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嫁顶级男神 下》 第十一章 这……这是「那个」吗?田如蜜像看见鬼怪般死盯着那堆闪着银光的小玩意儿,会不会是她看错了?会不会是糖?会不会是电蚊香片? 见他在厨房里没出来,她颤颤巍巍地拿起其中一个,翻过来细细看了看,答案果然没有悬念。 为什麽他会带着这种东西?她不觉咬住嘴唇,明明是大热天,心底却一阵阵发凉,这是,有女人的意思吗?她徒劳无功地搜索着各种除此以外的可能,却终究一无所获,不觉颓然坐在桌前。 好吧,这有什麽奇怪呢?他们又不是真夫妻,他也绝对没有对她忠诚的必要。 她努力催眠自己,催眠到自己都已经觉得很合理了,可眼眶还是一阵阵发热。 卫庭贤喝完水出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个诡异的画面——她坐在桌前,桌上摊着一堆「小雨衣」,她手里也拿着一个,而她正对着那一个发呆。 只半秒钟他就明白发生了什麽,心里暗叫不好,在思维还没跟上脚步前,他已经飞奔过去,一把捞起那些「小雨衣」,想要说什麽,却猛地噎住,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很快从惊慌中回过神来,掩饰般地挠挠头,露出勉强的笑容。「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偷看你的东西,我是想帮你洗衣服……」 「我说了不是你以为的那样!」看着她的样子,他竟然着急起来,却苦於不知该如何解释。 她被他忽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转而抿着嘴低下头,声音低低的。「没关系,我说过不干涉你的私生活,只要别被我爸发现……」 她努力换了个无所谓的笑容仰起头。「是谁啊?要不要我和她解释?」 她以为她在笑,那表情在他眼里却比哭还难看。他呼吸忽然急促起来,只是定定望住她,一言不发。 她被他盯得感觉怪怪的,又挠了挠头。「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我去做饭了。」 说着她起身就要走,却被他猛地拽住手臂,那手掌的温度实在灼人,让她心里一惊。「你不要生气啊,我真的不是故意、唔……」 他突如其来的吻让她霎时瞪大眼睛,双手也僵直地停在半空;他不管不顾地紧紧捧住她的脸,甚至在下颚微微使力迫使她张开嘴任他入侵,那充满急迫和慾望的深吻在最短时间内便席卷了她大部分的理智,让她只能瘫软在他的箝制中任他予取予求…… 感觉到他滚烫的手掌正从她的下摆处探进去直接攻占一方柔软的胸房,她吓得倒抽一口气,双手虚软无力地抵着他烫得吓人的胸口。「你……你喝醉了?」 他的回答是更加肆无忌惮地揉捏,甚至从内衣边缘探进去直接和她肌肤相贴,蛇一样紧紧贴住她、噬咬她、迷昏她……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进房间的,他放开她起身脱衣服的时候,她明明可以逃掉的,可当他赤裸裸地压上来时,她的脑子就糊了…… 世界一片混沌,她很热,感觉并不好受。虽然之前有过一次,但她还是无法以熟悉的姿态迎接此刻的一切。他急切的湿吻不断落在她的脖颈和胸口,像是野兽在撕扯猎物般分不清轻重。她心里还是很害怕,只能小声呜咽着承受这一切。 「……睁开眼。」他的声音喑哑带着粗喘。「……快点。」 她颤颤巍巍地睁开紧闭的双眼,他正以一种极不熟悉的姿态俯视着她,微微汗湿的发黏在额头上,眼神鸷猛而极尽性感,让她心头一颤。 他直起身体,并把她一并拉起,她猛然看见他正勃发的某处,吓得赶紧把视线调开,却又不小心望见自己的赤裸,顿时手忙脚乱地乱遮一通,再度下意识闭上眼,手心却被塞进某样物品,她低头一看,咦?! 「……没有别的女人。」他喘息着握住她的手,迫使她紧紧握住那片「小雨衣」。「我也不知道该怎麽解释,如果不行,你可以拒绝……」 她不知所措地望进他深黯的眼底,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脉搏的剧烈跳动逐渐与她合而为一。 她的答案是怯生生地圈住他的颈项,仰头,十三秒极浅淡的啄吻,然後迅速退开;他愣了愣,旋即追上去一顿狂吸狠咬,身体像是着了火,心亦然。 他抵着她的额头,热气阵阵拍打在她脸上,把她的手扯到下面。「……帮我。」 她一触到就吓得缩回手,眼睛更是看也不敢看地紧闭着。「你、你自己来……」 眼看就快不行了,他只能低下头自力更生,然後单手把她紧紧拥在怀里,另一手扶着勃发的慾望艰难地寻找入口,奇怪的是上次明明成功过,这次却生怕弄疼了她,结果忙了半天都失败,急得他粗喘阵阵…… 「唔……」她蹙眉攀紧他,陌生的感觉随着他的逐渐深入强烈起来,双手不觉握拢,却抓到一手的汗湿;他也没好到哪里去,好不容易勉强进去了,却动弹不得,额上的汗珠一颗颗掉下来,他艰难地吻吻她的太阳穴。「……疼吗?」 她不好意思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他兴奋地动了动,她却「呀」地叫出来,全身绷紧。 「疼?」他只能再次生生忍住,忍得额头青筋暴起。 她又摇了摇头,憋了半天才声如蚊蚋地开口。「……胀……」 他在她额头上吻了吻。「……忍忍。」 话音刚落他就用力顶了几下,她抖着身子惊喘连连,却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怕,渐渐地却感觉到身体里有股奇异的热流在涌动,润泽了他们的相连处;而他也不再满足於这个费力的姿势,忽然把她往下一放,跪在她身前开始大开大合地急速移动……她起初紧紧闭着眼睛,汹涌之时却情不自禁地睁开眼,痴迷地望着他性感而汗湿的脸,双手顺着他肌肉贲起的双臂缠绕往上,贴在他肌理分明的胸前,爬上他神色逐渐迷乱的脸…… 「嗯……唔……」她无法克制那些逸出唇边的微弱呻吟,此刻所有的感官似乎都集中到了那一点,神秘而陌生的快感不断从她的内部爆开来,那是从来没有过的新奇体验,强烈到让她忍不住害怕……她只能牢牢看住他的眼睛,彷佛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被冲击到神智飘散,忘记一切…… 片刻後她率先到达,那宇宙爆炸般的冲击让她头脑一片空白,意识却是和眼泪一起回来的。她哭着圈紧了他,那密集的收缩和紧绞让他几乎控制不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忍住…… 後来的事情她都记不清了,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被强势撑开的大腿酸胀到几乎失去知觉时,他才咬着她的耳垂结束这一切。两人抱在一起上气不接下气地喘了一会儿,他才从她身上翻下来,从身後紧紧抱着她。 飘到九霄云外的意识终於渐渐回归,可他们谁也没说话,只是默默躺着。 她蜷缩着凝视这双紧紧圈住自己的健臂,心里怕得要命,怎麽回事?怎麽又做了?接下来他会说什麽?喝醉了?心情不好?忽然有需要? 可他始终沈默,一句话也没说。 她就这样胡思乱想着,直到困得坠入梦乡。再次醒来时,居然是被饿醒的。 窗外夜幕已然低垂,她瞥了眼床头的夜光钟,九点多了。背後温热的怀抱令她想彻底忘记晚饭这件事,可惜,她的胃却出卖了她。 「饿了?」他低沈的声音紧贴住她的耳朵传来,引发一小片颤栗,她缩紧自己,轻轻点了点头。 他带她去了住处楼下的茶餐厅吃饭,到了这时已经没什麽客人了,两人包场似地点了一桌菜,其实都是他点的。 等菜的时候田如蜜以一种极其认真的姿态把压在玻璃下的菜单钜细靡遗地研究了一遍,事实上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她究竟该如何面对他?三小时前发生的一切直到现在还影响着她的身体。腰好酸,腿也好酸,腿间甚至残留着异样的存在感。而此刻他却在明晃晃的日光灯下端坐在离她不过一公尺的地方,叫她怎麽可能若无其事地看着他,和他边聊天边吃饭? 菜开始端上来,还都是她爱吃的,她低着头不断往嘴里塞食物,但是头低得太严重,导致放在他面前的蜜汁叉烧她一片也吃不到。 卫庭贤对着她的头顶吃了一会儿,终於哑然失笑地放下筷子,把那盘叉烧移到她面前;她顿了顿,旋即挟了一片放进嘴里奋力咀嚼,头却整个埋进胸口,他几乎都要看见她的後颈了。 他知道她在害羞,嘴角因而扬起。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可他还是做了,并且满足到无法言喻,他以为那只是生理的快感,可直到现在,胸口依然弥漫着淡淡的暖意,而这股暖意在每次望见她吃到鼓起的脸颊时,竟有升温的感觉。 如果再这样望着她,他恐怕会忍不住想要吻她。 一盘榴槤酥恰在此时出现在她面前,熟悉而猛烈的气味让田如蜜一时忘了尴尬,猛地抬头叫住服务生。「你是不是上错了?」 「没错,」卫庭贤点头向服务生示意。「是我叫的。」 她震惊地望住他,却在看见那张清俊的微笑面庞时猛然恢复记忆,赶紧面红耳赤地低下头。「啊?」 「你不是喜欢吃?」他把榴槤酥往她面前挪了挪。「快吃完,别让我闻到,回去立刻刷牙。」 她呆了呆,赶紧从善如流地抓了一个塞进嘴里。 最後,田如蜜毫无悬念地吃撑了。 她一路低着头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趋,他也懒得纠正,放任她害羞个够算了。进屋後她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澡已经洗过了,马上刷牙!她认认真真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刷了遍,一抬头却看见镜中那张酡红的面孔,那个女人长得好像她,皮肤却滋润而饱胀着,虽然没有笑,眼角眉梢却都是藏不住的喜色,她「嗷」了一声,赶紧埋头洗脸,吓得不敢再看半眼。 冷静点冷静点,天知道他什麽意思?也许是因为她上次和他说了没关系,所以他就就近找她……发泄一下?唉。 她胡思乱想着打开门,却被好整以暇坐在她床上的卫庭贤惊得倒退三步,手掌紧紧握住门把,一脸呆相。 「刷过牙了?」他起身朝她走去,颀长身躯压迫感十足。 「刷、刷了……」她缩了缩脖子,彷佛只有这样才能抵御住他纯男性的诱惑气息。 「检查一下。」话音刚落,他就抬起她的下巴给了她一个深深的舌吻,她在僵直地被他舔遍整个口腔内部後才被放开。 「嗯,刷得很乾净。」 他赞许地点点头,说着整个人再次欺上来,她虚软无力地挣扎着。「刚吃饱……」 「所以你需要运动一下。」他不由分说地开始解她的衣扣。 田如蜜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被再次扑倒了,并且,被吃得渣都没剩。 翌日,田如蜜为免被人看出端倪,特意强忍住身下的酸麻感,夹紧大腿走路。结果谷子和她一打照面,就伸长手臂把她勾到角落。「昨晚又纵慾过度了吧?」 她大惊失色,连忙否认,谷子却嘿嘿一笑。「少来,腿夹那麽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尿急呢!」 「我、我就是尿急……」田如蜜的声音在谷子了然的眼神中愈来愈低。 「boss最近兴致很高昂嘛,」她扯着田如蜜压低声音。「你们急着做人?」 「哪有……」田如蜜讪笑着打哈哈,心头却忽然一动,假如是他的孩子,那一定很可爱吧?转念一想又嘲笑自己异想天开,他一直都有用保护措施,就算再怎麽「运动」,也不可能做出人来的。 「唉,好烦躁……」谷子叹了口气。「我刚交完头期款就被套牢了,真是气死!早知道再晚两个礼拜就好了,唉……」 「怎麽了?」 「房子啊!这间房子我们都看了快一年了,房主就是一口咬定一千五百万死不放松,我和我男友想想算了,赶紧买了好结婚。结果前几天打房政策一出来,靠!立刻跌掉一百万,气死我了!」 「打房政策?」田如蜜忽然心头一动。 「对啊,说是房价涨得太离谱,国家不得不干预,搞了堆房产税什麽的,这房价就跌下来了!」 田如蜜不觉暗暗生忧,於是抽空给肖定邦打了个电话,却没人接。她想想总有点不放心,下班便直冲肖宅。肖定邦这时候倒是在了,看见这个「稀客」般的女儿顿时惊喜异常,管家唐叔也连声唤着把她迎进去,倒让她有几分不自在。苏遥还是一贯地沈静不多言,只是在一旁陪陪笑脸。 她默默落了坐,疑问在心口盘旋了好一会儿,不知该如何开口。肖定邦兀自张罗着唐叔去x悦订一桌好菜,她当然是连连摇手说不用麻烦了,转而又觉得「x悦」二字耳熟得很,可惜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在哪儿听过,便不再关注。 她小心翼翼地询问。「最近都还好吧?」 「好,好得很!」肖定邦爽朗大笑。 她看他神色如常,心头大石放下了些,便坐着边吃边聊起来,倒颇有几分父女聊天的意味,这寻常的一幕叫肖定邦心头百感交集,说不出的心满意足。 不一会儿唐叔便布满一桌菜,又是吓死人的分量。田如蜜拿起筷子正要吃,却听肖定邦在一边连连劝菜。「多吃点!养好了身体赶紧让我抱外孙……」 看着他殷切的眼神,她不觉有些尴尬,埋头刚咽下一口,又忍不住向苏遥的方向瞥了眼,谁知正好与她视线交会,连忙再次低头用力扒饭。 「这孩子,又不是大姑娘了,还害什麽羞啊?」肖定邦乐呵呵地给她舀了满满一碗鸡汤。「多喝点,这个对女人好。」 田如蜜接过喝了口,果然又香又醇,还透着股奇异的熟悉感,等等,她是不是在哪儿喝过? 「啊!我知道这家!」她想起来。「卫庭贤买给我吃过,真的好好吃啊!」 苏遥掀起眼皮不动声色地望了她一眼,旋即优雅地低头喝汤。 「是吗?这小子倒是挺舍得花钱。」肖定邦顿时有种被人比过去的感觉,不觉暗下决心,下次一定要找家比这更贵的。 「咦?这个很贵吗?」田如蜜完全没概念。 「这锅汤就要四千吧。」 肖定邦的语气无所谓,田如蜜却被吓得差点呛死。「不是吧?抢劫啊!」 「里头都是补血益气的药材,不算贵,多喝两碗。」 田如蜜仔细想了想,忽然意识到当时卫庭贤为什麽要给她吃这个,顿时莫名其妙地红了脸,脸几乎整个埋进碗里。 「难得有这麽体贴的老公,我还真为你高兴。」苏遥微笑着开了口,一双纤纤玉手也没闲着,为她添了只鸡腿。「来,吃这个。」 田如蜜又差点噎着了,只得说了声谢谢,硬着头皮啃起来。 吃完饭肖定邦硬是要留着她聊天,没聊几句就被一通电话打扰,进去接了半天都不见出来。田如蜜和苏遥面对面坐在偌大客厅里,那尴尬真是语言难以形容。 「看你们感情那麽好,最近有没有打算生孩子?」苏遥率先打破沈默。 怎麽个个都叫她生孩子?田如蜜暗暗腹诽,面上却依旧客客气气。「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吧。」 苏遥眼神微微闪烁,旋即笑得灿烂。「对了,话说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们从恋爱到结婚的浪漫细节呢,你看我们年纪其实也差不多,能不能和我说说?」 田如蜜跟被雷轰过一样汗流浃背,这叫她怎麽说?她只好尴尬地挠挠头。「啊?其实也没什麽,就……和人家都差不多……」 「这个还要保密啊?」苏遥露出嗔怪的表情。「那说说求婚吧,他这人虽然寡言少语,但浪漫心思其实不少的,不如说来我听听?」 他……浪漫吗?田如蜜顿时莫名起来,不过转念一想却又了然,谁知道他浪不浪漫?他不过是不屑对着她田如蜜浪漫罢了。 心口忽然沈沈的,心脏像是被谁往下拽了几分,说不出的郁卒。 「也没什麽,就……水到渠成那种。」田如蜜瘪瘪嘴,发现自己还是没有编故事的细胞,只得如实告知。「婚是我求的。」 苏遥露出微微讶然的神色,转而又控制得宜地恢复微笑。「那你很勇敢呢,怪不得他锺情於你。」 田如蜜涩涩地勾了勾嘴角。「……大概吧。」 肖定邦这时才放下电话出来,神色一如往常,依旧乐呵呵的。 他扯着田如蜜又聊了会儿,但她却忽然生了心事,没聊几句便推托还有事告了辞。在肖定邦多少有些怅然的目送中,唐叔把她送到门口替她叫了车。等车时,这位并不比肖定邦年轻多少的老管家开了口。 「小姐,你平时要是有空,就多来看看老爷吧。老爷最近心情不是很好,连带身体也受影响。我好久没见他像今天那麽开心了……」 田如蜜不觉心头一颤,连忙追着问。「怎麽了?最近有什麽事吗?」 「我只是个管家,老爷生意上的事我也说不好,只觉得他这两天总有心事……」他顿了顿。「太太毕竟年轻,朋友也多,也不可能成天待在家里。老爷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总叨念你,又说不想打扰你们小俩口的生活……」 她呆怔在原地,心口一阵阵泛着酸……虽然一直隐隐埋怨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爹,但此刻听唐叔这麽说,竟让她生出几分愧疚感来。 此时车终於来了,她逃也似的上了车,带着满腹怅然踏上归程。 自从那夜以後,田如蜜和卫庭贤的关系就进入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阶段。 她一直很想问他到底是怎麽想的,却又胆小如鼠地不敢接受那意料之中的可怕答案,便一直掩耳盗铃地沈默着,过了几天这话就更不好问了,他也没什麽动静,她便当作是又一次「例外」,默默地认了。 所以那天当她洗漱完毕正准备睡觉时,突然闯进来的卫庭贤把她吓了一大跳,她手足无措地拧着被子,「有什麽事吗」五个字才刚说了两个字,就被他猛地扑倒了。 她毫无心理准备,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但一看见他那活像饿了三、五天没吃饭的凶猛眼神她就懵了,只能躺平随他上下其手,再後来就任由他摆布了。 那天直到耳边传来他的鼾声,她才从混沌中清醒过来,身後健硕的躯体把她紧紧箝制住,两人的心跳声彼此呼应震动,甜美得叫她心慌。 她多想问他这到底是什麽意思,却又怕他以为自己要他负责,其实负什麽责呢?她有什麽资格叫他负责?他不叫她负责她就该偷笑了。 只是他之後的表现实在是让她很费解,其实他平均一个礼拜也就来找她一次,但每次都跟饿狠了似的把她摆弄得筋疲力尽。说实话这事她一直都不是很适应,幸好他还算体贴,再怎麽难忍都会耐心挑弄,不过到後来就……她一张脸胀得通红,再也没法往下想。 或许这样的日子再久些的话,他和她是不是……会有那麽一点点可能?像是怕这点小小心思会触了天怒似的,她赶紧停止不切实际的幻想,认真投入工作。 梦一样的日子过得特别快,没过多久田姿姿就结婚了,田如蜜和卫庭贤携手参加了她的婚礼。看着妹妹幸福的模样,她这个做姊姊的真的很高兴。不过,看着台上那两情相悦的小俩口,她也暗自唏嘘,属於她的幸福……会来到吗? 转眼又过了半个月,田如蜜忽然发现卫庭贤要过生日了,但他本人似乎一点也不在意,甚至在她试探着询问当天是否有安排时,他表现得像完全不记得那是自己的生日。 於是她陷入了旷世日久的苦思冥想中,无论是礼物还是庆祝方式,正当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任何有创意的点子时,却十分巧合地在公司门口遇到了邱子寅。她赶紧抓住他询问卫庭贤生日的事情,得到的答案却是工作狂卫少爷从来不关心这个日子,有时朋友想来找他吃饭都不见得如愿。 这更坚定了她要为他好好过一次生日的决心,她战战兢兢地去和他约了时间,也没细说什麽事,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同意了。 寿星档期得空自然是成功的开始,当天她特意请了半天假偷偷溜回来,挥汗如雨地变了一大桌菜出来,成就感真是没得说! 当卫庭贤像往常一样迈进家门时,看见的却是整整一桌人,石暮尘、邱子寅,还有两个已经结婚带了家眷的好友正在聊天,母亲正兴致勃勃地和他最得力的陈秘书话家常,而过去家境贫寒时、唯一愿意资助他们的舅舅和舅妈也坐在席间,看起来相当热闹。 今天是什麽日子?他怔了怔,好一会儿才想起是自己的生日。 他有些讶然地步入席间。「你们今天怎麽……」 「寿星!寿星来了!」席间一阵欢呼,邱子寅尤其着急。「靠!你总算来了!我们面对这些色香味俱全的冷盘口水都快流乾了!可你不来,热菜不能上冷盘也不能吃,真是急死我了!」 「来来来大家开动了!」田如蜜像早就算好般,端着一盘热呼呼直冒烟的水煮牛肉出现在他眼前,还没来得及细看他一眼,就急急跑回厨房。 「你看看人家的老婆多贤惠?」同学甲立刻半真半假地开起老婆的玩笑。「有些人却煮个泡面都能把锅烧了,唉……」 同学乙已经迫不及待地大嚼起来。「唔……比店里卖的还好吃!」 饿久了的大家立刻埋头苦吃,刚反应过来的卫庭贤礼貌地劝了劝菜,思绪却完全被厨房毛玻璃里晃动的人影吸引了过去,厨房里没空调,此刻又是油烟火烧的,会把人热死吧? 心念意动,他起身步向厨房,她却风风火火地送来一道咕咾肉,转身又回到厨房,还不忘把门拉上。他赶上去一把拉开拉门。「不热吗?开着吧。」 「快关上!」她翻炒着一道虾酱空心菜,草草抹了把汗,眼皮都没抬。「这里又是热气又是油烟的,别传到客厅里,你也别待这儿了,赶紧回去吧!」 他眉头皱了皱,还是充耳不闻地大开着门。可还没等他坐上椅子,她又把门关上了。 她就这样争分夺秒地一道道上着菜,别说屁股没落过坐,就连脚趾都不怎麽沾地。大家吃得赞不绝口,卫庭贤却心神不宁地老往厨房瞟过去。卫母恰在此时推了他一把,把挟了几种菜的小碗往他手里一塞,语气嗔责。「有你这麽不体贴的男人吗?还不快去喂两口?你老婆可是一口都还没吃呢!」 他被「喂饭」的建议囧了一下,但还是起身去了厨房,她依旧上蹿下跳地摸糖拿盐翻炒锅的,对他拿来的菜完全分身乏术。「你放那儿吧,我一会儿吃!」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终於无可奈何地妥协,挟了块咕咾肉伸过去。「张嘴。」 她一头雾水地瞥了他一眼,视而不见地继续翻炒勾芡,两秒後才大惊地再次回头看他。「啊?」 他懒得解释,直接把肉往她微张的嘴里塞进去;她含着肉没咀嚼,只是呆呆地盯住他看。 「我妈让我拿给你的……」他不自在地把目光移到锅里。「你快吃下去……等等!先炒一下,要沾锅了!」 她这才如梦初醒,举起铲子划拉了两下赶紧出锅,总算保住这道糖醋鱼片。 她又准备出去送菜,却被他堵住去路,厨房本来就狭窄,被他高大的身形一挡还真是无处可逃了,她立刻焦急地抬头。「借过!」 「先把这个吃了。」他声音冷冷没有一丝起伏。 「鱼片不能凉,会腥的……」 「他们根本不缺菜,吃完再去。」 他的语气听起来毫无转圜余地,她只能无奈地接过碗低头狼吞虎咽,很快地解决掉那半碗菜,嚼得津津有味,口齿不清地说:「现在可以了吧!」 他微微俯下身牢牢盯着她,直看得她浑身发毛,才伸出手,轻轻以大拇指指腹拭去她嘴角的一丝酱汁。 不过这麽一个微小的动作,她却略微有些腿软,只能一手抵住流理台撑住自己,同时手忙脚乱地扯了张纸巾往他手里塞,一张脸哗啦啦地红了。「擦擦……」 他好整以暇地转身离开,嘴角却隐隐多了丝愉悦的笑。 大家渐渐吃得差不多了,正当他以为她会入座时,她却只是端来一个外型实在不忍卒睹的蛋糕,便推说自己被热气油烟熏得有点晕,就躲回房里去了。 一帮人一边要他去屋里关怀一下,一边不知疲倦地开始拆卸蛋糕,没想到外型并不平整、甚至略带焦皮的手工蛋糕,内部却不惜工本地塞满了莱姆酒浸的葡萄乾和热带水果,口味甜而不腻,引得一帮豺狼虎豹般的食客抢得要打起来,邱子寅更是口无遮拦地脱口而出。「嫂子太贤惠了!兄弟啊,你们要是分了,不介意我追她吧?」 此语一出,石暮尘立刻暗暗撞了他一下,他却浑然不觉。「干麽啊你!」 卫庭贤不动声色地瞥了眼石暮尘。「你们先商量好再说吧。」 「咦?商量什麽?」邱子寅像外星人一样茫然地望向石暮尘;後者却沈稳一笑,故意无视卫庭贤意有所指的目光,转而面向邱子寅。「你是不是活腻了?居然敢当着伯母的面抢她的媳妇?」 石暮尘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把烫手山芋扔回给邱子寅,後者这才惊觉失言,赶紧赔笑。「伯母你知道我这人就是管不住嘴……」 卫母也是个大剌剌的人,对此毫不介意,反倒开起他的玩笑。「你想抢也得抢得着才行啊,你看这小俩口感情那麽好,哪有你的分啊!」 众人哄笑一阵,一切便都随之化解。大家吃着笑着心情大好,卫庭贤则始终心神不宁,视线总往卧室门口飘忽,石暮尘立刻心领神会地拍了下正大啃西瓜的邱子寅,无视他的抗议把他一同拖了出去,又藉口顺路带走了卫母,其他人见状,没过多久也纷纷留下祝福,便散了。 一送走宾客,卫庭贤立刻大步走到卧室前,敲门没人应声,暗想难道她已经睡了?等他轻手轻脚地开了门,才发现一切都和他以为的大有出入。 这个理应作黛玉状卧榻扶额的家伙,此刻却边听耳机边把一只卤鸭翅啃得风生水起满嘴流油,专注到连他进来都没发现;而她面前散落的若干食物残骸正烘托着一个昭然若揭的事实——她根本没有不舒服。 感觉到萤幕被一层阴影笼罩,田如蜜抬头看了眼,旋即尴尬地笑了,同时下意识遮了遮面前的一堆骨头渣。「这麽早,人都走了?」 「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他不动声色。 「没!没有!现在好多了!」她赶紧放下手里啃了一半的鸭骨头。「他们都走了?那我去收碗!」 他制止了她起身的动作,居高临下的姿态让她倍感压力。「解释一下。」 「啊?」她一头雾水。 「为什麽故意躲着他们?」 她没想到会被他看出来,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没……没有啊,我刚才真的有点晕,不过现在好了……」 「卤鸭膀、脆皮香肠、水煮牛肉……」他的视线在她面前的这些菜色上一一掠过。「你倒是很有先见之明,知道自己会头晕,所以早早就在房里准备吃的?」 她垂头招认。「好吧……你不是让我不要和你的朋友们走得太近……」 其实他说得也没错,她和这些人原本不认识,要是藉着他的缘故混熟了,那回头要是离了婚,岂不是尴尬了?倒不如少些接触,免得感情太好了以後难受。 闻言他却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我说的?你确定?」 「……对啊,」她瘪瘪嘴。「你叫我不要和石暮尘走得太近啊……」 他眉头微蹙地回想了一会儿,才猛地发现症结所在,顿时无语。「我是让你离他远点,但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 看着她完全不理解的呆怔神情,他无声叹气後不得不放弃。「总之我没有不让你和他们相处的意思,你以後不需要这样。」 「那我也可以单独和邱子寅见面吗?」她小心翼翼地追问。 「当然,」他斩钉截铁後忽然又警觉起来。「为什麽要和他单独见面?」 「我前两天在公司遇到他,他在追古朵,所以想叫我帮帮他。」 「那我没意见,」他不觉松了口气。「吃饱了吗?」 「嗯嗯!」她欢快地点头。「好饱!」 他点点头,心念一动。「那蛋糕呢?」 她旋即露出惋惜的神色。「啊……就那个没吃到,一整个我也没办法偷吃,好吃吗?」 他没答话,而是转身步出屋内,片刻後端了大半块蛋糕进来,语气淡淡。「你不介意的话,我这块没吃完。」 那时候光惦记屋里的她,都没吃几口,没想到她居然是假装的。 「噢耶!」她欢呼着接过,不客气地挖了一大勺塞进嘴里大嚼起来,一点不像那个刚才还说自己「好饱」的人。「果然!我就觉得今天一定会超乎水准发挥!」 他没答话,只是在床边落坐静静看着,一开始她吃得不亦乐乎,渐渐却被他盯得压力很大,动作也缓下来,终於她舀了一勺,迟疑着送到他面前。「你也……来一口?」 他望了望她手里的蛋糕,又望了望她,依然不说话。 「我还是自己吃好了……」她尴尬地笑着,正要收回汤匙,他冷不防地凑上来用嘴拦截那口蛋糕,咀嚼的时候双眼定定地望着她,让她顿时产生了他吃的不是蛋糕,而是她的错觉。 突如其来的一阵脸红心跳,她赶紧放下蛋糕起身,假装自然地步向另一个角落。「对了,我有礼物给你哦!」 他一抬头,见她献宝似地高举着一件西装,还有几件……类似半截衬衫的东西。 「你看,这麽热,你还得在西装里穿着衬衫,我看着都热啊!」她把它们从袋中取出。「这是我跟研发部打听来的特殊衣料,据说都是太空专用的,又薄又透气,质感还很好!还有这个衬衫也是,反正露出来的就这麽一块,干麽穿整身的?」 她展示着。「不过你不用担心走光,你看我这边都做了暗扣,可以扣在西装上,绝对安全!」 他怔怔看着这几件各种颜色的「假衬衫」,以及那件从外观上来看,根本与正常西装无异的特殊布料西装。「你这些天总说加班,不肯和我一起回来,就是为了这个?」 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办法啊,让你知道就没惊喜啦!快!试试看!」 他细细抚摸着衣料,然後毫不扭捏地当场换上,果然像她说的一样天衣无缝。她两眼放光,兴奋异常地把他推到穿衣镜前。「你看!超好看!超有型啊!」 他对着镜子照了照,果然线条修饰,质感有型,尺寸更是分毫不差,但又相当凉爽透气,丝毫没有西装一贯的沈重感。 她极致的用心叫他哑然,只能深深望着她,简简单单一句「谢谢」梗在喉头;她丝毫没意识到他的怔然,直叫他再换一件衬衫试试,他配合地脱下西装,正准备换,却听到她噗哧笑出声来。 「你笑什麽?」他不解。 「哈哈哈……」她从艰难忍笑,终於发展到放肆大笑。「我突然觉得,你这样……好像那种牛郎啊哈哈哈……」 他朝镜子里瞥了眼,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样一件只遮到胸口的衬衫,说到底就是个大点的衣领,此刻他从肩膀、手臂到腹部全都裸露在外,倒还真有几分像是故意要诱惑女客的牛郎。 「哈哈哈……我不是故意的……但是真的……哈哈哈……」 她的笑容让他危险地眯起眼,一双长腿一迈,片刻间便逼近了她。「哦?那这位客人……觉得我怎样呢?」 她却犹然不知「大祸临头」,兀自笑得欢快,从皮夹里翻出一张仅剩的大钞,放肆地塞进他裤头,甚至还在他大腿上拍了两下。「很好很好!这是赏你的小费!」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忽然伸展双臂把她禁锢在他和墙壁之间,鼻息轻柔如羽毛般拍打在她脸上,又绵又痒。 「怎麽,不包我出场?」 她渐渐笑完,却毛骨悚然了,他因为撑墙动作而贲起的二头肌,连同他半裸的身躯一起,正散发出灼热而危险的气息。她知道自己不该那麽邪恶,可为什麽,他那肌理分明的六块肌,居然让她觉得,好像很可口的样子…… 他越靠越近,灼热鼻息打在她敏感的颈侧,她不由得面上一红,赶紧侧过头。「那个……我、我没钱……」 他缓慢而极尽性感地从裤头里抽出那张蓝色小朋友,在她面前轻轻晃了晃,声音磁沈。「这不是钱?」 「啊?」他过度的靠近已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整个人无意识向後缩去,声如蚊蚋。「那、那不够吧……」 「谁说不够?」他眼神深黯地牢牢望住她胀红如水蜜桃的侧颊,下半身紧跟着贴上她的,放肆地昭示着正蠢蠢欲动的某处。「你问过我的价码吗?」 此刻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然有从「0」向「负数」靠拢的倾向……她不觉咽了口口水,明明身在凉爽的空调房里,却浑身上下都彷佛着了火。 「那……那你的价码是多少?」她只好硬着头皮问。 「一千一次,」他伸手揽住她柔软的腰,把她用力压向自己。 「然後,今天特别优待,买一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