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狼总管》 楔子 啸风岛四面环海,长年风啸声不断,因此為名。 这座岛面积广大,岛上有壮观的森林,高耸的山脉,山下有热闹繁华的城镇,在山上则有一座古堡,古堡分属於五大家族所有,他们居住在岛上已超过百年,但没有人晓得他们究竟是何时来到岛上的,只知道他们拥有这座啸风岛。 每年一到啸风岛开放时间,来自世界各地的观光客大批涌入岛上,在这裡,他们可以放鬆的度假、购物,也有人进入森林探险,但最多人等待进入的,莫过於山上那座雄伟的古堡了。 五大家族世世代代都居住在城堡裡,这一代的子孙们开放一部分古堡,弄了间名唤「狼」的俱乐部,在这裡,你可以找到最喜欢的度假方式,集各个度假胜地的优点,别的国家有的,「狼」俱乐部裡也有。 这裡是有钱人的天堂,只要你有钱,想做什麼都可以,但前提是违法的事情最好别做,坏人是无法在啸风岛生存的,只要你的身分被列入坏人的名单裡,在你踏上啸风岛的那一刻起,最好祈祷自己在天黑之前不会被毁尸灭跡,因為死在啸风岛上,可不会有任何人替你申冤。 违令者,死! 第一章 「狼」俱乐部的饭店高约七十层,中间楼层是让来度假的客人住房用,最上头则是身為饭店经理的靳星河的办公室。 这一天,万里无云的好天气,他的办公室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好、无、聊、啊──」一个拖长的声音戛然而止。 看著坐在自己面前那懒洋洋到几乎整个人躺在椅子上的殷欢爱,靳星河面无表情地踹了对方一脚。 差点摔落地上的殷欢爱瞪视那假面虎冷讽。 「皇大姊人不在这裡,你装什麼样子啊?」最看不过这个王八蛋,明明小时候人还挺正常的,怎麼长大后就变态得想要染指眾人心目中的大姊皇万岁,真搞不懂这傢伙脑子裡在想什麼。 靳星河反感地皱眉,抓起钢笔往前戳去,吓得殷欢爱坐著椅子往后滑,嘴边还不忘啐道。 「你有点风度好不好?你以為大姊是你一个人的啊!」每个人都当他是和平主义者,事实上,他只是懒得和这群野蛮人计较,可别真的以為老虎不发威就把他当病猫看啊! 靳星河缩回手继续看公文,那活像戴了面具的神情看得殷欢爱忍不住又开口了。 「喂,难得今天我有时间跑来找你串门子,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麼认真埋首公务啊?」 「嗯哼,我似乎听见你的抱怨,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件事,这间饭店原本是你的工作?」他身為「狼」俱乐部的总管就已经很忙了,要不是欢爱这臭小子好吃懒做,不肯接下饭店的事务,那群老人家怎麼可能会向他开口接手的事情?说来,他现在被人讽刺还是这小子的缘故,真是越想越不爽到极点了! 糟糕,踩到地雷了!殷欢爱身為「狼」俱乐部的龟公……呸呸呸!是公关经理兼红牌,他自认非常会看人脸色,现在兄弟的火气连眼睛没瞎的都看见了,他这个拥有「电眼美男」称号的殷红牌又怎麼可能会看不见呢? 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為了不被地雷炸得粉身碎骨的同时,他当然要脚底抹油赶紧落── 「看到我就想跑,你是做了什麼亏心事?」正好走进办公室的「狼」俱乐部的老闆孟橘艰勒住殷欢爱的脖子,殷欢爱一时收不住势,差点被他给勒死了。 「呜……呜……老大,看我不顺眼也用不著这麼狠吧!咳咳咳……」孟橘艰放开他,殷欢爱大力的吸气却不小呛到了,不断猛咳著。 看了老大一眼,靳星河有些纳闷。 老大平日忙得像陀螺一样,為什会麼突然来这裡? 孟橘艰边看著手上的文件,边开口道:「你明天有客人,是杂誌社的记者,要跟你做一篇专访。」 殷欢爱闻言,露出大大的笑容,骄傲道:「哈哈哈!我就知道咱们『狼』俱乐部裡最帅的人非我莫属,老大,我知道这一定是你用来宣传我们『狼』俱乐部──」 「不是你,是星河。」孟橘艰眼睛看著手上的文件,头也没抬地打断他的幻想。 「的政策……啊?」殷欢爱止住话,看向同样惊讶却没有表现在脸上的靳星河,愣得说不下去。 靳星河皱眉。「我拒绝。」他的事情已经一大堆了,哪抽得出时间去管什麼专访的── 「他们是要採访你得武术冠军的事情,跟俱乐部完全没任何关係。」 靳星河的眉皱得更紧了。「那种芝麻绿豆的小事有什麼好採访的?你不会帮我推掉吗?」老大是怎麼回事?明明是他要他们行事低调些,又怎麼会要他接受杂誌社的专访? 「就当是给你的奖赏吧。」 「什麼奖赏?」靳星河这下连公务都不管了,要孟橘艰说个清楚。 孟橘艰听出他话裡的坚决这才抬起头。「饭店的工作还是你在做?」说这话的同时,他眼角瞄到浑身不自在的殷欢爱,那意有所指的目光看得殷欢爱毛都竖起来了。 「等到有人想起来那是他自己的工作后,我就不用这麼辛苦了。」靳星河瞪视著几乎把头垂到桌下的殷欢爱,冷冷地说著。 「那你多久没有放假了?」星河这几年对万岁的执著越来越严重了,再不想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的话,他真怕等星河知道万岁已经有了心爱的男人,不知会有什麼激烈的反应。 一提到这个,殷欢爱原本到嘴的抗议被靳星河打断了。 「你会那麼好心让我放假?」有问题,一向要求效率的老大怎麼可能让他们这些小螺丝钉放假? 孟橘艰挑高眉。「我让你放假你觉得不好?」他是不是该让星河恢復古堡总管的职务比较好?这样离万岁也比较远一些。 「不,只是这个假给得太突然,好像你在算计什麼一样。」靳星河瞇起眼,想看清楚孟橘艰那张冰块脸底下在搞什麼鬼,只是身為统领古堡的继承人,可没那麼容易就被人看穿心思。 「不要也可以,你把饭店的事情搁下回古堡去。」 靳星河闻言,面容倏地大变,一双眼睛死瞪著孟橘艰。 「你是什麼意思?」要他回古堡,摆明是要他离开万岁的身边…… 「要你卸任饭店经理的意思。」 原本靳家世世代代都是担任古堡总管一职,但殷欢爱的不成材,令靳星河有机会离开古堡,也因此离万岁更近,在日久生情的情况下,他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对万岁太过执著。 靳星河瞪视眼前比脸色冰冷的孟橘艰,沉默了许久,在殷欢爱想要离开办公室前,他终於开口了。 「好,我接受杂誌专访,但我不会放下饭店的工作。」他话一说完便离开办公室。 「欢爱,我晓得你是好意,但对万岁来说是困扰。」孟橘艰瞥向真正表裡不一的殷欢爱。 别看殷欢爱那股懒散与痞痞的作风,其实最早发现靳星河爱上皇万岁的人是他,就因為是殷欢爱先发现的,他才会不懂為什麼殷欢爱要把饭店的工作交给靳星河? 殷欢爱耸耸肩。「老大,星河刚在古堡工作时无趣得像根木头,是万岁引起他想要改变的心,现在你看看他,表面上还是维持温和假象,实则有多少女人哭哭啼啼要求和他在一起,但他对那些女人只是玩玩,他那麼努力的和女人相处只是為了万岁,你不认為……」他扬起一抹充满兴味的笑容,「这样的星河给人的感觉很好吗?」 孟橘艰对他的说法不苟同。「你自己沉沦就算了,何必要拖他下水?」哼!為了这个不是理由的理由来折磨一个人,这还算兄弟爱吗? 「这你就不懂了,老大,正所谓,独乐乐不如眾乐乐嘛!」 车子快开到山顶时突然拋锚,无论靳星河怎麼转动钥匙,它就是不动,他只好下车用走的。 回想起昨天老大开出来的条件,他知道今天杂誌社的记誌会来俱乐部,本以為可以躲过这桩麻烦差事,却因老大一声令下,他被迫出差半天,等他回来后,杂誌社的人应该也到俱乐部了。 想起孟橘艰要他卸任饭店经理一职,便令他的眉头不自觉地蹙起。 他知道,他们对他喜欢万岁非常不苟同,但对他来说,他所做的努力改变都是為了万岁,原本一板一眼的自己在遇到万岁后变了一个人,这样的转变大家很惊讶却也认同,但私底下的他是怎样的人也令他们担心,尤其是万岁看他的神情越来越不同以往那般的轻鬆…… 抬头看看明显不佳的天色,靳星河怎麼也无法舒缓眉间的皱折,只因皇万岁连日的拒绝──他找她吃饭,她总推说有事,他不强求却能看出她在躲他,不禁令他苦笑。 第二章 她不喜欢转变后的他,还是不喜欢他爱上她? 这个问题他从来没问过万岁,只因她的答案会诚实得令他抓狂,他晓得在万岁的心裡,他依然是那个矮矮小小的弟弟,永远不可能成為她的保护者。 儘管他明白她的想法,但没听见她的拒绝前,他寧愿呆呆的装做什麼都不知道;他寧愿维持这份表面和乐融融的假象,也不要美梦破灭后忍受心痛的折磨,这份痛楚他就把它当做一个考验吧! 爱情,真的是很伤人,明明它该是甜美得令人开心才对。 怀抱著苦涩的心情,靳星河继续往山上走。突地,他瞥见一台金龟车停在路边,以及站在车旁的人影。 那人影看起来是个女人,是什麼样的女人会独自开车上山? 会来俱乐部的大多是搭游览车上山的旅行团,自由行的散客并不是很多,尤其他从没见过有女人敢一个人开车上山,看样子她是不晓得通往古堡的这条路有多麼阴森骇人了。 越往前走他越看清楚那女人的模样,她长得很美,长长的捲髮、苗条的身段,这样的女人只要一有事情,周围肯定会有人伸出援手的,只可惜在他眼裡,她不过和那些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同等级,所以,他绝对不会主动帮助她的── 当靳星河越过金龟车继续往前走时,突然听见女人可笑的话语,他不禁睁大了眼…… 「喂!鬼先生,你知不知道大白天就跑出来是很没道德良心的作法?你都已经死了,就不要再留恋这个世界,要是你要找人报仇,我劝你还是赶紧投胎到一个好人家,仇恨并不是那麼重要的──喔,我忘了,搞不好你是為了心爱的人留在这裡,但你都已经死了还能干什麼?与其看著心爱的人爱上别人,还不如早点投胎会比较好。」 嗯……她口中的「鬼先生」是指他吗? 靳星河因她的话而停下脚步,没有回头是因為雾气变浓,為了避免她缠上他,还是不要转头的好,但他又很好奇她接下来还会对他吼些什麼。 不可否认,看似娇滴滴的女人居然敢在这种没人烟的地方对著一个男人大吼大叫,光是这一点,他就认為自己有必要给她一点讚赏──那就是等著看她哭坐在路边无助的可怜模样,他这人很好心的,只要她哭,他就会救,够好心了吧! 等了老半天,却等不到女人的哭喊,靳星河耐心尽失地準备走人时── 「喂!鬼先生,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山下还是阳光普照的大好天气,来到山上太阳突然不见,天色变得阴暗,阵阵冷风袭来,温度迅速下降。梁可裴瞪著租来的金龟车,不晓得它為什麼偏偏挑这个时候坏掉? 抬头看著还有一大段距离的城堡,她心裡不禁很想哭。 本以為她的环岛旅游终於有实现的一天,谁知主编说的开除只是一时气话,為了要她将功赎罪,特地派她来「狼」俱乐部採访一位名叫靳星河的男人。听说,这男人是中国武术界的奇葩,十岁那年就打败了武术界的冠军,从此没有输过任何一场比赛。 她是不晓得这样有什麼特别了不起,但想到主编叫她来採访他,就令她很不平衡了,她明明就不是採访的料! 尤其為了採访这位武术天才,她还必须坐船来啸风岛,还要花钱租车上山前往那神圣的古堡,结果她杀了半天的价码,那个租车行的老闆居然给她一台这麼破旧的金龟车! 从口袋拿出手机,梁可裴瞪著那完全收不到讯号的3c產品,忍住想丢掉的衝动,直在心裡诅咒那可恶的主编。 寧静,是这裡唯一的声音,偶尔传来动物声音,说著她听不懂的动物话语,她忍不住失笑。 出生在乡下的她,从小就习惯了绿田、小溪,偶有青蛙、蝉鸣来热闹热闹,邻居门口坐著一群老人家在抬槓聊天,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她居然开始怀念以前的生活…… 眼角随意一望,梁可裴突然身子一僵,直直盯著不远处那笼罩在白雾之中的黑影。 虽然她没见过「好兄弟」,但她是相信他们存在的,只不过她不想在这条没有第二个人的山路上见到他们,那只会让她更怨恨自己為何不早一点辞职走人。 那抹黑影突然有了动作,她心一紧,腿差点软了,两手抓著背包肩带,努力压下心中的惧意,都已经来到这裡了,若是此时回头下山岂不前功尽弃,乾脆当做没看到,大不了……被追的时候再发挥她跑马拉松第一名的耐力吧! 梁可裴把心一横,站在原地屏住气息,静待那抹黑影走过去。就在黑影越过她继续往前走时,也许是压力大到她再也受不了,突然恼羞成怒对著那个黑影大吼大叫了起来。 「喂!鬼先生,你知不知道大白天就跑出来是很没道德良心的作法?你都已经死了,就不要再留恋这个世界,要是你要找人报仇,我劝你还是赶紧投胎到一个好人家,仇恨并不是那麼重要的──喔,我忘了,搞不好你是為了心爱的人留在这裡,但你都已经死了还能干什麼?与其看著心爱的人爱上别人,还不如早点投胎会比较好。」 梁可裴说了一堆却没见到黑影转过身来,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错,其实那只是什麼个东西罢了?可是,看那身形明明是个人啊…… 「喂!鬼先生,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她不死心再对著前头的黑影吼了一次。 发现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梁可裴的胆子倏地变大,走到那人身后,伸手搭上他的肩膀,不料,那人突然抓住她的手,直接给她一记过肩摔,吓得她尖叫连连。 那人在她落地之前,及时接住了她。 梁可裴惊叫著等待疼痛来袭,却只听见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她纳闷地睁开眼睛,就见一双好蓝好蓝的眼睛正盯著她瞧。 怔怔地看著眼前有著一双蓝眼睛的男人,梁可裴不禁看呆了。 不是没见过蓝眼睛的外国人,但他却是一副东方人的长相──好吧,他的确有点混血儿的样子,尤其是那高挺的鼻子和蓝蓝的眼珠,加上刚毅的眉毛和那性感的薄唇……噢,他看起来好可口喔! 靳星河不晓得怀中的女人為什麼对著自己流口水,但见她安然无恙,便将她放下,拍拍身上因救她而弄乱的衣服,随即就要走人,却被她抓住手臂。 「哇!太好了,第一次见鬼就能见到这麼帅的极品,真是太幸运囉!」 皱眉瞪著那抓著自己不放的女人,靳星河的耐心渐渐消失,见她还是死命地抓著,他直接甩开她的手,也不管她会不会跌倒就逕自走人,看得跌坐在地上的梁可裴傻眼。 等等,鬼……是可以抓得到的吗? 就算抓得到好了,那她刚刚听到的心跳声是哪来的? 眨了眨眼,梁可裴终於釐清了一件事──她刚刚抓到的手臂是活人的! 「喂!你不要放我一个人在这裡啦!等等我啦!」 梁可裴边喊边追,却发现如果她不叫他等她,他恐怕还不会走得那麼快,肯定是不想理会她。 见追不到人,她只好停下脚步猛喘气,在心裡把那个不懂助人為乐的男人臭骂一顿。 可恶!怎会有男人这麼没有风度啊? 她只是不小心把他认做「好兄弟」而已,有必要气到把她丢在这裡,连理都不理她吗? 她又不是故意认错的,谁叫明明是大白天,这条山路却阴森森的吓死人啊? 待气息终於平缓下来,梁可裴重新举步往上走,越往上她的脚步越虚浮,望著还有好长一段距离的城堡,她开始怀疑自己走得到那裡吗? 体力终於告罄,梁可裴顾不得是否有危险,靠著一棵树坐下来,大剌剌地去找周公了。 这也是靳星河去而復返看见的奇景。 第三章 这个女人到底是怎样回事? 居然敢睡在这种地方?她要不是太笨就是太随便了,难道她不怕会有什麼人经过对她怎样吗? 看她睡到脑袋不断往下点,靳星河摇摇头,蹲下身将她抱起来,意外的发现她居然轻得像羽毛。 快睡著的梁可裴一被抱起就醒了,但她却紧闭双眼不敢睁开,怕他知道她醒了就不会理会她,她又得要自己走上去。一个人走在这种阴森的地方像是在拍鬼片嘛,基於胆小如鼠的怕鬼个性,她决定还是善意的隐瞒好了。 反正,是他自己跑来抱她的嘛! 靳星河抱著她往城堡走去,没注意到怀中人其实是清醒的,他不断问自己為什麼要回头看她是死是活? 生平第一次被人错认成鬼,或许是这个因素让他很在意她吧。 靳星河抱著梁可裴健步如飞地抵达城堡,才刚走进大门,怀中人突然跳了下去,吓了他一跳。 「谢谢啦!11号公车司机先生,拜拜!」 梁可裴笑著拋给好心抱她上来的靳星河一个飞吻便匆匆跑掉,留下靳星河攒眉瞪著那利用他的女人。 很好,他已经很久没有遇见敢利用他的女人了,看来他有必要好好招待她…… 跑了好一会儿,梁可裴终於放心的停下脚步小喘气。 呼呼呼……好喘喔!要骗人真的很累人耶! 虽然他一抱起她,她就醒来了,但与其自己走得那麼辛苦,乾脆让他尽一下绅士责任吧!哈,幸亏她临时想到这一计,要不然照她刚才的走法,走到天黑都不一定到得了城堡,幸好她押对宝了,嘻嘻! 「小姐,请问你要找谁?」一名女佣装扮的女孩站在她身后轻声问。 被吓一跳的梁可裴摀住心口转过身。「我……我是来採访名叫靳星河的男人,不知道你晓不晓得他在哪裡?」 静静看著眼前的女人,女佣歪著脑袋心想,她不就是刚刚被靳总管抱进来的客人吗?难道她不晓得抱她的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女佣点点头。「请你跟我来。」 「谢谢。」露出大大的笑容,梁可裴立刻跟在她身后。 女佣回头看著嘴角噙著笑容的梁可裴,她刚刚看到靳总管的脸色很难看,不晓得这位客人见到靳总管时还笑不笑得出来? 答案是,她笑不出来。 「靳总管,我把人带到了。」女佣说完后,却见梁可裴一脸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小姐有什麼吩咐吗?」她的脸抽筋了吗? 惊讶、错愕都不足以形容梁可裴此时的心情。 怎麼也没想到,她的「11号公车司机先生」就是她要採访的对象,而且看来还是这位靳总管要女佣去带她过来,这下可惨了,万一他记仇功力强,她要怎麼办呀? 背对她们的靳星河语气平板的道:「麻烦你了,先下去吧。」 「是。」走没几步,女佣又乖巧的回身请示,「请问需要送些茶点来吗?」 茶点?!梁可裴听见这句话眼睛立刻亮起来了,只可惜她的仇家可没那麼好心。 「不用了。」 「是。」 见女佣退下了,梁可裴也很想跟著退下,但她的脚就像生根似的动弹不得,她只好认命站在原地。 本以為他会发飆吼人,等了几分鐘发现他只是在忙著自己的事情后,无聊的梁可裴只好打量起四周来。 她发现自己身处在只有古装剧裡头才有的场景──仿古式的屋子充满树木的香味,纸糊的窗户木门,鱼池裡的假山以及那弯弯曲曲的走廊,这裡的一切让她误以為自己不小心穿越到古代,她不禁皱眉看向那一直背对她的男人。 她对靳星河的资料少得可怜,只知道他是武术界的天才,其他的一概都以保密為由无法得知,她很好奇,既然他这麼著重个人隐私,為何又愿意接受她的採访呢? 「你常这样利用完人就拍拍屁股走人吗?梁可裴。」靳星河面无表情的拿著一张纸,转过身直呼她的名字。 「呃,你怎麼会知道我的名字?我刚刚没有自我介绍吧?」果然是记恨她利用他的那件事,有必要这麼小心眼吗? 他拿起手上的纸,「这上面把你的身家写得一清二楚。」 梁可裴皱眉不悦开口,「靳先生,我承认利用你不对,但你也用不著特地去调查我的身家吧?」干嘛呀,她又没有杀人放火,有必要这样吗? 丢开手中的纸,任由它飘到垃圾桶裡待著,靳星河拿起乾净的手巾擦拭手。 「你误会了,那张纸是你的主编特地传来给我看的资料。看样子你们杂誌社非得要出我的专访了,如果你让它开天窗的话,不晓得会有什麼影响?」他好整以暇的问道。 瞪著他,梁可裴很快就了解一件事,这男人刚刚会好心抱她上来,绝对是想对她图谋不轨! 「这句话是什麼意思?」忍住欲衝口的粗话,她尽量心平气和的问。 摆摆手,靳星河又转身背对她,「我拒绝接收採访。」 果然!「靳先生是拒绝我採访还是拒绝我们杂誌社的专访?」他果然是个宇宙无敌霹靂机车兼小气的男人! 「有差吗?你的採访不就代表你们杂誌社的专访,不管谁来都是一样的。」他云淡风轻的说,神情显得事不关己,听得梁可裴火气涌了上来。 「喂,靳星河,你不觉得你太小气了吗?我都已经认错了,你為什麼要扯到杂誌社?惹到你的人是我又不是他们,有必要这样牵连无辜吗?」气死人了,她自认自己的脾气还算不错,但遇到这个机车男她就忍不住发飆了。 「你大可继续抱怨,採不採访对我来说无关痛痒,倒是杂誌开天窗恐怕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事的,对吧?」见她气得一张脸都红了,不知為何,靳星河的怒气尽数消散无踪,这份奇怪的认知令他微蹙起眉。 呜……可恶!「那我要怎麼做你才会气消,愿意接受採访?」 只见靳星河笑得好灿烂地对她啟口,「很简单,只要你在这裡当我的专属女佣一个月,我就可以答应接受你的採访。」 「一个月?!」瞪著那笑得好像她已成他囊中物的靳星河,梁可裴一张脸都垮了下来。 靳星河两手一摊,耸耸肩。「你也可以不接受这个条件,我不会勉强你的。」 气得握紧拳头,梁可裴发挥她从出生至今最大的忍耐力,压下欲对他挥拳相向的衝动,开口道:「距离出刊日剩不到一个月,要我在这裡待一个月,不就等於让杂誌开天窗?」 「你可以先採访,把写好的採访稿传给你的主编,然后待在这裡一个月再走人。」 虽然待在这裡一个月不在她的计画内,但她原本就打算辞职不干了,还愿意接受主编的出尔反尔是為了共事多年的情谊,既然她接下这篇专访的差事,就该把事情做完才对。 「我知道了,也希望你能遵守自己的承诺。不过,这次的专访还需要拍照,过几天会有摄影师来这裡替你拍照,那时我会跟著访问你。」 「嗯。对了,你要喝奶茶吗?」靳星河抬起头对上她来不及收回的鬼脸问。 被他看见自己朝他做鬼脸的尷尬,因他的问话而消失,梁可裴立刻露出笑容。 「要!有茶点可以吃吗?我好饿喔!」她一手摀著咕嚕嚕直叫的肚子,脸上笑得好灿烂。 靳星河也笑得好灿烂,却在下一秒说出令梁可裴差点吐血的话── 「厨房在那个方向,」他抬起手指著。「麻烦你去泡一壶红茶和热牛奶,至於茶点,你应该会做吧!我不吃蛋糕,麻烦你烤盘饼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