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医：我都成主任了怎么才来系统》 第1章 离开 “小许，你真不打算留院？” 协和医院基础外科主任办公室里，赵玉培看着眼前的许源，不舍的问。 被称作小许的许源点点头，心中虽然同样不舍，但语气里却透着坚定：“老师，我已经决定了，不留院。” “别说这么快，你再好好考虑考虑。”赵老师苦口婆心：“小许，我不说你应该也清楚，医院的层次决定了一个医生发展的上限，你在一个小医院当一辈子医生，也不如在咱们协和待上一年。咱们协和是国内最好的综合医院，你待在协和，就算只是个普通主治，出去到外面的普通三甲，也都会拿你当专家看待。” 赵老师这话可不是开玩笑的，协和作为全国最强的综合医院，全国人民健康的最后一道防线，这里的医生每天见识的疑难杂症，很多普通三甲医生这辈子也看不见。 正所谓阎王叫你三更死，协和留你到五更，通过这句话，就足以证明协和的实力。 能在协和当上主治医，那绝对是大浪淘沙，精英中的精英，要是离开协和去个普通的下级三甲，当个科主任绝对绰绰有余。 “老师，我……” “小许……”赵老师打断许源，语重心长的叹口气：“你是我的博士，也是我这些年带的学生里，手术做的最好，科研论文质量最高的一位，我是真不想看你在下面的普通医院里浪费自己的天赋，碌碌无为。你要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可以和我说，我已经想好了，只要你愿意留下，我立刻任命你为住院总，担任住院总满一年后，就聘你为主治医。” 协和医院一个萝卜一个坑，每个科室的主治编制都是固定，不是说你只要有了主治的职称，就能聘任你。赵老师虽然是院士，但那也不能破坏规矩，他能让许源一年就聘任主治，已经是破例，起了爱才之心。 要知道，你就算是博士毕业，在协和，你也得从最普通的住院医开始做起。博士学历在别的行业或许算是高学历，值得仰望，但是在协和真不算事，你在协和里随便抓一个打杂的住院医，都有博士学历。 许源抿了下嘴，有点动心，但一想自己家的情况，还是叹了口气，摇摇头拒绝。 不是他不想留在协和，实在是家庭条件不允许。 他家里原也是小康之家，开了个小工厂，一年能赚个几十万，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不然也不可能有钱学医。但天有不测风云，前段时间由于工厂工人的操作不当，导致工厂起了大火，不但整个工厂付之一炬，甚至还烧毁了不少民宅，除此之外，原本要交付的货物由于大火也无法交付，要赔一大笔违约金，这各种杂七杂八的赔偿加起来，还有银行的贷款，要数百万才能解决。 父母现在年纪大了，都已经五十多岁，让他们背着这么多的债务，从头再来，一点一点还钱，显然不现实，所以这笔钱，只能许源来。 协和医院虽然好，但是在协和当住院医，一个月也就万把块，这些钱在小城市或许能活得很滋润，但是在京城，除去吃饭和租房，根本所剩无几，想要还钱，更是难如登天，不知道要还到猴年马月。 也是无奈之下，他才决定离开协和，去其他医院。 “谢谢老师的栽培，但是老师，我已经决定了……抱歉。” “……” 见许源去意已决，赵老师点点头，也不再多劝。该说的话他都已经说了，许源虽然是他的学生，可也是个成年人，他也不能强迫，选择权还是在他自己。 赵老师只是觉得这么一个好苗子，不能留在协和，要去下级医院蹉跎岁月，实在可惜。 “好吧，既然你去意已决，那我也就不再多劝。不过小许，你能不能和我说说，你准备去哪家医院？他们给了你什么条件？” 赵老师实在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条件，让许源这么坚定的从协和离开。 “老师，是东大一院肝胆胰外科的副主任沈严找的我，说只要我过去，就让我带组，聘我为副主任医师，担任副主任满三年，就聘我为主任医师。” 嘶！！！ 赵老师吸了口气。 怪不得许源这么坚定的也要从协和走，原来东大一院下了这么大的血本让许源过去。 东大一院作为整个东海省最好的医院，在全国综合医院里也能排进前十，虽然是前十中的垫底，和协和这种全国第一有很大差距，但怎么说也是国内顶级三甲，能在东大一院做副主任，还可以带组，那确实比待在协和更好一些。 只是这个小沈啊！ 赵玉培哭笑不得。 早知道会这样，他就不应该在参加学术会议的时候，带着许源这个得意弟子在众多同行面前显摆，现在好了，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得意弟子被人家挖过去了，自己想让许源留也留不下来。 毕竟人家给的条件，自己这边根本给不起。 “行吧，要是这种条件的话，那你去东大一院也是个好去处，不算埋没了你。东大一院的普外虽然一般，但小沈还是很有能力，你到了那，多向小沈学习，要是有什么问题实在解决不了，那就打电话问我，别怕丢脸，你就算离开协和了，我也依旧还是你的老师。” “谢谢老师！” 许源红着眼圈鞠了一躬，对老师这几年的细心栽培由衷感谢。 第2章 意外 早上八点，东大一院肝胆胰外科的办公室此时正一片兵荒马乱，一群人正忙忙碌碌的交班，就看见门口走进来一个高高大大且阳光帅气的年轻人。 几个已经交完班，等待同事的年轻医生和护士眼睛立马亮了起来，仿佛上了一宿夜班的疲惫都消失不见。 好帅。 “您好，请问沈主任在不在？” “你找沈主任？” 一个女医生立刻凑上前去，热情的问。 “对，我是新来的医生，沈主任办公室在哪？” “你不知道吗？沈主任现在是急诊中心的主任了，不在这边，你要找沈主任的话，得去急诊。” “啊？” 晕晕乎乎的肝胆外科出来，许源站在楼梯的拐角，一脸茫然。 他现在还有点没懂，沈主任不是肝胆胰外科的副主任吗？怎么突然就转去了急诊？ 问题是他去了急诊，那自己咋办？ 自己可是被沈主任挖过来的，在东大一院里除了沈主任，也不认识别人。现在沈主任走了，自己还能入职肝胆胰外科吗，还是说自己也要跟着沈主任去急诊？ 一脸迷茫的按照院内导航走到急诊中心，许源刚走到大厅，就看见头发已经有点稀疏的沈严一身白大褂，一脸严肃和一个医生交代着什么事情。 “沈主任！” “小许！” 沈严扭过头，看见许源眼睛明显一亮，和那个医生又简单交代两句之后，就满脸笑容的朝许源走了过来：“小许，来来来，你可算来了，走，咱们去办公室谈。” 被沈严热情的拉着进了办公室，沈严关上门，给许源倒了杯水。 “小许，你应该知道了吧？我现在不在肝胆胰外科了，前几天刚转到急诊这边。” “听说了，我刚从肝胆胰外科那边过来。”许源点点头，表示对这事已经了解。 “行，你既然已经知道了，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沈严面色真诚的说着，喝了口枸杞水：“小许，虽然我现在不在肝胆胰外科了，但是我之前给你的条件依旧有效，你要是想去肝胆胰外科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见院长签约，但是我希望你慎重考虑一下，来急诊中心。” “我……” 许源刚一张嘴，就看见沈严大手一挥。 “你先别忙着拒绝，听我给你分析分析。”沈严说着，一屁股坐在许源身边：“小许，你看啊，急诊的工作，是忙，是累，是没日没夜，做的工作挺多，但繁而不精，感觉和外科根本没办法比，但是！！咱们有成就感啊，是吧，每天都能拯救很多生命！这种感觉其他科室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比！” “再说肝胆胰外科，是，肝胆胰外科是很好，我也是从肝胆胰外科出来，在肝胆胰外科干了二十多年，可正因为我从肝胆胰外科出来的，所以才对肝胆胰外科更加了解。” “别的不说，就只说医生，咱们院的肝胆胰外科的医生，光高级职称就有四五十个，什么博导硕导，教授研究员更是一堆，你想想看，在这种地方，那竞争压力得多大啊？你一个博士，什么头衔都没有，又没有靠山，怎么跟他们竞争，哪有出头的机会？” “可咱们急诊中心就不同了，咱们急诊中心，虽然人也不少，医生加起来有四五十位，可有高级职称的人少啊，加上我就一共就只有六位，你要是来，那就是第七位有高级职称的，你想想看，这不比在肝胆胰外科自在？” “咱们急诊中心设备齐全，有自己的杂交手术室，自己的eicu，你要是想做手术，看上哪个病人，完全可以在咱们自己的手术室做，你去肝胆胰外科，还得和他们抢手术时间。” “况且别忘了，我本科当年也是在协和上的，也听过赵老师讲课，要真论起来，咱们还是师兄弟，有师兄在，在急诊中心你不是水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 好像……有点道理？ 见许源神色似乎有所动摇，沈严更是乘热打铁：“师弟，我还是那句话，你来了急诊，不管有什么困难，只要是在师兄能力范围内的，能解决都给你解决，想申请什么项目，做什么课题，师兄也全力支持你！对了，你想带研究生不？你要是想带研究生，我也立刻帮你申请！不过今年是来不及了，明年差不多能行。” “……”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许源还能说什么呢？更何况沈严开出的条件确实好，好到许源没理由拒绝。 “好吧，师兄，那我就留在急诊。” “这就对了！” 沈严一把搂住许源的肩膀，长舒一口气：“师弟，你相信我！选择急诊中心，绝对是你最正确的选择！师兄绝对不会坑你！走吧，我先带你去体检，然后去人资部办入职手续，等手续办完，还有餐卡，胸卡，工作照等等，反正麻烦着呢，然后我再带着你在咱们急诊中心转一转，你看见了吧，这一栋楼都归咱们急诊中心……” “对了，你刚来，是不是还没地方住啊？咱们东大有人才公寓，就在医院附近，房租也便宜，像你这种副高职称的，不用和住院医还有主治们合租，能单独租一个一室一厅……” “……” 在医院里做完体检，走完入职流程，小半天就已经过去，有沈严这个急诊中心的大主任帮忙，人才公寓的审批也很快，上午申请，下午就总务那边就通知已经准备好了房子，随时可以搬过去。 回到临时住宿的酒店，把自己带来的东西都搬到人才公寓，许源看着墙上已经下午四点的钟表，瘫坐在沙发上长出口气。 虽然这次来东大一院没能进入到肝胆胰外科，而是进了急诊中心，但从具体待遇来讲，许源还是很满意，而且在急诊中心，还有一个当大主任的师兄罩着，能省不少事，这已经算是相当好的开局。 心中正想着晚上吃什么，以及明天怎么和新同事们相处，许源突然脑袋一痛，紧接着脑海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入职成功，人工智能医学辅助系统2099版已开启。” 第3章 我都成主任了，怎么才来系统 什么东西？ 许源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结果不等他深想，眼前却突然一花，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屏幕，紧接着一排排字符如同瀑布一般在眼前浮现。 【姓名：许源】 【职业：医生】 【学历：协和八年一贯制，美国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与协和医学院联合培养博士】 【职称：副主任医师】 【科室：急诊中心】 【任职机构：东海大学附属第一医院】 再往下看，就是自己获得的各种职业技能，手术术式，乱七八糟，林林总总的一大堆。 “……” 这是……我自己的个人信息？ 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系统呗？！ 许源疑惑的挠挠头，倒也没惊慌，反倒是有点好奇。毕竟都这年代了，系统早就不是新鲜产物，谁还会对系统大惊小怪。 但问题是，这系统是不是来的晚了点？ 别人的系统基本上读本科的时候就到了，在医院实习阶段就大杀四方，破格留院，怎么到我这就让我辛辛苦苦读了这么多年书，都博士毕业当上副主任了才来？ 心中一阵郁闷，不过郁闷之后许源就立刻对着这个系统研究起来。这个人工智能医学辅助系统一听就知道是关于医学的，但是许源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使用它的按键。 难不成是声控的？ 许源眉头一皱，很小声的压低声音：“喂喂喂，你在吗？” “在！” 女人的声音几乎没有一秒钟的延迟，就在脑海中响起。 还真是声控的！ 许源撇撇嘴，觉得这女人的声音有点像小米的小爱同学。 不过既然是声控的，那就好说了，最起码能交流，许源想了想，和系统交谈。 “你这个系统是干什么用的？能不能介绍一下自己？” “好的，没问题。”女声很干脆的回应：“我的全名是人工智能医学辅助系统2099版，是在2090年由卫健委牵头，联合多家人工智能公司，大学以及医院共同设计研发的一款专用于医生的智能ai辅助工具，其主要功能为辅助医生问诊，开药，诊断等，同时，通过辅助工具，医生还可以进行先进医学知识的学习，让偏远地方的医生也能掌握更高深的医学知识，职业技能和手术术式，解决偏远贫困地区百姓看病难，需要去大城市看病的问题。” “本系统自上市起，经过九年的发展和迭代，日渐成熟，已经成为了医生不可或缺的好帮手，深受各大医院和广大医生的喜爱。” 明白了，医疗版的chatgpt。 实际上别说2099年，就是现在，也已经有智能问诊系统了。你在网上问诊的时候，互联网医院就会有机器人出来问问题，甚至还能帮患者对症找药，只不过现在的技术，还做不到很高的准确度，所以机器人问诊之后，还是会把问诊的结果转交给真人，让医生开药诊断。 不过只要训练的模型够大，给ai吃的医疗数据够多，估计用不了多久ai诊断的准确率就能直线上升，甚至超过一些普通的主治医。毕竟ai的成长速度是很快的，gpt3.5和4.0也没隔多久，可发展的成果就已经像是两个时代。 事实上，绝部分人都没想到，前几年还像傻子一样的ai，居然能成长的这么快。 “让我看一下你有什么功能。” “好的。” 眼前的虚拟屏幕画面一变，ai诊断，ai开药，ai阅片等功能出现在屏幕上面。在这些功能下面，还有模拟手术室，模拟解剖室，模拟问诊，模拟抢救室等功能，只不过这些功能都有时间限制，每个模拟功能都只能使用一小时。 许源决定先找一个试一试。 “模拟解剖室。” 唰！ 眼前又是一变，变成了一个四五十平米的空间，这个空间的四周，全都是银白色的墙，墙上一串大大的数字，显示着使用解剖室的剩余时间。在空间的正中间，是一个解剖台，上面躺着一个身材匀称，高度适中的大体老师。 “好厉害。” 许源惊讶的感慨。 眼前的这一切绝对不是普通的ar，vr能比拟的，这里的一切都像是真的一样，甚至有触觉，他能清楚的感知到冰冷的解剖台。 伸手拿起解剖刀，许源轻车熟路的将大体老师的皮肤割开，这真实的触感让许源兴奋到全身战栗，眼睛都亮了起来。 真别怪许源大惊小怪，实在是解剖的机会太过珍贵，协和医学院已经是国内最顶尖的医科大学，但解剖的机会依然少的可怜。 按照惯例，四到六名医学生解剖一具遗体，才能基本满足医学生的要求，可实际情况是，大部分医学院校，都是八九名，十几名，甚至更多人解剖一具遗体，且大部分遗体，质量都不是很好，都是用过了的，甚至变形了的，在福尔马林里泡了很长时间。 这里面的主要原因，当然有每年的遗体捐献少，地区不平衡等问题，但除了这些问题外，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贵。 现在的遗体价格，简直贵的离谱，很多医学院根本解剖不起。某211大学的医学院，甚至直接把解剖课改成了纯理论课，不做解剖，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价格太贵和没有遗体。 一个小时的解剖时间很快就到了，许源咂咂嘴，放下解剖刀和解剖钳，意犹未尽的退出来。 真好啊，一个人享受一个大体老师，这可是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没有的待遇。 “这个时间是总共一小时，还是每天一小时？” 看着已经清零的时间，许源迫不及待的问。 “每天一小时，但救治病人，会随机掉落时间奖励。” “模拟解剖室的一小时，相当于外面多久？” “模拟解剖室的一小时等于外面一分钟的时间。” 明白。 快速的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了解了系统的规则，许源想了想，突然发现自己还没给系统起名。 别觉得起名这事不重要，就像唤醒苹果得喊“嘿，siri”，叫小米得叫“小爱同学”一样，这是一个唤醒词的标志，要是没有这个唤醒词，系统怎么知道他在叫谁，总不能一直喂喂喂。 “喂，你有没有名字啊？” “我没有名字，您可以为我命名。” “嗯……既然你的声音和小爱这么像，那你就叫小爱吧。” “好的。” “小爱？” “我在。” “你是谁？” “我是小爱，您的智能医生助理。” 第4章 入职 清晨，七点三十分。 急诊中心的医护人员们正在交班。 一般来讲，早上的这段时间，就是急诊中心最难得的安静，平和的时间了，除了这段时间，其他时间都会忙个不停。 要知道，根据去年的数据，东大一院急诊中心的年急诊量达到了三十多万人，也就是说平均一天，急诊中心要救治的人数就有上千。 “哎，听说了吗？咱们科好像要来个新人。” 一个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的主治医师和旁边的同事问了一句。 “来新人就来新人呗，咱们科不是每年都来新人。” 旁边的同事随口回应着，显然没当回事。 “什么啊，你没听到风声啊，据说这次来的是个高级职称，副主任，走的人才引进。”主治医生小声的嘀咕着：“听说特别年轻，还不到三十岁。” “真的假的啊？” 主治医声音虽然小，但还是被前面的一个同事听见：“不到三十岁的副主任？” “我也是听说……”主治医师看了眼门口，见主任没来，才继续道：“我听体检中心那边人说的，说昨天沈主任带着去做的体检。” “再怎么人才引进，不到三十的副主任也太年轻了吧？咱们医生这行业是要靠经验的，尤其是咱们急诊，他这么年轻的，能不能行？” “……” 一群人凑在一块，正小声嘀咕着，就看见急诊中心大主任沈严高视阔步的走进办公室，后面还跟着一个高高大大阳光帅气的年轻人。 “主任！” “主任好！” “沈主任！” “……” 一群人主治医住院医赶紧严肃的站起来。 “交班呢，都在哈，趁现在大家都在，开个小会。”沈严声音沉稳，早就没了昨天和许源说话的那股子亲近劲儿，反倒是十足十的威严：“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事，这位是许源许医生，协和医学院和美国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联合培养博士，在校期间以第一作者身份发表sci论文18篇，参与多项国自然课题，是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协和抢来的人人才，非常的有实力，现被我院特聘为副主任医师。” “从现在起，许主任就是咱们急诊中心的一员！来，大家鼓鼓掌，欢迎一下许主任！” “欢迎许主任！” “许主任！” “啪啪啪啪……” 一群人鼓起掌来。 沈严满意的点点头，转头看向许源。 “许主任，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徐主任，杨主任，张主任……” 把急诊中心里几个高级职称的人给许源介绍了一遍，沈严扫了一眼众人：“现在咱们急诊中心有六个主任，按照规定，每个人带一组，许主任也应该带一个团队，你们谁愿意去许主任的组里？”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吭声。主要是这个许主任太年轻了，总感觉不太靠谱，况且在场的主治医们基本上都是三十往上，甚至还有四十多的高年资，虽说达者为先，可让一个三四十多岁的人听一个二十多的主任指挥，这实在是太难为情，也不怪他们都没反应。 “都不说话？没人主动那我就点人了。”沈严目光扫遍全场，一指坐在角落里的一个主治医：“赵睿，还有高宏伟，你们两个进许主任组里。” “是！” 两个人身躯一震，也不管什么难不难为情了，赶紧的点头答应。 没办法，在一个科室里，行政主任就是皇帝，说的话那就是口含天宪，言出法随，除非你真的这辈子就打算得过且过，怎么样都无所谓，否则只要你有点上进心，就都得臣服于行政主任的淫威。 当然，高级职称除外。 能混到高级职称的，基本上都有两把刷子，虽然同样也要听行政主任的指挥，但还不至于卑躬屈膝。实在和行政主任不合拍，行政主任也不能拿人家怎么样，再说大不了就走呗，反正一个高级职称的医生，去哪都受欢迎。 “行，没什么事了吧？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还得去院办开会。那个……护士长，你派个人帮许主任领一下办公用品，还有办公桌，也帮许主任整理整理，顺便带着许主任熟悉一下咱们急诊中心的环境，你是咱们急诊中心的大管家，许主任是刚来的，各方面都不太熟，我可就把许主任交给你。” “放心吧主任！” 四十岁刚出头的女护士长微微一笑，表示保证没问题。 随着沈严的离开，办公室里原本严肃的氛围顿时一扫而空，刚才还紧绷着的众人，也是松了口气。 “许主任，我是咱们科的护士长田薇，你叫我田姐就行，进了急诊中心，咱们就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弄不明白的直接找我，不用客气。” 田薇笑眯眯的说着，感觉很和气的样子，但许源明白，他要是真有点事就找护士长，那就有点不知好歹。 如果说在一个科室里科主任是皇帝，管理一个科所有的医生，那科护士长就相当于皇后，是整个科室的大管家，管理一个科所有护士。在一个科室里，科护士长基本上就相当于是二把手，有些强势的护士长，甚至能和科主任分庭抗礼。 “好的田姐，麻烦你了。” 许源点点头，露出一个帅气微笑。田薇吸了口气，感觉心跳都快了一点。 哎呀，好帅。 于是态度就更好了：“许主任，你有女朋友了吗？” “呃……还没。” “长这么帅都没没女朋友啊？”田薇眼睛一下就亮了，发动了几乎所有医院护士长都会的技能：“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啊？我手下好多护士都没男朋友，总有一个适合你！” “……” “这真的是护士长吗？”一个医生简直惊呆了：“我还是头一次见护士长态度这么好，这么温声细语的和医生说话。” “是啊。”另一个医生用力的点头：“平常别说咱们了，就是主任副主任做错了事，护士长也照骂不误，怎么对偏偏对许主任温声细语？” “难道是因为许主任长得帅？” “长得帅能当饭吃吗？！咱们医生，一切都是要靠技术说话！”一个医生忿忿不平。 “长得帅就是能当饭吃啊……”另一个医生小声的回应。 几个人对视一眼，突然感觉对这个世界有点绝望。 这个狗日的看脸世界。 第5章 患者 坐在椅子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办公桌，见没什么事干，许源穿好白大褂，带好胸牌，打算出去转转，熟悉一下环境。 早上的急诊中心并不算忙，来看病的也只有小猫三两只。许源楼上楼下转了一圈，刚准备回办公室，一个小护士急匆匆的跑过来。 “许主任？” 小护士有点迟疑，不敢确定。许源毕竟是今天第一天来上班，很多人还没见过他，小护士能找到他，也只是听说许主任很帅，在一众医生中鹤立鸡群。 现在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恩，什么事？” “许主任，赵医生那边有个病人摸不准，让你去看看。” 赵医生就是刚刚被沈严点名划到许源手下的赵睿。 “什么病人？” 跟着小护士往留观室走，许源边走边问。 “一个女患者，说是呼吸困难，心悸，前两天来的，赵医生接诊，已经在留观室里住了三天了，但是还没见好转。” 小护士简单的介绍着，红着脸用余光偷偷的扫着许源。不过这点小动作当然瞒不过他，但他也没制止，从小帅到大，他早就习惯了被人偷偷窥探。 快步走到留观室，许源就看见赵睿正拿着病历，沉思的皱眉。 赵睿是博士毕业，今年才三十四岁，刚聘为主治一年，在医生这个群体里，也算是意气风发，年轻有为。不过可能是因为急诊的工作太过折磨的缘故，导致他面相老了不少，看来像是四十岁，而且除了面相外，赵睿头发也有点少，依稀间能看见白花花的头皮。 “许主任！” 见许源走了过来，赵睿赶紧点了下头，招呼一句。不管他愿不愿意，他现在都已经到许源组了，许源就是他的上级。 “怎么回事？”许源很自然的以上级医师的身份发出提问。 “患者女，二十六岁，三天前坐车回家，从车上下来后突然觉得呼吸困难，心悸，气促，家人发现其面色苍白，口唇发绀，开车送到急诊。” “患者无发热，无关节肌肉疼痛，无咳嗽咳血，无恶心呕吐。做心电图，胸片，肝胆超声都无异常，心肌酶谱轻度升高，留院观察中，患者右季肋部剧烈疼痛，深呼吸加重，治疗未见好转。” “既往史个人史家族史无特殊，未婚，两年前人流，恢复良好……” 及快速的把患者的情况说了一遍，赵睿看向许源：“许主任，该做的检查都做了一遍，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把检查报告给我看一眼。” 伸手接过检查报告扫了一眼，许源拿起听诊器，放在女患者胸口倾听。要是其他男医生，女患者这会儿还不知道怎么嫌弃，但发现给她听诊的是许源，女患者别提多乐意，甚至还想让许源多听听。 直起腰身，摘下听诊器，女患者还有点依依不舍，意犹未尽。 “医生，我没事吧？” “没事。” 许源扭过头，给女患者一个微笑，转头看向赵睿：“你怀疑是什么？” “我感觉有点像急性左心衰。” “不对。” 许源摇摇头：“患者虽有心悸气短，心电图和心肌酶谱也有改变，但其呼吸困难也难用心肌炎和其他心脏病所致的左心衰来解释，不是急性左心衰。” “那是？” “患者血压偏低，有胸膜摩擦音，肺动脉瓣第二心音亢进伴分裂……”许源说着，突然看向女患者：“你长期服用避孕药吗？” “你怎么知道？”女患者震惊。 “明白了吧？”许源扫了眼赵睿：“立刻带她去做ct肺动脉造影，怀疑是肺栓塞。” 轻轻的把病例拍在赵睿怀里，许源转身离开，赵睿目瞪口呆的看着许源的背影，愣了几秒钟，才赶紧按照许源的命令安排。 ct肺动脉造影的结果很快就出来，果然如同许源所说，是肺动脉栓塞，肺栓塞可不是小毛病，一不小心就要人命，相当危险。 这个许主任，年龄不大，厉害倒是真厉害。 怪不得是主任费大力气挖来的人才。 …… “小爱小爱，我刚才的诊断没错吧？” 从留观室出来，许源就迫不及待的问小爱。 “根据ai诊断数据分析，您的诊断没错，患者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概率是肺栓塞。” 果然。 许源轻松一笑，心里也有了底。 看来以后给病人做诊断的时候，可以和小爱互相印证，这样就能极大程度的避免误诊问题。 “恭喜你完成了一次救治，奖励模拟时间三十分钟，比特币一枚。” 小爱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 “奖励了什么东西？比特币？” 许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的眨眨眼。 “是的，比特币。”小爱语气肯定。 比特币许源知道啊，虚拟货币，前几年炒的最热的时候，六万多美元一枚，现在价格虽然下跌，可也价值三四万美元，换算成人民币，相当于二三十万人民币。 也就是说自己救治了一个病人，就赚了二三十万人民币？ “这个比特币，是每次完成救治都有吗？还是说是特殊奖励？”许源压抑着兴奋，紧张的问一句。 他实在是太缺钱了，家里还有几百万的外债等着自己。 “每次完成救治都会获得，您可以理解为医生的绩效和补贴。”小爱很贴心的解释。 许源心中一喜——这样一来他家里欠的那些钱很快就能还上了，但是更让他惊讶的是小爱说的绩效补贴。 “医生的绩效有这么高？” 要知道，一个外科医生，就算是做了一台高难度的手术，获得绩效也就几千块，要是普通手术的话，也就几百，甚至还有几十块，正是因为因为医生靠手术赚的钱太少，好多医生都选择接飞刀，或者干点第二职业，给自己赚点外快。 “在未来，随着科技的发展，算力的提升，挖掘比特币已经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正因如此，比特币价格早已不复当年之高，趋于稳定。在2099年，一枚比特币的价格只有五百元，大概相当于现在的五十元人民币。” 原来如此！ 他就说嘛，医生救治一个病人就给几十万的绩效，实在不符合常理。 “那这个比特币，我怎么用啊？怎么换成钱？” 许源对比特币也只是听说过没见过，弄不懂这东西。 “如果您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帮您处理。” 第6章 危重 “医生！！！医生！！！” 留观室里，一阵急促的叫喊声突然传来，许源一个健步冲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就看见几个家属正慌乱的大叫，床上的病人则一动不动闭着眼躺在那里。 看到有医生过来，几个病人家属立刻冲了过来，拉着许源：“医生，快救救我儿子，我儿子突然就没动静了，医生！！” “别说话！”抬手甩开家属的手臂，许源低头扫了一眼患者，用手拍了拍患者的脸：“醒醒，还有意识吗？” 患者无应答。 许源心中一沉，一边对患者立刻进行心肺复苏，一边朝后面推着抢救车赶过来的医生护士吩咐道：“呼吸机，心电监护，开放静脉通路，肾上腺素一毫克，准备除颤！” “收到！” 这种场面对于在急诊的医护来说，早就已经司空见惯，许源命令一下，就像一个机器一样，极有默契的配合起来。 “两百焦，充电完毕。”一旁的护士递过除颤仪。 许源拿起除颤仪，按在胸口上。 “砰！” 患者身体一颤。 “利多卡因两支静注。” 许源声音沉稳，虽然在下命令，但是手上的按压动作依旧不停。 旁边的心电监护数字跳动，心率迅速攀升。 “呼……” 晃了一下有些发酸的胳膊，许源长出一口。别看整个抢救流程也就一两分钟，但许源的胳膊这会已经开始无力。 别以为心肺复苏只是普通的按一下胸口就好，按照规定，按压幅度至少得有五厘米才行。如此大的幅度，必须要有相当大的力量，所以在抢救里，做心肺复苏按断肋骨实属平常，要是没按断肋骨，反倒是会被怀疑没按到位。 “谁是管床医生？” “我是。” 一个住院医战战兢兢的站出来。 “立刻安排胸部ct，腹部b超和血常规。” 安排胸部ct是看患者有无肋骨骨折、胸骨骨折、气胸等并发症，腹部b超则是看有无肝、脾等腹腔脏器损伤问题。 “是！”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眼见得自己儿子被抢救了过来，有了心跳，几个家属也是赶紧连声感谢。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等会跟着医生去检查，听医生指挥。” 小声的和患者家属交代了几句，许源走出留观室。急诊嘛，就是这样，谁都不知道会突然发生什么事。 “恭喜你完成了一次救治，奖励模拟时间三十分钟，比特币一枚。” 小爱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一下子让许源充满干劲。 救治一个病人就获得一枚比特币，这还说啥啊，甩开膀子干就是！ 一般人可都还没有这个机会！ 在抢救室里救治了几个病人，又在处置室里做了几个清创缝合，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实际上，东大一院一天来的患者相当多的，但许源是高级职称的副主任，属于三线，不可能亲力亲为，和主治医住院医抢活干，所以一些简单的工作都有主治医和住院医，只有实在忙不过来，或者有棘手的病情处理不了的时候，才会呼叫许源。 要是许源真的亲力亲为，什么活都干，其他人怎么想先不说，住院医肯定得骂个不停。多少住院医在急诊中心排队，就是为了有个上手的机会，要是所有的活许源全都给干了，那住院医们怎么办？ …… 晚上六点，天色渐暗，到了许源的交班下班时间。 东大一院急诊中心的排班是按照“白夜下休”的方式来排，白，就是第一天上白班，早上八点到晚上六点，夜，就是第二天上夜班，从晚上的六点到第二天早上八点，第三天下夜班，第四天休息。 今天许源是上班第一天，自然是白班，明天再上班，就是夜班，和同事交完班，许源刚走到急诊大厅，就看见一辆急救车“嘎吱”一声停在门口，紧接着几个人快速的拉着一辆平车，把患者拉了出来。 几名急诊外科的医生这会儿也全都严阵以待。 “许主任，太好了，你还没走！” 高宏伟见许源还在，松了口气。 他毕竟是许源组的人，有事第一反应就是找许源。 “怎么回事？” “患者女，三十五岁，严重车祸外伤，深度昏迷，血压测不出，腹部膨隆，点头样呼吸。”高宏伟快速汇报着信息。 许源点点头，跟在平车后面：“立刻送抢救室，气管插管，上心电监护，呼吸机，建立静脉通路，准备补液。” “是！” 一群人迅速将患者送入抢救室，按命令执行。 拿起听诊器仔细听了一下呼吸音，确定胸部没事后，又检查一下患者瞳孔大小，简单的做了一下生理病理反射检查，排除了外伤所致颅内出血。 “手套，腹腔穿刺包，碘伏。” 将碘伏倒在患者隆起的腹部，许源带好手套，拿起注射器刺了进去。红色的液体慢慢的被注射器抽出，许源拔出注射器，放在旁边。 腹腔积血。 基本考虑肝脾破裂。 再看一眼心电监护，心跳已经到了一百四，血压逐渐降低。 “五百毫升平衡液，十八毫升多巴胺配三十二毫升盐水微泵维持血压，去甲一毫克静脉推注。” “血常规，凝血四项，感染六项，输血前四项，肾功……”许源拿着检查表快速勾选需要做的检查，然后递给旁边的一个住院医：“立刻做，要快。” “是！” “咱们院有移动ct吗？” “有。” “让移动ct来，做个全身扫描，怀疑是肝脾破裂，腹腔积血。” 许源下完命令，扭过头看向高宏伟：“患者家属来了吗？” “还没来。” “来了立刻让他们签署抢救同意书和知情同意书。” “明白。” 移动ct很快到位，检查的结果也很快出来，不出许源所料，患者肝脏右叶裂伤，腹腔积血；骨盆骨折，左侧股骨中段骨折，情况非常危险。 “立刻联系骨科，麻醉，一起会诊，再联系输血科，准备输血……” “不用叫肝胆胰外科吗？”高宏伟疑惑的问。 目前来看，患者最大的问题就是肝脏破裂。 “不用，肝脏问题我来解决。” 第7章 手术 手术室里。 急诊中心副主任医师许源，骨科主任医师徐天，麻醉科主任医师王小林齐聚一堂，患者也已经被麻醉。 无影灯下，患者腹部已经打开，高宏伟在旁边拉钩暴露术野，许源拿起吸引器，吸除腹腔内血块和积血。不过由于肝脏伤口过大，有三个长约十厘米的大裂口，就算是吸出了积血，肝组织破裂处仍有血液不断的流了出来。 “主任，还在大量出血。”高宏伟小声道。 许源点点头：“会不会常温下间歇肝门阻断？” 一旁的高宏伟一愣，摇摇头。 许源“恩”了一声，伸手出：“血管阻断带。” 器械护士立刻将阻断带放进许源手里。 “常温下间歇肝门阻断是吴孟超院士发明的，在发明这个技术之前，我国肝脏手术的死亡率高达33%，在发明技术之后，肝脏手术的死亡率在八九十年代已降低到了0.3%。” 许源嘴上说着话，手上的速度却不慢，他把血管阻断带包绕游离后的肝十二指肠韧带七百二十度后收紧，然后固定。 “看懂了吗？” “啊……”高宏伟想说没看清。 “记录时间，十五分钟后提醒我放松阻断带。” “是。” 巡回护士大声回应。 清除腹内积血并暂时控制出血后，许源彻底清除裂口处凝血块和失活肝组织，开始缝合肝脏裂口并进行大网膜填塞止血。伴随着三个裂口被缝合，患者血压立即回升，同时骨科行右下肢股骨骨折外牵引术也已经完毕。 “擦汗……” 一旁的小护士早就等待多时，立刻用纱布将许源脸上的汗水擦干。 “温盐水，甲硝唑冲洗。” “双套管。” “查一下纱布和器械，还有没有缺失，没有缺失就准备关腹了。” 将双套管在肝损伤处放好，许源松了口气。手术到这，基本算是完成了，一切顺利。 巡回护士立刻点查起来。 不要小看这一步骤，觉得手术器械不会留在体内。实际上，就算是现在，全球每年也都有五六千起器械遗落在病人体内的事件，这足以证明手术结束后点查物品绝对是一个重要程序。 “点查完毕，所有物品都在。”器械护士认认真真的点查了两遍。 “准备关腹……”许源说着，看了眼一直拉勾且没什么存在感的住院医：“会关腹吗？” “会！”住院医眼睛一亮，用力的点头回应。 “那你来关腹吧。” 许源让开位置，但却没走，而是站在了旁边。 和普通的清创缝合不同，关腹的缝合，是要分层数的，且切口的不同，缝合的层次也有区别。像眼前这个病人，就需要缝合三层，第一层就是腹直肌以下的东西全部缝合，腹直肌不用管，第二层缝腹直肌前鞘，第三层就是皮肤及皮下。 “是！” 住院医兴奋不已。 对于住院医来讲，平常做最多的工作，就是写医嘱，写病例，最多做一些简单的清创缝合，遇到问题就要上报主治医生，根本没有机会上手术台。 眼前这个关腹，虽然同样也是缝合，但对他而言，已经是难得的机会，毕竟这是手术后的关腹缝合，说起来还和手术有点关联。 拿起持针器，紧张的开始缝合，住院医的内心开始雀跃。看来在急诊蹲手术果然是对的，也不枉他蹲了这么长时间。 一个十几分钟的关腹缝合硬生生的被住院医缝了大半个小时，虽然中间被主任还有主治医批评了几句，但住院医仍然兴奋的眼睛发亮，激动不已。能有第一次关腹，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他相信自己以后肯定会离手术台越来越近。 “主任，可以吗？”住院医打完最后一个结，扭过头问。 “还行。”许源点点头，住院医的操作他是看在眼里的，确实还可以：“你是跟高医生的？” “是！” “以后有机会可以再试试。” “谢谢主任！” 住院医激动的脸都红了，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 “送eicu吧，一定要小心监护，损伤控制手术只是第一步，能不能活下来，还得看能不能度过后续的难关。” 许源仔细的吩咐完，和高宏伟一起走出手术室，手术室外的焦急等待的几个男男女女分辨了一下，觉得许源太帅太年轻了，不像是能主刀手术的专家级医生，于是立刻将面相老成且憨厚的高宏伟围了起来。 “医生，我老婆怎么样？” “我女儿怎么样，还活着吗？” “……” “怎么样？手术成功吗？” 消失一天不见的沈严站在许源身边，看了眼被团团围住的高宏伟，眼神又往手术室方向瞧了瞧。 他对许源的手术能力还是相信的，要不然也不能这么看好许源，费尽力气的将许源挖到自己麾下。但有个成语说得好，马失前蹄嘛，一些老专家，老医生都有失手的时候，更别提年轻人。 今天这个手术，是许源到了东大一院后的第一个手术，要是成功了，自然是皆大欢喜，许源能在急诊中心立威，他这个力主把许源挖过来的人，也脸上有光，可要是失败了，那不但许源这个年轻的副主任医师要被嘲笑，就连他这个主任，也在大家面前抬不起头，会颜面尽失。 别忘了，他也是刚到急诊中心没几天，人生地不熟，自己的大主任威信还没建立。凭借科主任的身份，主治医住院医这种小卡拉米他倒是压得住，可到了副主任主任一层，就不是只凭借大主任身份就行。 这得日积月累，让威信慢慢成形。 所以他现在和许源，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属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手术很成功，不过能不能活下来还不好说，等着吧，进eicu后还有创伤性休克、创伤性凝血病、感染等难关，这些难关过了，才算是能活下来。” 许源说着，也是疲惫的打了个哈欠：“行了不说了，这都半夜了，我现在又困又累，还没吃饭呢，先走了。” “哎，我也没吃饭呢，一起吃点啊？我请客。” “行啊，没问题。” 第8章 内幕 虽然已经是半夜，但东大一院周围还是有很多饭店开业。许源和沈严找了家干净明亮的烧烤店坐下，点了几瓶啤酒，一百个串。 “抽烟不？” 沈严在兜里掏了掏，拿出盒中华问。 别看医生们是专业学医出身，平常给患者们看病也都告诉患者们别抽烟，别喝酒，少熬夜，可实际上，抽烟喝酒的医生绝对不在少数，有很多医生那更是老烟枪，一天好几盒，一会不抽都不行。至于别熬夜，那医生就更做不到了，那个干医生的没值过班啊，只要是医生，就没有不熬夜，也就是到了主任副主任级，能少熬点夜，但也不是不熬夜。 “不抽。”许源对这东西一直没什么兴趣。 “不抽好，这玩意儿对身体没好处，我也不想抽烟，但是抽了几十年，成瘾了，没办法，想戒也戒不掉，只能继续抽下去。”沈严摇摇头，抽出一根点燃放在嘴边，猛嘬了一大口，眯起眼睛：“今天上了一天班感觉怎么样，还适不适应？” “还行。” “还行就好，我就怕你不适应。急诊和门诊还是不一样的，急诊主要是应对突发事件，忙，门诊就好多了，只要收患者，做手术就行。” 沈严说着，吐出一团烟雾，一张脸在烟雾中模糊不清。 “你知道我为啥突然就被调到急诊中心当主任吗？” 许源摇摇头。 但其实这事他也挺好奇。 之前沈严以不到五十岁的年龄在肝胆胰外科这个重点科室当行政副主任，明明干的好好的，大有前途，怎么几天的功夫，就突然去了急诊？ 当然，这不是说看不起急诊，急诊当然很重要，是抢救危重症病人的第一线，主要是沈严肝胆胰外科都干了几十年了，技术也不差，有口皆碑，没理由离开自己的舒适区，跑到急诊中心当主任。 急诊中心主任虽然看上去职位升了一级，成了一个科室响当当的大主任，管着全中心上下好几百号人，但干过急诊的都懂，急诊的活又累又杂，费心费神不说，还不赚钱，医患关系还紧张，弄不好就要被打，远不及肝胆胰外科有前途和舒适。 更别提在赚钱这方面，急诊更是和肝胆胰外科没办法比。 干急诊这行的，只要有门路的，就没有人不想从急诊离开，就连科室轮转，急诊这地方都很少有人愿意来，真的是狗都不去。 在医院也就只有儿科和急诊一样，人憎狗嫌。 “之前你一直在协和，对咱们院的情况不太了解。”沈严叹了口气，端起一杯啤酒一饮而尽：“我其实也不是自愿来急诊，我来急诊中心，是被踢出来的，主要原因就是竞争科主任失败。” 许源一声不吭的倾听，吃了口串。 “本来，肝胆胰外科主任是关院士，他自打当上科主任之后，一干就干了几十年，前段时间，关院士退休，虽然依然在医院工作，但不再担任主任职务，科主任的位置自然也就空了出来。” “肝胆胰外科是个大科，有资格接任科主任职务的人不少，科室里光主任医师职称的人，就一大堆。以前关院士在，能压得住众人，现在关院士不在了，自然都想竞争一下科主任试试。不过在这些人里面，我算是希望比较大的一个，一来我技术好，在医院技术好就是硬道理，二来关院士在的时候，我就是几个行政副主任之一，有管理经验，不怕上岗之后没有头绪。” “结果没想到，就在几轮考察我全都通过，上面马上就要任命我为科主任的时候，关院士发话了，说他提名另一个行政副主任吴铭任科室主任。” “吴铭是谁？关院士的学生，当年跟关院士读的博士，毕业后就留在了肝胆胰外科，一干就是二十年。吴铭这个人，技术一般，为人倒是很自大，且心眼小，除了关院士谁都不放在眼里，在科室里面也是颐指气使，但是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关院士的学生，有关院士在，大家也只能忍着，一点不敢得罪。” “我和吴铭年纪差不多，这些年我和他就不怎么合拍，之前我们两个还因为一些事吵过几次，后来就王不见王，虽然在一个科室里，但是从不见面，见面也当没看见。” “关院士是工程院院士，影响很大，不但做了很多年的肝胆胰外科主任，还担任过咱们院的院长，就算是现在不担任肝胆胰外科主任了，肝胆胰外科也需要有这样一个院士坐镇，像这样一个重量级人物推荐的人，院委会不可能不听，只能慎重对待。” “然后最后的科主任竞争，就在我们两个中间展开，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不说你也知道，反正最后结果是关院士力挺吴铭，吴铭上位，成大主任，他担任主任以后，肝胆胰外科我也没办法呆了，只好去找了我刚来医院时的带教老师，现在医院的党委书记梁书记，正好急诊中心的前主任也要退休，梁书记就想办法把我调到了急诊中心。” “……” 许源默默的吃东西。 很多人以为学术圈的人就多么醉心于学术，淡泊名利，其实根本不是，这种事圈外人不清楚，圈内人可以说是门清。别说一个科主任，就是院士评选这种重量级，同样有各种盘外招，同样也要看圈子看背景，某医生在评选院士期间，就被同行举报了，这种事屡见不鲜。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不管你是在医院还是在学术圈，也不管你愿不愿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派系。就比如在东大一院里，吴铭很显然就是关院士系，所以关院士无论如何也要推自己学生上位，而沈严，自然是梁书记一系。 至于许源，虽然才刚来一天，还谁都不认识，可他是通过沈严来的东大一院，自然也就成了梁书记一系—— ——不是也是，至少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而在同一个单位里，互相竞争，更是常事。 就比如某医院的血液科，三个主任从来不同时出现，再比如某top2大学，为了一个能评教授的名额，几个副教授各种造谣，人脑袋能打出狗脑袋。 “所以啊，我之前挖你过来，就是觉得自己的大主任十拿九稳了，想着你来了，我麾下就多出一名大将，还是我的嫡系，这种好事何乐而不为？结果没想到，几天的时间，风云变幻，等你来的时候，我已经去了急诊。” “正因为如此，我才给你那么多条件，拼了命的想把你留在急诊中心，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是我挖来的？我废了这么大的力气把你挖来了，然后给别人做了嫁衣，让你去给别人干活，我才没这么好心。” “况且你要是真去肝胆胰外科，吴铭知道你是我挖来的，一定把你当成我的人，不但不会照顾你，反而还会刻意针对你，我都说了，吴铭这个人，小心眼的很……” 第9章 四百万 【云端钱包：您尾号4471的账户收入人民币4110054元】 上午十点。 许源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就看见眼前的虚拟屏幕上，显示着一段信息。 他眯着眼，睡眼惺忪的看着屏幕上的数字，楞了一下，然后瞬间清醒。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四百万！ 许源呼吸急促的盯着虚拟屏幕，一下子从床上坐起。 “小爱小爱，比特币卖出去了？！” 许源大声呼叫小爱。 “是的，已经卖出去了。”小爱甜美的回应。 昨天上了一天班，许源可是得到了十几枚比特币，没想到小爱居然卖的这么快。 只是这个钱包…… “小爱，这个云端钱包是什么啊？钱存进去了，怎么用啊？怎么拿出来？” 这要是存进去以后拿不出来，可就白费劲。 “云端钱包是人工智能医学辅助系统自带的储蓄功能，类似于您现在所在年代的支付宝余额或微信钱包，主要用来接收工资和储蓄，随取随用，十分方便。” “如果您想将钱包中的钱取出，可直接输入银行卡账号进行转账，如果您想要直接消费，也可以将钱转进支付宝或微信。” “是这样……” 得知这些钱可以随时取用，许源这才彻底放心，躺在床上左看右看，傻笑不停。 别看他家没出事之前开了个小厂，也算是薄有资产，不愁吃穿，可三四百万的现钱，他真没见过。他家开厂赚的钱，基本上就是过一下手，然后就重新投进厂子里，买各种原料，银行卡里能动用的现金全加在一起，估计也就一百万。 这还是开厂多年攒下来的钱。 结果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把这一一切都付之一炬，还欠了不少外债，幸好爸妈心态不错，并未被击倒，要是他们两个都一病不起了，那才是最大的灾难。 “小爱，帮我转四百万到这个卡上。” 在手机里翻了翻，找到自己母亲的银行卡照片，许源指了指照片上的卡号命令。小爱答应了一声，迅速识别卡号，很快许源眼前的屏幕就显示了转账成功的字体。 嗡嗡嗡…… 放在床边的手机传来一阵震动的声音。 “妈。” “儿子！”许母周丽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有点惊慌：“儿子，刚才我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我一看，说我银行卡有人给转了四百万，你说这是不是转错了啊？还是诈骗啊？” “妈，不是转错了，是我给你转的。” “啊？你给我转的？” 周丽一听是许源转的，语气比刚才还惊慌，声音都升了一个调，有点尖锐：“四百万呐，老许，你快听听，你儿子给我转了四百万！他哪来的这么多钱啊？是不是干什么坏事啦？” “什么？四百万？” 许父许忠平听到自己老婆的话，也是吓了一跳，立刻对着手机大嗓门叫道：“许源！怎么回事？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啊？你你你……你必须给我和你妈说清楚！我怎么教育你的，我让你做事踏踏实实，不要走歪门邪道……” “哎呀，爸妈，你们别着急啊，听我跟你们说，我这钱是正规来的，没走歪门邪道。” “那怎么来的啊？这么多钱？” 许父许母实在想不到怎么能在正规的情况下弄到这么多钱。 “你们听说过比特币吧？” “听说过……挺值钱的……”许父回应。 “行啊，你们老两口还挺紧跟潮流啊，还知道比特币呢。” “少废话！说钱是怎么来的！” “我不是说了么，我这个钱，就是从比特币上面赚来的。” “好多年以前……大一，啊不……我上高中那会儿吧……” 许源边说边构思着，想着怎么把话给说圆：“那时候比特币还不值钱，随便花点钱就能买好多个。我当时就是觉得好玩，挺有意思的，就用压岁钱买了二十个，后来上学忙，各种考试补习什么的，就把这事给忘了。” “前些天我整理邮箱，想要删除一些不必要的邮件，结果删着删着，突然就看到了我存在邮箱里的比特币的私钥，我这才想起来，我还有二十个比特币呢，于是就赶紧卖了。” “这就完了？” “啊……” 老两口有点懵，简直如听天书一般。 “然后就卖了四百万？” “是啊……” “……” “你没骗我们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许母突然问道。 “没有啊，怎么可能骗你们呢！真就是这样！” “几个币就赚四百万？” 许母还是不敢相信。 当然，这也不怪许母怀疑，主要是这事确实也挺玄幻。许母开了一辈子的厂，辛辛苦苦的干活，也就赚了几百万，现在十几个币就卖了上百万，显然是超出了许母的认知，有点转不过弯。 这就好像干实体的突然发现自己干不过玩网络的一样，都是同一个感觉。 “爸，妈？你们还在吗？” 听电话哪边半天都没有声音，许源小声问道。 “啊……在在……” “在就好，咱家不是欠了两百多万快三百万吗？这正好你们就拿着把钱还了，剩下的钱你们两个想干啥干啥，买点吃的穿的，不用给我攒钱，对自己好点，对了，这钱怎么来的这事，你们和谁都别说，我这些姨啊，叔啊的，也都别告诉，我这边新到的医院啥都不缺，哪都挺好，有什么事我再打给你。” “啊……行……” “那你们还有事吗？没事我就挂电话了。” “没事了，你那个……自己一个人照顾好自己……” “放心吧！” 一脸懵的挂断了电话，许母还沉浸在许源的那个故事里。 “老许，儿子说的你信吗？” “信啊，为啥不信。” 许忠平不但信，他这会儿已经开始翻通讯录了，准备找债主还债。 身上背着债务，这感觉真不好受啊，还是把钱还了好，没债一身轻。 “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像真的呢，这就……赚了四百万？就几个币？” 周丽语气迟疑。 “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这是网络货币，高科技，这玩意儿全球好多人都在用，马斯克，就是特斯拉那个老板，知道吧，人家都买了一堆。你想想看，人家那么有钱都买，这东西肯定有前景。” 第10章 夜班 晚上五点三十分。 许源吃了晚饭，溜达着走进急诊中心。 “许主任！” “许主任值班啊？” “嗯！” “哇，这个就是你们说的新来的许主任啊……” “真的好帅……” “……” 一路打着招呼进了办公室，许源换了白大褂，带好胸牌，走进急诊大厅。 这会儿急诊的患者还不算多，只有几个磕碰受伤了的，正在处置室排队。高宏伟站在一个规培医后面，正盯着规培医做清创缝合，看见许源来了，赶紧迎了过去。 “许主任！” “老高。”许源朝高宏伟抬了下下巴：“昨天车祸那病人怎么样？” “一般。”说起车祸的病人，高宏伟面色一凝：“昨天送到eicu后，患者深静脉穿刺点、腹腔引流管处、腹部切口处不断有血液渗出，腹腔引流管持续引流出血液，eicu那边用了大剂量升压药物，下血压仍然在80~50mmhg左右波动，体温也低。” “eicu想了不少办法，输了不少血，才算是把患者从鬼门关拉回来。” “走，去看一眼。” 坐着电梯来到eicu所在的楼层，门一打开，就看见不少人在门口徘徊。 eicu在一般情况下，是不允许家属入内的，主要是住进eicu的病人肯定都是极其危险，身体极其虚弱的，一旦家属能随意进入，搞不好就会让患者发生感染，所以家属也只好在外面透过玻璃，朝里面看。 “高医生！” 一个面色憔悴，胡子拉碴的男人叫了一句。 高宏伟安慰的笑了一下，给男人介绍许源：“王先生，这位就是给你妻子手术的医生，许主任。” “许主任好！”男人赶紧伸出双手和许源握手，双腿一弯，泪眼婆娑的就要跪下来：“谢谢许主任！谢谢许主任！没有许主任我们家就完了，真的太谢谢许主任！” 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就要跪下，许源赶紧把男人拉起来，不让他下跪：“别别别……千万别这么客气，治病救人是我的职责，这是我应该干的事。” 好说歹说的没让男人彻底跪下，许源折腾一身汗，松了口气。现在这社会，随便不管谁都能拿手机拍视频发抖音，这要是被发到抖音上，再胡乱一顿剪辑，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们说不准还得以为是年轻医生欺负病患。 “恭喜您获得了一个来自患者家属的感谢，奖励您盲盒一个，1知识点。” 小爱的提醒声在耳边响起，随即眼前出现一个盲盒，一上一下的在视野里跳跃。许源不动声色的把眼前的盲盒关闭掉，顺着玻璃朝里面看了眼。 “进去看看？”高宏伟试着提议。 “好。”许源也正有此意。 穿过通道和值班的住院医打了个招呼，两个人换了隔离衣，走进监护室。患者目前虽然还在昏迷，但是血压已经稳住了，伤口也没有再继续渗血。 “有尿了吗？”许源问住院医。 在医院里，术后有没有尿，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指标，要是没有尿的话，那就证明患者全身循环血量不足，肾脏功能受损，这对患者来讲，非常危险。 “有了，尿量逐渐恢复了，现在主要的问题是胸腔积液和肺部感染。”住院医立刻回应。 许源“恩”了一声，这都是eicu最常见的症状了，医生们早就有处理办法，不用他多言。 确定患者的确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两个人从eicu出来。这是许源第一次在急诊处理这么危急的患者，现在确定活下来了，许源心里也有一种成就感。 一种和阎王抢人的成就感。 “许主任，我老婆没事吧？”王先生忐忑的问。 “挺好的，没事。” “哦，那她什么时候能醒啊，能从eicu里出来？” 在eicu里住一天的价格还是非常贵的，他们家就算是有点小钱，可也不能这么一直住下去。 “这个就要看情况了，得让eicu的医生判断。” 安慰了王先生几句，让他放心，两个人从楼上下来，走到急诊大厅。护士站的小护士们早就看见一身白大褂，鹤立鸡群，帅的简直发光的许源，见许源正朝这边走来，一个个都开始整理自己。 “许主任今天值班？”一个小护士兴奋的问。 “嗯。” “许主任吃晚饭了吗？我这有刚买回来的包子，还带着热气儿。” 另一个小护士也很兴奋。 “吃过了，刚吃完。” “那许主任吃不吃水果呀？我这带了橘子，葡萄，还有梨。” “许主任肯定爱吃水果啊，许主任这么白，肯定不少补充维c。” 两个小护士叽叽喳喳的，还要再说，帽子上带一条横杠的孟护士长走了过来。 小护士立刻闭嘴。 孟护士长看上去大概三十多岁，一看就知道是女强人的那种，一头短发，气质干练凌厉。她和田护士长不同，田护士长属于科护士长，是整个科室护理的头，科室的大管家，而孟护士长，则是科护士长以下的几个护士长之一。 “许主任今天是第一次上夜班，还不知道晚上在哪休息吧？我带你去看看？” “那就麻烦护士长了。” “哈哈，这算什么麻烦，都是我应该做的，不用客气。” 孟护士长笑着摆摆手，带着许源越走越远。 “哇，新来的许主任长得真的好帅！” 小护士看着两个人的背影，确定两个人听不到她们说话，终于和同伴小声八卦起来。 “是吧，真的太帅了，比明星还帅！” “好高啊，他是不是快有一米九了？我得抬起头才能看见他。” “声音好温柔哦，好喜欢他的声音……” “他有男朋友吗？” “好像是没有……” “啊，那这么说我不是还有机会？” “去死，明明是我还有机会……” “……” 你们是看不见我吗？还是我隐身了？ 一直被小护士忽略的高宏伟站在原地，听着小护士们的讨论，茫然无措，默默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