如一道鬼魅闪烁几十步距离! 他凌空跃起,像是雄鹰扑击,浩瀚的九阳真气灌注于身,以乾坤大挪移增加力道。 贾珝居高击下,极尽自身之力拍出一掌飞龙在天! 韦正刀架牢固,横举起厚实的九环大刀格挡! “咔嚓!” 瞬间韦正的脸色涨得无比通红! 震耳的声音爆发出,贾珝一掌将他的九环大刀拍成两截!手掌顺势砸在他的头顶之上。 贾珝听到了他颅骨碎裂的声音。 韦正高大的身材都被贾珝这全力一掌砸矮了几分,他双眼瞪的如铜铃,七窍飙出鲜血。 贾珝收回手,韦正一歪便瘫倒在地,扭曲了几下,吐了一滩血,就没了动静。 【你获得了韦正三十八年功力……】 毕竟是一流高手,贾珝选择吸收。 一旁董小宛见此血腥的场景,不仅没有惧怕,甚至上前了两步,屏住呼吸,双眼中都是贾珝的雄姿。 董小宛快步上前,跪倒在地就拜下:“小宛多谢侯爷救命之恩。” 说着她才恍然想起刚才的险境,若不是贾珝,她肯定被炸得粉碎了!董小宛后知后觉的吓出泪水,哭了几声。 忽然又想贾珝千金之躯,在这生死危机关头,竟然还出手搭救了她这个歌姬,董小宛感动之下,哭的更凶了。 贾珝抬头向西方看去,一阵打斗声顺着夜风传来,想来是韦正安排袭杀王乾元的人马。 他立即决定过去一趟,王乾元对于他来说还是很有价值的。 董小宛还俯跪在地上,呜呜的哭的正伤心,贾珝在身上擦了擦手,又一把拉起了她……如同之前在歌姬堆中把她拉出场景一般。 如今盐岛大乱,把董小宛这么个绝世美人留在这儿,指不定出什么意外。贾珝一向很稳健的。 他可以通过王乾元掌控盐帮,所以王乾元很有价值。 但是贾珝还是更爱美人些……他不可能为了去救王乾元,把董小宛丢在这儿。 贾珝再次横抱起董小宛,也没浪费时间宽慰她一句,只是说了句“不准哭”,脚下一点就飞了出去。 董小宛自然听话,紧咬嘴唇不发出声音。 她看着周围飞速后退的景象,抱紧了贾珝,只觉得这种体验十分独特。 董小宛满脸泪痕,她知道自己以后绝对忘不了这一夜。 贾珝横穿一处园林,就见着两波人马火拼,他当即加入战场,如秋风扫落叶般解决了韦正的手下。 王乾元见着黑脸的贾珝就是背后一凉,他心中又惊喜又害怕,连忙跪倒在地。 “盐帮罪孽深重,出此叛逆之徒,惊扰侯爷大驾,还请侯爷恕罪!” 贾珝冷声道:“你现在召集人马,稳定局势,如果盐帮乱了,我摘了你项上人头!” “是!”王乾元满脸苍白,立即起身向外走去,召集人马。 如此紧急局势,董小宛也顾不上避讳,只是躲在贾珝身后,见着贾珝发怒,旁人呼吸都不敢大喘,而她却是美目流转…… “带我去书房。” 第二百五十八章 杀锦衣卫者,罪同谋逆,当夷三族! 今夜的盐岛,被血与火笼罩。 书房内一片寂静,油灯火芒摇曳。 一道曼妙的身影跪在桌案旁,她将散乱的长发用手帕束起,手中熟练的研墨。 贾珝端坐在案后,脸色沉静,奋笔疾书。 院外时不时的会传来一道喊杀声或惨叫声,在夜色中突然响起,诡异的骇人。 但董小宛内心却十分平静,不知为何在这个混乱的夜晚她心中只有一片安宁。 她不动声色的侧过头,欣赏一眼贾珝冷着脸挥毫的模样,心中忍不住欢喜,又立即撇开视线,生怕被贾珝发现。 这位名传天下的少年侯爷有三样出众的东西,权势、武功,还有相貌! 果真是风流倜傥。 旁人拥有其中一样都极为难得,更何况三样全占。 知晓贾珝身份后,董小宛自然不会把他当做不学无术的膏粱纨绔。 能给柳如是说出“我见青山多妩媚”的人,怎么会是不通文墨? 至于在混乱之前他略显粗俗的举动,只能是贾珝的真性情,真风流了! 食色性也,是人之常情。 董小宛想,贾珝觊觎她美色,却不被她美色迷失心智,这才是英雄豪杰! 去年柳如是那句“愿自赎其身,自荐枕席为伯爷麾下一小婢”,也是流传广泛,在秦淮河畔引起一场风波。 最终贾珝带其回京,纳入侯府,也是成为了一段佳话。 柳如是位列秦淮八艳之首,歌舞诗词冠绝于世,秦淮河畔少了这么一位名姝,文人雅士,乡绅学子,无不惋惜。 而她同样飘零在秦淮河的同行们,对柳如是的好运更是艳羡不已,只恨在画舫上对贾珝表明心迹的人不少自己…… 董小宛也是谨守本分,未敢往那信纸上看一眼。 她知道今晚盐帮作乱,是影响深远的大事,贾珝所谋划的更是朝廷机密。 贾珝提笔,她赶忙接过,贾珝又拿出官印盖上,将信纸塞入信封,火漆封缄。 恰好此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混乱的脚步声,董小宛侧目看去,透过窗纱,只见人头攒动。 脚步声在门外停下,就有人高喝道:“卑职护驾来迟!” 贾珝抬手,董小宛立即退至一旁屏风之后。 “进来。” 门被推开,靳一川领着几名锦衣卫将领涌入书房,纷纷跪在堂下请罪,王乾元见状也是跪在一旁,拜道:“侯爷,逆贼韦正一家、及其党羽已被捉拿。” 贾珝忽地想起他带来的那一旗锦衣卫,几个被炸死,几个被韦正乱刀砍死。 贾珝虽不至于爱兵如子,但仍然感到有几分惋惜。 “依大汉律,杀锦衣卫者,罪同谋逆,当夷三族!” 王乾元听闻就是脸皮轻跳,心中一寒,贾珝这一句话令下,就是要在盐帮内部杀得人头滚滚! 靳一川立即应道:“卑职遵命。” 贾珝递出书信:“你亲自送去锦衣大营,交于沈炼,将扬州程家,泰州马家,抄家下狱治罪。监视扬州大营,若有异动,立即传信于我。” 王乾元看着那封轻轻薄薄的书信,无疑是无数人的催命符。 只因皇帝要整顿盐务,江、程、马三家就被先后扫出牌桌,几代人的努力化作一捧黄土。 真是天意不可违! 两淮盐务整顿如火如荼,以王乾元稳重的性格,只是保守的想着王家该如何渡过此次危机。 至于在危机中攫取最大的利益? 如果他成功靠上贾珝这位天子近臣,成为贾珝在南省的代理人之一,或许能展望一二…… 靳一川再次行礼,“卑职遵命!” “还请侯爷在寒舍屈尊一晚,盐帮明日再向侯爷告罪。” 王乾元也识趣的告退。随后靳一川安排人手接替周围院落的防守、监斩韦正全家及其党羽,再带人乘船出了盐岛,昼夜星驰,向扬州赶去…… 深夜,有女婢烧了热水抬来,以供贾珝沐浴。 贾珝躺在浴桶里,闭眼凝神,任由一双柔软的小手,在他身上揉搓按摩着。 董小宛偶尔偷看一眼贾珝俊俏的面容。 或者他颀长的体态,健美阳刚的身躯,虬结的肌肉。 便是脸蛋通红,小手都在发抖。 再被朦胧的热气一薰,通红的小脸浸出一份润色,仿佛能掐出水一般。 董小宛虽成名已久,但从来只献曲艺,高谈阔论,以才情出名,本人还是未经人事的处子。 当然,王乾元也不敢把破鞋往,贾珝床上送。 董小宛想,今晚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情,贾珝一定很烦躁,为国事公务所累。 董小宛不禁微蹙秀眉,她一介女流,也无法替他分忧,只能揉捏的小手更卖力了…… “明天就去曼陀山庄?对了,先去燕子坞!阿朱也不能错过……” 贾珝不断想着,神飞天外。 “我直接向王乾元开口,要纳王语嫣为妾,应该能成吧?” “就这么办,他敢不答应,我直接构陷罪名,污蔑他和韦正一起来刺杀我。然后灭了王家,连坐王语嫣……” 许久他才缓过神来,仰身抬头看了董小宛一眼。 极品就是极品,从这个死亡角度,都是这么美…… “你也进来吧。”他淡淡的说。 董小宛一惊,但不知怎的,心中浑然没有之前的抗拒和幽怨了,只有羞意,和期待…… “是。” 背后传来丝质衣物摩挲的声音。 贾珝转身看去。 只见一个雪白的美背,肌肤凝脂如玉,蝴蝶骨清晰,水蛇腰细的勾人,曲线柔美,豚儿挺翘。 从一根青色的肚兜带子的高度看去,可见大雪的边缘轮廓。 董小宛缓缓跨入,浴桶之中。 那玉足弓弯纤小,脚趾珠圆玉润。 贾珝决定好好洗一洗,再尝一尝。 “哗啦啦。” 他环住董小宛的细腰。 再抓住大雪。 “哗啦啦。”水声不止。 董小宛忽地身形颤抖了。 她感受到了。 一木艮肉木奉。 董小宛忽的想起了什么,连忙温声叫道: “侯爷,小宛还是……请侯爷怜惜。” 贾珝没有说话。他明白董小宛的意思了。 “哗啦啦。” 夜色一片祥和,贾珝深处一口气。 第二百六十章 下辈子注意 阿碧是个忠仆,慕容复都疯了,还不离不弃的侍奉他。 阿朱更不用说,算起来还是他的小姨子……之一。 段正淳的五个私生女中,木婉清年龄最大,所以其余四个都是贾珝的小姨子…… 这名小姨子除了貌美,还有两大别人没有的好处。 一是精通易容改装之术; 二是有个亲生妹妹。 贾珝指名要去慕燕子坞,王乾元当然没二话,领着贾珝上岸走了半个时辰,又乘上小舟,入湖划了一刻钟。 燕子坞参合庄原是湖上一孤岛,地势隐秘,又因为慕容家势大,旁人不敢靠近,如今便是本地人也找不到路进去。 但王家有一女嫁入了燕子坞,正是慕容复之母,王家人自然是识得路的。 舟行湖上,犹如沧海一粟,极目望去,但见烟波浩渺,远水接天。 行了一会儿,只见水面上满是荷叶,绿叶翠盖,清丽非凡,微风徐来,清香阵阵。 贾珝牵着小龙女,乘舟观光,也是心情大好。 小龙女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湖光景致,四顾环望,也觉十分有趣,但她性子冰冷,并不喜形于色。 不时贾珝远远望见一片绿柳,湖面上突兀的出现一个小岛,岛上疏疏落落的建着四五座精雅房舍。 前方舟上王乾元回身笑道:“侯爷,这里就是燕子坞的地盘了,我们先上岸歇息一会儿,喝口茶水,再往里走。” 贾珝也点头:“客随主便,看你安排。” 小舟靠岸,贾珝搂住小龙女的腰肢,飞身落到岸边,前方王乾元和几名盐帮好手和后方一船锦衣卫人马,也跨上岸去。 岸上有男仆小厮看见,立马进屋去通传禀报了。 贾珝还望着门匾上潇洒的“琴韵”两字,屋内就小跑出个穿着绿衫的可爱姑娘,看起来约莫十六七岁,十分秀气。 她来到王乾元跟前拜见,声音极甜极清:“舅老爷好。” 住“琴韵”里,贾珝晓得这姑娘就是阿碧了。 贾珝上下打量着她,瓜子脸蛋,柳腰纤细,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感受到贾珝的目光,她抬眼看来,见着是个俊逸不凡的公子,便是温柔一笑。 王乾元正色道:“你家公子可在家?我们要去参合庄,你先上点茶水糕点来。” 阿碧柔声道:“回舅老爷,因为丐帮的事,公子前日就出门了。” 她又回头向里看了看:“里面来了些找麻烦的恶客,阿朱姐姐正在应付着,恐怕没法招待舅老爷了。见谅!” 王乾元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下贾珝的脸色,问道:“什么恶客?” 阿碧就掰着手指说:“一个拿鞭子的年轻人,一个拿金算盘的老头……还有个大和尚,说是老爷的故交,要去老爷坟前祭拜。” 王乾元一时拿不了主意,只能看向贾珝:“侯爷,伱看……” “来都来了,进去瞧瞧吧。” 阿碧阿朱在,鸠摩智也在,贾珝哪会错过。 王乾元深知贾珝武功超群,也没意见,“带路。” 阿碧无奈,只能领着贾珝一行人进入屋内。 一进屋果然如阿碧所说,左边坐着一个黄色僧袍的和尚,布衣芒鞋,气度不凡。左手边两人,一人拿算盘一人拿鞭子。 上首站着一个山羊短须,管家打扮的老头。 贾珝多看了这山羊胡老头两眼,心想漂亮小姨子的易容术真是天衣无缝…… 他在观察别人,屋内几人更是把视线集中在他身上。 鸠摩智微微皱眉,而拿着算盘、鞭子的两人就是一脸的怒气…… 贾珝还没入门时,数名锦衣卫就进屋目光巡视一番,把守各个出口角落。 又见他锦衣华服,通体的贵气。手上牵着的女子虽蒙了脸,看一眼就知道是少有的美人儿。 这排场,任谁都知道不是寻常人! 王乾元身份尊贵,阿碧和山羊胡老人把他引到上首位置,但王乾元岂敢在贾珝面前托大? 他态度恭敬,拉开交椅,对贾珝道:“公子,请!” 因有外人在,王乾元怕透露贾珝身份,也未喊“侯爷”。 这交椅很大,贾珝便拉着小龙女坐下。小龙女对生人外物都不在意,就显得乖巧极了。 贾珝刚坐下,鸠摩智捻动着佛珠,便开口道:“是慕容公子当面?” 不怪他认错人,在燕子坞有这排场,也只有主人家的“南慕容”了。 还不等贾珝回话,右手边那人“啪”地一掌将桌子拍碎,扬鞭喝道:“慕容复,还我师父命来!” “咻!” 长鞭以一个奇怪的角度甩出,鞭尾撕裂空气发出爆响,朝着贾珝面部打去。 众人都是一惊! 贾珝面不改色,施展乾坤大挪移的柔力,一把抓住了那急射而来的鞭子。 两人过招来的太快,旁人都没看清。小龙女看见了也对贾珝的武功习以为常。 鸠摩智更清楚之中的博弈、门道,他眼前一亮,看向贾珝略有赞许之意。 出鞭之人叫过彦之,他师父也是被自己的武功杀死,只有慕容家的斗转星移能做到,所以他找来师叔“金算盘”,一路杀来燕子坞报仇。 过彦之用力一拉,鞭子却被贾珝攥住纹丝不动。 贾珝摆摆手喝退上前的锦衣卫,冷笑一声:“我何时说我是慕容复了?” 几人一愣。 行走江湖都是一个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而且贾珝这种有身份的高手,更是不屑于藏头露尾,眼前更没有欺骗他们的必要。 所以他真不是慕容复。 过彦之一阵头大,放开鞭子慌忙行礼解释道:“这位公子,真是抱歉,我师父死于慕容复之手,一时情急认错人了,还望公子海涵……” 贾珝淡淡的笑道:“不碍事的。” 过彦之听这话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人还挺好说话的…… 他正想再告罪一句,忽地听到一阵熟悉的风啸声,登时他自个的鞭子在眼前不断放大! 鞭子“啪”的一声缠到了他脖子上,力道之大,过彦之话都说不出来,只感觉脖子都要断了! 又听贾珝说:“下辈子注意就好。” 贾珝手上猛地发力,“呵嚓”一声绞断了过彦之的脖子…… 第二百六十章 下辈子注意 阿碧是个忠仆,慕容复都疯了,还不离不弃的侍奉他。 阿朱更不用说,算起来还是他的小姨子……之一。 段正淳的五个私生女中,木婉清年龄最大,所以其余四个都是贾珝的小姨子…… 这名小姨子除了貌美,还有两大别人没有的好处。 一是精通易容改装之术; 二是有个亲生妹妹。 贾珝指名要去慕燕子坞,王乾元当然没二话,领着贾珝上岸走了半个时辰,又乘上小舟,入湖划了一刻钟。 燕子坞参合庄原是湖上一孤岛,地势隐秘,又因为慕容家势大,旁人不敢靠近,如今便是本地人也找不到路进去。 但王家有一女嫁入了燕子坞,正是慕容复之母,王家人自然是识得路的。 舟行湖上,犹如沧海一粟,极目望去,但见烟波浩渺,远水接天。 行了一会儿,只见水面上满是荷叶,绿叶翠盖,清丽非凡,微风徐来,清香阵阵。 贾珝牵着小龙女,乘舟观光,也是心情大好。 小龙女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湖光景致,四顾环望,也觉十分有趣,但她性子冰冷,并不喜形于色。 不时贾珝远远望见一片绿柳,湖面上突兀的出现一个小岛,岛上疏疏落落的建着四五座精雅房舍。 前方舟上王乾元回身笑道:“侯爷,这里就是燕子坞的地盘了,我们先上岸歇息一会儿,喝口茶水,再往里走。” 贾珝也点头:“客随主便,看你安排。” 小舟靠岸,贾珝搂住小龙女的腰肢,飞身落到岸边,前方王乾元和几名盐帮好手和后方一船锦衣卫人马,也跨上岸去。 岸上有男仆小厮看见,立马进屋去通传禀报了。 贾珝还望着门匾上潇洒的“琴韵”两字,屋内就小跑出个穿着绿衫的可爱姑娘,看起来约莫十六七岁,十分秀气。 她来到王乾元跟前拜见,声音极甜极清:“舅老爷好。” 住“琴韵”里,贾珝晓得这姑娘就是阿碧了。 贾珝上下打量着她,瓜子脸蛋,柳腰纤细,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感受到贾珝的目光,她抬眼看来,见着是个俊逸不凡的公子,便是温柔一笑。 王乾元正色道:“你家公子可在家?我们要去参合庄,你先上点茶水糕点来。” 阿碧柔声道:“回舅老爷,因为丐帮的事,公子前日就出门了。” 她又回头向里看了看:“里面来了些找麻烦的恶客,阿朱姐姐正在应付着,恐怕没法招待舅老爷了。见谅!” 王乾元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下贾珝的脸色,问道:“什么恶客?” 阿碧就掰着手指说:“一个拿鞭子的年轻人,一个拿金算盘的老头……还有个大和尚,说是老爷的故交,要去老爷坟前祭拜。” 王乾元一时拿不了主意,只能看向贾珝:“侯爷,伱看……” “来都来了,进去瞧瞧吧。” 阿碧阿朱在,鸠摩智也在,贾珝哪会错过。 王乾元深知贾珝武功超群,也没意见,“带路。” 阿碧无奈,只能领着贾珝一行人进入屋内。 一进屋果然如阿碧所说,左边坐着一个黄色僧袍的和尚,布衣芒鞋,气度不凡。左手边两人,一人拿算盘一人拿鞭子。 上首站着一个山羊短须,管家打扮的老头。 贾珝多看了这山羊胡老头两眼,心想漂亮小姨子的易容术真是天衣无缝…… 他在观察别人,屋内几人更是把视线集中在他身上。 鸠摩智微微皱眉,而拿着算盘、鞭子的两人就是一脸的怒气…… 贾珝还没入门时,数名锦衣卫就进屋目光巡视一番,把守各个出口角落。 又见他锦衣华服,通体的贵气。手上牵着的女子虽蒙了脸,看一眼就知道是少有的美人儿。 这排场,任谁都知道不是寻常人! 王乾元身份尊贵,阿碧和山羊胡老人把他引到上首位置,但王乾元岂敢在贾珝面前托大? 他态度恭敬,拉开交椅,对贾珝道:“公子,请!” 因有外人在,王乾元怕透露贾珝身份,也未喊“侯爷”。 这交椅很大,贾珝便拉着小龙女坐下。小龙女对生人外物都不在意,就显得乖巧极了。 贾珝刚坐下,鸠摩智捻动着佛珠,便开口道:“是慕容公子当面?” 不怪他认错人,在燕子坞有这排场,也只有主人家的“南慕容”了。 还不等贾珝回话,右手边那人“啪”地一掌将桌子拍碎,扬鞭喝道:“慕容复,还我师父命来!” “咻!” 长鞭以一个奇怪的角度甩出,鞭尾撕裂空气发出爆响,朝着贾珝面部打去。 众人都是一惊! 贾珝面不改色,施展乾坤大挪移的柔力,一把抓住了那急射而来的鞭子。 两人过招来的太快,旁人都没看清。小龙女看见了也对贾珝的武功习以为常。 鸠摩智更清楚之中的博弈、门道,他眼前一亮,看向贾珝略有赞许之意。 出鞭之人叫过彦之,他师父也是被自己的武功杀死,只有慕容家的斗转星移能做到,所以他找来师叔“金算盘”,一路杀来燕子坞报仇。 过彦之用力一拉,鞭子却被贾珝攥住纹丝不动。 贾珝摆摆手喝退上前的锦衣卫,冷笑一声:“我何时说我是慕容复了?” 几人一愣。 行走江湖都是一个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而且贾珝这种有身份的高手,更是不屑于藏头露尾,眼前更没有欺骗他们的必要。 所以他真不是慕容复。 过彦之一阵头大,放开鞭子慌忙行礼解释道:“这位公子,真是抱歉,我师父死于慕容复之手,一时情急认错人了,还望公子海涵……” 贾珝淡淡的笑道:“不碍事的。” 过彦之听这话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人还挺好说话的…… 他正想再告罪一句,忽地听到一阵熟悉的风啸声,登时他自个的鞭子在眼前不断放大! 鞭子“啪”的一声缠到了他脖子上,力道之大,过彦之话都说不出来,只感觉脖子都要断了! 又听贾珝说:“下辈子注意就好。” 贾珝手上猛地发力,“呵嚓”一声绞断了过彦之的脖子…… 第二百六十一章 鸠摩智 贾珝出手毫无预兆,且手段狠辣至极,一招就要了人性命。 众人皆是满脸惊惧! 一旁拿着金算盘的崔百泉更是悲痛万分,他不久才听闻师兄的死讯,如今刚杀来燕子坞,就见师侄过彦之死在他面前,他哪里还忍得住? “你还说你不是慕容复!” 崔百泉满脸的愤慨不已,鸠摩智也有些奇怪,方才他们都看清了。 过彦之用了百胜神鞭的一招抽贾珝,反手贾珝就用同一招杀了过彦之,这正是慕容家的“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贾珝只是冷笑,他学会乾坤大挪移心法后,一眼就能看出敌人招式的发力、运劲窍门。 像是百胜神鞭这种二三流招式,不仅看一眼就能学会,还能立即找出破解之法。 斗转星移就只会反弹,但他的乾坤大挪移可就奥秘厉害多了。 崔百泉见贾珝冷笑,又瞥见过彦之的尸体,再也忍不住了! 他拍案而起,绕桌而走,触动金算盘里的机括,啪嗒射出数颗盘珠,算盘珠子密集的连成线,朝贾珝射去,来势迅猛至极! 贾珝面不改色,伸出一手五指快速翻动,指力游走不定,如粘花捻叶一般轻巧,牵引挪移那些飞珠,一颗颗算盘珠啪嗒啪嗒的砸在他面前的桌上。 登时屋内阿朱阿碧等人看的目瞪口呆,鸠摩智也是脸色凝重,他虽然能接下金算盘这手攻击,但也无法如此恰到好处的轻巧! 片刻之后,崔百泉举着个空算盘砸来,贾珝手掌一翻,射出指间夹着的两颗算盘珠子。 贾珝随手甩出,速度竟比算盘机括射的快了许多! 那崔百泉未来得及闪避,两颗珠子就钻射入他胸膛,两个血洞顿时喷涌出鲜血来。 他“噗”的一声倒地。转眼之间,这对师侄就先后死在贾珝手里。 鸠摩智闭眼,默诵了一声佛号。 王乾元眼神一跳,对贾珝更畏惧三分。 阿朱阿碧微微皱眉,即便这师侄二人是来找麻烦的,但她们也没想过要其性命。 江湖过招,都是点到为止。即便有些仇怨,若不是杀父夺妻的大仇,也不至于要了人性命的。 这贾珝出手就连杀两人,太过狠毒,两个善良的小姑娘自然不喜。 但贾珝偏偏又是舅家老爷带来的贵客,不能怠慢了…… 三名恶客死个两个了,其余锦衣卫把注意力放在鸠摩智这个大和尚身上,鸠摩智却熟视无睹,十分淡定。 王乾元咳嗽了声,看向阿碧:“还不上茶?再拿些上好的糕点来吃。” 就有四名盐帮弟子入内,将过彦之、崔百泉两人的尸体抬了出去,屋内肃杀的气氛才缓和了些。 阿碧听令亲自去端来了糕点清茶奉上,温柔道:“公子请用茶。” 糕点有玫瑰绿豆糕、翡翠甜饼、茯苓软糕等,形状精雅,宛如一个个艺术品般。 贾珝揭开盖碗,只觉清香扑鼻,一粒粒深碧的茶叶生满纤细绒毛,漂浮在淡绿茶水中。 他尝了口这碧螺春,觉得十分不错,便赞叹了一声。 “好茶!” 阿碧嬉笑一阵,如风铃般清脆悦耳。 贾珝又吃了几块糕点,小龙女只是侧身避开,半掀面纱尝了口茶,就只是看着贾珝吃。 她性子无悲无喜,也无欲无求,不会贪口舌之欲。 阿碧方才还怨贾珝杀了人,脏了她的住处,眼下见贾珝吃的这么开心,没有半点拿捏架子,顿时对他好感倍增。 贾珝又看向那山羊胡老头,笑道:“你还是换回来吧,小姑娘装成老头,看着怪别扭的。” 阿朱一惊,下意识的用原来的少女嗓音说道:“伱怎么看出来的!” 阿碧也满脸好奇,她刚才虽说过阿朱姐姐在里面应付恶客,但常人哪会将一个老头子和女孩联系起来? 贾珝只是笑笑,并不说话,阿朱不得其解,只能给了阿碧一个眼神,向后屋走去。 这时,一直闭目养神的鸠摩智才道:“公子真不是慕容公子?那可真是奇了,我还没听说中原武林中有公子这般人物。” 贾珝也笑,答非所问道:“大师不是中原人?” 鸠摩智做了个佛礼,“小僧自吐蕃而来。” 贾珝不禁笑了,如今他大约需要杀死两名宗师,吸收他们的功力,方能宗师圆满。 江湖之中一流高手都很罕见,宗师高手更是少之又少。 而且如同郭靖这般天下闻名的大侠,他也不好直接打杀,否则影响太大,得不偿失。 像是鸠摩智这种武功高的外来户,完全是一个移动的经验包,贾珝怎能不心动? “哦?吐蕃的僧侣跑来我们大汉江南之地,欺负两个小姑娘干什么?”贾珝问道。 “莫非是吐蕃派来的奸细?来人,搜查他一番!” 鸠摩智脸皮一跳,明眼人都看得出贾珝是在没事找事。 但鸠摩智听他这话,就知道他是大汉官府的人。 鸠摩智只追求至高无上的武功绝学,除此之外不想招惹是非,又忌惮贾珝刚刚出手时的狠辣。 “小僧只是一苦行僧,游历天下只为看破尘事,领悟佛法。今日来燕子坞,也是因为与慕容博先生有旧,想去他坟前祭拜,小僧绝无恶意。” 鸠摩智解释一番,便解下身上行囊,扔在桌上,笑道:“公子既然想搜,就搜吧。” 几个锦衣卫缇骑如狼似虎的扑上去,扯开他的行囊将里面的事物都翻了出来,扔到地上。 众人都看去,见只有一件僧衣,几块碎银子,和一张吃了半边的烧饼,不由得信了鸠摩智“苦行僧”的说法,心中暗自敬佩。 “还有他身上不能漏了,也搜一搜!”贾珝又道。 鸠摩智这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经常使用偷袭暗算的手段,虽然没做过大奸大恶的事,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善人。 贾珝欺辱起来心安理得。 至于旁人的看法? 他一身武功,位极人臣,还要在乎旁人的看法? 鸠摩智捻动佛珠,面不改色,沉声道:“好!” 他是出家人,养气功夫很好,不看重这些脸面,所以并未发作。 第二百六十二章 对战 鸠摩智脸色沉静,任由两个锦衣卫给他搜着身。 贾珝武功高强,而且一副不把慕容家放在眼里的架势,看似权势不简单,所以他暂且忍下! 反正鸠摩智问心无愧,他所求的只是绝世武功,怎么可能做奸细,身上自然也没有犯忌讳的物件,就不怕对方搜身…… “公子,搜到扬州大营防务图一张,他果然是吐蕃国派来的奸细!” 鸠摩智呆愣在原地! 突然这人从他身上摸出了张地图,打开就大声喊道。 鸠摩智确认这地图不是他身上的物件,但对方栽赃手法之娴熟,武功高强如他都没反应过来! 一旁王乾元都看傻了,他早就听闻锦衣卫构陷罪名、栽赃陷害的手段,今日亲眼见到,果然是名不虚传! 王乾元进而想起锦衣卫抓捕、审讯、问罪一连贯的职能,只觉心惊肉跳…… 这贾珝,惹不起! 贾珝缓缓起身,“你还有要抵赖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鸠摩智沉声道:“正所谓国有国法,邦有邦规,本地的官员太没有礼貌了!” 不用贾珝发话,几名锦衣卫就扑上前去,要按下鸠摩智。 鸠摩智老脸一黑,冷哼一声。 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气,更何况他个吐蕃国师,密教明王! 先前任由贾珝搜包、搜身已是忍让,如今他不依不饶,鸠摩智当真要发怒了! 见几个大汉扑来,鸠摩智运起内功一震,那些大汉还未近得了他的身,就被弹开了。 贾珝也不废话,运起玉女心经的身法纵身飞出,凌空越击。 刚才鸠摩智已经见识过贾珝的手段,突然又见他速度快如鬼魅,大惊之下不敢有所暴露,立即举起手掌射出一道红线,一道“火焰刀”射出攻出! 忽地见贾珝身子缥缈至极,在空中旋身就躲开了鸠摩智的火焰刀,那红线向上射去,直接击穿了屋顶! 贾珝已来到鸠摩智身前,抬手一掌“飞龙在天”打出。 鸠摩智见这掌势凶猛,也不硬抗,左手挥出好似要与贾珝对掌,临了身子却一斜向右翻滚躲开。 贾珝的肉掌没打到实处,掌力却迸发出去,将鸠摩智原先坐着的实木桌椅打了个粉碎。 两人交手一个照面,鸠摩智就落了下风。他心中惊骇,翻滚着起身,见身边就是大门,立即跑了出去。 贾珝不依不饶,追出门去。 此时刚才鸠摩智火焰刀打穿的屋顶,一块块碎瓦片才落到地上。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着上首位上一道红衣掠出,唰地一下也飞了出去,身姿飘逸至极。 锦衣卫连忙涌出,王乾元见状,也带着盐帮弟子跟上。 阿朱不知何时已经换回了少女服饰,来到了阿碧跟前。 阿碧奇道:“没想到那大和尚还是奸细!” 她亲眼看见锦衣卫从鸠摩智身上搜出的地图。 阿朱摇了摇头,她十分聪慧,不会亲眼见着什么就相信什么。她就经常扮做别人不是? “那红衣的姐姐,轻功真好啊!他俩俊男美女,还真是般配,如果这公子心肠再好点……” 阿朱听了,没好气的敲了她一下,“我们也出去看看吧。” 两女牵着手,也跟了出去,就见着贾珝和鸠摩智大战正激烈! 鸠摩智本想着不与贾珝纠缠,但出了门才记起自己身在一小岛上,四周都是湖,他不通水性,哪能走的掉? 鸠摩智本是心高气傲之人,见贾珝不依不饶,也心生怒气,招式齐出,与他斗上! 鸠摩智打出火焰刀逼近,身形转动,绕着贾珝快步而行,十指快速连点,正是少林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多罗叶指。 贾珝运起乾坤大挪移,双掌摇晃成圈,内力游走不定,虚虚实实,将鸠摩智所有的指力都粘住,移到一侧射出,顿时刺的身后柳树木屑乱飞,留下一个个指洞。 当鸠摩智连使了三十二指后,贾珝已看穿了多罗叶指的发劲运气窍门。 当鸠摩智再度攻来时,也以多罗叶指还击。登时鸠摩智被吓了一跳! 临敌偷学对方的招式再使出来,鸠摩智自认为是武学天才,也对其感到匪夷所思。 贾珝单手画圆,猛地拍出一掌,鸠摩智侧身躲开,亢龙有悔拍在那被戳得全是指洞的柳树上,“咔嚓”一声,直接将树干拦腰拍断! 忽地贾珝左手又点出一招多罗叶指,他右掌左指是同一时间发出,鸠摩智不曾想他能一心二用,两手两招齐发,便被打了个出其不意。 “啪”地一声,贾珝指头正中他肩头。 鸠摩智踉踉跄跄的退了两步,只觉得肩膀上骨头都要碎了一般痛!他还没稳定身形,贾珝又一掌砸来。 当即鸠摩智双掌左右连劈,连出几招火焰刀封住贾珝所有来路,两人瞬间拉开五六丈的距离,但鸠摩智内力消耗也是极大。 一时鸠摩智被打的满头大汗,他早就听闻中原武林“五绝”、“北乔峰,南慕容”等名号,但没想到眼前这人名声不显,实力却如此强劲! 贾珝凌波微步向前,呼的一掌,便向鸠摩智脸面击去,正是降龙十八掌中的一招“见龙在田”。 鸠摩智见他在远处发掌,原还诧异,没想到贾珝脚下一步如同缩地成寸般,跨越数丈距离来到他身前。 贾珝又是一掌见龙在田拍来,后掌推前掌,双掌力道并在一起,排山倒海地压将过来。 鸠摩智打出火焰刀,却被贾珝的内力搅得粉碎,他避之不及,知道如果单掌接招,肯定臂断腕折,只能运出全身气力,推出双掌应对。 鸠摩智还没与贾珝对上掌,便觉巨大的掌力扑面而来,如怒潮狂涌,劲风令他气息窒滞,双眼刺痛却不敢闭眼。 “啪!” 掌力对上,贾珝原本快如闪电,对掌后却停在了原地。 鸠摩智身子却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在空中飞起一道弧线,又重重砸在地上,翻了几个滚才停下。 鸠摩智瘫在地上,双臂发软无力,竟然是被贾珝一掌给打断了双臂! 贾珝抓住机会,凌波微步踏上,发动左右互搏,右手百邪辟易在身上戳个血洞,左手鸿渐于陆拍得他胸膛都凹陷下去! 登时鸠摩智脑袋一歪,生机全无…… 第二百六十三章 阿朱阿碧 【你获得了鸠摩智四十年功力……】 贾珝直接顷刻炼化! 同一境界的宗师高手对他内力的提升果然巨大,简直是数十倍于一流高手。 熟悉的一股暖流席卷全身,贾珝内视丹田之中的氤氲紫气,能感受到内力的大幅度增长。 但贾珝敏锐的发现,鸠摩智对他内力的提升,并不如只有五年内力的张无忌。 可能是因为张无忌所修习的《九阳神功》,他九阳神功大成后,内力源源不断,非修习年限可以估量。 而且张无忌体内同样也是氤氲紫气,在吸收时损耗会减小。 先是张无忌,后是鸠摩智,贾珝能感觉到,他只要再杀死一个宗师高手吸收,就能将宗师这一境界圆满…… 旁观众人见贾珝和鸠摩智打斗激烈,几百招下来还是攻势凌厉,看得正酣,却没想到贾珝突然变招,几招直接要了那吐蕃和尚的性命! 阿碧小脸有些畏惧之色,她能用智谋把寻常的江湖武夫耍的团团转,但面对贾珝这种狠角色,却是不敢有什么心思。 “阿朱姐姐,这位公子到底是什么来路啊?感觉他武功比我们公子还要高。” 阿朱缓缓的摇头:“谁知道呢,你别怕,想来他不会为难我们两个弱女子的……” 阿朱虽说不知道,但心中隐约有了些猜测了。 舅老爷是盐帮副帮主,便是苏州知府也要给他三分薄面,而他在这少年面前,连坐的资格都没有,可想对方的尊贵身份。 加上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强的武功,这般天骄人物,不可能是寂寂无名之辈。 年轻、武功高、权势惊人…… 阿朱脑子里立即闪出了个想法——莫非他是之前在盐岛重伤公子的锦衣卫贾珝? 深思那些护卫的做派,正是如同传闻中的锦衣卫! 阿朱不由得秀眉微蹙…… 小龙女淡淡的走了上来和贾珝说:“我们走吧,这里没什么意思。”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一袭红裙微动,裙摆摇曳。 贾珝只看着小龙女面纱上光洁饱满的额头,和一对清冷的眉眼,就想把她,就地正法。 但只能暂且忍耐住。 他牵住小龙女软若无骨的小手,“嗯。” 贾珝随即命令道:“将这三名贼人的尸体抬到船上,运出去埋了,别脏了这位姑娘的宝地。” 王乾元使了个眼色,几名盐帮弟子麻溜的动手搬尸。 阿碧见状松了口气,心想如果这些人一走了之,这小岛埋上三具死尸,以后她晚上睡觉都不安生了…… 贾珝才看见换回原装的阿朱,她一身淡绛纱衫,十六七岁左右,鹅蛋脸面,容颜娇美俏丽,一脸精灵顽皮的神气,眼睛灵动,气质楚楚动人。 他对着阿朱阿碧正色道:“这和尚从大理国而来,心怀不轨,我们也是一路追踪。” 阿碧心中半信半疑,就道:“对,他是说自己从大理国来的,公子没找错人。” 随即一行人准备登船,贾珝不动声色的道:“这两人是慕容家的婢女?” 王乾元轻声回道:“是。” 他扭头看着阿朱阿碧这对乖巧美貌的姐妹,知道贾珝多半是看上了她们…… 王乾元一时感到棘手,若是王家的婢女,直接送给贾珝就是,但阿朱阿碧毕竟是慕容家的人,这就不好办了。 贾珝淡淡的说:“反正我们要去慕容家,你去问问她们,要不要一道去。” 王乾元不敢违抗,只能照做。 阿朱阿碧听王乾元这个舅老爷发话,又想如今慕容复不在参合庄,也需要人去招待他们,便应下了。 阿朱阿碧齐齐施礼,“多谢公子。”然后两女联袂登上贾珝乘坐的小船。 因为阿碧阿朱不想和其他老男人同坐,相比盐帮弟子和锦衣卫这些大汉,她们肯定想待在贾珝这种贵气俊朗公子哥身边。 贾珝虽然对鸠摩智等三名恶客狠辣,但两个女孩都是心细,看得出他对这个红衣女子的温柔爱护,心中也没惧怕。 而且阿朱猜测他是贾珝,怕他也是来燕子坞找麻烦的,所以想随行旁敲侧击一番。还有她很好奇,贾珝是如何识破她的装扮的? 阿朱阿碧分坐船头船尾,各自拿着个木桨划着。 贾珝搂着小龙女坐在船上,捏着她的豚儿,小声道:“伱陪我出来时怎么答应的?如今到了地方就要叫走,再这样以后不带你出来玩了。” “好。” 小龙女往他怀里钻了钻,之前贾珝一直在忙,很少陪她。这次贾珝出来时说可以带上她,小龙女自然愿意,就答应在外面都听他的。 两人亲昵一阵,也没管船上还有别人。小龙女自幼生长在古墓,对世俗礼法没有概念。 至于贾珝,开放惯了,肯定不会被这个时代的繁文缛节束缚。 船上的阿碧阿朱见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模样,有些惊奇。 虽然贾珝二人只是亲亲抱抱,但阿朱阿碧都是洁白无瑕的闺阁女子,看了几眼就是满脸的通红,侧脸过去避开,不时又转过头看偷眼一两眼…… 阿碧见着贾珝高大的背影,和俊俏的侧脸,双腿不由得盘在一起。 等二人亲过了,阿朱才回过身来与贾珝闲谈,说了几句就没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公子,刚刚在屋内,你是怎么看破我的易容的?” 贾珝笑道:“方才我闻到了一股清新脱俗的幽香。” 阿朱还以为是自己的易容术有破绽,听贾珝这话,才反应过来,喜道:“原来是这样!” 说完她又想起贾珝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脸又变得通红,羞得转向前面去划桨。 阿朱心中佩服贾珝的心细,又想方才贾珝虽然出手凶狠,但接连和过彦之、崔百泉、鸠摩智三人过招都是云淡风轻,尽显英雄本色。 她向来最佩服的就是英雄豪杰,难免被其吸引,回忆其豪迈英姿…… 想了一会儿,阿朱忽然惊醒过来:“阿朱啊阿朱,这人多半是打伤公子的贾珝,是慕容家的仇人,你在想什么呀!!!” 缓了会儿,稳定下心神,阿朱又转过去,装作满脸的好奇,试探道:“公子,你怎么认识我家舅老爷的呀?” 第二百六十四章 曼陀山庄 夕阳西下,湖面如镜,彩霞间几只小船先后划着。 贾珝忽然招了招手,王乾元赶紧命令手下划船靠近。 “马上要太黑了,去参合庄也晚了,我听说这附近有一岛,名为曼陀山庄,我们去那里歇息一晚。” 听闻“曼陀山庄”四个字,王乾元脸色微变,有些迟疑。 曼陀山庄地势比燕子坞还隐秘,姑苏许多本地人都不得而知,贾珝一个金陵人士,如何听说过的? 王乾元只是心中暗叹,锦衣卫刺探情报的恐怖能力…… 见王乾元犹豫,贾珝不爽了。 你能给本侯送董小宛,本侯很高兴,但是你敢打扰本侯找王语嫣,本侯不喜欢。 贾珝面色一冷,淡淡的道:“我听说曼陀山庄是你们姑苏王家的地盘,怎么,我去不得?” 王乾元被贾珝这变脸速度给吓了一跳,想起他的手段就有些不寒而栗,连忙表态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有什么王家的地盘……曼陀山庄,公子自然是去的!” 贾珝才淡淡的嗯了声。 阿朱阿碧两个小姑娘哪见过这阵仗?贾珝冷脸时,她们都大气不敢喘,见着舅老爷对贾珝如此恭敬,两人都有些拘谨了。 虽然刚刚一路闲聊,没从贾珝口中问出什么,但如今看着王乾元这反应,阿朱也在心中确定了猜测。 但如今当着贾珝的面,又不敢和阿碧明言,她只能在心底装着糊涂。 王乾元告罪一声,命盐帮弟子加快划船速度。 曼陀山庄原本确实是姑苏王家的地盘,是他二弟的住处,但他二弟娶妻不久后就死了,如今是他弟媳王夫人寡居之地,他自然不好去。 王夫人生性古怪,手段残忍,经常胡乱杀人,既得罪了官府,又跟武林中人多结仇家,全凭曼陀山庄隐秘,王家在姑苏势大,才得以保全。 但眼下贾珝指名道姓要去曼陀山庄,王乾元了也没了办法。 但他深知王夫人的古怪性子,若她把贾珝得罪深了,不说她曼陀山庄有难,恐怕还会连累整个姑苏王家。 所以他要先行一步,一是警告提醒王夫人,二是准备招待贾珝。 贾珝也会意,直接让一众锦衣卫也跟着去。他这船上三个漂亮妹子,这些人留下都煞风景。 阿朱阿碧也懂王乾元的打算,手中默契的慢了下来,小船缓缓的在湖上漂着。 又划了一会儿,三人才说起了话。 阿碧道:“公子伱可害惨了我和阿朱姐姐,曼陀山庄的舅太太不许我们燕子坞的人上门,若是被她抓住了,少说要给我们几个耳光吃。” 阿朱听闻瞪了她一眼,王夫人和慕容家不合,这是家丑,怎么能往外说呢? 好在贾珝对这些事都清楚,也没深问。 他笑了笑:“你俩是跟着我去的,就算岛上住的是太后娘娘,也绝不敢给你们耳光吃。” 贾珝这话说得心安理得,没有半点在妹子面前吹牛装逼的成分。 阿碧吐了吐舌头,才想起王夫人虽凶,但贾珝的狠辣手段也不差…… “那好,公子,等上了岛了,你可得护好我。” 贾珝轻笑一声:“你是我什么人啊,我就护着你?” 阿碧是个正经女孩,从没被人这么调戏过,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话都说不出半句了。 贾珝逗了她两句,又去找阿朱闲聊。小龙女见着他勾搭这对俏姐妹儿,也没什么反应。 她见旁人都走光了,就摘下了面纱,侧身把手伸入湖里浣着手。 登时阿朱阿碧谈笑的声音都戛然而止了,两双妙目都落在小龙女的脸上,目不转睛的。 即便两人是女子,也被小龙女的神颜给惊艳到了…… 阿朱和阿碧对视一样,心中默契的想,这位姑娘,竟然有几分曼陀山庄表小姐的品格…… 贾珝也看见了,又想直接把她按在这船上。。。 但他还没有这般禽兽。 只能再次忍下。 天色渐晚,阿朱阿碧持桨缓缓荡舟,贾珝仰躺在船底,头枕在小龙女柔软的大腿上,仰望星空。 天上繁星闪烁,四下湖面一片寂静,淡淡的花香随着清风飘来,但不及小龙女的体香好闻。 忽地阿朱指向远处一团火光,“公子,到了……” 远处岸边一片郁郁葱葱,枝条随风飞舞,景色宜人。 王乾元站在码头口等候着,一个鹅黄绸衫的绝美妇人落后他一步站着,那人生得貌美,只是小脸上满是怨气。 “大哥不妨明说吧,来人是钦差大臣?还是郡王世子?劳烦得你陪游,忙前忙后的!” 王夫人十分厌男,如果有男人擅自到曼陀山庄来,均须斩断双足,做了花肥。 而如今却要被逼着迎接、招待男子,别提她有多难受了。 王乾元知道她的古怪脾气,只能说出贾珝身份,让她忌惮。 “什么钦差大臣、郡王世子,盐帮随便就打发应付了,哪用我伏低做小?” 听他这话,王夫人更奇了,暗自腹诽道:“难不成还是皇帝南巡?” “是锦衣指挥使,永安侯贾珝。” 王夫人也是一愣,江南之地的江湖人就没有人不知道贾珝的。 顿时她脑海中就想起了关于贾珝的传闻,武魁、天子近臣、盐岛立克群雄、灭全真、灭魔教…… 忽地王夫人想起慕容复在这贾珝手底吃过瘪,被打的在床上躺了一月,她女儿王语嫣都哭了好几场——莫名的王夫人对这要登岛的贾珝,恨意减轻了些。 王乾元回头看了她一眼:“你素日里惹事害人,动不动就砍人手脚,官府江湖里的仇家,我都给你压下去了,但若是今晚开罪了他,谁也没办法了。” 王乾元踱步道:他武功高强,你这岛上的侍女加起,都不够他只手打的。 “再说他执掌锦衣卫,想挑你的错处、姑苏王家的错处都轻而易举。” 听这些话,王夫人脸色很不好看…… 两人说着,就见黑夜中隐隐漂来一艘小船,都是噤声候立。 码头上灯火通明,等船靠近几丈远时,王夫人方才看清了来人,视线立即锁定在了船上男子的身上。 身形颀长,锦衣玉带,风流倜傥。 王夫人见贾珝比传闻中还俊俏,又注意到他身边的三名女子,顿时看穿了他的风流本性,就对他厌恶至极…… 突然有个想法,要不在正文就不收王语嫣了,反正她心里全是表哥。 咱收李青萝,当王语嫣后爸,然后…… 只是个想法,各位书友老爷发言讨论一下,评论区和群里,我再决定。 主要是武综全是收王语嫣,我想搞点花样。 反正王语嫣、李青萝在正文只能收一个。 姆盖饭一举报就封书,我是不敢尝试的,这书本来风险就很高…… 第二百六十五章 李青萝 王夫人看向贾珝时,贾珝也在看着她。 贾珝视线略过王乾元,落在那鹅黄绸衫的少妇身上,忽然便想起了大理无量山琅嬛福地中的玉像。 眼前的美妇,也是娇艳绝伦,与那玉像足有五六分相似,只是年纪不同。 此人便是李秋水之女,王夫人了。 王夫人身侧站了两排九对青衣女子,作婢女打扮,手中执长剑,都是貌美如花。贾珝看得眼前一亮。 小船靠近,贾珝和小龙女跳下船来,王乾元连忙迎上。 他介绍道:“公子,这是亡弟的遗孀,也是曼陀山庄的主人。” 王夫人心高气傲,即便知道贾珝身份尊贵,也是绝不肯低头。 但人都是畏强的,她见王乾元在贾珝面前如此卑躬屈膝,也不敢托大,便冷淡道:“欢迎公子光临寒舍,正是蓬荜生辉!” 王夫人声音甚具威严,但也颇为清脆动听。贾珝又嗅到她身上熟韵的香气,难免心思一动…… 但王夫人厌恶男人,贾珝又没有硬贴上去的习惯,只是淡淡道:“叨扰了,夫人。” 王乾元迎着贾珝向里走,王夫人等在后方,忽然地拦住了阿朱阿碧。 姐妹俩有些惊慌,连忙行礼道:“舅太太好。” 王夫人冷哼一声,她还在疑惑贾珝是如何知晓曼陀山庄的,见着两人才反应过来。 “哼,阿朱、阿碧,原来是你们这两个小蹄子搞的鬼!把外边的臭男人引到我山庄来!” 王夫人对慕容家没什么好感,连带着也对两个姑娘十分厌恶。 她冷冷的道:“复官这小子又在打什么主意?他就是不学好,鬼鬼祟祟地专做歹事。” 阿朱矮身行礼道:“启禀舅太太,这位公子是要去燕子坞,但天色渐晚,临行改道来的曼陀山庄,婢子绝没提及山庄半句。我家公子出门去了,此事跟他也无干系。” 王夫人只是冷笑:“哼,花言巧语,看我不把你们手脚砍断,去做花肥!” 阿朱阿碧听闻都是身子一颤,小脸苍白,王夫人可是凶名远扬的。 “阿朱阿碧。”忽然前方的贾珝唤道。 贾珝自然是一直关注着后边的动静,只是等王夫人威胁过姐妹俩后,他才出声解围…… 王夫人心中奇怪,阿朱阿碧是慕容复的婢女,怎么会跟贾珝搞到一起? 但眼下她不好发作,只是冷笑一声,让开了身位。 阿朱阿碧如蒙大赦,连忙跟上贾珝。 贾珝来的突然,天色已深,山庄来不及准备宴饮,只是安排下贾珝一行人住下后,送去上佳的吃食。 院内,贾珝和小龙女吃着晚饭,又拣了几盘菜食,命人送到院内阿朱阿碧屋内。 饭后,他请来两姐妹喝茶消食。 如今天色已黑,自然是见不到王语嫣这种闺阁女子的,只能等明日了。 阿碧娇嗔道:“公子,你要来曼陀山庄玩,可是害苦了我们,舅太太说要砍了我和阿朱姐姐的手脚去做花肥。” 贾珝端着茶杯笑道:“伱们跟在我身旁就是,我既然把你们带进来了,就会完整的带出去。” 他喝了一口茶,摇头道:“这茶没有阿碧泡的好喝,阿碧这双巧手,被砍了多可惜?” 阿碧喜滋滋的抿嘴一笑,她很喜欢这种被夸奖的感觉。但以慕容复的性格,成天只想着复国,绝不会和她说这种话。 阿朱已确定贾珝的身份,此时又冷静了下来,还记着他在盐岛上打伤慕容复的仇,也不主动和贾珝搭话了,只是偶尔答应一句。 她倒是没和阿碧言明,只怕阿碧知道贾珝身份后,露了破绽。只等和贾珝一行人分开后,才与阿碧明说。 喝过茶,两个姑娘回屋,贾珝带着小龙女洗漱完。 “别脱!我要的就是这身……” 屋内传来一阵窸窣的声音…… 院内另一间屋里,阿朱阿碧正准备躺下,忽然门被敲响了。 “谁啊?” 阿碧回头看了眼阿朱,脸色有些担忧。她怕是王夫人派人来找麻烦。 门外传来银铃般的笑声,“是我!两位妹子,快开门呀。” 两人听出是王语嫣丫鬟幽草的声音,才松了口气,阿朱去开了门。 门外也是个漂亮的少女,她进屋一手拉着阿朱,一手拉着阿碧,三人好不亲密的一阵叙旧。 三女自幼经常一块玩耍,只是后来因为两家的交恶,很难凑到一起。 “好不容易你来了,可得多留几天。” 阿碧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得:“估计明儿就走了,不然舅太太要砍我们手脚了。” 幽草叹了口气,忽然又记起了自己的正事。 她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差点把正事忘了!姑娘找你们有事,你们快跟我走吧。” 阿朱阿碧对视了一眼,皆面露难色,阿碧吞吞吐吐道:“不行啊,我们不能出去,舅太太也不让我们见姑娘……” 幽草就笑,“怎么,你们只听夫人的话,不听姑娘的?” 阿朱一阵迟疑:“舅太太以为这位公子是我们引来了,心中正恨着我俩。我们待在这院里安全,若单独被舅太太遇见了,恐怕……” 两女都知道,王夫人不敢拿贾珝咋样,但她们两个丫鬟,还是随意搓得圆捏得扁。 阿碧说:“要不让姑娘过来吧。” “我家姑娘不见外间不相干的男人,你不知道?姑娘要问表少爷的事,还挺急的。而且这大晚上的,我们去姑娘院里,怎么会遇见太太?” 幽草又求道,“姑娘请不去你们二位,我也不好交差,两位妹妹算可怜可怜我吧!” 阿朱阿碧都是善良心软的姑娘,听幽草这么说,都没了办法。 阿朱心想,若遇见了王夫人,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便让幽草来给贾珝带话。 “好吧,我们跟你走。”阿朱说。 阿碧也说:“如果我们被砍了作了花肥,以后逢年过节,幽草姐姐可得来看我们。” “呸!”阿朱和幽草都说。 然后阿朱阿碧跟着幽草,悄悄的出了院子。路过主屋时,还听到一阵哼唧啪啪哼唧的声音。 三女都是单纯的闺阁女子,都是满脸的疑惑,但也没多想。 第二百六十八章 将毒妇王李氏拿下! 贾珝和小龙女走后,王语嫣、阿朱、阿碧还愣在原地。 阿碧叫道:“坏了,公子要去找舅太太的麻烦,阿朱姐姐你快想个办法啊!” “我能有什么办法……”阿朱眉头紧皱,她又看向王语嫣,“姑娘,你可知道这位公子是谁?” 原本阿朱想着,等和贾珝一行人分开后,再将他的身份告诉阿碧。免得阿碧和贾珝相处时惹了对方不喜。 至于王语嫣,阿朱是不准备说的。 因为王语嫣心系慕容复的事,她们都清楚,让王语嫣知道了登岛的公子是打伤慕容复的贾珝后,她也做不了什么,只会徒增烦劳忧愁。 但如今事态严重,她只能把贾珝的真实身份,告诉两女。 至少,让她们有个心理准备。 “公子是谁?”阿碧有些奇怪,“阿朱姐姐,你怎么知道的?” 王语嫣一向不关注外边的男人,经阿朱一提醒,才思考起贾珝的身份来。忽地眉头一颦! 她十分聪慧,结合贾珝的年纪、武功、权势……仔细一推理,就有了一些猜测。 王语嫣迟疑片刻,有些难以置信道:“难道他就是,在盐岛上打伤表哥的,一等伯贾珝?” 阿碧满脸惊诧之色! “应该错不了,这位公子九成都是贾珝。”阿朱重重的点头,“还有姑娘,贾珝不是一等伯,他升侯爵了,一等永安侯……” 王语嫣一直待在曼陀山庄,不仅消息闭塞,她本身也不关心外边的事,在乎的只有表哥。 燕子坞一直在收集这些江湖情报,阿朱阿碧做为慕容复的使婢,也经常阅览。 阿朱便继续道:“永安侯正月里南下,攻破终南山灭了全真,又去塞外灭了明教,然后向江南来……算算时间,正好是他。这位公子不仅作风和永安侯一样,身边的护卫仆役,也像极了锦衣卫的风格!” 王语嫣紧咬着红唇,心想这人是贾珝,打伤表哥的仇人,自己刚刚却被他抱了一路! 而且母亲惹到了这种“狠角色”,今夜的事哪还能善了? “姑娘,阿朱姐姐,伱们说什么呢……公子,怎么可能是贾珝?”阿碧颤声道。 她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公子虽然狠厉了些,但对她们是十分温柔的,不仅两次搭救她们,还要找王夫人给她报仇…… 当时贾珝说要去找王夫人,阿碧虽然不好开口,但心里是喜滋滋的。 “不好!”阿朱忽然说道:“他来曼陀山庄是有预谋的,我们快去看看!” 王语嫣虽然有惊人的记忆力,不仅熟记各家各派武学,对招式的理解也很深,甚至是随口点拨就能使人武功大增,以至融会贯通之境界。 但是王语嫣谋略并不突出。 反倒是阿朱很有急智谋略,能看出一点贾珝的心思。 阿朱说罢,王语嫣心急如焚。 她知道自己母亲杀人太多,她平日里说了无数次,但王夫人从不会听她的,如今触怒了贾珝,那后果可想而知…… 王语嫣连忙小跑的出了石屋,阿朱阿碧也牵着手跟上。 …… 一院内,贾珝坐在主位上,边拍桌子边骂。 “王乾元,你这弟媳当地残害百姓,滥杀无辜,残忍到斩人肢体去做花肥,真是令人发指,天理难容!” “你作为王家之主,治家不严,该当何罪!” 王乾元来时已经听说了今晚的事,吓得老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在心中把王夫人骂了个半死。 都给你交代了,不要招惹了这杀星,明知道他对那两个慕容家的婢女有意思,还要去砍她们手臂,真是害死人不偿命…… “侯爷,王家知罪。我治家不严,酿成大错,还请侯爷治罪……” 王乾元知晓贾珝的杀伐果断的性子,一时被吓得也不敢辩解。 贾珝眉头一皱,不动声色地道:“盐务整顿如火如荼,正需盐帮稳定大局,如今帮主之位空悬,你可不要自误啊。” 王乾元瞬间冷静下来,领悟了贾珝话中深意,忙道:“王家甘愿领罚……但今夜之事,都是王李氏一人所为,还请侯爷明鉴。” 贾珝冷哼一声,不可置否。 “这王李氏如此嚣张,仍然逍遥法外,当地的官府做什么吃的?你派人去,即刻将毒妇王李氏捉拿!” “不用了,我自己来了!”院外突然响起一个清朗威严的女声。 忽地一队持剑婢女鱼贯而入,足有二十三人,占据屋内四方,与贾珝所领的一旗锦衣卫隐隐对峙着。 王乾元看见这一幕,眼前一黑差点栽倒下去,他忙转身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还不下去!” 但是这些婢女都是由王夫人蓄养,根本不给他这个王家家主的面子。 只见王夫人入屋来,她满脸冷峻之色,一身明黄色的衫裙,还露着半个雪子。 她的道理很大,贾珝目测有d。 毕竟是熟妇了。 【那张波涛汹涌的图没过审核。】 “王李氏,你这是想干什么?造反吗?”贾珝笑了。 王乾元听这话,突然双眼一闭,向前重重的栽倒,似乎是被吓得晕厥了过去。 贾珝挥挥手,便有锦衣卫将他拖开。 听着那“造反”二字,王夫人眉头一皱,她负气道: “民妇所来,只是想把这事说清楚。阿朱阿碧二人是慕容家婢女,我处罚她们,与侯爷何干?” “大汉律法规定,主家尚且不能擅自处死家奴,你又有何权利斩她们手脚?” 贾珝冷冷地道:“你肆意屠杀大理国人,甚至逼一些男人杀害正妻,续弦外室,真是恶贯满盈,罄竹难书!” “大理国人都该死!”王夫人突然发疯似的叫道,“那些负心汉也都该死!” 贾珝懒得跟她废话,闪身下去一个巴掌甩出。 “啪!” 王夫人应声倒地,她躺在地上捂着脸,侧头看向贾珝,气得波涛汹涌。 那几十名持剑婢女见状,立即攻了上来。 贾珝催动乾坤大挪移,唰地一下将所有婢女手中的长剑吸了过来,用强大的内力压成一个大铁球,顿时满堂惊骇,无人敢上前一步。 王语嫣刚好赶到,看见倒地的王夫人叫道: “妈!” 第二百六十七章 趁机发难 忽然王语嫣看见了身旁红衣的小龙女,才恍然想起,刚才该让这红衣女子带着她的。 只是情况紧急,忘了这茬。王语嫣心中一羞,红润的脸蛋似乎能掐出水一般。 心想这位公子也是关心阿朱阿碧的紧,自己忘了,他也忘了…… 但如今都抱了一路了,马上就到花肥房了,王语嫣也没开口说起这事,免得两个人都尴尬。 王语嫣心中想道:“虽然这于礼不合,但都是为了救人,只要我们问心无愧就好……想来就算表哥知道了,也会理解的。” 贾珝和小龙女的轻功都是当世一流,片刻便来到曼陀山庄外围的一处大石屋外。 三人落地,贾珝放开了王语嫣的柔软小腰时,下意识的在她腰间软肉上摸了一把。 王语嫣来到这大石屋外,一颗芳心满是紧张,生怕自己来晚了一步,所以没注意到腰间的异常…… 她去敲门喊着:“严妈妈,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贾珝看的一愣,随手拉开了王语嫣,一脚踹开了花肥房的门。 只见一个驼背的老婆子回头看向他们三人,老太婆容貌丑陋至极,凶神恶煞,手里拿着一把雪亮的长刀磨着,等着一旁锅中的沸水煮开。 另一边阿朱阿碧两姐妹给绑在了两根铁柱子上,口中塞了布条,眼泪汪汪的,吓得小脸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阿碧看着贾珝就哭了出来,阿朱也呜呜呜的叫着。 那老婆子见着贾珝,就恶狠狠地问道:“小姐,他是谁?” 老婆子又望见小龙女,指着她喃喃道:“哦,小姐,你是来送花肥的?我最不爱见美貌姑娘,她和这两个小妞一样,都砍断一只手,那才好看。” “不是不是,”王语嫣直摆手,“我妈找伱有事,你快去吧……” 贾珝眼神不善,这老婆子专做“花肥”,也是杀人无数,如今差点伤了阿朱阿碧,又说要斩他小龙女的手臂,贾珝如何能忍? 他快步上前,老婆子见他来势汹汹,举刀就劈,这老太婆只会微末武功,在贾珝眼里和普通人无异。 他一脚踢出,直接将老太婆踢飞出去,撞翻了灶锅,滚烫的沸水淋了她一身! 登时老太婆凄惨的叫了起来,哀嚎声如同厉鬼一般。王语嫣被这恐怖的场景吓了一跳,差点摔倒。 贾珝冷着脸,踢出掉落的长刀,那雪亮的长刀“咻”的一下飞了出去,将老太婆钉死在地板上,瞬间哀嚎声停下,屋内恢复平静。 贾珝扯掉绑住阿朱阿碧的麻绳。 “你们怎么样,没事吧?” 右边才牵上阿朱的手,左边阿碧大晚上的受了惊吓浑身软绵无力,解绑后就往他身上倒去。 顿时贾珝将少女抱个满怀。 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雪子撞到他身上的触感。 他一手就搂住阿碧的腰肢,“怎么了?” 阿碧后知后觉,脸色发烫的直起身子来,脱离了贾珝的怀抱,但还被贾珝牵着手。 贾珝一手拉一个,不等两姐妹反应过来,就说道:“我叫你们待在院子里,怎么出来了?如果不是我找来……” 阿碧一耸一耸的抽泣着,半晌说不出话来,阿朱反应过来抽出了小手,低头道:“公子,是我们错了,给你添麻烦了。” “走!我带你们去找李青萝算账,她好大的胆子,平日里就残害人命,滥杀无辜,现在我带来的人都敢加害,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贾珝脸色冰冷的说着,又牵住了阿朱的手,带着两女向外走。 阿朱阿碧听了有些发懵,一时被贾珝拉着走。 她俩只是婢女,如今她们被救下了,按理此事就该完了,就算换做慕容复来,也不会为了她俩大费周章…… 王语嫣听贾珝叫出她母亲的名字,一时疑惑不已,但听贾珝话中的意思,是要去找她母亲的麻烦,一时急了。 王语嫣虽然不知道贾珝真实身份,但想来也不简单,生怕母亲王夫人出了事,立马拦住了贾珝的去路。 “公子,这件事有误会,我妈以为阿朱阿碧做错了事,才想处罚她们的……”王语嫣软声求道。 “误会?你妈以前杀这么多人也是误会?”贾珝冷笑道:“你妈一个寡妇失业的,有什么权利斩人手脚?真是目无王法。还拿人的肢体做花肥?我就没见过如此毒妇!” 王语嫣被贾珝一口一个“你妈”喷的说不出话来,贝齿紧咬,小脸气得通红。 如今“妈”还是偏口语的,就算升斗小民,也不会这么粗俗的一口一个“你妈”。 偏偏贾珝所说的都是事实,她也无法反驳。 贾珝可不会给王语嫣半点好脸色。 他知道王语嫣现在一心还是想着慕容复,就算他学习段誉,当一只百依百顺的舌忝狗,王语嫣也不会移情别恋。 段誉舌忝了一路,最后都当上大理国的皇帝了,王语嫣还是跟疯子表哥跑了…… 而且,向来只有女人舌忝贾珝的! 所以贾珝不会浪费力气去攻略王语嫣,而且采取特别手段,直接占有。 等王语嫣都成了贾珝的形状了,肏久生情,就不会想着慕容复了。 阿朱回过神来,也劝道:“是啊公子,舅太太是误会我们了,要不今晚就算了吧……” 阿朱考虑的是,慕容家和曼陀山庄本来就是不和,如果再因为她们两个婢女关系更加恶劣,就是她和阿碧的过错了。 而且说到底,慕容家和王家还是老亲,贾珝只是外人。 贾珝前不久才重伤了慕容复,当着盐岛群雄的面扫了慕容家的面子。 贾珝松开了阿朱阿碧的手,淡淡的扫了她们一眼,又看向阿朱:“你在教我做事?” 阿朱是三女中唯一知晓贾珝身份的,听他这话,不由得想起了他的凌厉手段,心中一寒,连忙低身行礼道:“婢子不敢。” 贾珝牵了小龙女的手,丢下三女不管,径直出了石屋。 刚好可以趁机对王夫人发难! 他决定的事,肯定不会因为一群女子求情而改变。 “公子!” 阿碧还在后面喊着。 第二百六十八章 将毒妇王李氏拿下! 贾珝和小龙女走后,王语嫣、阿朱、阿碧还愣在原地。 阿碧叫道:“坏了,公子要去找舅太太的麻烦,阿朱姐姐你快想个办法啊!” “我能有什么办法……”阿朱眉头紧皱,她又看向王语嫣,“姑娘,你可知道这位公子是谁?” 原本阿朱想着,等和贾珝一行人分开后,再将他的身份告诉阿碧。免得阿碧和贾珝相处时惹了对方不喜。 至于王语嫣,阿朱是不准备说的。 因为王语嫣心系慕容复的事,她们都清楚,让王语嫣知道了登岛的公子是打伤慕容复的贾珝后,她也做不了什么,只会徒增烦劳忧愁。 但如今事态严重,她只能把贾珝的真实身份,告诉两女。 至少,让她们有个心理准备。 “公子是谁?”阿碧有些奇怪,“阿朱姐姐,你怎么知道的?” 王语嫣一向不关注外边的男人,经阿朱一提醒,才思考起贾珝的身份来。忽地眉头一颦! 她十分聪慧,结合贾珝的年纪、武功、权势……仔细一推理,就有了一些猜测。 王语嫣迟疑片刻,有些难以置信道:“难道他就是,在盐岛上打伤表哥的,一等伯贾珝?” 阿碧满脸惊诧之色! “应该错不了,这位公子九成都是贾珝。”阿朱重重的点头,“还有姑娘,贾珝不是一等伯,他升侯爵了,一等永安侯……” 王语嫣一直待在曼陀山庄,不仅消息闭塞,她本身也不关心外边的事,在乎的只有表哥。 燕子坞一直在收集这些江湖情报,阿朱阿碧做为慕容复的使婢,也经常阅览。 阿朱便继续道:“永安侯正月里南下,攻破终南山灭了全真,又去塞外灭了明教,然后向江南来……算算时间,正好是他。这位公子不仅作风和永安侯一样,身边的护卫仆役,也像极了锦衣卫的风格!” 王语嫣紧咬着红唇,心想这人是贾珝,打伤表哥的仇人,自己刚刚却被他抱了一路! 而且母亲惹到了这种“狠角色”,今夜的事哪还能善了? “姑娘,阿朱姐姐,伱们说什么呢……公子,怎么可能是贾珝?”阿碧颤声道。 她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公子虽然狠厉了些,但对她们是十分温柔的,不仅两次搭救她们,还要找王夫人给她报仇…… 当时贾珝说要去找王夫人,阿碧虽然不好开口,但心里是喜滋滋的。 “不好!”阿朱忽然说道:“他来曼陀山庄是有预谋的,我们快去看看!” 王语嫣虽然有惊人的记忆力,不仅熟记各家各派武学,对招式的理解也很深,甚至是随口点拨就能使人武功大增,以至融会贯通之境界。 但是王语嫣谋略并不突出。 反倒是阿朱很有急智谋略,能看出一点贾珝的心思。 阿朱说罢,王语嫣心急如焚。 她知道自己母亲杀人太多,她平日里说了无数次,但王夫人从不会听她的,如今触怒了贾珝,那后果可想而知…… 王语嫣连忙小跑的出了石屋,阿朱阿碧也牵着手跟上。 …… 一院内,贾珝坐在主位上,边拍桌子边骂。 “王乾元,你这弟媳当地残害百姓,滥杀无辜,残忍到斩人肢体去做花肥,真是令人发指,天理难容!” “你作为王家之主,治家不严,该当何罪!” 王乾元来时已经听说了今晚的事,吓得老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在心中把王夫人骂了个半死。 都给你交代了,不要招惹了这杀星,明知道他对那两个慕容家的婢女有意思,还要去砍她们手臂,真是害死人不偿命…… “侯爷,王家知罪。我治家不严,酿成大错,还请侯爷治罪……” 王乾元知晓贾珝的杀伐果断的性子,一时被吓得也不敢辩解。 贾珝眉头一皱,不动声色地道:“盐务整顿如火如荼,正需盐帮稳定大局,如今帮主之位空悬,你可不要自误啊。” 王乾元瞬间冷静下来,领悟了贾珝话中深意,忙道:“王家甘愿领罚……但今夜之事,都是王李氏一人所为,还请侯爷明鉴。” 贾珝冷哼一声,不可置否。 “这王李氏如此嚣张,仍然逍遥法外,当地的官府做什么吃的?你派人去,即刻将毒妇王李氏捉拿!” “不用了,我自己来了!”院外突然响起一个清朗威严的女声。 忽地一队持剑婢女鱼贯而入,足有二十三人,占据屋内四方,与贾珝所领的一旗锦衣卫隐隐对峙着。 王乾元看见这一幕,眼前一黑差点栽倒下去,他忙转身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还不下去!” 但是这些婢女都是由王夫人蓄养,根本不给他这个王家家主的面子。 只见王夫人入屋来,她满脸冷峻之色,一身明黄色的衫裙,还露着半个雪子。 她的道理很大,贾珝目测有d。 毕竟是熟妇了。 【那张波涛汹涌的图没过审核。】 “王李氏,你这是想干什么?造反吗?”贾珝笑了。 王乾元听这话,突然双眼一闭,向前重重的栽倒,似乎是被吓得晕厥了过去。 贾珝挥挥手,便有锦衣卫将他拖开。 听着那“造反”二字,王夫人眉头一皱,她负气道: “民妇所来,只是想把这事说清楚。阿朱阿碧二人是慕容家婢女,我处罚她们,与侯爷何干?” “大汉律法规定,主家尚且不能擅自处死家奴,你又有何权利斩她们手脚?” 贾珝冷冷地道:“你肆意屠杀大理国人,甚至逼一些男人杀害正妻,续弦外室,真是恶贯满盈,罄竹难书!” “大理国人都该死!”王夫人突然发疯似的叫道,“那些负心汉也都该死!” 贾珝懒得跟她废话,闪身下去一个巴掌甩出。 “啪!” 王夫人应声倒地,她躺在地上捂着脸,侧头看向贾珝,气得波涛汹涌。 那几十名持剑婢女见状,立即攻了上来。 贾珝催动乾坤大挪移,唰地一下将所有婢女手中的长剑吸了过来,用强大的内力压成一个大铁球,顿时满堂惊骇,无人敢上前一步。 王语嫣刚好赶到,看见倒地的王夫人叫道: “妈!” 第二百六十九章 喜欢,上你 王语嫣跑进屋内,俯在王夫人身上,小脸紧绷的望着贾珝,眼神怯生生的满是惧怕,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 “公子……请你不要伤害我母亲。” 贾珝暖心一笑:“放心,你也跑不掉。” 王语嫣直接懵了。 阿朱阿碧原本满脸难以置信的,看向那几十把长剑绞成的铁球,听贾珝这话,也是齐刷刷的望向他。 贾珝一挥手,锦衣卫收到指令,抽刀逼近。 那些王夫人所蓄养的持剑侍女都被贾珝的武力震慑,又见王夫人没有出声,无人敢反抗,都被逼退了出去。 阿朱阿碧就拉着手,在王语嫣身边齐跪下求情:“公子,饶过舅太太这一回,姑娘更是无辜的,从未加害过谁。” 王夫人气急,去推两女,口中骂道:“都是你们两个小蹄子,把他引到山庄来。伱们慕容家玩的好一手借刀杀人啊!” 贾珝面无表情:“阿朱阿碧,你俩也出去。” 阿朱阿碧见他表情冷淡,也不敢违背,稍微迟疑,又替王夫人说了几句话,起身出去了。 “啪”地一声,大门重新关闭。屋内仅剩的王夫人、王语嫣,内心中也随之“咯噔”一下。 “贾珝,你想干什么!” 贾珝迎上王夫人狠辣的眼神,又看了眼王语嫣,淡淡的像是在宣判。 “王李氏草菅人命,蓄养私兵,其罪当诛,立即押送回京问罪。锦衣卫查抄魔窟曼陀山庄,一应财货充公,男丁流放,女眷罚为贱籍。” 王语嫣满脸的呆滞,她虽然不通俗事,但也知道,沦为贱籍是什么下场…… 一时又想起自家母亲往日里害了这么多人,这些都是她罪有应得的,难免伤心垂泪。 “放过我妈,一切罪责都让我来担吧……”王语嫣呜呜的哭着。 她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姑娘,遇上这种事,一时也思绪全无,没了应对之法。 “姓贾的,你少装模作样吓唬人,今天我算是认栽了,左右不过一死了之!你敢打我女儿的主意,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王夫人也不是小姑娘了,一眼就看破了贾珝的心思。 贾珝一笑,被戳破心思也不气恼。他是为了王语嫣,当然王夫人他也不会杀了。 虽然都是罪行累累,像是严妈妈这种老太婆就该死,但是王夫人这种顶级美妇人,贾珝还是愿意给她恕罪改过的机会的…… “你这曼陀山庄惨死了多少无辜冤魂?你死了后,先等他们找你算账吧!” 王夫人又坐起身来,抱住王语嫣,她雍容的脸上露出狰狞之色,气得雪子起伏晃动。 她手指着贾珝:“你等着吧,会有人来给我们母女俩报仇雪恨的。” 说着王夫人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向王语嫣胸口刺去。 王语嫣知道母亲要先杀了她,再自杀,心中也无怨恨,只是无比惧怕。 忽然一道黑影闪过,贾珝来到王夫人身前,两指夹住了刀刃。 “在本侯面前也敢行凶?我准你们去死了?” “啪!”贾珝又一巴掌甩在王夫人另一边的好脸上。 王夫人向后倒去,贾珝又抓着她的领口将她扯了起来,他冷冷地说:“等谁?等丁春秋?” 王夫人的明黄色纱裙本来领口很大,被这样一扯。 顿时大半个雪子都衤果露出来了。 贾珝一低头,看见一圈粉晕。 王夫人全然没发觉,她瞪大双眼,满脸惊诧:“你,你怎么知道……” 贾珝看着她张成“o”形的,樱桃小嘴。 想,塞点,什么东西。 王语嫣哭着俯身过来,抱住了贾珝的大腿哭着:“你松手,别打我妈了呜呜……” 贾珝瞥了王语嫣一眼,没管她。 “哼,天下有什么事能瞒得住锦衣卫的眼睛?” 当然这只是贾珝的托词,他总不能说自己开过上帝视角…… 丁春秋和李秋水将无崖子打下山崖后,带着李青萝和琅嬛福地的武功秘籍来到了苏州,李秋水为了掩人耳目,令女人叫丁春秋为爹。 后来李秋水跑去西夏勾引皇帝,丁春秋迷恋李秋水,对这个养女也是爱屋及乌,如今居住星宿海,经常回苏州来看望养女,学习琅嬛玉洞里的武功。 “你太小看我了吧?本侯连明教都能随手歼灭,一个小小的星宿派又有何惧?” 贾珝忽地拿住了王夫人的下巴,只觉王夫人的皮肤十分嫩滑柔软,不输二十多岁的女子。 “星宿派也是作恶多端,丁春秋那老怪如果敢找上门来,本侯刚好处决了他!” 王夫人反应过来,“啪”地一下打掉贾珝的手,她厌恶男人,更别说被别的男人摸了去。她气急败坏的怒骂道:“混账东西……” “啪!” 贾珝又是一巴掌甩在她脸上,这下他用了些力道,王夫人在地上都滚了一圈,披头散发,脸上立即肿了起来,留下几根清晰的指印。 “妈!” 王语嫣见着王夫人狼狈的模样,伤心的哭着,双膝双手并用的爬向王夫人。 贾珝看着她爬着时纤细的腰肢,和颤动的发丝,忽地抓住了她一只脚踝。 王语嫣一惊,回头看他,被吓得小脸雪白:“你干嘛……你放开!” 她坐起身上,拍着贾珝的手,呜呜地哭着。王语嫣伤心至极,又怕又忧,突然喊出:“表哥……” 贾珝不爽了。 “你喜欢慕容复?你个闺阁女子,怎么能对自家表哥生了私情?你的书读到哪去了,礼学到哪去了?真是不知廉耻。” 王语嫣被拆穿心事,脸色羞红,尤其贾珝骂到她痛处,直接让她羞愧难当。 “可惜慕容复一心复国,没空搭理你,就算你再喜欢他,也是白费……” 贾珝这话一出,直接给王语嫣造成巨量伤害,竟令她一时愣了下来,只是泪流不止。 贾珝突然抓住王语嫣的手腕,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抱起。 王语嫣又惊又羞,面红耳赤,她挣扎着。 “放开我,你放开我……” 贾珝又搂住她的细腰,认真的道。 “实不相瞒王姑娘,我从第一眼看见你时就想上你……不是,就喜欢上了你。” 第二百七十章 王姑娘,你也不想…… …… “出生,放开我女儿!” 王夫人看着这一幕,气得花枝乱颤,破口大骂着。 贾珝举着巴掌,还没落下来,王夫人就畏惧的避开。 方才贾珝那几巴掌,已经打散了她的心高气傲,让她认清了现实。 但她还在骂着:“你这个出生,你不是人……” “闭嘴!” 贾珝冷漠道:“从现在开始,你每说一个字,我就在伱脸上划一道口子,你这张小脸,说两句话就划满了。” 听着贾珝的威胁,王夫人被吓得瘫倒在地上,身子发抖,半天说不出来半个字。 如果贾珝直接说杀了她,她反而不会惧怕。 但威胁要毁她容貌,就戳到了王夫人的死穴。 她把容貌看得比性命都重要,段正淳虽然抛弃了她,以至于她变成个疯女人,遇见大理国人、负心人就杀。 但是王夫人内心还是幻想着,有朝一日和段正淳重聚,若毁了容貌,这个梦就破碎了…… 想到这种情况,王夫人吓得后退了几步。 “跪下。”贾珝喝道。 见王夫人不听,他运功把那把短刀吸到手中。 王夫人被吓得“啊”了一声,噗通一下就跪倒在地,像是鸵鸟一般把脸死死的埋了下去,翘起肥豚,生怕被贾珝毁了容。 王语嫣还是呜呜呜的哭着。 贾珝走到一旁的交椅上坐下,就把王语嫣放在大腿上,一手搂着她的美背,一手环住她的细腰。 王语嫣被抱着,只觉得又屈辱又害羞,哭得伤心极了。 忽然贾珝说: “王姑娘,你也不想你妈落了个死罪,被斩首示众,自个儿也被罚入贱籍,此后为奴为婢吧?” 王语嫣一下子收起了哭声,她望向贾珝,眼角有泪滴滑落,颤声说:“你要做什么?你什么意思?” 贾珝一只大手放在她布裙上,感受着大腿上的柔软。 王语嫣吓得叫了出来,“你无耻!” 一边鸵鸟状态的王夫人听着这动静抬起头来,看着女儿被贾珝欺负,她是又气又怒。 但自己无能为力,又真怕被贾珝毁了容貌,只能哭了起来…… “我与王姑娘一见倾心,欲纳你做妾室,不如王姑娘从了我吧,也算成了一段佳话。” “谁要给你做妾!”王语嫣满是哭腔地说,“你卑鄙无耻,欺负我们母女,算什么英雄好汉。” 贾珝笑道:“那要不我把你妈的手脚也切了,再做成花肥,刚好是你表哥家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王语嫣直接被吓哭了:“你不可以,你不可以……” 她哭得梨花带雨,几丝头发打湿粘在脸上,惹人怜惜。 “你妈切别人手脚的时候,想过这一天没?” 贾珝摇摇头说:“你不会以为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吧?大不了我将王李氏处死,让你进侯府做个婢女侍奉我,我是真喜欢你,才会给你个妾室的体面。” 贾珝循循善诱,他做这些事都很熟练了。 王语嫣本来就很聪明,哭一阵,想一阵后,就知道自己没的选择。 她强忍着泪水:“好,我答应你……” 贾珝直接低头,亲着她的脸颊。 “呀!”王语嫣惊叫一声,连忙避开,“你干什么呀!” 贾珝问:“你都是我的人了,亲一口咋了?” 王语嫣满脸红润,咬牙道:“不行,你要选好吉日,迎我过门,才能……亲我。否则,你就算得到我的人,也永远得不到我的心!” 贾珝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我一眼相中的是你的身体,要你心干什么?” 贾珝抬起王语嫣的下巴,有些好笑道:“你是想拖延时间,等慕容复来救你?” 王语嫣正挣扎着,忽然被他穿拆了心思,顿在原地。 贾珝拿出条手帕,擦着王语嫣脸上的泪痕。 “真是个傻孩子。你表哥不知道买通了多少人,在江湖上传起了‘北乔峰,南慕容’的幌子。他的功夫和乔峰相比差远了,在盐岛就不是我的对手,更不说如今了……” 王语嫣融汇多家武学,哪能不知道这些?只是人身处绝境,总要找点希望才能坚持下去罢了。 如今这个希望被贾珝戳破,瞬间王语嫣心情跌落谷底,满心的悲伤和绝望。 贾珝将这一切看在眼底,但他觉得还不够,还要继续打击。 “就算你表哥这半年来武功进步神速,但你有没有想过,他会愿意为了你和我作对,影响他慕容家的复国大计么?” “不会的,不会的……表哥会来救我的。”王语嫣有些麻木地说道。 贾珝再一次语言暴击,她双眼一丝神采都没有,魂儿都像是被抽掉了一般。 见着王语嫣心如死灰的模样,贾珝继续拉扯:“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王语嫣没有反应。 贾珝也不奇怪,继续淡淡的说:“只要慕容复他来救你了,我就放过你们母女,也不和慕容复计较。” 瞬间王语嫣双眼又亮了起来,她一把抓住贾珝的手臂,有些难以置信:“真的?你……不会骗我吧?” “现在这种情况,我需要骗你么?” 王语嫣听这话,心中就想:“等明天我就写信,让阿朱阿碧交给表哥,表哥知道贾珝不会因此记恨他,肯定会来救我们的……” 如此她又浮现出一丝希冀和期待,甚至对贾珝,也没有那么憎恨了。 王语嫣还是有些不放心,红唇轻启,缓缓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做……” 贾珝叹了口气,将粘在她嘴角的一丝头发拿掉。 “谁叫我是真的喜欢你呢。你母亲真的是犯下大错,无法饶恕,我是不想你被别人欺负了。” 王语嫣听这情话,一时双颊晕红,转开了头不敢与贾珝对视。 王语嫣想着,贾珝虽然欺负了她们母女,但对她的仰慕不假,否则也不会答应这种条件,如此想着,不自禁地有些暗自喜悦…… 她转过头来:“那你能先放开我么。” 忽地见贾珝低头要亲她,王语嫣连忙躲开:“你不是答应我了么?咱们说好的……你欺悔我!呜呜呜……” 贾珝哄着:“我为了你,都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了,给我亲下怎么了?嫣儿乖,不然我生气了。” 贾珝说着,又亲了上去,直接含住了那一双红唇。 “喔……” 第二百七十一章 琅嬛 王夫人见着那交椅上,贾珝正抱着王语嫣啃,心里就忍不住一阵绞痛。 贾珝那话哄一哄涉世未深的王语嫣还行,根本骗不过她这种,受过情伤的女人。 王夫人知道,像贾珝这种男人就算会放手,也只会在玩腻后抛弃你。 什么承诺,都是鬼话。 而且以慕容复的性子,一心想要复国当皇帝,哪会为了王语嫣得罪贾珝? 说不定慕容复还会劝说表妹嫁给贾珝,以此和贾珝攀上关系,妄图让贾珝助力他复国…… 这些王夫人心中都清楚,但是她真的怕被贾珝毁了容貌,一个字不敢开口。 她只能在心中哭泣:“我可怜的女儿啊,咱们母女真是命苦……” 贾珝和王语嫣吃了会儿嘴子,过瘾后才放开了她。 他心中有些得意,某段姓舔狗忙活一辈子一场空,他第一天见面就咬上舌头了。 哼哼! 王语嫣已经被亲懵了,脑袋里一片空白,半晌才回过神来。 贾珝抿了抿嘴唇:“今晚你去和阿朱阿碧睡。” 王语嫣从他怀里站了起来,只感觉有些腿软,扶着椅子才站稳,她不敢去看贾珝。 “我妈呢?” 贾珝一本正经道:“岳母大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夜我还要亲自审讯她一番。” 跪在地上的王夫人听贾珝叫她“岳母”,气得牙关紧咬,偏偏无力发作。 王语嫣满脸的紧张,她抓住了贾珝的手:“你答应过我的……” 贾珝起身搂住她,“放心,她是伱母亲,我还能杀了她不成?只是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一下。” 王语嫣心想贾珝仰慕她,怎么可能会伤害她母亲王夫人?就放下心来了。 “好。” 她挣脱了贾珝的怀抱,又把王夫人扶起到一旁的交椅上坐着。 “妈,我走了。” 王夫人淡淡的嗯了声。 她心思活络,如今这形势,想要翻盘是不可能的。 但既然贾珝对王语嫣有意,她未必不可以以此拿捏他,拿回些主动权。 想通这其中的关键之处,王夫人又恢复了气势,稳坐在交椅上,目光不善的打量着贾珝。 王语嫣松了口气,逃一般走了出去。 房门关闭,王夫人冷眼瞟着贾珝:“你想娶我女儿?” 贾珝乐了,他二话不说,上前“啪”的一巴掌将王夫人扇倒在地。 王夫人捂着脸满是难以置信。 “我让你坐了的?”贾珝反手又是一巴掌。 王夫人倒在地上,完全被打懵了。 她和贾珝冷冷的眼神对上,立即爬了起来,瓷实的跪好,下意识的又埋下头去…… 贾珝看着那挺翘起的,肥硕豚儿。 那紧绷时,中间有一条柔和的弧度,微微凹陷下去。 他眼神一闪。 …… 两个时辰后,已是凌晨时分,不久就要天亮了。 贾珝沐浴过进屋,走向床榻。 小龙女听见开门声就被惊醒,看见贾珝后才放下戒备。 贾珝抱住小龙女温热的娇躯,重新钻入暖好的被窝。 “怎么这么晚啊?” “忙了一阵,”贾珝吸了口她身上的香气,“睡吧,明天我们回去了。” 清晨。 贾珝内力深厚,几日几夜不睡也可以,昨夜虽然操劳,但是在小龙女被窝里补了一个时辰多的觉,也是容光焕发。 一早王语嫣就找上门来,要见王夫人。 贾珝拉了她的手说:“这事再说,你先带我去琅嬛玉洞。” 慕容家有“还施水阁”,曼陀山庄有质量更高的“琅嬛玉洞”。 虽然贾珝已有九大神功在身,武功到达瓶颈难以突破,学了其余各派武功也不会有多大提升。但技多不压身,闲着也是闲着。 王语嫣想,贾珝都知道她的家事,知晓琅嬛玉洞也很正常。 “好,我带你去。”她微微挣脱了下,但手还被贾珝捏着。 王语嫣心想,还好她怕被看出了破绽,没有叫上阿朱阿碧一起…… “不急,先来见过你姐姐。” 贾珝笑了笑,把王语嫣拉入内屋。见着容貌和她有几分相似的小龙女,王语嫣有些害羞。 迎着贾珝玩味的视线,她只能怯生生的喊了句,“姐姐。” 小龙女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叫我什么?” “啊……”王语嫣被问的脸色通红,她当然说不出口叫小龙女姐姐的缘由,吞吞吐吐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还好小龙女并不关心旁人,她拉过贾珝的手:“我们几时走?” 贾珝笑着:“马上就走,我先带你去个好地方。” 在王语嫣的带领下,三人穿过了大半个山庄,来到一临湖小楼之前。 三人进入其中,只见小楼内部构筑精致,藏书众多。 贾珝粗略了看了几眼,他对这些二三流门派的武功绝学不感兴趣,便对王语嫣道:“你去给我找来《小无相功》。” 小无相功也是逍遥派的一门内功,是逍遥子自创的武功,与降龙十八掌,六脉神剑等绝学一个层次。 说起来小无相功功效与乾坤大挪移有些重合,能提升武功威力、模仿其他武功、在关键时刻发挥更大的杀伤力和潜能。 当然也有差距,例如小无相功可以临场模仿敌人的招式。而乾坤大挪移是现学速成,对内力有一定的要求。 王语嫣听了一惊,贾珝开口就说出了琅嬛玉洞最上乘的武功绝学…… 她打开一个暗格,一本本的拿出几叠古旧的账簿堆在一起,那些账簿边角都卷起,看起来十分有年头了。 王语嫣道:“就是这些,但都是用密语写的,我和妈都看不懂,只有外公外婆知道。” 贾珝满脸的无所谓,他练武功从来就没理解过,把功法收集到直接推演就行。 他拿过翻阅一遍,只见上面写着“正月初一,收银九钱八分,付银八钱七分”等密语。 贾珝修得九大神功,对内息运转早有心得体会,知晓这是小无相功的秘籍,也能猜出个大概。 “收银九钱八分”,无非是吸气九次、凝息八次;“付银八钱七分”,对应是呼气八次、凝息七次…… 【检测到“小无相功”,是否进行推演?】 贾珝选择推演…… 第二百七十二章 秦红棉生气了 习得《小无相功》后,贾珝让小龙女也选几本。 小龙女摇摇头:“我才把全真剑法练会,再练玉女心经,有古墓派的武功就够了。” 贾珝听了也觉得没问题,等小龙女练了玉女心经,再传她左右互搏术,让她一个人也能双剑合璧。 双剑合璧的小龙女面对寻常宗师高手都够了,完全能在江湖上横着走。 三人回到山庄,王语嫣去见王夫人去。 一处幽静别院内,王语嫣见到了面容有些憔悴,双眼无神,仿佛经历重大打击的王夫人。 “妈……” 另一边,贾珝直接命人搬空了琅嬛玉洞内的武功秘籍,只等随行送入官船,再一路打包运回神京。 然后他领着众人登上一艘曼陀山庄的中型船只,走水路返回。 晌午时分与锦衣卫官船汇合,贾珝亲自监督众人运输武功秘籍上船,再由船上健妇搬运至三楼他居住的地方。 赵敏翻着一本本秘籍,顿感惊奇。 “小到云州秦家寨这种三四流势力,大到五岳剑派剑法、崆峒派拳法,都是面面俱到,连丐帮的打狗棒法和降龙十八掌都有几招,你哪儿找来的这么多武功秘籍?” 她汝阳王府也算是藏书众多,但和贾珝带回来的武功秘籍相比,竟然是连零头都不如。 贾珝一把抱过了赵敏,在她脸上香了几口:“晚上我来找你,细细说给你听。” 赵敏白了一眼推开了他,她饶有兴致的在众多秘籍里翻找起来,想着等下次和木婉清打架时,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贾珝又闲庭信步来到木婉清的住处,准备和她一起用饭,再午睡一番。 院里静悄悄的,没半个人影,贾珝向主屋走去。 入屋后贾珝就嗅到一股皂香味儿,扫视一番,就见着内屋的纱帘后有个曼妙的高挑身影。 她正在穿着衣,玉臂轻展,发丝柔顺,小腰纤细,布裙双腿修长。 贾珝知道木婉清是刚洗过澡,心中难免一动。 他放轻了脚步,缓步而上,走至纱后,忽然一顿…… 一个呼吸后,贾珝掀开纱帘,扑向那道身影。 帘后之人听见动静,猛地扭头过来,她还没看清,“啊!”地一声,就被贾珝扑到了软榻之上。 贾珝压着,这道柔软的,丰腴身子。 “婉儿,想死爷了!” 贾珝一手搂着,那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肢。 另一手摸着她浑圆的大腿。 “混账东西!” 突然身下传来一个冰冷又羞恼的声音,贾珝还有些熟悉,正是木婉清的师父,秦红棉! 贾珝适宜的停下手中动作,但是手还未拿开。 秦红棉猛烈挣扎着。 “伱还不滚开!”秦红棉几乎是怒吼出来。 想她十几年来守身如玉,今个竟被贾珝摸了去!而且贾珝还是…… 贾珝才后知后觉的起开,撑在榻上起身时,很自然的顶了一下。 他还在一边抱怨着:“婉清呢?怎么是你啊,你待在婉清的屋里干什么?还穿她的衣服。” 秦红棉闷哼一声,才站了起来,她脸色气得涨红,一巴掌朝贾珝脸上甩来,她耳光扇的呼呼作响,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但贾珝一抬手,就轻飘飘的拿住了她的手腕。秦红棉不依不饶,催动内力,另一巴掌也扇来。 贾珝笑了,捏住她手腕的手指横移一寸,扣住了她手腕上“列缺”与“偏历”两穴,瞬间封死她一身内力。 贾珝一拉一扯,秦红棉的另一巴掌就扇到了别处。 秦红棉非要甩贾珝两巴掌才肯罢休,她急运内力冲撞穴道,霎息间连冲五次,始终没能挣脱,只能反手又是一巴掌甩出。 贾珝退后一步躲开,“你有完没完?” 他捏住秦红棉的手腕,一招将她反身按在榻沿上,一巴掌朝她豚儿打去。 “啪!” 秦红棉瞬间僵在那里。 只有豚浪阵阵。 秦红棉瞬间激烈的反抗起来了,她怒喊着:“我要杀了你!” 贾珝把她的手按到腰窝里,甩手又是一巴掌落下。 “你要造反啊?想袭击本侯。” 秦红棉一直反抗。 贾珝的巴掌就“papap”的打个不停。 直到秦红棉没动弹了,脸埋在榻上,身子一抽一抽的。 很快往日的“修罗双刀”,竟然呜呜的哭出声来。 贾珝手掌抓了抓空气。 似乎在回味着那柔软。 他又扫了眼秦红棉熟韵的身子,微微凑拢说道:“你哭什么?等会让婉清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呢,别哭了,我也叫你师父,行了吧?” 秦红棉忽地收起了哭声,她转身狠狠地瞪了贾珝一眼,光洁的脸蛋上还有泪滴滑落。 贾珝只感觉一阵头大。 不是,上面的。 秦红棉心中气死,原本木婉清给贾珝做妾,她就不是很满意,一路随行都要认命了,反倒自己又被贾珝欺负了去。 秦红棉从未见过如此混蛋。自己是木婉清的师父,是他的长辈,贾珝都敢如此欺辱她! 秦红棉怒目圆睁,心中真想杀了贾珝,却知道两人实力差距过大,出手也是自取其辱。 她抹了把眼泪,怒道:“婉儿怎么看上了你这个混账男人!” 贾珝笑道:“还得多亏师父你逼她发的誓言,我掀了她面幕,她就一路从无量山追到扬州来,让我凭白得了这么个美人儿。” 秦红棉听这话气得要吐血,她当初逼迫木婉清发誓,就是怕她被负心男子欺骗,却不曾木婉清遇上这么个无奈。 她气不过,转身要去拿挂在墙上的修罗刀。 贾珝连忙说:“婉儿回来了,你别闹的大家都不好看。” 说着贾珝忙向屋外走。 秦红棉也听到了一阵清晰的脚步声,见着贾珝离开,她负气在脸上抹了把泪水,取下修罗双刀搁在桌上,就要去打包行李。 屋外贾珝撞上了刚洗完澡的木婉清。 原来是今天师徒俩刚对练过几场,切磋武功,两女打得大汗淋漓。 原本师徒俩生活节俭,但木婉清自从跟了贾珝,生活奢侈惯了,就命女婢烧水,她尊师重道,肯定让秦红棉先洗。 近日贾珝都在忙,没有临幸木婉清,师徒二人都是同吃同睡。 秦红棉来的突然,衣物也只带了一套,好在她和木婉清身形差不多,自然穿徒儿的衣服。 所以,才让贾珝误会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顽得花样 木婉清从外面走进来,后边还跟着两个婢女。 她瞧见贾珝从自己屋内走出,满是惊喜。 “你回来了呀。” “嗯,想我没?” 贾珝想起屋内的秦红棉,难免有些心虚…… 木婉清一阵小跑过来,撞入贾珝怀里,如同初恋的少女一般。 她一身素衣,头发还湿漉漉的。 如同出水芙蓉,娇艳动人。 两个婢女目不斜视,见着主子们亲热,很有眼力见的转身进了厢房。 “你连着两天出去,都不带上我!” 木婉清有些幽怨地说着。 她踮起脚尖,仰起一张小脸索吻。 贾珝揽住她柔若无骨的小腰,和她吃了一会儿嘴子。 他敷衍道:“又不是游山玩水,我出去是办正事的。” “那你带上小龙女?”木婉清有些吃醋。 “如果有下次,就带上伱?” 木婉清点点头,才露出笑容,她拉上贾珝往屋里走。 “中午在我屋里吃饭吧?” 贾珝说,好。 木婉清就很开心,最近木婉清的心情一直很不错。 她觉得自己嫁了良人,师父又跟跟在她身边享福,日子好不幸福。除了贾珝女人太多,这点给她造成了很多烦恼。 如今她被养在蜜罐里,相比之前,变化十分巨大。 清瘦的身子丰腴了一点,性格更是天翻地覆。没有一丝往日的泼辣和冰冷,在贾珝面前软绵绵的很乖巧。 “婉儿,你进来!”突然秦红棉在屋内吼道:“去收拾东西,跟我回无量山。” 木婉清被吓了一跳,有些疑惑的看向贾珝。 “我师父怎么了?” 贾珝笑了笑,“刚才她又跟我动手了,被我教训了一顿,正闹脾气呢。” “你怎么能这样,”木婉清抱着贾珝的手臂撒娇,“她是我师父,自小把我养大,还教我武功,你要让着她点。” 说着木婉清就拉着贾珝进入屋内,要给秦红棉道礼赔罪。 “师父,你就别生气了。” 秦红棉看着贾珝反应很激烈。 “婉儿,你现在翅膀硬了,不听我的了?好,你不走我走!从今往后,我只当没你这么个徒儿!” 秦红棉这话说的很重,态度决绝。木婉清双眼一红,就要落下泪来。 贾珝眉头微皱,但他自己惹的祸,肯定要自己解决。 思索一番后,他忽然地说道:“我昨天去了个地方,叫曼陀山庄……” 他这话一出,秦红棉和木婉清两女都是齐刷刷的看向他。 二女之前就是一起来江南刺杀王夫人,失败后一路逃亡才失散的。 “然后呢?” 木婉清摇着他的手。 贾珝说:“那山庄的女主人王夫人,是个心狠手辣的,喜欢砍人手脚作花肥,我让锦衣卫拿下了她,亲自教训了她一番,准备押送到神京去下狱问罪。” 贾珝又看向木婉清:“那王夫人说认识你,可是真的?” “那贱女人就在船上?”秦红棉扔下了手中行李。 贾珝没有说话, 秦红棉几乎是咬牙切齿,看向了贾珝道:“那贱女人不是好人,你快杀了她,也算是替天行道……你只要杀了她,我答应把婉儿嫁给你!” 贾珝白了她一眼,转身抱住木婉清笑道:“婉儿早是我的人了,还用你答应?再说锦衣卫办事是依法办理,我身为指挥使,也不能操权弄势,残害他人。” 他这冠冕堂皇的话,气得秦红棉脸色一黑。 “你做的恶事还少了?全真在江湖中都是名门正派,只是惹了你就被灭了,如今我叫你杀个贱人,你推三阻四。 “婚姻大事要听从父母之命,我没有答应,你们就是私自结合,算不得数!” 听她这话木婉清秀眉一皱,就无声哭了起来。秦红棉看得心疼,但还是撇过头去不看。 “算不算数可不由你说,你还能把她抢走不成?”贾珝见吊住了秦红棉,当下也不管她,抱起木婉清就往屋外走。 秦红棉气急,扔下行李不管。 她拎上修罗双刀跟上,还没出门,就被贾珝两指封住了内力…… 屋里有秦红棉,木婉清放不开,所以,贾珝只能抱着她一路到了书房。 贾珝把木婉清放在桌案上。 两人一阵说笑,又吃着嘴子。 “小婉儿,你是不是长胖了?” “哪有呀……” 木婉清心中在想,日后也不能松懈练武,不为了江湖争斗,而是保持身材状态和柔韧性。 贾珝吃着雪白的天鹅颈,在木婉清耳边说。 。。。 木婉清幽幽地剜了贾珝一眼,瞪了他一下。 但在贾珝的眼神之下,还是乖乖照做。 木婉清武功不俗,学的是暗器、剑法和身轻如燕的轻功,柔韧性肯定是一等一的好。 贾珝继续看着木婉清绝美的脸蛋。 她白腻的脸蛋上浸出粉润,光滑晶莹。身形婀娜,娇媚万状。 突然贾珝觉得,这桌案质量上佳,十分稳固,不摇不晃。更不会吱吱吱的响。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稍显急促。 然后敲门声响起。 “侯爷,下面送上来一份军报。” 贾珝听出是周芷若的声音,便喊道:“进来吧。” 门外。 周芷若推门而入。 到屋内,然后转身进入书房,她掀开帘子。 周芷若满脸的惊愕,表情直接失去了管理。 “你出去!” 木婉清喊着。 木婉清是妾,身份比她个婢女高。 周芷若一向摆的正自己的位置。 所以她转身就走。 但周芷若刚转身,贾珝就喊住了她。 “有什么事你说。” 她只能又转过来,低下头。 “暗探密报,无锡城外的那些西夏一品堂人马有动作了……” “哦。” 贾珝思考着,一品堂应该是去杏子林参合丐帮大会。 这事不用急。 甚至不去也可以,丐帮一群人,无关紧要。 周芷若汇报完,就准备退身出去。 …… 木婉清可以看见,周芷若幽怨的绝美脸蛋上,秀眉紧蹙,也瞬间被美到了。 木婉清虽不自惭形秽,但也心想,这种集妩媚与清丽于一身,又乖巧温顺的女子,连她都心生怜惜,更别说贾珝这种花心的男人了。 顿时心中的醋意,少了许多。 贾珝只感觉,还是这么。 第二百七十四章 离船 许久之后。 不出所料的,事后木婉清开始闹脾气了。 “呜呜呜……你就会欺负我。” 她哭得伤心,用着粉拳锤着贾珝的胸膛。 贾珝只能抱着她哄着:“婉儿乖,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你别哭了……” 虽然嘴上这么哄着木婉清,但贾珝对这次却十分满意。 他已经在盘算下一次了。 木婉清不是和赵敏不对付么?天天打架,闹得鸡飞狗跳。 那就让她俩在自己面前,好好的打一场。 贾珝也觉得,他该插手,帮自己后宫中的这两人,增进一下姐妹感情。 只是这般想,贾珝就十分期待。 当然木婉清哭得正伤心,他嘴上安慰哄人的软话也没停。 两人如同小情侣一般亲昵着,一旁的周芷若听着,只感觉自己不该在这里,而是该在船底…… 她默默的穿好了衣服。 她看了一眼两人亲密的模样,面无表情。 只是眼中的幽怨,更重了几分。 凭白又添了一分悲伤和其他复杂的情绪…… 周芷若想,以自己的身份和性格,往后都不可能有木婉清这般的待遇,被贾珝哄着关心着…… 她没有多看,就准备悄悄的转身离开,自己去清洗一番,不打扰两人。 忽地贾珝一手抓住了她的小手,周芷若心中一境,扭头与贾珝对视上。 霎时间,她有些慌乱无措。 她不想将自己的情绪,暴露在贾珝面前。 贾珝没有说话,只是将周芷若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周芷若内心的强大的,面对逆境都能迎难而上,这点委屈肯定不算什么。 所以贾珝一边哄着木婉清,一手抱着周芷若,掐掐她的细腰,揉了两下肚子,又抓住了她的小手十指紧握…… 木婉清看见了也只能暗自生闷气,相比之前未进门时,她已经成长了许多。 哄好两女后,贾珝出密报,出了书房,又进主屋去。 周芷若跟了出来,她有些匆忙的整理着有些凌乱的头发。 “侯爷,要带多少人?”周芷若试探道,“还有,我贝师姐她们,很想为你做事……” 贾珝听出这话有深意,他想了想说:“我一个人去,不准备带其余人。” 因为西夏一品堂用的是悲酥清风,中毒者全身不能动弹。 贾珝自身练了九阳神功能免疫,但他又没有悲酥清风的解药,其余人去再多都是累赘。 一个人反而好行动。 周芷若有些不解,但她想贾珝自有谋划,也没问出来,只是服侍着贾珝换了一身衣服。 贾珝换了身黑色劲装后,缓缓抱住了周芷若,亲了亲她。 “芷若,伱比婉清乖多了。”他温柔的用手梳着她的头发,“如果她们都像你一样乖,那我就省心了。” 周芷若俯在他怀里,淡淡的笑了一下。 “只要你乖,以后我把你抬进侯府,婉清她们有的,你也有。”贾珝日常画饼。 “当然了,你想带着倚天剑回去重振峨嵋派,我也支持你。” 听见这话,周芷若突然心中一动…… 但她心思敏感,也不知道贾珝是说的真心话,还是一时兴起随口哄她,甚至是在试探她…… “我能陪在侯爷身边,已经很满足了。”周芷若说。 贾珝掐了掐她水润的脸蛋,笑了笑也没说话。 “我走了。” 贾珝转身出屋,又去见了赵敏等女,就准备出发。 但走到楼梯口时,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来到了木婉清屋里。 屋内秦红棉正端坐在软榻上,小脸紧绷,神情肃穆,正在冲击被贾珝封住的内力。 贾珝虽然是随手一点,只封了她一处穴道,但留在她经脉中的九阳真气十分精悍,如同堤坝般封锁她的穴道,以她的实力,没个半天功夫很难冲开。 秦红棉听见脚步,还以为是木婉清回来了。 秦红棉正想摆脸色教训她一番,睁眼却看见了贾珝。 “你来干什么?” 秦红棉跳下榻来,趿拉上拖鞋,满脸的警觉。 “出去!” 忽略实力差距,秦红棉多次想杀了贾珝,但每次想起他是木婉清心爱的男人,都是心软了。 秦红棉到底不是真正狠心的人,便是怨恨十几年的情敌,一到真的动手便心软放弃了。 贾珝也是知道这点,所以才会容忍她经常动手动脚的。 但他想自己若被事情绊住,回来晚了,秦红棉冲开穴道后肯定要闹。 她是长辈,船上其余人未必管得住她,不如自个将她带上省事。 “你不是要杀王夫人么?走吧。” 秦红棉脸色一变,有些狐疑,立即厉声道:“你又在耍什么花招,还不如实交代!” 贾珝白了她一眼,只觉得她色厉内荏,还怪可爱的。 “你爱来不爱。” 说罢贾珝转身离去。 秦红棉只是犹豫了一秒钟,立即整理了一番衣饰,提上修罗双刀就跟了出去。 贾珝都没回头,听着那踏得哒哒响的脚步声,心中暗自发笑。 两人先后下了楼,来到甲板上。 “你不令船靠岸,也不放下小船,我们怎么走?”秦红棉气道。 此刻官船还在湖上行着,离岸边有个几十丈的距离。 “飞过去呗。”贾珝理所当然的说,“怎么,你不行啊?” 秦红棉暗自咬牙,恨了贾珝一眼,闭口不言了。 如今她穴道还被封着,怎么飞? 秦红棉和木婉清一般倔强,高傲,绝不肯主动向贾珝低头,求他给自己解穴。 而且这几十丈的距离犹如天堑,即便她解了穴,也不可能一口气飞到岸边去。 当然,江湖上能一口气飞过去的高手,绝对也是屈指可数。 贾珝看穿她心思,也不主动给她解穴。 这种冷傲的女人,你越主动,她反而越看轻了你。 贾珝也不事先出声,忽地扯下秦红棉背身碍事的修罗双刀扔到甲板上,双手将她横抱起来。 秦红棉反应过来正想发怒,贾珝脚尖一点,两人就飞跃于水面之上。 “混账东西!”秦红棉脸色涨红,伸手去扯贾珝的耳朵。 贾珝双手都抱在她身上,倒是没空招架,中了她的招。 当然贾珝绝不是吃亏的主,他右手上移。 第二百七十五章 故人 秦红棉瞬间双眼瞪直。 她绝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一时拼命挣扎起来,宁愿落水,也不想被贾珝欺负了去。 但是她内力还被封着,根本对贾珝没造成什么影响。 双人身影在湖上划过一道弧线,贾珝轻点湖面,内力震起圈圈涟漪,两人又飞升而上…… 秦红棉将这一幕看在眼底,心中暗自震惊贾珝的轻功之高,但也没想过善罢甘休。 她一手去扯贾珝的衣领,一巴掌就要往他脸上扇去。 “你有完没完?” 贾珝一手摁住秦红棉脑后,让她无法再作乱。 顿时秦红棉埋入贾珝怀里,只觉一股异常炽热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不禁让她满脸绯红。 这对一个守身如玉十几年,的成熟女人来说,难免太有冲击力。 就在她失神的片刻,两人已经来到了岸边,贾珝一落地就放开了秦红棉。 秦红棉才反应过来,想拔刀去砍贾珝,伸手到背后却抓了个空,只能对着贾珝一通大骂。 贾珝充耳不闻,只是淡淡的说:“你还杀不死那王夫人了?” 秦红棉立马压制住怒气:“那贱女人在哪儿?” “跟我来就是。” 贾珝找准方向就走,秦红棉咬咬牙,只能跟上。等杀了王夫人,再找贾珝算账! 一路无话,两人走了近十里地。暖阳高照,也是炎热难耐。 贾珝内力高深,不感疲劳,也不惧寒暑,自然没什么感觉。 但秦红棉内力被封着,走了许久后也感劳累,满头香汗。 但她心高气傲,绝不肯向贾珝低头,求他给自己解除穴道。只是一路默默冲击着被封固的穴道。 她忽地停下,再次不耐烦道:“那贱女人到底在哪里!你究竟在耍什么花招?” 秦红棉也是走南闯北多年,不该这么没定力。 但因为贾珝多次无礼的举动,她对贾珝已经非常不满了,自然没什么耐心。 “师父,伱还怕我把你卖了不成?”贾珝调笑着。 “呸!我可没你这种混账徒弟!”秦红棉横眉冷对。 贾珝笑了笑也不在意,他在想,若到了杏子林,再告诉秦红棉,王夫人其实在船上,她会是何种心情? 多半是会原地暴走。 又前去几里,遇一驿站,已有锦衣卫人手等候,贾珝命人牵马来。 秦红棉骑了马,方才轻松了许多。 她知道贾珝是在特意关照她,心中明了,嘴上却不说。 两人骑马又行了有几十里,忽见一杏子林,抬眼望去,杏花开得灿烂,云蒸霞蔚,半天一团红花。 只是林中偶尔扬尘树晃,人影窜动,不时传来喊叫之声,不知在发生什么大事。 “里面在干什么?”贾珝装作好奇,“走,我们进去看看。” 走江湖切记多管闲事,秦红棉根本不想掺和,见贾珝一马当先,她就想调转马头不管。 但她心想如今王夫人成了阶下囚,不杀了她也要羞辱一番,出一口恶气。 秦红棉不禁长叹一声,她拿出根黑布来蒙住脸面,打马跟上贾珝。 还在林外,两人就听见阵阵号角呜呜吹起,马蹄声混乱。 秦红棉吃了一惊,林中明显是有军卒部众,行军交兵,哪里是江湖上英雄好汉的相会? 她心中有些不想惹麻烦,但又想贾珝乃是锦衣指挥使,大汉朝廷的永安侯,心中顿时没了忧虑。 贾珝也不着急,潜用内力,仔细倾听,就听到一个声音:“丐帮帮主何在?还不上前跪拜我家将军?” 听这话,他就知道一品堂的人也才赶到杏子林。不曾想尽兴一炮后,竟然来的时机刚刚好。 两人进入林中,就见两波人对立。 一群人是衣衫褴褛的叫花子,对立的是近百骑兵,旗帜上绣着“赫连”两个白字。 秦红棉心道:“这好像不是大汉的军队?但是江南之地,又怎会出现别国的兵马?他们又怎会和丐帮冲突?” “而且南地丐帮以净衣派为主,怎么会聚集这么多污衣派的叫花子?” 贾珝就在她身边,秦红棉也知道自己开口一问就能得到答案。 但是她就是不想和贾珝说话。 秦红棉见林中搭着台子,台上还有两个人在交手。 就大约猜出了局势,心中不想掺和这些麻烦,只想去那王夫人面前羞辱她一番…… 贾珝看着那演舞台一人身上,表情十分古怪。 那乞丐也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与其他人无异,只是那张有些沧桑的脸,让贾珝感到十分熟悉。 “苏灿?他还真做了乞丐!” 贾珝在心中发笑,又在盘算着如何把他推上丐帮帮主的职位,借此将自己的影响力扩散到这个天下第一帮…… 贾珝再看向和苏灿相斗的那人。 那男人身材又高又瘦,如同一根竹竿,一张脸也是长得磕碜。 他手上拿着一对奇怪兵器,柄长三尺,尖端是只五指钢爪。 贾珝认出了这武器,便知他是四大恶人中的云中鹤。 此时武林中有两大采花贼,一是万里独行田伯光,二是穷凶极恶云中鹤。 贾珝想他初入江湖时就宰了田伯光,那今天云中鹤也别想跑…… 再看台上,云中鹤招式变化无常,长腿远跨,钢爪横掠,宛然便如一只仙鹤扑击苏灿。 苏灿身子只是微微移动,就险而又险的躲开那钢爪,一巴掌扇在云中鹤脸面上,后仰一脚踢在云中鹤肚子上,顺势倒下身。 苏灿斜躺在地上,只用一脚、一手肘支撑整个身体。 忽然丐帮中有老者喊道:“睡梦罗汉拳?他怎么会洪日庆长老的功夫!” 云中鹤当众出了丑,一张丑脸怒不可遏,“臭乞丐,老子要敲碎你的脑袋!” 说罢他再次攻上,一对铁爪钢杖斜刮直刺,似乎不成章法,却让苏灿连连退回。 正是云中鹤的绝技,鹤蛇八打。 但苏灿的睡梦罗汉拳显然更为高明,不仅身法奇妙,接连躲过云中鹤杀招,还左一拳,右一掌的打在云中鹤身上。 云中鹤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用杖撑着台子才没倒下。 一众丐帮弟子立即爆发出呼声,苏灿也如同作秀一般向四周挥手致意。 忽的贾珝眉头一皱…… 第二百七十六章 飞叶杀人 丐帮众人正因苏灿败了西夏一品堂高手而欢喜,但内力深厚贾珝却敏锐的察觉,自己身体的异样。 他眼睛微酸,身子隐约感觉不适,贾珝顿时就知道是悲酥清风。 贾珝便立即运转起九阳神功,腾腾至阳热气蔓延全身,身上的不适感立即便散去了。 贾珝才彻底放心下来,他不像段誉那般好运,莽牯朱蛤自个钻入口中,什么机缘都要自己去争抢。 幸好九阳神功是疗伤圣典,百病不生,诸毒不侵。虽然不能抵挡十香软筋散,却也不惧这悲酥清风。 但其余人就没那么好运了。 丐帮众人响起一阵咳嗽之声,混在一起有些骇人,又不断惊叫,丐帮弟子纷纷倒地。苏灿也保持不住姿势,砸倒在地。 “风里有毒!”秦红棉也惊叫一声。 她紧闭双眼,泪水却流了出来,又觉手足酸麻,浑身无力,就要从马背上摔下。 贾珝伸手攥住她的小手,微微发力,就将秦红棉提溜到自己马鞍前。 “混账东西,你……你干什么!”秦红棉骂道。 但因中了悲酥清风,声音都是软绵绵的,像是在撒娇。 贾珝没有说话,只是放开双手不管,秦红棉软绵的身体又向侧面倒下。 秦红棉只见地上一块石头在她眼前不断放大,若脸蛋磕碰上去,绝对要破相,顿时吓得满心惊慌。 还好在撞上去的前一秒,贾珝又在她身上提了一把,重新让她坐到了马鞍上。 秦红棉大喘了一口气,心想满林子的乞丐倒下,还有这么多兵卒,贾珝若把他放在地上,指不定被谁欺负了去。 可能是之前也有过身体接触,如今被贾珝抱在身前,她反应不再是很剧烈,也不骂贾珝了。 只是感受着腰间那一只温热的手掌,秦红棉脸皮发烫,只感觉贾珝不安好心! “你怎么没中毒?”她反应过来问道,语气还是软绵绵的,声如蚊讷。 “因为我有一样神功,练至大成后百毒不侵,伱拜我为师,我教你啊如何?” 秦红棉脸色又红了几分。 因为两人同乘一匹马,离得很近,贾珝说话时,热气就呼在她耳朵上。 秦红棉只觉浑身酥麻,同时心中又想,“我是婉儿的师父,他竟然敢拿这话来打趣我,真是混账!” “你离我远点,”秦红棉说,“不然我回去告诉婉儿……” 贾珝听她威胁,直接双手束缚住了她曼妙的小蛮腰。 两人紧贴着。 秦红棉小脸,瞬间变得娇艳欲滴。 “呀!” 再看台上,云中鹤站在苏灿跟前,抬脚不停的踹着苏灿,边踹口中一边还在大骂。 方才他被苏灿当众击败,颜面尽失,现在苏灿被悲酥清风药倒,他肯定要出一口恶气。 “臭乞丐,敢扇我巴掌!” 云中鹤脚踩在苏灿脸上,狠狠地碾了几下。 打过一阵出了气后,他举起钢爪,恶狠狠地道:“喜欢睡着打架,臭乞丐,我让你睡一辈子!” 骂完云中鹤对准苏灿的脑袋,狠狠戳下钢爪。 “咻!” 一叶穿空,飞射而出,在精纯内力的裹挟下,如同一支利箭。 云中鹤正高举铁爪钢杖,不知暗中有人,一时门户大开,被射了个正着! “啊!”云中鹤哀嚎一声倒地,殷红的鲜血直从他身前流下。 众人皆是眼前一惊! 因为插在云中鹤胸膛伤口处的,赫然是一只染血的翠绿叶片! 虽然传闻中有内力深厚的高手能够飞花摘叶伤人,但是亲眼见着这一幕,还是足以令人惊骇的。 台上云中鹤惊恐的惨叫几声,刚挣扎着起身,众人又听见了“咻”地一声。 密林中又一片绿叶飞旋而来,在众人眼前一闪而过,如同镰刀一般,割破了云中鹤的喉咙。 云中鹤再次倒地,如同岸上缺氧的鱼一般扑腾起来,喉咙被切开只能发出一阵阵似鬼的哀嚎,双手捂住伤口,鲜血就从他指缝中流出,不到片刻身子就没了动静。 【你获得了“云中鹤”的二十五年内力……】 “老四!” 忽地一个矮胖壮硕,鼻子粗大的络腮胡男人,提着一把短刀跳上台来。 后跟着个颇有姿色,脸上左右却各有三道血痕的妇人。 贾珝见了,便知是“四大恶人”其余的南海鳄神岳老三,和叶二娘了。 他们身后的一众西夏武士面面相觑,即便是偷袭,但凭这手飞叶杀人的功夫,就知道暗中的人是顶级高手,一时都被震住了,无人敢喊话。 岳老三给云中鹤哭了一会儿丧,又提到起身,盯着密林,隐约见着有两人一骑的身影走出,便暴跳如雷的怒骂。 “哪个狗杂碎暗中伤人!快给你爷爷滚出来。” 众人就见着那密林窜动,两人一骑缓缓从杏林中走出。 不疾不徐,闲庭信步,似春游漫踏。 前一人是个女子,虽用黑布蒙着脸,但看身段和气质就知是少有的美人,尤其是那一对眉眼中略带春意妩媚,令人心神一动。 后一人是个潇洒俊俏的郎君,通体贵气不凡。 他一手抱着身前的女人,一手提着根一剑长的杏枝,杏枝上刚好缺了两叶。 丐帮众人和一众西夏武士都是惊掉了下巴,他们知晓是一个高手,都以为是个老头,或者中年壮汉,没想到走出个俊俏的少年郎君…… 岳老三扬着宽刀大骂:“你们是哪路杂种,我们找这群叫花子的麻烦,干你们什么事?杀我老四干甚……” 贾珝怀中秦红棉原本还在惊愕,刚才那两手飞叶杀人的本事,心想自己这辈子都打不过贾珝……忽听岳老三满嘴脏话,粗鄙不堪,顿时皱下眉头。 “你给我杀了他!”秦红棉软软的说。 一旁西夏武士中,有个身穿大红锦袍的中年男人和身侧之人说着:“他怎么没中悲酥清风……” 贾珝能听见他们的对话,知道这人就是赫连铁树。 他再看向还在骂着的岳老三,笑道:“你们‘四大恶人’,人人得而诛之,我随手杀就杀了,你想怎样?” 岳老三气急,怪叫几声举刀就朝贾珝冲来。 那叶二娘右手挥动,连射出三根毒针掩护…… 第二百七十七章 下邦之臣,见本侯为何不跪? 叶二娘所射三枚毒针,直朝贾珝怀中秦红棉而来,准头既正,去势又劲。 贾珝面不改色,唰唰的甩出杏枝,枝头凌空三点,就见三枚毒针被一一打下。 岳老三爆喝一声,飞身跳过了马头,高举宽刀朝着两人头顶劈下,威势似能开山裂地。 丐帮众人一看,无不暗自惊心。贾珝两人在马上,避无可避,只能硬接下这一刀,但他又是手无寸铁,真不知该如何招架。 贾珝依旧平静,他催动九阳真气,手中软趴趴的杏枝条忽然绷直,如同刀剑般刺出。 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那杏枝条点在刀刃上,退却的竟是岳老三手中的宽刀。 贾珝变招极快,挽了个剑花,杏枝斜引而出,直向空中岳老三胸膛刺去,正是辟邪剑法中的“飞燕穿柳”。 “噗呲!” 见着那绿油油的杏枝从岳老三心口插入,自后背贯穿,在场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一道血柱井喷而出,岳老三叫了一声,直向侧方摔落。 【你获得了岳苍龙二十八年功力……】 见着那鲜血如雨幕从当头浇下,浑身无法动弹的秦红棉紧闭双眼。 贾珝杀人向来是不沾血的,袖口一挥就将血雨震开。 秦红棉才松了口气,脑中又回想起贾珝那两式剑招,心中想若换了自己该如何抵挡…… “好样的!” “少侠好武功!” 丐帮众人纷纷有气无力的叫的。 见着贾珝转眼间杀了云中鹤、岳老三两人,身后的叶二娘吓得花容失色,转身就往密林中逃去。 方才她也对贾珝出手了的,以贾珝睚眦必报的性子,哪里会放过她? 贾珝用缰绳把秦红棉缠在马背上,仅几个呼吸的时间,叶二娘身形在密林中腾挪移动,就消失不见。 贾珝才纵身飞出,众人视线紧随其后,只见一道黑影快如鬼魅横空,飞入密林消失后就听见一道女人的惨叫声。 黑影再次掠回,轻飘飘的落到台上。 “好俊的轻功!” 寂静的叫花子堆中,突然有人叫道。 西夏一品堂众武士也被贾珝展现的武力所镇住,一时竟无人敢上前。 贾珝走到台上苏灿身前,后者紧闭双眼眉头紧锁装死。 苏灿早就认出了贾珝,只是没脸相认。 毕竟当时两人一起从金陵而出,上京武举。 如今一年之后,一人成了名传天下的少年英雄,爵至永安侯,执掌锦衣卫; 而另一人说是要去江湖闯下一番天地,却成了一个叫花子…… 两人地位差距太大,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如此大的境地落差,脸皮厚如苏灿也想着逃避。 贾珝见他装死,便戏谑道:“苏灿,没想到你真加入了丐帮,现在混到哪一步了?” 苏灿踏入江湖,原本想投入某名门正派下,搞一些上流的武功来练,却不曾想得罪了嵩山派,被打断了手脚,只能在路边乞讨苟且求生…… 还好他命不该绝,有所奇遇,被一个老叫花喂了大还丹,不仅治好了伤势,还内力大增,又学会了睡梦罗汉拳…… 半年磨难,让他心性大改,如今苏灿也是在丐帮混了下来。 苏灿原本以为,有如此奇遇,下一次遇见贾珝时能震惊对方,找回往日失去的场子。 但没想到和往日一样,自己又成了看贾珝人前显圣的背景板…… 听贾珝问话,苏灿没办法,只得睁开眼来,开始表演:“啊原来是贾兄啊,没想到又在江南繁华之地与贾兄相见,多日不见光彩依旧啊贾兄……” 贾珝看着苏灿嬉皮笑脸的模样,也只是笑了笑。 以苏灿的性格,即便两人身份差距再大,他们之间也不会隔一层可悲的厚障壁…… 两人一个躺着一个站着,闲聊几句。 “如霜姑娘可好啊?” “好得很,年初我就把如霜抬入侯府了,还有她妹妹如雪。” 贾珝笑道,还敢对我小妾贼心不死?我看苏灿你已有取死之道! 听这话苏灿脸上明显僵硬下来…… 可能是贾珝出场逼格太高,给的压力太大,他们闲聊几句,一群西夏武士竟然没有插嘴的。 “伱先躺着,我来解决这群西夏人。”贾珝也不忘正事。 贾珝转身,一人迎上众西夏武士,气势上竟然不输丝毫。 为首的赫连铁树面色沉重,一品堂也有情报部门。 别说丐帮,就是整个中原武林,他也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号少年高手人物啊? 他旁有一武士高喊道:“西夏国征东大将军在此,敢问来者何人!” 一品堂所来,是为了打击丐帮这一中原第一大帮派,见贾珝武功高强,来历不知。 第一时间也是想着不节外生枝,令他主动退去,再安稳捉拿丐帮等人。 贾珝冷笑一声,潜用内力回道:“大汉永安侯,锦衣指挥使,贾珝!” 他的声音传播整个杏子林,丐帮众人听来,只觉震耳发聩,精神一振,无一不心中激动。 而西夏众武士听来,则是心中震动,连忙控制被惊动的马匹,一阵轰乱中已经有人暗生退意了。 赫连铁树满脸惊讶,他对贾珝这个名字,简直如雷贯耳! 丐帮众人也是议论纷纷。 “竟然是锦衣卫的贾珝!” “那个灭了全真、魔教的贾珝?有他在,看来这群西夏人遭殃了……” 贾珝与丐帮又无间隙仇恨,而且他在江湖中的名声就是好坏参半,凶名、威名俱全。 如今贾珝又救助丐帮,丐帮众人自然对他心生感激、佩服之意。 马背上的秦红棉也留意到了动静,没想到贾珝只是报出了名号,就令双方震惊,现场一片哗然…… 贾珝继续潜用内力,冷声喝道:“下邦之臣,见本侯为何不跪?” 西夏人马又是一番慌乱,赫连铁树脸上一黑,怒从心起。 又想起贾珝的传闻,知晓他乃是头号心腹大患,便下了命令去。 当即他身边的副将高喊道:“西夏征东大将军颁下将令,谁能杀得这贾珝者,赏赐黄金千两,官封万户侯!” 此令一出,现场一片沸腾…… 第二百七十八章 及时雨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这些武夫本就是被西夏国重利招募入一品堂的,如今听了贾珝的脑袋值“黄金千两、万户侯”,哪个还忍得住? 一时群雄奋起,几十名江湖好手,扬着手中凶器,就朝贾珝冲去。 八名西夏骑兵一马当先,左右分站,朝贾珝冲刺而来。 “贾侯爷,你可得当心,这些鞑子阴险的很!” “是啊是啊,可别着了他们的道……” 丐帮众人喊着。 贾珝只是笑笑,没有回应。他主动跳入战场,一掌拍出,就将一个骑兵连人带马拍飞出去。 贾珝犹如狼入羊群,脚下凌波微步不断走位,调整绝佳输出位置,运转乾坤大挪移,左手亢龙有悔,右手见龙在田,所过之境,哀嚎遍野。 犹如一个少年持笔直顺溜的木棍进入油菜花田,所向披靡,杀得众武士丢盔弃甲。 赫连铁树看的目瞪口呆,如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绝不相信这是人力可为…… 见贾珝转眼间已经杀了大半武士,赫连铁树心中都在滴血。 一品堂可是西夏皇室花了极大代价,所组织起来的,没想到如今在一人手中折了大半。 片刻赫连铁树只觉背后一凉,心想贾珝统领锦衣卫,定然知晓自己身份,等贾珝杀完这些武士,哪还有他的活路? 但若他离开,这些西夏武士定会立即溃败…… 又看了片刻,赫连铁树见贾珝越杀越勇,如同天上降魔主,心中再也忍不住惊惧。 赫连铁树连忙调转马头,在亲兵的护送下,向林外疾驰而去。 果然那些被招揽的武士见赫连铁树逃去,又看周围同伴尸横遍野,立即溃败。 多数人四散而开,仓皇逃命,跑的慢的被贾珝掌力波及,皆是顷刻毙命。 贾珝对这些小虾米也不感兴趣,径直朝赫连铁树追去。 他施展玉女心经的顶级轻功,追上快马轻轻松松,贾珝正纵身跃出欲要出击,就见赫连铁树身旁有一蒙面武士迎击。 贾珝心神一动,猜测他是慕容复化名的李延宗,便凌空变招,一招临敌鸠摩智时所学的多罗叶指刺出。 慕容复急往后退,右手垫在身前接贾珝的多罗叶指,左手伸向贾珝肩头。 贾珝多罗叶指刺中时,慕容复立即使用斗转星移,将劲道内力全部反弹出去。 慕容复心想,他虽然和贾珝交过手,但现在已蒙了脸面,突然使出“斗转星移”,肯定能打个措手不及。 但贾珝心中早有预警,一招攻出时已想好了后招。 他早已预备了乾坤大挪移,等慕容复把多罗叶指的力道反弹回来后,又完整的给他反弹了回去! 慕容复显然没料到这一出,霎时间指力在他左掌间爆发,“咔嚓”一声就戳断了他的手腕! “啊!” 慕容复惨叫一声,就跌下马去,滚入一旁灌木丛中,贾珝想留着他个工具人还有用,也没痛下杀手。他再进了一步,只向赫连铁树背后抓去。 赫连铁树正纵马疾驰,速度快的惊人,但被贾珝这么一抓,竟直接给扯下马来! 其余亲兵见状,赫连铁树如果死了,就算他们回了西夏,还会牵连家人,都是勒马调头,举刀奋勇朝贾珝杀来。 贾珝三拳两掌,杀了干净。 赫连铁树已被吓破了胆,惊恐地吼道:“你不能杀我,我乃西夏国王……” 贾珝直接点了他的穴道,懒得听他废话。 如今边疆局势复杂,他只管将擅入大汉国土的赫连铁树俘虏,送到皇帝那儿,剩余事宜懒得去管。 贾珝又一路回了杏子林中间,路上果然已不见慕容复的身影。 丐帮众人皆是翘首以盼,见贾珝身影,皆是欢呼雀跃,赞叹敬佩之声不绝于耳。 丐帮人手遍布天南地北,恐怕今日以后,贾珝一人大败西夏一品堂,解救丐帮于危难之中的消息,就要传遍天下了。 之后贾珝的名声形象,也只会正面起来。 毕竟和国家大义相比,其余都是微末小节…… 贾珝见着瘫倒在地的丐帮众人,也是心中盘算。 他原本还想来个坐收渔翁之利,但见了苏灿,却起了心思。 如今乔峰因生世问题离了丐帮,他准备在暗中推波助澜,扶持苏灿坐到北丐帮代理帮主的位置上去。 他也不需要苏灿对他俯首听命,只要能把影响力扩大到丐帮,这就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当然如果苏灿懂事,那贾珝就准备借助外力,将北丐帮、南丐帮统一整合。 等到蒙古兵围襄阳城,做到这一点轻轻松松。 所以当即对于丐帮众人的恭维,贾珝也是敷衍几句应和下来。 他翻身上门,坐到秦红棉身后,又说道:“苏灿,我有一事请你帮忙。” “贾兄有什么事吩咐就是,只是我现在好像动不了……” “这人是西夏王爷赫连铁树,入我大汉图谋不轨,我还有要紧事,请伱带些丐帮的兄弟把他送到扬州锦衣大营去。” 说罢贾珝给苏灿扔出一个瓷瓶,调转马头打马离去。 丐帮众人见他来去匆匆,杀退西夏众人,解救丐帮于水火,却不提半句要他们牢记恩典报答的话。 这份豪气与雷厉风行的作风,难免让丐帮众人胸襟一爽! 再想起他强大的武力,贾珝在他们心中的地位,直接能与大侠郭靖相比肩了。 “恭送贾侯爷!”不知谁喊了一声,丐帮众人便齐刷刷的喊道。 贾珝丢那瓷瓶用了巧力,落在苏灿头边时盖子已被震开,一股奇臭难当的气息立即飘散出去,萦绕在苏灿鼻中。 登时苏灿双眼瞪直,一阵头眩欲晕,喉中犯恶心差点把午饭吐了出来。 “该死的贾珝又在搞我……” 苏灿心中骂着,又吸了几口那臭气,竟然发现手脚能动弹了…… 不知何时,天上已阴云密布了。 忽地杏子林中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转而雨势变大,雷声阵阵。 贾珝抱着秦红棉,打马而行,不过多时,两人身上里里外外都湿透了。 秦红棉中的毒还没解,只觉得又冷又湿,无力咳嗽了声。 她说:“先别走了,找个地方避避雨吧……” 第二百八十一章 夜 雨夜破庙之中,一片寂静。 秦红棉心中气死,但手脚酸软无力,无法反抗,庙中又有两个外人在,也不能开口大骂贾珝。 心中怒气横生,却发泄不出半点。 一时只能任由他放肆。 好在有这对师徒在,他也不可能做什么。 贾珝温香软玉在怀,心想这阿九阿珂来的真不是时候…… 他知晓秦红棉染上了风寒,便运起九阳真气给她治疗着。 但他选择的进气穴道,可是大有讲究,无一不是人体感官敏锐的穴位。 秦红棉也能感受到丝丝内力擦动穴位,奇痒难耐。 “嗯……” 秦红棉一颗心几乎从胸腔中跳了出来,连周身毛发也被那奇怪的感觉激得要根根脱落似得。 又有一股暖流传遍全身,冰凉的身体,逐渐温暖起来,只感觉贾珝的怀抱暖烘烘的…… 破庙之中,阿九阿珂两师徒占据一个角落,皆是静坐。贾珝和秦红棉在火堆旁,相拥而眠。 不时,精神高度紧绷的秦红棉竟然沉沉的睡过去了…… 而贾珝也感觉眼皮沉重,头脑中困意如潮水来袭——贾珝瞬间惊醒,连忙运转起九阳神功。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之后,破庙角落之中盘坐的朱媺娖突然睁开了双眼。 她无声地站了起来,一旁阿珂也跟着起身。 阿珂看着火堆旁,相拥而眠的两人,冷声道:“这永安侯果然是荒淫无度,行军带着女子就算了,当着外人的面,都能和妻妾卿卿我我。” 朱媺娖听闻贾珝武功高深,心中预料自己多半不是他的敌手,见如今贾珝一时大意,被她们药倒了,才放心不少。 “阿珂,你去把他刺死!”朱媺娖冷冷的下令。 “是。” 阿珂轻轻拔出长剑上前,脚步有些试探,冰冷的脸色上,也出现了一丝慌张…… 她初入江湖,还没有杀过人,更别说亲手杀死贾珝这种武功高强,名震天下的大人物了。 尽管阿珂很磨蹭,但只有几步的距离,她立在贾珝身边,望着那张俊朗贵气的脸,一时持剑的手都在颤抖…… 朱媺娖认为她是仇家的女儿,所以不授其上乘武功,故阿珂只会一些散乱的招式,甚至没修出内力。 “阿珂,你还在犹豫什么?” 身后传来师父冷冷地声音,阿珂不敢犹豫,剑尖指着贾珝的心口,正准备刺下去……忽然阿珂愣住了,她看见躺在地上的贾珝睁开了眼睛,淡淡地注视着她! 阿珂不由得停止呼吸,她手中的剑,再怎么也刺不下去了。 贾珝察觉到异样后,时刻就保持着清醒。 他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机缘巧合的偶遇,阿九阿珂师徒,就是循着他来的…… 想来她们听闻了自己出现在杏子林丐帮大会,路遇大雨,肯定要找机会避雨,才一路追寻而来。 贾珝后知后觉,一背的冷汗,朱媺娖所用的毒药,不弱于一品堂的悲酥清风,若不是他察觉后主动运转九阳神功化解药力,肯定也中招了! 如果这会儿他昏迷过去,即便是不通武义的阿珂,也能取走他的性命! 朱媺娖见阿珂身形颤抖,迟迟没有下手,也察觉出了不对劲。 她美眸中寒光一闪,抬手便射出一排毒针。 “咻!” 那毒针去势迅猛,且是瞄准的贾珝、秦红棉两人。 贾珝听见风声立即弹起,阿珂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制住了身子。 贾珝抓着阿珂的手腕,运剑左拨右劈,只听“当当当”的清脆几声,黑暗中擦出几丝火花,那一排毒针就被尽数拦下。 朱媺娖抽出长剑身形暴起,双脚踢在墙上借力直飞而出,持剑旋身刺向贾珝。 贾珝抱着阿珂,控制着她手中之剑,跨步迎上。 “噌噌噌!” 瞬间两把长剑相交数次,两人互拆了十余招。 朱媺娖剑招凌厉,丝毫不逊色于岳不群、灭绝师太之流的剑宗门派掌门。 但论内力,却逊色于贾珝甚多。 阿珂已经懵掉了,被贾珝抱着腾挪闪移,知道贾珝是有心戏弄她们师徒,心中又羞又怒,她还从未和男子这般亲密过。 但见贾珝抱着她都能和自家师父斗得有来有回,阿珂忍不住害怕,心想若是刚刚自己敢刺下去,这会儿恐怕都丢了性命! 两人又过了几招,拉开距离。 在火光照耀之下,只见朱媺娖侧脸线条分外柔美,仿佛一笔勾勒而成,无一丝瑕疵,通体更是被一股清丽高雅的气质笼罩。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朱媺娖不言,再次抢攻,剑招绚烂。 贾珝控制着阿珂手中剑,东一点、西一戳,将她凌厉的攻势一一化解。 朱媺娖倏进倏退,忽而跃起,忽而伏低,身法敏捷。但贾珝习得乾坤大挪移,总能看破她的剑招,找出其中破绽。 贾珝今日差点阴沟翻船,心中有些怒气,但见这朱媺娖恍若神仙妃子,一身武功气质罕见,是真舍不得杀了这清冷女剑仙。 “你叫她师父,她却防备着伱,不肯教你真功夫。”贾珝凑到阿珂耳边上说,“不如你转投我门下,本侯手把手教导你。” 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吹在阿珂的耳垂上,阿珂只觉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那感觉奇怪至极。 听贾珝这话,阿珂心想,贾珝和她一般年纪,却说要做她师父,心中难免羞愤,小脸红扑扑的。 贾珝却是抱着阿珂,第一次主动挺身,朝着朱媺娖刺出一剑。 朱媺娖出招格挡,却见那剑在半空中划个弧形,反手朝她肩上挑去。 朱媺娖刚有应对,又见那铁剑如跗骨之蛆,朝她大腿削去。 一时朱媺娖匆忙招架,贾珝突然使出辟邪剑法,一改剑法风格,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只见贾珝使了一手奇幻莫测,迅捷无伦的剑招,不仅攻势阴狠凌厉,一招一式间,也是极尽优雅。 贾珝几次有机会,可以在朱媺娖大腿或者肩上斩上一下,刺上一剑。 但贾珝心想制服朱媺娖不费力气,若这么漂亮的美人儿,雪白玉体上留下了疤痕,倒是他的损失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 把你眼珠子挖了 贾珝在雨中骑行了一会儿,忽见远处有栋破庙,便打马上前。 贾珝驱马进入屋檐下,跃下马来,又去将秦红棉抱下,扶着向庙里走去。 秦红棉浑身软绵,行动不便,只能把身体靠在贾珝身上,她原本脸色苍白,走了这么几步后,竟然红润了起来。 扶着秦红棉坐下,贾珝生了一团火,说道:“你浑身都湿透了,把衣服脱下来烤,不然要得风寒。” 秦红棉有气无力地骂道:“混账东西!我是婉儿的师父,你也敢打坏主意!” 贾珝白了她一眼:“我府内妻妾成群,无一不是绝代佳人,就算在身旁侍奉的丫鬟,也比你年轻漂亮,伱真是普通又自信!” 秦红棉顿时气急败坏,若贾珝对她图谋不轨,她肯定会愤怒,但贾珝如此贬低,瞧不上她,也令人生气。 但不等她开口,贾珝就脱了上衣。 登时秦红棉瞪大了双眼,看着贾珝那健美阳刚的身躯,湿润的虬结肌肉上,还有水珠滑落…… “你在干什么!” 秦红棉脸色羞红,马上又紧闭双眼。 贾珝不理她,只是找了几块木柴搭了个架子,将外袍展开搭在上面,如同一个屏风般隔绝了两人的视线。 “这样不就好了?” 说罢贾珝不再言语,盘膝而坐,闭目养神。 这个时候,贾珝就选择性遗忘了自己可以用九阳神功的至阳热气,把他和秦红棉的衣服烘干…… 秦红棉才知自己会错了意,脸色更红了几分。 但是犹豫半晌,她还是没有脱下自己的衣服在火上烘烤。 倒不是怕等她脱了后,被贾珝偷看了。 如今时代,礼教大防,贾珝出身宁国府那种高门大院,不会这么不知礼数。 而且他身为永安侯,身份尊贵,名传天下,也不可能做出这么下作的事情来。 只是如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即便隔着一层遮挡,但若两人都光着,成何体统? 而且这个男人的身份还这么特殊……秦红棉总感觉怪怪的。 而且这破庙四处漏风,她中的毒还没解开,若被别人看了去,情况更是糟了…… 秦红棉也静心下来,默默等待着毒素失效。 破庙内一片寂静,只有木柴噼里啪啦的燃烧声。 置身于这荒野破庙之中,秦红棉心中却颇为安宁。 虽然贾珝没有生出动静,但秦红棉知道他就在一丈距离内,一想他的高深武功,心中只觉得无比安全。 贾珝坐那儿一动不动,倒是秦红棉一直在乱动,坐立难安。 湿衣服穿在身上,很难烤干,湿漉漉的布料紧贴着皮肤,让她十分难受。 再加上内力还被封着,又中了悲酥清风的毒,秦红棉只感觉浑身冰凉,脑袋昏昏沉沉的。 过了两刻钟,她终于忍不住了,伸出软绵的手臂,缓缓脱下了湿衣,也搭在火前烤着。 忽地旁边贾珝听见动静,缓缓睁开了双眼,他还隐约闻到了一股体香。 贾珝轻嗅了几下,手指无声敲着膝盖,默默盘算着…… 时间悄然流逝。 正当贾珝还在琢磨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动静。 “师兄,你看那边有个破庙,我们进去躲躲,等雨停了再走……” 立即有几道声音应和,看来一行人还不少。 秦红棉也听见动静,一时受了惊吓,连忙取下衣服去穿。但她中毒后手足酸软,没有缓解半分,久坐手脚冰冷发麻,一时也穿不上。 贾珝取下架子上的衣袍往身上穿,顿时两人之间没有任何遮挡。 秦红棉轻叫了声,连忙拿那件还有些湿润的衣服挡在胸前,刚提上去,却又垂了下来。 一时她满脸红霞纷飞,死死地盯着贾珝的眼睛,还好对方目不斜视,十分正人君子,没有往她身前瞟一眼。 贾珝穿了衣服,往庙外走。 庙外一群人见门口拴着马,有人便道:“里面有人,好啊,还能借点水食。” 一行七八个师兄弟兴高采烈,忽见一个黑衣男人从庙门走出,直到屋檐之下,面色冷淡道:“止步!” 为首的大师兄便拱手道:“这位少侠,我乃衡山派弟子米为义,带诸位师弟借宝地避雨,不胜感激。” “抱歉,内有女眷需要避讳。”贾珝淡淡地说,“各位朋友还是另寻他处吧。” 衡山派众弟子淋了一路雨本就不舒服,见贾珝态度冷淡、倨傲,更是心生不爽,就有一弟子道: “我们都是正人君子,非礼勿视的道理还不懂?这荒郊野外的,你让我们去哪儿找地方避雨?再说这庙是无主之地,你进的,我们为何进不的?” “对啊,说的好!” “就是就是!” 一时衡山派弟子群情激动,他们见贾珝年纪轻轻,自己师兄弟人多势众,哪会怕他? 贾珝只是冷笑一声,他也不废话半句,忽地左手袖口甩出一道劲气,右手施展乾坤大挪移。 咻地一声,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那大师兄米为义的佩剑就被贾珝吸了去,面前泥地上也被斩出了一道横两丈,深几尺的沟壑。 衡山派众人都被这一手武功惊到,无不满脸惊吓,纷纷往后退去,有的脚下不稳,还摔倒在了泥泞之中。 贾珝拔剑出鞘。 “若越此线,犹如此剑!” 他握住剑柄,随手一震,只听咔嚓几声,那精炼的铁剑断裂成了数段,插在了泥泞之中。 衡山派众人面色苍白,再次退后,心想就算他们掌门来,也没有这手武功啊…… 没想到这男人与他们一般年纪,武功却如此恐怖! 贾珝震慑完后,也不去看众人反应,转身就进入庙内。 果不其然,衡山派众人灰溜溜的走了。 相比于性命,淋点雨算什么? 此时秦红棉已经努力将衣衫遮挡在身前了,但当贾珝眼神扫来时,她还是咬紧牙关。 贾珝光明正大的看去,只见秦红棉双臂雪白,肩头圆润,粉颈修长,锁骨精致,可以养鱼了。 雪子很大,衣服是直接挂在上面的程度。 再看那张娇俏熟韵的脸,已经凤眼圆睁。 “你还看,我要把你眼珠子挖了!” 第二百八十章 阿珂阿九 贾珝默默收回视线。 他莫名有一种预感,今晚会发生点什么…… 随即沉默不言,也没出言调笑,背身坐下。 不过半晌,秦红棉却主动找上了贾珝。 因为她发现,自己四肢实在是酸软无力,根本穿不上衣衫。 这个时代的女子都是思想十分保守,光天化日之下,还和一男子独处,衤果露身体,绝对是不能接受的。 而且她有了染上风寒的迹象,也要穿上衣服保暖。 秦红棉迟疑许久,还是冷冷地开口道:“你闭上眼,转过来,帮我把衣服披上。” 贾珝冷笑一声:“向来是女人伺候本侯的,我可没有伺候别人习惯,还有,你这是什么态度?” 秦红棉心性高傲,绝不肯在贾珝面前低头,冷哼一声,一个人负气坐在那儿,也不说话了。 贾珝一阵轻笑,也不与她计较,起身走至秦红棉身旁,拿起衣衫,往她身上披。 秦红棉心中一松,忽然怒视着贾珝! “啊!你怎么不闭眼!伱看什么……” 秦红棉怒极,一巴掌朝贾珝脸扇去,却是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啪!” 贾珝抓住她的手腕:“你还想打我?不过是几两烂肉罢了,谁稀罕?” 说着他伸手,在大雪上,用力的一捏。 秦红棉瞬间呆滞。 “我杀了你喔。” ……忽然门外传来一个柔和又是清脆,冰冷中带着威严的女声。 “庙内可有人?逢此大雨,借宝地避雨,感激不尽!” 贾珝一时冲动,正不知该如何下台,听见又有人来,顿时向外喊道:“请进!” 他看向秦红棉:“有人来了,你不怕出丑,我陪你。” 随即庙门响起两道脚步声,贾珝看去,见着两女走入破庙。 她们二人,都是长挑身材,湿衣紧贴在身上,虽然不暴露,但也显出动人的身段。 更为特别的是,颜值十分出众,竟然不输贾珝后宫的女人。 两女一长一幼,似是一对姐妹。 姐姐看着二十四五岁,一张高冷冰山脸,眼睛灿然晶亮,肤色白腻,容貌明艳无伦,道理很大。 妹妹只有十六七岁,也是美如天仙,容光照人,只比小龙女略逊一筹。 她们的到来,似乎让这昏暗破败的荒庙,都亮堂了许多…… 这二人都是动作麻利,贾珝见那姐姐脚步沉稳,就知道她武功不俗。 高颜值搭配高武功,就不可能是泛泛之辈,但贾珝临时也想不出是哪位女角色…… “打扰了!”两女齐行礼,礼节十分周到,却也十分冷漠,十分有距离感。 贾珝也是起身回礼,“这有火堆,两位随意。” 两女走至破庙角落,那少女忙前忙后收拾了一番,说道:“师父,请。” 贾珝见状,才知道这是一对师徒。脑中又把美女师徒的组合过了一遍。 他想李莫愁和洪凌波了,这对古墓派师徒组合,与眼前两女相比,竟然还输了很多! 那御姐范很足的师父坐下,将袖口衣衫拧干,开始运气,内力腾腾的运转起来,身上的水分蒸发,逐渐被一缕白雾笼罩。 贾珝看了微微侧目,他还是小瞧了这高冷御姐的实力,这内力水平已经达一流境界了。 而那少女武功低微,只能慢慢把衣服烤干了,可是破庙里可烧的木柴都被贾珝取去了,那少女犹豫半天,才缓缓走到火堆前烤着。 这少女坐近,贾珝和秦红棉都看向她那被火烤得红扑扑的小脸。 五官精致没有一丝瑕疵,一头秀发乌黑亮丽。 贾珝不禁多看了几眼。 秦红棉本来心中很害怕,想走又没有力气,如今来了两个陌生的女人,她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但此刻见着来了一个漂亮的女孩,贾珝就看得目不转睛,她平时最憎恨花心的男人,心中难免一阵气愤! 但当着外人的面,却也不好发作。 “姑娘,怎么称呼啊?” 贾珝见着这一对绝世神颜的师徒,心中就按耐不住,主动搭话起来。 少女淡淡地回道:“我叫阿珂。”她本是无名小卒,也用不着化名隐藏身份。 这徒弟的性子也很冷淡,甚至没反问贾珝名讳。 贾珝一听,眼前一亮。 这徒弟居然是阿珂! 那师父就该是阿九朱媺娖了? 贾珝下意识的侧头看了眼角落中的高冷御姐,只见她双臂完好。 贾珝也不疑惑,东方不败都是女人,阿九没有断臂多正常。 突然贾珝脑海中灵光一闪,回忆起曾在锦衣卫案牍库看到过的卷宗…… 十余年前,先帝在位时,有女刺客混入宫中刺杀,虽然没有成功,但逃命时却挟持走了先帝宠爱的小公主…… 帝怒,内廷防御被血洗一遍,锦衣卫失势,后东厂查明刺客身份,为吴王朱氏后代。 彼时天下大乱,群雄并起,共击胡虏,吴王割据一方,是争夺天下的有力人选。 后与陈汉交战,大败于鄱阳湖,被陈汉太祖皇帝下令诛灭三族,但仍有幸存子女逃脱。 这些朱氏幸存者,与陈汉皇室有血海深仇,多年前入宫行刺的那名刺客,就是朱氏直系后代…… “所以在这个世界里,阿珂是皇室的小公主?” 贾珝忍住惊愕。 然后, 更兴奋了…… “公子,你夫人是生病了?”突然阿珂询问道。 秦红棉脸色苍白,常人都能看出来问题。 听自己被人误会成了贾珝的夫人,秦红棉双脸瞬间一红,就要解释。 但她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 若不是夫妻,荒野破庙,孤男寡女,两人都是衣衫凌乱…… 这成何体统!说出去,不就是让人笑话的? 若是对方追问起来,又该怎么回答? 如实相告,其实我徒弟才是他的妻妾…… 顿时秦红棉脑中一团乱麻。 但就在她愣神时,只听贾珝笑道:“贱内只是略感风寒,不劳姑娘费心。” 登时秦红棉双脸红润,张着樱桃小嘴,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阿珂只是点点头,不再言语,沉默地烤着衣服。 外面雨势不减,天也逐渐漆黑,已入了夜。 阿珂正面烤干,又背过身去烤后面。 她衣服湿透,紧贴着皮肤,展现出腰肢的绝美曲线。 贾珝看着那背对着自己,盈盈一握的纤细小腰,呼吸有些急促。 他忽地搂住秦红棉的小蛮腰。 “夫人,咱们歇息吧……” 第二百八十一章 夜 雨夜破庙之中,一片寂静。 秦红棉心中气死,但手脚酸软无力,无法反抗,庙中又有两个外人在,也不能开口大骂贾珝。 心中怒气横生,却发泄不出半点。 一时只能任由他放肆。 好在有这对师徒在,他也不可能做什么。 贾珝温香软玉在怀,心想这阿九阿珂来的真不是时候…… 他知晓秦红棉染上了风寒,便运起九阳真气给她治疗着。 但他选择的进气穴道,可是大有讲究,无一不是人体感官敏锐的穴位。 秦红棉也能感受到丝丝内力擦动穴位,奇痒难耐。 “嗯……” 秦红棉一颗心几乎从胸腔中跳了出来,连周身毛发也被那奇怪的感觉激得要根根脱落似得。 又有一股暖流传遍全身,冰凉的身体,逐渐温暖起来,只感觉贾珝的怀抱暖烘烘的…… 破庙之中,阿九阿珂两师徒占据一个角落,皆是静坐。贾珝和秦红棉在火堆旁,相拥而眠。 不时,精神高度紧绷的秦红棉竟然沉沉的睡过去了…… 而贾珝也感觉眼皮沉重,头脑中困意如潮水来袭——贾珝瞬间惊醒,连忙运转起九阳神功。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之后,破庙角落之中盘坐的朱媺娖突然睁开了双眼。 她无声地站了起来,一旁阿珂也跟着起身。 阿珂看着火堆旁,相拥而眠的两人,冷声道:“这永安侯果然是荒淫无度,行军带着女子就算了,当着外人的面,都能和妻妾卿卿我我。” 朱媺娖听闻贾珝武功高深,心中预料自己多半不是他的敌手,见如今贾珝一时大意,被她们药倒了,才放心不少。 “阿珂,你去把他刺死!”朱媺娖冷冷的下令。 “是。” 阿珂轻轻拔出长剑上前,脚步有些试探,冰冷的脸色上,也出现了一丝慌张…… 她初入江湖,还没有杀过人,更别说亲手杀死贾珝这种武功高强,名震天下的大人物了。 尽管阿珂很磨蹭,但只有几步的距离,她立在贾珝身边,望着那张俊朗贵气的脸,一时持剑的手都在颤抖…… 朱媺娖认为她是仇家的女儿,所以不授其上乘武功,故阿珂只会一些散乱的招式,甚至没修出内力。 “阿珂,你还在犹豫什么?” 身后传来师父冷冷地声音,阿珂不敢犹豫,剑尖指着贾珝的心口,正准备刺下去……忽然阿珂愣住了,她看见躺在地上的贾珝睁开了眼睛,淡淡地注视着她! 阿珂不由得停止呼吸,她手中的剑,再怎么也刺不下去了。 贾珝察觉到异样后,时刻就保持着清醒。 他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机缘巧合的偶遇,阿九阿珂师徒,就是循着他来的…… 想来她们听闻了自己出现在杏子林丐帮大会,路遇大雨,肯定要找机会避雨,才一路追寻而来。 贾珝后知后觉,一背的冷汗,朱媺娖所用的毒药,不弱于一品堂的悲酥清风,若不是他察觉后主动运转九阳神功化解药力,肯定也中招了! 如果这会儿他昏迷过去,即便是不通武义的阿珂,也能取走他的性命! 朱媺娖见阿珂身形颤抖,迟迟没有下手,也察觉出了不对劲。 她美眸中寒光一闪,抬手便射出一排毒针。 “咻!” 那毒针去势迅猛,且是瞄准的贾珝、秦红棉两人。 贾珝听见风声立即弹起,阿珂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制住了身子。 贾珝抓着阿珂的手腕,运剑左拨右劈,只听“当当当”的清脆几声,黑暗中擦出几丝火花,那一排毒针就被尽数拦下。 朱媺娖抽出长剑身形暴起,双脚踢在墙上借力直飞而出,持剑旋身刺向贾珝。 贾珝抱着阿珂,控制着她手中之剑,跨步迎上。 “噌噌噌!” 瞬间两把长剑相交数次,两人互拆了十余招。 朱媺娖剑招凌厉,丝毫不逊色于岳不群、灭绝师太之流的剑宗门派掌门。 但论内力,却逊色于贾珝甚多。 阿珂已经懵掉了,被贾珝抱着腾挪闪移,知道贾珝是有心戏弄她们师徒,心中又羞又怒,她还从未和男子这般亲密过。 但见贾珝抱着她都能和自家师父斗得有来有回,阿珂忍不住害怕,心想若是刚刚自己敢刺下去,这会儿恐怕都丢了性命! 两人又过了几招,拉开距离。 在火光照耀之下,只见朱媺娖侧脸线条分外柔美,仿佛一笔勾勒而成,无一丝瑕疵,通体更是被一股清丽高雅的气质笼罩。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朱媺娖不言,再次抢攻,剑招绚烂。 贾珝控制着阿珂手中剑,东一点、西一戳,将她凌厉的攻势一一化解。 朱媺娖倏进倏退,忽而跃起,忽而伏低,身法敏捷。但贾珝习得乾坤大挪移,总能看破她的剑招,找出其中破绽。 贾珝今日差点阴沟翻船,心中有些怒气,但见这朱媺娖恍若神仙妃子,一身武功气质罕见,是真舍不得杀了这清冷女剑仙。 “你叫她师父,她却防备着伱,不肯教你真功夫。”贾珝凑到阿珂耳边上说,“不如你转投我门下,本侯手把手教导你。” 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吹在阿珂的耳垂上,阿珂只觉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那感觉奇怪至极。 听贾珝这话,阿珂心想,贾珝和她一般年纪,却说要做她师父,心中难免羞愤,小脸红扑扑的。 贾珝却是抱着阿珂,第一次主动挺身,朝着朱媺娖刺出一剑。 朱媺娖出招格挡,却见那剑在半空中划个弧形,反手朝她肩上挑去。 朱媺娖刚有应对,又见那铁剑如跗骨之蛆,朝她大腿削去。 一时朱媺娖匆忙招架,贾珝突然使出辟邪剑法,一改剑法风格,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只见贾珝使了一手奇幻莫测,迅捷无伦的剑招,不仅攻势阴狠凌厉,一招一式间,也是极尽优雅。 贾珝几次有机会,可以在朱媺娖大腿或者肩上斩上一下,刺上一剑。 但贾珝心想制服朱媺娖不费力气,若这么漂亮的美人儿,雪白玉体上留下了疤痕,倒是他的损失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 朱媺娖 百余招后,朱媺娖已难以招架。 她心想贾珝还是抱着阿珂,与她过招,完全是胜券在握,在戏弄她们师徒俩。 此刻,朱媺娖已是心生退意。 她对自己的轻功十分有信心,只是阿珂被贾珝制服,只能舍弃了。 阿珂虽然是她仇家的女儿,但朱媺娖生性善良,自幼把阿珂抚养长大,还是有许多情分的,一时不忍她落入贾珝之手。 只是眼下的情况凶险,她再犹豫,连自己都走不了了。 朱媺娖心想自己身负家仇,决不能被贾珝擒拿,便当机立断。 她抢攻而上,被贾珝挡下后又顺势后退,施展轻功向庙外飞去。 贾珝见状,哪里会放走她? 贾珝点了阿珂的穴道,便运转凌波微步,追了上去。 此刻深夜,雨已经停下了,山林的空气中都满是泥土和青草的芳香,令人心旷神怡。 朱媺娖宛若月下飞仙,身姿十分曼妙,脚尖轻轻一点,就轻飘飘的飞出数丈,犹如洛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而贾珝心系破庙中熟睡的秦红棉,和被点了穴道的阿珂,不愿和朱媺娖走远。 他运转玉女心经提速,脚下踏出凌波微步,快速拉近与前方那道倩影的距离。 朱媺娖瞟了贾珝一眼,见他身形潇洒,闲庭信步般就要追上了自己,心中暗自心惊:“我的《神行百变》乃是天下绝顶的轻功,他竟然能追得上!” 很快两人并肩而前,只听夜风呼呼,道旁树木纷纷从身边掠过。 贾珝一手搭向她肩膀,“仙子,请留步!” 朱媺娖气沉丹田,整个人在空中一个翻腾,抢在贾珝身前,出脚踢他脸面。 贾珝见状,嘴角不禁勾起。 千钧一发之际,他施展出乾坤大挪移,伸出手去拿她脚踝。 朱媺娖犹如野鹿飞踢,正中贾珝手掌,但脚上的力道却被贾珝的乾坤大挪移化去。 贾珝抓住她脚踝,只觉她小腿纤细,一手可握。朱媺娖却满心惊惧,知道被他缠住,就不可能脱身! 她身形翻转,找准贾珝脸面又是一脚,贾珝松开她脚踝躲闪,朱媺娖凌空向下反弯身子,手掌接连拍来。 她的身子犹如一道拉满的弯弓,身子软的像是没有骨头,超强的柔韧性看得贾珝眼前一亮。 贾珝也打出一掌见龙在田,使了五分力道,与她对掌。 “啪!” 两掌相击,朱媺娖直接飞了出去,犹如一捆稻草般,跌在了湿润的草地上,只觉手掌发麻,浑身摔得疼痛。 先前两人斗剑,比的是剑招和拆招的经验,以及临场反应发挥,即便朱媺娖内力稍弱,也能用剑招弥补短板。 但如今她一时心急,贸然和贾珝比拼内力,立刻就吃了大苦头,即便是贾珝的五分力道,她也是受不住的! 她坐起身子还想要逃,但贾珝已经抢先一步,抓住了她的皓腕,按住手腕上“列缺”与“偏历”两道命穴。 朱媺娖被他个男人拿住了手腕,心中愤怒,却提不起半点内力,只得空自愤恨,凤眼圆睁,怒视着贾珝。 贾珝嘿嘿一笑,手上用力,把她提了起来:“刚才没收住力道,伤了姑娘。” 朱媺娖紧抿嘴唇,一言不发。 她性格冷淡,不似市井泼妇,如今被贾珝擒下,虽然心中愤恨,但是输的技不如人,也不开口骂贾珝一句。 她只是说:“士可杀,不可辱。今天落到你手里,算我命数已尽,你尽管动手!” 贾珝见她一双眼灿然晶亮,貌若天仙,自带贵族气质,清雅高华,不可亵玩,心中竟然淫邪全无。 “本侯与仙子无冤无仇,为何仙子要加害于我?” 朱媺娖心想死到临头,也没什么不可说的,便道:“你本人确实与我无冤无仇,但是伱家主子与我家不共戴天,你是宣武的左膀右臂,平日里受贿弄权,被我杀了也是咎由自取!” “仙子这话,可是有些伤人了。”贾珝道,“我乃宁国之后,所做所为,也是为了天下百姓,即便小节有污,但是在大义面前,自认为无愧于心。” 朱媺娖冷笑一声,她被擒后一心求死,也懒得和贾珝辩论。 贾珝也是笑,忽然道:“姑娘可是当年吴王朱氏之后?” 朱媺娖秀眉紧锁,心中一惊,心想自己今天性命都不保了,这些秘密也不紧要。 “你倒是心思灵敏,难怪小小年纪,能被小皇帝如此重任……” 贾珝拉着她的手腕,向破庙走去。 朱媺娖一愣,“你做什么!” “回去啊,让她们两个在破庙里我可不放心……” “你不杀我?”朱媺娖微微皱眉。 “仙子花容月貌,我怎么舍得杀你?” 听贾珝油嘴滑舌,恭维自己美貌,朱媺娖心中没有一丝欢喜,却是怒气更盛。 她一想贾珝的作风,隐约猜出了一些。 “你休息打我的主意,我宁可一死,也不可能委身于你!” 贾珝被拆穿心思,也不恼羞成怒,他满脸正色道:“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我从不强迫别人,姑娘可是想多了。” 朱媺娖只知道贾珝贪财好色,并不知道他具体的手段,想他身份地位,一时信了半分,心中更加诧异,不知贾珝卖的什么关子。 她自幼被灌输找陈汉皇室报仇的思想,感情方面还是一片空白,思想纯洁,更是守身如玉,从未与其他男子这般亲密过。 如今被贾珝拖拽着一路前行,心里十分不适,心中也有异样。 她便道:“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好,请吧。”贾珝说着,直接放开了她的手腕。 朱媺娖只是感觉不适,脱口而出一句,没想到贾珝真的放开了她。甚至没有点她的穴道! 一时朱媺娖心思复杂,感慨贾珝举手投足之间的大气坦然。 心想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贾珝虽然有些小毛病,但这份气度,就是寻常人不具备的。 当然她心里也清楚,贾珝自恃武功高强,即便放开了她,她有异动,也能不费力气再次制服她。 雨后满地泥泞,朱媺娖便运起轻功,再次飞起。 贾珝落后一步跟上。 这臀儿,是真翘啊…… 第二百八十三章 天子,兵强马壮者当为之! 贾珝尾随着前方这道曼妙倩影,一路回到了破庙之中。 庙内还是一片寂静,秦红棉正熟睡,阿珂被点倒,躺在她旁边。 贾珝扫了一眼,才放心下来。 朱媺娖扶起阿珂,查看一番后,淡淡地说:“你既然猜出了我的来历,那么也知道她的身份吧?” 贾珝笑了笑,并未说什么,朱媺娖扭头过来,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贾珝身为天子近臣,知晓阿珂天潢贵胄的身份,怎么反应如此平淡? 阿珂可是公主,当今皇帝的妹妹…… “昭宁公主失踪十余年,又是被仇家掳去,皇室一致认为她已经遇害了。” 贾珝看了一眼朱媺娖,意味深长的说:“现在存于世上的,只有姑娘的徒弟阿珂。” 朱媺娖眼底满是诧异,清冷的小脸上露出疑惑之色,贾珝这话可是大不敬了…… 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可不是贾珝这个天子近臣该说的。 朱媺娖理解着这话里的深意,贾珝是要帮她隐瞒身份? 难道贾珝今夜真会放过她? 如果能活,没有人想死。 但朱媺娖总感觉,贾珝是不怀好意的…… “有什么话你直说吧!” 贾珝转身至窗前,望着那轮满月,淡淡地道:“敢问姑娘所求什么?” “当然是杀了陈汉的狗皇帝!”朱媺娖不假思索的说,“当年他们灭了我们朱氏全族,此等血仇,不共戴天!” “仅此而已吗?” 朱媺娖脸色一怔,光是这个目标,她努力终生都难以做到,怎么在贾珝口中,一副不值一提的样子。 而且,她所说的乃是谋逆之言,贾珝身为皇帝心腹,天子亲军的指挥使,怎么如此平静? 朱媺娖琢磨片刻,反应过来后,忽然冷笑一声。 “陈汉皇帝真是命中该绝,江山动荡,又遇上你这个忠臣良将!怎么,伱贾家也想当皇帝?” 贾珝转身,直视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句道:“天子,兵强马壮者当为之!” 朱媺娖不曾敢想贾珝敢如此直接,听这大逆不道,足以祸国乱世的狂妄之言,她被震得头皮发麻,满脸呆滞…… 这还是贾珝第一次在旁人面前暴露自己的野心。 事以密成,语以泄败,何况改天换日这种杀头株连九族的大事。 夫妻俱为一体,但即便是在可以绝对信任的宝钗面前,贾珝也从没流露过这种野心。 但今晚,他却心中一片清明,无所顾忌的说了出来。 应该是四下无人,这荒野破庙不怕隔墙有耳,是个绝对安全的场所。 也可能是,朱媺娖身份特殊,本就是陈汉死敌,她不可能告密,自己也能完全掌控她。 但更多是,贾珝武功增长太快,一路从西北塞外到江南之地,没有敌手,内心膨胀的太快了…… 见朱媺娖被震住,贾珝强压住嘴角,在漂亮妹子面前装逼就是爽! “所以姑娘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么?”贾珝淡淡地说。 “姑娘所求,只是杀了宣武帝么?那之后呢?如今外有强敌虎视眈眈,汉室江山飘零欲坠,皇帝暴毙,天下必将大乱,姑娘是准备效仿先祖,扯大旗造反?” 朱媺娖冷冷道:“我是女儿身,如何能举旗造反?” “那姑娘是想让鞑子南下擒龙,再奴役汉人一百年?” 她脸色一僵,侧头避开贾珝视线,沉默不语。 朱媺娖虽然身负血海深仇,但还是读过书的,懂得民族大义。 “你休要多言,我曾立誓杀死陈汉皇帝,绝不可能被你一言两语所蛊惑!” 贾珝笑了笑,女人开始转移话题时,多半是听进去了你的话。 “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不如合作。” 朱媺娖微微皱眉:“怎么个合作法?” “以姑娘的武功,在江湖上漂泊,有些浪费了。”贾珝笑道,“不如姑娘入永安侯府,与我共成大业。” “你要让我给陈汉朝廷卖命?”朱媺娖反握长剑前踏出一步,脸上罕见地显露出怒气。 “错,是供我驱使。” 朱媺娖给气得冷笑一声,她素来自由自在惯了,绝不会受人驱使的。 而且今晚才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哪会仅凭贾珝一面之词,就相信了他? 朱媺娖侧身看向窗外,月光洒在她清丽的侧脸之上。 她语气决绝道:“此事休要再提!你乃皇帝心腹,我听命于你,岂不是让朱氏先祖蒙羞?你若不放心,今晚就杀了我。让我成为你侯府鹰犬,绝无可能!” “你一心想着杀人报仇,即便你杀了皇帝,朱氏的荣耀还能光复不成?” 朱媺娖刚想开口说什么,就又听贾珝道。 “等我君临天下,册你为妃,你只要能生子,我就封他为吴王,将你吴王朱氏血脉传承下去。” 登时朱媺娖小脸泛起红晕,满脸呆傻的愣在原地…… 贾珝所言,太有冲击力了! 什么册她为妃,生子……对于她来说,太过于出格了。 什么封子吴王,更是一条她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朱媺娖不说话。 因为,她心动了…… 朱媺娖心志坚定,可以完全把贾珝之前所说全当成废话,但是这一句话,完全是命中了她的死穴。 让她朱氏血脉,重获吴王的荣耀…… 正如一个从未受骗,只是还没有遇上为他量身定做的骗局。 当然,贾珝的画饼,通常都会实现。 贾珝心中暗笑。 喜欢把话说的这么满? 怎么样,真香了吧! 他忽然走近几步,牵住朱媺娖的纤纤素手。朱媺娖被吓了一跳,后退躲避,贾珝却不松手。 “朱姑娘,自从我第一眼见你时……” 贾珝很熟练的触发语言攻势连招,表露真心甜言蜜语说了一大堆。 “……今夜所言,真心可鉴,若姑娘愿意助我,日后我绝不负你。” 朱媺娖已经脑子发懵了,听贾珝这话,脸上的羞红更盛。 “你先放开我。”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放!” 贾珝死缠烂打也是有一手的,这个时候就要乘胜追击。 如今两人注意力都在对方身上,都未发觉,躺在地上的一女,已经暗自握紧拳头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 誓言,红棉 贾珝和朱媺娖拉拉扯扯之间,一眼就看出了她脸上的犹豫。 他心中一片了然,方才他所画的大饼,已经牵扯到人生大事了。 如今时代,都是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朱媺娖看着虽然是个清冷女剑仙,但面对这种事情,和普通女子无异。 贾珝知道要继续主动进攻了…… 他忽然一把拉过朱媺娖抱在怀里,搂住那婀娜的玉体。 不等朱媺娖挣脱,便在她耳边说道:“等我当了皇帝,你给我生儿子,我封他做吴王。” 朱媺娖脸色有些惊慌,往后仰和他拉开距离:“你以为当皇帝这么简单?” “我乃永安侯,统领锦衣卫、龙禁尉,内廷防护都是我的人,更提督京营军务,整个神京城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贾珝嗅着朱媺娖身上的味道,温香软玉在怀,只觉她是此行的最大收获。 “更重要的是,我还年轻,我有的是时间。如今陈汉群敌环绕,封公晋王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些话朱媺娖自己也知道,她只感觉十分心痒。 “你先放开我……”朱媺娖忽然又道:“伱确实还年轻,但这要等多少年,二十年?甚至更久?” 贾珝听了心中一喜,阿九这是内心松动了。 他抛出“吴王”这个诱饵,简直是对症下药。 “十年!”贾珝道,“大明宫消息封锁,你可能不知道,宣武帝已经卧病很久了……” “十年……”朱媺娖默念着。 “对,十年之后,没有人能阻止我。”贾珝说:“而且你入了侯府后,期间若有不满,大可以随时离去。” 听见这话,朱媺娖只是淡笑一声,不可置否。 朱媺娖出身不俗,又在江湖上漂泊过,还是有些见识的。 这就是一条贼船,如今她知晓了贾珝的野心,别说以后,她今晚敢不答应,恐怕都活着走不出这破庙…… 敢改天换日的,哪个不是手段狠辣的枭雄人杰?不可能会在这种事上出纰漏。 “好,我答应你,我们击掌为誓!”朱媺娖并非优柔寡断之人,当即下定决心。 “好。”贾珝无所谓。 他上辈子就知道了,发誓可以,发朋友圈不行。 贾珝牵着朱媺娖的手来到窗前,迎上清幽月光,与她的小手连击三下。 嘿嘿,又骗到一个…… 朱媺娖忽地擒住他手腕,冷声道:“你若敢负我,我誓必杀光你贾氏子孙!” 贾珝只是笑,反握住她的素手:“你生得这般漂亮,如月宫仙子一般,武功也高,我怎忍心负你?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朱媺娖前辈子都活在仇恨之中,从未听男人说过甜言蜜语,被贾珝夸了容貌,心中有些欢喜,又有些害羞。 她脸色微红,顿了片刻,才丹唇轻启:“我叫朱媺娖(měichuo),你可以叫我阿九。” 贾珝立即环住她的腰肢,“九儿……” 登时朱媺娖只觉好似身子里有一股暖流席卷,腿软三分,脸色羞红娇艳欲滴。 她用力一把推开贾珝,有些羞愤道:“你做什么……我们约定好的,等你当上皇帝,才可以……在这之前,你不能碰我!” “好好好,那你先休息,明日跟我一起去扬州。” 贾珝也不急躁,今晚不宜唐突了佳人,但是让他再等几年,是绝不可能的…… 朱媺娖抿了抿嘴唇,也不说话,转身去抱起阿珂,两人到角落中歇息。 她背对着贾珝闭目养神,但贾珝看她那紧绷着的身子,就知道她内心并不平静。 贾珝得意了一阵,盘坐到秦红棉身边,伸手将她脸上一缕头发撇开。看着她娇艳的脸,失神片刻…… 他摸着柔嫩如少女的脸蛋,眉头微皱。 贾珝静等半个时辰后,见角落中的朱媺娖还是没静下心神,也没有耐心等下去了。 他忽地身形飘出几丈,脚不沾地,无声飞至朱媺娖身后,点了她的睡穴。 朱媺娖从始至终都没反应过来,如同突然睡着一般。贾珝又搭上一旁阿珂的粉颈,摸了一会儿脉,确定她不会突然醒来,才回到了原地。 他捏了捏秦红棉的脸蛋:“别装了。没人告诉你么,你演技很差。” 贾珝心中琢磨,估计是他留在秦红棉体内的九阳真气化解了大部分药力,然后她熟睡中被他和朱媺娖的拉扯谈话吵醒了,然后在装睡。 秦红棉突然一把打开他的手,坐起身冷笑一声:“哪敢打扰大侯爷勾搭女人。” “你几时醒的?” “在你们又牵又抱的时候!”秦红棉又是冷笑,“你们这些负心的男人,对付女人还真厉害,路上遇见个美人儿,当晚就能骗到手!” 贾珝笑了笑没有说话,心中盘算着。 看来秦红棉是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 “你当初是被心爱的男人抛弃了吧?” 秦红棉瞬间脸色冰冷至极,贾珝一句话揭开伤疤,直戳她的痛处。 “我虽然花心,但从没抛弃任何一个女人。即使偶尔冷落了她,也会把她纳进府里,好吃好喝的供着,在这个兵荒马乱的世道,这也是负心么?” “你不用拿话才刺我,你说这些与我何关?”秦红棉冷冷地说:“对,方才该听的、不该听的话,我全都听到了,你怕我说出去,尽管杀了我灭口!” “婉儿会伤心的。”贾珝摸着她的脸蛋。 “而且,我也舍不得啊……” 秦红棉贝齿紧咬红唇:“你,你什么意思!” “明天回去后,你一直跟在婉儿身边,此后都不许你离开。” “你骗我?你根本没有抓到那贱女人!”秦红棉神色一凶,犹如一只炸毛的猫。 贾珝笑了:“王夫人在船上。” “呵!”秦红棉也被气笑了。 “脚长在我身上,我想走就走,你奈我何?怕我将你的事说出去,你尽管杀了我。就把我埋在这庙边上,跟婉儿说我回大理了!” 贾珝依旧笑:“我不管你,你若是走了,我罚婉儿,我把她妾室的身份都撤了,让她做丫鬟,伺候太太去……” 秦红棉听这话,气得火冒三丈。 “你敢!喔……” …… 雨下一整晚…… 第二百八十五章 小别胜新婚 几日前,宝钗一行就已经抵达扬州,在贾珝安排的别苑内住下。 分别三月,贾珝还怪想念宝钗、黛玉、丁白缨等女的,于是昼夜兼程,返回扬州。 贾珝入了别苑,就有一些看着面熟的仆从磕头请安,进入仪门,就远远看见宝钗领着人在仪门处等候了。 她一身杏黄色衣裙,秀发盘成妇人的发髻,发间插着珠钗,裙边系宫绦,宝钗今日特意戴齐了脸面,显得彩绣辉煌,光艳照人。 她身后站着丁白缨,一旁香菱、晴雯、平儿、莺儿四个丫头左右列班。 贾珝眼神一一在众女身上扫过。见他走近,几女纷纷面露笑意齐齐行礼。 “老爷。” “嗯。” 贾珝掐了掐丁白缨的脸,又一把抱起宝钗,手揉着她大腿上的软肉,脸埋在她颈间,深嗅一口那熟悉的冷香味。 “宝钗,你长高啦。” “老爷~~”宝钗脸色微红,软声叫着。 她是个很传统的女人,在众女面前,还是想尽力保持当家太太的仪态的。 贾珝高兴起来没顾这些,横抱起她就往里走。一群丫头也是见怪不怪,笑嘻嘻地跟了进去。 主屋之内,贾珝坐在交椅之上,搂着宝钗,丁白缨敬茶,下方香菱、晴雯等丫头一个一个进屋磕头领赏钱。 看见这一幕,贾珝觉得,这一趟在外辛苦打拼(游山玩水),还是很值得的。 一番见礼后,贾珝和众女说了会儿话,就屏退了众人。 屋内只剩下他和宝钗,贾珝将她抱到腿上,二话不说,低头含住了那一双红唇。 两人少年夫妻,宝钗也是逐渐熟练的。 和他吃起嘴子。 只是她雪白莹润的脸蛋,染上一抹粉晕,如同红霞般,蔓延至脖颈与耳垂。 “你在神京时,有没有想我?” 宝钗低声说:“想了。” 贾珝想自己在外边浪,宝钗这种淑女在家里相思着,这时代就是好啊,他心中一阵暗爽。 “元春姐姐她们可好?” 两人闲聊一阵,当然贾珝的手不可能规规矩矩的。 宝钗只感觉,身体发热,脸颊上像是火烧一样。 贾珝感觉,手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因为隔着几层布料。 所以他把下巴搁在宝钗肩膀上,咬着她的耳垂说: “宝姐姐,把衣服解开,让我顽顽雪儿。” 宝钗弯弯的眼睫毛一颤,她声如蚊蚁的说: “老爷,咱们还是等,晚一点吧。” 面对宝钗象征性的反抗,贾珝只是微微一笑。 “怎么,你不听我的话?” 宝钗顿了顿,垂首低眉,手指便搭在了领口之上。 贾珝看的都眼热。 立即想起了宝钗扑蝶的那一下午,带着她钻进树林里。 当时宝钗还有些抗拒。 但现在的她,经过身份的转变,已是予取予求,任贾珝肆意亵顽。 宝钗解开裙衫,就见一件青色肚兜。 肚兜成菱形,并不能包裹整个身前。 贾珝不知是第几次见到这番光景了,但仍然喜欢,爱不释手。 他手攀上,宝钗的细腰,摩挲揉捏着。 宝钗身子虽然丰腴,腰部却没有一丝赘肉,十分纤细。 那滑嫩细腻的皮肤,手感绝佳。 搭配一双浑圆笔直的月退子。 。。。 不足为外人道也。 两人对视,宝钗还保持着平静,眼底却是情意绵绵,脸蛋上也泛起了一圈红晕。 贾珝抓住雪子。 一边和宝钗吃着嘴子, 一边揉着面团。 半晌之后,他忽地起身,抱起宝钗,就往屋内走去。 宝钗有些惊了。 这还是光天化日呀! “珝哥哥,这大白天的。” 她求饶着:“被莺儿她们发觉,我还怎么做人呀。” 但是贾珝和宝钗小别胜新婚,喜欢的紧,有些不愿意再等几个时辰天黑了。 坐在软榻上, 他继续和宝钗咬着耳朵。 “伱是当家太太,怕什么?” “晚上你把莺儿叫上,我给她开脸。” 贾珝说着,就很得意:“我也是有福气的,能消受你们主子奴才俩。” 宝钗听了这话,只是脸红,也不多说什么。 她不善妒,而且和莺儿关系亲密,自然希望她有个好归宿。 当然,消受宝钗、莺儿主仆俩,只能算有点福气。 等他把宝钗、黛玉,一起消受了,才是洪福齐天。 宝钗还是很注重脸面的,犹犹豫豫,有些放不开。 贾珝直接,按了按,她的双肩。 登时宝钗满头青丝泻在薄被之上。 贾珝继续扯掉她的鞋袜,攥住宝钗的脚顽着。 “宝钗,以后再不听话,我要动家法了。”他一边顽着宝钗的纤美的脚掌,一边说道。 “嗯。” 磨蹭一阵。 贾珝, 挺身。 院子内,莺儿脸色一红。 拿着绣花针的手,微微颤抖。 。。。 贾珝出了门,准备去盐政衙门找黛玉顽。 下午再过去,林妹妹估计又要使小性子了。 但贾珝也是十分无奈,和宝钗久别重逢,肯定会耽搁一些时间。 “爷,马车已经备好了。” 丁白缨凑上来说。 贾珝都没吩咐,丁白缨就知道他下午肯定要去林府。 以贾珝对黛玉的重视程度,和了解程度,都不会等到明天再去。 贾珝很满意,还是丁白缨好啊。 他拍了拍丁白缨豚儿,以示鼓励。 丁白缨面不改色,跟上贾珝的步伐,向外走去。 贾珝跨过一道门槛,正伸着懒腰,就见平儿从一旁窜了过来,看来是专门候着他。 “二爷。” 贾珝一笑,去牵她的小手,开始动手动脚。 “平儿啊,找爷有事?” “嗯,有大事。” 想起那事,平儿就忍不住叹气,又看向贾珝问道:“爷现在有空么?” 丁白缨听闻,不等贾珝吩咐就先一步出去了,在外等候。 贾珝看着她的背影,再次满意地点头,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平儿这个水灵灵的俏丫鬟。 宝钗刚帮他舒缓过,他现在心中很平静。 所以只是正经谈事,花不了多少时间。 反正林妹妹等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会儿。 “走吧。”贾珝揽住她香肩。 “我倒是听听什么事这么严重,还大事,不大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二百八十六章 王熙凤怀孕了 平儿抿了抿嘴唇,领着贾珝往一偏房走,关门时还探出头去四下打量了下。 这做贼心虚的样子,让贾珝不禁发笑。 他就是这里最大的主子,都是别人避他怕他,用得着他避别人? 不过贾珝自然不会那么没耐心,也不着急。 因为身份差距太大,眼界和能力也不一样,平儿眼里天大的事,在贾珝面前也不值一提。 他突然从身后,一把抱起了鬼鬼祟祟的平儿。 “呀!” 贾珝哈哈一笑,抱着她坐到一旁椅子上,就解她领口。 平儿攥住他的手,有些羞意,又有些急色:“二爷,我有正事要说……” 贾珝一指靠在她嘴唇上,笑道:“现在不准你说,先让爷顽过一阵,爷才愿意听。” 平儿也不敢违拗,只得由着贾珝顽过她雪子,又啃了一阵。 贾珝顽过了,玩笑道:“你真是个有心计的丫头,刚见着爷,就来逗引是吧?” 平儿拉了拉领口,脸色通红,她抿了抿嘴唇,身子一撇朝向一边,幽幽地说:“爷顽得开心了,还说出这种话,也不管我们的死活!” 贾珝听她话中有话,也不顽她的,扳过她的身子抱在怀里,抬起她的下巴:“好平儿,你说罢,我听着。” 平儿微微垂眉:“爷,琏二奶奶,她有了……” 听这话贾珝愣住了,“有什么……”他立即也反应过来了。 平儿咬牙道:“奶奶她有身子了……唉!” “我的?” “那不然呢!”平儿自小与王熙凤一起长大,两人感情深厚,听贾珝这话,她有些被气到了。 “琏二爷年前就和二老爷南下上任了,奶奶她只和爷……唉!真是一段孽缘。” 贾珝有些意外。 想他给丁白缨,灌了这么多,也没事啊。 还有元春,经常被灌成泡芙。 贾珝不禁回想,他和王熙凤才有过几次? 他不禁回忆起来,也就一二三四……最多七八次,那还是真巧了。 难道说,王熙凤是一块肥地? 见贾珝不说话,平儿一时急了,无声流下泪来,她拉着贾珝的手,气道: “奶奶怀的是爷的种,该怎么办爷快拿个办法出来啊,便是让奶奶打了,也尽早做决定!等再过一月显怀了,怎么能瞒住老太太的眼睛?” 贾珝两辈子还是第一次当爹,没有经验很正常,缓过神后听平儿这话,便道:“打什么,让凤儿生出来,我身为贾家族长,还保不住一个孩子……” 忽然他想起什么,立即反应过来了,贾珝低头看向平儿,掐着她的脸蛋。 “小蹄子,伱套我话是吧!” 贾珝想起,以王熙凤那火辣的性子,这点事怎么能难倒她? 王熙凤是个有心计的,也很有主见,她身为管家的琏二奶奶,有贾母喜爱,王夫人信任,就差一个孩子傍身,哪肯舍得打掉? 恐怕凤姐儿早就已经闹得荣府上下皆知了,否则这会儿藏着掖着,等显怀了被别人知道,才叫人生疑心。 当然,府里也只会以为是她怀的贾琏的种…… 平儿吃疼叫了一声,又噗呲一笑,脸上的泪痕都显得明媚几分。 “有爷这句话,我和奶奶都放心了。” 平儿又抱着他的手,软声道:“实在是这事太大了,我心里也没底,生怕爷让奶奶打掉孩子……这事是我的主意,爷如果生气,罚我就是。” 贾珝心里虽然不气,但听平儿这话,便把她拉到腿上趴着,对准豚儿,用力打了几下…… 贾珝出了门,上了那辆宽大的八宝簪缨马车,向盐政衙门驶去。 丁白缨和他同乘,外间护卫的是贝锦仪、李明霞、苏梦清等峨嵋派众女,前后有锦衣卫开路。 “这些女人武功都很扎实,你哪儿找的?”丁白缨好奇地问。 “都是峨嵋派弟子。”贾珝简单的说了句。 便拉过丁白缨,给了她个眼神。 丁白缨会意,白了贾珝一眼,马车可是行驶在大街上的,来来往往人流众多,坐在车里也能听见贩夫走卒叫卖的热闹声音。 贾珝继续思考凤姐儿怀孕一事,没有理她。 丁白缨叹了口气,只得在车厢之内,跪好了。 她伸出手,去解贾珝的玉带。 王熙凤怀孕,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如果传出去,贾珝把堂嫂子,给搞大了肚子,那他名声也臭了。 但不可能传出去,就算贾母知道了,也会全力给他隐瞒。 贾珝深信这一点。 他摸着丁白缨的头,一手把她散下的秀发别起。 所以,唯一的纰漏,就在贾琏身上。 “再深一点。” 但贾琏就是银样镴枪头,俗称孬种,不值一提。 而且贾琏也顽其他人的老婆,例如趁多浑虫喝酒醉倒,就在一旁顽多姑娘。 贾琏对这事也门清,没那么难以接受。 丁白缨也知道到盐政衙门的路程不远,留给她的时间不多,所以格外的卖力。 所以就算贾琏知道自己被绿了,为了保存自己的脸面,也不敢说出去。 “嘶……” 贾琏只会私底下找王熙凤算账。 丁白缨直接, 氵罙口侯。 但等贾琏知道是贾珝绿了他,保准贾琏不敢生半点祸心,最多想从贾珝、凤姐儿口袋里掏银子花花。 这些事情,贾珝稍微一思考,就门清。 只要贾琏不过分,他也不介意破财免灾,反正他最不差的就是银子。 毕竟都把他老婆,王熙凤的肚子,都搞大了。 贾珝手探下去, 捏住一只大雪。 …… 马车赶赴盐政衙门时,丁白缨成功完成进食任务。 人马俱至盐政大门前,贝锦仪唤了声,掀开帘子,贾珝下了车。 丁白缨跟着下去,她舔了舔嘴角。 此时盐政衙门已得了信,中门大开,贾珝正欲入内,忽见旁边转出一个人来。 那人跪在地上磕头,说道:“请珝叔安。” 贾珝看去,只见这人容长脸儿,长挑身材,甚是斯文清秀,十分面善。 贾珝感觉眼熟,仔细一想,才记起他是贾芸,侯府祭祖时见过面。 贾芸是贾府男人里为数不多的好人,聪明伶俐,有些能为,而且知恩图报。 但贾珝发育太快,见着他时自己都掌管锦衣卫了,也不需要这么个帮手,也没刻意招揽,所以这还是两人第一次正式会面。 “是贾芸啊,你怎么在扬州?做什么勾当啊。” 第二百八十七章 黛玉初吻 贾芸听贾珝叫出了他名字,心中忍不住一喜,忙道: “回珝叔的话,侄儿二月里领了西府里的活计,下姑苏来聘请教习,采买女孩子,置办乐器行头等,正返程路过扬州,远远瞧见珝叔,便来请安。” 买戏班子来的? 贾珝想起,这原是贾蔷的活计。 多半是因为他入住宁府,贾蔷等人地位直线下降,这活就落到贾芸头上了。 “你起来罢,”贾珝笑道:“年前二嫂子还在跟我哭穷,这又有闲钱来买戏班子了?” 但贾珝也知道,如今元春被都他吃了,荣国府没修大观园,经济情况虽然差,但还有些底子。 贾芸站了起来,还弓着身子,他笑了笑道:“西府公中也没出钱,琏二嫂子说,江南甄家还收着我们五万银子,先拿这个账支了三万两置办戏班子,支两万置办花烛彩灯并各色帘栊帐缦。” “甄家?” 贾珝轻笑一声,笑容颇有些玩味。 他掌握着锦衣卫消息灵通,也知晓小皇帝心意,如今宣武坐稳皇位,就想着逐步拿这些前朝势力开刀。 先是宁靖郡王、忠顺亲王。而江南甄家在太上皇南下时数次接驾,在户部借了大笔银子,造成亏空。 皇帝料理甄家,拿他们填补亏空只是迟早的事,荣国府没有半点政治嗅觉,如今还与甄家如此来往亲密,绝对要遭殃。 贾芸也是人精,见着贾珝这笑容,就知道他笑的有深意,一时也留意下来…… 贾珝抬眼看去,见着林家老仆迎了出来,思忖片刻道:“晚上你把戏班子带过来,我先替老太太掌掌眼。” 贾芸听这话,喜笑颜开,连忙应下。他本想来混个眼熟,没想到还能巴结上贾珝。 两府谁不知道,这贾家早就变天了,是东边的侯府说了算了。 贾珝进了盐政衙门,又入了林家,心里虽然念着林妹妹,但也只能先去拜见林如海。 一入正堂,就见着个纤细的身影,正是黛玉。 “林妹妹?” 黛玉没理,她斜着身,拿着本书看着,只给贾珝留了个侧脸,只差明着写上“快来哄我”四个字。 一旁紫鹃冲着贾珝笑,却不见林如海。 “林姑父呢?” 紫鹃浅笑着欠身:“回珝二爷,我家老爷去衙门办公务了。” “喔。” 那黛玉就是专门在这儿等着他呢。 贾珝冲紫鹃摆摆手,后者会意,低头捏着汗巾子,就向门外走去。 “站住。”黛玉侧过身上看着紫鹃,“我平日和你说的,全当耳旁风,怎么他说了伱就依,比圣旨还快些!这么听他的话,你跟他去吧。” 黛玉知道,紫鹃走了,就剩她和贾珝独处。以贾珝的性子,少不了要欺负她。 紫鹃只能站在原地,看看黛玉又看看贾珝,小脸上满是无辜。 “林妹妹这话我可当真了,赶明儿我就把紫鹃领到我府上去。” 贾珝一笑,双手捏住紫鹃的肩膀,把她往外推去。 紫鹃自然不可能真走,而是守在门外。 贾珝回过头来,才笑道:“只是紫鹃她一个人过来,算什么事?” 黛玉咬了咬牙,暗啐一口,不接他的话。 贾珝凑过去,牵黛玉的手,熟练的十指紧扣,黛玉想甩都甩不掉。 黛玉小脸一红,竖起两道似蹙非蹙的眉,瞪了贾珝一眼。 “你欺负我,我要告诉爹爹去!” 贾珝哪会怕这威胁,忙笑道:“好啊好啊,正好我跟林姑父谈谈妹妹的人生大事……” 黛玉听这话,“呀”地一声叫出来了,不觉带腮连耳通红,她羞得也不说贾珝半句,起身就要逃开…… 但贾珝哪会放开她的小手,随便一带就将黛玉拉到了怀里抱着。 黛玉坐在他腿上,又羞又气,微腮带怒,薄面含嗔,她刚要骂,贾珝就道:“三月不见,我想死你了……” 黛玉听这大胆又放肆的话,一时脑袋发懵,面红耳赤,她颤声说:“珝二哥,你说什么呢……” “叫珝哥哥,”贾珝一手环住她的弱柳小腰,“我说我想你,想死你了,好玉儿。” 黛玉从未听过这些放肆之言,又是被欢喜的人说出的,一时已酥倒在贾珝怀里。 贾珝把脸埋在她颈间,嗅着黛玉身上的香气,摩挲着她分明的下颌线。 “玉儿,你想我没?” 贾珝说着,吻上黛玉娇嫩的脸颊。 黛玉下意识地往他怀里钻,没有预兆地泪水就流了出来。 贾珝也不奇怪,林妹妹就是水做的。他边甜言蜜语说着情话哄着,边吻着她脸上的泪痕,占着黛玉的便宜。 良久黛玉才缓过神来,微微抽泣起来,推着贾珝的胸膛。 她软软地说:“你欺负我……你想我什么,我都到扬州几天了,也不来看我。” 一时黛玉觉得贾珝轻薄了她,呜呜地哭出声来。 贾珝连忙道:“我是喜欢你——等林姑父忙完这一阵盐务,我就找他去说……” 黛玉羞得不敢见人,连忙打断他道:“说什么?我不懂你这些话,你别和我说。” 贾珝笑道:“我不和你说,我找林姑父说,说我要求娶林妹妹,在扬州就过礼,等回了京就迎娶林妹妹,我一天都不要多等了……” 黛玉哪听得了这话,顿时身子轻颤,红唇微张,却是半个字都说不出的。 贾珝手臂扶住她后颈,与黛玉对视一阵。 两人视线交汇,情意绵绵。 “玉儿,我想亲你。” 黛玉都被羞死了。 你又不是第一回亲了,还问她做甚?这岂不是故意羞她么。 但她不点头,贾珝就一直重复的问。 黛玉无奈,只能紧闭双眼,发出了微弱一个鼻音。 “嗯。” 贾珝笑着低头,忽地含住那一双红唇。 黛玉登时瞪大双眼,惊地看向贾珝——她还以为是亲脸颊呢! 黛玉性子害羞,贾珝当然知道分寸,没有额外动手动脚,浅尝即止。 夺走黛玉初吻后,两人又坐在正堂里说了会话,才出了屋。 见着紫鹃和丁白缨,黛玉十分害羞,只想往贾珝背后躲。 “丁姐姐……” “林姑娘好。” 丁白缨看着她脸上的粉晕,也是心中了然。 第二百八十八章 有福消受的夜 贾珝又陪着黛玉在林家花园子里逛了一会儿,两人正打得火热,好的蜜里调油,也顽得十分尽兴。 临近傍晚,天色渐黑,贾珝才带着黛玉和紫鹃,坐上马车,往下榻的别院去。 马车直驶入内院,黛玉被紫鹃扶着下马,见着侯府的一众丫鬟含笑站在一边,又见宝钗正和贾珝说着话,也扭头对她友善的笑,脸不由得羞红。 院里的姑娘们对于贾珝和黛玉的事,都有所了解,大家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只是碍于礼法,无人敢戳破那层窗户纸…… 宝钗吩咐人置办酒菜和搭戏台子,忙了一下午,亲眼见着贾珝把黛玉带回来时,心中难免泛起酸涩的。 宝钗心思聪慧,通晓贾珝心意,知道相比于其余木婉清、如霜等妾室,黛玉才是一名“劲敌”。 她心地善良,不会妒忌,懂得顾全大局,不会无故和黛玉争斗,只是心底难免泛起涟漪…… 贾珝自然也能会意,他捋了一丝宝钗垂下的秀发,一手扶在宝钗的后腰上,轻声道:“乖。” 宝钗对他笑了笑,迎上黛玉。 “玉儿。” “宝姐姐。” 钗黛执手相问。 贾珝只觉得这画面无限美好,可惜不能记录下来。 因为贾珝入京,黛玉心系贾珝,薛姨妈和王夫人也没搞出“金玉良缘”,钗黛没有争风吃醋过,同住荣府里,关系还不错。 两女又同乘一船下江南来,路程二十余天,更是加深了关系。 加上她们心底也有默契,知道以后会两女共侍一夫,隐约有中一家人的感觉,先是有些尴尬,但更多却是亲密。 只是同为最优秀的女子,难免注意到对方,心中暗自比较。 贾珝兼祧两房,两个妻室,还是存在竞争关系的…… 对此贾珝也不担心,钗黛都是善良的女子,在原著中即便前期有误会,后期都能成为最要好的姐妹。 现在有他坐镇大局,那岂不是还没入门就成为好姐妹了…… 闲聊几句,宝钗就拉着黛玉向里走,一时钗黛联袂而来。 贾珝连忙凑上去…… 院内起了一个戏台,得了贾珝的令后,下午一早贾芸就把戏班子,并一档子打十番的送来,宝钗也是定了一班新出小戏,昆、弋两腔皆有。 上房内只安排了一桌酒席,众人纷纷落座,贾珝居主位,宝钗、黛玉分坐左右两侧,丁白缨又坐宝钗左侧。 贾珝并未安排其余妻妾来,只是让戏班子明日再去给木婉清、赵敏等女唱,也不亏待了谁。 贾珝觉得两拨人气场不同,还是不要硬凑在一起,分开了也好。 丁白缨懂事听话,当然另当别论。 戏班子早在戏台上预备着,贾珝等人一上席,就开戏。 接着晴雯、香菱、平儿等女先后将一应丰盛宴食端上桌来。 火腿炖肘子、茄鲞、鸡髓笋、豆腐皮包子、鸽子蛋、荷花莲叶羹……既有南省本地风味,又有神京特色,合众人口味。 当然,这些花了的银子也不少。 宝钗虽然节俭,会管理钱财,但并非吝啬之人,该花银子时不会舍不得。 她先捡了几样菜,命莺儿给木婉清送去,又拉着黛玉笑道:“妹妹,你来点戏罢。” 黛玉自然推让,贾珝见两人谦让,笑道:“那让我来点,先来一折《点绛唇》!” 一番笑颜,用着酒菜,又轮番点戏,宝钗点了《双官诰》,黛玉点了《葬花》,丁白缨点了《荆钗记》。 贾珝心中暗想,通过所点曲目不同,都能看出三女的个性差别。 《双官诰》讲的是女子贤惠,教子有方的故事; 《葬花》则有些悲剧色彩,满是感伤和悲凉情绪; 《荆钗记》讲的是男女忠贞不渝的爱情,丁白缨没什么文化,就喜欢听这种俗的曲目。 夜色渐深,撤去酒席后,贾珝陪着三女又吃了会儿茶,黛玉也将离去。贾珝便让几个唱戏唱得好的女孩过来领赏。 三个女主子和众服侍的丫头,见着那个唱小旦的姑娘,内心都是一动…… 贾珝当然知道,这唱戏扮小旦姑娘叫龄官,长相模样酷似黛玉,尤其是那一股清冷、敏感的气质,更添三分神似。 而且贾珝还知道,不仅外貌气质像,龄官那性格更是和黛玉一模一样! 同样的敏感、清高、孤傲、倔强。 因为这一点,贾珝才专门让贾芸把戏班子带来,让他先过目的。 贾珝上下打量龄官一番,见她眉蹙春山,眼颦秋水,面薄腰纤,袅袅婷婷。 既然和黛玉像,那肯定不能让别的男子得了…… 黛玉见着龄官,脸色一淡。身旁紫鹃眉头紧皱。 除了香菱等憨憨的姑娘,都看出来了,只是没人敢说。 把黛玉和一个戏子相比较,黛玉肯定会生气! 宝钗脸色如常,和几个女孩说了几句话,令人另拿些肉果给她们,又另外赏钱两串,便打发她们走。 贾珝一笑,也满意宝钗细致的为人处世,在桌底下捏了捏宝钗的素手,又对丁白缨道: “你去找贾芸,让他把刚刚那个唱小旦的留下,补银子给他,让他另外去买。” 丁白缨了说了声“是”,起身离席去。 其余十一个唱戏的女孩,贾珝不感兴趣,其中不乏性格不好,不懂事的女子。 这些女子也没什么特殊的,贾珝坐拥柳如是、董小宛两大行业顶尖人物,自然看不上她们。 众丫鬟看见这一幕微微侧目,紫鹃脸上才笑开,黛玉依旧脸色如常。 而后,贾珝送黛玉回了盐政衙门,与林如海见过一番,又返回别院。 正屋内,宝钗牵着莺儿,已经等着他了。 两女服侍着贾珝洗了脚,宽衣。 宝钗就要走,却被贾珝一把拉住,“你走什么?” 见贾珝转头在莺儿脸上掐了一把,宝钗红了脸。 贾珝使出他的“五罗轻烟掌”。 五罗,即是罗裙、罗裳、罗袜、罗衣、罗裤。 一掌落下,五罗如轻烟般消散。 贾珝, 挺身。 不久,他看向莺儿。 “莺儿,爷累了,还不推推?” 嗯,也是享受到了半自动模式。 之后,贾珝再次,挺身。 他很认可那句话。 能消受宝钗、莺儿主子奴才两个,确实很有福气。 第二百八十九章 慕容复来 这日,阳光明媚。 木婉清院里,师徒俩正在对练。 秦红棉的武功原比木婉清高得多,但木婉清有贾珝的调教,又学了凌波微步和九阴真经的招式,武功大增,反倒是常能胜过秦红棉。 师徒俩拳脚相碰,木婉清走着凌波微步,手挥五弦被秦红棉避开,二人斗过几十招,忽见秦红棉露出破绽,木婉清握拳打出。 却不曾想秦红棉竟愣在原地,没有动弹分毫,木婉清大惊之下收力,还是砸中秦红棉的肩膀,令其身子一歪,差点摔倒。 “师父!”木婉清惊叫道。 “我没事。”秦红棉只是淡淡地说了声,扶着肩膀回了屋。 木婉清心中还起疑,忽地听见脚步声,见着贾珝从院门外走入。 另一旁秦红棉“啪”地甩门而入。 贾珝笑道:“你师父这是怎么了,这么不待见我?” 木婉清还有些歉意地去拉他的手:“你别在意,等我师父气消了就好了。” 秦红棉自从和贾珝回来,性格竟然变了许多,经常发呆走神,也绝口不提王夫人那个贱女人了。 木婉清知道是因为贾珝不准她杀王夫人,两人都发生矛盾了的。 便叹气道:“我师父最厌恶那个女人的,你偏偏要护着她。” 贾珝笑了笑没有接话,拿出手帕给木婉清擦着汗,捏了捏她的脸蛋说:“明天我带她们去蟠香寺上香,伱去么?” 木婉清先是有些欢喜,又冷静下来说:“还是算了,我在家里陪师父罢。” 人少队伍好带,贾珝也乐得清净,他也不强求,和木婉清说了会儿话,就离了院子。 木婉清把他送出院门,见着他身影消失在转角,才叹了口气,径直回到屋内。 只见秦红棉坐在窗前,身形懒散,面色寞然,仿佛如槁木死灰。 她听见开门声,转头看见木婉清,才好似活了过来,脸上多了几分生气。 沉默片刻后,秦红棉说:“他带你出去顽,你怎么不去?” 木婉清知晓贾珝是专门带宝钗和黛玉出去顽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和秦红棉说,只能沉默。 但秦红棉也能猜出,淡淡地问道:“她是个怎样的女子?待见你么?没有刁难过你吧?” 木婉清在师父身旁的位置坐下,叹了口气道:“挺好的……太太性子比我好,待下人都宽厚,才讨他喜欢。” 秦红棉听木婉清语气里没有任何要去争抢的意思,眉头微皱。 “你经常见着她?” “不经常,逢年过节,和每月初一、十五会见着……”木婉清吞吞吐吐的说。 “干什么?” “请,请安……” 秦红棉登时气得柳眉倒竖,伸出素指直戳木婉清脑袋。 “你怎么这么没出息,真是气死我了!” 秦红棉难免想起自身遭遇,气性更大了。 其实按照规矩,妾室每天都要去给太太请安的。 还要经常去屋里伺候,有事没事把你叫去站规矩都是正常的。 只是宝钗性子宽厚,体谅她们江湖女子自由惯了,才免去这些。 但木婉清知道说这些也是火上浇油,索性不说。 秦红棉胸口起伏,“我听说她还是个小姑娘,你抓紧时间,怀上儿子。” 木婉清只能“哦”了一声。 中午时分,贾珝正陪着小龙女用饭,只见丁白缨走了进来。 “老爷,燕子坞慕容复送进来了一份拜帖。”丁白缨说着,眼睛直往小龙女天仙般的脸蛋上瞟。 “慕容复?叫人把他带到偏厅等着吧。” “是。” 贾珝咀嚼思考着,这慕容复的来意,肯定不是为了营救王语嫣和王夫人。 饭后,贾珝才悠闲走至偏厅,慕容复见他,立即起身相迎。 贾珝看去,慕容复身穿淡黄轻衫,腰悬长剑,也是面目俊美,潇洒闲雅。 但和他相比,还是差了一些。 “贾侯爷!”慕容复行礼道。 贾珝留意到他左手腕处的伤势还没好。当日在杏子林中,他一指戳断了慕容复的手腕,即便是习武之人,伤筋动骨没个一月也好不了。 他玩笑道:“慕容公子,盐岛一别,多日不见。” 慕容复见着贾珝一脸笑意,心中有些诧异……当日在盐岛,贾珝可是当众侮辱了他。 “来人,上茶。” 主客落座,饮过茶,贾珝懒得跟他虚与委蛇,直接开门见山,问其来意。 慕容复观察着贾珝的脸色,笑容满面道:“前些日子我回燕子坞时,听阿朱阿碧说,表妹有幸被侯爷纳为妾室,舅母也要跟着去神京享福,所以我前来拜见,送来贺礼。” 贾珝听这话,脸上不禁露出笑容,识时务者为俊杰,他看慕容复都顺眼多了。 贾珝知道,分明是王语嫣给他写了信求救,但慕容复却说从婢女那儿听来的,绝口不提私信一事。 贾珝笑道:“这事就说来话长了……纳妾一事,王帮主和语嫣她母亲都是同意了的,就是语嫣似乎还有所顾忌。” 慕容复一听,心中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禁一阵失神。 王语嫣对他有意,他是知道的,只是他一心复国,实在没有时间儿女情长。 王语嫣不肯答应贾珝,定是因为他了…… 贾珝又叹道:“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不愿强迫她,这事就耽搁了。” 慕容复来之前,以为王语嫣落入贾珝之手这么久,肯定失身于他,而自己论势力和武功都不是贾珝的对手。 慕容复经过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才说服了自己。事情既然无法挽回,自己也只能顺势而为,结交贾珝一番。 但听贾珝这番话,只觉柳暗花明,一时心中起了解救王语嫣的心思…… 他和王语嫣是表兄妹,也是有一些感情的。 慕容复还在发愣,又听贾珝继续道:“我听说语嫣和慕容公子一起长大,感情笃厚,想来她能听进去你的话,不如慕容公子帮我去劝劝她?等我成了好事,日后必有感谢。” 一时慕容复没忍住,表情有些难看……同为男人,他肯定不舍得把表妹推给别的男人。 他刚想拒绝,但想起贾珝在朝中的权势,感受着手腕上隐隐的疼痛,一时心中又犹豫下来。 第二百九十章 王语嫣心死 见慕容复犹豫下来,贾珝笑容淡了几分。 “怎么,慕容公子可是有什么难处?语嫣姑娘貌美如花,蕙质兰心,莫非慕容公子也对她有意?” 慕容复忽然惊醒过来,听贾珝这话,瞬间背后激起一片冷汗。 忙解释道:“我和表妹只有兄妹之情,表妹也是知书达理,待字闺中,怎么可能生出私情……” 慕容复忽然想起贾珝的一贯作风,先后灭了武当、明教、峨嵋,这可是一尊杀神! 他敢流露出一丝对表妹的觊觎,恐怕今天都回不来燕子坞。 慕容复在江湖漂泊,也经历过生死,不甚惧怕,只是他肩负复国大任,还没有完成。 想起这一茬,慕容复心中又对自己怒骂道:“你身为鲜卑皇族后裔,岂能为了儿女情长阻碍复国大计,忘却祖宗留下的遗训。怎么对得起名字中这个‘复’字!” 登时慕容复便起了斩断情缘的想法,他想贾珝权势惊人,表妹就算是给他做妾,也不算折辱了她。 以表妹的容貌和才情,日后断然不会受了冷遇,而且他还能借助贾珝的力量复国…… “侯爷,方才我所沉思,只是在想如何劝说表妹。”慕容复心中打定心思,“侯爷年少有为,表妹能嫁入侯府,是她前生修来的福分。” 贾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道:“既然慕容公子也有意成全我们,那择日不如撞日。” 慕容复脸皮一跳,只能咬牙道:“好!” 随后贾珝带着慕容复来到王语嫣的院落前,慕容复强忍住复杂的心情,推门而入。 他也不进屋,在院中喊道:“表妹……” 屋内王语嫣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忧郁的脸上浮现出惊喜,连忙跑了出去。 见着慕容复,王语嫣喜极而泣:“表哥,你终于来了!” 这几日贾珝从未欺负过她,但她也有些担惊受怕,见到心心念念的表哥,连忙扑了上去。 慕容复见状吓了一跳,心想这如果被贾珝看见了那还得了,连忙闪身避开。 王语嫣扑了个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顿时不知所措地望向他。 慕容复赶忙侧身避开她的视线,沉声道:“表妹,我方才已经与贾侯爷见过了……贾侯爷一表人才,前途无量,实在是良配,既然他对你有意,伱也不要犹豫了。” 登时王语嫣脸色雪白,如丧考妣:“表哥你说什么……你被他威胁了对吧。” 她赶忙道:“你不用怕他的,他答应过我,只要你来带我和妈走,绝不会迁怒于你……他是侯爷,一言九鼎,不可能失信于人。” 慕容复转头过来看她,语气决绝道:“我所说,都是真心之言,你跟了贾侯爷,日后才会幸福的。” 王语嫣胸口一痛,不自觉退了几步,说道:“表哥,我对你一片真心,难道……” 慕容复听这前半句,被吓得胆战心惊,连忙打断道: “王姑娘,咱们虽自幼一起长大,但一直循规蹈矩,从未有半点失礼之处。咱们两人,终究只有表兄妹的缘分,清清白白的没有半点私情!” 王语嫣听慕容复不叫她做“表妹”,而是改口叫“王姑娘”,心中又是一寒,浑身发抖,走上前半步。 “表哥,你……” 慕容复连忙也后退了半步,登时王语嫣愣在原地,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出口半个字了。 慕容复见着表妹心如死灰的样子,心中也是一痛,但他心中“私情”和“大业”两件事交战,终究分出胜负。 “话已至此,我便走了,祝你入侯府后一切幸福。” 说罢慕容复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暗中观看的贾珝直呼精彩,吩咐人看护住王语嫣后,拦住了慕容复的去路。 “慕容兄这么着急走?咱们再聊聊?”贾珝笑道。 这王语嫣到手了,还差阿朱阿碧呢…… 慕容复心中正难受,但是听贾珝与他称兄道弟,言语中更为亲密,心中一喜,顿时坚定了信念,认为自己所做都是值得的。 慕容复便跟着贾珝一路回到侧厅,两人分坐,一阵闲聊江湖风味,贾珝忽然转到国家大事之上。 “……陈汉边境绵长,神京路远,难免鞭长莫及,以至于外族犯境,九边不宁。” 慕容复心思一动,接话道:“侯爷乃是武魁,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不在话下,以侯爷之见该当如何?” 贾珝淡淡道:“当然是‘以夷制夷’,扶持一国,援以器械辎重,让其成为屏障,阻隔于陈汉与蒙古之间,亦如西夏为蒙古驱使。” 慕容复听闻贾珝的政见,一时心动不已。 他心想贾珝如今年纪轻轻,就已有如此权势,日后如魏鳌等人一般权侵朝野,手握军政大权,也不是不可能。 届时他如果得到了贾珝的支持,复国也是大有可能…… 但慕容复知道两人交情尚浅,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只能暂且按耐住激动的心情。 贾珝见慕容复的神情变化,也是暗自发笑。 为你量身定做的大饼,不怕你不上当! 一番闲谈,慕容复也很识趣的告辞,忽然贾珝又叫住了他。 “慕容兄,今日与你畅谈,正是相见恨晚!” 慕容复心喜,连忙行礼道:“侯爷学识渊博,我很佩服。” 贾珝话锋一转:“但我还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侯爷但讲无妨!” 慕容复心想连表妹都送人了,还怕贾珝提什么要求? 贾珝笑道:“那日我和王帮主前去燕子坞,偶遇一对乖巧可人的婢女,唤为阿朱阿碧,我甚喜之,不知慕容兄能否割爱?” 慕容复登时呆住,阿朱阿碧都是他父亲生前捡的女童,在慕容家养大,名为他的婢女,却实为养女,其中兄妹情谊,却不是“主仆”二字如此简单。 “我愿意花重金为她们二人赎身,一人一千两。”贾珝豪气道。 慕容复见贾珝志在必得,一时犯了难。 他心想连表妹王语嫣都割舍了,才与贾珝建立起这层关系,怎能为了阿朱阿碧两人,惹得对方不快,让这关系破裂? 又想起贾珝方才所说对抗外族的办法,心中瘙痒难耐。 他心想阿朱阿碧都是有能力的善良女子,以后若在贾珝手下做事,也能有一番权势。 以他们之间的情谊,若他所请,阿朱阿碧定会应允…… 这又是一笔划算的投资。 慕容复脸上浮现笑意,忙道:“侯爷喜欢她们二人,是她们的福气,我改日就派人把她们送来,服侍侯爷。银两就不用了,阿朱阿碧也未入贱籍。” 贾珝却坚持:“银子是要给的,你便收下吧,勿要多言。” 贾珝又不差钱,送给他的丫鬟,和他买来的丫鬟可是两个性质…… 第二百九十一章 乘虚而入 慕容复走后,贾珝就抓住了这个时机,准备乘虚而入。 路过王语嫣屋时,能听到她哭得正伤心,令人闻之感伤。 贾珝当然不会像个舔狗一样,去哄着王语嫣开心,他进了正屋,吩咐道:“把王姑娘叫出来。” “是。” 贾珝坐下,婢女上前给他斟倒茶水,不时屋内的哭声就停止了,但还不见王语嫣的身影。 贾珝也不急,饮茶静等着。 王语嫣磨蹭了一盏茶的时间,才缓缓走了进来。 她也没收拾一番,衣服有些乱,脸上遍是泪痕,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她站在原地,也不行礼,也不说话。王语嫣如今满心悲伤,若不是挂念王夫人,肯定会动了寻死的念头。 贾珝摆摆手,两个伺候的婢女无声退至门外。 他轻笑一声,“你过来。” 王语嫣内心还是有些惧怕贾珝的,乖乖走上前去。 贾珝牵着她的手,去抹她脸上的泪水。 “你哭什么,这结果不是早有预料么?” 王语嫣躲开他的手,“一定是你威胁表哥,你说话不算数。” 贾珝一阵大笑,王语嫣看向他,他道:“你还不了解慕容复?他成日里做着复国大梦,哪里有你的位置?和他慕容家的大计相比,你一个表妹算什么?” 王语嫣紧抿着嘴唇,满脸的沮丧悲伤强忍不住。 贾珝拉过她,把她搂在怀里,继续道:“慕容复听说我要纳你为妾,想他能搭上我的关系,别提多高兴了,说什么‘我表妹熟读天下各门各派武功秘笈,一定能帮助侯爷成就大业’……” 王语嫣听这话,泪水又止不住的流下来,她自幼待在曼陀山庄,旁人也不知道这些事,也不会和贾珝去说。 一想慕容复拿她来讨好贾珝,就忍不住的悲伤…… “你表哥利益熏心,什么都舍得,我说喜欢阿朱阿碧,他也满口答应,答应过两天就送来,估计他只叹息慕容家没有生出亲女儿来。” 王语嫣一时泪如雨下,贾珝只觉得她哭得满是破碎感,美极了。 贾珝低头噙住她的樱唇。 “喔。” 王语嫣心死,也没反抗,只是哭着。 贾珝抬头看着她,“你哭什么,以后你跟着我,也不用你去读那些不喜欢的武功,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王语嫣听这话,心想她读那些秘籍都是为了能帮助慕容复,连认识不久的贾珝知道她心意,看出她她不喜欢武功。 而慕容复却弃她如敝履,一时心情十分复杂。 贾珝抱起她,直入内屋。 方才王语嫣俯在床榻上哭,被褥一片凌乱,她又坐在上面,一时有些害怕。 她颤声说道:“不要。” 贾珝手捏着她的下颌,吻着她的秀发和脸颊,低声问道:“你不要我,想要谁?” 贾珝突然觉得,这王语嫣是有些不知好歹了。 等下要给她来点教训才是。 王语嫣听这话,也愣在当场。 是啊,她现在只能给贾珝做妾了。 那这一天,也只是迟早的事。 贾珝扯掉王语嫣的罗袜,一手攥住她的小脚顽。 一边吃着嘴子。 他握着王语嫣的足弓,只觉皮肤细腻软嫩,她脚掌纤美,脚趾圆润如珍珠。 王语嫣身体都紧绷。 贾珝吻着她脸上的泪痕。 只觉王语嫣满是青春的气息。 又从侧脸,到耳朵, 顺着雪白的颈向下。 拿住雪子。 贾珝随手拿过王语嫣的手帕。 挺身。 此时已是下午时光,略有些温度的阳光从窗户斜射而入,打在墙壁上。 两道影子纠缠在一起。 许久后,王语嫣如剥葱根纤细的手指, 攥出一片褶皱。 。。。。。。 贾珝晚间便在王语嫣屋里住下了。 当然, 又肆意顽了一回。 反正她心中想的都是表哥,直接灌成泡芙。 翌日,贾珝按照计划。 带一众妻妾去城外寺庙,烧香拜佛。 盐政衙门,书房之内。 林如海一身官服穿戴整齐,他闭目养神,紧锁着眉头。 最近陈汉又发生了一件大事,陕地先后遭遇大旱、蝗灾。 江河水少,溪谷水绝,麦根枯死,牛羊死甚,东西赤地千里,死者相枕于路。 皇帝特派钦差总领赈灾大事,又给他下了密旨,令江南富商捐输赈灾。 林如海因此忧心忡忡,江南富商众多,但多是以盐商马首是瞻。 若盐商不肯带头,捐输筹款就无法达到预期目标。 而且盐政改革正值关键,改“盐引”为“盐票”亘古未有,已极大损害了盐商的利益。 两淮长期处在一种高压之下,需步步小心谨慎,行差踏错半步,就会点燃这个火药桶。 如今又要强迫众盐商带头捐输,无疑是加剧矛盾,谁也不知道事态该如何发展。 宣武皇帝的想法林如海也能猜到,多半是皇帝想有贾珝和锦衣大军在扬州坐镇,一群商人能翻起什么水花? 但林如海经营两淮盐务多年,对众盐商的能力,和其盘根错节的势力更为了解,因此才会担忧…… 突然门被推开,一个驼背的老管家站在门口道:“老爷,人都到齐了。” 林如海才缓缓睁开眼睛,起身抖了抖官服,直出了书房,直至一间偏厅内。 双方都是老熟人,错,说是老仇人更为贴切。 先前林如海中毒,还有贾敏之死,未必没有盐商的手脚。 而如今盐务整顿,林如海直接把众盐商折腾得欲仙欲死,改盐引为盐票,更是抓住了他们的命脉。 此番改革后,即便众盐商能存活下来,也要割肉出血…… 一番闲谈开场,玩笑几句,只是厅内气氛有些冷淡。 众富商们消息灵通,自然知道林如海召集他们的意思,但没有人想认下这笔捐输,都是冷眼旁观。 林如海扫视堂下的二十余人,淡淡道:“此乃朝廷的意思,又岂是我可以私自驳回的?” “我等虽是贱商,但也心系国家,知晓陕地干旱严重,百姓凄惨——只是林大人执掌两淮盐务,知晓我等几家最近的状况,即使我等想赈济灾民,也是有心无力啊。” 第二百九十三章 黛玉婚事 一时贾珝表情有些古怪,谈起宝玉他可有话说了,恐怕这世上就没人比他更了解贾宝玉。 他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然后直接开喷: “宝玉此人,长于后宅妇人之手,整日混在脂粉堆中,被溺爱过甚,至于性格软弱,毫无男子气概,更是文不成武不就。 “他为荣国之后,不知为国效力,为君分忧,却最为厌恶科举庶务,将追求仕途经济之人,都骂作‘禄蠹’,实在是国公府第一废人,米虫。” 坐在上位的林如海直接听愣住了,看样子贾珝很不待见宝玉了。 但贾珝不仅身为朝廷重臣,还是贾家族长,也没必要去抹黑一个族兄弟。 那看来这宝玉,是真的很上不了台面…… 林如海原想宝玉虽然不上进,但也乖巧,家境优渥,没想到如此不堪。 又看见眼下的贾珝,心想贾珝自金陵入神京,一飞冲天,而且性格坚毅,对他也是恭敬。 只可惜贾珝已经成了亲了…… 林如海不禁摇头,长叹一声。 忽听贾珝又道:“姑父谈起林妹妹婚事,我倒是有一上佳人选……” 林如海喜道:“是哪家弟子?文和快快说来。” 还能是谁?当然是我啊。 贾珝也不犹豫,一挥袍摆,单膝拜下。 林如海一惊道:“文和,你这是……” “小侄斗胆恳求姑父将林妹妹下嫁于我,我定会护得林妹妹周全,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林如海满脸惊愕之色,他缓缓起身,沉声道:“若非我平日当你为自家子侄,便是方才所言,定让人将你轰出府去!” 林如海背身过去,“我林家虽不如你侯府显贵,但没有让女儿做妾的道理!” 呃…… 贾珝脸色有些尴尬,只恨这社会消息闭塞,林如海都不知道他还有个兼祧。 想来也是,他兼祧两房之事,贾家人知道的都不多,林如海远在扬州,更无从得知。 黛玉身为闺阁女子,也不可能向老父亲说起她珝二哥还要兼祧一房,有个正妻之位。 不然这话一出口,那心思也是暴露无疑了,不明摆着告诉林如海她和贾珝生了私情么…… “姑父误会了……” “哼!误会什么?莫非你要休了刚过门的新妇,娶你林妹妹?我林家不做这个恶人!” “小侄也非始乱终弃之人……” 贾珝连忙说:“先前珍大哥被谋逆案牵连身死,贾蓉也死于充军,我不忍见珍大哥宗祧绝嗣,便一人兼祧两房,已获礼部批准。” 林如海听这话,心中又是惊讶,又是欣喜,连忙转身去看贾珝。 “我娶林妹妹,当然是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绝不会委屈她半分。” 林如海赶忙屈身下去,双手扶起贾珝。 “贤侄快快请起,我是老而昏聩了,才冤枉于你!” “是我事先没说清楚,让姑父误会了。” 贾珝顺势起身,心想林如海变脸也挺快的啊…… 两人再度落座,林如海拿着茶碗的手都在颤抖,他心中又欣喜又激动。 他侧头看去,贾珝垂手正坐,不卑不亢,又谦逊守礼。 再看,贾珝身长八尺,唇红齿白,面若冠玉,即便林如海用最挑剔的目光来看,也只能说,好一个芝兰玉树的贵公子! 贾珝之贵,不仅在于出身和气质,更是身份地位。 数千年来,无数英雄豪杰穷极一生,都做不到封侯拜相,但贾珝以弱冠之年,就被封为一等侯,观如今天下局势,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林如海并不贪图权势,但这些能给他的玉儿的后半生,一个强力的保障。 贾珝还有一大无法明说的优点,那就是父母死的早…… 不然以黛玉的身子,每天去给婆婆晨省昏定,站规矩,也是一大煎熬。 如今侯府里没有长辈,如果黛玉嫁进去了,处境就会好的多。 林如海捋着胡须,沉思片刻问道:“文和啊,此事你夫人是否知晓?” 对于宝钗,林如海也只是从黛玉口中听闻过一两句,黛玉对其推崇备至。 而且他想那薛氏出身平凡,却能受贾珝宠爱,想来才德也是极好的。 若黛玉出嫁后被她不喜,也是一大麻烦。 贾珝笑道:“姑父放心,她们曾共住在荣国府里,都是单纯善良的女孩子,经常在一起顽,关系的都是极好的。况且府里的事我还是能做主的,断然不会偏袒了谁,委屈了谁。” 林如海听这话,缓缓点头。 他也有几房妾室,知道后宅之事在于平衡。 若贾珝处处优待黛玉,还可能引得旁人嫉妒,也不见得是好事。只要不委屈了黛玉就好。 林如海再次沉思,屋内再次陷入沉默,贾珝也不急躁,安静等待。 林如海回忆起以往种种,想起去年贾珝护送黛玉回来的场景,又想起今年黛玉回来时,提起贾珝的神态…… 林如海心想贾珝无疑是一名贤婿,黛玉对他也是感官甚好,便不再犹豫。 他缓缓道:“文和,我便将玉儿交于你,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忘记今日所言。” 贾珝莫名松了一口气,连忙起身行礼。 “请姑父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林妹妹的。” 林如海点点头,心想自己年岁已高,又肩负盐务,只怕时日不多…… 如果他死了,黛玉又要守孝三年,才能嫁人。 如今他唯一的牵挂就是黛玉,只怕时间久了出了变数,便决定在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尽早把事情办妥。 能见着黛玉出嫁,也了了他一桩夙愿…… “文和,你去接玉儿吧。”林如海道,“回头再寻个好期,把采纳礼和生辰八字送来。” 贾珝也巴不得早就把黛玉娶回家吃了,听这话一时也喜出望外,忙应了下来。 随后他拜别林如海,一路脚步轻快,来到黛玉房前。 黛玉已经梳妆打扮好了,正和紫鹃、雪雁说着闲话,见他来就满眼笑意。 两个丫鬟进屋收拾,贾珝一把抱住了黛玉。 “呀!你发什么疯病?”黛玉娇嗔一声。 “林妹妹,我太想你了。”贾珝一阵笑。 他也不说出刚刚与林如海交谈的结果,不然黛玉一害羞,今天肯定不会和他出门去顽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 拜佛 贾珝在盐政衙门接了黛玉,又一路返回,到下榻别院下了车。 “宝姐姐!” 如今黛玉这声宝姐姐喊得越来越顺畅了。 钗黛两姐妹执手交谈着,言笑晏晏,气氛融洽。 贾珝看了两眼也没管了,拉着丁白缨到一旁背人处去吃嘴子顽。 按照惯例,像这种到庙里去打醮祭祀、敬香祈福的,都得要巳整两刻左右,所以时间还很充裕。 宝钗、黛玉自幼在闺阁中长大,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香菱、晴雯等一众丫鬟也是很少出府,知晓今天要去扬州城外顽,都是兴高采烈。 一时别院内车辆纷纷,人马簇簇,众人先后上了马车。 贾珝陪着宝钗、黛玉、丁白缨、妙玉共坐一辆翠盖珠缨八宝车。 后香菱、晴雯、平儿,和宝钗的丫鬟莺儿,黛玉的丫鬟紫鹃、雪雁先后坐着两辆朱轮华盖车。 前面贾珝的车都远去了,这边还在说,“你压了我们姑娘的包袱”,“我不同你在一处”,“我要挨着平儿姐姐坐”……咭咭呱呱,说笑不绝。 沿路有锦衣卫鸣锣开道,一路顺畅,众女撩开车帘向外偷看,市井风光,令人神往。 和妙玉同坐一车,黛玉知她古怪的性子,还有几分拘谨。 她见妙玉不穿僧衣,反倒是一身明媚动人的淡青色长裙,一副俗家女子搭配,表情略有古怪。黛玉看向一旁贾珝,心中有了些猜测。 妙玉原有几分清傲孤高,但自从被贾珝收了后,在宝钗面前却再也端不起来了…… 还好有宝钗在,马车内气氛才没沉闷下来,四女说起扬州本地名山庙宇,倒是贾珝插不进去半句话,一时略感无聊,颇有些后悔。 早知道他该拉着丁白缨或者妙玉独坐一辆马车,那样路上一个时辰,也不会没事做…… 贾珝侧头嗅了一下宝钗的发香,伸手攥住她放在膝上的软手摩挲揉捏顽着。 慢慢的马车内谈话声安静下来了,黛玉见着贾珝和宝钗的亲密模样,不知为何有些吃味,但人家是夫妻,更没她说话的份。 一时黛玉心中只想,等回程时肯定不和他们两人坐一辆马车了…… 贾珝瞧出她心思,另一手也按住黛玉的小手,反手与她十指紧扣。 登时黛玉羞得耳根脖子红遍,又气又喜,她可还是闺阁女子,与贾珝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黛玉忙看向车内其余人,妙玉和丁白缨闭目养神,没看见这一幕,而宝钗扭头看向窗外,脸上笑意却忍不住。 黛玉知宝钗性子宽和,才装作视而不见,一时心中羞意更加,转头看向贾珝,凶凶地瞪了他一眼! 贾珝满脸笑意,丝毫不在乎。他还把手搭在宝钗肩头上,将她抱入怀里。 宝钗靠在贾珝肩膀上,她脸色微红,也不笑话黛玉了,闭眼装睡。 一时贾珝怀中抱着冷香玉体,牵着黛玉柔若无骨的小手,十分自在。 蟠香寺香火鼎盛,深受当地士绅百姓敬仰。 今日贾珝带一众妻妾礼佛,早有锦衣卫清场,封闭各处出口,连庙内高僧和尚都要避讳,不能随意走动,更别说寻常香客了。 不时车队行至蟠香寺前,只听钟鸣鼓响,主持和尚知晓永安侯携夫人亲来寺庙拈香,早就带领众僧在路旁请安。 在锦衣卫的扈从下,几辆马车直入山门之前。 一众丫鬟先行下车,便有莺儿、紫鹃给宝钗、黛玉戴上帷帽,放下梯凳。 贾珝一边看着,心想还是这个时代好啊,老婆都不会被别的男人看了去…… 众女环顾左右,见古寺建筑殿宇宏丽庄严,钟楼、鼓楼矗立于东西两侧,甬道以青石板铺就,绵延通至天王殿,青墙黛瓦,古色古香。皆是心旷神怡。 妙玉小时就在这山上的一座尼姑庵里出家,一时时过境迁,故地重游,心中别有一番滋味…… 一旁两名老僧得到应允,走近而来,那脸上的笑容灿烂得连褶子都消散了许多。 “阿弥陀佛!贾侯爷好,众位奶奶小姐纳福!” 贾珝反应淡淡,众女却都是虔诚的回礼。 随后宝钗、黛玉要去拜佛求签,贾珝也是陪同。 在扬州还是有一些潜在的敌人的,所以带着钗黛在外游玩的时候,还是要小心的好,不然若出了什么意外,就是追悔莫及了。 大雄宝殿内,老僧在前闭目敲磬,宝钗和黛玉双掌合十,跪在蒲团之上,朝着供案后的佛像祷祝着。 一众丫鬟在两侧静静候着,贾珝就算知晓这个世界上有神仙,也懒得拜佛。 拜佛祈福后,两老僧又端来一个木制香签筒,让两女求签。 宝钗、黛玉先后求了签,又听了签解。 女子求签,不可能问学业仕途,只能是平安、姻缘等。 宝钗所求贾珝平安,黛玉所求林如海的平安。 求签也只是求个心安,有贾珝在,两个老和尚也是很懂事,一番奉承,吉祥话听得两女帷帽下的脸展露笑颜。 此外黛玉还拿了一只签,并未让老和尚解签。 贾珝看了只是一笑,他一猜就知黛玉求的是姻缘。 礼过佛后,贾珝又带着众女在寺内一番游览,最后来到一打扫干净的禅房内准备用斋饭,挂起帘子,锦衣卫在外层层护卫。 但见妙玉倚栏远眺,似乎神飞天外,贾珝领丁白缨留下守卫,走了上去。 见贾珝来,妙玉连忙行礼:“老爷。” 贾珝给她捋了下头发,“想什么呢?” “没什么。”妙玉摇摇头。 贾珝抬起她的下巴,“说。” 妙玉一时也编不出其他话来,只能如实说:“我想起以前的事了……小时候有个邻居,她家租赁的是庙里的房子,我常教她读书写字,十分要好,不知道她还住这儿不。” 妙玉的邻居? 邢岫烟? 贾珝顿时回想起这个淡雅脱俗,超凡世外的女子。 邢岫烟算是妙玉半个徒弟,但她的心境可比妙玉高多了。 一时贾珝想来拜佛都能有艳遇,有些心动。 但他素来谨慎,也不会离了钗黛去寻这邢岫烟。 便叫来丁白缨,让她令人去找。 邢岫烟家道贫寒,后面还要去投奔邢夫人,这会儿应该还没搬家…… 第二百九十五章 邢岫烟 妙玉见状,心中顿感不妙…… 她对贾珝还是有些了解的,用一个词可以准确形容——好色之徒! 想当初她还是个女尼,贾珝竟然做得出躺在她怀里,让她讲经的无耻事来…… 等她进入侯府后,更是对她各种调戏,搞得她心神不宁,以至于还了俗委身于他。 而邢岫烟模样虽稍逊她一筹,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更有一股风轻云淡的出挑气质…… 一时妙玉竟然为她的半个徒儿担忧起来,只希望这些年她换了住处。 但心中隐隐又生出一个想法,若邢岫烟也入了侯府,和她作伴,她成天也不会这么无聊了…… 贾珝不知妙玉心中所想,向禅房走去。 妙玉和宝钗、黛玉等人共处一室,总会想起曾在荣国府内和她们会面的场景,难免觉得尴尬,便不想去凑热闹。 只听贾珝道:“进来泡茶。” 妙玉无声叹气,揪着袖口,跟上贾珝的步伐。 屋内聊得正欢,香菱打起帘子,贾珝进入:“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宝钗、黛玉都将帷帽摘下,明媚的脸蛋上皆是笑容洋溢。 “我们在说女孩家的私房话,你也要听?” 贾珝笑了笑,走近黛玉就抓住她袖口:“刚才在大殿上,林妹妹藏了一只签,求的是什么?快拿出来,让我给你解。” 黛玉脸色一红,连忙甩掉他的手,羞骂道:“就你是个有学问的,我自己不会解么?” 宝钗看着贾珝笑了笑,她当时见黛玉抽第二支签,就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宝钗环抱住黛玉笑道:“这东西说出来就不灵了,说不得。” 黛玉知道宝钗在给她解围,一时有些感激,又想他们夫妻二人都猜到了自己的心思,羞涩的靠在宝钗怀里去。 “宝姐姐……” 贾珝看见钗黛抱在一起,只觉得赏心悦目,若不是还有一屋的丫头,他肯定一把将两女都抱入自己怀中享受了。 他玩笑道:“你们两姐妹感情好,以后待在一起的时候还多着呢。” 听贾珝这话,丫鬟们都明白他的意思,都是笑,黛玉更羞得没脸见人,宝钗淡笑着也不说话。 几人闲聊着,不时一旁有嬷嬷送进来烧好的水,妙玉已经拿出随身带着的茶具,备好了茶。 又开始用沸水冲洗茶具,接着投茶、冲泡、出汤、分茶…… 她动作不急不缓,却也一气呵成,即使不懂茶的人,看着也赏心悦目。 妙玉端起茶,先奉给贾珝:“老爷。” 其次是宝钗,“太太。” 然后是黛玉,“林姑娘。” 一时给黛玉看奇了,上次见妙玉时,妙玉还是一副高冷清傲的架势,嘲笑她是连水都尝不出来的俗人。 当时还是贾珝给她解的围。 怎么才过几月,妙玉就变得这幅乖巧模样? 好似贾珝婢女一般,不冷不傲了,也知晓放下身段伺候人了…… 黛玉不解,只能看向贾珝。 她当然不知道,贾珝是真的把妙玉当婢女使唤了几个月,仿佛秘书一般。 有事妙玉干,没事干妙玉。 如此一段时间下来,妙玉肯定被调理的规规矩矩的…… 三人品茶,妙玉所选茶叶,和泡茶技艺都是一流,饮过都觉满嘴清香,舌底生津。 “好茶。”贾珝心情不错,决定晚上回去好好奖赏妙玉一番。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后,丁白缨才领着人返回,她进屋道:“老爷,邢姑娘找到了,还有她父母也一齐带过来了。” 妙玉听见这话,手一抖差点将茶壶摔了!一时心情复杂至极…… “把她请进来吧。” “是。” 迎上宝钗、黛玉疑惑的目光,贾珝解释道:“这个姑娘是妙玉的手帕交,也是西府大太太兄弟的女儿,反正到这山上了,就寻来见见。” 妙玉心中一惊,她从未听说邢岫烟还能搭上荣国府的亲! 回忆起荣国府大太太也是姓邢,那这事就错不了。 妙玉想她提起邢岫烟也是临时起意,没想到贾珝却早就知晓有其人。 她心中惊讶,不知是贾珝调查过邢夫人,还是调查过她,只能感叹锦衣卫无孔不入,消息灵通。 莫名的妙玉对贾珝又多了几分希望,看来他是真的能扳倒忠顺亲王…… 黛玉好奇道:“大舅母的内侄女?那真是巧了。” 宝钗说:“那理应我们上门拜见的。” 听这话贾珝只是笑笑,宝钗说的不是场面话,但他可没这个闲功夫。 如果不是邢岫烟这只遗世独立的白茶花吸引着他,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到面前来了贾珝都不会搭理他。 三人正聊着,就见丁白缨领进来个姑娘,屋内所有人目光都是聚去。 贾珝也看去,只见邢岫烟一身靛蓝青布棉裙,身段高挑,梳着寻常人家女儿的发髻,头上不见半根珠花簪针,素面朝天,清雅眉眼中透出几分宁静气质。 贾珝虽然看惯了美女,但目光一时也黏在了邢岫烟身上。 邢岫烟虽然不是钗黛这种绝代佳人,却恰好是他喜欢的类型。 像是丁白缨容颜虽然不如柳如是、董小宛漂亮,但雪大臀肥。 贾珝就爱在她身上使劲。 宝钗、黛玉也只是看了邢岫烟一眼,对她就有了好感。 邢岫烟和妙玉对视一眼,既有惊喜又松了一口气,跟着几个兵丁过来,还是很有心理压力的。 她身子微福了一礼,落落大方地道:“见过公子、姑娘们。” 宝钗迎了上去,“快请坐。” 贾珝问:“你姓邢?” 邢岫烟坐下,回道:“是,小女子敝姓邢,不知公子有何贵干。” “你姑母是荣国府大太太罢?”宝钗笑道,“那你可叫错人了,这是你珝二哥。” 邢岫烟微微有些惊讶,神京远在千里不说,什么时候她家能攀上这种富贵亲戚了? 邢岫烟起身又福了一礼,“珝二哥好。” 贾珝看她,无论是容貌、身段、还是神态气质,都是很喜欢的,一时就起了心思。 见此也是起身回礼,“邢妹妹好。妙玉,上茶。” 妙玉端着茶碗款款走去,她和邢岫烟对视一眼,两人眼底都有笑意…… 第二百九十六章 悄悄话 一阵闲聊,妙玉辞过贾珝,拉着邢岫烟出去说体己话了。 邢岫烟一走,黛玉就笑了,她牵着宝钗的手。 “今儿我们来错地方了,不是菩萨庙,是月老庙,来上炷香,都能遇上妹妹。难为他叫得这么顺口。” 黛玉这是说的玩笑话,她倒对邢岫烟没什么意见。 方才屋里伺候的丫鬟都是穿金戴银,邢岫烟一身朴素衣裳,站在那里却毫不在意,眼神里完全没羡慕拘谨之意。 这般如孤云出岫,淡雅照人,又出尘脱俗的女子,黛玉也是很喜欢的。 “好大的酸味,”贾珝嗅了嗅鼻子,“林妹妹是喝醋了?那我以后就叫你一人妹妹,连惜春也不叫妹妹了。” 黛玉听这话气得脸色羞红,又不好意思和贾珝打闹,只能又俯到宝钗怀里:“宝姐姐,你听他说的什么混账话!” 宝钗哄了黛玉两句,又看向贾珝说:“既然邢姑娘她双亲也来了,那老爷还是去见见吧。” 贾珝懒得动弹,但也听出宝钗的深意。 一是邢岫烟父亲毕竟是邢夫人之弟,若不见面也失了礼仪,还损失了邢岫烟的脸面。 “好吧,你是会指使我的,”贾珝坐起身,“宝钗你过来,我也有几句话说给你听。” 宝钗听这话,便和黛玉分开,来到贾珝身前。 “什么话呀?” 贾珝拉着宝钗坐下,又把她抱入怀中,附在她耳边小声道:“好宝钗,这邢妹妹我一眼就喜欢上了,你想个法子,把她给我纳入房中……” 说完贾珝还含了宝钗耳垂一下。 宝钗听贾珝这话先是一惊,又被贾珝的突然袭击羞得小脸通红。 贾珝捧着她的脸问:“你听清了?” “嗯,听清了。”宝钗轻声说。 贾珝才起身,又对黛玉笑了笑,黛玉见着两人搂在一起说悄悄话,心里别提有多吃味了,当然是撇过头不理他。 贾珝不以为意,径直走出屋,去见邢岫烟父母。 见贾珝走,黛玉才看向宝钗,酸溜溜道:“你们小两口说什么呢,都不避人的。” 宝钗笑了笑,“你想知道?” 黛玉心中当然想,但也知道分寸,“算了,我还不想听。” 宝钗轻轻的拧了拧她的脸蛋:“你这爱吃醋的性子得改改……不然以后可有你吃不完的醋了。” 黛玉听了,心里既害羞又尴尬:“我晓得了。” 宝钗拉了黛玉的手,“走吧,我们去看看他的邢妹妹……” 宝钗心里也有些酸涩,只是没表现出来。 贾珝既然明说了,她当然要把这件事办好。 万幸的是,这邢岫烟也是个安分守礼的姑娘…… 另一间禅房里,妙玉和邢岫烟执手。 “……没错,他就是那个锦衣卫的贾珝,当今永安侯。” 邢岫烟有些惊讶,她家租住在庙里,也听来往香客谈起过,这位最近一年名声鹊起的当朝新贵。 但当这种权势通天的人物站在自己面前时,还是会有不真实之感。 还好她性子淡泊,于名利无感,也不多想。 “那你,和他……”邢岫烟欲言又止。 她能看出,方才热情招呼她的姑娘,应该是侯夫人。 而且妙玉入京时,还是一副“僧不僧,俗不俗,女不女,男不男”的状态。 如今再见,妙玉都换下僧衣,穿上女儿家好看的衣裙,打扮起来了…… “我,我……”在亲近的邢岫烟面前,一时妙玉脸色臊红,半天说不出口。 见好友这幅模样,邢岫烟也能意会了。 “他……”邢岫烟抓紧妙玉的手,微微皱眉。 她想问,“是不是贾珝用权势强占了你的身子”,但一时不好说出口,怕伤了妙玉, 邢岫烟又一阵细想,妙玉谈起贾珝时,脸上也无半点悲愤,相比之前,更是愁绪全无,更多了一身贵气,和女儿家的神态。 这倒不是像被强占了身子,更像是动了春心…… 妙玉也知道邢岫烟的意思,憋了半响,面红耳赤的说道:“我和他是两厢情愿。” 妙玉心底清楚,一开始贾珝凭着身份强势了些,虽然把她强行接到侯府上去了,但她心底也是愿意的。 至于后来那事,也是水到渠成。 只是她不好意思面对自己的内心,才半推半就了的。 邢岫烟才松了一口气,看妙玉这一脸春光,也不像是宽她心说的假话。 忽地门被敲响了,莺儿撩起帘子,宝钗和黛玉走了进来。 “我们没打扰你俩吧?”宝钗笑道。 两人都起身,宝钗又拉着她们坐下。 她谨记贾珝的交代,闲言两语几句,就问起邢岫烟家中情况。 方才宝钗问过丁白缨几句,知晓邢岫烟一家是租住在庙里,那说明家境是很贫寒的。 若这般,以贾珝之势,再备下一份丰厚的聘礼,邢家人肯定是巴不得把女儿嫁入侯府。 但是宝钗心思周到,怕委屈了邢岫烟,便想先了解她的心意,再劝说一番。 邢岫烟虽然家里穷苦,却也十分坦然:“我家中贫寒,又逢上地里收成不好,难以度日,二老决定择日上京去投靠姑母过活。” 宝钗听这话,心中更喜欢邢岫烟的安贫乐道和不卑不亢。 “最近路上有些不太平,匪患严重,你们一家跟着商队走也不甚安全。” 宝钗笑道:“不如请邢姑娘和二老跟着我们走吧,正巧我们也要回京,路上人多,也好相互照应。” 跟着侯府的队伍走,肯定一路畅通无阻。 但宝钗对她如此示好,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宁荣两府都要出五服了,邢夫人还是贾赦的续弦,宁国府和她邢家更是远亲中的远亲了。 但侯夫人都如此示好,她若拒绝,就有些不识抬举。 而且邢岫烟作为一女子,也担忧路途遥远,能平安到达神京最好。 当下便行礼道:“谢谢珝二嫂子,我回去就问过家父。” 宝钗笑了笑,“坐,别这样生分。” 妙玉看着宝钗的热切,有了些猜测…… 黛玉也不是傻子,回想起方才贾珝给宝钗说的悄悄话,心里有些难以置信…… 这边贾珝也见过了邢岫烟的父母,邢忠夫妇。 邢母是个安分守己的底层女性,风韵犹存。邢父有些上不了台面,举止粗鄙,卑躬屈膝。 他简单说了几句话,照例打发了二十两银子。 如果有穷亲戚生活过不下去,上宁国府寻求接济,按照惯例都会打发二十两银子。 就如刘姥姥一般。 随后,邢岫烟与邢忠夫妇汇合,知晓能与贾珝同行神京之事,便满口答应。 贾珝心中夸奖宝钗,顺水推舟,让邢家三人到扬州城中暂住,等他们的归期。 之后贾珝领着众女出了寺庙,向扬州城而去…… 第二百九十七章 宝钗:你对林妹妹也是这么说的? 下午时分,挂着永安侯府大旗的车队缓缓驶入扬州城,招摇过市回到别院。 贾珝亲自扶着宝钗、黛玉下车来,妙玉行完礼就准备溜走,却被贾珝一把拉住。 他不动声色地说:“书房有几卷我没看完的公文,你去批了。” 妙玉心扑扑的跳,她哪听不懂贾珝的意思? “是。” 那边正在和黛玉说着话的宝钗看着妙玉的背影,若有所思。 宝钗是有一些事业心的,她也想真正帮助贾珝,不只是帮他管理侯府内部的大小事务,和经济运作。 但公务过于敏感,贾珝不主动说,以她本分的性格也不会提起。 倒是黛玉看着这一幕大感惊奇,小声道:“珝二哥放心把公务交给妙玉一个女子?” 这个时代思想固化,男主外,女主内。 若男人成天管着后宅鸡毛蒜皮的小事,肯定会被人笑话,至于女子插手男人的庶务,更是天方夜谭了。 宝钗道:“只是偶尔帮着他处理,他太忙了……” 忙着应付后宅这么多女人。 宝钗心里还是有数的。 事关公务,黛玉也不好多说,和宝钗进了院子。她顽了半天也累了,用了一盏茶,便睡下了。 宝钗才出了门,去找贾珝有事说。她先去厨房,捡了两盘糕点带着。 另一边贾珝正在吩咐着:“望江楼周围让靳一川清扫一遍,原地驻扎待命,声势动作越大越好。另外刚才我吩咐你的事,亲自去做。” “是。”丁白缨领了命,雷厉风行的出了门。 “有事?” 宝钗见贾珝方才还一脸严肃,又对自己换上笑脸,也是笑了笑:“没什么要紧的事,过来说几句话。” 贾珝拉过宝钗抱在腿上,捡了块菱角糕吃着。 “明天我把邢姑娘请进城里来暂住,透露下我们的心意,看看她的意思。” 宝钗静静地道:“但他们一家上京在即,这事要等到了神京,才好找她二老说。” “嗯,”贾珝咀嚼着点心,“这事你看着办,好宝钗,你做事我放心。” 宝钗听这话无声地笑了笑,贾珝给她喂啃了一半的豆腐皮包子,她也张开樱桃小嘴,咬了一小口。 贾珝用舌头帮她擦了擦嘴,又说:“我还有一件大事,交给你办。” 见宝钗水滢滢的目光望着他,贾珝顿了顿,才说出口。 “今早我和林姑父聊过了,说定了林妹妹的婚事。” 宝钗的眼神凝了凝,愣了片刻,才说道:“这是好事,玉儿早些嫁过来也好,她一直待在西府里也不是个事……” 宝钗和黛玉,一个自幼失怙,一个自幼失恃,也是同病相怜,对于对方的处境和遭遇,或多或少能感同身受。 贾珝抚着宝钗的后背:“林姑父他身体不好,早点见着林妹妹出嫁才能安心。你开始置办聘礼,选个好日子,就采纳罢,一切规格以当时我娶你为准。” “是。”宝钗点了点头。 贾珝也叹了口气,抱紧宝钗说:“是我委屈了你。” “不委屈。”宝钗和他头碰头。 “放心,我有再多女人,心里也是最疼你的……” 宝钗就看着他嗤嗤地笑,“你对你的林妹妹,也是这么说的?” 贾珝一时尴尬住了,宝钗婚后性子端庄,主动打趣他还是第一次。 “怎么会,林妹妹她这么爱吃醋,又小气的很,哪听得这话。这话我只对你说。” 就是知道贾珝是在哄她,宝钗听这话心里也是喜滋滋的。 贾珝觉得,像是宝钗这种懂事的女孩,更要哄着。 他想了想又悄悄道:“林妹妹她还小,就算入门了,也要再长几岁,才能生子……” 这露骨的话,宝钗当然听懂了。 林妹妹不能生,那贾珝的意思就是让她先生呗…… 即便聪慧如宝钗也害羞的低下头,不知该说什么话了。 贾珝抱着宝钗,又说起了这话,一时就来了兴趣。 他横抱起宝钗起身,就要往屋里走。 吓得宝钗勾住他脖子,连忙说道:“等会林妹妹该醒了,她不见我,没准会找来……” 贾珝也不好把宝钗欺负狠了,便和她又说了几句,去了书房。 他一路闲庭信步,顺路依次问过木婉清、赵敏、王语嫣、小龙女。 贾珝推开书房的门,坐在桌案后的妙玉不禁就站起了身。 贾珝伸了个懒腰,“我要听你念经,去榻上。” “是。” 妙玉清冷的脸上有些许慌乱,她放下笔,提裙缓步走到榻边。 书房之内,响起一阵窸窣之音。 妙玉的皮肤白皙,冰冰凉凉,触感嫩滑,而且极其柔软。 贾珝躺上去,脸贴着她大腿,嗅着那清幽的体香,只感觉浑身的疲惫都被消除了。 他睁开眼,那沉甸甸熟透了的柿子轻颤。 不久。 or2-7 贾珝抓住柿子。 挺身。 orz7 。。。。。。 傍晚时分,望江楼灯火通明,丝竹管弦音在夜色中向远处传去。 这座拥有几十年历史底蕴的名楼,高有五层,坐落于小秦淮河畔,前楼后园,占地宏阔,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几十年来,也有过文人骚客留下墨宝,引得无数风流雅士荟聚于此。 贾珝说是晚上要在这里请客,这些盐商作为东道主,自然能会意。 一早就将望江楼包下清场,全面洒扫,细致到角落都不能留尘,后厨与店小二指甲缝里都要干干净净。 然后从各处调来名贵食材,当然,既是招待贾珝,当然少不了貌美的歌姬舞姬。 一年之前,两淮盐业还是一片富庶繁华,孕育出了八个鼎盛的家族,众称八大盐商。 但贾珝初下江南,就打掉了江家,虽只有主家被抄家问罪,没有大规模血洗,也极力震慑了其余几家。 今年,盐务整顿,大盐商们垄断地位荡然无存。 贾珝二下江南,只因在盐岛上遇袭,就又在一夜之间,将程、马两家抄家问罪。 一年之内,两淮盐务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且从“八大盐商”,也变为了现在的“五大盐商”。 这一切都是因为贾珝。 其余五家,无不为之愤怒、胆寒、忧虑…… 第二百九十八章 望江楼 一豪奢包厢内,今晚的东道主,王家王培礼已然等候了好一会儿。 一旁陪坐的还有另外四家之人,分别是黄均泰、郑元勋、汪应庚、鲍志道。 在两淮,富商也是分等级的,第一等级当然是盐商和皇商,其余经营各业的富商,还不配和他们坐在一屋里。 “永安侯还没到吗?叫人去路口侯着,见着人影就进来传话。”王培礼吩咐着家仆。 其余四人眼神对视,各有心思。 对于今晚宴请贾珝的结局,他们心里都是有数的。 这次捐输,所有人都只能认了。 如今这世道小皇帝皇位已逐渐稳固,又握着贾珝这把利刀,简直是天意不可违。 敢跟他们作对,江、马、程三家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 但他们也必须联合起来抗争一番,其中缘由,都是心照不宣的。 同样是捐输,给谁捐意义可不同。 林如海如今整顿盐务大刀阔斧,与盐商也是积怨已久,根本不存在和他缓和关系的可能。 当然要把这个“捐输”的人情卖给贾珝。 更重要的是,面对这次不合理的捐输,他们必须要反抗一番,即使是虎头蛇尾一场。 若是他们默不发声,隐忍下来,小皇帝不会记着盐商的人情,只会把他们当软柿子捏。 否则日后又遇上哪儿出灾祸了,这捐输赈灾,恐怕要成惯例了。 那若是九边开战,粮饷不足,也要盐商来捐输? 日后小皇帝想修宫殿,大兴土木,也要捐输? 所以这次面对贾珝认怂是必然的,反抗也是必须的。 下首位的郑元勋饮了口茶,脸上皮笑肉不笑:“老王,你和黄家都靠上永安侯这座大山了,这次捐输可得尽心尽力,以表忠心。” 汪家家主汪应庚也道:“对对,依我说,这两百万两你们两家认下来不就得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小皇帝心理预期在江南收两百万两捐输上来,只在给林如海的密旨上有提到。 而盐商却能得之,可见他们的势力之强,对盐政衙门的渗透程度。 黄均泰和善地笑了笑:“这话等永安侯到了,你们再说,只要侯爷同意,我们两家认两百万的份子又如何?” “对,反正是用于赈灾。”王培礼满脸正色道:“我们盐商之利,本就是取之于民,如今见陕地百姓受苦,即便王、黄两家倾家荡产,也义不容辞。” 其余三家听这话,无不被恶心的闭嘴了。 若亲近贾珝的两家人一家出了一百万两银子,那他们三家,每家至少也得出八十万两。 这就不是割肉了,简直是要了他们半条命。 不过多久,只有小厮奔跑起把木楼梯踩得哒哒响,如此急躁,不用通传五人都知道是贾珝来了,纷纷变换脸色起身,出门去相迎。 五人在望江楼下排成一排,身后是二十余名富商,他们望着昏暗的道路,只见两骑潇洒而来。 贾珝一身白蟒箭袖,跳下马来,身后只跟着个女扮男装的带刀护卫,所有人纷纷俯身行礼。 “我等恭迎永安侯。” 贾珝淡笑着走近,直入望江楼,其余人纷纷按照位次进入。 进入大厅,众人一片寒暄着,相继落座。 既有侍女开始端盘上菜,有貌美女子想要进前侍奉,却被丁白缨拦下斥退。 她倒满一杯,贾珝举起,其余二十余名富商立即举杯相随。 “我也是南省金陵人士,与各位同乡今夜相会于望江楼,皆是缘分。诸君,同饮一杯。” 众人皆是一饮而尽。 此后,宴会正式开始。 东道主王培礼招呼着贾珝,一旁楼台缓缓拉开帘子,丝竹管弦之音响起,一名名衣衫明丽,云钗环裙的女子摇曳生姿的走到中间的空地之处。 在贾珝目光的注视下,这些女子翩翩起舞,一时彩纱纷飞,酥圆雪白,珠辉玉丽,声光相乱,也是一场视听盛宴。 贾珝一边欣赏,也偶尔和左右的王培礼、黄均泰叙话,周围相近的三名眼神虽然频频举杯,却都用余光留意着这边。 至于其余边缘人物,也无暇欣赏歌舞,都看向上首位那位俊逸非凡的少年,时刻留意着他的脸色,揣测其心中想法。 忽见贾珝伸出手,一旁丁白缨连忙搭上扶起了他。 贾珝捏着酒杯,缓缓向一侧走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他的背影移动,一时面面相觑,眼色不定。 只见贾珝走到窗前,推开窗户。 春日夜里,江风料峭,吹动贾珝的鬓发。 他淡笑了一下。 下榻的别院处,角门上挂着的灯笼,也被夜风吹动…… 一辆翠盖珠缨八宝车缓缓驶出,马车辚辚驶过白墙黛瓦。 车轮碾过石板的声音,在冷清的街道上响起,在夜幕之下,平添几分清冷萧瑟。 十二骑锦衣卫缇骑前后左右护卫着这辆豪奢的马车,马车驶过一个个路口,直向盐政衙门而去。 夜色之下,青石板铺成的道路上,除了偶有行人匆匆穿走过外,几乎没有闲人。 忽地,又路过一个街口时,两侧漆黑幽深的巷道之内,猛地响起两阵沉闷的马蹄践踏声。 此十二名锦衣卫缇骑都是军中好手,但由于没有提前探路,一时也落入了包围圈之中。 “敌袭!列队!” 随着一名缇骑暴喝命令,那两侧冲出的骑兵跑过一箭之地的街道,已经将速度提了起来。 “杀!” 两侧街道的屋顶上,也出现数名黑衣人,手持弓箭。 他们训练有素,隐匿起来毫无动静,一探出身子就是张弓搭箭,瞄准路口那辆被逼停下来的豪奢马车射去。 “咻咻咻!” 几轮连射,马车便被射成了刺猬…… 十二名锦衣卫,面对这些江湖高手,还是很有差距的。 仅仅是一个照面,锦衣卫就负伤落败。 就有黑衣人拿出两桶火油,均匀的浇在马车之上,打开火折子扔下。 “轰!” 瞬间熊熊大火将这辆翠盖珠缨八宝车吞噬,在黑夜中十分惹眼。 路上还是有些行人,看见这一幕后纷纷满脸惊恐的远去…… 第二百九十九章 阴谋 望江楼内,歌姬翩跹,萧鼓齐作,灯火优傒,伴随着管弦之声,众人推杯换盏,气氛热烈。 “‘秦淮八艳’侯爷就独得其二,此等福气,真是令我等羡煞不已啊!” 郑元勋一边敬酒,又看向王培礼、黄均泰两人,笑得意味深长。 贾珝也举杯笑道:“王老先生和黄家主,如此深明大义,也是让人盛情难却。” 王培礼没有理会郑元勋的戏谑,举杯郑重道:“永安侯客气了,若无侯爷扫荡天下,维稳太平,我等也无法安心做生意。我等只是聊表心意而已。” 郑元勋脸皮抽了抽,待到这话茬过了,才主动询问。 “侯爷,今早之后,我与诸位义商也是商量了一番。陕地遭灾,我等也不忍看百姓受苦,所以捐输之事,还请侯爷拿个条例出来,我等一定照办。” 贾珝却摆了摆手,脸色不愉道:“酒桌上不谈公务。” “是是是,这些女子中,可有侯爷心仪的……” 其余富商都是满脸的疑惑,他们今夜来就是为了捐输一事,贾珝不想聊是什么意思? 众富商都是人精,品味这话一番,难免脸色发黑。 贾珝不拿出个章程来,规定大家捐多少,这意思是让他们自己来表示?看来他也想从中捞一笔,那这个度就不好掌握了…… 就在这时,突然外间传来一阵嘈杂喧闹之音,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众人纷纷看去,只见一个锦衣卫大汉撞开了门,来到贾珝桌前跪禀道: “侯爷,护送林小姐回府的人马在路上遭遇了袭击!” “什么?!”贾珝猛地拍案起身。 只能“啪”地一声巨响,案桌被拍的粉碎,餐食酒水洒了一地,众人皆是胆战心惊。 “是何人所为?” “尚且不知,还在调查之中……” 突然郑元勋脸色一白,他也是权谋斗争几十年,才走到如今的位置,瞬间就感觉此事无比蹊跷。 在扬州最恨林如海的,当是他们盐商,而他们五家都在高压之下选择妥协了,还会有谁去袭击林如海的独女? 再说这个时间节点也太巧合了,今晚贾珝在望江楼宴请他们商讨捐输一事,林如海的独女就遇袭了? 瞬间郑元勋心中就推测出了两种可能。 一是江、马、程三家的残余势力,在暗中蓄意报复; 二则,这林如海独女遇袭,就是贾珝演的一出戏…… 贾珝目光冷冷扫过一众盐商,虽一言不发,但每个人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惊得后背一身冷汗。 贾珝快步出了屋,丁白缨跟上,一时屋内议论纷起,这突然的剧变,令众人都是惊慌失措…… 郑元勋观察着王、黄二人的神色,但见他们二人脸上诧异,看来对此事也是不知情的。 “黄老兄,今晚这又唱的是哪出戏?朝廷要捐输,我等也答应了,没必要将我等置于死地吧?” 黄均泰和善的笑了笑:“放心,锦衣卫向来秉公执法,只要不是郑家做的,侯爷也不会冤枉了好人。” 郑元勋一头的黑线,锦衣卫,秉公执法? 忽然一阵沉重、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一队锦衣缇骑如潮水一般涌入,包围了整个望江楼。 为首之人是一个身穿白色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年轻千户。他面色阴郁,目光如鹰隼盯着众人。 “侯爷有令,诸位涉嫌买凶刺杀盐运使林大人之女,特令原地缉拿盘问审讯!” 听这千户所言,几位盐商和其余富商心头大惊! 盘问?这是将他们当做犯人对待? 审讯?锦衣卫的审讯,谁不胆寒? 他们骄奢淫逸惯了,去到哪儿都是座上宾,哪能忍受成为阶下之囚! 汪应庚面色剧变,拍案道:“你们胆敢如此无礼!我乃是太上皇御赐的内务府奉宸苑卿,有三品藩司参政官身,我要见钦差赵大人!” 那年轻千户阴恻恻地笑了笑:“我等锦衣卫,办的就是你们这些达官显贵,来人,押送到包厢去,严加审讯!” 顿时几个锦衣卫缇骑按刀而来,在场之人,无敢反抗者。 至于王培礼、黄均泰二人沉稳镇定的许多,识趣的向包厢走去。 但那引路的百户,却将两人带到了同一包厢内。 不时那名有些桀骜的千户走入包厢,朝两人拱拱手。 “在下锦衣卫千户,靳一川。” “靳大人好。”王培礼、黄均泰二人也是客气的拱手。 靳一川拿出两个条子,置于桌上。 “今夜捐输,王、黄两家各认捐十万两,可有意义?” 两人面上平静,都是心中欣喜。 他们的预期是三十万两,没想到贾珝一家就给他们减了二十万两,这可是个不小的惊喜了。 关键不是这二十万两银子,而是贾珝所展现出的态度。 二人都是再次拱手:“多谢侯爷。” 靳一川点头,“还请二位暂且在包厢内歇息半个时辰,今夜锦衣卫亲自将二位护送回府。” 王培礼、黄均泰二人当然懂得分寸,连忙应下,也不多问半句。 靳一川出了门,包厢的门再次关上。 沉默片刻,王培礼看向黄均泰,沉声道:“黄老,不知今晚遇袭的林小姐,有无大碍?” 他也听说过贾珝与那林如海独女关系亲密,若遇袭是真,那五大盐商的格局再变一变,都是可能的…… 盐商们虽有竞争,但难免生起唇亡齿寒之感。 若不是他们棋高一招,下注贾珝,今夜担惊受怕的就王、黄两家了。 黄均泰笑了笑,答非所问道:“总要有人为此事担责,我看不查出幕后主使,这事没完……” 王培礼一阵沉默,他也回味过来。 贾珝若一直攥着此事,引而不发,那无论是捐输,还是盐务改革,谁敢违他的意? 这事查到谁头上,可是锦衣卫说的算。 落到谁家,最轻也是一个抄家问罪的下场。 王培礼摇摇头,叹息道:“正所谓过刚易折,锋芒毕露,也不见得是好事啊。” 黄均泰仍然是笑:“他才多大年纪?若行事老练近妖,才是怪事!” 王培礼也才反应过来,引得王家下注的,不只是贾珝如今的权势,还有他的年龄。 贾珝甚至还不及冠,他的上限,谁也看不见…… 第三百章 丁白缨漆黑的夜 望江楼外,人吼马嘶声一片轰乱。 贾珝站在江边,吹了一会儿冷风。 待酒气散尽,他转身看向丁白缨。 “走吧。” 丁白缨翻身上马,贾珝放着旁边一头高头大马不骑,却跨到了丁白缨身后,和她同乘着一匹马。 丁白缨感觉丰满的臀儿,被挤压,抿了抿嘴唇,往前挪了挪。 她驱马前行,马蹄敲在幽黑的夜里,哒哒的响。 “这天还真冷啊。” 贾珝一边说。 忽然他又使出类似九阴真经中,手挥五弦的招法,层层分开。 丁白缨敷衍的“嗯”了一声,以她的内力,都已经到了冷热不惧的境界。 丁白缨抿紧嘴唇,眼神直盯着前方的道路。 还好这个时代对于平民而言,没有什么夜生活。 出了小秦淮河畔一带,路上都是一片昏暗,不说人,连个鬼影也不见。 她手捏紧缰绳,下意识的就将让马速慢了下来。 贾珝埋下头,专心的吻着丁白缨的脖子,脸颊和耳垂。 他把扒开那衣衫,啃着丁白缨雪白的肩。 “老爷。” 丁白缨以此提醒贾珝,这是在大路上。 贾珝手捏着她下巴,“怕什么?路上又没有人,谁知道?乖一点。” 面对贾珝,丁白缨还是无条件服从的。 丁白缨被捏起下巴,就仰头靠在他肩上,红唇微张说:“好。” 贾珝只感觉那那呼出的热气扑面而来,香味混合着酒味。 贾珝没有犹豫,低头噙住两瓣红唇。 “嘶溜嘶溜。” 丁白缨仰起的颈,喉咙滚动。 然后在她耳边说: “你转过身来。” 贾珝双手抓住她的细腰提起,丁白缨修长的双腿扭动,转身和贾珝面对面,坐着。 丁白缨双手抱着贾珝很用力,贾珝也同样用力的,捏着那。 走过半条长街后。 “呲——!” 一阵布料被强力撕裂开的声音,在漆黑的街道上响起,格外清晰,显得十分突兀。 贾珝的内力深厚,黑夜中也能视物,可以看见,丁白缨脸蛋上红霞纷飞,耳垂都在发烫。 清净的空旷街道上,风吹得发丝飞舞。 夜风中带着凉意,但贾珝不再感到寒冷了。 他只是感受到温暖。 这马儿被两人骑着,负重很大,脚步也格外沉重,马蹄敲在路面上,发出哒哒的响声。 这响声在寂静的黑夜中十分清楚,而且似乎带着某种规律。 “哒。” “哒、哒。” “哒、哒、哒——”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丁白缨听到了一阵打更人的呼喊声。 还伴随着“笃、笃、笃”的梆子敲击声。 这下贾珝也跟上了“笃、笃、笃”的节奏。 但是,丁白缨心中却无比的紧张,浑身上下紧绷。 “呼!” 贾珝又骑着马匹到达一条逼仄狭长通道的尽头。 他留意着周围,看准一条月光照不进,漆黑无比的小巷道。 贾珝抱着丁白缨,脚踩马镫微微发力,两人就直飞而出,飘进巷道深处里。 两人才分开。 丁白缨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这是一次胆大的尝试,她脑袋还是懵的。 贾珝运转内力,仔细倾听,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他把外袍脱掉,铺在地上。 “脱。” 说起来这外袍可得选好,尤其是贾珝的,经常顶替床单的功效。 丁白缨听这个字,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取下腰带。 贾珝又说:“全部。” 一时丁白缨连脚趾都扣紧了。 她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丁白缨脱掉靴子,又拔掉袜子,踩在贾珝的外袍上。 她动作有些慢。 但贾珝也不催促,只是安静地看着,这个过程,也很有感觉。 不时,扬州城繁华地带,一处漆黑的小巷子里,丁白缨的站在贾珝身前。 她似乎很没有安全感,双手环抱在身前。 然后伸手到丁白缨脑后,拔出簪子。 拿下发冠,瞬间黑色的发丝如瀑垂下。 “真乖,我最喜欢听话的女人了。”贾珝摸着她的脸说。 今晚换做其余任何一个女人来,都不可能做到这一步的。 也只有丁白缨,有这么听话了。 还不哭不闹的。 丁白缨缓缓滑下去。 贾珝只感觉, 这简直是,懂事的让人心疼了! 他用手捋起丁白缨的秀发,露出她微鼓起来的白嫩脸蛋。 再看向红润的嘴唇之处。 丁白缨很坦然,似乎和往常一样。 脸色不变,眉头都不蹙一下的。 丁白缨的,在贾珝的经验中,也是佼佼者。 忽然一阵鸟兽飞过的动静传来,让人察觉时间流逝着。 以贾珝深厚的听力,可以听见那些燕子振翅,在夜幕下划过的声音。 地上很冰冷,还好丁白缨内力还算强悍,不可能染上风寒。 但是她能够感受到,地面上有几个石块,有些硌人。 但眼下也无暇顾及了。 那匹马儿也是有灵性的,即使失去了主人掌控,也能自己找过来。 马匹“嘶”地叫出声来,在黑夜里能传出很远。 它朝着巷道两人走来,马蹄敲在路面上还是发响。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然后一起又趋于平静。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笃、笃、笃的梆子敲击声也到了两人所在的街道,而且愈发靠近了。 丁白缨被吓得身体紧绷。 贾珝抚着丁白缨的后背,安抚着她。 “别怕,有我在呢,别怕。” 丁白缨抬起头,看向巷口。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那道打更人的人影出现在巷口,都没往里看一眼,就走过了。 “呼……” 丁白缨才放下心来。 之后,两人又同乘上那匹高头大马,慢悠悠的朝别院而去。 静谧的街道上,丁白缨心中一片安静。 她被贾珝环抱着,只绝对无比温暖。 一路回到别院,将马牵到马厩。贾珝先回了一趟自己院里。 夜已经深了,但屋里还点着一盏灯。 是平儿还在等着他。 “宝钗呢?” “和林姑娘睡下了。” “噢,她俩倒是关系好。”贾珝看向平儿,“你也去睡罢。” “是。” 然后贾珝又去了丁白缨屋里。 今夜丁白缨如此乖,自然要陪陪她。 两人洗漱完,相拥而眠…… 第三百零一章 早晨 次日天明,贾珝醒来时摸了个空,他从来是睡到自然醒,而自律的丁白缨已经早起去练功了。 她没有贾珝的天赋,武功都是用汗水堆积出来的。 贾珝坐了起来,拿着小案上还有余温的茶水喝了一口,便随意披了件袍子,趿拉着鞋子出了门去。 丁白缨自在惯了,除了院里洒扫干活的两个丫头,屋里也没有一个端茶倒水伺候的人。 贾珝懒惯了,不想自己穿衣洗漱,只能回院里去找人伺候。 一进院子里,就见晴雯带着两个小丫头在烧热水,她见着贾珝忙换上笑脸。 晴雯见贾珝披衣散发,笑道:“爷怎这么个样式就来了?” 贾珝一手拿住晴雯肩膀,上下打量她一眼,她穿着杏色掐牙背心,养了一年,胸脯也是鼓了起来。 腰上系着汗巾子,水蛇腰勾人,两双腿也是笔直。 贾珝笑着,一手环住晴雯的腰肢,一手抬起她的尖下巴,看着那张狐媚子脸。 “你也是长开了,等回了京,爷就给你开了脸,好不?” 晴雯突然听这话,小脸刷地一下就红了,抿着纤薄的唇瓣儿,说不出半句话。 贾珝在她俏脸上亲了一口,就放开了她,往屋里走去。只留晴雯摸着脸,心中小鹿乱撞。 爷这是做什么,大早上的说这些,还只亲一口就走了…… 望着贾珝的背影,晴雯的眼神有些幽怨。 贾珝听屋里的动静,两姐妹还没睡醒,便轻推开门入内。 转入内屋,只见宝钗、黛玉姊妹两个尚卧在衾内。 她俩共枕,严密的裹着一幅杏子红绫被,睡在外面的宝钗安稳合目,里面的黛玉睡眠浅,被动静吵醒,侧头眼神就和贾珝对上了。 黛玉嘴唇翕动,想说话又怕吵醒了宝钗,让三人尴尬,就没出声。 贾珝瞧见,就轻脚走至床榻前。黛玉微微起身,一手斜撑着脑袋,含笑地看着他。 她这美人卧的姿势优美极了,刚睡醒还睡眼惺忪,懒散随意的气质溢出,面庞虽怯弱不胜,却有一段自然的风流态度。 贾珝又低头看了一眼宝钗的睡容,瑶鼻樱桃口,弯弯的睫毛很长,看着就让人感觉祥和恬静,内心泛起柔软的涟漪。 他斜身凑拢,黛玉用手指在他脸上轻点了一下,轻声说道:“你这么早就跑过来做什么?” “你起来瞧瞧,这天还早么。”贾珝笑道,“你占了我的屋,和我的宝钗,还不准我来?” 黛玉浅笑道:“那怎着?爹爹让我在这边再住几天。” 贾珝摇头道:“只能我委屈一下,晚上和你俩挤一挤。” “呸!” 黛玉轻啐了一口,立马红了脸,但宝钗还睡着,不好和贾珝吵,就要睡下去不理他了。 贾珝盯着黛玉那“秉绝代姿容,具稀世俊美”的小脸,只感觉浑身一酥,便哄道:“我给你说句话……” 黛玉不疑有他,又转头过来,贾珝俯身凑拢,忽地含住她两瓣粉唇。 黛玉一惊,连忙慌乱的退开,缩到被窝里去,心中是又羞又气。 贾珝抿了抿嘴唇,也没走开,就在榻沿上坐下,看着宝钗的睡醒。 黛玉羞了一会儿,听见没动静了探出头,却又和贾珝对视上,便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贾珝只是得意一笑。 两人都看着宝钗,约莫过了半刻钟,宝钗长长的睫毛才一阵轻颤,水杏般的眼眸才缓缓睁开。 贾珝俯下身去看着她,宝钗轻声道:“你怎么来了喔。” 贾珝感受着宝钗柔软的嘴唇,宝钗没忘记黛玉还在,羞得往被褥里缩去。 “宝钗你往里挤挤,咱们再睡会儿。” 黛玉一羞,忙用手推着他:“宝姐姐,别让他上来。” 如果等会儿丫鬟们进来了看见三个人睡在一张床上,那黛玉可就没脸见人了。 宝钗也知道黛玉脸皮薄,软声哄道:“别闹啦。” 黛玉说:“你快出去,我们要起来了!” 贾珝笑了笑,起身走至外间等着。 待宝钗和黛玉都穿齐整了衣服,贾珝才又进屋来,坐在镜台旁边,见着莺儿、紫鹃、香菱拿着帕子端着盆进来服侍梳洗。 香菱就要给贾珝洗脸,他翘着腿说:“先给宝钗洗,我要她来伺候我。” 丫鬟们听见都笑,黛玉搂着宝钗,也嗤嗤地笑道:“你就惯着他罢。” 宝钗低头笑了笑没有说话,她洗了面后,又让莺儿打了水来。 贾珝弯腰洗了两把,宝钗拿过香皂帮他擦好,他再洗了两把,宝钗又接过帕子,细细地给他擦了脸。 宝钗服侍贾珝洗脸时,黛玉就在一旁看着,心中只觉得这小夫妻俩十分般配,她是个敏感的性子,又暗想自己是不是有些多余了…… 贾珝对她说:“以后多跟你宝姐姐学学,才讨我喜欢。” “谁要你喜欢了?”黛玉说完转身去。 她一时又胡思乱想起来,心想贾珝还是喜欢宝钗比她多些,难免伤心了,瘪住嘴忍着眼泪…… 宝钗瞧见了,推了推贾珝示意,贾珝一看忍不住笑了。 “好玉儿,过来给我梳头了。” “让你的好姐姐梳!”黛玉置气道。 被贾珝一喊眼泪就忍不住,顺着白嫩的脸颊滑下。 宝钗淡笑着看了一眼贾珝,拿过青盐让他擦了牙,漱了口,就示意三个丫鬟,准备带着她们出去。 贾珝心里满意宝钗的分寸,一把又拉住了她。三个丫鬟端着盆出门去了。 贾珝凑到宝钗耳边小声笑道:“等她过门了,我才管教她这性子。” 宝钗淡笑着不说话,贾珝才起身去哄黛玉。 他两只手搭在黛玉肩上,黛玉身子一甩不理他,贾珝直接从背后抱了上去。 黛玉有些猝不及防,一声嘤咛道:“你干嘛呀。” 贾珝嗅着她身上香气,吻着她侧脸,咬着耳朵说:“好妹妹,你怎么又哭了,让我看看……” 黛玉轻咬着牙,去拿开他的手。 贾珝就垂下手,顺势攥着黛玉柔若无骨的小手,和她十指紧握着。 “宝姐姐样样都好,也肯伺候你,我不讨你喜欢,你哄她去……” “说什么呢?你俩姐妹在我心里一样好。” 两人都在场呢,贾珝一碗水端平。 第三百零二章 书房 贾珝哄起黛玉来,也是轻车熟路,说了些软话,黛玉被他抱着亲脸蛋,羞得没脾气了。 她转过身来,忽地一眼瞧见宝钗站在那儿,登时脸上一羞。 先前听着脚步声,她还以为人都走了,这下一想方才自己和贾珝的亲密,说的那些话,都落到了宝钗眼里,黛玉臊得满脸通红…… “啊,你们夫妇俩合起伙来欺负我!”黛玉慌乱说了一声,忙扑到床榻上,脸埋在被褥里不敢见人了。 贾珝和宝钗都笑,他一巴掌拍在黛玉屁股上,“起来。” 黛玉也是有肉啊。 黛玉一惊,更羞了。这下又换宝钗上去哄她。 贾珝在镜台前坐着,见宝钗小声哄了黛玉一阵,就拉着她来到贾珝身后。 黛玉对贾珝又羞又气,见贾珝转身看她,就往宝钗身上躲。 贾珝便坐着,宝钗和黛玉一左一右,给他梳篦着头发。 贾珝里从镜子里瞧了一阵,见两人都是很用心的服侍着他,顿时心中成就感十足。 他拿起镜台上宝钗的妆奁玩意儿顽着,心想这钗黛合一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宝钗、黛玉给他梳好头,戴上发冠,又牵着手去一旁衣柜里给他配衣服穿。 两姐妹又伺候着贾珝换好衣服,黛玉拿着那根宝蓝色的汗巾子,注意到上面细线绣得一个“珝”字。 她轻声笑道:“针脚细密,用料考究,这花纹还是凤凰与玉龙,宝姐姐真是心灵手巧。” 宝钗被她取笑的有些不自在,拿过汗巾子给贾珝围上。 贾珝顺势搂着宝钗的细腰笑道:“这条汗巾子,你宝姐姐还没嫁过来时就绣好了。所以你现在也该给我绣一条备着了。” 黛玉羞道:“你又浑说!” 她连忙跑了出去。 贾珝笑了笑,低头又吻住宝钗。 宝钗知道贾珝大胆的性子,不给他甜头吃,肯定不会放开自己。 贾珝吃着嘴子。 再, 探入衣襟。 宝钗白腻脸蛋儿嫣红一片,也不推拒,靠在少年的怀里,只觉娇躯滚烫,琼鼻腻哼一声。 贾珝和两个老婆玩闹够了,才出了门去,转到书房准备上会儿班。 妙玉正坐在大案后给他顶着班,见他进来连忙让开位置。 “你坐。” 贾珝随便在下首的交椅上懒散的躺下,“昨晚望江楼里没出什么乱子吧?” 妙玉当然没坐,而是上前来给他泡茶。 “老爷,没出什么乱子,五大盐商和其余二十三名富商都认了捐输的数目。” 妙玉回想起拿到的折子,一字不差的背诵道: “王家和黄家各十万两,郑元勋认了五十万两,汪应庚和鲍志道各认了五十五万两,苏氏染坊认了五万两,赵氏钱庄认了五万两……总共捐输两百九十一万两白银,都签字画押过了。” 贾珝想了想,吩咐道:“嗯,改成王家和黄家各六十万,其余三家各二十万,再写成折子,快马加鞭送进京城去。让盐商们在期限内把银子直接送到盐政衙门去。” 妙玉心思巧慧,已经能完全模仿贾珝的拙劣笔迹,贾珝直接把写折子的活交给她了,让她定期写折子,只是私印还一直随身带着。 妙玉听见,略有些诧异的看向贾珝…… 作为小秘书,她可解贾珝不少的事情,知道他的性子,贪污受贿都是常事。 皇帝的预期是两百万两,这筹了有两百九十一万,按照贾珝的性子,怎么着都该分一羹的。 贾珝看穿了妙玉的心思,拉着她的手让她转身,用力一巴掌就打在她屁股上。 “啪!” “你对我是有多大的误解?这赈灾的银子我也会贪?” 贾珝气道,他也在盐商身上捞过了,这笔银子是送去陕地赈灾的,他肯定是一分都不会动的! 妙玉一手捂着屁股,心里奇怪,贪官贪墨银子还分时候?这倒是奇了。 但她嘴上也不敢说,只是乖乖行礼道:“妙玉不敢。” 她刚泡好了茶,贾珝拍了拍大腿。 妙玉提了提布裙,缓缓坐到贾珝腿上,但还是面无表情,眼神清冷。 贾珝就喜欢她这幅假正经的样子。 他拉过妙玉,抱在怀里,像是撸猫一样摸着她柔顺的头发。 妙玉低着头,眼神微微眯着,表情似乎有些享受。 直到贾珝的手捏到雪子上。 贾珝顽了妙玉半天,才懒洋洋地问道:“还有没什么事要汇报?” 妙玉想了想,轻声说:“岳不群在福州找到了辟邪剑谱,不知怎么的,消息却暗中走露了,被嵩山派和青城派盯住了……” 贾珝微微皱眉,岳灵珊他还没收呢! “岳不群遭遇了一次袭击,便领着华山派朝扬州赶来,想来找我们避祸。 “昨夜探子传来消息,青城派已在宣城等着他们,我便用老爷的手令,调了两旗锦衣卫赶去接应。” 贾珝顽着妙玉的小手,皱眉道:“辟邪剑谱威名江湖皆知,少不了人为此铤而走险,两旗锦衣卫,恐怕还震不住场子。” 妙玉听贾珝这话,才看出他对华山派还是很关注的,一时有些不解。 不说贾珝,她如今都经手许多紧要的朝廷大事,华山派一个江湖二流山门,都不被她放在心上。 “我欠考量了,处事不周,请老爷责罚……” 贾珝拍了拍她的大腿。 妙玉赶紧起身,站到一边去。 贾珝喝了口茶,“等我回来了才好好的罚你。” 妙玉不由得脸色一红,仍是低着头。 贾珝的惩罚,她还是领教过的…… 华山派虽然无关紧要,但贾珝还是很关心岳灵珊、宁中则的安危的。 反正闲来无事,所以他准备亲自走一趟。 贾珝起身,往外走去,妙玉落后半步跟上,将他送出书房。 贾珝出了院子,想了想又绕到一旁另一座三进别院中。 他推门进入内院,就见朱媺娖正在院子里练着剑,她一袭蜀锦圆领长袍,容仪窈窕,身形颀丽,冰肌玉骨的脸蛋儿满是生人勿近的气息。 朱媺娖见着贾珝,停了下来,冰冷的脸色缓和了些,淡淡的问道:“有事?” “跟我走一趟……” 第三百零三章 危局 数日前,华山派众人来到福州游玩,岳不群按照贾珝所言,从向阳巷林家老宅中拿到辟邪剑谱。 但因为他和宁中则共居一室,还没能找到机会仔细研究辟邪剑谱,就不知从何处走漏了消息,引来一众江湖人的追杀。 自从当年辟邪剑谱因林远图扬名后,几十年来江湖人为了争抢《辟邪剑谱》所掀起了的腥风血雨,丝毫不亚于屠龙刀与倚天剑。 岳不群心里清楚,若华山派置身于旋涡中心,绝对会粉身碎骨。 所以他面对内外都是矢口否认自己获得了辟邪剑谱,又昼夜星驰,想赶去扬州,寻求贾珝的庇护。 沿路华山派已遭遇了两波截杀,但岳不群和宁中则都是江湖高手,勉强化险为夷。 岳不群清楚,辟邪剑谱的线索足以让那些江湖人疯狂,后续还会有高手围追堵截,若不尽快赶到扬州,华山派危矣! 这日傍晚,华山派抵达宣城,闹市之中自然比荒郊野外更为安全,岳不群在一繁华地段租住客栈,只等明日再继续上路。 “爹爹,咱们又没有辟邪剑谱,这些人为什么要找我们的麻烦啊?” 一路遭遇追杀,宁中则怕夜间岳灵珊遭遇凶险,便让她来同住。 岳不群打着地铺,脸色深沉地说:“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我们,先前在药王庙就有过一遭了。” 提起药王庙,岳灵珊就想起了那个惊险的雨夜,心中难免一阵后怕。 那晚若不是贾大哥及时赶到,他们一行人肯定都死在药王庙了…… 宁中则望向岳不群,在他身上上下观察了一番,脸色有些疑虑,却不曾说什么,只是默默整理着包裹。 简单洗漱过,宁中则和岳灵珊上了床,和衣而睡,都把剑都放到了手边。 岳不群站在窗边,望着漆黑的夜色,只觉得那些虫鸣鸟叫声嘈杂无比,心中根本无法安宁。 “师妹,你带珊儿先睡,我去看看弟子们。” “好,师兄,我半夜起来换你。” 宁中则也是老江湖,知道在客栈里也不见得安全。 尤其是熟睡时,如果有人偷偷下药,真是防不胜防。 岳不群吹灭了油灯,走出屋关上房门,他确实去看看其余弟子。 辟邪剑谱被他缝在了身上,不到安全的地方,岳不群断然不敢拿出来。 毕竟那是一本剑谱,也需要认真修行一番才能见效,看几眼也没用。 一间屋内,林平之、劳德诺、梁发、施戴子、高根明四位华山派弟子都居住于内。 经过一路追杀,华山派众人都成了惊弓之鸟。 岳不群进入,闲谈了一会儿,安抚众人,又嘱咐众弟子夜里小心谨慎,再前往下一房间。 他持剑行在走廊,忽然听到一阵瓦片被踩动的细微声响,他心中一惊,停步握住剑柄。 再细听片刻,头顶声响已然停止…… 岳不群猛地脚踏地面,拔剑飞身而起,刺破屋顶直向上攻去。 那屋顶上也是一名好手,反应过来以剑格挡。 “当!” 两剑相交,在黑夜中擦出亮眼的火花。岳不群与这人在屋顶相斗两招,身后嗤嗤风响,又一把长剑刺来。 登时岳不群脸上紫气大盛,挥剑守住门户,驱剑反击两人,气力悠长,剑法精严,即使在黑夜之中以一敌二,也丝毫不落下风。 不时三人就过了十余招,从屋顶又落到院中,华山派弟子也听到动静,纷纷持剑围来。 岳不群心中蹊跷,扫了一眼众人,不见宁中则、岳灵珊身影,心中大惊道:“不好,快去救你们师娘师妹!” 再看向那两名黑衣人,眉眼中都是狞笑,岳不群知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恐怕妻女都落到他人手中,心中焦急。 正当华山派众人想返回时,院门突然被人踹开。 “听闻岳掌门下榻于此,青城派前来拜见!” 岳不群刺退眼前的黑衣人,扭头一看,发现正是余沧海领着青城派众人。 这两名黑衣人也并非是青城派高手,今晚竟然有两波势力来者不善…… 方才,宁中则正酝酿着睡意,忽然发现头脑有些昏沉,又猛然感觉四肢也有些酸软无力。 宁中则赶忙屏住呼吸,弹起身来,已见身旁岳灵珊已被迷晕了。 房间窗户被拉开,就有两道黑影无声窜入,宁中则一手抱起岳灵珊,后退喊道:“何方鼠辈如此下作!” 她中毒后,不禁手脚酸软,甚至大声呼喊不出来。 对方两人不答,刺剑攻来,宁中则只能抱着岳灵珊退到墙角,护在身后,以剑法招架两人。 两名黑衣人想要活捉这母女俩,但宁中则又负隅顽抗,一时竟无处下手。 这两人也是阴险之辈,举剑向宁中则身后岳灵珊,或刺或削,宁中则慌乱招架,被他们找出了破绽,一剑斩在手上,打落了长剑。 一名黑衣人制住宁中则,另一名黑衣人便在屋中翻找起来。 片刻这间客房被翻个底朝天,母女两人的包裹更是被破开被扔到地上。 那黑衣人有些气急,压着嗓子说:“宁女侠,辟邪剑谱在哪儿。” 宁中则冷哼一声,不做理会。 另一名黑衣人剑尖指向岳灵珊的脸蛋,只有一寸距离。 他冷笑道:“宁女侠,你说我在令爱脸上写上‘辟邪剑谱’四字如何?” 宁中则气愤道:“我华山派何时有了辟邪剑谱!你们要杀就杀,只会下三滥的手段,算什么好汉!” 两人面面相觑,一人道:“看来岳不群把辟邪剑谱随身带着。” 他们对视一眼,押着宁中则母女出了门,便见院内岳不群正在与青城派众人对峙。 岳不群也看见他们从屋里走来,见着妻女被擒下,心中焦急万分。 “好!好!好!”他连说三声好,“不知阁下是哪门哪派的豪杰?如此有手段。” 青城派余沧海见这伙黑衣人抢了先,心中骂娘,立即出声附和道:“阁下做事难免太下作了吧?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他看向岳不群,“岳掌门,我们先联手把岳夫人和令爱救出,再谈辟邪剑谱的事如何?” 第三百零四章 百户 听余沧海的话,岳不群心里也清楚他的诡计。 恐怕在他对付这四名黑衣人时,余沧海就会趁机拿下宁中则母女,逼他就范。 但眼下也没更好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好,多谢余观主鼎力相助!” 岳不群说罢,持剑上前。 那黑衣人把剑架在宁中则脖子上,压着嗓子说:“岳掌门,你再上前一步,我就杀了岳夫人。交出辟邪剑谱,我们立即离去,绝不损害岳夫人和令爱丝毫!” 岳不群脸色深沉,继续向前。 自药王庙一役后,他的心境已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如今他只有一个念头。 变强,复兴华山,一统五岳剑派! 除此之外,任何东西他都能够割舍。 “我华山派,哪来的辟邪剑谱?” 那黑衣人冷笑一声:“我们既然找到你,自然是有确凿的证据,那晚你去福州向阳巷林家老宅是做了什么?还想抵赖?” 岳不群心中一惊,连忙斜眼瞟向华山派众弟子。 他立即就反应过来,那晚竟是有人跟踪自己! 人群之中,劳德诺眼神闪烁,林平之暗自捏紧了拳头…… 一侧余沧海双眼放光,江湖上数次关于辟邪剑谱的传闻都是捕风捉影,而听那黑衣人所言,辟邪剑谱如今正在岳不群身上。 被点住穴道的宁中则也是有些难以置信,岳不群数次口口声声对她说,他没有辟邪剑谱…… 岳不群冷声道:“阁下想铲除华山派,尽管直言,何须如此栽赃陷害,祸水东引。” 岳不群说罢,一剑刺来,那两名黑衣人跳出与其缠斗。 “放下剑!岳不群,你为了那辟邪剑谱,果真连妻女的性命都不顾了?” 岳不群运转紫霞神功,击退那二人喊道:“今夜我若弃剑,华山弟子都要受你等欺凌虐辱!” 他挥剑左刺右劈,身处绝境,潜力似乎爆发了一般,打的两名黑衣人节节败退。 一时对方也犯了难,这岳不群丝毫不顾宁中则母女生死,他们即便杀了宁中则,又有何用? 那人只是冷笑道:“宁女侠,岳掌门还真是顾全大局啊。” 宁中则既不想因为自己影响岳不群,但见岳不群如此决绝,丝毫不顾及她们母女二人,一时也是心情复杂。 对于黑衣人的嘲讽,她完全不理会。 余沧海见三人斗的激烈,并没有出手,而是作壁上观。 他心中琢磨,这黑衣人拿宁中则母女威逼,想来岳不群是把辟邪剑谱带在身上的。 若他在背后偷袭岳不群,不就能轻易抢走辟邪剑谱? 余沧海心中计较,虽然此行径传出去会让人嗤笑,但是若得了辟邪剑谱练会了,天下人哪个敢嗤笑他? “岳掌门,我来助你!” 余沧海大喊一声,冲了上去,他持剑避开一名黑衣人,岳不群正觉轻松,又见余沧海的剑直朝他侧腰戳来。 岳不群慌乱之中,使出了私学剑宗的“夺命连环三仙剑”招架,但余沧海这一击预谋已久,早就想好了反手应对。 只见余沧海引开岳不群手中剑,突然间手一扬,青光闪动,爆射出一柄飞锥! 岳不群猝不及防被刺中大腿,又连使两招夺命连环三仙剑,砍在余沧海胸口上。 登时两人分开,都是受了重伤。 余沧海气得脸色发紫,没想到这岳不群出身气宗,这三剑却是如此凌厉,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 那黑衣人简直是渔翁得利,不禁仰天发笑。 “岳掌门,你身为气宗弟子,没想到还私学剑宗剑法,真是博学!” 岳不群听他对华山之事如此了解,心中断定这四名黑衣人就是嵩山派之人。 再回忆起嵩山派的高手,已有了推断。 “剑气二宗武功,皆是华山派绝学,我身为掌门有何学不得?” “赵师弟、张师弟、司马师弟,却不曾想嵩山派和外人联合起来,设计抓了我妻女,偷袭于我!” 那黑衣人被拆穿身份也没反应,一阵冷笑,也不废话。 “上,抓住他!” 三名黑衣人便再度压了上去。 岳不群心中警铃大作,这些黑衣人都是好手,以他的实力对付三人已是极限,更别说如今大腿还受了重伤,实力大降…… “莫非今日,华山派就要葬送在此不成……” 忽地院外传来一阵马蹄狂奔之声,人吼马嘶之声压近,众人心中都是一惊,不知来者是谁,纷纷看去院门。 那声势愈来愈近,忽见数骑涌入院门,皆是身披制式甲胄,腰配刀刃,马鞍上还挂着弓弩。 “绣春刀?”有人认出那刀刃,“是锦衣卫!” 二十人锦衣卫下了马,其余青城派弟子纷纷避让,为首那名百户上前,一手握住刀柄,朗声道:“奉永安侯之令,护送华山派等人上扬州,闲杂人等,速速退去!” 岳不群绝处逢生,脸色大喜:“这位大人,在下华山派掌门。” 青城派众人和嵩山派四名高手,都是眉头紧皱。 宁中则虽然看清局势,但见岳不群对锦衣卫之人如此恭敬,也是心中暗叹。 “岳掌门好。” 百户脸色淡淡,又扫了一眼余沧海,手指向他发问:“尔等何人?” 余沧海早在盐岛就深感贾珝不可战胜,如今见了锦衣卫更是怕惹火烧身。 即便此刻被指着鼻子也不敢发作,他一个青城派掌门,在朝廷面前可不算什么。 “我们与华山派交好,特来相助,既然锦衣卫的大人到了,就没我们什么事了,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余沧海都不敢说出青城派的名头,心想此地距离扬州两百里,等他明天改头换面,隐蔽身份再来争夺这辟邪剑谱。 岳不群冷眼旁观着青城派等人离场,他心中清楚,以华山派和贾珝的关系,能寻求一点庇护已是极限,若想着让对方替他报仇,就是不知分寸了。 “大人,这几名黑衣人暗中偷袭我等,挟持了我妻女两人,还请大人相助。” 百户再进一步,指着那黑衣人道:“尔等与侯爷为敌,是想要造反?” 说罢,一众锦衣卫立即举起弓弩,蓄势待发。 那黑衣人想岳不群没有当众说出嵩山派的名头,已是留了余地,不想与他们鱼死网破。 今晚若出手,那就需将周围所有都杀个一干二净,走漏丝毫风声,就会给嵩山派带来灾祸。 他心中思索片刻,已生了退意。 “走!” 两名黑衣人挟持着宁中则和岳灵珊,转瞬就飞出院墙,他们手中有人质,锦衣卫也不敢齐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 第三百零五章 救母还是救女? 贾珝和朱媺娖出了扬州,一路南下,沿途每三十公里更换马匹。 两人都是内力深厚,赶起路来不眠不休,也不会觉得疲劳。 当天夜里,两人便赶到了宣城。 贾珝也未惊动城门守卫,而是弃马,和朱媺娖一起飞跃了城墙。 贾珝正去往情报中的地点,路上恰巧遇见了一批躲避巡夜军卒的江湖人士。 朱媺娖凑近,小声道:“是青城派的人。” 贾珝闻声扭头,朱媺娖连忙躲开,却被他嘴唇碰到了脸蛋。 朱媺娖抬手擦了擦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贾珝得逞后心中一笑,也轻声说:“对,那受伤之人就是余沧海,余沧海也是江湖高手,多半是在岳不群手里吃了亏。” “那我们下去问个路。” 待巡逻军卒走后,青城派一行人继续赶路。忽见两个黑影从一旁屋顶上联袂飞下,拦在路前,众弟子皆是一惊。 余沧海方才看清了这两人的轻功,一时心中忌惮。 “不知是哪路朋友……” 他隐约看清了那张脸,话音戛然而止。 “贾,贾侯爷?” 余沧海定睛一看,果然是贾珝,想起刚才那队锦衣卫所言,心中一片惊惧。 这贾珝,莫非是来杀他的? 但很快余沧海又反应过来,青城派和华山派是江湖斗争,岳不群若是借贾珝之势报复他,就是不守规矩。 “拜见侯爷。”余沧海俯首,身后一众青城派弟子也是跟着拜下。 “华山派等人在哪?” “回禀侯爷,向东走就是了。”余沧海拱手道。 他心中腹诽,莫非这贾珝也是为了那辟邪剑谱而来? 余沧海回忆起在盐岛上,贾珝便使用了几招辟邪剑谱,不知其中有何渊源…… “你这伤,是岳不群所为?” 青城派在江湖中只能算三流,对贾珝来说更是不值一提,他当然懒得对这群小虾米出手。 被贾珝这样一问,余沧海不知他有何深意,一时有些心慌…… “误会,都是误会……”他连忙转移话题道:“对了侯爷,方才有四名黑衣人偷袭岳掌门,掳走了岳夫人和岳小姐。” 贾珝眉头一皱,冷声问道:“什么人?他们往哪边去了?” “回侯爷,他们黑衣蒙面,藏头露尾,我等也不知是何人……往南边出城去了。” 贾珝和朱媺娖对视一眼,两人身子齐飞而出,踏上街道旁屋顶,施展轻功,向南飞去。 余沧海见着贾珝走了,如蒙大赦般喘着气。 他心中暗道:“这贾珝,不像是为辟邪剑谱来的,怎么听了岳不群的妻女被掳如此心急……” 皎洁的月光下,两道身影在城中极速奔行着,贾珝的轻功自不用多说,天下绝顶,而朱媺娖凭借神行百变,也能勉强跟在他的身后。 贾珝心情有些不好了,什么辟邪剑谱和华山派,还不足以劳他大驾。 他就是单纯为了宁中则和岳灵珊母女而来的,如今这母女俩竟被人掳走了,那伙黑衣人真是找到唯一的死法了。 但是贾珝也不心急,这伙黑衣人多半也是嵩山派的暗中力量,他们不拿到辟邪剑谱,宁中则母女俩也是安全的。 两人每一次落脚在屋顶借力,都能飞身几十丈远,数个来回后,就已到城墙之上。 贾珝踩着垛口,极目眺望。 正所谓“柴米油盐酱醋茶”,柴是老百姓生活的第一要事,城池周围都是一片光秃秃的,没有树林遮挡视线。 所以在皎洁的月光下,贾珝很快就看见了几道移动的身影。 “走。” 他纵身跃下城墙,朱媺娖也紧跟而上,两人身轻如燕,滑翔落地。 月下追逐片刻,那四名黑衣人也发现了身后的贾珝两人。 “踏草而行?何方高手!”为首之人惊道。 他立即有了抉择:“你们分开走,张师弟,咱俩留下拖延他们。” “好。” 两人持剑而立,准备结剑阵为战。 贾珝见了,无声冷笑,他加速甩开朱媺娖,脚下连踏十七个卦象步伐接近。 两名黑衣人见月色下来人身形如鬼魅般闪烁,吓得脸色大变,他们正生了退意,那黑衣人已冲到了身前。 两人无暇多想,慌忙向前刺去。 贾珝抬手运转乾坤大挪移,将两把长剑绞成废铁,顺势催发全身气力推出一掌。 亢龙有悔! 身后朱媺娖只听龙吟声震耳,就见只一个照面,那两名黑衣人倒飞出去,在地上翻滚数圈,怕是浑身的骨头都被震断了,死得不能再死了。 登时朱媺娖愣在原地…… 她知道那晚在破庙中,贾珝对她留手了。 但她不知,贾珝的实力到了如此恐怖的境界! 贾珝一边吸收着面板的内力,一边看向远处。 他内力深厚,目力也很好,即使那两人已经逃出很远,但也能辨别出,挟持宁中则那人向西去了,挟持岳灵珊那人向东而逃。 眼下当然是要和朱媺娖分头行动,所以,他去救母还是救女? 贾珝立即有了抉择,他本就是为了岳灵珊而来,而且岳灵珊也对他有意。 “还愣着干什么?”他拉了朱媺娖一把,“我们分头行动,你小心点,救了人直接回城去——若他用人质威胁你,带两具尸体回来便是。” 贾珝也放心,朱媺娖有一派掌门的实力,与这些黑衣人一对一肯定没有问题。 朱媺娖听他关心的话,心中一暖,却瘪嘴道:“我又不是珂儿,还需要你嘱咐?” 拌完嘴,朱媺娖闪身飞出,却又被贾珝一把拉了回来。 “你往东去。” 贾珝说完,闪身向西飞去。 朱媺娖虽不解,但转眼间贾珝就远去几十丈了,她只能飞身向东追去。 那黑衣人的轻功平平,还带着一个人,速度更受影响,一直被贾珝的视线锁定着。 现在若贾珝全速追击,只需十几息的时间就能追上。 但他却有意的放慢了步伐,无声落后那人几十步,让他带着人质逃命。 贾珝轻功之好,令其毫无察觉。 当然,那黑衣人也想不到,留下断后的两名师兄,在贾珝手中一个回合都没撑下…… 第三百零六章 亵渎 ps: 本章正人君子勿入,不影响剧情,如果都提醒了,看了还骂我,就没道理了。 … 约莫两刻钟后,忽行至一水潭前,那黑衣人停下,将挟持来的人质如货物般扔在草地之中。 他走到水边,双手捧起潭水畅饮着。 贾珝见状,也不迟疑,无声潜行而上。 他武功虽高,但也不是神仙,如果对方挟持人质,他难免投鼠忌器,也会有些小麻烦。 那黑衣人跑了一路,已是一身热汗,洗过脸后,正擦着脖子上的汗水,忽然幽幽地见着水面上出现一个倒影…… 他吓得浑身一抖,连忙拿起手边长剑,回身猛刺。 贾珝抬脚踩住剑尖,又一脚将他踢飞出去。 贾珝练得九阳神功,一拳一脚都带着极大劲力,根本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 黑衣人张嘴吐出一大口鲜血,刚爬了起来踉跄的走了几步又摔倒下去,只能在草地上爬着,留下一道血痕。 贾珝踢在那剑柄上,长剑飞出,将他钉死在地上。 贾珝脸色淡然,才看向一旁草地上的倩影。 她一身中规中矩的打扮,十分朴素,一看就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保守妇人。 但她长相却十分美貌,满是少妇的熟韵,眉头紧皱,又多了一份仇怨。 即使是躺在草地上,胸前也是鼓鼓的。 一双腿并在一起,虽然裤脚宽大,也依稀可见浑圆的大腿笔直修长。 宁中则年轻时外号为“华山玉女”,如今虽年逾三十,也是容颜不减,更是多了一份风情…… 宁中则始终没有反应,她在被点住穴道后,无法用内力抵抗药性,逐渐就被迷倒失去意识了。 贾珝走到她身边蹲下,扯开她衣领,双指搭在她颈部脉上…… 这皮肤是真细腻柔软啊,像是二十岁的女子。 片刻后,贾珝默默收回手。 看着眼下的美妇,贾珝没忍住伸出手,在她俏脸上拧了一把。 宁中则,还是毫无反应。 这一拧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今晚若没我救她,她也是在劫难逃,收点利息不过分吧?” “但这样做与禽兽何异?” “等等,若不做什么,岂不是禽兽不如了?” 贾珝点点头,他觉得很有道理。 反正老岳要练辟邪剑谱,浪费了这美妇,简直是暴殄天物…… 而且等岳不群暴露伪君子的本性身死后,宁中则也差不多也心死了,那时贾珝可不会错过这个美妇。 就当是提前享受了。 贾珝直接探入衣襟。 此地相距宣城几十里,也是荒无人烟,四下一片寂静。 那雪子入手, 就是柔软至极。 “宁女侠还真是勤练武功啊,居然还没下垂。” 贾珝一边评鉴,一边揉着面团。 他手法轻巧,虽然就算事后被宁中则发现了,对方多半也会忍气吞声。 但这种见不得光的事,能不暴露最好。双手操作一番后。 贾珝一手搂过宁中则颈弯,将她抱在了怀里。 贾珝欣赏了一阵宁中则的五官,明亮的月光落下,她的眉眼秀气,琼鼻丹唇,脸颊雪白,显得十分优美。 贾珝低头含住那两瓣红唇,他便遮挡住了月光。 很轻松的分开宁中则的牙关。 和宁女侠吃着嘴子。 顽着宁女侠的雪子。 片刻之后,贾珝深深的体会到了一句话。 妻不如妾,妾。 亵渎华山玉女, 这种感觉,真是无法言表。 一切整理得毫无破绽后,贾珝扶起宁中则,与其对坐,抵住她双手,给她输送内力。 九阳真气入体,宁中则体内的药力很快就化解大半。 她紧皱眉头,缓缓睁开眼,就看见了一张印象深刻的俊脸。 “贾侯爷!是他救了我?” 宁中则想到这儿,忽然感受到自己与贾珝是双掌相对,连忙用尽全身力气撤掌。 她恪守妇道,与岳不群成婚后便守身如玉,从没被别的男人摸到一寸肌肤,一时和贾珝双掌相对,难免起了应激反应。 但贾珝正在给她输气,受此惊扰,内力乱窜,贾珝内力深厚可以从容的压制下反噬,但那刚猛的九阳真气冲入宁中则的穴道内,直接震得她浑身一颤。 宁中则哇的一口吐出血来,一头栽倒进贾珝怀里,宁中则控制不住,脑袋直接顶撞在贾珝腹部。 贾珝也没料到这一点,稍显慌忙,连忙抓住宁中则双肩扶起:“宁女侠!” 宁中则面容紧绷,“贾侯爷……”说着她张嘴又吐出一口血,“贾侯爷,多谢你搭救,请先放开我,让我自己缓缓……” 宁中则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一时想贾珝前来搭救她,又给她输内力化解迷药,却因为她过于激动,反而坑害了对方,心里愧疚至极。 人家都清醒着,贾珝当然秒变正人君子。 “那宁女侠便自行调息吧。” 贾珝起身,走至那水潭前,洗着宁中则吐到他手上和衣服上的鲜血。 衣服上的血洗不干净,始终有些痕迹。 贾珝做贼心虚,想回去后衣服湿的难免惹人怀疑,便用内力烘干了。 一旁宁中则的情况很不好,她身体里的迷药没化解干净,调用不起多少内力,又受了不轻的内伤,一时有些雪上加霜。 如今只能等药效过来,再运转内力吐息,慢慢疗愈伤势了。 宁中则双手撑地,想要站起来,四肢却没有任何力气。 那些黑衣人是左冷禅圈养的地下势力,专做见不得光的事,当然装备精良,所用迷药也不是普通货色。 贾珝等她几次尝试都无法起身后,才出声道:“宁女侠,要不我再帮你输送些内力疗伤?” 宁中则立即回绝道:“侯爷千金之躯,岂能为了我损耗内力。” 贾珝淡淡地说:“我内力深厚,这点内力倒不算什么,既然宁女侠不方便,那就算了。” 宁中则听这话,心中松了一口气,若对方执意要给她疗伤,她若再拒绝,就有些不识抬举了。 贾珝想了想,以退为进道:“那宁女侠在这里等着,我回城去叫岳掌门等人来?但此去宣城有二三十里,宁女侠一人待在这里,可得小心点。” 说罢贾珝就准备走…… 第三百零七章 开挖墙角 宁中则听贾珝这话,处处为她着想,又想起之前她对贾珝有过的恶意揣测,一时惭愧不已。 她抬头就看见那黑衣人的尸体,心想贾珝今夜肯定是奔行几十里,从这黑衣人手中救下她又费了大力气。 而华山派与贾珝从无渊源,相反贾珝对华山派有大恩,她今晚怎能如此麻烦他? 宁中则看见贾珝准备走,连忙喊道: “贾侯爷……留步!” 贾珝转过身来,就见着宁中则俏脸羞红,娇艳欲滴。 一时舔了舔舌头,还有些回味无穷。 他满脸正气道:“怎么了?宁女侠。” 宁中则叹了一口气,幽幽道:“不敢麻烦侯爷大驾,还请侯爷帮我疗愈一番。” 她虽很重视妇道,不想被人摸了去,但眼下的情况,只能事急从权了。 “好。” 贾珝便在她身前盘坐下,伸出双掌。 宁中则见他如此干脆利落,一时佩服贾珝的豪情,心中暗道,只要我们两人光明磊落,无愧于心,便是师哥知道了,也不会在意的…… 她也伸出小手,放在贾珝的手掌上。 宁中则冰冷双手与贾珝温热的手掌相贴,心中就有一股异样生起。 顿时又有两股澎湃的暖流席卷她全身,胸口的痛处似乎都减轻了,她无比直观的感受到贾珝的深厚内力。 宁中则心中一片恍惚,华山派注重内功修行,但即便是修炼紫霞神功的岳不群与贾珝相比,都如同潺潺溪流比之浩瀚江河…… 她紧闭双眼,全神贯注调息疗伤着。贾珝却直视着宁中则的脸,仔细欣赏眼前这熟妇的韵味。 九阳神功本就是疗伤圣典,约莫过了一刻钟后,宁中则伤势就好转了许多,至少走路没问题了。 两人收掌,宁中则双手撑地起身,又面对贾珝庄重的行了一礼。 “多谢侯爷出手相救,若不是侯爷派来亲兵护卫,恐怕……” 她由衷道:“上次在药王庙就多亏侯爷相助,侯爷两次大恩于华山派,若以后有用到我和师兄的时候,绝不推辞。” 贾珝想岳不群虽然是伪君子,宁女侠还是很正派的,连左冷禅、任我行都对她推崇有加,所以她说的话肯定是真心实意的。 但他哪有需要宁中则的时候? 真心报答,不如趁着这夜黑风高,荒郊野外,来点实际行动…… “宁女侠,快快请起。”贾珝虚扶了一下。他内心龌龊,行为还是很有礼节的。 贾珝又转身而立,故作叹息道:“唉!宁女侠,今日华山派遭此祸事,我也是有责任的,心中愧疚,才派人前来的。” 宁中则果然如贾珝所料,立即追问道:“侯爷此话何意?” 贾珝转身看向她,正色道:“若不是我当日把辟邪剑谱所在告诉了岳掌门,你们也不会招惹上这些人。” “什么……”宁中则满脸的错愕,她身子止不住的发颤,神情近乎恍惚,“你说,我师兄他……他拿到了辟邪剑谱?” “怎么,岳掌门没有告诉宁女侠?”贾珝也装作一脸的惊讶和疑惑。 “那日岳掌门助我围剿了峨嵋派后,作为回报,我就告知了他辟邪剑谱便在福州向阳巷林家老宅之中。” 贾珝说着还观察着宁中则的神色,最后再补刀道:“这些江湖人都知道岳掌门获得了剑谱,前来围剿,怎么宁女侠不知?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宁中则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神情之中带着巨大的悲伤,踉跄的一步步后退。 即使她之前也有过怀疑,即使那些追杀而来的江湖人百般污蔑。 但岳不群说他没有拿辟邪剑谱,宁中则内心里就坚信了他的话。 而此刻她却得知,岳不群骗了她! 在宁中则心中,师兄岳不群几十年正人君子的形象,开始出现了一道裂缝…… “不,不……师兄怎么会骗我……” 宁中则喃喃自语道,她想起那黑衣人所言,刚好和贾珝所说相印证了。 一时她内心仿佛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了一般……一时气急攻心,引动内伤,又吐出一口血来,再也支撑不住身子向后倒去。 “宁女侠?” 贾珝一把抱住宁中则,感受着她柔软的身子,和那没有一丝赘肉的曼妙腰肢,心中一阵暗爽。 嘿嘿,老岳你既然要练辟邪剑谱,那岳夫人我就帮你照顾了。 贾珝内心毫无负担,因为他所说,句句属实,只是提前拆穿了岳不群的伪君子形象。 他在宁中则的俏脸上又摸了一把,才帮她掐了人中。 不时,宁中则缓缓醒来,她双眼无神,已经是心如死灰了,即便被贾珝抱着都没反应。 贾珝扶着她坐下,再度拉着她的手,传起内力来。 宁中则缓缓回过神来,又想起今夜那嵩山派的黑衣人挟持了她和岳灵珊,威胁岳不群交出辟邪剑谱,而岳不群矢口否决的场景。 当时她心中想着岳不群为了维护华山派安危,还是能够理解的。 而如今才知道,岳不群竟是为了辟邪剑谱,不顾她们母女俩的安危,难免悲痛万分。 “侯爷,我还有些疑惑……”良久后,宁中则默默道。 “宁女侠请问。” “那辟邪剑谱名震江湖,侯爷为何不自取之?”在这件事,宁中则难免起了疑心。 “我曾有幸见过辟邪剑谱,但那剑法太过……阴狠极端,我只是临摹推演了几招,并未练习。” 宁中则叹息一声,心想连贾珝个年轻小子都能抵挡住辟邪剑谱的诱惑,而岳不群却深陷其中。 忽然宁中则单膝跪下拜道:“侯爷,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恳求侯爷应允。” “宁女侠是要我对此事保密?这是自然。”贾珝说着双手去扶她。 宁中则不疑有他,只是心情复杂。 两人便向宣城赶去,一路上宁中则想着岳不群隐瞒下辟邪剑谱的事,眉头始终紧锁着。 福威镖局林家就因辟邪剑谱,满门遇难,只剩下林平之一个独苗。 如今华山派接了这块烫手山芋,未来的麻烦和危机,也可想而知了…… 上一章主角的行为很无耻,但是又不能不写,所以我才提醒了。 没想到各位正人君子,还觉得主角做的不够…… 原来我才是保守派? 嗯? 那以后放开了写? 第三百零八章 共枕 两人伴着月色一路前行,来到高大的城墙之下。 宁中则内伤未愈,显然是飞不过这城墙的。 贾珝试探道:“不如我带夫人飞进去?” “我一妇道人家,不敢让侯爷劳驾。” 宁中则心想,她们两人虽然光明磊落,但等回去后,众人都知道她受了内伤,若问起她怎么城的,那该如何作答? 她是个守妇道的女人,这和她是否对岳不群失望无关。 “今夜搭救,已感激不尽,侯爷便先行一步,回去休息,我等天亮城门开了再进去便是。” 贾珝无奈,只能领着宁中则来到南门叩门,再扔上去了永安侯府的牌子。 不时城门居然就打开了,一队军卒列队,一名衣衫有些凌乱的官员跑出。 这群人很有眼力见,没有放下大箩筐,而是亲开了城门。当然江南之地太平繁华,宵禁和城门守卫本来就不严格。 那人恭敬行礼,奉上腰牌:“下官宣城县尉,不知大人驾临,有失远迎!” 身后宁中则略感惊奇,江湖人从不与朝廷打交道的。贾珝武功高强,兼具豪气侠义,总让她忘记对方权臣的身份。 贾珝随意敷衍过一句,带着宁中则入了城去。 “麻烦侯爷了。” 宁中则再行礼,她也不曾想,就因自己一言,如此大动阵仗…… “无碍。” 两人再一路返回,宁中则被掳未归,华山派众人当然都未歇下。 “娘!” 岳灵珊哭着扑到宁中则怀里,见她一身血惊道:“娘,你怎么了?你哪受伤了?” 宁中则抹着岳灵珊的眼泪,“被那贼人打了一掌,有侯爷救治已经无碍了,珊儿你没受伤吧?” 岳灵珊摇着头:“是那个大姐姐救了我。” 宁中则又连忙去拜谢朱媺娖。 岳不群脸上也如释重负,他行至贾珝身前,突然跪倒在地。 “侯爷对华山派有再造之恩,今后华山派上下全凭侯爷差遣,若有违抗,天诛地灭。” 见此情景,宁中则也拉着岳灵珊在岳不群身后跪下,那些华山派弟子也只能跟着跪下,一起给贾珝行了大礼。 贾珝坦然受之。 “岳掌门言重了。” 他扶起岳不群,心想,谁要你华山派赴汤蹈火?我想要什么东西,肯定是自取之。 随后一番虚与委蛇,贾珝领着朱媺娖入了间客房休息。 岳灵珊心想今夜她还没和贾珝说过一句话呢,又见着那个大姐姐和贾珝共住一屋,小脸一下子就垮了下去, 朱媺娖长相倾国倾城,而岳灵珊只是小家碧女,寻常美人,甚至输了她母亲一筹。 见此情形,岳灵珊难免有些自惭形秽,患得患失起来…… 简单洗漱过后,朱媺娖问出了疑惑:“这些贼人武功平常的很,以你的实力,怎么会让岳夫人受伤?” “出了些变故。” 见贾珝不想多言,朱媺娖便识趣的没有多问了。 千里马也有失蹄的时候,江湖危机瞬息万变,受伤再正常不过了。 她倒是没联想到贾珝与宁中则有什么,毕竟宁中则虽然美艳,却是个妇人,女儿都与贾珝一般年纪了。 她自己虽然也比贾珝大个七八岁,但还是闺阁处子,贾珝对她有想法,肯定是正常的。 至于贾珝对能做自己娘的女人,还能有兴趣,这完全是在朱媺娖的认知范围之外了。所以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 若换做赵敏,猜都能猜出七七八八。 “歇息吧。” 朱媺娖把两根长凳拼接,一双修长的腿一转就平躺在了上面。 这让贾珝想起了小龙女睡绳子的功夫。 “你不上床睡?” 朱媺娖听这话差点从长凳上滚了下来,她扭头过来,脸色羞愤道:“我们曾约定好,在那之前,你都不能碰我!” “我不动你,我抱着你睡。”贾珝循循善诱。 朱媺娖扭过头去不理他。 她有些心动,但她既矜持,又害羞,索性不理会。 贾珝趿拉着鞋子下了床榻,来到她面前。朱媺娖疑道:“你干嘛?” 忽地贾珝横抱起她,朱媺娖一时懵了,落到软榻上才反应过来。 “你……” “朕又不是让爱妃侍寝,爱妃怕什么?” 朱媺娖听到这话,便想起那晚在破庙中两人击掌为誓,瞬间脸色羞红,只觉芳心中小鹿乱撞,一时竟然停止了反抗。 贾珝搂住了她香软的身子,一把扯过被褥,与朱媺娖大被同眠。 “爱妃,咱们睡吧。” “你别这么叫我……” 事已至此朱媺娖也没了办法,还好贾珝真的只是抱着她睡。 “好的爱妃。” 贾珝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见她有动作,连忙抱住她的手臂。 “睡觉睡觉……” 今晚就抱上床了, 那下一步不就该是蹭蹭了? 朱媺娖这种感情经历是空白的女人最好对付了…… 翌日。 日上三竿时,朱媺娖才睡醒,她只觉得神清气爽。 朱媺娖十余年东躲西藏,四处飘零,昨夜在贾珝怀里,她居然睡的无比安稳踏实…… 忽然朱媺娖感觉身前有些不对劲,连忙低头看去。 她脸色一变!不知何时,贾珝的手,竟伸入了衣领。 而且,还抓住了她雪子。 朱媺娖脸色涨红,但一想贾珝是睡梦中无心之举,才忍下怒气,抓住贾珝的手,缓缓抽了出来。 贾珝也被惊醒,随手捏了捏她的脸蛋,“怎么了?” “无事。” 朱媺娖还有些不适应他的亲昵,打掉他的手,坐了起来开始穿衣。 等她穿好衣,梳洗好了后,贾珝还坐在床榻边喝着茶,衣袍都没穿半件。 朱媺娖想贾珝出身宁国府,必定是娇生惯养,寻常都是有丫鬟伺候着,也不奇怪。 回忆起昨晚,朱媺娖心想,不论贾珝日后能不能当上皇帝,自己都是他的人了。女人服侍男人,伺候男人,本就是天经地义的。 昨晚两人都同床共枕了,她也不是扭捏之人。 朱媺娖便走至贾珝身前,替他穿衣穿鞋,服侍梳洗。 贾珝抱住她的细腰,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 “真乖。” 随后华山派一行人继续上路,赶赴扬州。 第三百零九章 江湖 昨夜四名黑衣人皆死,余沧海偷袭岳不群,本就是令江湖不齿的下流行径。 他生怕传出去坏了青城派名声,更是勒令门下弟子不许将昨夜之事外传。 所以那些为辟邪剑谱而来之人,尚且不知华山派一行人有了锦衣卫庇护,更不知贾珝也同行其中…… 这日中午,贾珝、朱媺娖和华山派众人,在镇上一家酒楼上拣个座头,坐下用饭。 店家见他们一行人挎剑,是江湖人打扮,不敢怠慢,极力奉承。 贾珝和朱媺娖单坐一桌,点了些酒肉素菜,吃喝一半,门帷掀处,进来七八个刀客,都是粗犷高壮的大汉,直入二楼最里处。 为首的是一位身材魁梧雄伟的老者,一部花白胡子长至胸口。 他斜眼瞄向岳不群一桌一眼,“啪嗒”一声把一把造型豪放的虎头大刀拍在桌上。 “小二,上酒!” 见那些汉子一个个威武雄壮,华山派众弟子皆是神色一变。岳不群虽神色平静,继续吃着饭。 朱媺娖看向贾珝,低声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出手?” 贾珝抬头,和她清澈的眼神对上。 他莫名一笑,这姑娘年龄不小了,却还有些单纯。 朱媺娖见贾珝为华山派奔行而来,就认定他们和华山派交好,自动把华山派视为友方,见到华山派有危机,就想出手帮忙。 “不急,”贾珝忽地伸手掐了掐她脸蛋上的软肉,“你再多吃点吧,看你瘦得。” 楼上之人见这对俊男靓女的小情侣当众打情骂俏,都是侧目看来,见那垂髻青衣的姑娘容色绝丽至极,都是一怔。 朱媺娖心中羞愤,但在外边被这么多人看着,她又不好拂了贾珝面子,便低头说了声好。 不时,木质楼梯被踩得咚咚响,又走上来两伙人,就在门口两桌坐下。 一桌是八名剑客,皆背负长剑,四方各坐两人; 另一桌是两名长相有六分相似的兄弟,只是一人脸上长满了麻子,他兄弟脸上却没有,但这两人都是手无寸铁,有些奇怪。 华山派众弟子都是脸色肃穆,任谁都看出这些人来者不善…… 他们纷纷看向贾珝那桌,心想还好今天贾珝与他们同行,以贾珝的武功地位,谁能动得了华山派? 宁中则看了眼岳不群,心中暗自叹息,明显这些人也是为了辟邪剑谱而来…… 不时,岳不群放下筷子,搭在菜盘边上:“梁发,去寻店家拿些油纸,将这些肉食包上。” “是,师父。” 梁发起身,走向楼梯口,突然贾珝和朱媺娖都把视线集中到那麻脸大汉的手上。 只见他单手折断一截筷子弹了出去,打在梁发右小腿上,梁发痛叫一声,栽倒在那群剑客的桌上。 梁发脸栽进汤碗里,惨叫个不停,桌上酒菜被他这么一推,全洒了个干净,八人都是怒目而视。 一人扯着梁发的领口甩了他一巴掌,又把他按到桌上,拔出剑架在他颈间。 “狗杂种,赔你爷爷酒钱!” 听他骂声,华山派众人都是群情激动,纷纷拔剑。 “放了我师兄!” 另一剑客骂道:“怎么?小杂种们,打翻了我们一桌好酒还想赖账?这是要人多欺负人少?” 说着剩余七名剑客也纷纷拔剑,这七人虽然高矮胖瘦参差不齐,但都是中年男人,孔武有力,举剑时浑身的杀气。 再反观华山派一众弟子,虽然有二十余人,但不是毛头小子就是姑娘家,唯一拿的出手的大弟子令狐冲也不在场,单看气势就弱了不止一筹。 “都把剑收起来。”岳不群突然说。 华山派弟子听令收了剑,岳不群才起身。 梁发便叫道:“师父,是有人偷袭我……” “住嘴!” 梁发还想说什么,却被岳不群厉声叫住。 岳不群对那剑客行礼:“这位壮士,我这徒儿不懂事,冲撞了各位,真是抱歉,我再找店家给各位换一桌新酒菜。” 坐在内部的那两桌刀客看见都暗自想,岳不群身为一派掌门,却能拉下脸给人道歉,“君子剑”真是名副其实啊! 贾珝却深感岳不群的虚伪,若是灭绝师太在此,定是抽剑先砍那麻子脸一条手臂,再来和这八名剑客说道。 那剑客冷笑一声,“听你这徒儿的意思,是我们有意坑害他?到江湖上去打听打听,我们姑苏吴家八合剑差银子么?” 他扯着梁发的衣领扔了出去,劳德诺、林平之几个人合力才堪堪接下。 “你这徒弟言语中污蔑姑苏吴家八合剑,今日必须给个说法!” 八人持剑,皆是蓄势待发。 他们知道岳不群是华山派掌门,一代剑法宗师,不敢有丝毫大意。 岳灵珊见这剑客咄咄逼人,上前捡起那一截竹筷,大声喊道:“你们这些人好不讲理,分明是那麻子脸偷袭我梁师兄的!” 众人看去,果然麻子脸手中的筷子断了一截。 岳灵珊虽不如贾珝内力高深,可以在麻子脸动手时发觉,但她也是聪明伶俐,凭借这截筷子能推理出来。 那麻脸男人脸色一黑,他和他兄弟长相相似,就毁在了麻脸上,自然是生平最恨人嘲笑他的麻脸。 他心想本来就是找华山派麻烦,趁机夺取辟邪剑谱的,当下便不再忍耐! 贾珝目光一凝,看向麻子脸手间,只见他左手伸入右手衣袖,右手伸入左手衣袖,如冬天取暖一般双手各掏出一柄奇形兵刃。 麻子脸举起左手铁锥对准岳灵珊,右手举起八角小锤在铁锥尾部一敲! “嗤!” 破空声有如尖啸,一枚钢针朝着岳灵珊胸口疾射过去! 贾珝暗自握紧手中杯盏,岳灵珊被吓得后退,宁中则忙伸出手去挡,岳不群斜身挺剑。 “当!” 那长剑上擦出火花,钢针转而向上,噗的一声响,整根射入房梁之中! 岳不群脸色一变,看向那麻脸大汉发射暗器的器物。 那钢针上的力道异常强劲,震得他虎口一麻,看来这麻脸大汉也不是无名小卒! “你们竟敢偷袭小师妹!”华山派众人叫道。 “我们的事还没完!”那八名剑客喊道,举剑就刺来。 酒楼上本就是火药味十足,瞬间两拨人就激战在了一起! 第三百一十章 仪琳 一时酒楼上凳翻台歪,碗碎碟破,汤水洒了一地。 朱媺娖脸上略有急色,就要上去帮忙,却被贾珝抓住了手。 她见贾珝依旧稳坐钓鱼台,便反应过来,一时虽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但也没违背他意思,继续老老实实的坐着。 贾珝摩挲着朱媺娖柔若无骨的小手,扫视战场。 岳不群独战那名挑食剑客,和麻子脸兄弟俩,宁中则被两人缠住,剩余五名剑客和华山派众弟子周旋。 酒楼上空间有限,又摆满了桌椅,华山派二十名弟子也摆不开,才被他们五人牵扯住。 华山派众弟子也意识到这一点,但也没个解决法子。 突然林平之喊道:“师兄们,把这些桌椅从窗户扔出去!” 众人都是反应过来,大声叫着好,几名弟子合力,很快就将场面清空。 剩余弟子再压了上去,双方的武功水平一般,人数优势巨大,局势便瞬间扭转。 和岳不群周旋的那剑客见状向里喊道:“姚寨主,大家说好的齐心协力,秦家寨这是想当黄雀,把我们都吃个干净?” 那白须老汉脸色深沉,辟邪剑谱在前,他确实有这种想法。 但毕竟三伙人是事先说好的,若这事传出去了,江湖人定会骂他秦家寨背信弃义。 白须老汉拿起虎头大刀,余下的壮汉见状,都是抽刀。 华山派腹背受敌,顿时溃不成军!那梁发脸上汤水还没擦干,背上又挨了一刀,倒地后直打滚。 朱媺娖回味过贾珝的意思来,也是稳坐于凳上,安静和贾珝看戏,再没出手的意思。 岳灵珊见的生死场面不多,此刻更是受了惊吓,她知晓华山派不敌,就要向贾珝求救。 但她扭头一瞥,却见贾珝和朱媺娖手牵着手,还满脸淡定的喝着酒,登时胸口一闷,牙齿紧咬着嘴唇,继续和一名剑客纠缠。 宁中则已经砍倒了那两名剑客,回身和那白须老汉缠斗。 这白须老汉使得一手大刀,她的长剑若是硬碰一下或许就得被砸断,宁中则只能凭借招式周转,一时心中也起了向贾珝求助的想法。 她转头看见贾珝挺拔的背影,突然想道,先前贾珝已经两次救得华山派,若今天再有一次,便是三次了。 这三次大恩,华山派拿什么去还? 思索之间,那大刀再次斩来,宁中则回身招架…… “他们撑不住了。”朱媺娖淡淡的说。 贾珝笑了笑:“急什么——你看,这不就来人了?” 朱媺娖微微皱眉,忽然听到楼梯又被踩得咚咚响,只见一群身穿缁衣头戴僧帽的尼姑冲上楼来。 朱媺娖先是疑惑,又见这群尼姑皆是腰佩长剑,才反应过来,知道这是恒山派弟子。 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如今恒山派见华山派受难,肯定是来帮忙的! 只听唰唰一阵抽剑声,恒山派弟子二话不说,就开始支援华山派。 带队那老尼跳了上去,猛地几剑斩退了白须老汉。 “宁师妹,无碍吧?” “无碍!”宁中则满脸惊喜道,“多谢定逸师姐!” 恒山派十余人加入战场后,局势瞬间平衡。 贾珝盯着一个小尼姑,脸色有些惊喜。 那少女容色照人,模样极其出挑,胜过众女尼和和宁中则母女,竟然可以和朱媺娖相比了! 但见她十七岁年纪,脸蛋还有些稚气,身段却极为诱人! 那少女虽裹在一袭宽大缁衣之中,仍掩盖不住动人之处。 尤其是打斗中动作幅度较大时,波澜壮阔,她虽剑法稚嫩,但实力却极为,雄厚。 正是贾珝还未发迹前,有过一面之缘的仪琳。 “童颜巨雪,不容错过啊……” 贾珝心中正嘀咕着,忽见仪琳使完了两套剑招后,就不知该如何进攻,被那刀客抓住机会,迎头一刀劈来。 这一刀威势迅猛,仪琳被吓得抬剑格挡。贾珝心中忍不住发笑,你那一寸宽的剑,怎扛得住他的九环大刀? “仪琳!” 定逸师太惊叫道,却是鞭长莫及,来不及施救…… 贾珝手腕发力,掷出酒杯。 那酒杯极速旋转,去势劲猛,啪地一声撞碎在九环大刀上,内力爆发,那刀客只觉手掌一麻,大刀就脱手飞出,插在了地板之上。 仪琳还没反应过来,挺出剑指着刀客,慌慌张张的说:“你快投降罢!” 她手都在发抖,心想若是他继续打,我真要刺他不成? 那刀客知道有高手暗自出手了,不敢有任何异动,生怕丢了性命。 定逸师太松了一口气,喊道:“多谢少侠出手相救!” 仪琳才回过头来看去,见着贾珝的脸,瞬间呆愣在原地。 虽只是一面之缘,但贾珝对她有救命大恩,而且生得风流倜傥。 少女怀春总是梦,虽是一年不见,但仪琳看贾珝一眼,就认出了他…… 恒山派入场后,楼上局势均衡,出此变故,双方都是拉开,暂时停战。 因为定逸那一喊,白须老汉、剑客、麻脸兄弟都是见着了贾珝那一手,难免都被震住了! 众人都知贾珝内力深厚,又确信华山派没这号人,便开始猜测他的身份,一时眉头紧皱…… 贾珝注意到朱媺娖的视线看去,后者便白了他一眼。 朱媺娖心道:“方才那些华山派弟子被刀劈剑刺的不见你出手,这会儿见这小尼姑貌美,就动了英雄救美的心思?” 贾珝不以为意,他看向场中,对一众高手的视线置之不理。 “小仪琳,你不认得我了?见了我也不来行礼。” 仪琳才慌忙反应过来,芳心颤动地走上前去。 “仪琳见过贾大哥,多谢贾大哥出手相救……” “我又救了你一回,”贾珝笑道,“坐下说。” 朱媺娖才知贾珝认识这小尼姑,一想刚刚错怪了贾珝,就有些尴尬,连忙替仪琳拉开凳子,“坐。” 众人见状都是神色各异,偏偏刚刚贾珝漏的那一手,让他们都颇为忌惮。 岳灵珊见贾珝先救了这小尼姑,又对她如此热切,心中颇有些吃味。 岳灵珊想起方才她被人围攻,也不见贾珝出手,看见仪琳生得比她更貌美,心想难道贾珝嫌她不够漂亮?一时无比的失落。 仪琳小脸羞红,回头看向师父,定逸师太才知贾珝是去年从田伯光手里救下仪琳的少年,便点了点头。 仪琳才拘谨的坐下,看向朱媺娖说:“女施主好……” 第三百一十一章 贾大哥救我 一时酒楼上气氛古怪至极,众人都盯着那桌,只见那小尼姑正襟危坐,端了碗茶水,代酒敬着那少年…… 因为恒山派入场,那秦家寨、姑苏吴家八合剑、麻子脸兄弟两人也占不到便宜。 但想着那辟邪剑谱,又舍不得放华山派众人走,只得堵住门口,伺机而动。 宁中则招呼弟子给受伤的人包扎伤口,恒山派的人也连忙从包袱里拿出伤药帮忙。 “定逸师姐,你们怎么来了?” 定逸师太负剑,说明了缘由。 原来是方才秦家寨邀人围堵华山派,密谋夺取辟邪剑谱,被恒山派的听到了。 五岳剑派,同气连枝,而且岳不群是江湖有名的君子剑,恒山派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方才打斗中,就属那八名剑客最卖力,他们或多或少都负了伤,根本耗不住,为首之人便叫道:“听闻岳掌门拿到了辟邪剑谱,在下仰慕已久,若能一观,得偿所愿,立即带人离去。” “不知各位从哪儿得到了消息,说我得到了辟邪剑谱?岳某人在此立誓,绝无此事,各位若还是不信,我也无办法了。”岳不群道。 宁中则听这轻飘飘的话,只觉心如刀绞,她看着岳不群的背影,只觉得无比陌生,在内心一片绝望之中,忽然又生出一丝希冀…… “会不会师兄也和贾侯爷一样,只是翻看了那辟邪剑谱,并未带走?” 那麻脸子和他兄弟对视一眼,都是冷笑,他不动声色地往那铁锥中填充着钢针。 “君子剑的名头,我们还是信的。”白须老汉说,“但是事关辟邪剑谱,不如岳掌门容我们搜上一搜?这样也能洗清华山派的嫌疑,出去后我们自会替岳掌门纷说。” “对对对!”麻子脸叫道,“岳掌门发誓我也信,那辟邪剑谱不在你身上,肯定是在宁女侠身上,还有岳姑娘,我看也让我们搜上一搜,才是保险!” “混账!”岳不群还没开口定逸师太就骂道,“要打就打,当我们五岳剑派是泥捏的?” 突然楼梯又被咚咚的踩响,众人不知来人是谁,都默声看去。 便见走上来个老驼子,脸上生满了白瘢,极其丑陋。 “好不热闹啊!各位好啊。” 贾珝看向他,不知是何人,忽见林平之望着那老驼子满眼的恨意,才反应过来。 原来是害死林震南夫妇的木高峰。 木高峰上了楼,一眼扫过众人。 他虽知晓贾珝的凶名,但没见过面,这时也没认出贾珝来。 往日林平之虽和他相见过,但那时林平之也装作了个驼子,脸上贴满了膏药,与此刻这样一个玉树临风般的美少年,相差太大。 “岳掌门好啊。” 那剑客、白须老汉、麻子脸见岳不群脸色发黑,便知这驼子也是为了辟邪剑谱而来,一时心中一动。 只有把水搅浑了,他们才有机会。 那剑客急慌慌叫道:“敢问是塞北明驼木大侠?木大侠也是为了辟邪剑谱而来?华山派有这群尼姑做帮手,不如我们联手,先抢来辟邪剑谱,大家轮流看?” 木高峰一眼看清了局势,想他自己单打独斗都不是岳不群的对手,便接话道:“这位老爷说的好,大家先抢来辟邪剑谱再说。” 定逸师太气道:“岳掌门都说了,辟邪剑谱不在他这儿!” 剑客知道拖下去就没他们什么事了,又撺掇道:“我们一起上,都不许留手,否则只能把辟邪剑谱拱手让人了!” “好!” 大家都纷纷响应。 说罢剑客再次挺剑而上,其余人纷纷响应,华山派、恒山派只得再次应战。 这下木高峰一人就能牵制住岳不群来,双方战力再次出现差距,他们打得激烈,却默契地没有往贾珝那桌走。 仪琳见状连忙说:“贾大哥,我要去帮忙了,要不你们快走罢,换个地方吃。” 说罢仪琳慌慌张张地抽出剑,一时又不知道该和谁打,在原地瞅了一阵,才去帮师姐对付一名剑客。 朱媺娖没忍住噗呲一笑:“你怎么认识这么个呆呆的小尼姑?” 贾珝夹着花生米吃,三言两语,就把仪琳遇采花贼,他出手相救的事说清楚了。 “那还真是缘分!”朱媺娖道,“话说今天我们真的不帮忙?” 贾珝笑道:“不着急,先等着。” 他又不是华山派的护卫,华山派存亡,关他何事? 贾珝肯定不会主动出手,除非他关注的人有了生命危险。 贾珝只等着岳不群或宁中则请他,这再三再四的欠下大人情,都知道要付出大的代价来偿还了。 那时即便贾珝做了什么过分的事,谅他们也没话说…… 才看场中,木高峰和岳不群斗的正酣,驼剑与君子剑相交,几个呼吸间就拆了十余招,岳不群腿上受了伤,一时也拿木高峰没办法。 华山派、恒山派尽显劣势,那剑客也转身夹击岳不群。 两人配合斗了岳不群几招,这时两人又一起刺剑进攻,忽地木高峰身形折返了出去,只留他一人迎接岳不群的剑锋。 岳不群再度使出剑宗的高超剑术,斜刺一剑挑中那剑客右肩,再转身看向木高峰,连忙喊道:“珊儿,躲开!” 岳灵珊回头,才发觉那丑陋的老驼子朝他扑来了。 木高峰阴险至极,知晓今日华山、恒山两派人多,便是胜了还要和这些人来争抢。 他便打起了岳灵珊的主意,岳灵珊是岳不群独女,只要绑走了她,不怕岳不群不拿剑谱来赎人! 这时众人才知道木高峰的心思,心中怒骂他的阴险。 岳灵珊见着那张丑陋的老脸在眼前不断放大,被吓得花容失色,脑子里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失声喊道:“贾大哥救我!” 便在这时,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似乎有道黑影从身前掠过! 再回过神时,只见那名华服少年凭空出现在岳灵珊身后和她贴着,抓住她手腕拿剑随意一划一挑。 只听当当两声,就封住了木高峰的所有攻势。 宁中则深呼出一口气…… 第三百一十二章 血仇 见着贾珝和岳灵珊身子紧贴在一起,两人共同持剑而立,朱媺娖眼神凝了凝。 她想起那夜在破庙之中,贾珝也是这般制住阿珂,戏耍她的…… “他很喜欢这样调戏小姑娘?” 朱媺娖微微皱眉。 不过两招,木高峰就知眼前少年武功甚至高过了岳不群,绝非他能应对,便心生了退意。 但不等他下定决心退走,贾珝就带着岳灵珊再度刺来。 贾珝唰唰唰连刺三剑,木高峰只觉寒光点点,根本看不清他的剑招,不敢招架,慌忙退身躲闪。 木高峰斩出驼剑,横削直击,全是奋不顾身的拼命打法,他防不住贾珝的剑,只得以攻为守。 众人见状,心中都是大骇,贾珝只出了五剑,便让塞北明驼木高峰开始拼命了,可想而知这五剑的威势。 岳灵珊见着那驼剑凌厉,直往她脸上砍来,吓得她紧闭双眼。 她身子被贾珝带着斜身一步,收剑左劈右挡,轻松将木高峰的剑招一一拆掉。 贾珝刺剑,忽地又变化三四招,木高峰防不胜防。 众人眼睛都看直了,但贾珝剑法太快,迅若雷电仿佛寒光一闪,他们还没反应过来,贾珝就收剑了,便见木高峰身上出现了几个血洞,鲜血如开闸般流出。 众人都被这变化莫测的剑法镇住,忽然有人喊道:“辟邪剑法!” “辟邪剑法?” 一众刀客、剑客才反应过来,如此凌厉迅捷,不就是传说中的辟邪剑法吗?亲眼见识了此剑法的强大,众人眼中几乎要喷出火光来了。 但贾珝和岳灵珊还没停,两人持剑再次刺出,木高峰慌忙招架,只见那长剑点在驼剑刃上擦出一串火光,又顺势刺下,众人只觉剑光如虹,噗呲一声木高峰就被捅了个透心凉。 “当!” 在长剑插入木高峰身体的同一时间,麻子脸对准贾珝,猛地敲击铁锥,一枚钢针急射而来! 贾珝反应更快,他猛地抽出长剑凌空一斩,精准地将那三寸长的钢针斩断,剑上鲜血甩出,在地上形成一道血红的线。 那麻子脸满脸的惊恐,他觊觎辟邪剑谱已久,如今也舍不得放弃,便抓住机会偷袭,但不曾想他最引以为傲的暗器,在偷袭中都不能得手! 两兄弟立即向窗口扑去,贾珝随手抓起一把竹筒里的筷子甩出。 他只是随手一甩,那些竹筷竟然爆射而出,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 两兄弟噗通一声倒地,每人背后都插了有十几只筷子,都是半根没入,死的不能再死了。 贾珝转瞬间连杀三名高手,现场为之一静。 他才看向岳灵珊,“没事了。” 岳灵珊脸色羞红,退后两步不敢去看他。 岳不群和宁中则连忙上前道谢,他们都不知道是第几次谢过贾珝了…… “在下云州秦家姚伯当,敢问少侠尊姓大名。” 贾珝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三息之内,自断一臂,我放你们离去。” 那剑客叫道:“我是姑苏吴家的人!” 白须老汉脸皮一跳,连忙说:“今日秦家寨认栽了,我们愿听少侠差遣,还请少侠网开一面。” 贾珝立在那儿没反应,众人都是不解,忽然他开口道:“三息已到。” 贾珝运转玉女心经,持剑如鬼魅般闪烁而过,华山派和恒山派只看得一道黑影在屋内闪了一圈,那秦家寨的刀客和八名剑客就纷纷倒地! 登时屋内遍地尸体,鲜血横流,犹如修罗炼狱! 虽然和贾珝同属一方,但见其谈笑间瞬杀近二十人,余下华山派和恒山派众人,都忍不住后背生出一股寒意…… 林平之还愣在原地,他望着那老驼子的尸体,心中情绪复杂至极。 杀死他父母的仇人,就这般死在他面前了? 林平之心中有喜意,但终究不是自己亲手杀死的木高峰,心中又生起一股郁闷之情…… 如今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了,变强!亲手杀死了另一个仇人余沧海。 “我们先离开这里罢。” 贾珝领着朱媺娖下楼,华山派和恒山派众人纷纷跟上,那店家早已被吓得躲在后厨不敢出来,贾珝随手扔下一锭二十两的官银。 朱媺娖、宁中则、岳不群、定逸等人都在回想着贾珝方才施展的剑法,以为那是传言中的辟邪剑法,但当众也不好问出口。 岳灵珊缓过神来,想起刚才那幕,还有些心有余悸,回忆起贾珝抱着她身子,和那老驼子斗剑,脸色通红,只觉得身子发软。 但想起那楼上接连躺下的尸体,她心中莫名有些畏惧贾珝了,但她性子活泼,也没表现出来。 “贾大哥,方才你使的,就是大名鼎鼎的辟邪剑谱吗?”岳灵珊仰着小脸问,满眼的天真无邪,“那他们为什么都说我爹爹拿了辟邪剑谱?” 岳不群知道贾珝知道他拿了剑谱,一时有些心虚。 “珊儿,不可多嘴!” 见众人都看来,贾珝笑了笑道:“我用的不是辟邪剑谱,叫‘玉女剑法’,是古墓派的武功。” “古墓派?赤练仙子李莫愁的门派?”岳灵珊奇道。 古墓派虽然名声不显,但李莫愁在江湖中可是鼎鼎有名的,这女魔头杀人无数,武功比许多门派的掌门都还高。 贾珝点点头。 其余人虽未插嘴,却都是侧耳倾听。纷纷想那李莫愁一介女流,年纪轻轻武功就如此高,其门派武功肯定不俗,那贾珝所言非虚。 不时,众人包下一处客栈院落,让贾珝、朱媺娖二人入住主屋,华山派、恒山派分居东西厢房。 屋内,宁中则收拾着包裹,看着岳不群说:“师兄,为了那辟邪剑谱,今天我们又伤了十一个弟子……若路上再遇见人来要辟邪剑谱,该怎么办?难道继续去求贾侯爷?” 岳不群沉默半晌,才说:“锦衣卫驻扎在扬州,到了扬州就安全了。” 宁中则只是叹气,那还不是要贾珝庇护? 三番四次欠下这些大人情,华山派拿什么去还? 而去贾珝一出手,就是死伤无数,虽然解决了眼下的危机,却也结下了血海深仇,给华山派埋下了祸端。 华山派去福州本是避祸,没想到为了那辟邪剑谱,更是再无宁日了…… 第三百一十三章 清冷系闺蜜 这日里,华山派一行人历尽磨难,终于赶到了扬州。 夏日炎热,加上连日赶路,岳不群称腿上伤势严重,几日都没有下床…… 贾珝听说后,也是会心一笑。 看来华山派四姐妹,已经集齐三个了。 当然,贾珝对岳不群这种狠人,还是极为的佩服的,敢自切烦劳根,意志力不是一般的强大。 那只能苦一苦岳不群,宁中则他来担了。 贾珝出扬州之时,宝钗便开始了对林府行礼,已过了采纳、问名,交予林府聘书了。 只等到日子过礼后,就可决定婚期。 此事关系重大,宝钗也特意写信回京告知了贾母。 贾母当然万分惊愕,她心底还是想把黛玉和宝玉凑成一对,只是林如海还活着,黛玉的婚事还轮不到她来做主。 贾母深知宝玉的性子,立即封锁了此事,生怕宝玉知晓林妹妹嫁人后犯了癔症…… 黛玉已和贾珝谈婚论嫁,当然不好还住在别院,早就返回了盐政衙门。 不知黛玉是守礼,还是害羞,搞得贾珝这几日都没见到她一面。 当然贾珝混在女人堆中,也没多少时间去想黛玉,索性让宝钗全权理事,帮他把黛玉娶回来。 这日宝钗将邢岫烟请到府上暂住,贾珝想起这个清冷系少女,一时心痒,也来宝钗院里相见。 邢岫烟正和宝钗说着话,听见一阵脚步声从外面来,抬头便看见贾珝进屋。 她平静的起身,行了一福礼。 “参见侯爷。” 邢岫烟声音清朗,淡淡说来,犹如水激寒冰、风动碎玉,贾珝听了说不出的舒服。 邢岫烟虽恭敬,脸上却是淡然的神色,贾珝看了她一眼,一身钗荆裙布十分朴素。 但也不显得寒酸,而是淡雅脱俗,尤其是那张清冷的脸蛋,让贾珝看了心中就十分意动。 “邢妹妹是拿我当外人,哥哥也不叫了。” 邢岫烟便再施礼:“珝二哥好。” “好!妹妹快坐。”贾珝在宝钗身边坐下,招呼着邢岫烟。 邢岫烟性子如野鹤闲云,葳蕤自守,宝钗也极为喜欢。 加上贾珝又不是喜新厌旧的性子,所以见贾珝当她面勾搭邢岫烟,她心里也不吃味,只是觉得有些好笑。 见宝钗笑吟吟地盯着自己,贾珝也不尴尬,继续和邢岫烟攀谈着。 和她聊了几句,又对宝钗说:“邢妹妹与妙玉顽的好,就让她俩一起住吧,晚上也有个人说话。”贾珝又转向邢岫烟,“妹妹觉得呢?” 邢岫烟脸上平静,心中却有丝丝喜意,侯府深重,她又和妙玉是手帕交,能去投奔她是最好的,也能安心些。 实话说邢岫烟是不想来这别院住的,本来邢家和贾珝就是远亲,身份差距还这么大,她又不贪图这侯府的富贵。 奈何宝钗亲邀了,她爹娘听了也一口答应,邢岫烟个女儿家,也没什么说话的余地。 邢家三口也不是傻子,见贾珝这个远亲如此态度热切,哪还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邢家贫寒,就这么个女儿模样好的很。 都不说邢家一介平民惹不起贾珝这种权贵,邢家父母一想能有机会把女儿嫁进侯府,高兴地做梦都在笑。 他们一家本就是生活不下去,准备进京投靠邢夫人,如果现在能巴结上贾珝,那肯定是求之不得。 邢岫烟对此反应平淡,婚姻大事本就不由她做主,对于贾珝,她也是不喜不恶,抱着任其自然的态度。 她虽对贾珝的提议心动,也没一口应下,而是转向宝钗,见宝钗温婉一笑,她便颔首。 “好,谢过珝二哥了。” 宝钗亲和力很高,两女虽认识不久,邢岫烟对她也是很有好感的。 她不由得的暗想,不论贾珝如何,在宝钗这个太太院内过活,也是不错的…… 贾珝心道,让宝钗、妙玉轮番给邢岫烟洗脑,他只需要坐享其成就好。 先前邢岫烟到时,宝钗便让人去请了妙玉,屋内三人聊过一阵,妙玉也款款而来。 妙玉也满脸高冷,淡淡地行礼:“老爷,太太。” “坐罢。” 妙玉便在邢岫烟身旁坐下,听闻邢岫烟要与她同住,也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贾珝撑着下巴,看着这一对清冷系的闺蜜,心中有个想法渐渐地压制不住……他迟早要付出行动! 按理说,最近一段时间他是没机会的,眼见着黛玉就要进门了,如果贾珝还去抬房小妾入府,就有些折损黛玉面子了。 喝罢一盏茶,贾珝抱了抱宝钗,又给了妙玉个眼神才起身。 妙玉只得起身跟上。 他边走边问:“华山派如何了?” “近日无事,但扬州城来了很多江湖人,都是为了辟邪剑谱,虽然忌惮锦衣卫没直接动手,但已经有人拜访岳不群,威胁他们交出辟邪剑谱了……” 宝钗和邢岫烟见着贾珝搂住妙玉的肩头出了门,心思各异。 “岳不群还卧病在床,只有宁中则苦苦支撑。”妙玉说。 贾珝一笑,切鸡大事,不得修养个一月两月? 这个时候,华山派越危险,宁中则越急,他越高兴。 两人出了院子,贾珝把妙玉牵进一无人巷道内。 他环住妙玉没有一丝赘肉的柳腰,压上去,含住那一双红唇。 两人交换了一阵口水,贾珝揉着她大雪说: “我要把邢妹妹纳入房中,知道该怎么做吧你?” “嗯。” 妙玉似乎从喉咙里发出这声音。 “交给你个任务。” 妙玉没说话,只是抬起红韵的脸蛋,仰头望着贾珝。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此刻她媚眼如丝,眼神十分的勾人。 贾珝一手捧着她脸蛋,又深吻了一阵,才说:“等回京后,我就把你们姐妹俩纳入房中……” 妙玉听闻,有三分喜色,却有七分的异样情绪…… 她如今虽被贾珝破了身,脱下了缁衣,还了俗,甚至有些沉沦其中。 但她内心深处还是有些纠结的,她身子虽从那尼姑庵走出了,心仿佛还留在槛内。 虽然如今她与贾珝不清不楚的,是一种为世俗所不齿、不容的关系,但妙玉却极为自在喜欢。 如今听闻要嫁于贾珝了,偏偏还有些不知所措…… 第三百一十四章 不过是贾珝的任务罢了 忽地贾珝看出了妙玉那满脸潮红下的迟疑,眉头一皱。 “怎么,你还不愿意?” 妙玉读出贾珝眼神里的一丝冷意,不由得的身子一颤,连忙下意识道:“愿,愿意……” 贾珝双手撑着,壁咚了她,身子慢慢靠近。 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妙玉方才内心的愁绪瞬间瓦解,她满心的慌张,一颗芳心要跳出来似得。 贾珝靠的很近,妙玉低下头,他又捏着她的下巴抬了起来,强迫妙玉与他对视。 “我对你不好么?说。” “老爷对我很好。” 妙玉说的实话,贾珝对她确实很好,比她小时父母还在时都要生活优渥。 月例十两银子,比西府正经太太都多,吃食从无定数,全凭她心意,四季新衣都是十套起,穿都穿不过来…… 即便是行军途中她想看什么书贾珝也会让人搞来,她看上的文玩器物再贵贾珝也会买下,对她几乎是宠溺。 更是赐予了她尊严地位,让她坐镇书房,处理公务,掌管批奏实权——这项职能,宝钗都是有些眼热的。 贾珝继续pua她:“像是你这般女子,没我庇护,在这世道,你知道自己什么下场么?” 多半是会被强盗欺辱了去…… “知道,”妙玉嘴唇一阵轻颤,似乎下定决心,才轻声说:“老爷……我错了。” 贾珝瞬间气消了。 妙玉成天绷着一副高冷脸,假正经,除了高氵朝,从不会向他求饶。 这认错,更是头一遭。 他没忍住低头,吻上她小嘴,又吃了她些口水。 “爷有一项艰巨的任务交于你。” “好。” “等回京了,我就把你和邢妹妹纳入房中……但是,爷现在就想临幸邢妹妹,你找机会给她做做思想工作,懂么?”贾珝十分无耻的说。 妙玉听完,樱桃小嘴直接张成了“o”形。 “你什么表情?你自己不都把身子给了我么?” 虽是这么说,但贾珝都有些说不出口了…… “不能成,我也不强迫她;如果能成,你来跟我说。宝钗那儿你们不用管,我去哄她。” 妙玉回过神来,小脸通红,她深呼吸了下道:“好的老爷,我知道了。” “真乖。” 贾珝又欺负了妙玉一阵,才出了院子,去前厅等着。 如今华山派四面楚歌,偏偏岳不群床都下不了,今天宁中则多半会来求他庇护。 所以贾珝静等着这美妇人上门,然后找机会说出那句。 “夫人,你也不想华山派被灭门吧?” 贾珝走后,妙玉又在外边待了一盏茶的时间,整理好心情……还有衣裙,才进了屋。 闲聊一阵,宝钗令闺蜜俩晚上过来吃饭,妙玉应下,便带着邢岫烟回了书房。 “这是珝二哥的书房?” 邢岫烟是个有分寸的,见着一桌的文牒卷宗,也不敢落座。 妙玉说“是”,又拉着她坐下。 “你先拿这几本杂书打发下时间罢,我今天还有几本文书没批完。” 说罢,妙玉也不理她了,提笔在砚台上捻了捻,唰唰写起字来。 邢岫烟深知妙玉性子,也不奇怪,她好奇瞄了妙玉手中折子半眼,只看见顶头的“锦衣亲军金陵户所……”几个字,立即偏头过去不敢再看。 即便是她淡然的性子,内心中也翻起惊涛骇浪,妙玉一个女子,竟然批起锦衣卫的折子来…… 这若是传出去,也太过惊世骇俗了。 而且妙玉从“槛内人”,到如今代贾珝处理天子亲军公务的转变,对邢岫烟的冲击更为巨大。 妙玉扭头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道:“你若是对这些折子感兴趣,也可以翻来看,但是断然不能说与第四个人听。” 邢岫烟想了想,那第三个只能是贾珝。 她低头不语,安静坐了有一刻多钟,妙玉才批完了折子。 她转过身来,揉着手腕,仔细看着邢岫烟的脸蛋。 邢岫烟有些奇怪,“我脸上有什么?” 妙玉摇摇头,又说:“不知道你怎么把他给迷倒的。” 邢岫烟听了脸色就是一红,便侧过头去。她当然听得懂妙玉在说什么。 妙玉不禁想,邢岫烟模样虽好,但也不如她啊。 贾珝对她都耐得住性子,从神京南下,勾搭了一路,走到扬州,才水到成渠的破了她身子。 怎么面对邢岫烟时,连个把月也等不及了,分明回了京就能把她纳入府中,偏偏要她来干一回这羞人的事。 “老爷最近要娶林御史的女儿,说等回了京,就把你纳入房中……和我一起。” 妙玉说这话也是脸色通红,她拉住了邢岫烟的手。 邢岫烟只觉在意料之中,听闻没有厌恶之意,也没有进入侯府的喜悦之情,但毕竟是女儿家,谈起这事还是有些害羞的。 她咬了咬牙,羞道:“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又做不了主……” 妙玉沉默一阵,忽地抱住了邢岫烟的细腰。 邢岫烟一阵讶然,她最为了解妙玉的女儿心,以妙玉高冷的性子,与旁人都隔着一层,都未必真心看重她,更不会与人如此亲近…… 两女近距离对视着,鼻尖都要对上了,都是感觉怪异至极。 但妙玉没有松手,贾珝把这个重任交给她,她也只能抓瞎,只得学着贾珝平日里哄她的路数,来哄邢岫烟。 “若你能做主,你愿意嫁他么?” “他是当朝权贵,想纳我个贫贱之女,哪有我愿不愿意的……” 妙玉听她避重就轻,手上抱得更紧了,逼问道:“你只许说愿意,或不愿意。” 邢岫烟还是被妙玉教的知书达礼,也不至于在她面前佯羞诈愧。 她想了想贾珝,又想了想宝钗,还有自家父母,便迎上妙玉视线道:“应是愿意的……” “好!自现在开始,那你便是他的人了。” 邢岫烟听妙玉这奇怪的话,一时也品不出其中意思,忽然又听她道:“老爷想让你侍奉他……” 妙玉说完,只觉得浑身都轻松了。 邢岫烟却呆愣住了,明白这话什么意思后,双眼睁着,眼泪立即流了下来,沿着脸蛋滑落。 妙玉连忙把她抱到怀里,紧紧拥着。 “放心他不会辜负你的,反正你早晚都是他的人,他也不是欺辱你……” 见邢岫烟泪如雨下,妙玉竟有些慌了,只得改口道:“他也不是欺辱你一人,我……我早就侍奉过他了不是……” 第三百一十五章 上门 华山派下榻的客栈内,嵩山派丁勉、陆柏突然造访,岳不群卧病在床,只得由宁中则领着劳德诺、林平之、施戴子等弟子招待。 “丁师兄,请用茶!” “宁师妹请!” 虽然当初在药王庙外,丁勉等人扶持剑宗弃徒,意图吞并华山派,但如今对方携带礼品登门赔罪,华山派也不好闭门谢客。 至于那晚在宣城的黑衣人,无凭无据,根本没法摆上台面来说。 宁中则当然知道他们来者不善,但也只得虚与委蛇一番。 丁勉沉声说:“我听闻在路上时,木高峰、云州秦家寨、姑苏吴家八合剑等人来抢夺辟邪剑谱……万幸有恒山派的师妹们帮忙。” 宁中则知晓对方心思,立即便道:“不知是谁陷害我华山派,谣传出辟邪剑谱的消息。还好那日定逸师姐及时赶到,也多亏贾侯爷出手,才保全了华山派。” 丁勉、陆柏一听“贾侯爷”的名头,瞬间脸色一变。 贾珝名头正盛是一回事,那日在药王庙外,丁勉等人可是见识过贾珝的强大武力,知晓那些传闻可是没有一点水分的! 两人脸色的变化,宁中则也看在眼中。 那日恒山派知晓贾珝身份后,避之不及,将华山派送至扬州后就要离去,宁中则只得亲自将她们送至城门。 岳不群和一众重伤的弟子卧床休养,周遭群敌环伺,华山派已到了危急存亡的地步。 宁中则也顾不上小节,只希望扯出贾珝的大旗后,能吓退最为棘手的嵩山派。 丁勉、陆柏交换了下眼神,都想一路上从未见到过一名锦衣卫的番子,贾珝显然对华山派是不管不顾的态度,宁中则这番话也只是在虚张声势…… 丁勉瞥向一旁俊秀的林平之,便道:“这位就是林家公子?” 林平之行礼,“华山派弟子林平之,拜见丁师伯、陆师叔。” 陆柏笑道:“我看林贤侄也是一表人才,不如加入我嵩山派门下?” “陆师兄!”宁中则柳眉一竖,端起茶水来。 当众挖人,无疑是对华山派的羞辱。 陆柏却不以为意,继续道:“我听闻你一家都因余沧海所亡,若你愿意加入嵩山派,我保证你能手刃仇敌,报仇雪恨。” 林平之脸色平静,再行礼道:“华山派对我有大恩,只能辜负陆师叔的美意。” 陆柏突然脸色一变,冷声道:“岳不群得了辟邪剑谱,还能让你活命?不识抬举。” 宁中则这华山玉女都被气得凤眼圆睁,怒道:“同为五岳剑派,恒山派雪中送炭,嵩山派却要趁火打劫?你说我们有辟邪剑谱,只管来抢!” 丁勉呵呵一笑道:“宁师妹,明人不说暗话,你去劝劝岳师弟,只要他拿出辟邪剑谱让我们一观,答应让华山派归入嵩山,我们便是一家人,我定会领人护送各位回华山。” “送客!” 宁中则是急性子,一直忍着才没拔剑去砍丁勉,送走两名恶客后,又去了岳不群屋里,夫妻谈及眼下情况,都是束手无策。 “除却丁勉、陆柏,嵩山派九曲剑钟镇、神鞭滕八公、锦毛狮高克新三人都到了,如今还没动手,恐怕只是顾忌着贾侯爷的余威。” 岳不群只是道:“想办法再拖延几日,等我伤好了迎敌。” 宁中则一声叹息,岳不群一人,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啊?而且虎视眈眈的,可不只是嵩山派一家。 “师兄,你跟我说实话,平之那家传的辟邪剑谱,是不是你拿的?” 岳不群气道:“外人污蔑我,连你也不相信我?” 宁中则负气一阵沉默,她又想起贾珝所言,那贾珝和岳不群之中必定有一人在说谎。 她多么希望说谎的人是贾珝,但种种线索都指向了岳不群…… 岳不群长叹一口气,“先将眼下的难关过了罢,华山派百年基业,怎能断送在我们手中?” 宁中则气道:“他们要来抢辟邪剑谱,我们又给不了,那大伙儿轰轰烈烈来斗一场,等我们死了,看他找得出辟邪剑谱不!若我们是清白的,到了九泉之下,也不至愧对华山派的列祖列宗。” 岳不群听这话,忍不住脸色涨红,他连忙深呼吸不断提醒自己,如今他已经挥刀自宫,开始练习辟邪剑谱了。 假以时日,他定能光复华山派,这场难关就算是苟且偷生,也要活下去! “师妹,不如你领着珊儿,去请贾侯爷出手罢……” “请贾侯爷,这是第几回了……”宁中则质问道:“把珊儿带上,你什么意思!” 岳不群紧闭双眼,“珊儿也是华山派的一份子,而且,我看她对贾侯爷也是有意的。” “师哥!你要把珊儿给他做妾?”宁中则难以置信道,她无法接受这种卖女求生的行为。 岳不群缓缓说:“我不怕死,但是这些弟子还年轻……珊儿也还小,冲儿还在思过崖上等着我们。” 宁中则听闻也是紧闭双眼,只觉心中悲痛万分,这也是她心结所在。 “我去求贾侯爷!大不了以后他要办什么事,我把这条命舍了也做成!”宁中则咬牙说,“这是你我的责任,与珊儿无关。” 说罢宁中则拂袖出了屋,岳不群躺在床上,将手边的破袈裟死死地攥紧…… 贾珝在前厅等了许久,门房才传进来岳不群的拜帖,听到“岳夫人求见”,他瞬间来了精神。 “快请!” 不时,贾珝就看见一个熟妇疾步走入,宁中则一身布裙,头上盘着妇人发髻,手中挎着长剑,虽扮相朴素,那股人妻气质却扑面而来,勾人心弦。 宁中则走近,拜下身去,“民女参见侯爷。” 贾珝虚扶了一下,“宁女侠无需多礼。” 他心中却在想,宁中则竟是独自前来,莫非这就是天意…… 忽然贾珝便想起那夜在宣城之外,那惊人的柔软…… 面对宁中则这种被摸了下脸蛋就要自杀的贞洁烈女,寻常手段根本不会起作用的。 贾珝心里也清楚,机不可失啊…… 第三百一十六章 侯爷,请自重 “岳掌门伤势如何?” “已好转许多。” “嗯,若需要伤药,宁女侠尽管开口。” “多谢侯爷……” 贾珝和宁中则一阵胡扯着,他也知道宁中则的来意,反正火烧眉毛的是华山派,他急什么。 果然不过几句,宁中则就坐不住了,直奔主题道,她有些尴尬道:“侯爷,我今日前来,是有一事请求。” 贾珝收敛了笑意,平静道:“宁女侠请讲。” 宁中则话到嘴边,又想起贾珝曾多次搭救过华山派,一时竟说不出口了。 她叹了口气,持剑起身,到贾珝身前双膝跪下,拜道:“近几日,各门各派相聚扬州,先后来客栈打探虚实,意图覆灭华山,全仰仗侯爷威势,华山派才得保一时平安……” 贾珝见着宁中则俯跪在他脚下,心里竟忍不住觉得爽快,他居高临下,将宁中则的发髻看得清楚。 尤其是她身穿宽大保守的布裙,收腰就显得极为纤细,与肥豚映衬,简直是完美的沙漏型…… “贾侯爷数次施恩于华山派,只是华山派已至生死关头,我只得厚颜无耻的开口,还请贾侯爷再救一次华山。” 贾珝叹息一声,听得宁中则心弦紧绷,若他说个“不”字,那华山派就是在劫难逃了。 “锦衣卫先后灭了全真、明教、峨嵋,已引起江湖人的不满……” 宁中则听到这儿,一时心如死灰,但她绝做不出苦苦哀求为难人之事,便想起身靠退,却听贾珝继续道: “我本不想过多掺和江湖事,但宁女侠如此恳切……罢了,我再破例一次。你起来罢。” 宁中则心中长松了一口气,又连拜了三下,才起身站直。 她有些激动,动作幅度过大。 导致一时波涛汹涌。 贾珝眼前一亮,也起身道:“你跟我来吧,我写一份手令。” 宁中则不敢有二话,连忙跟上贾珝,她深入侯爷下榻之地还有些紧张。 一路走巷过穿堂后,宁中则跟随贾珝来到外书房之中,见这院落僻静,伺候的下人极少,她才觉得自在。 贾珝在书案后坐下,宁中则不敢坐,也不敢乱看,上的茶也不敢喝,只是颔首垂眉立在堂下。 贾珝挥毫,片刻写好了一份手令,盖上了官印后,便摇响屋内的铃铛。 宁中则看向门口,只见一名二十余岁,体格风骚,身段丰满的女人走入。 “老爷。” “传令沈炼,将扬州内各门派武林高手清扫出城,锦衣卫接管城门守卫,严加看守。” 贾珝把手令递给丁白缨,说完又给了她个眼神。 “是。” 丁白缨即刻领会,她转身出门时,不动声色地瞟了堂下立着的这熟妇人一眼…… 宁中则听闻这道命令,心中也是大喜,若是贾珝再出手大开杀戒,那日后江湖绝无华山派立足之地了,但她有求于人,不可能还讲起条件。 宁中则感动至极,再次跪下拜道:“华山派永世铭记侯爷大恩大德。” 贾珝绕出了大案,拿住宁中则双臂,将她扶了起来。 宁中则向来守身如玉,手腕被贾珝抓住,一时生出反感。 她连忙又想,自己有求于人,岂能给他甩脸色?而且贾珝身为侯爷,亲自来扶她,是给了她体面。再说现在还隔着布衣,也没接触到肌肤…… “宁女侠,这可是第三回了。” 宁中则瞬间没了心思乱想,她也是正直之人,无故受此大恩,哪能心安? “华山派上下,但凭侯爷吩咐,我们夫妇愿以性命报答侯爷恩典。” 贾珝反问道:“我自有武功在身,更掌握锦衣卫,我能有什么事需要华山派帮忙?” 宁中则羞得脸色涨红,一时都忘了手臂还被贾珝拿着。 他盯着宁中则红润的俏脸,没忍住抿了抿嘴唇。 “不过对宁女侠,也有一项请求。” 宁中则想,贾珝所求非事,只能是物了。 她便想起那日贾珝和郭靖赌斗降龙十八掌的事,华山派能被他惦记的,估计也只有《紫霞神功》了。 《紫霞神功》虽然为华山不传绝学,但都失窃过一回了,也不差再给贾珝看看了。 “那是何物?侯爷请讲,我绝无二话。” “不是物,是人,华山派有一女子,我心仪已久,还请宁女侠成全我的好事。” 宁中则听了心中大骇,贾珝竟是以此威胁,来求娶岳灵珊! 她不想舍弃女儿,但华山派大难临头,而且贾珝确实对华山派有大恩德,别说一个,两个许配给他也是天经地义。 宁中则有些尴尬,吞吞吐吐的说:“此事,还是要问过珊儿的意见……” “关岳姑娘什么事?”贾珝抓紧了她的手臂。 宁中则满脸呆滞,愣在当场,看清贾珝眼底,那几乎要燃烧起来的欲火,才后知后觉明白了他的心思。 贾珝竟然是,在打她的注意! 宁中则只觉头皮发麻…… 贾珝也没有其他动作,只是淡淡的说:“我早就听闻‘华山玉女’的美名,那日在盐岛见宁女侠神姿非凡,倾心不已……” 宁中则只觉贾珝手上的力道很重,又留意到,这院中的下人竟不知何时被撤走了,便知他是早有预谋! 宁中则想起他强大的武力,和狠辣的性格,一时心惧不已,若贾珝强行,她如何反抗? 就算被迫失身于他,她无颜苟活,更是愧对岳不群,令华山蒙羞。 宁中则当机立断,连忙甩开贾珝的手,抽出长剑先发制人,搭在贾珝的脖子上。 “我是有妇之夫,还请贾侯爷自重!” 贾珝看都不看脖子上的剑,只是脸色平静的缓缓诉说。 “那夜在药王庙外,剑宗弃徒竟想羞辱宁女侠,我怒不可遏,一掌毙了他性命。” “前些日子我听闻华山派遇险,唯恐宁女侠有丝毫损失,日行百里抵达宣城,却听闻贼人掳走了宁女侠,更是心急如焚,还好及时赶到……因为宁女侠,我才数次解救华山派的。” 贾珝毫无表演痕迹,宁中则听了也觉得他情真意切,下意识的将那些场景回忆一遍,药王庙外他掌毙丛不弃,宣城外他月下奔袭…… 第三百一十七章 岳夫人,你也不想华山派被灭门吧? 宁中则想贾珝多次搭救于她,从未有过无礼之处,心中怒气消了大半,手中长剑,不禁滑落下去。 但是,她心中底线,从未动摇过丝毫。 宁中则侧身避开,冷声道:“民妇蒲柳之姿,断然配不上侯爷千金之躯。” 她心想,贾珝所做这些,既然是有所图谋,不过是把这条性命赔给他罢了。 “侯爷的恩典,我会还的。”宁中则说完转身就走。 贾珝暗自咋舌,心想方才那番表演,换成小姑娘肯定拿下来,这熟妇就是不好骗啊…… 当然他可不会错失良机,连忙一把拉住宁中则的袖子。 宁中则连忙转身过来,还以为他要动手,满脸的戒备。 以她刚烈的性子,即便是一死,也不能失了身子。 “宁女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么?” 宁中则才反应过来,立即想起她眼下最在乎的事情。 “我师哥没有拿辟邪剑谱!侯爷想挑拨我们夫妻。” 她立即就认定了这个说法,困扰十几日的心结瞬间解开,有些喜色,更是懊恼万分:“我怎能听信外人的话,怀疑起师哥呢?” 贾珝对她的想法了如指掌,等她脑补够了,瞬间击破她的幻想。 “我对宁女侠一片赤诚,怎会欺骗你?”他拉了下宁中则的袖口,“岳掌门不仅拿了辟邪剑谱,而且已经练起来了。” “你胡说!” “岳掌门内力深厚,那晚只伤到了大腿,可用不着躺上半月。”贾珝缓缓逼近,“宁女侠不信我,回去一试便知!” 宁中则见贾珝说的若有其事,一时有些慌神,而且贾珝所说,也是她感到奇怪的。 她心想难道师兄真的拿了辟邪剑谱?那刚建立起的幻想也动摇起来。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宁女侠可知那辟邪剑谱,是如何修炼的?”贾珝准备蓄大招秒杀了。 宁中则一把甩开贾珝的手怒视道:“侯爷贤身贵体,何苦来挑拨离间我们夫妻!” “想练这辟邪剑谱,要先修习内功,但这项内功极为怪异,修习时欲火如焚,稍不注意便会走火入魔,僵瘫而死……” 贾珝说着,步步逼近,宁中则却听得满脸慌乱,步步后退。 “所以辟邪剑谱第一句心法就是‘欲练神功,引刀自宫’!无此弊端,辟邪剑谱名震江湖,我为何不练?” “不可能,不……” 宁中则将那些蛛丝马迹串联起来,登时脸色煞白,只觉四肢发软,手中长剑和剑鞘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她眼前一黑,就后仰倒下。 贾珝一把搂住她腰肢将她拉了起来抱在怀中,只觉温香软玉满怀,一阵头大,他抚着宁中则的后背,轻声说: “那日在宣城外,我也是这样抱着宁女侠的。” 宁中则身子忍不住颤抖,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般落下,只觉肝胆欲裂,悲痛万分。 “等岳掌门养好外伤,学得辟邪剑谱,定能光复华山……但眼下的难关,只能依靠宁女侠啊。” 贾珝继续说:“我仰慕宁女侠已久,只愿一亲芳泽,了此心愿,定会帮华山派渡过难关,一路护送,日后绝不打扰宁女侠。” 贾珝说着,见着宁中则微微翕动的红唇心痒不已,便缓缓俯下身去…… 忽地宁中则睁开眼看见,一巴掌带着呼呼风声朝他脸上扇去。 贾珝一把攥着她手掌,宁中则眼神悲愤万分:“这都是你的阴谋,你好恶毒!” 贾珝忽地笑出声来:“宁女侠,我不过弱冠之龄,在辟邪剑谱前仍能保持冷静克制下来,岳掌门已过不惑之年,还不如我一个后辈?” 宁中则暗叹一声,贾珝使的是阳谋,岳不群会中招,都是他的贪念在作祟。 忽地贾珝把她的素手拿到嘴边,亲了一口。 宁中则满脸怒容,刚要发作,却听贾珝道:“岳夫人,你也不想华山派被灭门吧?” 瞬间她泄了气,只觉心如死灰。 宁中则缓缓闭眼,有气无力道:“我最后问你一句,是不是锦衣卫把华山派拿了辟邪剑谱的消息传出去的?” 当然是啦! 岳不群行动极为小心,只有嵩山派卧底劳德诺知晓,嵩山派肯定死守消息,不让外人来掺和。 但贾珝想要把水搅浑,便暗中将消息散播出去了,只等华山派遭遇危机了,再拿捏他们,挟恩图报。 “宁女侠对我误解竟如此之深!本侯虽对宁女侠有意,却也不屑于玩弄阴谋诡计!” 贾珝义正言辞道:“我以今生父母之名起誓,锦衣卫在此事中绝没有暗中作梗!” 这个时代孝字当头,所以宁中则一听他拿双亲发誓,立即深信不疑,心中还愧疚误会了他。 “唉,你先放开我罢。” 贾珝听她语气松动,心思一动,一把扶起了她,也不纠缠。 这是要蓬门为君开了? 如果能哄得这个熟妇心甘情愿,那就最好不过了。 一时宁中则还有些惊讶,她想贾珝一身武力超群,权势熏天,却不强行逼迫她,也暗自敬佩他人品。 宁中则捡起长剑,沉默片刻缓缓说:“无论如何,侯爷对我华山派有大恩,方才我对侯爷刀剑相向,已是天地难容,但我也决不能背叛师兄,给华山派蒙羞。” 说着她把剑架在雪白的颈上,用力一刎。 贾珝早有防备,电光石火之间,运气一指点在那剑刃上。 “嗬嚓!” 那长剑瞬间断裂,宁中则一剑刎了个空,她望着断剑,忍不住满脸的愕然,才想方才想制住贾珝,是多么的天真。 贾珝拿掉那断剑:“我对宁女侠日思夜想,岂能眼看着你消香玉陨?况且宁女侠今日死于我府上,江湖人会传出什么闲言碎语?让华山派如何自处?” 贾珝慢慢靠近,抓住她的双肩“宁女侠,你便从了我罢。” 宁中则挣扎着,贾珝直接抱住。 “不,不,不喔……!” 终于,贾珝再次含上了那一双红唇。 他怕被咬了舌头,也不敢擅自进攻。 贾珝便双手紧紧地箍住宁中则柔软的细腰,向下咬了咬她下巴,又埋在她雪白的脖子里啃着…… 第三百一十八章 扶墙 宁中则心烦意乱,脑中一片空白,被贾珝啃了几口才反应过来。 她用小手撑起贾珝的额头:“贾侯爷,你如此辱我,是在绝我的活路!” 贾珝顺势吻着她下颌线,吃着她耳朵说:“只要宁女侠满足我一次心愿,让我陪你一起死了都心甘情愿。” 自产下岳灵珊后,宁中则守身如玉多年,她时常练武,心中一片清朗,倒是能压制身理的需求。 但毕竟是三十余岁的女人了,犹如蓄满洪水的堤坝,稍有动荡,就是一溃千里。 宁中则夹紧了。 她心想众弟子还年轻,华山派一亡,他们也绝无活路,她素来拿弟子当儿女看待,想着他们一个个惨死,也于心不忍。 而且华山派欠了贾珝几次大人情也是无力偿还,不如她以身饲虎,救了众弟子性命,将这些人情也还的干净。 宁中则想,等带众弟子回华山后,她便从思过崖跳下,死后堕入无间地狱,也是罢了…… “贾珝……你说的,就这一次,日后你若纠缠,我立即血溅侯府大门。” 贾珝心花路放,连声说好。 宁中则满脸悲戚,全靠贾珝抱着才没摔下去,她无力地说:“这一次后,华山派不牵扯你半点干系!” 贾珝哪还能不知道她打的心思,心中早有应对之策。 宁中则虽对岳不群失望了,但岳灵珊还是她最大的软肋。 勾搭良家妇女,都是开头难。 一旦开了头,那有一就有二,可不是宁中则能说得算的…… 贾珝凑了上去,与她脸对着脸,轻声道:“宁女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但我也有个要求。” 宁中则紧闭双眼不语,贾珝继续道:“我对宁女侠一片真心,三番五次搭救于你们,也不求回报……” “只是这一次,还请宁女侠也尽心尽力,若像个死尸一样任我施为,也终归无趣。” 宁中则听这话又羞又气,心想难道要她像个青楼妓子一样去服侍你? 她张开嘴刚想骂,却被堵上了嘴。 贾珝抱紧了宁中则僵硬的身子。 和宁中则吃了半晌嘴子, 贾珝一把横抱起她。 宁中则有所猜测,心中羞愤。 却不曾想贾珝把她放到了那宽大的书案上坐着。 “啪嗒。” 贾珝一把将那些文书卷宗扫落在地。 那酥肩也是雪白,锁骨精致,一痕雪脯。 这会儿他也不使什么五罗轻烟掌了,而是很有耐心,缓缓慢慢的,一件一件的卸下。 而且每下了一样,都要再抱上去,和宁中则吃上一阵嘴子。 这一次,要直接回本,那以后每一次都是赚的。 这熟妇也是大雷。 在宣城之外,贾珝已经验过一次货了。 但现在不一样,宁中则正清醒着。 这之间可是有着天差地别。 他用了一阵洗面奶, 继续吃着大雪。 宁中则一手握着的那把华山派长剑,已断成半截,另一手死死地扣住桌沿。 片刻后,贾珝脱掉宁中则的布鞋,扒掉白色的罗袜。 宁中则忽然反应有些激烈,一对金莲小脚紧紧地并着,足弓紧绷。 贾珝会心一笑,但宁中则终究不是那小姑娘,又成天练剑,难免生汗,他还是有些嫌弃。 贾珝拎起一旁的茶壶,倒出茶水来,将宁中则的小脚冲洗起来。 “呀。” 宁中则失声叫了一声,连忙闭嘴,紧咬住牙关。 贾珝仔细冲洗了一遍,才上手把顽起来。 宁中则粉红的颈绷直了,丝丝青筋十分清晰。 然后从圆润如玉的脚趾,到纤细的小腿。 贾珝顽的很仔细。 忽地那玉足脚背绷起。 宁中则朱唇轻启,牙齿洁白齐整。 五只趾头如同猫爪般,握住了贾珝的手。 贾珝突然听到了下雨的声音。 哗啦啦的。 他微微皱眉,侧了下身。 然后从怀里拿出了手帕,擦了把脸。 这桌案已是无根之木,却也有此大机遇,被滋润了一番。 贾珝再看宁中则。 如同胚胎中的婴儿一般,已侧身蜷着了。 书案上,是一本书没有。 贾珝抓住那脚踝,拉了过来。 有时候男人的肩膀上扛着的,不只是责任。 他只抗了一份责任,另一份责任与其成直角。 贾珝, 挺身。 与此同时, 贾珝清晰的看见了。 宁中则呼吸一促,她紧皱眉头,泪水从眼睛滑落,流过高挺的鼻梁,落入另一只眼睛中。 一股破碎感扑面而来,让宁中则这熟妇更添上了几分魅力。 贾珝依旧。一往无前。 他潜下心神,运起了玉女心经。 反正, 凿就完事了。 两刻钟后,那书案再次沐浴了一回。 至于贾珝的舒畅,自不用不多说。 他搂住宁中则纤细的腰肢抱起,向外书房的内屋走去。 但是这每一步,对于宁中则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宁中则双臂蒙着脸,以双肘撑榻,修长脖颈上,一滴一滴的落下香汗。 贾珝双手的大拇指按在那腰窝上,牢牢掌握住细腰。 这时,外面天势还亮着。 贾珝缓缓地,再度, 挺身。 这便是他很喜欢的 or2 。 这时节里,风都是热的,一阵热风吹入,将软榻上那颤动的纱帘,吹得飞舞。 渐渐的,屋外天色已黑。 岳不群从窗口望出,看着那浩瀚的星空,心中有些不安。 “怎么都一下午了,师妹还没回来?” 他一阵疑惑,下意识的就捋了捋胡须,却猛然发现几根胡须粘在了手掌上。 岳不群连忙运起内力震断,心想决不能让师妹发现了此事,不然她肯定会起疑。 忽地他听到一阵脚步声,就见宁中则一手扶着门慢慢的走进来,脸上有些憔悴,抬头看了他一眼。 “师妹,你怎么了?” 宁中则沉默半晌说:“没怎么,受了点伤。” “你和那些人打起来了?”岳不群担忧道。 她摇头,“贾珝已经派锦衣卫将他们赶出城去了,他说了会亲自派人护送我们回华山。” “太好了!”岳不群大喜过望,又沉声训斥道:“师妹,侯爷对我们华山派有大恩,你怎么能直呼侯爷姓名?” 宁中则大腿不禁打颤了一下,也没说话,兀自转身离去出屋。 但跨过门槛时,她身形不稳,差点摔倒,还好一手扶住了门框。 “师妹?” 宁中则没理会,扶着墙走了出去,路过拐角,不禁紧抿着嘴唇,两行泪水从面颊上直流下来。 她控制发抖的大腿,缓缓蹲下,将脸埋入双膝,无声抽泣起来…… 第三百一十九章 任务完成 面对宁中则这韵味熟妇,贾珝也是手段频出,潜用《玉女心经》,从下午斗到晚间。 饶是宁中则性格刚烈,自尊心极强,也求饶了,不知多少回。 宁中则扶门而出后,贾珝也是令丁白缨领人前去护送。 才在香菱、晴雯两个丫鬟的服侍下,进了浴房。 宽大的浴桶内,不断有水浪溢出,贾珝不过入浴,就洗了一地的水。 他怀中抱着香菱柔软的身子,晴雯只着一件青缎菱形兜儿,跪在他身后。 晴雯伸出她那双指甲上涂了凤仙花汁的素嫩小手,搭在贾珝的肩颈上,轻重适宜地揉捏着。 贾珝也在揉捏着。 “乖香菱,你比晴雯有本事多了。” 香菱脸色一片绯红,嘤咛一声,红到了耳根和脖子。她垂眸看着贾珝的肌肉线条,又害羞地低下了头。 晴雯哼哼两声,表示不满。她跪起身,贴近了贾珝。 香菱害羞地低头,贾珝抬起她的下巴。 “来,跟爷吃个嘴子。” 香菱听了,眼眸微闭,红唇轻启,给人一副任君采撷之感。 “真乖。” 贾珝把香菱垂到身前的秀发捋到背后去,捧了捧那沉甸甸的柿子。 他含住了一双红唇。 晴雯看得都眼红了,不满地嗔道:“爷!” 贾珝吧唧着香菱的小香舌,没空搭理她。 沐浴后,贾珝套上宽松长袍,趿拉着布鞋,也不戴冠系腰带,只觉一身轻松,神清气爽。 香菱、晴雯两丫头还是完璧处子。 他不会在那环境下,坏了两女的身子。 当然,下午在宁中则处,也是酣畅淋漓,如今还在贤者时间内。 贾珝在后宅中闲庭信步,心里在想今晚去找哪个美人儿陪睡。 宝钗身上的冷香味虽然好闻安神,但昨晚就在她屋里歇的。 朱媺娖? 但那晚能和她同床共枕,是游历在外,又劳途奔波,占了天时地利。 今晚想爬上这九儿的床,肯定要费一番口舌功夫,偏偏贾珝也懒得折腾。 王语嫣?贾珝今晚心情很好,不想见她那张幽怨脸。 木婉清和赵敏,又太闹腾了。 “赶明儿制几个牌子出来翻?” “算了,有些犯忌讳了,还是留到以后玩吧。” 贾珝准备去找小龙女。 路过内书房,看见里面还灯火通明,便折身进入院内,又见东厢房还亮着微弱的灯光,贾珝料想是邢岫烟在里居住。 门被推开,妙玉看见来人,立马起身行礼。 “老爷。” “嗯。” 贾珝走到大案后懒散坐下,见手边有妙玉吃过的半碗茶,随手端起喝干净了。 他拿起妙玉批过的公文,只是看了两眼,就扔了回去。 他如常问起公务:“有无事汇报。” 妙玉却会错了意,小脸一红,羞道:“老爷交代的事,我已经办好了。” 贾珝一愣,才反应过来:“邢妹妹同意了?” “是……” “你对她说了什么?”贾珝惊奇道。 “我,我就如实说……”妙玉吞吞吐吐,她哪好意思把和邢岫烟的闺房密话说给贾珝听。 贾珝起了心思,也懒得多问,他起身抱住妙玉。 “真是爷的好心肝。”说着贾珝在她红唇上印了一下,“我要好好的赏你……” 妙玉小脸通红,还没反应过来,贾珝就放开了她,直向门外走去,心中竟有些幽怨之感…… 贾珝来到东厢房前,压制住心中的躁动,敲了敲门。 “咚咚!” 屋内便响起脚步声,贾珝见着一个高挑的身影映在门上,木门枝吖的被拉开,邢岫烟那张清丽绝俗的脸映入眼帘。 她还是素面朝天,一身布裙,十分朴素。 见着门外的人,邢岫烟眼眸一凝,也是愣住了。 这平日里总能保持淡然的少女,片刻间表情竟然失去了管理,惊讶、害怕、羞涩、紧张……情绪十分复杂。 “邢妹妹好啊。” 邢岫烟连忙福了一礼,“珝二哥好。” 那如水激寒冰、风动碎玉的声音也是颤抖着。 贾珝一挥袖袍,跨入门槛内,邢岫烟连忙后退一步,却被贾珝牵住了小手,她有些慌乱的小脸,立马就红透了。 “妹妹还没睡。” 贾珝摩挲着手背,她的素手很软,并且皮肤冰冰凉凉的,摸着很舒服。 “嗯……” 邢岫烟埋着头,想抽回手却不敢。 贾珝侧身一手去关门,那门啪嗒一声合上,邢岫烟心中也是一紧,顿时心慌意乱起来。 贾珝见她畏惧的神情便心生怜惜,他今晚也不是非要顽邢岫烟的身子,更多是想来亲近亲近这个清冷的女子。 “邢妹妹怕我?” 邢岫烟不知怎么答话,只得摇头。 贾珝一笑,牵着她来到桌边坐下,屋内十分昏暗,只有桌上点着一盏灯,下铺了卷书。 “妹妹刚才在看书?” “对。”她点点头。 贾珝将那油灯挑亮了些,又端着灯盏,将屋内四处的灯都点亮,顿时灯光将闺房里的黑暗驱散,把邢岫烟那张小脸映得红彤彤的。 “在我府上,肯定缺不了妹妹的灯油,以后晚上看书多点几盏灯,不然也伤了眼睛。” “是。” 贾珝凑拢笑道:“妹妹不想理我?怎么一直是是是、对对对的?” 邢岫烟虽性子喜静,也为人雅重,待人接物无可挑剔,之前和贾珝见时都很得体。 但是她清楚今晚贾珝就是来欺负她的,在这情况下,她哪说得出话来? “我是个笨人,不知说什么,珝二哥莫怪。” “邢妹妹可聪明的很,什么事都清楚。”贾珝摇头说,“妹妹在这府上住的还喜欢?” 邢岫烟听这话,就有所预料,一颗芳心都要跳出来了。 贾珝要纳她,她若说个不喜欢,岂不是恶了他? 但以她矜持的性子,也绝说不出“喜欢”二字。 “府上很好,珝二哥和珝二嫂子都待我极好。” 听她含糊其辞,贾珝也不以为意,继续道:“妹妹喜欢就好。我还有件事,要说给妹妹听。” 邢岫烟心头一紧,贾珝能有什么事对她说…… “珝二哥请讲。” 两人身份差距太大,贾珝也不用顾忌她想法,便直接道:“想来妙玉也给妹妹说了,我想纳妹妹为妾,不知妹妹可否愿意?” 第三百二十章 敬茶了 登时邢岫烟脑中一片空白,呆愣了许久,见贾珝还直勾勾地看着她,只能缓缓开口。 “珝二哥与我说这些做甚……我,我听爹娘的……” 贾珝继续道:“二老那儿我自会去纷说,我现在想听邢妹妹的心里话。” 邢岫烟被逼到墙角,一时方寸大乱,她哪敢拒绝贾珝? 邢岫烟不是想攀高枝的性子,本对这事无喜无恶,若贾珝与她父母说定了亲事,心里也是愿意的,便就听之任之了。 只是贾珝如今还没抬她入府,就想要她身子,如此作践,即使不敢反抗,但以她闲云野鹤、傲雪寒梅的性子,也绝不会去奉承、取悦他。 邢岫烟没有接话,连忙提起桌上的茶壶斟上一杯,满脸羞红地奉上说:“珝二哥用茶。” 贾珝不接:“叫老爷。” 邢岫烟端着茶杯僵持了片刻,她知道自己决不能再把茶放下去,如此没了后路,只得轻启丹唇,声如蚊蚁道:“老爷请用茶。” 这话说完,她感觉全身都没了力气。 邢岫烟只得安慰自己,贾珝与宝姐姐夫妻敦和,妙玉一颗心也栓在他身上,绝不会是薄情负心之人。 她爹重利,只要贾珝愿意,这婚事绝不会有波折,那都是早晚的事,即便日后贾珝看轻了她,也是她命中该有的不幸…… 贾珝听这冰山少女叫“老爷”,只觉得浑身酥麻,他抓住邢岫烟的素手,将那茶饮尽。 而后贾珝一把将邢岫烟拉入怀中抱着,邢岫烟身子紧绷,羞得双眼紧闭,不敢去看。 “妹妹真美啊。”贾珝一手与她十指紧扣,“先委屈妹妹两月……你要什么我都依你,等回京后我就把妹妹纳入房中。” 他缓缓低头,夺走了她初吻。 只是那牙关紧闭。 贾珝只能耐心哄着。 “乖,张嘴。” 邢岫烟已是迷迷糊糊,十分紧张,听这话便就依了。 “喔。” 她无意识的一声嘤咛,抓紧了贾珝的手掌。 贾珝心中也没太多杂念,亲了一阵,便抬头欣赏邢岫烟无意识散发出的媚态,再亲一阵,又顽着她的秀发。 片刻,贾珝双手横抱起邢岫烟,她一惊,下意识勾住贾珝脖子,却见贾珝直往屋内走去,脸上更如火烧一般。 贾珝将她放在软榻上,一时青丝泻在红被上,那张冷清不胜,又带着淡淡幽怨的脸,牢牢吸引着贾珝的目光。 贾珝压了上前。 他翻开那素色淡淡布裙,在雪白的天鹅颈,和精致的锁骨上啃着。 贾珝才种下一个草莓,就听见邢岫烟呜呜地哭起来,泣不成声。 贾珝抬起头,见邢岫烟脸上有几分怯弱,虽遍满泪痕,清冷的禁欲气质也铺满而来。 “你哭什么?” 邢岫烟咬着红唇,压制住哭声,带泪地看着他摇摇头。 贾珝肏了宁中则一下午,此刻心中的火热便淡了下去。 “好妹妹,别哭了。” 他将邢岫烟抱入怀中,抹掉她脸上的眼泪,“今晚我不碰你,我抱着你睡好吧?” 贾珝也不急于今晚。 他态度的转变,倒让邢岫烟有些不解,心想难道自己扰了他兴致? 一时她又有些担忧让贾珝厌恶了去,但也不知该怎么做,只能乖乖地伏在贾珝怀中,像是一只小猫。 两人也没说话,邢岫烟身上冰冰凉凉的,贾珝抱着也觉得很舒服。 他用手指绞着邢岫烟秀发顽,嗅着她身上的处子幽香,酝酿着睡意。 等贾珝入睡了,邢岫烟还有些不解,慢慢也沉沉地睡下…… 翌日贾珝醒来时,邢岫烟已经梳洗好了,正坐在凳子上发呆,见贾珝起身便凑到榻边,轻轻的喊道:“老爷。” “嗯。” 贾珝看去,邢岫烟已经很自觉的给自己盘了个妇人常梳的发髻。 虽然昨晚没做到最后一步,但对这个时代的女儿家来说,效果都是一样的。 邢岫烟也是知书达理,读过三从四德的,既喊了贾珝老爷,身子给了他,心态也发生了转变,服侍起他穿衣洗漱来尽心尽力。 贾珝捏着她的脸蛋,她也乖巧地受着。 “去给你宝姐姐请安吧。” 邢岫烟应了声,一时有些心虚。 贾珝便带着她到了正屋去,宝钗见着两人联袂而来,和邢岫烟头上盘的发髻,心中顿时一惊。 宝钗立马又想起她与贾珝成亲前,贾珝就把她带到小树林去欺负,瞬间就不是很意外了。 “邢妹妹来啦,快坐。”宝钗笑脸相迎。 “姐姐。” 邢岫烟行礼,脸色涨红,心中有些不自然。 她向来是云淡风轻,与世无争的性子,但此刻却有些担忧宝钗误会,看轻了她。 如今观念中,发生了这事,肯定是女子轻贱自己,逗引男人。从不会有人去挑男人的半点错处的…… 还好宝钗待她如往常般热切,也不多问半句,试探半句,让她不是那么的难堪。 三人用过早饭,待丫鬟撤去了碗筷餐碟,贾珝维护邢岫烟脸面,便对莺儿吩咐道:“都下去吧。” 众丫鬟无声退下。 贾珝看向邢岫烟,宝钗也是会意,含笑侯着。 邢岫烟脸色羞红,捧着茶先给贾珝奉上,“老爷请用茶。” “嗯。” 她又端了一杯,给宝钗奉上:“姐姐请用茶。” 宝钗接过喝了一口,便放下茶碗,起身去扶她。 “妹妹快起来吧。”她笑道,“我前些时候已经找你母亲说过了,二老也答应下,等回了京就给你办好事。” 邢岫烟听了,对宝钗更为感激,连忙又行礼:“谢谢姐姐。” 两女说了一会儿话,贾珝便吩咐道:“你先下去,我跟你宝姐姐说两句话。” “是,老爷。”邢岫烟应下,出了屋去。 贾珝招招手,宝钗便起身到他身旁坐下,一双水杏眼仍然笑着。 “邢妹妹是个有风采的,恭喜珝哥哥喜得佳人。” 宝钗深知贾珝极好女色,虽这事做的极不合规矩,但她也不说他胡来,不在此事上规劝他半句。 贾珝笑了一声,捏着她满是胶原蛋白的脸蛋说:“等你给我办事啊,黄花菜都凉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 给宝钗行家法 宝钗听这话,心中一跳。 原是邢家三口要上京,她准备回了京再帮贾珝纳了邢岫烟。 哪知他不讲半点规矩,还没把人家姑娘抬进门,就哄了邢岫烟身子…… 但宝钗也不在这点上面分辩半句,心怕贾珝以为她起了妒忌之心,借机拖延阻挠他的好事,立马软声说: “不巧邢妹妹的事和玉儿凑到一起,才让我疏忽了。还好没误了老爷的好事。” 贾珝听宝钗这滴水不漏的回答,不由得啧啧两声,宝钗越让他挑不出错处,他反而生出了想欺负她一下的心思。 他是老爷,在府上拥有绝对的权威,不论宝钗再缜密,但贾珝想欺负她可不用理由。 贾珝笑道:“你这么说,那倒是我的过错了,林妹妹还没娶进屋,又去勾搭别家的姑娘了。” 宝钗听了心中一慌,连忙起身做礼,低眉顺眼道:“我绝无这个意思,老爷既然把这事交给我了,那便是我做差了,还请老爷责罚。” “知道你还敢狡辩?”贾珝轻拧她脸蛋,“我该怎么罚你?” 宝钗见他眼里的笑意,知晓他在趁机玩乐,没有真的生气,心中才松了一口气,便软软地说:“任由老爷处罚。” 贾珝听这话,顿时来了心思。 他四下扫视一番,指着一旁柜上丫鬟洒扫用的鸡毛掸子。 “你去拿过来,爷今天要行家法。” 宝钗看去,眼神便是一僵…… 心想贾珝平日里对她百般宠爱,重话都没一句,今天却要打她,只觉胸口都为之一闷。 “嗯?” 宝钗和贾珝对视一眼,只得移步,缓缓拿过那鸡毛掸子,交到贾珝手中。又在他身前并膝跪下,双掌并着,举过头顶。 “请老爷行家法……” 贾珝用手拍了下她的小手,把宝钗拉起抱到腿上坐着,掐着她细腰笑出声道:“乖宝钗,我什么时候说了要打你手板了?” 宝钗心中一喜,也红唇翕动:“我做错了事,挨罚是应该的……喔!” 一阵费尽口舌。 贾珝抱起宝钗,还拿着那鸡毛掸子。 “确实该罚,走,我们去屋里。” 说罢贾珝抱着宝钗进屋,她勾着贾珝脖子,见着阻隔的碧纱被放下,心中顿感不妙…… 贾珝放下宝钗,仍勾着手指拥在怀中,他指了指榻边,咬着宝钗玉润的耳朵一阵耳语。 宝钗听了,白皙光泽的脸蛋上泛起红晕,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她倚着贾珝,软声求着饶:“老爷,我知道错了,饶了我这一回罢……那不行的,也太羞人了。” 贾珝也哄着,宝钗虽然事事都顺着他,也有自己的矜持,始终不肯依他。 “你又不听话了?” 宝钗听这话,低眉看了贾珝一眼,见他满眼都是侵略性,似乎要把她吞了一般……便又想起那日在小树林中,身子就是一软。 宝钗不想惹贾珝不快,那只能委屈自己,由着他胡来了…… 贾珝也看出她眼中的松动,笑声哄着:“乖,等要回京了,我带你去金陵顽。” 宝钗轻嗯了声,缓步走到软榻边,她三步一回头,含情脉脉地看着贾珝,施展她的温柔攻势。 贾珝阅女无数,自是定力不凡,只是含笑看着。 见他无动于衷,宝钗略有失望,只得咬了咬贝齿,伸手解开了汗巾子。 然后褪去了,裤。 宝钗面对着榻内,爬上榻去,在边上跪着,不敢回头去看贾珝,脸红的似火烧。 贾珝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一双玉凝般的笔直长腿。 还有那,两瓣娇嫩的豚儿。 见着宝钗这种乖乖女, or2 贾珝只觉呼吸一紧。 他拿鸡毛掸子拍着手心,走近道:“好宝钗,厥好了。” 宝钗听了立即埋下头去,更是羞得不敢见人,她俯身下去,缓缓抬豚。 贾珝满脸笑意,在那雪豚上揉了揉。 “说。” 她轻轻地开口:“宝钗做错了事,请老爷责罚……” 贾珝扬起鸡毛掸子,很轻的落下。 pia! 宝钗可娇嫩着,不是丁白缨那种武夫,可以随意作弄。 所以贾珝力道很轻。 即使如此,那雪白的豚上,还是出现了一条粉痕。 宝钗身子一缩,虽然身体上的痛意很轻微,但对于她这个大家闺秀而言,心理上的冲击更大。 贾珝再次抬起。 pia! “错了没?” 宝钗羞声道:“我知错了,老爷就饶了我罢。” 。 宝钗便不出声了,只是把脸埋入手臂中。 。 。 见那雪豚上出现几道粉痕,贾珝也是心疼了,随手把鸡毛掸子扔到一边去。 却开始解腰上的玉带。 宝钗听到动静,知道贾珝顽完了。 便准备挤出几滴眼泪来,惹他心疼。 忽地贾珝双手, 拿住那细腰双侧的弧线。 贾珝施展“蝉附”之招式。 登时激起一阵豚浪。 宝钗只觉眼饧耳烫。 她正不知所措的彷徨,贾珝便道:“好宝钗,乖宝钗”的哄着。 事已至此,宝钗只得咬住水唇,娇靥尽是苦色。 贾珝却十分得意,一通长抽远拽大快朵颐。 不过十数抽,宝钗再也挨受不住。 她不由自主地折腰挪豚。 那杏色的纱帘,也是如风动。 贾珝抱起了宝钗,双手去解她领子。 不时, 一件葱黄绫锦缎裙搭在一旁。 贾珝看去,那身姿婀娜温婉,玉琢似的白背上下挂着两根红色的带儿。 然后是, 纤柔紧致的腰肢、还有那粉腻如酥的翘豚。 一时难免,更有劲力了。 此时正是白日,还是大早上的,已经很让宝钗羞涩了,更别说如此出格的动作。 宝钗只觉万般难挨。 她想哭,又怕坏了贾珝兴致。 再说宝钗肌肤何等细嫩,转眼间,两边雪白如玉的膝盖,皆红了起来。 但宝钗无暇顾及,她一手吃在嘴里,死死咬住手背。 贾珝边耸边瞧, 他流连忘返,心中着实爱极了宝钗的美月退。 忽而看见宝钗脚上洁白的罗袜,便随手扒了下来,一手将宝钗的小脚拿着。 他手反握住宝钗脚背,大拇指抵在那粉白的足心上。 随手一拉,便将宝钗的腿折了起来。 第三百二十二章 能干 贾珝忽见宝钗正咬着自己的手。 从后看去,只见她小脸沁红,似是难以忍受。 贾珝忙匍了上去,伸手去拉开宝钗的手,只见那素手上已出现了一排整齐的牙印,已见着血丝。 贾珝心思敏捷,立即便想到是宝钗无法拒绝他,就用了这法子让他心疼,虽知道她是苦肉计,也是心疼不已。 他匍在玉背上,唇贴宝钗右耳。 又耸了几下,才翻下去。 贾珝把宝钗抱起,拿着那素手亲了几下,便催动起内力,给她止疼。 “你不喜欢说出来就是,咬自己做什么?” 宝钗眼角噙泪,满脸委屈地望着他,也不说话,贾珝贴脸上前将泪痕亲去。 “你不乖。” 他一手拿住宝钗腰肢,点了下她的唇说。 宝钗红唇翕动,正想开口。 便是又一轮, 不容分说的龙腾虎纵气贯如虹。 贾珝将两条美月退捧抱在怀里。 时而高担于肩,时而对折压雪。 风止纱停,一切便归为平静。 贾珝抱着宝钗,温声哄着。 “乖宝钗,这月里晚上我都陪着你,好好补偿你。” 宝钗脸上还带着泪痕,也不和贾珝置气,仍懂事地摇头:“我怎能独占老爷,姐妹这么多,老爷还是要雨露均沾为好。” 贾珝心想顽完她们再回你这儿过夜不就成了?反正这月都过了大半了…… “她们能和我的宝钗比?”贾珝信誓旦旦地说,“你又乖又好,最讨我喜欢,我天天陪着你都甘愿。” 宝钗就卧在他怀里,两人事后都是最亲密的时候,她内心隐藏的部分也对贾珝敞开,听这话就幽叹道:“更讨你喜欢的姑娘,马上就过门了。” 贾珝不曾想内心强大的宝钗也会悲春伤秋,一时发笑,捏着她鼻子。 “先前你没过门时,我对你不好?林妹妹有的,我少了你那份?你个没良心的。” 宝钗娇艳欲滴的脸上显出红润,抬眼看着贾珝眼睛,委屈巴巴的说:“你会这么对你的林妹妹么?还是只欺负我。” 贾珝笑了:“下回我当着你的面欺负她行了罢?你帮我按住她的手,亲眼看着。” 宝钗听了心中一羞,“你又胡说!” 她心想,以黛玉的性子,贾珝敢这样作践她,肯定不依,贾珝这般宠着黛玉,还能为难她? 贾珝抱紧宝钗笑道:“你别看现在我处处让着林妹妹,等她过门了,我保准一年就把她调理的比你还乖巧。” 宝钗也是笑,直摇头:“你就哄我,你舍得呀?” 贾珝起了心思,凑到她耳边说:“不信?那我们说好了,等我把林妹妹调理好,你们姐妹俩一起服侍我。” 宝钗听了登时满脸红霞纷飞,心中又羞又气:“珝哥哥给我点脸面吧,别作践我了。” “咱夫妻俩关起门来的事,算什么作践?林妹妹又不是外人,你俩不是好姐妹吗?” 贾珝问道:“刚才你不舒服么?嗯?” 宝钗羞的往他怀里钻,贾珝继续问:“好不好?” “不好!” “你不乖。” 和黛玉一起…… 宝钗都不敢去想那场面,更别说答应了,她直摇头:“其他的我都依着珝哥哥了,单是这一点,断然不能答应的,而且林妹妹也不会准的。” 贾珝便说:“那你的意思是,林妹妹答应了,你也就依了?” “也不答应。” 宝钗心想,若她松口了,贾珝指定会去哄黛玉,说她先同意了这羞人的事,那到时候黛玉还不笑话死她?连忙摇头拒绝。 她埋着头,软声说:“你死了这个心罢,我和林妹妹都不会答应的。” 贾珝嘿嘿一笑,也不纠缠此事,宝钗却深感不妙,想起他做过的荒唐事,身子就是一麻。 该不会他说的那事,真会发生罢…… 午后,贾珝莅临华山派下榻之地。 见着劳德诺、林平之几名华山弟子齐齐行礼接见,贾珝微微皱眉。 “宁女侠呢?” 他来这里,就是想看看宁中则如何了。 劳德诺道:“回侯爷,师娘今儿身体不适,卧床歇息了,不能接驾,礼数不周,还请侯爷见谅。” 贾珝便知是宁中则有意躲着他,心想如今华山派危机还没解除,岳不群伤还没好,她应该不会丢下华山派不管,去寻了短见…… “无事,带我去看望岳掌门。” “是。” 众弟子领着贾珝来到一间屋内,贾珝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郁药膏的气息。 那岳不群正躺在床上,见到贾珝满脸的惊讶,连忙坐起身拱手:“参见侯爷。” 贾珝摆摆手:“岳掌门身体不便,勿要多礼。” 他细细打量,观了岳不群气色一番,料想他自宫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岳不群如今还称病卧床,估计是想继续名正言顺的留在扬州城内,受锦衣卫庇护,好练辟邪剑谱。 贾珝也不拆穿,毕竟睡了人家老婆,让他占点便宜也是应该的。 “岳掌门身体可好了些?我也认识几个医科圣手,不如请来给岳掌门看看?”贾珝转身看向众人,“都下去吧,我和岳掌门说几句。” 劳德诺领着众弟子出门,岳不群脸色一僵,若让医科圣手来,定能看出他自宫的事。 他连忙陪笑道:“多谢侯爷好意,我这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再有几日就能下地。侯爷对华山恩重如山,岳某人哪敢再给侯爷添麻烦。” “诶,都是同道中人,岳掌门说这话就见外了。” 岳不群心想贾珝是朝廷的人,他是江湖人,哪在一条道上?但当下只能陪笑称是。 “说起来我和华山派也有缘分,几次都赶上了。”贾珝笑道,“对了,怎么不见岳姑娘?” 见贾珝主动提起岳灵珊,岳不群心思一动,忙说:“珊儿正在侍奉她母亲,我现在就叫她出来拜见。” 贾珝笑道:“算了,宁女侠昨天下午为了华山派的事费了大力气,操劳过度,还受了些伤,是该好好休息。” 岳不群只能称是,又道:“真是惭愧,华山遇劫,我偏偏伤了,担子只能落在内子身上。” 贾珝叹道:“多亏宁夫人很耐干……能干!” 第三百二十三章 争吵 闲谈几句,贾珝又把话题扯到了岳灵珊身上,然后顺势问出: “岳掌门,不知岳姑娘有无婚配?” 岳灵珊既是能拿捏宁中则的软肋,也是贾珝不容错过的华山派小师妹。 不然,他岂会专程来看望岳不群? 岳不群一听,脸上愕然之色一闪而过,立即便笑道: “侯爷,珊儿她年纪还小,加之我们自幼对她疏忽管教,大姑娘家整日里也是动刀抡剑,什么女红烹饪都不会,又有谁家要她这样的野丫头?” 贾珝轻笑一声:“岳姑娘是将门虎女,性子也好,讨人喜欢,寻常人家自是不敢高攀的了。不过女孩儿家,学些闺门之事也是好的。” “侯爷说的是极。” 岳不群听贾珝话里行间对岳灵珊颇有称赞,一时也生了心思,连忙应下。 岳不群心想贾珝势力之大,武功之高,就算他学会了辟邪剑谱,做了五岳剑派的盟主,也是要仰望。 加之岳灵珊对贾珝也有意,突然能把女儿许给贾珝做妾,岳不群是一百个愿意的。 岳不群想贾珝位高,肯定不会主动向他求娶,便沿着话头向下说,他满脸的笑意:“侯爷觉得我家小女如何?” 贾珝也笑道:“岳姑娘有宁女侠几分风采,自是极好。” 岳不群听这话,心就怦怦跳,等他女儿嫁入侯府,嵩山派还敢强行合并华山派? “那在下斗胆高攀,想把小女许给侯爷为妾,不知侯爷意下……” 贾珝面不改色:“只怕折辱了岳姑娘……” “此话何谈?小女能嫁入侯府,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岳不群道,“况且侯爷数次救华山派于危难间,小女入侯府侍奉侯爷也是天经地义。” 贾珝一笑,他如果真纳了岳灵珊,那宁中则岂不是要炸了? “此事也不急,岳掌门先和宁女侠、岳姑娘商量一番罢。”贾珝继续拉扯道,“华山派便在扬州多盘桓几日,让我尽些地主之谊。” 岳不群心中奇怪,心想他身为父亲,还不能做主女儿的婚事?需要和谁商量? 但听贾珝主动挽留,心中就生出喜意,等再过几日,他辟邪剑法都能入门了…… “那便多谢侯爷。” 贾珝达到目的,便扯开话题:“我听岳姑娘说,令狐兄弟被罚上了思过崖?” “只因他在山下惹了祸,我让他去思过崖面壁。”岳不群讪笑道,“我们走了这几月,估计那逆徒又下山去疯了,让侯爷见笑了……” 送走贾珝后,岳不群立即让人叫来了宁中则。 不时宁中则推门而入,随行而来的还有岳灵珊。 “爹爹,刚才你和贾大哥说了什么啊?”岳灵珊笑嘻嘻道。 “一些江湖闲话,没什么事。珊儿,你出去罢,我有些事和你娘商量。” 虽是岳灵珊婚事,但如今婚姻都是父母之命,事情还没定下来,岳不群自然不会透露给女儿。 “哦。” 岳灵珊瘪着嘴,兀自出了门。 方才她听说贾珝来了,本来也想出来相见,却在宁中则那儿绊住了,没见到一面。 岳灵珊关上门转身就走,忽然又想:“贾大哥刚走,爹爹就把娘叫来,那说的肯定是贾大哥的事……” 她心思一动,又无声折返回来,靠在门边侧耳倾听着。 只听屋内传来谈话声。 “师妹,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师哥,说罢,什么事?”宁中则的声音有些中气不足。 屋内岳不群顿了顿道:“我想把珊儿许给贾侯爷为妾。” 屋内外一对母女俩听这话,都是愣在了原地! 岳灵珊惊讶地捂住嘴巴,脑袋有点懵,又有些惊喜,连忙把耳朵紧贴在墙上。 宁中则却是满脸的惊吓!她立即便想起昨日下午和贾珝在书案上、软榻上…… “这……贾珝要纳珊儿?”宁中则缓缓退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她闯荡江湖十余年,也是见惯了阴谋诡计,顿时猜到了贾珝的意图。 他竟对珊儿也有想法? 还是对我贼心不死? 或者…… “师妹,你怎么又直呼侯爷的名字?”岳不群呵斥道,“这是我的意思,但想贾侯爷对珊儿的态度,也不会拒绝。” 岳不群当然不会说,他主动提了,但贾珝还没答应。 这有损他一家之主的威严…… 屋外岳灵珊听这话,便想起贾珝高大的身影,只觉心中喜滋滋的。 屋内宁中则心中也松了口气,她最怕两人把这事说定了,那就很难有转圜的余地了。 她追问道:“他对珊儿什么意思?他刚才说什么了?” 岳不群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师妹,你这都不明白?侯爷何为要数次助我们华山派?若不是为了珊儿,还是能为了什么?那次在宣城,侯爷一听珊儿被绑走了,立即就追出城去……” 岳不群后面在说什么,宁中则都没听见了,她满脑子嗡嗡的响,昨日贾珝所说再次萦绕。 “我早就听闻‘华山玉女’的美名,那日在盐岛见宁女侠神姿非凡,倾心不已……” “……因为宁女侠,我才数次解救华山派的。” 那夜在宣城,贾珝可没管珊儿,跑来救她的…… 宁中则盯着岳不群,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这些话和昨天的事,是一个字都不能和岳不群说的! 岳不群自顾自的说着:“我已经决定了,把珊儿许给贾侯爷,明日我就请他过来商量此事……” 门外岳灵珊只觉心中小鹿乱撞,脸红耳赤,她正一片甜蜜,忽听母亲怒声喊道:“不!我不同意,珊儿不能嫁给贾珝!” 岳灵珊小脸一白,岳不群脸上一黑,方才虽贾珝没有答应,但让他问宁中则、岳灵珊的意见,几乎是默认了。 若他以后再拒绝此事,不就是对贾珝说,他答应的事被宁中则否决了吗,这让他一派掌门,一家之主的颜面往哪儿搁? 若恶了贾珝,更是一桩祸事。 “师妹,你最近是怎么了?为何事事都要反着我来?昨晚你回来时也很不对劲,是出了什么事吗?” 岳不群缓缓道:“你别担心,等过了这一段时间,华山派就会好起来的……这事我做决定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 宁中则vs丁白缨 “师哥,珊儿不能嫁给他!” 宁中则情绪十分激动,以至于有些语无伦次: “贾珝并非良人,看似行事侠义,却另有图谋……他妻妾众多,珊儿跟了他也不会幸福的……而且我们江湖人,和朝廷的侯爷攀亲,说出去算什么事?” 岳不群再三强调他已做了决定,宁中则还如此态度,这让他十分不满。 “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而且侯爷对我们华山派有大恩,你怎能在背后如此议论他?师妹,你太让我失望了……” 宁中则听这话,气得口中一甜,差点吐出血来,脱口而出道:“他对我们有什么恩!” 再多的恩情,她也用清白的身子还了…… “师妹,你说什么!”岳不群满脸的震惊,以他君子剑的人设,若不知恩图报,肯定要被世人耻笑。 宁中则吸了口气,岳不群还卧病在床,她不想与他争吵,便准备去拿了剑,出门去找贾珝算账。 今日之事,肯定是贾珝挑起的! “师妹!你做什么!” 岳不群在后面喊道,她全然不理。 宁中则刚打开门,却见岳灵珊蹲在墙下,埋头呜呜地哭着。 她听见声音,抬起头来,脸上泪如雨下。 “娘,我想嫁给贾大哥……” 宁中则呆呆地摇头,只觉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却又回想起昨日忍受鞭挞的场面。 她紧闭双眼摇头道:“不,珊儿,你不能嫁给他……” 她疾步走出去,回屋拿了剑,一路奔行,直到贾珝下榻的别院,已是气喘吁吁,满身热汗。 “我要见贾珝!” 门房虽然见她来者不善,却认出她昨日来过,连忙向内通传。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宁中则便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正是昨日接下贾珝手令的那女人。 “岳夫人,请。”丁白缨道。 宁中则面色铁青的入了府,跟着丁白缨一路左拐右拐,走到一半才猛然,丁白缨正带她去昨天那个书房。 她内心满是抗拒:“你这是带我去哪儿?贾珝呢?” “老爷在里面等着岳夫人。”丁白缨淡淡道。 宁中则想起昨日之事后,贾珝还说话不算话,暗中算计她们母女,心中就怒不可遏。 “让贾珝滚出来见我!” 丁白缨听宁中则对贾珝出言不逊,脸上就冷了下去。 她淡淡道:“岳夫人,这里是侯爷、夫人所居之处,切记谨言慎行。” 贾珝顽了她,还想纳岳灵珊,宁中则本就气个半死,又想昨日肯定是这女人撤走了一院下人,便怒道:“侯爷?不过一阴险小人!” 丁白缨听这话,眼神冰冷至极,她向来护短,即便知晓贾珝用不光彩的手段取了这女人身子,也绝不容她说贾珝半句坏话。 见宁中则还想骂,并不思考,一掌就拍了出去。 “来的好!” 宁中则此行已报必死之决心,心想这女人是贾珝的帮凶,直叫道:“来的好!” 她也发掌,和丁白缨对上。 “啪!” 两掌相击,丁白缨纹丝不动,宁中则却连退三步才停下。 两人继续攻上,斗了十余招,忽地丁白缨左掌击出,宁中则连忙挡下,却见她右掌从左掌底下穿出,正是一招“云里乾坤”。 宁中则应接不暇,被砸中肩头,登时闷哼一声,差点跌倒,连退了几步。 丁白缨每日勤习武功,十分刻苦,加上贾珝毫无保留,对她倾囊相授,她武功进步飞快。 华山派内功虽强,但和九阳功相比,还是弱了一筹。 加之贾珝又从琅嬛玉洞选了几本适合她的武功传授,这掌“云里乾坤”便是其中之一。 丁白缨如今在一流高手中也算顶尖,便是现在还没学会辟邪剑谱的岳不群来,也不见得能讨到好处,更别说宁中则了。 丁白缨冷笑一声,斥道:“还不拔剑!” 五岳剑派都修剑法,没剑在手,武功至少打个半折。 宁中则虽然不敌,但她性子刚正,见丁白缨手无寸铁,绝不肯拔剑欺负了她,当下紧咬牙齿,再次攻上。 方才宁中则骂了贾珝,丁白缨本想狠狠甩她一个耳光,但见她这番气节,也消了折辱她的想法。 两人拳脚相对,打得啪啪响,又斗了二十余招,宁中则身上又挨了两下,气势渐挫。 见丁白缨又一拳中宫直进,连忙以华山剑法中“卸”字诀的技巧招架。 但丁白缨内功主修的是九阳功,膂力是如何之强?宁中则不善拳脚,又用的剑法的道理,招式也差了一筹。 她这一卸当然没有卸开,砰的一拳,正中胸口。 宁中则只觉胸口微痛,便知对方最后收力了,顿时心中一片昏暗。 她连贾珝的手下都打不过,又如何找他的麻烦? 宁中则便想挥剑自刎,若她死在这府上,岳灵珊就嫁不进来了…… 与人相斗,最为忌讳走神,宁中则只是一瞬间绝望,却就被丁白缨抓住了机会。 丁白缨一把抓住宁中则左手,臂力一沉,将宁中则上身压得弯了下去,跟着右臂在她后颈上连点七下,宁中则身子一软,就被丁白缨提了起来。 宁中则被制住,才一阵后怕,连忙无力的说道:“有本事你杀了我!” 丁白缨莞尔一笑,并不理会她,架着身子发软的宁中则,就往外书房走去。 两女紧贴着走,过了一阵,丁白缨说:“都要四十的人了,还跟二十几岁的妇人一样,难怪他打你的主意。” 丁白缨一直和贾珝厮混在一起,难免受他影响,变得有些豪放不羁。 宁中则听这话,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正想开口,却见又进了那外书房,顿时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见四下一个下人都没有,心中一片昏暗…… 进了屋,丁白缨把宁中则按到地上跪下,贾珝奇道:“我让你把宁女侠请来,你这是做什么?” 说着他走上前去,准备去扶宁中则,宁中则叫道:“呸!你这个卑鄙小人,衣冠禽兽,惺惺作态令人恶心……” “啪!” 宁中则还没骂完,丁白缨就一巴掌甩到她脸上去,宁中则头一歪就倒在地上。 贾珝笑了,转而抱住丁白缨,在她屁股上狠拍一下。 “你现在脾气见涨了?” 丁白缨脸上一红:“谁叫她骂你……” 第三百二十五章 阶下囚 贾珝扬了扬下巴,丁白缨会意,冷哼一声上前,解了宁中则的穴道,便出门去。 宁中则捂着脸,缓缓起身,贝齿紧咬,死死地盯着贾珝。 “宁女侠,身子好些了么?”贾珝笑着,“昨日我要狠了,没伤着宁女侠吧?” 宁中则听他提起昨日之事,心中大恼:“淫贼,你说这些作甚?我问你,昨日我们说好,华山派和你再无瓜葛,你为何要打珊儿的主意?” 贾珝笑意淡了些:“昨日是一场交易,宁女侠这句淫贼是何意?” “贾珝,我问的是珊儿的事,你不要顾左右而言其他!” “宁女侠这话我便听不懂了,什么叫我打岳姑娘的主意?” “如果不是你暗示我师兄,他会想把珊儿给你做妾?你这个虚伪小人,无耻之徒……” 贾珝任她骂着,她在交椅上坐下,呷了口茶,才淡淡地道: “虽说咱们也做了一‘日’夫妻,宁女侠在我这儿有些体面,但这可不代表着,你能在我面前放肆。” “你,你……” 宁中则脸上神色为之一僵,连退了三步。 她也不曾想过贾珝变脸如此之快,他昨日还一口一个“仰慕已久”,今天竟提起裤子不认人了! 所以说,昨日贾珝所言,都是谎言? 最终,她还是紧咬牙关,忍耐了下来。 “你不能娶珊儿!” “本侯纳妾,还需要你同意不成?” 宁中则听这话,气得凤眼圆睁,“噌”地一声拔出长剑,进身朝贾珝刺来。 贾珝满脸笑意,等那剑将近了,双手夹住剑身一拉一扯,宁中则就失去平衡,一头栽进贾珝怀里。 贾珝一手用力搂着她的细腰,低头在她红唇上点了下。 “聊的好好的,宁女侠怎么开始投怀送抱了?难怪宁女侠不想让女儿嫁,原来是要自己来!” 宁中则气急败坏,张嘴就朝他脖子咬来,贾珝抬住她下巴,熟练地封住她身前七处穴位。 宁中则再次被制住,感觉饱满处被五指紧握。她毫不犹豫,就要咬舌自尽。 但贾珝深知宁中则刚烈的性子,提前一步将她下巴卸掉。 他将瘫软的宁中则架在交椅上,拍拍手起身,满脸玩味道:“宁女侠竟然行刺本侯,真是胆子不小。” 宁中则无法说话,只是“啊啊呜呜”地怒叫着。 此刻宁中则双腿搁在交椅两边的扶手上,雪子鼓鼓的,门户大开。 突然丁白缨推门而入,见宁中则这幅姿势,也是脸上一红。 “侯爷,华山派的人抬着岳不群上门求见。” 贾珝一笑,手指戳了戳宁中则门户:“宁女侠,昨日我们是两清了,但今日你胆敢刺杀于我,这可要另算。” 他转身道:“华山派宁中则持剑刺杀本侯,即刻下令,将岳不群等人下狱,严加审讯。” “是!” 丁白缨转身出门,宁中则“呜呜”叫的更大声了,舌头乱动,口水都从嘴角流出。 “宁女侠想说什么?我这是依法办事,可没半点栽赃陷害。” 贾珝伸出手指,在她嘴里搅了搅。 检查了她牙口一番,又扯了扯舌头,伸到衣襟中擦干净了,才接上了宁中则下巴。 宁中则立即“呸”了几口,叫道:“你有什么尽管冲着我来!不关师兄他们的事。” “当真冲你来?” 宁中则脸色涨红,“淫贼!” 贾珝嘿嘿一笑:“宁女侠若愿意再侍奉我一次回,这一次本侯便既往不咎如何?” “你休想!”宁中则说着,直朝贾珝吐口水,他连忙躲开。 宁中则都是三十余岁的端庄妇人、侠女了,都做出吐口水这种举动,可想她如今的愤怒程度…… 贾珝一笑,也不在乎,他昨天是把宁中则吃得一干二净,当然没那么高的兴致了。 府外,华山派等人焦急等待着。 方才,岳不群与宁中则不欢而散,见对方提剑出门,岳不群就大感不妙,连忙命弟子找来轿子,抬着他追来。 如今一问门房,宁中则果然怒气冲冲进去了,岳不群心中大惊,连忙通传。 华山派等人足足等了一刻钟,大门才打开,只见一名名身穿锦衣华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缇骑鱼贯而出,如狼似虎地包围住他们。 众弟子都被吓得脸色煞白,岳不群也差点站了起来,知道是里面宁中则出事了。 “大人,这是何故?” 丁白缨立在台上,冷声道:“华山派掌门夫人胆大包天,竟敢擅入锦衣节堂,行刺永安侯不遂,即刻将华山派众逆贼捉拿下狱,审讯问罪!” 众华山派弟子闻锦衣卫恶名已久,听这话都被吓得身体发抖,有的连剑都抽不出。 “做什么?都把剑收起来!”岳不群喊道,“这是误会,我要见侯爷……” 不等岳不群喊完,两名锦衣卫将他从轿子上扯了下来按在地上,瞬间扯到了下身的伤口,岳不群痛得一声闷哼! “师父!”林平之惊叫道。 “不要反抗!”岳不群虽下身一阵剧痛,还是冷静地吩咐道,“我们是冤枉的,侯爷会还我们清白的……” 一行人被捉下,一路押到了一处地牢,那些锦衣卫粗鲁彪悍,对于岳不群来说,每走一步都是煎熬! 直到被推入牢房,岳不群绊倒在地,虽然那剧痛难以忍耐,但华山弟子也在周遭,岳不群紧咬牙关,生怕在弟子面前损了自己的威严。 几名弟子立即围了上来抱起他。 “师父,你怎么样了!”林平之看着他下身,十分慌张,“血,怎么这么多血……师父,你伤口裂了!” 他说着就要去解岳不群腰带,给他查看伤口,岳不群想他下身空空如也,顿时心中一慌! “啪!” 岳不群一巴掌甩在林平之脸上,扇得他眼冒金星,鼻血直流。 “都是你这个灾星,若不是你家那《辟邪剑谱》惹的麻烦,华山派何至于沦落至此!” 登时牢房内一静,众弟子噤若寒蝉…… 林平之完全被打懵了,发愣了片刻,连忙跪倒在岳不群身前。 “弟子知罪!” 他眼神中的冷意一闪而过…… 第三百二十六章 与小龙女独特的练功方式 突然牢房之中再次响起几道脚步声,华山派等人都以为是有锦衣卫来提审,皆是胆战心惊! 却见方才在府门外发号施令的女人,架着他们的师娘宁中则而来。 “师娘!”劳德诺、施戴子等人把头伸出牢房大喊着。 宁中则素来善待门下弟子,见她如此情形,众弟子都是十分担心。 岳不群坐在地上也喊:“师妹,你做什么了?你真的行刺侯爷了?” 宁中则见华山派众人受她牵连被下狱,心中万分愧疚,但听岳不群这话,满是愤怒道:“我只恨没一剑刺死那恶贼!” 华山派众弟子听闻,都是被吓得满脸呆傻。 岳不群想他为了辟邪剑谱一路遇险,现如今终于狠下心自宫练起了内功,但还没等他掌控五岳剑派,却要葬身在这牢房之中,更觉万念俱灰。 “师妹,你糊涂啊!”他颤声道。 丁白缨听这话眉头一挑,手都半抬起来,担心宁中则都身陷囹圄了,这耳光便没甩出。 她打开对面的牢房,将宁中则推了进去,关上门后转身离去。 岳不群连忙喊道:“大人!华山派对侯爷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我师妹只是一时糊涂啊大人……” 但丁白缨不理他,已经出了牢房回去复命去。 宁中则倒在枯草堆中,见华山派众人如丧考妣,也是无脸相见。 她今日来就抱了必死之决心,却不曾想贾珝那厮借机发作,连坐华山派等人。 忽地宁中则一惊,喊道:“师兄,珊儿呢?她怎么没和你们一起?” 今日之祸就是因岳灵珊所事而生,岳不群听到她说“珊儿”,更是恼怒,便负气不理。 宁中则连问了几声,还是林平之回答:“师娘,师姐她留在客栈没跟来……” 将华山派众人下狱,只是贾珝临时起意,所以并未放在心上,进入后宅去寻女人顽了。 陪小龙女练过三遍玉女剑法后,两人把两把钝剑搁在一旁石桌上,贾珝坐在秋千上,抱着小龙女吃着嘴子。 贾珝揽住小龙女隐隐一握的腰肢,脚下内力激出,秋千就晃荡起来。 “那第七篇‘玉女素心剑’你看完了?” 小龙女靠在他怀里,看着那只在她雪子上作乱的手,淡淡地“嗯”了声。 “你使全真剑法,我用玉女剑法,我们来练练。” 说着小龙女纤腰微摆,跳下秋千去,贾珝见其风姿绰约,飘逸无比,也是赏心悦目。 贾珝也跳下,笑道:“这一篇剑法可不能将对方当做敌人互刺互击,攻防拆招。而是要联手抗敌,相互应援,分进合击。” 小龙女十分不解,她想玉女剑法对全真剑法处处克制,如何配合? 再说祖师婆婆最恨全真派的道士,自创这剑法时,怎么会想着和使全真剑法的人联手? 但她素来信任贾珝,见他如此说,便想他有他的道理,也不多问。 “好。” 小龙女拿了那两把钝剑,递给贾珝一把。 贾珝引剑与小龙女对上,两人过了几招,贾珝忽然喊道:“浪迹天涯!” 小龙女随即照做,贾珝斜剑刺出,小龙女挥剑直劈,两招名称相同,招式却是大异,双剑合璧,竟发出翻天覆地的变化。 才过了一招,小龙女便品味出其中奥秘,莞尔一笑道:“果真是如此。” 贾珝见她笑,竟失神片刻,反应过来又忙连下几声:“花前月下、抚琴按萧、池边调鹤……” 院内双剑似有合二为一之势,一时剑光闪烁,仿若冰轮横空、清光铺地的光景。 两人施展玉女心经的轻功,在院内回旋盘升,剑影之中竟是情意绵绵。 贾珝见小龙女身形飘飘,如鲜花招展风中,便是天仙下凡不过如此,一时惊艳至极。 心想单论气质颜值,小龙女在他后宫里也是拔尖,或许等黛玉长大后,没准能比比…… 两人连过上百招,将这最后一篇“玉女素心剑”学得熟练透彻,才停了下来。 小龙女倒了茶水,贾珝拿出手帕擦着她颈间、额头上的香汗,一时没忍住,勾住了小龙女的腰肢,又将她抱入怀中。 小龙女抬头,眼神清明无暇,贾珝连忙凑下去,含住她两瓣粉唇。 他将小龙女抱到了,那石桌上坐下。 一番肆意顽弄后,贾珝笑道:“龙儿,我再教你一门武功。” “什么武功?” 小龙女脸蛋红扑扑的,眼神竟有几分迷离。 “左右互搏术,可以让你分心二用,两手同时做不同的事。” 小龙女也是聪慧无比,当即心中一动,便说:“若我学会了此术,一手使全真剑法,一手使玉女剑法,自己就能双剑合璧啦?” “真聪明,”贾珝在她脸蛋上又亲了一口,“那你学不学?” 小龙女“学”字还没说出口,突然想到了什么。 “不学不学!”她小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我一个双剑合璧做什么?” “你傻呀?你一个能双剑合璧,也不影响我们两个人用。”贾珝哄着,“乖,听话!” 小龙女只得瓮声瓮气地应了下,贾珝将她推倒。 “现在我就教你这左右互搏的法门,一心二用。” “这样如何学?”小龙女不解道。 一时只见衣裙纷飞。 他满脸正色:“我要一边艾草,一边修习玉女剑法的法门,一心二用,都不能出错。” 贾珝挺身。 他运转玉女心经,驱使内力在自身流转。 小龙女也从连接感受到,进而一起跟随着贾珝运转内功。 贾珝一心二用已经大成,所以一边运功,一边大开大合的肏顽。 他满脸正色:“龙儿,切勿分心!” “嗯。” 小龙女只是从喉咙中发出一声。 这光天化日,大院之中。 小龙女便用这独特的方式,来学习一心二用。 好在她性子喜静,这院里也没伺候的丫鬟嬷嬷,可供他们二人发挥。 不时院门外传来丁白缨的声音:“侯爷!” 贾珝眉头一挑,“进来!” 忽地他感受到身下一紧。 呼~~ “龙儿,我这是在锻炼你的一心二用,切记不能分心,专心练功。” 丁白缨推门而入,进入内院,就见着贾珝站在石桌后,肩上扛着一队雪白、纤细、圆润、笔直的子腿。 丁白缨:“……” “什么事?” “岳小姐求见。” “让她先等着吧,没看见我正忙着?” “是……” 第三百二十七章 替母受罚 一个时辰之后,贾珝陪小龙女用独特的方式练习完一心二用后,才将左右互搏术各精要之处对她倾囊相授。 随后贾珝让她自个琢磨,出了院子,直至外书房,却见一道娉婷的身影跪在院门前。 她长发及细腰,柔弱之感扑面而来,正是等候贾珝已久的岳灵珊。 岳灵珊听见脚步声转身,贾珝才看见她苍白的脸色上,没有一丝血色。 岳灵珊有些激动的膝行了几步,“贾大哥,我娘只是一时糊涂,你大人有大量……” 说着岳灵珊一时泪崩,当着贾珝的面哭了出来。 贾珝走近俯视着她,倒没有多余的表情。 “你起来罢。” 岳灵珊哭着起身,但她跪得太久,双膝麻木,竟一头撞进了贾珝的怀里。 贾珝顺势捞住她,一手穿过她腿弯,将她横抱起来,就朝院里走去。 岳灵珊内心一惊,连忙抱住贾珝,贾珝抱着她走了两步,她满是泪痕的小脸上,竟浸出了一层红润。 贾珝入了屋,将岳灵珊放在一把交椅上,坐下后,便有丫鬟进来泡茶。 岳灵珊盯着贾珝,心中只觉甜丝丝的,她想贾珝对她如此之好,定不会伤了她父母…… 却不曾想待丫鬟下去后,贾珝淡淡道:“宁女侠持剑刺杀本侯,此事非同小可,只能待锦衣卫查明事情真相,再做定论。” 瞬间岳灵珊脑子一懵,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掉下,她连忙到贾珝身前跪下,拉着他的裤腿求情道:“贾大哥,这其中是有误会的,我娘她糊涂了……我代她向你磕头赔罪了,求求你放过他们罢。” 岳灵珊说着便磕起头来,贾珝抬眼欣赏了下她青春活力的身姿,脸色却无变化。 他伸出手,揉了揉岳灵珊的头,抬起她的下巴,看着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说:“岳姑娘,你这是在让我为难啊……” 岳灵珊哭道:“我愿意替娘一死。” 贾珝不说话,只是捏着她的脸蛋顽。 岳灵珊立即面红耳赤,但也不敢有一丝不满。 好似很久后,贾珝才道:“好吧,小珊儿,我再给你一次脸面。” 岳灵珊听贾珝喊她“小珊儿”就是心中一悸,又听后面的话,连忙磕头下去。 “谢谢贾大哥,谢谢贾大哥,我愿意当牛做马相报……” 忽然贾珝手指捏到她唇上,岳灵珊的声音立即戛然而止。 “来人。” 一道青色的身影进入,她腰挎倚天剑,正是周芷若。 “老爷。” “传令,将华山派等人放了。” “是。” 岳灵珊喜色溢于言表,一时再磕头下去拜倒,谢个不停。 贾珝又拉住了她,笑吟吟道:“当牛做马什么的就算了,我身边不需要牛马……只是我房里还差个浣剑的奴儿,岳姑娘出身华山剑派,应该深谙此道罢,可愿意屈尊?” 一时岳灵珊听这话,呆愣在原地,樱桃小嘴微张,说不出半个字来,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 “怎么,不愿意?”贾珝也笑道:“若是岳小姐不愿意,我也不强求,放心,我不会以此事要挟你,算是尽了咱俩的缘分罢。” 岳灵珊又愣了几个呼吸,粉唇一阵翕动却没发出声音,她内心一偏震撼,最后才出声道:“我愿意,贾大哥……” “叫老爷。” “老,老爷。”岳灵珊一叩即地,头埋下去后,不禁呜呜地哭了起来。 “哭什么。” 贾珝拉着她起身,又来到那张大书案前。 “我这大案怎么样?”贾珝用手指拭去她脸上眼泪。 岳灵珊一阵精神恍惚,只吐出个“好”字。 贾珝一笑,便又想起昨日和宁中则,在这大案上的场景。 “当然好了。” 他说着,挥袖将桌上纸砚、文书全部扫落。 …… 幽暗的牢房之内,华山派众人面如死灰。 以岳不群的武功,可以轻松破开这牢房,但他却不敢动丝毫。 片刻后,脚步声再次响起,只见那些锦衣卫将两扇牢门都给打开了。 “侯爷开恩,赦你等无罪!” 华山派众人绝处逢生,更是惊喜若狂。 “是我岳不群管教不严,才让内子惊扰侯爷大驾,还请这位大人通传,我要见侯爷,亲自向他告罪谢恩。” 那人冷笑一声:“侯爷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还不快滚!” 这人虽只是锦衣卫中一名寻常的总旗,但华山派众人不敢抱怨半句,连忙起身,有两名弟子扶了岳不群出牢房。 对面宁中则扶着牢门,也是心中不解。 见华山派落难,她心中已妥协,只等贾珝再召见她,便以身饲虎,让贾珝放了众人…… 贾珝怎会这般好心? 大张旗鼓的将华山派下狱,又什么都没做,就将他们给释放了。 宁中则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咬着牙,跟在众人之后走着。 华山派众人在地牢里度日如年,都以为已至深夜,却不曾想重见天日后,还能看见落日余晖。 一时残阳如血,从斑驳院墙的门洞射入,照耀在众人脸上。 他们劫后余生,既庆幸又后怕,不敢有丝毫停留,连忙跟着军卒从角门出了府邸。 到大街上,众人才安了心,一阵深呼吸着。 不时就见着几名留守在客栈的华山女弟子汇合上来。 “师父、师娘,你们没事罢?” 两拨人相汇,一时互相问候,宁中则忽然一惊! “珊儿呢?” 一女弟子道:“小师妹下午进侯府去求情了,现在还没出来。” 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岳灵珊求情了! 只有宁中则内心大骇,她想起贾珝的手段,就惊惧不已,拔腿便跑了出去。 岳不群也是惊了,“师妹你做什么?快拦住你们师娘!” 但岳不群行动不便,这些弟子怎能拦住宁中则? 宁中则急得也不走门,飞身就跳入院墙。过了这么久时间,她身上的穴道已经冲开了。 华山派众人看见这一幕,吓得惊慌失措,没人敢跟着飞进去。 宁中则辨别方向,直向那外书房奔去,中途惊扰了守卫也不理。 不时她便被丁白缨、周芷若二人拦下。 “华山派是要造反?” “我女儿呢?珊儿在哪里!” “她已经入了侯府为奴,岳夫人请回……” 第三百二十八章 翻牌子 第二日,还是晌午,丁白缨就端着一个木盘走了进来,上面反盖着几排木牌,头上穿着红线编成的穗儿。 “这么快就做好了?” 贾珝有些喜色,搓了搓手。 “做几个木牌子费什么事?”丁白缨笑道。 她将木盘搁在茶案上,贾珝挑了一个把顽。用料自是名贵木材,做工品质都无可挑剔。 他一眼望去,看着木牌上刻着的名字。 木婉清、小龙女、周芷若、赵敏、妙玉、邢岫烟、如霜、李莫愁、洪凌波、王语嫣、平儿、鸳鸯、柳如是、董小宛、尤二姐三姐、甄雪…… 一个盘子都放不下,两个盘子才堪堪放下。 好家伙,贾珝都没数过他有这么多女人!顿时成就感满满。 当然没有宝钗的名儿,她作为正妻,贾珝固定初一、十五到她院里歇,又经常在她屋里用饭。她最为受宠,若还要和其余姬妾争宠,也折辱了她身份。 贾珝随便捡了几个把顽了一阵,忽然一巴掌甩在丁白缨肥豚上。 “怎么没你的牌儿?你没做自个的?” “做了……” 丁白缨双手捂在身后,一阵扭扭捏捏,才从袖口掏出一个小木牌放下。 贾珝拿起一看,赫然是“丁白缨”三字。 他立即就知道了对方所想,又上下打量了她几眼。 丁白缨被看穿心思,一时面颊微红。 贾珝牵了她的手,把她拉到腿上坐着。 两人一阵对视,贾珝便拿着那木牌,探入衣襟,塞入雪中,小木牌直接消失不见。 “反正你随时伺候在我身边,你的呢,就自个拿着罢。” 丁白缨脸上有丝喜色浮现,垂首说:“谢谢爷……” 贾珝一挑眉:“用嘴谢?” 丁白缨听了,便仰起头,微张开了小嘴。 贾珝笑了,真用嘴谢啊? 他低头, 含住了那一双红唇。 吧唧了会儿,贾珝又拍了拍她肥豚说:“你可得给我收好了,传出去一丁点风声,肯定会有言官弹劾,小皇帝听了还以为我要造反呢!影响也不好。” “知道影响不好,你还要做?”丁白缨嘀咕着。 贾珝掐了她一把,“对了,再加上几个名。” “谁?” “朱媺娖、元春、王熙凤、尤氏、秦……” 丁白缨把这一串人名听下来,再想她们和贾珝的关系,都是脸红心跳的。 “这传出去了,咱们侯府也是身败名裂了……” “所以你肩上责任重大啊!”贾珝又拍了拍,“现在就玩玩,我闭眼,你把牌子都翻过去。” 说着贾珝把头埋在丁白缨肩膀里,过了会儿,丁白缨喊:“好了!” 贾珝转过头来,也不犹豫,随便指了个牌子。 丁白缨正准备翻,贾珝却抓住了她的手,笑道:“不用翻了,你这就去找邢妹妹,让她搬到内书房隔壁的院子去,再帮忙布置一番,备好晚上酒菜,今晚爷要做新郎!” 丁白缨都想翻白眼了,娇嗔道:“你指了又不让我翻,那做这牌子干什么?” 贾珝笑道:“你懂什么?当我翻牌子时,心里如果想的有人,那牌子上写的谁就不重要了。” 丁白缨一想,竟品出一番道理来。 她收拾了牌子,端下去放好,出了院子去。 贾珝转到宝钗院里,见着邢岫烟和宝钗坐着,聊得很开心,脸上笑容不作伪,两人其乐融融。 但见他走进屋,邢岫烟却收敛了几分笑意。 “老爷来啦。” 贾珝笑着插到两人中间,这边搂着宝钗的香肩,那边又捏着邢岫烟的脸蛋。 邢岫烟立即红了脸,她还不适应在旁人面前和贾珝如此亲密。 “在说什么,聊得这么开心?” “姐姐在跟我说南省的一些趣闻。” 宝钗说:“老爷也到了,莺儿、香菱,摆饭罢。” 三人吃过午饭,又坐着喝了会茶说笑,便到了未时。 贾珝拉过邢岫烟说:“你丁姐姐找你有事,回去吧,别让她等久了。” 邢岫烟知道这丁姐姐在府里的地位,也听出贾珝在赶她,立马就起身告退,带着丫鬟走了。 她刚出了门,贾珝就一把横抱起宝钗,向内屋里走去。 莺儿、香菱等丫鬟们知道两人要睡午觉了,也不奇怪,纷纷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屋内摆放着冰鉴,软榻上用着玉枕和凉席等避暑器物,还算凉爽。 但宝钗也侧着身子靠在床头,手里拿着把团扇摇着,轻缓给贾珝扇着风,一双杏眼看着身侧的男人,情意绵绵。 贾珝内功高深,已是寒暑不惧,但美人执扇也是一件雅事,他理所当然的享受着。 再嗅着宝钗身上那股冷香味儿,贾珝只觉心旷神怡。 享受了会儿,两人才一齐睡下…… 宁中则几次求见贾珝都没入得了门,顾忌扬州城内的一众华山派弟子,也不敢强闯进去。只得抑郁返回客栈。 “师妹,别做傻事了。” 岳不群躺在床上说。昨日回来,他自己换好了伤药,但那伤口裂开,想要愈合至少也得十余日了,正好修那辟邪剑谱的内功。 “师兄,你说什么?珊儿还在那恶人手中啊!” “师妹,小心祸从口出啊!”岳不群叹了口气,“若不是你昨日冲动,珊儿就能嫁入侯府,何至于如此局面?” 即便岳不群和宁中则夫妻多年,感情深厚,但一想她昨天做的蠢事,就忍不住埋怨。 “珊儿她……”宁中则想说她不能嫁给贾珝,但一想以贾珝的性子,没准她昨天就遭了毒手,顿时说不出话来。 “师妹,想开点罢。”岳不群脸上深沉道: “因你昨日之祸,侯爷正在气头,才罚了珊儿做奴婢。侯爷这般宠爱珊儿,等他气消了,肯定会扶她做妾的,这事我们再掺和,就是害了珊儿。” 宁中则听岳不群这话,多有卖女求荣的意思,一时心中发怒。 但自她失身贾珝后,对岳不群多有愧疚,便转过身去不说话,也不与他争吵。 宁中则顿时只想自刎在贾珝府前,血溅门上,但又想岳灵珊因她遭了贾珝毒手,若她死了,谁救女儿出来? 这时忽然有弟子在门外喊:“师父、师娘,二师兄在街上遇上了大师兄,正回来了!” “冲儿!” 第三百二十九章 误入桃花深处 贾珝见天色将晚,便带了平儿随身服侍,往邢岫烟院子走。 过了穿堂贾珝又来了兴致,拐入园子里游览了一番。 江南园林山水亭台,楼阁桥宇,比之北地更多了几分韵味,也是美不胜收。 贾珝牵着平儿的小手游玩了一番,忽至一桃花林中,听到一阵少女脆耳的嬉闹声。 “里边是谁?”平儿听那声音陌生,便问贾珝。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贾珝道。 两人从一曲径进入桃花树林,便见着三道身影,都是身形苗条,长发披向背心。 平儿瞧见中间那名穿藕色纱衫的少女,“龙姑娘……”小龙女受宠,平儿跟着贾珝,还是经常见到小龙女的。 下意识喊了声,才分辨出这人不是小龙女,只是容貌与小龙女很相似。 贾珝看向王语嫣,又看向她身边穿绿裙的阿朱,走近说:“阿朱阿碧,你们几日没来给我请安了?” 他回扬州时,慕容复就将阿朱阿碧两婢送来了,贾珝见过一面,便打发她们在王语嫣身边伺候。 他身边女人多,几日不见倒是忘了这两个丫头…… 三女都是齐刷刷地福礼,“老爷好,姨太太好。” 她们也不认得平儿,但见她遍身绫罗,插金带银,花容玉貌的,还以为是贾珝的妾室。 平儿连忙回礼说:“我可不是姨太太……” “她们也没叫错。”贾珝手扶在她腰上说。 几人来到一石桌前,王语嫣和贾珝坐下,见她一直埋着头,贾珝凑上去问:“怎么,见着我不高兴啊?” “没有。” 王语嫣连忙摇头,小脸红扑扑的。从那天贾珝要了她身子,王语嫣知道和表哥再也不可能了,也就认命了。 她这几日都时常想起贾珝,只是如今见了面又不知说什么,难免尴尬。 加上那天她才破瓜,贾珝却没怜香惜玉。 连着要了两回,王语嫣不堪征伐,记忆尤深,对他就有些怕了…… 贾珝笑了笑,对三个丫鬟说:“你们去外边玩,也认认人。” 平儿、阿朱、阿碧都是性子极好的女儿家,当然能玩到一起,便手挽手出了桃林。 顿时只剩两人独处了,周围都是密集的桃林遮掩了视线,虽然贾珝什么都没做,王语嫣心中就如小鹿乱撞。 “我要回去啦。”她说着站起身就要逃。 贾珝抓住她的手,一把拉入怀中抱着,王语嫣惊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小嘴就被堵住了。 “喔。” 贾珝只觉温香软玉满怀,“最近想我没?” 他便撩拨着,探入衣襟,拿住一只雪儿。 王语嫣羞的说不出话来,连忙闭上眼睛,俏脸如火烧一般发烫。 贾珝顽了一会儿,见周围桃花盛开,枝叶繁茂,便起了心思。 若是在这铺满桃花瓣的芳草地上,按着王语嫣一双雪白的玉腿,和她一起回过大自然,来上一回,岂不快哉? 这桃花林长势很密,两人如果在里面做些什么,也很隐秘。 而且后宅都是女人,如果被人撞上了,贾珝拉上她一起顽就是…… 只是贾珝很少速战速决,今晚上还要去邢岫烟那儿,倒是有些不凑巧了。 顽了王语嫣一阵,贾珝哄道:“明日戌时,你再来这儿,我有话给你讲。你若来迟了,或者敢不来,我可要重重的罚你。” 王语嫣一阵脸红心跳,心想戌时太阳都下山天黑了,贾珝把她约到这儿来是做什么? 但不等她多问,贾珝就起身走了,王语嫣只得怔怔坐在那石凳上…… 贾珝出了桃林,和阿朱阿碧姐妹俩玩笑了两句,就牵着平儿的手走了。 院里,邢岫烟早收到信,领着几个丫鬟恭候多时,见着贾珝便行礼拜见。 “给老爷请安……” 听着那吴侬软语,贾珝身子就是一酥,再看去,邢岫烟一身红裙,即使素面朝天,也是妩媚动人。 看来她也知道,今晚是怎么都躲不过去的了,已有了和贾珝同房的心理准备。 “邢妹妹好啊。” 几名丫鬟参拜毕,贾珝托着她的手,直入房中,邢岫烟再献茶。 邢岫烟也不是那种佯羞诈愧一味轻薄造作之辈,她超然淡泊,随分从时,接受事实后,不卑不亢的本性显露。 此刻面上已恢复清冷之色,伺候起贾珝也是大大方方的,毫不扭捏。 贾珝看了,愈发喜欢,饭都不想吃了,就想抱她上榻…… “平儿,摆饭罢。” “诶。” 平儿便去招呼摆上酒馔来,贾珝与邢岫烟对坐,她虽然不善饮酒,但陪侍贾珝,也喝了几杯,顿时高冷的小脸红扑扑的,很有反差的感觉。 饭罢,平儿捧着盆,贾珝一番洗漱后,便让丫鬟们下去了。 门一关,邢岫烟站在那儿,便有些不知所措。两只大红烛燃着,照亮她娇艳欲滴的脸蛋。 贾珝便喊:“你过来啊。” 邢岫烟便轻挪绣鞋,缓步而来,窈窕地立在贾珝身前。 贾珝将她拉到腿上坐着,环着她的细腰,一手撩动她鬓发。 “邢妹妹,你可真美。” 迎着她有些羞意的眼神,贾珝缓缓印上那红唇。 邢岫烟也不是初吻了,有了经验,反应还算平静。 忽地贾珝将她拦腰抱起,便向软榻走去。 贾珝放下纱帘,邢岫烟急忙拿出一块,白色手帕。 当坦诚相见时, 邢岫烟紧闭上双眼。 贾珝见着那白皙的肌肤,没有一丝瑕疵,恨不得端来灯盏来瞧个仔细。 邢岫烟侧过头去,一时眉头微皱。 但只能缓缓开分。 贾珝见她脸颊、脖颈一片红霞。 便匍身去,压在雪子上。 在她颈上啃了一番。 挺身。 屋内,被油灯、红烛照得灯火通明。 在灯光照射之下,墙上映出一个健硕身影。 逐渐地, 耸动起来。 贾珝拿住邢岫烟的细腰,观赏着她娴雅的脸蛋。 邢岫烟的小脸上,已是一片红韵,偶尔睁开的眼睛中,更是一片迷离,丝毫不复往日的清冷。 “手。” 邢岫烟听了,缓缓举起手。贾珝又和她十指紧握借力。 之后他又说:“把眼睛睁开。” 贾珝又俯身下去,手捧起她后脑,让邢岫烟与他对视着。 一番云雨,此中滋味,难以分说。 第三百三十章 不速之客 翌日,红绡帐中,贾珝拥着柔软的身子醒来。 便和一双沉静,清幽的眸子对上。 他又看向帐顶,邢岫烟的眼神也顺着他目光看去,只见帐上,挂着一条染着点点殷红的白帕。 瞬间邢岫烟败下阵来,低眉下去,又欲要起身:“老爷,我服侍你洗漱。” 贾珝的手在褥下搂住她温软的身子,“不,你再陪我睡会儿……” 中午,贾珝和赵敏一起用饭,她言语中表达想回蒙古的意思。 赵敏才出来一年不到,也不是很想家,但她总要回去,便提前抛出这话头,试探贾珝了。 贾珝想了想,便道:“你一个回草原,我有些不放心。等有空了,我可以陪你走一趟,也见一见岳父和大舅子。” 赵敏听这话心中一片欣喜,笑道:“你不放心什么?我可以提前发令,招来汝阳府高手护卫。” 贾珝夹了块糟鹅掌喂她:“万一你去了就不回来了怎么办?草原那么大,我去哪儿找?我定是要亲自带你去,再把你带回来的。” 贾珝虽然干不过上万蒙古铁骑,但是想带个人走,还是轻轻松松的。 听贾珝如此在乎她,赵敏吃着那鹅掌,压着笑意。 “那你今天别走了,教我练功。”她忽然说。 贾珝心里门清,练功是假,留他过夜是真。 只是晚上他约了王语嫣在桃林相见,他既不想失约,又对在桃林中和王语嫣顽很有兴致,像是偷情一样…… 但若直说有约了,赵敏肯定要吃醋。 “好,下午教你练功。” 贾珝不得已时间管理了,下午足以把赵敏喂饱,然后天黑了就去桃林与王语嫣私会…… 赵敏心思敏捷,注意到“下午”二字,便问道:“晚饭不在我这儿吃?” “在啊。” “那晚饭后呢?” 赵敏继续追问,要贾珝说清楚。她知贾珝的性子,无论大小事,若说出口了肯定会做到。 “晚上我出城有公务,明天陪你罢。” 贾珝面不改色,赵敏虽没从他脸上瞧出破绽,心中却是明白的。 “呵,你能有什么正事?府内这么多女人还不够你顽,要去城外找?” 赵敏变了脸色:“我堂堂一个郡主,没名没分的跟着你,还比不过外面的女人?” 她越说越火,拿着吃了一半的鹅掌,就朝贾珝脸面扔去。 贾珝举筷夹住,赵敏眼睛一红,就落下泪来。 “我明天就走!你敢关我,我死在你面前!” 赵敏话虽然说的决绝,贾珝心中却有数,无非是趁机一哭二闹三上吊,在他面前刷存在感,要他以后多陪她罢了。 贾珝去抱她:“敏敏我错了,最近事多,冷落了你,以后我天天陪着你。” 赵敏一把把他手撇开,起身就往床榻走,俯在床上哭,回头瞄见贾珝跟上来了,一下子哭得更伤心了。 贾珝不急不慌的坐在她身后,抱着赵敏的身子慢慢哄着,说着软话和甜言蜜语。但绝口不提今晚留在她院里的事。 贾珝知道不能给赵敏开这个口子,如果遇事她哭闹就应了,那以赵敏古灵精怪的性子,日后有他好受的了。 御女之道,贾珝还是有些心得的。 当然,贾珝心里还是想去桃林和王语嫣偷情…… 哄着哄着,贾珝就亲上了赵敏的侧脸,她推搡一阵,又被撩拨起来,渐渐的便欲拒还迎了。 屋内气氛正逐渐升温,忽地贾珝听到从窗外传来一阵刀剑碰撞的铮铮之音,不由得为之一惊! “有刺客!” 贾珝拿过她手帕擦了擦嘴就往外面走,边走边整理着衣服。 赵敏被撩拨到一半,不上不下的,心里大为不爽。 “哪来的刺客?”她说着也便起身,收拾衣服快步跟上。 赵敏内力较浅,听力远远不如贾珝,当然没发现异常。 但她也没怀疑贾珝说谎诓她,因为以贾珝那好色的性子,绝不会在那个关头退却。 赵敏出了屋,就听到前院隐隐传来的动静,她朝贾珝张开双手:“走,我要把那毛贼刮了,谁大白天的行刺?” “你不生气啦?” 赵敏立马恨了贾珝一眼,一言不发,转身就往屋里走。 贾珝哈哈一笑,连忙揽过她小蛮腰,脚下轻点,就带着赵敏飞起,运转轻功跃过一堵堵院墙,朝前院赶去。 不过片刻,两人落到一院中,就见着丁白缨持绣春刀,周芷若拿倚天剑,和一青年男子相斗着。 那男人身材高大,剑眉薄唇,也是俊秀非凡。 且他一人持剑,和丁白缨、周芷若两人相斗,却丝毫不落下风。 丁、周二人得贾珝精心栽培,都成了江湖高手,周芷若虽只有二流实力,也有倚天剑在手。 但那男子偶尔剑出奇招,竟能打得丁、周二人忙手忙脚,可见其武功高强,剑法凌厉。 贾珝一眼认出了来人,略有些惊奇,他捡了块石子夹在指间,又走近几步。才看向赵敏:“你知道他是谁么?” 赵敏着眼看了一阵,略微皱眉道:“他多使华山剑法,难道是华山派的人?若是华山派之人,这般年龄,只能是大弟子令狐冲。” “我虽听说过令狐冲侠名,但没听谁说他比岳不群还厉害,而且华山派不是你狗腿子么……莫非是剑宗的后人?” 贾珝听了只叹赵敏心思敏捷,心想若赵敏再知道岳灵珊入了侯府为奴,定能确定这人的身份了。 这人便是令狐冲,贾珝用脚想都知道他来的目的。 令狐冲本就行事冲动,再知道深爱的小师妹做了他的奴儿,那能忍的了? 可惜,你心心念念的小师妹,已经被我灌成泡芙了。 贾珝见那令狐冲忽的只攻不守,使出一种怪异至极的剑招破开了周芷若的峨嵋剑法,还好丁白缨及时援助,才拦下他的长剑…… “这便是独孤九剑的破剑式么?” 贾珝知晓独孤九剑的威力,若出了点意外,丁白缨或周芷若身上受了伤,都是他不愿看见的。 他弹出指甲石头,那小石子去势极猛,朝令狐冲脸上射去。 令狐冲连忙挽剑使出破箭式斩下那石子,手腕却被震得一麻,心中不由得的大惊…… 第三百三十一章 独孤九剑 贾珝拿过一把铁剑,身形一闪,就来到丁白缨、周芷若之前。 “你们退下罢。” 令狐冲看着眼前俊逸潇洒、意气风发的身影,略微迟疑,才和那日在青楼中相遇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他的满脸怒气:“贾珝,还我小师妹来!” “你可知,擅闯我侯府,是死罪。” 贾珝满脸的淡漠,他斜起长剑,也不废话半句,直向令狐冲刺去。 他与令狐冲只是萍水相逢,没什么交情,当然不会给他半分颜面。 令狐冲早就听闻贾珝威名,加上贾珝方才施展的那一手飞石的功夫,他心中不敢有任何大意,见贾珝刺来,连忙运起独孤九剑,使出破剑式的诀窍招架。 贾珝施展出辟邪剑谱,猛地加速变招,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间,挺剑刺向令狐冲脸面。 令狐冲连忙偏头,也出剑击向他胸口,贾珝在令狐冲脸上划了下,又收剑挡开他的攻势! 令狐冲只觉脸上一疼,就见有血淌下来,他心中大骇,贾珝的速度竟快如鬼魅,武功之高,当真不可思议! 当即他再次攻上,施展独孤九剑有进无退之精妙,招招都是进攻,不敢稍有停留,只怕留给贾珝半点空隙,又是一剑快招要了他性命。 贾珝不语,只是不停出剑,感受着独孤九剑的巧妙之处。 辟邪剑法虽不如独孤九剑,但也有独到之处,能与之一战。 贾珝心想,如果令狐冲把独孤九剑习到大成,他双手双剑,以左右互搏术使出玉女素心剑法,不知单在剑法上能不能胜过他…… 当然,他还有乾坤大挪移、降龙十八掌等神技,想要杀令狐冲也是简简单单。 不同于贾珝还有闲心瞎想,令狐冲一心都沉到了两人的剑招里。 初斗时他还想着若败在贾珝手下,自己死了固不足惜,但日后绝没有人能救出师妹…… 但与贾珝互拆十余招后,贾珝变招繁复,行动迅捷,令狐冲全神贯注接战,渐渐的心中一片空明,眼光所注,只是贾珝长剑的一点剑尖。 独孤九剑,敌强愈强。 此时令狐冲所遇的,乃是江湖中惊天动地的一流人物,被对手的强悍战力一激发,独孤九剑的种种奥妙精微之处,这才发挥得淋漓尽致。 便是独孤求败复生,能遇上贾珝这般的强敌,也当欢喜不尽。 两人拆到一百七十招后,心中已经了然。 贾珝心想辟邪剑法有七十二招,每招又有十多种变化,这般计算,变化繁复之极,常人当然不能招架。 但是独孤九剑的要义就是以无招打有招,无论他有多少变化,令狐冲一招在手,都能一一化解。 这般算下,剑招上难以取胜,他想赢下,只能用内力硬耗…… 这边贾珝闲庭信步,而令狐冲却打得十分恼怒。 独狐九剑的特性是能看出对方招式中的破绽,再一击取胜。 令狐冲也把贾珝的破绽看的仔细,这招是在左腋,下招是在大腿,又转到腹部…… 可是贾珝身如电闪,快得无与伦比,令狐冲刚找出破绽出剑,贾珝却又变到下一招了,破绽已转到他出,令狐冲绝无一击定胜负的机会。 一旁,赵敏、丁白缨、周芷若三女看得眼花缭乱,难以跟上他们二人的出招速度。 赵敏不明觉厉,丁白缨认为贾珝出手理应如此,独有自幼练剑的周芷若看得目瞪口呆,如同井中蛙见天上月,只觉自家峨嵋剑法漏洞百出…… 两人又斗了几招,贾珝一心要在剑招上胜过令狐冲,便转身折下一段树枝为剑,双手双剑,再度攻上。 他剑尖颤动,一手使全真剑法斜刺而出,一手使玉女剑法挥剑直劈,双剑合璧,威力立时大得惊人! 令狐冲不曾料到贾珝的剑法风格瞬间突变,一时慌了神,独孤九剑的破剑式只挡了那树枝,见贾珝右手的长剑急刺而来,令狐冲连忙矮身闪避,剑锋虽只挑开肩上衣服,但已吓得他一身冷汗。 贾珝唰唰再进了几招,又见贾珝一手剑柄提起,剑尖下指,有如提壶斟酒,一手剑身自左而右,横扫数尺。 令狐冲从未见过这双手双剑合璧的打法,只得横剑去挡,当的一响,剑柄传来的力道震得他手腕发麻,贾珝的树枝竟然扫断了他的长剑! 令狐冲拿着那断剑,登时呆愣在原地,他有剑在手,使出独孤九剑,面对超一流高手都不在话下,但假使手无长剑,连三流货色都不能敌的,更别说面对贾珝…… 贾珝可不会手软,那树枝扫在令狐冲胸膛前,气力迸发,将令狐冲扫飞出去。 啪! 令狐冲狠狠地砸在地上,只见胸前一道血淋淋的沟壑,可见森森白骨,血如泉水涌出。 “你杀了我……”令狐冲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血,又强撑着抬起头来,“放了我师妹……” “岳灵珊自愿入侯府为奴,她父母都没急,你急什么?”贾珝不屑一笑。 忽然远处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剑下留人!” 贾珝看去,只见一个妇人翻进院墙,正是宁中则。 不等宁中则开口,贾珝直拍手道:“好啊好啊,你们华山派把我侯府当什么地方了,犹入无人之境?” 宁中则愣了片刻,只得跪地拜道:“我这徒弟不懂事,冲撞了侯爷,我愿承担一切罪责。” 一旁令狐冲听这话,急喊道:“师娘!”又一口血喷出,晕倒在地。 “冲儿!”宁中则就要去查看,贾珝挥挥手。 “来人,押入牢房,大刑伺候!” 宁中则素来待令狐冲如同亲生儿子,听这话连忙跪地求道:“侯爷!饶冲儿一命……” 贾珝笑了笑,不可置否。 周芷若应了声是,她一番吩咐,便进来两名锦衣卫,将令狐冲如同死狗般拖出去了。 宁中则连忙要跟上去,贾珝连忙给了丁白缨一个眼神,后者会意,面无表情的追上,扣住了宁中则的肩膀。 宁中则身形一滞,也明白过来,瞬间如丢了魂般,随着丁白缨出了院门去…… 第三百三十二章 宁中则的誓言 贾珝处理好这些后,才转身看向赵敏。 “我们回罢。” 赵敏看向宁中则消失的院门,又移过视线落在贾珝身上,满是嫌弃和玩味。 “这种老女人,你都下得去口?” “你说什么呢敏敏?我和宁女侠……怎么可能。” 贾珝也懒得和她解释什么叫顶级熟妇,什么是曹魏遗风。 赵敏忽然想起来了,啧啧道:“令狐冲的小师妹,就是那个掌门之女?难怪,原来你好这口。” 这时草原的游牧民族风俗彪悍,父亲死后,儿子都能继承父亲的姬妾,贾珝这点爱好,在赵敏眼里,属实不算什么。 “怎么可能,敏敏你别乱想,我贾珝也是正人君子。”他矢口否认。 贾珝说着就去拉赵敏的手,赵敏想甩却没甩开,只得由他牵着。 她哼哼转身就走,贾珝哄了一路,把赵敏送回屋后,才悠闲地赶往前院。 至外书房内,丁白缨已经将下人都清空了。 贾珝步入屋内,只见宁中则坐在一把交椅上,如行尸走肉般,本是武林高手,但贾珝走进屋了还没发觉。 贾珝倚靠在门框上,瞧了她片刻,只觉宁中则一身的破碎感,犹如被恶堕…… 贾珝思考起来。 这把宁中则顽坏了,搞得她去寻死,也不是他想看见的。 半晌后,宁中则感受到那目光,才发现贾珝。 她十分平淡的看了贾珝一眼,宁中则几经波折,事已至此,已心如槁木死灰,自不会有太大的反应。 贾珝才走近:“宁女侠,今日之事,该当如何?” 她起身来,紧闭双眼:“放过珊儿和冲儿,我任凭你处置。” 贾珝一边笑,一边摸她的脸蛋。 宁中则弯弯的睫毛都在轻颤,却也没反抗。 只是两行清泪,从眼角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淌满了脸颊。 贾珝给她擦着眼泪,只觉十分爽快。 “珊儿是我侯府的奴儿,与你无关。”他笑了笑,“至于令狐冲……我可以饶了他一次,但你得答应我件事。” 宁中则心中叹息一声,只得想能救一个是一个罢。 令狐冲在她心底不比岳灵珊轻多少。 而且,令狐冲是为了她女儿而来。 “好,你来罢。” 贾珝一笑:“我来什么?” 宁中则也冷笑一声:“你不就那点龌龊的心思么?” “宁女侠视我为贼寇,我又何必强人所难?”贾珝摇摇头,转身道,“我只想宁女侠立一个誓言。” 宁中则才睁眼,看向贾珝的背影,不知他又在玩弄什么阴谋诡计。 “好,我答应,你说,什么誓言。”宁中则毫不犹豫道。 她连清白都没有了,也不怕失去什么了。 贾珝背身道:“我要你立下誓言,此后,绝不可自尽,不可伤残自身。” 宁中则听了脸色一僵,她失了妇道,绝没有颜面存活于世的,如今苟活也是因为华山派危在旦夕。 但她转念一想,日后死都死了,还怕什么誓言? 当下宁中则便不再犹豫,立即向外跪倒,举起手发誓道:“我宁中则在此立下誓言,日后绝不自尽、自残,若有违背,死后堕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宁女侠是把我当小娃娃哄啊……” 贾珝忽地转身,满脸肃容,宁中则心中虽不管不顾,但见了也心生畏惧,一时屏息仰视他…… “我要你说:你若自寻死路,岳灵珊余生凄苦,岳不群不得好死,令狐冲英年早逝,华山派满门枉死,彻底败亡覆灭!” 宁中则听了这毒誓,已是胆战心惊,这每一句都落在她心中最在意之处…… 现在她决心求死,但若立下这誓言,恐怕死都不敢死了。 见她沉默,贾珝冷道:“你敢哄骗我?” 宁中则心中一阵天人交战,纠结无比。 “好!我现在就去将令狐冲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说罢贾珝拂袖离去,宁中则见他满脸怒气,心中一慌,连忙扑上去抱住他的腿。 “我说,我发誓。” 她脸上一片雪白,只得跪在门前,将贾珝所说都复述了一遍。 当最后一个字吐出后,宁中则瘫倒在地,仿佛浑身被抽空了力气…… 贾珝心中一笑,霸占她身子,也只是一时快活,正所谓攻心为上。 如此一来,将宁中则攻略为他的专属姓怒,也只是时间问题。 他拍了拍手,守在院门处的丁白缨疾步而来。 “老爷。” “去牢房,将令狐少侠放了。” “是。” 丁白缨看都没看地上的宁中则一眼,就转身出门了。 他转身看向宁中则:“宁女侠,还不走么?” 听见这话,宁中则满脸的惊诧之色,她不曾想今天贾珝会这般简单的放过她…… 宁中则起身,向外走去…… “宁女侠,你的剑。”贾珝看着地上的长剑说。 她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浑浑噩噩的跨出门去…… 这边,岳不群领着几个徒弟正赶到府前,就见令狐冲一身的血,被丁白缨带人给丢了出来。 丁白缨见他,也是冷笑一声:“岳掌门,管好你们华山的人,我只说一句,侯爷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令狐冲满脸羞愧,直喊道:“师父……” 岳不群心中恼怒,加之他下身伤口本来没愈合,一番折腾,又是隐隐作痛,当下怒不可遏,指着令狐冲道: “逆徒,我如何交待你的?胆敢上侯府来作乱,今天侯爷心慈饶了你,我决不能饶过你的!” 岳不群脸色铁青:“此前你在思过崖上面壁,却走剑宗的邪路,我罚你不准下山,你违抗师命,偷下山来,又惹出如此祸事!” “你秉性顽劣,屡犯门规,今日我就将你这逆徒逐出门墙,自今而后,你令狐冲再敢以华山弟子自居,我饶不了你,若敢有为祸江湖之举,华山弟子共诛之!” 令狐冲听了,如撕心裂肺般疼痛,举手喊了声“师父”,就昏死过去…… 门前的丁白缨心想,“这大弟子刚惹出祸事,你就当众和他划清关系,老爷说你是伪君子,果然如此!” 她心中对华山众人极为厌恶,又见宁中则失魂落魄的而来,等宁中则跨出门槛,丁白缨便下令。 “关门!” 第三百三十三章 薛宝琴 如此过了一月时日,两淮盐务顺利革新,皇帝下旨,令钦差大臣赵宗宪与林如海进京述职。 贾珝也领着锦衣华回京,一同上路,已择定吉日,启程回京。 正巧宝钗之从弟、妹薛蝌、薛宝琴也要上京,便从金陵赶赴扬州,寻求庇护,和他一同上京。 这日里,启程回京的前一天,早上就传来了消息,说是薛蝌、宝琴兄妹俩走陆路,下午便至扬州城…… 园子里的桃林外,王语嫣和贾珝相会,两人抱着啃了一会儿。 自那次以后,两人经常来这桃园里厮混。 天为被地为席,就这般将王语嫣这仙姝肏顽,贾珝顽的都有些上瘾了。 王语嫣也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守礼矜持,当然不情愿做这些事。 但她一个小姑娘,哪禁得住贾珝的套路和手段?一来二去,也只能认命,由他施为了。 如今,王语嫣甩开阿朱阿碧,独自来和贾珝偷情,都轻车熟路了…… 贾珝便抱住王语嫣的纤腰,直往密林深处走,他不知下午薛蝌兄妹什么时候到,便有些赶时间的踏起轻功。 “噫,老爷,你脚下走的可是‘凌波微步’么?”忽地他怀里的王语嫣开口道:“我只闻其名,不知其法。” “对了,这便是凌波微步。” 贾珝跃上一枝头,又转向折下,身形飘逸至极,王语嫣被他抱在怀里,忽高忽低,犹如过山车一般,也觉惊险刺激,差点喊出声来。 “这凌波微步,果真巧妙。”一时,王语嫣注意力都在这传闻中的步伐上。 贾珝一笑:“还有更巧妙的。” 他抱着王语嫣落在一处空地,两人齐齐滚到这落满桃花瓣的芳草地上,相拥着吃了一会儿嘴子。 来到这熟悉的地界,王语嫣只觉眼饧耳烫。 贾珝没浪费时间,便挥手使出五罗轻烟掌,他手法快速拂过王语嫣身上。 一掌飘落,瞬时罗裙、罗裳、罗袜、罗衣、罗裤,如轻烟般飘起。 “呀!” 王语嫣一声惊呼,连忙环抱住一双雪白的藕臂,挡住身前。 见着那被挤压,溢出来的雪肉, 贾珝就是眼前一热。 那天鹅颈和酥肩也是白皙,锁骨精致迷人,贾珝拉开王语嫣的手。 用了会儿洗面奶,然后,啃着脖子,脸颊和耳垂。 品尝许久后,再抬起头,噙住那一双红唇。 烈阳高照,枝繁叶茂的密林间。 挺身。 一时,微风动桃花。 王语嫣双手环着腿弯。几瓣粉红的桃花飘落,坠在她乌黑亮丽的发丝之间。 仰起的颈,喉咙滚动。 贾珝便是, 一通长抽远拽大快朵颐。 阳光流转。 而后,拍了拍那雪豚。 王语嫣也是会意,睁开眼睛。 有些迷糊,她缓缓站起身。 便走了几步,双手扶住了那棵,熟悉的桃树的分叉处。 王语嫣身子下压。 那沉甸甸如秋日成熟的柿子,豚儿也翘起。 她柔顺的长发,被吹得飞舞四散,宛若柳絮因风起。 贾珝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一双玉凝般的笔直长腿。 王语嫣踮起脚。 贾珝拿住那细腰双侧的弧线。 便是再度大幅度的, 挺身。 登时激起一阵豚浪。 挨了几下后。 王语嫣不由得折腰挪豚,以此躲避。 又是踮着脚,难免足尖酸痛,但如今,只能忍耐着。 两人的影子又斜了斜后,桃园之中,才归于平静。 又一阵亲昵温存,贾珝闲庭信步走出桃园,王语嫣埋头跟在他身后,还是面红耳赤的。 出了园子后,贾珝道:“我还有事,你自己回屋罢。” 王语嫣行了礼,退了下去。贾珝不急不慌,先沐浴后,才来到正院,便见邢岫烟正陪坐着宝钗,说着话。 “人还没到么?” 贾珝心想,早知道该慢慢顽的。 两女都是起身相迎,宝钗笑道:“刚来人说他们兄妹进城门了。” 贾珝便随意坐下,香菱给他倒了茶,他便强拉着香菱坐下,一边饮茶一边把丫鬟逗得满脸通红。上边宝钗、邢岫烟见了,也习以为常。 两女继续说着闲话,邢蚰烟道:“宝姐姐的妹妹,肯定也是精华灵秀,绝色的人物。” 宝钗便笑:“那丫头模样性情都比我生的好,你见了就知道。她上京发嫁,还要在我们府里住一段时日,你把她当作自家妹妹便是。” 邢岫烟应了声,贾珝听见宝钗的话,便转头看去,笑得有些玩味。 宝钗说话时也留意着贾珝的反应,见他笑,心中竟有种被拆穿的感觉,顿感心虚,忙继续和邢岫烟说着。 贾珝是知道薛宝琴与梅翰林之子有婚约在身,此番进京就是准备出嫁。但宝钗当然不知他知此事。 宝琴生得十分美貌,颜色尚在钗黛之上,宝钗更了解贾珝的性子,一猜就知道他会打宝琴的主意。便先说出宝琴已经有了婚约,绝了贾珝的念想。 贾珝也把宝钗的心思读的清楚,并不以为意。宝琴这美貌小姨子怎能让给别人? 他打定主意,等回京后,第一要事就是把宝琴和梅翰林家的婚事搅和了。 实在不行,直接让锦衣卫罗织罪名,把梅家给抄了。无非吃相难看了些。 贾珝正想着,便有丫鬟进来通传:“蝌少爷他们到了。” 他便起身,“我出去迎迎。” 宝钗见了也是欣喜,忙说好,贾珝身份尊贵,对薛蝌、宝琴如此态度,当然是给她脸面。 宝钗便带着邢岫烟,到院门处等着,贾珝直向外走,迎面就遇上一对男女。 男的相貌端正,仪表堂堂; 那少女更不得了,每一处都精美到了极致,毫无瑕疵,完全称得上是绝世姿色。 若说黛玉是灵秀天成,似一株遗世独立的芙蓉仙草,宝钗如一株冰原雪莲,二人入画,当是山水泼墨写意之画。 那么薛宝琴,便是写实的油画,不需要任何气质来增添魅力,全凭华美的五官,便是令人倾倒。 这薛蝌、薛宝琴见一风流倜傥、贵气非凡的少年快步走来,心中惊艳之间,也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兄妹俩齐拜道:“给姐夫请安。” 第三百三十四章 相见 贾珝看向那“比画上的还好看”的薛宝琴,笑道:“进去罢,你姐姐在里面等你呢。” “是。” 一道清脆莺声响起,薛宝琴再翩翩行了一礼,往里走去。 贾珝也把薛蝌领到书房,妙玉避讳在内,只让了丫鬟出来伺候。 “坐罢,喝茶。” “多谢姐夫。” 薛蝌正襟危坐,即便贾珝是他亲堂姐夫,但面对这个少年权臣,薛蝌也是步步敬小慎微。 贾珝便随意多了,薛蝌年龄还没宝钗大,就十四五岁,在他眼里就一小孩,当然不值得他认真对待。 随意唠了下家常,都是贾珝问,薛蝌答。 贾珝只想着快把哥哥应付过去,然后回去勾搭妹妹。 当然他也没怠慢了薛蝌,毕竟人家长兄为父的,日后他想纳宝琴,还得薛蝌点头,现在当然要笼络着。 “进学没?” “回姐夫,尚未进学,只囫囵读过几本书……” 一时薛蝌脸色臊红,既怕贾珝看不起他,又担心给宝钗丢了脸。 贾珝反应淡淡:“读那些书,确实没什么意思。” 薛蝌才想起这位姐夫是武状元出身,顿时心中松了口气。 “蝌哥儿,我多问一句,你日后还是想走父辈皇商的路子?” 薛蝌听了十分紧张,知道贾珝位高权重,说这些话都是有深意的。 “我是有维系祖业的想法……只是我双亲早亡,庸笨无知,还请姐夫指点一二。” 贾珝摇摇头:“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什么好指点的,你若想操持父辈祖业,我便帮你在户部挂个虚职。” 薛蝌听了心中一喜,他堂兄薛蟠凭借薛家之主的身份,才能有这个待遇,如果他也能户部挂职,领上内帑皇粮,倒是进了一大步。 但他也算有些见识,没有急忙应下,而是沉住气等贾珝的下文。 “但我建议,你若继续经商,不如把那个‘皇’字去掉。” 贾珝淡淡道:“如今皇商并没多吃香,反而有这个‘皇’字套头勒着,许多事反而不方便,你收了官府的好处,那官府肯定会有你不能推脱的时候。” 薛蝌虽然年幼,已经在接触着家中事务了,对贾珝这番话也是深有体会。 若常人听了贾珝这番话,肯定会想皇商二字既有坏处,也有难得的好处。而且家中三代人都是皇商,到他这代怎能更改祖志? 但薛蝌心思敏捷,从小跟着父亲走南闯北也开拓了眼界,加之少年心性,便立即表态。 “姐夫说的是,我都听姐夫的安排。给宫中贵人搜集珍宝,不是我的志向,我也想接触一些新鲜的,闯荡一番。” 贾珝听了,也十分满意。 他现在有权了,权势日益增长,资本的积累也不能放下。 贾珝初步设想是,让薛蝌、贾芸二人做他的白手套。 贾芸聪明伶俐、能说惯道,是草字辈里能做事、会做事的后生,且重情重义,知恩图报。 薛蝌更是宝钗的堂兄弟,秉性忠厚,并且自小跟随父亲经商,堪当大任。 “你有志向是好事,但断然不能心浮气躁,眼高手低。”贾珝先是敲打。 “你还年轻,入京后把家中在京内的产业处理好,先积累经验,沉淀几年。多帮你伯母理事,薛蟠是个不成器的,远不如你。若遇上解决不了的事,到侯府来找我。” 当贾珝说薛蟠不成器时,薛蝌低头不敢说话,但听到后一句,满脸的喜色,连忙起身给贾珝行礼。 “多谢姐夫!” 贾珝又从书房架子上随便捡了个妙玉没用过的砚台,赏给薛蝌做见面了。 “那行,你先下去休息着,晚上再给你们兄妹接风。” 薛蝌连忙又行了礼告辞,被人领着下去休息。 贾珝跟着出了院子,心想终于应付完了,一阵脚步轻快赶往宝钗的院子。 他一进屋,三女都起身相迎。 薛宝琴落落大方的屈膝福礼。 “姐夫。” 贾珝笑着应下,从袖口里取出一块让丁白缨精心准备的美玉。 “宝琴妹妹,没什么东西给你,拿去当个扇坠儿顽吧。” 宝琴连忙谢过,亲自双手接下那玉佩。 她家本就是给皇家搜寻天下珍宝的,她也是见识不凡,只看了这玉佩一眼,就知道其珍贵价值。 这玉,寻常富贵人家拿来做传家宝都够了。 薛宝琴心中暗暗惊讶,早听说这姐夫身份不凡,没想到出手都是这般阔绰…… 一旁宝钗见了,都不敢深想。 她倒是不怕贾珝沾花惹草,只是宝琴早有婚约,若薛家毁约,那名声就臭了。 她暗自拿定主意,日后要多留心贾珝对宝琴的态度了…… 一番闲聊,直至傍晚,府中内外开了宴席,宝钗、邢岫烟、丁白缨、木婉清招待宝琴,贾珝和薛蝌在外用席。 宴席过后,贾珝入内,陪坐一众妻妾看了会儿戏,只用了一盏茶,便出了府去。 他快马加鞭,一路朝盐政衙门奔去。 这些日子来,在宝钗的操持下,贾珝和黛玉婚事流程已经走完了。 贾珝娶妻,当然要从中门抬入侯府,不然也折辱了黛玉身份。 所以只等回神京后选了吉日迎亲,三书六礼就走完了,林妹妹也到手了。 但这时规矩,男女双方订婚后是不能见面的。 贾珝虽然不理这劳什子规矩,但奈何黛玉守礼,她又住在盐政衙门里,想偶遇偷偷私会都不可能。 于是算算日子,贾珝有两月时间没有见到黛玉了,如今启程在即,他才得了机会上门,能和黛玉相见。 幸好是夜幕降临,宵禁在即,街上行人稀少,一路虽惊得鸡飞狗跳的,到底没惹出事伤到人。 到盐政衙门前下马,贾珝直入后宅,先静下心来,到书房和林如海会面。 “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林如海听这声“岳父大人”,还觉得有些不自在。避讳在屏风后的黛玉听见这思念已久的声音,也是一阵脸红心跳。 “谁是你岳父,珝二哥真是脸皮厚……” 上首位的林如海面色如常,与贾珝闲聊一二,便说起盐务与京中事宜,一番翁婿详谈,听得屏风后的黛玉直打瞌睡。 半个时辰后终于聊完,贾珝恭送林如海出屋。 他当然不能直接去黛玉院里,若传出去半句闲话也不好,在书房有老丈人打掩护,就周全多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 姊妹 听见关门声,黛玉竟有些慌张起来,她小手捏着袖口,即使未见到贾珝,就一阵羞意。 贾珝送走林如海后,连忙回到屋内。 “林妹妹?” 一时屏风后没有动静,但他分明听见那呼吸声变得急促起来…… 贾珝知道黛玉是害羞了,但他又不能在书房里久待。一时忍耐不住,便移步绕到屏风之后,忽见一道倩影。 黛玉听到脚步声,芳心中犹如小鹿乱撞,她忽然与一双满是笑意的眸子对上。 两人相顾无言,却是情意流转,贾珝忍住心情,只怕唐突了佳人。 他走近几步,拉住黛玉的素手,将她牵出屏风。黛玉低着头,感受着指间传来的温润,跟他走着。 在灯光照耀下,贾珝才留意到黛玉的衣着,她一身浅粉竹叶缎面镶边白色圆领长裳,流云鬓插一枚鎏金掐丝镶珠簪,耳垂赤金白玉滴珠耳坠…… 贵如金枝玉叶,一双星眸,又宛如雪山冰泉般清洌灵秀,不沾染一丝尘俗之气。 两月不见,黛玉为这次会面,也是精心打扮过的。 “夫人,想死我了。” 黛玉听这话,登时满脸呆滞,脸上发烫。 “呀~!你,乱叫什么,真是羞死人!” 她娇嗔一声,连忙往屏风后去躲。 贾珝连忙环住她纤腰,笑道:“好妹妹,迟早要这么叫的。” 黛玉羞的说不出话来,贾珝便搂着她,走到一旁交椅上坐下。 他一手与黛玉十指紧扣,笑问道:“今儿个你怎么这么漂亮?这两月里,你想我没?” 正所谓女为己者容,黛玉听贾珝夸她漂亮,心里也是美滋滋的。她笑道:“没想。” “好啊,枉我日日想你夜夜想你的,该罚!” 贾珝说着,直接低头含住了那一双粉唇。 黛玉一声嘤咛,吻了一阵后,忙推开他羞道:“你再这样,我可走了。” “走?你都是我的人了,还想去哪儿?”贾珝笑道,“等回了京,我就把你接到府上去。” 黛玉听不了他这些无奈话,忙把小脑袋埋进他胸膛里,两人一阵亲昵温存。 贾珝也知道分寸,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后,就准备出去了。 “好妹妹,你乖乖等着,明日我来接你回京。” 黛玉还埋着头,瓮声嗯了下。 贾珝抬起她的下巴,就见那张灵气的小脸泪眼婆娑,仰望他时,眸光楚楚。 黛玉是敏感的性子,如今离了扬州,又要出嫁为妇,定是多愁善感起来。 贾珝微微一笑,目光柔和,“今后有我宠着你,你什么时候想要回扬州,我陪你回来就是。” 黛玉那微颦的眉头,缓缓舒展…… 宣武十年四月廿五。 一早,一大家子从别院搬运行李到官船上,这些女儿家事物有多,再加上在扬州购置的东西,只见一抬抬大木箱子连绵抬出府外,宛如一条长龙。 府内事宜全由宝钗处理,丁白缨、妙玉负责与锦衣卫对接,事务虽多而杂,三女齐心协力,也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贾珝完全充当甩手掌柜,不管府内的事,而是一大早就跑去盐政衙门献殷勤了…… 巳正时刻,阳光已经灼热,盐院衙门中门大开,几架马车在盐丁和锦衣卫的护从下,缓缓驶出。 贾珝一身锦衣华服,骑着一头雪白的大马,护着一辆八宝簪缨马车,招摇过市。 一路顺风,待出了城后,直至码头。 扬州自古繁华,码头上常年皆是千帆林立,今日钦差回京,两淮乡绅竭诚相送,码头更是一片人潮涌动之象。 林如海从前方一辆华盖马车走出,与码头上前来送行的官员士绅寒暄一阵,等迎来了钦差大臣赵宗宪后,一番送行大礼,才登上官船。 此前因贾珝做事太极端,被赵宗宪所不喜。贾珝也没去热脸贴冷屁股,简单打过照面,就护送黛玉登上锦衣官船了。 赵宗宪同为小皇帝一派,此次盐务整顿大获成功,回京后必定能顺利的升入内阁。 但相比起来,小皇帝更离不开贾珝,贾珝当然不会怕他。 贾珝把黛玉接到船上,边走边道:“宝钗她妹妹也要进京,与我们同行。那丫头叫宝琴,模样生得齐整,性子也好。” 黛玉就笑:“嗳哟,才认识几天,就这般了解了?早知这个妹妹来了,我就不来了。” 贾珝点了下她的鼻子,笑道:“人家定了婚约,进京发嫁的,你吃哪门子飞醋?” 黛玉红了脸,反应过来贾珝是专门说这话来逗她的,忙加快了脚步,“我不理你了!” 这边两人打闹着,转角撞到个抱着小木盒子的姑娘,黛玉一看,原来是邢岫烟。 “林姑娘好。” “邢姐姐好。” 邢岫烟看见了贾珝,又道:“珝二哥好。” 贾珝见她在黛玉面前,不称“老爷”,而是喊“珝二哥”,心里直夸她聪慧,也是应了声。 和贾珝顽闹被外人撞见了,黛玉还有些尴尬,便静了下来,直往里走。 黛玉入了正屋,果然见宝钗身边坐了个漂亮的小姑娘,她看了都难免眼前一亮。 “玉儿来啦。”宝钗见她来,也是起身相迎,笑道:“老爷一早就出门了,怎么到这会儿才把你接来?” 黛玉被打趣的脸红,忙见礼:“宝姐姐,丁姐姐。” 宝钗拉住她的手,“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妹妹,宝琴。” 宝琴昨晚也听宝钗说过了黛玉的身份,忙行过礼,“林姐姐好。” 黛玉想起方才贾珝的话,笑了出来:“宝琴妹妹好。” 两人中间的宝钗见黛玉态度热切,也是笑道:“这就对了,我的妹妹和你的妹妹一样,今后你可得疼着她。” 回扬州路上钗黛就是亲密无间,此番宝钗操持她和贾珝的婚事后,更是如同亲生姐妹般。 所以黛玉见了宝钗的妹妹,也是十分热情,赶着宝琴叫妹妹,并不提名道姓,如同亲姊妹一般。 宝琴年轻心热,且本性聪敏,自幼读书识字,知晓黛玉身份高贵,又见她出类拔萃,不是那轻薄脂粉,还与性格有些冷僻的姐姐和契,便更与黛玉亲敬异常。 第三百三十六章 生日 直到吉时,两艘官船才拔锚离岸,缓缓驶入运河。 船上生活倒也平静,转眼间到了第二日,四月二十六。 这天是宝琴的生儿,宝钗做东,请了自家人和黛玉。 厅内筵开玳瑁,褥设芙蓉,虽无戏班子,宴席酒食却很丰富。 钗黛、宝琴、邢岫烟、丁白缨,加上各自的丫鬟,花团锦簇,挤了一厅的人。木婉清托词未到。 宝钗、黛玉都让寿星宝琴坐上首,宝琴见贾珝在,自然不敢,钗黛姐妹知道贾珝性情,便强拉着她坐下。 便有宝琴的丫鬟小螺给她磕头,其余丫鬟也拜过寿。宴席开始,贾珝懒散的躺在一旁,平儿给他拿来个引枕靠背,又敲腿,喂茶喂果的伺候着。 贾珝拉了她的手笑道:“还是大姑娘会疼人,小丫头只顾自己吃。” 平儿一笑,没说什么。 贾珝便道:“行了,今天也是你生儿,你也歇着罢。” 平儿心中奇怪,在场的姑娘钗黛、宝琴等,奴才莺儿、紫鹃、香菱、晴雯等,都不是西府的老人,不知道她生日是正常的。 她也不甚在意这些,也懒得说出来互相麻烦,没想到贾珝个男人还记得她的生,一时心中惊讶。 贾珝没在西府住过,到东府时她也没过个生,不能是从哪儿听来的,只能是他专门打听过的…… 平儿如此一想,看他的眼神就有些复杂了。 贾珝只是笑,指了东上首的位置说:“去那儿坐好。” 他肯定不记得这些生日什么的,但宝玉、宝琴、平儿、邢岫烟这四人生日是一天,如此特殊,他肯定有印象。 一边宝钗、宝琴听了,也才知道,宝琴连忙起身,给平儿行礼:“原来今儿也是姐姐的芳诞。”又拉着她到上首位置坐下。 平儿还万福不迭,以贾珝给她安排的坐次推脱,面西坐下。 一旁宝钗连忙吩咐莺儿多准备一份礼送到平儿屋里。 贾珝便看向邢岫烟,她一身华贵衣裙,坐于黛玉之侧,面色娴静。 她与宝琴同一天生日,而且今日是她十五及笄,宝琴成为众人焦点,就连平儿一个丫鬟也有一众丫头拜寿,唯她无人问津,却依然神情自然,没有丝毫羡慕之色。 忽然邢岫烟注意到贾珝的目光,连忙颔首,见贾珝还看着她,便要起身走近,贾珝才压了压手制止。 一时宴席热闹活跃,因在贾珝的官船上,不受长辈管束,外界眼光,一众姑娘便任意取乐,呼三喝四,喊七叫八。 厅中红飞翠舞,玉动珠摇,真是十分热闹。 忽然黛玉说:“雅坐无趣,须要行令才好。” 宝琴、邢岫烟听了,都是一愣,纷纷看向宝钗。 宴会行令对联都是常事,但她们知道贾珝是武状元,不知文采如何,当然不敢提议或附和。 宝钗不知贾珝文采,但是黛玉提议,便应声道:“好!怎么个行法?” 黛玉想了想,看了贾珝一眼,“依我说,拿了笔砚将各色全都写了,拈成阄儿,咱们抓出那个来就是那个。” 黛玉和宝钗都应了,其余众女都是应下,即命拿了一副笔砚花笺。 香菱跟着黛玉、宝钗学诗半年多了,又天天学写字,见了笔砚便巴不得,连忙起座说:“我写。” 便让晴雯磨墨,香菱执笔,几女想了一会儿,得了十来个念出,香菱一一写了,搓成纸坨,放入一个陶罐中。 贾珝见了,心道不妙,连忙借口离场。 黛玉知他才情不俗,不肯放他走。 贾珝知道自己的成分,便是限定题目让他七步成诗,若运气好了遇见学过的,搜肠刮肚一番没准能憋出一首流传千古的好诗出来,在众女面前装一波。 但这行令是随机抽题,还要限韵,他哪有那个文采,自是不肯出丑,便称内急,强行溜走。黛玉谋划不成,只能生闷气。 贾珝出了大厅,到外边吹着江风醒酒,又到厨房命人置办一桌酒菜,送到了邢岫烟屋里。 厅内几女行过几回联,此刻黛玉和宝琴下棋,宝钗、岫烟观局。 忽然邢岫烟的丫鬟上前,俯身耳语几句,邢岫烟迟疑片刻,便上前和宝钗告退。 她出了大厅,心中有些疑惑,连忙回了屋,就见贾珝坐在桌前,桌上摆了一桌好酒菜。 贾珝见邢岫烟进来,便笑着起身给她作揖:“恭祝妹妹芳诞。” 邢岫烟受宠若惊,一时都不曾想贾珝是如何得知她生日的,连忙跪下还礼,“多谢老爷……” 贾珝托起她双臂,搂着她柔软的腰肢到桌前坐下,笑着说:“今天你最大,跪什么?她们不记得你的生儿,我记得,让她们热闹,咱俩关起门来自己过。” 他从袖口拿出一个盒子,“爷给你的礼,拆开看看。” 邢岫烟到底还是个少女,面对贾珝的惊喜和温情攻势,一时心中如吃了蜜一般甜。 她拿过那盒子拆着,“老爷怎知道的?” 贾珝当然实话实说:“我上辈子就知道了。” 邢岫烟当成情话听了,羞得低下头去,拆开那盒子,便见一对儿金丝八宝攒珠髻、朝阳五凤挂珠钗躺着,顿时手上动作一滞。 “喜欢么?” 邢岫烟抬眼看他,不禁眼神都软了下去,她抿了抿唇,点了点头:“喜欢。” “那我给你带上。” 贾珝轻车熟路的将两只珠髻、珠钗插在她头上,又托着她下巴欣赏了一会儿。 “真漂亮。” 他见邢岫烟低眉顺眼的模样,便笑道:“刚才没吃什么东西罢?我们先吃饭,然后我再吃你。” 邢岫烟听这话,只觉脸上发烧。 再看桌上,她面前是一碗燕窝汤,还有油盐炒枸杞芽儿、虾丸鸡皮汤、酒酿清蒸鸭子、胭脂鹅脯、油松瓤卷酥……摆满了一桌子。 放在以前,她哪吃得起这些东西?便是那碗极品燕窝,就是她们家一个月的口粮。 邢岫烟安贫乐道,当然不在乎这些外物,只是这还是第一回有人给她过生儿,送她礼物,便是一生都会牢记住今夜的。 饭后,贾珝果真抱她上榻。 一番颠鸾倒凤,百般恩爱,不消细说。 第三百三十七章 入京 这日里,只见都中码头上出现两艘大楼船,船的桅杆上均挂着巨大的旗帜。 前船悬钦差大旗,后船悬锦衣指挥使和永安侯府旗帜。 码头上人头攒动,荣国府得了林如海、黛玉父女进京的消息,早早的命贾琏、林之孝领着轿子并拉行李的车辆前去迎接,已等候近一个时辰,贾琏等的早不耐烦了。 两月前,王熙凤怀孕的消息传到贾琏耳中时,他就连忙回到了神京…… 众人翘首以盼着两艘自扬州驶来官船靠岸,箱笼流水一般不停的被搬下,又被送上马车去,在锦衣卫那凶狠的眼神下,也无人敢接近。 船上,宝钗和丁白缨伺候贾珝换着衣服,丁白缨拿了齐肩圆领蟒服给贾珝披上,宝钗拿了玉带,走近身前,颔首环到贾珝腰上。 而后戴上金线边山字乌纱官帽,系上腰牌,两女再细心的给他整理一番。 穿戴整齐后,贾珝拂袖走出屏风,一妻一妾也紧跟其后。 外间黛玉、岫烟、宝琴三女正嬉笑着,忽见锦衣华服的贾珝走出,皆是收了声,愣在原地。 只见贾珝一身蟒袍玉带,剑眉斜飞入鬓,目似朗星熠熠,俊逸的脸庞宛若斧凿刀削,凤仪威肃,气度让人心折。 他本是宗师境界高手,天人合一,动静举止之间,便有一股自然的风流态度,再加上人靠衣裳马靠鞍,织绣华贵的蟒服加身,愈发显得贵气潇洒。 黛玉手托着下巴望他,一双含露目笑吟吟的。 岫烟抿了抿樱唇,雪腻柔美的鸭蛋脸上现出怔怔之色。 宝琴眼前一亮,仔细端详着贾珝蟒服,四趾行龙,宽阔的水袖,华美雍容的精致图案,蟒袍加身,乃是皇帝荣宠,象征着身份和权位。 宝琴再看向跟在他身后的堂姐,常言道随夫贱来随夫贵,宝钗年仅十五,就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宝琴竟生出几分艳羡之意……忽地她又看向黛玉。 “我和姑父进宫觐见,你带林妹妹她们回侯府。”贾珝吩咐道。 宝钗颔首:“是。” 黛玉便道:“我还是回西府罢……” 她和贾珝订婚了,如今还没亲迎,就入了侯府,黛玉感觉有些不好。 而且她在西府住了这么久,这次若入京了若不回去,西府里也会有人说闲话。 “等你和姑父在京中安顿下来后,再一起去拜见老太太罢。”贾珝说道,“陛下应该会赏宅子,没有我便派人去置办。” “哦。” 贾珝都安排好了,黛玉只得答应。这个时代男人为尊,她虽有些个性,但时代即是如此。 贾珝安排好后,眼神逐一扫过邢岫烟、宝琴两女,才挥袖大步流星的走出。 宝琴见他威严,不禁心中暗想,那梅翰林的儿子如何…… 又回过神来,朝黛玉笑道:“姐姐,珝二哥对你真是贴心呀。” 宝钗也笑:“你是不知道,他向来是最疼他的林妹妹的。” 黛玉脸色羞红,“你们姐妹俩合起来拿我作筏子呢……” 码头上,荣国府一众人左等右等,偏不见人下来,正急着,忽见贾珝下了船,骑上了一匹高头大马。 林之孝连忙喊:“珝二爷!珝二爷!” 贾珝听见摆了摆手,外围的护卫分开个口子,让他们进来。 唯有贾琏站在原地没动,他看见贾珝,登时满脸怒气,双眼似要射出火光…… 贾珝也捕捉到这个眼神。 看来是贾琏知道自己被绿了,连忙回了神京,从王熙凤那儿知道了真相…… 不过至今也没什么坏消息传来,那看来贾琏选择忍气吞声了。 这种事传出去,受伤最大的还是苦主本人。贾琏也是京中有头有脸的琏二爷,哪受得住那后果…… 贾琏自己也经常偷多浑虫的老婆,甚至多浑虫醉倒在一旁,他就在边上办事,所以他接受能力也很强…… 贾珝也知道贾琏的心思,事已至此,不如趁机要点好处,无非是银子罢了,他也不甚在意。 贾珝便又想起王熙凤的滋味,她现在,应该别有一番风情才是…… 林之孝领着人来贾珝跟前下跪磕头。 “给珝二爷请安。” “起来罢。” 林之孝满脸堆笑道:“二爷,我们奉老太太的令,来请林姑爷和林姑娘到府上去。” “林姑父还要进宫面圣,他们在京中安顿好后,自会去给老太太请安。你们回罢。” 林之孝问道:“此后林姑娘都不在府上住了?” 贾珝淡淡道:“林姑父调任京中,林家要在京中安家。” 林之孝听出贾珝态度冷淡,连忙行礼告辞,虽然请不来黛玉要挨骂,但有了贾珝的话,他们也能复命了。 皇城,大明宫。 养心殿。 年轻的宣武帝坐在御案后,提笔批改着奏折。 经过半年的调养,他身体好多了,但仍然是面色枯黄,加之政务繁忙,既要批折子,也要上朝,日夜劳累下,一直没有痊愈,还时不时的咳血。 戴权端着碗参汤,无声地走入殿内,待宣武又批完一本东厂的折子后,才将参汤放在御案之上,低声道:“陛下,歇息片刻罢。” 宣武喝了口参汤,继续拿起下一本奏折。如今忠顺亲王虽看似隐退,却秘密把控朝堂,与他斗争的正激烈,他怎敢懈怠? “宣大军镇讨饷的事,内阁可有决议?” 戴权躬身,缓缓道:“辽国人在边上虎视眈眈,宣大两镇太过紧要……阁老们的意思是,先把京营的粮饷挪给宣大,等两淮的盐税送来了,再补给京营。” 宣武帝听闻也是一阵沉默,宣大是大汉的屏障,京营拱卫神京,两者都太过紧要。 “你亲自盯着,等税银一送到就补给京营,让多隆留意,京营不能乱。” “是。” 宣武看着折子,突然眉头一皱,冷声道:“林如海刚入京,京中就传起他的谣言了?是谁这么不待见他?” 宣武砸下折子,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满是怒气道:“这暗中的人,知道朕要提拔他,就先坏他的名声,真是其心可诛!” 第三百三十八章 疑心 戴权一阵沉默,忽然想起了贾珝之前送给他的银子…… “陛下,林御史在两淮行的是改革之事,难免招人记恨。” “这是什么道理,为国为民办实事,难道还有错?一群庸人尸位素餐,反倒是干的越多的人越受委屈!”宣武冷声道,“他们具体是如何抹黑林爱卿的?” 戴权躬身说:“陛下,最近几天城中谣言四起,说林御史在两淮盐务待了十几年,走时还将众盐商搜刮一番,吃的盆满钵满,富可敌国,家产两艘货船都装不满……” “又说江、马、程三家当年都是为先帝南巡献过忠心的盐商,如今却被林御史和永安侯扣上罪名抄了家,其余几家也被强行捐输,贪腐酷烈至极……” 宣武听了勃然大怒,猛拍书案。 “这群乱臣贼子……” 宣武一声暴喝,又突然闭嘴紧咬牙关,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难怪他如此发怒,贾珝把这三家盐商抄了,家财都入了他的内库,而后捐输的银子,更是送往了陕地赈灾。 这暗中之人哪里在骂贾珝、林如海,明明是在拐弯抹角的骂他! “陛下息怒……” 宣武摆摆手,又咬牙问道:“为何东厂的折子说,林如海确实有两船家资,挂着永安侯府的旗子送往神京来了?” 戴权心中疑惑,如今的东厂厂督是韦小宝,韦小宝与贾珝不是有些交情么,怎么会暗中打他老丈人的小报告? “回陛下,林御史为官清白,不好财色,否则八大盐商也不会找不出他的破绽了。” “林家四世列侯,又是一脉单传,也累积下许多家资,加之林御史膝下无子,只有一独女。” “如今他独女要嫁于永安侯为兼祧之妻,林御史便变卖了多数祖业,于京中安家,那两船财货,多半都是林御史之女的嫁妆……当年荣国公府嫁女时,也是十里红妆,如今林家女入永安侯府,想来也不会差。” 一番话下来戴权说的嘴巴都干了,心想他也是对得起贾珝给他的银子了…… 又想若皇帝还是以前那个为了铲除魏鳌,敢入教坊司私会朝臣的热血少年,绝对不会多问这一句。 这场大病磨去了小皇帝的少年心性,加之两次被造反,朝政斗争激烈,宣武帝性格大变,疑心也很重,越来越不好伺候了…… 宣武听闻戴权所说,一阵沉默,突然笑出了声:“兼祧两房,这永安侯也是好福气,连朕都羡慕的紧啊……” 戴权听了不敢接话,只能沉默。 他心中腹诽:皇帝富有四海,三宫六院,怎会羡慕一个侯爷? 只能是羡慕贾珝同样与他年少,却武功高强,身体健康。 如他这般成了病秧子,新封的皇后都没临幸过…… 不过被皇帝羡慕,可不是什么好事啊……一时戴权也是眉头紧皱,看来不能和贾珝牵连的太深。 “让东西厂去查一查,是谁在背后心怀不轨,鼓噪风浪!” 戴权连忙应下:“是!” 红色的宫墙下,有内侍领着赵宗宪、林如海、贾珝三人入宫。 三人中赵宗宪是京官,贾珝更是入宫和回家一样勤,都没什么反应,独有林如海十余年后再次踏足大明宫,一时面色平静,心中却惊起风浪。 贾珝虽然被皇帝赏朝马,可以在皇城骑马,但他总不能让年迈体弱的老丈人步行,自己骑马走了,只得陪着林如海走着…… 突然贾珝看见戴权走来,便迎了上去。 “见过永安侯。” “内相,多日不见啊。” 两人寒暄着,赵宗宪从他们身旁走过,看着贾珝满脸的鄙夷,还冷哼了一声。 赵宗宪出身世家大族,进士及第入翰林,向来是自恃身份,不屑于与戴权这种阉人为伍的,此番见贾珝与戴权关系熟络,更心想果然是一丘之貉! 戴权满脸笑容,似乎毫不在意。 贾珝看在眼里,心想这些太监多半是小心眼的人,如今你赵宗宪正炙手可热,戴权当然不能做什么,等你什么时候落难了,才知道他的厉害…… 林如海也是探花郎,虽有傲骨,却不清高,也给戴权见了一礼。 戴权连忙还礼,笑得满脸的褶子,“林御史,快进去罢,陛下等着呢。” 林如海知道他和贾珝有话说,便跟上了赵宗宪。 贾珝和戴权才向一旁走去,贾珝拿出一卷准备好的银票,不动声色的塞入他袖中。 “内相,此番我去江南,也是给你带了些土特产,还请笑纳。” 戴权知道贾珝出手向来大方,都没去掂量便笑道:“侯爷好意,杂家也就收下了。” “我走这几月,京中可有什么要紧的事?我刚回来,还请内相指点一番。” 戴权道:“没什么大事……只有一件事侯爷得留意了,下月就是恭妃的产期,凤藻宫那边,侯爷可得多安排些人手,此事的重要性,侯爷也是知道的。” 贾珝连忙点头,如今皇帝虽登基十年了,还没有子嗣。 无子不行,若恭妃王氏怀的是个皇子,那多半就是日后的储君了。 “多谢内相提醒。” 戴权忽然道:“对了,侯爷,你与韦厂督有隙?” 贾珝有些疑惑:“内相何出此言?” 戴权见状,又怕贾珝猜疑他暗中挑拨两人关系,索性把东厂折子,和皇帝之问,如实相告了。 贾珝听了,也是眉头一皱,若有所思。 这韦小宝,是在找死啊! 韦小宝这人滑头的很,加之与皇帝关系亲密,若是与他相斗,倒是不明智。 若要对他出手,就要一手把他按死,不给他蹦跶的机会…… 贾珝便想起他天地会成员的身份,天地会是反贼,若找出韦小宝的身份实证,再亲自出手,将他和陈近南一同按死,这就稳妥了。 贾珝与戴权道了谢,就要去养心殿了。 戴权忽然想起方才赵宗宪对他的鄙夷,林如海虽没无礼,却也有距离感,一副敬而远之的态度,与多数朝臣一样。 而唯有贾珝,素来敬重于他,便是去拉他的袖子,也没半点嫌弃的神色。 甚至对待那些卑贱的内侍太监,也与寻常宫廷护卫一致,从无歧视…… 戴权突然道:“贾侯爷,杂家多嘴一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日后侯爷收敛些锋芒较好……尤其是在陛下面前。” 贾珝听这突然的话有些错愕,也是很快反应过来。他正色道:“多谢内相提醒……” 第三百三十九章 弹劾 贾珝、林如海、赵宗宪于西暖阁内,见到了皇帝。 一番礼仪后,宣武帝见林如海骨瘦如柴,也是十分担忧,立即召来太医,诊断一番。 贾珝看向小皇帝,难免奇怪,心想我老丈人气色虽差,但你皇帝也没好到哪去啊,这太医院能有什么用?恐怕早被渗透成筛子了…… “谢陛下隆恩,微臣身体无恙,还请陛下保重龙体,才是社稷之福。”林如海也是谢恩道。 宣武帝摆摆手,连忙看向那名老太医:“林爱卿的身子如何?” 宣武帝的关心也不作假,如今朝堂上的斗争正激烈,他最缺这种忠心,又能办事的肱骨大臣。否则那些人也不会极力抹黑林如海的名声。 那太医斟酌片刻,方才道:“林大人大病初愈,虽根骨秉性仍显孱弱,而脉象平和,臣建议林大人吃上药膳调理一番,再安心修养,便能痊愈如初。” 宣武帝听闻,也松了一口气,如果林如海这颗重要的棋子被病体拖累,其效用也会大大降低。 他才看向赵宗宪:“此番整顿两淮盐务,赵爱卿辛苦了。” 赵宗宪立马道:“陛下隆恩浩荡,臣虽肝脑涂地,亦难报万一。区区辛劳,不足挂齿。” 贾珝低着头,难免有些不屑。 如果赵宗宪是言行合一,清风亮节的文人儒士,在皇帝面前都会保持自己的风骨,那即便与之交恶,贾珝也会敬佩对方。 但现在看来,无非是谄上骄下、前恭后倨的伪君子罢了。 皇帝却很满意他的回答,点头道:“革盐务之弊,功在社稷,三位爱卿于两淮整顿盐务,见效甚好,朕即决定,将盐税新政从两淮推行至全国盐场。” 一时贾珝和林如海对视一眼,都是微微皱眉。 皇帝所说盐务新政见效甚好,无非是一年多出的五六百万两银子罢了,而这些银子,都是从盐商利益集团的嘴中抢出来的。 其中阻力,可想而知。 两淮盐务新政会如此顺利,全是贾珝领着锦衣卫,用绣春刀将当地的利益网硬生生劈开的,加之林如海深耕两淮盐务多年,知己知彼,才有如此成效。 若非如此,仅凭一个远在天边的皇帝派出的钦差,轻则无功而返,重则引起一地祸乱。 小皇帝此举,明显是只看见两淮盐政多收上来的银子,钻钱眼里了,却不知此事的艰险,加之年轻气盛,急功近利的性子,才如此不理智…… “赵爱卿,朕决定,此事便由你全权主导。” 赵宗宪听了,瞬间满脸的红光,主持推进全国盐税改革,定先要掌管户部。 皇帝这是要重用他啊! 林如海还是忠君爱国之臣,连忙谏言道:“陛下,两淮盐务新政方才步入正轨,还需检验一番,观其弊病。微臣拙见,等新政运行二三年,再依实际情况逐步铺开全国,才为稳妥。” 宣武帝不以为意,如今他皇位稳固,想办什么事办不成?况且这盐税改革,也是利国利民的仁政,自是水到渠成。 如果依林如海之言再等二三年?那岂不是少收上千万两银子? 但不等他开口,赵宗宪立马反驳道:“林大人,新政优于旧政数倍,有何弊病?盐票制度相较于盐引,更让利于民,此乃上应天时,下通人和,若迅速铺开,也能早日惠及天下。” 宣武帝摆摆手道:“林爱卿所言不无道理,赵爱卿推行盐务之事,也要谨慎行事。” “是。” 林如海并非直谏邀名之臣,听宣武帝已下好决心,也便闭口不言了。 宣武帝沉吟片刻,道:“拟旨,擢赵宗宪为户部尚书,加文渊阁大学士,即日入阁。” “蒙陛下垂询,臣感激涕零。臣自当竭尽所能,不辞辛劳!” 宣武帝挥挥手,“赵爱卿路途劳累,下去歇息罢。” 赵宗宪起身,却拱手道:“启禀陛下,微臣还有本要奏!” 宣武帝点头,“准奏。” 赵宗宪转身看了眼贾珝,朗声道:“陛下,微臣要弹劾永安侯贾珝,微臣在南省时,听闻永安侯向盐商索贿白银三十万两,盐商惧其威严,更送以秦淮名妓。” “不从者例如江、马、程三家,皆被锦衣卫捏造罪名,栽赃陷害,抄家灭族,如此滥官酷吏,古今少有!还请陛下严查永安侯。” 宣武帝眉头一皱,赵宗宪和贾珝都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怎么还内斗起来了? 贾珝身兼锦衣卫、龙禁尉、京营军务提督三大要职,是他能坐稳皇位的第一助力,前两次造反宣武帝还历历在目。 即便赵宗宪所言属实,他也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去惩处贾珝。 “贾卿,你如何说?” 贾珝也深知其中道理,丝毫不慌,他冷笑道:“赵大人所言,可有实证?” 赵宗宪道:“那秦淮名妓之二的柳如是、董小宛,不就在永安侯府中?” “本侯买两个戏子也是罪过?赵大人如此避重就轻,想来是没半点的实证的。” 贾珝面无表情:“陛下,赵宗宪此乃诬告之举,依大汉律法,诬告反坐,还请陛下将赵宗宪下狱问罪。” 虽之前戴权也提醒让他收敛些锋芒,但贾珝也看得清局势,如今朝廷斗争还激烈,如果宣武帝要来分化他的权力,无疑是自断手臂。 即便皇帝对他不满,等他腾出手脚来对付贾珝,也是一两年之后了…… 赵宗宪气得满脸铁青:“你……!” “好了!”宣武帝正色道:“贾卿南下也是劳苦功高,赵卿,勿要听些捕风捉影之事,下去歇息罢。” 赵宗宪深埋下头去:“微臣告退。” 殿内气氛稍显僵硬,等赵宗宪出殿后,宣武帝才摆手道:“来人,给两位爱卿赐座。” 林如海大为震惊,推却三回而不得,一番谢恩后,才坐上了半个屁股,诚惶诚恐的。 贾珝都坐惯了,但见老丈人的反应,也只得表演一番,假意感动后,才正坐下来。 宣武帝苍白俊朗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摆手道:“两位爱卿于国于朕皆有殊勋,理当受此恩典……” 第三百四十章 亏空 听着林如海和宣武帝的对话,贾珝暗自琢磨着方才之事。 “妈的敢弹劾我,这波必须还回来。” “刚惹了戴权,又来惹我,你是真不怕死……” “喜欢搞盐务改革是罢,岂不闻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那就先拿你开刀。” 贾珝决定在赵宗宪推行盐税新政时,暗中给他使点绊子。 皇帝急功近利,但将这件大事办砸了,只能是他来背锅。 至于之后的事,贾珝相信戴权也不是什么有度量的人…… 忽然又听皇帝说道:“朕要将一件紧要之事,交由林爱卿……” 宣武帝一顿,林如海听他这话,虽不知是何事,也只能先表态了。 “微臣聆听圣训,自当竭尽全力,恪尽职守。” 宣武满脸肃容:“历年户部库银亏空数百万两,道府州县亏空钱粮者正复不少,藩库钱粮亏空,近来或多至数十万……” 林如海和贾珝听闻,都是心中一怔,知晓了皇帝所说的重任。 竟是追缴国库亏空! 方才赵宗宪所令的推行盐税新政,与此事相比,便是小巫见大巫了…… 贾珝心思敏捷,便知这小皇帝也是在算计他,让那些勋贵还钱,和要他们的命没两样,想要做出成绩,必须动用武力。 若赵宗宪负责追缴亏空,他肯定作壁上观,或者划水摸鱼,而林如海领了此事,他必须出力了,锦衣卫也得身陷其中…… 贾珝不禁腹诽,连着两件事,都是捞银子的,这小皇帝掉钱眼里了吧! 还有,追缴亏空——甄家要败了,荣国府也会受到牵连。 “朕决定下旨,令各省督府将所属钱粮严行稽查,凡有亏空,三年之内务期如数补足,否则从严治罪。” “朕欲让林爱卿署理户部,掌管国库,追缴勋贵大臣所欠亏空,否则林爱卿辛苦改革的盐税收上来的钱,都被那些禄蠹米虫吃了,朝廷发不出九边军饷,拿不出钱粮赈灾,这个国,迟早要亡了!!!” 林如海心中惊惧,他虽忠义之士,但初入神京,怎么背得起皇帝塞来的这颗大雷? 多少勋贵大臣,都是靠着在户部借银子,才能维持门面,享受奢靡富贵的生活。 那些最有权有势的宗室诸王、皇亲国戚就是欠得钱最多的。 除此亏空最多的就是一些世家大族,例如江南甄家,他们数次接驾,导致公款亏空。 去向他们要银子? 岂不是自绝于天下? 但皇帝此话已经将他逼到了绝路上,他想以身体原因告罪,但方才太医都来诊断过…… 林如海脸色苍白,也是起身躬身道:“臣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报皇恩。” 宣武帝见他应下,也是淡淡地点头,便又给了个甜枣:“林爱卿放心,朕会大力支持你,朕也不是逼你将所有亏空追缴回国库,林爱卿日后替朕守好国库,再将最近几年朕亲朕后户部的亏空追缴回来即可。” 林如海闻言,脸色也好了许多。 宣武帝亲政这才几年,这段时间国库的亏空约莫只有四五百万两,相比全部追缴,就轻松多了,他也有了进退的余地。 “微臣定会竭尽所能,为陛下分忧。” 宣武帝道:“林爱卿果然是朕的肱股之臣,那些贪官权贵,不乏铤而走险者,贾卿,林爱卿的护卫之责,朕就交于你了。锦衣卫也得在旁辅助,也可探听虚实。” 这小皇帝算计的明明白白的,贾珝还能说啥? “微臣遵旨。” 见此事妥当,宣武帝也是换上了笑脸:“传旨,擢林如海为户部侍郎,掌管国库,总揽追缴亏空事宜。” “林爱卿调任神京,没个落脚之地也不行——让内务府将布政坊空出来那座府宅布置一番,赐给林家,以供其家眷居住。” 皇帝赐宅,也是难得的殊荣了,林如海一时心情复杂至极。 “臣领旨,谢恩!” …… 宁荣街,永安侯府。 宝钗带着黛玉等人回了侯府,一时又忙得不可开交…… 先是命尤氏收理行李,再根据贾珝的令,亲自入园子里,命人清扫各处院落,让贾珝前后收的女人们住进来。 黛玉、宝琴、岫烟三女,也是随着她一同游园,安排各处。 尤氏下令让人关了西门,又让健妇进去筛查一遍。钗黛几女至南门前。 只见正门五间,门栏窗槅,皆是细雕新鲜花样,水磨群墙,白石台矶,无一不精美如画。 宝琴哪逛过公侯之家的园子?如今也算开了一眼,自是无比喜欢。岫烟亦不能免俗。 几女便从中门而入,过曲径通幽,便见一斑竹环绕的江南情调客舍。 宝钗便笑:“这便是他给最疼爱的林妹妹准备的院子,他取的名,叫潇湘馆。” 黛玉听了又羞又喜,“大家都有住处,偏偏你来取笑我。” 黛玉指向一旁:“你说那是谁的住处?” 众女都看去,又见一所水磨砖墙,清凉瓦舍,十分幽致。 宝琴、岫烟听黛玉这话,就知是宝钗的住处了。 宝琴便问:“姐姐,你住的地方叫什么?” “蘅芜苑。” “也是珝二哥取的名?” “对。” 宝琴心道,这些名儿,不像是俗人能取出来的…… 她当然不知道贾珝连名字都抄。 大观园本就是以宁府会芳园扩建的,贾珝此番扩建,虽不及大观园,也差不了多少了。但贾珝拿到山子野的图纸后,也是改动了一番。 例如宝玉的怡红院没了,将蘅芜苑移到潇湘馆旁边,三处尼姑庵缩减了两个…… 宝琴笑道:“你和林姐姐一左一右,珝二哥还真是一碗水端平。” 宝钗都嫁为人妇,听这话只是笑,黛玉却羞红脸:“琴儿,我非撕了你这张嘴不可!” 两人一阵打闹,又深入园子观赏。 秋爽斋是丁白缨的住处,栊翠亭给小龙女独住,木婉清和她师父住暖香坞,朱媺娖和阿珂师徒住稻香村、王语嫣住藕香榭…… 贾珝也给元春留了住处,为紫菱洲。 宝钗领着众女逛了一阵,忽有嬷嬷传话。 “太太,西府老太太让林之孝家的来请林姑娘了……” 宝钗深知贾珝的心意,他不想让黛玉独入西府,便让莺儿去拖住林之孝家的,等贾珝面圣回来再处置…… 第三百四十一章 回府 烈阳之下,三间兽头大门前的两尊石狮子显得雄伟峥嵘,门前两排华冠丽服之人行礼。 朱红色的门敞开,从门槛看进去,依稀可见成群的奴仆跪倒一地。 贾珝挥身下马,大步跃上台阶,自中门而入。 正院内跪满的奴仆磕头迎接:“给侯爷请安。” 贾珝目不斜视,大手一挥道:“每人赏半月例钱。” 他过仪门,便见大厅前,有一群莺莺燕燕在等着了。 为首的是宝钗,一侧是丁白缨、木婉清、如霜三妾,一侧是尤氏、秦可卿两妇人。 众女齐身行礼请安。 贾珝只觉浑身舒爽,拉着宝钗的手往里走,几女连忙让开道路,贾珝的目光忽地瞟过尤氏、秦可卿这对婆媳。 只因贾珝的妻妾在场,这婆媳俩都是一身素净衣裳,毕竟是寡妇失业的,若穿着艳丽,反倒是惹闲话。 贾珝一眼掠过尤氏,忽然落在了秦可卿身上,只见她一身白裳,却格外娇俏。 秦可卿虽是个寡妇,年龄却不到二十,也是格外娇嫩,那红唇琼鼻,有几分宝钗的影子,眉眼神韵中,又带着黛玉的气质。 贾珝的视线在她身上黏住了一秒,想着把这“兼钗黛之美”的仙姝遗忘,真是暴殄天物…… 他眼神一凝,身子却没迟疑,牵着宝钗就往里面走。旁人都没发现奇怪,唯有秦可卿在他满是侵略性的眼神下,仿佛被针刺了一般。 她心口一颤,见着那道颀长的身影领着人群远去,连忙跟了上去…… “宫里赏了林家布政坊的宅子,你命人去帮忙洒扫,再去库房里挑几样物件包好送过去。”贾珝刚坐下就吩咐道。 宝钗应下,从香菱手中接过茶具,给贾珝斟好奉上。 “方才老太太派林之孝家的来请玉儿了,按礼我们是该去给她老人家请安的。” “嗯,下午我带你们一起去,先在府里用过饭罢。” 宝钗便命人去园子里请黛玉、宝琴等人。 贾珝拉住她:“对了,明儿个你在园子里请东道,让大姐姐、迎丫头、探丫头、云妹妹都来顽。” “是。” 宝钗出了屋,和尤氏商量让人去布政坊帮忙,又亲自去库房挑了件玻璃屏风、十斤上好的燕窝、珍珠十挂、镀金执壶四把、绸缎五匹、纱绫五卷、妆蟒缎两卷、猞猁狲皮两张、青狐一张、貂皮一张,包好一并送到林府上去。 回去人齐了,便摆饭,众人吃罢,喝了会茶,出了侯府,向荣国府而去。 因贾珝南下数月返京,荣国府也是中门大开,管家林之孝恭恭敬敬的把他引入府中。 因贾政外放南省,贾赦居东跨院,荣府内也无男人接待贾珝。 贾珝便和众女一起到贾母院里,至垂花门前,众仆役退去,钗黛等人才下了轿,一齐入内。 “哎呀,珝二爷、珝二奶奶、林姑娘都回来啦!” 抱厦前游廊下,四五个穿青缎掐牙背心的小丫头子见了,登时高兴的往里面传话。 三四人争抢着去打荣庆堂前的大红猩猩毡帘,几个大些的丫头居然没抢过一个小丫头。 宝琴见了暗自发笑,岫烟也抬眼看着,黛玉笑道:“这是小角儿,老太太院里的卷帘大将,最会打帘笼了。” 贾珝一行人正往里走,忽见乌泱泱的一群人从屋里出来,正是贾母领着李纨等人。 黛玉见了,连忙迎上去请安。她虽然在这荣府里寄人篱下,百般不顺意,但贾母待她万般好,十分宠爱,所以她和贾母的感情也是很深厚的。 黛玉刚拜下,还没请安,就被贾母一把搂入怀中,“我的心肝啊,你终于回来了。” 贾母极疼贾敏,所以贾敏死后,对贾敏的感情就转移她独女黛玉身上。 迎春、探春、惜春三姐妹长大些都搬出贾母院里,送到王夫人府里教养,贾母唯独把黛玉留下了,可见对其宠爱。 此番黛玉下江南,贾母还以为她不回来了,扬州相距京城千里,她又年事已高,只怕以后见不到黛玉一面,以至于思念过度,如今见了黛玉,竟流下泪来。 黛玉又是个敏感性子,见贾母哭,自个也跟着哭了。 当下侍立之人,都没傻的,见贾母和黛玉哭,都是掩面涕泣。唯有贾珝身后三女,有些格格不入…… “行啦老太太,差不多得了,林妹妹这不是回来了么。” 贾珝说完,院内为之一静,众人想笑又不敢笑,心想这贾家两府,也只有贾珝一人敢对老太太这样说话了…… 贾母听贾珝的话,又想她从小把黛玉养到大,一直想着将来给宝玉凑成一对,外孙女变孙媳妇,亲上加亲,不曾想黛玉这次回扬州,竟被贾珝抢了去。 林如海做主此事,她也没法干预,一时伤心,竟哭得更厉害了,众人忙哄着,宝钗见状,也上去劝解。 院内一阵混乱,贾珝趁机偷瞄向王熙凤,只见她一身大红洋裙,身段风骚至极。 这凤辣子腹部隆起,脸上竟有几分母性的光辉。 贾珝上下打量着她,心中思索着。 忽然王熙凤也仿佛感受到了他灼热的视线,转头过来和贾珝对上。 即便已为人妇,被贾珝搞大了肚子,但凤姐儿脸上竟然没半分怯意。 她微微扬起尖下巴,一手不经意地抚向腹部,那一双丹凤三角眼瞪了贾珝一眼。 “嘶……” 贾珝倒吸一口凉气。 这王熙凤,更加勾人了! 忽地他又和一旁的元春对上视线,元春眸光滢滢,静静地看着贾珝,如望穿秋水。 面对这温柔的姐姐,贾珝的视线不禁柔和了几分,和她点了点头笑了笑。 元春立即垂下眸去,脸颊粉红,嘴角却微微勾起了。 最后是鸳鸯,虽早在贾珝结婚时,她就被贾母送了过来。 但贾珝这几月南下,她闲在侯府里无事,经常来侍奉贾母…… 西府有元春、王熙凤,侯府有秦可卿、尤氏三姐妹、晴雯、香菱等一府的女人。 贾珝一时也感觉分身乏术,无论他武功再高,身体再好,也只是一个人,这任务艰巨啊…… 第三百四十二章 撩拨 等一干人把贾母劝解住了,一群人才往荣庆堂里走。 贾珝看着贾母一手拉着黛玉,一手拉着宝钗,只笑她做的一手好戏。 他不动声色的凑到大着肚子的王熙凤身边,低声道:“琏二嫂子有了身子,走路可得小心些。” 王熙凤爽利冷笑一声道:“珝哥儿,那要不你扶着嫂子走?” 贾珝听她这声“珝哥儿”,不禁眉头一挑,这王熙凤怀了他的种后,胆子也涨了,在他面前也敢拿凤辣子的范了…… 见贾珝愣住,王熙凤心中满是说不出的舒爽,可算在贾珝面前找回面子了! 她哼哼两声,抬手让丫鬟丰儿扶着,挺着大肚子,就往里走。 贾珝见不得王熙凤这神气的模样,四下环顾一番,见院里众丫鬟婆子的注意力都在贾母那边,伸出手在面前那浑圆的豚儿上用力一捏。 王熙凤闷哼一声,瞬间身子一颤心都要跳出来了。 “奶奶,怎么了?”丰儿赶忙问。 王熙凤一时脸色涨红,但也不说话,兀自进了屋去。 贾珝这边撩拨了王熙凤,眼见那边元春要钻进屋里去了,忙咳嗽了一声。 元春身子一顿,退了出来。不时那些丫鬟婆子都跟着进屋去了,贾珝才凑上去。 他轻声说:“好姐姐,想我没?” 元春背着身不看他,说不出话来,只是那肩头一抖一抖的。 贾珝轻笑一声,勾住了她的小手,就把元春往一旁拉,元春也随他走着。 贾珝另一手又顺势搭在一旁抱琴的细腰上,将这一对主仆都带到了一旁去。 抱琴还没侍奉过贾珝,不如那般亲密,又是在贾母院里,一时她身子十分僵硬,走路姿势都变形了,还用小手捂着嘴,生怕发出声音来。 贾珝搂着抱琴走了一路,只觉这姑娘也熟透了,也该采摘了…… 他搂紧了些,在抱琴豚儿上捏了捏,努努嘴示意一旁,抱琴就会意,走到一边放风。 贾珝才抱住元春柔软的身子,二话不说,就含住了那两瓣红唇。 “吧唧吧唧。” 和元春吃了一会儿嘴子,元春埋在他胸膛里,喘了会儿气,忽地抽泣了起来。 “怎么还哭了?”贾珝低头看她,“谁欺负你了元春?” 元春哭道:“你怎去了这么久?快半年了才回来呜呜……” 贾珝一阵软话哄着,“好元春,我下次再出京,只要带了宝钗她们,绝对把你也带上。” 贾珝的手游走着。 他笑道:“明儿你来府里,我才好好补偿你。” 元春听这话,哪能不懂他的意思,一时脸色绯红,便推开了他:“你快进去罢,老太太等着你呢。” 她哭了一脸,衣服又被贾珝弄乱,当然要回屋去收拾一番。 元春走后,贾珝便进了荣庆堂。 只见贾母还拉着黛玉、宝钗说着话,凤姐儿大着肚子,终于不用站规矩,搬了个绣凳坐着,她打趣道:“哎哟咱们南省的水土就是养人,宝妹妹和林妹妹回来,这脸蛋白净细腻的,愈发标致风流了,真是便宜了某些人!” 正巧“某些人”走进屋,荣庆堂里的丫鬟婆子都合时宜的笑。 贾珝十分随意,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招招手让鸳鸯过来伺候。 贾母见他这幅模样,是又喜又气! 钗黛都觉得羞人,宝钗含笑,黛玉连忙岔开话题:“怎么不见舅母和宝二哥?” 贾母脸上有些不自在,淡笑着说:“你舅母身上不好,这会国子监还没放学,宝玉还没回来。” 如今贾政外调南省,以宝玉那惫懒的性子,真会老老实实去读国子监? 钗黛都是聪明的女子,心里清楚,倒没拆穿贾母。 实际也是如她们想的一般,贾母深知宝玉性子,早就将黛玉回京的消息封锁了,知道今天黛玉回府,贾母早早的把宝玉支出去了…… 贾母又忙说:“你们带来的这俩丫头,生得竟这般好,是哪家的?” 虽然话题又被贾母岔开,王熙凤和李纨都暗自想,往日黛玉都喊宝玉,如今却叫宝二哥,到底是要嫁人就生分了! 宝钗便顺势拉过宝琴、邢岫烟,一番介绍,见礼叙过。 贾母十分欢喜,笑道:“难怪今早喜鹊一直叫个不停,原来是又来了两个好女儿。” 李纨脸上带笑而不言语,王熙凤忙笑道:“大太太一个侄女,珝哥儿媳妇一个妹妹,倒象一把子两根水葱儿。” 贾母原失了黛玉,心中十分难受,忽地又见了宝琴,简直两眼放光。 宝琴模样生的好,举止也是端庄有礼,加之她是宝钗的妹妹,若宝玉娶了宝琴,便和贾珝做了连襟兄弟! 贾母这般一想,宝琴竟把宝钗和黛玉都比了下去! 如今贾母对宝钗态度热切,无非是拉拢贾珝,若这桩亲事成了,更有效用! 一时贾母拉着宝琴说着话,众人见贾母喜欢她,都是围着说好话。 邢岫烟算是被冷落了,坐到一边,脸上娴静淡然,无任何不满。王熙凤、李纨等人见她如野鹤闲云,暗自称奇。 贾母拉着宝琴说到兴处舍不得放手,越看宝琴越喜欢,便道:“好丫头,你晚上也别走了,跟我一块睡。” 宝琴知道贾母身份尊贵,也不敢违抗,就要答应下。 突然贾珝说道:“老人家都睡眠浅,那不是打扰了老太太。” 宝琴听这话,也会意过来,一边说着好话,委婉拒绝了,只说自己衣服行李都在宝钗屋里,是要回去睡的。 贾母听出贾珝话中意思,一时心中不舒服,也只能忍着。 随后贾母一面收看带来的礼物,一面命留众人酒饭。 众女出了贾母院里,先去王夫人院里拜见,王夫人不喜黛玉,才称病推脱,见宝钗、宝琴两姐妹来了,只得躺在炕上见了,一番虚与委蛇。 随后宝钗又带邢岫烟去见邢夫人,邢夫人知道兄嫂家境艰难,上京来也是想着求邢夫人与他们治房舍。 邢夫人本就不喜,又听东府揽下了邢家之事,只觉甩了大麻烦,岂不愿意?连忙将岫烟交于宝钗…… 第三百四十三章 蘅芜苑 因操劳过度,翌日贾珝睡到近中午才醒。傍晚,才领着香菱往园子里走。 至天香楼旁箭道,忽见秦可卿领着瑞珠和宝珠迎面而来。 贾珝不由得心思一动,心想回来后见到秦可卿的次数不少,该不会是她在刻意制造偶遇罢? 那秦可卿见贾珝也是一惊,小脸上稍显慌张,但两人迎面撞上,这箭道又只有前后出,绝无法躲避,只能硬着头皮上来见礼。 “珝叔好。” 秦可卿这种美人儿,单是嗓音,就足够勾人。 “嗯。” 这主仆三人都是低头俯身见礼,刚好方便贾珝打量她,只见秦可卿一身淡红里白衣裙,脸蛋如梨蕊雪白。 “你们去哪儿啊?”他随口问道。 秦可卿正要退到道旁,让贾珝先行,突然听他发问,不由得一愣。 她连忙答道:“原是琏二婶婶有了身子,下午我送了些补品去,陪她说了些话,方才回来,正准备回院里。” 贾珝点点头,王熙凤怀孕了肯定暂时搁下管家的任务,安心养胎了。 但以凤姐儿的性子,这一天天的不能操弄权势肯定无聊透了,秦可卿作为她的好闺蜜,自是要去陪着解闷的。 贾珝倒是对王熙凤的近况很感兴趣,不过直接向侄儿媳妇问贾琏老婆的情况,也太奇怪了…… 他打定主意,找个时间偷溜过去。 贾珝再看了眼秦可卿,淡淡道:“今儿宝钗在园子里请东道,走,一块罢。” 秦可卿又是愣住…… 以宝钗圆滑的性子,请西府元春、探春等姐妹的东道,肯定不会漏了她。 当然秦可卿也是有自知之明,她一个寡妇失业的,硬凑进去也不识趣,便推了。但贾珝当面相邀,却推不掉的。 “是,珝叔。” 秦可卿只得福了一礼,跟着贾珝过天香楼,入了园子里。 走在路上秦可卿都觉尴尬,宝钗的帖子被她推了,现在又跟着贾珝进去,这算什么事啊…… 午后宝钗、宝琴来了蘅芜苑,一番洒扫收拾,搭桌搬椅准备,不时邢岫烟、妙玉闺蜜俩也联袂而来,又命人去请了惜春。 不久,西府的姑娘们也到了,元春、迎春、探春,还有湘云,王熙凤显怀后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不可能来东府吃东道。李纨与世无争,更不用多说。 黛玉回了布政坊林家,自然不能来。 再过几日,侯府就要去林家“请期”,确定迎亲的吉日,在这之前,黛玉肯定要乖乖待在屋里,给老父亲进孝。 昨晚贾母留她住下,黛玉都以回家给父亲林如海侍奉汤药为由婉拒了…… 下午丝丝缕缕耀眼的日光,照耀在庭院中,蘅芜苑里,宝钗正在招待着元春、探春等人,几人正说笑的亲昵、热切。 忽见贾珝进来,都是侧目过来。 “珝二哥,你怎么才来!来得这么迟,待会要罚你一杯酒。” 众人还没开口,湘云就先唤了一声,可爱的脸蛋上满是甜美的笑容。 “莫说一杯,三杯都不是事。”贾珝笑着作揖,“这一天都在忙公务,让各位妹妹久等了。” 他说起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的,还有闲心去偷看元春。 只见众姝都是连忙福身还礼,贾珝眼中,那盛装华裙的玉人也是微微欠身,元春那张艳光照人的脸蛋儿,眉眼带笑,恬然娴静。 宝琴一双灵动的眸子转动着,今早日上三竿时她去寻宝钗,看见贾珝还没睡醒呢。 她心想贾珝一个大伯爷,还说谎话诓这些妹妹们,一时感觉十分有趣,又有些奇怪…… 如今男人,像是贾政那般不苟言笑,自我标榜君子,才是主流。 宝钗早就见怪不怪,去招呼着秦可卿。 秦可卿给她见礼,见这个年龄比自己小的少女,竟然还有些心虚,如同妾室对大房的天然恐惧感…… “珝二婶婶,方才在箭道遇上了珝叔,才……” 宝钗只是笑,“看来下次我也得亲自去请你,你才肯来!”便拉上秦可卿手招呼着。 “下面庄子里送来了两只大鹿,你们珝二哥让厨房杀了一只,切成肉片,送来吃烤鹿肉。” 听宝钗的话,元春便接话道:“让丫头们准备好,我们自己动手烤了吃,那才有意思。” 贾珝调笑道:“我是做不来这些事的,大姐姐连我的一块烤了?” 元春当着宝钗的面被贾珝打趣,一时还有些心虚,都不敢去看宝钗,微笑说了声好。 “君子远庖厨,怎能让大侯爷亲自动手?”探春也笑道,“当然是我们几个妹妹来烤,珝二哥只负责吃就是。” 迎春和惜春都应声说是,湘云也笑:“吃鹿肉好,宝姐姐可得拿好酒来。我吃这个方爱吃酒,吃了酒咱们便作诗!” 贾珝听了就觉得头大,奈何这两府的姑娘都是高级知识分子,都玩文雅的,不是作诗就是行联…… 几个丫鬟们还在准备餐食,众女便拉着手在蘅芜苑内游玩一番。 向外看去,只见池边两行垂柳,杂着桃杏,遮天蔽日,外围又有怪石遮挡,显得十分幽静。 众女有真心喜欢这地方的,便称赞这是个好地方。也有不喜的,但都知是贾珝给宝钗选的住处,也违心的赞赏一番。 又从正屋而出,沿着抄手游廊向外,见卷棚出廊间绿窗油壁,清雅别致,因院内花草众多,清香沁人心脾。 妙玉忽然说:“若在此轩中煮茶操琴,也不必再焚香,恍如与世隔绝,让人心静。” 听妙玉这番话,众人都点头称是,便原对这处蘅芜苑无感的女儿,想这意境,也心中喜欢了。 探春、湘云都想,西府的园子和这相比,就不值一提了。 “也就我们宝姐姐福源深厚,才配住这院子。”湘云笑道:“珝二哥修得这园子,真好。想来宫廷别苑也不过如此了。日后我们得多求宝姐姐还有林姐姐两位侯爷夫人发发慈悲,常让我们来顽。” 宝钗笑道:“这话说的,你若喜欢,我明儿就求了老太太,让你搬进园子里来,想住多久住多久……” 第三百四十四章 不知找哪个妹妹顽 众女游览一圈回来,竟见到贾珝抱着鸳鸯调笑,鸳鸯默默起身,看似平静,却臊得小脸通红,直往屋后躲。 贾珝依旧淡定自若,招呼着她们落座。 姑娘们一时心里瞎想不断,却不敢去调侃贾珝,只当方才什么都没看见…… 众女进入榭中,只见两排竹案,设着杯箸酒具,和茶筅、茶盂各色茶具。 一旁远处有两三个丫头煽风炉煮茶,因是夏季,倒不用烫酒。 也不分坐次,各自挨着关系好的人落座,献过茶,便有婆子们拿来铁叉、铁丝幪来,因天热,铁炉放在榭外。 姑娘们又笑嘻嘻地起身,去弄鹿肉烤,平儿帮着最小的惜春,又笑道:“仔细割了手,不许哭鼻子!” 一时众女都跑去榭外,一会儿说“帮我递下细盐”、“还有香料”,一会儿又说“你这个该翻面了”,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唯有妙玉坐在那儿没动,显得有些不合群。贾珝老爷当惯了,当然也坐着。 他凑到妙玉身边去,“闻见香味没?” 妙玉点头,又说:“我不吃荤腥。” “那我今天偏要你吃,吃了告诉我鹿肉是什么味儿。” 妙玉是又无语又无奈,只得再点头。 贾珝看她桌上的茶也没动。他知晓妙玉有洁癖,不用寻常茶具。 贾珝捏住那茶杯说:“你不喝茶也渴了罢?我喂你。” 妙玉正想婉拒,却见贾珝仰头一口喝尽茶水,又凑了过来。 两人凑上,妙玉就感觉,有温热的茶水涌到口中。 喝了半口妙玉就呛住了,茶水从唇角流出,妙玉连忙低头,一阵咳嗽。 妙玉只觉心慌意乱,小脸红得火烧一般,她本有洁癖,但被贾珝喂了茶水喝,心中竟没有半点嫌弃之感!心中又是一阵难堪。 贾珝轻抚着她后背顺气,他转头看去,众女正兴致勃勃的烤鹿肉,倒是没人回头看来……忽地贾珝和一双灵动的眸子对上,正是小姨子宝琴! 贾珝当然不会心虚,他搂着妙玉去看小姨子,宝琴却先败下阵来,低下头继续假装烤着鹿肉,只是那耳根处竟然浸出一片粉红…… 不时,平儿、湘云烧好了鹿肉,便自个吃了,都连声说好。 宝钗、探春等平素看惯了,不以为异,宝琴、岫烟见了却深为罕事。 寻常富贵人家,都规矩极严,等级分明,这侯府不该更是如此? 又见宝钗烤好了,盛去榭中给贾珝吃。贾珝吃了半块,连声夸赞宝钗,将剩下半块给妙玉,妙玉只得吃了。 元春、岫烟见状,只得把烤好的第一块肉自己和丫鬟分着吃了,又烤起第二块来。 宝琴却盛着鹿肉进来了,也请贾珝吃,丢下转身就走,贾珝笑道:“急什么,先喝杯茶。” 宝琴瞬间想起方才他喂妙玉喝茶的场景,羞得面红耳赤,逃一般离开。 贾珝便在后面笑,又叫平儿去把鸳鸯拉出来吃鹿肉。 而后邢岫烟、元春、探春都亲自给他烤了鹿肉送来,几女便吃着鹿肉,喝着酒,开始做起诗来。 因黛玉不在场,没人敢拿贾珝起哄,她们都想贾珝不精文墨,也不让他作诗。 贾珝方才能安生享受鹿肉,欣赏这群灵气斐然的姑娘打闹作诗。 几个姑娘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手艺实在一般,还好食材高端。 唯有出身贫寒的邢岫烟烤的鹿肉最为极品,火候掌握得非常好,色泽金黄,肉质的鲜嫩,味道上佳。 “这小厨娘的天赋,也不能埋没……”贾珝想着。 众女都见宝琴给贾珝烤了块肉后,只看在一旁看着笑。 湘云笑道:“傻子,过来尝尝。” 宝琴笑着摇头:“怪脏的。” 宝钗也笑道:“你尝尝去,好吃的。你林姐姐不在,不然她也爱吃。” 贾珝便道:“你觉得脏,还给我吃了?” 姑娘们听了都笑,宝琴感觉不好意思,就过去吃了一块,果然好吃,便也吃起来。 大家吃了一会儿便先歇着,趁着天还没黑,都洗了手到园里去顽。 宝钗喜静不喜动,只在榭里顽,她手里拿着一枝茉莉花顽了一回,俯在窗槛上掐了花蕊掷向水面,引得游鱼浮上来唼喋。 贾珝坐过来扑在她身上,夫妇俩一起掐着花蕊逗鱼。 后方宝琴原本想来找宝钗,见了这场景只得再退出去,眼神却变化着。 “日子选好了没?” “下个月初九、十七、廿一都是好期。你说哪天?我就让媒人去告诉林家。” 宝钗声音轻轻柔柔,似二月杨柳,拂动碧波荡漾的水面。 贾珝捏着她肩头问:“我娶你选得哪天?” 宝钗当然知道,贾珝选的是最近的那天…… 她回过头来看他,盈盈一笑。 “好。” 贾珝也笑,情不自禁凑了上去。 宝钗颔首,撑着他胸膛,嘤咛一声。 宝钗方才吃了两杯酒,显得两腮酡红,绚烂如彩霞,便有一股妩媚风流婉转。 贾珝看了,哪耐得住? “没人,我看了……” 贾珝说着,手抬起宝钗下巴。终于噙住了那两瓣红唇。 这边和宝钗腻歪了一阵,贾珝才出了蘅芜苑,又见元春和抱琴在一亭中赏景,又凑了上去,撩拨两女一阵。 “今晚你别走,在园子里住下。”贾珝抱着元春说话,却抬头去看抱琴,抿了抿嘴唇。 “那怎能行……妹妹们都回去了,我住下算什么事?” 贾珝一笑:“那让她们都住下就是,等会我灌她们酒。” 两人分离数月,元春自然也想了,一时也不说话默许了。 “这园子里,给你留地方了。” 元春听这话,无限欢喜,“什么地方?” “紫菱洲。” 元春听了,便高兴的要去看,贾珝只能陪同。 贾珝再从紫菱洲出来,又见芦雪亭中有人钓鱼,走近一看,只见探春倚栏杆坐着,手中拿着钓竿钓鱼。 贾珝正准备过去,又见左手边迎春立在垂柳下,迎着夕阳看池子里的鸥鹭。 两女一左一右,都是一人独处,一时贾珝站在岔路口上,竟不知道该去找哪个妹妹顽…… 探春当然更有趣些。 但迎春木讷,性子憨厚,被欺负了也默默忍受,绝不会声张,显然更好上手些…… 向左还是向右? 第三百四十五章 男儿气概 那女孩立在垂柳下,暖色的余晖洒在她白净的脸蛋上。 也洒在那静谧的池塘中,波光粼粼,几只鸥鹭激起一圈圈细腻的涟漪。 突然她眼前绚丽的彩霞被遮挡,一双手从背后蒙住了她的双眼。 “啊!”迎春一惊,“谁呀!” 背后之人没说话,但她从那手上闻到丝丝凉森森的甜腻冷香味。 “宝丫头!” 迎春喊着,拿下那双手,回头去看,却看见一张帅脸! 登时迎春愣在原地,忙向后退去,却失足踩空了,直向池塘倒去! 迎春一声惊呼!贾珝一手揽住她细腰一搂,轻描淡写的将她抱了回来。 迎春一阵后怕,下意识的环住贾珝坚实的腰,又连忙撒开手,脸颊如天边的火烧云一般。 “珝二哥……” 贾珝看去,这迎春也是长熟了,蜂腰肥臀一看就很好生养,肌肤白皙,腮凝新荔,鼻腻鹅脂。 贾珝往日的注意力都在钗黛身上,如今钗黛二女到手了,才发现这迎春也有独到之处…… “迎春妹妹,是我失礼了,本想给你开个玩笑,没想到将你吓着了,哥哥给你赔不是了。”贾珝笑着作揖赔罪。 迎春连忙侧身避礼:“没有没有,珝二哥,是我自己不小心踩空的……多谢珝二哥搭救。” 迎春又想起刚才那个强壮、有力的怀抱,一时脸颊绯红,心中如小鹿乱撞一般。 贾珝听着迎春的话,直接乐了。 明明自己被欺负了,还给他道谢。 这迎春果然老实好欺负,那以他的手段,还不是分分钟到手? 贾珝正准备开口,迎春却受不住这尴尬,羞得没脸见人,连忙说,“珝二哥,我先回去了。”说完便低头夺路逃走了。 贾珝看着她背影,心想迎春当小老婆很合适,规矩! 迎春出了这林子,躲在一块石后,以手捂眼,脸红如霞,心中砰砰猛跳…… 而另一边,贾珝整理了下衣服,又往芦雪亭而去,探春倚着栏杆,听见脚步声便转头,看见他来连忙起身。 “探春妹妹在钓鱼啊……” 小榭之中,灯火通明,人影憧憧。 夜色低垂时,姑娘们都从园子里回到蘅芜苑,见人齐了,宝钗便命人摆上宴席,一番宴饮,便有侯府里的歌姬来弹唱起舞表演。 这些歌姬出身都不低于苑内众女,甚至许多原本家中权势高于如今日薄西山的荣国府。 只因家中父兄犯谋逆大罪被牵连,罚入贱籍充入教坊司,被贾珝截留来了侯府,又交由柳如是教习曲艺舞蹈。 柳如是的水平自是大师级别,半年下来,这些女子舞姿优美整齐,曲乐之音咿咿呀呀,婉转动听。 尤其是她们多数出身诗书世家,多年教养熏陶下,身上自带一股文静淑丽的书卷气质。 众女见了,都是察觉不凡,更有自惭形秽之意,心中便生出疑惑…… 突然探春看清一人的面容,惊道:“傅姐姐……” 几女都侧头看来,一旁湘云喝得半醉没听清,“谁?” 探春神色有些幽沉,一时摇摇头。 那些歌姬又唱了两首江南小调后,方才收拾乐器,行礼准备退下。 贾珝心想我这歌舞团不比荣国府买的戏班子有牌面?一时龙颜大悦。 “赏!” 那些女子却都是宠辱不惊,行礼过后,静静退下。 “这些女子,不像是乐坊之人啊……” 人都走了,姑娘们还在议论着。 那湘云有些微醺,却没忘记探春刚才喊的那声,便推了她一下,“刚才你说什么?” 见众女都看来,探春便道:“方才中间那人我认识,姓傅,她哥哥傅试是老爷的门生,年前我听闻她家落了难,没想到……” 探春话音一顿,不由得叹息一声。众女听了,也都是心中一暗。 之前的闺中好友,如今在宴上相遇,却是一人是宾客,一人成了卑贱的歌姬…… 众女都是心地善良的女子,难免可怜傅秋芳悲惨的遭遇,一阵叹息。 不由得连想起来,若日后家中落了难,她们的结局未必有这傅秋芳好。 “珝二哥,这傅姐姐是怎么到你府上的?”湘云性子本就大胆,如今酒劲上来,便直接问出了。 当然是傅试落难,贾珝见傅秋芳美貌,便趁火打劫,威逼利诱,弄到府上来的。 “她兄长牵涉谋逆案,被株连罚入教坊司。我与那傅试有一面之缘,又看她可怜,便买通刑部官员,收到府上来,也免得遭人玷污了。” 听贾珝这话,湘云眼睛都红了,“珝二哥真是个有情有义……” 贾珝摆摆手,“举手之劳罢了,不值一提。” 湘云为他气度折服,缓缓道:“她兄长犯事,她个女儿家又做错了什么……” 迎春说:“世道即是如此,谋逆大罪,难以饶恕。” 湘云咬牙摇了摇头,似乎很不服气,又幽叹一声:“日后若我落了难,不知谁来搭救我……” “云儿!”元春喊了一声,“你都开始说醉话了。” “你史家一门双侯,富贵还在后头呢!” 一时众女都出声相劝着,但湘云这句话都说入了她们的心中。 如今女子在家从父,即嫁从夫,荣华富贵还是凄惨零落,都系在男子身上的,少有女人能做主自己的命运…… 一时,仿佛众女的头顶之上,都被一层阴翳笼罩,难免多愁善感起来。 突然贾珝笑道:“瞎想什么呢?云妹妹,你只要还唤我声珝二哥,自是有我来搭救你。” 众女听了都是一愣,都看向贾珝,他脸色如常,继续道:“有我在,定会护你们一生富贵。我贾珝武举入仕,封王拜相暂且不说,若不能护得各位妹妹们周全,也是枉为男儿了!” 众女都是心中一怔,探春、迎春、湘云往日接触最多的男儿便是宝玉。 宝玉虽待她们好,却不像男人,如同姐妹一般…… 如今她们在贾珝身上,才感受到那气概,和男人的责任与担当,体会着贾珝的气魄,和被庇护的感觉,众女一时竟有些痴了…… 元春痴痴地望向贾珝,探春眼神滢滢,迎春忽然想起池塘边的一幕,不由得醉了几分。 第三百四十六章 抱,琴 一番宴饮至戌时,在贾珝有意劝酒之下,荣府的三姐妹和湘云都醉了七分,走路都要丫鬟搀扶着。 “大姐姐和妹妹们都喝醉了,路上若吹了风,醒了又要头疼,便让她们睡在园子里罢,明日酒醒了再回去。”贾珝和一婆子说着话。 那婆子有些迟疑:“珝二爷,姑娘们在外留宿,不好罢……” “东府还是外边?你的意思是,我也是外人?”贾珝淡淡道。 那婆子被吓了一跳,连忙说:“不敢!不敢!” 西府谁不知道,如今东府发达了,连老太太都要巴结这大侯爷,若这话传出去,少说给她扣个离间两府的帽子,才有她好果子吃。 婆子连忙俯身说:“好,我这就去回了老太太。” 贾珝没理会,他吩咐道:“让人把轿子抬进园子来,把大姐姐和妹妹们都送到紫菱洲去歇息。姑娘们都喝醉了,让丫鬟们随床守着。” “我没醉!”湘云听了便叫道,“珝二哥继续喝……” 丫鬟们见了,都是笑。其余几位姑娘喝醉了都很安静,唯有湘云还咋咋呼呼的叫着。 宝钗是东道主,还得善后,当然没喝醉,随即便吩咐人去做事。 秦可卿寡妇失业,抑郁幽怨久了,见傅秋芳更是感同身受,今夜放纵喝了一回,连丫鬟都劝不住,如今更是醉的迷迷糊糊。 瑞珠、宝珠两个丫鬟扶着自家奶奶,来和宝钗见礼告辞。 宝钗见秦可卿醉样,又要派人去抬轿子。 但如今秦可卿失势,两丫鬟也谨小慎微惯了,连忙推辞,扶着秦可卿出了园子去。 不时一群健妇抬进来软轿,贾珝也说要走。 “姑娘们都住在园里,我也不好留。我今夜到外面去睡。”贾珝说罢,也出了园去。 一群姑娘见了,都敬重他人品。 其余丫鬟和婆子也是暗自点头,心想这珝二爷平日里对着老太太都是混不吝,不曾想到这些时候,还是很有分寸,极守规矩的。 只有元春脸颊粉红,有些心虚…… 抱琴、司棋等丫鬟们又扶着自家姑娘上了轿,又深入园子,送去紫菱洲。 宝钗特意令了鸳鸯、平儿两个稳重的大丫鬟跟进去,防范突发情况,才放心下来,带着邢岫烟、妙玉、宝琴三女在蘅芜苑歇息下。 贾珝眯着眼出了园子,也没打灯,他心中计算着时间,准备偷入园去与元春相会…… 在扬州时,他经常和王语嫣在桃园私会,都偷出心得了…… 出了园子,过逗蜂轩时,忽见前面有火光,抬头看去,只见三道人影,一个灯笼落在地上。 贾珝走近,发现是秦可卿、瑞珠、宝珠三女。 原是秦可卿醉得不省人事,全靠两女搀扶,走到路上,两丫鬟没了力气,秦可卿便醉倒在地上,瑞珠、宝珠只得丢了灯笼去扶…… 贾珝走近,两丫鬟一惊:“侯爷。” 他淡淡的应了声,又扶身一把横抱起秦可卿。瑞珠、宝珠满脸惊愕,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贾珝抱着秦可卿柔若无骨的身子,只觉温香软玉满怀,连她身上的酒气都带着丝丝甜腻。 “走吧。” 贾珝将秦可卿公主抱起,向外走去。瑞珠、宝珠见他轻描淡写的态度,都不知其意,只得提起灯笼跟上。 贾珝抱着秦可卿,一路回了她屋里,中途自然也不用歇息。宝珠拿出灯笼里的蜡烛去点灯,瑞珠连忙理好床铺。 贾珝将秦可卿放在床榻上,随手就扒掉了她的绣鞋和洁白的罗袜。 两个丫鬟见了,都是又惊又恐,但也不敢阻止一句。 她们也认得清形势,如今这东府早变了天,唯贾珝独尊,她们敢说半个“不”字,没准明早就被发卖了。 “去打点水来给你们奶奶梳洗罢。”贾珝淡淡说,他坐在床边没动。 瑞珠、宝珠听了,只得都出了屋去。一边哭,一边去烧水。 贾珝细细端详着秦可卿的醉态,只见她香梦沉酣,脸上红霞纷飞。秦可卿本来就是极美,这般又添了几分妩媚和风情。 贾珝伸出手,在她俏脸上摸了几把,只觉入手一片嫩滑,如同婴儿肌肤。 他手指描着秦可卿的红唇,心想秦可卿本是他囊中之物,如今她醉的不省人事,如果直接迷女干,既丢份又伤了美人心…… 而且园子里元春和抱琴,还等着呢。 忽然躺在榻上的秦可卿慢启秋波,迷糊地见着眼前的人影,恍如在梦中,唧唧嘟嘟地睡语一声:“珝叔啊……” 贾珝一笑,俯身印在她唇上。 片刻,贾珝出了屋,瑞珠、宝珠脸上皆是难以置信。 “照顾好你们奶奶。” “是,侯爷。” “明天跟她说,今夜我抱她回来受累了,让她明晚请我吃个东道。” 瑞珠连忙答道:“是。” 贾珝又等了两刻钟,才施展轻功,悄无声息飞入园中,恍然月夜中的一缕清风,飘入紫菱洲内,停在缀锦楼中。 贾珝无声从窗口飞入,抱琴先是一惊,连忙捂住嘴行礼。 贾珝展开双臂,抱琴便上前,服侍他宽衣。 元春也醉了,睡得迷迷糊糊,只感觉身上很重。 夜幕下的园子很安静,抱琴呆立在原地一阵,出屋去准备热水了。 贾珝听着那嘤咛,缓缓。 挺身。 元春又醉又困,只觉得眼睛都睁不开,双手环住向上脖子。 不时,抱琴端着水盆进来。 她小声道:“爷,轻点声儿罢,我在外边都听见了。” 贾珝对她伸出手,“你过来。” 抱琴呆愣在原地,贾珝只是看向她,也不催促。 抱琴犹豫片刻,也只得走上前去。 贾珝环住她的细腰。 不时,贾珝,破开那完璧。 缀锦楼的窗户打开着,清凉的夜风吹来。 贾珝站在窗前,抱着抱琴。 吹着夜风, 一下一下又一下。 隔水而望的藕香榭内,王语嫣还没睡。 因园子里很热闹,今夜她失眠了,坐在窗前思念着家乡。 忽然她眉头一皱,那夜风中,似乎夹杂着“pa”、“pa”的声音。 王语嫣寻声望去,只见水对岸的楼上,窗前立着两道人影。 一时王语嫣惊得捂住了小嘴…… 第三百四十七章 窥视 探春今日宴饮喝多了酒水,在紫菱洲住下后,又吃了两盏酽茶,喝了些酸汤解酒。 睡到半夜难免的想起夜,她见婢女侍书睡得正香,也没打扰,自己端了盏油灯出了房间去。 但探春也是头一回来这紫菱洲,加上晚上天色昏暗,一时竟迷了路。 她突然隐约听到一阵动静,只以为是守夜的婆子,便准备上去问个路。 “啪啪!” 探春蹙了蹙柳叶细眉,小脑袋瓜里全是疑惑。 “这什么声音?大晚上的,是在做什么?” 鬼使神差般,探春循着声音的方向而去,而且下意识的就放轻了脚步。 她从游廊而来,走到屋前,在一道暗红色雕花门下停下脚步。 “这好像是大姐姐的住处……” 探春已经意识到了此举不妥,转身就准备离去。 但恰巧在这时,忽有一道酥媚婉转,带着几分哭腔的妙音,从门纱间传来。 “珝弟……!” 探春心中一震,一时万般思绪都涌了出来。 珝二哥? 这是大姐姐的声音? 大姐姐喊珝二哥做什么? 难道珝二哥在大姐姐屋里? 这个想法产生后,瞬间探春脑袋中“嗡!”的一声炸开。 “珝二哥和大姐姐怎么可能……” 但听着那如泣如诉,探春也渐渐懂得了,那是什么。 “大姐姐她……” 探春满脸的难以置信,对于元春这个大姐姐,她是发自内心敬重的。 因为元春才情样貌都高于她,更胜过她的是,元春是由王夫人所生的嫡女,而她是庶女。 所以元春一直是探春自小仰慕、敬重的大姐姐,更是引以为榜样,想要成为的女子。 元春简直是探春心中神圣、不可侵犯的女子,她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苟且之事? 定是抱琴,或者是园中其他不检点的丫鬟! 探春这般想着,一时她脑中无比的清醒,几乎是下意识的,她轻轻支起轩窗,向屋内窥视。 映入探春眼帘的,是一个肌肉虬结,强壮的后背。 探春一阵瞳孔地震,清明的月光从窗户洒入,她甚至可以看见那肌肉线条上,流淌而下的汗水。还有他手中攥着的脚掌,圆润的脚趾。 “珝二哥?” 这道背影,渐渐和探春记忆中那道熟悉的身影重合。 又见那帐下红被打开,榻上趴着个人,炕沿上也坐着个身影,她披着织绣精美的衣裙,脸色红韵,正是抱琴。 登时探春如遭雷击,呆滞在原地! 不仅是这强烈视觉冲击的一幕,还有——抱琴坐在那儿,那趴那儿的是…… “大姐姐……”探春无声低语。 她连忙伸出小手捂住了嘴,美眸圆瞪着,震惊难言,甚至还感受到几分恐怖…… 探春印象中贾珝光正伟岸,元春知书达礼的形象,都轰地一声崩塌了! 与此同时崩塌的,还有她十余年来接受的礼仪教化,世俗观念…… 珝二哥和大姐姐? 珝二哥已经成婚了,她珝二嫂子还是宝钗,而大姐姐元春待字闺中。 再说珝二哥和大姐姐都是贾家的人,这都还没出五服呢,也没法通婚啊…… 一时探春都麻木了。 “珝弟,珝弟。” 元春的声音再次响起,略显急促。 探春白腻的脸颊瞬间如火烧一般,心脏似乎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探春听着并不敢声张,只想离开这地方,但双腿却是灌铅般沉重。 她再抬眼看去,只见那脚蹦跶了几下,瞬间将小腿和足弓崩得笔直,五个脚趾头扭曲的纠结在一起,又似猫爪般舒展开…… 约莫好一会儿后,探春面红耳赤,只觉口干舌燥,裙下的纤直也不由并拢了。 突然贾珝回头过来!探春惊得一颤,放下窗户,转身一路小跑出去。 贾珝原本顽的真起劲,注意力也难免被分散了。 感受到那股窥视之感后,他也没多在意,毕竟这园子中只有女人,紫菱洲更住的是西府的小姐丫鬟。 只是那人看了许久还不走,贾珝便停下,想看看她是谁了。 虽只是惊鸿一瞥,他也分辨出了门外之人。 “探春?” 贾珝轻笑一声,并不在意。 “珝弟,珝弟?珝哥哥……”元春轻声唤着。 贾珝才看向一旁坐着的抱琴。 “爷累了,来帮忙。” 翌日天麻麻亮时,贾珝悄无声息的飞出了园子。 他并未把探春的窥视告诉元春,因为以探春的品行和头脑,她不会也不敢把这事讲于任何人听。 他说了也只是徒增元春的烦劳,恐怕她以后都无脸与探春相见了。 但现在元春不知道,探春心里却清楚,那尴尬心虚的就是探春了…… 贾珝回了院子,让丫鬟服侍着沐浴了一番。 临近中午,忽有婆子传话,琏二爷上门求见,贾珝便向前厅走去。 瞥见厅内坐着的那个身影,贾珝让服侍的人退下,心中轻笑几声。 他还以为贾琏要戴好帽子,当忍者神龟呢! 这贾琏也是奇葩,都知道自己老婆被他搞大了肚子,他这都回来两天了,贾琏才来找他的麻烦…… “哎哟嚯,今儿什么风把琏二哥吹来了?” 贾珝见着贾琏,发自内心的露出笑意,连忙对这位同道之人拱了拱手。 贾琏见他笑,却是脸色发黑。 与嫂子私通,这可是不小的罪名。 传出去能坏了贾珝的名声,后果不可谓不大。 所以贾琏本以为拿住了贾珝的把柄,只等着他上门来赔罪,再敲他几笔。 不曾想连着两天贾珝吃好喝好,不说来找他请罪,居然都没派个人来传话! 贾琏坐不住了,心想你小子事都做了,还想当什么都没发生?今天便上门来了。 但他没想到,这贾珝竟没有一丝心虚,还敢嘲笑他! 贾琏怒从心中起,拍案叫道:“珝哥儿,你放肆!” 贾珝笑意收敛了,他甚至没说话,只是淡淡的扫了贾琏一眼。 登时贾琏仿佛被一头猛虎盯着了般,连呼吸都是一紧!他瘫在交椅上,背后激出一身冷汗。 贾琏脸色发白,连忙虚张声势道:“怎么,你霸占了你琏二嫂子,现在还想打我?还有没有王法了……!” 第三百四十八章 苦主 贾珝冷笑一声,径直走到上首位置坐下。 他端起茶杯,笑道:“琏二哥这话我就不懂了,什么叫我霸占了琏二嫂子?” “怎么?你有胆子种!没胆子认?”贾琏眼睛瞪得如铜铃。 “诶,不要误会!”贾珝一笑,“我的意思是,我俩是两厢情愿,水到渠成。” 贾琏听这话,气得呲牙欲裂,只想上去把贾珝暴打一顿……但是一想起贾珝武状元的名头,贾琏脑袋便清醒了。 “不得不说,琏二哥也是好福气,能娶到凤丫头。” 贾珝说着啧啧几声,摇头晃脑似乎在回味。 “琏二嫂子,很润……” 贾琏再也压制不住怒火,握拳连锤了几下茶案,气得嘴都歪了。 “贾珝,你别欺人太甚!” “大不了我舍了这张脸,让老太太来评理!鱼死网破,告到京兆尹去!” 他怒吼发泄着,起身指着贾珝。 “到时候京中人人都知道你这个大侯爷勾引兄弟媳妇,与嫂子私通,我看你怎么在金銮殿上面对衮衮诸公!” 贾珝当然不怕贾琏威胁,他有很多手段能让贾琏闭嘴。 但没那个必要。 做这种事,直接把苦主干掉了,乐趣还少了很多。 有妇之夫、离异带娃、寡妇……这些身份不同,感觉也是不同的。 贾琏所求的,不过就是银子罢了,贾珝现在最不缺银子,完全能有更好顽的路子。 “琏二哥,你消消气,何至于此啊。” 贾珝用茶盖扫去茶水浮沫,不急不慌轻啜了一口,才道:“正所谓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都是一家人,搞得对簿公堂了,成什么话?” 他笑了笑:“事已至此,琏二哥划下道来,我认了便是。” 贾琏顺了几口气,才又一屁股坐了下去。 方才他也是虚张声势,他也丢不起那个脸,还好贾珝话锋松动了。 贾琏擦了擦脸上的汗,心想婆娘都被别人搞大了肚子,自己还没什么办法,苦主当到这份上,也没谁了。 “这才对,你消消气。”贾珝笑着,“都是男人,我想琏二哥也能理解我,只怪凤丫头太迷人了……” “你成心说她来气我不成!”贾琏听了只觉得心口疼,“说事就说事,扯这些不相干的做甚!” “好好好,不说琏二嫂子。”贾珝笑嘻嘻的道。 贾琏脸色深沉,半晌才道:“上天有好生之德,那肚子里的孽种我就饶祂一命!” 实际情况是王熙凤执意要生下来,她都显怀了,西府人尽皆知,贾琏也没办法。 贾珝直拍手:“琏二哥高义!” 正所谓打一巴掌给一甜枣,贾珝便从袖口拿出一卷银票。 “唉都是我做错了事,这是给琏二哥的精神损失费,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贾琏虽然听不懂什么“精神损失费”,但他见了银票,立即起身走过来拿了,随意轻点一遍。 一千两! 顿时贾琏像是被砸懵了一般,他这回来的心理预期就是七八百两,没想到贾珝一出手就是一千两!这侯府果然有钱! 瞬间他的态度也发生大转变,连忙在贾珝身边交椅坐下。 “珝哥儿,这事也不怪你……”贾琏只想着日后怎么从贾珝这儿掏银子出来,极力说着好话。 “都是那凤丫头不检点,这事咱们男人肯定没错……幸好是你,没便宜了外人!” 贾珝心中直笑,居然还给多了! “是这个理啊琏二哥,现在琏二嫂子怀的不还是贾家的种?都一样。” 贾琏笑容有些僵硬了,但捏着那一叠银票,只得强挤出笑容,顺着他的话说。 “是是……其实哥哥我早就不满意凤丫头了,我在南省也纳了一房小妾,那温柔似水,才叫女人。” 贾珝连忙点头,他也听说过。 贾琏在京中压抑已久,到南省不久就寻了个瘦马,那些瘦马都是被培养出讨好男人的,贾琏受够了王熙凤的骄蛮,当然被瘦马迷得三魂五道的。 “你别看凤丫头现在好,以后才有你受的!若不是老太太压着,我早休了她!” 贾琏极力向贾珝证明着他不在意王熙凤,以此维护他仅剩的尊严…… 但事实上,他和王熙凤少年夫妻,即使有怨气,又怎能完全不在乎? 贾珝只点头说是,王熙凤在他面前可傲不起来。 若贾琏见识到王熙凤对他的态度,恐怕当场会心如死灰。 “琏二哥说的是,这样罢,明晚上让凤丫头作东,我亲自上门来给琏二哥赔罪!” 贾珝想想就兴致大发了,夫目前! 贾琏不疑有他,还以为贾珝真要给他赔罪,只想着明晚该怎么敲贾珝的银子,便一口答应了。 贾琏又道:“兄弟,你和凤丫头的事,哥哥不怪你,但哥哥还有一事相求……” “琏二哥但说无妨。” 贾琏忽然说道:“那尤大嫂子的两位妹妹都在这侯府里,有这对尤物姐妹,你真是好福气……” 贾珝冷笑一声:“琏二哥不妨把话说清楚。” “兄弟,凤丫头怀了你的种,我院里通房丫头平儿也被你抢去了,你抢了我两个女人,还我一个,也是天经地义罢?” 贾琏讪笑道:“我也不怕你笑话,那尤二姐前年我见过一面,真是温婉乖巧,我见犹怜,比凤丫头好上千倍万倍……” “哥哥我也不夺人所爱,那尤二姐你若还没顽够,我等着便是。” 尤二姐柔柔弱弱,与强势的王熙凤截然不同,正是贾珝喜欢的类型。 贾琏心想贾珝这么多女人,他还是两个换一个,贾珝再怎么也得答应吧? 贾琏还在幻想着,忽然贾珝一个巴掌扇在他脸上。 “啪!” 贾琏连带着椅子被扇翻倒地,一时人都懵了,连忙去捂肿起的脸,疼得他龇牙咧嘴。 “贾珝你……” 忽然他对上贾珝那冰冷的眼神,只觉得浑身一冷,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贾珝冷道:“你再敢打我女人的主意,我把你阉了。” “我睡你女人,是给你面子,怎么,不服气?要不我送你去诏狱顽几天?” 贾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滚!” 贾琏连滚带爬,出了屋去。 “等一下!”贾珝在背后喊道,“明晚的东道别忘了……” 第三百四十九章 葫芦案 贾琏挨了一巴掌后,忍气吞声的走了,只得在嘴上骂着贾珝和王熙凤这对狗男女。 他走在夹道中,忽见薛家的轿子迎面而来,轿旁正是同喜、同贵,贾琏便知轿中坐的是薛姨妈。 这夹道逼仄,也没躲避的地方,那同喜见了贾琏,也向轿中禀报,贾琏只得见礼。 “给姨妈请安。” 帘子掀开,露出一张风韵犹存的脸蛋。 “琏哥儿这是去哪儿……咦,你脸上是怎么了?” 薛姨妈见贾琏脸上那清晰的指印,一时有些惊讶,谁敢甩荣国府琏二爷的耳光?贾琏也不是从东跨院出来的。 贾琏立马捂住脸,一时脸上涨红:“哦,这是刚才摔了一跤!” 薛姨妈见他嘴硬也不深问,贾琏忽然想打他的贾珝是薛姨妈的女婿,绿他的王熙凤是薛姨妈的侄女,一时又有些羞愤,便告辞离去,也不恭让薛姨妈先行。 薛姨妈心道奇怪,也不多理会,直到了永安侯府西角门前,门房见薛家太太来了,也不用通传,直接送入仪门内。 薛姨妈方才下轿,由婆子领着,引到后宅。宝钗得了信,早在内仪门候着。 两母女相见,宝钗执手问道:“妈怎么来了?” 薛姨妈笑道:“瞧你说的,刚嫁人就忘了娘?没事我还不能来看看你?”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宝钗也是笑,但知母莫若女,她也隐隐感觉到,薛姨妈今日前来,是带着事的。 眼下没有多说,宝钗将薛姨妈带到正堂,请薛姨妈在首位落座,又亲奉了茶水。 薛姨妈一边饮茶,一边观赏堂内富丽装潢、豪奢陈列,心中愈发欢喜。 这原是国公府邸,贾珝入住后,皇帝特令不用修改逾制之处,所以府内规格,比起寻常伯侯之家更为尊贵。 这正堂摆设,可不只是有钱的象征,更有制度在其中,寻常人若僭越,便是藏祸于家。 薛姨妈想她送宝钗入京,原本是备选公主郡主陪读的,原本因为薛蟠的案子都落选了,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直接嫁入侯府。 还是贾珝这种因功封爵的实权侯爷,连带着薛家都水涨船高,仰仗贾珝锦衣指挥使的威名,生意都做得顺风顺水了。 最近半年,薛姨妈做梦都要笑醒了,对贾珝这个女婿,也是愈发喜欢满意。 母女俩闲聊几句,薛姨妈见陪侍的是陪嫁丫鬟莺儿,便开口说起了正事。 “我的儿,今天我来,是为了你哥哥的事。” 宝钗微微皱眉:“哥又惹祸了?” “哪有的事!你倒是想他点好的,咱们薛家就这个独苗……你哥哥从诏狱出来后,已经转了性子,规矩很多了。” 薛姨妈叹了口气道:“还不是他在金陵惹的祸,虽然那贾知府帮忙结了案子,但总这么着,也不是个事……” 宝钗听懂了薛姨妈的意思,一阵沉思。 当初薛蟠和贾珝抢丫头,惹不起贾珝,就拿那马秀才出气,将有功名的士子打断腿,这事可不小。 虽然贾雨村销了案,但用的理由却是薛蟠得了无名之病,被冯渊的魂魄追索而死…… 被告都死了,当然能结案。但此后影响就是,薛蟠被销户,成了个“活死人”,在社会和宗族层面,直接查无此人,日后就算回金陵也不能大张旗鼓。 人都“死”了,那在户部挂的名,和每年能领到的内帑皇粮自然都没了。 宝钗思量片刻,说:“这事,确实要处理了,不能拖着。” “对,不然被旁人拿住了,对姑爷也有影响。”薛姨妈连忙附和道。 宝钗所想也是如此,她虽没直接接触到贾珝的公务,但如今有邢岫烟为媒介,她对朝廷形势也有了些了解。 通过自己的分析,宝钗也知道,贾珝仕途看似一帆顺风,其实也是暗流涌动,蕴藏着潜在的危机。 若有人翻了薛蟠的案子弹劾贾珝,也有一定的影响,到时候想办这案子就难了。 “妈的意思是?” “当初蟠儿鬼迷心窍,和自家人作对,这事是他不对,让姑爷知道了,还看轻了你。” 薛姨妈说:“这事说大也不大,最好是你就拿府里的帖子,直接派人去刑部销案,免得让姑爷晓得了还闹心。” 薛姨妈说着,也观察着宝钗的脸色。 虽然宝钗是她亲女儿,但现在嫁入了贾家,当然以侯府为重,和薛家却隔了一层。 见宝钗脸色沉静,薛姨妈也拿不住她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 “还有你哥哥如今也没个正形,我想尽快让他成婚,也找正事做,最好是……能在户部再把薛家的名挂上。” 薛姨妈都说完了,见宝钗还没反应,一时有些急了,扯住宝钗的袖子说:“我的儿,他是你亲哥哥,你总不能不管他罢?” “这外面的事,我擅自决断了算什么道理?只能寻了机会给老爷说,具体怎么办,还得看他的意思。”宝钗平静道。 她也知薛姨妈的意思,生怕贾珝还有气,不想管薛蟠的事。 毕竟先前他自家的贾珍、贾蓉都没有管,加上贾珝对老太太的态度,也看得出贾珝是个六亲不认的主。 宝钗手里有贾珝盖了私印的空白帖子,打着贾珝旗号偷偷把这事办了简单。 但这样虽然解决了薛蟠的事,却给她自个儿埋了雷,以宝钗的理智,自然不会做这种蠢事。 薛姨妈心中无奈,也只得点头答应。 宝钗继续道:“哥哥娶妻的事,妈去办就好了,不要只盯着那些高门大户,依我看选个知书达理的就好,只要性子好,门楣低些也无关紧要。” 薛姨妈听了,心中只想,你自个高嫁入侯府了,却让你哥哥选小门小户的姑娘,这是什么道理? 但如今整个薛家都要依靠着宝钗,薛姨妈也在宝钗面前硬气不起来,只得讪讪应下。 “那户部挂职的事……” “只得以后再说,”宝钗道,“先把金陵的案子销了,等再过两年,若期间哥没惹出什么祸事来,我才好跟老爷提这事。” 薛姨妈听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宝钗很有主见,说了不管用。 她勉强还算满意,至少这事有个盼头了…… 第三百五十章 贾珝的谋划 母女俩聊完正事,因为方才的不愉快,堂内气氛竟冷了下去。 宝钗深思着贾珝对此事会有哪些反应,一时也无暇活跃气氛,薛姨妈尴尬自处一会儿,幸好宝琴进来了。 “给大娘请安。” 薛姨妈才有台阶下,连忙拉着宝琴的手坐下,一阵问东问西。 宝琴为人处世与宝钗一般,也哄得薛姨妈心情好转。 “我哥哥给大娘添麻烦了。” 宝琴虽住在侯府,但薛蝌当然要回薛家住。 “我都拿你和蝌儿当亲生儿女看待,都是一家人,怎么还说出两家话了?” 薛姨妈笑道:“蝌儿可没给我添麻烦,比起他哥哥,不知让我省心了多少!有他在外边,我总算有个差使的人了,这侄儿子,竟比亲生儿子还管用!” 宝钗听了,知道薛姨妈这两句话都是说给她听的。但她向来稳重,也不可能和亲妈计较,只当做没听出来。 薛姨妈和宝琴聊得正开心,又见贾珝走进屋来。他听说丈母娘来了,当然要来拜见。 贾珝一进屋,就看见首位上那脸蛋和宝钗有三分相似,身段满是熟韵的贵妇人,正是他丈母娘。薛姨妈和宝琴聊得正欢,宝钗竟被晾在了一旁。 薛姨妈见到贾珝,喜道:“姑爷来了啊!” 贾珝也笑:“方才我见过琏二哥,听人说岳母来了,连忙赶来请安。” 见着这大侯爷给她行礼,薛姨妈只觉得这女婿也比亲女儿熨帖多了。 忽然薛姨妈又想起什么,脱口道:“琏儿?我方才撞见他,看见他脸上被人打了,可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我打的。”贾珝笑着,淡淡地道:“琏二哥说错了话,我赏了他一巴掌。” 贾珝这话说的轻飘飘,但三女听了心中都是一惊。 宝琴想,回头要专门提醒下兄长了,让他在珝二哥面前更恭敬谨慎些,珝二哥连琏二哥都打,别也赏了他巴掌…… 薛姨妈心中顿感不妙,贾珝对同姓的兄弟都不在乎,对薛蟠事还能上心? 宝钗劝道:“总归不是外人,伤了和气也不好,该给他留几分颜面的。” 贾珝点点头说:“好,下次我收着点力。” 宝钗粉唇翕动半晌,一时也没话说了,便问:“中午在这儿用饭?” “岳母大驾光临,我当然要亲自作陪。” 薛姨妈听了,高兴的明媚一笑,却流露出七分少妇的妩媚韵味。 宝钗便让丫鬟摆饭,因薛姨妈来,饭菜酒食规格添了些。 薛姨妈被贾珝哄得高兴,拉着宝钗、宝琴都喝了些酒,一时酒劲上来,桌上三女都是脸颊红若胭脂。 贾珝目光流转,一会儿打量岳母,一会儿又偷看小姨子两眼,好不自在。 宝琴聪慧,当然能感受到姐夫的目光,脸色愈发羞红了。 “对了,岳母今儿来,可是有事说?” 薛姨妈听贾珝的话,心想若趁着现在大家都在把薛蟠的事说了,贾珝定不好拒绝,多半酒劲上来就一口答应了,他事后也绝不可能反悔,薛蟠的事就结了。 她心中一喜,但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宝钗就道:“妈和我说,想给哥哥说一门亲事,老爷有什么看法?” 薛姨妈听了,脸色便有些不好,但迎着宝钗的视线,只能出声附和。 “蟠儿也到年纪,是该成婚了。我就指望着他成家后能收心,做些正事,不求他大富大贵,至少要把祖宗的基业守住。” 薛蟠的婚事? 贾珝便想起了夏金桂。 这个河东狮与薛蟠一样,早年丧父,被寡母娇惯,爱自己尊若菩萨,窥他人秽如粪土,薛蟠娶了夏金桂后,使得薛家上下吃尽了苦头。 如今薛家虽水涨船高,但薛蟠顽劣不堪,京中的高门大户不可能看得上他。 所以薛蟠能娶到的,多半还是夏金桂。 贾珝下意识的就想阻止此事……忽然他又想到,真让薛蟠娶个温柔乖顺的妻子,岂不是埋没那姑娘? 薛蟠这恶人,正巧让夏金桂来磨! 夏金桂再顽劣,终究只是女人,突破不了世俗的规矩,只能在薛家内闹一闹,不可能到外边去惹祸。 薛家再不得安宁,也影响不到他侯府…… 贾珝便笑了笑:“这事我能有什么看法?岳母看上哪家的姑娘,请媒人去说便是。若需要我们帮忙的事,只管吩咐宝钗去办。” 薛姨妈听了,只得答应,心中却是连连叹气,若贾珝愿意做媒,还怕薛蟠娶不到家世显赫的姑娘? 饭毕,三人送走了薛姨妈,贾珝又压着宝钗美美午睡过,也开始处理起正事。 至内书房,众女齐刷刷的见礼。 经过几次补充,贾珝书房的常驻女人已经很多,相当于一个行政部门。 妙玉为绝顶核心,处理贾珝大多数的折子公务,相当于办公室主任。 邢岫烟辅助妙玉,以做平衡,相当于办公室副主任。 还有周妙玄、柳如是。 贾珝用她们帮助自己偷懒,也是有一番道理的,若把权利下放,肯定会出问题。 贾珝又没开府治事,侯爵也不能用太监,那他只能用女官了。 而且这些姑娘都是才智不俗,知书达理,比起男人都不差,这个时代也没小仙女,贾珝再多方制衡,用的还算放心。 此刻贾珝屏退左右,书房内只有丁白缨、妙玉两女。 “林姑父那边安排的人手罢?” 丁白缨答道:“安排了一队人马随行护卫,等林大人正式上任,掌控户部局面,应该在林姑娘大婚后,才会开始追缴国库亏空,到时候我再派两队人马,供林大人驱使。” 贾珝点头,又看向妙玉:“锦衣卫修建监狱的事?” “选址在神京西南方向四十里外的燕山脚下,本月底动土,半年内就能完工。” 贾珝沉吟一阵道:“对外称,此监狱专门关押以武犯禁的江湖武夫,防止江湖人作乱,所以防御森严……但我准备地下做牢房,地上修筑基地,私募人手,挑选琅嬛玉洞的武功,秘密训练死士。” 他看向丁白缨:“此事交给你去做。” 两女听了,都是面露惊愕之色,蓄养死士,可是罪同谋逆! “是!” 丁白缨没有犹豫的应下,又扭头直视着妙玉,妙玉只感觉如芒在背…… 第三百五十一章 妙玉献计 妙玉难免一阵惊恐,她所求的只是给父亲平反,直至遇见贾珝,才生出了向忠顺亲王复仇的念头。 至于造反,她想都不敢想! 但看现在这情形,她敢说半个不字,丁白缨立马会拧了她脑袋…… 而且妙玉本委身于贾珝,为他妾室,若贾珝造反失败,她也要受株连,还不如参与其中出一份力。 妙玉很快就有了决断,她只得垂首,思考了片刻说: “锦衣卫内部皇帝眼线众多,东西两厂也时刻盯着……蓄养甲士所需场地、钱粮、物资,方方面面都可能走漏消息。” 贾珝听了,也一阵皱眉。 妙玉分析的很有道理,蓄养死士,规模肯定要拉起来,少则七八百,多则上千,否则也很难成事。 人一多,吃喝拉撒都是大事,这么多环节出错只是时间问题。 如果贾珝蓄养死士的事败露,至少爵位和官位都保不住,即便他去把皇帝杀了,但羽翼未丰,也夺取不了政权。 贾珝想当皇帝,必须先要建立自己的势力。 一个人武力总归有限,而且政变是要控制神京,而不是大开杀戒,这就需要人手。 还有在朝中建立势力,拉拢人才,这些都要开始谋划、筹备着了,贾珝所做的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如今贾珝虽将锦衣卫、龙禁尉牢牢攥于手中,但前者是天子亲军,后者是一群勋贵二代,让他们跟着贾珝造皇帝的反,基本不可能。 至于京营,除了皇帝,还有内阁、兵部节制,想擅自调兵都难上加难! 别说他是军务提督,即便是京营节度使,不在京营中深耕个十几二十年,将中层换血成自己的死忠,想带他们造反也不可能。 所以贾珝知道,他必须蓄养一批死士。 但贾珝也知道,他的天赋点在个人武力和朝政斗争上。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养出上千死士,这就是要处处谨慎的精细活,他没这方面天赋。 这么一想司马师还真是牛掰,能阴养出三千死士…… 忽然贾珝又想起宝钗,夫妻一体,宝钗当然能百分百信任,以她的能力和细心,应该能帮他办好这类事。 但那样,她日后都会活在担惊受怕之中,贾珝倒不想把这份压力分到她身上。 而且黛玉绝不可能参与这些事,那钗黛的地位也要失衡了…… “妙玉,你怎么看?” “这件事要与锦衣卫分隔开来,最好完善到,即使事情败露,也不会牵扯到永安侯府。” 妙玉道:“集中蓄养、训练上千死士,在神京城中绝无可能,只能分化进行。” 贾珝若有所思。丁白缨看了眼妙玉,仔细听着。 “依大汉律,一等侯可私募亲兵一百六十人,贾家在京中有八房子弟,老爷为贾族之长,可以在贾家弟子中招募青壮八十人为亲兵,择其优者输送入京营、锦衣卫,劣者淘汰,随时补齐名额。” 贾珝点头以示认可。虽律法规定可养一百六十亲兵,但武勋亲兵满员,难免受皇帝猜忌,被人弹劾。 八十人就没有问题,主要是这八十人的选拔、训练完全可以放在明面上,任谁都挑不出毛病。 这八十人既是随时给他卖命的死士,也能做选拔人才之用。 妙玉一阵观察贾珝神情,才继续道:“老爷可用职务之便,在锦衣卫、京营中收拢人心,选对朝廷有恩怨或无父无母之人为亲,将其转换为死忠。” 贾珝思考着,京营暂且不论,锦衣卫中他亲信便是沈炼、靳一川、卢剑星、裴纶四人。 卢剑星迂腐软弱,家中老母亲在世,不堪大用。 沈炼性格有些拧巴,裴纶对皇帝忠心,这般算下沈炼还需考察,唯有靳一川比较适合。 靳一川本就是匪徒顶替锦衣卫的身份,而且他还是丁白缨的徒弟…… “老爷庄田众多,也可收拢一些灾民流氓为家仆、佃户,分其田地,让其平日耕种劳作,农闲时秘密操练,也可掩人耳目。” 贾珝心想,以妙玉之法,在庄田中养上一千死士都不成问题。 这队人可为后备武装,等政变成功后将其引入神京,控制各处。 “再者,神京城中鱼龙混杂,贫民街坊多有游侠儿,老爷可暗自扶持人手,施之小利,掌控帮派,择帮众秘密操练,行大事前分发兵器甲胄,便能拉起一支队伍。” “最后,可选择那些三教九流之人,譬如铁匠、货郎、屠户、镖师等不打眼的存在。” “许以钱粮,巧立名目,或说皇帝授意秘密训练,或说锦衣卫扶植民间暗探,将其分批训练,化整为零,藏于民间,平日里还可收集情报……” 妙玉本就聪慧,又帮着贾珝处理了这么久的公务,能力当然培养出来了。 贾珝听了她这几条计策,也是心中惊讶连连。妙玉这小秘书,居然是他帐下第一谋士。 组建亲兵、培养心腹、收流民为家仆、控制黑帮、巧立名目在民间蓄养死士—— 这五条计策都有很高的实施性,若都完成了,贾珝也阴养三千死士不成问题。 贾珝微微颔首,“可。” 他心中虽然满意,但表现的极为淡然。 妙玉不明觉厉,不论如何,这份喜形不露于色的城府,正是掌权者所需的。 贾珝最大的优势就是年轻,他武功还高,活得肯定久。 妙玉想着,贾珝再经营几十年,最好熬走两代皇帝,成为三朝元老,到那个地步改朝换代也不是难事…… “白缨,你先放出消息,我要招募族中青壮为亲兵,银饷和抚恤都按最高的来。” “是。” “妙玉,你让岫烟帮着你,先清算侯府内庄田数量。”贾珝道:“再写份条子,让北镇抚司深入调查神京城中的帮派势力。” “是。” 贾珝想了想,又看向丁白缨道:“燕山监狱那块也不能放下,我会上份折子,选拔一批缇骑组建火器营,在燕山基地训练火器,用于对抗江湖门派。” “便命名为神机营,吊靳一川担任头官。” 第三百五十二章 我有这么凶么?可卿 “火器营?” 丁白缨和妙玉有些不解,如今火器还有各种缺陷,作战方式也不如弓弩箭矢成熟,被军中将领视为鸡肋,不被重视。 “对。” 贾珝摆摆手,并未过多解释。 等他把“三段式射击法”搞出来,直接给这群土著来点火力压制的震撼。 如何经营自己的势力都拿出法子,只差实行,那还要面对的问题就是钱粮了。 蓄养这么多死士,每日所需的钱粮都是海量,更何况这不是三天两月,而是一个长达数年的过程,所需的钱粮也是海了去了。 虽然如今侯府公中钱粮堆积如山,但如果坐吃山空,终究有被吃垮的一天。 贾珝光靠职务便利捞取银子也有些不够,看来还得开源节流。 “在古代能有什么赚钱的法子?” 玻璃、香皂,这些早就有了,至于更难的现代工业品,贾珝也造不出来。 那就只能,玩海洋贸易了…… 这个世界的历史虽然与贾珝前世大不相同,但社会发展进度,和地理地缘并无两样。 若把陈汉的丝绸、瓷器和茶叶运到西方去,就是一本万利。 但是这外贸也有两个难点,一是安全问题,这个时代,倭寇和海贼盛行; 二者,陈汉是有海禁政策的。 当初太祖皇帝对海上贸易导致的国穷民富状态深感痛恨,而且士农工商的理念两千年来深入人心。 太祖皇帝认为农业是国家之根基,朝廷可通过海禁政策防止金银外流,维护农业生产的稳定。 开海完全不现实,即使贾珝能说服皇帝,但满朝大臣也不会同意的。 若他权侵朝野,施行开海政策还有可能。 那眼下,只能走私了…… 这事他一人也玩不转,如果拉上江南一带懂事的富商一起走私,那可行性就很高了。 一时贾珝就思考了很多,但这些想法都不成熟,还需完善。 丁白缨、妙玉两女见他面露沉思,也不敢打扰,安静等待。 不时,贾珝回过神来,又问道:“阿九、阿珂师徒入京后如何?” 丁白缨答道:“她们师徒二人从未出过院子,院子里没有服侍的人,每日只让人将饭菜送至门口,倒不知具体在做什么……老爷,需要安排监视的人么?” “不用,平时让人在外留意就行。” 贾珝想朱媺娖武功又高,与陈汉又有不共戴天之仇,绝对能成为他的一大助力。 只是他如今不能完全信任朱媺娖,也不放心将一些事情交于她去做……看来得找机会收了她。 “那五名峨嵋女弟子呢?说说她们的近况。” 丁白缨想了想道:“贝锦仪、苏梦清两人每日勤练武功,偶尔听芷若妹妹差遣做些事,李明霞有些无所事事。” “至于赵灵珠、方碧琳二人更是惫懒,荒废武功,每日只知吃喝玩乐,也不听芷若妹妹安排,芷若妹妹心软,从不苛责于她们二人,长此以往,愈发娇惯纵容了她们。” 贾珝听了,淡淡地道:“将赵灵珠、方碧琳二女罚为奴婢,你带在身边管教着,派些累活做。其余三人,调到我身边为护卫。” “是。” 律法虽规定了武勋亲兵的数量,但女护卫当然不算。 贾珝决定在府中培养一批女护卫,以丁白缨、朱媺娖为首,既能干也能干,还不引人注目…… 书房内,贾珝与丁白缨、妙玉二女就相关事宜详谈一个多时辰,事后只觉身心疲惫。 见天色渐黑,贾珝也是连忙赶往秦可卿院中,准备在秦可卿身上充充电。 屋内,秦可卿坐在桌前,一阵神游天外。 她看向那软榻,便想起昨晚梦中与贾珝亲昵的场景……这本是她心中见不得人的秘密。 今早秦可卿醒来后,从丫鬟瑞珠口中听说,昨晚是贾珝把她抱回屋的,她整个人都傻掉了! 在听到贾珝在屋内和她独处了一段时间后,秦可卿立即想起那个有些迷糊的梦境,贾珝摸着她的脸蛋、唇角还有…… 此时此刻回想,秦可卿都是面红耳赤,尤其是她那些出格的梦话和呓语,是侄儿媳妇能对叔叔说出口的? 想起今晚可能发生的事情,秦可卿是担忧和害怕,还有些恐惧……但隐隐之中,却也有一丝期待。 她想起王熙凤曾和她说过的闺中密语:“你还年轻,难道打算守一辈子活寡不成?” “贾家不允许你再嫁,你再找个贾家人不就成了……” “你那珝叔叔是武状元,身强体壮,有你好受的……” 秦可卿摸着发烫的脸蛋,阻止自己胡思乱想。 突然外面传来个声音:“侯爷来了!” 秦可卿唰地起身,她手捂住心口,只感觉心要跳出来一般。 直屋外,就见着一道玉树临风的颀长身影,背负单手从抄手游廊快步而来。 廊檐下的灯笼随风而动,照的那少年愈发威严俊逸,贵气难言。 秦可卿连忙上前拜下:“给珝叔请安。” 忽地一只强有力的手拖住了她,秦可卿连忙起身,和贾珝那双沉静的眸子对上,一时竟有些慌张,连忙低眉躲闪。 贾珝肆意观赏着秦可卿,只见眼前的丽人着淡红浅白两色洋缎裙,头戴金簪步摇,妆容精致,眉梢眼角流露女性的柔美,红唇艳艳,如二月桃蕊,娇媚动人。 秦可卿本就不知所措,在他灼热的视线下,更是心慌意乱,思绪全无。 一旁宝珠、瑞珠低头行礼,不敢多看。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会儿,贾珝才道:“进去罢。” 秦可卿连忙让出道,让贾珝先行。贾珝一进入她的闺房,只觉一股暖香扑面而来。 秦可卿亲自搬了绣墩,让贾珝落座,又斟了茶水奉上。 “珝叔请。” 贾珝接过时,直接抓住了秦可卿的手腕,秦可卿惊得一颤,手抖茶水就洒了些到贾珝衣袍上。 秦可卿被吓了一跳,生怕贾珝发怒,连忙拿出手帕,跪在地毯上就给贾珝擦拭。 “我笨手笨脚,珝叔息怒……” 忽地贾珝抓住她手腕,笑声道:“我有这么凶么?可卿。” 他这一声“可卿”,直接在秦可卿脑子中炸开…… 第三百五十三章 可卿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女人是没有名字的,出阁前使用的是“乳名”,仅供家人和长辈使用,既嫁后,只能冠以夫家的姓氏。 例如现在她是贾门秦氏,“可卿”只是她的乳名。 这般被贾珝唤出乳名,对秦可卿的冲击可想而知! 贾珝俯视着傻掉的秦可卿,只是淡淡一笑。秦可卿仰望着那俊逸非凡的脸,心中都是轻颤,顿时眼饧耳烫,不禁沉溺在那满是笑意的双眼之中…… 秦可卿跪在地毯上,以贾珝居高临下的视角,便将那张娇媚动人的精美脸蛋,和圆润的白皙,无限风光尽收眼底。 他随兴而发,一把揽起秦可卿,低头便含住了那两瓣红唇。 两人侧脸相对,秦可卿瞳孔放大。那香舌一触,她立即推开了贾珝。 秦可卿满是慌张的起身,小脸红霞纷飞:“珝叔,我去……摆饭!” 秦可卿立即退出屋去,过门槛时差点绊倒。 贾珝看着她慌乱的背影,轻笑一声。 他也不色急,今夜,还很漫长。 贾珝拿起方才从秦可卿手中夺过的手帕嗅了一下,便闻到她身上那股暖香味,贾珝擦了擦嘴上沾染的胭脂。 他再次一笑,心想这侄儿媳妇不愧是有“情既相逢必主淫”判词的人。 秦可卿分明知道他今夜是来做什么的,还专门梳妆打扮了一番,这般欲拒还迎,媚骨天成,倒是勾人至极。 贾珝又想她已成熟,不似宝钗那般少女,饭后于软榻之间,倒是不用留情。 他喝了会茶,不时,秦可卿又领着瑞珠、宝珠进屋来,她低头看着地毯,却偷偷用余光看着贾珝。 随后置桌前,秦可卿亲自摆了饭,因贾珝来,秦可卿还亲自花了二两银子在厨房置办了这桌酒食。 摆饭后,秦可卿也不敢入座,只是斟了杯酒,捧饭安箸后,陪侍在贾珝身边,随时伺候。 高门大院的规矩便是如此,例如西府宴饮时,迎春、探春等未出阁的姑娘能入席,李纨、王熙凤两媳妇儿就得站着伺候着。 贾珝提筷,上下打量秦可卿一阵。这桌佳肴虽然丰盛,却是秦可卿更为秀色可餐。 他目光落在秦可卿那饱满莹润的红唇上,那层淡淡的红色胭脂十分均匀……看来秦可卿专门去补了妆容的。 秦可卿也敏锐察觉到贾珝的余光瞥视,一时间心头就有些羞,连忙颔首。那目光看似温煦,实则灼热人心。 “可卿,你一起坐下罢。” 听这称呼,她心中羞涩更甚,但也不能违背贾珝之意。 秦可卿抿了抿唇,“是。”便在贾珝身边坐下。 他才看向宝珠、瑞珠二女:“这里不需要人伺候,你们退下罢。” 宝珠、瑞珠一时心情复杂,只得躬身退了出去。 “咯噔”一声,那木门被关上。 贾珝看着秦可卿羞涩的模样,顽心大起,便道:“可卿,咱们先共饮一杯酒。” 秦可卿听了,忙给自己斟了杯,敬向贾珝,便要以宽袖遮掩饮尽,贾珝却拦住了她。 “这般海饮,有甚乐趣?” 秦可卿一阵疑惑,又听贾珝道:“不如我们交臂而饮之。” 秦可卿顿时一羞,娇嗔道:“珝叔!” 贾珝这话一出,她还未饮酒,便是两腮酡红,一如绚烂红霞。 贾珝却不由分说,举杯伸出手臂,秦可卿无奈,只得同样伸出手臂,与他勾上。 她举臂时宽袖滑下,便露出一截雪白的藕臂,在灯火下晶莹如玉。 两人勾着手,还未饮酒,视线一对上,便是情谊绵绵。秦可卿迷离片刻,忙紧闭双眼轻启红唇饮酒。 两人喝了交杯酒,秦可卿便给贾珝夹菜,贴心服侍。 吃了一会儿,贾珝又说:“你这般伺候我,也不方便。” 秦可卿还以为没把贾珝伺候好,正想赔罪,突然贾珝伸出手揽住她细腰,一把将她抱在腿上坐着。 不等秦可卿反应,贾珝又印上那双唇。 随后两人继续吃着饭,贾珝吃的是香艳至极。 饭后,宝珠、瑞珠才进屋来撤下碗筷,秦可卿又用小茶盘捧上茶来,伺候贾珝漱了口,又亲自奉上吃的茶。 待两个丫鬟退下,贾珝一把将秦可卿拦腰抱起。 秦可卿搂着贾珝的脖子,埋下头去如鸵鸟一般。 秦可卿仰在炕上,顿时青丝泻满红帐,灯火之下,那俏脸娇媚动人。 忽地她双臂升起,环住贾珝的脖子,将贾珝拉下来,紧挨着她。 贾珝顺势啃向那天鹅颈,秦可卿在他耳边娇声道: “珝叔,可卿虽成婚两年,却还是白璧无瑕……请珝叔怜惜。” 贾珝听了,也不觉得意外。 原来贾珍那淫贼看上了秦可卿,秦家虽然清寒,却也是诗书传世,绝不可能让女儿给贾珍做妾。 神京又是在天子脚下,贾珍也不好作乱,只得使计让贾蓉娶得秦可卿,再缓缓图之。 贾珍当然舍不得让贾蓉拔了秦可卿头筹,便百般阻挠,却不曾想他百般算计自己无福消受,便宜了贾珝。 见那白帕,贾珝也是一喜。 像是秦可卿这种绝世仙姝,贾珝当然是想完全的占有。 白绫间随之,几点殷红如梅瓣。 “叔叔啊!” 秦可卿修长脖颈上一片粉红,满头香汗,红唇轻启,吐出各种娇声。 贾珝心想,不愧是身为金陵十二钗正册,与“情”和“淫”二字挂钩的女子,果然其风情和妩媚,并非其他女子可比。 之后,小脸绯红的秦可卿无力的趴在贾珝的胸膛上。 两人慢慢平缓了呼吸,贾珝摩挲着她的肩头,十八岁的绝色女子,身娇体盈,即便只是这么搂着,也是无比的美妙享受。 从方才秦可卿的娇喘微微,与此时手感下莹润的肌骨,都令贾珝,流连忘返。 不愧是兼钗黛之美,秦可卿不论是身姿还是神态,都各有宝钗和黛玉的韵味。 贾珝甚至可以从秦可卿方才的风流姿态上面,隐隐看见,宝钗和黛玉二人过几年之后的模样。 贾珝一边温存着,一边默默细数。 宝钗、元春、王熙凤、妙玉……今天又睡了秦可卿。 这般十一名女子,还剩下六人了。 想想下月初九,可以品尝到黛玉这个小萝莉,贾珝只觉无比期待…… 第三百五十四章 欠款 翌日天还是漆黑,贾珝就从秦可卿床上爬了起来,回院沐浴后换上官服,骑马向皇城而去。 寅时到达午门,当城楼上鼓敲响时,大臣各自列队,贾珝身为一等侯爵,又身兼锦衣指挥使、京营提督职位,自是站在武官前列。 在他身后,便是九省都检点王子腾。至卯时钟声响起,宫门大开,百官依次进入,以小跑姿势至太和殿,以示对皇帝的敬畏。 贾珝虽被“赏朝马”,但还没获得“入朝不趋”的待遇,只能跟着做小跑姿势,如同行为艺术。 贾珝也不是第一次上朝了,如上班打卡般自然,被人弹劾后都懒得记对方的官位名字……因为实在是太多人了根本记不过来。 今日是五月初一的大早朝,但宣武帝似有些精神不济,不到两个时辰便散了朝。 之后贾珝便到锦衣衙门办公,等有缇骑进来传话才出了门,刚好在皇城门口和林如海遇上。 “真巧啊林姑父,在这儿遇上了。”贾珝笑道:“追缴国库亏空一事有何眉目了?不如到姑父府上去坐坐,详谈一番?” 林如海指了指他,笑着摇头:“不过就几天时间了,你急什么?” 他当然能看出贾珝所想。如今两家婚期将至,贾珝也不好到林府上去,但有公事为借口,那当然两说。 贾珝也笑,丝毫不觉得尴尬,一路骑马跟着林如海的轿子到布政坊。 贾珝在坊内第三户前下马,这是一座前后五进的大宅,原本是大学生府邸,当然宽敞庄严。 贾珝登了门,便笑道:“岳父这是简在帝心啊,小婿只等岳父平步青云再沾些光了。” 大学士的宅第,自然只能赏给大学士来住。 虽然林如海眼下只是户部侍郎,但他的前程在皇帝面前已经定下了,入阁都是指日可待。 这等圣眷,朝野上下既羡又恨,贾珝说句“简在帝心”,当然十分准确。 林如海捋着胡须叹道:“我的身体你也是知道,即使天降大任,也未必接得住。只是圣眷隆恩,我等唯有殚精竭虑,才能以报万一。” 贾珝又捧了老丈人一番,才深入着宅邸,到书房内。 这官邸虽不如江南的盐院衙门宽敞豪华,更少了三分灵秀,却是添了气氛厚重与威严。 后院也有一个小花园,但林府等人都是见惯了江南园林,这园子当然不入他们的眼。 林家本来富贵,又有贾家两府帮衬,宅内陈设布置一应豪奢,林如海虽然为官清廉,却不是迂腐虚伪之人,也懂得享受生活。 由此分析,如果林如海能活到日后他造反的时候,就算不会帮他,也绝不会扯他后腿,贾珝便满意了。 翁婿俩在书房内坐下,进来上茶伺候的丫鬟竟然是紫鹃,贾珝和林如海说着话,眼睛却往她身上瞟。 “昨日我将国库亏空清查出来了,自今上亲政以来,各王公大臣的借款足有三百七十万两银子,真是触目惊心。”林如海说着,眉头紧锁。 “难怪这几日刚传出要追缴国库亏空的风声,朝野上下就是一片哗然……陛下这是交给咱们个要命的差事啊。” 紫鹃正在给贾珝倒茶,听这话眉头一皱,便投来关切的目光。 贾珝一笑,拍了拍她的小手说:“这些事别告诉林妹妹,免得她担心。当然也没那么严重,只是有些得罪人罢了。” 紫鹃脸色一红,忙低下头去,退出了书房。 贾珝又看向上首的林如海道:“岳父,荣宁两府可有欠银?若有,我立即让人先还了。” “荣宁二府倒不曾借款,”林如海摇头,“而史家欠了七万两,王家欠了五万两,江南甄家更多,足足有四十二万两。” 史家、王家、甄家都是与贾家交好的老亲,所以林如海才专门提起他们。 “那咱们就先拿他们开刀,免得授人以柄。”贾珝对这三家当然没什么情意,“甄家的事,岳父就不用管了,锦衣卫处理。” 林如海微微皱眉:“这话怎么说?” “陛下虽让岳父只追缴他亲政以来的欠款,却写了条子,让锦衣卫负责追缴几家的全部国库欠款。” “甄家便在其中?”林如海惊道:“往日先帝在位时,数次南巡都是甄家接的驾,还有修建行宫也是甄家负责,若算起来,甄家少说欠了三百万两银子,他们如何还得清?”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还不起钱,只能等着抄家呗。”贾珝淡淡道,“还有忠顺亲王府,也在此列,岳父便一并把忠顺亲王府的欠款移交给锦衣卫罢。” 甄家是江南世家,忠顺亲王更是权侵朝野,贾珝要向这两家追缴欠款,可想有多么棘手。 但他却是云淡风轻,似乎毫不在意。对贾珝这份雷厉风行和处变不惊,林如海还是很满意的。 “我明日就叫人去办。”林如海道,“忠顺亲王府处境敏感,你做事谨慎为好。” “多谢岳父指点。” 随后一番详谈,贾珝听闻赵宗宪已经在主持长芦、浙江、河东、陕甘四个盐产区的盐务改革,一时心中留意…… 之后贾珝也不好在林府用饭,与林如海告辞后便出了书房,准备偷溜去黛玉的院子,却见紫鹃侯在院外。 贾珝笑吟吟地上前,就去牵紫鹃的手,“你在等我?” 紫鹃被吓到连忙躲开,忙道:“爷有什么话便给我说,我传给姑娘。” 贾珝听这话,就知道今天见不到黛玉了,“有什么话我和林妹妹当面说不好?” “爷又说胡话,这会儿你们怎好见面,说出去也不好听。” 贾珝见紫鹃小脸满是认真,便又拉了她的手,往一旁暗处走。 “那你跟我来,我说给你听。” 因是在林府,紫鹃都没想过贾珝敢做什么,便跟着他去了,进了一夹道。 “爷快说吧,姑娘那儿还等着喔……” 贾珝紧紧搂着紫鹃的纤腰,认真品尝了一番。 然后才抓住雪子,化身面点大师。 一番肆意揉顽。 第三百五十五章 宝琴婚事 五月份,天气已经热起来了,神京寻常百姓家,已经在忧虑酷暑难耐,但永安侯府这种高门大户,自然不会有这种烦劳。 内书房四下角落各放着一座青铜冰鉴,皆为瑞兽形设,冰鉴盛满冰块,不断的从兽首口中喷出淡淡的白雾,使得房间内清凉爽快。 宽大的书案之后,贾珝和妙玉并坐,他换上一件单薄的锦衣,还敞着胸怀,仰在椅背上假寐思考,又一手搭在妙玉的裙摆上,感受着她柔软的大腿。 妙玉感受着腿上的那只手,略有些不自在,继续和一旁的邢岫烟谈论着公务…… 院门外,宝钗领着莺儿、香菱、晴雯入内,宝钗很少踏足这书房,此刻便细细打量了这二进院落一番。 前厅后舍俱全,抄手游廊和垂花门精巧,院中还有一座小小的假山点缀,分外幽静别致。便让她想起了荣府的梨香院。 一行人自抄手游廊入屋,妙玉、邢岫烟二女见宝钗来,还有些惊讶,连忙起身迎上行礼。 “太太。” 宝钗笑着:“最近天热了,我送点冰镇木樨清露来。” 两女道了谢,便开始吃那木樨清露,三个丫鬟也坐下分饮。 邢岫烟就用莺儿带来的白玉瓷盏盛了一碗,妙玉却走到里间,拿出了一只银鎏青玉瓷盏。 晴雯见了无声冷笑,撇着嘴直向莺儿、香菱使眼色,香菱只管小口小口的啜饮那木樨清露,根本没留意。莺儿只当没看见。 宝钗也亲自盛了一碗,奉到贾珝面前。 “老爷,用点木樨清露罢。” 贾珝眼睛都没睁开,只是张开了嘴。宝钗淡淡一笑,拿着汤匙舀了一勺清露送入他口中。 书房内一阵清凉,廊下纱窗半开,蝉鸣鸟啼间,一只蝴蝶轻舞入内。 “今儿宫里赏赐的金银,都归入库中了。赏得那座田庄收成也很好,估摸着每年收租都能有两千石。” 贾珝听了没什么反应,他南下累死累活,皇帝肯定要给点好处。 如今他爵位是一等侯,官位是锦衣指挥使,再想进步都很难了,只能多赏赐这些金银田庄了。 “宫里还赏了三十匹蜀锦,我准备给林妹妹做几身衣裳备着,等她嫁过来就能穿。” “嗯,”贾珝微微点头,他睁开眼,就和宝钗那双莹润杏眸对上,瞬间心情好了很多。 “你也新做几身裙子,还有其他的姐妹,你都看着安排罢。” “除了府里的姐妹,我准备再给西府的大姐姐、探丫头她们也做一身衣服。还有湘云。”宝钗道:“我便不用了,去年的裙子还穿得。” “其他都无所谓,你必须要。”贾珝捏着她的脸蛋,“你每天穿得不一样,我看得也新鲜。” 宝钗笑了笑,“好。” 喝了那冰镇的解暑饮品,贾珝便起身,顺便跟宝钗去她屋里午睡。妙玉、邢岫烟恭敬将他们送至门外。 贾珝闲庭信步,宝钗和三个丫鬟只能慢下脚步。 他随手折了只花,侧身插在宝钗的妇人发髻上,又勾起她下巴看了看。 宝钗莞尔一笑。 那花是大红色,在宝钗头上却不显得妖艳俗气,竟有几分清冷脱俗的风流气质。 “听说薛蝌去拜访梅家了,如何?”贾珝突然问道。 他可是一直关注着宝琴的婚事,才有此问。 宝钗沉默一阵,才说:“似乎是受了些冷遇……” 贾珝心道果然,在原著中宝琴就在大观园住了很久,明显是梅家拖延了婚期。 原因也不难猜出,梅翰林家清贵,不缺书,但缺钱。 答应与宝琴订婚,除了看中薛家的钱财,还因薛家虽然是皇商,但祖上是紫薇舍人,也算诗书传家,仕宦名门。 但自薛蝌之父死后,薛家二房衰败,梅家又仕途亨畅,难免变心了。 还是荣国府帮忙,贾政和梅翰林往来联系,随之梅家才认了当年的亲事。 如今形势又大不相同,薛家因他的权势有了起色,常人肯定是很愿意娶了宝琴,来跟他这个当朝权贵做个连襟兄弟。 但梅家是翰林之家,书香门第,自恃清贵无比,恐怕还担心和贾珝这种权贵武勋走的太近,臭了自己名声。 如今贾珝的名声可不是很好,天天有言官弹劾他操权弄势、蒙蔽圣听、滥官酷吏,简直如同魏鳌第二。 贾珝心里暗喜,看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下小姨子啊…… 他面上却是脸色一沉:“你把薛蝌喊来,我问问?” “也不着急,先联络着,看看梅家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宝钗便道。 贾珝点点头,心中却有了些预料…… 这梅家不想和他牵连过深,但也绝不敢得罪于他。 恐怕梅家也不会直接对薛家悔婚,而是会拖住此事,闭口不谈,多拖延几次,薛家也不可能厚着脸皮把女儿嫁入他家了。 贾珝一阵琢磨,便有了主意,若是趁机把梅翰林调任外地,梅家肯定会不辞而别,这亲事也就吹了。 旁人还看不出是他个姐夫哥在一旁使坏! 只是京官外调,只要不是贬官,都会高升,让贾珝帮梅翰林运作高升,这如同吃史般恶心…… 要不先把他们调出去,以后再寻机会收拾梅家? 突然贾珝想起了赵宗宪正在推行全国盐税改革,隐约便有了一个一石二鸟的法子…… 不时便来到宝钗的院子,进屋后贾珝却发现屋内的冰鉴是空的。 宝钗也留意道:“不知老爷要来歇息,忘记事先准备了。” 她说着,身后莺儿出了门去,应是去拿冰块了。 贾珝便笑问:“怎么,府里这么穷了,几块冰都用不起了?” 宝钗淡笑着说:“这夏日还长,府里用冰的院子多,冰窖里存的冰块又有限,当然要省着用。” 一旁正在倒茶的晴雯听了,便抱怨道:“我们院里倒是省了,架不住别人院里敞开用,到了八九月份,还是得出去买。” “你又说胡话了?”宝钗去看贾珝的脸色。 晴雯嘟囔几声,也不敢再说。 贾珝满脸沉思,倒不是因晴雯拐弯抹角的损妙玉…… 感谢书友“大川404”的5000点打赏 第三百五十六章 亲兵 “这冰块还得花钱买?” 贾珝衣来张手享受惯了,到屋里见冰鉴冒冷气只觉理所当然,倒是从没想过冰块是怎么来的……颇有些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的意思了。 晴雯笑道:“爷这话说的,府里哪样用的东西不是花钱买的?难不成还是天上掉下来的?” 贾珝甩手给她屁股来了一巴掌。 晴雯“啊”了一声,噘着嘴捂着身后。 贾珝又问道:“这冰,能卖多少钱?” 宝钗一笑:“几百钱可买不来。现在才初夏,神京城内各大府内冰窖里的存冰还足,价钱不高,等到夏末时节,冰室里尺五的冰一块五两银子都买不着。” 贾珝计算一番,一块尺五的冰大概百来斤,而五两银子是什么概念?从牙人那买一个模样齐整的丫头,大概就这个价钱。 百来斤冰块就能换一个少女? 贾珝一阵咋舌! 宝钗见他感兴趣,便详细介绍了一番:“像我们这般人家,从冬月开始就会在冰河中取冰,储存在冰窖中,以备来年酷暑时节用。” “一次藏冰,大概能有万块,但夏日酷热,往往大半藏冰都难以得用,只有三成可用。” 所以即便是在侯府内,冰也不是敞开供应的,宝钗身为管家太太,当然要以身作则,带头节俭。 而妙玉和贾珝一样,向来只顾自己享受,不懂这些俗务。 贾珝当然对冰块这项开支不感兴趣,他想的是,通过冰块赚钱。 生硝制冰,他还是知道的,比什么肥皂、玻璃都简单…… 硝石溶于水会吸收大量的热,使水降温到结冰,简直有手就行。 之后还可使用降温结晶法或蒸发结晶法,将硝石再提出来重复使用……贾珝只觉死去的化学知识又在攻击他了。 这制出冰块去卖,一百斤五两银子,利润何止是百倍?还可以直接半价销售,薄利多销,卷死那些同行冰室…… 显然这会成为一项暴利、垄断的生意,什么贪污受贿赚银子,和这一比简直弱爆了。 当然生意做大了也会有眼红的人,但他执掌锦衣卫,肯定只有他抢别人产业的份…… 贾珝心情大好,但事情还没影,也没给宝钗明说。 闻着宝钗身上的冷香味睡了两刻钟,起了床正切了冰镇西瓜吃,丁白缨就进来禀报: “老爷,已经挑选好八十名亲兵。有贾家八房的弟子,但多数是贾家仆役,和底下那些庄子里农奴之子。” 贾珝没什么反应,反正是做亲兵,对他来说是主子还是奴才的儿子都没区别,没准奴才的儿子天天干活还壮实些。 “走,去看看!” 两人便离了宝钗院子,到了东处一角园子里,这原是宁国公亲兵住所,武库、演武场和马厩一应俱全。 贾珝一阵打量,吩咐道:“命人将这东苑和府里隔开,亲兵无令禁止入府。” “是,我等下就叫人去做。”丁白缨立即道。 贾珝才点头,这些个亲兵都是十八九岁的男人,个个血气方刚,若不防范,和那个丫头勾搭上了都是常事。 贾珝当然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侯府里能乱来的只能有他一个! 进了东苑,贾珝还有些期待。 虽说他现在身兼三个武职,但龙禁尉是一群二代,不堪大用,锦衣卫又是天子亲军,京营更是体制健全。 十二营有各自参将,更有兵部监督,相当于文官、武勋、太监三方势力相互监督。 京营如此敏感,正常情况下也不会让一个人常年把持节度使的位置,如此一来,没有圣旨、虎符,谁都别想调兵,干点自己想干的事…… 而亲兵不一样,粮饷、抚恤都是贾珝发,完全属于私人武装,稍微经营一下,贾珝带他们进宫去杀皇帝,这些人也会跟着去。 但等到来到演武场上,贾珝才傻眼了,只见高矮胖瘦、参差不齐的几十个汉子堆在空地上,那队列还不如前世的高中生军训…… “这就是侯爷,尔等还不行礼!”为首的铁柱大吼一声。 铁柱是贾珝从金陵带来的亲随,如今贾珝组建亲兵,当然以他为首。 几十名汉子混乱的跪下,有的拱手有的磕头,零散的喊着话。 贾珝才俯视众人,见他冷着脸,底下众人只感觉一股莫大的威压,一时现场竟安静了下去。 “做本侯的亲兵,每月粮饷四两银子,岁米二十石。十人为一班,班头每月五两银子,岁米二十五石!” 贾珝从不玩虚的,他前世最讨厌就会扯什么公司愿景、文化的领导,现在他是老大,开门见山只讲待遇。 果然此话一出,台下就是一片躁动。 这些人多数是奴几辈的,月钱最多的也不过五百钱,当了贾珝的亲兵,月钱直接翻十几倍,谁能不为之疯狂? 即便其中有些人是贾家八房的正经弟子,也是为这个待遇怦然心动,毕竟都来当亲兵了,多数都是家中揭不开锅的。 这批人更是留意到贾珝所说的班头,心中不禁暗想,这些卑贱的奴才哪能和他们正经的贾家人相比?这班头理所应当也是贾家人来当! 便有平日里游手好闲,散漫惯了的人起哄叫道:“珝二叔,这班头怎么当!” “来人,打出去!” 贾珝一挥手,铁柱直接把那人从人群中揪了出来,见着那人被拖了出去,一时众人都是噤若寒蝉! “以后再有攀亲道故者,一律打出去!” 贾珝熟练的杀鸡儆猴立威,才继续道:“本侯不管你们之前是什么身份,到了这里就是本侯的亲兵,一视同仁,择其表现优者为班头,无论先前是主子还是奴才,都有机会!” 这话一出,现场虽仍然安静,但气氛明显躁动了。 “但是,虽然你们来到了这里,但你们还不是亲兵!即日开始训练,月底考核,优者选为亲兵,劣者立即淘汰,没有一分的粮饷!” 贾珝说完,直接转身离去,丝毫不拖泥带水。 丁白缨已候在后方,贾珝吩咐道:“将人员名单与甲胄兵器目录准备好,报入宗人府,免得落人口舌。” “是。” 第三百五十七章 商业团队 贾芸也在这八十名亲兵之中。 自江南采买戏班子回京后,他也没能从荣府捞的新活干,听闻贾珝招募亲兵,思索一番,便前来报名了。 贾芸还想着在扬州给贾珝示了好,替他买到了个喜欢的丫头,如今成了他亲兵,肯定会受到贾珝的重用。 谁知贾珝都没多看他一眼,待他与旁人无异。 贾芸心中失落,只想着好好表现,先做到班头,多在贾珝面前露脸,不愁没有飞黄腾达的机会…… 铁柱正在前方讲着规矩,忽有一小厮上前传了话。 “贾芸,哪个是贾芸!” 顿时他被这惊喜砸晕,“在这儿!” 贾芸跟在小厮的屁股后面一路进入侯府,左拐右拐,他低着头不敢乱看,深怕行差踏错半步。 以前这儿还是宁国府时,他经常来,但等贾珝入主东府后,他只有年关祭祖才进来过。 至一偏厅,就见堂下已经坐着个相貌英俊、仪表堂堂的少年了。 两人虽不知对方身份,也齐齐见礼,一番交流,贾芸才知他是贾珝的小舅子薛蝌,更是恭敬…… 外书房内,贾珝拿着纸笔写写画画,时而眉头紧锁。 门被推开,丁白缨无声入内,她只是立在贾珝身边,静静候着。 片刻后,贾珝又在纸上写下“肃宁”二字。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么?” “永安城,在老爷追击魏鳌的路上。”丁白缨不假思索的说。 “魏阉把持朝政多年,贪污受贿,搜刮民脂民膏无数……但去年我只将他尸首带回来了,并未拷问出他藏银的地点。” 丁白缨一阵深思,贾珝抬头看向她:“其实在行刑前,他自己已经说了。” 如今他完全信任丁白缨,也懒得铺垫,直接开门见山了。 “肃宁?”丁白缨看着那纸上的字,微微皱眉。 “我查过了,魏鳌义女在肃宁有一处老宅……”贾珝淡淡道:“如今我不好出京,这件事交给别人我不放心,你亲自走一趟。” “好。” “我让阿九陪你。” 丁白缨点点头,才说:“贾芸和薛蝌都到了,在外边候着。” “那让他们进来罢。” “是。” 丁白缨退了出去,不时,两个清秀少年齐齐进入,纷纷拜下。 “姐夫。” 贾芸听薛蝌的称呼微微愣神,又想起贾珝方才在演武场的话,不敢造次。 “贾芸见过侯爷。” 贾珝继续在纸上写着,头也不抬道:“都坐。” 随即薛蝌、贾芸两人都拘谨的坐下,不时等丫鬟上了茶退出去,贾珝才放下了笔,瞟了他们一眼。 这就是他商业团队的雏形了。 两只白手套,刚好一左一右。 他随口问道:“贾芸,你怎么来做亲兵了?” 贾芸忙放下茶碗道:“回侯爷,原是因为我从江南回来后,也没什么正经营生做,听闻侯爷招募亲兵,便立即报名了。” “一来是身为贾族子弟,想为侯爷效命;二来也想拿份粮饷积攒着,日后好成家立业。” 贾珝笑了笑,不可置否:“你俩都认识了吧,不用我介绍了?” 贾芸忙道:“方才在外边,已经和蝌叔见过了。” “什么蝌叔,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你俩就以平辈相称。” 贾珝话一出,两人都正色的应道:“是。” “贾芸,你做亲兵,倒有些屈才了,有没兴趣和薛蝌一起,在外边帮我做事?” 贾芸听了,立即跪下拜道:“愿为侯爷效命,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薛蝌听贾珝这话心中也是激动不已,终于贾珝要交给他事情做了! 他见了贾芸的反应只想,自己要不要跟着跪下,也表一番忠心? 贾珝挥挥手,贾芸赶忙起身到一边去,他淡淡的道:“我有三件事,交于你们两人去做。” 贾芸和薛蝌听了都是一愣,不禁相互对视一眼,三件事? 顿时两人感觉到莫大的压力,贾珝此举既是信任他们,也是巨大的考验。 三件事都成了,才能交差,若有一件做差了,恐怕就会令贾珝失望了…… 毕竟两人都是经验浅薄,难免有些力不从心。贾芸有心想让贾珝先给他们一件事,做好了再继续,循序渐进也稳妥。 但只怕是事不等人,他们稍有退意,贾珝就把事交给别人去做了,因此不敢开口说半句。 贾珝也知道他们所想,但他有了想法就想尽快把它变为现实,不喜拖延。毕竟他现在权势稳固,容错很高,不怕这两人搞砸了。 贾珝看向纸上第一行,“制冰”。 “第一件事,我要你们去开一间冰室,七日内就要开门营业。” 卖冰? 两人都是面色严肃。 薛蝌问道:“姐夫,卖冰,这冰源从何来?难道今夏侯府冰窖里藏冰还有剩余?” 贾珝淡淡的道:“此前我寻的一古法,可以水制冰。” 薛蝌、贾芸闻言,都是一怔,古法制冰? 两人聪慧,都有经商处事之才,立即就知道这买卖的前景有多么恐怖! 薛蝌立即意识到问题:“姐夫,不知这以水制冰的古法,原料成本如何?” 贾珝道:“原料唯有生硝一样,便是地霜。” “这东西便宜!”薛蝌喜道。 贾芸也兴奋道:“如今冰室尺五冰块售价二两银子,若再等两月,售价能翻一倍有余,若能以水制冰,这生意一本万利!” “不仅如此!”薛蝌道:“我们可以将冰卖到南地,南地冬日虽冷,江河却极少结冰,稍微有些冰层,就被各家凿之存放,更别提冻出几尺的厚冰。” “以至于南地家底殷实的大户都用不起冰,尺五见方的冰在扬州、金陵等地,足足能卖到十五两银子,但江南富贾如云,即便是冰贵如金,却仍是供不应求。若我们能在南地卖冰,简直是比贩盐还赚!” 贾芸听了薛蝌之言,一时佩服他见多识广,又想自己在贾珝面前被他盖过了风头,危机感十足。 贾芸倒不是争名夺利之人,只是按贾珝的意思,是将这些事交于两人一起做,那他和薛蝌就是同级合作。 但如果薛蝌的表现远胜于他,那么这平衡必定会被打破,自己只会成了薛蝌的帮手附属。 贾芸心中鼓劲,想着接下来要好好表现…… 第三百五十八章 宏图霸业 贾珝看着侃侃而谈的薛蝌和贾芸,都是满意的点头。 都不说他临时提出的生意,这两人都能立即发表见解,还言之有物。 就是两人这份干劲和热情,贾珝便十分欣赏。 虽然他自己喜欢摆烂偷懒,把公务都甩给女人去处理,但不影响他喜欢努力奋斗的青年。 他立即做了决定:“你们先合力把京中的冰室开起来,营业几日,若成效甚好,薛蝌,你便带人南下,将冰室开到南省。” 二人都被这巨大的惊喜淹没,纷纷起身行礼。 “是!” 坐下后,薛蝌又笑道:“南省富商多,生意好做,他们除了用冰解暑,还要用冰做点心,例如盐商黄家,最喜饮冰镇葡萄酒。便是有人过世了,尸身用冰镇着才不会腐臭。” 贾珝点头:“我给你们批一千两银子,今日出门后就去收购地霜,再给冰室选址,安排人简单装潢。” “我会从府里派人,专管制冰的方子,后续藏冰、取冰、售卖等一系列过程,都由你们来安排。” 薛蝌、贾芸听贾珝将层层步骤都思虑好了,还放权给他们,都知道贾珝是在拿着一本万利的生意培养他们,都是激动感激备至。 “遵命!”两人齐齐跪下应道。 贾珝摆手道:“这才是第一件事。” 两人才恍然醒悟,一时心情复杂,第一件开冰室都这般不简单,后面两件事,肯定不同寻常! 贾珝看向纸上第二行:“会馆”。 “第二件事,在京中开一个会馆。” “会馆?”贾芸不解其意。 薛蝌冥思苦想一阵,缓缓道:“我听闻外省各地多商贾多在神京开有会馆,一是方便入京跑动门路,巩固势力,二是方便同乡学子入京赶考住宿生活……姐夫,也是想行善举?” 贾芸听这话也是懂了。 高情商,做慈善; 低情商,笼络人心,结党营私。 “也有此意罢,但我不会过多出面,多是靠你们二人经营。”贾珝淡淡道。 逛会馆的多是些二代弟子,贾珝如今名为二代,实则权势都远远超过其余各家一代的顶梁柱。 当然这些二代在未来会从父辈手中接过权利,贾珝与他们结交示好一番即可,若是直接下场笼络,还降了自己的身份。 贾芸思考着,按此情形薛蝌多会在南地做事,那这会馆一事,多半会落在他身上。 贾芸道:“侯爷,明日办完冰室后,我便去各家会馆参考学习,争取早日拿出个章程来。” 贾珝摇头道:“我这会馆与旁人有所不同,规章制度我会写好,你们在选址上费心即可。” 会所嘛,肯定是会员制,先把逼格拉起来,只吸引上层人士。 而且会员还是分等级的,这些营销模式贾珝当然信手拈来。 先把那些新鲜的花样往会馆放,吸引足了视线,却只对会员开放,但腰牌可以借给别人用,最高等级的腰牌需要花上十万两银子…… 恐怕到时候他会馆的腰牌,都会变为身份的象征。 “会馆周围要幽静,地方要大,至少是四进院落,再找人翻新装潢一番,陈设布置,一律按最高规格来办,这件事,我给你们批一万两银子,花完了再来领。” 一万两? 贾芸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想想马上能支配一万两银子了,他激动之余,只觉世事无常。 薛蝌却想,会馆在京中太过寻常,那些商人开会馆都没想着盈利,只管砸钱。 但贾珝侯府就在京中,即便结社也不用烧钱去开会馆啊…… 一时薛蝌不知贾珝心中所想,便不好提醒此事,只能记在心中。 贾珝道:“这会馆就大有说头了,你们先做好冰室,会馆装潢的事盯着就好。” 他看向第三行字。 “报纸。” 贾珝扫过二人,“最后一件事,我要办报纸。” “报纸?” 薛蝌、贾芸二人听这个新名词都是一头雾水。 “姐夫,这报纸是何物?” “你们可知邸报?” 各省都在神京设有办事处,住处即为“邸”,其官员定期把皇帝谕旨、诏书或者朝政文书,甚至是宫廷大事、京中秘闻等政治情报抄录记载下来,由信使快马传回各省,这即为邸报。 二人都是点头,毕竟出身仕宦之家,邸报他们当然都听说过,薛蝌曾经还看过呢。 贾珝解释道:“邸报是给各地官员看的,这报纸,就是给天下所有识字的人看的。” “简单来说,就是在一张大纸上,双面印上各种内容,卖给京中识字的人。每七日发行一期,后续每三日发行一期。等做起来了,再在南省各地办报。” 贾芸皱眉道:“神京城内人,自然是第一时间知晓朝廷时政的,为何要买报纸来看?” 贾珝笑道:“仅凭人们口口相传消息,这获取信息的速度多慢?而且还会有遗漏的消息。” “但我们的报纸七日一刊,三日一刊,不仅快,而且事无遗漏,都在报上。” “再者,除了朝廷时政,我们还能印些其他内容,例如京中有发生什么时事,哪里出了命案,哪家要成婚了。” “还能印上各种娱乐信息,例如哪位才子做了首好诗,还能让人写些话本、戏本印在上面。还有哪家青楼的姑娘最漂亮,哪位花魁有多美……甚至是京中秘闻、奇闻、怪闻。” “再者还能加上评论和广告区域,上一期有才子写诗了,这一期就请人评论他的诗如何。还能评论京中各酒楼味道如何……” 贾珝说得十分起劲,冰室是现金流,会馆结党营私,报纸掌控舆论,这三驾马车齐出,他的商业帝国已经初见雏形了。 但薛蝌、贾芸两人已经听傻了,报纸是一个他们从未听说的行业,但听贾珝这番详细介绍,也是觉得大有可为。 这才令两人感觉难以置信,贾珝竟然凭空把一个全新的行业想的如此完善健全…… 两人都不禁愕然,贾珝除了武学和仕途经济、对经商一道,都如此有天分? 随后贾珝勉励敲打一番,发下两只永安侯府的腰牌方便二人做事,就令两人下去了。 一番细谈,天色已黑。 贾珝才出了屋,今晚还要去贾琏院里吃东道呢…… 第三百五十九章 算计 因是去王熙凤院里吃东道,所以贾珝先回了院子,将平儿给带上。 平儿跟着贾珝一路出了侯府,满肚子都是疑问。 贾琏知道了贾珝和王熙凤的丑事,还不生气? 即便贾珝以势压人,贾琏被迫忍气吞声不敢声张,平儿都能理解。 但如今他还要请贾珝吃东道,这什么情况?心有这么大的? 反观贾珝心中想着格外有韵味的王熙凤,一时都是脚步轻快。 他领着平儿,一路从东角门入了荣国府,过正院,绕进东院外夹道中,走了一射之地,便到贾政的梦坡斋外,再沿夹道向里,便从周姨娘、赵姨娘房外路过。 两人拐过弯,忽见前方夹道里有两个孩童在顽着骰子。 那两人见贾珝和平儿迎面走来,都是一愣,才后知后觉的起身。 “这是环哥儿和兰哥儿。”平儿小声提醒道。 “哦。” 贾珝才反应过来,扫了两人一眼。只见那名年龄大些的,面容有些猥琐,额头大颧骨略高,想来便是贾环了。 贾珝不禁想了探春英气的丹凤眼,都是一个娘生的亲姐弟,样貌精神怎差距这么大? 另一人便是贾兰,他比贾环要小两岁,但也是面目清秀,举止更端庄有礼,那架势倒是和他假正经的爷爷贾政有几分相似…… 忽地贾珝又想起其母李纨了,从他入贾府后,已经被拿下的钗黛、元春、妙玉、王熙凤不说,和其余湘云、迎春、探春等人也是逐渐亲密,唯有和李纨从无交集。 李纨的心思贾珝也清楚,她与世无争,只守着贾兰过活,知道王夫人不喜他,当然不会往他的侯府来凑。 但贾珝对李纨这个未亡人,还是很有想法的…… 贾兰赶紧上前,规规矩矩地作揖行礼:“给珝二叔请安。” 那贾环眼珠子一转,敷衍的拱拱手:“我也给珝二哥请安了,平儿姐姐好啊。” 贾珝看着贾兰,忽然有了些想法,当然不是对他…… 李纨是封建淑女,她青春守寡后,安分守己,以寻常手段贾珝肯定是无法拿下她的。 但贾珝知道,李纨虽是心如槁木死灰,但还是留有一个突破口的。 就是贾珠的遗腹子,贾兰。 贾珝想了想,从腰间宝钗绣的荷包里掏出了两块碎银子。 “难为你们俩叔侄还认得我,赏你们了。” 贾环见了银子眼睛都亮了,连忙挤上去接碎银子,他掂了掂,至少有二三两! 贾环立即咧嘴笑了,他母亲赵姨娘一个月的月例也才二两银子一吊钱。 他心道:“果然是大侯爷,出手就是大方!这能买多少糖人了……” 贾兰却没接,满脸的犹豫。 贾珝便道:“长者赐,不可辞。” 贾兰听了,便立即接过。 “珝二哥在咱们府里是大名鼎鼎的人物,谁能不认识!三姐姐都经常提起珝二哥。” 贾环一边说着好话,眼睛直往贾兰手中的碎银子瞟,明显贾兰的碎银子大了一圈。 “哦?探春妹妹说我什么?” 贾珝忽地想起在紫菱洲的那一夜,和门外偷看他和元春办事的探春,就忍不住发笑。 “三姐姐说珝二哥是我们贾家最有本事的人物,年纪轻轻就成了大侯爷,连老太太都得听你的呢!” 贾环随口胡扯着,想着把贾珝哄高兴了,再从他荷包里掏点碎银子出来…… 贾珝只是笑了笑,便不再理会贾环了,转而看向贾兰。 “我听说兰哥儿读书很用功,现在读了哪些书了?” 贾兰听贾珝如此说,既有几分诧异又惊奇。 但贾珝既是长辈,又是贾族之长,询问他学业再正常不过了。 贾兰又做了一礼,恭敬地答道:“回珝二叔,侄儿刚把《四书》和《诗经》念完了。” 贾珝听了也不奇怪,贾家的族学虽然垃圾,但贾兰还有李纨教导。 李纨的父亲李守中为国子监祭酒,是真正的诗礼簪缨之家,文化水平当然一流。 “好!难得我们贾家能出个读书种子。” 贾兰听这话,也是满脸的红光。他虽然年龄小,但也能隐约意识到,能得到贾珝的赞赏不是小事。 若这话传到李纨耳中,她才会明白。 贾珝身为贾家族长,贾家如今实际的话事人,被他认可,即是能获得贾家资源的倾斜和培养! “兰哥儿,你是好样的,我原以为你只是读书用功,没想到还如此有天分。” 贾兰毕竟还是小孩,被贾珝如此捧,只感觉身体轻飘飘的…… 一旁贾环被冷落,心中满是不爽,但他也知道贾珝身份尊贵,不敢得罪。只是使劲给贾兰打着眼色,表示自己想走了。但贾兰当然没注意到他。 贾珝继续道:“政老爷当年也是读书人,却被赐了员外郎的出身,断了读书的路。想你父亲先珠大哥,十四岁中秀才,奈何天妒英才……” “至于如今贾家子弟,我以武举出仕,琏二哥志在俗务,再说宝玉,更是文不成武不就,成日只知厮混在后宅,我费尽心思将他送入国子监,竟半途而废。” “想我贾家也是钟鸣鼎食之家,翰墨诗书之族,如今的儿孙,竟一代不如一代了……” 因贾珝批评的都是他长辈,所以贾兰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站在那里很是规矩。 而贾环站没站相,懒懒散散的,早神游天外。 身后平儿虽只是一丫鬟,听贾珝这番话,却也是心中感慨,十分的认可。 贾珝又道:“兰哥儿,你是个读书种子,一定要认真读书,将来高中光耀门楣。” 贾兰连忙再行礼:“是,珝二叔。” “如今你在族学读书,族学我有所耳闻,授课先生水平低下,更是乌烟瘴气,在这种环境学习,对你来说是百弊而无一利。” 贾珝图穷匕见:“所以本族长决定,将你送到外边最好的书院去学习,束脩生活,一应开支,由族中承担。回去后告知你母亲。” 贾兰听这话,是又惊又喜,能去好书院读书他当然高兴,但毕竟是孩子,要让他离开母亲出门去,还是十分害怕担忧的。 但贾珝既是长辈,又是族长,他断然不敢违抗,只得应下,回去说给母亲听…… 第三百六十章 夫前 别了贾环、贾兰俩,贾珝继续往里走。 他暗自琢磨,这般将贾兰送到外边去,相当于攥到自己手里,还怕李纨不上钩? 桀桀桀…… “爷真是一位称职的族长。” 忽然落后他半步的平儿衷心说道。 贾珝回过头去看她:“你的意思是,之前的贾珍不称职?” “我哪有这个意思!”平儿急道,“这玩笑可开不得!” 贾珝才记起贾珍不仅是前族长,还是死人,当然要忌讳。 贾珝见平儿绷着脸,便贴过去搂住她的身子,笑嘻嘻道:“爷说错话,给你赔罪了,别瘪着个嘴了。” 说着贾珝亲她脸蛋,平儿被吓了一跳,连忙闪开。 贾珝在东府随便惯了,但这可是在西府,她原还是贾琏院里的丫头,若被人瞧见了,肯定要传闲话。 平儿又说:“爷起的是好心,但兰哥儿还小,就把他送到外边不好罢?” 贾珝不以为意,后世初中生住校也不是没有,如今的小孩都早熟,能有啥问题? 而且现在的少爷去读书院,少有一个人去的,最少也会带个小厮伺候,甚至带个丫鬟服侍起居都是常事。 面对平儿个丫鬟,贾珝也不用解释,随口道:“外边的事你懂什么?要你插嘴?” 平儿听了立马闭嘴,不再多言。 两人又过探春、迎春所住的三间抱厦前,恰好见探春、迎春和几个丫头站在后廊说着话。 两女见了贾珝,都有些神色不自然,还没见礼,小脸就先红了。 “珝二哥好。” “两位妹妹好啊。” 迎春问:“你们这是去哪儿?” 平日里很活泼大气的探春出奇的没说话,隐隐还往迎春身后去躲,避开贾珝的视线。 贾珝笑道:“带平儿回娘家。” 平儿连忙啐了口,说道:“是琏二爷请了东道,我们赶着去呢。” 闲聊两句,贾珝又多看了探春几眼,才与两女分离。 不时便见一面粉油大影壁,后有一半大门,平儿带着贾珝入内,便是凤姐儿院了。 院门是开着的,丰儿见贾珝两人来,连忙进去禀报,便见贾琏迎了出来。 “兄弟,怎么才来……” 贾琏出了门,满脸的笑容热切。但忽然看见贾珝身后的平儿后,微微有些凝滞。 他干笑一声:“平儿也来了啊。” 虽然王熙凤给他带了绿帽子,但平儿才是他心中的痛。 在善妒、狠辣的王熙凤衬托下,在屋里平儿简直是天使般的存在。 曾经贾琏一直期待着王熙凤把平儿给他做真正的通房丫鬟,只是没等到这一天,就被贾珝买走了去。 当时他从王熙凤处拿了银子,只顾去玩乐,时间越久却越痛心…… 平儿因记得之前给贾珝立的誓言,只是淡淡的给贾琏行了礼,也不开口说半句话。 贾琏见了,心中又生出痛意,他看向贾珝笑,心中却在怒骂:“都怪这对奸夫淫夫……” “看什么呢琏二哥?我早给平儿开脸了,你就别想啦。” 贾珝笑嘻嘻地说,勾住贾琏肩膀,直往屋里拽。 贾琏听这话心都在滴血,脸上勉强陪着笑,负气想撒开贾珝的手,却发现自个力气远远不够…… 贾珝拖着贾琏入了屋,就见一个挺着孕肚的少妇坐在炕上。 “琏二嫂子好啊!” 王熙凤一身缕金粉蝶戏蕊洋红彩衫,领前一枚熠熠夺目的蜻蜓玉型对扣,下着翡翠兰花九幅裙,显出浑圆的大腿,身材曼妙,风韵十足。 “你们兄弟俩倒是感情好。”王熙凤冷笑一声,直盯着贾琏看。 贾琏不知和她闹了多少回,如今正主贾珝到了,他却不敢吱声了。 贾琏也心虚,直低着头。 贾珝笑道:“这屋子里怎么这么热?也不用冰鉴的?” 王熙凤冷笑着:“冰这么贵,我们小门小户怎么用得起?” “二嫂子这话说的,以后来我侯府冰窖里取冰,敞开了用。”贾珝笑道:“千万别热坏了肚子里的孩子。” 贾琏听这话,顿时脸气成猪肝色。 王熙凤肚子里,正是贾珝的种…… 王熙凤笑道:“丰儿听见没?明天就带人去侯府搬冰块!用完了继续搬,人家家大业大,别给他省着!” 平儿见了心中直叹气,竟是有些可怜贾琏了。她在后边扯了扯贾珝的袖子。 贾珝反抓住她的小手,牵上边往桌子边走:“那二嫂子快摆饭罢。” 王熙凤便叫丰儿摆饭,她挺着个大肚子起身,平儿见了想要去扶,却被贾珝拉着手走不开。 贾琏气得脸色发黑,当然不会去扶她。贾珝见了忙起身过去:“哟,二嫂子慢着些。” 贾珝直接一手揽住王熙凤软腰,一手托住她小手,小心的扶着。 王熙凤扫向贾琏,见贾琏只是呆呆地看着,也是冷哼一声,任由贾珝扶到桌前坐下。 她调笑着说:“我的小叔子呀可真是贴心。” 贾琏也只能跟着灰头土脸的坐下,贾珝又拉平儿坐。 平儿道:“我个奴才坐着像什么话?” “谁说你是奴才,等过两月我扶你做姨娘。”贾珝硬拉着平儿在自己另一边坐下。 凤姐儿笑道:“给平奶奶请安了,以后还要多仰仗平奶奶。” 平儿听这话直接落下泪来:“奶奶又说这些话,好没意思!” 当着贾琏的面,贾珝把手放在王熙凤的裙子上,揉着那浑圆的大腿,扭头训着平儿:“哭什么?收回去。” 平儿只能憋着。片刻后丰儿领人摆好了饭,连忙就退了出去。 先前贾琏和王熙凤在屋里闹得很凶,她作为王熙凤的丫鬟,当然也知道了些内幕,如今哪敢多待? 贾珝先让平儿倒了杯酒:“愣着干什么?来来来,我先和琏二哥喝一杯。” 贾琏无奈,只得举杯喝了。 王熙凤也要喝,却被贾珝抓住了手:“你现在能喝酒?乱来。” 王熙凤横眉:“要你管!” 说完却是将酒杯放下,贾琏看他俩一唱一和,好不难受,偏偏又不敢发作。 一番宴饮,贾珝兴致来了,竟然把脸贴到王熙凤肚子上去听胎动…… 贾琏看了直接气炸,但想着那一千两银子,和贾珝的恐怖威胁,只能极力忍受…… 第三百六十一章 王熙凤的反击 宴饮过半,贾珝愈发得寸进尺,竟趁着酒意,当着贾琏的面,半搂起王熙凤来。 看得贾琏是脸色铁青,瞋目切齿,他死死的攥紧杯盏,只想摔到贾珝脸上去。 但一生出这个想法,贾琏便想起贾珝昨日的那一巴掌,脸上似乎还在隐隐…… 贾珝的武力威慑,可是非常恐怖的。 贾珝也看出贾琏的脸色变化,笑了几声,起身招呼道:“琏二哥,带我去趟茅房。” 贾琏咬牙气道:“外面又不是没有丫鬟!” 贾珝却不由分说的提起他,贾琏心中只觉无比屈辱,就想一锭子砸到贾珝脸上去,却又怕动手后被贾珝打个半死…… 贾琏强忍着,被贾珝带出屋去,微凉的夜风一吹,他瞬间清醒不少,老实的给贾珝带路。 贾珝放了水,勾着贾琏的肩膀将他拉到一边,贾琏还以为贾珝要打他,忙叫道:“你要做什么……” 却见贾珝摸出一卷银票递了过来,贾琏呆愣的接过,一张一百两,有六七张。 “琏二哥,你如今在南省做事,需要花银子的地方多,这是我一番心意,你可不能推辞……” 贾琏听这话,已经傻在原地,他哪不懂贾珝是什么意思? 转而贾琏满脸的怒气,就欲发作。都说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气,何况他这个荣国府的嫡长公子! 贾琏怒气冲冲的扭头,却和贾珝冰冷的视线对视,登时他如坠冰窖般,不禁的从后背升起一股寒意,激了一身的冷汗。 贾珝冷笑一声:“怎么,琏二哥是嫌少了?” “不,不敢……”贾琏不禁打了个寒颤,麻木的把银票塞进袖子。 贾珝转身离去,贾琏却耷拉个脑袋,立在那儿没动。 “琏二哥,这酒还没喝完吧?”贾珝转过身来说。 贾琏听了,只得跟上。贾珝才满意的原路返回。 显然贾琏要到爆发边缘了,这个时候就要拉扯一下。 不然玩脱了,贾琏发起疯来,不仅扫了他的兴致,还会生出些麻烦。 顽嘛,当然要顽的开心,反正这些银子对于贾珝来说都是小钱,就当花钱买服务了。 两人推门入屋,王熙凤冷笑着:“哟,我还以为你们兄弟俩掉茅坑了呢。” “没,琏二哥拉着我说话呢。”贾珝笑嘻嘻的走近,一手扶着王熙凤的肩膀坐下,又顺势揽住她的后腰。 “呀!” 王熙凤一惊,侧身就要挣脱,但贾珝那只手臂像是钳子一般,牢牢的锢着她的腰。 毕竟还当着她男人的面呢! 如今一个女人丢了妇德,只是死路一条,无论如何,面上的体面要维持住。 贾琏即便心里清楚,只要他不声张,那她还是荣国府的琏二奶奶,以后还能掌管上下。 王熙凤难免有些慌张,连忙抬头去看贾琏。平儿也惊,直给贾珝打着脸色。 却见贾琏低着头,一声不吭的坐下去了,仿佛没看见…… 王熙凤脸上,满是错愕…… 平儿也是懵了…… “好嫂子,吃片鱼肉,对你身子好。”贾珝贴的很近,“来,张嘴,我喂你。” 见那筷子都伸到嘴边了,凤姐儿呆呆的张开了两瓣丹唇,又有些僵硬的咀嚼着…… 王熙凤也是人精,虽没什么文化,却是人情达练,通过贾珝的得寸进尺,和贾琏的无动于衷,就能隐约猜出些什么了…… 一时她心中复杂至极,既有失望还有愤怒。 以王熙凤自私自利的性子,失身于贾珝时她少有对贾琏的愧疚,但如今贾琏把她卖给贾珝,却让她无比的难受…… 贾珝搂过王熙凤,蹭着她脸蛋说:“二嫂子怎么这幅表情,这饭菜不合胃口?那改天你到我府上来,我让人给你做一桌。” 贾琏见了也是目光涣散,虽然如今他和王熙凤感情破裂,但毕竟两人夫妻情深几年,如今名义上,王熙凤还是自己的媳妇儿。 所以见此一幕,贾琏心中还是无比苦闷酸涩的。 但他也不敢说半个字,只得想了想怀中的银票,才有了些许慰藉。 贾琏扭过头去不看,见平儿也面色苍白。 贾琏想起往日被王熙凤刁难时,都是平日给他解围,眼下便想找平儿说说话。 “好平儿,你在侯府过的好么?他欺负你没?” 平儿还是有些可怜贾琏的,想开口安慰他几句,却又想起当初在贾珝面前立下的誓言,便咬了咬牙,侧过头去不理他。 见王熙凤和贾珝耳鬓厮磨,平儿又无视了他,一时贾琏面如土色,难看至极。 他眼神涣散,竟有些心如死灰之意,只想赶快回到金陵,找自己那小情人去。 那边王熙凤怒从心中起,回过神来,也反手抱住贾珝。 以王熙凤火辣的性子,贾琏弃她如敝履,她绝不会默默痛心,只想着当面做给贾琏看,狠狠地报复他。 凤姐儿靠在贾珝怀里,娇声道:“今晚你和你琏二哥吃过酒了,二嫂子还没陪你一杯,说出去还说我们待客不周,这怎能行?” 贾珝听这话眼前一亮,捏了下凤姐儿滑嫩的脸蛋,调笑道:“二嫂子,你现在怎好吃酒?” “也是这个理,”王熙凤假做思考状,忽地笑着说道:“诶,我有个法子。” “什么法子?” 王熙凤只是笑:“咱们先试试看,珝兄弟再说满意不。” 一桌人都是不解,就见王熙凤绰起壶来斟了一杯,仰起白腻的脖子自己喝了一口。 平儿正想劝,忽见王熙凤一手勾住了贾珝的脖子把他拉了下来,凑到他嘴上去。 平儿见这一幕,脑子中直接炸开,贾琏见了,直接醒了酒,也是脑中一片浆糊。 两人分开,酒液直从贾珝嘴角流下,贾珝受王熙凤这突然的大胆袭击,都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拿袖口擦嘴。 王熙凤嘻嘻一笑,抽出手帕贴上来,拿开他的手,给他擦着嘴,她仰头望他,余光却看着贾琏。 凤姐儿笑问道:“珝兄弟,二嫂子这法子可好?你还满意不?” “好!”贾珝搂着凤姐儿的软腰,“二嫂子这法子好,我当然满意!” 第三百六十二章 贾珝:谁说我今晚要走了? 贾琏也是风月场中耍惯的,不想今日被王熙凤这一举动给惊住了。 见着王熙凤满是韵味的脸蛋上,尽是氵情浪态,贾琏直接傻眼了。 这还是他往日里那个威严、狠辣、神气的媳妇儿? 贾珝又笑道:“方才琏二哥陪我吃了这么多杯酒,二嫂子只敬一杯,这可不成!” “还是个贪心的!” 王熙凤娇嗔一声,点着他胸膛,又说:“好,好,二嫂子依你便是。” 说着又手腕勾着贾珝脖子,凑了上去。 这回她竟是装都不想装了,口中也不含酒。 贾珝有兴致,当然无所畏惧,也是低头噙住那一双红唇。 贾珝和王熙凤,还吃出声来,嘶溜嘶溜的。 那王熙凤为了气贾琏,更显得氵荡,哼哼唧唧的发出几声鼻音。 似乎是,极为的,享受。 她和贾珝转着脑袋吃着嘴子,眼神瞟出去和贾琏对视上。 王熙凤微微挑眉,瞪着贾琏,满是挑衅。 贾珝吃的兴起,直接下滑去。 对上那白腻如玉凝的脖子,就是乱啃一通。 屋内一时安静,桌上其余贾琏、平儿都是呆愣住,看着这现场直播。 王熙凤没有半点收敛,才抱住贾珝的头,一脸的氵情。 她本是一双英气十足的丹凤眉眼,如今吃了酒,又显了情欲,竟然眼中英气全无,平添了七分的饧涩氵浪。 贾琏看去,不禁想他所见过的女子,贵如各公侯府命妇,贱如多姑娘等妓子,皆未有此绰约风流者。 回忆起往日和王熙凤的点点滴滴,他痛心万分,只得一杯又一杯的灌着酒。 王熙凤娇笑着,一叠声又叫:“珝哥儿,你别顾着只和我吃,也陪你琏二哥几杯啊,要乐咱们三个一处同乐。俗语说‘便宜不过当家’,你们是兄弟,又不是外人!” 贾珝才抬起头,忙说好。 忽地王熙凤一声惊呼,便被贾珝抱到腿上坐着了。 贾琏似喝醉了,埋头趴在酒桌上,没了动静。平儿坐在贾珝身边,已是满脸泪水,不时身子抽动涕泪着。 不久后,王熙凤才下了地,打开门招呼院子里的丫头,便有丰儿进来,将贾琏摇醒了,收走了残羹剩饭。 四人又换到堂前坐下,丰儿再上了醒酒的茶水,贾琏、平儿两人没什么动静,只有贾珝和王熙凤喝着,聊得开心。 贾琏不知心中是什么滋味,原听贾珝要他请东道,还以为贾珝是把这件事说开,给他赔礼。 如今贾琏才知道,贾珝要来吃这个东道,竟是要当面顽他媳妇儿! 又过了一会儿,见时候到了,贾琏才起身,打断了两人。 他干笑一声:“珝兄弟,时候也不早了,我送你和平儿出府罢。” 贾珝奇道:“谁说我今晚要走了?” 登时贾琏如遭雷击,呆愣在那里。 贾珝继续补刀:“该走的是琏二哥罢?” 贾琏看向贾珝,刚想说什么,和他一对视,立即改了口:“对……哥哥我糊涂了,该走的是我。” 贾琏不敢去看王熙凤和平儿,僵硬的转过身,向门外走去。 “琏二哥把门带上。”贾珝在后边喊。 “好,我把门带上……” 贾琏出了门去。院里的丰儿见出来的是他,还顺手把门关上了,直接给惊掉了下巴! 屋内,王熙凤既是惊恐,又觉身子都酥了。 她忙说不方便。 贾珝给她耳语一句,王熙凤立马用粉拳砸他胸口。 “好你个珝哥儿,把我当什么玩意?” 贾珝转向一边。 “平儿,咬。。” 平儿也是目瞪口呆,自然不愿,贾珝便拿凤姐儿拿捏她,说她不愿意就让王熙凤来。 平儿无奈,只能缓缓俯首下去。 一边王熙凤没眼看,继续火辣的骂着他。 “你个没良心的,我把平儿给你,你就这般作践她……” 贾珝忽地捏住凤姐儿后颈,冷声道:“你以为现在就可以肆无忌惮?你把我当贾琏那个废物?我以后有的是法子治你。” 王熙凤还是很怕贾珝的,一时不敢说话,贾珝顺势把她压了下去。 “跪下。” 王熙凤挺着肚子跪下,忽然便想起她如今和贾琏掰了,以后荣国府当家奶奶的身份都可能保不住,还得仰仗贾珝,也不敢违抗。 王熙凤凌厉的丹凤眉眼一蹙,缓启红唇。 贾珝才满意的冷笑一声。 这般,王熙凤在左,平儿在右。 不时,贾珝抱起王熙凤,直往一边临窗大炕走去。 他肩膀上扛的不只是沉甸甸的责任,还有修长丰润的月退。 贾珝, 挺身。 贾琏不忍再听,他麻木的转身出了院子,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贾琏在黑暗的荣国府内走走停停,不知要去哪儿,忽然他径直来到多浑虫屋外,直接推门而入。 此刻大晚上的,那多浑虫和多姑娘正躺在炕上,都睡着了。 门被踹开,两人才被惊醒。 “哪个狗艹的!”多浑虫就骂,转身看见贾琏后才是一惊。 “琏二爷?这大晚上的,你这是……” 多浑虫直接懵了,多姑娘见他满脸涨红,也是被吓了一跳。 贾琏不说话,直往炕上去走。 他拿住多姑娘的手,直揽入怀中就亲。多浑虫看呆了,一拳砸在贾琏的脸上。 贾琏滚下炕去,撞到墙角。 多浑虫听他哎哟一声才怕了,奴才打主子可是大罪! “琏二爷,我……” 贾琏捂着头惨叫几声,一时气急败坏,贾珝我惹不起,你多浑虫算什么东西? 贾琏爬了起来,几圈擂在多浑虫身上,多浑虫不敢挡,只是叫着。 “琏二爷饶了我罢!” 一旁多姑娘吓傻了,“琏二爷疯了!” 贾琏将多浑虫暴走一顿,甩出一张银票,“老子就是要顽你媳妇,怎么滴?” 那银票甩在他脸上,多浑虫睁开发肿的一看,竟是一张一百两,喜得不顾身上的疼,忙下炕去。 “琏二爷,你顽,你顽……” 说着他就往外走。 “慢着!老子要你看着。” 贾琏边说,边扑了过去。 那多姑娘见他行事诡异,如遭了梦魇,早被吓得魄飞魂散,不敢反抗。 第三百六十三章 莺儿 内书房里,临窗大炕上,贾珝枕着妙玉一双白腻的大腿,怀中抱着邢岫烟,闭眼享受着。 “冰室之事,就这些,你写个折子,我让人送进宫去。” 妙玉素指轻按着贾珝头上的穴位,略有些不解道:“这桩生意虽容易遭人眼红,但以我们侯府的势力,也不怕人来抢,为何要与宫里分一杯羹?” 贾珝笑了笑,手指捻着邢岫烟的红唇顽,他怀中的岫烟闭眼装睡,弯弯的长睫毛却是在微颤…… “你很聪明,就是格局还差了些,和某些事相比,让出的这点小利不算什么的。”贾珝也懒得解释。 妙玉应了声,便在心中把贾珝方才那番话提炼成奏折。 “对了,这两天怎么不见丁姐姐?” “出京帮我办事去了,算算时间,明后天就回来罢。”贾珝说着,一手环住邢岫烟的纤腰,在用手臂丈量她的腰围。 他嗅着邢岫烟身上的少女体香,突然只感觉有一股火要钻出来般。 贾珝便道:“你出去写折子。” “是。” 妙玉小心翼翼的起身,趿拉上鞋,走到外间坐下,就开始铺纸研墨。 忽地她听到屏风之后传来一阵窸窣的声音,不由得的为之一愣…… 贾珝如同剥鸡蛋般,将邢岫烟剥了个干净。 再细细欣赏着,皮肤白皙,玉足小巧,微屈的双腿修长雪白,闭合起来没有一丝缝隙。 小腰纤细,两侧曲线似沙漏,雪儿隐隐一握,锁骨精致,亮黑的发丝铺开,略显凌乱,脸色绯红,如同睡美人般。 “真是一件艺术品。” 贾珝感叹着,便折起那双月退。 他看着邢岫烟清冷的脸蛋, 使用月要部发力。 妙玉深呼吸调整着,一边默念清心咒,一边写着折子。 写了半晌,自己都不知道写了些什么。 午后,贾珝正审阅着妙玉写好的折子,便见莺儿走了进来行礼。 “老爷,西府的珠大奶奶来了,太太让我请你去一趟。” 李纨? 贾珝便想起昨日即兴而发,要送贾兰到外边书院去读书的事。 他将折子丢下:“让人即刻送进宫去罢。” 妙玉应下,又起身送贾珝出了门。 贾珝随着莺儿出了院子,又从正门进了园子。穿过园林小道,转角时忽地见着莺儿身材的曲线,尤其是那两瓣翘起的弧形。 “莺儿,你走前面。” 莺儿不疑有他,乖乖在前面领着路。渐渐的,总感觉背后的视线有些灼热…… 莺儿仿佛意识到什么,两腮霎时便红了起来,只觉走路时双腿都有些别扭。 贾珝在她身后,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优美的背影,和阳光下那弧形的臀线。 越看,越觉得这阳光燥热。 贾珝在心中狠狠批判自己,上午不才顽完邢岫烟么,是舒缓过的,怎么得也要等到晚上去罢? 现在怎么看见个女人就来了兴致,搞得跟泰迪似得…… 不过话又说过来,这豚儿,是真的肥啊,以前怎没留意到呢。 真想要顶撞一番。 狠狠的将自己批判一番后,贾珝还是决定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 “反正是陪嫁丫鬟,随便顽啦。” 贾珝向前一步,手捏了下那豚儿。 “啊,老……老爷。”莺儿回过神来,瞬间满脸通红。 贾珝直接横抱起她,少女身子也没多少斤两,他还在手上颠了颠。 “老爷?”莺儿不明所以,被贾珝突然袭击,还有些慌张。 贾珝张望一番,见四下无人,直接拐进曲径通幽的小树林里。 莺儿早被贾珝破了身子,也是有过欢愉的。方才还不知道贾珝想干什么,此次才知道,多半是要干她。 “老爷,珠大奶奶还在院里等着呢。”莺儿不敢挣扎,她勾着贾珝的脖子,连忙道。 “珠大奶奶好像是有正事来找老爷商量,别让她等急了……” 贾珝见她娇媚可爱的脸蛋上满是慌张,忍不住低头亲了她一口。 “好莺儿,现在别说珠大嫂子,就算是老太太亲自来了,宫里的天使到府降旨,都得给爷乖乖候着!” 兴至幽林深处,听取蝉鸣一片,贾珝才放下莺儿,环住她细腰,低头含住那一双红唇,似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吃着嘴子,肆意的揉顽,那勾引他的豚线后。 “跪下。”贾珝轻按着莺儿双肩。 “给爷舒缓舒缓。” 莺儿呆呆地跪下了,却有些不情愿。都是奴才随主子,莺儿也是知礼的,这光天化日,还是在树林子里的,哪能做这般事情! 贾珝便说:“你不听话,我以后抬晴雯做姨娘,让你伺候她去。” 莺儿听这话,果然变了脸色,侯府里看着一片平静,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下人间的明争暗斗还是少不了的。 莺儿犹豫片刻,还是伸出颤抖的手,去解贾珝的腰带。 贾珝见状一笑,当初宝钗跟他钻小树林都乖乖的,拿捏这小丫鬟还不简单? “呼……” 周围都是树木泥土的清香,贾珝只觉心旷神怡。 “牙齿。” 贾珝低头看了一眼。那空气刘海扫在他腿上,痒痒的。 青涩的,也别有一番滋味。 贾珝摸着她光洁白嫩的侧脸,再看向粉润的嘴唇之处。 可爱的莺儿那眉头微微蹙起的样子,也尽收贾珝眼底。 “再深点。” 直到那蝉鸣声都吵得他烦躁了,贾珝才让莺儿起身。 “扶好了。” 莺儿手扶着树干,满脑子一团浆糊,豚儿也翘起。 一阵风吹来,枝叶莎莎的响。 贾珝先是屈膝,拿住那软腰双侧的弧线。 “侯爷冲击!” 登时激起一阵豚浪。 贾珝身材高大,莺儿在如今南方女儿中也算高的,但仍只有一米六几。 所以想要配对,莺儿当然是,极力的踮起脚尖来。 阳光从头顶射下,贾珝直视着眼下的豚线。 便是一通长抽远拽肆意肏顽。 “嗡!嗡!嗡!” 夏日的蝉鸣甚是喧嚣,恰好把幽林里的声音掩住。 挨了几下后。 莺儿叠声叫唤。 不由得折腰挪豚,以此躲避。 贾珝索性将两人相对,把莺儿抱到了怀中。 贾珝双手捧着那豚儿。 继续耸着。 第三百六十四章 李纨 贾珝闲庭信步,沿着池边两行垂柳而过,至蘅芜苑,还未进其中,从窗口看去,就见一个衣着素净,气质娴静的妇人,正是李纨。 “爷终于来啦。” 门口晴雯笑着打起帘子,又皱眉道:“莺儿哪去了?让她去请个人,等这半天,自己还丢了不成!” 贾珝轻咳一声,随手给了晴雯个暴栗,晴雯吃痛叫了一声,双手捂着脑袋瓜,娇嗔道:“爷~!” 贾珝瞪了她一眼,便往里走。 “我来迟了,让珠大嫂子久等。”他换上笑脸。 李纨连忙起身,脸上有些拘谨的笑了笑:“珝兄弟是有公务在身,时间宝贵,我们妇道人家,成日无所事事,等一会儿也是应该的。” 李纨是个与世无争的性子,自不会与贾珝计较。 再说,想当初即便是老太太想请贾珝去,经常是一等就是半天,贾母都拿贾珝没法子,她就算是不爽,也不敢拿腔作势。 宝钗起身让开位置,扶贾珝坐下,又从香菱手里接过茶呈上。 贾珝喝了口茶,便开门见山:“大嫂子是来找我说兰哥儿的事?” 他如此直接,李纨倒还没来得及措辞,便陪笑道:“正是,兰儿昨晚给我说遇上他珝二叔了,珝二叔夸他读书好,还要送他去外边念书院,可把他欢喜的。” 方才宝钗陪着李纨,虽没问她来找贾珝干嘛,但听这番话,也猜出了李纨的来意。 她男人死的早,就贾兰一个指望,肯定不舍得和贾兰分开。 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宝钗随即便帮腔道:“兰儿这孩子既有天分,又肯刻苦,来日肯定能成才高中,大嫂子只等享福了,不过他年纪还小,送去书院是不是早了些?”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李纨连忙道,“兰儿想去书院,但是我想他年纪还小,自幼又没离开过我,去了书院肯定不适应。” “二来他族学还没上完,功课底子也薄弱,也怕他达不到书院先生的标准。所以能不能先等两年?再让他去书院。” 贾珝听了不以为意,他送贾兰去书院的出发点,又不是真的为了贾兰好…… 再说这些顾虑,只是当娘的瞎想,都不是什么大事。 贾珝笑了笑:“男儿还是得以学业为重,若是像宝玉那般,整日被后宅妇人宠溺着,与姐妹丫鬟厮混,能有什么长进?” “不读书不练武,不知进取,蹉跎光阴,只是一躺在先祖功劳簿上的米虫废物罢了。” 李纨直接听傻了,西府谁不把宝玉夸成个宝贝?谁敢说他半句坏话?也只有贾珝敢这般将他骂得一无是处了。 而且贾珝虽然是笑着说,语言却十分凌厉,就差指着她鼻子骂慈母多败儿了。一时李纨还无法反驳半句。 宝钗听贾珝这话说的这般重,也不敢乱插嘴了。李纨刚想开口,就听贾珝继续说道: “我贾家难得出一个读书种子,所以才生出培养兰哥儿的想法。不过大嫂子说的也很有道理,他还小,难免揠苗助长了,若大嫂子不愿,此事便作罢。” 贾珝这一拉一扯,直接给李纨搞迷糊了。但这话她听的很明白。 如今贾珝想培养贾兰,若她不愿意,此事就算了。 但贾珝可不会像她想的那般好,等贾兰长大几岁再去栽培他。 俗称,过了这个村儿,就没这个店儿了。 李纨虽只是一寡妇失业的,但也是有见识,她知道贾兰失去贾珝这个贾家话事人的培养,是有多大的损失。 “不,是我错了。”李纨连忙赔笑,“兰儿他爹去的早,我个妇道人家没什么见识,只知舍不得儿子,闹出了这笑话,还差点耽误了兰儿的前途。多亏了珝兄弟提醒。” 贾珝见事情已定,似乎预料到把这个美妇人吃到嘴里的场景,不由得一笑。 他看向李纨,这美妇虽穿的素净,却另有一番未亡人的风情。 让禁欲者堕落,才是一件妙事。 “也不怪大嫂子,母亲怜惜儿子,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人之常情嘛。” 李纨连声说着对,又问道:“不知珝兄弟想把兰儿送到哪家书院去?” “就神京城外,文靖书院罢。”贾珝笑道,“兰哥儿还小,也不宜长途跋涉。文靖书院来回就几十里路,逢年过节他也好回来给老太太、大嫂子请安。” 李纨松了口气,连声说好,几十里路倒不算远,有什么事半天就能回来报信。 而且这书院也是极其有名的,先帝就曾御书了“广育群才”匾。 “大嫂子若平日里想送点东西给兰哥儿,只管来东府,我令人去办。”贾珝图穷匕见。 “再各挑一名丫鬟、小厮随行服侍。”贾珝看向宝钗,“一应开支和嚼用,都走咱们侯府公中的帐。” “这怎么能行!”李纨又惊又喜,连忙道:“珝兄弟帮忙把兰儿送进书院,已经帮了我大忙,这个钱决不能再让东府花了。” “他个小子能嚼多少银子?”贾珝摆摆手,“珠大哥走的早,兰儿自小没个父亲做依靠,我这个当叔伯的自然要尽起责任。” 贾珝想,不仅尽责送他去书院,还帮忙照顾他妈,真是好人…… 李纨听这话,当场落了泪,宝钗连忙上去安慰着。贾珝看这未亡人哭得梨花带雨,满是破碎感,都看起了兴致! 一时宝钗将李纨劝好了,李纨又连声谢着贾珝,直接起身给他行了大礼。贾珝理所当然的受着。 伺候又闲聊了几句,吃了会茶,李纨就要走。 走时她拿出一张帖子,笑道:“这是二丫头、三丫头下的帖子,今晚上请你们小两口去吃东道。因怕她俩位份不够,托我捎过来了,定要赏光!” “都是兄妹,瞧她们这话说的!”贾珝示意宝钗接下,“宝丫头晚上不空,我去吃就是了。” 贾珝想着,宝钗也跟着去了,他还怎么勾搭探春、迎春? 宝钗听了不知缘由,想起贾珝占有欲很重,只猜是不想她被西府里宝玉、贾琏等人看去了,也称是晚上有事。 李纨便欢喜的离去,出了园子,正往前院走,忽然听有婆子往里报,“有宫中天使召侯爷进宫!”连忙找地方避讳…… 第三百六十五章 内务府 贾珝接了皇帝的口谕,心道这皇帝听说能赚银子,真是比谁都积极…… 即便他向来是直达天听,但这个召见的速度也难免太快了。 只能是折子一送入宫皇帝就看了,再加上他和莺儿在小树林里顽了这么久,算算时间也差不多…… 随即贾珝让宝钗服侍着,换上蟒袍玉带,跟随太监入宫去。 一路至养心殿,一番君臣见礼,宣武赐座,贾珝将开设冰室一事简洁道明。 宣武默默盘算着收益,虽心动不已,仍保持着矜持。 “冰室一事,贾卿有心了,此业虽获利甚多,可解九边军饷之急,但皇室怎好与民争利?” 贾珝按着腹稿,继续道:“陛下,如今时节,酷暑难耐,冰价又如此昂贵,莫说寻常人家,便是许多伯侯府内都买不起冰。” “而以古法制冰,将冰价降低,使寻常人家都可用冰解暑,于民而言,此乃大功德一件,何谈争利?” “微臣再建议,由此冰室为宫廷供应夏用冰块,如同内供织品、绸缎等货物一般。” 宣武帝听懂了贾珝的意思,把冰室也变成皇商产业,例如各地经营丝绸的织造府。 他立即便想起与贾珝关系密切的薛家,试探道:“若让金陵薛家经营冰室,隶名户部,如何?” 贾珝摇头,迟疑道:“薛家恐怕无人能堪当大用……” 找皇帝合作是为了谋取更大的利益,找薛家就完全是扶贫了。 贾珝可没这个想法。 贾珝见铺垫合适了,也是继续道:“陛下,如今国库空虚,需要花钱的地方又多,京营九边军饷、各地赈灾拨款,再说这宫廷也改修缮一番……” “暂不提冰室买卖,微臣还有一策,将皇室私产统一管理,开源节流,若此法能行,应该能大大缓解如今的财务困局。” “哦?贾卿有何计策,速速说来!”听贾珝之言,宣武帝立马来了兴趣。 贾珝可是他的搞钱第一能手,除却平叛抄家所得,还有盐务改革,如今内帑财务没崩,完全是因为贾珝搞钱的速度够快。 所以贾珝有想法,宣武帝肯定重视。 贾珝道:“陛下,如今各地皇商都是由户部管理,不仅结构臃肿,还受内阁掣肘。” “微臣建议将各地织造、商行等皇商从户部分离出来,建立内务府,加之统一管理皇庄、皇家园林等皇家私产。” “内务府直接向陛下汇报禀事,内阁无权干涉,精简管理体系,防止各级官员腐败,达到节流目的。” “这冰室产业,也可隶名内务府,便是开源。如此经营,每年进项,至少能涨上千万两。” 宣武帝一听便有些惊了,显然是被贾珝的画的大饼撑住了。 “上千万两?” “若能将皇室资产统一,寻一有能为之人经营,上千万两银子当然不难。”贾珝信誓旦旦。 宣武听了,一阵沉默,开始思考起来。 贾珝见皇帝不说话也不急,他这个大饼就是针对皇帝的心理画的,不怕他不上钩。 宣武帝一阵沉思,此事牵扯甚大,若改革肯定要费一番力气的。 但不仅是贾珝所言每年能多出来的银子,还是绕开内阁,内务府由皇帝直接管理的提议,都让他无比的心动。 此举若能成,定能极大的增强皇权,这对皇帝而言的诱惑力不言而喻。 约莫半刻钟的时间后,宣武才缓缓开口:“贾卿此法,大有可为……” 毕竟对皇帝太有利了,宣武不难做出决定。 “至于内务府堂官人选,贾卿可有推举?” 贾珝也是假装沉吟一阵,才缓缓道:“内务府并管皇商,主官为宗室之人最为妥帖。” “宗室?”宣武帝听了,眉头紧皱。 宗室中有势力的人,多半都被忠顺亲王拉拢过去了。少有宣武帝可以完全信任,且能统领内务府的人才。 宣武帝摇头道:“宗室多膏粱纨绔之辈,不堪大用。” 贾珝有些为难道:“但除却统领皇商,内务府还管理皇庄、宅邸等皇家资产,更能与陛下直接汇报,若非陛下亲近之人,恐怕行事不方便啊。” 宣武笑道:“不如直接让贾卿担起这个担子?也更好与朕分忧了。” “微臣已领着锦衣卫,若再插手内务府,恐遭言辞……”贾珝突然道:“微臣想,不如让建宁公主统领内务府,为陛下分忧。” “建宁?” 宣武帝被贾珝如此提醒,才想起这个胞妹,他素来极其宠爱这个妹妹,当然是无比信任。 “不行不行,建宁一介女流,怎能担此重任?” 贾珝连忙劝道:“建宁公主乃天潢贵胄,当然不是寻常女子。身为皇室之女,也有辅佐陛下之职责。最为主要的是,建宁公主性子天真纯洁,绝不会贪污内务府的半两银子。” 经贾珝这么一忽悠,宣武倒有些心动了,但他仍然还有些疑虑:“但建宁玩性大,朕怕她会坏了大事。” 贾珝笑道:“虽说让建宁公主坐镇内务府,但具体办事官员,当然是由陛下亲自挑选委任。” 宣武帝一阵沉吟,缓缓点头:“贾卿所言,有几分道理……” 他扭头看向一旁候立的戴权:“叫建宁过来。” 贾珝听建宁要来,生怕被缠住,连忙告退:“陛下,那微臣先请告退。” 公主要来,贾珝便要避讳,也是合乎礼法的,皇帝当然不会起疑。 随后贾珝与戴权一同出了养心殿,“内务府一事,还得请内相在旁多多帮衬。” “那是自然。不过侯爷此项提议,深受陛下看重,哪里需要杂家多嘴。”戴权也是笑道。 随后贾珝出宫而去,入宫一番折腾,此时天色已黑。 贾珝骑马出了皇城,心中一阵盘算。 当然举荐建宁公主前,他已经秘密和建宁打过招呼了。只等建宁公主再向她老哥撒撒娇,这事肯定能成。 贾珝承诺,只要皇帝给建宁赏赐了公主府,她搬出宫去住,他以后就会多来公主府与建宁私会。 建宁听了,当然是情绪高涨…… 第三百六十六章 调戏司棋 月明星稀,神京城直道上贾珝吹着夜风,继续沉思着。 有他在背后极力推动,建宁只用在内务府当好吉祥物,也能混出一番成绩来。 届时,他再运作一番,为建宁谋划“开府治事”之权。 如此看来还是要好好调教一番建宁,到时候她这个小星奴的府衙,贾珝作为主人,当然可以直接拿来用。 而且把开府治事的实权公主,调教成星奴,想想就很有成就感…… 一路遇见神京城内的宵禁巡逻队伍,随从出示永安侯府腰牌,当然无人敢造次。 进了宁荣街,贾珝过永安侯府的三间兽头大门而不入,只是下了马,让随从牵回府,自个从荣国府角门而入,也没带随从丫鬟,去吃探春、迎春请的东道。 探春、迎春、惜春三姐妹本住在王夫人院后三间小抱厦内。 那三间小抱厦恰巧在凤姐儿院旁,正是贾珝昨晚去的路。 只是昨晚可以跟王熙凤偷情,今晚面对探春、迎春,却要继续当正人君子…… 贾珝一个人绕了过去,就见司棋、侍书两个丫鬟提着灯笼,侯在小角门处,见贾珝来,两女脸上露出喜色。 侍书连忙跑进院里报信,司棋笑着迎了上来。 “珝二爷终于来啦,姑娘们都久等了。” 贾珝看去,这司棋长的是品貌风流,身材高大丰壮,贾珝目测她身高约有一米七五,腿长的不像话,胸前也极为汹涌。 这种大胸的大长腿美女,在这个时代倒是少见…… 司棋脾气刚烈,世侩又胆大,雷厉风行,和主子迎春“二木头”完全是反差。 值得一提的是,司棋是在这个礼教吃人的时代,都敢跟表弟在大观园里偷情的主…… 贾珝笑了笑,没和个丫鬟解释什么。 两人相近,司棋才瞧见贾珝身上的蟒服,她个丫鬟哪见过这些,顿时眼睛都看直了。 他也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对着司棋就明目张胆的上下打量一番,尤其是在那汹涌处停留了片刻…… 司棋留意到这敏感的目光,她年龄不小,当然懂得这些,当即脸上就红了。 司棋虽性格火辣,当然不敢对贾珝发作半点,想起贾珝的权势和永安侯府的富贵,看着贾珝身上那条行龙,司棋鬼使神差的,竟还挺了挺胸膛…… 贾珝见了,哪还不懂她那点小心思?直接轻笑出一声。 司棋听见那笑声,脸上跟火烧似的,她埋着头,颤声说:“珝二爷,里边请……” “珝二哥来啦,快请!”还没见着人,里面就听见探春的声音。 贾珝走上前,那小角门很窄,见贾珝来司棋连忙让路,两人相错时。 贾珝突然伸出手,在司棋大雪上用力一抓。 司棋瞳孔一震。 “啊!” 她连忙捂着嘴,身子一颤,手中的灯笼差点都砸了。 司棋转过身去,心中是又惊又羞,又怒又喜,她性子火爆,受了这咸猪手就想发作。 但见贾珝都入了门去,又想起这是横压两府的珝二爷,一时只能忍住怒气…… 贾珝满脸笑意,手指挫动,回味着那大软的手感。 他一向胆子都很大,这丫鬟都明目张胆的勾引他了,他怎会手软? 就见院中探春、迎春迎了上来,这院子里夜色昏暗,贾珝手法又不留痕迹,两姐妹当然没瞧见。 “珝二哥好。”探春、迎春行福礼,动作整齐,贾珝看了只觉赏心悦目。 “两位妹妹好。”他也回着礼,又笑着解释道:“今晚有些事耽搁了,刚从宫里出来,就往这边赶,还是晚了时辰,让两位妹妹久等。” 贾珝这话虽是在道歉,两女都听出来意思了。人家见了皇帝就马不停蹄赶来吃东道,多给面子? 探春和迎春都是一惊,探春仔细看了贾珝那蟒服:“难怪珝二哥穿着这身衣服,原来刚从宫里出来。” “来得及,怕妹妹们等久了,也没顾得上换衣服。”贾珝说笑着。 换衣服当然有时间,这不是趁机穿出来装逼泡妞嘛…… “幸好没换,才给我们开了眼!”迎春笑道,“寻常只在戏文里听见蟒袍玉带,今儿托珝二哥的福,才见着实物了。” 探春、迎春请贾珝入内,他转身看向司棋。 “平儿去看琏二嫂子了,你去找她,说我在这边,让她过来伺候。” 原是贾珝昨晚玩得太狠了,搞得平儿三观震碎,哭狠了拿着簪子就往自己脖子上扎。 当时贾珝拦下来,怕回府后她一个呆着又想不开,便留她在王熙凤院里,让王熙凤守着,冷静一下。 这会儿当然没必要叫她来,只不过贾珝临时起意,把注意从探春、迎春两姐妹身上转到司棋这丫头身上。 这样指使她去做事,她一个人在路上肯定会胡思乱想,拉扯情绪。 即便司棋刚刚受了贾珝的欺负,但当着迎春和探春的面,她个奴才当然不敢违背。 司棋咬了咬牙,瓮声应了下,便出了院子。 贾珝收回视线,又看向迎春那张如春花照水的脸蛋。 这主子还要一番攻略,但奴才估摸着马上就能拿下了…… 贾珝随着两姐妹入了屋去,屋内灯火通明,贾珝还第一遭来,四下打量了一阵,屋内布置虽不显奢华,但也是富贵别致。 “这是哪位妹妹的闺房?” 说着贾珝看向两女,才见两人齐齐的盯着他身上看。 虽是国公府的小姐,但也很少见蟒服。 毕竟府里的老爷们,连四等赐服中级别最低的麒麟服都没有…… 院子里黑看不清楚,到屋里她们定要细细观赏一番,看看龙是行龙还是团龙,几趾,水袖云纹等等。 “是二姐姐的屋子。”莫名的两女一阵脸红。 贾珝笑道:“要不我脱下来让你们看个清楚?” “珝二哥!”探春、迎春齐声娇嗔,低头下去。 贾珝笑道:“布置典雅,幽静宜人,也衬迎春妹妹的性子。” 迎春脸更红了,探春说:“幽静?冷清才对罢!” 她小脸上忽而有些幽怨:“宝姐姐、林姐姐走了,四丫头有你这个哥哥宠着,被接回侯府享福;大姐姐刚出宫,受老太太怜惜,专门留在身边。” “也只有我们两个,没人疼没人爱的,随意搁在一边……” 第三百六十七章 探春所求 听探春话中的幽怨苦闷,贾珝一时没有接话,而是转头看向一边。 “这屋里什么都好,只是这木屏风俗气了些。我府上有一扇紫檀架子大理石的插屏,二妹妹若不嫌弃,明天我让人给你送来。” 探春、迎春听了都是看向贾珝,一双滢滢的眸子像是要流下泪一般。 两女都是聪慧,当然能懂贾珝话中的深意。 若探春抱怨后,贾珝大包大揽,直接要请她们到侯府去住,那都是些场面话,当不得真。 而这送屏风摆件的举动,却很好的表明了他的态度。 “多谢珝二哥,但这屏风虽俗气了些,也是我用惯了的。”迎春柔柔一笑,婉拒道。 贾珝要送她屏风,她当然欢喜,只是那紫檀架子大理石插屏太过贵重了。 紫檀是宫中的御用木材,十分稀少,檀木做成插屏更是奢华。 贾母院里就有一块紫檀的屏风,她个庶出的丫头也用,就有些不知轻重了。 贾珝摆摆手:“我话都说出来了,哪有往回收的道理?明天叫你那丫鬟,那谁来着……” “司棋!”探春笑着。 “对,司棋,让她到侯府来领,我让人给你送来。若是有人问了,就实话说,我送给二妹妹的,谁还敢说半句闲话?” 迎春听这话,只能起身福礼谢过。 贾珝忙托起她手臂,“二妹妹这么客气,是拿我当外人。” 迎春赶忙手一缩,低着头脸色羞红,便想起那日在园子中池塘边,被贾珝抱起的那一幕…… 一旁探春心理戏当然没这么足,只是招呼着贾珝。不时,饭菜上齐,司棋和平儿也联袂而来。 平儿招呼过探春、迎春,站到贾珝身边给他斟着酒,她脸色有些丧,眼神黯淡,显然还没缓过来。 贾珝硬拉着平儿坐下,虽然她是奴才,但先前在王熙凤院里时,就身份不低。如今又是贾珝的丫鬟,探春、迎春当然不会有意见。 贾珝搂着她的香肩问:“还在生我的气呢?” 平儿咬了咬嘴唇,又想起昨晚贾珝做的荒唐事,一时没说话。 迎着探春、迎春的视线,贾珝笑吟吟道:“昨晚在琏二嫂子那儿骂了她几句,还记着仇呢。” 贾珝能随便开玩笑,平儿个丫鬟却不敢造次,连忙道:“不敢!” 探春笑了笑,举杯道:“今天珝二哥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小妹敬你一杯。” 一时贾珝、平儿、迎春同举起杯,一起饮了。 一番宴饮,平儿能上桌,司棋和侍书两个丫头却要在旁伺候,忙前忙后的。 侍书踏实,并未多谢,毕竟主仆尊卑,规矩就是如此。 但司棋却想,她伺候迎春、贾珝等主子是天经地义的。 但平儿和她们一样,都是丫鬟,如今平儿却能坐在贾珝身边吃吃喝喝着,受着她的伺候,正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司棋难免愤愤不平。 又见平儿穿得是一身焕新的苏锦衣裙,遍身绫罗,插金带银,养得也是花容玉貌的,不禁心想,贾珝身边的丫鬟,都是这般体面的? 一时酒过三巡,探春和迎春都有了些醉意,小脸蛋上满是红韵。 探春也是趁着酒劲说道:“珝二哥,我有一事相求。” 贾珝笑道:“三妹妹尽管说,莫说一件事,再多的我也答应你!” 探春只是闺中的小女孩,能有什么大事?贾珝当然敢大包大揽。 “我听说昨天你在府上遇见环儿和兰儿了……” 贾珝听这话,就知道探春所求了。 无非听说他要送贾兰去外面读书,起了想法,想把贾环也连带着塞进去。 请这个东道,便是这个缘由。 虽然探春平日里更亲近王夫人和宝玉,但也是为了自身的处境好过些,她与贾环是同母的亲生姐弟,当然也会为了他着想。 探春还待字闺中,不好一人去侯府找贾珝说明此事,只能求了迎春,两人合着请他吃东道,才好在酒桌上把这事说出。 “对,兰哥儿稳重守礼,有政老爷之风。环哥儿也很机灵,有礼貌。” 贾珝想要泡探春,当然不能当着姐姐的面,说她弟弟猥琐又轻挑。 一时平儿听了都脸色古怪,贾珝是个什么货色,这荣府上下都是清楚的。 探春脸有些红:“我听说珝二哥很喜欢兰儿,要送他去文靖书院读书……” 一时探春都说不出口了,贾珝培养贾兰,是因为贾兰是读书种子。 她个当姐姐的还不了解自己弟弟?那贾环能是读书的料?这完全是给别人找麻烦。 贾珝见状却笑了,原本把贾兰送出去,是为了找机会勾搭李纨,不曾想探春自个送上门来了。 若贾环也出去读书,赵姨娘有什么事,不可能亲自来找贾珝,只能让探春来…… 探春不好意思说,贾珝便把话挑明了:“三妹妹是想把环哥儿也送进书院读书?” 探春有些脸红,点点头说:“环儿成天没个正形的,我看着都着急,这事为难珝二哥了……” 有些话探春不好说,但大家都清楚。 宝玉虽然也是废物,但毕竟受老太太喜欢,王夫人把持着荣府,以后少不了宝玉的富贵。 而贾环毕竟是姨娘生的,庶子一个,大了被撵出去独自过活都正常,最多给个院子,每年族里发点粮米。 探春有远见,当然心急。 “三妹妹都发话了,这点为难算什么?”贾珝一笑,“便让环哥儿同兰哥儿一起上书院罢,花销嚼用都从族里出。” 探春喜出望外,连忙起身给贾珝道礼。 “多谢珝二哥,但环儿的嚼用当然是由我和姨娘出。” 贾珝起身扶着探春:“三妹妹又见外了,环哥儿和兰哥儿一样,都姓贾,我身为族长,怎可能厚此薄彼?” 探春的小手被贾珝摸上,肌肤相亲,一时也连忙缩了回去,她心中小鹿乱撞,但只当贾珝是不小心。 “我明天就去求了太太,让她放环儿出府求学。” 贾珝轻笑一声,微微摇头道:“那三妹妹就走错路了,恐怕二太太不会放环哥儿出府。” 今天又又又被编辑叫着修改了。 如果有读者老爷不喜欢看的,可以不看啊,举报干嘛,改起来很浪费时间的。 这操作我真不懂,现在都上架了,你明知道这是一本怎样的书,写的什么内容,你要看,还是花钱看的,看了又举报…… 第三百六十八章 醉了 探春、迎春听贾珝的话都是一愣,还有些不解。 所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如今时代读书人的地位可是最高的,贾珝要出去读书,王夫人作为嫡母,怎么可能阻拦? 大几岁的平儿知道这其中缘由,但也不敢给两姐妹解释半句。 有些话即使心知肚明,也是不能放在明面上来说的。 王夫人虽然平日里不管事,吃斋念佛,府里下人都说她是菩萨。但平儿作为王熙凤的大丫鬟,还能不清楚王夫人的手段? 但贾珝向来随心所欲,当着王夫人的面都开喷过,当然没有任何顾忌。 他直接直言道:“宝玉这个当哥哥的还是废物一个,上个国子监都半途而废,整日只知写一些淫词艳曲,二太太会放环哥儿去读书院?环哥儿都上进了,那不把宝玉显得更加废物?” 两姐妹和宝玉的感情一向是挺好的,听贾珝如此贬低宝玉,当然不敢接话。 听了贾珝的解释后,探春脸色一变,显然正是这个理。 “那该怎么办?”探春有些焦急,“若太太不许,环儿怎么能出府?” 贾珝一阵发笑,探春便知道他有办法,便移过来一双羞怯的眸子。 “珝二哥……” “俗话说送佛送到西,这事三妹妹就别操心了。”贾珝笑道:“明日我就派人去跟老太太说,我要送兰哥儿和环哥儿出府去读书。” 探春听了心中一喜,贾珝身为族长,若直接与老太太敲定此事,那王夫人肯定无法反对。 但王夫人事后肯定会不满,敲打她一番,叫赵姨娘去立规矩,都是常事。 探春只想,若是贾环能学业有成,这些都是值得的。 “多谢珝二哥,我敬你一杯。” 探春解了心事,对贾珝不甚感激,她个女孩,当然没几杯就醉了。 迎春也多饮了几杯,只觉脑袋昏沉,便趴在桌上假寐着。 “那今晚就散了,侍书,把二妹妹扶回去罢,她都喝醉了。” 探春一阵娇笑,还在说着醉话:“我没醉,是二姐姐醉了!” 侍书忙扶起探春,但她还是个丫头,哪扶得住?眼见着两人一阵摇晃,就要砸在地上,司棋连忙去帮忙,两人架起探春倒不费力气了。 平儿见了,连忙去打灯笼。 一时四女都出了屋去,贾珝一愣,屋内竟只剩他和迎春了…… “二妹妹?” 贾珝看着身边的趴在桌上的迎春,也不犹豫,直接伸出了手。 迎春困倦之间,听到贾珝在叫她,正想开口答应,忽然肩头被抱住了…… 迎春身子一僵,酒直接醒了大半! 贾珝揽过迎春,顿时只觉温香软玉满怀。 女孩本就发育早,迎春也不小了,所以她身材很丰满,与宝钗一般。 迎春靠在贾珝肩上,更是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脑中无比清晰,却不知道贾珝要做什么。 迎春既害怕又害羞,又想如果她突然醒来,那两人不都很尴尬?只得紧闭双眼装醉。 贾珝靠近在迎春身上嗅了一口,他知道人很快会回来,倒没磨蹭,直接一手抬起了迎春的下巴。 便见一张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的脸蛋。 见迎春双眼紧闭,弯弯的睫毛一阵轻颤,贾珝哪还不知道她是清醒的,只是在装醉? 贾珝一笑。这“二木头”最是胆小怕事,惯于忍气吞声,被欺负了也不敢声张。 “好妹妹……” 贾珝捧着迎春红扑扑的脸蛋,直接俯身亲了亲了上去。 她脸蛋很烫,像是发烧一般。 贾珝含住那两瓣红唇。 见牙关松动,贾珝倒没错过时机。 贾珝用力的环住迎春的细腰。 迎春的小嘴当然满是酒气,还有一丝丝甜腻。 只是吃了片刻,迎春就被亲晕了。 她脑袋中一片混乱,失去了思考。 只是任由贾珝施为着。 “迎春……” 毕竟迎春还是闺阁女子,人还清醒着。 贾珝便只是和她吃着嘴子,除此没做其他更出格的事情。 当然,这对一个闺阁女子来说,威力不亚于一颗核弹爆炸…… 吻了迎春一阵,贾珝忽的听见一道脚步声,便放开了她。 只见身材高挑的司棋走了进来,她跨过门槛时,身前的汹涌明显晃荡了一下。 被贾珝火辣辣的视线看着,司棋脸唰的就红了,她这次可不敢再挑逗贾珝了,只是垂着头走了进来。 “平儿呢?” 司棋一愣,回道:“在帮着侍书,伺候三姑娘洗漱。” 贾珝哦了声,那意思还要等会儿才回来? 他伸手点了迎春的睡穴,瞬间迎春瘫软在酒桌上,这下是真睡了过去! 反正等他走了,迎春难免胡思乱想,恐怕这一夜都不能入睡。 贾珝作为好哥哥,肯定乐于帮她的忙。这下迎春就能睡个好觉了。 没准等迎春明早一觉起来,还以为贾珝轻薄她的事,只是一场梦…… 毕竟按道理讲,珝二哥待她们这么好,怎么可能欺负她呢? 司棋就搀扶起迎春,绕过屏风,放在床榻上。 贾珝没跟进去,仍坐在外边,不时才喊道:“司棋。” 司棋赶忙从后面出来,问道:“珝二爷有事?” 贾珝笑着:“我挺喜欢你的,我想把你要到侯府去伺候我,你愿意不?” 司棋听贾珝这突然的话,直接傻在原地。 贾珝去拉她的手,刚摸到,司棋就反应过来,连忙甩开。 她怒气冲冲的说:“我是二姑娘的丫头,怎能去侯府?珝二爷当我是个玩意儿?随便哄两句就成?” “我在贾家说话还不管用?” 贾珝笑道:“二妹妹算什么?老太太身边的大丫头我都要来了。还有平儿,我想要她,凤姐儿敢说个不字?” 司棋想起鸳鸯、平儿,一时不说话了,脸上怒气全无,竟还害羞起来了…… “还不给你新主子磕头。” 司棋一愣,她这不还没过去吗? 贾珝忽然起身,淡淡道:“你不愿意,这事就算了。当我没说!” 司棋一下子就急了,连忙拉着贾珝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头。 “二爷!” 贾珝才坐下,伸手去摸她脸蛋。 “真乖。” 司棋只是紧闭着眼,默默受着。 她本就汹涌,如此俯跪下,雪子更是如同要坠下来一般。 贾珝直接, 探入衣襟。 “二爷。。。。” 司棋身子都在发颤,白腻脸蛋儿嫣红一片。 贾珝不说话,揉顽着雪子。 半晌,他才站了起来。 “我和二妹妹说好了,送她一扇紫檀架子大理石的插屏,明天下午,你来侯府去。” “是……” 贾珝虽没明说,司棋却隐约感觉到什么。 贾珝便出了门,带上平儿回了侯府…… 第三百六十九章 司棋 如贾珝所料,次日宫中传出消息,建宁进封长公主,赐公主府邸,执掌内务府,仪服同藩王。 贾珝也是亲自挑选了许多奇珍异宝送去,以示庆贺。 这日里,依山之榭住进了个新丫鬟,名为青萝。贾珝午后也是到此歇息。 他枕着少妇柔软嫩滑的大腿安然入睡,自有一番惬意风情。 午后,有丫鬟进来禀报,司棋上府来了,贾珝便出了依山之榭。 至一偏厅,司棋见了贾珝,犹豫片刻,还是跪下行礼道:“给二爷请安。” “起来吧,”贾珝坐下,笑吟吟道:“她们都说你性子火辣,但我看还是很乖的嘛。” 司棋起身,抿了抿嘴唇不说话,她性子暴,但又不是傻。 对上那些婆子、丫鬟她敢发脾气,但在凤姐儿、邢夫人面前,她还不是规规矩矩的?更不说贾珝了。 司棋立在那儿不说话,贾珝便上下打量了她一阵。 司棋虽不如香菱、鸳鸯等丫头,但性格也是非常鲜明的。 即便因和表弟潘又安偷情被赶出大观园,但她可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而是极其专一。 两人丑事被鸳鸯撞破,潘又安怕事直接跑路,后司棋因查抄大观园被撵走,心里还想着负心汉,从一而终。 只因母亲不同意她和潘又安的事,便一头撞死在墙上,可见其刚烈的性格。 加上贾珝的后宫,两府的美女多到贾珝都数不过来了,司棋的脸蛋在其中并不出挑,但这幅高大饱满的身材,却十分突出。 以这个时代的审美,喜欢的都是盈盈一握,女子比寻常男儿都高了,肯定是缺点。但在贾珝看来,司棋完全是大熊,加顶级超模身材。 尤其她下身的撒花绫裤显然是将裤腿改长过的,贾珝高她半个头,但司棋汗巾子栓的高度竟和他差不多,大腿浑圆饱满,一双长腿笔直,严丝合缝。 贾珝不禁细细欣赏着:“来,给爷转个身。” 原本一直被贾珝盯着看,司棋就闹了个大红脸,听这话更是又气又羞。 她娇嗔一声,一跺脚道:“二爷,我是来拿屏风的!” 贾珝淡淡看了她一眼,当着这位珝二爷的面,司棋没了脾气,一咬牙,转身过去。 她虽然背对贾珝而立,只觉浑身都不自在,加上贾珝边看,边啧啧啧的,司棋不由得身体紧绷…… 贾珝却全是欣赏的目光,这腰线,这翘屁股,这腿…… 他直接双手掐住司棋的小腰,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 “啊!”司棋一声惊呼,登时一张小脸羞得通红。“二爷!” 贾珝揽着司棋的小蛮腰,一手摸着她的大腿。 被摸了几下,司棋饶是来之前有了心理准备,心中也是一阵害怕。 她连忙说:“二爷,我太晚回去,她们会多想的……” 司棋的声音都在发颤,贾珝一笑,凑在她颈间嗅了一口少女的体香。 “我已经让人把屏风送过去了,给二妹妹带了话,香菱留你在房里顽。” 司棋听这话,心都是一颤,看来珝二爷今天不会简单的放过她了…… 贾珝伸手去扯她的汗巾子,司棋吓了一跳,连忙按住贾珝的手。 “二爷,我还是二姑娘的丫头呢……” 贾珝低头,与司棋倔强的眼神对上。这丫头性子刚烈,倒不会由着他来。 贾珝一笑:“我都答应你了,要把你要来,还能反悔不成?你迟早都是我的人。” 贾珝低头亲她,司棋连忙躲开,只亲到了嘴角。 “迟早是什么时候?我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二爷要碰我,也要先把话说清楚吧?” 贾珝当然不会这么早把她要来,顽迎春的丫鬟才有意思些,便含糊道:“短则几个月,长则两三年?你放心,迎春出嫁前,我一定去找了老太太,把你要过来。” 司棋听这话,心都凉了半截,等两三年后,若贾珝玩腻了她,不肯要她了怎么办? 但想想平儿和鸳鸯,贾珝倒不像是薄情之人…… 贾珝继续要解她汗巾子,事到如今,司棋也没了办法,只能撒开手。 她紧闭双眼说:“二爷答应我的,会把我要到侯府来!” 贾珝如愿解开她汗巾子,剥鸡蛋般褪下衣裳。 他啃着那香肩雪颈,“嗯,我答应的。” “若以后二爷反悔了,我也不恨二爷……”司棋高扬着头,倔强的脸蛋上流下两行清泪,“我只怪自己看错了人,到时候一头撞死便是,也不麻烦二爷。” “说这些做什么?好丫头,你的福气还在后面呢。” 贾珝笑着吻上,一手抓住大雪儿。 这司棋也是大胆,竟马上有了回应,两人吃着嘴子。 贾珝揉顽着面团。 和平滑的小腹。 突然门外响起脚步声,贾珝才抬起头,片刻后敲门声响起。 贾珝怀中,司棋被吓得一激灵,那对大雪都是一颤,她瞬间满脸苍白,面无血色。 贾珝有些懊恼自己动作慢了,如果此刻已进去了该有多好? “这是在我府上,你怕什么?”他伸手按住那颤抖的大雪。 敲门后,门外便传来周芷若的声音:“老爷,丁姐姐她们回来了。” 丁白缨和阿九回来了? 她们可是去肃宁,查探魏鳌遗产。 贾珝知道此事重大,也十分关心魏鳌透露给他的信息是否正确,便想撂开司棋,去见丁白缨。 但又想这事是定数,又不会因他知道的早晚而改变,而司棋在荣府,以后想吃她还得寻个机会…… “我知道了,你让阿九跟白缨回院里洗漱歇息,晚上我去找她们问话。” 贾珝令下,便横抱起司棋,往里屋走去。 两人倒在榻上,不一阵子,司棋便遭受不住。 “二爷,二爷……还请怜惜些……哼……”司棋低声哀求着。 那撒花绫裤只是半褪到月退弯处,两只小脚并齐,脚趾反抓。 贾珝低头看着,那一抹水滢滢的,凤仙花红色。 肆意肏顽一番后,贾珝才扒了那到一半的撒花绫库。 瞬间司棋一双比命还长的大白月退毫无遮掩,光是这逆天大长月退,根本玩不腻。 贾珝直接扛到肩上。 第三百七十章 遗产 完事后,司棋歇了片刻,就一瘸一拐的出了门去。 贾珝收回视线,叫来了香菱服侍穿衣。 他事先就叫香菱到隔壁院里待着了,香菱向来听话,贾珝叫她乖乖待着,她就一步不离。反正她自个看书写字,也不会觉得无聊。 香菱拿来了靴子,贾珝说:“不急,你上来,先陪爷躺会儿。” 香菱应了声,便坐在榻上,脱了绣鞋上榻,爬到贾珝身边躺下。 贾珝搂着她身子,脸靠在她头上。此刻他心境堪比圣贤,倒是毫无杂念。 方才司棋觉得耽搁的时间太久了,连忙走了,如今香菱乖乖躺在他怀里,与他相拥温存着,贾珝一阵错觉,似乎刚刚顽的是香菱。 话说这香菱、晴雯也是长熟了,也该采撷了,只等与黛玉结婚后,再寻个好日子…… “香菱,最近又作了什么新的诗词啊?” 贾珝顽着香菱的秀发,她今天梳得结环髻,很是乖巧。 香菱羞羞答答的背着:“月挂中天夜色寒,清光皎皎影团团……” 贾珝虽写不出来诗词,但毕竟从小就是学千古绝句长大的,鉴赏能力还是有的。 虽觉得香菱写的平平无奇,但哄小姑娘嘛,打油诗都要夸成花儿。 香菱被哄的甜甜的笑着,她说:“我写的不好,等林姑娘进府了,才好去请教她。” “宝钗不在府里吗?怎么,你不喜欢她啊?” 若旁人听到这话,肯定要被吓到。香菱却不疑有他,只是认真的解释道:“太太太忙了,我只能偶尔找她说一会儿话。”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贾珝便要走了,他嘱托道:“不管谁问起,都说今天下午你留司棋在院里顽了,知道不?” 香菱小脸一红,想起了方才隔壁院里的动静,不由得的呆住,刚刚是司棋在这儿? 香菱只是性子憨,可一点不傻,贾珝一说,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香菱入侯府这么久了,也懂了些规矩,她小小的脑袋瓜里满是大大的疑惑。司棋不是西府二姑娘房里的大丫头吗,怎么能和我家二爷…… “爷,我知道了。” 香菱虽然不懂这些,但贾珝说什么就是什么。 贾珝捏了捏香菱小屁股,“真乖,来,给爷吃个嘴子。” 香菱伺候贾珝这么久了,也不扭捏,害羞地把樱桃小嘴凑了上来。 顽罢,贾珝穿戴整齐,进了园子里,一路到秋爽斋中。 入内,屏退所有丫鬟婆子。 “爷。”丁白缨见礼,朱媺娖见了,也只得跟着行礼。 贾珝直接发问:“怎么样?” 丁白缨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一旁朱媺娖。两人虽一同前往肃宁,但丁白缨都是独自去查探的。 一路回来,朱媺娖还是云里雾里的,但是贾珝亲自交代她做的,隐隐约约中只感觉事关重大。 朱媺娖见状面无表情,转身就要离去。 “谁叫你走了?”贾珝在背后说,“你坐下。” 朱媺娖便转身在贾珝身旁的交椅上坐下,淡淡的扫了丁白缨一眼。 贾珝看在眼里,有些无语,反正都是吃一根的姐妹,就不能和谐点? 他一把拉过丁白缨,抱在怀里:“九儿是自己人,你说罢。” “肃宁是有东西!”丁白缨忍不住喜色,“金银财货加起来,少不了一千万两银子,有这笔银子,咱们就不愁花了!” 朱媺娖听了面色骇然,千万两银子? 这是贾珝的造反资金!? “好,你们两姐妹大功一件。” 贾珝倒是沉得住气,因为他很少为银子发愁,即便谋划成事所需银子不少,但也有信心赚出来。 这笔宝藏,只能算是锦上添花。 所以贾珝喜色没有多少,更多的却是疑惑,魏鳌为何要把这笔遗产留给他? 如果魏鳌将这笔银子交出来,再运作一番,主动去给先帝守陵,小皇帝未必会对他赶尽杀绝…… 贾珝不由得想起魏鳌临死前那一番,什么“小皇帝让他杀了太上皇”的祸言。 难道说这就是事实?贾珝一阵琢磨。 魏鳌借太上皇之势为祸天下,虽荣极一时,但等太上皇死后,他也难逃悲惨下场。 所以他转投小皇帝,密谋杀死太上皇,但小皇帝掌权后违反承诺,开始清算起他,所以魏鳌怀恨在心? 那为什么将遗产给我? 难道魏鳌看准了我有帝王之相,之后一定会造小皇帝的反?所以再添把火? 贾珝捏着丁白缨的下巴问:“我是鹰视狼顾之相?” “不是,爷仪表堂堂,器宇轩昂,一身正气。” “那我有帝王之相?” 丁白缨眼前一亮,使劲地点头,满脸认真道:“爷雄姿英发,隆准龙颜,身形伟岸,气度威严尊贵,天生就该统御万民、君临天下!” 听这话,一旁朱媺娖直发笑。 因这是一个极为严肃的话题,好脾气的丁白缨都罕见动了怒,冷冷地看着她。 贾珝说:“你笑什么?她有哪点说错了?” 什么器宇轩昂、雄姿英发都是实话,顿时朱媺娖不笑了。 贾珝当然懂得“吾妾之美我者,私我也”的道理,也没当真。 一时他也猜不出魏鳌的想法,直接摆烂不管了,反正那银子是真的,拿来花就是了。 “先密中行事,将银子转移出去。” 贾珝也不知道还有没第二个人知道魏鳌的这笔银子,保守起见先收到自己口袋里。 “登记造册你们亲自来,不能让一件遗漏了。以后先花现银子,其余需要变现的财货先封存着别碰。” 贾珝吩咐道:“这事你们两姐妹一起做,这是正事,不要要内斗。” 丁白缨立马答应,“是。” 贾珝再看向朱媺娖,见她也缓缓点头,却还有些不放心。 毕竟事关未来的荣华富贵,不可大意啊。 贾珝决定,是时候该把朱媺娖变成自己的女人了…… 随后过了几日,贾珝去长公主府邸见了建宁一面,正经商谈组建内务府各事。 初七,“玉宇寒凝”冰室开业,冰价只是寻常冰室的一半,因贾珝做了简易宣发工作,门庭若市。 寻常高门大院,还以为这家冰室卖的也是藏冰,当然先趁着低价卖回家藏着,怕夏末时节涨价,一日内赚的盆满钵满。 初九,便是贾珝迎黛玉过门的日子…… 第三百七十一章 出嫁 宣武十年,六月初九。 玉堂黄道,少微星,天开星,百事吉,求事成,出行有财,宜婚嫁! 神京城,布政坊,林府。 才至寅时,林家后宅内已是灯火通明,林如海从扬州带来的老仆们安置嫁妆,打点行李,忙前忙后,分外热闹。 原因无他,今日乃是林家独女出阁之日。 闺房之中,黛玉并膝坐在妆台镜匣之前,一旁紫鹃雪雁手捧各物,由全福太太为黛玉开脸。 全福太太手脚轻利,先在黛玉小脸和鬓角处涂上一层香粉,再用细线来回拉扯,将汗毛和鬓角处多余的碎发去除。 黛玉罥烟眉微颦,含露目紧闭,向来最怕疼的她,此刻却是默默忍受着。 在这个时代,女人一辈子只能开脸一次。 紫鹃看着黛玉弯弯的睫毛轻颤,忍不住心疼道:“太太,轻点罢,我们家姑娘最怕疼了。” 那全福太太慢下动作,笑道:“姑娘这会疼是应该的,年纪轻轻就嫁入侯府,姑娘的福气还在后面呢!” 听这话一屋姑娘丫鬟三个都是笑,全福太太手艺很好,开完脸后见着白净秀丽的黛玉,也是连连恭维道: “姑娘当真是天上的仙女儿下凡,原是我说错话了,不是姑娘的福气好,能娶到姑娘这么漂亮的媳妇儿,是那大侯爷的福气!” 全福太太家中并不富贵,也只是寻常人家,只是父母健在,儿孙满堂,才被认为是有福气的。 她家中并不富裕,如今揽了这么一门好差事,当然要谄媚奉承一番,哄得贵人开心了,赏她点喜银,就够全家一年的开销了。 黛玉轻轻一笑道礼谢过,又让紫鹃去包了银子。便又进来一名林如海的妾室和林家老嬷嬷,来给黛玉梳妆打扮。 黛玉看着那一身大红嫁衣和凤冠霞披,一时思绪纷飞。 她忽然轻声说道:“姨娘稍等片刻,我先去给爹爹请过安。” 上了妆后,就只等轿子来接了。 等归宁再回林家,也不再是林家女了,而是贾门林氏。 对于女儿家,和嫁女的老父亲来说,太过心酸了…… 尤其是黛玉自幼年丧母后,就抛父进京,至去年林如海病危才有机会回扬州,于病榻前侍奉汤药。 父女俩聚少离多,如今黛玉出阁前要再去给林如海请安,众人都是理解的。 随后,紫鹃、雪雁陪着黛玉至书房,林如海却是在读书。 今日嫁女虽伤感万分,但以林如海坚韧之心性,倒是未曾流露于形。 不日他就要全面开展追缴国库亏空的工作,届时定会得罪满朝权贵,还难免担心对方铤而走险,祸及黛玉。 如今黛玉嫁入永安侯府,有贾珝护着,当然万分妥帖。 他也没了软肋,能施展抱负,与那些禄蠹墨吏殊死斗争。 见门被敲开,黛玉面色悲伤走入,林如海放下书卷,温和一笑。 “玉儿怎么来了?” 黛玉小嘴一瘪,还未言语小脸便流下两行泪来,跪下拜道:“不孝女黛玉,给爹爹请安。” 林如海满眼怜爱,甚至想起已故爱妻贾敏,但他当然不忍让黛玉悲伤出嫁。 “起来罢。哭什么,今天是咱们家的好日子。” 林如海缓缓笑道:“我还等着,你领珝哥儿回来给我请安呢……” 宁荣街,永安侯府内外张灯结彩,因是第二回办喜事了,上下也是有了经验。 从三间兽首大门到正堂,一路中门大开,两边阶下,点着一色朱红大灯笼,天还未破晓,侯府内已经灯火明亮。 书房内,贾珝懒散的躺在上首的交椅上,下方薛蝌、贾芸二人正襟危坐。 虽然今日是大婚的日子,但冰室是他商业版图重要的一环,所以贾珝也抽出时间,听两人汇报工作。 “初七当日,冰室藏冰一售而空,进账八百二十七两银子;昨日再度售罄,进账三百四十二两银子,制冰厂房虽全力运转,仍供不应求!冰室开业,竟一日就回了本!” 贾芸越说越激动,虽然冰室最主要的是制冰的法子,但其余俗务都是由他和薛蝌完成,当然与有荣焉。 贾珝随意翻着账本,点头道:“做得不错,你俩各从账房支二十两。这些日子为了冰室开业,你们的努力我看在眼里。” 贾芸和薛蝌都是满脸喜色,连忙起身行礼谢过。 薛蝌也兴奋地道:“姐夫,我建议立即扩张厂房,在西城再建一处制冰厂房!等过了这个夏日,可只能等明年了。” 贾珝却十分平淡道:“神京内能用得起冰的就那几家,且都有存冰,不可能每日都来冰室买冰,把这一家制冰厂房再扩建一下即可。” 薛蝌、贾芸二人也冷静下来,纷纷称是,贾珝继续道:“如今的重点应该是,把冰室开到南省。薛蝌,你可以准备着了。” “到时我会写两封书信,交由黄家家主黄均泰,和王家家主王培礼,南省冰室,分别与他们二家合开。” 薛蝌听了自然是兴奋无比,连忙应下。贾芸也投以羡慕的眼神。 贾珝会派人跟着薛蝌南下是必然,但经营之事,肯定都是由薛蝌一人做主,那就有很大的自主性了,而且功劳也无人分润。 如今冰室在神京城大卖,南省更为富庶,冰只会更好卖,又是与两家地头蛇合作,断然没有失利的可能。 见贾芸满眼的羡慕,贾珝也是说道:“贾芸,你在京中,报行和会馆两事也要时刻盯着。” 贾芸立马道:“侯爷,我在太平坊寻得一四进院落,已谈好价钱,还请侯爷寻个时间视察定夺。” 贾珝摆摆手:“你做主罢,只需记得,日后我们会馆的客人,都是神京名流、王公贵族,寻的地方和装潢必须让他们满意。” “是。”贾芸行礼,迟疑片刻说道:“侯爷,关于冰室,我还有一事……” “说罢。” “近日来我们大力购入生硝,有心人肯定会察觉,若联系到冰室,寻出了制冰的法子……” 贾珝摆摆手,不以为意:“此事无需多虑。” 第三百七十二章 迎亲 贾芸所说之事,贾珝当然不担心。 冰室可是隶名内务府的,属于皇商。 继续卖存冰的没人说什么,但若也是用生硝制冰售卖,那就是跟宫里抢生意! 到时候即便贾珝不说什么,财迷的小皇帝也不会答应! 贾芸、薛蝌刚汇报完,书房外就传来了晴雯的声音。 “爷,回去换新衣了。” 贾珝起身,顺带夹上那本账簿。 “薛蝌准备南下,贾芸多去结交一些文人墨客,不要怕花银子,只要能约到稿子。好,就这样。” 说罢贾珝出门而去,薛蝌、贾芸二人连忙在后行礼。 两人出了院子,贾珝见晴雯也换上了一身新衣,不禁多看了两眼。 晴雯喜滋滋地问:“爷,好看罢?” 贾珝中肯地点头,笑道:“你这哪是丫鬟,外边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都不如你体面。” 晴雯本就是心比天高,生得小姐心,却是丫鬟命,听贾珝这话,瞬间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她忍不住娇笑了几声,羞道:“都是爷待我好。两府的下人,哪个不说爷院里的丫头最好命,最有福气!” 贾珝搂住晴雯的水蛇腰笑道:“那当然,爷可是把你和香菱两个都当成亲闺女来养的,快叫声爹来听听。” 晴雯听这话一跺脚,嗔叫一声。 “爷!” 贾珝忽地停住,搂的更紧了:“你叫不叫?” 晴雯满脸通红,羞得低下头又被贾珝抬起了下巴,见四下无人,她只得软软地叫出声:“爹爹……” “诶!真乖。” 贾珝一路调戏着小丫鬟来到院里,就见宝钗、邢岫烟等人已经备好蟒服玉带等着了。 见贾珝来,一屋子女主子、丫鬟都是福礼。 “老爷。” “宝钗留下服侍我,其余人都散了,该做什么做什么。” 贾珝令下,其余女人都鱼贯而出。男人又不上妆,只换身衣服束发戴冠,倒不需要太多人服侍。 时间还充足,贾珝也不急,先抱了宝钗在窗前坐着。 她一身素色衣裙,十分典雅。以宝钗的性子,知道今日是黛玉大婚的日子,当然不会穿红戴绿的去抢她风头。 贾珝递上带来的账本:“看看这冰室的买卖?你也帮着出点主意?” 男人做出一点事业了就想炫耀,贾珝也不例外,当然第一个就找到了宝钗。 宝钗接过,就两日的账目,片刻就阅完了。她很早就帮着薛姨妈料理家业,经商一道肯定不陌生。 “这小小的冰室居然这么赚钱?”宝钗有些惊讶道,“老爷的这一张方子,超过府里许多的田庄和营生了。” 即便知道宝钗有意恭维,贾珝也是一阵暗爽。 他在宝钗俏脸上亲了一口:“薛蝌也很不错,这冰室他出力最多。” “他懂些什么?有老爷的方子,还拿着府里的腰牌,让五嫂子家的芸哥儿一个人做也能成。薛家还得感谢老爷给他机会。” 贾珝嗅着宝钗身上的冷香味,突然说道:“你哥哥的案子,我已经让人销了,应天府和刑部的卷宗文书都销了。” 宝钗心中一喜,这事她原本打算等贾珝和黛玉成亲后再寻机会说的,不曾想贾珝一直知道,先给办了,还挑今天这个日子给她说。 贾珝又说:“今后你们两姐妹,可得好好的相处,也约束好房里的下人。我平日里忙,林妹妹也是个多心的,你多去寻她顽,帮我照顾好她。” 宝钗认真地点头,将贾珝所说一一答应下来。 两人又温存一阵,宝钗欲要起身:“等会儿我还要去招待各家命妇,珝哥哥,我伺候你换衣罢。” “好。” 随后宝钗伺候贾珝换上蟒袍玉带,穿戴整齐,与往日贾珝在她屋里留宿的清晨别无二致。 贾珝才去了前院,宝钗先迎了贾母、王夫人、邢夫人等,又亲自接待各家命妇,忙得不可开交。 忽有丫鬟通传:“南安老太妃来了!” 宝钗、贾母等人听了,连忙一齐到内仪门处迎接。 如今侯府不同于去年娶宝钗时人才稀少,有宝钗主持大局,邢岫烟、元春、尤氏、鸳鸯、平儿等人帮衬,一应事务倒是有条不紊。 至于寡妇李纨回避,王熙凤大着肚子不宜走动。 贾敬仍然窝在城外玄真观,宝钗照例命人准备三十六大捧盒的吃食送去,贾蔷代替贾珝磕头请安。 正院之中,迎亲的队伍早已准备就绪,仪仗队由贾珝新募亲兵充任。 贾珝蟒服玉带,身前带着大红花,骑着一头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检阅这亲兵队伍。 “侯爷好!” 在亲兵队长铁柱的带领下,八十名亲卫齐声吼道。 这些人本就是挑选出的青壮,还经过多轮裁换,好酒好肉的喂养,特训一番后,虽不穿甲持戈,也是气势不俗。 只等着将来带他们去战场上沾沾血,他们就能完成蜕变。 当然,现在交给他们的任务简单多了。 贾珝满意的点头,这迎亲队伍拉出去,可比那些歪瓜裂枣的家丁奴仆有牌面多了。 武勋,就该有武勋的样子! 他挥挥手,一旁司仪一声长喝。 “迎亲!” 登时鼓乐声冲天而起,贾珝一马当先,领着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离了侯府,出了宁荣街。 林府所在的布政坊,本就是达官显贵居住之地,永安侯府这声势浩大的迎亲队伍招摇过市,也是赚足了眼球。 当然,贾珝最为关心的还是安全问题,早有过精心谋划。 迎亲队伍沿途街道布满锦衣卫的人马,或明或暗,以防不测。 当然也不会有人想把贾珝得罪死了,敢趁着他大喜的日子来找麻烦。 一路至布政坊林府,从外门到内都有人守着拦路,但都是助喜,自没有人刻意为难,贾珝也顺利到达黛玉院外。 见那院门紧闭,贾珝向里喊道:“林妹妹快开门,我来接你回府了!” 里面传来紫鹃笑嘻嘻的声音,“二爷,想开门可得先过关!” “好你个紫鹃,等以后我再收拾你!”贾珝不以为意,“说罢!” “二爷别冤枉人,是姑娘亲自出的题目!”紫鹃笑吟吟道:“姑娘要你做一首催妆诗,要现作的!” 第三百七十三章 宫中来人 贾珝听了一阵头大,作诗?他哪会那玩意儿? 偏偏围观的人一阵叫好起哄,好不热闹。 贾珝一阵心虚,那晚为了装逼,非要在黛玉面前秀一回,这下好了,若当众作不出来,不就丢了脸面? 黛玉当然不会当众落他面子,肯定是误以为他有几分诗才,小女儿心性使然。 她想贾珝认为诗词无用,平日里都不作诗,也勉强不得他,而今日成亲破例为她作一首,也是天经地义。 贾珝一阵踱步沉思,现作是不可能,只能绞尽脑汁搜寻记忆,再借鉴一首了…… 院内紫鹃听外边没动静,一时都急了,心想珝二爷是武状元,让他作诗不是为难吗? 寻常几位姑娘吟诗诵词,也没见珝二爷掺和过啊…… 若把新郎堵在门外,耽搁了吉时,那罪过就大了,紫鹃又不敢贸然开门,便想进屋去请示黛玉。 她正转身,忽听门外传来贾珝的声音:“有了!” “那二爷快诵来!” 紫鹃想,就算贾珝“一二三四五”的数数,她也要把这门开了! 贾珝武功大成后记忆力也增强许多,一番冥思苦想,终于记起往日看过的电视剧场景,想起了一首可抄的诗。 他顿时有了底气,于门外负手,朗声诵道: “昔年将去玉京游,第一仙人许状头。” “今日幸为秦晋会,早教鸾凤下妆楼。” “好!”他话音一落,当场就有无数吹捧之声。 “侯爷不只是武状元,这文采也是如同文曲星下凡啊!” 现场一阵笑闹,紫鹃连忙命人打开了院门。 “二爷请!” 贾珝笑着指了她两下,以后有的是机会找你算账。 “这都是姑娘的吩咐,二爷可别冤枉人!”紫鹃笑着解释过,连忙入内去服侍。 便有婆子带着镶龙画凤的八抬大轿入院接新娘,贾珝方才的诵读声十分洪亮,屋内的黛玉也是听清了的。 见贾珝果然为她新作了首诗,黛玉无限欢喜,此刻当然无暇用纸笔记下,她只能一遍遍的在心中默诵牢记。 贾珝也注视着院内,见着盖着盖头的黛玉被雪雁、紫鹃一左一右的搀扶出来,由林家女眷送上花轿,才放下心来。 “起轿,回府!” 随着司仪一声长喝,院外迎亲队伍鼓足劲的将敲锣打鼓,喜乐奏得震天响。 花轿被抬起才出了院,在众人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出了林府。 贾珝翻身上马,与几名锦衣卫高级将领交换眼神,与诸傧相分列两边,护着那顶描龙绣凤的八抬大轿去往永安侯府。 这一路上便是游街,大户人家都喜绕城让百姓围观,以壮声势,但太费时间了,贾珝便以回程为游街。 迎亲队伍从布政坊出来,沿着宣武门里街北段向南,去往宁荣街。 贾珝迎娶黛玉,钗黛圆满,当然春风得意。 林家几代单传,积累无数家资,黛玉这嫁妆比宝钗都要丰厚许多,百多抬红妆依此排列,队伍横贯几条街。 这声势浩大,也是引足了眼球,一入街市,就让无数百姓夹道围观。 “这又是哪个大户人家娶亲?” “这都不知道?贾家啊!” “当然是永安侯府啊,去年平叛救驾的武状元都不知道?魏太监就是他扳倒的!” “哦,那少年侯爷我当然知道,但我不记得去年他就成过婚了吗?” “听说是一人兼祧两房,真是好福气啊……!” 迎亲队伍入宁荣街,一路无事,贾珝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下来,只见路两边站满了人。 多数都是贾家族人,族长大婚,当然是全族的喜事,一路上鞭炮声不绝,林之孝领着西府的小厮撒着喜钱,现场热闹至极。 便至永安侯府三间兽首大门前,贾珝方才落马,接过傧相奉上的软弓,搭上花箭射了,驱邪避祸。 轿夫抬着八抬大轿过了火盆,从侯府中门抬入。侯府内外已是宾客盈门,一片欢天喜地之象。 正堂内贾母、南安老太妃等人正在闲聊,一时见大轿从大门进来,都纷纷起身。 宝钗领着府中细乐迎出去,三十六对宫灯排着进来,十分新鲜雅致。 “落轿!” 轿帘掀开,傧相请了新人出轿,一身嫁衣、凤冠霞帔的黛玉由紫鹃扶着踩在红毯上,宝钗亲自迎上,众人向内而去。 门内挤满了看热闹的各府诰命,还有待字闺中的千金贵女,见着被宝钗扶进门的黛玉,都是无比的羡慕。 能嫁给当朝少年权贵,嫁入这富贵昌盛的永安侯府,在这些女人看来,便是最好的婚事了。 黛玉被宝钗扶入洞房,再次梳妆修整,那边贾珝也简单会过亲友,随后便前往正堂。 正堂之内,便有当朝大儒为证婚人,正进行着仪式,忽有婆子至席前报说:“有大明宫夏老爷来降旨。” 众人皆惊,就见一众锦袍华服的扈从簇拥着戴权入内,戴权也不负诏捧敕,却端着一金漆托盘,盘上盖着红绸,不知是何为。 贾珝连忙迎出,戴权满脸的笑容,走至厅上,南面而立,“传陛下口谕!” 也不等众宾客下跪,戴权便扯着尖嗓子朗声道:“朕闻永安侯缔结良缘,实乃家室之庆,亦国士之喜,特赐玉如意一对。愿尔伉俪情深,琴瑟和鸣,永结同心,福泽绵长。” 贾珝当然惊喜,皇帝给臣子庆贺婚礼可不常见,算小皇帝懂事! 他连忙谢恩,领下御赐贺礼。 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行贿,贾珝笑容满面:“内相,还请上坐!” 戴权手搭着拂尘,笑道:“侯爷,杂家也想吃你一杯喜酒,只不过还得回宫复命,陛下还等着呢!” 戴权便要走,贾珝连忙拉住,“再忙,这喜酒也要喝到。” 贾珝此举倒不是笼络这位大明宫内相,单纯是因为高兴,既然和戴权是朋友,那朋友来庆贺,礼数当然要尽到。 随即贾珝便让人拿上酒来,与戴权饮过,戴权喝了酒,笑得满脸的褶子。 身为内相,他当然不用别人给他脸面,但贾珝如此热情态度,倒是非常够朋友。 随即戴权又庆贺一番,领着人喜悦而归。 第三百七十四章 林黛玉出闺大礼成 一众宫廷内卫出府而去,大明宫内相亲自上府祝贺的消息也传遍侯府上下,登时内外一片沸腾,群情激动。 倒不是说皇帝赐物有多么罕见,在场人都是当朝权贵,家中不乏宫中赏物。 只是今日可是贾珝大婚,皇帝亲自下旨祝贺,送来贺礼,这意义可非同凡响! 再见方才贾珝与内相戴权言谈之熟络,众人都心想,这永安侯果真如传言一般,是天子近臣,简在帝心啊…… 随后,礼仪继续,内中命妇有不怀好意者,或好事之人,皆纷纷把目光投向宝钗。 要知道当初宝钗与贾珝成婚时,宫中可没有表示…… 却见宝钗也是脸上带着喜色,指挥下人前后忙碌,有人自觉无趣,有人暗中佩服她贤德。 宝钗当然知道缘由,皇帝御赐贺礼,并非全是贾珝一人之荣。 她听说黛玉之父林如海正操持追缴国库亏空的苦差事,林如海独女出嫁,嫁得又是贾珝,皇帝有些表示,也是平常。 “吉时已到,新人拜堂!一拜天地。” 贾珝、黛玉二人跪倒在垫上,向堂外一拜。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堂下,贾珝看着蒙着红盖头的黛玉,一时成就感满满。 以后黛玉就是他唯二的老婆了! 二人相对,款款拜下。 “礼成!新妇送入洞房!” 鞭炮声和鼓乐声再次响起,黛玉被宝钗搀扶起,往正房走去,随行婢女跟上。 贾珝见着几女离开,一时心痒,也不得离开,只能留下答谢宾客。 因惦记着做正事,贾珝一直用内力化解着酒水,数杯酒水饮下,虽然头脑依然清醒,却装着不胜酒力,被丫鬟搀扶下歇息。 元春跟了进来,满脸的心态:“珝弟,喝酒伤身,即便是大喜的日子,也不能贪杯啊!” 贾珝见元春面容娴静,也有些心疼,元春两次帮他操持婚礼,见着贾珝娶了两位媳妇,却与她无关,元春心中伤感虽然不说,贾珝也能猜到。 贾珝突然伸手将元春拥入怀中,元春一惊,“珝弟?你喝醉了……” 贾珝搂着元春的细腰,下巴搁在她香肩上,半晌没有说话,元春心中又喜又惊,扭头看着房门,只能由他搂着。 突然贾珝轻声道:“元春,是我委屈你了。” 他明显感受到,怀中的娇躯一颤,元春温声道:“珝弟,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说这些话做什么……我不委屈,相比在宫中的时日,我现在已经很幸福了。” 贾珝道:“元春,我向你保证,总有一日,我会让你光明正大的站在我身边的。” 随后两人闲谈温存一番,元春给贾珝整理好了服饰,先后出了屋去。 贾珝又去后堂会客,见着贾母,难免犯贱的问了一句:“老太太,今日怎么不见宝兄弟?我和林妹妹大婚,还要亲自去请他不成?” 贾母听这话,即便当着一众命妇的面,也忍不住脸色一黑。 贾母可是很宠爱黛玉的,都远胜几个孙女,仅次于宝玉。 贾母就想把宝玉、黛玉凑成一对,却不曾想贾珝娶了一个还要一个,把她的宝贝外孙女抢了,得了便宜还卖乖,简直太可恶了,偏偏贾母还不能发作! 一旁王夫人笑道:“宝玉他没福气,还在病中,吃不上你们的喜酒。” 宝玉天天还在问着林妹妹什么时候回神京来,就差再发一次癔症了,贾母和王夫人早就下令封锁消息了,宝玉都不知道黛玉已经嫁人了…… 贾母算是怕了贾珝,连声劝着他入洞房去,不能让黛玉久等,南安老太妃也劝着,贾珝便顺势去了洞房。 这边宝钗等人将黛玉送入洞房,还有坐床撒帐等事,俱是按金陵旧例。 礼罢,宝钗便领人要走,黛玉连忙唤道:“好姐姐,你留下,再陪我说会儿话。” 宝钗笑道:“这是洞房,我留下算什么事?” 但她估摸着,贾珝在外待客还要耗不少时日,便坐下陪着黛玉说话。 当然也不可能久待,黛玉就这么静坐着,不知多久,突然听见门枝吖的被推开,瞬间紧张起来。 贾珝入内,只见案上双喜字下,两根红烛高燃,晕下彤艳之光,便想起自己一人消受钗黛二妻,心中快意至极。 他绕过屏风,就见一位佳人端坐在锦绣辉煌,璎珞束结的床榻之上。 贾珝忍下心中激动,等着紫鹃等人进入,做完最后合卺等礼,连忙遣散众人。 “林妹妹……” 他轻唤一声,拿着秤杆挑起红盖头,顿时和一双含情脉脉的含露目对视上。 黛玉罥烟眉舒展,眼中似泪光点点,却嫣然一笑。 那唇色淡红,宛如初熟的樱桃,诱人采摘。 贾珝捧着她似桃花般清新脱俗的脸蛋,“我的玉儿,你真美。” 他缓缓凑上去,在黛玉鲜润的红唇上,落下一吻。 黛玉虽羞涩不已,却也没躲避。 两人倒在红帐里,黛玉相比宝钗轻了许多,她虽是“秉绝代姿容,具稀世俊美”,但身材略输宝钗一筹。 贾珝嗅着黛玉身上的处子幽香,只觉沁人心脾。 先前两人虽有过亲昵,但最多也只是亲亲,如今贾珝当然兴致高涨。 他扒了黛玉鞋袜,攥住那玉嫩小脚,一番把顽。 他再将一袭红嫁衣搭在红帐外的椅子上,细细欣赏那如同初雪般洁白无瑕,细腻光滑的肌肤。 黛玉双手环抱,羞红似霞,睫如羽扇,娇嗔一声:“珝哥哥!” 贾珝一笑,揉着那雪儿顽,不时才掐住那弱柳扶风之细月要。 贾珝便缓缓的将这绛珠仙草给采摘了。 红罗帐摇,红烛光曳,樱唇气乱。 锦被叠翻千秋浪,玉月退横盘龙虎山。 白绫一尺,却见丹痕隐现。 颦儿紧颦罥烟眉,朱唇轻启咿呀音。 黛玉虽身子弱,但闲暇无聊之时,也听贾珝的话,吐纳蓄气修习内功,长久以来,虽武力不增,身体却是好了许多。 贾珝也是能勉强满意。 如此,又得了一只金钗。 更为贾珝满意的是,让钗黛二人共事一夫。 以后只差寻了机会,钗黛合一了…… 第三百七十五章 新妇 翌日清晨,天还未亮,织金帐内,黛玉就将贾珝给惊醒了。 贾珝翻身搂着黛玉的细腰,睡眼惺忪的看去,黛玉小脸红润,如一汪春水的含露目中带着丝丝春韵。 两人一阵对视,虽静默无言,却自有情意流转,黛玉一脸娇羞,不时就害羞的侧过头去,她起身要穿衣。 “又没有公婆要敬茶,起这么早干什么?再睡会儿。” 贾珝翻身将黛玉压下,抱在怀中。 黛玉拍了他一下,娇嗔道:“哪有新妇睡懒觉的道理?要睡你继续睡,我去找宝姐姐顽了。” 虽然贾珝父母双亡,黛玉无需向谁敬茶,但也要早起,否则难免被府中的下人与宝钗当初做比较。 黛玉性子至真纯善,无意和宝钗攀比竞争,但她向来也是不愿意低人一头的。 贾珝虽不知其中缘由,但黛玉硬要起来,只能由着她。 两人坐起,先拿了里衣换上,红帐撩起,就见那床尾挂着一条染着瓣瓣桃花的白绫,正飘摇着。 黛玉霎时间脸色通红,连忙去取下,听见贾珝的笑声,啐道:“坏人!” 贾珝坐起,从身后搂着她的柳腰,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啃了两口。 “你可得收好,以后我还要常看。” 黛玉羞涩无言,一时房门被推开,紫鹃和雪雁端着水盆而入。 黛玉嫁来,紫鹃和雪雁当然都作通房丫头陪嫁。 “老爷,太太。”两人先行了礼。 黛玉和贾珝并肩坐在床沿,她晃着玉凝般的小脚,歪头看向贾珝笑声道:“听着好奇怪啊。” 她们的喊法当然没问题,贾珝是当家老爷,宝钗、黛玉当然都是太太。 但奇怪也是真奇怪,毕竟黛玉年龄还小,宝钗都才刚及笄,而黛玉还要比宝钗小上三岁…… 贾珝暗骂自己太过禽兽……不过这个时代就是如此,女子嫁人都嫁得早。 他便令下:“以后在外人面前,叫太太,咱们自己在屋里,还是喊姑娘罢。等生了孩子再改口。” “珝哥哥!”黛玉一羞。 虽然不是黄花闺女,也初经人事了,但是贾珝当着丫鬟的面说什么生孩子,还是闹了黛玉一个大红脸。 贾珝笑着将黛玉抱起,放在自己腿上,“怎么,你不给我生孩子?” 紫鹃和雪雁都是笑得捂嘴,羞得黛玉变成鸵鸟,把脸埋进贾珝的胸膛去…… 一番笑闹,也开始了穿衣洗漱,黛玉见着紫鹃给贾珝洗脸,抿了抿嘴道:“我来罢。” 她以前经常见着宝钗伺候贾珝,贾珝也喜欢这样,如今到她了,让人要尽到为妻应有的责任。 但她身子不便,走到贾珝身边,就疼得罥烟眉蹙起。 “今日就免了,以后再说。”贾珝说。 紫鹃见着贾珝心疼黛玉,当然也跟着高兴,她仔细的给贾珝擦了牙、洗漱,换上新衣。 紫鹃正要去服侍黛玉,却被贾珝抱到了怀中:“真是好丫头,我怎么这么好福气,能消受你们主仆三个?今晚你准备着,爷要给你开脸。” 开脸有两种意思,一是女子嫁人前的一项美容工程;对丫鬟婢女说,那就是要收她为房里人的意思。 紫鹃羞得说不出话来,黛玉也调笑道:“反正你俩早就暗通款曲了,也趁早随了她的意!” 黛玉虽然有些小性子,爱吃醋,但是也不会吃丫鬟的醋。 紫鹃被打趣,更是羞,急叫一声,“姑娘!” 洗漱罢,黛玉便要去正堂,见她走路都迈不开腿的样子,贾珝也一阵心疼,索性直接抱起黛玉,往正堂而去。 宝钗已经候了多时了,见黛玉来就笑:“府里又没公婆需要孝敬,妹妹怎么不多睡会儿?” 黛玉拉着她的手,嘻嘻一笑:“这不是赶来和宝姐姐敬茶嘛,来晚了被宝姐姐怪罪怎么办?” “你这丫头,又瞎说!” 宝钗素指点了下黛玉光洁的额头,扶着她到一旁坐下。 黛玉歪着头看她,笑吟吟道:“怎是瞎说?你比我先进来,做妹妹的当然要给姐姐敬茶,不然让外人见着了,还说我没有礼数。” 说着黛玉端起一旁案上的茶碗,软声道:“宝姐姐请用茶。” “我们虽是姐妹,但到底还是两房,各有宗祧。你叫我声姐姐,只是我年龄大你几岁罢了。”宝钗笑道,接过茶又放回原处。 “再说,昨日宫里都来人御赐下贺礼了,我可远不如你体面。” 黛玉灵动的眼睛一转,小脸满是狡黠:“两把玉如意有什么用?宝姐姐还是侯夫人呢,是宫里下诏敕封的一品诰命夫人,妹妹落魄户的媳妇儿,哪比得上?” 宝钗唉哟一声:“你这张促狭嘴啊,我是说不过你。” 钗黛二人玩笑着,其后莺儿、紫鹃两个丫鬟也对上视线,又默默移开…… 贾珝见着两姐妹抱在一起笑闹,只觉赏心悦目,便叫人摆饭。 饭后,一众丫鬟、婆子、管事、小厮等府内下人依例在外分班列队齐整,磕头请安。 宝钗又拿来账本、对牌、库房银库的钥匙,交于黛玉。俱是她有的东西,都分出来一份。 黛玉对这些庶务不怎么感兴趣,但也知道其意义,都是一一接过,令紫鹃收下。 就这般过了几日,侯府内上下已经习惯了两位太太的存在。 这日里,贾珝与林如海会面,因黛玉已出嫁,林如海别无牵挂,便立即开展了追缴国库亏空,找来贾珝商讨细节。 “便这般罢,公事公办,岳父先经户部向史、王两家催缴欠款,若没反应,我再带人亲自走一趟,若他们还不识趣,也顾不上什么亲戚情谊了。”贾珝语气淡淡道。 林如海捋着胡须,又缓缓叹气道:“王家还好,至于史家……玉儿自幼上京,都是由老太太抚养,如何对得起她老人家。” “一码归一码,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什么好说的。”贾珝笑道:“老太太若看不过去,自己去填补史家,总不能让我们替史家还银子罢?” 林如海也是一阵苦笑,这便是追缴一事最艰难所在。 第三百七十六章 薛蝌之祸 大多数去户部借银的,都是府中营生不济,难以维持富贵场面。 这些府上经济本就不好,以后户部不能借钱都搞得人心惶惶,还要让他们还钱,这不是要他们命吗? 同为一朝臣子,京中权贵,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甚至沾亲带故,怎好把事情做绝了…… 林如海也无奈,毕竟揽下了这差事,再棘手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做。 “忠顺王府、甄家的情况,如何了?”林如海问道。 他也清楚,自己手中那些人,和这两家相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一家是当朝实权亲王,和皇帝打擂的; 一家是江南经营已久的大世族,在南省势力盘根错节,也不好应对。 “忠顺王府欠款已经合算完了,准备找个时日上门拜访。” 贾珝放下茶杯:“至于甄家,当年四次接驾亏空太多,他们肯定还不起。我已经传信让锦衣金陵千户所三次催缴欠银,只等金陵回了信,我就派人南下,抄了甄家。” 贾珝说着捏了捏茶杯,谈起那甄家就有说的了。 想想他府里藏着的甄雪,说起来他还是甄家的便宜女婿…… 再者说甄家是与贾家相对的,除了有一个和大脸宝长得七分相似的甄宝玉,应该还有与元、迎、探、惜相对的四个姑娘。 甄家大姑娘嫁了北静王,二姑娘便是甄雪,还理应还有两个姑娘…… 贾珝难免起了心思,但即便锦衣卫把甄家一应财货抄了抵债,甄家人又没获罪,当然不能拿他们怎样。 可惜了,若是甄家犯了重罪,牵连女眷罚入教坊司,贾珝就好去搭救她们两姐妹了…… 一旁林如海听了却眉头紧锁,也觉得贾珝行事稍微过激,但甄家在南省经营已久,若锦衣卫不行雷霆手段,陷了进去的话,只能贾珝亲自南下解决了。 但林如海也未插嘴,他深知贾珝年少掌权,有自己的行事方式。 他虽是贾珝的岳父长辈,官位却比贾珝低了许多,若教他这些为官之道,还闹了笑话。 “对了岳父,能否把京营将领的欠款追缴,交由我来处理。” 贾珝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收买人心的好机会。 虽说京营本就是贾家的自留地,他又是宁国之后,京营之中荣宁两脉的门生故吏众多,但难免人走茶凉。 既有旧情,又施了新恩,当然是最好。 林如海想起贾珝还兼着京营军务提督的官位,也立即明白了贾珝的想法。 “好,我命人将京营将领的欠款汇总拿出来,送去锦衣衙门。” 自家姑爷的事业,老丈人当然是要支持着。 再说贾珝此举,也是直接帮他减轻了负担。 贾珝又一阵细想,回忆需要拉拢的人……或者是需要报复的仇人。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 “岳父,还有景田侯府,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裘良的欠款。” 当初年关期间,五城兵马司受忠顺王府的意,故意挑拨他交恶兵部侍郎刘文政阁老,这笔帐贾珝当然不会忘,现在找着机会了,当然要报复回去。 林如海也不问缘由,一一应下。 随即翁婿两人又商谈了一番细节,贾珝正欲离去,忽有老仆敲门禀报:“老爷,侯府来人,寻姑爷有急事!” 听是急事,贾珝连忙起身拜别林如海,出了门去,林如海关心侯府,也派老仆去询问究竟是何事。 贾珝至林府正院,就见贾菱侯在院门口。 贾菱,自是贾家京中八房草字辈的人,原在凤姐儿手下做过事,如今做了贾珝的亲兵,因表现优异,暂领班头之职。 见着他贾珝就是眉头一皱,把亲兵派来传信,看来事不小啊! “侯爷!” 贾珝摆摆手,“出了什么事?” 贾菱脸色一肃:“今日下午,有青皮流氓去冰室闹事,被薛蝌管事叫来巡街兵士轰走,那群青皮胆大包天,竟在薛家门口,将薛管家毒打一顿。” 贾珝听完面无表情,心中却冷笑了两声,一般的青皮流氓当然不会这么大胆,多半是被人做了刀使。 看来这几日冰室的生意太好,引来了宵小的觊觎。 贾菱继续道:“丁姨娘听闻,已遣一队亲兵去薛家护卫,又令我来布政坊报信。” 虽是贾珝亲兵,但丁白缨也能自行指挥,宝钗、黛玉也能凭永安侯府对牌调用。 如此局势已经稳定下来了,贾珝便也不急。 他转身看向那林家老仆,淡淡道:“这些小事,就不用岳父操心,我自行解决了。” 老仆躬身应下。贾珝径直出了林府,翻身上马,直向薛家而去。 一路骑马,因还是白天,街市上行人众多,贾珝虽是权贵,也不忍欺凌平民,所以没有打马疾驰。 他分心二用,既留意周围行人,又思索着薛蝌之祸。 如今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幕后主使只是京中普通权贵,见那冰室生意火爆就眼热,不知冰室背后是永安侯府,就起了祸心。 这种很好解决,直接打上门去便是。 要么是顶级权贵,知道是他的冰室,还敢来找麻烦,这种情况便有些棘手,但幕后之人不难猜出,也只能是忠顺亲王一派的权贵了…… 走了近两刻钟,才到薛家门前,宅门果然被亲兵把守着。 “侯爷!” 贾珝下马,径直入了薛宅。 此处距宁荣街不远,是一处三进院落,也十分别致典雅。 一入正院,就见薛大傻子迎了上来。 “妹夫,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那群地痞流氓,竟敢打上门来,是不把你放在眼里啊!” “你看那薛蝌被打得,满身是伤,多俊一小伙子给破了相!咱妈还受了惊吓,要不是你亲兵及时赶来……” 薛蟠气呼呼的大声叫唤着:“这样,你把亲兵派给我,我带人打回去,非把这口气出了不成!” 这薛蟠不成器,整日只知走鸡斗狗,但被贾珝教训了几次后,也安分许多,至少没惹出什么大事来。 贾珝当然懒得理他,直接去往正屋看薛姨妈。 被同喜同贵引入正屋内,就见一个美妇人躺在榻上,明显是受了惊吓。 贾珝正想见礼,忽得一愣,这岳母大人的美人卧真是赏心悦目,他看了都眼前一亮,十分惊艳…… 第三百七十七章 扶薛姨妈 薛姨妈见他来了,连忙招呼同喜扶她起来坐着,同贵拿来靠枕垫着。 贾珝才停止胡思乱想,给薛姨妈见过礼。 “珝哥儿,这神京城内,天子脚下,竟然还有歹徒行凶,你可得给蝌儿做主啊!” 薛姨妈熟韵的脸蛋苍白,气得胸前一阵起伏。 贾珝眼前一亮,难怪宝钗天赋这么好,原来是遗传的…… “岳母受惊了。那群宵小胆大包天,我已经令人去锁拿了,定会给薛蝌一个说法。” “好!”薛大傻子一拍手,“妹夫你可是锦衣卫的堂官,还能让人欺负了自家人?等抓到他们了,让我也擂两拳,给薛蝌出气!” 贾珝淡淡的说:“我让人把那些青皮抓到诏狱了,你也一起去?” “诏狱?” 霎时间薛蟠脸色发白,一幕幕血腥的场景,和那些不好的回忆再次浮现…… 薛蟠娇生惯养,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苦的,在诏狱待的那段时间,简直给他的人生都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以至于如今他见着贾珝都是规规矩矩的…… “算了算了,诏狱我就不去了。”薛蟠后退一步,讪笑道,“妹夫你来动手就好。” 说罢薛蟠直接出了屋去:“我去看看薛蝌,听郎中怎么说,别被打坏了!” 贾珝没有理会,望向薛姨妈道:“稳妥起见,先请岳母到我侯府上暂住,等我把此事妥善解决了,再搬回来罢。” 薛姨妈连忙说道:“好!” 那些地痞直接在薛家大门前行凶,当然宅门还开着,若地痞闯进宅来,后果不堪设想。 那些地痞流氓好勇斗狠,如果都破门后,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薛姨妈当然被吓傻了,是想起都后怕的程度。 如果贾珝不提让她搬进侯府暂住,她也会让贾珝留下一队亲兵护卫。 薛姨妈一副欣然前往的架势,当即吩咐道:“同喜,给姑爷上茶;同贵,去打点行李。” 两个丫鬟应下,一人出门去,一人绕到后屋、 薛姨妈独自将薛蟠、宝钗拉扯大,对于宝钗这个女儿,也是极为怜爱,能去和宝钗住也欢喜。 再说,如今薛家遭祸,更要拉近和永安侯府的关系。 一时同喜奉上茶水,也走到后屋去,拿来木箱,装点衣物首饰等。 薛姨妈坐在榻上,手撑着太阳穴,满脸愁容,止不住的唉声叹气。 贾珝在下方寻了一相近丈母娘的位置坐下,关心道:“岳母还有疑虑?不妨说出来罢。” 薛姨妈抬眼,一双温润的杏眸看向贾珝,她又是一叹:“蟠儿的亲事才见着有眉目,如今薛家又遭了祸……唉!” 贾珝心思一动:“岳母,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薛姨妈道:“是桂花夏家,领着宫中陈设盆景贡奉的差事,不知你听说过没?” 贾珝当然知道,他还知道那姑娘叫作夏金桂。 而且夏家管理神京城内外桂花局,是顶级皇商,建宁组建内务府的重头戏之一。在神京城内,桂花夏家作为大地主、大财主,也是声名显赫。 “桂花夏家,当然有所耳闻。” 薛姨妈点点头,“姑爷是自己人,我也不瞒你。那夏家虽不如贾家等权贵,但蟠儿那德行,我也不好高攀……” “再者我听说,那夏家姑娘是个有才有貌,想来性情也不差,估计如西府的姑娘那般。而且那夏家没有儿子,只有个独女……” 独女的意思是,夏家所有家财都会作嫁妆带到女婿家。 贾珝听这话,差点笑出声来。 性情不差,如西府的姑娘那般? 这就是如今时代包办婚姻的坏处,连有决断权的父母都不知道对方女儿如何,好坏全凭运气。 贾珝虽知道那夏金桂不是个善茬,也难得提醒薛姨妈。 若掺和进这事,难免被沾染上,万一薛姨妈求他给薛蟠说亲,那才麻烦。 反正倒霉的是薛家,大不了薛姨妈受了气,搬到他侯府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如此说来,这也是一桩好亲。岳母可得给媒人多包点喜钱。”贾珝笑道。 听这话,薛姨妈脸上没半点喜色:“好是好,等今天这事传出去了,薛家颜面扫地,人家夏家看着地痞都敢上门来打人了,还肯把女儿嫁来不成?” 说着薛姨妈又是叹气,起身就要向里走去看看,却因卧久了腿下一软,便向一旁倒下! 贾珝见状一惊,连忙扑上。 薛姨妈差点叫出声,却撞入了一个强壮的怀抱,顿时一惊! 贾珝也是一惊,怎么还带球撞人? 他一手扶着薛姨妈的软背,一手环住她细腰,才抱稳了她,才有空细细感受。 薛姨妈守寡十几年,突然嗅到那男儿气息,霎时间脑袋里一片空白,面如火烧。她满脸呆滞,抬头丹唇微动,水滢滢的眸子与贾珝对视。 薛姨妈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只听贾珝轻声道:“岳母勿虑,万事有我。” 瞬间如同惊涛骇浪般卷来,薛姨妈守寡后,真如未亡人一般,独自拉扯儿女,操持薛家祖业,偏偏薛蟠还是个不争气的,她何曾有谁能够依靠? 不等她多想,贾珝抱住她,放回了榻上坐着,才撤开了手。 “岳母先收拾行李,我去看薛蝌伤势如何。” 薛姨妈呼吸都是一促,低头避开贾珝视线,有些不自然的把垂下的鬓发挽到耳后。 “好……” 贾珝转身出门,表情却十分精彩,还在回味那柔软的身子。 “这场景,还有点儿像曹老板扶何太后……” 贾珝脸上带笑,直往薛蝌屋里去。却见他身后,薛姨妈呆坐在原处,神情还有些恍惚…… 至薛蝌处,贾珝见薛蝌满身是伤,却都只是些皮外伤,只需修养两个月即可。 贾珝又详细询问一番冲突细节,更加确认了这不是简单的地痞流氓寻衅滋事。 贾珝道:“好好养着罢,你为我做事而遭了祸,我当然不会亏待你。” 薛蝌叹气道:“姐夫,我伤势无碍,只是在南省开冰室的事,是我辜负了姐夫所托……” 贾珝摇头道:“赚钱的事,都不是大事,眼下只能让贾芸南下了,你先好好养着罢……” 第三百七十八章 加钱居士 贾珝看望后薛蝌,至正院外,只见薛姨妈已装点整齐,上了马车。 “岳母,那这就启程回府?” 却见马车帘子都没撩开,看来因为方才那意外,短时间内薛姨妈是不好意思与他相见了…… “好。”马车内传出薛姨妈的柔声,果然十分简明。 贾珝也翻身上马,随行马车回往侯府。 反正薛家离侯府很近,他顺便回去一趟,先安了宝钗、宝琴的心。 也给沈炼等人留够侦破的时间,到时候他去了锦衣衙门,直接问结果就是。 马车直从角门入侯府,至一垂花门前停下,宝钗、黛玉早已听闻,都恭候在院内,见马车进来,纷纷迎上。 听见钗黛的声音,薛姨妈只得下车,撩开车帘却和贾珝对视上,没由得心中就是一慌,连忙避开下了车。 “姨妈好。” “诶!”薛姨妈应下,又拉住黛玉的手,“好孩子。” 宝钗迎上贾珝,便要询问薛蝌之事。 “玉儿,请岳母入内安坐。”贾珝说道。 黛玉应下,和薛姨妈入了垂花门,见着她们背影消失,宝钗才看向贾珝,一双杏眼关心流露。 “麻烦不大罢?” 贾珝搂着宝钗的软腰,走向一旁阴凉的穿堂。 “不是什么大事,我马上去解决。就薛蝌伤得不轻,估计要躺两个月……宝琴呢?” 宝钗道:“宝琴还在园子里顽,我没给她说这些事。” 贾珝点点头:“薛蝌在外边宅院修养,让她去看罢。” 说罢贾珝又搂紧了宝钗,细细感受一番。 熟妇虽有熟妇的好,但当然不能与少女相比…… “我出去办事。” 贾珝转身就走,宝钗送了几步,又回到屋去,便见黛玉和薛姨妈举止热切,聊得正欢。 “你姐姐来了。”薛姨妈见宝钗进来便说,说了却又笑。 她拉着黛玉:“就说那缘分妙不可言,你们俩原在西府时就感情好,姐姐妹妹的叫着,不曾想才过一年光景,先后都嫁进来东府了,这情形,倒比亲姐妹还亲!” 黛玉听这话害羞了,宝钗一面叫莺儿入园子去叫宝琴,一面也坐了过来:“你俩说说笑笑,我可才进来!” 薛姨妈一手拉着黛玉,又抱了宝钗在怀里,宝钗也倚上去,她出嫁后见薛姨妈也少了。 黛玉笑道:“你瞧!这么大了,离了姨妈,她就是个最老道的,见了姨妈她就撒娇儿。” 薛姨妈抱着宝钗,叹向黛玉:“你姐姐早早的就嫁人了,蟠儿又是个不知事的,只见了她,才开开我的心。” 黛玉听了,倏然想起亡故的贾敏,流下了眼泪:“偏偏我是个没娘的人,故意来刺我的眼。” 薛姨妈摩娑黛玉,温声笑道:“好孩子,你姐姐打小没了父亲,你打小没了母亲,我疼你们两姐妹是一样的。若不是你爹还健在,我定要认你当亲闺女的。” 黛玉才止住泪水,笑道:“我虽没法认姨妈做娘,但也能和姐姐一起喊你作妈,姨妈若是弃嫌不答应,便是假意疼我了。” 薛姨妈连忙说:“好孩子,你不厌我,以后便叫我做妈,我定待你和宝钗一样……” 三人说笑着,宝琴也出来了,听闻兄长受伤,当然是满脸担忧。 当即宝钗和宝琴去前院探望薛蝌,黛玉继续陪着薛姨妈…… 北镇抚司,贾珝再次来到他忠诚的诏狱。 行刑架上,那名为首的青皮满身血污,一个时辰内,在锦衣卫的严刑拷打下,这人已经不成人样了,只剩半口气还在吊着。 贾珝接过笔录看着,一旁裴纶躬身道:“侯爷,闹事的青皮尽数抓获,经过拷问,是有人花重金请他们办事的。” “谁?” “那人是京中有名的游侠儿,叫作丁修。” “丁修?”贾珝抬眼看向裴纶。 加钱居士? 论起来这加钱居士与他还有些渊源,丁修是丁白缨的大弟子,靳一川的师兄…… 但是他与丁修无冤无仇的,丁修不可能突然来找麻烦。 显然丁修只是个中间人,又是一次业务层层外包事件…… 幕后之人找到了京中武艺最好的游侠儿丁修,丁修拿了钱不想办事,又找上了那群没什么见识的地痞流氓。 “丁修他人呢?” 裴纶再躬下身去:“卑职办事不利,还没抓到丁修,请侯爷恕罪!” 贾珝继续看着笔录文书,丁修的武功,却是比靳一川、丁白缨、陆文昭等人还要好,那些寻常的缇骑抓不到人是常事。 “让沈炼、卢剑星、靳一川三兄弟一起去,有消息通传给我。” “是!”裴纶应下,却没有走,而是继续道:“侯爷,卑职还有一发现。虽未抓到主谋丁修,但卑职从这群青皮口中挖出了些线索……” 裴纶一边说,一边偷看贾珝的脸色:“此事,似乎与一名五城兵马司小旗官有关……” “五城兵马司?” 瞬间贾珝抓住了华点,想起了一个关键人物。 景田侯之孙,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裘良! 年前裘良就暗中使过坏!贾珝一番细密调查,发现这裘良虽是开国四王八公一脉的武勋,却投了忠顺王府的门庭! 瞬间贾珝便把一切线索串联起来了,不论是否有人在其中浑水摸鱼,祸水东引。 但是如今他去对付裘良,不会成为一步错棋。 裴纶道:“对,便是五城兵马司!但是卑职还未找到实证……” 贾珝一笑,弹了弹手中的笔录文书。 “这不就是实证吗?” 裴纶眼前一亮,瞬间会意,连忙躬身道:“卑职明白。” “你去把那兵马司小旗官捉来,严刑审问。”贾珝转身。 裴纶小步跟上:“那这些青皮……” “全部打入死牢!” 诏狱,也是分有等级的。 像是薛蟠、贾政之前入诏狱,都是在最外围,活着走出的概率还很大。 但死牢都是关押重刑犯,锦衣卫至今,还少有人从死牢中走出…… 按律,这几日虽行凶,倒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卑职遵命!”裴纶连忙应道。 贾珝向外而去,“即刻发兵,包围景田侯府!” 第三百七十九章 有旨意! 景田侯府外街道路口,一队打着五城兵马司旗帜的军兵,招摇过市而至。 至府门外,忽见一群身穿绣衣华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缇骑围堵在门前,众五城兵马司士卒都是一惊。 便有一个总旗官打马上前,遥遥喝问道:“你们锦衣卫的人为何在我家大人府门前聚集,挡我等的路?” 只见缇骑队列分开,缓缓走出一名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那总旗官见了一惊,连忙向队列后方的轿子去禀报。 并不是所有锦衣卫都能穿飞鱼服,飞鱼服作为二等赐服,皇帝御前防卫的人员能穿,因为他们也代表着皇帝府威严仪仗。 除此之外,也只有千户之上的高级将领够资格了。 这种高官令兵围府,显然是出了天大的事! 那总旗官在轿子前低语几句,就见一个矮胖大汉下了轿来,他相貌凶狠,虽然胖,但动作十分矫捷。 这人便是景田侯之孙,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裘良了。 裘良虽官位不高,但权欲熏心,又掌着京城治安诸事实权,每日上下衙中非常看重排场,时常着五城兵马司的二十个军卒骑马开道,以壮声势。 本朝有制,文官乘轿,武官骑马。裘良作为武官,上下衙却公然坐轿,完全是只顾享受,蔑视律法。 当然裘良也不是傻子,名义上打出弹压街道,巡逻治安之借口,公私两便。 裘良走至军卒队列之前,扫视一众锦衣卫,目光又落在身穿飞鱼服之人身上。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冷声道:“这位大人,即便是锦衣卫,也不能无缘无故堵我景田侯府大门罢?若你今日不给出个说法,我可不答应!” 五城兵马司指挥使之职虽然官位较低,但裘良出身景田侯府,属于开国武勋一脉的权贵,对上锦衣卫的将领,当然也不怕。 例如贾政原先虽只是个五品的工部员外郎,却能调动荣国府势力,帮贾雨村谋得应天府知府一职,便是四大郡王也要以礼相待。 那飞鱼服将领冷笑道:“我乃北镇抚使,裴纶。奉永安侯之令,封堵景田侯府,一应人员,只许进不许出。” 听这话,裘良眼皮一抖,北镇抚使,这可是锦衣卫的顶层高官! 还是奉了贾珝的令? 裘良面上一白,心中惊慌,他颤声疑道:“敢问裴大人,景田侯府何罪?” 裴纶一阵皮笑肉不笑,“我等只是听令行事,具体事宜,还是等侯爷出宫后再说罢。裘大人,请回罢?” 贾珝正在宫中? 裘良倒吸一口凉气,心中便有许多猜测。 裘良不由得呼吸一屏,抬头仰望皇城的方向,似乎看见了威严的大明宫…… 巍峨宫墙之下,贾珝缓步而行,他思索着皇帝方才说过的话,一时也是面容冷峻。 他回头看去,阳光之下,宫殿的丹漆涂饰金光闪闪,耀眼至极。 随即贾珝飞身上马,穿越崇墉峻宇,直抵景田侯府。 他一下马,裴纶就赶来参见:“侯爷,适才裘良已下衙入府,景田侯府内未有一人走脱。” “把门打开。” “是!” 得了贾珝的令,几名锦衣卫如狼似虎的扑上去,将景田侯府中门大开,门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赏了一巴掌,推倒在墙角。 贾珝入内,就见裘良正站在正院内,目睹着这一切,满脸的怒气! 他立在台阶上不动,裘良只得近前来,咬牙拱手道:“贾世侄,不知我景田侯府犯了何罪,锦衣卫竟直接打上门来!” 贾珝睥睨院内,直接不搭理他。 裘两脸上表情僵硬,只得又拱手道:“下官参见侯爷。” 贾珝冷笑一声:“景田侯府国库欠银八万九千两,逾期数月,为何拖欠不还?” “这,什么国库欠款?这乃是太上皇在时对各家老臣的恩典,又不是我一家拿!” 裘良连声道:“再说这也该户部管啊,关锦衣卫……” 作为忠顺王府拥趸,他当然听说过皇帝令锦衣卫配合林如海追缴国库欠款一事,此刻只是在装糊涂。 见贾珝并不搭理,裘良无奈,只得拱手道: “我景田侯府空有侯府的架子,早就入不敷出了,不是不还,是根本拿不出银子啊……不过今日侯爷你上门了,我这就令人变卖家产,还上银子!” 说完这话,裘良心中都在滴血! 但为了打发这瘟神,也只得大出血了,他可不想跟着贾珝去诏狱走一遭…… 贾珝不可置否,又道:“我再问你,你为何指使青皮,去玉宇寒凝冰室闹事!还敢让人在薛家门前行凶!” 裘良听这话,吓得脸色苍白,连忙喊道:“冤枉!” “你身为勋贵之后,又掌管京中缉盗、治安之职,竟敢知法犯法,该当何罪!” “我何时做过这些事了,什么指使青皮闹事打人……” 裘良连声叫道:“侯爷,这是有人诬告陷害于我……我景田侯府与宁国府世代相交,侯爷你可不能不念旧情啊!” “你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也配说旧情?”贾珝冷笑一声,拂袖道:“有旨意!” 裘良等一干下人被唬得面如土色,满身发颤,俱跪下俯伏在地。 裘良听闻皇帝已下令,便知事情再无转圜余地,一时心如死灰…… 贾珝便站在上头道:“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裘良,渎职无能,贪赃枉法,挟势弄权。辜负朕恩,有忝祖德,着革去世职,查抄爵产,填补国库欠款。钦此。” 裘良趴在地上,以面对地,其表情如何不得见。但侯府内余下仆从,无一不面色悲戚。 贾珝又道:“拿下裘良,打入诏狱,严加审讯!其余人皆看守。” 随即便有缇骑锁拿裘良,架起就往外拖走。其余人向侯府里走,把守各门,府内上下人等,一步不能乱走。 一时箱开柜破,抢出各种财货登记造册,前院人心惶惶,后宅女眷又被冲撞,尖叫声连连,景田侯府内人声鼎沸,喧闹声震天。 贾珝亲自安排下抄家事宜,并不歇息,又领了一队人马,穿过各路街道坊市,径直向忠顺王府而去…… 第三百八十一章 忠顺亲王 至忠顺王府前,一队人下马来,贾珝打量一番眼前气派的亲王府邸,才挥挥手。 便有缇骑上前,向门子出示锦衣卫腰牌,才叩开侧门,一行人入内。 忠顺王府权势惊人,当然不能无故造次。换句话说,贾珝前一任的锦衣指挥使,得跪着求见入内。 一小队锦衣卫不到十人,被引入会客厅,贾珝刚落座,便有娇俏婢女入内,斟茶服侍。 他随意的瞧了瞧那婢女,又打量厅内陈设。一应家私古董,比之宫廷用具都要精美豪奢。 不过想来,忠顺亲王不仅在户部多有借款,还多有夺人家产,侵占土地等敛财恶行,自然是家底丰厚。 毕竟除却日常生活享受豪奢生活的花费,忠顺亲王还得撒大把的银子出去,笼络大臣,收拢人心。 所以忠顺亲王素来有“贤王”之称,数年下来,这才罗织了如此一张庞大的势力网,让皇帝见了都投鼠忌器。 贾珝静等了有一刻钟的时间,才见一老一少先后而来,前者是忠顺亲王,后者是王府世子陈焘。 忠顺亲王四十余岁,年富力强,发须密黑如墨,富态的脸上不怒自威,一身圆领衮龙袍,配翼善冠,卖相极佳。 世子陈焘一看也是青年才俊,芝兰玉树,仪表堂堂。 贾珝不紧不慢的起身,拱手笑道:“参见王爷。” 忠顺亲王一边向里走,眼睛直盯着贾珝看。 贾珝平步青云前,他就隐于幕后,称病常年居于王府操纵朝堂,所以这还是两人第一次相见。 “永安侯无需多礼!”忠顺亲王爽朗一笑,“早就听闻宁国府出了个青年才俊,武举夺魁,救驾平叛,功封一等侯,本王与永安侯神交已久,今日才有缘相见啊!” “王爷谬赞!”贾珝也笑,忽地又话锋一转: “王爷不是卧病在床,不能入朝经事吗?我略懂医术,如今望闻问切一番,怎么感觉王爷龙精虎壮,正是能干一番大事业的年纪?” 贾珝笑道:“不如我去禀报陛下,让王爷主持朝政大局,也能为陛下分忧!” 他身后的世子陈焘听这话脸色一变,一双阴狠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贾珝,极其不善。 忠顺亲王却依旧笑容满面:“那永安侯对医术真是‘略懂’,本王经太医院名家诊治,病体不堪劳累,只能闲赋在家哦。” “原来如此。” “坐!”忠顺亲王笑着。 主客分坐,又有女婢上茶,贾珝环顾着堂下桌椅家俬,又笑道:“王爷还真是有福气,这宝象雕花吉祥香炉,还有金漆青龙八窍香鼎,就连宫中都是没有的!” 忠顺亲王笑道:“只是些玩物,何足挂齿。永安侯喜欢?一应拿去便是。” “果真如此?”贾珝一笑,“早就听闻‘贤王’鼎鼎大名,王爷贤德,那我只能却之不恭了……” 忠顺亲王摆摆手,不以为意,转头就说:“让人把这两样包起,送到永安侯府上去。” 陈焘脸皮一抽,敢情贾珝是上门打秋风的? 他实在忍不住,便插嘴道:“还不曾问永安侯今日带锦衣卫前来王府,所为何事?” “世子可别误会,这几人都是我随行护卫。”贾珝干笑两声,“今日前来,确实还有一些琐事。” 他看向忠顺亲王:“王爷常居王府,可能不知,前日陛下下令,让锦衣卫配合户部林大人追缴国库欠款……” “什么国库欠款!” 一旁陈焘拍案叫道:“那是皇爷爷赏给我们的银子,皇爷爷在时没谁敢说让我们还钱的话?有胆叫林如海亲自来,你们锦衣卫多管闲事干什么!” 贾珝被打断也只是轻笑一声,等陈焘说完了,才继续道:“王爷,我等梳理国库账目,才发现忠顺王府欠银三百七十万两……如此触目惊心,如今陛下令我等追缴国库欠款,不知王爷有何打算?” 一旁陈焘见贾珝直接无视他,与忠顺亲王去对话,直接气得目怒圆睁,又是猛地拍案起身,指着贾珝就要开骂。 却见忠顺亲王转头过来,冷冷扫了他一眼,登时陈焘哑火了,气得脸色涨红,也只得乖乖坐下。 忠顺亲王看向贾珝,又一阵叹气,才缓缓道:“不瞒永安侯,国库欠款,确有此事!三百七十万两,也是只少不多!” “只是这也是无奈之举啊,这偌大的王府,每日开支就是一笔不小的银子。本王有心节俭,唯恐失了亲王礼仪,让皇室蒙羞……” 忠顺亲王叹声道:“永安侯问本王该如何办,却是问错了人。陛下既然让林侍郎和锦衣卫查办亏空一事,那怎么办应该是由林侍郎和永安侯说得算!” “没了户部借款,日后王府开支都成问题,更别提还上户部三百七十万两的借银,但只要永安侯和林侍郎一句话,即便要抄了这亲王府抵债,本王也绝无二话!” 贾珝面无表情,忠顺亲王这反应也不难猜出,欠债我认了,但要钱没有。 就滚刀肉一块,赖得光明正大。 陈焘听了这话也是转怒为喜,连忙嬉笑道:“就是就是,父王说的对,我们还能和陛下作对不成?不如这样吧,本世子明日就把这些家私搬上街,能卖几两银子就是几两,还不起银子,也凑个利息出来。” 贾珝摇头道:“王爷这话就说错了,欠款如何处理,当然还得看宫里的意思。此事略过不谈,我来还有第二件事。” 陈焘冷哼一声:“有什么事一并说来罢!” 贾珝笑吟吟的看向陈焘:“恰巧,此事就与世子殿下有关!” “与我有关?”陈焘眉头一皱,“何事?” 贾珝笑问道:“我听闻,世子殿下早前与叛王宁靖交好,关系密切,可有此事?” 陈焘眉头一挑,怒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以前确实和他有过来往,但宗室与他来往的何只我一人?那叛王已死,一把火烧得干净,你提他做甚!” 贾珝忽地收敛笑容,语气冰冷至极! “北镇抚司有几卷叛党的口供卷宗,提及世子殿下参与宁靖郡王谋反密谋。” “多人都提道:宁靖郡王承诺,‘事成之后,封忠顺亲王世子陈焘为亲王,安抚人心’,还请世子殿下和我们走一趟!” 请假条 眼见着老三和羽微他们越聊越欢,余下的守城将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都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 俩人久久对视,以眼相问:怎么办,怎么办?她去打开电视,让电视声掩盖和淹没他俩无比兴奋的表情和话语。 落羽回眼,身前一红光满面,头发已经有了点银白,却容貌看上去也不过四五十的男人,正震惊极了的看着她。 脸面无处藏的晓黎恳切说,是我请她的客,她也没带钱,怎么好找她出钱呢。 没有了耐以称雄的斗气,没有了累的要死根本无法在冲锋和防御的魔兽,最古老的办法。 妈的,扶桑鬼子居然真把这鸦片烟一样的东西,用在了后秦皇帝的身上。 萧琦玥嘟着嘴道,她都这样服软了他还不肯原谅她,太坏了,这辈子除了煜王,她萧琦玥还从来没这么跟人服过软呢。 一桌人都僵着了,傅涛傲慢说,你马总强行要我喝,我只能敬天敬地了。 “丝丝……”就在子鱼的风中凌乱中,四面八方突然传来丝丝的声音。 伊宁听明白了,这赵妈妈起了反心的原因就是因为老祖宗的溺爱儿子,让她们姐妹反目成仇,男人也不得志,一辈子都是个奴才没什么出息了。 一个伙计过来放下一个托盘,将茶壶茶碗放在桌上。好奇的打量着苏醒。 于是,林清风和侯武龙拿出身上的神袋每人装了两个神箱后,他们原路返回地面了。 除此之外,这场大雪会不会从草原上往大宋这边蔓延?会不会往金国那边蔓延?会不会耽误大宋征伐金国的计划?既然草原上能在入秋之后就忽然下雪,那大宋以后会不会也出现这样儿的情况?又该如何应对? 如果这些传说不足信,那官家当初亲征太原、西夏、交趾呢?亲征太原,是为解太原之围。亲征西夏,是西夏先在震威城屠城。亲征交趾,是交趾先在廉州、钦州、邕州三地屠城。 四姑娘苏彤一向是按照这个准则做的,可随着年纪渐长,也难免会憧憬自己的未来,想象自己以后的夫君是个什么样的人。 两人听了沈芊芊的话后,无奈对视一眼,伺候着她出了浴桶,回到了榻上。 即使是晚上两人也不舍得去睡觉,宁愿坐在房顶喝酒赏月,好像要将一辈子浓缩在这分秒之间。 皇上身体有恙,就算是对上手也顶不了几招,所以现在情况危急的很。 有些人天性如此,她既然愿意这么做,你若是开口去拦,她可能还会浑身不舒服。 禁海令这件事上,看来陛下是铁了心的要改了,自己再扛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黑衣老者无比沮丧起来,别说面对三名龙骑将,就连面前的李风,他也都不是对手,也就没有做丝毫的抵抗,将手里的剑直接放在地上。 “对,就是那个叶玄,我觉得他这人挺不错的,如果他能来招待我,那我就100个满意,要不然的话,谁来了我都不满意,就这么简单。”罗依婷哼道。 一句话落下后,打我的人更狠了,我死死抱着脑袋,只感觉全身疼痛,一个又一个酒瓶子在我身上落下。 这个时候才算是看清楚了,见到一条深蓝色的巨龙,只是这巨龙身上也都没有翅膀,或许这也是为什么叫地龙的原因,但身上的鳞片无比巨大,在阳光的照射下,看起来无比漂亮,金光闪闪。 虽然这么短的时间内,他的修为并没有增进多少,但体内的真气却变得精纯了许多,就如一个胖子经过锻炼之后,那浑身的赘肉变成了充满爆发力的结实肌肉一般。 慧能在走的时刻,却是嘴角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似是很有自信一般,他的这等表现却是让姬长风联想起了一些有意识灵性的法宝,心底不由也跟着火热了起来。看样子倾尽全力的灵隐寺,此刻却是要有大动作了。 楚昊天知道今天就是拿下她的最佳之时,过了今日恐怕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而此时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另一伙势力中的头头,也是一位年纪半百的老者,只见其也是一脸花白的发丝,但是却精神抖擞!显然也是那修仙之人,颇有一股仙风道骨的意味透体而出,让人心生出股股尊崇之意。 林沧海这个时候才停止了乱逛,而是直接往着李丽芬的家里过去。 “不管他想干什么,都不会得逞,多行不义必自毙!”荣振烨咬牙切齿的说。 她没想到穆倾情竟完全不顾及她家族于青龍门内的地位,竟真的敢打。 他是说如果,如果真的有这种神奇的办法,他岂不是就能突破灵晶级,从此和凰主以及炼瑶姬平起平坐了? 紫若兮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童心雨是怎么死的,是真的畏罪自杀吗?还是有别的什么隐情呢? 司徒墨冉冷炙的冰眸瞬间被其话语逗‘弄’的更加‘阴’鸷,寒气弥漫于周身,三丈之内都能感受到来自他的低气压。 “我们交,我们交,求您不要打了,不要打了。”鬼魔们十分痛苦的哀嚎道,眼前的这个胖和尚,那就是个滚刀肉,他们若是敢不交出鬼魔一族功法,一定会被这个满口仁义道德的胖和尚给打死的。 想起了养母白玉兰的惨死,碧荷看得上官凤的眼神充满了痛苦与怨恨。 素手芊芊,将那有着武师一阶的男子搭在墙壁上的手狠狠的往外一掰。 现在挥舞在空中的长‘腿’是残次不齐,四下还有不断涌出的液体,刚刚那股子狠劲也越发的有些消弭,转而退意。 众人又捧腹大笑起来,刚才这年轻人还讽刺他们,现在,自己打脸了吧? 想到这里,黎甜甜深吸一口气,简单洗漱一番,打开门后,就看到了大卫那张慌张的脸庞。 尤其是她发现沈风和温柔竟然还没有真正的发生过关系,这就更加难得了。 第三百八十二章 建宁长公主 得了贾珝的令,几名缇骑立即扑了上去。 世子陈焘连忙吼道:“这里是忠顺王府,你们要干什么!” 他极力反抗,却还是被两个大汉扣住手臂,强行摁在了地上。 堂下刚产生混乱,屋外立即响起沉重的脚步声,贾珝看向门口,只见一群身披重甲,手持弓弩的侍卫冲了进来,从屋内两侧包抄。 余下锦衣卫立即抽出腰间绣春刀与之对峙,贾珝笑吟吟地看向坐在上首位的忠顺亲王,局势一触即分,他却仍然是满脸的平静。 “锦衣卫都是依法办事,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忠顺亲王脸色愈发冰冷,仍然一言不发。 贾珝笑道:“当然,请世子殿下回衙门只是询问一番,更不可能让世子殿下进那诏狱受苦,王爷还请放心。” 说罢,贾珝直接起身:“今日多谢王爷招待,告辞。” 说罢贾珝直接向外走去,几名缇骑也押着世子陈焘跟上。 陈焘大吼道:“你们干什么吃的!快上啊,把他们都杀了!” 但没有忠顺亲王的令,无人敢擅自攻击。 贾珝轻笑一声,如果今天忠顺王府袭击锦衣卫,那乐子就大了。 “父王!父王救我!” 陈焘挣扎着,但还是被一路拖走。 贾珝直接无视那些手持弓弩的侍卫,他每进一步,侍卫就得退一步。忠顺亲王脸色一寒,招手道:“让开!” 带甲侍卫整齐散开,让一行人出了王府去。 贾珝深知事态严重,亲自将人押送回了锦衣卫衙门。 陈焘脸色有些苍白:“贾珝,现在回头还有机会,你可知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今上寡恩,难道你想成为第二个魏鳌?” 贾珝微微皱眉:“忠顺亲王世子如此谤臣辱君,妖言惑众,尔等还不迅速记录于无常簿上?” 在场锦衣卫听了,连忙掏出了无常簿,舌头舔了下毛笔尖,开始记录。 陈焘登时气得满脸涨红:“你们怎么敢的……” “看来世子殿下心思不纯啊,速速打入诏狱,严加审讯。”贾珝摆摆手道。 陈焘一阵拼命挣扎与怒吼,但都是徒劳,等一切归于平静后,贾珝淡淡道:“密切监视忠顺亲王府,有任何异动立即汇报于我。” “是!” 随即贾珝再次入宫,详细汇报一番,出宫时天色已黑。 他并未回府,而是隐匿了身形,独自一人来到了建宁长公主府。 贾珝施展轻功,绕开前后护卫,径直飞入公主府正殿之内。 正殿内外服侍婢女已被清退,听见声响,帷幕后小跑出来一个曼妙的少女。 “你终于来啦!” 建宁一身宫裙拖在一尘不染的地砖上,她眉眼带笑,满是青春与活泼的气息。 “嗯,今天出了些事,耽搁了些时间。”贾珝也笑着上下打量她一阵。 “有什么要紧的事啊,不如多陪陪我!”建宁抱着他的手臂撒娇。 。。。。 瞬间建宁小脸通红,扭扭捏捏的拉着贾珝,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过来,我有个好玩的!” 建宁拉着他来到正殿下方,自己跑到座上坐着,她紧绷着小脸,满身都是天潢贵胄的威严。 建宁居高临下,指着贾珝,凤眉倒竖:“大胆贾珝,见到本长公主,还不跪下!” 贾珝笑了,别的不说,这建宁还真会玩! 他配合的弯了下身子,“微臣参见长公主。” 建宁立即喜笑颜开,嘻嘻地笑着。 “没有皇兄和母后管着果真好玩,你这个点子真好,爱死你了。” 贾珝也笑着,一步步走上台去。建宁瞬间满脸严肃:“大胆,谁叫你上来的,还不滚下去!你想行刺本宫?” “你还玩上瘾了?”贾珝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建宁哎哟一声,俯倒在地,贾珝自个坐下,她又爬到他腿上。 建宁抬头看着贾珝,牙齿咬着粉唇,媚眼如丝,还不停的哼着鼻音。 贾珝给了她个眼神,建宁立马会意,从座上找出了个锦盒,打开竟是一条。 贾珝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建宁脸色羞红,连忙摇头:“不行不行,这太羞耻了……我可是当朝长公主,你想让皇帝的妹妹给你……你不怕他诛你九族!” 贾珝给了她一个白眼,真的不想玩的话你准备道具干什么? 自己对自己进行语言羞辱,也是无敌了。 。。。 。。 。。 建宁用脸蹭着贾珝的手。 “内务府的事,你可得上心,可以不管,但千万别由着性子乱来。若把我的大事办砸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奴婢,知道了,咳咳!” 忽然建宁眼前一亮:“那我把每一件事都办砸,你快来收拾我罢!” “草!” 贾珝无语至极。 不过想想,以建宁这种玩世不恭,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子,还真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看来必须要找个人看住她,并且把内务府的各项事例操持起来。 内务府新建,各方面事例肯定很多,建宁又靠不住,要么找人做,要么自己做…… 还只能是个女人,贾珝可不会自绿。 他冥思苦想一阵,突然有了个想法。 元春如今整日都待在西府,无所事事,王夫人还偶尔催婚…… 若是把元春送来长公主府做女官,岂不是两全其美? 既能把她解放出来,给她找事情做,还方便贾珝和她私会。 他扶着建宁的头说:“明儿我给你带来个帮手,有她帮助你,我也放心些……” “好哇好哇。” 建宁眼睛一转,有新人来,也有趣些。 看着她的表情,贾珝哪还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他立即道:“你要听她的话,如果你真坏了我的事,以后就别指望我来长公主府了。” 瞬间建宁变得乖巧起来:“我保真不会!” “嗯。”贾珝摸着她的头。 片刻之后,贾珝抓住建宁的手。 “别,我要的就是长公主!” 第三百八十三章 薛姨妈的担忧 贾珝当然不可能在长公主府过夜,不然别的不说,若出了什么事情,底下的人都找不到他。 所以顽到掌灯时分,就回了侯府,才叫香菱摆饭来。 宝钗、黛玉等人听他回来,都纷纷到正院来。 薛姨妈见了笑道:“这么晚才用饭?在外边再忙,总不能吃饭的时间都没有罢。” “忙起来哪顾得上这些。” 贾珝说着,看了眼薛姨妈端庄的脸蛋,看来丈母娘已经调整好心态了…… 宝钗替他舀了碗汤,轻声道:“老太太听说妈来了,明日要宴请我们一家,问你有没空闲。” “明儿是什么日子?”贾珝看向黛玉。 黛玉摇头,只是说:“外祖母请我们去,定是要去的。你若得闲,就一起去,若不空,那我们母女三人去。” 贾珝听这话奇了,他看看薛姨妈,又在黛玉脸蛋上拧了一把。 薛姨妈一个女儿嫁入侯府还不够,还要攥住黛玉? 薛姨妈有些心虚,避开了他的眼神。一旁宝钗又说:“听说甄家的人今天到京了,去见了老太太,会不会与这件事有关?” “哦,只能是甄家的事了。” 贾珝喝了口汤,若有所思。 贾家和甄家是老亲,关系十分好,不比与其余王、史、薛三家关系差。 关系好到什么程度呢?贾府有五万两银子,就存在甄家,贾芸南下买戏班子就去甄家支的银子。 甄家被抄家后,也将贵重物品存放在贾家。钱财是立身之本,可以说两家是互托生死的关系了…… 等等,甄家这次来人,不会顺路就把贵重物件转移到贾家来了吧? 贾珝几乎能笃定,甄家也不傻,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还不上钱,被抄家是必然的,自然想着留点家底。 如今贾家有他,无论如何荣府也能受到他的余威庇护,短时间看来不会遇上政治危机衰败,所以当然能替甄家保管钱财。 贾珝摇摇头,若荣国府真替甄家藏了物件,躲避抄家,那也是埋下祸根了……当然此事与他无关。 除了转移资产,甄家恐怕还想借助荣国府向他求情,反正就是麻烦。 宝钗、薛姨妈听这话,就知是外边的公务,遂不多问,黛玉心思单纯,顺口好奇道:“甄家什么事呀?” 贾珝擦了嘴,让人把饭菜撤下。 他言简意赅的说:“宫里让我把甄家抄了,甄家人这是急了,上京托关系求情来了。” 三女都是一惊,薛姨妈更是惊掉了下巴:“甄家要被抄了?” 甄家家主甄应嘉乃是钦差金陵省体仁院总裁,甄家在江南可是权势赫赫,比贾家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薛家与其一比,更是不值一提了。 如此庞然大物,眼见着就要轰然落败了?薛姨妈心中万分感慨,又为薛家能傍上贾珝而庆幸…… 贾珝喝过丫鬟上的茶,拉过黛玉搂着,黛玉一羞用手拍他,被贾珝抱着起不开,抬头看了眼薛姨妈,又害羞的低头,都没空想甄家的事了。 “这甄家可犯了事?怎落得抄家的下场?”薛姨妈询问道。 见着贾珝和黛玉亲密的模样,突然又想,两人新婚燕尔,真是好的蜜里调油。 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若宝钗一时失了势,恐怕连侯夫人的位置都坐不住了,届时她薛家又该如何自处…… 薛姨妈一阵胡思乱想,只觉心烦意乱。 贾珝自不知她心思,顺口说道:“甄家不先后接驾了四次吗?都是在户部拆借的银子,亏空太多如今还不上了,只能抄家来抵账。” 他搂紧黛玉道:“明日我就不去了,懒得和她们虚与委蛇,至于你们敷衍下就行,提起外边的事就说不知道。” 黛玉、宝钗听了,都是一一应下。 薛姨妈要和宝钗睡蘅芜苑,贾珝自是去潇湘阁留宿。 入了园子,在曲径通幽处贾珝就带着黛玉离开了,两人未带婢女,趁着月色游园。 今儿正巧是十五,月儿正圆。 亭中贾珝和黛玉坐在湘妃竹墩上,互相搂抱在一起,见月至中天,比先越发精彩可爱。 黛玉赏着月,贾珝当然是看着她,见那双含露目里似有繁星,便凑了上去,含住那两瓣红唇。 黛玉嘤咛一声,羞羞答答的。 环住黛玉弱柳扶风般的细腰,吃了会嘴子,才继续赏月。 忽然清风徐来,池面之上粼粼然如皱碧铺纹,令人神清气净。 黛玉便笑:“这会儿坐到船上去,泛舟赏月倒好。” “好,我们这就去坐船。” 贾珝一答应,黛玉却又改口说:“罢了罢了,古人说的好,‘事若求全何所乐’,现在已经很好了,非要去坐船,得陇望蜀,太过贪心了。船还在对岸,又要绕一大圈。” 贾珝忍不住发笑,所以是要还是不要? 他也懒得多想,直接抱起黛玉,“绕路做什么?咱直接飞过去。” 说罢他抱着黛玉飞身而出,至湖上荷叶脚下轻点,再次掠起,惊鸿之间飞到了对岸。 黛玉自是无限欢喜,笑出两弯弯月。两人便上了船,泛舟池上。 只见天上一轮皓月,池中一轮水月,上下争辉,如置身于晶宫鲛室之内。 黛玉一阵欢笑,贾珝抱着她柔软的身子,一时兴起就想在这舟上…… 只是依黛玉的性子,绝对是不依的。 再说黛玉还小,浅尝下这小萝莉就好,过于频繁就伤了她身子了。 一时明月清风,天空地净,听着黛玉银铃般的笑声,贾珝只觉烦心顿解,万虑齐除…… 薛姨妈看着池塘上的一团黑影,放下窗子,听着黛玉悦耳的笑声,心中烦躁愈加。 她转身看向宝钗:“宝丫头,都半年了,你肚子怎么还没动静?” “妈!”宝钗脸蛋微红。 “女儿家结婚生子,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说说怎么了?”薛姨妈坐上去,抱住宝钗,“他不会不让你怀罢?” 宝钗低头道:“他说我和玉儿年龄都还小,不急。” “你还小?”薛姨妈说,“我在你这个年龄,都生了蟠儿了!过两年就生了你,你已经到年龄了。” 宝钗害羞,扭过身子去,薛姨妈又把她拉回来:“我这是为你好,这侯府里这么多女人,你只有生了儿子位置才稳。” “别的不说,你看玉儿,蝌儿说玉儿老子是要入阁的,你没个老子兄弟的帮衬,只能靠自个肚子争气……” 第三百八十章 周皇后 翌日清晨,天还未亮,贾珝便起了床,由黛玉服侍着洗漱过,上衙办公去。 如今局势紧张时期,他也不敢沉迷温柔乡,误了正事。 至锦衣衙门,贾珝细细询问忠顺王府一应事宜,包括锦衣在王府内部安插的暗探,分析了一切线索,都没有任何异常。 但贾珝莫名的感觉不安,如同先前宁靖郡王府的那场大火一样,他隐隐感觉忠顺王府也会出什么事端…… 如今局势已经很明显了,小皇帝绝对容不得忠顺亲王这个老大哥,正在逐步蚕食他的势力,最终像是魏鳌、宁靖郡王一般彻底消灭。 忠顺亲王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局势,在朝堂上皇帝有天然的优势,拔除他的势力只是时间问题。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若想活下去,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但是小皇帝经历前两次叛乱,已经极为敏感。 如今忠顺王府外,除了锦衣卫,更有东西两厂的探子在监视,忠顺亲王能调动的只有府内的亲卫。 这点人马,别说宫变,打出王府大门都是问题。只是给皇帝诛灭他的正当理由罢了…… 所以忠顺亲王会束手待毙吗? 贾珝想起那个深沉的中年男人,他可以确定,对方还有后手…… 突然有人慌忙闯入正堂:“侯爷,宫中急报,凤藻宫有宫女在恭妃的午膳中投毒,东厂已将人拿下。” 恭妃肚子里可怀着宣武帝唯一的种,太医院的老供奉看了脉,都说是个龙子。而且产期就在这个月末。 宣武身体羸弱,就靠着恭妃生个皇子继承宗祧,克承大统…… 贾珝满脸惊愕,起身向外走,忙问道:“恭妃如何?” “恭妃无事,但听说也受了惊吓。沈佥事已经赶去了。” 贾珝骑马入皇城,沈炼已在后廷等候,贾珝详细询问了下过程。 “要不把那宫女要来?”沈炼试探道。 贾珝摇头:“让东厂的人去查罢。” 若锦衣卫点名要人,恐怕那宫女走到半途就死了,没什么意义。 反正谁去查,都查不出来东西的。做这种事,没人敢留下手尾。 至凤藻宫,宫门有东厂番役层层把守,守卫见贾珝一惊,一边行礼一边伸手阻拦。 “侯爷,因投毒案未破,韦公公有令,一应人员入凤藻宫俱要搜查验身。” 感受着那冰冷的视线,守卫把头埋得更低了,颤声道:“先前西厂雨厂公来时也搜了,还请侯爷不要让小人为难。” 贾珝也不屑于去殴打一个小卒,他只是淡淡的道:“让开。”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瞬间那守卫被气势压倒,差点支持不住身子,连忙退向一边。 突然贾珝转身,同时背后传来个娇媚的声音。 “贾侯爷,你好大的威风啊!” 一圈宫女、太监簇拥着万贵妃而来,她一身华丽的宫裙,发髻端庄,脸蛋妩媚动人,雪颈修长,饱满处趴着一只白猫。 万贵妃笑吟吟地看着贾珝,眼神中却隐隐透露出一股恨意,她揉着怀里的白猫,缓步走来,髻间插着的步摇一步一摇。 贾珝都不曾想,他有一天会羡慕一只猫…… “参见贵妃娘娘。”他微微躬身,让到路边。 万贵妃走到宫门下,瞟了眼那东厂番役:“我也要搜身?” 那东厂番役被吓得连忙跪倒在地,万贵妃才得意一笑,又狠狠地看向贾珝。 贾珝当然懒得理会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贵妃娘娘,请。” 万贵妃冷哼一声,把白猫交由宫人抱着,入了凤藻宫去。 贾珝寻了太监通传,等候之余,一边默默观察凤藻宫四周防卫。 不时那太监便回来复命,请贾珝入内。直入正殿,贾珝大步流星走入其中。 凤藻宫乃是郭太后所居之处,按常理当然该垂首低头以示尊敬,但贾珝作为权臣,嚣张一点也无所谓。 直入正殿内,就见方才还神气无比的万贵妃规规矩矩的坐在一旁,嘟着小嘴,心里的不爽都写到了脸上。 这种没什么城府的女人都能在后宫一手遮天,可见其容貌、身材的数值有多优越…… 郭太后坐在上首,满脸的威严,就是顶着张龙儿的脸,贾珝感觉十分奇怪。 话说龙儿给他控制郭太后的方法,贾珝还没试过呢。 可惜出了这档子事,无数双眼睛都盯着凤藻宫,只能等恭妃生产后了…… 郭太后旁边坐着个陌生的少女,虽不认识,但贾珝见她一身织金龙凤纹裙,就知道她是去年年关册封的周皇后。 殿内三女见着贾珝昂首阔步走来,也是心思各异。 万贵妃心道:“这贾珝虽然可恨至极,但模样生的是真俊俏啊……” 周皇后默默注视着贾珝,这便是那贾薛氏的夫君吗? 少年侯爷,果真是意气风发。两人也是郎才女貌,当真般配。 周皇后暗自生出心思:“若我嫁的这样的夫君,便是舍了这皇后之位也是乐意的……” “微臣参见太后、皇后、贵妃娘娘,锦衣卫内廷防卫不周,出此纰漏,还请太后责罚。” “知道是你的错就好!”一侧万贵妃叫道,“不如打他三十大板长长记性!” 殿内三人都是一头的黑线,郭太后眼神不善,厉声喝道:“无知蠢妇,你懂什么?” 万贵妃被吓得身子一颤,连忙起身。 贾珝看了只想,看来这半年郭太后把她收拾的够惨…… 龙儿这个假太后在时一心只想找什么四十二章经,当然没空搭理她。 而在郭太后看来,皇帝无子都是万贵妃霸占后宫导致的,当然恨她。但万贵妃与皇帝情谊深厚,皇帝又在病中,不宜惊动。 不然,郭太后早赐她三尺白绫了。 郭太后才看向贾珝,她淡淡的道:“此乃东厂之责,不干贾卿的事。来人,赐座。” 便有宫人搬来一只绣墩放在殿中央,贾珝正坐下。 郭太后询问诸事,不只局限于内廷防卫,还有朝堂之事,贾珝一一作答。 万贵妃听这些话,只觉无聊至极,便起身说:“太后,臣妾去看看王妹妹……” 第三百八十四章 惩罚 郭太后早就嫌她碍眼,挥手示意她赶紧走人。 但当万贵妃走后,郭太后又担心她闹出什么幺蛾子,惊扰了养胎的恭妃,连忙追了出去。 一时殿中只剩下贾珝与周皇后了,两人遥遥相对,心中都觉奇怪。 “这么好的姑娘,皇帝又无福消受,真是暴殄天物……”贾珝心中暗想。 他当然知道这些事情,皇帝每晚去哪过夜是要被记在起居注上的。 而据他所知,自从皇帝卧床后,就没翻过牌子了…… 所以不仅眼前这周皇后还是处子之身,万贵妃那块肥地也荒了大半年了…… “永安侯……”突然上方周皇后唤道。 她的声音柔柔弱弱,贾珝听了只觉身体一酥,顿时激起了保护欲。 “令夫人近来可好?” 贾珝一愣,虽然他有两位夫人,但周皇后肯定不认识黛玉,而宝钗,年关诰命入宫贺岁时与周皇后见过。 “她一切甚好,多谢皇后娘娘挂念。”贾珝随口答道。 周皇后缓缓点头,她虽与宝钗只有一面之缘,但短短相处就知道对方也是极好的女子。 两人同为新婚燕尔,但婚姻状态却是天差地别,周皇后羡慕宝钗婚姻幸福,自己又在宫中又没什么朋友,当然印象深刻。 周皇后想了想,又说:“下月初九是本宫生辰,本宫想请令夫人到坤宁宫一叙,还请永安侯转达。” 周皇后确实是寂寞了,在这见不得人的去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贾珝一阵惊奇,也没听宝钗说她和皇后交好啊…… “我会转达内人,让她备好贺礼。”贾珝淡淡道:“只是宫廷深重,内外防卫严密,她进出不便,怕是不能赴宴了。” 皇后请宝钗,他又不可能跟着去,万一宝钗在这后宫遇上什么事了,他也鞭长莫及,贾珝当然不放心。 别的宫廷斗争不说,若是万贵妃知道他夫人要进宫给皇后贺寿,肯定会来找麻烦的…… 贾珝又不需要走夫人路线,再说这周皇后也只是徒有虚名,当然不用给她面子。 周皇后听了却是满脸的错愕,她可是皇后,说的话是懿旨,贾珝怎敢违抗的? 她出身并不高贵,待字闺中时也只读过《女四书》、《列女传》、《贤媛集》等书,当然不懂这些朝堂之事。 在她的观念里,朝臣对帝、后应该无比尊敬才是。 周皇后被贾珝拒绝,当然觉得被拂了面子,心中不悦,便不再说话了。 她不说话,贾珝也不可能主动开口去撩拨她。毕竟殿内还有侍奉的宫女呢…… 所以殿内一阵寂静,气氛有些奇怪,贾珝正想告辞,忽然听见外边传来动静,郭太后和万贵妃又先后走入。他连忙起身。 “恭妃怀着龙种,臣妾怎么可能害她!太后可误会臣妾了……”万贵妃追在郭太后后面,委屈巴巴的说。 贾珝见万贵妃一副小女儿作态,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恰巧万贵妃看来,见贾珝嘲笑她,立即怒气冲冲道:“大胆!你笑什么,真是没点规矩!” 郭太后转头看向她,万贵妃瞬间闭嘴。 “贾卿是国之栋梁,陛下之肱骨,谁允许你这蠢妇对他无礼的?还不向贾卿道歉。” 万贵妃满脸茫然看着郭太后,只见郭太后一脸认真。 虽然心中不愿,但她是断然不敢忤逆太后的,只得对贾珝福了一礼。 贾珝侧身避开:“微臣受不起。” 他看了看郭太后,眼神又落在万贵妃身上,颇有些不爽了。 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坊是吧? 贾珝观察着四周,那些宫女都是垂首看着地面,谨慎本分……他心思一动。 待到郭太后和万贵妃从他身前走过,贾珝突然动了! 他催动身法,奇快无比,迅速贴到万贵妃身后,在她屁股上用力一拧! “啊!” 万贵妃尖叫一声,连忙手捂着身后,娇媚的脸蛋通红。 郭太后转身看她,小脸上露出疑惑。 “太后,有人……”万贵妃咬着牙,指向贾珝:“太后,贾珝非礼我!” 郭太后眉头紧皱,扭头看向贾珝,只见他站在三丈之外,也是一脸茫然。 “这……万贵妃何出此言?” “太后,刚才有人捏我屁股!”万贵妃气得怒目圆睁,话不过脑就说出来了:“这殿内只有贾珝会武功,肯定是他做的!” 贾珝心中爆笑,拱手俯身下去:“微臣岂敢对贵妃娘娘不敬,还请太后明鉴!不知微臣如何得罪贵妃娘娘了,竟然舍身用清白来陷害微臣……” 郭皇后愣了一秒,转身一巴掌甩在万贵妃脸上。 啪! “放肆!” 万贵妃头上的步摇都被打掉了,她也是一脸的懵,难以置信的看向太后。 “万氏!以前是皇帝太纵容你了,才让你如此无法无天,没半点规矩!” 万贵妃满脸的泪水,跪下抱住郭太后的腿:“太后,臣妾所说句句属实啊……不信你问皇后,她肯定看见了!” 见郭太后看来,周皇后也是一脸的懵。 她站在上位,当然看得清清楚楚。 方才确实有道黑影一闪而过,稍加分析,就知道万贵妃没有说谎…… 他怎么敢的! 这可是贵妃,皇帝的女人! 淫乱宫闱,这可是如同谋反的大罪啊…… 与此相比,当众驳了她面子,都不值一提了。 “周妹妹,你说话啊!”万贵妃急道。 “母后,方才臣妾看清楚了,永安侯一直立在原地没动。” 万贵妃直接愣在当场了,郭太后脸色发黑:“来人,把这蠢妇带回长春宫,禁足三月!” 郭太后令下,就有女官拖开万贵妃,万贵妃边哭边叫着,又骂着贾珝。 贾珝背着身,单手凌空微抓,万贵妃看了气得差点吐血。 “贾珝,我要你不得好死……” “快把她带走!”太后气道。 片刻后殿内恢复安静,周皇后扶着太后坐下:“母后,保重凤体啊。” 她抬头和贾珝的眼神对视上,顿时心中一慌,连忙埋下头去。 万贵妃嚣张跋扈惯了,根本不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方才还喊她“周妹妹”,也是把她气得不行。 但此举也有些和贾珝狼狈为奸之意,周皇后当然不好意思…… 贾珝行礼:“太后,微臣先行告退。” 太后看了他一眼:“方才之事,贾卿不要放在心上。”她又扫视全场:“谁敢透露出半句,本宫定不饶她!” 贾珝应下,太后又道:“恭妃临产,这几日宫中不能出差错,贾卿费心了。” “是。” 第三百八十五章 元春的感谢方式 贾珝出了宫,旋即回府。 钗黛等人也从西府而归,夫妻三人共聚。 “除了甄家,王家、史家也来人了。” “他们都不想还银子?” “话里是这个意思。”宝钗说。 贾珝摇头一阵笑:“一群鼠目寸光之辈,不足为谋。” 一旁黛玉直拉着他的袖子,满脸的关切道:“追缴国库亏空一事,是我爹爹管的差事?你们怎从未对我说过。” 贾珝摸着黛玉的头:“外面的事,和你个女儿家说什么?” “那怎么宝姐姐也知道?”黛玉瘪着小嘴说。 贾珝还没说话,宝钗忙解释道:“我是从岫烟那儿知道的,她在书房办事。” 贾珝搂过黛玉:“放心,这事有我协助岳父,不会出问题的。”说着他在黛玉小脸上亲了一口。 瞬间黛玉一羞,薛姨妈连忙侧过头当没看见。 贾珝又伸手去揽宝钗亲她,宝钗奉行的是端庄淑女,稳住守礼那套,此刻薛姨妈都还在呢,当然不好意思跟贾珝亲亲我我。 她用小手盖在贾珝嘴上,连忙说:“晚上老太太设宴,叫你下衙后也去。” “我去个屁,老太太成天只会给我没事找事。” 宝钗看向黛玉,黛玉拍了下他大腿道:“那是我外祖母!再说你不去,那甄家媳妇肯定要来东府,见不到你她是不会回去的。” 甄家媳妇? 看来是甄应嘉的儿媳妇,对应的是荣府的李纨。 宝钗也劝道:“贾家和甄家是老亲,如今甄家落了难,把人家拒之门外,说出去也不好听。” “有什么不好听的?甄家眼看着就要死了,不离远点等着溅一身血?”贾珝无所谓道。 他左手抱着黛玉,右手搂着宝钗:“不过你们两姐妹都说该去,那我去便是。” “这样才对,以后你们两姐妹多劝着姑爷。”薛姨妈在一旁笑道:“等晚上吃了酒,我就回去了。” “妈才来几天,就说走的话?怎不多待几天,难道是我们哪儿服侍不周?”黛玉连忙问。 “我就没过过这么顺心的日子。”薛姨妈叹道,“只是家里还有生意要打理,还要忙蟠儿的亲事,哪能一直高乐?” 贾珝又劝了几句,见一旁宝钗没有说话,脸颊微粉,顿时反应过来。 这几日薛姨妈住在蘅芜苑,他自然不能去,所以多是在潇湘馆过夜。 薛姨妈这是在给他腾位置呢,薛姨妈下次来,指定不会住蘅芜苑了…… 也罢,今晚就承了薛姨妈的意,到宝钗屋里去歇! 到了下午,贾珝先一步到了西府,入到贾母院里,找到了元春。 元春正在写字,见他来一喜,又问:“见过老太太没?” “不急,我有一桩好事给你说。” 贾珝给了抱琴个眼神,宝琴会意去守门,他才走到元春身边。 两人几天未见,见面也不先说话,先抱着吃了会嘴子。 贾珝直接探入衣襟,顽着雪儿,才将正事说出。 “建宁长公主赞善之职?” 元春听了一惊,她未出宫前在凤藻宫服侍,当然知道建宁刁蛮任性的性子,建宁手段狠辣,动辄惩处宫女太监,令宫人苦不堪言。 如今建宁加了长公主,搬出皇宫没人约束,还掌管内务府一应事例,岂不是更加肆意妄为? 若她入了公主府,在建宁身边做事,能落得半点好? 元春脸色有些苍白,拉着贾珝的手说:“我听说建宁公主性子古怪,很难伺候,要不算了吧珝弟……” 贾珝一笑,掂了掂那沉甸甸的雪儿说:“元春,我还能把你往火坑里推不成?” 为了让元春放心,他直接将自己和建宁公主私通一事说出来了。 顿时给元春惊掉了下巴,又万分担忧道:“那可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啊,若出了事……珝弟,你怎能贪一时之欢。” “公主算什么?我连亲族姐都勾搭了。”贾珝笑嘻嘻道。 元春又气又羞,拍了贾珝一下,就要拿开贾珝作乱的手。 贾珝连忙抱紧:“好姐姐你放心,我做事有分寸的,出不了什么乱子。” 元春仍板着脸,贾珝心肝宝贝喊着轻松哄好。 “你我俱为一体,这事我也不瞒你,其实组建内务府,建宁进封长公主都是由我一手促成的。” “你知道建宁那性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所以她大多是个摆设,内务府一应事务还得你拿主意。” 元春听这情话心里如吃了蜜,娇声道:“我一介女流,怕坏了珝弟的大事。而且她贵为长公主,我如何能做她的主?” 元春也有些意动,她留在西府也无所事事,偶尔还要应付王夫人的催婚。 “这事你放一百个心,明日我送你去公主府,先让建宁给你磕头敬茶。” “对外她是长公主,你赞善女官,对内你是姐姐,她是妹妹,她敢不听话,你随便罚她。” 贾珝哄道:“至于能力,我相信你。就算办砸了些事,全当积累经验了,天塌下还有我给你顶着。” “好好的公主,竟被你作践成这样!”元春娇嗔道,“但太太那边,可能不许我出府……” “放心,我去跟老太太说,这贾家我说话还管用的。”贾珝突然笑道:“我给你找了这好差事,大姐姐要怎么谢我?” “珝弟要我怎么谢?” 元春看着贾珝,满脸娇媚,她人都给贾珝了,还要怎么谢? 贾珝附耳上去,低语几句。 “不行,这……成何体统!”元春听得满脸通红,连连拒绝。 贾珝抱紧了她,软磨硬泡的哄着。 换做宝钗、黛玉估计没戏,但元春一直很乖,在他面前也是自觉卑微,刻意讨好,还是能欺负一下的。 磨了半天,元春只得硬着头皮答应。 迎着贾珝满是期待的眼神,她缓缓滑了下去。 刚好这张书桌,内部的空间很充足。 元春并膝跪在贾珝面前,眼神都是一阵颤抖。 她伸出手,去解腰带。 “呼……” 贾珝满脸的惬意。 但元春却是眉头紧蹙。 “牙齿。” 贾珝用手捋起元春的鬓发,看着她光洁白嫩的脸蛋,和高挺的鼻梁,还有那红润的嘴唇之处。 “再深一点。” 第三百八十六章 打了个寒颤 元春可是荣国府嫡长女,妥妥的豪门贵女,如此自降身份。 他摸着元春的小脑袋瓜,一时也有些感慨。 宝钗、黛玉等侯府众女,跟着他或多或少享受到了侯府的荣华富贵。 只有元春从未向他索取过什么,甚至还暗自承受着来自家族和心理上的压力。 但元春甚至从未把这份压力分担到他身上,而是自己一直默默承受着。任何事都顺着他,服侍他也是尽心尽力。 贾珝仰在椅子上,深呼吸一口气,只觉神清气爽。 看来以后对这个大姐姐要更好些,日后多回报她…… 贾珝心中如此想着,但手上却压了压。 “真乖,好元春。” 不时,忽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贾珝眉头一皱,就听见抱琴的声音。 “三姑娘来啦?”抱琴大声道,给屋内两人提着醒。 “嗯,我找大姐姐说些事。”探春笑道。 如今王熙凤养胎,王夫人把管家的工作交于了李纨、元春、探春,两姐妹都是李纨的助手,但实际工作中,却成了元春主持,探春为辅。 当然这也不是两姐妹喧宾夺主,而是李纨有意退让。 所以如今探春经常为各种琐事来找元春商量,探春正欲进屋,抱琴立马道: “姑娘,上回给绣匠的银子结了吗?前天个张材家的还来找我要了。” 探春笑道:“结了,当面称了银子给她的。” 抱琴也是和贾珝顽过的,知道两人屋里准没干好事,所以有意拖延时间。 不然探春进去,两人万一光着身子,那事情可大发了! 元春也是一惊。 “好姐姐,这还没完事呢。” “可探丫头……” “怕什么,我来对付她,你继续。” 脚步声又响起,探春知道贾珝也在,忙喊着:“珝二哥!” 探春走进来,只见贾珝正坐在书桌后提着笔写着什么。 “珝二哥,大姐姐呢?”探春笑道。 抱琴也跟着进来,见屋里没有元春的身影,一脸的懵。 “我给大姐姐在长公主府寻了份差事,她正找老太太去说了。” “长公主府?”探春一愣。 “对,建宁长公主组建内务府,正需人手帮衬,她知大姐姐是个有能为的,所以招她为公主府赞善。”贾珝笑道。 探春听了觉得有些突然,又羡慕至极。 她胸中有抱负,但因是个女儿身,终生都要被拘在一方小天地内,无法参与仕途经济。 如今听说元春能到公主府为女官,帮忙处理政务,当然羡慕不已。 “珝二哥,内务府是做什么的?”探春就要上前来。 贾珝忙指着下方的交椅,笑道:“坐下,我慢慢给你说。” 探春应下,便坐下了。贾珝才松了口气。 当然,这场面是断然不能失控的,实在不行,只能使出移魂大法催眠探春转身出门了。 但元春一心都是紧张,吓得小脸苍白。 当即失去了大多思考的能力,只想若她和贾珝的事情败露了,让祖宗父母蒙羞,自己无颜苟活,还耽误了贾珝的名声和前程…… 贾珝才看向探春继续道:“宫中下令,将各地织造,或经营商行、茶叶、瓷器等皇商一应从户部分离,加之皇庄等皇家私产,归为内务府统一管理。又加封建宁长公主,执掌内务府。” 探春听了惊奇道:“皇家女子果然不同寻常,这建宁长公主能受如此重任,定是才干出众,不输男子的。” 贾珝听了直接笑了。 探春又叹道:“大姐姐是有才干,难怪被长公主看中……这么说,大姐姐是去管皇商了?” 贾珝点点头:“以后皇商,都要隶名内务府,包括薛家。” 探春听了,眼底说不出的羡慕。贾珝顶了几下,笑道:“探丫头,你也想跟着大姐姐去长公主府?” 探春被戳破心事,瞬间满脸通红,她连忙摆手说:“没有没有,大姐姐在宫中都是当女官的,我哪有那个能力。” “能力是锻炼出来的嘛。”贾珝这边顽着姐姐,也不忘撩拨妹妹:“你以后若想去长公主府,来找我说,我帮你安排。” 探春连忙否认,又道过谢。又见贾珝在写着字,好奇道:“珝二哥在写什么?” 说着她起身就要上前去看,贾珝忙道:“内务府的公文,这个不便给你看。” 探春也知分寸,连忙驻足,便说:“珝二哥在忙正事,我便不多打扰了,我去找大姐姐。” “好。”贾珝笑着。 探春见着贾珝笑得有些古怪,似乎全身还打了个寒颤…… 探春当然什么都不懂,不疑有他,转身出去了。 抱琴心里起疑,送走探春连忙回来,登时满脸愕然。 “过来。”贾珝看向她。 抱琴走上前去。 抱琴才完全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她一时替自家姑娘委屈,听贾珝的话又不敢违背。 元春放下茶盏,侧身俯在茶案上,呜呜地哭了起来,不时抽泣,美背一阵轻颤。 贾珝闭目,脑中想着什么。 抱琴替贾珝整理好了服饰,贾珝才起身,从背后抱住了元春。 元春哭了一阵,又转身埋进他怀里,继续哭着。 探春直入了老太太屋里,不见元春的身影,便问琥珀,琥珀却言下午没见过元春。 一时探春愣在原地,立即便回忆起那晚在园中紫菱洲内偶然撞见之事! 当然,探春只以为元春被撞见躲起来了,当然不会大胆的想到。 第三百八十七章 薛姨妈酒醉 入夜,贾母院里花厅内,共摆了十来桌流水席。 每一席旁边设一几,几上设炉瓶三事,焚着御赐百合宫香。又是布满青苔、花卉的盆景,典雅宜人。 因是有甄家、史家、王家的外客,所以宴席男女分坐,内外分明。 花厅内薛姨妈领着钗黛,与贾母、甄家媳妇、史家太太和王家太太坐主桌,李纨领着一众丫鬟在旁侍候。 外间贾珝桌上,有贾代儒、贾琏、贾环、贾兰、贾芸、贾瑞等人陪坐。 宴席开始,一班小戏儿并一档子打十番的早已在台上预备着,一时热闹非凡。 “环哥儿、兰哥儿,你们入书院读书一应事宜都已经安排好了,后日便出府罢,我派人送你们去。” 贾兰郑重起身行礼,贾环满脸不情愿,但也不敢说个不字。倒是一旁贾代儒训斥、鞭策起两人,刻苦努力的废话说了一大堆。 他年龄最大,辈分最高,一桌人只能听着, 贾珝搭上贾琏的肩膀:“琏二哥,我听说你最近几日就要南下了?这二嫂子还怀着身子,有什么事这么紧要?” 迎着众人的目光,贾琏尴尬一笑,只能含糊道:“我回京都一月了,南省实在耽搁了太多事,若再等几月,没准这实职也给撸了……” 宴饮结束,贾珝知道贾母等人要寻他了,先离了席去寻茅房,因是天黑,在院里左拐右拐,竟未找到。 正巧见着个脸蛋姣好,模样乖巧的丫头,贾珝一把拦住。 那丫鬟身子一颤,看清来人后连忙行礼:“珝二爷好。” “茅房在哪?带路。” 那丫鬟不敢违抗,只敢在前面领着路。贾珝看着她小细腰又问:“你是哪院的丫鬟?” “我是太太院里的丫鬟,我叫金钏儿。” “金钏儿?” 贾珝回忆起,这会儿还没跳井啊? “珝二爷认得我?” “你还有个妹妹,叫玉钏儿对吧?” 金钏儿笑着:“是。” 突然金钏儿感受到一只有力的胳膊搂住了她的细腰,脸上笑容瞬间僵住。 “要不我向二太太讨了你,要到我府里去。” 贾珝伸手在她脸蛋上捏了把,手感柔软滑嫩,这姑娘跳井死了,当真可惜。 金钏儿一愣,连忙谢过,正准备婉拒,突然听到前边传来个凌厉的女声:“哪对不知羞的狗男女在前边儿,给我站住!” 金钏儿被唬得眼泪都吓出来了,忙说:“是琏二奶奶……” “你哭什么,咱们又没做什么!你去罢,我降住她就是。”贾珝笑道。 金钏儿被吓得魂不附体,当即跑了出去,头也不回。 贾珝等在原地,就见丰儿扶着挺着大肚子的王熙凤缓缓而来。 再过两三月,王熙凤也要生产了,孕肚已经很大了。 王熙凤丹凤眼含笑:“我当是谁!原来是风流成性的珝二爷,方才珝二爷又在勾搭哪家的姑娘啊?” 贾珝不理她,走上前扶住她腰肢,摸了摸那孕肚。 把神仙妃子似的王熙凤搞大肚子,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你不待在家好好养胎,出来做甚?” 王熙凤仰起下巴,脸蛋上满是少妇的韵味:“准你们在前边高乐,宴席都吃完了,还不许我来凑凑热闹,说会子话?倒是你,躲到这儿来做甚?” “我去茅厕,刚随手拉了个丫鬟带路,还被你吓跑了。”贾珝没好气道。 一旁丰儿听他俩这一唱一和,倒是更像一对夫妻。 王熙凤笑道:“这个简单,还找什么茅厕?丰儿。” 丰儿听明白王熙凤说的什么,脸都白了,一时愣在那儿没动。王熙凤回头看了她一眼,顿时吓得丰儿连忙到贾珝身前跪下。 王熙凤手段狠辣,可是积威已久,她不情愿,也不敢违背王熙凤的意思。 见丰儿解开他腰带,贾珝也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 一时贾珝觉得这样有些不好,但又想反正不是自己的丫头,随便糟蹋啦。 他摸着丰儿的头。 王熙凤笑道:“我这主意好吧?” “我觉得下次换你来更好。” 贾珝说着,痛快的尿了。 “呸!”王熙凤气得怒啐一声,“狗咬吕洞宾!” 贾珝又打了个寒颤,抖了两抖。 即便是宗师高手,基本的生理现象还是有的。 丰儿闭嘴退下,王熙凤挺着大肚子都上前,帮他系好腰带,捋顺衣衫。 “好凤儿。”贾珝低头,含住她红唇。 吻了两下,王熙凤后仰躲开,笑吟吟道:“我的好处,你不知道还很多。” 贾珝又吻上,两人吃了会儿嘴子,王熙凤笑道:“我先去了,你等会再来。” 王熙凤别了贾珝,直入花厅,此刻席面撤下去了,众女吃着茶看戏。 贾母拉着她到自己身边坐下,笑问:“你不安心养胎,来这儿作甚?” 王熙凤笑道:“我听说甄家姐姐来了,怎能不出来相见?” 王熙凤一来,气氛立即热络起来。聊过几句,薛姨妈又要走。 晚上喝的是甄家媳妇从江南带来的老酒,薛姨妈多吃了几杯,这会儿酒劲上来,只觉头昏眼花。 贾母等人都知道这事,只是笑话薛姨妈贪嘴,宝钗带着薛姨妈出了贾母院里,在垂花门下,见薛姨妈站都站不住了,便道: “这大晚上的喝得这么醉,我怎么放心?先把妈送回蘅芜苑里休息罢,明日再走。” 同喜同贵听了,当然没有二话,便跟着宝钗把薛姨妈扶到轿子上,一行人回了蘅芜苑…… 甄家媳妇正拉着黛玉恭维着,忽有丫鬟通传道:“珝二爷来了!” 一时屋内气氛一静,一众主子奴才都瞧着门口,便见小角儿打起帘子,走入个俊逸非凡,贵气逼人的少年郎。 贾珝入了荣庆堂,淡淡扫了一眼,就见黛玉身边坐着个少妇,虽只是一身蓝衣,打扮朴素典雅,却有一份宁静气质,恰似荣国府的未亡人李纨。 他便是知道,这少妇便是甄家媳妇了。 那甄家媳妇苏氏,也是出身南省世家大族,嫁于甄应嘉嫡长子不久后,也是守了活寡,整日陪侍小姑等针黹诵读。 正逢甄家之危机,苏氏入京上荣国府求助…… 第三百八十八章 甄贾 贾珝淡淡的拱了拱手:“老太太。” 贾母老脸上绽放出菊花般的笑容,自“代”字辈后,贾家这三代人才出贾珝这么一个能拿的出手的。 如今当着甄家、王家、史家女眷的面,她终于能好好显摆一回了。 也因为贾珝是贾家唯一能顶事的,所以贾母平日里对贾珝的行径,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把贴身大丫鬟鸳鸯都给出去了。 “坐,快坐!琥珀,给珝哥儿倒茶。” 贾珝直往探春、湘云那边的女儿堆走,在元春身边坐下。 元春依然笑脸相迎,旁人看不出什么异样。 “珝哥儿,这是你甄家嫂嫂。” 贾珝闻言看去,那苏氏是典型的江南女子,安静淡恬、柔媚可人,容貌柔美秀丽,皮肤白皙,身姿玲珑,气质温婉动人。 苏氏先是眉眼带笑,但见贾珝没有任何反应后,微微思索,便站起了身。 “民妇甄苏氏,见过侯爷。” 贾珝连忙摆摆手:“这又不是在公堂上,甄家嫂嫂见外的很啊。” “我在南省都常听见你的事迹,武举夺魁、平叛救驾、智斗魏鳌……传的跟话本似得,今儿托老太太的福气,才见到了真人!” 那苏氏一双桃花眼,笑起来完全戳到贾珝的审美点上了。 贾珝不禁心想,为何甄家不多犯点事,这样他也能趁机把这苏氏霸占了,据为己有…… 随后贾母又介绍过王家太太李氏、史家太太,贾珝都是表情淡淡。 这时琥珀便上前给贾珝倒茶,黛玉也走了过来,从她手中接过:“我来罢。” 黛玉斟着茶,琥珀站在她背后,直对贾珝笑。 贾珝不动声色,上下打量她一番。 他阅女无数,当然接受到了琥珀释放出的信息。 怎么,你也想进步? 待黛玉斟完茶,贾珝拉她到一旁坐下,上方贾母见着两人恩爱的模样也是一阵欣慰,毕竟她对黛玉这个外孙女,还是极为看重的。 “你们小夫妻俩倒是琴瑟和鸣。”贾母笑道。 王熙凤也打趣道:“幸是宝丫头走的早,不然她看了也要吃味!” “宝姐姐才不会……”黛玉一脸的羞涩。 一时堂下探春、迎春、湘云、元春等待字闺中的姑娘见黛玉这满脸的幸福,都是满眼艳羡,至于李纨、苏氏等早年寡居的,更是黯然伤神。 “老太太可别被玉儿骗了,她在屋里哪给我端过茶?在外人面前,倒是乖巧的很。” 黛玉忙道:“瞧你这话多没良心!” 她自然不依,夫妻俩嬉闹一阵,只留苏氏、李氏几个满脸尴尬,贾珝都说她们是外人了,这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怎不见宝玉?” 贾母脸上一黑,贾珝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一直默不作声的王夫人道:“宝玉今儿去国子监了,读书劳累,晚上老太太让人捡了些菜食送到他院里,这会儿都睡下了。” “读书劳累?那想必非常用功,来年春天定能进学咯?” 贾珝这话一出,王夫人如同吃屎般难受,也不接话了。 苏氏笑道:“宝玉同我们家哥儿差不多,都是爱玩的性子,都年纪大了自能收心,再去应试也不迟。” “是这个理。”大家都附和。 贾珝只是笑笑不说话,日后甄家败落了甄宝玉倒是能发愤图强,至于贾宝玉,还是那吊样…… 随即玩笑几句,贾母让李纨带着几个姑娘下去休息,便是开始谈及正事。 其中王家、史家是不想割肉还银子,而甄家却是到了要命的程度,苏氏当然最急。 “甄家的事,还请珝兄弟透个底,指条明路……” 贾珝玩着黛玉的秀发,不禁发笑道:“欠债还钱的事,我还能出什么招?” “不敢瞒老太太和珝兄弟,原先家里为了接驾在户部借了大笔银子,如今就算变卖家产,也填不上窟漏了。” 苏氏笑容有些僵硬:“听说甄家的案子由锦衣卫主理,还请珝兄弟念在两家的情分上,通融一二。” 这未亡人伏低做小、苦苦哀求的样子,倒是惹得人心疼…… 贾珝淡淡一笑:“追缴国库亏空是宫里的旨意,甄家嫂嫂的意思,是让我抗旨?” 苏氏脸色一白:“不敢……” 她还想说什么,贾珝就摆摆手打断:“甄家的事,很难有转机,我都感觉棘手——再说王家、史家,两位太太,你们两家也不想还银子?” 李氏和史家太太脸色有些难看,贾珝这般说话,她们如何能接话? 一时场子冷了下来,凤姐突然道:“话不是这么说,既然追缴欠款是宫里的意思,那有哪家敢违抗,只是这数目能不能少些?或者日子再宽裕些……” 贾珝看了她一眼,王熙凤赶紧摸了摸肚子,贾珝冷笑一声,倒是没说什么了。 一时屋内众妇女都是纷纷附和,贾珝理都不理,只是看向黛玉:“你觉得呢?” 黛玉回瞪了他一眼,外边的事,她什么时候关心过? 但一干人都看着,黛玉只能含糊的说:“琏二嫂子的话,不无道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贾珝一笑,其余人都看着他,屏息等待他下文。 “那王家、史家只还自宣武三年以来的欠款罢,今年内还清即可。” 李氏和史家太太听了,都是兴高采烈,连忙道谢,吹捧着贾珝夫妻俩,又去哄着贾母…… 贾珝道:“这是我关起门说的话,如果传出去半句,那就当不得真了。” “是这个理,我们都晓得!” 李氏、史家太太连忙保证。 贾珝心中发笑,如果等她们知道,每家的还款方式都是这样后,不知道还笑得出来不…… 一时荣庆堂内气氛融洽,只有苏氏脸色忧郁,她回味起贾珝所说之话,似乎对方明里暗里在暗示着什么…… 喝过茶,也不多留,贾珝带着黛玉回了侯府,送入潇湘馆后,自个去了蘅芜苑。 贾珝到了宝钗屋里,宝钗已经睡下了。他摸黑脱了衣裳,上了榻。 抱着那柔软的身子。 扛上白花花的大月退。 贾珝, 挺身。 第三百八十九章 苏氏 翌日,贾珝从秋爽斋醒来,丁白缨服侍着洗漱,换了衣裳,到潇湘馆去和黛玉用饭。 正吃着饭,莺儿入馆来,手中托着个木盘。 贾珝见莺儿就有话想问,话到嘴边,却暂且忍住了。 莺儿笑嘻嘻的和紫鹃拉上手:“这是外面送进来的玫瑰清露,姑娘让我给你们送来。” 紫鹃接过也笑:“正巧这阵子把桂花膏 我眉头微微一皱,这些人当中有高手,虽然没有道君高手,但却有道星巅峰高手。 “好了!你走吧,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紫凌天收敛了气息!回过身来说道。 “哇!好漂亮的地方。”陈乔蒽闭上眼深吸了口气,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就连之前登山的劳累都不见了。 这时,眼尖的盗匪又发现,在他们身后的山岭上,也出现了一道道身影,仔细一看,正是一个个甲胄鲜明的黑石军士兵,正弯弓搭箭,用利箭瞄准他们。 上官玲儿和上官柔此时不断的下坠,悬崖之下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楚,黑暗仿佛一只野兽无情的吞噬了她们。 下方的观众全用愤怒的眼神看着天华星宇,对他的行为十分不齿。 弘济和尚脸上浮现出恼怒之色,手上金光涌动,向陈帆的中门而来。 古之战场上,死者无数,其中又有多少人是因为救治不及时,导致的死亡?不尽其数。 两把神刀在巨力之下一弹,掉落在门外,陈帆趁机一握,堪堪将两把刀给收回来,石门重新合拢。 在倭国差点吃了大亏,提前回到华夏的柳青青柳所长已经再次投入工作之中。 “什么提议?”斯大林一向很重视曼图洛夫这个年轻人的意见,毕竟他干出了不少政绩,大力推进了苏联的科技、经济和社会发展,所提出来的意见都是对国家有益的。当然值得重视。 “没关系的,你要是忙的话哈?你说什么?你今天不是要去见一个大客户吗?”廖雪儿脑袋一时间转不过弯来,他今天不是没空的吗? 两人背着背篓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才绕到了自己家的菜园,从屋后走到院子里放下背篓,乔栀忙进屋倒了两杯水,一杯端给了乔柳,一杯给了同样满头大汗的自己。 亚萨其身后的堕落舰娘仿佛觉察到了提尔比兹的动作,往前跨出一步,将毫无血色的双手抵在次元屏障上,本来就透出一抹血光的次元屏障顿时为之一暗,似乎多了某种不明不白的东西在里面,透出一丝混沌的黯哑光芒。 “那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我跟你能够谈得来,以后你跟着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你的!”夏雨说道。 黄仁泰与玄海都是修炼到元神出窍境界的高手,即便存在差距,也是相差甚微,彼此打上几十个回合完全没有问题。怎会想到,玄海一剑就将黄仁泰给秒杀了。 “是的,”曼图洛夫看着拉沃奇金手上的报告,说:“我想您应该也知道,德国人现在已经研制出一种新型的战斗机,不久前投入了白俄罗斯战场。 这等于是两只手不停的往崔浩的脸上扇巴掌,把他这张脸都给扇肿变形了!现在他还有什么脸面出来见人? 端着桌上的水喂萧老头喝下药,总算喘的不那么厉害了,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你个臭丫头!”喘过气来第一句却是又骂了廖雪儿一句。 第三百九十章 酥 苏氏秀眉紧蹙,虽静默无声,流转间却似有千言万语。 贾珝也是我见犹怜,伸手抚上那柳眉。 苏氏樱唇轻启:“侯爷答应我的,断然不能食言。” 她语中略带幽怨,却又有些顺从之意,尽显温婉柔和之态。 “今日得偿所愿消受夫人,自不会欺瞒。” 苏氏便无言,又不是涉世未深的姑娘,她掌管甄 说着便抱了上来,花开院秋玄一脸尴尬,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 子璇传音将启动四大仙岛的关窍告知,接着便将它推去了东海深处,属于它自己的领地。 此时,无论是猴哥的长棍还是大飞的战戟都已经出现在了手中,严阵以待。 虽然叶秋玄仓促地抵挡,但以他身体素质,和此时善存的力量,能一剑把他砍飞,绝不是什么善茬。 “你是司空轩琅和司空东逻勾结到一起了?!”司空斐翼瞪着一张像鬼一样的面孔说道。 “戚,”况渂殊一向面无表情的脸此刻竟露出个类似于不屑讥讽的模样来,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也足以让况麓山不由得头皮发麻。 她早就把江云仙的性子摸透了,知道她喜欢听好话,只要你话说的漂亮,她就成了你脚边的一只癞皮狗,打她骂她,回头她还要巴结你。 “王妃娘娘?!“相沁更加惊讶了,她赶忙起身探出马车,灵巧地跳下了车。 不过因为厉衡知道她们的来意,所以厉衡一直都没有松口,而且还因为安洁找上门来说了一大通以前的事情,厉衡对她们也有些烦了。 毕竟陆正南是她的丈夫,两人结婚这么多年,陆正南跟宋茗玉的感情也一直都很好。 天之骄子,并非只是修行天赋位于人上,他们心中的另一面也可以于此全然释放出来。 “大晚上的,我们也没有太多的办法了,我想,要不,我去找,你们在这儿等着!”孙萌说道。 孙萌点头,在走的时候,我被白骨绊倒,摔了一个狗吃屎,摔相及其难看。 一瞬间一种钻心的疼痛从伤口处遍布全身,就感觉像是数百根烧红的针从伤口往里扎一样,热辣辣的刺痛感让我浑身紧绷。 赵启业从头到尾都未想过要卫卿卿的命,只想带着她一起回家,自然不会让她因禁术而丧命。 五人重重撞在墙壁之上,发出一声闷响,落地之后,五人齐齐口喷鲜血,即使隔着面具,也能看见鲜血从面具边低落而下。 别的不说,如果她真是为以后打算,那么首先就应该把消息告诉我,而不是这样试探。 魏雨芹猛的瞪大眼睛,爷爷一直很疼爱她,今天怎么变得这么严厉? ”额,那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时老毛病犯了,哈,哈哈。“孙昊迟挠着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直呵呵傻笑,以此来掩盖自己目前尴尬的处境。 此刻的她已然再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疼痛,这般微末的疼痛远不及她心痛之万一。 伟哥其实也听清楚了,不过,感觉不太可能,以为是自己幻听了,便是张开嘴巴再次问道。 顷刻间,诸多貌美的姑娘们,皆是对着王开摆手不断,媚眼连抛。 公羊长老在电话中得意万分。电话另一头,自然是那个年轻人的声音。公羊长老离开的时候他已经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他。 “他受伤了,趁着这个机会把他给抓住。”身边的一帮元婴期修士纷纷道。 第三百九十一章 媵妾 蘅芜苑内临水之榭,宝琴俯在栏边,手拿着一只兰花垂到水面,引得游鱼浮上来唼喋。 朱栏板桥上,贾珝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小姨子和她姐姐倒是有些相像之处。 正午阳光下宝琴一截藕臂晶莹如玉,身姿纤弱动人,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张沉鱼落雁的俏脸上,笼罩着一层阴霾。 贾珝度过桥去,入了蘅芜苑。主屋内 贺兰云昭看着那单薄的背影消失,眉头不觉微蹙,她……但愿那些事情就此能有个了结,也免得她总是伤怀。 我以为,一直都这么以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因为,爱她,我哪怕舍弃尊严,舍弃生命。 今日之事他不会就此罢休的,大度谁都有,可他觉得,用到什么地方都可以,唯独不可以用到对柔荑伤害的这一处。 之后她出院没多久,还没来得及报仇,却又莫名奇妙怀了孕。之所以被称为莫名其妙怀孕,是因为她根本没有跟任何男人上过床,肚子里却有了一个孩子。 不过仔细想想,这新的同化能力的确不怎么显眼,相比火焰和雷霆的控制力等其他能力,这新能力的确不怎么突出就是了。 穿山甲妖率先飞入冥肺山,本来毫无异样,此时却在山妖长乘眼前消失了。 原以为莫梓涵讨的是多大的赏赐,搞了半天,却是一个护卫。尉迟浩天的原本有些提起来的心,完全放下。 “那你娘有没有教过你,有些东西,少儿不宜?”君无邪十分郁闷,再次对君乐宝的娘,有了极大的好奇心。 “回到今天早上的问题,你,你是不是已经许过人家了?”他问完后,停住了脚步,静静地等着我的回答。 “让我看看?”利夫曼用着商量的语气。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这个时候他还要用上位者语气,就属于没脑子的人了。 强行运气控制了自己不雅的冲动,冷啸一对眼珠子直勾勾的看向了那片紫幻晶。 城主自从羿锋是圣阶之后,对于羿锋异常的恭敬起来。他没有想到,在他的城池会出现一个圣尊。虽然他是君阶顶峰,可是比起圣阶来说,那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先是窝阔台游民抢掠了延州城附近的几个村落,继而窝阔台人狩猎过了边境,被永兴军射杀。 她身上穿着的睡裙,还是苏御在家里翻出来的,当然,他知道这是梦。 随后,便是出战的成员的选定,齐宇的建议,还是使用那三支铠甲战队。 侍卫点头,一瓶瓶打开看了一眼之后,把十个玉瓶取走,对着羿锋躬身行了一礼就退了出去。 箫柔儿盯着武傲天,眼光闪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后却还是没有再开口。 今日的天也好,一夜北风驱散了积蓄多日的乌云,暖暖的阳光透过窗棂撒在屋内。 穆氏有些发僵地坐在那儿,刚刚放松些的身子又开始紧张,面皮子都跟着绷紧了。 直到赵俊生一口气把收到的消息全部说完,拓跋健和所有大臣武将的心头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形势格外的严峻。 上届是复灵丹,那么她应该选一款比复灵丹还要厉害的丹药才是。 闵圭今日难得也穿了一身酱紫色的浓色长袍,黑发墨玉冠。那始终含笑的眸子中总像是多了一些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慕容剑羽觉得自己替夜南山争到了这么大的一个机缘,夜南山还不得感恩戴德的?可是,夜南山非但不感恩,反而不识好人心,扬言要断她酒水,这就让慕容剑羽很扎心了。 第三百九十二章 女婿 贾珝也是一阵感叹,这宝钗真是懂事的让人心疼…… “只是委屈你了。”他抱住宝钗,“我今后会好好补偿你的。” 宝钗缓缓摇头,又俯在他肩上,柔声说:“珝哥哥喜欢就好。” 听的贾珝心都酥了,抱着宝钗的细腰不撒手。 一时心想,娶宝钗为妻真是个明智的决定。 宝钗事事顺着他,却也有自 这怪物竟然是以幽魂和血肉为食!是什么人放了这样一只奇怪的东西在这? “我的天哪,这也太神奇了。”叶浩内心感叹道,一个传国玉玺竟然还有这个作用,自己竟然一直都不知道。 一切都和他离开的时候差不多,也就是说,他的房间并没有什么人进出过。 人生只有一次,只有全力专注于一个方向,并真正为其付出心血,才能最大程度的展现自己的才能,独一无二的自我。 与乖顺的阿史那骨咄禄和武则天不同,区区20级的大祚荣竟决然选择与绝圣门联盟为敌。 总之说白了,他有钱,只要能达成心愿,虽然感觉肉疼,但狠狠心也能付出这二十亿美元,但是他必须要有一个台阶跟解释来说服所有谷歌的投资者。 以他的积分,这种级别的职业,挑战一次后,假如失败,就没有第二次挑战的机会,只能继续选择消耗积分少的职业。 “对于一个才华横溢的人而言,这评价实至名归。”夏冰唇角那丝迷人的微笑完美上扬。 流云老祖十分大气的说道,说实话,他已经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 汴梁不但是这个时代唯一的一座百万人口的城市,也是一座伟大到极点的城池。 “希望,你记得你刚才说的话。要不然,我保证你头上的帽子,也不会戴得稳的。”庄逸轻声说着。 说着,杨波有些激动,甚至眼睛有些湿润,估计是我的话让他委屈了。 司律痕对流年的爱,他全部都看在眼里,所以司律痕对流年究竟是一种怎么样的情感,他又怎么会不了解呢? “你能不来窜门吗,就不能忙着去赚钱?”方白直接把死侍扔了出去,就像扔出去一只蟑螂一样,他和他可不熟。 虽然洋洋不说,也没有便显出很忧虑的样子,但是苏亦晴知道洋洋很在意自己的病情。 苏舟忍痛眯着眼,侧头看去,看到的便是一张貌似有点眼熟的脸,长的似乎有点像他曾经向往不已的隔壁足球场的足球教练。 也许此刻他最需要的就是睡一觉了,睡着的话,应该就不会再继续胡思乱想了。 我让苏楠在外面等着,随后开启了那扇门,同时,也看到了里面趴在地上的端木雪。 一是可以对叶凡有个交代,夏卿可以谎称自己去拿秦家驻颜粉的秘密配方。 可是一夜之间让方圆千里的麦田和植被全部滋润的水灵灵这样的手段,就是神殿中的沙海神祭,也得全力施展,才有可能吧? 一瞬间,卓九只感觉无比的迷茫……所有的一切,似乎和他所认知的,完全不同。 喝着浓稠的兽肉地薯汤,每人一大碗,喝的浑身暖暖的,舒服极了。 不知过了多久,秋阳几人一直这么看着这团火球,火球渐渐黯淡下去,火球裂开了一条缝,从里面伸出一条白皙的手臂。 从魔皇五太子破月身陨,让魔族震怒之下派出了两位造化神王报复,到天庙五位神王悍然出手,在伊稚沙海降下神罚,震慑了各方,都想观察一下大周、魔族、天庙的态度。 罗根心想,水池好是好。可他的信念动摇了,三十多亩麦田,加上这么好的水池,产量一定高许多。这样不用出去贩卖粮食了,在家种地也能过得舒舒服服。 “可是王爷千岁,我要是不藏,那我这两天就得饿肚子,还是藏着点好。”狗蛋眼珠转转说道。 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杨采薇更是草草几口就离开了饭桌,朱祁镇见状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不远处的码头上。 同样的,四十岁以后修为还没有突破到化灵境的弟子,齐云宗的就会成为执事,或在宗门或在各地为宗门办事,离水宗的就成为内门长老。 现在套上一件男士长袍,没做任何伪装,也被其他人自然而然的当成了男人。 “区区雷劫,散!”随着空中的一声冷喝,云集的乌云‘砰’连续撞击,似乎再与顾夜战斗。 她的头浑噩的可怕,她是真的不愿意再去想这些琐事,可是它却是真实发生在了宁沫眼前,宁沫从来没有承受过这样的打击,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脚下的每一步,都是那么沉重。 “好好好,误会是吧,反正我可是知道那个男生每天还跑来给你送花来着,你不都收下了吗?”李嫣笑着说道。 她从来没想到洛米斯竟然还是喜欢自己的,只是她庆幸刚刚的一幕没有让冰瑞亚看到,否则她有八张嘴也是解释不清的。 韩蜜在写这个剧本的时候,费了很多心思,查了无数资料,而且在拍摄过程中也在不断完善。 可是,当现实真正来临的时候,她才明白,原来有些东西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 第三百九十三章 纳妾纳色 而后几日,两家敲定了宝琴嫁入永安侯府为媵妾一事,择定当月十二日迎娶。 消息传入西府,也是引起一番震动,毕竟宝琴当初入贾府,可是极受贾母等人喜爱。 西府上下都认为其人才、品格将宝钗、黛玉等人都给比下去了,如今竟被东府的珝二爷纳为媵妾,倒是惊掉了许多人的下巴。 而且这时间,看起来也有些 毕竟在洛轻岚的心里,崔九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存在,早已和恶人画上了等号。 “我不久之前遇到了袭击,和队友走散了,东奔西跑的,所以不知道现在身处何地。”楚烨向着对方解释道,虽然楚烨说的话与事实有一点出入,但是大体上还是差不多的情况,所以楚烨也不需要过多的隐藏事实。 知道洛琛来看她,安诺将她这几天的行程挪后了,让她陪他转转。 可这良缘真的就是天降的,徐令意命里注定要有此大福气,如今谁还记得她闺中待嫁时的风波,各个都说纪徐两家是天作之合。 再后来知道他跟盛苗从没发生过什么……说不庆幸是假的,她曾经有多介意,大概是能半夜想到生生心口疼到失眠的状态。 待施针完毕,孩子也不抽搐了,气息平稳的昏睡着,脸色也渐渐好转。 “没事吧?”秦烈落到萧潇的身旁,关心问道,他手中的雷炎冥弓,弓弦微颤,仿佛在向萧崇贤示威,破杀魔箭的那股毁灭气息,依旧残留在虚空中,久久未曾消散。 首先,那座山虽然平时人迹罕至,但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人,这两个卷轴放的位置有那么明显,难道就没有被其他人看到吗?就算没被人看到,为什么也没被野兽叼走了? 倒是那朱鹏义和唐夫人,不由自主地看了洛轻岚一眼,心中若有所思。 别说将军府了,徐家做生意时的老底都要被摊开来说了,最最要命的,还是徐家的名声受累了。 见到几人如此模样,鲁道夫,伊蒂丝等几位大佬不由都笑了,随即便是将贝克凝聚出分身的事情说了出来,让尤里酋长几人听得瞠目结舌。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白眉选择了游方仙官一系,那就是和整个万界成为了对头。 忙忙碌碌,生死之间数十年。我的蜀山剑宗,终于建成了……目光穿过剑宗大殿,来到了浩渺的夜空中,白眉俯视着脚下巍峨耸立的蜀山,和山上层层落依的建筑,心里莫名的有了一种放松的感觉。 然而皮特赶到偷袭之地的时候冷吸了一口气,因为他看到这里的驻守军已经被全歼,随后看着躺在地上的坎特。 格欧费茵接到了罗茜的命令之后前往了帝都,前往帝都的时候,她总感觉有什么人在跟踪她一样,但是回过头看的时候就发现空无一人,格欧费茵没有多想,骑着战马前往着帝都。 郑娘子跟在二姊后面,微微低首看着地,也不去看拓跋慎,又怕拓跋慎突然回头与她说话。走了好一会儿,不见拓跋慎有什么动作,心中才松了口气,看了一眼拓跋慎,又微微有些异样的感觉。 “什么就你的了。那是以前的事,你都不要的了。现在是我的了。”季开可不愿意归还崆峒印。 众人朝季开所指的方向看去,山谷顶端的确有那么一颗树,只是由于距离太远,看不太清楚,只是朦胧中感觉到是有些东西挂在上面。 第三百九十四章 宝琴 夫为妻纲,宝钗未过门都是顺着贾珝来,连一向不饶人的黛玉嫁入侯府后,都乖巧了许多。 更别说宝琴只是一房小妾,第一要务就是争宠,对贾珝当然不敢有半点违背。 一袭红嫁衣搭在红帐外的椅子上,红嫁衣上盖着蟒服玉带。 宝琴虽年龄比黛玉小几个月,身量却比黛玉更足。贾珝只能感叹她天赋。 他细 “算了,你别叫了。你厨子再好,也比不过我兄弟。我兄弟弄这个是行家。”贺成煜说道。又被姓霍的给敲诈了。 一回到家里,常青就立即兴奋地冲进了屋后的园子。这个时候,仙基桥的桃花还没开放,但是常兴家的院子里早已经春意盎然了。常兴家屋后的果园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树变得比以前高大了许多,枝叶也更加茂密。 在石城转悠半个时辰,龙浩购买到一张山地图,虽然这地图并不十分详细却也标记出了陨落遗迹的方位,对龙浩来说已经够了。 与此同时的人族五大域外,聚集的强者已经超过了一个亿,不是神灵,就是化神大能。 两人侧耳细听,隐约的呼救声从偏僻的山道上传来,邓月茹看了司徒俊枫一眼,随即两人便默契的下马,朝着前方摸去。 “常兴,你这一次回来,是真的因为放心不下仙基桥的乡亲么?”肖金林问道。 来多少狼人,叶凡都不惧怕,这会让他心中的凌然战意更加旺盛。 警察面向赵宝玉敬了一个军礼,毕竟赵宝玉隶属于炎黄铁旅,军衔在他们之上。 此时的他俨然成为了众人目光的焦点,就看他右手高高举向虚空。 好在,那香气也不是一直有,待那味道完全消散在空气之中时,武宗山脉就像是完全的敞开了大门,就等着历险者前往一般。 然后就看被询问宰相的风骨了,大多数情况下,是有条件的赦免,比如降多少级或者罚多少钱。 “我靠,滚蛋,别过来。”严楼顿时一个激灵,如果是在以前,他或许还不怕这两人。但是这短时间以来,双方的实力越拉越大,已经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了。 “这倒奇怪了,我受伤了还支持得住,你倒先支持不住了!”刘森一翻身将她压倒。 耶律宗是天灵大圆满的强实力,以他的实力却还要施展五重幻阵才能困住这地心之火,这里的众人最强的才是天灵三重境……今天恐怕危险了。 树下百叶想着背后已经冒出了冷汗,浸湿了衣衫,四大家族是什么存在,他只听过,却从未亲眼见到过。 ‘噗咚’一声,释放出了覆盖面积如此大、如此强力的‘精’神冲击的贝芬司累得趴在了地上,他身上白‘色’的长‘毛’瞬间就被冷汗‘弄’得湿透了。 关于陆烟,霍眠没有说太多,跟任何人,她都不会说太多关于陆烟的事。 现在洛奇的脑海里,虽然在不停的想着对策。可是让人感到绝望的是,凭他们的能力完全无能为力。 他从来没想过,有谁敢得罪华夏大家族龙家,他更没想到谁敢在龙家二少爷的别墅里放火。 程飞脑袋“轰”的一下,心想都累成这样子了,哪里还有体力训练?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昨天比赛的失利,心里还有阴影,也觉着有点对不住张老头这么多天来辛苦的教诲,所以就没有说什么。 第三百九十五章 死金丹 这夜里,贾珝正和宝琴顽得胡天胡地,宝钗突然在门外禀道:“太爷在城外宾天了。” 唬得贾珝开了闸,上月里玄真观不才传回消息,说贾敬吃好睡好,也无疾病,怎就突然死了? 贾珝心中疑惑,一边抽身穿戴,一边隔着门吩咐:“宝钗,让你丁姐姐拿了我腰牌,领亲兵叩开城门,出城围了那玄真观,将所有的道士仆役都 慕容霄刚刚从操练场回来,身上战袍已然湿了大半,正想着坐下来好好休息一下,却不想英娘已经闯了进来。 坐回伊兰特的驾驶席上闭目凝神的又回想了一遍之前自己所看到的种种细节,并且在脑海中幻想着进行了一次模拟的行动后,确认计划毫无问题的陈默凡这才发动车子,向部队医院的方向行驶了过去。 这不看还好,一看差点没吓出翔来,只见一个带着妖怪面具的人对他笑着。 “你说呢?”青伏衣明显感觉肩头一紧,嘶地倒抽了一口冷气!我靠,这丫头不要这么用力好不好,神仙也经不得你这样折腾。 第二日,明朗的天竟然变得暗沉,天空的云层越来越厚,深浅不一,像渲染的墨向无尽的四周浸染。 终于达到需要的效果之后,主持人将证婚人请了上来,之后他才开始问新郎,无论新娘健康疾病还是。。。。。 狂奔的野马造成物理伤害25点,你挂了,死亡夺走了你的经验值。 他讶然回头,只见两个蜀山打扮的年轻人跟在自己身后,有些面善。 “恩,萧伤说的有道理!其实我觉得应该把郭四也叫上!”叶浮生说道。 而药姥姥在听到曾毅的话后,并没有大发雷霆,反而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果真干起了助手要做的事情。只见她伸手将邹莲身上的外套剥去,只留下了一件粉红色的肚兜。 突然,一束长大成饶雷电突然落在河江上游,河上的一只护尸器被他吓得头破血流。 崔雪莉说着上前一步,紧皱的眉生生挤到一处,下一秒崔雪莉把手中的水瓶盖子拧开,顺手一扬,一时之间,嘈杂的操场顿时安静得门可罗雀。 但直觉来讲,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因为宋伊然能感觉到林果儿是羞愤的沉默,白泽的冷静也有点演的成分。 只听“铛”一声巨响冰刃和冰铠尽碎,叶暮雪只能依靠那一微秒的时间侧身躲闪,但暴力的蝎尾还是划破了叶暮雪胸前的衣襟,露出了那块覆盖于心脏创口处的“锁命寒冰”。 北宋的灭亡没有在真宗手中发生,苟延残喘123年后在徽宗赵佶、钦宗赵桓手中倾国崩溃;不知这是天意还是人为。 李向东觉得自己的手腕被捏死了,差点摔碎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苏秦已经到了她的身体。 “周时亦,你干什么?”安瑾薇紧张的看着周时亦的举动,刚要开口质问,却被浓烟呛了一口。 刘盈生性仁慈,对弟弟刘如意十分关爱;知道吕后有杀害刘如意的用心,便就暗中加以保护。 他的眼神丝毫没有遮掩,一点儿也不怕让蓝湄多想,或者来说,他巴不得蓝湄多想。 老张苦笑道:“拉波尔特是租借合同,毕尔巴鄂和我们谈的时候,我们踢出了买断条款,人家的恢复就一个——‘免谈’。 蜜儿却并不急着要他们的命,每日这么多人都生活中恐惧中,这对她来说无异于天堂,这些人的结局是一定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而且,现在赵燕姿非常倚重她,整个赵府她就是一人之下,三十一人之上了。 第三百九十六章 一身孝 沈炼也不傻,贾珝辞官是丁忧,又不是被罢官失势。 如今京内局势复杂,贾珝又被皇帝仪仗为左膀右臂,夺情只是早晚的问题,届时锦衣卫还会由贾珝掌控。 再说贾珝对他,还有卢剑星、靳一川两兄弟,可是有再造之恩。 一年前,他们还只是总旗、小旗,锦衣卫绝对的边缘人物,但时至今日,已经为佥事、千户, 然后青穗就会在角落里,偷偷的亲眼注视着萧瑾萱,然后回去后对着铜镜一遍遍学习对方的语气和动作。 张启平见我大晚上来了,不用想也知道我肯定是有事,忙问老弟大晚上的你亲自来找我,是有重要的事情吧?我笑着点点头,说帮我找人。他问找谁,我下意识的想说方蕊,但临时我改了口说一个叫做江智的人。 忽然,短信传入,她眼中竟划过一喜,立马点开,才发觉自己的手心隐隐的颤着。 苏曼凝又一次勾起了他对尹梦离的思念,于是他捻灭了香烟,决定一早就去s市找尹梦离。 莱利纹丝没动,说:在这里招待寻欢作乐的妖怪是我的工作,别的全都与我无关。说着甩开母鸡柔若无骨的胳膊:以后,你们谁也不许佘着。 钱心最大的标签就是自恋,想要她不自恋,恐怕太阳得从西边升起。 光头强懒得再说什么,一赌气要下山谷去找?不行,我得下山谷找找,万一跌下去就坏了说着要回去拿家伙式儿。 彼岸心烦意‘乱’的在黑暗中四处张望着,可眼前伸手不见五指的状况让他无法确定独角兽的方向。无奈之下,他将脑袋偏向了水流的声音。 \t迪克相当的心疼钱,可是听到尹蓝心这么说,也是仔细的想了一下,这个尹蓝心真的值这怎么多的钱吗?怎么觉得自己会亏本呢? “但他只有对权利的渴望,没有对百姓的爱护之情。”祺王依旧淡淡开口。祺王语气虽轻,但还是一语道破了玉宸帝对睿王的评价。 听到昨天皮斯克被组织成员杀死的事情,灰原现在一定很害怕吧。 王鱿鱼抬头看向这天劫的雷霆,顿时觉得心神晃动,好似随时能被这雷霆击溃一样。 这同样得感谢老爹之前对他的训练,不然他的纸模也不会做得那么精致,这属于掌握核心科技。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再清楚不过,张飞可是混地下势力出身,压根不会和人讲道理,真要是惹怒了他,下场可不仅仅是几个耳光这么简单。 “别装腔作势了。”寸头青年见韩玥开始倒计时,更是嗤笑不已。 王鱿鱼看到人族如此强盛,也不由得一阵感动,曾几何时,没日没夜的操心,也终于换来了人族的成长,而这位自己的圣子,也终于成长起来,同时也代表着人族的未来,万古不灭。 回到别墅,林枫让魏苒等人继续外出猎杀丧尸,今天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外界能量暴动,丧尸都很狂躁,也是众人的机会。 当然,一切还要多谢林枫,就像一个大佬带新手打游戏一样,前期直接起飞,但是这种方式也有弊端,就是新手实力可能不强。 珈百璃一脸淡定地看了看手腕上并不存在的手表,对着薇奈比了个大拇指,露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笑容。 韩玥没打算给韩剑斌买什么贵重的礼物,不说别的,他还真配不上。 第三百九十七章 智能儿 贾珝看了会儿,心想这寺庙里怎么会有小尼姑?便走上前去。 那小尼姑见人来,连忙起身行佛礼。 又抬头看见贾珝风流倜傥,虽一身丧服,依旧不掩潇洒贵气,不由得身子一酥,小脸满是呆愣。 贾珝见她痴傻模样,不禁一乐笑了。 这小尼姑脸虽有些幼态,身材却很高挑,模样娇媚,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灵 起初的时候,还会觉得有些奇怪,但梦的次数多了,她便也不觉得奇怪了。 面对三重天他可以逃,却根本战不过,高出两重天呢,都说天之地别,他这是两个天。 想起这些,他脸上露出了一股莫名的悲伤,带着悲凉的悲伤,看透红尘的悲伤,被人欺骗的悲伤。 此时,外面有风吹进大厅,彩月立即去关了门,屋子里才暖和了些。 李一笑虽仍然嬉笑着,可那一丝瞬间眼里却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慌乱,康桥已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她低下头,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神情忽然之间充满了柔和和慈祥。 “呵呵,今日看到星主威势,我才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推崇你了,老头子都崇拜,现在星主回来,老头子也放心了。”当归笑着,气息柔和,有让人如沐春风的自然,和他的名字很像。 每一个都收获很大,但这些总共加起来,还是不如那个三星恶魔。 她有100斤左右,加上我们两个的装备,还有搜集到的资料,加起来有足有一百七八十斤。加上刚才一阵急跑,我两腿只打晃,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虽然茶馆人不多,但地方到是挺大,里面的布局挺不错,起码让人第一眼感觉很幽静淡雅,能平息人身上急躁的心情,林传誌对凌卫华选的地方非常满意,没想到燕京市还有一个这么不错的地方。 “这就不行了?明天继续!”梵凡一副很嫌弃的样子,往山门内走去。 现在的人们已经是各顾各,看见人受伤能上前搭把手已经不错了,让他们上前拦车,那就得另说。 周奇伟:“司令,按照你信上的命令已经部署完毕,埋设了地雷,我画了一张地形图请你过目。孟营长带来的队伍你了解,就由你来部署吧。”说完打开地形图,姚剑打开手电筒照明。 “我知道了,对了,秦姐,我刚才可能遇到了那批制造爆炸袭击的那批人。”付炎本不想将这边生的事告诉秦静柔的,她虽说是特警,但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跟一帮根本就不能用人来形容的狼人做对手,他担心她会受伤。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准备吧!”王曦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去准备银针。 “可恶!”不甘心的李诚狠狠的将价值好几千的苹果手机摔在地上。 林峰在房间里对夏若兮讨伐时,外面等着看林家或者林峰笑话的人都被一则消息惊恐。他们都纷纷在核实这条信息的真假。 不过就现在而言,它可以说是没有丝毫的畏惧,他所拥有的是不是可以说是极为的强大,更加的让人感到了极为的诧异,远远的出了他们的想象之中。 这时候谢老爷子不说话了,只是把目光看向主席与总理那边,此刻还需要主席他们拿主意才是,而林峰也顺着谢部长的眼光看向对面的主席与总理。 “老爷,我总觉得你最近不一样了。”司机是家里的老人,也是一直知道霍儒的性子的,但是能明显看出来他的变化。 第三百九十八章 惩罚惜春 贾珝揉着智能儿的脑袋笑道:“等你头发长好了,爷赏你几个簪子带着,不比在那馒头庵里念经的强?” 智能儿脸色绯红,羞得下意识退后了一步,“侯爷……” “叫老爷。” 贾珝揽住小尼姑的软腰,淡淡的道。 智能儿和他的眼神对视,一时只觉芳心酥麻,不自觉的颤声喊出:“老爷……” 贾珝 而且,谁又能相信,一个拥有着巨大封印法阵的地方,会什么都没有呢? “你们华夏人喜欢喝茶,你们尝尝,这茶叶是我们主教大人从一位华夏老者那里得来的,非常好喝。”加特林笑着说道。 钟岳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从心底笑了,童恩的信任让他的心情就像窗外睛朗的天空,一片澄明。 “宋青前辈比我想象中更加天才!”对于宋青,蓝枫心里由衷地感到钦佩。 叶风道:“事情的经过是怎样的?你们在说说看。”那四个侍卫中年长一点将事情娓娓道来。 可这山谷对蓝枫而言,却是一个绝佳的修炼之地,修炼效果比起一级学院的元泉,也是不差多少。 宇豪欢呼起来,钟岳刚在路边把车子停稳,他就拉开车门,冲向了美丽的彩色喷泉。 “你这是不想道歉了?”莫憋屈,一张老脸憋的通红,一双蛤蟆眼中,散发着强烈的怒气。 “或许,问题的终点就是天地卷轴!而天地卷轴就是解开一切关键”!芬婷稍稍豁然开朗道。 “拿着…你们聊。”殷夙将仙果递给了琳琅,起身便往门口走来。 看到受伤的黑狼倒在地上哀嚎的样子,再加上刚才龙飞拳头击打在黑狼身体之上的触感,龙飞也不得不感叹,这样的仿真技术有多么的先进。 滚烫的白粥洒落在蓝悠悠的大腿上,蓝悠悠大叫一声随后坐起来,看着自己的衣服和腿上的东西,但是,许善达根本连一眼都没有看自己。 只是,那大陆被称为大陆最神秘势力的命运神殿,顶尖强者定然极其恐怖,以林萧现在的力量,恐怕连风攸雨现在的主人都击杀不了。 夏侯万狱脸上露出了恼羞成怒的神色,当年,他还能够与紫灵一同争夺榜前第一,而后人星榜排名仅次于紫灵。 过了没太久的时间,四人完全恢复伤势,林萧再次命令战斗骷髅在前方探路,他们跟随而进。 光网的存在,给了民间超能力者,参与到相关超凡力量事件的机会。 “顾宝儿没有回家去?”霍子政下意识的就反应过来到底陈妈要说什么。 李亚林此次与洛基的交谈,完全是基于正事,也是接下来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那是什么?”黄渊充满杀意的声音,传遍整个拍卖场,有种要动手的气势。 “我…我无所谓的,全听他的吧。”苏曼美眸微掩,似是随意的说道。 他有一种奇怪的直觉,林凡所谓的填海造陆,应该还没有到结束的地步。 “到了么?”当车子停下的时候,冷勘寻的腿已经割开了很大一个口子。 晏国公也喜欢三皇子,因此还是乐见其成的。所以现在的晏国公府,除了三皇子这个关系,也就没有其他了。 而材料大全当中的,属于这颗星球的材料,林凡也已经在脑海当中,整理了个大概。 竖起“妙手回春,悬壶济世”的旗帜。身旁两个随从,马濯在左,徐长生在右,他们穿便衣。 第三百九十九章 出逃 贾珝对惜春用过家法,才放她走。 突然遇见智能儿,浪费了许多时间,贾珝再至前堂,已是黑夜。 宝钗、黛玉等侯府主子奴才俱在,庙里还要做法事,贾珝倒不能把这么多人都支走,只能等待机会。 第二日,贾珝手书密信一封于沈炼,锦衣卫派人打掉了藏污纳垢的水月庵。 捉到净虚等老尼后,一番刑讯, 似乎还带着笑,慕希雅的声音很轻,但即便那样轻的声音,也像是一根根软绵的刀,在苏恋的心头一下一下地刺,让她生生痛着,却又痛不至死。 顾衡与应国公聊了许久,才回到段玉苒借住的院子亲自接她回家。 大家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又有人举起了人,所有人再一次目瞪口呆,这一回是姜氏的总经理沈离。 所以,在阳台上的那一吻,不是慕希雅忘情而动,而是故意为要演了给苏恋看? 她不知道这一切是好是坏,她只知道,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再难也要走下去,至少,不能辜负那些为了维护她而拼命得黑粉们互掐的网友,至少,也不能辜负好姐妹为了自己而抛出一切的那份情义。 “只是受了点轻伤,不过我的一个跟在她身边贴身保护她的兄弟却吃了很多枪子。”王逸回答。 雷生进到内城后得知十大家族居然聚在一起召开了会议,他就知道这件事有些棘手了,于是他又赶紧赶到开会地点,到了那里后十大家族已是酒足饭饱,雷生看到众人正在一一举手道别,表面上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今天这事,如果真要说,对绾翎来说有什么难度的话,那就是有关绣品的针法了。不过巧的是,她前世很迷十字绣,又是生在苏州那样的地方,虽然不会刺绣,曾经心血来潮的时候却仔细研究过相关的资料。 莫柏松一个内力波打过去,城主府外的总电源噼里啪啦几声响后,冒了一股烟,便瘫痪了。 昆建暗叫一声糟糕,他的注意力全在这牛刺身上,忽视了其他人,下达进攻的命令也晚了。 不过,就在我准备推开她的时候,阴都公主一番话,让我改变了主意。 李如海一笑,摇了摇头,不跟她一般见识,冲奈奈子挤了个眼色,转身向外走去。 他立即将武皇境九重天的全部实力发挥到了极致,一道道地阶高级武技不断轰出,试图想要抵挡凌天的九天星辰图。 “随你怎么想吧,记得,说出的话要当真,那些机器明天就派人来我公司装。”姜雨瑶淡然说道。 事实上所谓的副经理是代办处为了方便对外联络而自封工龄超过两年的员工“官职”,能管理的就自己一人。 可惜这里作为核弹攻击的中心区域,虽然钢板没有被击穿,但是可怕的温度却不可能让人还能从存活下来。 “天呐~!怎么会这样,厂子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情,我们这些一线工人居然什么也不知道?”一个中年技术师傅顿时说道。 “裘掌门的意思是用衔烛冥烟?”见裘厉的笑意更加明显,百鬼便了然了,抱拳目送裘厉离开。 丁狂陡然之间仰天怒吼一声,他周身寂灭精气狂暴而出。在身边化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旋风。 欣修仪一言不发,将份例被克扣的事情给隐忍了下来,中午只就着茶水吃了些糕点,然后便打发人去打听打听皇上近几日的行踪。 第四百章 荣国府祸起 如今贾珝丁忧,第一时间肯定不能领命,就算皇帝夺情,忠顺亲王也争取到了许多时间逃命…… “他南下想做什么?” 贾珝脸色阴沉,突然又笑了:“起兵造反,清君侧,奉天靖难?” 陈汉太祖皇帝主持编撰的《祖训录》有言: 如朝无正臣,内有奸恶,则亲王训兵待命,天子密诏诸王,统领镇兵讨平之… 王月天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之前自己所猜测的任督二脉打通后吸引的天地灵气的本质是什么。但作为能量转化形式的一种,新陈代谢所产生的热量确实王月天所熟知的。 “可不就是,毫不夸张。”万米莱想起这事都恨不得回去给何绝揍两拳。 蒙西嘁了声,这一看就是热恋期,等热恋劲一过,绝对不会这么相爱了。 大家纷纷端起了酒杯,轻轻的碰在了一起,随后都仰头一饮而尽,等他们从唱歌的地方出来时,已经是夜深人静了,路上连辆车都没有,不过苏梓航的经纪人可是在路边等着的。 按照惯例,能够主持部门例会的只有部门经理,这不仅是职责,还是权柄在握的象征。 胡志北朝金色大门看了眼,又仰头瞅了瞅二楼,心思一动,沈婠这会儿估计还没起,他就买个早餐的工夫,想来也碍不着什么事。 陆倾城虽然与洛寒霜接触的不多,但是对于洛寒霜她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只是没有想到洛寒霜会是京城洛家的人。 所以,他立即拉着萧婉婷离开,对云朵比了手势,说去楼下喝咖啡。 忽然,她从凳子上摔到了地上,“嘭”的一声响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唐程捡起项链之后才捡起了金币,随意把金币放进背包,然后才把注意力全都提到这条项链上。 有的网友更是搞怪,发起了一条寻找飞鱼哥的消息,要将飞鱼哥人肉出来,一定要将这种精神发扬起来。 “这太奇怪了,当年我主盘古突破灭极时,异象也只维持在二十五里,可那是周遭一瞬成为黑白,并不像这般侵蚀的如此缓慢。”盘古斧一脸凝重,心中确信是灭极突破无疑,却也太过奇特,纵使是他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轩辕剑诀-灭世。”轩辕笑喊出的瞬间周身涌出火茫,而后幻为全身漆黑,四周速长草木一界,再来便换出一身白袍假面。 “那个,不知仙翁能否探得出来,苏……苏宫主他到底为我度入了多少真气呢?这样对他的身体会有碍吗?”虽然这样问有点难为情,但她最终还是问了出口。 “哼,砍刀,俗话说狗急了还跳墙呢!你也知道我现在有点困难,岸徽的地盘很紧张,人被逼急了,什么也做的出吧”骆驼冷冷的哼了声,语气加重了几分。 “唐韵,这是给你的。”打定主意,秦少杰也觉得不再需要导游了,便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百元面额的美金塞进唐韵手里。 唐程看了看嘉儿卡,嘉儿卡刚才说要去睡觉,但是直到现在她都为了谁守夜这个问题纠结不肯去睡觉。 “对,的确有和我鱼死网破的人,但绝不是你,你在我眼中什么也不是”韩羽冷笑道。 丁阳和母亲交换目光后并没有拒绝,这个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珍珠开脸放在房里不是不行,但是芳菲……”他要救得人是芳菲。 结果自然是一场和平兵变,第一师临阵倒戈。在兵变过程中,车震自始至终都没有命令嫡系做任何抵抗,只是宣布辞职,然后又让自己麾下39旅官兵接受改编了事。 第四百零一章 贾母:快去东府请珝哥儿! 这日中午,贾母院里照例摆饭,忽见林之孝家的急忙走上荣庆堂来,禀贾母道: “有锦衣卫沈老爷,东厂韦公公,西厂马公公,领着各路番役,上府来了!” 唬得贾母、王夫人、邢夫人等人脸色惊变,两厂一卫齐至荣国府,这是出什么大事了? 如今荣国府内,贾政被贬南省,贾琏亦在南边办事,贾赦成日只在东跨 办公室里,楚亦沉正对着电脑处理公务,门突然被踹开,他顿时吓了一跳。 阎卓朗几乎每天都是和裴冉一起上班,接着裴冉一起下班的,以至于裴冉平时都不怎么开车了,有时候就算要出去,阎卓朗也要求给他打电话,他会开车过来。 阎卓朗唇角一勾,一副他心里面有数的样子,让裴冉别多管这些了。 可席景深却依旧面无表情,一手插在裤兜里,只是先迈出左脚,又迈了右脚跟上,左右来回走动,来来回回就那么一个动作。 罗芳打完枪之后,正好遇到曹薇,俩人抱在一起,差点痛哭流涕。 落在城墙边上,将阿黛尔几人放下去,亚尔德抬起头看了看,完全看不到浮空岛,这是中心岛上的法阵作怪,能够让三座岛隐身,从外部根本看不到这三座岛的位置。 想到这里,林双叹了口气,虽然说是桌子上的饭菜很是香甜,她也没有吃多少。 好吧,害她瞎担心了几天。刚刚放下心来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帘,可也陌生得不能再陌生! 看着林尧脸上的表情,林琳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一声,一阵极不好的预感缓缓浮上心头。 苏九烈沉重的闭上眼睛,从未婚妻的丧礼到现在,他已经三天多没有睡过觉。 上官玉擦了一下眼泪,眼中闪出决绝和痛苦的神色,摇晃了一下站了起来,来到卫生间,脱下了衣服,放满了水,把那娇美的身躯浸了进去。 “阴阳?哈哈哈,阴阳,是你来了,我的好徒儿!”地底深处传来一声兴奋的声音。 赵丰年本来在一旁听得也是心里感动,但最后这句却让他瞪了眼睛,孩子气的用力“哼”了一声。 雨顺跟着熬了一夜,又冷又饿,这半会儿瞧着桌上吃食,已经是咽了好几次口水了,自然欢喜应下,赶紧吃了个饱足,赞了几声好,就拎着食盒又匆匆赶回府了。 易军和龙天英盘算着着,既然这边有一百三十多人,那么船上去劫粮的应该也有上百人。如此一来,跟易军当初盘算的差不多。要是船上人太少而底下路过的人太多,到时候易军和龙天英会遇到更大的压力。 美国王者这个词此刻用在遮天身上,没有人会放对,因为这是事实。 简直太出人预料了!高山浊的那间房子里,竟然微微传来了华语对话,这完全超出了易军的想象。当然这也是一个意外的惊喜,因为易军和龙天闲都不用冒险进去了,他在这里凭借逆天的耳力偷听就行了。 老嬷嬷伸手把食盒里的菜色拿出来,众人都是越看脸色越黑,一盘素炒白菜,居然是糊的,一盘萝卜樱子炖肉,浮了一层黄油,还有那两碗米饭,绝对能挑出一把沙子来,真是差得不能再差了。 有这废话的时间直接开枪干掉嫌疑人多好,何必要给对方蓄势的时间? 舞厅重新灯火通明,不过经这么一打扰,众人跳舞的兴致大减,最终草草结束。 第四百零二章 入狱 却不见贾珝身影,只见一身穿银色飞鱼服的女子手持永安侯府腰牌,大步流星而入。 “侯爷有令,将罪臣贾赦之子贾琮,罪臣贾政之子贾宝玉、贾环,之孙贾兰,并荣国府一干女眷,皆拿入诏狱,审讯问罪!” 沈炼连忙行礼:“卑职领命!” 马进良诧异道:“宫里只说,查抄荣国府,未曾言收押荣国府女眷……” 在三人走到餐厅的时候,宴会已经准备要开始了,旗本秋江在看到藤原千叶进来的时候,还很大胆的向他抛了个媚眼,这让一旁的园子气的想要直接当着大家面刀了她。 四号房不就是要做豆腐嘛,那总比喂鸭子强吧,他是不想喂鸭子的。 林诗雅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没走多远,就听到江辰和林志海交谈的声音。 即便张景是有点身份,可他冒充东方渺徒弟这事,也实在是太掉价了。 如果是一般的从未见过的人,挡在正准备去‘救’次男的天道面前,天道绝不会手下留情,可面前的刘天却不一样。 江辰想不明白,对方明明是跟自己一样的出身,但是却给晏风威这样的人手底下效力。 对于刺客什么的,君承志一脸都是淡漠,但是在听到有人行刺王妃的时候,浑身上下瞬间散发出了一股浓郁的寒意。 赵志宝回主诊室静坐去了,邱莲花也不去惹他,她也清楚赵志宝要休息10分钟,过了15分钟阮红志父子来了。 “大毛!你们可要细心一点,不要损坏人家的东西!”刘黑交代说。 君承志一个劲的秀着恩爱,压根就不在意君承平跟君承业的脸色,他的心里明的跟镜子一样,造成这一切的都怪君承业,如果不是他这个太子太废物了,他又怎么可能会出此下策?派那么多人过去,居然还没有找到那些尸骨。 他能威胁她,而她却没什么可以威胁他,他在意的是孟锦瑟,但白若竹绝不会用孟锦瑟来威胁他。 “很多药物都含有让人神经兴奋的物质……它真的没有危害吗?”井野。 里面什么都看不见,好像狰狞的老虎口,她有些紧张,这一次的敌人很强大,就凭他的提示,他的心机,以及大型阵法的布置,就让她刮目相看了。也难怪他们三方势力都不到玉鬓。 “……”重吾则是直接使用咒印,准备战斗,水月也在后面伺机而动。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就一桶。”水天澜只能把一桶长灵液给了翼龙。 施润觉得这个男人和叔叔是一类人,气场摄魄,同属于骨子里霸道野兽的类型。 周宸见慧风喝完了酒,薛阿檀和安敬思也在不停地吃菜,心想这酒菜肯定没有问题,于是拿起酒杯,放心地喝了一杯。 张国栋列席完这个扩大会议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的时候,发现王华和许朗正在等着他。 没错,连城雅致这么说就是在吓唬容颜,他哪里舍得她去受那个罪。 他只想在离任之前扫平所有黑帮,怎么有如此多乱七八糟的事呢? 也不知道为什么,从看到楚旋语的第一眼,她就没由来的喜欢楚旋语,对楚旋语充满了好感。 “自然是说真的,我会去跟祖母还有爹爹说的。”顾云心笑着拍了拍顾佩音的手道。 金麒麟仙子虽在三年时间内练成了金麟神爪,却难以伤到轻功天下无双的黑鹰魔王一丝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