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贵公子(恶灵猎人)》 序章 漆黑的房间。昏暗的手电筒的灯光,对于照亮整个房间来说勉强了些。拿着手电筒女孩的脸浮现在灯光里。 外面正下着雨。在寂寞的雨声里,女孩的声音轻轻地啃噬着寂静。 「这是以前听我叔叔说的。 叔叔在夏天的时候和朋友一起去了山里,两个人朝着一座山顶走去,」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 「那天天气很好,那座山也是去过好几次了的,但却迷路了。 本来花上三小时就可以登上的山顶,无论怎么走都到不了。 叔叔觉得很奇怪,但还是继续走着,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山脊,彻底迷路了。于是他们决定总之还是回去,返回来时的路。走着走着,却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走了好几次都是这样,回到了那个山脊。这个时候太阳落山了,没办法只好那那里搭起了帐篷。」 没有人说话,静静听着。 「到了晚上,在篝火旁边聊天的时候,传来了人求救的声音。叔叔和朋友两个人找了一下,没能找到,呼唤那个人也得不到回答。 以为是听错了的时候,声音又传来了。这次比上一次近。他们又找了一遍,但还是没有人。 这样重复了好几次。那个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像就在篝火旁边一样,连呼吸、脚步、衣服摩擦的声音都可以感觉到。就是不见人。觉得害怕的叔叔他们念起了南无阿弥陀佛。那个可怕的声音像是受了惊,停下了。 那天晚上完全睡不着,两个人等着天亮。天亮后,他们在帐篷的旁边,前一天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发现了石标。」 「石标?」 「恩。在山里,有人死去时,作为坟墓的代替,在那个地方堆起石头。就是石标。 那个石标有人那么高,前一天不可能没看到。但叔叔他们确实是完全没有注意到。 叔叔说,一定是死去的人觉得寂寞,所以才会在晚上叫他们的 叔叔直到现在还说如果那时他们没有念南无阿弥陀佛的话,那会发生什么呐」 佑梨沉默下来,周围一片安静,传来冷清的雨声。 她静静地关掉了手电筒。 房间里只剩下两盏手电筒的光了。 「接下来轮到麻衣了。」惠子在黑暗中催促。 我吸了一口气,开始说道, 「这是我小学时听到的故事。 有个女人,在秋风渐冷的日子走夜路回家。半路忽然想上厕所。正好经过公园,就去了公园的公共厕所。 晚上的公厕不是很可怕嘛,照明也很暗。 那个人觉得有点讨厌,但还是进去了。里面传来了类似人的声音说,」 我用微弱的稍稍颤抖的声音继续说下去, 「要不要套上红披风」 「啊!」 有谁惊叫了一下。 「那个女人吓了一跳,慌慌张张想逃出厕所。 但是,不知为什么厕所的门就是打不开。 摇着门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要不要套上红披风。那个女人使劲地锤门,门还是不开。然后,在第三次听到那个声音时,女人回了句不要。这时门很顺利地被打开了。」 没有人说话。能听到的只有稍显荒凉的雨声。 我继续道, 「那个女人手忙脚乱逃出了厕所,怕得不敢再一个人走夜路回家了。正好看到两个巡逻的人, 于是女人就叫住了他们,希望解释一下情况后他们能陪自己走回家。但巡逻的人却说是厕所里躲着色狼吧,不抓住不行,于是决定去看一下厕所的情况。 到了厕所,巡逻的人叫女人进去,并说如果再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就叫一声是。 女人再次站在门口,过了一小会儿,厕所里面又传来了要不要套上红披风的可怕声音。女人回答了一声是。下一个瞬间,传来了非常悲惨的尖叫。 巡逻的人马上打开了厕所的门,那里躺着女人的尸体。」 雨滴的声音。雨滴的声音 「那个女人,就像是套着红披风一样, 血染红了全身。像是被圆规那样的小针刺到,全身布满了小小的洞」 大家都惊叫起来。 「啊!」 「不要!」 我不顾她们的惊叫,关掉了手电筒。 只剩下一盏手电筒的灯光了。 被最后一盏灯光照着的小满开口了,「我来讲讲这个学校的传说吧」 小满的头发覆在白白的脸上,发出幽蓝的光。 「麻衣,你知道旧校舍的传说吗?」她转头问我。 我摇摇头,「不知道。旧校舍是指操场对面的那个木制的建筑吗?倒塌了一半的。」 「对。 那不是倒塌,是当初想拆掉的时候,工程进行到那里就停止了」 「为什么?」 小满露出了一个幽灵般的笑容。 「诅咒」 「诅咒?」 「对。说起来 使用那个校舍期间,这个学校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每年都有老师学生死掉而且,火灾、事故之类的也经常发生,真的尽是些讨厌的事」 看到旧校舍是在刚开学不久,倒塌了一半的旧建筑。碎掉的玻璃、缠绕在墙上的爬山虎的确是一座可怕的建筑物。 「新校舍大约是在10年之前一点造好的。 那个时候,想拆掉旧校舍,但工程一开始就发生了奇怪的事。机器突然停止、工人生病或是遇到事故。但还是努力把西边的墙壁拆掉了,拆掉的时候,屋顶掉了下来。大约掉了两层楼的高度。一楼的工人全部遇难了」 生病、受伤、事故 「于是工程就暂且被搁置。长久以来,就保持西侧坍塌的样子。 所以讨厌的事才一直持续着。附近的孩子在旧校舍里死掉之类,进去过的老师在三天后自杀之类。 为了重建体育馆,拆除旧校舍的工程去年又开始了。但是拆到一半就停止了。和以前一样,机器坏掉,工人又」 静 「有一次,工程用的卡车突然失去控制,冲到了操场上上体育课的地方,那个时候,二死七伤,都上了报纸。」 这个真讨厌啊 小满用低低的声音说了下去, 「部里的前辈的朋友还说在旧校舍看到了人影 白色的人影从旧校舍的二楼往外看。晚上,在学校附近徘徊对了,旧校舍旁边不是有条路嘛,据说前辈的朋友在那里溜狗,感觉到奇怪的视线,回过头去,就看到半废的教室窗口有白色的人影」 「怎么可能」惠子插嘴。 「是真的。然后,那个人影还把手举起来挥手。 看到那个景象,前辈的同学觉得有必要进旧校舍去,糊里糊涂要往那边走去,」 「然后,然后呢?」 「就这样了。刚想走,狗就大叫起来,前辈的朋友清醒过来。再看的时候,那个人影就不见了」 「呀」 「消失了」 小满静静地说着。房间里又恢复了平静。 小满关掉了手电筒,发出细小的声音。四周被黑暗和雨声包围了。 惠子在黑暗中轻轻数着, 「一」 声音有点抖。据说这样讲着怪谈并逐个关掉灯,数到最后,就会多出一个人。那个多出来的人,就是幽灵。 佑梨的声音,「二」 我,「三」 小满的声音很低,「四」 我们一共四个人。能听到第五个人的声音吗? 我们留神听着。雨点是声音。雨点的 「五」 啊~~~~~! 周围变成了惊叫的旋涡。惊慌失措,痛苦惨叫。 什,什么?刚才的声音是? 惠子她们慌张地抱在一起。 「不要不要!」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灯突然亮了。 是房间的门旁边的紧急灯。 在微弱的绿色灯光下,可以看到毫不亲切可爱的桌子。这里是学校地下的某个语音室。 我们朝门那边望去,一个高个子的男生站在那里。 帅气至极的脸,比夜色还要深沉的头发,比黑暗还要深邃的眼睛。合适得无话可说的黑衣。(插花:这段描写让我忽然想起涉谷有利,拥有「双黑」之魔王,话说他们都姓涉谷也——)微微透明的衣服像是要溶化于黑暗中一般,只有脸和手宛如月光般皎洁。 不是制服,是转校生吧。(插花:喂~你根本是反应错误) 惠子开口了,「刚,刚才说五的,是你吗?」 「是的打扰到你们了?」平静的,响亮的声音。 小满弯了弯僵直的腰。 「哈吓死了都快站不起来了」 「对不起。因为没开灯,我还以为没人。但突然响起声音,不知不觉就」(插话:涉谷大人,你的随机应变能力还真是强!) 「原来的这样的啊!没关系的哦!」惠子用一反常态的声音欢呼着,「你是转校生吗?」 他思考了一下,「差不多吧」 怎么回事?他们两个? 「你是一年级?」 「今年,17岁」 这家伙的回答还真的奇特啊。 「那就是,比我们高一届的前辈呢」 惠子的声音听上去很兴奋。这个家伙,就只看重外表喜欢帅哥来着啊。 的确看上去是不错。个子高,脚也长。再说一次,人很帅。 但是我总觉得他有点险恶。虽然只是直觉,我和这家伙合不来。虽然只是直觉呐 小满也是,露出了兴奋的笑容,「我们才应该道歉呢,吓到了你。其实我们是在讲怪谈。」 「哦」他说着,然后笑了笑,「能不能让我加入你们?」 大家发出了喜悦的尖叫,「欢迎,欢迎,请坐。」 小满拉着他是手臂,「你叫什么名字?」 「涉谷」 惠子的眼睛变成了心状。 「涉谷前辈也喜欢怪谈吗?」 「还可以。」 他笑了。 大家兴奋地说着,但是我果然还是觉得有种险恶的气息。到底是什么?真惹人讨厌。 「涉谷同学?」 我叫道,他转过头来看我。 恩?他露出询问的笑容。我这么想着。这家伙,隐瞒着什么。眼睛里没有笑意。 「为什么,你会在这种地方呢?」 「正好有点事情。」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回去了。」 「哎?」 惠子和小满发出不满的声音。连性格稳重的佑梨也拉着我的制服,「啊,麻衣真是的。前辈,请不要介意。对了,前辈是有事要办吗?我们也来帮忙吧!」 「不用,只是录音带的复制而已」 涉谷前辈又露出了仅限于嘴角的笑容,「其实,如果不赶快是有点不好办。但是,下次讲怪谈的时候麻烦叫上我。」 「那,明天放学后!」惠子讨好地说道。 「恩,好啊。在哪里?」 「我们的教室里!一年f班!」 他笑着,抬起手微微点头。 「那我们走了,再见。」小满很淑女地起身道别。 「路上小心。」 「知道了。(心状)」(插花:这个「心状」不是我加滴~大家可以想象一下那群女生眼冒爱心的画面~) 在大家欢快的声音以及掩饰不住喜悦之情的惠子她们的包围中,我难以释然地走出了语音室。 第一章 气压低下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沿着校门而种的樱花树像是漂亮的白色隧道。 天气一好,不知不觉我的心情也会好起来。早上醒来,一看到晴朗的天空就马上来了精神,比平时都要早到学校。 穿过樱花树的隧道,朝着校舍走去,我忽然想看看旧校舍。 旧校舍在隔着操场,对面的地方,木制的毁坏近半的建筑。有着可怕传说的校舍。无论怎么看,都是货真价实的幽灵屋。 传说是真的吗? 望着旧校舍,我这么想着。 说不定是真的。长期被闲置。积了厚厚的灰的窗户。从倒掉的一侧可以看到微暗的校舍内部。 昏暗的窟窿对着窗户。窟窿,还是说是通往与这个世界不同的另一个世界的隧道。我这么觉得。 扭曲的瓦片屋顶。建筑的一半被蓝色的薄布包围。布原先漂亮的颜色有些脏了,更显荒废的气息。 我稍微走近一些。 玄关旧式门的玻璃碎裂了,积着灰。门上贴着透明的树脂,越发显得荒凉。 我透过玻璃朝里面望。 玄关里面浸在黄昏的颜色里。微弱的光亮中,鞋柜摇摇晃晃倾斜着,像墓碑一般。积灰很厚。还有蜘蛛网,网上也满是灰。完全是一副破屋景象。 玻璃的碎片散落在地板上,和老旧的皮球、垃圾混杂在一起。荒废。破屋。幽灵屋。有着可怕传说的旧校舍。 看得出神,我无意中注意到里面有个奇怪的东西。 是什么呢? 黑色的机器。 很大,好像是摄象机。被安放在三脚架上。 为什么这里会有摄象机?我觉得不确认一下不是我的风格。 我想都没想就把手伸向了门把手。 满是灰尘,粗糙的手感。 门发出难听的摩擦声,打开了。 就在门的入口。果然是摄象机啊。是有人忘在了这里?不可能吧。 我凑上前看着摄象机。 为什么这种地方会有摄象机啊? 中了狐狸的妖术就是这样的吧。就好象去朋友家,看到客厅正中间停着车的感觉。 恩,这个,是什么呢? 正要把手伸向摄象机的时候。 「谁在那里?」一个锐利的男人的声音。 在不祥的旧校舍微暗的玄关里,我被这完完全全的破屋里的古怪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这种时候突然被这么一叫,要我不要吃惊是不可能的吧。 理所当然地我吓了一跳。吓了一跳也没什么。如同字面意思,我跳了起来。我往旁边一跳,不小心撞到了歪斜着的鞋柜。 就在这时,鞋柜剧烈摇晃起来。 根本没时间去看在视野边缘,门口站着的男人的样子。 为了躲开倾斜着突然倒下的鞋柜,我再次往旁边跳着逃开了。 因为绊到了什么,我摔倒了,鞋柜掠过制服的裙子倒了下去。摄象机也受到牵连直接被砸到。我不由倒吸一口气。吓死我了 太好了,还以为会被夹住呐。 松了口气,我想着要至少要抱怨一下那个把我吓得半死的男人,于是朝门看去。 糟糕。 原先坏得差不多的鞋柜现在完全坏了。那个男人倒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我边跑过去边问。 「出了什么事?」 一个男生的声音。 昨天那个感觉险恶的转校生出现在门口。是涉谷。今天也没穿制服,还是一身黑。 他看了看我和倒下的男人,跑了过来。 「林?」 是认识的人吗?他叫了一下那个男人,又用严厉的眼神看着我。 「发生了什么事?」 「啊,那个什么」我刚想回答,那个男人坐了起来。 「受伤了吗?」涉谷问他。 「唔」含糊不清的声音。 从长得几乎要遮住侧脸的额发下面,滴下了红色液体。(插花:林~很疼吧?心痛ing) 我的声音不禁都变了,「哪里被割到了吗?」 血从他的下巴那边滴落,在地上形成黑色的图案。 怎么办! 「真对不起!我,因为吓了一跳」 涉谷拦住了慌乱之中的我。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下伤口的情况,「稍微割到了一点。还有其他的伤口吗?」 「没有了。」 男人试图站起来,重心移到脚上的时候,他皱了皱眉头。 「能站起来吗?脚怎么了?」 「没什么。」 虽然这么说,但他的表情相当痛苦。额头上冒出了汗。 我不知如何是好,快要哭出来了。 「真是对不起。但是突然被叫住吓得」 「不要找借口了。」涉谷冰冷的语调让我把话咽了回去。 他用凶狠的没有温度的眼神瞪着我,「你是昨天那个人吧。」 「是的。」 不要用那么严厉的眼神看我好不好。我也是吓了一跳,还摔倒了,也是个十足的受害者啊。 「找借口不如先找医院。这附近有医院吗?」 「出校门笔直走就有」 「帮我从那边扶他一下。」涉谷一边说一边让那个男人扶着自己的肩膀。 我也想帮一点忙,刚要拉起那个男人的手,却被甩了回来。 什么嘛,这个家伙! 他瞪着我,「不用了。不需要你帮忙。」 混蛋,什么嘛,什么态度啊。说起来还不是因为你突然叫我才会变成这样的啊。人家现在是好心想帮帮你啊。 「林,能走吗?」 「能,没问题。」 涉谷盯着我看,「你叫什么名字?」 「谷山」 「那么,谷山,这边没事了,请你去教室吧。」(插花:很客气的一句话,为什么我觉得好冷啊~) 「但是」 「算是好心告诉你,刚才铃响了。」 切。 这么早起来居然会迟到? 早起然后被狠狠吓到,接着又被阴险2人组盯上,而且还迟到? 啊~,不该接近什么旧校舍的。 旧校舍果然是个不祥的地方啊! ^^^^^^^^^^^^^^^^^^^^^^^^^^^^^^^^^^^^^^^^^^^^^^^^^^^^^^^^^^^^^^^^^^^^ 2 尽管急急忙忙一路跑,但还是迟到了。老师不断地挖苦说我是最后一个。心情糟透了。 一整天都是。 终于,放学了。 我很想回家,但惠子她们聚到了我的桌子旁。 「哎?麻衣是要回去了吗?」 「有什么不妥吗?」 「那个,昨天那个转校生不是说要来吗?」 「涉谷?」 「是啊。不见见他吗?」 别开玩笑了。我不想再看到那家伙的脸了。 「回家。」我宣布。被惠子她们白了一眼。 「为什么?麻衣有点奇怪啊。」 连小满也点了点头,「奇怪的家伙。不想再一次看到那高贵的身影吗?」 不想呢。 但是,惠子她们吵着说我「怪人怪人」。 我才不像你们一样,只要帅就什么都好商量。 小满在把凄惨的我归为怪人之后,「算了。情敌越少越好。」 「说得对。现在,能够有幸见到前辈的,就只有我们了哦。太好了。」 惠子看上去真的很高兴。 「到底会不会来呢?」佑梨呆呆说着。 「当然会来。昨天,很感兴趣的说。」小满心无杂念地理着制服。 惠子也毫不示弱地拿出有色唇膏,「说起来,昨天真的吃了一惊啊。很有气氛不是吗?我差点以为幽灵真的出现了。」 「我也是」 「今天要把压箱底的故事拿出来说」 「但是,在那里讲呢?这里没有气氛,还是去语音室?」 你们啊,真是清闲啊。 「果然,如果不够昏暗的话就不行呢。体育馆的调音室怎么样?」 「恩,不错的样子」 她们这么说着的时候。 一个声音打断了她们,「等等」。是堂堂班委黑田直子。 有点神经质,难以接近的人。开学半个月了,我还没有和她讲过话。 「啊,黑田同学,再见」,佑梨对她露出天真的笑容。 「不是说再见的时候。你们,刚才说了什么?」黑田女史心情不好的样子。(插花:嘛,总之,女史这个称呼是在讽刺黑田吧) 我们又不是在说你坏话。 于是我说,「今天我们打算讲怪谈,就这样。」 刚一出口,就感觉到惠子戳了戳我。 黑田女史使劲地瞪着我们。 怎么回事,这家伙 就在这时,涉谷出现在门口,「谷山同学在吗?」 黑田女史转过头去,「几年级的?有什么事?」 「啊,和她们约好了」 「约好了?讲怪谈?」 「没错?」 听了涉谷的回答,黑田女史又使劲地瞪着我们,「我说过了不要做这种事的!」 啊?什么?你这家伙? 她翻起眼,「难怪今天早上我一来学校就头疼。」 「哈?」 我歪着脑袋。怎么回事? 「谷山同学,我有很强感应力。灵一聚集我就会头疼。今天也是一整天头疼。因为灵聚集在一起。」 「啊」 「你不知道吗?一讲怪谈灵就会聚集。这样的灵基本上是低级的灵。但低级的灵聚集起来的话,就可以唤来强大的灵。那样的话就糟了。」 「啊」 什么啊,这家伙? 「所以说不要觉得怪谈很有趣,我都那样讲过了。」然后,她回头看着涉谷,「你也是,身为年长者还这样。首先,我来除灵吧。」黑田女史自以为是地说着。 涉谷手插胸前抱着肩,「你不觉得是你想太多了吗?」 「所以我说没有感应力的人让人困扰啊。」黑田女史的语气还是那么苛刻。 涉谷注视着黑田女史,「既然你说自己有感应力,那关于那旧校舍能感觉到什么吗?」 「旧校舍?啊,那里啊,好象是聚集了因为战争而死的人的灵啊。」黑田女史简单地回答道。 「因为战争而死?」 「对。我看到过好几次有人影从旧校舍的窗户里往外看,像是战争时期的人的样子。」 「唉?什么时候的战争?」 「当然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啊。那时候旧校舍那里曾经是医院。因为我看到了像是护士的灵。那里遭受了空袭。有些灵还缠着绷带。」 「哦~好厉害。」涉谷的脸上浮出挖苦的笑容,「我可没听说过大战时这里有医院。虽然是听说过这所学校战前就有了。以前这里有医学部之类的吗?」 这家伙,性格恶劣啊 黑田女史撇着嘴,脸唰一下红了,「那种事我怎么可能知道。总之我是看到了灵。没有感应力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黑田女史死撑到底。 「校长因为无法顺利拆掉旧校舍而头疼,一直发着牢骚。你来除灵怎么样?」 「不要说得那么轻巧。能做的话我早就做了。」 「哦」,涉谷冷淡地回了一句,回过头来看我们,「这里不太妙啊,要不要换个地方?」 「你们又想做那种事吗!」黑田女史几乎要冲到涉谷面前。 涉谷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我旁边的惠子她们被搞得很不知所措。 「那个」佑梨提心吊胆的说,「今天还是算了吧。」 「是啊。我也提不起什么兴趣。」连惠子都消沉起来了。 怎么回事?这可是和还没引来狂蜂浪蝶的前辈亲近的大好机会啊。 但是,小满也放弃了,「涉谷前辈,对不起。好像」 「哦。」涉谷点点头,「那,下次再找时间吧。」 他边说边挥了挥手。然后盯着心满意足样子的黑田女史,用很沉静的声音说,「你也适可而止吧。」 「你什么意思?」 「不明白的话也没关系。谷山同学,你过来一下」,涉谷叫我。 惠子她们向我投来惊讶的视线。 「什么事?」 「我有事情要问你。」仅限于嘴角的微笑。 惠子她们没有注意到涉谷的险恶眼神,只是羡慕地目送我走出教室。 ^^^^^^^^^^^^^^^^^^^^^^^^^^^^^^^^^^^^^^^^^^^^^^^^^^^^^^^^^^^^^^^^^^^^ 3 「刚才那女的是谁?」涉谷目不斜视地快步走在前面,是要去哪里? 「不清楚,我也是今天第一次和她讲话。有点危险的人物吧。」 「是吗。她真的是灵能者吗?」他露出沉思的样子。 「既然她本人这么说了,大概是真的吧。对了,今天早上的那个人,不要紧吧?」 「要紧是不要紧,」涉谷回头用冷淡的表情看着我,「左脚严重扭伤,暂时没办法站起来了。」 「真是真是非常抱歉」我一边说着一边想着自己干嘛要道歉,「你们互相认识吗?」 「看不出来吗?」涉谷投出鄙夷的视线。 「那认识到什么程度?」我试着问了一下。 好奇怪啊。那个男人至少有25岁了吧。他对年仅17的涉谷说话很客气,但涉谷却对他说话很粗暴。颠倒了吧? 涉谷以不以为然的平静的语调回答,「助手。」 哦-真是了不起的助手啊。对老板还用那种语气讲话。恩 「真是严格的老板呐。」,我挖苦道。 我可是不会忘了不知他是扭伤了还是骨折了,自己想去帮忙搀扶他的手被甩回来的一仇的哦。 「不过,你老板的伤不是我一个人的错哦,是因为你老板吓了我一跳」(插花:类似的话麻衣你说了多少次了???) 「反了」 反了什么反了?我可没有去吓他啊。 涉谷冷淡地说道,「老板是我,他是助手。」 什么!? 你说什么! 怪不得你那么神气的样子啊。 17岁,就雇佣一个大人做助手吗?这家伙什么来头啊。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涉谷。 涉谷无视我的眼神看着我,「助手不能行动了让我很困扰。你不想负起责任来吗,谷山同学?」 「拜托,别开玩笑了!我先说清楚,我也是受害者啊,被吓得半死,还迟到。」 涉谷的视线好冷,「但他受伤了。你呢?」 那是因为,我身手好。 「摄象机也坏了。」 哦,那台摄象机,彻底摔倒了,又是精密的机器,也难怪。 「林说他本来是想制止要去碰摄象机的你。结果事情变成了那样。」 「那是非常」 非常紧急的情况,不可避免的说。不是我的错。为什么不听我解释啊。 「要你直接赔偿摄象机的损失也可以」 赔偿!?开什么玩笑! 「我又不是故意去弄倒它的!」 「妈妈没告诉过你不要随便碰别人的东西的道理吗?」 可是可是我只是觉得那种地方有摄象机很奇怪,才 「赔偿的话,大约多少钱?」 涉谷随口报出了一个梦幻般的数字,好贵。 「太贵了吧!为什么摄象机要那么贵啊!你耍我的吧!」 「因为是在西德定做的,你想看保修证吗?」 外国。定做。 我眼前一黑。 怎么办! 涉谷又说,「如果不想赔偿的话,」 什么?可以不赔偿的话,我什么都愿意做! 「你暂时来做我的助手怎么样?」 「你是说要我做你的助手?」 「没错」 「我接受这份工作。」 当然接受,无论是做助手还是做女佣。 涉谷点点头。 这时候,我忽然有个疑问,「对了,涉谷同学是在做什么工作?」 高中2年级,17岁的学生,雇佣助手,还使用天价摄象机,到底是做什么工作呢? 「ghosthunt」 「哈?」 「直接点说,就是幽灵退治吧。接受这所学校校长的委托,来调查旧校舍。隶属涉谷psychicresearch。」 「psychicresearch是?」 「你没有上过英语课吗?」 当然上过。真对不起啊,反正我英语很烂就是了。 「心灵现象调查事务所,我是所长。」 什什么 所长,就你,区区17岁! 而且还什么调查旧校舍?心灵现象调查事务所!? 你骗人的吧!? 第二章 暴风雨警戒警报 「想听的话,我可以简单说明一下。」,涉谷在旧校舍树丛旁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不听的话,是没法理解的吧。」,我的声音自己听了都觉得郁闷。到底,我是被卷进了什么事件里啊。 「这里的校长大约在一周前委托我调查旧校舍,说是像被诅咒了。因为要重建体育馆,所以想要拆掉旧校舍。」 哦,说起来,入学的时候发的小册子上好象是写着说不久要建一个超大的体育馆什么的。 「过去好几次想拆掉旧校舍,但每次都因为发生事故而终止了。」 「所以,想调查一下,就委托了你?」 「就是这样。」 「哦所以为此特地转校过来的吗?」(插花:麻衣你的推理实在是) 他也真是辛苦啊。 但涉谷以轻蔑的眼神看着我,「有人会为了调查什么的转学吗?」 「可是昨天,你自己说是转校生的。」 「我只是含糊地说了差不多吧。」 确实是 「那是随机应变说的。」 「骗子。」我小声嘀咕。 涉谷冷冷地瞪着我,「那时你们在讲怪谈,所以我就那么说了。」 「原来如此。讲怪谈的话,说不定会讲到旧校舍的传说。可以作为收集情报的手段。」 「哦~看来你比猴子要聪明一点啊。」,涉谷感叹。 你这家伙不要把人家和人类的祖先拿来作比较。 「我想收集学生之间流传的旧校舍的传说。昨天你们有没有讲到?」 「恩,小满讲过。」 「还记得她怎么说的吗?」,想必你老早忘了吧的口气。 「我还没有,糊涂到,记不得昨天的事的程度。」,真是个没礼貌的家伙。 「大概是说」 「等等」,涉谷把手伸到黑色外套里,拿出一个微型录音机,「开始吧。」,说着按下了录音键。 唉真有趣啊。 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开始说从小满那里听到的关于旧校舍的传说。 ^^^^^^^^^^^^^^^^^^^^^^^^^^^^^^^^^^^^^^^^^^^^^^^^^^^^^^^^^^^^^^^^^^^^ 2 等我讲完,涉谷站了起来,「接下来,能不能跟我走一趟。」 「到旧校舍?」 「难道要去其他地方吗?」 说的也是。 「你觉得,小满说的有多少是真的?」,如果那些都是真的话,我可不想再走进旧校舍。 涉谷再次坐到长椅上,从手里的公事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旧校舍在使用期间确实死了很多人。」 「是吗?」,我问道。他翻过一页。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虽然我努力瞥了一下,但就像是医生写的病历卡。又全是英文,我看不懂。(插花:涉谷大人,能不能委托您来帮我考六级啊??) 「在使用旧校舍的3年里就是18年前,几乎每年都会死掉一两个人。」 是吗。 「新校舍造好后,预定拆除旧校舍。拆除西侧的时候,屋顶落了下来。据说是因为操作不当。」 「是真的吗」 「一半吧。」 「一半?」 「你听到的故事里说那时有工人死了,那不是事实。确实是有五人受伤,但没有人死亡。」 「是吗?」 什么嘛。 「工程也和当初的预定一样,拆到三分之一就停止了。」 「哎?不是因为事故才停工的吗?」 「很遗憾,不是。那之后,有一个小孩死在了旧校舍。就是最近几年的事,大概是6年前吧。」 「小孩是指」 「住在附近的7岁的女孩的尸体在校舍里被发现。犯人在一个月后被捕。本来是想拐卖儿童的。 也确实有老师自杀,但有遗书。原因是神经失常。」 「哦~好厉害。查得好清楚啊。」我真心的感叹只得到一句, 「当然。不要小看我收集情报的能力。」 这样啊。真是个没品的家伙啊。 「为了扩建操场,去年拆除旧校舍的工程重新开始。」 「那卡车的失控是?」 「看这个。」,涉谷拿出夹在文件里的报纸的复印。 『校舍拆除中卡车失控学生死伤九人』 黑体的大标题。 在报道的下方,登着两名死亡学生的照片。真不幸,我有点难过。 涉谷淡淡地继续说,「那个司机午饭时喝得烂醉。是有因可寻的事故。」 「是吗」 「那时工程不得不停止。有关旧校舍不祥的传说也是原因之一。」 呜,背后冷飕飕的。 「虽然是调查了一番,也都不过是些传言。尽管说不祥,但每个事故的原因都很明了。我认为旧校舍不是什么很奇怪的地方。」 这么说着,涉谷站了起来。 我不想去。旧校舍的调查?要我来当助手? 涉谷回过头来看我,像是在催促我 我,跟着走了。 ^^^^^^^^^^^^^^^^^^^^^^^^^^^^^^^^^^^^^^^^^^^^^^^^^^^^^^^^^^^^^^^^^^^^ 3 沿着树丛走到旧校舍前面,涉谷又绕到校舍的后面去。 校舍的后面,从新校舍看过来不起眼的地方,停着一辆银灰的面包车。 涉谷打开后车门。车子里没有座位之类,尽是些莫名其妙的机器。 「搬一下机器。」,涉谷命令道。 「搬这个全部?」,你开玩笑的吧。 涉谷冷冷地回答,「把要用的全部搬走。」 呜 车内固定着管制的搁板,上面放着像是立体声音箱的东西,还有许多小型电视机,还有像打字机一样的机器,挤得满满得。 对机器一窍不通的我只觉得一阵头晕。 「这么多机器,涉谷同学一个人会用吗?」,原来的助手都不在了的说。 「我和你脑子的构成不一样。」 真是的,稍微谦虚一下不行啊。这家伙,真的超自信啊。 「在搬器材之前,先回收话筒。过来。」 是,是。反正我你的代理助手。反正不是因为旧校舍的诅咒死掉,就是因为劳动过量死掉。 呜,这么一想,我真的害怕起来了。 涉谷绕到旧校舍的背后。 后面紧挨着墙有一条大约2米宽的小道。 那里朝着旧校舍的窗户,布着一排话筒台。 「话筒是指这个吗?」,我指了一下手边的东西。 「对。把话筒拆下来。我来回收台子。」 「知道了这个话筒,是用来做什么的?」 啊,涉谷轻蔑的眼神。 「你不觉得话筒一般是用来收取声音的吗?」 「这我知道。」 真是的,这家伙。 「没有查清楚就进入幽灵屋很危险。所以一开始,要在建筑物外面尽可能调查一下。」 「哦~」 「比如说从窗外收集声音,设置摄象机之类。」 原来如此,好厉害。 「幽灵屋,很危险吗?」 「有过这样的例子。」 「你不怕吗?」 「没什么好怕的。」 恩?不觉得害怕吗? 「为什么只有17岁却要做这种事?」 涉谷的回答很简短,「因为有人需要。」 如果自信满满的话,就不会这么回答了。 我抱着刁难他的心情,「那么,一定也有没能解决的事件吧?」 「没有。」涉谷果断地回答我,「因为我很有才能。」 真的超自信,这家伙。 听他这么说,是人都会起反感。 「哎呀,好厉害啊又帅又有才。」,我用讽刺的语气狠狠说。 涉谷目不转睛盯着我,「我很帅?」 「不好吗?弄得惠子她们吵吵闹闹的。」 「恩」涉谷若无其事地说,「她们的眼光不错。」 你这家伙! 什么跟什么啊?觉得你帅的人眼光就好,觉得你不帅的人眼光就差了吗? 你这个!超级自恋狂! 恩,以后就叫你小恋。 ^^^^^^^^^^^^^^^^^^^^^^^^^^^^^^^^^^^^^^^^^^^^^^^^^^^^^^^^^^^^^^^^^^^^ 4 回收好了话筒,我又被命令去放置机器. 「要进校舍吗?」 「当然」 「我想留下来看守机器。」 小恋回我一个冰冷眼神。 人家只是说说看的啊。 不容分说,小恋递过来几根钢管,「不要担心,不是让你一个人去。我陪你一起。」 「了解」 我不情愿地走向旧校舍。 还是破破烂烂的老样子。昏暗的玄关。我伸手去开门。 里面还留有一点夕阳的余辉。微微的橘色的光线。今天早上因为意外事故倒下的鞋柜保持着原样。 地上残留着一点黑色的水珠。是那个助手的血迹。 「等等等我。」 「快点。」 小恋抬着一堆管子,我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灰尘的味道到处弥漫。每走一步地板就嘎吱嘎吱作响。 玄关的深处。有个楼梯。台阶弯曲着。左右两侧是走廊。左边好象有两个教室,右边有三个。 教室的门牌蒙上了灰尘看不清了,垂在墙上。 「就用这间吧。」,小恋望了一下靠近玄关的一个教室。原先的实验室。教室里排列着大大的实验桌。 下恋走了进去。 所谓学校,就是人多的地方。即使讨厌还是勉强聚在一起的地方。因为有这样的成见,没有人的教室让人害怕。更何况现在这间教室还荒废到了一目了然的程度。 而且,这里还有可怕的传说。失控的卡车。死掉的小孩。在窗口招手的白色身影。 一边害怕着,我一边走了进去。 教室比玄关那里亮一些。我松了口气。 积满灰的地板。墙边堆积起来的破烂。 小恋把管子之类的放到桌子上。 「帮我搭个棚架。」(插花:发现自己无法准确形容,中文真是差啊) 「涉涉谷同学你呢?」 「去搬器材。」 「要出去吗?」 「当然,器材在外面啊。」 呜 「你是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搭棚架吗?」 不要啊。 「你是说你来搬器材吗?有的重到接近40公斤。」 「我还是搭棚架吧。」我无奈地回答。 小恋点点头,走出了教室。 教室里还很亮。而且没有一点声音。只是我一动,脚边的地板就吱吱响。 我环视四周。 还有光亮,应该没事吧。 就在我发慌的时候,传来了一个声音。天花板那里突然发出一个涩涩的钝钝的声音。我吓得跳了起来。 抬头只看到满是污垢的天花板。 调整呼吸,侧耳静听。 没事的没事的 我一边安慰自己,又看了一下周围,小恋轻轻地走回来了。 用冷冷的声音对发着呆的我说,「你还不快点干活。」 讨厌,我讨厌这家伙。 在我拼命搭棚架的时候,小恋不断地把器材搬进来。没多久教室里就堆满了机器。 棚架完工,然后把机器放置到架子上。 我站在小恋旁边,把这个那个递给他。 「呐,这个,是什么啊?」,我指指小恋手边的大个子机器。 「看不出来是录音机吗?」 「看不出来。」 「这是录音机。不过,这个比较特别,最高可以持续24小时录音。靠这个和集音话筒收集声音。」 「为什么?」 我一问出口,就被小恋用冰冷的眼神瞪着。 「我不喜欢和外行讲话。」 你这家伙 「我是外行,你应该很清楚啊。有意见的话,我走了。」我没想太多就蛮横得讲了出来。 小恋有点受伤了的样子,看了看我,「是为了确认有没有吵闹音之类奇怪的声音。」 「啊,原来如此。」 「今天一整天,从一楼窗户那边收集了声音。」 「刚才的那些话筒?」 「对。今晚要在房间里设置录音机。」 「那个,你不是要留在这里吧?」 「今天还不行。」他一边说一边打开了5台录音机。录音用的不是盒式磁带,而是胶带。 「如果有幽灵的话,在没确定是什么程度的灵之前,我不会留下来。」 「原来你是投石问路类型的啊。」 「啊?」 「真是考虑周到啊。」 「当然了。幽灵屋里有时会有异常危险的灵。处理不好的话,会发生无法挽回的事。」(插花:这里的「幽灵屋」涉谷本来还说了个英语单词,但我翻了好久辞典都没找到抱歉) 「你不要吓我啊。这是什么?」我指指一个粗大的摄象机样的东西。 「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那就算了。但说不定我会因为无知犯什么天大的错误哦。」,这么说着,我抬起脚,「哎呀,这个看上去是摄象机的东西是不是台阶呀?」 我要踩上去了哦 小恋叹了口气。 胜利了。我这么想到。 「红外线摄象机,用在昏暗的地方。灵敏度很高。themography用的热感摄象机,可以拍摄出温度。」 「哎」 「顺便告诉你,themography是指检测温度。灵一出现,那里的温度就会下降。」 「明白了明白了。」 「真的明白了?那就不要再问那么蠢的问题赶快干活!」 ^^^^^^^^^^^^^^^^^^^^^^^^^^^^^^^^^^^^^^^^^^^^^^^^^^^^^^^^^^^^^^^^^^^^ 5 把机器放置在架子上,小恋又开始架电线。这个时候我被命令道把温度计放到各个教室里。 因为觉得可怕不想去,但反抗小恋需要更大的勇气。无可奈何地放好了温度计,又被命令去记录测到的温度。 没有光亮的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勇气可嘉地和恐怖战斗着,一边做着记录。 小恋看着我做好的记录,「没什么异常没有温度特别低的地方。说低的话,一楼里面的房间温度比较低,但也没什么问题」实验室呈现出科学研究所的样貌。架子上桌子上电视机和机器之类堆得高高的。 我问小恋,「呐,你说过有灵的地方温度会降低,那就是说这里没有灵?」 「还不能肯定,幽灵是很腼腆的。」 「哈?」 「灵异现象一般是会在无关的人过来后像这样消失隐藏起来的。」 「哎」 「总之,这样是要等对方的决定了。暂且在一楼和两楼的走廊放四台暗视摄象机,在玄关也放一台。」 喂还要干活吗 我帮着小恋设置好了超大的摄象机。 两楼的走廊和一楼的走廊。东面和西面安设了三脚架。 终于完工了。 「辛苦了。你可以回家了。」 「真的?」 「没有要你帮忙的事了。我也要走了,在天黑之前。」 哦真是小心谨慎啊。 「机器怎么办?就这么放着不管吗?」 「没关系。摄象机会自动工作。」 哎 「总觉得,不像是灵能者的样子呐。」 「那是当然。」 「可是,幽灵退治不是」 「是ghosthunter,不要我和灵能者混为一谈。」 啊是吗 什么意思啊,不就是灵能者的一种嘛。 适可而止吧,和小恋进行这么腹黑的对话也很累,我挥了挥手,「那我先走了。」 啊手和腰都好酸痛啊 小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明天放学后,在车子的地方见。」 切。这家伙,明天还要虐待我吗。 第三章 暴风雨警报 第二天的天气好到让人发慌。 今天是礼拜五,马上就到周末,天气又好,如果换作平时的我,现在一定很high了。 但事实上我现在心事重重。都怪那家伙。那个自恋狂。 难得的可以放松的日子,却要去帮忙弄什么幽灵退治。 啊,我真不幸 白色的樱花好刺眼。 「麻衣」一进校门,惠子突然扑到我背后。 「你干什么,早上要说早上好,找打吗?」 「早。呐,涉谷同学跟你都说了些什么?」 「哈哈,为了这个所以你就埋伏在这里了吗?」 「没错。呐,到底讲了些什么?」 哼哼。怎么办?要告诉她吗?不行,太便宜她了。 于是我意味深长地一笑。 惠子大吃一惊,「难道是」 「不告诉你(心状)。」 嘿嘿。爱心形状的东西都飞出来了哦。这是突然撞到我的惩罚。先吊一下你的胃口。 但是,我没能撑多久。在惠子充满嫉妒的声音,小满残暴的吼叫,以及佑梨无言的压力下。我投降了。 「什么嘛」,惠子松了口气。 小满探起身,「那,涉谷同学,不是转校生?」 「不是。只是个骗子。」 「是这样的吗」,佑梨无精打采地。 小满摆了摆手,「别太早灰心。不是这里的学生,就是说」 惠子接了下去,「情敌数为零!」 「对!」 又这样,为什么那么高兴啊,你们是白痴吗?情敌不在这所学校,那也有可能在其他地方。如果是这里的学生,那你们可以来个劈腿,或者干脆踢掉他女朋友。但对于没见过没听说过的情敌,你们要怎么对付啊? 「谷山同学」,突然有人叫我,是和昨天别无二样的黑田女史。 「早,有什么事吗?」 「那个人,是灵能者吗?」 「不是这样的。」 「但你刚才不是说他是来调查旧校舍的吗?」 恩你这算是偷听吧。 这么想着,我应付道,「不是灵能者,是ghosthunt。」 「ghosthunt?」 在黑田女史皱眉头的同时,惠子她们狠狠拉拉我的制服,「呐,那是什么意思啊」 「具体不清楚。好象是幽灵退治的意思。」 「和灵能者有什么区别啊?」 「所以我说,不清楚啊。但他拿来了一大堆高价机器,像摄象机什么的。没有灵能者的感觉。」 「哎」,黑田女史考虑了一阵,「谷山同学,能把我介绍给那个人吗?」 「哈?」 怎么回事? 「我不是也有灵能力嘛,说不定能帮上他什么忙。」 小满小声嘀咕了一下,有点不满。 我回答她,「但黑田同学,你已经见过他了吧?没必要再互相介绍什么的。放学后,到旧校舍就可以见到他了。」 「这我知道,可是」 「可是最好不要和那家伙扯上什么关系。」 「哎呀,为什么?」,黑田女史话里带刺。 「他说不喜欢和外行讲话。」 「我可不像你那么业余。」 「哈但是,小恋是专业的。还有自己的事务所。」 「麻衣你」,小满掐着我的脖子,「叫他小恋什么的,那么亲热。」 「自恋狂之小恋。先申明,不要对他抱什么幻想,他性格超恶劣。」 「那么帅却?」 「我说,既然美女一定是性格恶劣,那男人也不例外。不管是男是女,够靓,性格就肯定够恶劣。」 「是吗」 「恐怖的自恋狂。今后就叫他自恋狂之小恋。」 所以说,凭着半吊子的感应力去接近他是会被他整的。本来我想这么告诉黑田女史的。但一回头却发现她走掉了。不知何时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打开了教科书。 我无语了。 「她就是这样的人。」,小满切切私语。 「黑田女史是直升进来的吧?」 小满她们是从附属中学直升进来的。 「对。从初中开始就很有名。神灵附体什么的,危险什么的。说有什么感应力,要我们做这做那。」 「唉」 「嘛,她周围有一群人,里面不少是奉承拍马的。」 「噢」 「怎么说,她,不会对涉谷同学一见钟情吧?」 「什么!」,惠子惊叫。被女史瞪了一眼,她马上堵住了嘴。 真不明白黑田女史。 总之,还是不要和她有什么瓜葛吧。 ^^^^^^^^^^^^^^^^^^^^^^^^^^^^^^^^^^^^^^^^^^^^^^^^^^^^^^^^^^^^^^^^^^^^ 2 放学后,我被惠子她们说着「好狡猾」,向旧校舍走去。 扰到旧校舍的背后,银灰色的面包车停在昨天的老地方。小恋正坐在车子后面的位子上做着什么。 「你好。」 听到我的声音,他把注意力从机器上移开,抬起头来。 「你在做什么啊?」 「检查昨天的录音。」 哎虽然不是很明白,但听上去很厉害的样子。 「那查到什么了吗?」 小恋看了一眼架子上排列着的电视机,「没特别异常的情况」 「没有异常?那就是说旧校舍里没有幽灵?」 「是没有?还是就这样躲起来了?不论答案是哪个,旧校舍应该没那么危险。」 他正这么说着的时候。 「呀,装备还行啊」,背后突然传来声音。我急忙回过头去,看到在车子旁边站着一个穿着花哨的女人和一脸傻相的男人。(插花:等等,麻衣你就这么形容那摇滚和尚吗?) 「对于小孩子来说,真是高级过头的玩具啊。」 女人露出一个蔑视的微笑。 「你们是什么人?」,小恋瞪着他们。 小孩子的玩具?伤到自恋狂的自尊了,后果很严重哦。 女人看着小恋。她算得上是个美人吧,但没有韵味。是位可怕的姐姐。(插花:麻衣形容绫子的词,想了半天,找不到合适的,暂且大家就意会一下吧~) 「我是松崎绫子,请多关照。」,鲜红的嘴唇挤出一个微笑。 小恋冷冷地说,「我对你的名字没兴趣。」 绫子似乎生气了,轻轻瞪了一下小恋,「好狂妄啊。但真是个英俊少年啊。」 「多谢了。」 喂喂 绫子手插胸前抱着肩,「算了,长再帅也没用。除灵靠的又不是脸。」 小恋的眼神锋利起来,「是同行吗?」 「差不多吧。我是巫女。」 巫女?开玩笑的吧? 但这时候,小恋尖酸地说,「我一直以为巫女应该是清纯的少女才对。」 听他这么一说,我不禁做了个鬼脸。 在旁边听着小恋和巫女对话的男人,也轻轻笑出了声。 「哎呀,你看不出来?」,巫女大人彻底生气了,死死瞪着小恋。可惜她挑错对手了。 小恋说,「要说是少女的话,我觉得你实在是上了年纪。」,然后,微微一笑。 活该活该。小恋,说得好。 旁边的男人终于忍不住笑喷了。 巫女的嘴角扭曲了。怎么样?被十几岁的男生叫「大妈」,没法回击了吧?(插花:麻衣你异常兴奋啊~) 一旁大笑着的男人得意地补充,「而且,还清纯地化了浓妆。」这算不上是绝妙的讽刺。损人的话,还是小恋更胜一筹。 另外,这一男一女不是一伙的吗? 巫女狠狠盯着那个男人,「哎呀,我只是天生丽质,所以看上去像化了浓妆一样。」 说得很自信,可惜她的脸已经彻底僵住了。 「总之」,巫女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你那孩子气的把戏就到此为止。剩下的就交给我来办。」 她嘲笑般看着小恋。 「校长说了,你靠不住。怎么说17岁也太勉强了。」 切,什么叫校长说小恋靠不住?又请来了其他的ghosthunter吗? 小恋只是微笑着,「那就领教一下你的本领吧,老前辈。」 绫子满不高兴地别过脸去皱了皱眉头。 轻蔑地瞥了一眼她的侧脸,小恋又把黑暗的视线投向男人,「你是什么人?看起来不像是松崎小姐的助手。」 男人大概比巫女还要年长一些。他假装看了一下天空,「怎么可能去做女人的助手啊。我是高野山的和尚。叫龙川法生。」(插花:高野山,x战记里的空汰好像也在那里修行过啊~稍微来个名词解释吧高野山,位于和歌山县东北部,被海拔1000米左右的高山包围的佛教真言宗的圣地。816年即弘仁7年,空海在此圆寂,后来真言宗的总本寺金刚寺在此创建) 高野山的和尚? 哇,感觉好棒哦。 小恋很无趣地继续看起电视机,「高野山现在对长发解禁了吗?」 被这么一说,男人怔住了。 对啊,的确,说起和尚,不提漫画里怎么描绘,一般来说是光头吧。 这个男人不仅留着头发,还凌乱地垂到了肩上,在后面扎了起来。 巫女点燃一支烟,朝和尚吐了一口,「破戒僧。」 「但我真的在高野山待过。虽然现在下山了」,和尚面露愧色。 看着他的可怜相,我忍不住笑了。 眼神与和尚相遇。 「那个张大嘴巴笑着的小姐是?」 我哪有张大嘴巴笑啊。 「我只是个善良的学生。被叫来帮忙搬东西」 「诶,对了,少年你呢?」 小恋眼都没抬一下,继续看着电视机。全身上下一副我对你们没兴趣的样子。 「你们去问校长吧。看上去至少知道我的年龄。」 「嘛,问是问过了。在涉谷有家事务所的灵异调查的专家。」 「我没有要补充的。」 和尚冷笑,「校长还说原以为在涉谷这样一等一的地方有事务所至少还可以信任,没想到所长居然是个小孩子,觉得上当了。」 「是吗。」,小恋还是那么冷淡。 巫女倚在车上,「校长啊真是个爱操心的老头」 「就是。」 「恶灵什么的,我马上抓住清除。所以,小孩子到一边去。」,巫女笑着对小恋说。 「你能办到就好了。」,小恋漠然说。 连和尚也开始挖苦了,「嘛,很遗憾,小孩子是办不到的。那个校长也真夸张,为了区区一个旧校舍就叫来这么多人。」 「就是。灵能者小孩,再加上我和你」,巫女脸上浮出一丝微笑,「明明只要叫一个就足够了。」 「对,本来只要叫我就可以了。」,和尚也笑了。 「这是怎么回事?对了,少年,你叫什么名字啊?」 「涉谷一也」 「涉谷一也?没听说过呢。」 「没听说过,就说明他是三流的。」 「可是,我,也没听说过龙川法生这个名字哦。」 「那是你学业不精。其实我,也没听说过什么松崎。」 哼,毫无进展的争吵 这群家伙怎么回事 算什么啊?小恋也是,这两个也是,灵能者都是这么性格恶劣的吗? 巫女和和尚开吵了,小恋事不关己地摆弄着机器。真是的,我看了眼操场,发现一个穿着制服的女生正朝这边走来。 哇,是黑田女史。 哎,果然来了。 黑田女史看到了我,稍微挥了下手,「谷山同学。」 呜,我不擅长应付女史啊。 黑田女史望了眼车里,又看了下正在吵架的巫女和和尚。 「这两个人是?」 「来调查旧校舍的。说是巫女和和尚。」 「是吗」 那两个人注意到了黑田女史。女史点头致意,「你们是来给旧校舍除灵的吗?」 巫女打量了她一下,「是这样。」 女史露出笑容,「啊,太好了。我一直为旧校舍这个灵的巢穴很烦恼呢。」 巫女盯着黑田女史,「你怎么会?」 「我的感应力很强为此,很烦恼」 「自我表现欲」 「哎?」 「你是想引人注目吧。就那么想被人关注?」 黑田女史怯阵了。 我想都没想就说,「哪有人说话这么刻薄的啊?」 「是真的。她,没有什么感应力。」 「你怎么知道?」 「一看就明白了。」 「这么随便就!」 「她只是想引人注目罢了。和她缠上会上当哦。」,巫女轻蔑地看了一眼女史,扭过脸去。 「我真的有感应力。我要呼唤灵来附在我身上。」 「黑田同学!」 「我的感应力真的很强」,女史的眼神坚定。这下糟了。她的眼神让人毛骨悚然。 「冒牌巫女。你会后悔的。」 「我等着呢。」,巫女回瞪了她一眼。 黑田女史突然跑回了操场。 ^^^^^^^^^^^^^^^^^^^^^^^^^^^^^^^^^^^^^^^^^^^^^^^^^^^^^^^^^^^^^^^^^^^ 3 事态混乱。 我暂且决定无视和尚和巫女。还是不要和那种性格恶劣的家伙有什么瓜葛。 然后, 「对了,小恋,今天我要做什么啊?」 小恋有点吃惊地看着我,「你刚才说什么?」 「怎么了?」 「你刚才叫我什么小恋」 啊,糟了。说漏嘴了。 「对不起,讲错了。」 「从哪里听来的?」 「啊?难道你的昵称叫小恋?」 小恋露出难以言语的表情。 「看来谁都这么想啊,自恋狂之小恋。」 嘿嘿嘿,回敬你一下。 「哈?」 「嘛,先不管这个。要我做什么啊?」 「对了刚才那么叫他,他也没什么反应,不像是要反击的样子」,我沉思着。 「麻衣的前辈的」 「啊,你直呼我名字」 「你刚才不是也吗」 「可是」 「麻衣的前辈看到的人影是在哪个教室?」 「不是我的前辈。是小满的前辈的朋友。」,我嘲弄道。被小恋瞪了一眼。 「是谁的前辈都一样。是哪个教室?」 「2楼。最西边,拆得差不多的那个教室。」 「很好。去那里放置器材。那边有动静就好了」,小恋边说边站起来,从车上下来,正要往旧校舍走去。人影又出现了。 啊这次是什么啊 这么想着,这次的元凶,校长的身影浮现了。 一般校长总被说成是狸猫,而教导主任则是狐狸,我们学校也是。校长长得很像狸猫。(插花:总之,是形容他们狡猾吧~大家意会~) 校长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他旁边还有一个人影。 「等等,校长旁边的,是什么人?」,巫女嘀咕着,「不会又是灵能者吧」 我一看到那个人影,浮起不祥的预感。 再来个性格恶劣的家伙的话,我要撤了。 校长边和那个人一边交谈着走近了。 小小的个子。是学生吗,年纪很小的样子。 而且哦?金,金发。 什么,不会是外国人吧! 校长注意到了我们。堆出狸猫样子的笑容,「呀,大家都到齐了。」 和蔼的声音。 他快步走过来,「又来了一位客人。我来介绍一下吧。」 喂,果然是灵能者啊 一般来说外国人看起来显老。那么,我看着那外国人。大概只有12、3岁。不知是男是女。算是外国人里的矮个子。和我差不多高。一定还是小孩子吧。 校长温和地笑着,「这位是johnbrown,大家好好相处啊。」 又不是转校生,你是怎么介绍的啊。 说起来,john是男孩子的名字吧。那他/她是他啦。恩好可爱。 brown少年深深鞠躬,「大喀后(大家好)。」(插花:众所周知,john说的是关西腔,我一半是靠猜的。本来想用北方话来代替的,但一想到大阪和上海是友好城市,那就上上海话吧~看brown的话的时候,就直接看括号里的吧~)? 刚刚才的,是英语吗?我英语很烂,听不懂 巫女,和尚,就连小恋也目瞪口呆。 「我叫brown,请嘟桂造(请多关照)」 奇奇怪啊。听上去像是日语啊而且还是日语中的方言 校长苦笑着,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呃brown君是在关西学的日语」 和尚笑喷了,接着是巫女。不可以笑啊,人家是外国人,能说到那样很不错了啊哈哈 brown少年有点不知所措。那困惑的表情加上金发,加上纯蓝的眼睛,再加上因为是外国人,越发显得好笑。对对不起。啊哈哈哈。 校长很困扰地看一看我们,说了句类似,「那,那就这样」的话,马上走掉了。 brown对着他的背影,「霞霞侬(谢谢你)」 他这么一说,我们都笑倒了。 小恋没有笑,表情有点僵硬,「brown先生,你是从哪里来的?」 「唔纵澳大利亚来咯(我从澳大利亚来的)」 哇啊。这话太幽默了。 对不起,停不下来 brown少年困惑得望着我们,「唔咯日语斯勿斯老几呱(我的日语是不是很奇怪)」 小恋苦笑,「相当奇怪」(插花:小恋笑了也小恋笑了也~) brown少年叹了口气,「日语增馁啊(日语真难啊)」 「喂,bouzu!」,和尚大声说。和尚说「bouzu」,好奇怪啊(插花:这里龙川用的bouzu,有光头、和尚的意思,也是对男孩子的爱称。不知道该怎么翻,暂且就用罗马音吧~) 「求你了,别再说那奇怪的京都腔了。」(插话:京都大阪都属于关西地区,虽然讲到关西腔就会想到那两个地方,但其实关西腔也有地区差异。叹气~) 「得肆得咯,八谷诶斯京都话最有梨哞(虽然这样,不过还是京都话讲起来最有礼貌)」 「是谁!是谁教这家伙日语的啊!」,和尚笑得呼吸困难,「听好,京都话是一种方言。劝你还是不要说了,明白吗?不然像是讲相声。」 「哈」,brown少年点点头,「勿冈大喀举绔一后后相次。侬达,贼斯灵感者?(不讲的话,大家就可以好好相处了吧。你们,都是灵能者吗?)」 还是,好奇怪啊 小恋回答,「嘛,差不多吧。她是松崎小姐,是巫女。他是龙川先生,曾在高野山修行。」 「哝涅?(你呢?)」 「ghosthunter」 「啊!咯么,簇子里咯机器斯侬咯老?老结棍咯。(啊!那么,车子里是机器是你的吗?好厉害啊。)」 「你呢?」 「哎,唔就是exorcist撒咯。(哎,我就是exorcist什么的。)」 「exorcist?」 巫女和和尚立刻止住了笑,像看强敌一样看着brown少年。 「那个,不是天主教的神甫以上就不能当exorcist真是个年轻的神甫啊。」 「斯咯。侬晓得咯真清桑。八谷,唔已经19了。可桑起年轻。(是的,你知道得真清楚。不过,我已经19岁了。看上去比较年轻而已。)」 不行了,笑不出来了。 这么说,19比小恋还要年长?真是有一张娃娃脸的外国人啊 「你最好还是不说唔」,小恋再次苦笑。(插花:发现小恋的弱点了,关西腔是也~) 「说boku,或者watashi。也不要再说侬,换成你之类的。」(插花:这里的boku,watashi都是「我」的意思~) brown少年,不,应该是brown点点头。 「好。峡峡。咯么,你叫什么名字?(好,谢谢。那么,你叫什么名字?)」 「涉谷一也」 「涉谷同学,墨吠达我促桂一下。(麻烦带我参观一下。)」 涉谷微微点了点头,对我说,「麻衣,干活了。」 「是。」 小恋往旧校舍走去,不知为什么大家都跟来了。 实验室里自动正自动工作着。教室里回荡着机械声。 「你这是」,和尚感动得一时语塞,「亏你拿来了这么多机器啊。」 小恋无视他。 巫女对此嗤之以鼻,「没用的。少年你的戏已经唱完了。快点收拾东西回去吧。」 小恋断然地无视巫女。 巫女较真起来了,「拿来这么多机器也是白费,你辛苦了。」,她挖苦着。 和尚说道,「你,这么说很失礼啊。呀我对你刮目相看了。既然是拥有这么多机器的所长,一定很有能力。」 讽刺的语调。 小恋回过头,极冷的眼神,「那你们呢?是来给旧校舍除灵的?还是来玩的?」 巫女一窘,飞快地背过身去,「所以我才讨厌小孩子啊。反正肯定是地灵,这么大张旗鼓地。」 她故意让我们听到,走掉了。和尚也双手合抱胸前,跟着走出了实验室。 「你打算怎么办?」,小恋看看brown。 brown面露难色,「要我协助你吗?」 「随便你。」 「唔我,这个情况下,不知道。我可以留在这里,尽力协助你吗?」 「可以,请便。」 小恋平静地回答,摆弄起电脑。 将近10个电视机被堆了起来,画面改变了。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楼的走廊。 画面旁边印着不知作什么用的数字,不停在变化。 另外,玄关那里一个,两楼和一楼的走廊里各一个。还有,几个不知是什么的蓝或绿的斑点。 「这是什么?」 小恋回我一个不快的眼神。 回答我会死啊。 brown回答了,「是thermography可以拍摄温度的机器。」 「哎」 嘛,虽然也是灵能者,但好亲切啊。 (我已经完全形成了灵能者全体都性格恶劣的偏见了) brown指向画面,「这个黄色的地方表示温度高。反过来蓝色的地方温度低。」 诶斑点,好奇怪。 「谢谢,brown先生真好心。」,为了挖苦小恋我这么说。 brown有点脸红了,「没什么对了,还么有问你的名字,你是涉谷同学的助手吗?」 「恩,差不多吧。我叫谷山麻衣。」 「请直接叫我john就口以了。」(插话:不是我打错了,大家意会~) 还是,那奇怪的日语 回过去看电视机,和尚出现在画面中。 和尚一边环视周围一边往走廊深处走去。 另一个画面里,出现了巫女。 然后另一个画面里 玄关的影象,昏暗的房间。鞋柜(插花:传说中情书与鞋子并存的地方~)投下黑色的阴影。那鞋柜之间,有个人影。 「小恋!」,我指着映着玄关的电视机。 在鞋柜的阴影之间,有一个穿着和服的少女,像是望着上方什么东西 像是人偶一样站着,齐肩的黑发。和我差不多年纪。穿着浅樱色的和服。 少女看着另一个方向,滑行着走向前。走出了画面的范围。 「刚刚才的,是什么?」 小恋没有问答,站起来走向门口。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实验室的门开了。 黑暗处站着一个等身大的人偶。 「!」 我快惊叫出来。 john轻轻地拍拍我的肩膀,「没事的,麻衣同学,那八是幽灵。」 哎? 小恋露出苦笑,「看来校长真的是很想快点开工啊。居然都把你叫来了」 她的表情没有变化。 「你们认识?」 「不。认识脸而已。因为她很有名。」 「什么人?」 我明明是在问小恋,那个人偶却开樱桃小口回答了,「如果你是说我的话,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原真砂子。」 「谁?」 不知道嘛小恋叹了口气。 「有名的灵媒师。招魂术很高超。大概,是日本一流的。」 「招魂术是?」 「愚蠢无知。」 「我说你」 这次还是john来解了围,「就是召唤灵,让灵附在自己身上说话。」 「哎?啊,就是电视上常有的那种对吧?就是灵能者代替灵说话的那种?」 「对。」 小恋看着灵媒小姐,「你的鉴定是什么,原小姐?」 灵媒小姐歪着人偶一般的头,「这个嘛你是谁?看上去不是灵能者」 「ghosthunter,涉谷。」 什么嘛小恋,难道你也是看人只看脸的吗?和我们说话时态度可不是这样的啊。 灵媒小姐有点惊讶地注视着小恋,「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哦呀,搭讪的常用句。 「我觉得我们是第一次见面。」 「是吗?」,说完她湿润的黑眼望向器材堆成的小山,「我觉得没有灵。尽管校长先生很惊慌,但这里什么也没有。也感觉不到灵的气息。」 「是吗」,小恋沉思起来。 校长就这么想快点开工吗?旧校舍就这么可怕吗? ghosthunter加巫女加和尚加神甫。还有灵媒师。真亏他叫来这么多人啊。就因为有关旧校舍的怪谈。 但是,这些家伙,真的有本事吗? 就在这时。 从建筑的某处传来一个剧烈敲打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呼喊声。 我们吓了一跳。 「是八是松崎小姐的声音」,john问。 小恋奔出了教室,我们跟在后面。 刚出实验室就遇到了和尚。 「刚才的声音是!?」 「不清楚,好象在一楼。」 环视走廊,在实验室的另一侧,一楼西边的教室里穿传来松崎小姐求救的呼喊。 「怎么回事!?」 小恋第一个上去开门,但使了全力还的开不了。 里面巫女敲打着门,「开,门!喂,开门!?」 小恋和和尚一起拉着门。门都弯曲了,但就是不开。 「用踢的吧。」,和尚宣布,又对里面说,「绫子!离开那里!」 「什么!不要随便直呼人家名字!」 看来你不慌嘛。 和尚借着体重的惯性踢向门。传来木版折断的声音。和尚又踢了一次,门朝内侧倒了下去。 巫女脸色发青站在里面。 「发生了什么事?」,小恋静静地问。 「不知道走进来后,门自己关上了,开不了。」 「不是你自己锁的吗?」 「不是!」 他们正要吵起来的时候,真砂子插了进来,「真是丢脸啊。」 「你算什么意思。」,巫女瞪着真砂子。 「怎么说你也是灵能者吧?因为门关上了就大喊大叫,不觉得丢脸吗?」,真砂子说着风凉话。 和尚轻轻吹了声口哨,「你是真砂子小姐吧?」 「对。」 「真人比电视里的更漂亮呐。」 真砂子像是看见了脏东西一样瞪了眼和尚,转过脸去。 这家伙,大概也是性格恶劣吧 ^^^^^^^^^^^^^^^^^^^^^^^^^^^^^^^^^^^^^^^^^^^^^^^^^^^^^^^^^^^^^^^^^^^^ 4 「那么,现在可以肯定这个校舍里到底有什么了。」,巫女骄傲地宣称。 在实验室里喝着john买来的罐装咖啡,稍做休息的时候。 「不是你多心吧。」,真砂子冷言相向。 「小姑娘你闭嘴。我和脸上写着灵能者的冒牌货是不同的。」 真砂子微微一笑,「谢谢你称赞我的容貌。」 恩这一招和某人很像啊。 巫女无视真砂子,「我认为,是地灵。」 「地灵是?」 什么? 巫女厌烦地看着我,「你的助手没受过培训吗,涉谷君?」 「她没有这方面的才能,没有接受培训的价值。」,小恋这么说着,手里玩弄着一枚钉子。 你这家伙,早就想这么说了是吧。 巫女切换到教师模式,「地灵就是指,住在某个地方的灵。」 「像地缚灵那样?」 「知道很艰深的词嘛。但有些不同,地缚灵是指因为某种因缘而被束缚在了那个地方,地灵是土地本身的灵,精灵。」 「哎」 原来灵也有很多种啊。 「以前这里不是有神社之类的嘛,这样的例子有很多。」 「我倒觉得是地缚灵。」,和尚插进来,「这个校舍以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有灵住在这里。因为害怕失去居住的地方,于是妨碍工程的进度。」 「你怎么看,john?」,小恋回头看john。 「我,八清楚。一般,幽灵屋是因为spirit变成了ghost的吧。」 小恋注视着手里捏着的钉子,点点头,「spirit精灵,ghost就是幽灵。你在听吗,麻衣?」 多管闲事。认准了我英语很差啊。 「如果是spirit的话,那就是与地灵有渊源地方。而在家里的就是ghost。呃,会叫来恶魔什么的。」 原来如此。 「如果原因是ghost的话,那就是因为在家里死去的人地缚灵。」 「你们不认为是地灵?」巫女探起身。 「不认为。是地缚灵。」,和尚也探起身靠近john。 john天蓝色的眼睛透出困惑,「这么早,还八能下定论吧。」 巫女啪地站起来,「总之,驱除掉就没事了。明天,我来除灵。」 她宣布。 「我可没空在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件上浪费时间。我赶着早早地办好事回家。」 巫女满脸笑容地说完,甩着手走出了实验室。 和尚目送她走远,询问大家的意思,「有什么想法吗?」 真砂子开口了,「没用的。我都说了这里没有灵了。」 我尝试着说了句,「可是,这里有许多传说啊。那些怎么解释?」 「不是看错了什么的吗?这么老旧的建筑,总会有一两个奇怪的传说的。像是学校的七大不可思议事件那样的。」 恩很有自信的发言。这家伙,越来越像某人了。 我情不自禁想反驳她,「那刚才巫女为什么会被锁起来呢?」 「那是她一时迷糊。」,真砂子温和又干脆地回答。 是这样的吗。 的确,人有时会无意识中去关门开门。但是,那扇门,不是小恋和和尚两个人合力都没打开吗?巫女会无意识中去关上这样一扇门吗? 于是,我不禁想笑出来。 说不定巫女被关在教室里的时候吓得要死,不是都惊叫了嘛。 这样那样说着,是怕得想除了灵早早回家吧。 暗红色的光线从窗户里照射进来。 玻璃闪着蔷薇色的光芒。 「小恋,天要黑了。」 小恋也抬头看看窗户,「啊准备一下,我们就回去吧。」 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 「把机器放到2楼西面的教室。」 诶 和尚吃惊地问,「哦呀,少年你不留在这里吗?」 「今天还不行说起来,明天大概会留下来。」 啊?那我怎么办? 我不安地想着,小恋朝我看来,「明天下课后到这里来。」 「呃明天是礼拜六」 「和礼拜几没关系。做好留在这里的准备。」 啊啊啊。不要,我才不要。 「要留下来,有点」 「那你是想直接赔摄象机的钱吗?」 「我会准备好的。」 切。看在你是老板的份上。 第四章 中心气压912毫巴 「刚才,你说什么?」 第二天早上,小满死命盯着我。 「情敌登场。」 「什么和什么啊。」 喂!惠子,别掐我。 「原真砂子什么的,听说过吗?」 「原真砂子?常上电视的那个?」,佑梨问。 「你知道?」 「恩常上综艺节目里的灵异特辑和我们差不多年纪吧。长得很漂亮」 「算是吧。像是日本人偶啊。」 「那家伙突然接近涉谷?」 「不,不如说是小恋主动」 「什么!」 惠子差点又要来掐我。 「可是真的啊,那个毒舌小恋对她没说一句挖苦的话。小恋一定是看人只看脸。」 「诶」,惠子一脸失望。 「嘛,我不多说什么了,放弃小恋吧。表里不一,又说谎,还是个毒舌自恋狂。」 「可是真的很帅嘛。」 只要帅就什么都好说吗? 我对这种对话厌倦了。视线与黑田女史相遇,她正看着这边。 她也是个奇怪的家伙啊。只要有感应力,性格就会扭曲吗? 黑田女史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我正想着她又要对我说什么了,她却突然就这么走出了教室。 唔 一下课惠子她们就吵吵闹闹地,要她们一个一个讲又太麻烦,我干脆去了旧校舍。 今天也是个好天气。 因为要留宿,如果下雨什么的就更加可怕了呐。 但是,有邪恶又强大的灵能力者在晃来晃去,该说是不慌吧,至少我不怎么害怕。 这是好是坏啊。 我一边在心里嘀咕着,一边走进了旧校舍。没事的。没什么好怕的。 「你好!」 我精神满满地打开门,小恋不在。机器前面站着另一个危险人物。 哇。黑田女史。 「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我来看看情况。涉谷同学好象不在。」 女史抚摸了一下旁边的机器。 「你最好别碰,小恋会生气的。」 「是吗?」,黑田女史并没有住手,继续摸着机器的边缘,「呐,昨天,怎么样?」 「没什么。小恋说没有异常。」 「其他人呢?」 「巫女被锁在了教室里。到底是不是灵异现象,大家意见不一。」 「为什么?」,女史抬起眼。 「灵媒小姐说旧校舍没有灵。但巫女吵着说有地灵。」 「是吗灵媒师是指原真砂子吧。」 「是啊。」 「那家伙是冒牌的。」 「哈!?」 冒牌的 「就因为脸长得好看了点就被电视捧着。没什么感应力。」 「哈」 女史到底想说什么? 「这里有灵,而且是很强的灵。」 那,只是女史感觉到了而已吧。 黑田女史认真地注视着我,「我刚才被袭击了。」 诶!? 「在走廊里走着的时候,突然被人用力抓住头发。我想逃,却被掐住脖子」 「不会吧」 「是真的」,女史露出阴暗的笑容,「我还听到一个声音说你的感应力太强了,碍事」 周围的空气冻结了。 女史还有什么要说的样子。 我无话可说。这种事情我不明白。没见过幽灵。也没感觉到过灵的存在。无法判断女史说的是真是假。 意见对立。真砂子说「这里没有灵」,小恋说「幽灵屋里有其他危险的东西」。 可怕的传说。荒废了一半的旧校舍。 我和女史沉默着的时候,小恋回来了。 他看看我们,「什么事?」 听了女史的话后,小恋稍微沉思了一下,「那是在什么时候?」 「就刚才。本来我害怕地想出去了,但看到这里放着这么对机器,进来不久,谷山同学也」 小恋把白皙的手指放在电脑键盘上,「看一下录象吧。你在哪里遇到的灵?」 「2楼的走廊」 小恋倒着带子。 在大小10台以上的电视屏幕上,映出了图象。画面旁边映着一排数字。 数字不断变换着。 这个数字,记录着时间。 当数字跳到「13:12:26」时,扬声器里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女史是身影出现玄关的画面里。 女史看了一下周围,然后上了楼梯,举止有些紧张。 女史的身影消失在画面里。过了一会,又出现在2楼的摄象机的画面里。 女史上了楼,看了下左右。 就在这时。 画面突然跳出白色的横线。两次。三次。接着花屏了。像是电视放送结束后出现的白屏。然后画面消失了。 「怎么了这个,坏掉了」 小恋看向其他屏幕。其他的电视机没有异常。只有2楼的走廊,对着楼梯的摄象机什么也没拍出来。 「不是坏了。」小恋说着,摆弄着机器。 画面没有变化。 「意味深长啊。」,小恋嘀咕着。 「哈?」 「灵一出现,摄象机就会无法正常工作。」,边说着,他又看着屏幕,「这是什么呢。灵,还是电波干扰还是」 他考虑着,马上又转头问女史,「黑田同学,你说听到了声音,是什么声音?」 「有点模糊不清,像是女孩子的声音。」 「是吗」 「呐,小恋?真砂子不是说没有灵吗?怎么回事?」 「这个嘛我觉得可以相信她」 真的假的啊?不是因为真砂子长得漂亮才相信她的吧? 黑田歪着脑袋,「原小姐,真的有感应力吗?」 「本来女性的灵媒对波长的感应是参差不齐的。或许你的波长正好吻合。」 「诶?」 「如果旧校舍里有灵,那个灵的波长说不定和你吻合。」 女史不可思议地笑了,「大概吧。」 这时候,从玄关那里传来一群人的脚步声。 巫女,和尚,还有john和真砂子。校长,教导主任,另外还有生活指导的老师。(插花:生活指导在日本主要在儿童和学生中进行。目的在于让他们认识到自身日常生活的现实,使生活变得更有价值。到底是干什么的???) 走在最前面的巫女穿着白色的和服裙裤。(插花:就是巫女服啦,上面白色,下面是红色的裙裤,代表人物桔梗@犬夜叉。嘛,如今也是萌之服饰的一种) 巫女的除灵开始了。 ^^^^^^^^^^^^^^^^^^^^^^^^^^^^^^^^^^^^^^^^^^^^^^^^^^^^^^^^^^^^^^^^^^^^ 2 「呐,好好看着。」,巫女以胜利者的架势微笑着瞟了眼小恋。 她神气活现地使唤着老师们和john,在玄关处弄了个白木的祭坛。 啊呀呀,john真可怜。 在一旁看着的和尚问,「你觉得会成功吗?」 「谁知道。」,小恋冷眼看着。 「嘛,当是开开眼界好了。少年你呢?」 「神道式的除灵倒是没见过。我也来看看吧。」 巫女站到白木祭坛的前方。三位老师老实老实地站在巫女身后。 我们这边倒是不想站在那里。只是从实验室靠走廊的窗户里看过去。 巫女拍着手,挥舞垂着白色纸条的木棒。那是祓串吧。 「谨劝请,降临此地,光轮笼罩的众神」 哇她在说什么? 「请洁净此地。在此诚心祈愿」 我悄悄地问小恋,「她,在,说什么?」 小恋闲我吵,「闭嘴。身为日本人,不知道祝词吗?」 「祝词?」 「神道的咒文。」 诶我第一次听说。 绫子泰然自若地进行着仪式。 能成功吗? 「诚请来自高天原,聚于此地的众神」 祝词听起来好单调 怎么说,至少讲得让我听得懂嘛。 「请来临此地,守护此此。」 啊听不懂 我很不谨慎地在仪式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睡着了。 嘛,和尚从一开始就睡着了,所以没关系吧。恩。 (插花:巫女说的祝词,我绝对翻错了都是很高级的敬语,用词实在超出我的能力了又懒得去查tv版的翻译大家表打偶~) ^^^^^^^^^^^^^^^^^^^^^^^^^^^^^^^^^^^^^^^^^^^^^^^^^^^^^^^^^^^^^^^^^^^^ 3 「这下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工程可以马上开工了。」 仪式结束后,微笑着对校长说。 真的吗。 但校长真的很高兴,满脸笑容,恭维起巫女来。 真砂子和和尚露出轻蔑的眼神。 「怎么,今晚要不要开个庆功宴?」 「除灵之后还是留下来看看情况。」 「真是的,真有专家的样子啊。」 校长殷勤地说,「那大家还没吃午饭吧?一起去吃午饭怎么样?」 他这么说着的时候, 咦,突然天花板上方传来了可怕的声音。 老师们和巫女迅速站起来。 啪什么东西折断的声音。 同时,门上方的灯碎掉了。窗户也是。 嘭。冒出白烟,下一个瞬间,玻璃的碎片洒向正下方的校长。 「你不是说没什么好担心了吗?」,黑田女史挖苦巫女,「什么啊,根本不会除灵啊。」 窃笑着。 巫女瞪了一下女史,但什么也没说。巫女顶着玻璃碎片,没受伤,但校长的地中海头流了很多血。她当然没有好反驳的。 「那只是个意外。」,真砂子冷冷投出一句。 巫女点点头。 「就是。我的确成功除」 「也不是成功除灵。一开始这里就没有灵。」 三角。 说没有灵的真砂子,说有灵又除了灵的巫女,说有灵而且除灵没成功的黑田女史。 三个人互相瞪着。男生这边都思考着。 john说扭着头,「是八是偶然啊?」 和尚回答,「果然还是有什么的吧?靠巫女是解决不了的那种,强大的?」 小恋低着头,「如果是这样,机器应该有反应。」 啊我也焦急起来了。 如果我也是灵能者就好了。那样的话,我就迅速找出什么灵然后解决掉了。 我呆呆看着画面。 我无意中注意到2楼西面的教室有点奇怪。 昨天在那里放置了机器。 我记得那间教室里有很多旧桌子,堆在黑板前面。还有几把旧椅子,乱乱地摆在那里。 可是 「小恋。」,我打断小恋和和尚的对话。 「怎么了?」 我指着画面。教室中央有一把椅子。 昨天没有的。那个地方没有椅子。 小恋皱着形状很好看的眉头,问身后的灵能者集团,「有谁去过西面的教室了吗?」 他们互相看看,「没去过?」 ^^^^^^^^^^^^^^^^^^^^^^^^^^^^^^^^^^^^^^^^^^^^^^^^^^^^^^^^^^^^^^^^^^^^ 4 在大家的注视下,小恋倒回带子。 重新播放。 记录的时间正好是玄关那里玻璃碎掉的时候。 玄关那里设置了一台摄象机,朝着祭坛,在玻璃碎掉的时候什么都没拍到。只收录到声音。 正好在这个时候,西面教室的画面里,椅子动了。明明没有人去碰它。 黑板前面,在杂乱摆放的满是灰尘的椅子里,突然有一个动了起来,一点,一点,在地板上挪动,一直走到教室中央。 移动距离,大约有50厘米。 「这是怎么回事?」,我抬头问小恋。 「不清楚。」 听了小恋的回答,黑田女史在后面说,「是不是poltergeist?」 「poltergeist?」 「吵闹灵的意思。灵移动东西,发出声音什么的。对吧,涉谷同学?」 「是的。知道得真清楚啊。」 「这是常识。」 对不起啊,我没常识。 「我不认为是poltergeist」 「为什么?」 「poltergeist移动的物体,一般会比较热。」 「有什么问题吗?」 「从thermography上看,那把椅子的温度没有上升。没有这样的先例。」 黑田女史呆住了。 thermography,记得好象是可以拍摄出物体温度的仪器 恩这样的啊。 john望向小恋,「是么有上升么有满足poltergeist的条件?我觉得像是poltergeist。」 小恋浮出微笑,「是tisanes」 「那是什么?」,巫女问。 真砂子轻蔑地瞥了她一眼,「你真的是灵能者吗?」 觉得厌烦的小恋投降了,「不愧是原小姐。e-tisanes,法国的警察,他把poltergeist分了类。」 「诶?」,我发出感叹。发现原来和尚也不知道。黑田女史也是一脸茫然。 「一共有9项。爆炸,门的开关,吵闹音,敲打,9项里,这里发生的有门的自动关闭,物体的移动,加上玻璃的碎裂,一共3项。对于poltergeist来说现象不够明显。」 「那袭击黑田女史的是?」,我不禁问。 和尚忽然反问,「你说什么?」 啊还没告诉他们女史的事情。 因为我说漏了嘴,女史不得不再把事情说一遍,而小恋居然重新看起什么也没有拍到的电视机。 黑田女史得意洋洋说着的时候,小恋向我投来愤怒的目光。 ^^^^^^^^^^^^^^^^^^^^^^^^^^^^^^^^^^^^^^^^^^^^^^^^^^^^^^^^^^^^^^^^^^^^ 5 「真砂子,你的感想?」 在沉默的气氛中,和尚的声音显得很大。 「那是她想太多弄错了。」,真砂子轻轻回答。 黑田女史瞪了她一眼,「我没弄错。你就承认吧。旧校舍里有恶灵。」 真砂子静静站起来。 「你是要逃吗?」 「逃?为什么要逃?」,她注视着黑田女史,「我再去检查一次。」 「真是不爽快啊,」巫女露出恶人的笑容,「直接说你没有弄错不就好了。」 「这个校舍没有灵。」,真砂子平静地说完,走出了实验室。 john望着她是背影,「看来受了点打击。」 「那是肯定的,」小恋回答,「灵能者可以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如果出错了,就不配称为灵能者了。」 哦你不是在袒护她吧? 你啊,真是看人只看脸。 「小恋真是看人只看脸啊。」 我一瞬间以为是自己不小心说出了声。 看来还有人跟我同样想法,黑田女史。 「为什么这么说?」,小恋投来冰冷的视线。 「你不是在袒护她吗?」 「关于她的工作,受到了很高的评价。我只是适当地表示一下敬意。」 恩? 「是吗?」 啊呀呀,我和女史同步了。 难道,我会和女史意气相投吗? 巫女咯咯笑了,「那我们倒是希望你也对我们表示一下敬意啊。」 「松崎小姐的能力,如果被高度评价的话。」小恋冷言相向。 你,果然对待我们的态度不同 和尚笑了,「嘛那也是没办法的。除不了灵。被锁起来的时候又惨叫。」 「我什么时候惨叫了?」 「就上次,被锁在教室里的时候,你不是惨叫了吗?」 「没有!」 「哦那,那是哭声吗?像狗那样?」 又来了。 如果巫女是狗的话,那和尚就是猴子了吧。狗和猴子,啊好吵(插花:不知为什么,日本人认为狗和猴子合不来) 巫女一副要冲上去欧和尚的架势。 嚓。 木头裂开的声音。 巫女大人,你别拆了校舍啊。 啪。 大家都沉默了。 旧校舍很摇摇欲坠了,乱来会倒掉的哦 天花板上传来木头裂来的声音。 和尚看看周围,「是吵闹音吗?」 诶?吵闹音是,难道是幽灵出现的时候的那个 背脊一阵发凉。 啪嚓 在西面的天花板那里。 咔。 随着持续着的微弱的碎裂声,西面的黑板发出巨大的声音龟裂开来。 还传来一声惨叫。 然后周围再次陷入寂静。 突然john开口,「原小姐!」 诶? john冲到小恋的电视机前。 一下子跳了起来。 「原小姐从2楼的教室掉下去了!」 第五章 最大风速68节 傍晚的操场。 救护车驶出校门。 夕阳照射在远远望着旧校舍的人的脸上。 真砂子从2楼,西面的教室里摔了下来。 西面的教室保持着拆毁一半的样子。西边没有墙,但贴上了夹板,吹不到风,也淋不到雨。那里的夹板裂开了。 真砂子从那里被推了出去从3米高的地方掉到了地上。 校舍西侧放着的铁管之类的以前工程留下的东西还是老样子。 还好真砂子只是从那个裂缝里掉到了柔软的地上,如果掉到了那些东西上,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到底怎么回事?」校长责问小恋,「拜托你除灵吧,为此叫你来的啊。之前你的助手也意外受了伤,现在又有人受伤,不祥的传说又要」 小恋拦住校长,「我助手受伤是你冒失的学生的错。」 你这是,说我吗? 「原小姐在失去意识之前,也说了这里没有灵。她本人说是自己不小心掉下来的,是意外。请不要担心。」 「可是」 「我回去继续调查了。」 小恋行了个礼,走进了旧校舍。 意外?真砂子的确这么说了。 但是 「那是真砂子在逞强。」巫女厉声说。 不知不觉中,实验室变成了会议室。 「我认为旧校舍里有灵。」 「是啊,绫子还没除灵成功。」 被和尚一说,巫女鼓起脸。 「好,我承认就是了。我除灵失败了。这里很危险。」 我不禁问,「危险?」 巫女双手合抱,「一旦除灵失败,灵就会和受伤的熊一样,变得凶暴」 「那,真砂子受伤也是因为巫女的失误了!」 「不是!」 可是,是这样的吧! 小恋插话,「不要枉下定论。从摄象记录来看,那只是个意外。和原小姐说的一样,是她自己不小心。」 是啊。真砂子好象没注意到那墙壁是并不牢固,是用夹板做成的。 她无意地靠在夹板上,然后夹板裂开了。摄象机忠实记录下了这一切。 可是 「呐,小恋?幽灵屋不是因为总发生事故啊自杀啊不祥的事情,才被叫成幽灵屋的吗?无论是事故还是自杀,都有明确的理由,但还是被认为不祥」 我这么说着,小恋抱着胳膊,「的确。但是这个校舍有点奇怪。想不明白。」 「为什么?」黑田女史直言不讳地问。 「机器没有任何反应。没有温度降低,没有离子偏离。静电气量也正常。数据也完全正常。」 「那,巫女为什么会被锁起来?为什么我会被袭击?为什么摄象机的画面会消失?为什么玻璃会碎黑板会裂开?椅子会自己动起来?」 「所以说,不明白啊。」 和尚插话。 「可能是你不知道的类型。强大到可以隐藏自己气息的灵。」 小恋沉思着,「和尚的意思是?」 「地缚灵。」 「我赌是付丧神。」巫女也插话。 「付丧神?」我问。 「不是活的东西,有时会拥有灵魂。小到桌子,椅子,大到房子。原本没有灵魂的东西,经过长年累月,吸收周围人类的感情,变得有灵魂。」 诶 「这个校舍大概是吸收了在这里上课的学生和教师的感情。特别是吸收了对于这个校舍的恐惧。」 好可怕。 幸好,真砂子伤得不重。可是 和尚向巫女投出鄙夷的视线。 「那你说的地灵跑到哪里去了?」 「当然,地灵也有一份责任。」 「这里是精灵的聚集地。精灵吸收人类的负面感情变成了付丧神很棘手。」 「哦~」 小恋任凭他们争论着,「你呢,john?」 「我不清楚。但我赞成这里很危险。我来除灵。」 「是吗」 「小恋你呢?」和尚询问小恋的意见。 「我保留意见。打算稍稍改变一下调查方式。」 「哦~」 「麻衣。」 「是。」 「我回车子那里。麻衣你留在这里,有情况就叫我。」小恋指着机器的开关,「这个话筒和车子连着。」 「是。」 太狡猾了。独自一个人离开校舍吗? ^^^^^^^^^^^^^^^^^^^^^^^^^^^^^^^^^^^^^^^^^^^^^^^^^^^^^^^^^^^^^^^^^^^^ 2 小恋走出了实验室。 和尚问巫女,「那个少年,怎么回事?」 「怎么了?」 「大张旗鼓地带了那么多机器来,可是他真的能行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啊。」 「他比你们行多了。」女史挑战性的发言。 「那么,小姐?你不回家吗?」 「我要见识下你们的无能后再回家。」冷笑,「这次谁再做点什么? 能除灵成功就好了呢。」 和尚和巫女露出不快,眼里充满敌意。 女史,你不用故意树敌的啊。 john站起来,「我来。」 「哦~好啊。exorcist大驾光临。」和尚戏弄般说着。 john微微点头。 john是不会找架吵的。和你们不一样,性格就是好。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不用。我一开始祈祷,请注意机器。说八定会有什么反应。」 「恩」 你不要吓我啊。 画面上出现2楼的教室。那个小满的前辈看到人影的教室,也是真砂子掉下去的那个教室。 教室里残留着夕阳的余辉。 突然,画面中断了,变成了黑白画面。 诶? 粒子激烈着晃动,黑白的画面。摄象机好象出现了异常,拍摄的角度也变了。 我慌慌张张地打开通着车子的话筒。 「小恋。」 『什么事?』 「摄象机的画面变成了黑白的了。」 『没事,天黑,切换到暗视模式了。情况怎么样?』 「john说要除灵啊,出来了。」 john换上了风格古老的衣服(那是神甫的制服吧),很华丽。金发使人有种庄严的感觉。 他走进教室,取出一个装了水的瓶子。用手指蘸了水,在柱子上划十字。(插花:大概是因为教室拆了一半,露出了承重梁那类的柱子吧对建筑不了解)在所有的柱子和墙壁上划完十字后,他在讲台上摆了个小小的祭坛。银色的烛台。银色的基督雕像。 他点燃蜡烛,周围变亮了。john合起双手,垂下头。 扬声器里传来微弱的声音。 『位于天的我们的父。让我敬拜您的威名与国度。请使地上也如天国一般。请赐予我们日常的粮食。就像我们原谅冒犯我们的人一样,也请饶恕我们的罪过。请试探我们,将恶人救赎。国家,权力,荣耀,皆因您而存在。阿门。』 (插花:这段是靠猜的内容是圣经里的我看不懂各位大大们,对不起~) john撒着水。 那就是圣水吧。 然后他打开圣经。 『主,您无处不在,时时为我们的居所费心劳神』 画面没有变化。没有任何异常。 『在山没有成形,世界还未创建之时,您已是至高的神,永远』 一直看着画面的和尚站起来,「我也去搀一脚吧。」 「说的是,我也去。」 巫女也站了起来。 你们要去哪里啊。 「黑田同学,你不会走吧?」 「你怕的话,我就留下来陪你壮胆吧。」 「留下来陪我壮胆?」 啊真没面子。可是,是害怕又怎么样。没办法的事啊。 ^^^^^^^^^^^^^^^^^^^^^^^^^^^^^^^^^^^^^^^^^^^^^^^^^^^^^^^^^^^^^^^^^^^^ 3 周围越来越暗了。 实验室里的光就只有电视机屏幕的那么点光线。虽然因为有许多电视机,不是很暗,但总觉得气氛很奇怪。 和尚出现在1楼走廊里的画面里。他也换上了和尚的制服。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走向最西边的教室。 就在那间的教室的正上方,2楼最西边的教室里,john继续祈祷着。 他从祭坛上银色的器具里抓了把类似白砂的东西,撒在地板上。那大概是盐吧。 『最初有了言语,言语与神同在,言语即是神』 忽然,john环视四周,停止了祈祷。 怎么了? 我调高扬声器的音量。 在john祈祷的间隙,清晰传来什么东西折断的声音。 「是吵闹音吧。」黑田女史探起身。 『这个言语,最初与神同在。万物因言而成形。没有不是因言而成的东西』 发生了什么事? 我盯着画面。 有什么东西 『言语孕有生命。生命是照耀人类的光芒』 john好几次抬头看天花板。 『光明在黑暗中闪耀。黑暗不能理解光明』 天花板 「啊!」我不禁跳起来。 教室的天花板。西面。在贴着夹板的墙附近。正好是真砂子掉下去的那个缝隙的正上方的地方。 天花板弯曲着 像是有什么要穿透天花板,落下来一样。 危险! 我蹬开椅子。 「谷山同学!?」女史是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跑出了实验室。 跑到西面教室附近的时候,在走廊里听到教室里剧烈的声响。 「john,john!」 我打开门,john吃惊地看着我。 「谷山同学」 「john,危险,快出来!」 「诶!?」 我都没来得及指一下弯曲的天花板,天花板就发出可怕的震动,掉落下来,扬起灰尘,地板也摇晃起来。烛台倒了,周围一片黑暗。 ^^^^^^^^^^^^^^^^^^^^^^^^^^^^^^^^^^^^^^^^^^^^^^^^^^^^^^^^^^^^^^^^^^^^ 4 手电筒的光忽明忽暗。 瓦砾淹没了教室西侧。木片、石材、碎掉的瓦片。 西侧的屋顶坍塌了。 「如果麻衣没叫我,我就危险了。」john的声音有些抖。 小恋拿起一块碎裂了的石材。 出神看着。 「这里危险,我们到下面去吧。」和尚紧张地说。 巫女像是很冷的样子抱着肩,「我,今天就回去了。」 「真没骨气啊。」黑田笑着说。 巫女没在意,「性命重要。真砂子那时如果掉的地方差一点,就没命了。john这次也是。我是聪明才要撤退的。」 「是害怕了吧?」 「不管怎么说。今晚就算了吧。明天继续。」 怎么可以。 「说得没错。」小恋轻声嘀咕着。 「喂喂,小恋。」和尚吃惊地问,「不会连你也害怕起来了吧?」 「随你怎么说。这次巫女的意见是正确的。麻衣,你可以回家了。」 「真的?」 啊,我不小心笑出来了。 「是的,你也是」小恋把手里的石头仍回去,对黑田女史说,「黑田同学也回去吧。」 「喂喂,又不是女人,这么」 对着还想说些什么的和尚,小恋以眼杀人。 「给你个忠告,你今天最好也回去。」 john叹了口气,「我听从忠告,今天就回去了。」 「真乖啊,」和尚咂咂嘴,「算了,今晚就回去吧。」 啊,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害怕了吧,哼哼。 我们被和尚催促着,离开了教室。 下了楼梯,走出玄关,小恋挥了挥手,「再见。」 「小恋你?不回家吗?」 「我有点东西要查。」 你要留下来?真有胆量啊。 我们在小恋的目送下离开了旧校舍。 第六章 风平浪高 第二天上午,我一起来就去了学校。 小恋没事吧。 我有点担心。一个人留在旧校舍。那之后,屋顶有没有掉下来还是 嘛据说万人嫌的小孩成大器。(插花:原句是一句类似谚语的东西大概是说小孩太顽皮讨人厌,但却会有出息辞典给的英文解释是weedsgrowapace~) 我去了旧校舍,径直走向实验室。 小恋不在不仅不在那么简单。 机器被搬走了近半,剩下的机器也都不在工作。 怎么回事? 我跑到外面。 小恋不在实验室,那就在车子那里。 我绕到旧校舍后面,银灰色面包车停到老地方。 我看了看里面。小恋倚在机器上,睡着了。(插花:一定很可爱,小恋的睡脸~) 我敲敲车窗。 「小恋!」 他微微睁开眼,呆了一会,朝我看。(插花:萌透了~难道小恋也是低血压之醒来迷糊吗??) 这家伙,真的很帅啊。 难得有人半睡半醒的脸是可以拿来观赏的。 「麻衣」 「早」 「早什么早。你怎么回事,一大清早就来了。」 呜人家担心你才来的说。 「一大清早什么的,已经过11点了哦。」 「还没到中午啊」 没到中午?你过的什么生活啊? 「我冲了咖啡,要喝吗?」 「你难得敏锐这么一次啊。」 你不会坦率地说声谢谢么? 算了。我也习惯了。 我把带来的咖啡倒到杯子里,递给他,「昨晚,查到什么了没有?」 「啊。」 诶? 我并没有期待什么结果。但他的回答在我意料之外。 「啊什么啊查到了什么?」 「恩。」 小恋面无表情。(插花:我已经基本认定小恋是萌之低血压了~表拦我~) 我刚要追问下去,就传来呼喊小恋的声音。 灵能者集团到场了。 ^^^^^^^^^^^^^^^^^^^^^^^^^^^^^^^^^^^^^^^^^^^^^^^^^^^^^^^^^^^^^^^^^^^^ 2 走在最前面的是和尚,「喂,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实验室里的机器!」,巫女刁难到底的口气,「准备收工了吗?」 小恋平静地回答,「没错。」 「你开玩笑吧?」 巫女,大概是很吃惊吧。 「是真的,所以把机器收起来了。」 大家鸦雀无声。 下一瞬间,开始吵闹起来。 小恋抱着头,「拜托你们,不要对着刚起床的人吵我都没睡几分钟。」 咦,通宵吗? 和尚盯着小恋的脸,「那收工,怎么说?」 「我判断事情已经解决了。」 「你除灵了?」 「没有。」 哈!? 小恋睡眼惺忪地拿起手边的一份资料,递给和尚。 「这是什么?」 「旧校舍,昨天晚上,最大下沉了0.2英寸以上。」 「你说什么!?」 和尚夺过图表。 仔细地看了一遍,面露愧色地眨着眼睛,「看不懂果然。」 巫女插嘴,「这是怎么回事?」 「我是说,建筑在下沉,地基下沉。」 「那,什么?你是说那个怪现象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吗!?」 小恋没有回答,从资料堆里抽出纸。 「旧地图。地图,地图地层图,水脉图。」 一边说,一边放到脚边。 「这是什么?」 「看了就知道了。」 我们盯着图看。 「地图啊」 「是地图啊。」 呜看不明白! 小恋好象终于清醒过来了。 稍稍伸个腰,「这里以前是湿地。填埋后成了这一带的土地。不仅这样表示井的记号的排布来看,这所学校下面有个很大的水脉。」 全员盯着地图看。 地图上有无数个小恋画的红色记号。 「这些井到现在还剩两口。在神社里。两口井都干枯了,证实了我的推测。就是这么回事。」 「哈?」 「我是说,这里地基不稳。因为是原先是湿地。再加上下面有水脉。而且水几乎干竭。原因的地基下沉。而且下沉的速度很快。速度最快的就是」 小恋拿出旧校舍的示意图,指着涂着蓝色表示已经拆除的部分,「是这里。因为建筑的一面急速下沉,其他部分就扭曲变形。虽然校长想要拆掉旧校舍,但没必要着急。校舍倒塌只是时间的问题。」 大家沉默了一会。 和尚失望地垂下肩,「什么啊,就因为这个椅子会自己动起来,屋顶会掉下来?」 「没错。水准仪的测量显示,那个教室西侧的地板比东侧的地板低了3英寸。」 「3英寸7厘米半真出乎意料啊。」巫女不满地说。 「那,吵闹音难道也是?」 小恋点点头,「那不是吵闹音。柱子和梁是建筑扭曲变形发出的声音吧。」 「别开玩笑了。那我们不是进了个很危险的地方吗?」 「看样子是的。」 「那就危险了。告数校长,禁止那里人员出入desu。」 和尚撑不住了,「john!求你了,不要在大阪话里加desu!」(插花:我觉得我讲不清楚desu一般是标准的日语句子的结尾,大阪话里是dosu??抱头,果然我表达能力很差那大家想象一下中国的两种方言混在一起讲的感觉) 「对八起」 不要欺负他嘛,又不是john的错。是教他日语的家伙的错。 「john说得对。」小恋的声音还是那么冰冷,「通知校长,旧校舍附近最好立入禁止。那个建筑,没多久就要倒塌了。」 ^^^^^^^^^^^^^^^^^^^^^^^^^^^^^^^^^^^^^^^^^^^^^^^^^^^^^^^^^^^^^^^^^^^^ 3 下午,我和小恋收拾机器的时候,黑田女史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女史看着实验室里的景象问。 我向她解释了。 这栋建筑物因为地基下沉而扭曲变形。吵闹音和吵闹灵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可是那,袭击我的是什么?」女史注视着小恋。 那是对了,你遇到了那种事啊,差点忘了。那是?那个怎么解释? 小恋冷淡地回答,「大概,是跟着你的浮游灵干的吧。」 「怎么会」 浮游灵。诶是吗。 「那,要收工了吗」 「等工作结束了就收工。还剩下报告书,今天写完。」 结束了。 是啊。小恋是ghosthunter,为了调查旧校舍来的。惠子她们会失望的吧。再也见不到了。 哈哈哈。惠子她们大概会失望,我可是很高兴哦。可以不用和这家伙纠缠不清。好高兴? 「我觉得,这里有灵。」黑田女史仍不放弃。 「没有」 「真有自信啊。可能这里真的是地基下沉,但说不定还是有很多灵。」 女史好象无论如何都想证明这里有灵。 「没有。调查的结果说明这里完全没有灵。」 「可能只是你没注意到啊。」 「黑田同学。」 出现了。小恋冰冷的眼神。 「那么,你来除灵好了。我认为自己的工作结束了,所以收工了。」 黑田女史胆怯了。避开小恋的眼神,转过脸去。 我嘀咕了一句,「真遗憾。」 「因为我要走了?」 谁说是因为你啊! 「自恋狂!我怎么会因为你要走了觉得遗憾啊!少开玩笑了!你只是」 「走掉了也没关系?」 「你只是,让我们的梦想破灭了。」 「哈?」 「学校的角落里有座旧校舍,怎么看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所以有幽灵的传说这不也是一种浪漫吗?」 「可是,不害怕吗?」 「那,是两回事情。因为害怕,却又有点高兴,这种心情你理解吗?可是却一切都是因为地基下沉,一点都不浪漫。至少说是退治了这里的地缚灵嘛。这样还可以接受。现在旧校舍就要被拆掉,华丽的体育馆会建起来,种种传说也会跟着消失有点,寂寞。虽然如果真的死人的话是很头疼,可是无害的怪谈还是希望听到啊。」 「是这样的吗?」 「是这样的哦。」 可是,就在这时。 叮! 尖锐的声音。在我们的眼前,实验室的玻璃窗突然出现了裂缝。 「麻衣!快出去!」 「恩!」 建筑要坏了!? 可是脚动不了。 眼前玻璃上的裂缝扩散到其他的玻璃上,玻璃上布满白色裂纹,冷不防地往外迸裂。 同时传来墙壁的扭曲的声音。 扭曲的声音? 不对,不是这种感觉。这是有人在敲墙壁 是谁!?弄出这么大声音!? 「怎么回事!?」在校舍里晃悠的巫女冲进实验室。 「是要倒塌了吗?」 第一次听到小恋没什么自信的声音。 有谁在猛烈地敲着墙壁。从西面,从东面。每敲一次地板就摇晃,灰尘从天花板上落下来。 「这是,有人在敲墙壁吗?」 小恋没有回答巫女的问题。 啪! 突然,实验室的门关上了。以可怕的气势。门上的玻璃因为冲击碎了。 门刚关上,又开了。 没有人碰过门。 门失控地开了又关。带来的冲击使走廊里的玻璃窗手开始出现裂缝。 门又一次关上的时候,玻璃发出很大的声音飞出来。在窗边的黑田女史全身被碎片割到。 女史发出惨叫。 建筑的某个地方,传来和尚和john的声音。 小恋抓着我的手,扶起倒在地上的女史,打开走廊那侧的窗,把她往外推。又转头对着巫女,「到外面去!」 「从窗户里!?」惊慌失措的声音。 「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我爬过窗户。门猛烈地开开关关,不可能从那里出去。 小恋推着巫女。 「等等,住手!」 小恋没理会,继续推着巫女。又看看我,「快跑!这里不牢固!?」 扭曲变形的旧校舍。突然来袭的大骚动。墙壁被敲击,门暴走。像是有谁在。这种动机。 不是因为这里不牢固,难道是 我拉着爬过窗户的黑田女史的手往外跑。 到建筑的外面。 ^^^^^^^^^^^^^^^^^^^^^^^^^^^^^^^^^^^^^^^^^^^^^^^^^^^^^^^^^^^^^^^^^^^^ 4 我们跌跌撞撞地从玄关冲到外面,和尚和john也一前一后跑了出来。那之后,校舍暂时安静了下来。 我们茫然地抬头看着旧校舍。 奇怪的声音停止了。我们终于有时间可以互相看看彼此的情况。 我注意到手上的疼痛,手心里有小小的划伤。是爬窗户的时候的伤到的吧。 女史呢?女史被玻璃碎片撒到了。我回过头去。女史身上满是伤痕。 「你还好吧?」 女史的头发里,玻璃的小碎片闪烁着。我掏出手帕,把它拿掉。 「不要动。衣服里有没有玻璃碎片?」 女史迷迷糊糊地点点头。 巫女也拿出手帕,为女史擦去血迹。 和尚看着小恋,「刚才的是什么?」 小恋没有回答,沉默地望着旧校舍。 「刚才也是因为地基下沉吗?」 「唉」小恋自语。 「什么啊!这难道不是很严重的poltergeist吗!」 小恋无言。手染红了。为了让我们逃走,受了很重的伤。 「小恋手」 「哎?」他看看自己的手,终于注意到了伤势,「没事,没什么大碍。」 巫女拿掉落在女史衣服里的玻璃碎片,对着小恋,「建筑下沉或变形会引发那样的事情吗?那不是那种声音。绝对,是有谁在敲墙壁的声音。」 和尚笑了,「那样的话,太夸张了。是不是有巨人啊?走投无路于是就用大手敲墙的感觉啊。」 「大概是吧。」 啊,这两个家伙,一有欺负小恋的机会就勾结在一起啊。 巫女自鸣得意地拍拍身上的灰尘,「真傻。差点就上了小孩子的当了。」 「原谅他吧。没办法,毕竟人家年纪还小。」 小恋无言。沉默地望着旧校舍。没有表情,眉宇间透出一点严峻的气势。 「唉,快工作吧。」 「是啊,至少我们要好好干啊。」 讨讨厌的家伙。 明明老是吵架的,这种时候就和好了吗。 两个人高声笑着,消失在旧校舍里。john沉默着帮黑田处理伤口。 「小恋?」 「恩?」心不在焉的回答。也没有对我看一眼。 「不包扎一下的话」 有血管被割到了,左手的手心里不断流出红色的血,从指尖滴落,在地上留下黑色的血的印记。 「没事的,马上会止住的。」(插花:小恋你就包扎一下嘛,不要这么血淋淋的) 「可是」我没能继续说下去。 没有回头的小恋,冷淡的语气,没有表情。 「我说」 「去帮黑田同学包扎一下吧。」 「可是」 「现在我想静一静。嫌恶自己到极点了。」 恩。 你啊自尊心真是强呐。 ^^^^^^^^^^^^^^^^^^^^^^^^^^^^^^^^^^^^^^^^^^^^^^^^^^^^^^^^^^^^^^^^^^^^ 5 帮黑田女史包扎好伤口后,我们目送着她回家。回过头去,小恋不知什么时候走掉了。 「小恋到哪里去了?」我从旧校舍的玄关里对着里面问。 巫女和和尚正检视着实验室。两人朝这边看来,「恩到哪里去了啊」 巫女笑了起来,「真是可爱啊。居然羞愧得逃掉了。」 和尚也笑了,「说得对。有点小孩子气也不错啊。」 这两个家伙 「果然是付丧神。这次一定要除灵成功。」 对着干劲十足的巫女,和尚挖苦道,「哎呀,你不是已经引退了吗?」 「只是犯了个小错误而已。」 「能力不够啊。这次轮到我了。让你见识一下我和你这种小女孩的能力的差距。」 了不起的性格啊。什么嘛。你至今什么都没做,在大家努力的时候就会看热闹。现在又什么?和小女孩能力的差距? 和尚好象真的像要除灵的样子。换上了黑衣,在实验室里摆设了祭坛。 「不看看吗?」 我无视巫女的话。收拾起小恋留下来的器材。 john一边帮忙一边问,「真的没关系吗?把机器全部收拾起来?」 「没关系,如果要用的话再搬过来就好了。况且,这里又随时可能倒塌。」 巫女窃笑,「还相信那少年的那套地基下沉说吗?」 我忍不住瞪了巫女一眼,「你有证据说他的错的吗?要笑的话,先证明这里有恶灵啊。」 巫女有一瞬间被我的声势压倒,扭着嘴角,「你还真的偏袒他啊。」 「因为暂时,他是我的老板。」 尽管是代替,但我还是小恋的助手。(插花:麻衣你好敬业~) 我抱起摄象机,往外走。 和尚好象开始了仪式,身后传来声音,「on,sunba,nisunba,un,bazara,un,hatta」(插花:偷懒一下~实在不想找对应的汉字,就直接上罗马音了~> 第二章 少女 第2天我醒来的时候,小恋已经走掉了。说是有点东西要查,出门了。于是我把base留给林先生,自己跑到典子小姐的房间。 林先生很难相处。和他单独在base我会窒息的。(乱入:麻衣,其实你可以考虑惹惹他的,这类人生气起来和有意思的~) 礼美一个人房间里玩过家家。 「礼美,我和你一起玩好不好?」 礼美对我的问题沉默着摇摇头。 在一边看着的典子小姐抱着肩膀。 礼美为玩偶美尼泡茶,然后又让她吃蛋糕。 「礼美很乖呢。」 典子小姐听了我的话,脸色很不好看,「她原来不是这样的」 「是吗?」 「恩,以前更加外向一点。很爱缠人。自从哥哥再婚搬到这里之后,她就变得不怎么说话,也不怎么笑了」 「呐,典子小姐?」我鼓起勇气问,「香奈夫人人好吗?」 「诶?」典子小姐吃惊地看着我,笑了,「哥哥和嫂嫂关系很好。和我相处得也不错。虽然人有点急性子,但是个好人。礼美好象对她还是有点紧张」 「这样啊」 我们闲聊着。到了三点,香奈夫人拿来了点心。 本来应该是保姆柴田阿姨的工作,但柴田阿姨现在不在。因为昨晚的事故被吓到了,说是要请假。 香奈夫人把装点心的盘子反复到桌上,望着礼美,「礼美,你一个人在玩吗?真乖。在玩什么呢?」 礼美仿佛人偶一般面无表情,无视香奈夫人。 「至少回个话啊。」香奈夫人的声音有点紧张,「是点心哦。」 香奈夫人有点粗暴地把盘子递到礼美面前。礼美有些不高兴。 「怎么?你不要吗?」 礼美点点头。 香奈夫人朝礼美狠狠看了一眼,走出了房间。 典子小姐叹了口气,然后看着礼美,「礼美,你不吃点心吗?」 礼美点点头。 「那,我要吃掉了哦。」 礼美突然大叫,「不行!」 「诶?」 「里面有毒!」 我和典子不禁盯着礼美。 礼美努力解释,「美尼告诉我的!点心里面有毒!那个人是坏巫婆!」 坏巫婆。毒 我弯下腰问礼美,「是美尼告诉你的?」 「恩。那个人是坏巫婆,不能相信她。她给爸爸施了魔法,把爸爸弄成了她的仆人。她还觉得礼美和典子姐姐碍事,想要杀了我们!」 你说什么? 礼美的眼神异常认真。一本正经地向我们告状。 「那个巫婆总有一天要杀了礼美和典子姐姐!因为我们碍事!」 「美尼是这么说的吗?不是其他人吗?」 我和典子小姐看着一个劲告状的礼美。 「是美尼告诉我的。美尼不会说谎的。所以典子姐姐和麻衣一定要小心!巫婆要把典子姐姐杀掉,把尸体切碎藏起来,然后对爸爸说典子姐姐离家出走了。巫婆还要把礼美推到池塘里,然后说是意外事故!」 我轻轻地问典子小姐,「不会是你教礼美这么说的吧?」 「怎么可能!」 那,怎么会这样? 奇怪。这不像是8岁的孩子的想象出来的。「巫婆」「魔法」之类,虽然会出现在童话里 礼美脸色苍白,紧紧抱着美尼。 我感到一丝恐怖。那些是礼美的假想?8岁的女孩子会这么想吗?礼美又不开口了,有些害怕地抱住美尼,脸色很难看,几乎站不稳。 礼美一直在想那么可怕的事吗?独自一个人,瘦小的身躯,想着这些?所以才话少了,也不笑了吗? 那之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稍微睡了一会儿。和尚说要祈祷,也没什么看头,于是我抓住机会小睡一下。反正今天晚上一定又睡不成了。 我躺爱床上,乱乱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夕阳照进来,房间被染成淡蔷薇色。 好象做了个极短的梦。 半睡半醒的时候,身体轻飘飘的。和飘起来又有点不样,是缓缓地落到空中的感觉。无法确切形容。 我有些吃惊地睁开眼睛。 房间里已经开始暗下来了。 我突然觉得房间的暗处有谁在那里。 谁? 慢慢转过头。 灰色的阴影,黑色的影子。在那里漂浮着。洁白的脸。 小恋? 为什么小恋会在我的房间?这么想着,视线与小恋交会。 小恋微微一笑,温暖的眼神。嘴角也透出笑意。 怎么了?站在那种地方? 我刚想问。小恋突然神情严肃,很担心的样子。 他说着什么。我听不到。 什么?你说什么? 我盯着小恋的眼睛, 礼、美? 礼美怎么了? 不明白。似乎小恋还说了「危险」。 礼美危险? 礼美!? 我猛然醒来。 我爬起来,慌忙看看房间。微暗的房间里,小恋不在。当然。 不可能在吧。 哦? 难道我睡迷糊了? 我一定是太累了。对,对。年纪轻轻就做重劳力,又为人际关系很费神。 礼美 我在意起来。弱小的礼美。只有美尼是她的朋友,一直孤零零地一个人玩耍。 而且,今天又讲了那些话。 『坏巫婆』『爸爸是她的仆人』『巫婆总有一天要杀了礼美和典子姐姐』 这个家到底怎么了? 礼美到底怎么了? 礼美危险 我倒在床上。 啊好困。 为什么是小恋啊。有时候觉得自己真不可思议。在梦里出现的小恋总是温柔地笑着。那是我的愿望吗? 呜恩 「哈!」 我振作精神,爬起来。 多想也没用。 现在,礼美的问题比较重要。 我起床,准备去工作。 2 小恋入夜之后才回来。 base又成了集会场所。小恋一进门,和尚就手一挥,「唷。查的东西,有进展吗?」 「还可以有变化吗?」小恋随便地应付和尚,转头问林先生。 「现在为止,没什么变化。」 和尚对着无视自己的小恋不放,「我今天试着除灵了。」 「是吗。」 我说小恋,你能不能稍微亲切一点回答啊。 「我觉得除灵成功了。」 「那恭喜你。」 和尚皱着脸,「你啊,怎么一点也不可爱?」 「可爱的部分都变成才能了。 林,给我礼美房间的图。」 你放弃吧,和尚,你不可能让他可爱起来的。 绫子可疑地哧哧笑着,「算了吧,想耍帅还是等到证明你成功了之后吧。」 「说的对,不然会像绫子那样出丑啊。」 「你说什么?」 「某件事。」 你们安静一点好不好? 小恋面无表情地站起来,「麻衣,过来。调一下摄象机的角度。」 「是。」 我说你,脑子里就只有工作吗? 我和小恋来到礼美的房间,调好摄象机的角度。 回去的路上,我试着说,「说起来,我有件很在意的事情。」 「要我听听看吗?」 你、你。 那好!说就说!本来想这么回答的,但我努力抑制下来,用商业口吻讲起美尼的事情。 「不觉得有点可怕吗?」 小恋沉思了一下,「我想看看那个人偶,在哪里?」 「这里。」 「诶?这就是美尼吗?」 典子小姐弄不清情况,「就是这个」 小恋把美尼拿过来,稍稍眯起深色的眼睛,「这是什么时候买的?」 「就在搬到这里之前。哥哥去了一次欧洲这是给礼美的礼物说是在巴黎买的。」 「礼美性格改变是在这之前还是之后?」 典子小姐想了一想,「这之后大概是。」 「是吗」 我望着小恋,「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还不清楚。」 「还给我!」 突然,后面传来礼美的声音。我吓得跳了起来。礼美拉着小恋的黑色衬衫。 「把美尼还给我!不要碰她!」 「礼美。你能和美尼对话?」 小恋没有得到回答。礼美拼命伸着手,终于从小恋手里把美尼夺了回来。 「谁也不可以碰她!」 礼美抱着美尼,转身跑了。 「礼美!」 典子小姐慌忙追上去。 小恋目送她们,神色凝重。 我今天晚上也没睡成觉,一直在base盯着tv。 「那是什么?」 我指着只显示着数字的监视器问。 「不要用手指指它,真没品。」 什么嘛。 「那是空气中的臭氧值。旁边的静电气量。再旁边是空气成分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 我刚想抱怨几句,小恋就探起身,「开始了。」 「什么?」 真的。礼美的房间温度开始下降。 我看着监视器。三号机开始移动。三号机连接着thermography,设置成移动到温度低的地方的模式。摄象机的视野慢慢变化着,最后停在了床上。 画面正中央是坐在枕头上的美尼。 趁着礼美睡着了借来的。 「和尚,他们说温度开始下降了哦。」绫子挖苦道。 「是门缝里的风吧。」,虽然和尚的回答很有自信,但到底是怎样呢? 小恋仿佛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专注地盯着tv。 摄象机拍着美尼无表情的脸。玻璃眼睛。空虚。 「人偶真是让人不舒服。」我说。 一直在身后看着我们的和尚接了话,「那是当然,」他交叉胳膊,「人偶本来是用来封印人的灵魂的器具。『ひとがた』写成『人形』。以前也用来诅咒人。」 (乱入:瞬间想到半夜顶着3根蜡烛,在树上用5寸钉钉稻草人的景象具体操作去问真选组的冲田总悟吧~)(再解释一下:人偶在日语里写作「人形」,读ningyou,也可以读成『ひとがた』=hitogata,意指人的形状。) 「哈?」 绫子点点头,「诅咒用的稻草人偶。把诅咒的人的灵魂封印。然后在上面钉钉子。灵魂受伤的话,身体也会受伤。这样就达到诅咒的目的。」(乱入:其实还有一种使用方法,详见地狱少女) 哈 突然,小恋站了起来。 大家回过头去看着他。小恋以要把tv吞下去的架势盯着屏幕。 我不禁站了起来。绫子和和尚,连林先生也探起了身。 美尼脸朝下倒下去了 什么时候?刚刚一直盯着屏幕的说! 美尼的金发散在枕头上。 在我们的凝视下,美尼的身体动了。像僵硬的木偶一样动了。一滑,一动,头掉了下来。 好可怕! 掉下的头在床上滚动着。发出碰撞的声音。简直像有生命一般。 以这为扭转点,礼美房间的温度开始上升,回到了正常范围。 我们急忙跑到礼美的房间。 和放下去的时候一样。头没有掉下来。美尼没有任何异常,还是老样子坐着。 还有摄象机和录象机明明没有什么问题,但回放的录象是一片空白,也没有录到任何声音。全是一片空白。 所有的机器全部被消除了数据。就是说,那异常现象,没有留下任何证据。简直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我们像是中了狐狸的陷阱,茫然不知所措。尽管小恋说这是经常有的事。 但是,我们还是弄清了一件事。 和尚的除灵也失败了。 3 第2天早上(虽然快中午了)起来后,我马上赶到base,没想到和尚居然已经到了。 「小恋呢」 房间里只有林先生跟和尚。 「他说还有点东西要查。」 「恩」 他到底在查些什么啊。 我忽然想起昨天的梦。 『礼美危险』 小恋在梦里告诉我的。 危险。 「典子小姐呢?怎么没看见她?」 「她和香奈夫人一起出门买东西去了。」 听了和尚的回答,我走出房间。 「喂,你去哪里?」 「典子小姐的房间。」 不能让礼美和美尼单独在一起。(沉闷入:为什么典子不带礼美一起出门??) 潜意识里,我觉得这样不行。 独自一个人和人偶玩,危险。 我小跑奔向典子小姐的房间。 礼美在做什么呢?是在玩吗?和平常一样?我刚要敲门,里面传来一句『家里尽是些坏巫婆哦』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巫婆? 谁?不是礼美的声音。 我不禁把耳朵贴到门上。 『我好怕怕』礼美的声音。 『不要怕。我会把他们都赶走的。』 『典子姐姐也会被赶走吗?麻衣也是?』 暗笑『当然』 『礼美喜欢和典子姐姐在一起。』 『不行不行,我不是说过了嘛,典子姐姐已经是巫婆的手下了哦。』暗笑『没关系,我会帮你对付巫婆的所以,你一定要听我的话哦』 「礼美!」,我忍不住喊道,打开门。 房间里只有礼美。她面前摆着那个老式洋娃娃美尼。没有其他人。礼美呆呆地抬头看我。 「礼美,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美尼」,礼美回答,似乎有点被我激动的口吻吓到。 我挤出笑脸坐到礼美面前,「美尼?」 「恩,还有其他孩子哦。」 其他的孩子 「除了美尼还有其他小朋友啊。他们在哪里?」 礼美茫然地举起手,「在那里。」 我朝礼美指的方向看去。 没有人。 礼美的样子很奇怪。 「可不可以介绍给姐姐认识呢?」 「好啊,走掉了。」,礼美的视线仿佛在追着什么转向门口。 毛骨悚然。我装出笑容,「是吗,看来姐姐被讨厌了呢。」 礼美低下头。 「你们是在哪里认识的呢?」 「不知道。」 「不知道?是学校的同学吗?」 礼美摇摇头。 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说她不愿意告诉我? 我看不见的小朋友 我的声音有些颤抖,「礼美的朋友是什么时候开始来这里玩的?」 「我不太记得了。」 「是在搬家后吧?」 「恩。」 「美尼和那个小朋友也很要好吗?」 礼美忧郁了一下,点了点头,「是美尼带来的」 美尼带来的? 小恋回来得比昨天更晚。 「您辛苦了。」,绫子没好气地迎接小恋,「有什么收获吗?我们也是时候想见识小恋的本事了。」 比平常更挖苦的语调。 吃饭的时候,我们被香奈夫人责难了。也难怪。昨天和前天闹着祈祷什么的,却没什么见效。 小恋无视绫子。 「林,有什么新情况吗?」 「没有。和昨天一样。」 「是吗那礼美呢?」小恋问我。 「在典子小姐的房间,应该和典子小姐在一起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那就好。」 怎么了? 小恋沉思着。 「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声音有点模糊不清。 「礼美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 没问题就不会那么问了吧?发生了什么事? 小恋在查的东西和礼美有什么关系吗? 「小恋,礼美的样子有点奇怪。」 我一说,小恋猛地抬眼看着我。 我把礼美的事情告诉了小恋。奇怪的声音。还有那看不见的小朋友。 和尚和陵子吃惊地听着。 绫子马上抱怨,「真是莫名其妙,这家人都怎么了?」 「总觉得事件和那个小家伙有很大的关系啊还有那个人偶。」 听着和尚的见解,小恋的视线落到地板上,不祥的黑眸。 绫子还没放弃地灵的意见,「我看,这里是被什么缠上了吧?地灵什么的。对了。问一下邻居就知道了,这里一定有幽灵出没的传说。」 小恋制止要开展行动的绫子,「我早查过了。」 「哈?」 「这房子没有幽灵的传说。」 「什么嘛」,绫子一下子泄了气,靠到椅子上。 「要说的话,美尼倒是可能被什么缠上了。」和尚说。 「只有礼美能看到的小朋友,把他们带来的美尼很可疑。你们觉得呢?」 绫子歪着头,「幽灵小朋友,带幽灵过来的美尼?」 「不觉得有问题吗?」 「有点」 「人偶就是危险啊。」和尚感叹。 「是吗?」 诶,我怎么不知道? 「是啊。人偶就是没有灵魂的人类。没有灵魂的肉体。灵很容易可以凭依上去。所以使用咒术的时候,就把灵魂放入人偶里。」 「我就对人偶没好感,总觉得可怕。啊~~老是想到它里面是空的,正在招魂啊~它还是人类的样子啊~」 拜托你别讲了 绫子的话锋一转,「我还以为是地灵。看来问题是那个人偶啊。那好,我来试着给那个人偶除灵。」 看着干劲十足的绫子,和尚说道,「那什么,灵的话,那就是我的工作了。」 「你别自做主张。你试试一个人去找找看地缚灵。」 「是吗,我知道了!」,和尚突然拍拍手,「地缚灵缠着美尼!」 说完看看小恋,「你认为呢?」 「大概吧。」 和尚满足地点点头,「好,这就好办了。只要除掉凭依在人偶上的灵就可以了。」(乱入:我怎么觉得和尚有「犬」属性啊~当然主人是小恋~) 「等等。」绫子叫住和尚,「这样有没有除灵就不能确定,叫真砂子来看看怎么样?」 全员沉默。 真砂子原真砂子?和我同年的美女灵媒师。上次事件里,小恋都对她礼让三分。 「真砂子在的话,就可以知道那个人偶有没有被灵缠着。」 说不定是个好主意。 但小恋立刻反对,「没这个必要。和尚,你来除灵吧。」 绫子有点不满,「这样不危险吗?如果人偶真的有灵缠着,除灵的瞬间,灵会不会跑到礼美身上?」 「有可能松崎小姐,你来保护礼美怎么样?」 「啊,是啊。这样有什么万一也可以马上解决了。」 「哎?」巫女吃惊地看着小恋,「没想到你这么体贴啊。居然把这份工作让给我。」 「你也想有个挽回名誉的机会吧?」 「thankyou~呐,工作结束后,要不要和我约会?」(乱入:巫女,你还真的不择时机地出手啊~~佩服佩服~) 你这个妖巫女在想些什么啊! 「恕我拒绝。」,小恋冷冷回答,回头看和尚,「和尚,拜托了。」 「就交给我吧。」 将近12点。我们从熟睡的礼美手里借走了美尼,和尚开始除灵。 绫子坐在在典子房间里睡着的礼美身边, 枕边放置了神棚,前面放了2把刀。绫子左手拿着念珠,右手拿着铃。礼美的胸前被贴上了护身符。 「我准备好了。」 我把绫子的话转告在礼美房间的和尚。 「她说准备好了。」 我跑来跑去传话。小恋在base,用监视器查看情况。和尚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于是我又跑到base。 到了base,和尚的声音从音箱里传来,『naumakusanmandabazaradan』 和尚开始咏唱我不明白的密教咒文。据说是真言宗。(插花:真言宗日本佛教的一个门派) 『sendamakaroshadasokutayauntaratakanman』 美尼没有什么变化。thermography显示温度下降了5度左右就稳定下来了。没有急剧下降。音箱也没有传来异常的声音。 「应该有点反应的」 小恋歪头思考着,突然某处传来悲鸣。 发生变动的是典子小姐的房间。 我们赶到的时候,房间像是刚经历了小型台风。东西乱七八糟,家具斜在一边。 绫子抱着脸色苍白的礼美。典子小姐缩在床上。 「典子小姐,你不要紧吧?」我跑过去扶起她。 「典子小姐!?」 同样脸色苍白的典子小姐满眼泪水。 「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吗?」 「脚」 「脚怎么了?」 和尚跑过来检视典子小姐的脚。 「脚腕脱臼了」 典子小姐的右脚比左脚长了。因为右脚的脚腕的关节脱臼了 「快叫救护车。」 小恋奔出房间。 典子小姐抓着我的手。我可以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 「有谁拉着我的脚很大的力气」 「谁?」 「不知道」 和尚指着典子小姐的脚。脚腕附近有个清晰的手印。 小孩子的手印。 4 「到底是怎么回事!?」 香奈夫人叫来出租车送典子小姐去医院。绫子绷起脸来听着和尚的怒吼,「我才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一下子像是直下型地震,然后就这样了!」(技插:直下型地震——内陆地区震源距地面较浅的地震。即使规模小,也有可能造成很大的危害。) 「你不是为了防止这种万一才在这里的吗!?」 「我也是没办法啊!那么突然什么都来不及做啊!」 小恋制止他们,「事情已经这样了,现在再吵也没用,还不如」 小恋看看礼美,礼美缩成一团。 「礼美,到底发生了什么?」 礼美摇摇头。 「是美尼干的吗?」 礼美没有回答,然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大叫,「美尼在哪里!?」 「美尼我帮你保管着。你能告诉我一些美尼的事吗?」 「把美尼还给我!」 「美尼什么时候开始讲话的?」 「把美尼还给我!她是我的朋友!」 「礼美!」,小恋威严的声音让礼美更加缩成一小团。 「听好,典子小姐受伤了,是美尼干的。对吧?」 礼美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像是受惊的小动物。 「大家很伤脑筋。礼美觉得这样好吗?」 礼美摇头,不知所措地叫喊着。 「礼美!」,小恋一喊,礼美就哭了。飞快地爬下床,跑到我身边。 「麻衣!」 「没事,别怕。」 小恋的声音还是那么严厉,「礼美,美尼她」(乱入:小恋,小孩子是不吃你这招的) 我瞪了小恋一眼,「神经大条的家伙!她都哭成这样了你还欺负她!」(乱入:麻衣的母性再度爆发~) 「麻衣!现在不是讲这个的时候!」 「就是讲这个的时候,冷血无情的家伙!」 礼美哭喊着什么,我抚摩礼美的头发,「没事了,没事了。」 「起!」 「恩?没关系,不是礼美的错。」 「对不起!」 「礼美」 礼美抱住我的手,「美尼说不可以和其他人说话!说了的话,她就要惩罚大家!」 「美尼说的?」 礼美抽噎着点点头,「美尼说不能和其他人讲话。讲了的话,她就要欺负大家。可是,礼美真的很想和典子姐姐还有麻衣玩!」 美尼威胁礼美,真卑鄙。 「美尼什么时候开始说话的?」 小恋以自己的方式努力用比较温和的声音问礼美。(乱入:很好,小恋你终于向眼泪屈服了~) 「搬到这里之后。」 「刚开始她讲了些什么呢?」 「她说妈妈是坏巫婆,爸爸已经成了巫婆的奴隶。说他们要杀礼美。」 「还有呢?」 「美尼说典子姐姐也是站在巫婆一边的。美尼说要保护我,但是礼美不能和其他人要好」 好可怜一定很孤单吧。 「礼美有时忘记和美尼的约定,和典子姐姐玩。美尼就会捣乱,把东西藏起来,把房间弄乱。」 「你一直没有告诉别人美尼的事吧?」 礼美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啊。总算弄明白了。我们来到这里后发生的poltergeist,乱成一团的家具,底朝天的家具,都有了解释。 那是威胁礼美的手段。那天礼美对我笑了,还向我介绍美尼。所以美尼孩子气地生气了。 「她说那是对礼美的惩罚。然后」 「然后美尼就带来了其他小朋友?」 「恩好多小朋友。和礼美差不多年纪的男生和女生。他们都是美尼的手下。」 「把美尼送到适当的地方供奉起来吧。」 清爽的早晨。典子小姐还没从医院回来。香奈夫人陪着她。礼美昨天晚上和我睡在一起。 我们来到base集合的时候,和尚发言道,「美尼一定是有什么坏因缘。」 「坏因缘?」 「对。比如之前的主人死了之类。大概死的原因就是美尼吧。我有个熟人的寺庙有专门供奉人偶的地方,可以拜托他」 小恋反对,「没用的,我觉得问题不是美尼。」 「你在说什么啊!?」 「你说错了吧?什么不是人偶的问题。」 「为什么!?」 「直觉。」 绫子冷笑,「直觉?为什么我们一定要任凭你的直觉摆布啊?」 小恋无视绫子。(插花:忽然觉得绫子是被无视次数最多的) 「问题是美尼的正体人偶不过是个器具。这个家里有某个灵借着美尼的身体。问题是那个灵」,小恋抬眼,「礼美的处境很危险。一定想办法找出敌人的正体。」 处境危险? 「你在开玩笑吧?」 「是玩笑就好了」 我正想好好问小恋,典子小姐就飞奔过来,「麻衣!麻衣!」 「典子小姐!你从医院回来了?伤已经好了吗?」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怎么了?」 「拜托,跟我来。还有涉谷先生你们也请过来。有样奇怪的东西。」 「诶?」 典子小姐把我拉到玄关。 香奈夫人脸色苍白,看着玄关上方的墙壁。 「快看!那个!」 典子小姐指指我们正后方的墙壁。 大家回过头,倒吸一口冷气。 是谁干的 满墙壁的文字。 『要给坏孩子惩罚』 小孩子的笔迹但是小孩是做不到的。墙上的字约在3米高靠近天花板的地方即使站到椅子上,小孩子也是够不到那里的。 「坏孩子,是指礼美?」 小恋对我的问题点点头。 「礼美违反了不能和其他人讲话的约定,美尼认为礼美背叛了她。麻衣」 「恩?」 「你去守在礼美身边。」 「呐,小恋,礼美不会有事的吧?」 「不能肯定。」 「怎么会!」 小恋眨了眨深色的眼睛,抬起头,「我可能没办法全身而退。还是叫专家来吧。」 「专家?」 「美尼的灵依附在人偶上,所以要叫除凭依灵的专家。」 「有这样的人吗?」 「当然有。exorcist(驱魔师)」 啊! john?john!? 5 下午,我和典子小姐陪礼美在庭院的露台上玩过家家。 而小恋正和其他人在擦掉玄关墙壁上的涂鸦。为了不让礼美看见。 提议这样做的是小恋。他,说不定,是个体贴的人呢。 不可能。也许是谁暗中向建议小恋这么做的。 美尼不在礼美身边。和尚把礼美放到了盒子里,并贴上了护符。现在和尚正在试着烧掉那个盒子。虽然小恋说这么做大概没什么作用。 事情就是这样。涂鸦事件之后,回过神来才发现香奈夫人不见了。客厅的桌子上有一张便条 『这个恐怖的家我是待不下去了』 只有这么一句。 典子小姐有点吃惊。保姆柴田阿姨辞职了。香奈夫人又走掉了,这个家只剩下她和礼美两个人了。 「麻衣,」,礼美递给我一个纸杯,「请喝茶。」 「谢谢。」 我鞠了鞠躬,礼美笑了。感觉好久没看到礼美的笑容了。礼美之前被美尼威胁,什么也不能说,一定很寂寞。 「典子姐姐请喝茶。」 「谢谢。」 「典子姐姐,脚还疼吗?」,礼美突然问。 典子小姐摇摇头,「已经没事了。礼美这么关心我,所以老早就不疼了哦。」 礼美露出天使般的微笑。 太好了。可以安心了。 「典子姐姐,想要花吗?」 「想要。」 于是礼美站起来,「我去摘来。」 「那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姐姐受伤了,不能动。我要摘花来探望。」 「小伤而已,不要紧的。」 「不行!麻衣,我们走吧。」 「好。」,我拉着礼美的手走向盛开着紫茉莉的花坛。(植物插:紫茉莉,又称胭脂花。紫茉莉科多年草本植物。高约1m,茎分枝,叶对生呈卵状。夏秋开红、白、黄色花。栽培供观赏用。) 「稍微摘几枝就可以了哦,礼美。」,典子小姐嘱咐。 礼美点点头,把手伸向花丛中。突然,礼美惨叫起来。 「礼美!?」 礼美扭着身体想把手缩回来。手被卡在花坛里了。我马上抓着礼美的手,用力拉。可是行不通。 「礼美!」 典子单脚跳过来。 我拨开花丛,想弄清楚是什么卡着礼美的手。 拨开一大片花,礼美的手拔了出来。她哭着跑开了。 庭院里的紫茉莉,什么也没有的花丛。 「礼美!等等!?」 典子小姐叫着礼美。 我回过头,看见礼美正往院子深处跑去。 「麻衣!拉住她!那边有池塘!!」 池塘?池塘!? 房子的南侧有个又深又大的池塘。池塘尽头有株芙蓉树,花瓣不时飘落到水面上。 「美尼!对不起!」 礼美叫着,像是在躲着什么,绕着芙蓉树跑着。 「礼美!」 礼美绕着池畔的芙蓉树突然脚一滑。 「礼美!!」,典子小姐大叫。 礼美伸出手,划过天空,还来不及发出声音就掉到了水里。 「礼美!」 「礼美!」 我和典子小姐奔向池塘。 池塘溅起白色的水花,礼美正在往下沉。 我和典子小姐赶到池塘边。 礼美! 池塘很深。水大约到我的头左右。对礼美来讲太深了。 「礼美!你在哪里?」 典子小姐喊着。 这时候,我看到了礼美。 「礼美!」 礼美痛苦地伸出头,无言地叫着什么。 我伸出手抓住她。 「没事了!没事了!」 礼美的上半身露出了水面。 典子小姐游到她身边,「礼美!」 「典子姐姐!典子姐姐!」 礼美终于发出声音了。 「好了,没事了!别怕。」 典子抱住礼美。 随后赶到的小恋一行把他们拉上岸,我和典子把悲喜交集地哭着的礼美带回屋子,让她洗了澡,换上新衣服。直到这时,我和典子小姐才终于镇静下来。 典子小姐擦着头发,不停地说,「还好没事还好。」 「典子姐姐,你湿淋淋的小心感冒哦。」 「恩,谢谢你礼美。姐姐没事。礼美你还好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麻衣也是湿淋淋的。」 「没关系,我不要紧。」,我笑笑。 这是报复吗?美尼对背叛的礼美的报复?『给坏孩子惩罚』 这就是惩罚。 6 典子小姐带着洗完澡的礼美去休息了。 我歇了口气回到base。本来应该被和尚烧掉的美尼坐在棚架上。 我不禁大叫,「这怎么回事!」 和尚生气地摇摇头,「没烧成。」 吓? 「盒子是烧掉了,只有美尼没事。」 毛骨悚然。 「小恋虽然说过烧了也没用,但我还是觉得和人偶有关。以前遇到过这样的事。喜欢人偶的女孩子死后灵魂寄居在人偶身上,每天晚上在家里走动,弄得到处是水。」 小恋还是老样子,「人偶本身没什么问题。问题是这里的地缚灵凭依在美尼身上。仅此而已。」 绫子看看小恋跟和尚,叹口气,「啊~有psychometrist就好了事情就好办了。」 psy什么? 看我一脸迷茫的样子,和尚和绫子无可奈何地摇头。 是什么嘛 小恋厌烦地解释,「psychometry的能力者。」 好不恰当的解释啊。 「那什么psychometry是什么啊?」 「psychometry,超能力学术上称为psy能力,psychometry是其中一种。由美国学者buchanan命名。别名ブジェクトリーディング,翻译过来的话对象诊断大概吧。(插花:ブジェクトリーディング的单词实在没有找到,抱歉) 只要手碰到物体,就可以知道那个物体的由来和所有者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插花:东京巴比伦的剧场版里好象有这号人物) 荷兰的gerardcroiset,美国的peter很有名。」(插花:ペーターフルコス,他的姓实在找不到,抱歉) (otl:我讨厌翻外国人名字~oh~no~) 哦~ 「那早上如果那时候有psychometrist在的话,就可以知道制造美尼的人的事,还有美尼以前的主人的事?」 「就是这样。」 「好厉害,很方便呢。」,我感叹着的时候,发觉大家在嘲笑我。 「嘛,的确是很方便。」和尚苦笑,「只是psychometrist给人印象是搜索尸体的人。」 「尸、尸体?」 「对,触摸失踪者留下的物品,就可以知道失踪者的所在。然后,总是这样找到尸」 吓,换作是我,讨厌这样的人。 「不论是croiset,还是peter还有其他一些有名的psychometrist,像是英国的oliverdavis,美国的alextanous,都协助警方搜查失踪者。」 「哈那边的警察鼓励他们这么做?」 「嘛,大概。」 「失踪了没办法啊。」,绫子叹气,「至少叫真砂子来吧,说不定有什么帮助。怎么样?」 「我说过没这个必要。」,小恋断然拒绝,然后忽然站起来,「我去看看礼美的情况。」 总觉得小恋对真砂子的事很纠结 礼美在典子小姐的房间里睡得很香。 典子小姐看着她的睡脸,「我想给哥哥打电话商量搬家的事。」 太棒了!绫子、和尚如释重负地点头赞成。 小恋出言阻止,「poltergeist现象也有可能跟着搬家。」 「那你教我怎么办!要什么时候才结束啊!?这个家都只剩下我和礼美了!」 小恋没有回答典子小姐的质问,「典子小姐你知道这栋房子的来历吗?」 「来历?」 「我调查了这栋房子以前的物主的资料。」 典子不安地看着他。 小恋的眼睛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10个月前,森下家搬到了这里。这之前的物主是渡边家,在这里住了3年,因为工作的关系出售了这房子。」 「不是因为有奇怪的事情才卖的?」,我问。 小恋点点头,「不是。附近的人也说没有幽灵之类的传言。再之前的物主是野木家,9岁的女儿死在了这里。」 9岁 「比礼美大一岁。据说是生病死的。再之前的物主是大沼家,半年里大沼家的3个孩子全部死了。」 「3个?」 「对,10岁的男孩,8岁的男孩,7岁女孩。都是因为事故或生病。于是大沼家出售了这栋屋子。」 「」 好可怕 「再之前的物主村上家倒是没有孩子死在这里。搬来的时候女儿15岁,那个孩子什么事也没有。 再之前的物主谷川家,这家有3个孩子,18岁,15岁,14岁,没有出事。不过,亲戚家的孩子来这里玩时死了,10岁左右的男孩。 再之前是池田家。住在这里时没有出事,但搬家后7岁的小女儿没多久就死了。15岁左右以上的孩子没有出事。 再之前是建造这栋房子的立花家,8岁的女儿死在了这里。 以上。」(友情提示:看来买老房子的话还要查查来历,以防万一~还有古玩,老是觉得有点恐怖) 「呐」胸口有刺痛的感觉,「你是说,待在这里8岁左右的孩子很危险?」 「看样子是的。」 礼美! 「那怎么办才好!」典子小姐叫道。 有搬家后死亡的女孩子的先例令人绝望的状况 「你要搬出去的话我不会阻止,不过请再等等,现在无论搬到哪里都有危险。我已经叫了专家来,如果你要搬出去,请至少等到他来再说。」 典子小姐点头同意了。 7 exorcist在日落时分到达。 john穿着祈祷服乘出租车来的。($:日本出租车老贵的说) johnbrown,天主教神甫,exorcist。(插花:驱魔人。老是马上想到d.gray-man,话说神田大人什么时候回来啊~啊~) john用碧蓝的眼睛看看我们。虽然已经有19岁了,但看上去只有16、7岁的澳大利亚人。 「好久不见。」 令人怀念的关西腔。 他跑过来,「涉谷先生,那个人偶和孩子在哪里?」 马上切入正题。 「礼美在2楼睡觉。人偶由和尚保管着。」 「我想先看看礼美,谁人带一下路?」 还是老样子,john说话的用词很奇怪。 我们来到典子小姐的房间,礼美睡在那里。 john和典子小姐打过招呼后,俯视礼美的睡脸。 「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帮到什么忙,但我尽力。」 john读着圣经,用圣水在墙和门上画十字。在礼美额头上画十字的时候,礼美轻轻动了一下。 john拿出银制的十字架,放到礼美身上。 「虽然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但总比没有好。」 「谢谢。」典子深深鞠躬。 john微笑着,回过头问小恋,「涉谷先生,人偶在哪里?」 带john来到base。一件震惊的事情等着我们。 小恋严厉地问注视着监视器的林先生,「林!美尼呢!?」 林先生吃惊地看看小恋,「美尼的话,在那」 他的手僵住了。 美尼不在那里。本来应该在棚架上的。 「逃走了吗?」 「对不起。」林先生低下头。 小恋咬着嘴唇,但立刻又回到了平常的冷酷表情,「会再出现的一定。」 这天晚上,2点过后。 房子突然开始振动,poltergeist开始了。像是在寻找什么似的要把房子翻个底朝天。 所有家具都移动了,严重的吵闹音,脚步声。 「好厉害。」john不安地说道,「程度好严重。」 和尚盯着监视器,「看来john的祈祷有效果了。」 看来是的。美尼似乎是在寻找礼美。 「就是说结界发挥作用了。」 「结界?」 「简单点说就是不让恶灵进去的方法。」,和尚几乎要大笑起来。 哈 我半知不解地点点头,看着监视器。其中一台亮起了红色的小灯。收音器采集到声音了。 「小恋!6号机收到声音了!」 「切换。」 「恩。」 音箱传来声音。 小孩子的声音。 有敲床和墙壁的杂音,听不清楚,但绝对是小孩子的声音,而且还是在叫着什么。 「这就是礼美的无形的朋友」,我嘀咕着。 小恋点点头,「大概是。好吵,到底有多少人?」 吵闹音比平时消失地要早,之后就陷入黑暗的沉默。没有什么变化。 「消失了为什么?」 「谁知道,可是」,小恋停下了。 原因马上就明白了。 看着礼美的绫子跑了过来,「小恋!」 「怎么了?」 「美尼追过来了!」 你说什么? 绫子递过来一包用床单层层包着的东西。 「这个。太可怕了。」 john接过来,打开那包东西,合上人偶的眼睛。 「什么时候出现的?」 「就刚才。典子小姐注意到礼美脚边的被子鼓了起来翻开来就发现了美尼。」 「礼美没事吧?」 「没事」 刚才吵闹音突然消失了,明明那么严重的,为什么消失了? 因为美尼找到了礼美。 下午四点。 john摆设好祭坛,把美尼放到小小的银制基督像下面。 john取出玻璃瓶,考试祈祷。 「位于天上我们的父」 美尼穿着宝石蓝的裙子,肌肤如洁白的陶器,眼睛紧闭着,从小小的嘴唇可以看到整排白牙,仿佛是在做着噩梦。 美尼空空的身体里,寄居着徘徊的灵。 而且,还引诱着礼美。 为什么? 「请神怜悯我们,请佑护我们,请照耀我们」 john小声念着,把小十字架放到美尼额头上。 这个瞬间。 喀嗒。 轻微的硬物碎裂的声音,美尼睁开了眼睛。 绫子在我身后倒吸一口冷气。 没可能睁开眼睛啊。人偶是横放着的啊。 john微微动了一下,再次开始祈祷。 美尼没有动。手足僵硬。视线虚无。 「于是,地上万物,皆敬畏神。」 john开打厚厚的圣经,举起玻璃瓶。 「初有言」 john一边读着,一边舞动瓶子。透明的水滴落到美尼身上。 美尼身上发出轻轻的喀嗒声。 「言即神,此言,初与神同在」 john边念边洒落圣水。 终于美尼额头飘起轻烟,喀嗒的声音。裙子的褶皱也微微摆动。 「光在黑暗中闪耀,黑暗不解光明」 美尼的眼珠掉落下来。同时,额头上的十字架划落。额头上留下十字架的烧痕。 「应该除灵成功了。」,john停止祈祷,回头看我们,「但是灵没有消失。为了以防万一,我觉得烧掉美尼比较好。」 小恋点点头,拿起美尼递给和尚。 和尚在院子的角落里烧掉了美尼。 这次人偶很容易就着火了,烧成了黑炭。 第三章 不能和那些孩子玩 黎明时分,我小睡了一下之后,回到base回放录像。然后大家聚在一起讨论。 「这些孩子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和尚说,「数量很多,不止一两个人。不单是寄居在美尼身上的灵。」 绫子赞同,「这里除了美尼以外还有其他的灵,就是除了礼美谁也看不到的小孩子。」 「是美尼带来的小孩子美尼带来的灵」 「难道不是这样吗?」,绫子反问小恋,「我们这样乱猜也没有用,叫真砂子来怎么样?」 小恋还是一脸不悦。 和尚追问,「我说小恋啊为什么这么讨厌叫真砂子来啊?人家又漂亮,而且你不是说过她很有才能吗?」 「没必要。」小恋斩钉截铁。 「哈哈」绫子得意地笑着,「我知道我知道,因为真砂子性格恶劣。」 你有资格说别人吗? john圆场,「那个,先放一边。我认为美尼的正体是寄居在这个家的地缚灵。没错吧?说到因为强烈的因缘而成为地缚灵的灵,是死在这里的孩子们吧?」 「大概是这样吧。」和尚点头,「美尼是被束缚在这里的地缚灵,曾经死在这里的孩子,因为寂寞而留在了这里,想要人做伴。所以想把住在这里的孩子带走。 死在这里的孩子,就是美尼带来的孩子们。那些孩子也成了地缚灵」 小恋思考着,「的确这样想是最理所当然的,但是」 「但是?」 「问题是为什么尽是小孩子?如果是小孩子的灵想找人做伴,那么被带走的应该不止是小孩子。 应该还有那种像母亲那样亲切的人,像姐姐的人,只要是那种能安慰自己的人,应该谁都可以。」 「话是这么说。」 「但是那些灵只关心礼美。如果典子小姐和麻衣也被缠上还好解释,可是,美尼却在拼命排挤她们。」 「啊」,和尚也沉思起来,「真奇怪这里的吵闹灵的本来面目是什么」 「是啊,涉谷先生。死在这里的孩子成了地缚灵。美尼是这些孩子的boss吧,有没有可能是最先死在这里的孩子?」 「有可能林」 林沉默着拿出资料。小恋接过来,翻着。 「试试看净灵吧。」 「怎么净?」绫子半开玩笑地问。 「轮到和尚了。」 「我?」 小恋把笔记递给和尚,「最初死在这里的孩子叫立花幸,名字下面写着她的生卒年月。宗派是净土宗(佛教的一派),下面是她的戒名。(日本人死后大都有个类似法名的名字)」 和尚盯着笔记,睁大了眼睛,「你查得真清楚都是70多年前的事了」 「对我来说很简单。和你们不一样。」说得真干脆啊。 这家伙,果然是超自信啊。 和尚在礼美房间开始净灵。 john和绫子在典子小姐的房间守着礼美。 我、小恋、林,在base监视着。 和尚交叉着手指。 『naumakusanmandabazaradansendamakaroshadasowatayauntaratakanman』 「麻衣,不要发呆。」 「我知道。」 小恋毫不松懈地监视着画面。 『naumakusanmandadananonboron』 「小恋,温度开始下降了。」 「声音呢?」 「现在没有异常不,反倒出奇安静。」 『onsunbanisunbaunbazaraunhakku』 「温度下降了两度。尤其是床的周围。没有异常的声音。」 『naumakushittiriyazibikyanansarabatataagyatanananbirazibirazi』 「吵闹音开始了。敲打声要放出来吗?」 「现在不用。」 『makasyakyarabazirisatasatasarateitairataraibidamanisanbanzyanitaramatisiddariyataransowaka』 「温度急剧下降床周围,10度左右。」 我看着thermography显示出的色块图像。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有一块深蓝色的类似床的色块。 「吵闹音的情况?」 「持续着没有其他异常。」 「恩」 小恋随口回答了句。 我对着tv们发呆,不经意发现了奇怪的画面。 「小恋!客厅!」 我指着画面。 房间里有像白雾的东西,无声地漂动着。 小恋不禁站了起来,「林,客厅的温度?」 林摆弄着电脑,「现在,零下2度。」 「零下!?」小恋看着林。 我失声问道,「为什么是客厅?」 「我怎么知道!」 「那烟雾是什么?」 「不知道也许是因为温度突然下降」 「小恋,我把声音放出来。」 林把从客厅采集到的声音放了出来。 房间里完全没有声音。 白色的雾是烟转着小圈。 小圈好像小孩子的脸 「那不是小孩子吗?」 我害怕地问。 「看上去很像数量很多,20到30个左右」 「恩」 像烟雾般的小孩子的脸。 与其说是可怕,倒不如说看了很心痛。 这时,客厅的门开了。 「恩?」 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门缝中溜进了客厅。 「礼美!」 是礼美!?john和绫子在干什么!? 礼美看了看那烟雾,走到房间中央。她醒着。烟动了起来。 音箱里传来礼美的笑声。 『怎么了?把我叫到这里』 礼美对着烟雾说话。 『大家都不睡吗?这么晚了,还要玩吗?要被骂的哦』 礼美! 我站起来。 「麻衣,你去了也没用!」 我无视小恋的劝告,我跑了出来。不去的话,不去的话! 身后传来,小恋对话筒的吼声。 「和尚,快去客厅!顺便去看一下典子小姐房间里那两个呆子在干嘛!」 我跑到客厅,奔向门。瞬间我的手被静电弹了回来。 小恋的手从身后伸来。他的手上裹着外套,打开了门。 「礼美!」 房间里满是烟雾。房间中央礼美呆呆站着。 「麻衣?」 因为觉得害怕我没敢进去,大声叫着礼美,「礼美,快回到姐姐这里来!」 「可是他们叫我一起玩。」 「不行,不能和他们玩。」 「可是」 烟雾缠绕着礼美。越来越浓。礼美呆站着。 「礼美!」 「他们不放开我!」 在礼美叫着的时候,礼美身后出现一个黑影。 因为烟雾看不分明。但可以隐约看到脸。 不是小孩子。是个大人女人? 黑影向礼美伸出手。 「礼美!小心背后!」 和尚拉住要冲向前的我,自己走向前。 和尚交叉着手指。 「小朋友,到这里来。」 「不行!麻衣,我好害怕!」 「别害怕!冷静,到这里来!」 小恋拉住我。放手! 「不行!麻衣!」 和尚举起手,「ka」 和尚严厉地说着,换了个手势。 「naumarisabatatakiyateibiyarisarabamokkeibiyarisarabatataraku」 礼美! 「sendaunkikikikisarabahisananuntaratakanmun!」 烟雾退去了,和黑影一起,一瞬间消失了。 礼美朝我奔过来,「麻衣!」 「太好了」 我抱着礼美。她的身体好冷,牙齿嘎嘎作响。 「消失了吗?」,小恋问和尚。 「没有,只是散开了」 2 「你们两个笨蛋!叫你们看好礼美的!」,和尚不满地发泄。 「对不起,真是丢脸」,john低垂着脑袋。 和尚赶到典子小姐的房间时,典子小姐、john还有绫子都睡得像死猪一样。 绫子尖利的声音,「没办法,突然很想睡,察觉到的时候已经睡着了嘛。一定是那些灵干的。没有任何预兆地,突然困起来没办法嘛。」 小恋看着客厅的录像,单耳挂着耳机。 「和尚,你看到哪个黑影了吗?」 「看到了。是个女人,不是小孩子。」 「那个客厅里面说不定有什么」 「女人。」 「先不要急着下结论。现在可以肯定那里一定有什么,而且是和礼美房间里的不同级别的家伙。最低温度降到了零下20度如果这是别人的调查结果的话,我大概不会当真的。」 「那到底是什么?」 「不清楚。」,小恋突然让录像暂停。 「怎么了?」 小恋倒着带子。 「发现什么了?」 「别吵,仔细听。」 随着画面出现,音箱里传来一大群孩子的哭喊声,占据了整个房间。 和尚站了起来。 在客厅里漂浮的烟雾,发出悲鸣。声音重叠着,听不清在讲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些孩子很痛苦。 听着很心痛,多么悲哀的声音。 录像中礼美进了客厅。 那些哭喊声更加震耳了。 他们在呼唤礼美。因为寂寞,悲伤,痛苦,所以希望礼美和他们一起。 礼美和他们的问答。 接着是我赶过来的咚咚的脚步声。在门口的骚动。还有礼美的悲鸣。 『大家都不告诉我!』 和尚念咒的声音。 『我的女儿』 和尚念咒的同时,小孩子的惨叫铺天盖地被咒语的力量驱逐掉,痛苦的叫声。 「刚才的声音!」绫子抱着胳膊,「那就是客厅的boss!?那个女人!?」 「看样子是的。」小恋沉思着。 绫子站起来,「既然这样,叫真砂子来吧。一定要弄清那个女人的正体。」 这次小恋没有反驳说没有必要,「看来只有这样了。」 真砂子接了绫子的电话,在傍晚匆匆赶来了。 我和john开门迎接了她。 一开门,仿佛人偶一样的真砂子就盯住我看。 「真砂子,怎么了?」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穿着和服。她的肩膀颤抖着。 「原小姐,你哪里不舒服吗」 真砂子打断john的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诶?」 「这样厉害的我第一次见到这么严重的鬼屋」 诶? 我和john把脸色苍白的真砂子带到base。 一进房间,真砂子就注视着小恋。 喂,放弃吧 「原小姐?」小恋面无表情地俯视真砂子,虽然不是要她离开的意思。 「这么严重有点不舒服。」 绫子满不在乎地走过来,把真砂子拉到椅子上坐下。 「你看见了什么?」 「看见了」真砂子摇摇苍白的脸,似乎真的是不舒服,「不止看见了这里比墓地还要严重是幽灵的巢穴。」 诶 真砂子作了个深呼吸,「是小孩子的灵。到处都是。他们很痛苦哭着说想回到妈妈身边。」 「只有小孩子吗?」 「我能感觉到的就只有小孩子,另外,这里聚集着幽灵。全部是小孩子的灵。来这里的路上,还看到3个小孩子往这里来。这里聚集着徘徊的小孩子的灵。」 小恋问真砂子,「你能把他们叫出来吗?」 「没必要特意叫他们了。他们都吵得我想塞上耳朵了。你想问他们什么事情?无论多少问题我都会帮你。」 「美尼的这里应该有个叫立花幸的小女孩,是最早死在这里的孩子,把她叫出来。」 「在这里用降灵术的话,我会被其他灵附身。请稍等。是叫立花幸对吧?」真砂子站起来伸出手,「能带我到大厅吗?」 小恋微微皱眉,握住了真砂子的手。 真砂子你太狡猾了! 离开base,我们来到楼下的大厅。 真砂子握着小恋的手(对不起,我比较在意这个),朝天花板望去。 「立花幸,你在吗?」 她对着空气问。 「麻烦大家安静一点。」 还是对着空气说。 我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突然一阵冷风吹乱了真砂子一丝不乱的头发。 「小幸,请听我说,回答我的问题好吗?你说什么?请再大声一点」 忽然真砂子的眼睛失去了焦点,表情也随之消失。小嘴嘀咕着。 「是吗这样啊?恩,我知道是这样啊。」 自言自语。 有点恐怖。真砂子像是被什么附身了。 「是谁?不可能不是这样的。不可以相信对不可以。」 突然,地板发出声音。 「!」 全员一触即发。 什么?太阳还没落山啊!? 屋子摇晃着,声音渐渐变响。吊灯岌岌可危。啪!随着敲打墙壁的声音,四周传来吵闹音。 「这,这算什么啊!」绫子喊着。 john跑向楼梯。 「john!?」 john爬着楼梯回过头来,「我去看看礼美怎么样了!」 吵闹音几乎盖过john的声音。踩踏地板的声音,敲打墙壁的声音,无数的脚步声。 地板摇晃着,而且,有点冷。 突然, 「富子!!」 呼喊声在吵闹音中回荡着。 突然声音接近了。 真砂子!? 真砂子的脸色变了。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一定要说的话,那是狰狞的表情。平常的真砂子决不会有这样的表情。 当着目瞪口呆的我的面,真砂子突然猛扑到小恋身上。 「真砂子!」 她的双手往小恋脖子上掐着。小恋抓着她的手指,「和尚!让她住手!她被附身了!」 和尚交叉着手指,利落地挥动着,「onasanmogineiunhatta!」 和尚手挥落的同时,真砂子浑身失去了力气。 吵闹音也停了。 和尚抱住倒下的真砂子。 3 失去意识的真砂子被等待到base的沙发上躺着休息。 在回放刚才的录像时真砂子醒了。 「感觉怎么样?」小恋问。 真砂子摇摇头,脸色苍白,「我没事我好像被附身了。」 「是我疏忽了,对不起。你找到立花幸了吗?」 「恩。」 真砂子点点头,一个一个看着我们的脸,「这里有个女人的灵。」 真砂子缓缓说道,「元凶是那个女人的灵。躲在深处我这么觉得,但不清楚是怎样的灵。但肯定的个女人的灵。」 真砂子停顿了一下,「小孩子的灵被聚集到这里。他们已经对这里厌倦了,想回家,但因为迷路走不出去。这么说大家明白吗?」 「总之,他们现在走不出去?」 「是。把小孩子们聚集起来的是那个女人。她扮作母亲的样子,在不现身的状态下呼唤着那些孩子。 立花幸注意到那个女人并不是自己和蔼的母亲。」 扮作母亲的样子呼唤 「那女灵不仅欺骗那些孩子,还让那些孩子叫来更多的灵。让那些孩子装做玩伴的样子,叫来活着的小孩子。 立花幸是那些孩子的领头,但她已经厌倦了。说觉得很辛苦,很痛苦,再也忍不下去了。」 好过分 小恋问真砂子,「你还记得自己叫过富子吗?」 「富子」真砂子游移着视线,「恩,记得是那个女灵的孩子,一个女孩子那个女灵正在找自己的女儿富子所以唤来的这么多孩子。」 「原来是这样。」小恋小声说着,站起来。 「小恋?」 「那个女灵在找女儿,结果是找来了那么多小孩子的灵。」声音有点气愤,「因为想找自己的孩子,就把那么多无关的孩子牵扯进来,而且还利用那些孩子,加害更多的人。」 我想起那些孩子的悲鸣,哭诉的声音。 「那些孩子没办法成佛,被女灵栓在了这里。徘徊在两个世界的缝隙中哪里也不能去。」 「啊」和尚点头。 「徘徊着的灵不知道自己其实死了。那些孩子也是。对那些孩子来说,失去的不是他们的生命,而是周围的世界。所以他们想要回家」 「女灵抓住这点,假扮母亲利用他们。明明知道不往生的话,只有痛苦而已。」 孩子们也注意到自己被困住了。但是没办法逃开。即使已经受够了。即使很痛苦,女灵也不放他们走。 小恋拿起外套。 「你要去哪里?」 「出去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你们看好礼美。」 「小恋!」 我都没来得及叫住他。 小恋像一阵风一样离开了房间。我们默默地目送着他。 4 「那家伙搞什么啊!?」和尚毒舌道。 「他想干什么啊,都快晚上了。」 和尚对绫子露出苦笑,「无论他要去做什么,总之,他是要尽力去做什么吧。」 说完,和尚仰望着天空,「那么,这样吧,今晚让礼美住到宾馆去。」 「这么做不会有问题吧?」 「至少比住在这里安全。然后让john守在宾馆。上次john的法术让那家伙花了点时间才找到礼美,如果距离再大一点,说不定更有效。悄悄做好护符,绫自也来帮忙,把护符贴在宾馆的墙上。不要让那些东西进去。」 「好」 「绫子,你也去宾馆,给john帮忙。还没见过你发挥作用的时候,你到底会不会退魔?」 绫子不服气地回答,「怎么说我也有两下子」 「那你就做john的跟班吧。真砂子,你和他们一起去。」和尚回过头来看真砂子。 「我?」 「这两个家伙对灵反应迟钝,像上次那样被催眠了就糟了。你陪着他们,如果有灵接近就提醒他们。」 「我知道了。」绫子站起身,「那,你呢?」 「真言宗的法咒似乎有点效果,我试试看除灵。」和尚一边说着一边看我,「小朋友,快去帮我准备。」 已经黄昏了,夜晚即将来临,要加紧准备了。 典子小姐收拾好东西,带着礼美离开了。 出门前,绫子做了护身符用笔在纸条上写了一串奇怪的文字现在礼美拿着。 「这样,那些东西就看不到礼美了。」 正如绫子所说,出门时我问真砂子,「那些东西有反应吗?」 「那个护身符看来很有效果。不要紧,那些灵没有察觉到。」 我们目送着他们5人离开,开始准备祈祷。我们花了一番工夫把客厅里的家具搬出来,然后在客厅里摆设祭坛。 「呐,和尚,什么是中阴?」 我一边从和尚的包里取出道具一边问。 「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的夹缝。」 「我不太明白。」 和尚叹气,「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把三钴杵给我,就那个两头有三叉的。」 「这个?」 「中阴,佛教里指人死后49天逗留的地方。就是没有净化的世界。桥的这一边,明白了吗?」 「稍微。」 「不是常有临死的人,在鬼门关绕了一圈又回来了吗,听说过吗?」 「啊,听说过。」 「那叫neardeath,有这种经历的人,一般都会说发现自己站在河边,有座桥,许多人正在过桥之类。然后他们没过桥,就醒过来了。」 「恩~恩」经常听到。 「总之死去的人过桥后就去了那个世界。只要过了桥,在这个世界所受的苦都会全部忘记,开始全新的生活。但是也有人不想过桥,因为还有未了的心愿。」 (插花:忽然想起了少年阴阳师最后一话,若菜坐在河的这边等安倍晴明,说如果自己先过了河,晴明一定会生气的似乎有点感人啊~~) (再插花:其实平安时代的话,当时认为女子过三途川时,会由丈夫扶一把,登上渡河的小舟,从此前生缘尽似乎大概是这么说的。虽然这次的故事和平安时代完全没关系) 「比如说寻找孩子」 就像那个寻找富子的女人那样。 肉体死去,灵魂徘徊的地方。 因为没有过桥,所以无法忘记活着的时候的痛苦。死时的烦恼和恐怖,也无法忘却。 「那就是幽灵?」 「没错。」 「那个女人因为想找到孩子,所以没过桥,所以叫来了这么多孩子。为了不让那些孩子离自己而去,就一直不让孩子们看到桥。」 「不觉得让人生气吗?」 「别生气。」和尚说。 我看着和尚的眼睛。 和尚挤出笑容,「我们不正在努力让他们看到桥吗?」 「赞成」 忙完了和尚这边,我又去帮林先生,把设置在礼美房间里的机器尽可能的移到客厅。 搬好了器材,我和林先生在base准备好,通过传讯器让和尚开始祈祷。 加油~收拾了那家伙,让孩子们得到自由~ 让礼美过上正常的生活~ 和尚刚开始祈祷,屋子发出碾压的声音。同时房间温度开始下降。 冷气浮在地板上,从thermography的图像看,地板呈淡蓝色。 追踪摄像机镜头移动着,连着thermography一起,显示温度最低的地方。 摄像机镜头对着房间中央,临窗的地板附近。 现在,这里的温度是最低的 居然客厅的某处传来声音,吵闹起来。 像是某种冲击波,地板摇晃着,连着和尚一起。 忽然,和尚的祈祷停止了。 这时房间完全被震耳的声音淹没了。 哒哒哒有人在奔跑的声音。类似烟雾的东西开始蔓延。thermography的图像已经呈深蓝色。 祭坛上的法具由于摇晃落到地上。 「和尚,算了!快离开客厅!」 我对着传讯器喊。 『混蛋!怎么可以叫一个男人快逃!』 现在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吗? 烟雾越来越浓,和尚的身影变得模糊。房间里满是孩子的悲鸣。 我起身盯着tv。 黑影出现在房间中央,就在和尚身后,慢慢成形。 「和尚!背后!那家伙!」 和尚回头,视线直接透过了黑影。 危险!和尚看不见她! 我迅速站起来。 「谷山同学,别去!」林先生阻止道。 怎么可能不去! 我跑到客厅打开门。 和昨晚一样,房间里浓浓的烟雾 「和尚,你还好吧?」 「白痴!你怎么来了!!」 因为 房间剧烈摇晃着。我脚下失去平衡,地板扭曲着。 危险! 「和尚!呐,快离开这里吧!」 我走到房间深处。 看不到黑影怎么办?只有摄像机可以拍到。我朝和尚微弱的身影走去。 我伸手去拍和尚,觉得自己的手似乎穿透了什么东西。 某种,寒冷无比的东西,粘腻的空气。 同时,无数的语句传到我脑中。 别拦我 谁干的 不可原谅 突然身体冻住了,伸向和尚肩膀的手动不了了。 我的脖子被一双手掐住冰冷的手。 她?是她吗? 我抓住掐着脖子的女人的手指。 和尚回过头来,拿出金色的法具。 「naumakusamandabazaradankan!」 掐住脖子的手消失了,只留下某种悲伤的感觉。 「你没事吧?」 我点点头,拉住和尚,「出去吧!算了!太危险了!」 和尚这次站起来,朝门跑去。因为地板的摇晃几乎站不稳。 脚下摇晃着。地板碾压,扭曲着。 叽!脚突然陷了下去。 我像游泳似的努力往前爬,脚下的地板变型很严重。 「麻衣!」 拼命往前爬的时候,地板再次剧烈上下摇晃。 和尚扶起我,用力把我拉出来,像抓小猫小狗一样把我扔到门外。 和尚跑出来的时候,房间里的声音瞬间停止了。 我和和尚一时说不出话来,瘫坐在走廊里。 房间里的烟雾也渐渐消散。 烟雾消散后,我们发现地板下有个洞。就在房间中央,靠近窗户的地方,地板裂开了,下面是一个大洞。 是thermography追踪到的温度最低的地方。冷气的中心。 和尚突然起身跑出去。 「和尚?」 「我去给绫子打电话,那些灵,可能去了礼美那里。」 「礼美那里为什么」 「跑出房间的时候那什么啊!我好像穿过了那家伙的身体。」 啊!我也是! 「那家伙的意识一下子涌进来。可能被她知道了礼美的行踪。」 5 和尚跑到玄关的电话前时,电话铃响了。 心口好痛。有种不好的预感。 和尚犹豫了一下,拿起了话筒。 那些灵出现在了礼美那里。 他们做的事情很简单明了。 像疾风一样突然出现,想把礼美从15楼的窗户推下去。 john迅速抱住了礼美,两人被猛烈地拉到窗边。 救了他们的不是绫子也不是真砂子。 宾馆的窗户用的是强化玻璃,强化玻璃承受了他们所受的冲击力。 我们在晨光下注视着出现在客厅里的大坑。 为了确认昨晚的惨状,我们全员来到了客厅,除了小恋。小恋没有联络我们。 地板下方露出了一半的大坑。 直径大约1.5米,坑壁上铺着石头,深度大约3米。 「这是,被埋在这里的井吧。」和尚对绫子说。 「看样子是的,而且很古老。」 井里什么也没有。当然,也没有水,只有一些干燥的泥土。还有落在里面的一些法具。 我捅捅他们的肩膀,「呐,难道说」 「死在了井里?」 「恩」 「不知道,说不定是这样。」和尚回答。 绫子,「如果是这样就简单了,把尸骨挖出来就好了。」 「啊可是,要挖的话,凭我们几个不行,要叫专门干这行的来。」 真砂子用疲惫的眼神注视着井。那是看着另一个世界的东西的眼神。忽然她脸色苍白离开了井边。 「怎么了?」和尚问。 「在我看来这口井深不见底。」 诶? 「在很深的地方,灵孩子们的灵沉在那里简直像是无数的尸体被扔在一起,堆积着」 呜 「那些灵没有要出来的样子吗?」 「不知道但是,现在大概不会出来」 绫子微微颤抖着,大吐一口气,「小恋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我怎么可能知道啊。 「他要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哎呀,小恋不在绫子你很不安吗?」和尚笑着,被绫子瞪了一眼。 「别开,玩笑。说得像我,很依赖那个小朋友一样。」 「难道不是吗?」 「才不是!怎么可能!」 绫子,你似乎有点反应过度了。 「恩~怎么说也是要比你年轻10岁的小朋友啊。」和尚不怀好意地笑。 「只差6岁的说。」(插花:绫子你原来那么在意的啊?都暴露自己的年龄了) 「不管怎么说,年龄不相配。」真砂子说道。 绫子看着真砂子,「那个年纪的男生呢,会比较喜欢年纪大一点的女性哦~你不知道吗?」 「没有这个道理吧?」 「哎呀,突然动起真格来了?真砂子酱,你对小恋有意思?」 「我希望你不要说那么俗的话。说起来,松崎小姐,你都一把年纪了还」 「开什么玩笑。就凭你这种性格是不可能搞定小恋的。」 「我的性格比某个老女人好多了。」 你们给我适可而止!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吧? john为难地插话,「涉谷先生一心放在工作上,对于你们讨论的,应该没什么兴趣吧?」 「说得对。」和尚自满地笑着,「他那样,一定都没和女孩子约会过。」 说得是啊。 我这么想着。 「约会过。」真砂子肯定地回答。 什么?你怎么知道? 「我们一起出去过很多次。」人偶露出微笑。 「你骗人。」绫子瞪大眼睛。 「真失礼。那你可以去问问一也。」 一也!? 一瞬间,我努力想着那是谁,发觉那是小恋的名字时我眼前一黑。 大家盯着真砂子。 绫子终于以变了调的声音说,「反正,是因为工作上的事吧?」 对,对。 「嘛,电影和音乐会,和工作没什么关系呢。」 电影?音乐会?那个连电视都不看的工作狂小恋会去看电影?可是,这样,不是货真价实的约会吗! 真砂子的脸上浮现夹杂着恶意的微笑。 我们几个因为太吃惊而石化了。 第一个恢复生机的是john。 「嘛,涉谷先生也到了这个年纪了,有约会也是很正常的。说起来,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john,你的发言充满了内心的动摇哦。 「总之,」和尚严肃地说,「目前,小恋什么时候回来和我们没关系。」 他环视大家,「他不在也没什么关系。他不是灵能者,只是个灵异事件调查员。即使他在这里也不可能赶走灵,也不能保护礼美。」 (插话:你说得也太过分了吧?怎么人家也是主角啊~古往今来主角都是得罪不起的~) 「可是!」 「他在不在都一个样。我们现在要决定是要除灵还是跑路走人。」 「」 全员沉思着。 「再试一次吧。绫子,john,这次你们谁上?先说清楚,客厅里的那个很厉害。」 绫子瞟了一眼和尚。 「还是说你想回去?」和尚发问。 绫子回答,「你去礼美那里。我保护不了她。还有,john有必要守在礼美身边。」 「了解。」 6 和尚和我把祭坛从坑里拉起来,开始帮绫子做准备。 「这个还能用吗?」 「嘛,大概吧。」 整理好祭坛后,和尚和john去了宾馆。我和绫子,还有,那个飘忽不定的存在林先生,被留了下来。 绫子在base换上巫女服。 「呐,麻衣酱?」 哈?麻衣酱? 「要在客厅里祈祷吗?」,绫子背对着我问。 「啊~你害怕啊,什么灵能者啊~」 「才不是害怕!」 她回头装做很坚强的样子,但可惜变成了很软弱的表情。 「才不是害怕只是」 「没关系,我陪你。」 「太好了。」 巫女回头看看机器山,「林先生,你可不可以」 「我留在这里收集数据。」,林先生好冷淡。 「性格真好啊,和他老板一样。和某个买乖的女人不一样。」 「哈?」,看来林先生没弄明白绫子的话,微微瞪大了眼睛。 (插话:绫子的那个「卖乖」用了一句俗语,林没听懂。大家都知道,林是香港人嘛~可以理解) 「没什么,我是说你的老板是色狼麻衣,我们走!」 绫子拉起我的手就往外面走。 喂,绫子,你不会真的对小恋xxxxxxxxx吧? 还留有一丝夕阳的余辉,绫子开始了祈祷。血色的光线弥留在房间里。很不祥的样子。 「谨请洁净此祭场,奉上供品,为此处镇魂。」 (插花:大概是这个意思吧远目) 与祈祷同时,房间发出轻微的响声。 地板散出冷气。我坐在门口附近,背后发凉。脚越来越冷。 我看看追踪摄像机,果然它对着那口古井。冷气从井里散发出来。 开始剧烈摇晃,地板发出响声。绫子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 「现津御神大八洲之国,降福」 (插花:现津御神,意为显现与现世之神。日本神道指现身为人的神。也是天皇的尊称。大八洲,日本的古称。) 好冷。我都套了三件上衣的说。 院子里的树影还在客厅里徘徊。客厅中央开始被黑暗侵食。 「绫子!别停下来!」 「不要说得那么轻巧!」 绫子努力镇定下来。她的周围传来吵闹音。气温下降。呼出的是气都是白色的。 「现津御神于大八洲之国降福,皇尊大御神」 (插花:大概是这个意思吧远目) 夕阳伴着绫子的祝词下沉。房间里一片昏暗。就只有绫子点燃的蜡烛的微弱光线。 像烟雾样的东西又开始出现。我害怕地几乎不能呼吸 「啊!」绫子叫着,跳起来。 「绫子!」 「有人拍我的肩膀!」 不要为这点小事就乱跳! 「冷静一点!你是巫女吧!」 我感到自己的手被某种东西拉着。 不禁大叫起来。 人的气息。感觉被一大群人包围着。 房间摇晃着,发出噪音。 我和绫子一步一步努力镇静地走着。放弃了祈祷。 「麻衣,果然还是太危险了!我们走吧!」 「恩恩」 绫子跑了起来。 同时摇晃开始剧烈起来。我摔了一交,倒在地板上。 地板弯曲着。 我抱着发疼的膝盖。 「麻衣!快点!」,绫子在门口叫。 「恩!」 我想站起来的瞬间,房间再次剧烈摇晃。站不起来! 「麻衣!」 再次尝试着站起来时,有双手抓住了我的脚。 我惊叫。 回头看脚腕,只有缠绕的烟雾。 我用力摆动着脚,不行。有人抓着脚的触感。我手心冒着冷汗。被抓这的脚腕处传来恶寒。 「绫子!救我!」 「麻衣!」 我被向后拖着。 后面是那口古井。 我努力想挣拖的脚被另一双手抓住,强行被往后拉。 「不要!」 我叫着用几乎要掀开地板的力气抓住地板。 绫子慌乱着,「谷山同学!」 林先生冲进房间。 「救命!」 林跑过来,伸出手。可是够不到我。 抓着我的脚的手的数量在增加。骨头几乎嘎嘎作响。我快要掉进井里。 「林先生!啊!要掉下去了!」 「谷山同学!」 林先生的手伸得更长了。正要抓住他的手的瞬间,一股更强大的力量让我腰部以下都卡在了井的边缘。 快救救我!要掉下去了! 他们的巢穴,冷气的中心。通往中阴的隧道。小孩子的灵积聚的地方。 一阵摇晃。林先生和绫子都倒下了。同时,我正往井里沉。到胸口了。我抓着地板。 不行,要掉下去了! 坚硬的地板很难抓牢。锯齿状的边缘。绝望的感触。 「麻衣!!」 突然被用力一拉,身体脱离井的边缘,手也离开了地板。! 我都来不及惨叫一声。 手伸往井口的方向,我开始自由落体。 耳边传来两个人的对话。 听不清楚 第四章 女、与汝之子 1 昏暗的房间。 不是典子小姐的家。是有塌塌米和障子(插花:就是拉门)的日式建筑。 檐廊外,有个院子。院子里有个池塘。有点像典子小姐家的池塘 院子里有个小孩子。因为视线很朦胧看不清楚。但可以确定是和礼美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她穿着和服。这是什么时代啊? 『富子!富子!』 屋子里传来女人的悲鸣。闻者动容。 女孩子没有回头,继续在院子里玩球。旁边有个男人的黑影。 我想着,危险!不能跟那个人走掉! 男人和女孩子说了几句,拉起女孩子的手。(插花:为什么我忽然想起了某些怪蜀黍啊) 屋子里的悲鸣持续着。 不要走!不能和那个人走!我这么想着,却发不出声。 男人带着女孩子走远了。往池塘的方向。池塘的上方。 女孩子被拉着手,从水面上,越走越远。 『富子!』 悲哀的叫声。啊啊,是我的声音。是我自己的叫声。 我追了出去。池塘上芳漂浮着浓雾,什么也看不到。 我流着泪,弯下腰。低头时,发现一口深井。在遥不可及的地方,水面如镜。 水面映着一个上了年纪梳着日本发髻的妇人。 妇人的眼泪,滴落在水中。 不知不觉中,我在屋子里看着对着井落泪的妇人。 我觉得她可怜,不禁想走过去。我刚想站起来,身后有一双手制止了我。 我回头,发现小恋盯着我。寂寞的眼神。他摇摇头,很心痛的样子。 我转头看那妇人。 她弯腰靠着井,呜咽着。 哭着,哭着,她叫了一声,跳到了井里。 空洞的落水声。 这时我醒了。 刚才的是什么? 虽然知道是梦,但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呢? 我爬起来,全身酸痛。 这里是井底。 这时,上方传来声音。 「麻衣!你还好吧!?」 绫子趴在井口,担心地问。 我忽然想起来梦中的女人的声音。 「我没事,但是爬不上来!」 「林在找东西拉你上来了!你真的没事?」 「恩」 回答的同时,我听到脚步声。林先生马上出现了。他的手撑在井口,轻快地跳了下来。 「你受伤了吗?」 「没有」 他没有一丝微笑地点点头,仰头看绫子。 「把椅子扔下来。」 绫子把椅子扔了下来。 我在一边呆呆地思考着。 被埋起来的井。 我突然明白了。 这口井就是那个女人跳下去的那口井。 因为自己的孩子不见了,她悲伤之下跳井自杀了。 于是她成了亡灵,至今仍在寻找自己的孩子 林先生站在椅子上伸出手。 我终于回到了地面。 「现在几点?」 我问绫子,一边想着下次调查的时候还是不要穿裙子了。 「10点,工作时间还刚开始。」 这么说,我在井里没待多久那个梦也是一瞬间的事。 「拐骗?」 绫子一边处理着我脚上的擦伤一边问。 「恩,我是这么想的。富子被拐骗了,于是她的母亲投井自杀了。很有价值的梦,对吧?」 「你没摔傻吧?」,绫子嘲笑道,「你又不是灵能者,你的梦能有什么意义啊?」 这家伙,刚才坐立不安惊慌失措的是谁啊。 林先生沉思着,「虽然不知真伪说不定是个重要线索。」 「啊,你果然也这么认为?」 林先生继续沉思着。 「呐,要怎么办?我觉得靠祈祷来净化这里是行不通的。」 「」(插花:出现了!动漫中出现频率最高的台词~) 「喂!」 「我认为蛮力是不行的。」,他终于开口了,「要我说的话,我觉得等小恋回来再决定要不要祈祷比较好。祈祷是用蛮力强使对方屈服,所以会遇到很大的抵抗。」 「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首先我们都不知道小恋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小恋很清楚这里的状况,不会无端浪费时间,一定很快就会回来的。」 「你还真是信任自己的老板啊。」 林先生冷冷地看着绫子,「小恋一次也没有辜负过大家的期望,所以我相信他。」(插花:呀~~忽然腐女的热血沸腾了呢) 林先生冷冷说着,又回头看我,「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摔到了头要小心一些。」 「恩」 事实上,从刚才开始就浑身疼到不行。我乖乖地躺倒在沙发上。 2 轻飘飘的浮上感。 漂浮着的我睁开眼睛。 昏暗的房间,数目庞大的机器正在运作。看惯了的base。 坐在机器前的不是林先生,而是小恋。(插花:我说,你就认定林一定是要坐在哪里的吗?) 小恋不应该在这里,小恋还没回来。我是睡迷糊了吧这么想着,但就是没办法清醒。 视线与小恋相遇。小恋笑了。 恩,好喜欢这个笑容。现实中的小恋绝对不会露出的笑容。 「小恋?」,我躺着问。 小恋歪着头,似乎是说为什么这么问? 「能救出礼美吗?」 如果我败下来的话,礼美就会被那个女人带走,就像那些死在了这个房子里的孩子们那样。 「没事的。」,小恋笑着回答。 「你和真砂子约会过吧?」 啊~~我在说什么啊~都这种时候了。 小恋微笑着,「你误会了。」 温柔的笑容。我满足了。 是误会就好 突然传来人的声音,base的门开了。 我这下真正醒了过来。 慌忙起身。 进来的是小恋。 诶?我还在睡梦迷糊中吗? 小恋看着我,「你醒了?」 没有一丝温柔的声音。 切,看来这是真的小恋。 「你回来了!?」 「没回来怎么会在这里」 啊,对不起,问了个很无聊的问题。 小恋转头对林先生说,「林,放一下录影。」 「好」 跟在小恋进房间的林先生坐到机器前。那个没有人的位子上。 和尚他们也进来了。本来应该在宾馆陪着礼美的john和真砂子也来了。 「礼美呢?」,我问道。 和尚抱着胳膊,「小恋让我们就留下典子小姐她们2个。」 什么!? 「小恋!就她们2个没问题吗?」 「应该没问题。」,小恋很干脆地回答。 「什么叫应该没问题这么不负责任」 「今晚就把事情解决。」,小恋抬起那深色的眼眸,没有不安,没有犹豫的眼睛。 「能成功吗!?」 「难道我这几天到处跑是在闲逛吗?」轻蔑地口气,「真是的,这么多人还弄得这么狼狈」 你的性格还真是差啊 绫子不服气地问,「你有胜算吗!?你没见识过所以不清楚,那家伙可不是小角色哦。」 小恋的眼神露出轻蔑之色,「我一开始就知道那家伙的力量不同寻常。从poltergeist的状况看,一目了然。」 绫子一时语塞,和尚继续问,「那么,让我们听听你的胜算有多大吧。」 小恋的视线离开tv,抱着胳膊,「事情的起因很明显,那个女人想找回自己的孩子。」 绫子插嘴,「这谁不知道啊。问题是怎么让她放弃吧?」 「只要带她的孩子过来就可以了」 「什么!?」 「那个孩子在的话,那个女人应该就会满足收手了。」 「那个孩子在哪里?那该有多少岁数了啊?也可能早就不在了。」 「难道(聪明如)我会没考虑到这点吗?要带富子本人过来几乎不可能,也没有意义。那个女人看到上了年纪的富子也不一定能认出来。」 「那你什么意思」 小恋无视绫子的插嘴,继续说道,「原小姐,这里的情况怎么样?」 真砂子仿佛在倾听什么似的歪着脑袋,「客厅大概在客厅,还没有去宾馆」 绫子硬是插话,「呐,我们不该先考虑一下自己的安全吗!?」 小恋冷冷地看着她,「呀,不像是专家会说的话呢」 「即使是专家也有能力的极限啊!这里真的很危险!我见过不少鬼屋,这么异常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那礼美要怎么办?见死不救吗!? 我回头看看和尚。 和尚沉稳地点点头,「要是处理不好的话,我们都有可能会被弄成地缚灵啊」 「喂!」 我刚想吼上一句,被绫子抢先了,「见好就收也是一种策略啊!」 「我说!」 我刚吼,小恋就冷静地叫住我,「麻衣,想回去的人尽可以回去。那样的灵能者,我不需要。」 绫子气鼓鼓的。 和尚意味深长地问小恋,「真的有胜算吗?」 「信不信是你的自由。」,小恋冷淡回答。 和尚和巫女交换了一下脸色。 「好吧」和尚站起来,「那就相信小恋,再折磨一下自己,再试着除灵看看。」 「算了,我加入」绫子不情愿地起身。 「尽力而为吧。直到倒下为止。」 「我会帮你收尸的。」 「如果葬礼是神道式的话,死不瞑目啊」 嘴不饶人的家伙。不过太好了,多谢了。 3 我们要做点什么呢?,和尚问。 小恋给出指示,总之现在人手足够多了,问题是那个女人,不把它引出来就没有意义了。 要怎么引?绫子揶揄着。 驱散那些孩子们。锐利的声音,巫女,你有可以不让灵通行的护符吧? 当然有啊。虽然贴在宾馆里的那些没怎么起到作用。 先做大量的护符贴起来。 很快就会失效的哦。 没关系。john也来帮下忙。 好的,可是 小恋用手示意打断john的话,做个结界,对内的。 什么!? 不是让灵不能接近礼美的结界,而是让灵不能从这里出去的结界。 和尚吃惊地眨眨眼,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不需要太强大的结界,在房子周围筑起结界,开放鬼门。 什么是鬼门?,我不小心发出了声音。 闭嘴,麻衣。 我想知道嘛 就是东北方向,恶灵出入的方向。本来就是出入比较方便的方向,再加上屋子周围除了鬼门以外其他地方都有护符的话,那群灵要去宾馆的话就一定会到鬼门。鬼门外就由巫女和和尚守着。 是要我们驱散出来的灵吗? 没错,只要驱散就可以了。 绫子抗议,这样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嘛。即使驱散了也会很快就聚集起来的。 没关系,只要暂时让那女人身边的灵减少一点就好。john到客厅来,试着驱散客厅里的灵。 明白 小恋点点头,站起来。 和尚叫住他,喂,要驱散那些孩子的灵的事我了了,但最重要的那个女人的除灵谁来做? 对了,和尚和绫子都在屋外,虽然john在里面,但他一个人一定应付不过来吧。但是小恋说只要驱散灵就可以了。 难道,小恋,你要上吗? 小恋自信地笑笑,轻轻拍手,开工了。 凌晨四点。 屋子的墙壁上贴满了护符。为了防止他们从客厅里出来,john在客厅的墙上用圣水画了十字。像上次用圣水淋美礼那样的咒文。那次他们没能马上找到美礼,在屋子里乱晃悠。虽然最后还是打破了结界。 外面是和尚和绫子制作的护符的山。整面墙都是。礼美住的旅馆也是。虽然最后还是被打破了。 只有一处没有护符。鬼门的方向。 和尚和绫子守在那里。 john和小恋在客厅,林先生守着机器。 小恋叫我和真砂子留在base,但真砂子坚持要去客厅。 麻衣,客厅有点危险,你陪在原小姐旁边。万一她被什么付身了就麻烦了。 听小恋的话,我也到了客厅,守在真砂子的旁边。 天快亮了。虽然天空还是没什么光亮。 小恋到底想要怎么办呢?那女人在找孩子富子。因为富子不见了,心中舍弃不下,女人无法过通往冥界的桥。找到富子的话,女人就会欣然离开这个世界吧。但是,要怎么做呢? 富子不在这里。也许已经不在人世了。 john,小恋催促着,john点点头,开始那我已经看习惯了的祈祷步骤。 没多久屋子开始震动起来,发出声响。 开始了 我四处张望。没有什么奇怪的影子,什么也没有。只是地板到处发出扭曲的声音。还有墙壁被敲打的声音,撞击家具的声音。真砂子的脸色发白。如果害怕的话,留在base就好了嘛。 不要紧吧?要不要回base?,我小声问道。 真砂子摇摇头,没关系就留在这里。 你就这么想待在小恋身边吗?(翻译不hd地出来抒发几句~嘛~如果是在恋爱中的单纯的小女生,也许真的会不管多危险都想在那个人身边的吧~邪恶一笑~嘛~加油吧!少女们~) 我不禁想说几句挖苦的话。我也害怕啊~被拖进井的经历一次就够了。 除灵有2种,真砂子用担心的眼神环视四周,开口说,净灵和除灵。净灵是指和灵交谈,解除执念,解决灵不能去桥对岸的问题。但是,净灵只有灵媒能够做到 小恋不是灵媒,看来是打算除灵。 除灵? 用蛮力赶走灵 不通情理的做法?说服灵的是净灵,不问是非的是除灵。 我不希望除灵,至少在不希望发现在我的眼前。 真砂子看着虚无的世界。对于灵媒的她来说,灵和人类都是一样的存在。不想看到有人死去,也不想看到灵被消灭。这就是真砂子。 虽然不是很明白,或许就是这样吧。 在我和真砂子小声说话的时候,噪音越来越大。 地板吱吱作响,大量的孩子奔跑的声音。 地板上方浮着一层冷气,白色的烟雾般的气体开始漂浮起来,包围了整个房间。隐约出现一个人的轮廓。 耳边响起不可能听到的悲鸣。悲痛的叫喊,击打耳膜。 因为john的祈祷的作用,奔逃着。! 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回过头去却没有人。头发也被拉扯着。 john也好几次惊讶地转动身体,每次都洒着圣水,驱赶靠近的灵。 屋子抵抗着。 地板弯曲着,我的身体不住摇晃。墙壁上出现了闪电般的裂痕。 强烈的纵向摇晃。 太强了! 我被震得抛到空中,发出惨叫。john他们也是同样状况。 我感到有人抓住了我的手腕。我试着挣脱。但还是被那强蛮的力量拉倒在地板上。(插花:其实偶很想写推倒) 麻衣同学! john转过身,朝我的方向撒圣水。压制我的蛮力消失了。 烟雾或者说是雾霭,充满了房间。 john没有放松祈祷。但是烟雾般的东西只是被切断而已。 原小姐!情况怎么样?! 小恋转头问真砂子。 他们正在逃跑。数量减少了不少。正朝客厅外面逃跑。 后面的部分是边哭着边说的,声音小到大概只有我听到了。 在房间里蠢蠢欲动的孩子们的灵。他们都是被困在了这个家里,哪里也不能去,也不能回到自己想念的家,寂寞又悲伤,于是呼唤来更多的同伴。现在正被祈祷折磨着。 真砂子的心情我多少有些理解。这些孩子太可怜了。寂寞哀伤中被撕扯来撕扯去。 那个女人也是。沉浸在失去女儿的悲伤中,不断寻找富子,在这里制造了悲伤的牢笼。 但也不能放任不管。不能把活着的礼美交出去,绝对不能。不能让礼美成为那些悲伤的孩子们的同伴。 客厅里的烟雾稍稍散去了一些。这是孩子们数量减少的证据。被john、和尚和绫子从这里赶了出去。 不能净灵吗?我问。 真砂子摇摇头。,办不到只要那个女人还在就办不到。要是不把那个抓住孩子灵的女人净灵的话 真砂子突然倒吸一口冷气,恐惧地看着地板上的那口井,出现了 与此同时,其他杂音消失了。 薄薄的烟雾无言飘荡着。 我们屏住呼吸。 突然,传来了空灵的声音。 深邃的洞穴里水滴滴落的声音。高昂的,空灵的声音。 洞穴中 洞穴中发出了微弱的青色光芒。 一个人影浮了上来。 我们的视线定在那里。隐约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盘着头发。和服。细瘦的样子。像是随时会消失的淡淡的身影。 富子不在这里!真砂子叫着,哪里也不在! 青色的身影垂着头,不发一言。 请明白过来!富子不在这里了!真砂子悲痛得说着。 这里的孩子们不是富子!请放他们自由吧!他们都想回到自己的母亲身边去! 努力想说服那个女人的真砂子突然停了下来。 女人的身影已经浮现到腰的部分了。古井的边缘出现了白色的东西。像幼虫的东西。白色的,小小的、孩子的手指。 孩子的手指抓着井的边缘,朝地板伸去。 是想爬上来。 旁边也是一双孩子的手。一双,又一双。井的边缘满是孩子的手,努力想爬上来。 不要!别过来!真砂子惨叫。 我已经发不出什么声音了。 john站在我们前面,正准备撒圣水,屋子又开始摇晃了。john被什么拖倒在地上。 john! 这时候,一直低着头的女人突然抬起头。 充满怨恨的眼睛。女人没有听进真砂子的话。还是一味想找到富子。也不想离开这个世界。 女人阴郁的眼扫视房间。最后定在门口那黑色的身影那里。 仿佛暗夜般的身影,泛白的脸。 小恋目不转睛看着女人。暗色的眼里满是自信。 小恋举起右手。 小恋等等!再等一等! 真砂子叫着。小恋没看真砂子一眼,举起手,把手里的东西亮出来。女人盯着小恋的动作。 你的孩子在这里,小恋静静地说。 那是一块切成人形的木版,上面贴着纸符。 女人死死盯着那块板。 那些孩子一起带走好了。 小恋扔出那块板。 女人尖叫了一声。 木版在昏暗中划出微微泛白的轨迹,缓缓旋转着飞过去。白色的轨迹溶化了,仿佛开花一般,化成一个柔弱的身形。一个小孩子的身形 我知道,那是富子。 女人弯下腰,朝着富子伸出手臂。富子跑到女人身边。 房间里的空气开始旋转,逆时针旋转着。 女人的身影摇晃着,伸出的手臂仿佛烟雾一般。微弱的手指碰到富子的一瞬间,那里发出白色的光芒。! 那是什么?那个光芒是什么? 女人抱住富子。白色的光芒从那里放射而出。 女人把木版抱在胸前,看不见她的表情。但从她的肩膀的样子,头的样子看来她的满足了。 白色的光芒包围了女人,她的身影溶化在光芒中。 光芒膨胀满房间。 温暖又安详的光芒。一点也不刺眼。只是温暖的白色。 光芒慢慢淡下去。 烟雾般孩子们的身影一瞬间清晰闪现,随后立即溶入光芒中。 我看到了。在溶入光芒前,孩子们安详地微笑着。 光芒散去,房间里只留下微蓝的昏暗。 真砂子站起来,消失了,灵被净化了! 4 迎来黎明。 我们聚在客厅里,看着地板上的洞穴。 真砂子,情况怎么样?绫子问。 真砂子露出微笑,已经没事了。这里已经没有灵了 我们一个接一个瘫坐在地板上。一时之间全员沉默着。因为疲劳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这样,呆坐着。 为什么被净化了?绫子嘟囔道。 小恋回答,因为她的愿望实现了。 愿望? 找到了孩子。 我不明白。 我捅捅小恋,呐,刚才那块木版是什么? 就是人形。,和尚插嘴。 人形,别名偶人(翻译插花:就是人偶啦)、木人、桐人 绫子接着说,切成人形的桐木,被认为是诅咒的对象。那是诅咒的一种吧。是诅咒用的稻草人的原型。 小恋很厌烦的样子。 嘿嘿,不明白的看来不止我这个外行哦。 咒术有白和黑两种。白咒用来助人,黑咒用来伤人。同一种咒术有黑白两面的例子很多。 说起来是啊,密教的怨敌退散也有两面意义啊。和尚深有感触地说。 (插花:那个密教要说明一下吗?要吗?真的要吗?好吧以防万一,偶还是写一下吧佛教流派之一,以《大日经》《金刚顶经》等为经典,信奉大日如来,以神秘的教理和加持祈祷为特色。7世纪左右大乘佛教受到印度教的影响后,密教在印度兴起,后传至中国、日本。日本有真言宗和天台宗等密教好象越说越复杂了otl) 唔~~~ 可是,人形和净灵有什么关系呢?我问。 人形,就是灵魂的依代。知道什么是依代吗? 不太明白。 收放灵魂的器具。如果是用来代替麻衣的话,它就会代替麻衣的遭遇。给代替麻衣的人形特意唤来病灾,封印起来放入河流净化。这就是漂流偶人(就是代替主人受难驱灾)。是三月三偶人节(女儿节)的原型。 啊~~ 那个人形是富子的依代。那个女人把它看做了自己的孩子,认为找到了自己的孩子,所以乖乖净化了。 就是说,她被骗了? 喂!话不能这么说 可是,那毕竟是假的吧? 也不能说是假的。如果在麻衣的依代上钉钉子,麻衣你就会死,这种情况下就是如假包换了。 这次这样就可以了。一旦净化了,就不会再回来,留在那个世界了。明白了吗? 恩好象明白了,又好象不明白 真亏你能做出人形来。为了这个才出去的吗? 没错。为了查她的姓名。 人形成功了,就是说,你查到了? 当然。费了一番工夫。 因为是老街才能顺利查到,如果是中央街区的话,恐怕就不行了。 那姓名是? 那个女人叫大岛寻,那个女人的家拆掉之后就建起了这栋房子。 富子是独生女,失踪半年后,尸体从池塘里浮了起来。 是被拐骗了吗?我问。 林先生看了看我。 小恋抱着胳膊,萨~也许是吧。那个女人 投井自杀了,绫子笑着说。 小恋有点吃惊,不清楚她是怎么死的。那个女人在女儿死了半年后也死了。 我要找的只是富子的生卒年月,这对做人形是必要的。 唔我嘀咕的同时小恋站了起来走出客厅。林先生也追了出去。和尚看着他们的背影,感叹道,没想到小恋居然是阴阳师啊。 阴阳师? 使用阴阳道的人。这样解释明白吗? 怎么可能明白啊 和尚苦笑了一下,怎么说呢,嘛,是从中国传来的咒术,日本古来的东西。平安时代甚至设有阴阳寮。使用人形诅咒的本家是阴阳道。虽然神道也使用。嘛,用人形代替富子来净灵的高难度技术,只有阴阳师能做到。 唔 满厉害的嘛,阴阳师什么的绫子嘀咕着。 我转头问绫子,很厉害吗? 嘛~算是吧。有点帅呢,阴阳师 嘿~好厉害。 虚脱感。我们再次陷入漫长的沉默。 然后终于站起来。 最可怕的东西是女人的执念,就是这么回事吧。,和尚叹息着说。 啊啦~这么说的话,最深厚的感情是母爱喽。 是吗。嘛,算了。 啊好累。再也不想碰到这种麻烦事了。 说得是啊。 这么说着,我们陆续走出客厅。 我走到玄关那里,小恋正在打电话。 想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已经没问题了。 挂了电话,小恋的眼神与我相遇。比暗夜还要深邃的眼睛。 这样真的没问题了吗?我问。 小恋柔和眼神,已经没事了。 恩 在一旁看着的和尚伸伸懒腰,小恋,差不多该准备收工了吧? 是啊。 对了,小恋?绫子问,听说你和真砂子在交往,真的吗? 交往? 约会过吧?一起看电影,听音乐会之类。年轻人就是好啊。 满是嘲讽的口气。 住手吧,绫子。你这是自掘坟墓。 小恋冷冷瞪着绫子,原来是这样,在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就在谈论这个?难怪除灵失败了。 你看,果然。 人渣 我和原小姐一起出去让你很难过吗? 小恋持续着扑克脸。 啊~啊~又来了。绫子你就放弃吧。你是斗不过小恋的。 不要说这样自以为是的话,我对小孩子没兴趣。绫子努力反击。 那就好。我也对大妈没兴趣。 小恋微笑着。 绫子扭过头,逃往2楼。 玄关只剩下我和小恋了。 小恋,你就不要隐瞒了~我笑着说。尽量用开玩笑的语气。 啊不行。这样不过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但是,小恋露出了微微困惑的神色。 嘿~~小恋也有困惑的时候啊,好惊讶。 我不知道真砂子是怎么说的,小恋看着别处说,不是那种关系。你们误会了。 误会。 这个词和梦中的小恋重叠起来,我有点飘飘然。 是误会啊。 原来是这样好高兴啊。虽然大概没什么深层的意思。绫子问的时候和她杠上了,我问的时候却向我说明了。 恩。暂时就保持这样吧。小恋不在乎被绫子误解。但是,不希望我也误解。 恩~~不可能。可是,算了。暂时就这样自我满足一下吧。做人要抓住事情好的部分。对吧? 我独自偷笑了好久。 我们忙着整理器材的时候,典子小姐和礼美从宾馆回来了。 小恋向典子小姐作了说明。 真的已经不要紧了吗?,典子小姐还是有点不安。 不用担心。实在在意的话,可以改造一下房子。这样的话,多少可以放心了吧。 典子小姐听了小恋的话放下心来抱起礼美。 礼美看着我笑了。 小孩子特有的,明亮的笑容。 啊,太好了 终于可以回家了呢。我说着。虽然不知道礼美小小的脑袋是怎么理解这一连串事件的。 礼美向我跑来,露出担心的神色。 怎么了? 礼美拉着我的手,麻衣姐姐,你要走了吗? 恩?是啊。 不能再多陪我一会儿吗?,礼美露出小孩子那种不满的表情。 没事了。礼美已经这么有精神了,马上会忘了这件事,回到原来的样子吧。 那麻衣姐姐什么时候走? 被这么一问,我看看小恋。 明天。 明天哦。 今天晚上会留下来吗? 恩 那,麻衣姐姐,今天就睡在礼美的房间吧。如果喜欢的话,可以继续住下来哦。 典子小姐忍不住笑了。我也是。 礼美不明所以地看着我们。 这天晚上我们为了确认情况留宿在森下家。我按照礼美希望的那样,睡在了礼美和典子小姐的房间。 敲打音噪音都消失了,十分安静的夜晚。 尾声 东京,涉谷,道玄坂。 我在涉谷psychicresearch的办公室里整理录像带。 我把『thecaseofmorishita』即『森下事件』的标签贴在录像带上,誊写林先生的笔记。 这是什么呢?『corridorofgroundfloor』不明白。算了,就这样抄上去吧。 真是的。他们为什么这么喜欢用英文呢?我可要对着现今这种不管怎样都用英文的风气怒吼了哦。以为用英文就很拽吗? 哼。总之我就是英文很烂啦。 啊,有客人。我慌忙挤出笑容,站起来。 什么啊,是你啊。 哟 和尚悠闲地举手一挥。 这家伙最近老是过来。 好热啊。麻衣酱,我要冰咖啡。 为什么我要给不是客人的人倒茶水啊?还是和尚你有什么委托? 和尚露出感叹世事的样子,最近的人怎么这么冷淡啊? 这是这里的营业方针。 营业方针,那是什么?呐,拜托了。咖啡。下次请你看电影。 一副求人的样子。 没办法,我正准备去冲咖啡时, 麻衣,我要冰红茶。 诶?绫子。 什么啊,和尚,你在这里偷什么闲啊? 这句话,原封不动还给你。 我说你们是不是把这里当茶坊了? 小恋呢?绫子问。 所长在所长室沉浸在冥想中。我郑重回答。 啊? 他在干嘛? 不知道,他本人就是这么说的。 盯着展开的地图在想着什么。我想大概是在制定什么旅行计划吧。 唉 还有,这种时候打扰他的话会被狠狠骂一顿。所以,不要管小恋了,喝了茶就请回吧。 绫子噘着嘴,什么啊。我要earlgray (插花:格雷伯爵,佛手香味的中国红茶,商标名) 知道了知道了。 真是乱来的客人啊。啊,不是客人。 我刚要进茶水间,门再次响了。 终于是来客人了吗? 啊,大家好。 啊john 哟 嘛,算了,是john的话。 但我还是问了一下,john,有什么事吗? 正好路过附近,过来看看。 啊,是这样啊。 要喝点什么? 不好意思,随便什么都可以,不用费心。 恩~恩~。不错,这种谦逊的说话方式。和尚和绫子,你们学着点。 我拿出水壶,准备泡茶。这时候,有种不详的预感。 和尚来了,绫子来了,连john都来了。就是说,难道 这时候,所长室的门开了,小恋走了出来。 麻衣,茶 小恋边说边环视办公室,睁大眼睛,你们有什么事吗? 这么说 有点 小恋冷冷听着他们各自的借口。 麻衣,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是不是fanclub之类的?要什么茶? 随便,小恋说着,再次环视,这里不是茶坊。 嘛嘛 和尚笑着挥挥手,别说这么无情的话麻听说你要去旅行,真的吗? 谁说的? 你在研究地图,不是吗?不会真的只是在冥想吧? 我是这么想的。不过看来不行了。 小恋叹息着,坐到了john旁边。 谈话迅速变成了最近出了什么书和论文,哪里出了什么灵能者,专家才能懂的东西。 真是的。 我摇摇头,开始倒茶。 嘛,这样也好。这样可以偷懒不用工作了。那些家伙来的时候,就没法专心工作了。 我把杯子摆在托盘上,准备走出茶水间。这时候,门再次响了(正确来说是第四次了)。 难道。 全员的视线集中在门口。 门开了,出现一个穿着和服的面貌清澈女孩子。 头好疼。 原来是真砂子,有什么事吗? 啊啦,倒是松崎小姐你有什么事吗? 我只是正好路过附近,所以 我也是。大家好。 真砂子对小恋一笑。 小恋匆忙站起来,麻衣,我出去一下。 哈? 啊啦,要出门吗? 是啊有点事。 我也一起去。 不用了。请自便。 难道小恋你是在逃避真砂子吗? 这么说来处理礼美事件的时候,绫子说要叫真砂子来时,小恋竭力反对。 啊啦,要出门的话,我也一起去吧。 不用了 小恋看看真砂子和绫子。真砂子狡猾地勾住小恋的手腕。 我也一起去。 亲热的语调。 你这家伙哼,小恋会任人摆布吗?说no的话就一定会no到底的啦。 可是。 用别人听不到的声音嘀咕着,小恋就这么走了出去。没有甩开真砂子的手。 咚 真砂子得意地回头望我们,打扰了。 全员有好一会儿呆呆瞪着门。 这算什么啊! 不知道绫子是在他们哪个。 什么嘛,不是说了是误会吗?小恋骗人! 和尚探出身,呐,麻衣?小恋被真砂子抓住什么把柄了吗? 把柄?小恋会有那样的东西吗? 可是,如果不是什么把柄,刚才那算什么? 你问我我问谁? 确实 john困惑地歪着头。 麻衣,我老早就想问了。,和尚压低声音,小恋真的是这里的所长吗? 你在说什么啊。当然是啊。 没有其他上司吗? 没有。 大概没有。 为什么这么问?,我问和尚。 你不知道吗这个事务所的家当你觉得值多少? 绫子顿悟,说起来,这里是涉谷,又是新建的楼,事务所又这么宽敞 对吧?还有那些机器。高感度摄像机的价格是多少? 很贵。贵得一塌糊涂。那个我以前问过。 john轻描淡写地说,是不是什么patron? (无奈插花:动画版里出现过了,有2个意思,1(经济上的)后援人,保护人,资助人;2照管艺人生活的人,转指妓女等的老板) 喂!喂! 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patron什么的,你 john解释道,在欧美,这是很常见的事。超心理学是还未被认可的一项学科,研究所有赞助人是很普通的事。比如大财团之类的,也有提供博士教授称号的财团。 john那个 什么? 日语要小心一点用。patron在日语里的意思有点不同。 哈? 啊,吓了一跳。 真是奇怪的爱好啊。和尚挽起手臂,说不定,真有什么赞助人,然后那人还是真砂子的父亲之类。 啊,这样的话,就没办法拒绝原小姐的邀请了。 没错。 绫子探起身,还有这样的可能性小恋是哪里的少爷。 唔 大家沉思了良久,和尚突然站起来,嘛,别多想了。总之绫子是被甩了。 多管闲事! 转换心情怎么样?要不要和我约会? 和尚你太嘲弄人了。 我拒绝。谁要和你约会啊。 唉呀唉呀。那,麻衣,你呢? 我!? 作为咖啡的回礼,请你看电影。 咖啡的回礼?咖啡是事务所的东西,又不是我的东西,谈不上什么 恩?就这样,被和尚催促着。 和尚你请客? 当然。森下事件的佣金刚到手,我现在可是有钱人。 我去。 我要去。你等着瞧吧!笨蛋小恋! 我可是年方15的,青春年少,正值芳年的少女哦。谁要等小恋那个扑克脸啊! john和绫子吃惊地看着我。 没想到你居然的loli控。绫子说。 呀,女孩子越年轻越好嘛,对吧,麻衣酱? 是啊,和尚。 既然你喜欢年轻的女孩子的话,挑战一下真砂子怎么样?然后我就 我说你啊 我可是很有眼光的,比起真砂子,麻衣要强多了。 诶? 比真砂子性格好多了。 真会夸人啊,和尚你有前途。 啊我也觉得和尚很帅哦 哦~原来你发现了啊 恩(heart心) 绫子盯着我们,好吧!john,我们约会吧! 诶???我我? 对。姐姐我请客!走吧! 绫子拖起john。 就这样 本日,这之后来的客人,万分抱歉,我不在事务所。请尝试和林先生沟通。其实他不是什么可怕的人。大概。 说不定你们会很谈得来。 就这样请多关照。 尾声 东京,涉谷,道玄坂。 我在涉谷psychicresearch的办公室里整理录像带。 我把『thecaseofmorishita』即『森下事件』的标签贴在录像带上,誊写林先生的笔记。 这是什么呢?『corridorofgroundfloor』不明白。算了,就这样抄上去吧。 真是的。他们为什么这么喜欢用英文呢?我可要对着现今这种不管怎样都用英文的风气怒吼了哦。以为用英文就很拽吗? 哼。总之我就是英文很烂啦。 啊,有客人。我慌忙挤出笑容,站起来。 什么啊,是你啊。 哟 和尚悠闲地举手一挥。 这家伙最近老是过来。 好热啊。麻衣酱,我要冰咖啡。 为什么我要给不是客人的人倒茶水啊?还是和尚你有什么委托? 和尚露出感叹世事的样子,最近的人怎么这么冷淡啊? 这是这里的营业方针。 营业方针,那是什么?呐,拜托了。咖啡。下次请你看电影。 一副求人的样子。 没办法,我正准备去冲咖啡时, 麻衣,我要冰红茶。 诶?绫子。 什么啊,和尚,你在这里偷什么闲啊? 这句话,原封不动还给你。 我说你们是不是把这里当茶坊了? 小恋呢?绫子问。 所长在所长室沉浸在冥想中。我郑重回答。 啊? 他在干嘛? 不知道,他本人就是这么说的。 盯着展开的地图在想着什么。我想大概是在制定什么旅行计划吧。 唉 还有,这种时候打扰他的话会被狠狠骂一顿。所以,不要管小恋了,喝了茶就请回吧。 绫子噘着嘴,什么啊。我要earlgray (插花:格雷伯爵,佛手香味的中国红茶,商标名) 知道了知道了。 真是乱来的客人啊。啊,不是客人。 我刚要进茶水间,门再次响了。 终于是来客人了吗? 啊,大家好。 啊john 哟 嘛,算了,是john的话。 但我还是问了一下,john,有什么事吗? 正好路过附近,过来看看。 啊,是这样啊。 要喝点什么? 不好意思,随便什么都可以,不用费心。 恩~恩~。不错,这种谦逊的说话方式。和尚和绫子,你们学着点。 我拿出水壶,准备泡茶。这时候,有种不详的预感。 和尚来了,绫子来了,连john都来了。就是说,难道 这时候,所长室的门开了,小恋走了出来。 麻衣,茶 小恋边说边环视办公室,睁大眼睛,你们有什么事吗? 这么说 有点 小恋冷冷听着他们各自的借口。 麻衣,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是不是fanclub之类的?要什么茶? 随便,小恋说着,再次环视,这里不是茶坊。 嘛嘛 和尚笑着挥挥手,别说这么无情的话麻听说你要去旅行,真的吗? 谁说的? 你在研究地图,不是吗?不会真的只是在冥想吧? 我是这么想的。不过看来不行了。 小恋叹息着,坐到了john旁边。 谈话迅速变成了最近出了什么书和论文,哪里出了什么灵能者,专家才能懂的东西。 真是的。 我摇摇头,开始倒茶。 嘛,这样也好。这样可以偷懒不用工作了。那些家伙来的时候,就没法专心工作了。 我把杯子摆在托盘上,准备走出茶水间。这时候,门再次响了(正确来说是第四次了)。 难道。 全员的视线集中在门口。 门开了,出现一个穿着和服的面貌清澈女孩子。 头好疼。 原来是真砂子,有什么事吗? 啊啦,倒是松崎小姐你有什么事吗? 我只是正好路过附近,所以 我也是。大家好。 真砂子对小恋一笑。 小恋匆忙站起来,麻衣,我出去一下。 哈? 啊啦,要出门吗? 是啊有点事。 我也一起去。 不用了。请自便。 难道小恋你是在逃避真砂子吗? 这么说来处理礼美事件的时候,绫子说要叫真砂子来时,小恋竭力反对。 啊啦,要出门的话,我也一起去吧。 不用了 小恋看看真砂子和绫子。真砂子狡猾地勾住小恋的手腕。 我也一起去。 亲热的语调。 你这家伙哼,小恋会任人摆布吗?说no的话就一定会no到底的啦。 可是。 用别人听不到的声音嘀咕着,小恋就这么走了出去。没有甩开真砂子的手。 咚 真砂子得意地回头望我们,打扰了。 全员有好一会儿呆呆瞪着门。 这算什么啊! 不知道绫子是在他们哪个。 什么嘛,不是说了是误会吗?小恋骗人! 和尚探出身,呐,麻衣?小恋被真砂子抓住什么把柄了吗? 把柄?小恋会有那样的东西吗? 可是,如果不是什么把柄,刚才那算什么? 你问我我问谁? 确实 john困惑地歪着头。 麻衣,我老早就想问了。,和尚压低声音,小恋真的是这里的所长吗? 你在说什么啊。当然是啊。 没有其他上司吗? 没有。 大概没有。 为什么这么问?,我问和尚。 你不知道吗这个事务所的家当你觉得值多少? 绫子顿悟,说起来,这里是涉谷,又是新建的楼,事务所又这么宽敞 对吧?还有那些机器。高感度摄像机的价格是多少? 很贵。贵得一塌糊涂。那个我以前问过。 john轻描淡写地说,是不是什么patron? (无奈插花:动画版里出现过了,有2个意思,1(经济上的)后援人,保护人,资助人;2照管艺人生活的人,转指妓女等的老板) 喂!喂! 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patron什么的,你 john解释道,在欧美,这是很常见的事。超心理学是还未被认可的一项学科,研究所有赞助人是很普通的事。比如大财团之类的,也有提供博士教授称号的财团。 john那个 什么? 日语要小心一点用。patron在日语里的意思有点不同。 哈? 啊,吓了一跳。 真是奇怪的爱好啊。和尚挽起手臂,说不定,真有什么赞助人,然后那人还是真砂子的父亲之类。 啊,这样的话,就没办法拒绝原小姐的邀请了。 没错。 绫子探起身,还有这样的可能性小恋是哪里的少爷。 唔 大家沉思了良久,和尚突然站起来,嘛,别多想了。总之绫子是被甩了。 多管闲事! 转换心情怎么样?要不要和我约会? 和尚你太嘲弄人了。 我拒绝。谁要和你约会啊。 唉呀唉呀。那,麻衣,你呢? 我!? 作为咖啡的回礼,请你看电影。 咖啡的回礼?咖啡是事务所的东西,又不是我的东西,谈不上什么 恩?就这样,被和尚催促着。 和尚你请客? 当然。森下事件的佣金刚到手,我现在可是有钱人。 我去。 我要去。你等着瞧吧!笨蛋小恋! 我可是年方15的,青春年少,正值芳年的少女哦。谁要等小恋那个扑克脸啊! john和绫子吃惊地看着我。 没想到你居然的loli控。绫子说。 呀,女孩子越年轻越好嘛,对吧,麻衣酱? 是啊,和尚。 既然你喜欢年轻的女孩子的话,挑战一下真砂子怎么样?然后我就 我说你啊 我可是很有眼光的,比起真砂子,麻衣要强多了。 诶? 比真砂子性格好多了。 真会夸人啊,和尚你有前途。 啊我也觉得和尚很帅哦 哦~原来你发现了啊 恩(heart心) 绫子盯着我们,好吧!john,我们约会吧! 诶???我我? 对。姐姐我请客!走吧! 绫子拖起john。 就这样 本日,这之后来的客人,万分抱歉,我不在事务所。请尝试和林先生沟通。其实他不是什么可怕的人。大概。 说不定你们会很谈得来。 就这样请多关照。 后记 后记 谢谢大家。我是小野。 购买了这本书的你,翻阅了这本书的你,从朋友那里借来了这本书的你,你能看这本书,真的非常感谢。 呃这次是『尽是恶灵!?』的续篇。 上一册作品出版的时候,小野收到了大量的信。感激不尽。每封信都在问「有没有续作?」,我非常高兴。托大家的福,我写了续篇。性格不太好的ghosthunter一行别来无恙。上回受伤的林先生,这次没出什么意外。 收到了那么多来信(反复这么讲有点罗嗦,但对小野来说真的很高兴哦),我吃了一惊。看着全国各地的邮戳,我很欣慰。几乎日本各地的都有,但惟独没有京都的来信。小野现在就住在京都,稍稍觉得有点寂寞呢。京都的各位,拜托了。 啊,来信中许多人问「谁最有人气?」。最有人气的是小恋。第2名连小野也很意外,是john。接下来是麻衣,大概似乎。 对了,说到来信,上一卷的后记写了『君を眠らせない』,结果很多来信问我是不是トルーパー(插花:80年代一部动漫)的饭。没错,我是。和来信一起,我收到了许多插画,而且还收到了海报之类,高兴得不得了。 顺便说一下,我喜欢「修拉特」哦~(插花:估计是那部动漫里面某个角色) 来信中令我意外的是,还有许多人问我喜欢的演员和艺术家是谁。答案是ズバリ,「ngfive」(插花:不要问我这是什么,我不知道otl)。虽然也很喜欢塩沢兼人,但这位是很特别的存在,所以先放一边。总之,「ngfive」里最喜欢的是西村智博(诶?你没听说过?啊?声优不算演员吗?) (看来要插花一下:「ngfive」——成员:佐々木望?草尾毅?中村大樹?竹村拓?西村智博google的结果,有兴趣的话大家可以找找看~估计都是大叔级的声优) 那是因为,嘛总之就是这样。 这次的bgm,延续『君を眠らせない』,再加上 『bestfriends』、『天空伝』、『ising』、『転生眩奏』、『天山瞑楽』。 真的很感谢大家。可惜我的回复还是那么慢,真对不起。每次都很担心,希望大家不要太急着等到我的回复。 然后,再说说礼美。借用了这么可爱的名字,谢谢。希望你不要生气。 (对了,是这样的。收到的来信中,有很多人说「请使用我的名字」。小野每次想名字都想得很辛苦,谢谢大家。可是小野写的故事中,不一定会轮到一个好角色。不如说,你的名字被用作幽灵和尸体的名字的可能性很高。这样也没关系吗?) 还有高田桑,向您问了一个呆到无可救药的问题,真是对不起。非常感谢你。或许下次还要承蒙您照顾,请多多指教。 还有,樱井明子小姐,恭喜~!祝你早日成为漫画家出自己的作品。 最后,让我借用这里一下。平ハミナ,你最近怎么样?在北京很辛苦吧?现在你在哪里呢?如果你看到了这个,可以和我联系吗?我会很高兴的。 刚才失礼了。 接下来,这本书预定还有下一卷。 我会加油的,希望大家支持我。 小野不由美 序章 序 东京,涩谷,道玄坂。 『涩谷心灵调查事务所』。从 打开了的窗秋天的风灌进。在那个外边樱树枯木,红茶的香气弄散着周围。 我(谷山麻衣,十六岁,学生)打工着的这个『涩谷心灵调查事务所』,是心灵现象的调查事务所。为了科学地调查 心灵现象――幽灵和特异功能,那样的不可思议的现象,的团体。虽说是团体,所长和那个助手,之外又加上打工是一个人,计三人的小企业。 我『涩谷心灵调查事务所』,工作人员也很少,工作的内容形迹可疑的比较,在市中心的黄金地段也修建着宽广的办公室。在乍一看里像是咖啡店还是在什么的能看见的好打扮的办公室。窗外边,稍微怀旧的气氛的道玄坂。变色了的街道树,所说的在那个对面上被写了『非常不可思议的坟吗的故事』的大的广告塔――,不明白是好还是坏的外景拍摄。 本日全国性地星期六,我从学校一直这个办公室来,摆阵《jindo》在自己的桌子。所说的昨天从『日本ps学会』的地方被发送,『犀牛科学』的杂志的过期杂志的处理本日的工作。 总帐一边登记一边抄写目录制作禁书目录。反正悲哀的打工。要说我的工作,充其量这个程度了。除灵现在也不做。因为做样子免强不能,没办法,不过。持续虽然是 每次的但是事多少一边做机械的工作的时候,发出了办公室的门开的声音。 对了。是客人! 跳入了的客人,是高中生左右的女孩子的集体。 「不在。是听说在这边搞着心灵现象的调查,不过」 「在。是那样」,不过 她们看我,稍微很圆眼。同样的年纪的孩子如果是接待员出来了,是看起来吃惊的样子「是 怎样的事情呢?」 我问的话,她们稍微忸忸怩怩说了。「是终于领导人格的女孩子, 那个……狐狸缠住的,能弄好?」 哦所说的所谓依靠魂的东西。依靠魂确实是我办公室的管辖范围。「是 kitssuki吗?」 「哼。……我的朋友a,打盹儿先生看着,魂凭《tsu》枯萎了」的 ……样子mu。这个哎pa,一次心灵现象的其中yo睡e。这里所长传达吗? 我向她们劝(进)了沙发。 「请变成打赌等候。现在,叫所长来」 我敲所长室的门。 「……所长?」从 中由于腻烦的声音有应答,我开了门。 我『涩谷rhinoceroskick?调查的』所长,向(以)写字台上面打开地图附有脸颊《脸颊》zu得。把稍微有险要《妍》的漆黑《桎梏》的视线转向我。由于哪里发软的声音, 「……要求人?」 我「所长」之类说他的事,来客只是在办公室的时候。 「在。据说是关于依靠魂的商量做」 「所长」稍微皱眉了脸。他「冥想《侄女那样》」称,障碍不喜好眺望这个地图沉思的工作被《障碍》做。更不用说,关于依靠魂以嫁专业的程度,因为大体上对专业外相等更加嫌《在》是什么。 那(样)「所长」也勉勉强强举起了腰。今天因为一日象闲空一样的,是有那个心思的肯定。 办公室的沙发,女孩子们不安定互相挤靠肩膀座位《做wa》在。我从所长室出来的话,唰地使之跑紧张的颜色留背部。远眺……我背后并且张开了pokan和口。 「所长」在作为宽敞舒适的脚步靠近沙发,很轻地垂下头。 「初次见面,我所长涩谷」弯曲与sunnari长的脚垂下了腰。 女孩子们作为pokan的着……正确。即使我也,吃惊哟。如果在涩谷的非常棒的办公室,「所长」之类被说出来了的十七或者是那一带的男孩子。如果而且好那个外表艺人是hadashi也逃出的。 她们一拍子迟到发出声音没有的哀鸣声,眼使之闪耀捅互相彼此。 「询问要求的内容」 我『涩谷rhinoceroskick?调查的』所长,涩谷一也《或者zu》先生(俗称narcist的null。十七岁,鬼?追求者)发出了冷淡的声音。 同时女孩子们关系很好地异口同声。 「那个……!」 说之后互看了脸。 null而且, 「谁或者,一个人请」与 ,并且冷淡。 女孩子暂时捅互相,不过,结果最初我和说了话的孩子打开了口。 「那个―。我们,看着上月在学校同学打盹儿做先生,不过―。那个时候一起看的朋友,好象枯萎了狐狸凭《tsu》。从那以后特别拥抱可笑」 「说可笑?」 「时常,变得异怪。说异怪的事,做异怪的事」 null很轻地叹气。斜象 「……再稍微具体」 那个孩子感到为难一样地头《人mu》横梁。 「啊……授课中跳上到桌子上面,也笑,骂老师。以后―,是体育的时候,是跳远,不过―,突然吃……沙池的沙」 ……哎?吃了沙?那个孩子做了真的看起来担心的表情。 「谁《谁》什么时候与死,谁其实是这样的人,走嘴……厉害的事」 null做用膝《膝》交叉长的手指,稍微沉思的样子。「希望 在那(样),丢落那个狐狸?」 「在」 她们一齐点头了。 null举起眼,凝视她们。 「十分抱歉――快要能帮上你忙了没有。是不是碰上……另外推荐或是能去精神科的医院」 言起来。 「」 她们发出了象非难一样的呼声,不过,null不介意。如果转动我黑暗《黑暗》颜色的眼, 「谷山先生,请领去请」 「」也 ……帮助了?如果至少(如果是丢落依靠魂《雹子异例》的专家,相识在不是ru)介绍另外的人? null后边也不看打算提升到所长室。 「那个,所长!」 我叫的话,null以问答没有用处这个眼神回头看了。 「从那(样)拿来谷山先生,茶」 ……是。 null如果做了这样的表情,不行。不是动我打算说什么的人。 无情也看关闭了的所长室的门之后,我是对她们, 「抱歉……。因为是这里,稍微管辖《或者n且》不同的」 苦《象》在做出了笑「……,也厉害。遇到了她好!」 ……我也那样思念,不过。 「这样的事务所,各自微妙好象有专业领域的差异。里面依靠魂《雹子异例》是专业外。真的抱歉」 她们不满那样互看互相眼。 我反复了言词。 「那(样),这样的相当有关ko,要求费。里面谢礼按摩没有必要,不过,经费的请求因为是莫大《莫大》」 『涩谷rhinoceroskick?是调查的』情况,要求费是谢礼和必要经费。所谓必要经费,为了调查必要的钱的事。同业者须看的话,是里面的情况,谢礼绝对不高(贵)。yu―或者,如果「志向纳」……堵塞尽情给漂亮。因此,中学生的零花想办法也变成,不过。但是,必要经费严重哟。象机械材料啦山一样地使用,一般最低null和助手磷先生的二人也相当于调查,光是人事费也不变得愚蠢。 女孩子们,互看脸之后垂下头了。 我稍微变得难过。因此, 「那个,我那样的事详《锄》强迫人每心有」由于 小声音说了。 「如果好,联络试着取。其中的谁的联络处,告诉?」 对时候,突然她们明亮脸色。 「真的吗?」 「哼。但是,按摩在ate里(上)不做」 我伸出要求人用的笔记的话,领导人格的女孩子向那里使之跑了笔。笔记栏切着。那个孩子用圆圆的字,那里记上了必要事项。 『姓名……伊东清美《嫌弃的清澈》。职业……汤浅《yu早上》高中一年生。送别地址……她们』,我痛切地凝视了纸张。我和同岁。是朋友变得异怪,担心,特意来要求的。花费即使钱也。即使勇气也需要。那(样)我谨慎认真地折叠那个纸张胸口袋糟糕。 序 序 东京,涩谷,道玄坡。 “涉谷心灵调查会”。 从敞开的窗户外吹进来一阵阵满含秋意的风。窗外是樱花的行道树,深红色的树叶正随风飞扬。 我(谷山麻衣,十六岁,学生)在做兼职的这间“涉谷心灵调查会”是一所调查心灵现象的事务所。 这是为了能对心灵现象——幽灵或者超能力之类的这种不可思议的现象进行科学的调查的团体。尽管说是一个团体,但也只是一间只有所长及其助手、加上兼职的我,共计三人的小企业。 我们“涉谷心灵调查会”工作人员既少,工作的内容也形迹可疑,但却是在市中心的黄金地段修建着宽广的办公室。一眼看上去就像是咖啡馆之类什么的气派的办公室。窗外是有点怀旧色彩的道玄坡。变了色的行道树,在那对面是一个写着“世上不可思议的坟墓故事”的巨型广告塔——说起来,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的地点。 今天是全国性的星期六,我从学校直接去到办公室,在自己的桌子前占好位置。整理昨天一个叫做“日本ps学会”的地方送过来的,叫做《透视能力科学》的杂志已经过期了的部分是我今天的工作。 我一边在总账上做登记,一边抄写目录来做索引。反正是一份可悲的兼职。要说我的工作,完全就这是这种程度的东西而已。就算弄错了也不会干恶灵退散的事情。因为连做做样子也做不来,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尽管每次都这样,在我继续着多少有点厌烦、机械式的工作的时候,响起了办公室的门被打开的声音。 yeah。是客人。 飞奔进来的客人是一群高中生左右年纪的女生。 “打扰了。我听说这里会做调查心灵现象的工作。” “是,是这样的。” 女生们看着我,稍微吓得瞪大了眼。被差不多年纪的女生问道有何贵干,那当然会被吓到吧。 “是怎么样的事情呢?” 被我这样问道,她们显得有点畏缩。然后终于有一个像是带头人的女生说话了。 “那个……被狐狸附身之类的,治得好吗?” 哦呀。也就是说所谓凭依灵的东西。凭依灵确实是属于本所的营业范围。 “狐狸附身吗?” “嗯。……我的朋友见到狐狗狸,然后就被灵凭依上了。” ……哼~。这类事情果然,也总算是属于心灵现象呢。这里应该先传达给所长吧。 我让那群女生们到沙发处坐好。 “请稍候。我现在就去叫所长出来。” 我敲了敲所长室的门。 “……所长?” 里面传出一声不耐烦的应答,于是我打开了所长室的门。 我们“涉谷心灵调查会”的所长正把脸凑近展开在办公桌上的地图盯着看。稍微有点严厉的漆黑的视线投向了我。他用不起劲的声音说话道。 “委托人?” 我会喊他“所长”,就只会在店里来了客人的时候。 “是。好像是关于凭依灵的事情要来找我们商量。” “所长”皱了一下眉头。他把一边盯着地图看一边沉思的行为称之为“冥想”,而且不喜欢被打扰。况且,关于凭依灵的事情虽说是跟其专业有关联,但却几乎等同于专业外而让他更加觉得讨厌吧。 尽管如此,“所长”还是勉强直了直腰。肯定是因为今天大概也很闲,所以才会有那个心思去理会她们。 办公室的沙发上,女生们不安定地互相挤靠着肩膀坐着。在我从所长室走出来的时候,她们的脸上闪过一阵紧张的神色而伸直了腰板。看了看我的背后……然后就囧了说:好了好了,这句是我说笑的啦,直译的话是:然后就吓得张大嘴巴呆在那里。你说那不是囧了是什么~)。 “所长”踏着大步走近沙发,然后轻轻低下了头。 “初次见面,我是所长的涉谷。” 他弯起修长的双腿坐了下来。 女生们还是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也难怪的吧。就连我也觉得惊讶呢,要是在涩谷一间高档的办公室里,喊了声“所长”之后走出来的是那边的十七岁的男生的话。而且外表还是漂亮得连艺人见到了也会赤脚就逃那种的话。 女生们异口同声的扬起迟来的大叫,跟着两眼发光并互相用手肘推撞。 “请说出你们的委托的内容。” 我们“涉谷心灵调查会”的所长涉谷一也(通常那鲁西斯特的那鲁、17岁、恶灵猎人)用冷淡的口气说话道。 女生们同时地七嘴八舌的说起话来。 “那个……!” 说完,看了她们一眼。 那鲁对着她们, “请你们其中一位来说。” 的说道,语气更加的冷淡。 虽然女生们你推我让的,最后还是由那个刚开始跟我说话的女生开口说话了。 “那个~。我们上个月在学校看见有同学在玩狐狗狸啦~。那时候看到一起玩的朋友好像被狐狸附身了的样子。从那时起她的样子就变得非常奇怪。” “怎样个奇怪法?” “时常,变得很奇怪。会说一些奇怪的话,也会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那鲁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请说的具体一点。” 那个女生像是很困惑似的歪着头。 “嗯~……上课的时候跳上桌子,而且还会大笑,也会在那里大骂老师。然后是~,上体育课的时候,要跳远~,她突然会去吃沙地的沙子……” ……哎?吃沙子? 那个女生露出一副真的很担心的表情。 “她还随口说出某某人会在什么时候死去,某某人事实上是这种人之类的过分的话……” “然后,你想说要驱除那个狐狸吗?” “是。” 她们一起点了点头。 那鲁扬起眼,看着那帮女生。 “很抱歉——我帮不上你们的忙。请去拜托其他人……或者我建议你们带那个人去精神科的医院为好。” 说完站了起来。 “先离开了。” 虽然女生们扬起了责备似的大叫,那鲁却毫不理睬。他那双黑色的眼睛看向我。 “谷山小姐,麻烦你送客。” “但是。” ……去帮她们一下的话?最起码也介绍些其他的人(驱除凭依灵的专家的话,不是有相识的人吗)给她们的话? 那鲁正打算头也不回的返回所长室。 “那个,所长!” 我这样喊道,那鲁带着一阵无需多言的眼神回过头来。 “送客以后,谷山小姐,给我端一杯茶进来。” ……是~~。 那鲁一露出这种表情,就说明不行了。他可不是我说些什么就会有所动摇的人。 看着那扇无情地关上的所长室的门,我对那班女生们说。 “……不好意思。这种事,和我们的主管范围稍微有点不同啦。” 她们露出一个苦笑。 “……但是,真过分。起码跟她见一下面也好啊!”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啦。 “这种事务所啊,好像各自有一些微妙的不同的专业领域。本所对于凭依灵是外行来的。真的不好意思。” 女生们用一阵不满的眼神互相对望。 我又再重申。 “而且啊,这种事情,委托金是可是相当的高哦。本所虽说对于谢礼是不一定要的,经费的账单可是很大的一笔钱。” 在“涉谷心灵调查会”的情况,委托金是谢礼和必要经费。所谓必要经费,就是说为了调查所需的钱呢。比较同行的情况,我们调查会所索要的谢礼绝对一点也不贵。应该说是,“自便”……也就是说随委托人喜欢给多少就多少,这样就可以,我们一直是这样做的。所以就算是中学生的零花钱也可以负担得起。但是,必要经费却很不得了的呢。使用山一样多的器材,通常最低限度那鲁与助手的林先生两人作调查,所以就只是人工费也不容小觑。 女生们互望着对方,然后都垂下了头。 我感到有点不忍心。于是, “那个,我知道一些对这些事情比较了解的人哦。” 我小声的说道。 “不嫌弃的话,我试着联系一下。能告诉我你们之中的一个人的联系办法吗?” 过了一会,女生们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 “真的吗?!” “嗯。但不能太过期待哦。” 我递出一份委托人用的便条,一个看似是带头人的女生拿着笔在上面写了起来。便条是分开很多栏目的,那个女生用圆润的字体在只是记入必要事项。 “名字……伊东清美。职业……汤浅高中一年级生。住址……”目送着她们离开后,我深有感触的看着那张便条。与我同岁。朋友变得奇怪,因为担心她,所以才特意来委托我们的吧。明明还要为此而花钱的说。明明提起了勇气的说。 然后,我把那张便条小心的折叠好,放进了口袋里。 学园 1 第二天星期天。秋高气爽的好天气。晴空万里,吹着干燥的凉风,衣服的领子也变得干巴巴的。差不多到了每天使用暖气的季节了吧。 我把望向窗外的视线移回到办公桌上。看着展开在桌面上的三张委托便条,我叹了一口气。 从昨天开始收集到的三张便条。 一件是希望帮助驱除凭依上人的狐狸的委托,一件是说有幽灵出没的委托,另外一件是关于吵闹鬼的委托。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看着委托便条,我歪着头。无论哪张便条上都写着“汤浅高中”这几个字。 “汤浅高中”是地处于东京周边地区的私立女子高中。从我的初中升学到那里的人也有几个,好歹名字还是知道的。听说是一所校风严谨的高中。虽说不上是名媛学校,但却是偏差值也不大的学校。 从那所学校的学生在昨天、今天交来的三件委托。 ……这是怎么回事啊。 就在我自言自语的时候。 “小~那鲁~~” 传来一阵办公室的门被打开的声音,一声搭讪似的声音传了进来。 那把声音……出现了哪,破戒僧。总是把人家的办公室当成咖啡厅。 “哟,麻衣,你好吗?” 和尚(泷川法生),25岁,那个和尚,露出平常那个吃人似的笑容。啊,我稍微有的血气上冲的扬起手。 当然好啦的回答道,我吓得目瞪口呆说:麻衣也囧了么~~~)。黑色的帽子,黑色的眼镜,黑色的皮衣和皮裤。穿在这里面的衬衫是让人为之震惊的粉红色。 和尚,你没有忘记自己是和尚这回事吧? “我想要喝冰咖啡哪~~” 毫不避忌的坐在沙发上。 “请自便。办公楼外面有自动贩卖机哦。” 我这样说道,和尚用无奈的声音说道。 “不要欺负人哪~~今天来是关于工作的事情的。” 和尚也是在做,严谨的来说是关于心灵现象的调查、解决——简单来说,也就是所谓的灵能力者的工作。 “工作?真的?” 我的声音里带着相当大的疑惑。 “真的真的。所以给我来一杯冰咖啡嘛~” 是是,真是对你没辙啦。 走进厨房,我把早已做好的冰咖啡倒进玻璃杯里。一边絮絮叨叨的抱怨着,一边准备着和尚专业的冰咖啡(和尚无论在多冷的天也是绝对要喝冰咖啡的),我怎么也要问一句……。 “说起来,你这是什么回事?打扮成那样。” 把玻璃杯放在桌子上,我上下打量着和尚那是夸张的打扮。 “啊~,我今天才刚做完兼职了哦。” “就是问你那是怎么样的兼职!” 是吗,就只靠本行不足以混饭吃啊。这家伙,相较于其他灵能力者来说还是蛮没用的哪~~说:囧,麻衣你……和尚被小看了囧)。 “你说的兼职是怎么样的?这么夸张的打扮。” “嗯~~~~” 和尚脱下上衣和帽子,把它们随便的丢在沙发上。(我说哪~~) “backband。” 什么? 脑袋顿时变得一片空白。 “back”是……“后面”的意思吧。“band”是……所谓的“乐队”的“band”?……这样说的话……也就是说……。 “哎哎哎哎哎!!” 地下乐队! “是由于突然间有活动啦~~这身不入流的明星打扮还真是失礼了。” “那个,请问?” “啊?” “你说的地下乐队……是干什么的?” “你说干什么……通常不会认为是会去做艺术体操的吧?” 不是,嘛~是这样的啦。 “会演奏乐器的?” “是哦。” “……我知道了。要说打击乐器,是敲木鱼吧~~~” “我说哪。” “啊,尺八说:一种乐器吧,不知道是什么……)之类的?” 和尚像是厌烦了似的,用手指着放在地上的一个黑色的大盒子。 “贝司。” 咯咯!什么! “那种……电动的,贝司?” “你这家伙……你是什么年代的人啊?就是哦,就是那种贝司!我说啊,大小姐。” “是。” “我知道我从没有跟你们说过这回事,所以你们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我的本行可是贝司手哦,知道了吗?叫做音乐人的职业。” …………。 “录音室音乐人。 我是还拥有自己的乐队的啦,虽然唱歌部分还不大好哪~。要是有个跟小那鲁差不多漂亮的主场在的话还能更加受欢迎一点哪~~~” …………。 和尚,你明白了吗?的说着,盯着我的脸看。 “那样的话为什么要做和尚的兼职啊!!” 我不由自主的大叫起来。呼呼。 “那是我个人的自由。” “你不是说还待过高野山的吗?” “待过哦。因为我家是寺庙来的。老爸是想让我继承他去做和尚的哪。但是啊,在山上贝司不用说,就连随身听之类的全都不能带进去哦。嘛~所以我就下山了哪。能够理解吗?” “……理解了……。但是——” 和尚一副无需多言的表情挥了挥手。 “这个行业的同行啊,意外的很多的哦。作祟啊、幽灵啊之类的。好像是有一次说起自己曾是和尚的事情,因此除灵祈福就变成了我的副业了。” 哎,真让人吃惊~。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的呢。” “可不能对职业持有偏见哦。就是是和尚也会听摇滚乐,也会去disco的。在我的朋友里面,也有人明明是个和尚却也是在妇产科做医生的哦。本人来说的话,就是‘从摇篮到坟墓’。” “……我觉得这样一点也不好笑。” “是吧?” 这样子和和尚谈着不着边际的话的时候,那鲁从房间里出来了。 “……还想着怎么这么吵闹……” 露骨地皱起眉头给我们看。嘛,这可一点也不好玩。所谓灵能力者也就是说同行。所谓同行也就是竞争对手。要是看见这个生意上的敌人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悠闲地喝茶,和兼职的办事员闲聊的话。 但是,和尚却对此一点也不在意。俗话说的宠辱不惊说:这里直译是往青蛙脸上泼水,就是说无论被人用多么恶劣的态度或者行为对待也毫不在意的意思,一时三刻想不到什么谚语,大家凑合着看吧~~~~)。 “哟~~” 说着这样的话,扬起手打招呼,真是个乐天派呢。 “今天来看来是为了工作的事情,所长。” “怎么可能。” 那鲁冷淡得很。 “是真的啦。刚好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啦,想借小那鲁的智慧来一用。” 那鲁坐在了和尚的正对面,于是我站起身来去倒茶。 “麻烦的事情?” “恩——麻衣,再来一杯。” 是~是~。 2 “事实上——有一些很迷我的乐队的市内的高中生……” “乐队?” 向着露出一脸茫然的那鲁,和尚又重复了一次刚才和我说的相同的话。就连那鲁也意外地对和尚的本性感到些许的吃 惊。嘛,是没有表现出比我还要笨拙的反应啦。和尚在做完通俗易懂的说明以后。 “那个……在歌迷里有一个叫做taka的孩子。她是个高中生,好像说是她的学校里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我详细的 问了一下情况,全都是令人发毛的事来的哪。” 那鲁无言地催促着和尚继续说下去。 “那孩子说的,是她的班里某个座位好像被诅咒了。 坐在某个座位的人,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好像都相继发生了事故哪。” “……常有的事呢。” “话可不能这样说啊。发生了事故的四个人,在事故发生时的状况是完全一样的。” “……今年日本发生的事故是史上最多最糟糕吗?”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遗憾的是,不是你说的那回事。因为,这不是交通意外。受伤的四人不知怎的,全都被电车夹住拖着走。手臂被电车 夹住。 九月份以来,换过三次座位——也就是说,曾在那个座位坐过的有四个人,那四个人全都发生了事故。其中一个只是 轻伤而已,但其余三人都受了重伤。不过啦,没有出现死者是万幸,难道你不会觉得奇怪吗?” ……咯。 那鲁露出一副深思的样子。 “不止这样。那孩子的班级的班主任在自己的房间……那个老师是把美术准备室当成房间使用的,说着那里出现幽灵 了的吵闹着的时候啪的一下倒下来了被送进了医院。听说他不停地重复吐血,原因不明。” 我忍不住插话道。 “那样子很奇怪啊。” “是吧?在那间学校里,好像还发生了其他奇怪的事情。不只是怪谈,原因不明的疾病啊、意外啊之类的事情像山一 样多,听了让人毛骨悚然是吧,那孩子这样说了。” ……还要其他奇怪的事情……。 我突然想起了放在口袋里的便条。 “呢,和尚。你说的那孩子的学校,难不成是汤浅高中……?” 和尚露出茫然的表情。 “为什么……?就是汤浅。你知道这学校的事情吗?” 哎~~~! 我慌忙把便条从口袋里拿出来,递给吓得呆在那里的和尚和那鲁看。 “昨天开始就受到了三件委托!汤浅高中!” 和尚夺过便条。 “这件委托是……” “那鲁拒绝掉了。但是因为有的在意,心想着要不要拜托和尚或者约翰看一下的啦的,所以只是问了她们的联系方式。” “这个叫做伊东清美的孩子是?” “说是朋友看见了狐狗狸,然后就被狐狸附身了。下面的三浦聪子,说的好像是自从玩过试胆游戏后就被幽灵跟上了。另外一件的久我山实里说的是在部活的房间里发生了吵闹鬼事件。”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和尚呻吟道。 真奇怪。在一间学校里这样的集中发生这些事情。而且还是在短时间里。 那鲁没有回答。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半空。 “小那鲁,怎样了?要无视吗?” 那鲁稍微想了一下, “……去和这些人联系一下吧。” 就是要这样做! 我刚想着要站起来去打电话。就在那个时候。一个客人走了进来。 “那个……” 那是个半老的绅士似的人。 向着站起来要去打电话的我,老伯伯递出来一张名片。 “私立汤浅高中校长三上升” “事实上是由于我校好像发生了奇怪的事情,我是想来拜托你们对此进行调查的。” 校长的话让我们不由得面面相觑。 3 私立汤浅高中。 在这里正发生着什么事件,一些非常奇怪的事件。 第二天的星期一,我们来到了汤浅高中。这是为了在开始正式的调查之前先大概地听取一下当事人的说话。 我和那鲁走进学园里。林先生(本名不详、年龄不详,初步推定为二十多岁快三十岁,那鲁的助手)则向学校周围的居民打听消息——询问一下是否有什么奇怪的流言,是否有目击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之类的。 因为另外受到委托的和尚也和我们一起,所以这次是“涉谷心灵研究会”+和尚,也就是说反常的组合。 高中本身是非常普通的一所学校。既不算新也不算旧的校舍。既不算过于狭长,也不会过于宽阔的用地。与学校用地邻接着的,好像是一座叫做学生会馆的综合性会堂,因为老朽化的原因现在正在进行拆除和重新修建的工程中。 在我们踏入学校的时候刚好就在即将下课的时候,操场上一些在上体育课的学生正在 那里玩垒球。 看了看那些学生,我们走向校长室。校长室里,三上校长正等着我们。 那鲁把我和和尚重新介绍给校长认识。说是这也是,关于我的事情也只是一句“这是助手。”就完了。 “辛苦你们长途跋涉的过来。请多多指教。” 说着,校长把坐在校长室里的一位中年老师介绍给我们。 “这是生活指导的吉野君。他会给各位在校内带路。要是还有什么其他的需要的话,请直说。” 吉野老师轻轻的跟我们点头打招呼。看上去是一个脸色差,神经质的老师。 “总而言之,发生了多宗的疾病和事故,五分之一的教职员都倒在了病床上,就连上课也被影响到了。学生也同样地……。除此以外,一些奇怪的留言流传开来,不止是学生,连老师也动摇了起来,状态一发不可收拾—— 嘛,比起由我来转达,还是直接的听当事人来说比较好吧。 你们曾说要准备一个房间,我们给你们准备了一个小会议室。需要什么必需品的话请直说。” 作为例行的调查据点——base来使用的房间。 “我已经跟学生和老师们说过,要是有事商谈的人在本日放学后到会议室来。究竟会集合到多少人还是未知数。 你们可以在学校里自由的调查。我会给你们尽可能的方便,因此希望你们能早日平息校内的骚乱,拜托了。” 那鲁轻轻的低下头。 “就让我那样做吧。” 退出校长室以后,先是让吉野老师带我们到校内走一下,确认各个建筑物的位置,然后就去到准备好作为base的小会议室。 “在这边。” 吉野老师指引着我们。他走在我们的前面,向和尚, “你就是负责人吗?” 的问道。 “不是不是。负责人的话应该是这边。” 和尚指着那鲁。 呵呵~,和尚终于明白到这一点哪。 吉野老师带着估量的眼神看着那鲁。脸上浮现出一个不安的神情后, “事实上……我也,有事情想和你商谈……” ……突、突然地。 那鲁用平静的眼光看了看吉野老师,然后点了点头。 “愿闻其详。……是这里吗?” 那鲁指着一扇门。门上挂着一个写着“小会议室”的牌子。 “……是的。” 说着吉野老师打开了门。 在较为宽敞的室内,摆放着一张大桌子。白板和小小的架子。这样就是全部的空旷的房间。(虽说会议室当然是这个样子呢) 那鲁环视了房间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请说你要商谈的事情。” 说着,那鲁打开一个文件。吉野老师带着些许的不安打量了我们一下。 “……那个,我要商谈的事情是……” 那鲁点了点头。 “我们会保守委托人的私隐。要是老师希望的话,商谈内容不用说,就连曾经和我们商谈过的事情也可以缄口不提。 请说。” 吉野老师点了点头。他的额头上稍微冒出一些冷汗。 “那个……呢。夜里,会听见敲击声。” “那是在自己家里吗?” “是的,最初是在自家里。 那是很小的声音,因为实在很烦人,就算睡着了也会被吵醒。大概是在敲窗或者门……然后,打开一看……” 吉野先生结结巴巴的说着。那鲁无言地催促着吉野老师说下去。 “虽说……那里一个人也没有,那个,是在在门框的一角呢,有一只手。像女人的手一般苍白的、纤细的手,一下子就不见了,就是这样。最初我以为是眼睛产生的错觉而已。但是,第二天还是有敲击声……” “只是敲门窗而已吗?” 那鲁一边做记录一边问道。 “是,只是敲门窗而已。 令人毛骨悚然得忍受不了。每天都这样子,让我有段时间都不想回家,晚上就到街上散步,但无论在哪里情况都一样。就算待在酒馆里,只要到了12点过一点的时候附近就会响起敲门窗的声音。 那个声音要是不去打开窗户或者门就会一直没完没了地持续到早上。……最近连好好的睡一觉也做不到。” 怪不得。吉野老师垂下眼。 那鲁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那个声音,除了老师以外的人也能听见吗?” “是,但是却不像我那么在意。” 是这样吗,的喃喃自语道,那鲁稍稍转向和尚说道。 “和尚,给我做些呪符。” 说完,再次转向吉野老师。 “我会给你一些封印恶灵的呪符,把它们贴在门上和窗户上,绝对不要打开门窗。请避免夜里一个人在外行走。或许敲击声会继续也说不定,请不要在意。……在这期间我们会进行调查。” 和尚拿出砚台,写了一些咒符。收下这些咒符的吉野老师深深地低下了稍微放松下来的头,然后走出了会议室。 目送着吉野老师的背影,和尚对我们说道。 “……还真是突然啊,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鲁只是耸了耸肩膀。扫视了一下手表后说道, “再过一会就下课了。去把来过委托的人集合过来,听一下她们的话。……今天做完这些就完了吧。” 4 最先来到小会议室的是伊东同学一群人。 说自己的朋友被狐狸附身了的人。全员露出一样的紧张表情。 那鲁让6个女生坐下来,准备好录音机。 “我想再一次确认你们的委托内容。” 那鲁向伊东同学说道,全员一下子显得紧张起来。 “商谈的内容是朋友是否被狐狸附身了,是这么一回事吗?” “……是。” “那个人今天怎样了?” “一直都请假。本人虽然还很有精神,但她的妈妈不让她走出家门。” 伊东同学像是要取得确认似的看向周围。周围的朋友都向她点了点头。 “请再向我讲一次那个人的情形。” 伊东同学把那天在办公室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周围的女生在她说话的途中做了些补充,说的比起在办公室听到的更加具体。 那个人在某天突然间明显地做起一下奇怪的行动。既会做些奇怪的事情(跳上桌子、在教室跑来跑去,大声哭闹和大笑)、又会说些奇怪的话(其他人的坏话或者预言,那些好像几乎都是些摸不着头脑的说话)。最后还在寒空之下穿着制服就跳进游泳池里,还会吞下砂石或者粉笔。 “做过加害其他人的事情吗?” “那个嘛,没有。” “是吗。为什么你们会认为她是被狐狸附身了呢?” “因为,本人就是这样说的啊。” “嗯。” 听了她们详细的说明以后,好像是本人曾说过自己是狐狸的话呢。 那鲁用指尖轻敲着桌面。 “通常,一个人陷入这种状态的时候,不都会怀疑那个人是否生病了的吗,你们有这样想过吗?心想着让精神科的一声看一下比较好的?” 全员在底下叽叽咕咕的细语着。回答那鲁问题的是伊东同学。 “因为……她也自己说过‘我是稻荷神的使者白狐狸。’的话。而且,她变得奇怪是从旁观了上个月的狐狗狸以后开始的。” “狐狗狸……。用纸张和……叫什么来着……玻璃杯,酒杯?使用那些道具的玩意?” “不是,我们玩的是用铅笔的那种。在之上写上‘あいうえお’等五十音,再用铅笔玩。” “……原来如此,最简单的一种玩法。那次玩了以后就变得奇怪了?” “是。” 伊东同学点了点头。她的表情变得一片阴沉。 “虽说没有发生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没有把狐狗狸送走、哪个人戏弄了狐狗狸之类的,并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就在我们回去的时候。” 坐在隔壁的女生接着说下去。 “对。她自己说好像被什么附上了的呢。” “口里说着没这个可能,可是却说了肩头感到很沉的呢。” “对对。第二天就变得奇怪了。” “嗯。” 七嘴八舌地说着话的女生们。 “……是吗。玩狐狗狸的地方在?” “教室。1-3班的。” 那鲁抬头看着张贴在白板上的学校平面图。 露出一脸饶有兴趣的思考着的表情后, “请把那个人的名字和联络方式写下了。我们会好好地去调查。” 5 随伊东同学一群人之后而来的是久我山实里同学带头的一群人。 进入会议室的久我山同学带来了一大群人。那些人里面有的应该比她年纪小的,也有比她年级大的。 “你的委托是,房间里发生了吵闹鬼现象,是这么一回事吗?” 久我山同学一脸紧张的点了点头。 久我山同学所属的田径部是在部室里发生了奇妙的事件。有时储物柜自己倒下来,有时理应整齐地整理好的备品散乱一地。 “也曾试过起跑器被弄得七零八散的散乱一地。” “你们从没想过只是某人的恶作剧吗?” “曾这样想过呢。” 插嘴的是一个应该比久我山同学要高年级的女生。 “心想着这绝对是哪个人的恶作剧。 因此最初时试过把部室的钥匙换了。尽管如此钥匙是一点异常也没有。然后,想着在现场把犯人捉住,但却一点用也没有。” “没错。那样子绝对有问题。” 坐在那女生旁边的女生也认同道。 “因为,大家都留宿在部室里了,但只要稍微移开一下眼,箱子里放着的铅球就并排成一列的在地上摆着了。” “……原来如此。” 那鲁轻轻的点了点头。 确实像是吵闹鬼事件呢。这样说的话,我们不就又要进行把那些器材搬进来的重劳动了吗。真是的哪。 “对于发生吵闹鬼事件的原因,你们心里有什么想法吗?” “没什么……” 久我山同学想了想。结果却什么都没有想到。 久我山同学一行人离开了以后,走进了的是三浦聪子一行人。 不说早就觉得厌烦的我和和尚,那鲁依然很有耐性地继续着询问。 “那么……三浦同学?” “是。” 被朋友围着,缩起身来的三浦同学抬起头来。 “请说。 似乎被灵凭依上了,是这样的委托吗?” “是……那个。” 三浦同学自上个月参加过试胆大会以来就一直为怪异现象所苦恼。 “体育馆里有一个‘不能打开的仓库’。传言说在不知道多少年前,有一个勤务员死在那里以后,因为发生了奇怪的事件就没在使用了。虽然这只是单纯的一个传言,但也并不是锁起来了。只是没在使用而已,于是……” 隔壁的女生也出口说道。 “我们就决定在考试后到那里玩试胆游戏呢。” “嗯。” “心想着在那里进行百鬼物语的话是不是会发生怪异的事情呢之类的……。于是她。” 那个女生指着三浦同学。 “在中途觉得不舒服。” “尽管那天在中途就没再玩下去回家了,但就那天以来,变得能够看见一些奇怪的影子……” “对此请再说得详细一点。” 那鲁说道。 “是。那个,例如在洗手间洗手的时候,然后就看见一个影子。镜子是这样……摆放的,里面映照出身后的墙壁,在那面墙上能看见一个怪东西的影子。所谓的怪东西,那个……像是上吊般的形状的绳子…… 那个影子无论在何处也会出现。一留神就会发现影子映在附近的墙上。” “我实在觉得太毛骨悚然了……” “这样说起来啊。” 隔壁一个胖胖的女生插话道。 “前阵子小惠入院了吧?我从她那里听到了一些让人发毛的事情哦。” 说着转向那鲁。 “啊,小惠是当时一起玩试胆游戏的其中一人,现在住院中。她的胃穿孔了。 小惠在那天以后的第二天就没什么精神了是吧?她说从那天起她的课桌就有幽灵出没。” “不是吧……” “是真的。她说正在上课的时候突然动不了,正想着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发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肚子。然后,就这样……低头看下去,就发现从课桌里伸出了一只人的手腕在自己的肚子上摸来摸去。” 人群里惊叫声此起彼落。 “虽然几乎每次都是很快就消失了,但发生了好几次,想着这真是可怕的让人受不了的,跟着就胃穿孔了。昨天我去探望她时她这样跟我说了。” ……呜,呃~。 一边用手指轻敲着桌子,一边陷入沉思的那鲁。抱着手一副为难的表情看着天花板的和尚。我,我已经吓得打冷颤了~。 6 送了三浦同学一群人离去后,我们都叹了一口气。正感到身心俱倦的时候,最后的委托人,高桥优子一群人走了进来。说:taka出场~~~~很多人都不知道taka,就是动画这一章里喜欢和尚的短头发那个女生啦) 在她的班里有一个被诅咒的座位。坐在那个座位上的人都会被电车拉倒而受伤。 因一些特殊的原因而追随着和尚的乐队的高桥同学是一个给人娇小可爱的感觉的人。根据“追随”这个词而曾经不由得把她想像成一个浮夸的大姐的我稍稍吃了一惊。 高桥同学用一脸和善的笑容面对着我,然后朝和尚挥了挥手。 “你真~的来了啊~~” “是哪~~” 和尚把她介绍给我们认识。 “这边长的很漂亮的是一个叫做‘涉谷心灵调查会’的所长,涉谷。隔壁的小姑娘是他的助手谷山。” “多多指教哦。” 一脸恶作剧似的笑容的高桥同学。 “我才请多多指教。” “那,我想知道高桥同学想说的事情……” 和尚转头看向那鲁。那鲁转入正题。 “在你们之中有坐过那个有问题的座位以后出事故的人吗?” 说着环视了在座八人左右的人群。 “有哦。” 高桥同学指着身后站起身来的女生。 “我是第二个出意外的……” “我听一下当时的情形。” 被那鲁这样问道,那个女生开口说道。 “嗯,那时我正想走下电车。应该说,已经下车了呢。走出月台时不知道被谁拉了我的手一把,力气大的很。因此我的手就被车门夹住了,然后电车开动,我就被拉着跑了一阵子。因为那也是没办法的是吧? 但是,我一会儿就跌倒了,就这样在月台上被夹住,拖着走了五米左右电车就停下来了。 因为这样我肩膀脱臼,脚骨折了,上个星期才刚拆下石膏。” “你知道是什么人拉了你一下吗?” “那个啊~~” 说着女生和周围的人对望了一下。 “刚好那时电车比较空没有什么乘客呢。然后啊,虽然我也留意了一下,但在车门的附近一个人也看不见。” 那鲁一边记下笔记一边说道。 “那是大概在几点?” 正确的日期,其他受害者的情况,那鲁不停地向她们问道这些问题。单调的质问告一段落以后, “关于问题的……那个座位发生怪事的原因,你们心里有什么想法吗?” 所有人都歪着头。 “不清楚呢……是吧?” 众人相互细语着。 “……是吗。谢谢。” 重重地和尚活页本后,那鲁转向身后的和尚。 “我想去看一下问题的座位。” “啊,那我带你去吧。” 高桥同学积极地举起手来。 由那群女生带领着的我们走向高桥同学的班级——2-5的教室。说:突然间想起了,怎么来委托的都是女生?难道男生就没遇过什么怪事么?难道就只有女生欺负千秋前辈么?!) 处于南栋二楼的教室。问题的被诅咒的座位就在窗边一排的最后尾。 “在这里。” 高桥同学这样说道,那鲁站在那张课桌的旁边。他轻轻地把手放在桌面上,眯起深黑色的双眼。 “现在坐在这里的人是?” 高桥同学摇了摇头。 “没人哦。前阵子坐这里的人现在在医院。” “这张桌子的位置没有改变过吗?” “一直都摆在这里的哦。” 那鲁一动不动的陷入沉思。 过了一会儿,一脸不能释然的样子走离课桌。 “说起来……我听说这个班级的班主任的状况有点奇怪。” 高桥同学再次点了点头。 “就是这样子。说什么准备室里有幽灵出没,觉得很可怕不愿来学校的。明明以前还说过幽灵什么的不存在的话。结果就住院了。还说在病房了也有幽灵出没,已经半分像是神经过敏了。” ……哼~~。 “是吗……。谢谢。” 那鲁轻轻的扬起手,露出一副深刻思考的表情。 在我们再次回到会议室的时候,在里面有两位老师在等着我们。 说在车子的倒后镜能够看见幽灵的老师和,哭诉着被看不见影踪的人在后跟踪的老师。 更甚的,在听着两位老师的说话时,络绎不绝的委托人 ……多的超乎想像的数量。究竟是怎么回事? 7 尽管如此,在日落西山之际我们终于完成了询问,然后喝起茶来。 三上校长为了我们,给我们准备好了茶具,还跟我们说让我们随便使用。这就是我在这里沏茶的原因。 和尚坐在椅子上向后仰,而且还把双脚伸到桌子上,以这副极为不雅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这是件大事情呢~” “很不得了吗?” 和尚厌烦似的点了点头。 “你来看看这个数量啊。” 和尚扔出一束记事。 “……多的不得了。一想到要把这些逐一去除灵我就觉得头晕啊,真是的。” 再一次夸张地叹了一口气后,和尚砖头看向那鲁。 “小那鲁,你没有一些一下子把它们全部除灵就完事了的好办法吗?” “把和学校有关的地方全部炸掉哪。” 那鲁也一副厌烦的样子。 “噢,好办法呢。而且炸掉以后的废墟从此以后禁止出入。这样做的话确实是一下子就完事哪。” 我说啊~~~。 “嘛,可是这也是没可能的事情哪。 ……把尽量多的人集合起来分头除灵。不是只有用人海战术这一招了吗?” 和尚这样说道,但那鲁却不大认同。 “会是怎样哪……” 和尚皱起眉头。 “你这家伙,难道还在想什么复杂的东西哪?数量确实是很多,可这些不都是一些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件吗?” 那鲁歪着头。 “是这样没错,但你不认为这个数量很不寻常吗?” “……这个嘛……” 那鲁那比夜色更要深暗的视线迷离。 “要是这么多数目的商谈全都是事实的话……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绝对……” ……确实。脚步声渐行渐近或者有敲门声之类的,尽管每一个都是老生常谈的怪谈,但像这样子在同一所学校里发生绝对有问题。 “那鲁想说的事情我明白……那,要怎么办?要把委托人放一边,先去调查原因吗?” 听了和尚的话,那鲁露出一个更加复杂的表情。 “……尽管这样做绝对更加实际,但是这样也不行。人海战术也不得以。” 听了厌烦了的那鲁的话,和尚用一副挖苦的口吻说道。 “把真砂子叫来?” 有那么一阵子那鲁露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表情。把原以为是甜的东西放进口里才发觉是苦的,这样的表情。说:naru终于被人吐槽得没话好说了~~~和尚nicekick~~你让我看到naru难得的一面///>_ 超能力 1 第二天,我们成群结队的走向汤浅高中。就如所说的成群结队,成员有我、那鲁、林先生、和尚、真砂子、绫子和约翰七人。 但是,那鲁一声令下,就把应该从事着各自工作的众人集合了起来。这些家伙都是游手好闲的吗,还是说……虽然也不觉得有什么可能,是那鲁的声望吗? 一走进用作base的小会议室,那鲁就开始为他们说明这件事。简单、概要地把情况整理出来。 “总之,因为数量很多,我们不能慢慢地去调查,我认为只有试着逐个去除灵。要是没有效的话,到那时才考虑下一步吧。 约翰和和尚能去这里吗?” 那鲁把一张写着受害者正住院的医院的地址的记事交给他们。 “只要除灵了就可以了吗?” 对于约翰的话,那鲁点了点头。太阳一般颜色的金发和晴空般的蓝色眼睛。初次见面时让人otz的关西腔说:那词中文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otz的意思……)。(但是我觉得和最初的时候相比,约翰的日语已经渐渐变得很不错了哦) “跟着是原小姐。” “请称呼我为真砂子,我不介意的哦。”说:请让我吐吧……) 依旧是一身和服的真砂子,在她那像是日本人偶似的樱桃小嘴的嘴角上露出一个浅笑。 “我明明一直都这样跟你说的。”说:脑海里浮现的是那鲁打冷颤的样子……笑) ……以为自己是谁啊,这家伙。 看样子,真砂子迷恋上那鲁了哪。外表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却打出强烈的攻势。这种情况要是对方是真砂子以外的人的话,回应的应该是毫不留情的嘲讽的说…… 那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请看一下校内各处。首先是有灵出没的课桌和美术准备室。然后是连续出现事故的座位和田径部的部室。 也请松崎小姐一起去。要是发现有灵的话,请除灵。” 绫子也笑眯眯的。 “也请称呼我作绫子,我也不介意哦。” 那鲁冷眼相对。 “要是有说笑的空闲的话,我希望你能发挥一下你除灵的才能呢。差不多让我们见识一下松崎小姐的活跃了吧?” ……真想不透。为什么对真砂子只是叹了一口气而绫子却是讽刺呢? 绫子也一脸不服气。 “不觉得我和真砂子有差别待遇吗?” “我只是对其能力给与相应的敬意而已。” “你的说法就像在说我没有能力似的。” “很可惜,松崎小姐还没有让我看见过什么值得我给与敬意的东西。” ……那也是呢。绫子可说几乎什么忙也帮不上的哪。 绫子突然瞪着我。 “刚才,你在心里说了些什么了吧!” “你还真的知道呢。” “要我教教你对待年长者的礼仪吗?” “在交通工具上要让座,之类的?” “我说啊~~~” “能给我差不多一点吗?” 耳边响起那鲁那冷酷无比的声音。 “来这里是为了游玩的话还请回去为好。” “……对不起。” 那鲁瞪了我们一眼后, “这个。” 说着,指着在桌子上并排着的发信机。 “请带上这个。 麻衣留在这里接收情报。只要是在学校里应该都能通话。” 这次既没有夜视摄像机也没有温度探测器。只是依靠自称为灵能力者们的灵感和发信机的恶灵狩猎。 “明白了。” 绫子勉勉强强地点了点头。 “然后呢?那鲁要做什么?” “我和林继续进行调查。” “是吗。请加油。我可期待着你的活跃。” 毫不掩饰的讽刺口吻。 “用不着您的期待。” ……一直都是很活跃的意思吗?嘛~~话是这样说没错啦。 毫不犹豫的,自信的发言。表现得淋漓尽致的自恋。 绫子瞪了那鲁一眼, “真砂子,走吧!” 的说着,然后粗鲁地拉走真砂子。跟住全员站起身来。 我坐到一台巨大的收信机前。 能够顺利进行吗。 心怀着这个想法,我开始着手整理写满昨天收集起来的情报的记事。 2 整理着大量的记事。怪谈及其发生的地点。证言的内容。一边归整着一大堆的卡片,我早就觉得厌烦了。 尽管我并不是灵能力者所以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那鲁给我的工作总是这种杂务。嗯~~,一次就可以了,我想试着威风地驱除恶灵哪。 ……这样的话那鲁也会否稍微把我再看重一点点哪~~。没这个可能吧。所长与兼职人员的身份差别让我心痛。 在我想着这些事情,一个人在低声抱怨着的时候。 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了。 “……!!” 我吓得直起身来。看见我这个样子而更加吃惊的高桥同学。 “……吓了我一跳……” 我说。 “彼此彼此哦~。……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罗利欧呢?说:音译了……这啥啊……和尚原谅我……)” “啊?” 罗利欧……这里有这个人的吗? “泷川先生。” “和尚?和尚还叫‘罗利欧’这个名字的吗?” “好像汉字写作是‘法生’而读音是‘罗利欧’,这样才是正确的哦。不在吗?只有你一个?” “嗯。和尚出外除灵去了。要坐一下吗?” “要~~” 高桥同学露出一个笑容,然后轻手轻脚的走进会议室里。真是个容易亲近的人。 “我帮你倒杯茶吧。上课怎么样?” “嗯。……今天是自习。因为班主任住院了。” “he~~” 我起来去倒茶。 “因为有很多老师在住院,所以总是自习。应该说好还是怎么样的哪。 说起来,是叫,谷山同学来着?” “叫我麻衣就可以了。” “那,你也叫我taka就可以了。大家也都这样叫我的。” “啊。” 虽说taka同学比较年长啦~。 “麻衣,为什么你会做这种事?” “兼职。” “在做着奇怪的兼职呢~~。” “这可说来话长哦~。” “请务必说来一听。我会好好听的。” 呼呼呼。我喜欢上这个人了哪。 “其实啊~~” 我一般整理着记事,一般向taka说出了会在那鲁的事务所做兼职的缘由等事情。 taka也帮忙整理,说道。 “还真是过着相当艰辛的人生呢~” “是吧~” “那,这份工作不是还蛮危险的吗,捱得下?” “不太捱得下去呢~~” “不会被什么凭依上吗?” “现在为止还没有。” “是吗~~” 奇妙地露出一副佩服的表情点了点头,taka同学像男生似的抱起手来。 “到底怎么样了呢,这所学校。就说这是所超自然学校。 作祟啊幽灵啊超能力啊的。这样子要是再出现ufo的话……” ……哎? “taka同学,刚才你说什么?” “taka——我说啊,这不是超自然现象大集合吗? 会作祟的某个座位,出现幽灵之类的,超能力的……” “停! 那个,超能力说的是什么?” “你没听说过这个么?笠井恐慌。” “没有。” “就在这所学校的三年级学生里,超能力少女。” “哈~~?” “是叫做笠井千秋呢。最近的电视上不是经常在播吗。扭弯汤匙。她说看了那些节目后就变得可以把汤匙扭弯的。” ……哎。 “暑假结束以后立刻就变成这样的哪。有那么一阵子成为话题。大家一个接一个地去看她表演。老实说我也去看了。因为很流行嘛~~” taka露出一个清爽的笑容。 “轻而易举地就把汤匙的头扭弯。那个很厉害的哦。虽说也有一口咬定这是骗人的人在,但我却觉得很感动哪。有那么一段时期话题纷纷。那是骗人的,那是真的,学校的人分成了两派哦。跟着,尽管在某一部分人里很流行扭弯汤匙啦……” “尽管?” “我们学校是相当严格的。老师不仅奇妙的顽固得很,还咬定那是骗人的,在全校早会上批评了笠井同学一顿。” “……那还真过分。” “是吧?因此,笠井同学的朋友,叫做泽口同学的人发怒了呢。扭弯汤匙而已,我也做得到的自信满满地说道。然后,生活指导的吉野老师对她说那你就扭弯给我看的……当然那时她扭弯的不是汤匙,而是老师的钥匙呢。” “在所有人的面前?” “对。就在全校早会的现场。” “he~~~” 不可思议……。 “从那以后属于老师一派的人啊,就开始攻击笠井同学和泽口同学。世上没有超能力、逃避现实、掩眼法之类的,真的闹得很大哦。” “……也是呢。” 那是正常反应来的呢。 “跟着,泽口同学就拒绝上学了呢。因此,笠井同学生气了。对老师说出了‘把你诅咒死’的说话,造成大骚动了。” 哇,那可是一个大事件。 “然后老师还特意停课,把全校学生集合起来,不停地对我们,这世上没有超能力、没有灵什么的进行说教。” “真是为你们觉得可怜。” “特意为我们忏悔,真是感激你。 但是,就在那以后的呢,开始出现发生奇怪的事件的话题的时候。我只是在这里才这样说的啦,也有传言说那是笠井同学的诅咒哦。” “哼……” 怎么回事。喉咙的深处感到刺痛。超能力少女和诅咒的说话……。 我拿起麦克风。 “那鲁,那鲁,听到吗?” 呼唤后传来的是伴随着杂音的,敷衍的声音。 “什么事?” “回来一下。有一些在意的事情想跟你说。” 一阵杂音过后。 “现在就回来。” 鬼火 鬼火 1 放学后开始下起了雨。 在会议室里我们一边喝着迟来的下午茶,一边开会。 那鲁正在向众人说明关于在刚才的无聊吵闹中说到的笠井同学的事情。我无意中一边倾听着,一边看着窗外的雨发呆。 雨是多么的单调,真让我觉得一阵慵懒哪~~。 就在想着这样的事情时,我打了一个哈欠。一个变成了两个,两个变成了三个。辛苦地忍住哈欠的我。 连绵不断地下落的雨点。银色的细线。天空就像喷上了一层薄墨,感觉比起一片漆黑更要阴郁。 然后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身处在一个游乐园里。 为什么会在游乐园里呢? ……那肯定是因为我在梦中啊。 那是一个冷清的,小小的游乐园。尽管如此我依然感到很兴奋期待。 在梦境里,我想起了在自己还是很小的时候,只有那么一次,妈妈带我去游乐园的事情。 我站在镜迷宫前。里面是由镜子和玻璃组成的迷宫。 对了。我以前在镜迷宫里哭了。周围有许多自己的身姿,我感到非常的恶心,因此而害怕得哭了。 但是,现在已经没问题。因为我已经长大了。 然后我挽起衣袖一口气冲进了镜迷宫。 在连续不断的镜子形成的迷宫里我奔跑着。虽说没有什么理由我非要奔跑不可,总之就是要向前跑。四周是镜子的洪 水。奔跑,奔跑。我的一个又一个影子。我奔跑在迷宫之中。一阵奇异的着急,我跌了一交,撞上玻璃跌倒在地上。 为什么这个迷宫会这样大! 迷宫里逐渐变得黑暗。啊啊,对了。这个迷宫会随着时间过去而变暗的啊。在我这样想着的时候脚边变得一片漆黑。 只有镜子在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怎么办,我走不出去。果然,我不该来这种地方! 我奔跑着。镜子里的我也在奔跑着。成千上万个我的身姿在迷宫里四处奔走,在那中心只有一个静止不动的身影。 我朝那个身影跑去。那是走出这个迷宫的线索。我向着那个唯一的,静止不动的身影跑去。 ……那鲁。 在黑暗中,一身黑衣的那鲁。只有脸和双手像月光一样洁白。 “我走不出去。” 我向那鲁说道。 那鲁一言不发,只是用手指向一旁。洁白的手指在黑暗中描画着轨迹。 我朝着他指尖的方向看去。 这里是……学校。变得像是相片的底片一样黑白逆转的学校内部的景象。墙壁是黑色的,黑板是白色。墙壁和地板只 是残留这白色的轮廓线而且变得透明。影子般的学校。 还有在那里的,苍蓝的鬼火。学校里到处都能看见青白色的鬼火。不动声色地在黑暗中滑行,像是在窥视这某样东西 似的。 “那是……什么?” 我抬头看着旁边的那鲁。 那鲁回答道。 “你应该知道的。” ……我知道?对,我当然知道。那是邪恶的意识。而且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我不由得害怕得颤抖起来。 数量多得数也数不清的鬼火。那些全都是邪恶的东西。我像是着了魔似的看着那些鬼火。泛着让人感到多么寒冷刺骨 的颜色啊。 就在我看着鬼火的时候,四周渐渐地回复光亮。渐渐地回复成朦朦胧胧的色彩,一下子就能看到墙壁。 “……?” 墙壁。浅绿色的。随处可见,平淡无奇的墙壁。 “麻衣!” 哎?! 抬起头看到的是那鲁的脸。一副严肃的表情。 “我说你,刚才睡着了吗?” 哎?睡着了?当然是……。 啊?! 我环视四周。大家都在用冷淡的眼光看着我。 …………。 “对不起。我是睡着了。” 不……不好了。 “竟然睁着眼睡觉,还真是个嗜睡得很的家伙哪。” “真的很对不……” 那鲁投来冷漠的眼光。 “你是想来帮忙的吗?还是想妨碍我们?” ……这、这家伙。 “我不就只是稍微打了个瞌睡而已吗! 觉得困我也没有办法啊。要是心想着不能睡着的就能控制得了也就不会发生开车打瞌睡的事情啦!” 变得更加冷漠的那鲁的目光。 “真是强词夺理哪。” “那是当然的。就算是担负着一国命运的议会上,那些议员也照样在打瞌睡。就连理应担当着崇高使命的总理也会堂 而皇之地睡觉。不过是一介小市民的我打个瞌睡又有何不可。” “……完全扭曲了哪,你。” “啊啦,我还远远比不上所长你。” “我就不用了。” ……呵。 “要是连性格也无可挑剔的话可就不会长寿了。” ……这家伙,这家伙,这家伙! 啊~~是这样的啊。反正你既有才能而且样貌出众就是了!要是连性格也好得没话说的话,肯定会因为太过完美而早死 的! 那鲁看了我一眼,然后环视一下全员。 “别管那笨蛋,我们回到主题吧。” 打个瞌睡就是笨蛋了吗?你就试试到国会议事堂去这样说看看啊。 2 那鲁用指尖轻敲桌面。 “现在还不清楚笠井同学的事是否和这次的事件有关……” 绫子歪着头。 “我说啊,那个叫做笠井的女生,我们能够信任她到什么程度?” “我是觉得可以相信她的。” “he~” 绫子一副使坏的眼神。 “我就觉得很可疑哪。说什么扭弯汤匙的,也不能尽信。”?? “扭弯汤匙,可疑吗?” 我问道。 “不是吗?能扭弯汤匙的人不都是被说成是骗子的吗。” 这个我原来都不知道。 但是现在,比起询问绫子,还不如问和尚或者约翰来的简单直接。 “是这样的吗?” 约翰点了点头。 “是的。所谓的扭弯汤匙,是由尤里·格拉发起的。尤里·格拉是二十世纪最厉害的灵能力者……也被叫做超能力者。pk……日本是叫做念力,透视、预言,感觉他是无所不能。这样的格拉到处表演扭弯汤匙,看过他的表演的小孩子都模仿他扭弯了汤匙。” “那个,叫做格拉利尼吧。” “是,就是这样。 但是,格拉利尼拥有的能力都是不稳定的。其中有些人在中途失去能力,因而觉得困扰而依靠一些小把戏,却在这处那处被人拆穿,所以有人认为难道所谓的格拉利尼都是骗子吗的。” “嗯嗯。” “就在那个时期,就传出了格拉本身也是一个骗子的说法。” “尤里·格拉是骗子?” “是。一时间,就算是在美国的超心理学会里,也曾公开发表过‘格拉是骗子’的见解。因此,扭弯汤匙等同于骗子的印象留给了人们强烈的印象。” 是这样的吗。 “但是啊,约翰,实际上,那个叫做格拉的人是怎么回事的呢?” 约翰露出为难似的一笑。 “我也不好说……。但是,格拉过于张扬,总是让人觉得是看到了一阵幻觉呢。” “幻觉?” “嗯……就像是大型的魔术。能够使飞机、车子消失之类。” “啊。原来如此。” 听了我和约翰的对话的和尚歪着头。 “我也觉得格拉很可疑就是哪。” “为什么?” “嗯~~。超能力要是潜藏在人类体内的能力的话,那就应该和听到声音的能力、见到物体的能力一样,分为做得到和做不到才是,我是这样觉得的哪。格拉那个人啊,只要有人提出挑战都会接受。他无所不能的,反而让人觉得奇怪哪。” “是这样呢。” 约翰也点头同意。 “本来所谓的超能力就分为esp和pk两大类。esp……应该叫做超感觉吧,能够通过特殊的能力知道一些普通人不知道的事情。你知道透视和心灵感应吧。” “呼呼。” “所谓pk是指念力。以普通人所没有的特殊能力,实际地移动物体的能力……。 通常把灵能力划分到哪种分类也没问题的。做出pk的就属于pk,做出esp的就属于esp。偶尔也会有能把两者混合形成特别种类的人,大概都明白了吧。” 和尚也点头同意。 “是这样哪。爱德格·盖茨、金·迪克森等是连神明也害怕不已的预言者,但却从没听说他们会扭弯汤匙。 相反地,就算是有名的pk……妮娜·克拉吉娜、奥利弗·迪威斯等等的也能使用相当程度的esp,但后来却没有听说他们拥有esp的能力哪。克拉吉娜也好迪威斯也好,他们的能力都看上去也是有条件限制的。” “是这样的呢。但是,在格拉的情况,pk是一流,而且esp也是一流的吧?能够做到毫无限制的,我反而觉得可疑。” 绫子也挺身说道。 “我啊,一直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为什么要选汤匙呢?要扭弯金属的话,什么也可以不一定要汤匙的是吧?但是只要说是用pk来扭弯时,肯定是用汤匙。就那方面来说很不可思议呢。” “也就是说,所谓的pk本来就让人觉得可疑?” 我问道。 “那可不对。” 和尚断言道。 “所谓的pk也是各种各样的哪,主要分为三类。pk-mt、pk-st、pk-lt。” 哇,我的头开始痛了。 “扭弯汤匙是属于其中的叫做pk-st的能力。这是给与静止的物体影响的能力,经常会被误以为是一种夸张的能力。以此骗人的报告也是最多的哪。 但是实际上,拥有pk-mt的念力能力者才是最多的。这是给与运动中的物体影响的能力,打个比方,改变骰子的点数。心想着‘给我摇出个二’的就真的出现了二的能力哪。” “呵~~” “pk-mt啊,与其说是骗人,更多人认为真是几乎所有的人类都拥有的能力。能力的大小不说,每个人都是潜在地拥有的能力哪。” “……我也做得到?” “也许哪。 就算是pk-st也不全都是骗人。 格拉利尼出身的pk里有一个叫做修尔比奥·梅雅的人。他是扭弯金属的专家,我觉得其可信性非常高哦。” “哎?” “本来所谓的超能力,……格拉的情况也是这样的啦,有一些魔术师站出来,说着这种事情靠魔术也能够做得到的提出异议哪。因为靠魔术就做得到,那家伙不一定不是在玩魔术把戏。果然,说出来还是让人觉得可疑吧。梅雅确实也是魔术师,这样那样说着的家伙受到评击。 可到了最后那个魔术师成为了梅雅的拥护者了呢。也就是说,魔术师也肯定了梅雅的能力。” “呵~~” “然后,还有妮娜·克拉吉娜。她可真是厉害哦。除了拥有pk-st以外还有pk-lt的能力。所谓的pk-lt就是给与生物影响的能力。 移动物体之类的跟它比起来可是小巫见大巫。只是用手去触摸就能给人治病。能够停止青蛙的心脏,也能停止人的心脏。” “停止心脏?!” “没错。一直为她的能力做实验的一个研究人员突然产生了奇妙的好奇心。能够停止青蛙的心脏,那么是不是连人的心脏也能停止呢的。那个研究人员自告奋勇地成为实验的对象,结果差点就真的让心脏给停止了。是因为实验时在场的医生及时阻止而得救了的。” 呃。 “……跟着,要说pk的有名人的话就要数英国的奥利佛·迪威斯哪。他也是pk-st。通常,使用pk移动的,大多数的都是火柴盒、汤匙之类的小物品。但他却有点与别不同哪。迪威斯博士与其说是一个pk,倒不如说是一个异常严谨认真的心灵研究学者,虽然本人不常在公开场合露面,但确实的,他在好几年前就拍下了一段录像。在那时候的实验里,听说他把一个重量达50公斤的铝块摔到墙上去了哪~~” “哎~~” “就像这样,就算同样是pk,能力也是不尽相同的哪。修尔比奥·梅雅也好,奥利佛·迪威斯也好,他们也不能使用pk-lt。也从没听说他们试过对生物做得出什么影响的事情哪。 说起来……格拉那样子的,从某个角度来说应该是pk吧?而且从另一个角度看是esp。 对于我来说,只能说他很可疑就是哪~~” “哼……” 那鲁插话道。 “这个问题……我们先不讨论。我对笠井同学的能力还是抱持着疑问,总之重要的是,笠井同学是相信自己的能力的。 她对于自己受到了教师的攻击而感到非常的不合理。这样的结果而……” “‘我要诅咒死你’?” “没错。” “实际上她也做得到呢。要是像克拉吉娜水平的pl-lt的话也不是做不到的事情。” ……那个嘛,要是能够停止人的心脏的话呢。 “……说是这样没错。” 那鲁想了一阵。 “……讨论这种事情也是没完没了。” 他露出一副投降的似的表情。 “总之,对现在的状况做力所能及的事情是最优先的。继续去除灵吧。” 全员站起身来。 诅咒 第四章诅咒 1 翌日。虽然是大白天,待在会议室的我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舒服。大家还没有来。我等他们过来。 门开了,我想终于来了,一看,露面的原来是高桥和笠井。 “哎呀,今天又是一个人?” “大家还没到。” 我奇怪地松了一口气。那不是出现在这间屋里的。虽然自己说过那是冲那鲁来的,但因为还是无法尽信。 “还没到?快到中午了啊。” “嗯。大家都累了呢。毕竟不像我,做的是事务工作。” “是吗……。工作顺利吗?” 我暧昧地笑了笑。笠井很在意那些奇怪的现象是不是她的过错。我不想说昨天的事件来加重她的负担。 “吃过午饭了吗?可以的话一起吃吧?” “……啊,我没有带便当来。” “我想也是。” 高桥拿出餐巾布包着的包裹。 “也做了麻衣的一份带过来。” “呀,不是吧!好高兴” ……噢,眼眶湿润。 “呵呵。笠井学长说呢,麻衣不知有没有好好地吃午饭啊。我就说,这么说来,像是还没吃呢。于是就想,今天索性将我亲手做的便当送来犒劳你。” 好,好高兴。 “……一直以来谢谢你。” “说好不说这话的。(心)” “明天,我会做好拿来哦。” 笠井笑着说道。 “……不好意思啊,这么……” “没事。还有,昨天忘记说了。” 笠井边打开餐巾布包裹,边说, “惠老师说啊,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帮得到忙的话尽管说。我也会帮忙的啦,不管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吧。” “哇哦。” “我很感动呢。当说到涉谷是阴阳师的时候。果然,有一种憧憬吧。” “是吗?” “是啊。” 高桥站起来,蓦地说道, “我觉得,和尚更好。” 不要握着筷子做宣言啊。 “知道了。实际上你还喜欢音乐家吧?” 我尖锐地说道。 “对。” “如果是低音提琴手就更好吧?” 被笠井这么说, “对(心)。” 好了好了。真是很好的回答。 三个人开开心心地吃过便当,饭后边喝茶边漫无边际地闲聊时,那鲁终于到了。林在其后跟随。 “……笠井同学。” “啊,你好。” 她朝那鲁扬扬手,然后和高桥一起站起来,朝我挥手, “那,我走了。下午又是体育课。” “嗯。” “真的,有什么帮得到忙的话要说哦。” “谢谢,我会去找一大堆的事情出来等着的。” “笨蛋。” 笠井笑了,高桥也说, “再见了,加油——” 两个人朝那鲁他们点点头就出去了。 “……嗬。相处得很不错了嘛。” 那鲁惊奇地目送她二人。 “算是吧。人品啊。” 我这么说。 “可能吧。” ……诶? 喂……。我这边可是料想着会有讽刺的回答,心里摆好姿势,连反击的话都准备好了的。 那鲁沉在椅子里。我注意到他的眼睛有些红,试着问道。 “眼睛,很红。没睡吗?” “啊。一直和它对峙到早上。” ……它……。莫非是……。 “……昨天的家伙?” “嗯。你的预感料中了呢。昨夜出现在我的房间了。” 林看着那鲁,好像第一次听到一样。 “明明如果叫我的话就好了。” “啊……是这么想过的呢。不过有种如果移开视线就不妙的感觉。所以一直对峙到早上。” ……为什么?那鲁你要说得这么不打紧的样子? “敲墙壁的话就听到了。为什么不叫我!” “嗯。啊……会发生什么事呢……带着点好奇心,所以。把好不容易睡下的你又叫起来岂不是不太好?” “那鲁!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你打算怎么办!” “不,如果情况不妙的话当然就叫了。反正也没怎么样……” ……真稀奇。进行私人对话的那鲁和林。感觉那鲁稍微有点着急,那是心里的错觉吗? “喂,那鲁?” “嗯?” “我说点不相干的话,那鲁你和林是住在一起的吗?” “……差不多那么回事吧。怎么?” “……不,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是吗?原来是这样—— 那鲁他,自家的住址也好电话号码也好,都不告诉我的呢。(虽然因为他多半都待在办公室,不必知道那些也可以办事。)但连住在哪一带也不清楚。呵呵,感觉又近一步。 “啊,对了。笠井她说,如果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就说。” “她?” “嗯。还有产砂老师。” “如果是外行人帮忙能有所帮助的情况下那好吧。” 那鲁似兴味索然地低语。 “并非是外行人不是吗?笠井她对很多事情都很了解哦。她说是从产砂老师那里现学现卖的,所以老师的话是更熟悉了。” “是吗……” “谈过话发现真是好人呢。最初在生物准备室遇见笠井时,还想真是一个可怕的人呢。那时,神经有够过敏的吧。” 是啊。对老师说出了“下咒咒死你”这样的话。而逼迫她的是老师们。 “产砂老师和笠井同学,在纠纷时期好像真的很惨哦。产砂老师她真是很伟大呢。现在的老师,哪会做即便使自己的处境不堪也要包庇学生这样的事?听说老师说因为是晚辈才。不过,即便这样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对吧。” “产砂老师是汤浅毕业的吗?” “像是呢。听说这个学校大部分的女老师都是的。所以啊……” 说道这里,我忽一转念, “喂,那鲁?” 我将稍稍挂心的事说了说看。 “不会真的竟会是笠井她下咒什么的吧?” 那鲁的表情不可思议。 “不会吧。即便是pk也好,也怎么不了这么多人数的人。更不用说,这次被害者的周围出现了灵……” 我问道, “像诅咒的稻草人偶什么啊,可以办得到那些吗?” “要是优秀的超能力者能成为优秀的下咒者的话呢……不会是这样的吧。毕竟要说使用稻草人偶,那是在偶人上钉钉子。” 原来是这样。是啊。 “因为会痛什么的是偶人上钉了钉子的部位啊。” “……没错。因为稻草人偶的缘故而有灵出没这种事……” 那鲁说到一半想起了什么,看向林。这位林也是一副想起了什么的表情。 “林……” “有那种可能性。” 诶?什么? 我交替看着他二人。什么意思?这是在说什么怎么了? “为什么至今没有注意到?” “那个……喂?” 我问道。那鲁回过头来。刚想要说什么的时候,走廊里传过纷至沓来的脚步声。 灵能力者一行人到了。 2 “对不起哦。” 绫子刚一进来,就开始辩解。 “这个破戒僧迟到了——” 绫子她们是搭乘和尚的车过来的。和尚一脸苦相。 “不只是我的错啊。因为真砂子说不想去什么的,发牢骚……” 面对和尚责备般的视线,真砂子说, “反正我就是来到这里,也帮不了忙。” 完全还是在闹别扭的样子。 “这么说的松崎小姐,不也是因为化妆占了时间……” “这是女人对仪容的注意哦。” “注意仪容的话,应当在来接的人到之前完事哟。” “你是好哦。因为不用化妆。我和小姑娘可是不同的。” “是素材的差别哟。你是不是以为抹上一两公分左右,你的脸就会怎么样了呢?” “你说——什么——?” 那鲁制止住怒目相视的二人,声音冷淡。 “能不能适可而止!” 结成坚冰一样冷酷的眼神。 “情势面貌明了了。” 那鲁宣言。所有人都惊讶地瞪圆眼睛。 “……什么?” 和尚探身,对此, “我说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弄明白了。” 大家悄然无声。 “这是诅咒。” ……诅咒? “在这里,进行着为诅咒人而施的咒术。这是所有事情的起因。” “喂,等等啊。” 和尚着慌似了地插嘴道, “你说诅咒……那,是指有谁在做稻草人偶什么的吗?” “稍微不同,不过近似吧。” 绫子也满带怀疑地说, “可是,那,灵是怎么回事?” “那一点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是说……因为诅咒和灵有什么关系吗?” 那鲁环顾所有人。 “在偶人上钉钉子而诅咒人的咒术,原本来自阴阳道。它对神道、佛教、修验道产生过影响,更是作为民间咒术之一确立了。” “……这倒是没错。” “在阴阳道里,诅咒人的方法有两种。厌魅和虫毒。厌魅是使用偶人或对方的所有物而施的咒术。虫毒是杀死生物,取其怨恨的灵魂咒杀对手。” 稻草偶人是前者,厌魅之术。 阴阳道最早来源于中国的阴阳八卦思想。厌魅和虫毒原本也是从中国传来的古老咒法……是《巫术道》里记载的方法。阴阳八卦的思想,加之中国古老咒法混合起来的东西……这就是日本的阴阳道。”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使用偶人诅咒人是从阴阳道里来的,而它又是从中国传来的咯?所以?” “一般容易以为,在偶人上钉钉子诅咒人,是通过奇异的力量将钉钉子人的恨意传达到对方,从而进行伤害。” “不是吗?” “不是呢。下咒者……实施诅咒的人,是在通过向偶人上钉钉子,拜托神明或精灵来进行咒杀。神明或精灵答应之后,对对方实施咒杀。这就是‘厌魅’的本来形态。 即是说,下咒者通过实施厌魅之法,从而驱使了神明或精灵、末了或是恶灵。” “……等一下,你说恶灵……” 出声的是绫子。 “也就是说,怎么?实施厌魅这一咒法,不是通过奇异的力量,而是让神明或恶灵去使对方惨遭横祸吗?” “是这样。” 那鲁环顾所有人。 ……让恶灵去使对方惨遭横祸…… “也就是说……” 我嘟囔道,那鲁点头。 “我想现在,发生在学校里的,无疑是厌魅。 事件的真面目是这样的。 有谁对这个学校相关的人员,实施了厌魅这一咒法。由此被诅咒的人身边出现恶灵。恶灵没有一夜之间致其死地的能力。它使人痛苦,将人逐步引向死亡。不过也有可能是下咒者的力量不足,没能召唤足以杀死对方的灵。 不管怎么说,因为这个缘故,开始有传言说学校里发生了奇妙的事。受其影响的较神经质的人,开始误解自己身上是不是也发生了灵现象。最极端的例子就是那个被狐狸附身的女孩。 就这样,它最终发展成了全校上下的大骚动。就是这么回事。” “……原来如此。” 和尚感叹道。然后探身问, “到底,是谁在?” 刚问过那鲁,真砂子开口了。 “那一点我也知道呀。……是笠井同学吧。” ……笠井? 绫子也赞同。 “是她吧。自己的超能力被否定,还加上被围攻。包庇自己的人们都遭了罪。因此而说出了‘下咒咒死你’这样的话吧?这是如她所说下了咒。” “不会,不是笠井啊!” 我不由叫起来。 “哎呀,为什么?除了她还有谁?” “笠井她,不是那种人。所以她不会做那种事。” “话说人不可貌相呢。” “哪有!” 明明不了解笠井。 “还有可能是其他人不是吗!怨恨老师或学生这样的人,肯定还有好多啦。” “谁知道呢。……得了,叫笠井同学过来,稍微盘问一下不就清楚了吗?” 绫子轻巧地说道。 “那种事,我不会答应的哦。” “麻衣——,到底怎么回事哦,这算。” “因为,不可以,那样子。这是要连证据也没有就要逮捕她吗,单单因为笠井有动机?笠井她就算不这样,为了超能力事件已经被围攻,受过伤了!” 最初遇到的那个,因为不相信别人而神经紧张的笠井。好不容易才稍微稳定下来一点,如果又变回原来那样! 那鲁凝视着我。 “最可疑的是笠井同学。 因为受害者之一,吉野老师,正是在早会时围攻她的祸首啊。” “……不过,不是的。” “你能说绝对吗?放任下去的话,可能会出人命的啊。” ……这太。 我垂下头。那鲁这样说了我无法说绝对不……。 这时,我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说不清楚。它就好像带着颜色的影子一样的东西。我感觉这不知为何物的东西在清楚地告诉我“no”。 我抬起头。笔直地看向那鲁。 灵果真是有的。那鲁果真是被盯上了。我,决定试着相信自己。(这句的意思应该是在第三章。) “不是笠井她,绝对的。” 绫子和真砂子发出讽刺的笑声。 “傻瓜一样!” 看着我的那鲁的眼漆黑。 “……能断言吗?” “能。” “又是,你的直觉吗?” “是啊。” ……有意见吗? 那鲁的眼神忽然缓和下来。 “好吧,相信你。” “……真的!?” “这一次欠麻衣的很多。如今相信麻衣看看吧。 暂且放下笠井同学可能是犯人这一假设,我们来搜寻犯人。” ……成了!谢了! 绫子和真砂子好像有些不满。 “那鲁,你当真吗?” “当然。” 比起绫子,真砂子好像还要不满些。 “你要放任犯人直到查明了吗?这样的话,就是出人命了也不关我的事哟。” “我知道。诅咒不能就这样放任下去。我们查真凶。想请你们大家搜寻偶人。” 所有人都呆住了。 “什么?” “摧毁附身的厌魅的方法有两种。将诅咒还给下咒者,或是找出用于厌魅的偶人将其烧毁。 在厌魅之术中,偶人是埋在对象的家里或工作地点这样的能靠近对象的所在之处。真凶如果是这个学校的相关人员,偶人在学校的某一处的可能性很高。” “找出那个?要我们?” 和尚好像很烦的样子。 “你在以为学校的占地有多大啊?包括毗邻的学生会馆的建设预定用地起来,大的可是不像话啊?你说要我们把那些全部翻弄一边!” “至少犯人埋下我的偶人,应该是在这两三天。我想还留有埋过后的痕迹。” 和尚颇有怨气的眼神。那鲁用冷淡的视线回敬。 “如果不想干,要回去吗?” “……干就是了。干就——行了——吧。” 和尚耸耸肩。 那鲁回顾我和林。 “开始工作吧。跟我过来。” 偶人 第五章偶人 1 我先去找大家。灵能力者团体,现在正在体育馆的周围进行搜查。我看见绫子,向她跑过去,正好看见约翰从体育馆的地板下面露出头来。 “约翰!什么呀全是泥巴!” “哈……” 约翰四脚着地,从狭窄的通气孔中爬出来,带着没辙了的表情直起身。 “不行。这里也没有。” 绫子和真砂子唉声叹气。 接着约翰,和尚也爬出来。 “真的有吗?偶人什么的。” 看着满怀疑问的绫子,我说起了在魔之椅处还有田径部的活动室里发现偶人的事。大家都沉思起来。 “果然,是厌魅吗……。没办法啊。” 和尚呻吟了一声,环顾着我们。 “地板下面就找到这了。不在地板下,就在校园里的哪一处吧。我们只好分开来,挨地儿找了。” 绫子叫苦道, “什么呀,为什么非得要做这么逊的事!?衣服也脏了。指甲都断掉了。” “我们彼此彼此。” “哎呀,我可不想被混为一谈。你以为这件衣服多少钱?这可是inge的哎。学校会出干洗费的吧。” “哎呀,不过是棉的吧。” 真砂子满怀挖苦的说。 “我的,可是绢的哦。” 真砂子看着她的和服。 “干这事,是穿着那种衣服的人不好啊。不方便活动,又要费心。” 被穿着考究身材的衣服和高跟鞋的绫子这么说,也难怪真砂子要生气。 两个女人开始就各自的穿着吵了起来。因此我决定给她们说一件带冲击性的事实。 “对了,那鲁说他不是阴阳师哦。” 突然没声音了。 看,骚乱平静下来了吧。 “那鲁……说他不是?” “嗯。他说林才是阴阳师。” “骗人。” “他本人说了嘛。” 和尚向我弯下腰。 “那么,嗯?那鲁他帮了什么忙?” “不知道。不过,他不一直都帮上了忙吗?” “那——是啊。那是这么回事?他做脑力劳动,而我们是体力劳动……” “不是吗?”这好像是哪里的喜剧演员在讲相声一样呢。 “为什么我——这个会除灵的人,却要受一个不会除灵的人使唤,嗯?” 不是因为那鲁头脑比较好的关系吗? “哎呀,我也是啊!” 哎,绫子是所谓自作多情的那种吧。 “好了好了” 和往常一样,收拾残局的是约翰。 “涉谷他是超心理学者啊。因为有了一位真正的研究人员,我们才能取得相互平衡不是吗?” 和尚和绫子都是不满的样子。 我砰砰地拍了拍约翰的背。 “说得没错。好了,约翰,我们去找偶人吧。” 我这么说着,绫子说道, “对了,还有一个派不上用场的人在呢。” “哎呀,是说我吗?我可不是派不上用场哦。” “说得够干脆嘛。” “呵呵呵。我可是有着第六感的女人哦。” 就连那鲁都称赞过了。说我这回帮上了忙。 “好了,约翰,走吧——” 我押着呆立着的约翰的背,离开了那里。 2 半路我和约翰分开,一个人在校内搜索。 学校的某一处,应当有用于厌魅的偶人。我仔细地查看校园。盆栽的阴影里,花坛里都查看了。应该一眼就能看见,至少那鲁的偶人理应是最近才埋下去的。 我沿着西侧的栅栏,走到操场对面的一块空地边。这里以前似乎是学生会馆,不过如今已被拆除,成了不过一块空地。高高的杂草枯萎了。其间群生的是一枝黄花(花名)。空地上放置着混凝土瓦砾,钢筋破烂不堪,兀自突起。 在这里我稍事休息。靠着栅栏,我看着这片经过风吹雨打的风景。风吹着,杂草丛发出哗啦一片干响的声音。 这里也是学校的一部分呢。要搜索这片空地吗?那可够呛啊。 总算还有栅栏围着不让人进呢。那我还是先搜一遍校园再看比较好吗? 太阳西射。日头落得早了些呢。这样想着我眺望了一眼空地。 “……?” 忽然,我扭过头去。哪里传来小孩的哭泣声。我沿着栅栏走着。在一枝黄花群的花阴处,可以看见一个红色双肩书包就那样放着。我向前探身,喊道, “有人在吗!?” 哭泣声渐渐变强。 “怎么了,啊!?” 没有人回答。我环顾周围。栅栏上没有破洞。嗬。我攀上比自己的个子还高的铁丝网。迅猛地跳下,跑向书包那个地方。 “有人在吗!?在哪儿!?” 我在大声呼喊时,听到附近有微弱的声音响起。我站立起来,看向周围。就在附近,可以看见像是建筑物残骸似的混凝土地板铺展开来。 我感觉声音从那个方向传来。我试着向那边跑去。 混凝土地板表面有一个很大的裂缝。宽五厘米的裂缝延伸有三米长。 正是在我又一次环顾四周的时候。 “……救命……” 微弱的声音。我把耳朵贴在裂缝上。 “有人在吗!?是谁!?” “…………” 细微的声音在说着什么。听不清楚。不过里面确实有人。莫非这下面有地下室吗? 这是怎么回事呢?我看了看周围。应当有通往地下室的台阶才对。 我拨开好似贴在混凝土上一般丛生的杂草。在哪里,台阶……。信步走着,脚下碰到坚硬的东西。一看,是升降口。 为什么这种地方会有升降口?看似很重的铁盖有一半错开了位置。 “……有人、在吗!?” 我向着升降口喊道。里面传出低低的回答声。 是这儿! 有人从这掉下去了。大概是那个双肩书包的主人。一个小学女孩。 “没事吧!?” 我边喊着,边挪开很重的盖子。下面有光。 洞里面空间不大。比四叠半(大概八九平方米)略大一圈。不过,很深。由于光线的缘故看不见洞底。从升降口处有个铁梯子通往下面,空间的一角蹲着一个小小的黑影。很暗,看不清。不过,是个小孩。 “没事吧!?” 我又喊了一声,那个孩子抬起头来,小声地叫着,救命。是伤着了吗?似乎动不了的样子。抬头的样子也有气无力。 “为什么,会掉到那种地方……。稍等会,我这就去叫人来!” “救命,救命,救命!” 我刚走开的脚踏空了。因为有梯子,所以下去的话很简单。不过背着那个孩子,我无法爬上来。 “等一等!我马上去救你!” 听到我的叫喊,女孩子带着哽咽的哭泣声更大了。 怎么办?我也下去吗?洞穴里漆黑的,在那种地方,我一个人没办法对付一个受伤的人啊。先下去给她鼓鼓气,等她平静下来再上来吧。这么想着,我坐到洞的边缘上,脚踩上梯子,正是这个时候。 “麻衣!?” 从远处传来响亮的声音。 我看向四周,隔着栅栏,那是那鲁。 “别偷懒。你在做什么?” “有个小孩从这里掉下去了!” “……小孩?” “是的!那个……” 我想指向书包,不过却愣住了。 ……没有。 没可能。刚才确实还在那。那片草丛处,有个红色的双肩书包……。 一瞬间。我踩着铁梯子的脚踏空了。 “啊啊啊!!” 立刻,我的双手挣扎着。两条胳膊使劲支开,攀在升降口的边缘处,努力不掉下去。 等等呀,开什么玩笑!掉到洞底呀,掉到井里什么的,人一生只要有过一回就足够了的说! “麻衣!” 不知什么时候,那鲁跨过了栅栏,朝我赶来。我立刻把手伸长求助。 “……那……!!” ――我犯了一个、大错误! 因为在我伸出一只手的瞬间,支撑身体的力量就剩下一半了。 猛地身体一歪,背撞上了洞穴的边缘。我疼得喘不过气来,这时手腕上使不出力气了。 支撑体重的力量一下子消失了。 “……啊啊啊!!” 我拼命地抓住升降口的边缘。手掌扒着混凝土粗糙不平的表面。手边咕隆地滚下小石块,我不由地闭上眼,转过头。 感觉悠地失去了平衡。抓着边缘的手没有了可以依靠的东西。 ……骗人。 掉下去了 只有自己的周围是在做慢动作。血涌上头的一瞬间,我撞上了壁面,咚地一声闷响。 ……怎么了? 手腕很痛。肩膀骨头咯咯响。 我没有掉下去。在空中。有股力量拉住我的手腕。搭在我手腕上的手是。 “……那鲁!” “……你这个……笨蛋……!” 是那鲁。他几乎全身探进洞口,两只手抓住我的手腕。 哧地一声,外套的袖子滑落了些。身体在往下落。那鲁抠住我手腕的手的触感更强烈了。 “冷静下来,找落脚点。” 那鲁的声音尖利。 似乎很重。我奇怪地平静下来想到。很重的吧。毕竟我有四十斤,嗯,多一点。虽然那鲁要扛几乎这么重的器材,不过扛着与被吊着大不一样啊。 就在我冷静地这么想着的时候,忽地又撞了一下。瞬间吓得脸色发白,浑身毛骨悚然。 “要掉下去了、掉下去了、掉下去了!” “冷静……找落脚点!” 落脚点?落脚点? 我用脚探了探周围。脚尖找到了混凝土铺就的粗糙不平的壁面。 那鲁拉住的那边肩膀就像要脱落一样。翻过手腕子,我抓住那鲁的手腕,拼命地伸长了脚。一气儿移动了身体,脚尖触碰到坚硬的东西。确认一下。那是像铁棒一样的东西。 是啊,有梯子的啊。 “有梯子。” 我说道。那鲁朝下的脸抬起来。 “能爬上来吗?” “……嗯。” 这么说着,我的脚搭上了梯子。空着的那只手抓住梯子的边缘。刚放松下来,把身体的重心移上去,就在那一瞬间,梯级掉落了。又一次我的身体被哧地抛向空中,接着手腕处受到一阵冲击。 那鲁,对不起,让你吊这么重的我。 有着这悠闲想法的刹那,我开始很华丽的下落了,依旧抓着那鲁的手腕。 3 背上受到一阵强烈的冲击。这痛使我苏醒过来。正上方整个看上去白色的……那是升降口的洞口吗?这样看起来,近得令人惊讶。爽快地跳下来就好了。 刷拉刷拉地弄出了声响,我站起身。虽然一跳一跳地疼,身体上没有异状。与此同时,在我的旁边,一个身影也立起身。 “……你没事吧?” 嘻。那鲁。 “……嗯。原来你也掉下来了?” “你如果肯放手,我就不会掉下来了啊。” ……那真是对不起的说。 “那鲁你才是,不要紧吧?” “……考虑一下你自己的体重。” ……不好意思。 那鲁按住肩膀,蹲坐着。 “痛吗?哪里不舒服?” “吵死了。” ……真是、对不起。 我看了看周围。这是个用混凝土筑起的狭窄小屋。这里面的混凝土块或弯折的钢筋是从洞口处落下的吗?满地狼藉,如针山一般模样。我打心底发凉。如果掉在四处林立的那瓦砾上,那。 眼睛开始习惯了黑暗。天花板的一端是升降口,梯子的残骸从那里放下。梯子在离洞口不到一米左右的地方断裂开了。而我在下面没使多大力地一触碰到这边又还剩一米左右的梯子时,它锵地断开了。到天花板有四米多高。梯子是这个样子的话,是不可能爬上去的吧。 “喂,那鲁,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吧。” 我回头看一眼仍按住肩膀,蹲坐着的那鲁。 “会来的吧……。终究” 他终于抬起了头。头发粘着额头(注:汗的缘故吧)。 “你说……终究!” “你和谁说过要来这里吗?” “……没有。” “我也是。” ……是啊。那么…… “就是说我们被关在这了?” “是这么回事啊” “喂,” 我仰头看断裂的梯子。 “如果我在下面搭人梯,那鲁,你能爬上去,没问题的吧。” “再过会的话啊。” “……手腕、这么疼吗?” “吵死人” 唔……。 虽然这么说,不过梯子已经腐蚀得完全不能指望了,而即便我的头上站着那鲁,手也够不到洞口的高度。 也就是,说?我们在没被某人发现之前,要一直被关在这里了? 怎么办?这是在操场尽头的宽敞空地里。即便叫喊,也没有人能听到吧。 我试着叫了几声。嗬地、声音反射回来。回声静下来之后,头顶上只能听到风刮的微微声响。 ……没有、水。 ……当然,没有、食物。 鼻子一酸,我的眼眶发热。 都是我的错,怎么办? “没有什么办法吗?” 听到我的声音,那鲁木然地抬起头。 “这状况像可以有什么办法的样子吗?” “……不像”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鲁的声音淡淡的。我急急忙忙说明缘由。 “……终于你也被盯上了吗?” ……我? 孩子一直蹲在洞中的。而这里面早已没有一个人影。 那不可能是人类。很暗,看不见洞底的情形。为什么,只有那个孩子,可以清楚地看见? 我又一次浑身毛骨悚然。 说这个学校闹鬼,看来这话是没错了。那是恶灵。被厌魅召唤出来的恶灵。 眼泪一下子出来了。这不值得哭。但,眼泪止不住。 “哭了事情就会有变化吗?” 那鲁的声音不带感情。 “不会有变化。” “那就不要哭了。” “冷漠。” “请说冷静。” “冷漠哦!如果就这样在这里死掉了该怎么办啊?” 这样下去到了晚上,那个孩子又出现了的话!这一次可真的是抱着杀意而来也说不定。不仅如此,那鲁也是被盯上了的。加上那个孩子,那个女人再出来的话,怎么办才好啊! ……唉,我这是在拿那鲁撒气呢。虽然心里知道,可止不住。 那鲁腻烦了似地沉默着。 那句话之后瞅都不瞅我这一眼。可恶、这个混蛋……。把我的青春还给我,把时间倒回去,我的青春。我做兼职可不是为了要死在这种地方的!是啊,本来就是那鲁你的错,因为有你在,想待在你身边,才开始打工……打工又不是为和你殉情……的?等等哎。 这种情形不也可以说是,在黑暗的密室里和那鲁单独两个人…… 哎呀呀,很幸运也说不定。 那鲁忽地笑起来。 “复活了吗?” “……是的。” 那鲁笑了。啊,真可惜。如果眼角那能再温和一些,就和梦中的那鲁是一个样了。 “你知道我复活了?” “我知道。麻衣你最先是消沉。然后会生气。之后就重整心情,积极面对。” “……被看得这么穿吗?” “因为都那样写在脸上了。” 那鲁的笑容。是、是吗?我是这么一个心思写在脸上的人吗?好难为情—— 我不由地掩住了脸。 “麻衣。” 那鲁叫了一声,我抬起脸。那鲁的指尖上顶着一枚500日元的硬币。 “??” “给你介绍我的宠物吧。” “宠物?” 有这玩意吗? “在这里。” 那鲁的视线转向硬币。……宠物?那枚硬币吗?你很阴郁哦。 那鲁微微晃了晃硬币,算是行了礼。 “……我说啊。” 这是一种玩笑吗?如果是的话,不开为好,那鲁。你不适合玩笑。这个噱头离谱得可怕。 “你瞧不起我了吗?” “当然的啦。” “所以说头脑简单的人很麻烦。” “什么啊——” 那鲁握紧硬币。 “来,出来吧。” 那鲁说完,硬币马上从紧握的手指间一下子露出了头。 ……我说啊。这种事,就是我也做得到。 硬币立刻溜回手里。 “哎呀,是因为讨厌麻衣吗?” “……在说些什么啊?” “它藏起来了。” “……在手里。” 是吗?那鲁提问似地张开右手。没有。 “啊,这不——可能!” “不过,不在这。我忘记说了,这孩子有一手。瞬间移动。” “不对,是你藏起来了!” “我没有藏。” 那鲁打着漂亮的手势翻开左右手。到处都没有。 “这不——” “来,出来吧。” 那鲁喊一声,硬币又从轻轻握拳的手的拇指处出来了。 “啊啊。” 硬币小子,刚刚出现又缩进握着的拳头里。那鲁搭话道, “这位姐姐,虽然没耐性、急性子、说话又粗鲁,不过不会把你拿来吃掉或做什么。” 劝说之后,硬币从拇指间又露了头。 “我说——” 霍地溜进去了。 “因为你叫得那么吓人,它不又藏起来了吗?” “不是——,不是我的错。” “出来吧。” 那鲁一边喊,一边轻轻地拍打着那一带找寻。 “找到了。” 在那鲁的胳膊肘边上。“好了好了”,那鲁给抚摸了一会,,于是硬币露了头。 “为什么?” “这个孩子,知道谁心善。” “骗人。” 那鲁比我要善良什么的那不可能! “是吗?好吧,那,过去麻衣那边。” 对硬币小子这么说过后,那鲁哐地抛向空中。我想要接住硬币小子……没有。它消失了。 “你使坏!没丢过来!” 是吗?像是这么说着那鲁翻开两手。没有硬币小子。 “啊,为什么!!” “因为它很怕你。” 没有那回事。嗯?……我,是不是太当真了?这不是所谓的……魔术…… 那鲁这次从领口后面扯出硬币。 “……很棒啊。” 我说道。 “哎呀,你以为是魔术?” “不是吗?” 那鲁看向硬币,像在说“是吗?”于是, “hello” 嗬!……硬币说话了! “你害怕麻衣吗?” 那鲁问,于是一个很像内向的孩子发出的尖细的声音回答说, “……嗯。” “看,它说害怕。” 我大大地张开嘴。 “不用害怕。因为麻衣不是外表看上去的那样可怕的人。” “……真的?” “真的。” 你真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啊。 这……没有什么莫非了,就是所谓的什么口技吧。好厉害!虽然心里明白地注视着,但听上去只是硬币在说话!电视上不是经常放吗?携着人偶表演的口技师。虽然这么说很不好意思,不过这和那个没法比! 那鲁随意地抛出硬币。硬币刷地落在我的膝盖上。 “好厉害……” 是那鲁微微的笑声。 “如果我说再多玩一些什么,没指望吗?” “没指望。” “拜托!” 那鲁靠在墙上。 “今天做不了更复杂的了。” “手腕……疼?” “没带道具。” 这么说着,气色却不好。 倔死了。疼的时候说疼就好了。 “喂,如果我踩在你身上的话……果然会生气吗?” 如果将那鲁当做踏脚台… “会生气。” 用非常冷淡的语气说过之后,那鲁小声地嘟哝道,真是没有办法的家伙啊。 “总会有办法的。别担心。不论其他人,林的话能找到这里。” “……真的吗?” “啊。马上太阳落山了。大家集合起来,而我们还没有出现的话,至少林会觉得不正常。不要紧。” 说着,那鲁靠身在瓦砾上。刚要闭上眼,又马上皱起眉头仰望天花板。 4 “……来了。” 啊? 我跟着仰起脸。向上看着那鲁凝视的天花板。 “怎么了?是林吗?” 说完,我注意到那鲁十分紧张。他维持凝视着天花板的样子不动,朝我这边伸出了手。 “麻衣,待在我旁边。不管发生什么,不要离开。冷静些。” 咚地心脏跳了一声。 该不会……来了的是……。 天花板上听到咋啦地什么声音在响。撕开朦胧的黑暗,漆黑的某个东西向下降落。 ……是那个家伙! “……那鲁” “不要紧。这种东西一天两天还成长不了什么。应当不会造成危害。不要惊慌失措而自取灭亡哦。” “……嗯……” 天花板处有个白色的东西亮起来。可以看到的是微微放着磷光的女人的额头。一个倒着下落的女人的额头。 在我们紧张地屏息注视时,那个女人的头从天花板露出来了。眼睛放着光,嘴边不知为何叼着一根粗棒。木制的大约30厘米长的棒子。就像衔着竖笛一样地叼着。 随着骨碌骨碌的声音,女人从天花板滑下来。两手耷拉在两旁,倒着下落。当下降得腰部左右出来之后,忽然做了个笑脸。 然后,女人将手搭在衔着的棒子上。抓住棒子后她开始慢慢的将它拉出来。 “……!!” 我不由得将要起身,被那鲁阻止了。 不要。女人想要从嘴里拉出来的那是……镰刀…… 女人从喉咙里拉出了黑亮的镰刀。锐利地刀刃割裂了下嘴唇,红色的东西沾污了蜡一般的脸。粘稠的血从脸颊流到眼睛,再到额头,从头发处滴滴落下。 不要,不要,不要!我不想到看这种东西!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却连眼也眨不了。女人终于吐出了镰刀。裂开的嘴惨不忍睹,露出鬼女般的笑。握着被自己的血弄脏的镰刀的手再一次耷拉下来。 我冒出了冷汗,耳朵里有耳鸣声。体内膨胀起来的恐惧,冲到喉咙口。我惊恐万分。叫出声就完了。这样想着我拼命忍耐。 尽管这样……不行……我头晕……。 刚想到不行了的瞬间,一股很大力量抓住自己的手腕。 我忽然清醒过来,映入眼帘的是盯住女人没有丝毫松懈的那鲁的侧脸。 “不要紧。” 那鲁重复道。没有不安也没有狼狈的冷静的声音。 “我害怕啊。” “不要紧。” 那鲁又一次重复道。 “……嗯” 在我回答完的时候,那鲁微微张开了眼。 “听。” 那鲁低语。我侧耳聆听。是扎拉扎拉的枯草被踩踏的声音。 女人微微转动身体,嗤地消失到天花板里。 ……哈? 那鲁放心地吐了口气。 从天花板的洞穴处有微微亮光下来。那里忽地一个影子照过。 “那鲁,你在吗?” “在这里。” 人影探头看进洞穴里。 “来得很快啊。我需要绳子或梯子。” “我现在去拿来。” “还有手电筒。” “好。” 林的身影消失了。 好厉害……。怎么知道是这里的呢?…… 我原地坐着,由于心里太过踏实,几乎瘫软。 ……太好了……。 林很快拿着梯子和绳子回来了。此外还有和尚和约翰的声音。三人为我们放下梯子,把绳子作为万一时刻的救命索,我顺着梯子从洞中爬出来。 出来之后深呼吸。冲着样子很担心的约翰笑了笑之后,我看向洞中。 那鲁在洞里打着灯。黄色的光刷地照过瓦砾堆成的山。微微一闪,角落处有白色的东西在放光。那鲁走近,将它捡起来。 “那鲁?” 听到我的声音,那鲁抬起脸,把手高举过头。 “麻衣,在这里。找到了。” 那鲁高举在手中的,是将木板切成人形做成的——偶人。 5 那个洞穴(和尚称它做贮水槽或污水槽)里,就在从洞口落地的地方,有40来个偶人被扔在那一带。 我们拾起了所有的偶人,在会议室里明亮的灯光下一个一个地确认。这个较脏的上,可以读到名字“吉野广造”。较新的一个上,有“涉谷一也”几个字。一个崭新的偶人上可以看到“谷山麻衣”的字样。 在确认偶人的时候,绫子不知从哪里拿出了急救箱,给我身上刚添的擦伤涂了药。 和尚看着桌上小山一般堆积而成的偶人,感慨道, “好强烈的感情……亏得做出来这么多。” ……一点不差。 “真凶是位女人吧。这一点肯定没错。” 绫子撅着嘴, “喂,什么意思啊,这话” “不是女人的话,是干不出来的吧。这种强烈复仇心的行为。” “哎呀,最近也有孜孜不倦地做这种事的偏执男哦。” “有吗?” “肯定有啦。” 和尚对绫子的宣言缩了缩脖子, “那么,这样一来诅咒就派不上用场了?” 回头看向那鲁。那鲁点头。 “对。接下来只要付诸水流……或烧掉。” “那……真凶呢?这里的这部分只要净化过就完了。但,真凶会就此停手吗?” 那鲁叹了口气。 “不会停下来吧。应该试着跟当事人过过手吗……” 真凶,实施了这个诅咒。 必须让他(她)停下。这场邪恶而愚蠢的游戏。 和尚可恨地瞪着偶人。 “说到底,问题是真凶是谁吧。” “啊……” 那鲁边低语边将深深地坐在椅子上。 “那鲁也受伤了吧。让我看看。” 绫子活像个护士,扛起急救箱过去。 “不……没有必要。” “感染了细菌就难办了吧。” 那鲁对绫子把自己当姐姐似的说话腔调扑哧一笑之后,闭上眼睛。 “哎呀,真是好孩子——” 绫子不知为何兴高采烈地站到那鲁边上,拿出了药,蓦地, “……那鲁?” 她弯曲上身盯着那鲁。微微伸出手摇摇那鲁的肩。 “喂……?” 好像带着疑问的声音。我们不由注视着那鲁。 绫子稍微粗暴点地摇了那鲁的肩。那鲁的身体保持坐在椅子里的姿势滑倒下去了。 “那鲁!” 林跳过桌子奔过来。在那鲁的身体眼看就要落地之前接住了。 真砂子发出一声哀叫。 “喂,那鲁!” 绫子惊慌失措不行地伸出手。林将它弹开, “请不要动他。叫救护车。” 约翰跑出房间。 ——我们是作为恶灵猎人来到汤浅高中这儿。即便那鲁倒下,即便我受了伤,工作不能不继续下去。 最后那鲁由林照料,由我们处理学校剩下的偶人。真砂子和绫子都想跟着去,但是二人勉强认同了谁都不去的话更公平这一句和尚的台词。 校园的一角堆积起收集来的偶人。我虽然帮了忙,但心思的一半却不知飞到哪去了。 怎么办?那鲁他。 像是没有受伤。不过,哪一处……头或背部受重击也说不定。或者是肩膀? 不管怎么样都是我的错。 我太过轻率地行动,连累了那鲁。至少掉下去的时候,松开了那鲁的手的话。 这,确实是,我的错。 和尚在堆积起来的偶人上点了火。这些偶人受了潮气,怎么也烧不起来,一直一直只是烟雾翻腾。 下咒者 尽是恶灵难入眠 第六章下咒者 1 我们烧完偶人后,返回办公室等待林的联络。林在第二天早晨才回到办公室。 我们看到林露面后都跑向他。 “那鲁呢?” “暂时要住院。” ……住院!? “住院!?那么糟吗!?” 为什么?是我的缘故吗?果然是哪里撞到了!?是肩膀!? 我说完后,林摆出完美的无表情,静静地答道,“只是贫血而已。” 虽然这么说着,林看向我的眼神很阴暗。 “因为那鲁饭量小。” ……这么说来,是这么回事。 “况且,是个一旦工作起来就会废寝忘食的人。” 哈……。 不过,我想依旧是我的过错……。 “能见见他么?” 真砂子显得不安地问道。林看着手表,低声说道, “差不多起来了吧。”便站了起来。 那鲁被送到的地方是学校附近的一所很大的紧急医院。那鲁很奢侈地待在那所医院内科病房楼的单间里。病房门旁的姓名牌上没有姓名。门上挂着“谢绝会面”的牌子。真砂子看见那个牌子,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林便生硬地说道, “这只是我拜托着挂上去的。” ――啊,是这样吗? 房间里那鲁穿着医院发的睡衣,正在打点滴。我第一次看见没有穿黑色衣服的那鲁。 ……呜呜。抱歉啊,把你卷进我搞的一团糟里。 那鲁的左手上拿着文件夹,似乎是打点滴时仍看了一通资料。 ……真的是个工作狂。所以才搞坏身体啊。 “……身体情况怎么样?” 我们集中到床边,那鲁说, “没有死,还活着吧――和尚,偶人呢?”自始至终话题都是工作。 “按你说的烧掉了。灰集中起来让河水冲走。这样可以了?” 那鲁点点头,合上文件夹。和尚拉过一旁的椅子, “剩下的问题,就只有真凶是谁了。” “……关于这一点,我心里有数了。” 那鲁的声音过于冷淡。 “喂!真的吗!?” 和尚刚要坐下,又站起来。 “啊。” 那鲁低头看着洁白的床单。 “我会和犯人谈话。这次到此为止。……各位辛苦了。” 和尚盯着那鲁的脸。 “你的意思是不打算告诉我们真凶是谁吗?” “与你们无关。” “不是无关吧?至少我有知情的权利。我可是正正当当地接受了委托呢。” 和尚说完,绫子也开口道, “我也是!都这时候了我不许你把我们撂在一边!已然骑到老虎背上了。你让我们辛苦过了,那至少也想看到犯人的脸呀。” 那鲁环视了一下全体人员,沉思着。 每个人都沉默着,无声地说都这时候了,不许甩掉我们。就连约翰也是。 长时间的沉默。 “……和尚的话尚且好说。其余的人请离开。” “等等,那鲁!” 那鲁的声音斩钉截铁。完美无比的“no”。 正当绫子发声抗议的时候。 病房想起敲门声。因为那鲁向我使了个眼神,我站起来开了门。 “哪位?”开了门。 外面站着的是高桥。还有笠井,产砂老师。 ……为什么,到这里? “那鲁……,高桥和笠井同学……” “请她们进来。是我叫来的。” 那鲁在床上答道。 那鲁……叫来的? “还有产砂老师。” 我说完,那鲁稍稍吃了一惊。 “产砂老师?” ……怎么了? “那个” 产砂老师抱着一朵洁白的花束。 “是我不该来的话,这就回去了。” 老师微笑着。 “只是,因为听说涉谷病倒了……所以想来探望的。” 她说着,看向挂在门上的“谢绝会面”的牌子。 “是我不很了解情况。对不起了。总之,这个……” 老师递上小朵的蝴蝶兰花束。 ……不过,要让特意来的人… 我为难了,看向那鲁,他向我点了点头。 “请进。” “……嗯。” 怎么回事?这个气氛。那鲁奇妙的紧张样子。 “请坐。” 那鲁示意林准备的床边的椅子。高桥、笠井,还有产砂老师,都一副好似无法释然的样子在上面坐下。那鲁没有对我们说出去。因此,我们都依墙站立着。 “我请你们二人来……是因为有事想问你们。” 那鲁挨个看着高桥和笠井。 “……想问的事是?” 高桥困惑着。 “我要问你们两位……听说过我是阴阳师这件事吗?” “似乎是听说过……” 高桥嘟囔道。笠井明确地点点头。 “嗯……不行吗?我和惠老师说过,不过……” “这样。” 那鲁点点头。然后说道, “这一次,麻衣发挥了异常敏锐的第六感……关于这一点?” 又一次,高桥困惑着,而笠井点了点头。 ……确实,我只和笠井说过。 “你和谁说过这件事?” 那鲁问笠井,笠井点头道, “和惠老师……怎么了?” 笠井皱了皱眉。似乎心情不舒坦般动了动。产砂老师很担心的样子,插话道, “这事不能让我知道吗……?如此的话真是失礼了。不过,我没有和其他人说过。” “……是这样吗?” 那鲁边记录到文件夹里,这一次他凝视着产砂老师, “蒙您特意来一趟……我想顺便确认一件事情。” “……是什么事?” 老师文静地微笑道。 “您的母校是哪里?” “母校……吗?” 老师怔了一下。 “我的话,是在故乡当地的大学毕业的……” “您出生在,确实是……福岛吧。” ……啊?不是东京吗? “是的,是这样。” “您是当了教师之后才来的东京吗?” “是的。因为汤浅处的校长和我父亲认识,因此请他帮忙让我到这里来就职……” ……为什么?老师不是汤浅毕业的吗? 那鲁合上一直记着笔记的文件夹。 “这样就清楚了。谢谢。我想学校里发生的问题现在可以解决了。” 2 三个人显出十分怪异的表情。靠墙成排的我们也是。那鲁的提问和事件的解决是如何联系上这点令人不解。 笠井战战兢兢地开口道, “那个……可以解决了是指……?” 那鲁点点头。 “学校发生事件的情况知晓了。那是诅咒。而且是使用了偶人的‘厌魅’。这就是这次事件的真面目。” 高桥一个劲的困惑着。笠井也暧昧地点了点头。 那鲁看了一眼二人的情形,简单地就诅咒和厌魅作了说明。 “因为这是诅咒,所以处理掉偶人就算完。然后只要让真凶停止使用诅咒就可以了。” 笠井转动身体。 “……把我叫到这里来,就是这么回事?你是说真凶是我?” 她瞪着那鲁。 “……怎么会” 那鲁苦笑一声。 “笠井同学不是真凶。真凶是产砂老师。” 一直带着微笑在旁注视着他们谈话的产砂老师脸上的表情僵硬了。 高桥和笠井吃惊地睁大眼,身体僵硬。而我们只是让视线集中到静静地坐在床边椅子上的女人们。 “偶人已经烧完扔掉了。” 那鲁望向产砂老师。 “是您吧?” “…………” “制作那些的,是您吧?” 老师冰一般僵住的视线不知望向空中何方。 “……你在说什么啊……” 那鲁的声音压抑着,静静的。 “你用作诅咒的道具已经收集起来烧掉了。至少,那些在空地里的部分。其它还有吗?”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老师看着那鲁。笑脸总觉得有点僵硬。 “那些已经收拾掉了。如果此外还有的话,请告诉我它们的地点。然后,请保证不再使用。” 产砂老师温和地盯着那鲁。 “你在说学校里发生了诅咒,而我是犯人?不过,我不是犯人啊。” “是您。” “不是。” 那鲁深深地叹口气。 “除您之外我想不出还有其他人。” “哎呀!这是为什么?我想学校里抱有怨恨的人应该很多吧。” “受到诅咒的人,都是在笠井同学的超能力事件中表现为否定派的人。至少,犯人的动机与这起事件有关联。” 老师朦胧地微笑着。 “那样说来,笠井同学或泽口同学不是比我更有嫌疑吗?” 笠井突然惊讶地看向老师。我也很吃惊。一直包庇着笠井他们的老师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那鲁摇了摇头。 “不是泽口同学。我……还有麻衣都受到了诅咒,但她不知道我们来到了学校。” 是的。她不知道。没有机会知道。 “那就是笠井同学了。” 产砂老师微笑着。当着本人的面。 这个人,真的是产砂老师吗? 我不能相信。笠井的表情也在说她无法相信。 那鲁断言道, “不是笠井同学。要说为什么,那是因为笠井同学认识魔之椅最初的受害者——村山同学。” ……啊? 我注视着那鲁。 “那个座位被施加了诅咒。问题是,为什么要对课桌施加诅咒。如果知道座位上坐的是谁,犯人直接对那个人施加诅咒就可以了。像其它受害者的情况那样。没有必要使用对课桌的所有者施加诅咒这种绕弯子的办法。 犯人虽然对那个座位……恐怕是诅咒的第一个受害者村山同学抱有怨恨,但不知道她的名字。” 产砂老师微微地笑着。不可思议的微笑。 “笠井同学和村山同学都曾是正规课程俱乐部中的文学部。” ……啊? “我从麻衣那听说笠井同学是文学部部员。而高桥说过村山也是文学部的。 听说笠井同学说过文学部人少,没有人给会刊寄稿子。实际的人数虽不清楚,不过至少部员之间应该知道相互的名字。” 产砂老师微笑着。 “这种事……我也只要调查一下就可以了。” “怎么调查?” “那个……” 那鲁看向高桥。 “有座位表之类的东西吗?” “不……是没有啦。” 如果没有座位表,而想知道那个座位上坐的是谁的情况下…… “只要问别人就可以了吧?” 产砂老师说到,那鲁点点头。 “但是,那时您和笠井等人的这个圈子已经被孤立了。问一个将要施以诅咒的对象的名字,心理上的抵抗想必过于强烈了吧?” “那种事……” “至少,泽口同学也好,笠井同学也好,都不是犯人。” “那么……就是其他人啦。而不是我们中的谁。” “那也不可能。如果那样,就算动机这一点暂且不论,给我和麻衣下咒的意义也将说不清。” 产砂老师微微困惑了。 “这是什么意思?” “麻衣误会我是阴阳师,并将这一点告诉笠井同学。她告诉了您。笠井说她几乎不和麻衣或您以外的人交谈,事实也是如此。只有笠井同学和您听说了我是阴阳师。” 那鲁说道,如果不是认为他是阴阳师的话,给会议室本身下诅咒就可以了,而没有必要特意只对那鲁下诅咒。 “麻衣的事也是如此。麻衣这一次发挥了异常敏锐的第六感。有可能知道这一点的,除了高桥之外……只有笠井而已。而这您也应当也听说了。” “我没有听到呀。” 产砂老师微笑着。笠井看到老师的笑脸,现出绝望的眼神。 “我,说过了,和您……” 老师憋了一眼笠井,然后垂下了头。 “不仅如此……我并非和所有人都报过自己的全名。恐怕只有校长知道。其余知道的……如果麻衣或和尚说起过的话,只有笠井和高桥了。而且校长并不知道麻衣的名字。我并没有很好的介绍麻衣,只说她是一名助手。如果笠井知道的话,您也有知道的机会。 就我所知来看,犯人只有可能是老师您。” “没有动机吧?” 老师又一次微笑了。 “事件是由笠井的超能力引起的。对笠井、泽口和老师您的攻击就是动机。仅仅为此。” “哎呀,那样说到底是笠井和泽口的问题啊。我确实包庇了她们二人,但是出于同情……为了这个原因而去下咒岂不是傻瓜吗?首先……像我这样的人去下咒,你想真的会发生什么事吗?” 那鲁阴暗的视线投向她。 “也是您的问题。 您曾对笠井同学这样说过,‘笠井你们,就好像晚辈一样。’我试着调查,发现您和笠井同学之间的经历并没有接点。再者,您原本不是东京人。果然不是,您刚刚也说过了。那究竟为什么,笠井同学会相当于晚辈一样? 您对超心理学见解极深。知识丰富,专业方面精通。我一直以为很难得。但是您对笠井同学超能力的关注却似乎远超过单纯的兴趣爱好。 因此,或许,我有了一个想法。 查找旧资料,我发现了一些关于您的东西。很简单。” “…………” 产砂老师脸上挂着不可思议的微笑。 “十年多前,尤里盖勒来到日本,造就了‘盖勒小样(gerarini)’。看到盖勒扭弯汤匙而模仿了的小孩中,有人真的开始能够扭弯汤匙。其中的几个人受到了媒体的关注。 产砂惠也是当中一名……” 笠井和高桥,还有我,都凝视着产砂老师的侧脸。那个好似少女般,仍带着微笑的侧脸。 ……笠井她们应该能够理解。笠井分明正是产砂老师的晚辈。 “随着盖勒的权威扫地,日本也开始了对超能力的质疑。他们不容分说地指责大多数的孩子是作弊,其中有几个小孩这样坦白了,或是被强制坦白、被捏造作弊了。” 产砂老师的唇边仍带着不可思议的微笑,无法作答。 “产砂惠,正是被公开作弊的儿童之一。” 寂静无声。 漫长的沉默过后,老师终于开口了。 “我……绝对没有作弊。” 微笑消失了,老师抬起严肃的脸孔。 “我说了不是,可杂志的记者擅自……” “你的……日本的不幸就在于将esp的判定交给了媒体。日本没有权威的研究机构,也没有测定你的能力真伪的办法。” 那鲁瞟了她一眼。 “当时本不应交给媒体处理。他们所要的不是事实,而是话题。” “…………” 那鲁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在题为《揭露esp欺骗》的杂志特刊上,看到了您的照片。虽然还穿着水手装,但确实是您。容貌依旧在……名字也相同。因为产砂是个很奇怪的名字。” “……是我。” “连续照片上,清楚地照下了您用椅子弯曲汤匙的一幕。” 笠井想使用,但被那鲁制止了的那个把戏。 产砂老师微露苦笑。 “……渐渐地不能弯曲汤匙了……我从同是‘盖勒小样’的朋友那里学到了那个方法。尽管如此……我只用过一次。而这一次却正好被拍下来……” 老师垂下了头。 “不像笠井同学,当时没有人告诉我不可以那样做。没有人……告诉我……不行的时候说不行就好了。” 那鲁点头。 “事情的起因,原本就是笠井同学吧?她在电视上看到弯曲汤匙的表演后真的弯曲了汤匙。笠井同学和泽口同学找您商量这件事……” “……是的。我想尽可能地保护笠井同学的才能。只是,不知何时起,被周围的人说三道四……” “老师们开始攻击你们了。” “是。一味地指责说没有什么超能力。早会上抨击笠井同学之前还数次地责备了她。说什么不可以说谎,就那么想受人瞩目吗……。说我没有很好地教导她等等……” 那鲁的声音放低了些。 “不堪忍受抨击,泽口同学开始逃学了。” “……是的。我想过,这样的话,泽口同学的将来就一团糟了。” “……因此,吗?” 因此才开始下咒吗? 老师微笑了。 “……是啊。不过是开个小玩笑而已。我不甘心……。……一时鬼迷心窍。” 像是被盘问所做恶作剧时的孩子般的微笑。在这个绝不应笑得出的场合。 “说是玩笑就了事了吗?厌魅是使人发狂,致人死亡的积极为害的咒术。幸运的是还没有人丢掉性命,不过这也是时间的问题。至少,哪怕是魔之椅,下一个坐上的学生可能就会因被电车拖住而死掉。” 那鲁的声音冰冷的。 产砂老师不可思议似地看着那鲁。 “确实,那是不幸的……。 不过,这样一来,大家就能领会到不是吗?这世界上有用科学无法解释得通的问题。” ……啊! 我带着绝望的心情,看着这个感觉不可思议似地困惑着的女人。 高桥将手搭在低垂着头的笠井的肩膀上。 ……这个人,已经疯了……。 “超能力”“诅咒”“超自然”“超心理”……什么称谓都好。她已经被这种魔法吞噬,迷失了作为人一定要守护的位置了。 那鲁也皱起眉,凝视着面前这位不明事理到几乎天真烂漫的女人。 那鲁目不转睛地看了产砂老师一会,深深地叹了口气。 “和尚。” 那鲁掉过头来,不看她,看向和尚。 “向校长报告。这位女士需要一位辅导员。” “……是” 和尚点头,走出病房。产砂老师惊讶地目送着他远去,责备地望向那鲁。 “……没礼貌。你不也勉强是一位超心理学者吗?难道却要把我当做神经病来对待?” “……您已经很累了。需要休息。” 那鲁盯着产砂老师。老师似乎还是不服,那鲁又加了几句。 “因为诅咒……需要消耗体力和精力。” 那鲁如此说道,产砂老师终于又面带微笑。 “是啊……也许是这样呢。” 我大概无法忘记那、纯洁的笑脸吧。 尾声 尾声 多蒙光顾。多蒙光顾。这里是老地方,东京涉谷道玄坂的“涉谷psychicresearch”办公室。 今天还是老样子,办公室里高朋满座。这说得上是灵能力者团体的一个惯例吧。最近,我不由得感到,比起客人来,他们出入的回数要多得多。 “都说了别把这当茶店…” 我使劲得瞪了一眼刚进门就说“大几林(茶名),不加糖”的绫子。她似乎把那当做自己理所应当的权利。 “太冷淡了吧。我们可是共甘苦的朋友哦。” “我觉得是单方面的被添了麻烦……” “这话亏你说的。” “哎呀,你都没有这个意识吗?” “知道的啦。” “那就没问题啦。来的话,你应该有了被挖苦的觉悟吧。” 绫子不说话了。 切,瞧那样。 不过,最后还是我去倒了茶。哎,我还真是一个大好人。绫子是大几林(茶名),不加糖,给和尚的是冰咖啡,约翰是热咖啡。真砂子的较特别,是日本茶。不能统一一下喝什么吗?喝东西的时候不能不出声吗?这帮家伙。(当然,约翰除外,他总是说“不用客气”。) 我在心里发着牢骚,一边分发饮料。 今天,那鲁照例是冥想中。林在资料室里整理资料。 …我是这么想着的,这时那鲁出来了。 “麻衣。” 那鲁打过招呼,看了看事务所里,现出厌烦的表情。 “是是,有什么事啊?~~” 我微微笑着。 我不由得一下子笑得很亲切。毕竟我们的所长可是住了一个星期的院,前天才退院的。 所长指了指沙发。 “你坐在那里。” “哈。” “林。” 那鲁朝资料室喊了一声,林走出来。 他手上拿着一个小小的机器。是一个像英语词典那样形状老土的机器。 “我想让你协助一下实验。行吗?” 那鲁指向机器表面的小型led(就是像电灯泡一样的东西~)。共有四个,并排着。每个上面都有号码。led下是一排按钮。按钮上贴有从一到四的号码。 “现在,我随意地让这个机器四个灯泡中的一个亮起来。你事先想象我将要亮哪一个,然后按下要亮的那个灯泡下面的按钮。这个你能做到吧?” “……能是能……。这是做什么?” “念力的测试。” 念力不就是……超能力?呵! “不行的。像猜扑克牌,我就从来没有猜中过。” “干还是不干?” 令人恼火的声音。 “干。干就是了!” 真是的。我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夸张的能力。如果有,对生活就会有很多帮助了呀。比如猜试题的答案等等。 我自己发着牢骚。 机器随意地亮起灯。说是想像,我觉得自己就是随便地按下按钮,做着破试验。观众们兴趣盎然地注视着。 这个破试验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啊~,烦死了。结果的话,是最糟糕的。当然我也有料到,一个都没有猜中。 “……所以啦……我说过不行的……” 我每说一句话,绫子和真砂子就跟着说,“果不其然呀”,吵人。 切,又丢人了。 那鲁看着打印出实验结果的纸。 “果然啊……” “什么?” “麻衣是潜在的超能力者。” 哈? 绫子和真砂子笑了起来。 “超能力者?麻衣吗!?她的感受性细致又厉害?” 真是不好意思啦,我这人莽撞又冒失。 那鲁用似乎要大笑一样的轻蔑的眼神看着她二人。 “超能力者。esp。念力能力者。” 什么!开什么玩笑! “难怪虽然是个笨蛋却感觉她意外地敏锐呢。这次发挥了异常的第六感大概也不是偶然吧。” 啊啊啊。 我不由有点慌张起来。 “连续一千次亮灯却没有猜中一次。” “哈。” “我是说,一千次中没有猜中一次这事。” “真不好意思啦。” 那鲁诧异地看着闹别扭的我。 “为什么?” 那鲁说着指了指打印结果。 “实验一千回的话,正确率应该与概率相当。正确的概率是四分之一。那猜中25%也是理所应当的。比这更多或更少的话就不寻常了。” ……不寻常……?请不要把人家说得像个变态好不好? “那是?” 绫子探过身。 “就是说麻衣是超能力者吗?” “……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嗬……。我吗? 该怎么说好呢?感觉自己像被舞台上的聚光灯对准了。 “原来如此。所以这次才很好地发挥了超强的第六感啊。” 和尚这么说着。绫子说道, “既然如此,为什么以前一直没发挥作用呢?这是第一次吧。” “怎么说呢。” 说话的是和尚。 “什么呀。” “我一直以为麻衣很敏锐的哟。” “又来了。你呀,动不动就附和那鲁。” “没有啦。麻衣虽然不显眼,但前一次的‘森下宅事件’就帮了很大的忙啊。” 哎呀,和尚,谢谢你(心) “说谎。” “不是说谎。前一次,麻衣看到了奇怪的梦了吧。” 我吓了一跳。梦见那鲁的事我和谁都没有说呀。为什么会知道。那个高桥坏蛋,一定是她泄露了。 “想一想,那次掉入井里面,她不是说了奇怪的话吗?” 什么呀……原来是那个。呼呼(高桥,不好意思怀疑你哦) “麻衣似乎看见了那个家庭的过去。普通的人能做到吗?那不是接近逆向认知现象的能力吗?” ……如果真的是那回事才好说吧。不过没有确认的办法呀。 “还有,孩子。” “哈?” “就是在厨房,煤气管发生火灾时,她看到了小孩子呀。那时,我们马上去了那个孩子……叫做礼美吧……的房间。结果孩子好好地待在屋子里。麻衣看到的不是灵吗?” ……我不由得一呆。这样啊,这么说的话确实…… 那鲁扑哧一笑。 “和尚,你看似不注意却全放在眼里啊。……确实如此。” “这,这么说的话,那鲁你也。” “一直觉得很奇怪。” 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到我这个没用的人身上。 也许……我很厉害…… 太好了,lucky! “不过,” 看上去不服的是真砂子。 “并不是像听上去那么厉害的能力呢。原本那家的灵就很强大。强大到连灵感不好的人也能看到罢了。” “不过,这次看到了你没能看到的灵啊。” 绫子啊,你真作弄人。真砂子锐利地盯着绫子。 “这可是头一次哟。肯定是特例啦。” “你觉得这样好些吗?说来是常有的事呢,过了二十岁变回普通人~” “那也要比一开始就帮不上忙的某某人好一些啦。” 两个女人对视着。约翰插进来说道,好啦好啦,想要劝解。 那鲁好像没看道这些似地说道, “麻衣对有害意的东西异常的敏感啊。” 啊?异常……。 “对强烈的邪恶有感应的能力。灵也是,能看见有恶意的那些。那是自我防卫本能吧。和动物一样,能区分敌我。” “啊,原来如此。” 绫子爽朗地笑了。 “动物确实有这种能力呢。唔,原来和兽类一样啊。” “这是精神上的返祖现象吧。有时,生下的孩子中会有全身长毛或有尾巴的。那就是返祖,这是那一类精神上的现象。” ……说我是兽类…… 绫子一副高兴地样子。 “也就是说,虽然是人的身体,却是野生动物的心咯。原来如此——” ……这帮家伙—— “那鲁。” 我可是生气了。 “我可要说了。” 我瞪着那鲁,用恐吓的声音说道。那鲁一下子吓一跳。 “谁~是兽类了?谁是返祖了?什么异常?嗯?” “不是……那只是打个比方。” 哦哦,真少见。那鲁着急的样子。 “那样的话,那鲁又是什么?弯曲汤勺不也很异常吗?” 办公室突然鸦雀无声。 “只是碰一下就弯曲了汤勺,这是什么呢?~~我可不认为它是正常、明智的人所作的、人类的行为啊~~” 大家吃惊地回头看着那鲁。 “等等” “那鲁” “不会吧” 众口纷纭中有个格外大的声音。 “那鲁!” ……林先生? 林在生气。很明显在生气。 “你做了那样的事吗?” 那鲁缩了缩脖子。像十七岁的孩子那样。 “你说过绝对不会……” “麻衣!” 哼。现在生气也迟了。我都说出口了。~~ “那鲁。知道吗!你啊” “知道了。不,我一直知道的。” “你不知道!” 真是世所罕见。对这幅不常见的风景我们不由得看入了迷。 生气的林,和着急的那鲁。 和尚笃笃地拍着手。 “哎呀,那鲁要是藏着那一手,可一定要让我们见识见识呀。” “啊,我也是!”(应该是约翰) 那鲁像是厌烦了一样,叹了一口气。 “麻衣……你记住了。” 呗~~ “我想看,想看!只有麻衣看到太狡猾了。”(这是绫子) “是的啊。一定要。”(和真砂子) 那鲁又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从自己的杯子中取出茶勺。 “那鲁!” 是林强硬的声音。那鲁朝他随便地挥了个手。 “好了好了。现在这样没有办法吧?……看好了。” 那鲁摆好姿势。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拿住勺子,左手放在一旁。然后仅用左手的食指,轻轻放在勺子的顶端。勺子一下就向内弯曲了。 “给。” 那鲁将弯曲的勺子朝绫子扔过去。 “……很厉害嘛。” 绫子边说,边自己试了试。我也不禁拿起自己的勺子试了试。是……这样吧。我摆开那鲁那样的架势。用两个手指头支撑住勺子,用力按下去,结果勺子偏了偏,没有能弯曲。 ……好厉害。 咳咳地咳嗽的是和尚。 “那个呀……” “什么?” “你可真是个好性格啊。” 啊? 我吃惊地看着和尚。和尚说道, “你们不要这么简单地就佩服呀!” “啊?可是,这个弯曲不了呀。” “那是因为” “那鲁用手掌支撑住了勺子。” 啊?我急忙试了试。拿着勺子,用手掌支撑住。然后按一下…… 确实能弯曲了。只要有力气。事实上约翰就弯曲了。 “即便是超心理学研究者,做这种事欺骗别人可以吗?嗯?” 那鲁一副满不在乎的神色。 “不受欺骗最好的方法,就是通晓欺骗的手法。” ……目瞪口呆。 “……我听说你爱好魔术……是为这个吗?” “当然。” ……说到底都是和工作有关咯。混蛋—— 林深深叹气。那鲁说道, “下次不了,我保证。” “希望你能守信啊。” “一定。” “到底会怎么样呢。” 林又一次深深叹气。 ……这事就算了。 不管是返祖还是什么,我不再是“没用”的啦! 感觉自己一步一步地接近了大家。 好!记着吧,你们这帮家伙。我不会再让你们说什么派不上用场了!~后记 谢谢大家的捧场。我是小野。 购买了这本书的你们,站立着阅读的你们,从朋友那里借书来的你们,我非常感谢你们拿到这本书。(这个我之前也写过呢泪) 这是约定过的第三弹。 嗯,非常感谢你们,又来了很多声援的信件。这大量的信件,小野我最终发出了高兴的悲鸣。 ……不过,却来不及写回信……虽然我数次在后记中说明写回信写的晚了,弹实在太晚了。有的甚至迟了半年。我一直在想怎么来改善这种状况…… 对了,经常有读者在信封上写上“请读我!”,不过请不必担心。因为我会全部认真读完的。我喜欢读信。即使您写上“读了这封信会不幸”,我也一定会读完的。在读信件的时候,我会想,会不会收到更多的信啊……嘟嘟哝哝地说一大堆。 哦,对了。神谷律子由于住所不明因此无法回信,我借此道个歉。然后,气仙沼之鼠由于名字不明所以无法回信,借此地说声对不起。你们特意来信给我非常感谢。 大家一直都教给我很多东西。告诉我很多鬼故事,或送给我很多插图,我很高兴。最近,有很多那鲁呀麻衣他们的插图呢。看到不同种类型的那鲁太愉快了。依旧还收到了很多大魔骑兵的同人商品…谢谢大家。 是了,是因为有写到过吧,我很高兴,收到了「ngfive」相关的情报和音乐会的报告。这一次呢,听说西村智博要一个人出场哦。真是很棒的声音。有机会请听一听吧。(心) 大魔骑兵和天空战记都结束了。悲伤啊。《机动警察》《桃太郎传说》和《圣魔大战》已经是我仅有的享受了。如果可以的话,请你们再推荐一些动画片给我吧。 哦,还有。你们中有人喜欢机械吗?看,就是不觉把收录音机称做“这家伙”,或起了名字的人。喜欢哈尔(?)或阿尔冯斯或キット(?)或假面骑士黑-战蝗号的人。小野我就是这种类型的典型呢。我向你们推荐电影《机战兵团》。ganheddo507装甲战斗车好可爱。 ……我在说些什么呀。后记可是要好好地写呢。因此,这里是众望所归的人气投票结果。虽然不知道正确的票数,不过这一次也当当地是那鲁首位。第二是约翰,落下第三名麻衣一大截。第四位……大概是和尚吧……不过也许这是绫子或林的排名?嗯,真砂子果然是遭讨厌了呀。故事的展开上,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可悲…… 不过,另外要求也很多的有各人物的星座和血型(你们问这个做什么呢)。麻衣是巨蟹座,b型。那鲁是处女座的a型。林和约翰是山羊座的a,和尚是水瓶座的o。绫子是双子座的b,真砂子是狮子座的b。 然后是很多的问题。“那鲁和麻衣会怎么样呢?”之类的,请期待今后的故事展开吧。“那鲁是何方人物?”这也是迟早会真相大白。约有一位给出了接近正确答案的预测(关于是谁,这是秘密。也许是你呀(心))。还有关于“麻衣的梦是什么?”,这一章已经回答了一部分的答案呢(对不起,还只是一部分,不是全部)。后藤优子关于这一章几乎给出了正解,恭喜你。不——大家都很敏锐呀。 ……然后。惯例的感恩角。千秋,优子,我用上了你们的名字,谢谢。小野我从心里祝愿你二人的感情一直友好。(心) 然后是在我生日这天送来礼物和贺卡的各位。真的非常感谢。不过,请不必如此费心哦。因为看啊,客人应当是各位才对。 还有,这一章最后感谢父亲小野治雄。不好意思,一直问一些无聊的问题来打扰您。而且还请您调查了这一章的资料。请想开一点,认了有个不孝的女儿,今后也拜托了。 哎呀哎呀,差不多纸张也写完了。最后有两点。 给写信说“请用我的名字”的各位。托各位的福,名字的库存量已经渐渐满了。名单上排了长长的队伍,这些要何时才能用尽啊?非常感谢。不过……这是什么?经常有人说“请给对象的男子起这个名字吧”。关于这一点实在抱歉。请您了解这一点,既然当事人(我想应该是小说人物)是无法直接说“用吧”这样的话,那我就不能用这个名字了。 还有,小野我最近对“风闻”抱有兴趣。请告诉我您周围在被谈论着的奇妙的谣传吧。当然,鬼故事依旧募集。即便不是亲身体验也没有关系。偶然听到的恐怖的故事或传言都请告诉我。拜托了。 那就这样了。 大家请多保重(心) 小野不由美 鬼火 3 各人分散到各处除灵去了,会议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一个人待着,真的很无聊……。渐渐渗入傍晚气息的会议室。黄昏渐进的感觉。直至刚才还在四处一直回响着的学生清洁的 声音逐渐减弱,就连学生的气息也慢慢消失。失去人们喧闹声的学校真的显得寂寥。 我一下子忆起刚才梦到的梦境。梦里的确实是这个学校。黑暗的迷宫。徘徊在那里的鬼火。那种东西不是灵的话会是什么? “……?” 想不明白哪。但是,反正那也只是梦而已哪~。嗯,我在这里胡思乱想也不是办法。但是说回来,也不能跟其他人说(要是说出我梦到那鲁了,肯定一辈子都会成为笑柄)。下次去 买一本解梦的书看看吧,就这样做好了。 ……心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我一边慢悠悠地整理委托的记事,跟着响起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听到我的回应而突然探出头来的是笠井同学。突然看到这个刚才还是话题人物的人,我不由得感到一阵慌张。 “哎?就你一个人?” “嗯。” 笠井同学环视了一下房间里。 “我可以进来吗?” “请进,请进。” “谢谢。……你在干什么?” “因为我不会除灵,所以留在这里做整理资料,守着收信机的工作。” “哼~~” 笠井同学坐在附近的椅子上,然后再一次环视了周围。 “he~~~” 奇妙地一副叹服的口吻。 “怎么了?” “——嗯。因为这样子的人很少见。涉谷先生和你是灵能力者对吧?” “我不是哦。那鲁-涉谷先生大概也不是吧。本人说的是恶灵猎人。” “哎,真酷。” 我一下子呆住了。直到现在,当我说出“恶灵猎人”这个词语的时候,从来没有一个人会不去问我那是什么。 对呢,笠井同学是灵能力少女嘛,我就以这样奇怪的理由接受了这件事。 “……但是,实际上是阴阳师来的吧。啊,虽然是其他人这样说的啦。” 笠井同学吹了一个口哨。 “那样子的话,不是更加厉害吗。哎~~~,是阴阳师来的啊~~。” 很感动似的说完后, “那?除灵有进展吗?” “嗯~~~应该说是进展困难哪。 我们小组里的灵媒啊,说这里没有灵。大家还差点儿就吵起架来了呢。” “没有?没可能没有的吧。明明发生了这么多事件的说。” “嗯。话是这样说呢。 在我们小组里,能看见灵的就只有那个灵媒而已哦。正因为她说了没有灵,所以事态越发混乱起来—— 对了,笠井同学能看得见灵吗?” 笠井同学挥了挥手。 “不行。我是没有灵能力的。本身就没有esp的能力。” “esp?” 我可捉不住话题的脉络啊。 “什么啊,你不知道吗?有一种说法说灵能力是属于esp的一种。 我就不行。完全不行哪。只会pk而已。而且也只拥有pk-st的能力而已。……虽说最近连这个能力也变得奇怪起来了呢。” 笠井同学耸了耸肩。 “厉害……笠井同学还真了解的详细……” “啊啊。是从惠老师那里现学现卖的哦。因为惠老师对这种事情很了解呢。了解深得都可以当一个超心理学的研究家了。” “产砂老师?哎,原来是这样的啊。” “嗯。因此啊,也有人说生物部根本就是超自然研究部的呢。而实际上,说起来以前部活都是在做这方面的活动哪。” 笠井同学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用了过去式。 “……生物部现在变成怎么样了?” “事实上的解散了不是吗?部员大概也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哪。瑞穗也好像要退学了。” “要退学?” 我问道。笠井同学寂寞地露出一个微笑。 “说是要这样的哪。很久以前她就已经这样说了。说要出来工作…… 因为我扭弯了汤匙,就连她的人生也被改变了哪。” “这种想法是毫无根据的。大家都是各自为了自己而努力地活着的,就算要说是受到了他人的影响,但最终做决定的还是自己。” 笠井同学看着我。 “……谢谢你。 我觉得自己也是有点责任的。瑞穗也好,惠老师也好,就连不断发生的事件也……” “我认为你用不着这样自责。” 笠井同学再次露出一个寂寞的笑容。 “也对哪。但是啊,惠老师的立场也变得尴尬起来了。因为她维护了我,不但受到了其他老师的排挤,还受到了家长会的排斥。 有一段时间哪,学校里分成了相信派和不相信派两派人。不相信派的人们,包括老师学生都沉浸在一副会朝我们扔石头的气氛之中。还会不停地向我们说些嘲讽的说话哪。完全地 势不两立。 尽管如此,最近变得缓和了一点呢。不管怎么样,那些口里说着没有什么幽灵,不可能有超能力的人们那里出现了幽灵。好像还有人偷偷的找惠老师商谈的呢。” 笠井同学这次露出真心的笑容。 “产砂老师是一个好人呢。” “嗯。” “……她说因为我就像是她的后辈一样。在受到全校人评击的时候,她也维护了我。就算说什么是学校的后辈,也是学生也好,通常也不会做到那种程度,我是这样觉得的。” “……嗯。原来产砂老师是这里出身的啊。” “应该是吧。这里的女教师几乎都是这样。” 我想了一会,然后说道。 “呢,我跟你说个秘密吧。” “哎?什么秘密?” “我说了以后你可要保密哦。不然我会被骂的。” “嗯。” 笠井同学竖起耳朵。 “吉野老师那里也出现了。” 笠井同学愣了一下。 我继续说道。 “在全校的朝会上批评笠井同学的,不就是吉野老师吗?” “是……这样的啦。” 笠井同学露出会心一笑。 “呵呵,是这样吗。那家伙,吓得半死了吧?” “那个嘛~~。听说患了失眠,眼睛下都挂了个黑眼圈了。” “活该,……啊,可不能这样说出来哪。但是,……我感到松了一口气。” “保密哦,保密。” 我们两人不由得在那里埋头偷笑。 一边笑着,我一边在心里描画这一把汤匙。前头稍微有点弯曲了的汤匙。 要说是什么东西改变了各个人的命运的话,那就是最开始的那一把弯曲了的汤匙。 ……我是,这样认为的。 在我和笠井同学聊了一会儿以后,完成了放学准备工作的taka来到了会议室。说:看到这里,我想到的是“三个女人一个墟”……) “哎呀,法生真是的,又不在呢。” “真是遗憾啊。要喝茶吗?我刚想着去冲茶的说。” “当然喝咯。笠井前辈,你好。” “嗯。” 笠井同学大概警戒起来了吧,一副有点粗鲁的口吻。但是,taka却没有在意。大概因为本身的性格就很开朗,她气定神闲地和笠井同学说着话,笠井同学也渐渐用开怀的说话方式 跟她谈起来。我和taka跟笠井前辈说起灵能力者集团的恶劣品性而演起的一场一场相声时,笠井同学才向我们露出一个笑容。 “……我啊,和惠老师以外的人这样谈话,真的是久违了哪。” 笠井同学在回去的时候,以认真的口吻说道。 taka露出一脸揪心的表情。 “……真可怜……。要是不介意的话,再来和我们聊天哦。” “嗯。谢谢。今天真的很开心。谷山同学,也谢谢你呢。” “你,还会再来?” “嗯。” taka站起来。 “我也回去了!笠井前辈,能和我一起回去吗?” “当然乐意。” 我心怀暖意地目送着向我挥手离去的二人。 4 第二天,刚好就在灵能力者集团的人为了稍作休息而集中在会议室的时候。 为我们带来消息的,是吉野老师。昨天,有一个老师开车时出了事故,还有一个田径部的部员被倒下的储物柜压住而受了重伤。 那鲁皱起眉头。 发生车祸的老师就是前天说在汽车的倒后镜看见幽灵的人。田径部的部室也好,那个老师的车子也好,当然还有那个老师本人,约翰和和尚在昨天的傍晚才刚除了灵。 ……也就是说灵并没有被驱除。 更甚者是,住院了的taka班上的班主任的身体再次恶化。好像是说那个老师依旧吵着说连病房里也有幽灵出没,还吐血了。怎么说呢,以那个老师的主张来说,房间里出现了一 个手持刀具的老人幽灵,然后刺了他的肚子。当然,老师的肚子上没有被刺的伤口,但另一方面他却吐血了。 那个老师也明明已经除了灵的说。 “……没有效果,吗。” 那鲁用冷静的声音说道。 灵能力者们顿时沉寂下来。 我突然想起昨天在梦中见到的这所学校的景象。四处点起的鬼火。那是邪恶的灵。我是这样感觉的。但我却不敢断定这个梦境是有什么意义。 不久后绫子用讥讽的眼神盯着真砂子。 “说什么,这里没有灵?都发生这种事情了你还要说没有吗?” 真砂子依然坚持。 “肯定没有。” 她身子僵直,一动也不动地。然后露出一个不安的眼神。 “你就坦白地承认了吧。你啊,至少是看不见这里的灵。” “没有这个可能!” 真砂子几乎是大喊出这句话。 “要是我没看见的话,那就意味着不存在!” “那,你要怎样解释这所学校的状况?全校人都在说谎?还是集体歇斯底里?” ……绫子,看上去很爽的样子哪,你这家伙。不要再说了啦。 真砂子盯着绫子。她看了我们一下,然后突然地走出了会议室。无言地目送她离去的和尚说道。 “我说哪,小那鲁啊~。” 他用责备的眼光看着那鲁。 “真砂子是在闹别扭。 你就稍微去哄她一下吧。要是真砂子一直这样子,那我们就不用干下去了。”说:和尚你好讨厌……干嘛要我家那鲁哄真砂子……那鲁要留着让我家麻衣去哄~~) “……用不着这样做啦。” 和尚无视绫子的抗议。 “你就给我闭嘴好了。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真砂子是必要的。 要是真砂子不给我们做灵视的话,我们就捉不准那究竟是真的被灵凭依上了,或者只是单纯地这样有这个感觉而已,抑或是歇斯底里。而且现在还不清楚究竟除灵有没有效果。不是吗,那鲁?” 我们都静候着那鲁的反应。对此那鲁平淡地说道。 “要是原小姐不可靠的话,我们不是还有聘请其他的灵媒这一手吗?” 真是铁石心肠的说:这里直译竟然是用木头擦鼻涕……)回答。 我讨厌真砂子。明确地去跟她说清楚啊,我是这样想的。但是,别人对自己说出这种说话,我想就算是真砂子也会死不瞑目吧(不是说她死了什么的啦)。 这个冷血动物。 和尚无奈地看了看那鲁,然后耸耸肩膀站了起来。 就连绫子也一脸扫兴地站起来。就像是附和他们一样,约翰也站起身来-然后离开了会议室。 剩下的只有我和那鲁,还有不知道究竟在不在这里的林先生。 “那鲁,刚才说的有点过分了哦。” “我只是说了理所当然的话(-3-)。”说:没错……表情是我加的,总觉得那鲁在说这句话时就是这个表情~~) ……哦~,理所当然的话呢。 “我说你啊,你可以当面对真砂子说出这句话吗?” 虽然不知道出于什么理由,但那鲁明明在真砂子面前就抬不起头。 那鲁露出一点心虚的样子。 “你究竟被真砂子捉住了什么弱点?” “没有那回事。” “……呵~。那,刚才你说的那句话,你就当面对真砂子说一次给我看看。” 说的出口么?说得出口的话就说出来看看。我可是知道的哪。那鲁这个人啊,就算摆出一脸不情愿,也还是依旧和真砂子出去约会的吧。说:吃醋了吃醋了_) 那鲁盯了我一下,然后站了起来。 “林,继续工作吧(-3-!)。”说:表情有爱~~~) 逃避起来了哪,这家伙。 我看着匆匆离开的那鲁的背影,深切地这样想到。 无论面对什么也都是恶言相向,做事一刀两断、干净利落的那鲁竟然会搪塞其辞到那种程度,可以肯定这其中必定有什么原因。问题是那是什么弱点。 一瞬间,我想起了扭弯汤匙那一幕,但是对着我的时候却没有什么特别的迁就哪。没可能是关于扭弯汤匙之类的事情。 依然是谜团重重的家伙……。 5 那鲁和林先生离开了以后,房间里再次只剩我一个人。 下课的铃声打响了,校园里响起了一阵喧闹。随着时间过去,喧闹声就像是退潮一样慢慢退去。然后,放学后的时间悄然而至。 我不大喜欢放学后的学校哪。让人觉得冷清,寂寞。taka和笠井前辈,她们会来吗。 这样想着,我就听到了啪哒啪哒的脚步声。没有敲门声,门就打开了。一下子出现的是taka。跟着,在她后面的是笠井同学。 哦。来的多么合时啊~。 “yaho~~” “你好。” “麻衣啊,你依旧是那么孤单哪~。我遇见笠井前辈,所以就拉着她过来了。” taka笑了笑。 “等你们好久了~。放学后一个人待着,让人心情也阴郁起来,难受的不得了。” “我也这样觉得。所以我才过来看看你。很感激我吧?” “感激,感激。就让我心怀感激地给两位倒杯茶吧。” “太好了。” taka笑着并回过头,看到了吧,的对笠井同学说道。 呜。难不成taka这家伙,把会议室当成了咖啡厅不成? 我这样对taka问道后,她回答说。 “哦呀,穿帮了啊?” “这里可不是咖啡厅哦。请两位不要因为这种理由而赖在这里。” “因为啊,这里的妈妈桑是个好人,让我觉得很舒服嘛~~~” “说得对。” 连笠井同学也附和着说道。 “你们说的好心的妈妈桑,不会是在说我吧~~?” “这里还有其他合符条件的人在吗?” “请坐好。请问要喝杯茶吗?” 一阵笑声过后,我们三人喝起茶来。一会儿,taka像是要说什么悄悄话似的探过身来。 “法生呢?” “除灵中。” “看似很顺利?” “怎么说好呢。感觉这次的事件很棘手哪。” ……尽管细想一下,每一个事件也都是那么棘手的啦。但是啊,这次是有点怪里怪气的哪。给人一种,就连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毫无头绪的 感觉。 我这样说到,taka把身子靠得更近一点。 “呢,法生他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 “我说的是啊,他不是灵能力者吗?可靠吗?” “怎么说哪~~” 我最初也是,这个没用的家伙,这样认为的,但实际上是怎么样的呢。 “看起来相当的像样吧。” “he~~” “比起这个啊,我才想知道和尚的乐队是怎么样的呢。” “呜,乐队呢。” taka抱起手。 “主唱很一般啦。” “和尚呢?” “贝斯弹得很好哦。他也作曲的啦,和弦部分也很美妙。我可是很喜欢的哪。” “哎~~,弹得好吗~~” “是很好哦。他还是音乐制作人呢。” “??请在五十个字以内说明一下你刚才的话。” “啊,所谓的音乐制作人啊,只有半调子的技术可是当不成的哦。” “是这样的吗?” “就是这样哦。不是技术好得不得了的话哪。 所以法生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哦。那个主唱啊,歌唱的一般,外形也一般。虽说作词是主唱的工作,这也是一般而已。” “he~~~” taka转头看向笠井同学。 “对了,笠井前辈要试一下作词吗?” 笠井同学惊奇地眨了眨眼。 “我吗?” “嗯。因为找不到作词的人,就连我也被问道要不要试试作词的呢。笠井前辈不是很会写诗吗?” “哎,是这样的吗?” 我问道。 “超能力少女被埋没的才能。这就是所谓的‘人有十全’呢。 你在文艺部的会刊上发表了一首诗吧?那真的是很优美的诗哦。” 笠井同学稍稍有点害臊。 “……啊啊,那首诗。那是……因为部员太少了,作品都填不满会刊才拿来填补空白而已的啦……” “笠井同学也加入了文艺部的啊~” 不只是生物部而已。 “嗯,是我正式的学部呢。” 说着,笠井同学脸上稍微泛红。 “这种事情就不要再说了,真是的。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乐队的事情。” “啊咧,前辈害羞了哦~~” “才不是呢。” “可是脸好红哦~~” 一阵笑声过后,taka说道。 “嘛~,作词一般,主唱也一般。键琴手也是一般而已吧。吉他手也说不上技术非常好。” “……只有贝司手技术好的乐队?” “鼓手也很不错哦。” “也就是说只有节奏部分不错而已?这种乐队不是很没趣吗?” 我这样说道,笠井同学重重地点了点头。taka伸了伸舌头。 “也许吧。也许只有我一个人这样认为而已。 你们也知道吧,我可是法生至上主义的哦~~” “啊,原来是这样啊。呵呵~~” 怎么搞的嘛。不是很厉害吗,能说出这样的话。 “嘿嘿。说起来麻衣,难不成你是涉谷先生至上主义来的?” 呃。 “……你说的哪回事?” 我尽可能地装出平静的样子,taka认真地盯着我看了一阵子后咯咯地笑说道。 “你可骗不了我哦,麻衣。你可不能小看女人的直觉。” 就连笠井同学也是一副戏弄人的口吻。 “he,原来是这样的啊。” ……啊,喂喂。 “……明白了吧?” “明白了。” 跟taka一样,连笠井同学也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 “涉谷先生长的很漂亮呢。看上去也相当温柔的样子说:天啊,笠井大姐你是怎样看的???)。” 我情不自禁地把喝到嘴里的茶喷出来。 “什、什么?干什么了?” “笠井同学,你完完全全地误会那鲁了。” “但是……还蛮温柔的哪,我是这样认为的啦。” “开玩笑。要是那鲁也能说是温柔,那么这世上的全都是好人了。就像是天国一样了说:麻衣你说的狠otz)。” “是……是这样的吗。” “性格恶劣、恶劣得紧要。既毒舌又冷淡,而且还是个自恋狂外加秘密主义说:我就说麻衣你了解那鲁得透彻囧)。” 笠井同学看着我的脸。 “……但是你还是喜欢他吧?” ……呜。嗷嗷嗷。哇。 “你就说出来吧。我们不会生气的。” “……也许吧。” “也许?说的就像是事不关己似的。” 我靠近二人。 “就连我自己也时常搞不清楚哪。他一而再地出现在我的梦里,这样说的话,果然还是会认为是那么回事吧?” “没错。那就是所谓的恋爱呢。” ……呜呜呜。果然是这么一回事呢。 “真是前途多灾多难的恋情呢。” 笠井同学深切地说道。 “……就是呢。和尚在这方面就很不错呢。” 看来和强硬派的那鲁不同,和尚基本上是属于温和派的哪。 我带点可恨的这样说道,taka大力地挥了挥手。 “不对不对。完全不是那个样子。我就像是他的妹妹而已。就算一直追随着他,就算他让我进后台休息室也好,能够亲近他也认为自己很幸运 ,但要是这都只是把我当妹妹而已,那我还不如不要这种幸运来得好。” “……原来是这样。看来taka也是多灾多难的呢。” “但是,我绝不认输。 我要挺过这场试炼,捉住光荣的星辰。” taka摆出一个用力握紧拳头的胜利姿势。 “要加油哦。我会在背后支持你的!” 我大叫道。笠井同学也说道。 “麻衣也要加油哦。” “嘛。真让人高兴。我也会为你们二人的幸福祈祷的!” “麻衣。” “前辈。” “taka。”说:-_,-我是这三个小妮子是在干嘛……) 我们紧握着手然后大笑起来。 当我们笑得眼泪都流出来的时候,当事人的和尚和那鲁回来了。 我和taka为之慌张的人。 和尚看着我们,说道。 “很开心的样子哪。” “哈哈哈。怎么样了?” “坏透了。” “哦呀?” “真砂子那个样子,我都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已经除灵了,都觉得自己是在白费力气了。” ……那还真是辛苦你了。6 和尚和taka望着天色已经灰暗下来的窗外。 “taka,差不多时候要回家啦。你也——” 说完,和尚看着笠井同学。他就像是在询问这是谁似的歪着头,于是我说道。 “笠井同学。” 我报上笠井同学的名字。和尚啊啊的回应着点了点头。于是我顺势把和尚介绍给笠井同学。 “这是和尚。” 笠井同学仔细地盯着和尚看。 “……啊啊,那个……” 轻轻地说着,笠井同学不由得将和尚和taka二人比对着看。taka的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两位小姐,我说你们还是快回家为好。我就送你们到车站吧。” “再等一会儿。” taka抬头看着和尚。像小狗向主人撒娇似的眼神。 “晚上最好还是不要待在学校里。” “……很危险?” “果然,比起白天,夜里更加危险哪。” 被和尚催促着,taka带着复杂的表情站起身来。一脸能送自己到车站固然高兴,但还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儿的表情。尽管如此,taka还是老老实实地提着书包跟着和尚的背影离开。笠井同学则一脸,我妨碍他们了吗,的表情跟在他们后面。 呼呼。你可要加油哦,taka。 我默默地在心里念叨着。哦哦,仔细想想的话我也很走运。现在我不就是和那鲁二人独处了吗。 那鲁目送着三人走出会议室后,便开始翻阅桌上的资料。让我们来聊点什么吧,呢~~。 好吧,让我说点话题好打开话头好了。我这样想着,于是就把刚才从taka她那里听来的,关于和尚的乐队的事情之类的随意地向那鲁说起来。当然,除了taka那关于某人的至上主义以外。 就在我喋喋不休地对兴趣缺缺的那鲁说话的时候。 咔当一声,房间里的一角响起了碰倒罐子的奇怪声音。 我们不由得抬头看向发出声音的天花板。 随后又再响起了咯咚一声。就像是有什么人在楼上移动重物似的——但是,这里是最上层楼,根本不存在什么楼上。 突然间房间里的电灯变暗了。就像是电源接触不良似的阴暗地闪烁着。 那鲁站起身来摆好架势。 天花板又一次咯咚的发出一声声响。眼看就像快要熄灭的电灯不停闪烁着。窗外已经一片黑暗。电灯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天花板模模糊糊地悬浮着然后又消失。在我眨了好几次眼后,在黑暗的灯光里,我发现从天花板上垂下来了一把头发。就像是从天花板上生长出来似的。大概有10厘米左右长。 “……那鲁。” “镇静一点。不要动。” 那鲁用他那比黑暗跟要阴沉的目光紧盯着那把从天花板上生长出来的头发。带着淡淡暗哑的灯光突然消失,待它像是犹豫不决似的再次亮起时,原来一把的头发增加成两把。长度好像也增加到差不多三十厘米。 我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那副景象。只要一眨眼就会徐徐增多变长的头发。 不知何时,那鲁站到了我的面前。我透过那鲁的背影看着天花板。 就在灯光再一次闪烁时,天花板上出现了头发际线。连着一个惨白额头的发际线。 ……什么人正从天花板上慢慢下沉而来……! 我不由得屏息静气。那鲁背对着我,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把头发。 “不要动。没事的,乖乖地待着不要动。” “……嗯。” 电灯在闪烁。渐渐地那个额头连眉间也下沉而至。再一次闪烁。露出了一双闭合的眼睛。 随着灯光不停闪烁,那头发也慢慢下降,不消一会,脸颊、下巴也露出来了……我们眼前出现的,是一个女人只有头部垂吊在天花板上的样子。 “那鲁……” 那鲁把双手环绕向身后,就像是要把我从背后环抱起来似的。 “那东西要是学校里的灵的话,它是干不出什么事情来的。没事的。” 就在那鲁这样说着的时候,电灯也依旧闪烁着。女人的身体也渐渐从天花板上沉降而来。身穿白色和服的肩膀,和胸口。 在变得悠远的时间的尽头里,女人从天花板伸出了上半身。倒着身子悬挂着,嘴边挂着一个阴森的笑容盯着那鲁。她的眼里透着凶残的色彩。 ……要是她就这样降落下来的话……。我的脊背掠过一阵恶寒。我们要怎么办……? 就在那时,不知谁人突然打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和尚!” 推开大门的手还没放开门把手,和尚就吓得僵直了一阵。他看着从天花板降落而至的女人,然后静静地双手结印。 “naumakuzamadabazaradankan!” 随着和尚的声音响起,女人的身体嗖的一下缩进了天花板内。就在其发尖消失在天花板的同时,会议室的电灯就点亮了。 “什么东西啊,刚才的是。” 和尚失神地开口说道。 那鲁异常冷静的声音响起。 “看来这里也终于出现了哪。” ……什么嘛,不要用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口气来说话啦。 “……这样说来,我们终于判明了原小姐这次无法依靠的事实哪。” “看来是哪。” 听着二人的对话,我即场地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和尚敲了我的头一下。 “没事吧?很害怕吗?” “……嗯……” 让我害怕的是那双眼睛。残忍而邪恶的眼神。那个女人没看过我一眼。那双嗜血的眼里注视着的是那鲁。 就在我这样想着而双手掩脸的时候,我的脑海里掠过一个景象。 那鲁及在其脚边燃烧着的鬼火。 “啊……” “怎么了,麻衣?” 和尚看着我。 “那是……冲着那鲁而来的。” “——什么?” “不是这个房间。那是因为那鲁而出现的。那是邪恶。那鲁有危险。” 茫然看着我的和尚和那鲁。那鲁向我弯下身子。 “你说什么?” “我是说,那东西是邪恶。学校里的鬼火。那是众多鬼火里的其中一个来的。那鲁被盯上了。” ……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到底在说些什么? “麻衣,站得起来吗?” 尽管毫无自信,明明心里是这样认为的,嘴巴却任意地说出话来。 “起得来。我没有神经错乱。 虽然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但我就是知道的!” 和尚和那鲁面面相觑。 让我坐到椅子上,说着要我冷静下来,一边听任着和尚和那鲁的话,我把之前所做的梦说给了他们听。当然,我没有说出那鲁出现了的事情。 “我不清楚其中因由。但是当我见到鬼火的一瞬间,我就明白到那绝对是邪恶的东西。不是灵之类的东西,倒不如说是恶鬼。那绝对是危险的东西。” 那鲁陷入沉思之中。视线落在地板上。我感觉在那视线的前方,仿佛能看见那个鬼火。 就在此刻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人声。响起了大家回来的声音。 听了那鲁和和尚的说明后,大家都感到一阵茫然。真砂子脸色惨白。这个自尊高的吓人的灵媒一副深深的受到了伤害的样子。 “没有这个可能!” 真砂子抗议的声音颤抖着。 “这里没可能会有灵。” “那,我们看到的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但是,那不是灵。你们绝对是弄错了。” 真砂子的眼里泛着泪光。 “要不然的话,就是我失去灵能力了!” 绫子拍了拍真砂子的背。 “灵是要讲适合性的。你个这里的灵合不来啦。” “……这种事情……” 真砂子两手掩脸。 绫子按着真砂子的肩膀。 “总之,因为我们不清楚对方的底细,我认为晚上还是不要留在学校为好。真砂子,回去吧。” 真砂子低着头,然后点了点头。 我心里觉得非常郁闷。觉得自己好像把真砂子宝贵的东西抢夺过来一样。真砂子是专业人员。而且还被人称为一流。我想这对她而言是个沉重的打击吧。 那鲁站起身来。 “绫子说得对。今天还是到此为止的好。” 序章 呼~~~ 不由得的小声咕叨着,我在桌上展开报纸,在报纸的铅字之上托着腮地看。 在报纸的3面,大大的铅字并排着。 35个学生集体歇斯底里 这是昨天,在千叶的某间公立高中发生的事件。好像说是在上课中,班上的某个学生说他的的手脚被肉眼看不见的黑色的狗咬了,然后造成了大骚动似的。 啊~~~ 我的名字是谷山麻衣,16岁的学生。虽然是自己说的而已,我可是个十分普通而正经的学生(这是真的啦)。只是呢,在做着有点奇怪的兼职。那个打工的场所就是现在我在 看报纸的这里,涩谷psychicresearch。 在东京的涩谷的一角建立有办公室,我们涩谷psychicresearch是调查心灵现象的事务所,也就是调查幽灵和超能力等等,这些被称为心灵现象的不可思议的事件的团体。 在这种地方打工的话,出差到鬼屋工作的情况也是有的。当然,人生在世也应试着体验一下稀有的体验。像见到幽灵,与超能力少女成为朋友什么的。 不过就算是有过这种体验的我,也为这篇新闻奇妙的感动起来。 在我看了这篇新闻很多次后,千秋前辈向我搭话了。 怎~~么了,麻衣? 从看着的书上抬起头,千秋前辈看着我的脸说道。 笠井千秋,18岁,东京都的女子高中在学中的超能力少女。虽然擅长扭曲汤匙,但现在精神有点消沉。现在为了摆脱这种消沉在这个涩谷psychicresearch里锻炼中。 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她这样问,我把有问题的新闻出示给走过来要看报纸的千秋前辈看。 看吧,是这个。还是那个绿陵高中啊。 绿陵高中。在最近一个星期里在报纸上出现的学校。 还是它啊。这次是什么事? 说是有人被黑色的狗咬了,在教室造成恐慌。 狗? 嗯,虽然老师说看不见,学生都说被咬了骚动了起来,在那些说被咬了的学生当中也有受了像是被狗还是什么东西咬了的伤。 呵~~~~原因是? 被说成是集体歇斯底里了。认为这是最近一段时间在同一间高中持续发生不可解释的事件,然后受到动摇的学生发生了轻微的歇斯底里,进一步的把这个传染给其他的学 生这样说的。 但是,不是也有受伤了的人吗?这个又是什么呢? 没有说明。 算了吧,这是常有的事呢。 绿陵高中在短短的一个月内,被登上报纸的事件已经有4件了。 最初是什么来着? 集体拒绝上学。 最初是某个班级的全部女生,说有幽灵出来了而请假不愿上学。 下一个被报道出来的,是集体中毒事件。某个班级接近半数的学生,突然说想吐,觉得很辛苦。虽然说跟食物中毒的症状很相似,结果却好像不是食物中毒的样子。原因直到 现在都未查明。 千秋前辈望向天花板。 嗯~~~再接着是更衣室的火灾吗? 正确来说是小火灾。从秋天以来,体育馆的更衣室连续的发生了多次小火灾,被宣扬出来了呢,一下子在报纸上被登出来了。(それを新闻にスッパぬかれたというわけ) 不是放火吗? 那个啊,好像老师也很郑重的看守了的说。连门也锁上了,应该是绝对没有人能够进去的,但是小火灾还是发生了。 在说着话的时候,我用剪刀把有问题的新闻剪下来。我一边剪着一边说, 再下一次,是第四件的除灵事件。 学生认为这是什么东西在作祟,就自己试着做了除灵。 千秋前辈数着手指。 不知道几个月前,有学生自杀了。 嗯,大概9月左右有个男生自杀了,那些人好像认为是那个男生在作祟,说着要给他除灵的在体育馆集中,老师也去了阻止他们,结果除灵变成了吵架。 那么,这是第五件了吗? 千秋前辈看着我剪下的新闻,这个时候背后突然有人说话了。 什么第五件了? 我和千秋前辈朝声音传来的门口看过去的时候,taka正好在把大衣脱掉。 taka,本名高桥优子,17岁,学生,千秋前辈的后辈。虽然原来是因为事件的委托而来到我们涩谷psychicresearch的,最近在这里做打杂的兼职了。 taka急急忙忙的走过来,望向我们的手上的东西。 什~~么来的? 千秋前辈把剪下来的新闻拿给taka看。 绿陵高中。又有事件发生了。 又有了?真厉害呢~ 我赞成taka的说话。 taka也这样想?这样子果然,很厉害呢。 就是啊。 千秋前辈感到很吃惊。 很厉害? 我点了点头。 因为那个啊,这种所谓的不可解释的现象 还是说怪奇现象 还是说心灵现象。这种东西,都是在社会的背面静悄悄的,不为人知地发生的,不这样觉得吗? 就是嘛。就像我们学校的事件,结果也没有被张扬出去。 嗯嗯。还有那个啊,用那~~么大的铅字登上了报纸。 也上过电视的大型节目。 很厉害呢。 是吧。 像是对有相同意见点着头的我和taka放弃了争辩似的,千秋前辈望着我们。 是这么一回事呢。 就是这么一回事啊。 点着头的taka夺过我的杯子。 来吧来吧。 算了吧。 说着我把杯中的水喝光。 但是,所长却没兴趣呢~~~。这样的一个大事件,是让我们成为一流的机会呢。 我和千秋前辈被taka的说话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啊?你们还没从所长那里听说到啊? 没听说过啊,什么也没有。 昨天来过了,绿陵高中的校长。 什么~~~~~~~!! taka格格地笑着。 那个是啊,我们这事务所在学校的有关人士之中是很有名的。看吧,不是把麻衣的学校和我的学校,2个事件都解决了吗?因为这个所以来委托事件了。 哦~~~~~~是这样的啊。 嗯~~~~~~~我昨天因为学校有事,所以请假了没来打工,所以才发生了这么可惜的事。最起码想见一下校长的样子呢。虽然说见到了也不是想怎么样。 千秋前辈小声说道。 跟着呢?拒绝了? 嗯。很爽快的拒绝了。说是不喜欢太张扬的事件。 那真是可惜。 千秋前辈也这样想。 这样做很可惜呢。 就是啊。如果把这~~么大的事件解决了的话,事务所也能一跃成名呢。我们也能受到电视的采访什么的呢。 所长也是,一下子就变成名人了呢。 就是就是。所长样子长得那么帅,fanclub什么的也能组成呢。 怎,怎么会啊。不是,有这个可能也说不定。反正,也只有样子长得非常帅而已,但是性格却恶劣得不得了。 当我正在想着这些的时候,taka和千秋前辈用意义深远的眼神看着我这一边。 怎么了啊~~ 太好了呢,拒绝了那个校长。 taka很肯定的小声说道。 就是就是,现在这样不要再增加竞争对手了。 连千秋前辈也这样~~~ 不要再说了啦~~~话题中的本人明明就待在隔壁的房间里~~被他听到了怎么办啊。 我们涩谷psychicresearch的所长,涩谷一也,年龄是让人听了吓一跳的17岁。明明那么年轻,却在市中心的高级地段有一间高级的办公室。样子长得帅又很有才能,是 连释迦牟尼见到也赤脚就逃的ナルシスト,简称naru。 还有就是,某个女性(为了本人的名誉我不把她的姓名说出来)提出与他交往时,回答:非常对不起的是,我比较习惯看镜中的自己。的家伙。也就是,习惯了看镜中漂 亮的自己的脸,不想和你这样的人交往,的意思。 不要开玩笑了。我的话,要是被别人这样说了去自杀什么的也做得出。 这样的事情,我有时会深有感触的想一下。 办公室的门被人打开了。看过去,门口站着一个年纪跟我差不多的男生。对着前去应酬他的我,他像是很难开口似的说道。 我是绿陵高中的安原。 看到那个从所长室出来的样子长得很漂亮的男生,安原确实被吓到了。反正,这是常有的事,他是至今为止到这里的客人中恢复冷静的最快的一个。 安原表情显得很紧张,向坐到对面的naru低下了头。 我是绿陵高中的学生会会长,叫做安原修。这个。 他从书包中把一样由几张纸订起来的东西取出来,把这个直接的摆到naru眼前。 我把学生们的签名拿来了。我作为全校学生的代表来拜托你的。 安原把修长的身体折起来,向naru深深的低下了头。 请你接受校长的委托。 naru接过签名表,把它放在桌子上。白色的手指扣在一起放在膝上。 关于这件事,我昨天已经拒绝了校长了。 安原直直的看着naru。 我已经听说了,被拒绝的事也听说了。就算是这样,我也想来拜托你。 安原用很认真的声音跟naru说道。 就像你知道的那样,学校现在的状况很严重。而且最令大家动摇地是媒体的采访。因此,最初只是认为是常有的怪谈,最近变成了连受伤的人也出现了。在这样下去不知道 会发生什么事。请你,帮一帮我们。 naru考虑了一下,过了一会开口说道。 老实的对你说,我确实对绿陵高中的事件有兴趣。但是,我想避免变成与媒体有关的事态。 我明白你的想法,现在,我也是被这件事麻烦着的其中一人,所以才更加希望能够早日把事件解决。 现在在学校,恐怖的怪谈满天飞。每个人也感到很不安和害怕,心情很沉重。那个签名 说着,安原向桌子看了一眼。 这是从今早到我因为听到委托被拒绝,想再拜托你一次看看而离开学校为止这一段时间收集的。大概用了半天左右的时间。就算是这样也收集到了这样多的数量。 这样说着,他再一次低下了头。 我们非常需要你的帮助。请你一定要帮我们。 naru陷入了思考中。 我在旁边感到很着急,答应去帮助他们就好了嘛。但是,我没有说出来。naru不是那种就算我或者谁说了些什么就会改变心意的人。 naru合上那双黑色的眼睛,一动不动的想着这件事,安原静静的注视着naru的这个样子。 不久,naru抬起头,向我这边转过头来。 麻衣,给绿陵高中打个电话。 我在心中高兴得飞起来了。 跟校长说,如果代替的调查人还没有决定的话,我们接受他的委托。 是!就这么办! 第一章 与死灵玩耍的孩子们 我们出发去绿陵高中,是第二天的事了。 从办公室坐3个小时的车,穿过船桥和千叶,在海的对面能够看见横须贺的附近,就是那所学校的所在地。 这次外出调查的人有naru与助手的林先生和我。有点遗憾的是taka和千秋前辈留在了办公室看家。 还有与每次一样的4个灵能力者。 和尚、约翰、绫子、真砂子。 虽然说结局都是共同行动比较多的成员,但从最初开始就以合作的阵势集合起来,这次还是第一次。令人惊讶的是,这次是naru主动去联络的,说希望得到你的帮助。的。 核对过每个人的日程之后就制定好了计划。先去学校的是我和naru、和尚3人。根据我们在那里做的预先调查,商量好要带什么器材的林先生和绫子2个再一起来。真砂子和约翰由 于有要事,怎么也抽不出身,所以明天才到。 绿陵高中,是一间让人总是有讨厌的感觉的学校。 话是这么说,但并不是说它是个令人发毛的地方之类的意思。 首先,我们在指定的时间到达后门的时候,那里有一个老师在等着我们,但是那个老师的态度真的很差。就算我们向他打招呼,他却连点头回应一下也不做。 进了后门,那个老师带着我们经由通后门的路去到校长室,那个所谓的校长比这更加糟糕。态度傲慢得要死,说话的口气也很没礼貌。而且,虽然来委托我们调查,却不信任我们 这个是清清楚楚的表现出来了。 然后,给我们最后一击的,是生活指导的松山老师。 你就是所长? 带我们去作为调查据点的会议室的时候,他回过头向naru说道。 我说你这个人啊,竟然对初次见面的人这样说话。 松山老师像是要对我们做评估似的看着我们。 说什么幽灵的就骚乱了起来,真是有够愚蠢的事。 这样的丢下了这么一句话。 算是什么啊,这家伙。 对着傻了眼没有回应的我们,松山老师赤裸裸地投来了鄙视的眼光。然后他又再一次把目光停在naru身上。 你(不尊称语)几岁了? 他这样问道。 17岁。 高中呢? 请您自由想象。 松山老师嗤笑了一下。扭头看向我。 你呢? 16岁了。高中一年级。 今天学校怎么了?偷懒吗?是哪里的学校?说来听一下。 知道了我是哪一间高中想怎~~么样啊?向学校联络然后让他们给我处分吗?第一,就算给你知道了东京的学校的名字,你就能知道是哪里的学校了吗? 我已经向学校取得许可了。 我这样说着,松山老师露出了一幅讨厌的样子。 真是管理松懈的学校呢,这么涣散。 不要对别处的学校的事情多嘴啦你。我可是很喜欢自己的母校的。 松山(我已经不用敬称了)在学校的走廊匆匆的走着。 最近好像有什么神怪热潮的,这样想的话心情会变得懒散所以流行了起来。被限制在连自己的义务也没有尽到的家伙里,超能力啊ufo什么的,利用这些有的没的东西来逃避现实。而且,趁着这个机会连那些骗子也出来混迹了。最近的年轻人都不知道为什么,都不能够踏踏实实的做事。 骗子。那是说我们吗?!对着我们这些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工作着的人,竟然说我们是骗子?! 来吧,naru,快反驳他吧,平时的毒舌不在这种时候用的话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用啊~~ 但是naru什么也没有说。连和尚也什么都没有说话。 松山像是嘲笑我们似的笑着。 最近那些骗人的新兴宗教之中,好像也有把女的也牵连进来的恶毒的事情发生呢,是吧? 呒咔。当我正准备说些表示不满的说话的时候,和尚少有的用平静的,十分有礼貌的语气说话了。 和尚,本名泷川法生,25岁,原高野山的和尚。正职是录音室音乐家(studiomusician),一边在搞乐队的活动,另一边也是灵能力者,也就是说多才多艺。 最近正流行的小型的宗教团体的话,我觉得应该叫做新新兴宗教比较正确。 什么? 松山一副被人攻其不备的模样。 和尚继续装模作样的说着。 也就是说,最近被称为第三次宗教热潮的今天,对于正快速兴起的巫术性的小型宗教团体来说,应该说成新新兴宗教才是正确的。 松山像是想要说些什么的,但和尚没有给他插话的空隙。 新兴宗教的话,是说在不晚于第二次宗教热潮的时候成立的新宗教团体,这是常识。 这种小事怎么样都没所谓!! 松山大声吼道。和尚一脸满足的笑着。 也是呢。――但是,建立在错误的知识上的批评,不觉得这是没有意义的吗? 不对,老师也许只是稍微弄错了呢,但是如果是不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即使是教育者,如果持有错误的知识,也是不得了的事情呢~~ 一瞬间,松山说不上话来。 行了。和尚,做得好。 人的话在绝对不能弄错的地方没有弄错,那就已经足够了!什么啊,你们这些人!我不知道你这是无聊宗教的劝诱吗,或是头脑里沉迷那些奇怪的神怪东西,像你们这些明明是 学生却到处悠悠荡荡的小孩和留着乱糟糟的长头发的男人,迟早会走进歧途的! 那,说什么啊?是想说我们正走在作为人类坚决不能走的路吗?! 这家伙!! 是这里吗? naru指着一扇门,门的上面挂着会议室的牌子。 是的。 说着松山很粗暴的打开了门。 2 打开门后,安原学生会长在里面等着我们。 他看见naru后站了起来。 等你好久了。 naru向安原轻轻的点头打招呼。这是传来了松山的声音。 安原,你不用上课吗? 三年级的上课时间已经是缩短了。 哦呀,安原是三年级生吗。三年级上在一月末的这种时期还是学生会长很少有呢。 考试没问题吗? 请不用担心。 安原一副装模作样的样子。 露出有点不爽的样子,松山重重地坐到椅子上。 跟着呢?首先要做什么? 一副讽刺我们的样子看着我们。 点起一把火,然后要颂唱咒文吗? 松山的嘴边浮现出得意的微笑。真是讨厌的家伙。 我们无视松山的存在。 和尚现在开始的活动方针是?的问道,naru看了一下手表。 也是呢。先找跟各个事件有关的学生了解一下情况吧。 这样说着,naru对着我说道。 小火灾的事件就算了,你去找一下与其它3件事件有关的学生。 怎~么找啊? 比我的回答还要快,安原插话说到。 由我去吧。 这样的话比较快呢。拜托了。 是。 坐在椅子上,看着我们说话的是松山。 naru向松山轻轻的低下了头。 非常感谢你的帮助。老师你可以回去了。已经没有需要你帮助的事了。 那可不行,管理学生是我的工作。 所谓的学生可不能离开老师的视线范围之内。 安原一副因生气而僵硬的表情。naru还是那样一直没有表情,平静的说道。 只要是牵涉到事件,他们就是委托人。我们是需要保守委托人的私隐的。 小孩子有什么私隐可言吗? 肯定有的啦! 我不由自主地生气了起来。naru始终平静如故。 无论年纪多少,委托人就是委托人,请回吧。 难道说我在这里的话,你会有什么不方便吗? 大叔,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啊,这家伙。 和尚用很气愤地口吻说道。 校长说过让我们自由地做的呢。 就算是自由也是有限度的。我想听一下你们这些打着灵能力者旗号混进学校的家伙有什么主张的。 那么,请去校长室。 听了naru的话松山顿时语塞。 也是呢。把我们叫来的始终都是校长呢。 松山气得满脸通红。松山挺直了腰像是想要说些什么,结果只是把嘴巴弄成へ字形的站了起来。在他匆匆忙忙的走出会议室关上门的时候, 随便你们了,反正出了什么事都是校长的责任! 真是不负责任的台词。 会发生什么事的,说的是什么啊~? 然后,松上用把墙壁也被震得摇晃的力气粗暴的把门关上,就这样从这里退场了。 3 真是讨厌的家伙!!!就因为自己的程度低就把其他的人也看成跟他一样! 我不由得向松山消失的方向大叫。 教师教师的,教师是什么东西啊!教师不是学生的行为的榜样吗?! 呼哧呼哧。我呀,对这种品行低下、没有礼貌、而且还用权力去压制他人的家伙,真的是最讨厌了!! 糟了。当我注意到的时候,安原用一副惊愕的表情看着我。 啊啊,这样的真是糟透了呢~。 他咯咯地笑着。 说得真好呢。 啊?接受了? 和尚叹了一口气。 反正,不是想和他做朋友的类型呢。 对于我来说呢,可是一直期待着naru的毒舌什么时候发威的呢~ 啊,也是呢。 naru轻轻的耸了一下肩膀,用他那美得让人出神的样子说道, 对猪说教一点意义也没有。 naru很果断的说道。 真、真厉害呢。 原来如此,naru也生气了呢。 安原同学,麻烦你把关系者集合到这里来。把他们按顺序的带来可以吗? 是,交给我吧。 安原点了点头,然后飞奔出了会议室。 安原最初带来的,是几个女生。那个发生了拒绝上学的,2-5的女生们。 代表是? 我叫作冈村和美。 naru把笔记打开。 请告诉我事件发生的事情。 冈村点了一下头。她干咳了一下说道。 是ll教室出现了幽灵。然后,我们因为太害怕所以不愿意去上课。但是就算跟老师说了也只是被骂,实在没有办法所以才集体向学校请假不去上课。 她这样坚决地说道。 在ll教室出现的是怎么样的灵? 是小孩子,男生来的。 冈村小姐亲眼见过了吗? 见过了。 她的回答很简短。脸色变成可怜的青色。肯定是遇见了很恐怖的事。 最初是听到声音。在播放自己录的磁带的时候发觉里面混有没听过的声音,我觉得是小孩子的声音来的。 听得清楚他在说什么吗? 不能,声音很小,不是那种可以听得到说什么的程度,然后 她稍微顿了一下。 有什么人在碰我的脚。 naru用无言催促她继续说下去。 我吓了一跳向下望去,在桌子的下面有个男孩捉住我的脚。 这样说着她很急促的说下去。 桌子下面根本就没有足够的空间让小孩子进去,虽然知道应该是这样,但真的有小孩在那里,就蹲在桌子的下面。就算现在我也清清楚楚的记得他的样子。是6岁左右的男生,脸 上挂着令人发毛的笑容! 最后变成了抽泣的声音。 我吓了一大跳,大叫着站了起来。我叫了老师,刚想跟老师说有男孩在,向下望去的时候,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老师也不相信我,可是,真的有人在啊! naru点了一下头。看见了这个的冈村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平静了下来。 naru望向其他的女生。 还有其他亲眼看见过灵的人在吗? 听了naru的话,全部5个女生都举起了手。 naru逐一的问了她们事情的状况。全部人都和冈村遇到了一样的事情。 除了在这里以外的还有人见过吗? naru问道。冈村点了一下头。 还有大概2个人左右吧。听到声音的人就更多了。 有多少人? 她与其他的女生打了个照脸,然后,应该所有人都听到了,这样回答道。 其他班级的人怎么样了? 说见过的我知道的有几个人,听见声音的好像人数很多的样子。 naru点了一下头。 和尚在学校为我们准备的校舍的平面图上用蓝色的笔写着什么。 naru露出稍微想了一下的表情说道。 最后。 有听说过其他现在在学校发生的怪事吗? 全员互相望了一下,冈村立刻再一次表情僵硬的说话了。 有人说,在学校见到坂内君了。 这个叫坂内的是? 9月份死了的一年级生。 啊那个自杀了的男生在普通的鬼故事里经常也有的事。 在学校里擦身而过、在教室出现什么的。 然后最近,也有什么新?七不思议的 其他的女生也开口说道。 就是啊,以前就有了的,或者怪谈增加了什么的,并不是这个,是指新的怪谈。 其中的一个女生弯着手指。 一个,打不开的储物箱。跟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四分五裂的人体模型。然后是跳下来的男人。有男人从学校的楼顶跳下来,但是上楼顶看了一下却什么人也 没有再是 焚化炉的老伯,打开焚化炉的盖子,里面出现了一个老伯的脸。颠倒的镜子。 有啊有啊,体育馆厕所的镜子不是经常照出来的东西不是经常会左右颠倒吗? 地学教室呢?打扫的时候荧光灯会掉下来。 呃~~?化学实验室的脚步声呢?不是吗? 保健室呢?从里面数起第二张床会突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有人睡在上面。 各人各自向我们报告着那些怪事,会议室顿时变得喧嚣了起来。 那个呢,所谓的七不思议,大体上都是有7个以上的怪谈的。就算是这样,竟然有这样的数量,这很反常。被和尚在上面写东西的平面图转眼间就染上了蓝色。 naru让全部人静了下来。 谢谢你们,我们会好好调查的。 4 接着来的是计划进行灵的除灵会的一组人。男女总共8个的一群人。 naru问他们谁是代表者。是这个人那个人的争吵了一下子,最后是由一个叫荒木梢的女生作为代表说话。 那么,荒木小姐,请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 从哪里说起好呢。 我的班级是在东栋的。所谓的东栋,基本上都是特别教室,像是化学实验室什么的。我的班级的隔壁是音乐准备室来的,是用来摆放乐器的房间。在那里有奇怪的声音。 所谓的奇怪的声音是 是拖动东西的声音,而且还听得很清楚的。老师好像也听到了到隔壁看了一下,却说没看见有人在那里。 在ll教室也听到了奇怪的声音。虽然我没有听到过,但很多人都听到了。 其他的还有,那天是我们班当值打扫地学教室,打扫的时候荧光灯的电球掉下来了。还是说是荧光管呢,反正只是掉了一根下来。因为当时掉下来的电球的碎片飞散开来,有很多 人都受伤了。就算跟老师说了也只是一味的叫我们小心点,完全都没有解决问题。 她看起来像是生气多于害怕。 其他的还发生了火灾,大家都说是从去年的秋天开始的。更详细的说,是从那个一年级学生自杀后开始的。我想肯定跟这个有关系,学校却什么也没有做 所以你们才想着靠自己做些什么吗? 是的。因为就这样放任不管的话,下次又不知道会有什么人受害吧?老师却什么都不做。我们的话也许能做些什么。 我们也并不是像新闻或者电视什么的所说的断定是坂内君在作祟,但是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不做的话就不会知道是好是坏,所以 原来是这样。 荒木小姐认识坂内君吗? 不认识。是发生了事件之后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好像留下了遗书的样子您知道内容吗? 知道。这个在一时之间是很有名的。是我不是狗。 不是狗 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我感觉能明白他的意思。因为我有时也会以为自己是狗或者家畜什么的。从头发的颜色到携带物品的颜色也被人管着,从措词到态度也会被人教训,就像管教狗什么的似的。那 个遗书说的大概是这么一回事吧。 啊啊,我能明白她的意思。我的学校的校规并不严,但是也不是完全不知道那些严格的学校有多么的严格。前不久听到去厕所的时间在3分钟以内的校规的时候,我曾想过这真 的是以人为对象所订立的规矩吗? 然后我就想,坂内君肯定很痛恨学校,也有人说在学校看见坂内君的幽灵。所以我想全校的学生能正正式式的去安慰一下坂内君的亡魂。但是老师却不允许我们这样做。老师总 是认为这么一大群学生聚齐起来不会做什么好事情。 嗯嗯。松山的话是说得出这样的说话的。 naru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然后还有其他什么的,您知道在这个学校发生的奇妙的事件之类的事情吗? 他们也说出了数不清的怪谈。那些都是他们自己或者朋友的亲身体验来的。 和尚像是厌烦了似的,在中途停止了记录。 荒木一群人回去后,接着来的是宫崎雅代为代表的一组人。以她为代表的这一组人都是来说被黑色的狗咬了的事情的。 除去已经感到厌倦的我和和尚不说,naru很有耐性的继续进行问话。 那么宫崎小姐? 被朋友围着而显得娇小的宫崎抬起了头。她的脚用白色的绷带包着。 请说。 是。那个 她有点害怕的向四周张望了一下,然后慢慢的开始了说话。 从这个秋天开始,我们的班级发生了奇怪的事件。那是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像是狗的呻吟声,有呵呵似的的气息。那种感觉真的很差。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 现了脚受伤的人。这大概是12月左右的事吧。就像是被狗咬了一口似的,上面还留有牙印。 那个受伤了的人现在在这里吗? naru向人群扫视了一下,一个看上去很懦弱的男生举起了手。 是怎么样的状况呢? 那个,说听到有狗的声音虽然是很有名的说法,但是我一次也没有听到过,原以为是说谎的而已。后来有一次上课的时候突然觉得脚有点痛。是很突然的一阵抽痛。下课以后看 了一下发现脚上有个牙印。虽然因为有穿长裤所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稍微出了一点血,制服上留下了被牙咬过的孔。 naru点了点头,然后再一次转向宫崎,让她继续讲下去。 是。这个事件发生了以后有时也会发生同样的事,但是从没有人见过有狗.然后就在最近 发生事件当天,第一个被咬的是谁? naru问道,其中一个女生回答了。 是我。 是怎样的一回事? 那个女生耸了一下肩膀。 也没什么,就是突然间被什么东西咬到了。然后被咬了受伤了的大概还有5个人左右。我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吓了一大跳叫了起来。老师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说被咬 了。然后隔壁的人指着我的脚边说:有一只狗。我看了一下,看见有一只黑色的狗在我脚下跑过。 班上的人几乎都看见了那只狗了吗? 宫崎点了一下头。然后,低声的嘟哝着。 其实是说谎的。 呃? 我是说,老师说没有看见那只狗,其实这是说谎的。因为,老师也有和我们一起逃走的。但是看了报纸上写的,老师竟然说没有看见。后来再去问那个老师,他也是说没有看见。 听了宫崎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点了点头。 对于那只狗出现的原因,你们心中有什么想法吗? naru这样问道,与刚才不同的另一个男生说道。 最初说的不是狗而是狐狸的。 狐狸? 是的。有一段时间我们学校呃?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坐在他两旁的女生积极地接着说下去。 请问是什么? 想要隐瞒也不行呢,只要稍微调查一下就知道了。 她这样说着,径直的看着naru。 有一段时间,我们学校很流行玩狐狸仙。因为这样,所以才说是狐狸在作祟。这段时间一直到看到那只狗为止,大家都相信是狐狸而已,。 naru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 我们的学校管的非常严格,如果被捉到的话就会被训的很惨。大家都是偷偷的玩,真的是非常流行的。 荒木吞吞吐吐的说道。 大概,没玩过的人很少吧。 在这里的人之中有没有玩过的人吗? 回答naru的问题的人一个也没有。 naru点了一下头表示明白了,然后向他们问道是否还知道其他在学校发生的奇妙的事情。 然后这次也一样,出现了多得让人晕倒的怪谈。 5 最后来的,是发生集体中毒的一组人。 安原学生会长带了6个人进来以后,自己也坐了下来。 这是说安原也是被害者之一吗? 听了naru的质问安原笑了一下。 是的。我也是身体虚弱的学生的其中一人。无论有什么问题,请问。 是啊,报纸上只是写了认为是身体虚弱的学生因为某种原因而出现了被害。关系者为了让这事件合乎常理也是拼了命了呢。无论是安原还是其他的人,都完全看不出他们身体 虚弱。 naru的眼神稍微的变得温柔了一点。 那么,我就请问作为代表的安原。事件的详细情况是? 或许你已经从报纸上那里知道了,事件是发生在12月18日,星期一,为时2小时的上课中。 简单,明了。安原真是个聪明的人。 班里近半数的人都倒下了,正确来说是19人。 刚开始上课就有一个男学生说想吐。就在他犹豫要不要走出课室的期间,陆续出现了说同样的话的人。 正想着这是怎么一回事啊的时候,我也突然感到很不舒服。从开始上课起,我就想不知怎的课室里的空气很差。有一股怪怪的腥臭味,把窗打开还是讨论臭味的来源在哪里什么的 ,在休息的时间大家都骚动了起来所以对这留下了印象。 原来是这样。知道原因是什么吗? 不知道。当暖炉什么的燃烧变得奇怪的时候也会生气吧。虽然也不是特别的令人头痛的事,大概接近那种感觉吧。 我曾经试过有一次因吃了刺身而食物中毒的事情,和这次事件是完全不同的一种感觉。这次完全不是食物中毒什么的。而且学校是用暖气的,也可以排除瓦斯泄露的可能。 嗯嗯。 现在课室里还有那股臭味吗? 安原点了一下头。 我们都已经麻木了不知道还有没有,但是现在还是会闻到轻微的臭味。其他班级的人来我们课室的时候都会说:这是什么臭味啊的。 很清楚的知道臭味变得强烈的时候也是有的。那件事发生了以后,也发生过老师最先感到不舒服的事情。那时候心想着不好了的大家都走出了课室,虽然只有老师自己一个人去了 保健室。 从那以后也是,回想起来臭味是变得严重的事也有好几次。是呢,从那件事算起大概7、8次左右。 有被害者吗? 安原摇了摇头。 没有。还是应该说 我最初也不认为这是心灵现象。我们的教室是在一楼,地下我是说更下面的,也就是说地层里积存有不好的瓦斯,本来我以为这就是原因,谁知道江田他 安原回头望向旁边的男生。 这家伙,当臭味变强的时候他就撒盐。这样做了以后臭味就突然间的消失了。这是怎么一回事的,如果想成是自然现象的话不免显得奇怪。 naru看着那个叫江田的男生。 为什么撒盐? 那个,因为不是有清净的盐的说法吗?从葬礼什么的回来的时候都会撒盐吧。然后总觉得在学校也可以试一下看看。撒了以后臭味一下子都消失了呢。 觉得吗? 他搔了一下头。 反正,总之,在学校这样做了的话会有幽灵跑出来什么的,这种说法也很多,而且中毒事件的原因也不大清楚,总觉得和幽灵什么的或许有什么关系,我是这样想的 naru白色的手指轻轻的敲了桌子一下。 如果这是心灵现象的话,对于原因你们心里有什么想法吗? 安原他们歪着脑袋想了一下。 不知道。 是吗?麻烦你了。 naru向安原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另外,我有事想问一下作为学生会长的安原。 是。 你最初注意到这些异变大概是在什么时候? 安原稍微想了一下。 这个绝对有什么问题这样想的是从那个拒绝上学开始的。只是对了,在文化祭前后开始我就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了。 具体是? 因为怪谈增加了。由于学生之间的传言,从秋天开始耳边听到的尽是怪谈。这里那里谁看见了幽灵的什么的,尽是听到这样的传闻,所以觉得很奇怪。 安原露出非常认真地眼神。 文化祭因为要做准备工作,大家都会留在学校留得很晚。那个,大家变得非常讨厌留下来。特别是女生的这种倾向更为激烈。普通的话就算是没事做也会留下来打闹的,这个让 我稍微觉得有点奇怪。 naru点了点头。 在集体拒绝上学之前发生了火灾的事呢。那件事你觉得怎样? 正确的日期我不记得了,最初发生火灾的是在十月中旬左右。原来以为是谁还是哪个调皮的家伙不注意用火而引起的。然后10天后又一次发生了火灾。那时候老师也变得有点 神经质了,就这样一直都不知道犯人是谁。然后下一次又 12天后? 是的。把这个当作事故的话也太奇怪了,也有人说了这不是放火。老师那边好像强化了戒备的样子,但是12日后火灾还是照样发生了。虽然老师很用心的巡逻了,但还是不知道 犯人是谁。 然后12天后又再发生火灾? 是的。那时还锁上了男子学校用的特别的锁,现在好像已经不用了。但还是发生了火灾。那个时候又发生了集体拒绝上学的事,我心里觉得如果是放火的话不是很异常吗。 从那以来一直都是12天一个周期吗? 是的。一定是12天之后的早上。 锁呢? 锁上了。 下次的火灾是什么时候? 上一次是11号这次应该是23号。是2天后。 naru在深思。他用圆珠笔轻轻的敲着桌子,很快的抬起了头。 最后。 他这样说着望向这一组人,从他们那里打听学校的怪谈。听完从他们口中说出的一个又一个不可思议的故事之后,naru合上笔记本站了起来。 能让我看一下你们的课室吗? 是,请。 6 安原一行人在前面带路,我们向着那个课室——3-1的教室走去。 这个教室位于西栋的一楼。绿陵高中的校舍呈コ字形排列,北边是体育馆,与此相接的职员室和学生食堂等是北栋,呈直角弯过去的是设有特别教室的东栋,再直角转过去的 是有普通教室的南栋。在南栋稍微弯过一点点的地方建有西栋。一楼只设有课室,3层的校舍。 一打开门,轻微的臭味扑鼻而来。是一阵非常令人讨厌的臭味。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了似的气味。 安原走进课室,扭头看向我们。 我几乎都闻不到臭味了,你们觉得怎么样? naru点了点头。 也不是说很强烈的臭味,但很肯定有一股臭味。 和尚把教室的窗户打开。 就算把窗打开了臭味也没怎么变淡呢。 naru眯起眼睛扫视了教室一下。他一个一个的抚摸桌子,开始在教室里走动。 没有臭味特别强的地方呢。 安原点了点头。 就是这样。虽然我们也曾仔细的找过臭味的源头在哪里,可是整个课室都很臭呢。 naru点着头,然后突然站住了。他回头看向站在门口周围的安原他们一群人。 在这里,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吗? 奇怪的事? 安原歪着脑袋。naru的眼神很严肃。 降灵术什么的,之类的东西。 naru环视了一下大家的脸,人群中响起了轻轻的嘈杂声。 不就是说折断神的事吗? 那是 naru向各不相同在小声地争吵着的声音问道。 什么? 安原作为全员的代表说话。 最近还是应该说是从第二学期开始很流行那个折断神——是这样吧? 最后的那句话是向着身后的女生说的。 那个女生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 不只是我们班而已,在全校都很流行的,折断神、显灵神什么的。 折断神? 什么来的? 虽然我这样问了和尚,他扭过头望向其他的女生。 我有带着,还没有用过的。 一个女生高声说着,从桌子中抽出一张纸。 这个。 啊! 纸上写着五十音。这个是狐狗狸。 和尚也这样认为。 这不就是狐狗狸吗?! 女生们骚动了起来。给我们这张纸的女生很不满的鼓起两腮。 才不是呢。所谓的狐狗狸是召唤狐狸吧?正中间画有鸟居的。我听说过狐狗狸是很危险的,不能随便做。这个呢,看吧。 她指着纸上正中间的奇妙的记号。用文字写成一个圆圈,在两旁写有是和不是的字。围成一圈摆列着的鬼字和圆圈中的格子条纹给我留下了奇妙的印象。 折断神是召唤神仙的哦。用来算恋爱什么的很准的。显灵神是 和尚在她说话的中途不由分说地把纸抢过来。 干嘛啊! 显灵神怎样来着? 那张纸在和尚的手中被揉成一团。 显灵神也是召唤神仙的。因为是神仙,就能帮我们解决困难什么的 和尚把那团纸抛出去。纸团撞到墙上跌进了垃圾筒里。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女生用不安的眼神看着和尚。 显灵神、太郎、笔仙、丘比特,全部都是狐狗狸的别名。 呃~~! 叫起来的不只是给我们纸的女生。 你们在做的是正正宗宗的狐狗狸。无论名字是什么,做的还是同样的事。你们半开玩笑的把灵叫出来,把他们当成玩具而已。 怎么会~! 和尚看起来很生气。 外行人降灵术什么的也会做。 把灵叫来外行人也做得到,但让灵回去是需要经过训练的。不要在做了。 但是大家都说折断神的话不可怕、不要紧的 那是胡扯的。就是因为你们做了这种蠢事才会发生奇怪的骚动的! 看着和尚的脸,女生们顿时变得沮丧起来。 真是的,这个是这样那个也这样。 有黑狗出现的班级里也进行了这种无聊的游戏吧。应该是把低级的浮游灵也叫出来了。集体中毒就是这个的错。 但是!折断神在学校很流行的啊! 呵~这家伙运气真好呢,还没有把学校弄倒塌。 女生们都低下了头。 naru插话说道。 你说过的很流行吧,是到什么程度的呢? 女生们互相看了一下。 事实上在学校,大家都在做呢。 在这里的人之中有没有做过的人吗? 包括安原在内,举手的人一个也没有。 7 我们在这之后分头去了各个教室,捉住还留在教室的学生,调查他们有没有做过狐狗狸和做过的次数。 调查的主要是实际上是怎样程度的流行,有多少比例的学生做过,做的频率大概是多少的。 在日落前基本上完成了调查,我们就回到会议室喝茶。 因为会议室什么都没有,安原从学生会室那里给我们拿来了一套咖啡用具。用一个陈旧的电煲烧了开水,我把速溶咖啡放了进去。涂刷珐琅的西式茶碗,老练的感觉让人感到欣慰。一定是代代的学生会都在使用的吧。 怎么样? 把咖啡分给各人后,安原自己也坐了下来。然后扫视了我们一下。 和尚靠着椅背望着那一堆笔记,叹了一大口气后把它们放到桌子上。 这事闹得真大啊,饶了我吧。 很严重吗? 和尚很厌烦似的点了点头。 整个学校的人都在做狐狗狸啊。 他的视线落在那堆笔记上。 那是拜托安原那一组人帮忙调查而来的调查表。全部学生,推定9成以上都最起码做过一次狐狗狸,大部分人在九月以后每到休息时间都有做。 11月、12月,从发生异变以来数量在减小。虽然是这样,不断地重复地做着,现在已经不能想象究竟在学校发生了多少次的降灵术。 那是被召唤出来的灵在搞的鬼。 究竟有多少的灵在学校里面徘徊啊?大概不止几千,上万了吧。 和尚叹了大大的一口气以后回头看向naru。 我说小naru啊,你是认真的吗? naru也像是厌烦了似的一直望着窗外,没有回答和尚。 我说啊,不如就这样算了回去吧~。反正是学生自己的责任,就让他们自己除灵不就好了吗~ 像在撒娇的孩子那样的口气。 真是受不了啊。狐狗狸什么的,会把不得了的灵叫出来的。 安原说着算了吧算了吧的劝解道。 你的心情我明白,拜托了。 对~了。我教你除灵的方法,由你来做吧。 那个~ 安原一脸困惑的表情。我带点斥责的口吻对和尚说道。 不行啦,和尚!校长也跟我们说拜托了嘛。 我啊,讨厌这个学校的校长。 啊,是因为被松山欺负了而闹别扭吧。 啰嗦~ 我抚摸着和尚的头。 真可怜呢,和尚。纯洁的心灵被伤害了~~ 就~是这样啊。这么露骨的被当成是骗子对待。虽然这种事常常发生~。其实是很艰难的生意来的啊灵能力者什么的~ 和尚装出像是在哭的样子。 那样的话,这样做好了。 把各处的浮游灵集合起来让它们附到松山身上,那就更好玩了。 哦,不错呢这提议~ 嗯,一跟和尚说起松山他就想当在意呢. 真的对不起,松山是那样的家伙。 不对啊,这不是需要安原你道歉的事。 在我们学生方面,对于有关那家伙的事都是推手不管的。大家都尽可能不想和他扯上关系,因为他不像是会听别人意见的人。反而是学生这一边的比较成熟不得不去忍受他呢。 总觉得,安原说了很厉害的话呢 和尚抬起头来。 安原君,没问题吗? 什么? 那个,你是受我们的拜托来帮忙的吧?松山没说你什么吗? 不要紧的。因为我的成绩很好。 一点取笑人的口气也没有,安原一边说一边笑着。 以前是被他说很多。 不知什么时候,我写了自己将来的希望是文省部以后他突然就没有再说过我什么了。滥用权力的家伙啊,在权力面前是很软弱的。 原来是这样。 除去奇妙的感到佩服的我和和尚,不知道naru有没有在听,他只是一动不动的望着窗外。 怎~么了?还在想什么难懂的事情吗? naru仍然在沉思着。 也是呢。并不是说有什么深意,只是有点在意而已。 在意?对什么? 松山也说过的,现在日本好像流行神怪热潮。 好像是呢。那又怎样? 在日本国内流行狐狗狸的学校,你们认为有多少呢? 是吗。是想说为什么只有绿陵高中会一直发生这种怪事吧。 naru想说的话我明白,但你不认为这里所做的数量多得不寻常吗? 听了和尚的话,naru的表情变得更加复杂。 外行人就算进行了降灵会也不一定会召唤出灵的。倒不如说,那样的例子很少。这个学校是灵能力者得专门学校吗?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认为事情会进行得这么顺利。 是吧。 而且,还有现在这个事态。 即使全部的怪谈都只是单纯的谣言,ll教室的小孩呢?黑狗呢?火灾呢?我们清楚玩狐狗狸会叫来的浮游灵的事,在那些灵之中偶尔会有厉害的家伙,他们会带来危害的事也不是 不知道的。但是,真是这样的话,这个数目也是异常的。 那个~ 说着。我想问一下和尚一些基本的问题。在这种时候,naru通常都没什么用(注:就是说问了也不会回答)。 狐狗狸真的能把灵叫来吗? 应该是吧,灵能力者的话。 不是灵能力者的就不行? 不行呢。首先,太勉强了。 说实在的我以前也玩过狐狗狸。 呵。连麻衣也会做这么无聊的事啊。 是所谓的年少无知而已。初中的时候很流行狐狗狸呢。 而且,那个时候灵也来了还是说,10円硬币动了,真的说中了很多事呢。那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嗯怎么说好呢~ 和尚看着naru,naru轻轻的耸了耸肩膀。 麻衣,试一下把手指放在桌子上。像玩狐狗狸的时候那样。 我用手指点着桌子。 你的手指在抖。不要动。 我也并不是想手指抖的。但是看了看自己的指尖,手确实在抖动,只是很轻微的动而已。 就算你这样说了也 就算想不动也停不了。 明白了吗? 吓? 人类的身体就是这样的。 啊,是~吗。 很多人在一起做的时候,在各个人的震动的互相影响之下,硬币就动了。 狐狗狸和灵应盘(注:ウィジャ盘——威加盘、灵应盘(ouija)灵应盘是用在交灵术或是降灵术中作占卜或是预言所用的版子,与日本的「コックリさん」相似。以拉丁字母和数 字,yes/no等文字所写在板子上,称作nchette所呼唤受到向导的灵魂,或者是来自深层意思的讯息。)等这些东西的原理都是相同的。大家都没想要动却在动。就是因为 大家都没想过要动所以才会感到不可思议。 嗯。 知道了之后就觉得它很没趣了。 但是,真的说中了很多事又是怎么一回事? 通常会这样想的人都会认为,如果硬币动了就好了,不是吗? 是吧~动了的话比较有趣嘛。 大家都会想,与问题对应的答案如果是对的话就比较有趣。 麻衣今年几岁?某个人这样问道。答案大家都知道。是16岁。 潜意识中大家都想,如果移动到1、6的话就很厉害了,这份期待在本人无意识之间使硬币移动了。于是就移动到了16上。 也有说中了只有我自己才知道的事情啊。 例如? 说出了现在我的口袋里放了什么的。 嗯。那是由于大家在无意识的推理。 女生装在口袋中的东西。手帕、梳子、镜子各人的期待都不一致。全部人都是在一瞬间思考的。ki开头的词语。钥匙扣(キーホルダー,keyholder)?然后跟着会移动 到ー。最后就会组成钥匙扣这个词语出来。 说中了。 真是不可思议。 我从口袋取出钥匙扣。 笨蛋。这个从刚才开始就在发出声音。 啊,是这样吗。 在玩这种游戏的时候,会出现因为理所当然而答对的答案和不对的答案。在这里有趣的是人类的心的结构。例如,我问和尚的母亲的名字是什么。出现了绫子的答案和 尚,答案是? 是昌代(masayo)。 没说中呢。 再说,因为在人的心中的某处认为,如果中了的话比较有趣,他就会不经意的说了出来。虽然没说中,但在我认识的人之中有叫绫子的人。为什么会知道呢? 啊,原来是这样~~ 得到的答案是ayayo的话,虽然不对,但只有yo说对了,或者如果是真砂子(masako)的话就只有masa说对了。 要说有没有说中的话,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哪一个都没有说中才是。但人类会很不可思议的会有说中了!的感觉。 而且,就算完全都没有说中,也会想啊果然不会中呢的。说中的了话因为觉得很不可思议,无论谁都会因此留下深刻的印象。 实际做过试验的话就会知道,提出24个左右的问题,其中只有3个答中了,而且事实上都并不是严密的正确答案。 听了你这么说,也许是这样呢~~ 我觉得自己在玩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的。 和尚凝视着naru。 什么事? 听了你的演讲后,听你所说的你是不相信狐狗狸这一回事吧。 也是呢我个人来说对于狐狗狸是持否定态度的。 呃~~?!是这样的吗?! 为什么这样说 每个人都认为灵是无所不知的。 例如,麻衣的未来、和尚的想法、我在口袋中偷偷藏着的东西,大家都会认为灵会知道这种事是理所当然的,事实上真的是这样吗? 啊。 我和和尚很有默契的异口同声说到。 如果麻衣死了变成了灵,你有知道这些事情的自信吗? 没有。 是吧。我本身是这样想的。 基本上灵比人类知道得更多的,只有关于死和死后的世界的事情而已。 嗯~原来是这样只有与死相关的事情,不是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明白的呢。 所以我与和尚认为的不同,我认为狐狗狸只是一种无害的游戏而已。 一直静静的听着我们说话的安原插话道。 但是,如果是有灵感很强的人在的场合的话呢? 不会真的把灵召唤出来吗? naru耸了耸肩膀。 可能呢。但是所谓的灵能力者是能够躲开恶灵的。他们能够出于本能的不去召唤恶灵。 不能够这样做的话,是不能成为灵能力者的呢。 那个是这样没错呢。 总之。 naru没精打采的翻动着笔记堆成的山。 召唤灵的工作类似于调整收音机的天线。一大群人集合起来把灵召唤出来,结果令学校到处充满了浮游灵,我认为和尚的这个见解在一定程度上是正确的。 就算给它们除灵也找不出主要原因,只能逐个的解决了。 等全部人到齐以后,只能见一个除一个了。 naru的声音像是从心底感到厌烦的样子。 第二章 暗涌 第二批的绫子、林先生到达学校已经是晚上的事情了。 来到会议室之后,绫子大叫了起来。 不是宾馆吗?! 就是这么一回事。因为这里和东京相隔很远,本来拜托了学校帮我们准备住宿的地方的。就算这样,学校那边给我们准备的竟然是值班室 松崎绫子,推定23岁,自称巫女。毫无原因的总是自信满满的,但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见识过她的实力。也有人说她只是单纯的没用罢了。 绫子向我追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我们还好,值班室只有2个人。 我和绫子2个有6畳的地方。 naru他们更加可怜哦,3个人挤6畳的地方,明天约翰来了以后就4个人一起睡了。 竟然连暖气也没有! 绫子再一次抱怨。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啊。还是回去算了? 听了我这样说,绫子没有理睬我。 naru摆出一脸与我无关表情与林先生在商量着什么。 林先生,本名不祥,年龄不明。与他认识了差不多10个月了,对于他的名字和年龄我到现在也都不清楚,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林先生的象征。细心想一想,林先生是比naru更神秘的 人呢。 总之目击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器材有点不够。 naru像是很不满的说道。 明天让原小姐做一下灵视,确认灵的存在。如果发现有灵的话,就由和尚、松崎小姐和约翰来除灵。比较含糊暧昧的地方就由我和林去调查。麻衣的话 说着扭头看向我。 基本上,在base里做情报的中继和整理。 是~~~ 但是,有什么发现的话要马上报告。??? 看着因不明白naru话中的意思而一脸茫然的我,和尚接着说了下去。 你不是有第六感的女人吗? 啊,是吗。 说起来也有那么一回事呢,上次乱来的预感刚好中了。而且居然还被他们说了是潜在的esp~~。嘻~嘻~嘻~ 小naru啊~这家伙可不行呢~~ 什么嘛~。你这是忘记了吗?看吧,我啊,可是很斯文的~~ 算了吧。麻衣派不上用场也不是从现在起才开始的。上次是比较特殊的而已~ 绫子一副挖苦人的语气。 怎~么了,原来是在妒忌啊。就因为你自己一次也没派上用场呢。 绫子一脸生气的样子。 看着相互瞪着对方的我们,安原笑了起来。 灵能力者什么的,我原来以为是更加阴沉的人来的呢。 我们这里的是特别的。对了,安原同学,你不回家没问题吗? 嗯,别看我这个样子,最起码的打打杂的我还是能做的,我是这样想的啦。目前我想留下来帮一下忙。 安原笑着说道。 和尚露出一副可怜的表情。或许是在想象着5个男生挤6畳的情景吧。 请不用担心,我借了睡袋来了。 嗯~。安原意外的是那种很强硬的人呢。 安原同学。 naru的口气很严厉。 我很感谢你能留下来帮忙,但还是不要住下来的好。很危险的。 当然,如果觉得我会拖你们后腿的话请跟我说,我会回去的。 安原笑眯眯的说着。 总觉得是很有活力的人呢~。嗯,我变成安原的fans了~~ naru的嘴边也浮出了一点微笑。 那样的话,请你助我们一臂之力。你对自己的力气有自信吗? 请交给我吧。 naru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那么,林、麻衣,去搬器材。 是~~~。 大家一个接一个的到停在学校的停车场的小货车那里去取器材。 ll教师、2-4,3-1、更衣室、音乐准备室这5个地方装上录影机。其余的,报告了有怪谈的放置麦克风。 我们遵照naru的指示,把器材搬到指定的地方设置好。在停车场和校舍来回往返,弄得安原眼都花了。 真是厉害啊。最近的灵能力者都是在使用这样的机器的啊。 我与安原2个人一起,去了那个发出脚步声的化学实验室设置了一个麦克风。 我们比较特别而已。 我苦笑了一下。除了苦笑也不能做什么了呢。 说真的,我还以为所谓的灵能力者看上去感觉会更加危险,会举起手在那里颂唱咒文的呢。 也有这样做的人在呢。但至少,naru并不是灵能力者。 是这样的吗? 安原露出很惊讶的表情。 本人是这样说的。说是ghosthunter而已。 啊,那个的话我知道。 我在安装录音机的手停了下来。 真少见呢。普通的是不知道的呢,这种事情。 安原露出一副复杂的表情。 因为这曾经成为话题 话题? 坂内呢,在入学没多久的志愿调查里写了这个。说将来的希望是成为ghosthunter的。虽然可能只是开玩笑的而已。 坂内,是夏天时死掉的那个男生呢。 嗯。据我们所知,有学生死了的事是从学校创办以来的第一次。有一段时间,大家都在说这件事呢。 安原的表情变得痛苦了起来。 总觉得不能默不作声的呢。在同一间学校里待过,在同一个空间里一起度过了半天的时间,也可能曾经不经意的在走廊什么的擦身而过。有缘的话,可能会跟他成为朋友什 么的,我是这样想的。 也是呢。 即使是开玩笑,他也是个想成为ghosthunt的男生。如果见到我们的话,他会说些什么呢? 是吗是有这种兴趣的男生来的啊 看着有些气馁的我,安原象是鼓励我似的说道。 好了。跟着应该去哪里呢,头领。 安原把架子扛起来。 那个,是发出猫叫声的体育仓库。头领什么的,不要这样叫我啦安原同学。 那个嘛,如果你对我不要那么拘谨的话我也都不这样叫你好了。真正的谷山同学应该是更加活泼的人吧。 哦哦,穿梆了呢~ 如果安原同学也不这样的话我也不会继续的。因为我的年纪比较小。 我啊,对这种东西最讨厌的了。我不喜欢这种分上下阶级的社会。 啊,我也是呢。 我们真投契呢,头领。 是呢,小弟。在被那个超级自恋的大头领骂之前,我们去下一个地方吧。 就这样做吧。 在怪谈横行的学校里,我和安原一边笑着一边快步地走着。 2 第一天的晚上我们一直都是在设置器材而已。 夜视录影机、温度记录仪、集音麦克风等,我们在有目击者的怪谈和灵出现得比较多的地方按顺序设置好。总之,因为没有穿越整个校舍那么长的电缆线(说的是器材的电源线) ,所以机器都是各自在放置的地方录影和录音的,我们不得不逐一逐一的把它们回收再拿回会议室检查。像平时一样准备工作非常的麻烦,设置后的保养也是很不得了的工作,我 很快的就感到了厌烦。 完成了准备工作去睡得时候,大概是半夜3点左右吧。 没有帮我们忙的绫子在值班室里早早的就钻到被子里睡着了。就算我走进房间里她也没有醒来了的动静。尽管如此我还是静静的换好衣服钻进冰冷的被窝之中。 然后,我发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梦。 我走在夜里的学校。 黑暗的教室,黑暗的走廊。一点人的气息也没有,连一点声音也没有的校舍。 我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眼前一片漆黑。 我总觉得有什么的环视了一下四周。我注意到眼前有一扇门。 毫无意义的,我把门打开。一阵凉快的风吹了过来。那边是屋顶。 我扫视了屋顶一下,在边上看见了一个人影。 谁? 我向他搭话说道,他回过头来。 是一个年纪和我差不多的男生来的。长得不高,像是无所依靠的样子。他用有神无气的眼睛看了我一眼,视线又马上回到了屋顶的外面。 他把手放在栏杆上,一动不动的看着下面。 你在干什么? 我走到他旁边问道。他用很小的声音回答道。 在看 我看什么?的问了他他也没有回答。我沿着他的视线望去。他一直在一动不动的看着校舍。我和他一起,就那么一会儿,一起望着校舍。 暗暗的,黑黑的窗户。在那里可以看见白色的漂浮着的东西。 我咦?的想着,眼睛凝视着这些东西。白色的光。它们很平顺的穿过窗口飘来飘去。圆圆的,拖着很长的尾巴。就像是没有重量似的,像白色的光芒在流动着。 就在我这样想的时候,那里的下面的那层楼也出现了那些白色的光。放眼望过去,下一层楼也有。旁边的窗口,再旁边的窗口也有。转过身望向后面,操场上也有。 一转眼,学校里充满了灵魂。它们拖着白色的尾巴到处飞来飞去。在我的周围也有。看上去就像是在下大雪一样。 你在看那个? 我向一直没有作声眼睛不知看着哪里的这个男生问道。 他点了点头。嘴边微微的浮现出一个笑容。 不会害怕吗? 很开心啊。 开心?对这种东西吗? 那可是灵魂啊!竟然觉得这种风景开心? 他回望了我一下,嘴边浮现出满足的笑容。 非常开心啊。 但是,那是 突然间他的表情被黑影所掩盖。他目不转睛的仰视着我,嘴边张开了一条缝。那双目不转睛盯视着我的眼睛里闪耀着的,是黑暗的光芒。 他在笑着。他的嘴角上扬。这是一个感觉很邪恶的笑容。 非常开心哦。没有比这个更愉快的心情了。 你是谁? 究竟是谁? 忽地就醒来了。 我坐了起来,周围还是黑黑的。能够微微的听到绫子的呼吸声。 我看了一下放在枕头边的手表。才睡了10分钟不到。 咦?刚才的梦到底是什么? 我试着回忆了一下那个男生的脸。是以前没见过的一张脸。最起码并不是我认识的人。 真奇怪 我拍了拍枕头,再一次躺了下来。这一次,我睡得非常的熟。 3 昨天晚上本来就已经很累了,但我们还是早早的就被人叫醒了。 嘴里一边说着不满的说话,我把门打开了,门外站着几个女生,她们是听说有灵能力者来了,于是在上课前跑来问一下状况的。 你们的心情我也不是不明白啦 于是我向她们说明事情的状况。昨天只是预备调查而已,正式调查是从今天才开始的事,所以除灵也是这之后才开始的事都说给他们知道了。 我送走那些像是不满足的女生之后再一次钻进了被窝里。 在快要睡着的时候,又有人来敲门了。 结果来的是昨天那5组的学生。托她们的福,我和绫子都完全醒来了。 不幸的事还不止这些。 去昨天设置好的器材那里回收数据的时候,黑压压的一大群人围在那里。我被他们捉住在那里问东问西的。因为会对妨碍我们的调查,所以请大家不要碰那些器材啊~要亲切的对 待它们哦。没有比这更难办的事情了。 而且在那些都是穿制服的人群中,我们这些外来者显得非常显眼的。为了检查器材而走来走去的时候会被那些对这有兴趣的学生捉住。 全部都是无论再怎么小的情报都想知道一下。就像安原所说的一样,在学校里无论是谁都感到很不安。教师里的空位很显眼。那是因为季节的原因而感冒的和害怕学校而请假的学 生的位子。学校里一点所谓的生气也没有。学生们几个人的结成一群,像是参加葬礼似的小声地说着话。 而且啊,被学生捉住已经是很幸福的了。被松山看见的人才更加不幸。 如果被松山看见了的话,他就会挖苦我们一通。说一大堆比我的血管像要断了似的还要令人不愉快的话,然后只有自己一脸舒畅的离开。哼~混蛋~~ 然后这天的下午,第三批的与约翰一起来的真砂子,投下了让人变得更加不愉快的炸弹。 约翰和真砂子到达时,大概是下午3点左右。 约翰?布朗,19岁,澳大利亚出身的驱魔者。不幸的是在关西学的日语,往往会成为被取笑的对象的不幸的人。性格非常的好,作为灵能力者也许有点可惜(?)呢。 原真砂子,16岁,灵媒。从小作为灵媒就已经很活跃,在电视什么的也出现过的大有名人。其他方面虽然也有很多想说的,现在先跳过。据naru说的好想很有实力似的。 接了他们2个到base,把他们介绍给上完课来帮忙的安原认识之后,naru向他们2人说明当前的状况。我在旁边整理昨天收集的情报和检查林先生昨晚收集的资料。 naru首先向真砂子问道。 原小姐,学校的状态怎么样? 真砂子显得很沉郁。像是不知道怎么说的犹豫了一下以后,被naru催促后她终于说活了。 不大清楚。 炸弹投下来了。 一刹那的我们喧嚣了起来。 不是吧真砂子,又来了啊? 真砂子没有理睬和尚的说话。 也不是说完全没有看见。我能感觉到它们的存在。 和尚很担心似的抱着头。绫子和约翰像是毫无办法似的摇着头,然后naru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也就是说,这次也不能依靠真砂子了。 稍微放过我一下吧。 能看见灵好像是需要才能的。有着清楚的目的的强大的灵的话,就算是没有才能的人也能看到的事也是有的。但是,通常的只是静静的待在那里,想要看得到想看见的灵是需要特 殊的才能的。 现在在这里的成员中只有真砂子拥有这种才能。也就是说,如果不能依靠真砂子的话,我们就像被蒙住眼睛似的。 这真是让人为难。 能够感觉到它们的存在呢? 被像是很烦躁的naru这样说了,真砂子露出一副闹别扭的表情。 要是平时的话,应该能更清楚的看见灵的,但是在这里就。就像是看着频道没有调整对的电视一样。有什么厉害的杂音混在里面。能够明白我说的话的意思吗? 嗯,不太明白呢~~ 我能感到有灵的存在,而且是有很多灵在。我也知道它们在什么地方,但是究竟是怎么样的灵我就不大清楚。虽然也有能够清楚看见的灵存在。 真砂子说着低下了头。 我啊,本来就不擅长跟浮游灵对话的。如果是对某个地方或者人持有强烈的因缘的灵的话,基本上都是没有问题的 和尚叹了一口气。 反正啊因为是由狐狗狸招来的灵,与学校和学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因缘是当然的啦。又是这样啊,真砂子。 他有恶意似的看着真砂子。 真砂子瞪着和尚。 这是特别情况而已。 这次并不是完全看不见或者完全没有感觉到! 和尚是是~的缩着脖子说道。 真砂子突然稍微的皱了一下眉头。 但是有一个能特别强烈的感觉到的灵在 是什么样的灵? naru这样问道。真砂子像是看着远方似的眯着眼睛。 是一个男生,和我差不多年纪的 和真砂子和我差不多年纪的男生? 我能很清楚的看见那个男生。能够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感情。那个男生,也许在学校发生过什么让他难过的事吧。他现在被束缚在学校里。 那个不是吧。 真砂子闭起眼睛,稍稍歪着脑袋。 明明就不在这里附近,他的存在感却那么强烈.我认为这一定是自杀而死的灵。而且是不久以前的事。 是坂内君。也就是说,他现在还在学校里徘徊着。 脑后突然觉得一阵凉快。 昨晚发的梦。站在屋顶的男生。那个人是谁呢? naru打开笔记本拿出一份剪报。 那个灵,是这个人吗? 真砂子接过剪报看了一下。刚好真砂子就站在我的旁边,我只要伸长脖子就能看见剪报的内容。是一则关于某个高中一年级的学生自杀了的消息。上面有那个学生的相片。 突然间,我感到一阵眩晕。那个是那张相片是。 真砂子点了点头。 就是这个人。原来他的名字叫做坂内啊 从真砂子那里要回剪报,把它像原来那样放好的naru说道。 对学校怀有恨意这个,是真的呢。 naru像是自言自语似的小声说着。然后他立刻转向林先生, 林,昨晚的情况怎样? 被叫到的林先生除下耳机。 有几处地方的温度出现了异常。其中特别低的有31,24的教室和ll教室。 31是发生了集体中毒的安原的教室。24是出现了黑狗的教室。 画面上没有什么异常,麦克风录到有声音的地方有3处。分别是美术准备室和24的教室,然后还有体育仓库。 naru嗵的敲着桌子。 原来是这样,第一天就有反应了啊。 是什么时候的事呢。naru说过灵是很害羞的。的话。心灵现象是很讨厌外人的。有外人来了的话,它们都会暂时隐藏起来的。 然而第一天就有反应了。这样说的话。 naru扫视了全部人一下。 以刚才说到的5处地方为中心进行除灵。 原小姐,请你在校内绕一圈检查一下有灵的地方。松崎小姐,请你和原小姐同行,尽可能的进行除灵。 ok。 绫子和真砂子站了起来。naru喊了绫子一下说道, 不要小看这里的灵比较好,请小心一点。 这里有麻衣留守,在这里积极的进行联络。和尚和约翰, 说着naru看着他们两人。 首先,先到昨晚有动静的5个地方进行除灵。 结束了的话就到原小姐指示的地方去。 嗯。 是。 他们两人回答了以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我和林继续调查不透明的地方。安原同学,请来帮我们的忙。麻衣, 是 向着很有精神的回答了他的我,naru投来了冰冷的视线。 不要偷懒去睡觉了。 是~~。 4 在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继续上课的学校里,大家都出去了。 我一个人留守在会议室。只有自己一个留下来了,是说有点寂寞呢,还是说有点害怕,总觉得静不心来。 我在心中一边发着牢骚,一边整理着昨天收集到的情报。 怪谈和怪谈发生的地方。证言的内容。我用一些很大的卡片把它们分好类别,禁不住打了个哈欠。 啊啊,不行。想睡觉了。昨晚那么晚才睡,做的又是重劳动的活。而且现在又那么闲。不能睡觉。要振作一点才行。要是被naru看见我睡觉的话不知道会被他说什么的了。 一阵强烈的睡意袭来。 虽说没什么由来,喉咙觉得很干。想喝一些冷的东西。 在这一层楼的尽头,我记得确实是有自动贩卖机的。 我站了起来,走到走廊上去了。 我呆呆的环视了四周一下子。 空旷的走廊。是因为发困的原因呢,还是由于阴暗的天空的关系呢,眼前是一片看上去奇妙的平坦的风景。淡薄的阳光从走廊边上的窗户透进来。走廊的深处奇妙的一片黑暗。那 里是一片淡淡的黑色,看上去好像是只有那里是黄昏已经来临了似的。 在那片黑暗之中,有一个白色的东西在动。? 白色的是脸。只看见了脸是因为他穿着黑色的衣服。 什么嘛,原来是naru。不要这样吓我嘛。 naru慢慢的向我走过来。像是配合他的步伐似的,走廊渐渐暗了起来。在像是涂了黑色似的黑暗里,只有naru的身姿能够清楚的看得见。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 naru笑了一下。轻轻的一个微笑。然后那个笑容立刻变得紧张了起来。 这里很危险麻衣还是不要留在这里比较好。 怎么会。 真的。这里到处都有灵在漂浮着。 有这么多吗? 我想起了昨晚的梦。像是雪还是什么的在学校中徘徊着的灵魂。 嗯。虽然大家都在除灵了,可是几乎没有什么效果。 他稍微皱了一下眉头的说道,然后, 看吧。 的说完后,他伸长白色的手指指着地板。顺着他的手指,我看着漆黑的地板。 哎? 当我会过神来的时候,我发觉地板变成透明的了。 我的脚边。像是在漆黑的地板划了白线似的,只有瓷砖的轮廓描画成了格子的模样。在那个的下面,透过透明的地板可以看见二楼的走廊。那里也是一片黑暗。那里的地板也是透 明的,能够看见再下一层的一楼的走廊。 哎?! 我差点跌坐在那里了。感觉像是悬浮在很高的空中似的。如果不是naru的手扶着我的话我会一直就这样掉下去也说不定。 没事的,冷静一点。 变成什么样了?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天空是黑色的。本来是灰色的校舍是黑色的。相反地,本应是黑色的东西变成白色了。隔壁的校舍排列着的窗户,冬天枯萎的树木。 地板也好墙壁也好,无论那里都变成透明了。就像是几枚底片重合起来的样子。在这个消极的世界里被留下来的,只有我和naru。 呐,这是 naru打断我的说话。 仔细看看。很多灵在这里徘徊着。 我看着脚边。一片漆黑的空间。地板的线、墙壁的线、房屋的轮廓,只有这些是白色的。在黑色的纸上用白色的线描画出来的,透明的校舍。我的脚下看过去是透明的。二楼、一 楼、走廊、教室。 在那里,漂浮着半透明的发出苍白色的光的一块一块的东西。它们刚好就像画里见过的灵魂一样拖着白色的尾巴,像流动似的动着。10,20数也数不清。就只是在我眼前所见 的二楼也有8个。 这么多。那些全部是灵? 没错。看吧。 naru举起手指,指着窗子那边。只剩下白色的轮廓的透明的墙壁的对面是体育馆的那一栋建筑物。体育馆也是一样的,只剩下白色的线变得透明。 处在体育馆的前方的小房间。那是更衣室。在那里有2个人影。是真砂子和绫子。 真砂子走近待在储物柜的附近的很大的一个灵魂,然后在那里停了下来。那个灵魂看起来要比其他的灵魂更加大,而且更加黑。 真砂子指了指那个灵魂,于是绫子就挥动着玉串。苍黑色的灵魂轻飘飘的从那里逃开,飘到了窗外。真砂子也好绫子也好,她们都没有察觉到这些。 怎么回事? 逃走了。逃到别的地方去了看吧。 逃走了的灵魂一直飞着,逃到了我们所在的东栋。它飘进二楼尽头的一间小房间里,向在房间的一角游荡着的白色的灵魂靠近过去。那是,广播室。 大的黑色的灵魂和比它圆比它小的白色的灵魂在那里围着团团转。它们的尾巴缠绕在一起。不久,小的灵魂就被大的那个所吞噬了。感觉那个大的灵魂比刚才稍微变大,变黑了一 点。 真恶心 嗯。是让人讨厌的情景。灵与灵之间在相互吞食。所以说这里很危险哦。 但是 它们靠这样在成长着然后 naru的手指垂下来,指着脚下。透过透明的地板,我看着一楼的房间。在那个房间里面也有灵魂。说是灵魂,也许说它是鬼火比较合适。离我的脚边相当远的,那是一片像是发黑 的沼泽似的不详的颜色。而且还很大。就像是房子的中央开了一个大孔似的。 那是邪恶的知道了吗? 嗯。 只是看着就浑身发冷的颜色。那是非常邪恶的意志。 我一直盯着它,一动不动的看着那团黑色。在学校中徘徊着的白色的灵魂。它们有的去到了黑色的鬼火的身边。鬼火像是心脏跳动似的收缩着。燃烧着向外延伸的鬼火捉住那 些白色的小鬼火,然后把它吸收了。简直就像是食虫植物把弱小的虫子捉住然后吃掉一样。 麻衣还是回去比较好。 naru向我说道。 但是,我做不到啊,只有我自己回去什么的。 naru好像很担心似的看着我。 那就要请人教你退魔法哦。 就算是我也能做得到吗。 比较弱的家伙的话。要小心一点,不要接近危险的地方啊。 嗯。 我环视了一下脚边。一望无际的奇妙的风景。黑暗的大鬼火是危险。我确认了一下它们的位置。这一栋楼的一楼有2个。东栋有5个。南栋有4个。 在我看着这些的时候,脚边稍微变得阴暗了一点。下面看得见的风景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取而代之的是脚下回复了色彩。慢慢的能够看见地板了。? 地板。褐色的塑料瓷砖。到处都有的地板。 麻衣! 啊!! 我抬起头看见naru。一脸严厉的表情。 困了的话就睡觉去。碍手碍脚的。 真是凶呢,突然间的。きついんだね、急に?你是醒着的吗? 一副怀疑的眼神。醒着的吗?我当然是 哈!! 我望了一下四周。 会议室。长长的桌子。在我面前的一堆散乱的文件。贴在白板上的学校的平面图。站在门口的瞪着我的naru…… 对不起。我在这发呆。 糟糟了。 文件的整理怎样了。 还没弄好。 从其他人那里来的联络呢。 我想应该没有。 你想? naru冷冷的看着我。 你是想帮忙的吗?还是想来拖我们后腿的吗? 这,这家伙。 但是,对于我这个偷懒睡午觉的调查员,没有让我回嘴的说话可说。 5 naru离开会议室以后,约翰和和尚马上就回来了。 怎么样? 谁知道呢~。我要是知道的话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真是的~ 约翰也歪着脑袋。他一边在贴在白板上的学校的平面图上画上记号,一边说道, 暂时虽然依照原小姐的指示做了祈祷,可是好像没什么反应 突然掠过脑海的情景。约翰在洒圣水。苍白色的灵魂离开了那个地方,逃到其他地方去了。 也许逃走了也说不定 和尚听了我的话之后一脸茫然。 哈? 什么事也没有。 啊,对了。呢,我也能用退魔法吗。 约翰和和尚对看了一下。 你们觉得,不行吗? 简单点的。 我说完后,约翰说道。 十分初步的东西的话就行,也有一边撒盐,一边说以主之名我命令你,恶灵退散。的做法。但是,麻衣小姐是基督教的信徒吗 不是呢。 这样的话,也许这样做了也没什么用呢。 是吗。 我的话不行吗。果然呢。 干嘛突然又这样了? 和尚好像很不可思议的问道。 自己可不可以稍微派上点用场的呢之类的。 约翰和和尚有一次看了对方一下。 让麻衣来除灵的话,你不觉得我们也都完蛋了吗? 呒咔。 当我正想大声骂和尚的时候,他突然正对着我说道, 手指向内侧搭在一起。? 这样。 和尚把两手的手指与一般叉着手指相反的向内侧屈起来再搭起来给我看。 这样? 然后,把食指和大拇指并在一起竖起来。 就像是忍者什么的姿势似的。手指还相当的痛呢。 这是不动明王印。保持结印的状态端正姿势,口中说道naumaku,sanmanda,bazaradan,kan。 哈~? naumaku,sanmanda,bazaradan,kan。 和尚快速的把这个写在白板上。 练习一下吧。要连续说三次哦。 嗯。naumaku,sanmanda,bazaradan,kan呢? 颂唱了真言以后灵还不消失的话,就再这样。 和尚松开手指,竖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然后握住它们, 结起剑印,集中精神。 嗯。这样? 我试着学和尚做的做了一下。 没错。最简单的就是这个了。不要因为太心急而咬到舌头啊。 是~ 与耶稣教不同,不会说不是信徒的话就不行的啦。反正啊,加油吧。 给约翰的挖苦吗?废话真多呢,你这个人。 好了。约翰,到下一个地方去吧。 没有下雨却有水落下来吗 和尚取出一张我整理好的卡片来看。 一楼的印刷室呢。 和尚用手指指着贴在白板上的平面图寻找着印刷室的位置。 这里吗。 那里是。 我不经意的想起了刚才发的梦。 梦中naru的声音。那是邪恶的……泛着不详的颜色的鬼火。那个鬼火所处的房间。 不能去那里。 我不自觉的说了出来。 呃? 和尚和约翰回过头看着我。我慌忙说道, 先别管那里。先去音乐准备室好吗? 虽然和尚的表情很诧异,但他还是默默的接过我递给他的卡片。 发出声音的音乐准备室吗。约翰,走吧。 是。 6 我一边确认他们2人的脚步声,一边自己一个的歪着脑袋。 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来呢。那只是梦。那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意义。应该没有吧~。在印刷室发生的是,时常有水落下来弄得到处是水坑,这种程度的事件而已,并没有发 生可以称得上邪恶的的程度的过分的事。 但是。 在我禁不住要深思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了,安原出现了。 他被naru使唤,搬着器材到处跑。 工作做完了吗? 嗯。被拜托的份的话。 安原笑眯眯的。 要给你一杯咖啡吗? 啊,我来冲吧。 不用了,一直都是我在冲的。 那样的话更应该由我来。一直做着平时在做的事情会很无聊的吧? 哇~。麻烦你了~。 那个啊,谷山同学。果然原因应该是狐狗狸吗? 好像是哦。 呼。真是不公平呢。狐狗狸什么的,明明是到处都在玩的游戏来的。 虽然naru也是这样说了。 在我妹妹上的那件中学现在好像很流行的样子。但是却只有我们学校发生了这样奇怪的事情。 嗯嗯。 但是在这所学校流行的狐狗狸很奇怪呢。是叫淀雾大人的吗? 是吗?虽然我也知道得不是很清楚,好像这个那个的很复杂似的。虽然说这个地方很让人觉得奇怪。 复杂吗? 嗯。与普通的狐狗狸不同,好像有各种各样的规矩呢。譬如使用过一次的纸就不能再用第二次之类的。 呵~。真的很奇怪呢。 用过的纸一定要扔到神社什么的呢。然后还有颂唱咒文 淀雾大人,淀雾大人这样的吗? 不是这样的。什么来着呢,我也只是听过几次而已。哦~淀雾什么的。 什么来的啊~这个~ 我顿时觉得奇怪了起来。 果然是很奇怪吗?也许只是我们学校而已呢~,这种奇怪的做法。 我一直都觉得很奇怪,狐狗狸什么的,大家到底是从哪里听到这种说法的呢? 安原歪着脑袋。 也是呢。是听说到的吧。调查一下这个或许会很有趣呢。你是从谁哪里学玩淀雾大人的呢之类的。其实确实是有发明的人存在的。 也有人在玩普通的狐狗狸吧? 大概没几个吧。秋天左右的时候清一色都是玩淀雾大人的呢。本来就有人随意的把淀雾大人叫成狐狗狸啊、丘比特什么的。 那个啊,不是有狐狗狸会作祟的说法吗?所以谁也不玩这个呢。 有人说淀雾大人不会作祟而且步骤很复杂。也说了只要遵守约定好的事情的话是绝对安全的。 所以你才去玩的吗? 我的好奇心是很强的。总会想参加一次看看的。 我是能理解的啦 话说回来,真是夸张的数量呢。为什么会这么流行的呢? 如果能把流行的原因分析出来的话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大概是这样呢。也许是由于步骤很奇怪吧。看吧,你不是看到了那些纸吗?那个就有点奇怪了。让人觉得很新奇。 是吗~? 安原的表情稍微变得认真起来。 虽然也有其他的解释呢。受压制的学生寻求释放压力的出口什么的之类。但是这种分析很没说服力吧。因为会演变成为什么呢的问题。 安原同学总觉得你很有心得呢~~ 嗯。我被别人说我是小老头啦。至于绰号呢,是叫做越后屋。 呃越后屋? 是啊。说是一副好心的老头子的脸,却不知道心里在算计着什么的。 可能是这样呢内在的话。 是今天呢。 安原突然说道。 呃? 第十二天。今晚。正确来说是明天的早晨。更衣室又会发生火灾。 说得好像这是无可避免的事似的。 我突然间想起刚才发的梦。 也许不是在更衣室呢。 呃? 安原带点怀疑的语气问道。 啊,不好。 我慌忙挥了挥手。 那个~,没什么深意的啦~。我只是突然觉得这次可能会在其他地方啦~什么的。广播室之类的。 没有什么深意。因为,那只是梦。第一,我连真砂子和绫子是否真的去了更衣室之类的事也都不知道。而且基本上登上了新闻的事件发生的地点,和尚和约翰都去除灵了。 谷山同学是有第六感的人吧? 所以我说啊~~ 这真是为难呢~~。 都说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了啦。我只是在上次的事件预感中了而已。不是什么灵感之类的东西啦 不是啦。我想不是吧。大概。 7 太阳下山了,四周开始变暗的时候,和尚和约翰回到了会议室。 和尚一进房间就吹了一下口哨。 哦。麻衣,和男朋友二人世界吗~~?真不简单呢~~ 真是的。谁是男朋友啊。 安原君也真快手呢。年轻真好呢~ 那个啊~~。 泷川先生才是,都不识趣。难得我们谈得真投机的。 呃! 听了安原漂亮的反击もののみごとに,约翰一头撞到了白板上。和尚也一脸抽搐的表情看着安原。 我希望你们能多考虑一下别人的心情啊~~ 和尚像是要和安原说私话似的,单方面的把手搭在安原的肩上。 少年。稍微和叔叔谈一下吧。 是。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不考虑一下状况和地点可不行哦。 啊,也对呢。那么,下次我会努力的。 那,那个。 这种事啊,果然是要讲气氛的呢。 那个,喂喂? 一动不动的看着安原的和尚说道。 你喜欢麻衣吗? 喜欢啊…… 啊,但是我也喜欢涉谷先生呢。他长得那么漂亮。 嗊。约翰又一头猛撞到白板上。 但是我更加喜欢泷川先生呢(心)。 和尚严肃的斜眼看着安原。 少年。 是? 你啊,是在耍我吧? 当然啦(心) 和尚哎的叫着伸出一拳。为了避开和尚的这一拳,安原逃到桌子的后面。 别拿大人来寻开心啊! 那是因为你想拿小孩来寻开心哦。 嗯,嗯。 一边笑着,安原一边给他们两人倒了一被咖啡。 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和尚一脸被问到不想回答的问题似的表情。 我啊,不想说关于工作的话题。 不顺利吗? 对于我的问题,和尚只是缩着脖子。约翰在那个说是在打扫的时候荧光灯掉下来的地学教室上作了个记号。在上面标着j的字样。表示这里已经由约翰除了灵。约翰一边在其 他地方作记号,一边代替和尚说道。 数量太多了。 白板上是学校的平面图。有问题的地方都标上了号码,大体上除过灵的地方就用红色标记出来。 花了一天的时间也只是搞定了五分之一而已。 真砂子的状况怎么样? 这一次,还是不能依靠真砂子吗。 和尚叹了一口气。 虽然本人坚持说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到,但到底是怎样呢。 呢,naru不是说过真砂子在日本是一流的吗?一流也会这样的吗? 嗯~~ 和尚用一种痛苦的声音呻吟了一下。 真砂子是擅长通灵吧。(注:原文是口寄せ,意思是召唤死者的灵或者神灵,通过说话说出他们的意思。我在这翻译成通灵。) 通灵? 啊。把灵召唤来让它附身到自己身上。然后会说出预言啊、回答问题的。所作的大概跟狐狗狸差不多吧。 啊,电视经常播的那个。 好像说中了很多的哦。但是啊 和尚一脸苦涩的表情。 naru说过了吧,灵所知道的不是只有关于死的事情吗。 呼呒。 我至今对这个都没有抱过疑问的,被naru这样一说又觉得也许是这样呢的。例如我让真砂子把我的爷爷的灵召来。爷爷附身到真砂子身上,不但知道只有我和爷爷才知道的事, 也能回答出我的问题。 我的恋爱运怎么样?一般般而已。的对话之类的。 嗯。 我和灵是这样说的,可实际上又是怎样的呢? 呜~呒,这个确实很难呢。 我前阵子有被叫去帮忙写论文。有研究者说过灵媒是有两种的。 两种? 是。是真正的灵媒和esp。 和尚点了点头。 啊,我不知道在哪里也听说过。是迪威斯博士吧。 你记得呢。博士说的是,灵媒未必拥有灵能力。 哈? 我不太能明白他们的话。 所以说。例如,灵媒可以把我的奶奶的灵召来吧? 奶奶的灵借助灵媒的身体说出只有我和奶奶知道的事情。 所以有说是,我的奶奶的灵未必一定附身到了那个灵媒身上了。?但是那个灵媒不是知道只有约翰和奶奶才知道的事情吗? 是的。但是,却不一定是灵告诉那个灵媒的。 灵媒是有esp透视能力者的可能性的。 透视?什么来的? 透视能力者。就是拥有透视能力的人。 所谓的透视,就是能通过物件知道与它相关的事情的超能力。 譬如说,你在街上捡到一个包包。这是一种能知道关于这个包包的过去啊未来啊这类的事情。这个包包的主人是个怎么样的人啊、现在在做什么啊、之后要去做什么啊的。――是 这样吧? 我这样问道,约翰点了点头。 是的。就是这么一回事。迪威斯博士本身就是一个透视能力者,所以才会产生了这种想法。 叫做迪威斯博士的,是那个会用念力的人? 是的。奥利弗?迪威斯博士。英国的spr――心灵调查教会的研究者。他既是一个优秀的透视能力者,而且听说也能使用pk。是属于能够使用pk和esp两方的少数派的超能力者来 的。 迪威斯博士的有一个名字叫作尤金?迪威斯的兄弟,尤金是灵媒来的。 博士曾经说过,尤金?迪威斯是完全的灵媒的。 虽然尤金不会说德语,但是只要他召唤德国人的灵他就会说德语,希腊人的话就是希腊语。这种情况是很稀有的。没有被灵冯依的时候这种事应该是没有可能的。 但是,在灵媒之中也有是无论召唤哪一个国家的人也都还是说日语的人存在的。 确实是这样。 前阵子我在电视上看了潮子(注:原文是イタコ,是在日本东北地区给人通灵的巫女。)通灵的节目哦。那时候潮子召唤的是玛丽林?莫罗。本身召唤莫罗已经是很搞笑的了,那 个莫罗还是说日语的呢。总觉得很奇怪很搞笑。 是吧? 是有这种事,但是在一方面,也有像尤金?迪威斯,罗斯玛丽?布朗或者弗里德利克?当普森一样的灵媒在。 哈? 和尚在一旁给我解释。 布朗夫人是通过从灵那里接受到信息然后作曲的。 她本人虽然好像没有什么音乐方面的素养,但是能通过降灵来作曲。 降灵的那个所谓的灵是贝多芬、肖邦之类的作曲家,所以在她所作的曲之中好像连管弦乐也有的样子。所作出来的曲子由于完全都是各个作曲家的风格,在音乐角度上看好像也是 很优秀的呢。 当普森的话是画画。他让名叫罗伯特?史威因?纪福特的画伯降灵到自己身上,然后再让他画画的样子。 那都是风景画来的,是纪福特画伯生前经常去的,而且还是曾经对朋友说过想画的地方。更厉害的是当普森从没去过那个地方,也从没见过那个地方的照片。当然,画风完全是纪 福特风的。 呵~ 这种事情确实不往降灵这方面想的话就说明不了呢。 这种灵媒通常把灵召唤出来后都做不到回答问题或者预言。与通灵的灵媒完全不是同一个类型呢。这样说的话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约翰点了一下头。 虽然是这样,但是在灵媒之中也是有擅长回答出所问问题和预言的人在。 迪威斯博士曾经说过,这种能力的与其说是灵媒,更可能是esp来的。他本人并不相信答案、预言这些都是从灵那里得知的。 呼呒呼呒 原来如此。和尚小声的嘟哝着。 真砂子是属于后者的类型的灵媒吧。无论是回答问题和预言也很擅长。 也就是说,与其说真砂子是灵媒,她更可能是透视能力者也说不定吗。 本人也确实说过如果是因缘比较强烈的灵的话就比较拿手呢。 安原像是很关心似的叹了一口气。 真是复杂呢。 我不知怎的总觉得不能释然。 这个我是知道的啦。那么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就变成真砂子没有看见灵的能力了吗? 也不是说完全没有啦。但是比起说真砂子是能够看见灵,更可能的是她通过学校这个东西进行透视也说不定呢。 ――虽说我也不是太清楚啦。 呼呐~~。 所以说,真砂子未必一定可以看见那些灵的。 现在在这里也许挤满了真砂子感觉不到的灵也说不定咯。 呜呒。 麻衣,明白了吗? 啊,我的头开始痛了~。 和尚叹了一口气。 我也是呢。就是因为在想一些自己不能想象的事呢。 就是啊。 因此,麻衣 和尚看着我。 你感觉到什么了吗? 我? 在我回答和尚的话之前,安原说了出来了。 啊,谷山同学不是说过吗。发生火灾的不是广播是之类的。 约翰和和尚向我扭过头来。 呜。等一下啊。那个或许只是单纯的梦而已。 麻衣? 在和尚的催促下,我勉勉强强的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是我在谁午觉的时候所发的梦来的啦~ 然后? 我说啊 我战战兢兢把那个梦说了出来。当然,我把naru出现的那一段抽出来了。 和尚一脸认真的站了起来。 麻衣。去睡觉。给我睡觉去。 哈~? 你的梦是有意义的。是情报收集。睡吧,乖孩子。 没错。麻衣小姐,请你去睡觉吧。 怎么了啊,连约翰也是这样。 这可能只是单纯的梦来的而已啊。 不可能是这样的。更衣室的除灵确实是由原小姐和松崎小姐去做的。 呃? 但但是~,也可能只是巧合啊~ 你知道吗?这是查尔斯?塔特之类的人所作的大量的研究来的,梦与esp的关系其实是很深的。 哈 特别是刚睡着的雷姆睡眠(注:指眼球急速运动的睡眠)是被称为容易表现出esp的变性意识的状态来的哦。 是的。正确的说法是d-asc,分离性变性意识。 喂。 灵媒在降灵的时候、esp在发挥透视能力的时候,这种变性意识状态是最强烈的。就像naru说的那样,你是潜在的esp来的。而且刚才绫子去除灵的是也说中了。你的梦肯定是由 意义的。去睡觉。 不是吧~。而且啊,不要一直絮絮叨叨的不停说着这么深奥的话不行吗!首先,就算你跟我说了去睡觉,可是有那么容易说睡就睡的吗! 算了啦。 在中间说话的是安原。 就算是谷山同学,被人这样逼迫也是很为难的呢。 就是就是。 而且她自己也好像不太相信自己的能力。 嗯嗯。 真砂子是靠不住的了。我们只是想捉住你这根救命稻草,麻衣。也许说不中这回事跟真砂子的灵视是一样的。 没错。情报是越多越好的,就这样决定吧。 但是~。 今晚就会知道了。 安原很肯定的说道。 今晚,正确的来说是明天的早晨,发生火灾的话就能知道谷山同学的梦究竟有多大的程度靠得住了。如果在广播室发生了火灾的吧,谷山同学也就能相信自己的能力了吧? 嗯~也许吧。 是这样的话,谷山同学就全面的协助我们好了。 少年,你什么时候开始变成麻衣的经理人了? 从现在开始。 真是的,随你们喜欢好了。 黄昏的时候大家一集合起来,和尚和约翰就向大家说明了事情的原委。 虽然早就能想象得到,绫子和真砂子向我投来冷冷的视线。naru和林先生则没有表情。 在绫子一副严厉的嘴脸开口说话之前,naru举起手让大家静下来。 安原同学说得对。我们只要看看火灾发生在哪里就知道了——林。 naru转向就像背后灵一样的,站在他背后等待着的林先生。 在播放室放置机器。 真的吗?相信我所发的梦可以吗?我可不会负责任哦~。 我怀着不安的心情把器材搬到广播室去。我向naru问道哪里可疑的,他就那边。这之类的回答我,十足像个灵能力者似的。我有点半信半疑的,但尽管如此,我还是有点高兴。但是如果没有发生火灾的话我就会变成笑柄呢~。这次千万要说中啊的我在心中不安的想着。 等待试验的结果,紧张的等待黎明的到来的那一天。天亮的时候,正确来说是午前四时三十二分二十四秒,感觉不到火气的墙壁突然燃起了火舌。 是广播室。 8 刚好那个时候我们就在广播室的旁边。 因为差不多到了发生火灾的时间了,我们都通过器材在看着房间中的状况。当然,并不只是广播室而已。更衣室那边有林先生和约翰在守着看着更衣室里面的情况。 然后,发生了火灾的只有广播室而已。 我和naru、和尚、安原通过监视器(是说电视的事哦)亲眼看到了墙壁喷出火来的场景。真的是突然之间,里面的墙壁喷出了火来。 这场火灾比起传闻中的火势更加强烈。一转眼间天花板已经烧焦了,火焰在房间四周燃烧开来。 和尚和安原拿着灭火器跳进了房间里去了。 做得好。 和尚向我拍了拍手,我大大的困惑起来了。 说中了。怎么办。实际上,我是这种感觉来的。从今以后我的预感也许会中也说不定,大家都会这样期待不是吗?也许以后也会继续中下去,也许不会再中了也说不定。如果 说不中的话要怎么办才好~。 比起心中一筹莫展的我,naru用一副极其没感情的样子向我问道。 其他还看见有鬼火的地方是哪里? 印刷室和ll教室和 我一边回忆在梦中见到有鬼火的房间,声音渐渐的变得越来越小。 真是不得了的事情,这一次。 突然加在肩膀上的,是责任这两个字。如果我说的都是谎话的话,那样只会给大家添麻烦而已。就连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在说谎呢还是都是真的呢。怎么办才好啊~! 麻衣? 看着沉默不语的我,naru催促了我一下。 保健室的鬼火感觉比较大。 但是,而已这是偶然。以后的都不会说中也说不定 丢给战战兢兢的这样说着的我的,是naru冷淡的话语。 我也对你没什么很大的期望。 呒咔! 不对。这样就好了。如果大家对我有所期望的话是很不得了的事来的。说是这样说,心里还是有一点寂寞。啊啊,人这种东西真是复杂啊。 说起复杂,赶到广播室的真砂子和绫子在用一副非常复杂的表情在看着我。先不说毫无理由地自信满满的绫子,我能理解真砂子的心情呢~。 你一直都背负着这么沉重的责任呢。如果是我,自己的预感中了一百次的话我也会对自己稍微有点信心。然后,当开始有自信的时候突然预感不中了,反而是绫子或者谁却说中了 的话,果然是会受到打击呢。 这次就算她们说什么挖苦的话我都会忍耐给你看。嗯。 不要想的太多啦。像平时那样就可以了。想得太过的话反而什么也想不出来。 嗯 我移开视线。静静的站在广播室中的录影机映入我的眼中。 虽说幸亏火立刻就扑灭了,被放置在这里的器材只是用看的也是一副凄惨的样子。 真可怜 我抚摸着因被灭火器喷到而变成白色的录影机。 呢,naru,这台录影机没坏吧? naru耸了耸肩膀。 应该坏掉了吧。至少也调整不了了。 哇,真可惜 这个录影机君可是非常昂贵的。我以前可是这样听说了。 naru很干脆的说道。 我已经上过保险了。 啊,是这样吗。那就好了嗯? naru。刚才,你说了什么? 嗯? 你刚才不是说了上过保险吗? 在我和naru相遇的时候有份演出的,就是这个贵得毫无道理的录影机君。对由于意外的事故而把录影机弄坏的我,要赔偿吗?不然的话就来帮我的忙。naru这样说道。那是怎 么一回事?不是已经上了保险吗? 那我那时不就是没有必要赔偿的吗? naru在那里装聋扮哑的。 那时你单纯的只是想要帮手而已就欺骗了我吗,你这家伙~ 约翰慌慌张张的开口说话。 算了啦,总之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就很好了。虽虽然是这样,真是遗憾呢,涩谷先生。难得的出现了自动起火的场面,虽然是录影的好机会,弄成这个样子连贵重的录影带 也 事情已经弄得一团糟了,再争吵下去也得不到结果。约翰的意思大概是这样吧。(约翰还是老样子,一着急起来话也说得乱七八糟的呢) 但是,这样说着的约翰的视线也好,我的视线也好,其他人的视线也好全都盯着naru的手。黑色的,四方的录影带。 一边传来和尚冷冷的声音。 一饼录影带比人命还要重要,这就是个实例。 这,这家伙。 naru转向林先生。 林,从新再设置好器材。 可恶这个变态科学家~!! 在心中这样喊着的,不只是我一个而已。 第三章 碧之影 第二天,我们把没有变化的教室的器材回收回来追加到ll教室,剩下的放置在印刷室和保健室。 在继续上课的校园里,我们到处走来走去。数据的回收,数据的检查。还有商量怎么做和除灵。 我因为被命令去回收录影带而从会议室飞奔出来。 刚才还十分生气的我本来是不想听naru的命令之类的,嗯~算了吧。打杂的工作比较轻松呢。 我在走廊小跑着,就在我刚要下去过廊的时候。 怎么了?除灵做完了吗? 猛不防的一个声音向我搭话。,我转过后面,是松山。 喀。看到讨厌的家伙了。 我们现在锐意努力中。 松山歪着嘴笑着。 今天早上,发生了火灾了呢。 啊 你们不是什么灵也除不了吗? 确实,那些除灵都失败了。 对着没有反驳的话可说的我,松山继续说道。 根本就没有什么幽灵。你们也给我差不多一点,知道了吗。 全部都只是学生一时迷惑而已。你们给我快点滚吧。 你的论点有矛盾哦,老师。 什么?! 你这家伙,是相信有幽灵的吗,还是不相信呢?你给我明确一下。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但是对猪说教一点意义也没有。我轻轻的低下了头。 什么也没有。失礼了。 我匆匆的走开了,背后是松山大叫的声音。 迷上幽灵之类的无聊的东西,结果连学校也偷懒不去! 要我告诉你被愚蠢的迷信耍得团团转的家伙会有怎样的下场吗?! 我转过头来。松山想说的是什么。不会吧。 有怎样的下场吗? 松山笑了笑。 我们的学校也有这种人哦。是一个迷上神怪的东西而落得悲惨的下场的家伙。 你说的那个,是坂内君的事情吗? 自杀死了的一年级学生。在将来的志愿那里写着ghosthunter的男生。 你也小心不要变成他那样呢。坂内也是在那边的世界正后悔着呢。 也就是说,老师不觉得坂内君的死是很遗憾的呢。 什么? 就是因为迷上无聊的东西才会发生这种事,这是自作自受。你是想这样说的呢? 谁说过这样的话了。 就是你啊。 我所听到的只有这个意思而已。 我听到的只是一些幸灾乐祸的说话。这种人还算是教师吗。 怎么了,你这家伙。你那个反抗的态度算什么。 呒咔。 我还有工作要做失礼了。 我再一次向他点了点头,然后背向他走了。 跟这种人还有话可说吗。 喂,等一下。 生气了的松山伸出了手。 碰到我的话我可会打你哦! 那个时候。 从眼前的教室里传出激烈的声音和很多人在大喊的叫声。 走过过廊马上就是美术室。 我跑进那个教室。松山在我的后面追了上来。 发生什么事了?! 打开了门以后我吓了一跳。 全都站起来了的学生。好几个人蹲在了那里。教室中散乱着的玻璃碎片。稍微有点弯弯的乳白色的碎片。 我望向天花板。 三排,每排四盏并排着的荧光灯。那上面一根荧光管也没有。 发生什么事了?! 松山向学生们问道,向跌坐在教坛上的老师问道。 荧光灯掉下来了。教室里面的全部的荧光灯。 我突然间想起来了。这个美术室的正下方就是地学教室。 2 学生们都离开了的美术室。 空空的教室。凌乱的摆放着的桌子。散乱一地的碎片与那上面的点点血迹。 大多数的学生多多少少也受了点伤,现在他们都在各自的教室里接受治疗。 是我的错。 茫然的看着教室的约翰小声的说着。 地学教室的除灵是由约翰做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原来都没有想到它会逃到上面的教室来的嘛。 我在努力的安慰着约翰。约翰默默的摇了摇头。 naru拿起一片散落在桌子上的碎片。 全部荧光管一下子掉下来吗。 他一动不动的看着那块碎片。 不认为那个灵变强了吗? 确实是这样。 地学教室的话掉下来的通常只有一盏荧光灯。从没试过同时掉下两盏以上的电灯的事。 在我的脑海之中,一个场景被唤醒了。 挥动着玉串的绫子。逃走的鬼火。逃走的鬼火去了其他的地方,缠着在那里的小的鬼火。像是在打斗着的缠在一起的鬼火。然后小的鬼火被逃到那里去的鬼火吸收了。 今天早上的火灾也是,比听说到的还要严重。幸好那时在广播室的附近有人在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就不只是火灾而已了(楔子里说过的发生的是小火灾,这里意思是不只是小 型的火灾而已)。 我听着naru的话,禁不住的嘟哝着。 美术室的话发生的是什么怪谈来着? 和尚回答我的问题说道。 这里确实是会改变方向的石膏像吧。 说是石膏像的方向不知道什么时候改变了方向。石膏像自己突然间转向了后面之类的。 我想不会再发生这个了。 麻衣? 大家都很惊讶似的看着我这边。 我觉得是在这里的灵已经被从地学教室逃到这里来的灵吸收了。所以那个灵就变强了,一定是这样。 naru用阴暗的眼神望着我。 麻衣的直觉吗? 嗯。 真砂子和绫子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好像说着你真吵的眼神。但是我就是这样觉得的嘛。 和尚敲了敲我的头。 怎么办,小naru? 也许除灵停一下比较好。 是啊。那些灵又再逃走的话就麻烦了呢。 在和尚赞同naru的时候。 我会继续除灵的哦。 绫子高声的宣言。 喂喂,不太好吧。 为了不让灵逃走,我会张开结界再除灵的。那就没有问题了吧? 这样简单就能行了吗? naru平静的说道。 我会做给你看的。 那样的话,那些比较弱小无害的灵就请你慢慢的除个够。再让这里的灵逃走的话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一脸生气的表情定在那里的绫子。但是naru却没有理会。 麻衣所说的是真的话 这次让它逃走了,下次再让它逃走了的话我们会很没面子吧。 我感到背脊一阵凉。 如果灵与灵之间互相吞食成长,这种是一直持续下去的话最后会发生什么事呢? 最后剩下来的,唯一的一个灵的话。 就在那个时候。真砂子惨叫了起来。 什么事?! 怎么了?! 铁青着脸,蹲在地上的真砂子。跑到她身边去的大家。 我也向真砂子走过去突然间,那个出现了。 突然之间视野反转了。光亮消失了,黑暗降了下来。透明的地板,透明的墙壁。一下子视野变得宽广了,在我的眼前是学校的全景。我都知道。全部都知道。在什么地方发生着什 么样的事。 然后我听到一声悲鸣。不是真砂子的悲鸣。是谁另外的哪个人? 是南栋的二楼。那是2-4的教室。黑黑的在那里待着的鬼火。 地板打开了一个黑暗的洞穴,白色的灵魂正在被那个洞穴吸进去。 什么事?!发生什么事了?! 突然那个白色的灵魂呈现出人的形状。一边被黑暗的洞穴所吞噬,一边发出悲鸣的人类的身姿。 那是。坂内君?! 是坂内君。他举起两手,像是要捉住空气似的慢慢的被鬼火吞噬。他被黑暗的火焰所缠绕,慢慢地沉进火海里去了。 快停下来。 我闭上眼睛,塞着耳朵。 就算这样我还是看得见,听得到。 拜托,谁来阻止它! 拜托!! 和开始的时候一样,突然间视野恢复正常了。 坐在地板上铁青着脸的我和真砂子。还有茫然地俯视着我们的大家。 到底发生什什么事了? 和尚一脸焦急的问道。 在我回答之前真砂子说话了。 坂内君他消失了。 像玩偶一样的脸啪嗒啪嗒的落下了眼泪。 和麻衣小姐说的一样。这里的灵在互相共食着。 坂内同学被吸收了。 真砂子一边哭着一边看着我。颤抖着的手捉住了我的手臂。 你也看见了吧,麻衣? 嗯 我用颤抖着的手握住真砂子的手。 真可怕。 嗯。 坂内君变成怎样了? 真砂子没有回答,只是在那里掉眼泪。 被吃掉了。 也没有被净化。就这样不能安息的,被那个怪物吃掉了。 3 这是异常事态。 naru这样宣言着。 就在我们才看见那个残酷的幻象的不久之后,在上课中的那个教室里,出现了巨大的黑色的狗。 那只狗不知从哪里怎么样的出现了,把桌子撞得一团乱,向那些逃走的学生和老师伸出它的利爪和尖牙,然后又像风一样的消失了。轻伤者6个,重伤者1个。 这世上会有这样凶恶的灵吗! 和尚很烦躁的在会议室里走来走去。 你说是灵?!不要开玩笑了,那种程度的应该说是怪物才对! 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到这样的事。灵会袭击人。由这造成的结果是发生了不可理解的疾病或者事故。灵实体化了,向人施加实际的伤害什么的。 在血迹还是很新的教室里,naru把器材搬了进来。刚把全部器材都搬进来的时候,naru的动作停了下来。 没理由会这样的 naru皱着眉头。 首先,灵会互相共食什么的,这种事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 因为是妖怪呢。 绫子叹了一口气。和尚突然回过头来。 妖怪的话,不是属于巫女的管辖范围吗? 开玩笑吧。这不是和尚主管的吗? 现在是争吵这个问题的时候吗? naru看着笔记本。 是对学校再调查的笔记来的。 3-1的反映也消失了。明明原来的反映那么的强烈。 直到今天早上为止确实发出的那么异常的反映干净利落的消失了。当然,也没有发出那讨厌的臭味。完完全全的消失了。 那里的灵也被吃掉了吗 naru说完以后就沉思不语了。 在大家都沉默不语的时候,安原出现了。 安原大概也感觉到我们异样的心情了吧。 我可以稍微说几句话吗? 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听他说话。 那个发生了很不得了的事了呢。 安原少年,你消息还真是灵通呢。 安原以苦笑回应和尚的话。 在学校里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急救车也来了。 比起这些,我听到了一些稍微有点在意的消息。 什么消息? naru的声音显得有点阴郁。安原一脸很抱歉的表情。 也许是些不相关的事情,你们在忙的话等一下再说也 没什么。请说吧。 像是从新振作起来的说着,naru坐到了椅子上。 毫无意义的安原缩着身子。 那个其实是这样的,我试着追查了一下狐狗狸的发展来源。 哎? 昨天和谷山同学谈了一下,她说过我们这里的狐狗狸实在太奇怪了的。 我找了那些玩过狐狗狸的人,问他们这种玩法是从谁那里学来的,顺着次序的追溯下去 呵,还真的去调查过了? naru的眼神变得深邃了起来。 然后,知道了什么了吗? 也不是知道得十分的明确。只是查到了开始玩淀雾大人的时间大概是第二学期以后。然后关于起源有2个。一个说是从一年级的学生那里听说到的,还有就是从美术部的人那里听 说到的。 这样说着,安原的脸色变得黯淡了起来。 然后,比较让人在意的是,一年级的美术部的话,那个 安原断断续续的说着。 或许这一点意义也没有,死去了的坂内,他是美术部的人来的。 大家都稍微的有点吃惊。 naru陷入了深思之中。 真让人费解呢。这是有意义的吗,还是没有呢? naru低声说着。他轻轻的用手指敲着桌子。 总之,那是从第二学期以后,一年级学生或美术部之间开始的。然后这个在学校里流行了起来以致在这里进行了无数次的降灵术。跟着那些被召唤来的灵 naru刚一说完就轻轻的摇了摇头。 果然还是很奇怪。就算这里进行了无数次的降灵术,什么训练都没有受过的外行人,进行过一万或者二万次的降灵术就能召唤出会共食的灵吗? 那个 安原吞吞吐吐的开口说道。 不知道和那个有没有关系呢? 那个? naru反问道,安原回答说。 您们没有听说吗?这个学校是建在墓地上面的哦。 正探出身子的大家听到这话以后都顿时变得很丧气。和尚说道, 没什么啦,这是常有的事嘛。 他叹着气,向后仰起了头。 啊,你以为我事乱说的吧。不是啦,这是真的。这里是叫做绿陵遗迹,在奈良时代建了墓地的地方来的。在操场挖一下的话,墓志啊遗骨啊什么的都会挖出来的啦。 我们互相看了一下。 这是真的吗,安原同学? 真的真的。这个和这次事件会有什么关系的吗? naru进一步的陷入了深思。 原来是这样。所谓的古墓就是为了不让灵徘徊在现世出来作祟而张开了结界的地方来的。 在遗迹里被埋葬了的灵成群结队的跑出来了应该不是这样之类的事情吧。由降灵术被召唤进入了学校的浮游灵因为结界的关系而出不去了有可能是这么一回事。 然后,这么大量的灵在这里徘徊着。确实在学校被灵缠上的人甚至会把它带回家这种说法还没有听说过呢。 是这样呢。 我在那里记着笔记。确实,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由灵引起的怪奇现象的舞台不只是学校,甚至在学校外边也有灵跟着的事的说法。 naru用手指敲着桌子。 这样事情有一半能解释得了了。 但是,还有一半。为什么这里得学生能够这么简单的就招集了这么多灵? 和尚说道。 会是由于在那个遗迹之中,有什么能够招集灵的东西吗? 嗯。本来,所谓的用于咒术的道具本身就拥有对灵作用的习性。但是,这里是怎么样的呢。这里可是一个把灵关起来的地方。 招集的话,稍微有点和咒具的特性不一样呢。 是这样呢。把灵关在墓里,把墓地封印起来,也有施行这种咒术的地方吧。把灵集合起来的话总觉得不一样呢。怎样都想不通呢,这个学校。 naru小声的嘟哝着,皱着眉头陷入了深思。 4 夜晚的黑暗降临到了学校。仔细想一想,所谓的的学校就是不太适合夜晚的地方。这么广大而空旷的空间充满着黑暗,说是危险却更让人觉得寂寞。 孤零零的留在了会议室的我被naru命令到ll教室回收录影带。 一点人的气息也没有的学校。长长的走廊。,没有生命的并排着的窗户。暗暗的灯光。 我走出这栋楼向东栋的一楼走去。我在长长的走廊中靠着手电筒的光芒前进着。东栋的最里面的,弯过南栋的拐角前的教室。 一开门就能看见夜视摄像机和温度计。我静静的站着继续着孤独的工作。我在连接着摄像机的录影机旁弯下身,把盒式录影带拔了出来。不是,是打算要拔出来。 就在这时候,刷的一下子被吸走了似的,手电筒的灯光消失了。 哎? 一片漆黑的房间。我感到很害怕,心想着快点把录影带回收好吧。我按了弹出的按钮,但是机器什么声音夜没有发出来。电源被切掉了啊。 停电? 刚这样说完,我就觉得没有这个可能了。手电筒和停电什么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好了。 我慌张的站起身来。要离开这里。刚一站起来的时候,背脊突然打了一个冷颤。冰冷的湿湿的空气向背脊袭来,让我在那里发着抖。 我能看见远处的蓝色的光(注:这一章的标题意思就是蓝色的影子)。那是紧急出口的光来的。那里有着回到北栋的过廊。 我向着那个亮光跑过长长的走廊。脚步声响着空虚的余音在校舍之中回响着。 我一口气跑过去,用尽全力的把门打开冲进了过廊去了。 只有短短的走廊的空间。从窗户望出去,被外面的灯照着的操场。空旷的像是下一秒会发出声音,宽阔而空虚的空间。而且比起有灯光,没有灯光反而会好些。 我为自己毫无理由的害怕感到可笑,靠着关上了的门一边喘着气,一边在那里笑自己的没用。 我的正面是北栋的入口。一片漆黑的校舍。在那边紧闭着的玻璃门。门上有紧急灯吧。那里正发出绿色的光。 突然我的视线被吸引住了,就这样僵在了那里。 那里有一个小小的人影。那个谁那个小孩子的两手趴在玻璃上望着这边。这里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小孩子。 在这个深夜的学校里。 那么,那是什么?清晰的一个黑色的人影。那个人影的两手放在玻璃上,额头贴着玻璃的往这边看着。 喊着发不出声音的悲鸣,我跑回了原来的东栋。在我关上门的时候,我清楚的看见对面北栋的门打开了。 门的旁边就是楼梯。我冲上了楼梯。 想回去。我想回去会议室。 上到二楼以后就朝三楼奔去。我在楼梯的平台转个身往上面跑去。,快点回去会议室。我这样想着握住了楼梯的栏杆。我向上望去的视线的前方是黑暗的楼梯上面的三楼的墙壁。 那里好像也有紧急灯似的能够看见绿色的亮光在闪耀着。然后,还有那里的小小的人影。 我的心咚咚的大声响着。 在楼梯的上面蹲着,俯视着我的小小的影子。 由于逆光我看不清那到底是怎样的人。但是,是小孩来的。只有这个我能清楚的知道。 小孩在楼梯的上面蹲着,静静的俯视着我。靠着背后的光我能看见一点点他的脸。像是在笑一样的,脸的轮廓线。 我保持着看着小孩的姿势慢慢的走下楼梯。突然的我转过身一溜烟的跑下楼去。 我跑下一段楼梯,向二楼的过廊飞奔过去,我一边回头望向楼梯一边打算把门打开,突然间跌撞着向后退。 门的外面很明亮。那里的漆黑的影子。 身高大概只到我的肚子左右。细细的胳膊,细细的脚。很明显的是小孩子的人影。但是,小孩子的话,是脑袋有那么大的东西来的吗? 我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小孩的影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两步、三步的向后退。那个影子动了。 细细的手举了起来,搭在了门把上。 我跌跌撞撞的向右边跑去,跑进了黑暗的走廊。在奔跑着的我的背后,发出了开门的重重的声音。 追来了。 我觉得呼吸困难,脚好像被缠住。 大家在哪里。 有谁在吗。 从走廊边上的窗户向外望去,淡薄的亮光斜斜的照进去的走廊。两边是相同的并列着的窗户。窗户。窗户。 我感觉自己好像一点也不能再向前走了。 我忍不住向后望去。刚回头膝盖就像要被压碎似的。 他在那里。 从门的那边慢慢的走着的小孩子的影子。 我在那里跑着。突然看到了对面尽头的紧急灯。 我的心脏咚的一声响了一下。 紧急灯的绿色的光。在那个的正下方有个什么人在。 谁在那里?当然,是小孩子。他正抱着膝头在那里蹲着。明明绿色的光在闪耀着,我却感觉这比黑暗更加漆黑。 我转过头来。 那里也是小孩子的影子。 他正慢慢的向我走来。我感到在耳朵的深处微微的听到了小孩子的笑声。 怎么办! 刚好我站在一个课室的门前。我扑过门那边去,冲进了教室里。冲进去的时候我看见了贴在门上的生物准备室的字样。 里面是拉上了窗帘了吗,还是本来就没有窗户呢,就连这个也搞不清楚的一片漆黑。 我关上了门坐在了地上,用颤抖的手在那里寻找着。门的内侧有个锁。只是一个把门闩插到一个孔上的很简单的锁而已。就算是这样也总比没有的好。咔哒咔哒的我把门锁上了之 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没关系的。 应该已经没关系了。 呼吸一开始平静下来肚子就开始痛了。由于心跳的厉害,我感到有点耳鸣。喉咙像是要被切开似的喘着粗气。暂时先待在这里吧,我抱着自己颤抖的膝盖。 怎么办?被关起来了。谁在不在这附近吗。 呼吸一平静下来,我就竖起耳朵听一下外面的动静。看看能不能听到什么人的声音,能不能感觉到什么动静之类的。 突然间响起了咔咚的声音。 我吓了一跳。像是有什么撞到门上去,发出了激烈的声音。 咔哒,喀嗵。 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动了的声音。离得很近。大概就在这个房间里面! 在哪里?我的脚已经动不了了。手脚好像被绑得死死的,感觉不到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咔哒喀嗵。 很近了。就在这个房间的某个地方在上面的某一处。就在我的正对面的深处。 我凝视着眼前的黑暗。微微的能够看得见的架子的轮廓。就在房间的两边。就是在那个架子的上面发出了声音。 咔哒。 小小的声音继续响着,发出什么东西碎了的激烈的声音。 什么?! 像是玻璃碎了的声音。与此同时传来了一股甜甜的刺激的气味。 这是。 我扑到门那边去。 那是福尔马林的气味来的! 我拔出门闩使劲摇着门。一点也不在乎外面有什么在。 背后又发出了玻璃碎裂的声音。小小的液体的飞沫溅到我的脚上。 福尔马林的气味变得强烈了。 naru!naru!来人啊!!!(就叫了naru而已哦~~) 没人吗?谁,什么人也好,放我离开这里啊! 咔唦的又发出了一下玻璃碎裂的声音。 更加强烈的甜甜的香味。我觉得头开始晕了。 谁也不在吗?!救命啊! 福尔马林!放在生物准备室的,福尔马林的玻璃瓶里面装着的东西!(感觉这句话很废) 不要,不要~! 后面连接不断的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由于福尔马林的气味让我有点喘不过气来,开始感到耳鸣。头晕和恶心。 地面突然摇晃了起来,地板撞到了我身上。 不是,不是这样。 是我倒在了地板上。 我 第四章 蛹 风正在吹着。 是晚上的风。我感到一阵阵湿润的风吹着我。感觉身体好像被吹走一样。 虽然并不是很确切的感觉。 我睁开眼睛。 周围还是晚上风在流动着,然后我就在这个大气之中像泡泡一样的漂浮在半空。我是这样觉得的。 下方的远处有一些白色的光芒。微弱的,并不刺眼的光芒。我能够感觉得到。 意识流向光芒的来源,突然间我恢复了视觉。眼下是学校。 学校在夜色之中呈现得透明。学校里面点亮着一些不知道是鬼火还是黑暗的火焰。 我被吓了一大跳。数量变少了。这么大量的浮游着的白色灵魂一下子减少了那么多。就连我原来看见过的黑暗的鬼火也变少了。变得大得很恐怖的有四个。比起这个小的鬼火也只 剩下很少了 我仔细的看着学校的每一个地方,在我的眼前的是小的灵魂还在继续被吃掉。 就连那些像是鬼火一样的家伙,它在那里轻飘飘的浮动着,然后像被那些大的鬼火吸引过去一样靠过去被吞噬掉了。 就在我这样看着的时候,鬼火的数目也很明显的在减少。 在我的眼底下坂内君被吞噬了。那一情景被唤醒了。 很可怕。让人恶心的情景。 不想再看到那种情景移开了视线,我看见了在东栋二楼的人影。 我就在那里。二楼的课室。小小的房间之中。我看见了自己就在那里。 躺在地板上的我,还有包围着我的人群。绫子和和尚和真砂子,还有约翰、林先生、安原,然后还有,naru。 绫子正在摇着我。和尚在制止她。生物准备室。流了一地的液体。在这之中散乱着的怪模怪样的东西。一闪一闪的发着光的是玻璃的碎片。 明明相隔那么远却看得那么清楚。 naru和林先生在说着什么。然后林先生把手伸到我的身体下面把我报了起来。(林麻~) 切,我比较希望是naru抱我呢。(你这女人还不满足!不过我也想和naru来个公主抱啊~) 想是这样想,对于naru纤细的手腕我40公斤的体重大概会吃不消吧~。 我的身体就这样被抱走了。静静的抱到了一楼尽头的保健室…… 给我等一下! 这不是很糟糕吗?! 自己就在天空里漂浮着,然后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其他人运走。 不要开玩笑了!!我,不会是,难道是,死了?! 怎么会有这种事! 不要啊。我还不想死啊。 被安放在保健室的我的身体。naru望着我(身体那边呢)的脸摸着我的脸颊(那麻~)。啊、啊、啊,脸靠的那么的近。不是我想的那回事。 naru在说着什么。 什么?我听不到啊。 什么?! 麻衣! 我眨了眨眼。 麻衣?! 轻轻的拍着我的脸的手。眼前的离得我非常近的长着很长的睫毛的眼睛。 那双漂亮的清澈的眼睛一下子和我拉开了距离,naru拍了拍我的额头。 醒来了吗? 我扫视了一下四周。离我最近的是一脸慌张的naru的脸。在他的背后看着的是和尚和绫子,真砂子和约翰,安原和林先生。(这些都是官配么汗) 感觉怎么样? naru轻轻的坐到床边。(naru好温柔哦~) 麻衣? 又一次的拍了拍我的额头。 我还活着吧。 我用沙哑的声音说着,突然间大家都呼了一口气。 当然还活着。 naru轻轻的看着我。 只是吸了福尔马林晕倒了而已。感觉怎样?(这里的naru真的好温柔,我不行了~~) 感觉? 想吐 胸口感到发闷。就像晕车晕的很厉害的感觉。脑袋晃来晃去的。 你到底怎么待在那种地方的。我说了叫你去ll教室的吧。 因为在教室那里停电了,我害怕的逃走了时又被小孩子追着跑,到最后只能逃进那个地方而已。 不是我的错~。 我刚说完,一样冰凉的东西搭到了我的额头上。是绫子把弄湿了的毛巾给我搭到了额头上了。 怎么样? 很舒服。 你啊真的把我吓了一大跳。你干嘛一个人在学校里游荡呢? 因为要把录影带 naru你也真是的。 绫子瞪着naru 你竟然要麻衣一个人到那种地方去! naru耸了耸肩膀。 绫子冷眼看着naru的反应之后向我这边弯下了身。 发生什么事了,说来听听。 那个啊 我把ll教室发生了停电,一直到逃进了生物准备室为止详详细细的说了出来。并不是我故意想要吓大家或者让大家同情我之类的。不把这些全部说出来的话我就会吐出来的感 觉。 听完我说的话以后,绫子转向真砂子。 真砂子,那个东西,还在吗? 真砂子摇了摇头。 不在,我认为不在这里了。已经没事了。 呼。 和尚举起手打了我的头一下。 给你吓了一跳哦。你可是晕在了散乱一地的福尔马林标本之中啊。我一瞬间还以为发生了什么血腥的事情呢。 呜。我连想象都不想了。不要想这个啦。 真是的,你是为了什么而学推魔法的啊。没有用过吗? 啊。我忘记了。 你真笨啊。 你说得对 一边听着我和和尚的对话,naru站了起来。 反正没受伤的就没什么问题了,松崎小姐,请你陪麻衣一下。 他转想绫子之后望了全员一眼。 回到工作去吧。 把我扔下了吗? 我大概摆着一副非常不满的脸吧。绫子看着我。 哎呀,是我的话不满意吗? 完全没有这回事。 请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绫子大模大样的叹了一口气。 好了,你们去吧。麻衣有我陪着。 naru点了点头,然后全员都离开了保健室。绫子目送着他们离开之后说道, 怎么了?还觉得不舒服吗? 还是想吐。 稍微睡一下吧。睡一下就好了。 说完绫子帮我换了一下毛巾。真是舒服呢~~。 谢谢。 哎哟,真是老实啊。 偶尔呢。 我拍了拍额头。 绫子,谢谢你。 我笑了笑,然后闭上了眼睛。 2 起雾了。细小的水滴在流动着。奶白色的雾。 看上去像是隐藏在雾色之间的是深深的树影。 这里是哪里呢。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高大的树木,粘糊糊的笼罩着一切的雾。很暗。 呼的舒了一口气,我明白了。 我都已经习惯了。这就是说我睡迷糊了。 哎,这个就先不理了。(这样不好吗?嗯,随便啦)这里到底是哪里。 我望向四周。雾气在我身边稀稀拉拉的流动着。雾气慢慢的变薄,很快的我就看见了眼前有一个鸟居。 是神社。 我钻过鸟居。在鸟居后面的是石头做的参拜道路。右手边有一个小小的红色的鸟居。在2只陶瓷做的狐狸对着的深处里有一个小祠堂。 是稻和神吗? 雾气再一次流动起来。我注意到了我的正前方有一座很大的建筑物。 啊,这就是正殿啊。 暗暗的神社。站在正殿前面的是。 naru? 在雾气之中。像是要溶掉似的naru的身姿。 naru的表情很坚硬。见不到那个只在我的梦中才能看见的温柔的笑脸。 那里很危险。 naru开口说道。 那里是指? 你知道的吧?那是危险的地方。快起来然后离开那里。不能待在那里。 我不明白啊,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神社是? 那里很危险。要记得你学过的退魔法哦。 嗯。 naru突然抬起头,看着天空。看见naru这样我也回过头来。深深的树丛。木制的鸟居。正面的一排房子的对面是学校。 明白了吗? naru问道。 同时间的鸟居和那一排房子,还有学校都变得透明。学校的一楼。在正面有一个黑色的脉动着的东西。 几乎就像是一副什么东西的胎儿的样子。奇妙的感觉是活生生的那个鬼火。 要出生了 我小声地嘟哝着。 没错。至今为止它都在睡着。它马上就要孵化了。让它孵化出来的话,就谁也制止不了它了。 谁也制止不了。 我凝视着学校。那里是印刷室。不止是这个而已。我是知道的。与这个一样的东西在ll教室也有。2-4的教室里也是。然后保健室也有。啊啊,其他的灵是那么的少。几乎可以说 只剩下这四个而已了。只是在那么短短的时间内。 我醒悟了过来。大约全校的学生人数的九成。大约600个学生在四个月――大概一百二十天之间连续的召唤来的灵。几千个的灵。这些灵在短短的时间内减少了那么多。被召唤来的 灵互相吞食吸收,到现在减少到了这个程度。而比较强的灵就持续的成长一直这样下去直到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突然间唰的视野变得澄清,我的眼前出现了印刷室的情景。终于来了。约翰和安原。那里是那么的危险。 我要回去了。 我这样说着,naru点了点头。 要小心。 雾气一下子变得厚起来。 那里是 naru的身影被吞没。只有声音从雾中传来。 和这个一样危险所以 我猛地醒来了。同时的我忽地坐了起来。我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绫子。 怎么了? 我要起来了。 等一下,可以了吗?你还没有睡多少时间啊。 嗯。可以了。我要起来。 我想要下床。我用脚顶着床,身体一下子摇晃了一下。刚才要起来的时候我还是觉得想吐。 所以我说太勉强了吧。老老实实的再睡一下吧。 不行。我站不起来。 绫子。 鬼火。要孵化了。让它孵化了的话就谁也制止不了了。 快去印刷室。 喂。 绫子好像很惊讶。我向她点了点头。我既不是睡迷糊了,也不是在说胡话。 约翰和安原同学去了印刷室。那里很危险。所以你快点过去阻止他们两个。 等一下,麻衣。 绫子说完之后,像是领会了我的意思似的点了点头。 明白了。我去吧。 点了头之后,绫子一副不安的表情。 你就算一个人也没问题吗?你会用退魔法吧? ――嗯。 会什么?九字?不动明王咒? 结不动明王印的。 那么你记着这个。 绫子单手结了一个剑印。 这样。记得了吗?临、兵、斗、者、皆、阵、烈、在、前。 绫子的手纵横交错的移动着。就像在半空中划格子一样。然后在那些格子的正中间顺势一划。 是九字哦。记住了吗? 嗯,先是横吧?记住了。 在说了不动明王咒之后做吧。 嗯。 我在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绫子很担心似的看着我,然后跑出了保健室。 3 我的身体变得软了下来躺在了床上。头好痛。感到一阵发晕。想吐和 然后。 忍受着头晕,我在房间里寻找着异样的气息。 在我调整自己的呼吸的时候,突然间保健室的灯光消失了。 来了。 你来做什么是来和我玩的吗? 这个房间确实是。我转过头看向里头并排着的床。从窗户透进来街灯的亮光。白色的被褥发射着光芒。 我的心扑通扑通的直跳。从里面数起第二张的从我睡的床向里面数起第三张的床上面有人在睡着。被褥隆起了一个人的形状。 出现了呢,妖怪。 真厉害。我竟然那么大胆。也许被福尔马林弄坏了我的脑袋的某一处也说不定。 我慢慢的坐起来。 里面的那个家伙也慢慢的坐了起来。 我知道空气在变形。空气、气息。这一类的东西在变形歪曲着。 模糊的白色的被褥之下的黑色的东西。 和我起来的速度一样,那家伙也起来了。 我爬了起来。那家伙正蹲在床上。 我把手搭在一起,这次不会忘记了。 naumaku,sanmanda,bazaradan,kan。 被褥下的黑色的身体膨胀了起来。从地底传来咚的低沉而深邃的声音。 那家伙的身体变得比床还要大。再一次的从地底传来像是地鸣似的声音。 那是那东西再一次起来的开始。腥臭味充满着整个房间。黑色的。像是只有黑影的东西。连轮廓也没有。我只知道它非常巨大而已。 我重复了三次真言,然后从新把手搭起来。我向着那家伙结起剑印。 临 我凌空横着划过去。 兵 竖着划。 斗 我的手在移动的时候,床嗵的摇了起来。我从床上被抛了下来,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冷气从脚下爬上来。粘糊糊的,像冰一样的空气。那家伙下了床。盖着那个巨大的影子的被褥掉在了地上。它的身体沉了下去以后,就融化在黑暗之中消失了。 哪里? 一边望向四周,我一边保持着做在地板上的姿势向门口的方向靠近。 在哪里? 扩散了整个房间的薄薄的黑暗。我已经什么东西的身影也看不到了。我背着手在墙上摸索着门的所在。我靠着门的坚硬的手感慢慢的站了起来。在我刚想把门打开的时候,房间又 一次剧烈的摇晃了起来。我一下子站不稳就摔倒了。 在同一时间,响起了咚的一声像是把身体也颤动了似的冲击声。身体忽地浮在半空中。连想一想哎的时间也没有,我就被摔到了落下了的地板上。 我一边呻吟着一边站起来。我留意着周围的情况,尽可能快的再一次把手伸向门口。 我摸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像是起了毛刺的混凝土的感觉。没有摸到门的手感。 哎?! 我不由自主的转过头。 啊 门还在。就在我的头顶上。我转头望向房间。这是怎么一回事。房间一面的地板陷落到了地板的下面! 我再从新把手搭起来。 naumakusanmandabazaradankan。 我急速的说着。 咔哩。咔哩。四周响起了小小的声音。像是有一些小生物在地板上骚动着的声音。 naumakusanmandabazaradankan。 我什么也看不见。细小的什么东西在向我接近,它们的数量在增加。 naumakusanmandabazaradankan。 轻微的沙沙的声音。正在向我接近过来。已经离我很近了。 我松开手指结了剑印横着划去。 临、兵、斗、者、皆、阵、烈、在、前。 我一横一竖的在划着。 我用剑印向着看不见的东西挥过去。 消失吧! 房间突然颤抖了一下,那个沙沙的声音嘎然而止。气息消失了。就是现在! 我慌忙跳起来爬到墙上。我用力把门打开以后我用手捉住门柱爬上去。就在这时候,有什么捉住我的脚我又一次摔到了地板上。(麻衣好像摔了很多次的样子辛苦女主角了~) 痛死我了。 不行了!只有我一个的话。就连替自己制造逃走的空隙都做不到。 门那边传来了脚步声。 救命啊。 麻衣?! naru的声音! 背着碎掉的地板的断面,我喊道。 naru! 发生什么事了?! 小心! 在我头顶上的门是开着的。人影差点要掉了下来似的在门口站住了。 naru! 我抬头看上去。naru好像吓了一跳似的环视着房间,很快的就向我伸出了手。 来吧。 我把手伸向了naru的手。这时我的脚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够不到naru雪白的手我横着摔倒了(又摔)。naru跳下了房间里,然后把我扶了起来,让我靠着墙壁在前面护着我。(naru你很man的说~) 绫子呢? 印刷室。 我在naru的背后回答着的时候,传来了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和和尚他们的声音。 刚才的声音是什么回事?! 与那个声音同时的房间又一次摇晃了起来。我和naru一起被甩到了地板上。在我们跌倒在地板的一瞬间,上面传来了东西破裂的声音。 什么东西裂开了的砰的一声。然后仰起头的我看见了。 天花板要掉下来了! 啊~~~! 我闭起双眼,不由自主的抬起两只手。低沉的激烈的冲击声。 然后,我一下子失去了意识。 4 脸颊的下面是冰冷的地板的触感。有什么碎末掠过额头掉落了下来。 我睁开眼睛。周围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背上的重量。很温暖。我的手也好脚也好都提不上力气。在我努力的把力量注入到胳膊之前,压在背上的重量消失了。 同时间传来了声音。 麻衣! 绫子的悲鸣。 我们没事。 我的脸的上方的naru的声音。我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好naru起来了。他从门口探出了身子的影子。 naru?!发生了什么事?! 林先生的声音。 天花板掉下来了。地板也陷落了而已。 naru就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回答道。 没有什么事吗? 啊。 naru一边回答着一边把我扶了起来。他抱了我起来把我举了上去。林先生在上面捉住我的手。我就这样被拉了上去,然后被放在了走廊的地板上。在身体动来动去的时候噼里啪啦 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碎片掉了下来。 安原拍着不能很好的掌握现在的状况而发楞的我的背脊。 有受伤吗? 不清楚。我想没有吧。 呼的安原舒了一口气。 我呆呆的转过头去的时候,刚好naru捉住林先生的手从房间里出来了。 没有受伤吗? 啊。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像是真的不当是一回事似的说着。和尚说道, 说什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的,天花板掉下来的啊~。 这种建筑物的天花板只是用软木板贴起来而已。没什么大不了。――麻衣,有受伤吗? 我没事。 绫子转头仰望着naru。 为什么连这种事情也做的出来的啊 颤抖的声音。 naru没有回答,拍着沾染了全身的灰尘。和尚用手电筒照着保健室。 很完整的按着墙壁的形状陷落的地板。像是要把那里覆盖了似的散乱了一地的贴在天花板上的木板。 不要给我开玩笑了。 和尚笑声嘟哝着。 孵化了。 我一边扶着绫子的手站起来,一边小声的自言自语道。 孵化? 大家都转头看向我。 嗯。它一直都在沉睡着。现在它已经积存了足够的力量孵化了。 我们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 麻衣,你刚才打到头了吗? 绫子轻轻的摇了摇我。 我没有回答。我认为没有回答的必要。因为,我是知道的。那是事实。 naru一边走着一边叹了一口气。 无论怎样我们现在都对付不了了。――把学校封锁起来的话比较好吧。 会有很多话说呢,学校那边。 看到这个地板得话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如果他们还稍微有点分寸的话。 5 我们向事务室走去。naru在那里给校长打了个电话。 被说了去再睡一下的,我被带到了值班室。在约翰和绫子、安原的守护之下我硬是被塞进了被褥之中。 没有办法的,我睡着了。睡着了以后马上就发了一个很短的梦。 那是某个人的房间来的。 六个榻榻米左右大小的西式房间。桌子和床,装着音箱的架子和装着满满的书本的书架。 像是被什么牵引似的书脊的文字映入了我的眼中。《ult》》《psychic》《高等魔术的教理和祭仪》《神秘学概论》《冯灵信仰论》。 就像是办公室的书架。一大堆难懂的书。 究竟是谁的房间呢。 房间被整理得很整齐。就像是没有住着人一样。 我走近桌子。学习台上放着一个学生用的书包。书包的周围是一些很琐碎的东西。笔筒和钱包之类的。地铁月票袋。 我拿起月票袋。我打开看了看,里面保持着放着在十月就已经过期了的定期票的样子。我看了看名字。 ――坂内智明。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个中午。我睁开眼的时候,看见七个人挤在狭小的值班室了一脸难看的表情。naru、林先生、和尚、约翰、绫子、真砂子、安原。我向他们打听了昨天 的事之后的事情。 校长带着几个老师来要把我们赶出学校。看见保健室的地板以后他们确实都变了脸色,但是就算这样他们好像仍然很顽固的不愿封锁学校的样子。一起来了的松山说的好像是我们 故意把地板弄成这个样子的。 而且,他们让naru他们在会议室等着,他们就把老师们都集合了起来开始了一个所谓的紧急职员会议。 结果开了一个早上的会议,得出来的结论是调查中止请你们回去。 naru跟他们说了很多次现在学校的状况很危险,不让调查继续的话会变得更危险的都不行。 怎么说也好,老师们好像认为是我们动了什么手脚的样子呢。 和尚叹了一口气。 什么手脚的怎么会啊。 不是的。校长没有说过是我们把地板弄坏了的。虽然松山说的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怎么也好,校长自身好像是明白在学校在发生着与灵相关的奇怪的事的样子。但是,他认为是由于我们笨拙的插手进来反而让事情变得更加恶劣。好像无论怎么现在他们打算暂时 先观望一下的样子。 但是明明是那么的危险。 怎么会这样。 没有人回答我的话。每个人都陷入沉默之中。 那怎么办?终止调查?确实的在学校成长着的那些灵会变成怎么样? 嗯~,这就是所谓的能力有限吧。 中止委托的话我们也进不了学校。这也是没办法的啦。 听了和尚的话naru咬了咬嘴唇。 那是很危险的要放着那个不管吗? 我不加思考的冲口而出。 而且,让它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最后会变成怎么样? 果然到最后只剩下最强的灵是吧? ――你说了什么? 回看着naru的我毫无意义的摆正了姿势。 所以说。 所以说? 灵继续这样减少下去也就是说,继续这样共食下去的话会变成怎么的。 最后剩下来的灵太过强大,只靠我们的话也许已经对付不了它是吧? 共食,最后剩下来的灵? naru摆出一个愕然的表情。 怎么了? 严肃的眼神。 多么可怕的事情啊。这个难道是使用灵来进行的蛊毒 蛊毒? 在naru说着这话的时候,连林先生也露出了一副猛然醒悟过来的表情。 一脸惘然的我们。 请问一下这是什么可以吗? 无知。 真的很对不起。 所谓的蛊毒是诅咒的其中一种。 我不由自主的半蹲了起来。 诅咒?! 没错。诅咒可以使用人形,可以使用咒符,有各种各样不同种类的方法。在这之中有一种使用生物来进行的叫做蛊毒的方法。 naru用手指敲着榻榻米。 是有很多传统的方法留存了下来,但实际是怎样的却不知道。大概现在没有留存下来了吧。这是中国流传下来的古老的咒法来的。 蛊毒所使用的是普通的昆虫。叫做金蚕的虫虽然比较有代表性,但却不能确定这种虫实际上是叫什么名字的昆虫。其他的还有使用蛇、蜈蚣之类的。 捉了这些虫之后把它们放到一个罐子里,然后再埋到土里。几个月以后把罐子挖出来,虫子由于共食只剩下了一只而已。蛊毒就是使用这条虫来进行的咒法。 真残忍 嗯。 另一种说法是把那条虫杀了驱使它的灵魂、也有说是从虫子那里取出毒来。那条虫会缠住使用咒法的人的家,为那个家带来莫大的财产。 作为代价的不得不要定期的杀一个人供奉那条虫。如果怠慢了这个的话,虫子就会把主人吃掉。 呃。 如果养不起虫子的话,就要把虫子带来的财产加上利息换成金制和银制的物品丢弃在路边。这就是所谓的嫁金蚕。 如果有人觊视着那些金银而把它捡了的话就不得不去养那条虫子。 以为捡到了便宜的那个人不知道其中的意思而把虫子捡回去了,结果最后被那条虫给吃了。 而且还可以把那个当成咒杀来使用。发动虫法之后,把那条虫和一些金银送给憎恨的对象。对方因为不知道其中缘由,怠慢了养虫子的事而被虫子吃掉了。 本来的形式应该是这样的。在这以后,这种咒法变成了与猫鬼――诅咒那个把猫杀掉,驱使其灵魂的人的咒法――融合在一起,杀死残存下来的虫子,用它的灵魂来杀死憎恨的对 象的邪法。 等等一下啊。 把虫子放进罐子里让它们共食是吧?那不就和现在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一模一样吗! 所以我就说这是蛊毒。 绿陵高中的所在地原本是古老的墓地。最近的墓地姑且不论,古代的墓地是为了让死者的灵魂不会从墓地跑出来,可以说是张开了结界的神圣的地方来的。 在那里把灵召唤进来却变成不让它出去了。也就是说把灵困在了学校。而灵就在学校里互相共食。完全跟蛊毒一样。 我的背脊感到一阵凉。这是多么可怕的事。 那么,让它一直这样继续下去的话会变成怎样? 只剩下最强的灵。 然后? naru阴暗的视线露出一丝迷茫。 不知道。 如果这是某个人有意图的行为的话,最后的留存下来的灵就会作为诅咒的刀具来使用,结果被诅咒的人会被很残忍的方法杀死而已。但是 但是? 如果这只是偶然而引起的事情的话――假如是因为偶然的学校成为了可以把灵关起来的地方才发生事件的话,现在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和尚小声的说道。 蛊毒所使用的虫子都不得不互相共食是吧? 恐怕是这样。 那样的话,只剩下了最强的灵的话,被缠上了的学校就不得不喂养它了吧?定期的给它一个活生生的人。 喂!不要说了啦! 绫子大声喊道。 做不到这样的话它就会把主人吃掉。这种情况下主人是谁? 把灵集合起来的是学校中的学生。难道是。 naru很平静的回答道。 应该是召唤了灵的全部学生呢。 怎么会! 我盯着naru。 呢,就没有什么解决的方法吗? 有吧? 和尚也用期待的眼光望着naru。 我的话解决不了什么。但是林? naru转头看向林先生。 大家就像循着那个视线似的一起转过头看着林先生。 林,做得到吗? 可以想办法解决现状吗. 林先生微微的斜着头。 所谓的蛊毒,是被认为已经失传了的咒法来的。我也至今为止从没有碰到过关于蛊毒的事情。 如果这个蛊毒是作为诅咒来发动的话,这就和单纯的诅咒一样,要破解是很简单的。但如果是偶然引起的蛊毒的话我想我就派不上用场了。 轻描淡写的什么感情也没有的声音,林先生用这样的语气说着。 林 就连naru也露出了一脸的为难的表情。林先生摇了摇头。 没有去除蛊毒的危害的方法。唯一的方法是 嫁金蚕。 是的。 也就是说只有转嫁到别人身上而已吗? 我想是这样了。转嫁到谁身上好呢?(林桑还真狠啊~你先确定是不是诅咒再想这个好不好??) 把灵强加在某个人身上。只有这个方法了。怎么会。 naru抬头看着林先生。 共食不是还没有结束吗。胜利者还没有决定下来。也就是说蛊毒还没有完成。现在的话不能想想办法吗? 林先生没有表情的摇了摇头。 什么办法也没有。已经开始作用的咒法是不能中途止住的。 所谓的诅咒就是最初开始就不进行,开始了的话就要进行到底,只能是这两者其中的其中一个。是绝对不能中途放弃的。 naru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真是不好意思,naru。如果这不是利用蛊毒来进行的诅咒而是偶然的产物的话,解决的方法有两个。 转嫁给某个人或者放弃努力而去喂养那个灵。 是的。 喂养那个灵这种事根本就不可能!定期的杀一个人什么的?!不要开玩笑了! 所以我说,不能转嫁给其他人。把这个强加到某个人身上什么的。 我们在绝望的心情中沉默不语。 不久naru很坚决的抬起头。 现在还没有肯定是蛊毒。 还有是某个人引起诅咒的情况。如果这是诅咒的话,就交给林来处理。在最后一刻之前我们再好好的调查一下吧。 naru环视了我们一下。我们用力的点了点头。 第五章 注视着那个 naru为了再一次去说服校长而一个人离开了房间。至少能给我们一点时间的话。调查被中止,我们被赶出学校的话,我们就什么也做不了了。 在这段时间我们几个聚在一起在商量一下有没有找到什么解决得线索。 调查是要调查的啦,问题是要什么怎么调查和调查一些什么呢~。 和尚嘟哝着。 不能进学校的话我们也就束手无策了。 说得也是。 绫子叹了一口气。 怎么做才好? 不要只会问别人,用自己的脑袋想一下啦。 说起来你才是不好意思,绫子没有可以使用的脑袋呢。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两个,不清楚现在的状况吗?现在可不是很友好的吵嘴的时候啊。 和尚喃喃自语般的陷入沉思之中, 我们试着把事情再次整理一下吧。 说着双手抱起拳。 从暑假结束左右的时候开始,狐狗狸在学校很流行。――这就是开始。 绫子接着和尚的话。 被召唤过来的灵在学校里蔓延。 因为偶然的学校是一个可以把灵关起来的空间 安原接着说完之后是约翰接着说。 灵与灵之间互相共食,学校变成了蛊毒的状态了呢。 这是传话游戏吗。 果然呢。 和尚挠了挠头。 总觉得有什么奇怪呢~这个这样的把灵召唤出来的事态啊。 应该是没这个可能的吧。不是灵能力者的人进行了一万或者两万的降灵术,就连会互相共食的灵也召唤出来吗。 这里绝对隐含着什么的。很简单的就召唤出了灵吗。naru是这样说的吗? 不能持续保持紧张感的家伙。 喂~ 我试着问一下。 所谓的淀雾大人不是非常的奇怪吗?我是第一次听说那样的狐狗狸哦。 和尚点了点头。 嗯,我也是初次听说呢。 邱比特,显灵神什么的话我可是经常听说的呢。 绫子也歪着脑袋。 但是啊,召唤方式什么的 完全不一样,做法也很奇怪吧。 啊,对了,绫子没有亲眼见过吧,那个纸。 纸?! 嗯,玩淀雾大人的纸。 有五十音,有数字,还有是和不是画在上面的在哪里都很普通是吧。 看吧,狐狗狸的话纸的正中间不是画了个鸟居吗?与此不同的淀雾大人画着的是奇怪的记号。 呵~。怎么样的? 嗯~。记得不太清楚呢。很复杂的模样。文字呢是写成一个圈的写的是鬼这个字,让人有点发毛呢。 嗯~,真奇怪呢。 绫子在嘟哝着的时候,一动不动的听着我们说话的林先生突然间捉住我的胳膊。 你是说鬼这个字?! 有点像是追问似的问了我以后,林先生慌慌张张的放开了我的胳膊。 怎么了?有什么吗? 和尚一脸惊讶。 那纸是什么样子的?请尽可能详细的回忆起来。 我不记得了啊。――对了,安原同学怎么样?你不是玩过吗? 安原陷入了沉思。 我也是只玩过一次而已呢 他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拿来了一张在手边散乱的笔记本用纸。 那个,是用鬼这个字写成一个圈。然后中间有两个格子条纹的图案 安原一边想着一边把图案画出来。 由鬼排列成的圆形,那个的中间是两个四角的分割线。在真中央是一个人的形状。 在这里面是写了一些字的我不太懂呢。 安原把他画的图给我看了一下。 嗯确实是这个样子的呢。 林先生像是眯着眼睛似的,不就用低沉的声音说话了。 不能拿到这个纸吗? 我想捉住附近的学生威吓他一下的话也许能问得到什么东西出来。――这有什么问题吗? 林先生没有回答,安原拿起刚才放下的图纸,用很规矩的写字姿势开始写着什么。 安原同学,那是这样子的吗? 就是这样。 没错。这里和这里的 安原指着人形两边的空白。 这里写着一些文字。 那是什么? 淀雾大人是这样称呼的吧。 这个叫法是由咒文而来的吗? on,onikilitei,meiritei,meiwayashimaire,sowaka 啊,就是这个! 然后,纸张用完之后还有埋到什么地方去的。 是的。确实是这样说的呢。什么只能使用一次的。用完以后一定好好的带去神社什么的。 神社 林先生小声的嘟哝着重复着句话之后,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安原。 你知道那个神社在什么地方吗? 详细的就不过在这附近的只有一间神社而已。 我看了窗外一眼。那棵树在茂盛地生长的地方就是神社。我在梦中见到过。在浓厚的雾中的。大概。 请带我去,快一点。 等一下,林先生。 喂,林。 林先生没有理会和尚的制止他的声音。 林先生拖着安原飞奔出值班室。 2 结果我们全员都跟着他们两个来到了那个小小的神社。 我吓了一跳。 与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 发黑了的木制鸟居。插着一蹶不振的旗子的稻荷神。歪斜了的瓦屋顶的小正殿。只是没有那些浓厚的雾气而已。 林先生直接的走近稻荷神。围着小小的祠堂走来走去调查着什么。 把石头搭起来弄成台座,然后在上面放着用木头做成的小祠堂。就连放在祠堂前面的香钱箱也是很小的让人觉得很可怜。 林先生绕着祠堂的看了一圈之后, 不是这里。 他这样嘟哝了之后,这次向正殿的方向走去。林先生窥视着高出了很多的庙堂的地板下面说道, 布朗先生。 喊了约翰一声。 不好意思,我的话是爬不进去的。请你爬进这个地板下面看看吧。(约翰果然天生是打杂的命除了麻衣就是他了) 地板下面为了防止猫或者狗进去而设置着一个铁丝网。正面的楼梯阴暗的部分有一个小窟窿。这是接近190公分的林先生钻不进去的小窟窿来的。 约翰点了点头之后就钻了进去。一定弄得全身都是泥巴呢,真可怜。(就是因为这样林桑才叫约翰去我发觉我要重新审视一下林桑了) 里面有什么吗? 约翰回答林先生的话。 有一些纸。 一张就可以了,请把它拿出来。 约翰很快的就爬了出来了。他轻轻的咳了几下,把握住的纸交给了林先生。 就是这个。 林先生打开被捻成一团的纸,然后说道, 果然是这样。 低声的嘟哝着,林先生把纸片递给我们。已经弄脏了的纸。正中央的记号。五十音。 这是! 这是玩淀雾大人的纸吗? 我和和尚点了点头。安原也表示肯定的, 是这个没错。那个,这是。 为什么会埋到这种地方来呢? 林先生无表情的侧脸。 欲狂之必于阡陌之交(注:就是十字路口) 哎?! 欲杀之必于宫殿之下。 什么?! 林先生笔直的望向前方。 这是咒符。把它埋在神社的下面的话,它就成为了把人咒杀的东西…… 我感到有点耳鸣。 说什么来着?咒杀? 我们连忙赶回学校寻找naru。在回去会议室的时候我们遇到了他。naru好像很认真的跟校长谈过了,但现在要说的不是这种事情,或者说这个问题。问题是那张纸。 咒符? 听了naru的话林先生点了点头。 是的。把这个埋在十字路口的话就能使人发狂,埋就神社下面的话就可以把人杀死。 naru沉思着,手指一直的敲着桌子。林先生向着那个侧脸继续说着。 某个人把这个咒符说成是狐狗狸的道具而流传开去。什么都不知道的学生们不自觉的成为了咒杀的帮凶。 naru低沉的,尖锐的声音。 确定吗? 是的。幸好制作的人和发动咒法的人都只是外行人而已。如果是我的话,只是这样一张就可以把人杀掉。 啧。 这样的话。 naru从我的手中把纸张拿去。 什么都不知道的学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每天都在制造咒符出来进行咒杀的仪式。偶尔的这个作为降灵术的道具被使用,把灵集合了起来结果是灵与灵之间互相共食, 呈现出蛊毒的模样 是的,我想是这么一回事。 蛊毒完成了的话会怎样? 这个人会死。 是谁?这个被咒杀的对象是? 会死的是谁呢? 松山秀治氏。 松山? 松山?! 我大声的吼叫道。 刚好的就在那个时候。就像是回应我们的声音似的,松山在会议室出现了。 3 松山吓了一跳似的站住了,然后环视了我们一下。 干嘛了,这种没礼貌的称呼! 我们全部人都看着松山。现在已经不是应该发怒的时候了。 做好回去的准备了吗? 一脸幸灾乐祸的问道。 naru的表情没有变化。 不好意思,能请你先离开一下吗? 怎么嘛,还想打什么坏主意吗? 这家伙!明明就不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 我觉得老师还是不要听到我们讨论的事情比较好。 呵~。为什么啊? naru静静的拿起那张纸,把它出示给松山看。 这是什么东西? 咒符。 咒符?! 老师您知道狐狗狸在学校流行的事吗? 松山歪着嘴巴。 当然知道啦。我都不知道捉到过几个这种愚蠢的学生了。 这是那个狐狗狸所使用的纸来的。 这不是咒符吗? 这是咒符。某个人把这个咒符冒充是新式的狐狗狸而流传开去了。 松山很不服似的嗤着鼻子。 然后? 这个在咒符之中尤其是用来咒杀人的东西来的。为了把人咒杀而死的东西。跟着是,我们认为这个被咒杀的对象是松山老师你。 松山的脸在一瞬间变得僵硬。naru转过头望向林先生。 是这样吧,林。 是的。 这样说的理由是? 听了naru的问话,林先生展开玩淀雾大人的纸张。他向和尚问道。 泷川先生,你会看梵文吗? 啊,嗯,大概吧。 林先生出示着中央的记号。人形的右边写着的记号。用手指指着向蚯蚓爬来爬去一样的字。 这里写着被诅咒的人的名字。 原来如此这个怎样看都是写着松山秀晴(注:上一节我写的是松山秀治,看了下文应该是松山秀晴才对。不过应该没人关心松山叫什么名字吧)。 松山的口中想是在喊着什么。脸色差的很(松山你也有今天了)。林先生完全的无视这些。 并不是说这一定需要用梵文来写。而且这里, 指着人形的左边, 这里写着年龄,就像大家看见的一样。 那里写着当岁五十三。 naru,你会读吗? 我不太擅长汉字。(不会就不会嘛naru就是不说自己不会啊,萌!) 今年五十三岁,就是这个意思。 确实,看上去大概是这个年纪吧。 这样说着naru看着松山。您觉得怎样的向松山问道。松山竖着摇了摇头。(就是点头) 林先生继续说着。 像这个样子用汉字来写比较好。与其说,这样的写法才是正式的写法。但是。 清楚的写着松山的名字的话,谁也会感到奇怪吧。 是的。 所以才特意使用梵文写吗。 我想是这样了。 naru阴暗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手边。就快不把松山的事情放在眼内似的。 对象是松山犯人是谁呢? 就算问了也没有用。每个人都想知道这个答案。 淀雾大人是从美术部和一年级学生之间开始的。而且这不是谁都能轻易知道的咒法。没有对这种事有相当的兴趣的人的话 听了naru小声嘟哝的声音,松山大声喊道。 坂内吗?!是坂内啊! 坂内君。想成为ghosthunter的男生。然后死去了。(像麦太讲的故事从前有个小朋友,他很爱说谎,有一天他死了) naru点了点头。 应该是他吧。这次事件开始的时间是九月。下学期刚开始的时候。确确实实开始流行的是九月中旬。那个时候前后,坂内君自杀死了。我想恐怕是他自己把火种种下,而且 看到火被点燃后才去寻死的吧。 梦中所见到的。待在屋顶上的坂内君。他好像很享受似的说过。看到了。 那个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但是,这样的坂内君到最后也。 松山一阵悲鸣的喊叫声。 为什么那个笨蛋会做出了这种事!为什么要把我 安原盯着松山。 你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 老师你真的不知道自己被选中的理由吗? 松山沉默了。 坂内君留下了遗书。我不是狗。这是他的遗书的前言。我们这些学生,学校打算把我们当成是狗似的在驯养着,所以我们都明白。如果有人问道这其中的代表是谁的话,就 算是我我也会说出松山老师的名字。因为你就是学校的象征。 被安原这样一说,松山的脸变得一片通红。松山现出发怒的表情。 naru用他的无表情制止住打算怒吼的松山。 就算现在知道了犯人是谁也没有意义。――是这样吧,林? 循着naru的视线,松山用发青的脸看着林先生。 是的。咒法已经在发动了。就算是施咒的人也不能停止它了。灵互相共食来完成蛊毒,现在只能等待这个了。 什么办法也没有了吗?! 松山大叫道。(这大叔就只会叫) 就连松山也没有说出真是无聊。的话。我们怀着复杂的想法看着狼狈不堪的松山。 解决的方法有? naru向冷淡的林先生问道。 没有。 可以把诅咒反弹回去吧? 把诅咒反弹回去? 可以这样做。把诅咒反弹回去可以吗? naru陷入沉思。 冗长的沉默。 这也是不得已呢。 naru看着松山。冰冷的黯淡的视线。 虽然是个就算死了我也不会觉得伤心的人,但我做不到见死不救。 ――把诅咒反弹回去。 你是这样希望的话。 naru一瞬间露出阴暗的眼神。 没错。 松山显然的露出呆呆的表情。 等等一下啊!我不明白你们说的话! 我不由自主的大叫道。 说的是怎么一回事?喂?! 麻衣。 naru低沉的声音。 所谓的反弹诅咒说的就是把诅咒返还给施咒的人。 嗯。 学校里剩下的灵大概只有四只。胜利者会在这四只灵之中决定。 无论是那一只灵我们都已经对付不了,我也不会考虑这种冒生命危险的事。 要白白的看着松山被杀吗?蛊毒完成了的话松山等待的就只有死了。而且恐怕是十分残忍的死法。 互相共食的灵。不久之后就只剩下最邪恶的灵。那个灵会对松山。 不行。这样子的,一点也不好。 那样的话就给我闭嘴。其余的有异议的人? 谁也没有回答naru。谁也说不出口让他去死吧之类的话。更何况本人就在眼前。 就是这么一回事。 naru抬头望着林先生。(中国人就是高大~) 是。 松山低声笑了起来。安心下来的笑声。拜托被自己喊作诈骗师的人,被那些人救了的笑声。虽然触动了我的感情,但并不是像是生气的感觉。 naru转头望向这样笑着的松山。 起因是由于你。请你记住这一点。 naru用严肃的眼神看着松山,松山收起笑容转过头避开naru的视线。 和尚低声问道。 但是啊,小naru。坂内可是已经死了啊。做得到把诅咒返回给死人吗? 不能把诅咒返还给死人,而且这本来就和坂内君没有关系。 naru用硬邦邦的声音说道。 发动诅咒的人并不是他。 整个场面一下子冻结起来。 把诅咒反弹回去的话,诅咒会返还跟施咒者本身。 先不说不知道这个结果,发动诅咒的是学生们。 ――――。 什么?说什么? 学生是施咒者?把诅咒返还给施咒者? 把咒杀的法术返还给学生?! 待在房间里的人都大叫了起来。 naru等一下。 我的声音变得嘶哑。 这样的话那么,大家会 我的视线自然的落在了安原身上。那个脸色发青的人。 把那四个恶灵反弹会玩过淀雾大人的人身上? naru转头看着我。被naru那比黑暗还要深邃的眼神盯着,我变得不能活动。 我应该已经这样说过了。 不要这样做,naru! 不要做什么? 不由分说的冰冷的眼神。 把诅咒反弹回去?让松山被杀? 我没有这样说过。(那你想说什么?麻衣也蛮难侍侯的说) 连你也变得蠢了啊。 先不说知道不知道,学生们发动了诅咒。即使他们没有受到法律的惩罚,这也确实的是杀人的帮凶。把诅咒返还给他们。一切的起因的这个人会后悔一生。这不就是所谓的公平吗? 不是这样的。这里面有什么非常的扭曲着。(这句不知道怎么翻译的好,就是说知道naru说的是对了可是总觉得这样做不好的感觉算了啦,随便就好~) 安原同学你能理解吗? 只参加过一次的淀雾大人的安原。我们也要把诅咒反弹回这个人身上。 我明白了。 点着头的脸一点血色也没有。 把诅咒反弹回来的话,我们会变成怎样? 施咒者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力量比较分散,效力应该也会减少。理论上是这样。请祈祷会变成这样吧。 等一下啊,这是多么残酷啊。 安原点了点头。 拜托你们来解决事件的是我们。如果只有这个办法的话。 没有其他办法了。 那么拜托你们了。 安原发青的脸上稍稍浮现出一个笑容。 这么的简洁。太简洁了。 松山呢?! 我大叫道。松山的身体突然哆嗦了一下。 只有松山一个被保护了,而其他人就不能保护吗?! 只有这个人待在安全圈里什么惩罚也不用受?!这样太狡猾了! 真是笨蛋啊,你这个人。 无论是谁,无论是一个怎样的人,他们都没有被杀的理由。 naru说的都是正确的。就算是十分混乱的我也明白。但是。 就是啊。大家也没有被杀的理由。安原同学也是明明只玩过一次而已!明明就没有想过去诅咒别人!! 不论是谁都要对自己做过的是负责任。 大家不是都不知道的吗! 无知不是理由。 冷酷的声音。美丽得让人恶心的无表情。 我讨厌死了,naru这个人。虽然有道理却无情。讨厌,讨厌,讨厌! naru回过头望向想影子一样等待着的林先生。 林。开始准备。 是。 4 naru带着林先生离开了会议室。 我们被留下来了。 不知什么时候黄昏的黑暗降临了。忘记了开电灯的房间黑得让我们看不见彼此的表情。 谁也没有说话。就连我也什么都说不出来。 虽然松山偷偷摸摸的离开了会议室,但也没有引起我们说话的心情。 naru是对的。按理说极为正确。也没有几个我们能够选择的道路了。在这之中最好的至少对于naru来说是最好的,他选择了这一条路,大概这不会是错的。无论这是多么 残酷的一个选择。 就算我的脑袋能够接受这个说法我的心也接受不了。 大家根本就不知道。无论是哪一个也不是憎恨松山到要杀死他的程度。 但是。 我不要这样。我不能认同这样的结果。要我认同这种事我怎么都做不到。 一定要阻止naru。一定要阻止这种事发生。 我动了动僵硬了的双脚站了起来。 麻衣。 绫子慌忙捉住我的胳膊。 放弃吧,这已经是没法改变的事来的了。 不要。 说什么不要的,你这个人啊! 我用力甩开绫子的手,然后顺势跑出了会议室。 不要跟我说什么没有其他的方法了的! 绝对还有什么方法的!! 麻衣! 麻衣小姐! 我不理他们的叫声飞奔出去了。 不在 我放下了听筒。在学校附近的电话亭。 虽然我把附近都仔仔细细的找遍了,却没有看见naru。车子不在停车场让我有点在意,我想着他们会不会回去了办公室。 给办公室打电话了却没有人接。基本上我或者taka都不能接办公室的电话。我给taka的家里打了好几次电话,终于找到了从办公室回到家的taka了。 怎么了?调查很顺利吗?可不得了了哦,在事务所前连记者什么的都来了。虽然我像所长交代的那样跟他们说无可奉告了。 什么都不知道的taka天真的声音。 takataka! 啊啊,这种事一点也不重要! 怎么了,麻衣? taka的声音变得不安起来。 naru呢?没有回办公室吗? 嗯,没有回来哦。不在你那边吗? 不在。我已经找过了。不阻止naru的话 我中断了说话。怎么办。 我明白了。所长不在是吧? taka坚决的声音说道。关于这件事我明明什么也没有向她说明。 你想找到所长是吧?我现在就回办公室看看。(taka你真是个好女生~) taka。 我现在就去,挂了电话之后就去。到了以后你就打电话到办公室。今晚一整晚我都会守在办公室。 谢谢。 我再一次在附近找了一圈,算着时间又打了一通电话回办公室。naru没有回办公室。taka说也不像是在她不在的时候回来过的样子。 这种时候至少知道naru家里的联络方法的话。 我怀着绝望的心情把听筒放回原位。眼前目光所至的是一片漆黑的校舍。会议室那里没有灯光。大家都不知道到哪里了吧。 一定要找到naru。 找到他以后阻止他。 并不是说要舍弃松山。无论是谁都没有应该去死的理由。 但是,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一定要有才行。 我走出电话亭,走近校门。校门反着冰冷的光芒。钢铁的门。 把剩下的四只灵 我的手碰到校门。 那些家伙消失了的话。这样做的话。 我给双臂注入力量,用尽浑身的力气爬上校门。(我想问问mai姐姐你是怎么出来的?为什么进去时要用爬的??)从门上一口气的跳了下去,脚一接触到地面我就想操场跑过去。 5 正门是开着的。我从那里进入了校舍。 我什么也没有拿。我会做的,只有半桶水的退魔法。这样的我不可能做得了什么。 但是,不试着做一下的话就不知道会怎样。 是啊,不试着做一下的不知道会怎样。 我在黑暗的走廊里一步一步的走着。首先在这里有一只。 我奋力的鼓起勇气打开了门。 在打开门的时候,我感到一阵头晕。 应该摆在这里的器材不见了。而且,里面地板的一面覆盖着一片水。阴暗的光在摇晃。空气在扭曲着。突然间我一阵反胃。 我向前走了一步踏进了房间里。一下子的我的脚沉了下去。就像踩在了浸泡在水里的海绵上一样。 我架起双手结印。外行人的我,临阵磨枪的退魔法。 naumaku,sanmanda,bazaradan,kan. 在我念真言的时候,突然间感觉到房间里有人出现的动静。 一片漆黑的房间。我勉强能够看见从走廊透进来的微弱的光亮。从天花板滴下来的水滴。房间里我的面对着的墙壁上,模糊的浮现出来的我的影子。 naumaku,sanmanda,bazaradan,kan. 咯咯(这个词大家就想象成液体被吸走的声音吧)。阴深的声音从脚下传来。扩展到地板上,整个房间的水坑。水深大概5厘米也没有的水坑上,起了一个个白色的泡沫。看起 来就像水底下的某个人在呼吸似的。从天花板滴下来的水滴滴到了我的脸上。 naumaku,sanmanda,bazaradan,kan. 我解开不动明王印结起了剑印。 临。――横。 再一次,水滴打在脸上和额头上。 兵。――竖。 一下子脚下的气泡升了起来。水面在摇晃着。就像把房间也摇晃起来一样。 斗。――横。 水滴滴了下来。就像下雨一样。雨把头发和脸颊都淋湿了,水滴顺着湿掉的头发滑落下去。脚边的水面在起着气泡。我的脚沉了下去。 者。――竖。 下雨了。我感到在肌肤上滑动的水滴有点微暖。微微飘散着的臭味。粘糊糊的。 皆。――横。 正对面的墙壁上浮现着的我的影子膨胀着动了起来。那个已经不是我的影子了。穿过微弱的光芒的水滴,没有间断的倾注下来。 阵(先说明一下,原文都是陈,不过按习惯我都写阵)。――竖。 滴落到额头上的水滴滴答滴答的滑向眼睑。在水滴突然滑进眼睑的那一瞬间,我的右眼的视野被染成一片通红。 烈。――横。 一直线划着的手在黑暗中也能看见它是红色的。这些全部是,这些像线一样下着的东西全部是血!我的全身都被血所淋湿。 在。――竖。 墙上浮现着的影子回头看着我。它低低的弯下身子定在那里。咯咯的再一次响起了这个声音,脚边浮上来一个白色的东西。白色的人的脸。只有鼻尖浮出了水面。 前! 剑印向下挥去。 消失吧!! 一下子的地板的一面扬起了泡沫。像蜡一样白的人从我的脚边站了起来。同时的黏附于墙壁上的影子从墙上飞了过来。 我的脚被捉住了,我往后退去。 naumaku,sanmanda,bazaradan,kan! 再来一次。在我成功之前,无论要做几次也要继续! 有一个黑黑的东西以切裂天空之势飞过我的肩头。在我的眼前所见的是一大群扁平的像蜡一样的人影挡在我的前面。从房间里溢出来的血流出走廊去了。 naumaku,sanmanda,bazaradan,kan! 眼前的人突然间举起双手。我不由自主的又向后退了一步。 naumaku,sanmanda,bazaradan,kan! 像要逃走似的又向后退了一步的我的背后突然间伸出了一双手。背后?!我连思考的时间也没有,蜡的人形一下子向我逼近过来。 临! 我横着一直线的在空中划去。 蜡的人形的胸口被笔直的切开咚的一下子倒下来了。同时间后面伸出来的手环抱着我的颈项把我拉倒。 ――啊啊,不行了。果然只有我的话! 倒下来的我的视野因为血而一片通红。 一下子被猛烈的拉倒后,我摔向了走廊那边的墙壁。呼吸都停止了。 on,kirikiri,bazara,bashiri,hora,manda,manda,on,hata! 咔的一声敲击坚硬的东西的声音。金色的光芒在走廊的地板上拉成一根线。 和尚?! 用金色的法具在地板上画着什么的和尚转头看向我。 从印刷室里满溢出来的血。和尚拉着的线。像是被吸入进去那个细小的伤口之中似的消失了。就像流下悬崖一样。 不由分说的和尚捉住了我的胳膊。他就这样的把我抱起离开了印刷室。走廊的前方是紧急灯的青色的光。光芒之下的是熟悉的脸庞。 约翰,绫子,真砂子。 我真的害怕得要死了。 像是被解开了束缚似的向着大家得方向扑过去,我扑进了绫子像我张开得双臂之中。绫子抱着我跌坐在地上。 你这个笨蛋!! 在旁边呼着气得和尚,现在在我的眼前变得高大了起来。 这是以你这种程度的退魔法能对付得了的对手吗!真的这么想死吗,你这个大蠢材!! 被和尚这样大声骂道,我缩成了一团。绫子一下子从背后抱住了缩成一团的我。 已经没所谓了。太好了,赶上了。 绫子的声音实在是太温柔了,我忍不住哭了出来。 走吧。我们要快点离开学校。 约翰扶起我和绫子。真砂子把我的手挎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黄色的和服顿时粘满了红色的东西。 我停住了泪水。我一边抽泣着,一边被大家扶着离开了阴暗的学校。 6 坐着和尚的车子我们被带到了绫子的公寓。 到达了像原始森林似的只有绿色的房间,我被带进了浴室。看看镜子,我就像是在血池里游泳过似的全身都是一片通红。 我用热水从头上淋下来,把全身都洗了一下。在浴室里也净是摆放着不知名的盆栽。绫子和观赏植物吗。总觉得两者不太相称的感到很有趣。 我穿上绫子拿给我的衣服走出了浴室的时候,绫子正在清除真砂子的和服上的污迹。 冷静下来了吗? 嗯。对不起。 绫子把清楚污迹用的抹布交给约翰(还是约翰啊)走进了厨房给我弄热牛奶。加了一点点的砂糖,微微的有一股酒的香味。无论是把杯子递给我的绫子,还是坐在地板上 吸烟的和尚的也好,他们都全身是血。 绫子拿了一条浴巾盖住我的头给我擦头发。 我的寿命也缩短了哦。 对不起。 真是的。你真是性急又不懂思考的人呢。 嗯。 我们都做不到的事情,你也不可能做得到吧。 是。 我明白麻衣小姐的心情,但是那已经是既成的事实了。 约翰用柔和的声音说道。绫子用力的给我擦着头发,杯中的牛奶也在摇曳着。 反正没事就好了。 突然间和尚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要借浴室用一下哦。 可以是可以,不要弄脏我的地方哦。 有给我替换的衣服的话我会很高兴的呢~~ 我这里没可能有男人穿的衣服吧。给你条毛巾包着怎样? 嘿嘿。 飘飘然的挥着手的和尚,像是从头顶上淋了一身的血似的。 和尚。 我叫住了那个变得一片通红的背影。 谢谢你。对不起啊。 和尚笑了一笑。绫子立刻说道, 傻乎乎的在笑个什么啊,笑得像贾森似的。(不要问我贾森是谁,我照着翻译而已看下文是不是什么杀人狂之类的啊??) 约翰噗哧的一声笑了出来。确实,看起来就像是要去洗掉喷到自己身上的血的杀人鬼。 喂,麻衣你也是不要笑啦。 然后,待和尚走进浴室之后,我们都不由自主的在那里大笑起来。 我们一直谈着些微不足道的话(那真的是和幽灵和怪现象没有关系,无聊的对话而已),就着样不知什么时候我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绫子叫醒了我。 麻衣走了哦。 绫子和我说着话,我睁开了双眼。 学校? 已经打扮收拾好的绫子点了点头。和尚和约翰和真砂子也是,大家都已经做好了出门的准备。大家昨晚都有睡吗。 你也想好好的看到最后吧。我想离蛊毒完成的时间也没多少了。这样的话naru大概今天就会行动吧。 ――嗯。 我拖着沉重的身体起来。 naru要返还诅咒,返还给那些发动诅咒的学生们。 6 坐着和尚的车子我们被带到了绫子的公寓。 到达了像原始森林似的只有绿色的房间,我被带进了浴室。看看镜子,我就像是在血池里游泳过似的全身都是一片通红。 我用热水从头上淋下来,把全身都洗了一下。在浴室里也净是摆放着不知名的盆栽。绫子和观赏植物吗。总觉得两者不太相称的感到很有趣。 我穿上绫子拿给我的衣服走出了浴室的时候,绫子正在清除真砂子的和服上的污迹。 冷静下来了吗? 嗯。对不起。 绫子把清楚污迹用的抹布交给约翰(还是约翰啊)走进了厨房给我弄热牛奶。加了一点点的砂糖,微微的有一股酒的香味。无论是把杯子递给我的绫子,还是坐在地板上 吸烟的和尚的也好,他们都全身是血。 绫子拿了一条浴巾盖住我的头给我擦头发。 我的寿命也缩短了哦。 对不起。 真是的。你真是性急又不懂思考的人呢。 嗯。 我们都做不到的事情,你也不可能做得到吧。 是。 我明白麻衣小姐的心情,但是那已经是既成的事实了。 约翰用柔和的声音说道。绫子用力的给我擦着头发,杯中的牛奶也在摇曳着。 反正没事就好了。 7 早上一片恬静的学校。 走进学校以后,我们感到有点惊讶。 完全感觉不到有人的气息―― 和尚抬头仰望着校舍。就像是休息日的样子。 naru在哪里呢? 绫子说道, 走吧。总之先到会议室看一看。 被老师发现了的话我们不就会被赶走吗? 那时候才算啦。 我们静悄悄的走近会议室。门口的旁边是事务室。那里也没有人影。 怎么一回事了? 和尚环视了一下周围。眼前是体育馆。我们不由自主的走近体育馆,从设置在下面的用来采光的窗户向里面望去。 在这里。 小声说着的声音。我也弯下身子望向里面。待在体育馆里的是学生们。应该正是全校朝礼的时候。窗子封闭起来的世界,我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只是看见整齐的排着队的学生的身 影。 走吧,就是现在啊。 在绫子催促下,我们跑进了门口。 我们经由门口旁边的楼梯向三楼走去。我们一直来到会议室的前面,窥视着会议室里面。悄悄的打开了门望进去,我们看见了naru和林先生的身影。 哟。 和尚把门口大开。naru回过头来皱着眉头。 你们来做什么吗? 我还想着你们会怎样做呢。 不需要我们帮忙吗? 单纯的是来凑热闹的家伙呢。 这不是给人看的展览品来的啊。 naru叹了一口气。林先生一直向着桌子的那一边,连头也没有抬起来。桌子上放着蜡烛和金属做成的扁平的钵(什么东西?)。钵上放着的是写了一些汉字上去的白纸的札。香炉 烧着不可思议的香,四周弥漫着由于烧香而发出的烟。林先生挺直脊梁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手里握住一把笔直的金色的刀。 林先生要把诅咒打算要把这个会引起非常严重的结果的诅咒返还给施咒者。施咒者。玩过淀雾大人召唤过灵的所有学生。当然,也包括安原。 我的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我总觉得这个工作已经告一段落了。 林先生,不要再继续了! 我不由自主的叫了出来。 求求你,naru,让林先生不要再做了! naru严厉而冷漠的声音。 你还在说这种愚蠢的话吗。 才不蠢呢!谁也没有做什么坏事!大家都没有打算要把松山咒杀死的! naru冰冷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我。 出去。妨碍到工作了。 不要! 我把手搭在林先生的肩膀上。 求求你!林先生,停下来吧!! 林先生就这样微微的闭着双眼,身体一动也不动。naru捉住我的手。 出去。 不要!大家都在啊,在体育馆里。他们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吗?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会发生什么事。 naru不由分说的拉着我的手把我拖出了会议室。 naru,等一下,不要这样啦,这么粗鲁。 绫子出声制止naru。那个肩膀也被推了一下, 全部人也出去外面!不要妨碍到林! 喂,naru。 naru用阴暗的颜色的视线凝视着我们。 我说了,全部人都出去外面。 最初是真砂子先出去了。下一个是和尚。跟着是约翰和绫子。只有我一个人坚持要留在会议室里。扯着这样的我的手臂拉走我,naru把我从会议室拖了出来。 naru!你究竟想怎样做啊!为什么救了松山却对大家见死不救?!大家根本一点恶意也没有,明明一点也没有想过要诅咒松山!! 总觉得我的说话被那冰一样的无表情无视了。naru强行的把我拖到外面,把我赶出会议室之后关上门,然后挡在了会议室的门前。 冷血。 naru没有回答。 大家也许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诅咒的帮凶,也许都想杀了松山。但是,打算把这样的大家杀死的你又算什么?! 没有反应。 杀人凶手。只要把事件解决了,以后会怎么样也没所谓呢。 美丽的让人想吐的无表情的脸。 谁会死去谁会哭泣,无论怎么样也没所谓呢。 麻衣。 代替什么反应也没有的naru,和尚拍着我的肩膀。 已经够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根本就不是无能为力什么的! 如果把诅咒返还的话,大家会变成怎么样?冈村和她的朋友呢、荒木和她的朋友呢、宫崎和她的朋友呢、3-1的人们呢?安原 不可以做这种事! 麻衣。 不要! naru真的完全一点表情也没有显露出来。他用冷淡的声音说道。 和尚,把麻衣带走吧。 啊啊。――走吧,麻衣。 我说了不要! 抱着扭动着的我,和尚离开了会议室。 不要,不要,不要! 不可以做这种事。绝对不行! 和尚把我带到楼梯那里硬是要我坐了下来。 和尚,去阻止他!让他停下来! 和尚啪的轻轻拍了拍我的脸颊。 相信naru吧。 和尚。 naru有试过辜负我们的期待吗? 但是。 有试过吗? 没有 那就相信他吧。没问题的。 但是。 在那些学生之中还有安原少年在呢。你认为我就不担心吗?(为什么安原同学要和尚你担心很玻璃的说~) 和尚的认真的眼神。眼中的凝视着我的悲伤的颜色。 嗯 真是好孩子。 我把脸埋在自己的两膝之中。啪嗒啪嗒落下的泪水渗入了裙子之中弄湿了我的脚。 和尚在旁边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 突然间背后响起了一阵嘈杂声。人的气息。我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在我转过头的时候,刚好naru他们正要转过走廊的转角。 搞定了吗?真的吗? 绫子向naru问道。 啊。 一听到naru的回答,我立刻冲下了楼梯。 麻衣! 和尚的声音。不要阻止我。 搞定了?那么大家呢?待在体育馆的大家呢? 我顺着飞奔下去的势头跑下楼梯。我飞奔出门口向体育馆跑去。后面响着有人从后追着我的脚步声。叫我停下来的声音。 我来到体育馆前,用手按着厚重的铁制的门,用尽全力把它拉开…… 这是什么?! 我呆呆的看着体育馆的景象。 在体育馆的地板上埋着的整齐的散落着的一堆堆的人形。 但是,刚才是 我小声嘟哝着。 但是刚才待在这里的是人啊。确实是学生们在这里排着队。 我走进体育馆。我捡起脚边的人形。被切成人形的木板,上面还贴着一个札。 人形。我用手指抚摸着人形。胸部和手臂的一部分脱落下来了。 从旁边伸出来的白色的手把掉落下来的碎片捡起来。 naru。 naru看着那块碎片。然后很快的移开视线,确认了一下周围的人形。 无论哪一个人形总是有某一处被破坏了的。看上去是这个样子。 naru这是。 和尚发出尖叫。 确认一下人形的情况。把没有破坏的人形收集一下。 啊。 露出一副有点迷茫,但感到可以安心了的复杂的表情的和尚。 松崎小姐,原小姐,麻衣。 ――是。 你们分头去调查一下没有坏掉的人形的名札,打电话给那些人。名札上写着名字的。在名册里调查一下打电话去,打听一下这个人是否平安。使用事务所的电话吧。 是。 与此同时,和尚和约翰猛然的走进人形堆之中。 难道这是。 某一次naru使用过的人形。他说过是由林先生制作的。把人形当作人本身的替身来使用的。 把憎恨注入人形之中把钉子打进去,以此作为把对方咒杀的道具来使用的。相反的。 把疾病的那一部分转移到人形上,让它随河流流走净化,当作是医治疾病的道具来使用。 替身。 这是让成为学生们的替身的人形承受返还的诅咒。 这恐怕是和学生人数一样多的人形。 8 在事务所打电话的结果是,人形没有被破坏而身体发生异常的学生一个也没有。 没有什么异常吗?没有是吧? 我打电话到给最后一个学生的家里。 唐突的问你一句,在学校很流行的叫做淀雾大人的游戏你玩过了吗?――是。啊,没有玩过是吧。我知道了。谢谢。 我挂上电话。 真砂子和绫子看着我。 那个人说没事。 绫子拍了一下手。 搞定了! 应该返还给进行过淀雾大人――诅咒的学生的诅咒,全部都由人形来承受了。结果是人形的某部分损坏了没有损坏的只有和诅咒没有关系的学生的人形。 绫子一把抱住我。 太好了,太好了呢,麻衣。 嗯 我们吧嗒吧嗒的互相击掌。 怎样呢? 约翰出现在事务室里。 没事!全部人都没事!! 约翰的脸一下子闪现出光彩。 什么没事啊。 我转头看向来到事务室的和尚。和尚拿出手中的东西。 某处损坏了的人形。我看了看名札。荒木梢冈村和美宫崎雅代安原修。 大家都没事呢。人形把诅咒都承受了。没事了呢。 我轻轻的抱着接过来的人形。和尚抚摸着我的头。 我飞奔出事务室。 naru在哪里呢。 我看了看体育馆,张望了一下四周。 在那里。 一个人在眺望着操场。 naru! 回过头来的,是和平常一样的漂亮的无表情。 怎样了? 全部人没事。大家都说没有玩过淀雾大人。 是吗。 嘴边微微的像是满足了似的笑容。 人形做了大家的替身了呢? 你还知道这个呢。 呜。当然知道啦,这种程度的事。 今天学校是? 拜托校长停课了。我说了让他们全部人在家里待命。 是这样吗。 好好的跟校长谈了呢。 因为松山帮了我们这边呢。 原来是这样。 呢,如果要用人形来做替身的话,只做松山的人形不可以吗? 我站到naru的旁边。 四个灵对一个人和对六百个人,你觉得那一边比较安全? 是吗。 你早跟我们说久好了嘛。 转嫁到人形上打算用人形来代替的话,这样告诉了我们的话。 转嫁是很困难的。就算是林也不能断言能救得了全部人呢。 但是。 我对naru说了很过分的话。不能不跟他道歉。说了什么讨厌之类的话,对不起。 嗯。讨厌。我是有点讨厌naru。讨厌他一点点也好也不让我安心下来的地方。明明跟我说了就好了嘛。至少,我会尽力而为的,相信我吧。这样跟我说了的话。明明这样 的话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也会相信他,我也会安心的。 对不起。 哎? naru的侧脸。真的非常漂亮。 我说了很多过分的话了。对不起。 naru。 因为麻衣很快的就会为其他人着想。很痛苦吧,对不起…… 我的眼泪快要流出来了。我想大声的哭出来。是伤心呢还是开心呢,我自己也不大清楚。 所以,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提高声音喊道。 太狡猾了!!! 哈? 吓了一跳的naru。 明明我才想着要道歉的!被你先说了绝对是naru太狡猾了!! 那个啊。 naru你啊,总是这样什么便宜都给你占了!太狡猾了! 喂。 因为naru真的很狡猾嘛。 naru露出一副放弃跟我争辩的表情。他伸出白色的手,突然间弹了我的额头一下。 跟着他微笑了一下,向着事务室的方向走了。naru的这种像猫一样轻轻的脚步声让我听起来觉得很温暖。 把这些烧掉净化了吧。 林先生看着体育馆里堆积如山的人形。naru点了点头。 这样比较安全呢。――和尚,拜托你了。 好的哦。 在我们把人形收集起来的时候,和尚在校园的一角堆了一个护摩(注:就是密宗的一种祭坛之类的,其实就是一个类似火炉的东西)。在这之上堆积这人形。 和尚点着了火。火焰把一切都吞没了像是要把天空也烧焦了似的 尾声 欢迎光临,欢迎光临。东京,涩谷,道玄坡。 涩谷psychicresearch的办公室――下面的咖啡馆。 今天是开慰劳会。说了要好好的热闹一番的,庆祝我们安全解决了前所未有的困难的事件。 哎哎,基本上我们都跟naru和林先生说过这件事了。不过没可能会来吧,那两个人的话。 这一次的的努力奖果然是要给麻衣的呢。 听了和尚的话绫子笑了起来。 不应该是拿鲁莽奖的吗? 说得好! 用冷淡的语气说话的是taka和千秋前辈。然后还有安原。 你竟然做出了这么鲁莽的事情!真不知道麻衣你在想什么! taka向我喊道, 就是就是。要更珍惜一下自己啊还是说应该要有自知之明好呢 taka向千秋前辈发牢骚, 就是呢。听他们说了我的寿命都缩短了。早知道她会做这种事的话用锁把她锁起来就好了。 连安原了这样说我。 我是狗吗? 我试着反驳了一下。全部人齐声说道。 就是! 真是的,不要这么用力的说出来啊。 麻衣啊,就是因为没有自知之明才会对人乱吠。 绫子说完,真砂子说道, 哎呀,刚好调转了哦。是对方不介意和她一起玩耍啊。 这个说得好。不是有很多这样的事吗。就算见到了小偷也不吠反而向他摇尾巴,一步不离的亲近别人的小狗。 和尚真是过分啊,哼哼。 约翰说了一句说起来。的转向安原。 听说你们为了那个一年级学生举行了慰灵祭。 安原点了一下头。 嗯。全校一起。因为学校认为这是由于他在作祟。慰灵祭是由学生会主办的我也终于可以引退了呢。 是吗。安原少年都已经是三年级了还在做学生会长吗。 和尚的说话之中带了点不满。 是这样哦。明明正是考试的时候,真是的。因为没有下一任学生会长的候补人呢。反正总会有办法的。 我试着问了一下。 松山有说什么吗? 道歉之类什么的。 什么也没有。但是他自己总会有什么想法吧。慰灵祭的时候也没有发什么大不了的牢骚。 大不了这样说的话,就是说也稍微的发过一点牢骚吗? 说了哦。果然到了那种年纪了呢,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改变的啊。他自己有什么打算的吧。所谓的大人就是这样的一种生物呢。 嗯。也许是这样呢。 和尚把装吸管的袋子扔向安原。 少年们啊千万不要变成这样的大人啊。 哎呀,已经是一副大人似的说话口吻了。 成熟点的话就能让人感觉到我的魅力是吧? 是呢(心)。 那个,喂喂? 你啊,不要连心型记号也飞出来了哦。 你很开心吧(心)。 呜。和尚还想耍安原玩啊。 但是安原少年啊,那时你很害怕吧? 啊,说了要返还诅咒的时候? 就是。虽然你说了很漂亮的话~。只在这里说说而已啦。 被和尚这样说了安原看着天花板。 但是,我是相信着的。 相信谁? 和尚的质问。一下子大家都看着安原。 自己。 哎呀哎呀哎呀。 ――因为我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会让自己这么年轻就要死的坏事啊。 嗯,也许是这样没错啦。 在这里说说而已,我确信无论发生什么事只有我自己是肯定可以得救的。 你肯定会很长寿的哦。 当然,我也正有这个打算。 安原这么断然的说话,和尚听了之后抱着头。 嗯,安原的演技比较好呢。 我们大笑着,taka用力的扯了扯我的衣服,歪着头。 麻衣呢? 我? 正义感被恐怖打败了,不是这样吗? 啊。 我觉得不是这样。谷山同学的场合是 说话的是安原。然后像是早就协定好了似的全部人齐声说道。 什么也没有想过! ――就是这样!我就是什么都没有想过哦!反正我就是没有自知之明啊。 和尚很佩服似的发了一句牢骚。 嗯,在这里的人之中最长寿的是麻衣呢。 说得好~ 就是呢~ 不要以别人为话题来取乐可以吗? 是是,反正我会很长寿就是了。 就是啊,我要长寿给你们看。爆发了核战争,恐怖的魔王降临了我依然要继续活下去。人类灭亡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活着的话,我什么也不用做就成为了地球的支配者! 我要背着夕阳高声大笑。 谷山麻衣,十六岁。就算直觉比较准确,但是地位依然没有提升的薄幸的少女。 是这样的吗。 楔子 东京,涩谷,道玄坡。 站在办公室的窗边,我拿着抹布的手停了下来。 窗下的行道木是樱花树。白色的花零零星星的开始盛开了。 真快呢~ 我不由自主的咕哝着,身后有人问我话。 什么真快? 向我搭话的是工作上的同事。俨然一副春天来了的白色衬衫加白色的对襟毛衣的那个女生卷起了袖子拿着拖把在拖地。 一年了。我来这里打工快一年了哦。 哦~ 很感慨似的说着的女生的名字叫做高桥优子,简称taka。刚刚成为了市内某女子高中的最上级学生。 相对的我是谷山麻衣。托大家的福这个春天成为了市内某私立高中的二年级生。 然后这里是涩谷psychicresearch的办公室。幽灵或者超能力之类的,调查这类不可思议的现象的事务所。 你还真的坚持了一年呢,这种奇怪的兼职。 工作的内容要说的话,见到幽灵是常有的事。对于来这里之前连灵魂也没有见过的我来说,这已经是很明显的进步了。在怎么说,最近我啊怪谈什么的已经不会在害怕了。就算是看恐怖电影,这些幽灵都不是真的或者能够说出很多有关的知识了。 而且上司还是这样的呢。嗯,我真是个厉害的人呢。简直是能人所不能啊。 所长叫涩谷一也。现在年仅17岁。在这么高级的地段的高级大厦里组成了一个很高级的办公室的男生。这是心灵现象的调查的说着,却主张幽灵或者超能力之类的是科学技术。既是秘密主义者性格也很差,最让人不甘心的既有才能样子又长的好。是连释迦牟尼也赤脚逃跑的narcist。人称秘密的小naru。 taka一副恶作剧的样子笑着。 因为所长是这个样子所以才会继续下去的吧? 啊。 是吗,已经一年了吗。在这一年间有点进展了吗? 什么啊? 两个人的关系。 taka小姐,我们说好了不说这个的吧。 是这样的吗。我呀最近,记性是越来越差了。 哼。已经老人痴呆了吗。 不要这样说啦。 我就要说。 听了我的回答,taka放好拖把,双手叉腰的摆出一个强硬的架势。 看清年长者的话可是会吃眼前亏的哦。 她这样宣言着,跟着跑到我的身边。从因为要擦玻璃而开着的窗户探出身子。 麻衣~喜欢naru哦~~ 真受不了她竟然向着窗下的坡路大叫。有好几个路人都一脸惊奇的抬头望着这边。 喂!看你做了什么好事! 哈哈,服了我吗? 我服了你了。不对,是小的敌不过殿下你了。 对淑女这样说真是失礼呢。应该叫我女王大人。 拿着拖把的女王大人吗? 和相称吧~ 啊哈的说着我不得不的认输了。 那么怎么样?有进展吗? 一般般啦。 一年前,我和naru只是陌生人而已,现在是雇佣者和被雇佣者的关系。来了打工之后也尽是做倒茶的活而已。上个月托大家的福得到了调查员的职称,工资也涨了。 这样而已。 我决然的这样说着,taka在一边抱头担心。 在这一年里你到底做了些什么啊。 兼职。 taka咕咕咕的握着拳头。 你这个没志气! 劳动可是很神圣的哦。做人可要公私分明。 啊,真是了不起的用心啊。在你这样想着的时候会被谁抢走的哦。 啊。 所长到现在为止还是单身的这个才令人觉得不可思议呢。 没问题的啦。naru的性格那么恶劣。 挺起胸膛的说出这种话,你不觉得这样有点悲哀吗? 嗯嗯嗯。随便啦。 反正我是很希望能有这个所谓的进展的啦。但是就算对那个少爷有所期待也好,我也深深感到这只是白费力气而已。因为他年纪17岁就已经是个工作狂呢。也就是工作之鬼。比起长得非常漂亮而且性格也好得没话说的女生,他肯定会选凶恶的老婆婆幽灵。 还有啊,到现在连他的住所和电话号码也不知道的我,能期待状况有什么进展吗。 我这样说着,taka用一副深表同情的眼神看着我。 确实是这样呢。起码住所什么的,告诉我们一下多好啊~~最起码是在那一头之类的也好啦~ 是吧。 我曾经问过naru这个的。以防有紧急的事情发生,请把你家的联络方法告诉我。这样的跟他说。 然而naru却这样回答我。有事的话我会联络你的。 谁~在~说你会有什么事情找我的话题啊。我有紧急的事情要怎么做才好,我不是这样说的吗! 好~吧,在我问出这些之前我就先忍着你吧,我这样想着。然后我想但是,你家是在三鹰那边是吧?我试过在车站遇到过你。的这样说。可能他会你认错忍了吧,我是住在那边的。这样的回答我呢~~这类的,我是这样期待着的。 但是,可是,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啊,naru可不是会上诱导寻问这种当的人呢。 他冷淡的说了一句你眼睛不好吗? 你认为会有和我长得相像的人存在吗? 反~正你就是那种样子长得不是寻常的好就是了。我会生气也是可以想象。 人啊,只要放弃了就什么都完了。 taka抚摸着我的头。 嗯,我不会认输的。 在我们装哭什么的在玩着的时候,有人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打开门走进办公室的,是一个25、26岁左右的女人。 是? 慌慌张张的放下抹布的我向她搭话。她莞尔一笑,感觉上是一个非常爱笑的人。 我想见一下所长。 可是他现在正在旅行中 naru现在出门到了北边大陆那边去了。虽说是出门,但并不是工作的关系。应该说是单纯的兴趣而已吧。 那,林,在吗? 她所说的林,说的应该是林先生吧。 叫林先生的人是naru的助手。他的本名和年龄都没有人知道,这样说的话,他是比naru更加神秘的人。 是。那个,失礼了。 我还没说完,那个人还是笑眯眯的。 我叫做森,森圆。你这样跟林说的话他就会知道的了。 这真吓我一跳。难道,这个人是林先生的认识的人吗。 总之我先请她坐到沙发上,然后到资料室叫林先生去了。 所长室隔壁的资料室,是并列着录像机和监视器的为了隔音的狭窄的房间来的。虽然不知道在干什么,林先生在办公室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那里度过的。虽然一边把完全完结的事件的录影带反复看很多次一边弄电脑的时候比较多,今天的话是交超能力少女弄弯汤勺。 我轻轻的敲了敲门然后开了门,林先生和超能力少女抬起了头。 超能力少女的名字叫做笠井千秋。这个春天,顺利的升学到市内某女子学校的附属短大。面向着放在房间一角的桌子盯着汤勺看的千秋前辈看着我微笑了一下。 相对的,林先生是完全的无表情。 林先生? 就算我跟他说话了,林先生没有回答我也没有笑一下。 那个,有客人来的。说是叫做森小姐的。 林先生的稍稍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 叫做森圆小姐的。 林先生一下子站了起来。没有表情的脸上很明显的看出吃惊的迹象。无视站在门边的我,林先生走进了办公室。 森小姐正弯腰坐到沙发上。 圆。 被林先生这样喊道,森小姐的脸上浮起了只能用莞尔来形容的笑容。 林。 森小姐很开心似的这样说着站了起来。 这这个人难道是林先生的? 不好意思呢,突然间来了。近来好吗? 嗯。请坐吧。怎么了,突然间的? 她无忧无虑的笑着。 嗯,试着吓你们一跳吧~的这样想着,吓一跳了吧? 吓一跳了。你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来的吧? 嗯嗯嗯。这真是恐怖啊。林先生的脸上挂着微笑。说:很汗人家林桑笑一个也恐怖) 算是吧。naru不在吗? 去旅行了。 林先生低声回答道。森小姐浮现出一丝苦笑。 这样啊。那么。 森小姐很决然的宣言道。 给我把他叫回来。有工作。 这真是非常意外的展开。 什么人啊? 千秋前辈小声的问道。 不知道。我还以为是林先生的恋人。 taka嘁嘁喳喳地的说着。 而且你不觉得她的口吻有点命令式似的吗? 我偷偷摸摸的说道。 我们在厨房里聚在一起,一边倒茶一边在那里密谈。 她的态度不是很强硬吗?对着那个林先生。 就是呢。 至少看上去是交情很深的人呢。 我们这样谈着也得不出什么结论。但是端着茶的我的内心,认为没有能满足我的好奇心的人在。 我把茶放到桌子上。森小姐笑了笑点头给我打了个招呼。我也笑着给她点头打招呼了。林先生在打电话。他一副很难做的表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把话筒交给了森小姐。 请。是naru。 naru是说了no就no的人来的。恐怕电话的另一头,不要给我开玩笑了。说着这样之类的话吧……但是,森小姐的笑容却没有崩溃。 你会回来的,是吧? 说着她笑了笑。过了片刻的沉默之后,森小姐用听上去很兴奋的声音说道。 谢谢你哦(心)。 这样说了。 要回来吗? 我不由自主的问道,森小姐点了点头。 嗯。说是今天晚上就到。 什么~~。难以置信。 naru的旅行最短也会去一个星期。长的话达到10天以上。现在他竟然2天就回来了?只是这样就说的动naru,哼? 意外的展开之后等着我们的是预想以外的事态。 林先生一脸困惑的表情回到资料室。我重新给森小姐倒了一杯茶。 真是厉害呢。 我这样说着,森小姐一脸的茫然。 厉害?为什么? 因为你只是2句话就说服了naru啊。 森小姐咯咯的笑着。 是这样啊。--你是这里的人? 是的。我是兼职的。叫做谷山。 哼~。对于我来说,我觉得你才厉害呢。 哎? naru也好林也好都很难相处吧。他们是很怕生的。那2个人会雇人我就觉得很意外了,而且看上去谷山小姐你也不是很适应他们吗? 哈~。这个嘛,也算是啦。托他们的福最近我也明显的变得毒舌很多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又望着森小姐。 那个你们是什么关系吗?我可以问一下吗? 简单来说的话,我是师父吧。 师父? 没错。把ghost-hunt传授给naru的就是我。 怎么一回事啊。 但是,这个也是的啦。naru不跟某个人学习的话也不可能独立呢。 那么,森小姐也是ghosthunter吗? 以前是呢,本来就是很快就交棒给naru了。 不做了吗? 是的。我啊,现在有一个适应能力是没有的呢。 啊? 我啊,对机械不擅长。我一会儿就会把它们弄坏了的。 森小姐象小孩子似的鼓起两腮。 啊 明明是照着naru和林所说的去做的了。只能认为我被讨厌了! 那那真令人伤心呢。也就是与机械合不来的人呢。那可是不适合当ghosthunter的性质来的啊。 但是森小姐看上去是很好相处的人。这个难道,我不是可以问这个人吗?naru住在哪里?林先生的本名是什么?他几岁了?naru在学校是怎么样的?家族构成是?林先生的传略是?真走运呢。我这样想着正要向森小姐连珠发射我的问题的时候,披上了薄外套的林先生从资料室走了出来。 圆,总之我们先出去吧。--谷山小姐。 是是的。 我现在就回去了。请帮我这样跟笠井小姐说一声。 是今天辛苦你了。 啊啊,被林先生先下手为强了。 就这样留下了疑问,那个女性离开了办公室,剩下的是在后面感到十分疑惑的我和taka和千秋前辈。 第一章 那个家 1 第二天,开学式结束之后我赶到办公室,那里已经聚满了人。 怎么回事了这是? 向着一边走进办公室,一边不由自主的四处张望的我,taka耸了耸肩膀。 不知道哦。 naru回来了吗? 好像是哦。我来的时候正在所长室商量什么,可是我还没看见过他。 那,为什么把大家都集合起来了呢? 请不要问我。 来宾用的沙发上,坐着四个不是客人的人。也就是,和尚、绫子、真砂子、约翰。他们虽然不是我们涩谷psychicresearch的成员,但却常常以协力的姿态一起行动的四个灵能力者。 我轻轻的低下了头。 哟。 和平常一样很悠闲似的举起手的是和尚。泷川法生。原高野山的和尚。 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要问我。我是被小naru叫来的。 真的吗? 啊。我可是把其他的预定取消了才来的啊。 怎么了这次又? 说是有大工作的哦,在昨晚的电话里。就说了有工作的就挂了电话,我按指定的时间来了他本人却待在所长室里。 那样的话完全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啊。 就是这样。 我戳了戳正坐在我的隔壁的约翰的背。约翰.布朗。娃娃脸和关西腔是他吸引人的地方的驱魔师。 约翰呢?什么都没有听说到吗? 约翰柔软的金发向两边摇晃。 我这边也是这样,什么也没有跟我说。 但是既然把全员都集合了起来,究竟是怎么样的事件啊? 这样插嘴说道的是绫子。大家可不要被她花俏的打扮所欺骗,以为这是酒吧的姐姐可不行哦。松崎绫子。自称,巫女。 与和尚和约翰和绫子四个人在歪着脑袋的时候,真砂子小声的笑了起来。原真砂子。16岁的一流灵媒师。 什么啊。 绫子用带刺的声音反问道。真砂子用樱花色的和服的袖子遮住嘴边。 那么,也就是说都没有大家跟各位联络呢。 联络?什么的? 从这次事件的依赖人来的联络。明明集合了很多的灵能力者的说。 所谓的依赖人是? 我那里是一个叫做大桥的人跟我联络的。 这样说着,就像人偶似的脸上发出一个讪笑。 也就是说,这个大桥先生没事要找我们,真砂子想这样说对吧。 绫子一脸生气的样子。不服气的刚想开口说话,所长室的门打开了,于是一场口舌之争也没能开始。 推着门走出来的是一身黑色的naru。 哎呀呀,还真的回来了。 然后,是林先生修长的身影和森小姐柔软的身姿。跟着, 呃? 约翰和绫子齐声说道, 少年?! 和尚站了起来。 安原同学! 我也喊道。 从所长室出来的第四个人,是这个春天有幸的进入了市内某一流国立大学的安原前学生会长。 向着张大嘴巴站在那里的我们,naru像是很嫌我们很吵闹似的挥了挥手然后跟大家说请坐到沙发那里。听从naru的指示坐下的我们,大家都一下子提出刚才我问的问题,naru一脸非常不耐烦的表情的再一次挥了挥手。 事情我会从头按顺序给大家说明,各位不能稍微安静一下吗? 那个绝世的漂亮的脸蛋都皱起眉头了,我们再怎样死缠烂打下去也没有用。没办法的大家都闭上了嘴,naru环视了我们一下。 有人想我们提出委托了。我已经接受了。所以我希望得到各位的帮助。 真砂子插嘴说道。 那是是一个叫做大桥的代理人的委托吗? 是的。 他在上个礼拜也来委托过我了。 naru点了点头。 那么原小姐是要个别行动呢。 当然,有需要我的地方请随便吩咐。 人偶小姐用娇滴滴的语气这样笑着说道。绫子皱起眉头。 naru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再一次环视了一下我们。 调查是从5天后开始——在这里的不能参加的人有? 没有回答naru的话的人。在确认了这个之后, 这次还希望得到一个帮助。 naru砖头看向安原。安原修。在上次的事件里代表学校来这里委托事件的学生会长。 看着轻轻点头示意的安原,naru发出了一个炸弹发言。 安原同学,我想拜托你做我的替身。 怎么一回事? 也就是说,让安原同学扮成你吗? 对于绫子冒失的声音,naru投去冷淡的一瞥。 我听不到我这样说吗? 当然听到了啦。但是为什么? 事情的话我会说明。这么一点时间你也等不下去了吗? 吞下了naru的冷言冷语,绫子没有说话了。然后突然插嘴进来的是森小姐。 你为~什么要用这种说活的口气? 她好像对naru感到很吃惊似的对他怒目而视。然后她环视了我们一下, 真是对不起呢~。这孩子这么不懂礼貌。 这这孩子! 请大家把他当成是性格异常的人而忍耐他一下呢。 你说我们该给什么反应好呢。全员都一脸的茫然,而naru则露出一脸极不痛快的脸色干咳了一下。 这是非常大的一件工作。说成是张扬的工作也可以。依赖主是要求秘密处理的,但能保守秘密到什么程度就不得而知。如果被媒体收到风声的话可以想像到这会变成一个大骚动。本来我是不想接受的,可是也发生了一些事情不得不的接受了。然后才拜托安原同学做我的替身。 上次的工作也是一个张扬的事件来的,除了异常现象成了媒体关注的对象以外,就连负责解决了事件的我们也完全变成了名人。新闻记者啊,杂志记者啊的都蜂拥而至让我们都烦恼不已。对于讨厌媒体的naru,从事件的第二天起到这种喧嚣冷静下来之前他都离开了这里了。 但是,这是需要naru站在背后指挥的程度的事件吗? 对于和尚的质问,naru冷淡的回答道。 不是这样的话我也不会特意让安原同学来这里了。 naru轻轻的把手搭在膝盖上。 依赖主好像聚集了为数不少的灵能力者的样子。这些几乎是在媒体之中被极其称赞的形迹可疑的家伙。我可不想和这种人扯上关系。 和尚一脸满意的笑容。 把自己讨厌的东西强加都别人身上吗? 我并没有特别的要强制你们。如果提不起劲的话,你们可以回去的。 在naru说出这么冷淡的说话的时候,又一次的森小姐打断了大家的谈话。 为什么不好好的拜托大家?你希望大家一起去的吧?所以才让大家来这里的不是吗? 那也是呢。 在拜托别人事情的时候,有用这样的口气跟人说话的吗?我明明经常跟你这样说的了,真是不听教的孩子呢。 在这之前,有对着naru强硬到这种地步的人在吗。 森小姐向脸转向一边的naru说教的时候,我们都笑了起来。 他是这么没礼貌的孩子真是对不起。请大家不要讨厌他哦。 圆! 哎呀,naru好像相当不高兴的样子。 什~么? 相对的,森小姐像是心形记号也要飞出来似的笑容。 你能稍微静一下吗?这样的话根本说不了话。 啊,也是呢。 说着森小姐宛然一笑。 那样的话,你要注意你的说话方式哦(心)。 好,好强。这个人强的让人难以置信。 一脸极不痛快的表情的naru顿时语塞。 森小姐重新的环视了我们一下。 naru很讨厌张扬的舞台的呢。这次的事件虽然本来是打算拒绝的样子,因为我的事情所以才接受的。虽然觉得会给大家添麻烦,但还是请大家帮助他一下。 正面被人这样拜托,大家应该都难以拒绝呢。大家好像都受到森小姐的笑容所影响似的点了点头。 naru很不愉快似的有指尖敲着桌子。 总之,我对上次似的愚蠢的骚动是敬谢不敏的了。我也不想和那些被愚蠢的媒体吹捧一下就沾沾自喜的愚蠢的家伙合作。 嗯。这不是有点异常吗? 然后?小naru不到现场去吗? 和尚这样问道,naru皱了一下眉头。 就算想不去,我也没有不去的理由吧。 提问。 我很有礼貌的举起了手。 那么naru是以什么身份去的呢? 我单纯的是这里的调查员的身份去。 哦。调查员的话不就是和我同级了吗。 那,这次是怎样的委托人呢? 绫子问道。naru以一副很险峻的表情说出了一个名字。全员一下子呆住在那里。 这是连我也知道名字的超有名人。那样的话,如果被媒体知道了的话,确实会引起大骚动。 无论怎样,这可是我们日本国的前首相的名字来的。 2 商量和准备花了3天的时间。四天后我们就向着遥远的长野县的诹访出发了。 调查的对象好像说是一栋古老的洋房。因为有幽灵出没所以被搁置了很久似的。嗯,这也是老生常谈的事呢。 在进入市内前转入山上,我们沿着被深绿所覆盖的斜面迂回曲折的向上走,不一会就看见了一扇破旧的大门。生满红色的铁锈的一点也不亲切的铁格子。门柱虽然好像是由砖砌成的,但看上去门柱都密生着绿色的青苔有一半都已经腐烂掉的样子。虽然有门,但两边却没有墙。门的两边是深邃的森林。给人一种一步也不想踏进里面,阴暗而可怕的感觉。 门打开了以后,走在前面的我们涩谷psychicresearch的运货车驶入进去。那部车是由林先生驾驶,naru同乘。我是坐和尚的车。助手席坐的是绫子,后座是我和约翰,然后还有安原。 在阴森森的树林之间走了一会儿,我们立刻看见了一栋宏伟的建筑物—— 很大。真的很大。 厉害 对于抬头看着房子不由自主的嘟哝着的我,安原也点头表示同意。 真的呢。就像是酒店或者博物馆似的呢。 确实,那栋洋房看上去就像是一栋古老的酒店或者博物馆。与其说是大屋,还不如说是一座城堡。一座荒凉冷清的城堡。房子周围的庭院也给人一种荒废的感觉。从外面看去也可以知道这栋房子已经有很久每人住过了。 绫子也, 真厉害。这世上真是什么都有呢。 毫无理由的我们就是觉得感动。 但是整修得很差呢。这样的话简直就是一栋鬼屋。 绫子这样说着,和尚不禁失笑。 当然,这不就是鬼屋吗。 啊,是呢。 确实,没有比这更像鬼屋的房子在了。被遗弃的巨大的洋房。外国的恐怖电影里出现的鬼屋就是这样子。 数了数窗子的数目,房子基本上是二层建筑来的。有的地方建有三楼。陡的很厉害的屋顶是一片灰溜溜的青绿色,能够看见像是属于阁楼的窗子。砖瓦色的烟囱一般都是突出屋顶的,但是它的里面有一半左右已经毁坏掉了。 窗子也是,维持着一副玻璃已经破裂的样子。虽然窗子都有镶上窗框,但能完整的保留下来的只有大概一半左右。重复着复杂的凹凸形的墙壁是由灰溜溜的石块筑成的。在这之上盘绕着纵横交错的常春藤,因季节的原因,裸露出来的枝条简直就是一副龟裂的样子。 杂草丛生的砾石路径直的通向房子那边。在枯黄的杂草肆意伸展的像是草地的地方下了车之后,直到小腿的周围也被埋进了被露水沾湿的叶子之间。 麻衣,第一印象是? 抬头看了看房子,和尚问道。 让人发毛。 不知怎的,这栋房子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如果不是和灵能力者集团大人一起的话,我是绝对不想进去的。 嗯,反正这样了不起的鬼屋很少见就是啦。 就连和尚也好像有点紧张。 在我们下了车以后就一直呆呆的抬头看着屋顶的时候,耳边飞来走上了大门的naru严厉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和尚在我的耳边小声的跟我说道。 就那种态度,你认为这看上去像是单纯的调查员而已吗? 也是呢。 看来距离这个大谎言被揭穿的日子不远呢。 走上了石阶以后就是大门。在一扇巨大的门后,是一个大得白痴似的大厅。好像也通了电力,闪闪发亮的吊灯是开着的。在大厅的正面有一段神话故事里面出现的楼梯。在楼梯的下面有两个男人站着。是一个年过四十的叔叔和一个六十岁左右的叔叔。 我们走进一直打开着的大门,一个叔叔走到我们跟前。 我叫做大桥。 这样说着那个叔叔深深的地下了头。 所长先生是 被这样说了,安原走出了一步。 就是我。 啊啊,我啊因为是一个老实人来的所以讨厌这样子的呢。但是大桥先生一点怀疑也没有,该向安原低下了头。 这件事我被委任全权负责了。你可以把我当成是依赖主。 安原也轻轻的低下了头。 我是所长涩谷一也。 好像没有受到什么良心的呵责似的,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原来如此。果然就和听说的一样很年轻呢。 这样说着,大桥先生看向我们这边。 各位是? 和尚轻轻的低下了头。 我叫做泷川。 泷川名字是? 法生。 大桥先生泷川法生的小声的重复了一遍。然后他看着绫子。 我是松崎绫子。 我叫做约翰?布朗。 安原说道。 这些都是承蒙跟我很亲近的灵能力者们。这次是特别的来帮助我的。 是这样啊——其他三位是? 安原轻轻的回答道。 是我的助手。 名字是? 大桥先生这样问道,我一瞬不自觉的望着naru和林先生。我被这样问道是没什么所谓的啦,但naru和林先生会怎么做呢。 naru最先开口说道。 我叫做鸣海一夫。 这个大骗子。 大桥先生看着我。 啊,我是谷山麻衣。 大桥先生的视线转向林先生。就连我们的视线也向林先生移动过去。他终于要说出名字了呢。还是会像平时一样拒绝呢。我们会这样的兴奋期待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呢。全员都不由自主的盯视着林先生。 林先生一副极其没表情的低下了头。 我叫做林兴除。 哎,哎~~!? 比起问话的大桥先生,我们几个之间更叫不由自主的发出惊叫。 是中国人吗? 前不久才回过中国呢。 出身是香港吗?说:看来日本人只对中国的香港有点印象) 是的。 原原来林先生是外国人来的吗!真,真厉害。 真讨厌啊,林先生这个人,明明坦白跟我们说了就好了嘛~~。不对,等一下。也有可能所谓的林兴除是像naru一样只限于现在使用的假名的哦。 嗯~~。很深奥呢。 大桥先生环视了我们一下,然后以手掌示出向左上升的走廊。 请到这边。各位客人都已经集合起来了。 3 我们被大桥先生带领着在宽大的走廊里左穿右插,向着房子的深处进发。这真是一栋奇妙的错综复杂的建筑物,或许原来就是被称为豪宅的房子吧。我因为只是个庶民所以都不大了解。 大桥先生带我们去到的,是一间大的吓死人的房间。在豪华的房间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大桌子,有很多人坐在桌子旁在等着。 哎哟,真砂子也在哦。 真砂子早就到达了这里,和平常一样的穿着和服坐在那里。她在那里看着我们(大概,她是在看着naru才是正确的吧)脸上挂着浅笑。 我们好像是最后到的一批人。走在最后的naru进来了以后,站在门口旁边的大叔把门关上了。 大桥先生让我们坐好。 全部人都到齐了,那么现在就让我开始吧。 这样说着大桥先生, 首先,就让我先介绍一下这次到来拜托来帮助我们的各位吧。 最初大桥先生示出坐到最上座的那个大叔。 三魂会的三桥芳名先生。 那个大叔一脸可疑的样子跟大家点头打了个招呼。 澄明协会的圣忍先生,助手的上原美纪小姐,厚木秀雄先生。 三十岁左右的大叔和哥哥,姐姐的三人组。 防卫大学教授的五十智绘博士和其助手铃木直子小姐。 斯文的老婆婆和年轻的姐姐。 法专寺的住持,井村健照先生。 所谓的住持就是和尚的一种,和尚这样说过(哦哦,好像是笑话似的)。就像所说的一样光头的大叔。 灵能力者的原真砂子小姐。 真砂子就不用说明了吧。 南心灵调查会的所长,南丽明先生。所员中原清明先生,白石幸惠小姐,福田三轮小姐。 面老的大叔和年轻的大叔还有阿姨和姐姐。 啊啊!真是的,到底谁是谁啊!在工作结束之前我能记住全部人的名字吗?呵呵。 没有介绍到的是我们,然后还有一个看上去很温厚的绅士似的外国人先生而已。 这个旁听的人是英国心灵调查协会的奥利佛?迪威斯博士。 一下子的全员的视线都集中了起来。 迪威斯博士。 就连我也认识。这个业界的有名人。英国心灵调查协会,通称spr的研究者。拥有esp和pk两方的能力的超能力者。 大家的视线都混杂着尊敬和竞争意识,但是只有被吓了一跳这一点确实的显露在脸上。 大桥先生无视那些细小的嘈杂声继续介绍。 涩谷psychicresearch的所长,涩谷一也先生和其他各位。 哎哟,大桥先生把全部人都当成助手了。 泷川法生先生,约翰?布朗先生,松崎绫子小姐,鸣海一夫先生,谷山麻衣小姐,林兴除先生。 大桥先生一边逐一的用手指示出来,一边毫无差错的说出我们的名字。厉害。 以上二十位。 然后大桥先生给我们介绍不知何时进来了的五个男人。是刚才的大叔们。说是由他们来照顾我们之类的,也就是说是这里的职员。 大桥先生继续说着。 先生的意思是,希望各位在调查的期间能住在这里。 所谓的先生,指的当然就是大桥先生的主人大人的是啊。 嗯~~。所谓的政治家应该是公务员。但是谁也不会称呼市政府的大叔先生的。为什么呢。仔细想一下的话还真是不可思议呢~~。 当然,要退出调查回去的也没有关系,在这之前不好意思的请各位不要在这附近出入。 4 收拾好了行李之后我和绫子她们走进了食堂。不知为什么的全部人都一起在食堂里。也就是说,二十人,在喝茶。 我和绫子、真砂子坐下来了以后,一个大叔,要喝茶吗,的向我们问道。这样子好像真的来到了酒店似的。 我要了一杯咖啡。坐在桌子边的南心灵调查协会的南先生,好像很得意似的在跟周围的人说话。 请交给我吧。什么问题也没有的。我们不仅有迪威斯博士的助言,就算在最恶劣的场合下我们也可以得到美国的阿历克斯?塔乌纳斯氏——大家都知道吧,他是一个有名的超能力者——还有尤里?格纳氏的助言和帮助。 阿历克斯?塔乌纳斯。尤里?格纳。 不都是一些有名的超能力者吗。塔乌纳斯的感觉是行家的话就会认识他的感觉,叫格纳的人也是一个超有名的人。有名到让人觉得那个南先生是在说谎的程度。 这家伙不是稍微有点厉害吗? 南氏在那里滔滔不绝的得意的夸耀自己的交友关系有多广。就连我也知道名字的超能力者或者研究者好像都是他的朋友。 周围的人都是一副半信半疑的表情。 真是厉害呢。 我向坐在隔壁的约翰小声的说道。 也是呢。竟然跟迪威斯博士相识啊。 那也是的啦。博士怎么说也是行家里无人不知的啊。 博士坐在南先生的隔壁,一边从容不迫的微笑着,一边回答周围的人用只言片语的英语跟他说的话。 博士是哪个国家的人? 是英国人。 原来是这样。怎么说也给人一种英国绅士的感觉呢。 就是呢。不过。 约翰歪了歪头。 不过? 没什么。不过博士比我想像中的年纪要大很多。我原以为是更年轻的人来的呢。 博士大概四十岁左右吧。我就觉得他已经够年轻的了。因为所谓的博士啊,我的印象中应该是想个老爷爷似的人才对。 呢,约翰能说英语吗? 听了我这样问道,约翰蓝色的眼睛被吓得直眨巴眼。 我可是说英语的国家的人来的。 嗯,我知道的啦。只是因为身边有擅长英语的人比较稀罕而已啦。 问了个很蠢的问题了呢。因为约翰的日语也说的很不错了嘛。说:想想第一、二卷约翰被人嘲笑的悲惨日子) 谢谢你这样说。那个,你想怎么了吗? 等会儿你能帮我翻译一下吗,之类的。 我这样说了,约翰噗的一声笑了。 和博士吗? 嗯。怎么说也是有名人嘛,想和他说说话啊~,这类的。说:本尊就几乎天天跟你在说话啦) 约翰笑了笑。 很难看吗? 不是。刚才泷川先生也跟我说了同样的话。 怎么了~~~和尚也是吗~~~? 就连和尚也是,抵挡不了有名人呢。 泷川先生对博士怎样说呢,倾向? 倾慕? 就是这样。泷川先生很倾慕博士的。 嗯~~,也就是说是博士的fan啦。说起来,和尚经常用博士的事情来作例子呢。 在我们这样窃窃私语的时候,naru跟安原说道。 那么的话,所长,我们开始吧。 嗯。感到有一种违和感呢。 是。 安原一点也不让人觉得是涩谷psychicresearch的所长,很老实的回应了一下,我们这些做肉体劳动的都站了起来。 5 首先我们要把器材搬运到作为调查据点的房间去。电脑、各种各样的仪器、一大堆的监视器、等等等等的。我们一边组装好架子,然后把器材摆上去,一边给电脑和电视配线。在我们做着这些重劳动的时候,大桥先生出现了。 房间安排在这里可以吗? 安原跟大桥先生点头打了个招呼。 是的。真是非常感谢你。 真是不得了的器材呢。 大桥先生有点吃惊是的抬头看着摆放在架子上的器材。 谢谢你这样说。那个,我有些问题想问一下大桥先生您,可以吗? 嗯嗯。由安原来提问吗? 啊,无论什么请问吧。 那么 这样说着,安原回头看着naru。 鸣海君,拜托你了。 哎呀,原来还有这一手啊。 安原装模作样的笑着。 我要去车子那边做器材的调整——大桥先生,不好意思啊。拜托你了。 这样说着,安原出去了。naru让大桥先生坐了下来,自己也坐下了。在原来拜托他们准备的桌子上摊开文件夹。 首先,请再一次确认一下最初时委托的内容。 嗯。随着naru开始工作,现场的气氛也变得紧绷起来。就连在准备器材的我们之间的空气也跟着紧张起来。 大桥先生非常认真的开始说话。 本来这栋建筑物是先生的夫人的娘家所有的。不仅夫人本身完全没有在这里住过,就连夫人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代,最终也没有住在这里。而且也有传言说这里有幽灵出没,然后现在这些事都已经被淡忘了。上上个月,有一个少年在这间房子里失踪了。 这个,怎么说? 因为这是一间空房子,因此好像有一些近郊的年轻人在这里出入。也就是所谓的暴走族的集团潜入了这里,后来其中的一个不见了之后,他们就向警察通报了的样子。因为这间大屋的构造非常复杂,大家都以为可能是那个少年在某个地方身体不适而没有被找到,警察方面也集合人手去搜索,但还是找不到人。还不止这个。 大桥先生好像很困扰似的苦笑着。 就连来搜索的消防团的青年也不见了。 哇。 那时人们之中有好几个人都说看见了灵魂之类的。这里进行增建的工程的时候,也曾发生过工作人员消失的事件。上一代曾千叮万嘱的预先留下遗言说不要再动这栋房子了的。 大桥先生自己也半信半疑吧,脸上一直挂在苦笑。 但是,在这里有两个人失踪了,也传出了不好的谣言,我们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还是说,我们也不愿再出现被害者了。所以我们才试着拜托灵能力者的各位看看。 原来如此。这样说着naru环视了一下房间。这也是一间宽广豪华的房间。就像外国电影里出现的豪宅一样。虽然有些地方烂得很厉害,但却打扫得干干净净。 这好像是很古老的建筑物呢是什么时候的建造的呢? 我听说最初的建筑是在明志十年左右的时候。 明治十年的话是 距今110年以前呢。那时是1877年。但是,在这之后这栋房子被不断的增筑或者改筑,也有说当时建造的房屋现在已经几乎没有留下来了。 知道改建是什么时候的事吗? 很不巧的。这房子是由上上代——夫人的祖父建造的,好像从那时候开始他就频繁的对房子进行改筑。上一代在的时候,几乎每一年他都会在房子的某一处整修一下。 naru停下拿着笔记本的手抬起了头。 每年?但是却不住在这里吗? 是的,就是这样。 真奇怪。那样的话,他们是为了什么而施工的呢? 请问上上代叫什么名字呢? 叫做美山钲幸。他在诹访一带拥有广阔的土地。后来建了一间纺纱工场,也有参与慈善事业。好像设立了孤儿院或者私立的慈善医院之类的。本来,据说由于在明治四十年,也就是1907年的恐慌而被卖掉的事业的大部分中的医院等也被迫封闭的样子。 这是在上日本史的课吗. 结果好像在三年之后钲幸氏就去世了。 真是可怜呢~~说:怪物才不可怜)。他那时肯定觉得很丧气吧说:对啊因为没得洗澡了嘛)。 后来上一代的宏幸氏继承了钲幸氏的事业。上一代也在大概二十年前左右去世了。 naru用指尖敲着桌子。说:大家肯定发觉了naru的这个习惯了吧~~) 钲幸氏是住在这里的吗? 是的。上一代是在诹访市内的本家出生的,最终也没有住到这里来的样子。本来这里就只是别馆来的而已。 宏幸氏曾经在这里停留过吗? 好像是这样子。 大桥先生本身有在这里看见过什么吗? 为了做准备我是在一个星期左右以前就来到这里的了。但却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其他的人也? 是的。我也没听说过这样的事。 naru一副陷入沉思的样子。他稍微皱了一下眉头, 那个我可以跟当时和失踪者一起的人谈一下吗? 很抱歉,可能的话我们是希望能秘密的进行调查 naru轻轻的皱着眉头。但是关于这件事他却没有说什么的, 最后。关于怪谈的原因大桥先生有什么想法吗? 我的话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非常感谢你。 轻轻的低下了头,naru说道。 啊啊,大桥先生。可以给我这栋房子的平面图吗? 真的很抱歉。我问过了,说是根本没有这种东西。当想制作平面图的时候又因为增改筑而重合了 是吗。谢谢你。 这房子果然给人一种鬼屋的感觉不是吗? 大桥先生一走了,绫子不知怎的用兴奋的声音说道。 和尚也满足的一笑。 就是啊。古老的洋房。意味深长的来历。小naru,怎样? naru一脸面有难色的样子。 我感到有点不安。 对什么? 长时间无人居住的鬼屋。建筑物本身结构复杂而且没有平面图。我们可是要住在这里面啊。 是吗。naru在这种情况下总是主张直到确认了安全为止都不住下来主义的呢。 哎哟,真是非常胆小的发言呢。 你不能说这个是谨慎吗?——麻衣。 是~~。 总之先在这附近一带放置温度计看看。和和尚一起去。太阳下山了的话就不要继续了。日落后一定要和其他人待在一起。知道吗?说:naru很细心嘛~~因为麻衣是最没能力保护自己的一个所以特意提醒了她一下~~) 嗯。 这样的说着,然后naru看着绫子。 可以写一些护身符吗? 当然可以啦。我可是巫女哦。 虽然看上去完全不让人这样觉得呢。 那也是啦。如果有人觉得和尚看上去像个和尚的话我倒要称赞他一下。说:麻衣也是个吐槽女嘛~~) 啪的一声naru敲了敲桌子。 护身符,请一人制作一份。也给每个房间制作一份。 和尚歪着头。 这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呢? 这可是欠缺思虑的家伙找借口偷懒的台词呢。 和尚一瞬间沉下了脸。然后他满足的笑了—— 是呢。确实还是当心一点好呢。 他一脸庆幸的表情看着naru。 什么? 那个态度,你不当心点平常要改过来的话可是要穿帮了的哦。调查员的鸣海君。 绫子也拍了拍手。 啊,说得也是呢。作为调查员你绝对是太傲慢了哦~~。 嗯嗯。 我们是跟所长很亲近而被所长请求来帮助的灵能力者哦,也就是贵宾呢。你要是不用相应的态度来接待我们的话~~ naru稍微皱了皱眉头。 我明白了。毕竟你们年纪也比我大很多。 这家伙。很明显的强调了大很多这几个字呢。 naru站了起来。装模作样的笑着马上挂上笑脸。 那么,我想开始工作了,请问各位可以帮一下忙吗。松崎小姐,泷川先生? 这样真让人寒啊。准确的说就是让人不寒而栗。看着这边的约翰也抱着头。 随便啦麻衣,走吧。 是,我就来。 匆忙的逃出那个地方的,只有我和和尚。 第二章 蒙骗 1 走到车子那里拿了温度计和小黑板,顺便带上孤独一人的安原代理所长,我们三人去到了各个房间去量温度。说是正在发生心灵现象的地方,那里的温度会变低的样子。 我们一边谈着从大桥先生那里听来的话一边走着, 真的没问题吗~~ 安原代理所长一边打开那边的柜子一边嘟哝着。 什么没问题? 我说啊有人在这里失踪不是发生在2个月前吗?如果那些人在这里迷路了的话肯定都已经死了的啊。 是吧。 我可不想在这里溜达的时候发现到尸体呢。 呜。不要说些讨厌的话啦。 而且还是这样的旧房子,这里绝对有老鼠呢。想见一见被老鼠和蟑螂咬得破破烂烂的尸体吗? 不要说了啦。 我啊,恐怖先不说,很讨厌血腥就是了。 和尚豪爽的笑了起来。 我们没可能在这里走着的时候找到那些尸体的吧。这可是在警察的调查以后哦。 啊,是吗。 但是啊,也可能只单纯的迷路了而已呢。 这间大屋确实是一副复杂奇怪的构造。走廊毫无意义的左曲右拐,就连走廊的宽度也任意的变宽或者变窄。在任意的一个地方有一段短短楼梯,陡陡的向上或者向下。一转眼就让人迷失了方向。 如果不是在记录气温的小黑板的一端画房子的简图的话也许我们也会在这里迷路了。 嗯~。变得好像在玩rpg的感觉呢~~ 安原在到处又出又进的,环视了一下井型的房间有感而发的说道。 叫rpg的是什么? rollyinggame。谷山同学,你不玩家用游戏机的吗? 我没有这种东西嘛。很有趣的吗? 这个么,凑合凑合吧。家用游戏机有两大游戏《dq》和《ff》。无论哪一个的新作是在一月或者二月左右推出的话,我大学绝对会落选呢。 喂喂? 和尚从角落的一个窗子向外把头伸了出去。 噢~~。真厉害。这个窗子是向着隔壁的房间打开的啊。 啊? 什么特别也没有,普通的一扇窗而已。除了这扇窗向着的不是院子,而是打开向着隔壁的房间这一点以外。 明明连百叶窗也装上了 应该是改筑或者增筑的时候做成那样的吧。看上去就像个阴阳怪气的3d地牢呢。 和尚这样说着,安原突然拍了一下手。 泷川先生也是家用游戏机的fans说:我也是的说~~n64、ss、ps、dc、ps2、xbox都玩过很久了,也买过几台了~~)?《女神转生》玩过了吗? 说起来《ii》以后就没玩了哦。我啊沉迷于魔兽合成的时候,把原来的目的都忘光了。 我了解我了解。 我可不了解。 我一边带点怨恨的心情看着兴奋交谈着的二人一边安放好温度计。这里所谓的温度计可不是在学校里使用的酒精温度计哦,慎重起见在这里说明一下。 摄氏四度。温度相当低呢,这里附近的房间全部都差不多。我把量到的温度记入小黑板上。因为不知道这是什么房间,所以我都预先在简图上给每个房间编好了号码。 ok了。去下一个地方吧。 虽然是这样说着,但是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进来的了。井型的房间四边相同的位置都有门,我不知道我们是从哪一个门进来的。切。我可没带指南针啊。 我们是从哪里进来的啊? 我问道,安原和和尚都指着不同的方向。 真是靠不住的家伙。 逐个门打开确认一下的和尚说道。 这简直就像是温切斯特馆啊。 什么啊那是。 安原反问道。 你说的温切斯特是温切斯特枪的温切斯特吗? 什么啊那是? 安原拉了拉毛衣,用不能想像是涩谷psychicresearch的所长的亲切告诉我。 在古老的枪里面有一种叫这个名字的种类呢。还是说现在还有呢。是那个吗? 和尚点了点头。 是的。就是制造了温切斯特枪的温切斯特家的家。我是记得不太清楚,不过好像是像这样的复杂奇怪的房子来的哦。不能打开的窗子,上不去的楼梯,不能通过的门。 啊,一摸一样。 是吧。 安原一副奇妙的理解了的表情。 真是不了解有钱人的想法呢。为什么都喜欢这样的房子呢? 温切斯特馆好像是有原因的呢。确实是,如果房子建好了以后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之类的,所以就一直没有把房子完成而无止境的反复给房子增筑。 呵~~。那么这栋房子也许也有什么原因呢。 没有原因的话这就是一栋搞笑的房子了啦。啊,就是这里,还没去过的房间。 这样说着,和尚随便的打开了一扇细长的门。 2 这个编号8号的房间是一间更加奇妙的房间。 大大的房间的正中间建有一个大概2个榻榻米大小的小房间。而且只有那里的地板的高度是不同的,真是麻烦啊。 我量了量这间小房间(8.5号房?)的温度。 如果这是迷宫的话总觉得这样的房间里面会有什么呢。 对。宝箱或者小箱子之类的。 在说些什么啊。 留下好像很高兴似的谈着这种悠闲的话题的安原和和尚,我走到了外面去,这时在宽阔的房间一角聚集着三个人。 哎呀。是有名的超能力者的好朋友的南先生。 南先生看着我笑了笑。 哦哟哦哟。小姑娘也已经开始工作了呢。 啊,是啊 南先生看了看我抱着的小黑板。 是在量温度吗? 这样说着,南先生不停的点着头。 真是好呢。气温的测量是心灵调查的基本哦。otaku的所长说:这里说明一下,大家都知道otaku的意思吧,otaku就是说异常沉迷于某种东西的人,日本人都比较反感这个词,在日本otaku可说是一个贬义词,也就是说南在嘲笑他们就是啦)虽然这么年轻,可是知道的可不少啊。 喋喋不休的说着的南先生的右手拿着一个酒精温度计。 谢谢。南先生也在量温度吗? 我这样问道,南先生满足的笑了。 是的。我们的方法是迪威斯博士直传的呢。呃,因为是商业秘密所以不能说。可这也是为了心灵研究的发展啊,想来偷师的话就尽管来吧。人啊,是活到老学到老的哦。 啊 真会说的一个大叔。 南先生一边再向我笑了笑,一边轻轻的摇了摇温度计,然后把它放在铺满灰尘的家具上。 那个啊~~,酒精温度计的话就算你怎么摇里面的酒精也不会下降的啦。 南先生的两边站着一个阿姨和一个姐姐,她们二个人都闭上了眼双手合十的。那个阿姨突然睁开了眼说道。 会长,这个房间的对面一侧的房间里我感觉到了一些什么。 啊啊,是吗。 南先生笑眯眯的,拿起温度计把温度写进一张便条里。然后跟我们点了点头。 反正啊,大家彼此努力吧。成功除灵的那一组好像会得到奖金哦。啊 轻轻的挥着手,南先生和阿姨们离开了房间。 嗯~。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虽然我非常明白毫无理由的怀疑别人是不好的。不知怎的,总觉得那个南先生贼头贼脑的呢 我认为ghost-hunt并不是比赛,至少比起比赛更接近于志愿者的性质(起码我们就是)。 而且首先,用酒精温度计也有那样量气温的方法吗。垂直于地面的设置好,然后至少放上个几分钟或者十分钟。读刻度的时候视线与刻度线的高度持平,注意和酒精镜的上端完全水平——我们的所长虽然很年轻,但是对这种事情可是一点也不含糊。 更加的是,我们是不用那种不准确的酒精温度计的。我们用的可是起码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数字温度计说:就是不用那种要人工读数的而是用电子式的)。 这真的是那个迪威斯博士指导的吗?还是博士意外的是一个徒有虚名的人吗?能叫得上是博士的,我还以为是比我们所长更严格和严谨的人种来的呢,这也许和事实相反也说不定。专门家反而更厉害,吗。 我在南先生放过温度计的架子上放上我们自己的温度计测温度。我一边看着手表一边计算着正确的定时数。所谓的定时数简单的说就是到温度计能测量出正确的温度为止所用的必要的时间哦 原来一直因为很麻烦所以都是算个大概就算了,不过现在总觉得有一种要慎重的去干的心情。果然比起随便的做一做,正确的做比较好呢。嗯嗯。 3 我们在周围一带的十间房间的温度测量了三次以后回到了基地。偌大的房间里堆满了器材。 怎样了? 被正在调整摄像机的naru这样问道,我把小黑板递了给他。 没有温度特别低的地方。但是,如果不组成一个平面图制作班的话我敢说肯定会有人迷路哦。 我是没必要的了,但好像有人需要呢。 说的是谁啊,喂。 我在8号室遇到南先生了哦。他竟然用很马虎的方法去测定气温。 遇见南氏了?什么时候? 这样问道的是和尚。 8号室。就在和尚和安原同学不对,是所长在那个小房间里玩耍的时候。 博士呢? 不在哦。 什么嘛。 不知怎的一副很泄气的样子的和尚。 不就是非常在意博士的事吗? 绫子嘻嘻的笑着看了看旁边的约翰。 因为泷川先生很尊敬博士呢。 和尚不知怎的一副害羞的表情,嘴里说着喂啊,真是的啊这类的。真是可爱的家伙呢。 博士是这么厉害的人来的啊~~ 看着笑眯眯的和尚,我说道。和尚难为情的搔了搔头。 至少这样严谨的研究者是很少有的啦 是这样的吗? 嗯。他可是一个非常认真的人哦。就像是普通的科学论文一样,认认真真的去写论文书的啊。 那样的很稀罕吗?论文不就是论文吗? 那个么,只是这样也不行的啦。外国的研究者还比较认真,日本的研究者之中可是有那些连提出一些引用文献也不写的家伙呢。 不太明白啊。但是啊,从和尚的口吻来看这应该是很了不起的事呢。 博士有一部著作的呢,叫做《超自然的系统》。那本书的序文里有这样的一句话。关于超自然现象的研究,存在着这是科学还是骗人的把戏的争论。笔者还没有觉得这就是科学。因此,笔者认为首先应该开始为了把超自然现象研究作为科学来认知的研究。 嗯~~。也就是说,因为超自然现象还不是科学,所以才进行为了把其科学化的研究,这样的呢。不是很干脆的发言吗。嗯嗯嗯。 相信超自然现象的家伙从根本硬说这就是科学的呢。反对派也不容分说地申斥这只是骗人的把戏。博士啊还真说了很激烈的说话了呢。因为博士本人是个透视能力者,他可是知道超自然现象是存在的哦。 约翰点了点头。 是这样呢。事实上那本书就是一本非常认真严谨的研究书来的。 是吧? 原来是这样。因此才完全被博士所倾倒啊。嗯~~,真是非常可爱的性格呢。 但是啊。 我歪着头。 比较刚才你们说的,说着这是博士直传的,南先生可是很马虎的测气温哦。 那个是因为南氏的性格就是那么马虎呢。 绫子插嘴道。 但是啊,那个叫南的人,不觉得他有点贼头贼脑的吗? 啊,绫子也这样想? 是啊是啊。总觉得他一副没骨气的样子而对这个人喜欢不起来呢。 就是呢。我也不喜欢像这样只会夸耀自己的人。 约翰不经意的微微歪了歪头。 虽然我没有见过博士,但是我确实记得有听说过他是很年轻的人来的呢。 和尚显得有点生气。 什么嘛,你在怀疑吗?作为博士,他不是很年轻吗? 那到底是怎样的呢。博士是从龙电巴古财团那里得到博士的称号的呢。在欧美是有很多援助心灵研究的财团的,而龙电巴古财团是这些之中在最近特别致力于这一方面的财团。一方面它设立了博士的称号然后把称号颁发给优秀的研究者,另一方面也在大学里开设讲座,教授这一方面的课程。迪威斯博士就是得到了这样的博士称号,也就是说和普通的博士称号稍微有点不同 哼~~~。很复杂呢。 而且如果博士来日本了的话,不是应该会引起更大的骚动才对吗。我根本就没有听说过博士来日本了的传言。 和尚也皱着眉头。 说得也是啦 是这样呢,其他先不说,博士可是有名的超能力者来的啊。 那个—— 我战战兢兢的试着说了出来。 我因为没怎么学习过所以不大清楚啦。博士是这么厉害的能力者来的吗? 理所当然似的大家用轻蔑的视线回看着我。呜呜呜。 很厉害哦。因为本人是关于灵这方面的研究者,所以在超能力这方面不大活跃而已啦。 哦~~ 和尚仰望着天花板。 博士只有不知道多少年前做过一次pk的公开实验而已哦。那次实验也录影下来了呢说:知道真砂子是因为看过这录影带才会在第一卷和naru初次见面时说在哪里见过的话时我可是很囧的~~小野是伏笔太多用不完还是如果说真砂子见过金的话没东西好掰啊~)。本来若不是正规的研究所的话就没办法得到这录影带而看不到的。好像是把一大块铝摔到墙上去的实验来的呢。 呵~~ 还有,以前有一个富豪的儿子被拐带了的时候,博士把那个孩子救出来了的事也是很有名的呢。 约翰点了点头。 是啊。是美国一家汽车公司的老板的儿子呢。博士发现那孩子被人活埋在土中。然后那个富豪就送了一间很大的研究所给spr。 呵~~~。了不起。人命救助吗。不是很有型吗。 在我们谈着这些事的时候突然背后有人搭话。 各位,好像聊得很开心的样子呢。 毫不犹豫的冰冷的声音。 回过头去naru一脸挖苦的笑容站在那里。在看看周围,地板上排列着的照相机减少了。 哟,小naru。什么时候在这里的。你刚才去那里了? 和尚一脸抽筋似的表情举起了手,面对着naru冷酷的视线。 当然是去设置照相机了。因为我是来这里工作的嘛。 哇。是想说自己没有偷懒在工作吧。 设置,让我做吧。 我这样说着,naru用冰冷的声音说道。 哦呀,不用了哦,谷山小姐。可不能让女性做重劳动啊。 很冷。冷的要死似的。 不,我要做。请让我做。 4 照相机要放在哪里? 全员一边吃力的抬起录像机走着一边这样问道。 总之先以全员住宿的地方为中心,然后再渐渐扩大半径确保安全圈。 和尚很厌烦似的大声说道。 喂喂,这样的话要把这整栋房子都全部调查完要花多少时间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吧。还是你要逃回家去吗,泷川先生? 收回望着naru的实现,和尚抱着头。 对不起。是我不好啦,你可以像平时一样跟我说话吗? naru的脸上浮起一个极度挖苦的笑容。 因为这次可能会发展成期战,这也是不得而的是吧。 真是的,这样小声的说着的和尚转头看向我。 对了,麻衣。我平常就像问你的了,你不在家那么长的时间,你的父母不会说些什么的吗? 事到如今还在说什么啊。 学校也是没去上吧。这样会给老师骂的哦。 我说这个啊,事到如今你才问我?我们已经认识了一年了吧? 不是啦,我早就想问你的了。 家里没有要跟他交代什么的人在啦。 哦呀,真是复杂的家庭环境。 嗯。因为我是孤儿嘛。 静~~~~。 现场好像冻结了似的。全部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我这里。哦呀? 和尚战战兢兢的问道。 孤儿? 嗯。就是这样哦。 叔叔阿姨之类的。 一个也没有。我是个举目无亲的薄幸少女嘛。吓到你们了? 吓到了。 父亲举目无亲,母亲也是举目无亲。 我真是输给他们了。因为他们两人都是那么粗心的人呢。所谓的二人都是举目无亲啊,不就是说两家都是早死的家系吗。这种事情也没有注意到吗,你们两个。 看吧,不仅父亲在我懂事之前就死了,母亲不也在我中学的时候死了吗。真是的,唉~~。 如果不是好心的老师让我寄宿在他那里的话,我可是中学生的就要流落街头了哦。 然后? 和尚问道。 什么? 你现在是怎样生活的? 啊啊。现在我是自食其力的哦。很厉害吧? 厉害 学费是免除的啦。我们学校对贫困的学生可是很亲切的。生活费就靠奖学金和打工的钱。最近因为我的工资涨了,生活也变得滋润多了~~ 呵~呵~呵。这个冬天我买了暖炉了呢~~。明明家里就已经有被炉的说~~。 突然间和尚搂住我的头。 喂喂喂~~! 在叔叔的怀里哭吧。 在想什么的啊,这个和尚。 不需要,能放开我吗? 对生活感到疲倦的时候无论什么时候也可以跟我说哦。叔叔会娶你的哦。 这是说要给我一份固定职业的意思吗? 还是说所谓的录音室音乐家是一份固定职业吧~。我没听说过这工作有休假啊退职金之类的,应该不是吧。 一点也不可爱。 啵的和尚敲了我的头一下。 对不起。我因为生活得太辛苦了所以性格有缺陷。啊啊,我恨这个世界 哟哟的在装哭,我的头又挨了一记打。什么嘛~~。 因为这样所以学校才准许你打工吗? 嗯。本来我们学校就准许出去打工的呢。我的场合因为是为了生活,学校都随我放假了。 呵~呵~呵~。 和尚点了点头。 睡过头起不来的时候也跟学校说要打工的话 就是就是。只要我喜欢就可以放假~~。 说出了这句话以后,我心想:惨了。周围的冷酷的目光。 原来如此,你是这样做来逃学校的课的啊。这样会变笨蛋的呢。 这样说着的不是naru而是和尚,因为连口吻也扮得很像naru,我禁不住大笑起来。虽然naru在一旁露出呆呆的表情。 以全员住宿的二楼的一角为中心,四周安放着四台暗视录像机和自动温度测量器。还有其外侧还设置了12个集音麦克风。由和尚和约翰、安原三人组成的宅内探险队为了要制作平面图带着皮尺和指南针走了以后,我们就在base里调整器材。只是连一下电缆,决定拍摄角度然后检查一下而已,时间就已经接近黄昏了。 那一天,我们不知道其他的灵能力者做了些什么。我们吃完晚餐以后就在base里开会,然后在各个房间除灵净化以后就早早的上床睡觉去了。 虽然naru是很坚决的要我们不要在夜间进行调查,但是其他的人好像都在宅内进行调查直到深夜。 5 第二天早上被人叫醒(不要问我是被谁叫醒)然后去了食堂,狼吞虎咽的吃了早饭以后我们就在base集合。 林先生和平常一样在重播着昨晚机器自动录影下来的带子。没有那一饼带子拍到了什么特别奇怪的东西。偶尔拍到走过的灵能力者们好像很稀罕似的窥视着镜头的画面,这个反而让人觉得奇怪。通过集音麦克风录音的带子也一样。温度记录也显示是正常值。其他还有一些我还不怎么理解的测定器也没有发现异常。 没有动静吗? 安原这样问道,naru点了点头。 第一天就是这样而已吧。昨晚放置器材的周边大概没什么危险。naru始终都是慎重派。 绫子好像有点不满。 这样好吗?!在我们这么悠闲的做着这些事的时候,功劳可是会给其他人抢走哦。 我并不是特别的想立功。 那,我们是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这就是所谓的志愿者——安原同学、和尚、约翰。你们和麻衣四个人继续制作平面图。 这家伙,完全不把绫子当一回事呢。 今天从早上开始就和我们一起行动的真砂子说道, 如果也有我能帮忙的事的话 请和松崎小姐检查一下是否有一些可疑的地方。你说过闻到血的味道是吧?那股味道在哪一带最强烈这类的。你们要非常的小心,就算发现了可疑的地方也不要随意的踏进里面去。首先向我报告。 我明白了。 中午全员一定回到这里。对了,就11点半。我们对一下时间,大家绝对不能迟到。 是~是~。真像是生活指导的老师的口吻呢,这家伙。 尽管昨天经过了和尚和安原、约翰的努力,但是平面图却还是接近白纸的状态。好不容易的才画了食堂和base、住宿的地方的一角。总之先测量昨天中断了的食堂北边的走廊。粗略的量了走廊的长度和宽度、方向,然后把它画在图纸上。跟着还测了走廊两边的各个房间的尺寸。 我们就这样从房子的一端开始测量,这时走进了某一个房间。 咦? 我一边记下尺寸一边歪了歪脑袋。 怎么了? 和尚走过来看了看我记下的东西。 有哪个地方量错了哦。 这个房间大概有一个课室那么大。由于房间的三面都被走廊围着,走廊和隔壁的房间都已经测量完毕了,所以这房间外侧的大小应该都清楚了。从外侧测量的话,这个房间应该是长方形的房间来的。但是不知怎的,实际上到了房间里测量的话却发现房间几乎是正方形的呢。 我这样说完,和尚不禁咂舌。 又是这样啊。哎,要重新测量啊。 和尚和安原、约翰三个走出了房间去测量它的外侧的尺寸。过了一会儿回来了的三人不可思议的歪着脑袋。 怎么样了? 外面的尺寸就是这样没错啊。 没这个可能哦。这间房间就算不量也知道是正方形的啊。实际测量出来的结果也几乎是正方形—— 可是外面也没错啊。这已是第二次量的了肯定没有错。 哎哎~~? 房间的三面都有门。打开门看一下的话大概都能知道墙壁的厚度。也不像是墙壁非常的薄的原因,这样的话。 我看着没有门的那一面墙。 这面墙难道有3米厚? 不是这样的话我们就是从最初开始就量错了之后一直错下去了。 就像是扣错纽扣一样,和尚咬牙切齿的说道。 安原指着墙壁。 隐藏的房间。 不会吧。放过我吧。 嗯~~,越来越像迷宫了呢。 安原不知怎的一副很满足似的样子。 在墙上开一个洞看一下的话就能搞清楚了呢。 说出那么偏激的话的是和尚。 约翰在那里劝解他们两个。 总之我们先不管这里继续测量吧。在测量其他部分的时候也许会知道是哪里搞错了也说不定。 就是就是。 就这样我们继续工作,确实有测量错误的地方,测了以后有不合理的地方就这样处理。重新的测量了很多次,四处奔走了很多次,到最后我们完完全全的感到厌烦了。 为什么要建一座这么复杂的房子啊。我真是不了解有钱人的想法呢。 6 千辛万苦的把一楼部分的平面图完成了的时候刚好差不多到约定的11点半。回到base后把完成了的那部分交给林先生,林先生再把它输进电脑里。在这期间我们非常慌忙的吃了饭,再一次的约定在3点钟的午茶时间集合后就又出发继续宅内探险之旅。 早上在我们开始调查的时候全都在睡觉的其他的灵能力者们好像也终于一个接一个起来了开始调查似的。白色的胡子垂到胸部的大叔拿着一串由拳头那么大的珠子串在一起的念珠到处转来转去。 那是谁来着? 一边走上楼梯我一边问和尚。 不要问我。 也是呢。 不是某某某会的叫做三桥先生的人吗。 回答的是安原代理所长。 哦哦,不愧是最高学府的新生。少年真是聪明呢。 真会说呢,泷川先生不也是大学毕业生吗。 说什么大学毕业生的是。 和尚大学毕业了的吗?! 和尚露出一副非常不痛快的表情。 我是大学出来的学士大人是会让人觉得奇怪的事吗,哎? 不是哈哈。就算是和尚也会去上大学呢。 我说那个啊,在日本是有给和尚上的大学的啦。 呵~~ 那真是意外。 你们在大学干什么的?果然是练习诵经之类的吗? 这个嘛,也有做这种事的啦。 不穿袈裟的话就不能上学之类的。 我说啊,的说着的和尚露出很苦恼的表情。 小姐,说是和尚的大学里也是有女生的。既有教英语,也有教德语,数学体育的也有上的哦,知道了吗? 哦~~ 不可思议。会是怎么样的大学呢。让我想去一下哦。 安原也很不可思议似的说道, 果然早上会有早课之类的吧?看吧,有些地方基督教系的学校早上不是会做弥撒之类的吗。 现在还会有这样的学校的吗。我的学校就不太有宗教色彩哦。最多就是花祭的那一天学校食堂的茶变成甘茶而已。 那算什么啊—— 奇,奇怪 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用甘茶配着便当吃?我觉得它们的味道不合啦~~。 多余的废话——? 和尚在二楼的走廊的转弯口停了下来。 二楼向北的走廊是很窄的。也因此我们撞上了和尚的后背。 痛。怎么了? 和尚沉默的看着走廊的前方。那里有四个人影。其中有两个人蹲在地上额头碰着地板的在兜圈子。站在旁边看着这些的是年过三十的大叔和大桥先生。 谁? 我偷偷的向安原问道。 不就是某某某协会的圣先生吗。 安原立刻回答道。安原真是聪明呢。 蹲着的两个人满满的占着走廊的宽度在兜圈,无论如何也不能通过。在我们很困惑的看着这些的时候,圣先生抬起了头看着我们这边。 这里不能通过哦。 嘴边的胡子下的讥讽的笑容。 就像你们看到的,现在有重要的启示要下来呢。 啊。 在我暧昧的笑着的时候,有人从背后戳我的背。转头以后安原,回去吧,的打着手势。我点了点头然后大家回到了来时的走廊去了。 灵能力者也是有各种各样的呢。好在我们的成员里没有会做这么难为情的事的家伙呢。 我们四人说:约翰好像很久没说话了的样子)拿着皮尺,按顺序的量着各个房间。完成一楼和二楼的测量以后所知道的是好像这栋房子的内部有很多奇怪的房间。走进房子的内部,里面的房间变得没有叫做窗子的东西。就算有,不是对着隔壁的房间打开的就是打开了是一面墙。内部的房间就算有电灯,但大多数的都是没有关键的电灯泡,因此我们也只能依靠拿着的两支手电筒而已。 增筑这里的上一代啊,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在这里住呢。 和尚用手电筒照了照房间的四周。这是一间四个榻榻米大小的房间。只看见一个像是固定了的储藏室的门。没有家具。 就是啊。我不认为会有人想住在这种房间里呢。 安原环视了房间一下。 确实,没有窗子也没有灯的狭窄的房间十分让人窒息。如果是我的话,这种房间就算一天我也不想住进来——不过如果是免房租的话我会考虑一下就是啦。 在3点的下午茶之前总算把二楼部分也调查完毕了,我们就回到base集合。在林先生把新的调查完的份输入电脑的时候我们就坐了下来喝茶。大桥先生他们给我们端出了蛋糕啊三文治之类的,这让我们感动的很。 说起来,还真是大的房子呢。 绫子环视了一下除了我们以为就没有其他人的食堂说着。 不是有20人左右在房子里东跑西窜吗?可是却几乎没有遇见什么人呢。 就是啊。我们几个遇见了,那个~~,三桥先生和圣先生了哦。 我们也见到了哦,那个圣。因为真砂子在那里嘲笑他们,还差点儿吵起架来呢。 也有这么一回事啊。 然后,还遇见了不知道叫什么的先生。就像是本来就背着机器在走的样子的哦。呵~~ 喝完茶以后我和和尚他们再次出去制作平面图。在走上三楼正在测量某个房间的时候,通向阁楼的楼梯房间的入口那里我们遇见了一个光头的大叔。 是叫做井村的和尚吧,的安原告诉了我。 涩谷psychicresearch的人吗? 是的,我们就是。 安原作为代表的低下了头。 把小孩子一个一个的集合起来真的能有什么作为吗。 还真是粗鲁的语气呢,但是安原却一点也没有在意。他就像在说其他人的事情似的歪着脑袋笑着说。 谁知道是怎样的呢。我们会努力的。 灵能力者讲的可是经验啊。小孩子能做什么。 安原一副被老师关注的优等生的样子点了点头。 我们会加油的。 井村嗤笑了一下。 你几岁了? 安原优等生似的干脆利落的做了回答。 我吗?我今年已经332岁了。 噗。 井村先生一瞬呆在那里。然后脸变得一片通红。 什么啊你这个人,把人当傻瓜了吗。 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因为我家代代是长寿的家系来的啦。 安原露出一个优等生的笑容。 你是哪一年出生的,你给我说说看。 哎,我吗?我是宝历八年出生的。顺带一说,那年是戌寅年。 啊啦~~,真聪明。 就会在那里胡说八道。 井村先生在那里盯着安原,但安原却一点在意的样子也没有。 真是讨厌啦,你是在怀疑年长者的说话哦。我们年轻的时候要是这样跟年长者说话的话可是会被揍的。哎呀,最近年轻人真是好呢~~ 噗噗。 说起我年轻的时候,我可是经历过天明大饥荒的呢。哎呀,那时候还真是辛苦啊——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知道饥荒为何物呢~~ 噗噗噗。 最近有叫什么日美贸易摩擦的骚动,我年轻的时候还在争执是要开国呢还是不要开国的呢。贸易摩擦什么的可是很可爱的东西来的啊。真的,我那时还认为前途是一片黑暗的呢。 不管咬牙切齿的盯视着自己的井村先生,安原一边自顾自的点着头一边继续说话。 每次说这种事情的时候,我都会被双亲骂的呢。说什么明明只是个毛孩子听起来却是一副很清楚似的口气的。怎么说,我的双亲是大概在建武的中兴时代左右出生的。他们的口头禅是应仁之乱还真是场浩劫啊,最近的年轻人真是不知道辛劳啊,这类的话呢。然而要是让我的外公说的话,他应该会说这跟源平合战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的吧。父亲那边的曾祖母就会说壬申之乱才可怕啊的——喂喂,你在听吗? 井村先生连大叫的时机也没有的两肩颤抖着。 母亲那边的曾曾祖母是在邪马台国灭亡的时候家园被烧的,直到去世之前她都一直在说年轻的时候还真是难过啊的净是这样的话——哎呀?井村先生,你要去哪里?然后呢,还有父亲那边的曾曾曾祖父啊~~~~ 变成一副呆呆的嘴脸的井村先生脚砰砰砰的回去了走廊。 在看不到井村先生的身影的时候,不用说的我们都在那里大笑不已。 7 傍晚,在日落之前大体上完成了三楼和阁楼的测量后,我们回到了base。我们把图纸交给林先生后就去吃晚饭。在我们专心致志的吃饭的时候,突然间有人向我们搭话。 那个,涩谷先生? 是那个不知叫什么的大学的老师。 naru不在。现在在base,刚想这样说的时候,安原慌慌张张的抬起了头。 是。 啊,是这样啊。嗯,真是复杂啊。 真不好意思,在你吃饭的时候打扰你。 没什么,请不要在意。 她拿着一杯咖啡,端端正正的坐在安原代理所长的旁边。 放在走廊里的器材是otaku先生的东西来的吧? 是的。 还真的十分科学呢。 过得去吧。 老师的脸上挂着大方而优雅的笑容。 我觉得otaku先生看上去不像是奇怪的灵能力者所以才来拜托你的。 说出口的是那么温柔的口气,可是说的话不是很难听吗? 我想试一试今晚开一个降灵会看看。可以的话也希望得到涩谷先生和各位的帮助。 安原稍微想了一下。 我明白了。请让我帮助你吧。 就在安原点头答应的时候,在桌子的对面坐着的圣先生大声的说起话来。 需要灵媒的话我们这里可是有一些很优秀的在哦,需要我们的帮助吗? 咦。那个转圈圈的灵媒先生吗? 老师莞尔一笑。 不用了。 因为老师说出了这么坚决的台词,圣先生显得有点生气。老师却一点在意的意思也没有。她向着安原笑眯眯的说道。 9点的时候可以吗? 可以。地点在? 因为这里有点太嘈杂了,我们就在这附近随便的一间空房间里吧。 我知道了。 老师很彬彬有礼的低下了头走出了食堂,我们点着头目送着她出去。 这样可以吗,自作主张的答应这种事情。我是很想问一下安原这个的啦,但是桌子的对面就坐着圣先生。这时刚好和老师擦身而过的naru和林先生走了进来。 安原瞥了圣先生一眼以后抬起了手。 鸣海君。 是,有什么事? 呜呜。naru这样回话真让人恶心啊。 刚才五十岚博士说今晚会开降灵会。我会去参加看看,你怎么样? 嗯。真是漂亮的问话方式。 naru稍微想了一下。 也请让我参加。反正晚上也没有什么重要的工作要做。 吃完饭以后,直到降灵会开始之前我们全员都在base里集合。 静悄悄的(?)跟着安原后面走着的naru在base的门关上以后态度就突然来个180度转变。他用像平时一样的旁若无人的态度命令林先生把平面图输出来给他看。 林先生操作着电脑,平面图出现在专用的画面上。我们几个费尽苦心制作的平面图变成很漂亮的图面显示出来了。 房间的数目是? 包含阁楼在内有一百零六间。 一百零六?!有那么多吗?!怪不得花了我们那么多时间。 naru把手指搭在画面上。用白线描绘着的平面图的四周围绕着蓝色的线。这是房子的外围。 房子的外围。也就是说这是房子外围的大小吗? 不是完全都不相符吗? naru冰冷的视线向着我们。 我们可不知道啊。我们可是认认真真的测量过了嘛。 是吧,的转头看向和尚他们,虽然大家都点头同意,但naru不会因此就接受这个说法。确实,这完全可以说房子的外围和平面图的轮廓一点也不相符。比较夸张的地方平面图和外围之间有三间房间大小的空白。 说起来,这是? 用白色的线描画着的房间和房间之间有一些蓝色的空隙。那是测量了以后却还是和房间的尺寸不合所以就这样放着不管的部分。 所以我不是说了不知道吗,我们认认真真的测量了以后就是这样的啊。 我很平心静气把事情讲给naru听。这可不是我们的错。naru想了很久以后说道, 真是棘手呢。 这样说了之后, 明天再一次正确的测量一下看看吧。 测量一下看看吧。,不是这样吧。给我测量一下才对吧。你以为实际上去干活的是谁啊,真是的。 8 9点的时候我们全部人都在食堂旁边大概8个榻榻米大的房间里集合。房间里搬进了一张圆形的桌子和好几张凳子,五十岚老师和做助手的姐姐,还有南先生和迪威斯博士和助手的阿姨已经聚集在那里了。 啊 这样说着,在一看见博士的脸以后就变得腼腆的和尚。哦呵呵。真是可爱的家伙。 南先生好像很理所当然似的在设置录像机。他好像说过要用录像机把降灵会的情景录下来。那个所谓的录像机只是一部非常普通的家庭用录像机而已。南先生对着取景器看了看说道。 有点暗呢。不能再弄得亮一点吗? 他在说什么啊。听了南先生得话五十岚老师顿时圆瞪着眼。 说什么要弄得亮一点的。降灵会的时候可是只用蜡烛照明的哦。 咦?是这样的吗? 这是理所当然的吧。因为灵都是讨厌光亮的呢。只用一根蜡烛,只是这样而已。 那真是让人为难呢 没有夜视录像机吗?就是因为你说会拍下作为证据的录像带所以我才邀请你来的。 南先生神情凶狠的说道, 不是,我这次没有带来而已 从他口中唧唧喳喳的说了什么话啊。 突然,naru说道。 所长,把我们的录像机拿来好吗。我们还有一些没有用到的。 naru这样跟安原说道。安原代理观众很慷慨的点了点头。 啊啊,这样做事情就好办了。如果五十岚老师不介意的话 五十岚老师宛然一笑。 好的,我很高兴你能这样做。 那样的话,我们这就去搬过来。--麻衣。 是~。我就知道会这样。真是的。 因为发生了这样的大骚动,我把还没有设置的夜视录像机和自动追尾录像机搬来了。这个叫做自动追尾录像机的是和温度计连动,在降灵会进行的时候自动的把房间之中温度比正常要低的地方拍摄下来的东西。 这真是了不起的器材呢。 对这两眼发光的五十岚老师,安原始终保持着一副很大方慷慨的风趣样子。 非常谢谢你的赞赏。 而对此,南先生不知怎的一副很不满似的样子。 差不多10点的时候终于完成了器材的设置。在圆形的桌子上点燃蜡烛,关上电灯,降灵会开始了。 迪威斯博士、南先生、涩谷先生,请你们做到桌子旁边。 被五十岚老师说到的三人走进桌子。在这里所说的涩谷先生说的是安原。啊啊,真是复杂。其他的还有五十岚老师和弟子的铃木小姐。就是由这些人来进行降灵术。我们几个就靠着周围的墙壁参观。 桌子上摆着蜡烛和白纸,铃木小姐带着眼罩手里拿着一直笔。 请握着旁边的人的手。 除了铃木小姐以外的四人坐在桌子旁,彼此握着隔壁的人的手,变成了由握着的手所围成的圆在铃木小姐那里被切断的形状。 深呼吸以后就请召唤这里的灵。召唤住在这间房子里灵 好像能听到别针掉到地上的声音似的沉默。决定了焦点的自动追尾录像机的摇臂转动的声音,不停转动的录像机的马达的声音,现场能够听得见的只是这么微小的声音而已。 住在这栋房子里的各位,请借这位女性的手让我们听听你们的心声吧。 深深的沉默。铃木小姐一点反映也没有,拿着笔的手微微的抖动着。五十岚老师用平静的声音呼唤了好几次,过了好长的时间。长得让在旁看着得我们厌烦的时间。 灵什么的真的会来吗? 就在我在心里这样的嘟哝着的时候。突然间响起了咯吱咯吱的声音,比这声音更激烈之势,铃木小姐手上的笔落下到纸面上。大家都屏息静气起来,铃木小姐的手以一大不可收拾之势在移动着,在b4的纸上开始写上了黑色的字。 大家都探出身来。五十岚老师在旁边一页一页的掀开纸张。笔持续的在运动着。我看不清纸上写的字。 然后,突然咚咚的一阵冲击。就像是房间从外部被敲打一样。从天花板上飘落下薄薄的灰尘。 怎么回事? 南先生站起身来。五十岚老师厉声说道。 现在不能动。不要被动摇了,冷静下来。 尽管这样说了,但是我们也无法不感到不安。在桌子周围很冷静的只有铃木小姐和安原而已。 房间响着冰块碎裂似的声音。啪卡的这种干脆的声音。噹的一声坚硬的声音过后桌子的一边被抬起来又放下来的摇摆不定。同一时间的蜡烛倒了下来光芒也跟着消失了。虽然感到某个人由于桌子激烈的势头推倒了椅子,但却不清楚到底是谁。 没有问题的。拜托你们了,不要动 五十岚老师悲鸣的声音。 就像以这个声音为信号似的,房间之中响起了像是叩打着墙壁或者地板的声音。是我们中的某个人在叩打?没这个可能。这不是一个人或者两个人叩打墙壁就可以发出的声音。五个人?是个人?或许更多。 突然有一阵轻轻的冲击打到我的肩上。就算回过头去看见的也只是一片漆黑的房间。我应该会看见些什么才是。那是有人拍了拍我肩膀的感觉。接着又出现了好几次这样的冲击。以某个男人的悲鸣为开端,房间里变得充满了一阵阵狼狈的叫声。 naumakusanmandabazaradankan。 和尚尖锐的声音。然后同时的声音一下子停止了。刚才的骚动就像假的一样。接着突然间灯都点亮了。是naru打开了电灯。 刚才那是什么 绫子说道。南先生在桌子下面,迪威斯博士也紧贴着墙壁,就连安原也露出一副有些许僵硬的表情捏着桌子的边缘。 应该把灵召来了呢。 是这样啊,灵。那么,那个声音就是吵闹音——什么嘛,我不是很冷静吗。因为我早就习惯了呢。 铃木小姐还戴着眼罩在那里发呆。站了起来的五十岚老师把眼罩取了下来。铃木小姐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结果,在发生那场大骚动的时候,在座的没有站起来的只有安原,没有发出惊慌的悲鸣的是我们涩谷psychicresearch的成员。我们这帮人还真是镇静呢。这可不是因为我们已经经历过不少惊险的事情哦。 安原拿起桌面上的一张纸,然后把它交给了naru。naru接过纸张,纸上的是, 救救我。 只有三个字。 把散落在地上的纸都收集起来,纸上散乱着那三个字。 救救我? 什么意思?是灵写的吗?想向什么求助? 喂。 和尚把他拾起的纸给我们看,上面是, 我不想死这四个字。 而且这还是用红色的线写的。就像是血一样。 检查了一下全部人的手,受伤了人一个也没有发现。那么的话,那些血文字是谁写的呢。 所长,我们重播一下刚才拍的录像带吧。 naru跟安原这样说完,我们就回到了base。五十岚老师和铃木小姐也跟着来了,南先生和迪威斯博士应该也是和我们一起走出那个房间的,但不知什么时候就离开了。 naru和林先生很熟练的把存有录像带和测量数据的软盘设定好。很快的降灵会的情景就在摆放在架子上的电视机上播放了。很奇妙的画面发白,感觉影像的粒子粗大是超高感度录像机特有的现象来的。 从开始到铃木小姐的手开始动为止,虽然我觉得是经过了一段非常长的时间,但看了看画面的时钟那只是经过了仅仅6分钟而已。 那是怎么一种感觉? 五十岚老师这样问道,铃木小姐歪着头。 觉得手被笔拉着似的。我一放开手的话那支笔不知道会走到哪里去了,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从喇叭里传出激烈的吵闹音。与此同时房间的四边,天花板那里开始温度测量器的影像一点一点的变成深蓝色。温度测量器是一个把温度用颜色区分开来再转换成影像的装置。黄色的地方温度高,蓝色的地方就低。和画面一端的标准尺对比一下就可以知道温度降低了三度左右。 在画面里桌子被抬高了在摇晃着。虽然蜡烛的光芒消失了,但是录像机靠大门的缝隙漏进来的走廊的亮光,靠着这种东西继续录影。 从桌上纸张一张一张的飞舞下来。尽管如此铃木小姐的手还是在不停的移动着。依着笔运动的势头,纸张一张张的从桌子上滑落下来。看着录像,我们清清楚楚的知道了推倒了椅子的是南先生,大喊大叫的是迪威斯博士。像被吓呆了似的一动不动的是安原。 少年,你还蛮冷静的嘛。 和尚这样说着。 呵呵呵。因为我反应迟钝呢。 什么嘛,安原摆着一副毫无理由的骄傲的架势挺起胸膛。 stop。 naru突然间扬起尖锐的声音。林先生把重播停止了。 倒带到53秒那一处的场景播放出来。 林先生敲着电脑的键。画面一边播放一边倒带,落下的纸张跃上了桌子上。 什么? 那张纸。 然后,画面停下来了。一张纸慢慢的飘落下来。转来转去的白色的纸面。 啊! 我不由自主的大叫。 10点16分2秒。纯白的纸张翻转过去,当它再一次翻转回来的时候纸上描画着几个文字,就算是粒子粗大的影像也能知道上面并排着汉字,是写着我不想死的那一张纸。 谁的身体上都没有受伤。那是理所当然的,因为那不是处在那间房间里的人类所写的东西来的。 9 再一次在降灵会时使用的房间里设置好器材,我们就离开了那里。naru很坚决的跟我们说了不能在夜里进行调查。五十岚老师望着我们的器材一会儿以后发出了感叹的声音,然后就和被naru训诫的铃木小姐回到了寝室。naru好像变得十分神经质。 真砂子也是一样,在降灵会以后就一直一言不发。我们几个回到寝室以后,好不容易的终于能在附有热水供应的浴室里洗了个淋浴以后就想立刻上床睡觉了。 真砂子,怎么了? 真砂子穿着蜻蜓图案的睡衣钻进了被窝里。 觉得不舒服吗? 我闻到血的味道。 又闻到了? 真砂子盯着我。 不单只是闻到了。身上和头发上就像是被血淋满了一样。为什么大家可以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呢?! 真是不好意思呢我们没有灵感。 那个房间明明臭得让人想吐。 呢,那是在响起吵闹音之前就开始的吗? 我这样问道,真砂子像是恍然大悟似的睁开了眼。 是之后开始的。 那么的话那不就是灵臭吗? 也许吧 灵臭,这个说法虽然怪怪的,那是指灵带来的臭味。从昨天开始真砂子就说闻到的臭味也是因为附近有灵的话。 呢,你见到灵了吗? 看到了。但却是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看得不太清楚。当我以为要看到的时候闻到一阵血的味道让我不能集中精神 这个灵臭不是很可疑吗? 也许是这样呢。 怎么一回事了,我和真砂子在谈话。对我来说这不是很少见的情况吗? 麻衣小姐呢? 哎? 你感觉到了什么? 这是对一直被当成配角的我来说意想不到的台词。 为什么要问我这种事? 我不由得反问道,真砂子一脸生气的样子。 我这只是对相对的人付出相对的敬意。本人的性格和实力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相应的敬意?对我? 真砂子很不快似的别过脸。 因为在上次的事件里和我看到相同的幻视的只有你一个而已。 哦。是这回事啊。呵呵呵。不知怎的,我觉得很高兴哦。 呵呵。谢谢你——但是这次不行了。我什~么也没有感觉到呢。昨晚也是没有发梦一觉睡到天亮哦。 naru说过我有些许的esp。但是却只能在睡着的时候在梦中才能发挥出来这点有点美中不足。几乎就是说睡迷糊了就能救人,这样的就算被称赞了也觉得像是别人的事而已呢。 是这样啊。那么的话也许不是想像中那么危险呢。 会是怎么样呢。晚上我们不都是没有出去走动吗?房间里好好的贴着护符。也许是由于这个也说不定。 在真砂子微微的歪着头想着的时候,洗完澡的绫子从浴室里出来了。 怎么了?相处得很融洽嘛。 呵呵,很不错吧的刚想这样说的时候。 你这是开玩笑吧。我才不会和这种人相处得好哦。 真砂子让人火大的一句话。 这,这家伙。 当着本人的面说人家这种家伙不是很没礼貌吗? 我才没有使用这么粗俗的词语。这种人,我是这样说的哦。 我是这种人还真是不好意思呢。 我没说你不好这类的意思。这就是所谓的心存偏见,以为别人针对自己的人。 一点也不可爱的性格。 反正我长得漂亮又有才能。 真真的是一点也不可爱! 为什么要讨厌我到这种地步?有什么理由的话可以说出来听听吗? 你自己心里有数。 我怎么会知道啊! 啊啦,你连脑袋也不太好使呢。 真是的,多余的废话。虽说我确实不太聪明。嗯~~,相貌和身材也说不上有什么突出。 哎哎,我们这是在互相抱怨吵架吗。喂,给我起来。不要自顾自的去睡觉。和我堂堂正正的辩论啊。真砂子。 我刚想把她叫醒的时候。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要好的。 因为绫子的这一句话我顿时感到无力。 我们看上去哪里像是要好啊。 真是的,算了,随你喜欢好了。我要睡了。谁会理你,哼。 然后我们就都睡觉去了。当然,没有进行调查而睡觉的只有我们,其他灵能力者也应该是打算继续努力调查知道深夜。有很多次各种各样的脚步声在我们的房间门前经过。 一夜无梦的睡醒了的第二天早上,等待我们的是一条让我们吃惊的消息—— 铃木直子小姐消失了。 第三章 捉迷藏 1 有谁看见铃木小姐了吗?呢,谁也没看见吗? 早上,向聚集在食堂的我们这样问道的五十岚老师一副狼狈的样子。 她应该不会擅自一个跑回家去的。也没有哪个人看见她回去。行李也留在房间里。就连隐形眼镜的盒子也 安原让五十岚老师坐到自己的隔壁。他让职员拿来一杯红茶,然后把红茶放到五十岚老师的眼前。 请冷静下来。好点了没?深呼吸一下。红茶是加砂糖还是牛奶? 五十岚老师摇了摇头。 喝一口就好。好了,喝吧,然后深呼吸。呢? 老师老老实实的按安原所说的去做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真是对不起。我完完全全的慌张起来了 不用道歉。我明白你是担心铃木小姐。铃木小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在的呢? 今日早上起来了以后就不在了。由于我年纪大了她一直都跟在我身边。拂晓的时候我醒来了,那是她还好好的睡着的。然后 所谓的拂晓是几点左右呢? 不清楚,的喃喃自语,五十岚老师摇着头。 你起来的时候是? 今早的七点。 现在是早上十点。起码已经不见了3个小时。 安原叫来职员的大叔,向他问道是否有看见铃木小姐。包括大桥先生在内,职员之中谁也没有看见过铃木小姐。她离开了这间房子的可能性是?这样的向大桥先生问道。 基本上,大门那里我们都是从内侧上了锁的,也没有出现过门锁被打开过的情况,我想应该是没可能出到外面去的。 怎么办? 五十岚老师双手掩脸。安原轻轻的拍了拍老师的肩膀。 那样的话铃木小姐肯定在这房子里的某一处。也许只是迷路了,现在正在哪里发呆而已。要认为她是失踪了现在还是言之过早哦。总之我们就先搜查一下吧。 安原这样说完转头看向naru。 鸣海君,这样可以吗? naru点了点头。 中午之前,我们一边喊着铃木小姐的名字,一边分头在房子里走来走去。就算把昨晚拍到的录像带播放了一次,里面也没有发现铃木小姐的身影。而且,由于夜视录像机的设定原因,录像机在早上七点就被切断电源了。因此夜视录像机在搜索铃木小姐这件事上几乎没起到什么作用。 我们在无数的房间之间走来走去,就连壁橱之类的物品也打开来看了下。呼喊了铃木小姐之后侧耳倾听也没听到回应。到处也没有看见她的身影。我和五十岚老师去叫醒了其他还在睡觉的灵能力者,向他们询问铃木小姐的消息。在这间房子里遇见铃木小姐的人一个也没有。 降灵会以后就没有遇见她了呢。 这样说着的是南先生。五十岚老师扯住南先生的睡衣不放。 能问一问博士、迪威斯博士吗?是博士的话,也许他能知道些什么 说完五十岚老师张皇失措的在上衣的口袋里寻找什么。 对了,我一直都带着这个 五十岚老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圆筒状的物体。那是隐形眼镜盒。 把这个交给博士。博士的话应该能知道铃木小姐现在在哪里的吧? 是啊,博士是透视能力者。能够透过某样物品读出关于它的过去和未来的能力者。 南先生一副不满的表情接过眼镜盒,拿着它向正坐在床上看着这边的博士走去。南先生把眼镜盒递给博士,然后英语跟博士说了些什么。博士摇了摇头。 好像不能透视这种物品。 南先生耸了耸肩。 那么的话要用什么样的东西才能 博士的透视是只限于失踪当时带在身上的物品而已。 失踪但是带着身上的物品什么的这种东西,若不是相当的偶然的话怎么可能会有! 我抚摸着双手掩脸的五十岚老师的背。 什么嘛,虽然这样说有点对不起和尚,博士这个人完全不是个有什么了不起的人嘛。他最起码也应该拿起眼镜盒,努力试着给我们透视一下不就好了吗?如果失踪时带在身上的物品随便的丢在那里的话就算是警察也能做得到点什么了。 结果搜查直到午后也没能发现铃木小姐的踪影。 南先生说道。 可能是在昨晚的降灵会留下了恐怖的回忆所以逃回家了。 三桥先生说道。 最近的年轻人都很没责任感呢。 虽然感到气愤,但我却说不出他们是错的的话。是那样的话就好了,我的心里面有这一个想法。比起认为铃木小姐是失踪了,认为她是不负责任的逃回家了比较好。 也许是这样也说不定。 这样说的不是谁,正是五十岚老师。 也是呢。也许是回去了。啊啊,回去后我再给她家里打个电话看看吧。真要责骂她一下才行 结果,以这句话为契机,铃木小姐的搜寻就此结束了。 2 这样做好吗? 大家集合在一起的base里,和尚这样说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哦。事实上我们也找不到铃木小姐 也许我们看漏了也说不定。有人能说我们已经把这间大得白痴似的屋子全都搜过了吗。 怎么可能。那么是说铃木小姐藏起来了吗?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们都这样喊过她了,最起码她也会回应一下吧。 也有可能是她不能回应我们啊。 为什么? 这个么,我也不知道啦。 和尚喃喃自语的说着,naru小声的说道。 隐形眼镜只剩下盒子而已,本人是由于自身的意愿而起来去了某个地方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吧。当然,也有从窗户或者其他什么地方离开了的可能性 嗯。 让我在意的是那些空白呢。如果在那里因隐藏的房间的原因而有什么通路的话,铃木小姐也有可能是在那些地方迷路了。究竟真的是计量错误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呢,还是再去调查一遍比较好吧。 重新再检查了一次昨晚的录像,但上面还是没有记录下什么可疑的现象。失去了线索,总之我们只能再一次测量这间房子。这次连墙壁的厚度也会正确的测量下来。如果这样还是和图样不符合的话,那么也就必须要有正式的测量器材吧。 跑到哪里去了呢。 我们正在二楼的房间里。突然间和尚这样说道,我一下子呆住了。 铃木小姐? 一边这样问答,我一边用别针敲了敲墙壁。从地板测量正确的是1米。在房间的对角线拉起一条线,和尚拿出指南针。 啊啊。你觉得她为什么会消失? 什么为什么啊。 她是由于自己的意愿而消失呢,还是被迫消失的呢。 这里不是已经有两个人消失了吗?铃木小姐是第三个。果然这是灵做的好事呢——几度? 和尚量了量用电筒照着的指南针和线的夹角。 26——那个灵啊,昨晚不是说了吗,救救我什么的。 嗯。 我在平面图上画上对角线,一边在那里写上角度, 还有,我不想死的呢。灵竟然不想死什么的,真是让人奇怪的话呢。嗯,所谓的灵也有可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而在现世徘徊的呢。 呵 我所在意的是,向人求助的灵所说的话和让人消失的灵所做的行动之间不能很好的连接起来的事情。 也是呢。 拿着皮尺量着地板的约翰在暗处点了点头。 希望得到帮助的灵基本上是希望自己能够被别人注意到然后做些什么的。然后,也有由于过于着急而做了什么坏事的灵。因为希望自己说出真话以后就能得到帮助而叫人来也是很普通的事情呢。 是吧?让人消失了以后想要干什么啊。这间房子里要是没有人了的话,可就没有能够帮助自己的人了哦。 帮着正拿着手电筒的约翰的忙的安原站了起来。 3.21米——所谓的灵,是会做出这么理论性的行为的吗? 这个就不能断言了呢。灵会说谎也是很普通的事。但是却总是觉得奇怪呢。 约翰也点了点头。 0.35米——关于灵的事情、灵的存在的理论性实际上也有很多。但是,灵认为铃木小姐是能帮助自己的人,这样想的话,铃木小姐不是也有可能因此而被带走吗? 我一边把数值写入图纸上, 这里的灵不是说了救救我的吗?我想它肯定一直这样说着的呢。但是,至今为止却没有人听得到。然后 约翰拍了一下手。 啊,灵就想,昨晚听到了我说的话,这个人能够帮助我,的呢。 这,这种说法不行吗? 不要问我啦。 我们一边移动到隔壁的房间,安原一边说, 这样的怎样?昨晚听到灵的声音的还是说,把这写下来的是铃木小姐,消失的也是铃木小姐。打个比方,昨晚的话并不是灵所说的,而是铃木小姐自己随便写的,她因为害怕事情败露而逃走了。 驳回。那样的话那个血文字怎样解释?吵闹音呢? 啊,是啊。那么,这样的呢?因为铃木小姐擅自写下这些东西,灵因此而发怒乱闹。铃木小姐因为害怕这些而逃走了。 就算这样也说不通那个血文字的意思啊。 啊,是啊。那是恶作剧的可能性很小呢。 安原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用皮尺量着地板的尺寸。就在那是,约翰突然间大叫。 哇! 怎样了? 和尚拿着电筒照过去。我们看见了好像跌倒了正慌张的重摆姿势的约翰。 这里,地板沉下去了。 哎? 拿着手电筒在约翰所指的地方仔细的看了看,我们看见了厚厚的灰尘表面有着微妙的落差。 这是什么呢。 安原轻轻的拂去那一带的灰尘。那里有一个木制的四角盖子。安原按了按它它就软软的下沉了一点。 这个已经腐烂了哦。没掉下去真是好运呢。 这样说着安原轻轻的拿起了盖子。 盖子的下面能够看见一把铁制的梯子,向着下面一片漆黑的空间延伸下去。 下面有房间啊。 和尚趴在边缘,用手电筒照着下面。 我依靠这约翰拿着的手电筒的光芒看了看平面图。 那里,不就是昨天说奇怪的那面墙的附近吗。刚好就在那里的正上方左右的位置哦。 奇怪的墙那个厚度3米的墙壁吗? 嗯。 和尚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个洞穴。 是因为有隐藏的房间吗。就是因为有这些才会和图样不符合呢。 难道铃木小姐就在这里。 应该不会吧。如果是的话这里应该就会留有脚印或者灰尘有动过的痕迹的。 也是呢。 和尚一脸有点紧张的表情点了点头。 好了,下去看看吧。少年,麻烦你照明一下。 把手电筒交给安原,和尚轻松的爬下了梯子。真是有勇气呢。 怎样?有谁在吗? 没,没有人。感觉是一个很小的房间呢。 从上面看下去,那是一个细长的三个榻榻米左右大小的房间。靠着手电筒的光芒,能够看见散乱在地上的软趴趴的东西。 和尚,那是什么? 我指着隆起了一堆山似的东西,和尚用桌子的一头戳了戳它。 不清楚,看上去像是被褥呢。 被褥?在这种房间里? 很厉害的湿气。这个地板也不行了呢。湿答答的。 这样说着,和尚爬上了梯子。回到上面的房间的时候,和尚单手拿着一块碎布似的东西。 那是什么? 不知道。 和尚一边说着一边把灰尘去掉。在狭窄的房间里浓烈的发霉的臭味一下子扩散开来。 是一件外套呢。 用厚厚的布料做成的长长的衣服。确实看上去是一件外套。翻弄着外套的和尚的手突然间停下来了。 这里绣着名牌。 安原用电筒照着。 在领子的背面已经完全变色的白布上好像写着什么文字。只靠手电筒的光芒不能看清上面的文字。 在这里看不到。带到亮一点的地方去看吧。 我们把外套带到建筑物的外侧,面向着外面的一间房间。在附近的房间的洗手台里轻轻的洗了洗名牌的那一部分,好不容易的终于看清了像是用墨水在变色的布写的文字。 美山慈善医院附属保护设施 不就是先先代建的医院吗。 先先代是连慈善事业也有插手的伟大的人来的。 为什么这种东西会在那种地方里呢? 解答一,那个房间是丢弃不需要的东西的垃圾箱来的。 哎哟,和尚那轻蔑的眼神。 驳回。其他还有? 保护设施的患者在那里隐居。 那里有像是被褥的东西在嘛。 为什么要隐居在那种地方啊。 不要问我。啊,那个房间是病房之类的可能性。 我说啊。 虽然我们这样想了想,但当然我们都不知道实情。 但是发现了隐藏的房间的存在,这也算是一个大功劳吧。 3 我们回到base,把找到外套的始末向naru报告。naru露出一副非常厌恶的表情。 隐藏的房间真是棘手呢。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啦。 问题的外套呢? 这个。很脏的哦。 naru没有在意,用他那洁白的手接过外套。他翻出领口看着名牌,接着开始翻弄着口袋之类的地方。在重复翻弄了好几次以后, 这里有些什么东西。 在外套的里袋里。naru拉出了一张薄薄的东西。 看上去是一张折起来的纸片。naru轻轻的打开了那张破破烂烂的纸片。 喂,这个。 和尚探出身来。 虽然这张纸片已经发黑得很厉害了,但我们还是可以知道这是一张纸币。naru拿着它向着窗户让阳光透过纸币。 上面写着字。 这样说着naru把纸币递给和尚。和尚接过纸币,和naru相同的透过阳光去看。我也在旁边看。能够看出好几个字。本来好像是2行的文章来的,但只能看到一些断断续续的文字。从左到右按顺序看到的是,吧、走、了、浦、被、听、死、都、这、来 意义不明。 我和和尚不由自主的打了个照面。 naru露出非常阴暗的眼神。 是为了什么而做出这种事情? 是谁,为了什么? 其中两个文字给我留下了印象——死与都。 在剩下的时间里,我们慌慌张张的继续着测量,直到日落时总算把一楼部分的完成了。把那些数据交给林先生,我们就去了食堂。在我们狼吞虎咽的吃着饭的时候,五十岚老师向我们搭话了。 老师好像一整天下来都在担心着铃木小姐的事情。她给铃木小姐东京的家打了个电话,但却说铃木小姐没有回家,现在正担心得很。现在是不是应该向警察提出失踪书比较好呢,的这样向安原问道。安原明明就算是做老师的儿子也还是算很年轻的了,这付拜托这么年轻的对象的样子可以看出老师的狼狈,总觉得让人心痛。 看着五十岚这个样子觉得很难受,于是我悄悄的离开了食堂,一个人回到了base。base里林先生正在默默的继续工作着。 林先生,我吃完饭了,要跟我换班吗? 虽然我这样向他搭话, 不必了。 非常冷淡的回答。真是的 所以我说,两个人待在一起不说话的话气氛会变得很紧张,于是我跟林先生说起五十岚老师的话题。相对的林先生的回答很冷淡。只是像是应酬似的点着头,呵或者啊的都不说一声。 说起来,林先生是中国人来的呢。 苦涩的这样说着,林先生盯视着我。 然后? 然后的这样跟我说我也觉得很为难啊。 总觉得,很厉害呢,的这样想着。如果林先生能早点告诉我就好了—— 林先生用非常冰冷的眼神看着我。 为什么? 说什么为什么的我并没有怀着这么深刻的意思这样说 没有哦。只是想说说而已。 真是一点都不亲切呢 我讨厌日本人。 突然间被人这么决然的说讨厌,我吓了一跳。我茫然的看着林先生。 为什么? 为什么说出这种一概而论的讨厌的说话? 你不知道过去日本人在中国都干了些什么吗? 呜呜。那是,过去日本人是做了各种各样过分的事。而且大人们到现在还仍然不认错,在那里装疯扮傻的。 林先生依然没有表情。 我既讨厌日本人,被日本人包围着生活也觉得不愉快。 需要说到那个份上吗? 林先生所说的我都明白,而且我也认为理应是这样。但是,这不都是已经过去了的事情了吗? 这种说辞更加让人觉得不愉快。 呜呜呜。确实是日本不好。说起来,就是任意的进入别人的家里,然后强迫住在里面的人做一些过分的事。要打个比方的话,就像是凶狠的强盗似的——就算这样。 但是,中国不是也有元寇之类的吗?欧洲也是,侵略别人被人侵略,不尽都是这种历史吗? 所以日本所做的事就能被原谅吗? 我没有这样说!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日本侵略中国是不对的。但是就这样一直记恨的话,就算是日本也有憎恨的权利。整个世界都充满着仇恨的话,全部的国家不就不得不永远互相憎恨吗? 林先生没有说话。 这种事情,我觉得很无益。事实就是事实。日本做了坏事,这是事实,我也认为这是需要我们谨记在心的事情。但是,因此而讨厌别人或者憎恨别人,一直说着这样的说话的话不就永远都不能好好相处了吗?不就会一直互相憎恨吗。 啊啊,说的一点都不好。 林先生是因为讨厌我所以才对我说讨厌的话那是没有办法的事。但是,因为我是日本人就讨厌我,这种说法我不能接受。林先生的父亲或者母亲被杀了吗?不是这样吧?我想大概是这么久以前的事情。拘泥于这么久远的事情,说什么把很多的人都一概讨厌了,这是很愚蠢的事情来的。我知道身为日本人的我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尽管如此,假如作为我和林先生个人之间的问题,林先生如果讨厌我的话,我希望你是由于我自身的问题而讨厌我。因为我是日本人、是女性或者是孤儿之类的,我不想因为这种我自己也无能为力的事情而被讨厌。 呜呜,不然的话会很悲伤的。但要是问我,为什么要发起战争的,我也只能说这是因为祖先的愚蠢,这样而已。 突然,林先生放声大笑起来。 哎?! 那个 说了同样的话了呢。 啊? 以前曾经有人对我说过相同的话。我想起了那个人而已。 哇,见到林先生的笑容,这可是第一次呢。 那个人,是naru? 怎么会。要是naru的话,他只会说一句话而已。真是愚蠢呢。的。 是naru的话,也许真的是这样。 是圆的话,弄哭了她就麻烦了。 啊啊,总觉得我能明白呢—— 也是呢,我并不讨厌你。我也并不是特别的讨厌全部的日本人。只是生理上的反抗一直没法消除而已。 嗯。 我也认为把国家之间的问题带入个人之间的问题是很愚蠢的事情。我说了一些不成熟的说话。但是人总是有一些无可奈何的事情,这是你应该要学习的。 我会试着想一下的。 林先生轻轻的笑着。 我说出了无礼的话,对不起。 不。我才应该说对不起。 究竟是为了什么道歉,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世间是满是深奥的问题。是这么一回事吧。 4 全员都吃完饭以后,我们就在base里开会。林先生拿出综合今天测量的数据制作的平面图。和房子的外围已经几乎吻合了。但是。 还是有空白的地方呢。 naru指着画面上蓝色的空白处。有大有小的合共十八处。小的大概一个榻榻米的大小,大的有好几间房间的大小。 先不说小的地方,我很在意这一块大的空白呢。 那一大块的空白就在这栋房子的中心部分。凹凸不平的呈l字形,虽然不能准确的知道它的大小,但和周围的房间对比一下就明显的看得出起码有好几间房间的大小。 naru拿过二楼部分的平面图比较了一下。 二楼还没有进行正确的测量,现在还不好说什么看来在二楼也有那空白部分的样子呢。 我拉出今天测量时使用的平面图。确实,二楼里差不多相同的位置上也有一大片的空白。和一楼的那部分相比,大概只有它的一半左右大小。我偶然想出试着把一楼二楼的平面图与三楼的比较一下,发现三楼只是房子的一部分而已。它刚好盖着空白处的上方附近,于是我明白了空白的部分并没有达到三楼。 不是隐藏的房间来的吗?不是的话大得有点过头了呢。 和尚说道。 确实,如果把这想成那片空白是由于增筑的方便而造成的话是大得有点过头了。问题是从哪里进去呢。 三楼不是很可疑吗?二楼那里也有入口,我觉得有从上面进去的可能性哦。 安原说道。 但是在这片空白的周围奇妙的奇怪的房间有很多,而且不是比其他地方更加错综复杂吗?不如说空白的周围才奇怪呢。 就在我们这样说着,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的比较着图纸的时候。咔咔。 大多数的成员都不由得站起来。我们慌慌张张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原来是面对着庭院的窗子。窗玻璃上映着人的脸,我不由自主的害怕了起来。在明白到是窗外有个人,而那个人正敲着玻璃之前还真是恐怖。 naru站了起来。 圆。 咳咳。是森小姐吗。 打开窗,森小姐从窗子爬了进来。还真是个有精神的人呢。 怎么了? 嗯。我想来告诉你们调查的结果。冷死了 你是怎样来的? 直到这里附近是坐出租车,然后再从那里走过来。外面很冷哦。 应该是吧。因为这里的海拔还满高的。 穿上naru递过的外套,森小姐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她好像很冷似的搓着手的样子就像是松鼠之类的,看上去很可怜似的。 为什么做出这么危险的事。发生了什么事的话怎么办? 啊啦,naru会来救我的吧? 呜。这个人,仍然是那么厉害呢。 那。 一脸非常不痛快的表情的naru。森小姐从毛衣之下拿出一本大大的笔记本。 那个,首先是今早电话里说到的铃木小姐的事。 呵~~,原来都联络过的啊。 在这下面的路上时常会有公共汽车经过的呢。然后,我试着问了一下公共汽车公司和出租车公司。我在想她离开这栋房子的时候,是使用哪种交通工具的呢。虽然也不是没有可能是搭便车的啦。 森小姐一边说着一边翻开笔记本。 询问的结果是,好像没有搭过这样的人,遇见过这样的人的司机。铃木小姐果然没有离开这栋房子吧。 呼呼。 关于这件事,所知道的就到此为止呢。 然后是关于在这栋房子里消失的两个人。 呵~。调查过了啊。 最初失踪的是松沼英树,18岁,没有工作。那是二月十三日的事情呢。他和7名朋友,合共八人晚上来了这里,然后就失去了消息。他们虽然经常来这里,但在晚上来那一天是第一次。他们打算玩试胆大赛在房子里探险,然后在其中一间房间里开宴会的时候,松沼英树像是要去厕所就离开了房间,跟着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森小姐翻过一页。 递交失踪书是在一个星期以后呢。听说了这件事的警察把附近的年轻人召集起来来到这里搜索松沼英树。虽然他们分头在屋子的周围和屋子里都调查了,但却没有找到松沼君,而且当他们准备回去,数了一下人数的时候发觉少了一个人。失踪了的是吉川雅也,21岁,务农。大家慌忙在房子里又搜索了一下,不但没有找到人,而且还因为有几个人看见有灵魂在房子里的走廊飘过而引起了骚动,于是他们就放弃了搜索回去了。 这样说着,森小姐从口袋里掏出好几饼微型录音带,把它们洒落在桌面上。 这是证言的录音。事实上,这里面几乎一点线索也没有呢。 原来是这样。 然后。 这样说着,森小姐撑着双肘看着笔记本。 关于这栋房子的持有者。建造这栋房子的是美山钲幸。美山家代代是诹访的富豪呢。钲幸是长子,16岁的时候就当上了美山家的主人。那个时候收入几乎只是农耕所赚的钱而已。这里好像原本是美山家的山庄的所在地。钲幸18岁的时候去了欧洲外游,回来是在20岁的时候。他回来了以后好像就马上把这里的山庄建成一栋西式的小别墅。那是1877年的事情呢。 森小姐翻过一页。 从那以后,直到他在1910年罹患肾脏病过世之前他都一直住在这里哦。应该说他是不擅长与人交往吧,因此他除了有几次因外游而外出以外一直都待在这里闭门不出。他让妻子住在市内的宅邸里自己却几乎没有回去,而且虽然有插手慈善事业,但总括来说他好像不是一个社交家来的呢。 这还真是让人意外。我总觉得这个钲幸氏是一个对周围的人都很好的大好人。难道意外的是一个害羞的人来的吗? 这位女士。 和尚向叹了一口气的森小姐搭话。 不要喊我女士啦。我不是那么古板的人。 那大小姐。 是~~~(心) 美山氏是不是拥有一个叫做美山慈善医院的医院? 森小姐翻着笔记本在笔记里寻找着。 是哦。美山慈善医院。位于城区的尽头,是一间非常大的医院呢。 医院附属的保护设施呢? 有。你知道的还真多呢。患者的家属或者不住院的疗养者、病虽然痊愈了但是在日常生活上有不方便的人,是一个收容这类人的相当大的设施哦。 这样说着,森小姐稍微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那里有相当多的援助者呢。好像是一个服务非常好的地方来的。进入设施是免费的呢。伙食费也是免费。好像还给没有收入的人发放生活必需品的样子。只要住在那个设施里的话,是用不着担心衣食住的问题呢。 哦哦,还真是亲切呢。 能工作的人好象帮忙着医院的扫除,地基内的整备之类。虽然让美山氏的财产失去了大半是由于1907年大恐慌说:1907股灾,被称为1907年大恐慌),但在这之前,这个设施也已经花去了相当分量的财产了呢。 那间外套曾是设施里的人的东西来的。恐怕是配给的外套。但是,这件外套为什么会在那种地方呢?还有,被人写上了文字的纸币。会穿上配给的外套的人决不可能是富裕的人。然而在纸币上写字究竟是为什么呢? 其他的还有养老院和孤儿院、肺结核病的疗养患者的疗养院之类哦。结果在明治四十一年,美山氏从周边开始逐一逐一的放弃了各种事业,钲幸死去的时候除了农地和山林以外几乎都没有留存了。 呼,这就是所谓的慈善贫困吧。还真是奇特呢。 这个钲幸氏的长子是宏幸。宏幸方面除了对这栋房子进行奇妙的改筑以外,他的经历相对比较普通。详细的经历我把它和钲幸的都一起带来了。 森小姐把夹在笔记本里的笔记交给naru。 明天是关于这对父子的人品,我觉得这需要深入的调查一下。 森小姐像是学校的老师似的口吻说着,naru明显的露出不快的表情。 圆,这里很危险。打电话就可以了,不要接近这里。 森小姐歪着脑袋。 可是直接见面不是比较好吗? 总之不要来这里。 被naru这样严厉的说着,森小姐点了点头。 是,是。 不知怎的是一副哄小孩子的口吻。 林先生用车子送了森小姐回去。在我们谈论着关于那个奇妙的慈善家的事情的时候,林先生从窗子那里回来,然后我们就更加详细的商量了起来。开完了会回到自己的房间时是11点——然后那个晚上,厚木秀雄先生失踪了 5 突然被叫醒了,我看了看手表,现在还是半夜三点半。 你们见过厚木君吗? 圣先生的脸僵硬着。 厚木先生? 是谁啊。 是我的助手。灵媒那个。 我歪着脑袋转头看向绫子和真砂子。她们两人就这样在床上坐了起来,歪着脑袋。 在进行除灵的时候只是稍微看走眼了一下就不见了。你们有遇见他吗?他已经不见了两个小时了。 两个小时了。 请你等一下。 我在睡衣之上穿上一件毛衣,然后就飞奔着走出房间。 我们去base吧。 带着圣先生我去到了base。naru和林先生早已经起来集合在base里了。 naru,厚木先生他。 我听说了。现在我们在播放录像带。 这个时间的话,暗视录像机还在工作。也许某个录像机会拍到厚木先生也说不定。 naru,有了。 这个监视器说:就是电视,我已经混乱了@_@)是属于四号录像机的。我在桌面上堆积如山的文件中拉出平面图,确认四号录像机的位置。 地方是? 大屋的西面,中央的那一边。 位置的话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在哪。 真啰唆呢,在这个非常时期里。 在附近也没有空白,也不是连着有几间奇怪的房间。据在图面上看到的,那里应该不是可疑的地方。 四号的监视器里映着走廊里渐行渐远的厚木先生的身影。放置录像机的走廊是向东的,然后尽头的走廊是向北的。 那条走廊是死胡同来的哦,没有岔道的。 好的,我们去看看吧。林,走吧。麻衣留在这里。和尚他们马上就来了。 是是,好的。 几乎和naru他们擦身而过,和尚和约翰、安原都起床了来到了base。 naru仔呢? 去搜寻厚木先生了。 好,我们也去吧,约翰。 向约翰搭话的和尚也要出去了。 少年,麻衣就拜托你了。 我会锐意努力的。 只是努力吗? 因为如果谷山同学开始暴走的话这里没有可以阻止她的人呢。 什么?! 真是的,这样笑说着的和尚出去了。我怒视着对此轻轻的笑着的安原的脸。 你说谁会暴走来着?说谁是王虫说:风之谷里袭击人类的大虫)来着? 哦呀,谁说了这样的话了啊? 呵~。要我告诉你是谁这样说了吗? 我不由自主的扬起拳头。 哎呀,谷山同学既深思熟虑又老实温柔,我很喜欢呢~~ 是在讽刺我吗?是在讽刺我吧。 所以我说是吧?跟你说谎你又不喜欢。 嗯,也是啦不对! 在我不由自主的真的想打安原的时候,绫子和真砂子都起来了过来了base说:麻衣披个外衣就去base了,她们俩)。我们四个人在紧张的等待着,七点前,naru他们回来了。说是找不到厚木先生。明明那条走廊是一条死胡同。 早餐以后我们开了个会,这次决定是全员以那条死胡同为中心搜索隐藏的道路。应该在某处会有小道才是。不是这样的话就不能理解厚木先生消失的原因。敲墙壁,有家具的房间全都要进去搜查,就算这样却还是找不到小道。 就像是约定似的全部灵能力者都集合在食堂。二十减二个人。大家都一脸非常疲惫的样子。 真是,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这栋房子? 井村先生很唾弃似的说道。 五十岚老师看向南先生的那一边。 迪威斯博士不能为我们做些什么吗? 圣先生一下子抬起头。 是啊博士的话。 南先生明显的露出一副不快的表情。 博士的透视是有限定范围的。刚才我问了一下,博士什么也没有感觉到呢。 那样的话,请你叫其他的人来。 五十岚老师强硬的说道。 你不是还有其他的朋友吗?你叫来某个能帮得上忙的不就行了吗? 就算你突然跟我这样的事情也没办法啊。因为大家都是住在外国的嘛。 这是紧急事态啊。是你的话不是总有办法的吗?还是说在第一天里,你说能够请求得到格纳或者塔乌纳斯的帮助的都是信口开河的吗? 老师穷根究底的追问很严厉。南先生好像生气了。 好吧。总而言之我先预约看看吧。但是,由于大家都是大忙人,要安排时间过来也是很让他们为难的。 在说辞推脱吗? 这样说道的是井村先生。 你说什么? 你是打算这样说完然后逃走的吧。就算你说了会叫他们来可他们还是不会来的。因为你根本就不会去叫他们来。本来跟他们就不是相识,不是吗? 你这是侮辱呢。 那,这样说着圣先生站了起来。 请预约吧,南先生。你把电话号码告诉我的话,由我来打电话可以吗? 这样说完,圣先生在那里嘻嘻的笑着。 那就好,由我来打电话。请告诉我电话号码。因为失踪的是我这边的灵媒呢,由我来拜托他们这也是礼貌吧。 我不能把电话号码告诉其他人。 那样的话,由你来拨电话,然后请交由我来说。因为由我来出口拜托这也是礼貌。 南先生板着一副惊人的表情站起来。 你这是侮辱呢。是极端的侮辱。如果你们是怀疑的话那就算了。我怎么也不想让忙碌的朋友们为此而烦恼。我认为这件事件我自己独立就能够解决得了。 南先生催促这旁边很困惑似的环视着周围的博士。 走吧。就我一个而已也就算了,竟然连博士也侮辱了。真是的,让人不愉快到极点了。 留下这么一句话,南先生离开了食堂。后面跟着他的三个助手和博士。 然后疑惑被留下来了。对南先生的强烈的疑惑。 那个人能够信任吗? 6 不愉快的早餐之后,灵能力者们说着一边进行厚木先生的搜索一边除灵的分散于房子之内。我们回到了base。 和尚抱着头。 是从这里进入死胡同的哦。我们应该怎样、在哪里搜索才好呢? 这就是所谓的用尽办法。明明应该就在这栋房子里,但却没有搜寻的地方。 在大家垂头思考的时候,林先生说话了。 naru。 林先生原来用被测量了的数据在电脑上制作了房子的立体图。 怎么了? 请看看这里。 监视器上描画着房子的西侧的立体图。墙壁的石头是白色的,窗框和窗玻璃、百叶门之类的是用蓝色的线描画着。林先生在监视器的旁边并排着挂起一张傻瓜机照的照片。用相同的角度映现着房子。微细的部分先不说,照片上和监视器上的建筑物简直是一模一样。 是这个部分。 林先生指着在北侧的仅仅突出了的那一栋楼。 啊! 和尚大叫着跑了过去。 高出来了呢。 naru平静的说道。 确实,看上去照片和立体图上的是相同的建筑物——但是,除了北侧突出的一栋的屋顶的高度以外。 照片上这一部分的屋顶是比周围的屋顶要稍微高出一点。但是电脑上描绘的图样上的,屋顶的高度却比照片上的要低。 是测量错误吗还是说。 接着naru的说话的是和尚, 隐藏的房间。 有这个可能。 但是,安原插话说道。 那里的部分,我们确实直到阁楼那里都调查过了。看吧,在阁楼的窗外不是附有一个狭窄的阳台吗?在制作平面图的时候踩上了那个阳台也看不到屋顶上面,我们不是这样试过了吗? 说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呢。 就是就是。而且,担负起这项不幸的任务的就是约翰,还险些掉下去了呢。说:约翰乖,让姐姐来抚慰你受伤的心灵~~) 那样的话,在下面。 naru嘟哝着。他叫林先生示出平面图。 监视器的画面被替换掉,一楼的平面图显示出来了。放大了有问题的部分。naru目不转睛的看着。 北栋的周围建了很大的死胡同。这里和这里合共八处地方有楼梯呢。直到走到走廊得尽头为止向上的有四处,向下的有四处。我们被这个楼梯所迷惑了。仔细数一下吧。是向上的楼梯的台阶数比较多。 仔细的看着图面,确实是向上的楼梯的台阶数比较多。 恐怕这一部分不是三层建筑,而是四层建筑来的。本打算在一楼走走的,不知什么时候就让人走上了二楼。在一楼的下面是有房间的。 哎~。 我们慌忙的跑去北栋,试着重新再正确的测量了在那里的楼梯的台阶数和台阶的高度。 结果是。 向上的有26级,向下的18级。而且和普通的楼梯相比,向上的楼梯每一级要高出2厘米,向下的楼梯要低2厘米。 也就是说,在走向北栋的途中经过的八条楼梯上上下下的时候,我们大约走上了4.5米,走下了2米多一点。那个差值,大约2米多一点。由于房子自身距地面高出1米左右,所以在北栋的下面存在着从地面算起大约3米的空白。 这栋房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和尚抱着头,说出理所当然的话。 结果,演变成了要我们重新测量房子里全部的楼梯。 我们厌烦的把各处都重新测量了一次。因为也有可能是其中一段的高度有所不同而已,所以我们把所有的台阶都测量了一次。啊啊,变得讨厌起来了。 而且,试着测量了一下还真的有一些楼梯是在途中有一段的高度是不同的才更加麻烦。 naru他们到现在应该还在寻找进入空白处的x楼的方法。空白处的x楼,隐藏的房间。在这栋房子里有三个人失踪了。如果他们是被人用某种方法关在那里面的话,也没有办法跟外界联系,只能在那里等待救援的话。 或许把这面墙壁强行破坏的话还比较快,因为这也许是关系到人命的事情。 麻衣。 嗯。 麻衣。 什~么——哈! 是是是! 一脸惊讶的和尚。 在发什么呆啊。16.52厘米。 啊啊,是是。 我慌忙把数值写在小黑板上。虽然着急是常有的事,但在我在小黑板上写字的时候手滑了一下,把圆珠笔都甩飞了出去。 哦哟。 滚啊滚啊滚啊滚啊。追着越滚越远的圆珠笔,我狼狈的小跑了起来。 捉-到-你-了。 呼哧呼哧。我看了一眼终于捡起来的圆珠笔。 在玩什么啊你。 和尚在走廊的尽头喊道。 被圆珠笔耍了一顿。 我慌忙跑去走廊那边。 那~个,多少厘米来着? 16.52。 是是。 在我正把数值写进小黑板的时候,安原突然说道。 谷山同学,刚才你去追那支圆珠笔了吗? 是啊,累死人了,真是的~ 一直追到走廊的另一端? 就跟你看到的一样。 安原凝视着走廊。 这样说的话,说不定这条走廊的地板是倾斜的? 啊。 我和和尚和约翰不约而同的喊道。 我转向走廊。走廊的长度大约是20米。如果这是一个就算在上面走动也没有感觉的斜坡的话。 我们有没有水平测定器? 和尚说道。 我记得是有的。 约翰说道。 我们赶回base,把情况向留守的林先生说明了以后就拿走了水平测定器,在逼近黄昏的房子里跑向有问题的走廊。 然后是测量。 让我的圆珠笔滚下去了的走廊是一个大概倾斜了5度的斜坡。根据安原的说法,20米的走廊倾斜了5度,那走廊的一端大概比另一端高出了2米左右。 如果这栋房子的走廊全部都是倾斜的话? 虽说我想像不出这样的建筑物,但是我只能这样想而已。明天我们都要在房子里的地板放置水平测定器才行了。 7 总之在日暮逼近之前我们去了测量楼梯。一段一段仔细的测量,然后再认真的记录在图表上。然后在这个过程中,约翰发现了那个。 那是在接近建筑物中央部分的地方,一段短短的楼梯的中间。沿着走廊上来大概有十个台阶。走上这条楼梯后的正面有一个房间。从那里开始走廊变得稍微有点细长的分为左右两条,这样的地方。走廊的宽度比较大,两边的墙壁都涂了白色的石灰。从我立足的地方周围一直到我的胸前周围延续着10厘米左右宽的突块,那上面雕刻着漂亮的蔓草花纹的浮雕。那个装饰的下面。 这里有扇门。 为了要测量台阶的高度而蹲了下来的约翰说道。仔细看了一下,就在约翰蹲着的地方的旁边的墙上,浮雕下面能看见一扇门的一半。 门的颜色和石灰是同样的白色,因为浮雕的突块妨碍了视线所以直到现在我们都没能发现这扇门。 门的一半被楼梯所掩盖。就算这样,在较高的位置也能看见一个小小的门把。约翰捉住了那个门把转动了一下。门很轻易的就向里侧被推开了。 我把手电筒的光芒照进黑暗的房间里。 那是一个三个榻榻米大小的狭窄的房间。地板上堆积着灰尘,没有一件像是家具似的东西。里面虽然有一扇窗,但却没有光亮照进来。明显是被人从外面封起来了。 约翰跳进那个房间。灰尘都被扬了起来,约翰轻轻的咳嗽了几声。 里面有什么吗? 虽然和尚这样向约翰问道,但房间里就和最初用手电筒粗略的扫视了一下的一样,里面除了灰尘以外就什么也没有。不对。 墙上挂着一个相框。 我们伸着脖子看了看约翰所示的大相框。 除了那个以外没有其他了吗? 没有。 约翰把相框拿下了递出房间的外面来。我接过那个满是灰尘的相框,然后和尚和安原把约翰从房间里拉上来。 我在原地又仔细地擦了擦相框的灰尘。好像是一副肖像画来的。 我更小心的再擦了擦灰尘之后,用笔之处变得凹凸不平,出现了残余下来的油画。上面画着一个男性。瘦弱的,长着一张精明的脸孔的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黑色的和服上披着同样是黑色的外套。 这里有签名呢。 和尚指着肖像画的左下角。那里写着些歪歪曲曲的黄色的线。与其说那是线,应该说那是用线做成的花纹。至于上面写的是什么,我们都看不清楚。 这是花押说:我查字典的解释~~在文章的结尾签名的一种方式,反正大家想像成印章之类的东西就是了)。 花押? 啊啊,日本式的签名。就是把汉字之类的设计性的分解开来的东西。真是一点都看不到呢,这个。 和尚拆下相框。他把画像反过来看它的后面。 这里写着什么。 帆布的纵向的相框木上写着一行黑色的文字。 明治三十二年三月自画像浦户(urado) 用端端正正的楷书毛笔字这样写着。 明治三十二年三月自画像浦户,吗。 和尚看了好几次正面的签名。 原来如此,这个写着的好像是浦字呢。 也就是说这个花押是用浦字来设计的。 安原想了一想。 真是奇怪呢。通常所谓的签名不应该是写名字的吗?俊树之类的。这个,是姓氏来的吧? 也是呢。 浦户先生的自画像吗。但是,这个叫做浦户的是谁呢? 安原想的也和我一样, 这里用这个人的自画像来装饰了的话,这个叫做浦户的人应该和美山氏是亲戚来的吧。 那是一个相当有名的画家吗? 嗯~~,但是我没听说过浦户的名号啦。 这个还是问一下大桥先生比较好呢。 这样说着,和尚把画像装回到相框里。然后他拍了拍约翰的肩膀。 来吧,约翰。我们来测量这间房间吧。 辛苦你们了。 两个人抱着皮尺,钻进了那个狭窄的房间里测量地板的大小和方向。然后开始测量地板是否倾斜,从楼梯那里到地板究竟隔了多高。 我在他们测量的期间再一次看了一眼那张画。浦户氏不知怎的看上去像是一个冷酷的人。瘦削的脸庞,深陷的双眼,闭成一直线的嘴,细长的鼻梁,也许是这付外貌让人有这种想法也说不定。 回到base的时候太阳早就下了山,于是我们被naru狠狠的骂了一顿。说着,不是叫了你们要在黄昏之前回来的吗,的。什么嘛~~,我们明明是那么拼命的在工作的说~~。真是啰唆死了。 悄悄的问了绫子,才知道好像还没有找到x楼的入口。所以心情才那么差呢。这个人还真是任性啊。 尽管如此我还是跟naru他们说了约翰发现了一间隐藏的房间的事情。我把问题的相框拿给naru看以后他的态度稍微变化了一点。 明治三十二年,三月,自画像,浦户。 naru反复念道。 签名浦。 naru突然抬起头来。他在桌上找了一下,拉出了一个信封。他拿出信封里的纸币。 怎么了? 是浦。 naru让灯光透过纸币。 啊。确实纸币上写着的文字里面有浦这个字呢。 naru把纸币递给我。我透过灯光看着纸币。和尚的脑袋也凑了过来。 在污迹重叠在一起之间用钢笔或者其他什么的写在上面的文字。在真中间的附近能看见浦这个字。仔细的看了看隔壁的字以后。 不就是户吗,隔壁的。 真的。这是户来的哦。 浦户。 原来如此,这样说着和尚拿起桌面上的信封。那上面写着昨天看到的文字。 吧走了浦被听死都这来 和尚在这些文字中的浦的旁边写上户。 吧走了浦户被听死都这来 为什么会写下这些话呢。被听这是被听吗?浦户死来这都来这里的都?说:我吐血!!日语的语法跟中文不同,害我都不知道怎样翻才好~~反正大家都知道了,就随便好了!!) 这算是什么话啊。 就是啊。 我和和尚叹了一口气。 还想着找到了什么线索了呢。 这时候,安原说道。 等一下。这个错了哦。户是在左边的。 哎? 安原拿过信封,把和尚的字擦掉后, 吧走了户浦被听死都这来 重新这样写好。 户浦? 大家都歪着脑袋。 我明白了! 安原打了一下响指。 这是从右到左读的。 哎? 和尚也赞成。 是这样啊。从写上这些字的时代来想的话,这样反而更自然呢。 安原在便条上把文字重新写好了。 来这都死听被浦户了走吧 我们重复了好几次透过灯光来看那张纸币。 这个和这个是连在一起的这两个之间有一个字 我们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在那行字下面再誊写了一次。 来?这里?全都死了听说是被浦户??的?走吧 怎样? 安原把递出的纸在全部人之间传阅。 呜呜,就算这样还是什么都不明白啊。 最初的一句应该能看得懂呢。 安原嘟哝着,和尚用僵硬的声音说道。 我也觉得能看懂。 哎? 不就是来到这里全都死了吗? 啊! 来到这里的人,也许是这样。虽然不大清楚这中间是2个字还是3个字呢。 来到这里的人全都死了。 那样的话最后一句话就简单了呢。 绫子极为不快的说道。 这是要传达给某个人的留言。来到这里的人全都死了。逃走吧 8 警告。留言。是什么人想要传达给什么人的呢?至少那件外套的所有者肯定是想把这个留言传达给某个人的。也可能相反的是从别人那里得来的东西。 在大家陷入沉思的时候,有人轻轻的敲了敲窗户。 无论是谁都一下子转头看向窗户的时候,森小姐已经站在那里了。 圆!不是跟你说了这里是多么的危险,不要接近这里的吗。 一边打开窗户,naru一边用冷淡的声音说道。 森小姐扬起手。 stop。总之先让我进去如何? naru一脸非常不痛快的把森小姐拉进来。咚的一声跳进来的森小姐说着:大家好。的笑了笑。 圆。我应该跟你说过叫你不要来的吧。 啊啦,当然是没有危险我才来的哦。我可不像naru那么笨呢说:强!!)。 笨。对着naru这样说。真是有勇气呢。 坐下来了的森小姐从便利店的袋子里拿出几罐罐装咖啡分给我们。 然后? naru冷眼俯视这些的时候,把咖啡的拉环说:易拉罐的那个,我我不知道那叫什么)弄松了的森小姐把易拉罐递向naru。 帮我打开它(心)。 naru板着脸把易拉罐打开了。把易拉罐递还给森小姐后, 为什么没有危险? 森小姐一点犹豫也没有。 这里是小孩子游玩的地方来的哦。 怎么回事? 我说,这所房子的前院不是有一大片草地吗?好像孩子们都来这里玩的呢。 说着,莞尔一笑。 好像是说那里刚好适合附近的孩子们练习棒球或者足球,所以经常使用那里的场地。虽说好像因为二月份发生的失踪事件所以停止了呢。当然,也没有发生过小孩子失踪的事。所以我说到庭院为止不是那么危险的啦。 这样说着森小姐耸了耸肩。 好像本来就是禁止小孩子进入房子里的样子,这里也是有名的鬼屋,所以虽然好像也发生过一些孩子觉得里面很有趣而潜进屋子里的事情,但全部人都没有走到屋子的深处。最多不过在窗边的房间里转一转,然后就这样结束了。 怎么样,的说着森小姐盯着naru。 所以我说,危险的是这栋房子里。房子的外面是安全的哦。 那只是说在白天的时候吧? 啊啦,ghosthunter这个职业总会与一些危险挂钩的啦。我又没有做出比住在前科不良的房子还要危险的事情。 说得很对。 然后? 然后? 你不会只是为了来这里见我们一面的吧? 啊,对啊对啊。 森小姐拍了一下手说:其实应该是旦这个手势的,就是一只手摊开手掌,另一只手一锤~~~我不会说,所以就随便),从毛衣之下抽出一本笔记本。 那个,厚木先生在这附近也没有被人看到哦。也没有乘坐巴士或者出租车。 森小姐一边说着一边翻过了一页。 还有就是关于美山父子的事情。首先是钲幸氏呢。 naru冰冷的视线总让人觉得他一点也没有在听的样子。 他好像是一个洁癖非常严重的人哦。说起来,以前制丝厂好像发生过一件不正当的事件呢。好像是其中一个职员盗取员工的工资之类的啦。然后呢,那个员工有理无理的就被解雇了。他的长子也是在同一个工场里工作的,也被解雇了。三儿子是医院的职员,也被解雇了。还有他们所住的房子的所有人是钲幸,所以也被人赶了出去——不止这样。 还有啊? 和尚吓到目瞪口呆。森小姐笑着点了点头。 有哦。嫁出去的女儿两夫妇所住的房子也是向钲幸租的,所以也被赶出来了。犯人的父母也是钲幸氏所有的土地的佃农,也被赶走了。 真是彻底 是吧?这可是成为了话题的哦。 这样说着,森小姐又翻过了一页。 因此,钲幸氏好像真的是很讨厌与人交往的样子呢,完全不让人接近这所山庄。好像就算有什么急事也联络不到他似的呢。除非钲幸氏跟外面联络,不然在这之前简直是毫无办法哦。 呵~~。 虽然好像也有雇女佣的样子,但听说都不是在诹访而是在其他的地方雇过来的的样子,这样的事情呢。儿子的宏幸氏也是个出名的怪人。不管怎样说他也是个没完没了的改建不住的房子的人呢。关于改建的事,宏幸氏说过一些让人在意的话 让人在意的话? 嗯。他被人问到改建的理由的时候,好像说过:因为有幽灵跑出来了,这是为了不让它们跑出了。的话。 因为有幽灵跑出来了,这是为了不让它们跑出了。 知道的就是这些事情。 啪的一声合上笔记本,森小姐很为难似的歪着脑袋。 不管怎样说这也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已经很少有记得这些事情的人了哦。因为年代的关系调查到这个地步已经很好的了,我是这样觉得的啦。 naru没有说话。起码说一句辛苦你了也好嘛。 和尚插嘴说道。 大小姐,你知道钲幸氏的交友关系吗? 也调查过一点啦。不过我听说他是几乎没有可以称得上是朋友的人在啦。 恐怕里面应该有一个叫做浦户的人。 和尚拿起那个放在房间一角的相框。 这幅画里的人。根据后面写着的制作时间来想的话,这应该是和钲幸氏认识的人 和尚的话没能说到最后。森小姐一看见那幅画, 啊啦,那是钲幸氏哦。 这样说了。 钲幸氏的笔名是浦户吗? 和尚反复看了几次森小姐留下来的照片的复印件。 那是一张站在挂着写有美山制丝工场的招牌门柱边,工场的前面拍摄的人物的照片。无论怎么看也能看出自画像的模特肯定就是钲幸氏。 虽然是个慈善家,却也是一个怪人呢,这个大叔。 就是呢。 naru的神情变得有点严肃。 就只是怪人而已啊。来到这里的人全都死了吗。所谓的这里说的当然就是这个山庄吧。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了吗。听说是被浦户??的——如果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的话就不能搞清楚。 总觉得naru的声音的调子让人奇妙的感到不安。 有一件事是清楚知道的。 真砂子说道。 什么? 我这样问道。 啊啦,已经忘记了吗?就是在降灵会上灵所讲的话。 啊。 救救我我不想死——那些一定是来了这里死掉的人们的灵来的。 真砂子的说话让我更加感到不安。 抱着不安,那天晚上我回到了房间—— 然后我发了一个梦。 9 就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醒过来。 半夜里突然间就醒过来了,哎哟的这样想着的时候突然发觉手脚都僵硬了不能动。naru告诉我的这种身体不能动并不是心灵现象而只是一种生理的现象。身体明明是十分的疲惫但精神却很兴奋的时候就会发生这种事。 所以我只是身体不能动而已,这样想着我显得非常镇静。若无其事的环视了一下周围,确认了绫子和真砂子正在睡觉。确认了以后,我心想着这次头大了。我的头能动。睡迷糊了而发生身体不能动这种事时身体完全不能运动是很正常的。 脊背急速的变冷。我想呼唤绫子和真砂子。当然,我发不出声音。最起码能发出模糊沙哑的呼喊也好,这样想着却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我出了一身的冷汗,觉得晕头转向的。我在心中对自己说着冷静下来,冷静下来,口中颂唱起真言来。 naumakusanmandabazaradankan,naumakusanmandabazaradankan。 身体突然变轻。在我慢慢放松身体的时候,外面响起了轻微的响声,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身体还不能随心所欲的动作。我只是头在动着的转向门的那一边的时候,黑色的人影走进了房间里。 由于事出突然我稍微呆住了一下子。因为那毫无疑问的是人类的身影来的。人影有2个。那2个人影静静的向我这一边靠近过来。 是谁。刚想这样说的时候,我想起了我在睡觉之前是把门锁上了的事情。因为naru,小心点,的罗罗嗦嗦的说了好多次,我应该是把门好好的锁上了的。 为什么他们能把门打开? 人影站在我的两侧。在黑暗中,我能微微的看到他们的脸。男。他们两个都是我完全不认识的人。一下子在我脑海的浮想的是这是强盗或者色情狂说:色情狂)来的吧的念头。在我在心中拼命的呼喊着绫子和真砂子的时候,那2个男人捉住我的手。 要做什么啊?! 我在心中这样大叫着,但却发不出声音来。两手被拉着我坐起身来。身体能够动。虽然完全不能按照我的意思来动作。明明想要反抗的却做不到。就连一根手指也不能随心所欲的运动。明明是自己的身体但却任对方摆弄。 我两手被拉扯着站起身来,两只手被那2个男人分别抱着走。内心油然升起恐惧不安,我就这样被拖出了房间。 房间的外面一片漆黑。走廊明明应该设有电灯的。我被拖着在那个因为黑暗而连左右也分不清的走廊里走着。走了长长的一段路以后,男人打开了一扇门。 我不知道这是哪里的房间。那是一间比较宽阔的房间,光源不知道是什么来的,就像是在满月之下似的奇妙的光芒。房间里家具都整整齐齐的摆放好。怎么说这些看上去都是很贵的家具,确实让人感到这里是有人在住的。不过房间之中并没有人影。 男人们拖着我在房间里走着。他们默默的把我带到右边的一个壁橱前。打开了那个壁橱以后,里面是一条走廊。细长的暗暗的走廊一直向里面延伸。它的细长和黑暗不知怎的让人觉得恶心。我拼命的想要挣脱他们的手,当然,我还是发不出声音来。 我的两手被捉住向里面走去,不知不觉走廊变成了夹在两边的绿篱之中的细长的砾石路。 一步一步的踏着砾石走着,我抬头望了望两边的男人。明明周围明亮的很却看不见他们的脸。不对,虽然我确实是看见了他们的脸,但我却不能理解他们究竟是长成什么样子。 这是梦啊。 没错,如果这不是梦的话是没可能发生这种事的。 我抬头看了看两边的绿篱。那是做得非常高的绿篱,在我的头顶之上向上高高的延伸着。 这是梦的话要好好的收集情报才行。我这样的下着决心,但不知怎地感到奇怪。 沿着绿篱兜兜转转的向里面走去,道路又不知不觉的变回走廊。空气中微微的飘着血的味道。不止是这样。还弥漫着什么东西腐烂了的臭味。 走廊突出的一部分里有一扇门。我在心里畏缩着。我不想走进那里面。总觉得那里有一股讨厌的气味。我感到那是从门的那一边飘散过来的。 男人们打开了门。那里面也有一个宽阔的房间。 这个房间应该是用作大厅的吧。空旷的房间里有一条楼梯和无数的门。突然间我闻到了一股强烈的血的味道。我被拖上楼梯,再向里走过了三扇门左右的距离,被带到了最里面的房间。 那个房间看上去像是一个洗澡间之类的的样子。铺着白色的瓷砖的小房间。在那个铺着木板的地板上那2个男人松开了我的手,突然间的就开始脱我的衣服。 (停手啊!)说:括号是mai心里想的~~) 心里面这样大叫着,我发觉自己所穿着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和服。深蓝色的和服。是啊,这是梦来的啊。 想是这样想,但被其他人这样脱掉身上的衣服绝对说不上舒服。被脱光衣服以后说:ohmygod!原文真的这个意思,害我都不敢想象了)我被带到了更深处的房间里。 那是一个大概有12个榻榻米大小的房间。和刚才那个小房间一样铺着白色的瓷砖。房间的中央放着一个跟墙壁一样白的浴缸。就像是外国电影里出现的一样,放置在地上的古旧的浴缸。 然后,在地板上流动着的红色的东西。 猛烈的血味和刺鼻的腐臭味使我喘不过气来。我强忍着想要吐出来的感觉。我的脚踏上一些腥暖的液体说:不知道大家抽血的时候有没有摸一下自己的血的温度,刚抽出来的血是暖的大家都知道吧,可那个温度给人是一种奇怪的感觉。腥暖这个词本是没有的,但照原文我有找不到词语来说,反正就是这个意思,暖暖的,但却是让人恶心的暖。)。踏着那些粘呼呼的东西的时候我都感到不寒而栗。那个宽广的房间的一面都被染上了红色。好不容易再一次踏上了白色的瓷砖,瓷砖上残留着红色的足迹。仔细看一下的话能看见在血迹之中散乱着一些白色的软绵绵的东西。看上去就像是零碎的肉片。 (不要。) 就算知道这只是梦,这也恶心得让我想吐。我望向浴缸里面,那里面装了一点点红色的东西。红色的液滴流落到地上以后,在白色的光溜溜的瓷砖表面上描画着一条条长长的血痕。 (我不要发这种梦。) 男人们把我带进房间的深处。那里有一张小小的床。就像是医院里面的白色的钢管床。应该放有垫子的地方铺着白色的瓷砖,钢管也好瓷砖也好都因为那些红色的东西而变得稀烂。 不要。 能够发出声音了。我就这样被拉扯着向后退。 我不想睡在那种地方上面。放在床的正下方的大盆子是什么。床脚边放着的深深的水桶似的桶子是什么?为什么床上会铺着瓷砖。为什么床的钢管上会系着绳子。为什么那里会那么脏? 男人们用力的把我拖上床。我大叫着反抗起来。我拼命的抓咬着那2双捉住我的手,但是我还是被他们猛力的拉上了那些瓷砖之上。被拉上那些瓷砖的时候背上一阵滑溜溜的触感。腥暖的血的恶心的滑溜感和,不知道是什么的柔软的碎片――简直就像是肉片之类什么的――顶着脊背的恐惧一样的感觉。 不要! 我想要逃走似的活动着身体,身体中的血液像是凝固了起来。就像是全身被淋上了血,让人喘不上气来的恶臭围绕着我。 与床的朝向相反的,他们让我头朝放脚的一方睡下来,用把我的骨头和关节压的咯咯作响的力气押着我。 不要!放开我! (这是梦) 他们就像是要把我的手拉断似的拉着我的手,然后把我的手腕用绳子固定在钢管上。 (这种事情,因为只是梦。) 双脚也被固定住了。 不要!救命啊!! 粗大的绳子环过我的胸前,上半身也被绑死了。变成了喉咙向后仰,脑袋凌空垂在床的外边的姿势。 讨厌。这种姿势让人害怕。就算拼命的转动着身体可我还是不能动弹。男人们走开了。被人绑着固定在床上,维持着脑袋向后仰的姿势,我就被人这么撇下在那里。我感到身体中凝固了的血液由于重力的关系全都向下流到了头上。 冷静下来。这只是梦而已。这个绝对是梦来的。因为没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我马上就要醒来了。我一定会醒过来,然后想着,啊我发梦了呀。 就算这样想着我的牙关还是在那里格格的打颤。我一下子睁开闭着的眼睛,我呆住了。 ――白色的光芒。 那个像是一把大菜刀的东西是什么? 他们想用那个东西干什么?想把我怎么样了? (救救我) 其中一个男人站在我的旁边,另一个则站在我的脸的旁边。站在我的脸的旁边的男人扯住了我的头发。他一下用力的向下拉,我的脖子像是要痉挛似的喉咙向后仰。 我已经发不出声音来。我对自己说,这是梦。所以不会有事的。不会再发生比这更恐怖的事情。一定没事的。 不能闭上双眼,身体也不能动弹。我只是在那里颤抖着,只是呆呆的看着映在眼里的事物。 (救救我) 白色的瓷砖。红色的液体甚至飞溅到天花板的附近上面去。那个污迹的形状。 突然间那个男人放开了我的头发。男人稍微直起身来。 看吧,没事的。果然不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是吧。因为这是梦来的嘛。 我感到那个男人弯下腰来调整了一下桶子的位置。他的手上拿着的刀具闪着光芒在我眼前掠过。 我已经想要醒来了。我已经不想再呆在这种地方了。 男人扬起眼。 没事的,不会再发生比这更恐怖的事情的了。这家伙会离开这里的。一定。 男人伸出手捉住了我的头发。他用像是要把我的脖子折断似的力气让我摆出喉咙向后仰的姿势。――再一次的。 (不要) 白色的光芒在我眼前掠过。 (我不想死) 男人探出身来。 (救救我) 冰冷的手指碰上我向后仰的喉咙。 (我不想死) 男人扬起手,结了冰似的冰冷的物体抵上了我的喉咙。细细的尖锐的物体。 这个男人一定会保持这个姿势不动。就这样离开这里。不是这样的话时间肯定会停止下来。肯定会有人来救我。肯定会醒过来。肯定。 好可怕。我不想看着。明明想闭起双眼的却做不到。我就这样僵硬着身体看着墙上的瓷砖。 男人的手动了。 为什么不醒来?!求求你,快醒来!! 细细的冷冰冰的触感滑过喉咙。就像被抓咬似的刺痛感走遍全身。 一下子从喉咙涌出来的温暖的东西流过脖子。视野被染成一片鲜红。终于传来了脖子被割的剧痛,我用尽全身力气的大叫起来。 救救我!我不想被杀死!! 第四章 向着拍手的方向来 1 麻衣!! 绫子发出激烈的声音拍打着我的脸。 麻衣!! 是绫子的声音。我一下子睁开双眼。绫子的脸跳进我被眼泪湿润了的视野之中。 就在那时,我正在大叫着。从身体的深处大叫起来。虽然因为喉咙以沙哑了不能好好的发出声音来,总之就是要叫喊。直到把自己体内残留着的恐惧全部驱出体外为止。 麻衣!振作一点!麻衣!! 身体像是痉挛似的颤抖着。我只是拼命的紧抱着绫子。绫子温暖的手正拼命的抚摸着我的脊背。 振作一点。这只是梦而已,没事的哦。 来吧,的被这样催促着,我抬起了头。有人把一个杯子递到我的面前。 要喝水吗? 真砂子的非常担心的脸。我终于冷静了下来接过了杯子。我的手还在剧烈的颤抖着,像是要把杯中的水全部洒落出来似的。 嗯。麻烦你了。 声音也在颤抖着。眼泪啪哒啪哒的掉落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了? 我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真的,很可怕 你说的梦是 正在绫子这样问道的时候,门被猛劲儿地敲响了。 刚刚这里有人发出惨叫了是吗? 从自己的房间里飞奔过来的是和尚他们。 不好意思。是我做恶梦了。 你说的做恶梦是你 铁青着脸的和尚在床边蹲下。安原和约翰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和尚把脸埋进被子里。 你就不要再吓唬我了啦。 对不起。 安原用僵硬了的脸笑了笑。 还以为是谁发生了什么事还好。 约翰也呆呆的笑着。 真的是太好了。 和尚突然抬起头。 你说的做恶梦,难道是那些梦吗? 嗯,我想是的。 怎样的? 我不想回忆起来。就算只是刚想着要回忆起来也会感觉有血的气味飘来。 你是有第六感的女人吧?—— 我被杀死的梦。 大家盯视着我的脸。 你说的被杀是 坐在我的旁边的绫子望着我的脸。 来了2个男人呢,他们把我拖到一个奇怪的贴着瓷砖的房间里。那里有一张像是手术台似的床,房间里面血淋淋一片。我在那里被他们割开喉咙了。 我还清楚地记得血液喷出来时的感觉。 我想还有很多其他的人都在那里死了。是处刑场哦,那里。 在我这样说着的时候,我的眼泪又涌出来了。 我还以为真的会死。真的,可怕极了。 绫子拍着我的脊背。眼泪一次又一次的涌出来想止也止不住。 像个傻瓜似的哭了一通,在我抬起头的时候我看见了林先生站在一直开着的门那里。naru不在。 为什么不在呢? 为什么那时不在呢? 明明无论什么时候naru都会出现在我的梦里,会告诉我各种各样的事情,也会给我帮助。无论何时也会对我微笑。明明应该是这样,为什么。说:总觉得说这几句话的麻衣很可怜:() 因为他很冷漠。因为他真的是一个冷漠的人。 不知怎的胡思乱想起来,毫无意义的眼泪又一次的掉了下来。我慌忙低下头,拼命的掩着脸。现在不是哭闹的时候。大家都在担心我。 不知道是谁敲了敲我的头(会做这样的事的我想是和尚吧),我总之先点了点头。没事了。我已经冷静下来了。 突然传来一阵红茶的香味。听到了几下小餐具碰撞发出的声音,我抬起了头。面前有人递个我一个茶杯,我呆住了。 没事吧? 没有起伏的平静的声音。抬起头,naru正把杯子递给我。他正穿着一件薄薄的灰色的睡衣。总觉得这很少见,我不自觉地冷静了下来。 我轻轻的接过杯子。嗯,没事了。双手也好像停止颤抖了。 大家,对不起。谢谢。 我拿着杯子低下了头。绫子轻轻的拍打着我的脊背。 naru就这样站在旁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 发生什么事了? 这样问道。 我静静的把话说完以后,安原低声说道。 铃木小姐或者厚木先生也许他们都已经死了哪。 喂喂,少年。不要说的那么轻松啦。 和尚两眼圆瞪。 因为,谷山同学见到了嘛,也许是发生在某处的事情呢。 哎? 这也就是说麻衣和某个人的精神同步了,也就是说接收到了心灵感应吗? 专业的东西我是不大懂的啦。实际上被杀的是铃木小姐或者厚木小姐,谷山同学把厚木先生的经历宛如自己的亲身经历般感受到了,所以也应该有这种可能性吧。虽说这种事情,真的存在还是怎样的我也不清楚啦。 和尚像是要征求意见时的看着坐在绫子床上的naru。naru用语重心长地声音说道, 这种心灵感应的梦也不是没有先例的,不过麻衣拥有这种程度的力量吗。 呜。算什么嘛~,这种说法~。 比起这个,那间房间更让我在意呢。 naru一边说着,黑色的眼睛看着天空。 我想还没有和那间处刑室符合的房间。既有暖炉又有壁橱的房间,我也不记得有见过。所谓的绿篱也是正体不明。如果这样的房间是真实存在的话,那种情况下,处刑室有可能是完全未经改筑的哪。 说起来,我那时是穿着和服的呢。 不管怎样说,平面图的空白部分很让人在意。 不是只能把墙打穿了吗? 我不由自主地说出了这句话,和尚大大的叹了一口气。 在想些什么的啊,你这个大小姐。你说的把墙打穿是由谁去打穿啊? 那个当然是,林先生和和尚和约翰还有安原 嗯,一般的话都会觉得讨厌吧~。 先不说大桥先生准不准许,我们的人手也不足。如果在这里雇用工作人员,然后又有人失踪了那可让人吃不消。 想是这样想的啦。 这个想法不错呢。 厌倦了的naru的一句话。 喂,不要开玩笑了。把那些墙全部打穿吗? 伴着和尚的惨叫,naru的脸上浮起一个不安的笑容。 如果找不到隐藏的通路的话,这也是没有办法。总之在夜晚结束之后开始吧。 对失踪的人的搜索呢? 他们不在我们眼睛能看到的范围里面。是这样的话肯定待在我们眼睛看不到的地方。发现得到隐藏的房间的话问题就自然解决了,这种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说的也是啦。 和尚用怨恨的眼光望着我。 对不起啊。但是,因为我们是义工嘛。加油哦。 在我发出参加的时候是半夜2点。这之后我也浅浅的小睡了一会,在天亮的同时就起床了。梳洗好了以后就去吃早餐。说是这样说,就算是我今早也是什么都吃不下呢。然后就到base集合。林先生正在进行器材的检查。说起来,昨晚也是器材一点动静也没有。 总之先继续昨天剩下的2楼以上正确的调查。 如果还是不行的话就往能墙上打洞的方向调查吧。 伴随着naru残忍的话语,我们开始了工作。 2 哪~,麻衣。 嗯? 一边在地板上放置好水平测定器,我转头看向和尚。 你在梦中见到那2个男人,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嗯。那个啊,虽然我拼命的看了他们的脸,但是对他们的样貌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哦。总觉得是那种才刚看见转眼就忘记了的感觉。看见的时候是知道,但到底长个什么样却不清楚。 和尚在蹲着的我的旁边蹲下来。 哪,只在这里我才说的啦。 嗯。 因为我们说话的声音变小了,约翰和安原也靠了过来。 那个你觉得在这里的职员之中有没有那两个男人? 哎?! 咝,的和尚把手指挡在嘴唇上。 我想难道是哪,这里的家伙做了些什么了吧。 哎哎哎。 同样蹲着的安原探出身子。 啊,这种场面电影里不是都有吗。 是吧? 明明知道有隐藏的房间和隐藏的通路却不说,也有这种可能性呢。 就是这样。是那些家伙把失踪了的两个人藏了起来,这样的话 和尚把手放在头上。 安原不停点头。 这样的话我们就是牺牲品呢。对我们说什么让媒体知道了会很为难的把我们关在这里,然后逐一的让我们消失。到最后我们一个也不剩 那个叫大桥的其实是个杀人狂之类的啊。 或许这里是崇拜恶魔的秘密教会也说不定哦。 同样蹲着的约翰抱着头。说:吓得我家约翰酱~~) 那些家伙,不是说过没有看见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吗。他们在这里准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是吧?说什么事情也没有,有这个可能吗? 就是哦。这里的职员也没有出现过失踪者。细想一下的话,和这个房子有直接关系的人都没有失踪呢。灵能力者、潜入这里的不良少年、前来搜索的消防团员 是吧? 我不由自主的看了看他们俩的脸。 呢,你们是认真的在说的吗? 哎? 不是那个。 我觉得在这里偷懒说这些无聊的事情也解决不了问题。 和尚和安原的脸转向一边。 而且这种东西naru也不会接受的。反正我们不得不在所有的地板上放上水平测定器。到最后也不得不把墙打穿,是吧? 麻衣。 什~么? 你啊,真的是一点也不可爱哪。 多余的说话。 哼。 就在那是。 稍微等一下。 约翰一副严肃的表情轻轻的举起手。 怎么了? 刚才安原同学说的话。和这个家有关系的人都没有失踪,这句话。 等等,约翰。那些只是开玩笑而已,你可不能当真啊。 约翰蓝色的眼睛望着我。 但是,这是事实吧。 你说的事实是 住在这里的钲幸氏没有发生什么事。经常逗留在这里的宏幸氏也没事。就连各个职员,到今天为止也是安然的在这里住着。 喂喂,约翰。 和尚用吃惊的声音搭话。相对的约翰是一副非常认真的样子。 失踪的全都是外面的人。这个真的是没有意义的吗。 你难道你真的认为这里的人是犯人吗 约翰摇了摇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着会不会有关系呢。 关系。 厚木先生以奇妙的方式消失了。如果如录像一样的话是没可能失踪的。这个,果然是灵的所作所为吗。 也许呢。 这样的话,这里的灵不就是有选择牺牲者的爱好吗?这里的灵不会伤害和美山家有关系的人,之类的。 和尚陷入沉思。 但是,这里的职员最多也不过是佣人吧,也没有血缘关系。 这样的话,这里的灵也许喜欢年轻的人也说不定。 哎? 职员们不都全是上年纪的人吗。相反的失踪的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不是吗? 说得对。 和尚点了点头。 我站起身来。 我去跟naru说。 等等。 和尚叫住我。 我们全员都是三十岁以下的吧。约翰的想法是正确的话,我们全员不都是很危险吗。 是吗。 小naru说得对。绝对不要单独一个人为好。 3 在我们四人回到base的时候,naru和林先生、绫子和真砂子回来了,不知怎么的一脸紧张。 怎么了? 我开口问道,绫子一副严肃的表情转头看着我。 太好了呢,你们回来了——又有人失踪了哦。 失踪了?!再次?! 是谁?! 和尚问道。 叫做福田小姐的。 她多少岁的? 和尚的问题的意义,只有宅内探险队的人才明白吧。 绫子也稍微愣了一下。 年纪的话不清楚啊。25吗,大概这么大吧。 南心灵调查会的女生是吧?那个年轻的小姐吗? 是啦 果然。 naru一副惊讶的表情。 然后? 和尚向大家说出约翰的说话,naru陷入了深思。 原来如此哪 naru嘟哝着,然后抬起头,转向我和安原。 你们两人绝对不能单独一人。 嗯。 然后他转向绫子。 松崎小姐,我能信任你到什么程度呢? 什么嘛,你这句话。 现在可不是争论的时候。麻衣也好安原同学也好,现在我们是需要他们二人的。但是,这里很危险。我能依赖你到什么程度呢? 绫子很不满似的说道。 退魔法的话这种程度的还可以依赖我。 我明白了。 naru环视了我们一下。 松崎小姐和原小姐绝对不能分开行动。两人能够相互紧跟吗? 我想可以吧 绫子点着头,真砂子断言道。 松崎小姐的话我会不安的。 什么意思嘛,你这句话! naru向着绫子轻轻的举起手,然后用深邃的双眼看着真砂子。 原小姐。我基本上是除了这里的成员以外其他人都不信任的。能够依靠的人很少。怎么说你也是一个灵能力者,这样的话起码也能保护自己吧。 嗯。 安原同学是完全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对他的护卫需要能够十分信赖的人。 是 看见真砂子点了点头,naru说道。 和尚和约翰不要离开安原同学的身边。绝对不能看漏一眼。 所谓的十分信赖的人,说的是他们二人吗。 请等一下。 林先生大声说道。 这是说谷山小姐由我来护卫吗? 就是这样。 就让我明白的说好了。你应该连退魔法都不能用的,不是吗? 说得也是。naru单纯的只是一个超心理学研究者哪。 你的立场几乎和安原同学是一样的。对你来说是需要护卫的。 林,总会有办法的。 我不是开玩笑。你这样说我会很为难的。naru的护卫由我来做。 这样坚决的说完,林先生看向我们。 泷川先生保护安原同学。谷山小姐就拜托布朗先生。 和尚一个人太勉强了。说:约翰一个不勉强吗不过麻衣总算也会点退魔法~) 喂喂,小naru。 我这不是在看轻你。我只是在说这里有危险到这种程度的可能性而已。 那样的话,请其中一个人回去就好说:林桑真狠)。只有让naru单独一人这件事我做不到。要是你有个什么万一的话,我该怎么向教授解释才好? 教授? 请你也稍微考虑一下双亲的感受。 林。 你没有忘记自己只是一个17岁的小孩这件事吧。 naru用严肃的眼神看着林先生。 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的话,你可以回去。 请不要会错意。当然,我是可以回去的。 林先生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 你忘记了的话我会很为难。我可不是为了照顾你而来的。我可是为了来监视你的。 监、监视? 突然,安原站了起来。 我退出吧。 喂,少年。 只有我退出的话就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我总算是涩谷的所长,之后把一切都交托给调查员,这样说着退出也没有什么所谓的吧。 说是这样说的啦。 我回去诹访做森小姐的助手。我个人也有一些在意的事情。 经过深思以后,naru点了点头. 安原代理所长坐上因杂事要到市内去的职员的车子离开了这栋房子。虽然被其他的灵能力者故意大声的挖苦说是逃走了的。 一边被遇见的人挖苦着,我们一边进行福田小姐的搜索。尽管我们着手搜索了,果然还是没有找到福田小姐的踪影。 她说着要到外面散步一下之后就走出了南先生一行人所使用的base,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刚好那个时候在大厅里有职员在打扫,最起码说看见她走出了大厅的事情也没有。只是消失了而已,只能这样说了。 南先生因此非常狼狈。其他的灵能力者们,还没有叫来帮手吗的不断揶揄着南先生。其他的先不说,自己调查会的成员不见了,也应该让我们看看博士的活跃吧,其他的帮手应该也到了吧,之类的话。 我们看着这场骚动,最后终于忍受不住回到工作中去。细心的完成剩下来的测量。黄昏时结束了测量后,我们得知了一个意外的事实。 这栋房子是中央高出来的构造来的。 林先生一边在电视上输出房子的断面图一边说着。 我们清楚了一楼的地板是向着中央微微倾斜的,中央处附近比外部的周边大概高出2米左右。 和尚歪着头。 到底是什么要造出这样的房子呢? 就是啊。 反复的进行增筑,因此也才造出了x楼之类的东西吗? naru了冷淡的反问道。 这样说的话? 我觉得这不是有意图的这样做的哦。这肯定是出于什么目的才造出来的,这种房子。 目的呢。 约翰也歪着头。 这栋房子,最初是什么样子的呢。 naru点着头,取过打印出来的图纸。 从窗户的布置来想,房间都是靠着中央的小建筑物的,越向外侧延伸房间变得越大的样子,到这里为止是清楚明白的 和尚大大的叹了一口气。 那,果然还是中央的那一大片空白可疑呢。本来,明明没有中庭,到二楼为止还是通风良好这点也太奇怪了。问题是到底那里有小道进去 naru弹了一下图纸。 如果本来就没有什么小道的话? 哎? 没有小道这样说的话,喂。 那片空白并不是隐藏的房间,而是被封闭的房间的话? 啊! 是这样啊,恐怖电影里经常出现的情节。墙壁被破坏后的另一面有一间被封闭的房间,在那里有什么东西在的情节。虽然空白处过于巨大而我们净是考虑隐藏房间的可能性,本来也有可能是那片空白是不让人出入的 我们也着手搜索过小道。这是个古旧而污秽的房子,我们当然会认为只要找到小道这种东西,失踪了的人要是使用过的话我们就会知道。被弄乱的灰尘、脚印,靠着这些之类的东西——无论我们在这里怎样搜查,我也不认为这里有小道这类的东西。先不说建筑物是由中央向外增建,只能认为这是为了要隐藏在中央的什么东西而进行增筑的了。 说得对。 和尚说完望向天花板。 但是,说要藏起来的,是要藏什么?难道是,处刑室。 到底是怎样的哪,这种东西是存在还是怎样。明天调查一下墙壁的另一面的话就知道了。 真的要这样做吗?把墙壁打穿? 当然。我已经取得大桥先生的了解了。 和尚一副otz无力说:otz是我加的啦~~)的表情。 就在那是。和平时一样,有人敲了敲窗子。 向着拍手的方向来 45j/jf0y"i “圆……安原同学!”bbs.qanho6s$]3s*b*t-d(m"x/~ naru一脸愕然。千狐网社区3q"b9v*}&l9a)m%_ 他冷眼看着,嘿哟,的说着越过窗户跳进来的两人。千狐网社区2\*j$w/g&x*h “晚上好。”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2}"e"}*m+a&[ “我来了~” 一脸满不在乎的二人。 “真是的……你们到底在想些什么。” naru看着安原。千狐网社区$d3z&i/o0[4a!u 说得也是啦。明明是因为这里危险才离开的,回来了的话不就白费功夫了。 但安原却是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w#_%b9p0v,f+i"m “不是,我是来汇报今天一天调查的事情的。”bbs.qanho-t9sv-c){!c1e 森小姐笑嘻嘻的看着安原。*f&w)k&[3t#g&g0~(v5u “安原君,今天真是大活跃呢。”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g!u!z8w-o^!c:y)t “没~错。因为我有才能嘛。”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o5a0|&@0k+gc4[ 自鸣得意窃笑着的安原。bbs.qanho8l2q&i3e)o2e:r0a “那~个呢,首先,在我回去市内的时候,我数了数烟囱的数目。”bbs.qanho(t&t(}%h,r!tm ……哎?"f4p`-v;b;~8a$t “总觉得这有点奇怪,但从远处看得不大清楚,所以我和森小姐会合后就让她再来看一次。”*t;f.m7h)i4@2pj:e0b 森小姐点了点头。 “是的。我坐车一直到附近的山上,然后从那里用租来的望远镜仔细的数清楚了。结果是十二根。”千狐网社区.h2i3et1^,c2l)x 林先生在电脑里查了一下暖炉的数目。 “在我调查的时候感觉,应该是十一根或者十根左右吧。”![+j,w4n4i#w3r&x 林先生赞成安原的话-[2l"u0v7h1l%^;m “是十一根。” ……多出了一根……。 “然后,再仔细的看看的话,房子中央的烟囱非常奇怪呢。形状是圆形的,也比其他的烟囱要粗哦。” 贵重的线索。那片空白里面果然是有些什么。起码有烟囱。能够隐藏突出来的烟囱的地方很有限。三楼里没有那片空白。如果烟囱是从二楼伸出来的话,从三楼的窗户应该能看得到。但是只有一个方向的一面没有窗户。如果是有烟囱的话只能是在那个方向。)d6u1^(_:?1`#u naru立刻检查了一下平面图。处在那块巨大的空洞的北边的更加巨大的空洞。是从二楼处伸出来的。我们立刻清楚了烟囱的位置就在那里。 森小姐显得有点得意。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d,jw$z5v1c3o “聪明的我可是好好的拍下了作为证据的照片哦。现在正要洗出来,明天应该就可以看了。我可是特别借来了望远用的单镜头反光相机哦,很厉害吧?”千狐网社区#e9z*z|b"p4g6k 这样说着,森小姐望着naru。naru只是用冷淡的眼神回应着她。 “什么嘛~”:q!j*o4|4l9j8b-r&c 代替的是和尚说话了。 “好厉害哦,好厉害哦。然后?” 森小姐笑嘻嘻的说道。 “在我做着这些的时候,我让安原在市内做访问调查了。他真是有做侦探的素质呢。” 呵~~。 安原挺起胸膛。$o.u"q7o&s,w5^7b.t9{*n4a2z “我无论是什么素质都有的,因为我是天才安原。”bbs.qanho)q3v:[9c"e&k(p(f6i 说着笑了笑,9~3os%e(r;t$h.j%w1h4b “首先,我试着先去了美山本家呢。而且我也造访了附近的人家,我已经尽量寻找年纪大的人了。然后在隔了几间房子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八十二岁的老婆婆。她是一个还没有痴呆,精神饱满的老人家呢。所以我先向她问话了。”千狐网社区3q5^*g8e&a9o!y-ft 呼呼。 “因为老婆婆是大概在美山钲幸氏死去的时候出生的呢。嗯,她是没什么可能认识钲幸氏的啦,但我想着可能她会知道些什么。钲幸氏是一个性格比较反复的人呢,温柔的时候会分给别人一些东西,显得非常的亲切。心情不好的时候的话就会追着别人让下人围着他打的,好像是这样的一种人呢。”3q,@%^"f7b7l7b(b ……哼~~。(_+\6x*jj(s%j+c “上次说过了钲幸氏是一个有洁癖的人,老婆婆也这样说了。说钲幸氏是一个非常洁癖的人的。然后美山家隔壁的人家,现在就算连一个柿子也好,他们好像也不会随便拿走美山家的东西。好像说是在以前试过因此而被狠狠的整过。” “……原来是这样。”bbs.qanho,^-v:h3o5s6{0m!l “在那个老婆婆那里听来的大概就只是这么多而已。然后,我让她把我介绍到市内的养老院和健康俱乐部。跟着我试着去了那些地方。后来啊,听了各种各样的说话,对钲幸氏的评价都是不好的哦。” “……他是个参加慈善事业的人来的是吧?” “是没错的啦,反正那种慈善事业背地里是在做什么坏事,这不只是掩饰而已嘛的。很多人都这样认为哦。” 意外……。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h7xo6b4[ “然后我找到了一个说是宏幸氏的朋友的人。是一个老婆婆,她的丈夫是宏幸氏晚年的朋友。据她所说,宏幸氏是很讨厌自己的父亲的呢。他好像是几乎都不听父亲的说话,有谁跟他说起他的父亲的话他都会非常生气的样子。”!o9s#f4b2b4n2k;|#f ……哼~。bbs.qanho-v7f/n0}&?3w!~ “根据一点我听到的话,钲幸氏好像是从小身体就很孱弱的样子。” “身体孱弱?”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s3v8s9h7a)],^ “嗯。因为身体虚弱,小时候躺在床上的时间比较多之类的。多次的外游也是,与其说只是单纯的外游,应该说那时身体的哪里不舒服而到外国去看医生才是真的样子呢。”千狐网社区5v+c6l+c)w+w)t8_ ……呵~。bbs.qanho%p:r-t+z&e7j.n “小时候别人都说他不会活得很长,实际上也是五十岁就死掉了呢。但是,照宏幸氏的说法,钲幸氏在更早一点的小时候死掉还比较好,他好像这样说过。”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9?"cq*c7u:d 我问道。7q#t"i&j$d&t2u “钲幸氏在小的时候死掉的话宏幸氏也不会出生了吧?” “就是啊,很吓人的发言吧。”#i7y(hbn%@:t 宏幸氏是真的很讨厌父亲的啊。 “然后,还有这麽回事。钲幸氏有两个男仆。”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wu2g7v"j1s6[3z ……心跳得很厉害。怎么回事呢,讨厌的感觉。 “然后还有,在那间养老院里还有一个说自己的祖父是这里的花匠的人。说这栋房子很奇怪的。他说一边收拾着一边走近主屋的时候,总是会闻到一股好像是墓地似的味道。而且每次去的时候女佣都是不同的人,他是这样说的。” “你说的女佣都是不同的人是……?”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i(b6m)|,d6l;e 我感到一阵晕眩。我感觉好像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抚摸着我的脊背。 “哦哦。然后——?……谷山同学?”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b7g$c)y4j(} 安原盯着我的脸。我的背后阵阵发冷,冷得我连话也说不出来。真砂子阻止了刚要动身起来的和尚。向我这一边接近过来。她轻轻的伸出手,把手搭在我的肩上。!|+s/n4q1t2t “这个人不行哦。她是救不了你的。在这里的每个人也帮助不了你的。因为你已经死了。” 这样说着,真砂子拍了拍我的背。+j{-o0q!di “来,下来吧。不要害怕,朝着光芒那边去吧。去到那里的话,你肯定就能得到解脱的。” 在真砂子这样说着的时候,突然间寒气消失了。 “原小姐。” naru问道,真砂子微笑着。千狐网社区.g#g:]0}(j.s7]:_$g$m4_ “好像是被住在这里的灵冯依上了。没事了。已经消失了。虽然我不清楚它是被净化了还是怎么样了……已经好了吧?” “嗯,谢谢……” 是什么呢,刚才的。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9h}$i.d%_&q"j 真砂子说道。 “肯定是因为在我们在谈话所以才靠近过来的。还是最初开始就在呢。好像是现在在说的女佣小姐的灵来的。”*z.o8_!r2x7r&q7m2s 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我一下子闻到了血的味道。割裂喉咙的刀具的感觉。染满一脸的黏糊糊的血液的温热。白色的瓷砖,血红的污迹。 “……就是那两个人……”千狐网社区3p3d$l#_({(w 我说出来了。大家一脸吃惊。5r:o4i9m8i “就是那两个人。昨晚……” 把我带到主屋。被两个男人拖拉着,把我带到主屋里。在主屋的某个房间里他们把我拉上一张手术台上,割开我的喉咙。)t5j8h6\$e4q$w.u0g “昨晚在梦中把我杀死的,就是那两个人。” 我的眼泪流出来了。我梦见了灵的记忆了。那个人,被人杀死了,以那种形式。好可怕。好痛。对我来说这只是梦,但对于那个人来说,那时现实。留下了这么恐怖的回忆,这么伤痛的回忆,然后就被杀死了……!9i4a-d0n0g1v/o 大家都轻拍这不由自主掩着脸的我的脊背。 “……是这么一回事吗。” naru低沉的声音。bbs.qanho-j1h#],g;jt5i.n)u!kw “被那样子杀死的灵在这栋房子中徘徊着吗。” 救救我、我不想死,那些灵这样说了。大家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了的事情,一直怀抱着恐怖的伤痛的回忆,在这栋房子里徘徊着。9c3y%_2o7\ 太过分了,究竟是谁做了这么过分的事。……嗯,犯人是谁我是知道的。那些男人是两个男仆。这样的话应该有命令他们这样做的犯人。那个犯人只可能是钲幸氏。千狐网社区\&d-d6g$|"m7] 不能原谅。摆出一副慈善家的样子,却做出了那么过分,那么残酷,那么悲惨的事情。`千狐网社区/b$\7j~!r4f&{ 就在那个时候。 突然间房间里的电灯熄灭了。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oq$q:x:z+w “……什么?!”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a7p$x-i.n2s6@:p 随着电视机慢慢消失的光芒,房间里变得一片漆黑。梆的一声干脆的声音之后,房间里一瞬间充满了吵闹音。在这间房间之外的某个地方发出激烈的声音。然后,远处有人大叫的声音。 “不要动!” 在naru用尖锐的声音发出命令的时候,突然间电灯都着了。就好像稍微停了一下子点似的。与此同时吵闹音也停止了。千狐网社区,b"l$}1x;p/z 连说一句这是怎么回事的时间也没有。在电灯点着的时候,一些血红的东西跳进我们的视线之中。 “救救我”。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n!x1s6a7p$q “救救我”。k0h2y1z-f:b$^5a “我不想死”。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8y7w,y(d9l%h*n6v5o0z “好痛”。 “好痛”。3p1t9{+y.m-o “好可怕”。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5[0y:a9v%r7j3xj 那时无数写在墙上的血文字。 1e4p$[(q7f)nj%x/s/t(i8x 5千狐网社区2^+f!d#n3id,v 我们哑然的望着房间的内部。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u0i%p/u2q)\ 大小各异、笔记各样的血字。只是在那么一瞬间的时间里,多得能够把墙壁埋起来的数量。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d%vy(]/u2v5q0j.q “好痛”。 “救救我”。 “我不想死”。"a-rn8q5?.]!a)g,p “好可怕”。 "好痛”。 “浦户”。(v.j%u!t&^7q$| ……“浦户”?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d~+g$^"m)|z 眼睛扫过墙上的文字,我一下子愣住了。千狐网社区+p9w6f-o8w7`3x$d"h “呢,naru,这是……?” naru的目光移到那两个字上,然后再一次环视了房间一下。2k*k+}:]-m,x “浦户”。 “うらど”。 除了这几个以外其他的还有很多这个文字写在了墙上。 在我们正在发着呆的时候,房子里的某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这些脚步声催促着森小姐和安原。 “naru,明天再见。”6l&g7nv2|&h#b “圆,我已经说过这里很危险的吧。” 伴随着naru尖锐的声音,和尚轻轻松松的挥了挥手。,l3^#u0~2p3]e2~,f5p “大小姐,再见哪。”)s)q)ef$_6? “嗯(心)。” “回去要小心哦。”bbs.qanho*^x1f4v2_2s.i+? “是~。” 留下明朗的回答,两人消失在窗外。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u.f,q!?;}3`$k:e#r 就像是紧随着二人的离开似的,大桥先生打开了门。千狐网社区f)[*u2l$o3g-c “……各位没有事吗?” “发生了什么事?”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4r%k4{+a/b8e(u1e naru问道。 “房子里到处都出现了奇怪的血字。就像是用血写上去的一样……” 我们慌忙走出房间。走廊的墙上也都满是血字。:a+r1?/]"w9p8}9s7x.u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浦户うらど浦户うらど……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9x1x!|5p/f+~!p.r1q8p “这房子里究竟有多少灵啊?”bbs.qanho5\#o-_b*m;l!{;hu 绫子大叫道。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o"l(h1`!}:|1j 非常庞大的数目。这么多的……。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0q,yp4i(w-s,j “‘浦户’这个名字好像有着比我们想象的更深一层的意义哪。”w#|g;y"e*p:y1i 和尚看着墙上的字。 “我怎么也部认为这单纯的只是一个笔名而已。” “……嗯。”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3c7|7x,_5u;j6k+~3j/t “只要知道那句话的意思的话……” 那句话。“听说是被浦户??的?走吧”。 naru低声说道。j6y9h-k;l9t#c2v “原小姐。”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_-c3s4t7](m8d9j(r$@ “是?” “你有在这里进行降灵术的自信吗?” 大家的目光一下子都聚集在真砂子身上。 真砂子像人偶一样端正的脸稍微扭曲了一下。 “……有的。”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0u&@1u"y9i5^1d&w6`,g 要是能够召唤出发出这些悲鸣的灵的话,能够让它冯依在真砂子身上的话。这样的话就能直接的从灵的口中问出“浦户”这个名字的意义了。然后在这里发生过什么事了这类的,也都能全都问出来。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j$b2f9d—— 想到这里我的身子一下子僵硬了。灵,这个房子里的。被杀害的灵。让它们冯依在自己身上。这样的话,真砂子不就会和我经历相同的经历了吗?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o2n"n(a4f%o"w3u1i3e “……不行。” “麻衣?” “真砂子,不能这样做哦。不能让灵冯依到自己身上。” 怎么了?突然这样说。”4e%]){2z3v(x4sn1y “真砂子也许会和我做相同的梦也说不定。这种事,不行的哦。”bbs.qanho:uot3i-[2r naru轻轻的叹了一口气。7s(k*o(c.y “麻衣,原小姐是专业的。”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o8w;m,e3bq!a “是专业的还是其他什么的也好,也不能让他们经历这样的经验!” “不要胡闹了。”千狐网社区4n7`1b.y/m!bt naru冰冷的视线。我径直地回视着naru。 “自己被其他人杀死的心情,你能明白吗?你能想象得出自己正在死去的瞬间的感受吗?那是有多么的可怕,naru你能清楚吗?我是绝对不会让真砂子进行降灵术的。” 我感觉naru的眼色变得更加阴沉。 在我皱着眉头的时候,naru轻轻的眨了眨眼。眼中已经失去了那种不可思议的颜色。 “……没有办法。这也是有点不大确切的办法……林。” “是。”千狐网社区)n,q8[!r*b3o*q1~ “能召唤出来吗?” “我试试看。” “林先生!”千狐网社区g+a#?2n;q:d,?9@%e 我不由自主的出言阻止。 “不可以啊,做出那种事。那么的……” 那么的可怕,那么的痛苦。那种经历,我谁也不想让他经历。 “不用担心。我并不是让灵冯依在我身上。” “……但是。”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e:f-y6_5i,s(s2h1l:~/] “我只是试着召唤灵而已。我本身并不是灵媒,因此我也做不到让灵冯依到自己身上的事。” “是这样的吗?” “是的。”bbs.qanho6m#d#d8n3l!k9b7]6z9[ “但是,naru。”#l%r#p!v&a 林先生以没有表情的脸对这naru。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9g*v&a.ke9@;@0[?5?i “我是召唤不出来过去在这里被杀死的灵的。现在要召唤的是。” 林先生的声音让人一点也感觉不到感情的起伏。千狐网社区(m%@6l9l4@3z&|~:}3a “假定已经死去了,在这里失踪了的三个人,这样而已。” “没有关系。试试看吧。” 68u,q.?+n:o7a:l;l3g,] 我们选了在五十岚老师曾经召开降灵会的房间里开降灵会。林先生和naru为了做降灵会的准备而离开了,剩下来的我们就设置器材。我一边像上次的降灵会那样设置好器材一边试着问和尚。*x#n,n/b8t1@ “你觉得林先生会怎样来召唤灵?” “召唤灵魂分为让灵冯依到自己身上的‘通灵’和召唤灵本身的‘呼魂’说:这里我这样翻也很无奈,大家看下去就知道了……)。真砂子的是‘通灵’哪。” ……呵。 “林也说了不是让灵冯依到自己身上,所以果然应该是‘呼魂’吧。” “这种事,做得到吗?” 和尚耸了耸肩。 “通常的话嘛,是做不到的哪。‘呼魂’也叫做‘招魂’,本来就是属于中国巫蛊道的方法——林也说过自己是中国人哪。” “……啊。” “虽然我们一直都以为林是阴阳师,现在这样的话,事情就有点不同了。我想恐怕林并不是阴阳师,而是中国咒术的道士来的。是这样的话招魂对他来说也是家常便饭的事哪。” ……呵。 “‘通灵’也被说成叫做‘摄魂’,通常比起‘摄魂’,‘招魂’是更难实行的。道士的等级可是完全不同的。” 也就是说,比起真砂子,林先生还更加优秀? “……这样说的话,就算不用依靠真砂子,有林先生在的话不就足够了吗?”bbs.qanho*[/m*e!y#n(e0c 怎么一回事。害我们还以为除了真砂子以外就没有人能听到灵的说话了,以前还因此而被耍得团团转的说。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_5grt7y*n0ma)? 和尚歪着头。千狐网社区:p8z!r(q9o!~&x “话也不能这样说。所谓的招魂,可不是随便哪个灵都能召唤出来的。林也说了吧?自己能够召唤的只是那三人的灵而已。”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q+@"fo1hy9v “……如果,假设三人已经死去,这样啊。” 因为他们还有生还的可能啊。千狐网社区(?3{"n2]p.e;g “反正啊,怎样也没所谓。确实招魂的话,被召唤的灵的名字、生卒年份之类的详细的资料是必要的。然后,现在集合了这样的资料的只有那三个人而已。所以除了那三人以外的灵就召唤不出来。”%z0o2r9z/[d7c5q 啊,原来是这样。 网社区#g1[)}.n4d0a6\7r 过了一阵子,林先生抱着一个包袱回来了。他并没有换衣服。 “打扫好了吗?”千狐网社区#s6n1g;x3h3m “好了哦。”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w1z5u"z;l$m-|6j"o 林先生在回来之前就指示我们要预先打扫一下这个房间。就和放置器材之前说的一样,在房间里洒上盐,清洁地方,用新的抹布把地板和桌子擦了三遍。,z%m\)rm8n2~5q:k 林先生点了点头,然后打开了包袱。他解开薄薄的黄色的布,从中取出了一只箱子。打开了白木的箱子,里面还装有好几个箱子。林先生从箱子之中最大的那个里面拿出一个金属制的平钵,然后轻轻的放在桌子上。然后是金色的太刀。两个金色的香炉。烛台两个。蜡烛两根。千狐网社区,a8k.]$?;c!z*?*u$t 总觉得现在不能说话,我们都只是默默的看着这些。林先生小心的打开一个做了封条的白木的箱子,里面顿时溢出一抹茶叶似的香味。林先生把那些东西放进香炉里点上火。香炉里升起薄薄的烟,空气中飘散着不可思议的香味。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o1r&}4c(r%t&k9d 林先生取出一个平坦的箱子,把盖子打开以后就放到平钵的旁边。里面就成了一个砚箱。林先生取出一张像是和纸似的纸摊开来,仔仔细细的收拾好桌上的东西,然后用我们之前准备好的水开始慢慢的磨墨-l6q2a*u"^0]7r:x 香的味道充满着整个房间,就在林先生磨好墨的时候,naru终于回来了。,f!?.^;z%^!i4h6q5k9f “要召唤谁?” 林先生问道。naru把笔记本放在桌上。 “铃木直子小姐。”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2h2fe,?(x(i9o0s3a naru的手里拿着像是铃木小姐的罩衫。林先生接过罩衫,仔细的叠放在平钵中。然后他一边看着笔记本一边在纸上写字。写上名字,写上生卒年,跟着回看着naru。 “卒年怎么办?” naru稍微想了一下。4^1o!\1p4wz “失踪那天的第二天……大概这个时候吧。”bbs.qanho2p-u9t8w2m0p/e(c 林先生点了点头,照着naru说的在纸上写着字。然后他把做好的护身符放在叠放好的衣服上面。 “我要开始了。” 林先生在另一个香炉里插上线香,点上蜡烛,然后向naru点了点头。naru把房间里的电灯关了。 两根蜡烛的光芒照耀着暗暗的室内。林先生在摆正姿势的膝上放上太刀,然后轻轻的开口说话了。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r3?4h;|"j.^km1o 从林先生的口中发出了不可思议的声音。 也能听到“呵”似的说话声。林先生的口中回响着低沉的声音。那些声音和呼吸同步一齐从口中呼出,给人这样的感觉。呻吟的时候是清晰的动听的声音。吹口哨的时候是柔和的低沉的声音。 林先生慢慢的吐出一个个声音。在这途中音阶改变了好几次,就像是在唱歌一样。时高时低,时强时弱。振动着,向外延伸着,重复着。喉咙里蹦出一个个声音。只是这样而已的不可思议的动听的声音。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l,w0z"i$`6d 我不由得听的入神。再也没有其他这么不可思议的动听的声音了。我感觉自己简直就是来到了一个演奏会。因此当我听到叹气声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那个人不由自主的流露出的,因为这些声音而感动得叹气。千狐网社区5a!o1z&h8_b5m 林先生停住了声音。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x/q"wtd 再一次响起了叹气声。我听到了一声非常哀伤的叹气声。 我紧张的望着四周,发现林先生正对面的墙上有一个影子。只靠着蜡烛的光芒而映落着深深的影子的墙壁。在墙的表面可以隐约的看见一个人影。这不是属于谁的影子。会让影子映落在那里的位置上什么人也没有。 在我四处张望的时候影子变深了。能够知道那是一个人,一个女人的侧面的影子。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fl+x1t,? ……谁?不会吧。千狐网社区(i4e7g&\-f6v({ 颜色从黑影之中渗出,逐渐的显现出一个人的姿态。每个人都屏息静气,房间里一点声音也没有。*d/_,h+z.y “naru。”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3n4t&s6x4g3z:n*i*z 林先生维持着摆正了的姿势,头也没回的叫道。 “日子不好。不仅不能说话,而且逗留的时间也不能太久。” naru点了点头。人影现在已经显现出一个年轻女性的姿态。暗暗的,像是有点透明的,虽然是绝对看不出那里有什么实质的东西,但那确实是一个人的身姿,而且还能明了那是失踪了的铃木小姐。铃木小姐低着头,侧身对着我们,视线向着自己的脚边。8i0x%u6|5q} “你是铃木小姐吧。” naru向她搭话,她依旧望着脚边,点了点头。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l6f:n5a&f;p1f6?2q ……已经死了啊……。+\)m:z5o+l-v2f(w%u 我觉得非常的闷闷不乐。果然铃木小姐已经死去了啊。 “这房子里除了你以外还有其他人吧。” 铃木小姐点了点头。 “除了我们和五十岚老师、灵能力者们以外还有其他人吧?”bbs.qanho!c!?3k)r!y#s:v;j(d1g+d 回答依然是无言的点头。千狐网社区8i/[)p2uk!c “他们也好你也好,你们全都已经死了。你知道吗?”千狐网社区#~!|,y:v9n 铃木小姐突然抬起头来。她用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naru。 啊啊,铃木小姐是不知道的啊。自己已经死去的事情,其他的人已经死去的事情。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_3[#b;a*d3n3b)p(m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死了吗?”千狐网社区#z;f(z$`8a 她仍旧看着naru,摇了摇头。*\:l+{!e*o0y7w:i “那么,有谁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吗?” 铃木小姐点了点头。表情稍微变得扭曲。 “那是谁。是除了我们以外的其他的人吗?” 她用一副非常痛苦的表情点了点头。 ……果然,这栋房子里的灵就是犯人啊……。bbs.qanho%}2{:?4]0w/lw%|&v)g “你知道一个叫做浦户的人吗?” 突然间,铃木小姐的身体夸张的向后仰。面容扭曲。她像是说了些什么似的张着嘴巴。发不出声音吗,很着急似的抬起手捏着自己的喉咙。她抬起一只手,想要在空中写些什么。 “你知道的是吧?”"b2m(`3z!e;z+l,f 铃木小姐点了点头,然后又摇头。她扭动着身体,双手游泳似的摆动着,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发脾气,用尽全身的动作来诉说着什么。她用力踏着地,扭动着身体。突然房间的某处响起了干脆而高昂的声音。bbs.qanho2o,p0n!y.j/ry!w9v8u 我不由自主的四处张望探寻着声音的出处。接连不断的激烈的声音回响着。吵闹声。“naru,已经到极限了。” 像是回应着林先生轻轻的声音似的,铃木小姐的身影慢慢的变得稀薄。铃木小姐张大嘴巴,像是要拼命的大叫着什么,但我们却听不到那个声音。代替那些听不到的声音的,是震耳欲聋的高昂的吵闹音。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w*g7wgc2s$j naru连提出下一个问题的时间也没有。刷的一下子失去颜色,铃木小姐的身姿恢复成影子。就算变成了影子,铃木小姐的身体还是继续扭曲着。然后,影子迅速的溶化在黑暗之中消失了。在铃木小姐的影子消失的同时,吵闹音也停止了,然后留在房子里的,只有寂静而已。 向着拍手的方向来 7 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4g%k%d1y$_{0r 在naru把灯打开之前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当耀眼的光芒照耀下来的时候,我的四周充满了兴奋的声音。bbs.qanho1f-ni-y/j+^)\z;g 刚才的真的是林先生召唤来的吗,铃木小姐真的已经死了吗,这栋房子里的恶灵会把人捉走的吗,那么其余二人也已经死去了吗。各样的声音混杂着。突然间naru紧盯着墙上。全员的视线沿着naru的目光,兴奋的声音都停止了下来。 是什么时候写上去的呢。白色的墙壁上写着红色的文字。 “ヴラド”。说:浦户うらど的片假名写法为ウラド,ヴラド与这个类似。要翻译的话,ウラド应读乌拉特,ヴラド读作维拉特。) ヴラド?这是什么啊……?是铃木小姐的灵留下来的吗?bbs.qanho5q6g6f!u"~%m 和尚突然捶了桌子一下。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mz%`}3^1v6o(u “所谓的浦户,说的原来就是维拉特吗。”h9s4q1o)m-~8q"y6v)w 我眨了眨眼。 的确浦户和维拉特的发音很相近……。 “这个维拉特是什么?” 约翰露出一副非常讨厌的表情。bbs.qanho^!a9ly6?#k6b4n “我们所说的维拉特是……吸血鬼德古拉(drac)。”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l$s/y7\9@4z#y7z9f!g 吸血鬼。 “德古拉?!”千狐网社区-l%j5x7{)b0a9p 我转头看向naru。bbs.qanho9w(y&m+h*v0s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浦户不是钲幸氏的笔名吗?钲幸氏是吸血鬼来的吗?这里的灵是被人吸血而死的人们?”bbs.qanho8@#o&w.es naru很厌烦似的说话了。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d!j$y8c_-{$u#f,v3a(l “广为人知的德古拉的故事是源自于叫做《吸血鬼德古拉》的小说。你知道这个吗?”&z7`9h+w&e7v5o)x!v:u “……不知道。”说:naru心里肯定很otz)7l,?%ea6?-r;d naru很露骨的叹了一口气。 “1897年出版的《吸血鬼德古拉》是一个叫做布拉姆斯托克的作家所写的恐怖小说。一个名叫做德古拉伯爵的奇妙的男人来到了伦敦。他其实是吸血鬼,就是这样的一个故事。这部小说被制作成了舞台剧和电影等等,然后就产生了叫做‘吸血鬼文化’的文学领域。到这里为止明白吗?”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4c0o.e7od2?9c-a-y(y “……嗯。”9h;i;eq$r$x “实际上,这个德古拉伯爵是有人物原型的。是一个真的叫做德古拉的真实存在的人呢。在小说里的德古拉伯爵是特兰西瓦尼亚出身。特兰西瓦尼亚长久以来都是属于匈牙利,现在是属于罗马利亚的一部分。” “你说的特兰西瓦尼亚,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地方来的?”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1r6`,?4m/d7u:c"u 我还以为这一定是个虚构的地名……。 “当然是。德古拉是十五世纪统治与特兰西瓦尼亚近邻的瓦拉几亚地方的王来的。名字是维拉特。通称维拉特三世,一般都叫他做‘维拉特刺穿者’的呢。”bbs.qanho-t;u7i3q(k,h%t0d “刺穿者?”3n6i+g%p&b,] naru点了点头。8~3d&b6s4d$]5n “当时的欧洲频繁的受到土耳其奥斯曼帝国的侵略。因为瓦拉几亚地方跟土耳其很接近,所以也可以说那是战争的前线地带。而且就算瓦拉几亚的王位更替了,但对霸权的争吵却没有停止过。维拉特是一个很洁癖的王,所以他讨厌背上怠惰的名字,特别对敌人是绝不放过这一点而广为人知。被他捉起来的敌人大多都用矛刺穿来处刑,由此而被这样称呼。” `咯咯咯。 “这个维拉特的父亲维拉特二世,通称‘维拉特德拉库’。‘德拉库’在罗马利亚语里表示的是‘恶魔’的意思,通常都被称呼为‘维拉特恶魔公’的呢。” 父亲是恶魔,儿子是刺穿吗?-d3e;?&v#?5e-p “本来这个说法就不正确。‘德拉库’有恶魔的意思的同时也有‘龙’的意思。维拉特二世在1431年,被当时的罗马皇帝授予了‘德拉库’的称号。因为这是授予称号,当然就不叫恶魔。大概,应该叫做‘德拉库龙之公’说:2者音近,ドラクド-dracut,ドラゴン-dragon)才是正确的吧。” 确实,恶魔和龙可是有天渊之别呢……。 “‘龙之子’和‘恶魔之子’用罗马尼亚语来说的话就叫做‘德古拉’。因而因为是德拉库的孩子的维拉特的别名就叫做‘德古拉’。也就是说,‘龙之公之子’的意思呢。由于维拉特那些被鲜血染红的功绩,他通常都被人称呼为‘恶魔之子’,但实际上那是不正确的。”2q;m\x+x “……哼~。” “布拉姆斯托克的《吸血鬼德古拉》出版以后,‘德古拉’就变成了吸血鬼的代名词。虽然维拉特三世在一段时期内因其残暴而在欧洲范围很有名,但在斯托克的小说发表的时候早已被人遗忘了。布拉姆斯托克使其再一次成为众人注目的中心。然后现在德古拉以其恶名震撼着全世界。” “原来是这样呢。”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历史,我都不知道呢。千狐网社区!{;f+u+])?5g “瓦拉几亚地方现在还残留着‘德古拉传说’。在那些传说里,维拉特是从德意志和土耳其手中保护了匈牙利的救世主。尽管对敌人确实是很残忍,但他还是守护了匈牙利的英雄。我不赞许一概而论,考虑到当时欧洲的形式,我觉得这样说也不为过哪。”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r9`#t#@;c(h$h!u ……哼~。 rnaru脸上浮现出一个讽刺人的冷笑。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o;e"d#v!@8]%u"n)\ “有一个和维拉特有关的有名的故事。某个富商把全部财产让马车载着走时经过了瓦拉几亚的首都。在到达了首都后,富商走进宫殿里拜托维拉特保护自己的财产。对此维拉特说道,没有这个必要。然后命令富商把财产随便放在哪里然后离开。没有办法的富商只好把载有自己全部财产的马车放在广场里离开了。” 嗯嗯嗯。维拉特公的命令是不能违抗的哪.hi:x_9v5c “然后在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富商去看了看马车,他发觉自己的财产一点也没有减少。因为维拉特是一个有洁癖的王,就算是自己国家的国民他也决不容许说谎或者小偷、怠惰。这样做的人都毫无例外的被矛刺穿,因此才没有人会对商人的行李出手。” “……原来是这样。还真是个伟大的人呢。” naru耸了耸肩膀。 “这究竟是伟大还是其他怎样的,说法因人而异。……总之,确实和维拉特很相似呢,钲幸。” 和尚歪着头。 “维拉特是匈牙利的救世主。这样说的话,钲幸也想说自己是救世主吗?”bbs.qanho:{(om;n5d naru雪白的手指翻着森小姐带来的资料。 “钲幸在1900左右的时候也曾出游到欧洲。那时《吸血鬼》这本书早就已经出版了。我想他因‘恶魔之子’的意思而自命为‘维拉特’还比较有可能。――而且。” “而且?” “麻衣说过了吧?在浴室里放有浴缸,浴缸里还残留着血液。” ……嗯。%t:q$ef1vk3e[7r&r$u0w4r “经常和维拉特混为一谈的有一个叫做巴托利伊丽莎白的人。英式的名字把姓氏放在名字后边应该是伊丽莎白巴托利吧。她被通称为‘流血的女伯爵’。”bbs.qanho9w$v+x3b0n*i8y “女……女人来的吗?” “没错。伊丽莎白是十五世纪居住在匈牙利的一个伯爵夫人。她和维拉特之间没有明显的联系,但很多人都猜想两者是否有血缘关系。” “哼……。”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7r7m:h4\.[*c(lo-n"p#c:f “伊丽莎白对自己容貌会日渐衰老感到害怕。以年轻的女性做牺牲品,她相信浸浴年轻女性的鲜血的话就能保持自己的美貌。杀死年轻的女性,把从她们身上榨取的鲜血放满浴缸,然后让身体浸浴其中。到其中一个牺牲品逃走出来揭穿她的犯罪为止,这之间大概有十年之久。”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t0p(t"y"t"y+ig “……跟,跟着呢……”3m&a"d)v:v2a5n naru点了点头。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z4l,v6w5|9b7h8u “跟麻衣所发的梦很相似吧。伊丽莎白和维拉特被混淆,维拉特也常被人说他浸浴被他处死的敌人的鲜血。如果钲幸听说这些事情的话?” 谁也没有回答naru的话。naru再次微笑着。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5m,j6a];x9z)w&o#` “伊丽莎白并没有被正式的追究犯罪的责任,取而代之的是她把寝室封闭起来,全部的门和窗都从外面用泥封死。最终她死在了那个牢狱之中――不认为这里很有暗示性吗?”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6s3`.^"p&x0j)g6?*| 被封死的牢狱。被封死的空间。 “但是……钲幸是。” 病死的,森小姐这样说过。;s)o8o5v+k!s2p “当然,我也不认为钲幸被禁闭在那个空间里。如果是的话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广阔的空间。但是,我只是认为这里有暗示――很明显的暗示。” ……确实是这样。 “‘维拉特’的发音和‘布拉特’更接近。钲幸由于某种理由而想着使用维拉特公的名字作笔名,但却找不到合适的汉字。然后他就选泽了‘浦户’这两个字……我想恐怕这就是事实吧。” ……嗯。千狐网社区/k6y*[!i-bp(w${-g6{ “跟着他就如名字的意思一样,在这里杀害了很多佣人。被杀害的人们的灵现在依然在这栋房子里徘徊。”o3g#x0r#o9y9i)s 和尚轻轻的打了一下响指。 我明白了。那个‘听说是被浦户??的?走吧’。”4j9x!i2i;m “哎?”千狐网社区/j$^#c!m(i*l1u 被这样反问道,和尚露出了一个苦笑。bbs.qanho4i*s[#{!j8y#y0i-b7d “是‘听说被浦户杀死了’哦。‘来这里的人全都死了。听说是被浦户杀死了。逃走吧’。怎样?”1r7g+k#|:g(m"f 警告。住在那间隐藏的房间的人为了下一个来到这栋房子的人而留下了留言。叫他们,逃走吧,的。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9r3n;o*_5k0f0n] 我歪着头。 “呢,那个我是明白了的啦……那件外套是谁的东西来的呢?” “说是谁的……”7{0^1r3b1@!n “因为他们总不会让女佣住在那种地方是吧?而且那件外套不是医院的附属设施的配给品吗?那件外套是属于说谁的?真的是女佣的吗?” 全员面面相觑。 “难道……”bbs.qanho&u]2\8z-` 和尚低声说着。%b+h7l-x/~ “难道,那家伙,连设施里的人也……?” 浦户盯上了设施里的人们。他把那个人带到这里来,没有被毫不知情的佣人发觉,把那个人关在了隐藏的房间里。然后……。 过分。这种事,实在太过分了。钲幸氏简直不是人。他是真正的‘恶魔之子’。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d"w6[)z!~#w0e6x&h 我一下子呆住了。难道宏幸氏是知道自己的父亲在这里干了些什么事的吗。 我这样说完,naru点了点头。 “很有可能哪。因此他才把这里封印了,为了不被外人所知而把一切隐藏在不断增筑的大屋的深处……” 宏幸氏曾经说过。“有幽灵跑出来了,为了不让它跑出来才增筑的”。bbs.qanho/n5y7t6nq;`5e+[3e(uq 如果说宏幸氏是否知道这里发生着什么事情的话,这句话也让人感到答案是肯定的。宏幸氏想必很害怕吧。对自己的父亲,对那些被自己的父亲所杀害的人们的怨念。6k*f;p+u&b5^1dz5{ naru一脸深思的表情。 “失踪的净是年轻人……”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n)|*b(j%b1p0x 不经意的这样细语着。 “钲幸氏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情,现在我明白了。”-b;o1j*_w_;sf7n 哎?bbs.qanho0k6\,g)i6z5b5` “钲幸体弱多病,我想他一定很憎恨自己的身体吧。血液被认为是人的精气之源。就像伊丽莎白相信靠着那些精气,自己的美貌能得以保持一样,钲幸也相信依靠年轻人的精气也能守住自己的健康。”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4l4x5q|3}$v ……嗯。 “而实际上他绝对说不上长寿。他想必感到遗憾了吧。不惜杀人也想延长的自己的寿命最终还是不能保持很久。” ……确实是这样。,k8?)^;h)f;g9c-t-k"i “被那家伙所杀害的灵恐怕和失踪没有关系。铃木小姐死了。如果说凶手是住在这栋房子里的灵的话,那个恶灵只能是浦户了。” 背脊感到一阵恶寒。1]^+v,q*k!t#q.b “浦户还在这里……还在这栋房子里。他依然在这栋房子里渴求着牺牲品。” 8千狐网社区,k.e)q/@9f)h/z*h 千狐网社区0l7f-?,gk+m3e.u 回到base的时候正好是早上4点。我们就一直这样开会直到天明,在太阳升起来的同时开始工作。 “首先从被推定有烟囱的地方开始。” 狐网社区8o9]3e8{(h5y!` naru这样宣言道,我们几个就朝着问题所在的地方进发。全员分工合作的搬着沉重的器材。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2a0t4l7@)f bbs.qanho/}+l)@)r.m/l6_5@ 林先生很宝贝似的抱着的是雷达。这个原来是在吵闹鬼说:就是第一、二卷时)事件时进行暗示试验所使用的。给与某个人有关联的东西——例如花瓶——会移动的暗示,然后封锁花瓶所在的房间。如果那个花瓶真的移动了的话,吵闹鬼的真面目就是人类那不可思议的力量。为了要制造一个完全封闭的密室,我们不能从房间里拉出一条电缆之类的东西。因此我们透过墙壁用雷达来查看花瓶的动静,室内就用无线摄像机来拍摄。那个雷达这次好像因特殊的目的而使用。也就是,为了知道墙壁的厚度。如果有更好的雷达在的话,就连墙那边的样子也能够知道的样子。9j:{#e2m"o(g 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0j!f6c6c9|x~$c 我们检查了全部面向那片空白的墙壁。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c+z7{m1m"o-`"p 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y*h:g!v3d"{$h “这面墙的折射率应该是最低的。” 林先生指着平面图。所谓的雷达是会放射出电磁波,然后接受发射回来的电磁波。电磁波的折射率低的话,就是说这面墙容易破坏。墙身很薄,或者就算厚也已很脆弱。 t4t4`*z$f/r 我们急忙的去到现场,用从大桥先生那里借来的工具把墙打穿。比想象中的要容易,我们在墙上打开了一个洞。墙的另一边看不到光亮。为了看到里面的样子,洞口越开越大,渐渐的变成了大工程,这个洞大概直径三十厘米。我们把红外线摄像机的前端塞进那个洞里。电视里显示出摄像机所拍摄的映像。 沐浴着人类的双眼所看不见的红外线,洞里的样子被清晰的映照出来。里面是一个八个榻榻米左右大小的乱七八糟的房间。房间的正面,在我们正对着的那一面有一个巨大的东西。*~.n-p&{#gn+_1o “……那个,是什么?” naru陷入思考。 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2f3r+o9c*w1n%d-^ “看起来像是焚化炉或者炉灶说:就是上面煮饭下面烧柴那种,应该叫什么呢~~)之类的哪……” 区确实,房间的样子就像是学校的焚化炉的周围,最近似那种感觉。千狐网社区;bx:~0i1j2@.[1r.d4s 1g:n8r.}3_&] “进去看看吧。” ,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b7[)r4p*@"z naru这样宣言道,然后重新在墙上开了一个洞。这次我们鼓足劲,在墙上打开了一个能让人通过的洞。灰尘和发霉那讨厌的气味从洞里飘散出来。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2is6u!a!l8~ 灰尘飞舞的房间中交错着手电筒的光芒。焚化炉的身影浮现在我们眼前。墙壁被造成像是一个巨大的箱子似的形状,正面的中央有两个生锈的铁制的盖子,应该是用砖瓦做的烟囱一直线的伸向天花板-j*~+a/e#dt7o3|7v 我和真砂子、绫子留在外面,其余四人进入了那个房间。%~8o3e-gu8|#i/x 千狐网社区)i#g.]$`6d.{7a#u(@ “没事吗?”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1]8y0`&co*q,i,s 我这样向他们问道,和尚说。 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5h8q#a%b9{j&m4d “……啊啊。地板是用石头铺成的哪。扎实得很呢。”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1\,i&i*|)q"j&m,a "h)e-l6a1z6c0l ……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千狐网社区7c5d4b*w6m;j"e*i"b /\+j2o$m)n*p+v “臭的很厉害。” 确实,房间里充满着一阵强烈的像是腐臭似的臭味。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5t!~7o;v,w(n4l bbs.qanho5m$w9i(i;d “有一扇门。” naru小声说道,面向着房间的右手边。看过去的话能看见一扇被手电筒的光照着的歪斜的门。我们能够看见半开的门的另一边堆砌着砖瓦。naru拉了拉门后,整扇门都掉了下来。门的另一边是一面完整的墙。 墙上虽然也有窗子,但窗子的对面也是墙。被砖瓦所封闭起来的密室。 %d"{!oe 和尚盯着并排着放在墙边的木箱。他蹲下来,把木箱里的东西捡出来。b)yq,d0@ 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s7p*~3s#k “……是煤哪。”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c*b,u9e,c2k 就在和尚窥看旁边的箱子的时候。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l_2g7},v/m “……哇!”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i3l7r4m(h;n7j 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5v1d5?/ezq"b%k 约翰扬起悲鸣似的叫声。 h(e “怎样了?!”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6}6h1p)g)dq3g#e9c(p/i bbs.qanho/ip*l"f6o2u 那时约翰正打开了焚化炉的盖子。naru和和尚跑了过去。他们用电筒从一直僵直在那里的约翰的旁边照向焚化炉里。bbs.qanho)h9^:k$q-t “呢,发生什么事了?” naru依旧一动不动的看着那里 “最好还是联络一下警察哪。” 说完站起身来,向着这边从房间里走了出来。b,u5i1m;w #@!h1o"b8t+h*w ……警察?! ,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a/q$jt;i “……喂,我说啊,怎么了?”6g"a)fe$v8e6v. v4h7v9_&^/f4g1i 我捉住从洞里走出来的naru问道。naru用十分平静的声音说道。 8c"y.w “里面有尸体。” 吃人 五章吃人 1,x%p;i&m;d(\3te 我们在食堂捉住了大桥先生,把找到尸体的事情向他报告以后周围顿时变成了大骚动。已经起床了的几个灵能力者们也变得狼狈起来-n-u2[&s1~%}"u:u7s “……尸体……吗?”*x+s)][$u+g 被大桥先生这样问道,naru点了点头。千狐网社区-k9t)}0r#@0y0m “我想应该是二月份失踪的那两个人之中的其中一个。我想还是联络一下警察比较好。” 请等一下。”5y$a.l4q:j(n 大桥先生铁青着脸。 “那样子我会很为难。只有我个人是不能决定这样做的。”bbs.qanho#d!b;b-l!{ 现在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吗?bbs.qanho0x-hv8o9d1k#l “总之我会先和先生联络。在先生下达什么指示之前请大家先不要轻举妄动。” 这样说着,大桥先生跌跌撞撞的走出了食堂。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e-m&y)z1x3z;o|b3s9f “尸体,是在什么地方呢?” 五十岚老师问道。!]-c+o"y!q4n1p"_ naru指着平面图。 老师看了以后像是吃了一惊似的转头看向坐在桌旁的南先生和迪威斯博士。对着依然愕然着似的两人欣慰的说道。千狐网社区6x7]5t,@-b “真是太精彩了。就和博士的预言说的一样呢。” ……哎?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_.{1g0m/\6|(f “那是什么呢?”千狐网社区v#k#k9v+h2?1b,c1f 被naru这样问道,五十岚老师一脸满足的笑着说。bbs.qanho,ha,v+f+p*c:@;j “那是,刚才博士做了一个预言。我们向博士询问了失踪者的行踪,请博士为他们作一次透视。透视了以后,博士就说了失踪者就在西方。” 我们转头看向南先生和迪威斯博士。那两人不知道为什么露出一副十分为难的表情。相反的五十岚老师看上去显得相当的兴奋。 “这真是太棒了。真不愧是博士。” naru用非常冷淡的声音说道。 “老师,你还没有明白吗?”bbs.qanho9e3v3bp,n&l#l:z)m+} “明白什么?”,u+m+_1p4f+p “既然二月份失踪的人已经死了,我想其他的失踪者也几乎没有生存的希望了。” 这样说着的时候,五十岚老师的表情僵硬了。 “……你是说铃木小姐已经死了吗?”千狐网社区*a7r7k%f)w6t7w 答案我们是清楚的,但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止是铃木小姐,恐怕连厚木先生和福田小姐也是。”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8]9i)|$b,n-p6a8a “但是,二月的失踪时间离现在也已经有相当的一段时间了吧。那个人一定是迷路了。”8u+p;w6u5v9j5l;` naru打断刚开始说话的五十岚老师。%y1v;p2~*[0z.z “他不可能迷路去到那个房间里。”千狐网社区4f$k-n/\-j “……哎?” “那个房间是从外面被完全的封闭起来的。我们也是在墙上打穿了一个洞才能进去。普通人用普通的方法是进不去的。那里可不是能让人迷路进去的地方。”:y$p+?1x)@9i8o2w)b:f 五十岚老师铁青着脸。 突然,三桥先生站了起来。他唤来了一个职员的大叔。 “你,我要回去了。”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w.m!^/^%p&h7_*t%b “那个……” 三桥先生对着一脸困惑的大叔丢下了这么几句说话。 “我在说,我要终止调查回去了。给我跟大桥君说我要退出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1j+n$}5w1\,m$o 留下干瞪着眼的大叔,三桥先生匆忙走出了食堂。南先生催促了博士一下,然后两人站了起来,紧跟着三桥先生也离开了。bbs.qanho0g)r1m)s*l:w4i.x6i8l 急转直下的事态发展。首先是三桥先生离开了这栋房子。然后是起床了的井村先生和圣先生,他们也都被发现尸体的报告吓得脸色都发青,跟着听说了三桥先生退出了以后,井村先生也宣布要退出。 大桥先生一脸困惑的表情。看来是他的主人反对跟警察联络的样子。他一边制止主张应该跟警察联络,叫来拆卸人员把空白部分全部拆除看个究竟的naru,一边露出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表情。 两个小时以后,我们知道了圣先生那里的灵媒的姐姐不见了。虽然我们以为她是失踪了,但我们发现圣先生的车子不见了,顿时明白她是逃走了。l$c)j(h(q2v.y,i 然后是一名职员因杂务出门到市内,然后就这样没有回来。!a*w6v4e!q*x-d3r 剩下来的我们集中在食堂里。圣先生、五十岚老师、然后还有一个南先生的助手的阿姨。 圣先生不快似的说道。*n)p0a*x&o4^9q:o “我这边的厚木君可是依然失踪了的哦。就算他真的是死了,我也不能就这样回去吧。” ……没错。千狐网社区p3o$e/t0g4`1|:d7t 五十岚老师点了点头。bbs.qanho"p;g+g6[#w*d “总之,不尽快去搜索的话……。真可怜……”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z!h/p!i#n"] 说完捂住双眼。2o-y,e8o6n 刚好这个时候南先生出现了。 白石君。”5s(}9s9e;~0yb0x!o 南先生举起一只手向白石小姐挥了挥手。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包。千狐网社区0`0s(q6v)t.u&a “……南先生。” 五十岚老师站了起来。 “难道南先生要回去了吗?”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6^x+p3}7n%j3]&i/i-x/` 南先生皱着眉头。 “没有办法啊。”/@#x3n-g4\"s%s7l “可是贵社的福田小姐不是还没有找回来吗!”"v&p9x1{0n3^;e*n;e 南先生移开视线。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q&q%\)d"k)[ “如果继续搜索,能够平安的找到她的话我会留下了搜索的呢。我们不能留在一个这么危险的地方,出现进一步的被害。我们要退出。”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3l!?+e*b"d"n9c/y:e ……怎么能这样,真冷酷。 五十岚老师跑到南先生的身边去。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r:k8b$n.n$x%_8m “怎么能这样。” 五十岚老师捉住南先生的手,然后看见了站在南先生背后的迪威斯博士。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9a+zu(a-p:e “博士也要回去吗?!明明对我们来说博士的力量是必要的说不定?!” 南先生也好博士也好,他们都没有回答。 “我请求你了。请不要回去。请帮忙搜索铃木小姐。” 五十岚老师捉住博士的手臂。bbs.qanho$m,d!t,p6\1a1g “我拜托你了。” 博士一脸非常慌张的表情挥了挥手。bbs.qanho;]ag!f0x!z:c “我不是。”千狐网社区5e-b"b+?8p,e8b 老师也好我们也好,我们都直直的盯视着博士的脸。虽然有点生硬,但那可是标准的日语。 “我,不是,博士。” “你说什么?!”bbs.qanho!b:f+}7d7i6a9t3~%l)k&w 五十岚老师大叫道。我在心中,果然,的这样想着。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e2q(v1x*f$bdb7d “我,名字叫做雷蒙特.沃尔,不是,迪威斯。” “喂,你!” 虽然南先生制止了,但已经说出口的话却是收不回去。 博士——不对,沃尔先生一脸为难的表情。 “他,说的也是,谎话来的。只是说说的而已。不是我。只是南先生说,我是迪威斯而已。” 南先生一脸怒气的别过脸。沃尔先生继续说道。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v6p1e0w0j2g9d2w “我,要回去了。真的,要回去了。”bbs.qanho`7a$m*[/j;m1z$v$}.g.r:p 五十岚先生放开捉住沃尔先生的手。沃尔先生慌张的转过身向走廊走去。南先生跟着他走了。谁也没有去阻止他们。 2 “……那个诈骗师!”bbs.qanho.d4n5b9c$h 虽然圣先生这样喃喃自语道,但谁也没有想着要回应他。8@1^1m,g1g3y1?*c$x0b naru用平静的声音说道。 “我认为两位也离开这里比较好。” 五十岚老师一脸悲壮的表情回过头。 “为什么……为什么要我们离开?” “这里很危险。只是回到诹访市区也可以。我认为离开这栋房子为好。” 然后naru说出了让人愕然的说话。 “我们也会撤退。”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y-d!f&h1z6{ “等……等一下啊!”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8j-s%q!b2]&x"s8@6@ 我不由自主的大叫道。千狐网社区)a*{&p5_3y1p2b.y*m “你说撤退……那么其他失踪的人呢?你打算就这样撒手不管的回去吗?” naru用平静的声音说道。*z&a:]1a4g7a0} “他们全部都死了。就算搜索也没有希望。”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7@9j.o~-x%t#h “但是……”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0\6p0z*a(`)k “我们也在房子里搜索过了。我们只能认为失踪者是待在被封闭的房间里,而且事实上也是这样。但是,那种地方是不在墙上开个洞的话就进不去。我不知道浦户是用什么方法把牺牲者带进墙壁的另一边。人类的身体是没办法穿过墙壁的,所以只能认为浦户扭曲了空间或者扭曲了时间而造成。你知道这样是需要多大的力量吗?”5c.o$`0o3a ……这个嘛,总之是……。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9s0z3x,z3p3m “那家伙并不是为了要报仇雪恨才徘徊在人间。他也并不是对这个世界留有迷恋或者留有遗憾。那家伙单单只是为了延长寿命而已。为此需要猎物,所以才会去狩猎。这个已不能称作亡灵。要叫它做‘鬼’‘恶魔’‘妖怪’也可以。就是这种怪物。”千狐网社区)h8a7e(e.z “……但是。” 很遗憾的尽管我知道狩猎幽灵的方法,但我却不知道狩猎怪物的方法。除灵是不可能的。” 这样说完naru环视了一下全部人。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6x1y,{l7u!a)r7|*\2r “在这里的人之中,有知道狩猎那家伙的方法的人在吗?” 和尚说道。 “老实说,我做不到。我可没有制服拥有能使人类穿透墙壁的力量的家伙的能力。” 绫子也同意道。bbs.qanho!d"s)r8~/y#a!t “我也不行呢。条件太差了。”:g2v*{)^)_;j!w"`.w 约翰也同样的点了点头。bbs.qanho$b8s1d/\1bn9g/j “对于那些对神的荣光毫不畏惧的人,我是做不到以力量封印他的。”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3|;^5s.u!z#o naru也点了点头,然后然后两手交叉。5p4`%x&@+b7`-g+h(n)i “但是,那家伙有一个弱点。”)e5j(ox;m2j9[8h ……哎? “那家伙不能离开这栋房子。”bbs.qanho)zp0i,y,n9{ “……是吗。” 和尚握起拳头。+?3b#s(^9l “房子周围是安全的,大小姐也这样说过哪。浦户生前在这里重复着杀戮。在这栋房子里,在麻衣所说的那个处刑室里,然后直到现在那家伙也被这栋房子束缚着。要说是被囚禁也可以。所以它才不能到房子的外面狩猎。” 恐怕是这样呢。” naru点了点头。bbs.qanho7e3z:y"|$v “因此我们也可以除灵。” “——是这样的吗?!” 和尚笑了笑。千狐网社区.s,n%f]*c4l*b “当然。就算是麻衣也做得到。”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8s)|8q%^3v0m “……我?”bbs.qanho-\%h7x!x6z6r!x8r$c/?.` “烧掉就好了。世上可没有火焰不能净化的东西哪。那家伙被房子所束缚逃走不了,所以只要把房子烧掉就好了。”yo3gn9z5t6f “它不会留在燃烧后的残骸上吗?”%l(d.}$?$m1} “不会吧。因为那家伙所拘泥的不是这个地方,而是房子本身哪。”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r],v)u/p7_4@ ……哦,是这样的吗。 naru轻轻的叹了一口气。%h-}-n1c1|"g “大桥先生只要依照我们的忠告,叫来警察,把房子拆卸了的话就能发现失踪者。那不是我们的工作。”千狐网社区"u:o*^/h-c}8h 和尚嬉皮笑脸的说道。 “因此我们就此逃走离开吗。这可不像小naru的作风哪。”千狐网社区8j)z%o/p4p#{8y$v 对啊。确实是不像是naru的作风。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9g3w(r1a/c6w1c “不是逃走。我们的工作已经结束了。” 哎?千狐网社区,n4l5q:z6k+r:~&v7{9ar 大家都睁大眼睛凝视着naru。千狐网社区0d%s-w"?:d(q “我会来这里并不是因为接受了大桥先生的委托。委托本身引不起我的兴趣,而且现在我也不认为这是多么有趣的事件。”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6\)n;^3e:]+a4\ “但是……这样的话为什么……”2v4dy-aw/k4i “我没有接受大桥先生的委托。是接受了圆的委托。” “你说的圆是……森小姐?”千狐网社区9ji*tb5k![:q.`;b"\ “没错。她说南心灵调查学会的人好像带着迪维斯的冒牌货到处走,因此希望我去调查一下。”bbs.qanho(vu*g2m*s:l%f#h 所谓的吓得目瞪口呆的就是这么一回事。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8j!m9y)a+]&y3j “我们的工作现在已经结束了。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里冒险。就算留下来我也不认为可以看到有趣的现象。我们要撤退。” “被你耍了哪……你这家伙。”bbs.qanho1_1k(c/l!a/~ naru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 “这就是所谓的战略上的秘密。我们之中有不会做戏的家伙是吧。” 这样说完看着我。 “是是,就是这么回事。因为我和naru不同,讨厌说谎欺骗其他人呢。”千狐网社区m,p2r)k!zd.n!z,f7y"d 我这样说完,回头看向一脸茫然的五十岚老师和圣先生。9y*}2r%e| “因为这个原因,对不起。我说了一个谎。”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1[-l.l$j"x5`0s4l:l%q “麻衣!” 啰嗦。事到如今想阻止我,已经太迟了。9l!@6l)q*a:m.j"l “我们的所长也是冒牌货。想必你们看到这副很了不起似的态度也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所长是这个人。” 我明确的指着naru。naru露出不快的表情。 “这个人是涉谷一也。各位,对不起。”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b9m2n+r,b;m;r:p8fq 五十岚老师也好圣先生也好,都吓得呆在了那里。&~(j0b$i9_3n “麻衣!”)\5h;m9~pkz1v%k “什么嘛。”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t*x1x9{$p.?+f 要是有什么不满的话我可不想听。 naru以一脸可恨的表情看着我,然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千狐网社区!{*a)d1v#a+c"? 好。我赢了。 “……去做撤退的准备。收拾好行李。”千狐网社区*i6i.d5a*q2j8v#l “是,所长。”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r7]1|/e;^+["p+e-z 知道我的厉害吧。 3bbs.qanho"^;v.b1f7h)|(n 我们慌慌张张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行装。 我一边把衣服塞进箱子里,一边歪着头。bbs.qanho1i$r!n&q@9{.m6c+u “……这样好吗,真的要回去。” “naru都说好了,不就好了吗?”3y$\a"`*` 看样子绫子都没有所谓烦恼的东西呢。%|4p7j,y2g “但是,浦户的灵呢?说要进行拆卸工程,如果在进行工程的时候有人失踪了怎么办。” “嗯~说得也是啦。”$kj1f"po4i)y 绫子仔细的叠着衣服。 “但是,虽说把房子逐个部分逐个部分的拆卸很危险,这样子……用推土机或者铁球这类的砰的一下子拆除不就没问题了吗?怎么说也是要把房子拆开成几个小部分。”bbs.qanho4x8i+x0c-l(x7l3e"x “这个嘛……说得也是啦。” 绫子梳起头发。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b#z,g;o “啊啊,真难受。昨晚没有洗澡,今天也弄得满是灰尘。” 真是悠闲啊,这家伙。bbs.qanho/p)d0s4z*s6v#p “我要去洗个澡,麻衣,帮我拖延一下时间。”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hb:@6},g&o “我说啊……” 这样可会被naru大骂一顿的哦。 “避开naru对你来说是易如反掌的吧。拜托了哦。”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k5v9e,x*v:h 轻轻的挥了挥手,绫子走进了浴室。 真是拿她没办法呢,唉……。 我默默的收拾着行李,跟着回头看向真砂子。 “真砂子,好了吗?”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e1z8b/t+~9k6b&i$t 真砂子看了我一眼,然后立刻别过脸。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i(e#n#a9r$g.y1`-i “真砂子?”!o8m,s7c.^ “我可不想被你这种人叫得那么亲热。” ……这家伙。4m%h2{3{#@m(i!v8~)i “你说我的时候后面又加上了‘这种人’哪。”%k3h!j,t*q;g3x 真砂子猛地别过脸,也没有回答我。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d#b#r%[0ap.q+v “为什么你会讨厌我到这种程度呢?”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1j6y/r4g;n 真砂子假装没有听见我的话。 “起码告诉我理由也好啊。” “……我?” “没错。你好像是捉住了naru的弱点是吧?”bbs.qanho1~,}6_,}.d#g-f;@6qb 真砂子显得有点害怕。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g/r:s,n-@3m “是怎么样的弱点哪~。告诉我……你不会这样做吧。” “那是当然的。”千狐网社区2~5r.b6t$s%k"d3e3g 这样说着,真砂子露出有点寂寞的样子。我歪着头。千狐网社区6o9c0`.]6u%|5n “因为如果告诉了你的话,我就会真的被讨厌了。” “……哈?”千狐网社区-b9b5i)^7q;v “因为……我知道naru的弱点。”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2w8}"j8p*v9u0s4t 哦哦。承认了啊。bbs.qanho3t:~;z-o/g/?/t*f “因此naru才讨厌我。”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6?3x#l#s5h 等一下。为什么话会说到那一边去了。:b4g1[*~/l&c4s “因为naru的自尊心很强。他不能忍受有人捉住自己的弱点。”+v"z{2|#].u-s6f “……这个我知道。” “所以我是被他所讨厌的。如果把他的弱点说出来了我会比现在更加惹他讨厌。”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y4t/c7[9e;d%v 感觉我能理解这条理论。 确实是哪。就算没被naru讨厌,他这个人都已经是不易接近的哪。 真砂子站了起来。她快步想要走出房间。 “真砂子。” 单独一人行动的话会被naru骂哦。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m8j6sq;s3b9m%v;v 真砂子打开门,然后转头看着我。bbs.qanho0u1@7{8u2e&w “麻衣……果然,我还是讨厌你。” 我叹了一口气。 “是这样的啊——你可不能走出房间哦。不是说了不能单独一人吗。” “我只是想出去吸一下空气而已。这个房间因为某个人的错空气变得很差。”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v,t7]&fz9a&@/x:b “我明白我明白。但是,还是不行哦。很危险的啊。” “我有点想独处。”千狐网社区9v-k"m4x"o 真砂子从门的间隙里走了出去。 “等等!真砂子!”千狐网社区;g)o;n!qs%r7] “我就在走廊。所以请你不要跟来。” 门发出轻轻的声音关上了。我耸了耸肩膀。然后笑了笑。千狐网社区2s)]0n2x$q9qo.p 嗯。我喜欢真砂子哪。不是像个女生一样,可爱得很吗。bbs.qanho;z!b#p8y#~-u!w$o0` 4 当绫子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我向着门那边喊道。 “真砂子,回来吧。” 没有回答。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a%e(w-\*j5r$j$x 我打开门,看见真砂子就站在旁边的转角处,透过那里的窗户低头望着外面。 “真砂子。”0q3i$b0_*g)z(d 听见我的声音,真砂子一下子抬起头,看了看我那一边以后就离开了窗边。她慌张的用袖子挡着脸,转过走廊转角的另一边去了。bbs.qanho%u7v8v9d#_,]1k3b7s “等一下,真砂子!” ……嗯,真是的,这个女人。 我和绫子两个急忙走出房间,追着真砂子。转过转角以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在更里面的转角那里能够看见一个浅蓝色的袖子正在转过另一边去。 “真砂子,说过不能单独行动的!” 我们跑着,追逐着那个袖子。转角那处是一条楼梯,楼梯的尽头有一条走廊向两边延伸着。走上楼梯,我向左右两边望了望。到底是走哪边去了呢。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q:f.b#\(_"y5`.| “我们分头去找不是更快吗?”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_6e/x`*r"g/x+u “不行啊。不是说了不能单独行动的吗。” 就在我这样回答道的时候,身后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和尚和约翰从楼梯走了上来。千狐网社区1|;xi#e2q#j"c “噢,你们收拾个行李还要花多少时间啊。”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b!c;@(j!t,],m “和尚,真砂子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2jsw5k,f}8v6b.h 约翰和和尚相视了一眼,一下子跑上楼梯到走廊。千狐网社区,]-u6e$p2t:\4[ “……你说不知道走哪里去了……”bbs.qanho0v6l)?5x)d1y+p3o*v “我刚才看见她拐到这边来的。” “那就不是走下楼梯了哪。喂,约翰,你和绫子到那边去找一下。” 和尚指了指右边。然后他一边跑去左边一边说道。 “麻衣,来这边!”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a3g%s.b#b7o0s4l:l,u2r 尽管我们来来回回的一边呼喊真砂子的名字,一边找她,但却没有找到真砂子的踪影。心想着应该是走到右边去了吧,回去看一看好了的,约翰和绫子却说没有找到她。我们更仔细的再在那一头找了一下,但还是没有看见真砂子。我们匆忙跑去base,把这件事告诉naru。 “原小姐她……”.u9y-o#a%x9z#i"m!p “只是稍微看漏一眼而已就不见了!快去找她吧!”bbs.qanho(}.o"y3s.g"x naru丢下收拾好的电缆站了起来。我们全部人都回到二楼去寻找真砂子。就算呼喊真砂子的名字也没有得到回应。打开每一扇门,从走廊的这一端走到另一端,尽管这样我们还是没有找到真砂子。一小时过去了,两小时过去了。 真砂子失踪了。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r9x!k3?3x3q “为什么让她单独行动。” naru责骂着我。千狐网社区-v3y-_d;q7x8v8k;d4{ ……我要是去阻止她就好了。更加强硬地。后悔一阵又一阵的涌上我的心里。千狐网社区-v;w)v,i;c$p naru在base里展开平面图。bbs.qanho*p/o$b*g"h6a0t “要说是在某处的话,她只可能是在这片空白里面。”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ao{9m;c:a)e$n 他指着图面上留下的无数的空白。bbs.qanhom;s4|"{.l!z4l “……怎么办?” 和尚问道。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x%b%\.u&s{3r%y6q “现在只能打穿墙壁进去看一下了吧。” 就在大家点头同意的时候。和平常一样有人敲了敲窗子。现在距离黄昏还有一段时间。窗外很明亮,我们看到了安原和森小姐站在外面。 naru简要的向他们说明了状况。从比较接近的空白开始逐一破坏,就这样决定了次序。命令大家一起搬起器材走吧的,naru叫来了林先生。 “林。跟我来。”#a)r,}$p$|6d “naru?” “我们去看一下原小姐的行李。你们先去吧。”bbs.qanho:z4h!x(a-z,}-d 我们搬着器材走向附近的空白处。就像今早一样把器材配置好,过了一会,naru回来了。 像这样子慢悠悠的调查可以吗。真砂子现在怎么样了呢。失踪的人们全都死了。难道,真砂子也……。 “呢,不要逐一逐一的调查,从手边开始一个一个的拆除不是比较快吗?” 我这样问道,naru回答道。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f9?&e*n,j5q(_-q/^"i “最终还是这样做要快。”2s!qn%jt(}2u ……这个我知道。但是。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h6ss,y*r;u$k3q!g 我帮忙着连接器材,渐渐的变得不耐烦起来。在我们做着这些事情的时候,说不定真砂子正要被他们杀死。不过即使我们再着急,破坏墙壁的速度也不会变快却是事实。 和早上的工作顺序一样,先是调查墙壁的厚度,在条件最好的地方开一个洞,然后再把摄像机塞进去。最初的空白里只是单纯的一个空洞,里面什么也没有。我们把器材搬到下一个空洞去。一边因为四处奔走而感到烦躁,我们一边这样逐一的调查那些空白。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s7e6w)r%y(e"r9^ “为什么会来?” 一边搬着器材,naru这样问安原道。&o*b"f"p4p&m “我去了访问回去以后,酒店的服务台发来了一个留言。说是要撤退。然后就想着来帮忙撤退吧的……” 来了真好,安原喃喃的说着。 “然后?知道了什么了吗?” “哎?”@,s"c"e!u4s5_3f"h3o1?(s “访问。收集到什么新的情报吗?” 安原点了点头。 “我又去了养老院一趟。这次我想着会有医院或者设施的关系者吗的。然而还真的找到了。活着的证人。”*t,p,e6|2q$f&v/z4x “你说的活着的证人是……” naru一边把器材放到地上一边反问道。#z/b%m1t(^&^5{2r “明治四十年,在设施被封锁起来的时候在那里帮忙过的人。”千狐网社区(f.l0g$o{2o “……真的吗?”|.i+].p0w+j9q8c6|8p “嗯。当时他十三岁,现在是九十六岁。虽然脑袋已经痴呆了一大半,但是以前的事情可是记得很清楚的哦。然后,就算我问了,关于医院和设施的记忆之类的他都几乎忘记了。只是,那所设施里经常会有人不见了,只有这样而已。”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s.z*m,tk;j6s,u5k(z 有人……不见了?"w5f4a3r#r3m!| 安原一边利索的解开电缆一边说道。 “设施里虽然会保证住在里面的人的衣食住,但好像那不完全是免费了。离开设施的人好像都有起码偿还住在设施的时候相当于分配所得的东西的金额的义务。潜逃一般逃走的人也有很多。但是呢,有件事在职员之间好像是很有名的。在那些逃走的人之中,有些人被带到山庄里,然后就这样再也没有回来。” 被带到这里来……。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3|+e!s*|y(n1t)p-o#e “那个老伯那时好像经常被前辈,如果你偷懒不工作的话就把你带到山庄里去哦的威胁。因此老伯才会留下这么深刻的印象。” ;ds)j)c-ebbs.qanho“……原来如此。”bbs.qanho.ad/m,[.b;d(z 他们被带来这里,然后被带进处刑室去。为了满足浦户那扭曲的欲望,他们被当成牺牲品献上了生命。 ……真砂子。真砂子现在怎么样了呢。不是被当成祭品了吧。还是说现在还平安没事吗。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7[.p4_3s+u4~ 求求你一定要平安无事。请谁来保护真砂子……。 砸开了四处空白,但还是没有找到真砂子的踪影。我们就连面对着北栋的x楼的部分也调查了。时钟的时间早就已经过了深夜。 我们使用雷达一个接一个的确认认为是面向着空白处的十数面墙。无论哪面墙也都比较厚,用简单的工具的话大概开不了洞。bbs.qanho1z7u9z*?v3[0jq9{ 看着耐心的重复着相同的工作的大家,我感到自己真的累得很。我靠着墙壁,慢慢的坐到地上不动。通宵之后是重劳动,没可能不感到累。那个大家都一样吧。就算这样一想到真砂子大家都不能停下工作。而且大家都感到很焦躁,不断有人发生小口角或者失误。 我呆呆的坐下来看着大家。绫子来到我的身边弯下身。!u/n7t&[#o#m4t3s:s “……累了?”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3\w+h(c|*~.h “嗯……”/a)t7@9j+h*j.u “要稍微打个瞌睡吗?我来陪着你。”:k:n(e7h5v5@6~2t “但是。”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9v9s5d#t#l7e.h*h2d “说不定还可以收集情报。真砂子是否平安无事,确认一下吧。” 我笑了笑。能像这样随心所欲的使用自己的力量的话就好了呢。+l(g9b,vx6~ 我抱着膝盖,让脑袋靠在膝盖上。我试着闭上双眼。只是闭上眼睛。意识变得像是要远去。我困得很。明明是在这种时候。明明……是在这种时候……。 5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8~$f8lg8n"q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正独自一人走在一条黑暗的走廊里。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2y;l-z8j3b#kb 没有在这之前的记忆。我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地方的? 站在那里歪着头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 这是,梦……。x6}:n7f9x,j3q!b$v 这一定,大概就是平时一样的梦。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周围的颜色静悄悄的消失了,就像是一下子被吸走似的,光亮都消失了,黑暗降临到我的周围。寂静无声的周围的景色的光和影在反转。与此同时墙壁和地板还有天花板都变得透明。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jd!li.l ……果然是这样。我确实是在做着梦。/n(g2j#j/m 在变成了底片一样的房子之中,雪白的圆圆的光点像鱼一样向我游过来,围着我的身体团团转。我试着伸出手来。当指尖碰触到光点的时候,传来一阵奇妙的温暖的感触。被我的手触碰到的光点漂浮着渐渐离我远去。 游泳着前进,在前方我看见了naru的身姿。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m;z(x3o8b(? “……naru。” 走廊的另一边。雪白的脸庞和雪白的手。 “你知道真砂子怎么样了吗?” 我这样问道。naru微笑了一下。看着naru的这个笑容,我感到非常的安心。温暖的笑容。真砂子现在一定平安。 白色的手动了,指着右边。 “……那边?” 我这样问道,naru点了点头。然后他再一次微笑了一下后,就像是溶入黑暗之中似的消失了。!jq#s%y7`)v2r 我朝着naru所指的方向走去。我碎步急行奔走在影子一样黑暗的走廊里,寻找着真砂子的身影。千狐网社区5b-z"c-@+z/x 在我走动的时候周围渐渐恢复了颜色。墙壁变得不再透明,黑暗的走廊明显的显现了出来。我环视着四周。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e:z!~1y#s8w ……要从梦中醒来了?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9b)p(t"u*k!o)y4v 不行,我还不想醒来。我还没有找到真砂子。 奔跑着走过走廊。一会儿眼前就出现了一扇门。走廊尽头的门。在哪里见过这扇门,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打开了门。里面是一个小小的大厅。空旷的大厅。通向二楼的楼梯。 ……这里是……。 我径直的跑上二楼。追索着记忆,我径直沿着二楼的走廊走向深处。我跑向在走廊的尽头的一扇门。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7n:|2c9q.k0u,@5k 要打开那扇门,还真需要鼓起一点勇气。把门打开以后,那是一间铺着白毛巾的小房间。无论什么一样。除了感到这里相当的阴暗这件事以外。我毫不犹豫的打开了通向深处的门。宽广的浴室出现了——还是应该说是处刑室。在白色的瓷砖上,白色的浴缸和白色的床。然后在深处的墙边,我看见了一个人影。 “真砂子?!”bbs.qanho(u!y&w!p+b3j2f 我跑过去。人影穿着和服。她正蹲在地上,头枕在双手抱着的膝盖上一动也不动。我跑到人影的身边。千狐网社区9a?(b&q2@)t%k “真砂子!”千狐网社区6ht)a9l1k%e 我这样呼喊着,低垂下来的头发摇动了一下。 “真砂子?”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t/v)h(_;mo4w/o,l3k*| 真砂子抬起头。 ……太好了。还活着。 “……麻衣?”7r:z*l9e/x4`4d “没事吗?有受伤吗?” 真砂子缓缓的摇着头。千狐网社区,{(m#x.o9\$\8^7i “没有……。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这是梦。” 这样说让人有点奇怪的感觉。但是真砂子还是笑了笑。 “是这样啊……。我,还以为麻衣也死了。” “不要开这种玩笑。我也好,真砂子也都不会死的哦。” 真砂子一脸疲倦的表情笑了笑。 “……也是呢。”bbs.qanho"^)n8q"b7m,j0q “不觉得痛苦吗?没事吗?”,f1_0|3x%e1w2v “这里残留着很多可怕的思念……我已经十分疲倦了。” “可不能放弃哦。我们绝对会来救你的。”千狐网社区!@-n$f*p4t)]*h"d “……谢谢。”bbs.qanho0s0_:m%{,n+}+z2\ 这样说着真砂子轻轻的笑了笑。 “我没事。到刚才为止naru还在这里的哦。” “naru吗?” “很奇怪吧?留在这里陪着我,鼓励我。真的很奇怪哦。naru脸上挂在非常灿烂的笑容。”bbs.qanho3b,p5m2d"[6q$l*]6j0p0_ 我笑了笑。千狐网社区#x:[,y-e7a*k+d6q “……是吗。太好了呢。” 真砂子用微笑来回应我。在她笑着的时候,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真砂子?”0s*a$ra%k:[ “这是梦来的呢。或许这不是麻衣的梦,而是我的梦是吧?”千狐网社区.a3v+}3}0k;}/n1o$o.s “不对。这是我的梦。” 这是多么奇妙的对话啊。 “说不定我已经死了。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我的外表还是一个人的样子吗?” “嗯。和平常一样哦。”*z1iz!b+~-c%}%c/a “……是这样吗。” 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把手插进口袋。右手握着一个钥匙圈。我从取出来的金属小件之中解下一把钥匙。 “这个……护身符。” 护身符?” 歪着头,真砂子接过钥匙。 “这是我的护身符。是我以前住的家的钥匙。” 爸爸和妈妈住的,我出生的家。爸爸死的时候,妈妈把它当成护身符带走了。然后,到最后留给了我。 “……给我吗?”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f8h/p3n7z8i “嗯。拿着个什么东西的话也就能相信我们的话了吧?也能够相信自己了吧?真砂子,你还没有死哦。你也不是在做梦。不是能切实的感受到钥匙的感触吗?” “……嗯嗯。”bbs.qanho2b3\/|/^3z"`5o1b 这个明明是我的梦,我却在强调着白痴一样的事情。 “大家都在拼命的寻找入口。一定很快就可以找到了。我们会来救你的,相信我们,等着我们吧。” 真砂子点了点头,然后捉住我的手臂。 “这里……很可怕。” “嗯。” “那个男人要来了。”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id7_0y!wq(o#i0rf8_ “浦户?” 真砂子点了点头。想玩偶似的脸庞稍微扭曲,透明的眼泪滑落下来。 “其他的还有两个男人的灵。他们要来杀我。我拼死的祈祷着叫他们不要来。但是,我已经很累了……”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9p&v*m!w!c7j&y"q#l “可不能泄气哦。只差一点点而已,要加油啊。” 我看见很多幻象……很多人都被杀死了……恐怖得很……”千狐网社区%s;g8j|1[8m “没事的。我们绝对会来救你。所以真砂子一定要加油哦。” 真砂子像个小孩子似的点了点头。千狐网社区2y:w6`#kh:c0c “我会等你们的。一定,会来的呢?” “嗯。一定。我们会尽快。所以……” 我的话没能完全说完。视界突然变得模糊,黑暗。我最后看见的,是真砂子露出一脸胆小的表情的样子。 6(p$v)e2i,x#d0l#?-r:p4c. b1]a/{0m “麻衣,醒醒啊。” 我一下子醒了过来。bbs.qanho(k%q,\;u*x&s3d7h “醒来了?要移动到下一个房间了哦。”千狐网社区+~9{3w:\)a!@,z4c3e 绫子凝视着我的脸,然后站了起来。 “绫子……真砂子还活着。” 绫子一下子转头看着我。3c3]#f"p9l8m “……麻衣?”(i1b5r0m7k0f6u9? “还活着哦。就在处刑室里。她,很可怕,很难过的对我说了。但是,看上去应该还很精神。” 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千狐网社区+l)h9ga6q#q 绫子一动不动的凝视着我的脸。我知道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我这里。bbs.qanho*eud5x]:z “……真的吗?” “嗯。” 每个人都露出对对应我的话而为难的表情。我也一样。越是,太好了的感到喜悦,我越是不能相信自己的力量。&s8v;|$ij 一脸复杂的表情面对着大家,naru说道。 “移动吧。” l*l$_7k/n8y 在下一个房间里,林先生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千狐网社区4u;x+h-s([:q:z8x “这里有一处墙壁较薄的地方。” 大家哄然的集中在监视器旁边,我们能够看见在雪白的墙壁的正中间有一个巨大的四方形的稀薄的影子。雷达的映像是在电磁波反射强烈的地方呈现白色。那个稀薄的影子说明了只有那处的墙壁比较薄。 和尚和安原卷起衣袖走到墙边,挥起鹤嘴锄和铁橇。较为轻松的在墙上开了一个洞。和尚用手电筒照向里面望进去。千狐网社区5o+v,j;c,c:e.z;u-{0q 我们大家一起合力把洞开大。;u,?8z%r*t/]-w 墙壁的另一边比外面矮了超过一米以上。里面有一条石制的楼梯和一条门廊。然后是一扇朝着正面向两边打开的门。一眼也能知道这里是玄关。 在这之上有一座建筑物,上面还有一楼或二楼或三楼,这样想着我感到非常的奇妙。深深的隐藏在房子深处的另一个玄关。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3_1uy(w+r%pg"r 和尚和安原跳了下去飞奔到门前。他们用手中的工具把门撬开。与其说把锁破坏掉,他们把门本身都破坏了,门向内侧打开了。 进入门口的地方是玄关的门厅。在铺满灰尘的地毯上,家具还好好的放在那里。无论什么也好都被像是下雪后堆积起来的灰尘覆盖着,我总觉得像是迷失在一个奇妙的世界里。走廊从门厅处径直的向里面延伸着,右手边有一条通向二楼的楼梯。用手电筒照着看了一下,能看见走上二楼的地方被堵住了。恐怕那就是北栋的一楼的地板。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w6}/h8b/\7u*d&t “麻衣,这就是你在梦中见到的门厅吗?” 和尚问道。 “不是哦。不是这个样子的。”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k0[8s7@5o/j naru一边用手电筒照着周围一边说道。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e3_q0l"_1j9g “难不成……这里是钲幸所居住的主屋吗?”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p8\4s-c9ff:d$c5n)f “有可能。” “那么,这里某处应该有一间附有暖炉的房间的哦。暖炉的右边有一个壁橱!” 我一边急行穿过走廊一边把两边的门都打开。 在走廊最里面我们找到了那个房间。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u6jb-ik&m1o4y/|+e.x “……这个房间!”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c2f4j9b*{5j1k 里面的房间和我梦中所见的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构造。暖炉。暖炉前的低矮的桌子。暖炉的右边的壁橱。#s8y&{(x%jv;h`2`4[ ……这个房间真的存在的啊。6i%h&s"f#k(t/e*o,x2{ naru打开壁橱的门。那里和梦中的不同,里面挂在一面窗帘。拉开窗帘。里面还是门。naru再把那扇门打开了。门的另一边有一条狭窄的走廊。 “找到了!” 绫子拍了一下手。 “厉害啊,麻衣!”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b(k.g4p};s naru毫无表情的说道。m!f:g*l+e%~8r “要进去了。” &b4q 走廊只有十米左右的距离就中断了。打开尽头处的门后,我们的眼前出现了一间三个榻榻米大小的小房间。打开在房间里的另一扇门,出现了一片黑暗的空间。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8y-l4n.|&["o4`)w`4c6n “哎~~?”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q8u)n/z*i8@4x7}"e1u “啊啊?!” 巨大的空洞。手电筒的光芒照向四周,我们不禁大吃一惊。 阴暗,割裂开来的空洞。巨大而空虚的空洞,大小大概有体育馆那么大。虽然上层的地板复杂的重复交错着参差不起的突块,但低矮的地方只有我弯下身左右的高度,高的地方也只有林先生举起手,指尖能够碰触得到的高度。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7_"m!}0}5_ 然后在这个空间里,并排着像是白骨似的枯萎了的树木的身影。 “这是迷宫……” 树木明显的排列出一副迷宫的模样。在树上长满树叶的时候,在这一边肯定是看不见隔壁的通道的。虽然现在透过枯死,光秃秃的白色的枝条能够一直看见对面。 在迷宫里走路很容易。那是因为用力一扭就能把树枝折断。一边用手电筒照着周围,一边折断着树枝,沿着墙壁向里面走去,我们找到了一扇门。 把指南针和平面图对较了以后,林先生说道。 “naru,我们大概走到了最为巨大的空洞的周围了。” 这样说了。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9m(a3ms"i)`#v+b 北栋的x楼。中央凸出来的地下。然后是巨大得连二楼也连通了的空洞。我们明白了那些都是联系在一起的。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 7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j9n$n5n-kr.e+q 千狐网社区-e1k,b$@*n#t+v+a 打开门,里面是一个门厅。空旷的房间里一条向上延伸的煞风景的楼梯。跟门厅相连的门有三扇。家具也好地毯也好,里面什么也没有。 在环视门厅的时候,我再次捉着手电筒跑了起来。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f"x1e9qv4y*a0q ……就是这里,肯定不会错。 “——真砂子!” “麻衣!” 虽然我听到了他们制止我的声音,但我的双脚却没有停下来。我跑上二楼,急行穿过走廊奔向深处的房间。我打开门。bbs.qanho:l4o9v(p/d6s8l “真砂子!”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5r:c0l/s4d-n9[6^9? 穿过小房间,我打开了门。瓷砖暗淡模糊的反射着手电筒的光芒。我径直的冲向浴室。地板滑溜溜的,我跌跌撞撞的向着里面的墙壁走去。我滑了一脚倒向床的那边,我扶住了床边。手上传来一阵被淋湿的瓷砖的冰冷感触。我用手电筒照向墙壁。 “真砂子!!”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5j;?,m7z)u:s “……麻衣。”4f!}$t-w(mc0d5k4b 听到了真砂子虚弱的声音。我用手电筒照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见靠着墙蹲下了的真砂子的身姿。 啊啊,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我跑到真砂子身边蹲下来。 太好了。没事吗?” 真砂子点了点头。 “来得真快呢。” 说着,真砂子皱起了眉头。 “你受伤了吗?”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o%l!d*o,m({"b “……哎?” 真砂子伸出手,摸了一下我的脸。一看她的指尖一片黑红。 ……什么?千狐网社区%d%x5s&~v 我不由得也擦了一下自己的脸。我发现了自己的手也一片血红。像是红色的柏油似的液体。 ……为什么。 在我这样想着的时候,我想起了刚才自己扶住了那张床的事。我摸到了。传来了湿润的瓷砖的感触……。 我不禁用手电筒环照着黑暗。手电筒的光芒照射着身后的床。 白色的床上像是湿透了似的反射着光芒。红得发黑的液体。 真砂子扬起了悲鸣。床上是一片血海。红色的液体顺着一道血流流动着,流落到地板上,聚集成一大滩血。&k&i0x-j8g%y"c ……刚才,我,滑了一脚。 仔细想想的话,长时间被封印起来的二楼的这个房间里,明明是没有可能会有水之类的东西的。 我看了一下鞋底。那里也被一些血红的液体染成一片鲜红。 战战兢兢的用手电筒照着床上。床上染着斑斑的血迹,盛着一滩又一滩的血糊。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血。 在这栋密封的建筑物里,在这不可能会有人来的房间里,为什么?!5g0v-^:]5e9z 答案只有一个!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o&v#w#a)l.p;a%j.g3j 在我快要大叫出来的时候,突然某处响起了嗒噗的微弱的声音。我不由得警觉起来,用手电筒照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j8x/b"]/f"|)y 传出声音的地方是一个浴缸。白色的浴缸被用血做成的线描画着一个一个红色的格子。浴缸之中能看见血红的水面。 突然感到一阵恶心。身体在颤抖着。+u4t$e"n6g&r,y0^ ……那么多的……血。 真砂子的手捉紧我的胳膊。我的手紧握着真砂子的手。 嗒噗的又传来一下声响。水面在摇晃着。扬起一阵涟漪,水面震动了起来。血红的液流闪闪发亮。一个人头出现在水面上。那个人慢慢地浮了起来。额头露出了,眼睛向四处看,那双眼睛看了我们一会儿。然后他慢慢的站起身来。 静静地浸浴着血液的男人的上半身露出来了。那是一个瘦削的男人。他扶着浴缸的边缘站起来。他看着我们,嘴巴浮现出一个冷笑。他的脸也好肩膀也好手也好,都被染成一片通红。被粘度很高的血糊所湿透,看上去就像是一尊涂上了可怕的颜色的铜像。 “……浦户!”e9j*}k$d4b*t!u?3p 我大叫道。男人又笑了一笑。就连他的口中也满是血糊,看上去就像是吐血出来的样子。我放开真砂子的手两手并拢,扣起手指结出不动明王印。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3a;m-fl!x.i(u3k4f4l 那些血是……那是……。bbs.qanho*v;o;l-hq3v%b 一边诵唱着真言,我的脑袋里一片混乱。失踪了的人们。那些人的……。千狐网社区2r)w*p2l+x0z 我解开手指结起剑印。手指切割着空气。横向,纵向地。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想要站起身来的男人突然一下子向后倒下去。响起激烈的声音,水面像是被撕碎似的扬起水泡,飞沫甚至飞溅倒我这里来。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4m&f(h8]8y 我拉起真砂子的手。我站起身来,瞥了浴缸一眼。刚想要飞奔离开这里的时候,突然有人从背后捉住我的手臂。 丰满的男人的手从背后捉住我的双手。背后靠着的明明是墙壁的触感。明明我的背后不可能会有人。手电筒跌落到地上,光芒消失了。在光芒消失的哪一瞬间,我看见和捉住我一样捉住真砂子的男人的活生生的手。从墙里伸出的两只手。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r;lx-c-t!@%a&?5q$e"h%j 像是要把手臂折断似的我被用力的捉紧着。我痛得发不出悲鸣来。就算扭曲着身体,双手意外的能感觉到的只有贴着瓷砖的冰冷的触感。3m/r&hy9u7ti,p,c:j 又再响起了嗒噗的一声。就算睁开双眼,眼前所能看见的也只有黑暗。某处传来一阵人从浴缸起来的水声。激烈的血糊的声音。 那是浦户。流血的维拉特——“恶魔之子”。*~,o+a)n2u(~j6d6h*b*e 捉着我的手的力气变得越来越大,捉得我透不过气来。嗒的响起了一声踏上瓷砖的声音。嗒,嗒。在黑暗中渐渐向我走近。 就在那是,浴室里涌进了光亮。 手电筒的强烈的光线交错着。我看见了眼前一片血红的浦户。 “不要!!”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5p3s0{7o7d4w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8k9~[3fj7s4x:d “救命啊!!”bbs.qanho-y4_q3q 和尚拿起金色的法具。比这更快的林先生吹了一声口哨。:p%[#h0x9{9n9j,u3e 高昂而锐利的声音响起的同时,飞来了一个白色的什么东西。雪白的,发出微微的光芒的东西。它描画着锐利的弧线向着浦户猛撞过去。就在那一刹那,浦户扭曲着面容,突然消失了。跟着,捉着我的手臂的双手的触感也消失了。 我拉着真砂子猛冲出去。向着光芒的所在。向着大家的所在跑去。bbs.qanho(i5z5g8k,f5_,^:vs:c 8 大家迎过我们,胡乱拍打着我的背后和脑袋。虽然有点痛,但总觉得有点高兴。bbs.qanho`8g-i%q%@0bh0z&r 就算回过头看向那个房间了也能看见房间的一面被血糊所染污。 “走吧。浦户并没有被消灭。我只是吓了他一下而已。”!w1}"a-i(]3r*s.u 林先生催促着,我们跑回到走廊上。我们跑下楼梯,穿过门厅。我们奔跑着在迷宫穿越。走出x楼,我们跌跌撞撞的到了外面。不管放在洞口周围的器材,我们急忙的向屋外走去。从最近的窗户飞越出到外面的时候,我为为什么没有引起心脏麻痹而感到不可思议。 夜空晴朗而明亮。就这样跌坐在杂草丛生的草地上,我们都终于松了一口气。bbs.qanhovz%si*_7o@o9s “真是的……不要……单独行动哪。”"m%d8l:z)r6e;j$x 和尚断断续续的说道。 “嗯……对不起。”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9u;d2b7u0u,y&c2w “不过托你的福,总算找到了哪。” 哎? “都在二楼呢,大家。”"a7[!t,m3u2s.t:h4c"s 我坐起身来看着和尚。和尚就这样躺着看着天空。 “失踪了的人。……喉咙好像很痛的样子。” 表达方式虽然很奇怪,但我能明白他的意思。果然那些血糊是那些人的。#p7n%y-wu(g0m(h)@h:u “都被堆在了浴室旁边的房间了。就像是物件一样。” ……过分。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p%?)d3f$w “就在着前面的房间里全部的墙壁都安上了架子,在架子上堆积着白骨。好在你没有看见哦。那是看了就让人想吐的数量。” “……为什么,要把白骨……”bbs.qanho$l,](^!d+f2q/u “谁知道。不过那是经过火葬后的白骨哪。大概是在焚化炉里烧了以后收集起来的。可是细心的摆好了的呢。简直就像是陈列起来似的。” ……是浦户所做的吗。到底那个人是怀着什么样的想法把白骨排列起来的呢。是为了什么。我是怎样都想象不出来。#u[2w:c5s8vo “宏幸氏把那里藏起来了哪。因为那怎么也不像是一个人就可以处理的数量。而且就算叫一个人做的话,无论是谁也做不来。” 被杀死的人们。众多的……牺牲者。3fx"`5@7j&p-w"g “好可怜……”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2b"~5q.j#w&k0y:[4j “……啊啊。”"y)n-f"e/p#y)t 我们就这样沉默着。 一会,突然有人扶住了我的背后。 “麻衣……” 真砂子向我搭话道,然后坐到了我的旁边。虽然一脸筋疲力尽的样子,但脸上还是挂在笑容。 “谢谢你。”m7g"b,v-l5m&s(_ 哎呀,不用跟我道谢啦。我刚想这样说,和尚严厉的说道。 “真砂子,你可不能向她道谢哦。这样子会宠坏她,让她更放肆的。” “什么嘛~”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a6h3i;^+m8y;m2s:k#d6_6g&u8n “那是事实吧。就算跟你说了不要单独行动你也不理会,一下子就跑掉了。多少会碰到钉子是当然的,你这家伙。完全没有吸取教训哪。” 呜……。你说得非常有道理。 “也是呢。” 喂喂,连真砂子也同意啊。:y%l1e0c4ql8c!q:w “那么,刚才的谢谢就算是昨晚的份吧。” “昨晚的份。”bbs.qanho"z/x%\+n4b;w 什么,那是? 真砂子笑了。 “你不是来了吗。”*}8x1e8`0]-^!v ……喂,那可是我的梦啊。 真砂子优雅的笑着摊开了右手握着的拳头。那里握着的是一把钥匙。 “哎~~~!!” 我慌忙搜寻着口袋。确认了钥匙扣以后,我发现确实只有作为护身符的钥匙不见了。bbs.qanho1{8nu)r2\-z&y!l “……骗人。”bbs.qanho;u#c%d,r9j.y 和尚凑过来。 “怎样了?” 真砂子把事情说了一遍后,大家都瞪大了双眼。 “这家伙真让人吃惊……。小姑娘,不是很优秀的嘛。” ……哈~。 “过去视和透视,这次是灵魂出窍吗?” “灵魂出窍?!” 我、我吗?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r4?.c2x:}$^5k.r “只能这样认为了。不对,你的技艺变得越来越多了哪。” ……不是技艺吧,不是吧。bbs.qanho9u:f!d:d8g/~8v 和尚不停的逗弄着我。就算被这么说了我可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naru用严苛的声音说道,一边站了起来。0qg2`$n+x!q “麻衣的场合,有意识的能够做到这样一半的话就比猫还要有用哪。(为什么是猫??虽说我记得日语里有一句谚语是说忙的连猫的手也想要借来,中文就是应接不暇的意思,这里是说这个吗??不明白……)”e2c5\-q5b6o 猫,这一句话让真砂子笑了出来。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8v4aw.d#p1} 你这家伙哪~~。 不理她的话她可是会一直这样笑下去。3~2s$|%@7b.e(s9o “真砂子,我说那个啊……”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7x4u"s7b0y9]6y)_ “抱、抱歉,这样笑话你。” 反~正我就只是猫猫狗狗的级别而已。哼。 ……但是,灵魂出窍。就是只有灵魂从身体里脱离出来了。 说不定我还真的很厉害呢? 9bbs.qanho3o-b1i-p*c6z 快要天亮的时候,我们陆续站了起来,都开始走向房子。维持着沉默,我们绕过玄关,因为门是锁着的,我们敲了门让里面的人给我们开门。 开门后,大桥先生瞪大了双眼。 “各位……发生什么事了?” 大桥先生自言自语道,然后重重的松了一口气。6c+k(^6g5i9_)d “……太好了,各位不知何时都不见了,一下子我还以为各位都失踪了的……” 说着,大桥先生的目光停在的安原和森小姐身上,一下子呆住了。 “涉谷先生,你是什么时候……那个,这是……”8k6_6m&b6|)a8v 啊,对了,大桥先生还相信着那个大谎言吗。 naru拍了拍安原的肩膀跟他耳语了一阵。然后安原点着头站正了姿势。 “我们已经找到了其余的失踪者了。”+u1y,s2n(~f4w%k&f!k3g “真的吗?在哪里……”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w;i.z*k&f!]6x8j,^ “就在大屋的深处。很不幸的,他们全部都已经死去了。” 听了安原的话,大桥先生仰头看向天花板。 “我请求联络警察。”bbs.qanho&w*{6y-z.i6_+j6c “……是。” 大桥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向安原说道。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t9h9f,d3c+j&k “怎么样了,除灵那一边。”千狐网社区%\4w5jt*x9re%r 安原重重的说道。 “除灵是不可能的。” “……那么。” “过后我会向你们提交报告书的。是要严密的把房子封印起来,按照先代的遗言让其慢慢腐朽吗,不然的话我认为就只能用火焰来净化了。”千狐网社区0a(o;x1h!`5bi!p%f0r"d “……我明白了。”bbs.qanho/a2y1ga3~.b 大桥先生深深的低下了头。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u6k+d(a8c#z;x!\ 黎明时分,我们开始了收拾器材。 “……对了,林先生。” 我一边把录影带一类的收拾好一边试着问道。#d/l#p$n-w:s+?2d2hq3m “进行降灵术的时候,你不是发出了不可思议的声音吗?那是什么?” 林先生看了我一眼,毫无表情的说道。 “那叫做啸。”4gmb*j+m+d2[&u3t&h3i%k;d 虽然是一点也不亲切的语气,但是会回答我的问题这已经是一大进步了。bbs.qanho7x#o&c6r!f8m)x+x"z2r “呵~。很动听的声音呢。” 林先生没有回答,只是脸上浮现出一个微笑。千狐网社区$?-j!s!j8c(g9t,},wq,r(y)b,o “对呀,林先生呀。” 和尚一边把器材从架子上搬下来一边问道。因为每次每次都被逼帮忙收拾,和尚收拾东西起来变得得心应手起来了这件事让人觉得可笑。 “最后的那个是什么?” 和尚问道,林先生无表情的歪着头。 “最后的……?” “在救麻衣和真砂子的时候,你不是扔了什么东西出去还是怎样了吗?” 啊,的嘟哝着,林先生回答道.{;d5m&i;l#\8h5o “那是我的式神。” 式神? “你说的式神是什么?” 林先生没有回答。我拉了拉和尚的衣服。 “中国的道士之中有一些人可以使捕获的妖怪或者灵在自己的支配下行动。那也叫做役鬼或者使鬼的哪。被使役的灵叫做式神——这样说正确吗?” 和尚看着林先生。林先生的嘴角微微的扬起一个笑容。 “……应该没有错。”bbs.qanho.}1v*v|7x%w/q)j1z!i 呵~~。 “林先生真厉害。”+}5b5p.\6^!i4l 我不由得自言自语道,林先生轻轻的低下了头。千狐网社区.^"[*t/n^3@3o2d 是吗。能够支配灵吗。总觉得很酷哪。(f:[;z8y7v&q+d9i 就在我想着这些事,自个儿在感动的时候,有人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背。bbs.qanho:n:y8j%kz$a4m 回过头,森小姐在嘻嘻的笑着。 “辛苦你了。谷山小姐很厉害呢。” 我……厉害。那还真是吓一跳。 “怎么会,一点也不。” “就是就是。” 和尚凑过脸来。 “大小姐,可不能称赞这家伙啊。让她得意了后可是会无止境的暴走哦。” “可以给我不要用暴走这个词吗?” “是事实吧。你也差不多给我有点自觉吧。”4z;f-i!e%_9z0q 瞪了我一下,和尚向着森小姐笑了。 “这家伙呢,要是有和阿特拉斯一样的怪力的话,当她看见路边有一个辛辛苦苦想要把草加煎饼撕开来的老婆婆,因为同情那个老婆婆而想着帮她一下,只有她一用力,地球也要被她撕开两边哪,她就是这样的家伙。”1d$e%^5l|"o5_;h;p ……那是什么比喻嘛,喂。7zy*?/u$t%t*_/q6z1~!b 安原和绫子也齐声笑起来。千狐网社区5x.e0c3[+x …嗯。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8s.qf.r#i7d.y1j 就在我刚想着要随便发句牢骚的时候。某处响起了咔嗒一声尖锐的声音。那是从naru的上衣的口袋里的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这个。” 真砂子茫然的把那个东西捡起来。是一把用黄杨木做成的梳子。 naru明显的显得很狼狈。哎呀以这家伙来说还真少见。bbs.qanhoa6a:q"f!v/z6t “这个,是我的梳子来的。” 什~么~!? “我明明把它放在手提箱里,放在房间里的。”bbs.qanho2q,r4@:v7n naru慌慌张张的打算逃离这个话题。bbs.qanho!b3k)e!z0w3|)u!y8k;m 我不由自主的说出来。)s5rw&b6y*r7_)p&n “为什么你会带着这种东西?”0q:b:|5l8c8a 尽管呼唤了背向着我开始整理器材的naru,但他却一声不吭。 “感情真好呢~”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p)y2\9q"}0y 说着。无论怎样也很愉快的和尚。0^a(o!k)yvp “原来这么担心的呢~” 这样说着,一副很感慨的样子的是森小姐。 “真是感人的故事呢~~” 为什么安原会在点着头。6h.u#l#g#m$y*j(s 虽然我也想跟决意佯装不知的naru说句什么话。 ……不知怎地觉得有点伤心。是~吗,是~吗。真是太好了哪,真砂子。 啊啊,所谓的人生真空虚。1x(k;i;b:m&n,o3y 然后我们后来也在诹访游玩了一番。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1m$\#}&y#[5e;^2q5h 在我们回到东京十天后,报纸上报道了一条在诹访市近郊的山上发生了一起小型火灾的新闻。原因好像是因为流浪者没有收拾好的火种。在附近的杂木林和一栋别庄被完全烧毁,正巧下的一场雨把火扑灭了。 尾声 尾声 东京,涩谷,道玄坡。 “涩谷心灵调查会”的调查员,谷山麻衣现正消沉中。6m5g*d9l7o2snn4a&u 没~错,我现在正感到很无力。 “啊啊,我恨那把梳子。”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1i5y*_3h6j0v.v;z 我紧握拳头这样说完,taka吃惊地说道。 “消极的来想,起码应该恨原小姐的话?” “去恨真砂子也是无可奈何。要是没有那把梳子的话我也不用在这里消沉的说。” “我觉得去恨梳子的话更加无可奈可。”2_%k.h6v*e-g]$e4? 千秋前辈也赞同。 “就是呢。”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e9il9s)\$o4a3z!c 行~~了。别管我。现在我的心情可是正猛烈的憎恨梳子中。 千秋前辈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bbs.qanhom*h9e,m:ox(f3oq,? “算了吧,不要那么悲观啦。说不定这里面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意义。”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意义的话,naru这样说了。”8h;?:w|0p)i)j1n “……也许是这样。”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i*?6g&@:h-a 千秋前辈,竟然一点也没有附和我。 在我在一边伤心失落的时候,有人打开了办公室的门-v,er-x:?;y “大家好。” 森小姐出现了。/y!g8m3t$u%v:j “啊,欢迎。”千狐网社区2h7c*_.}*a:k/i-k3e/lj-j “林和naru呢?”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1{+j+f*l9{*v9usq “现在出去吃饭了。”2k0@y%b8e&e “啊啦。”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o(u5q!q 森小姐露出遗憾似的表情。1o2i)r(i6]o%b(o “你有什么事情吗?”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6h!t(o1~"s.~$m;g5[ 我这样问道,森小姐摇了摇头。千狐网社区h"[6x&@9oe “不是。我今天就回去了,所以想着在最后跟他们一起吃一顿饭而已。”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t:b%f$y;l-u “要回去了吗?要回去哪里?”bbs.qanho2d"`6e7b1h%_(o taka一边端出红茶一边问道。森小姐一脸恶作剧似的笑道。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0|*g!e0y “秘密。” 啊~,这个人也是“涩谷心灵调查会”的相关人物呢。真的是完全的秘密主义。2s)z(y&u3@(r 哎哟,说起秘密主义我就想起来了。 我认真的看着森小姐的脸。 “?怎么了?” 这个人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而且现在,林先生和naru也都不在。明白的来说,这是一个机会。千狐网社区2s9f,n+r+n8v%d,g “那个……森小姐。”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7g8n4g7\2o(z,n*h “什~么?”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s4e6l(o`#r3n;c+o4z “naru的双亲,是怎么样的人来的?”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j7h*}&w7`%u&l3n 林先生说过naru的两亲健在。说实在,我可是吓了一跳的哦。不对,naru怎么说也是人类,会有父母亲是当然的。bbs.qanho+n#v#~/y:af%j$o:}o(r:t 森小姐歪着头。 “你说是怎么样的人……只是普通人哦。” “儿子不去上学,在这里做这样的工作,普通人会不去阻止的吗?” 啊啊的说着,森小姐莞尔一笑。 “naru的父亲是超心理学的研究者。”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e$d:o9v0a+a2?(x 呃。父子两代都是心理学者吗? “那么,是教授什么的吗……?”3w0e(s3p3b&p0s “嗯。对啊。――?”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i!d/y)r5b$l 森小姐盯着我的脸。c"h,}6g,s:c “难道,你这是身家调查?” “啊,不是……不是这样的。” 是有一点啦。 森小姐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然后低声说了句“果然。”。 “naru虽然是那种你不问他就不会主动说出自己的事情的孩子,可他并不是那种秘密主义的人哦。只是现在有点事情要办而已。”7^-es"m$gj5i:`&if “……事情?” 森小姐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件事你要给我保守秘密哦。”,k;c0w9l4k4p-w+b6i8h%?0b “是。”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ef%k#}$x*z 当然,我会守口如瓶的。bbs.qanho&x/g2v/n)o3o;p+c 我不由得探出身子。 “――事实上,naru和林实在私奔中的。” “……你、你说什么?!” 森小姐一脸认真的叹了一口气。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bp%?:r+k8v&z"e8g9_ “不道德的恋情被周遭所反对,于是两人手牵着手……要是被双亲找到的话,等待他们的是何等的责骂……” “那、那个……”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3?;zw9n&{#k,m)d “肯定会被凄惨的拆散吧……”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a0|#c-h9x,y4p.n “喂喂?”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5c1d*x6u-d%^0o 森小姐抬起头。 “那个……是真的吗?”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dt;m)_!i+u2p 我战战兢兢的问道。千狐网社区$h(@!\#i3~*bx$p#u;{ “哎?你有点相信了的吗?”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6s*v,nf6m3n3y 吃了一惊似的反问。9g-o3k7m-f3`:e;fe.m5s ……otz我希望大家不要耍我这个伤心的人呢。 taka大笑起来。bbs.qanho2o/o9u8m)p,x!e “就、就是呢。没可能的呢。因为,所长是对原小姐……”;l4[#_:p7a7?~ 说着,taka慌忙看着我这边,然后用手捂住嘴巴.p.l5p4[(m"u/l;c0v7l 对原小姐怎么了啊,不用顾虑说出来啊。 森小姐一脸茫然。 “是这样的吗?” taka探出身子。 “不是这样吗?因为,所长不是拿着原小姐的梳子吗?”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7s.?/?2^*h7u8[,j taka这样说完,森小姐一瞬间瞪大了眼睛,跟着嘻嘻的笑了。 “不是啦。误会。那是完全的误会。” “但是……森小姐不是说了‘原来这么担心的’的吗?”千狐网社区4}1x6e!]5| 不是这样说过的吗。 森小姐圆瞪着眼。 “我所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naru也是会关心同伴的哦。虽然他是个不善表达的孩子,但也不是机器人嘛。”bbs.qanho&})j9{/du9j*r&@ “……是,是这样的吗。”千狐网社区)c:n6~#p4]3^5x&j,q0e 在naru的冷血铁面皮之下是有一颗温暖的心,是这个意思吗?千狐网社区@(].x#^2],x9n 森小姐一脸不确定的表情望着天花板。 “……我想……是这样吧……会不是这样吗。” 不行啊,这样子。#e6d6x)y7d;x:r$a2w taka和千秋前辈都抱头苦思。 嗯但是,我稍微放心了一点吧。最起码我觉得心情要好很多了。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3t)[2d,c/u!q+s(b 常笑多福,心宽体胖、功夫不负有心人、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天降横财、宝物沉归底,以前的人也经常这样说呢,嗯嗯。 重要的是,现在要放弃的话说不定还太早了。轻小说,轻小说社区,轻小说社区,动漫,动漫社区,电影下载,文学,千狐,千狐网社区$|1z#e#a1^:v0s+s(s 森小姐站了起来。 “naru和林既然也不在,索性就把办公室关起来去吃饭吧。姐姐我请客。” 哦哦,依然是那个niconico笑容。那是多么神圣的笑容啊。 “你们想吃什么?” “要请我们的话,无论吃什么也可以。”1w$o4?6x(a#],d “啊啦,说得好。”s2x-u-`!r9hb*{-f 砰的一下森小姐拍了拍我的背。千狐网社区1b1o-j"h8a(?%j&?(k"w,v 我们得意洋洋的走出办公室。*p#jy:h$o3~4u!a#_$x-~ 外面的樱花正灿烂盛放。 序章 “那么” 发出压低的声音,身着藏蓝色衣服的女人向前探出身子,让沙发嘎吱嘎吱的响起来。“那么”女人再次重复了一遍。 “请汇报调查的内容。” “是。名字:涉谷一也。职业:涉谷心灵调查所所长。在本调查员的拼死努力下得知,生日是9月19日,现在满17岁。” “拼死努力之类的不用说也行。调查员只需要汇报事实即可。17岁的话应该是学生才对吧?” “并没有去学校的迹象。” 女人跷起二郎腿,抬头望着天花板稍微想了一下异常肯定的断言道。 “处女座啊。是性格恶劣的处女座呢。” “说的也是。根据我的观察,血型是a型或者o型。” “很可能呢。”女人颔首道。 “听说是a哦。但是这种东西没什么关系吧。”之前一直默默聆听对话的男人突然插嘴道。 女人瞪了男人一眼,“旁听员给我闭嘴。调查员,请继续。” “是。家庭住址不明,电话号码也不明。” “彻底的神秘主义呢。家人呢?” “不明。但是父母应该健在。听说父亲是大学教授。” “出生地呢?” “这个也不明。但是从他不太了解东京的地理情况来看,应该不是在东京出生长大的。” “这样啊那调查所的经营状况怎么样?” “虽然不太清楚,但应该并没有在赚钱。接到的工作并不多,而且酬金也不高。” “和少量的工作相比,工作人员还真多呢。助手和两名兼职。到底从哪里弄到这些钱的啊?” “不清楚。难以想象呢会不会是俗话说的,世上总是有有钱人。” 因为变得很有趣,听着对话的男人轻轻笑出声来。女人又瞪了男人一眼,然后再度探出身子。 “工作并不多对吧?那他每天在做什么呢?” “看书,以及凝视地图。像现在这样去旅行也是有的。” “啊,现在正在旅行中呢。往哪边走的?” “应该是东北吧。” “应该不会去温泉这类的吧。” “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然后呢?助手那方面呢?知道本名了吗?” “林兴除,这个应该是本名。出生地是香港。其他一切资料不明。住址虽说也不明,但貌似是跟涉谷一也住在敲敲墙壁就能听到的距离上。” 女人沉默下来,然后马上大声嚷嚷起来。 “就这样?!结果岂不是什么也没搞清楚嘛!” “就算这么说也” “没出息的东西。” “这不是没办法吗?!又不是我的错!都是” 我不假思索的怒吼起来,“都是阿恋神秘主义的错!!” 东京,涉谷,道玄坂。涉谷心灵调查所所长。 华丽的办公室的正中间,我,谷山麻衣两脚使劲杵着地大口的喘着气,正沐浴在女人(松崎绫子,巫女)和男人(泷川法生,原高野山和尚)的冰冷视线中。本来正应该是闭月羞花的十六岁来的,真是的! 对,变成这样全部都是阿恋的错。 涉谷心灵调查所的所长,涉谷一也,是个与出众的相貌相对拥有出众的恶劣性格的家伙。我行我素,傲慢不逊,独断专行,因为这种极度自恋的性格,我叫他阿恋。 为什么要把什么都当成秘密啊! 本来远远关注这边的阿高(高桥优子,同事)砰砰地拍着气得双肩发抖的我的后背说道,“乖,所长的神秘主义又不是从今天开始的。” “但是” 啊啊,一想起来就生气。 说起来起因是春天跑来的一个女人。她叫做森圆香,是阿恋和林先生的熟人。既然是熟人,也就是说她知道所有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啰?我明明想问的不得了,但她居然基本上什么都没说就不知道回哪儿去了。 这就是点燃了我的好奇心的导火索。森小姐来之前,谁都不知道阿恋的事。可是终于来了个什么都知道的人,却什么都没让我问出来就回去了,真是后悔啊。 就这样我为了满足好奇心而开始收集情报,这就是整件事的始末。在收集情报的过程中发现绫子也在盘算着同样的事,于是梅雨季节开始就两人协力调查,结果夏天都到了却什么都没弄清楚。 问他的话就只会拒绝回答,跟踪的话被发现了就被说了一句话,“对我很在意吗?” 那个家伙!! 怎么会变成这样啊。我啊,仅仅是因为阿恋什么都隐瞒,才对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这点抱持着单纯的理性研究心而已,才不是基于爱慕心之类的特殊感情而去调查的。“很在意我?”开什么玩笑!要自恋的话对着外人去,你个混蛋 不,真要说的话,还是有点在意的呢(脸红),不过既然变成这样,就算逞强也绝不承认。我谷山麻衣才没有被问到“很在意我吗?”就老实回答“是,很在意。”之类的这么坦率呢。 “但是啊,我觉得麻衣也有错哦。”听到阿高这么说,我回过头去。 “为什么啊?” “你觉得那个所长会简简单单的把秘密告诉你吗?” 唔。 “这不就是勉强去调查嘛?就算是普通人大概也会抱怨那么一两句,更何况是所长,比被抱怨个一百句更惨,肯定会被嘲讽个一百次的。” “话虽这么说,但” 静。 “说起来麻衣和松崎小姐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不掌握好度的话可能会后悔哦。” “后悔是指?” 阿高向学姐望去。学姐(笠井千秋,低潮期的超能力少女)耸了耸肩说道“藏起来的东西就是指不要看对吧?” “嗯。” “也就是说勉强看了被要求不要看的东西的话,有可能会回山上去了哦。” “什么意思?” “白鹤报恩。如果真面目被发现了的话就无法待在这里了的意思。你不觉得有可能吗?” “怎可能” “不过也不能说不可能对吧?比方说所长是大富豪的少爷,碍于父母的反对而悄悄的开了这个事务所。然后追踪到家里的麻衣粗心大意的上门拜访,结果这件事被父母发现,事务所不得不关闭。不觉得这种展开很有可能吗?” “园香小姐可是说过父母并没有反对。” 千秋学姐轻轻的叹了口气。 “只是打个比方而已。就算所长不见掉也无所谓?” “哼,正合我意。” 话音刚落,学姐就不容分说地指着我说,“至少这么好康的兼职可找不到第二家。” 唔。 “很穷对吧?” “很穷。” 不管怎么说我可是穷学生啊。如果没了这不合常情的打工费,可是会很痛苦的。 之前很感兴趣的听着我们交谈的和尚插了句嘴,“这里的打工薪水很高?” 阿高点了点头。 “嗯。就算处理办公事务的我也比社会中普遍要高。麻衣算是调查员,所以更高,平均下来差不多能拿到比较廉价的办公室女职员那么多。” 嗯。如果去调查的话还会有二十四小时时薪,附加危险津贴。 和尚歪着头。 “怎么了?” “没什么。以前曾经问过为什么要雇佣麻衣,那时恋少回答说便宜又可以随便使唤。” 阿高也歪着头。 “不便宜呢。” “嗯。可以随意延长打工时间,再加上是时薪制,缺钱的时候只要延长打工时间就好了呢。” 现在没调查工作的时候就尽可能的在事务所执勤,可以以此来创收呢。 绫子发出不满的声音。 “什么嘛,居然有这么好的兼职?就这么说些无聊话的时间也有薪水拿吧?” “因为现在我就算想做也没有事情可以做嘛。”我边说边看向阿高,阿高也点头附和。 和尚的头歪的更厉害了。 “完全看不出来是那么辛苦的工作啊。” “如果去调查的话就很辛苦了哦。” 要是不小心的话可是会没命的。 “平时做什么呢?” 听到和尚的提问,我和阿高对看了一眼。阿高指着我说,“麻衣负责接待到事务所委托工作的人。” 我也指着阿高说,“阿高负责办公事务。整理买进的书本,处理零星琐事,还有泡茶。” “现在呢?” “麻衣因为林先生在午休,所以负责照看事务所。现在没有委托人来,所以她就算想招待也没办法啦。” “阿高早上就打扫了办公室哦。今天也没有买进书本,林先生和阿恋也都不在,所以也没有被吩咐什么需要处理的杂事。然后为跑来玩的工作伙伴灵能者泡了茶。” 和尚以手托腮,露出了阴险的表情。 “刚才起电话就响了好几次哦。” “但不是转接成录音电话了嘛。” “你不是负责照看事务所吗?也接接电话嘛?” “但是~” “对吧~” 我和阿高相对点点头。 “我们被吩咐过不能接电话。” “对对,也不能碰信件。下面的信箱是上了锁的,钥匙只有所长和林先生才有。” “顺便说一下,所长室也是不能打扫的,不能随便进入。” “再说一下,金钱关系方面也一概不能过问。” 和尚和绫子很有默契的抱住头。 “阿恋到底有着什么样的金钱观啊。” “的确。要是我的话,才不会付薪水给这种兼职呢。” “什么嘛。” “理所当然啊。重点是你们不就只是在有空调的办公室里面,喝着公司的茶玩玩而已。” 这么说起来,嗯,也是这么一回事啦。 阿高孩子气地鼓起腮帮子说道,“但所长说这样就可以了嘛。” “嗯,的确说过。” “工作是很轻松没错,相对的人际关系可是很辛苦的呢。” “的确呢。我之前的那个人,一定是因为这个才不继续干了哦。” 我话音刚落,阿高和千秋学姐就惊讶得看着我。 “?什么?” “之前的人?” “嗯。阿恋叫我来这兼职的时候有说过,说是之前的人不干了。” “但是圆香小姐不是说过吗?那两个人光是有请人做工就很意外了。咦?说起来的确有这么说过的样子呢” 绫子歪着头道。 “之前真的有兼职吗?一般才不会不干吧,这么轻松又好康的兼职呢。那两人的性格再怎么恶劣,反正基本都待在所长室和资料室里不怎么出来。” “这么说也是呢。” 和尚交叉双臂抱在胸前说道,“还有金钱的使用方式。委托人根本没有多少,还把其中绝大部分给拒绝了。这是在这种高级地段修这么豪华的办公室的工作态度吗?再加上明明没什么像样的工作却请两名兼职,而且薪水还很不错。” “但是阿恋不是因为便宜又可以随意使唤才雇佣的吗?果然家里面应该是相当有钱的大富豪吧。因此金钱观才跟我们不一样吧?” “虽然大学教授中也有有钱人,但如果说相当有钱的话,应该是很赚钱的职业才对。” “那么,原本家里就是富豪被吧。一定是被当成少爷抚养长大,所以性格才会那么傲慢啊,嗯嗯。” “真正的有钱人应该心胸开阔吧。” “那个是因为人各有不同嘛” 正说到这里的时候林先生打开门回来了。他非常的高,标志是沉默寡言面无表情。通过门的时候必定需要把头稍微低下去一点。 林先生张望了一下办公室,对和尚和绫子极其轻微的点了点头的样子。 “打扰了呢。” 绫子边说边倾了倾身子。 “那个,林先生。在麻衣之前还有人做兼职吗?” “没有。” 林先生边如此说道,边从手中抱着的邮件中抽出两封貌似放入了杂志的信封交给了阿高。裁下杂志的目录,把它们整理成卡片就是阿高的工作 但是回答的是没有? “没有吗?” “嗯。” 面无表情的说完,林先生向资料室走去,中途向千秋学姐递了个眼神过去。接下来学姐就开始进行和林先生的pk训练。长此下去,不久学姐就能重新做到弯汤勺了吧。 和尚小声的嘟哝了一句,“恋少到底在想什么啊。” 呃。 阿高没什么自信的开口。 “会不会是那个啊。看上去很凶恶实际上人很好” “怎怎可能。” 不,实际上也不是没这么想过啊。 绫子发出低沉的声音,伴以冷冷的视线,“不管怎样,麻衣。事实上阿恋不是对你很好嘛?” “怎可能” 怎可能呢。 唔嗯,事态只是越发混乱而已。 第一章 海湾之家 1 等位于混乱中心的阿恋回来,已经过了差不多一小时了。只有脸特别好看的他还是浑身黑色打扮。明明夏天的话黑色会很热,但阿恋穿的话就觉得很凉快,真是不可思议啊。 虽然结束目的地不明的旅行回来后的阿恋总是那幅死样子,但这次更加明显的不高兴的样子。看见办公室中那两个无关人员在挥手打招呼,阿恋就露骨的皱起了眉头。 “今天有什么事吗?” 被如此彻底冰冷的声音询问,和尚和绫子都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没事,只是正好在附近。” “对啊,只是过来买东西而已呢。” 阿恋冷冷瞥了一眼。 “每次都用同样的借口,还真是用不腻呢。” “啊哈哈。” 哎呀呀,今天的空气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我和阿高决定不去触霉头,想要临阵脱逃,但绫子总是语出惊人。 “喂,阿恋。有件有意思的事想要问你。” “是要问我吗?” 绫子逼近把身子埋进沙发的阿恋说道,“对,之前的兼职并不存在吧?” 阿恋诧异地看着绫子。 “你对麻衣说过之前的兼职不干了,实际上之前却并没有兼职,这是怎么回事?对麻衣还真是亲切呢。” 阿恋一幅沉着的样子,继续放射着冰冷视线轻巧的说了一句,“你吃醋了?” 嘭的一下绫子的脸就变得通红。 “什!你说谁啊!” 所以说啊,绫子是不可能斗得过阿恋的。 “我本质是心肠很好的。” “这是在说谁啊!” “哎呀,看不出来吗?我一直好心的奉陪着松崎小姐的无聊话题不是吗?” 绫子脸上浮现出僵硬的笑容。 “事实上你很在意麻衣不是吗?” 那个。 阿恋莞尔一笑作为回应,虽然很想说花容月貌,但眼睛根本没有在笑,只会觉得气氛险恶而已。 “为了你好我就否定吧,如果让大受打击的松崎小姐因此而病倒的话就太可怜了。我果然很好心吧?” 这、这个自恋狂! 看了一眼果然被说的哑口无言的绫子,阿恋接着说道,“麻衣。” “是是!” “有客人来了的样子,去迎接。” 慌慌张张的回过头去,果然看到门口那边有向里面窥视的人影。我心里冷汗直流,碎步小跑向门口迎去。 入口处站着一位快二十岁左右的男人和大概幼儿园年龄的小女孩。 “请问?”我切换至营业性笑容,打开了门。 “那个,虽说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说才好这里是灵能者的一种对吧?”他牵着女孩子的手走进办公室,以很平稳的声音说道。 “和灵能者稍微有点不同。是有委托吗?” 他点点头,向下看了看小女孩。 “希望能帮这孩子看看病。” 小女孩穿着水手服,脖子上还缠着绷带。 “啊” 我回头看向小恋。灵能者中的确有可以治病的类型,但涉谷心灵研究所并不擅长这个。而且我们的话,和平时所说的灵能者有很大区别呢。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阿恋很干脆的说,“治病的话应该去医院才对。” 听到这个,男人仿佛有点惊讶的睁开了眼,然后浮现出很稳重的笑容。 “说的也是呢不过,我不认为仅仅是疾病而已。” 阿恋站了起来,“已经去过医院了?” “没有。” “那就应该先找医生诊断啊。”阿恋的声音露骨的透出不耐烦。小女孩宛如被那个声音所惊动一样抬头向男人望去。“医院,讨厌。” 他微笑道,“不用担心,不会去医院的。” “这里,医院?” “不是哦,叶月。没有消毒水的味道不是吗?” 小女孩勉强点了点头,但仍旧很不安的样子。她紧紧抓住他的胳膊环顾四周。 “小恋啊。”插话的是和尚。“只是看病的话就看看也无妨?反正又不费什么事,不要这么无情嘛。” 阿恋瞥了和尚一眼轻轻的叹了口气,请那两人坐到沙发上。 “请坐。高桥小姐,请端茶。” 男人是吉见彰文先生,小女孩是他的侄女吉见叶月小妹妹。自我介绍过后他就开始解开叶月小妹妹脖子上缠着得绷带。揭开贴在喉咙上的纱布,出现了看似红色湿疹的东西,正好在喉咙的正中央横切着笔直的一条红线。肌肤已经溃烂,隐隐渗出血来。 “看上去像是皮肤病啊。” 听到阿恋这么说,彰文先生向叶月小妹妹侧过头去,“整个脖子上都是。” 正如字面上的意思,那条线环绕着脖子一周。大概一厘米宽度的带状湿疹包着脖子绕了一圈。还真是令人毛骨悚然,看上去简直就像是把脖子水平切断的伤口一样。 “好像一点都不痛,也一点都不痒的样子。” “是不是和什么东西接触引起的呢?” 彰文先生摇头否定。 “如果仅仅是这些的话我就带她去医院了。背上也有。” 彰文先生边说边把脸靠近叶月小妹妹,“叶月,不好意思哦。”然后解开她的衣服露出肩膀。看着纤小白皙的背,我不由得惊呼一声,“什么啊?这个。” 和脖子上差不多的湿疹在背上以线构图,这样根本就不可能是皮肤病嘛。只能认为那是文字,就像用笔写下了[喘月院落狱童女]的字句一样。 “好过分。”和尚以低沉的声音说道。 “什么?” “这个、不就是戒名嘛。” “戒名就是那个、人死后被给与的法名?” 和尚一脸不同以往的严肃表情,“嗯这个戒名还真是性质恶劣呢。” “恶劣?” “[喘月]是说极端过度地恐惧着什么东西。[落狱]就是堕入地狱的意思。吉见先生,请给小小姐穿上衣服。” 堕入地狱?有这种戒名吗? “[童女]是给小女孩用的戒名。这是某个人怀着恶意所取的戒名,意思就是这个死小孩会堕入地狱。” 这个死小孩 “[喘月]里面的[月]是从[叶月]里面取得的,也就是说,这个是她的戒名。” 2 我们到达位于能登的吉见家已是第二天傍晚。 结果变成绫子和和尚也一起跟来,跟往常一样在两辆车迷迷糊糊的打个盹就横穿了日本列岛,还真是让人想叹气的长途跋涉啊。 吉见家坐落在面临日本海的海岬上。从海岸沿线的道路转到向海岸方向延伸的林中小道,立刻就看到了华丽的日本传统建筑。那就是吉见家、彰文先生他们在经营的高级日式料理店。 前来迎接的是昨天乘飞机返回的彰文先生,我们首先被招待到他家人所居住的主屋中。料理店和主屋以渡桥长廊连接,我们所到达的是主屋最里面的房间。 在那里等着的是一位在被褥上直起身子的老婆婆。 “奶奶,客人已经到了。” 彰文先生说完就招呼我们去房间中央。 “这是我祖母。” 是一位好似一尊小小的地藏菩萨一样的老婆婆。老婆婆很正式的把两手置于被褥上,深深的埋下头行礼道,“我是吉见八重,万事拜托了。” 这个老婆婆就是真正的委托人——让彰文先生和叶月小妹妹去涉谷心灵研究所办公室的就是她。 “本应该由我亲自前往委托,但正如所见身子稍微有些不太听使唤,于是就让孙子代理前往了。虽然觉得很是失礼,但万望体谅。” 彰文先生把我们介绍给老婆婆后,一位很稳重的叔叔以及一位端着茶穿着和服的阿姨走了进来。那个叔叔是彰文先生的父亲吉见泰造先生,阿姨是他的母亲吉见裕惠女士。 两人郑重其事地打了招呼,阿恋却只是微微颔首回应。 “我想再次向您请教一遍委托的内容。” 老婆婆点点头,抿了抿嘴。 “从哪里开始说得好呢” 微微歪了歪头开始讲述。 “可能会觉得很荒谬吧,但这个家是被诅咒过的。前些日子我老伴去世了” “那还真是遗憾。” “不,是寿终正寝。这个暂且不论,其实吉见家有着可怕的传言。换代之时必定会有怪事发生”老婆婆说完就皱起眉头。 “上一代-家父去世,老伴继承家业的时候也是如此。家父死后家里一个接一个的死人,本来亲戚们聚集在大宅中热热闹闹地生活,一下子就少了很多人,大宅也空旷了起来。” “这次又会再次发生那样的事?”阿恋问道。 老婆婆点点头,“嗯,家父从祖父那里继承家业的时候也发生了同样的事。那时我还小,已经不记得了,只不过六个兄弟姐妹之中只有我一人存活了下来。虽说如此,我并未感到不安。现在老伴刚死叶月就得了那个湿疹,还未过一周就变成那样了,无论怎么想都觉得不是件小事。不管是脖子上的红斑还是背上的戒名,简直就像某个人在说要把叶月斩首一样。” 说完老婆婆专注地盯着阿恋,“因此我判断这种情况已经只能依靠那条道上的人了。此时承蒙一位叫做大桥先生的客人介绍了各位。” 大桥先生的话是上回事件的委托人。 阿恋取出备忘录问道,“我想请教一下令尊去世时的情况,是何时呢?” “距今三十二年前。” “好像死了不少人的样子,您还记得人数和死因吗?” 老婆婆点点头,“家里面总共死了八人。七个孩子里面较小的五人,长孙,我的表兄和叔父。大概一半左右死于意外,剩下的是原因不明的病死。” 我张望着逐渐开始变暗的室内,老婆婆的枕边供奉着一座大佛龛。家族中死了八人,令人感到沉重的数字。 “家里面?也就是说家族以外也有人去世的意思呢?” 阿恋这么一问,老婆婆就点点头。 “店里面的客人有两人因为意外事故而” 阿恋彷佛陷入沉思般的把目光投向笔记,这时一直默默跪坐在被褥旁的彰文先生的母亲-裕惠阿姨插嘴道,“妈妈,还是好好地把话说清楚比较好吧?” 老婆婆低下头。阿恋看向裕惠女士。 “母亲很担心各位会不会就这么回去了。” “这话怎么说?” “已经有三位灵能者死了。” “原来如此。”和尚小声的嘟哝道。 “那位灵能者带着两名随从,刚刚开始祈祷就因意外而去世了接着就连随从也遭遇意外死亡。” 裕惠阿姨话音刚落,老婆婆就埋着头颔了颔首。 “虽然非常想得到各位的帮助,但既然知道了危险性就不能勉强各” 和尚打断了裕惠阿姨的话,“如果真的很危险的话就算你们阻止,我们也会回去哦。我们很清楚界限在哪儿,但并不是连对手的影子都没看到就吓得跑回去的胆小鬼。” “万分感激。” 看着一块儿低头行礼的裕惠阿姨他们,和尚笑道,“但是小恋啊,客人也很危险的话很棘手的。” 阿恋点点头,向裕惠阿姨问道,“现在店里有客人吗?” “没有。父亲去世后就一直闭店,是母亲”裕惠阿姨看向老婆婆。 “我坚持让店员在葬礼结束后无论如何都必须休假。现在这栋建筑物里面只有我们的家族成员了。” “很明智的措施。”阿恋轻微地点点头,接着问道,“有感觉到什么异变吗?或者说看到什么很奇怪的东西?” 对于这个问题,彰文先生答道,“祖父葬礼那天,祖母所饲养的八哥死了,然后在三天内饲养的鸟和狗全部都死了,是侄女所饲养的两只金丝雀和三只狗。鸟是在鸟笼中死去的,狗都是被浪冲上岸才发现的。” 呜哇 “其他还有什么?” 彰文先生看向母亲,裕惠阿姨答道,“店那边有好几个店员说看到幽灵,说是从窗户向屋子里窥视。” “知道所在地吗?” “不,虽说大概是海湾旁边的房间” “海湾旁边的房间?” 裕惠阿姨点点头,“等一下带你们过去应该就会明白了。若说外面有人窥视这件事很不可思议的话,除了海湾旁就没有了” “我知道了。”阿恋合拢笔记本小声说道。 “首先把器材摆好看看情况。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吧?” 彰文先生站起来,“请,我来带路。” 3 我们一个接一个地跟在彰文先生后面,走在长长的走廊上。 转过店里走廊的拐角,就走出了笔直的走廊。两侧是白色的墙壁,到处并排镶嵌着格子拉门。 “这里。” 彰文先生停了下来,打开了一道拉门。格子拉门里面就是像普通玄关一样。 “偏巧不是在西式房间。” 张文先生拉开玄关的隔扇。那个房间里面有三个小间。离玄关最近的是一个四叠大的小间,因为隔扇都敞开着,所以可以看到再里面是个八叠大的房间,再左边还有一个八叠大的房间。 “真宽啊~” 绫子发出欢呼声。彰文先生拉开并排着的两间八叠房间正面的纸拉门,那两间就变成了宽敞的阳台。如果是旅馆的话虽然好歹也放着椅子和桌子,但这里可是那个的三倍宽。感觉是稍微铺了点地板的房间。 “纸拉门和隔扇也是可以取掉的。虽然是客房,这里可以派上用场吗?” 被彰文先生这么一说,阿恋环视了一下房间。墙角边摆着几个用来放器材的话有点太浪费的美观矮桌。 “完全足够了呢。” “里面还附有小型的浴室之类的。因为准备了这间和旁边的两间房,如果要休息的话,请使用那边。” “多谢。” 用余光看到阿恋微微的低了下头,我试着靠近阳台的窗户。如此广阔却什么都没有的话,就会想无目的性地晃过去呢。但是,越过窗户窥视外面的我叫出声来。这真是绝景。 “好~厉害!” 窗户下是小小的圆形海湾。窗户的正面是近在眼前的对岸断崖。正下方的海湾看起来很深。通往海的入口很窄,也没什么浪,圆圆地装满了粘稠状的深色液体。 “原来如此,这里就是海湾畔的房间啊。” 我理解了。如果有人从这里的窗外窥视的话,的确很异常呢。这个房间是突出般地建造在面向海湾的断崖上。窗户下到海湾的水面之间什么都没有。之间的距离大约有四层楼那么高。 “能理解了吧?” 不知何时彰文先生站在了身旁。不仅仅是彰文先生,大家全都正从窗户向外眺望。 “嗯,理解了。是不可能从外向内偷窥的状况呢。” “就是说啊。” “这个海湾,能游泳吗?” “如果水性很好的话。这个海湾很深哦。” “啊,果然如此吗?” “如果要游的话,可以到反面的海岸去游。” 彰文先生指了指身后。 反面吗唔,还不能很好地掌握方向。 上次去的幽灵公馆真得很大,当时还担心什么时候就迷路了。这个家倒没有那么大,但还是宽敞的足以迷路了。光是料理亭就有很多房间,走廊又是如此这般的折来拐去,好容易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在主屋,而是位于料理亭的建筑物里面了。再次觉得制作平面图是多么讨厌的事了 阿恋也在想着同样的事吗?他问道,“吉见先生,有建筑物的平面图吗?” “应该有。等一下给您拿过来。” 和尚苦笑道,“那还真是帮大忙了。” 彰文先生微笑起来。 “并不是那么复杂的建筑物,很快就能习惯的。”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呢。如果顺便还有建筑物周围的地图就更好了。” 和尚这么一说,彰文先生微笑着举起右手。 “请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形成一个圈。” “ok的姿势?” “对。那个圈就是海湾。大拇指和食指的汇合处就是海湾的入口。食指的根部附近就是店所在的位置。大拇指就是现在正对着的对岸。那边有庭院和茶室。” 原来如此,我盯着自己的手。 “手腕附近是道路。从道路前往食指的话是主屋,前往大拇指的话那边有神社。” “还有神社吗?” “嗯,就在旁边。中指是海岸。最最前面有个小渔港。” “啊,原来如此。很简单嘛。” “然后食指指甲的部位有个小洞窟。” “洞窟?” “嗯,是个海蚀洞。海浪在悬崖上侵蚀出的洞窟呢。正好食指指甲的部分开始,突出于海湾之上。” “好厉害。能去看看那个洞窟吗?” “可以。今天已经很迟了,如果明天可以的话,我为您带路。” 哇,兴奋。 “可是吉见先生呀。” 和尚大声说道。 “建筑物很气派,环境也很好,这些都知道了。但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开料理亭的话,能开起来吗?” 的确。刚才通过的道路一点都不宽,更何况这里还不在街边。 “我家和普通的料理亭有些不一样。是会员制的料理亭,您能理解了吧?” 哦,还有这种啊。 “好厉害。真是太好了呢,麻衣,和尚。” 绫子把手搭在我的肩上。 “什么啊?” “这里可是你们一辈子都不可能来的地方。接到这么好的工作不是很幸运吗?” 反~正我就是穷人。 “那绫子又怎么样呢?” “哎呀,我可是还有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机会。呵呵呵。” 这、这家伙。 “这种性格能搭上的枝头没啥了不起的。” “嗬嗬,我的魅力小女孩是理解不了的哦。” “那就抓紧时间如何?时限过去的话就迟了哦。” “还没!离时限还有时间呢。” “大~家都是这么说着,然后期望攀高枝的时候就越过时限了呢。” “哼,我的话轻而易举哦。” “这~种话就等着交到恋人过后再说吧?” “真不可爱。” “就算被绫子认为可爱,我也只会觉得不快。”—— 我们进行着这样的对话时,啊,不好,彰文先生的肩抖动了一下。视线对上的时候,彰文先生一脸很不好意思的表情。 “对不起。” “没~事。不用憋着,尽情笑出来吧。” 反~正我们就是说相声的。 绫子突然指向彰文先生。 “对了,吉见先生多少岁了?” 彰文先生疑惑地答道。 “马上就要二十岁了。” 嘿嘿,年下啊。绫子,遗憾了吧。 我使劲地笑着时,背后传来无比冷酷的声音。 “麻衣!你要玩到什么时候!” 哦呀。老板怒了。做事做事。 4 彰文先生也一起帮忙,大家把大量的器材运进了基地。 “以店为中心摆放器材。和尚和松崎小姐去叶月小妹妹那里。先准备好护符,确保她的安全。” 好好。搬运摄像机然后连接录像机,温度测量仪,振动计,红外线雷达以及其他诸多测量仪器。 “好像感觉不太像灵能者呢。” 彰文先生一边把器材搬进空房间,一边说道。 “啊。请称呼我们为恶灵猎人(ghosthunter)。不好意思,可以请你拿一下贴着黄色标签的电缆(cable)吗?” “谷山小姐也能操作这种器材啊。呃,电缆?” “就是电线(cord)-只是连接的话还行。大部分到现在还是糊里糊涂的。” “光是能连接就觉得很厉害了哦。因为我不擅长对付机械。” “不擅长?” “随便碰一下就会坏掉的感觉。我是那种把机械放在面前的话,就会呆掉的类型吧。” 原~来如此。 “彰” 文先生,本来打算这么说的我慌慌张张的堵住嘴。 “没关系哦,就叫彰文吧。” 他对我微笑着说道。不过对刚刚认识没多久的男人就用名字称呼的话,还是有点儿 “不、不好意思。大家都叫‘吉见先生’的,不小心就-” “请不要客气。因为这么称呼我的人数已经非常多非常复杂了。” “那就失礼了,彰文先生-二十岁的话,是大学生吗?” “嗯。上的是东京的大学。” “啊,那么平时不可能住在这边啰。” “正是如此。虽然假期会尽可能的回来。” “果然是要给店里帮忙吧?” 彰文先生微笑着摇摇头。 “祖母很寂寞。因为家里的人还要照看店,顾不过来。” “哦。您家的人都在店里工作吗?” “是呢。不过幺哥是公务员。” “幺哥-也就是说有两个以上的哥哥了。兄弟有几人?” “两个哥哥,两个姐姐。我是五兄弟姐妹中的老幺。” “五个人还真是多呢。” 彰文先生稍微复杂的微笑起来。 “如果死掉很多的话,很多人死去就会绝后了。大概是这样想的吧。” “啊是指双亲和奶奶?” “另外的话大哥和大姐各自有配偶和小孩。小孩总共有3人。大哥有两个小孩,大姐有一个小孩。叶月是大哥的幺子。” 呜哇。 “这么多人全部都住在这里吗?” “除我以外。” 我弯着手指,看着自己的手。 “全员十三人?真是壮观呢。” 彰文先生浮现出阴郁的笑容。 “不过死掉八人的话,就一半都留不下来。” 讨厌的话题呢。被诅咒之家。这里很多家人会死去。因此为了让家族就算死去很多人也不至于绝后,就生了很多小孩。虽说我可能也要反省家和家人的事,但这种感觉很不舒服。简直就像把小孩当作延续香火的工具一样。虽然应该没有不爱自己小孩的父母,但其中到底有多少是对这么一个人的感情呢? 彰文先生微微低下头。 “对不起。对您说了一些沉重的话。” “不,我、我才是。” “谷山小姐的家人呢?” “啊。我一个人生活。” 彰文先生惊讶地望向我。 “实在是对不起。询问了不知轻重的事。” “讨厌啦。不知道所以才问,这不是理所当然嘛。” 不过,大~家都对此道歉了呢~。 “但是” 然后大家就说着“但是”,话题尴尬起来了呢。 “请不要在意。每个人都有很多很多故事,我也有发生一些事啦。” “啊嗯” “而且如果双亲还健在的话,肯定不会让我干这种奇怪的兼职吧。这样的话,就不能来到这么豪华的料理亭了。” “是这样啊。” “是哦。感觉很轻松真好啊,特别是在朋友和家人吵架的时候就会这么想。不,不过不是指父母去世这件事很好就是了。” “那说不定倒也是呢。” “嗯嗯。当然,有时候也会寂寞啦。” 彰文先生微微笑道。 “把我和谷山小姐综合一下就正好了呢。” “七人啊就算以世间常识来看,也有点多呢。” “啊,的确。我家真的人很多呢。” 彰文先生像是现在才反应过来一样说道。 “那个~,有件不可思议的事想问问。” “是什么呢?” “吃饭的时候怎么办呢?” 果然是十三人哗啦的一排一起吃么。 “是呢。一般的话都是一起吃的呢。” 彰文先生感慨地说道。 “你家不是吗?” “因为我家是料理亭,所以在店里帮忙的人都在奇怪的时间在店里吃的。” “啊,还有这样的啊。” 唔嗯,世界是广阔的。 “还真是遗憾哪~。想看看十三人并排的样子哪~” 我这么一说,彰文先生就露出稍微有点怪异的表情。 “怎么了?” “没什么。母亲说过今晚大家要一起吃饭。” 哇哦。难道是豪华大餐(心)。 “到底吃饭时怎么办的呢?” 唔。 “总共十八人哦。” “那那简直就不是吃饭,已经是宴会级别了嘛” “说的也是呢。” 我和彰文先生暂时陷入思考中。 5 我返回了基地,在跟前的房间阳台上组装架子。去看顾叶月小妹妹的和尚和绫子一回来,就被拉去搬运大量的器材。我们边说着些无聊话,边进行器材的安置和检查,结束之后外面已经完全变暗了。 之后,我们被彰文先生带往店里一角的日式房间。我们被带进宽阔的高级日式房间后,见到长桌旁坐着四个男人。其中一位是在老婆婆那里见过的父亲泰造先生。泰造大叔穿着白色的厨师服。也就是说料理是大叔做得啰。 “请坐,随意。这次请你们来真是十分抱歉,万事拜托了。” 很谦恭的低下了头,带我们去了上座。贵重的挂轴,优雅的插花,没有比这更让我忐忑不安的了。而且如果还必须要跪坐的话就很讨厌了,但万幸的是可以像地炉那样坐下来,姑且安心下来。 泰造大叔把在场的男人介绍给了我们。穿着西服的微胖大叔是长男和泰先生。t恤牛仔裤打扮、体格健壮的是次男靖高先生。和泰造先生一样穿着厨师服的是女婿荣次郎先生。无论哪个人都过了三十岁的样子吧。总觉得尽是些感觉阴暗的人,不过从大到小按顺序体型也变小这点很好笑。 正想着就如此而已啊,真无聊啊的时候,四位女子端着菜进来了。穿着平整的和服的是母亲裕惠阿姨。感觉稳重大方的是和泰先生的妻子阳子女士。从上数下来第三人是看上去很好胜的长女光可小姐。然后第四位是冷冷的年轻女人,次女奈央小姐。 这次的相关人员还真多哪。我能不能好好的记住谁是谁啊(不安) “涉谷先生喝酒吗?” 泰造大叔问阿恋。 “不,我和林都不喝的。” 而且你还未成年。 “泷川先生和松崎小姐可以喝吗?” 和尚一听就得意地笑起来。 “恭敬不如从命。” 说起来你是酒豪呢。绫子也笑吟吟的,也就是说可以喝吧。尽管应该如此,但你们俩没一起喝过酒吧。 “谷山小姐呢?” “哪儿的话啊。” 所以说,我还未成年啊。 暂且没有提工作上的事,而是一边闲聊一边吃着菜。饭菜虽然色香味俱全,但被一群阴沉的大叔所包围还是有点。女人们上完菜就退下了,也没有一起来吃。 按着顺序上菜上到第几道的时候,偶不小心注意到了邻座林先生的盘子。啊呀,只有林先生的菜色与众不同。我这么想着就张望了一下桌子,阿恋的也不同。好像只有阿恋和林先生是上的其他菜色。 “为什么林先生的菜色会不同呢?” 我小声地问了问,正好来收盘子的裕惠阿姨回答道。 “涉谷先生和林先生吩咐说不用上肉类,所以就把菜单变更了不是这样吗?” “什么?林先生不吃肉的?” 这还真是吓了一跳。说起来吃饭一直剩很多下来,我还以为林先生和阿恋很偏食哪。 “素食主义吗?一点都不沾?” 林先生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不吃的话,是不行的哦。所以林先生才这么瘦呢。” 裕惠阿姨温和地微笑道。 “要不要带点什么?难得要去海边。” 林先生轻轻的低下头。 “因为调查时需要清净戒斋。” 嗬嗬,好厉害。阿恋和林先生是那么深思熟虑后才把食物剩下来的啊。因为两个都是那种性格,偶还以为单纯只是任性而已~ 世间事还真是深奥啊。 “灵能者还真是辛苦呢。” 泰造大叔感慨的同时,和尚和绫子像是没注意到一样直盯着盘子,这点我可没看漏哈哈哈。 虽然对男性阵营和女性阵营都进行了侦查,但收获为零的我们回到了基地。在基地中,各处的器材送回的资料默默地在屏幕上放映出来。 “异常呢?” 阿恋问向坐在器材前的林先生。 “现在没有。我会检查之前的纪录。” 屏幕上放映的是主屋的走廊,叶月小妹妹的房间,店的走廊,海湾旁的空房间和海岸旁的空房间这五个地方。无论哪个影像都没有异常。 “你觉得今天晚上会有动静吗?” 我这么一问,阿恋看着画面回道。 “天知道哪。到底会发生什么,线索太少了。明天去当地的图书馆看看吧。和尚。” “嗨哟。” “夜间在叶月周围张开结界” 话还没说完,彰文先生端着茶具进来了。 “辛苦了。” 电水壶和小茶壶都准备好了,就顺便给我们泡茶。 “谷山小姐,遗憾了呢。” 哦呀? “十三人。人数少了很失望吧?” 啊哈哈,那个啊。 “不会啦。但是我本以为会更热闹就是了。” “平时就算只有哥哥他们,也会更加热闹的最近实在是很阴沉。” “如果心里有事的话,果然怎么都会阴沉起来呢。” 我这么一说,彰文先生露出总觉得很复杂的微笑。 “那人是女婿对吧,荣次郎先生。总觉得很不高兴的样子呢。” 好像很焦躁的感觉,大概有点害怕吧。 “说的也是呢。到底怎么回事呢,突然变成这样。” “突然?” 彰文先生点点头。 “虽然可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和大哥以及荣次郎哥因为都有在店里帮忙,原本待人态度很好的。因为和客人做生意接人待物很重要。荣次郎哥那么不高兴的表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阿恋皱了皱眉。 “也就是说,荣次郎先生本来并不是会在人前露出不高兴的表情的人对吧?” “嗯。迄今为止就算生气了最多可能也就是不露面而已,但至少荣次郎哥的那种表情我还是第一次见。” “和泰先生也是吗?” “是的。和大哥这两三天也是很害怕的样子。靖二哥也是如此。靖二哥应该是最严重的吧。虽然较少在人前出现,但原本是个很开朗的人。开朗到父母要去规劝的地步。” 哦哦。 “靖高先生态度的转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祖父的葬礼那天起。就算问他理由也不说。” “其他还有谁态度变得奇怪吗?” 彰文先生稍稍想了想。 “阳子姐吧。” 唔,哪个女人啊? “很好胜的那个人?” “不,那个是光可。光可姐原本就是我家最好胜的人。” “那是感觉稳重大方的那个人?” “嗯。不,原本的确是稳重大方的人,但” “但?” 被阿恋追问,彰文先生说道。 “我家要说变化最大的,还是孩子们。除开叶月还有两人。和大哥的小孩是克己和叶月。光可姐的小孩是和歌子。克己与和歌子很怪。最近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呢。” 我歪歪头表示疑惑,彰文先生就很困扰地微笑起来。 “怎么说好呢以前都不是这样的,最近两人紧紧粘在一起不分开,而且老是两个人窃窃私语。问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俩人互相使个眼色就逃跑了” 唔嗯 “这也是在祖父葬礼前后开始的。因葬礼而忙来忙去的,没时间去照顾小孩。告一段落后,就已经变成那样了。直到最近为止,阳子姐都很担心。但这两三日,突然就不在意了的样子。” “原来如此。” 阿恋陷入思考中。 骤变的家人。这个家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紧接着,被要求去调整位于海岸边房间中的摄像机的角度,我走出了基地。一到走廊,就完全黑暗一片。只有远处可以看到紧急照明的灯光,所有的电灯都熄灭了。 “咦?” 是为了节约电费才关掉的吗?要去到斜对面的房间,我没有再做深入思考迈开步伐,姑且还没黑到不能行走的地步。 走了一半了。又黑又长的走廊的某处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我吃了一惊停下了脚步。我注意到了好似呼吸般非常微弱的声音。四下张望了一下,黑得看不清楚。我还在想大概是错觉,这次又传来喃喃细语般非常微弱的声音。 心脏猛跳了一下。我再次仔细留意周围。然后注意到主屋那方向的走廊上有凸起物。在走廊的墙壁上,高度在我腰间左右,足球差不多大的凸起物。 “姐” 悄悄的,悄悄的声音传到了耳朵里。 “有谁在吗?” 从凸起物的旁边伸出细长的东西,在来回的招手。 “大姐姐。” 小孩?是小孩子吧?是童稚的声音。目不转睛得仔细看的话,凸起物可以看出是小孩子的头。就像从角落微微露出脸的小孩子一样。不过,这个走廊是笔直的,那地方不会有拐角。 “大姐姐” 喃喃细语的声音很恐怖,我都准备返回基地了,这时才想起来墙壁上并排着格子拉门。大概是从格子拉门中伸出脑袋吧。 我吁了口气,然后向着那孩子的方向走去。 “谁?” 那孩子招着手。我很快就来到走廊。一人——两人。 走进一看,是小孩没错。穿着夏季睡衣的男孩子和女孩子。小学一年级或者更小。也就是说他们大概就是克己小弟弟与和歌子小妹妹吧。和歌子小妹妹要稍微年长些。 “怎么了?是克己小弟弟与和歌子小妹妹吧?” 在他们面前站定的我这么一问,两人面面相觑,在耳语着什么。然后和歌子小妹妹这么问道。 “大姐姐们全部几个人?” “嗯?” 和歌子小妹妹一字一句的重复道。 “有几个人?” “五人哦。” 本想问他们是否可以这么晚还不睡,这时两人又开始耳语。 “五人” “很多” “麻烦” 微微的听到了几个单词。俩人在私语着什么。然后一起迅速转过背来,向主屋方向走去。 “等一下。怎么了啊?” 和歌子小妹妹转过头来。 “五人,对吧。” “是啊。喂,怎么了啊?” “大姐姐不用在意。” 俩人偷偷地笑着,小跑步地离开了。 我呆立片刻,茫然若失地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 这算什么啊。讨厌的感觉。虽然并不是说哪里怎么得奇怪 我明白彰文先生难以开口的理由了。这种感觉很难向他人传达。但是,有什么地方很怪 我叹了口气,正准备去调整照相机的角度的时候 背后的走廊传来悲鸣。 第二章 意想不到的局势 01 声音是从主屋那边传来。阿恋他们也从基地中飞奔出来,全员向主屋跑去。与此同时,喧哗声越来越大。怒吼着什么的声音,剧烈的声响。映入急忙赶到的我们的眼帘中的是,握着菜刀的荣次郎先生的狂暴身影。 看上去是茶室。泰造大叔与和泰先生倒剪着荣次郎先生的双臂。房间的角落里,铁青着脸的裕惠阿姨和光可女士互相抱着蹲在那里。 荣次郎先生的脸上血流满面。额头上有一道深深的伤痕,从那里流落的血弄脏了半边脸,但荣次郎先生毫不在乎的样子。手握的菜刀尖端折断了,折断的尖端插在了电视架上。唾沫横飞地怒吼着什么,但口齿含糊不清,听不出来在说些什么。摆脱被压制一般全身挣扎着。泰造大叔与和泰先生都是胖胖的看起来很重的人,却动辄就是快把抱着的这两人挣开的势头。 “林。” 阿恋轻声一叫,林先生就无言地接近荣次郎先生。既不兴奋也不紧张,极之自然的动作。荣次郎先生对林先生怒目而视,龇着牙发出恐吓般的声音。拿着菜刀的右手向上挥去,按住右肩的泰造大叔向前摔倒。 “林先生!” 我不假思索地叫出声来,但实际上毫无必要。林先生嘭的一声打掉伸出的右手,然后身体切入进去,把余势未消地向前倾的荣次郎先生的手扭向头部,然后就搞定了。虽然想说“小心”,但在出声前荣次郎先生维持着头被林先生固定住的姿势一点一点被压倒在地。 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我们都尚未反应过来,林先生就面目表情的回头道。 “我觉得用什么东西把他绑起来比较好。” 彰文先生跳起来,跑了出去。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阿恋冷静地开口道。总算松了一口气的裕惠阿姨和光可阿姨重新坐了下来,光可女士颤抖着声音说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还想知道呢。因为太突然了。” 好似在责备阿恋般的口吻。 “突然就狂暴起来了?” “嗯。在这里正说着话,突然就站了起来稍稍有点争执就是了。” “可以询问一下内容吗?” 光可女士抬起布满小刀伤的手拢了拢头发。 “他今天吃饭的时候心情就不好,所以我只是问了问理由。他硬说没什么,我也一下子火了,就说如果没什么的话就不要摆死人脸。这么一说,他就突然站了起来从房间里出去了。正想着回来的真快,就看到他拿着菜刀只觉得他整个人变奇怪了呢。” 荣次郎先生还是不能动弹的倒在那里。林先生取下领带,把他的手背在后面绑了起来。 “荣次郎先生心情不好的原因,您心里有数吗?” “完全没有。吃饭前还很正常。在料理间也” “料理间?” “就是厨房。因为丈夫是厨师,和父亲两人一起准备饭菜的时候还很正常。大致准备好后,说了句稍微透透气就出去了,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就是那样了。” 彰文先生拿着急救箱和皮带回来了。一边看着他包扎伤口,和尚说道。 “附身灵吧。” 阿恋点点头。 “应该是吧。看样子把约翰叫过来比较好呢。还是说” 说着阿恋转向绫子。 “松崎小姐,能祛除吗?” “也不是不能做到但不是很擅长呢。” 嗬,你有擅长的吗? “和尚呢?” “也可以试试啦。谁都有第一次呢。” 切,不可靠的家伙。 “成功的信心呢?” “失败是成功之母。” 绫子露骨地嘲笑起来。 “也就是说,迄今为止也没祛除过附身灵。这是个什么样的灵能者啊。” “这样的话要不要对你结出九字真言的手印?不过不管发生什么我可不负责。” 九字真言是驱魔咒的一种。念出九个单字的同时划空九回,所以被称作九字真言。我抓住和尚的手腕。 “怎么说?” “法力是不能直接向人使用的,很危险。” “有多危险?” “鬼知道。没人做过。” 啊? “所以说我没有祛除过附身在人类身上的灵。虽然附身在壶上的灵倒是有祛除过。” 和尚边说边挠了挠头。 “虽然灵是祛除掉了,但壶也粉碎了呢。要是把人类粉碎掉的话,肯定会梦寐不安吧。” 这是梦寐不安之前的问题吧。 “啊,但是我有向阿高划过九字真言呢。因为她说了对着她试试。” 和尚轻轻戳了我一下。 “不要再做第二次。因为是麻衣这种程度才会什么都没发生哦。” “好。” 唔,到底是什么样的构造呢? 阿恋把视线投向绫子。 “姑且试试?” “可是可以。只是祛除的话姑且可以办到,不过又再附上的话我可不管。” “总比就这样附在荣次郎先生身上好吧。因为很像是非常凶暴的灵。” 的确,一个弄不好的话,裕惠阿姨和光可阿姨就已经被杀了。 我心里赞同着,突然想到了,过去据说是意外死亡的那些人。他们全部真的都单纯是意外死亡的吗? 02 为了让失去意识的荣次郎先生就算再次狂暴起来也不会出问题,我们把他搬到了茶水间附近的储藏室里。在阿恋和约翰取得联络的时间里,绫子做着祓除的准备。实际上开始祈祷时已经过了十一点了。 “约翰能来?” 我问向阿恋。 “嗯嗯。说是和原小姐明天搭第一班的飞机过来。” 哦呀。和真砂子啊。 约翰(约翰·布朗、驱魔师)就算了,连真砂子(原真砂子、灵媒)都叫来了啊。 “还叫了真砂子ー” “不想陷于被动。为了防止事情进一步恶化。” 唔嗯。会怎么样呢。 “谨而奉劝请” 绫子开始了祷文。 “于无御社之磐境降临镇座仕给太平无事奉敬神祗之祓可寿可寿赐予无感应纳受之所愿。”(译注:祷文取自日本神道中的《降来要文》,为九字结印前的降临秘文) 虽然念出看似正式的祷文,但真正有没有效果非常有问题。毕竟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谁看到绫子帮上忙过。 我们无言的注视着绫子和荣次郎先生。器材摆放在房间一角,摄像机无表情的镜头盯着荣次郎先生。 不久绫子虚弹手指,之前都筋疲力尽躺倒着的荣次郎先生睁开了眼。就像被弹起来一般想要挣起身来,但很遗憾的是他的身体被皮带捆了好几圈。荣次郎先生像青虫一样蜷在地上,磨着牙齿嘶吼起来。就像是犬只在威吓敌人时,从喉咙深处所发出的呼噜呼噜的声音。 “没问题吧。” 我小声地问阿恋,阿恋面无表情地回了个“天知道”。 “果然绫子的话太过勉强了不是吗?” “可能吧。反正明天约翰就会到了。” “林先生就不行?” 林先生好像是使中国咒术的道士。明明可以做到很多事。 “因为还不清楚对方的真面目啊。” 唔嗯。 我正这么想着,阿恋睁大了眼。 “麻衣,退下。” 我慌慌张张地望向荣次郎先生那边,隐隐约约能看到重叠在他身上的某种影子。某种――兽类一样的东西。 “那是、什么?” 阿恋没有回答。他突然仰望向天花板。我也跟着看向天花板。能听到随着绫子的祷文房屋响动起来。 阿恋眼光飘向站在储藏室门口窥视屋内的彰文先生他们。 “林,把麻衣带着。旁观者拜托你了。” “是。” 林先生点点头,催促我。彰文先生他们受惊了似地呆立不动,这时我慢慢地走过去。荣次郎先生突然笑了出来。我吃了一惊回头望去。荣次郎先生痛苦的扭动着身子大笑起来。感觉不到一点品性的令人讨厌的哄然大笑声。 这期间刺耳的磨擦声仍旧持续着。荣次郎先生的身体上重叠的兽影渐渐的浓厚起来。看上去是只长尾野兽。很像是狐狸,不过非常大,有人身高那么长。屈起身子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这边―― 绫子啪得一声合起双掌。 “南無本尊界摩利支天、来臨影向基甲守護令給。”(译注:日本神道的大摩利支天九字秘法中,结印前合掌时所咏唱之语) 强有力地诵完结出手印。与此同时,兽类跳了起来。从身后发出不成声的悲鸣。 然后好像慢动作似的,兽类高高地跃起越过绫子的头上。绫子吃了一惊以目光追踪过去。它直直地向这边扑来。我不由自主地想要闭上眼帘之时,林先生与和尚向前站了出来。兽类在两人有所动作之前改变了着地方向。改变后的延长线上站着阿恋。阿恋摆开架式般迅速地退了一步,这时。 “阿恋!停下。” 阿恋瞟了林先生一眼叹了口气。向上举的双手一下子停了下来。几乎在阿恋转回视线的同时,兽类冲撞向阿恋。 “阿恋!” 不知道是谁的声音。至少我是发不出声音来。阿恋的身体被撞飞了。阿恋被摔在了身后的墙上,就这样兽类的身影消失了。简直就像穿过阿恋的身体之墙一样。兽头钻进阿恋的胸口、连尾尖都挤了进去般消失了,看上去就像慢速拍摄一样。 “没事吗?” 和尚他们跑到跟前。阿恋背靠着墙壁跪着,两手着地不停地咳嗽。 “伤势如何?” “没事。” 我就像被紧紧捆住一般无法动弹。背后有人把手放在了我的肩上。 “谷山小姐?” 彰文先生探头看了进来。 “没事吗?” “啊嗯嗯稍稍被吓倒了” 阿恋轻轻地拂走灰尘站了起来。 “荣次郎先生呢?” 被阿恋这么一说,绫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过去。不知何时荣次郎先生抬起了头迷惑地睁开了双眼。 “没事吗?” 荣次郎先生听到绫子这么问,慌乱地左顾右盼,问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03 荣次郎先生完全不记得傍晚外出后的事了。就算重播了一遍祈祷时的录像,差不多就要看到关键的狐狸样的动物时,图像就切断了。 “没录下来呢。” 林先生点点头。 “是灵障吧。带子有转动的样子。其他所有计量器的指针都被甩开了。” 往常都罗列着一大堆看不懂的数字的画面上,充斥着“error[错误]”这一文字。红外线仪上的录像也是不停地抖动着。怎么想这也不是件普通事。 和尚低声说道。 “只是看到了狐狸,也有可能不是那么棘手的事呢” 嗯。在我点头同意的同时,林先生诧异地回过头来。 “阿恋?” 阿恋把手肘撑在桌上,埋着头。 “怎么了?!” “没什么,只不过背上稍稍有点痛。” 啊啊,因为被那样大力地摔了出去。 “没事吗?” “没什么大不了。――林,不好意思,我去稍稍睡一下。” 林先生稍微皱了皱眉头,点点头。脸色看上去并不特别坏。阿恋一站起来,绫子也跟着站了起来。 “真得没事吗?除了背上还有没有痛的地方?” 绫子就这么一路问着跟在阿恋的后头追了出去。反正绫子就是喜欢照顾人呢。这里就不去打扰了,这才是对待绫子的正确对应方法吧。 “怎么回事呢” 和尚小声嘟哝道。 “什么怎么回事?” “绫子啊。我在想那家伙是什么来头啊。” 嗯? “刚才的除灵也完全失败了不是吗。你见过绫子派上用场的时候吗?” 虽然这么说也是。 “原本,巫女这点就已经很可疑了。隶属于正经神社的巫女小姐,哪会晃来晃去随便地进行除灵啊。” “咦?是这样吗?” “对。绫子的巫女这一头衔说到底也就是自称吧。打扮成巫女的灵能者的确很多,但那是不同的。那些人是把除灵作为宗教活动的一环来进行的。绫子则完全没有宗教感,但关于神道方面也不像是外行人。因为大体上是有遵循两部神道呢。应该有在什么地方好好地修行过”(译注:两部神道,日本神道分支的一种,跟佛教融合的神道,于明治时期没落) “唔。” “而且最重要的,如果她真的无能的话,恋少会带她过来吗。” “言之成理。” 这么一想的话,绫子还真是个谜样女人呢。 就这么东想西想的,也没看屏幕,我眺望着远方,一瞬间僵硬了起来。 呃,那是什么啊。 是店子走廊的影像。画面的中央远远可以看见人影。当然那是阿恋和绫子。虽然这也没什么特别不可思议的,但看上去那个阿恋的两手都放在绫子的肩上,这是为什么啊?! “怎么了?” 和尚向我问道,但我哪答得了话啊。阿恋把绫子拉到身边。绫、绫子的手抱住阿恋的身体。这ー再怎么看都是恋爱场景啊?! 和尚也注意到这个影像了吗。 “呃” 我发出短促的一声。接着吃惊地(呆呆地?)想要说些什么,然后突然站了起来。 去打扰的话会被怨恨的什么、居然隐藏着这样的伏兵。我都只在警戒真砂子而已! “林!来!” 和尚情急的声音。我一回头就看到他神色大变地冲出基地。连林先生也如同弹跳起来般站了起来。我不禁哑然――然后视线转回画面,脸色一下子发青。 ――恋爱场景?哪儿的话! 那是阿恋在勒绫子的脖子。 我惊慌失措地飞奔至走廊时,阿恋已经倒在走廊上。绫子坐在他旁边使劲地咳嗽。幸好绫子没事。是为绫子好也是为阿恋好。 “和尚,阿恋呢?” “挨了林一个手刀。” 和尚一边说着,一边做着把手掌侧面轻轻敲击自己脖子的动作。 “到底、怎么回事呢?!” 我抚摩着呼哧呼哧喘着气的绫子的背。绫子想要说什么,结果又剧烈地咳了起来。 “哪有这回事那回事的。就算阿恋的性格再恶劣,哪会去勒别人的脖子啊。” 这倒也是。 “是刚才的家伙。那东西不是穿过墙壁,而是进入了阿恋身体里。” 啊。 “被附身了。居然有能附身阿恋这般有毅力的灵啊。” 和尚说着摆出了一副苦脸。 “事情变得麻烦了。” 004 天啊,竟然发生这样的事。 总之先把阿恋搬过来,让他睡在基地隔壁的房间里。大伙儿都目瞪口呆地注视着失去意识的阿恋。 “那是什么啊?” 绫子的声音有些嘶哑。 “说我太吵了,突然就那样,太过分了!” “好了好了,那又不是阿恋凭自己的意志所作出的行动。” “要是自己被袭击的话,你还说得出这句话吗?你知道阿恋两眼发直的样子是多么的恐怖吗!” 那的确会很恐怖吧。 “我绝对不原谅他!” 好好。我敷衍地轻拍绫子的背,小心翼翼地向和尚建议道。 “果然像荣次郎先生那样绑起来会比较好吧?” 和尚皱起眉头。 “指恋少吗?” 哎呀,你这心情我也能理解,要是他恢复正常后也不知道会被说成什么样呢,但就这样让他睡在那里很危险。 “我认为没用。” 林先生以冷静的声音说道。 “为什么?” 对于和尚的问题,林先生面无表情地说道。 “只是捆绑的话是阻止不了阿恋的。” 和尚歪歪脑袋问道。 “怎么回事?” “字面上的意思。松崎小姐很幸运呢。” 林先生说着看向绫子。 “恐怕附身在阿恋身上的家伙也还没弄清楚怎么使用阿恋。要不是这样的话,松崎小姐早就死了哦。” “那是什么意思?” “所以说,是字面上的意思。那家伙要是掌握了阿恋真正的使用方法,我们是毫无对抗手段的。不管是捆绑还是监禁都没用。不止我们――阿恋自身也无法存活下来吧。” 大伙儿不假思索地把视线移向熟睡的阿恋。??什么意思? “要是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的话,你会告诉我们吧?” “万分抱歉,这是我的一己之见。” 和尚无力地垂下肩叹了口气。 “我说啊。” “我明白您的不满,但恕我无可奉告。只能请您相信,阿恋是超出你们想象的危险人类。” 我和绫子面面相觑,完全搞不懂。 “我问一句。你打架很强吗?” 和尚一问出口,林先生干脆地答道。 “大概。” “和阿恋打谁会赢?” 林先生面无表情地说了出来。 “互相厮杀的话,阿恋的压倒性胜利吧。” ――什么? 和尚直直地盯着林先生,然后深深地深深地叹了口气。 “了解。也就是说,就算卷起来丢进仓库也没用吧?阿恋是危险人物。这样的话就没时间去等约翰了,只能趁现在尝试除灵了。” 林先生看着和尚说道。 “我认为就算是布朗先生也没办法。” “为什么?” “阿恋那种类型的人很难被附身,相对的,一旦被附身就无计可施。” “阿恋那种类型” “意志极端强烈,自制力超群的类型。回嘴的话就会很固执。是很难让附身在这种类型的人身上的灵离开的,随便出手导致其暴走的话会非常危险,――特别是阿恋。” “――那么,要怎么做才好?” “不知道。” 居然说不知道,怎能这样! “要是能找出附身其上的灵的真面目,就有可能找到有效的除灵方法,又或者就连我都能让其离开也说不定。” 和尚把头发往上拢。 “哎呀呀” “喂,和尚。” 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要让附身灵离开是那么麻烦的事吗?” 从电视上看得,这不是灵能者的代表性工作吗。然而林先生、绫子与和尚,三人都是灵能者但谁都没办法除灵。 “虽说统称为附身灵,但也有很多种呢。――不是常说吗。是不是被恶灵附身了啊,最近身体不太好,厄运连连不管做什么都不顺。” “嗯。” “这种情况虽然说是附身,但只是紧跟在一旁而已。灵是会吸食人的精力的,所以才会身体不好,做什么都不顺。” “这样吗?” “差不多。这种情况毫不费劲就可以除灵。如果是弱小的家伙的话,灵能者光是靠近,它就会逃走了。” “哦哦。” “如果是更有实感的家伙的话,就会变成牢牢附着的状态。在耳边呢喃着不好的事情,灌输着荒唐的欲望。这种情况下,被附身的人就进入‘中魔’状态了不过这也不太麻烦呢。只要被附身的人自身意志很顽强,不用找灵能者就能除下来哦。” 唔唔。 “最麻烦的就是恋少这种人了。普通人是不会做自己不想做的事的。就算是中了再强烈的催眠术,自身没有自杀或杀人想法的人是无法让他那样做的,会因为强烈的心理抵触而清醒过来。” “但阿恋?” “所以才麻烦啊。能让他做出违反本人意志的事,就是说已经是本人的意志无法抵抗的状态了,也就是寄生在大脑深处的状态。要除掉这种灵就非同小可了。” “唔” “大抵附身灵这种东西是在本人的意志力精神力软弱时附上去的,是陷入担心、丧气、虚弱状态时的事啊。精神状态积极向上精力充沛时,灵根本就不会靠近。恋少那种类型是灵最讨厌的对手吧。” “自我主张,冥顽不灵,绝对自信,大约连低落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类型呢。” “正是如此。大概是趁其一瞬的不备强行寄生的吧。不过既然对手是阿恋,那就不是半吊子的灵能做到的的确就算是约翰也很棘手吧。” “不过阿恋跟普通人不同拥有充沛的精神力,因此” “所以就越发棘手了啊。附身上去的家伙完全吞掉了阿恋的意志进行支配。这样的话,本应用于退灵的精神力被滥用于保护灵。除灵或是其他的说到底就是精神力的碰撞,所以理所当然的是精神力强的赢。你觉得阿恋和约翰哪个比较强?” “阿恋。” “对吧?所以说除灵很难,因此只有继续调查了。不过,这期间恋少要怎么办?” 对于无论捆绑还是监禁都没用的对象? “我来压制。把他紧紧地捆上,让他就这么睡下去是最好的吧。要是清醒过来就危险了。” “恋少没危险吧?” 和尚绷着脸问道。 “也就是说,会进入毫无防备的状态不是吗?” “我会留下式神。” 所谓式神就是听从林先生命令的使役灵。 “可靠吗?” “全部留下来的话。” “全部?” 和尚询问道。 “我所拥有的式神有五个,各有其能,互补互助。全部留下来的话就万无一失了,不过相对的我就几乎没什么能力了。” “也就是你会能力下降。” “正是如此。” 和尚一弹指,说道。 “一直纠缠于恋少就没法行动了。正如你所言,阿恋是危险人物的话就更是如此。就这么办。” “接下来,怎么办呢。绫子、麻衣。” 我和绫子摸不着头脑地面面相觑。和尚笑着对我们说道。 “也就是说我们必须要在阿恋不在的情况下干下去了。” 稍微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那家伙真是没用。变成这副样子,连带着他逃出去都没办法吧。也就是说我们毫无选择余地。抛弃阿恋独自逃生,或是试着尽力做下去。” 我不假思索的叫出声来。 “弃之不顾什么的怎么可能做得到!” 和尚得意地笑了笑。 “那么,麻衣会留下来吧。绫子呢?” 我回过头,看向陷入短暂沉默的绫子。 “要是没自信的话就退出吧。” 绫子拢了拢头发。 “你好像很有自信呢?” “哎呀,总有办法的不是吗。” “看上去一点都不可靠啊。” 和尚挠了挠头。 “恋少不在还真棘手啊。但我们也有阿恋所没有的东西呢。” “哎呀,这还是初次听说。能否让我听听是什么呢?” 和尚轻轻眨了眨一只眼睛。 “谦和的态度和亲切的性格。” 噗。 绫子顿了一拍,忍不住笑出来。 “的确如此。” 不过,那是和阿恋比的话 绫子大大地叹了口气。 “我来帮手。要是对阿恋见死不救的话,作为一个人就完了呢。” “因为我们是亲切的好人~” “正是如此。” 好,这里就由我们来加把劲,让阿恋欠下人情吧。 5 ――我在夜晚的路上奔跑着。 被逼到走投无路,拼命的跑着,我在心中低叫着:居然变成这样。(居然变成这样?)跑着跑着就越来越难过。想着,居然演变成这样的状况。(这样的状况?)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做才好啊。 是林中小道。跑啊跑啊就穿出了树林,一下子来到了一座小小的广场。仅在树林边缘长满了茂盛的夏草,能看得到有人影在那里。站着的是谁?躺着的是谁?我就像被钉住了般停下了脚步,再次想着:居然变成这样。 站着的是阿恋。他沐浴着月光,脸色仿佛不似此世间之物般的白皙。手上握着菜刀。刀被染成了鲜红色,刀刃上现在仍滴落着水珠。 “我把他杀了。” 阿恋说道。躺着的是彰文先生。紧闭着双眼(怎么会这样),已经没有呼吸的样子了。我捂住脸,这样就已经全完了(全完了?)。 “这是无奈之举。” 阿恋说着扔掉了菜刀,伸出了仍然白皙的左手。 “为什么?” 我没有伸手去握那只手。 “我一到这里,这家伙已经在了。我还以为麻衣背叛我了。” “我怎么可能作那种事。” “但是这家伙比较有钱,也有地位。”(啊?) “那种事完全不重要啊。” 我再次捂住脸。 “我就以为麻衣背叛了我,以为你果然选择了这家伙。” “这怎么可能啊。”(这、这就是俗称的“三角关系的了结”吗) “我都说了要这么做,然后一起私奔啊。为什么都不相信我啊?” “知道这里的应该只有你才对。” “信被替换了。我在完全不同的地方等你” 我抓住阿恋的手。阿恋把我拉到身旁。(呀~呀~) “接下来怎么办?” “杀人匿逃是不行的。”(那倒也是) “那要死吗?”(咦?) “嗯。反正去自首也是被杀。” “那一起吧。” 我这么一说,阿恋微笑了起来。他默默的拉过我的手,牵着我的手跑了出去。 ――啊,等等。 理所当然,这不是梦吗?我居然会做这么难为情的梦。意图和阿恋私奔,然后被某个人阻挠,和彰文先生变成三角关系?好、好像太赞了。不、不能这样。但接下来和阿恋殉情吗?回到东京后说给阿高以及前辈听,当作笑料吧。――不对!(在这种情况下,我怎么还在搞笑啊) 我跟着阿恋向前跑,转头看去能看到追兵。跑啊跑啊,我们抵达了神社。 我突然想到,为什么不是海边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应该是要前去海边才对。 抵达神社后,我脚都跑软了。虽然阿恋一个劲地拉我,但我已经走不动了。和尚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站立于一旁。 “再跑也没用了。我们被包围了。”(包围?) 阿恋向四周张望了一下。 “到此为止了吗?” “我们会怎么样呢?” 绫子这么说道。旁边站着林先生。 “已经有所觉悟了呢。”(觉悟?) 我正想问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周围的树林中不断的有人走出来。人数不明。所有人都持有刀械,我们已经无路可逃。他们逐渐进逼,我感到了绝望。 ――这种背叛行为。(背叛?) “定会” 有人说道。我点点头,捏紧拳头。 “定会诅咒你们直至末世之时!”(末世?诅咒?这是什么意思?!) 荣次郎先生举起刀向这边靠近。我只能瞪着那将要挥下的闪亮白刃。 ――我突然醒了过来。 我在昏暗的房间中。宽广的八叠大房间内铺着两床被褥。绫子在熟睡着。不知什么原因,本应紧闭的纸拉门打开着,分外清亮的月光穿过走廊的窗户照射进来 这是怎样的一个梦啊。 正陷入沉思时,窗户那边传来咚的一声。我抬起头,窗玻璃再次发出声音。有谁在投小石子。 我站起来打开窗户,窗户下是隔着很远的海湾水面。漆黑的水像镜子般伸展开来。从水面上以雪花降落的速度飞舞起无数的白光。白光就像人的灵魂一样,摇曳着微弱光芒,然后嗖的一下消失于空中 啊啊,我还没醒过来啊。 水面上能看到一个人的身影是阿恋。他抬起头仰望着我,然后招呼道“下来”。我像被牵引般越过窗框跳了下去。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这是梦。 我轻飘飘地落在水面上,宛如赤脚踩在玻璃上的感觉。数个光点飞舞向空中。阿恋微微一笑,是温暖而又稍稍有点困扰的笑容。 “事情变得很麻烦了呢。” 我这么一说,阿恋就点点头,然后, “做梦了?” 这么问道。 “梦?难道是指阿恋和我殉情的那个?” 阿恋放心般地微笑着,点点头。然后稍稍歪了歪头问道。 “害怕吗?” “不。并不会。” “那就好。” 阿恋微笑着。那柔和的眼神让表情异常好看。 “难道那个梦是阿恋让我看到的?” “稍微有点不对。我只是为你指引了入梦的方向。” “指引方向?” 我反问回去,但阿恋只是点点头。 海湾被断崖完全包围着。一边的断崖就像被切出一道细细的v字形龟裂一样,从裂口处和海相连。在那条细细的小路上,岩石宛如在角力般突起,水面平静无波。仰望背后,能看到像清水寺舞台般用木材搭建起来的建筑物,真是绝佳的景致。无数的白光飘飘荡荡地穿过那里升起来。龟裂的右边能看到巨大的黑色洞穴。那就是彰文先生说过的洞窟吧。峭立的断崖完全是由硬岩所组成。在岩石表面上,从洞窟入口处延伸出像是被挖掘出的凹处。这不是自然形成的,是谁刨出来作为通道的吧。大约是人勉强能行走的宽度,以目光沿着看去,不久就变成了石阶,延续到断崖之上。 我眺望着四周,眼前横着飘过了小小的光点。 真像是雪。 “这些都是灵?” “对。像是被聚集来的灵呢。” 阿恋说着向洞窟的方向走去。走到入口前然后招呼我过去。 洞窟并没有多大,比体育馆的一半还小。 听说连接着海和海湾,所以我还以为水肯定是相通的吧,结果并非如此。洞窟的地面比水面还要高一米以上。满地的石头到处滚来滚去。洞窟呈“く”字形的曲线,另一边能看到海。大大小小的岩石突出于海面,被平稳的波浪击打着。海那边的地面要稍微低一些,所以波浪能打上洞窟的入口处。弯曲的洞窟最里面建有一座小小的祠堂。小小的白光好像是从海那边的入口乘着波浪聚集过来的,通过洞窟而穿到海湾,然后飘上空中。 “这些是什么灵啊?” “大概是这附近死于海中的生命。这里好像是聚集灵魂前来的场所。” 我试着伸出手,用指尖碰触那小小的光点。指尖上有什么在跳动的感觉,不知为什么我了解到那是鱼。 “而且还有祠堂呢。” 我一边说,一边回头看向祠堂。那是座古旧的小小祠堂,总觉得看上去有点扭曲。 “好像很奇怪。” 阿恋点点头。 “我也不知道。并不是不好的场所,但好像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对了,就像是灵场。” “唔嗯” 我一边点头,一边问阿恋。 “阿恋,你还好吗?” “嗯。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嗯看上去像是没事了。” 我这么一说,阿恋微笑起来,是非常漂亮的笑容。我看着那个笑容,觉得果然自己是喜欢阿恋的。 ――然后我真正的清醒了过来。 清醒?嗯,清醒了。 睁开眼的瞬间,感觉非常可惜,还想说更多的话啊。我就这么躺着转动脖子。纸拉门好好的关闭着。黎明青白色的光线越过白纸射了进来。 第三章 海中来物 1 于第二天午后到达的约翰和真砂子的反应真是值得一看。 “阿恋被不同寻常的灵所附身而无法行动。” 听我这么一说,他们两人的那个表情啊。真砂子一幅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现在怎么样了?” “在沉睡哦。被林先生施与了禁咒还是什么的,让他无法清醒过来。” “可以去看吗?” 真砂子看着林先生。林先生点点头。 “如果只是看一眼的话,请绝对不要进入房间。” 真砂子非常认真地点点头,一幅好像真的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果然这家伙也真心喜欢阿恋啊。 “这边。” 我拉开隔扇。昨天晚上我们把阿恋移到了作为基地来使用的房间里面的那八叠大空间内。因为我们一致认为要是把他一个人留在隔壁房间的话总觉得有点不安。 真砂子窥视里面的情形叹了口气,声音听起来很难过。 房间内只铺着一床被褥。被褥四方都用树枝在榻榻米上固定了咒符。阿恋一动也不动。要是不仔细观察的话,甚至会想他到底还有没有呼吸。洁白的额头上写上了小小的文字,那也是林先生写上去的,不过看上去总觉得很像是印度女人在额上写的红印。 “知道是被什么样的灵附身的吗?” 我这么一问,真砂子就轻轻地摇了摇头。 “看得——不是很清楚。虽然能感觉到有灵附身上了应该称为空虚的灵吧。” 林先生像是责问般地回过头来。 “什么意思?” “无色透明,没有发散出任何的感情。但存在感却异常强烈可能有什么东西在阻碍我捕捉到灵的真面目也说不定呢” 林先生像是陷入沉思般地垂下了头。 “可以关上了吗?” 我一问,真砂子立刻点头。那副样子实在太值得钦佩了,我都觉得有点可怜了。 “那么。” 和尚向真砂子和约翰说明了一下大致经过。途中彰文先生给我们端来了咖啡。 “那、那个,松崎小姐还真是辛苦了呢。” 绫子被约翰这么一说,立马高声笑了起来。 “没事啦。我会以这个为把柄尽情地敲诈的。呵~呵呵” 这家伙又做那种事。 和尚把视线投向林先生。 “昨晚有什么动静吗?” “主屋和海湾旁的房间。请问要观看吗?” “当然要。” 无力。总觉得一切都乱套了。果然要是林先生询问“请问要观看吗?”,是没办法爱理不理地回句“快给我放”的啊。我发着牢骚。 屏幕上显现出画像。有拍到奇妙光景的是叶月小妹妹的房间和主屋的走廊,然后是海湾旁的房间。主屋的画面上,两者都映现出奇怪的光亮,像是模模糊糊的暗淡光线。叶月小妹妹的房间中映现出的光亮是围绕着被褥摇曳般地消逝而去。而走廊上的光亮则仅仅是快速地横切过画面而已。 “声音呢?” “无声无息,也毫无震动。其他的计数器也均在正常值的范围内。不过气温有降五度左右。” “海湾旁边的房间呢?” “让我把它投射到显示屏上。” 海湾旁的房间中的摄像机直直地朝着窗户的方向。窗户外有时能看见微微的白光从下往上移动着 从下往上。 “那是灵吗?” “不清楚。这里也是除了温度就没有其他变化。” “温度差是?” “果然也差不多是五度呢。” 我悄声地询问彰文先生。 “关于下面的洞窟” “怎么了吗?” “难道说洞窟的旁边有路通过去?像是在悬崖上挖出来的道路一样而且石阶是直升到店面旁的” 彰文先生愣了一下。 “你去看过了?” 果然有啊。 “而且洞窟还曲成く字形,里面有一座祠堂?” “你下去过了?不行啊,那个石阶太危险了。” 和尚看向我。 “怎么了,小姐?” “我好像又离体了。” “离体?又灵魂出窍了?” “好像是” 我吞吞吐吐地去掉了阿恋的部分,把梦的后半截说了出来。前半截怎么也不是能对人说的内容啊。彰文先生呆呆地看着我。 “那么,灵魂从海中被聚集到洞窟里。连鱼之类的灵被聚集而来。” “鱼灵?” 没什么,虽然我也觉得很奇怪。但是鱼也是生物,有妖猫的话,有妖鱼也很正常。 “那个洞窟正是如此。” 彰文先生以很认真的语气说道。 “因为海潮的关系,总有尸体漂流进去。” ——咦? “死在这附近海中的话,就会漂流进那个洞窟,特别是人之类的大型生物。所以才在那里供奉了祠堂。我家的狗也是漂进了那座洞窟。” 和尚皱紧了眉头。 “我想去看看。能请你带路吗?” 彰文先生点点头,看了看时钟。 “离落潮还有少许时间呢因为那边要是不通过石阶的话,直到落潮是过不去的。” “那就顺便也看看那段石阶好了。” “那么我就带你们去那附近。在这段时间内就会退潮了吧。” 2 只有林先生留下来看管器材和阿恋,我们一个接一个地离开店子,沿着海湾向庭院走去。正好在海湾最里面有着快崩坏的石阶。石阶在中途变成了仅仅是陡坡的斜面,几乎没可能让人使用了吧。 “为什么这里会有石阶呢?” 和尚一问,彰文先生立刻答道。 “虽然不太清楚,不过这个好像相当古老了。在这里开店的时候就有了的样子。祖母他们小时候好像有通过这条石阶去洞窟哦,虽然那时大概就已经坏掉快一半了。” 沿着海湾大致上围绕着一圈栏杆或者低矮栅栏,石阶的起点处还安装了铁栅栏的门。从门到石阶还有一点距离,所以从栅栏的这边无法看到海湾的水面。 “在这里开店是什么时候的事?” “听说是曾祖父的时代。之前原本是在金泽那边,然后移到这里的。” “那么直到那时为止,都没有在这边住是吧。” “嗯。不过这边好像原本就是本家所在之地。曾祖父因此好像来过这边好几次,然后就把店移到这边来了呢。” “你知道本家是何时移居到这片土地的吗?” 彰文先生歪着头说道。 “呃,那个啊——供奉在祖祠中的人中最古老的是安政年间出生的人吧。再往前我就有点不清楚了,不过要是方便的话我可以去问祖母。”(译注:安政,江戸末期孝明天皇朝的年号,1854.11.27~1860.3.18) “拜托了。我说安政年间是什么时候来着?” 彰文先生歪歪头道。 “只记得是江户时代,再详细就不清楚了。毕竟已经远离考试很长一段时间了” “现役高中生。” 和尚突然转向我。 “我的学校才讲到源平合战。”(译注:源平合战,指日本平安时代末期,1180年至1185年源氏和平氏两大武士家族集团一系列争夺权力的战争的总称) “真砂子呢?姑且还是有去学校吧?” 真砂子板起脸转向一边。 “姑且这个词是多余的呢。我这边光源氏还在大显身手。” “真砂子有去上高中?!” “可不可以不要擅自就把别人当成中退?当然有去啊。” 和尚得意地笑起来。 “是在演艺圈很有名的某私立高中吧。” 哦~原来是这样啊。主流灵媒师果然很辛苦。 “基本上很忙对吧?真亏你来得了这里呢。” 真砂子听我这么一问,脸稍微有点变红。 “很忙啊。之前还在补习途中话先说在前面,是为了补足出席日数的补习哦。” 知道啦,知道啦。那么,就是为了见阿恋而飞过来的。真可爱啊——嗯?等等啊。 “真砂子,你穿什么去上学?” 真砂子一听就摆出一幅打从心底蔑视的表情。 “当然是制服啊。难道你认为我会穿和服去上学吗?” 我才没那么想。不过是有想过是不是穿裤裙之类的啦,咕哝咕哝。(译注:裤裙,大正时期女学生上学时所穿的和服) “那是茶室。” 彰文先生举起手。我们走在宽广庭院的步道(之类的吧)上,眼前出现了一座小小的建筑物。 “从庭院中完全看不到海湾吗?” 彰文先生听和尚这么问,说道。 “从茶室的另一边可以到达尽头——海岬前端,从那边走的话。” 正如他所言,越过茶室仍继续走的话,就走出了雅致的庭院,从那里就能看到海湾了。隔着低矮的栅栏,能看见对岸的断崖、突出于斜面上建筑物、以及支撑建筑物的支架。然后在支架下方有一条在岩石上挖出的细细道路。道路的右方是快崩坏的石阶,左方是裂开一条口子的洞窟。 “要再往前走一截吗?” 彰文先生说道。然后用钥匙打开了栅栏上那道小门。从那里直到海岬前端是一片稀疏生长着低矮松树的草地。 “前面因为没有栅栏,所以请多加小心。” 提心吊胆地稍稍往前走了几步,离最前端还有十五步的距离。所谓的前端并不是陡峭的悬崖绝壁,而是大致上是一个缓坡,上面生长着灌木。斜面最前端是悬崖,再前方就是海了。在前端的右手边,海湾入海口的那道龟裂张着大口。 “从上面看感觉不太出来是悬崖呢。” 彰文先生听到和尚这么说,微笑了起来。突然绫子说道。 “喂,少爷。” “说什么少爷我又不会继承家业。” “不要拘泥于些末小事。那个是什么?” 绫子指的是排列在松树间的石头。五个一抱大的石头整齐地横排着。 “啊啊,那个啊。那个我也不知道。祖母好像也不清楚的样子。因为像是墓石之类的,所以有说不要去摆弄它们。” “哦~” 海中突出着大小岩石,海浪打上去碎成白花花一片。正面有几块尤其大的岩石,跟一座小山差不多大或者略小一些。每个上面都各自缠着稻草绳。约翰指着那些问道。 “吉见先生,那是什么呢?” “雄石和雌石。大的那块是雄石,小的那块是雌石。” “雄石和雌石缠着稻草绳?” “嗯。不过我觉得和祭神仪式没什么关系。稻草绳好像也是正月的时候附近的渔夫重新缠上去的。” 说完,彰文先生向我说道。 “那个啊,传说是从这里跳海的男人和女人变化而成的。” 我抬头望向彰文先生。 “不过只是当地的传说啦。虽然具体名字忘记了,但在很久很久以前,这片土地上有位公主。公主虽然和居住于这片土地上的渔夫是恋人,但这时出现了横刀夺爱的男人哦。” “哦~” “横刀夺爱的男人是附近贵族的儿子,所以想要强夺公主为妻。不愿意的公主和恋人打算逃跑——就是私奔呢。不过约定私奔的信被贵族的儿子替换了,两人没能见上面。” 我呆呆地望着彰文先生。 “公主发现弄错了后,慌慌张张地寻找恋人,结果恋人已经把贵族的儿子杀掉了。公主没有前来而来的是贵族的儿子,他以为被背叛了。两人虽然解开了误会但已经迟了,于是从这座海岬上跳进了海里。怜悯两人的神为了不让两人再度分开,而把恋人变成了雄石,公主变成了雌石。就是这样的传说。” 这就是那个传说啊我一边想着一边在心里脸红害臊。我到底是多大胆的女人啊。我哪里像公主啊?而且彰文先生是阴险的贵族儿子,阿恋是渔夫?真是太不适宜的角色分配了。 “怎么了吗?” 听到彰文先生询问,我连忙慌慌张张地否认。 “没没没没、没什么,嗯。” 3 啪嗒啪嗒地从茶室返回,正面是一片茂盛的树林,隐隐约约能看到一点屋顶。 “彰文先生,那是什么?” “啊,那个是神社。一间连神官都没有的小神社而已。” 彰文先生一边说一边看向手表。 “还有点早呢。要去看看吗?” 要是不完全退潮的话,穿高跟鞋的绫子与穿和服的真砂子是没办法走过去的,因此我们向神社进发。一旦穿过庭院离开主屋,就走上了横穿主屋庭院的道路。离开吉见家门少许,修有一座鸟居。 神社相当整洁。听说无人照料,想必还以为已经完全荒废了。绫子有点高兴地说道, “哎呀,很气派的神社。这不是有好好的打扫嘛。” “气派吗?扫除是由我家的人世代担任的。” 无论如何也不觉得气派,实在是间小小的神社。有个小小的舞台样的建筑,里面装有格子门而已。 “气派、气派。这是地方守护神吧。” “地方守护神是啥?” “简单说就是土地神。镇守村子的神呢。既然有舞殿,也就是说会进行祭神舞了。”(译注:舞殿,为举行舞乐而修建有舞台的建筑,又称为神乐殿) “嗯,秋天会。” 唔嗯。 “少爷、少爷。” 被和尚这么称呼,彰文先生苦笑起来。 和尚指着院落内角落中并排的三座石碑, “那是什么?” “那是十八冢。” “shiba冢?” “写作十八冢。详情我不是很清楚,但别名也叫做三六冢,所以十八大概是一种双关语吧。” “嗯?” 我拉着彰文先生的衬衣问道。 “三六一十八,对吧?” “啊,原来如此。” “谁都不知道为什么称作三六冢。不过这是三座对吧?而且在海角的尖端那边。” “啊,有五座吧。” 彰文先生点点头。 “嗯。所以祖母他们有说海角那边实际上是不是有六座,其中有一座失落了。” 和尚陷入思考中。 “失落之冢、啊。” 约翰对和尚说道, “与其说冢,这种情况下应该是墓才对吧。” “是这样吧。” “然后有一座不见了对吧?这和吉见家发生的事件是否毫无关系呢?” 绫子弹了弹手指。 “就是这个。这冢是狐狸的墓。但是在建店的时候擅自被移动了。那时六座中的一座被毁坏或忽略了,没有被好好地移动过去。因此作祟” “这种想象也算成立、吧。” 被和尚这么一说,绫子鼓起双颊。 “什么嘛。” “别这么冒失,恋少的话就会这么说吧。――真砂子,你怎么想?” 真砂子像人偶般侧着头。 “要说是狐狸的话,那并不是真正的狐狸,我并没有感觉到动物的存在。不管是在店里还是冢中。灵是经常会编造谎言的,也经常会以野兽的姿态映照在人眼中。” “唔嗯。其他呢?” 真砂子一脸为难的样子。 “能感觉到很多灵的存在。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灵,但好像并不只有一种浮游灵。” “真砂子。也就是说这次也不知道对吧?” 面对着和尚无语的脸,真砂子扭向一旁,说道, “这里是奇怪的场所呢。虽然不是感觉很好的地方,但也感觉不到邪恶。” 稍微等等、这句话是。 “我从屋子里也感觉到了奇妙的力场,感觉是很坏的东西和很好的东西混杂在一起。这种感觉我有印象” “灵场?” 我一说出口,真砂子立刻睁大了双眼。 “对。正是如此呢。我以前去美国的时候,曾经去过印第安灵场,和那时的感觉相当的相似。” “真砂子还出过国啊?” 哦哦,有钱人。 “只有一次。应aspr的招待去参加降灵会。” “aspr?” “美国心灵调查会。就是那时去的被称作印第安圣地的地方。那里是印第安人的灵魂聚集之地。也是被精灵所守护的神圣场所,为污秽者招徕灾难的报应中心地。大量的灵浮游着和那里的感觉非常类似。” 灵魂聚集之地 和尚回头望向背后的海角方向。 “果然怎么都得去洞窟一趟啊。” 店的玄关前是漂亮的庭院。这里也有低矮的栅栏,对面是海岸。栅栏有一处裂缝,从那里延伸出下通至海岸的混凝土台阶。紧紧抓住钢铁制的扶手沿着断崖走下长长的台阶,就到达了遍布岩石的海岸。离海岸有些距离的海平面上突立着无数大大小小的岩石,它们沿着海岸平行地延伸出去,消解掉涌来的海浪撞击岩石的势头,让海岸平静无波。 “好干净的水。” 宛如玻璃般清澈的海水。 “这边。” 彰文先生指着刚才下来的断崖底部。崖下有着一条由岩石重叠而成的小道。为了防止滑倒,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那条小道沿着悬崖绕了一周,很容易就能抵达悬崖的尖端。从尖端沿着岩石走几步就到达洞窟入口了。已经完全退潮了,就算掉进水里也不过就是脚踝那么深,不过绫子还是大吵大闹。明明说了不要打扮成这样来参加调查的。 洞窟和我梦中所见完全一样。地面尽是些鹅卵石。洞窟中间拐弯的地方也一样的话,拐弯后深处的小祠堂也是一致的。现在看着祠堂也没什么扭曲感。虽说很小,但也有细心地扫除,是一座整洁干净的祠堂。 “真砂子,怎么样?” 我小声地问道。真砂子抬头望向高高的岩顶。 “一样哦。和那座山――美国所见的灵场一样――” 真砂子小声说完,回头看向洞窟的入口。 “现在也有灵飘进来。” 和尚窥探着祠堂的里侧。 “这里的扫除也是又少爷家来做吗?” “嗯。主屋的佛坛和店里的神龛因为我家对这些很重视的。小时候很辛苦啊。” “哦?” “小孩子帮忙做家务之类的就是扫除吧。小时候很讨厌这些。” “我明白我明白。因为我家是寺院啊~” “绫子呢?” 我试着问了问。 “绫子家也是神社对吧?很辛苦吗?” “很遗憾。我家才不是神社。” “不是吗?!” 那你为什么打扮成巫女啊。 “我才没有帮忙做过家务呢。你看,被当成大小姐养大而且还是独生子,因此很宠我~” “不要自卖自夸啊。那么绫子家是做什么的?” 绫子笑着拢了拢头发。 “啊啊,医生哦。” 咦咦! “那种有钱又有名的医生?” “嗯。开了间私人综合病院,所以算是有钱人吧。什么都有用人来做哦~” 那种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为什么要跑来当什么巫女啊。我正想问的时候,和尚出声了。 “少爷,里面放的、是什么?” 和尚窥视着里面,鼻子都快要贴上祠堂的小格子门了。彰文先生一边应了一声,一边打开了祠堂。 “漂流木哦。我觉得应该是吧。” 置于其内的是高约三十厘米的木棒。上方呈圆形,整体看上去像是人的样子。有两处小小的突角,正好跟手差不多。 “它被称为‘雄石大人’。” “‘雄石’是指那块岩石?” “不知道。也许和那个不同吧。有头有手看上去很像人不是吗?而且手看起来像不像是这样的?” 彰文先生略微举起单手,另一边的手向下垂略向前倾。 “啊,很像。” “这是佛像常常有的姿势呢,因此才祭祀它吧。” 4 “漂流神、吗?” 一回到基地,和尚就喃喃自语,然后问林先生道。 “有什么异常吗?” “现在还没有。” “这样啊。我说,林先生啊。不能把器材搬到下面的洞窟去吗?” 林先生问了问洞窟的情况后,考虑了一下。 “只要小心海水也不是不行,但电源” “啊啊,也是。” “电池只能撑两个小时,而且也只准备了一个,不过倒是可以使用间隔定时器。” “间隔定时器?” “以一定的时间为间隔设置开关的装置。比如说,每一小时只摄影十分钟之类的。这样做的话,大概最多能撑个半天。” “不过,也有可能会在重要关头切断摄影。” “嗯。――啊啊,悬崖大概多高啊?” 彰文先生回答说十米多一点。 “那样的话应该能想办法从这里把电缆接下去吧。只要稍后不辞辛苦地把器材搬进去就行了。” 呜呜呜,好像很辛苦 ――因为我们开始了残酷的重体力活,趁着退潮十万火急地把器材搬进去。扛着器材没办法穿过岩场,只能不停迂回,哗啦哗啦地在水中前进。要是被水打湿了事情就大条了,所以我直冒冷汗。又不能用平板车啊~ 彰文先生跳进海湾中,接过从基地窗口降下的电缆拉到洞窟处。要是彰文先生不在的话,光是要不打湿插头地接过电缆就是相当辛苦的工序吧。为了不打湿器材,我卷起塑料布做了个简单的帐篷头昏眼花。终于全部设置完毕时已经满潮了,我们不得不踩着齐腰深的水返回。 “喂,和尚,‘漂流神’是什么?” “啊,那个啊。‘漂流神’啊,主要就是指漂流物。” “漂流物” “漂流到海岸的少见之物。海中的石头或尸体,鲨鱼或鲸鱼。总之就是在有些渔村的习俗中,很少见的东西漂流到了海岸的话就是渔业丰收的征兆,会因此而欢庆。这类的漂流物最初好像就被称作漂流神。特别是形状稀有的石头,形状难得的流木,这类的东西被认为是好事上门的征兆而被郑重祭祀。被称作‘雄石大人’的那块流木就是如此吧。实际上也会有神社所供奉的对象是漂流物呢。” “哦哦~” “相对的,也有‘漂流神’是坏事征兆的说法,比如台风或海啸之类的。所以啊,最初‘漂流神’应该就是把‘海中来物’神格化后的产物吧。原本是写作‘夷’,但后来成为了保佑商业兴隆的财神爷,于是文字也写成了吉祥的‘惠比寿’。”(译注:漂流神、夷、惠比寿的读音皆一样) 海中来物 “原本日本就有‘常世’这一信仰哦。所谓‘常世’简单来说就是不老不死之国,一般都相信它存在于海的那一头。而‘海中来物’则被认为是从‘常世’而来之物。” 哦哦。日本人还真是不可思议啊~ “漂流神,雄石大人,失落之冢” 和尚一边喃喃说着一边站了起来。 “我去借一下电话。” “怎么了?” “只有我们几个没啥把握。我去叫援军。” 嗯? 和尚一不在就变成只有我和林先生两人独处了,对话也进行不下去了,因此我稍微出去晃荡了一下。我一直走到通往海岸的阶梯,坐了下来,看着比刚才窄了许多的海岸 海中来物。 漂流而来的‘雄石大人’和聚集而来的灵。洞窟和灵场。神社和冢。传说中的两块岩石。投身于海中的两人。 ――是因为那个灵场的原因吗? 我这样想着。 ――又或者和那个传说是不是有着什么关系呢? 我直到刚才彰文先生提起,都不知道那个传说,但却做了那样的梦,这一定有什么含义。更何况阿恋还说了“指引入梦的方向”这样的话,也就是说那是阿恋想让我知道的事吧。这样的话传说和这次的事件应该不会无关。 又或者有关系的是那个梦的其他部分吗?那个拼死逃也逃不掉而被包围的梦。为什么没有投海呢?明明传说中是跳海。在那个梦中我也这么想过,为什么不是海边啊。然后是那一句话。 ――诅咒你们直至末世之时。 “你、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啊?” 然后我突然想到。 ――难道至今为止做的梦全部都是阿恋给我“指引入梦的方向”吗? 不管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头昏脑胀地回到店里,就听到和尚在玄关的柜台处打电话。 “哟。你在的地方还真讲究啊。” 是打算叫谁来吗。 “不好意思打扰你的雅兴了,事情变得有点棘手了。我希望你来帮忙,要来吗?” 稍等片刻,和尚说道。 “给我来。怎么都需要帮手。――明天?今天还有航班吧。行李什么的就不用带了,无论如何都给我搭今天的飞机。” 飞机? “没有直飞的就转机过来。总之我希望你能尽快赶到。” 还真是蛮横的叫人方式啊。到底在跟谁打电话呢,看上去像是很亲近的人。――嗯?难道是? 我得意地笑着打算返回基地,这时听到了啪嗒啪嗒得慌乱足音。转头一看是彰文先生,他铁青着一张脸。 他冲进柜台,然后发出高声惨叫。 “泷川先生,我哥哥他――” 第四章 凶事 1 所谓哥哥指的是次子靖高先生。 本来是个很开朗的人,最近不知为何阴沉起来。 我们赶到之时,靖高先生的房间已经染上了数团血迹。六叠大的两间房间的其中一间铺着被褥,靖高先生就躺在那里。吉见家的人们在床铺周围围了一圈。伸在被褥上的两手和两手腕上残忍地留有深深的伤痕。浸着鲜血的被褥。弃置于胸口处的美工刀。 我头晕目眩,血的味道让我很想吐。 和尚飞奔进房间。拉开哭泣的裕惠阿姨,蜷身跪到靖高先生的枕边,然后立刻就站起来拉开了衣柜。 “少爷,救护车呢?” “已经叫了。” 和尚从衣柜中扯出领带,然后紧紧地缚住靖高先生的手腕根部。 还不要紧。还有呼吸。既然都在止血什么的了,一定不会死。 不知何时我紧紧地交握着双手,呆呆得无法动弹,有谁在戳我,是和歌子妹妹和克己弟弟。 “靖叔叔、死了?” 和歌子小妹妹一脸天真地问道。 “我说,死了?” 一副缠着想要听到好消息的面孔。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和歌子妹妹一脸吃惊地望着我,然后和克己弟弟面面相觑。 “还活着啊。” “什么嘛。” 两人天真地摆出一副无趣的面孔,很恐怖。你们认为叔叔死掉会比较好吗?很想质问他们,但害怕开口。留下无法出声的我,两人一边悄悄的耳语一边跑到走廊去了。救护车的鸣笛声响了起来。 靖高先生被送往了附近的医院。在医院他恢复了意识,说自己疯了。陪着靖高先生去医院的彰文先生返回后,向我们这么说道。 “独自一人带着的时候好像就会听到声音,命令他杀掉家人。” 彰文先生的表情染上了悲色。 “一睡着好像就会做梦,杀掉家人的梦。还说这么持续下来,连杀人的手感都能感觉到。基于这种内容,哥哥也无法对别人说。然后他害怕这样下去迟早会真正杀掉我们,就” 和尚一脸严肃地听完,低头道歉道。 “要是发现再晚点就成为第一名受害者了,非常抱歉我们没能帮上忙。” “不,同样也因为我们的缘故而让涉谷先生遇到这种麻烦。” 和尚轻轻地摇了摇头,站了起来,拉开了旁边的隔扇。 房间的情况没有什么变化。阿恋独自睡在铺好的被褥中。和尚环视了一下房间内,转头问林先生。 “式神还留在恋少周围的身边吧?” “嗯。” “要是有灵接近阿恋的话,你会知道吗?” “会知道。” “那么,相反呢?要是灵从阿恋身体里出来的话,你知道吗?” 林先生轻轻睁大双眼。 “当然知道。而且最重要的是既然已经施了禁咒,灵是绝无可能出来的。” “也就是说。” 和尚环视着我们。 “附在这个家的灵不止一只,就是这么回事。” “稍微等等啊。” 绫子提高了声音。 “就是说靖高先生被附身了?” “还有其他解释吗。” 的确。 “也必须提醒其他的吉见家人。既然灵不止一只,那么也有可能有三只或更多呢。――约翰。” “是。” “叶月妹妹的情况怎么样?” “虽然我不太清楚,但原小姐说这有可能是恶质的凭依物。大致上简单的除了灵,把房间封印了起来。” “感觉呢?” “不知道。” “真砂子。――那只灵是什么样的家伙你知道吗?” 真砂子摇摇头。 “不知道呢。不过和附在阿恋身上那只灵感觉一样呢。非要说的话就是空洞吧。” “空洞?” “嗯。要是没有恨意的话也就会感觉不到怨念。假如有灵附在身上的话,那就是非常空虚的灵呢。” “麻衣呢?” 突然向我发问,我慌张起来。 “我、我吗?” “有感觉到什么吗?什么都好。昨天作的梦中让你在意的事情也行。” 我稍稍犹豫了一下,试着说道。 “不过和真砂子的意见相对立,我认为是有含恨而死的人的。” 定会诅咒你们直至末世之时 “我认为有人被严重的背叛了,然后被敌人包围接着被杀。” 殉情那对人从海角上投海而死。那么 “大概是在这附近死掉的人,至少也是和这里有关系的人吧。” 真砂子皱着眉头道。 “怎可能。要是有这种灵的话,我应该知道才对。” “不过,也有可能单单只是梦啦。” “就是梦呢。” 啊啊,烦死了。 和尚转头问彰文先生。 “如何?有没有什么线索?” “不好意思我并没有听过此类的传闻,不过也有可能只是我不知道而已就是了。” “唔嗯。吉见家移居这里是什么时候的事,你知道吗?” “实在不好意思,祖母好像也不知道更多详情了。” 和尚稍稍考虑了一下,然后说道。 “约翰。去医院试着给靖高先生除灵,顺便给我拿出点商业头脑来跟他谈谈,不要又给我干蠢事。” “是,我试试看。” “绫子负责护符。吉见家人和我们的数量。” “是是。” “我稍微出去一下。彰文先生,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你带我去菩提寺?”(译注:菩提寺,类似于宗祠,供奉祖先的地方。) 2 让绫子写护符,我和真砂子则帮忙把护符分发给吉见家的人们。虽然我们有请他们绝对不要离身,但阳子小姐还是一接过就毫不在意的放于一旁。她是长子和泰先生的妻子,克己弟弟和叶月妹妹的母亲。 “那个,请不要离身。把护符放进护符袋之类的口袋里面,务必” 听我这么一说,阳子小姐大方地微笑起来。 “要是带着这个会有什么效果吗?” “嗯,这是不让恶灵附身的护符。要是不贴身放置的话就没有效果” “但是,洗澡的时候要怎么办呢?” 咦? “不能带进浴室吧,这可是纸。洗澡的时候被恶灵附身的话,那也无可奈何不是吗?” “这么说也是没错但还是有危险。就算降低一点危险也好,请带着它吧。” 听我这么说,阳子小姐微笑道。 “知道了呢,我会的。” 她就算这么说着,也丝毫没有回头注意护符一眼。我很不释然地离开了阳子小姐的房间。 克己弟弟与和歌子妹妹则在我们想递过去的时候逃走了。 “那种东西、我不要。” “稍微、等等。这是很重要的东西,拜托了。” “讨厌。” “不要。” 我追着逃开的两人,感觉有点奇怪。为什么要逃呢?为什么讨厌呢?离开主屋跑出店里,两人从玄关跳到了外面。 “喂,和歌子妹妹!” 我呼唤着穿过前庭的两人。 “叔叔死了知道吗?” 我试着扯了个大谎,而两人啪嗒一下停了下来,眼神呆滞地回过头来,然后立刻浮现出很开心的笑容。 “真的?” “去了医院不是吗?坐救护车。” “对啊。不过没赶得及,叔叔在医院死掉了。” 克己弟弟小声地咕哝道。 “太好了。” 这些孩子难道 我试着故意小声说道。 “而且啊,彰文先生也是” “彰哥哥也是?怎么了?” 两人一起大声说着,向这边迈了两、三步。 “怎么办啊?要不要告诉你们呢?” “告诉我、告诉我。” “嗯~但是,要不还是保密吧。” 我嘟嘟囔囔地说着,两人靠的更近了。 “我说,大姐姐,告诉我。” “告诉我吧~彰哥哥也死了?” “这个” “死了?开车了?” “车” 两人扯着我的裙子,我立即抓住两人的手。 “车子是怎么回事?” “放开我!” “放开啊~” “不放。喂,车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挣扎着,我拼命抓住他们的手。 “麻衣?你在做什么?” 绫子和真砂子,还有光可小姐跑了过来。克己弟弟从我手中逃脱,我重新抓住了想要一起逃跑的和歌子妹妹。 克己弟弟稍微站开了点距离转身说道。 “放开和歌妹妹啊。” “不,告诉我车子是怎么回事。” “给我放开啊。” 我转头对站在身旁惊慌失措的绫子说道。 “绫子,让和歌子妹妹拿着护符。” “不要那样做!” 我对克己弟弟怒目而视。 “那就告诉我车子的事。要是不告诉我的话,我就把护符贴在和歌子妹妹身上,让你取不下来。” “你要那么做的话,我、就跳海!” “克己弟弟,你明白你在说什么吗?” 离通往前庭海岸的台阶不到五米。 “我明白啊。我要是死了,大家会很头痛。” “死是很痛苦的哦。” “知道啊。要是痛苦的话,就是活该。” “谁活该啊?” “大家。” 我让绫子压制住挣扎不已的和歌子妹妹。 “绫子,抓好了。――克己弟弟,你、到底是谁?” 我从玄关走了出来。克己弟弟瞪着我退了一步。 “你不是克己弟弟对吧?真正的克己弟弟是不会那样说的,也不会害怕护符呢。” “我才不害怕呢。” “你说谎。很害怕对吧?所以才不愿意接过护符啊。” 克己弟弟笑了出来。那个怎么看都不像是小孩子的笑容。 “我会杀掉的。” “杀掉谁?” “你,还有你们。这个家中所有人。” 我静静地摆好了姿势。(――不可以对人使用) “还有这个小孩。” 克己弟弟――身体里的那人这么笑着说道。 “为什么呢?” 我的手抖了起来。(但是我有向阿高使用过,虽然那是开玩笑。) “跳海还算是仁慈的了呢。很轻松的死法,相对于头被切掉的话。” “头被切掉?” 这次不会有问题的保证呢?(――不要再做第二次。因为是麻衣这种程度才会什么都没发生哦) “与被同伴背叛相比较而言。” “这个家的人们对你做了什么?” “接下来呢。” “从那个孩子身体里离开。” “小孩要是死了就没用了,那时我就会离开了。” 克己弟弟笑着躲闪着,从此地离开。仅仅五米的距离。 “南无三曼多伐折罗赧含。”(译注:不动明王真言,常于九字真言前使用) 拜托,阻止克己弟弟! “临兵斗者皆阵烈在前!” 我一挥出剑印,克己弟弟就倒了下去。离台阶仅仅连一米都没有了。与此同时,有什么刮起了一阵风以惊人的势头从我脸颊旁通过,向背后冲去。 “什么?” 环视周围,什么也没有。突然和歌子妹妹嘶声裂肺地痛哭起来。我慌张地跑到克己弟弟身旁,抱起仍然倒在地上的他,这时克己弟弟开始悲鸣般地哭泣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 3 克己弟弟还有――不可思议的是和歌子妹妹也不停地哭泣。检查了一下,背上出现了很深的火伤,正好是我画的九字那样格子般的水泡。虽然并不是很严重,但应该痛得受不了吧。 在茶室中包扎了一下,两人总算冷静了下来,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茫然若失。把护符递过去,他们也只是很稀奇地摆弄着。真砂子把护符折叠放进用手帕缝制的护符袋中,然后把护符袋挂在他们的脖子上,他们就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让两人负伤的我一个劲地道歉,向着拿来药箱的裕惠阿姨低头赔罪。 “真是万分抱歉。” 看到了一部分现场情况的光可小姐劝解道。 “多亏你,克己与和歌子都没事。请不要在意。” 不,这个要说是没事也我正冷汗直冒时,一只小手碰了一下我的手腕。 “大姐姐,被骂了?” 是和歌子妹妹。 “嗯,是啊。” “这种时候不坦诚道歉可不行哦。” “呵呵对不起。” 我一低头道歉,和歌子妹妹就从罩衫下拉出守护袋。 “真了不起呢~作为奖励,把这个送给大姐姐吧?” 泪目,好可爱啊。 “谢谢。但是那个是和歌子妹妹的,绝对不要取下来哦。” “换衣服的时候也不行?” “换衣服的时候也不行。” “嗯!”和歌子妹妹极认真地点点头,然后像隐藏宝物一样小心翼翼地把护符收进衣服中。我满足地微笑着,这时泰造叔叔回来了。 “车子的刹车液泄漏了。”(译注:起润滑刹车片的作用,如若泄漏,则会导致刹车失灵) 因为很在意车子这个词,就把所有的车子都调查了一遍。 “是私家车要是不注意就开出去的话,就会发生事故吧。” 我大大得松了口气太好了。 ――说起来完全不好啊。天色变暗后回来的和尚啰啰嗦嗦地严厉责备我。 “我明明都那样告诉你了不要对人使用,你这家伙还真是。” “但是没其他办法了嘛。” “不准狡辩!” 呜呜,和尚欺负人。 和尚长叹一声后静静地开口道。 “退魔法啊,并不是谁来做都会有效果的。” 唔。 “你是有才能的哦,退魔师的才能所以不要再那样做了,不要让自己再次陷入不得不向人画出九字的境况。” “嗯对不起。” 和尚碰地一声敲了敲我的头,然后看向绫子和真砂子。 “其他呢?有拒绝接受的人吗?” “奈央小姐。” 奈央小姐的话是彰文先生的二姐。 “但这是因为奈央小姐不在的缘故。然后就是少爷了,理由如上。――因此,少爷,护符给你。” 彰文先生微笑着接过绫子递来的护符。很好很好,接受了呢。 “奈央姐到底去哪儿了啊?” “不知道。她没有把行踪告诉任何人,所以好像还在搜索中。” 咦? “麻衣,怎么样?不肯接受护符的只有小鬼他们吗?” 被问到的我很想说阳子小姐感觉也很奇怪,但最终没有说出口是因为当时阳子小姐进入了这间屋子。 “――?” 阳子小姐连招呼也不打就冒冒失失地闯进了基地,环视了一下我们道。 “让孩子受伤的是谁?” 啊来抱怨的啊呜呜呜。 “对克己作出那种事的是谁?而且还让他带着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指? “那个毫无用处的护符啊,快点给我让他取下来。” “那个但是” “你给他灌输了奇怪的思想对吧,就算我让他取下来他也不取啊。快给我让他取下来!” 阳子小姐怒吼着。 “你对叶月也做了什么手脚吧,还有和歌子、靖高、荣次郎。” 我们目不转睛地盯着喋喋不休的阳子小姐这个人 “尽做些多余的事!” 和尚拿起护符站了起来。 “为了守护自身,这是必要之物。阳子小姐,你带着的吗?” 阳子小姐笑出声来。 “这种东西才起不了什么作用呢。” 和尚递出护符。 “没有的事请接着。” 阳子小姐默默地接过护符――然后突然燃烧了起来。就像护符自个儿喷出火来一样,在阳子小姐的手上燃烧着。 “起不了什么作用呢。” 阳子小姐笑着,笑容大胆无畏。 “这种东西,完全没什么用不是吗?” 我们逐步逼近阳子小姐,摆出了包围圈的姿势。 “绫子,七缚。” “好。” 阳子小姐皱起眉头道。 “什么?” “没什么,我们只是稍稍有点事要找阳子小姐而已。” 绫子结着手印,划出五横四纵的九字,口中喃喃地咏唱着什么。 “什么事?” “哎呀哎呀约翰。” 被叫到的约翰撒出圣水,皱着眉头的阳子小姐退了两、三步,然后被林先生从背后抓住了。 “放手啊!” 约翰轻轻地画着十字。 “我对于汝、被诅咒的不纯灵魂、恶意的元凶、犯罪的本质、罪之根源、沉溺于欺瞒和冒渎神圣以及奸淫和杀人的汝,以谏言者之名。” 约翰把手伸向睁大双眼的阳子小姐,以手指在阳子小姐胸口划出十字。 “我以基督之御名严命汝。” 在额上划出十字。 “无论藏身于身体何处皆现出原形,从汝占有之身体离去。” 在右耳上。 “汝理应离开,潜身于何处皆须离去,不应再谋求此已献于神明之身。” 在左耳上。 “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御名,永远禁止汝接近此神圣之身。” 嘴唇上。然后举起手以手指轻触眼睛。 “原初!”(译注:inprincipio,约翰经常引用的拉丁语圣经约翰福音中序言第一句,意为初始、最初) 磅的一下阳子小姐膝盖一软倒了下去。被林先生支撑着慢慢滑到地上坐了下来。睁开紧闭的双眼时,阳子小姐一脸吃惊。 “咦?怎么了?” 约翰对着惊慌失措的阳子小姐微笑起来,轻轻吻了一下手中的十字架,然后把它挂在了阳子小姐的脖子上。 “已经不要紧了。请不要让这个十字架离身。” 4 阳子小姐从我们来到这个家那时起就根本没有任何记忆了,所以只能让彰文先生从头给她说明一遍。 “那个那个,绫子。七缚是什么?” 轮班吃晚饭的时候我问绫子道。 “不动金缚咒啊。” “是林先生施在阿恋身上那个?” 绫子一听就皱起了眉头。 “怎可能,不是那种能让别人睡着的高级货哦,仅仅能让人稍稍软弱无力,难以动弹而已吧。” 哦~不过对于绫子,能帮上忙已经很了不起了呢。 “七缚时不是划出了九字么?对着阳子小姐划九字,可以吗?” 绫子微笑道。 “啊啊,九字说穿了原本就是护身九字,是为了保护自身的咒语哦。” “啊,是这样啊。” “教给你的是快速九字,实际上本来是更为缓慢的咒语哦,我在祈祷的时候就会使用。说白了九字就是在祈祷或修行之类时,为了不让恶灵什么的来捣乱的咒语,所以原本是护身咒哦。手印最后是以刀印促进去驱散中心不是吗?这么一来也能当作一种攻击方法来使用,促进刀印时就能把气发射出去呢。”(译注:快速九字,也称为刀印或剑印,手势如前述食指中指前伸呈手剑状) “原来如此那么,除灵之类的结果还是操纵气动了什么手脚啊。” “对。无论是咏唱咒文还是使用道具,最终也单单只是为了更有效率地聚集气的而施行的仪式哦。” “那么没什么意义?” 绫子托腮道。 “唔~,要说没有意义啊,也不是不做就使不出来呢。比如有人记错了真言,但就算记错了还是没任何问题我是这么想的。” “嗯~” “中国不是有气功吗?好像是操纵气的功夫哦。治疗疾病、移动物体、远距离隔空击人,我觉得那就是没有施行仪式的气。” “那不是pk吗?”(译注:pk,念动力,psychokinesis的简称) 绫子回头看着我道。 “啊、对,对啊。治疗疾病就是pk-lt,远距离伤人是pk-st啊。那么pk果然是气啊。”(译注:pk根据对象不同分为三种:pk-mt对运动中物体的影响,pk-st对静止物的影响,pk-lt对生物的影响) “你不是很了解?” “了解的人才比较少吧,对气功我也不太清楚呢。被称为高手的人好像真得很厉害,不过没亲眼见识过,好像能远距离隔空碎岩、弯铁、治癌、操控人类。好像也有用气功来除灵的人哦。” “唔嗯” “说不定林就能做到。” “啊、确实。” 我们两人笑了起来,然后面面相觑。 “阿恋!” 阿恋就没有是气功高手的可能性吗? “要是气功的话,绑起来就毫无意义了呢。” “关起来也没用。那真是太危险了呢。” “确实只有让他睡着这一招而已。” “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如此,解决了一个疑问呢~ 绫子兴奋地点头道。 “就是这样呢。要不然,没必要连阿恋也要清净戒斋吧~” “啊!” 我击了一下掌。 “怎么了啊?” “我长年来一直有个疑问~” “嗯嗯。” “很久以前去阿高的学校调查的时候,我不是曾经和阿恋掉进了洞穴中吗?” “嗯嗯,是有这么一回事。” “因为有下水道口嘛,洞穴中应该有很多落下的瓦砾才对。但关于这个啊,正好我们落下的地方没有什么大的混凝土块,所以才没受什么伤,不过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哦。”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从下水道口跌下去的不是吗?那瓦砾应该也是从下水道口掉下去吧。这么一来,我们应该和瓦砾掉在差不多的地方才对不是吗?” “对啊,麻衣你们跌下去的地方当然应该有瓦砾在滚来滚去吧。” “对吧?那么没有瓦砾就说明~” “肯定有谁把瓦砾击碎或者挪开了呢~” “对吧~” “嘿嘿嘿~” 终于逮住小辫子了。我和绫子嘿嘿地笑了半天。 “咦?不过等等啊。” 绫子突然左思右想起来。 “咦咦咦?那的确” 说起来林先生好像说过什么话,“停下来”还是什么来着 “好像有不能使用气功的理由呢” 结果我和绫子还是抱头不解。 5 奈央小姐没有回来,接近十二点的时候引起了骚动。 “不可能擅自就这么晚还不回来。” 裕惠阿姨他们开始吵闹起来,调查了一下却发现谁都没有看到奈央小姐出去,检查了房间后也发现连钱包那些都留了下来,怎么想都不像是要出门的样子。和尚和约翰帮忙在附近搜索,但仍没有发现奈央小姐的踪影。等他们回到基地已经一点过了,夜空被厚厚的云层所遮住,完全看不见月亮。 “怎么样?” 听我一问,和尚和约翰都摇摇头。 “明天要是还没有回来的话,说是会去申请搜查令。” 气氛变得非常沉闷。 我刚点了点头,突然监视器材的林先生出声道。 “泷川先生――这个。” 林先生一边说一边指着屏幕,是洞窟中摄像机的影像。画面的左边能看到洞窟的入口看上去没什么异常的样子。怎么了吗? 和尚仔细地看着着画面,然后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 “林,有手电吗?” “放在车上了。” “约翰,跟来。” “怎么了吗?” “麻衣你们就待在这儿。少爷,这里就交给你了。” 我眼看着勃然变色的三人出去,然后和绫子面面相觑。 洞窟中的影像有什么问题吗?我重新再直直地盯着画面看,不过也看不出洞窟中有什么问题。空荡荡的空间被高灵敏度摄像机以独特的奇异白色调拍摄了出来而已。 “到底怎么了啊?” 对于绫子的问题,我左思右想不得其解。 “没什么东西吧。也没有拍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也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现象” 说着,我注意到了洞窟入口。入口外是岩场,白色浪花击打在突出的岩石上,而那里挂着什么东西宛如被波涛洗濯一般。 “那个、是什么啊?”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却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撞击岩石,被推离开,然后不停重复着。我拼命凝神去看,这时影像中和尚他们赶到了。和尚他们直接走向挂在岩场上的东西,果然那是 彰文先生坐不住了。 我切换成了扬声器。和尚他们默不作声,只能听到波涛的声音从扬声器中流泻而出。 和尚他们被波涛冲击着拉起了那个物体,和林先生两人把它抱了上来。 绫子发出惨叫,彰文先生从房间中飞奔而出。 影像虽然很粗糙看不太清楚,但还是能看到那是个人。人的身体在我们凝视着画面期间毫无反抗地任由波涛洗涤,实在无法想象还活着。 (――因为海潮的关系,总有尸体漂流进去) 奈央小姐没有回来,也无法想象是出门了。 我闭上双眼。但愿是别人,但愿是完全无关的其他人。 ――但是我也知道这样的偶然是不可能存在的。 那毫无疑问是奈央小姐。她被海潮推着,抵达了那个洞窟。警察被叫来,运走了奈央小姐,听说会进行尸检解剖。 “她是女人一定很讨厌被解剖吧” 我在基地抱膝坐着道,绫子想要安慰我似的轻拍着我的后背。 从扬声器中仍然流泻出海浪的声音,我初次注意到波涛的声音实际上是很寂寞的。 过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换好衣服的和尚他们暗沉着一张脸回来了。 “辛苦了我帮你们泡咖啡。” “麻烦你了呢。” 然后谁都不发一言。 分发好咖啡后,大家正喝着的时候,终于和尚开口了。 “真砂子妹妹呀。” “嗯?” “能让奈央小姐降灵吗?” 真砂子吃惊地回望向和尚。 “虽然是能做到。” “林说今天是凶日呢。不好意思,能不能让你降灵呢?” “试试也无妨呢。” “麻衣,去主屋,问一下这些问题。” 然后和尚就开始写便条。奈央小姐的生辰年月、血型、兴趣、喜欢的艺术家、钱包中所带的钱、最近去旅行过的地方等等。 “我去问出这些事有什么用吗?” “好了啦,快去。不要说出降灵会的事哦。不了解的事就让它一直不了解下去比较好――真砂子,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6 我按照和尚所说的,接连不断地把这些问题问完,返回了基地,此时房间已经准备妥当了。不过说白了也就蜡烛和线香,然后还有摄影用的器材而已。 “问好了?” “嗯,不过只有一半左右哦。” “那也没关系。” 我把便条递给和尚,问道。 “不过问这些要拿来干什么呢?” “用来判断降灵的是不是奈央小姐,必须通过这个来确定没有弄错。” 啊,原来如此。 “那么叫彰文先生来怎么样?让彰文先生来确认的话不是比较快?” “那就麻烦了。” “为什么?彰文先生也一定很想见见面吧。我说,至少跟他说一声?” “不行。” 我有点火了。 “为什么啊?奈央小姐突然就发生这种事,一定会有早知道就先跟她说了的想法。因为我都是如此我说,把他叫来吧?” 和尚看着我,非常认真的样子。 “奈央小姐不一定是意外死亡。” “什么意思?” “那就摊开来说吧。也有可能使这个家中的某人杀害她的。” “和尚!!” “你们去分发护符的时候,奈央小姐已经不见了。那个时候被附身的人有三个,阳子小姐和两个孩子。既然不一定是意外或者自杀,万一是阳子小姐杀的,你认为少爷想听到这个吗?” “怎么会。” 和尚叹了口气。 “我也希望不是如此啊,正是为了确认这一点才让真砂子把她呼唤回来的。不能让家族成员参加,明白了?” “明白。” 我们全部都围坐在矮桌旁,点燃了蜡烛和线香后关掉了电灯。真砂子靠着椅背坐着,合手闭眼,然后开始在口中咏唱像是佛经一样的东西。 “观自菩萨蜜多时五空”(译注: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般若心经第一句) 真砂子立刻就变换为随便的姿势。平时总是端正地挺直了背,现在略有些驼背,紧紧地靠着座椅背,言语也变得越来越不清楚。不久连声音也中断了,这一小段时间内房间中毫无任何动静,只能听到微微的波涛声和器材启动时低沉的马达声。 “奈央小姐。” 和尚低低地呼唤道。 “奈央小姐,你在这里吗?” 真砂子仍然闭着双眼,轻启红唇道。 “是” 有谁松了口气。 “吉见、奈央小姐对吧?” “是这是怎么回事?” “希望你能回答一些问题。” 和尚说完,就开始详细地提问,真砂子不知所措地回答了各个问题,都和我在主屋中打听到的答案相符。真砂子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样,只动着嘴进行对话的样子感觉相当的异常。真砂子――借真砂子的口的奈央小姐无数次地问“这是怎么回事?”,让我留下深刻印象。 “你已经死了你知道吗?” 和尚说完,隔了一小会儿奈央小姐答道。 “是。” “为什么会死亡你知道吗?” 仍然隔了一小会儿。 “掉进海里了。” 说完,真砂子紧闭的双眼中浮现出泪光。 “去了庭院去看海。” 眼泪滑下脸颊。 “那是在庭院的哪里呢?” “茶室的对面有些事想要思考一下” “是失足滑下去的吗?” 这次隔了很长一段时间。 “被推下去的。” 果然。果然是这样啊。 “把你推下去的是谁?” “不知道有谁从背后撞了我一下” 说完,她长出一口气。 “我好害怕” 听着都觉得好痛苦,我把脸埋了下去。那是多么恐怖啊,多么的悲伤啊。 “什么事都可以,关于把你推下去的人你想不起什么吗?” “不记得了不过幸亏我不知道。” “为什么?” “那里只有家族成员才会去。要是把我推下去的是家人的话我不想知道是谁” 说完,她再次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已经活不了了吧” 好过分。奈央小姐到底做了什么啊。到底是谁怀恨在心,做了被操纵着做了这么过分的事啊。 “请安稳的沉眠吧。” 和尚说完,她急促地低声尖叫。 “怎么了?” “有谁在拉扯我。” “拉扯?” “这是什么?是谁啊?我、好害怕、不想去。请不要拉我了。那边好恐怖,我不要” “奈央小姐?” “我不要这样。拜托了,不要拉我。好恐怖,我不想去那边。请、不要!” 惨叫般的声音让我们全部都站起身来。 “不要!怪物!” “奈央小姐?!” “救命!” 伴随着惨叫声,真砂子合起来的双掌分离开来,落到膝上。真砂子立即睁开了双眼,挺直了背,然后很不适应光线般的眨了眨眼。 “我好像降灵成功了呢。” “果然是被杀害的” 听到绫子的话语,我颤抖了一下。 “问题是,谁是犯人了吧。” 约翰点点头。 “至少靖高先生不是。因为他被运往医院的时候,奈央小姐还在。老祖母好像也无法出屋行走。” “孩子也不是吧。” 对绫子的话,和尚苦着一张脸道。 “那倒不一定呢。” “为什么?小孩子可做不到啊。” “趁势冲过去的话也不是不能做到呢。” “这么说也、没错但是说到底奇怪的还是其他人不是吗?这家中还有被附身的人呢。”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 不管一时语塞的绫子,和尚继续说道。 “有可能已经除灵成功也说不定,也有可能连他自己都忘记做过这种事了。万一是阳子小姐做的” 好可怕的说法。阳子小姐没有被附身时的记忆。万一在那段时间内把奈央小姐推下去的话,阳子小姐就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犯下了大罪。要是她知道了,会受到多大的打击啊。 十三人的家族。彰文先生和他祖母、父亲、母亲、兄姊四人、嫂子姐夫两人、外甥侄女三人,共计十三人。除开奈央小姐的事儿人中,应该就有杀害奈央小姐的犯人。 祖母无法动弹。靖高先生住院所以不可能是犯人。如果相信绫子的话,已经除灵的那三个小孩子和嫂子姐夫那两人不会是犯人。光凭印象来说,彰文先生和她父母亲,还有之前曾经被袭击过的光可小姐也无法想象是犯人。剩下的就是长子和泰先生? 我明白了奈央小姐不想知道实情的心情,就连我都不想知情。万一知道了犯人的名字,那之后我们应该怎么做才好啊。面对除灵后恢复正常的对方,我们应该转述什么怎么转述才好? 然后我看向窗户方向。 到底奈央小姐的灵遇到了什么事啊? 第五章 犹大 1 我站在洞窟中,心不在焉地看着波浪冲向入口处的岩场。小小的光团也和波涛一起冲上去,就像雪花一般 啊啊,又做梦了啊 波浪中能看到人影,是女人。她静静地走着,无精打采,垂头丧气。 “奈央小姐” 抵达洞窟的奈央小姐好似没有注意到我的样子静静地走着,向着海湾方向穿行。 “等等,奈央小姐。” 出到海湾后,奈央小姐乘风向空中飘去。 我叹了一口气,转身看向小祠堂。祠堂果然能看到扭曲,令人非常不喜。我虽然想说要不靠近看看吧,但怎么都提不起兴致。 我呆呆得看了一会儿祠堂,然后把视线转回海面。映入眼帘的是奈央小姐再次走进来的身影。 “奈央小姐?!” 她没有回答,好像被轻风推着靠近然后又突然逃走。她连眼珠都不转一下就这么出到海湾,然后再次飘向上空。稍微等了一下,她再次从海中出现,然后无数次的重复着。 “什么?” 那到底是什么啊? “那是什么?告诉我――阿恋!不在吗?!” “再生的仪式。” 背后突然传来声音。我转过头,看到阿恋微笑着 什么嘛,叫一声就出来了啊我这么想着。 “再生的仪式?” “我认为大概就是这样。通过昏暗的洞穴,意味着再一次重生。她像那样无数次地通过了这个洞窟,重生为其他的什么东西。” 其他的什么东西 “这个洞窟会聚集灵魂。被聚集来的灵魂就像那样反复进行着仪式直到这里还能理解” “我、现在不是灵魂吗?” 呃呃呃,那我岂不是也非要参加这个仪式不可吗? “对,所以最好不要太靠近这里走吧。” 阿恋伸出手。我有点惊慌失措地握住了那只手。遗憾的是,没有什么握住的实感。不过因为我现在没有身体,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手被拉着,像浮出水面般嗖的一下乘风飞舞在海湾上空,然后降落在夜晚的庭院中。 “我说,阿恋?” 他把温柔的视线转向我,仿佛在问“嗯?”一样。 “你之前说过是在指引梦的方向对吧?迄今为止的梦都是你指引的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温和地微笑而已。 接连有细小的光芒从海湾飘上来。 “麻衣” “什么?” 听到呼唤声,我转头望去,却不见任何人的踪影。 “阿恋?” “――麻衣。” 什么地方?从什么地方有声音传来? “麻衣!” 是、是是是是! 我突然惊醒了过来,眼前是一脸惊呆的真砂子。 “啊” 我慌慌张张地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是基地,我好像靠在墙壁上迷迷糊糊睡着了。除了真砂子,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早晨的阳光从窗子照射进来。 “对、对不起。你叫我?” 真砂子冷冷地看着我。 “好像不叫你比较好呢。” “倒不是” “你在跟谁约会中吧?” 突突突突然说什么啊?! 真砂子不怀好意地笑着。 “好像把我和谁搞错了呢之类的。” 呃! “不、不是!这是误解、不是的、事实不是这样的、不是会引起误解的事、这个” 冷汗直往下掉。 真砂子稍稍鼓起双颊,然后窥探着我的表情。 “有什么线索吗?” 我想起了那个梦,一下子就低落了下去。 “奈央小姐无数次地在通过洞窟。” 真砂子一脸惊诧。 “洞窟?” “嗯。无数次地从海里走向海湾。这是再生的仪式吧?” “嗯嗯。通过昏暗的洞穴啊,也就是胎内循环。” “胎内循环?” “神社或是寺庙之类的场所经常有的呢。昏暗的长道,那象征着母亲的腹中。通过长道来到外界,就是重生之意。” 哦哦。 “不过,为什么奈央小姐要那样做是转生的手续吗?” “转生是指重生吗?” “嗯嗯搞不太清楚啊。” 嗯。 “大家呢?” “去玄关――回来了呢。” 真砂子指向房间的门口,从走廊上传来的吵闹人声不断接近。打开格子门,大家回来了。我注意到人数多了一个。 “安原先生!” 我高声叫道,被大家围在中间的安原先生(安原修,以前的委托人)笑逐颜开,是让人放下心来的开朗笑容。安原先生的性格就好似写在脸上的呢。 “啊、谷山小姐,你好!” 我总觉得放下心来。在这么沉重的气氛下,能看到开朗的笑容真是开心。 “果然和尚叫来的,是安原先生啊~” “对,是我呢。” “才刚到?很辛苦吧?” 安原先生点点头。 “真的很辛苦呢。我都为我自己漂亮处理事情的手法而陶醉了呢。” “从哪里来的呢?” “冲绳。” 呃呃呃。 “真亏你能到得了呢。” 昨天打得电话今天就到了,而且还是这么一大早。 “对吧?一挂电话就立刻打包行李前往机场,以朋友病危为理由。” “朋友病危?” “啊,并不是为了好玩,而是我正在打工,是渡假酒店的服务生。理由是朋友泷川遭遇意外而病危,这么说了才脱身的呢。” 和尚苦笑起来。 “谁病危啊,到底谁啊!” “哎呀哎呀,这样才总算赶上了去福冈的飞机,然后搭最后一班新干线赶往大阪,然后从大阪再搭夜班飞机。因此,一大早就到了。” “了不起。” 我鼓掌。 “对吧?” 安原先生笑着看向和尚。 “因此?我要怎么做?” “我们在这里按兵不动,想让少年去外面收集情报。” “嗯,原来如此。当侦探就好了吧。不过,是哪种性质的情报呢?” “详情接下来我会给你说明” 说完和尚问安原先生。 “说起来,少年。安政年间大概是哪一年?” “安政大狱是一八五八年吧。大概就是那几年吧?” 了不起,真有你的。 “嗯,就是这类的情报了。” “知道了。” 2 安原先生连喝口茶的时间都没有就出门去了,被留下来的我们开始检查昨天晚上的数据。开始播放后,我们全员都不由得皱起眉头。 “什么啊?这个声音。” 每个摄像机都传出低沉的声音,宛如海鸣声一般。音量缓缓地变大变小然后重复,听上去就像什么巨大的猛兽在呼吸一般。 “就像恐龙的睡息一样呢” 约翰说出奇怪的比喻。 “很像呢” 我们倾听着那令人不快的声音听了好久。 那天中午晚一点的时候,在基地中无所事事的我们突然听到尖锐的铃声,一下子站了起来。 “什么?!” “不是火灾报警器吗?” 出到走廊,主屋那边微微有些烟飘过来。我们试着往那边跑,越过窗户能看到主屋里面有烟直往上冒。 “那个、不是老祖母的房间吗?!” “好像很接近呢。” 我们跑过去,在通往老祖母所在房间的走廊上,火势熊熊燃烧着。 “泷川先生!” 用毛毯灭火的彰文先生高声叫道。有灯油还是什么的味道。 “没事吗?!祖母她。” “现在父亲他们从窗户那边过去。” “小鬼们呢?” “已经带出去了。” 裕惠阿姨抱着灭火器赶了过来。我接过灭火器。 “还有更多的吗?!” “有。我现在去拿。” 说着,裕惠阿姨跑着离开了。约翰伸出手,于是我把灭火器递过去,也跟在了裕惠阿姨的后面。正是这时,林先生嗖的一下转身。 “阿恋。” “咦?!” 林先生闪身跑了出去。 “这里就拜托你了!” 说什么拜托我也反射性的跟着跑了出去。 “麻衣?!” “绫子,和真砂子一起收集灭火器!” 我朝呆愣的绫子怒吼一句,然后向林先生身后追去 大家,对不起。 林先生跑进基地,我也跟在他身后飞奔进基地。 “啊?!” 基地内站着林先生和、另一个人――和泰先生。 和泰先生一边观察着林先生这边,一边用紧握的菜刀撕开通往旁边房间的隔扇。单手摇着隔扇,因打不开而焦躁,然后用刀尖刺向隔扇上糊的纸。本来关得紧紧地隔扇因此被撕碎了。 “和泰先生” “也就是说还有被附身的人呢。” 说完,林先生看着和泰先生。 “停手吧。打开那扇门的话,你会死的。” 和泰先生咆哮着,大幅挥舞刺进去的菜刀。隔扇被破坏出深深的伤痕。 “谷山小姐,能试着对他使用九字吗?” “怎么!” 都被说了不能用了。 “如果我来做的话,会让他受重伤。” “但是!” “那个结界坚持不了太久。要是吵醒阿恋的话,那就完了啊。” 但是一瞬间浮现在眼前的是克己弟弟与和歌子妹妹背上烙上的火伤。我害怕伤害别人。伤害别人比伤害自己还恐怖。 和泰先生再次刺出菜刀,隔扇开了个长口子。从裂开的口子能看到躺着的阿恋白皙的侧脸。我反射性地举起手,但却挥不下去。我果然还是犹豫不决 林先生扯了个呼哨,和泰先生用刀尖对着隔扇上的口子刺下去,口子越来越大―― 这时我看到的东西让我浑身僵硬。从口子伸出来的――赤红手腕,感觉像是小孩子般长度的扭曲手腕。肌肤宛如鞣制过的皮革,还像浸满了鲜血一样鲜红。指节像瘤子般的手指、跟手指般长短的指甲 那东西以割裂空气般的速度从口子中消失,然后迟了一拍,鲜血四溅,飞散到隔扇表面。和泰先生的菜刀掉在了地上,他的手腕上被刻上了深剜般的四道伤痕―― 林先生不管呆若木鸡的我,迅速地行动,向握住转眼间被流出的鲜血染红的手腕而蹲下的和泰先生靠近。鲜血再次横飞,飞溅出的血沫在隔扇上描绘出花斑。这次流血的是林先生。 “林先生!” 裂开的手腕伸向和泰先生,然而和泰先生比这还快的后退了,像猫一样飞退。这个动作怎么看都不是人类能够做出的。 “临” 我举起手。 “兵斗、者、” 不要让我参加这种恐怖的战斗! “皆阵烈在前!” 和泰先生咆哮着,滚倒在榻榻米上,然后立刻就爬了起来向我这边猛冲过来。从正面被撞倒的我不由得大声尖叫,被撞飞到柱子上。一瞬间连呼吸都停止了,但我立刻大幅度地摇摇头 和泰先生呢? 不在房间中。我看到了飞奔出基地的林先生的身影,于是拖着不听使唤的脚,追了上去。我来到走廊,正好是和泰先生撞破走廊尽头的窗户向外跳的时候。 “谷山小姐,请去叫泷川先生!让谁快去基地!” “是!” 3 我跑向主屋的途中,立刻就碰到了返回基地的和尚他们。 “怎么了?” “和泰先生他” 我要怎么说明才好啊。 “袭击了基地。和林先生乱斗了一番逃到庭院去了。林先生让我把和尚叫过来。” “――约翰,快来!” “是!” 和尚他们飞奔而去,彰文先生也跟了过去。我叫住了打算跟在后面的绫子。 “去基地!免得再次被袭击。” “麻衣你呢?” “我追过去。” 我已经开始跑了起来。 “等!给我停一下啊!怎么能让你去啊!” “正因为我力量不足,所以有些事非我不可!” 我飞奔至庭院,环顾四周。林先生与和泰先生去哪儿了啊?!稍微早一点到达的和尚他们也四下张望。突然海岬那边传来呼哨声。 “和尚、那边!” 我们跑过去,穿过宽广的庭院,绕过茶室就看到了林先生的身影。 “林先生!” 林先生瞅了这边一眼,身上的伤又增加了。和泰先生藏身在深处的灌木丛中。 “泷川先生,小心。他会使鎌鼬。”(译注:鎌鼬,皮肤上出现的有如用镰刀砍的伤口现象,效果类似于风刃或者真空斩,日本传说中的妖怪,也是一种自然现象) “好嘞。” 和泰先生宛如被追得走投无路的猛兽,从喉咙深处发出呜呜声。林先生和和尚逐步逼近把他包围起来。我头晕目眩喘不过气来,于是扶住了栅栏,因为紧张和疲劳而恶心想吐―― “麻衣小姐,没事” 约翰的声音到后面已经听不到了。 突然景色晃动,歪曲着,扭曲着。而我靠在栅栏上时,突然被强行从背后推了出去。 ――掉下去了! 身体僵硬,景色摇晃,崖下的水面一下子就出现在视野中。在波涛中若隐若现的岩场和雪白泡沫的波浪和坠落下去了。要是直接撞击在上面的话,就活不了了。 视线一瞬间动了一下,看见了脚边悬崖的边缘,然后时间在此停止了,我被抛入了空中。我所离开的悬崖边上能看到栅栏,然后那里有个人影。抓住栅栏边缘,无动于衷地看着我落下去的脸 “麻衣小姐?!” 我被约翰的呼声唤回了自我。 我、没有掉下去,手还好好地抓着栅栏。脚也好好的膝盖一下瘫软,我滑坐了下去。 “谷山小姐。” 我扑簌落泪。 “是和泰先生干的吧。” 和泰先生从灌木丛中探出头来,望着我。 “把奈央小姐从这里推了下去吧。” 浮现在脑海中的影像。傍晚的房间,那里挂着鸟笼,和泰先生向笼中伸出手。鸟的叫声如尖锐悲鸣般 “杀掉鸟,以及杀掉狗的也是和泰先生吧。” 庭院。他从车库中走出来。看到这一幕的克己弟弟与和歌子妹妹 “还在车上动了手脚全部都是你做的吧?” 我泪流不止。这些是和泰先生作的,但也不是他做的。 和尚一下子就摆出了刀印的姿势。 “你是什么人?” 灌木丛中只能听到呜呜声。 “到底有什么仇恨才做这种事的?” 突然鲜血飞溅,和尚的手腕出现了赤红的伤痕。 “什么人,说来听听!” 从灌木丛中传出低低的笑声。 “解放阿恋要做什么?” 没有回答。只有暗笑声在灌木丛中回响。 “目的是什么?” 总算低声回应了。 “是死。” 他突然从潜藏的灌木丛中跃起,矮身穿过庭院,速度快得用眼睛都捕捉不到。当我把视线转向和泰先生逃走的方向时,已经看不到和泰先生的身影了。 只有被撞倒的栅栏,以及光芒万丈的天空向远处延伸而已。 我到达海湾那边的栅栏时,遍布海湾的水面上的雪白泡沫中浮现出人影。彰文先生拉住了回过神来打算赶过去的和尚。 “已经来不及了。” “但是!” 说到这儿,和尚也叹了口气点点头。 趴着漂浮在泡沫中的那个人的脖子,以奇怪的角度弯曲着。无论谁来看,都会明白已经来不及了。 “不会” 虽然之前的事件中也有人死了。但那并不是在我的眼前发生。 “不会有这种事!” 泪水哗啦哗啦的不断流下来,连眼睛都睁不开。 “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的啊?!什么都没做到!!” 胸中的苦闷悲痛塞得满满的,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这种苦痛堵在喉咙口,我一定会被窒息的。有人在轻抚我的背,温暖的手环住了我的肩。 “这不是任何人的错。” 是彰文先生的声音。 “既不是谷山小姐的错,也不是泷川先生的错,这不是任何人的错。” 我无法回答,也睁不开眼睛。我低下头,把额头抵在彰文先生的肩膀上。 “我知道你们已经尽力了。” 但是还是让人死了就毫无意义。 “我觉得这样就好了。” “怎么会!” 我抬起头时,彰文先生滴下泪来。 “因为至少兄长他在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的情况下死去了。” 自己的所作所为。把妹妹推下去致其死亡 我点点头。但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4 晚上安原先生回来了,听说了和泰先生的事后,只是叹了一口气。 “打起精神来吧,因为一切尚未结束。” 嗯。 “要是像这样牺牲人命,还认输并灰溜溜地回去的话,这才要问你到底是为什么来这儿的呢。” 说完,安原先生把量多得惊人的复印件往桌子上一放。 “来,一起把作业解决了吧。” “作业?” “对。首先,这是泷川先生要求的新闻。” 安原先生一个一个地展示合上的复印件。 “这是上一代时的,这是上上代时的。” “辛苦了。” 安原先生把复印件递给和尚。 “归纳一下的话就是这样的。上一代――也就是从彰文先生的祖父那里继承家业的时候,死了八人。详细的内情看了新闻就知道了,不过四人是殉情,剩下的四人中,一人是自杀,一人是意外,剩下两人是原因不明的暴毙。” “殉情啊。” “嗯嗯。次子杀害妻子和两个孩子后死亡,也就是强迫殉情呢。客人死了两人,不过原因并未搞清楚。尸体被冲上海岸,这个姑且算是意外吧,不过我总觉得有点可疑。灵能者死了三人,两人是在举行护摩式仪式时被自己点燃的火引燃了衣服而死,剩下的一人是原因不明的暴毙。总共十三人。” “十三、啊。” “那之前,曾祖父那时只在新闻上找到了报道,家族里死了六人。不过那已经是战前的事了,实际上是不是六人也很可疑呢。去世的六人是因投入井中的毒物而死。这是刚把金泽的店关了搬到这边来后不久的事。” “那么,还有什么?曾曾祖父去世是在移居这边后吗?” “好像是的呢。享年七十八岁,相当高龄了呢,已经把家业移交给了儿子了吧。――然后,这是往生帐。”(译注:往生帐,寺院中记录死去人物的戒名、俗名、死亡年月日、享年等等的账簿,有些甚至会纪录下死因、身份、生平事迹等个人情报,所以通常不允许外人翻阅) “啊啊,你复印了一份啊?” “嗯嗯。一大清早跑到寺庙去复印的。然后顺便去了趟市立图书馆,然后立刻就去金泽了” “连金泽都去了吗?!” “当然去了。真是的,我拼命地跑啊跑。然后在电车中的时候啊,翻看着一大捆复印件,我察觉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哦。” “奇怪的事?” “对。祖母虽然说过‘换代之时必定会有怪事发生’,实际上吉见家换代之时大量死人这种情况,只有上一代和上上代而已。” “让我看看。” 和尚把往生帐抢了过来。 “之前那几代时,并没有这么异常地死很多人呢。” “的确如此” “我想着是不是有点奇怪啊,所以回去的时候再次去了趟寺庙,翻看了本家分家全部的往生帐。这是复印件。” 安原先生把复印件摆在眼前。 “直接说结论的话,问题并不是在吉见家身上,而是这个地方哦。” “什么?” “彰文先生他们一族――被称呼为金泽分家――移居到这里后才遭遇怪事。之前本家血统的一家在这里居住,在金泽分家返回这里差不多五年前就死绝了。” “唔嗯。” “而且呢,本家来这里后,最开始的死者是安政三年。那之前吉见家并没有在这片土地上生活。那么,那之前到底是归谁所有呢?是叫做藤迫的一家所有的呢。这个藤迫家在安政元年就死绝了。” 说着,安原先生很得意地抽出了另外一份复印件。 “这是我苦苦哀求主持后才答应让我复印的。藤迫家的往生帐。” “了不起。” “对吧?藤迫家的部分只有两代而已,之前的部分没有留下往生帐。也就是说,在此总结一下。” 说着,安原先生清咳了一声。 “这个地方原本是藤迫家的产业。然后因为怪事的原因死绝后,入住的是吉见家。吉见家在这里住了四代,但在第四代也死绝了。之后入住的就是分家血统的这一族。事情就是这样。” 和尚挠了挠头发。 “那么,问题就不是出在血统上,而是场所啊” “正是如此呢。然后呀,我试着调查了一下这一带的历史和传说,结果就是这个。” 安原先生堆起来的复印件足有两本书那么厚。 “一天就调查了这么多吗?还在金泽往返了几次?” 和尚目瞪口呆地问道,安原先生微微一笑。 “呵呵呵,因为我做事有窍门的呢。” “你说有窍门?” “去寺庙复印往生帐,然后去市立图书馆对吧,阅览新闻之前有一件事要先做,那是什么呢?” “是什么?” “找看上去闲闲的学生样的女孩子,提出打工。” 拖着腮的和尚咔的一下下巴掉了。 “雇用了兼职吗?” “当然了。既然着急的话,就只有采用人海战术了不是吗?” 这么说、也是。 “在金泽也确保了一个复印人员。和留在这里的女孩子用电话联络,就收集到了这么多的资料。” 好、好厉害。 安原先生挺胸得意地微笑着,看着林先生道。 “因此,打工费就由‘涉谷心灵调查所’来出,对吧?” 到底连林先生也苦笑起来。 “就由我们出吧。” “啊~太好了。” 抚胸安心的模样,格外奇怪。 5 “话说啊,关于这个地方的传说,我在调查中听到了个有点有趣的说法。” “有趣的说法?” “嗯嗯。那是常有的异人杀这种民间传说呢。” “伟人?杀?”(译注:异人和伟人在日文中同音) 那是什么啊? 我惊讶的问道,安原先生笑了起来。 “我说啊,不是伟大的人的那个伟人哦。童谣《红舞鞋》里面的那句‘被异乡人带走了’,知道吗?” “啊啊,指外国人啊。” 也就是约翰了。 “嗯嗯,不过‘异人杀’中的‘异人’稍稍有点不同呢。要说的话,类似于‘外人’的意思吧。” 嗯? “以前是村落形式的封闭社会。没人出去,也没人进来。村人则由地域上以及血缘上的关系深深地连结在一起――也就是说,邻居都是亲戚。” “唔嗯唔嗯。” “有时候会有游历诸国的行脚商人进村不是吗?他和村人既没有地域上的关系也没有血缘上的关系,什么关系都没有。对于村人来说就完全是殊异之人,也就是‘异人’。” “啊,原来如此。广义来说,外国人也是‘异人’了呢。” “是的。因此,在各地都留有杀掉入村的‘异人’这种传说,这些就被分类为‘异人杀’。” “哦哦。” “而且被称为‘异人杀’的传说中,‘异人’的范围更为狭窄哦。在药商啊行脚商人啊等等中,所谓的‘稀人’被杀是很普遍的。” 我哀怨地看着安原先生。 “又来了,使用我听不懂的词汇让我混乱。” “不好意思。总之是折口信夫这个人提出的‘稀人’概念。要说这是什么的话,就是指‘来访神’和背负着神来往各村的人呢。” 啊~不明白。 “来访神就是到访的神。从某处来到村子,给村人以祝福或训诫。广义来说,从某处来到村子给村人以祝福或训诫的神之代理人也被称为‘稀人’了。” “不知所云。” “能和神或者佛祖或者精灵这种和普通人毫无交集的超自然的力量顺利沟通的人,能做到前来村子的普通人做不到的事。预言,降雨,祈愿丰收,又或者驱逐狐仙惩戒妖怪除掉怨灵。” 嗯,这么说的话。 “这么说,我们也是‘稀人’了?从东京来的外人,能使用超自然的力量除掉恶灵不是吗?” 安原先生拍掌道。 “对,正是如此呢。话说‘稀人’呢,就是称呼那种到处奔走的巫女啊和尚之类的人呢。” “那你最开始就这么说啊。” “好啦好啦。在日本就有杀掉‘稀人’这种传说模式,这就是被称为‘异人杀’的民间传说呢。” “唔嗯唔嗯。” “来到村子的‘稀人’大多都以这家伙很讨厌啊持有金钱啊之类的理由被杀害,然后就引起了恶灵作祟。事实上到底有没有作祟先暂且不论,表现出对于杀掉‘稀人’后不可能那么简单就了结这一点的恐惧才使这种传说流传下来的吧。” “这我能理解呢。我们也是被人耍弄或者莫名其妙地被感激呢。” 安原先生点点头。 “对吧?――然后,这里传说的‘异人杀’啊。” 安原先生说着打开了笔记本。 “这个有两种模式。到底哪边是真正发生过的呢?又或者两边都发生过呢?还是或者两边都未发生过呢?详情已不可考。――首先是类型a。” 安原先生高声朗读笔记。 “以前,村里来了三名修行者。他们看到‘雄石大人’后,说这是作祟之物所以打算除灵。尝试除灵时,‘雄石大人’却突然变成了金身佛像。行者说难得的佛像却被波涛洗刷变成了这副样子,所以才会作祟,然后就打算把佛像带回京城修建佛堂祭祀。然而村中的长者看到了这一幕,想要把金身佛像据为己有,于是把行者带去海岸边杀害了,但行者被杀的同时,金身佛像又变回了原本的木棒。没过多久,长者的家就不幸接连不断,最后绝嗣了,因此传说这是行者在作祟。――这是类型a。”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还有一个。以前,村里来了三名盲乐师。他们看到‘雄石大人’后,说这是难得的神仙大人,理应立祠祭祀。不过那一年歉收,村人连地租都交不起,所以没有余力来做。不过村人中有一人看到盲乐师他们持有大量钱财,然后告诉了大家。于是村人聚集起来就杀害盲乐师达成一致,然后把盲乐师他们叫去了长者的家。在食物中混入毒药杀掉了盲乐师,夺取了钱财后把尸体扔到了海里。那之后持续暴风大浪,因此村人觉得后悔就修建了祭祀‘雄石大人’的祠堂和盲乐师的墓冢。然后灾害就停止了迎来了丰收。――这是类型b。” “好过分的故事” “不过,‘异人杀’就是这样的故事。” 安原先生说着,探身过来。 “我不认为这只是单纯的传说哦。三名‘稀人’啊,‘雄石大人’啊,共通点很多不是吗?把这两个故事综合一下啊,就变成这样了。村子里来了三名‘稀人’,然后说了些关于‘雄石大人’的话。不过最终‘稀人’被利欲熏心的村人们杀死。罪行跟‘长老’有关,死去或者扔掉尸体的场所是海。而这件事的结果是,村子中发生坏事。两个故事的大致走向和结尾都一样呢。” 和尚眨巴眨巴眼,说道。 “这么一来又怎么了?你想说过去是不是实际上曾经发生过这种事?” “我正是这么想的。会不会被当作范本的事件实际上存在过,而在流传的过程中分成了这两种类型呢?” “唔” “然后啊,实际去调查了乡土史后就找到了被称为‘御小佛大人’的传说。” “御小佛大人?不是雄石大人?”(译注:御小佛大人[okobutsusama]和雄石大人[okobusama]发音很接近) “嗯嗯。不过呢,这是和类型a很相似的故事哦。从某处漂流来了木棒,被打上了海岸。和尚发现时,认为这是难得的佛祖大人。实际上,当和尚念经的时候,木棒就突然变成了金身佛像。虽然天明后又变回了原本的木棒,但之后就称呼其为‘御小佛大人’进行祭祀,就是这样的故事。” “原来如此,的确很相似呢。也就是说类型a就是真有其事了?” “我觉得立刻这样断定是很危险的呢。我觉得仍然还有更为根源的事实存在哦。” 和尚点着头稍稍陷入沉思。 “三名修行者或者盲乐师” “怎么了?” “神社中的墓冢啊。” “哦哦,‘十八冢’?” “为什么起了这个名字,你知道吗?” “不,关于这个没什么头绪。我明天再去调查” “墓冢有三个对吧?别名‘三六冢’。会不会是‘三个六冢’呢?” “――啊啊,原来如此。的确可能呢。不过‘六冢’是?” “如果是指‘六部冢’?” 安原先生敲了一下手心大幅度点头道。 “啊,对啊!把“三个六冢”省略成‘三六冢’啊。这么一来,和类型b的结尾部分就完全吻合了,‘修建了祠堂和墓冢’。” 我试着问了问和尚。 “六部是什么?” “指遍历全国六十六处灵场的行脚僧。每处都献纳一部法华经手抄本,所以被称为‘六十六部’,简称‘六部’。后来演变成在诸国徘徊的行脚僧也被这么称呼了。总之就是‘稀人’。” “哦哦。” 在我惊异的同时,安原先生猛然地重新开始翻找那叠复印件。 “怎么了?” “‘六部冢’啊。在哪儿就是这个!!” 安原先生把装订好的复印件抽了出来。 “这是这一带关于‘六部冢’的传说,因为没有‘六部冢’,所以我就忽略过去了。那个” 安原先生翻着复印件大声朗读起来。 “虽然没写是什么时候的事,不过以前这里曾经发生过饥荒,穷困的村人发动了武装暴动,不过最终还是被镇压了。那时村人被告知只要交出主谋者就能逃过一劫,于是打算引渡主谋者。虽然主谋者逃了出去,但逃到‘六部冢’后就被追兵捉住,当场斩首而死。那之后,村子里疫病爆发啊,传出奇怪的地鸣声啊接二连三的发生怪事,所以被认为这是主谋者在作祟,于是在‘六部冢’地旁边修建了墓冢,但仍然一点也不消停。最终在那里修建了寺庙,风光地大祭一番之后总算风平浪静了。” 不经意地脑中响起了一个声音。 (――这种背叛行为) “‘六部冢’的旁边?那不就是这里吗?” 绫子说道。和尚也点点头。 “神社的左边是海,隔着道路对面是山,不过对面是不能叫做旁边的吧。” “后面还有。――以前这里曾经发生了武装暴动,其主谋者是在‘六部冢’附近被斩首。虽然在附近修建了墓冢厚葬,但如果对墓冢恶作剧的话,脖子上就会长出奇妙的疹子,不久就会从那里开始腐烂,首级落地。” 绫子和约翰异口同声道。 “脖子上的奇妙疹子。” 安原先生飞快地翻着复印件。 “根据乡土史――这一带只发生过一起武装暴动,留下了这样的纪录。文久二年,也就是一八六二年在这一带发生武装暴动,其主谋者五人被斩首。” (主谋者五人?!) (当时谁在?我、阿恋、和尚、绫子、林先生五人) “稍微等等啊。与‘六部冢’相关的武装暴动和文久二年的武装暴动大概是同一件事吧?而武装暴动的主谋者是五人对吧。那么修建在神社旁的墓冢――?” 绫子说着,约翰与和尚对看了一眼。 “庭院的石头!” (――定会诅咒你们直至末世之时) 那是指这件事啊 6 “那么,去实地看看吧?” “和尚?” “武装暴动的五人和三名行脚僧,你觉得哪边才是这个事件的犯人?” 和尚环视一圈,我们都困惑不已面面相觑。 “要是限定为哪一边的线索太少了啊。” 安原先生这么一说,和尚就轻轻地谈了口气。 “这么一来,――约翰。我和你分别去五人和三人那两边吧。” “是。” “林先生啊,你打算怎样?” 林先生答道。 “我不行。今天的骚动中式神被打飞了一只,所以我不能离开这里。” “被打飞了?” 我问道。 “嗯,气息还未消失,所以过一阵子就会返回吧,不过直到它回来为止,我要是不待在这里的话,阿恋就毫无防备了。――有件事想提请你们注意一下可以吗?” “什么?” “我认为最好不好分散力量的好,应该会有激烈的抵抗呢。” 和尚挑起眉梢,很厌恶地看着自己包着绷带的手腕。 “真是的。――从哪边开始呢?” 和尚抬起手,指向海角的方向。 “从数量多的地方开始收拾吧。从武装暴动那五人开始,试着除灵吧。” 正说着,突然就像被人从旁打了一拳一样的冲击穿过房子传来。 “怎么了?!” 我高声叫道,没过一会儿,传来了横穿走廊的激烈脚步声。 “泷川先生,温度下降了。” 循着林先生的声音看过去,六台温度测量仪的影像宛如被染了一般变成一片青。而只显示了数据的画面上,数字不停的变化着。‘error’这一文字信息也到处出现,瞬间画面就全部被‘error’占满了。 “三号机停止了。” 三号摄像机的影像被切断了。以此为开端,屏幕的画面一个接一个的消失。 “这是” 和尚对安原先生说。 “这是被先下手为强了啊。” “本来还想去拜访的,结果对方主动出来迎接了呢。” “这么一来不是很值吗?” “如果对方是美女的话吧。” “这样啊,对方要是丑女的话就只会是个麻烦啊。” “唯有这种类型的无法忍受。” “原来如此,经验之谈还是很有分量的呢。” 和尚和安原先生组合起来,就一点紧张感都没了呢。 走廊持续传来激烈的脚步声。然后开始能听到低沉的声音交叠在上。约翰所说的‘恐龙的足音’。宛如从地底传来的低沉声音徐徐增强,然后我听出了那是人的声音。非常低非常低,听上去就像是吟诵声。 “咦?这是念经的声音呢。” “如果对方是行脚僧的话,倒是非常有可能呢。三人的那边是犯人吗?” “不请自来的是和尚们啊。真有点让人不是很高兴呢。” “至少来的是尼姑也好啊。” 总是搞这种轻浮的相声。 “少年留在这里。林,拜托了哦。” “是。” “麻衣、绫子、真砂子,我们去看看情况。到我们回来为止,你们就留在这里吧。” “哎呀,我要去呢。” 绫子强硬地说道。 “随随便便就跑出去的话,会吃上一记鎌鼬,非常痛的。” “危险我早就知道了啊。” “你这种性格要是受了伤的话,就没有嫁出去的希望了哦。――因此,约翰。就由我们来一起抽走这个下下签吧。” “好的。” 和尚和约翰飞奔出基地。绫子想要追在后面,被我阻止了。 “要我们等着不是吗?” “就算如此,也没办法老老实实地等着啊。” “我们就算去了也只会拖后腿呢,至少先看看情况?” “别把我和你混为一谈好吗?我也是专家啊。” 被绫子怒吼,我忍不住发火了。 “但你不是什么忙都没帮上过吗?!” “那没办法啊,我这边也是要看情况的。要是这里的话就能做到。” 要是这里的话,就能做到? 我正准备反问回去,这时突然一片漆黑。 “什么?” “大约输电线被切断了,或者保险被拉下来了呢。” 林先生冷静地说道。从窗户中射入的月光,让我很快就适应了黑暗。 “总之,我要去。” “等等,绫子!” 这时,突然真砂子叫道。 “那个!” 真砂子指着的是窗户。窗户上面的屋檐上,悬垂着一个细长的东西,看上去是人类的手腕。只有一只手腕悬垂着。 这时,那只手划过空中。另一只手腕就像挣扎一样蠢蠢欲动地悬垂了下来。两只手抓住屋檐,然后一张倒着的人脸从屋檐前端探出窥视屋内。是男人的脸。男人就像在窥视房间内一样,慢慢地向前探身。保持倒立的姿势向窗户伸出双手,把手撑在玻璃。男人也没坠落下去,就这样从屋檐上爬了下来,然后就像壁虎一样,全身趴在玻璃上。 男人爬到窗户中央,很快的下一只手从屋檐出现了,接下来出现的是女人。窗户的旁边和下面也能看到有手贴在玻璃上。 我无意识地退到了反方向的墙壁上。男人和女人以及小孩子瞬间窗户上就爬满了从屋檐上倒吊下来贴在玻璃上的人。他们全部都面无表情的窥视着屋内。 咚的一声,一人开始敲击玻璃,另一人效仿。很快的全部人都开始敲击玻璃,面无表情动作机械。 “安原先生,到这边来。” 真砂子催促着安原先生,让他坐到墙边,自己也在旁边坐下,合上双手。真砂子闭上双眼只动着嘴,开始咏唱着什么。 敲击玻璃的节奏开始整齐划一起来,玻璃渐渐被震动。敲击被整合到一起后,玻璃泛起了肉眼可见的波纹要裂了,马上就会被打破了。 林先生吹了声唿哨,同时绫子划出九字。玻璃间不容发地向内侧碎掉了。摔落窗外的人影,以及飞跃进屋内的人影。 “麻衣,那是死灵,所以不用客气!” “嗯!” 我答应着,双手摆出架势――然后我发出惨叫。 从玻璃碎掉的窗框中,女人爬进了屋内。满身伤痕的身体,以及半边破碎凹陷的脸。 那毫无疑问是奈央小姐。 ――为什么?为什么奈央小姐会? “麻衣!别在那儿发呆!” 我点点头摆出架势,但气势却被挫伤了。因为,那是奈央小姐啊? 幼小的女孩子爬向隔壁房间。 “临兵斗者皆阵烈在前行。” 林先生划出有点不同的九字。就像被弹开一样,小孩子向窗外坠落下去。她那面无表情的脸一瞬间流露出了苦痛,因此我越来越难以下手。 从窗户鱼贯而入的那些人的目标不是我们,而是隔壁房间。是想解放躺在那里的阿恋呢?还是想解放附身在阿恋身上的什么人呢?就算打飞出窗外,又会爬上来。这份执拗让我们毫无成果无休无止。 我鼓起所有勇气扬起手时,手腕上传来尖锐的疼痛。吃惊的一看,有一道细细的伤痕,稍稍一会儿就渗出血色。 绫子发出悲鸣,赤色在白色衬衣的肩膀处扩散,林先生也浑身小伤口。 这种我们根本对抗不了 突然脸颊旁边掠过了什么东西。伴随着钝响,刺向窗边的地板,旁边的死人立刻就空出了一片地方。 “吽悉底悉底缚日啰缚棘底诃路漫多漫多勿悍多!”(译注:地結真言,结界的一种) 仅仅一瞬间,我看了看飞奔进屋中的人影,又看了看矗立在地板上的法具。 “吽萨喇萨喇缚日啰哈喇悉喇勿悍多,吽唵弥呖佗多悍缚勿悍多”(译注:莲华部的四方結真言,故于后部念诵马头明王真言,结界的一种) 聚集的死人迅速地摔落到窗外。 “吽庇嗦惑喇多喇悉唬缚臜喇悍珈喇勿悍多,吽唵嗓嘛悉呢勿悍多,吽唬勿悉嘞嘛咖嗓嘛嗯嗦哇咔!”(译注:虚空網、火院、大三昧耶连用,结界的一种。结界者,遮恶持善之义,分迷悟善恶之界畔,退恶类住善者之法也,其法有五种:一地结,二四方结,三虚空网,四火院,五大三昧耶。) 赶到独钴杵旁,重新掌住的和尚也浑身是伤。 “这样还能进来的话就给我进来看看啊。” 从窗户下男人探出头来,伸出手来想要进入屋内,但像被什么弹开一样消失于窗户下。死灵一个接一个地接近窗户,但就好像有什么会带给他们强烈疼痛的东西存在,让他们无法入内。 我扑通的一下坐下去不动了,解除了紧张感后,冷汗直冒。 “布朗先生呢?” 林先生问和尚。 “他带少爷他们先走,马上就过来了。” “你们那边出现了什么东西吗?” 绫子问道。 “哪是出现这么简单啊,都被溺死尸体的游行队伍包围了。这是在拍僵尸电影啊。” 和尚一脸苦相说道。这时,走廊那边传来了惨叫声。 飞奔到走廊,听到惨叫声是从主屋的方位传来。跟着赶过去的和尚背后,绫子也赶了过去。我犹豫地看了看屋内又看了看一片漆黑的走廊。真砂子点点头道。 “一路顺风。” 我回她一个点头,向绫子身后追去。 穿过玄关稍微走了几步的走廊上就是惨叫的发源地,能看到彰文先生他们蹲在走廊上。不知道是克己弟弟还是和歌子妹妹,能听到小孩子的哭泣声。然后在周围有紧缠不放飞来飞去的白色物体,而站在一旁的约翰洒着圣水驱赶他们。 约翰叫道。 “请不要接触这东西!后果很严重。” 很严重? 再看过去的时候,白色物体改变角度飞了过来。 “勿悍多。” 那物体随着和尚的声音融化般地消失了。 “约翰!朝这边跑!到了基地就安全了!” 约翰点点头,招呼起周围的人。彰文先生抱起克己弟弟第一个站了起来,接着大家都站了起来,向这边跑了过来。 虽然约翰说了不要碰什么的,但他也没有躲避的动作。就算撞上了也无所谓的样子摇摇晃晃的向这边跑来。为了接应他们,我不由得效仿他们,也没考虑太多就迎了过去,结果腹部被白色物体撞上了。 感受到的是冲击,就像是什么坚硬的物体贯穿刺入腹中的冲击感。我当场跪了下去。激烈的疼痛从腹部传到头顶脚尖,让我完全喘不过气来,连惨叫都发不出来。我一下子用手去护住腹部,就感觉到有温热的东西滴落在手上,能嗅到血的味道 被刺了我 被疼痛所麻痹的头脑呆呆得如此想着。我战战兢兢地确认,但腹部却一点伤痕都没有,t恤表面上连污点都没有一个。 “麻衣!没事吗?!” “什么啊这是?” 最初的冲击过去后,不知什么时候就一点都不痛了。我茫然若失,这时又有白色物体朝着我的肩膀飞来。这次我虽然想要躲避,但却没来得及,只能发出无声的呜咽。灼烧般的疼痛,感觉就像啪的一下飞溅的血打在脸上一样。上胳膊像被从根部扭转卸了下来这样的感觉 纯粹的疼痛。但也仅此而已。当然伤痕什么的也是哪儿都没有留下。 “麻衣?!” “不能碰那白色物体!” 不知道是不是注意我去了,和尚被白色的袭击摇晃了一下。 “痛痛。” “没事吧?” “完全不会没事啊该死。” 和尚结出指印。 “悉塔晗枷萨哈哒呀嗦哇咔!” 一下子赤色光芒充满了我的脑海中。红色的透明的光。并不是用双眼看到的,而是通过感觉捕捉到的光。光芒消失后,那个白色物体就一个都没残存下来了。 “趁现在快跑。保护好小鬼头们。” “嗯!” 我跑着,赶到牵着和歌子妹妹的手的光可小姐身旁。 “没事吧?” “嗯嗯” 僵着一张脸回答道的光可小姐也浑身都是细小伤痕。和歌子妹妹一脸恍惚的样子。我抱起和歌子妹妹跑了起来,拼命地跑在昏暗的走廊上,返回基地。 7 返回基地进入屋中的时候,感到一股奇妙的触感,就像汗毛被抚过一般,不过倒是没什么不快感。一进入屋内,我就放下和歌子妹妹一屁股坐了下去。我上气不接下气,身体无法动弹,手脚都哆哆嗦嗦地颤动着。 和尚紧接着跑了进来,一进入屋内就突然倒在了榻榻米上。 “没事吧?” “快死了~” 只有声音还是那么不慌不忙,但呼吸却非常困难的样子。 “没事吗?” 真砂子小跑步过来,打算帮把手扶他起来。和尚摇了摇手指拒绝了。 “让我在这里睡下去的话就算要付一亿日元都行啊。” 再说什么啊。 我把视线转向房门。昏暗入口处的格子门以及纸拉门都打开着。虽然白色物体再次从走廊上飞过来,但在入口处就被弹开了。我强拖着颤抖的双脚,过去关上了纸拉门。看着就觉得对心脏不好。 “稍微休息一样怎么样?好像已经没事了呢。” “我要是休息的话,结界就消失了吧。” 啊,这样吗? 不知何时走廊边的窗户上的窗帘被紧紧拉上了,矮桌被立起来靠了上去,感觉像是简易的街垒。点燃了几根蜡烛,那细小的光芒没想到居然这么的温暖。 “我说接下来会怎么样?” “到早晨前就等待吧。黎明到来的话就会平静下来吧。” 我不假思索地看看手表,已经快到一点了。夏天的黎明来得很早,所以应该能想办法坚持下去吧。 “阿恋呢?没事吗?” 听我这么一问,林先生点点头。 “没事。没吵醒他就搞定了。” 绫子和真砂子还有安原先生三人在包扎大家的伤口。 “谷山小姐呢?伤势怎样?” 真砂子问道。我看了看划伤,每个伤口的血都已经凝固了,好像都不是什么严重的伤。 “我的伤没什么,没事。” “那么就只消毒了。” 很痛所以不太愿意。但就算这样想,我还是老老实实地接受了治疗。 安原先生跪在和尚的旁边。 “泷川先生,伤势怎样?” “很多。” “请暂时不要动。” 和尚的t恤沾满了血。安原先生打算把t恤往上拉。 “下流。” “你要我从头上给你涂双氧水吗?” “会变成玩重金属的,我不要。”(译注:双氧水可以用来给头发脱色,脱成茶色浅金色) 安原先生不管三七二十一,笑着掀起了t恤。背上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特别是肩胛骨下面有一道很深,怪不得浑身是血。安原先生一瞬间皱起了眉头,但立刻就以没什么大不了的语气说道。 “刺激得很哦。” 说着把脱脂棉按了上去,和尚没出息的高声叫了起来。 “痛~痛痛。” “你是男子汉对吧?给我忍!” “我从今天起要当女孩子。” “很恶心,请不要再说了。” 东拉西扯了半天消好了毒,撕裂床单扎好绷带。过了一会儿,林先生突然抬起头。 “怎么了?” “回来了。” “咦?” “式神。这么一来五只就都到齐了。泷川先生,休息也没关系了哦。” 真砂子皱眉道。 “那是式神吗?” “是的。这个气息你感觉到过吗?” 真砂子点点头。 “我明白了。这个家所存在的灵为什么这么空虚的原因。” 什么? “附身在叶月妹妹和阿恋身上的灵,彷徨在这个家的灵,无论哪个灵都让人感觉那么的空虚,那是因为它们是什么人的使役灵的缘故。” 真砂子交握的双手颤抖着。 “那灵不是以自己的意志行动的。有谁利用了他们作为式神来使役。利用了他们的怨恨无法成佛的深深痛苦。” 通过洞窟的奈央小姐。那如果是再生的仪式的话,那是为了什么的再生?为什么奈央小姐参加了袭击?以那种可怜的姿态。 还没有结束什么都还没有结束。 我们必须斩断这个怪异的根源,把被捕捉的灵解放出来。 第六章 来访神 1 直到天明,房间外都持续着低沉的诵经声、以及抓挠声和敲击声。当这些声音总算平静下来后,从窗帘的间隙往外看去,天空开始隐隐约约地变亮了。 “那么,稍微再努一把力吧。” 和尚说道,于是我吃惊地问他。 “不再睡一会儿?” 最终和尚也没解开结界,基本上就没合过眼,明明刚才就是迷迷糊糊很容易睡着的时候。 “不可能这样做吧,必须赶快点了。” “为什么?已经是白天了,所以没事了不是吗?” “不能这么说。并不是白天就一定安全了,不快点解决掉的话,也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吧。今天晚上要是再次受到昨晚那样的袭击,我们这边也支撑不下去了呢。” 嗯。 “林先生啊,你留下来。我会把结界解开,因为它会消耗我的精力。” “知道了。” “这就去玩真格的吧。” “不过,要去哪儿呢?” 听我这么一问,和尚笑道。 “当然是‘三六冢’了。你不是听到了念经声吗?” 啊。 “犯人就是三名行脚僧了吧。” 约翰对和尚的话表示同意。 “也就是说三人把聚集到这附近的灵作为使役灵来使唤吧。” “并不仅仅是聚集过来的灵。恐怕还有武装暴动中被斩首的五人,以及传说中的公主和他的恋人,大约死于这附近的人的灵全部都被当作式神来使用了,这样考虑比较妥当。” “数量很多呢。” 和尚兴趣索然地耸耸肩。 “大概吧。” “要不你去睡吧。” 绫子突然强硬地说道。 “那样就变成交给约翰一个人吗?约翰也很疲劳了哦。” “我来做。” 和尚叹了口气。 “虽然我很不想说,但你是做不到的。” “哎呀,能做到哦。” “这种华等你更能帮上忙后再说。” 的确如此。不过,昨晚好像说了些什么啊。要看情况什么的 “之前是因为有某些缘故,这次就可以了。就交给我吧,你和约翰都去休息,人都摇摇晃晃了。” “你认为我们会点头答应然后就去睡吗?” 约翰制止了还想再说些什么的和尚。 “就承松崎小姐的好意,交由她来做怎么样?” “约翰,我说啊。” 约翰笑着看着绫子。 “不过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为了以防万一就让我们跟着去可以吗?不过因为很累了,就只让我们旁观吧。” “无法信任我,是吗?” “我认为信任和无责任放纵是不同的。” 绫子稍稍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叹了口气。 “明明我是好心” “对不起。” “并不是什么需要道歉的事呢。啊~真是愚蠢。” 怎么了?突然这么有自信? 外面朝霭流转。姑且小心提防着走了出去,但并没有什么被袭击的迹象。店子的建筑物已经不成样子了。走廊的墙壁基本都脱落了,柱子地板天花板也都留下了像是斧子砍过的伤痕。我们仍然警惕着向神社走去。神社的狭小院落内也流传着雾霭。远处传来鸟叫声,一片祥和得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三六冢’也沉浸在雾霭中。绫子只持着一杯酒和系上铃铛的杨桐枝,迈步间发出玎玲玎玲的清脆响声。 “绫子,真的能做到吗?” 听我这么一问,绫子自信地笑道。 “交给我吧。没有比这儿更好的场所了呢。” “场所?” “对。” 绫子环顾神社的院落内。 “虽然很小,但还好好的残留着信仰,树也还活着。” “树?” 绫子点点头,把酒洒向院落内树的根部。 “我老家的前面有一棵很大的楠树。” 哦。 “是绑着稻草绳,非常出色的家伙哦。它从小时候起就交给我很多东西。” 说着,绫子稍稍皱起了眉头。 “连来看病的病人的死期都告诉了我,不过小时候跟父母说的时候就被骂了呢。” “哦哦。” “老实说我并没有什么强大的力量。但是啊,我可是巫女。” 绫子把杨桐枝插在坟冢前,发出玎玲玲的清脆声响。 “开始。” 绫子合掌道。 “谨而奉劝请” 这明明和绫子平时的祈祷没什么区别,甚至比平时更为简略了,但却给人以完全不同的稳重感。我觉得可能是绫子自身的气势不同了吧。随着绫子祷告祝词,我发现周围的空气越来越清澄。 绫子流畅的进行着仪式,合掌道。 “南无来临,影向基甲守護令給。” 一边颂念着,一边结着指印。并不是快速九字,而是正式的九字划法。 “临” 仿佛在呼应般,玎玲一声从某处传来了清澈的声音。我环顾四周,弥漫着浓浓雾霭的神社院落内没有任何人影。 “兵” 再次传来丁玲一声。就在附近有什么被摇动着。清澈的声响回应着绫子一横一竖划出的九字。 “那个” 我看向约翰指着的方向,有人影从大树干上滑了下来。我呆呆得看着,各处的树上都有人影滑下来。虽然是淡薄的影子,但能看出那是人,其中有很多是留着长长胡须的爷爷。 静悄悄地聚集起来的人们,静静地向杨桐枝走去。到达杨桐枝旁后,就完全消失看不见了。这时杨桐枝的铃铛就会摇动发生声响。 绫子默默地看着最后的一个人消失,然后细心地结出刀印,开始在空中划出五横四纵。 我莫名感动地看着这一幕,发现远处还有人影。 “绫” 正打算招呼绫子,却被和尚制止了。 “但是” “嘘” 但是不是还有吗?我一边想着一边凝神去看那个人影,却发现那不是树上的爷爷。他分开朝霭静静地踱步过来,那摇摇晃晃的身影发出哗啦哗啦的水声。等我反应过来时,我们周围全部都持续发出了这种声音。 我很快就看出了接近过来的是谁。弯折的脖子毫无疑问是和泰先生。 绫子深深的埋下头,把杨桐枝拿到手上。 “那么,你们也到了安眠之时了。” 突然,从阴影中有人影冲了过来,潮水的味道扑鼻而来。和尚迅速结印,但绫子比他更快地挥了挥杨桐枝。玲的一声铃铛响起,冲过来的人影从雾霭中消失了。 然后我们就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而已。死灵好像被吸引似的接近绫子――就像眼中完全没有我们的存在一样――只是因为杨桐枝响一声就消失了。 绫子对着和泰先生也挥了挥杨桐枝。在消失的一瞬间,和泰先生恢复了原本的样子,然后溶解在雾霭中。 “的确不需要我们” 和尚目瞪口呆地说道。我点点头。在默默观看的时候我注意到,死灵并不是为了袭击绫子而聚集过来的。他们是为了被绫子拯救才聚集过来的。 根本就没有任何危险。最后从坟冢中摇摇晃晃的走了个黑影出来,但也在杨桐枝清响一声后垂首消失了。 上前的人影消失后,绫子就像要完成最后的程序一样,面向坟冢挥着杨桐枝,发出玲的一声。同时三个坟冢也发出声音裂开了。 绫子把杨桐枝插在冢前,然后啪的一声合掌。铃铛跟着自己松开落了下去。――这么一来就全部结束了。 2 “好家伙为什么有这么强的力量,却一直隐藏起来?” 归途中,我问道。 “并不是隐藏哦。那是因为至今都没有存活的树啊。我不是一直都在说条件很差嘛。” “这不是让人觉得你是死鸭子嘴硬嘛。” “就算我说明了缘由,你还不是会觉得是不服输?” 这么说,也是啦。 “要是不是拥有存活的树的干净场所就不行哦,倒不一定非要是神社呢。尽管如此,都市的神社就跟渣滓没两样,就算有树,不管是多古老的树也跟木乃伊似的呢。看到这幅景象,就让人觉得这是世界末日了呢。” 和尚和约翰还是一幅被狐狸精迷掉了魂的样子这种心情我当然能理解。 “这次恰好墓冢在神社院落内还好,要是不在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只要在附近的话,就能叫过来。还有在武装暴动中死去的五人对吧?” “有吗?” “给荣次郎先生除灵的时候,要是带到神社来就好了。” “那个对人类是没有作用的。单纯是灵的话,没有不能除净的呢。而且拜托树一次后,就得让它休息半年。要是那时就接受树的帮助的话,一旦有个万一就帮不上忙了。而且我也知道约翰要是来了的话就能把灵除掉。” 唔嗯。虽然还搞不太清楚,但真帅呀,已经完全另眼相看了哦。以后就以绫子大人来称呼吧。嗯嗯。 “那么,接下来就是收拾残局。” “又来啊。” 绫子大人干脆地对我们说道。我、和尚和约翰都不假思索地停了下来。 “什么?” 前言撤回。这种家伙还是绫子就行了。 “我不是说了如果是灵的话嘛。这里有不是灵的东西哦。” “你说什么?” 和尚皱着眉头。 “在净灵的时候,有股力量怎么都不肯靠过来呢。要是灵的话,应该就会主动来寻求净化,所以那不是灵。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股很庞大的力量呢。我认为就是它把那些灵当作式神来使役的哦。” “不是行脚僧的灵吗?” “不是呢。我认为行脚僧的那三人也只是式神。真砂子不是也说过这里是灵场吗?灵会集中过来,肯定就是因为这里有股特别的力量不是吗?就连奈央小姐的灵也说过‘怪物’这个词。” 的确。 “这么一来要说这股力量那就只有一个。” 和尚说道,约翰也点点头。 “正是如此呢。” 咦?什么啊、这是? “‘雄石大人’啊,其他就没有了吧。” “但是‘雄石大人’不是” “从海中漂流而来的流木。形状很像佛像所以建立了祠堂进行祭祀。――就是‘漂流神’,堂堂正正的‘稀人’呢。” 说完,和尚一脸苦相。 “要是听从绫子的忠告去睡觉就好了。我们好像不得不把神当成对手了。” 回去的路上,为了慎重起见,我们去看了看五人之冢的情况。五方坟冢也和三六冢一样就像被什么切过一样,平整地裂开了。雄石和雌石的稻草绳也断裂开来,在波浪间飘荡。 接着我们一个接一个地返回了基地,然后第一个发出声音的是和尚。 “哟,好久不见哪。” 在精疲力尽睡倒的彰文先生他们的中间,安原先生在跟复印件搏斗中,林先生在重放录像,然后是监督他的――阿恋。 我看着那双回头看向和尚的漆黑眼眸,莫名地感动起来。 附身在阿恋身上的应该是使役灵中的一只,因为使役灵全部都被净化了,所以仔细想想,阿恋清醒过来丝毫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啊啊,涉谷先生,您没事实在是太好了。” 约翰笑道。 阿恋冷冷得看着和尚与约翰挥着手,然后把脸转回了录像画面 感动的再会――失败。咦? 难道什么都不记得了吗?虽然就可能性来说是可能的,但我不认为林先生也会没有做什么说明。而且掐住绫子脖子这件事还有作为证据的录像呢。 “希望你能感谢我们呢,我可是不记前仇来帮助你啊。” 对于绫子狠狠挖苦的口气,阿恋连视线都没转过来。 “那还真是谢谢了。” 毫无诚意的回答。安原先生窘迫地使了个眼神,于是我们轻轻地靠到他旁边,就听到他小声说道。 “情绪超差。” 安原先生这么嘀咕了一句 多么任性的家伙,所以才说自恋狂很难搞啊。 和尚咳嗽一声道。 “那个、什么、作祟的元凶似乎并不是行脚僧的灵呢。” 和尚话音刚落,阿恋就冷冷地说道。 “是‘雄石大人’吧。” 我们张口结舌地看着阿恋。 “为什么你会知道啊?” “我和你们的头脑构造不同。” 怒。什么嘛,那种说话方式。明明自己一直都在睡啊。 我正想着至少要抱怨一句时,安原先生高声叫道。 “有了!” 阿恋视线一闪,看向了安原先生。 “内容是?” “那个、‘氏神作祟之事’,内容是因怠慢某间神社的神体‘御小法师大人[okoboshisama]’之祭祀而作祟之事。‘御小法师大人’是漂流神,所以就是指‘雄石大人’吧。说是自从祭祀‘御小法师大人’以来,暴风雨和海啸就停止了。因此非常受崇拜,但一旦村人或祭祀者怠慢了祭祀,灾难立刻就会来临,特别是祭祀者一家因作祟死掉了很多人。” “松坂小姐,祭祀者是指什么呢?” “祭祀者?啊啊,指祭司吧,像是神主那样的人。”(译注:神主,神社的主祭) 阿恋点点头。和尚战战兢兢的样子问道。 “这是?” 阿恋以冷酷无比的眼神环顾我们。 “神社背后就是洞窟,那里是尸体漂流进去的场所。里面有座小小的祠堂,祭祀着被称为‘雄石大人’的漂流神。从洞窟到神社方向有一条在岩壁上凿出的路,铺着古老的石阶。――是为了什么才进行这么辛苦的工程呢,肯定是有其意义所在的。会仅仅为了一座无趣的洞窟进行如此辛苦的工程吗?当然是因为那座神社里的神体,因此才不得不这样做。” 啊。 “而且如果是没价值的神明的话不会做到这个地步。那座祠堂内祭祀的是拥有莫大的力量能让人这么做的神明。” “原来如此。所以就是刚才的传说?” “对。我认为这附近应该会流传有关于拥有莫大力量的神明的传说。所以才重新检查资料,然后就是刚才安原先生读出来的故事。” 阿恋说完,环顾我们道。 “‘雄石大人’是‘漂流神’,而且经常平息大海的灾难。不过也是怠慢祭祀的话,就会作祟的凶恶神明。被认为是祭祀‘雄石大人’的神社和祠堂现在被分离,是这个家把两者分割开来的。恐怕原本这里就是神社的一部分,神社院落被分隔开卖了出去,这样考虑的话能说得通吧。” 的确。 “神社里有祭司的话,一定会住在神社的旁边吧。有没有可能就是这里呢?” “有可能。” “祭司居住的场所在给武装暴动的主谋者建墓冢的时候被分割开来。――这是很妥当的推想吧。再进一步,这里被当作民家转卖了出去。” ――也就是说,这里以前是祭司居住的场所? “‘雄石大人’相信住在这里的人就是应该祭祀自己的祭司。因为应该祭祀之人并未祭祀而作祟。现今的传承就是证据。因此凶猛作祟的同时,就算没有除灵也并未将一家全部杀死。为了祭祀自己,祭司是必要的,所以才特意留了下来。” 与其说好厉害,不如说太没劲了。阿恋一加进来事态就变得这么明确啊 阿恋环顾我们道。 “去除灵‘雄石大人’吧。” 和尚插嘴道。 “等等。有必要去除灵吗?” “当然啊。” “不过只要祭祀不就好了?” “要是怠慢祭祀的话又会重复同样的事。” “但当下不就没问题了吗?对方可是被称为‘漂流神’的神明中的一种啊,性质比怪物还恶劣。没有狩猎怪物的方法这句话可是你说的。” 阿恋笑了,非常壮绝不稳的笑容。 “让我放过它?别开玩笑了。” “喂。” “都让我体验到如此愉快的经验了,要好好的回礼才是礼仪之道吧。” 生气了。这就是号称的怒发冲天吗。 “还是说想要退出?” 承受着阿恋的视线,绫子慌慌张张地摇着手。 “我我不行啊,因为那里没有树。” 阿恋冷冷的视线扫向约翰。 “我也如果是附身灵搞得鬼还行,‘漂流神’什么的我不太清楚。” “林?” 林先生摇摇头道。 “我不认为我可以帮上忙。――阿恋,还是停手比较好。凭我们的手段,它是不会输的。” 阿恋断然无视了林先生。 “和尚?” 和尚一幅大为不痛快的表情。 “虽然我会尽我所能的,但小恋啊,这里还是听林先生说的” “我不需要软弱无力的人。” 听到这句话还能退出的好脾气的人,这里面有吗?(约翰不算。不过约翰正因为那亲切的性格才不会退出。) 结果我们还是同意了。 3 我们一边商量一边等待退潮。 “那个不用勉强去做,既然都知道作祟的原因了,接下来只要在家里大肆祭祀一番就解决了啊。” 说出这番话的是彰文先生。和尚一脸苦相地回道。 “恋少暴走了,总之不去走一趟看看是安抚不下他的。” “但是” “不过,奈央小姐与和泰先生的事我也咽不下。能报一箭之仇的话,我也是乐于尝试的呢。” 彰文先生深深地低头致谢。 “少年和真砂子、绫子、麻衣留下来。约翰要怎么样?” 接着和尚趁着阿恋不在这么问道。约翰回答道。 “虽然我觉得我起不了什么作用,但姑且还是去看看吧。” “我也要去。” 我一说,和尚就轻轻地瞪了我一眼。 “碍手碍脚,别来。我不认为能保护好你。” 被这么干脆的拒绝了,我虽然想反驳,但 我低头不语,这时安原先生插话进来。 “至少能自己保护自己吧,谷山小姐。” “咦?” “顺便说,我也要去。” 和尚吃惊地开口道。 “少年!” “阻止也没用哦,因为我已经决定了。不用担心,我自己会保护自己,要是苗头不对,我会逃得比泷川先生还快。” 和尚拼命地说服他,但安原先生不为所动。 “我不管了啊。” 和尚扔下这么一句话就走掉了。安原先生向和尚的袈裟摆摆手,然后看向我们。 “大家也能来就尽量来吧。” 我和绫子、真砂子都有点恼怒了。 “我说啊,少年,这是” 安原先生一脸严肃地答道。 “我知道这不是儿戏。是因为必须有救援人员。” “救援人员?” 我问道。安原先生点点头。 “昨晚的伤势你也看到了对吧?” “啊。” “泷川先生背上的伤势,我觉得还在渗血哦,因为相当的深,大概必须缝针吧。那伤势并不是用绷带包扎起来就差不多了呢。布朗先生也是呢,手腕上有很深的伤痕。虽然没有泷川先生那么严重,但我认为也是必须要缝针的呢。” 我看着站在远处开始谈话的约翰与和尚。 和尚是墨染的袈裟,而约翰也是神父的制服,都是黑色的,稍微出点血也看不太出来。 “如果是只要打电话救护车就能停靠的神社就算了,在那种洞窟中倒下的话要怎么才能返回海岸边,不可能被涉谷先生和林先生带回来吧。要是我们不能去的话,也不能让那两人去事态不会变成这样吗?” 绫子仰望天空。 “真是的,男人们啊不仅阿恋、连和尚和约翰都是,真是拿他们没办法啊!” “就是呢。” 安原先生满不在乎地点头赞同。 “你也是啊!明明连个九字就不会划!” “啊哈哈哈~” 真砂子叹了口气。 “泷川先生和布朗先生都是阿恋要去才会去的不是吗。我不认为能阻止阿恋真想让你们看看他刚起来时的表情呢。” “那么严重?” 自尊、被打得粉碎~啊~ “松崎小姐的心情我非常明白呢。我当时还以为他是不是还被附身着。” 那、那还真是~ “既然都这样了也没办法了呢麻衣。” 啊?“麻衣”? “可以把衣服借给我吗?这种打扮的话,一旦有个万一就不好办了呢。” “马上就好” 啊~吓我一大跳 和真砂子去换了衣服回来时,我无意中满足地笑了出来。于是真砂子盘问道。 “我穿洋服就那么奇怪吗?” “不是~虽然也有这个原因~” “但是?到底怎么了?” “唔~” “麻衣!” 我满足地笑着。 “那个啊~直呼我的名字了~” 真砂子吃惊地按着嘴角,一脸别扭地看着我道。 “有意见?你不是也直呼我的名字啊。” “嗯,所以多叫几声吧(心)。” 真砂子一脸嫌恶。 “我很喜欢被你直呼名字啊。光这点就能让人感觉到亲近不是吗?” “是吗?” “真砂子一~直都叫我的姓吧?而最近却变得时不时地直呼我的名字不是吗?我很开心你心境上的变化。” 真砂子斜着看了我一眼。 “才没有互相亲昵呢。” “是是。” “只是同病相怜而已哦。” 同病? 真砂子叹了口气。 “我们俩都选择了很麻烦的人呢。” “那、那是” 那个、喂喂、是那个吧 真砂子不管一脸狼狈的我继续说道。 “我看到刚起来时的阿恋,觉得自己好可怜,为什么是这个人啊。不管怎么想,从内在来考虑的话,泷川先生啊安原先生啊,连布朗先生都在其之上呢。” “确实。” 我们一起叹了口气。 “话总是说起来简单应该说拿他没办法吧。” “总觉得不可思议呢~” “真的是如此呢。” “是啊。” 我们再次一起叹了口气,然后一起笑了出来。 ――事出意外,因性格恶劣的恋人萌生出友情吗? 4 等待退潮后我们前往到洞窟,‘漂流神’到访的洞窟,作祟之神所在的灵场。 阿恋看着说要跟着去的我们,彻底地表现出不愉快。性格真是差! 洞窟仍旧鸦雀无声,只有潮水的咸味以及洞穴中传来的波涛回音。 “喂,绫子。” 因为声音回响很大,所以我不由得屏息不作声。 “嗯?” “使役灵全部都被净化了,对吧?” “应该是的” 听着那不确定的语气,我有点胆怯起来。 “你不会说什么那个失败了吧。” “并没有失败哦。不过,如果能平静暴风雨和海啸的话,那引回被净化的灵也许也是小事一桩吧。” “等、等等” “不能大意哦,姑且算是‘神明大人’呢。” 真砂子轻声道。 “没事,至少现在没有呢。虽然仍然是灵场的迹象不过是非常空虚的灵场。” 我们陷入沉默,只余下波涛的声音。真是空虚的场所啊 阿恋那冷酷无情的声音响了起来。 “开始吧。” 和尚吐了口气站立于祠堂前,那奇妙形状的流木就在眼前。祠堂前准备了简单的祭坛。和尚结出手印咏唱真言,在这里创造出看不见的佛堂。张开结届建立佛堂,然后呼唤佛祖降临。听说这就是和尚一直在做的祈祷的流程。看不见的佛堂是用气力建成,所以如果和尚的意识中断的话,立刻就会消失。 “吽叭臜喇哿呢哈喇吃哈嗒呀嗦咔哇。” 从某处传来不知道什么声音,低沉的短促的声音,侧耳倾听时就立刻消失了。正想问绫子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我又听见那个声音。这次稍微听得清楚了点,低沉短促的响起,然后又消失不见。第三次响起的时候,绫子和真砂子也环顾四周。 “什么声音?” “我怎么可能知道。” 我们窃窃私语的时候,再次听到了。等间隔的声音不断变得清晰,短促低沉而含糊。 “这是” “心脏的声音?” 这的确是心脏跳动的声音,收缩然后扩大的脏器的声音。 “那个!” 真砂子呼叫出声,我向她指的方向看去,然后看到了洞窟壁在微微颤动。岩石表面和心脏跳动相合,似有似无地搏动着,浮现出让人联想不到岩石的润滑光泽附近相当的昏暗,我战战兢兢地靠近岩壁,然后轻轻地伸出手。 “住手,麻衣。” 但是,只要摸了就知道了。这是幻影还是更为不同的东西指尖碰触到了,是粗糙坚硬的手感,毫无疑问是岩石,但却很温暖。 “这种” 搏动的声音变得更加大了。每跳动一拍,周围的墙壁就呼吸一次。能听到低低的呼吸声混杂在搏动声中,让人觉得进入了巨大生物的腹内。 “泷川先生!” 安原先生突然高声叫道。和尚回过头去。 “入口关闭起来了!” 我慌慌张张地比较起海岸旁和海湾旁的出入口。它们比我们来的时候明显要窄了很多,海湾旁的入口已经窄到仅能供一人通过了。 “悉塔晗枷萨哈哒呀嗦哇咔。” 视野突然流淌着红色的光芒。虽然红光从洞窟中穿透了出来,但已经关上的入口部分没有任何变化,不过以肉眼能见的速度持续关闭的动静突然停止了。 “斩断根本的话自然就打开了。那种东西不用管。” 阿恋以冷静的声音说道。 海岸旁以及海湾旁的出入口都只剩下仅供人侧身通行的缝隙。我盯着它看了一会儿。虽然现在没动了,但再堵一会儿的话这里会不会就关闭了,不能不确认一下。 搏动的声音持续着,呼吸声也持续着,然后混杂着尖锐的声音,就像是从远处有谁在高声尖叫着什么一样。是很多人嘶声裂肺的惨叫声。我环顾四周,什么都没看到。声音在被厚厚的东西隔断的某个地方回响着。大概是洞窟壁的那一边,岩壁内部的深处而且在向这边接近。 我用尽地闭上双眼。岩壁的那一边有个昏暗的洞穴,大量的死人边尖叫着边从深处靠近过来――我驱散走这样的幻觉。声音靠近过来,到岩壁已经没多远距离了。更加接近了,已经马上就要到这边了 “太初有道。” 约翰咏唱出声,结出指印闭上双目。 “道与神同在,道就是神。这道太初与神同在。万物是借着他造的。凡被造的,没有一样不是借着他造的” 岩壁的那一边传来的声音啪一下停止了。 我正松了一口气,这时阿恋严厉地说道。 “和尚,祈祷呢?” “嗯嗯。” 被要求的和尚继续念诵真言。与此同时壁面上开始亮起苍白色的光。朦胧地闪烁着淡淡的光芒从壁面上渗出,组成了苍白的人脸。能看到无数的脸庞排列着,从各处依次浮现出来。浮现出清晰人脸的形状后就张开口开始尖叫。而且从各个脸庞的下方还静静地向前伸出两只手腕。洞窟中回荡着惨叫般的声音。 “南无三曼多搏日罗赫撼。”(译注:不动明王一字咒) 和尚附近的岩壁上浮现出的脸庞消失了。以此为开端,林先生吹着唿哨,我和绫子划出九字 我的脑海中满是“逃掉比较好”的念头,回想着基地被袭击时的事。虽然划出九字后脸庞姑且消失了,不过很快就再次浮现出来。然后重复。就算这样做下去,也没完没了。肯定是我方疲倦下来 洞窟中一下子再次流淌着赤红的光芒。我惊异地瞪圆了双眼,视野中尽是透明的赤红色。当光芒消失时,岩壁面上浮现出的大量苍白脸庞一个都见不到了。 刚才的是和尚。我这么想着回过头去时,正看到和尚举着独钴杵,然后将它投向了祠堂,插在了流木上。 “呲唳呲嗒啵唳呲哈喇啵唳呲嗒悉昧咿嗒悉昧咿咔啦三啴唯比嗦哇咔。” 话音刚落,同时就有什么力量把和尚掀翻了。 “和尚!” “泷川先生!” 我们赶过去,帮忙扶起倒在岩壁下的和尚。 “没没事吗?!” “痛~” 嗯,那是肯定的。 “约翰,不好意思,用那杆独钴杵” 和尚一说,约翰就看向祠堂。 “用它破坏流木。” “好!” 答了一声,约翰跑去祠堂,拔出独钴杵,然后挥了起来。刚刺下去,这次就轮到约翰被弹飞了,坠落到和尚的旁边。 “约翰!――安原先生?!” 安原先生代替他们跑了过去,拾起约翰落下的独钴杵跑到祠堂跟前。这次是安原先生被摔到了岩壁上 完全不行啊。我们拿它没办法。 “安原先生,没事吗?” “痛痛痛。不过,总算还活着。” 这时响起了冷静地让人不快的声音。 “就这种程度吗?” 阿恋的视线看着和尚,以那双冷静的眼 我我要怒了! “你给我适可而止啊!!” 阿恋快速地扫视我。 “你在生什么气啊?!和尚还有大家为了帮你早就达到极限了啊!不过就是为了你的自尊心,为什么大家要做到这个地步不可?!” 阿恋只是皱紧眉头。 “自尊心什么的,无聊死了!你是笨蛋吗?!既然这么看重自己的自尊心,那就不要靠别人自己去做啊?!接受着别人的保护,这种自尊心是个什么东西啊!!” 啊啊,气死我了!这种家伙!! 阿恋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言之成理呢。” 哼,赢了。 搏动和呼吸的声音现在仍响彻洞窟,而且从远处能听见人的尖叫声。我看着洞窟的入口,宽度好像不太够人出去。 “和尚,没事吗?” “好像、不是没事的样子。” “回去吧。已经够了。” 我拉着和尚的手,和尚借力站了起来。 “小恋,不好意思啊。到极限了。” 阿恋没有回答。林先生帮忙扶起和尚,约翰站起来用肩膀顶住和尚的手肘。绫子和真砂子拉起安原先生。 “来,回去吧。” 林先生和约翰支撑着和尚走了出去。阿恋就像没看到一样,背对着我们。视线一转都不转――朝着祠堂的方向。 “阿恋?” 我叫他也不回头。开始小跑向入口的和尚他们也回过头来。 “阿恋?!” 林先生怒吼一声立刻跑了回来。失去平衡的和尚就要跌倒了,约翰慌慌张张地用力站稳。 “阿恋!停手!!” 阿恋毫不回头,迈步踏向祠堂的方向。就像被一阵清风卷起般,头发呼的一下飘了起来。 ――什么? 我刚想着,就开始耳鸣。耳朵深处好像有白蚁嗡嗡飞一样的低沉声音。我立刻伸出手,打算制止阿恋。碰触到手腕时,指尖被什么割开了。 “痛...!” 跟高压静电很类似。干燥的大冬天触摸金属就会发生的那个现象。发出噼里啪啦的激烈声音,指尖痛得就像被什么坚固的物体割开一样。 这是、什么啊? 阿恋面朝祠堂站立于正前方。 那是什么? 空气扭曲了。 就像阿恋的身体中发散出热浪一样,我能清楚看到身体周围的空气扭曲了,而且还变得更加厉害。我眼看着扭曲不停的扩大。阿恋把放下的右手握成拳,以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这个动作看上去就好像拳头的前方正在储存着什么一样。然后拳头周围的空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弯折扭曲。 不经意的肌肤感到了奇妙的感觉。突然寒毛直竖,与此同时头发也飞扬起来。和那个很像,靠近摩擦后的垫板...产生静电时的那个感觉。我感觉到缓慢的风。与其说是风,更像是空气的流动。 已经连我周围的空气都扭曲了。就像透过水或者变形的玻璃一样,看上去什么都扭曲摇晃着。 “这是、什么?” 在我出声前,阿恋抬起手来。看上去就像有扭曲浑浊的空气块从拳头中滴落一样。林先生虽然有出声,但激烈的耳鸣让我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突然阿恋把手腕向下挥。拳头前的空气碎裂开来――看上去就像是这样。就像变形的玻璃产生了裂痕一样,空气龟裂开来,那里的景色就完全错位了。龟裂向着手腕挥下的方向延伸开来,这时就像被玻璃包裹起来的风景笔直地被割裂粉碎。空气碎裂,扭曲的影子和扭曲的祠堂裂成粉碎。 空气以奇妙的感触徐徐从脚底向上攀升,捋过脊梁消失无踪。 从阿恋摆开手腕的架势到这时,实际上时间也就只有十秒左右而已。度过了这漫长的十秒,之后是和之前同样的光景。弥漫着潮水咸味的洞窟,昏暗岩壁和僵硬着身体站立的我们。仅仅站着的阿恋。听不见搏动声,也没有呼吸声、人声。代替它们听到的是波涛的声音。 连保持着开门状态的祠堂也没有变化。不过,能看到里面供奉的流木碎裂了。祠堂里和周围散乱着它的碎片。 “发生了什么事?” 和尚以虚弱的声音问道。阿恋默默的转过头,脸上浮出讽刺的微笑。 “气息” 真砂子环顾洞窟四周。 “气息消失了。这里不再是灵场了。” 咦? 真砂子看着洞窟的入口。 “也不再有灵聚集而来了” 入口已经完全回原,从大开的洞口能看到拍打岩场的波涛、远方的水平线,以及海面之上广阔的白色天空。 “这里已经单纯只是个洞窟了。” “消失了那家伙?” 真砂子点点头。 “我是这么认为的呢。一定” 和尚呼了口气。 “能除灵的话希望你一开始就做啊,现在和尚心里满是这样的念头。” 阿恋什么都没说,视线看着我们走了出去。 “回去了。” 我们面面相觑,然后慌慌张张地跟了上去。 5 我们鼓励着全身脱力的和尚与安原先生,穿过岩场回到海岸边。不知何时涨潮了,碎石小道被淹了过去,深至脚踝处。我们蹒跚地回到海岸,一屁股坐到波浪打不到的干燥背阴处。海岸上的小石头温温的,摸着它们很让人放松。 “和尚,没事吗?” 我戳了一下倒下来动弹不得的和尚。 “死了。” “振作点。” “睡了。” 好好。安原先生也蹲坐着,脸色铁青。 “安原先生呢?没事吗?” “唔好像被撞得很厉害” “很痛?” 安原先生直直地看着我说道。 “真是非~~~~~~常痛。” 呃呃,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不过不管是哪边,都需要火速进行包扎。 我正这么想着打算站起来的时候,绫子突然尖叫一声。 “阿恋!” 我听到悲鸣声转过头去时,阿恋倒在了海岸上。 全体人员都干了过来。一马当先的是林先生 又、又贫血了? “阿恋?!” 林先生正打算把他抱起来,突然身体僵硬了一下,立刻把脸凑到阿恋的胸口上。 阿恋苍白的容颜,执拗地紧闭着的眼睑上能看到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影子。 “喂,有没有事啊?!” 林先生无视了绫子仿佛悲鸣般的询问,站起身来。两手按在阿恋的胸前,借着体重使劲地按压。 这、这样做的话阿恋那纤细的身子会被压坏的啊。 林先生就这样按压了胸口两三次后,焦躁的把手拿开,然后突然就揪住阿恋的衣服前襟,扬起单手 等、等等,林先生!! 没有时间让我阻止就传来激烈的啪的一声。冷酷无情的一巴掌。 “阿恋!给我呼吸!!” 刚才、说了什么? 约翰跑了出去。 “我去叫救护车!” 阿恋被送往附近的急救医院,让我们背脊发冷的是立刻就被送进了集中治疗室。 我们被从病室中赶了出来,呆呆得站在走廊上。蹲坐下来的安原先生和约翰以及和尚被带去包扎伤口。病室的门暂时是不会打开的了。绫子说去看大家的情况就不知道去哪儿了,结果就剩我和真砂子以及林先生默默地站在那里。 一直默不出声的话就尽是往坏的方向想。我已经厌烦那些阴暗的想法了,这时医生总算出来了。 “哪位是代表?” 听到医生这么问,林先生站上前。 “这是休克症状,不过脉搏很弱,心率明显不齐,血压也非常的低。虽然有点像心肌梗塞,但至少从心电图来看好像不是呢。以前也有类似的症状发作吗?” “轻度发作的话有过几次。这么严重的是第一次。” “得过什么病高烧不退的吗?” “没有。” “那么就是过敏症吧。有在吃什么药吗?” “没。” “狭心症的发作呢?” “没有。” “唔唔。”医生沉吟了一下。 “姑且先打了血压上升剂,血压已经徐徐回原了。可以认为他正在从休克状态恢复过来。之后可能会有并发症的危险,估计先暂时入院看护。” 真砂子捂住脸当场站不住蹲了下去。林先生看了她一眼,向医生低下头去。 “万事拜托了。” “之后的事就由护士给你们说明了。” 医生解释完就离去了,我目送他的背影,扯了扯林先生的袖子。 “阿恋哪里不舒服?” “没有。并不是有什么宿疾。” “那么阿恋使用了气功吧。那是原因?” 林先生惊讶地瞠目结舌。 “之前也昏倒过一次对吧。林先生那时说是贫血,不过事实上那并不是真的?” 我的母亲是意外死亡的。死因是出血性休克死。休克症状事实上是相当严重的状态这一点,我是知道的。 “正因为知道会变成这样,林先生才阻止阿恋的?” 林先生轻轻地叹了口气。 “是的。” “气功是那么危险的吗?气功法不是连病都能治的吗?那为什么阿恋会落得这般下场?” 林先生拍拍我的肩,就像在对我说让我冷静一样。 “人都在发出气。所谓的气息就是指这个。一般只是发出气而已,不能对着什么而使用。所谓气功就是顺利地将其增幅,为了某种目的而控制的方法。和运动一样,只要积累练习谁都能达到某种程度。不过阿恋和这种不可同日而语。” 不可同日而语。 “那是天赋才能。阿恋从小就是能引起吵闹鬼现象的小孩。”(译注:吵闹鬼现象,自发出现的物体移动、声音和其他的不明现象) 啊。 “为了让他以自己的意识来控制之前无法控制的气息发出,我把气功法交给了他。因此和气功法形式上很像,不过和气功完全是不同等级的东西。” “这样吗?” “是的。不过阿恋所拥有的那个力量对于人类来说太过于庞大。因此,要是使用的话身体会跟不上。就是这样。” “是我的错。” 眼泪滴落下去。虽然我觉得在这里哭是怯懦的表现。 “是因为我说了挑衅的话。” “是接下挑衅的那方的错。” “但是” 林先生微笑道。 “因为阿恋可是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的。他要是冷静的话,就不会像那样接下挑衅,而且他并不是会举止失度的人。他对自己的失态相当的火大吧。自尊心受伤,限制就被丢脑后了吧。因为他的自尊心出奇的高啊。” 话虽如此。 “为了自尊心而拼上性命是愚蠢的行为。等他醒了应该就会了解到吧。这是一剂良药哦。――虽然暂时会情绪不佳就是了。” “会这样吗?” “被失态冲昏头脑而拔出了不能动用的剑,也就是二重失态啊。我觉得他会暴走一段时间。不过如果连除灵都失败的话,他恐怕会羞愤而死的。” 我笑了一下。 “对啊。――能治好?” 林先生也稍稍微笑了一下。 “当然。” 终章 ――今天也是好天气。 我仰望天空,正打算和大家坐上车子,被招呼住了。 “出门去吗?” 我看向声音的来向,裕惠阿姨正在端茶给建筑工人。 “是的,去探病。” “路上小心。” 店里到处都有损坏,于是请了建筑工人,现在正在重新刷涂墙壁。既然暂时无法营业,就请我们住宿下来。对于吉见家的好意我们感激地接受了。 吉见家的人们没有责备我们,即使他们也有相当多非常痛苦的事情,也很想迁怒于我们的吧。 “真是好人啊” 谁无意中说了一句,和尚嗯嗯的点头赞同。 医院的入口处遇到正好出来的彰文先生,靖高先生以及阳子小姐。 “来探病吗?” 我们点点头。 “靖高先生出院了?” 我一问,靖高先生就很郑重地低头致谢道。 “嗯,托你们的福。刚才也向涉谷先生和安原先生问候了一声。” “啊,这样啊。老奶奶怎么样了?” 老奶奶在小火灾的时候吸入了烟而住院了。 “气色还不错,这周应该就能回家了吧。” “太好了呢。” “安原先生也今天出院是吧。他们两人没什么事真是太好了呢。” “多谢您了。” “那么,我们先回去了。” 三人鞠了个躬,向停车场的方向走去。我们目送他们离去。 明明都是好人,明明什么坏事都没做过。前阵子举行了和泰先生与奈央小姐的葬礼,大家都很痛苦。奈央小姐以意外事故,和泰先生以自杀结案,只有这点是值得庆幸的吧。克己弟弟与和歌子妹妹哭个不停,小孩子也一定有他们理解悲伤的方式。叶月妹妹好像还不懂得葬礼的意义。自从绫子的净化之后,那奇妙的疹子也好了,叶月妹妹一直天真地笑着。对此我稍稍有些悲伤。 “麻衣,走吧。” 和尚出声招呼我,我迈步向前。约翰与和尚结果也被唰唰唰地缝了几针(听和尚说的),前天约翰刚拆线,和尚是昨天。 “我要不要当和尚的徒弟呢” “嗯?” “拜师后好好的修行,成为更加可靠的退魔师,怎么样?” 和尚什么也没说,乱揉我的头。 “早上好啊~” 我们打开门,已经起床在看书的阿恋抬起了头。 “已经可以起身了?” “老躺着身体会边迟钝的。” 冷淡的措辞。正如林先生预言的那样,意识清醒后,阿恋的情绪坏到不能再坏,不管说什么都断然拒绝。 绫子把纸袋放到柜子上。 “我买了哈密瓜来哦。要吃吗?” “不想。” “吃吧。要不然会没有体力的。” 阿恋虽然臭着一张脸,但倒是没有再说什么。手握王牌的绫子好强。阿恋一想要挖苦几句,就故意似的把手盖在喉咙上咳了几声,这家伙啊。 绫子利索地泡好茶,把哈密瓜放进冷藏室后,去安原先生病房的和尚与约翰带着安原先生本人进来了。 “恭贺你出院~” “哎呀哎呀,多谢。” 安原先生被带到诊察室后,被发现实际上肋骨断了,第二天就开始高烧不退卧床不起。虽然总算复原出院了,但出院并不代表着已经完全治好了。现在暂时用矫正服固定着,洗澡和运动都是被禁止的。 “你要先回去吗?” 我一问,安原先生就摇摇头。 “难得来了一趟,就这么回去不是很无聊?就算现在我回去冲绳,也不能工作,难得的暑假待在家里也很无聊。” “多么意想不到的暑假啊。” 就因为被我们叫过来了。 “不~这么惊险的暑假,没有比这更有意义的了。” “有意义吗?” “那是。在渡假酒店中打工的话只能在同学联欢会中炫耀一次呢。就这点来说,参加祛除恶灵并名誉地负伤,就算成为老头子后都能炫耀呢。” 话虽说如此。 “这次的战绩会永久流传下去吧。嗯嗯。” 对着一个人在那儿点着头的安原先生,我们笑了起来。 “因此。” 安原先生扯出一个小本子。 “什么?” “观光地图。一定要一起去游玩一番。” “不要勉强哦,安原先生。” 因为你肋骨骨折了~ “没问题呢。要是累了的话,就让泷川先生背我。” 和尚呃了一声。 “喂喂,你在说谁啊。” “哎呀~从冲绳到能登,真是辛苦了呢~” “有意义不是吗?” 安原先生踉跄一下摆出受到打击的姿势。 “好过分!人家明明是为了法生才飞奔而来的!” “谁是、人家、啊!” “居然对勇敢的恋爱心刻薄以待!” “你啊~” 安原先生两手按胸。 “我认为是恋爱。你看,胸口这么痛苦。” “喂。” “心里一直揪着,而且痒痒得没法忍受。” 痒、痒? “再加上一身汗臭味啊,这是因为矫正服的原因吗?” 是矫正服的原因! 我们爆出一阵大笑,阿恋一脸漠然地看着 虽然脸是很好看啦。 我暗地里叹了口气,说了声去煮麦茶就出去到了走廊,这时真砂子从后面追了过来。 “我来帮忙呢。” “啊,多谢。” 实际上,我和真砂子已经非常要好了呢。两人一起去茶水间,把公用的水壶坐在火上。 “安原先生人也很好呢” 真砂子说道。 “是啊。” “泷川先生和约翰先生也是,因为阿恋的原因而添了麻烦,明明稍稍生生气也无可厚非的,却一点都没有责备他呢。” “就是啊。” 没有任何一个人责备清醒过来的阿恋。我觉得至少和尚与约翰是有责备他的资格的,却仍然一句责备的话都没说出口。 “我真的觉得,要是选那三人中的谁都好啊。” “真的呢。” “做了那么任性妄为冷酷无情的行为,阿恋至少明明应该感到抱歉才对。” “是啊不过啊,阿恋,好像道歉了哦。” 真砂子看着我。 “真的?” “真的。昨天问了和尚,好像醒来后第一个就向他道歉了哦。” 真砂子把拿在手上把玩的茶碗胡乱地重重搁下。 “我就是讨厌阿恋这种地方!” “不过,总比不道歉好吧~” “就是这个啊。就这样不道歉的话,不过就单单是个性格恶劣的家伙而已呢。我也就能看清他原来是这种人而抛弃掉了!偏偏在这种奇怪的地方很干脆!!” 我深深地赞同。 “的确是这样。比起单单性格恶劣还要棘手呢。” “对吧?就算在那个洞窟中,因为阿恋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我已经悄悄下定决心要抛弃他了呢。然后阿恋啊,就倒下了!你觉得我还能生得下去气吗?” “的确,我也是。” “好卑鄙啊。不是全然的喜欢,也没法讨厌他。” “嗯嗯。真想弄个清楚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对啊。喜欢他的话觉得自己像个笨蛋,但讨厌他的话又觉得很可惜,我就是反感这一点啊!” 唔~嗯,的确。 不过,像这样一边等着水开一边叽咕私密话,简直就像办公室女郎一样呢。 看着水壶,我和真砂子一起叹了口气。 “偏偏是他,明明不是阿恋就好了。” “简直没错。” 每天像这样和真砂子说阿恋的坏话,然后最后总是得出同样结论,稍稍有点可悲呢。 “虽然是这样想的,但却没办法放弃呢。不管怎样都还期待着” “是那个吧?先爱先输啊啊,要是有人能当阿恋的老婆的话,我还真想看一下她长什么样子呢。” 一定是端庄温柔的人没错。 “如果我的样子可以的话,你要怎么看都行。” “哦?你怀抱和阿恋结婚的野心啊。” “哎呀,麻衣不是这么想的吗?” “我没有考虑过那么遥远的事。首先,要是能约会就好了,就这样。” “约会的话,我已经做过了。” 这、这家伙! “要这样说的话,我放假的时候还一直和阿恋在办公室~” “林先生也在不是吗?” “并不是总是都在的。” 真砂子对我怒目而视。 “麻衣不能偷跑哦。” “那么,告诉我阿恋的弱点?” “不告诉你。” “那么,我也就不用遵守那种协定了!说到底,恋爱就是要使用卑鄙手段的!” “请。在麻衣使用卑鄙手段的时候,我就当好孩子。来欺负我也可以哦。” “王子殿下会选择灰姑娘,是吗?” “这是普遍的真理呢。” “对于王子的性格,你了解的太肤浅了。” 真砂子畏缩了一下。 “的确是呢。” “对吧?” 最终我们像傻瓜似的笑得滚来滚去。 序章 积雨云从明亮的大海上延长到了蔚蓝色的天空上。 沿着海岸线的柏油路因为阳光的关系反射出亮白的光芒。 护栏下边可以看到透明的波浪拍打过来。我想,如果跳下去的话肯定会很舒服。不过我现在正捏这电话筒。 你那里怎么样? 听着话筒对面同事想要哭出来的声音,虽然仅仅只是打工地方的同事。 虽然有空调,不过也还是跟地狱一样。你那里呢? 我以为估计是北边吧,要凉爽一些的,结果完全不是。 能登半岛的夏天啊,果然是夏天呢。 那还真让人失望——爽朗的笑声从听筒里传过来。 反而比东京热对吧? 对对! 不过有海的话,不是能游泳吗?和游泳池的感觉完全不同哦。 嗯,话虽如此。可还是不行,不能游泳的就有四个人。 全体成员,一个入院中。三个人因为有伤在身海水浴的话估计会很痛苦。 和尚怎么搞的啊,这次这么狼狈,应该一开始就游泳就好了。 他们好像都很累了。虽然伤口刚刚拆线了,可一听到说游泳还是说不要。因为手腕还在疼,工作也取消了。约翰好像已经好了,不过—— 好可怜。想去看看他们。 来吗? 能公费我就去啦。 啊?o(_)o哈哈 啊——阿,败家子的我是没有同情心滴。真恨自己为什么把给和尚探病的衣服呀蛋糕什么的给处理了。 算了啦,所谓后悔也无济于事。你就是这样的人啦。 你这家伙——所长呢? 差不多两三天就能出院了哦,今天的检查之后就知道了。 嘛——我想即使没住院,所长也不大会穿着泳衣去游泳的。 嗯嗯。 麻衣就幸福了,可以寸步不离地照顾他了。 什么——什么嘛!绫子和真砂子才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呢!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你每天又在干嘛? 照顾和尚啊。 你好狡猾!话筒里传来特大的声音,我赶紧把话筒拿离耳朵边。这家伙,干嘛这么大声啊。 开玩笑拉,我是在做作业啦。 什么?你带着作业去的吗? 住宿这里的阿姨送的,全是正确答案哦。而且安原他也在。 安原肋骨断掉了,就不可能海水浴了的吧。 那是当然的了。托你的福这样我就有了个不用给钱的家庭教师啦。 到哪儿都不知道客气的家伙,回来记得要请客哦。 嗯,一根雪糕的话就可以。 就知道欺负我的家伙,蛋糕什么的呢。 ge——你宰人啊? 什么嘛,你不是有特别津贴嘛。就当作是给我的特别招待好啦,我会等到你发工资的那天的啦。 哈——啊,地主大人,感谢你的宽待。 不要这么痛苦嘛!我很期待那天哦。就到这儿吧,再聊! 保重哦! 家里的就交给我把,病号就拜托你啦! 嗯,拜拜! 放下听筒、绿色的电话吐出电话卡之后发出哔哔的声响。比这个还大声的蝉鸣也在响个不停。 我,谷山麻衣,高中二年级的学生。(一年过去了啊,麻衣应该17岁了吧,那鲁18了) 为什么在东京读高中的我会在能登这里,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打工的关系了。不管怎么样我还顶着一个调查员的名号,虽然做不了什么大的事情。 暑假到了,本来以为从东京远道而来到能登来真好啊!结果伤员接二连三地出现,结果因为所长住院的关系调查已经结束了却还得在能登呆着。 多亏了调查的那家餐馆提供住宿。就这样每天晃晃悠悠等所长出院,不知不觉也已经半个月过去了,我的暑假也就这样没了。 从电话亭里出来,一边找着背阴的地方,一边沿着海岸走着,听到了汽车的喇叭声。 抬起头看到一辆常见的车慢慢开过来。 诶?来探病的? 可以看到有一男两女一共三人的身影,从驾驶座伸出头来的是个男人。 (序2) 出现的是高桥提到的罗利欧就是和尚淹川法师那家伙。 原本是高野山和尚的他现在的正业好像是加入了什么工作室。话虽如此,可是那一面的和尚我还真没见过呢。虽然高桥给我看过好多张印着:noriotakigawa封面的cd,可我还是没办法把这两个人联系起来。 麻衣!那鲁能出院了哦。我现在要去收拾行李,一起去吗? 去! 其实只是办理出院手续,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多人去的。可是因为和尚的车里装着空调。与其走热得不行的马路回去,当然选择坐车啦。坐车去医院,然后坐车回去。嘿嘿,这当然是最实惠的了。 热死了!刚一在后座坐下,旁边的女人立刻开口了。 你是笨蛋吧,这么热的天还特意跑这么远出来在电话亭打电话。 可是要给办公室打电话啊,住的地方又没有公用电话。 那家店一定也不是不通人情的了啦,你只要跟人说声可以用下电话吗?不就可以了? 麻衣和绫子不一样,她胆子小,而且借人家的电话打长途也不太容易。不过,这么远跑来电话亭打电话的也不是个好办法呢。从住的地方走过来要走十多分钟。(……十多分钟远吗?逛街一天要走好几个小时) 我不客气的跟人借电话? 没那回事。我想是绫子不知道客气或者脸皮比较厚吧—— 麻衣,今天晚上要好好和我说说你打电话都说了什么哦!(和尚、、、、、) 不要!说着就揍了和尚一拳,不过很轻的啦。 绫子即松崎绫子。自称为巫女,不过巫女打扮这么花哨我还真没想到,又很酷。性格也很火爆。但是,却送了好多衣服给无父无母已经不能穿那些高档衣服的我。所以我说,她只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大姐。总说这衣服和你很配,我穿不合适什么的。一句话,能这样和绫子在一起总是一种缘分呢。 绫子看着我和和尚在旁边不停地偷笑。 真砂子,全名是原真砂子。经常在wideshow之类节目上露脸的灵媒师。明明和我一样只是一个女子高中生,同样的年龄可是差别却这么大,这家伙!现在正迷恋着涉谷spr我们的所长。说是因为要回东京录节目所以哭了。 好像是那鲁自己要出院的! 他自己要求出院?我回过头看着真砂子。 到底在想什么呢,那个少爷!从一开始叫他那鲁到现在亲密地叫他小那鲁的所长,十七岁就在涉谷开了自己工作室的所长。对周围的叔叔辈的人物总是一副抱歉的样子,性格也很恶劣。总之就是一副我很强我很强,无所不能及的样子。 这样任性的话,会早死的哦。 说的没错呢。 算了啦,那鲁那家伙任性也不是从今天才开始的。绫子开口道。 又不是非得要给人添麻烦,而且也不仅是因为自己的身体有毛病。那鲁这样做的话不是也没设么错吗?虽然话是有点过分,不过说的却是事实 序(3) 他那身体也不是很结实,还是多注意一下身体状况比较好吧。 那鲁身体不好是因为气功的关系吧,之前住院也是因为这个如果不使用气功的话,暂时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吗? 这个就不知道了,我开始还以为是白血病肿瘤什么的,吓死我了。原来气功是那鲁的秘密啊。 什么病啊,又没什么预兆的、、、、、你是在说好几年前的肥皂剧吧? 真的,那个少爷秘密还真的很多呢,虽然本人想隐藏起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 我笑了笑。和尚,你怎么这么安静啊? 啊? 平常明明都是开车的时候都有说话的。和尚对这后视镜苦笑即使是我也有想事情的时候啊! 我知道了。是不是在想因为工作暂时停了,生活费的没着落了。 对对。还有回去的油费怎么办呢、、、、嘿嘿,没这种可能对吧! 不对吗? 晕,我考虑的事情只能是钱的事情吗? 说起来,和尚最近都没什么精神呢。 不是没精神,而是在思考事情,很有男人味吧? 才没有呢,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合适你。 你这丫头! 没关系吧,累了吗? 一直守着小孩子累的啦,修学旅行的时候带学生的老师的感觉我算是深切体会到了,就是这两天和尚的样子。 小孩子?谁是小孩子啊? 这个啊——你说是谁呢? 切~~~~一点都不可爱。 可是心地善良的我,很少看到和尚这样发呆,还是会担心了。而且这次的调查真的很累,和尚他还受伤了,背上的伤口缝了十五针。 留在住处的两个人也同样受伤了。 安原,全名安原修。今天春天以非常优秀的成绩通过考试,现在已经是名大学生了。因为以前曾经来拜托过事务所而结缘,结果就变成事务所的劳役了。这次肋骨还断掉了,现在都还穿着石膏背心。好不容易才有的可以悠闲度过的暑假,唉!可怜的家伙! 另外一个是约翰,全名约翰布朗。是从澳大利亚来的神父,约翰也受了好多伤,身上到处都是缝过的伤口。虽然没有安原和和尚那样厉害,不过也够呛了。 难得来了海边,可是却有三个男人不能游泳。另外,照顾那鲁的女性同胞有三个的话已经很足够了。就这样每天都聚在一起聊天,唉!总觉得好浪费这个暑假。 正这样想这的时候,正面已经能够看到那个高高的大楼了。比周围其他建筑物要高的大楼就是所长住的医院。 进了玄关,看见在接待处的林先生。 林先生,本名林兴徐。根据他的名字我想他应该是中国人,确切一点说他是在香港出生的。不知道应该说他是涉谷spr的调查员呢,还是所长秘书的好。嘛~~他就是这样的家伙啦。好像还会中国的那种巫蛊之术,这是从他做的一件件事情知道的,是个沉默寡言迷一般的人物。为什么这样的人会在涉谷spr工作我就不知道了。 林先生正在接待处交钱。 哟,办结算要出院了吗?和尚虽然是在和林打招呼,可是视线却是盯着他的手里。 作为穷人的我也禁不住也看了过去。距离两三步远看着好厚的一踏钱,要是三张五张什么的,看起来就该没这么厚,应该是那鲁家里给拿的住院费吧。这样的话,他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啊。 真的要出院吗?不要紧了吗? 那鲁本人他要求了。虽然语气还是很冷淡,不过能回答的话,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最近和林先生都有说话了,虽然都很短。 我悄悄地问绫子呐,住院这么花钱吗? 啊,绫子点了点头。 而且那鲁好像没有入保险呢—— gei,那家伙。 真的假的?那家伙全额都自己掏?如果有保险证带来的话,如果是国名健康保险的话就只需要负担三成。也就是说,实际患者只需要负担三成的钱,国家负担七成。给医生的如果是三千日元的话,实际医疗费其实是一万日元。 仅仅只是单间的床位费一天就得一万是吧。没有保险,治疗费什么的总要花好几万呢。说起来绫子家是开医院的呢。 真恐怖,明明加上健康保险的就可以减掉很多的。 那你怎么办?穷人的话,还是保重一下身体噢! 多管闲事啦你! 绫子虽然说话不好听,可我知道她是在关心我。 说话间林先生已经结算好、我们一起朝病房走去,还有向已经混熟的门卫先生道别。 挂着涉谷一也牌子的就是他的病房了,轻轻敲了敲门之后开门走了进去。患者穿着病服正做在床上看着文件。那文件是用作记录工作情况的,十七岁的工作狂啊。 听到林先生的声音,那鲁合上了文件夹。 啊。 心情好像很糟糕,脸色也很差。 调查中那鲁倒下去的时候,差不多都停止了呼吸。林先生和和尚给他做人工呼吸,赶到的急救人员还说糟糕了,还进了急救室。真让人有种九死一生的感觉。都那个样子了,现在出院真的可以吗?如果真没好的话,医生应该会阻止出院了。 绫子带着准备的水果去跟医生和护士打招呼去了,林先生在准备行李、真砂子在泡茶、我靠在墙边看着。 尽管这样,结果全员还是留了下来呢。 那鲁住院十六天。虽然作为保护那鲁的林先生留下是理所当然的,可是应该还有其他工作预定的伙伴也留下来了。难道真的那么闲,或者是在担心那鲁?明明是个既任性又喜欢神秘主义的家伙。 可我不也是留下了吗?果然还是担心这家伙。 上次住院的时候他不让去探病,这次却没有说,也许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也不一定了。原本就是因为调查才来这里的,而且这次比上次要严重,所以我们才会这么担心没有先回去。也许即使是那鲁也会觉得心里不安?—— 应该就这个是不可能的吧。 还以为会像前次那样毫不犹豫地说你们来探病我没法睡觉,太碍事了!是心境稍稍有些变化了吧,知道感谢伙伴了,——唉!这种事情不会有吧。 也不知道那鲁住院的事情他家里的人知不知道。那鲁住院的这段时间一次都没有看到过他的家人来。一般情况下,儿子住院了的话,至少母亲回来吧。安原他那气质不错的妈妈就来了。可是那鲁家里却没人来,似乎也没有联络的样子,想想总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那鲁的父亲好像是大学的教授,超心理学家。可是大学里有这样的老师吗?虽说母亲好像也在的,可是个什么样的人就不知道了,但我不认为会是个平凡的母亲。要不然看到儿子不去学校开什么心灵研究事务所的话肯定会很生气的—— 但是、、、却到现在都没在医院出现过。 不知道那鲁住院的事情他们不知道?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可能吧?就算是对在这边建了事务所作恶灵猎人这种形迹可疑的事情默认了,可是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去,难道他们就不会觉得奇怪吗? 还真是个迷啊! 家在哪儿?他的家是个什么样的家?有没有兄弟?那鲁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我都开始觉得不耐烦了,这还真的是十足的神秘主义啊。 小那鲁,这些东西可以运走了吗? 有忘东西吗?和医生打招呼了吗?我笑了。 大家这个样子好像是临时凑成的一个家一样。 和尚是爸爸,绫子是妈妈,林是爱挑剔的爷爷。心胸开阔的长男和稳重可靠的次男是约翰和安原。无忧无虑和早熟的女儿是我和真砂子。那鲁就是任性的小儿子了(虽说比我要大一点的说)。看吧,还正合适呢。 不要一个人在那里傻笑,快来帮忙!脑袋被人敲了几下,原来是和尚呀。 把这个放车里去。 知道啦,爸爸! 哈啊??偷笑,是秘密!不能告诉和尚你的哦。 第一章 第二天我们离开了能登。 接下来就必须要穿越日本列岛回到东京了。讨厌啦!我讨厌坐车回去,太痛苦了。 从能登回东京有南北两条线路。来的时候走的是经过高山县绕南边的路线,回去的时候是由新泻北上,从白马经由松本北边的路线。 真是的,什么嘛!绫子在车里碎碎念个不停。那个只看长相的家伙! 绫子的不爽,从坐车的时候就开始的。 和尚的车因为是普通的车所以当然坐不下五个人。工作室的虽然是面包车,可是因为要放器材什么的只能坐三个人。我们一共有八个人,按理说数量上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工作室的车是林先生开的话,理所当然那鲁也应该同乘。接着问题就来了,工作室的车还有一个人的位置谁坐? 这种时候,绫子认为自己就应该被特殊对待。因为真砂子已经坐到座位上了。就这样两人就开始争执了。 问题很简单地就被解决了,最后还是那鲁和真砂子一起了。所以绫子现在才会这样十万分的不爽。 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拉。那鲁也并非是要和美人坐一个车子。 他就是那样的。有漂亮女孩子当然会选了! 是的,是的。 不是因为原小姐身体最小的关系吗?约翰说道。 对,对。肯定是因为三个人坐还是有点挤,所以才让身体比较娇小的原小姐一起的。 因为安原的伤治疗需要一个月,所以副驾驶座让给了他坐。绫子的旁边坐的是我和约翰。 啊啦,你的意思是说真砂子比我瘦了是吗?身高不一样的话体型当让也会不一样啦。虽然这样想,可还是不能说。因为大家一直都不能闭嘴,狭小的车内就一直闹哄哄的。 没有那样的事了! 不是?我看是真砂子握着那鲁的弱点,所以那鲁才一直这样任真砂子欺负。 真的会是那样吗?那个优秀到不行的家伙。 也从来没有听到那鲁说道过是否得到过真砂子的帮助,也没说过不需要你的帮助之类的话。 算了啦,不要这样紧张兮兮的了。 不要你多嘴! 即使是你也不行—— 等等,你在打盹儿开车啊?怎么让前边的车超过我们啦。 绫子有点歇斯底里地冲着和尚嚷嚷。 你这家伙,没看到黄色的线吗?和尚也抱怨起来。 看到了的啊,那是超车道! 发起狂来的绫子是无敌的,这个时候能镇住她的只有毒舌那鲁。我稍微朝后看了看,可以感觉到后边小面包车发出的恨恨的视线。 那你要怎么做? 和尚刚说完,绫子就从后座伸到前座抽疯似地把喇叭乱摁一通。 你!你知不道这样很危险啊? 那样太乱来了! 绫子小姐! 就这样车里又开始吵吵嚷嚷了。 这样野蛮的开车方式就这样没完没了的持续了六个小时,发现的时候我们已经开到别的地方去了。 (2) 这是哪儿啊? 你那样在车上吵个不停,就那种状况还让人怎么看路标啊? 你这个路痴! 从这里开始要走路回去吗? 因为走错路了,大家又开始吵起来了。抄近路回了,可路又突然变窄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沙石路。完全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车一停下,大家又开始吵了。 真砂子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想因为这车子没按照松本小姐的方向去,所以才走到这么奇怪的地方吧。 真砂子,你要知道怎么办的话就说啊。 林先生在摁喇叭了拉,问附近有没有其他的近路。 和尚似乎有点自暴自弃了 不管怎么样先回到县道上去。 安原打开地图说道 没有余地让车转头哦。 就这样一直往里边开,会有个露营地,从那里可以回到县道上去。 看样子只能这样了—— 但是,我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么意外的事情。所谓事出意外应该也就是这样了。 只是一点小事情却变成了出乎意料的大事。虽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却因为这件事改变了我的人生。 虽说走错路是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如果能这样走回原来的路去,也算不上很失败,可是事情还没有结束。 这次是林先生先行、通过砂石道、在河边有个露营地。这样走下去就能回去的时候,前边的车突然停下了。 怎么了? 又走错了吗? 和尚也同时让车停下出声问道,安原也重新看了看地图。 应该不会再弄错了吧。那鲁从看着车外,从前边的车子下来。 绫子皱着眉头 是不是又不舒服了?都怪那个笨蛋和尚把车开到这种路上。 开到这种路上该怪谁啊? 我匆匆忙忙下了车。真的是又不舒服了吗?现在不是吵那些无关紧要事情的时候。 那鲁在护栏边上站住了。 下边是个挺大的湖,与其说是湖不如说是水库吧,远远的还可以看见拦水的混凝土。 那鲁,没关系吧。 那鲁没回答我,连头都没转过来。视线只是直直地看着面前的风景。 林先生也匆忙从车上下来,跑到那鲁身边。 怎么了? 仍然没有回答,似乎我和林的声音都传达不到那鲁的耳朵里了一样。 那鲁好像是要确定什么一样,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风景。 好奇怪,到底怎么了? 那鲁? 只见那鲁稍稍弯下身去,紧紧抓住护栏的手指微微发白。在一旁守着的林先生惊讶地喘了一口气。 是这里吗??????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那鲁的嘴唇动了动 似乎是放心似地自言自语道—— 终于——终于找到了——" (3)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我发呆的时候那鲁和林回到了车里,我们也匆匆忙忙回到车里。因为是分开坐车的,车开动了的话即使想问什么也不能问了。工作室的车子,在我们面前回到了刚才的露营地。 不仅如此,那鲁居然说出要在这里住下,吓了我们一跳。 到底怎么了? 我在这里有事要做,麻衣你回东京去。那鲁很冷淡地说道,也没有任何解释。 回去?可是…… 我们互相看着对方,不可能就这样回去啊!至少也应该告诉我你要在这里办什么事情啊。 在这里只会妨碍我,回去! 你你你!被干脆地拒绝了。 照他说的我们只能回去了,不过…… 那鲁也回去吗? 不知道! 不知道?那这段时间工作室怎么办? 明明到现在为止工作室已经是开门修业状态了。就高桥一个人守着。 结果那鲁的回答让我更加吃了一惊。 那就关掉好了,就这样告诉高桥小姐! 关——关掉?? 如果所长不在的话就不能进行调查。电话也不能取消,邮件也不能看。所以到现在为止高桥做的就仅仅跟客人做做说明。可是即使是这样也和关掉工作室有很大区别的啊。 麻衣也去找其他打工的地方。 欸???? 那个工作室回去就关掉。 啊!!!! 一瞬间心里产生无比大的恐慌。 关掉工作室? 关掉就是说不再营业了吗? 为——为什么啊? 你得解释一下! 那鲁! 那鲁皱着眉头抬起手 不用生气我也能听见,不能稍微冷静一下吗? 那就回答我的问题。 我举起了手 闭店是不再营业了的意思吗?为什么? 我有我的事情要做。 所长,那就说明一下是什么事情。我现在是被你解雇了,至少我想有知道原因的权利。 我没感觉我有说明的必要。 你这家伙,居然说没有必要! 我正打算生气的时候,一直发呆的和尚大声说了出来。 算了!我认输了! 欸? 我是说我输给这个夏天了拉。这里只有这些简易的小木屋,我们就帮帮要住在这里的那个家伙吧! 看着一脸呆呆的我们,那鲁刻薄地开口。 和尚,你这样做只会妨碍我。 你有的情况,我们也听到了。那全员都回去吗? 我留下。 安原举起手说道,约翰也同样。 真砂子你呢? 我原本就打算留下的。 和尚点了点头 那小麻衣和绫子呢? 我看了看绫子,绫子也看着我。 我们怎么办麻衣? 怎么办?我、、、、 那鲁都那样轻松干脆地说让我回去了。这时旁边真砂子轻轻地告诉我。 说留下!就这样回去的话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 欸?—— 再也见不到了?是说和那鲁再也见不到了吗? 我回头看着她,真砂子点了点头。 我——我是很想留下,可是、、、、 我也慌忙举了手。和尚挑了挑眉。 既然麻衣也留下的话,那她的住宿费我就掏好了。 55555555555谢谢爸爸。 在这样的地方留下吗?饭店也没有,而且肯定有很厉害的虫子。 那绫子是要回去吗? 留下啦! 全员意见一致,只有那鲁明显的一脸不爽。 (4) 事情就是这样的,所以最后我们都留下了。 男三人,女三人各租了一间小木屋。明明是旺季,可是来野营的人却很少。这地方这么偏僻,人少也是没办法的。 必须要自己做饭吗?你们会做饭吗? 站在厨房前的绫子吸了口气。 简单的乌冬面之类的话我会做。 我刚一说完,真砂子就立刻做出很难吃的样子。 我、、、、我不太会、、、 不用问啦,看脸色就知道了,肯定也不会做。 六个榻榻米大小的小木板房间附带着厨房。和东京的公寓也没有太大的差别、不过,好像有很大的阳台可以吃方,是圆形木头做成的桌子和木制长椅。 不知道那些男人会不会做。 这个就不清楚了,不知道那鲁和林准备怎么办。 嗯,不管怎么样先必须出去卖点东西,让那个笨蛋和尚去,我给她列个单子。 好的. 绫子真的好喜欢照顾人,不愧是妈妈。 像被使唤干活的孩子一样,我拿着绫子写的单子跑去隔壁的小木屋。 一边敲门一边打开厨房门。 那鲁决定这样做了哟!——? 耳朵里飞进和尚的声音 那个—— 厨房和六榻榻米的房间的窗户是关着的,可还是能映出人的影子。人影一动,窗户立刻就开了。 原来是麻衣啊! 嗯,绫子说去买东西。 好的,好的。我这就去。 根据调查结果表明、说能做料理的就只有绫子妈妈和和尚爸爸。 顺便,我也勇敢地去试着调查了那鲁和林先生。 走到旁边的小木屋,这次我好好的敲门了。开门的是那鲁,看到我他的脸立刻变得很不爽了。 不喜欢我也不用弄得这么明显吧。 那个——绫子问你们饭怎么办,绫子说她做,你们一起吃吗? 随便,不用管我们—— 好的,好的,我知道啦。 叹了口气。真是的、这家伙怎么——嘟嘟囔囔中。 那就这样,打扰了! 穿过松树林,有气无力地走到停车场、和尚和约翰在那里等着。 那鲁说了吗? 被和尚问道,我没精打采地回答说 说不要管他。 嗯—— 和尚的大掌轻轻地敲了敲我,不自觉的我低下头。 那个—— 嗯? 真砂子说过可能再也和那鲁见不到了。 和尚皱起了眉头。 这样啊。 工作室关闭了的话,确实见不到了一不一定。 和尚没有回答 呐,就这个不要忘记了。 什么?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轻轻叹了口气 是啊! 家在哪儿也不知道,电话号码也不知道。 如果工作关闭了,也不会再见面。我想那鲁也不会主动联系我们。因为即使到现在,不是工作上的事情、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 可能我和那鲁完全是不认识的人也不一定呢。 呼——轻轻敲了敲头,突然意识到如此重要。 仔细想想的话,和尚和约翰家我也不知道呢。 仅仅只是在工作室见面、调查的时候一起、除此意外的时间在做什么完全不知道。绫子家虽然去过一次、可也是在调查途中去过一次,说不准再去第二次了。 在工作室以外的地方、再也见不到了呢。 在家里也没有接到过电话,我连电话号码什么的都不知道。 如果工作室没了,大家就可能再也见不到了的可能性很大。 到今天,一直都是大家在照顾我、一起工作得到各种各样的经验。如果问大家是不是朋友,也不能很肯定的说是。 是因为工作室而集中到一起的工作的伙伴,没有除此意外的交往方式。一定是因为大家都觉得这样很好,我也从来没问过别人的事情,自己的事情也没说过。大概大家都是这样的。所以好好想想,我们大家对彼此的事情还是让人吃惊的不了解。 所以到现在才慌慌张张的亲近朋友,我不认为现在能做成朋友。大家都是比我大的成年人,一定有适合大人的生活和人际关系、与高中生一起玩肯定不会开心的。说起高中生,真砂子虽然也是高中生却有一份正当的工作。 麻衣! 约翰开口的时候,绫子的声音插了进来。 你们这些家伙!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转过头,绫子拉着一张脸在露营地停车场入口那里。 乡下的小店都会关的比较早,赶紧去啦! 是! 顺便再买点固体的骨汤回来! 是是是! 给我好好回答! 啊——还真够唠叨的。 yessir! 妈妈也还是妈妈啊。 那鲁和林先生似乎已经决定要无视掉我们了。或许,他们的眼里就没我们吧。 饭做好的时候,问他们要不要吃饭、只是很冷淡地回答说不要。没办法,所以只有我们自己吃饭了。 那鲁为什么要留在这里我不知道,所以我们自己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也不知道。仿佛是不讲理的缠着别人的行为一样。 提早吃了饭之后,和尚他们自动回去了自己的小木屋。我在排队等洗澡的时候、跑到露台去了。外边已经暗下来了,树林里的凉风吹着让人觉得心情好舒畅。 我正在发呆的时候,真砂子的脸冒了出来。 在这种地方发呆的话,会变成草丛里蚊子的食物的哦! 没关系,我用了防虫喷雾的。 喷点防虫的吗? 就这样就好,蚊子喜欢往血气旺盛的人那里去。 我血气太旺真不好意思啊! 啊啦,我可没说不好哦,能被草丛里的蚊子喜欢也很好啊。 完全没发现有哪儿好! 真砂子偷笑起来。 呐,真砂子。 我看着穿着浴衣的真砂子。 为什么会认为再也见不到了呢? 感觉。 骗人! 我肯定,真砂子突然认真地说—— 真正的原因我不能说。 真砂子知道的是和那鲁的弱点有关系的吗? 不能说!—— 小气鬼! 真砂子稍稍叹了口气。 我想大概麻衣想知道的事情全部都知道吧。 我连忙看着真砂子。 但是,还是不能说。因为和林先生还有那鲁有过约定的。 为什么只有真砂子知道呢? 我也是偶然知道的。 我歪着脑袋想着 呐,一开始见面的时候真砂子好像说过呢。 欸? 你和那鲁说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我说过这样的话吗? 说了,是这样吗?真砂子和那鲁以前在哪儿见过的。 真砂子稍微考虑了一下 应该不是那个意思。 唉,全都不清不楚的。 那鲁他一直在找着这里—— 真砂子的声音让我想到了那张人偶一样的脸,脑袋里闪过那鲁的声音—— (终于——终于找到了——) 工作室,全部的一切全都是为了找到这里。所以,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我吗? 真砂子只说了一句。 不止你,我也是。 第二章 八月十二日 反正也会说不要的。 总要问一下吧,也不是故意不做他俩的份的。 在山里的第一个早上,绫子正在准备早餐。 反正最后也是要不做他们的份的! 为什么? 去的话不单会被挖苦还会被当成傻瓜。还不如去把垃圾倒了,这样还能派上点用处。 你这话让我纯真的心灵受伤了! 真这么纤弱的心,在现在这个没人情味的社会是活不下去的。脸皮厚的人才能活下去,不要撒娇了快去! 绫子不能去吗? 绫子脑袋稍微向上抬着回头看着我。 你会做饭吗? 呃……不会! 既然这样就不要再发牢骚了。那两人昨天的晚饭也不知道吃没吃,即使没吃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知道啦! 踩在青草上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想想还是去那两个问题先生那里去看看吧,这时已经有人先到了——是和尚。 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站在玄关处的是和尚 没空! 你这家伙,还真是不管到了哪儿都是以自我为中心啊。你这样做总要让大家能够理解吧。 我没想过要谁理解。 你…… 在玄关站着的那鲁,突然把视线转向我,接着和尚也转了过来冲我打招呼。哟! 这气氛稍稍有点让人觉得不舒服呢。 那个……你们在忙吗? 没有! 回答的是那鲁。我听到和尚叹了口气。 有事吗? 那鲁生冷淡地问道。 绫子问你们吃不吃早饭?—— 就不能不要管我们吗? 嗯,我就知道会这样说。 啊!——知道了!抱歉打扰了! 急急忙忙逃离那个地方,和尚也跟在后边。 你找他们有什么事吗? 我是想问,可小那鲁似乎不想听啊—— 为什么,那鲁会这么任性呢?还没有同情心,还是个神秘主义者,还一点都不知道讨人喜欢。(发牢骚中) 嗯—— 在我自言自语的时候,看到林先生走了过来。发觉我和和尚之后稍稍点了点头,接着就不发一言走了过去。我不知道为什么停住脚步看着林先生。 透过松树林的树干可以看到小木屋那里站着的那鲁,听到林先生的声音。 已经在两三天内出发了—— 来这里? 联络了业者他们会尽快派潜水员来,到这边估计要下午了—— 潜水员? 我看着和尚,和尚也看着我。 潜水员是什么意思? 应该是潜到水里工作的人了。 只能是这个了! 玄关处的林先生和那鲁说完之后就关上门了。 为什么要叫潜水员来啊? 因为潜水是要有潜水员资格证的啊! 潜水还要资格证吗? 嗯嗯!—— 这个……意思就是说潜水是需要资格证的特殊技能? 那鲁似乎是要在这里找什么呢。 看来是这样了! 意思就是说要找的东西在水里了? 嗯——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心里有点烦躁。 我也去插一脚吧! 和尚有资格证吗? 有啊,不过没用过就是了! 不过,那鲁不会愿意我们加入的。 想到那鲁的个性,和尚苦笑起来。 确实是这样啊!—— 2、3—— 那天下午果然来了五个潜水员,开始在水库那里准备潜水。 因为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所以只能在岸上看着。 露营地在河的出口那里,水库在最里边。这条河不是很深也不宽,河的两边是松树林,林中的小木屋和露营帐篷依稀可见。 沿着河水的走向,水势渐渐趋缓,大致上可以游过去。但是,水还是很混浊。在岸边还可以看到水底的泥土。而且这是在高山上,空气冷飕飕的,这里的水应该也是很冷的吧。所以游泳就算了吧。 在离岸边很远的地方停着一艘船,我呆呆地看着它,从穿上潜水下去的人现在已经看不到了,只有两个留守的人还在船上。 在河的两边有码头在那里借了好几艘船连在一起,可作业使用的是其他的摩托汽艇。 今天湖面刮着好大的风,天空的云朵也怪怪的,风把湖面的小船吹得摇摆不定。 正因为是在露营地,所以在湖边的就不止我们了。很少见的湖边聚集了好多人,都在看着湖面的小船。虽然有些离开了,可说的话还是顺着风传到了耳朵里。 那是在干嘛呢? 不太清楚。好像是大学生一样的男女。 走啦,游泳去。 呐,我听到一些不好的话! 什么? 小卖部的阿姨说他们是在打捞尸体!听到的一瞬间我转过头看着声音的主人。 啊! 骗人的吧! 不知道,我也是听来的啊,总觉得让人觉得挺不舒服的。 晕!那不是太恶心了。 那我们还游泳吗?—— 尸体。 就是死了的人。 那鲁在这里找的,那鲁把那些潜水员找来要找的就是尸体吗? 突然觉得胸口好闷,为什么会难受?我不知道。 不和谁说说的话,忍受不了这种感觉了。 于是我慌慌张张地返回小木屋,这是我看见一个站在湖边的黑色的身影,雪白的脸上毫无表情就那样站着看着小船。 我稍微有点犹豫地靠近过去。估计是听到了踩在草上的声音,那鲁立刻转过身来。漆黑的视线看了过来,不过立刻冷淡地转回湖面。 虽然有点胆怯,而且我要确认的事情也很让人害怕,可是我却一定要问。 呐,把那些潜水员叫来的是那鲁吧! 听到这个,那鲁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稍稍皱了皱眉之后马上简单地回答我 嗯! 我听说是在找尸体是吗? 那鲁轻轻叹了口气已经变成闲谈了吗! 是真的吗? 是真的! 那鲁一直在找这里是吧。 没有回答。 意思就是说尸体找到了是吗?我在心里反复地想着,总希望他能否定我的话…… 是这样吗?—— 是的。 瞬间我睁大眼睛。 那到现在为止一直看地图,常常旅游什么的全都是为了找尸体吗? 嗯! 我低下头,以前就觉得他的旅行好奇怪,不管去哪儿都不像是去观光的样子,原来是这样,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观光。 我可以知道为什么要找尸体吗?我正想着他或许不会回答吧,突然传来冷淡的声音。 总不能放着不管吧 是这样没错——不对! 为什么会这样说我也不知道。 有什么原因吗? 事情经过是怎么样的,为什么会找尸体?为什么这里会有尸体?那个尸体是谁? 真砂子说开工作室也是为了这个。为什么为了找尸体要特意开一个工作室呢?难道尸体找到了工作室就不需要了吗? 那鲁对不感兴趣的工作不会做,也完全感觉不到有赚钱。原来这些都是因为开工作室是为了其他的原因吗?但是为什么为了找尸体就要有个工作室呢? 那鲁不说话的时候我也一直沉默着。 这和你没关系! 我就知道他会这样说。 稍稍叹了口气,总之我就是个毫无关系的人就是了。 那——那个人和那鲁有什么关系吗?是谁? 不干脆地问道,这次那鲁给了我回答,只有一句话,两个音节。 哥哥! 听到我说的话,大家都愕然了。 尸体?! 我埋着头,不知道为什么好想哭。 和尚也吓了一跳。那鲁的哥哥在这个湖里? 嗯—— 死了?—— 一直在自言自语的我没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诶?什么? 没,——没什么。 和尚似乎有些不愉快,朝约翰和按原使了个颜色。诶???!!为什么大家都都有秘密啊! 真的什么都没有! 我说你们—— 我稍稍有点什么气了,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呢? 那鲁也是,说出来不就好了。做梦都没有想到那鲁居然是在找他哥哥的尸体,那鲁每次旅行回来我还都问一堆笨笨的问题。 我正想抱怨两句的时候突然听到和尚的声音林! 回头正好看到正靠近阳台扶手处的林。 看到那鲁了吗? 看到了,在岸边。 谢谢 和尚叫住正要回去的林那鲁的哥哥是沉在这里吗? 林稍稍有些吃惊地问道你是从谁哪儿听说的? 那鲁告诉麻衣的。 林稍稍看看了看我之后转回视线 这样啊—— 真的很遗憾事情是这样。 林点了点头为什么会死在这里,我们可以知道吗? 林放低了声音回答道—— 听说是事故。 事故? 林摇摇头详细的情况即使是我那鲁也没说,只是知道是被杀死的。 一下子大家变得鸦雀无声。 这个不管是谁说话都是让人无法容忍的时候谁却开口问了。 被杀了——那犯人呢?和尚低低地问道,林还是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 不会是那鲁他杀的啊?说话的是绫子 林听到这话立刻瞪着绫子。 那为什么尸体会在这个湖里? 我只知道那鲁他知道在这里——???? 莫非那鲁他还有其他复杂的事情吗。 我正在考虑的时候,根本都没有发现话题的主人公出现了。 你在这里啊。 那鲁 怎么样了? 还好。 是吗。 我们看着那张和平时一样雪白的脸,想想如果自己在那鲁的立场的话,也会这样冷淡吧。 真的很遗憾!是和尚的声音,回答的仍然是不讨人喜欢的冷淡。 谢谢。 找到了吗? 水的透明度太低,船开起来比较困难;水底的障碍物也太多。那鲁好像是在说调查报告,没有任何感情地回答。 因为是在水库里吧——能早点找到就好了。 一开始就做好觉悟了知道这会很花时间,所以才让你们先回去。 真不好意思。 那鲁轻轻耸了耸肩,正准备往回走的时候看见往这边走来的三个人影。 是不认识的人。一个老头子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阿姨,阿姨好像在露营地的接待处看到过。 那个阿姨好像在和中年男人看着这边说什么,说不定只是给他们指路吧。留下的两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一脸复杂的表情。 请问是涉谷spr吗? 我稍稍有点呆住了,那鲁一脸怀疑地看着对方。 没错。 上了年纪的老人,用手帕擦拭着额头的汗。 是灵能力者吗? 差不多。 那鲁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回答道,年轻的男人似乎有点为难地看着那鲁。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 涉谷spr的负责人。 俩人立刻愣住了。 居然这样年轻—— 还好,请说说你们的来意吧。 两个人看了看对方,年纪大的开口道。 你们正在忙还来找你们真的不好意思,但是请务必帮帮我们—— 怎么回事,是来委托的吗? 那鲁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少见的林开口插嘴了。那鲁,我们现在—— 那鲁抬起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没关系。 但是—— 反正也是等着,什么也没做——请告诉我你们委托的内容—— 4—— 不会吧,在这种时候工作不会麻烦吗。 将两位委托人接待到小木屋里,我也困惑地坐下了。 年纪大的似乎好像有点不舒服似的好几次反复坐正身子,最后怯生生地拿出名片。 我叫松沼是这里的村长,这是我的助手佃田。 我是涉谷spr的所长涉谷。 实际上——我们村子最近有了点麻烦。大家都说是不是去找灵能力者找来比较好,这时候刚好听所我侄女说了你们事务所,碰巧又刚好来了这里,而且又好像是这方面的专家—— 原来如此,所以在这里才会突然碰上委托人啊。 你们困扰的事情就是这个吗? 这个——怎么说好呢。 村长似乎很难说出口,看了看助手。 其实在这附近有个停办的小学校,那里老是发生些不寻常的事情—— 那鲁叹了口气 不好意思,你们仅仅只是这样说的话,我不明明白究竟怎么回事的。 啊—— 说着村长又擦了擦额头,这次额头真的全是汗了。 这个——很难启齿的村长甩开助手站起身子。 这个我希望能够作为我们保密。 委托人的委托内容我们是不会外泄的。 和多人都说在这个停办的学校里看到幽灵了。详细的不是很清楚,可是大家都说什么看到了人的灵魂还有什么说是鬼神作祟。因为是有些年岁的建筑了,所以想拆掉。可是有人说要拆了那里的鬼怪肯定会作祟什么的。 什么嘛,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嘛——原来是自己吓自己啊。 学校决定停办是什么时候? 五年前,准确来说是五年前的五月。 原来如此。 等等!这样就可以了吗?插嘴的是和尚 在异常的时候停办学校呢,是五月是吗?是的,助手点了点头。 其实就如您看到的,这一带发展的不是很好。小孩子也不是很多,虽然说是有个学校可全校师生加起来不到二十人。是有说和本校合并的,突然会说要废校是因为水库修好之后学校的大量老师学生就都迁出去了。 是这个水库吗? 是的。 助手询问似地目光在我身上看了看 其实在废校附近有个建避暑胜地的计划,但是因为有个那样的脏东西在附近建观光地就有点困难。如果那里传出有幽灵类的传闻的话、、、、、所以,请务必要替我们保守秘密,并且请确实地帮我们解决掉这个难题。您也看到了这个山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发展,高尔夫球场露营地这些设施是这里唯一的收入来源,这是关系到我们生死的问题。 那鲁冷笑起来。 原来如此、、、、、 那鲁粗鲁地关上文件夹说有鬼怪那有什么线索吗? 助手摇了摇头没,要知道的话我们就能做些供奉什么的了。 这个学校有发生过事故什么的吗? 没有 那见过说看到过幽灵的人吗? 没、、、、、虽说有这个传闻,可是到底是谁看到的我就不清楚了、、、 那鲁苦笑了一下,我周围的人也失笑了。 全部都是传闻呢,那不用这样在意也可以的吧。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为防万一。 我们会去调查一下,但是不能住在那里。但是不能住在那里,我还要兼顾这边的作业。水库这边的调查如果结束了,估计会中途就停止调查、这样也可以吗? 没关系。那鲁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就请在今天内把资料收集好交过来—— 5—— 那儿真的会有什么吗?目送着离去的两人和尚说道 安原屈指一算要说有的话,应该是在学校死掉的人的灵魂吧、、、、不是吗?这样就有线索了。 嗯、、、、 或者是在学校以外的地方死掉的和学校有关的人吧、、、、 安原猜想道但是,为什么会是在学校呢? 什么为什么?我问道 在学校以外的地方死掉的为什么会在学校出现呢?地缚灵是在事故现场出现的,但是学校并不是事故现场呢。 是不是为了寻求救赎呢?绫子说道 人死之后会变成灵,普通情况是不会留在现世。但是如果心里有余愿未了或者是都不知道自己死掉了,不能去那个世界就这样在这个世界漂游的灵,是叫浮游灵。心里有遗憾的灵就会去了愿的地方,不知道自己死掉的灵就会暂时回到家里。 嗯嗯。 但是活着的人是看不见灵的不是吗?也不能干涉这个世界的事情,即使回到家里了也会被家人无视。所以就会移动到其他地方,习惯了的学校啊,值得回忆的地方什么的。也有只在一个地方不离开的灵,如果这样一直反复的话就会变成地缚灵—— 诶。正在我佩服得不行的时候和尚插嘴道。 居然还有这样想法的人啊。 你什么意思啊你? 就是这个在世界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意见的意思——对吧,约翰! 看看约翰,一脸的困扰。确实是这样呢—— 我哪儿错了啊? 也不是说错了。因为灵的事情不是一下子就能清楚解释的,所以也不能说意见到底哪个是正确的错误的。 我也不明白了。 那其他的说法是什么啊? 你这家伙,浮游灵、地缚灵呀或者什么背后灵、守护灵什么的这种称呼是日本独有的,在欧美都不说的。即使是所看到的幽灵事件,日本和欧美也有很大的不同的。 诶—— 日本认为作恶的灵比较多,所谓作祟就是这么回事了。 恩,这是幽灵啊。 但是欧美的划分界限不是这样的、不说作祟之类的,什么附身之类的就更少了。 嘿——这样的啊。 好好想想,关于灵附身的听说的还真的很少呢,明明和他们打交道那么久了。 和尚看着那鲁你觉得怎么样,老师? 那鲁耸了耸肩关于幽灵的研究,原本就是心灵现象研究中最容易混淆的现状,因为幽灵是不可能在实验室里实现的东西。 唔——真的吗? 超能力者,是实验室里对能力者的称呼,因为幽灵是在实验室里不可能用来不实验的,自然地就容易实验的灵就成了实验对象。灵媒做的叫做出灵,或者说是比较容易观测的poltergeist. 嗯——这样的啊。 另外关于灵的,会收集一些偶尔好运看到灵的人们的证言。收集方法虽然简单,可是证言的真实性能有百分之几基本无法确认。不管是欧美还是日本偶有无数关于灵的目击事件,可是都不能完全相信。 哦! 比如说,日本的幽灵会作祟,而欧美的幽灵不会。这种说法就一定是说明日本和欧美的灵有差异吗? 幽灵既然是幽灵那么其性质是没有区别的。就好像不管是日本的猫还是欧美的猫都吃老鼠的不是吗? 所谓幽灵做坏事也是同样的道理。欧美国家把作祟的恶灵称作恶魔,剩下的不作祟的则称作幽灵。 原来如此啊。 说到底,这也只是一种想法而已。还有更加不同的。比如说这里出现了幽灵,而目击者害怕它会对自己不利,正好这个时候他得了感冒,就说是看到幽灵的缘故。于是整个事件就变成了作祟之类的怪谈。 确实如此呢! 嗯,这样就变成了日本有幽灵作祟的说法而欧美没有了。其实是因为日本人精神上的原因——就这样,事实一旦通过了所谓人这样一过滤,事实的真相就会被无限的扭曲了。目击者的口头证言中有很多误解以及想象和错误混淆其中,这样就无从知道真正的事实到底是什么。所以为此基于此的幽灵的研究才会是一团迷雾。 诶—— 因为要做系统的研究很难,人们有各种各样不同的说法,有人认为人的体内有着所谓魂魄的东西存在,而且死了之后还会存留下来。也有人认为所谓有灵是生者与死者之间交换的一种心灵感应。还有人认为生物能够放射出一种无法观测的离子,就好像是气味一样的东西,那种离子在生物死了之后残留着,这就是人们所看到的幽灵。 形容得还真挺恰当的呢—— 其实在日本被频繁使用的地缚灵、浮游灵或者是守护灵。在科学上都是不被认可的用词。也不知道是谁开始使用的。所以实际上那些词语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也没有人确切的知道,因为没有确认的方法。 是这样的啊—— 出处以及意思都不清楚,就好像是流行语一样的词汇。没有任何疑问就这样被大家通用了,这也是灵研究的难点—— 这样的话那不等于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问道,那鲁歪了外脑袋反问道 要我明确地告诉你吗? 要! 能够证明幽灵存在的证据,根本就一个都没有—— 诶????? 那我们都是在做什么啊? 麻衣做的都是打杂的吧—— 才不是呢。 我做的是收集数据,录像、录音以及测量仪器的观察数据。比如虽然清楚记录了灵的样子的带子却一盘都没有,但是有很多出现了奇怪的光和雾的带子。我想要彻底分析清楚那些到底是什么,但是以目前的科学水平来说根本无法解释清楚那是什么。只能说是科学上出现的新现象。能把它们聚集起来的话,就可以找出共性,从而引导出关于他们的法则,弄清楚它们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诶—— 我所寻找的它们。一般都被称之为幽灵,收集及分析数据,从中狩灵。这就是我现在在做的事情,实际上就是通过客观的调查收集数据,但这不过是一个阶段而已。 这就是ghosthunt啊,那除灵呢? 除灵只是附带,作为让我进行调查的交换,以除灵来解决对方的不便之处,这样说不定能更加便于查清真相。 原来如此。 但我还是有些不解,问道可我到目前为止见过很多幽灵啊,大家也都见到过的。那鲁自己也看到过的嘛,这样都不能算做是证据吗? 我有问过大家一次:大家有看到过什么经验吗?这样之类正式的求证吗? 呃—— 我自己也多次看到或者感觉到过灵。所以我知道也相信大家看到的东西。可是,我对于通过人得到的数据没有兴趣,那样的东西再怎么积累也无法成为证据证明什么的。 唔——我开始觉得头疼了,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总之我和那鲁所的立场根本就不同所以才会这样。 好冷——和尚突然叫起来。 山上果然还是会冷啊。 要把窗户关上吗?你说不定感冒了哦。 绫子把手贴到和尚额头。没有发烧啊。 是吗?我怎么觉得有点烧呢—— 和尚看着那鲁说道 是烧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你认为我是在说胡话吗?—— 果然,你很厉害啊。我个人认为的哦。 总之就是想那样说吧。和尚,都叔叔级别的人了还这么不坦率。 约翰也点了点头。我也觉得那鲁很厉害。 那鲁微微一笑 那么就——承蒙夸奖了。 第三章 八月十三日 上午七点-十一点 学校在位于山上上差不多三十分钟路程的地方。 在宽敞的路面之后进入较窄的路面、隐隐可以看见山斜面的校舍,沿着绵延的山脉道路的里面是关着的校门。 夹在道路中间的校门的正面有两三家住户,可是却感觉不到有人的气息。窗户的玻璃也已经坏掉了,里边已经没有人住了。一家上面打着文具店的牌子另一家的门口放着冰激凌的盒子,应该是文具店和粗制点心的商店吧。 因为学校地处比较高的地方、房屋并排着的校门正面有一个比较陡的坡。陡坡的脚下校门上挂着钥匙,门从内侧打开着。 开车上去之后立刻就到了操场、看了一圈,操场上全是杂草。除了正面的几户人家外看不到任何建筑物,全都是起伏连绵的大山,在这个学校上课的学生真够辛苦的。 怎么觉得好荒凉的感觉。 不知道是谁一说,大家立刻都叽叽喳喳附和起来 学校太安静了,总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呢。 对绫子的话我点了点头,尤其因为这里还是荒废的,就更让人觉得凄凉了。 建在斜面的学校是木制的两层建筑、窗户的玻璃差不多已经全部都破掉了。背后突出的森林,似乎是屋顶一个很大的装饰物一样。因为到处都是杂草丛、运动场的跑道只是隐约可以看到。铁链断掉了的秋千,倒在地上的铁棍,积了好多水的沙坑,臭掉了的小小的游泳池。 看到这个样子,不敢想像孩子们怎么能在这样子的学校有活力起来。 是啊。 总觉得好讨厌的感觉,变成废弃屋子的校舍总给人奇怪的压迫感。 在想什么呢? 问我话的是真砂子。 很讨厌的感觉,好像马上要倒掉了一样。 嗯—— 看到什么了吗? 真砂子黑亮的眼睛看向校舍 距离有点远了,麻衣感觉到什么了吗? 我——我刚起,还有点迷糊。 啊——阿,是谁说不睡懒觉了,要做个有点作用的人的了。 多管闲事!我这叫有个性!个性! 是对你好的话哦。 吵死了。 那里的麻雀! 听到扑腾地一下麻雀飞出去的声音。只有在这个时候才出声的是我家的所长。 在! 盯着所长的脸敬礼,站着不动,调查员恭敬地等着所长下达指示。 在外边设置话筒收集声音,先就这样一天看看,根据情况放置录像机。还有几台可以使用? 检查结束的有三台。 因为上次调查的时候哪台都受了很严重的损伤,加之这里气候过热、长时间堆积在车里。多亏林先生有做很多的检查,如果不做的话,能不能动都是个问题。 麦克风呢? 什么时候都可以用。 从外面开始放置,尽量放置上摄像机。 收到! 好啦——工作!工作! 等那鲁出院等了半个月,没有目的整天无所事事的我们、慌慌张张的,完全没有神经绷紧的感觉。不过松懈下来的心情现在又活过来了,昨天晚上又开会到很晚,早上一大清早就到了这里。 加油!!!鼓起劲儿干活啦! 所长命令严禁进入校舍里边。还真是心思慎密的性格那。 这里,和尚! 和往常一样和尚被用来搬运行李使唤来使唤去的。从和尚那里取来摄像机,面向窗户立着,因为不能让它倒下,所以要把支架轻轻埋起来,挖坑的工作就是和尚的任务拉。 这里吗?知道啦。调节好高度,麦克风也朝向屋里,有玻璃碍事的地方就把玻璃敲碎了。 安原同学,麻烦把麦克风递给我一下。 连受伤的人都要使唤,不愧是我们不知足的所长啊。 呐!小家伙,麦克风弄好了哦。 还有一个,不要让下边的玻璃划到哦。 知道啦! 我在这边捡石头,建筑物有点偏高是常有的事情。一个不小心伸手就把手给划了,就因为不能让手划到就要用这个把玻璃敲碎。嘿嘿,砸的时候很爽快的。 投手来啦,举高一点投啦! 安原,安原不要拿麦克风玩啦。 球!—— 晕! 这个球怎么样,淹川先生? 不行不行,肩上再用电力。 嗯——第二球! 臭球!外场了。 看第三球吧! 投是可以了,被逼到绝境了哦,只有三球。 这个投手意外的是投手无制力呐。 嗯嗯。 这次看我的! ok!中了哦。 哦——必杀的一击爆炸球!嗵地一声玻璃也碎了。 把怨恨注入铁拳里就是这么回事吧。 果然不愧是最有气势的谷山啊。 因为这是职业摔跤的现场转播啊! 谁是摔跤选手——谷山小姐! 真是的,这两个逗角儿!(逗角儿:类似中国两人一组的相声)—— 2—— ok,完工! 和尚抬头看着校舍 感觉到什么了吗? 没,就觉得好怀念的感觉—— 怀念? 我歪着头看着和尚,和尚轻轻地笑了。 这种木制的校舍,总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啊—— 这样啊。 也是呢。 安原有点不明白了。 我们最初见面的时候也是在这样的校舍调查呢。 啊——啊,是这样啊。 嗯,那是麻衣的初次调查呢。 因为林先生不在啊。 对对。 呀——还真让人怀念呢。 我也抬头看着校舍。或许说不定,这将是最后一次调查了。 有什么吗?安原问道 虽然是有让人不舒服的感觉,可我完全没感觉到。 和尚觉得怎么样? 和尚苦笑道别问我! 因为和尚完全看不到灵呢。 那还真不好意思了呢。 安原歪着脑袋思考着想想还真不可思议呢。普通情况下,灵能力者能看见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嗯呢,是这样的。 安原大致看了一下松崎小姐好像也是有点特殊的灵能力者呢,布朗也是驱魔猎人。我想驱魔猎人也看不到灵的吧。但是淹川看不到总觉得怪怪的。 以前是能够看到的。和尚简单地说道 诶——这个还是第一次听到。 是不是因为变成大叔了所以就看不到了? 你就想说我年纪大了嘛——是因为以前除灵的时候砸到了脑袋,脑袋里出了点问题—— 还有这样的事情啊。 安原拍拍手原来如此,这算是淹川先生的秘密了呢。 我愣住了。 什么? 没什么,我一直都觉得这里的每个人都有很多秘密。 那是林和那鲁。 不止他们。 嗯????? 松崎小姐不是有特殊的能力吗?原小姐看上去似乎是灵媒,实际会不会是研究心理的的灵能力者呢? 嗯。 谷山没有兄弟姐妹。和尚虽然能看见,但是现在看不见了。看吧,这不是大家的秘密嘛。 这样的啊。 也不是说特意保密的。 和尚苦笑道。 就只有布朗了呢。 嗯嗯。 啊——啊,说起约翰要问问和尚了。 和尚知道什么吗? 没跟他本人确认过呢。 什么?说来听听。 约翰不是驱魔师——和尚说道 什么?怎么回事啊? 驱除恶魔的话,并不是谁都能够做的,尤其是天主教徒有很多麻烦的规矩。虽然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驱魔要司祭以上的神父才能做呢。 约翰是司祭对吧? 没有那样年轻的司祭了。司祭是很了不起的人了。 诶—— 而且,做驱魔的工作的话、要通知上级,如此这般驱魔的话必须要得到许可。而且还要进行一定时间的断食。 这还真的挺麻烦的呢—— 对吧! 嗯。 因为教会也确实在做、约翰也确实是神父,但是就算这样,这样迷迷糊糊除灵的话是会被剔除门籍的大问题呢,总觉得好像有什么隐情。 诶——这个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啊? 这个吗?最开始的时候就知道的了。小那鲁也知道的啊,开始的时候他不挺怀疑地说约翰:还真年轻啊。 原来是这样的啊,大家还真有不少秘密呢。 剩下来就只有少年你了呢。 我不是灵能力者,我只是单纯的少年侦探团而已—— 噗哧 还真挺像的呢——哈哈少年侦探团。 对吧。要做bd徽章呐。 那是什么啊? 少年侦探团持有的七个道具之一。 但是你不是就一个人吗? 谷山小姐加入吗? 和尚笑道 真的、小林君回去吗? 好的,明智先生 明智应该是那鲁吧? 是吗?涉谷先生就—— 怪人二十面相? 对对! 结果,不管到了哪儿我们还是笑得跟笨蛋似的—— 3—— 校舍是南北朝向成长条形,西侧排着一长排的教室,东侧是操场、西侧是围着栅栏的细长形花坛。北侧的边上稍微突出的地方是门、南侧的边上是礼堂以l字型连接着。 面向一楼里边窗户收集声音的麦克一共有六个。在玄关一进去的内侧,礼堂的入口的内侧放置了摄像机。玄关的面前、和礼堂交界的走廊设置了一个点。 原来如此,在我学校调查的时候把车停在后院原来是为这个啊。我看着器材自言自语地叨咕着。 从校舍到礼堂是混凝土路、上边有屋檐遮挡着,(但是到处都是窟窿)穿过走廊到了礼堂的入口看到的是混凝土的三级台阶。从这里上去礼堂的门是开着的,进门的里侧是空荡荡的礼堂,在这里也放上面向内部的摄像机。两边放上照相机和监*听*器,这是另外一个点。 麦克和摄像机的线缆拉长。虽然我们调查用的线缆很长,但是还是有限的。必须要让录音器材和麦克靠得近一点,所以这次分成两个场所。 平常总是把放置器材的地方设置成基地,但是没有基地的时候就会暂时设置这样的点。 顺便说一下,因为没有通电,所以是请的业者从电线杆接的电源。在这种废弃的屋子调查有很多的不便了。 麻衣,带子。 听到那鲁叫我,赶紧慌慌张张地抱着带子过去。最近录音都用录像机和录像带了。 了解到什么了吗? 现在还不知道,第一天只是先暂时看看情况,也不抱什么期望。 唔—— 安原大概看了一下四周真的有什么吗这个地方?只是觉得好像有点那种气氛。 不知道,——调查一下应该就清楚了吧,反正现在也挺闲的。 消磨时间?以我们的立场来说这不是被迫劳动吗? 呀呐呀呐、叹了口气我想了想,那鲁觉得闲是因为在等着哥哥的尸体打捞上来。 可为什么这样淡淡的呢,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果然,那鲁的精神构造和我们不一样啊。 那鲁对着联络用的麦克说道林,我这边准备好了,你那里怎么样? 好了,准备开始录音。 知道了。说完那鲁看向我们如果有什么的话会收集到的,——正常情况下。 说着漆黑的眼眸看向另外的方向 也不能说是没有让人不在意的地方—— 嗯??? 我感到有点不解,安原也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想,总觉得村长直接屈尊前来委托不像是没有事情呢。 同感。 歪着脑袋想了想什么意思? 后来有问给村长他们介绍的阿姨,不是说没有听说过有幽灵的传闻吗? 嗯,其他的职员说的也一样。 但是——安原的脸色稍稍有点不解的样子。 但是,如果真的没有什么传闻的话,干嘛还要特意跑来委托呢?昨天看村长助手的总觉得他一副不能释然的样子。 听了安原的分析那鲁点了点头。 安原很喜欢模仿侦探吗? 对啊,你刚才在附近听到了吧? 那鲁微笑着点头。这时候 呐,要不要休息一下?绫子开口道。 看了一下表,已经十点多了。还起风了,好像还会有台风、温吞的不舒畅的风。 我去再看一下摄像机。 要让风吹倒了,就什么都收集不到了。 啊,我也去。 快点! 嗯嗯,那你就不动了? 安原小跑到内院里,确认了压住摄像机支架的石头。不稳固的地方又捡来石头压住。 嗯!这样应该就不会倒了吧。 正在他自言自语的时候。 (——嗯——) 听到什么声音——似有似无,似远似近地传来——? 安原看了一下周围,谁都没有。 怎么了? 你刚才听到什么了吗? 没有啊——? 啊呐?是我幻听吗?——还是风吹树枝发出的声音? (——啊——) 又来了 呐,安原,现在听到什么了吗? 安原一脸的疑惑 好像是人的声音呢—— 是什么啊—— 安原轻轻拍掉土站了起来 走吧——总觉得怪怪的。 嗯——走吧。 慌慌张张地回去。身后,树枝在吵吵嚷嚷着—— 4—— 我们全都坐在玄关处混凝土制的台阶上。虽然入口处有个有小桌子的屋檐、因为是在背阴处还很小。风吹过温温的,一点都不凉爽。 麻衣,你要果汁还是乌龙茶? 乌龙茶。 虽然口很渴,但是自来水管里根本没有水。去喝游泳池里那黏呼呼的水无异于是自杀行为。 或许是因为水才这么辛苦吧。 回想一下,这样自给自足进行调查还是第一次呢。虽然事前有带了好几瓶饮料,但这么多人根本不够。 是啊,白天也有出去买,还必须这个时候回来——给。 从忍着笑的真砂子那里递过来的是好像是孩子刷牙时使用的塑料茶杯漂亮的蓝色,上边还有印花。 我也要! 和尚插嘴进来 请用,淹川先生—— 什么嘛,是这个啊。 和尚从真砂子手里结果杯子一看,立刻一副大失所望的样子。 纸杯子用了就扔了,太不节约了。这个是淹川先生的杯子哦。 这个是那鲁的,这个是林的。 我得意地把杯子递给大家,因为全员的杯子全部都不一样。 给,安原、约翰。 大家拿到杯子之后纷纷呆住,眼睛瞅着对方手里的杯子。 真砂子一直忍着笑出来,我和绫子已经笑得停不下来了—— 你这家伙,明明就是选这个费时间。 无精打采说话的和尚手里拿的杯子,上边印的是恐龙。 嘿嘿嘿嘿—— 因为决定来调查的地方是废弃的学校,那么水管不能使用的可能性就会很好。绫子说喝什么好呢,所以杯子就是必须的,这是真砂子说的;买纸杯子太不经济了,所以就买便宜的杯子吧,这是我说的。 于是和尚去买晚饭的时候路过卖塑料杯的架子前时我们三个禁不住同时交换视线。 好可爱呢,这个怎么样? 印着企鹅的是约翰的。 正在不悦的那鲁的杯子上印着的是狐狸。林先生的是小狗,怎么样?很贴切吧。 什么时候都不失去玩乐的心,真好呢。印着螃蟹的是安原的,鉴定似地说道。随后抬起头看着天空,啊呐,云出来了呢。 可以看到附近山上灰色的厚厚的积雨云。 不会是要下雨了吧。天气预报不是没有说要下雨吗? 听到约翰的话,和尚站起身来。 下雨就麻烦了,趁早我去买午饭。 嗯。 真砂子也站了起来,跟着安原也站起来了。 趁这个时候,我去打听一下。 三个人去买吃的的话应该差不多了吧,所以我就又是留守拉。 那就辛苦啦! 和尚的车看不见之后,约翰稍稍有些担心地看着天空。真的要下雨了。 那鲁和林也站了起来——?休息结束了吗? 去一下观察点,如果下雨了就马上把器材回收。 对哦,器材要让雨浇湿了那可就是大事了。 啊——阿——,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下。 阳光变暗了,稍稍觉得有点凉飕飕的。就一口气的时间,厚厚的云就覆盖了头顶的天空,强烈的风吹着、混杂着湿湿的空气,山的对面暗暗的。 这可不行,下雨了。 约翰站了起来,我也赶紧站立起来。往外跑的时候雨开始大滴大滴的往下掉还伴随着啪啪的声响。 晕,还没到呢。 在噼里啪啦的雨里跑着,到的时候那鲁已经开始收连接器了。 去后院回收麦克。 知道了。 和约翰一起往后院走的时候,雨开始连续不断地下下来。转到后院的时候,已经开始真正地下起来了。 呀—— 这样都没有办法回收了啊。 约翰说着解开手边的麦克。 等雨停了再布置好了。 只能这样了。 一边开着玩笑一边回收的时候雨越来越大了,抱着麦克回去的时候就真的变成倾盆大雨了—— 5—— 跑回观察点把麦克放好之后和那鲁一起回到了玄关。走廊的屋檐上不仅有好多窟窿还因为风的关系飘了好些雨进来,根本不能避雨。 跑到玄关小屋檐的时候已经变成落汤鸡了,这个地方也根本不能避雨。大家都集中在玄关入口门打开的地方,我也跳了进去。 好大的雨啊。 风把门吹关上了,因为窗户上勉勉强强还挂着点玻璃,风停住了。雨的声音也稍稍低了些,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感觉好像刚游泳一样。 希望是穿着泳衣的时候这样。 难道今天不能调查了吗? 说着约翰看着那鲁,那鲁头发上也在滴着雨水。(嘿嘿——性感滴那鲁(*^__^*)嘻嘻偶想看)—— 看来是这样了。 以前的调查有多轻松现在我算是深切体会到了。 是啊。 虽然给淋成落汤鸡很不舒服,可连毛巾什么的都没有也只能忍着了。 呐,想想看,我们现在是在学校里边没关系吗? 笨!要有什么突然马上跳出去就好了。这样说的是绫子。 确实,到那个年久的木制的门框差不多就一点五米左右,只要两步就可以跳出去了。 是呐。 不行。因为那鲁太在意了,连带我也有点胆小了。 中午前什么都没有的。 如果有强烈的灵的话,灵能力者来的时候就会有反弹,但是一开始却什么都没有。 本来就是这样的。那鲁冷淡地说道 嘿——是不是多少有些老实的灵? 一直到除灵为止,完全没有反应的灵也是有的。 嗯——这样啊。 从脏掉的玻璃往外看。朝两边开的门上半部分是镶嵌的玻璃,因为那块大的玻璃破掉了,可以看到外边正在下着的倾盆大雨。 这种天气在这样的建筑物里边,总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的感觉。尤其不是一个人而是和谁一起的时候,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怎么办那鲁?今天就算了吗? 怎么办—— 好像不是阵雨的样子。 即使回去,跑到车子那里就变成落汤鸡了。 绫子身上没怎么让雨淋到。 绫子没让雨淋到,不公平! 才不是了。 不管怎么样,都必须要等和尚他们回来。 也是啊。 突然那鲁踏出脚步。 怎么了? 去取文件夹过来。 躲雨的时候就把工作忘记就好了嘛,真是的。 会浇湿的哦。 都已经湿了。 那倒也是。 那鲁伸手去拉门——? 怎么了? 那鲁使劲儿地推门。是不是哪儿卡住了,门只是咯咯吱吱响着就是不动。绫子几乎要笑出来了。 那鲁你没劲儿啊。 是门的问题啦,太旧了! 我说着伸出手,虽然使劲儿了——?怎么不动? 那鲁有些粗暴地摇了摇门,用肩膀撞门,接着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是不是锁起来了啊—— 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又知道应该没有这种可能。 林和约翰也跑过来,三个人一起推门。立刻得出结论—— 门打不开。 第四章 八月十三日 上午十一点-下午三点 什么?真的假的? 不敢置信,空洞的声音在我们中间响起。 是不是因为下雨木门让水给泡了给卡住了啊。门打不开的话,试试窗户。是绫子的声音。 我想起来这里有好多窗户,玻璃也破掉了的,没可能会给关在这里边的。 麻衣,约翰退下。绫子捡起脚边的空瓶子。 把这个玻璃砸碎吧,从外边看拉开。 谁先从这个地方出去再说。 不是我吧。 语气虽然轻松,可表情却有些僵硬掉了。绫子用空瓶子砸向玻璃,发出足以令身体吓得发抖的声音,玻璃的碎片散得到处都是。 砸玻璃的瓶子和被砸的玻璃——碎掉的却只是砸过去的瓶子而已。 假的吧! 我示意稍稍有些不安的绫子。其他不还有好多窗户吗?试试吗? 是——是呢。 那鲁制止正要抬脚的我们。不要乱动。 啊? 我去调查一下。约翰去二楼看看——麻衣! 在! 和约翰一起去,绝对不要和他分开。松崎小姐能和他们一起去吗。 去。麻衣,走,探险去。 嗯! 我赶紧跟在约翰和绫子的后边。湿掉的衣服黏黏的,像缠在身上一样重重的 玄关正面走廊的中间是楼梯。从这个楼梯上去的话、正中间是跳舞的场地、上去是胶合板做的墙壁,完全堵住没有任何出口。 啊呐,到这里就没法走了。 探险还真短呢。 有门的。绫子指着的地方有个小小的门、上边有个小的金属锁锁着的。 虽然是让南京锁锁着的可是轻轻一拉就从木板上拉了下来。木板已经腐坏掉了。拉开木板下是个小门,如果不弯下身子就过不去,门的里边是阶梯。 、、、、怎么办?我看着约翰,要不要从这里下去?如果进去里边之后门打不开了的话怎么办? 麻衣和松崎小姐在这里,把门开着。我下去看看。 可是那鲁说让不要离开。 约翰微笑着说我就上去一点点、我就去看看走廊窗户的情况就回来。那里开着的话我也还能出来,如果那里的窗户打不开的话,其他的窗户不是也打不开了吗。 在阶梯上去的不远处可以看见有窗户 就只到那里对吗? 嗯,只到那里,我去试试看那个窗户能不能打开就回来。 嗯—— 我用背支撑着门,绫子也紧紧抓着门的边框。约翰弯下身子进去了,里边的灰尘要比外边厉害很多。 除了窗户以外没有其他地方有光照进来。窗户也因为下雨的关系变得很暗、在校舍里边感觉好像已经黄昏了一样。 从楼梯上去的地方,是走廊延伸。因为是两层的建筑物,在右侧的一楼有七个教室并排着。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教室呢。 在这个学校刚建成的时候应该有这么多学生吧。 这样啊,学生少了、二楼就不用封起来了啊。 大概吧。 一边说话,我一边紧紧地看着约翰的背影。约翰站在窗户面前稍后摇了摇窗户,之后马上下来了。感觉应该是窗户打不开,动都没动。 不行吗? 约翰苦笑了一下不行,总感觉这里的窗户好像都是弯曲的一样。 说着就从门里出来了。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有多紧张,直到约翰出来了,才一下子放松了,绫子也缓了口气。 下来之后,那鲁他们还在尝试从窗户出去。听完约翰的说明之后那鲁的脸色变得十分严肃。 下边怎么样? 打不开。 更粗暴一点方法吧。 就这样吧。 林打开附近的教室那出一个椅子。约翰想着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瓶子、轻轻将水滴散落划着十字形。 请离开一点。林拿起椅子砸了下去,我赶紧捂上耳朵,瞬间发出刺耳的声音—— 啊。 我看着粉碎掉了的椅子再看看窗户。在椅子摔向窗户的瞬间好像弯曲似地摇晃了。但是仅仅是这样而已,门框也好玻璃也好都没有受到任何损伤。捡起其上断掉的椅子脚使劲儿地砸着玻璃。不可管多用劲儿砸、却连一点裂缝都没有。 那鲁没有任何情绪浮动地开口道 我们已经完全地被关起来了—— 2——?那怎么办?我问道,那鲁耸了耸肩。 大家暂时都回到玄关处坐着。 还不知道对方的目的—— 对方? 需要给你解释一下吗?——就是把我们用非正常的力量关在这里的对方。 那这样的话,那就应该不是人类了吗。 按照常识判断的话,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至少知道了这里确实是有什么东西存在。 是啊,我没想到真的会有。 是呢。 不变的是,窗外的雨声仍在继续,仿佛外边有瀑布的感觉。 算了,那我们不做点什么吗? 叹了一口气之后绫子道在这期间出去买东西的和尚他们总会回来,从外边能想处点办法也不一定。 要不行呢。我一说完绫子就一脸的讨厌。 让他不管怎么样都要做点什么,幸亏还能从没有玻璃的地方送点水和食物进来,我想这样好歹能够挺一下。 那鲁苦笑问题是我们能抱多大期望。 是啊。 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要做什么,但我不认为只是单纯的让我们觉得困扰或是高兴而已。 绫子沉默了、约翰开口道。是啊,在这里呆着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什么办法都没有—— 嗯,是这样呢。 那鲁点点头看看我们。有谁带着火机吗? 我带了。冲绫子点点头,又看了一圈玄关。 先用鞋柜在走廊设置路障。 路障对幽灵有用吗?用教室不是更好吗? 对于我的疑问那鲁耸了耸肩。教室不行、不能只是暂时的安心,还要考虑太阳落下去之后的事情。??? 我感到不明白,那鲁立刻变成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你想呆在一片黑暗里吗? 啊,明白了。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呢,我不明白。有火机的话就可以在地上点篝火。 在玄关踏板的两侧、到我下巴的鞋柜各有两个,合计一共四个并排着,原本学生很多吧。玄关更多,旁边堆积起来没有使用的鞋柜大概数一下就差不多有十多个。把这些大部分都移动到走廊上。 因为一旦有事对面也出不去,所以请不要完全堵住。林说道。 如果不堵住的话那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没关系的。 在走廊两侧天花板附近把鞋柜堆积起来,中间人可以通过。那个空隙稍微面前的地方、下次再在走廊的中间堆上鞋柜。刚好像是一对屏风一样把入口隐藏起来。 这样可以了吗? 差不多了,谁带着带子吗? 我有,不过是塑料的。 我把带子交给林、林从上衣内袋里拿出护符贴在仿佛屏风似鞋柜的走廊侧面。 那个——可以问个问题吗? 林没回话只是看着我。 为什么这样做,这样没关系吗? 民间有说法是恶灵只能直走,所以就有了在门的前边或者是内侧做上避开恶灵墙壁的习惯。就和这个影墙壁、屏风差不多。 诶——这样的啊。 虽说只能直走是民间传说,但是影墙壁确实是有效果。因为灵看到这个就好像是墙壁一样。 能穿透墙壁的灵也有的吧。 有的,如果是能穿透墙壁的灵,这样的设置自然够简单地穿过、那样的话堵住也是一样的结果。 啊——原来如此。 二楼也有个门。 嗯,虽然很小。 那里也要立个影墙壁预先封起来是吗—— 3—— 将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踏板折断点燃。 虽然校舍里还没有暗下来,但是有火总会安心点倒是事实。而且湿掉的衣服穿在身上冷冰冰的,就更加觉得有火真是太好了。 面向外边虽然有出入口可是不管试了多少次仍然纹丝不动。面向内侧有两个出入口,这两个方向都用护符封住了。我们围着火堆坐在水泥地上。虽然全是泥,可是就算介意也没办法。 麻衣,要喝点什么吗?绫子叫我 甜的。 杯子呢? 那个青蛙的,——呐,那鲁递过来一下。 那鲁好像在考虑什么。 一楼有七个教室,可学生只有二十人,那七个教室是怎么用的啊。 最里边的是两个打穿的,原本是职员室、后来当作教室。隔壁原本是保健室,预备用作职员室。 老师在那里住? 不是,教师的住宅在正门的对面、里边以前好像是住房,从里边数过来第四个房间原本是家庭科教室、养一些小鸟之类的动物。剩下的三个教室原本是理科教室、图画室和音乐教室,当时并未使用。原本还算是比较大的建筑物,一栋重新拆建成了游泳池。 原来是这样啊,说起来在开会的时候说过这些呢。 学校的大小呢? 绫子一问,那鲁一脸的不快。开会时候说的话完全没有听吗? 哦呵呵呵呵。 这周围有八个村子,不过有三个早就已经没有了。 农村的过稀化还真够厉害的。 但是、有两个村落是在水库底。 这样啊—— 提到水库我想起来了。在水库进行的作业不知道怎么样了,虽然会因为这场大雨暂时中断,应该是还没有找到吧——如果找到了的话应该会有人来这里通知的。 透过窗户望出去、外边的雨已经小了点,能看见就在外边的车子、还真够讽刺的。 问题是对方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把我们关在这里,不管怎么样似乎并不打算让我们就这样简单地出去呢。 看来是这样了。 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经被关了快两个小时了。因为外边在下雨天应该就会黑的比平时早吧!我看着篝火,太阳落下去了的话照明就要靠这个了—— 不对!和尚他们回来的话,应该会有很大的帮助的。 和尚他们好慢啊。 绫子对我的话点头表示同意。是啊,——是不是安原他要到处打听一下消息的关系? 嗯—— 说不定要到傍晚呢。 不会吧,他们是去买午饭的吧。 没跟我说,——反正也只能是这个样子,又没有什么对策。 对绫子说的话那鲁没兴趣似地耸了耸肩。 好不容易被关进来了,就看看对这个屋子的调查到底该怎么着手,着急出去也没用—— 这么恐怖的事情居然这样冷静地说出来。 露营地的人们说并没有听说过这里有幽灵出来的传闻呢。 绫子叹了口气。 算了啦——即使有传闻大家也不说的事情也是有的啦。 但是,没有幽灵出没的线索那个助手不是也说了吗? 是啊。 被骗了也说不一定呢。 说话的是那鲁?? 那鲁又开始皮笑肉不笑了。 助手不是说了吗希望我们替他们保密吗。观光收入事关他们的存亡问题。 是说过呢。 不止是有传言,实际上可能应该不单单是有传闻那么简单。 不止?你的意思是其实实际上是有幽灵出来,而且还有作祟? 就是这个意思,发生过重大事情的可能性很高,所以才会村长亲自出面委托。 嗯—— 但是老实告诉我们。这个问题就会从外部泄露他们会觉得很麻烦,影响游客量这事关他们存亡的问题——因此才把详细的情况隐瞒了。 还真够危险的呢——幸运的是,露营地都是他的亲族。因此亲族他们也不会说漏嘴—— 即使不是这样,露营地的职员是靠观光收入吃饭的、单靠这点他们也不会说的—— 嗯 所以才说这才是大人做的事情呢。 你认为所谓重大的事情是什么呢? 还不知道,说着那鲁站了起来。我去里边调查一下—— 4—— 因为那鲁的坚决主张,全体一起进行校舍探险。 事先警惕一点比较好,绝对不要一个人离开!—— 嗯。 全员慢慢地走出影墙壁、首先是跟前一楼的教室,教室里有很多东西。在不用的房间角落里堆着桌子和椅子,就像是堆满跳箱之类的体育仓库。稍稍气氛有点不一样的是第四个教室。第四个教室有好好的整理,这里的鸟笼、圈、水槽已经停止使用。虽说有好好整理可是那一层很厚的灰尘却让人觉得荒凉。 还真让人觉得不舒服。绫子看着干巴巴地水槽苦着一张脸,里边黑色泥状的东西就那样沾着,教室里漂浮着淡淡的腐臭味道。 涉谷先生出声的是约翰,他正在灰尘的小山旁边蹲着。 这个—— 在教室的角落 在教室的角落有一堆和半个蜜柑箱子差不多大的垃圾山。仔细一看其中看真有个什么箱子在那里,好像因为腐坏的关系快要散架了。里边好像放着什么东西,上面被厚厚的垃圾盖着。而且从垃圾里还伸出一条锁链。 生锈了的锁链从箱子的一端延伸到教室的墙壁拴在墙壁的一个很大的钉子上—— 这是什么? 那鲁手一拉,立刻从垃圾堆里拽出一个已经褪色了的红色的东西—— 这个应该不是戒指吧—— 是狗狗什么的项圈吧。 我松了口气。 林,有什么—— 那鲁还没有说完,林先生就递出圆珠笔,那鲁接过笔就开始在垃圾堆里翻来找去。 找什么呢? 说着我才发现项圈是完全没有解开的样子,刚好是套着猫或者狗脖子的大小——但是,为什么没有解开呢? 这是一所已经废弃掉了的学校,这里养着动物的话就应该是谁带来的吧。不是这样的话,那是谁会把动物就这样放着不管呢?要是谁带来的话也不可能留下项圈。而且留下来的还是没有解开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情。 那鲁从那堆垃圾里拾起一块灰色的碎片—— 这是—— 是什么的骨头吧。 不会吧—— 那鲁把骨头放到箱子里,拍拍手弹掉手上的灰尘。 看来,村长他们还真是一帮狐狸呢。 是啊。 约翰也点头表示同意。 怎么回事?我问道。 停办学校什么的,我看原因应该不是学生人数减少这个原因了。如果是好好遵循手续停止办学的话,就不可能把动物这样置之不理。而且—— 发现项圈的箱子里,仿佛就是那样套在动物脖子上在床铺上死去一样。 那个箱子是个纸箱子,很轻的东西,动物发现这点的话就会动。可是它却好好地留在教室的角落,连倒下来过的样子都没有,下边垫着的布也好好的,我想这只狗是在没有饥饿和吵闹的情况下死去的。 为什么?—— 不知道 不讨人喜欢的语气和窗外的雨声融为一体。 桌子上整齐地摆放着三个水槽、四个鸟笼、刚好可以饲养兔子什么动物的笼子一个。任何一样东西上都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在那堆垃圾下边埋着些灰色的小小的骨头。 突然觉得发冷,可发冷的原因却不再是因为穿着湿衣服的关系—— 5—— 旁边虽说是老师的备用教室,但基本上也是一个置物室了。 再旁边一间还是教室。 现在作为教室使用的是原职员室。里边有布满灰尘的小桌子十八张,都靠前放置着。 学生是十八个呢。 根据村长给的资料,因为十八个人中一次性有十四个人因为修了水库的关系而搬走,所以造成了学校停办。 真是这样吗? 我看了一圈教室里的桌子,倏地发现了什么看着桌子里边—— 呐,桌子里还留着东西哦。 约翰和绫子也看向桌子里边。 晕,这里也有。 我这里也有。 鼓起勇气,我拉出桌子里的东西。是有点发霉的陈旧的教科书,页面几乎都已经粘在了一起。 再一看,十八张桌子里边几乎都留了什么东西在里边。 明明已经停办学校了,为什么还留着这些东西啊。 都发展成这样了,绫子才发现。 我也知道——村长以及助手他们委托时候说的话几乎全都不能相信。 真的全都留着呢,就好像这里的人突然全部死掉了一样。 黑板上边写着五月十八日,周三几个大大的字。看到写着的日期很容易就能够明白了,下边写着值日、竹内爱。 看来学校停办的日子是五月呢。 是啊—— 日期停在五月十八日 教室后边贴着练习的字帖以及画的画。哪个上边都因为灰尘的关系有些脏且发霉了,令人觉得格外的难受。 教台的旁边是老师用的桌子,上边的书和纸就那样放着,也积满了灰尘。 无意中我用手指碰了一下。桌面上立放着基本书、大概是老师使用的教科书吧。旁边是几捆纸、可能是测验的试卷、桌子中间摆放着两本笔记本一样的书。 是点名册哦。 听到我的话大家聚拢过来。 虽然能够打开,可是因为有好多污迹而无法阅读。可是却知道了十八个学生一个都没有少,最后一页写着五月出席和缺席的印中断具体日期无法知道。 十八日呢。 约翰看着黑板说道。 不一定哦,也可能是那天的值日生应为一天结束而写上第二天的份。 那这样的话就可能是十七日啊。 嗯,十八日是周三,十五日就是星期天。 到出席和缺席日中断的那里未知,按照一周分配计算下去,就是到十六日结束。 啊呐,只能到十六日。 就是这样。 绫子看着天花板说道 十六日出席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行李、饲养的动物全都留了下来,好像把学校就这样放置不管了。 嗯——诶,这里还有日志。 真怀念啊。 啊——不会也不能看吧。 嗯嗯—— 这个果然也发霉了。但少许能够翻开,也不是不能读、最后一页都能看清楚—— 五月十六日,周一。值日生:路山步。 果然十六日是最后哇。 我们终于要去郊游了。 原来是这样—— 绫子弹了一下手指。 十七日是去郊游,在校外集合。因为没有来学校,所以就事先写上了十八日的值日。 原来是这样,接着是在郊游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看来是这样了——看这里。 绫子珊瑚色的指甲指着日志。 这里说大家因为巴士座位的事情稍稍起了点纠纷。 坐巴士去郊游—— 莫非——不会吧—— 这个巴士出事故了吗? 能考虑到的可能就是:学生他们乘坐的巴士发生了事故。,因此很多学生死掉了。莫非是十八人全部?所以这所失去全部学生的学校停办了。 真的是这样吗—— 约翰心痛地说道,看着教室。 相对的,所长的声音却冷淡无比—— 就算是那样,为什么会把行李留下—— 我歪着脑袋想着。 是呢,说起来、要是遗物的话家人是要领回去的。 第一,如果因为全校学生都死了,把饲养着的动物放着不管就不可能。 因为是绫子说的,所以只能点头表示同意—— 因为不幸的事故而停止办学的校舍,因为孩子们漂泊着的灵魂,虽然能够解释。但是——不止这样——应该还有什么。 如果只是孩子们的灵魂出现了,村长他们不可能隐瞒。 那些话是真的吗? 绫子突然说道。 什么? 说这附近要修度假村。光看这个学校,我不认为这里有适合修度假村的地理条件。 那些狐狸说的话不能相信。 嗯——是呢。这样的话,那为什么连村长都出马来委托调查呢?如果是这附近有度假村的设施的话就说得通了?但是没有这个计划的话,单纯只是因为这里多少有些幽灵出现,就叫住正在旅行中的灵能者来调查,真的有这种必要吗? 会不会是——像我们这样进得来出不去的——还有其他人—— 这样的话,那还不如把出入口钉起来或是堵起来比较快呢。 确实是这样呢—— 这个时候,听到一些细小的声音混杂在雨声里。 第五章 午后三点-五点三十分 我看了一下周围 怎么了麻衣? 听到绫子的问话我正要说有什么声音的时候,细微的声音又传进了耳里。 (——啊——) 约翰稍稍抬起头 (——啊——啊——) 雨的声音混杂其中听得不是很清楚,但确定听到的是人的声音。人的声音的同时还听到什么嘎嘎吱吱作响,我抬起头——声音好像是从上边传来的。 听到有谁的声音了吗? 绫子也抬起头看着天花板。 是有呢,上边好像有什么动静。 在我说话的同时,混杂着人声的嘎吱声又来了。是小孩子和大人还是男人和女人的声音?都不知道。 二楼好像有什么—— 那鲁先去看了走廊的情况,我们也跟在后边。咯咯吱吱的声音仿佛是谁在二楼悄悄地走路一样。 大家慢慢地走到楼梯下、上了一两级台阶,观察着二楼的情况。确实,二楼在发出声音,小小的在叫嚷着什么,远远的声音。 我去看一下情况 林正要上楼就被那鲁叫住了。 不要分散比较好。 但是那里有门。 说着林看着眼前的影墙壁,那对面就有一个小小的门。 全员都被关在二楼的话事态就更糟糕了。 但是—— 没事的,布朗君。 好吧。 这里就拜托你了,松崎小姐也是。 松崎因为感觉是被顺道提上的而觉得不满。还有时间表示不满,胆子还真够大的。 嗨!嗨!知道了。 大家点了点头,我们转移到影墙壁的边上。林先生打开所,门一开就更加清楚地听到里边的声音,虽然听不清楚说了些什么,但确实是人的声音。 我们在这里等着哦。 那就拜托了。 说着,林先生弯下腰上了楼。为了让门不关上,我们一边支撑着门一边远远地望着走廊上林先生的背影,一直目送到转弯处林先生的身影消失在墙壁之后,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不安。 呐,让他一个人去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因为他不是你—— 话是这样说没错,林先生比我们都要厉害,这个我也知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有一种非常讨厌的不安的感觉。 就如松崎小姐所说的一样。 约翰委婉地安慰道 嗯—— 因为不安的气氛,我只能点头。这个时候,感觉到什么乱七八糟很大的东西从校舍跑过去,非常强烈的冲击感。 什么东西?! 咚!地一下。低沉的振动,建筑物咯咯吱吱地摇动着,片刻之后周围又连续好几次冲击,我禁不住坐了下去。 影墙壁倒掉了,天花板上掉落的灰尘让人无法睁开眼睛。 这到底是怎么了啊? 绫子发出声音的同时,咚咚的脚步声又冲了过来。虽然听到的是很多人跑着的声音,但不可能是林先生回来的脚步声,是从二楼的走廊往里边在跑,跑步声和笑声,还有好几个孩子的欢呼声。 林先生! 没关系,林先生回答之后起身。一害怕,门关上了。 林先生! 慌慌张张抓起脏脏的木板,出乎意料的门轻松地打开了—— 还好,还好。 林先生,还好吗?!回来了。 我朝对面伸出脑袋叫道,但是没有回音。 林先生!听到了吗?—— 林! 连那鲁的叫声都没有回应,一下子周围变得鸦雀无声静悄悄的,只有雨声还在继续—— 怎么了,好奇怪。 去看看。 那鲁低下身钻了过去,约翰跟在后边,为了防止门再次关上,这次绫子支撑着门。这时约翰回过头来。 你们两个不要单独留下,一起来吧。 那鲁点了点头。 绫子开口说道 那门怎么办? 我不管绫子指着的门,径直踏出楼梯。 这个时候还是担心林先生吧。 嗯——也对。 全员都到了二楼。直直延伸的走廊一侧有七个教室并排着,每个教室差不多都是空空的。从走廊侧面的窗户看过去,有没有人一眼就知道了,但是,还是要进入全部的教室确认一下。 但是,哪儿都没有发现林先生的身影。 怎么会这样—— 只能说出这句话了。 不可能是从窗户到外边去了吧。 约翰说着,重新确认了一下二楼的全部窗户。虽然大家都在确认窗户,但是这里是二楼,是不可能从窗户跳出去的。如果是打开窗户出去的话,那么窗户就应该是开着的。况且我知道,林先生是不可能一个人逃跑的。 那鲁,看这儿。 绫子指着身边的地板上,我们发现地面的灰尘上落着黑色的污迹。 这个—— 那鲁在那块拳头大小的污迹旁边蹲下,用手指轻轻地碰触了一下,目不转睛地看着手指—— 好像是血。 血?林先生的?! 不知道,不过确实是新鲜的血液。 为什么会掉在这里!? 要再去看一次吗?说不定哪儿有着盲点。 听了绫子的话大家点了点头。 彻底的调查了所有的窗户和教室。我们不得不承认:窗户打不开。 以及——林先生消失了—— 2—— ======================2================== 我们就这样站在二楼走廊,暂时性都愣掉了。 谁都没有开口,不轻松的沉默包裹着周围的空气,为了要挣脱出这种感觉我看着那鲁,他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呐,林先生不会有事吧—— 那鲁给我的回答让我很郁闷 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 我说的是事实,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引起的,也不知道林怎么了。我们现在知道的就是林不再这个校舍里了。 校舍里是没有,可明明从窗户尽量往外看了,也哪儿都没有看到林先生的踪影。 怎么会这样? 反复的自言自语,说出来的也只能是这几个字而已—— 如果没有让他一个人去就好了,如果是谁和他一起去的就好了。不对!应该是没让他去就好了。 不管怎么样,从现在开始绝对不要一个人—— 现在说这个已经晚了。 绫子摇了摇低着头的我。 林一定没事的,而且他不是还有式神跟着的吗? 嗯—— 总之现在一定要加倍小心,绝对不可以一个人,尽量靠在人身边。 那鲁果断地告诫大家,我们点了点头。 不要离开周围人的视线,发生什么事的时候立刻拉住旁边人的手或者是衣服—— 嗯 总之,现在一定要加倍小心,所以绝对不可以一个人,尽量的呆在人的周围。 那鲁果断地告诫大家,我们点了点头。 不要离开大家的实现,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要拉着身边人的衣服以及手—— 嗯。 点着头把那鲁说的话反复在心里记下。这个时候听到窗户外边传来并非是雨声的水声。有很多水泼出来的动静,是车溅起来水的动静。 是和尚他们! 我靠近窗户,隔着脏兮兮的玻璃看到操场上停着的白色的车子。 是和尚! 太好了! 绫子说话的声音也轻松了。 让那个破戒和尚从外边给我们把门打开。 但是,能打开吗—— 约翰有些不安地开口。 虽然我认为从外边打开的可能性很高,但是—— 打不开的话不会去叫人和业者什么的吗?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把校舍给封住了,但是用推土机什么的话,出入口还是能够打开的吧。 晕,这也太过了吧—— 糟糕! 听到那鲁说的话,我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那鲁已经开始往楼梯方向跑起来了。 怎么了? 打开了怎么办?—— 诶? 虽然不知道原因,总之先跑再说,我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打开了不就没问题了吗? 啊! 出声的是约翰。 啊哈? 如果门打开之后连淹川先生他们也被关起来了的话—— 打开门没有问题,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三个人,没有多想就往里走,然后被关起来了的话—— 不快点的话,在和尚他们走到外边前,不在门前等着的话—— 虽然快步跑了起来,可还是停住了。咚!校舍再次发出激烈的撞击声,仿佛什么巨大的物体在校舍里冲来撞去。 双脚无法站立坐到地上,我立刻拉住旁边绫子的手—— 绝对不要分开。 咚!窗户的玻璃发出悲鸣,建筑物倾斜着,发出讨厌的声音,开始持续激烈地敲打着教室的墙壁、天花板、地板,仿佛是用大锤子肆意地敲着一样,我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耳朵。 绫子大声道 归命!普遍!诸金刚!暴恶魔障!(这句咒语真是这样的吗?问了周围的日本人居然都说不知道,我晕!) 突然一下子声音中断了,但仅仅只是一瞬间就又开始了。捂上耳朵想盖掉从地下钻出来的冲击声。 那鲁先站起来了,楼梯就在眼前。 是谁在阻止着我们到玄关。紧紧贴着墙壁沿着楼梯走下去,立刻听到咚咚的声音,从地下传来,是阻止下楼的振动,上边掉下来的灰尘让人不停的眨着眼睛,不管怎么样一定要赶快下去。 接着那鲁在那扇小门前站住了,约翰也并排站着。我也跟过去。 一半已经腐坏掉的门——无法打开—— 果然。 请后退一点。 听了约翰的话,我慌慌张张后退,脸上沾上了水滴。 约翰摇着小瓶子在空中划着十字。 以主之名命令尔等邪恶之力量退去! 同时那鲁用力一脚提过去,那扇小门立刻被踹飞了—— 还真热闹呢。 安原支着还在滴着水的雨伞笑着,真砂子和和尚都呆呆的看着我们。 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住了,能够听到的只有雨声。 于是我们看着他们三个人,他们后边的门是关着的—— 3—— 和尚!门! 我指着和尚身后,和尚惊讶地转了过去。 诶? 和尚呆了一瞬间,还是伸出手去拉门。 于是,和预想一样,门已经打不开了—— 怎么回事? 我们从楼梯上下来,不明所以的安原和真砂子赶紧走上前去,我和约翰和尚三个人一起推门。可是门已经丝毫不肯动了—— 打不开。 应该不可能的吧,我们刚才才从外边—— 听到真砂子的话我转过头去。 打不开了,我们被关起来了。 诶? 你们出去之后就这样了,窗户打不开,连玻璃都敲不破。 唔——大家都沉默了。 这就麻烦了呢! 和尚好歹说了句话。 怎么回事?怎么了,人数不对呢 和尚看着我们,我忍不住捂住胸口。 林先生消失了。 林和绫子呢? 诶!? 我确认了一下全体成员,那鲁、和尚、约翰、安原、真砂子、—— 没有绫子。 怎么会这样? 回头一看,约翰也一脸的不敢置信。 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在走廊的时候都还在的啊。 跑下来的时候也还在的,骚动的时候大家都坐到地上,之后站了起来 约翰抬头看着楼梯。 麻衣也站了起来—— 金色的头发被揪成一团。 不好,我那个时候把手放开先走开了—— 不是约翰的错了。 但是 我也想着要拉着手的,可还是分开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林先生和绫子怎么会不见了。 一下子,后悔的感觉倾泻而来。调查以来最痛苦的事情就是被告知自己的力量有多么的弱小的一瞬间。 已经过去的事情再怎么想都没有办法的啦。 和尚——但是—— 后悔归后悔,做现在该做的事情就好了——现在要做的是解决绫子的事情对吧—— 嗯。 和尚看着那鲁 怎么办?一楼和二楼分开来找吗? 不要分开比较好。 也对啊,那就从二楼开始吧。 全员都朝向二楼走去。穿过已经没有门了的间隔墙壁,正要爬上楼梯的时候,走在前边的和尚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 正上楼梯的地方有些宽敞,面向走廊右边的地方演唱,在这左侧那里突然全都是彩纸——! 我禁不住定住了,看着墙壁。 怎么会这样 这做得还真是过火呢。 和尚吐出这句话。 从天花板上吊下来的彩纸,被切得碎碎的做成锁链,好几根顺着天花板装饰着,和面巾纸差不多的薄纸做成的花装饰着切细了的的金色的纸。 上边写着恭喜你!绫子小姐!—— 4—— 那些彩纸全都已经褪色了,上边都是斑点,和面纸差不多的纸上边也全是污迹,我们把这些纸全都摘下来烧掉了。 回到玄关,把已经灭掉的篝火重新点燃。我们把事情经过告诉了去买东西的和尚他们之后安原开口道:我们是完全的陷入窘境了呢。 看来是这样了。 我点了点头,但是安原却摇了摇头。 我们在买东西的超市那里向躲雨的人打听了一下,可大多数人都不愿意提起。偶尔有也全都是说不要靠近学校之类的。 诶? 总觉得有什么,就去了当地的图书馆。不管怎么说就觉得五年前五月那时的废校很奇怪,就把当时的报纸翻了出来,很轻松就得出结论了——这是复印件。 安原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叠着的纸。 山津波。 诶? 还记得吗?五年前的山体他放,汽车、房子全都卷了进去,死了好多人。 说起来——好像是有过这么一回事。 好像模模糊糊有些印象。塌掉的茶色的泥沙从上空掉落的场景,还有从泥沙中用起重机吊起来的被压扁了的汽车什么的。 那个 约翰一脸的不明白。我和安原看向约翰。 对哦,约翰不知道这件事情。 因为五年前我还不在日本的关系,所以不知道。 我想起来了,确实,好像是在行车道上发生了塌方。 对,就是这个了。 我记得那个时候的报纸,网站上全是这个。因为森林砍伐的关系地盘变软,再加之长期下雨,就发生了塌方。巴士还有汽车以及道路旁边的房屋都被吞没了。这里有一辆郊游的巴士也在其中。而且全员死亡,是分校的全部学生,学校也关闭了。说是什么悲哀的关门什么的,我还记得一个戴着黑纱的老头锁上小门的场景。 安原点点头。 是死亡人数26人,重伤16人的重大事故。死者里边有郊游回来的学生十八人、带队的老师一人,以及巴士的司机以及导游;还有同样被塌方卷入的汽车两台,司机当场死亡;道路旁的四栋房屋也被卷其中,死亡三人,共计二十六人—— 不喜欢这样的话题,让人觉得非常难受。 因此学校同时失去全部学生,第二年又没有新生入学,实际上就等同于是废校了。水库修好是在第二年,确实是有一个村子搬走了,不过实际上搬走是在此的更早之前,和废校没有关系。 这样的话,那为什么要撒这么大的谎? 问题就在这里,首先,按照合同要举行慰灵祭的,听说在现场附近立着一块很大的慰灵碑。先不说这个,实际上是和这起事件相关人员的情况,问题就在这里。! 根据从图书馆年轻人那里得到的证言死掉的小学生因为寂寞在呼唤伙伴有这样的传闻,以及所以这附近好像才会有小孩子在山里迷路。 不会吧 淹川先生和原小姐也有帮忙核对,确实小学生失踪的事件很多。而且也确实是从五年开始频繁发生的,以五年前的六月为开端,四个月到三个月中,都各有一个小孩子失踪,但是从去年开始突然停止了。?? 安原的眉头稍稍皱了起来。 确切来说是去年十月的最后,从报纸上看到持续一年半的失踪事件停止了。为什么,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 那鲁开口道 村长他们来拜托的,应该就是和这些失踪事件有关系的吧——那样的话就是说失踪时间并没有停止,虽然中间可能有间隔时间。至少,完全的结束是不可能的,报纸上之所以没有报道,是为了不让被报道出来事先已经做了安排吧。 安原用纸轻轻地敲了敲手。 精彩!——回来的路上到附近的时候也试着去打听了一下,问知道前些日子失踪孩子的消息吗?虽然已经努力想要掏出对方的话了,但是回答还是打听这种事情干嘛?以及没有失踪事件什么的,什么都不肯说。 原来如此 那鲁自言自语道。 最起码就是前些日子里是有发生失踪事件的。失踪的孩子怎么样了? 此时安原的脸色更加严肃了。 这里让人更加觉得可疑,最初失踪的孩子在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全部死亡。 最初? 五年前的六月以来——大约一年左右。 在这之后的呢? 没有发现。 那鲁又开始皮笑肉不笑的了。 莫非其实你是在等着我问尸体是在哪儿发现的? 安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还真讨厌啦,知道的话就不要这样坏心眼儿嘛,我是在等着。 在哪儿发现的? 腾矢字支野田的山腰。 这和学校的所在地一致吗? 一致的。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啊—— 完全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那个——不好意思—— 明明都已经是战战兢兢地在问了,那鲁无情的话还是给我当头一棒。 你的脑袋还真是不好使呢—— 要你管! 也就是说,事情是这样的—— 说着,那鲁漆黑的目光转向已经完全浸入黄昏中校舍的一角。 五年前的五月,这所学校的全体学生发生事故死亡之后一个月有孩子失踪,尸体在这所学校被发现—— 嗯。 悲剧之后,为了禁止人们探寻,所以查询废弃的学校也只能查出登记的地名——?? 然而差不多一年间,同样的事情持续发生,当地的人的话肯定会觉得奇怪,即使不是与此相关的人,但是肯定会有对发现尸体的腾矢野这个地方感兴趣的人——于是他们就决定对外宣布后来没有发现尸体。 安原插嘴道 或者是发现了尸体却装作没有发现,更进一步可能就是把尸体藏起来了—— 做到这个地步了呐,——先不说这个。因为失踪时间的不断发生,财政的观光收入不足,客流量受到影响。为了不让报纸泄露消息而实现做了安排,但就算如此失踪事件还是在继续。 所以才会请到我们? 就是这样一回事了。从村长他们的决定来看,虽然很想防止失踪事件继续,但是又害怕其中的隐情被知道,就是这样了。另外又害怕灵能力者不好寻找,又必须清楚灵能力者的本领。正在想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偶然碰上了灵能力者来到了这里。 啊——阿——怎么觉得心里怒火直往上窜。 就这样?就因为害怕被知道失踪事件就编出一大堆谎言骗我们,好让我们来这儿?真实的情况也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也不告诉我们,至少事前我们知道了的话就不至于这样稀里糊涂地被关起来了,怎么这么卑鄙! 害得林先生和绫子都—— 还不止如此呢。 那鲁看着安原 还藏着什么没有说吗? 安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被你说中了。被新闻报道出来的失踪事件的被害者,差不多都是观光客。从这附近的野营地还有滑雪场来的小孩子都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消失了。 啊——阿,原来如此,这样确实会影响客流量—— 真卑鄙,让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来这儿,还差不多都成了牺牲品,怎么这么卑鄙—— 但是,这样的话—— 约翰拘谨地开口道—— 嗯? 失踪时间的被害者,那些人不会还在这里吧。 还在——这里—— 你的意思是—— 不管怎么样,他们是发现了尸体也当作没发现,况且尸体还是藏在哪儿的。如果在校舍找的话会找到尸体也不一定,但是找到了的话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我觉得是这样的。 这样的话—— 那鲁点了点头 那过去四年失踪的被害者的尸体,还在校舍里的可能性就很高了—— 5—— 骗人的吧—— 我慌慌张张站起来左右看看,还用手敲了敲和尚。 我们不是已经在校舍里找了好几次了吗?如果是很容易找到的地方的话早就该找到了。 是这样没错,但是—— 尸体腐烂了的话臭味是不可能完全消除的呢,如果是显眼的地方的话,我们就不可能这样悠哉地坐着了—— 嗯—— 也许找找这个藏尸的地方在哪儿比较好呢。 能说出这种恐怖的话的,当然就只有那鲁了。 开玩笑吧。 没开玩笑。假设敌人、动物为了积存猎物在巢穴里有把猎物固定积存在哪儿的习惯的话,林和松崎小姐就有可能在那里—— 啊! 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背脊一阵发冷。 还活着吗?——还是—— 我慌乱地甩甩脑袋,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的,他们俩是不可能死的,停止这种想法,这么不吉利的事情。 字面上说就是墓场啊,光是想想就觉得浑身打冷战啊。 害怕了吗? 很有趣啊。 大叔,你还真不诚实哦。 要放轻松是有点难办,不过还是去找找比较好哪。 那鲁点了点头,直直地看着真砂子。 原小姐,你有感觉到什么吗? 能很清楚的感觉到的只有存在感很弱的灵,大概是失踪的被害者的灵,人数是二十人以上。 真砂子,等你干脆回答还真慢啊。 和尚笑着说,真砂子生气地把头转向旁边。 全部都是孩子吗? 因为没什么存在感所以感觉不到——但是清楚知道变得有些阴郁以及活性化了。 都在哪儿? 没有具体地点,在校舍里徘徊。 其他还感觉到什么吗? 真砂子稍稍皱起眉头。 感觉到一个很大的扭曲,这个地方是有很多很强的姻缘的灵的集团。但是互相的存在感都很混沌的混杂其中,不能知道准确的情况,具体地点也不知道,似乎是在被非常小心地隐藏着。 原来如此——感觉到林和松崎小姐的气息了吗? 真砂子摇摇头。 从刚才开始我就在想没发现他们了—— 这样啊——这样的话,就试着找找线索吧—— 嗯。 大家身上都带着什么? 那鲁问话的时候我正在发呆,反应过来之后赶紧翻找身上。只有表,还有就是为了收拢线缆而用的塑料袋而已。 只——只有手表—— 笨蛋,谁问你这个了。 又被那鲁给浇了一盆凉水—— 不是你问身上都带了什么的嘛。 只有圣水和十字架念珠。 这样回答的是约翰,和尚把手伸进棉布马甲里拿出独怙杵 我有这个,还有一个充气打火机。 佛珠和一些盐。 回答的是真砂子。 原来问的是这个啊。(脸红)我什么都没带,安原也不可能带着什么。 意思就是只有最低装备啊。那鲁说道。 总之绝对不要分开,确认和尚和约翰的位置。不要拉开距离,绝对不要在手能够拉到的范围之外,发生什么的话要立刻抓住身边的人—— 嗯,知道了。 再一次调查一下全部的教室,地板和墙壁也要调查,全部都敲敲看核对是否有异常情况。 是!这次我老老实实地举手提问。 如果哪儿都没有发生异常呢? 这种情况的话尸体放置的位置就在校外,就寻找出去的方法—— 了解!—— 6—— 我们首先去了林先生和绫子消失的二楼。 尸体虽然可能是在我们看不到的场所,但是我们应该从哪儿开始找实际上也是毫无头绪。至是现在也只能先查找一下有没有觉得奇怪的地方,或者看看楼梯的木板能否揭开;另外计算一下灰尘上留下的足迹以及上边是否留下什么其他东西。 在林先生消失时发现血迹的教室和发现写着恭喜你,绫子小姐!那个恶劣的留言的教室,这两个教室要特别注意。 最后,把木板一块块推开拉起来检查了,但是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现。 窗户外边的雨也已经开始变小了,透过乌云的光芒根本派不上用场。而且要真的进入黄昏了的话就会连调查都无法进行了。 心里一边担心着一边又迈上一级台阶。进入离身边最近的一个教室,教室里堆满了不值钱的东西。 什么都没有哦! 趴在地上寻找着灰尘上是否遗漏了什么东西,还有检查地板是否有奇怪的地方。 绫子——回答一下啊。 讨厌!一直都这么吵吵闹闹的,这种时候坚强一点啦!—— 麻衣! 真砂子像是在责备我似地开口叫我。 嗯——我要是不开口说话的话会泄气的。 真砂子只是一脸没有办法的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 把碍事的箱子抱了起来放到手边的桌子上边。之后发现几块沾附着很大污迹的天花板,觉得天花板和天花板之间的间隙大得好奇怪,板和板之间的接缝也有很严重的脏脏的灰色的印迹,而且看上去还在扩大;还有在沙沙地摇晃的感觉。 那是什么? 全员都抬头往上看的时候我瞪大眼睛看到一个飞着的黑色的东西,黑色的、小小的东西在往天花板附近飞去—— 是虫子。 想着心里就一阵犯恶心—— 麻衣,那个—— 住手! 我和真砂子互相抱着对方—— 好恶心,真的像要吐出来了。 二楼的天花板上全是污迹。是外边的雨水渗进来了吧,上边的污垢顺着雨水滴了下来。 但是这里的污迹的颜色完全不一样,黑色到几乎是烧焦茶色的样子。而且虫子,那些虫子还把天花板的缝隙都挤得满满的。 和尚爬到桌子上,伸出手轻轻地敲了敲天花板,忽然听到嗡嗡嗡的翅膀煽动的声音忍不住缩着身子捂上耳朵,一下子眼前全是黑色的虫子在飞。 好家伙!——这下子有趣过头了哦,——约翰,照顾麻衣和真砂子到走廊去,少年也去。 好的! 约翰掩护着我们,将我们带到走廊。走出门口的时候我忍不住抬头看着天花板,走廊的天花板和教室的天花板没有太大的差别。 那鲁,有木棒什么的吗? 在桌子旁边站着的那鲁把木制的长笤帚似的木棒递给和尚,我们也紧紧互相拉着手站在门口的位置。 和尚——不要。 我的声音稍稍有些发抖。 不行啊! 说着就用木棒的前端从天花板的角落开始轻轻往上顶。 一般应该是有一块能够移动的木板的啊——这块吗? 窗户附近黑板旁边角落的天花板动了。一下子看到无数的黑色虫子飞了出来,和尚稍微闪开了一下,站在桌子上用木棒推动着那块四米左右的木板。忽地一下,随着一阵风吹过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呕! 糟糕,真的要吐了。慌忙用手帕捂住脸,但是这种东西根本阻挡不了那股味道。和尚也因为恶臭从桌子上跳了下来,锁着眉抬头看着天花板。 看来是在上边哪—— 那鲁仅是皱了下眉头之后点了点头。 怎么办,那鲁? 看来必须要确认一下——虽然我不认为会在上边。 这是在说林先生和绫子吗?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眼花。有意识的人类——抑或是失去意识的人,我都不认为是能够呆在那样充满恶臭的空间里的。 果然那——那么是本大爷去吗? 你要害怕的话,我去也可以。 和尚!不要去! 我叫住和尚——这个——我知道这必须是要去确认一下,但是——但是—— 和尚把桌子搬到教室的角落。 就这样办吧,我就看看情况! 只是看看情况哦! 我要爬上去的话,天花板会掉下来的啦! 那鲁从教室摘下一面面向走廊的玻璃,斜放在站在桌子椅子上和尚的脚边,从窗户照射进来的微弱的阳光透过玻璃刚好反射到天花板上。 果然,不用火机不行啊! 我想不用那家伙比较安全哪,——还有那里边的空气也不要吸入比较好。 和尚的脸色严肃起来,接着单手慢慢地支撑着天花板将脸探了进天花板内。一会儿之后静静地从天花板内退了出来弯下身体。 和尚——? 将天花板装了回去之后和尚松了口气似地坐到地板上。 不行——几乎完全看不到! 绫子和林先生呢? 我正在询问的时候 突然天花板里传出咔嗒咔嗒的声音,什么东西在相互追逐的小小的声音。吃惊地抬起头看到天花板似乎在摇晃。 不对!不仅仅是在摇晃,而是整个天花板的中间在剧烈的动着。 振动迅速地横向滑动,突然裂开了一个黑色的洞,什么东西从里边滑了出来。 仅仅只是看了那物体一瞬而已,我立刻发出悲惨的叫声立刻紧紧闭上了眼睛!—— 不! 湿湿的硬梆梆的东西落下的声音。 第六章 八月十三日午后五点三十分-午后八点 没事的,没事的。 听到约翰的声音我才稍稍睁开了眼睛。 眼睛睁开没事的,顺着看不到的地方看就好了。 被约翰温柔的嗓音鼓励着,我害怕地睁开眼,眼前看到的是约翰。约翰的身体刚好挡在门口,这样我就不会看到里边了,轻轻地松了口气—— 好臭!真砂子和安原握着对方的手慢慢地沿着墙壁后退也占到看不到里边的地方。 约翰,带他们回玄关去。 和尚的声音从里边传来。 好的。走吧——回去吧。 约翰奇怪的腔调让我不禁又哭又笑。 扶着约翰我们顺着路障的内侧回到了玄关,玄关面向操场的左侧是窗户,我将鼻子从窗户破掉的地方伸出去深深地吸了口气。 潮湿的雨水的味道真的好清新。 过了好长时间,和尚和那鲁在玄关处已经变暗了的时候才回来。两人一进入路障的内侧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臭味。花了这么长的时间,看到他俩回来了才终于稍稍放下心。 情况怎么样了? 听到约翰的问话和尚耸了耸肩。 还好,我想要从那里经过的话可能会吓到小姐们,就用隔壁教室里的体操垫子给盖上了。 太——太好了——谢谢和尚。 那果然——是尸体吧。 说到这儿,和尚疲倦地点了点头。 都那个样子了也不可能还是活着的了,——是个大人! 这让我们都很意外。 大人? 和尚和那鲁都累得不行地一屁股坐到了水泥地上。 水,——对,是大人,失踪的还不止是孩子呐。 淹川先生,你的杯子是哪个? 画着龙的那个——因为除了小孩子失踪,于是大人们上这里来寻找。之后一帮人如同我们一样被关了起来。全员中的一人消失了,之后他们也没有来再次寻找的意思。就将尸体就这样丢弃在这里了——以上是那鲁的意见—— 越来越觉得那帮人简直是卑鄙到家了,要事先告诉我们了的话也不会这样毫无应对措施了。村长和那个助手都绝对不能原谅。 安原倒上茶水将杯子递给和尚和那鲁。 给,涉谷先生的是狐狸的杯子吧——然后呢?松崎小姐和林先生呢? 因为没有看到最里边,所以也不能确信,不过好像是没有那—— 只有尸体?—— 好像没有看见活着的人呐。 好奇怪的话,我盯着和尚 那就是有活着的动物咯? 问题刚一出口,和尚的脸色就变了。 要说有什么——其实我也没仔细看清楚了。 什么? 那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要说是什么—— 和尚在说什么啊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按我所能使用的词汇来形容的话,我看到的就是饿鬼了。 诶——?—— 和小孩子差不多大的鬼—— 2—— 一瞬间大家陷入沉默 饿鬼是什么啊? 用梵语来说的话就是普雷塔,音译为黑弋雷塔。正确的意思就是死者的灵,汉文的翻译就是单纯的指鬼,我觉得这个比较正确。所谓鬼实际是指死者的意思,因为在等着子孙供奉食物,所以以饿鬼称之——这个说起来最初—— 以前有这样的事吗? 这个说法是由佛教传入的。指生前因为恶性而遭受报应饿鬼,不停地持续忍受着饥饿痛苦的灵。它们的身体很瘦,喉咙像针一样细。即使就算好不容易有了食物也咽不下去,如果勉强吃下去的话,食物就会立刻变成火,根本就无法吃东西。 恐怖—— 为此他们经常性地忍受着空腹的痛苦,对于没有举行葬礼以及身份不明的死者就有称之为饿鬼一说。普通都说是手脚如同枯枝、肚子如同大鼓一样向外鼓起的小鬼—— 果然和尚还是和尚呢,我都惊叹起来了。 那——那上边有饿鬼是吗? 只是看到这个样子的东西而已,我不认为小孩子会有沦为饿鬼道如此之重的罪孽。第一,我不相信饿鬼道什么的,那只是单纯想象得出来的产物而已——但是小孩子们或许是因为什么原因挨饿了,所以才会是我看到的那副样子。 说着便以非常认真的表情将视线投向天花板。 看来这还真是淹川先生的发挥之所啊。 和尚被安原说得皱起了眉头。 不是有施饿鬼会吗?那是专门对饿鬼进行安抚的吧。 很遗憾,这所指的只是单纯的死者,就是在盂兰盆会的时候举行供奉的那种。 那个啊,——没想到原来是那个。 对了!那个——尸体掉下来的时候好像有谁在天花板上动是吧。 听到我的话,和尚冷淡地答道。 好像是吧。 莫非——是那个吗? 可能,实际的情况我也不知道了啦!准确的知道的就是这里很危险,早点出去比较好! 再次陷入沉默。要早点出去这个谁都知道,那救林先生和绫子的方法呢? 稍微放轻松一点吧!这样一直不开口也不能改变什么。企鹅的杯子是谁的? 听到安原的话约翰举起手 谢谢,那是我的。 不用谢不用谢,兔子的是谁的?—— 兔子。 真砂子有些不愿意似地开口 是松崎小姐的。 接下来—— 安原的表情稍稍有些变了,把全部的杯子都倒上了茶水。 谢谢。 谁的手都没有去碰触那两个杯子。 少年,心里还是动摇了吧。 呀啦!还是被你发现啦。 看来修行还不够哦。 毕竟我还是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嘛!真想早点成为像淹川先生这样了不起的大叔哪。 心情正不好着呢,就不要取笑我了啦。 安原微笑道 嘿嘿——你是选这个了吗? 啊? 我只是好奇你是心情不好抗议呢,还是抗议我年轻呢? 我说你着家伙那—— 你的意思是承认你是大叔咯—— 反正本大爷是日本第一—— 那是富士山哦! 反正本大爷就是桃太郎的手下——(那那鲁不就成了桃太郎?林是狗狗,那谁是猿猴?) 那是雉鸡先生哦!(附注:日本民间传说桃太郎的故事,桃太郎的手下是雉鸡、猿猴和狗。) 总——总之,我早饭—— 早餐吃的小面包——稍微有些勉强呢。 嗯—— 噗哧! 人到了这种情况都还能笑出来,还真是了不起啊。 一边笑着一边想着。 朝旁边伸出手,拿起刚好放在我和安原中间的杯子—— 3—— 这个杯子是我的哦。 拿起杯子的是一个小女孩—— 这孩子、、、、、、、 啊呐,我怎么、、、、、、 画着狗狗的是高户君的吧! 女孩子看着的方向是一个更小些的男孩子,我呆呆地看着大家的脸。 安原眨眨眼睛苦笑起来 糟糕了那,怎么发起呆了啊? 诶?——是哦,我好像是又发呆了。 麻衣姐姐好奇怪! 鞠子笑了起来—— 对了,这个孩子是鞠子。我怎么了?怎么会发起呆来了呢? 鞠子对不起哦,姐姐估计是有点累了吧。 不是在半梦游吗? 和尚苦笑着说 才不是了——对不起哦,高户君的是狗狗的啊,给! 谢谢! 我朝高户君笑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里堵得慌,这是怎么了——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看了一眼大家,谁都是一脸好像在担心什么的样子。 怎么了?麻衣姐姐还有大家都好奇怪。 是——是啊—— 好像是要消除什么一样和尚开口道 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哦,要还不考虑出有效的对策的话。 那鲁点了点头 总之绝对不要上他们的当。 那鲁的声音好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一样,不可思议的是看到那鲁居然一脸无法想通的表情。 我想刚才的尸体也是陷阱。 陷阱? 大家因为那个而惊慌迷失方向逃出教室的话,就可以让谁消失掉吧! 这样啊—— 和尚突然笑了起来 这个——会不会想太多了啊?消失掉?怎么消失啊? 我稍稍吓了一跳 怎么开起玩笑来了?现在不是林先生和绫—— 诶? 鞠子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麻衣姐姐林先生是谁啊? 这个—— 和尚苦笑 你这家伙完全在梦游了吧! 啊呐? 真砂子也吃惊的看着我。 麻衣最擅长的就是睁着眼睛睡觉呢。 多嘴了拉,只是稍微走神了一下下而已了。 一下下?是走神得很厉害吧,谁说过? 我歪着脑袋想着 谁说过? 自己说过的都忘记了吗? 这个—— 啊呐——?是谁说过来着? 把这个大笨蛋忽略掉。 那鲁冷冷地开口。 和尚这里设结界了吗? 设也可以啊,不过有必要做到这步吗? 那鲁皱起眉头 是啊,但小心谨慎点总是好的。 但是——出声的是安原。 呆在结界里小心点的话危险是会减少,但是从这里出去的话不管先走哪条路不都是一样的危险吗? 是啊—— 和尚点了点头 我赞成安原少年的。与其躲在这里还不如主动出击,我想快点出去除灵了。想让本大爷就这样在这里等死是不可能的。 约翰也点头表示同意。 嗯——我们这里又还有小孩子,总得先考虑如何出去. 是啊 我看着老老实实坐在一边的两个孩子。鞠子十一岁、高户九岁,不管怎么样都要先保护他们两个。 安全对策是有了,但是天黑了就会有灵活性化了。不要考虑一下稍微积极一点的逃离方法吗? 那鲁稍微有些犹豫之后点了点头 嗯——首先,先去找一下出去的线路。幸好这学校是木制结构的,试试看能不能凿洞。 和尚点点头 怎么做?我们没有工具哦。 先在各个教室搜一下看有什么能够当作工具,找不到的话就用火。 烧吗?太过了吧! 只是用熏的,让木板变脆。还不行的话就找一下把灵逼到绝境的方法。 逼到绝境? 把灵逼到特定的场所,在那里进行除灵。 啊——这样做啊。 全员在校舍内调查,原小姐能去看一下各个教室的情况吗? 可以的!—— 4—— 跟在查看教室情况的真砂子后边,我们一行人在各个教室搜寻着。将找到的空罐子放上木屑点燃当作照明灯用,但实际上找东西还是靠手去摸索的。 两个孩子听了约翰的话也在帮忙一起找。 孩子们,听好了哦!是要帮忙找坚硬的东西哦! 嗨! 知道了! 将教室里的道具进行分类。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在热心帮忙的鞠子和高户,他们正一边和约翰聊着什么一边起劲儿地用已沾满灰尘的双手翻找着。时不时的还会忘记任务在一边玩起来,被约翰稍微责备之后又立刻开始帮忙。 这应该是一个让人发笑的场景——至少应该是这样的才对的啊?——可为什么——为什么会如此的—— 怎么了谷山? 安原问道 不知道,就觉得心里好不舒服—— 没事吧?该不会是感冒了吧。 不是了。不是生病的那种难受,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堵得慌,好像有什么卡在喉咙里了一样——非常的不舒服—— 安原一脸的不安。 谷山也是这样? 也?安原也和我一样吗? 嗯——不知为何,这里——这里好像让什么给堵住了一样。 嗯—— 安原放低了声音,视线朝向约翰旁边的两个孩子。 你看着鞠子和高户的时候有感觉很奇怪吗? 安原也有那种感觉?我也是,我一看着他们俩就觉得好像有什么讨厌的事情要发生一样心里七上八下的。 我也是,这到底是怎么了啊! 是不是因为这里太危险了,这种情况下还有小孩子在的关系啊? 是吧——大概是这样吧。 我知道很危险,可是除此以外还有什么—— 我摇了摇头,埋进箱子里继续清理那堆五花八门的东西。 讨厌啦,这么多。好像都变得有些害怕起来了。 我好像也是这样那—— 说着安原突然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 怎么了? 没什么——刚才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儿—— 侧过过想着。身后传来声音。 找到什么吗? 约翰站起身来看着我们,两侧拉着的高户和鞠子。身后是照明灯,摇曳的灯光让他们三人的表情看起来格外的阴郁。 这——总觉得看到了一副非常不安的构图—— 5—— 一楼的房间没有任何可以破坏墙壁的工具。 上二楼的时候,小门已经没有了在旁边立着。在穿过入口的时候总觉得好像有什么非常不舒服的事情,我自己也不知道这不舒服的理由是什么。 搜查着几乎什么都没有的房间,我摸索着走到最里边的教室,这里也没有任何工具。 这样看来,只能用那个最危险的方法了那—— 和尚的话让那鲁点了点头。 啊—— 用火没关系吧。 正这样想着准备走出教室的时候,走在鞠子和高户身后的安原突然停住不动了。 安原!? 安原脸上的表听非常的奇怪。 哥哥,怎么了? 听到鞠子的声音,安原立刻退开一两步,教室里只有安原了。 怎么了哥哥?好奇怪噢你! 高户说着噗哧一下笑出来。 我叫住正打算去走廊的那鲁他们。 那鲁等等——安原?怎么了?那鲁他们要走了哦! 谷山——汽车! 诶? 为什么会有两台汽车? 为什么——两台? 正在我呆掉的同时 那个瞬间,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瞬间。突然教室的墙壁上喷出火来,将安原吞入其中。 好像是谁点了火,的确是有那个声音,眼前满是耀眼的火光,眨眼间面前已经是一面火的墙壁—— 呀!——啊!!!! 安原!? 喂! 教室里充满了浓烟,走廊里也是——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不可能的。 安原!! 麻衣!站住!快离开! 真砂子抓住我的手腕。 但是,安原他—— 拜托了,不要乱来!! 真砂子用手护住额头,看看真砂子再看看眼前的火海。我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是叹气其实是在哽咽。 紧紧地抱住抱着我的真砂子,闭上了眼睛。 火势持续了好几分钟,突然变小了,转瞬间灭掉了。 照明灯留在了火灾后的教室里,整个屋子连烧焦的痕迹都没有,连烟都没有。仿佛刚才的火灾只是一个谎言一样。可是同样,应该在的东西却消失了。安原就不用说了,地上散落的废弃物、墙上帖的地图什么的、连地上堆积的灰尘也不见了,仿佛是谁进行过彻底的打扫一样,完全的,一样东西都没有留下。 看来,用火也是不可能的了。 听到那鲁冷静的声音,我抬头呆看着他,其实心里是非常的不爽—— 这种时候了,这是能够这样冷淡的时候吗? 看来是啊,呀呐呀呐! 听到和尚的声音我转过身,真砂子似乎也吓了一跳。 和尚! 和尚叹息一声,敲了一下我和真砂子的脑袋。 你俩也适可而止一点,别哭啦! 怎么会这样——面向目瞪口呆的我,安原一脸的为难。 你们肯定给吓了一跳吧。 吓了一跳?怎么能这样说呢? 这时我的衣服被谁拉了一下。 麻衣姐姐怎么了? 鞠子,刚才—— 正要说什么的我,在看向鞠子脸的时候,完全忘记了我要说什么了。 我奇怪地看着面前的三个孩子。 第七章 八月十三日晚上八点-晚上十一点 玄关处,那鲁和和尚正在商量除灵的事情,我呆呆地看着窗户外边的雨。可外边已经黑了,看到的也只不过是如同镜子似的玻璃而已。 还真丢人呢! 坐在身旁的真砂子小声地说道—— 嗯! 连我自己都跟着呆掉了,虽然说火很大,可没想到我居然会因为看到火灾而哭出来。 听真砂子的声音看来她是真的很气恼自己了。 是啊—— 麻衣姐姐,真砂子姐姐我可以喝果汁吗? 高户问道 可以啊,我给你倒哦。高户的是哪个杯子啊? 狗狗的!(原本是林的) 狗狗的啊,姐姐知道了,鞠子呢? 兔子的!(原本是绫子的) ok,津深的是螃蟹的对吧!(原本是安原的,安原消失之后津村出现代替安原) 嗯! 津村,不能洒出来哦! 鞠子叮嘱着津村,他是鞠子的弟弟。 看着眼前一对逗人发笑的姐弟俩,我将视线调向窗外。 我到底是怎么了,这样忧虑不安,毫无理由的消沉。黑暗中又下起了雨,篝火的光芒照射到玻璃上透过水滴反射出淡红色的光芒,对面隐约看到两台汽车的影子—— 两台——汽车—— 我呆了一下,不管怎么样先问问大家好了。 呐,是谁开的汽车来的啊? 和尚惊讶地看着我 你这家伙不会是老年痴呆了吧?是我开来的啊! 那另一辆呢? 和尚皱了皱眉头,旁边的约翰笑了。 是我啊,麻衣。(原本一辆是和尚开的,另外一辆是林开的。) 约翰会开车? 约翰的表情立刻变得好奇怪。 呃——好像是会的——会的! 麻衣,你没事吧?真的呆掉了吧。 才不是了,我只是忘记了而已。 是不是发烧了啊?—— 才——不——是!只是犯了一个小错误而已。 我又看向窗外—— 对啊,是和尚和约翰开的车啊。 啊——阿,我到底是怎么了啊,怎么这么奇怪。 呐,麻衣姐姐! 鞠子拉着我的手 津深的钱掉了。 钱?掉哪儿了? 津深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二楼,是我好不容易村的,有500块呢。 啊——那还真够倒霉的。 高户歪着脑袋说 好像是在二楼入口转弯那里掉的吧。 可以去找找吗? 啊——可以,我和你们一起去。 麻衣! 砰地一下,那鲁的声音砸了过来。 不要擅自一个人稀里糊涂乱走! 就一下下啦! 不准!—— 什么嘛,小气鬼—— 我也和你们一起去! 真砂子开口道 津深目不转睛地盯着真砂子摇头。 不用了,我的东西我自己去找。 但是你一个人会很危险的。 真不用,我自己去可以的。 我倒是没关系了,津深好不容易攒下的钱会让人捡走了哦—— 不行!—— 呀呐呀呐 津深! 那鲁连和小孩子说话的时候都不知道温柔。 这里很危险,不可以一个人到处乱走。 我要去! 哭也没用! 姐姐和高户会一起去的啦! 不行! 津深立刻哭了起来 呐,就上去一点点啦! 麻衣有保护孩子们的力量吗?—— 没有——(碎碎念中) 我也去吧!要我和你们一起去吗? 真砂子半蹲在津深面前道 不要! 不可以任性哦!你看外边天黑了对吧,就小孩子去的话会很危险对吧。就姐姐一个人带你们去好不好?—— 就真砂子姐姐一个? 嗯,就我一个人。 那——就姐姐一个人的话就可以。 但是只到二楼的入口处哦,那里要没有的话也要回来,知道吗? 我也去和尚站起身来说道 不行!只要真砂子姐姐去,只要姐姐!刚才都说好了的,不要其他人! 好好好! 和尚苦笑起来,把火机扔给真砂子。 给! 谢谢,来,走吧津深。 嗯! 真砂子牵着津深的手上了楼,那孩子似乎很高兴,高户和鞠子也跟了过去。校舍里已经全黑了,在上楼的时候真砂子打着了打火机、橘色的灯光照射着,真砂子的脸从跳舞场一闪而过。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视线无法移开、紧紧地盯着她看。同时,双手也握得紧紧的—— 怎么了我这是?好不安! 跳舞场的墙壁上闪动着近乎黄色的光芒,和影子交互摇曳着。为什么看起来像是火焰的光芒?怎么么会那样不安地闪烁着呢?不止是我,那鲁和和尚也盯着楼梯的方向—— 找到了——听到这声音,我松了口气。照射的光芒变强,接着下来了。橘色的光照射着,下来的人影也跟随着晃动。 还好,全员都回来了。 缓了口气,我守着从楼梯上下来的四个孩子。(真砂子被替换掉了) 不知道为什么,那种不安的感觉又来了—— 2—— 雨还在继续下着,校舍外边也被黑色完全地笼罩了。玄关处燃烧着的篝火是唯一的光源,因为不是很大,所以不能照到所有的地方。校舍的角落、楼梯的那边都是漆黑一片。 我朝着篝火缩着身子,反复地看着篝火周围的人影。那鲁、和尚、约翰以及四个小孩子:鞠子、津深、高户、以及鹿実(替换真砂子的小孩)—— 明明谁都没有少,可我为什么却觉得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可靠呢? 把教室一个个清理干净,只留下最里边的那个教室。 只能这样了啊 问题是这些孩子们怎么办? 是啊,又不想分散力量。一起带去吗? 稍微有点困难啊。 只能是我和淹川先生谁留下了,但是封住教室这种事情淹川先生比我要合适啊。 就我和那鲁还是有些没把握。 总会有办法的。 和尚看着那鲁 总会有办法?退魔方法呢? 不行的话,关键时候总会有办法的。 不要开玩笑了,要让你做什么的话就麻烦了—— 这话好像是在哪儿听到过,好久以前,是谁说过同样的话,那鲁还批评了他——是和尚吧—— 没有叫救护车的方法呢。 是啊,涉谷先生。 虽然那鲁会气功,但那鲁是那种一用就倒下的体质,好不容易刚刚从医院里出来,不能再重蹈覆辙。 约翰,这里就你一个人没问题吗? 没事的。 麻衣和我们一起去。 嗯,我要能帮上忙的话。 总没有交给那鲁糟糕吧。 唔——好像是—— 不安——我能做到吗? 那就这样了!约翰,孩子们就交给你了。 去吧。 我们先上了二楼约翰和孩子们在二楼入口处待命。在到二楼转弯处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约翰。 进入最近的教室,和尚开始起到,将屋子里的灵全都清理出去,这是封住房间的咒法。从第七个教室出来的时候我问道 呐,你觉得能做到吗啊? 和尚就算在眼前也看不到,也不能轻易用打火机,因为里边的油快没有了。 不知道,总觉得没有感觉到,而且什么反应也都没有出现——麻衣感觉到什么了吗? 和尚,我现在还是醒着的啦! 对哦,你这家伙要使用能力的话还挺麻烦的呢。 没办法的事情啊,又不是我的错。 那就拜托了,不管怎么样加加油!因为只有你才有透视灵的能力啊。 我突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 好像——好像有什么好奇怪—— 什么?——要回去了哦。 到目前为止我们都是怎么除灵的啊? 什么叫怎么除灵的啊? 不方便使用能力的是我和那鲁,那和尚和约翰到现在为止又是如何再做的呢?总觉得好奇怪,虽然也是到现在才…… 这个啊——那我们还真是做到现在了哦。 但是约翰和和尚不是都看不到灵吗? 立刻听到和尚开口 怎么认真起来了啊。 因为很奇怪啊,难道灵能力者的任务安排一直都这么困难的吗? 安排?我说你这家伙那!是和尚的声音 确实如此——这么久以来我们是如何分配人手的啊——那鲁也开口了。 渐渐地,感觉到不安开始从脚底下蔓延开来。 回去,我担心约翰那边会出事—— 3—— 到了楼梯那里就看到了淡淡亮光的入口,那里有五个身影。 我愣了一下,万一已经不见了的门有关上了的话;万一打开门谁都不在的话—— 下了一个台阶就看到了篝火的光亮,只能照射到跳舞场墙壁的光芒,非常的淡。习惯了黑暗的眼睛看到这光却觉得非常的明亮。 抬头看向我们这边的是五个身影,每个都是小小的,是五个孩子。 鞠子、津深、高户、鹿実以及爱(约翰被代替了) 还好还好,担心死我了,孩子们—— 刚抬起的脚却突然停住了 等等! 和尚和那鲁转过身来—— 果然,果然有地方好奇怪。 因为我们不可能就只留下孩子的。至少,至少会让我或者是和尚留下,因为那鲁的个性是不能的。 我伸出手紧紧抓着和尚和那鲁的衣服。 呐!回去! 一边向后退一边拉着他俩。 喂!麻衣! 怎么了? 奇怪啊—— 孩子们也默不作声地看着我们。 (爱——) 奇怪?有什么好奇怪的? 真的好奇怪,绝对有什么搞错了! 什么好奇怪啊,你这家伙! 我的直觉不行吗?——呐!回去! 那小孩子们怎么办啊? 瞬间,小孩子们的脸和我对上。 拜托了,回去! 麻衣! (两辆汽车——) 麻衣! (两台汽车——) 心脏开始激烈地叫喊着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两台汽车啊? 这个—— 和尚驾驶其中一辆,那另一辆是谁驾驶的啊?! 哈!松了口气,终于将感觉传达到了。 我和那鲁可都是没有驾照的啊! 突然,那鲁抓起我的手逃似的拽着我。 来,麻衣!和尚跟上! 和尚见此,立刻拉着我往上边跑。声音像是弹出来的一样 归命!普遍!诸金刚!暴恶魔障! 聚集在入口处的孩子立刻飞了过来。 孩子们的身体如同橡胶一样拉长朝我们冲过来,和尚被抓住了,立刻变成了黑色的形状。 和尚!! 周围的黑暗仿佛变成了粘液一样,黏呼呼地缠上了和尚,将他吞了进去。 那鲁!! 和尚扔了什么东西过来,扎在我的脚边,黑暗中闪着淡淡的金色—— 是独钴杵,我立刻捡了起来。 和尚! 我挣开那鲁的手拿着独钴杵开始结不动明王印。 归命!普遍!诸金刚!暴恶魔障! 接着手指结成剑印,开始画九字 临兵斗者皆阵烈在前! 从中间斩过去—— 但是已经晚了,气发出去的时候和尚的身影已经完全的沉没在黑暗中了。 过来,麻衣! 这时候只能拉着手先逃了—— 4—— 我和那鲁逃进了最近的教室,是和尚清理过的地方。至少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一踏进教室,我立刻坐到地上,手里捏着独钴杵,两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眼泪不停地流下来。 怎么办—— 虽然知道现在已经是毫无办法了。 怎么办—— 那鲁冷静的声音响起 那个人是谁?应该还有另一个会开车的人存在才对,因为我们有两辆车,那个人应该和那些小孩子在一起的,我们不可能只留下小孩子的。 是啊,可为什么?难道说是我们忘记那个人的存在了吗?—— 好像是这样了。 还有一个伙伴在的——我开始探寻着记忆的深处。 可感觉好像有什么迷雾在遮挡着,让我看不清楚。只是感觉到长时间以来和谁在一起行动、一起积攒经验、还有吵架以及欢笑。 我们受到村长的拜托来到这里除灵,途中碰到孩子们拜托他们给我们带路,结果却一起被关了起来—— 好像是这样—— 虽然好像是我们把五个孩子留下然后去除灵了,可是这是不可能的,实际上应该还有一个人留下的。 嗯,绝对是这样的。就留下孩子什么的想都不用想,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样的话,我想那另一个人应该是有很不错的能力的,至少应该是和和尚程度差不多的,他应该是和孩子们一起留下了。 应该是这样了。 那个人会开车——? 那鲁的声音让我突然想起来。 (是我) 苏醒的声音音调有些不一样,他说的是关西的地方话—— 是约翰! 对了——留下的是约翰。 但是——等等,约翰会开车吗?我感觉好像是记错了什么。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是我说的——但是感觉还是有什么不一样的事情。 如我们所想的一样,下边是五个孩子。约翰会开车这种话,约翰自己、还有我和你能相信吗? 是啊,那鲁小声说道。 我们一共是八个人,按照杯子的数量看—— 嗯 但是下边有五个孩子,我和麻衣还有和尚就三个人,合计八人。再加入约翰的话就多了。 嗯——是这样的。 这样的话,那约翰就很有可能被下边的小孩子代替了—— 是了,约翰和四个孩子留在了下边,孩子们就设法让约翰消失掉了,另外再用小孩子代替其的存在。 但是——这样的话—— 是啊——这样的话,消失的就不应该单单只是约翰了,还有其他五个人全都被那帮孩子代替了—— 啊! 我们一共是八个人,一个孩子都没有的。我们中的五个人被替换掉了—— 我、那鲁、和尚、还有五个人中的约翰和—— 真砂子还有绫子。 安原和林—— 原来是这样,拿着火机消失的真砂子;被火焰包围的教室和安原;在走廊消失掉的林先生以及那个充满恶意的恶作剧恭喜你,绫子小姐!—— 是桐岛裕纪! 那鲁突然开口说道?——谁? 你没有看报纸的复印件吗?死掉老师的名字。 桐岛老师怎么了? 他就是目前这种现象的犯人,幕后操纵的人就是桐岛。没有其他的可能性了,如果单是孩子会做那样的事情吗?设下陷阱让我们一个个消失,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惕将孩子一个个放到我们中间。这绝对不是孩子的意识,也不该是孩子能设计的诡计——这幕后是桐岛在操控。 桐岛老师——那就是说震中心是在休息室了? 现在马上就断定还是很危险,总之在一楼的可能性是很高了。要想抓住他的话,就看是在常使用的教室还是休息室了。 嗯—— 现在在任何一个地方除灵的话——但是,该怎么做? 但是这是绝对不能让那鲁做的,虽然我不认为自己能够做到—— 只能是我和麻衣中谁来做了。 不能让那鲁做! 那麻衣要试试看吗? 你认为——我,我能做到吗? 除灵确实是很难啊—— 果然啊! 去说服他!—— 诶? 去说服桐岛,我不能和灵沟通,麻衣的话有可能能够做到。 去说服他?我能做到吗? 刚说完这句话立刻感觉到身旁的人似乎在笑。 拿出平时骂我的霸气来的话—— 哈? 那我试试看吧! 去一楼吧,那里比较容易和灵脸上,我会用暗示让你进入出灵状态的。 出灵状态? 发现灵比较容易的状态,灵媒什么的降灵的时候就是这种状态—— 我知道了。 感觉那鲁的手碰上了我的手腕,伸出来的手握住了我的手掌,虽然周围是冷飕飕的,可是握住我的手是温暖的。 下去了,不要放开手! 嗯! 牵着手,两人站了起来。我右手握着的独钴杵让我想起来 呐,你说大家会有事吗? 那鲁低声地回答我 这个我也不知道。 给你这个。 我把独钴杵递向那鲁的方向,那鲁的左手仍然拉着我,另一只手伸出来碰触到独钴杵。 什么——? 没摸出来啊。 是和尚的啊,刚才他扔给那鲁的啊。 那鲁拿过独钴杵—— 这样啊! 什么? 没什么,看来我们好像小看和尚了呢!—— 什么啊 还来得及! 诶? 总之先去一楼!—— 嗯!—— 5—— 牵着手两人下了楼梯,校舍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了,雨声都没有,大概是雨已经停了吧。 只听见我们自己的脚步声尾随在身后。朝一楼走下去途中,突然感觉到了校舍里充斥着非常强烈的寂寞的感觉。手指触摸着墙壁使劲儿地吸气呼气。 那鲁先从小门穿了过去,接着我正要出去的时候 突然,响起了剧烈的声响。眼前一个黑黑的东西朝我压了过来,从我的鼻尖掠过,我忍不住朝后退去,一下子脚踩空了摔了一跤。 痛痛—— 腰撞上了楼梯的角,知道了是什么引起的骚乱。 我正要出去的时候好像是什么东西倒下来了,恐怕是修复的影墙壁。紧接着我发现我的手和那鲁的手分开了。 那鲁!你还好吗? 没事!麻衣呢? 十分模糊不清的声音。 没事! 坐到楼梯上慢慢的摸索着,我知道入口的地方倒着鞋柜,如果有一个火柴的光亮能让我看一眼就好了。手指的触感不能确认的话就无从知道能不能出去了。 在确认入口的时候我的手被谁碰到了。 能出去吗? 安心地抓住那鲁的手,手可以伸进来看来入口并没有完全的堵上了。 嗯! 拉着扶着我的手站了起来,倒下来的影墙壁应该没有把入口完全堵上,脚稍稍抬高点的话应该是能过穿过去的,正在如此想的时候一个硬梆梆的东西碰到了额头——影墙壁? 慌慌张张地伸手去试探,比我想象的要严重,入口堵住了,感觉是以非常复杂的形式堆在入口处的—— 等,等等! 怎么了? 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我呆住了,感觉像是让人用凉水从头上浇了下来一样。 嘎吱!牙齿打了寒颤。 麻衣!? 声音在距离我稍微有的距离的右下方。仿佛那鲁是在已经穿过跳舞场的一楼正要上楼的地方一样。 那这样的话——现在牵着我的手又是谁的? 那鲁的手不可能伸两米长的,不可能让我握着的,但是实际上我握着的这只手又是谁的呢? 明明想要挣脱开那只手,可是手却动不了。好像是给冻住了一样。我一放松,那只手就加重了握着我的力道—— 那鲁! 救命!这个声音我发不出来。 怎么了? 声音更加远了—— 我明明一步都没有动啊! 突然感觉那只手开始缩小了,确实感觉到手的触感再变化,再缩小。变得干巴巴的,而且很细,太细了!可却非常有劲,尖尖的爪子扎进皮肤好疼。 我拼命想要甩开,可那骨头使劲儿捏着,骨头还咯吱作响根本甩不开。 是谁?! 这时迅速黑暗融化了,眼前出现了黑色的人影,接着分散开来变成了七个小的影子(那鲁消失了),气只手握着我的手。 姐姐! 怎么了? 姐姐是不是把我们和谁弄错了啊? 还在们的笑声在跳舞场回荡着,我举起空着的右手,从右开始划着。 临兵斗者皆阵烈在前! 立刻,拉着我的手放松了,我马上甩开那些手立刻往二楼跑去,二楼的门还开着我赶紧穿过去跑进教室将门关上,之后靠在教室门上大口地喘气。 竖起耳朵听着外边的动静。没有追过来的脚步声,也听不到那鲁的声音;什么么物体发出的声音都没有,听到的只有我心脏跳动的声音—— 坚强一点! 不坚强一点的话——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了,谁都不在了。 冷静一点啦! 那鲁、约翰、真砂子、绫子、安原、林都已经不在了—— 该怎么办? 我问着自己,即使就我一个人了也必须要除灵。就算不能除灵就要去说服他,现在去想大家怎么样了也无济于事。现在应该做该做的事情,从这里脱身出去然后还没有发现大家的踪影的话再继续找。 一屁股坐到地上 那鲁也不在—— 能够给我暗示让我进入除灵状态的人也没有。 只能自己做了—— 睡觉!睡觉就好了。谁不着的话就尽量让自己进入睡眠状态。 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尽量放松身体—— 不行!身体在发抖。不要紧张!放松!尽量什么都不要想!—— 越是这样越紧张,怎么样都做不到一直把眼睛闭着。眼睛睁开了闭上,闭上了睁开,看到的却都是黑暗。记忆在脑袋里来回狂奔,高兴的、悲伤的、恐怖的—— 一只羊、两只羊—— 即使是数羊,脑子里也根本联想不到羊的样子。 拜托!冷静下来! 眼前的黑暗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一闪一闪的,快闭上眼睑的时候我看到了。一边深呼吸一下,一边看着那个,总算是看到了。 隐约看到了其中有什么红色的东西,我睁大眼睛,是红色的、小小的光芒。看着屋子里飘舞着红色的发光粉末,虽然是非常微弱的光,但是我确实是看到了。 这个—— 这个颜色好像看到过几次 这个是和尚的颜色—— 我起身回头,窗户、门周围都围绕着这红色的发光粉末,淡淡的、小小的光芒、宛若萤火虫般—— 这是和尚封印的痕迹。 好厉害——太漂亮了。 我站起身,总觉得周围有一股好温暖的感觉—— 我不是一个人,大家都有在守护着我。 视线的边缘,我感觉到了有白色光芒,地板的下边有一团大大的白色的光芒—— 那是林先生的。一定是林先生的护符,是一楼贴的护符,居然会发出那样的光芒。 接着真砂子是在二楼消失的—— 二楼的入口是开着的。 对! 听到这声音我抬起头,那鲁站在我的眼前。 太好了,终于睡着了。 那鲁微微笑了笑,是只有在梦中才能看到的温柔的笑脸。 冲我点了点了开口道 那我们开始吧! 第八章 八月十三日 晚上十一点到十二点 ——??谁都已经不在了。 我呆呆地看着那鲁那张雪白的脸,那鲁冲我笑着。 再仔细看看。 说着,白皙的手指指着墙壁的一方,透过前方指着的墙壁看过去。 我盯着前面,不止是墙壁和地板,周围全都是透明的,黑暗的校舍的轮廓都让细细的线连接着,有好多光朝那里飞去。 一楼休息室那里聚集着好多鬼火。 恩,还有看到其他的吗? 还有晃晃悠悠飘来飘去的灵。 小小的、白色的鬼火在一楼的走廊飘着,数了一下,是二十一个。 还有呢? 被那鲁反问了 还有? 其他的呢? 我又环顾了一遍周围,发现了好几个明亮的光点。 在最近的地方有一个散发着分红色的光点,能看见光的里边有个人影,那是坐在角落里的我。 旁边的教室里边也有淡淡的红色的光,里边也隐约看见有人—— 是和尚! 和尚就在隔壁的教室,正靠在墙壁上似乎在考虑什么—— 和尚!—— 还活着——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一个念头突然从脑子里闪过。我是从楼梯上站起来的,起身之后就谁都不在了,找了二楼也同样是谁都没有看见—— 原来是这样的。 我转身么看着旁边对着我微笑的那鲁 莫非,对于和尚来说消失的是我们? 对! 这样的话,要是这样的话约翰、真砂子、又有大家,他们的情况也是这样了是吗? 大概就是这样了。 那鲁的声音真的好温柔 视线朝向一楼的方向,玄关的地方看到好几个人影。一边走一遍嘴里念念有词的是约翰;在墙边坐着的是那鲁;旁边坐着的是安原;另一侧站着的是真砂子,不论是谁的周围都围绕着淡淡的光,虽说是白色的光芒,却还带着其他非常淡的颜色。 一楼的走廊可以看到绫子和林先生,绫子正在从里边走出来,林先生正在朝里走。两个人似乎像要撞上了一样,可却一下子像重叠了一样两个人就这样错开了。 阿呐?怎么回事? 我指着他俩,那鲁点了点头。 大家都还在这里,但是却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怎么会这样?好开心,好想哭,大家都还好好的,谁都不缺,太好了。 那我现在该怎么做? 刚问完,那鲁将手放到我的肩上。 是该差不多了。没事的,麻衣就算是一个人也能做到的。 这样说,我有可能做不到吗? 不是的——已经冷静下来了吗?—— 嗯。 这里暂时还是安全的,所以先不用担心。再试着做一次。 再试一次? 那鲁点了点头 对,不是我把你拉出来,而是靠你自己出来—— 不是拉出来,自己出来—— 这样说的话,一直以来都是那鲁再让我做梦吗?—— 莫非,暗示指的就是这样? 那鲁没有回答我,只是给了我一个灿烂的笑容—— 2—— 先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然后试着再做一次—— 嗯。 回去之后让自己的身体紧张似地蜷缩着。 紧张? 对,将全身的力气都放进去,两手心朝上十指在胸前紧扣。 这样?我按照那鲁所说的做给他看,那鲁点了点头。 嗯,这之后就慢慢调整呼吸。然后从指尖开始释放力量。 我不是很明白。 将全身的力气注入,慢慢呼吸,呼吸的时候忘掉自己是如何在呼吸的。反复呼气吸气,这样来回三次,首先从手指开始感觉力量被抽出。 三次是吗? 多少次都是可以的,但是每三次就一点点抽出力量。手指之后是手腕,按照顺序来释放。放松双肩,然后是脚,和手腕、手指的时候一样每次间隔之后按照顺序来释放,明白了吗? 嗯,明白了! 手脚的力量全部都释放出来了之后,接着是腰、腹部。姿势虽然有点奇怪了但是不用去在意它,感觉要倒下去的话,倒下去就好了。 嗯! 一直到颈部全身的力量都释放掉之后,就只考虑桐岛的事情,漫不经心一样的意识,不能顺利感觉到的话,就想想休息室里的鬼火,联想到桐岛这样的文字就可以了—— 我明白了。 要清醒的时候,要回想自己的身体,因为要这样才能安全回到自己的身体。 嗯,我试试看吧——但是,我该怎么去说服他呢? 那鲁笑了,如同贵公子般的笑容。 给他灌输光明。 光明? 嗯,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按照存在着天堂和地狱的思考方式,我认为这样去做应该是正确的——人是由身体和灵构成的。 嗯。 我认为灵是由两种东西构成的,即灵魂和自我也可以用意志这样的词汇来表达,用在这里就是意和志。 唔——嗯 这个自我将灵魂全部包含进去了。因为自我是像薄膜一样的东西,所以我认为将灵魂比作水一样的东西比较容易理解。灵魂这种没有状态的东西通过自我调节其形状并活动。因为自我这种东西是透明的,透过其可以看见灵魂这种东西是水一样的颜色,所以我认为自我和灵魂这两种做出来的形状和颜色不就是灵吗? 诶—— 更详细一点说灵魂就如同水是由氢和氧构成的,心情是由粒子构成,心情这种粒子有正面和负面,正面的粒子释放光芒,而负面的粒子则吸收光芒。 就是说正面的心情是充满阳光的,而负面的心情是灰暗的。是这个意思吗? 对,正面的心情是光明,负面的心情就是黑暗。根据灵魂的活动,这两中粒子被不断地制造出来透过自我这个薄膜释放出来——明白了吗? 明白了,——好像是体会到了。 正面的粒子因为很轻,所以是不停上升的状态;负面的粒子因为很重所以是下沉的,所以就有了同类的光,以及聚集这两种同类的大型场所。 就是天堂和地狱吧? 那鲁点了点头 人死后变成灵,这个时候如果负面的粒子过多灵就会因为负重太多而下沉反之则会上升。 那就是说桐岛老师和孩子们的负面心情含得太多了,所以才会这样是吗? 就是这样了,灵不断下沉,正面的心情因为很轻需要上升,这样灵就想将其挤出去,这样以来灵就更加沉重,于是就干脆将正面的粒子全部排挤出去——这样做之后——就变得只剩下负面的粒子了。 也就是恶灵?—— 嗯。 说着那鲁低下头—— 他们一点都不想死,所以不能接受自己已经死掉了的事实。因为害怕、悲伤还有寂寞、痛苦,这个世界所存在的快乐,他们都不可能再拥有了—— 好可怜—— 那鲁的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笑容。 因为聚集了太多的负面心情所以才会陷入黑暗,因此救赎他们必须要做的就是给他们灌输光明的思想,这样做才能变轻上升,才会比较容易让正面的心情聚拢。 但是——我该怎么做才好? 首先,麻衣要让自己变成光。 变成光? 对,正面的心情是温暖而且温柔的感情,不是同情、悲伤。是真正纯粹的温柔的感觉,要抱着这样的感情去和对方交谈,这样在说话的同时正面的粒子就同时能够释放出来了。 好像很难—— 那鲁笑了 一点都不难的,想象一下自己非常坦率、温柔表达自己感情的瞬间;回忆一下让自己觉得温暖的事情就可以了—— 温暖的、温柔的记忆—— 虽然没有这种感情的人也是存在的,但是麻衣不是这种人,对吗? 是啊。 陷入负面思想的人也是有的,这也正是灵应有的状态。这里虽然和生死没有关系,但是活着的人自我薄膜很厚,所以不管如何释放自己的正面粒子也不容易传达到对方的内部,这也正是活着的人拯救灵的困难之处了—— 死掉的人的自我薄膜很薄? 很薄,相信自己,绝对能够做到的—— 嗯! 那鲁笑了,轻轻地推了推我的肩,一下子那鲁变得离我好远。 突然,我觉得自己在回去了。 晕乎乎的,手掌痉挛了一下。 眼前是一片黑暗,只有正面的窗户有淡淡的光亮。 那鲁—— 不知道为什么,我明白了。我能那样脱离身体的话,那那鲁就不用做了,所以刚才应该是那鲁为了让我进入出灵状态给我的暗示,因为和我分开了,所以才用这种方法的—— 肯定是这样的—— 我不是梦到了那鲁,而是真的见到了那鲁—— 啊,想起来了。 真砂子说过他被灵抓住那次,那鲁在他身边出现过,一定是那鲁去鼓励真砂子了—— 好厉害,真不敢想象。 那家伙居然能做到这个啊。 但是,离开身体见到的那鲁好温柔,脱离身体成为灵。没有身体自我就会变薄的话,是不是离开身体的灵比较容易看到对方真实的一面啊?要是这样的话,会不会、大概那鲁心底深处其实是很温柔的吧—— 我——喜欢那鲁啊—— 3—— 按照那鲁所说的我将身体蜷缩着,将全身的力量都放进去;均匀地调整呼吸。 然后按照顺序让身体放松。首先是手、然后是胳膊,把手放在胸前十指紧扣。然后将手落在膝盖上——接着是脚,将力量抽出之后立刻软掉了,然后是腹部。 将脖子的力量释放出来之后,脑袋立刻耷拉下来了,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呼吸着,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轻飘飘的像是要浮起来了一样—— 接着,身体一下子震动了一下——! 身体倒向一边,让我全身无法呼吸的剧烈的冲击。睁开眼睛,是一片黑暗。 发生什么事了?我失败了吗? 环顾周围什么都看不到的一片黑暗,心悸的感觉稍稍平息了,耳边响起了些许细小的声音。 睁大眼睛,竖起耳朵努力听着。 眼睛适应了周围的黑暗之后,渐渐地也能够看清楚周围的景象了,同时,也听清楚了那几个细小的声音。 有并排着的座位,这是在巴士里边。座位东倒西歪的,车窗全部都碎掉了,车身也是倾斜着的,整个车子里充斥着细碎的悲鸣声和哭泣声—— 鞠子! 我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津深,高户! 最前面的座位下,一个男人站了起来。 还好吗?大家还好吗? 他站了起来,朝后边走去,将后边座位上的小女孩抱了起来。 爱,撑着点,还好吗? 这呼唤的声音听起来却像是祈求的声音,在拜托着大家要平安无事,悲伤的祈求。 女孩子已经精疲力竭了,发出微弱的呻吟,他的祈求无法传递到女孩的耳里。 美也——真美! 他一边抱着爱,一边摇摇晃晃地朝后边走去,座位在车厢里横七竖八地躺着,过道里也全都是。他看到了孩子们,抱着爱走到了过道里津深的旁边跪下单手抱着爱另一只手抱住津深。一边看了一眼周围的惨状:近乎被压瘪掉的巴士、十八个孩子临死前的呼喊。 一边叫着孩子们的名字,一边将孩子们小小的身体集中起来。明明双手无法抱住这么多的孩子,可他还是在努力将孩子们往怀里抱。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我听到他哽咽的声音,第一次听到一个男人的哭声—— 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微弱的声音从孩子们的嘴里传出来,他们在叫着老师—— 好痛—— 老师—— 周围全是孩子们痛苦的哭泣声,他伏下身子哀嚎着。 老师——我好怕。 鞠子一边哭一边抓着他的衣服,接着孩子们小小的手都伸了过来,向他寻求救赎。 好痛啊,老师—— 好怕—— 他看着周围聚拢的孩子,一个一个地拍拍他们的手。 没事的,没事的—— 老师—— 不要担心,我们回学校去,回到学校的话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但是,好痛哦,都动不了了。 不用担心,老师会好好的把你们都带回去的。所以,我们回去吧! 他一边哭着,一边对孩子们笑着。 视野模糊了,瞬间,眼泪流了出来。眨了眨眼睛,巴士里边突然裂开了一个黑暗的洞穴,我看到他正牵着孩子们的手往里走去。 ~—— 4—— 等等! 我忍不住开口叫住他。 桐岛老师,请等一下。 他转过身 不要去,请不要这样做! 他从那条黑色的通道里走过来,脸上覆盖着厚重的阴影,怎么看都是一张阴森且凄惨的脸,直到刚才为止都还是布满温柔的那张脸已经不复存在了。 不可以把孩子们带去那儿,老师和孩子们都已经死了啊! 一眨眼他已来到我的身边 请您清醒过来,大家已经死掉了。就算是带他们去了学校也只有痛苦而已,不可能快乐的。家也不能回,也见不到妈妈,只会是痛苦,这样做一点都不好啊!—— 他伸出手腕紧紧抓着我的肩膀,用隐约可以听到骨头声音的力气使劲儿抓着我,让我往里走。 老师! 被强迫着往里走去,接着眼前出现了教室。 我站在黑板前,教室里排着十八张桌子,孩子们坐在那里。我面对着的是十八个孩子的视线。 给大家介绍一名新的转校生哦! 老师说着转向我,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容。 这位是谷山,大家要好好相处哦。 是!全班学生整齐地回答道。 谷山的座位在那里,佐织,要好好相处哦。 是!回答的是一个最大的女孩子,老师推着我,将我推到教师中。每个孩子的脸上都挂着开心的笑容。 谷山要比你们大很多,所以你们要有什么事可以找她商量哦,——谷山,大家就拜托你了。 被迫坐到小小的椅子上,旁边的佐织高兴地笑着。 老师——不行!——不能这样做的—— 我抬起头,桐岛老师的身边出现一个小女孩。 老师,这样就刚好四十个人了呢。 老师摸了摸小女孩的头 了不起哦,算得这么准确。 恩! 老师,另外的孩子叫着。 这样的话,是不是可以有另外的班级了啊? 是啊,差不多也可以再分个班级了哪。 再有个班级的话,就可以玩躲避球了是吗? 是啊! 但是,老师呢?有两个班可是老师只有一个的话,好奇怪啊。 没问题的。 老师笑了 有可以做老师的人。 真的? 真的,老师马上就会增加了哦!这样的话就必须弄个休息室了哪。 好了不起,学校马上就能变得很大了呢,老师。 是啊! 我看着眼前这老师和学生间悲伤的对话—— 突然发生的悲剧,产生了悲伤的心灵、寂寞的学校。 寂寞的话就让学校都是学生就好了,已经没有新生入校了至少有转校生也好。好寂寞、好寂寞;好渴望、好渴望——这种心情我能够明白,是想要哭出来的痛楚。 桐岛老师,请不要再这样做了。 老师讶异地回头看着我。 请你不要再继续下去了!校舍里的学生再多,也停止不了这份寂寞的,大家的寂寞不是因为学生少,而是因为大家都已经不是活着的了啊!—— 你在说什么? 老师笑了,眼神在闪烁着。 大家都已经死了!在交友的时候发生事故,大家都已经死了。就算再怎么假装忘记,但都还记着的,所以大家才会一直不管什么时候都觉得痛苦啊!就算学生再怎么增加,学校再怎么热闹,大家心底都在因为无法再活过来而寂寞着,这是无论怎么做都无法愈合的伤口啊。 你在说什么? 老师的心情我明白,这样幼小的女孩就这样突然死掉了,明明还对未来怀抱着梦想的,却全都就这样被切断了。带着恐惧、疼痛就这样死掉了,这种心情我能够理解,可是这样做只会让痛苦没有尽头,只会让带来的转校生产生同样的痛苦而已—— 谷山,真是个奇怪的孩子呢。 请清醒过来!——大家,请回忆起来! 我看着盯着自己看的孩子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三十九人。 因为发生了可怕的事故,大家都已经死掉了! 突然坐在前排的男孩子哭了出来。像传染似的、其他的孩子也跟着哭了起来。 很痛苦,很悲伤是吗?但是被带来的转校生也是一样的痛苦啊,要除去痛苦的话只能去桥的对面,过了河的话,痛苦和悲伤就会消失的,现在这样不管怎么做,痛楚也不会消失的。 教室里全市啜泣声,似乎在呼喊着好痛啊,虽然感觉自己好像在欺负人,可是为了让大家得到救赎我只能这样做。 有回过家的人吗?能和爸爸妈妈见到面吗? 突然手腕被抓住了。 你还真是个做坏事的孩子呢。 这不是坏事! 就是坏事,大家都哭了,你不觉得可怜吗? 难道一直这个样子下去就不可怜了吗? 就算想回去也回不去,想见面也见不到,这就是死亡。这些孩子们都已经死了,所以不管如何祈求都已经回不去了,也见不到父母了。 我的父母都已经死了,如果他们被这样抓来了的话,我会觉得伤心。就算他们把我忘掉了也好,我也希望他们能够早点过奈何桥、能够快乐。所以我也希望大家能够得到快乐! 全是哭声,是了!大家都还没有忘记,这个样子的话,只会是痛苦。 全都是谎话! 桐岛老师大声地吼道 什么死不死的,全都是谎话!我们不会相信的。 老师住手! 不要对我的学生多管闲事! 突然有什么东西飞了起来,将我的身体劈开来,虽然没有伤口,可是却如同扎透身体般疼痛,让身子全都麻痹掉了。 老师!请您好好想想! 闭嘴!我和我的学生就这样就好了! 咚!又是什么飞了过来,把我弹了出去,到了走廊上。猛地撞上墙壁的一刹那,我听到了那鲁的声音。麻衣!回来!—— 回去?回哪儿去? 回忆起自己的身体! 第九章 八月十四日 午夜零点-午夜一点 倏地一下,我回到了身体里,清醒过来看看四周仍然是漆黑一片,再看看自己:正以十分不雅地姿势在门边躺着。 失败了—— 我失败了—— 顽固! 我不认为有什么话语能够说服如此顽固的人—— 桐岛——老师。 他的痛苦我知道,但是也不能这样放任不管。 那样下去的话,孩子们好可怜。因为死亡而积攒了一身的悲伤,因此哪儿都去不了的孩子们因为寂寞,因为想要埋葬这份寂寞而渴望着什么。所以就招来朋友,但是这样不能给他们一点安慰,得到的只是从他们身上不断感受到的悲哀而已。 必须要净化那些孩子们,不能再让孩子在这里死去了,必须要阻止这种悲哀继续下去。 还有桐岛老师。 自己失去了生命的悲伤,再加之看着孩子们丢掉性命的悲伤,因为全部都没有了,变得非常顽固的一个人。 我能够理解他的心情,因为我知道他肯定是一个温柔的人。 但是,如同他珍惜学生们一样,我也同样珍惜着我的同伴,我想和他们在一起、一起走出校舍、还有说再见道别。 这时候,我想起了那鲁跟我说的话。 我都忘了—— 我还真是个笨蛋哪。 那鲁明明都跟我说过了,不能是同情也不能是可怜的。 拍拍自己的脑袋 责备是没有意义的,必须要给他们灌输光明。 就这样办!? 我自言自语着,从地上弹了起来。 好!再挑战一次! 打开教室的门——总会有办法的,在这里再怎么大声叫都是没有意义的—— 去教室吧。 那是牵绊着桐岛老师还有学生们的地方,肯定因为那个地方对于学生也好、老师也好,至少还存着一点温暖吧。 黑暗中,我一边扶着墙壁一边下着楼梯后,就听到咔嗒咔嗒细小的声音。停下脚步,声音就在前边。 站着等了一下,在墙边便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小小的影子,我的心跳开始有点加快了。 在转角的地方出现的影子有三个,虽然看上去和小孩子差不多大小,但是怎么看都像是扭曲了的剪影。小小的脑袋,棍子一样的手脚,和胸肩严重不成比例的大得很异常的肚子,不知道是不是棍子似的脚不能直着着身体,孩子们像蹲着似地弯曲着身体,用两手以奇怪的姿势走着—— 危险! 警戒心不知道是正面的心情还是负面的心情。 我深吸了一口气 呐!——一起去教室吧。 我慢慢地试着接近,影子停住了。 那个——你们是要回教室吗? 我也蹲了下来。 我不能将眼前看到的当成异形,这是孩子们。人有身体和灵的话,那这些孩子只是没有身体而已—— 我是喜欢孩子们的。 小小的,柔和的,怨恨着,以及有些争强好胜,但这些都是孩子们为了不让人靠近而做的。 想起在涉谷spr打工去调查时认识的好多小孩,我不禁笑了出来。 在能登的时候也有认识小孩子,在等那鲁出院闲着没事的时候和他们成了好朋友。离开的时候还一张快要哭出来的脸,我一说还会来的哦。就又高兴起来了,大家现在在做什么啊?—— 晕,这个时间当然是在睡觉了。 脸上流露出最真实的笑容。 那个——你们是要去教室吗?一起好吗? 孩子们稍稍歪着脑袋考虑着,这个动作还真是孩子们特有的哪,好可爱的。 我想见见班上的同学,想见见桐岛老师,刚才姐姐做了不好的事情,想跟他们说声对不起——啊,刚才那个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啊? 孩子们果然还是歪着脑袋想着,没有挪动步子。 姐姐不是很清楚,可不管怎么样姐姐都想说声对不起,所以才想去教室。可以带姐姐去吗? 孩子们互相看了看对方,之后开始背对着我移动。一个朝着楼梯的方向,另外两个也开始走了—— 谢谢! 到了楼梯,看到好几个孩子在楼下。毫不介意地下了楼,任何一个孩子都没有要害我的意思,心情慢慢地变得轻松了——是啊,孩子们最珍贵的就是这份纯真啊。 玄关处也有两个孩子在那里,这些孩子笑着朝教室走去,接着又小跑起来。周围差不多有十个孩子,好像很高兴的样子。这个时候我身边最小的孩子伸出一只似乎一折就断的手拉住我。 在碰触到那如同枯枝的小手的一瞬间,我的心里充满了怜爱—— 2—— 进入教室之后就看到一群孩子们,面向桌子坐着的孩子、在教室后便围成一圈的孩子、在教室里走来走去的孩子、好多,好像真的进到了正在下课休息时间的教室一样。 教坛侧面的桌子那里坐着一个很大的影子,和大人差不多。如同没有犄角的鬼一样,老师站了起来,就那样站着,一动不动、一语不发地看着我。 刚才的事,对不起—— 我对老师轻轻地低下头,接着向看着我的孩子们鞠躬。 对不起! 说着,看了一眼教室。 刚才我说了很过分的话,真的很抱歉。但我还是要说,请不要再增加朋友了! 老师向前踏出一步,我直直地看着盯着我的老师。 请把我的伙伴还给我! 我也踏前了一步,将距离缩短了。 如同老师珍视大家的心情一样,我也很珍惜我的伙伴。 我看了一眼教室里的孩子继续道 如同大家、老师喜欢你的伙伴一样,我也很喜欢我的伙伴! 那鲁和林先生,绫子和真砂子,和尚还有约翰以及按原。意外的相遇到现在,发生了好多事情,温暖的、让人感受到温柔的事。 那鲁虽然看上去似乎很冷漠,但是实际上也有很温柔的地方。而且他还很会变魔术哦,之前还为了鼓励我变给我看过。 眨眼间,教室里射进来一束光,虽然只是单纯的月光,但是不管怎么样对我而言却是一种鼓励。 还有林先生,虽然成天都是面无表情少言寡语的,但其实也是个很温柔的人。就算是这样类型的一个人,偶尔也有对我笑,感觉似乎被他接受了一样,我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开始,真的让我感到非常的开心。 虽然他对我微笑的次数,用一只手就能数出来了。 第一印象最不好的就是真砂子了,说话老是带刺。但是却是一个非常可靠的家伙,很能干,不过还是她还是个小气鬼。因为我像个野丫头一样,所以总想着要能像真砂子那样像个女孩子就好了,所以能够和真砂子成为朋友我真的很高兴——嗯,对和尚和绫子的第一印象也不好,但其实大家都是很好的人。 真的,想想似乎大家外表给人的第一印象好像还都不是很好呢。 绫子其实是个很喜欢照顾人的家伙哦,虽然有点罗嗦,不过我很喜欢绫子这样罗罗嗦嗦地照顾我,会让我想起我妈妈。 虽然我妈妈要稍微安静些。 一和绫子说话我就会变得很有精神,所以,我喜欢绫子。和尚像父亲般的责骂也让我觉得幸福,用大大的手敲我、喋喋不休地揉我的头。真的,非常非常的喜欢。不过这是我的秘密哦! 要说了的话,那个大叔又该得意忘形了。 喜欢约翰有些奇怪的关西腔,他是个对什么都很谨慎而且很老实的一个人。突然想起他的时候,回过头,总能够感觉到那双温柔的眼睛,这种感觉我已经体会过很多次。也非常喜欢安原开朗的个性,和他在一起会忘掉不开心的事情。不管多么严重的情况下,一听安原的笑话、还有他和和尚的相声的话,就总会放松下来—— 嗯,我真的好喜欢大家。 所以,希望能够把大家还给我,大家对我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我喜欢和大家在一起!想和大家在一起,一起走出校舍、一起回到东京。虽然由于工作室就快没了,可大家也不是再也见不到面了啊。 说到这里,我不好意思地笑了—— 嗯,我想也许和他们是再也见不到了。工作室没了,还说想继续做朋友下去,我想大家会笑话我吧,但我想大家不会的。 大家都对我很好,即使是在这种时候大家也都是在保护着我。如果是为了一个连第二次都不想见到的家伙,或是一个见不到第二次也没关系的家伙,一个很好的家伙,我想大家是不会做到这份上的。我现在也为了大家在拼命努力着。和大家一样,大家也是这样拼命保护着我,将我的事情放在心上,这让我觉得相当的骄傲! 桐岛老师看着我 教室里的一群孩子看着我 所以,请把大家还给我!并且请不要继续这种事情了。 手被轻轻地拉了一下,这时我才想起来我的手还被小孩拉着。适应了月光,眼睛清楚地看到了:眼前的这个孩子确实不是人类的样子。 拉着我手的小鬼抬头看着我,我微笑着。 我想被带来的朋友,肯定也有像我这样把他们看得很重要的人存在;像我这样,也有很喜欢的人存在。如果不能和喜欢的人见面是非常痛苦的,非常喜欢的人如果死了的话会非常伤心的——所以,我想和大家一起!—— 3—— 一起? 说话的是拉着我手的孩子。 嗯,你叫什么名字? 杉里凌野。 凌野伸直了脊背,不知道什么时候直直地站了起来,刚才细细的手也变得稍微胖了些,握着的感觉也变柔软了。 凌野喜欢爸爸吗? 喜欢! 喜欢妈妈吗? 也喜欢! 我也喜欢我的伙伴,和凌野一样。 一样啊—— 嗯,也喜欢老师吗? 非常喜欢! 我笑了 因为老师是个温柔的好老师是吗? 嗯! 点着头的脸和一张十岁左右女孩子的脸重叠了。 但是生气的时候也很吓人的哦! 这样啊! 但是老师会单杠哦! 诶—— 但是有点音痴! 我笑了,看着教师里的孩子。 大家也都喜欢老师是吗? 刚问完,大家就一起回答我:喜欢! 如果老师不见了,会觉得寂寞对不对?不希望这样对不对? 小脸点点头。 这样的话,转校生他们不见,也是会有感到寂寞的人啊—— 大家沉默了。 大家是因为寂寞才把孩子们带来的吧,但是被带来的孩子们也有喜欢的老师啊——所以,不要这样做了。 坐在座位上的孩子们,覆盖着月光的教室。 我因为有伙伴,所以就算爸爸妈妈不在了,我也不会觉得寂寞。大家就算有老师在,但只有一个班级的话还是觉得寂寞吗? 才没有! 听到声音我转过身,是津深。 我摸了摸津深的头。 真了不起那,因为津深是个小男子汉呢。 嗯! 津深笑了。我看着桐岛老师,已经看不到鬼的样子,只看到一个低垂着头的男人。 大家真的非常喜欢老师您呢—— 有学生们非常喜欢的老师在,还有老师非常喜欢的学生在,我认为这真的是一种幸福—— 不是这样吗? 是! 老师沉默了好长时间后说了一句话。 莫非,我可能是个非常幸福的人呐—— 您是的。 点头的时候,光芒从身后照进来。转过身,从身后教室的门缝里透出明亮的光芒。打开门——外边亮如白昼。 明明刚才为止都还是黑暗的地方,可这却一点都没让我觉得刺眼。门外不是走廊而是草原,美丽的绿色、柔软的青草连绵不断,天空降下明亮的光芒。 哇啊!——听到孩子们小声的惊叹。 老师看看外边然后再看看教室—— 同学们,要去郊游吗? 一片欢呼雀跃声 坐巴士去吗? 鞠子不安地开口问道 不是,不坐巴士,我们走着去哦! 那就放心了呢老师。 嗯,没事的! 桐岛老师笑着朝门走去,我稍稍挪到了旁边空着的地方。 老师站到了门侧。 出发了哦,低年级的孩子和高年级的孩子的手要拉着。好好看着,不要落下了。 知道了,孩子们齐声回答。 于是孩子们或是一个人小跑着,或是拉着小一点的孩子,按照顺序走出了教室。 老师一直看着他们,接着朝到最后都没有松开我凌野伸出手 凌野也该走了哦! 嗯! 凌野放开我的手,拉住老师的手。走出几步转过身冲我挥挥手。 姐姐,拜拜! 拜拜! 桐岛老师向我点了下头,牵着凌野走出了教室。 门关上了——只剩下我还在教室里。 只留下积满灰尘的地板、桌椅,空荡荡的教室里洒满了淡蓝色的月光。 我哭了——但这绝对不是伤心的眼泪—— 4—— 来到走廊,稍稍站住了,看着眼前关着的窗户。 伸出手试着轻轻地推了推,咯咯吱吱地打开了一点点,轻柔地风吹了进来,还带着青草的味道。 我微微笑了笑,接着用了点力气,反复推了几次之后窗户全都打开了。 嘿—— 校园里也铺满了月光,明亮无比。 我爬上窗檐 诶!!!! 我大叫着跳到了校园里。 着地之后立刻快步走起来,踩在湿湿的青草上,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转过身看着木制校舍的全貌。 闪着银色亮光的瓦片屋顶、如同黑洞似的窗户、灰色的墙壁,风儿轻轻吹着、虫儿在高声歌唱着。 喂! 听到声音的同时,二楼的窗户被夸张地弄碎掉了下来。 啊呐? 伴着掉下的窗户,看到了和尚的身影。 和尚! 冲和尚一挥手,立刻觉得头疼起来—— 嗯? 怎么了? 我在想年龄和外表的问题。 和尚的声音非常清楚地传到耳朵里 什么啊? 没什么,算了啦! 意思就是说没想到他居然从窗户跳下来,年纪都一大把了也不先想想再做。说着就从二楼的窗户跳下来了。确实按照年龄来说这也没什么啦,不过着地的时候没有站稳,所以要扣分! 呀——还真是年轻啊! 听到声音就看到按原从二楼伸出脑袋。 和尚转过身对着校舍 让我看看年轻人的本事吧! 诶——是要让我从这里跳下去吗? 你确实是还年轻对吧? 那和尚能接住我吗? 我拒绝! 什么嘛!你俩在做什么不知羞的事情呢。 这是从一楼探出头的绫子发出的声音。 哇!绫子——好久不见! 真的,好久不见呢,我正在想着你消失到哪儿去了呢。 我笑了 我才没有消失呢,是绫子消失了才对—— 不要狡辩啦! 啊,哈哈哈哈。 其实事情的真相—— 玄关的门打开了,最先出来的是那鲁,晃了晃手就没什么兴趣似地往另一边走去—— 切! 接着出来的是高个子的林先生。 林先生,也好久不见啦! 听到声音,林先生稍稍站住朝我点了点头。紧跟着是踩着小碎步的真砂子。 麻衣! 喲——嗬!真砂子,还好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我才该问你—— 正说着真砂子就站住了脚,原本是朝我这个方向跑来的她在看到那鲁之后立刻就改变方向了。这就是女孩子的友情啊——这个老实的家伙! 麻衣,没事吧? 一边说着,一边走进我的是从一楼窗户跳出来的约翰。真的,还是约翰最温柔啊,呜噜噜! 嗯——没事! 太好了,大家都没事! 决定不从窗户往下跳的绫子和按原也从玄关出来了—— 于是,全员都到齐了。 呐?是谁做的? 和尚一开口大家都开始思考起来 嘿嘿嘿嘿嘿,这只有我知道。 既然是你问的,看来不是淹川先生了呢。 安原话一出口,和尚不好意思地开口—— 那就也不会是少年了那。 要是我的话,那岂不就没有大家各位的立足之地了吗? 也是呢。 看来也不是涉谷了呢,看你这样顺顺当当地走出来的样子。 那鲁耸了耸肩,表示同意。 我想也不会是林先生和布朗了,因为我看到了净灵的光,所以不是除灵是净灵。 约翰点了点头 是啊,我什么都没能帮上忙。 接着全员都看向绫子 看吧,没一个人能派上用场,扑哧扑哧! 我? 绫子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指着自己说道 不是我啦!这附近没有活着的树。 一瞬间,大家交换了一下视线。 呐——为什么就是忽略掉我啊?—— 只剩下一个人了。 说话的是安原。 难道,不会是他们自己净化吧! 说出这句让我气得牙痒痒的话的是绫子。 好啦,没事了,回去啦! 过分啦!气死我拉!连和尚都—— 和尚一边往车子方向走去,一边还揉着我的脑袋;绫子和真砂子拍着我的背;约翰和安原在旁边笑着,林先生也微微笑了起来。 然后,那鲁说了一句—— 辛苦了!—— 嘛,算了啦 第十章 八月十四日下午一点-下午三点 赶紧给我起床! 听到绫子不客气的大嗓门我睁开眼睛,屋子里的光亮让我愣了一下。 早啊—— e好困哦——这光太刺眼了啦—— 将脸埋进被子里,接着一个拳头飞了过来。 起来了拉! 唔——嗯 自言自语的时候,突然被扔到了地上——准确来说,是我被人从被子里拽了出来滚到了地上。 痛痛—— 睁开眼,看到角落里已经准备好了的饭菜,就只有我还穿着睡衣抱着被子不放。 啊——阿,有饭吃了啊,肚子好饿哦。 你给我赶紧醒醒,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能这个样子! 吵死了啦,人家太想睡觉了,女孩子什么的,怎么样都好了啦。仍然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可看了一眼屋子里的情况之后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 会呆掉是因为我眼前的一群人——晕! 对哦,会把我从被子里拽出来这种事情就只有和尚才会做了。约翰和安原也苦笑着,脸还有点红了。 死了啦,我在男孩子面前都做了什么了啊?呼呼大睡?现在假装淑女也没用了,大概我的本性早就全都暴露光光了,这大概就是最糟糕的事情了吧。 啊——早啊! 手忙脚乱地赶紧洗脸,跑到隔壁的屋子去把衣服换好(不管怎么样,这里的观众太多了点也没法换啊。)之后回来吃饭。 吃饭—— 绫子还真会做饭呢,和她那花哨的外表还真是完全不一样呢。因为平常都有在做饭吧,人还真是难懂的东西啊。 吃饭,吃饭。 从昨天开始就没吃东西,现在一定很饿吧。 不要把我说得跟馋猫一样啦! 不是吗?—— 是这样没错啦。 昨天晚上一回来洗了个澡等头发干的时候,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大家都是什么时候起的? 比你早很多就是了——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啦。 去村公所找了村长,还去买东西,做了饭。 辛苦啦! 那就不要好像一点歉意都没有的样子。 知道了,知道了,谢谢大家让我有时间睡觉—— 2—— 对了,结果事情怎么处理的? 责任让助手担下来了。 听到这话,我看着和尚 责任? 但现在他们也不想被警察找麻烦吧?但是尸体却哪儿都是,这样的话想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也是不可能的了。 确实啊。 然后就说是助手发现之后他自己擅自决定这样处理的。 这样啊、、、、嘛,这就叫做自作自受呢. 对对。 、、、、说到尸体 呐,水库那边情况怎么样? 正在进行,昨天果然因为下雨的关系停掉了。 、、、、、 那还真是麻烦了呢。 你们这帮家伙,居然还能一边吃饭一边谈论这种话题啊? 绫子一脸的厌恶。 真讨厌啦,绫子就不要装作这样敏感了嘛。 我才没有,是真的很敏感这种话题了。 (*^__^*)嘻嘻,知道了。可明明是灵能力者对这种事情早该有觉悟的吧。反正灵能力者和和尚应该都一样的啊。 什么啊。 人不死是无法开始的。 这几个人又开始吹起来了 说来听听。 小姐,和尚的工作不止是葬礼吧! 和尚扬了扬眉问道 除了葬礼还做其他的? 还做结婚仪式。 这样啊、、、、、 笨蛋,不管怎么样,会在佛前结婚的可是你啊。 嘿诶—— 在正规的寺院佛像前发誓并且交换佛珠—— 佛珠?(不是戒指?) 一点都不浪漫。 不过,不是和尚的孩子是不给做的那。 这样啊—— 那有什么,你也能改邪归正的嘛! 听到绫子这话我又提不起劲来了 是啊,工作室没了之后也不用来调查了呢。 好不容易学会了净灵。不对了拉,我才没有想继续做这种事情了。但是、、、、、 工作室关了之后,就会很空了呢。 说话的是约翰 、、、、嗯,一直都去工作室的话,时间都不好安排了呢。 也许可能还会发生经济困难呢,打工钱我是怎么过的来着? 这样的话,下次要来教会学校看看吗? 我呆了一下 教会学校?教会是那种教一帮孩子学习圣经的那个吗? 是的,我一直都在帮忙照顾,都是些调皮的孩子,但是大家都很好相处的,麻衣不擅长应付孩子吗? 和孩子在一起玩玩还可以啦,但是我没有学过圣经啊、、、 约翰笑了笑 其实差不多就是和孩子一起玩了,你要不讨厌的话就来一次看看吧。 教会学校,是什么样子的啊? 我正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和尚在旁边开始偷笑起来了。 你笑什么啊—— 没什么啊,我就在想象会是什么样子—— 什么什么样子? 男保姆的约翰啊! 大家一阵爆笑 真的诶,一定是和男保姆差不多吧。可以想象出被孩子们缠着的约翰一脸为难却又还是笑着的样子。 教会学校还真好啊! 是啊,淹川先生要喜欢的话,就一起来吧。 去看看吧,还真怀念呢。 啪——大家愣住了。 怀念? 对啊,因为我小时候去过啊。 、、、、等等! 和尚家里不是寺院的吗? 是寺院啊,有什么不对吗?和尚的孩子还就去了哦,因为教会学校里有连环画而且还给发点心什么的哦—— 这个才是目的吧,这个破戒僧!—— 3—— 吃完饭将三个男人赶出去之后开始收拾 谁能够雇我打工啊、、、、 正在擦碗的绫子苦笑道 我雇你是可以了,不过可给不出涉谷spr这么高的工资哦。 啊——这样啊—— 特殊真好呢——绫子就只靠灵能力者这工作生活吗? 算是吧,不够的时候家里还会给的。 对哦,绫子家是有钱人嘛,就没有必要去傍大款什么的啦。 绫子噗哧一下笑了出来。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哦。我家里虽然有别墅可是却没有私人游艇哦。哦嗬嗬嗬嗬、、、 你这个奢侈的家伙! 我和你不一样呢,我就是个奢侈的女人啦。 哼! 哈哈哈哈、、、 绫子是独生子女吧,不需要继承家里吗? 找个脸蛋不错的,家里有钱的医生来当养子不就解决了? 我狠狠地瞪着绫子 你还真是个十足的铺张浪费的家伙那! 你不知道日本是个有贫富差距的国家吗? 不知道啦!——真砂子呢?有兄弟姐妹吗? 正在把碗里的水甩干的真砂子睁大眼睛看着我。& 没有啊,怎么想到问起这个啊? 身家调查,因为仔细想想大家的事情我还全都不知道啊。 这样啊。 对,如果工作室没了的话我想大家可能都再也见不到了也不一定。所以想趁着现在赶紧问问。 工作室没了就见不到了?怎么会这么想? 不是吗? 也许吧、、、 我叹了口气 我也不知道真砂子家的电话号码。 我也不知道麻衣的联络地址啊! 是哦、、、也是啊。 但是问了不就知道了吗? 问的话你会告诉我吗? 真砂子叹了口气,转过身朝里屋走去 麻衣会觉得寂寞呢。 绫子笑道 嗯,会寂寞,因为已经让大家欺负习惯了。如果哪天大家没有欺负了,反而会觉得少了点什么一样。 欺负你?不对吧?如果我要能嫁给哪个大财阀家的贵公子的话可能会带着你去让你做伺女的哦。 不需要! 结果、、、、可能真的只能是在工作上的交往呢。 深深叹了一口气,没注意到真砂子走回来的脚步声。 麻衣! 嗯?? 真砂子握着我的手 真砂子?? 、、、、、 等、、、、等等,你要干嘛啊? 、、、、、、 喂!说你呢!等等,你要干嘛啊? 好了,给! 真砂子扬着原子笔笑道,绫子也爆笑起来。 、、、、、你在想什么啊,真砂子? 住所地址和联系电话啊。 一般有往人胳膊上写的吗? 阿拉,那还是往衬衫上写比较好吗? 我说你啊—— 看着自己的胳膊,啊——阿,居然写这么大的字。 手伸出来! 不要! 不要的话我就在你和服上写了哦! 那也不要! 还真是个麻烦的家伙呢 是是是,我知道了啦! 屋子里有便签纸的啦。 、、、、、 正式的交换地址什么的会觉得不好意思是吗? 嗯,真砂子之所以往我胳膊上写的理由我终于明白了。用便签纸写下来的话会显得太过认真了,仿佛在说请跟我联系哦。这样的话就会觉得非常不好意思,其他人大概都是这样想的吧。这种难为情的友情也是存在的啊。 我想大概大家也是这样想的哦! 大概吧—— 至少我是这样想的,我想给寄贺年卡,但却因为不好意思问地址就给放弃了。 啊——对哦,还有寄贺年卡的风俗呢。 约翰也说过这样的话哦。 绫子说道 诶? 他说想给大家寄圣诞卡,可是又觉得现在才问大家联系方式有点奇怪、、、、 嗯、、、、是啊,应该可能就是这样了。 奇怪的关系。 是啊。 同意!—— 4—— 受刺激了 有工作室的话,理所当然的可以见到大家。 好喜欢大家,说是朋友有点奇怪。我想应该是像亲人一样的感觉吧,好像一直把这份感觉持续下去——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讨厌分开的话,就说出来好了,又不是要死要活的大事。告诉对方不想要分开就可以了,接着对方要如何反应那就是对方的问题了。 于是,午后我找了一大堆便签纸、用了五花八门的颜色做了一堆名片。为了掩饰心里的难为情就将名片做得尽量的鲜艳、画上了偶尔联系下哦的漫画,还点缀了些心形的图案。 三点喝茶的时候我把名片分了出去,大家都愣住了,接着都笑了。 呀啊,谷山还真是高中生呢。 各种各样的颜色很漂亮呢。 叔叔我看得都有点眼花了哦 真怀疑你的美感那。 你还真是自暴自弃了呢。 你们怎么说都好了啦,因为人家不想和你们断了关系,希望你们能联系我啦。 但是这个想法确实不错哦——便签纸呢? 安原说着就兴冲冲地开始做起名片了 开朗活泼的电话男孩等着你哦! 拿到写着这句话的名片大家都笑了 你这家伙,不是接线员吧! 是像电话亭一样的家伙呢。 开朗倒是事实了、、、、 是啊! 还真像安原呢。 结果,最后我拿到了大家的联络地址,非常幸福的感觉。这样的话,就算是工作室没有了大家也不会见不到了。 另两个人除外、、、、、 这个要给那鲁和林看的话肯定会大笑哇!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句话,大家稍稍沉默了。 那两人的反应不用猜就能知道拉。一个是一脸的呆住了,另一个则一脸考虑什么的样子,第三个可能就是就这样当作没发生忘掉了。 那两个人一点都不会感受这个的啦。 叹了一口气绫子开口道 不是我们的问题不是吗?即便不是我们,我也不认为他们会联系。 真的!? 不坦率一点的话,不会后悔吗? 阿拉,说起来,还是你特别想再见他们? 嗯,就算缘分尽了,可还是想保持联系。因为我也喜欢林先生和那鲁啊—— 但这也不是我的心里话了。 正想着绫子就睁圆了眼睛瞪着我。 嗯?一点都不老实。 是他身体不好我会担心的喜欢;带着好多秘密这让我烦躁的喜欢啦! 、、、、、唉,我也一点都不坦率啊。 因为我们都是他们考虑问题之外的,因为我非常喜欢他们两个,所以这是最后一次回忆了。但这也只是我的单相思而已了。 还真是非常彻底的没有结果的单相思呐。 嗯,我知道单相思会很难受。但是,即使是我说了我根本不喜欢你们两个不也是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吗?因为对于那两个人来说我根本就是在考虑范围之外啊,所以他们也根本不会伤心不是吗?然后在去了不知道哪儿之后就会把我忘得干干净净了。 是、、、、、啊 不管是谁单相思,如果不能让对方把自己留到心里就会非常后悔,非常后悔之余就会说出我非常讨厌之类非常小家子气的话。如果不是两厢情愿,得不到对方的回应,反而就会变得非常俗气。 绫子这时候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另一边。 还真成了大人了呢! 和尚啪啪地拍拍我的头 、、、、、嗯,人类是不断成长的东西啊,不过堕落也是有的啦。 这才是人类的乐趣所在哦,和尚我喜欢麻衣积极的样子哦! 我也喜欢和尚! 不害臊的家伙、、、 啊!绫子是在嫉妒吗?加入我们吧,来—— 才不要啦! 一点都不老实,但是有些不坦率的绫子我也喜欢哦! 我也是! 不要说了拉!; 喜欢! 同样! 停了啦! 啊!脸红了! 嘛——是个害羞的家伙嘛! 呐,是咯! 你们俩!!!! 我们闹得正欢的时候真砂子说话了,安原也站了起来。 涉谷 推开纱门,那鲁和林先生正走过台阶。因为那鲁他们住的屋子还要在里边,要去河边的话就要从这里通过。 、、、、刚好,现在很赶时间吗? 那鲁稍稍感到有些意外 也不是很急,不过也不闲! 有点事情想要问一下,可以耽搁一点时间吗? 、、、、现在吗? 最好是现在—— 想问点事情. 你问吧。 那就请到里边吧。 这里不行吗? 因为问题有些复杂,很不好意思——也有些事情想要问林先生,请进! 那鲁和林先生交换了一下眼神,我们这边也同样交换了眼神。 到底是要问什么啊? 两人立刻绕回阳台来到玄关处。 坐坐! 为了让我们分开来写名片安原弄了两个地方,其中一个让那鲁和林先生坐下,他自己也表情严肃的坐下了—— 这个——这个—— 到底是打算问什么啊 有大吉岭和格雷伯爵红,你们要喝哪个? 那鲁稍稍皱起了眉头 茶就免了,要问的事情—— 那想喝点什么吗?热咖啡还是冷咖啡?浓淡呢?要放牛奶吗?还有柠檬片要放吗?还是说要喝点其他的?要加苹果味吗?还有曲奇和蛋糕,要吃哪个?还是两个都要?—— 呆! 呐,很复杂对吧? 安原笑了,那鲁叹了口气。 那要问的事情呢? 这就是要问的事情! 安原非常认真的回答,这让那鲁更加无力地叹了口气。 、、、、什么都可以。 哦哦哦!没想到那鲁和林先生会被茶水拉进来。 了不起!不愧是商人啊!(附注:原文这里是越后屋。但越后屋这里的具体意思小米也不是很清楚,但字面上的意思是指日本江户时代三井家族经营的绸缎庄,现在三越的前身。根据后文译作商人。) 老奸巨滑! 是稳重的达人才对哦! 第十一章 八月十四日 午后三点-午后三点半 工作室关了之后你打算做什么? 有如此勇气提问的是安原 这和安原你有什么关系吗? 、、、、、看吧,他不是那种问了就会说的家伙了。 诶,有的哦! 对那鲁的冷淡安原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理所当然的不是吗?讨厌啦,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那鲁冷冷地看着安原。 我不记得有这回事情! 哦呀,你没有意识到吗?我们不是你的朋友吗? 还真、、、、真有勇气,勇气可嘉。 我不知道有这种事情那。 还真冷淡啊,我们都挺喜欢涉谷的哦。 要一直继续开玩笑的话,你们就找错对象了。 我说的是真话哦,刚才我们都还在说涉谷是个大好人了。 那鲁微微一笑 那还真是个大大的误会。 、、、、不行了,这家伙。 就为了这种无聊的话题特意把我叫来吗? 不无聊哦,我们只是很关心最喜欢的涉谷和林先生之后做什么打算而已。 不需要你们担心什么。 这只是好心关心一下对方了。 那不好意思了,不需要这样。 那我要喜欢这样,也是我的自由。 我今后的打算是什么,不也是我的自由不是吗?——不需要你们操心,这也没有给你们添什么麻烦。 安原叹了口气。 你这样什么都不说,是因为有什么理由吗?还是想和我拉开距离吗? 你认为是如何都可以。 那我可以认为涉谷讨厌这里在场的人,走进这里让你觉得不舒服不能忍耐吗? 不管你怎么认为,和我全都没关系—— 这个家伙!这个冷血动物!!! 我知道了! 啊——阿,我受不了了! 我算是清楚的知道你有多讨厌我们了!—— 2—— 那鲁面无表情直直地站在屋子的中央。 我很生气啦,不对!今天绝对不能饶了他! 讨厌就讨厌好了!但是这样的话那又为什么要牵扯上我们啊? 牵扯? 对啦!叫我到工作室打工的是你没错吧?打工也好,调查什么的不都是你叫来的吗? 你这个家伙!你这个家伙!!!!! 既然这样讨厌我们的话,那一开始就不要扯上我们不就好了吗? 那鲁用手指轻轻摁住额头 、、、不用这样吠我也能听到的。 这个家伙!!!!!! 反正你的眼里也就只能看到猫啊狗的不是吗?这样的话就什么都无所谓了。大家会在这里你是怎么想的?大家是因为你住院了,因为担心你才留下来的。 有人说这是喜欢看热闹人的本性。 没空跟你开玩笑!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啦!!!! 你要认为大家留在这里是为了看热闹的话,那你就是笨蛋!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是笨蛋。 是吗?那正好给你这个机会好好记住怎么样?连大家的担心都不能理解的人,你就是个大笨蛋!! 我伸出手指指着他骂道 因为我们都是心地善良有感情的人,所以当看到朋友生病的时候我们会觉得担心——你以为一开始明明知道对方是个讨厌的家伙,调查叫的时候大家会来吗?每次的每次都是这么危险,是因为大家觉得就算是你这种家伙也是有好的地方的,所以才一直帮助你,大家对你这种恶劣的性格不去计较,这个就叫善意,你明白吗? 我不记得有善意的感觉。 笨蛋!你的脑袋真的没有坏掉吗?——当然,这只是大家单方面的善意,但是大家既然出于好心帮助你了,你要觉得给人添麻烦的话,不是应该说请帮助一下我什么的吗?你要是知道大家是善意而利用了的话你就是卑鄙的家伙、你要一开始就不知道这是一种善意的话,那你就是个笨蛋! 、、、、、然后呢,你要我怎么做? 在对于他人表示善意的时候,不是应该回以相应的礼貌吗?至少到现在为止在你要心安理得接受大家好意的话,就应该让大家看到一些你的诚意! 对上那鲁如同冰块般面无表情的脸。 不是义务,是麻衣自己的希望吧?但又一副代表大家说话的口吻。 我知道了,那就代表我自己的意见好了——就算是我,也有向你表示过善意,我有权利得到相应的诚实的回应。 不管什么时候希望都是未必一定会实现的。 原话还给你!那鲁不说清楚想走吗?什么都按照你的心情来运转,世上哪儿有这么好的事情! 是吗? 这家伙!这世上的一切都没放眼里。 告诉你!我要把你这个气功达人的照片拿到电视台去! 那鲁不耐烦地看着我 、、、、、你到底哪儿不满意? 全部!无所谓了!就算从此见不到了也好!你这种厚脸皮的家伙我才不稀罕见呢!但是这种不清不楚的样子就是让我很不满意!! 停停停! 咚!敲上我脑袋的是和尚—— 3—— 不要随随便便敲我脑袋了啦! 嗨!嗨!知道了疼了就冷静一下! 什么嘛,嘎鲁鲁鲁鲁!!! 我知道你很生气,小那鲁肯定也有他的理由,不要这样认真了。 幸好最近都在流行超自然现象,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交给媒体,到时候他就会被追着跑。嘿嘿嘿嘿嘿o(_)o哈哈。 总之你就是讨厌这样不清不楚的是吗? 没错! 说清楚了你能理解吗? 我呆了呆,看着和尚。 说清楚了那就是另外的事了,可你觉得他会说吗? 这就不知道了那。 说着和尚看着那鲁。 你这家伙,就一点都不愿意让步吗? 那鲁仍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我感觉没有这个必要。 和尚看着天花板叹了口气 这么固执啊——那、、、有些问题想要问那鲁,能回答吗? 我没有兴趣回答无聊的问题。 和尚挑了挑眉。 那聊聊天呢? 只是浪费时间。 扔下这句话那鲁就站了起来准备往外走。 人生有时候浪费一下也是必要的哦。 嘻嘻笑着,安原靠在门上说道。 要用强的吗? 没有啦,我只是单纯的很中意这扇门而已。 那能稍微挪开一下吗? 因为我太爱这扇门了,所以——不能。 那鲁瞥了一眼林 要用暴力吗? 用暴力会疼的诶。 而且安原断掉的肋骨还没有好呢。 只是想让你伤势恶化。 那这还真叫我为难了那。恶化了的话就要去叫救护车,我要一不小心说出是遭到了林先生的暴力的话,连警察都会牵扯进来也不一定呢。 根据情况,加害者是你们。 那就更糟糕了呢。 安原说着脸上浮现出优等生的笑容。 我还真的是想息事宁人那,我这辉煌的经历,受伤了我也很讨厌呢。涉谷到时候也要接受警察的调查,那你希望你隐瞒的事情曝光 那鲁叹了口气 、、、、我不觉得这是值得如此认真的事情。 和尚苦笑道 那是你个人的想法啊!想不通的事情不弄清楚,人是不会觉得放心的啊。 那鲁叹了口气,靠在间隔的窗户上双手交叉着看向和尚。 五分钟! 这么小气,需要三十分钟。 十五分。 和尚嘴角浮现出满意的微笑 ok,那就十五分钟—— 4—— 、、、、这到底是要干嘛啊?、、、、、 有些摸不着头脑了,看了一圈屋子里的人。安原和约翰一脸明白的样子,这些家伙太狡猾了啦。 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绫子代我问出了疑问 和尚笑了笑 说清楚啊,就是这回事了。 嗯? 开始吧! 和尚说着看向那鲁 首先,我的第一个疑问是你的名字。 还是完全不明白,我满怀疑问地看着和尚 、、、、、名字? 就是涉谷一也的涉谷了。 啊? 涉谷工作室的所长叫涉谷,麻衣都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吗? 也没有觉得什么奇怪的了、、、、 不是巧合吗? 想象一下只有三种可能性:一是单纯的巧合,二是因为自己姓名叫涉谷为了时髦就也起名为涉谷,三就是涉谷这个名字是个假名字。 假名字?! 和尚点了点头 对,换成我或者是安原的话,或许会为了时髦而取名字对吧。可是很遗憾,小那鲁并不是这种人。 、、、、那意思是、、、、对了,那鲁根本就不是那种会赶时髦开玩笑的人啊。 最有可能的是这只是一个巧合,东京这种一等的地方也没几个。在青山也有叫青山的,在银座也有叫银座的。 没有叫银座的哦。 举例了拉,但是还有一个疑问。 和尚瞪着那鲁说道 我们一开始见面的时候那鲁说的你刚才不是也叫我的名字了吗?这句话还记得吗? 、、、、、记得 那是那鲁他擅自叫我麻衣的时候,我抱怨了一句你不要随便叫人家了,那鲁说你刚才也叫我了。 因为那句话很奇怪,所以就留下印象了。可麻衣叫的并不是那鲁的名字而是绰号而已,即那鲁西斯特的那鲁。 说着和尚看向林的方向。 但是连林都叫这个名字就更奇怪了。 我晕了 为什么啊? 林是会叫老板那鲁西斯特的那鲁那种个性的人吗?如果这个那鲁指的是那鲁西斯特这个意思,林是绝对不会这样称呼的不是吗?! 、、、、、这个、、、、确实是这样呢。 嘛,实际情况就要问本人了。对于这点我怀疑,莫非——涉谷一也是假名而那鲁才是真正的名字?—— 5—— 真正的名字是那鲁???? 我不禁看向那鲁,可人家倒好,仍然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隐约看到那张万年不变的扑克脸上浮现出讽刺的笑容。 、、、、、别弄错了吧。 好戏这才开始哦! 和尚笑着开始在屋子里来回走着。 另外,因为林完全没有任何障碍理所当然地叫他那鲁,于是我就想到了,从来没有看到过那鲁的本名确实是涉谷一也的证据那。 、、、、要这样说的话。 但是,和尚,那我呢?你有证明我就是谷山麻衣的证据吗? 没有。 说着和尚笑了 麻衣的那鲁的情况不一样。另外,还记得有次那鲁住院吗? 啊,是有一次。 对,就是那个时候,那次那鲁的病房没有名牌哪—— 确实是这样—— 医院的名牌是保险证上有的应该会写上真实姓名的地方,然而,当时那鲁的上边却是白纸,本来应该写上名字的地方却没有写。 但是,绫子插嘴道 这次住院不是有写上吗?写着涉谷一也的啊。 对对。 这不是写了的是什么哟。 和尚微微一笑 小那鲁两次住院。上次没有写名字,可是这次却好好写上了;上次把我们拒之门外,不让我们探病,可是这次不管我们每天怎么去他都没有说什么。虽然前一次是怎么样不清楚,但是这一次那鲁说没有保险证,是要求的自费治疗。 我歪着脑袋想着 也就是说?因为上次不小心说了真实姓名所以才会是白纸? 哈啊? 自然,理所当然的医生和护士不就都知道真实姓名了吗?于是为了不让我们知道不就阻止我们去探病吗?——可这次却不是,故意说自己没有保险证而支付了高额的治疗费,但是却可以使用假名字了。就是这样,或许我有些推测过头了,但是我觉得涉谷一也是假名字的可能性很高—— 唔—— 接下来,假如涉谷是假名字,本名是那鲁的话,这还是很奇怪。naru——不是经常能够听到的姓啊,那剩下的名又是什么?naru、那鲁、、、、、这怎么看都不是经常使用的名哪。 我突然想到 是不是那个?有次案子的时候那鲁用的鸣海的假名字,其实这个才是本名,那鲁是缩写、、、、(附注:鸣海的鸣发音和那鲁一样。) 我想不是了,这样就不会有你也叫我的名字了这样的台词了—— 这也对哦—— 就是这回事了。 说着,和尚的视线看向那鲁。 至少涉谷一也到底是真名还是假名能告诉我们吗? 那鲁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我感觉没有回答的义务。 啊,这样啊,那我们接着继续。 我看向和尚猛眨眼睛 继续?还有什么吗? 还有什么?对,当然还有哦!—— 6—— 我认为那鲁=涉谷一也,这一点就非常可疑。不止是名字,小那鲁的私生活也差不多是一个谜。没有去上学的样子,这样的话,那么他住哪儿?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家里的联系地址也不告诉我们,这怎么想都太不自然了,明摆着那鲁是在隐瞒着自己的联络方式。 同感。 问了他也不会说的。 问题就是那鲁他为什么要隐瞒了。 果然还是怕有人不请自到吧。 驳回!办公室不也一样吗?那隐瞒住址不就没有意义了吗?想象一样解释就只有一个:也就是说那鲁住的地方要是暴露了,那那鲁隐瞒的事情也就会有跟着被暴露的可能性。 隐瞒的事情? 就是那鲁的真实身份!这家伙隐瞒着自己的真实情况,住的地方只要一让人知道他隐瞒的事情就有让人知道的危险,所以才隐瞒的。对吗,那鲁? 当事人仍然是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 、、、、你是在要求我回答吗? 听到这话,和尚轻轻地叹了口气。 呐、麻衣,说到家,住宅你能想到很多吧!独门独户的高级公寓、贫民住宅、还有大的小的、修建程度的高级和低级、院子的大小、是否养着狗、车的数量、居民的数量等等 嗯! 如果涉谷是假名字的话,那他住的地方的名牌就是真名,所以才会隐瞒。但是,却又为什么要隐瞒电话号码呢? 这个、、、、、知道区号的话,不就等于知道在哪儿住了吗?有耐性点去查的话,具体住址都能知道了。 区号只能找到住所吗? 这个、、、、、 电话簿上记录着电话号码,那是没有办法的。但是这也说明那鲁他要拥有个人电话的话,就没有必要隐瞒号码了。因为没有个人电话才绝对有隐瞒的必要,比如说在有人打电话来的时候。 有人打电话来的时候? 对,例如这个人和家人一起住的时候,这种情况下家人不知道那鲁故意隐瞒着自己的情况,万一有电话来的话就可能会说漏什么吧。 嗯? 另外就是公共使用电话的情况。一打电话,不知情的家人或是房东刚好出来,作为想隐瞒的人来说不是很糟糕的情况吗? 、、、、、只能用公共电话,在出租屋住宿的那鲁、、、、这个、、、、、 、、、、这个虽然也可以让周围人不说了,但是他没有这样做。理由是不能这样做,所以才没有说出电话号码。 那办个个人电话不就好了吗? 绫子插嘴道 比起不自然地隐瞒电话号码这样不是好很多吗?而且有电话的话解决问题也方便很多了,那鲁也有收入的,不会不能安装电话吧。 不对哦——如绫子所说的,你想过还有其他的吗? 绫子看着天花板 不是不能装啊,那样的话,就是家人或者房东没给装。 对! 而且,不管是家人还是房东,都没有和那鲁一起隐瞒是吗? 就是这样了,而且我认为家里没给装电话的可能性很低—— 嗯???? 为什么? 喂喂!和尚苦笑道 小那鲁还是未成年哦!但是租借事务所安装电话什么的,不都要必须经过监护人的同意吗? 对、、、、、对哦! 问到谁是事务所责任人的时候那鲁不也是光明正大的承认了吗?也就是说那鲁做的事情是得到家里的协助的,这样的话,电话这种东西就不用说了,肯定是有的。 、、、、确实是这样 也就是说那鲁住的地方是租赁住宅这种地方,大家不容易知道以及很难安装个人电话的地方。 、、、、、这是什么地方啊?就我住的地方都装着电话的。 只能是共用电话、、、、那是不是和挑三拣四的房东住一起的那种啊,还是、、、、、 绫子瞪着和尚 你要敢说是公寓什么的话,我就揍趴下你! 和尚苦笑道 是有可能是公寓什么的,但我认为不是。 嗯???? 既不是高级公寓,也不是普通住宅。我就想、、、、、是不是饭店什么的哪?—— 7—— 啊! 啊! 我和绫子不约而同地开口 和尚点了点头 如果住的地方是饭店的话说出电话号码就糟糕了哪,前台处也许会说漏嘴,想让前台给保守秘密似乎有点难,虽然也有让装电话的地方,但是、、、、嘛,说得有些复杂了。总之,如果自己切身不需要个人电话的话,那事先就把电话号码隐瞒起来不就好了吗? 但是,这样的话、、、、 我看着那鲁,什么样的人会去住饭店啊?而且还住这么长时间。 那鲁他不是东京人,也没有意思要在东京定居。 、、、、是这样啊、、、、 他不是说过是来找哥哥的吗?这家伙恐怕是为了找哥哥才来的东京,所以暂时住在饭店。可是没有想到会花这么长的时间,所以才说他一点想要定居下来的意思都没有——有错吗?那鲁? 全员的视线都集中到了那鲁身上,可那家伙仍然还是那副样子 我没有回答的义务。 呀呐呀呐,和尚又叹了口气,这时绫子开口了。 等等哟! 嗯? 那鲁他是为了找他哥哥,可实际上尸体是在长野这里啊。那鲁之前说出来旅行就是为了找这里吧?那就不是全国飞来飞去的了,这样的话就没有必要特意把立足点放在东京啊! 是啊,要绫子的话会怎么做? 当然是以自己家为立足点了,这样比较合理,也经济实惠。 没错,但是如果离自己家很远呢?从自己家到北海道要比从东京到北海道要远很多的话,那就只能这样了。 话是这样说没错了、、、、、 但,那是什么地方啊? 听到我问题的和尚笑了 站在自己的立场想想就能明白了,对于麻衣来说最重要的人在哪儿长眠的话,有必要特意搬家吗?那鲁一直在日本到处跑,也就是说他哥哥可能在北海道、冲绳也不一定,这样的话在哪儿住都一样,没有必要特意搬家。 、、、、、不对,等等! 、、、、、国外 如果谁失踪了,地点不是在日本而是在美国的话,这样就只能暂时去美国。不管是住饭店也好公寓也好都是不可能定居下来的。 我看着那鲁,绫子也看着那鲁 和尚点了点头 就是这回事了——也有其他的原因,例如这家伙不擅长说格言、谚语、汉字也不太会,他自己也说过我不太会汉字。调查时的记录也是英文,工作室整理的数据也大都是西洋文字,虽然他有说日语,可从没见他写过啊! 啊、、、、、 听到我的自言自语和尚看向我 我和那鲁刚开始见面的时候,问他是哪个年纪的,他却回答说是十七岁,我当时还想怎么有人这么回答的、、、、、 后来我还自己解释为,是他没有去上学的关系吧。 对吧?这个和刚才的,实际上是否是假名字一结合起来就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了,——这家伙不是日本人。 但是、、、、、 不能说是脸长得像日本人、会说日语就是日本人,林先生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不是吗? 林先生的日语说的非常流利,光看外表的话,只会认为他是个日本人,可并不是。 这样的话,他不去学校的理由也就知道了,住饭店的话就不是要办什么转校手续了。想去也不能去,而且他也没有要去的意思。 、、、、、是啊。 绫子歪着头想着 那他是香港人? 这个我也想到了,曾经猜想他莫非是中国人?但是,那鲁这个名字也不对哪。不过这个还是问本人比较快了。 说着和尚转身看着那鲁 那鲁,你是那儿出生的? 那鲁没有回答,漆黑的视线看着和尚,脸上又浮现出那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了。 和尚轻轻地叹了口气。 第十二章 八月十四日 下午三点半-四点 ——??无论如何都不肯说是吗? 和尚有些任性地开口道 那我就畅所欲言了啊,接着继续! 接着? 还,还有吗? 对,我还有一个更不可思议的疑问。那种程度的器械是如何到手的?你们认为那些器材价值总额是多少?我先申明那可不是千万数,恐怕大概已经到了亿了。那可不是十七岁的那鲁能够拥有的金额,不管是多有钱的大财阀的公子或是多慷慨的资助人,这都是不可能的——那鲁,关于这点,能说明一下吗? 抢走和尚这么难得的表现的机会不太好吧? 和尚有些不愉快地皱起眉头 别这样说了——另外一点,那个事务所就真的是那鲁本人的所有物吗?像刚才所说的,那鲁还未成年。事务所的票据管理、银行的帐目管理这类诸多的事情,是一个未成年的所长能做的吗? 嗯、、、、、 另外一个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为什么不让麻衣接电话,也不让她拆阅信件,更不能碰邮寄品。这些全都是由林先分好类之后再交给麻衣。麻衣,事务所收到的邮寄品你拿到的时候还是原来的样子吗? 、、、、、不是了。 像接电话、信件分类这类工作本来就是打杂的基础,但是却没让麻衣做,这是为什么? 、、、、、确实,说起来还是挺奇怪的。 是不是仿佛不想让他人碰到那些东西一样哪,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是为什么?考虑一下只有一个原因,就是那些邮寄品、电话、有不能让他人知道的内容。以信件来说:比如上面写的收信人姓名、邮戳、寄信地址这类信息不想让他人知道,所以才要隐瞒。 原来如此。 我禁不住拍了下手 也就是说,他是在使用假名字咯。涉谷一也是假名字的话,那信件上写的就很有可能是真实姓名了。 和尚轻轻耸了耸肩 也不一定哪,事务所那里收到的信件基本上都不是那鲁的个人信件,来了的话也差不多写的都是涉谷psychicresearch的收信人。 啊,是哦! 、、、、、嗯 那莫非是想隐瞒从国外来的邮寄品?也不太可能哦,事务所也有收到过从国外来的书,这个没必要隐瞒的。 是吧?这种情况工作室只收到从外国来的信件,你就不觉得奇怪吗?电话呢?现在国际电话什么的就和市外通话一样的,又不用交换接出,只要给对方先打个电话知会一声不就没关系了吗? 确实啊! 于是我就大胆的猜测了一下,如果信件的收件名也是假的呢?这家伙使用的是假名字,涉谷psychicresearch这个事务所的名字也是假的呢?是不是因为这样才有必要隐瞒呢?—— 2—— 我歪着脑袋想了想 不可能吧,事务所的名字是错的的话那邮件不就收不到了吗? 我一开口和尚就笑了 没这样简单哪! 嗯??? 有涉谷psychicrachearch这个事务所名称,可还有spr的这个简称存在不是吗? 是这样没错,怎么了? 那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名字呢? 呃——? 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对麻衣来说有点复杂啊,要开个事务所的话是必须要去进行登记的,一定要出具正式的申请。我的意思就是申请出上使用的名字涉谷psychicresearch和spr到底是哪一个? 啊哈? 邮寄东西,最后到的地方是按名字来寄送,更确切来说是按照名牌来寄出。就是这回事了,那样就算登记为田中psychicresearch也并非不可以在牌子上写涉谷psychicresearch啊。 是、、、、是这样啊! 就是这样的,可作为涉谷psychicresearch登记的spr情况却并非如此。反过来同样如此,如果是作为spr登记涉谷psychicresearch仍然还是有疑问,事务所门上不是还写着sibuyapsychicresearch吗? 、、、、、唔、、、嗯 好难懂的话啊! 所以我想知道的是,到底哪个才是正式的名字——那鲁,这个也要保持沉默吗? 和尚看着那鲁等待回答,可那鲁还是没有给出答案。 那个、、、、我还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我结结巴巴地开口,和尚解释道 也就是说spr不是涉谷psychicresearch的简称;spr的展开形式也不是涉谷psychicresearch。 、、、、、?? 完全不明白! 和尚苦笑道 结论就是说,那个工作室的名字不是sibuyapsychicresearch,信件的地址都是spr因为不想让麻衣知道,所以才特地分开来的。 嗯??? 更详细一点说,涉谷psychicresearch也不是没有意义,简写来不就正好是spr吗?但用佐佐木psychicresearch或者散步psychicresearch不也都可以吗?只是因为刚好工作室在涉谷所以就决定为涉谷psychicresearch的吗?(佐佐木和散步的日语第一个音都为s) 和尚看向那鲁,那鲁淡淡地笑了笑。 就算是这样,可这至于是连麻衣都要隐瞒的事情吗?我想就算信件上写的是spr麻衣也不会去在意。 、、、、嗯 不对了,实际上银行的汇款通知上写的就是spr,邮寄来的东西也是。 spr啊,但是如果还写着其他的什么名字呢?spr是简称,那么是什么的简称呢?例如用斑马、熊猫、海獭来说,如果事务所的正式名称是斑马、熊猫、海獭那简称就是spr但是如果信件中写的不是简称而是正式名称呢?如果写的是斑马、熊猫、熊猫就算是麻衣她就不会怀疑吗? 、、、、好像是哦。 还有就是这个spr价格高的异常的器材,以及那鲁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日本人,把这些综合起来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啊! 听到绫子出声,和尚了然的点了点头。 对,就是在英国的societyofpsychiclresearch是最古老的以及最具权威性的心灵调查团体,涉谷psychicresearch这个工作室的隐藏身份其实是心灵调查协会的日本分部。对吗,那鲁? 、、、、、、、 如果那鲁是心灵调查协会的正式成员的话,那为什么会有那些高额的器材就能够解释了,那是心灵调查协会的而非那鲁个人的,还且这里还有一个假定。 还有? 对,那鲁是spr的成员这个假定成立的话,那他为什么要隐瞒什么就可以想象得到了。 呐呐,为什么啊? 和尚笑道 这家伙被麻衣叫那鲁是说了你擅自叫我名字的话,到这里的假定正确的话,这家伙就不是日本人的原因就还有一个解释。 什么意思? 提示一下spr的那鲁。 我不明白啦! 汤姆是男生的名字的话,那就有爱称,爱称是什么麻衣知道吗? 哈啊?怎么突然开始英语考试了? 、、、、这个、、、、汤姆斯? 对,那迈克呢? 迈克尔。 唐尼! 安东尼! 不错、不错,这次说个难点的,迪克斯! 这个、、、、、 绫子代我答道 理查德! ok!那那鲁呢? 、、、、、诶? 看着直直等着自己的麻衣,和尚笑了,将视线转向那鲁。 以小那鲁为例来说,如果他是英国人、即英语全的人来说。这样比如兄弟之间都不说哥哥、姐姐差不多都是叫名字,朋友以及认识的人也是这样。 嗯、、、、、 反过来说,约翰也有叫约翰君的,带个君字,那非常亲近的人,想要非常亲近地称呼对方的话,该如何称呼呢? 、、、、、就是爱称是吗? 我看着约翰,约翰笑了笑。 这个时候约翰就是杰克,这个爱称是只有非常亲近的自己人使用,如果突然被叫到的话就会说你擅自叫我了。 、、、、、这样的啊,那、、、、、 那,那鲁的呢? 约翰,告诉他! 接收到和尚的时间,约翰带着些许为难地开口道 、、、、noll的话就是oliver、、、、奥利维的爱称了。 、、、、奥利维 spr的奥利维只有一个,是个不得不隐瞒真实身份的大人物啊。 、、、、那是、、、 戴维士博士、、、、、、? 谁都没有开口,我突然说出这句话后,大家都沉默了。 是这样吗? 收到全员视线的那鲁苦笑了一下 我感觉没有回答的必要了。 说完便离开靠着的窗户朝玄关走去。 十五分钟已经过了。 安原从门前离开,那鲁从旁边走了出去——脸上毫无表情—— 3—— 谁都没有说话,就这样目送那鲁走了出去,和尚有些不满地开口 都到这份上了还要装糊涂吗? 回答和尚的是林先生 那鲁不是说了没有回答的必要了吗? 林先生苦笑了一下接着道 就是说都已经分析到这份上了就没有回答的必要了。 那,他果然是、、、、、 我看着林先生和和尚问道,和尚点了点头道 看来是这样了哪、、、、、 、、、、这样啊、、、、 和尚坐了下来 奥利维戴维士是spr的超心理学博士,非常年轻就取得了超心理学博士称号,非常了不起的研究者,ヴ表示v的话是奥利维戴维士,也有介绍成奥利维亚迪维斯。他差不多就没有正式出现在正式场合过,所以具体情况也不清楚,勉强知道他有感应能力、还是最强的pk能力者。有个兄弟,是个优秀的灵能力者——尤金戴维士。 嗯。 他兄弟在东亚的岛国失去了联系,戴维士为了找寻兄弟才来到日本。这个如果让媒体知道的话就会引起大骚动,就像皮特玛利斯来的时候一样。虽然杂志、电视也能进行失踪人口的寻找,但还是会被纠缠不休所以就将身份隐藏了。 、、、、、明白了。 那鲁他就知道这里大概的风景,可却不知道具体地名。那鲁做了心灵感应知道哥哥是被仍在这里某地,可却不知道具体位置,所以只能自己来寻找。 那,那个时候他拿着真砂子的梳子也是一样? 应该就是了,简单来说就是为了确定真砂子是否还活着才拿她的梳子的。 和尚毫无愧疚地看别过头说道 真砂子,这还真遗憾哪! 真砂子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这件事我早就已经知道了。 真砂子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看了录像。 、、、、、、录像 是被邀请参加美国aspr的时候看到的录像。 和尚立刻走上前 你说的录像、、、、该不会是那次有名的、、、? 嗯! 我拉了拉和尚的衣服,你们说什么啦,我完全不明白。 戴维士博士以前做过一次pk的实验,就是那次实验的录像。我以前不是说过吗?那是一次非常严密的实验、、、、 就那次把五十公斤的铝合金块砸上墙的那个? 嗯,因为这个录像一般是专业人士珍藏的东西,所以不是大型的心灵关系研究所是得不到的。 嘿诶—— 因为那次实验给我的印象很深刻,所以最初见到那鲁的时候才会觉得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啊,原来是这样啊 那次事件之后我就回忆起来了,就和那鲁说了,那鲁希望我能为他保守秘密。 我瞪着真砂子 你这家伙原来是用这个威胁那鲁啊!? 啊啦,我不知道你所指什么—— 这个家伙! 啪啪!绫子拍了拍手。 怎么都好啦!英国也好哪儿也好,就让他回去好了——不也挺好的吗?破解僧! 罗嗦!本大爷的名号你想拿来装饰吗? 没那回事,因为根本就没有装饰的价值! 那你的品味还真差呢! 啊——又开始了,安原丝毫不受影响地开口道 淹川先生看到的都是些非常细小的地方呢! 唔、、、、、这听起来好像是在夸奖和尚的观察力,但总觉得好像在说和尚太罗嗦吹毛求疵一样。 一开始淹川先生说道这个的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热晕头了啊。 反正我就是老头子了拉! 这个倒是不能否定呢 但是、、、我看了一下和尚、安原还有约翰。 我就在想你们在鬼鬼祟祟说什么,就是在说这个吗? 和尚皱着眉头笑道 太闲了,没事做了嘛! 说着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其实我们是在说那鲁住院的事情了。 嗯? 我虽然对气功不是很了解,但是那绝对不是普通的气功,这点还是知道的。方式和普通的气功也不一样。 、、、、嗯,林先生也说过虽然很相似,但是还是不一样的。 所以我就想那是不是pk啊,原本不就有气功=pk的说法吗? 呃、、、、、 但是不管是pk还是气功,那鲁那个都是特别的。于是我就想起了那个特别的pk博士。 原来如此! 仔细想想就可以想到很多奇怪的地方,以前你不是看到过那鲁弄弯勺子吗?我们看到的是他做了假的。你看到的是勺子头断掉了的,要是真的话那就是非常了不起的pk了。 嗯,是啊! 而且那鲁对情报的收集也非常的熟练,不寻常的高明。 嗯? 是哪次来着,对了!就那次人偶事件! 哈啊? 嗯,就那个时候的不寻常的自信,他不是说了人偶没问题吗?还有次学校事件的时候在教室里边走边说降灵会没做过哪 是,是嘛,有过这样的事情吗? 还有拿着真砂子梳子那次,把这些综合起来想想,怎么看都像是有透视能力感应能力的能力者,再加上那次的假戴维士博士事件,有必要去调查那个吗?如果那鲁和森小姐是spr的相关人员的话就能够理解了——我觉得奇怪,所以才、、、、、 这样的啊、、、、、 但是——和尚说着偏着头想了想 因为怎么样都不知道那鲁是什么的爱称,字典上也没有。就为了约翰和少年。 安原接过继续说道 听布朗说那鲁是奥利维的爱称后,仔细想了想到现在为止还真全是些奇怪的事情呢。想想我们居然被骗到今天——这全是谷山的错! 都怪我? 没错! 安原用手指指着我清楚的回答道。 都是谷山说什么那鲁西斯特的那鲁这个称呼确实也太符合了,所以我们才会那样毫无疑问稀里糊涂地认同了! 啊啊啊啊——那还真好像是我的错了!—— 4—— 嘻嘻笑着,和尚看向静候一旁的林先生 这件事应该没什么隐瞒了吧,林。 林先生还是苦笑 看来是没有了。 有件事想问一下,为什么一定要开个事务所呢? 、、、、、我也想知道 林先生稍微考虑了一下之后答道 因为金、、、、、尤金的寻找很费事。 金?尤金的爱称? 是的,要找到是很花时间的,也不可能从这里来回英国上班,所以需要有个立脚点。况且不管什么情况下总会有资金方面的困扰跟着。 因为日本的物价很高哪。 个人性质的滞留日本的时间毕竟是有限的。因此在调整各个方面之后,就暂时在日本设置了以心灵研的现状以及心灵现象调查为名目的分部。 原来如此。委托金那么便宜,也不可能是商业性质的了spr的分部是不可能做商业买卖的啊。 是这样的。 那,在分部那鲁是林的上司? 是的,大致上那鲁算是分部长。 啊—— 可那鲁他还那么年轻啊。 这和年龄没有关系,那鲁有业绩,而且作为研究院来说那鲁算是老资格了。 顺便再问个问题可以吗? 我要能回答的话。 国籍是英国? 那鲁吗?是的。 和尚看了下约翰 但是听那鲁说话里带着美式发音在里边啊。 那是因为那鲁八岁之前都住在美国的关系。 那他双亲是日本人? 戴维士教授是纯粹的英国人,那鲁和尤金是他的养子。 、、、、、啊? 我看着面无表情的林先生 他俩是孤儿,被戴维士教授收养的。 、、、、、这样的啊,那鲁也是孤儿啊。 原本他还和我不一样,他还有个哥哥。但是现在、、、、哥哥却死了、、、 说起来,使用那鲁这个称呼的原本只有金的。 愣住了的不止我一个 那如果找到了金的遗体的话,那鲁就要回英国了。 我自言自语说着,没想过会有回答。 、、、、因为、、、、因为真砂子说过、、、、、、再也见不到了、、、 关于这件事还没有听到有什么安排。 但是,工作室不是都要关了吗? 因为那是为了找金方便而设置的,为了得到滞留援助也需要这方面的说明。 哥哥找到了的话,就没有留在日本的理由了吧。 双亲都在英国,家也在英国。 真的非常抱歉,我、、、、、 林先生似乎要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看了看我们开口道 我有个请求,能够答应吗? 请!和尚朝林先生点了点头 这件事希望能够保守秘密。 收到!和尚说道,但是绫子还是抗议 呐!这事至于这样神经兮兮的吗? 因为日本的媒体太过贪婪了,既没节操又没分寸。为了趣味性不惜夸大事实,我想这不会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话是这样没错了、、、、 林先生看着地板继续道 心灵感应能力者或许是所有超能力者中最不自由的,媒体能轻易满足吗?毕竟贪得无厌的人也是有的。 、、、、、、? 来日本之前你知道那鲁一天收到多少封信吗? 、、、、爱慕者的来信吗? 多的时候五十,少则二十多。全部都是寻求帮助的,希望能够帮助寻找失踪的亲人。 啊! 找到了、活着的话还好,但是死了的情况还是很多的,但是寄信来的人他们殷切希望的差不多都是希望亲人还在哪儿活着,如果告诉他们那人已经死了,不被怨恨就该偷笑了。 也许是这样啊、、、、 所以才避开了媒体啊 而且那鲁他太优秀了,寻找的人已经死了,如果只是单纯的得到这个信息还好,可是这是需要和寻找对象进行同调的、仿佛自己也体验了一次和对方相同的感受一样。 绫子和真砂子同时转身看向我 说起来,麻衣那次的梦、、、、 那次? 严重的情况还会受伤,我想这也是暗示效果的一种了。 受伤? 嗯,林先生点了点头。 通过感应达到同调的对方如果受伤了,那同调的人在相同的地方就会出现斑痕,同时感觉到强烈的麻痹、、、、、所以那鲁他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使用的。于是就将信件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 唉、、、、还真够呛啊、、、、 那、、、、 说着林先生摇了摇头 无论如何就拜托大家保守秘密了。 第十三章 八月十四日 午后四点-午后五点 外边依然阳光灿烂 在那之后,趁着林和那鲁出去后,随后我也一个出来散步,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树林里。 明明阳光还那么耀眼、蝉也还在不停地鸣叫着,可声音听起来却如此寂寞,周围的空气都显得沉闷。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压在心口,沉甸甸的。 这到底是怎么了?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越来越难受。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应该更加得意、高兴的,在意了这么长时间的事情终于知道真相了。 、、、、可为什么还是感觉心里被什么牵绊着。 一边想一边在树林里漫无目的地走着。这时,看到了一个人影,他正靠着树站着。 看到那个身影的瞬间,我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 我还以为你去湖边了、、、、 听到我的声音,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一下子将视线移开了。是阳光的关系吧,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阴暗。 、、、、对了。 我自言自语着,朝那鲁靠着的那棵树走过去。 对不起,擅自随随便便的就叫你那鲁。 为什么道歉? 这个称呼不是只有你哥哥用的吗?我以前一点都不知道情况就、、、、 虽然现在就连林先生也这样叫了,这也许已经不是亲人之间的专属称呼了,但是、、、、 那是我们小时候的事了。 唔、、、这样啊、、、 我在那鲁靠着的那棵树的另一面靠着。 、、、、那鲁真的很厉害呢。 那鲁没有回答我自顾自的话 不知道该怎么说,总觉得有种距离感。、、、、嘿嘿,怪不得你老说我笨蛋笨蛋的了,和那鲁你比起来我还真是个笨蛋呢。 、、、、肯定,心情不好的原因肯定是这个了。 马上就要回英国了吧! 那里有家人,还有那鲁他自己的生活。 接着,你就要回到遇到我们之前的生活去了呢、、、、我完全无法想象出来的生活方式,总觉得好像是和我们住在完全不同的世界一样、、、、 没有这种事了! 是吗?也许吧、、、、 只是个笨蛋学者罢了! 第一次听到那鲁如此评价自己我忍不住转了过去,可只能看到他被树干挡住的后背。 拉回视线 那鲁也是孤儿啊。 我和麻衣不一样。、、、、我有兄弟,养父母对我也很好。 这样啊、、、那你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不清楚。 、、、、果然,我就知道他不会告诉我。 能碰到你正好,我刚还在想跟你道歉的、、、、 说着,身后传来平静的声音。 是我在找你。 诶? 因为有话想和麻衣说,想见你 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因为可能再也见不到了,所以有些话想要对麻衣说,但是、、、、 但是? 我想还是算了、、、 什么啊?我在心里抱怨,给人希望又吊人胃口。 快说了拉!转身正打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听到踏过草丛的脚步声,顺着声音看过去。 、、、、、啊!!!—— 2——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一瞬间,我觉得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立刻反应过来转向身后——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不可能的,因为那个人正以斜对面十五度角朝我走过来。 哈啊? 我感觉好像是狐狸狗跟我开了个玩笑一样 怎么了? 斜前方十五度走近的人停住了脚步。 漆黑的头发、漆黑的眼睛、一身纯黑的打扮。 、、、、那鲁? 他有些奇怪的看着一脸吃惊的我。 你真的是那鲁吧、、、、? 你在说什么?没睡醒吗? 唔、、、、我也不太确定了、、、 为什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刚才在这里的是谁? 我自言自语着,那鲁偏着头看着我 刚才谁在这里? 我指着已经空无一人的身后 是那鲁啊,到刚才为止我明明都还在和你说话的啊!我确定! 是的,那不是梦,还没有站着就能睡着的本事。 就在我身边的,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睡糊涂了吧! 他那明显的瞧不起人的态度气的我牙痒痒。 我才没有!虽然那和一直以来梦到的很像,但是那绝对不是梦! 、、、、一直以来的梦? 糟、、、、糟糕了、、、! 那鲁向前走近了一步 那是什么意思? 看着那鲁严肃的表情,我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搪塞过去了。 只是、、、只是个梦而已了、、、、 那鲁又逼近了一步,伸手就能碰到脸的距离,后背抵在树干上,怎么样都感觉好像是给逼到绝境了一样。 什么样的梦? 和那鲁没关系! 听起来似乎不是没有关系! 瞳孔的颜色变深了,感觉四周弥漫着非常危险的空气。 你说的我刚才在这里什么的、、、 那也和你没关系了! 但我不认为没有关系! 你没必要问这么多吧! 那你不也没必要隐瞒不是吗? 我才没有要隐瞒、、、、 、、、、诶、、、、唉!我怎么就说出来了!反正伸头缩头都这一刀了,说就说了,大不了就是被他嘲笑,结束了的话我也能轻松点了。 就是、、、、就是关于那鲁的梦啦! 、、、、、、说出来了、、、、 我知道自己的脸现在肯定是通红的,但是、但是对方看起来却仅仅只是有一点意外而已!这个木头人! 、、、、关于我的梦? 对啦!就是关于你的,那只是我自己擅自梦到的而已啦,那也许只是我痴心妄想罢了,怎么可能有那么温柔的那鲁。 现实中却是一点都不温柔,还真讽刺啊。 温柔? 是了啦!很温柔笑容,甚至还很温柔的和我说话。 我绝对不会承认那会是你在无意识下做的。 那鲁睁大眼睛,直直地看着我。 、、、、、刚才为止都在和我说话? 是啦!你不满意啊? 你这家伙,就这样想和我吵架吗? 、、、、谈了什么? 就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只不过是个白日梦了——没错,就只是个梦而已。因为某个人是从来不会对我笑的,更别说是和我聊天了,当然除了工作以外你也绝对不会来找我的! 完了!这不成了十足十的告白了吗?啊-哈哈-o(_)o哈哈。 好了,你现在想笑就笑吧,我的右手已经做好准备要揍他了,反正这个冷血无情的人是不可能会了解少女情怀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起来那鲁似乎有些茫然了。 被问的我也愣住了 什么意思?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要不你认为我为什么到现在都隐瞒着自己梦里出现你的事情? 你是个笨蛋吗?!还不明白吗? 不明白! 啊啊啊啊啊啊啊!气死我拉!! 是啊!我知道的,早就知道的!你这人是个没血没泪的家伙。但是我还是期待着你其实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还有那么点温柔存在,人性不就是这样的吗?因为只要你一在我梦里出现,就会带着那张温柔的笑脸,非常温柔,就像一直在关心着我一样——但那只是我痴人说梦而已了,但是,就因为有这些梦,我才会想其实你心底不是个没血没泪的人,继续下去的话我还会以为那是不是你灵魂出窍来见我的,这就是少女的心思啦! 这下子,你那榆木脑袋总该听明白了吧。 、、、、我不会出灵。 、、、、、哈啊!? 我做不到,我没有那种能力。 我知道了啦,反正那只是一场梦而已了。 、、、、、不是的! 你想笑就笑好了,怎么样? 稍稍冷静下来之后才发现,那鲁原被就苍白的脸在我的一番轰炸之下变得更加没有血色。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奇怪的空气在四周漂浮着,我不禁有些疑惑了。 什么什么时候?梦吗?从最开始、、、 、、、、那不是我! 、、、、、哈啊? 那不是我、、、、是金、、、、 诶? 谁? 那鲁似乎感到一阵头晕眼花,手覆在额头上。 尤金 不、、、不是了!我知道你有兄弟,可我知道那绝对是那鲁了! 不是我,是金! 但是! 我不会弄错的,就是那鲁。 我们是双胞胎! 、、、、诶? 不露出表情的话,任谁都没有办法分辨出来——我们是双胞胎兄弟。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就是说、、、、、、金还在这个世界徘徊着啊、、 那鲁说着,眼神有些迷惘地看着远处—— 3—— 、、、、、、那个是,是那鲁哥哥? 可是他不是已经—— 已经死了吗? 那样的话 那是、、、、是你哥哥的、、、 记忆的碎片开始出现裂缝噼里啪啦地崩落、、、、、—— 为什么没有注意到呢? 稍微想想的话就会发现,这其实是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梦里的那鲁会对我笑,可现实的不会—— 明明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 性格也好、说话方式也好、除了外貌意外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 我确实曾经想过梦里是另外一个人,这也是应该的,因为他们根本就是两个完全不相同的人,只是我没有发现罢了—— 因为是一样的脸 因为是一样的声音 于是我就认定了那是那鲁 我想他是不是在这世上还有未了的心愿、、、、、应该是这样的了。 低沉的嗓音带着痛苦 、、、、、金说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那鲁将视线转向我,我自言自语地继续说着 嗯,尸体找到了的话、、、、 至此,那鲁没再说话 我也同样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麻衣,我有事想问你。 过了一会儿之后那鲁叫我 、、、、、什么? 曾经有一次你透视过去梦到喉咙被人割破,那个时候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奇怪的事情? 那鲁似乎在想着应该如何措辞 我也对那个屋子里放置的东西做了透视。就罐子、架子之类的,那个时候我看到的幻想和那非常相似。 、、、、诶? 甚至到细节部分都差不多一样,在麻衣做梦以前。 、、、、、这是怎么回事? 那鲁轻轻地摇了摇头 变一下提问的角度,在麻衣的梦里尤金扮演的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角色? 、、、、、我也不是很清楚,他曾经说过他是在指引我梦的方向,还有就是给我忠告、还教给我很多东西,这次的教我进入出灵状态的就是他。 一边调整呼吸一边放松全身的方法? 嗯! 那鲁叹了口气 他是在做什么啊,那个笨蛋、、、、 笨蛋?——就算对方是自己哥哥,那鲁也还是那鲁啊 居然连灵媒都迷路了,我还以为他早就到另外一个世界去了。 我想他是在担心那鲁吧。 不自觉地就这样说出口了 那鲁一脸不快地皱起眉头 我还没沦落到需要金来担心的地步—— 结论,要能和这家伙做兄弟的话,那哥哥的脾气一定要非常非常的好。 那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那个笨蛋是麻衣的指导灵。大概加之麻衣本身就具有与灵接触的能力,而他则就是帮助你将这种能力引发出来,真是乱来、、、、 都被说成这样了,就算是哥哥也不能去成佛了吧。 出灵也是金经常用到的、灵通过光来认知、周围风景是透明状态这也都是金的习惯,那样就能任意连接上、、、、 链接?那鲁似乎真的很不爽 我和金之间有一种热线连接,是一种意识和意识之间的链接。 就是心灵感应? 那鲁点了点头 原来是除了我们兄弟之外对其他人是完全不起作用的,现在却和麻衣连上了。自然麻衣也就能够看到相同的景象了—— 嘿诶—— 快点去成佛不就好了! 我可以切身地理解那鲁的这种心情,所以我不再认为那鲁是个没血没泪的人了。如果换做是我知道自己爸妈还在我身边的话,也一定会很痛苦的。 金真的很担心那鲁呢。 就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家伙! 知道拉,尤金不在了不就没有能够看到灵的能力者了吗?所以他才想方设法地指导我,就是为了让我能够帮上你、派上点用。 是个好哥哥不是吗?忽略他的话会被天罚的哦。 那是他多管闲事! 这叫关心你! 也叫愚蠢! 、、、、呀呐呀呐—— 4—— 你哥哥为什么来日本啊? 我本以为他不会回答我的 接到降灵的委托,另外因为日本各地还有传统的灵媒,他说他想来看看。 嗯、、、、 现在才知道他哥哥是灵媒,而且还很有名。 你哥哥也在做这方面的研究吧。 啊。 你们一起做过除灵吗? 做过。 这样啊、、、、、 我想那鲁在和我们调查的时候肯定很不耐烦吧,真砂子还有段时间什么都看不见,我也是个派不上用处的灵能力者。想想,要他哥哥在这里的话就能立即把我情况、必要的话还能顺利净灵。 回想起他教我净灵方法的时候,说着其实很简单哦的他,他肯定骨子里就是个很温柔的人吧。 、、、、、但是他却死了。 现在就长眠在水库底。 你哥哥、、、、这个、、、、你怎么知道他在这里的呢?果然还是靠透视知道的吗? 那鲁点了点头 那就绝对不会有错了吗? 大概吧。 、、、、我可以问问他是怎么死的吗? 那鲁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开口道 那是在他去了日本之后,在预定逗留时间过半的时候,我借了他的衣服就突然进入了同调。 同调? 就是和透视的对象意识同步。 就像我那个时候的梦一样吗? 对。 那种经验经历太多次是谁都无法承受的,确实,他是该讨厌做这个的。 突然的?你自己没想过要和他连接上什么的,就意识同步了? 这种意识并不是一定必须的,但是要拒绝同步的话是需要主观意志的。 奥、、、 已开始看到的是山、在白天的山路上正走着的时候听到从后边有车来了,一转身、我看见那辆车正从转弯处飞奔过来、笔直地朝我冲过来,然后遭到撞击倒了下去、趴在柏油路上。车停了、有人下来了。 、、、、嗯 是个女的,只能看到他膝盖以下。那女的惊慌失措尖叫着回到车里,立刻又听到车子启动的声音、从我身后靠近、、、、 我咽下心里冒出来的那股苦涩的感觉,接着那个女人肯定又给了金致命的一下,确实、、、、金可是说是被杀的。 之后周围的景象出现了绿色的光晕,是他临死时候的一幕了、、、、被从地上拖了起来扔进汽车后备箱里、在一个像是汽车库一样的地方被裹在一块银色的布里,接着就被从船上扔进了湖里、、、、 好过分、、、、、 说回来碰上这种事情,就是他犯的愚蠢的疏忽。 、、、、又来了、、、又来了、、、真够毒的那张嘴、、 希望能够早点找到就好了。 肯定还在这个世界徘徊着吧,来到这么远的地方、再也见不到家人了、就那样孤孤单单一个人躺在水底。 、、、、肯定好想回去吧,属于自己的地方。 那鲁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轻叹一声。 这时从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啊,原来你在这里啊! 这是个女人的声音,但既不是真砂子的也不是绫子的声音,但是我记得我确实是听过这个声音的。 转身看到一个女人正在树丛间朝我们挥手 阿拉,谷山,最近好吗? 这个明亮的笑容让我一下子想起来了。 什么时候见过的。那鲁和林先生的不可思议的朋友。 丹! 、、、森小姐?! 第十四章 八月十四日 午后五点-午后六点 为什么森小姐会在这儿? 不过马上就知道原因了,那鲁朝森小姐的方向小跑过去,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我看到了三个人影—— 那是 有两个人在和林先生说话,中年的男人和女人,而且、、、 我不禁站住了 噶!还是外国人、、、、 感觉到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且立刻就确定了,因为那鲁正直直地朝他们走近。 女的紧抱着那鲁,男的将手环在那鲁的肩上。 能让那鲁如此尊敬的人,自然马上能知道了。 好久不见啊! 不知什么时候森小姐已经来到我的身边。 好久不见森小姐,那是那鲁的爸爸和妈妈吗、、、、? 森小姐露出温柔的笑容,我看着同样不知什么时候过来我身边的林先生—— 要不介绍一下吧? 她问道,林先生点了点头。 是的——等下就给你介绍哦。 对了,林先生好像什么时候还说过马上在往这边赶的话,原来说的就是那鲁爸妈啊。 英国到这里要坐多久的飞机我不清楚,但我想那肯定是一段很难受的旅途吧。没想到失踪的儿子的遗体会在这里,没想到会在如此之远的他乡异国分散而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再会。 大家都还好吗? 都好。 那就好,那去打个招呼吧。 森小姐看了一眼旁边,我也朝那边看去,那鲁的妈妈似乎哭了。 让他们单独待会儿吧! 嗯 和森小姐回到露营地,大家还是在无所事事地呆着。 森小姐! 啊拉,大家好啊! 好久不见了啊! 听到大家的声音森小姐笑了,一阵不见的再会。 怎么突然又来了? 这么问的是和尚,森小姐把为那鲁双亲带路的事情说明了一下,大家聊得正欢的时候我拉了拉真砂子。呐呐! 怎么了? 那次真砂子被抓的时候那鲁是不是有去给你打过气? 真砂子看了一下周围之后轻声道 、、、、、嗯,是有过,怎么了? 你知道那不是那鲁吗? 那就是那鲁啊! 不是了,那是那鲁的哥哥。 不可能啊,我看到的就是那鲁啊! 呃、、、她会这么说的心情我也能理解。 不是,那鲁和她哥哥、、、、是双胞胎 双胞胎!? 真砂子一下叫出声,身后的声音也跟着一下停止了。 谁是双胞胎? 问话的是安原,森小姐在一旁笑道。 啊,是说那鲁和金吧。 哥哥?是说那鲁他有个双胞胎的哥哥吗? 是啊,同卵双生的哦。 嘿诶——安原有些意外的自言自语道 、、、、那样的一张脸有两个人,还真想见一见啊. 确、、、、确实。 就算是双胞胎,可有那么长得像吗? 听到绫子的话,森小姐轻轻地笑了笑。 很像哦,一般双胞胎并排一起的时候会意外的不相似,但是那鲁和金却是真的非常相似、如此相似的双胞胎很少见的吧。 有个双胞胎兄弟该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啊?我不太能体会到,应该要比普通的兄弟间要亲密很多吧。 那那鲁是不是因为哥哥死了、、、才会变成那种性格的哪。 我稍稍有些能够理解了 并不是哦! 森小姐似乎有些意外 那鲁以前就是这样了。 、、、、、、、不会吧 以、、以前就这样了?不是因为有不好的过去的原因? 我想不是的,金说那鲁很小的时候就是那样的,所以应该错不了的。 、、、、、难以理解。 森小姐好像想起什么看着天花板说道 是呢、、、、那样外貌如此相似的孩子确实很少见,不过如此性格差异的兄弟,我想也是不多见的呢。 不同、、、、 刚好正反面! 嗯嗯,一个是那副德行,另一个却完全相反,温柔、对人平和谦逊、、、、 是像天使一样的人?(那那鲁不就成了恶魔?) 稍微有点不同 森小姐笑了 、、、、、实际上是一般的性格,但因为是双胞胎之一,所以还是非常相似的。 也对啊。 和那鲁不一样是开朗型的呢。 嗯嗯,同意同意! 他也有孩子气的地方了,经常扮成那鲁去捉弄周围的人,因为那鲁是不会做那样的事情的,可那也还真不太像是金会做出的事情哪。 、、、、、、倒!还真是让人意外的性格呢。 一想到和那鲁一样的脸做那种事情,头就疼了。 其实和谷山还挺像的哦! 森小姐说着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容。 、、、、、诶? 和我? 嗯,感觉很像,不过金要稍微安静些。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啦,我是个吵闹的家伙。 林也说了很像哦! 、、、、、哈啊? 谷山立刻会同情委托人对吧?还会和相关人员一起哭一起笑对吧? 、、、、、嗯、、、、我好像还真是这样的。 就是这些地方很像,所以才能打开大家的心扉、、、、 那不是很好吗? 说话的是安原 那个外貌,性格也好了的话那她不就无所顾忌了吗? 森小姐扬起苦涩的笑容 这样的孩子,往往都不能长寿啊、、、、、 这句话让周围降下了些许寂寞的感觉,大家沉默了。此时太阳已经有些偏西了,屋子里铺上了阴影—— 2—— 两个人关系肯定很好吧。 嗯、、、、这个怎么说好呢,那鲁最亲近的人确实只有金了。 兄弟俩吵架吗? 经常的事情,不过总是那鲁一个人生气。 、、、、是啊,那鲁好像很不会应付金呢。 是兄弟都这个样子? 嗯,那鲁基本上就不喜欢他人干扰他的世界,兄弟也好、家人也罢。他是那种希望大家不要管他的类型,那孩子甚至连研究都要看心情来,不过我想除了研究之外其他的对他来说都是碍事的了。 唔、、、、 但是其他人或许可以放着他不管,可是兄弟做不到吧?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肯定会担心、有不好的事情的时候也会注意他。 肯定他只会觉得多管闲事吧? 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但既然是兄弟那么就算是讨厌可还是每天会见面。其他人的话断了联系缘分就断了,可兄弟却不能。 、、、、、是啊。 或者是金他也讨厌那鲁的话,兄弟关系不好就也能断了,可是金基本上是个不会讨厌人的孩子。 嗯、、、、、 、、、、、所以,当那鲁说他要出来找金的遗体的时候,说实话我们都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会提出要做这件事。 听森小姐说来,那个少爷还不是一般的钢筋铁骨呢。 那他和林先生是什么时候来日本的啊? 谷山来打工是三个月左右之前吧,就是那段时间。 呃、、、、这个、、、、森小姐,你和那鲁是什么关系啊? 拳头握的紧紧的,紧张、紧张! 森小姐看着我 身价调查? 嗯,这次是非常郑重的问您。 说完森小姐就笑了 我啊、、、、我、、是、、、简单来说就是那鲁的上司。 上,上司? 和尚吃了一惊 你是说那个spr的上司? 嗯,严格算起来是spr研究所实地调查研究室的主任了。 啊—— 那那鲁是那里的研究员? 是的,那鲁和林都是。 说着森小姐脸上浮现出有些复杂的笑容。 尤金也是的。 、、、、、这样啊 那就算是那鲁的老师了呢。 对,以前教过那鲁摄影方法,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变得比我熟练了,因此现在才能在这里工作。 上司是老师,那鲁和林先生应该是敌不过的吧。 林先生家也是英国吗?不是香港吗? 没错啊,林他家是从香港逃亡到英国的,好像林他们家族只剩下他家那一家了,有些别扭的一家了。 别扭? 讨厌日本人也讨厌英国人。 嗯、、、、、讨厌日本人听说过,讨厌英国人的话大概是因为鸦片战争的怨恨吧、、、要不,就是他去过的国家刚好都是他讨厌的国家,林先生也真够倒霉的。 是在伦敦吧? 、、、、英国有名的城市名字除了这个,其他的我也知道不了几个了。 林的家人吗?林他自己是住在剑桥。 这是哪儿?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 spr在伦敦? 和尚插嘴道,森小姐点了点头 是的,本部是在伦敦,研究所在剑桥。林是研究所的研究员同时也是剑桥的研究生。 诶——这样的啊,那那鲁也是吗? 嗯,他父亲是剑桥的老师。 啊啊,原来是这样的啊,是那个剑桥大学的剑桥吗? 嗯 高中生? 大学,入学手续已经都办妥了的,只不过他还一次都没去过。 不会是剑桥大学吧? 剑桥大学是脑子非常聪明的人才能去的地方,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就是哦,特里尼特学园、是维特根斯坦的后辈哦。(附注:维特根斯坦:著名的哲学家) 嗯? 剑桥大学是三十所学院的总称, 呼——那他十七岁就?果然是个聪明人啊、、、、、 那便一般满了十七岁就能入学了的。 但是那鲁不是一直在日本吗?入学考试怎么办? 啊,确实他取得大学的入学资格是要比普通人要早,但是因为来日本前已经取得资格了的,所以不要紧。 是像大学入学资格考试一样的吗? 嗯,就是那类似的了。日本好像没有入学考试这样的东西,资格a等级有三个,那鲁作为研究为而且原本就有实绩,所以就免除考试了。(我记得日本好像是有入学资格考试的吧,忘了) 诶——不愧是那鲁,脑袋真好使。 是呢——嗯嗯——确实是。 但是森小姐却笑了 重要的是他想早点做自己喜欢的研究,资格考试前他也是非常认真的,一边看书一边在研究所走廊走的时候还撞上墙壁了呢。 噗哧! 假的吧? 森小姐淘气地冲我眨眨眼。 我说的要保密哦! 嗯! 撞上墙壁的拉鲁、、、、唔、、嘿嘿、、、 还好没生气把墙壁给杂碎吧。 我想当时那种情况下那鲁他还没发现吧,因为他接着还向墙壁道歉了哦。 面无表情的? 面无表情的! 不行了、、、、、这、、这、、这太搞笑了啦!—— 3—— 一群人笑得不行的时候感觉到了一道淡淡的视线 、、、、嗯? 看向那道视线的方向 怎么了? 和尚盘腿坐着、用手托着下巴 关系真好呢、、、、 那当然,想入伙吗? 想入、、、 不错,真老实 小姐、有件事想要问一下。 什么? 就是那个录像的事、、、 大叔啊,还有话噎在肚子里吗? 哈,生气了吧。 算是给麻衣说个小故事吧。 不和你说了,这样下去了你会越来越像老头子了。 你这小鬼! 哟嗬嗬——,你是在嫉妒我年轻吗? 吵死了。 说着和尚开口问森小姐 说起来,小姐、林多大啊? 森小姐笑了 要比淹川先生大了。 幸好—— 时刻都记着的吧,自己是大叔的证据,还好不是最老的—— 不对,我想问的不是这个,我想问的是那次录像的时候那鲁没有病倒吧?但五十公斤的东西扔出去还是相当消耗力量的吧! 、、、、果然还有啊,年纪大了就是罗嗦。 森小姐稍微考虑了之后回答 、、、、该怎么说呢,、、、、那鲁消耗那样的力量是有理由的、、、 嗯?? 他以前是没有必要如此消耗的,因为金的存在就像是增幅器一样的—— 什么意思? 实际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有金的话那鲁就只需放出一点气金就能将其增幅并且返送回去,大概就是像这样的情况,如此将气反复数次之后气就会变大,因此我想那时他是没必要像现在这样消耗的。 、、、、嗯 实际情况现在也还不是很清楚,因为那鲁不太喜欢做能力的实验了。就算做了实验也会因为意外特例太多而无法进行分析,而且那鲁本人似乎也对他自己的力量没什么兴趣去研究。 诶—— 其他的双胞胎之间也有很多这样的超自然现象,现在也都还不能清楚说明,因为只能在俩兄弟间进行,所以几乎就没有做过什么实验。而且,鲁埃亚——她妈妈也很讨厌儿子变成实验品。 、、、、不是很明白,不过,森小姐果然不愧是专家呢。 原来如此啊、、、 和尚点了点头,森小姐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起来了。 以防万一请大家保守秘密,因为要传到媒体的耳朵里了的会变得很麻烦。 、、、、心情我是能理解了,但也不用做到如此吧、、、 电视台什么的来取材的话,你想那鲁那张毒舌能吐出什么吗? 万一媒体要刊登那鲁的照片就头疼了。 为什么?是怕有女粉丝蜂拥而至吧、、、、、 不是了拉、、、、 嗯? 金是在这个国家死的,那鲁的证言能够采信的话,那金的话就可以说成是他杀。 、、、、嗯 恐怕犯人也是这个国家的人了,你想犯人要看到一张和自己杀过的人同样里脸的话他会怎么做?—— 啊! 基于犯人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完全不知道,说不定那鲁就会陷入危险中,所以才要对媒体保密。 是了,是该这样了。 、、、、还真辛苦 周围都是沉重的气氛,森小姐看着和尚以非常轻松的口吻说道 听说淹川先生是那鲁的粉丝?—— 哈? 大家都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全笑开了。 对了哦,和尚是戴维士博士的超级粉丝呢。 啊拉,那不是挺好的吗?可以和偶像说话了。 还可以拿到签名哦! 还刚好是熟人,不挺方便的吗? 博士被粉丝揭穿了,是不是要好好夸奖一下你哪。 对对对! 和尚抱头求饶 拜托了拉,这个就不要说了、、、、、我也是拼命考虑之后才决定说出来的了。 可大家还是毫无同情心地爆笑出来。 不知道比较幸福的事情也有呢 一群人正笑得乐不可支的时候响起了敲门声,绫子应了声之后门打开了,进来的是林。 丹在吗? 在哦! 森小姐冲林笑了笑,林先生中规中矩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 金找到了! 全员都站了起来。 第十五章 八月十四日 午后六点以后 从屋子里飞奔出来,岸边已经聚集了好些看热闹的人。 周围弥漫着厚重的傍晚的味道,水中映着岸边山峰的倒影、湖面的小船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鲜明刺眼、湖水沐浴在夕阳的余辉中闪闪发光。 摩托艇旁边的水面潜水员的脑袋冒了出来,朝船里的人递出一根绳索,船上的人开始往上拉,一会儿之后睡眠出现一个已经褪色的灰色布块一样的东西,水里的潜水员爬上船,随即船就开动了朝岸边驶来。这一瞬间我感觉我们好像在看着什么仪式一样。 船靠岸了在岸边搁浅停下,潜水员跳下来拉住绳索拽了出来、、、、灰色的、、、不对,是脏掉了的银色的薄布卷。将他抬上岸边,这时一个人影开始朝这边走了过来——是那鲁。 那鲁走到已经被拉开的布卷旁边伸出手,立刻被一个中年潜水员制止了。 不要碰! 没事的,没关系的。 那鲁在旁边跪下,雪白的手将薄布掀开来、薄布包着的边上隐约可以窥见一缕漆黑的头发,旁边的潜水员立刻将眼神转了开去。 那鲁直直地往下看去、、、、接着冷静地将薄布盖了回去,沉默地站了起来。 没有眼泪也没有痛苦、安静的一张脸。 这事一下子变成了大骚乱,我和真砂子、绫子还有森小姐早早地先行带上那鲁的母亲回到了露营地。 他父亲好像是叫马迪松戴维士、母亲是鲁埃尔戴维士。按照森小姐所说为了和同样获得博士称号的那鲁区别开来就称呼他父亲为戴维士教授,虽然不知道年龄但我想应该是和我爸妈差不多年纪吧。 戴维士教授是茶色的头发、戴维士夫人和非常漂亮的金发,眼睛教授的是蓝色的、夫人的是紫色的。 戴维士夫人已经哭了很长时间了,好难受好难受。旁人也无法找到合适的安慰的话语,过了好长时间之后窗外变暗了,夫人才从森小姐的肩膀上抬起头来。 让你们见笑了。 感觉有些生硬的日语 没跟大家打个招呼,真的很对不起。 看着那双哭肿的眼睛,大家都摇了摇头 我说的日语你们能听懂吗? 您说得非常好了。 真砂子回话,夫人终于微微笑了笑,可仍从那微笑之后有些颤抖的嘴角感觉到她的悲痛。 因为那俩家伙老用日语说悄悄话,所以我就也学了日语,但是日语太难了,我说得不好,请多多包涵。 那俩家伙,说的是那鲁和金吧。 那鲁承蒙你们照顾了,谢谢。 没有了,大家都是彼此照顾。 真砂子点了点头,绫子站了起来 快喝茶吧,快凉了。 那个、、、、真的感到很惋惜、、、 说完,夫人看向森小姐,森小姐用英语说了什么之后,夫人朝我笑了。 谢谢,你就是谷山小姐吗? 嗯,是的,您好! 你好,那鲁他人很难亲近、不好相处,谢谢你包容他了。 按她说的话,看来是知道我在工作室打工的吧 真的,还是有点难以亲近呢。 夫人听这话笑了。 但是确实是个好孩子。 嗯,我知道的。 我从心底为他俩感到骄傲。 说着将握着的手帕展开来,手掌里握着的是张名片大小的相框,轻轻地抚摸着。见我在瞧便递给我。 非常的骄傲! 照片里是两个少年,一样的容貌、一样的身高、一个的脸色要比另外一个要多几分温柔,两个那鲁。 、、、、这是金? 我指着其中一个,金是笑着的,那鲁的眉头总是稍稍皱着的。 好像有两个金一样呢! 旁边看着照片的真砂子说道,确实是呢! 与其说是两个那鲁倒不如说是两个金来得合适,理由一看照片就知道了。因为那鲁穿的是深蓝色的毛衣、衬衫也是粗布蓝的,第一次看到那鲁穿这样的衣服。 、、、、啊,这样啊。 我明白了 那是、、、、丧服。 一直穿着全黑的衣服,那是为了金而穿的丧服—— 为了失去的另外一个自己。 突然一下子眼泪好像要决堤而出,慌慌张张地赶紧憋了回去。我怎么可以在他妈妈面前流泪,我有什么权利哭泣?有这样的悲痛必须要是对他的事情非常的了解,非常喜欢他的人才可以的! 我把照片还给了夫人,夫人很宝贝地握在了手里。 金他好可怜! 夫人说着,眼泪再度流了出来。 我想那鲁他肯定也好难受。 嗯 明明是一起出生的,可是却这个样子分开,真的好可怜。 我知道的。 说着,泪水再也无法抑制了,我站了起来,朝门外快步走了出去—— 2—— 还真没出息啊 我靠在树上,树林里月光洒了一地。 我明明不该哭的,明明还有比我更痛苦、更难受的人在的,明明应该是我去安慰、鼓励他们的,可我却 不把脸朝上抬高的话,眼泪就要不受控制了 胸口好疼啊好痛苦 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痛、这么难受,我不知道 呜—— 好想哭,却又不想哭。 接着,我听到了一个声音,让我呆了一下。 你在干什么? 干嘛?准备把月亮吃了吗?还是在等着月亮掉到你嘴里? 真是的,嘴巴还是这么毒。 但是,因为他的这句话快要流出来的眼泪也忍回去了,那就特别原谅你这一次吧。 我才没有想吃月亮! 鲁埃尔呢? 居然直接叫自己妈妈的名字 在我们屋子里,你哥哥呢? 警察运走了。 嗯 为什么他能这么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啊?我好像又要生气了。 一点都不老实 什么? 已经朝屋子方向走去的那鲁回过头来。 你这不老实的家伙!你就老老实实地哭一场会怎么样啊? 没什么好值得哭的。 但是你很伤心不是吗? 那鲁脸上浮现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不凑巧我刚好就是个不懂感情的微妙之处的笨蛋。 一点都不坦率。 谁都会死。 声音平静下来了。 百年之后,认识的人就会都不在了。 不是这个问题了。 就是。 真是个榆木脑袋。 我抬头看着月光道 那鲁要回英国了呢 啊。;\*u&|4t6tk 都现在了,豁出去了,说就说了吧。 那个,我喜欢你。 收到你好意的事的话,白天我已经听到耳朵都起茧子了。 笨蛋!不是那个意思了! 我看着那鲁,那鲁有些不可思议的回望着我,我不禁笑了。 你还不是一般的迟钝啊 什么? 那个我说的是非常特别的那种喜欢了啦! 那鲁斜着脸漆黑的眸子看向我,接着雪白的脸上隐隐出现了有些模糊的笑容。 是我?还是金? 一瞬间,我呆住了。 这家伙,他说的什么啊! 这个 这种问题,还用问吗?这种问题 因为那鲁要回去了,所以我才我明明只是打算把喜欢他的心情传递给他而已啊!因为可能再也见不到了啊,已经再也见不到了。 看不到那张笑脸,不管在什么样的梦里,他都不会再出现了。 我回答不了,后悔、不甘、心痛的泪水不断地涌出来。 我我,我不知道啊! 我不知道,不知道那不是那鲁啊!我没想到那是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存在的人啊!我以为肯定是我希望那鲁能够那样对我笑,所以才会有那样的梦可明明那鲁是绝对不可能那样对我笑的。 我我不知道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一直都在帮着我、鼓励我,可我却一直都没跟他说声谢谢,一直以来都是我弄错了,到最后的最后一直都弄错了。 一直一直以来我都只是在叫着他那鲁。 只是这样叫他,可真正的他我连一次都没有打算去了解过。 胸口好痛,想要死掉的痛。 跌坐在地上,我放声大哭着—— 3——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可以止住哽咽的时候我慢慢抬起头 反正 听到身边传来的声音我吓了一跳,发现了就站在我身边的那鲁。还以为他早就已经走掉了,可没想到他还在,我稍稍有些愣住了 反正,就算是讨厌也还是会见面的。 扭过头去,那张雪白的脸淡淡地吐出这句话。 百年之后? 麻衣的情况的话估计得要两百年也说不定。 是啊! 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一样,坐在地上的我无法站起来。 我肯定会长寿的,因为我又蠢又笨。 也是啊。 这句话倒希望你能否定一下呢。 面对现实不好一点吗? 嗯 要告诉我就好了,要一开始就告诉我事情原委就好了,我就不会犯这种错误了,我恨你。 会犯这种错误那也是你自己的判断有问题,再说我是那种好出风头爱管闲事的性格吗? 那倒也是啊 笑着,眼泪再次滑落。 我觉得自己就像个笨蛋一样就算不知道真相,可情绪还是不受控制地受那鲁的一言一行影响。 嗯? 月光倾泻在树林里,虫子在轻声地鸣叫着。 气氛好好哦! 哈? 我抬起头向上伸出舌头 这要是在不久之前的话我肯定会兴奋得不行的。 想让我同意你的这种想法还真有点难。 就是高兴了拉!这就是少女心了拉可是现在知道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了,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说完我立刻掐了自己一下(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不对,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没什么,我已经习惯了。 我抬起头看着这冷淡嗓音的主人,那鲁他皱着眉头。 一样的外貌、一样的能力、但是一个性格好一个恶劣你选哪个? 性格好的。(这一瞬间如果麻衣选的是性格恶劣的,结局会怎么样?) 就是这样了。 我明白了 那鲁还真是挺可怜的呢。 或许周围的女孩子全都被他哥哥吸引走了吧。 那样正好,乐得清净。 笨蛋学者。 那鲁看着我,我笑了 金说的,他说你就是个单纯的笨蛋学者。 那鲁叹了口气,我也笑着站了起来。 明明外表这么相似,可是性格却完全不同呢 没能让您如愿,真是非常抱歉了。 嗯,要性格有那么丁点儿相似的话,我也会被诱惑得晕晕乎乎的。 那鲁,对不起,说了这么多不好的话!请原谅我,我现在要不这样说的话,我会无法振作起来。 后悔还来得及。 我笑了 莫非你有喜欢的人? 刚问完那鲁就摆出一张吓了一跳的表情。 我吗? 嗯果然还是没有啊。一瞬间,我还以为你在英国有一个想见的人呢。 这是为了真砂子问的,看我人多好。 是有一个我已经追了五年的女人。 骗人!真的? 温布尔登的女人。 是那个网球的温布尔登吗? 嗯,她住在一栋老房子的阁楼里。 多少岁?很漂亮吗? 不清楚,大概已经过了八十岁了。 失望ing 是个活人吧? 那鲁笑了 她的资料我收集得很清楚一年中她只在这个时候出现,我想回去之后就先去见她。 呀呐呀呐,看来还真的挺期待的呢 能这样一年见上一面已经很幸福了。 我喃喃自语着。 或许还是见不到比较幸福吧。 也许吧。 那鲁被月光笼罩着的侧脸真的好像他,完了,我又想哭了 他的笑脸好美,我好喜欢 是吗? 真的,真的,非常漂亮了拉! 是啊—— 4—— 麻衣,你没事吧? 听到绫子的声音我睁开眼睛,唔——好刺眼。 早唔 没事吧,你这家伙眼睛都肿起来了。 啊,疼 冷敷一下会好一点。 真砂子把湿毛巾递给我。 完了,眼睛睁不开了 昨天晚上偷着哭了吧! 嗯,半夜爬起来不小心就哭了,我原本还以为昨晚可能会在梦里见到他的,心里还是有些期待 昨天晚上回到屋子后,我就把事情经过一点不剩地全部告诉了绫子和真砂子,我没有办法憋在心里。 给,滴点眼药水。 谢谢。 唔朝阳和眼药水好薰眼睛啊。 拿过手镜,哇!真的,眼睛全都肿起来,惨兮兮的一张脸。 嗯 再好好冷敷一下了。 呐,悲剧性的恋情,只是表面上的凄美,其实现实却完全不一样吧! 你在说什么傻话呢,你想顶着你那张脸一整天吗? 湿湿的毛巾放在脸上,好舒服。 今天的早饭就在他们那边做好了,你的我等下给你拿过来,等下你就再睡会儿,知道了吗? 绫子的声音,接着是关门的声音,毛巾还盖在脸上的我朝绫子的方向挥了挥手。 呐,真砂子 什么? 昨天我想过了,真砂子还有机会哦。 我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不用你担心,我本来就这么想的。 耶 想要见他的话我会去见,机票我也不是买不起。问题是我去了他愿不愿意见我啊。 没事的啦,肯定会见你的。 我怀疑。 嗯,那是因为到现在为止那鲁他就没有给他自己腾出过多于的心思。肯定是一门心思就想着要找到金了。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 嗯,确实还是有点问题了。 还是有希望的了,好久以前真砂子不是还拉过那鲁的胳膊吗?不也没见那鲁他甩开你吗,所以肯定未必就见得毫无希望了啦。 真砂子叹了口气。 我想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不是? 那鲁原本就是那种性格。 哈啊? 那鲁被人缠上的时候好像很不会应付。 啊 我想他只是不知道如何去应对吧,一开始我拉上他胳膊的时候他居然僵硬了差不多足足一分钟。 站起了来,毛巾掉到地上,我瞪着真砂子。 真的? 一分钟真的吗? 真的。 诶,但是后来你不也还经常拉吗? 真砂子立刻将头扭向一边。 我自己也知道那样做有点不知道矜持了,可是那也是因为那鲁他完全没有反应啊。 啊原来如此啊。 我想他大概不会处理这种事情了,所以之后才一直烦着他。 这种非正常的追求方法不太好哦。 我也知道了,所以最近才没有那样做了。 了不起,加油!要不快点的话,我也要加入了哦! 随时恭候! 哈哈,这么自信。 真的加入也可以吗?不管怎么样他俩长得还真的很像的哦 就冲你抱着的这种不纯的动机,我就绝对不会把那鲁让给你的。 啊,哈哈哈。 我去给绫子帮忙了,你自己再把眼睛好好冷敷一下,要再哭的话,眼睛差不多就该不能见人了。 要你管,反正我本来就不是真砂子你这样的美人了。 啊啦,你到现在才认清事实吗! 我抓下毛巾朝她扔去,可惜真砂子早已走到射程之外了。 好好休息吧! 扬着那样艳丽的笑脸真砂子冲我摆了摆手。 知道了啦,休息!休息! 已经没事了,不哭了。 虽然没有比这更难受的分离了,可是却不能否定这份心情,我想我暂时会消沉一段时间吧,但总会熬过去的。 虽然现在很痛苦、很痛苦,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但人不能总是如此,大家肯定也有过类似的痛苦吧,然后加油熬过去,人生就是这样的了。 总觉的这话由我来说好像有些自大了吧。 他想和我说的事到底是什么啊 唯有这个,让我一直惦记着。 这是金最后一次和我说的话。 看来并非是所有的谜团都解开了,不过,说不定这也是人生的一部份呢。 尾声 在日本,如果有朋友要离开了,大家会为他办个送别会。 办个送别会吧,我不记得是谁在木屋里提出的这个建议了,但是还记得当时是很容易地就全员一致通过了。 那两个人对这种吵闹的场合肯定不喜欢的,不知道我们这样做会不会让他们讨厌啊。 其实,平时的话是不会有人说出开个送别会这种话的,但是因为这次有森小姐站在我们这边,自然底气就足很多了。 金被找到的第二天,他的遗体从警察局运回来之后随即就火化了,骨灰被送回了故乡。那鲁的父母也已经先行一步回英国了,那鲁和林先生、森小姐随后也要赶回去了。 于是我们打算在他们三人去成田机场前开个送别会。 因为有事情想问森小姐的关系,那天我去新宿的时间比预定要早了很多。不过这不是真正的理由啦,其实我是想去看看那个神秘主义的那鲁生活的地方。 新宿的西侧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这也就是新宿的靠近市中心地带了,那里的饭店就是我这次的目的地,也就是这次送别会的地点了。 在政府楼附近给森小姐打了个电话,询问是否可以去找她,森小姐说送别会前一起去喝杯茶吧于是,我提前来了。当我走进饭店大门的时候是既害怕又兴奋。 看了一眼指定的茶室,正对面的森小姐刚好抬起头来。 好啊! 好啊,出发的准备都做好了吗? 嗯,反正也没有什么东西了。 真的很抱歉,你正忙的时候还来麻烦你,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因为我很好奇那鲁他住的地方是个什么样子的。 一边点单一边说道,森小姐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还真老实啊! 呃,嘿嘿嘿那鲁和林先生呢? 还有一点时间,他俩大概是在整理行李吧! 还真忙呢。 不管怎么样,昨天才能刚从长野赶回来,应该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吧。 先暂时把能送走的送出去,要来不及打包的话,好像就得要重新寄送了。 还回来吗? 森小姐歪着头道 嗯,回的,不过我想大概就我一个人回来。 啊怎么办呢?我不能等到那个时候。 怎么了? 我想问一下那鲁和林先生的住所,我想至少也能给他们写信也好啊 啊,这样啊。 要不能告诉我家的地址,研究所的也可以的。那样的话也能转交给他们吧。 森小姐笑了。 也不是不能告诉你了,不过试试去问本人怎么样? 那样能行吗? 没关系的了,因为他们也不是存心想弄什么神秘主义的,不过话说回来我想还是不要期待他们会回信比较好哦。 也是啊。 我叹了口气,森小姐也跟着我笑了起来。 林先生是个耿直的人,大概会回个信吧那鲁的话就不好说了 唉,虽说这个我早就已经知道了,但是 对了,有说工作室怎么办了吗?钥匙也还没有还给他们 工作室最近都完全没开,一直关着。虽然有些我的私人物品,不过也没空过去取。 想知道的事情去问本人吧,那俩家伙不告诉你我再告诉你。 森小姐一边笑着一边用手往上指了指。 去吧,3212室、 我看着森小姐指着的天花板。 真的可以去吗? 总觉得会被非常刻薄地对待。 退缩的话就输了哦。 森小姐笑着说 哈啊? 和那鲁打交道的诀窍就是一定要强势,因为那鲁那孩子不会主动去和人交往,你要退缩了的话,缘分就断了。 但是,我要那样的话,他肯定会冲我发火的。 那应该不太会哦,工作室的时候他不也没怎么生气吗? 啊,说起来好像是这样的呢。 心情是会不爽,不过还真的没有发过火呢。 他多少都会有些不高兴,但你不要去管他就好了。你老去想着他的脸色的话就会输,他要真的生气了也就会说些讽刺的话,也别去介意。 嗯 所以,能拿出气势来的人就赢了。他抱怨你就无视他,说不好听的话就当没听见,这样的话不管怎样就能继续相处下去了。 只要我能忍住就可以继续下去了吗? 我一说完森小姐又笑了。 对,只要你一直抱着要和他继续相处下去的念头就可以了。 原来如此。 那鲁虽然看起来是个自我意识很强的人,可意外的是一般最后的最后投降的还是他哦。 说不定还真是这样呢。 说起来吵架的时候还真都是我赢了,只要我不退缩的时候。 对吧? 我朝上看了看 看来,我也要强势点了。 森小姐笑了 去吧。 乘了好长一段电梯之后,我走在通向宾馆的唯一的走廊上。在3212房门口,我深深地吸了口气。不管怎么看,按这个房间的门铃都需要向把手指伸进虎口一般的勇气。 门里面一声钟的报时,然后门就突然打开了。那鲁看见我站在门口,就看了看表: 已经到时间了吗? 不,还有一段时间。我见了森小姐,想问一些事情。她告诉我来找你。 那鲁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你能晚会儿再来吗? 毕竟,他对隐私还真是保护的很严密啊。 这样啊 失望啊,但是,放弃就更糟,不是吗? 我能帮忙吗? 不需要。 你应该更加欣然地接受别人的慷慨帮助。 要是让你来帮忙,弄不好就更麻烦了。 不会的,我总比木偶有用多了。交给我吧。 (日本谚语说在人手不足的情况下,即使是借用傀儡也是有帮助的。例:利用每一个有可能的人,不管他们有什么样的能力。) 我说过了,不需要。 如果能然事情更简单一点,你就应该那样做。我正好还有些事儿要问你,所以说我可以一边帮忙一边问,不是吗? 我模仿森小姐的样子,愉快地笑着。 然后那鲁叹了口气。 哇啊啊啊我赢了哎,我知道了,就应该这么做。 那鲁把门拉开,让我进去。 这是个宽敞又整洁的双人间。窗帘是开着的,透过大大的窗户可以看见shinjuku中心公园就在视线的正下方。 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房子,但它还是有点刻板。想到他在这儿住了一年半,我真替他觉得遗憾。 林先生的屋子是旁边的那一间吗? 是的。 房屋中间有几个打包的纸箱。 你能把我的衣服装进去吗?把它们叠好放到那儿就行了。 okay。 他指向那个已经收拾了一半的敞开的壁橱。看着那一堆除了黑色之外就没有别的颜色的衣服挂在那儿,我忍不住微微笑了。那鲁则在收拾桌上的文件。 你家在剑桥,是吗? 是的。 能给我你的地址吗? 你要那个干什么? 给你写信呀,怎么了? 要自信果断,要自信果断。 你能用英文写地址吗? 这样说的话?! 写地址的话没问题的。 看来我低估你了。 他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天哪,真是太糟糕了。要是金还活着,而机缘巧合我又嫁给了他,那我岂不是得做这个家伙的嫂嫂了。 你父亲在剑桥教书吗? 那又怎样? 他是教什么的? 那与你有关吗? 当然有关。 哦? 那会满足我的好奇心。 那鲁又一次深深地叹了口气。 法律 说完之后,那鲁有些冷淡地笑了: 还有超心理学。 嗯在spr之外? spr就像是一个学术团体,从四年前开始它就领导一个科研试验室。不过他不是调查员。 唔我不太明白。 你是个调查员,是吧? 是的。 在森小姐的实验室是吗,那个实地调查实验室? 如果已经知道就不用问了。 嘎? 那么,实地调查是什么? 那鲁轻蔑的看着我。 你确实一点都不知道吗? 与你无关。 到事件发生地去收集信息,调查闹鬼的房子。实际上和我们一直以来所做得没什么差别。 哦 发送出去视频和数据以后,剩下的就是别的小组的工作了。比如说视频分析小组。之后,经过分析的数据要和现有的理论组织整理到一起那是另一个专门小组的工作。因为需要。 因为需要? 我实际上是理论研究那方面的成员。林原本的专业是技术方面的。 那为什么? 他们不是在遥远的日本一起工作来着? 丹是实地调查实验室的组长,当时她召集所有会说日语的成员,然后事情就是这样了。 啊,我知道了。 的确像她的作风。 装完衣服,那鲁扔给我包装带。我接住它,开始把箱子封起来。 还有 还有? 回去以后你要干什么呢? 那鲁耸耸肩。 举行葬礼。 谁问这个了?! 我不是说这个。你是spr的调查员不是吗。你还要在那个实验室继续除灵的工作? 自然,那是我的工作。 那事务所怎么办呢?我想说不定有必要,就把悠子的钥匙也拿来了。 你可以留着。 呃? 我看着那鲁。 丹很快就会回来。 你是说事务所还会保留?! 没丢掉工作不觉得幸运吗? 是啊倒也是 你怎么改变主意了? 他以前说过要关闭它的。 情况变了,已经正式批准可以保留这个事务所了。 哇 但是你不会回来了,是不是? 我就是申请人。 为什么? 日本的灵异事件很有趣。 真的? 我想是有什么东西使环境变得易于让灵显现。这就是我申请保留这个事务所的原因。 他真是个工作狂。 那,大学怎么办? 我在考虑这件事。我可以退学,或者申请到国外学习。 那样的话,你很快就能回来了。 那鲁冷冷地笑了。 一时还不会。 的确 还有很多其他事。我父母不会喜欢这样的。所以我得陪他们待一阵儿。 也是。 这是他们那对双胞胎儿子中仅存的一个了。他们不会希望把他留在这样一个遥远的、不确定的国度的。 嗯,我听说他们不是你的亲生父母 是的,我是被收养的。 我听说你是孤儿。 听到我这么说,那鲁稍稍扬起眉毛。 和你一样。 你开玩笑吧 嘿,那是不是就是你雇用我的原因呢? 为什么这么说?在同样阶级中的人就应该互相帮助? 在同样境况中的人就应该互相帮助。 我从你们校领导那里听说你是个孤儿。所以我想你的生活情况大概很不好。 你们的情况不好吗? 你说孤儿院?是不好。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我是个问题儿童。 毫无疑问 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事实确实很好。 那就好不管怎么样,预算里还剩下很多钱,而我们又的确人手不足。 哇 那个spr还真有钱啊。 实验室不是这样的,我是个例外。 呃? 有个人每年捐助10万英镑给我作为科研补助金。 呃,10万英镑是多少钱? 1磅大约是230日元,你连这都不知道吗? 美元是比较普及了,英镑就没多少人知道了。 换句话说,就是15万美元。 1美元大约160日元,是吗? 呵呵,我就知道这么多。 是的。然后? 所以说,15万美元应该是 嗯,有没有演草纸?演草纸? 2400万日元。你还真是迟钝啊。 闭嘴。 说完之后,我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被抽走了,一种贫民的痛楚袭上心来。 2400万日元?! 也不是那么多。 是那么多。 买一个照相机就用完了。 你对于金钱的概念还真是不一样。 我用我的判断来决定花在什么方面。而且这不是用来做生活费的。 这么说也是 说话的时候,我环视整个房间。 那住在这儿的费用呢? 由那些关注我的人来支付。 我真想看看那些在你身上浪费关注的家伙的脸。 有些人有很好的判断力。 你这家伙 如果经过测试,我就能获得现在两倍的赞助。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他是用一种古怪的严肃口气说这些话的。 送别会开始之前我们收拾好了东西。当我们到宾馆餐厅的小房间里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到了。 麻衣,我听说了 绫子摇着她的手说。 嗯? 事务所可以保留下来哦~ 是啊,会的~ 那样不好吗~你就不用担心你的生活费了。 不幸吗?让我榨取你的钱。 我还没有穷到被像你这样的平民榨取一点薪水就影响到我的财政问题。 呃。你说的,把我说成是榨取你的钱。 森小姐递给我一个杯子。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会作为代理所长。我们一起努力吧。 呵呵呵呵,接下来会有一阵子有个友好的工作环境了。 林先生,你怎么了? 林先生面无表情的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回去一下。 我知道了,小心点啊。 多谢。 是啊,有些事情我想问的,现在正是时候。 嗯,之前我们有过一次谈话,关于你讨厌日本人,是不是? 是的。 那个时候,你说有个人曾经说过和我一样的话。那是金吗? 林先生眨了眨眼睛,然后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的确是这样,金和我有一点相似的地方。呵呵呵,这的确让我很高兴。当我们在野营地的时候,我就从森小姐那里听说了很多关于他的事。然后,比以前更加喜欢他了。如果没有一点希望的话,就连被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了。所以,这么想的话,他可能是完美的。 我傻傻地笑着,然后撞上了那鲁的视线。他看起来有点恼火。 怎么了 没什么。 你刚刚在想我是个笨蛋,是不是? 猜得很对。 哼,反正我就是个变形虫。 啊,对了,我差点忘了。 那鲁从他的上衣内袋里拿出一个小包。 给。 啊? 那是个包在男式手帕里的东西,名片大小,有一点厚,而且还很硬。我打开包裹,那是那鲁的妈妈曾经拿过的相框。 那里面的照片是那鲁和微笑着的他。 我心里很难受。我很开心,又很难过。 这是? 啊我甚至都没有一张他的照片。我多想有一张他的照片,即使是张合照。 琉拉忘拿了。我想如果我说它丢了也没关系的。 把它给我吗? 真的? 我把它扔了,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什么?我的手是垃圾箱吗? 算了,没关系。我真得很高兴。 谢谢你 毕竟,那鲁是个好人~呵呵呵。 你在笑什么? 和尚拍了拍我的背。 秘密。 这是被丢弃的,所以要藏好它。 嗯 接着说呀。 你知道我们对一个人的爱会一直延续下去,只要我们还记得他吗? 和尚眨了眨眼睛然后笑着说。 你还真是脸皮厚啊,不是吗? 是吗? 那个藏着相框的小包裹是温暖的。 一个人陷入单恋也是很正常的,所以,我不会再哭了。 序 径直走到长长的走廊的最里边,全部都被黑暗笼罩着. 这是怎么回事,仿佛声音就凭空中断了一样. 翠站在玄关那里,深厚的灯光宛如白昼的阳光一样照射着.让走廊的地板都发出光亮.即使这样这个光芒却没能穿透长长的走廊,到达最里边. 翠的身体挡也住了部分光亮,走廊的里边漆黑一片.这样看起来,这个走廊仿佛是一个未知的洞穴一样. 屋子里安静地听不到任何物体发出的声音,也没有人的气息.一切都显得那么疏离.仿佛在紧张地等待着什么一样. 整个屋子都弥漫着这股空气. 外边的声音也听不到—— 仿佛谁都不见了一样. (妈妈你在哪儿?) 翠突然感到不安。 (妈妈……你在哪儿?) 为什么会这么的安静。仿佛谁都没有的家一样,这样的空洞,这样的漆黑,这样的安静? (``````在哪儿?) 『`````怎么了?』 突然从背后传出这个声音,翠激动地眨巴着眼睛。 『呐,翠,这很漂亮吧!』 是妈妈的声音,翠转过身。看到妈妈用钥匙打开门站在玄关内侧朝她笑着。 『看不出来是差不多是修了二十年的家了对吧?虽然一直都在改建,但是还一直好好保持着原来很坚固的样子。』 灯光透过小窗户的玻璃射进来,发出白色的光芒。 『这个屋子原来的主人,一直都是租房住的,后来自己住了之后就装修了一下。照明,厨房用具,洗澡什么的全部都是成套的哦。』 『.是吗?』 翠子轻轻地应了一声。母亲礼子了不起似地打开鞋柜让她看。 『看吧,连鞋柜都有!』 『````恩』 礼子先站起来脱掉鞋子,翠子又看了一下走廊。仍然没有任何改变还是很黑。礼子打开了照明开关,昏黄的灯光倾注在走廊上,使得最里边都能够看清楚了。 『因为原来的屋主突然要去远方的女婿家住,所以才决定卖掉的——这里是起居室哦!』 礼子打开右边窗户伸手将门打开,礼子笑了笑。这时翠又一次看了下走廊。 一瞬间,翠似乎看到走廊的里边有人影。再仔细看的话,原来是自己啊,翠深钗艘豢谄?/span> 面前是台阶,走廊的右边有两个门,隔扇一个。左边有一个门一个隔扇。走廊的里边看上去是个t字型,走廊的最里边的墙壁上有一面很大的穿衣镜—— 应该是很暗的,翠皱起了眉头。最里面是细长的形的.这样长长的贯穿过去的走廊一个灯都没有,黑黑的让人觉得不舒服,因此突然觉得心里开始冒起不安的泡泡。 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谁都没有的话那是理所当然的了。因为这个房子一直都没有人住啊。明白之后,突然变得不安,开始想确认母亲决定的住所。 (怎么了?) 『`````翠?不看看吗?』 礼子从起居室里探出脑袋。 『我看看走廊,——这里是起居室吗?』 翠的父亲非常的节俭。到规定退休之后打算在郊外买个房子。一直都在一点一点地储蓄,可却在离退休还有20年的时候突然得了疾病去世了。父亲的梦想母亲也同样也有,在一周年忌日过了之后,礼子突然说要买房子,翠没反对。 一个家庭的顶梁柱死了,剩下的只有一个专职家庭主妇和刚刚工作两年的翠。如果翠结婚的话,以前买的房子就不能住了。翠不想让妈妈担心房租的事情,只要有了房子的话,后边的生活紧巴巴一点还是能过的。因为想到这些所以翠才同意了买房子。 翠除了工作的时间,没有什么剩余的时间,所以房子是礼子一个人出来找的。 『——呐,不错吧?』 礼子打开窗户让阳光照进起居室,这房子感觉还不坏嘛。把房间的角落打扫出来的窗户就可以整理出来了,对着的是个小小的院子。 『这里可以种点花什么的哦!』 礼子噼里啪啦地说着。因为长时间都住在公寓里,有了带庭院的家就特别高兴。 『是啊——这边是南?』 『是啊,刚好是阳面。虽然有点小,有庭院的话也很不错的。』 『嗯,这个样子刚好也不一定呢。』 『这边是连体式厨房。』 说完,礼子就高高兴兴地跑去逐个把房间的窗户打开。 『诶~~还挺大的嘛!』 『以前是茶水间,厨房分两个房间的,后来改装成连体式的了。看起来很大对吧?』 差不多有六榻榻米大的连体厨房,里边是一个吧台。对着的是厨房操作台,很大,两个女人在那里做饭都不会觉得拥挤。 『水台周围的设施也都很奢侈的哦!』 礼子站在吧台的一侧朝翠招手。虽然从心底里感到高兴,翠子抬起头看着右边的墙壁。刚好在窗户的位置镶了面镜子。因为镜子的关系,显得这里看起来更加大了。相对的,阳光也能通过镜子反射了进来。 『呐,为什么在那种地方会有面镜子啊?』 翠一说完,礼子就看到了那面镜子。 『窗户那里?啊!真的有镜子!』 『欸?』 翠说着就开始检查镜子,看了才发现镜子的周围都是铝制的框,不是单纯的镜子。打开是个窗户.用镜子代替玻璃装上的。 『打开的话,就是隔壁的墙壁了哦。』 翠试着打开窗户,果然窗户外边差不多有15厘米的空间隔着,紧贴着隔壁的墙壁。 『——晕,这样子算是违法建筑了吧!』 『隔壁他家怎么修得这样没道理啊?——光线也进不来,而且窗户下边就是下水道,到夏天的时候打开的话臭死了。』 『也是啊。』 看着礼子兴冲冲地开关厨房的窗户,原来厨房的窗户也装着同样的镜子——意思就是说不要指望厨房里有阳光了。 可是看看礼子的样子似乎根本没有介意这个事情。 『不是很好玩吗?这里,还有其他的房间都是这个样子的。』 翠听到礼子的话转过头来看着礼她。 『——全部都是这样?』 『因为是三家紧贴着修建的,所以阳光完全进不来,而且风也不能通过。所以才贴上镜子的——有点改变对吧?』 『——等等!全部??意思就是说完全都没有窗户是吗?』 『起居室里不是有的吗?』 『就只有那里有?』 『二楼的阳台那里也有的呀。』 翠赶紧慌慌张张走向走廊。 走廊的右边,连体式厨房的里边是一个四个半榻榻米的和式房间,走廊再转过去。玄关左边门进去是洗漱间和浴室,还有一个小小的储物间。走廊的左侧拐进去是卫生间。不管是哪儿都透明的玻璃,没有窗户。 沿着楼梯上了二楼,是一个四榻榻米半的和室,里边是六榻榻米的洋式房间和七榻榻米的和室。不过窗户还是只有对着阳台的那面,三间房间都是只有镜子,没有窗户。 镜子都装在窗户的位置,可实际上却没有窗户。洗漱间的镜子因为是房间的附属镜子,和其他的到底是不一样。穿衣镜是镶嵌到墙壁里边的,像一面窗户一样装着。可是却上面到天花板,下边到地板,周围的框不是铝合金的而是白木制的。 就算把窗户打开,看到的也是其他三家的房子,窗户外边一打开邻居家的窗户就不能打开了。墙壁以最大限度地贴着邻家的屋檐,阳光差不多就完全进不来。窗户的地方都被装上了镜子。翠呆掉了。 『——呐,很好吧?』 『很好?妈妈,不要开玩笑了!这些窗户完全都见不到光。』 礼子睁大眼睛, 『就算打开的话也没有用啊!』 『你真的打算在这个家里住?』 『因为采光不好的关系,所以才这么便宜的哦——公寓不也差不多是这样的嘛。』 『话是这样说没错』 可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因为这个玻璃全部做成镜子啊—— 仿佛窗户外边有不能看的东西一样。 翠突然这样想道。 『只是因为价格的关系,这也是没办法的对吧。这里收纳的地方也多,房间也挺多的。不是挺好的吗?』 『可这不是出租啊,如果住着不舒服的话,也不能简单的搬出去的吧.』 『这是待售的房子,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这样介意哦。』 翠被妈妈责备了,叹了口气。这个价格确实是破天荒的便宜。这个房子如果作为母亲留下的东西话,确实布局条件也不错,也很大。这个房子确实像是求到的宝物一样。 『那个价格只有这家才有,其他找不到的哦。虽然买东西有点方便,不过这里离车站很近,所以还是很方便的啦。』 『话这样说没错啦……』 翠放弃了说这房子的坏话。 『不要说我奢侈,翠你每天去上班要花一两个小时,不讨厌吗?』 嗯,翠含糊地点了点头,看着礼子说。 『呐,这里真的很便宜吗?』 翠知道自己说了很矛盾的话,确实想要以预算的价格买房子的话这个房子确实是买得很便宜了。虽然采光不好,很旧等等这样的理由都能理解。可是不管怎么样,这个价格真的便宜得让人不得不介意。这个时候卖房子的已经很少见了,而且这个房子的内装修,设备什么的都太好了。 『莫非,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吗?』 『你在说什么啊?』 『本来就是啊,不也有地方因为房子哪儿不好而贱卖的吗?所以难道这里就没有其他什么原因吗?』 『笨死了!原来的屋主不是说了吗?要去女婿那里住所以才急着出售的。』 『但是.』 『是我们运气太好了啦。这样解释的话不管怎么样都不觉得奇怪的啦!』 也是呐。翠在心里轻轻地叹息了一下。从父亲死了到现在,看着这样有活力的母亲,不管有多少异议都没办法说出口了。 『妈妈中意的话』 『是我们捡到宝了哟!』 礼子满脸笑容地说道。 『肯定会后悔的。』 翠看着礼子说道。 『啊啦怎么能这样说!』 礼子的脸稍稍变红了点。 『哦呀,都上了年纪的人了——肯定是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的啦。』 翠微微笑了笑。 『嘛,好吧!妈妈喜欢的话。』 『恩!早点出去吧。趁着还没有发生坏的事情之前。』 『——妈妈?』 礼子的立刻满脸狼狈地捂住嘴,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一样。 『真讨厌,我就想趁着翠还没有改变注意之前,赶紧把手续办好。』 『妈妈,不要紧吧?莫非提前进入老年痴呆了?』 礼子皱着眉头说道: 『你才是,不要说这种让人讨厌的话,我还没到那种年纪呢!』 翠笑了,礼子也跟着笑了。这时候不知道从哪儿传来开门的声音。听到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我回来了。 礼子看着翠, 『是附近的女孩子,好像是邻居。』 『好大的回音啊。』—— 妈妈,回去了哦! 『这样的话,会不会像小姑那样难缠啊!』 『是是!知道啦!』—— 妈妈!在哪儿呢? 礼子笑着走下玄关,翠也跟在后边。关掉灯之后,长长的走廊又陷入了一片黑暗里—— 妈妈啊!—— 呐,妈妈啊你在哪儿啊? 第一章 (一) 东京涉谷道玄坂 越走近那个大厦,广田的想法就开始变得左右摆动。 就算马上想办法提起勇气,刚踏出一步又马上开始踌躇起来。 广田最难应付的就是这种地方。红色的瓷砖都被那个样子精心贴着。一楼道玄坂有个小小的广场,中间还有一个小小的喷泉。那儿站着很多年轻人,看样子似乎都在等人。 面向广场是,一些小小的时装店和咖啡店。可以让人观察到广场的一切,喷泉喷出后垂直落下。站在这里看着表的人,女性的人数压倒性的多过男性。 透过喷泉可以看到咖啡店的招牌,不过要到那里就要穿过广场。 广田,名正义,祖父和父亲都是以剑道为傲的警官。据说是传承以前某潘派的剑术,家业和家风都很传统。在这样家庭长大的广田怎么样都无法擅长应付这样的场合。截至今天之前没有去过一次迪斯科,也没有过约会。虽然有过一次相亲,不过却被对方郑重其事地拒绝了。好像是因为对跳舞唱歌之类的娱乐完全不懂的关系才会被拒绝的—— 这种事情,唉。 年轻女性喜欢的这种场所,对广田来说是很不擅长的,总觉得自己和这种地方格格不入的感觉。心里总会觉得有点胆怯,不管如何努力,总会因为被人看着而胆怯。最后觉得还是和那种场合不合适,女性的视线都看了过来,能做的只能快点踏出步子。 现在在喷泉那里坐了三个女孩子,纷纷一边看着广田一边窃窃私语着。广田立刻感觉自己的耳朵变红了,气氛地停住了脚步,可是也不能胆怯逃掉。因为胆怯而逃掉在广田认为是很丢脸的事情。 勉强自己小跑起来,垂下头一口气跑到广场边上。 门上的海豚型状的木板上写着「dolphin」,接着就听见服务生的声音。 『欢迎光临!』 广田一边点了下头,一边看了一眼不是很大的店里。立刻就看到了在角落的同事。 『——广田君,这里!』 店里流淌着轻轻的钢琴曲,广田点了一下头之后朝角落的桌子走去。 同事叫中井咲纪,和广田是同期。咲纪说她的朋友希望能和他谈谈,于是昨天就定下了见面的地方。还特地在休息日的时候,定了这个广田最头疼的地方。 咲纪的面前坐了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子。看到广田转过头点了点头,虽然很漂亮可是却给人很老实的感觉。广田立刻放心了,因为他最怕应付精明的女孩子。 『麻烦您特地来一趟,真的不好意思!』 咲纪说着指着自己旁边的广田说: 『——翠,这位是我同事广田。』 接着又将翠介绍给广田: 『这位是阿川翠。在大学的讨论会上认识的。』 广田点了点头,翠又轻轻地垂下了头。 还真是个小姐啊。可是总觉得脸色不怎么好,不是说有事情要商量吗?是不是因为一直烦恼者,太累了? 在互相介绍,闲聊的时候,要的食物已经被送到了桌上。接着咲纪才轻轻地开口: 『——那个,是有点事情想和你商量……』 咲纪才刚开了个头,翠的身体立刻就紧绷起来。 『果然,还是听本人说的话好点。翠——自己把事情告诉广田君好吗?』 翠听到咲纪叫到自己,有些呆掉了。该自己说的事情是没有办法拒绝的。 『其实——我家今天春天搬家了,但是。这个家里似乎好像有什么问题。』 广田觉得有些奇怪稍稍低下了头。 『有问题?是不是和隔壁发生了什么纠纷?还是登记上的问题什么的吗?』 『不是那样的——』 翠无意识地拿着茶杯,看着已经空掉的茶杯底部的茶渣—— =——=—— (二) 翠在刚搬到新家的时候并没有发觉,总之就是电器系统的故障特别多。 而且还是是令人难以相信的频繁出现电流短路的情况。现在为止的故障还不止一个,电器用品一个接着一个地发生故障,不管修多少次,都会发生相同的故障;电话也有杂音;电视的图像是扭曲的,这个也是摆脱修了好多次都修不好。 接着就是水,而且已进入梅雨季节,家里就会不是这漏雨就是那里漏雨。这个也是好几次找人来修了都没用。看来并不是像看起来那样坚固,况且本来就是很旧的房子了。崭新的墙壁也变得斑斑点点的,屋子里的湿气也特别厉害。 『这样的话,会不会是建筑物本身的问题啊?』 广田听完翠说的话,开口道。翠摇了摇头。 『也许是这样,来修理的人也有这样说过,可是——』 嗯——广田将手臂交叉着,看着面前好像因为不安而不停眨着长长的睫毛的翠。 『这段时间正这样想的时候,这时候却变得传出很厉害的臭味!』 『臭味?什么意思?』 『就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了的味道——开始以为是老鼠死掉发出的臭味。可不是的,也许是下水道的臭味传了过来吧,妈妈就去找臭味是从哪儿发出来的,结果怎么样都找不到臭味是从哪儿发出来的。』 说着说着,翠像感觉自己闻到了那股臭味一样皱了皱眉头。 到那个时候翠都在想,果然是建筑物本身的问题吧,这么便宜的东西怎么可能有多好嘛。 好笑是,梅雨季节结束的时候,翠看到母亲礼子一到入夜就早早地把窗户关上了。 『——妈妈,把窗户关上不热吗?』 翠在起居室里看着坏掉的电视,虽然还没到热到要开热空调的时候,不过还是挺闷的。 『不是可以开空调吗?』 礼子一边慌慌张张地关窗户一边说。 『不要啦!』 『这样不挺好的吗,忍耐忍耐吧。』 『屋子里都是臭味,不要这样啦。』 翠的语调变得有些焦急起来。因为家里的麻烦一直不断,慢慢地就变得不耐烦起来。 礼子为难地看着翠,默默地关上了剩下的窗户。 『妈妈!总觉得这样很讨厌啦!』 『总觉得什么啊?』 礼子又将窗帘也拉上了。 『我总觉得好像有谁在偷窥着一样。』 翠惊慌地看着妈妈,礼子的脸上一脸的严肃。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窗户即使稍微开一点点,窗帘稍微有一点点缝隙,就感觉被人从窗户外边监视着一样,所以才——』 翠轻轻地摆了摆手,因为这个感觉翠也记得。可是这个季节,可能的话还是尽量事先把窗户打开。如果在晚上因为总觉得有谁在外边偷窥而把窗户一开一关的,这个……肯定是错觉了,翠以为是礼子故意这样做的。 『是错觉啦!』 『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总觉得这屋子里有什么不安定的东西。』 礼子睁开一直低垂着的眼抬起头说道: 『呐,——会不会是邻居的人在偷窥我们啊?』 『妈妈,你饶了我吧,别再说奇怪的话了。』 但是……礼子说着突然不再说了,她不希望这个让翠的心情也变得不安。但是,真的有被监视着的可能行吗? 左边住的是一对年轻的夫妇,是都在工作的吧,晚上很晚都没有人的样子。右边是一对中年夫妇他们有个高中生样子的儿子。他的话,翠是不会喜欢的。因为是左右邻居,在路上碰到的时候还是会打招呼什么的。可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他们总说些意味不明的话,问母亲女儿还有家中的情况。总觉得好像是在被套话的感觉,不管怎么样,这种谈话让人很不舒服。 『不管怎么样,都不要去偷窥别人家。』 『——那样的话——』 礼子似乎很不服气地开口,就那样站在窗户旁边低着头。一会儿之后,小声地说。 『总觉得家里的里边,好像还能往里进一样——』 翠紧张地叫着妈妈: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嘛,你是怎么了嘛?』 『但是,家里东西不就有突然改变位置的情况吗?』 『你确定不是错觉吗?』 『不是错觉了!就稍稍东西的放置不一样了。我以为是不是小偷进来了,就看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试着调查了好多次了。』 『你一定弄错了啦!』 『没有弄错哟,确实是有谁移动过家里的东西——那个,你在的时间的话,我就以为是不是翠捣乱啊。可是在你出去的时候就频繁的发生,这是不是谁进来了吗?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啊?』 『野猫不是也能跑进来的吗?』 『野猫能改变锅的位置吗?在我取洗衣机衣服的时候把锅里煮着的东西移动到别的地方吗?还把火关掉,要不就打开另外一边的火,这样的事情不是只有人才能做到的吗?』 『真的?妈妈确定不是弄错了吗?』 『没有弄错了,因为很介意我还特意注意了东西原来放置的位置,绝对不是错觉。』 礼子断言之后就一屁股坐在窗户那里不动了。 『——感觉真恶心。』 『所以我才怀疑是人做的啊』 『话虽然这样说,可是会不会是隔壁的世仓那里有留着复制的钥匙什么的?』 翠眨着眼睛问。 『复制的钥匙?为什么啊?』 『在去买东西的时候,刚好下雨了就会担心洗好的衣服对吧,可就算这样——那个太太,还真有点奇怪呢。』 『普通情况下,不管怎么样也没有理由这样亲近的啦。』 『对吧?一直都有这种奇怪的麻烦发生,谁都不可能做这种让人讨厌的事情的吧。』 但是——翠咬着指甲说道: 『就算想要复制钥匙,也没有理由拿着我家的钥匙对吧?妈妈,钥匙白天没挂着吗?』 『挂着的了,链子也连着的哦。』 『这样的话,就应该没可能别人会进来啊。』 『只是没有其他的可能性了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拔高嗓门的翠子和礼子,掩盖过了另外一个小小的声音,叩叩!翠和礼子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两人挤在了一起。 叩!听见好像有谁在敲着玻璃一样的声音。翠屏住了呼吸,靠近了镜子旁边的窗户,敲门的声音仍然在继续着。窗户的外边是隔壁世仓家的墙壁。 『——是谁?』 回答了的话,那就真奇怪了。翠偷偷把手放到窗户的插销上,手刚碰上窗户,声音就停止了。 翠打开窗户,只有对面旧掉的墙壁和两家之间黑暗的间隙。 『——是谁?』 说着,翠看了一遍窗户外边—— 没有任何人,任何东西影子也没有—— =——=——=——=—— (三) 梅雨季节结束,夏天到来的时候,才是真正麻烦的时候开始了。 一到晚上,就会有谁在敲窗户,打开窗户看却不见任何人。虽然隔壁的窗户能开到我们这边,可是手是触摸不到的,果然还是谁在敲窗户的声音。 也仍然在用着空调,木板套窗和窗户都是尽可能的早点关上。尽管用着空调,可是这个空调五次里就有一次会出故障。明明开的是冷气却变成暖气了,因为不知道到原因,找了好多次人来修理,可都仍然会发生相同的故障。 『——而且泡澡的水也不知道为什么是鲜红的——』 翠叹了口气。 『红色的水是吗?』 『嗯,以为大概是水管里的生锈了所以水才会这样的。可是,找了工人来看,却完全不知道是为什么。』 『——是这样啊!』 『电视的情况很奇怪是一方面。即使调整了好几次线路和纠正了无线的位置,可图像仍然是很奇怪,或者变成很奇怪的斑点;电话里也是变得咚咚咚咚的,不管怎么样都听不到对方的声音。』 咲纪插嘴进来说道: 『翠啊,明明自己家里有电话的,可却要跑到公用电话去打,因为家里电话的杂音实在是太大了,根本不能用。』 翠点了点头。 『嗯,是这样的——最近电话又似乎变得可以打了。』 广田皱起了眉头。 『——叉线了?』 『我想是这样的。电话铃响的时候就要拿其听筒对不?一拿起来就听到很厉害的杂音,而且好像对方的声音是从非常远的地方传来的一样。就有点像是电话叉线了一样——这样说您能理解吗?』 『嗯!』 『声音能听到,也能知道声音的腔调,可是却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好像我这边的声音完全听不到一样,两边的对话完全不一样。难道对方都一点没有怀疑打错电话了吗?又听不到,我认为不管怎么样都应该是大声喊叫这个样子的吧,或者不再继续切断电话什么的。』 『——还有呢?』 『就是这样了。就这样的事情一直都不断,妈妈和我都好像有点神经过敏了。叫了好多次业者,可都是一张极为厌烦的脸,好不容易拜托他们来了之后弄好了又马上坏了。』 果然,还是后悔了。翠叹了口气。要是出租的话就可以赶快搬出去。翠和礼子都已经不耐烦了,可是却不是那么简单地就可以搬出去的。 『原来如此,所以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吗?』 广田开口之后,翠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之后还是吞吞吐吐地开口了。 『——而且,妈妈最近也变得有些奇怪。』 翠将手放在桌子上捂住脸。 『一直强调说是谁在外边偷窥着,有人在窗户外边站着什么的。可应该没有的才对,那里不够人能够进去的宽度;还有说叉线的电话里说了什么滚出去之类的话。』 因为礼子过分认真的说这些事情,翠不管解释多少次,礼子都听不进去。 『浴缸里的水也是,礼子非说那是血。确实是红色的,发出有金属样的臭味,不过那是红锈了当然会这样。可就算是这样告诉妈妈,妈妈还是说那是血;——还有因为隔壁家说的话回音好大,可妈妈却说那不是隔壁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家里有什么东西的关系。』 『有什么东西?』 翠点了点头。 『有人走路的声音,而且能听到声音。不管我怎么说那是隔壁家的回音,妈妈就听不进去。可是家里除了我和妈妈以外就没有其他人了啊。』 广田什么都没说,只是盯着翠的脸看着。 『这样的事情应该是没有可能的不是吗?可是——』 翠痛苦地将脸捂住说道: 『——可是,有时我我也觉得家家里好像能听到什么一样。』一直沉默着的咲纪吸了口气开口说道: 『可是我的电话却能够用的。』 广田完全陷入了沉默。 『我认为这个样子已经完全的不正常了。是不是这个家被什么诅咒了?而且被缠住了,因为经常有看见奇怪的人影。』 广田把视线转向了翠: 『是这样的吗?』 翠轻轻地点了点头。 『妈妈也说过好多次这样的话,说什么这个家被诅咒了。』 『阿川小姐怎么看的呢?』 『我也是——尽管不想认为是这样——,可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广田点了点头。 『确实发生了不少事情啊,——人影呢?』 翠摇了摇头。 『我没有看到过。可是妈妈她总觉得好像见到过。家里的镜子很多,这些镜子里会照的人影,妈妈非常讨厌,所以全部都用窗帘盖起来了。』 咲纪插嘴道: 『很奇怪对吧,而且以前在这个家里曾经有人自杀过。』 『是这样吗?』 被广田问到的翠,点了点头。具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不是很清楚,是从隔壁的世仓夫人那里听来的。 『我认为这屋子里绝对的有什么东西。』 广田看了一眼咲纪,然后叹了口气。 『——阿川小姐!』 嗯!翠抬起了头。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特别怪异的地方。』—— =——=——=——=——=—— (四) 广田看着翠,这个看似纤细柔弱的小姐。因为这些鬼怪而吓得苍白的脸,让他不由得产生了怜悯—— 当然,他广田是不可能相信这些什么幽灵之类的。这种东西是因为人心的怯懦而产生的幻觉而已。 『阿川小姐,看样子你是上当买到了有严重建筑缺陷的房子。还有电器用品经常故障什么的,应该是电气系统的问题,应该是可以解决的。还有漏雨以及能听到隔壁屋子的声音这些,都是因为墙壁的问题。因为总觉得好像有什么而觉得害怕,所以在会在镜子里总觉得看到什么人影一样——您认为我的解释合理吗?』 翠睁着一双快要哭出来的眼睛看着广田。 『可是明明找了好多次电器工人,还有维修工来看过了。他们都有好好维修的,都说这些东西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可是为什么却反复出现相同的故障?』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好好检查了,有找过建筑公司来改建过吗?』 『没有——这个暂时还没有考虑。因为刚刚才搬家,不知道现在马上拜托这个事情好不好——但是,不动产公司答应给介绍了。可是人家因为说老是在我家维修什么的。回答每次都是一样的,可是那就不应该每次都发生相同的故障的啊。』 广田叹了口气。 『有时候呢,机械的运转和人类一样会出现故障。我的朋友也是,刚买的电器,刚开始的时候因为不好用以为是坏掉了。这种一开始就因为品质不良而坏掉的事情,也是有的。所以这难道不是阿川小姐运气很差的关系吗?』 『——但是』 『在这个世上,总会有一些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可是这并不是什么幽灵或者诅咒之类而引起的。如果认为是这些东西而引起的话,虽然有些失禮,可我还是得说我认为这是很愚蠢的事情。』 『真是这样的吗——』 翠有些许动摇了。 咲纪似乎有些不高兴地开口: 『广田君的结论下得还真够快的呢。』 广田也是一张满脸不高兴的脸。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你所谓的事实就是指什么偶然发生的,只是运气不好而已之类的吗?这样的话,那就只能用于解释短期发生麻烦吧,而翠这个确实一直都有修理却不见有任何好转。专家不也说不应该是这样的吗?』 『这种可能也有的。但如果觉得还有什么更深的理由的话,这样是很没有意义的。』 咲纪常常这样,什么都说成是超正常的东西引起的。因为这个广田和咲纪吵架都快到了可以绝交的地步了。 咲纪轻轻叹了口气。 『——嘛——好啊,那就是像广田君说的那样是我妄想的就好了。』 『因为明白这点,所以才叫我的吗?』 咲纪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不管怎么样,你不觉得这确实是个机会吗?』 广田皱起了眉头。 『什么意思?』 『首先,请广田君到翠家去住下,这是翠他们母女提出的。因为周围发生的事情让他们一直都觉得不安。如果广田能去住下的话,翠就能放心了。况且这难道不是广田君一个难得的重要体验的机会吗?』 『你啊——』 『还是你害怕了?』 『你觉得我应该害怕吗?』 广田话是说给咲纪听的,眼睛却看向了翠。 『可是,广田小姐他们家不是就住了两位女士吗?我一个男人住进去好吗?』 咲纪看了看翠。 翠将头轻轻地低下头。 『我的话——不管怎么样都希望得到您帮助。但是——我家很窄,如果不嫌弃的话——』 说着,翠看见广田的脸色似乎有些变了。 『我的母亲也很不安。如果能有谁来帮一下的话,就真的帮了大忙了。』 就是这样了,咲纪看着广田等着他回答。 『——如果广田先生要觉得麻烦的话——』 『我倒没什么不可以的。』 『那就这样决定了哦!』 咲纪轻轻地拍了拍手决定了。却没有注意到广田那张已经痛苦到挤在一起的脸。 『广田君呢,就暂时现住到翠家去——在这之前,先让专家调查一下。』 『专家?』 广田刚问,咲纪立刻认真地看向广田。 『——叫涉谷spr』 广田稍稍皱起了眉头,好像在哪儿听说过这个名字。 『是广田君说过的,有这种地方的啊。』 一边说着以便向翠使眼神。可是翠却是一脸笨笨的表情。这时广田想起了那个名字。 『中井——』 『去拜托那里怎么样?』 『但是,你知道在哪儿吗?』 咲纪立刻笑了起来。 『当然知道的啊!』 说着指了指天花板。 『——就在这里的二楼!』 第二章 (一) 沿着自动扶梯上来的广田终于安心了。道玄坂的楼上是开放式的大厅。白色的石头放在中间作为主题,也没有让他害怕的女性的身影。和一楼的印象相比,马上就改变了。相当的静谧的感觉。 广场的上面一共有三个租户。一个是室内装饰设计,一个是牙科矫正。都是些业务内容不能准确判定的公司。再稍微里边一点还能看到青灰色的门。 广田的脚步停在了一家面前,仔细地看着这个办公室。 门上涂上了油漆,还装上了木制的边框,上半部分装着磨砂玻璃,那里漂亮地写着办公室的名字。 即:「shibuyapsychicresearch」 业务内容之类的东西都看不见。从门里看去,可以看到一面很大的窗户。和门一样涂着青灰色的油漆镶嵌着一块磨砂玻璃。从内侧挂着卷帘,里边的样子完全看不见。可以隐约看见一盆观叶植物的影子映在上面而已。 广田这个时候已经有点后悔了,这哪是什么拜神事务所啊?(这里的拝み屋我不是很清楚,等下次问了日本朋友再修正) 拜神屋的话,不是一个老太婆替人叫死掉的家人附在身上的吗?烟雾缭绕,还拿着驱魔的佛珠唧唧呱呱地念经。还坑蒙拐骗,让人用高价买神符什么的吗?果然还是弄成店的样子适合点,不过还是很可疑。 『是这里?』 翠也同样感到意外,咲纪耸了耸肩回答道: 『好像就是这里呢——是翻译成涉谷心灵调查事务所对吧。』 『感觉完全不像呢。』 『反而感觉好像是咖啡店之类的呢。这是最近流行的样子吗?稍微有点意外呢。』 咲纪走上前轻轻地敲了敲门,翠和广田也跟在后边。 『中午好!』 进入办公室的广田看到一个好像是大学生的年轻男子。很开朗的感觉,让咲纪立刻就有了好感。穿着西装也不会给人顽固守旧的感觉。估计是眼镜的关系吧,总觉得他不是很诚心地想接待一样。 『请问有事吗?』 态度和语气都很俐落爽快,果然没有拜神屋的感觉。广田突然有一种很失望的感觉。 咲纪代替翠回答了他的问题: 『——是的,请问所长他在吗?』 这个——他的脸上露出了似乎有点困难的表情。 『不凑巧我们的所长现在正在旅行中,本来今天是预定回来的日子,不过因为飞机延误的关系,所以还没有回来。』 『会很晚吗?』 『不会,询问过机场了,飞机应该已经到了的。我想大概改成在成田机场换机了。』 『我们是等等好,还是下次再来呢?』 『如果能等的话,调查员马上就来了。是负责了解案件的,然后再和所长商量能否接受。可以的话,我们会马上联络您的。』 『那我们就等一下吧,翠,广田君可以吗?』 广田和翠都同样的态度,坐在沙发上点了点头。 办公室那里都没有感觉到形迹可疑的气氛。左边能看见一面很大的窗户。可以窥视到道玄坂路边并排着的树枝。阳光透过这抹绿钻进办公室。假日的午后,路上行人的喧闹透过玻璃传到了进来。办公室的装饰很高雅,给人很明亮的感觉,没有那些什么所谓的小道具。这个事务所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啊。 『让你等着真的不好意,——请用茶。』 年轻人把并排红茶放到了桌上。 咲纪开口说了谢谢。 『——你是在这里打工的吗?』 『是的,啊,忘说了,我叫安原!』 『这里怎么好像没有心灵现象调查事务所的感觉呢。』 『哈啊,大家都这样说的。』 『安原也能除灵吗?』 『不能,我只是一个单纯的事务员而已。』 咲纪环顾了一眼办公室。门一进来就是一个大厅,大厅里有两个窗户,放着两个办公桌。 『调查员有两个人?』 嗯,安原点了点头。 『话虽然是这样说——因为我们是事务调查所,所以与其说是除灵或者说成是调查事件发生的缘由为职业比较恰当点。如果涉及到除灵之类的事情,虽然也会一并解决,但是还是和所谓的灵能力者有所区别的——』 『那就是说你们不做除灵之类的是吗?』 安原稍稍露出了有些为难的样子。 『调查员也有做这样的事情,不过——』 『两个人都做?』 『其实只有一个半。』 『诶?』 安原笑了起来。 『因为有一个人除灵只能做半个人的份。』 原来如此,咲纪也笑了。 『那马上回来的是一个人那位?还是半个人那位?』 『是半个人那位。但是,实地调查她还没有去过。所以一定要另外一位调查员和所长一起去。因为她曾破格和其他的同行一起调查过,所以请放心。』 『她?是个女孩子吗?那另外意外暂时不能回来吗?』 『是的,因为他是和所长一起的。』 『是去调查了吗?』 『不是,是私事。』 『你是这里的事务员?这里打工的就只有你一个吗?』 『是的。虽然有时候也会有帮手,因为她是应考生,所以基本上就只有我一个人。』 应考生呢,咲纪嘟囔起来。安原稍稍低下头。 『那个——』 『什么?』 『从刚才开始,我怎么就感觉到好像是我被调查了一样呢。』 咲纪笑了起来。 『因为,我怕你们是不是什么可疑的公司之类的啊——事先了解一下总没错对吧?』 『啊,也对。能顺便提个要求吗?』 『请!』 『能介绍一下这边两位吗?』 『不介绍不行吗?』 不是了,安原摆了摆手。 『没有那样的事了。只是委托人介绍以外的很少见罢了。』 『啊阿,是这样的吗?——我就不同了。我也是听人说有个这样的事务所。』 『是嘛?』 安原正在说话的时候,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同时听到一个活泼少女的声音飞了进来。 『好啊!』 是个高中生样子的女孩子。 『安原,那鲁回来了吗?』 当看到翠他们的时候,连忙低下头。 『失——失礼了。』 安原也说道,不好意思。咲纪诧异地看着。 『谷山小姐,他们是委托人哦。』 『啊,知道了。不好意思,请稍微等一下。』 少女低下头慌慌张张地把包包放到办公桌上,脱下外套挂着。广田长大了嘴巴看着,咲纪也同样的吓了一跳。安原连忙小声提醒少女。 『莫非——她就是调查员?』 『是的——没关系的,她虽然很年轻可是却能够好好的负责完成委托的。我们的所长是不会让无能的人做调查员的,同样也不会宠着下属的。』 『嗯???』 在咲纪嘟囔着的时候,少女回来了。 『让各位久等了。』 说着低下头,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将文件放在了桌子上。 『我是这里的调查员谷山麻衣。能让我听听各位的委托内容吗?』 +++++++++ (二) 咲纪催促着翠把事情对少女说了一遍。 这里好像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现在能过分依靠的地方也没有了,翠在心里想着。 到目前为止真的已经很累了,厌烦了。现在已经没有精力跟对方一遍遍地讲述那些麻烦的事情了。可就算这样也还是很礼貌的说明了。因为少女听的很认真,而且手法也很好。虽然年轻了点,看起来呆呆的,不过看来确实做习惯了的。 『在这个家里住着的就只有阿川翠小姐您和您的母亲礼子,只有两个人是吗?』 『——嗯。』 『有谁经常出入您家吗?』 没有,翠回答道,说着了看广田。广田点了点头。 『因为她很害怕,所以我明天开始搬到她家住。』 广田说着看了看咲纪。因为不想传出什么奇怪的谣言,在咖啡店的时候定下打算说成是翠堂兄弟之类的。 少女歪着脑袋奇怪地看着广田。 『请问您是?』 『我叫广田正义,是翠的堂兄。另外,这位是中进井咲纪,是我的同事。』 『不好意思,请问广田先生您的年龄和职业是?』 『24岁,公务员。』 好的,麻衣一边说一边记在了笔记本上。合上了文件。 『——占用了您的时间真不好意思,我会和所长商量的。』 『谷山小姐!』 广田叫住了麻衣。 『你是怎么看的?这个果然还是心灵现象之类的吗?』 在世上,不管怎么样——什么灵能力者之类的,广田都是从心底里鄙视的。现在,他想知道他眼前这个少女是不是和他讨厌的是同类人。 麻衣稍稍考虑了一下。 『我的话——,不过,我觉得这还样的情况还是很奇怪的。』 『不是单纯建筑物出问题了吗?』 『按照我听到您所说的,感觉像是家庭吵闹灵之类的。但是现在的情况因为还没有实地调查,所以还不能断言。』 『家庭吵闹灵是什么?』 『那个——就是吵闹的鬼魂之类的。会发生的现象有:敲门声,移动东西,发出噪音——这些都是吵闹灵经常引起的现象,这只是其中的三个而已。』 『这样的话,那果然是这个家里有什么东西了?』 麻衣歪着脑袋说道: 『怎么说呢——最近除了吵闹灵之外也有说pspk之类的——』 『什么?』 『即就是循环的,自然的,意志力的,pspk。频繁性的自发的pk,pk即就是念力之类的东西,也说成超能力的。也就是说,不是灵做的。虽然也有人故意做这种事情,不过也有人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做出这种事情——只是这种时候就必须要看它是否是连续的成功。吵闹灵现象的被害者的集中对象,是绝对和事件有厉害关系的。阿川小姐家的这种情况现在还不是很清楚。说是家庭吵闹灵,但感觉还是有点奇怪。』 『还真详细呢。』 咲纪钦佩地说道,麻衣赶紧对咲纪摆摆手。 『没有的事了。我也只是所长说让我见习一下而已。』 『但是,你是调查员没错吧?』 『啊——如果按照调查员所做的事情的话,我确实是调查员。也只是负责搬运调查器材之类的,因为我比较有劲儿。』 似乎不怎么担心的样子,让在座的都轻轻地笑了出来。 『那么,谷山小姐。不是心灵现象之类引起的可能性也是有的是吗?』 广田问道,麻衣一脸认真的回答: 『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以前也调查过类似的事情,不是因为心灵现象引起的,而是因为地盘下沉引起的。』 『这样啊——』 广田稍稍松了口气,心想至少这个少女看起来还是很正经的。 麻衣转过身对着翠说道: 『——啊,那个,如果我们接受委托了的话。需要一个房间放置调查器材,可以吗?』 『可以的。』 『还有就是,也会用很多电。』 『没关系的。』 『如果是个人住宅的话,请和电力公司联系一下,确保电源。』 『好的。』 『调查中尽可能的能让我们住下吗?』 『可以的。如果您不嫌弃的话。』 『另外在调查的时候还会有人昼夜来回转来转去,还有大件的器材搬运的时候也会发出声音。我想详细告诉您这些情况会不会对您造成困扰。』 翠轻轻地笑了; 『我已经决定什么都不介意了的。』 『剩下就是调查费用的事情了。』 麻衣拿出文件递给翠。翠看到价格惊人的便宜。 『要承担经费的话没关系的——不过,真的任意给多少都可以吗?』 『是的,我们这个事务所是为了研究心灵现象而成立的研究所。不是为了盈利目的而成立的。如果要谢礼的话都是以对研究活动进行捐助这个名义接受捐助。』说着麻衣吐了吐舌头。 『过去不付钱之类的例子也是有的哦。嘛——即便是收了费用,因为调查的费用相当的大。就拿消耗品年来说,不是胡说,调查时间长的话要使用500个左右录像带。如果有同行协助的情况的话,酬金的一半就要分给他们。』 『不管花多少钱都没有关系。不管怎么样,就希望早早把问题找出来,赶紧解决掉。』 我知道了,少女回答道。她能体会到翠的心情。 『所长能接受这次调查吗?』 麻衣为难地苦笑了一下。 『这个——不知道怎么回答您。我们的所长的决定是很难预测的。』 『很难相处的人吗?』 『非常的难以相处——但是我会尽力的。』 嗯,翠稍稍地笑了笑。到底是不是应该拜托她什么的她不知道。至少这个孩子让她觉得轻松。到这里来的不管是谁都像翠那样她都诚恳对待。这样真的让她好感激。 『我会尽量说服所长接受委托的。』 『拜托了!』 『放心吧!』 麻衣点头的时候,又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 (三) 『你回来啦!』 站在写字台那里的安原立刻迎了上去,麻衣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你回来啦——所长,这几位是委托者。』 看上去似乎确实是个不好相处的人啊,广田看着两人心想。到底谁是所长一看马上就清楚了。肯定是那个看起来性格很坏,个子很高的男人了(比已是日本平均身高还要高出很多)。这样的话,另一个人应该就是调查员了。和麻衣差不多大的少年,穿着显得无情古板的衣服,还真是这个办公室一类的啊。 咲纪看着那个大概是调查员的少年。是一个看一眼就忘不了的人,因为他有着惊人的美。怎么说好呢,因为没有表情的关系吧,感觉像是看着人偶一样。一身黑色的衣服和雪白的肌肤形成的对比更让人加深了印象。 两人一起经过广田的视线。少年一边脱掉外套一边用无情的声音说道: 『——委托书呢?』 『已经收到了。』 『请他们先回去吧,我日后再联络。』 『但是,难得委托人本人在这里。』 『我累了。』 麻衣低着头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广田: 『对不起,请稍等一下。』 说着就抱着文件朝那两人走过去。 『做了很累的事情吗?坐了多少时间的飞机?24小时?还是48小时?』 两人诧异地回头看着麻衣,广田他们也看着仿佛皇室少女的麻衣。 『是啊是啊,长时间旅行确实很累了。可是阿川小姐他们可是经过了比坐了好几个月飞机还紧张的生活哦。至少也要站在委托者的立场,稍微看一下总可以的吧,所长!』 到这为止都还是很温柔的样子,突然一下粗鲁地把文件递给少年。广田他们三个人都呆掉了——这个人?是所长?? 麻衣!少年不介意地冷冷地叫了少女的名字。麻衣把手压在文件上: 『还是,您太累了,让我来给您读?这样的话,所长就能一边休息一边听取委托者的说明了。』 说着麻衣就(*^__^*)嘻嘻地笑了起来。 『还是说让安原来读,我能给您揉揉肩膀呢~』 被叫做所长的少年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文件。 『——茶』 『收到!』 『失礼了——我是所长涉谷。』 说着坐在了沙发上。在广田他们面前开始翻阅文件—— 不管怎么样,这也太年轻了吧。 广田发呆半天之后,突然气愤地开口: 『你真的是所长吗??』 得到的回答非常冷淡,而且似乎还是非常不情愿的回答。 『是的。』 『你叫涉谷是吗?』 『名字重要吗?』 他的眼睛还是只看着文件而已, 『多少岁?看起来还真年轻呢?』 『您对我的年龄要有什么不满的话,拒绝的话也没关系的。』 『经历呢?』 咲纪轻轻地责备了一下:广田君—— 最后他终于把视线看向了广田。广田因为是男人,对美丑没有什么概念。但是却被眼前看到的这个面无表情的人偶刺激到了。 『经历也是一样的。经历也好,年龄也好,你要真这么在意的话,请去拜托其他人,而且,原本委托人就不是您而是阿川小姐。』 广田极力地压制着不断往上冒的怒火。大人是不可以和这种小子生气的。 『介绍人是我啊,如果出问题了就对不起朋友了。』 『那么,那么就请去找能够更加让您放心的公司。至于是不是能够信赖的地方,在预先做确认之前,请不要先介绍给别人比较好。您认为呢?』 广田觉得自己肚子里的火就快要憋不住了,因为他的嗓门又提高了。 『既然如此,那现在就来确认一下好了!』 那鲁对盛怒下的广田没什么兴趣,视线又回到了文件上。毫无感情的声音对翠说道: 『阿川小姐,要取消委托吗?』 翠摇了摇头: 『——不,拜托了!』 就好像被完全的无视了一样,广田的心里开始觉得很不平衡。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大的那鲁,显得非常愤怒。旁边坐着的咲纪立刻捅了捅他,让他冷静点。可惜这对唤回广田的理智没起到任何作用。 『我记得听说的是——这里的所长是外国人——』 那鲁看着广田: 『负责人的国籍很重要吗?』 『你是外国人?我是想把她介绍给所长,不是一个叫涉谷的小子,而是叫——奥利维.戴维斯的真正的负责人。』 那鲁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表情,安原和麻衣却一脸吓了一跳的表情。 广田笑了, 『还是让我叫你戴维斯先生啊?』 那鲁合上了文件。果然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 『——阿川小姐,你的表哥好像对我似乎很不满,今天就请先回去。请你们商量好了再来商量,您觉得怎么样?』 翠为难地看着广田, 『拜托你们的是我,——我可以提个问题吗?』 『请!』 『请问你是负责人是吗?』 『是的。』 『那么,就一切拜托了!』 『——翠!』 出声想阻止的是广田。翠回头看着广田: 『说不定对广田先生来说这是别人的事情,可是我和母亲都已经不能忍受下去了。既然有人能够帮助我们的话,不管是什么样的人我都接受,这就是我现在的心情。』 『但是——』 『我自己也有些中意这里。拜托了,请让我按照我喜欢的去做。』 考虑到翠刚毅的态度,广田才勉勉强强地点头了。 『——我知道了。』—— =——=——=——=——=—— (四) 那好吧。说完,那鲁一边看着文件,一边对翠提出问题。 『您父亲去世一年半,——您母亲有再婚的打算吗?』 翠的眼睛立刻瞪得圆圆的。 『没有!』 『翠小姐有交往中的男朋友吗?』 『没有——但是,这种问题也必须要问的吗?』 『因为需要所以才问的——您父亲去世的原因是?』 『事故,车祸。』 『在购买房子的时候,母亲或者是翠小姐你们有谁对此表示过反对吗?』 『妈妈很喜欢,我嫌采光不好,不是很喜欢。』 那鲁只是点了点头: 『电视周围有扬声器吗?』 『有的。』 『电器产品是什么时候的?大小呢?』 『差不多两年前买的,大,而且像字典那样厚。』 『天线是同轴线缆吗?』 『我想是的。』 『电话线路只有一个吗?有没有分机之类的?』 『只有一条线路,话机也之后一个。不过是无线的子母机。』 『有线机和无线话机,叉线的状况有什么不同吗?』 『用自己的时候比较厉害点。』 那鲁一直都在做着笔记—— 翠想,这个少年还真是做习惯了的啊。 『关着的门会自己打开吗?相反,开着的门会自己关上吗?这种事情发生过吗?』 『发生过几次。』 『抽屉里放入了记忆里没有放过的东西,这种情况呢?』 『我想没有。』 『有见过原来的屋主吗?』 『就见过一次而已。』 『现在搬去哪儿了知道吗?』 『不知道。去不动产屋那里问的话我想应该会知道的。』 『有在周围听到过关于这个房子的传言吗?』 『——听说以前有发生过在这里住的人自杀的事情。』 翠觉得就好像是接受医生诊断病情一样。一边问着很细致的问题,一边在笔记上。 『有带妈妈去看过精神科的医生或者心理治疗之类的吗?』 『——怎么可能?没有!』 那鲁合上了文件。 『——明白了。』 『能接受我的委托吗?』 那鲁似乎在考虑, 『也有可能不是灵引起的现象,但是——』 『不是灵引起的?』 『初看好像是吵闹灵引起的,不过也有疑点。贵府的电器频频发生故障,这些如果是物理上的问题的话,好好检查一下就能结局,在没有做详细调查之前还不能做断言。』 『请务必要去调查!』 『这样的话,我们会在准备好了之后去进行调查,结果如何您都不介意吗?』 不介意,翠摇了摇头。 『母亲因为非常担心已经生病了,请一定要彻底调查。』 那鲁点了点头: 『这样的话,我接受您的委托了——林。』 那鲁后边坐着的高个男人听到声音站了起来。翠转过头去看着林。 『关于详细的计划,调查员会告诉您的。』—— =——=——=——=—— (五) 『——真的,真的决定要委托给那个人吗?』 一边从楼上下来,广田就不满地发问。 『是这样打算的。让您担心了不好意思,不过要再去找不好找。』 『如果能找到的话,那就拜托给更能相信的公司。』 翠摇了摇头。 『我对这种事情不是很了解。如果是灵能力者的话,那么我想还是能相信的。如果不是的话,我不知道。虽然这样说,因为不管拜托那里就好像是在打赌一样,所以我想拜托这里试一下。』 『但是——』 翠对着还想说什么的广田笑了笑: 『我想灵能力者什么的原本就是有奇怪的东西。人们把他们看作古怪的东西吧,可打工的那个还是也好,那个调查员的女孩子也好,似乎都很普通,感觉也很好。总觉得是能够信任的地方,不管那个孩子都很有礼貌,很踏实的感觉。虽然大家都还很年轻。』 『但是,还是不要相信比较好。我觉得所长不是那个家伙。』 『本人说了自己是负责人不是吗?』 『那里的负责人是外国人。』 『外国人也有会说日语的啊,也不一定非得是金发碧眼的。我们公司也有海外分公司派过来的员工,也并不是全部都是看起来像外国人。』 『但是,他说他自己叫涉谷。』 『不是自己取的日本名字吗?他记笔记的时候用的都是英语。』 『他用的是英语吗?』 广田虽然有看到那鲁似乎一直在写什么。可是广田坐的位置看不到写的内容。 『嗯——我觉得他是外国的国籍。』 『不会吧——』 『不管怎么样,能否相信,等到调查开始了的话就知道了。』 广田喘了口气。 『——是吗?不要做后悔的事情就好了。』 翠苦笑了一下: 『后悔的话,就是后悔死了买了这个房子。在这之间的后悔都是些无关痛痒的。』 在翠坐上电车的时候,咲纪取出手机。在看不到翠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啊,是仓桥吗?是我,中井。』 咲纪说着话,还不停看着周围。广田正在一本正经地目送人上电车。 『委托成立了。最近好像就要调查了。』 电话的对面似乎只是冷淡地说了句:是吗? 『果然,我想还是要做现场调查。但是广田太容易发火了,那样太危险了。』 广田回头看着咲纪,咲纪只是对他皱了皱眉头。电话对面的人对此没有做任何回答。 『只是,所长不是戴维斯,还是一个化名涉谷高中生样子的男孩子。这样不会弄错吧,但会试着找到资料的。』 对方还是只回答了一句:是吗?咲纪毫不介意地切断了电话。 『这样可以吗?把朋友都卷了进来。』 广田的声音稍稍有些不正常。 『对她不利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哦。如果是他们是真货的话,那么翠就应该会得救;如果是冒牌货的话不是还有我和广田君在旁边的吗?』 电车进站了,咲纪看着车灯稍稍皱了下眉头。 『而且,他在乎的是广田君不是吗?你应该感谢他给了你这个调查的机会。』 广田愕然了。 『——绝对会揪出你的狐狸尾巴!』 广田的话,被站台上的铃声,喧闹声,还有人们的脚步声盖过了,没能传到咲纪的耳里。 第三章 (一) 『让您久等了。』 翠敞开大门,将访客迎进门。 来进行调查的是那个少年所长,还有少女调查员和一个青年调查员三个人。三人将车子停靠在庭院子里。 翠一边笑着一边点头。礼子呆掉了,心想:没用的。 虽然之前听翠说了,可是真的太年轻了。这样两个小孩子加上个年轻人,能做什么啊—— 出去!礼子在心里说道—— 啊啊,怎么能就这样搬进来? 礼子呆呆地看着进入家里的三个人。那个少女一直低着头(*^__^*)嘻嘻笑着—— 赶紧给我出去!不要再来了! 少女听到在走廊的翠在叫自己,连忙越过礼子小跑过去。 翠给他们作为基地的房间是一楼的一间四个半榻榻米大的和室。 『这里可以吗?』 听到翠的询问,少年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因为觉得尺寸好像有点短,便出声叫了少女。少女便一边开始测量屋子的尺寸,一边嘟哝着:这样应该没关系的吧,还非得要量。 『这里小了吗?』 翠问道,少女立刻回头对她裂开嘴笑着说。 『没关系的,总有办法的。』 『器材有这么多吗?』 『这个嘛——我都搬到厌烦了。』 说着就笑了笑,接着小声说。 『——您妈妈好像很累的样子呢。』 麻衣看到她的时候就这样想,相当疲劳不堪的表情,像是累到浑身都没有力气了一样。 确实是呢,翠苦笑了一下. 『对不起,其实她是原本很和蔼的——』 『哦~请不要介意,我就随口说说。』 『最近她都一直是这个样子,一直发呆。说的话也也少了很多。』 真的相当的累了呢,麻衣在心里的同情心又泛滥了。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没什么啦。好不容易有工作了,早就休息够啦。翠你也累了对吧?好好去休息吧。』 『我没关系的。』 『肯定累了的,要不一般情况谁都不会去拜托可疑的灵能力者对吧?』 麻衣毫不在乎地笑着, 『特别是我们这群看起来特别可疑——』 『这个倒是没有看出来。』 『那是因为翠你心胸宽广。一般情况下,被我们所长一会儿说这个,一会儿调查员那个的,早就逃了。』 翠轻轻地笑了起来。 『确实,你们的的平均年龄确实小了点,但是——前次朋友说了失礼的话,真的很抱歉。』 没有的事,麻衣说着就摆了摆手。 『失礼的是我们啦。是我们的所长不懂礼貌——您的表兄广田先生肯定很生气对吧?』 嘛——翠苦笑. 『但是,委托人毕竟是我。』 『如果能再早一点能委托的话,就不会让广田先生生气了。』 『嗯?』 『在所长出去的时候的代理所长了。她接人待物又好,而且不会有吵架什么的。』(注:日语里他和她的读音是不一样的) 翠有点疑惑, 『这个是戴维斯先生吗?——没错吗?戴维斯是男性的名字啊。』 这个,麻衣指着翠问。 『这个名字是哪儿听来的啊?』 诶——翠看着麻衣,麻衣更加放低了声音。 『这个——戴维斯确实是我们所长的名字。就看我们所长那样子也不是日本人。』 『混血儿?』 『详细的我也不清楚,所长那个人对他自己的事情根本不说。』 『欸?』 『其实,他的本名是西洋文字什么的,都一直都不知道的哦。公事私事都绝对不报本名,都用化名涉谷一也。』 『日本名字?』 麻衣点了点头。 『就是这样的。慢慢就变成秘密了。』 『不能说的秘密呢。』 『那个——不好意思。为什么你们会提到那个名字呢?其实打工的安原他都觉得不可思议吓了一跳。』 翠稍微想了一下: 『是广田先生提到的——对了,他是怎么会知道的呢?——下次问问他。』 『不用的,也不是说非要知道的。』 『可以吗?——话说回来,另外一位调查员怎么称呼啊?』 上次在办公室的时候都还没有问过他,本人也没有报过名字。好冷淡,似乎只说和案件相关的事情。所以翠也没能问上。 『啊——林是吗?他叫林兴徐,也是外国人。』 说着麻衣又(*^__^*)嘻嘻地笑了起来。 『很可疑对吧?』 翠也跟着笑了; 『没关系了。』 『翠,你还真的是属于宰相肚里能撑船的类型呢。普通情况下碰到那鲁那个态度,早就气跑了。』 『——那鲁?是所长吗?』 啊——麻衣吐了吐舌头. 『嘛——算是吧。』 『是绰号吗?』(这里其实还可以翻译成爱称的,(*^__^*)嘻嘻) 『嗯,——这个只能在这里说说哦。』 『嗯?』 『就是那个自恋狂的那鲁啊——所以——』 翠笑了. 『确实,长得非常漂亮呢。刚见到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呢。』 『那大家是不是接着也被他那副糟糕透了的个性给吓着了?』 『会吗?』 『会的哦,——那个家伙自尊心又超强、又很讨厌失败、还仿佛世界上就他的脸是最漂亮的一样。一副了不起的样子。也不知道替人着想的,还很啰嗦。』 『欸?』 翠正在说话的时候,身后一个严厉的声音砸到麻衣身上。说曹操曹操到。 『——麻衣!你又在偷懒了!』 麻衣皱了皱眉头,对翠笑道: 『对吧?我就说他很啰嗦了!』—— =——=——=——=——=——=——=- (二) 翠暂时闭上嘴巴站在走廊上、看着变得拥挤的房间。 钢制的架子被搭了起来,放进一些好像是电视机一样的东西。地板上全是绝缘电线。 因为将搬进来的器材与记录上的数据进行核对,麻衣拿着记录板到了走廊。 『翠,能帮下忙吗?』 麻衣看着正在发呆的翠笑道。 『因为要做预备调查,所以能带我看一下屋子吗?』 『可以的——你想从哪儿开始?』 不管怎么样先从起居室开始吧,但是翠一转过身,就发现里面放满了器材,地上也满满的全是电线。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这些是全部器材?』 『是的。吓了一跳吧?』 『有点呢——还是更大一点的屋子或许好点吧。』 『不要在意啦。没有那么多摄像机了,没关系的。』 『真的吗?』 『对滴~对了,您表哥呢?不是说从今天开始住进来的吗?』 被麻衣问到的翠苦笑: 『有工作,咲纪说要来看看情况,我想他们会一起回来吧。』 说着翠打开起居室的门, 『——这里是起居室。』 麻衣看了看屋子,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仪器放在附近的架子上,接着拉开卷尺。 『可以告诉这是在做什么吗?』 麻衣把卷尺一边靠在墙壁上,一边回答问题。 『那个——是在记录房间的温度和大小。因为你家没有平面图,所以——』 翠想起来了,当初林曾经问她要过建筑平面图。好像没有吧,也许是不是把不动产公司送来的资料给弄混了。 『因为平面图是必须要做的。』 翠心想,也许现在的灵能力者的行事方法改变了吧。怎么样都理解不了。还有什么必须要测量气温之类的,让翠颇感意外。 『气温和调查有关系吗?』 『在有灵活动的时候,气温往往会下降——这样就能知道重点应该调查那间屋子,从而制定出相应的计划。』 『嘿欸——这样说估计会有点失礼,和以前比还感觉真变了很多呢。』 麻衣一边量着墙壁还记录板上写着什么一边笑着说: 『大家都这样说。』 『需要那么多的器材吗?』 『为了调查——怎么说也能提高半分左右的准确率。』 『怎么回事?』 麻衣似乎有些为难地歪着脑袋。 『这个——也就是说,虽然我们也会做除灵的事情,但是首要目的还是为了调查心灵现象。这里的一半器材都是为了搜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现象而工作的。剩下的一边就是纯粹为了调查而使用的器材。用很多器材调查,或者说就是为了调查幽灵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就好像平时大家说的那种东西。』 『好像大家平时说的?』 麻衣吐了吐舌头: 『因为我也是个新手。说实话,这些器材的大概用途,我也只知道一半,可具体是干嘛的还是不怎么清楚。』 是这样啊,翠笑了。 『那你还没有做过驱魔的事情是吗?』 麻衣做了个鬼脸。 『我等让我驱魔都等得不耐烦了,路还长着了。不好意思啊,跟你发牢骚。』 没关系了,翠摇了摇头看了看起居室。 翠经常经来这里,能看到外边的就只有这里。相反的,礼子却很讨厌这里。因为总觉得被人从外边看着一样。 『呐,谷山小姐?』 在,说着抬起头看着翠。 『谷山小姐能除灵吗?或者说,你是灵能力者吗?』 『怎么说呢——』 麻衣脸上浮起暧昧的笑容。 『不是吗?』 『我现在还是个半调子了。』 『——但是,和普通人相比,还是有所不同的是吗?』 『这个啊。怎么说呢。』 『这个家里果然还是有什么东西是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半调子也好,能告诉我一点吗?』 麻衣一脸为难的样子。 『我们的所长很啰嗦的,乱说的话,会被骂的。』 『对我来说,这个是我目前最在意的事情。如果很大的麻烦,而且很难结束的话。我想自己先有个准备。』 听到翠这样说麻衣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那我说我自己的感觉也可以吗?我只是个半调子,可能会完全不对——』 『也可以的!』 麻衣瞥了一眼起居室的门。 『我进屋子的时候,稍微感觉有些奇怪的气氛。』 『奇怪的——气氛?』 『是不是有意义,我不清楚。刚进玄关的时候就感觉到很强烈不安的感觉——怎么说呢,好像家里谁都没有一样。』 翠皱起了眉头。 『眼前明明翠出来迎接我们了的,在玄关您母亲也在的。不知大该怎么说,就是有这种感觉,这个家里谁都没有进来的感觉,没有人的感觉。非常的不安。』 麻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为什么感觉谁都没有嘛——很奇怪对吧?——翠明明在我面前的说——我只是觉得有这种奇怪的感觉。我想可能有什么——』 『莫非有什么东西是吗?』 麻衣点了点了,然后苦笑: 『但是,我完全不能肯定的。或许是屋子里太黑了,我害怕也不一定呢。』 说着,麻衣好像有些担心起来。 『或许,您妈妈没有那样沉着脸,我就不会这样不安了。』 『——是啊。』 麻衣开口道: 『那个——我们会尽力的!』 翠一脸担心地朝少女笑着: 『谢谢!』—— =——=——=——=——=——=——=—— (三) 『我回来了——』 麻衣刚进到屋子里就听到一个极端冷酷无比的声音。 『太慢了!——结果呢?』 屋子里刚才装好的器材已经开始运作了。麻衣看着记录板确认了一下说 『老板,没有温度特别低的房间。』 说着把记录板递了过去。 『这个家里真的没有窗户呢。而且湿气也相当的严重。对了,我也做了湿度和采光的调查。』 取回记录板之后,看着麻衣面无表情地说: 『才一会儿功夫不见,你那张像猴子一样的利嘴不见了呢。』 『你——』 这个所长的国籍是英国。前段时间由于私事的暂时回国,那段时间管理办公室的是代理所长,那段时间一直在代理所长那里学习,麻衣明明觉得自己进步了不少的,尽管不是特别想得到他的表扬,可是—— 『不要把我和人类的祖先放到一起比较!自己都怠慢工作,就不要说部下无能!所长!』 『我要努力的话,麻衣的iq会提高吗?』 麻衣的上司面无表情地睨了她一眼。 『那个——那是因为那鲁你一直都嫌麻烦不肯给我说明的关系。如果你能好好给我说明的话,我也能变厉害的。』 那鲁的视线转到麻衣身上,嘴角浮现讽刺的笑容。 『也就是说连地板的倾斜也能事先发现是吗?』 晤——麻衣语塞。她想起来,如果家里有奇怪的声音,就要先必须调查家里是否有地板或者墙壁的严重倾斜状况。 『——对不起。』 麻衣明明坦率地道歉了,可是对方的回答仍然是冷冰冰的。 『原本对麻衣就没有多大的期待!』 麻衣立刻瞪大眼睛盯着上司。 『你这家伙,刚回国就让我工作!』 『没有。伦敦到成田要十六小时。而且途中还在莫斯科等了十个小时。』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呢。』 在心里吐了吐舌头,麻衣一屁股坐在榻榻米上不动了,摄像机也全都布置好了。 『——那鲁?后边的行动计划呢?』 那鲁不说话,把从麻衣那里取来的记录板上的数据输入到电脑里。 『——先暂时观察一下情况,看看是不是很难处理的状况。』 『果然还是吵闹灵吧?』 『现在还不清楚。今天晚上会先做一下暗示实验。之后询问一下阿川夫人和广田,先暂时就这样吧。』 麻衣稍稍伸长了脖子: 『你也很注意到了她妈妈是吗?』 『嗯。』 『没关系吧——』 怎么看都觉得礼子已经耗尽了精神,整个人似乎都十分地空虚。如果累了的话就需要好好休息,不是累了却是那个样子,那就更需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呐——那鲁,如果是pspk的话,犯人会不会异常得疲惫?』 『普通情况下会有。』 『果然,要唤醒吵闹灵的话,因为是使用体力的,那就不一定是精力的问题了。』 『笨蛋!刚好相反!』 『啊?』 『pspk的犯人都是把受害情况集中的,形成一号受害者,这原本就是消耗体力的。』 『原来如此啊。那唤醒唤醒吵闹灵,那本身是不会消耗体力的咯。』 『pspk,也有说法是由于身体内部剩余的能量而引起的时间。这种情况大多是本人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做的。』 『嗯——原来是这样啊。』 麻衣偷偷地看着年轻上司的脸。 『pspk的犯人一般都是青春期的孩子和女性是吗?——意思就是说,妈妈或者是翠都有可能是犯人是吗?』 『现在还不能说没有。现在哪一边都还不能确定。』 『如果是成人女性的情况的话,应该是有灵感的人呢。总觉得得妈妈好像有灵感一样,不过——』 那鲁又张嘴讽刺人了: 『你看人外表就知道有没有灵力之前,先看镜子岂不是更好?』 『要你管!反正我就长了一张笨人的脸就是了。』 『而且,有灵感的女性这种说法也未必就完全是正确的。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对灵力有感应的女性。有些有歇斯底里倾向的女性认为自己有灵力,这种类型也有的。这种类型的女性通常自我显示欲很强,常常很想得到周围的注目,因为得不到满足而一直压抑自己。然后就引发能量以pspk的形态出现,以成为周围注目的焦点。』 『嘿——欸』 但是,麻衣还是忍不住嘟哝起来。 『可是礼子妈妈和翠都不是很像这个类型的啊。』 麻衣想得到那鲁的认同,可是却被那鲁泼了一盆凉水。 『才刚第一印象,还不知道。』—— =——=——=——=—— (四) 涉谷spr的成员在对起居室里放着的器材进行调整的时候门铃想起来了。 在饭厅里坐着发呆的礼子,对门铃声没反应。 翠皱着眉头去了玄关,回来的时候还带着咲纪和广田。 『打扰了!』 咲纪朝气十足地打着招呼,广田却是一脸的严肃。 『先喝杯茶吧,涉谷先生你们也先休息一下吧。』翠面朝饭厅说道。 广田仍然还是一副充满了怀疑的表情,目不转睛地盯着麻衣看。 呀呐——呀呐——麻衣在心里吸了口气。这种表情她已经习惯了啦。本来就对这种研究心灵现象的职业让人怀疑了,而且成员三分之二还都是未成年。就算被人用那样怀疑的眼神看着,也不能抱怨什么。 正要继续进行调查的时候,广田却口吻十分恶劣地开口问道。 『——涉谷君,你的本名是戴维斯吗?』 麻衣身后的人没有回答,他完全没有自己已经被人无视了的自觉。麻衣轻轻地叹了口气,极不愿意地转过身来对着广田。 『那个——不好意思,请问这个名字您是从哪儿听来的?』 怎么得来的都没关系,广田的语气已经有点咄咄逼人了。 『为什么要用化名?人一般只会在要隐藏自己不好的事情的时候才会撒谎。你该不会是生怕谁知道自己背后黑暗的事情吧?』 『不方便的事情,也未必全部都是坏的事情不是吗?』 广田笑了笑没有回答。 麻衣吸了口气,收回视线,和这种人争论也没什么意义。 『你们这些谎话连篇的人,利用别人刚好因为不良建筑而感到无助的弱点,还撒谎说什么幽灵什么灵能力者之类的。』 『——广田。』 从卫生间返回的翠赶紧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广田看着翠不满地说: 『你连自己被骗了都不知道吗?阿川小姐。这些家伙根本不是在帮你,只会把事情弄得更加糟糕而已。』 『但是我想拜托他们。』翠断然地回答广田。 『广田先生这样担心我,我很感激。但是能让我按照自己想的去做吗?』 『这种事情明明找医生或者律师就很好的了。可是却为了什么幽灵什么的,无聊透顶的东西找了这群人来。』 『我也不是无条件的相信的,只是先拜托他们进行调查。』 『这是让你陷入圈套的第一步。幽灵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这个家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事,那是因为建筑出了问题,这不是应该律师做的吗?』 『——律师能做什么?』 说这句话的不是翠。在谁都没有发现的一瞬间发出的声音,是在饭厅里站在玻璃前的礼子。 礼子呆呆地看着起居室,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仿佛连本人的意志都感觉不到。 『什么律师警察什么的,这些人能做什么?能阻止这样的事情不再发生吗?能让死掉的人再活过来吗?』 『那个——阿川小姐。』 广田被说得一脸的狼狈。翠和咲纪都不安地看着礼子。 『所以我就说了,不要靠近危险的东西。请你们出去!快点出去!不要再回来了!』 突然一下子礼子就闭上了嘴,就好像是电源一下子被切断了一样。 『——妈妈!』 翠把手放在礼子的肩上, 『要不要稍微休息一下,家里来了这么多人,您也该累了。』 礼子没有抗拒,任由翠带了出去。客厅里留下一堆皱紧了眉头的人—— =——=——=——=—— (五) 『——没事吧——』 麻衣戴着耳机小声地嘟囔。 从耳机里听到了很厉害的杂音, 『刚才翠她妈妈的样子,是不是很危险啊。』 『现在还不好说——麻衣,太快了!』 没人情味的家伙,麻衣不满地在心里数落上司。麻衣看着眼前放在二楼大厅的照相机,将干冰的碎片和轴承混合了的东西放了进去。(这个——原谅小米对这种专业知识实在是不懂)在屋子的角落,天花板附近都设置了附有温度记录器的照相机在运转着。 麻衣一边扶了扶耳机,一边说: 『她妈妈会不会是神经衰弱之类的啊——』 『无知的人就是这样,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检查结束了,可以回来了。』 『你说无知是什么意思啊?』 『你知道神经衰弱的症状吗?就这样使用。』 麻衣苦着脸,想反驳。却因为那鲁说的是事实而无法反驳。 『刚才有异常吗?』 『器材还是事件?』 『两个。』 立马就被那鲁扔了一句话:哪个都没有。 下了台阶,经过客厅的门前。门上因为被装了好几面小小的玻璃,可以看到三个人好像在说什么。广田用严厉的声音说话,似乎还在试图说服翠。 『呐,那鲁?为什么广田会知道你的名字啊?』 『不要问我。』 麻衣吓得缩了一下头,在走廊停住了脚步。走廊里有面大大的镜子,立刻映出了自己的样子。 『你做了什么事情让别人猜出来了吗?』 『不知道——只是沉默而已,也不是想隐瞒着,不知道是从哪儿泄露出去的。』 『明明就是瞒着的——』 一边说着一边拉开门,那鲁本人回头看着麻衣。 『只是不想说而已,以前也没有告诉其他人。』 『使用假名字的话,沉默不就等于不想说出来了嘛—— 呐,起居室呢?』 监视器里没有起居室的映像,在其他地方设置的摄像机都正常地显示这图像。 『他们正在谈什么?』 『哦,这样啊。如果启动摄像机的话就等于是偷窥人家的行为了。还能听到声音。』 『傍晚之前能结束就可以了。』 麻衣叹了口气。 『那个广田的脑袋还真不是一般的顽固呢。』 『笨蛋哪儿都有。』 麻衣受刺激地扯了扯嘴角: 『你这个家伙,是不是以为除了你自己以外的人都是笨蛋啊?』 『不凑巧,我还没有看到比我聪明的人。』 『你这个自恋狂!』 『谷山小姐,你终于认清事实了是吗?』 麻衣瞪大了眼睛盯着那鲁的侧脸: 『你知道大化改新是什么时候吗?』 『不好意思,我对这种远东岛国的历史没有兴趣。』 『你你你——那莎士比亚什么时候出生的?』 『我对秃顶的木屐老头也没有兴趣。』 麻衣已经想狠狠地嘲笑下这家伙了。不就是单独对心灵现象相关的知道吗,哼! 不过还是没有说出口。 『——所长,耳机里听到很大的杂音。』 『电波的状况也很不对劲,先检查一下。』 『那我做什么?』 『把风速表带过去——』 那鲁看着入口的地方,麻衣也看着。刚才吵得不行的声音在走廊的方向消失了。 『喂!中井。』 『吵死了,你这个花岗岩脑袋!我不想和你说话!不想!』 是广田和咲纪的声音。声音渐渐地走进了,麻衣忍不住看着房间中的两人。 那鲁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个家伙的噪音还真的很厉害呢。』—— =——=——=——=—— (六) 先听到广田的声音: 『你说谁是花岗岩脑袋!』 广田叙述着他所认为的常识。那些被恶意地叙述成那样也可以理解的。 恶灵什么的根本不存在。在这个家里所发生的怪异现象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发生的,翠应该拜托的人根本不应该是那些灵能力者。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拜托那些人。 咲纪回过头轻蔑地看着广田: 『既然你这样否定幽灵的存在的话,那就回去好了。你呆在这里也会很不愉快的。』 『中井——』 咲纪无视广田的声音朝向旁边。在里边房间的门口站住了。房间门敞开着的,可以看到房间的里边。四块半榻榻米的和式房间,被隔成像实验室的样子。 咲纪抬起头对麻衣笑了笑: 『很厉害的机器嘛!』 『哈啊——好——』 『最近,灵能力者都是这样工作的啊。』 咲纪说着就走进了房间。 『不过,反而似乎应该是要感谢你们呢。』 『是——是吗?』 只不过给她稍微解释了一点灵和科学相关的知识,她就能够这样的相信和受害者一样的是个大肚能容之人呢。不像广田那样一张毒嘴。翠能够信赖我们她也做了不少贡献呢。 咲纪重新看了一下房间,大大小小的器械,还有计算机。 『谷山小姐既是调查员也做除灵之类的事情吗?』 哈啊——好像麻衣是一副无事可做的样子。少年所长是这样,调查员也是这样。咲纪似乎没什么兴趣似地将眼神扫向那堆机器。 『刚才不好意思,广田他真的是个花岗岩脑袋。』 似乎不怎么在意的样子,麻衣为难地看着咲纪后边的广田,尴尬地笑着—— 待续…… 咲纪似乎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可麻衣为难地看着咲纪后边的广田,尴尬地笑着。 『我认为自己还是有常识的,还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 哈啊——麻衣感到更加头疼了。看吧,广田都生气了。 『果然看起来还是pspk吗?』 咲纪看着屋子里的三个人最后在麻衣身边坐下了。 『——阿——啊,单纯只是说是pspk的话——』 『——现在才刚开始调查,所以——』 『不是吵闹灵,其实是因为pk的关系是吗?和幽灵没有关系吗?』 『也不是说没有』 『这样说来,调查的话、果然是会看见那种东西的是吗?』 『虽然我也不希望是那样、、、、』 麻衣笑了. 『是嘛,我也是,看见很恐怖呢。』 『看到过吗?』 『嗯,还记得是刚刚拿到驾照的时候。』 和朋友一起开车出去玩,在回来的穿过隧道的时候,看到一个女人站在车道上发呆,我赶紧转过方向盘避开。旁边的朋友听到我骂人,问我怎么了。这个时候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 麻衣听到咲纪说的故事,小声地嘟囔道:嘿—— 『真的不能相信呢,事后看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道路明明是笔直的,而且两边也没有隐藏的地方——到这里才想起来这里是高速公路。』 『哇!』 『时候才听说,那个隧道在当地很出名的。』 『还有这样的地方啊!』 麻衣很佩服地说道。身后却有人在吐槽。 『那是她的幻觉啦!』广田在身后插着双手说道。 咲纪转过身看着广田: 『才不是幻觉呢!我确实看见了!』 『那——你那时候是不是昏昏欲睡的?』 『不好意思了!我清醒得很!因为第一次长距离开车。』 『那是在高速公路上吧。』 突然听到有人插嘴。咲纪一瞬间呆了一下。欸?转向声音的主人。 他似乎没什么兴趣似地看着监视器。 『——你刚才说什么?』 『高速公路催眠现象。你看到的只是幻觉而已。』 我呆掉了,广田和咲纪也一样。不会吧!没想到会从灵能力者嘴里听到否定的话。 『我说过了!才不是幻觉!』 『所谓幻觉,即就是很难被本人认为是幻觉的东西!』 这个声音不管什么时候听到都很难讨人喜欢。 『我看到的不一样!』 『看吧,你现在不就是很难认识到吗?』 咲纪瞥了一眼广田,转过视线看着一脸若无其事的少年: 『我确实看到了!』 『你在看到那个女的之前,你和你朋友是不是一直都没有说话。』 『——是这样没错,但是——』 『你在看到那个女的之前,你和你朋友是不是一直都没有说话。』 『——是这样没错,但是——』 『车内空间一般都很狭小,前方的视野也是被固定了的。尤其一起的人还睡着、一个人处于长期不改变的状态、加之高速公路旁边的景色也没有变化,拐弯处也很难减速。』 『话虽如此——』 『人类的大脑如果刺激变得单调的话、就会引起慢性的状态变化,注意力低下、意识范围变得狭窄、渐渐失去意识陷入一种催眠状态。结果就会出现幻视幻听之类的症状,这就是高速公路催眠想象。』 『但是——』 『中井小姐第一次开车很紧张不是吗,回来的时候习惯了开车的同时也会很疲惫。而且和一起的朋友也一直没有交谈是吗?』 『这个,是这样没错——』 『而且因为是在深夜,车流量很少道路很通常。周围一团黑缺乏白天那样的感觉刺激,所以才会出现幻觉。』 『可那是在隧道里!』 『隧道里并排着的蒸汽灯有催眠的效果。催眠术经常采用类似这样忽明忽暗的东西进行催眠。所以那个隧道里才会变成事故高发地带。』 咲纪陷入了沉默,毕竟是自己亲眼看到的东西。 『什么都认为是灵做的话,没办法让人信服!』 『但是,看到的东西——大部分差不多都是容易看到的,鬼压床之类的也经常碰到的。』 『那种东西只是单纯的睡懒觉引起的。』 那鲁说完就走开了. 『人在睡眠中,大脑中的脑干网状体下降。系统机能低下、肌肉也不再紧张。如果在这种状态下睁开眼睛的话,就会出现通常所说的鬼压床、因为是呈半睡眠状态如称呼所说的容易变成像梦一样的状态的幻觉。鬼压床就也就是这样简单的事情而已。』 『——你这家伙,真的是灵能力者吗?』 『我是做这方面研究的。』 『既然这样,那干嘛还要这样否定啊?你这样什么都否定,没有幽灵什么的,这还像话吗?』 『喜欢幽灵的人都是这样瞎起哄的话,否定或许比较好。』 咲纪立刻提高了嗓门: 『你不要太过分了!跟你作对的是广田可不是我,嘴巴能不能不要这样不饶人?我可是你的伙伴啊。』 『伙伴?』 回头轻蔑地看了对方一眼,冷冷的眼神。 『不是开玩笑的。中井小姐,否定派的人也未必就是敌人。尤其对方还不仅限于恬不知耻的笨蛋之类的人。不容分说在证据也没整理清楚,我还要和你这样盲目相信的人进行解释。没有任何证据就崇拜所谓的心灵现象,我不认为自己是这种什么都用神秘主义之类来解释的人的成员。』 咲纪的嘴都气歪了。 『你可别忘了,就是因为有我们这种人支持着你们。』 『没有像你们这样的人,心灵研究也进步了五十年。』—— 待续—— 咲纪的嘴都气歪了。 『你可别忘了,就是因为有我们这种人支持着你们。』 『没有像你们这样的人,心灵研究也进步了五十年。如果中井小姐能够停止这种盲目崇拜、并且教化他人的话,那就不错了。』 『如果我要是盲目相信的话,所谓的研究者的你不也是盲目崇拜者中的一员吗?』 『我只是遵从科学的法则而已。』 『我不认为科学是万能的,你只是不想承认人的智慧能够超越科学而已。科学只是自然的一个小边角而已。你这个样子说话,可没办法让人信服。』 『你所知道的科学只是一个小角而已。这个样子只能暴露你对科学的无知而已,不是佩服就能了事的。』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也有科学不能计算的东西。』 『那只是胆小鬼的想法。』 毫不留情的批评。 『自己的责任放着不管的卑劣小人的意见,也不过就是把责任推给命运神鬼之类的。』 『你——』 出声的不是咲纪、而是麻衣。咲纪和广田都转过身看着麻衣。 『闭上嘴听你说的话,你还叽里呱啦说个不停了。你这家伙不知道什么叫礼貌吗?不能吧自己的意见好好的和对方说吗?你这样出言不逊地伤人才是卑劣的行为。』 『出言不逊?我只是坦率地说出意见而已。』 『你哪儿有啊?』 看着真的生气了的麻衣的样子,广田都禁不住呆掉了。 『你说的、咲纪说的我都知道。我虽然不能判定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可是比较你俩的态度的话、我更愿意尊重咲纪的意见。你这家伙给人的印象差到极点了,你这样不是给自己摸黑的行为吗?』 原本,广田是彻头彻尾的否定派,咲纪的态度又很奇怪,但是也不想弄得这么不愉快。 『快点给中井小姐道歉!』 『不要!我没说错话!』 『你这个记仇的家伙!』 『你这个不也是出言不逊吗?』 『说你记仇算是夸奖你了——就你这种态度等你什么时候栽个大跟斗你就知道后悔了!』 『我倒是很希望了,来后悔一次看看是什么感觉。』 『你这个家伙!!!真的以为你是世上第一了不起的人吗?』 『难道不是这样吗?』 『你这个家伙!!!真的以为你是世上第一了不起的人吗?』 『难道不是这样吗?』 广田已经目瞪口呆了—— 这家伙还不是一般的高傲自大啊。 咲纪突然转到一脸不知道是吃惊还是佩服表情的广田面前,狠狠地跺着回到走廊。 『——中井?』 『回去了!』 简短地说明之后,随即到客厅拿了包包,恨恨地瞪了了广田一眼走了出去。[翠一脸为难的看着广田和走向玄关的咲纪。 第四章 『怎么了?』 翠询问着正在操作机器的麻衣,麻衣轻轻地摆了摆手。 『只是中井小姐她发现了一个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家伙而已。』 『——欸?』 中井似乎觉得不可思议似地歪过脑袋看着广田和麻衣。 『这个——只是中井她——她和那个——涉谷君吵架了而已。』 啊!翠的眼睛立刻瞪大了。 『不过,输的是中井。』 真丢脸啦,麻衣回头看广田: 『真的很抱歉,那家伙真的对礼貌什么的完全不知道的,我想比那家伙还伟大的人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了。』 『不是了、中井也有点得意忘形了。追根究底也是我说了失礼的话,真的很抱歉。』 过分旁若无人说话的广田,这个时候也忍不住开始反省了。 『不要在意了。那鲁那家伙也不是故意喜欢迁怒谁,他对谁都那个态度的。』 『——那鲁?』 『啊~就是那路西斯塔(自恋狂)的那鲁了。广田先生就这样叫他好了。』 『这样说的话还真得很像呢!』 『对吧?』 『还真的是个拿他没办法的那鲁呢。』 麻衣在一边抱怨着,广田开始考虑起来。 这个少年的桀骜不驯还不是一般的,当周围的吵闹不存在一样工作,还有那个林肯定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你的伙伴们还都有些脾气呢。』 『嗯嗯!所以一直都好累,人际关系比工作还累。』 听到工作的辛苦,广田禁不住问道。 『你们相信真的有幽灵什么的东西存在吗?』 听所长的口气是否定的。眼前的少女也是普通类型不是灵能力者。 『说相信什么的——』 麻衣说着苦笑起来。 『不管怎么说,没有这种经验的人是没有办法相信的。』 『啊——啊。也是啊。』 『我想是有的。知道有,这样说也可以。不过我认为这不是怎么怎么样都可以的事情。』 说着,麻衣转过身冲翠点了点头. 『——对不起。』 不用了拉,翠笑着说。 『不过,怎么样都可以是什么意思?』 『因为,如果绝对没有弄错的话,有的话就会知道的对吧?可是既看不到又对这种事情完全没有感觉的人也是有的,对这样的人来说,可以认为没有的。』 『是这样的啊——』 广田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但是,这个家里有还是没有现在还不知道,不过要确定到底是什么引起[的,所以彻底的调查一下也不是什么坏的事情不是吗?』 『嗯,确实是这样。』 『我们并没有把什么事情都认为是幽灵做的。因为要知道是什么引起的,所以才要进行调查。那鲁虽然挺傲慢的,可在这种事情上他是很公正的,没有的东西是不会固执己见的。所以,请您能够多少相信我们一点吗?』 被这样坦率地看着的广田,欺诈师什么的,他没办法说出口。 『——我知道了。』 太好了,麻衣笑了,把视线重新移到机器上。 『那个是什么?』 『啊,不要动比较好——这个是调查空气流动的器械。有异臭和奇怪的声音的时候,空气流动的场所就会表现出来。』 『嘿——』 『比如要找臭味的来源对吧?但是没有臭味发出的原因,这就成了不知道为何发出的臭味了。』 『即使知道原因在地板和地面吗?』 『当然,所以要彻底调查。虽然我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不过像因为下水管道破裂,污水污染了地板什么的都会引起臭味。』 『原来如此——』 麻衣将器械上的数据记了下来。 『翠小姐,您妈妈呢?』 听到这话,翠的脸色立刻阴郁了下去。 『我让她回屋休息去了。虽然躺下了,可只是一动不动地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看。』 这样啊?麻衣的表情也暗了下去。 『最近变得特别厉害,刚才说了很过分的话,真得很抱歉,吓着了吧?』 『没关系啦!』 『原因清楚了的话,我想妈妈也能稍微安心一点,拜托了。』 『嗯!』 翠笑了笑,透过客厅窗户看向外边,天色已经开始变暗了。 『稍微有点变冷了呢!』 说着拿着遥控器开空调,突然房间里一下子黑掉了。 倏地,漆黑的房间里,麻衣听到瞬间空调关掉的声音。 『——又来了。』 翠无可奈何地开口道。 『真得很抱歉,电闸跳了。我这就去弄。』 『我去!』 广田说着就好像已经习惯这里了一样出了客厅。翠把空调的电源切掉,不耐烦似地叹了口气。 『是因为开了空调的关系吗?』—— 待续 『这个——是不是用了电饭锅的关系,麻衣和这个有关系吗?』 『家里的电源全都是单独的,这样容易就跳闸还真麻烦呢,煮饭的时候就必须关掉空调。』 『就是呢。』 翠叹气的时候,屋子里的电灯又亮了。这是客厅的门打开了,不是刚才出去的广田而是那鲁。 『是断路吗?』 『嗯,刚才开了空调,突然就——』 『电闸在哪儿?』 『更衣室。』 『谢谢——等下能能给给我看看吗?』 『好的。』 『另外,麻衣!』 麻衣立刻站直了身子。 『在!所长!』 『你到底要花多久时间?你想偷懒是吗?』 一瞬间,麻衣像在跟翠寻求同意一样看了一眼翠。 『——知道了!』—— (二) 翠出去做饭之后,麻衣正要去另外一个调查点的时候,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那鲁和林都没有任何反应。当然了,这种场合会回答的也就只有麻衣了 请问是哪位? 原来是广田,而且他进了屋子之后居然在榻榻米上端端正正地坐着。 那个——涉谷君 广田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沉着的那鲁 其实——是想拜托一件事 刚好,我也有事找广田先生 说着就看向广田这边。 我也有想问广田先生的事情 请问吧 那鲁拿起手边的文件, 请问广田先生在这里住了有多少天了? 五天 在这期间有看到过什么异常现象吗?——比如说翠小姐之前说的那些? 广田考虑了一下之后回答: 电闸跳掉的事情倒是发生过两三次,加上刚才的那次的话是第四次了。电视机的图像模糊不清的情况也有、电话里奇怪的声音也发生或。试着修了可是却没有什么效果。 敲门的声音和其他人的声音呢? 这个没有听到过,也没有感觉到其他人的气息、视线的感觉也没有——啊,对了。奇怪的电话里倒是经常有。 那鲁点点头合上了文件夹—— 就这些了,广田先生想要说的是? 那我说了 请! 刚才谷山小姐——广田说着看了看麻衣。 说你们只是单纯地调查,并没有认定就是幽灵做的。这是真的吗? 我做的是关于心灵研究的调查,和不是心灵现象之类的东西也有关系,但是我不想做浪费时间的事情 原来如此,广田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样的话,我能帮点什么忙吗? 麻衣瞪大了眼睛。稍微有点意外他会提出这个要求。 为什么?说说您的理由。 我也很想知道引起这里发生这么多事情的原因是什么。我想与其做个局外人还不如来帮你们,这样也就更接近真相一点。 那鲁讽刺地笑了笑—— 顺便监视是吗? 我也不否定是有这个意思,还是你们有什么不能让人看的东西吗? 外行人只会妨碍工作进度而已,这会让我很头疼。 你给我指示的话,我会尽量不妨碍你们工作的。 我使唤起人来行为可不怎么好! 没关系! 那鲁又笑了,看着麻衣。 麻衣——给你个助手,有个搬运工确实不错。 但——但是—— 麻衣看着广田,还是不愿意去面对一个年龄这么大的助手。 谷山小姐,没关系的,尽管吩咐好了! 但是广田先生不是还有工作吗? 听到麻衣说这个,广田问道 说起来,你不上学吗? 麻衣眼巴巴地看着他的上司,可惜救命稻草似乎没有要救她的意思。 因为工作的关系暂时休学了,我有好好跟学校请假的。 这样啊。 我也是暂时请假了,所以请不要在意任意差遣就好了。 好——好的—— 他说要帮忙的话,既然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器械很重,麻衣一个人也很辛苦—— 那就快点开工。 那鲁刚说完,广田立刻站直了身子。 今天晚上请广田先生和我们一起休息,因为现在广田先生睡的二楼那间四榻榻米半的房间我想用来调查—— 我知道了。 麻衣,去叫翠小姐和她妈妈到客厅来。 好的。 之后在广田先生的房间设置暗示实验。 收到那鲁的吩咐之后,麻衣过意不去地看了看广田。 那就按照刚才说的,请不要客气! 好——好的。 能把那边的那套器材搬到房间里去吗? 广田转过身看到墙角里放着不是一两次能搬完的器材。 一瞬间广田有点后悔了,愣了一下,但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啊。 (三) 广田把器械搬到二楼之后,麻衣就开始把器材装上。 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暗示实验——这个请对翠小姐和她妈妈保密哦! 广田稍稍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 麻衣听出广田的话里带刺,苦笑起来。 这个——,所谓暗示实验,是为了调查这里所发生的事情有没有可能是由于pspk所引起的。是对翠小姐和她妈妈进行暗示。如果本人知道了的话就没有效果了。 暗示? 不是那种奇怪的暗示了,只是暗示今天晚上屋子里的某样物品会移动之类的。 那个---- 广田有些弄不清楚了。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 这个----所谓pspk,是人在无意识状态下所引起的状态。直接就说一定是犯人的话或许有点过了,但是犯人还是有的。所以事先给予暗示的话就会按照暗示的去做了。 就是说翠或者她妈妈是犯人的意思吗? 唉!麻衣开始觉得痛苦了。 我承认这话听起来很不好。但是如果是pspk引起的话,为了确认是谁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做了这些事情,所以才要做这个实验。至少能知道翠小姐和她妈妈跟家里发生的这些之情没有关系,这样就能逐个消除考虑到发生原因。 广田还是不能释怀. 这个暗示是不是像催眠一类的东西?是谁来做?危险吗? 那鲁来做。您可以放心,那鲁这方面专家的学生。这种时候是必须要做这样的实验的,但是那鲁已经做习惯了,所以您不用担心的—— 明白了,呐,这些夸张的机器是该怎么弄? 麻衣一边给摄像机配线,一边指示广田搬运屋子角落里的机器。 首先,把那台机器放到屋子的中央。 这个吗? 那台不容易受到振动影响。在那上边放上暗示使用的东西,基本上就是花瓶之类的东西。 这样可以吗? 广田安置好大概五十厘米四方形的钢结构台子,麻衣点了点头。 那边那个小的机器也拜托了,写着数字2511的那个。 制造商和出厂名写了吗? 就那两个,台子的上边和下边各放一个。这个是记录振动的。还有一组也和这差不多的东西。 这个吗? 嗯,就这个。这个是倾斜计,和刚才那个一样的放置。然后吧振动器和倾斜计的电缆牵到这边。 麻衣把拿到手的线缆和摄像机下边的器械连接起来。 接着是那个大的机器,是个位置感应器。放在刚才那台的旁边。把线缆放在房间的边框的附近。 广田看了一下房间。中间放置的机器和在它上边以及周围配置的器械的延长线走向麻衣好决定摄像机连接的机器。 林先生。 麻衣朝着入口跟林打招呼. 光标线不稳定,可以吗?没有关系吗?——啊,我知道了。 怎么了?广田问道: 麻衣稍稍皱起了眉头。 不知道怎么了,机器的状况有点不对。入口处杂音好大。因为贵府的机器麻烦很多,所以才会担心…… 原来如此,你虽然是个女孩子。对这些机器知道的还真详细啊。 也不是完全了解了。只是习惯、习惯啦!因为整天被个魔鬼一样的教官摧残。 广田苦笑, 在他手底下工作很辛苦吧?接着该做什么? ============================================================================ 广田回头看着放置在房间中央的各种器材。 啊,那个。把对象物体放在那个台子上面。然后用位置探测仪和摄像机进行监视。其实应该是密封这个房间,但是因为这栋房子的电源动不动就跳闸,所以我会从下面拉电源过来。如果有电线什么的话就难免会形成缝隙,无法做到完全密封。所以这只算是简易式的。 哦。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放一个晚上。如果对象物体动起来的话就会被摄像机或是探测仪记录下来。因为房间里面不可能进入,所以不会是谁故意的移动吧?假如是地震什么的话,应该会被器材记录下来。所以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对象物体动弹的话,那就证明是有肉眼看不见的力量在作用了。 恩恩恩,广田再次嘟囔出来。 该怎么说好呢你们还真是不像灵能者。 是吧? 麻衣笑了笑,然后瞪了广田一眼。 那个什么灵能者的说法,还是不要再那鲁面前提起来比较好哦。因为绝对会引发他的讽刺。他本人好像并不认为自己是灵能者。 但是,灵能者不就是灵能者吗? 他好像希望被称为ghosthunter。总之就是他讨厌灵能者这个单词。 为什么? 麻衣满不在乎的笑了笑。 因为那个单词听起来很可疑吧?虽然我觉得只是换个称呼而已,我们这里还是一样会让人觉得可疑就是了。 广田苦笑出来。 谷山小姐也承认你们自己可疑吗? 毕竟我觉得向我们这么可疑的地方也算是很少见了吧、调查员是这个样子,所长又是那个样子。 你明知道别人是这么看你们还不在乎吗? 麻衣笑了出来。 我们这里就只有工钱超级好哦。 真是搞不懂年轻小姑娘。你就那么需要钱吗? 我是孤儿啊。 麻衣若无其事地说道。 像我这样的苦学生当然需要钱了。 广田猛地咳嗽了起来。 对,对不起。 没有什么可道歉的啊。被你道歉的话,我反而会觉得尴尬哦。 这样吗?对不起。 面对不由自主再次道歉的广田,麻衣扬起声音笑了出来。 翠体验到了不可思议的感觉。就好像是缓缓沉入空气底部一样的感觉。 起居室一片昏暗。唯一一处亮着的照明位于翠的正面。在小小的电灯泡大小的亮光前,棒子好像节拍器一样的左右摆动。因为棒子通过亮光前面光线就会被遮住,所以那处亮光看起来就像是在一闪一灭。 她和礼子一起被带到昏暗的起居室,并且被要求注视着亮光。因为礼子和她有一段距离,所以会在注视着亮光的时候就不会进入翠的视野。 她能够听到的,只有机器所发出的轻微而规律的运转声,以及那鲁的声音而已。那鲁原本就缺乏感情起伏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的没有抑扬顿挫可言。他的身影没有出现在翠的视野中。只有平淡的声音会时不时传来,感觉上好像是在拖长了声音嘀咕着没有什么太大意义的东西。 翠感觉到自己的意识逐渐朦胧了起来。最初浮现在脑海中的是搬到这个家里后的各种各样的记忆。在想起这些的同时,疲劳感也在翠的体内不断积聚。一再出故障的电器,一再打来的电话,修理工一再重复的语言。激烈的徒劳感。 就好像迄今为止的疲劳一口气喷发出来一样,不久之后,连进行思考都似乎已经是一种酷刑。就好像沉浸进疲劳的深渊中一样,翠的意识开始模糊。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进入了她的耳朵。 像 哈努曼 去世的父亲生前从巴厘岛买来的人偶。半神之猿哈努曼的雕像。 哈努曼会移动 今天晚上。 翠茫然的接受了这句话。浮现在眼前的,是她不知什么时候曾经看到过的,色彩繁复的巴里岛的舞蹈。 半神之猿在舞动。 可以了。辛苦了。 突然,她的耳中传来了清楚的声音,同时房间的照明也一口气被打开。 翠不由自主眨眨眼睛。好不容易习惯了光线后,她的眼中出现的是那鲁和放在他手边的哈努曼。 在她因为强烈的光线而眨动眼睛的时候,原本脑海中浮现出的思考已经烟消云散。只不过目光还是会被哈努曼所吸引。总觉得那个好像存在什么意义。 不好意思,今晚我要借用一下这个。 好的,翠茫然点点头。她回头看去,就发现礼子也带着同样诧异的表情在看这哈努曼。 因为我们今晚借用了二楼的和室就是广田的房间进行调查,所以不好意思,请你们不要进入那里。 好的。 说完之后,翠正面凝视着那鲁。 发现了什么吗? 对方在房子的各个地方都布置了机器,检查了所有算得上家电的电器,最后还爬到了屋顶上面。 还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是这样吗?翠带着几分失望低垂下了眼帘。 今晚请你维持平时的状态就好。因为如果万一发生什么的话,基地里面必然会有人在的。 好。 因为摄像机也在运转,所以你也可以向摄像机做出示意。就算是细小的事情也没关系,如果有什么在意的地方就请通知我们。 明白了。 在翠点头的时候,礼子突然站了起来。 妈妈? 礼子看着延续向餐厅的玻璃窗,浮现出了畏怯的表情。 有什么人从那里窥探这边。 那鲁靠近玻璃窗,轻轻的打开窗户。当然,在对面一个人影也没有。 那鲁拿起对讲机。 林餐厅的麦克风有收到什么声音吗?啊,明白了。 她说着转头看向礼子。 这边的房间一个人也没有。 就在刚才为止还有的。 这栋房子里面现在有很多人在各处转来转去。因为你习惯了只有两人的生活,所以我想大概会比较在意他人的气息和响动吧。不过暂时还是要请你忍耐一下。 声音会超出想象的穿过墙壁。餐厅厨房对面的房间就是地基。也许是我们那个促手大脚的调查员弄出了什么声音。上下的声音更加容易穿过墙壁。也许到了晚上你难免会在意,不过我们就是为了调查这个才来到这里的。 可是 请你冷静。现在这栋房子里面有3台摄像机和5个录音机在运转。如果有什么人侵入的话,一定会被其中的那个捕捉到。没有人能够避开机器的监视网在房子里面转来转去。 没错。 翠轻轻抚摸低垂着脑袋的礼子的脊背。 也不能因为害怕过头而大惊小怪哦。 没关系的。 那鲁如此说道。 不管你们说什么都可以。因为我们就是为了调查这些才来到这里的。就算你觉得可能是错觉也请尽管说。只要你觉得有异常我们就会进行彻底调查。如果我们觉得不是异常的话也会直接和你们说。到那个时候,希望你可以相信我们说的话。 礼子点点头。 你你说得对。我明白了。 礼子的脸上出现了事隔许久的安心色彩。翠用包含着感谢的眼神看着那鲁。虽然那鲁回应的视线冷冰冰的,但她却没有感觉不爽。 ************************************************* 第六次。 麻衣返回基地仰望着那鲁,竖起手指说道。 时钟的指针指着凌晨三点。翠和礼子返回二楼是在晚上的十一点。在那之后的四个小时里面,礼子向他们倾诉了六次异常。 有人在。听得到声音。有响动。虽然她这么诉说,但是机器却显示没有异常。当那鲁过去说明后她会暂时安静下来,但没过多久就又会重复这一幕。 以前阿川夫人那个样子,至今为止都没有好好睡过吧? 我想也是。 返回基地的那鲁叹了口气。房间之中由于三个人、家具和机器,几乎没有多余的空间。因为直到刚才为止广田也在,所以更加的狭窄。 怎么办?阿川夫人好像相当的恐慌呢。 还是让她能安心一点比较好吧? 那鲁考虑了一阵。 为她开张处方吧、用伪药。 处方?伪药是什么意思? 无知。 不好意思拉。 就是仿造的药物吧。 咦咦咦咦? 麻衣惊讶的抓住了他的手指。 我觉得这种欺诈行为不好地说。 那鲁好像很不高兴地掸开了她的手。 不是那种意思。既然不知道就给我闭嘴。 可是啊。 插嘴的人是林。 怎么办? 招摇一点比较好。办得到吗? 我觉得我并不适合。 是啊 嗯?我搞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啦。 那鲁向大惑不解的麻衣下达了命令。 麻衣,明天一早就联络和尚。 和尚是药吗? 被叫为和尚的那家伙,就如同字面上那样是个和尚,也就是所谓的灵能者。同时也是涩谷心灵现象调查的合作者。 那鲁点点头。 那个年纪的人,通常都对佛教或是神道仪式更加有信心吧。虽然叫那边都无所谓,但是和尚之上外表上看起来还比较有说服力。 麻衣笑了出来。 在他们的合作者中,既有和尚也有巫女。虽然那个和尚看起来也相当的不像是僧侣,但是那位巫女的外表就更加的和这种职业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虽然长头发的和尚与一位浓妆的巫女,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嘻嘻嘻的笑了一阵后,麻衣歪了歪脑袋。 原来如此,虽然还不知道是不是心灵现象,但至少要先为了让阿川夫人放心而驱一下邪吗? 哟,你居然可以理解吗? 那当然。真是的。你到底把别人当成什么样的傻瓜了! 你是傻瓜也是事实吧? 是是是,随便你怎么说我去打电话。 你是不是应该先看看表啊。 这个时间和尚不可能已经睡觉了。反而是早上打电话过来,倒是更有可能打扰了刚刚入睡的他呢。 目送着如此说着而出去的麻衣,那鲁将视线投向林。 你怎么看? 说不定伪药会成为出乎意料的杀手锏呢。 关于这栋房子有人自杀的事情怎么样吗? 因为时间无法特定,所以我也不清楚。要调查看看吗?虽然我认为没有什么必要。 查一下吧。让安原去办好了。 从显示器的一个画面中,可以看到麻衣正在打电话。因为没有开声音,所以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不过她用的应该是起居室的电话。因为在麻衣的脚下可以看到裹着毯子的广田的身影。 器材有显示异常吗? 听到那鲁的询问,林不由自主露出一个苦笑。 心灵性的异常吗?没有。 在这个时候,可以看到画面中的麻衣对着摄像机说了什么。她在示意起居室里面的对讲机。 林,扬声器。怎么了?麻衣。 扬声器里面传入了声音。听起来好像是电话铃声。 [怎么办?] 你来接。 向对讲机发出命令后,麻衣点点头拿起话筒。支撑起身体的广田睡眼朦胧的看着麻衣。 林,电话的声音。 林操作机器。为了录下电话的声音,他们已经取得翠的同意把器材和电话线连接上了。 电话的声音传入了扬声器。很严重的杂音,以及麻衣喂喂呼叫的声音。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而且又因为是录音的关系,所以几乎什么也听不出来。 有在录音吗? 在线路连接的同时已经开始录音。 两人无声的因为扬声器的声音而竖起耳朵。通话大约两分钟就挂断了。 可以切除杂音,仅仅抽出对方的声音吗? 我来做。 看了看表,已经接近凌晨三点半。就正常情况来说没人会在这个时间给别人家打电话吧?更何况对方还是翠和礼子。 设定成只要电话打过来,就无条件的录音。如果是深夜的话就用这边的电话接听。 是。 那之后,电话以一小时为间隔,一共打来了四次。 阿川夫人睡着后就轮到电话吗 麻衣的嘟囔遭到了无视。 翠为了上班在早上七点起床。接下来是礼子起床。那之后他们打开了用于调查的二楼和室房间。 哈努曼的雕像,完全没有离开昨天晚上所设定的位置。 第五章 门铃响起的时候是傍晚四点左右。自认正在看家的广田慌忙拿起了对讲机。不过其实他完全不用慌张。因为涩谷心灵现象调查的三个人好像直到天亮之前都一直在房子里面转来转去,在广田醒来之后好像才去补觉了。 拿起对讲机后,传来的是一个女性的声音,我是世仓。 世仓一家住在翠家的隔壁。广田也已经见到过好几次世仓夫人加津美。 你好。 他走向玄关打开房门,加津美哎呀呀的睁大了眼睛。 你是,广田先生吧?阿川夫人呢? 阿姨现在出去买东西了。你有什么事吗? 广田对于加津美的印象不是太好。一方面是因为礼子对于世仓一家境界到了近乎神经过敏的程度,另一方面也是由于广田本人在几天前和加津美见面的时候,被她追根究底地近乎可怕的盘问了半天,当时的感觉非常不愉快。 那么,我就等一下吧。 加津美如此说着,伸手搭住被广田开了一条缝的房门,试图进一步推开门。广田慌忙阻止了他的行为。 这样可不好。 哎呀,为什么? 加津美有些不快的仰望着广田。虽然颇为结实,但是她的个字却不高。 如果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就可以了。 她很快就会回来吧? 也许要花上一点时间。 既然如此,加津美挑起眼睛看着广田。 我还是到里面等她吧。你的肚子饿不饿?要不我给你做晚饭吧。只要借我厨房用一下就可以了。 不用了。 广田近乎哭笑不得的俯视着加津美。 虽然她的口气好像和翠以及礼子无比的亲密,但是广田已经听翠说过,她们两人和世仓家并没有什么交往。 加津美带着一副好奇心旺盛的表情四处打量,最后目光停留在了玄关角落的摄像机上。 那个,是什么? 是别人寄放的摄像机。 哎呀,有客人吗? 加津美试图透过广田和门板间的缝隙窥探里面。你有完没完啊!广田好不容易才压下了想要如此怒吼的心情。因为他觉得如果破坏了阿川家的人际关系的话就不太合适了。 对,现在正好有客人。 昨天好像有不少人出入呢?那些人是干什么的?亲戚吗? 广田大大叹了口气,强忍下想要大叫的冲动。 是我的朋友。 他们住在这里吗?要待多长时间啊? 不知道。 我看他们好像还有搬运行李,爬到屋顶上面呢。 你该不会真的在监视这边吧?广田不由冒出了这个想法。 总而言之,我必须回去陪朋友了。 就在广田如此说着而试图关门的时候,加津美抓住了他的手。 等一下。那些人到底是谁?不是你的朋友吧?我看到也有高中生左右的孩子哦。 加津美的目光从正面凝视着广田的眼睛不肯离开。 这个女人,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啊? 实在无法让人觉得这还是在对于邻居家的兴趣的范畴内。 是我高中时代的朋友和那个,社团活动的学弟。因为家里的电器故障太多,所以我才让他们来的。因为我原本是电器产品社团的。 不过这种社团真的存在吗?至少广田的学校里面就没有但这种事情就暂且不管了,总之先随便给她个答案。 接下来我还要和他们一起进行检查。 这样啊。加津美放开了广田的手臂。 广田注意到自己冒出了冷汗。也许是因为不擅长说谎的关系,也许是因为加津美脱离常规的好奇心实在让人发毛。 加津美还在试图窥探房子里面。 就算再怎么对别人的家有兴趣,一般人也不会做到这个程度吧? 那么。 你真的是翠的表哥吗? 广田停下了关门的手。 为什么要突然开始住下来?其实是有什么其他目的才对吧? 你在说什么? 难道不是这样吗? 请你适可而止。 加津美再一次用手搭住了广田的手臂。就算隔着衬衫也能察觉到她的手掌的粘糊糊的感觉。 你其实是保镖才对吧?在这栋房子里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以前在这里曾经有人自杀过哦。 请你适可而止。 以前的人也是因此才搬走的,硕士觉得让人发毛。其实你也是因为这个理由才住在这里的吧?就在不久之前,还有个男孩子来问这个呢。那个人是不是你的朋友阿? 真正让以前的居住者觉得发毛的,弄不好不是这栋房子,而是这种邻居吧?广田承受着女人黏糊糊的视线如此想到。 呐,为什么要隐瞒?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你就饶了我吧,就在广田如此想的时候,突然从背后传来了静静的声音。 广田,怎么了?还没弄好吗? 回头看去,就发现那鲁站在玄关前面。 广田很难得地庆幸了一次那鲁的出现。他轻轻甩开加津美的手,推了一把对方的肩膀。 就是这样,所以再见了。 挥开试图阻止的加津美的手,广田关上房门,迅速的上了锁。这时他才不由自主发出了安心的叹息。 *********************************************************************************** 那个人是谁? 刚一返回起居室,那鲁就如此询问广田。 他刚才应该在这边的沙发上躺着林的话是在基地那边打盹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像已经醒了过来。 窗帘关着。确认了这一点后广田叹了口气。因为总觉得加津美好像会从院子那边偷窥这边的房子。 是世仓夫人。邻居家的。 广田坐在起居室的地毯上。 老实说,真的要谢谢你的出现。 看起来是好奇心相当旺盛的人啊。 广田看着那鲁。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听的。 基本上从最初的部分开始吧。因为我是由于门铃声醒过来的。 偷听可不是什么好事。 只是单纯的情报收集而已。多亏我你才摆脱了僵局不是吗? 广田皱起眉头。 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 好像是叫做世仓加津美。家里有三口人,他自己和老公儿子。她的丈夫是公立中学的教师,儿子现在是高中生这些是从翠那里听来的。 她好像对这个家的事情相当在意呢。 你说的没错。阿姨好像很讨厌她这个样子。 你口中的阿姨是对于中年女性的一般称呼吗?还是对于父母的姐妹的称呼? 听到他的话,广田看向那鲁。 那个理所当然是 如果对人有所隐瞒的话,就是为了遮掩坏事。这个好像应该是广田的理论吧。 我只是随口说的。 翠所使用的广田这个称呼,也不太能让人觉得实在呼叫表哥呢。 看着浮现在那张端正面孔上的坏心眼笑容,广田有几分拂然。 你好像注意到了啊。 因为广田你这个人是在不擅长说谎的样子。 你的个性真的很恶劣。 我觉得应该说我聪明才对吧。要不要说一下诈称是表哥的理由? 是中井进行的介绍。他说翠他们现在很不安,所以让我来做一下保镖。因为不想传出什么不好的传言,所以就让我宣城是她们家的亲戚。 因为广田原本就是那种不会撒谎的性格,所以在说出真相之后,内心大大松了口气。 那鲁轻轻笑了出来。 就算是这个样子好了。 喂。 在我看来,理由好像不只是这样而已。 广田瞪了那鲁一眼,他因此而笑了出来。 就是这个样子,所以给我倒杯茶吧。 你是在对我说吗? 那当然。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我这个人很会使唤人的。 广田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好吧。 当广田在厨房沏茶的期间,那鲁仔仔细细的看着餐厅的镜子窗户。 虽然光线不会进来的话就没有意义,但翠每天早上还是会打开吊在镜子上面的窗帘。因为她说一直关着的话会让人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小心变成水仙。 广田满脸不高兴的把茶碗放在桌子上面。 我求之不得。 轻轻地如此说了后,那鲁坐在桌子旁边。 为什么是镜子? 就好像在嘀咕一样的声音。 是因为采光不好吧? 即使如此也没有必要弄成镜子吧?就算采光再怎么不好。也不应该弄成这种东西吧? 大概是为了遮掩缺点吧?因为窗子外面就紧靠着隔壁的墙壁。 如果是用来租赁的话还可以理解,可是这是上任的房主为了自住而进行的装修吧?既然如此,不就更没有必要做这种事情了吗 广田设身处地的考虑了一下。这么说起来确实是。就算采光差劲,就算从窗户那里能看到的是隔壁的墙壁,好像也要比都弄成镜子来得好吧。至少如果是广田自己的话,是绝对不会想要去弄成镜子的吧? 就好像,不想看到窗外一样。 那鲁的声音让广田抬起了头。声音也自然而然带了刺。 你该不会是想说因为会看到幽灵之类的蠢话吧? 我没有说到这个程度哦。" 广田只是皱起面孔。 我是觉得,前任房主应该有什么想要堵起窗户的理由才对。 那去问前任房主不就行了吗? 问题是能不能做的到。 广田皱起眉头。 做不到吗? 房屋中介公司说不知道他们的搬家地点。他们没有留下联络方式。 怎么说的? 贩卖这里的房屋中介在这栋房子进行租赁的期间就一直从事中介工作,所以也算是和房主打了很久的交道。可尽管如此,房主搬家的时候只说回头会给他们寄明信片,就从此再没有和他们联络。 是因为他们知道这栋房子很糟糕吧?因为害怕事后发生纠纷,所以索性不留下现在的住址。 也有这个可能性。 嗯,广田陷入思考。他考虑了一阵,不过还是想不出除此以外,还有什么理由会让房主不留下联络方式。 这么说起来。 广田突然想起了什么。 昨天晚上的暗示实验的结果怎么样? 没有动。 这么说那个叫什么来着?rspk,不是那个了? 好像不是的。 广田轻轻的笑了笑。 有没有可能是你的暗示失败了呢? 没有的。 听到他这么干脆的断言。广田有些脱力。 你真的是自信家呢。 我只是对于事实比较客观而已。 就在广田进一步脱力的时候,传来了咔咔的清脆声音。 广田环视周围。咔咔咔咔,是在敲击什么地方一样的声音。他觉得好像是从那鲁背后的窗户那边传来的。 广田不由自主抬起身体,但那鲁用手指阻止了他的进一步站立。就这样维持着半站半坐的状态,他们暂时保持屏息静气。 咔咔咔咔,声音很明显是以敲门的节奏持续了一段时间。 广田站起来,这次那鲁没有阻止。 广田打开镶嵌着镜子的窗户。因为只是松开插销开窗这么短短的时间而已,所以既然是玻璃的话,应该可以看到是什么人敲的。 在窗外矗立的是隔了很短距离的邻居家的墙壁。和邻居家的缝隙并没有宽到可以挤进一个人来,而且什么生物的影子也没有。位于相隔不远的地方的邻居家的窗户也是关着的。他也抬头看了看,二楼的窗户也是关着的。 有什么人在吗? 听到从背后传过来的询问,广田回答了一句没有。然后带着极度不满的感觉关上了窗户。 ******************************************************************************************************** 麻衣嘿呦一声伸了个懒腰。她觉得好像听到了门铃声,不过不知道那个是梦境还是现实就是了。 麻衣分配到的房间是翠的房间。翠住到了礼子所使用的和室去,将自己的房间让给了她。 虽然麻衣有过不只一次的去朋友房间的经验,但是这里是ol的房间,所以感觉还是完全不同,相当的有兴趣。 最大的差别就是梳妆台吧。她一面悠闲的想着一面换着衣服。因为一向少不了掉进坑里或是爬到高处的行为,所以基本上来说她在调查的时候不会穿裙子。 她拿着洗漱的旅行套装走出房间。因为想着也许已经有什么人爬起来在守望画面,所以她向放置在二楼大厅的摄像机说了声早安。 醒过来之后首先不能不做的,就是去基地接受指示。在洗完脸去基地的途中,麻衣在走廊上停下了脚步。 嗯 不知道为什么,一接近穿衣镜她就无论如何都要停下脚步。可是绝对不是为了整理衣服的皱纹什么的。 穿衣镜位于走廊的正面,被安排得埋进了墙壁中。正好是从地板到麻衣轻轻扬起手的高度。周围附带着白木的镜框,相当之大。 就在他歪着脑袋仔细的凝视那个的时候,镜中射出了光。麻衣背后的玄关房门打开了。 麻衣吃了一惊。但是吃惊的理由麻衣本身也不明白。总之她就是吃惊到脸上失去血色,好像被火烧到一样地跳起来转身去看。一句原本做梦也没有想过的话掠过了她的脑海。 *不能进来。* 因为自己意料外的念头,麻衣维持着转过脑袋的状态变成了化石。 *不要进来。就这样出去。* 打开房门的人是礼子,也许时看到了回头的麻衣吧,她浮现出一个笑容。 我回来了。怎么了? 麻衣没有回答。 快点。 (必须和她打招呼。) 出去,不要再回来。 (如果不出声的话,阿川夫人会在意的) "您您回来啦。 要发出声音需要意志力。 提着购物袋的礼子,穿过起居室,来到了餐厅厨房的房门前。 怎么了? 我我只是吃了一惊。因为刚好在想事情 哎呀,礼子笑了笑。 不好意思。 哪里。 麻衣勉强挤出了笑容。礼子似乎微微有些迷惑,不过还是打开了餐厅厨房的门。直到她进门为止,麻衣都拼命的维持着笑容。 (我的腿在发抖) 能感觉到脊背上冒出了汗水。 为什么,总是会在穿衣镜前停下脚步呢? (明白了。) 在礼子的身影消失后,麻衣终于能够停下勉强的笑容。 (我害怕穿衣镜)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可是就是害怕到冒出了鸡皮疙瘩。要去基地的话明明必须走过穿衣镜那边,可是因为害怕,她甚至都无法回头。 卡拉,耳边传来了拉门打开的声音。就在麻衣的后面。 怎么了? 听到林的声音,麻衣颤抖起来。 谷山? 麻衣回头看向声音的主人。虽然明明知道位于那里的人是谁,但还是害怕得无法自制。 怎么了? 位于那里的,果然是林修长的身影,麻衣这一来才终于松了口气。 出了什么事? 林的刘海比较长,遮住了一边的眼睛。所以麻衣看着他那只可以看到的眼睛。 我,害怕那个穿衣镜。 林回头看着穿衣镜的方向。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就是特别的害怕。 林轻轻皱起眉头,将手搭在麻衣的脊背上,轻轻的把她推向基地那边。 总而言之,先进去再说。你的脸白得和纸一样。 (在穿衣镜的对面) 一面朝着基地迈出脚步,麻衣的脑海中一面唐突的冒出了一个念头。 (有*kosori*) 因为麻衣好像双腿无力一样的一屁股坐在了那里,所以大概是因此而觉得困惑吧,林叫来了那鲁。 原本人在餐厅的他立刻和广田一起来到餐厅。 kosori是怎么回事? 即使受到那鲁的询问,麻衣也只会摇头。 不知道。只是突然就冒出这个念头。 那鲁皱起眉头。而广田则深深的叹了口气。 是灵感游戏吗?我还以为至少谷山要好一些呢。 麻衣瞪了广田一眼。 你说什么? 你是因为刚刚醒过来,所以还是处在睡迷糊的状态吧? 我还没有灵巧到可以明明是睡迷糊了还站在那里呢。 这可不好说呢。 哎呀呀,广田如此叹息着。麻衣则从正面恶狠狠的瞪着她。 你给我听好了。就算是睡迷糊了,我的睡迷糊也和广田的睡迷糊存在着本质上的不同。 啊? 广田脸孔上出现了明显的奚落色彩。 半清醒的状态的意识被称为asc。也就是变成意识状态。根据研究者的不同,也有可能被称为分离性变成意识。 广田睁大了眼睛。 啊? 在变成意识状态的时候,我的超能力和灵能力会变得敏锐。虽然如你所见我确实是个平庸的女孩子,但是一旦意识变成的话可就非同小可了。 听到她的这番炫耀,广田不由自主的露出有些不敢领教的表情。 哦。 在睡迷糊的时候,我可是称得上第六感的女人呢。如果你想归罪到睡迷糊上面的话也无所谓。不过请你先考虑清楚这些事情再开口。 麻衣。 那鲁静静的插嘴进来。 你自己这么说,都不觉得丢脸吗? 觉得。 好像真的觉得很丢脸的如此说了后,麻衣皱起面孔。 嗯,反正我就是在清醒的时候比较无能啦。这也没办法啊,谁让我天生就是这种体质。 我顺便问一句,所谓的变成意识状态,也是显示催眠下的意识吧?半觉醒状态所形成的灵感和催眠状态形成的幻觉要怎么区分呢? 那个 那鲁干脆的浮现出了讽刺的笑容。 如果可能的话,希望外行人不要用现买现卖的专业单词乱插嘴哦。 我反省。 打量了一眼低垂脑袋的麻衣,那鲁将视线转向广田。 请你无视这个笨蛋的话。 那个 顺便说一句,也请你尽管无视麻衣的微妙发言好了。她只是单纯地阐述产生了这样的感觉而已。而这一点是有意义的事情,还是单纯的戏言,随着调查的进行应该就可以明白。 那个当然是 戏言吧?广田说到一半就被打断。 顺便说一句,我之所以详细询问她,是因为在过去的经验中,她的戏言不单纯是戏言的例子相当之多。但是,因为这也是和你无关的事情,所以请你尽管无视好了。 啊,哦。 一面点头,广田一面觉得他话里带刺,而感到几分说不出的无法释然。 还有,广田。 如此说着的那鲁浮现出了满面的坏笑。 沏三杯茶。立刻、马上。 虽然血不由自主地冲上了脑门,但是在广田的怒气爆发之前就被那鲁先发制人。 我说过,我很会使唤人的。 知道了。 面对偷偷握拳的广田,麻衣微微一笑。 我要可可。而且要加牛奶的哦。砂糖只要一个就够了。 将进一步增加的怒气用力压制下去,广田点点头。在他离开房间的时候,麻衣的声音还从后面追了上来。 阿川夫人已经很疲劳了,你可不要麻烦人家哦。 广田已经超越愤怒而进入了彻底的脱离状态。 广田,我 礼子不知所措地看着搅动着牛奶的广田。 没关系,我来做。 虽然能觉得他好像在生什么气,但是因为不知道理由,所以礼子也没有办法。广田粗暴地把整袋牛奶往里面倒。 那个广田。 没关系,我来做就好。 不是,如果牛奶不一点点倒的话会结块的。 广田耷拉下肩膀。 就在看着这个的礼子迷惑不解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礼子的全身下意识有些紧张。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来的莫名其妙的电话。因为这个缘故,她已经无条件地忌讳电话。 因为广田好像有些奇怪地扬起了面孔,所以礼子慌忙抓起了话筒。她战战兢兢地把话筒放到了耳边。 喂,这是阿川家。 啊啊,又来了。在将话筒放在耳边的瞬间她就冒出了这个念头。好重的杂音。从那后面传来的听起来很遥远的模糊声音。 翠曾经说过,不管听几次也不明白对方再说什么。可是礼子多少可以明白。 出去。 如果不出去,就咒杀你们。 礼子放下话筒。 这种事情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呢? 怎么了? 广田来到她的身边,礼子扬起面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好像是恶作剧电话。 她感觉到好像又受到了沉闷的头疼的袭击。这一阵子一直在折磨着她的,好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勒住了脑袋一样的头痛。虽然还没有痛苦到要去吃药的程度,但是却会一直持续下去,怎么也无法平息。从昨天晚上开始明明已经好转了一些才对,可是。 你没事吧? 广田窥探着礼子的脸孔。他觉得对方的脸色好像相当难看。看了广田一眼,礼子回答自己没事。但是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阿姨,你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礼子如此摇摇头。突然回头看向背后。我回来了,传来了这个声音。是翠的声音。 不行。 礼子嘀咕着,接着大叫了出来。 不行!翠,不能进来! 阿姨? 不行,就这样出去! 拜托了,拜托了啊。 *至少要放过那个孩子*。 ********************************************************************************************************** 几乎在翠冲进房间的同一时间,麻衣和那鲁也奔进了餐厅。 广田站在一面大叫一面蜷缩成一团的礼子身边,不知所措地分别大量着其他三个人。 妈妈? 你没事吧? 在麻衣和翠的支撑下,礼子扬起面孔,但是她的表情中却带着某种无法形容的空虚感。 妈妈你要不要躺一下? 翠如此说了后,礼子用好像被删除了表情一样的脸孔嘀咕。 必须去准备晚餐了。 我来做饭好了,所以请你去休息一下吧。 翠搀扶着礼子把她带去了二楼。 不行。翠,不能进来。 不行的,就这样离开这里。 听着从重放的基地录音机里传来的声音,广田陷入了思考。 这个不是和麻衣曾经说过的话一样吗?不,也许这个原本就是礼子不知什么时候在错乱下说出过的台词,而被麻衣记住后,在下意识的时候重复了出来。 一定是这个样子吧?但是。 和尚说他什么时候到? 那鲁向麻衣询问。 傍晚。他没有说时间。因为他还有工作,所以说要做完了那个再过来。 你们在说谁? 广田插嘴进来。 啊,就是有合作者要来。 麻衣说完之后,挑起眼睛扫了广田一眼。 不过是广田最讨厌的灵能者哦。 广田一阵怫然,没有对她作出回应。 那个人平时也经常与我们合作。虽然我们拜托他来支援,但是因为灵能者是他的副业,他还有本职工作要做,所以说傍晚才能过来。 已经是傍晚的时间了吧? 你说的对。也许是工作延长了吧? 到底为什么还需要灵能者? 这个啊 在麻衣说到一半的时候,外面传来了铃声。麻衣脸上放光地站了起来。 是和尚。 说了这么一句,她就跑出了房间。 第六章 晚上好。 发出如次悠闲的声音而进入基地的人,是曾经在涉谷心灵现象调查办公室见过面的安原。他的背后还跟着一个男人。 轻轻行礼后,广田重新对比安原和他背后的男人。 那个男人看起来和广田年龄相仿。感觉上并不怎么像是灵能者。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孔,个子相当之高。让人印象最深刻的是他浅色的头发留得相当长,在脑袋后面束到了一起。广田非常讨厌男人留长发和染发。 嗨,面对如此笑着招呼的男人,那鲁只是冷谈地点点头就看向安原。 我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全都弄好了。 安原如此说着扬了扬手上的纸袋。 辛苦了。 也许是注意到了广田奇怪的样子吧,安原看着他笑了出来。 啊,这位是泷川。他原本是高野山的僧侣,怎么说呢,算是我们的合作者或是帮手吧。总而言之他就是这样的人啦。 面对轻轻低头致意的泷川,广田也回了一礼。这人的哪里看得出是和尚了?这句话他咽回了肚子。 这位是委托人的表哥广田先生。 你好,那鲁向重新行礼的广田招呼了一声。 广田,沏茶。按人头端到这里来。 不会吧?广田虽然冒出了这个念头,但自己确实因为刚才的骚动而忘记了茶水,所以只能无奈地站了起来。 让他这份怫然的心情雪上加霜的,就是那位和尚泷川。 啊,我要喝冰茶。 广田没有回答就离开了房子。也许是他看起来相当不爽吧。麻衣在后面追了出来轻轻拍拍他的手臂。 这次我来帮忙好了。 嗨,小鲁鲁,好久不见。 泷川一面在狭窄的房间中坐下一面说道。 故乡的空气如何啊? 应该说是从成分上来说比东京要强吧。前几天的花束多谢了。 花束? 安原一面关上拉门一面插嘴。 难、难不成是在求婚吗?要是这样我可要鄙视泷川了。 泷川坏坏地一笑。 不能有歧视哦,青少年。 我是在鄙视你这种居然赠送花束的老土品味。如果是红玫瑰再加戒指的话,就更差劲透顶了。 你白痴啊?是供花。 啊啊,安原嘀咕了一句。 是葬礼的花束吗?对了,最近花束也可以送到海外了。 安原说完之后向那鲁轻轻行礼。 他之所以回国,是为了举行在日本客死他乡的兄长的葬礼。他原本就是为了寻找在日本失踪的兄长才来到日本,最后却只能抱着他的遗骨回国。安原再次想起了这件事。 请你一定要节哀顺变。没能进行任何表示真的很抱歉。不过现在才说这个好像也太迟了。 那鲁对此只是苦笑了一下。 泷川看向那鲁。 话说回来,你回来的还真是早啊。我原以为你至少要过上半年才能回来。 没那个悠闲时间啦。因为这个办公室的负责人毕竟是我。 啊,是吗。 泷川说着就坐在器材前面,向林挥挥手。 林也没有变化呢。 对此林只是回了个礼貌性的点头。 先别说这个了,安源向拉门那边使了个眼色。 那个广田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让那个人端茶倒水。 那鲁浮现出讽刺的笑容。 因为他很好心地主动提出要帮忙调查,所以我就如他所愿地接受了他的要求而已。 哦还真是奇特的人呢。 你都是让好心人端茶倒水的吗? 泷川话中有话地看了一眼那鲁,不过那鲁倒是一脸清凉的样子。 你还是老样子啊。 托你的福。 算了算了,安原笑着打圆场。 泷川你不是也马上就变得对广田冷冰冰的吗? 那人是什么意思啊。 广田先生好像是坚定的否定派。昨天傍晚谷山也有在电话里面抱怨呢。他对于我们好像存在很多偏见的样子,刚才也有狠狠地瞪泷川。 哎呀。居然是否定派呢,真是可怜。 哦?你认为他可怜? 那当然。我都忍不住要同情他。想必是过了很痛苦的一天吧? 啊? 因为被那鲁欺负。 噗,安原慌忙将到了喉咙眼的笑意憋了回去。 我什么也没有说哦。都是泷川说的。啊,这个是你要我准备的东西。 安原拿起纸袋递给那鲁。 那么? 泷川交替打量着那鲁和林。 我可是特意放弃了庆功宴跑到这里来的。 对此那鲁做出了简洁的回答。 我们想要请你进行除灵。 什么对象? 没有。 啊? 泷川提高了声音,安原也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没有?那是什么意思? 就和字面上一样。虽然没有对象,不过希望你能华丽地演出一番。 说完之后那鲁冷嘲热讽地笑出来。 如果需要的话,干冰和镭射光什么的我们都可以帮你准备哦。 不需要。 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做出那种很符合密教感觉的华丽招摇的仪式。为了能给她留下已经除灵的强烈印象。 等一下。喂。 泷川挠了挠脑袋。 能不能再说明得详细一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刚才不是说了吗?就是要让对方觉得已经除灵。 我说啊,我已经听安原说过委托的内容。 因为不知道阿川家的所在地,所以龙川让安原为他带路。在路上泷川已经听说了大致的情况。 这个房子里面应该是发生了相当于puldergeist之类的东西吧?知识进行形式上的除灵算怎么回事?如果状况不能改善的话,委托人也不会认可吧。 对于这一点,那鲁看向安原所拿的纸袋。 我准备了演出用的道具。用那个应该就没有问题。 你到底什么意思? 泷川带着怫然的表情盘起手臂。 你要让我进行那种骗人玩的除灵吗?而且由你们进行导演,假装出成功了的样子? 就是这么回事。 你这个死小鬼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就在泷川怒吼的时候,拉门突然打开了。满脸怒气的广田单手拿着托盘站在那里。 我都听到了。你们这群骗子。 粗鲁的将托盘放在榻榻米上,广田环视着房间中的四人。 他就知道会这样。果然不出所料。灵能者之类的家伙根本就不能相信。翠和礼子都差一点就被骗了。 你们这群混蛋果然还是打着这种鬼主意。 看到广田恶狠狠的瞪着自己,那鲁轻轻叹了口气。 你说的鬼主意是指什么? 就是装神弄鬼欺骗翠她们,从她们身上榨取钱财! 有什么榨取不榨取的,我们原本就不收多少谢礼。 不要以为用这种台词就可以骗过我! 阿川小姐已经用文件形式和我们签订了委托书。那上面已经记录的很清楚。 如果你以为这样就可以糊弄过去就大错特错了! 在广田怒吼的时候,从他的背后传来了让人几乎脱力的悠闲声音。 在吵什么呢? 回头看去,是麻衣惊讶的拿着杯子站在走廊上。 广田不管不顾的粗鲁地走到那鲁身边。 你们果然还是打算欺骗阿川母女。你是打算使用这种莫名其妙的男人,靠着小道具来装模作样,然后就号称已经除灵,从她们身上卷走谢礼吧? 咦?和尚不是伪药吗? 听到麻衣的声音插进来,广田回头看去。 伪药? 他带着几乎要抓住对方胸口的势头瞪着那鲁。 那是什么东西? 那鲁露出了露骨的厌烦表情。 我现在给你说明。为什么每个家伙都这么单蠢。 喂! 坐下来! 被用严厉的眼神瞪到,广田不由自主在气势上被压倒。不情不愿的坐了下来。 如果用伪药这个称呼,可是会有傻瓜误以为是什么可疑的东西哦。 那鲁如此说着扫了一眼麻衣。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可疑得东西。而是标准的医学药物学用语。将非活性的物质比如蒸馏水或是乳糖、生理盐水之类的东西伪装成药物给于患者,患者有可能因为吃下了药的心理性效果而真的痊愈。 难道说?泷川提高了声音。 这就是所谓的普拉希伯效果? 没错,可以说是普拉希伯效果,也可以说是伪药效果。像这样被投入的药物就被称为伪药。如果药物本身就是大量使用会存在危险的副作用,或者是造成患者上瘾的东西的话,如果可以混杂若干成的伪药,对患者来说会更加有益。此外,在进行新药试验的时候也会使用伪药。为了能够确定没有心理效果下的药物的实际效果。 原来如此。 如此说的人是麻衣。 那么,和尚就是伪药了。 老师。泷川乖乖的举起了手。 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 我现在来说明。委托人的母亲礼子,因为搬家以来的怪现象而在心理上陷入了相当的困境。甚至于风吹动窗户发出的声音,都会让她大惊小怪。委托人翠小姐的最大的不安也是礼子的状态。所以,我们想要通过投下伪药来让她安心。为此当然要进行尽可能豪华的仪式。为了让她产生已经除灵的强烈印象。 原来如此。泷川如此嘀咕。 这么回事啊。不过我说,你该不会让我只摆个祈祷的样子后就走人吧?我好歹也是有自尊的说。 泷川的话只让那鲁耸了耸肩膀。 我觉得这次的时间还用不着让和尚来帮忙。 哦。 比如说,那鲁拉出了纸袋里面的小型电器零件。 频繁跳闸的原因就是这个。 那是什么? 电闸的零件。我把这栋房子的闸门分解调查后发现的。虽然表明是三十安培,但是内部零件本身却只有五安培。 哦,泷川嘀咕了一句,麻衣则迷惑不解。 五安培大概是多少? 那鲁露出了露骨的不爽表情。 你在学校都学习什么了! 女孩子对电器通常都不在行的。 电流和电压的容积等于电力。日本的家用电压是一百伏特,五百瓦。所以如果是成倍的电流通过就会跳闸。因此两台空调都运转的话当然会跳闸。 哦哦。 电视的色彩混乱是由于磁石。我打开电闸之后,就发现内部有放置强力的磁石。画面的杂音是由于线路的腐蚀。而且线路上存在着故意造成腐蚀的痕迹。其他的电器系统的故障也都大同小异。不过每个都进行过巧妙的伪装,让人不能一眼就看出来。 也就是说,有人故意动了手脚的意思吗? 泷川的话让那鲁点点头。 电话的杂音和电视画面的故障是无线电波得关系。可以确认到是混杂了其他电波。 哦。 既包括单纯的手脚,也包括相当费功夫的手脚,很明显是某人故意的。还真是辛苦他了。 电器系统以外的状况呢? 虽然还没有进行彻底的调查,但是从电器系统的例子来考虑也一样吧。至少翠所说明的那些情况中,还没有什么是不能人工制造出来的麻烦。 那么说? 泷川盘起手臂。 是有什么人故意这么做吗?有人侵入到了房子里面? 就是这样。 但是,是为了什么? 那鲁耸耸肩膀。 那种东西必须要去问犯人才知道吧。 如此说着,那鲁看向坐在墙壁一角的安原。 安原,怎么样? 因为话题突然被丢到自己身上,安原慌忙挺直了脊背。 那鲁是在今天早上打来电话让他去买东西,并且让他把东西和地图一起交给泷川,让泷川带来。而安原之所以最后还是自己送来,是因为他同时还要进行报告。 安原慌忙的打开手里的包,从里面拿出了笔记本。 那个首先是自杀者的时间。我把图书馆的报纸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当然了,我连悼词栏都确认过了。 果然 因为是自杀,所以也有可能报纸不会登出来,所以我也去了附近打听。 怎么样? 听到那鲁的询问,安原皱着眉头推了推眼镜。 这一带是这二十年左右才极速被开发出来的地区。因为大都是在原本是园地和农田的地方建起房子形成城镇,所以人员的流动很激烈。地名和街道名也改过好几次。其实在查看报纸的时候我也对这一点比较介意。不过这个就暂且不说了。总之我没有找到代代都居住在这一带的人物。 原来如此。 结果就是,虽然不知道是几年前的事情,不过知道这个房子里面曾经有人自杀的就只有一个人。 那鲁轻轻笑出来。 该不会,就只有隔壁的世仓夫人吧? 你说的没错,顺便说一句,世仓一家是由中学老师的丈夫刚,妻子加津美,和高中生的长男润三个人所构成的。他们好像是六年前搬到隔壁房子来的。还有,我曾经问过从以前起就住在这附近的人,不过没有一个人听说过什么自杀事件。 广田探出了身体。他的脑海中掠过了加津美过于不自然的样子。那么加津美曾经说过的来打听消息的男人就是安原了。 难道说,世仓有说谎的可能性吗? 安原点点头。 非常可疑。 但是为什么要说谎? 这个嘛。关于这一点,我从买卖这栋房子的房屋中介那里听到了有趣的故事。这附近的房子,几乎都是在昭和四十七年左右的建筑热潮时期被建立起来的。建筑用地狭窄,建筑物本身的质量也不是很好。所以在今年的土地狂热中,大部分都被转卖,一步步被改建成了城镇。这栋房子和邻居的房子都是在建筑热潮期间被修建起来,没有被卷入土地狂热的房子。 那么说? 昭和四十七年左右之所以爆发建筑热潮,是因为田中角荣提出了日本列岛改造论,所以在角荣就任首相后就大力提倡相关建设,但是,在这一年的前后两年分别爆发过美元和石油风波,当时的景气绝对不能用良好来形容。由于材料不足,景气也不好,所以那段时间所修建的建筑物有很多都相当粗劣。比如说在混凝土里面参杂海砂啦,使用生锈的铁筋啦,总之那段时期的建筑物没少发生问题。 哦 是藏家也并不是例外。所以世仓家好像打算重建房子的样子。因为他们有一个独生子,那个孩子想要有自己独立的房间。而且还要考虑到将来儿子结婚的问题。但是遗憾的是,建筑用地过于狭窄。 原来如此。 这栋房子确实一直在出租,卖掉这栋房子的房屋中介原本也职业担任租赁的中介。据他们说世仓曾经不止一次提出要购买这栋房子,但是房主一直没有卖掉的意思。而且世仓所提出的金额也便宜到不值一提的程度。 安原如此说着看了看广田。 不仅如此,世仓家的人个性好像都比较强。 广田皱起面孔。那个好像不使用个性强就能打发了吧。 房主和房屋中介对他们的印象似乎都不太好。所以在决定卖掉这栋房子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卖给世仓家。 广田开了口。 你居然能调查到如此内部的事情吗? 安原开朗的笑了出来。 有时候人不是会说漏嘴吗?我就是很擅长让别人产生这种失误哦。 广田有种想要抱头的冲动。为什么这个涩谷心灵现象调查的家伙全都是这种不按常规出牌的人物呢。 也就是说,世仓为了让人放弃土地而玩弄花招吗? 这个可能性相当浓厚吧? 那鲁插嘴进来。 关于这栋房子的价格为什么会如此便宜的原因,你打听出了什么吗? 关于这一点啊,安原继续说了下去。 这个并不是很清楚。房屋中介的说法就和阿川小姐说过的那样。不过根据附近的居民表示,房主夫妇在这栋房子里面住了两个月左右。 广田有些迷惑。 虽然他们没有说过这个,但也不算是特别奇怪的事情吧。 还有呢根据附近的人的证言,这里好像不是适合人类安居的房子。 广田皱起眉头。 那是因为建筑物有问题吧? 房屋中介在这方面嘴巴很严。所以我有尝试去找进出这里的施工人员 你到底是怎么在这一两天的时间里面进行了这么多的调查啊? 哎呀呀,当然是在接受委托之后就离开展开行动了啊这个就暂且不论了。这栋房子好像更换过好几任房主。拥有时间最长的就是上一任房主竹中。竹中在十三年里面一直把这里用于出租。在这个期间房屋中介没有更换过,所以出入这里的施工人员也没有变更。据这些从业人员表示,没有人在这栋房子里住过两年以上。 为什么? 理由好像倒是各种各样。只不过,似乎也有人诉说这栋房子很奇怪,好像有什么存在。因为漏雨之类的房屋本身的毛病也很多,所以负责这栋房子的人都是一提起来就大皱眉头呢。 那是因为世仓一直有做什么吗? 这个啊,安原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据那里的工作人员说,从房子开始租借起就时不时能听到这种事情。因为是从十三年前开始,所以和六年前搬来的世仓没有关系。 怎么会这样。 安原缩了缩肩膀。 你对我说也没用啊总而言之,因为人员流动频繁,所以我也不是很明白哦。而且这里的人平时和邻居的往来也不密切。我倒是可以再扩大一下调查范围。 说完,安原看了看那鲁。 难道说,没这个必要吗? 不,那鲁嘀咕了一句。好像陷入了某种思考。 总之,先继续下去。 了解。 那么? 说话的人是泷川。 虽然不是很清楚。不过至少家里面的纠纷,好像是由长着腿的犯人所造成的。只不过因为阿川夫人很害怕,所以为了让她放心,而需要我去假装出除灵的样子吗? 那鲁点头。 就是这么回事。 可是,如果问题还是持续下去的话怎么办?是不是还是抓出犯人来比较好? 你说的也没错,可是 虽然由我这个灵能者来这么说好像不太合适,不过除非对方是非常迷信的类型,否则比起告诉她这里有过幽灵,但是已经被我除灵来,告诉她这是某人的恶作剧,犯人就是这家伙要更能让她安心吧。 确实。广田也不由得点头。这才是正常的人类应有的反应吧?虽然不知道好像咲紀那种类型会怎么反应。 有什么证据吗? 听到广田的询问,那鲁摇摇头。 没有直接证据。如果摄像机能抓到犯人侵入的场面就最好了。 这样啊。就在他们陷入思考的时候,耳边传来了脚步声。从基地探出脑袋去看的话,就发现翠正好走下楼梯前往这里。 阿姨没事吧? 听到广田的声音,翠有些困惑地笑着看了看背后。随着轻轻的脚步声,礼子走下了楼梯。 你已经可以起来了吗? 听到广田的询问,礼子微微一笑。 哎。对不起,我刚才有点发呆。 哪里 各位,你们肚子饿了吧?请等一下。 说完后,礼子看着基地方向。 刚才门铃好像响了。是你们叫的人来了吗? 啊,对 就在广田如此说的时候,门铃又响了起来。翠走到玄关打开门。 啊? 呐,你们已经吃完晚饭了吗? 这个声音飞进了房间里面。 刚才我看到翠回来了。 是世仓加津美。 她一面站到能通过门缝看到房间里面的位置,一面将手里的包递给了翠。 好像来了很多客人啊。准备饭菜也很辛苦吧?所以我做了些东西给你们拿来。 翠和礼子一瞬交换了个眼神。 虽然没有完全做好,不过已经是半成品了。只要借我厨房用一下,马上就能弄好。 翠有些困惑地笑出来。 哪里,不用了。非常抱歉,因为我们的关系让你做这种没有理由去做事情。 你说什么啊。加津美笑着说道。 有困难的时候就要互相帮忙。我们不是邻居吗? 不用了,而且我母亲已经准备得差不多。 只是一个菜啦。借我厨房用一下就好。 翠挡住了试图进入房间的加津美。 那个请等一下。 就在翠尽可能地制止加津美的时候,广田的声音插了进来。 让他们进来。翠。 咦?翠回头看着后面。她看到的是盘着手臂的广田。那鲁则在他背后的走廊上露了个脸。 你来得正好,进来吧。 翠和礼子似乎都很困惑。而相反的是加津美却浮现出了满面的笑容。 就是说吗?要做那么多人的饭一定很辛苦的。 加津美兴高采烈地进入玄关。 厨房是这边吧? 加津美说着就擅自进入了起居室。 翠有些困惑地看着广田。 广田 广田向压低声音的翠点点头。然后调转身看着背靠墙壁站立在那里的那鲁。 涉谷。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趁早弄个黑白清楚的好。 那鲁轻轻吐了口气,点点头。 翠和礼子一时间只能来回对比着广田和那鲁。 快手快脚进入厨房的加津美,听到广田的惊呼皱起了眉头。 不好意思,请你过来一下。 哎呀可是。 料理的事情回头再说好了,我们有些话要和你说。 这样啊,一面横穿过餐厅,加津美一面感觉到自己的脸孔紧绷了起来。因为广田的表情看起来非常危险。 来到起居室后,就发现翠和礼子,还有昨天起就在出入的高中生年纪的少年和广田一起等在那里。起居室的一角架着摄像机。因为那个好像是对着自己,所以加津美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有什么事啊? 请坐下。 广田的声音显得更加的严厉。加津美由于不安的感觉而坐了下来。 其实呢,广田开了口。 这一阵子,这边的房子接连发生了电器制品的故障。 哎呀,加津美嘀咕了一句。真是辛苦呢,她一面如此说,一面眼神游移不定地转来转去。 我们进行了各种各样的调查后,就发现那些全都是出于什么人的故意的恶作剧。 广田能看到加津美的脸孔上一下子失去了血色。 啊这样啊。那还真是 我们觉得,犯人是不是就是世仓夫人呢。 广田断言道。加津美的脸孔进一步失去了血色,然后马上又转变为通红。 开什么玩笑!哪有这种事情! 广田对那鲁使了个眼色,但是那鲁似乎并没有协助他的意思。所以他只能自己把听来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翠和礼子都瞪圆了眼睛,与此同时加津美也睁大了眼睛。 不是我干的。 加津美说道。 你不要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吗?你把证据摆出来给我看啊! 只能认为你们是犯人吧。 你没有证据吧?这是对于我们的名誉的诽谤。我不介意和你上法庭的。 加津美满脸通红地颤抖起来。 你把证据拿出来啊! 广田在内心叹了口气。没有证据。但是,至少威胁到这个程度的话,她应该也不敢再搞那些莫名其妙的恶作剧了吧。 就在他想到这里的时候,那鲁冲着摄像机的方向呼叫到。 林,把录像带拿过来。 摄像机转动了一下。 然后麻衣从走廊上跑进来,拿来了两盘录音带和一盘录像带。 借我机器用一下。 那鲁接过录音带,放进了音响里面。按下播放键后,从里面流淌出来的是一种噪音。 嘈杂的声音。可以说是街上的声音吧。杂乱的街道的噪音。就在这时,响起了长长的硬质的声音。 这个是? 广田看着那鲁说道。 是电车的声音。从今天早上在各处搜集来的样本来看,应该就是电车到站的声音。这个其实是从今天早上打来好几次的奇怪电话中抽取出来的。就是凌晨五点五十六分打来的那个电话。 这是? 自从来到这栋房子后,我们就一直在进行各种录音。我们查了一下正好在同一时间录下的这栋房子里面的声音,就发现了同样的电车到站声。 广田认真地看着那鲁。 你说什么? 调查声音的状态,就能发现它和音源的距离。因为状态接近到极点,所以可以判断打出奇怪电话的场所和这栋房子的距离很近。 有多近? 从声音状态中测出的距离几乎一致。但是,因为测定距离会存在误差,所以是在一定的范围内。由于误差大约是加减8feet,所以误差的范围大致是5米。测定地点是起居室,也就是说打电话的地方在距离起居室直径五米之内的范围内。 如果说道直径五米的话,就只可能是外面的大路,或者是阿川家里面,要不就是世仓家。 那又怎么样? 加津美几乎是半站在那里地说道。她大概是很想当场逃亡吧,但不巧的是广田就挡在门前。 还有一盘磁带。 那鲁换了一盘磁带。这次里面录的是男人的声音。 男人在用沙哑的声音说话。 出去!如果不出去就咒杀你!立刻滚出去! 这个是从最后一次的奇怪电话中抽出的声音。虽然这个本身好像只是单纯的恶作剧电话,但是可以从里面分析出男性声音的特征。 加津美变得面如白纸。 如果进行比较,就可以通过数值来判断是否同一个人。世仓夫人,可以让我们把你的丈夫和儿子的声音录下来吗? 开什么玩笑! 加津美站了起来。 可恶!胡说八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有做!你们根本就是血口喷人!我看根本就是你们要陷害我吧? 加津美大叫。 既然你说是我干的,那我要怎么进来啊!你倒是说说看啊!我要怎么进入锁着门的房子啊! 翠好像有些困惑地插嘴。 那个世仓夫人没有我们家的钥匙。如果她有的话,也不会向我们要备用钥匙了吧? 那鲁轻轻笑了出来。 那个也可以认为是烟雾弹哦。 那么,你说我手上有备用钥匙吗? 加津美笑了出来。 愚蠢透顶。又不是三流的推理小说。 不需要什么备用钥匙。因为有进入的道路。 怎么可能! 那鲁这次打开了录像机。出现在电视里面的是黑白的,画质非常粗糙的影像。 这个是将超音波的反射影像化的东西。在这里。 那鲁手指的地方能看到大小的阴影。 这是什么? 听到广田的询问,那鲁淡淡地回答。 多半是销子锁的痕迹。这个是锁眼和门把手的痕迹。 房门?这种东西在什么地方啊? 走廊尽头的穿衣镜。 既然是有什么入侵的话,就必然要有进入的道路。如果这么去设想的话,就会发现那个穿衣镜无论从大小还是形状上来说,都酷似房门。如果在有一扇玻璃的房门上,有其他窗户一样装入镜子会怎么样?乍看起来只能觉得是穿衣镜吧? 确实。 用超音波来测试镜面,就会发现镜子对面什么也没有。没有应该存在的墙壁。镜子是露出在外面的。调查了框架的部分后,就发现距离表层1.5厘米的地方存在断层。多半是在原本的门框上安装了化妆板吧。因为看不见合叶,所以应该是向外开的门。 但是,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那扇门的外面是非常狭窄的后院。宽度和建筑物一样,而纵深只有短短的八十厘米。因为建造了三边衔接的建筑物,所以后院就不够再用来当院子了。所以才会被堵上吧? 翠提高了声音。 那个院子不是后面的建筑物吗? 因为从二楼的窗户可以看得见,所以她知道房子后面有个小院,但是从来没想到那是属于自己家的。因为没有后门,房屋中介业没有提起,所以就没有太仔细去想。 你去院子看过了吗? 当然,毫无疑问这就是扇门。镜子的背面就那么暴露在外,虽然框子类似于铝制窗框,但是门把手只是被卸下来,甚至没有堵上。在房门的打开部分,墙上有两个圆形的洞穴。多半是为了防止房门擅自被从外面打开,而从外侧用金属板之类的东西固定住了吧。但是,固定的东西却被卸下了。而与之相反的,有两处地方却利用后面大厦的墙壁安装上了支棍。 广田嘟囔了出来。 原来如此 后面的大厦就只有换气窗面对后院而已。左侧的房子也没有任何开口的地方。只有世仓家拥有面向后院的窗户。 也就是说,能够进出的,只有世仓家的人吗? 应该说最值得怀疑吧?可以录音后进行比较。更可靠的办法就是调查世仓家的通话记录。这样就可以成为直接的证据了吧? 加津美变成了化石。 广田看着哑然的翠。 翠,你要起诉他们吗? 咦?翠睁大眼睛。 如果世仓家不同意的话,就无法从电话局提取出通话记录。但如果翠进行起诉,将问题带到法庭上的话就有可能实现。 翠来回看着广田和加津美。她好像犹豫了一阵,然后斩钉截铁地摇摇头。 我觉得只要他们不再恶作剧就好。只要他们能保证这一点,我就不打算起诉。 我保证。 如此大叫的人是加津美。 我保证!所以无论如何请不要起诉!我的丈夫是教师。如果这种事情被学校知道的话 翠看了看加津美,点点头。 好吧。 第七章 我的戏份就只有这点?就只是过来而已吗? 听到泷川的嘀咕,安原笑了出来。 算了算了。不用工作就了事不是很好吗?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叔叔我会有点寂寞呢。 如果你想要工作,我想接下来肯定还有撤收工作要做哦。 我比较想做更能活用自己专长的工作。 这不就是能够活用臂力的工作吗? 呜呜呜,人家不要那样啦。 就算泷川再怎么装哭,估计会产生同情的也就只有我而已。 少年你会同情我啊。 那当然,单纯的同情要多少有多少。我这个人一向不吝啬善意和亲切。 你、你这家伙! 麻衣嘿嘿地笑了出来。 没有人遇害就能解决事件,不是很好吗? 说完之后,她回头看着在器材前面陷入思考的那鲁。 那鲁,要进行撤收的准备吗? 麻衣一面说一面把手伸到了器材的连接器上。 不。至少要再看一个晚上情形。 咦?为什么? 因为原本很高兴可以回家好好休息了,所以麻衣忍不住表现出了无法掩饰的失望。 因为有些东西还是无法释然。 什么东西无法释然? 不知道。 这算什么嘛! 那鲁毫不在意提高声音抗议的麻衣。 就好像是小小的扎在喉咙上的刺一样的东西。为什么没有人能在这栋房子住久,为什么离开这里的他们会说有什么东西。为什么各处的窗户都不是玻璃,而是镶嵌了镜子呢? 安原的调查,麻衣的言行。过于便宜的房子价格。礼子的口气。 所有的这些都好像小小的骨刺。虽然不管哪一个都是让人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意的琐碎小事,但是聚集了如此之多后,就无论如何都让人无法释然。 怎么了?小鲁鲁。难不成你把安原打听来的那个会冒出什么的谣言当真了? 泷川凝视着他陷入思考的侧脸。 我并不是当真,但是 那鲁如此说着看了看泷川。 和尚,如果把窗玻璃换成是镜子,一般会是因为什么? 泷川有些不解。 那是因为没有镜子,而且墙壁上也没有足以挂镜子的面积吧。 如果墙壁上有那个面积呢? 那就是因为房子很狭窄,所以想让房间看起来显得宽敞吧。 如果房间并不是很狭窄呢? 嗯装饰。 如果房子里面的玻璃几乎全都换上了镜子呢? 泷川张大了嘴巴。 房子里面所有的玻璃?怎么会有那种蠢事!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会这么做的理由有可能是什么? 泷川陷入思考。 如果不是房主抽风的话,那就是出于什么目的,而试图让镜像彼此进行反射。 只有窗户。其他的窗户不会被照到镜子里面。 那么是打算通过照到镜子里的影像,对全家进行监视吗? 除此以外呢? 那就应该是不想看到外面吧。 说完之后,泷川又立刻修正自己的说法。 不对。如果只是不想看到外面的话,只要拉上窗帘或是安装百叶窗就好。那么也许是因为有什么人从外面偷窥。 为什么? 如果是因为觉得会受到外面的偷窥,而感觉不安的话,那么就连窗帘的缝隙和百叶窗的缝隙也会觉得讨厌吧。 原来如此。 你没事搞这种脑筋急转弯干什么?难道说这栋房子的窗户全部是镜子吗? 你说的没错。 要是这样的话,窗外应该没有可以让人进行偷窥的空间吧。 麻衣戳了戳泷川。 你为什么会知道? 咦?小鲁鲁不就是在介意这个吗?如果是来自外部的偷窥的话,就只能认为是灵体了。所以他才无法下决心撤退吧? 啊,原来如此。和尚好聪明。 嚯嚯嚯,对我刮目相看了吗? 在泷川如此说的同时,周围突然暗了下来。 啊? 轻轻叹气的人是那鲁。虽然房间的电灯熄灭,走廊也变得一片黑暗,但是基地因为利用另一个电源的关系,所以还在运转的显示器提供了光亮。 跳闸了。林。 那鲁把刚才拽出来的电器零件扔了过去。 你去换上吧。真是烦死人。 好,就在林如此回答而站起来的时候。 传来了女性的悲鸣。 ====================================================================================== 翠挥着手。她的手上全都是小麦粉。 因为厨房由于礼子和号称帮忙,其实是在碍事的广田的存在而感觉狭窄,所以她走出厨房前往对面的洗手间洗手。 她拧开洗手间的笼头。一面洗手一面浮现出了阔别许久的笑容。 太好了。 能够弄明白不安的真相真的让人很高兴。虽然邻居住着奇妙的人物这一点让人有些介意,但从加津美的样子来看,他们应该不会再次进行骚扰了吧。礼子好像也安心了下来,脸上都露出了开朗的表情。最让她高兴的就是这一点。 她笑着关上笼头,扬起了脸孔,然后突然一惊。 最初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在吃惊什么,但马上就察觉了原因。 在洗手间的镜子中,映出了翠和翠背后的浴室的门。浴室的门是向旁边拉开的玻璃门,上面镶嵌着两块毛玻璃。 在那个玻璃上映出了人影。 翠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的动弹不得。 面对洗面台维持着弯曲身体的状态冻结在那里的自己,看起来好像要覆盖住自己垂下的脑袋一样的浴室的人影。 浴室很暗。虽然因此轮廓有些模糊,但是通过毛玻璃可以看得出,确实是有什么人在那里。因为可以隐约看到脸孔的阴影,所以翠能知道哪个人物并不是背对着自己,而是面对着这边。 有什么人牢牢地站在玻璃门的对面。一动也不动。就好像在窥探自己的样子一样。 不是广田。 因为他在厨房。也不是礼子。 难道是涉谷心灵现象调查的人吗? 翠自问自答。但是却不能不告诉自己,不是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他要牢牢地看着这边?为什么从刚才起就一动也不动? 应该不是有什么人在使用浴室,结果由于翠进来而无法出来。浴室关着灯,也看不见脱下的衣服。 再说了,如果使用浴室的话,至少会和翠打声招呼。 那么,是谁? 翠无法动弹。总觉得一动的话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她仰望着镜子,就好像遇到鬼压身一样地半点也动弹不得。 她的心跳在加速。 到底是什么人在那里? 人影第一次缓缓地动了起来。翠差点叫出声来,但是声音却化为了喉咙深处的喘息。而这个也被接下来传来的水声所打消,几乎没有传进翠的耳朵。 那个人影,抬起了手。看起来像是用一只手去拉玻璃门的把手。 心跳越来越激烈。好像现在就要跳出喉咙一样。 玻璃门无声的打开了一点。从那个细细的缝隙中只能看到浴室的黑暗。门进一步打开。缓缓地打开,在那里的人影呈现了出来。 翠剧烈颤抖着扬起脸孔。因为这个缘故,背后的身影进入了翠自身的影子中。 出现在镜子里面的,只有翠的脸孔。但是那个位于自己背后的东西,那个只看到了短短一瞬的东西,翠绝对无法忘怀。 是男人。全身都染上了赤茶色的东西。 而且。 那个家伙就在背后,正好在翠头部的影子部分。 那个家伙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是什么,好像棒子的东西。棒子的前端安装着什么平滑的东西。而且脏得可怕。 不去看就好了。明明只是那样的一瞬。为什么自己却清楚地看到了那个呢? 颤抖从脚底升上。 那个是,柴刀。 那个男人手里提着柴刀。 心脏几乎快要爆炸。好像要一直升到喉头,将悲鸣压迫出来。 就在背后,正好在自己的影子里面。 然后突然,照明消失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翠花了一点时间才明白过来。然后好像被烫到一样地回头。有什么东西掠过耳边。 说不定只是翠自己的头发,也说不定是其他什么。但是,翠觉得那是被沉重的凶器擦过的冲击。 她发出了最大级别的悲鸣。 翠! 广田试图冲进洗手间,但是差点被什么绊了个跟头。他赶紧停下脚步,就发现翠蜷缩成一团坐在门下。 强烈的灯光从走廊上射了过来。 翠,怎么了? 有什么人在。 翠看着脱衣所说道。与此同时,手电光照向了脱衣所,一个人也没有的空间呈现出了奇妙的对比度。 一个人也没有啊。 刚才还在。从浴室里面出来拿着柴刀的男人不要!! 翠之所以提高声音,是因为林从翠的身边穿过,进入了脱衣所。他用手电照遍了房间的每个角落。 浴室的门维持着关闭状态,玻璃反射着灯光呈现出湿润的光泽。 林用手搭上浴室的门,伴随着轻微的声音打开门用手电照射里面。 一个人也没有。 有的就在刚才,我确实看到了。 翠抓着广田的手在颤抖。 他从浴室窥探着这边。然后打开门走出来,手拿柴刀被血染红的 广田发出了非常冷静的声音。 你带翠去起居室。我来修理闸门,所以请你陪她过去。 花了好一段时间,照明才重新亮起。麻衣跑过去打开了一度关掉的照明按钮,明亮的灯光倾注下来, 翠直到这时才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我想以后应该不会再跳闸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麻衣灿烂的笑容,这让翠大大地松了口气。 谢谢你。 还有,很抱歉,脱衣所那边放置了摄像机。不过使用浴室的时候我们会关掉。 翠看着麻衣的面孔。 还要,继续调查吗? 总不能不调查翠看到的东西是什么吧? 翠松了口气。说老实话,她很害怕麻衣等人告诉她那只是她的错觉,然后就这么回去。 谢谢你们。 虽然那些机器很麻烦,很占用地方,但是不好意思,请再让我们调查一下哦。 嗯请多关照。 拿着柴刀的男人啊。这栋房子以前发生过什么吗? 听到泷川的声音,安原有些困惑地看着笔记本。麻衣和广田不在基地里面。他们配着礼子和翠在厨房帮忙。 奇怪了应该什么也没有才对。 你是从哪年的报纸开始调查的? 因为这栋房子好像是在昭和四十七年之后建造的,所以我打了点富裕,从四十五年开始调查。 是在建造房子之前就存在着问题吧?你就老老实实把发行过的报纸全部调查一遍好了。 你刚才,说得倒是很简单啊。 那就是你的职责吧?少年侦探团。 安原把笔记本放回包里。 如果所长让我做的话我当然会去做。不过,那样要花上很多时间吧?与其做那种事情,还不如去追溯登记册什么的,尝试寻找更加有效的办法。 安原说着站立起来。 所长,就是这样,那我先回去了。我会继续进行调查,如果发现什么的话立刻和你联络。 那鲁点点头。目送安原离去后,他看着泷川。 泷川,你不回去吗? 因为好像展开了适合我的发展,所以我要再看看情形。 轻轻笑了一下以后,那鲁突然说道。 和尚,你知道kosori这个词吗?如果说在穿衣镜的对面有kosori,会是指什么? 泷川陷入思考。 感觉上比较像是某人的绰号,或是对于怪物的称呼啊。那是什么? 麻衣说她产生了这样的第六感。还说穿衣镜很可怕。 怪物里面好像没有这种名字呢。如果是sasori的话倒是很有名。不过,妖怪的名称会根据地方的不同而有所变化。也有不少怪物的称呼是由拟音词转化而来的。说不定是在某个地区流传的名字。 这样啊 那鲁陷入思考。泷川盘起手臂。 不要过来!回去!吗?也就是说阿姨和麻衣都说了同样的话。这个当然是有什么意思了。 不知道能不能说是当然呢。也有可能是麻衣被礼子的话所影响吧? 拜托你相信一下自己的部下啦!有什么人进入了房子。这就是对于那些人的警告。难道不是吗? 应该是吧。 然后翠又看到了拿着柴刀的男人的身影。那么说,因为有手拿柴刀的男人的存在,所以才有什么人对进入的人发出警告。可不可能是这个样子? 谁知道呢。 能够想象的只有这个吧。这栋房子里面有手拿柴刀的男人存在。可以打个比方,假如说a看到有人要被杀。这时候b却进来了,于是a做出警告不要进来!回去! 那鲁没有回答他的这番话。而是吸了口气后看向守望着器材的林。 你怎么看? 林摇摇头。 我还什么也不好说。身份不明的灵体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 泷川瞄了一眼那鲁。 把真砂子叫来怎么样? 那鲁一瞬很不情愿地皱起了眉头,但马上就陷入了思考之中。 你说的对。说不定多少可以增加一点情报 听说还要来一个灵能者的事情后,广田大皱眉头。 还要进一步增加莫名其妙的人吗?的心情。这些家伙果然还是灵能者,还是不应该信赖他们吧?的感觉。 在听说要来的是名叫原真砂子的灵能者后,他的疑惑也更进一步加深。 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然后他马上想起来时不时可以从咲纪口中听到这个名字。是经常可以在电视节目里面见到的灵能者。 广田从心底讨厌那种在电视节目上出没,让那些愚蠢的艺能人爆发出悲鸣或是表示佩服的灵能者。因此连涉谷心灵现象调查的家伙在他心目中也变得更加的可疑。 那位真砂子好像收到了联络就立刻赶过来,所以不到十二点就到达了这里。 辛苦了,这么晚还麻烦你。 在麻衣去玄关迎接她的时候,真砂子似乎一瞬间有些茫然,然后好像清醒过来一样地眨眨眼睛。 啊啊你好,晚上好。 是个好像市松人偶的少女。广田忍不住如此想到。虽然原本就听关纪提起过,而且也在电视上看到过不止一次,但是当时并没有对于她的容貌留下什么印象。可是在近距离看到后,就觉得她是非常小巧而美丽的少女。光滑笔直的头发垂到肩膀的部分,作为现代的年轻人来说,她算是相当难得地适合和服装束的存在。 小巧的白色脸庞,命名没有化妆却说不出红润的嘴唇,真的好像人偶一样。 那鲁呢? 真砂子如此发问后,麻衣鼓起了腮帮。 好久没有见面,第一句就是这个吗? 我们上上周才见过面吧? 明明是就在两周前还一起出去玩的交情。女性的友情真的好脆弱啊。 真砂子展现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那个是世间的常识吧? 是是。 嗨,真砂子。 与礼子和翠一起从起居室走出的泷川冲她挥挥手。 好久不见。 泷川也来了吗? 来了来了。反正我也没事。 其他的人呢? 目前为止就只有我。 泷川的台词让广田产生了若干不详的预感。他向身边的麻衣询问。 涉谷心灵现象调查的合作者,到底有多少人啊? 四个人哦。 广田的脸孔不由自主抽搐了一下。 该不会所有人都会过来吧? 啊?这要视今后的展开而定吧? 无视满脸不情愿的广田,麻衣开始介绍真砂子。 翠小姐,这位是原真砂子。这位是委托人的阿川翠小姐,和她的母亲礼子夫人。 翠和礼子都很礼貌地行礼。 谢谢你这么晚了还赶来。 哪里。是我打扰了。 然后呢,这位是翠的表哥广田。 你好,面对低头行礼的广田,真砂子也轻轻回礼。麻衣指了指里面。 基地在这边。 真砂子点点头根在她的后面,但是在来到基地前面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 为了给她沏茶而走向厨房的翠和礼子也下意识停下了脚步。因为真砂子停下的方式就是唐突到让她们也大吃一惊的程度。 怎么了?麻衣回头看向真砂子。翠也诧异地看着真砂子。 真砂子笔直地伸出手指,指向穿衣镜。 在偷窥。 咦?翠也看向穿衣镜。在那里只映出了被荧光灯照亮的走廊,和站立在走廊中的人影。 灵在从那扇门后偷窥。 真砂子斩钉截铁地断言那是一扇门。 是男性。他在窥探里面的情形。手里拿着某种好像棍子一样的东西。 翠颤抖起来。刚才看到的东西好像和精子里面的存在重叠在了一起。站立在镜子对面的人影。动也不动,紧紧凝视着这边情形的身影。 她不由自主闭上眼睛。因为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她觉得好像又会看到那个。 浑身血污的身体。 手里提着的鲜血淋漓的柴刀。 也可以听到声音。这个和那个男性没有关系。不过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好像既是男性也是女性的声音。 翠看着视线不知道凝固在哪里的真砂子的侧脸。 那个声音在说,不能进来。回去。回去,不要再次进来。 翠睁大了眼睛。那是礼子曾经不止一次提起的台词。 难道说,那个也不仅仅是错觉吗 麻衣忍不住喃喃自语。 在进入房子的时候,就产生了很奇妙的感觉。好像房子里面什么人也没有一样。 听到真砂子的这番话,翠皱起了眉头。这个麻衣以前不是也说过吗?而且 我当时还想,为什么一个人也没有呢。可是明明麻衣就在我的眼前。 麻衣看着真砂子。 那个我在来到这栋房子的时候,也产生过同样的感觉 我也是哦,翠嘀咕了出来。麻衣和真砂子以及不知什么时候从基地走出来守望着情形的那鲁,都齐齐地转头看向翠。 就是在最初来到这栋房子的时候。和母亲一起来看房子的时候。明明妈妈就在身边,可我却觉得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啊。当时还想说,妈妈去了哪里呢 短暂的沉默笼罩了周围。翠初期鲜明地想起了那时的奇妙感觉。 愚蠢透顶。 广田似乎忍无可忍地丢下了这句话。 你在说什么呢?怎么连翠都这个样子。你不要被这种家伙影响,自己也说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翠回头看向广田。 但是,我确实还记得。我就是产生了那种感觉。 广田摇摇头。看起来好像是在哎呀呀的叹息。 你是被奇妙的氛围所吞没了吧?或者说,是这些家伙听翠说过这件事,才故意这么说的。 不是的。我至今为止都忘了这件事。所以从来没对什么人说起过。 那么,就是你被周围的氛围所影响,产生了这种错觉而已。 可是虽然翠这么说,但是广田的视线已经转向了涉谷心灵现象调查的成员。 我说你们几个,这么做也太过分了。 等一下,广田。 麻衣发出了声音,但那鲁却阻止她进一步说下去。 你是什么意思? 你们是叫来灵能者,故意进行装神弄鬼的演出吧?这么做太过分了。我们可不会被你们这种陈腐的演出所骗过去。 可是 广田看着如此说的翠。 翠。你该不会是觉得这个小姑娘很厉害什么的吧? 我是觉得她厉害,毕竟 你给我听好了,只要想想这个小姑娘的话,都是那些家伙视线教给她的话,就没有什么不可思议或是厉害可言了。 我事先什么也没有听说。 虽然真砂子如此说,但广田却干脆地做出否定。 阿姨宣称有什么人在偷窥而感到害怕的事情,穿衣镜其实是房门的事情,翠所看到的男人的身影,只要这些家伙勾结起来的话,都可以事先就知道。 居然被这种单纯的欺诈所骗到,翠也未免太老实了。广田如此想到。 我都知道。那就是这些家伙的拿手好戏。一开始先搬来大量的器材,通过一些正常的言论赢得委托人的信赖。等到委托人完全相信了他们的时候,就通过神神怪怪的演出来骗人。 翠笔直地看着广田。 老实说,我这个人以前并不相信什么幽灵。但是,现在却不一样。我就在刚才,还亲眼看到了并非现实人类的人影。 那是翠的错觉。 不,我确实看到了。 那就是什么实际的人类。 应该不会。这栋房子里面安装了好几台摄像机,受到了全面的监视吧?那个人要怎么进来? 如果是那些家伙的同伙的话不就办得到吗? 广田脱口说出了这句话,但是在说出口之后就拥有了奇妙的确信。 没错。就是他们的同伙。他们曾经说过有四名合作者。那一定就是其中的一个人。 既然如此,那他是消失到了什么地方?我跑到了洗手间的出口,直到广田来到为止都抓着门哦。 那么也许是在浴室里面呢。应该打开的浴室的门,后来却是关着吧? 你也知道那种事情不可能的吧?林确认过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翠你看了里面码? 翠一下子闭上了嘴巴。 那个时候因为跳闸,周围是一片黑暗。只有这些家伙拿着的手电在闪光。因为林进入里面,用手电照过后说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所以我们也觉得好像是一起确认了里面。但是,僵立在门口附近的我们,不可能看得到全部的浴室。 可是。 如果浴室的角落里面有男人在呢?或者说是位于空的浴桶之中。假如是事先约好了,林故意没有照那个方向呢?我们马上就抱着翠返回了起居室。因为我和阿姨都在担心翠,所以就算在那个期间有什么人偷偷离开这里,也不可能注意到吧? 广田看着若无其事站在走廊上的那鲁。 太恶劣了。我觉得这种行为恶劣透顶。 是你怀疑过头了吧? 如此说话的人是礼子。广田将视线转过去后,礼子浮现出有些头疼的笑容。 我觉得涉谷他们并不是这样的人。而且我觉得是广田太过疑心了。 广田再次瞪着礼子。 不能相信这些家伙。话说回来,那家伙的名字根本就不是涉谷。 咦?礼子睁大了眼睛。 他是叫奥利瓦.迪维斯。 广田说着转向那鲁。 对不对? 那鲁的表情中看不出变化。 是这样。那又如何? 为什么要伪造自己的名字? 那鲁浮现出了淡淡的讽刺的笑容。 如你所见,我看起来并不怎么像是外国人。如果使用本名的话,反而容易受到猜疑。 哎呀,礼子开口了。 原来真的是这样啊。涉谷你的日语说的很好呢。 因为我的母亲是日本人。 原来如此。 礼子笑着看向广田。 呐,动不动就彻底怀疑别人可不是什么好事。 广田皱起眉头。没想到礼子居然已经被这帮家伙毒害到了这个程度。 诈骗犯就是因为擅长让别人相信自己才能够充当诈骗犯。现在完全就是这种感觉。 阿姨,那家伙是杀人犯。 所有人都吃惊地看向广田。 广田带着不爽的心情看向众人。 我其实是因为工作来到这里的。 这一来翠好像明白了什么,但是礼子和其他的人好像依旧是无法释然的样子。 我是东京地检特搜部的人。 一瞬的沉默后,接下来所有人都叫了出来。不仅是麻衣和真砂子,就连泷川似乎都茫然不知所措。没有叫出声的似乎也就只有那鲁和林而已。 你该不会是逃税了吧? 这个有些小心翼翼的询问是出自泷川之口。那鲁耸耸肩膀。 我不记得有这种事情。 那么是贿赂吗? 你以为我会送钱给日本的政治家,让他们对灵异事业高抬贵手吗? 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听着他们悠闲的对话,广田切了一声。 并不是那样的怀疑。不知道该算是幸还是不幸。但是, 广田狠狠瞪着那鲁。 我之所以对你展开秘密侦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在今年夏天被发现遗体的你的兄长尤金.迪维斯的尸体遗弃事件中,你是重要的参考人。 泷川哑然地看向广田。 居然是这个。也就是说,小鲁鲁被怀疑杀死自己的哥哥吗? 没错,就是存在这个怀疑。 这家伙确实在性格和情绪上都存在问题,但是就算如此,我也没觉得他糟糕到会去杀人。 他知道被害人的尸体所在的场所,这是为什么? 长野县的警察是在夏季快要结束的时候受到了发现尸体的报告。据说是潜水员发现了沉在水库中的尸体。而雇用那个潜水员,让他搜索尸体的人就是那鲁。 他一开始就委托潜水员搜索尸体。甚至于在事前就告诉潜水员尸体是被银色的防水布所包裹。 虽然我知道你无法认同,但是这家伙就是能知道哦。他有特殊的才能哦 你是要说通过超能力知道的吧?在调查书里面也是这么写的。但是。 广田看向面无表情的那鲁。 那种东西根本不存在。更何况,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家伙有这种力量。如果没有所谓的超能力之类的东西的话,这家伙为什么会知道兄长的尸体在那里?当然是因为这家伙本身就是犯人,或是犯人的共犯。 东京地检特搜部存在三个部门。智慧犯科,财务经济科,检举科。负责选举中的犯规行为,政府官员的行贿受贿,业务上的贪污等等行为是智慧犯科,所以这个部门给人比较强烈的精英部门的感觉。而财务经济科主要负责的则是偷税漏税之类的经济案件。检举科处理的是检举、告发事件中相对小规模的事件。在这个检举科中,存在着一个只有一名负责检察官,两名检查事务官的小部门。 这个表面上没有任何固定名称的部门,被称为心灵事件班,在众人口中的通称则是零班。按照关纪的说法,就是那些没有幽默感的精英们把灵和零混到一起所取的绰号。 而广田和关纪就是隶属于这个零班的唯二名检察事务官。 一想到这部分的事情,广田就满肚子不舒服。经过再三的辛苦才通过公务员的考试,然后如愿以偿地成为检察事务官,并且被分配到向往中的精英部门,东京地检特搜部。结果到了那里一看,自己担任的却是和贪污受贿之类都没有关系的闲职,部门负责人仓桥还被称为狸猫。并不是出于狡猾的意思,而是因为他好像信乐烧的狸猫摆设一样,只是摆在那里派不上任何用场,所以才获得了这个称号。 可是就算如此,他也无法在工作上自暴自弃。广田的个性很认真。他以他特有的方式,每天都在认真地努力工作。 所谓的零班,负责的是被认为和心灵现象,超能力以及诅咒等东西有关的事件。也就是说,他们的工作是在现场的调查官觉得事件过于莫名其妙,而放弃调查之后,从灵异视点再进行重新调查。因为是日本这方面唯一的部门,所以时不时就算是他们管辖外的事件,也会通过高等检察局转到他们这里来。 他们每天都要翻阅来自各方面的文件和调查书。而让广田感觉到存在可疑点,列为重点调查对象的,就是名为尤金.迪维斯的外国人的尸体遗弃事件。 麻衣和泷川都张大了嘴巴无法合拢。 作为道理来说是很完美。但是,这是不是有些过于独断专行的歪理呢? 如此说的人是泷川,而当事人那鲁则若无其事地说道。 还真是辛苦你了啊。 广田瞪着那鲁。 然后呢?当然了,在兄长死亡的时候,我是否人在日本,你们也已经调查过了吧? 我们当然进行了调查。但是,这个世界上也存在所谓的伪造护照的。 原来如此,那鲁笑了出来。 既然你愿意怀疑我,那就随便你怎么调查好了。反正要怎么做也不过是你自作主张而已。 你说什么! 不好意思,我对日本的法律并不是很熟悉,你现在拥有什么强制权力吗? 现在还处于秘密调查中。 那么说,我要回去工作也没关系吧?我这个人很讨厌浪费时间。 你说这是浪费时间? 那鲁浮现出了一个标准的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气量狭窄而且愚蠢低能的人物,以及会让这样的人类担任一定职务的组织,花费在这种程度的东西上面的时间,如果不是浪费还能是别的什么? 因为过度的愤怒,广田觉得自己的眼前都一片通红。 混蛋东西,广田在如此怒吼的同时却被人抓住了手臂。 是礼子。她脸色大变地抓住广田的手臂。 请你至少放过那个孩子! 广田皱起眉头。因为礼子的手指陷入了他的手臂。 拜托了,不要杀掉她! 吃惊的广田的耳中传来了凛然的声音。 那鲁。在这位女士的背后,有一位女性。 真砂子的目光笔直地对着礼子。 是在这栋房子中被杀害的人的灵体。 第七章 是在这里被杀的女性。我想应该是三十余岁的年纪。 真砂子坐在起居室,斩钉截铁地宣布。 我说你们啊! 发出怒吼的是广田。这个声音是从隔壁的餐厅传来的。因为麻衣把他关在了外面。 广田先生,已经很晚了,请你安静一点。 喂! 我不清楚她是什么样的身份,也不知道她死亡的具体过程。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她是被杀的。因为可以感觉到强烈的对于他人的恐惧感。 那么这个僵硬的声音是发自翠的口中。翠让礼子坐在自己身边,用手揽着她的肩膀。礼子维持着茫然若失的状态,实现牢牢凝聚在某个什么东西也没有的方向。 在这个家里,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吗? 真砂子点点头。 对。虽然详细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但至少我想那位女性是在这栋房子里面被杀的。她非常在意孩子的事情。在说至少请放过孩子。 所以她才警告这孩子离开这栋房子吗? 对。因为孩子回到了这栋房子。所以那位女性才说不要回来!我想这里以前多半也居住的是母女家庭吧。 那么,我母亲她 我想是那位女性的灵体附身在了她身上。也许是因为同样是母亲吧。没事的,那个灵并不一定就是恶灵。我想她应该不会危害阿川夫人和翠小姐的。 可是 翠的脸色相当阴沉。就算如此,也不能对礼子现在的状态放任不管。 可以祛除附身吗? 如此问的人是那鲁。 应该可以吧。不过话虽然这么说,再进一步的事情我也无能为力。那位女性的心灵,全都被一个事情塞得满满的。对于这样的灵来说,除了那件事情以外的事,我想她们都不会听得进去的。 说完之后,真砂子歪了歪脑袋。 那个女性一直在叫喊两件事。一个是不能进来! 还有就是放过那孩子吗? 对。 你曾经说过,在进入房子的时候,觉得好像什么人也没有。那个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 进行窥探的男人的灵呢? 说不定啊,真砂子说道。 那并不是灵,而是那位女性为了警告而让你们看到的幻影。我也不清楚到底是哪种情况。 你曾经说过那个穿衣镜是门吧。 因为看起来是门。一扇玻璃门。而且可以看得见门把手。 这样啊 那鲁点了点头,看向翠。 你打算怎么办? 你的意思是? 我们的合作者中有人擅长祛除附身的灵体。要叫他来吗? 翠抱着礼子肩膀的手加重了力量。 请你叫他来。拜托了。 明白了。麻衣。 麻衣笑了笑。 是叫约翰吧?ok。明天一早我就和他联络。 同时也把安原叫来。 那鲁说着环视着起居室的内部。 这栋房子里面,绝对应该有什么存在 翠所描述的,是手持柴刀的男人的身影。她说男人挥动柴刀,试图袭击女性。 传来了玄关打开的声音。她的孩子回来了。所以她大叫。快出去! 男人离开她的身边说不定在那个时候女人已经只剩下了一口气前往玄关。她拼命地祈祷。至少请放过那个孩子。 能够感觉到的与其说是恐怖,更接近哀叹。说到底,那孩子最终怎么样了呢? 之所以会感觉到说不出的郁闷,一定是心底的某个角落感觉到,这个孩子多半也无法逃脱和母亲一样的命运吧? 广田满脸不爽地离开了餐厅。 为什么翠和礼子,都宁愿相信灵能者也不相信他呢?他无法抑制这份烦躁。 从餐厅来到走廊上,广田的视线停留在了眼前的洗手间的门上。房门微微打开着。穿过走廊的电线,通过那个缝隙消失在了洗手间中。是那些家伙安置的摄像机。 轻轻皱了下眉头,广田产生了查看一下浴室的心情。说不定因为那些家伙安置了摄像机虽然不大可能,但也许会留下什么痕迹呢?说不定现场还能找出细微的能够证明有男子入侵的线索吧? 如果要这么做的话广田看了看摄像机。然后从洗手间的房门中探出身体,向走廊深处的基地那边招呼了一声。 林。不好意思,我要用一下浴室。 很快林就探出脑袋,冲广田点点头。返回脱衣所后,摄像机上显示电源的亮点已经消失了。 广田暗暗窃笑。他紧紧关上门,为了以防万一还在摄像机上盖上了毛巾。 这一来就没有问题了。 在内心点点头,广田踏进了浴室。 脱衣所和浴室都维持着亮灯的状态。那些家伙拿来的摄像机有夜间摄像功能(录入者:此处原翻译为紫外线摄像功能,错误,修正。),所以基本上来说不需要照明。说不定是谁因为觉得心里发毛,所以故意开着灯没有关上。 广田几乎把脸孔贴到了地板上。他用毛巾擦一下地板,虽然白色的毛巾马上就变脏了。但至少没有泥土或者是翠宣称看到的血液。 为了以防万一,广田尝试用手指擦了擦磁砖缝,确认有没有沾到红色的东西。因为没有什么异常,所以这次他开始研究排水口。甚至于卸下了上面的银色盖子,摸了摸内侧。 没有啊。 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广田伸直腰,拿起了浴缸的盖子。光线进入不锈钢的浴缸中,让空荡荡的内部闪烁起了温润的光泽。 有了 就位于浴缸底部。那里落着几点红色的斑痕。 我就知道。 广田的脸孔上浮现出了会心的笑容。 他就知道是那些家伙安排的花招。那个威胁翠的男人多半就曾经隐藏在这里。然后,在这里冲掉演戏用的涂料。 广田用手指撩起那几点红色,凑到鼻子前面闻了闻,有轻微的血腥味。 广田皱起了眉头。 至少没有挥发性地味道。也许是海报颜料之类的东西吧?因为有血腥的味道,所以那个扮演犯人的男性也许受伤了。 如果把这个交给仓桥检察官,让他拿到鉴定部门去的话,至少可以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满足地笑了笑,广田支撑起身体。他轻轻地把浴缸的盖子重新盖上,然后注意到了天花板附近的换气窗。 那是纵长三十厘米,横长六十厘米左右的回旋窗。底下又把手,按动这个的话,上侧会转到眼前,下侧会向外翻转,这个上面也镶嵌着镜子。也许是为了放出蒸汽吧,现在它正处于打开的状态。 这个应该无法用来让人出入吧?不过也要以防万一。广田踩着浴缸的边缘爬了上去。一面保持着平衡,广田一面轻轻伸展身体向换气窗外看去。然后差一点失声叫出来。 因为广田撞上了某个视线。从窗外窥探着这边的某个视线。 唰,刚才看到的东西消失了。真的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广田一时间没能理解自己看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是人。 在过了一会儿后,刚才的一幕鲜明地复苏过来。 换气窗的下侧向外敞开。在墙角和窗台角之间的短短三厘米的缝隙间存在着一双人类的眼睛。 视线碰撞到了一起。 广田确实地看到了那双眼睛。虽然那个视线在一瞬间就不见了。 愕然了一阵后,广田慌忙探出身体。因为他觉得也许会看到隐藏起自己身体的什么人的身影。这时他忘记了自己脚踩在浴缸细细的边缘上,而且那里是湿漉漉的很容易滑倒。 结果广田干脆地失去了平衡。虽然他试图把身体扭转到反方向,但是脚却踩到了浴缸的盖子。而那个完全无法支撑广田的体重。 哇 伴随着自己都觉得丢脸的声音,广田滚落到了浴缸里面。不过因为盖子断成两块,起到了缓冲的作用,所以他总算没有重重撞到浴缸上面。 可恶 这可是太丢脸了。因为发出了响亮的声音,所以马上就会有人赶来吧?再怎么说也不能让人看到自己这么丢脸的样子,广田慌忙支撑起身体。他着手的地点是被他垫在身下的浴缸盖子,与此同时,他的手感觉到了某种湿漉漉的东西。 就好像浴缸底部存在积水,而那个水从折断的盖子中漏出来,打湿了广田的手一样。 广田一面爬出浴缸一面看着自己的手。接下来不由自主把视线转向浴缸。 这个是,什么? 这个弄湿了他的手,能够从断裂的盖子缝隙中看到的红色东西是什么? 一股铁锈的味道。 广田轻轻端起了程v字形掉落的盖子。 位于那里的是一双空虚的眼睛。 是男人的首级。!! 广田跳了起来。他连滚带爬地后退,整个身体撞到敞开的房门上,发出了响亮的声音。 刚才的,是怎么回事? 广田试图捂住嘴角,但是因为看到手被染成红色而迟疑下来。 是首级。而且是被切断后滚落在浴缸角落的首级。那双混浊的眼睛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眼帘中。 怎么了?传来了这样的声音。是由什么人赶过来了吧? 广田没能发出声音。踉跄地爬到脱衣所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 率先冲进洗手间的泷川看到了坐在地板上的广田。 怎么了? 广田看着泷川。他想要倾诉自己刚才看到的东西,但还是把话咽回了肚子。因为他觉得说出口都让人不寒而栗。所以他只是指了指浴室。 泷川看了看浴室。然后不可思议似地回头看向广田。 你都搞了什么啊? 因为他的口气过于若无其事,只是充满了哭笑不得的味道,所以广田不禁十分诧异。他猛地把视线落到手上,结果却发现手上只是微微带着水气而已。 怎么会有这种蠢事! 直到刚才为止,明明还切实沾着红色的东西。可是就算他抱着这种念头打量全身,也没有发现任何的痕迹。只有裤子因为吸收了没有完全干下来的水滴,而从灰色变成了深灰色而已。 不没什么。 广田如此回答。声音微妙的干涩。 没什么?没有理由就破坏别人家的东西可不是让人佩服的行为。 啊啊。 广田如此说着站起来。一面努力平息还在打鼓般地剧烈跳个不停的心脏,一面缓缓接近浴室。 白色毛巾,不锈钢的浴缸,断落在那里的白色塑料盖。所有的这些上面都没有红色的痕迹,也看不见任何的污垢。 怎么可能! 广田再一次喃喃自语。他确实看到了。红色的粘稠液体,刺激鼻腔的铁锈味道,这些他都还记得清清楚楚。那个男人的首级,变色的皮肤,混浊泛白的眼睛。 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麻衣的询问,广田回头看着她。在麻衣背后是看不出任何表情的那鲁。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广田。 没有什么。 你还说没有什么。刚才好大的响动呢。 我只是想要看外面的情形,所以脚滑了一下。 广田用视线示意换气窗那边。 可是 仅此而已。 广田断言。 是错觉。他如此告诉自己。我什么也没有看见。只是觉得看到了什么而已。因为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所以虽然自己没有注意到,但确实很疲劳了。所以才会产生看到了不存在东西的感觉。 只是,这样而已。 广田告诫自己。 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那个你没事吧? 返回餐厅后,听到翠的询问,广田苦笑出来。 我没事。先别说这个了,不好意思。我会赔偿那个盖子的。 那种事情你不用在意了。 不,都是我的缘故。可以给我杯咖啡吗? 我来泡。 啊,我自己来就可以。 广田主动从餐柜中取出杯子,放在了台子上。 必须冷静下来。明明心里这么想,手却在微微地颤抖。在将速溶咖啡放进杯子的时候,还撒出来了一下。 那种东西只是幻觉。单纯的幻觉。 一面如此告诫自己,广田一面冒出了个疑问。到底从哪里到哪里是幻觉呢? 或者说,就连在窗外看到人的脸孔也是幻觉吗?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人。但是窗外确实有人在窥探里面。那双眼睛,那个眨眼的动作。 想到这个地步后,广田的身体突然紧绷了起来。这栋房子左右几乎都没有空隙吧? 对了广田想到。这里和世仓家只有短短的十五厘米,和反方向的房子之间只有二十厘米的空隙。不管是哪一边,都没有足以容纳一个人的空间。 更何况,就连在房子中的广田都要踩着浴缸边缘,窗外的那个家伙要怎么窥探那个窗子里面呢? 他的手又微微颤抖了起来。搅拌咖啡的勺子碰到杯底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那么,从看到那双眼睛起,就已经是幻觉了吗?那么,在浴缸中发现红色痕迹的事呢?在浴室中四处搜寻的事呢?甚至于自己去了浴室的事呢? 他突然觉得脚下的地板陷了下去。 自己现在真的处于清醒状态吗?难不成这个握着勺子的触感,咖啡的味道,乃至于背后所感觉到的翠的气息都是幻觉吗? 广田?你怎么了? 听到翠发出的声音,广田慌忙从梦中苏醒了过来。 太愚蠢了。我一定是哪里不对劲。 没什么。翠你不去休息吗? 噢,翠暧昧地点点头。 你原本就很疲劳了,如果不睡觉的话身体会支撑不住的。阿姨呢? 她去休息了。你说的对,我也去睡一觉吧。 翠微笑着站立起来,广田凝视着翠走出餐厅的过程。 这个是,现实。 那么,从哪个部分开始是幻觉呢? 广田轻轻摇摇头。然后想到了什么,慌忙从裤子口袋中取出手帕。 不知道为什么变得皱巴巴的手帕上,没能看到任何的痕迹。 发生了什么?你现在打算说出来了吗? 看着手帕发呆的广田,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而猛地清醒过来。 回头一看,就发现那鲁站在餐厅和入口之间的走廊上。 你在说什么? 广田慌忙把手帕塞回口袋。那鲁进入餐厅,靠在他旁边的台子上。透过房门,可以看到走廊上泷川、麻衣和真砂子的身影。他们三人 也走进餐厅,让广田产生了被包围的感觉。 在浴室发生了什么吗? 没什么。 什么也没有,你会暴露出那种丑态吗? 被丑态这个词刺激到,广田狠狠地瞪着那鲁。那鲁只是轻轻扬起一边眉毛。 我觉得你看起来像是吓得腿都软了啊。而且似乎在颤抖哦。 广田把怒火吞回了肚子。真是的。他从来没有见过比这小子更加能刺激他人神经的家伙。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在浴室看到了什么。难道不是吗? 广田强挤出了个笑容。 跑出了蟑螂而已。我讨厌那个。 嘿,那鲁泄露出了讽刺的笑声。 应该不是那种事情吧。你是看到了什么非现实性的东西。如果不是那样的话,你不会隐瞒才对。 广田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调转目光闪避的冲动。 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原来如此。如此嘀咕的那鲁声音中充满了明显的讽刺色彩。 那就是你们的行事方法吗? 什么? 你是因为怀疑我才来到这里。为了掌握证据,或者是为了监视。那种事情是你的自由,你要怎么做都尽管做。 我当然会做。 但是,我是受了翠的委托才来到这里的。 那鲁的眼色深沉,并且冒出了危险的色彩。 我是为了调查这里发生了什么。假如你看到了什么,就有可能成为调查的线索。但是你却试图隐匿线索。 我 出于臆测就弹劾他人,为了搜查不惜利用陷入窘境的普通人。先入为主地试图把观点强加于人,一旦发现对自己不利的线索就隐匿起来。这就是检查官大人们的惯用手法吗? 广田瞪着那鲁挂着露骨的侮辱色彩的脸孔。 你说什么? 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广田不由自主说不出话来。 既然你愿意为了搜查而不择手段,那也无所谓。据说日本的司法机关相当能干啊。毕竟号称世界第一的破案率。既然你宁愿不惜陷害他人,也要维护能干的名声的话,那也大可以请便。反正要践踏自己的品行也是个人的自由。 广田紧握的双拳不由自主颤抖了起来。因为他对于自己的工作一向引以为荣。 你打算侮辱日本的司法机关吗? 如果你们又被侮辱就会发火的自尊的话,就请你们至少做到不愧对这个自尊的程度。 你说什么 就是托优秀的日本司法机关的福,我才不得不特地跑到这个国家来寻找兄长。 哪有这种事情! 广田说到一半的话,被冷酷无比的声音所击落。 我早就提出了搜查深情。但是实际结果怎么样?过了一年以上的时间才找到人。而且如果不是我亲自去当地寻找,能不能找到都很可疑。 那是 费了那么大的精力找到人后,剩下的已经只是连长相都辨别不出,好像木乃伊一样的尸体。既然死因不明,就无法获得个人特定的资料。而且还无法解剖。 广田咬紧了牙关。 日本的司法机关不是世界第一吗?既然如此,那就在我提出搜查申请后就把人找出来啊!要是那样的话至少还可以进行解剖。 算了算了,如此插口的人是泷川。 你说这个也没用吧?就算你解剖尸体调查死因又能怎么样?多半也找不出犯人的线索 不是那个问题! 遭到蕴含着杀气的眼睛的瞪视,泷川不由自主把接下来的话咽回了肚子。 啊是。 尤金是真正的超能力者。超能力者到底通过那个部分看到灵?到底通过哪个部分听到灵的声音?如果进行彻底解剖的话,说不定就能找出什么线索来。而这些家伙却葬送了我们唯一的机会! 所谓的哑然失声就是指这种情况吧。在场的每个人都冒出了这种想法。 那个 泷川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地看看门口。 我去看一下林的情形 虽然明知道这样不自然到极点,但是因为找不出其他的借口,所以只能这样了。 工作,工作 麻衣也追在了强堆着笑容走向房门的泷川后面,而她后面跟着的人则是真砂子。 你,你说的对 我也去看看。 三人迫不及待地离开房间,好像逃跑一样地走向基地。 你们怎么看那个? 麻衣悄悄地询问两人。结果得到的是无精打采的回答。 那就是所谓的疯狂科学家吧? 我从心底庆幸自己不是那鲁的家人。 我也这么觉得。 我也是。 一想到自己的家人在虎视眈眈地等待解剖自己的机会,就实在很难产生愉快的心情。 为了寻找音信断绝的兄长而不惜万里来到日本。设置了事务所,借着工作的机会在一年半时间内跑遍了整个日本,好不容易才发现遗体。从这些地方来看,他对于兄长的感情明明应该很深才对。 呐,如果在调查期间我们不小心送命的话,你们觉得那家伙会怎么做? 当然会动手吧。 多半会动手吧 我想也是。 三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我绝对不想死在那鲁的眼前。 同感。 我也是。 翠从迷迷糊糊的梦境中睁开了眼睛。 身体很疲劳,切实地渴望睡眠。但即使如此,也还是很难熟睡,整个晚上都维持着浅度睡眠的状态。这是这段时间一直持续的状 态。就是会像这样,不止一次地突然醒过来。 又没能睡好啊。翠微微地叹了口气。 这是二楼尽头的和室,礼子就睡在翠的旁边。一方面是因为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麻衣,一方面也是因为她担心礼子。 再睡一次吧。翠翻了个身。躺在黑暗中的礼子却突然睁开眼睛看向她这边。 睡不着吗? 声音模糊,也许是因为翠本身也是半梦半醒吧。礼子没有回答。只是用好像玻璃球一样的眼睛紧紧凝视着翠。 如果不睡的话身体会支撑不住哦。 再忍耐一下就好。翠如此告诉自己。明天那个驱除附身灵体的专家就会到来,到时候礼子的状态就会好转吧?在这栋房子里面发生的问题,麻衣他们也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的。而且已经明白异常现象有一半是世仓家造成的,一定没问题的。 妈妈,至少闭上眼睛休息一下 嘘,礼子如此嘀咕。 不能大声哦。 非常小非常小的声音。 妈妈? 会被kosori发现的。不行哦。 翠眨了眨眼睛。不由自主试图撑起身体,但是却被礼子阻止了。礼子牢牢抓住了翠伸到被褥外的手。 有kosori哦。它在从窗户外窥探着里面。它正在房子周围转来转去呢。 不是礼子。 翠浑身僵硬。至少这不是礼子的口气。 不能被它发现哦。因为会出现很可怕的事情。 说完之后,礼子凝视着翠的脸孔。 绝对不能让它发现你。 翠舔了舔嘴唇。感觉上好像喉咙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你说的kosori是什么? 可怕的东西。 有那种东西吗?在这个家的周围吗? 它就在房子周围转来转去,试图窥探里面。 你被它发现了? 礼子横躺在床上点点头。看起来像是用面颊蹭了蹭枕头。 好疼哦。 礼子眨眨眼睛。她的眼角亮了一下,有泪水滴落下来。 不能被它发现哦。快点逃走。 翠只能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点头。 明白了。 礼子含着泪水,再一次点头。然后好像安心下来一样地闭上眼睛。翠守望着她的面孔。眼前是司空见惯的母亲的脸孔,但是在这一段时间内却好像一口气苍老了十年的脸孔。 不是平时的她。 就算是真的被什么附身了,这也不是平时的她的口气。感觉上似乎是很年幼的口气。就好象小孩子一样。 好疼哦。 浮现在她脑海中的,是柴刀。鲜血淋漓的柴刀。被那个击中的话,可不仅仅是疼痛的问题了吧?那么,kosori是指那个男人吗?然后,这个孩子也是被那把柴刀所杀害的吗? 不能进来! 至少请放过那个孩子! 好疼哦! 被袭击的母亲,回来的孩子,也向着那个孩子挥下的柴刀。 带着郁闷的心情轻轻倾吐了口气,翠在被褥中挪动了一下身体。在寻找到尽可能让身体放松的姿势后闭上了眼睛。 就是在那个时候,她感觉到了那个。 是视线。 翠浑身僵硬。 有什么人在看着她。不是礼子。礼子已经发出了轻微的呼噜声。 她转移着视线,通过窗户边的镜台那个是父亲结婚时送给母亲的确认映在镜子里面的窗户。 窗户位于翠的枕边。虽然内侧有百叶窗,但是百叶窗是打开的,而且镶嵌着镜子的窗户,也出于轻微敞开的状态。 不应该这样的。 虽然没有特别去确认门窗,但是如果窗户打开的话不可能没有注意到。更何况礼子不可能打开百叶窗和窗户,而且翠本人也没有去开窗的记忆。 (为什么?) 打开的窗缝只有短短的一厘米左右。有什么人通过那里窥探着里面。可以确信是有人在窥探。 (没有可能被窥探。) 窗外就是后院一直被她当成是别人家的后院的那个院子只有那个而已。就算有人要窥探,也没有支架什么的东西。 (是我的错觉。) 翠如此告诫自己。可是,她无法做到无视那个视线进入睡眠状态。 (关上窗户吧。) 如果关上窗户就可以安心。紧紧地去关上窗户,也关上百叶窗。 翠在被褥中挣扎了一阵,终于鼓起勇气试图支撑起身体。 有什么人的手阻止了她。 小小的手,从背后搭在了翠的肩膀上。小小的冰冷的手。 翠猛地转头向后看去。她的双眼所捕捉到的是坐在被褥旁边的小孩子的身影。 她的喉咙抽动了一下。 不行。 小孩子如此说道,可以听到什么东西轻轻划破空气的声音。 有kosori 是个穿着睡衣的孩子。看起来好像是男孩子。看不出他的表情。正好在眼角位置是一条大大裂开的一字伤口。脸孔因为从那个涌出来的鲜血而一塌糊涂。血滴穿过圆润的面颊,顺着下颚低下,朝着喉咙的部分流了下去。 会被发现的。 能够听到沙沙声,是因为呼气从他喉咙上裂开的深深伤口中泄露了出来。因为横穿过整个脸庞延伸到喉咙的伤口的关系,小孩子的脑袋维持着奇怪的耷拉的样子。 翠爆发出了悲鸣。但是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发出了悲鸣。 广田和那鲁两个人在餐厅中互相瞪着对方。 因为只剩下两个人,所以广田反而更加有被逼入绝境的感觉。明明对方年龄比自己小好几岁,从体格上来说也是自己占优势,为什么却偏偏是自己感觉到如此的压迫感呢?真是不公平。 你打算到最后都坚持什么也没有看到吗? 没有看到。 窗外难道没有什么吗? 什么也没有。 广田拼命试图假装平静,但他自己都觉得多半没有成功。 照这个状态背盘问下去的话,自己迟早都会交代看到了什么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吧。可是就算如此,他的自尊也不容许他就这么逃出去。 所以,在听到啪哒啪哒的脚步声的时候,广田安心地吐了一口气。 餐厅的房门被打开,麻衣探出了脑袋 那鲁,二楼的温度开始下降。 那鲁回头看看麻衣。立刻离开了广田身边,走出了餐厅。 被留在现场的广田轻轻吐了口气。因为终于从紧张感种解脱出来,他忍不住想要一屁股坐下来。和那个小鬼用眼神进行交锋,实在需要莫大的精神力。 在深深地吐了好几次气后,广田看着隔着一扇墙壁的基地那边。 所谓的温度开始下降,也就是说开始发生什么异常现象吧? 广田迟疑了一瞬,最后还是离开了餐厅。因为他很在意发生了什么。 来到基地门前向里面打量了一下后,就发现全员都在仰望监视器。麻衣轻轻扫了广田一眼。 怎么了? 广田战战兢兢地询问,麻衣倒是很干脆地示意了一下监视器。 二楼的气温开始下降。而且还在下降。 在广田所看到的画面上,映出了寒色的斑点。 这个是? 温度测定表的影像。就是将温度划分为颜色反映出来的摄像机。在旁边不是有个对照表吗? 在画面的右端是对照表。和这个颜色进行对比后,就能明白那里的温度已经跌破了十度。因为其他地方的同样的影像都在显示十五度,所以只有这个画面低了五度。 这个显示的是哪里? 是隔壁的温度记录器(录入者:即红外线摄像机)的影像哦。就在二楼的楼厅。 温度记录器照出了广田所使用的和室的拉门。 当时就是设定了让那个摄像机照出温度最低的部分。 那么,那一带温度最低吗? 也许是里面。 如此说话的人是那鲁。他向广田投下了深沉的眼神。 你说想要充当助手的话还算数吗? 广田怫然地点点头。 当然算数。 那么,请你上二楼打开那个拉门。麻衣,你和他一起去,教给他打开的方法。 打开的方法?这是什么意思?就在广田觉得奇怪的时候,麻衣推了一把他的脊背。 我们走吧。 麻衣走上二楼,笔直地接近和室。她的手里拿着小型的机械,并且用那个对准了拉门的表面。 那个是什么东西? 我是在调查静电。要看是不是带电。 这是拉门。 就算是拉门也有可能的。果然有。 有静电吗? 麻衣阻止了不经意地把手伸向拉门的广田。 不行哦。在墙那边又带着铜线的手电大小的器材。请把那个拿过来。 广田按照吩咐看了一圈周围,结果发现了放在墙角的那个。 这个吗? 对。用这个对准拉门的把手。在发出嘟嘟声之前都不要动。那个是地线。 哦。 轻轻用不带铜线的那一头碰了一下拉门,立刻发出了短促的嘟的声音。 还没完哦。要等到响第二次。发生异常现象的房间,又很多都会奇妙地带电。糟糕的时候甚至只是手碰触到都会被弹出去。 那么厉害? 就是那么厉害。刚才响了第二次了吧?已经没事了。 广田把手伸到拉门的把手上。在打开的瞬间,就感觉到冰冷的空气流淌了出来。 好厉害,好低 麻衣说着从口袋中拉出了小型的器材。是曾经看到过不止一次的温度计。 哇,只有三度。 广田也能看到温度计的液晶部分显示这里的温度还不到三度。因为实际上他也冷到冒出了鸡皮疙瘩,所以可以确定房间的温度确实低到了极端。 问题时,温度问什么会下降到这个程度? 现在是十月,就算是房外也不可能只有三度吧?虽然有空调,可是并没有打开,而且也不会把空调调到三度。因为是没有使用的房间,所以除了衣柜和小小的架子以外没有其他家具。就算再怎么环视房间,也找不出可以降低温度的装置。 为什么气温会下降? 听到广田的问题,麻衣若无其事地回答。 有灵出现的话,气温就会下降。这么看起来,是有呢。 你说有? 只能这么认为吧? 广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虽然他觉得怎么可能有这种蠢事,但是他也无法说明为什么气温会下降。 我们下去吧。我们不在旁边会比较好。 麻衣如此说道,就在他们调转身体的时候,听到了传入耳中的悲鸣。 什么? 是走廊尽头。 广田和麻衣面面相觑。 是翠。 第八章 男人发出了不知是第几次的叹息。女人坐在房间的角落,视线牢牢地倾注在膝盖上。儿子上了二楼就再也没有下来。在上楼梯之前,他扔下了咒骂的语言。 这时已经过了深夜,甚至可以说是早晨的时间带。但是两个人都坐在起居室没有动弹。反正他们也不觉得躺下来的话就可以睡着。 他们不会起诉吧? 男人如此嘀咕。女人好像闹别扭一样地别过了脸孔。 虽然说了不会,可是。都是你的错,非要说什么没问题。 男人皱紧了眉头。这句台词他已经听了不知多少遍。 男人的名字是世仓刚。 原本去打探邻居家情形的妻子加津美,回来的时候已经脸如白纸。从前天开始隔壁的阿川家就频繁有人出入。难不成事要搬家吗?或者说,是因为其它的什么?加津美就是为了确认这个而去拜访。但是他们原本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行为会被看穿。 刚叹了口气,从加津美身上转移开视线。他的视线落在了柜子下方的隐藏式器材的电源上。 他站起来,关掉电源关上了柜子。那是儿子从玩无线电的同学那里买来的二手货。虽然是二手货,但是却派上了不上用场。在今天之前。 你也知道吧,如果他们起诉的话我们就完蛋了。 加津美唐突地吐出了这句台词,刚进一步大皱眉头。他忍不住向还要将烦恼的心情投注在语言中。 那种事情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如果对方真的起诉,他们会失去的东西实在太多了。甚至可以说能够剩下的东西反而比较少吧。 一开始就和我的娘家借钱不就好了吗? 少罗嗦! 刚丢下了这句话。 他是在六年前搬到了心心念念的独门独院的房子中。跑了不止一个地方,再三地计算价钱,最后才买下了这栋合他心意的房子。但是才刚一搬进来他就变得讨厌这栋房子。 毕竟房子太老,而且有很狭窄。虽然院子很大,但是相对的却是卧室只有两间。他向还要翻修,但是却没有余力。当时的邻居也是很讨厌的人,他们之间的细小摩擦一直络绎不绝。 在他一忍再忍的期间,隔壁家的居民不断地更换。因为没有出现过让他会觉得惋惜分别的邻居,所以那些人能搬出去他很高兴。但是,他很羡慕对方可以轻松地搬家。那些人里面,有人搬去了郊外的崭新的房子,有人在市区购买了公寓,还有人转去了便宜而且设施完善的租赁住宅。只有刚他们就好像被捆绑在这块土地上一样无法动弹。 当他的儿子润从小学生变成高中生后,也开始渴望拥有自己的学习房间。虽然现在在二楼也有他自己的房间,但是润好像很不中意那个四坪半的合室。也许是因为那个房间和刚他们的卧室相连,也许是因为那里面对阳台,加津美要晾晒衣服的时候都要穿过那里。 虽然加津美不止一次提出搬家的建议,但是他却没有那个余力。而且他也不能忍受向加津美的娘家低头拜托。他甚至想过干脆把隔壁租下来。这样做的话就不用再因为邻居而留下讨厌的回忆。 但是,实际上他并没有那样的余力润的教育费,加津美的浪费习惯都在压迫着家庭财政刚他们只能在这里不断忍耐。就在这期间,又有不止一个人在隔壁进出。 既然这里留不住房客的话,那么是不是可以用便宜的价格买下来呢?如此建议的人是加津美。正好那时大家都传言那里无法安居,是不是因为存在着什么? 隔壁比较宽敞哦。如果买下隔壁的话,润就能有学习的房间了。要不要把这里卖掉买下隔壁? 加津美进一步建议到。 啊啊,用这里进行抵押,贷款把隔壁买下来也不错呢。先把墙壁打穿让两边可以通行,等攒够钱后再进行重建。如果有两份的面积的话,可以建造相当大的房子呢。 刚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与其交纳租金的话,还不如支付贷款。如果能让它属于自己的话,好像有小小的不便也可以忍耐。 那样的话不也不用再因为邻居而烦恼了吗?怎么说呢,那个房子里面好像老是会搬来讨厌的人。 不用再看到隔壁的房客,这个想法让刚相当欣喜。所以他向隔壁的房主提出要买房。但是却被干脆地拒绝。 如果隔壁能有人常住下来的话,购买就会变得困难。而如果房客换来换去的话,房主也许就会想要把房子脱手。而且还有可能把价钱杀下来。 最初他只是想搬到隔壁的人鼓吹那里好像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因为没什么人相信,所以他开始玩弄一些小花招。比如用棍子的前端敲击邻居家的窗户,朝着屋顶投掷石头。开始只是这样的程度,但是渐渐地开始升级。比如从后门偷偷进去在榻榻米上滴水,或者是移动房间里面的东西,把污物丢到地板下面,对家电动手脚。 并没有什么良心上的疼痛感。因为刚他们加津美也好润也好都非常讨厌隔壁的房客。他们全都是些吵吵闹闹又很高傲的人。加津美和润都对这些小花招表示出了积极的合作。一定程度的恶作剧对谁来说都能起到发散压力的作用。刚他们的手法也越来越巧妙。至今为止都非常的成功。 至今为止。 想起隔壁的邻居,刚扭曲了一下嘴角。阿川礼子和翠。不管哪一个都是鼻子翘到了天上的高傲女人。那个翠好像毕业自有名大学的法律系,目前在知名的公司工作。母女俩人对此好像都很引以为傲,让人觉得她们有种不把世仓家的人放在眼里的感觉。 都是因为那些家伙。 刚的视线停留在起居室的墙壁上,凝视着某个昏暗的东西。 就是这一带吧。 泷川如此说着把白色的符纸贴在四方的墙壁和窗户上。那上面写着好像咒文一样的记号。这些是由龙川所书写的。虽然外边看起来很年轻,但是他的一笔字倒是很有些长者的味道。 我想这一来至少这个房间不会再出现奇怪的东西了。 泷川笑了笑,翠的肩膀终于放松了力量。因为翠的悲鸣而睁开眼睛的礼子,用手抚摸着她的背脊。她的手掌说不出的温暖。 谢谢。 翠,这个给你。 真砂子递过了杯子。翠和礼子接过那个。甜丝丝的奶茶让翠终于找回了一点活力。 对不起,吓到你们了吧。 听到翠的话,真砂子摇摇头。 哪里。没事的。现在这里什么也没有。那个男孩子好像消失了。 当她向冲过来的人们诉说了情况后,那鲁就吩咐泷川准备咒符。泷川用自己带来的笔砚准备好了符纸,真砂子为她沏了茶水。听完她的说明的那鲁带着广田在各处重新展开调查。 有人在安慰自己,有人在帮助自己,这个感觉让翠松了口气。 算了,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吧。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和公司联系。 泷川先生? 这位是涉谷医院的主治医生。所以他可以帮你说阿川小姐需要静养什么的 翠好像觉得很滑稽似地嘻嘻笑了出来。凝固在身体中的冰冷的东西似乎终于要融化了。 嗯,既然你还能笑就没事。 对不起,给你们添了麻烦。 那个是我的工作啦。当然不能因为害怕就退缩啊。如果连这种事都要介意的话绝对会倒霉的。 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所以如果不是粗神经的话是干不了这一行的。 哎呀。 如果自己痛苦的话,就绝对会发生痛苦的事情。你干脆和母亲两个人一起好好出去玩玩如何?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充当骑士哦。 喂!都什么状况了,你居然还有心情泡妞? 哭笑不得地如此说的人,是正好进入房间的麻衣。 我才不是泡妞。你没听我也有邀请阿川夫人吗? 麻衣轻轻瞪了泷川一眼。 谁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我说你啊,不分老幼,邀请别人约会是对于女性的礼貌哦。 破解僧。 请叫我绅士。 翠和礼子都轻轻笑了出来。 不要说傻话了。先去补一觉如何?约翰会来哦。 他说了要来? 嗯,他说一有空就过来。 翠交替打量着泷川和麻衣。 约翰? 啊,就是和我们有合作关系的神父。他擅长解决附身灵体的问题。 说完后麻衣轻轻笑了出来。 虽然他有不少奇怪的地方,不过绝对是个好人,而且很能干,所以请放心吧。 奇怪? 就好像是搞笑的播音员一样。真的很可怜呢。 面对表现出不解的翠,麻衣笑着说你见到他就会明白。 虽然我觉得不会花那么多时间,但还是先休息一下吧。因为如果体力下降的话经精神力也会衰弱的。 你说的对。谢谢。 我和真砂子在翠的房间补觉。如果发生什么,请尽管叫我们起来。其他的人都不会睡哦。 翠点点头。看到别人为了帮助自己而伸出手,她心里说不出的温暖。 二楼的四坪米半和室就只有在进门的正面部分有窗户。这个窗户也镶嵌着镜子,并且垂下了窗帘。其他的两面都是拉门。右手的拉门延伸到面向阳台的走廊,但是因为那里放置了一个老式柜子,所以被堵上了。柜子旁边是一个架子。因为那上面放着熨斗,所以也许是用来收拾洗涤物的房间。 再往里是三层的抽屉。这里面放着很多细小的东西,不过上层却是空的。也许是因为原本放在那里的客用被褥被搬出去了吧。 虽然一楼的墙壁因为湿气的关系而有很多斑点,但是二楼倒没有这个问题。墙壁是崭新的,拉门也是新的。也许是因为装修的时候全部翻新过吧?连踢脚线看起来都重新油漆过。 天花板也重新刷过啊。 林打量了一圈房间。基地的器材由并不情愿的广田在看护。 榻榻米呢? 那鲁的话让他摇摇头。 因为其他地方都重新装修过,所以榻榻米应该也换了新的吧?我觉得就算掀起来,也不会从底下冒出什么的。 很明显存在异常的气温下降的房间。弄不好过去在这里发生过什么,可是在这种状态下要搜索过去的痕迹实在太过困难。 盥洗室里面呢? 好像也重新油漆过。 说完之后,林猛地看了一下天花板。 如果是天花板上面的话,也许会没有被动过呢。 上得去吗? 也许吧。不过,说不定在整理线路的时候已经动过了。而且就算没有动过,我觉得天花板上面多半也不值得期待。 还是看看吧。 因为那鲁如此说了,所以林打开了壁橱。这种壁橱的天花板大多没有固定。这是为了以后施工的时候能够比较方便。他是在两年的留学期间听说到这个的。 林登上了壁橱靠上的部分。推动天花板看了看。果然是活动的。 从这里好像可以过得去。 我来吧。 总之先看一下好了。把手电给我。 从那鲁手里接过手电,林站了起来。他推开天花板,把板子向旁边移。 上面是居民中很常见的天花板上层。柱子和房梁都不是很粗。也许是因为房子本身的质量就不是很高吧。在那上面分布着各种线路。不过这里面好像是混杂着新旧的不同时期的电线。 他仔细地打量光线所能找到的范围,确认到并没有什么特别异常的部分。就在他试图把天花板复原的时候,听到了查拉一声。 天花板因为被柱子和房梁所阻挡,所以只能向一个方向移动。就在他移动板子的时候,感觉到下面有什么东西。他轻轻抬起板子,用手摸索了一下,结果感觉碰到了满是灰尘的纸制品。他小心翼翼地拽出了那个。 那鲁,有这种东西。 林所拉出来的,是个词典大小的纸箱。大概是相当陈旧了吧。满是灰尘的箱子因为吸收了湿气而扭曲变形,盖子看起来也快要烂掉了。 那鲁接过那个打开一看,里面是和灰尘混杂在一起的一堆纸。 从壁橱那边下来的林,看了看那鲁手上的纸。 会有什么关系吗? 不知道,不过看起来年头相当久了。 因为是纸制品,所以被岁月侵蚀得相当厉害。几乎已经看不出原形,只能看出那是小小的卡片厚度的纸,上面似乎印刷着什么。 那鲁轻轻吹掉灰尘。 要看看吗? 没事吧? 林看着那鲁。从物品上读取情报,是那鲁所拥有的特殊才能之一。他就是通过这个确认了兄长的死亡,并且寻找到遗体的。这种才能有时候也会带给他本身很大的冲击。所以林才会如此询问。 那鲁虽然理解林询问的意图,但是却没有对此作出yes或no的回答。因为是不是有事,哪路本身也要做过后才知道。 那鲁坐在地板上,轻轻地背靠着墙壁。他从箱子中取出几张纸,尝试将意识凝聚到指尖。 很快就产生了变异。几乎完全不需要他进行努力。 原来如此。 那鲁轻轻地嘀咕。 这个主人是孩子吗? 他容易和孩子产生同步反应。而且从这个状况来看,那上面应该烙印着相当强烈的思念。 不太妙吗? 没来得及多想,他就被急速的坠落感所袭击。好像坠入深渊一样的感触,以及与此同时的好像一时间失去所有感官的味道。然后又好像讲拼图的碎片一片片填入一样,无规则地返回到身上。这一切都发生在短时的一呼一吸之间。 最初所看到的是带着绿色的光线。那个就好像是通过彩色滤光镜所发出的色彩,是死者所特有的颜色。 这个孩子,已经死亡了。 他猛地睁开眼睛。 然后一时间不知所措地仰望着天花板。散发着模糊的白光的荧光灯,斑斑点点的天花板。然后,在房间的各个角落蠕动的黑暗。 嘎吱,传来了这样的声音。他躺在被褥中眨眨眼睛。 是地板被踩动的声音。 他的身边就是拉门。在拉门的对面的走廊前方就是楼梯。延伸到二楼的细长黑暗的深洞,歪斜地攀延上来的楼梯。地板的嘎吱声,好像就是从黑洞的底部传来的。 有什么人在楼梯下面。 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黑暗中剧烈跳动的声音。 是kosori。 他抓紧了被角。 kosori会在夜晚从窗外窥探房间里面。只要窗帘稍微打开一点,就会一点点地逼近,牢牢地监视着他。 就算在白天的时候,如果是他一个人留在家里,它也会偷窥房间里面。而且会不知用什么方法进入房里,在隔壁的房间故意弄出什么响动。有时候还会故意穿过他的旁边。趁着他转头的时候伸出毛茸茸的手掌,将他放在那边的东西藏起来。没完没了地进行恶作剧。一定是因为知道只有他一个人,所以才变得大胆起来。 话虽如此,kosori最喜欢的还是深更半夜。 kosori会在大家都入睡后进入房子里面。像这样来窥探他的睡脸,看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有的时候还会潜入房檐,通过天花板的缝隙对他进行监视。 kosori,又来了。 他屏息静气地竖起了耳朵。 他可以在脑海中想象出在墙壁对面的昏暗走廊上,站在下面仰望着二楼的kosori的样子。 kosori的样子非常可怕,虽然说实话,他还一次也没有见过kosori,但是他就是知道kosori拥有恐怖到让人的血液都会冻结的外表。它一定拥有好像裂开了一样的大大嘴巴,锋利的牙齿,以及长长的舌头。眼睛像灯泡一样闪闪发亮,爪子长而弯曲。 它现在一定站在走廊下面耸动着鼻子。像这样察看二楼的情形。 kosori的动作很敏捷,而且非常擅长隐匿。可是,因为他非常信心,所以马上就能知道kosori就在那里。他可以敏锐地听到查拉一下的轻微声音,可以眼尖地发现唰地横穿过走廊或是融入黑暗的影子。就算入睡了,他也立刻就能察觉kosori来了,然后立刻清醒过来。就好像现在一样。 必须装出睡着了的样子。 他轻轻地把被褥拉到头的位置。他能感觉到呼吸变得比较困难,而且在紧闭的眼帘后面,闪过了红色和茶色交杂的花纹。 我睡着了。 只要屏息静气地假装睡得很熟就好。因为这么做的话kosori就会回去。 在注意到kosori的存在的时候,绝对不能让kosori发现自己注意到它了。kosori会把注意到自己存在的东西撕裂后吞食下去。所以,就算发现kosori隐藏在壁橱里面,也必须装成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隔着栅栏窥探房子里面的老婆婆,用帽子深深遮住眼睛的奇怪人,看起来颇为善良的什么人,就算注意到这喜人其实是kosori装扮的,也绝对要表现出没有注意到的样子。 查拉,传来了这个声音。 他紧紧闭着眼睛,拼命装出熟睡的样子。 绝对不能睁开眼睛。 事实上,kosori是希望他能发现自己。因为这样一来kosori可以把他吃掉了。 所以它才会故意发出声音。才会进入别人的梦境,让人进入它的可怕的噩梦。因为kosori就是在等着他惊醒过来。 查拉,又传来了声音。它开始攀登楼梯。查拉,查拉,伴随着这声音,kosori缓缓地走上来。 他不由自主试图睁开眼睛。因为那个脚步声实在太过真实。 和平时,不一样。 不管什么时候,kosori发出的声音都是谈谈的,默然的。总之不知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刚觉得好像是在那里发出,就马上又从想不到的另一个方向传来。是kosori。在他冒出这种想法而竖起耳朵听时就无法听到。就在他觉得是自己的错觉的时候,马上又从出乎意料地方传来声音。 至今为止,一次也没有如此清晰真实地听到过这个声音,清晰得让人很明白这个声音是从哪里向哪里进行。 他的心脏剧烈跳动。自己也能明白脸上失去了血色。有一种什么东西从额头转向下颚,紧紧勒住喉咙后,又流向了肚子那边。 被发现了。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急速冻结。 明明已经那么那么的小心,kosori还是发现了他注意到自己。 怎么办? 他觉得快要哭了出来。kosori正在顺着楼梯上来。这一点可以从地板的嘎吱声清楚地感觉到。 虽然他想过要提高声音呼叫父母,但是舌头却萎缩到了无法动,似乎连呼吸都变得非常困难。 而且。 说不定,kosori并不是真的发现了。而只是装出发现的样子,等待他爆发出悲鸣。 怎么办? 是应该逃跑呢?还是应该就这样继续装出睡着了的样子。 假如kosori没有注意到他的话,会不会在他掀起被褥,起身试图逃跑的瞬间就进入他的房间呢? 假如kosori注意到他的话,就算这样装下去的话,也只能被它轻松地抓住,一口吞食下去吧? 总觉得不管是哪边都一样的危险。一样的可怕。他头脑一片混乱,几乎要大叫出来。但是就算已经快要哭出来,他还是紧紧地抿住嘴,拼命地忍耐着那个冲动。 嘎吱,传来了这个声音。 来了。 kosori在顺着二楼的走廊,接近他的房间。 他紧闭上眼睛,用被子压住口鼻,轻轻地轻轻地呼吸。因为痛苦而连脑门都在疼痛。 kosori缓缓地,一步一步地,来到了他的房间前面。 它来了。 嘎吱,它停了下来,然后声音就此中断。 嘶,他能感到有风从头上掠过。这是他的房间的拉门被打开的证据。 它在窥探我的样子。 他颤抖着,祈求能够得救。 请救救我。救救我。 嘎吱,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原本以为会进入房间的那个,却从他的房间前面穿了过去。缓缓的脚步声正在朝里面走去。 这次是隔壁房间的拉门,伴随着有点干涩的声音被打开。 姐姐不在家。 他如此告诉自己。 所以没事的。姐姐不会被kosori抓住的。 又传来了嘎吱的脚步声。kosori进一步向里面走去。朝着位于走廊尽头的他的父母的房间走去。 去别的地方啦。 他强烈地祈祷。从走廊深处传来了小小的轻微的声音。在那之后就再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他不由自主睁开眼睛,从被褥中轻轻探出脑袋。他歪着脑袋看线过声音消失的方向。然后,再眨了几次眼睛后,静静地深呼吸。 不见了。 kosori已经走掉了。kosori果然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注意到了它。所以认为他是睡着了。 就在他吐出了长长的安心的吐息的时候。 嘎达,传来了什么激烈的声音。 他在被褥中弹起了几厘米。 有很大的声音。 是父亲的怒吼声,母亲的呼叫声,好像悲鸣一样恐怖的声音。 沉重的东西倒下的声音,什么东西被扔出去的声音,嘈杂纷乱的脚步声。 爸爸和妈妈,被发现了。 他粗重地喘息着。 必须过去。必须去救他们。 可是,他无法动弹。 也许是,圈套。 也许是kosori故意弄出这样的声音,等着他前去救人。 妈妈,爸爸。 传来了奔跑的脚步声。一直来到了房间前面。好像青蛙一样的声音,什么东西倒下的激烈声音。 他圆睁着双眼躺在那里。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kosori哦。那都是你的幻想。 他的姐姐曾经如此对他说。虽然父亲和母亲也都如此说过,但是kosori果然还是存在的。然后终于发生了恐怖的事情。他没有错。可是也许真的没有什么kosori,真的只是他的幻想,所以这也许只是一场噩梦而已。 咕咚的声音。拉门被移动的声音。 被发现了。 被它发现了。kosori进来了。进入了房间里面。拉门被打开,出现在那里的是恐怖的脸孔,恐怖的身影,尖锐的爪子,浑身鲜血的恐怖模样已经,无法挽回。 住手!他听到压低的声音。 不要这样。那还是个孩子吧。放过他吧! 不要这样。 拜托了! 不要这样。 有什么沉闷的声音,他听到了短暂的悲鸣。咚,拉门被从外面敲击。伴随着巨大的声音向内侧倒了下来。 他看到了。和拉门一起倒下的人影。以及站在对面的影子。 他听到了好像狗儿喘气一样的声音。伴随着腥臭的味道一起充斥了整个房间。 kosori踏进了房间里面。 穿着裤子的腿。上半身是赤裸的,血迹斑斑,手里提着巨大的柴刀。在皮带上插着菜刀。柴刀上都是粘稠的血液,菜刀也染着湿漉漉的红色液体。 不要这样 耳中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不知所措地仰望着kosori,他只能喘着粗气躺在那里,凝视着第一次看到的kosori的影子。 (别闹了!) kosori扬起了手臂。 (快逃啊!) 他只是看着。也许已经无法理解自己都看到了什么。 (必须切断!) 要切断回路。在进一步前进之前。 那鲁! 他睁开眼睛。在脸颊下方是榻榻米的触感。眼前一片模糊。头痛得非常厉害。 你没事吧? 真是千钧一发啊。他如此嘀咕。 那鲁? 我没事。 对方的手搭上他的肩膀,他轻轻扬起手指制止了对方。因为现在只要稍微一动就觉得要吐出来。 不用担心。只是身体有点吃惊而已。 他眨了几下眼睛,等视野变得清晰后支撑起了身体。林担心的林孔就位于眼前。 那鲁? 有个孩子在这里被杀死。 林轻轻吐了口气。好像是安心的叹息,同时也好像是看破的叹息。 那么,这些是那个孩子的? 那鲁点点头。感觉上身体的某个部分的神经还处于断裂的状态。他的动作都变得好像慢镜头一样。连开口说话都非常痛苦。 也就是所谓的小孩的秘藏的宝物吧。这里多半就是他的房间。 是这样吗 隐藏着有幻想癖的少年的可爱秘密的房间。kosori从他的噩梦中走出来,踏进了他的房间。单手扬起了屠杀过他的父母的柴刀。 犯人是男子。还有个女性共犯。被杀害的,至少也是包括父母和孩子在内的三个人。 全家被杀吗?这么大的事件居然至今都没有传进翠她们的耳朵里面吗? 就在那鲁缓缓点头的时候,他们听到了悲鸣。 正在基地茫然发呆的广田抬起脸孔。从扬声器中传来了悲鸣声。在领悟到那是从二楼传来的后,他立刻飞奔出起居室,跑上了楼梯。在爬上楼梯后,他就看到了翠的房间前面的林的身影。 怎么了? 广田奔跑过去,麻衣在翠的房间的被褥上支撑起身体。真砂子用手臂环绕着她的肩膀。翠和礼子则在旁边不安地守望着她们。 怎么了? 虽然他如此招呼,但是麻衣的眼睛却没有看着广田。她满含着泪水的眼睛茫然地注视着广田的背后。 你没事吧?就在广田进一步招呼的时候,从他背后传来了急匆匆地奔跑过来的脚步声。麻衣视线的焦点凝结在了他背后的什么人身上。 怎么了? 泷川几乎是要把人撞开一样地冲了进来,广田忍不住皱了下眉头。麻衣则很明显地松了口气。 和尚。 她看着弯下身体的男人。 我做了,梦。 哦。泷川凝视着麻衣的脸孔。 是男孩子被杀死的梦。有名叫kosori的怪物跑来,把爸爸妈妈和那孩子都杀死了。 原来是梦啊。就在广田松了口气的时候,泷川和真砂子都露出了危险的表情。 是吗? 是拿着柴刀的男人。上半身赤裸,浑身鲜血淋漓。皮带上还插着菜刀 说道这里,麻衣的泪水滚落了下来。当泷川把手放到她低垂的头上后,麻衣继续说了下去。 为什么? 麻衣? 为什么我会做这种梦?在那鲁不在的期间我也不止一次去进行调查,可是自从夏天以来,明明一次也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为什么现在却会这样! 真砂子轻轻拍打着麻衣的肩膀。 麻衣。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会做这种梦!明明没有可以指示方向的人! 麻衣低垂着脑袋,用双手覆盖住了脸孔。 金明明已经不在了! 就在真砂子轻轻地把麻衣的脑袋搂进自己怀里的时候,他们听到了非常安静的没有抑扬顿挫的声音。 怎么了? 第九章 想要让麻衣冷静下来,似乎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广田什么也不能做,只能默默地守望着他们的样子。因为真砂子说这里就交给我吧,所以广田只能无奈地下楼。好在还有礼子和翠在那里。女性的事情还是交给女性来处理比较好吧。 正因为那个孩子平时那么的开朗,让人完全无法想像她消沉的样子,所以看到她的哭泣才会觉得格外的难受。 和一起下楼的那鲁等人来到基地后,广田询问道。 那个,是怎么回事? 广田无法理解麻衣的混乱。 而那鲁对此的回答,却冷淡到了极点。 和你没有关系。 但是 就算向你说明,我想你也不可能理解的。 广田有点火大地沉默了下去。 先别说这个了,广田你就不想去调查一下这栋房子以前发生过什么吗? 发生过什么不会吧?你说那个吗?就是谷山说的母子被杀的事情。 就是那个。 广田叹了口气。 那个是,梦。她本人不都这么说了吗? 那鲁只是冷冰冰地瞥了他一眼。广田的脸孔扭曲了一下。 我这么说有什么不行的?就算是你们确实看到什么好了。但是,你们凭什么可以断言那就不是错觉或是幻影呢? 那鲁对此干脆不做出任何的回答。 就算是中井不也坚持说自己看到过吗?但是却被你干脆地否定了不是吗?你凭什么可以断言,那不会和中井的经验谈一样是幻觉 呢?更何况她本人也说了是做梦,为什么你不怀疑呢? 我没有心情和你辩论。 广田不由自主要怒吼出来,但是泷川阻止了他。 我说啊,广田先生。 什么事? 你是不是对灵能者抱有彻头彻尾的偏见?或者是一开始就把灵能者全部当成是骗子呢? 广田没有否定他的话。 我觉得存在着不想信灵的人也没有关系。因为那种事是个人的自由。所以我认为就算存在否定派也没关系。可是,想都不想就把别人当或是诈骗犯或是神棍,是不是也不太对呢? 我 我不否认,自己也曾经怀疑过眼前的人是不是在欺骗自己。因为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谨慎也没有错误。但是,这个和不假思索就认定别人是诈骗犯,连这点是不是事实都不肯去确认,根本就不肯听别人解释,还是完全是两回事吧? 但是 既然是那种只听得进去对自己有利的事情的耳朵,那么根本就没有必要把语言浪费在这种人身上。 那么,我问你。 我们现在可没有闲到有工夫去为榆木脑袋上基础知识课。 广田推开泷川,将视线转移到那鲁身上。 我问你。你是研究者吧?教导不明白这些的人,应该也是你的使命之一。为什么你会认为中井的经验谈就是幻觉,谷山的梦就有意义。 那鲁叹了口气。 从根本上来说,这是语言定义上的问题。 什么? 如果是看到不存在与那里的东西的话,就定义上来说就被称为幻视。 啊啊。 但是,某个人物譬如说原看到的幻视里面包含只有原才知道的事情的正确情报。这个是偶然呢,还是偶然以外的东西,就不好说了。虽然不清楚,但是因为这和通常的幻视存在性质上的不同,所以就被分类到名为灵视的范畴内。 这个我能明白 如果这一点频繁发生的话,这个能力就被称为灵能力,拥有灵能力的人就被称为灵能者。所谓语言只是一个记号。虽然一般人都认为在说到灵能力的时候,都是有名为灵能力的实体存在,但有时候实际上并不存在那种东西。 广田点点头。但此为止他都没有异议。 原一直被人称为灵能者,这是因为大家都认为她拥有灵能力。要说为什么呢,就是因为她时不时能够经历幻视,而且这些幻视都是相当于能够被命名为灵视的东西。也就是说原能够看到别人事先所无法知道的事情。 真的是无法知道的事情吗? 因为在经过确认后,确实积累了这样的事实,她才会被人称为灵能者。并不是原是灵能者的事实在前。也就是说,我们并不是因为认为她是灵能者,所以才把她的幻视视为真实。 广田有些怫然,因为他觉得听起来就像在玩文字游戏。 首先存在的是一个幻视并不是单纯的幻视,而是灵视的事实。当这样的事实一再地重复后,原就被称为了灵能者。当她经历幻视的时候,我们之所以会觉得这个也许是灵视,也许是事实,并不是因为她是灵能者的身份。而是因为她拥有足以被称为灵能者的实际成绩。我们是通过那个实际成绩才会做出这样的判断。 广田没有回答。 中井表示自己经历了幻视。可是,中井并没有可以与此相对应的实际成绩。所以在听到她的话时,首先就要考虑她的幻视是单纯的幻视,还是灵视。是事实,还是不是事实。虽然这一点如果不进行详细调查的话也不好断言,但至少中井的幻视完全可以用highwayhypnosis来进行说明。那么既然她又没有实际成绩,那么首先就应该定义为幻视。 中井因为认为自己具备灵能力,所以才会说出那种话的吧?过去曾经有过实际成绩,所以自己拥有灵能力,她也许是这么认为的呢。 十个八个的经验,还不足以被称为实际成绩哦。广田。 也许是一百二百,或者说是一千两千呢。 那鲁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 遗憾的很,这个世界上好像广田一样的人类比较多哦。 咦? 如果说自己看到灵体,就被嘲笑是白日作梦,如果说是灵视,就被人斥责为故弄玄虚。一上来就认定对方是骗子,从而骂不绝口的人可是多到数不胜数。所以说呢,绝大部分拥有实际成绩的人,都不会好像那样顺口说出来哦。 那鲁说着看了看泷川和林。他们全部都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确实没错,泷川说道。 就算是我也一样。如果不是调查的时候,我绝对不会说的。因为对于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我已经深有体会了。 不可能随口说的。 如此说的人是林。 因为一旦说出口,就必须是事实。 没错,只要说出一次和事实相反的事情,就足以抹杀一百二百的实际成绩。因为人家都会盯着你灵能者的身份,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同一性也会崩溃。 泷川如此说着苦笑出来。 最可怕的就是产生自己所看到的东西是不是幻觉的念头的瞬间。如果刚才的是幻觉的话,那么至今为止的那些会不会都是幻觉?也就是说,我难道一开始就是不正常的吗?这会让我们产生那样的怀疑。 这样啊。 广田陷入了沉默。不知为什么,他找不出该说的话来。 你们在讨论相当严肃的话题啊。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他回头看去,结果发现真砂子在门口露出了苦笑。 泷川摆摆手。 啊,偶尔也要严肃一下啦。麻衣怎么样了? 好歹算是平静了下来。翠在陪着她。 她不下来吗? 我觉得在真正平静下来之前,她最好还是不要看到那鲁的脸孔。 那鲁只是耸耸肩膀,泷川则一副迷惑的样子,就连林似乎也有些不解。 刚才的那个是怎么回事?不就是平时的那种梦吗?为什么事到如今小姑娘还是会那么动摇?我实在不明白。 麻衣也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啦。 各种各样? 泷川对比着那鲁和真砂子。开口的人是那鲁。 林从隔壁房间找出了那种东西。 那鲁看了看林。林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下陈旧的古老纸箱,递给了泷川。 是在壁橱上面的天花板上层找到的。 泷川打开箱子。 哇,这不是激光卡吗?真让人怀念。 那鲁看看泷川。 以前有过这种东西哦。就是印刷着儿童节目动画人物形象什么的卡片。在小学里面,好多高年级男生都偷偷收藏这个哦。 啊啊,原来如此 难道说,你进行psychometroy了? psychometroy? 广田向泷川问道。泷川浮现出了一个坏坏的笑容。 就是你全面否定的超能力。小鲁鲁就是通过这个找到兄长下落的。 广田皱起面孔。 你做了吗?结果怎么样? 当小孩子在房间睡觉的时候,有什么人侵入了房子。那个人前往了他父母的房间,在那里造成一阵骚动后,来到了小孩子的房 间。 kosori。 真砂子如此嘀咕后,那鲁点点头。 那个卡片的主人是男孩子。那孩子注意到有什么东西潜入了房子。他把那个东西称为kosori。 麻衣也说过同样的话呢。 是啊。我们好像看到同样的东西。 泷川有些迷惑。 你是说? 我的视角传达给了麻衣。被什么人。 你说什么人? 从过去的例子来看,就是金。因为那家伙一直以麻衣的指导人自居。麻衣之所以会频繁地通过梦的形式看到灵视,好像就是因为金把画面传达给了她。 喂,可是 泷川皱起眉头。尤金的尸体是在这个夏天被发现的。从理论上来说,就算他的灵原本还在世间徘徊,在回到祖国,下土埋葬的时刻就应该得到净化了啊。 那鲁苦笑了出来。 看来他相当在意麻衣啊。 该不会担心的是傻乎乎的弟弟吧? 泷川这么说了之后,立刻遭到充满危险色彩的目光的回击。 你们说的金,是指尤金吗?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对于广田的问题表示点头的人是真砂子。 你说得没错。虽然广田你多半会进行否定,但是他一直还徘徊在这个世上。在麻衣身边或者说,在那鲁的身边吧总而言 之,他还在,并且好像把力量借给了麻衣。 力量? 就是把那鲁看到的东西用梦的形式传达出来等等。反正就算详细解释的话,广田先生也不会明白的吧。 不好意思啦。广田在口中如此抱怨。 大家都以为在夏天发现遗体后就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事到如今又出现相同的状态,麻衣才会那么动摇的。 原来如此 一阵面的黑暗。在麻衣的感觉中,这就好像是某个漆黑一片的房间一样。 对不起 这样吗?从黑暗的对面传来了轻微的声音。 是很熟悉的声音。不,应该说是非常经常能够听到的声音。冷嘲热讽的声音,责骂的声音,虽然是就在这几天都还听到快要厌烦 的声音。但其实那不是那鲁的声音。麻衣很清楚。 是他的声音。 麻衣眨了眨眼睛。是喜悦还是悲伤,她自己都不是很明白。 这里是哪里? 周围是一片黑暗,什么也无法看见。不光是一个人的身影也无法看到,就连这片黑暗是从哪里延伸到哪里都搞不清楚。 麻衣迷惑不解。可是却没有任何地方传来回答。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在这种地方? 不止一次在梦中获得过帮助。原本以为已经再也不可能见面。实际上也是如此。自从由水库打捞起尸体的那个夏天之后,麻衣就一次也没有梦到过他。 为什么? 没有身影,只有声音做出回答。 无法出去。 咦?麻衣凝视着好像是声音传来的方向的那片黑暗。 明明看得见出口,但无论如何就是无法接近那里。 为什么 我自己也不知道。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从一开始? 麻衣睁大了眼睛。映入她眼睛的还是只有黑暗。 不是因为希望别人寻找你的身体?不是因为想要回家? 回答稍微迟疑了一阵。 我已经无法回去。我从一开始就知道 怎么会这样,麻衣说到这里闭上了嘴巴。 虽然很哀伤,但那就是事实。 来到日本的他,在这个国家死亡。至少那鲁是如此透视的。接近的车子。朝着被压到而无法动弹的他开过来的车子。从前曾经从那鲁口中听说过的光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麻衣的视点。就连引擎的声音和反射在车身上的沉闷的光泽都可以描绘得出来。 然后,尸体被从那鲁索指示的场所打捞上来。那时已经经过了将近两年的时间。 对不起。我做了多余的事情。你很害怕吧? 他的声音拥有和那鲁同样的音质,同样的音调,但是比那鲁的声音要柔和一些。 没有 因为那鲁看到也不会说。所以我才这么做的,不过看来是我多事了。 麻衣低垂着脑袋摇摇头。 我好过分。我刚才,真的很高兴呢。 麻衣覆盖住了脸孔。 这个样子,太过分了。可是,能够再次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 感觉到有人接近的气息。麻衣仰起头后,就看到了浮现着困惑表情的雪白的端正面孔。 对不起。 如此说的人拥有和那鲁同样的面孔。可是不管再怎么相似,眼前的人也不是那鲁。 相似到那个程度的双胞胎,应该也算是很少见了吧。 在那鲁为了举行他的葬礼而回国的期间,帮助那鲁管理办公室的那个人曾经如此说过。 真的太相似了。简直就好像同一个人一样。 所以麻衣原本一直认为,出现在梦中的那个人就是那鲁。甚至一次也没有怀疑过。她还曾经觉得,虽然那个家伙让她火大,但既然连 在梦里都会见到他,那么自己一定还是很喜欢他才对吧。 真的很好笑。 笑一笑 因为她非常非常喜欢他的笑容。 与其道歉的话,你笑一下啦。 好像有点头疼感觉的笑容。 金 第一次呼叫出来的,他的名字。 柔和的笑容浮现在他雪白的面孔上。就好像那鲁在笑一样。这对兄弟就是相似到让人如此认为的程度。 我曾经想过,这算是迷失状态吗?他曾经如此说。 我自己都觉得意外。但是说到为什么无法出去的话,似乎也找不出其他理由。 这样啊 现在我也不明白。我一直沉睡不醒,但是时不时会突然觉醒过来。就是这种感觉吧。虽然我知道自己在朦胧中的状态中一直追逐着 麻衣你们。 你一直在我们身边。 多半吧。可是,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我几乎都在沉睡。茫然的沉睡。似乎连考虑事情和看什么东西都是非常痛苦的事情。就 一直是这种迷迷糊糊的状态。你能明白吗? 多少可以。 然后呢,又会唐突地觉醒。直到刚才为止都似乎要溢出身体的东西,好像又一口气返回了我的体内。而我醒过来的时刻你们必定是 处于调查中。 嗯,不可思议 两个人乖乖地坐在黑暗中。麻衣看着坐在身边的他的侧脸。 你不叫那鲁吗? 我有叫他哦。但是,他一点也听不到我的声音。也许是线路错位了吧。就算想要和平时一样呼叫他也是白费力气。好像还是麻衣和我的波长比较接近。 这样啊 我好像变得很容易就能接受信号呢。不过前提是那鲁认真地凝结意识。 这样啊,麻衣点点头。 因为很讨厌那种声音无法传递给他的感觉,所以我才做出了利用麻衣的事情。对不起。 哪里,我才应该说对不起。如果我能早点告诉那鲁这个梦的事情的话,你早就和那鲁联络上了。 嘻嘻,他笑了出来。 不过问题在于那鲁是不是肯听我的话吧。 是吗? 因为说不定他会对我怒吼说,快点去升天啊!吧。要是那样不也很糟糕吗? 嘻嘻,麻衣笑了出来。 在这里,死了五个人哦。 唐突的语言,让麻衣把笑意咽回了肚子。 有五个人,吗? 死亡的,不是只有父母和他们的孩子吗? 大家都被杀死了。一个老人,中年男女,男孩子,女孩子。现在除了母亲以外的灵都躲了起来。我想多半是因为外来者而感到畏惧 吧。 这样啊 还有,会变得激烈哦。 麻衣眨眨眼睛。 激烈? 嗯。因为他们都焦急得要命。好像在考虑必须尽快想办法才行。还在说,必须尽快阻止。还说,绝对不能回来。 这是对于谁说的呢? 女孩子,把。是在向她作出警告。绝对不能进入房子。 那个女孩子也在吗? 在,这个声音低沉而安静。 那么那个孩子也死了。大家的警告没能及时赶上。 我想应该是这样的。那四个人还不明白自己的死亡。他们被封闭进了惨剧的夜晚,无法从那里出来。只不过,他们非常在意预定在第二天回来的女孩子的事情。想要告诉她,绝对不能回来。 女孩子? 他好像皱了下眉头。 为什么,一个人也没有呢? 这是那孩子的声音? 多半吧。那孩子被封闭在不安之中。因为回到家里后,却完全感觉不到家人的气息。所以不知道为什么有非常讨厌的预感。 那么这个孩子,也不明白自己已经死亡的事情吗? 他点点头。 好可怜 kosori来到这里。将少年的家人屠杀一光。直到现在,他们也被封闭在有kosori徘徊的噩梦之中。 对不起,又传来了这个声音。 真的很对不起。因为如果不通过介体的话,我真的无法明白那鲁看到的是什么样的画面。 没事,我不在乎。 麻衣笑着看了看她。 你有什么要转告那鲁吗? 麻衣如此讯问后,他的表情僵硬了几分。 请告诉他,要小心。 咦? 能够感觉到恶之思念。被杀的人们的灵魂还在这里徘徊但是,还不止如此。 不止如此? 那个我还不是很清楚到底是什么。他是因为害怕而躲藏起来呢,还是只是没有出现在表层?他是恶灵呢,还是只是某种恶意?这一 点也并不清楚。但是,这栋房子里面确实飘荡着黑暗的思念。 麻衣忍不住绷紧了身体。 我不知道这是那家彷徨的灵体对于外来者表象出的恶意呢?还是真的存在什么其它东西。可是,这样是不会结束的。有什么黑暗的东西正在急速倾泻出来。一不小心就会出现危险。请如此告诉他。 明白了。 他点点头之后,无声地站了起来。麻衣也好像被他所影响一样地站了起来。然后他唰地远去。也说不定是麻衣的身体离开这里边。 我们,还会再见面吧。 麻衣冲着吞没他的黑暗如此招呼,但是却没有传来任何的回答。 尤金吗? 听到泷川的问题,麻衣点点头。 麻衣从短暂的梦境中清醒过来,笔直地走向了基地。虽然她对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翠和礼子表示,请她们去休息一下,但是因为已经是早晨,所以两个人也都起身走向厨房。实际上因为已经天亮,所以除了两人以外的所有人都聚集在了基地中。 他说虽然看得见出口,却无法出去。还说从一开始起就是这样。 切了一声的人不出所料还是广田。 真是的 就在广田如此嘀咕的瞬间,立刻遭遇了全员冷冰冰的视线的穿刺。广田只好不情不愿地闭上嘴巴。五个肯定派对一个否定派,怎么想局势都对他不利。可是就算如此,他也不想就这么离开这里,更加不想被赶出去。因为广田还存在监视这些家伙的使命。 就算听到麻衣表示和去世的兄长的灵体见面,也只是轻轻皱了下眉头的那鲁,此时轻轻地叹息了出来。 这算是怎么回事呢?话说回来,这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笨。 不应该用这种语气来评论自己的哥哥吧? 那只是直率的感想而已。谷山。那么,他有没有说什么可以成为线索的事情? 他说是五个人。 麻衣如此说了后,所有人都表示出轻微的迷惑。 他说死在这里的是一家五人。老人。中年夫妇。还有两个孩子。 也就是说,全员都是被杀的吗? 面对脸色有些难看的泷川,麻衣点点头。 金是这么说的。然后呢,他还说,这样还不会结束,也许还会发生不好的事情,要你小心。 麻衣向那鲁传达留言。 是吗 在麻衣仔细地传达死者的留言,或者说是阐述自己梦中的光景的期间,广田一直满脸怫然地坐在房间角落。 不好的事情 听到传言后也无法释然的那鲁如此嘀咕了一句,泷川也表现出迷惑。 那会是什么呢? 说完后他看向真砂子。 真砂子你能知道些什么吗? 听到这句话,真砂子好像闹别扭一样地别过脸孔。 尤金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啊!我又不像他那么能干。反正我就连死在这里的人数都不知道。 广田不由自主在屋角苦笑出来。看来这位大小姐的自尊心相当高啊。 谁也没有说那种话啦。 虽然泷川好像安慰般地如此说,但真砂子还是维持着闹别扭的样子。泷川对此耸了耸肩膀,然后看向那鲁。 搞不明白呢。位于这里的一家人的灵体,不是只是单纯进行警告吗?真砂子曾经说过他们是无害的啊。到底情况会有什么样的恶化呢? 让我们来整理一下状况。从前,这里发生过一家被杀害的事件。被杀死的一共是五人。老人,夫妇,还有两个孩子。 他们应该是被侵入房子的犯人所杀死的。凶器就那把柴刀吧?只不过,在那个惨剧的夜晚,只有女孩子没有回到房子里面来。 那个老人应该也是在惨剧的夜晚被杀害的吧? 多半是这样的吧。二楼只有三个房间。因为那对父母,以及姐姐和男孩子在使用二楼,所以老人应该是住在楼下。 一楼的房间的话该不会是,这个房间? 泷川环视基地的内部。 很有那个可能,因为犯人是顺着楼梯上来的,所以首先要经过一楼吧。那么老人最先被杀害的可能性非常高。 广田不由自主调整了一下姿势。虽然他不相信什么灵能力,但是既然有可能曾经有人在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被害,他总觉得还是要保 持一下肃然的态度比较好。 也就是说犯人首先在一楼杀害了老人,然后登上了二楼杀害了那对夫妇。接下来袭击了那个儿子。 原来如此。女孩子在那天晚上因为外出而不在家。但是很快就会回来。所以被杀害的家人向女孩发出警告。不要回来! 那鲁点点头。 但是,最后那个女孩也还是被杀害了。而先行被害的四个人被封闭在惨剧的夜晚中。持续发出警告。 然后翠她们母女俩人搬进了这栋房子。而礼子夫人吸引了被杀的母亲的灵。也许是因为他们同样都是拥有女儿的母亲吧。 说完之后,泷川认真地看向那鲁。 那么?为什么会说存在危险呢? 那鲁没有回答这一点,而是看着麻衣。感觉到他的视线的麻衣有些慌张地摆摆手。 你看我也没用啊。我只是单纯地传达留言而已。 那鲁非常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你真的很没用呢。 不好意思啦。 总而言之,那鲁在冷冷瞥了一眼麻衣后嘀咕道。 附身在礼子夫人身上的灵,就等约翰来解决。另一方面,去调查一下这栋房子的过去。原。 我在。 你能说服这一家人吗?告诉他们进行警告已经没有意义。 比起我来还是麻衣比较合适吧?毕竟还有金跟着她。 真砂子哼了一声如此说道。看起来她还在闹别扭。 那玩意估计指望不上。 你说谁是那玩意啊! 无视麻衣抗议的声音,那鲁看着真砂子。真砂子微微扬起视线回视那鲁。 我可以试试,不过请你最好不要太期待哦。 拜托了。林,怎么样? 无言地坐在电脑前面的林将视线转向那鲁。 今天早上,在翠遇到小孩子的时候,浴室的温度也有下降。不过这个数值还不能算是明显的异常。 其他的呢? 这个房间好像也来了什么。 林如无其事地说道。 因为我产生了好几次有什么人进入房间的感觉。所以用温度计测试了一下,果然出现了较低的数值。 原来如此 至少可以确定是出现了活性化的状态。 明白了。 说完这句话,那鲁环视全员。 总而言之,目前要先朝净灵的方向发展。情况会恶化的事情暂时不要告诉翠她们。因为这时候让她们抱有不安也没有意义。 这不也算是一种对于线索的隐匿吗? 广田故意恶意地说道。那鲁则皮笑肉不笑地回应。 也就是说,你认定麻衣通过灵能力见到幽灵,从幽灵嘴里听来的意见是一种线索了? 这一来广田只能闭嘴。 现在让她们产生进一步的压力也有害无利吧?总之其他的事情由我来向翠进行说明。麻衣。 哦。 那鲁冷冷地瞥了一眼端正了姿势的麻衣。 你先睡觉吧。如果遇到笨蛋浮游灵,就告诉他再给点正确的情报! 位于基地的几个人,都发出了哭笑不得的叹息。 因为泷川要为了以防万一而把符咒贴到浴室去,所以广田也跟着他进去。因为他很感兴趣对方要怎么做。 单手拿着小瓶子的泷川,轻轻环视了一圈脱衣室,然后开始把自带的砚台放到地板上开始磨墨。 那个是什么? 面对手指瓶子的广田,泷川干脆地回答。 六甲的美味泉水。 啊? 你不知道矿泉说吗? 我知道啊。可是为什么需要那种东西? 其实应该是使用净水。可是在这个时候怎么可能弄得到那种东西。 那倒也是。 话虽如此,广田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至少比水管里面冒出来的水要强吧?虽然主要是心情上的问题。 你还真是随便啊。 虽然广田的口气中包含了轻蔑,但泷川只是哈哈笑了笑。 真的只是心理上的问题啦。如果没有水的话,其实就算使用泥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问题。如果硬要说这是从高野山取来的岩净 水,感觉上才更加可疑吧? 应该是相反才对吧?广田虽然这么想,但还是保持了沉默。 如果去调查的时候找不到纸张的话,才真的连厕纸或是标签纸的背面都要使用呢。 广田觉得这个相当成问题。 虽然我不赞成你们这个行当,但你是不是还是营造出一点更像样的氛围比较好啊? 广田说完后看着泷川。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个男人也难以让人联想到灵能者或是和尚。 基本上来说,我讨厌灵能者。 为什么? 泷川坏坏地一笑。 因为骗子太多。 你还说这个? 因为是事实啊!我虽然就住在高野山,但实际上除了我以外,我没见过第二个能除灵的和尚。 广田睁大了眼睛。 居然到了这种程度吗? 就是啊。还是能真正做到的人比较稀罕吧。虽然我经常能见到同行,但里面还是没有真正有料的人啊。几乎全都是骗子。所以我讨 厌灵能者。因为我这个人拥有很正常的神经,所以讨厌那种明明做不到却硬说做得到,并且借此从他人身上骗取钱财的家伙。 这里的人呢? 因为我觉得他们真的有料,所以才和他们打交道哦。我当初是在调查的现场遇到他们的。那个委托人召集了若干灵能者,我们就是在那里刚好遇到的。我觉得至少那个事件的委托人在挑选灵能者上面还是有眼力的。因为他找来的几乎全是有真材实料的人。 说完之后,泷川露出了个讽刺的笑容。 不过就算这么说,你小子也不会认同吧。 广田有些怫然。 不要叫我你小子。你多大? 我还正要问你你多大呢? 二十四。 那么根据日本的传统,还是叫你小子就够了。因为我要比你年长一些。 怎么可能! 请叫我泷川先生。顺便说一句,林也比你年长。因为他的年纪比我还大。 虽然广田想到过林有可能比自己年长,但是他从来也没想到泷川也比自己大。他一直觉得对方虽然和自己是同年代的人,但应该比自 己年轻一两岁才对。 今后要保持对年长者的敬意,称呼我们为泷川先生,林先生。 广田瞪了一眼泷川。 用你小子称呼你就足够了。明明是男人还留长发和染色。弄得自己好像个不良少年一样。 头发留长一下又怎么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能下山,摆脱了和尚头的命运呢。而且我没有染发哦。我这个颜色是天生的。已经比小时候好多了。 谁知道是真的假的,广田如此嘀咕。 林也好,你也好 泷川的表情微微地认真了几分。 林? 就是刘海啦。看着都让人郁闷。 让人郁闷的是你的性格才对吧? 说完之后,泷川瞥了器材那边一眼。他站起来走向走廊,并冲广田招招手。虽然有些诧异,广田还是跟在了他后面。等他也走出来 后,泷川关上房门,压低了声音。 你要是对他本人说那种话可就是个白痴了哦。 那是什么意思? 那家伙啊,那边的眼睛看不见哦。 咦?广田看着泷川的眼睛。 也不算是完全下了。据说可以感觉得出明暗,但是这样的话对于用双眼来看东西不就更不方便了吗?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个半点 时尚感觉也没有的男人才不会留这种时髦的发型呢! 广田产生了非常抱歉的感觉,他看着泷川远比平时严肃的脸孔。 为什么? 据说是天生的。听说他那边的眼睛是青绿虹彩的。在中国这被称为青眼,通常出现在优秀的灵能者身上。据说是可以看到可视光线以外的光线。不过他说这一来就更让双眼看东西时不方便了。 原来是这样吗? 你也好,我们也好,都有很多状况的说。 广田垂下脑袋。 第十章 全家五人吗? 当礼子在厨房准备早饭的时候,翠一个人被那鲁叫到了起居室。在那里听说了新的情况。 这只是单纯的情报而已。 那鲁淡淡地回答。 我并不是为了通知你以前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而是想要问你,有没有听说这方面的传言。 没有,翠摇摇脑袋。 没有。如果要说这房子发生过的事情的话,我就只从隔壁的世仓夫人那里听说过,这里好像有人自杀过─仅此而已。 就算是这一带的事情也可以。 没有。 翠说完后深深叹了口气。 那么,就是这一家人中的母亲附身到了我母亲身上吗? 好像是这样。 妈妈今天早上还用小孩子的口气说话。那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说连被杀的男孩子也进行附身了吗? 与其说是附身,我觉得更类似于刚好被当作窗口使用吧。─不管是那种情况,我觉得只要合作者到了的话,你母亲的附身状态应该 就可以解决,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位什么时候可以来呢? 翠如此说了后,那鲁仰望着墙壁的时钟。很快就要到七点了。 因为他说了一腾出时间就过来,所了我想很快就会到了吧。 是这样吗?翠松开了紧紧交叉的手指。 请多关照。我今天也会在家的。 那就这样吧。我得翠你还是休息一下比较好。 好。─那么我看到过的孩子,也是那个孩子吗?在浴室看到的就是犯人了吗? 详细的情况还不知道,不过这个可能性似乎很高。对此我们正在进行调查。 啊,就在翠轻轻点头的时候,传来了门铃的声音。 是你们的合作者来了吧。 位于房门对面的,是一个金髲的少年。 那鲁也好林也好,都是看起来像是日本人却不是日本人。所以翠对于那个名叫约翰的人物也做出了同样的想象。所以看到他本人的时候很是吃了一惊。 金髪碧眼,黑色的神父服。这样的他带着开朗的笑容礼貌地低头行礼。 泡歉这么曹来他扰,请问这里是阿川翠小姐的处所透吧? 翠更加的吃惊,一瞬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吾是涩谷介朝来的约翰?布朗。 啊,是我听他说过了。 翠调整好心情露出笑容。是这样吗?约翰也笑了笑再次低头行礼。 医多多关照 哪里哪里。 一面如此说着而低下头,翠一面把笑意吞回了肚子。原来如此,麻衣当初的话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啊啊,涩谷。 约翰朝着翠的背后打招呼。 好球不见,你苦起来来很请神啊。 那鲁很难得地露出了苦笑。 托你的福。─不好意思,让你这么早跑来。 没库西。 请进,翠将约翰让进了里面。正好从餐厅出来的礼子看到约翰后瞪开了眼睛。 曹上好。大曹上就来打扰,请原娘。 因为约翰如此说着低头行礼,所以礼子也忙着把笑意吞回肚子里面。 那里。─请进。你吃过了早饭了吗? 哎,吾起过早饭来的。托谢了。 礼子终于忍不住泄漏出了笑容。在礼子的影响下,翠也笑了出来。约翰用那双蓝蓝色的眼睛看着翠,翠慌忙把笑声吞了回去。 对不起。 乌关系。吾的话很奇怪吧。推不起。请不用忍耐,清管笑出来好了。 嘻嘻嘻,礼子真的笑了出来。 既然你吃完了早饭,就来喝杯茶吧。─请到这边来。 你不用可气。 约翰说完后看着那鲁。 先撇说这个,涩谷,让我知道吃情。 返回基地的广田,眼看着跟在那鲁身边的金髲碧眼的人物突然对自己说什么曹上好,不由得下意识的眨了眨眼晴。 吾是约翰?布朗。区多多关照。 眼看着对方一面如此说,一面礼貌地低垂下金色的脑袋行礼,广田只能忙着拼命把笑意咽回肚子。他好不容易才做到了在没有笑出来的情况下进行回礼。 那鲁开始详细地说明情况。约翰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倾听。 既然如此,让否为富人进行除灵就苦以了吧。吾明白。 看到约翰穿得整整齐齐的神父服后,广田原本想说他不会是真正的圣职者吧?可是就在他打算刮目相看的时候,对方干脆地说出除灵这个单词。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家伙果然也是灵能者之一啊。他带着厌烦的心情吐了吐口气。 这位叫约翰的先生,你真的是神父吗? 广田刚刚说完,就传来了麻衣似乎哭笑不得的声音。 广田这个人还真是有够顽固。 我只是在确认事实。 听到广田的话,麻衣看了看约翰。 这个人只是单纯的顽固的榆木脑袋,所以你不用回答也没关系。 听到这句话,广田嘀咕了出来。 什么嘛。果然还是冒牌神父吗? 这句话让他遭遇了几人份的非难视线和叹息。 约翰好像有些困惑地微笑出来。 那个。吾求是神父。 神父可以随随便便地进行除灵的吗? 约翰浮现出了更加困惑的笑容。 一般是不会的。所伟的除灵,啊,就是要驱除恶魔的事情,实在的话区实续要上面的许可。 那许可呢? 苦是这种事情,,往往很着急。所以也就变成所伟的事后承诺。 你这么做没关系吗? 哈,约翰对此露出了苦笑。看起来他多半没怎么因此受到过表扬吧? 我觉得你作为神父来说好像相当年轻啊。 吾似乎看起来容易显得年轻,可是,好歹,吾也有担任牧师。 听到牧师这个词,连其它人都发出惊讶的声音,难道他的同伴们原本也不知道吗? 虽然我不是很熟悉基督教,不过牧师应该算是相当大的人物了吧? 所伟的神父,一般就是牧师。吾虽然贝成为成为神父,但不是教会的神父,是修道会的神父,在进行传教的吃候,还是牧师的身 份。 哦,如此嘀咕了一声,广田看着好像很善良的约翰的脸孔。 身为圣职者,可以在别人为难的时候趁虚而入而入,进行除灵之类的骗人把戏吗? 广田一面如此说,一面自己都觉得有些厌烦。因为他开始觉得就算是重复这样的问题,归根究低也没有任何的益处。 约翰温和的笑了笑。 恰如那里有烦恼的人菜吧,尽自己最大的能路去帮助,难道不是作为人类的七务吗?吾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除灵,但是吾觉得应开尽力去做自己可一做到的事情。 眼看着对面的人一面如此说一面露出无比善良的笑容,连广田都不由得失去了对他进行当头驳斥的气势。 驱赶烦恼的灵体,难道就不是有违良心的事情吗? 能够挤出这样的讽刺,已经是他现在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 约翰露出了有些为难的表情。 伟与这个家里的灵,虽然不等于做了块事,但是在死后依旧持续保持痛苦,吾觉得还是神灵不愿意看到的吃情。而且,翠和阿川富人也在头同吧?考虑到他们两位的身心的健康,还是有陈么人来做些什么,要好的托吧?吾是这样认为的。 面对这个约翰,好像无论如何就是无法产生敌对意识。啊,这样吗?广田只能勉强挤出这样的包含着讽刺意味的附和。 你说四不四?涩谷。 约翰看着那鲁。 总而言之,让吾为富人进行除灵。 因为您好强身体不太舒服,所以请让吾为您进行一切祈祷。 听到约翰的话语,礼子点头表示同意。慢性的头痛,疲劳感,不安。如果能够治好这些东西的话就再好不过,她如此想到。 礼子本身对于自己的奇怪行为并没有自觉,她顶多只是知道自己时不时会发呆,偶尔会说些奇怪的话而已。即使如此,对于身体上的不舒服她还是有所意识。所以她抱着肃然的感情端坐在了沙发上。 约翰在自己拿来的银色小盘子一样的烛台上点燃蜡烛,并且放到了两个桌子上。然后在这期间,他又准备了一个银色的小盘,在里面放上了盐。 翠站在礼子的身边,守望着约翰仔细认真地进行这些准备的动作。 约翰进行完所有的准备后,在礼子面前屈膝跪下,轻轻地将手交指叉到一起。 天父佑我。 这次他的语言没有任何的口音。气氛严肃的祈祷语言接连地从他的口中传出。 祈祷的语言可以超越宗派,让人产生肃然的感情。翠如此想到,如果是意义不明的咒语也就摆了,用自己能够理解的语言作出的祈祷,更加无条件地可以让人产生虔诚的感觉。和约翰一样低垂下脑袋的礼子,原本是双手平放在膝盖上,但不知不觉中手指已经交织到了一起。而且翠猛地发现自己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请从恶意中拯救我们的心灵。一切的荣光都与汝同在。─阿门。 约翰轻轻摇了摇那个瓶子。从没有盖盖的瓶子里面掠过了透明的光亮,是几滴水溅了出来。然后约翰用手指压住瓶口,弄湿了指尖。 吾以耶稣之名命令,不管汝藏在这个身体的哪个部分,也要现出身影,离开汝所占据的身体。 打湿的手指落在礼子的胸口划了个小小的十字。 吾要你离开这个已经被主之力量所清洁的身体。 他接下来在礼子的额头划了个十字。也许是因为水滴比较冰泠吧。礼子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无论是离开还是潜藏于什么地方,不要再度占据奉献给神之身体 然后是在左右耳朵的至近距离划出十字。 以圣父圣子和圣灵之名,永远禁止你接近圣之身体。 最后说完这句话后,约翰拿起圣书,打开了夹著书签的一页。 首先是言语的存在。言语伴随着神明存在。语言即为神明,万物由语言所形成。 翠注意到在自己眼前的礼子开始激烈地颤抖。怎么了?她想要询问母亲,但是被约翰阻止了。 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存在是没有通过语言而形成的。语言中存在着生命。 翠听到了轻微的呜咽声。礼子溢出了泪水。 生命是照射人类之光。光在黑暗中散发光芒。黑暗没有理解光芒。 礼子本身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哭泣。但是,无奈,哀伤,泪水就是无法停止,而且不知为什么,身体无法停止颤抖,那并不是因为 寒冷。 温暖的手掌抚摸着她的眼角。 请休息吧。已经没事了。 虽然是对着礼子说出的话,但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好像也是向礼子以外的人所发出的一样。寒气突然平息了。与此同时,原本堵塞了胸 口的东西似乎也突然消失了。原本那么无奈哀伤的心情彷佛彻底离开了身体。 请你把车个当作护身符。 约翰说道。感觉到这毫无疑问是对自己发出的语言,礼子睁了眼睛。此时约翰正在把小小的十字架挂在礼子的脖子上。 请你参时不要摘下这个。─没有陈体不舒服的感觉吧? 礼子眨眨眼睛。哀伤和无奈的感情都已经无影无踪。房间非常暖和,也没有凉风会吹人。 没有。奇怪。我这是怎么了? 礼子拿起放在身边的围裙,擦了擦泪水。 您是泰紧张了吧? 如此表示的约翰的笑容让人觉得说不出的温暖。 已经没事了。 谢谢你。感觉上好像轻松了很多。 那么求好。 看着约翰的笑容,翠轻轻合上了手掌。因为她觉得,自己能明白礼子泪水,其实是属于谁的。 ─她的警告没有赶上。 可是,因为一切已经结束了,所以请安息吧。 好像果然是有附身吧。 约翰返回基地后,首先传来的是那鲁的声音。放置在起居室的摄像机处于启动状态。所以他们可以通过这个看到约翰的祈祷。 麻衣和真砂子不在基地。因为她们表示要去补觉,所以上了二楼。在走廊上他们曾经擦肩而过。 哦,好像似的。附身的大开是性情很温和的人吧。因为其乎没有抵抗。 广田轻轻叹了口气。约翰都做了什么,他好歹也算是通过这里的显示器看到了。他原本打算只要对方有什么奇怪举动,就立刻冲过去阻止他,但是,因为约翰真的只是单纯把祈祷的词语串联到一起,所以他反而有些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说老实话,其实他很讨厌所谓的灵能者靠近善良的市民,可他最近也实在感觉到了疲劳。而且就算约翰实际上什么也没有,至少礼子看起来放松了不少。所以他甚至觉得,这样也不错吧。 因为处于这样孤立无援的状态,所以就算坚持自己的主张也只是白费气力。所以他的行动只是停留在确认的阶段。 那个十字架要多少钱? 不会是打算漫天要价吧?可当他抱着这样的警戒心理问出口后,约翰却看着广田有些吃惊。 吾不记得多超钱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问你是要把那个送给阿姨,还是卖给她。 我说啊,就在泷川要哭笑不得地插嘴的时候,约翰已经啊了一声笑了出来。 当然是送给阿川富人。如果那个可气成为了护身符,让她感觉到安宁就催好了。 约翰,用不着搭理那种家伙。 啊? 人家是在怀疑你呢。你明不明白啊。 怀疑,陈么? 广田有些尴尬地扭了扭身体。泷川仰头看着天花板。 算了,没什么。 ─? 不用在意。─不过你真的很擅长除去附身灵呢。下次传授我一点诀窍。 吾教给你?教给泷川? 宗教混同果然还是不行吗? 不是不清。是不一样。怎么说好呢? 把以主的名义换成以佛祖的名义,这个样子不行吗? 嗯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那鲁哭笑不得地说道。 约翰,你觉得净化了吗? 听到询问,约翰迷惑了一下。 怎么说好呢?吃乎不是净化了的看觉。 这样吗 那鲁这么说着看向显示器。 浴室、洗手间的气温要比别处低一些。而二楼的四坪半和室─就是那个男孩被杀的房间更是要低上不少。二楼的走廊上也聚集着温度较低的空气。 追逐着那鲁的视线,约翰也看向了显示器。 好像下降了不少呢。 查到昨天为止明明还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现在好像逐渐地活性化了起来。 你的哥哥成经说过的,不好的事情就是这个吗?灵体会旧这这样活性化,做吃什么来。 谁知道呢?那家伙偏偏在关键的地方派不上用场。 涩、涩谷。 就在约翰着急地如此说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首先从基地探出脑袋的人是广田。 该不会是第四个合作者也跑来了吧?没听说过他们再叫人来啊。他看了看手表,现在还不是拜访他人家庭的时间,所以广田才会以为是涩谷事务所的合作者。 翠嗒嗒嗒地从起居室走出来,打开了玄关的门。然后发出了好像很惊讶的声音。 ─咲纪? 抱歉这么早就来打扰。─广田呢? 啊啊,翠向背后看了一眼,结果就发现了抱着怀疑从基地中走出来的广田。 中井,你这是来干什么? 咲纪笑了出来,是某种带着抓战性的笑容。 有点事啦。─他起来了吗? 他? 咲纪笑了笑。 迪维斯博士。 我调查过了哦。 咲纪的视线完全集中在靠在拉门上面的那鲁身上。对基地上的其它人连看都不看一眼。 好像是啊。 那鲁虽然如此回答,却没有将视线投注在咲纪身上。 为什么你要假装成否定派? 我本来就不是否定派。 可你看起来也不是肯定派啊。 我确实不是肯定派。 广田就不用说,连泷川和约翰都睁大了眼睛,看着那鲁眺望着显示器的无表情面孔。 如果要让我进行肯定的话,就一定要出现相应的证据。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不会否定也不会肯定。 咲纪瞪着站在那里的那鲁。 就算你自己是psychic? 如果我不是psychic,早就成为否定派了。 广田看着咲纪。 psychic? 也就是所谓的超能力者。 你真的认为这家伙有那种能力吗? 这不是我的评价,而是学会的评价。他是经过专家们认定的,如假包换的psychic。─对不对? 对此那鲁没有进行回答。 因为psychometroy而闻名。 ─psychometroy? 就是从物体上读取和这个物体有关的情报,以及和这个物体的拥有人有关的情报的esp。荷兰的库罗瓦不就是因为这个而很有名吗?库罗瓦也曾经不只一次地协助警察。他通过失踪者拥有的物品而找出对方的所在地,通过被害人的遗物来透过尸体的死亡方式以及犯人的模样。 这算是什么事嘛。广田叹了口气。守护秩序的警察,居然要借助这种家伙的力量。 美国的弗洛克斯也是这样。然后,还是他─奥利瓦?迪维斯也是这种人哦。 广田看着那鲁。 你有协助警方吗? 有哦。 如此回答的是咲纪。 在英国四次,在美国一次。至少也有这个数字。─除此之外,他还会使用pk。我听说你可以移动相当大的物体。 那鲁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隶属于位于英国的心灵调查协会─简称spr普拉多研究所的新锐研究者。大约在三年前,大约三年前,你曾经撰写名为《超常现像研究》的书籍─这个在日本被翻译成《超自然系统》。因为这个业绩,罗登巴古基金告美国心灵协会─也就是aspr授予了你超心理学研究博士的称号。一般来说,在获得这个称号的同时,也会获得罗登巴古在纽约大学设立的超心理学讲座的教授职称。不过因为你没有满足大学的年龄限制,所以教授这个职称只好束之高阁。 你说三年前─那时这家伙到底多大? 就算是现在也怎么看都不过十七八岁的程度吧?因为气质相当沈稳,所以似乎也可以将他的年纪推测得再大一些,但是如果单纯从外表来说的话,就算估计得再小一些也半点不奇怪。 不触及迪维斯博士的私人数据,据说是这个业界的基本常识哦。虽然他有发表论文,但是不会出席任何的演讲。就算在授与学位称号的时候,也是spr的首脑级人物萨?多里代替他出席,迪维斯博士本人井没有出现,因为这个关系,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物的,就只有spr的高层人士而已。 怎么会这样,太可疑了吧? 业界相关人士倒是不这么认为呢。迪维斯在身为研究者的同时也是psychic。但是,博士本身并没有进行超能力的研究。据说他的论点是,对于超能力者的实验没有意义。 咲纪打量了一眼那张若无其事的侧脸。 所以很多人都认为他是讨厌实验,所以才没有在表面舞台出现吧。而另一种说法就是,因为他实在太过年轻,如果本人出现反面容易遭到怀疑,所以才没有在表面舞台登场。─事实究竟是哪一个呢? 那鲁对此也没有作出回答。 总而言之,他很年轻这一点已经可以确定。就在不久之前大家还连他的就读大学都不知道,不过现在已经明白他其实是托里迪?卡菜基的学生,而且也有传说他最近已经拿到学位。因为他今年春天发表的宗教方面的专门著作获得了肯定。 也就是所谓的跳级吧? 应该就是这样吧?大学的相关人士对他的评价是难得一见的天才。虽然他的专业是哲学─宗教哲学,但据说他也是著名的心理学者西泰鲁斯博士的爱徒。听说他也是spr的首脑级人物萨?多里的关门弟子哦。 ─真是让人受不了。广田愤然地想到。 就是因为这样,这小子的尾巴才会翘上天。就算脑袋比普通人好上那么一点,对小孩子太过娇惯的话也只会扭曲他们的人格。 ─实际上这家伙的性格就已经足够扭曲吧? 他是那种和至今为止的心灵现象研究家大为不同的类型。所以在那些对于传统的研究不太感冒的年轻研究者之中,他正在逐渐成为精神领袖式的人物。 咲纪如此说着,带着几分讽刺地看向那鲁。 这样的你,为什么要一上来就否定我的话呢?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呢? 那鲁的回答简单明了。 因为的是专家。 既然是专家的话─ 那鲁回头看着咲纪。浮现出了一个标准到不能再标准的皮笑肉不笑。 因为我是专家,所以没有功夫和冒牌灵能者打交道。 脸孔涨得通组的咲纪狠狠瞪着那鲁。广田拍了拍她的肩膀。再进一步争论下去也没有意义吧?以这小鬼的性格,就算咲纪咬上他一口,他也照样不痛不痒。 中井,你来一下。 ─干什么啊! 总之你来一下啦! 广田将咲纪拉到了房子外面,带到了玄关的阴影部分。因为除了这里以外几乎所有地方都受到器材的监视,所以不适合说悄悄话。 ─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嘛! 咲纪露出了无比愤慨的表情。因为有一半要算是在迁怒,所以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不要和那家伙纠缠啦。就算你多少能做出什么来,也不可能伤得到那家伙比城墙还厚的脸皮的。 你少管我! 先别说这个了,我希望你能帮我查点事情。 什么啊? 这帮家伙坚持说这栋房子以前发生过什么。还说是有一家五口被杀害。 咲纪好像忘记了怒火一样张大了嘴巴。 那是谁说的? 广田简略地将事情说了一遍。咲纪展露出了兴致盎然的表情。 ─哦?广田你相信了吗?这可真是稀罕呢。 我井不是相信了。我只是想要知道这种事情是不是真的发生过。你能不能回去帮我调查一下。 为什么? 咲纪的表情很快乐。 你还说为什么? 毕竟你是要我去查是不是真的有一家五口被杀吧?如果真的又怎么样?那种事无所谓吧? 怎么能是没所谓?假如过去真的有这种事件的话,翠她们不就等于住进了不得了的房子吗? 咲纪浮现出满面的笑容,凝视着广田的面孔说道。 不得了的房子是什么意思啊?广田你不是不相信所谓的幽灵吗?既然如此,在这里发生过什么,死过几个人,不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吗? 广田自己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确实是这样。 难道说你打算变更宗旨了吗? 听到带着一脸坏笑的咲纪的询问,广田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当然不是。 那么是什么? 广田不由自主说不出话来。他在内心拼命摇头,不行。 ─怎么连我也受到那些家伙的毒害了? 这一来,咲纪的表情变得更加开心。 假如那个事件是真的话,广田你是不是就相信超能力了? 我可没说过那种话。 广田有些怫然。 也存在那些家伙事先就知道这个事件的可能性吧?─总而言之,我只是想知道那个到低是他们胡说,还是事实。仅此而已。 如果说,他们事先不知道那个事件呢? 不可能。 我是说假如─假设而已,那样是不是就可以洗清怀疑了? 你那是什么意思? 假如他能够知道本不该知道的事情,那不就等于他有超能力吗?按照报告,他之所以能找到兄长的尸体,是因为psychometroy的能 力,广田你是因为不相信超能力,所以才怀疑他杀害了兄长,直盯上他的吧?这一来不就全都要重新来过了吗? 广田看着咲纪。 就算退一万步那家伙真的拥有超能力,他是使用这个能力找出的尸体,还是不使用能力也事先就知道还是不好说吧。并不等于那家伙是犯人的可能性就会消失。 咲纪轻轻吹了声口哨。 广田还真的让人哭笑不得的顽固呢。 少啰嗦。─总而言之,你去给我调查一下吧。我先把话说在前面,我可没有相信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只是稍微确认一下。 哈哈,咲纪笑了出来。 好吧,就算是这样好了。─不过,就算没有过这样的事情,你也不要仗着这个就去弹劾那些家伙。 为什么? 你这个笨蛋,你打算告诉他们自己是从哪里弄来的情报?你总不能和他们说自己是检察厅的人─ 啊啊,广田皱起了眉头。 要是那个的话,已经露馅了。 咲纪睁大了眼睛。 露馅了?─我有让翠保密啊。为什么会露馅? 那个不小心,一时冲昏了头 广田耸耸肩膀,咲纪哭笑不得地看了看广田。 我看你是因为对那个小鬼太过火大,所以一不小心就把你对他的怀疑说出口了吧? 被她戮中痛处的广田进一步缩了缩身体。 现在还是秘密调查中哦。这样不就等于是破坏了守秘义务吗? 很抱歉。 咲纪装模作样地夸张地叹了口气。 算了,既然是过去的事情也没办法,谁让你这个人真的是瞬间沸腾器呢。总而言之,这件事我不告诉仓桥检察官。─不过相对的。 咲纪如此说着坏坏地一笑。 假如那个事件是真的发生过,你也要改正否定的态度哦,没问题吧? 广田怫然地看着咲纪。 我会考虑。 目送着带着微妙的意气风发离去的咲纪的身影后,广田的手搭上了玄关的把手。但是他突然感觉到什么似地看了眼右边,然后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广田的右手是狭窄的院子。院子和隔壁的分界线是篱笆墙,而篱笆墙上方是邻居家的窗户。那个窗户的窗帘微微打开,可以看到里面有个人影在窥探着这边。 不会吧?就在广田心里嘀咕的时候,窗帘已经被拉上了。 ─太异常了。 广田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一阵苦涩。 就算再怎么想要土地,不分白天黑夜地监视,频繁进入别人家里玩弄小花招的神经也超越了他的理解范畴。虽然翠表示不会起诉,但是对那种家伙放任不管真的没事吗? 他带着郁闷的心情打开了房门。一进入了玄关,广田就反手关上房门,关门声空虚地回荡在房子中。 ─奇怪。他如此想到。 为什么会这么的安静?房子里面感觉不到任何人在活动的气息。就好像一个人也没有了的样子。 他的心脏猛地一跳。 (出了什么事?) 在自己在外面的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大家都去了什么地方?) 广田如此想着,突然对自己的想法而感到了迷惑。─这个想法好像是在哪里听过的感觉? 是真妙子,他想起来了。真妙子这么说过,麻衣这么说过,翠也这么说过。 太愚蠢了。 广田在心里骂了一声。自己居然也被那三个人的话所影响。 ─当然了,不可能变得一个人也没有。因为刚才广田一直在玄关,所以很清楚并没有人出去过。大家只是因为疲劳而去休息了吧?所以才会形成这种好像死一样的寂静。一定是这样没错。 (说不定我的胆子也挺小的呢。) 自己笑了自己一下后,广田脱下了鞋子。 几乎在同一瞬间,从什么地方传来了不行的细微的声音。 (啊啊,果然还是有人在啊。) 是翠呢?还是礼子?就在他捉摸着是谁的声音的期间,他踏上了走廊。 ─不能进来。 感觉到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声音,广田停下了脚步。该不会又是礼子的发作吧?不是已经因为约翰的祈祷而好转了吗? 啪嗒,传来了轻微的声音。最初他不明白这是从哪里傅来。 啪嗒啪嗒,持续发出声音。他觉得这似乎是水滴声。是从什么地方在有水滴落下来。从某个靠上面的地方。 广田仰望着天花板,确认了那里没有任何异常后,将视线投向了位于左手正面的楼梯。 啪嗒,水滴从楼梯的踏板上落了下来。啪嗒啪嗒的声音的间隔愈来愈短,很快就形成了一股水流。从下一个踏板的边缘,流出了新的 水滴。不久之后也变成了细流,是水从二楼流淌了下来。 广田不知道为什么,只能茫然地看着这个光景。楼梯很昏暗。他觉得那股水就好像泥水一样。黑色的水滴从踏板的边缘滚落下来。成为水流,不久之后,若干股水流合并到一起,形成了浩浩荡荡的洪流。 不久之后,水流的前端扩展到了玄关外射入的光线能够照耀的范围内,能够看出这是粘稠度很高的,与其说是黑色更接近于很浓的茶褐色的─。 广田毛骨悚然。因为那看起来像是一片血海。不是除此之外的任何东西。 (为什么,会有如此大量的血液?) 就在他不由自主踏出一步的时候,传来了一个声音。 快出去! 他寻找着声音的来源,结果发现了走廊尽头的人影。走廊的尽头被淡淡的黑暗所笼罩。在拥有黄昏色彩的那里,可以看到一个细瘦的 驼背人影。是个老人。他立刻就看了出来。好像在忍耐着什么一样躬着身体的老人的身影。 你是乖孩子,所以快离开这栋房子。 老人的脚下聚集着浓重的影子,那个似乎正试图向前延伸。 和爷爷来比赛吧。爷爷来追你,所以你先跑哦。看看谁能更快地跑到学校 影子笔直地延伸向走廊。在它的前端也是暗色的液体。从楼梯上落下的东西,现在已经到达了走廊。吱的一声,好像是哪里在拧动水 龙头的声音。然后是水流动的声音。与此同时,二楼传来了激烈的声音,赓田不由自主地没穿鞋就跳到了玄关的三和土上。但是他的脚一滑。因为从二楼留下的血液已经到达玄关,流淌到了他的脚下。他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撞上了背后的房门。 二楼嘈杂的脚步声,沉重东西倒下的声音。什么人呼叫的声音,高亢的悲鸣,低沈的呻吟。 咚,伴随着这个声音脚下一阵摇晃。房门和墙壁都震荡了一下。与此同时,伴随着巨大的声音,有什么东西从上面落了下来。通过尖锐的疼痛,和散落在脚下血海中的碎片,他了解到那是自己头顶照明用的荧光灯。 第十一章 怎么了? 听到翠的声音,广田从茫然若失中苏醒了过来。 起居室的房门打开了,翠正从那里跑出来。 广田? 翠一定觉得很奇怪吧?广田想到。他自己都这么觉得。为什么自己会坐在三和土上呢? 搜寻者记忆,广田感到了一阵晕眩。 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 他动了一下身体,手掌掠过疼痛。他仔细看去,三和土上散布着玻璃的碎片。 哎呀,翠一时失去了语言,交替打量着广田和天花板。与此同时,广田也仰头看去。天花板的吊灯上面失去了灯泡。 到底是怎么了? 翠向广田伸出了手。虽然被翠所踩到的玻璃碎片发出了刺耳声音,但是除此以外什么也没有。 发生了什么?我自己还想要知道呢。广田心想。 打扫的干干净净的走廊,楼梯。哪里也找不到血海的样子。 (又是幻觉吗?我到底是怎么了?) 广田拒绝了翠的手,自己支撑起身体。他轻轻掸了掸身体,有无数的碎片落了下来。 你没有受伤吧? 哎。 你这家伙还真是破坏狂呢。 听到这番话广田仰起面孔。好像也是听到声音而赶来的泷川正用哭笑不得的表情看着他。 拜托你不要粉碎别人的房子哦。 又不是我弄坏的。是灯泡自己擅自破裂。 虽然如此怫然的回答,但广田腿部的颤抖却无法停止。谁也没有看到刚才的光景吗?摄像机没有拍摄到什么吗?没有人听到那些响动 吗?没有人听到老人的声音吗? 可是就算他困惑的环视聚集到玄关来的众人,每个人的脸上也只是浮现出了不可思议的色彩。广田再次环视了一圈众人,因为确认到那双冰冷冷的眼睛而背上冒出了冷汗。 那鲁什么也没有说。他好像轻轻背靠着墙壁一样盘起手臂。他仿佛夜色一样的视线牢牢的倾注在广田身上,好像在无声的询问,你这次也要坚持说什么也没发生吗? 你的手好像受伤了,我来给你包扎一下。 在翠的催促下,广田收回了视线。当通过那鲁身边时,那鲁嘀咕了一句。 摄氏二度。 眼看着广田猛地抬起头,那鲁用没有感情色彩的声音继续了下去。 直到刚才为止的,玄关的气温。 广田转移开视线。与此同时从二楼传来的轻微的脚步声。 呐,发生了什么? 麻衣正好跑下来。在她身后能看到真砂子的影子。 嗨,早上好。 发出这个温吞声的人正是泷川,但麻衣却完全无视他的招呼,跑下来看着所有人。 你们听到刚才的声音了吗? 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麻衣。 奔跑的声音,悲鸣声,你们没有听见吗? 没有,这是那鲁的回答。 我们确实听见了呢、 麻衣回头看着真砂子。真砂子也点点头。 嘈杂的奔走的脚步声,悲鸣声,就在二楼的走廊上,我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赶紧跑了出来。 广田到最后对于这件事还是保持了完全沉默。虽然良心不是没有疼痛,但是广田自己首先就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并不是想要毁 灭线索。而是因为他想要自己相信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 因为自己都受不了这样的自己,他决定盖上被子好好睡一觉。他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三点,而且是因为安原赶来了。 找到了。 几乎都没顾得上和翠打招呼,安原冲进了基地里面,张口就是这句话。 真的有吗? 是这栋房子吗? 听到麻衣和泷川的声音,安原点点头。 果然是因为城镇改名的关系。而且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发生过这么大的事件。 泷川好像打趣使得笑着说道。 就连天才安原也有走眼的时候吗?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吧。因为这里曾经改过两次镇名。 好好然后呢? 安原从出包里面拽出了复印件放到膝盖上。 事件是发生在昭和四十九年。当时拥有这栋房子的是川南边康彦,四十岁。川南边康彦和父亲靖久同住。同时住在一起的还有妻子俊子2,三十七岁,长女仁美,十二岁,长子一男,九岁。 一家五口? 没错,住在他们隔壁的是关口和夫,四十五岁。妻子光江,四十四岁,以及三个孩子。也是一家五口。事件是在昭和四十九年的十月十二日的傍晚被发现的。原本去了亲戚家的关口加的孩子们回家后,发现父亲和母亲全都死亡。父亲是自杀,母亲是他杀,乍看起来就好像是他的父亲拖着母亲殉情一样。 泷川皱起了眉头。 白让人期待半天,原来是隔壁的事情吗? 你先别着急啊但是,在警方向附近居民取证的时候,却发现隔壁的川南边家完全没有回应。当他们觉得不可思议而进入房子后,就发现了一家五口的尸体。 五个人全都死了吗? 全都死了。死亡的推定时间是这样。川南边一家和关口光江都是在十月十日的深夜到十一的早晨,但是长女仁美是在十一日的中午,关口和夫是在十一日的深夜左右。 自杀的只有和夫一个人,而且他是最后一个死的吗? 没错,根据搜查的结果,警方的出的结论是杀害川南边一家的人多半是关口和夫与光江吧?两个人在十日深夜侵入川南边家,杀害了川南边的一家四口,然后暂时回到自己家里,在那里和夫又杀害了妻子光江。随后河谷返回川南边家,分解那家人的尸体。 你等一下,还差一个人啊。 就是这样。其实那天川南边家的长女,还是小学六年级学生的仁美因为休学旅行而不在家里。她在第二天返回自己家,在那里被关口所杀害,关口那之后返回自家里,当天晚上自杀。 那鲁用冰冷的声音询问。 犯罪动机呢? 川南边家和关口家好像就土地分界线的问题而发生了争执。可能是忍无可忍的关口下定决心要杀害川南边一家,所以把孩子们送到了亲戚家。据说他当时是和亲戚表示,要和隔壁家好好谈一谈。 安原一面说一面把咖啡递给那鲁。 就如同之前也说过的那样,这一带曾经不止一次的改名。我是用一家五口这个关键词去搜索,才找到了这个事件。然后我去国立国会图书馆找到了当年的地图,才最终确定就是这栋房子。 原来如此 只不过,因为关键的犯人在事件出现的同时就被发现,所以几乎没有什么报纸进行过追踪报道。我也在国会图书馆翻阅过杂志,可是没能在找出进一步的东西。 这样吗 那鲁缓缓地喝了口咖啡。而注视着这一幕的广田的心情却变得说不出的纷乱。 真的。发生过事件。 在茫然若失的同时,自己又确实冒出了果然如此的念头。不过就算如此,反正一定是这些家伙事先调查出了这个案件的念头也还是顽固的不肯让步。 即使如此,当咲纪在傍晚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广田还是下了一个决心。 第十二章 傍晚的时候,广田不知道为什么说要去外面吃饭。然后过了四个小时左右才回来。 看到笔直的返回基地的广田后,麻衣在内心冒出了哎呀呀的念头。因为广田在的话就让人没办法不去介意,而且广田又总是欠缺成熟的动不动就话里带刺,所以难免让人觉得烦躁。再加上基地也会变得拥挤,所以老实说,真的不是什么可喜可贺的事情。 大概所有人都冒出了和她一样的念头吧除了约翰以外。在广田进入基地的瞬间,周围就冒出了一股败兴的空气。 广田一进入房间,就坐在入口附近关上了拉门。然后,带着无比认真的表情说道。 我弄到了调查书。 众人交换着惊愕的视线。最后还是泷川先开了口。 你说调查书 我让中井进行了调查。她从监察厅那边调出了调查书。 把那种东西拿出来没关系吗? 广田苦笑了一下。 当然有关系,所以我无法给你们。不过因为我已经全部看了一遍,所以可以为你们进行解说。只能这样了。 泷川眨了眨眼睛。 这可真是太稀奇了今天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你不是根本就不相信什么灵能力吗? 广田对此没有做出回答。 反正他一直采取否定态度的事情确实是事实。当咲纪摇晃着调查书问他是不是愿意改变宗旨的时候,他也一样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 他不知道这是普遍存在的东西,还是不普遍存在的东西。如果要对此得出一个答案,大概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吧? 只不过,他能理解在这里确实是发生了什么。再看过调查书后,他更加加深了这种感觉。至少翠应该不知道这个事件的详细情况吧? 可是,翠却说出了她原本应该不知道的细节。这一点通过调查书的内容得到了确认。 就是因为有事实的积累,所以他们才会被称为灵能者。那鲁曾经如此说过。既然如此,他觉得自己也可以去遵守一下这个原理。将乍看起来会让人认为不可思议的的现象去一一进行解剖,然后判断那到底是什么。而这些判断积累起来,也许可能让广田还是维持否定派的论点而且是成为更加根深蒂固的否定派,但也许会正相反的让他变成肯定派。但他也觉得那也没有什么关系。 最初广田没有打算向他人阐述咲纪调查的结果。只是,他已经决心不再隐瞒什么。这也许也可以算是一种接近吧。 广田打开笔记。 按照警方的推测,事件发生在昭和四十九年,十月十一日的凌晨两点左右。理由还是因为土地的纠纷。 所有人都无声的将视线投在广田身上。 川南边家购入这片土地,建造新居是在事件的前一年,也就是昭和四十八年。而购入了隔壁房子也就是现在的世仓家的关口是在四十九年的夏天搬来,但是这栋房子构建的时候超过了建筑面积分界线。所以可以说他们家的房檐已经侵入到了川南边家的用地上。因为这个关系,东侧的采光非常糟糕,川南边为此向关口家提出了抗议。 泷川手托着下颚说道。 嗯,原来如此。 但是,关口对于这件事也只觉得麻烦。因为关口只是购买了新造的建筑而已,本身并没有参与建筑工程。所以他也觉的自己在这件事上很无辜。 那倒也是。 川南边家在隔壁房子的基础建设的期间,就注意到邻居家极端靠近自己的房子。但是他们向建筑商询问的时候,对方却表示那只是用来表明分界线的围墙,等到工程完毕就会拆除,所以当时川南边家也就认可了。可是等房子快要建成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对方的房柱和屋檐都修建到了紧邻分界线的部分。 嗯。 传南边家慌忙向建筑商要求他们中止工程,单是对方却根本没有听进去。不仅如此,甚至还转而威胁他们说,如果要中止的话你们就得把房子买下来。还要赔偿翻工的费用。据说那些人不仅外表看起来粗鲁吓人,而且言谈话语间一再示意自己和黑社会大有关系。所以川南边家也只能默不做声的看着房子修建起来。 好过分。 然后关口家就搬来了。关口是个性格温厚的上班族,而且还有点懦弱的感觉。川南边家就向这样的关口提出了抗议。传南边家要求他们拆除房子的西侧重新修建。理所当然关口不会答应。因为他们才刚刚购入新房,根本就没有这个余力。 那不能让建筑商负责吗? 关口当然也有尝试过找建筑商解决。但是建筑商对此只是坚持不关自己的事,最后还带上一些怎么看都很可怕的年轻人来威胁他。而川南边家则因为害怕建筑商,整天只知道连珠炮一样的催促关口想办法。结果关口就要受到双方的夹板气。 嗯 这两家的最后一次协商,是在事件前一天的十月十日进行的。川南边家提出以十月底为期限,如果到那天为止关口还不动工的话,就起诉关口。 也不用把人家逼到这个地步吧 川南边家大概是要把从建筑商那里受的气发泄到关口身上吧?川南边家是在九月三十日提出最后通牒。当时关口回答先去想办法筹措一下金钱,等十月中旬在告诉他们有没有可行性。但是川南边家提出要在十日协商确认这一点。因为他们不想让孩子看到大人争吵的样子。十日那天,他们家的男孩实要参加运动会,女孩仁美则因为修学旅行而不在家。仁美上的是私立学校,所以和弟弟的学校不一样。 所以他们就选择十日来进行协商吗? 对,关口最初表示自己十日那天有事,不过后来好像被川南边家的理由说服,所以回答说他可以取消十日那天的约定。 好像还挺有情有义的。 广田微微一笑,是苦笑。 关口在第二天,就是十月一日给亲戚家打电话,表示希望他们能在十月九日到十月十二日这三天内帮他照顾一下孩子。理由是不想让孩子看到大人们争吵的丑态。其实要是这样,十月十日当天就完全可以了。为什么还要特意让孩子向学校请假,去亲戚家呆上三天呢?只能认为,在这个时刻,关口已经下定了犯罪的决心。 唔 人类的内侧,可以同时存在愤怒和慈悲的两幅面孔。这就是很好的例子。 广田无奈的叹了口气,翻动调查书。 在问题的十月十日,川南边家叫来了至今为止都为他们提供参考意见,在协商的时候也都同席的俊子的兄长。协商在川南边家去参加了实的运动会,并且一起吃过午饭后进行。一直从下午两点延续到了五点。最后的协商结果,还是川南边家把决定强行压给了关口。也就是说如果不在十月之内开始改建,他们就要到法庭上起诉关口。关口在对此表示同意后回了自己的家。 但是这个时候的关口已经下定决心,多半如果在这次的协商中找到妥协点的话,他们两家现在都还居住在这里吧? 关口和光江在半夜携带凶器从川南边家的后门侵入。被三栋房子所包围的后院中的那扇门虽然有上锁,但是几乎很少有人使用。关口他们很清楚这一点。 那之后都发生了什么,实际的情况并没有人知道。按照现场搜证的结果,检察官推测出了下面的情形。 关口他们首先来到里后门最近的房间也就是这里。用铁锤袭击了睡在这里的川南边家祖父,靖久。但是铁锤只是用来进行殴打,却没有杀死老人,最后他们是用准备好的菜刀刺穿老人的胸口让老人死亡。靖久几乎没有抵抗过的痕迹。接下来关口夫妇上了二楼,来到川南边夫妇的卧室,他们首先用柴刀杀害了丈夫康彦,在妻子俊子跳起来逃跑后,他们一直追到四坪半的和室也就是实的卧室前面,用柴刀殴打,用菜刀将她刺死。因为死因是由于失血过多,所以俊子当时只是倒下,而没有当场死亡。虽然不知道俊子当时还有没有意识,但是关口夫妇应该是在倒下的俊子眼前进入了实的房间。 麻衣将视线从广田的脸上转开,深深垂下脑袋。 拜托了。能够听到她的声音。 至少请你们放过这个孩子。 当然,那时候她还是有意识的。 在杀死四人后,关口他们返回了自己的房子,在那里洗手。多半是为了下一步工作也就是遗体进行准备吧?但是,和夫与光江在这时发生了口角。因为杀害了四人而沉醉于血腥味中的关口一时火大,用手上的菜刀杀死了光江。 麻衣垂下了眼帘。 那还只是个孩子吧?光江试图阻止丈夫,也许这就是他们口角的原因。 我想这个时候关口应该已经完全脱离常轨。关口把妻子的尸体放到起居室,然后前往了川南边家。他首先把实的试题用准备好的塑料布包裹好放到后院。然后在卧室把祖父靖久的尸体也用塑料布包好,也拿到后院放在了实的尸体上。然后他上了二楼,但是川南边夫妇的尸体是个问题。因为要让关口一个人搬运他们两人的尸体,实在是过于沉重了。 实是个小个子的少年,而靖久则是好像枯枝一样的老人。要搬运这两个人并不是不能做到的事情。但是,要把剩下的两人搬到后院,并且穿过脱衣所的窗户运送到车库内的车子里面的话,就实在太过沉重。他当时好像没有想到可以把车子停在川南边家的外面。 在醒悟到这一点后,关口想到了对尸体进行解剖。他把两人的尸体运到浴室后,首先试图打扫房子里面。他先是打扫了比较容易扫除的走廊和楼梯,但是因为很昏暗,他又不能开灯,所以好像是在中途就扔下不管了。在暂且放弃了那里后,他来到浴室。 一楼的走廊被打扫的相当干净,但是楼梯和二楼走廊就逐渐变得杂乱。 关口首先去解剖川南边康彦的尸体。最初他很辛苦的切断头部将那个丢进了浴缸,接下来试图去切断四肢。在他切断右足,正要对左足动手的时候,仁美就回来了。 麻衣闭着眼睛呻吟出来。她已经不想听到任何东西。 广田看着这样的麻衣,压低了声音。 仁美是乘坐夜行列车回来的,大约在早上十点左右到达了家里。她首先前往了洗手间,也或者是因为觉得没人出来迎接而差异,所以她在一楼来回寻找后,决定先进入洗手间洗一下手不管是因为哪个原因,当她在洗脸台弯曲下身体的时候,从背后受到了关口的袭击。凶器就是柴刀。这个在解剖她父亲尸体的时候已经卷了边,所以相当的迟钝。 只听广田讲述的他们已经是很幸运的了。广田可是连检查书中附带的尸体照片也都看到了。少女的一半脸孔几乎完全陷落,甚至没有保留原形。 没有人知道这一家五口全部死亡的房子里,关口都考虑了什么。他好像试图扫除,可是就连那个做法也很不寻常。他用被血液打湿的抹布擦拭拉门,而且老是打扫到一半就中途放弃。也许是在这期间感觉到疲劳了吧?他最后扔下所有做到一半的打扫返回了自己的房子。他洗了澡,换好衣服,将血迹斑斑的衣服洗干净后塞进了垃圾箱。最后在门框上用皮带上吊自杀。这些发生在十月十一日的夜晚。 关口是个懦弱的男人,当时所有的相关人士都做出了这样的证词。可是就是这个软弱的男人在完成了噩梦般的一夜后,他主动选择了死亡。 警方认为,关口原本打算是杀害川南边一家后,把他们的尸体埋藏起来,然后假装出他们连夜逃债消失的样子吧。关口的车子上面放着两把新买的铁锹,而且川南边家的贵重物品也都被塞在纸袋里面,随随便便的丢在尸体上面。 关口也许是因为事情无法按照自己的计划发展,所以才选择了放弃声明吧。或者说,因为一时的怒从心起而杀光了所有对手后,又突然恢复了清醒。也许是从血腥味造成的醉意中清醒过来后,又恢复成了原本那个懦弱的男人。 他到底都考虑了些什么完全没人知道。因为关口并没有留下什么遗书。 原来如此,首先开口的人果然还是泷川。 而那五人的幽灵还在彷徨幕后情况已经了解了。问题是,要怎么处理这五个幽灵。 不是应该进行除灵吗? 如此说的人是麻衣。 虽然他们并没有做什么坏事,但是考虑到翠和阿川夫人的心情的话而且,总觉得让他们就这么彷徨下去好像很可怜。 是啊。 是不是应该让他们获得解脱呢? 真砂子叹了口气。 问题在于这五个人有没有净化的意思吧。那个最后死亡的女孩子,一定还连自己已经死亡都不清楚呢。所以要让她升天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其他那四个人会怎么样呢? 麻衣有些迷惑。 嗯这个嘛。那四个人是抱着不惜作为幽灵出现,也想要拯救女孩子的感情吧。就算告诉他们你们已经死亡,他们也许也不会净化呢。 今天下午,我不止一次试图和他们交流,但是感觉上完全说不通。从父母的立场来考虑也是理所当然吧如果是我处于那四个人的状况的话,也一定会拼命去试图保护女孩子。当然没心情和在旁边插嘴的对象说话。 是啊 听着麻衣和真砂子的对话,那鲁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之中。 被杀害的五人。警告。真的只是这样而已吗? 为什么必须在所有的窗户上安上镜子? 因为有什么人在窥探。 泷川的意见似乎非常妥当。 没有安装镜子而是采用了玻璃的窗户只有两处,因为面对院子和阳台,所以全都有通风口 存在,这一来不也等于可以完全遮挡视野了吗?换句话来说也就是无法完全遮盖视野的窗户,要镶嵌上镜子来进行遮挡。 在穿衣镜的对面,有kosori。 kosori会窥探房子里面。 窥探。 这个会不会就是关键词呢?但是,他还不明白这个意味着什么。 怎么了,小鲁鲁? 突然听到泷川的声音,那鲁恢复了清醒。 怎么了,你又在想什么复杂的事情吗? 只是单纯的事情。 难道说,你在想窗户变成镜子的理由? 那鲁认真的看着泷川。泷川仰望着天花板好像在思考什么。 只有这一点还是无法让我释然会不会是什么符咒呢? 那鲁轻轻叹了口气。 是因为有什么在窥探。我觉得和尚你当初的这个解释倒是不坏 嗯? 广田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他看到了窥探的眼睛。在浴室的时候。如果那个是存在意义的话,是不是该在这里说出来呢? 但是。他想到。他觉得那很可能是自己的错觉。是由于疲劳而产生的幻影。 但是,就算是幻影,是不是应该也先说出来,让这些家伙来判断一下是否事实呢?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会儿,他还是产生了纠葛。有可能好像咲纪那时一样,对方直接嗤之以鼻的表示那是幻觉,但是也有可能被当成存在意义的灵视。不管是哪个结果,都是广田不想看到的。 是不是kosori在窥探呢? 如此说的人是麻衣。 被实所附身的人,看到了窗外的kosori,所以才安装镜子,有没有这个可能? 或者说,约翰插嘴道,说不定是栖息在这个场所的怪物求叫做kosori呢?那个操纵人类 如果是那样的话,犯人不就没理由是其他房子的人了吗? 这是真砂子的抗议。转眼之间众人就纷纷披露了自己的见解,现场一片嘈杂。 广田开了口。因为纠葛,他的舌头非常沉重。 我想,我看到了窥探的家伙 所有人都回头看着广田,他不由自主缩了缩身体。但是既然已经说出口,就不能不继续说下去。 是浴室的换气扇。我从那里向外看的时候,和窥探里面的家伙的视线撞个正着 如果众人所说出的各种各样的设想擅自暴走,从而偏离了真正的结论的话,很有可能会因此对翠她们造成不利,这一点他绝对不想看到。所以需要线索。他不能再隐瞒那个不管说出这一点会多么的伤害他的自尊。 也许只是单纯的幻觉。我只是要告诉你们,我看到了那种东西。 嘴巴无比沉重的说完这些后,广田闭上了嘴巴。因为满心的郁闷,以致他无法正是其他人,只能地垂下视线。等待着听到他人嘲笑的声音。 就是那个明白了。 是那鲁的声音。广田看向那鲁可以媲美人偶的脸孔。 我一直在意的,就是这个 那鲁的喃喃自语,让所有人都感到迷惑。 啊?我可以问你是什么事情吗,老师? 泷川询问后,那鲁看着他说道。 也就是说有什么人在窥探。广田目击到的就是那个。至少那不是人类。浴室外面没有可以容纳一个人的空间,而且窗户的位置也很高。如果要窥探里面的话,绝对需要踮脚的东西。 这么说起来的话,理所当然是并非人类的东西在窥探到此为止都可以理解。但是那又怎么样? 那个东西在执着的持续窥探这个房子里面。因为害怕看到那个,所以房子的拥有人用镜子代替了窗户。前任房主只在这个房子居住了短短的两个月。也就是说那个发生的非常频繁,以至于房主仅仅两个月就产生了用镜子封住那个的冲动或者说,是因为租借房子的人非常频繁的提出过抗议。 大概就是这样吧。 那么,那东西是谁? 你说谁?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完全拘泥于这栋房子的幽灵。而且那不是在这里被杀的五个幽灵。其他的四个家人在向女孩作出警告,女孩返回了这里。他们一家都被这个房子所束缚那么,从外面进行窥探的是什么人? 那个 房主在听访客抗议说有幽灵后试图住进这栋房子。以及一家五口的幽灵并不是很重要。真正成问题的应该是从外面窥探的幽灵。所以,他们用镜子封住窗户,觉得这样就没关系了,试图在房子里面住下对不对? 我觉得应该是这个样子,但是 世仓为什么不惜玩弄那么费事的花招,也想要弄到这个房子? 那是因为他想要重建房子吧? 要是那样的话,就算不是这栋房子也没关系吧? 那个 确实如此,广田想到。因为最初存在恶作剧,所以他很简单就认同了对方的动机是想要土地但是反过来设想的话,就觉得还真是奇怪。 就算不是这栋房子也可以啊。比如说相反一面的隔壁,或者是后面的房子,甚至可以说,与其去做那种恶劣的恶作剧的话,把现在的房子卖掉再去买其他土地还要好得多吧?可是他们却似乎认定了只能是这栋房子。接受恶作剧的必须是这栋房子。 泷川点点头。 你说的没错。 为什么在周围的房子里面,只有世仓的房子和这栋房子,不管什么时候也不会被转卖掉,而是保留了下来。这是不是存在着什么理由呢? 是这样吗?广田想到。他觉得加津美的态度确实很不寻常。现在回想起来的话,那种不寻常的感觉,甚至和冲口说出莫名其妙语言的礼子的样子存在着相通之处。 那鲁说话。 被封闭在噩梦之中的不仅仅是这栋房子世仓家也被封闭了。因为死在那栋房子中的关口的怨念。 但是,要怎么办? 首先开后的还是泷川。 贵府好像存在地缚灵,请让我们进行除灵你觉得我们这么说的话,人家就会干脆的点头说请便吗? 麻衣叹了口气。 不可能的。 可是就算如此,也不能置之不理啊。 如此说的人是约翰。 如果遇到危险的话,比起被这栋房子中的五人中的某人附身来,被关口的幽灵附身更加 的危险。因为会被必须去杀人的强迫观念占据思想。 是不是还是应该不容分说的冲进去进行强制除灵呢? 广田瞪着泷川。 我是不会允许你做出这种事情的。还是应该去好好的拜托人家才对。 那你去啊。 我又不是灵能者,我去干什么? 那鲁回头看着林。 林,这附近有神社吗? 我想应该有。 林从旁边的文件堆中找出了地图。 有。比较近的地方有两处。 寺院呢? 有一个你想找松崎吗? 有没有哪里存在可以用的树木? 那个只有松崎本人才会明白吧。 广田有些惊讶的看着麻衣。麻衣笑了笑。 合作者。 和尚,神父接下来是神主吗? 可惜,是巫女哦。 广田心情复杂的叹了口气。 我顺便先和你说明一下。绫子也就是那位巫女,并不是所谓的正式神社的巫女。虽然她好歹也进行过学习,但几乎有一半以上都是靠自己领悟的。 那不就不是巫女,而是单纯的灵能者了吗?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因为可以让神附身,所以我还是觉得还是应该叫巫女。也就是在历 史教科书上学习过的所谓的通灵人吧。 神? 嗯。如果附近有栖息着精灵的树木的话,她就可以让精灵附在自己身上,来借用精灵的力量不过要是没有树的话,她就完全是个废物了。 呼 麻衣用手指着广田。 我已经事先和你进行过说明。所以不要对着她本人问这问那,刺激到她哦。 你说刺激? 那家伙很麻烦的。如果吱哇乱叫的话,会形成很严重的噪音。因为这样大家都会头疼,所以请你老实一点没问题吧? 虽然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不过广田还是点点头。 麻衣。 听到那鲁的招呼,麻衣一下子站了起来。 了解。要我去叫绫子吗? 那么还是进行除灵吧。 那鲁对泷川的声音点点头。 总而言之,说服世仓家的工作就拜托广田了。 喂,喂! 广田的抗议迎来的是无可挑剔的殷勤无礼的笑容。 我这个人很会使唤人哦。真的很抱歉。 广田耷拉下了肩膀。 明白了总而言之,我来试试。 那鲁也仅仅是从形式上郑重的行了个礼。 剩下要做的,就是所有人尽最大的可能来努力除灵。关口,或者是光江所在的世仓家目前是首要问题原小姐和麻衣就继续尝试净化这个房子的幽灵好了。 唉,可是 如果能除掉关口的灵的话,也许就可以促进对那一家五口的净化。因为可以告诉他们,已经没有威胁了。 你说的对。 真砂子突然将头转向天花板。 怎么了? 又有了,在二楼。 她的声音和林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气温开始下降。是二楼尽头的七坪半和室,还有浴室。特别是四坪半和室正在极速下降。 是活性化了总而言之,先熬过今天晚上。明天我们就指望广田的说服功力了。 现在已经不是拜访他人家庭的时间。如果可能的话,还是不要在这种时候刺激对方比较好。 如果我没能成功说服呢? 广田的问题让那鲁露出了危险的笑容。 我相信你当然会说服他们的。广田。 第十三章 第二天的傍晚,广田一回基地,就听到了女性的高亢笑声。他吃了一惊停下脚步,战战兢兢地向里面张望了一下,结果发现房间中央站着一个年轻的女子。看到那个身影后,广田差点掉头就走。 是自己最头疼的类型。 那个女人是广田最害怕的种类。一丝不苟的化妆,最新的流行服装,容貌相当的美丽,而且自己深知这一点,并且把外表当成武器使用的都会女性。 啊,广田,怎么了? 在被麻衣发现的时候,广田正僵立在基地的入口。 那个对不起 听到广田嘟嘟囔囔地说了后,麻衣发出了抗议的声音。 不行吗? 广田点点头。 就算按了门铃加津美也迟迟没有出来。因为窗户开着,所以可以确定她是在房子里面。在他又重复了好几次按门铃的动作后,房门好不容易打开,可一看到他的影子又马上毫不迟疑地关上。 那之后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只能在玄关前面重复和加津美的问答。当好不容易加津美肯见他之后,他尽量不动声色地提出了要求,可是马上就遭到了坚定的拒绝。那之后他又花了两个小时,按照麻衣和约翰帮他制定的方针再三进行说服。结果最后对方却快要哭出来一样地说你是在威胁我吗?因为加津美不但又哭又闹,而且还高声悲鸣,广田差一点就要被路过的行人带去了警察那里。所以最后只能拖着筋疲力尽的身体回来。而且想说的事情连一半都没有说出去。 无能。 着冷酷无比的评语当然是发自那鲁的嘴巴。 对不起 那个人就是广田? 是那个手插腰部站在房间中央的女人的声音。她看着广田浮现出一个艳丽的笑容。 我听说了你的事情哦。请多关照。 光是通过这种意味深长的口气,就已经很清楚她都是听到什么样的传言了。广田怫然地点点头。 麻衣叹了口气。 广田无功而返,那么,绫子也不行吗? 绫子摆摆手。 不行不行。我已经在附近都看了一遍。可是根本就没有什么活着的树。所以说呢,就不要指望我了哦。 那你就回去好了。 你这个人好象还是这么没有礼貌啊。 那么,请您高抬贵足离开这里。 麻衣。 泷川好像是对什么感到厌倦一样地叹了口气。 那么,果然只能对隔壁用强的了吗? 广田瞪着泷川。 我都说了那样不行! 切! 麻衣代替闹别扭的泷川狠狠瞪了广田一眼。 可是广田你没有说服家人吧?既然如此,就没有其它的方法了。 不行。 可是,总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吧?既然是为了救人,你也应该睁只眼闭只眼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死脑筋。 不管你们有什么借口,我也绝对不容许这种不法行为出现。 绫子轻轻嘀咕了一句。 居然以正义的执法人自尊。我看你多半是因为在司法考试中受到挫败,才当上事务官的吧? 虽然是嘀咕,但刚好清晰到可以让广田听见。广田的眼神马上危险了起来。 少罗嗦。不行就是不行。如果你们敢擅自行动的话,我保证把你们所有人都送上法庭。 单蠢的人拥有了权力就是这个德性 你说什么? 哎呀?你听到了吗?真是讨厌呢。人家明明在自言自语。 看着怒吼的广田和绫子,麻衣叹了口气。她看向隔壁的约翰。 绫子这家伙你说她干嘛还特意去刺激那种人呢? 求是说嘛。 我投降,泷川举起了双手。然后皱着眉头看向那鲁。 怎么办?老师。 那鲁叹了口气。 试试看能不能从建筑物外面进行除灵吧。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得到。 远距离除灵不是应该办得到吗?高野山的祈祷每次都要出差吗? 泷川挠了挠脑袋。 话虽这么说。但是,希望你不要把这个和考试合格祈愿以及红线祈愿之类的东西混为一 谈啊。 对了,麻衣拉了拉泷川的衣摆。 呐呐,那种祈愿管用吗? 泷川若无其事地眨了眨眼睛。 那个就是所谓的心诚则灵吧? 啊? 因为进行过了祈祷,所以说不定会很顺利。因为抱有这种想法,应考生可以安心地进行学习,长相抱歉的大姐也会因为一直笑眯眯而增加五分的姿色。 也就是说不管用了。 如果祈愿就可以心想事成的话,高野山的和尚现在已经全部是有钱的高官,而且找到半打的恋人了。 你说的也对。 绫子用冷冰冰的视线扫了他们一眼。 那边的温吞水父女你们有没有认真考虑的意思? 有啊!两人齐刷刷地说道。 瞥了他们一眼后,绫子看着那鲁。 我先把话说在前面,我可做不到在不同的场所进行除灵。 我也没有做过那种事。老师。 泷川举起手后,看了林一眼。 林呢? 林对此的回答很简单,而且非常冷淡。 有啊。 有吗? 因为我们经常做这样的事情。我想所谓的祈祷,随然操作方法上存在不同,但基本系统应该是一样的。所以,我觉得对泷川你们来说也不是不可能。 泷川挑起眼睛看着林。 那个很辛苦吗? 可以确定的是要花很多时间。 顺便问一句,大致是多久? 最少也要一个晚上吧。 啊 泷川呻吟了一声,狠狠地看着广田。 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去做那么辛苦的事情吗? 这不是你们的工作吗? 我,很,讨厌你。 我也一样。死和尚。 太没礼貌了。每看到人家的秀发如此的茂盛吗? 啪,绫子敲了一下泷川的脑袋。 你有完没完!要把话题扯偏几次才甘心! 啊! 麻衣双手叉腰地仰望着绫子。 绫子你难得地很积极呢。平时的话明明都恨不能立刻逃掉。 因为从外面进行的话,不就没有危险了吗? 听到她斩钉截铁的回答,麻衣不由自主耷拉下了肩膀。 ok!花一个晚上从外面努力一下就可以了吧?可是你总不会让我们从前面的大路上动手吧? 麻衣忍不住产生了抱头的冲动。四个灵能者并排站在大路上进行除灵的样子,老实说,实在不是适合让世人看到的模样。 我觉得要找到方向合适的饭店或是神社应该不是不可能啊。 如果可能的话能不能找一家饭店? 我会努力的。 灵能者们为了晚上的出行而纷纷进行准备。 留在基地的那鲁,审视着至今为止的资料。 急速地增加了呢 昨天晚上出现异常的有八个地方。礼子表示看到了人影,而翠诉说听到了奇妙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磨刀声一样的声音一晚上响了二十几次,让人觉得是吵闹鬼现象的奇妙震动也发生了三次。 你怎么看? 那鲁向背后招呼。还在对着电脑的林回答了一句——不好说。 使原本小心害怕的幽灵解除了紧张吗?或者说这就是金所说的恶化吗?这部分的判断很让人头疼啊。 所谓的会发生糟糕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呢? 对此林也只是说了句——不好说。 我现在也还说不出什么。只不过,我觉得这里的幽灵并不是多么强大的存在。 确实 接下来的现象还要进一步升级吗?可是话说回来,如果真的是强大的灵体的话,一开始就不会感到畏缩,而是应该产生抗拒感吧。从过去的经验来考虑的话,这家的幽灵实在是不像是什么厉害的存在。 是不是还是让什么人留下来比较好呢。 林如此说道。林、泷川、约翰和绫子四人将会前往除灵。 如果可能的话我不想分散力量。因为我想要一口气把事情做个了结。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说心里话,那鲁本身也觉得无法释然。他不认为这栋房子的幽灵称得上威胁。这一点他几乎可以确信。但是,什么事情都很难说是绝对。翠和礼子还留在房子里面。必须保护委托人的利益。如果万一发生什么,这两个人身上出了什么事的话,就不是用一句一时大意就能解决的了。 那个,我也明白 隔壁有人被关口的幽灵附身这个事实更有威胁性。还是应该以那边为优先吧? 那鲁翻动着资料。有没有在哪里看漏什么呢?让灵能者全都出去真的没事吗? 就算这边的灵突然爆走,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危害。原小姐和麻衣都留在这边。就算灵的行动升级了一些,她们至少还可以撑过一个晚上吧? 那鲁一面说,一面觉得自己是在安慰自己。 林轻轻吐了口气。 我觉得这种事情应该不会随便发生。总而言之,我们会尽量努力早些回来。 那就这样吧。 为了以防万一,我要再说一下,请你不要忘记和父亲的约定。 就是不使用pk吧?我知道。 如果使用了的话,就要不容分说强制你回国了。你还记得吧? 那鲁轻轻耸耸肩膀。 对了,林? 是。 就算隔着一定距离也能除灵吗?这种事情我可是第一次听说。 当然不可能做得到。 听到他轻松的回答,那鲁苦笑出来。 你倒是出人意料的老狐狸呢。 那么? 我们先暂时外出,然后到半夜回来。从房子外面进行封印。如果那样也不行的话,我们会想办法强行进入,或是把世仓一家引诱到外面来。 那鲁轻轻耸了耸肩膀。 我会把广田留在房子里面。如果可能的话就让他尽早睡下。 那就拜托了。 ※※※ 要怎么办才好。他一个人自问自答。 今天,也是教师的同事看到他的时候不自然地转移开了视线。 难道说,已经露馅了吗? 那个教师的住址应该就在这附近。说不定他是从礼子那里听说了什么。又或者是,礼子和某人说了什么之后,这件事已经在这一带散布开来了。 如果露馅就完蛋了。 会进入上司的黑名单,会受到同事和后进的轻蔑。今后他只能一辈子都翻不了身,忍耐着嘲笑和蔑视而生活下去。 不仅仅如此。 一阵凉飕飕的感觉掠过了他的脊背。弄不好也会受到处分也不一定。减薪,或者是停职。 最糟糕的场合也许还会被开除。 你要起诉吗? 据说隔壁的男人曾经这么问过翠。假如被起诉的话,毫无疑问会受到处分。妻子会怎么做呢?儿子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再说了,以后要怎么生活下去。在学校这个行业中,流言一向传得很快。自己肯定再也无法执掌教鞭。到了这个年纪再转行也不会有好的职位。妻子自从结婚以来就没有工作过。 怎么想也不可能和他一起工作来支持家计。尽管如此,妻子肯定还会污言秽语地对他咒骂不休。就好像现在这个样子。 他遮住了脸孔。思考以惊人的势头向着灰暗的一面倾斜。自从妻子面白如纸地从隔壁回来以后,心虚地他不管见到什么人都下意识地去窥探对方的脸色。而这种疲劳更进一步增加了倾斜的速度。 因为害怕碰到附近的人,甚至连东西都不想去买的妻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偶尔出来就污言秽语地咒骂父母的儿子。虽然他自己也很想一样把自己关在房间中,但是他必须去工作。不管愿意不愿意,不管多么痛苦,他都不能不来到人前。因为学校正处于由于体育祭而洋溢着活气的时期,所以那份不安让他的心情更加低沉。 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呢?至今为止明明生活得那么努力。 会结束了。 一切,所有的一切都会崩溃。 可恶 他呻吟了出来。 要不要去拜托她们不要起诉呢? 这个念头不止一次地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但是每次浮现出来的时候都严重地伤害到了他的自尊。 就算去拜托,谁能保证她们一定就会答应呢?她们会不会借着这个机会向他提出一堆 要求呢?她们不会因此而咒骂嘲笑他吗? (必须尽快作个了结。) 他突然如此想到。 没错,必须尽快做个了结。他无法忍耐这种紧张。在家庭崩溃之前,在事情无法挽回之前, 必须作出了断。 带着坐立不安的心情,他猛抓自己的头发。 (居然要起诉) (好过分太过分了) 没错,太过分了。为什么那两个女人要做出如此威胁别人的事情呢? (没有时间了) (必须尽快做个了断) (明明只是一点小事不是吗?用不着弄到起诉的程度吧?) 他呻吟着。 (必须让她们停止。) (必须阻止那些家伙。) 要不要反而去威胁她们呢?告诉她们,如果你们要是敢起诉的话,绝对不轻饶你们。 想到这里之后,他摇了摇头。如果做这种事情的话只会起到反作用。反而会让那些女人变得更有攻击性。 (如果隔壁没有那种家伙就好了。) 没错,都是那些家伙不该搬来。 (如果没有那种家伙就好了。) (如果没有他们就好了,他们不在了的话,也就无法起诉。) 他扬起了脸孔,茫然地凝视着眼前的墙壁。 没错。如果她们消失就好了。如果她们不在了的话 (只要他们从这个世界消失。) (只要没有那些家伙就平安了。) (只要自己让他们不再存在。) 咕咚,他吞了口口水。不知什么时候额头已经流淌着汗水。虽然手足冰冷地颤抖不已,但是脑海中的语言却在放射着莫大的热量。 如果杀了他们 那样的话,他就不用再失去任何东西。 不用再畏惧他人的视线,不用再受到那对母女的嘲笑,不用再担心失去职务。 可以从一切的痛苦中解放出来。 如果被抓的话怎么办? 他的心中闪过微弱的声音。 (只要不被抓住就好,只要没有人发现事件的话) (只要收拾掉尸体,不让任何人发现的话) (没事的,只要干得漂亮就好。) 他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因为已经坠落到黑暗深渊的谷底,所以他无法从突然射入的一线光芒上调转开视线。 (一定还有其他家伙很漂亮地干过这种事情。) (因为没有人发现尸体,所以谁也不知道发生过那样的事件。) 他凝视着墙壁笑了出来。笑意突然从身体深处涌现上来,无论如何都无法停止。 (那个事件也好,那个事件也罢都没听说抓住了犯人。) 有人可以成功逃走。也有人可以干得神不知鬼不觉。 既然如此,他也没有理由就不会成功吧? 背后传来了嘎吱一声。回头一看,他的妻子和儿子站在那里。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地看着两人的眼睛。 他们在考虑同样的事情。 不可思议的,仅仅看到脸孔就能明白。 他笑了出来。这就是所谓家庭的羁绊。他能够明白。妻子和儿子也一定能够明白。 多么好的家庭。 他必须保护这个家庭。 没办法。 他说道。 妻子和儿子都点点头。他因为这一句就能说明一切而十分满足。 必须赶快动手才行。在事情不可收拾之前。 是啊。妻子如此说道。儿子也点点头。 如果过了月底,事情就无法挽回了。 两个人还是点点头。 (*会起诉哦。*) 他的脑海里掠过这个声音。 (*如果这个月底还不动工的话,我们会起诉你的。*) 他笑了出来。 我要让你们再也说不出那种傲慢的话来。 然后,让他们再也做不出可以威胁到他和他的家人的人生的事情。 广田环视着夜晚的庭院。空气让人觉得凉丝丝的。可以看得见若干的星星。就算是在空气这么恶劣的都会,到了秋天空气好像也会变得清澈一些。 大大地吸了口气后,广田关上通风口。在确认门窗都锁好后,他冲在起居室谈笑的翠和礼子说了声晚安,就走向了基地。 在基地只有那鲁一个人守望着器材。 女孩子们呢? 听到广田的声音,那鲁示意了一下二楼。 在持续净灵的努力。 广田看了一下显示器,两人都在二楼的四坪半的和室。广田看了一阵,两人闭着眼睛好象在默默祈祷什么一样底垂着脑袋,然后好象放弃了一样抬起头来进行交谈。看起来他们的努力并没有能取得什么结果。 你说净灵?不是除灵? 是净灵。 有什么不同吗? 除灵是完全靠力量除掉幽灵,净灵是净化幽灵。虽然表面上是这么分类的,但是实际上就不好说了。 你不明白吗? 那鲁耸耸肩膀。 日语的心灵用语中有很多的暧昧词汇,对我来说太难了。 是那样吗?广田看着那鲁的侧脸。 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那鲁将视线转向广田,无言地催促他说下去。 所谓的幽灵,到底是什么? 那鲁轻轻耸耸肩膀。 哈,如果我知道那个的话就不呆在这里,而是回去写论文了。 你也不是完全不明白吧? 应该说和完全和接近吧。 为什么?难道现象少到这种程度吗? 也许是因为幽灵和电子仪器的八字不合吧。因为那些家伙一旦开始运动,机器就会立刻 停转,所以无法记录下有效的数据。 但是,既然你在做这种事情,应该会有各种各样的经验吧? 听到广田的询问,那鲁将视线投向广田。广田慌忙补充道。 那什么,我也并不是变成了肯定论者。 所谓的人类的经验,只是渣滓而已。如果没有取得能够作为证据的数据,就没有意义。 是这样吗? 至少这是我的理论。 但是,就没有什么从经验中得出的设想吗?不是也有这样的东西吗? 你对那种东西有兴趣吗? 看到他露出的坏笑,广田怫然地垂下脑袋。 假如那里有什么东西的话,就应该有构成物质存在吧?既然如此,为什么那种物质到现在都没有被发现?在科学已经如此发达的时代,为什么原因和法则都没有被发现呢? 这也是广田一直抱有的疑问。他也曾经向咲纪提出过这个疑问,但是完全没得到可以满足 的回答。 她永远这么说。科学不是万能的。 真的是这样吗?广田如此想到。科学确实不是万能的。虽然用现代科学无法理解的东西很多,但是在他看来,心灵现象这种东西根本就是从一开始就在抗拒理解的样子。 我觉得没有意义的讨论只是浪费时间。 假如有什么的话,可以请你告诉我吗?所谓的幽灵这种东西是否真的存在?那是不是等 于人类存在着灵魂? 那鲁投过来一个冷淡的视线。 化学纤维里面有灵魂吗? 啊?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幽灵会穿着衣服?假如是天然纤维就有灵魂吗?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假如 信息。 广田迷惑不解。 不好意思,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人类的头脑的内在,说到底也只是电子信息的集合。假如这个在死后也能保存下来,让他人可以读取的话,那么就算灵穿着衣服也并不是不可思议。 是这样吗? 人类在想起自己的经验的时候,很多时候都好象是在照相一样从第三者的视点想起来。在想起和什么人面对面交谈的情景的时候,往往不是想起正面面对自己的对方的面孔,而是想起自己和对方面对面的样子。 这么说起来,确实如此。 因为人类就是如此处理信息。所以在取出那个信息的时候,那之中往往包含着和他自身相关的信息那个信息会烙印在空间中被他人接受。接收的人用自己的经验和知识解读那个,在脑海中进行再现。 啊啊,所以幽灵也是穿着衣服的吗?而且奈良时代的幽灵有时会穿着江户时代的服装。 就算看到的是同一个幽灵,根据看到的人的不同,证词有时候也会出现不同。而且看到的人还会理解外国人幽灵的语言,或是理解古代幽灵的语言,如果不是在脑中被解读的话,这种现象根本就无法进行说明吧? 你说得也对。那么说,附身呢? 你说将幽灵是信息的理论进行扩展的话,可以认为那是暗示,或者是被取出的信息烙印在了他人脑海中。 除灵呢? 问题仅仅在于信息是否得到保存。我们假设是强烈的思念烙印在某种场所。这么一来的话,所谓的除灵就不是消灭已经固定附着的思念,而是把那个场所进行解体。 如此说着那鲁苦笑了一下。 从关于幽灵的目击证言来看,所谓的幽灵并不是物质。看起来只是单纯的信息聚集。以此为依据,也有学者认为灵视就是接受死者思念的心灵感应现象。但是既然这个心灵感应无法确定正体,那么和存在幽灵的主张也没有什么不同吧。 话虽然这么说。 而且,也存在着名为吵闹鬼的现象。信息要怎么让气温下降?要怎么去移动物体?如果把幽灵说成是信息的话,虽然某一类型的证词可以得到整合,但是并不是这样就可以说明所有的心灵现象。甚至可以说无法说明的部分反而比较多。所以别说是设想了,跟本就是戏言。 道路看起来很漫长啊。 那鲁叹了口气。 真是的。我也时不时会想,如果能够成为否定派的话该有多么轻松呢。 因为他的口气好像真的是从心底感到厌倦,广田不由轻轻笑了出来。 照明的唐突消失,就是在这时候发生的。 第十四章 翠慌忙大量周围。有啪哒啪哒的声音从二楼传来,那个声音接近楼梯后,她听到了麻衣的声音。 怎么了? 翠来到走廊上。麻衣她们正好从楼梯上下来。那鲁和广田则从走廊尽头现出身影。在他们的背后,只有基地还有光亮。是复数的显示器的光亮。两个人手上的手电的光线,照亮了走廊的墙壁。 难道是,跳闸? 听到麻衣的询问,那鲁摇摇头。 不应该是这样。 那么是停电? 麻衣这么说的时候,从旁边传来了微弱的光线。街灯的光线从玄关房门旁边的亮窗那里射进了房里。 好像不是停电啊。这是怎么了? 就在麻衣迷惑不解的时候,从走廊那边传来的光线也消失了。 那鲁慌忙跑向基地。不用进入房间也能明白,所有的显示器都熄灭了。 怎么了? 另一个电源也完蛋了。 还有蜡烛哦。我这就去准备。 礼子如此说着进入了旁边的餐厅。所有人都跟在她的后面,穿过餐厅走向起居室。 礼子很快就靠着手电的光线找出了蜡烛。点亮火将蜡烛放到烛台上,然后放到了桌子上面。黑暗中的那个光线,看起来充满了微妙的让人怀念的色彩。 这是怎么了啊? 听到麻衣的声音,广田也很迷惑。 该向哪里询问才好呢? 广田一面说一面看向电话。但是马上想起来停电的时候电话也容易出毛病。 翠,子机放在什么地方? 就在上面。 借我用一下。 广田拿起话筒。就在他捉摸着应该给哪里打电话而把话筒放到耳边的时候,却发现那里面完全没有声音。 怎么了? 电话打不出去。 听到广田的声音,麻衣咦地反问了一声,然后脊背突然感到一阵僵硬。一阵寒气攀上了她的脊背。她的身体开始轻微颤抖,牙齿也嘎嘎作响。?麻衣,你怎么了? 礼子感觉到旁边的麻衣的身体突然变得非常僵硬。当她靠近麻衣仔细凝视麻衣的脸孔后,就发现她的牙齿正在打战。 怎么了? 有什么,来了。 习惯了黑暗的眼睛,捕捉到了麻衣僵硬的侧脸。 有什么东西? 嗯,麻衣点点头。 可怕的东西。 说完后,麻衣非常明显地剧烈颤抖了一下。 kosori要来了。 咦?翠嘀咕了一声,广田也屏住了呼吸。他困惑地看着那鲁,但是那鲁似乎陷入了某种思考。 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糟糕,广田听到那鲁轻轻嘀咕了一句。 什么? 你当时说事件是在几号发生的来着? 十月十日深夜。正确来说是十一日的早晨。 今天呢? 广田啊了一声睁大眼睛。 十月十日。已经是十一日了。不会吧? 是我的失误。居然漏掉了这种地方。 他的脸孔上浮现出了可以说是第一次的认真表情。名为痛苦的认真表情。 为什么那四个幽灵会活性化?当然是因为针对十一日的早晨。川南边一家针对女儿回来的那天加强了警告。 不会吧?你该不会说这个也适用于关口吧? 适用。关口当时被逼入了绝境。必须在十日的晚上将一切都了结。 要是那样的话,不是每年都要从这栋房子里面出现死人了吗? 有导火线! 咦?广田看着那鲁。 就是广田是否要起诉的那句话。虽然翠当时说不会,但是不能保证世仓他们就会相信。甚至可以说反而让他们处于了疑心重重的状态。也许会受到起诉的恐惧感,十月十日。条件已经齐全。那些家伙如果不采取行动反而比较奇怪。 行动 电线和电话线都被世仓他们弄坏了。除此以外不会有其他原因。 没事的,我们又好好锁门。 对吧?真砂子回头看着翠。 对,门窗都锁好了。是吧?广田。 广田也点点头。翠她们锁好了门,而广田则关上了开到最后的起居室的窗户。门窗的上锁确实都确认过。 那鲁嘀咕了一句。 穿衣镜 咦? 那个穿衣镜,是从外面打开的 广田笔直地走向了面对庭院的通风口。 我来确认是不是有埋伏。 他说着打开窗户,伸手搭上了通风口。 通风口没有动。 他轻轻地摇晃了几下。这时麻衣也跑过来帮忙,然后叫了出来。 打不开! 并不是纹丝不动的感觉。多半是从外面被用什么东西固定住了。 照这个样子来看,玄关和阳台的窗子多半也已经被他们动过手脚了。 广田的喃喃自语,消失在了烛光摇曳的室内。 冷静下来。在如此安慰自己的同时,那鲁注意到自己足够的冷静。只不过,他还需要更加的冷静。越是在这种时候,思考上越是不能出现漏洞。绝对不能出现进一步的失态。 位于一层的家具是什么? 餐厅那边是餐具柜,桌子和椅子。脱衣所里面是衣柜和洗衣机。厨房里面是冰箱,起居室有音响、彩电、沙发和茶几。基地那边有一个箱子。 只靠这些可以封锁入口吗? 在穿衣镜前面建立起路障。但是那扇门是向外打开的。外面虽然狭窄了一些,但好歹也是个后院。只要打开门将障碍物搬到后院就可以。仅仅靠这些,真的可以阻止那些家伙吗? 至少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广田。 那鲁靠近起居室的房门。注意到已经存在世仓他们就在门外的可能性。 怎么了? 请你来一下,我要移动家具。 家具? 我要在穿衣镜前面建立路障。也许多少能绊住他们。 他一面说一面打开房门。虽然他充分地进行了留意,但是不能让其他人发现他的留意。如果注意到存在世仓他们已经潜入房子的可能性的话,一定会产生恐慌。就算经历过不少事件的麻衣神经够粗,能够振作起来,但是其他三人会有什么表现就不好说了。而麻衣在重新振作起来也无法让人放心。 为了防备她们在害怕之下做出蠢事,就不能让她们注意到侵入者已经进入的可能性。 明白了。 他阻止了试图正跟在他后面的广田,并示意了一下通向餐厅的房门。 请你把桌子拿来。 世仓他们也许在走廊上,也许已经屏息静气地躲在餐厅。如果广田和那鲁穿过那两遍的话,至少可以确认起居室的安全。 一面看着点头的广田,那鲁一面搜寻着走廊上的气息。一个人也没有。至少他这么觉得。 然后他打开门向外踏出。走廊上没有任何人的影子。他反手关上房门,打量着楼梯上方。然后他穿过走廊,打开脱衣所的门,接着打开四坪半和室的门。至少到此为止还一个人也没有。 他看了一眼穿衣镜。在那里没有发现异常。 外面时候元。三面被墙壁包围,无法成为退路。就算是堵住了这里,也还是无法安心。 进行了一瞬的思考后,他伸手抓住了和室的箱子。虽然沉重,但还不是拖不动。从背后传来的脚步声,他听到了广田的声音。 要用这个堵住穿衣镜吗? 在他点点头后,比广田迟了一点,麻衣她们也小跑了过来。 我们也来帮忙。 那就拜托了,说完这句,那鲁走向二楼。 那鲁? 我去确认二楼的锁。 确认上锁,还有二楼是不是已经有什么人存在。 这样就好了吗? 确认二楼没人后,那鲁走下楼梯。桌子和箱子已经在穿衣镜前面形成了路障。 在箱子和墙壁之间塞上些东西。 为了让人无法从外面推动路障,他们在障碍物和墙壁之间放上了从基地拿来的器材。然后又移动柜子和冰箱来堵住走廊。 希望那些家伙能因此而放弃就好。 去二楼。撬开阳台的雨窗。 可以通向外面的脱身之路只有三个。玄关,起居室的通风口,二楼的阳台。不管哪一个都被从外面封锁了这一点那鲁已经确认过。但是,只要花上一点时间,并不是不可能撬开。假如那些家伙这样也能够侵入的话,位于二楼的安全性多少要高上一些吧。 虽然林他们有可能已经等在世仓家的外面,但是世仓家的窗户面对着阿川家的前院。如果那些家伙从那扇窗子跑出来的话,要避开林他们的视线进入院子并不是不可能。假如好不容易撬开了通风口,但是却被对方等在外面的话就没有意义了。如果是从阳台走的话,至少可以确认院子里面有没有人影。 在那鲁的催促下,麻衣也上了二楼。但是在楼梯的中途,她感觉到后背上一阵冰冷。 就好像冰块滑进了衣服。根本不用思考。 那鲁,来了哦。 她俯视着跟在广田后面最后一个上楼的那鲁。 kosori在房门的对面 在大家都上了楼梯的时候,所有人都听到了咕咚一声。 麻衣产生了仿佛被人抚摸着汗毛的感觉。 房门打开了。 移动沉重物体的声音,悄悄地,伴随着漫长的间隔传了过来。是那些家伙试图排除路障的声音。 要来了哦 那个没有那么简单就能越过的。 那鲁轻轻地说了一句,向麻衣示意阳台的雨窗。然后指了指从下面拿上来的菜刀等东西。 想办法去撬开。但是不要弄出声音来。 嗯,可是。 广田,在楼梯上也暂且堆上什么家具吧。 在将两个箱子放到楼梯上的期间,楼下的响动逐渐变得越来越大,而且间隔也越来越短。最初还是静静的,好像在尽可能的屏息静气。但是对方似乎渐渐地烦躁了起来。 既然那里存在着路障,那些家伙也应该明白那鲁他们注意到了侵入。相信再过不久他们就不会再在乎响动。 要想出什么办法来。 如果能有击退的手段就好了。 假如林在的话事情就好说了。虽然凶暴了一些,但是他拥有式神。泷川或是约翰也多少能起到一些作用。但是,现在他们都不在。在场的只有那鲁和广田。 假如在的话。 如果他在的话,那鲁就能获得强力的武器。 有什么武器吗或是能设下陷阱的东西。 那鲁打量着周围。所有的房间的门都打开了。不管看哪个房间,也没有什么可以用得上的东西。 世仓家有三个人。或者说只是夫妇两人。 假如那个高中生的儿子也参加进来的话,会成为相当棘手的强敌。二对三。而且他们一定持有什么武器。 要使用非常手段吗? 只要能拖住他们,或是让他们昏迷就够了。因为是人类,所以不需要足以消灭强大幽灵的力量。即使如此一个人。两个人已经是极限了。就算在对付第二个人的时候没有倒下,假如对第三个人出手的话,那鲁本身的性命也会面对危险。 只能试试了吗? 他一面思考,一面转动视线寻找有可能成为武器的东西。然后,那个进入了他的视野。 那鲁瞠目结舌地踏出了脚步。 虽然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撬开雨窗。但是麻衣还是拼命地,尽可能安静地把菜刀插入各个缝隙之中。 从房间的某个地方传来了声音。她觉得那个声音在逐渐地变大。她的脑海中已经只剩下一个念头在旋转。 kosori来了。 她的手在颤抖。掠过脑海中的,是不知什么时候见到过得kosori的影子。鲜血淋漓的赤裸的上半身,被血液打湿的裤子,插在皮带上的菜刀,手上提着的血淋淋的柴刀。 会被发现。 雨窗打不开。一点可以打开的迹象都看不到。 怎么办。 她觉得快要哭了出来,为了求助而看向自己的背后。尽管如此,直到刚才还在的那鲁的身影却消失了。她不由自主四处搜索着那个身影,结果在男孩子曾经死去的那个和室的窗边看到了他。 她不由自主哑口无言到甚至忘记了现在的状况。 你在干什么在这种非常时刻。 那鲁凝视着窗户。正确来说是镶嵌在窗户上的镜子。他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镜面。 广田注意到麻衣的哭笑不得的脸孔,追逐着她的视线,自己也同样哑然失声。 现在不是对着自己的身影自我陶醉的时候吧? 这家伙真是的!在他近乎独白地压低声音丢下这句话后,那鲁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 麻衣。 是,麻衣支撑起了原本弯曲着的身体。 我和广田去下面。广田你当然会来吧。 听到那鲁的询问,广田点点头。 那当然。 等我们下去后,就把衣服和毯子什么的丢到楼梯上,这样应该可以绊住他们一些时间。然后,把家具弄回去在楼梯上面建立路障。用所有能找到的家具进行封锁。 可是,那鲁和广田呢? 对此那鲁没有回答。 冷静下来,去把雨窗砸开。用被褥代替垫子从阳台上跳下去。因为不是什么不得了的高度,所以应该不会受伤。 但是。 现在已经没有功夫去悠闲地害怕。因为如果万一对方点火的话就完蛋了。 可是,那鲁呢? 如此询问的人是真砂子。 我不会优势。要祈祷就祈祷广田的平安无事吧。 可是 那鲁的手已经伸到了挡在楼梯上面的箱子上。 太乱来了,那鲁! 阻止他的人是麻衣。 就算是麻衣,也可以想象得到那帮家伙多半持有武器。就算是两人一起去,就算来的三个人里面有一个是女人,赤手空拳地过去也不可能没有危险。而且,如果封锁楼梯的话,虽然犯人们无法上楼,但是也就意味着那鲁他们也无法回来。 没事的。广田。 在那鲁的催促下,广田也把手伸向了箱子。他们弄出了一条可以通过的缝隙。而楼下则持续响着嘈杂的声音。 武器呢? 听到广田的问题,那鲁冷冷地回答。 如果不安的话就拿上什么好了! 我是在说你! 广田本人是柔道和合气道高手。所以他的不安也是针对这个怎么看都很虚弱,只有气势高得出奇的家伙。 那鲁突然笑了出来。是他特有的坏笑。然后他示意了一下右手。 你不用担心我。因为我有电子防身枪。 电子防身枪? 那个是从颇久以前起就被视为问题的护身用武器。出于让对方昏迷的意思,这个小型武器的前端可以伸出两根电极。在受到暴力袭击的时候,用这个碰到对方身体按动按钮,就能释放出五万伏左右的电压,让对方的感觉麻痹,或者是失去平衡感觉。也就是说拥有让对方陷入昏迷状态的威力。 因为电流极少,所以没有杀伤能力。五秒钟的使用就可以让对方昏迷三分钟。虽然名字中带了个枪字,但是因为并非真正的枪支,所以不会触及枪支管制法。因为用到坏处的时候也不少,所以相关人士曾经呼吁贩卖者进行自肃。 pk吗? 就是那个的应用。 真砂子和麻衣几乎同时身体一颤。 pk? 那鲁,不行的!绝对不能使用那个! pk会对那鲁的身体造成负担。如果只是晕倒都还算好的,糟糕的时候甚至会危及生命。所以绝对不能让他使用那个。 不可以。不能这样! 不行啊! 那鲁抬起一只手,雪白的手指笔直地指向镜子。 尤金。 广田和翠都吃惊地看向他所指的方向。在那里有一面镜子。出现在镜中的是指着这边的他。 真砂子不明白那鲁在示意什么。但是,她能感觉到身边的麻衣的身体一下子变得僵硬。 麻衣? 真的。 麻衣看起来好像茫然若失。只是牢牢地凝视着镜子。 什么? 那个是尤金。 在哪里 麻衣看着真砂子,轻轻握住衣角。 在镜子里面。那里面不是照出那鲁的样子了吗?那个就是尤金。 咦?真砂子重新看向镜子。镜子里面的他已经调转了身体。 那鲁回头看着诧异地睁大眼睛的翠。 翠,你不介意我弄坏电器制品吧? 请便。 顺便说一句,如果能有什么水之类的东西让我弄湿手就最好不过。 我那里有化妆水。 可以给我吗? 唉,翠如此说着小跑到房间。从梳妆台那边拿来了瓶子。 接过那个,那鲁回头看着麻衣她们。 等我们下去后,就立刻封锁。没问题吧? 麻衣立刻发出了抗议声。她能明白那鲁没有说出口的意思。但即使如此,也不等于他和广田的安全就能得到保证。 可是! 封锁楼梯! 可是可是。 麻衣,委托人是谁? 麻衣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不要弄错了该保护的对象。你是专业人士吧? 麻衣凝视着面无表情的他。 了解。 声音还在持续响起。在走下楼梯的时候,传来了咚的一声格外大的声音。 广田看了看楼梯上面,向从箱子和墙壁缝隙间不安地露出脸孔的麻衣等人点点头。看到毛毯被从缝隙间扔出来后,他轻轻把视线转回了走廊。 声音还在持续。路障好像还没有完全被排除。他屏息静气地从楼梯拐角那里探出脑袋后,就看到了堆在走廊尽头的冰箱和书柜。在更深处应该是横放的桌子和箱子在挡住门,但是桌子已经无法看到。代替桌子的是一个黑洞。 门被向外打开了。 那鲁轻轻地戳了一下广田的手腕。看到他示意去起居室后,广田跟在了他的后面。他们蹑手蹑脚地滑进了起居室的房门中,进一步屏声静气地潜入了餐厅。 真的,没事吗? 听到广田压低声音的询问,那鲁只是做了个无声的肯定。 门。 那鲁只是示意着房门说了这么一句。自己试图靠在背后的窗户上。广田点点头,将身体藏在了延续到走廊上的房门背后。好像只有他自己的呼吸不管再怎么屏息静气,听起来还是很响亮。 那鲁对此点点头,进一步将脊背深深靠在背后的窗子上。 那鲁。 听到呼叫后,那鲁皱起了眉头。这个声音也许只是单纯的印象的问题确实很耳熟。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他打量了一下附近,似乎领悟到那是从自己背后传来的。那声音是从他背靠的镜子里面发出来的。 (可以说话吗?很好。) 那鲁微微一笑。不是实际的声音,也不是某种波长的音波。那是通过兄弟之间存在的类似于热线的东西而进行的。 (终于连上了) 听到这个好像放心下来一样的声音,那鲁做出了严厉的回答。 (现在不是悠闲聊天的时候吧!对方的情况?) (三个人。附身的状态相当深刻。) (可以知道他们在哪里吗?) (不知道。我无法清楚地看到现实世界。) (没用。) 那鲁感觉到了对方传来的苦笑的气息。 (进行充电吧。就算有一定距离也能连接吗?) (如果不在镜子前面我就无法明白那鲁的所在地。有接点的话还能有一定保证。) (你真的是派不上用场呢。) 那鲁一面说,一面反手用左手触摸镜子。 不知道是处于什么样的原理,但是那鲁凭自己的经验是了解这个力量的。 他的脑海中设想出小小的白色光点。尽可能让它在体内所有的地方巡回了一周,和尤金进行连接。当那个返回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散发着强烈光线的球体。在一再重复这个的期间,已经孕育出了巨大的力量。 以碰触到镜子的手掌为接点,他让自己的力量和尤金相连接。然后同样的力量也从对方身上返回到他这里。 (回来的好慢。) 以前的话瞬间就能返回,但是现在却花费了足够眨好几次眼的时间。 (那鲁好遥远。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那鲁轻轻皱了皱眉头。因为这个没有原理可言,只能依靠感觉上的习惯来做,所以就算是像这样的小小的一个错位,也会给他带来很大的影响。 咕咚一声。是什么沉重的东西轻轻叩动墙壁。嘎吱,他听到了地板被踩动的声音。 来了。 那鲁的体内存在着电容器。那个的容量那鲁本身也不清楚。光点每在体内巡回一次就会在那里积聚一分力量。一直积聚到必要的程度而止。证据就是他右手的手掌已经开始感到负荷。他用装在口袋里的翠的化妆水弄湿了手掌。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在放出的时候会出现严重的炙伤。 小小的金属声。是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刚向加津美和润使了个眼色。 在起居室存在着微微的光亮。多半是那些家伙困守在那里吧?加津美和润点点头,走向了起居室的房门。刚站在通向餐厅的房门前暂时搜寻着里面的气息。 他擦了擦从额头滑落的汗水。因为考虑到会溅到血,所以他是脱了外套过来的。按说应该觉得寒冷才对,可是现在他却是汗流不止。这绝对不仅仅是由于排除路障的关系。刚重新握紧了右手的柴刀。他不记得这把柴刀是什么时候弄来的了。虽然他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买的,但是为了寻找武器而在房子里面搜索的时候,就找到了这三把还没有拆封的柴刀。因为是压在箱子的底下,所以说不定是加津美买回来的。仔细想想的话,好像也有自己去购买这个的记忆。但至少也不是今年或者去年的事情了。 但是,这些事情都无所谓了。是谁预备的都没关系。他们已经下定决心铲除碍事的家伙。在下定决心之后他们获得了武器。仅此而已。 他重新握紧柴刀,伸手摸了摸皮带上插的菜刀。他从前到后一共准备了四把菜刀。加津美有收集柴刀的嗜好。所以会毫无意义地频繁购买菜刀。他一直对她这个奇妙的嗜好很不以为然,没想到现在却派上了用场。 而润则喜欢收集木工工具。他明明对干活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但是相关的工具却都收集全了。锤子和锯子之类的东西都有不止一个。而锤子之一现在也插在皮带上。 (锯子很重要。) 刚笑了笑。 (在分解尸体的时候锯子是必不可少的。而且数量越多越好。因为一旦缠上碎肉很快就无法使用了。) 如此自言自语着,就好像实际上经历过这种场面一样,刚轻轻地切了一声。 (这次一定要做得漂亮一些!) 刚抓住了门把手。向同样把手放在门把手上的润点点头,一起转动了那个,静静地拉开门。 一面窥探着里面的情形,他们一面拉开门,在门打开到一半的时候,他们发现了站在眼前窗户旁边的人影。 是和润同样年纪的少年。他的眼睛毫无动摇地投注在刚的身上。 刚用好像要把门扯断一样的势头拉开门。房间之中没有家具。他举起柴刀试图冲上去,但是却因为脚一绊而摔倒了。因为摔倒的关系,柴刀从他的手里滚了出去。 他慌忙支撑起身体,用手摸索着脱出手的柴刀。就在手指碰到刀柄的时候,跑过来的少年把那个踢到了房间的角落。就在他切了一声要去握腰上的菜刀的时候,有什么人从背后抓住刚的肩膀,并把他按在了地上。 少年接近了他。刚挥舞着拔出来的菜刀扭动身体。就在他感觉到碰到了什么的时候,背后传来轻微的呻吟声,与此同时,通向起居室的玻璃窗被打开了。 放开他! 是加津美冲了进来。 加津美挥舞着柴刀。但是柴刀没有碰到少年,而是大大地抡空。她扬起险些陷入地板的柴刀,再次挥下。虽然没有打到少年,但至少成功地把他逼到了房间角落。 住手!加津美! 按住刚的人发出了怒吼声。也许是被加津美吸引了注意力吧,他略微放松了力量。刚拼命挥动手臂,成功地弹开了男人。他所挥动的菜刀似乎碰到了什么,感觉到微微传来的血腥味,刚不由自主笑了出来。 (就是这个味道。) 刚调转身体冲向男人。这个就是加津美说过的广田吧?试图唆使翠她们起诉的男人。但是,他不会容许这种事发生的。 住手!世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当然知道,刚嘀咕了一句。他挥起菜刀,但是伸出的手腕被人抓住了。 住手!你以为杀了人还能跑得了吗!? 我觉得跑得了啊。他挣扎着要拔出手臂,并且试图去踢广田的腿部。 唔,一个沉闷的呻吟声,但那并不是广田的声音,而是从旁边传来的。是加津美成功了吗?他向那边看了一眼,却发现加津美已经倒在了地板上。 是敌人。 刚狠狠瞪着满脸清凉地站在那里的少年,瞪着抓住自己的广田。 这些家伙,是敌人。如果不杀掉这些家伙的话,自己就要完蛋了。 (这是正当防卫。) 第十五章 广田好歹从刚的手上抢过了菜刀。将菜刀丢到房间角落后,他一脚踹上了刚的腹部。 他抓住弯曲下身体的刚的胸口再次踢了他一脚,然后在他滚倒在地板上的时候跨到他的身上,将插在皮带上的凶器拔出来丢到房间角落。 在拔出凶器的时候,他感到了粘稠的感觉。刚自己好像也因为所提的凶器受伤了。 没事儿吧? 广田看着那鲁。他又回到了镜子前面,加津美倒在吧台下面动也不动,好像完全昏迷了的样子。 还有一个人。广田,小心。 那鲁如此说着走向广田。他拨开广田按住刚的手,说了声离开他。就在广田抬起身子的时候,那鲁的手抓住了刚的肩膀。响起了好像是什么坚硬的东西碰撞的声音,广田能看到黑暗中闪过了小小的火花。 这一来刚不再挣扎,也不再呻吟。 另一个人润在什么地方? 大概是埋伏在什么地方吧? 那鲁如此说着,再次回到镜子前面。 你不要动不动就要曾到镜子那边去啊。 为了充电必须这么做。 那鲁轻轻的说了一句,将视线转向起居室。 润在起居室吗?或者是藏身在什么地方。如果被人伏击可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事情。 把刚的皮带拔下来。 广田冲那鲁招呼,他自己刚从滚倒在地上的加津美身上拿走凶器。将凶器扔到了隔着吧台的厨房后,他用加津美细细的皮带把加津美的双手反绑在了后面。 肉体劳动就全靠你了。 我说你啊。 广田切了一声,靠近了刚。他试图把钢的皮带拔出来捆住他的手臂,但是因为皮带太粗进行的十分不顺利。虽然最后勉强是捆上了,但是并不是很结实。弄不好很轻易就能被挣脱。 一面如此做,广田一面竖起耳朵。没有脚步声。房子里面好像死一样的沉寂。 怎么办? 听到广田的话,那鲁用视线示意了一下通向走廊的房门。他自己也为了前往起居室而离开了镜子。 明白他的意思是要兵分两路后,广田走向了房门。他藏在墙壁的阴影中窥探走廊的样子。 刚冲进来的时候被打开的房门,就那样大敞着。 就在广田轻轻窥探的时候,从背后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润,小心! 加津美恢复了意识。 去那边!一定要把所有人都杀掉!否则我们就完蛋了! 在广田不由自主的回头看向加津美的时候,有什么沉重的东西掠过他的身边。他猛地一闪身,目睹到柴刀砍进了房门的门框。 他后退一步,摆出了迎战的姿势。与此同时,那鲁冲进了起居室。 润!起居室!有一个人去了起居室! 传来了从走廊跑向起居室的脚步声。 广田瞥了一眼在餐厅地板上扭动身体的加津美,也冲到了走廊上。 ※※※ 咔嚓,夜色中想起了小小的声音。 你还真是只有在这种事情上看的开呢! 绫子压低的声音在夜色中想起。 该说你的个性太干脆吗? 泷川如此说着,将手臂伸进了被打破的玻璃之间。他们打碎了世仓家的后门玻璃。 按门铃也没人回应。打电话也没人接听。既然如此就没有办法了。临时强盗团就此诞生。 泷川扭开门锁,就闻到了充斥房子的腐臭味。 他们进入的位置是厨房,那个荒废的样子让所有人都哑然失声。散落在地板上的垃圾,还残留着残羹剩彘的容器也堆积在地板上。 一般人会用没有落足的地方来形容凌乱,但是这里的情形已经超越了那个。从厨房的料理台到隔壁的玻璃门多半是通向起居室吧是一条布满了报纸和杂志的比较平坦的道路。在那周围则胡乱堆积着高到膝盖的垃圾。只有料理台上面被整理得很整齐,那上面放着好几把菜刀。 他们轻轻的打开起居室的玻璃门。垃圾一直堆积到房间的中央。在垃圾下面能看到电视,但是屏幕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是不是还在使用也很可以。房间的墙壁则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挂在那里,落满尘土的衣服所覆盖。 太异常了 没有人回答泷川的自言自语。当然,这不是否定的沉默。 起居室的另一边是拉门,这个处于打开的状态。拉门对面也是和起居室一样的四坪半左右的和室。这两个房间形成了近似开间的状态,而划分开他们的拉门上方的房梁上,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而打了条鲜艳的缎带关口就是在这个房梁上上吊自杀的吧? 那边的房间相对来说要正常一些。但即使如此也散布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大量的垃圾袋,塑料防水布,扔在地上的若干凿子、锯子、绳子和铁锹。 泷川弯下身体,拿起了一个凿子仔细的观看。接下来粗鲁的拉开了通向走廊的门。 等一下!嘘 无视绫子的声音,泷川毫不掩饰脚步地大步跑上了二楼。 是不是应该为了阻止他而大叫出来呢?就在绫子和约翰困惑的面面相觑的时候,二楼传来了声音。 没有人!赶紧回隔壁! 咦?绫子和约翰再一次面面相觑后冲到了走廊上。泷川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从二楼冲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 无视如此叫嚷的绫子,泷川打开了走廊的门。门后是脱衣所,那里的窗户是敞开的。窗户对面就是狭窄的后院。这个脱衣所里也凌乱的散落着塑料布,铁锹和锯子之类的东西。 那些家伙去了翠她们家! 怎么会! 我倒希望他们是连夜落跑呢! 泷川说着从窗户飞身跳到后院中。林马上跟在了他的后面。 等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泷川从窗下对绫子叫道。 你马上离开这栋房子,去叫警察! 嘎哒,传来了巨大的一声。真砂子缩了缩弯曲着对着雨窗的身体。能够听到某种怒吼声。 他们两人没事儿吧? 雨窗已经到了松动的程度。只要能弄下来一块就好。想到这里,她忘我的用菜刀戳进缝隙中。 原本也弯曲着身体的麻衣突然站了起来。 麻衣? 我还是要去下面。 麻衣,不行的! 无视真砂子的声音,麻衣把手伸到了封锁了楼梯上的家具上。 麻衣! 既然世仓他们是被附身的话,我想我也有可以做到的事情。等我下去后,你再把这里和 以前一样封锁起来。 麻衣,不行的! 因为我没有力量,所以反而有些事情只有我能够做到。就算是我那种程度的九字真经也可以阻止他们。或者说,我那个程度反而刚刚好。 麻衣,不要这样。 听到翠和礼子的阻止,麻衣摇了摇脑袋。 保护委托人是我们的工作。我必须去帮忙,让情况尽可能的好转。等我下去之后,请你们一定要把这里堵上。 可是 翠试图抓住麻衣的手臂,但是在那之前麻衣已经从移动的家具缝隙中钻了出去。 麻衣! 请堵住这里。 从缝隙中留下这句话后,麻衣就踏上了楼梯。好像是要分开散乱的东西一样,她缓缓的下了楼梯。 ※※※ 伴随着激烈的声音,玻璃的碎片倾注了下来。那鲁迅速抬起手臂避开了那个。润的柴刀击碎了玄关的亮窗的玻璃。 柴刀再次被挥动,这次陷入了房门中。因为矮身避开这一击,所以那鲁形成了坐在玄关的三和土上的姿势。而润挡在这样的那鲁的面前,试图拔出陷入门里的柴刀。 那鲁向着润的小腹伸出手。润呻吟着松开柴刀,后退了两三步跌倒在地。不过他并没有昏倒,因为那鲁充的电已经快用光了。 周围并没有能让他进行充电的镜面。接下来必须靠自己的力量撑过去。至今为止他已经勉强了好几次,以至于产生了极速贫血的感觉。 润站了起来。脚步踉踉跄跄,但是手上已经拔出了皮带上的菜刀。 无法期待广田。他正在起居室和挣脱了皮带爬起来的刚僵持。 润摇摇晃晃的举起菜刀。一面意义不明的嘟囔着一面胡乱撕裂空气。 临兵斗者皆列阵在前! 在这个声音轻轻响起后,润好像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似的向前跌倒。没有错过这个机会, 那鲁冲到了走廊上。 你没事儿吧? 听到麻衣的声音,那鲁怒吼了出来。 笨蛋!为什么要下来! 那是因为那鲁不可靠了!你应该先说声谢谢那鲁! 麻衣指着摇晃着站立起来的润。那鲁一腿扫上对方还不稳定的双腿。然后冲到那个向着房门倒下的身体旁边,从他的手上夺下菜刀。他按住那个身体看着麻衣。 把菜刀拔下来! 麻衣点点头跑过去,将皮带上插着的凶器一一弄了下来。 ※※※ 广田避开刚挥下的柴刀,滚进了餐厅。加津美一面咒骂一面试图用自己的身体去绊倒他。 他避开加津美跑向了走廊。因为势头过猛他撞到了墙壁上,就在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向右转的时候,柴刀击中了那块墙壁。 可以看到那鲁和润在玄关,到那时他们中间隔着刚。所以他向里面跑去。那边散布着用来做路障的东西。他也知道对自己很不利。 不出所料,在黑暗之中,他被什么东西绊倒而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稳住了身体。铁器就从自己的身边擦过。当他不管不顾的向前冲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广田大吃一惊。 短短的口哨。与此同时背后的刚大叫了起来。回头看去,就看到刚丢下了柴刀,右手抱着胸口跪在了那里。 林是你! 受伤了吗? 还好。 从试图站起来的刚的背后,传来了麻衣高亢的声音。 临兵斗者皆列阵在前! 好像被这个声音所压倒一样,刚再次向地板上栽倒。 广田跑了过去,跨在刚的身上。林也顺着走廊向玄关跑去。 广田,就这么按住他不要动! 约翰 约翰画了个十字递出圣水瓶。 以主之名义 被爬起来的润所弹开,那鲁的身体倒在了地上。在确认了对方是赤手空拳的冲过来后,他滚进了房门敞开的起居室。起居室没有镜子。无奈之下他只好跑到窗边打开窗帘。不知道玻璃能不能代替镜子。 力量在一瞬间后就回到了他的身上。润摇晃着向他冲来,他闪身避开,润冲到了玻璃上,玻璃伴随着沉闷的声音碎裂。 那鲁将手搭在了对方身体上,润当场倒下。与此同时,林冲了进来。 灵能者们回来了。 因为紧张解除,那鲁的双腿一阵发软。他要靠着背后的玻璃才能支撑住身体。 你没事儿吧? 啊 你使用了力量。 听到这个冰冷的声音,那鲁轻轻举起双手。 我没事,所以你就放我一马吧。 (那鲁。) 紧张的声音隔着脊背从玻璃的对面传来。 (那个离开了那家伙kosori要来了。) 那鲁睁大了眼睛。 从哪里? (后门。) ※※※ 看着浑身瘫软下来,甚至好像打起了呼噜一样的刚,广田一屁股坐在走廊上。 他气喘如牛,膝盖剧烈颤抖,一时半会儿估计都动弹不得了。 年轻人,站得起来吗? 听到泷川让人宽心的声音,广田摇摇头。 暂时,先不要管我。 这样啊那么,这家伙怎么办? 如果有绳子什么的话,我觉得把他捆起来比较好。 不知道那里有哪些呢是不是先把他塞到什么地方去呢? 泷川说着抬起刚的腿,毫不留情的把他拖过走廊,打开脱衣所的门把他塞了进去。 好了,年轻人,反正都要坐着的话,就坐在这里挡住门好了。 泷川把广田拖到了脱衣所的门前。这个男人的力气还真不小。虽然皱起了眉头,但是只要不用他在动弹的话,广田觉得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为什么回来了? 有各种情况啦。 就在泷川这么说的时候,起居室那边传来了那鲁的声音。 和尚,快过来! 怎么了?广田回头看着冲到走廊上的那鲁,泷川瞬间调转身体,向着那鲁所指的后门方向摆好了迎战姿势。 怎么了? 你就在那里休息好了。 走廊尽头假装成穿衣镜的房门,向着外面打开。从那个在黑暗的走廊上形成的四方形洞穴中,微微泄露出了光芒。 嘎吱,广田所坐着的地板一阵鸣动。凉丝丝的空气,伴随着浓厚的血腥味,从敞开的后门流淌了进来。 怎么回事? 在广田如此说着的时候,他的耳中传来了踩踏土地的声音。那个从敞开的后门中现出了身影。是手持柴刀的男人身影。就好像在模仿刚才一样,上半身打着赤膊,皮带上插着菜刀。和刚不同的是,那个男人已经浑身都是血污,甚至于到了连长相都无法分辨的程度。 男人伴随着嘎吱吱的声音,从后院走上走廊。广田产生了地板都要塌陷的错觉。到底要有多大的重量,地板才会发出这样的悲鸣呢? 翁奇里奇立巴扎拉巴吉利霍曼达曼达翁哈塔 泷川低低嘀咕着双手合十。他的手指交叉到一起进行结印。 男人伴随着嘎吱一声停下了脚步,但马上又朝着走廊迈动双腿。地板爆发了盛大的悲鸣。 冷气流淌进来,不知不觉中泷川的吐吸都变得雪白。 翁啊密立特那乌邦哈塔。 男人缓缓的扬起柴刀,泷川也松开手指举起一只手。 临兵斗者皆列阵在前那乌马库萨曼达翁哈塔! 那是什么?广田如此想到。好像红光一样的东西。那个一口气穿过走廊朝着前后方延伸出去。那个也许是真正的幻影。 男人摇晃着踏出一步,柴刀从他的手上掉落下来。按说应该掉在了放置在走廊上的各种东西之间,却完全没有声音。再踏出一步后,他跪了下来。然后他好像试图维持着跪着的状态继续前进,但是最终没能做到而倒在了那里。 在广田无声的守望的期间,他的身影逐渐变淡消失。 泷川破颜一笑。 好,结束了回去吧。 ※※※ 世仓家的三口人,被维持着人事不省的状态丢进了脱衣所。门外放上了家具进行阻挡。 麻衣冲二楼招呼了一声,好不容易撬开雨窗的翠她们走了下来。 广田坐在餐厅地板上。从吧台上面的小抽屉里面拿出药的翠正在为他进行包扎。 虽然到处都有擦伤,但是并没有什么重伤的部分。也许是因为运气比较好吧。 我想已经没事儿了。 如此说的人是泷川。她坐在地板上,接过了礼子递过来的茶碗。 广田问道。 关口那边虽然解决了,但是这一家五口要怎么办? 没有被刚才的那个顺便除掉吗? 不好说。 算了,反正也会徐徐消失的。 据说会消失。 如此说的人是那鲁。他还是轻轻的靠着镜子站立。 那么,没事儿了吗? 那鲁点点头,看着镜子。 (怎么样?) 这个是对着镜子对面发出的语言。 (没事的。它们已经非常虚弱。照这个样子,应该不久之后就会消失了) 虽然背负着悲叹而消失听起来让人心酸,但是那鲁基本上是把幽灵视为感情的残渣,所以他们的消失对于生者或是死者都是好事一桩吧? (这么说起来,一直忘了说呢。) 听到来自镜子对面的呼唤,那鲁将视线转了过去。 (怎么了?) (好久不见。) 那鲁苦笑了出来。 (嗯) 声音变得遥远。磁场正在被解体。 (好困) 那鲁微微一笑。他想起来尤金从以前起就从来没有按时起床过。 (晚安。) (嗯) 自那以后,另一面的思考就完全中断了。 ※※※ 还真是不得了的光景呢。 泷川一面窃窃私语,一面看着镜子前面的那鲁。麻衣和真砂子点点头,广田也苦笑了出来。 对镜子亲近到那个程度,真的是如假包换的自恋狂了。 可不是。 实在太适合他,适合到让人发毛(看到这里的时候,还真是觉得那鲁……怎么说呢……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是麻衣身为女主竟然都没有察觉到这些……很为他感到有些悲哀……顺便说一句……偶想念金了……) 当绫子呼叫的警察赶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六点。很快警车就呼啸而至,让早晨的住宅区一片骚然。 到达后的刑警把脱衣所里面的世仓等人叫了起来,但是他们就好像刚刚从噩梦中苏醒过来一样的不知所措。对于警方的回答,他们完全做不出像样的回答。就好像要说他们也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即使如此,看到房中的惨状的话,世仓等人也没有辩解的余地。 他们会被捕吗? 麻衣拉了拉广田的衬衫。这个声音让被带到外面的世仓等人露出了畏惧的视线。在被警官推上警车的期间,他们还一直用求饶的视线看着广田他们。 呐,他们会被定罪吗? 麻衣这次拉了拉身边的泷川的外套。 他们可是拿着凶器闯进了别人家里多半会算是杀人未遂吧。 可是,又不是那些人的错。 泷川有些困惑的看着麻衣。 要看法庭会不会判定他们存在神经衰弱了。 不能被判定是附身吗? 我觉得不可能有这种判定的。 太勉强了,如此说的人是绫子。 附身在那三个人身上的灵已经被除掉,就算在这里进行精神鉴定,也不会判定他们有神经问题的。 怎么这样。麻衣嘀咕了一句。 那样太过分了。这又不是那些人的错吧?那些人明明没有做这种事情的打算。可是要是被捕上法庭的话,名字就会在报纸上曝光,大家也都会对他们报以白眼吧?只是因为运气不好搬到了奇怪的房子而已 话虽然这么说 麻衣看了看叹气的泷川,好像求救一样把视线转到广田身上。 他们会被判罪吗? 看到那双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的眼睛,广田苦笑了一下。 不会的。 可是。 我想他们不会被问罪。因为案子多半不会被起诉。 喂喂,这次发出哭笑不得声音的是泷川。 广田向泷川苦笑一下,向快要哭出来的麻衣笑了一下。 这个世界上也许存在着幽灵。也许会有因为附身而产生的事件,也许会有因为有幽灵而产生的事件,那些无法仅仅依据常识来裁决。 可是,这样真的可以吗? 广田笑了笑。 就是考虑到会有这种状况,才有零班的存在,谷山。 啊,麻衣轻轻叫了出来。 我还不能完全确认幽灵是否真的存在。而且我觉得就算真的存在,也绝对不会是多到让女性杂志或是电视台大惊小怪的程度。但是不可否认,现行的法律确实是完全无视心灵现象的法律。 嗯。 附身、诅咒之类的东西是真的存在吗?如果存在施加诅咒的罪犯,存在被诅咒而实际死亡的受害人,那么可以因为这种行为在现行的法律中不构成犯罪就放过罪犯吗?相反的,好像世仓这样因为被附身而不得不犯罪的人,真的可以一刀两断的进行裁决吗? 是啊,麻衣眨眨眼睛。 假如所谓的心灵现象是真的存在的话,在因此而发生什么事件的时候,就不能用无视心 灵现象存在的法律来进行裁决。 广田向眼角浮现出泪水的满脸惊讶的少女笑了笑。 所以,才有我们的存在。 向点头的麻衣也点点头后,广田把视线投注到那鲁身上。 我想,多半会要求你们提供调查资料吧。 那鲁淡淡的点点头。 随便。 顺便说一句,我对你的怀疑还没有解除呢。 那鲁讽刺的笑了笑。 请便反正这世上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主动想变成傻瓜的家伙的手段。 ※※※ 所有人都浑身无力的坐在起居室。因为录口供的时间拖长了,所以太阳已经高高悬挂在空中。 我都什么还没有做呢。就这么结束了吗? 听到身长双腿坐在地毯上的绫子的声音,同样坐在地毯上的麻衣笑了出来。 还有撤收作业和房子的收拾打扫呢。 好无聊。 绫子什么也没有做,这种事情不是家常便饭吗? 麻衣笑着拍了拍绫子的肩膀,绫子用危险的眼神瞪着麻衣。 我说你啊。 好,绫子,我们来收拾吧。 麻衣,你不用介意的,不好意思。 听到翠的话,麻衣笑了笑。 没事儿的。别看绫子外表这个样子,她其实很亲切很爱照顾别人的。你会很乐意帮忙吧? 对吧,绫子? 麻衣,你给我记住。 低声说完后,绫子站了起来。 那么,开始劳动了哦。 嘘 发出声音的人是那鲁。他靠在敞开的起居室的房门上,看着走廊那边,用手指轻轻示意所有人安静下来。 怎么了? 仰望的麻衣没有回答。那鲁维持着站立的状态将视线转向玄关。包含广田在内的所有人,都从房门窥探向玄关那边。 因为昨天晚上的折腾,房门已经伤痕累累,而且房门旁的亮窗的玻璃也已经破碎。 所有人都诧异的看向玄关那边。因为没有人开口,所以那个轻微的声音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脚步声停在门前,接下来,门铃响了起来,因为门铃位于门侧,如果按动门铃的话,按说应该就可以通过玻璃被打碎的亮窗看到人影。但是那里却没有任何的影子。 那鲁阻止了轻轻起身的广田。门铃响了第二次,第三次。 喂 用视线示意如此嘀咕的广田闭嘴,那鲁再次将视线转向玄关。在门铃不再响起后,又过了一会儿,传来了钥匙插进锁眼的声音。 房门打开。明亮的阳光倾泻进来,不过随着关门的声音,玄关中再次恢复昏暗。这时候三和土上出现了一个女孩子。 是一个身材不高的女孩子。那张脸孔广田曾经见过。小巧的脸庞,略微给人骄傲的感觉的上翘的下颚,带着几分调皮色彩的眼睛。 她的照片他当时看到了不想再看。包括她惨死的遗容在内。一般的脸孔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另一半的脸孔则完全塌陷,甚至失去了做为人类的轮廓。 我回来了。 少女现在还在生气勃勃的打量着房子里面。就好像完全看不见眼前的广田等人一样。 妈妈,我回来了。 包括广田在内,谁也没有开口,所有人都守望着在玄关好像有些不安的放下行李的少女。 妈妈,你不在家吗? 她一面说着一面放下的纸袋里面,多半放着给家人的土产吧?在当初的事件之后,这个纸袋也被发现了。里面是一个零钱罐,一包茶叶和一组茶具。 妈妈! 少女露出了好像迷路孩子一样的表情,从广田的位置也能看得出来,她好像快要哭出来一样。 呐,你在哪里 这个是过去的幻影,广田也能明白。但即使如此他也不由自主的祈祷。 不要进来。 就这样离开房子!不能回到这里来!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 但是,好像有些害怕似的站在三和土上的少女,终于脱下了鞋子。她穿着白色袜子的脚踩在了走廊的地板上。 她向着噩梦踏了出去。 回去! 少女犹犹豫豫的走在走廊上,没有注意到守望着的广田等人,走向了走廊尽头。很快,她的影子就消失在了墙壁的阴影中。 妈妈爷爷! 广田闭上眼睛。如果可能的话,他不想听到悲鸣。 前往走廊尽头的脚步声,很快就停了下来。虽然不情愿,但广田还是下意识的竖起了耳朵。但是他却没有听到少女的悲鸣。代替那个传来的是一个静静的声音。 这个就是她的噩梦 他看了看旁边,是那鲁淡淡的低垂下眼睛的侧脸。 对于她来说,比起自己的死亡来,回到家里却一个迎接她的人也没有的事情,要更加的难忘好几倍吧 广田点点头,把视线转回了玄关。敞着口被留在那里的纸袋,在无声守望的广田眼前,一点点的淡化消失。 尾声 广田偶然在电车上看到了麻衣。 你是,谷山。 时间是平日的傍晚,在乘车人数相当不少的电车中,麻衣正抓着拉手。 奇怪,广田? 在好像吃了一惊后,麻衣笑了出来。 你现在回家吗? 啊,算是吧你呢? 我接下来要去打工。 在这种时间? 窗外是一片黄昏。淡蓝的天空中闪烁着霓虹灯的光芒。 因为不是假日的话白天都要上学,所以只能在晚上打工啊。 你不是只有周末打工吗? 最初是这个样子。但是我不在的话,所长动不动就把委托人赶走。你也知道他有多任性呢。 就在麻衣如此说着而露出苦笑的时候,电车进入了涩谷的车站。 再见。 麻衣说着下了电车。广田跟在了她的后面。 啊? 面对不可思议的回头看向自己的麻衣,广田有些怫然的回答。 我送你到办公室,晚上的道玄坂不是什么氛围很好的地方吧? 可是,离车站很近的。 总而言之,我送你。 啊,多谢 这么说起来,麻衣一面穿过检票口一面说道。 阿川小姐最后还是搬家了啊。 好像是的。 广田点点头。那个事件之后,翠郑重的送来了感谢状。那上面记载了她们的搬家地址。她好像还是没有就那么在那个房子住下去的意思。 又要租房子住了。明信片上曾经这么写到。翠是混杂着苦笑如此写的呢,还是很不甘心的如此写下的呢?从字面上无法读取出来。 翠曾经有来找我们商量哦。说是卖了那个房子的话不会给别人添麻烦吧?我们也有告诉她没事儿的。翠这个人还真是正直的人呢。 是吗?广田想到。他觉得这是相当符合翠的性格的行为。 所以她后来才找我们那里的中井啊,说是希望帮她介绍律师。 哦? 广田向麻衣苦笑了一下。 她好像找了律师去和房屋中介理论,说他们居然隐瞒这里发生过事件。结果最后似乎是房屋中介把房子买了回去。别看外表那个样子,她其实很刚强的。 麻衣轻声笑了出来。 夜晚的涩谷到处都是人。与其说是繁华街,感觉上更像是大卖场。 这可不是适合年轻女孩乱转的地方,广田皱着眉头想到。如果说了这种话的话,咲纪又会斥责他古板了吧? 就没有什么更正常的兼职吗? 广田忍不住恳切的向麻衣询问,麻衣微微皱了皱眉头。 还是会让人觉得不正常吗? 谁也不会认为这是让人放心的兼职吧? 话虽然这么说,可我是个穷学生,这里的工钱相当好啊,而且条件也不坏。 有那样的上司也算不坏?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如果没有调查的时候,就算我在办公室做功课都没关系。对穷学生来说这是很不错的兼职了。 我可不觉得像你这么年轻的女孩子去进行调查是好事。太危险了吧? 虽然多少是有点危险,但是相对的也有补助啊。 可是这是晚上的工作,又要住下。 又不是出去夜游,工作啦,工作。 可是要在两个男人身边熬夜工作吧?如果是好像阿川母女那样的委托人还好,但如果是去调查空宅的话 麻衣突然笑了出来。 讨厌,你是在担心什么啊? 不,那个,所谓的男人呢 那么广田是会变身为狼的类型吗? 那怎么可能。我 麻衣扫了广田一眼。 我觉得那鲁和林多半也会这么说的哦。不过如果是那鲁的话,多半还会奉送上一堆咒骂就是了。 广田有些怫然。这倒也是。毫无证据的怀疑他人,感觉上似乎也会让自己的品性受到怀疑。 不过,我还是觉得不太好。 真是的。 广田看着嘟起嘴巴的麻衣。 你去进行调查的场所,都是死了人的地方吧?有必要主动跑到残留着人类的死亡和丑陋感情的场所,和那些悲惨的事情扯上关系吗? 存在着充满怨气的死亡的场所。无论是从常识来推测,还是从那鲁的口气来看,对于自己的人生非常满足,在尽天命的情况下死亡的人是不会成为幽灵的吧? 老是看到这样的事情,你难道不难受吗所以我不赞成你从事这种兼职。 麻衣带着非常认真的表情听着他的话。 像你这样的年轻女孩,不用特意去做那些事吧? 广田如此说了后,麻衣轻轻叹了口气。 虽然我不是很清楚,她先做了这么个前置后笑着说道。 这个世界上就是存在着各种各样的人吧。无论是在世的人还是死去的人。会残留在这里的心情也有可能是憎恨有可能是悲伤。 即使你明白这一点? 麻衣点点头。 那个啊,是不管在那里都存在的感情哦。虽然没有表现在外面,但是在我们这么说话的期间,多半也有什么人在 憎恨他人或是为自己的命运感到悲伤哦。 你说的对。 我确实会难受哦。有时候甚至也想过绝对要辞职可是,因为这是谁也不会表现在外面的感情,所以如果不再接触这些的话,总觉得自己会忽视还存在着很多这种感情的事实。那样的话,我也许会因为不再看见,而忘记还有这种事情的存在吧。 广田凝视着麻衣,麻衣轻轻笑了一下,环视着路上的人流。 如果光是看着生活的普普通通的幸福的无聊的人类的话,我觉得自己说不定会认为这就是真实的人生。我想我也许会忘记这样的人其实也存在着很多的辛酸和和哀伤而且。 麻衣露出了有些天真的表情。不管看起来多么开朗,她也还是存在着她特有的哀叹吧。 我希望在痛苦的时候,有什么人能说声好可怜。我并不讨厌被人同情哦。因为这是非常温柔的感情。 是吗? 那些幽灵是痛苦到感情都会残留在那里的程度吧?他们一定非常哀伤吧?虽然我什么也做不来,但是我希望能对他们说一声好可怜。我至少想要告诉他们,虽然你痛苦,但我也很痛苦哦。 光天只能点点头。他觉得这是少女特有的感伤,并不是会让人觉得不快的感情。 你 广田说到一半把话咽了回去,麻衣诧异的抬头仰望着他。广田微微有些脸红。因为他差点脱口说出来的话,对于广田来说是相当不好意思说出的单词。 你是想说我太单纯了吧?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的。我明白。 不,那个我不是我是想说你、你是个好孩子。 光天自己都觉得连脖子都要红透了。 麻衣在吃了一惊后,脸上也红了几分。她有些抱怨的看着广田。 请你不要一脸不好意思的这么说啊。这不是害得我也不好意思了吗? 对不起。 广田你其实很没有女人缘吧? 啊? 因为无法跟上唐突的话题转变,广田不由自主的看着麻衣。 你要更加厚颜无耻一些才行。因为女孩子比较喜欢厚脸皮的类型啦。 啊啊,这样 麻衣砰的拍了一下广田的手臂。 还有,如果你管女孩子较好孩子的话,没有人会高兴的好好修行吧。 修行什么啊?广田一面这么想,一面先暂且点点头。 你的材料还不差,所以只要努力就好。 啊? 看到广田吃惊的样子,麻衣哭笑不得般的说道。 你的物管轮廓满深得哦。算得上是有混血味道的帅哥吧。所以剩下的就是手段的问题。 是这样吗?广田哑口无言。非常遗憾,这是第一次有人当着他的面这么说。 那么,谢谢你了。 麻衣轻松地一跳,登上了进入办公室所在的大厦的台阶。 再见!一面挥手,麻衣一面又对广田伸出一根手指。 还有不能忘记改正你那个古板的脑袋哦。如今这个时代一根筋的性格可不流行哦。 啊啊啊。 特别是不要一上来就对别人全盘否定。否则早晚咲纪也会对你死心的。 嗯,下意识的点点头后,广田猛地回过神来。 为什么要扯到中井身上? 不要害羞,不要害羞,加油哦! 喂! 麻衣挥挥手,小跑着冲进了电梯里面。 哑口无言的目送着她的身影,广田苦笑了出来。 真是的,果然还是年轻女孩天下无敌啊。 最难见到的侧脸 原帖出处:http://tieba.baidu/f?kz=362036835???— 最难见到的侧脸 和尚:"绫子,说要来哦。" 安原:“he~意外。” 安原:“总觉得,松崎小姐这个人,不是给人一种不用外国汽车去迎接的话就绝对不会邀请她出去的感觉吗?” 和尚:“没有,没有——什麽嘛,少年,你对绫子抱持着种幻想的啊。” 安原:“我认为这是很恰当的预想啊——呢,布朗先生。” 约翰:“是这样的吗。” 安原:“没有吗~~——那,要变更地点吗?” 和尚:“变更?为什么?不是才来吗?” 安原:“难道,你要叫松崎小姐来这、这间烧鸡屋吗?” 和尚:“是啊。” 安原:“真是有胆量哪。她,没有发牢骚吗?” 和尚:“没所谓没所谓,因为那家伙只是发发牢骚而已就算了的。” 安原:“两人亲密得很呢~” 和尚:“是吗?——啊,小姐,这里,还有一人要来。” 小姐:“是。” 以下内容需要回复才能看到 安原:“通常呢,约会女性的时候不是会选择地点的吗?” 和尚:“对那家伙操那个心要干嘛啊。” 安原:“总觉得,你们两真的很亲密呢~” 和尚:“没有啊~。那家伙,关键只要有酒的地方酒可以了,外面摆的摊子也会来的哪。” 约翰:“是这样的呢。” 安原:“泷川先生和松崎小姐,这么经常一起去喝酒的吗?还真是亲密呢~” 和尚:“经常去的哦——哪,约翰。” 约翰:“是呢。最近都是三人一起。” 安原:“你说最近的,那就是说以前是二个人而已咯?” 和尚:“你在那里古古怪怪的笑个啥哪?以前确实是二个人而已,我和约翰。” 安原:“我以前都不知道布朗先生这么喜欢喝酒的啊。” 约翰:“啊哈哈哈……” 和尚:“约翰原来还相当喜欢喝酒的哪?” 约翰:“虽然以前是不会喝的呢。而且,大概比较苦的或者辣的酒都喝不了……” 安原:“是甜的酒的话就没问题吗?” 约翰:“日本酒的话是没问题的呢。” 安原:“he~~总~觉得大家背地里要好的很呢~” 和尚:“说什么背地里的,你这家伙哪~” 约翰:“因为泷川先生和我住的很近。” 安原:“泷川先生住在千代田……布朗先生是哪里来着?” 约翰:“是日本桥。” 安原:“啊,真的很近——但是,谷山同学她们还,到底也只是工作上的同伴而已,这样想着而消沉着。” 和尚:“是工作上的同伴啊。” 安原:“不是这个意思。” 约翰(?):“说的是,泷川先生经常用车子接送我们的事。” 和尚:“是这样啊——难道约麻衣一起来喝酒吗。而且就连真砂子也没约过她来啊。” 安原:“那,说得也是呢。” 和尚:“我可不会变成那种把未成年人拉出来喝酒的槽糕的叔叔哦。” 安原:“虽然我也是未成年的说~” 和尚:“你啊,要这样说的话,我可没约你来的啊。” 安原:“真是过分哪~尽管对酒没有兴趣,却很喜欢宴会的,我这个人是。” 和尚:“是吧。而且,我可不喜欢在喝酒的时候有女生在场。” 安原:“松崎小姐呢?” 和尚:“那家伙哪里像是个女的啊。”说:这话说得够狠!) 安原:“哎?不是个美人吗?” 和尚:“外表看上去确实是哪。那是内涵的问题。” 安原:“我觉得松崎小姐内里也是充分的女性化哪,好的地方也好不好的地方也好。” 和尚:“还真会说哪,你这家伙——不对,最初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呢。” 安原:“现在已不这样想的意思呢。” 和尚:“所以我说,不要在笑得那样奇怪了——和绫子相处很轻松的哦~因为她没有女人那种阴湿的地方。” 安原:“啊,说起来,松崎小姐和其他的女性相比,是一个不会记仇的人来的呢。被涉谷先生说得怎样的难听也好,她也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通常被人说成这样子的话是不会再出现在大家面前的呢~” 和尚:“没错,尽管那家伙很啰嗦,但也单纯的只是啰嗦而已。” 安原:“嗯~原来是这样。” 绫子:“你们说谁啰嗦来着?” 安原:“ma~松崎小姐。” 和尚:“哟~” 绫子:“我来了哦。真让人不敢相信啊。通常会叫女性来这种又小又脏的烧鸡屋的吗?” 和尚:“首先普通的女性可没来呢。” 绫子:“可以不用这种像是说我不普通的说法吗?——啊,我要肉丸和ズリ呢说:不知道ズリ是什么东西,大概是下酒菜吧,高人指点!)。” 小姐:“要什么饮料呢?” 绫子:“嗯~有上善哪。上善如水说:这话竟然是老子说的……是那个老子,不是说我……应该是酒名吧~)。” 小姐:“是。” 安原:“……抱怨几句要比较熟悉呢。” 和尚:“……是吧。” 绫子:“偷偷摸摸的在说什么?” 安原:“没、没有,什么也……” 和尚:“在说坏话。” 绫子:“不是说和尚不可以喝酒的吗?” 和尚:“哼~你不知道高野山的名产,爪剥酒的吗?” 绫子:“那、那是,稍微有点……” 安原(?):“赞成。” 安原:“松崎小姐原来是个酒鬼来的呢。” 绫子:“啊啦,只是到嗜好的程度哦。” 和尚:“从什么时候开始一次喝半升酒变成了嗜好程度而已的啊?” 安原:“这么能喝的吗?!” 和尚:“千杯不醉来的哦这家伙可是。” 绫子:“我可不想被酒簸箕的你来说呢。” 约翰:“就是说只要有松崎小姐和泷川先生在,一升瓶装的酒一会也都喝完了的呢。” 安原:“嗯~~” 约翰:“而且速度也很快,安原同学也注意一下。和这两人一起喝酒的话,会非常吸引周围的目光的。” 安原:“是这样的吗~” 和尚:“说起来约翰也相当能喝的哪。” 约翰:“那是,因为日本人和白人的体质不同的原因……” 和尚:“太谦虚了太谦虚了,——小姐,添酒~给我来个元旦日出的大吟酿。” 小姐:“是。” 绫子:“——呢,最近有谁去过涩谷吗?” 和尚:“前阵子我经过过哦。” 绫子:“办公室,已经开了吗?” 和尚:“前阵子见到的时候还是关着的。” 绫子:“好像说是下周就会开的样子——昨天和麻衣通了一通电话,约翰。” 约翰:“是。……麻衣小姐,最近也没什么精神……” 绫子:“是吗。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呢。” 和尚:“真受不了哪。小姑娘这样消沉着,真可怜。” 绫子:“就是呢。” 约翰:“冷不防,要是听说到了我们这样子几个人开宴会的话,麻衣小姐会又再消沉吗。” 和尚:“嗯~~也许哪。” 安原:“是这样的吗?不会在意的吧,是谷山同学的话。” 约翰:“啊啊,安原同学那个时候没有听到吗”? 安原:“那个时候?” 约翰:“在长野的时候。是在你们出去买东西了的时候,麻衣小姐这样说了。也许我们一点也算不上是相识,电话也好住址也好什么都不知道,这样说的。” 安原:“我们的事情吗?不是涉谷先生的事情。”说:麻衣看你给人的印象……多么的重色轻友啊~~) 约翰:“我想两种意思也有。” 和尚:“那~个啊实际上,我觉得很失败的哪~” 安原:“he~” 和尚:“麻衣这个人啊,不是有种不会去深入别人的私生活的特性吗。” 安原:“是有呢。几乎都不会进行这方面的谈话。” 和尚:“这种的,我觉得是那种让人讨厌的类型来的哪~。因为也有那种和人泛泛之交的讨厌的家伙呢。” 安原:“谷山同学是有很多理由的啦。不是讨厌被人探究吗?所以自己也不去探究别人的私生活之类的……” 和尚:“会这样想的吧?这样想着,对方不就也会尽可能的不去触及这方面的事了吗。特别是也不会来问联系方式,那不就是说,你们也不要问我的联系方式的意思,我是这样认为的哪。” 安原:“不是这样的吗?” 和尚:“这样看来,像是在强忍寂寞的哦。” 安原(?):“是、是这样的吗。” 绫子:“麻衣这个人啊,其实很会强忍寂寞的呢。想一想她的境遇,这也是没办法的啊。” 和尚:“是哪。” 绫子:“因为她总是强忍寂寞,因此也会有胆小的一面也说不定。而且也不会撒娇呢。” 安原:“是这样的呢。” 说:下面的都分不清是谁跟谁啦……) 绫子:“不管怎样她也很开朗,也精神充沛的,而且不是也有很多朋友吗。和taka他们也相处得非常好,从她的性格来想的话,就会认为她是个很有人缘的人。” 和尚(?):“她是很有人缘的吧。” 绫子:“嗯。这样的话,要是我的话,比起和我这种年长很多的人一起游玩,还不如和同年纪的孩子一起游玩来得开心,不是会这样想吗。一起游玩的对象不是不自由吧,的想法。” 安原:“会这样想的呢。” 绫子:“但是,这样的,好像做不到呢,那孩子。她要是不是和周围的人们相处的非常好的话,好像就会感到寂寞。我也是前阵子才明白到的。” 和尚:“原来如此哪……” 约翰:“那样的话,下次要约她去游乐场吗。” 和尚:“啊,不错呢,那个。” 安原:“这样子好吗?”?:“啊?” 安原:“我说,随随便便的去约她好吗。谷山同学不是一个穷苦学生来的吗。既要上学,又要打工,她一定也不得不学习吧。因为她是那奖学金的,所以成绩不能考得太差是吧?” 和尚:“这样想的话,我们也不好意思去约她了哦。嗯但是,麻衣的话,只是被邀请就会感到高兴的吧。和去不去之类的没有关系。” 安原:“啊,原来是这样。” 绫子:“总之,我想她会勤奋的露面哦,要是办公室是开着的话。” 约翰:“是这样呢。” 和尚:“嘛~我对少年是很期待的啦。” 安原:“我、吗?” 和尚:“对。你不是到那里打工了吗?” 绫子:“啊啦,是这样的吗,安原君?” 安原:“哎哎。高桥同学要准备入学考试。因为她说无论如何也要从打工中抽身出来,所以由我来代替。” 绫子(?):“是吗。让你去帮忙了呢。” 安原:“我并不是很乐意的。但是,就这样到最后,我们的论点是不是偏离了?”?:“论点?” 安原:“谷山同学之所以会消沉,是因为涉谷先生回国了吧?” 和尚:“是吧~” 约翰:“是这样呢。” 绫子:“啊~……” 和尚:“——你好像知道些什么哪,绫子。” 绫子:“嗯~算是吧。” 约翰:“请说说看。” 绫子:“啊哈哈~……” 和尚:“我说你就说出来啊。小姑娘一直消沉的话就连我们也会郁闷得受不了的。” 绫子:“嗯~~但是啊……” 和尚:“只在这里谈谈的话而已。” 绫子:“但是~” 和尚:“停止你这种像女人一样扭扭捏捏的态度吧,跟你一点也不相称。” 绫子:“真是失礼呢。我哪一部分不是女人来的啊。” 和尚:“你除了牙尖嘴利之外还有什么?” 绫子:“还有美貌和好身材和老家的优裕哦。” 和尚:“那些和你的年龄和毫不性感抵消了。” 绫子:“你说什么~?!” 和尚:“你就面对现实吧。” 绫子:“反正像你这种不老不少的大叔是不会明白的呢,我的魅力。果然不是成熟的大叔或者年轻的小伙子的话。” 和尚:“是那样的人你就会和他们玩玩吗,你这家伙。” 绫子:“当然会和他们玩玩啊。” 和尚:“然后就让他们送你东西哪~” 绫子:“当然。那些以为只要出得起钱就让人应酬他的笨蛋太多了,实在笑死人了~” 和尚:“买这个买那个,让他请自己吃东西,然后就说再见的模式哪。” 绫子:“当然哦~。再见~的这样说着,给他个瞎掰的电话号码就回家。” 和尚:“过分的女人……” 安原:“恶劣。” 绫子:“啊啦~是别有用心的约人出来喝酒,却先醉倒的那一方不好哦~” 和尚:“你这人,不缺钱花是吧~” 绫子:“我讨厌自己去买能让别人买给我的东西。” 约翰(?):“那样的啊。” 绫子:“本来,这种靠礼物来维持交往的劣根性就不对。想和人交往的话就要更加的磨练自己的男子气概。要是真正的好男人的话,就算老家都被抵押了我也会为他付出金钱的哦。” 和尚:“你这番话说得有道理。” 约翰:“那个~……我们的谈话跑题了,不是吗……” 绫子:“啊啦。” 和尚:“厉害哦,约翰,竟然给你想起来了。嗯那?小姑娘消沉的原因,正确来说是什么呢。” 绫子:“嗯~~” 和尚:“就用你刚才口沫横飞的气势说出来吧。” 绫子:“你们不会说出去吧?” 安原:“我们不会的。” 绫子:“所以我说啊~~。如此这般的理由。” 和尚:“ge。” 安原:“呜哇~……” 约翰:“是、是这样的啊。” 绫子:“所以我说,一直这样下去时间也不会过去。我们充其量的除了给她转换心情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和尚:“确实是哪~” 安原:“恋爱对象是死人哪……” 约翰:“也是呢……” 和尚:“无论何时也倒霉的小姑娘哪~” 绫子:“就是呢。” 和尚:“我还想着单是对naru有意思这件事就已是相当不幸得了说:……我对naru也很有意思的说……),这可是比着更加不幸的状况哦。” 安原:“不幸吗?” 和尚:“对方可是死人哦。” 安原:“不是那件事。谷山同学对涉谷先生有意思,这样子是不幸?说:安原少年我顶你这句话tat)” 和尚:“不会不幸吗。因为naru总是我行我素的哪。也有麻衣是个非常会强忍寂寞的人的原因,就算两人交往了也只会留给麻衣寂寞的回忆而已,我是这样认为的哪。说:说出重点了……和尚不愧是成熟的大叔……麻衣乖乖,jj抱抱~~)” 安原:“但是,涉谷先生那个样子也不是有相当温柔的地方吗。” 和尚:“会有吗~~无论如何,也就是相当温柔的程度哪。果然不会是不是一直都很温柔就不能顺利交往下去吗~” 安原:“是这样吗~。我觉得他们好颇为相称的。” 约翰:“考虑到麻衣小姐的幸福,还是总是很温柔的人比较合适。” 安原:“没错。把布朗先生定为候补人如何?” 约翰:“哈~?” 安原:“要说谁是总是很温柔的非布朗先生莫属。我们现在把布朗先生定为候补人,和谷山同学……” 约翰:“这、这这,我很为难的。”说:一想到约翰吓得冒冷汗的样子我就想大声疾呼moemoe~) 安原:“哎~~这是为什么?” 和尚:“……少年,约翰是神父啊。” 安原:“啊……是这样的啊、不可以的呢,恋人或者妻子之类的。” 约翰:“就是这样。” 绫子:“事实上和尚也是不可以的吧?” 和尚:“明治时代时成文的规定来的哦~。说起来,不是说巫女也不可以的吗~?!” 绫子:“啊啦。你这是哪个国家的规定啊?” 安原:“跑题了啊。……那,让泷川先生出手吗……” 和尚:“可别指望我。你以为我比她年长多少啊?小姑娘也会讨厌的哦。” 绫子:“说起来安原君怎么样?” 安原:“……我吗~?”说,我家麻衣是热煎堆么,被人抛来抛去……) 和尚:“你不要给我说讨厌啊。” 安原:“没有那个意思。” 绫子:“为什么~?麻衣不是个好女生吗。尽管不是和我一样是个美人,总之给人感觉非常好哦。而且也相当的可爱。” 安原:“……确实。谷山同学笑起来的时候真的非常可爱呢。表情也很丰富,让人怎么看也看不腻。在男生之中很有人气吧。” 和尚:“哦哦、冲击的告白。那不就没有问题了吗。年龄也相称。说:和尚你就只在意年龄的问题吗……)” 绫子:“既是那种就算被杀也死不了的类型,而且有学历有前途。能注意到细微的地方的细心型的人——完美。” 安原:“我也不是对谷山同学有什么不满啦……”?:“啦?” 安原:“是一想起被人把自己和涉谷先生,或者涉谷先生的双生的哥哥一起做对比的话,就会有让我感到退缩的地方的原因。” 和尚(?):“……我明白你的心情。” 安原:“果然,是比不上涉谷先生的哪。我想这样子涉谷先生也不会感到高兴的吧……” 和尚:“我不予置评。只对那家伙而言。根本就完全搞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绫子:“我时常会有,他不是什么都没在想吗,的想法。” 和尚:“我也是。” 绫子:“……嘛~虽说naru也不是完全没有温柔的地方,但到底是怎样的呢~” 安原(?):“笨拙吧,肯定是。” 绫子:“会是这样吗——以前,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哪。有一次因为调查而弄断了指甲哦。” 和尚:“呵~” 绫子:“指甲断的都贴肉了,血都吧嗒吧嗒的流出来了。然后,naru一言不发的站起来,我好想着他到哪里去了,原来是不知到哪里拿急救箱去了。” 和尚:“哎~” 绫子:“啊啦,我认为这是他相当温柔的一点来的哦。” 安原:“我也这样认为呢。” 绫子:“但是,现在再想想,偶然看见有人受伤了,想到base里刚好有急救箱的可能性,更进一步偶然的因为有空闲所以自己去拿过来,然后再交给我,不是这样子的吗。” 和尚:“……也有这个可能性哪。”说:没有的啦……汗) 绫子:“是吧?实际上,那是naru笨拙的温柔吗,还是单纯的偶然吗,我们虽然不清楚,但对于这种不清不楚的地方感到不安呢,作为麻衣的恋人的话。” 和尚:“呵~真是有心。” 绫子:“怎么说,我也是希望麻衣能幸福的。因为那孩子一直都是辛苦的走过来——嘛~~要是naru说我比较适合的话,这样也不错就是啦~。” 和尚:“才不会才不会。” 绫子:“什么啊~” 和尚:“要是问我麻衣跟你要选哪一个的话,我会毫不迟疑的选择麻衣的。” 安原(?):“也是呢~”?:“哦呀,勇气可嘉的反应。” 绫子:“没~所谓。我可是知道的哦。世上的男人大概都会这样说的事情。所以我才说最近的男人,真是既平凡又无聊呢。”?:“啊~~啊……” 约翰:“啊哈哈哈……”?:“哈~……” 说:上面那三句搞不清谁是谁,不过肯定发出啊哈哈哈的无奈的笑声的肯定是约翰!!嗯!!) 约翰:“……但是,还真是不可思议的事呢。” 和尚:“什么事?” 约翰:“为什么原小姐也好,原小姐以外的人也好,一直都没有注意到涉谷先生的哥哥死去的事情呢。” 和尚(?):“……确实,是这样。” 约翰:“现在在这里才说说,原小姐从来都没有跟哥哥见过面的吗?而且也没能发现灵的存在,说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呢。” 和尚:“确实很奇怪哪。真砂子也曾说过不擅长对付因缘薄弱的灵的哪。” 安原:“是这样的呢~。” 绫子:“是呢~。” 和尚:“确实是哪——在能登的那个洞穴也好,少年的学校也好,灵进去了就出不来的地方还确实存在的哪。明明是这样,为什么尤金的灵却能自由进出的呢。” 绫子:“……真的,总觉得有点奇怪呢。” 安原:“……他,真的死去了的吗。” 和尚:“喂喂喂……” 绫子:“不是吧……安原君。” 安原:“哎呀,突然有这种感觉。涉谷先生那种人不是就算被杀了也不像会死去的人吗。那种人的哥哥被杀死了这种事,有点……” 和尚:“……你在想些什么的啊?” 安原:“哎呀,哈哈哈哈。” 绫子:“真讨厌哪。实际上不也把尸体打捞上来了吗。” 安原:“但是,不是已经死去两年了吗?不觉得都分不清相貌了?” 和尚:“那是……不可能的吧——但是,那种事本来就……” 安原:“涉谷先生是透视能力者来的呢,这个我是知道的啦。……嘛~希望的想象,如此而已哪。” 和尚:“不是妄想吗?” 安原:“也可以哦,就算是妄想。我也只是想这样说说而已。” 和尚:“嗯~” 绫子:“没有……这个可能的吧。” 约翰:“没有的吧……” 和尚(?):“但是,有几个不明确的地方却是事实哪。” 安原:“……是呢。” 和尚:“而不~。嘛~再怎样想也没办法的嘛。总之就等待时间过去吧。” 安原:“也是呢。” 绫子:“小姐,能给我添酒吗?啊这次是银河铁道呢。” 和尚:“什么,还有银河铁道的吗?那我也要。” 安原:“这个叫做银河铁道的,是酒来的吗?” 和尚:“是哦。是给女性喝的酒。要喝点试试看吗?” 安原:“我、我就免了。” 和尚:“这可不是时令酒品哦。真的很好喝的啊。” 安原:“我是初学者,分不清酒的味道的。” 绫子:“不要给分不清味道的小鬼喝。不是很浪费吗。” 和尚:“说得好。” 绫子:“啊,不要把小鬼叫出来啊。” 和尚:“这是事实哦。还不能喝酒就代表你还是小·孩·子。” 安原:“我就喝给你看吧,半升或者一升。” 和尚:“不要,少年,会死的哦。” 约翰:“那个~……” 卫星的轨道 原帖出处:http://tieba.baidu/f?kz=368753309???— 卫星的轨道 喜美子握着车子的方向盘。这时传来了在后部座位枕着靠垫,半睡着的真砂子的声音。 “——说是这次的新节目由壁先生负责,跟着说真砂子的栏目怎么样的。他们说是要从听众里面招募会谈者,让他们在节目里和真砂子见面的~” “我讨厌这样。” 真砂子坐起身来。 “啊啦,通常都这样的哦。” “我讨厌会谈。这样几乎和私人咨询商谈差不多。” “但是。” “先不说真正有困难的人,那些会谈者都是一些半分兴趣,半分想上电视的心情而来的。我讨厌的要命。” 以下内容需要回复才能看到 喜美子悄悄的叹了一口气,一言不发的继续开车。 喜美子是真砂子的婶婶。她知道真砂子所拥有的与普通人不同的力量,并积极地把这份力量买卖出去,一直充当着经理人的角色。 “讨厌这个,讨厌那个的。……真砂子想要做什么样的工作?” 这次换真砂子沉默了。从小开始就被婶婶拖着手往来于电视局中。很多人为此而高兴,自己为此而受到赞扬,这曾让真砂子很开心。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一路走过来。 “不要说这么任性的话。你就不能稍微给婶婶一点面子吗?” “我和演员不一样。在人前强颜欢笑,然后就这样结束,可不是这样的哦。” “这个我知道,状态不好的话不能掩饰一下吗?”说:“要领”这个词我有点不明所以,所以无视了……) “婶婶,你是想说要我说个谎来圆场吗?” 真砂子从后视镜里看着喜美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叫你随机应变而已,喜美子这样说道。说:有些地方看的不太明白我就自己随便写了……) “昨晚也是,那个都没有出现。都搬去了器材,带着一大堆工作人员去了,却什么都没有,为什么会这样呢。” 那是要播出的特别节目,到废弃的村子的探访。整夜待在脏兮兮的废屋里,不知道要说是亲切还是毫无紧张感的摄制队伍。虽然在回来的途中睡着了,但却睡得很差。 “因为真的没有嘛。被诅咒的村子什么的。不过是单纯的因为意外而成为废弃的村子而已。” 但是啊,这样说着的喜美子插话道。到家了。 真砂子立刻下了车。喜美子打开车窗从驾驶席探出身子。 “总之下次继续。” 真砂子对此轻轻的点了点头。 “好好睡一觉吧。” 不用你说也会,一边这样想着,真砂子对此也无言的点了点头。她轻轻地靠上家的大门,目送着远去的车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真砂子轻轻地拖着脚走进家里。稍微有点不合秋意的残暑的阳光在屋檐下和庭院里的树木之间映照出浓浓的影子。 “我回来了。” 真砂子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打开了门。也许是听到了车子的声音吧,这时刚好母亲早苗走出来了。 “你回来了。喜美子呢?” “回去了。” “喜美子真是的,又换车子了呢。” 早苗的话里带刺。 喜美子是早苗的妹妹。而且两姐妹的关系并不好。早苗是一个教师,在一间小学学校里当副校长。另一方面,喜美子是真砂子的经理人,在这之前自己也做过扮演灵能力者的骗人勾当,再之前好像还经营过酒吧的样子。也就是说,妹妹很强硬,姐姐很婉柔。她们彼此都不能理解对方。 “现在就要去睡了吗?早餐呢?” “不用吃饭了。我要稍微睡一下。” 哦,冷淡的这样说着的早苗转身离开,回到了起居室。真砂子也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后走向屋子的深处。 真砂子用作自己的房间的是在深处,曾经是祖父母使用的房间的日式房间。拉开拉门,真砂子轻轻的微笑了一下。她看见了祖母在房间里。说:第一次看没感觉,这应该是真砂子的祖母的灵吧~) “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一脸倦容呢。” タエ说:应该是祖母的名字)穿着和平常一样的深蓝色布料的和服坐在一角。 “累死我了。整个晚上都没躺下来过。” “啊啦,啊啦,真是辛苦呢。” “而且那里还什么都没有。” “那真是受难了呢。” “我已经厌倦了。没有的话就做不成节目,我不得不说些像是那个的东西。可是我又不想说谎……” 真砂子一边解下和服的带子一边叹气。 “而且妈妈的心情还不好。” “好像是这么回事呢。” “像是喜美子阿姨换了新车,很看不过眼的样子。” 祖母放声大笑起来。 “早苗打从以前就是这样的哦。喜美子总是爱做些引人注目的事情,早苗总是吃不消她。因为那孩子是个认真到古板的人呢。” 既讨厌引人注目的事情,也讨厌会改变的事物。因此早苗才会把女儿在做灵能力者这类的事情当作秘密隐瞒起来。好像是觉得很羞耻的样子。因为早苗绝对不会干涉孩子的事情,所以也没有特别的反对。但每次真砂子要出门或者回来的时候她总是摆出一副臭脸,这让真砂子很泄气。 “干脆老实的说反对来得好……” 真砂子喃喃的声音在半途和脱下的和服落到地板发出的声音重合在一起。 “想不再干了吗?” タエ的声音总是那么圆润而温柔。回头看去,能够看见被透过苇帘子,稍微有点烦人的阳光注满,像是放置一角的物品一样坐着的身姿。 “……我不知道。” 对于这个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的问题,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的回答。 タエ嗤的笑起来。 “我的姐姐也是和真砂子一样特别的人呢。虽然这好像相当让她困扰,但结婚了以后就变得普通了哦。” 这也是听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话。 “姐姐的能力没能派上用场,真砂子却能以这份能力帮助到别人,我可是很以此为傲的呢。” 真砂子坐在了笑嘻嘻的タエ身边。 “……可没有帮助到人哦。特别是电视之类的,其实也只是兴趣使然而已。” “你厌倦了上电视,才摆出这么一副表情吗?” “也有这个原因。” “……也?” 真砂子挨着タエ傍边的拉窗。 “……我也总不会永远都是小孩子……” 小时候能那么纯真真好。被摄像机和麦克风对着的感觉既好,被人称赞也很高兴。 “真砂子已经是可以成为别人的新娘的年纪了呢。” 真砂子笑了一下。然后目光转向庭院。 例如,电视局的人们或者喜美子,他们对真砂子的力量之类的都是不大相信的。也许是真的,也许是假的。只有能成为话题,无论是真是假也无所谓,真砂子这样感觉到了。委托者也是对这无所谓。只要自己的烦恼能够被解决的话。 这是为了什么存在的力量,真砂子时常这样想。当然,能够做得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怎么样也让自己感到骄傲,也为此而高兴。但也因为这份力量,真砂子在读小学的时候被人称为“骗子”,而且在喜美子打保票说这是灵能力之前,周围的人都以为自己有心病——实际上,也发生过被带去医院看病的事。 是骗子,让人发毛的孩子,一直被人这样说的女孩子,得到了“灵能力者”的头衔,然后走出到光芒四射的地方。但是,自己一直想要得到的,真的是这些吗?真砂子不禁这样想着。 “……普通的女生真好。” 真砂子的脸靠上拉窗。 “开朗、普通、充满精神的女生。” 脑海里浮现的是在涩谷见到的朋友。第一次拥有能勉强叫做朋友的人,尽管因此非常的高兴,但在自己心里却也存在认为这个朋友是个让人嫉妒厌恶的女生的想法。 “真砂子也是普通的女孩子哦。” タエ的笑容真的很温暖。但是真砂子摇了摇头。 为了营造被喜美子所说的,像个灵能力者的样子,的感觉而让自己穿上和服,从措辞到举止都被奇怪地歪曲了,真砂子还有这个自觉。无论如何也要在同年纪的女孩子之中孤高自傲,但大人们却不认为自己已独当一面,总把自己当成孩子。 “名字叫做麻衣的孩子,真的非常有活力呢。” 真砂子一副哭笑不得的心情笑了笑。 “说着些天真的话,一刻也安静不下来,真的很有活力哦。谁也会喜欢她,无论和谁也能处的很好。” 即有那种性格,又是个普通的女孩子,而且还拥有灵能力,真狡猾。在心中那个让人讨厌的自己这样说道。 “真砂子也喜欢那个孩子呢。” “喜欢……是呢,是喜欢。大概是吧。” “但是却嫉妒她?” “……我这个人,真是让人讨厌。” タエ轻轻的笑了笑。 “很嫉妒?还是认为自己很可悲?” 真砂子看着轻飘飘的坐着的タエ。 “……是这样呢。大概我在看着麻衣的时候就会就会觉得自己可悲而伤心起来。” 拥有那些自己被别人捧为灵能力者,被人搞得晕头转向的时候所失去的东西的女孩子。看见了灵,有手指指着那个灵的话就会被母亲斥责的自己和,做了相同的事情却能得到同伴们的赞许的那个人。明明最起码两者之间能力有所差距的话自己稍微也有点安慰,但真砂子的力量却明显的进入了减退期。 但是呢,タエ说道。 “无论那个孩子有多么的好,我还是觉得真砂子更加可爱呢。” “……因为我是你的孙女啊。” 当然啦,タエ这样说着,笑了。 “因为你是我有血缘的孙女呢。我和真砂子的关系是特别的,所以在我眼中真砂子特别可爱哦。” 真砂子稍稍笑了一笑。 “不只是我哦。还有早苗也一样,果然还是觉得真砂子比较可爱。父母和家人还有关系特别的人全都是特别的喜欢真砂子的哦——还有朋友、恋人和丈夫也是呢。” 真砂子歪着头。 “我能认识到这样的人吗?” “当然能啊。但这本来就是要靠真砂子自身努力的呢。” タエ向着真砂子笑了笑,真砂子稍稍低垂着眼。 “……就算再怎么样努力也做不到的事情,我觉得还是有的。就算我已经努力不被讨厌了,但我却做不到为了让人特别的喜欢我而努力的事情。” 浮现在脑海的是他的侧脸。他很明显的只是特别对待麻衣一个。麻衣的心意到底真正是怎样的呢,就算再怎么想这种事情也毫无意义。尽管给他写了无数次的信,但却一次也没有受到回信。这件事的意义反而更加深刻。 タエ偷偷的苦笑了一下。 “这是很困难的事情呢。” “……嗯。” “尝试着做一下和什么都不做就放弃,你觉得哪一个比较好?” タエ的声音总是很温柔。 “……尝试着做一下。” “那样的话,就加油吧。” “……嗯。” 谢谢,的这样细语着的时候传来一阵轻敲木板的声音。随着真砂子“是。”的一声出现的,是真砂子的父亲达雄。达雄也是一个教师。尽管和母亲不一样,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中学教师,因其温厚的性格而慕名来拜访的毕业生却也很多。 达雄看了看房间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走进房间,迷茫一下以后在神龛前坐了下来。 “快十年了哪。” 达雄一副真的很为难似的笑着抬头看向神龛。 “和母亲吵架了吗?” “……没有,不是这么回事。” “那,是工作上有什么讨厌的事情吗?” 达雄的话让真砂子陷入了沉默之中。 “你的奶奶她还真是非常担心真砂子哪,因为这是很晚才出生的内孙呢说:就是说真砂子父母年纪很大是才生真砂子的)。” 对此真砂子也没有答话。 “真砂子背负着难受的事情,一路走来的哪。都已经这样子过了十年了呢。父亲他们就算觉得为难,但也不会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了啊。” “……也在担心着父亲的事情也好,母亲的事情的哦。” 嗯,的回答着,达雄苦笑着。 “是这样吧。只是看不见父亲他们而已哪。” 哎哎,真砂子这样细语道。尽管言语再温柔,达雄直到现在还是认为真砂子有心病。父亲那份温柔是面对那些不幸的病人时表现的温柔。被带来的医生都异口同声的说タエ的存在是真砂子人格的一部分借由祖母的姿态而产生的幻觉而已。都说真砂子并不是和祖母在对话,只是自己和自己在对话而已。 达雄望着神龛上タエ的照片,然后转头向着真砂子笑了笑。那是果然还是哪个地方有问题的笑容。 “差不多要吃晚饭了哦。” 点着头,真砂子偷偷的叹了一口气。刚才为止タエ的身姿还待着的门廊上一个人也没有。窗外看得见的院子里渐渐透出黄昏的感觉。 “……努力的话就真的可以成为某个人的特别的人吗?” 就算这样问自己也没有答案。 在吃晚饭说:不知道为什么文章开头说是早上,但后面却变成了晚饭啊,黄昏的字眼,我还是照着翻好了,大家看着办吧……)的时候早苗依然怒气冲冲的样子,一顿饭下来谁也没有说话。怀着厌烦的心情想要回去房间的途中,电话铃响起来了,就在傍边的真砂子拿起了话筒。 “是,这里是原家。” 听筒里一片沉默。是恶作剧电话吗说:原文的无言电话,意思应该是恶作剧电话吧……我想……),在真砂子这样想着的一阵子。 “——喂喂?” 刚想着可疑要说话的时候,听筒里流出这个声音。 “请真砂子小姐听电话可以吗?” 真砂子睁大了眼睛。虽然像是被什么扭曲了似的,但她却不会听错这把声音。 “……我就是。” 有一段冗长的时间。声音在这里到人工卫星之间极之遥远的距离往返着。 “因为我写不了回信,所以就给你打了个电话。” “……你很忙吧。” “多少有点。比起这个,是因为我不会写日语。” 哦,真砂子笑了。明明是那么的欣喜若狂,但却感到想要哭出来。 “现在几点了?” “早上九点——要算夏令时间的话,标准时间快要十点了吧。” 连上距离的分,对话在遥远地渐渐交错着。这样反而让真砂子高兴。 “我都还没想过你会给我打电话、回信之类的。” 在声音传递的期间,真砂子能够一声叹气。 “你用不着那么担心我。我没有特别的消沉。” 是吗,真砂子点了点头。 “——还好吗?” “托你们的福还好。” 真砂子笑了。 “——我也还是,托你的福很好。” genki “小和~” 正走在路上的时候,背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和美拨了拨湿润的头发转过头来。她看见在街灯的映照下一个小跑着过来的少女的身姿。 “yaho,谷山。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 和美停下脚步,等候着跑过来的少女。 “小和,去洗澡了?正在回去?” “嗯——谷山,回来的还真早呢。没有送到去成田吗?” “没去没去。只是在酒店的大厅送行而已。” 合着并排一起走着路的少女的步调走着。少女是和和美住在同一个公寓的人。名字是谷山麻衣,是和美高中的后辈。 住在对门已经过了一年半了,和美已经完全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 “不是颇为冷淡的嘛。 “他说,用不着你们跟到成田去,的。” “因为他是个冷血君哪。” “就是这么回事。虽然林先生和森小姐也一起呢。” “he~~~。你不是兴奋得很么~” “嘿嘿~看得出来吗。” 麻衣说着笑了笑。看着那个笑脸,和美稍微松了一口气。因为那孩子最近几天都一副消沉的样子,看着那个久违的无忧无虑的笑脸,和美感到紧绷的心情也放松下来了。 “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好事了?” “嗯。” 一边笑着,麻衣率先站了起来走进了公寓的玄关。打开房门,被夜风吹著的房东光子搭话道。 “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 因为公寓是栋相当古老的建筑物来的,这里是要把鞋子放进共用的鞋箱里才进入走廊。 木造,两层建筑,建有6个榻榻米大的房间。既然没有阳台,也就更不可能会有独立浴室这种别致的设备。现在这种年代不太会有人想要住在这种公寓里的。这栋公寓也一样,要不是和和美的母校之间有合约的话,现在大概会变成独居老人和外国工人的住处了吧。 “啊咧,小和也一起的啊。” 房东的老婆婆一边抚摸着一只猫咪一边说道。 “嗯,我回来了。” 母校就在从公寓出发徒步走十分钟就到的地方。那是一所从小学到高中都有营办的规模相当大的私立学校。 没有宿舍,但有一套叫做指定寄宿的制度。学校都持有其指定的公寓三分之二的贷款。这栋公寓也是指定寄宿的公寓,因此现在有8个女学生在这里生活着。剩下的4个房间里,有一间是房东的光子住着,其余三间就是和和美一样的毕业生住着。 “这里有些冰冻的瓜哦,拿去吃吧。” 光子这样对她们说话的时候,麻衣好像很高兴似的笑了。顺带一说,光子说的瓜,说的是甜瓜。 “哇~谢谢你,婆婆。” 看着欢声笑着望进光子的房间的麻衣,所谓闪闪发光的笑容说的就是这个表情吧,和美这样想着。无忧无虑的率真的笑容。特别她并不是什么绝世美人,笑起来时总觉得吸引人。就算没有在笑的时候表情也丰富得让人看不厌。大概是这个原因吧,明明在男生之中很有人气,但本人却毫不自知,这点还真可笑。 “谢谢你哦~” “不用谢。” 跟挥着手的麻衣一样,和美也低下了头。对于既可靠而且慷慨的光子,和美是非常喜欢的。那就是为什么已经毕业了却还不离开这栋旧时代的公寓的原因。 “一起吃吧。” 一边登上走廊深处的楼梯,和美这样跟麻衣说道。麻衣点了点头。 “嗯,但是在那之前我可以先去洗澡吗?” “当然可以。我会等你的。” “我会尽快洗好的。给我计时。” “不用这么着急我也不会拿走谷山的那一份啦。” “小和很贪吃的,才~不相信你。” “真会说哪~” 轻轻的用手肘推了推和美,扬起笑声的麻衣跑进了自己的房间。推开对面的房门,打起精神来了真好,和美这样想。 “he~那就是说你的打工可以继续下去咯。” 来到从澡堂回来了的麻衣的房间,自顾自地把从光子那里得来的甜瓜切开的和美问道。 “嗯。” “不是很好嘛。没有了这份兼职的话你会很痛心吧。” 吹干了头发的麻衣关掉吹风机,然后倾听着从窗外传来的轻微的虫鸣。 “但是生活的话,总会有办法的呢。” “果然,你在考虑大学的事情呢~” “嗯。当考虑到日后的事情时当然也就会想到大学的事哪~” 和美的两亲已不在人世。以前一直寄居在伯母的家里,但在高中时进入了对穷苦学生给与多种援助的母校后就自立了。麻衣也一样。出生地是在神奈川,也没有其他的亲戚。与和美一样的理由,为了寻求对穷苦学生的援助而进入了母校。 “还是读完大学出来要好点哦。尽管我们能帮你的只有给你推荐资格而已呢。” 和美也靠着半工半读从大学里毕业了。现在在从事着翻译的工作。 “就是呢。” “还是说,索性去做灵能力者之类的。” 麻衣衔着汤匙挥了挥手。 “做不来做不来,以我这种程度的能力。” “也不是那么肯定的吧。” 和美这样说着,麻衣稍微有点为难的笑了笑。 “会是怎样的呢。” “又~来了。最近,谷山也不是,叫净灵来着吗,净灵了的吗?” “是做过啦。…………但是哪~” “嗯?” 麻衣放下汤匙,靠在墙上。 “到底,这其中有多少是自己的力量呢,最近我经常这样想。” “去睡一觉不就可以了吗。” “嗯。以前是这样的啦。” “啦?” “那样子,有多少是因为金的帮助的哪……没有了金,只是我自己的力量,究竟能做得到哪种程度哪,自己这样想着。金,也已经不在了。我也许会变回和原来一样毫无用处也说不定。” “才没有这种事。” “是这样的啊。” 和美故意笑了起来。 “要是不行的话,就放弃成为灵能力者去嫁人之类的。” 麻衣也放声笑起来。 “嫁给谁?” “弟弟。” “不会不会。” “也许会有这个可能哦。试着去进攻一下的话?我们一边这样说着的时候,谷山不是也喜形于色吗。” “你说我喜形于色?” “一脸,还相当喜欢,的表情。” 麻衣歪着头。 “说真的,我也不大清楚。虽然生气的时候很多,但却并不讨厌哪,确实是。” 说着,麻衣看着映照在汤匙上的自己的脸。 “……但是,比起意外的拥有温柔的地方却不为人知的人,我还是觉得总是很温柔的人比较好哪…………” 和美露出一个苦笑。也不是不能明白麻衣的心情。归根究底,因为没有至亲而一直渴求着深厚的爱情。 “温柔的人啊,是对谁也很温柔的哦。你能明白这个吧?” 嗯,的说着麻衣点了点头。 “我觉得呢,就算对方不是我,金也一定会帮助对方的。而且事实上也曾去过鼓励真砂子。” “温柔与否说到底也是本人的性格问题呢。就算程度上有或多或少的差距,也不是选择对象的问题。只对自己一个温柔的人,虽然会有这样憧憬,但实际上却不存在这样的人呢。” “嗯。家人的话就另当别论就是了。” 和美露出一个苦笑。 “就算是家人也不一定就会温柔的哦。我明白麻衣对家人抱有憧憬呢,但我认为实际上家人并不完全是那么好的呢。” “是这样的吗……” “再者,在恋人身上寻求亲情是不好的。特别麻衣的是被理想化的亲情。以后这可是会让你哭死的哦。” 是这样的吗,麻衣嘟哝道。和美感到有点惊慌。因为低垂着眼的麻衣沮丧起来了。 “…………嘛~人生是很漫长的。以后还会遇见许多的人,在那之中也会出现好的对象的。现今的时代也都是快30岁的时候才结婚的,用不着着急啦。” “不是这个问题啦。” “嗯?” “那是,能和喜欢的人亲密的话虽然会让我很高兴,但重要的却不是那回事。” 和美吓得直眨巴眼,回看着麻衣。 “这种事,我要是说出来的话一定会被说这是少女兴趣而被笑话,但是我觉得只要一想起喜欢的人,就不知怎地会变得精神起来,心情也变得温柔起来,不由得就会努力起来这一点很了不起。” “啊,啊啊~是这样的哪。” “因为想要拥有恋人或者丈夫之类的而去喜欢上某个人,我觉得完全不应是这样。尽管金是再也不能见面的人也说不定,因为没有希望和他成为恋人而强逼自己放弃,然后去寻找下一个对象,这不该说是本末倒置吗?” 和美径直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我啊,只要一想到金心里就会感到一阵温暖。一想到或许他在某处看着我也说不定,我就对自己说,加油吧,的。所以金是很重要的哦。我一点也不觉得有去忘记他,或者再寻找另一个人的必要。" 和美露出一个浅笑。 “谷山还是个孩子哪。” “啊,过~分。” 看着鼓起腮帮子的麻衣,和美笑了笑。 “是一个率直的好孩子。” 这样说完,麻衣露出一脸茫然。 “一直这样不要长大了哦,不要成为大人。” “不成为大人的话不会很为难吗~~” “不用成为大人也可以。只要好好的尽自己的责任,认真的去考虑他人的立场的话呢。这种事情,和是大人还是小孩子没有关系。因为在人要好好的生存着这一点上,这是平等而必要的事情。” “话是这样说的啦~” “所以我才叫你一直维持现状不要长大的。不要变成像我这样的大人。” “小和,你那是称赞我?还是在贬我?” “是称赞,是在称赞你啦。” “是真的吗~” 真的,这样说着和美笑了。 譬如~~希望合适的人能早日出现,让这孩子获得幸福,之类的,在祈求着这种事情事实上不是对这个少女的一种侮辱吗,和美这样想。 她是一个自己的幸福最起码也要由自己来捉紧的人。也许和美应该做的,是在她罕有的意志消沉的时候,或者消极的时候,不像你哦,的这样对她说着用手拍拍她的肩膀而已也说不定。 “我啊,是很喜欢谷山的哪。” “很暧昧哦……” “是真的嘛。作为证据我就分给你一块甜瓜吧。这是我爱·的·证·据。” “呼,俺(男性用语)可不受物质的引诱哦。” “哎哟,还真铁石心肠。” “哼哼哼,可别看我这个样子,我的性格可是冷酷而严肃的。” “嗯。也许比兴奋的野猪要冷酷一点哪。” “什么嘛~” 笑声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回响着。从窗外吹进来一阵阵微微的夹杂着秋天气息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