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她这暴脾气,一言不合就造反》 第1章 抬着她,麻溜滚蛋 洛云初穿了。 怎么穿的? 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死了。 嗯...... 怎么说呢? 她牛逼了一辈子,死的挺惨的。 其实吧,死不死的,她早就看淡了,唯一不太爽的就是,死在了自己信任的人手里。 她很气。 所以...... 她诈了个尸。 你没听错,也没看错,她确实是诈尸了。 就很神奇,她死了之后吧,灵魂被她亲手建造的基地拉了进去,里面有台超级电脑。 平时没有任何不同,倒是死了还能帮她报个仇,这就让她这个唯物主义者,有些懵逼的同时,又莫名的兴奋。 死都死了,兴奋啥? 玛德! 死了也得给自己报个仇才行啊。 所以,她操控着那台超级电脑朝着自己待了一辈子的组织而去,在等了不知道多久,当组织里的人全部到齐之后。 她没有半分犹豫的摁下了自毁程序。 一起下地狱吧。 然后....... 刚刚陷入黑暗不久的洛云初,再次有了意识,不仅如此,她还睁开了眼睛。 ———— “祁公子,我们也并非不讲道理,只是你们既然住在这里,便要守这里的规矩,这住处咱们就不算了,可若想继续在这山里打猎,你们就得缴银子才行。” 一年长的老汉义正言辞地说着,身后的村民也一味地附和着。 “就是就是。” “你们把猎物都打了,我们吃什么?” “就是,这山是咱们村子的,里面的猎物自然也属于我们,你们要打猎,就得付银子。” ...... 洛云初烦躁的皱了皱眉,吵死了。 她打量着如今所处之地,脑中两股记忆交织着,让她头昏脑涨。 缓了大概有三五分钟,洛云初嘴角扬起一丝弧度,似讽刺,又有着一丝庆幸。 捋了捋脑中庞杂的记忆,在想想刚听见的那些话,洛云初也大概听明白了。 根据记忆,外面这些人大概是见这两兄弟二十两买了自己,以为他们是肥羊,这是都来薅羊毛来了。 她起身适应了一下这具新的身体,将衣服穿好,才堪堪打开门出来。 最前面的老汉是村里的里正,原主就是他送回爷奶家的,记忆中他是曾中过举人的。 只是因为赶考时遇上暴雨摔了腿,朝廷不录用身体残缺之人,无奈之下才回到村子做了里正。 他并不是那种会咄咄相逼之人,绝大一部分原因,应该是这些村民。 她目前这个老公,估计是不知道村里什么生活水平,用二十两买了她。 财帛动人心呐,这不都把他当肥羊了,想要宰上一宰。 洛云初叹了口气,果然不管在哪个时空,什么时代,钱财,永远是食物链的最顶端。 “刘爷爷。”洛云初寻着记忆喊道。 老汉循声望了过来:“是云丫头啊。” “怎么样?这位公子可有欺辱你?”因为洛云初是被卖来的,在村民看来根本就不是嫁了,而是被卖身为奴了。 而里正算是整个村子里唯一一个对原主抱有善意的人了。 所以,这一问洛云初倒是能感觉到他的真心。 “对啊对啊,云丫头,这两人有没有欺负你?被欺负了可一定要告诉大伙。” 一个妇人尖着嗓子说道,活像是要为她出头。 洛云初冷笑一声,丝毫不给面子的说道:“怎么?顾婶子这是要为云儿出头吗?” 边说边走近那妇人,“以前,云儿在老刘家被他们奴役的时候,顾婶子可是笑的最开心的那一个呢,为何如今要为云儿出头了?” 顾婶子刚要说些什么,洛云初眸子冷冷地扫过去,她顿时感觉像是被谁扼住了脖子一般,愣是没能接上话。 洛云初扫视着在场的村民,这些人中除了刘里正偶尔会来问问她,看看她的情况之外,其余的,就没人把原主当过人。 洛云初目光所到之处,村民都下意识地低下了头,有些人反应快,发现自己竟然在害怕又飞快的昂首挺胸,梗着脖子瞪着洛云初。 比如顾婶子。 明明还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孩子,怎么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特别是那眼神...... “行了,咱们也别又当又立了。”洛云初极其不耐地挥了挥手。 “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你们不过就是见我家男人用二十两买了我,觉得他是条肥羊,都想来宰一刀罢了。” 洛云初边说边扫视着院中,她气场全开,柔柔弱弱地身体中仿佛透体而出一股煞气,朝着众人碾压而去。 目光所及,无一人敢与之对视,齐齐低下了头。 因为太过入戏,洛云初丝毫没有注意到被她刻意挡在身后的两人,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 肥羊? 宰一刀? 什么破比喻...... 祁时聿正想着这话未免太粗俗了些,就听见洛云初继续道。 “我这人吧,自认还是见过不少不要脸的,但是像你们这么不要脸的,倒还真是第一次见。” 洛云初嗤笑着,眼神淡淡的扫过里正身后的一群人。 “他们兄弟俩来咱们村子一年多了,你们说他是逃犯,是乞丐,又或许是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跑这里来避难来了。 一个个的唯恐避之不及,如今见他有银子了,又一个个跟见了骨头的狗似的舔上门来。 怎么?现在不怕他们是逃犯了?不怕他们得罪了什么大人物?不怕被连累了?” 洛云初毫不客气地将那层薄的不能再薄的纸捅了个对穿,而那内里的脏污让她觉得无比恶心。 “嘿,你这死丫头怎么说话的?”顾婶子一听这死丫头竟然用狗来跟他们相提并论,气便不打一处来,捋了捋袖子就要动手。 嘭...... 顾婶子微胖的身子还没近身,只见洛云初抬了一下腿,顾婶子便直挺挺地飞了出去,砸在院中的柳树上再滑落在地。 只见她双腿抻了抻,然后像是脱力一般往下一耷拉,不动了...... 众人:“......” 里正:“......” 祁时聿:这丫头……好生猛! 雨泽则是担心地望向自家主子,他是不是做错事了...... “杀,杀,杀人了!”一婆子见顾婶子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吓得整个人都哆嗦了,只来得及大喊一声便捂着嘴两眼一翻倒了下去。 洛云初:...... 这就吓晕了? 离谱! 洛云初又看向院里的其他人,只见一个个跟见鬼似的死盯着她,洛云初也不说话,她缓缓抬起一只脚...... 噔噔噔...... 她脚刚离地,那些村民便齐刷刷地往后退去。 洛云初:...... “站住!”洛云初悠悠地喊道。 只见众人如同被点了穴一般僵在原地,这才上前在被吓晕的婆子人中狠狠一掐。 婆子猛地惊醒,嘴里还哆哆嗦嗦地念着:杀人了,杀人了...... “她没死,但是......”洛云初沉下了眸子,盯着众人语气冷冽:“再有下次,我便不保证你们竖着进来,还能竖着出去!” 对于这些人,若是不能一次打怕他们,那么就会跟那些苍蝇一样,不时来叮你一口,让你恶心。 “抬着她,麻溜滚蛋。” 众人如获大赦般抬起顾婶子跌跌撞撞地退了出去。 里正也同样哆嗦着准备离开,却被洛云初叫住了。 “刘爷爷。” “云,丫头,何......何事?”里正颤颤巍巍地回过身,一双微微浑浊的眼睛紧盯着洛云初。 “刘爷爷,别怕,我又不吃人。”洛云初无奈地摇了摇头。 以前,她几乎没有接触过这些普通人。 她接触的从来只是与她同样在刀尖上讨生存的那些亡命之徒,纵然人人都惧怕她,却从未有人真的面对她露过怯,更多的是不服气。 当然,能露怯,想露怯的,也根本没那个机会便一命呜呼。 所以,她从来不知道她那双眸子一眯,所带给她人的冲击是要命的。 —————— 首先,先向宝子们问个好。 其次,我想弱弱的说一下,如果文章有什么不好或者不合理的地方,希望宝子们能理性的指出。 我会认真看,仔细学,用心改正,咱们理性看文,理性发言,作者不玻璃心,但是也不喜欢被无缘无故的喷,还希望宝子们能理解。 好了,食用之前,我们先来避避坑: 第一:本文全架空,勿考究!!! 第二:本文是大女主脑洞爽文,双强,但是男强女更强,这一点在简介就已注明,不喜欢的宝子,注意避坑!!! 第三:女主没有内力,但是有拳脚功夫,她的强,主要体现在外挂,金手指开的有点大,介意者注意避坑!!! 第四:女主性格嘛,凭心情而定,时不时emo,时不时发疯,唯有一点,能动手绝不哔哔,介意者注意避坑!!! 第五:女主是颜控,但不是花痴,她是理智的,偶尔也会感性,有好,也有坏,我一直都觉得,人无完人,都是慢慢成长的,太过完美的,就不是人了。 第六:其一,如第五所说,人无完人,女主是缺爱的,不管是亲情,友情,亦或者是爱情,她都是渴望的,不然也不会被人轻易背叛。 其二,渴望,并不代表她会因此而失智,毕竟上辈子吃过亏,所以哪怕再渴望,也不会轻易接受,但并不妨碍她正常生活,有正常的情绪,介意者注意避坑避坑避坑!!!!!! 最后,看书嘛,咱们图个开心,生活已经很苦了,开心点不好吗?是不是? 祝:宝子们看文愉快,也希望喜欢的宝子们,能多多支持一下,有任何意见都可以提,我都会仔细看,认真学,爱你们。 码字不易,望宝子们多多体谅,手下留情。 第2章 她很满意这个身份呢 里正:就你那样,你不吃人,你想杀人! 当然,只能想不能说,里正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小心翼翼的询问道:“云,丫头,还有事吗?” “没事。”洛云初笑了笑。 “只是想问问刘爷爷,我既然已经被老刘家卖了,卖身契也在我老……相公这里,那么我与老刘家便再无半分瓜葛对吗?” 里正怔了怔,随即点头:“是,卖身契都签了,你自然不再是老刘家的人。” 洛云初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刘爷爷。” 里正:“不用不用。” 洛云初看着刘里正笑着点了点头。 里正以为她还有事,便低着头一直站在那里。 洛云初:咋还不走? 里正:还有什么事?怎么不说话? 几个呼吸后,两人还是没人说话没人动,直到一声清冷地声音打破这莫名的冷场。 “里正可还有事?”祁时聿在雨泽地搀扶下走了过来。 “无,无事!”里正摇了摇头。 “既无事,那里正便回去吧,在下伤病之躯就不送了。”祁时聿朝着里正拱了拱手,有气无力道。 里正忙回了一礼,转身飞速离去。 洛云初:…… 搞半天得开口相送才走? 麻烦! 瞥了眼摇摇欲坠,仿佛马上就得倒下死一死的男人,洛云初抿了抿唇,终是没有多言,转身走进厨房。 这两人不是普通人,她嫌麻烦,不想多生事端,所以…… 让他自生自灭吧! 越想越觉得不应该多管闲事,最后便心安理得地走进厨房捣鼓早餐去了。 原主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家里唯一的女孩,在这重男轻女的时代,女孩就如同一件物品,还是件廉价的物品。 原主叫刘云,她这一生吧,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幸运,是她的父母不曾厌弃她,五岁之前的她,过得很开心,无忧无虑,虽然日子清贫,可父母对她极好。 不幸的是五岁那年,边疆战事征兵,父亲被抓了壮丁,并且没多久便传来噩耗。 娘亲成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家里也因为没有男人,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终于,母亲追着父亲走了,留下了五岁的原主在这世间磋磨。 村里都觉得她不祥,克父克母,没有一个人愿意收养她,就连自己的亲爷奶也对她恶语相向,将她赶了出来。 里正于心不忍,凭着里正的身份,将她强行送回了爷奶家,殊不知,将她送进了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龙潭虎穴。 她做着全家最苦最累的活,却吃着最差最少的饭。 原本活泼开朗的性格变得越来越沉默,甚至有些阴森。 家里人都害怕她,却又变本加厉的折磨她,她天天盼着父母能来接她走,因为母亲走的时候说:云儿,你父亲来接我了,娘不能陪你了。 直到,原主的爷奶要将她以二十两卖给这个一年前突然出现在村里的男人。 她不同意,她要逃,可她能逃到哪里去呢? 半夜出逃,掉进了村里人用来捕猎的陷阱中被抓了回去。 因为害怕她再次逃跑,便连夜将她送进了山里,一路上的颠簸,让本就伤的不轻的原主在半路就咽了气。 而她却莫名其妙的穿了过来,占据了这具弱不禁风的身体。 看着眼前的土灶台,洛云初淡淡的笑开,前世,自己在刀尖上舔血了一辈子,如今...... 这身份还不错。 而且,她不仅自己过来了,前世自己辛辛苦苦打造的基地,也跟过来了。 也就是说,她往后的生活,想怎么活便能怎么活。 ———— 洛云初进了厨房,雨泽搀扶着祁时聿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压低了声音说道:“主子,属下是不是做错了?” 祁时聿望向厨房,偶尔能从门窗见到那抹忙碌的身影。 “错?” 雨泽点头:“是啊,属下本想找个丫头照顾主子,可是……” 说着雨泽也将目光瞥向厨房。 这丫头这么暴力,自家主子这身子,可经不住她一脚的啊。 “主子,您说她是不是……”雨泽突然想到什么,猛地转头看向祁时聿,却被他打断。 “不是,她没有内力。” 任何一方势力,都不会派一个毫无内力的人来对付他。 对付他,那些人从来是无所不用其极,有多少势力,便会放出多少,只要能除了他。 雨泽想想,确实。 昨天这暴力的丫头昏迷时,他分明探过,没有内力,看着还弱不禁风的。 而且她本就出生在这个村子,难不成那些人还能在十几年前放个婴儿来不成? 思及此,雨泽也将这个荒唐的念头抛开,进入正题:“主子,这次寻药恐怕不会顺利,不如让风玄出来吧。” 这次去南疆,路程就得两三个月,加上那群四处给主子找不痛快的人,他恐怕大半年都回不来。 主子一个人洗漱都不方便,他如何能放心? 祁时聿点了点头,“找个身份。” “好。”雨泽颔首。 “主子,我扶您去躺着吧。”见祁时聿脸色越发苍白,雨泽忙道。 祁时聿点头,他确实很难受,内伤经年已久,无时无刻不在绞痛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体内的毒,每时每刻都在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早已时日无多,可他还不能死,他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撑下去! 半个时辰后,洛云初端了三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出来。 发现院中没人,便将面条放在石桌上,来到兄弟俩的房门口。 “咚咚咚。” 吱呀一声,雨泽拉开了房门,面色不是很好:“何事?” 洛云初只当没看见他那臭脸,径直走进房中。 床上的人,眉眼棱角精致得宛如玉雕,只是皮肤透着一丝病态的白皙,双眸紧闭,唇瓣紧抿着。 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一眼望去就知道,哪怕是睡梦中,他都在忍受着非人的痛楚。 这种病态美,饶是从不知美是何物的洛云初,也不由得感叹一声:不可方物! 美是美了,只是对于洛云初来说,外貌真的没有什么不同,不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吗? 只不过好看的人,让人赏心悦目而已,不至于让你一见他,就想揍他! 所以...... 她还是喜欢长得好看点的! “你有何事?”雨泽见洛云初不理自己,反而径直走向主子的床榻,一脸花痴地盯着主子看,便闪身挡在洛云初身前,冷冷道。 “你哥很难受,把他叫醒,我做了面,起来吃点东西会舒服些。”洛云初见被挡便收回视线,瞥向雨泽。 嗯,这个侍卫长得也不错诶。 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酷酷的。 说完,便直接无视雨泽那要杀人的目光,径直出了房门。 雨泽咬牙,这女人,还真是没有一点规矩。 直到洛云初的面都快吃完了,以为他们不会出来,准备去山里逛逛时,终于...... 雨泽搀扶着祁时聿缓缓地出现在她视线中。 洛云初吸溜着仅剩的面条,眼睛则是直勾勾地盯着缓缓而来的两人。 唉...... 天妒红颜呐。 啊呸,蓝颜! 雨泽见洛云初那快流口水的模样,眉心狠狠一蹙。 这女人,简直粗鄙! 果然,乡下女人难登大雅之堂! 突然后悔买了她了。 洛云初倒真不是什么垂涎他的美色,而是她发现这男人脸上的青黑比昨天更深了。 也就是说昨晚的毒发他们根本没有抑制住哪怕半点,所以,今天他反而越来越虚弱了,看得出他每走一步,都格外艰难。 直到两人坐下,洛云初才吸溜完最后一根面条。 期间起码有十五分钟,另外两碗面已经坨了,汤汁都干了,洛云初将面推过去,“将就吃一顿,中午再做。” 说完,洛云初就起身去了厨房。 祁时聿看着面条皱了皱眉,没动。 雨泽则是从祁时聿那碗面中挑出几根吃了,过会才开口道:“吃点吧哥,你都很久没吃过主食了,这面很香,还有点酸酸的,应该能吃得下。” 祁时聿疑惑地看着雨泽,酸? 雨泽满目期待地盯着他:“试试。” 祁时聿这才拿起筷子,试探地挑了一根缓缓吃进去。 第3章 牛奶,牛的奶 过了好一会,没有预想中的恶心反胃感,祁时聿那久未波动的心,忍不住颤了颤。 他已经有接近两个月没有吃过主食了,肉类就更没有沾过。 两个月的白米粥已经快将他折磨的没脾气了。 而今天,他竟然能吃下这面条。 且不说这面条本就鲜美,就算寡淡无味他也能吃下去。 等洛云初端着两杯牛奶出来时,只见两人面前的碗中连汤都没了,四只亮晶晶的眸子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洛云初疑惑地看着两人,这是怎滴了? 不理会两人的目光,洛云初将牛奶放到桌上,一人推过去一杯:“面干了,喝点牛奶,养养肠胃。” 牛奶? 祁时聿疑惑地盯着眼前这杯白色的液状物。 “这是?”想着刚刚那碗他吃下去的面条,祁时聿倒是极其认真地问了出来,也许这个...... 牛奶他也能喝呢!? ...... 洛云初懵了半天,她竟然忘了这个时空也许没有牛奶...... 咳咳,这身份还没换过来...... 忘虽忘了,但她很快反应过来,甚至倒打一耙。 仿佛他们不知道,是他们的问题,而不是她整出来不存在这个时空的东西的问题。 “牛奶,顾名思义,这是从牛身上挤出来的奶,别告诉我你们没喝过?”洛云初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牛的奶...... 能喝吗? 祁时聿和雨泽表示怀疑! 洛云初挑了挑眉,拿过一杯直接喝了,然后对着两人掂了掂手中的空杯,“抱歉,只剩一杯了。” 雨泽:...... 这明摆着就是说他没得喝呗。 祁时聿见洛云初喝了,直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然而...... 呕...... 洛云初:...... 有句话,不知合不合适讲!? 牛奶而已,至于吗? 她还加热了的,玛德,她基地中也没几瓶了好吗? 呕...... “主......”雨泽则是第一时间扶住祁时聿,因为着急,差点叫错,幸好及时收住了。 “哥,你怎么样?” 雨泽看着地上连同刚刚吃下的面条一块吐出来的一滩,眉头狠狠蹙着。 明明已经吃下去了,为什么? 难道是只能吃面条?不能吃别的? 还是说刚刚只是假象? “哥,你忍着点,我去给你倒水。”雨泽将他扶正,这才飞快跑到厨房,倒了杯水过来。 “哥,漱口。”祁时聿整个人都虚脱了,冷汗淋漓,全身颤抖的不停,雨泽只能喂他水,让他清除嘴里的异味。 洛云初全程静静地看着,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喝牛奶会吐成这样,就算是牛奶过敏也不应该是呕吐的反应。 除了过敏,那么就是他身体有问题,可...... 什么问题能导致这种情况? 洛云初想不明白,但见他那苍白到几乎透明的脸色,她莫名的有些烦躁,看这样子,应该也不是体内的毒,可是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什么? 想不明白,洛云初无比地烦躁,不是她自信,而是活了近三十年,第一次碰上她都诊不出来的毛病。 洛云初皱着眉头左思右想,雨泽手忙脚乱帮祁时聿清理,而祁时聿已经吐的浑身软趴趴的,任由雨泽摆弄着。 就差连肠胃一块吐出来了。 洛云初是死脑筋,前世,几乎她身边的所有人都是这样说。 说她不会变通,认准了什么便一定会达到目的。 若非她这个性格,前世她也不必与他们同归于尽。 想不明白就越想,越想就越烦躁,一烦躁她就冲动。 然后...... 雨泽看着这个差点将他甩出院子的女人,一脸的黑线。 这女人果然有问题。 “你要干嘛?”雨泽瞬间回到原地,将祁时聿挡的严严实实,杀气腾腾地防备着洛云初。 “你哥体内除了毒,应该还有别的东西。”洛云初眸子微眯,无波无澜地睨了他一眼,“一边待着。” 接触到洛云初的眼神,雨泽竟是觉得有一丝凉意划过背脊,却还是不曾移动半步,杀人般的目光死盯着她。 若这个女人有任何异动,他不介意送她一程。 “你若不想你哥死,就让开。”洛云初耐着性子说道。 “你......”雨泽刚要说什么,被身后的祁时聿拍了一下肩膀打断了。 “哥,你怎么样?”雨泽快速回身半搂住他的肩膀,急切道。 祁时聿已经吐的整个人都晕乎乎的,眼中也出现了重影,体内的五脏六腑都在叫嚣的撕裂着。 他好几次试着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雨泽见他如此,便贴近他耳边,“哥,你说什么?” “让,她,看。”祁时聿一字一顿地说着,眼神游离着,仿佛想要看着谁,却又看不着。 雨泽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主子,他从未想过主子竟然会同意让这个女人看。 明明这个女人,全身上下都在透露着不对劲,有问题...... 虽然意外,震惊,但作为一名遵令行事的下属,他的身体永远比脑子快。 将祁时聿慢慢扶坐在石凳上,自己则是背靠着他蹲起马步,用自己给他当靠背,让他能舒服些。 洛云初见两人商量好了,这才缓缓走近,在祁时聿身前蹲下,探向他的脉搏。 她一直都在观察这个男人,中毒是肯定的,而且,内伤也很严重,但是...... 除此之外,她没再看出别的什么不对,可今天这情况,在明晃晃的在告诉她:你不行。 所以,探脉变成了诊脉。 洛云初格外地细心,眉头紧锁,毒,内伤,真的没有别的了...... 洛云初秀眉狠蹙,低头看了眼那滩颇为恶心的呕吐物,再看看祁时聿偶尔反胃却强压的难受感。 洛云初仿佛能看到一个小人在她面前挑衅。 ......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洛云初收回了手,除了看出来的那些,没有诊出别的毛病。 她蹙着眉头站了起来,小脸上全是不耐和肉眼可见的暴躁。 他体内肯定有问题,可是,她找不出来! 她近乎抓狂,却死死咬着后槽牙,水盈盈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已经快要撑不住的祁时聿。 “你......”祁时聿人是晕的,眼前是模糊的,可他知道洛云初站起来了。 因为手腕上那丝暖意没有了,他想问她可知道是什么原因,可是一张嘴就反胃,人又晕乎,根本不能说话。 雨泽感觉到洛云初起身,来不及问她什么,飞快的转身将祁时聿搂进怀里,右手却放在他腹部,一股暖流输进他体内。 洛云初思索了好一会,她在他体内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除了毒和伤,但那些都不是病源。 第4章 奇怪的病灶 洛云初苦思冥想,没得到任何结果,倒是想起自己早上做的面条。 她吃面条,都喜欢加醋,酸酸的格外开胃。 而那碗面条他吃下去了,并且没有不适,反而是因为喝了牛奶,牛奶中什么都没加是甜的,也就是说,有没有可能...... 他只能吃酸的东西!? 为了确认这种猜想,洛云初假装从袖口掏出一块山楂。 “吃了。” 祁时聿在雨泽的内力疏导下稍稍缓过来一些,可是刚回神就见洛云初给了他一块像糕点的东西,下意识就往后躲了躲。 雨泽则是横眉冷对地瞪着洛云初,冷声道:“你最好走远点,否则我杀了你。” 洛云初也不恼,因为这个男人体内的问题,比他弟弟的态度更有吸引力,所以并不介意:“这是山楂,早上的面里就是加了这个。” 雨泽愣了一下,山楂糕他倒是知道。 可,也不长这样啊? 还有,山楂放进面里是什么意思? 祁时聿示意雨泽收了内力,借着雨泽地身体,费力地坐直了身子,这才接过洛云初递过来的山楂糕。 幽深的眼眸中盛着不解,却还是将山楂放进嘴里。 比起难受,他更愿意尝试一下,也许,就成了呢? 一块山楂下肚,祁时聿体内没有丝毫不适,反而那种直冲喉管的恶心感也被压了下去。 祁时聿眸子陡然一亮,有用! 雨泽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主子什么都不能吃,每天就是白水和白米粥。 偶尔加点点盐,还不能加太多,这样子都快两个月了,主子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 可是现在竟然真的有能吃下去的东西了,向来黑着脸的雨泽也不禁有些泪目。 见两人脸上压抑不住的欣喜,洛云初知道她猜对了,点了点头,既然酸能克制他体内的那种问题,那么就肯定了她的想法。 只是她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不过,她总归会找出来的。 洛云初舒展开一直紧皱的眉头,淡淡开口:“你坐着别乱动,先缓一缓,我再去给你下碗面条垫一垫。” 说完又看向雨泽:“你将院子里冲洗一下,影响食欲。” 祁时聿:...... 他被嫌弃了!? 看了看地上那一滩,忙撇开脑袋,恶心...... 雨泽因为开心,并没有听出洛云初话里的嫌弃,开心的像个二傻子一样点了点头,将祁时聿扶好,确认他没什么问题便飞快的跑去打水了。 等洛云初端着面条出来时,院中早已没有了丝毫异味。 祁时聿闭着眼睛坐在石凳上,雨泽则是如标杆一般,矗立在他身后一米的位置。 见洛云初出来,忙上前殷勤的接过那碗面条,冲着洛云初傻愣愣地笑了笑。 洛云初挑了挑眉,她感觉出这傻愣子在给她表示歉意,她明白他的护主心切,所以并不打算计较什么。 “哥,快试试。”雨泽端着面条,献宝似的放到祁时聿眼前,殷切地盯着他。 祁时聿也嗅到了那股酸甜的气味,喉头忍不住起伏。 抬眸看了一眼洛云初,随即拿起筷子。 一口,两口,三口…… 很快一碗面条就见了点,祁时聿用了很大很大的忍耐力,才堪堪忍住将汤喝掉的冲动。 洛云初像是看出他的想法,开口道:“汤也喝了。” 祁时聿仿佛被戳中了心思般怔了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的味道,却还是端起碗,喝了个精光。 等了近一刻钟,发现他并没有任何不适的症状,洛云初舒展的秀眉又想碰头了,她转身再次走进了厨房。 她要再试一次! 而那边的主仆两人已经有些微微兴奋,两人对视一眼,雨泽腾地站了起来。 就在洛云初端着一杯牛奶出来时。 ‘噗通’一声,雨泽双膝跪地,本来满心欢喜,犹如见到救世主一般的脸色,在见到那杯叫牛奶的白色液状物时,哗啦啦地黑了下来。 腾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了,左手一探就要抢夺,洛云初手腕一转,下腰,踢腿。 ‘嘭’地一声雨泽被踹飞几米远,雨泽火冒三丈,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前面被她甩飞,他还能自欺欺人说自己毫无防备,可...... 雨泽不知道这个被他买来的女人,到底是敌是友...... 但他肯定她不是普通人,绝不是什么农家女。 “你到底是什么人?” 洛云初很无奈,她直接掠过雨泽,顺便给了他一个看白痴的眼神,来到祁时聿身边将牛奶放在他眼前,尤其平淡地开了口。 “喝吧,我加了点东西,若我猜测没错,你应该能喝下。” 雨泽见洛云初根本不搭理他,反而是将那杯毒牛奶给了主子,心中戾气横生。 “你找死!” “雨泽。”眼见雨泽动了杀心,祁时聿挥了挥手,制止了他。 因为吃了点东西,也没有了那种恶心反胃的感觉,整个人的气色也好了不少。 祁时聿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少女,五官小巧而精致,脸色微黄,巴掌大的脸蛋上还有一丝婴儿肥,谈不上美艳,却有着一丝说不出的灵动美。 只是脸上的神情与长相却极不相符,冷静,平淡,还有一股超出常人的自信。 若是不了解的人,都会觉得她过于自信,目中无人。 可祁时聿却莫名地觉得她本该自信,甚至,他觉得她还可以更张扬。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可他就是莫名地这样觉得。 雨泽被祁时聿拦下,虽然不知道主子为什么这么做,可身为下属的本能,他的身体永远比脑子要反应快。 他退到了祁时聿身后,眼睛始终警惕地盯着洛云初。 咕咚…… 祁时聿一个字也没说,直接端起那杯可能会让他再次恶心反胃的牛奶一饮而尽。 一个呼吸—— 两个呼吸—— 三个呼吸—— 祁时聿微蹙着眉头在等待那种恶心感,甚至手都微微攥紧了些许。 雨泽也将放在洛云初身上的目光投放到了自家主子身上,手上凝聚着内力,全神戒备等着他发作。 整个院子落针可闻,只有洛云初一人若无其事地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好整以暇地望着那紧张兮兮的兄弟俩! 洛云初约莫着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了,这才悠悠地开了口。 “行了,我虽还不知道你身体的病灶,但你现在能吃东西了,只要是酸的,或者在食物中加入带有酸碱性物质的东西,就不会有呕吐的现象了。” 第5章 死马当活马医吧 祁时聿对于自己能吃东西了很是意外,久未有过太多情绪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笑意。 雨泽有些尴尬地看向洛云初,洛云初察觉到他的视线,歪头与他对上,笑了笑却没说话。 雨泽:...... 怎么觉得有点凉嗖嗖的? “那个......” 祁时聿想问些什么,一开口才发现自己还不知道人家姑娘的名字,瞬间觉得有一丝尴尬在弥漫。 “洛云初。”洛云初薄唇微启,淡淡道。 “洛云初?”祁时聿呢喃一句,随即问道:“你刚刚说的酸碱性物质是什么东西?” 洛云初愣了愣,额,忘了这个时代没有酸碱这个词...... “就是酸的东西。” “洛、云初......”祁时聿想连名带姓叫她,而且,他虽然没刻意去了解过她,可他知道,雨泽买人的那户人家,姓刘。 为什么她说自己叫洛云初呢? 顿了顿,压下心头的疑虑,才继续道:“姑娘可知道是什么原因?” 为何只能吃酸的东西? 他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病症,还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洛云初看向他,神色有些莫名,“还有的只能吃甜的,或者不能吃甜的,你只能吃酸的并不稀奇。” 只是...... 她对于造成这种情况的病源,也很感兴趣! 祁时聿拧眉,他从近两个月前开始,突然吃什么吐什么,所有主食一律不能碰,只能喝白水和白米粥。 而今天他吃了面,喝了那个酸中带甜的牛奶,腹腔中充斥着一股暖暖的满足感,这种感觉让他感觉又活过来了。 雨泽这次买回来地这个丫头,很不简单,也许,她就是他重新活下去的希望。 祁时聿脑中突然冒出来这个想法,而且,他相信这种感觉肯定没错。 “姑娘能治,对吗?”明明是在询问,可他的语气却十分确定。 洛云初嘴角勾了勾,这个男人...... 很聪明。 她知道,这个男人肯定是个麻烦精,理智上,她不能招惹。 可是,她抓心挠肺地想知道他身上的毛病,所以...... “我们谈谈吧。”洛云初开口了。 “好。”祁时聿毫不犹豫地点头。 “雨泽。”祁时聿偏了偏头。 雨泽点头,“哥,我去山里,你累了就去休息。” 祁时聿点头,等雨泽离开,才看向洛云初,俊朗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温柔的笑。 洛云初挑了挑眉,这个男人很上道。 “你叫什么?”看着这张脸,她心情还是不错的。 “祁时聿。” 洛云初点头,直接切入正题:“你被人用暗劲伤了根本,体内还有十八种毒物。” 祁时聿眼眸一缩,有些意外却又觉得并不意外。 “我可以帮你解毒。”祁时聿还未说话,洛云初便云淡风轻地丢出一句让他心脏狂跳的话。 祁时聿满脑子都是可以解毒,他的毒能解,他的感觉果然是对的,这个女人真的能救他! “只是......”洛云初悠悠地再次开口,仅仅两字让祁时聿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他不是怕死,只是他不能现在死,绝对不能。 “有何条件姑娘但说无妨,哪怕姑娘不能根治,只要能压制几年,我都能满足姑娘任何要求。” 祁时聿微微有些急切,却还是冷静地说道。 他不要求她真的能救下他的命,只要她能让他像正常人一样再活几年,哪怕是成为一个废人,他都在所不惜! “是你理解能力有问题,还是我表达能力有问题?”洛云初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么不相信她。 她忘了,她们不熟,你还是个农家女,大字不识一个,人家肯让你治就是在死马当活马医了,你还指望人家能相信你? 想多了吧? 当然,洛云初丝毫没有这个意识,在她看来,她说能解,那必然能解,只不过是麻烦与不麻烦的区别。 祁时聿疑惑地看向她,什么意思? 洛云初睨了他一眼才说道:“我说能解,就一定能解,只是麻烦一点而已,并不影响效果。” “只是你体内除了伤和毒还有一种......唔,我也不知道什么的东西,我暂时没能确定是什么。” 洛云初左手食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眼睛上下扫视着祁时聿的身体,仿佛想要将他看穿一般。 祁时聿任由她打量,感受着她的眼神上下扫视,可他却没有觉得不舒服,以往若是有人这样盯着他,恐怕早就被甩飞出去了。 “我如何相信你?”祁时聿相信她没错,但是还是想确定一下她的能力。 “你中毒三年多了,靠着浑厚的内力将毒素平衡,若不是这毒作怪,你体内的伤也不至于好不了。” “如今,你的身体也快油尽灯枯了吧?空有内力也没用了。” 洛云初边说边手撑着桌面慢慢靠近,看着近在咫尺的绝色,秀眉一挑,邪邪一笑。 “只要你让我研究你体内那个我查不出来的病症,我就给你解毒。” 祁时聿看着眼前的小脸蛋,面色微微有些蜡黄,明明面容清秀甚至有些可爱,可神色却无比地自信:“就这样?” 就这样? 洛云初愣了愣,“你是不是对研究两个字有什么误解?” 研究,说明她根本没有把握,一个不慎可是会死人的。 祁时聿则是无所谓的笑了笑:“我本来就活不长了,不是吗?” 平静的语气,仿佛他说的不是自己。 洛云初身子紧了紧,被那笑容晃了眼,这人...... 长得真好,就这样死了,挺可惜的。 意识到自己想多了,洛云初眨了眨眼,坐到原来的凳子上,“嗯,你活不长了,所以,死马当活马医吧。” 祁时聿:“......” “就这样吧,中午我再试试,看能不能找出你体内那玩意儿。”说完,洛云初摆了摆手,从门边拿过一只竹篓走出了院子。 她要去这古代的大山里瞧瞧,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药材和野菜之类的。 然后找个时间去镇上看看,这个家里啥也没有,她也没件能换洗的衣服,基地里倒是有衣服,但是...... 且不说这身体才十六岁,缩水了很多,就是能穿,她也没法穿出来啊。 祁时聿看着那单薄却笔直的背影,慵懒中透着张扬肆意,不知是想到什么,嘴角微微上扬。 第6章 血莲,雪莲 “主子,属下觉得她不可信。”雨泽不知何时来到身后,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祁时聿深吸口气,目光越过院墙,也不知看向何方:“你可有其他选择?” 雨泽低下头,无言。 是啊,没有其他选择了。 这几年来,他们找过无数的大夫,所谓神医不知看过多少。 没有一个说能解毒,都说无能为力,一次次都是同样的话。 而那些话,硬是将他们从最开始的愤怒,听到如今的意料之中。 可是今天,他们听到了不同的结果,说这毒能解,主子能活下去。 这是他们以往做梦都期待的,可是当真的听到时,他们又有些害怕,害怕只是一场梦。 主仆两个一坐一站,就这么一个望着远方,一个望着他,安静如斯。 洛云初出门不远便感觉到有什么人在盯着她,可仔细感受却又什么都察觉不到,暗中那股气息让她觉得很熟悉。 与她前世执行任务时如出一辙,这是作为杀手的直觉,只不过...... 洛云初轻蔑地笑了笑,这人的气息掩饰的还不够好。 虽然她还未察觉到那人在哪,但是对于杀手来说,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失误,都能决定你那场任务的结果。 失误就等于失败,失败也就代表着死亡。 看样子,她的这位便宜老公,真的不容小觑啊。 虽说他长得不错,可是,他竟然让人盯着她,这就很不地道了。 看了看自己如今这小身板,实力不如前世十分之一,又缺了内力。 而对方明显内力深厚,刚是肯定刚不过的,就只能权当不知道了。 之前能逼开雨泽,最主要的原因是雨泽对她没有丝毫武力上的防备。 而她也是被那古怪的病症弄得心痒痒,只是遵循了本能,若真是跟雨泽对打,她估计自己绝对在他手下走不过三十招。 没办法,人家有内力啊,而且如今这具身体太弱,自己的拳脚也不能完全发挥出来。 不过,若是加上基地里的热武器,她相信在这个时代,没有她杀不了的人,也没有能困住她的门。 洛云初一路走一路捡,采了不少药材,不过这些药材都不是能给祁时聿解毒的,倒是能给他调理身体,为以后解毒做些铺垫。 她还发现特别多的野菜,菌类,野生动物。 走到一处高处,刚好能看到自己那个小院,右边靠屋子比较近的那一块地,适合翻整出一块地皮做菜园子。 到时候自己再将屋子修整一下,建一个复古的四合院,那么她上辈子一直想要,却得不到的田园生活,就出来了。 边想边走,不知不觉竹篓满了,除了药材还有野菜和菌类,家里只有米面和野味,没有蔬菜。 而那病秧子的吃食必须少油腻,还得多酸碱物质,还不能缺营养,不然对以后解毒肯定有影响。 越想越觉得那真的是个累赘,不是一般的麻烦...... 条件有限,她只能多找些野菜,明天找个机会去一趟镇子上,买点瓜果蔬菜种子和换洗衣裳。 日头正中,洛云初合计着也该回去了,不动声色地往身后看了一眼,便背着竹篓下山了。 十六岁的少女,身躯娇小却透着一股子韧劲,暗处的人眸中闪过复杂之色,依旧紧紧跟在身后。 回到家,洛云初准备先去厨房做点吃的,见雨泽在里面忙活着,便转身出来,将竹篓里的东西悉数翻了出来。 野菜和菌类放在一块,等会能吃。 不能栽种培育的药材都摊开在地上晒着,能培育的便放到一旁阴凉处,晚些时候去空间里试试看能不能栽种成活。 正忙着,身后传来祁时聿温润的声音:“初儿,这都是什么?” 初儿? 洛云初回头诡异地看了他一眼,到嘴的话最终换了,一个称呼罢了。 “给你调理身体的药材,不过这山里药材不全,我明天去一趟镇子,看能不能找些解毒的药材,不过……” “最关键的一味药,镇子上恐怕也没有。”她不知道这个时空的药材产量如何,但根据她在山上观察的,这个地方应该不适合它生长。 正好明天要去镇子,所以顺便找了个理由。 “什么药?”祁时聿温柔含笑。 “血莲。”洛云初对他的温柔视若罔闻。 她琢磨着这男人莫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怎滴? 这是想给她来美人计不成? “雪莲?这个我好像有一株。” 洛云初闻言转身,倒是有些意外他竟然有血莲。 “拿来看看。” 祁时聿转身便想回屋去取,刚一转身一阵眩晕传来,胸口再次钝痛,摇摇欲坠。 洛云初本能地伸出手,将他扶住,右手在他后背上轻轻点了几下,然后没什么感情地问道:“好些没?” 祁时聿本是难受的,可在洛云初给他疏通内穴后就没什么事了。 只是身旁传来的丝丝清香,让他沉寂的心起了一丝涟漪,不舍放开。 所以,他依旧软着身子,有气无力道:“在房中,你随我去拿。” 洛云初不疑有他,点了点头扶着他进了屋,又随着他的指引找到一个木盒。 一打开,洛云初便僵在了原地。 ...... 洛云初看着手中的干花…… 一时,竟无言以对。 祁时聿恢复了些体力,见洛云初一动不动地盯着盒子,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洛云初转过身,一言难尽地看着他:“这是雪莲,不是血莲。” 祁时聿:...... “是雪莲,又不是雪莲?”祁时聿难得有这么一次懵逼,整个人透着一股求知欲。 洛云初:...... 她的语言如此不标准了吗? “是流血的血,不是下雪的雪。” 祁时聿:...... 尴尬地眨了眨眼,扑闪扑闪的眸子中闪着无辜:“初儿聪慧,是我笨了。” 洛云初对他的表情视若无睹,只是淡淡地开口道:“你会画画吗?” 祁时聿点头。 “我说,你画,然后让人去寻。” “好。” “血莲,又称火莲,根部一般会匍匐生长或者直立生长,植株会丛生,它的叶子是肉质并且交互对生的。 叶子排列很紧密,整体外观是四棱状,颜色一般为浅绿色,不过你需要找的是鲜红色,浅绿色的年份不够,对你无效。” 洛云初边说边盯着祁时聿作画,偶尔提醒他哪里不对,直到一幅除了没有上色,其它都惟妙惟肖的血莲图呈现。 “可以了,按这个找就行。” 说完就直接转身出去了。 被再次无视的祁时聿:...... 第7章 七绝针 洛云初来到院子里,将野菜和菌类拿进厨房:“我来做吧。” 雨泽看了一眼也没多说,点点头便出去了。 洛云初睨了一眼离去的背影,这个雨泽,应该是侍卫,而非弟弟。 管他是谁,只要不妨碍她,是人是鬼都没区别。 她将野菜和菌洗净,又将早上剩下的一半野鸡肉从一旁冷水盆捞出,剁块便着手炒菜。 她好像很久很久没动手做菜了,但手艺肯定还在的。 从基地中拿出各种调料,当然还有山楂和她在基地冰箱里翻出来的一个柠檬。 做菜的话还是放柠檬比较好。 很快,一份鸡菌汤和两份小菜便做好了。 “吃饭了。”洛云初将饭菜摆放好后喊了一声,就坐在一旁等着。 雨泽搀着祁时聿出来,院中飘着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让他味蕾都在雀跃。 洛云初将一小半碗米饭推到祁时聿面前,“泡点汤就着吃,不能吃肉,蔬菜可以吃。” 祁时聿看了看桌面上的菜,很普通,常见,但特别的诱人,他不能吃...... 雨泽则是有些心跳加速地看着自家主子,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主子说不能这个,不能那个,就...... 挺神奇的。 忽然间,只觉得脖颈处凉嗖嗖的,雨泽立马正襟危坐,极速地扒拉着饭粒。 洛云初见他光吃饭不吃菜,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鸡肉放进他碗里:“不吃浪费,浪费可耻。” 雨泽:...... 只是因为会浪费。 祁时聿见她给雨泽肉,身上的冷气嗖嗖直冒,雨泽浑身一抖,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终硬着头皮开吃。 额...... 他觉得,他现在应该顺着洛云初,没见自家主子都不反抗她么? 鸡肉一入口,雨泽眸子陡然睁大,鲜,嫩,又有点酸甜,说不出多好吃,但无比地开胃。 见他吃了洛云初这才收回目光,又看向祁时聿,意思很明显:赶紧吃! 祁时聿:...... 最终,洛云初还是开口了:“你太久没吃主食,肠胃脆弱,肉类不消化。” 祁时聿舀汤的手一顿,原来,是怕他不消化。 冷峻的面庞上浮现一抹浅笑,瞬间,仿若冬日的暖阳,饶是洛云初也差点被晃了眼。 虽说不能吃肉,但是这野菜和汤他可一点没少吃,直到洛云初截下他筷子。 “暴饮暴食,你是想死的快些吗?” 祁时聿愣了愣,半晌,才从被饥饿支配的状态下回神。 他自认不是爱口腹之欲的人,可今天他馋了,被一种怎么也吃不饱的感觉,占据了脑子。 饭后,洛云初去捣鼓今天采回来的药材,将需要晒干的药材翻过铺平之后,便拿着那些能培育的药材进了房间。 等她进去后,祁时聿也起身回了屋。 “她都做什么了?”祁时聿声音清冷,哪里还有在洛云初面前温润如玉的模样。 “主子,她就采了草药和野菜,然后在整个山头转了转便回来了。”黑影闪了出来,恭恭敬敬地说道。 祁时聿皱了皱眉头,她真的只是去采药了? 挥了挥手,黑影便消失了,雨泽走了过来,将祁时聿扶着躺下后开口道: “主子,泉州那边出了点问题,属下明日便要动身,不然可能赶不及。” 祁时聿躺在床上,轻嗯了声,不知是不是太累了,竟然很快睡着了。 雨泽见他睡了便退了出去,他得收拾一下衣物和干粮,还得跟风玄交代一下。 洛云初在基地健身房中锻炼了一会,又洗了个澡,这才拿着那些药材来到基地中那块庞大的空地,她要试试看能不能种出药材来。 关于这块空地,以前是没有的,以前这里是飞机坦克,不知道为什么,过来这边之后,飞机坦克竟然消失了...... 不仅如此,以前的水泥地也没了,变成了一块土地。 就离谱! 不过,废物利用这一点,她还是很拿手的。 如果可以的话,那就说明她会拥有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移动药材库。 种完药材,又去军火库摸了一会太久没碰的老伙伴,才不太情愿地出了基地。 洛云初看了看之前晒得药材那块,已经没有日头了,约莫该是两三点左右吧,她突然发现有些无所事事。 在院中坐了一会,找了把锄头便朝着她之前看好,可以做菜园子的那块地走去。 翻一下地,顺便当锻炼了。 日头渐渐西沉,洛云初看向那间略显孤寂的小院皱了皱眉。 没多想,继续将翻了一半的地翻完后,才扛着锄头回家。 一进门没看见雨泽,也没见祁时聿,难不成还在睡觉? 都睡一下午了...... 不对! 她飞快地跑向祁时聿的屋子,直接推门而入便看见祁时聿紧蹙着眉头躺在床上,额头上冷汗直冒。 “祁时聿。”她叫了一声,见他没反应直接探上的脉搏。 毒发了! 洛云初不解地看着昏迷的祁时聿,明明不应该毒发才对。 若是再晚一点,她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 事急从权,她将祁时聿扶起来一只手支撑他坐着,一手将银针从基地拿出来。 七绝针。 她的七绝针轻易不出,一出必见血,这也是她第一次用七绝针救人。 将银针铺平放在床边,准备给他脱衣服,一根腰带贼难解决她直接拿出把匕首连腰带和衣服一块划拉了。 脖颈下一寸,左腋下三寸,右肩,脊椎第三节,尾椎骨上两节,肋骨左两寸,心脏下三寸。 七针,几乎在十秒内完成,洛云初浑身大汗淋漓,七绝针并不是那么好用的,但凡穴位和力道有一丁点偏差都会直接致死。 所以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又因为只有一只手,这具身体又弱不可言,整个人如同虚脱一般喘着粗气。 七绝针必须在穴位停留十分钟,使血液倒流,将那些扩散到脏腑的毒素逼到某一处再放出。 洛云初正思索着该将血液逼到哪里。 突然,身后一股渗人的杀气直扑而来,她本能地要躲。 可刚准备动,想起手中撑着的男人,无奈之下她只能双手固定住祁时聿,用后背硬生生受了这一掌。 噗...... 鲜红的血液喷了祁时聿一身,洛云初闷哼一声,本就虚弱的身体如今更是摇摇欲坠。 雨泽还想动手,暗处闪出来一道黑影将他拦了下来,“雨泽,她在给主子解毒。” 雨泽一愣,急忙收了手,走上前看了看见主子身上插着银针,这才放下心。 随即一脸惭愧地看着洛云初,见她苍白如鬼的脸色,又见主子身上和床上殷红的点点鲜血,雨泽将头埋的死死的,闷闷地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以为......” 第8章 死不了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一进院子便看到主子房门没关,将准备的东西一扔便冲了进来。 一进门,便看到床边的匕首,主子的身影又被帐幔遮住,心中一急便直接出了手。 他根本没看清楚是谁,他真的不知道是她。 洛云初深吸口气缓了缓,伸手拿起放在一旁的银针,如今只能从他手上放血了,至于效果,她也不能保证。 她用银针将他右手穴位经脉疏通,让毒血能顺着经络流出,再将他手掌撑开。 也顾不得是不是在床上了,直接将他手掌划了道不浅的口子,漆黑的毒血顺着手掌缓缓流出。 做完这些,洛云初只觉得脑子胀的不行,心口也堵得慌,甩了甩头,她朝着远处站着的黑影招了招手,语气很轻,透着虚弱却冷冽。 “你来扶着他,不要碰到他身上的银针。” 黑影应声,恭敬且规矩地扶着祁时聿,一旁的雨泽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洛云初连眼神都懒得给他,走到一旁坐下,拿出银针替自己扎针。 当脑中的晕眩被压下去才起了针,略有些艰难地走到床边,观察了一下,大概两分钟后,流出的血由黑变红,才伸手将祁时聿撑住,示意黑影让开。 只见她手指翻飞,七根银针几乎在同一时间被取出,接着将手臂上的银针取下后,这才将祁时聿放平在床上,轻唤道:“祁时聿。” 只见祁时聿眼睫颤了颤,一会后,终于睁开了眼睛,眸中迷茫未散,洛云初掏出一根银针在他额间扎了一下。 “这是?” 他鼻尖动了动,好重的血腥味。 洛云初见他清醒了,直接起身离开。 雨泽见她起身想开口说什么,奈何洛云初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祁时聿眉间紧蹙,他看到了她嘴角那一丝血迹。 “怎么回事?” “主子,属下......伤了她!”雨泽直接跪了下来,没有辩解丝毫直接认罪道。 “伤了她?”祁时聿眸色微深。 “是,属下知错,领罚!” 祁时聿没说话,只是将目光看向一旁的黑影,他若不是迷糊了,那么刚刚洛云初在的时候,他就在。 黑影也跪了下来,“属下失职,没能护好夫人,领罚。” 刚开始洛云初冲进来时,他本想出来阻拦,可见她面色焦急,不像是要伤害主子的模样,便没有出来。 直到雨泽回来,他因为在监视着洛云初,一时没能拦住雨泽,导致雨泽伤了她,是他失职,无可狡辩。 “很好。”祁时聿气极反笑,本就青黑的脸色此时铁青一片。 “五十军棍,暂且给你记着。” 说完看向雨泽:“你明日便回泉州,回去自行领罚,一百军棍。” “是。” “是。” 两人应了一声,黑影消失在原地,雨泽则是退了出去。 他得去厨房烧热水,主子有洁癖,床上到处都是血,刚刚洛云初还喷了主子一身,主子虽然没说,但他很清楚再不清洗主子可能会疯了去。 洛云初回到房间,门还没关严实,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整个门框上都是。 洛云初看着不远处的床,狠狠的皱了皱眉,有心无力。 她靠着门框滑了下去,也不敢进基地,只能从基地拿出了药剂。 强化剂,一种能再生和加强人类各项指标的药剂。 也是她上辈子研究了一辈子的东西,更是因为它,自己被生生逼到绝境,引爆了自己的基地,与那些贪心不足的混蛋们,同归于尽。 注射完,将针筒收回去便靠着门框沉沉睡去。 这支强化剂没别的问题,前世自己就有试过。 唯一的一个副作用,就是用完之后,人会被强行进入休眠模式,直到药效被完全吸收。 而且,如果身体本身素质不达标,或许会因为承受不住药力,而死在梦中。 这具身体太弱,她怕这具身体承受不住药力,所以就一直没用,可如今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那一掌,只差一点就要了她的命。 ———— 祁时聿收拾好出来已经快天亮了,他觉得身体舒服了很多,轻了很多,胸口那种沉闷感也没有了,整个人气色红润不少。 床铺自然是雨泽收拾,他来到洛云初门前,温柔还带着一点小心翼翼地开口:“初儿。” 没人应。 再喊:“初儿?” 还是没人应,祁时聿眸子一缩,试着推了推门,开了条缝他一眼便看到了门框上的血迹,心中一急便直接推门而入,“初儿。” 进了门才看到靠着门框睡着的洛云初,她嘴角还留着血迹,整个人面色苍白,唇瓣更是毫无血色。 祁时聿以为她晕过去了,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将她轻轻放在床上,这才探了探她的脉搏,发现只是睡着了才松了口气。 拿了放在床尾洗漱用的毛巾,给她仔细地擦干了嘴角的血迹。 刚刚他已经听风玄汇报了整个过程,雨泽那一掌她本可以躲开的。 而躲开的结果很明显,就算最后雨泽能收住,也肯定会碰到他身上的银针。 可她没有,而是硬生生受了那一掌,中途她还给自己扎针了,可想而知她当时有多难受,可她还是坚持给他取了针,直到他清醒才离开。 这丫头...... 祁时聿静静的看着床上的小丫头,脸色微微蜡黄,长得并不是特别美得那种,却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与韧劲,是别的女人没有,且模仿不来的。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如此救他,可这份情,他领了。 往后不管有任何要求,只要她说,哪怕是倾尽一切,他也会为她做到。 他就这样看着她,直到雨泽的声音传来:“主子,去休息一下吧,我来......” 祁时聿神色淡淡地看向雨泽,雨泽悻悻地低下头。 他知道错了,主子你能不能别用这种看牲口的眼神看他...... 最终,雨泽灰溜溜地出去了,祁时聿一如之前,静坐,静看...... 翌日。 洛云初醒来便看见靠着床沿睡着的祁时聿。 他,在这守了一晚上? 洛云初微微活动了手脚,顺手给他探了探脉,毒已经被压缩在他腹腔内,若不遭外力影响暂时不会有问题,只是终究治标不治本。 祁时聿眼睫颤了颤,好看的眸子带着一丝疲惫和欣喜:“初儿,你醒了。” “怎么样?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内伤?” “死不了。”洛云初起身越过他,丝毫没有重伤的感觉。 躺了这么久,口干舌燥的,倒了杯水喝下。 第9章 医馆变故 祁时聿知道她生气,也理解,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又因为刚刚毒发一晚没睡,脸色也是苍白得很,一时之间有点进退两难的感觉。 “初儿,对不起,我......” 洛云初放下茶杯:“护主心切我理解,但,理解不代表我就要大度。” 说完便离开了,留下祁时聿一人许久未能回神。 ...... 强化剂效果不错,她如今觉得全身充盈无比,身体的体质也时时刻刻在加强,她准备过些日子等这支强化剂完全吸收之后,再用一支。 虽说昨天出了点意外,但于她而言也没有什么实质性伤害,她并没有多记恨雨泽,因为她与他们本就不熟,谈不上什么信任与否。 说白了就是,他们于她而言,只是过客,陌生人,所以她不在乎。 因为不在乎,所以她没有不被信任的难受,更没有生气。 来到村口,见拉车的二牛正在村口等着,她走过去,递给二牛两个铜板就直接上了牛车,闭上眼睛假寐。 “云丫头,你这是去镇子吗?”一个妇人凑了过来,满面假笑。 明知故问。 不去镇子上牛车干嘛? 观光嘛? 洛云初闭着眼睛小憩,懒得搭理她。 妇人讨了个没趣,悻悻地缩了缩脖子回到另一边,跟人交头接耳起来。 “婶子,这丫头真的这么厉害?” 妇人看了看闭着眼睛的洛云初,她怎么也看不出来这瘦弱的孩子能一脚踹飞一个一百五六十斤的人。 “当然,你是没去没看到,她一脚就将顾婶子踹翻了,当时这么多老爷们,愣是让这丫头唬住了。” 另一妇人压着声音,悄咪咪地说。 “你别是胡说八道吧,云丫头从小就胆子小得很,她要有这本事,还能在老刘家被欺负十多年?”妇人明显不信。 “哎,你怎么就不信呢?当时去了这么多人,我难不成还能瞎说不成?不信你问他们。” 那婶子不服气,随即指向身后一起去了的人。 妇人看向他们,都是点头如捣蒜,而且一个个都刻意离的很远坐着,只是牛车就这么大,再远也远不到哪里去。 众人叽叽喳喳个没完,洛云初忍无可忍睁开眼,冷光一闪,村民们一个激灵连忙收了声音,低着头不说话。 牛车上瞬间安静下来,洛云初再次闭上了眼睛。 ———— 站在古色古香的街头,洛云初深深地吸了口气。 好奇妙的感觉。 她真的脱离了那个暗无天日的炼狱,她终于,只需为自己而活。 叫卖的摊子,飘香的酒肆,闲谈的茶肆,还有时不时入耳的几句酸诗,让明明杂乱的这一切,显得格外和谐。 当然,若是没有身后那个影子的话,会更和谐。 洛云初站在街头想了想,身上还有三个铜板,想要肆无忌惮的购物是不可能了。 还是先去药材铺看看这里的药材价格和功效,看看与她所知有没有什么不同。 到时候若是还是没钱,就只能先回去找祁时聿了,他肯定有钱。 洛云初刚踏进药铺,一个小男孩很快迎了上来:“这位姑娘,请问你是要抓药还是看诊?” 洛云初看着这个大概只有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对他没有因为穿戴而嫌弃自己,不由得生出几分好感。 她总是忘记,自己如今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 “抓药。”洛云初回了一句。 “姑娘可有方子?”小男孩弓着身子问道。 “没有,我自己抓。”洛云初难得很有耐心。 “姑娘懂医?还真是看不出来啊。”小男孩惊讶,却也没多说,只道:“那姑娘自己看看,有什么不懂再唤我。” 小男孩走后,洛云初循着那些摆放在大厅的药材看过去,都是些常见的药材,看样子好一点的药材外面是没有的。 至于区别,与她前世所知只是有些药材叫法不同。 比如:茴草,这里叫百枝。 苍耳,这里叫刺耳。 羌活,这里叫羌青。 洛云初看了一圈下来,也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便想唤来那个男孩,询问一下价格。 就在这时,门口闯进来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身后还有四个人抬着一个喘着粗气的白衣少年。 男子双目赤红,面色狰狞地冲着内堂大吼。 “大夫,大夫呢?赶紧出来,救人。” 小男孩正忙着招呼病人,被这一吼狠狠地吓了一跳,随即飞快的回过神,这才大着胆子走上前:“大,大人,病,病病人是什么情况?” 男子见小男孩一身药童打扮,极其不耐烦地将小男孩直接拎了起来:“大夫呢?” 小男孩被眼前杀神一般的男子直接吓傻了,哆哆嗦嗦地半天没能说出一个字。 男子见他说不出什么,将他往旁边一扔,看向里堂,身形一闪,眨眼间便拎出来一个老头。 “赶紧给我家公子治伤,不然,我屠了你们医馆。” 男子发狠,手中长剑抵在老头脖颈处,但洛云初却看出了他的恐慌。 微微颤抖的手说明他在害怕,猩红的双眸,狠厉的话语只是在掩饰着他的不安。 老头浑身颤抖,哆哆嗦嗦地走上前替那少年把脉,回头看了看男子,又伸手去捏了少年的手肘与膝盖骨。 哆哆嗦嗦地搞了半天,老头整个人匍匐在地,颤抖着声音喊道: “大人饶命,这位公子手脚被人打断,而且还中了毒,体内还有暗劲乱窜,小老头医术不精,实在是......” “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老头话音一落,医馆瞬间跪了一地,那些看病的人,在男子闯进来时就已经都吓跑了,留下的都是在医馆内做工的。 “大人饶命啊。” 求饶声此起彼伏,男子长剑落地,双目充血,双拳紧握,手背上青筋直冒,“你们,都该死……” “且慢。”就在男子将要大开杀戒时,洛云初开口了。 男子转头,冷冷地盯着走过来的洛云初,眸中的冷意仿佛化成了实质:“你是何人?” 洛云初看着男子的模样,知道这男人大概是快走火入魔了,也就是俗称的魔怔了。 他如今的脑子里只有自家公子,为公子治病,治不好那就玉石俱焚。 第10章 横财 洛云初拂袖与男子擦肩而过,神色平淡,丝毫没有受男子的杀气影响:“想救他,就安静下来。” 男子怔了一瞬,随即眸中赤红渐渐褪去不少,发狠的目光也渐渐有些慌乱:“你能救公子,对不对?” 明明是问句,却让他说的斩钉截铁。 洛云初微微点了点头,她也有些茫然,为什么自己就站出来了呢? 她从来都不是会悲天悯人,多管闲事之人...... 脑子抽了? 洛云初看着男子浑身战栗的模样,也许,是因为她从未见过这种真挚不带任何目的的感情吧...... 前世,她的身边,从来是豺狼虎豹,步步杀机。 当你受伤或者虚弱时,没人说会帮你找救援,为你着急,而是想着怎么能补一刀,取而代之! 所以,她见到这个侍卫打扮的男子为了那个少年几乎崩溃,疯魔时,她那久违的恻隐之心,好像...... 动了。 “能,你将他抬到屋里,平放在地上,我抓点药就来。”洛云初声音柔柔地,透着一股安抚。 男子点头,命人将少年抬进去,按照洛云初的吩咐做好,然后站到门口眼巴巴地望着正在抓药的洛云初。 “那个小孩。”洛云初唤了声,小男孩转头看了眼站在门口的男子,试探地直起了身子,见男子压根没注意他便大着胆子跑了过去。 “别怕,你将他们都带出去,在门口等着。”洛云初柔声地开口。 小男孩知道她在帮他们,虽然不知道她能不能真的救那位公子,但是看着她的眼睛,他莫名的觉得她可以。 道了声谢谢,急忙将人都遣了出去,期间,男孩心惊胆战地盯着里堂门口的那个男子,然后发现人家连眼角余光都未施舍一个。 洛云初抓了几种药材走进了里屋,对着守在门口的男子说道:“让他们都出去,守住门口别让人进来,你就在这守着吧。” 她知道让他走是不可能的,而他如今能这么听话,不过是因为洛云初在经过他时,给他洒了些致幻和镇定的药粉。 等人都出去以后,洛云初这才来到少年身边,少年已经出现了胸闷,发绀,气短的症状。 洛云初拿出医疗箱,然后拿出穿刺针,对准他的胸口猛地刺了下去。 下一秒,洛云初拔掉穿刺针地针芯,一股细小的气流泄了出来,只见快要憋死的少年胸口迅速扁了下去,呼吸也慢慢恢复了正常。 这是肋骨骨折引起的肺部撕裂,最终导致气胸。 这也是少年身上最麻烦的,当然,只是对这个时代的医者来说是麻烦。 解决了最大的问题,就是相对比较严重的骨折,洛云初先将少年的衣物褪去,拿出胸带为他束胸,以减少之后咳嗽咳痰所带来的阵痛。 接下来便是处理他骨折的手脚,幸好有基地在,她什么都不缺。 两小时后,洛云初擦了擦额头地汗水,直起身子活动了一下快麻木的双腿,接着又从药房拿了些活血化瘀的药物,比如三七片,丹参片给他喂下。 至于毒,那点毒都不算毒,一针血清下去干干净净。 最后给他把了会脉,外伤是处理好了,这内伤...... 洛云初纠结地看着躺在地上,气息奄奄的少年。 少年面如冠玉,十六七岁,模样还未长开,与祁时聿的冷峻不同,少年五官更柔和温润。 洛云初发现自己跑题了,伸手拍了拍额头,她怎么会拿这少年与祁时聿做对比...... 懊恼自己瞎想,语气也不似之前的柔和,颇有些冷凝:“你进来吧。” 话落,门口等着的男子便鬼魅一般的出现在洛云初身前。 药粉的药效已经过了,男子却比之前要清醒不少,他在门外急得团团转,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让一个小姑娘去给公子医治. 可人都进去了,他根本不敢冲进去,他不敢赌,万一...... 万一那姑娘真的能治呢? 他一遍一遍的安慰自己,可以的可以的。 终于,他听到姑娘那犹如天籁的声音,本能地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进来。 “姑娘,我家公子......”男子忐忑地看着洛云初,浑身紧绷着,都不敢去看还躺在地上的少年。 洛云初被他小心翼翼的模样逗乐了,微微一笑:“命保住了,不过他内伤比较麻烦,若治不好便会成为废人。” 男子闻言,瞳孔瞪大,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神医,神医您肯定能治对不对?” 嘭嘭嘭...... “求神医救救我家公子,求神医救救我家公子。”男子边说边磕头,他家公子不能成为废人,因为那跟让公子去死没有区别。 洛云初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虽说前世求她医治者众多,却还从未有人下过跪,虽然在这个时代很正常,可她却不喜欢。 生而为人,没有谁比谁高贵。 只是...... 若是前世有这么一个人拉她一把,是不是...... 见洛云初不说话,男子手忙脚乱地在怀中扒拉着,顿时洛云初便见到一摞银票递到自己眼前。 “银票,神医要多少?不够我可以先欠着,只要神医救救公子,任何条件都可以。” 洛云初:...... 见洛云初还是无动于衷,男子冲着门外大喊:“进来,都进来。” 眨眼间另外四个侍卫便出现在房中,男子腾地站了起来将四人腰间的钱袋扯了下来,递到洛云初眼前:“银子,银票,都给你。” 说着再次跪下,赤红的眸中流出滚滚热泪:“求你,求你,求你。” 身后四人见此,也快速反应过来,噗通几声都跪了下来:“求你救救公子。” 洛云初:...... 看着举在眼前的一摞银票和四个钱袋子...... 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强盗...... 不过,钱,谁不爱呢? 何况她缺什么? 钱啊! 洛云初将银票接过来,然后将钱袋推了回去:“我救,你们先出去吧。” 五人齐齐磕了个头,声声道谢退了出去。 将人打发出去后,洛云初粗略地看了看手中的银票,最小的十两一张,最大的五百两一张,这一摞起码二十多张,粗略估计恐怕得有好几千两了。 洛云初咂了咂嘴,她知道这少年来历不凡,也存了想赚钱的心思。 却怎么也没想到随身携带的银票竟然有这么多,本来以为有个上百两就不错了,却不想发了笔横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