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阴人》 第一章 接阴人 我是个接阴人。 可能大家压根没听过,这是个什么职业。 说到接生婆大家都知道,给孕妇接生小孩的,我们接阴人其实也差不多,不过我们接生的不是活人,而是死人。 如果有孕妇死于非命,这样的人,是无法投胎的。 因为她们是一尸两命,肚子里面带着个死孩子,孩子未曾出生,阴间没有记录,属于无名鬼,孩子无法进阴间,阴差也不会接引。 死女人却不会丢下自己的孩子,独自去投胎。 所以,往往出现孕妇意外身亡,无论是不是被人所害,还是病逝,几乎都会闹鬼。 并且,这种母子怨鬼,基本上都会很凶,一定会害死人。 虽然说现在不再迷信,推崇火葬,但是火葬场,也都不会敢烧这样的尸体的。 接阴人一脉单传,我没读什么书,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跟着我爸,走夜路,扛棺材,接阴生。 干这行,八字要硬,我爸算准了日子,让我妈怀上我,我出生的时候,就是因为八字太硬,克死了我妈。 我爸也在那天出了事儿,他在给别人接生,结果死尸吐了口阴气,喷的他瞎掉了一只眼睛。 我没有经历过别人有的父慈母爱,有意识开始,陪着我的就是一些小陶人。 这些陶人,都是我爸出去接生之后,在事主家里面取得泥,混了陶土烧成的。 陶人里面,装着都是死孩子的骨灰和魂魄…… 从小耳濡目染的见鬼,混着鬼长大……所以我不怕鬼。 我有些恨我爸,因为我偶尔看见村里面的孩子,有妈妈抱着,被欺负了有爸妈去找回来场子。 我很羡慕,可我爸只会每天搅拌陶土,不去给死人接生……就是躺在家里面喝酒。 村里面的人,都害怕他,同样也害怕我…… 就算是大白天,我们走在路上,村民都会避而远之。 有一次,我爸喝醉了,他和我说:“闫明,就算你恨死了你老子,可这是你的命!你做了闫家人,就要把这个担子扛下去,等到你四十岁了,把担子给你儿子,你就能跑脱了。” 我当时没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当是他发酒疯…… 把他劝进去房间里面睡觉之后,我也就进了自己的房间,大被蒙过头,直接就睡了过去。 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第二天早上,我是被砰砰砰的砸门声惊醒的。 去开了门之后,屋子外面站着个穿着大黑袄子,带着个狗皮帽子的老男人,他脸都被冻得通红了,一边喘着白气儿,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和我说道:“闫老哥在吗?” 我点了点头,把他让进来了屋子,先给他倒了杯水,就在堂屋里面喊我爸。 同时我问这个老男人有啥事儿? 他脸上一副焦急的模样,说让我叫他老谢就好,他家儿媳妇,去村头买菜的时候失足,掉进河里面溺死了,大清早刚发现的,他儿媳妇怀孕八个月了,眼看都快要临盆了,这下子一尸两命。 村里面的人都让他赶紧来找闫阴婆,把孩子给接出来,不然到时候闹起来鬼,把他一家子的命都搭进去。 他又说他是从隔壁谢家地来的,他儿子开了车,就在村口等着我们,我家在小路里面,车开不进来。没法到门口接。 我大致已经明白了起末,老谢一直焦急的看里屋,说是不是我来的太早,闫阴婆还没醒过来? 我和他说我爸昨晚喝了酒,让他再等等,我去叫。 他在屋子里面来回踱步走,我快步的进了里屋,一边推门,我又喊了声爸。 结果让我愣住了的是,我推开了门之后,里屋的床上整整齐齐的放着接生用的一应物事,一个黑皮箱子,里面装着工具,一套黑猫皮做的衣服。 可我爸……却不在…… 我心里面登时就不安了起来,拿出来手机,给我爸打电话,结果打过去一直都是关机了…… 莫名的我想到了昨天晚上他说的那些话…… 这是我爸的辞行? 就在这个时候,老谢也进里屋了,他当时脸色都煞白了,说:“闫老哥不在吗?这可咋办啊,完了,完了……” 他说完之后,就扑腾一下瘫坐在了地上,不停的说完了两个字。 我回过神来,先把老谢扶了起来,说让他先别急,我跟他走一趟。 他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得,哆嗦的说:“小兄弟,您是闫老哥儿子,肯定跟着老哥学到了几手本事,要不你帮我走一趟?” 我急忙摆头说不行,看得多了我知道接阴里面忌讳颇多,不是我这种毛头小子能碰的。 老谢一下子就急了,直往下跪,“小兄弟,你就当发发善心帮帮我们吧,不然我们一家人就完了啊,这样,你开个数,管多少钱都行!” “这不是钱不钱的事。”我赶紧扶住他,老跪小,要折寿的,看他模样我只好说先去他家里面看看。人刚死,应该没那么麻烦。 说完之后,我就提了黑皮箱,一手把猫皮衣服夹进了腋窝里头,示意他跟着我出门。 老谢带着我到了村口,果然那里停着辆黑色suv。 村里面有车的,还是比较扎眼的,走到车边之后,车座上面坐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他眼睛都是红肿的,整个人表现一副有些崩溃的模样。 老谢催促他儿子开车,他儿子一副警惕的样子看着我,说闫阴婆怎么是个男人? 老谢一边和我告罪,一边去骂他儿子,说闫阴婆不在家,这是闫阴婆儿子!人家要不跟着我们来,你那个死老婆把我们全家都要害了! 我大概也明白,他为什么这幅表情。 给人接生,肯定是要看到很多私密的地方,她媳妇虽然死了,但是要张开腿让我看,他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深吸了一口气,我解释说:“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面难受,可人死之后总要投胎,你媳妇带着身孕,如果不把孩子接出来的话,不但你孩子要变成小鬼,你媳妇也要变成怨鬼,母子凶煞,你全家都会被害死。” 男人死死的抓着方向盘,然后他眼角滚落出来了一滴泪,同时车的油门发动了。 我手里面抚摸着猫皮衣服,凉意直直透着心底,这衣服也有讲究,猫近鬼,黑猫更是玄猫,用猫皮做衣服,阴气重,接生的时候能盖住我的阳气,不伤到孩子魂魄,同样也不会伤到孕妇。 只是我爸……他真的走了吗? 谢家地不远,约莫只用了十几分钟,就进了他们的村,并且很快车停到了一个院子外面。 明显老谢家里面有些钱,院子修的宽敞。 下了车,进了院子之后,我直直就看见院子中间停着口黑漆漆的棺材。 棺材上面放着遗照,前面烧着香烛纸钱。 我当时脸色就变了,猛的回过头,对老谢说道:“谁让你把人入了棺的?” 老谢面色煞白,口齿不清的说:“人死了,不就得进棺材吗……棺材铺说意外死的,给了黑棺。” 第二章 母子平安 我声音难听的说:“人是去世了,可她肚子里面还有一个,孩子没接出来,就点了香烛,魂魄吸了香就要变成鬼了,孩子不用等接生就要变成母子煞!” 老谢腿肚子都打哆嗦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说:“小闫阴婆,你可得帮帮我家啊,千万不能让她变了母子煞。” 我扶住了她,一字一句的说:“赶紧把香烛灭了,把人从棺材里面接出来,放到平时她睡觉的床上去!还好现在是天亮,没那么容易化鬼,我把孩子接出来,然后才能入棺。” 老谢瞪了他儿子一眼,指着他鼻子说道:“我就说了要等到闫阴婆来,你非要说入棺材!要是咱们家有个啥祸事,都是你搞出来的!还不赶紧把你媳妇弄去房间?” 老谢的儿子也面色慌张的去开棺材了。 他们两人,把一个大着肚子的死女人从棺材里面抬了出来,往一个房间里面送去。 我披上了黑猫皮的衣服,先走到棺材前面,直接把遗照丢到了火盆里面,遗照噼啪的燃烧了起来。 老谢从房间里面跑了出来,问我还需要做啥。 我沉声说:“把香烛拿出去丢了,棺材盖张白布,我要去接生了,让你儿子还有家里面人全出去,这里不能有活人阳气。” 老谢连连点头,他一边去招呼他儿子赶紧从房间里面出来,一边又去招呼他老婆走。 很快,他们就带着香烛火盆,全部都离开了院子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先在院子里面找到了老谢家的厨房,打了一盆热水,接着端着水盆,进了刚才的房间之中。 屋子里面很简单,一张还算是比较新的床,梳妆台,衣柜,就没有其他布置了。 我把水放在了梳妆台上,才扭头去看床上的那个女人。 她脸色苍白之中带着一丝铁青,头发带着湿痕,整张脸显得格外的憔悴,还有些皮肤被泡胀的迹象。 此刻她身上穿着的衣服是干净的长裙,应该是他丈夫给换上的。 我伸手到她高高隆起的腹部,轻微按压了一下,触感已经完全僵硬,没有了弹性了。 深吸了一口气,我将黑皮箱放置于她身边打开。 皮箱之中,整齐的放置着一应物事。一把精巧的黑色剪刀,一张白中泛黄的布,还有一个小瓶子,里面泡着几颗黄色的竖瞳孔的眼珠子。 最后就是一个罐子,里面是磷粉,这个罐子,就是用来烧接生出来死孩子的容器,接生出来之后,立刻将其烧成骨灰,挖出谢家人院子里面的泥,将骨灰和泥土混合,带回家之后便可做成陶人。 这是我第一次接阴,心里面还是有压抑不住的紧张,身上的黑猫皮衣服不停的渗透着凉气,才让我一直保持着清醒。 回头看了一眼窗户的位置,有阳光渗透了进来,我没有再耽搁时间,拿了那张布,将其在热水之中打湿,拧出来以后,给死女人擦拭脸和额头。 孕妇死亡的时候,魂魄是不会离开身体的,她们其实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直到阴差勾魂,和孩子成煞,连同她们也变鬼的时候,她们才知道。 这块布,是我爸用蚕丝做的,蚕丝滋阴,会让孕妇魂魄有力气控制身体,我接生的时候,她们本能就会帮忙了。 擦脸的时候,也有讲究,左右脸颊,眉心下巴可以擦拭,人中不能碰,人中是就活人的,死人救不活,反而会驱散她的魂魄。 擦完脸之后,我把布放进水盆,然后从孕妇的裙摆位置,将其往上掀开,接着又用毛巾擦拭她的下身。 就在这时,孕妇的身体,突然颤动了一下,然后她的双手,死死的抓住了床单,并且她猛的抬起头来,表情痛苦的睁开了眼睛,声音嘶哑的哀求道:“好痛……我要生了……” 她虽然嘴巴再动,但是声音却不是从口中传出来的,显得格外的飘忽。 我极力让自己的面容镇定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是帮你接生的,听我的话,我让你用力的时候,就要用力,明白了吗?” 她眼神中全部都是恐惧和慌张,点了点头,同时她又不安的说:“我记得我落水了,孩子没事吧?我老公呢?” 说真的,她那副死人脸,发青的脸色,加上黑眼圈和眼袋,格外的吓人,尽管这些年跟我爸看了那么多次接生,面对这样的时候,我还是有些惧怕的。 微微咬了一下舌尖,我平静的说道:“你老公在外面等着,孩子生完了以后,他就能进来了。” 说话之间,我伸手从她的胸部下方,肋骨的位置,往下推了一下。 一直推到了侧腰的位置。她顿时惨叫了一声,双手死死的拽着床单,眼睛也死死的闭上了。 我声音凝重的说:“用力。” 她发出一声闷哼,明显开始用力了起来。 我帮她分开双腿,同时又拧出来毛巾,帮她擦拭脸颊和额头,她一直在惨叫,一直在用力。 约莫十分钟之后,她双腿间已经被撑开了很大了,我隐隐约约,几乎能够塞进去一个拳头…… 她的惨叫,已经变得微弱下来,即便是蚕丝的阴气,也不能够再让她有更多力气了。 我眉头紧皱,拿起来了那把黑色的剪刀,然后沿着小腹和大腿内侧的位置,往里剪开了她的下身。 她现在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并没有丝毫其他的反应。做完这些之后,我就看到了被一层薄膜包住的孩子的头。 我心里面有一丝喜色,还好,遇到的是顺产,要是难产,先出来腿,就麻烦大了,没有停顿,我伸手拉住了孩子的头,将其从女人的身下拽了出来。 把孩子取出来之后,我立刻将其身上的薄膜胎盘取下,接着将其扔进去了黑皮箱之中的罐子内。 同时,我将孩子的脐带系好,这一次我没有用布去清洗孩子身上的血迹,直接就将其也放进去了罐子里面。 扭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她此刻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反应,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我吐了口浊气,她魂魄完全没力气了,甚至于没有了意识,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只能等着阴差来勾魂,去投胎了。 洗了把手,我将她的裙子穿好,接着点燃了罐子里面的磷火。很快,火苗冒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臭味儿,不多时,罐子里面就只剩下很薄的一层骨灰了。 我收拾起来了东西,提着黑皮箱出去了房间,然后在院子里面挖了一堆土,放进去了罐子之中,接着用井水和成了泥团。做完这一切之后,我才去打开了院子的门。 结果院子外面,站着一大片的人,全部都是这个谢家地的村民,他们面色不安慌张的看着我。 当头的是老谢,以及他老婆儿子,此刻他儿子跪在地上抱头痛哭,他老婆也一直在抹眼泪。 我重重的吐了口气,声音沙哑的说了句:“母子平安,择日入葬。”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面有一丝异样的情绪,因为平时都是我爸再说这句话。 下一刻,那些惧怕的村民,顿时就欢呼了起来,几乎都在说太好了,村子不会闹鬼了。 老谢也老泪纵横的过来拉着我的手感谢我,说如果不是小接阴婆,他们家和村子,都要遭祸了。 我也安慰老谢节哀顺变,告诉他能够进屋去将遗体入棺材了。 老谢挥手喊他儿子老婆进屋,同时他也瞟了我手中的罐子一眼,声音不自然的说:“这就是……” 我点了点头,接着说:“放心,我带回去之后,会供养起来,它不会回来找你们的。” 老谢几乎要跪下给我道谢了,而村民之中,也有人在交头接耳,说这是闫阴婆的儿子,没想到他儿子也能接阴了。 我一边扶起来老谢,心里面还是忍不住有些得意了。 老谢起身之后,就从兜里面掏出来了一叠红彤彤的钞票。 他塞进我的手中,声音还是颤抖的说:“这是我从其他人那里问到的规矩,四两九的酬金,您收好,我们就不送您了。” 第三章 鬼叫魂 我接过来这一叠钱之后,心跳也加速了不少。 这么一把钱,少说也有两三万。 这些年,我爸赚了不少,不过我家过得还是穷的很,也不知道他把钱拿去做什么了。这下我收钱了,也总算不用天天那么苦熬过日子了。 没有再在老谢家门口停留,我快步的往出村的位置走去。 在这个过程中,老谢家门口的那些村民早就散了,他们都回到了自己家里面,在我从他们家院子门口路过的时候,几乎家家户户都往外泼茶叶水。 我走在村路中间,还险些被泼在身上,不过我也没骂人。 因为这也是规矩,在农村来说,叫做去晦气。我给死人接生,死人没事儿了,我身上全都是晦气,他们不想倒霉,才泼茶水给我。 等我走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到了正午时分了,我把钱和工具箱收起来之后,也没有脱下来猫皮衣服,就在堂屋里面找出来了做陶的工具,将骨灰和泥土,混合部分陶土,做成了一个小陶人。最后将陶人放进火炉子里面烧。 约莫过了五六个小时,才将陶人烧好。 将其取出来,用一张红布包了起来,我打开了我爸房间里面的地窖,爬下去之后,将陶人放在了一个隔断的小柜子里面。 这个地窖从我出生的时候就存在了,里面就像是仓库似得,密密麻麻的放了二十多个柜子,已经有一大半都放了陶人。 不只是我爸接来的,还有闫家祖祖辈辈接来的。 我小时候就几乎天天在这里呆着,不过我爸不准我碰陶人,说碰了的话,就会小鬼上身,这些孩子出生就没有见过这个世界,他们到时候跑了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放好了陶人,我身上还有些阴阴凉凉,同时还有很多手拉我衣角的感觉,我深吸了一口气,苦笑的说到:“各位小爷小姐,今天我是出门了,不过是给你们接了个新朋友回来,没进城,不过我晚上倒是要出去一趟,到时候给你们带些好玩儿的东西。” 当我说完之后,那种拉扯的感觉才消失不见。 我赶紧回头出了地窖,爬回去屋子里面之后,我打了个冷颤,脱掉了身上的猫皮衣服,才稍微有了一点儿暖和的感觉。 把衣服,工具箱收拾好,堂屋也清扫了一遍,外面的天色,都已经发黑了…… 不知不觉,就这么一天过去了,我腹中空空,才觉得前胸贴后背。而且我爸也还没回来,我心里面已经有种预感,他真的甩脱了接阴婆的活计,全给了我,自己走了。 从今天的酬劳里面,抽出来了一千块钱揣进去兜里面,我没觉得有啥落空的,反倒是觉得,他这些年赚的钱,肯定都全带上去养老逍遥了。 本来我准备出门,可是刚推开房门,一股恶心的臭味儿就迎面而来。 低头一看,在我家门前的地面上,竟然都是一些死耗子,死猫,甚至还有死鸡,这一类畜生。 当时我身上的汗毛都诈立起来了,好心情直接被冲散一空。 村里面人都怕我们家,不可能有人整我……还有让我心中惊疑不定的是,只有没接好生,连累母子化鬼,家门口才会出这种东西。 可这怎么可能啊?我才把陶人做好啊? 月光凄凉无比,照射在地面之上,一只死猫的眼睛突然睁开了,深陷的眼珠子格外的恐怖,我吓得后退进了房间里面。 然后我硬着头皮,去我爸的房间里面找出来了一个狗皮帽子,还有一个披肩。 帽子披肩同样也是黑漆漆的,穿戴上了之后,我顿时觉得身上的凉意都少了很多。 早年间,我爸养了有十几只黑狗,天天给它们吃活物,生下来的小狗,断奶之后又不给吃的,让它门自相残杀,最后只活下来一只,我爸养大它,剥了皮做了这披肩和帽子。 他每次干完活计之后也告诉我,做这行,难免出现别的问题,一旦闹了母子煞,就一定先保护好自己,再去把麻烦解决了。 黑猫阴,黑狗凶,穿上这样的披肩帽子,保护好三盏灯,百鬼莫侵。 我打开了家里面的所有灯,又在墙角,门槛,窗户的位置,点上了那里的油灯。微微发红的火苗燃烧了起来,我才重新推开了家门。 冷风往里面灌着,可再没有刚才头皮发麻的那种感觉了。 我拿了笤帚,把尸体全堆在一起,用磷火烧了,之后搓着手,没有再去县城,一路朝着谢家地走了过去…… 天冷的吓人,我现在肚子也饿的前胸贴后背,可我也不能乱去别的地方,家门口被鬼送东西,肯定就是我接阴的时候出了问题,必须立刻去一趟谢家看看情况。 冷风一直往脸上刮,今天的路也和平时的夜路,有些不一样。 我才出了村子,就在路边看见一个男人,他阴测测的站在一棵歪脖子树下面,盯着我看。 我就看了他一眼,就立刻低下来了头,继续往前走…… 因为他眼皮耷拉了半张脸,黑眼圈深的像是刻进了皮肤里面,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 这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鬼。 又走了几步,我突然就听到了我爸喊我名字的声音,脊梁骨都在窜着寒意……可我更加清楚这不是我爸了,也是鬼叫魂…… 心里面越来越凉,跟着我爸这么多年,我是见过闹鬼,可是闹的这么凶的,在我身上还真的是头一遭。 我更加觉得不能理解的就是,我明明没出问题啊,接完了阴生,放好了尸体,做好了陶人……那又是什么地方出了纰漏? 一段路走的格外的艰难,要没有狗皮帽子和披肩,我恐怕到不了谢家地,就要死在路上…… 终于进了村,又走到了谢家的门口。 可眼前的一切,让我当时就僵住了…… 谢家的门前张灯结彩,不少人正在往院子里面走,老谢红着脸,在门口招呼着,进屋的人,全都是和之前那个鬼差不多的模样。 我快步的走到老谢的身前,还没说话,我就看出来了问题。 在他的脖子位置,有一条细长的伤口,伤口很深,把气管血管都割断了,老谢的脸色虽然是红的,但是红的很假,是女人的妆粉…… 我心里面一阵懊恼和不安……老谢死了……这个院子里面,现在都进去的死人庆祝…… 那他们又要庆祝什么? 就在这时,老谢也扭头看向了我,他笑着过来拉着我的手说:“小接阴婆,你怎么先来了?我刚还叫了人去请你呢?赶紧进屋吧,我媳妇生了!” 第四章 另一个孩子 接触到老谢手的一瞬间,我本能的往后闪躲了一下。 我穿着黑狗皮,老谢碰到我就要完蛋,我现在还不知道情况,不能把这里搅乱了。 可下一刻,我整个人都僵硬了,老谢并没有出事儿,反倒是一脸激动的说着:“你咋了小闫阴婆?赶紧进去吧,等会儿我还得好好的感谢你呢。” 我死死的盯着他的脖子,之前我分明看见他那里的血管都断了,可现在竟然没有了一丝一毫的伤口。 这怎么可能? 脊梁骨的位置都冒出来了冷汗,我也用力的捏着老谢的手。 老谢把我往院子里面请。 院子之中挂着红灯笼,也亮着大瓦数的灯,明明是黑夜,却弄得跟白天似得亮堂。 老谢手很粗糙,也有点儿温度,我喘息了一声也松开了他。 左右看院子之中的人,发现他们和我之前看着的也有了不同,都是正常人的模样。 老谢已经走出去院子继续招呼客人了,我站在其中,不少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我,接着他们又交头接耳的低声说话。 我是听不清楚他们说了什么,揉了揉眉心,甚至咬破舌尖,让舌尖精血在嘴巴里面散开,眼前的场景还是没变化。 难道是我出门就见鬼,一直到这里,还是被鬼遮眼,所以以为这里都是死人? 老谢的媳妇肯定诈尸了,她给我使障眼法,想要吓退我?却没有坚持太久,就被黑狗皮破了? 我刚这样想到,就觉得右侧的脖子一阵冰凉,猛的扭头过去,在之前我接生的那个房间,门虚掩着有一条缝隙,一张惨白惨白的脸露出来了一点儿,身上都是鸡皮疙瘩,脊梁骨窜起来一阵的凉意…… 她的确诈尸了!而且不是一般的尸,我心里面生出来了一种压抑不住的恐惧。 这些年我跟着我爸,他处理了很多事情,可这些都踩在生死一线上面,我不确定能不能制得住她…… 用力的咬住唇,疼痛刺激的我清醒,可我也不能走,我要是走了,这孽债就会算在我头上,到时候死了多少人,我一样要付出代价。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肩膀的位置被轻轻的拍了一下。 我打了个激灵,猛然回过头,一把就抓住了那人的手…… 一张略微慌张的脸迅速镇定下来,他强笑着说:“小闫阴婆,位置给您备好了,您上座吧?我媳妇的事情,要好好感激你。” 我喘了口气,这是老谢的儿子。 松开了他的手,他恭敬的带着我到了堂屋里面的一张桌子前面。 桌旁再没别人,堂屋就这一桌,其他人都坐在外面。 老谢儿子看上去也很正常,应该是那个死女人使的鬼遮眼,遮了所有村民,只有我她遮不住。 我深吸了一口气,摸了摸胸前的位置,我出门的时候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带上一点儿能克制尸体的物件,当时只想着来看有什么麻烦。 我爸是准备了一些应急措施的,狗皮衣服的胸口位置有个内包,里面装着当年这条黑狗血泡过的钉子,只要一颗,就能让死女人魂飞魄散。 可万事不能做的太绝,要是死女人没想着害人,能愿意自己去投胎,我就不能下死手。 正襟危坐,老谢儿子也出了堂屋了。 院子里面越来越吵闹,又过了一段时间之后,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我回头看,是老谢还有他老婆儿子,以及一个面色铁青,黑眼圈明显的女人,站在院子中间…… 让我头皮发麻的是,女人的怀中,竟然还抱着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正安安静静的睡着觉,可它同样脸色苍白铁青,一样有死人的黑眼圈…… 下一刻,老谢就声音激动的开口说道:“乡亲们,今天我媳妇出了意外,本来以为人没了,小闫阴婆来帮忙接生,的确,我家出了白事儿,接走了一个娃。可我媳妇她没死,只是闭了气,那个娃死了之后拖着她,也要她的命!” 停顿了一下,老谢接着说道:“那个娃被小闫阴婆接走以后,我家媳妇慢慢就能喘气儿了。” 老谢的表情更加激动了,脸上通红通红的,还有点儿手舞足蹈,他喘着粗气继续说道:“这是我谢家祖辈积德了,我这媳妇肚子里面还有一个孙子!我们全家都得好好感谢小闫阴婆,要没接走那个死孩子,我这媳妇孙子可都没了!” 说着,他们一家四口就齐齐走到了堂屋的门口。接着他们全都跪了下来,对着我磕了个头。 我整个过程中都是鸡皮疙瘩不停冒着的,一直盯着那个死女人,手捂着胸口那处有钉子的位置…… 不过她并没有异动,她怀里面诈尸了的孩子,也一直没睁开眼睛。 村民们齐齐鼓掌,都在说小闫阴婆太神了,比老闫阴婆还要神。 老谢他们一家站了起来,也进了堂屋。 而老谢儿子过来给我敬酒,我端着酒杯,眼皮一直跳。 说真的,我不敢吃这儿的东西,万一有什么问题,恐怕命就进去了。 院子里面已经开始推杯换盏。 就在这时,老谢招呼她媳妇也来给我敬酒。 那个死女人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端着酒杯走到了老谢儿子的身边,她也对我笑了笑。 灯光之下,她白中泛青的脸显得更加的诡异。 我把杯子放了下来,笑了笑,说:“我不能喝酒,我爹叮嘱过我,酒后误事。” 老谢的儿子皱着眉头,语气很恳切的说:“小闫阴婆,就一杯啊,现在也没正事儿,我们真的很感激你,还有白天我情绪不好,您别见谅。” 我尽可能让自己保持平静,接着说:“这是我分内事儿,母子平安是最好的。我也没想到你媳妇肚子里面还有一个孩子。”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眼皮又发跳了起来。 这时,老谢的媳妇开口说话了。 这是个年纪不小的妇女了,脸上都是皱纹,她苦着脸说:“小闫阴婆,我家还有一档子事儿吧,得麻烦您。” 我瞳孔紧缩了一下,不自然的说:“您说,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她却看着那个死女人,接着叹了口气说道:“虽然我家送走了个孩子,他命不好,享不到福了,但是毕竟是我谢家的娃,让您供养着不是回事儿啊,您看,能不能把它接回来?我们好好安葬。” 死女人也抬起来了头,直勾勾的看着我,她的眼睛黑的吓人,也没了眼白。 我心里面咯噔了一下,原来她的目的,是想要自己的另外一个孩子? 第五章 家里的女人 我微咪起来了眼睛,心里面瞬间冒起来一大堆的应对办法,村民都被鬼遮眼了,我现在异动一下,怕是还没等我干掉这死女人,就要被弄死了。 额头上都冒出来了冷汗,死女人却突然就跪了下去,她对着我磕了好几个头,声音沙哑中带着一丝哭腔的说道:“您救了我和孩子,求您也发发善心,让我另一个孩子回来吧。” 老谢也声音变得有些苍老沙哑,同时来求我。 连同老谢儿子也扑腾一下子跪了下去。 我有些慌乱了,站了起来。 而村子里面的那些村民也纷纷叹气,说让我破个例,那孩子也只是个孩子,老谢媳妇也活着,变不了母子煞,农村里面都讲究落叶归根…… 死女人慢慢抬起头,她的表情已经变得诡异了很多了,在看着我…… 而她怀中的那个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提溜的黑眼珠咕噜的乱转着…… 就算是穿着黑狗皮的衣服,我都觉得脚底发凉…… 这事儿,没法子善了了…… 同时我脑子里面冒出来了一个念头! 没有停顿,我声音沙哑的说道:“这事儿,不是不行,既然你们都愿意把他接回来,这都是好事儿。” 顿时,那个死女人都激动的有些颤抖了,她声音哆嗦的说真的吗?您没骗我? 她激动的时候,声音都带着一点儿飘忽,让我耳根子发麻。 我点了点头,说不过他我送不回来,你们去的人多了也不行,会惊魂,最好让生母抱着另一个孩子,跟着我一起去接。 死女人表情激动的点头,声音沙哑的说我跟您去。 而她怀中的孩子也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还对着我伸出来手。 我背后都是冷汗,还是松不下来气,只是这样的话,至少能带着死女人离开谢家地,要么让她自己去投胎,要么就只能下死手了。 老谢一家人都站了起来,尤其是老谢儿子一直感激我,他们也没劝酒了,就让我吃点儿东西,不然这天寒地冻的。 我的确饿极了,前胸贴后背的,炒菜炖菜的香味儿一直往肚子里面钻。 村民吃的声音响亮,老谢几个人也一直夹菜给我,只是那个死女人一直在逗孩子,没动筷子。 她是死人,也吃不了这些…… 我实在是饿的不行了,也有了点儿松懈,穿着黑狗皮,煞气护着我,只是点儿吃的东西,应该没问题。 这防备一松懈,那股诱惑就更大了,拿起来筷子,我就夹了一大块烧肘子。 几口饭吃下去,顿时觉得整个人都活过来似得。 那死女人也没看着我,一直低着头,灯光下面真的她的脸色很恐怖,我有了点儿食儿,也就没胃口了。 尤其是她怀里面的孩子眼珠子盯着我看,让我觉得芒刺在背。 她应该是活尸,不是单纯的母子煞魂魄,这死孩子,也是个活尸。 深吸了一口气,放下筷子,我说道:“那大家先吃饭,我带嫂子过去,接上来孩子她回来就可以。” 老谢说让他儿子送我们。 我故作严肃,说不能送,到时候会出问题。 他们也没有坚持,而死女人则是抱着孩子走到了我的身边,语气都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说走吧。 场内村民很多都醉醺醺的了,我心里面想着他们是不知道自己处在什么境地,还好被鬼遮眼了,不然能活生生吓死他们。 我带着死女人出了院子,然后让她走在我身侧,别落在后面。 她也没出什么岔子,一直跟着我走。 风冷的很,夹杂着一点儿雪,一直刮着我脸生疼。 时不时的,我能听见她怀中的孩子发出咯咯的笑声,就让我头皮发麻一下。 走着出了谢家地,我也没戳破脸皮,也没立刻动手。 这死女人突然说了句话,说:“你真的把孩子还给我,我就不害你。” 我瞳孔紧缩了一下,还是没戳破脸皮,因为这死女人真的相信我了。 我声音沙哑的说:“其他村民也不害吗?”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有些凄凉了,说:“不害,我只想要孩子。” 我松了口气,心里面打着自己的算盘,回家了先困住她,逼她去投胎。 所以我假意答应,说可以还给她孩子。 她一直对我说谢谢,来世做牛做马都要回报我的恩德。 我心里面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儿了,其实这女人也没错,就是命不好。 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走出去了谢家地了。 应该是正主儿跟着我的缘故,路边已经没了那些鬼东西,也没有鬼叫魂。 很快,就回到了我家的门口…… 只不过让我愣了一下的是,我家里面竟然亮着灯。 房门虽然紧闭着,但是窗户里面的灯光很明亮。 难道是我爸回来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面有些激动了,小心的没去看死女人,我爸回来了,这女人就算翻天了也没事儿了。 同时我听到死女人语气有些颤抖的小声说:“别闹,别乱跑,这是小闫阴婆的家,你哥哥就在这儿,他是好人,会把他还给我们的。” 这句话让我心里面有些不怎么是滋味儿了。 我低头走到了房门口。 而死女人也跟在了我的身边,我刚要开门,她却突然伸手先挡住了门把。 我的手没碰到她,停顿了下来…… 声音有些沙哑的问她为什么挡着我? 她却抬头看着我,面色有些微微慌张的说:“你家还有人吗?” 我心里面一紧,接着心定了下来,说道:“你别怕,我爸在家,他不会伤害你们的,我和他说清楚。” 可是这个死女人却并没有挪开手,反倒是面色变得冰凉了很多。 同时,她怀中的那个孩子,突然用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看着我,对着我不停的挥着手,就像是要掐死我似得。 我头皮有些发麻了,声音微变的说:“你什么意思?要出尔反尔吗?” 她却声音带着一丝森然,一字一句的说:“明天晚上,我要看到孩子,你把他送回来,不然我就杀了谢家地所有的人!” 说完之后,突然一股子黑气朝着我迎面而来,我惊慌的往后躲避,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 同时我拼命的挥手,驱散眼前黑气。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个死女人已经不见了。 让我心中惊愕的是,她就这么怕?这么胆小? 同时,我家的房门突然打开了。 我本能的喊了句爸…… 可下一瞬间,我呆滞了…… 开门的不是我爸,而是一个女人…… 她裹着厚厚的棉袄,头发有些散乱。 微微暗淡的灯光下面,她的侧脸却显得很精致,很漂亮…… 第六章 我的孩子呢? 我一下子也清楚了…… 刚才死女人其实已经知道屋子里面有人了,可我却说是我爸,在骗她,她才会逃走。 心里面全都是烦躁,同时还有一种不安和惊疑,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出现在我家? 我迅速的从地上爬起来,声音冷硬的说了句:“你是什么人?” 她却盯着我,手突然在门后一晃,拿出来了一根柳条,朝着我的肩膀猛的打了下去。 这一下太突然,我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打了个结实,刺痛之下,我闷哼了一声,骂了句草,上前就要动手。 这个女人却声音清脆的说了句:“你尸气鬼气遮眼,三盏灯灭了两盏,不想死的话,就别乱动。” 我整个人都僵硬了,额头上瞬间就全是冷汗,而柳条迅速的在我另一个肩膀还有身上都抽打了好几下。 下一刻,我突然就闻到一股子恶臭,还偏偏就是我身上传来的。 低头一看,我的肩膀上竟然缠绕了不知道多少漆黑的头发,并且黑狗皮的衣服上全都是血,恶臭就是血液传出来的,滴答滴答的声响这种,地面也已经不少污血了。 我头皮发麻的回头看,家门口的路上,除了积雪中的脚印之外,血滴的痕迹也格外的明显。 那个女人声音清脆的喝到:“还不脱了这衣服,等着死吗?” 我赶紧脱掉了黑狗皮,将它扔在地上。 而这个女人则是皱眉看了我一眼,把黑狗皮又捡了起来,接着她就转身进了屋子。 我心中已经全部都是疑惑了,快步跟着进了屋子,我又追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女人很轻车熟路似得从我家柴房里面打水,把黑狗皮衣服泡了进去,接着她白了我一眼,说了句:“黑狗血。赶紧拿出来。” 我站着没动,死死的盯着她,问她到底是谁,怎么那么清楚我家里面有什么东西? 她却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似乎是觉得好笑似得,接着说道:“要是你把这件黑煞狗皮的衣服弄毁了,你被你爸把腿打断,信不?” 我心里面咯噔了一下,瞳孔紧缩了一下说:“我爸让你来的?” 她白了我一眼,说你一个大男人咋婆婆妈妈的那么谨慎?怕我吃了你吗?赶紧先把我要的东西拿出来,狗皮衣服上面沾着的是尸血,要不然也不能遮了你的眼睛。 我打了个激灵,也清醒了过来,顿时一阵强烈的后怕涌上心头。 很快就拿出来了装着黑狗血的瓶子,我给了她以后,她将血倒进了盆中,顿时水盆里面冒出来一阵白烟,还有一股难闻的臭味儿。 她把盆子放到墙根,接着搓了搓手,哈了口气说:“明天天亮,把血洗干净,太阳下面晒干,这狗皮衣服就能用了,你咋那么差劲儿,被遮了眼睛,把脏东西带到家门口都不知道?” 这句话就让我有些面红耳赤了,我解释说我的确不知道自己被鬼遮眼了,可我带她回来,是想借着家里面镇压尸体的东西把她们母子困住的,逼她去投胎,免得伤了人。 女人皱着眉头,哼了一声,却往我爸屋子里面去了。 我紧跟其后,问她叫什么名字,我爸为什么让她来,他自己人呢? 这女人回头看了我一眼,耸了耸肩膀说:“你爸啊,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至于名字嘛,你难道不知道,见面就问女孩子名字,很没绅士风度啊。” 她的话,顿时就让我哑口无言,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发问了。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接着又揉了揉脖子,说:“明天跟我去个地方,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皱了皱眉,摇头说:“你不说名字就不说吧,我走不了,这里出了事儿。” 她却盯着我,说她的事儿更重要,必须跟着她走。 我就觉得莫名其妙啊,这女人就算和我爸有什么关系。 好吧……我承认她也漂亮,但是上来就对我喝三道四的指挥,我的好感度基本为零。 并且谢家的死女人媳妇……这个问题已经严重了。 之前到谢家的时候,我以为黑狗皮帮我破掉了鬼遮眼,让我本来看见已经死了的老谢,之后变成了正常人。 可现在我却不清楚谢家人,还有谢家地的村民到底是活着还是已经没命了…… 还有那个死女人临走前说的话,不还给她孩子,她就要杀了所有人…… 我不可能不管这件事情,她诈尸就是我没看出来她怀了双胞胎,才发生的。 在我出神思考的这片刻之中,面前的女人已经走到我面前了,她一副面色冷冰冰的样子瞪着我,又重复了一遍她的事情比较重要。 我回过神来,抬头看着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可如果你是我爸叫来的,他不会逼着我不管接阴的事儿,你刚才帮了我忙,可以在这里住一晚,我明天不会跟你走,你到时候自便吧。” 说完了以后,我直接转身就出了房间了,回到我的屋子里面之后,我盯着房门看着。 那女人也没有追过来。 心里面全都是疑惑,她到底是谁,她肯定认识我爸,她们是什么关系,我爸又在哪儿?我没时间去思索她要带我去哪儿,做什么,她想卖关子,我也没时间和她耗着。 把脑子里面的思绪压抑了下去,我再次回想谢家的事情,心头就是一片阴云,那死女人不简单,悄无声息让我鬼遮眼,如果不是回家被破掉,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老谢全家不知道死活……可这件事情必须解决,我还要去一趟谢家地。 深吸了一口气,我本来打算要去地窖看看陶人的,还有老谢家接来的那个小鬼,可地窖入口在我爸的房间,那女人就住在那儿,我现在是不能去了…… 躺在床上想着对策,还有我爸对付母子煞时候的那些法子,现在这种情况,怕是只能和死女人硬碰硬,先把她抓住。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屋子里面的灯全部都灭了…… 悄无声息,没有丝毫的征兆。 我顿时觉得身上的汗毛都炸立了起来,停电了? 下一刻,耳朵边的位置突然轻轻的被吹了口气,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进我耳中:”我的孩子呢?“ 第七章 巴掌印 我的头皮顿时就炸了起来! 可我却不敢回头了,强烈的恐惧附上心头,这怎么可能?这女人之前诈尸是活尸,怎么可能魂魄又变成鬼到了我家? 而且我家里面有不少制鬼,制尸的东西,怎么对她不管用? 耳边不停的吹着凉气,她声音冰冷的说道:“你不敢回头看我对吗?害死了我的孩子,连他的魂魄都不愿意还给我!你该死!” 我猛的往前扑去,直接就从床上摔了下去。手直接接触地面那瞬间,不只是冰凉,那种剧痛让我觉得骨头都断了似得。 闷哼了一声,我连滚带爬的往门口冲。 猛的一下撞开了门,进了堂屋。 顿时眼前一片光亮,堂屋里面有灯光?我吃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却看见面前站着那个女人,她一脸愕然的看着我说:“你也不用跪在地上迎接我吧?我可没打算进你屋子,有几句话就这里说就行了。” 我根本就没理会她,惊慌的冲到了堂屋一侧,直接从墙上抓下来了一把桃木剑,迅速的冲回了我自己的房间。 屋子里面早已恢复了灯光,我的床上空空荡荡,没有任何的东西…… 我惊疑的在屋子里面寻找,时不时挥动一下手中的桃木剑……可是依旧没有任何发现。 那女人走到门口,她喂了一声说:“哎,你怎么了?发什么神经呢,你家里面怎么可能有鬼?” 我抬起头,死死的盯着她,说了句能不能别一直说话,有鬼没鬼我自己看不见吗? 她一脸惊愕的看着我,整个人呆住了。 我没理会她,把屋子里面每个角落都找了一遍,让我额头上冷汗直冒的是,我真的什么都没发现…… 最关键的是,我家里面其实处处都是符纸,还有我爸找人做过阵,墙角的朱砂,窗口的红线都没有断,按照道理来说,不可能有鬼进来过…… 难道,刚才我幻觉了? 就在这时,那个女人已经走到我屋子里面了,她到了我面前之后,一副要吃了我的模样,接着一脚就踩在了我的脚背上。 我吃痛的哎哟了一声,吼着说了句你疯了啊。 她气着又踩了我一脚,声音明显气的发抖的说:”你才疯了,你敢让我闭嘴,我踩死你!“ 说完之后,她又朝着我脚上踩过来,我赶紧闪开,接着我也稍微清醒点儿了,反应过来刚才说话太重了,她的表现却也没让我那么反感了,完全就是一个被气坏了的小女生的模样。 我哭笑不得的说:”我错了行吧,刚才有东西趴到我的背上,可她现在不见了。“ 面前的女人一副不相信的模样,说道:“不可能的,你是被吓傻了?你家里面绝对进不来鬼。” 我也拿不定注意了,刚才真的是幻觉吗? 就在这时,那女人走到了我的身边,她突然手就往我脸上放过来。 我吓了一跳要躲开,可她的动作很快,直接手指和大拇指都按在了我的眼皮上面,接着声音很凝重的说了句你别动。 一股淡淡的香气钻进鼻翼之中,我整个人都僵住了,吞咽了一口唾沫。声音干哑的说:“你做什么?” 她声音很轻的说:“我看你身上有没有沾着什么不该沾着的东西。” 说完之后,我才看见她的表情,已经变得很难看了。 我心里面咯噔一下,问她怎么了? 她松开手,停顿了一会儿说道:“我从你眼睛里面看见了一个抱着死婴儿的女人,你招惹出来的东西,是母子煞?” 我点了点头。 她却摇了摇头,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了说:“不是简单的母子煞,你怎么招惹出来的?你才干这行吗?你爸走了才一天不到吧?” 我顿时就觉得面红耳赤了起来,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话了。 半晌之后我才憋着一口气说了在谢家地的经过,以及之前发生的事情。 她听完了之后,吐了口气,说了句:“我明天跟你一起走一趟,帮帮你,要不然你的命就丢了,到时候你要跟着我走才行。” 我问她到底是谁,和我爸是什么关系,她又对我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说:“不想告诉你。” 说完以后,她就转身往我屋子外面走去了。 我喂了一声,说:“那你总该说名字吧,我也不能一直对你喂啊。” 她没有停顿,说了句:“我叫严冰,对了,你家进不来鬼,你看到的听到的,是因为你身上沾着死女人的怨气,她还在谢家地呢。” 啪嗒一声门响,屋子关闭了。 我重新躺在了床上,桃木剑就放在床头,睁着眼睛看着房梁的位置,我稍微松了口气。 今天白天接生,晚上这档子事儿,长时间的精神紧张已经让我身体不支了。 脑子里面疑惑很多,尤其是对这个严冰……她到底是谁?神神秘秘的。 而死女人的事情,有她帮助似乎比我一个人要好很多。 闭上眼,我也强迫自己睡觉了,只有休息好了才有精神解决这件事儿。 很快,我就陷入了睡梦之中。 可这一次睡着了以后,我很快就开始做梦,我梦到我站在地窖的架子群里面,不知道多少小鬼在地上跑来跑去,一直跑着闹着。 淡淡的哭泣声在我耳边一直回荡,婴儿啼哭从微弱变得凄厉无比,我在梦里面都承受不住开始头皮发麻。 最后一股凉气直接钻到了我的脖子上,有个东西压在那里,并且耳边那个凄厉的哭声临近了很多,就像是在我耳垂那儿似得,他凄凉的喊着:“妈妈……” 我猛的一个激灵,周围一切都变成了漆黑一片,然后我睁开了眼睛! 屋子里面已经天亮了,我反身起了床,却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我家没有镜子,因为我爸说我们这行,不能照那玩意儿,会跟着东西。就算是窗户,都不是玻璃的,是纸做的。 我要去厨房打水看脸上到底怎么了。 刚推开门,就看见严冰从她的房间出来。 我本能的低头,她却立刻就喊住了我,问我脸上怎么有一个小孩儿的巴掌印? 第八章 活尸返阳 我当时就打了个激灵,速度很快的进了厨房,打了一盆水往里面看,果然在我的脸颊位置,有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它约莫就核桃大小,的确是个小孩子的。 我死死的盯着水面,而严冰也走到了我的身边,她声音凝重的说:“不可能的,从外面绝不可能进来鬼,而且那母子煞都是活尸,更不可能进来了。” 我心里面强烈的不安,没有说话,直接就朝着我爸的房间走去。 进屋之后,我直接拉开了我爸的床铺,快速的下了地窖。 地窖里面黑漆漆的,阴冷的气息不停的往我身上钻,我下来之后先拉开了灯照明。 同时视线看向了昨天放陶人的位置。 陶人静静的在柜子的格子里面放着,并没有什么异样。 我松了口气,觉得是我自己多想了。 往前走了两步,我多看了陶人两眼,再一次确定了陶人没问题。 转身,我摸着自己的脸,准备离开地窖,然后就要去谢家地。 结果一回头,我就看见严冰杵在我身后,一点儿声音都没发出来。 我被吓了一跳,声音沙哑的说你怎么来了?赶紧上去。 严冰推开我,走到了陶人前面,她直接伸手将陶人拿了起来。 我惊疑的说让她放下去,不要乱动。 严冰却迅速在陶人底部贴了张黄符才把它放回原处。我皱着眉头,盯着她。 她才耸了耸肩膀说道:“以防万一嘛。” 她往回走,上了梯子往外爬。我也上梯子,临头的时候扭脖子看了一眼。 在那个柜子的跟前,蹲着一个一点点大的小孩儿,额头上贴了一张符,它一动不动。 我顿时就觉得头皮发麻了,老谢家接来的这个鬼婴儿,竟然还能聚出来身体? 脸上的巴掌印都有点儿微微的麻痒感觉。 我心里面已经是惊怕了,难道说它从里面钻出来过? 与此同时,一片片黑气将柜子笼罩起来,啪嗒一声轻响,灯灭了。我赶紧出了地窖。 房间之中,严冰双手抱着胸前,她哼了一声说:“真是窝囊,惹麻烦都不嫌事儿大的。” 我没心情和她争吵,沉声说:“刚才那个符是做什么的?” 严冰白了我一眼说:“不让他乱动,不让别的小鬼碰他,还不知道你脸上的巴掌印是不是它拍的,得防着点儿,要他能从地窖跑出来,我就要被你害死了。” 我语塞,接着强做镇定说:“应该不可能,这么多年了,闫家祖祖辈辈守着这些陶人,之前我接他出来的时候他也没变小鬼。” 说完以后,我就问严冰她真的要跟我去谢家地?我现在就要出发了。 严冰惊愕的看着我说你不给我做饭吃?饿着肚子去帮你解决麻烦? 我去厨房拿出来了干粮,让她将就一下吃这个,同时我也准备好了对付那个死女人的一系列东西。 包括从黑狗皮衣服里面取出来了两枚生了血锈的钉子,以及我爸以前对付诈尸闹鬼的一个包裹。 拿好了东西以后,我才示意严冰跟着我出门。 她一直抱怨,说我不会怜香惜玉什么。 我也没多说话,往外走。 果然,在我家的院子门口又是老鼠,蛇,甚至还有黄鼠狼的尸体。 现在没时间搭理这些东西,径直的很快就到了谢家地…… 村口一片正常,还有小孩儿在马路上面玩闹。 我要往老谢家里面走去的同时,突然严冰就抓住了我的胳膊,声音有些凝重的说别走了。 我心里面咯噔一下,回头问她怎么了? 这时候天已经很亮了,很难得的是一个晴天,初阳照射在脸上,有种熨烫的感觉。 可严冰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她盯着村口一侧的方向。 我也看了过去,让我愣了一下的是,那里竟然放着一口黑漆漆的棺材。棺材盖子开着一半。 严冰说:“之前这里就有这么一口棺材?” 我摇了摇头,说之前肯定没有。 严冰吐了口气说:“那个死女人放的,她开着棺材的意思是,进了这个村子,就不要再走了,棺材给你留的。” 我心里面咯噔一下,额头上都冒出来冷汗了说怎么可能? 严冰指了指棺材前面,让我看。 我视线移动了过去,头皮顿时发麻了起来。 棺材之前也有老鼠尸体,而且堆成了两个小山似得,在其上还插了两只香。 上香要么一只,要么三只或者一把,绝不会两只,因为两只是烧给活人的。 皮肤上都有些鸡皮疙瘩,我吐了口唾沫说:“一个阴魂不散的活尸而已,她要是敬酒不吃,我就直接打散了她魂魄!” 严冰却沉默了一下,说:“她没那么简单,你脸上的巴掌印还说不清楚呢,最好小心吧。” 我往老谢家门口走去,没接话。 严冰紧紧的跟随在我的身后,也没多说什么。 一直走到了老谢的家门口。 他们家房门紧闭着,院子门口依旧挂着灯笼……灯笼还是红的,不过这颜色有些诡异,红的发黑。 我上前扣门,结果院子门一下子就开了。 咯吱咯吱的声音响起,我也看见院子里面的景象了…… 老谢的儿子正在劈柴,他回头看我,然后脸上一阵惊喜的模样,喊了句:“小闫阴婆来了!” 他丢下手中东西,快步的跑到我的面前,接着他一脸喜色的说:“昨儿我媳妇回来,说今天您会把孩子送回来。” 我惊疑的看着老谢儿子。 他没什么异样,除了脸色发白之外。 严冰凑到我耳边轻声说了句:“活人。” 我不动声色,对老谢儿子说:“你媳妇和你爸呢?家里面晚上没出什么事儿吧?” 老谢儿子笑着说没有,说他爸上山劈柴去了。接着他疑惑看了严冰一眼,也没多说别的,就是一脸期翼的看着我。 就在这时,院子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说道:“老公,是不是小闫阴婆把孩子还回来了?” 老谢儿子应了一声,说了句是。 我也没卖关子多耽搁时间了,快步的绕过老谢儿子,径直的往他房间中走去。 老谢儿子在喊我,不安的问我怎么了。 我已经拉开了他房间门,结果让我心头惊疑的是,那死女人坐在床边,正抱着孩子在喂奶…… 她抬头看我,脸色完全跟活人似得,红润无比……同时她有些慌张的遮住胸口。 我背上都是冷汗了,这怎么可能?她明明是死尸啊,怎么能脸上有血色? 第九章 请人入棺 我僵硬的站在门口,没进去。 老谢儿子冲过来后惊怒的把我推开,挡住了门,死死的盯着我。 严冰也快步的走到了我的身边,冷冰冰的看着老谢儿子。 与此同时,屋子里面传出来轻微的脚步声。很快死女人走到了老谢儿子的身后。 我和她对视了一眼,她突然笑了笑,那种表情很自然,就像是个正常人。同时她轻声说道:“老公,没事儿的,你先进房间,我和小闫阴婆说话,他是恩人。” 老谢儿子突然不看我了,回头之后就很温柔的说话,轻言细语的让我起鸡皮疙瘩。 再看死女人,她虽然应着老谢儿子,但是眼神一直在看着我。 片刻之后老谢儿子进了房间,死女人走了出来。 她怀中依旧抱着孩子,和她不同的是,孩子依旧是一张惨白惨白的死人脸,眼珠子咕噜乱转着。 当它眼珠子盯着我的时候,我瞳孔就紧缩了一下,身上的汗毛都炸立了起来。 老谢这个家铁定出了大问题,活尸反阳,这样的死婴都竟然有清晰的神志…… 我盯着死女人的脸,一字一句的说:“跟我走,我送你投胎,一切都既往不咎,否则的话……” 死女人却直愣愣的看着我,她突然一下跪在了地上,声音带着一丝悲哀的说:“小闫阴婆,求求你,我不会伤害他们,昨晚是我错了,出言不逊,把孩子还给我,我一定本分。” 我心里面一阵恶寒,说:“对所有人鬼遮眼么?你丈夫天天靠着你,也活不成几年。” 她突然抬起头,我看见她竟然流了两行血泪。 我心里面突然一颤,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不近人情……这死女人很可怜,被淹死,被接阴,变成活尸之后她也只有本能……不想离开爱人…… 这样的情绪在我脑子里面蔓延。 就在这时,突然我手臂一阵刺痛,打了个激灵我回过神来,却看见死女人的眼睛,悄无声息的变成了黑漆漆的颜色,她的脸也不再红润,而是苍白之中带着铁青。 我脊梁骨都是一阵寒意窜上来!她又想影响我神志! 还没等我动手,身边的严冰冷哼了一声,直接一巴掌朝着死女人的脸上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一张符纸直接贴在了死女人脸上。 她惨叫了一声,脸上顿时冒气大量的白气,发出滋滋的声响。 下一刻,房间门猛的被推开,老谢的儿子一脸愤怒的大吼道:“你们想做什么!” 我猛的抬头,却看见他冲出来之后直接抓起来地上的一把柴刀,朝着严冰的头上就砍了过去! 我大惊,直接拽住了严冰的手,将她往我身边拉过来。 死女人惨叫着捂着脸,抱着孩子往房间里面冲。 死婴也发出凄厉的哭笑声,虽然是白天,我已经浑身冰凉了。 躲开了老谢儿子一刀,他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瞪大了眼睛,愤怒的又是一刀劈了过来。 严冰想要挣脱我,她也涨红了脸,挥动手中的符纸要朝着老谢儿子打过去。 我惊怒的喊她不能伤人…… 与此同时,天突然就变得阴沉了下来,一阵冷风灌进来脖子,我冷的打了个哆嗦。 将将躲开了老谢儿子又一刀,我拽着严冰直接往院子外面跑。 很快就冲了出去,老谢儿子也没追上来。 天还是阴沉的吓人,没了丝毫的阳光,我一连拽着严冰跑出去几十米,她用力在我手上咬了一口,我疼得哎哟一声松开了她。 她愤怒的对我吼,为什么要阻拦她? 我喘息着捂着手,说:“你要是打伤了老谢儿子,那就是损人命伤阴德,要引来阴差不说,还会让那死女人发疯,现在这个情况,她不知道会有多凶煞。” 严冰突然沉默了,她盯着我,说了句:“你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废物。” 我没心思和严冰斗嘴,抬头去看老谢家的房子。 隔了几十米了,很模糊了,却隐约能看见那个死女人已经站在了门口…… 这一次,她没抱着孩子,双手垂在身侧,穿着一身白衣,长发撘落了下来。 我心里面微凉,不停的泛起来鸡皮疙瘩,声音沙哑的说了句:“麻烦了,看来劝不走她了。” 严冰也扭头看过去,也就是这么一瞬间,我眼中的死女人,消失不见了。 我根本没眨眼,她就那么凭空消失…… 严冰疑惑的说:“只是打了她一下而已,伤不到哪里……” 我摇了摇头,说:“活尸比你想象的怨气更重,人死了魂魄都不能再进入身体,活尸是身体不想要魂魄走,锁死了她,最重要的一点,母子煞几乎不会让孩子离开怀中的,她刚才怀里面……没有孩子了……” 严冰瞳孔也紧缩了一下,说你看见了? 我点了点头。 突然严冰就抓住我的手,猛的往村外走去。 我一阵鸡皮疙瘩冒出来,觉得强烈的心悸在心头缭绕。 而在我们走出去的过程中,路旁的那些院子也显得很诡异,门口都挂上了一道白绫,并且门缝开着,有人站在那里看着我们…… 终于走到了村口,走出去之后,阳光突然就出现了。 暖意驱散了寒意,我回头看村子里面,却觉得很阴森无比…… 这很正常,就像是阳光烈日之下,去看陵园坟地,一样觉得冰冷…… 这个谢家地,就像是成了坟场……这是我的直面感觉…… 严冰示意我去看之前棺材的位置。 我看了过去,这个时候棺材竟然立了起来,并且正对着我,就像是要让我进去似得…… 我心跳骤然加速,差点儿从嗓子眼里面跳出来。 严冰呼吸很急促,上下起伏着,接着她冷冰冰的说道:“没见过这么凶的母子煞,我好好送她们一程。” 这时,我突然听到耳边似乎有一点儿轻微的笑声,就像是婴儿笑似得。 我打了个哆嗦,脑子里面有个念头,要不是严冰突然动手,我把陶人给死女人,就不会这样了? 想到这里,我顿时一阵恶寒,猛的咬了咬舌尖清醒过来。 脸上却像是被一只小手轻轻触碰了一下似得,只是一下,那种感觉就消失不见了…… 第十章 信封 我猛的回过头去,并且一把拍中了自己的肩膀。手拍了一个空,身后也是什么东西都不存在,只是空荡荡的马路。 严冰惊愕的回头,说你怎么了? 我额头上都是冷汗,声音沙哑的说:“先走,回去再说。” 严冰沉默了一下点头。 我最后看了那个立着的棺材一眼,也转身快步离开。 即便是这样我都依旧有一股身后被人盯着,脖颈发凉的感觉,一直到远离了谢家地,回到了我家村子的时候,那种感觉终于才消退了很多。 严冰喊我名字,我也出神,听到了没反应过来。 她又喂了两声,最后挡在了我面前,很生气的表情看着我。 我停下来,揉了揉眉心,说你想做什么? 严冰说:“你刚才怎么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声音沙哑的说:“那个婴儿,应该不只是活尸那么简单,我被它摸了脸,却没看见它在什么地方。” 严冰郑重的点了点头,接着声音凝重的说道:“对,我也想告诉你,活尸是无法让人鬼遮眼的,做这些的应该是那个死婴。” 我问严冰,她有没有什么办法? 严冰眼睛一转,然后背过手去,说:“你要求我么?”她语气一下子就带上了一丝俏皮。 我听得愣了一下,然后觉得她莫名其妙。下一刻我直接就往前走去,没有再理会严冰。 严冰在后面喊我,我依旧当做没听到。 这些年下来,我跟着我爸,他什么都教了我,我自己也有办法能够应对这个情况,就只是麻烦了一些而已。 况且严冰的突然出现,我还不知道她是谁,也对她的好感度很低。 很快我就走到了我家的家门前,在这个过程中,我还在想着应该用什么方法。 进院子的瞬间,我就呆住了,因为我家的门上,竟然挂着两条麻绳,一条打了个圈儿,下面放了个上吊的板凳。 而另外一条上面,竟然挂着一条毛茸茸的东西,尾巴耷拉了很长。 我心中恶寒,直接就认出来是黄鼠狼……同时让我后背更加发凉的是,黄鼠狼上吊,是换命! 有人想要我的命! 是那个死女人和死婴做的么? 可我才刚从谢家地出来,他们怎么那么快就来了? 我的手也从随身的包袱里面摸出来了桃木剑,警惕的扫视我家的院子里面,不过我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鬼和尸体,进不去我家任何一个房门,院子里面也空荡荡,除了晾在外面的黑狗皮,再没有别的东西…… 严冰跑过来,她明显要开口骂我,不过瞬间也安静下来了。 我喘息着进了院子,到了门前之后,我想用桃木剑把黄鼠狼挑下来,结果绳子绑的太死,挑不动。我只能够踩在那个凳子上面,垫着脚尖去解开绳子。 面前的黄鼠狼尸体微微晃动着,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想象不到,我有一股强烈的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家的门梁太高,我勉强才能够到绳结。 一个有些紧张的声音传进我耳中,严冰说:“闫明,我去厨房给你拿剪刀?我觉得你解不开。” 我屏住呼吸垫着脚,也没回答严冰,她也往厨房跑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又觉得背后一阵发凉,一股子阴风从后面灌进去脖子里面,我冷的打了个寒颤,险些没站稳。 而与此同时,突然后心被人轻轻的推了一下! 只是这么一下,我整个人直接失去了平衡,最关键的是,我浑身都有种触电的感觉。 我惊慌本能的左右四抓,本以为要甩个七荤八素,可我面前的那个黄鼠狼,突然就睁开了眼睛! 它不偏不倚的盯着我看着,而我刚好一下,就把头套进了面前的绳套之中! 因为惯性的原因,脚下的凳子也直接就被我踢开了。我瞪大了眼睛,脖子感觉都要被吊断了,同时我拼命的挣扎,想要抓住绳结,然后挣脱出来。 可黄鼠狼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我浑身都是强烈的无力感觉,明明想要抬手,却觉得抬不起来…… 窒息慢慢的侵蚀我的意识,身体,我已经挣扎不动了,眼前也开始发黑…… 正当我意识将要失去的时候,我突然听到有人喊我名字的声音…… 一阵落空感觉传来,我摔倒在地上,同时也彻底失去了意识,昏迷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猛的从床上坐起来。 脖子还像是要断了似得,我捂着脖子,闷哼了一声,左右四看却发现自己在房间里面。 严冰趴在我床边,她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接着声音带着一丝喜色的说道:“你没事儿!” 我喘息了一声,喃喃的说:“你救了我?” 严冰揉了揉眼睛,她哼了一声说:“那你以为是谁?你欠我一条命。” 我苦笑了一下,回想之前的一切,心里面又是一阵惊怕,我立刻就说道:“黄鼠狼的尸体呢?” 严冰说:“烧了,和绳子一起,没了。” 我松了口气。 严冰看着我,说:“有人想杀你?你怎么会那么蠢,自己掉到绳套里面?还是你不想活了?” 我摇了摇头,回想那股触电的感觉,现在后背还有些麻麻的。 我马上就开始脱衣服。 严冰声音变了,说你干嘛? 我背过身,把衣服拉了下来,声音沙哑的说:“你看我背上。“ 我呼吸粗重,背上微微一凉,就像是被手指头碰了一下似得,我本能的往前躲了一下。 严冰声音变得有些惊疑,说:“小孩儿的手印……你被推了一下。” 我心里面一凉,想到了那张惨白惨白的婴儿脸,还有老谢家门口,没有抱着孩子的死女人。 重新穿上了衣服,我回头看严冰,然后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说:“你最好走。我惹得麻烦不小,还真不确定能不能对付它们,你不走,怕是要害死你。” 严冰说:“你觉得是母子煞?” 我点头,说那还能有谁? 严冰摇了摇头,却突然拿出来一个东西…… 这是一个信封。 第十一章 少了一个 我愣了一下,问严冰什么意思? 严冰摇头说她也不知道,是夹在门缝里面的,她没拆开。 我接过来信封,上面却写着闫晖亲启。 闫晖是我爸的名字,不过我这么多年来,没有听见有人喊过。 信封上面的字体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我接过来之后,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拆开了信封,信纸之上写着一排字:“十里坟,午夜。” 我眼皮微跳了一下,严冰皱眉问我是什么意思?严晖是谁?是我爸么? 她的话,让我心里面有了防备,她表现很熟悉我家,和我爸有关系,怎么不知道他名字? 还有,这个信是谁送来的?不应该是死女人,难道是另一个人么?想找我爸的人? 深吸了一口气,我翻身下了床,走到了门口。 抬头看外面门梁的位置,上面还有绳子绑过的痕迹,黄鼠狼,上吊绳子,应该都是送信人做的了。只是刚好那个死婴跟着我,推了我一把? 阳光照射在脸上,我思绪也差不多清楚了。 严冰走过来,问我怎么不说话,哑巴了么? 我沉声说道:“不用管这个信,我爸也不在,他有事儿会直接来,现在当务之急是母子煞。” 说完后我回头看严冰,皱眉说:“你真的不走么?” 严冰切了一声说:“我走了你死了怎么办?” 我皱眉,觉得这个严冰总有一种自己很了不起的心态。我没多说别的了,只是平静的说道:“那你不要多做别的事情,我会按照我爸教我的布置这里,抓她们,你动手可能会破坏。” 严冰瞪了我一下,就要摇头。 我盯着她,说:“那么你就走。” 严冰一脸愕然,说你真的是不识好人心,我才救了你呢。 我没理会严冰,而是开始布置了。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堂屋的门后面,拆下来了那里钉着的一张符,接着又将门槛下面的朱砂红绳取了下来。 我家能避鬼,第一道防线就是这个。 堂屋的左侧是我的房间门,我紧跟着也取下来了我房门的符纸,以及红绳,当然我也留了一个防备,取出来了一个装着黑狗血的陶瓶,挂在了门梁之上。 深吸了一口气后,我摸了摸胸口位置的钉子。 严冰说道:“她就算进来这个房间,你打破了瓶子,狗血挡了门,她出不去,可你也在里面,你以为你杀得了她么?” 我微眯着眼睛看严冰,说:“为什么杀不了?” 严冰冷哼了一声说:“活尸不会死,也没办法直接打中她魂魄,你求我,我就帮你。” 我笑了笑,摇了摇头说:“你未免把我看得太没用了,要是我真那么没用,我爸也不会这么走的。” 严冰气的跺了跺脚,她耳朵都发红的看着我,说了句:”活尸也不傻,凭什么进来你房间?“ 我沉默了一下,说:”当然有她必须进来的理由。“说完以后,我径直进了我爸的屋子,打开了地窖的入口之后,往里面爬了下去。 地窖之中阴森无比,一直有手在我身上来回抚摸,不过这么多年下来我早已经习惯。 双脚落地之后,我看向了之前放着死女人那个孩子的陶人的柜子,在柜子下面,依旧有一个很小的孩子蜷缩在那里。我往那边走,它也就悄无声息的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了。 我将陶人拿了起来,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有些惊诧的说:”你拿它当诱饵?万一它跑出去了怎么办?“ 我又一次确定,严冰根本不了解我们闫家的事情。 地窖之中虽然小鬼魂魄很多,但是它们也是成了陶人,被供奉了十数年才能够离开。 像是这样新接回来的小鬼,它最多在阴气重的地方化形一个模样出来而已,根本就自己跑不掉。我深吸了一口气说:“我自己做什么我知道,可是我得劝你,这个地窖之中阴气不是一般的重,你是女人,很有可能会出问题,出去了也要招鬼。” 严冰冷哼说:“我又不怕,来一个我打散一个魂魄。” 当严冰这话说出之后,整个地窖突然就安静了,安静的一点儿多余的动静都不再有……甚至我都觉得,我身边没有了小鬼。 回头看严冰,严冰一脸不自然,她甚至有些慌乱,说我就一句话啊,怎么了? 不过她说完就紧张的回过头去,往地窖外面爬去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陶人,上面的陶土有些发白,表面也显得粗糙,总之我觉得耳边隐隐还是有哭声,就像是它想出来似得。 深吸了一口气,我抬头看上面,严冰已经爬出去了地窖,我正准备也上去的时候,周围又是变得阴风阵阵。 并且在我面前的地窖梯子上,悄无声息的出现了几个穿着布衣服的孩子。 他们就那么飘在那里,脸色苍白无比,并且它们的眼中都是惊慌。 我心里面咯噔一下,很多年了,很多年地窖里面的小鬼都没化形了。 我声音沙哑的说:“别怕,她就说着玩儿的,不会伤害你们的,我办了手里的事儿,就回来陪你们玩儿?“ 可那几个小鬼,却都纷纷用力的摇头,当它们那个动作的时候,地窖里面也响起来了呜咽的风声,并且周围影影绰绰出现了很多模糊的影子…… 我心跳到了嗓子眼,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水了,我声音沙哑的说:”各位姑奶奶祖爷爷,她真没别的意思……“ 就在这时,一个居中的小鬼,突然抬起来了手指。 我头皮发麻,不过它并没有指着我,而是指着另外一个柜子的方向。 我愣了一下,回头看去,那里的确放着一个柜子。 不过那个柜子已经很多年了,甚至于我都没有怎么靠近过,应该是我爸爸早年时候接回来的小鬼…… 周围的影子,消失不见了,我再扭头回去,那几个小鬼也不见了。 可我心里面已经有了一种淡淡的不安,为什么他们挡着我,要我看这个柜子才能走? 以前我爸不让我去地窖深处,这一次我没按耐住,而且我不看,恐怕也走不掉。 深吸一口气,我转身走到那处柜子前面。 可这一瞬间,我整个人头皮都发麻了。 柜子的中间一层,本来是放着三个陶人的。可是现在,中间的那个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旁边的两个…… 脑子里面顿时响起了我爸的话。 “地窖里面,有三个陶人,我当年差点儿死了才把它们接回来,你记住了,千万不能摔破了陶人,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搬家,搬家了也要护好他们,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我面色也彻底变了,这里怎么少了一个? 第十二章 忠告 我死死的捏着拳头,盯着柜子空掉的位置。 有人进来过!而且拿走了它!绝对是这样!否则刚才其它的小鬼,不会这样拦住我。 可是是谁?他想做什么? 我顿时就想到了严冰!只有她进来过我家,我最近的确招惹到了麻烦,可那些麻烦都不是人,他们进不来地窖! 心里面顿时翻滚起来了强烈的怒气,同时还有惊怕。 我猛的转身,直接就朝着地窖外面走去。 耳边不停的钻进来呜咽的声音,我身上鸡皮疙瘩也没有停止过,爬出去了地窖之后,严冰就在房间站着,她一脸气哼哼的看着我,还要朝着我走过来。 我猛的直接跳出了地窖,她明显被吓到的样子,往后一躲。 我将手中的陶人放到我爸的床上,下一刻就速度极快的抓住了严冰的手腕,她吃痛的闷哼了一声,我没有停顿,反手扣住她的小臂,另外一只手锁住了她的喉咙! 触碰到她脖颈的瞬间,我浑身都僵硬了一下,因为严冰的皮肤很滑嫩,让我心神荡漾了那么一瞬间。 不过也紧紧就是那么一瞬间,下一刻我就猛的一把将严冰推到了墙上,同时抬起膝盖,直接顶住了她的小腹下方。 严冰想要挣扎,她涨红了脸,却只能动一只手朝着我的肩膀上抓打。 我掐住她脖子的手稍微一用力,她浑身一颤,只剩下死死的抓住我的袖子了。同时她看我的双眼全都是惊恐,张开嘴也只能干嗬。 我死死的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你来我家到底是什么目的,你到底是谁!东西呢!交出来!”我的声音已经狠厉至极了。 严冰已经呼吸困难,她抓我的手都变得无力,挣扎也弱了很多,我稍微松开了抓着她脖子的手,她拼命的呼吸,咳嗽。 我冷冰冰的又说了一次,让她回答我问题。 严冰表情惶恐,声音却带上了一丝哭腔,说你疯了闫明,我刚才救了你的命,你就这样对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死死的盯着严冰的眼睛,又一次掐住了她的脖子。我本以为严冰会老实交代,她根本逃不掉,我制住她的法子,是我爸教我的锁尸之法,就算是诈尸的尸体,都没办法挣脱。 严冰的脸从涨红已经变成了猪肝色,甚至有些发白了,而且她看着我的眼神从惶恐,也到了彻头彻尾的恐惧,最后变成了绝望。 我心里面却动摇了一下,很不安的松开了手。 严冰摔倒在了地上,微微的颤抖,痉挛。 而我死死的捏着拳头,赶紧把地上的严冰扶了起来…… 刚才再过几秒钟,严冰就要死,可她都没交代……唯一的证明就是不是她,她也的确惊愕我的做法。 我把严冰扶到了我爸的床上,不停的帮她抚胸口,平顺呼吸。 片刻之后,严冰的身体才没那么抖,可她的脸色却如血一样红,她看着我的眼神,只有了愤怒。 还没等我解释,她突然就是一脚抬了起来,我直接就被踹到了裤裆。 一瞬间,那种足够让人昏厥的疼痛,让我闷哼一声直接滚到了床下去。 我捂着下身,痛哼着站起来,一边往后躲去,一边说让严冰听我解释。 严冰声音都是哆嗦的,她说:“你都要杀我了!你还要解释什么!还有……你……你怎么敢……” 她说话的同时,脸上红的还是要滴血,我顿时就反应过来刚才的手感……以及回想起来我膝盖顶住她,控制她身体的那个位置……其实就是女人最隐秘的那个地方。 我硬着头皮,可双腿间还是疼的让人眩晕,声音沙哑的说我误会了,地窖出事儿了,我才会动手。 严冰这时也停了下来,她的眼神中带上了一丝不解,接着突然说了句:“出了什么事情?你以为是我做的?” 我点了点头,说:“现在确定不是。” 严冰咬着唇,死死的瞪了我一眼,接着她坐在了床上,说:“解释完了,要是不能让我满意,我就先让你做不了男人!” 我这才松了口气。然后我也没隐瞒,把陶人被拿走的事情说了,当然,仅说了这一部分。 严冰将信将疑的看着我,突然说了句:“那个陶人很重要对吧?” 我没否认。 严冰说:“会发生什么?” 我还是沉默,皱眉,片刻之后我说不能说太多。 严冰气的指着我,说你都差点杀我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拿起来刚才放下的陶人,接着我又和严冰道歉,说我不是有意的,等母子煞的事情解决了我肯定赔罪。 之后我就往我爸的房间走去了。 心里面依旧是焦虑的,地窖有人进去过,不可能是母子煞,那就是留下信的那个人了。 他要见我爸,到底想做什么? 可现在迫在眉睫的就是谢家的事情,不解决,我就是想去十里坟都去不了。 很快我就进了我的屋子,我把陶人放在了床头,同时我咬破了中指,直接绕着陶人画了一圈。 刺痛在指尖绕着,我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 严冰也进了屋,她冷着脸,没说话。 我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母子煞没那么简单,你穿上外面的狗皮衣服,待在我爸的房间别出来。” 严冰依旧没说话,她回过头就出了我屋子。 我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差不多已经六点多了。天黑之后,她们肯定就会来。 我站起身,扫视屋子里面,准备已经完全好了。 而就在这时,严冰也穿着黑狗皮,又走到堂屋里面,她回头对我说了句:“忠告,听到女人哭,就赶紧喊我救你命。” 第十三章 尸哭 严冰的这句话让我愣了一下,然后我诚恳的说了句谢谢。 结果她看都没看我一眼,转身就进了我爸的房间。 我有些哭笑,心里面却清楚,我差点儿杀了她,她生气是应该的。同时她那句话,也让我深思了一下,女人哭?指的肯定就是死女人了。 之前跟着我爸的时候,接触到的基本都是母子煞鬼魂那种,很少有诈尸,这一次的活尸和鬼婴更是我第一次遇到。 抬手摸了摸胸口的钉子,我稍微稳住了心神,我爸说过,这个黑狗血的钉子能把所有魂魄都钉死,应该不会有差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心情紧张的原因,屋子里面的气息,我都觉得格外的凝重。 背后有种微微的注视感,我心里面一僵,回过头去。 额头上顿时冒出来了冷汗……因为那个陶人的旁边,竟然又出现了婴儿的魂魄模样,蜷缩在枕头上面。 它一动不动,却让我心中震惊。 已经离开了地窖,我的房间阴气应该很少才对,它还能够化形,恐怕体内已经是怨气深厚了,要是让它被带走,又是一个凶煞的恶鬼。 时间过的很快,片刻之后天就已经黑了一个透彻,我也没待在房间里面,直接走到了堂屋的门口。 外面冷风吹在脸上,我直直的盯着前方,注意着一丝一毫的变化。 站了有一会儿之后,院子里面就开始刮起来了阴风。悄无声息之间,我家门口多了一个人。 这个人面无血色,耷拉着眼袋,黑漆漆的眼圈格外的阴翳,他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我家院子里面,抬头对我笑。 我背上一直冒冷汗,手中紧紧的捏着桃木剑,没有动。 这肯定是那个死女人的手段!我竟然没预料到她会故技重施,当时我去谢家地的时候,就遇到了很多鬼…… 僵持了约莫有十几秒中的时间,我耳边突然就听到一连串的咳嗽的声音,就像是破了的风箱,呼啦呼啦的。片刻后,一个驼着背的老头,一边用力的锤着胸口,一边进了院子,他走的近了点儿,接着抬头起来看我,他不但面容阴翳,而且眼睛都是漆黑没有眼白的。 我眼皮开始狂跳,强烈的不安让我心里面升起一丝淡淡的恐惧,又是一个鬼,而且已经是黑眼珠了…… 我后退了半步,退进去了屋里面,同时我已经开始后悔直接破了我家的挡鬼阵法了。 不过我没有立刻妄动,而是小心翼翼的从兜里面捏住了一张符纸!我准备先重新把阵法修复,否则的话,再来几个鬼,不用死女人都能要了我的命。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我的手腕却被一只冰凉至极的手给抓住了。 我当时头皮一麻,声音沙哑的说:“严冰,你别闹。” 身后却传来一个干巴巴的老女人声音,说:“小伙子,我小时候还抱过你呢,长得挺俊,下去陪我闺女吧。” 我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屋子里面竟然进了鬼!我没做思考,另一手的桃木剑猛的往后一刺,顿时手腕就被松开了。 我没有回头去追砍那只鬼,而是扑倒在地上,直接将符纸贴在了门槛之上。 就在这个同时,外面院子里的那个男人以及老头也朝着堂屋冲了过来!不过他们只是冲到了门口,就直挺挺的僵住了脚步。同时用一种格外阴怨的目光看我。 这一切只是转瞬之间,我也没有理会他们,直接翻身而起,却看见一个老妇人的背影冲进了我的房间之中。 我厉喝了一声,也冲了进去。 她直接扑向了床头放着陶人的位置,只不过她刚要碰到陶人,顿时枕头之上就发出一阵血光,她惨叫一声收回手,血光消失不见,同时她却伸出另一只手! 我面色骤变,来不及多想,直接从胸口抽出来了一根铁钉,猛的朝着她投掷了过去! 噗嗤一声轻响,铁钉插进去了她的后脑勺之中。 她惨叫了一声,顿时化作了一团黑气。 铁钉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我快步的走到床边,将陶人拿起装进了怀中。同时我回过头。 让我面色难看的是,在我家门口,已经不止那两只鬼了……足足七八个死鬼,在那里盯着我。 门槛上面的符纸,正在剧烈的上下晃动,眼看下一刻就要离开门槛。 我心中大惊,快步的往前冲去,必须要封住门!否则它们进屋就完了! 可就在这个同时,突然耳边响起来了一个凄厉婉转的声音,这是一个女人在哭! 我头皮发麻,浑身都是鸡皮疙瘩,可双腿却跟定住了似得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眼睁睁的看着门槛上面的符纸,直接脱离了门槛飘了起来,在半空中呼哧一声燃烧,片刻就成了灰烬。 而那几只鬼,没有任何阻拦的冲进了堂屋之中,我死死的咬着牙,瞪大了眼睛想要动,可是耳边那个哭声太凄厉,凄厉到我根本控制不住我的身体! 阴风扑面而来,我感觉浑身都如堕冰窖了。 下一刹那,那几只鬼几乎同时冲进了我的房间门! 我心里面顿时就绝望了,想着完了,那个死女人好深的算计,自己没出面就要了我的命。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耳边又出现一股破空声,咔嚓一声脆响。 我房门之上悬挂的陶瓶子直接碎成了渣,一片浓稠的黑狗血洒落而下!刚好全部洒在了那些鬼的身上。 刺耳的刺啦声不停的响起,同时还有那些鬼的惨叫挣扎,不过一阵白烟之后,鬼烟消云散,地上只剩下一滩黑狗血了。 我额头上全都是冷汗,却看见对面我爸的房门开着,严冰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下一刻,她直接抬起来了手,她手上竟然抓着一个铃铛,她摇晃了两下,清脆的铃声顿时冲散了死女人的哭声。 我顿时恢复了身体的控制力,立刻跨出去一步到了堂屋门口,我蹲下去以后以一个极快的速度重新绑上了朱砂红绳,贴了符纂。 做完这些之后,我觉得身前一阵阴冷。 抬起头,却看见一张惨白的脸正对着我!死女人就在门槛后面,就差那么一瞬间……她就进屋了! 在她的肩膀上,她的第二个孩子,也就是那个死婴儿也趴着,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我看。 我没有停顿,直接就掏出来胸口的第二根铁钉,猛的朝着前面拍了过去! 就在这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严冰的声音,她厉喝了一声不要! 第十四章 压魂 严冰的声音让我心里面一慌,可是这一切只是瞬间,我已经动了手! 死女人就在眼前,我打中了她!她就完了!到时候剩一个鬼婴儿就不足为虑! 所以我不但没有停下来,反倒是更加用力了一些,手直接伸出去了门外,铁定也直接拍中了死女人的眉心! 她惨叫了一声,可这个叫声,却让我面色变了,因为这是个男人的!而面前的死女人,顿时模样变了,变成了一个双眼发灰的男人。也就是那么一瞬间,他就完全消失没了影子。 钉子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却不再漆黑,而是瞬间长满了铁锈,变得发白。 我死死的盯着铁钉,然后嘴巴哆嗦的看着院子外面。 在那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一个鬼都没了…… 夜色已经没那么阴暗,反倒是月光洒落了下来,地面也带上了一些凄厉的白。 严冰快步走到我身边,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声音格外难听的说:“你是疯了还是傻了,我喊了你住手!这么重要的利器,你就拿来杀一个灰心鬼?” 我死死的咬着唇回过头,说:“我刚才看见的是那个死女人。” 严冰的表情也是发白的,她手松了一点儿,声音无力的说:“鬼遮眼,又是鬼遮眼。” 我没说话,拿出来了怀中的陶人,手间粗糙的触感,让我清醒了很多。 我声音沙哑的说:“我错估了那个死女人的本事,她自己不出来,却能让别的很多鬼出来,刚才还有两个黑瞳的鬼,她怎么能那么凶?” 严冰声音也很不自然,说:“活尸按照道理,不应该这么凶的,那个鬼婴儿应该会有些麻烦,可是今晚明显它只是对你使了一下鬼遮眼,我之前只是吓吓你,说女人哭你叫我救命。那个死女人根本不应该能哭出来才对。可现在……今天差一点儿你就死了,都是她的手段。” 我不自然的说:“鬼如果哭了,就是莫大冤屈和怨气,是恶鬼,那这个活尸哭了,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严冰惊愕的看着我说:“你难道不知道尸哭么?” 我摇了摇头。 严冰有些不相信的表情,接着她说道:“尸体全都僵硬了,哭不出来的,可活尸锁死了魂魄,所以人应该死了消散的七魄也没消散,她要是怨气足够冲破身体束缚哭出来了,周围的阴气都会被调动,恐怕我们出不去了。” 我心里面咯噔一下,让严冰说清楚,什么叫出不去了?这又是什么意思? 严冰指了指我的手腕,说你看现在几点钟。 我低头看了一眼,说九点半。 严冰却说道:“睡一觉,至少今晚不会有事儿,你睡醒了就知道我什么意思了。” 严冰说完了以后,直接就回了我爸的房间,我一头雾水跟上去,门砰的一下关了。我差点儿撞了头,伸手去开门,却已经上了锁。 我喊了严冰两声,让她不要卖关子,结果也没回音了。 我心里面烦躁,猛的一脚踹在了门上,门是一声闷响,我脚趾头跟断了似得,疼得我也闷哼了一声。 屋子里面传来一声嘲讽的笑,说:“没脑子。” 我气急,不过张口,却也哑口无言没说话了。 回头看了一眼堂屋外面,地上的铁钉。 铁钉总共就七颗,我这就已经用了两个,不但没碰到正主,杀的还是无关紧要的鬼…… 严冰话只是说了一半,我也不知道别的,只能去收拾了屋子地面的血,又重新再贴了几次符纂,把破坏掉的阵补了回去。 最后我才躺在床上。 手里面拿着陶人,我皱着眉头,心里面乱糟糟的。 死女人这么凶,这件事情麻烦大了……还有地窖里面的陶人也没了,这也很棘手,我开始烦闷,我爸就这么甩手走人,这是要闫家断后了……我真有种自己会死的感觉。 越想越觉得自己无力,没敢再想下去,把陶人放在身侧,我也闭上了眼睛。 很快我就陷入了睡梦之中,最开始睡得还安稳,之后就开始做梦,梦到自己的身上有一个东西压着。 我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醒过来,可是意识清醒了,却无法起身,也无法睁眼。 最后我挣扎到了极点,猛的坐起来了身体,睁开了眼睛,屋子里面却是黑漆漆的,没什么光。 面前多出一个阴暗的影子压了上来,我心头大惊,想要推开他并且翻身下床。可是我根本就推不动,他直接死死的就压在了我的身上,并且那股大力直接就让我倒了下去,而且眼睛也像是被人硬拽着闭上的。 我又一次陷入了挣扎之中,这一次我再没有挣扎过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开始绝望,以为要被压死在这里的时候。 突然觉得脸上被人抽了一巴掌。 剧烈的疼痛,让我猛的睁开了眼睛,顿时那种被压着的感觉也消失不见了。 屋子里面不是漆黑的,而是亮着灯光,严冰一脸怒色的看着我说:“闫明,你有完没完了?不让人睡觉,一直喊来喊去的,想做什么?” 我脑子发疼,响起之前的挣扎,同时低头看自己的胸口。 本来,陶人是放在身侧的,它竟然现在就压在我身上! 我面色苍白无比,接着我抬头看严冰,说道:“我不是要整你,不让你睡觉,这个东西,压了我的魂。” 我把陶人拿了起来。 严冰将信将疑,接着说了句:“不可能的,你们闫家供小鬼的陶人,它怎么可能出来?你也说过它出不来。” 我声音很不安,说:“我爸也是这样和我说的,这些年也没出过这样的事情,可我可以肯定,是它刚才压了我的魂。” 严冰沉默了,说:“恐怕事情,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你现在可以看时间了。” 我心里面一紧,低头看表,然后说:“上午八点。” 严冰说:“那你发现什么了么?” 第十五章 鬼村 我愣了一下,问严冰什么意思?一切都是正常的,需要发现什么吗? 严冰秀眉微拧,她说你是真傻还是装傻?看你也没那么蠢。 我一头雾水,而严冰则是走到窗户旁边,一把就推开了窗户。 一阵冷风灌了进来,我打了个哆嗦,而外面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光亮,明明是清晨,却如同黑夜。 严冰说:“天黑了。没亮过,尸哭惊了这里的阴气怨气,现在外面都是鬼,这已经成了一个鬼村,我们出不去了。” 她的话音刚落,“咣当”一声轻响,我心中一惊,猛的回过头。 却看见在打开的窗户外面,站着一个人!他脸色发白,眼窝凹陷,嘴巴正在微微蠕动着,似乎在喊我的名字,闫明。 这个人很熟悉,是村西头的木匠,还给我家打了东西,我不自然的喊了句王叔,有啥事儿吗? 他脸皮微微抽动了一下,张开口,断断续续的说道:“新砍……一颗桃……木,三十年……过去看看……” 他声音太飘忽,让我身上都是鸡皮疙瘩,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我家也有一块这么长年份的桃木,很珍贵,对付尸体,鬼,都是利器,要是王叔砍到了,就能派上大用场了。 想到这里,我立刻就说到:“叔,我这就出来。”我拔腿就往堂屋外面走去。 严冰却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我皱眉回头,问严冰做什么? 她面色却很难看,说你想做什么? 我声音不怎么好听,说当然是做能解决问题的事儿,你不知道三十年桃木意味着什么吗? 严冰没松手,她冷笑了一声说:“我只知道你现在出去,就没命了。” 我心里面突然一紧,严冰拽着我走到了窗户边上,指着王叔的脚让我看。 我本能的看了过去,却发现他并没有脚踏实地,而是踮起脚尖,就像是飘着的似得。我猛的抬起头再看他的脸,头皮都是炸起来的!他是一个鬼! 王叔却阴翳的看着我笑,嘴巴里面再冒出来几个字,让我快点出来。 我心中恶寒,猛的关上窗户,转头问严冰:“这是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冰坐在椅子上,笑了笑说:“你不是要出去么?去吧。” 我却被她这句话说的哑口无言。 搬了把椅子坐在窗户旁,看着窗户,上面没有阴影,因为鬼是没影子的。只是从缝隙里面能看见,他还在外面。 沉默了片刻之后,我声音沙哑的说道:“早知道我之前不心软,第一次就钉死她。” 严冰讽刺的说:“怕是她心软,她早点儿用这一招,你早没命了。” 在她这句话说完之后,我却突然觉得有地方不对劲,如果死女人能杀我,她之前为什么不直接杀我,然后抢陶人?非要等到现在? 我骤然回头去看严冰,微眯着眼睛说道:“你说一般活尸不能尸哭对不对?” 严冰明显被吓了一跳,接着说她不一般呗。 我摇了摇头说:“对,她不一般,昨天能那么来对付我,如果她早能杀我,根本不会心软。” 严冰问我什么意思。 我却回想到了自己的后背,回想到了昨晚的鬼压床……最后想到了那封信,以及差点儿要了我命的上吊绳。 难道说……这些事情,和那个送信找我爸的人有关? 他还拿走了一个陶人…… 想到这里,我立刻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严冰。 严冰也明显皱眉深思了起来。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小闫阴婆,你在家吗?” 这声音很熟悉,我当时头皮一麻,是老谢? 严冰也抬头看我,我使了个眼色,说了句谢家的老头。接着我就走到了堂屋的门口。 严冰低声在我身后说:“村子已经成了鬼村,鬼村路,活人难行,他也是鬼。” 我不清楚严冰的话,可我清楚谢家肯定有问题。只是老谢来了这里,如果我能够从他身上知道点儿信息的话,就有用了。 把门打开了一半,果然老谢也站在门外。顿时一股阴冷的空气钻进屋子,温度都下降了几分,他低着头,脸上泛着一种诡异的青色。 我还没说话,他突然就抬起手,一把抓住了门框。没有预料中的符纂起作用,我反倒是听到咔嚓一声轻响,门框木头竟然裂了一条缝,而且下面的红绳也快要断了。 我面色大惊,老谢却抬头,接着阴翳的笑了笑,说了句:“小闫阴婆,你烧了我孙子,我来要你的命!” 寒意渗透到我的脊背,老谢抬起腿,往里走来,我猛的回头,抽起桌上的桃木剑,回头朝着老谢手上砍了过去! 可就这么片刻时间,屋子门口,竟然站着十几个人!全部都是白中带青的死人脸, 要往屋子里面挤进来! 我硬着头皮朝着老谢刺过去,可竟然有一只手,抓住了桃木剑,将我往屋子外面拽去! 我一个趔趄,差点儿甩出去!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厉喝响起,说了句:“找死!” 紧跟着一股难闻的腥臭钻进我的鼻翼之中,头顶上飞过去什么东西,下一瞬间,一片血就洒落到了那几个鬼的身上,包括老谢的半张脸,也沾了血! 刺耳的撕拉声响起,那些鬼惨叫着后退,消失。老谢也表情痛苦至极,他猛的回过头朝着院子外面冲去。 我也立刻后退,脚下没踩稳,直接摔倒在地上。 而我看见严冰走到门口,她手上提这个小木桶,拿着一个瓢瓜,朝着门槛上倒了一下。 顿时整个门槛都被黑狗血浸透了…… 我面色苍白至极,严冰声音也有些颤抖了,说:“还好我发现你爸放了一桶狗血,这村子不是一般的鬼村,这几十年死的人,恐怕都出来了。” 她说着,竟然就开始在我屋子的墙角每个地方倒血。很快我只能闻到难闻的血腥味道了。 严冰做完以后,她面色有些无力的看着我,说:“其实我还有一个办法能出去,你跟我走,不管这里的事儿,至少能保住命。” 我也从地上爬起来,盯着严冰的眼睛看着。 接着我说了句:“我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凶了,不解决这件事情,我不会走的,村子成了鬼村,村民怎么办?王叔死了,其他人呢?这笔债要是算在我头上,恐怕我活不过三十岁。” 严冰皱眉,说:“你别逞能,我都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你就觉得是送信的人么?他就有那么大本事?” 第十六章 离家 我心里面其实已经有孤注一掷的感觉了,在这村子里面活了一辈子,我不可能走的,天知道他们会被死女人怎么样,而且……我直觉很强烈,一定是那个送信的人!我必须要去十里坟一趟。 他如果能做到这些,其实也能杀我,他没这么做,恐怕是在逼我过去。 想清楚这些,我没有再犹豫,决定立刻动身。 我和严冰说让她把狗皮衣服脱给我,我要出去一趟,再这样下去村民都要被这些鬼害死。 严冰的眉头都要拧在了一起:“你要出去?现在这种情况出去就是送死!” “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村民死!”我的眼睛都红了,小的时候王叔还给我摘过野果子吃,结果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严冰抿了抿嘴唇:“你以为我不想救他们吗,我们根本救不了他们!” “救不了也要救!”我冷冷的看着她,声音沙哑的说道:“况且我也没那么容易死,你太小看我了。” 严冰语滞,一言不发的脱了狗皮衣服,又塞给我两张符,说了句小心。 我看着她的眼睛:“谢谢。” 把狗皮衣服套在身上,两张符贴身收好,又将剩下的五根铁钉用绳子穿好挂在脖子上。 做完这一切后我还是觉得不保险,拿过严冰手里装着黑狗血的木桶,把自己身上淋了个通透。 我被刺鼻的腥臭味呛得险些吐了出来,用力吸了几口气才勉强适应。 味道是难闻了些,可这样一来普通的鬼根本不敢近我的身,现在我也不知道死女人到底引来了多少鬼,小心一点不为过。 临走的时候,严冰问我一定要走吗?就算我去了,这些已经死去的人也救不活了,自己也有可能搭进去。 我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回答,一定要去,事情因我而起,我无法坐视不管。 听到我这么说,严冰知道了我的决心,给我提了个醒。她说村子里的厉鬼都是近几十年死的,他们可能还无法近我的身,但也有可能有百年以上的,狗皮衣服和黑狗血的作用可能就不是那么大了。如果遇上一定不要逞强,保命要紧。 我答应下来,说了声好。 临走时我嘱咐她,让她一定要看好地窖口,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或者鬼进去。陶人一破,鬼婴逃走,这附近的村子就完了。 严冰点了点头,说只要她还活着,我就不用担心那些小鬼会跑出来。 我再次说了声谢谢,拿着桃木剑走到门口。 严冰很配合的站在我的身边,冷着脸:“我虽然不赞同你处理事情的方式,但事已至此,你还是要小心。” 说着,她直接打开了房门,守在门口的鬼挟杂着冷风鱼贯而入,一张惨白的脸差点撞在我的身上。 我一脚把他踢开,立刻将早已经准备好的黑狗血淋了出去。刺啦的声音响起,冒起一阵白烟,顿时堵在门口的几只鬼惨叫一声,让开了路。 我看了严冰一眼,转身跑了出去。 刚出门口,一阵阴风袭来,我感觉后背一寒,紧接着传来一声惨叫。 我松了口气,心说还好有狗皮衣服,不然要危险了。 外面的能见度很低,只有不到十米,空气冷的吓人,呼出的都是白气。 路旁影影绰绰,睁着死鱼一样的眼睛盯着我看,脸色惨白的吓人。他们看到我身上的狗皮衣服后没有动,只是远远的吊在我的身后,跟着我一直走。 这些鬼是因为死女人的怨气才被吸引过来,所以他们的目标也是我,我离开后严冰也能安全一些,只要防着死女人回去抢孩子就好了。 十里坟在村外,辨别了方向后,沿着一条小路朝着村口跑过去。身后的鬼一直在跟着我,无声无息的,只有身侧不时闪过的影子提醒着我,他们并没有离开。 跑到村头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救命,听声音距离我应该不是很远。 听得不是很真切,我害怕又是死女人的诡计,况且马上就要出村了,身后还跟着一群鬼,又要麻烦许多。 跑出没多远,身后又传来一声叫喊:“不要,混蛋,你放开我!” 声音很熟悉,是王叔的女儿。我从小就喜欢她,这份喜欢随着年龄的增大非但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深。听到她求救的声音,心中顿时一颤。 咬了咬牙,我中途折返,朝着王叔的家里跑过去。 我虽心中急切,但并没有失去冷静,手捏了一刻铁钉,以防又是死女人的诡计。 寻声跑过去,路过老谢家的时候,我看到老谢正站在路边的一棵树下一脸阴沉的看着我,黑色的眼珠深深的凹陷在眼眶里,看不到半分眼白。 我头皮发麻,加快了脚步。心说老谢家果然早就出了事,死女人好狠的心,连自己的老丈人都下得去手。 老谢忌惮我身上的狗皮衣服没有跟上来,我的脊背发寒,能感觉得到他一直从背后注视着我。 路过村长家的时候,我的头皮一紧,全身好像触电了一般。转过头,门缝中一双灰白色的眼睛正盯着我,是村长早些年病死的老婆,浑身一冷,打了个冷颤。 她忌惮我身上的狗皮衣没跟过来,远远的盯着我。 过了村长家就是王叔的家,声音就是从院子里传出来的。 一脚踢开大门,恰好看到一个胖男人趴在王叔女儿的身上,浑身湿漉漉的,好像刚从水里爬出来。 王叔的女儿不断的挣扎,可力气哪有这个胖男人大,眼中透露着绝望之色。 我上前一步抓住胖男人的肩膀想要把他拉开,就在刚要碰到他的一刻心中忽然一紧,慌忙后退两米多远,看着男人还滴着水的头发。 我的脸色阴晴不定:“这个胖子也是鬼,一个水鬼!” 他慢慢站起来,抖动了一下圆滚滚的肚子,水哗啦啦的往下落。 借此我也看到了王叔的女儿,她衣服被撕扯成了布条状,胸前露出大片雪白,眼角还挂着泪痕。 “救救我!” 看到我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希冀,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起身就朝着我跑了过来,连胸前走光也不顾。 在她站起来的时候,我注意到了她的脚,竟然是飘着的! 第十七章 生魂 难道王叔的女儿也死了? 我的脸色很难看,看着王叔女儿的脚下,胸口闷疼,眼眶瞬间就红了。 “别过来!”我几乎是从牙缝中生生挤出来的这句话,紧紧的攥着桃木剑,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用力的吸了几口气,这才慢慢平复心情,狠厉的看着那个水鬼,将心中的愤怒全都发泄在了他的身上。 水鬼想要跑,我从后面快步追上去,一脚踩在他的身上,桃木剑一挑,水鬼就变成了一道黑气消散。 王叔的女脸上还挂着清晰的泪痕,呆呆的看着我,一动也不敢动。我转过头,死死的盯着他的脚下,那里的确是悬空的,她已经死了! 她被吓到了,双手紧扣在胸前捂住走光的地方,怯生生的问道:“闫明,是我啊,我是王允。” 她确实有几分姿色,身材也很好,皮肤很白,眼睛大大的,鼻梁很翘,樱桃小嘴,嘴唇很薄,仿佛弹指可破。 “你……”满嘴苦涩,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慢慢的举起了手里的桃木剑。 她后退了几步,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闫明,你不认识我了吗?” “眼泪?” 我茫然的看着她,鬼怎么会流眼泪? 我心中一喜,心底生出一丝希冀,连忙问道:“你还有理智?” 不用她回答,从她的眼睛我就能看得出来,她不是鬼,她还没死! “她是生魂!” 我没想到死女人的尸哭不仅引来了周围的鬼,还将活人的魂魄给引了出来。 不可能只有王叔的女儿,恐怕全村人都是这样。 解除误会,我和她说明了原因,她听后有些害怕,问我要怎么办? 我顿了顿:“先去你家再说。” 我们身后一直有鬼跟着,王允紧紧的抱着我的胳膊,生怕我会跑了一样。 走到她们家的院子里,我关上院门,用朱砂红绳绑上,防止外面的鬼跟进来。 “闫明,你看到我爸了吗,他昨晚说去找你,今天一天都没回来。”王允问我。 我一愣,想到了今天早上看到王叔已经变成了鬼,顿时满嘴苦涩,不知道要怎么和她说。 想了想我还是决定暂时不告诉她,她可能受不了这个打击,装糊涂和她说没看到。 王允有些失落,她说家里有一颗三十年的桃树,昨天被他爸给砍了,想要送给我。结果昨天晚上一走就没回来,她担心这才会出去,结果遇到了那个水鬼。 听到桃木我心里一动,原来王叔说的是真的,他真的要给我送桃木。 我问她桃木在哪,让她带我去拿,可能会派上大用场。 王允把我带到了王叔的房间,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用红布包裹的盒子。打开后是一截大约八寸长,三寸宽的桃木主干,桃木还很新,看样子是才砍了不久。心中哀叹一声,王叔是因为我才死的。 王允注意到我情绪的变化,问我怎么了。 我说没事,让她准备一下,我帮她把魂引回到身体里。 到了她的房间后,见到自己的身体,王允楞了一下,在我的催促下坐在了床头。 我在她的房间里找了一根普通的红线,一头拴在她的小指上,一头拴在她身体的小指上,看着王允说道:“躺在你的身体上。” 她很害怕,身体在不停的抖,我不停的在安慰她,她这才慢慢放松身体躺下去。 在魂体和身体重合的一刻,我松了口气,接下来只要等一会儿,让她身体和灵魂重新契合,醒过来就没事了。 很快王允就睁开了眼睛,我递给她一杯水,告诉她这里不能待了,让她去我家里。 我脱下狗皮衣服塞给她,又把符纸拿出一半塞到她的手里:“你去我家,那里安全,家里还有一个女人,她会保护你!” “不……我不要!”她抓着我的衣袖,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别丢下我。” 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我按着她的肩膀,尽量的安抚她:“你别怕,拿上我给你的东西他们近不了你的身,无论路上谁在叫你都不要回头,都是假的。无论如何,千万不要回头。” 最后一句话我刻意咬重,心里想到了王叔,不知道她看到自己的父亲变成了鬼会是什么心情。 “那你呢?”王允紧紧的抓着我的衣角,问我。 我苦笑一声,强行把她的手拿开,帮她把狗皮衣服穿上。犹豫了一会儿,我摘下两颗铁钉塞到了她的手里:“如果看到瞳孔是白色的或者全黑的人拦着你,就把铁钉钉在他的身上。” 话音刚落,院子里的门咣当一声被推开,一张张惨白的脸瞬间转了过来,透过窗户阴测测的盯着我。 我拍了拍她的手背:“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看着王允离开,我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也终于落了地,不再停留朝着村口跑。 没了狗皮衣,那些鬼明显肆无忌惮了许多,好在我的衣服上还染着黑狗血,他们不敢过来。 走到村口时,我注意到不远处的荒地中站着一个老头,佝偻着腰,身上穿着民国时期的衣服,脸皱皱巴巴的,好像一截枯木。 就是这样一个老头却让我头皮发麻,这是一只死了近百年的鬼,往往死的月早的鬼怨气就越深,也就越凶。 “必须立刻去十里坟!” 我知道不能再拖了,这样下去不知道还要有多少鬼被引来,必须赶紧到十里坟,找到那个人问个清楚。 死女人一直都没有出现,老谢也死了变成鬼,他儿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我的心里越来越不安,她每一次出现都会发生很大的变化,再这样下去非要失控不可。 十里坟距离村子不算远,可我却从没去过一次,只是听我爸提起过。他说那里葬着的都是一些古时候的冤魂,连一座墓碑都没有,怨气极深,时隔这么久,很多都化成了厉鬼。 山路泥泞不堪,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跑,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尽头处出现了一个乱葬岗。 十里坟到了…… 第十八章 十里坟 最后一段路越来越泥泞,脚陷进去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拔出来,明明是冬天,天气也很冷,路竟然是软的? 从包里拿出手电朝着脚下照过去,顿时被吓了一跳,泥土是暗红色的,就好像混杂了人的血液一样。 这种地面下一般都埋葬着凶物,久而久之影响了周围的环境,寸草不生,任何活着的东西都难以生存。 举目看过去,十里坟周围百米内全都是红色的泥土,只有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包上有一棵歪脖子树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我深吸一口气,歪脖子树本就阴气极重,又生在乱葬岗中,实在是不好的兆头。 如果是以往,见到这样的大凶之地我肯定会绕着走,但现在不行! 犹豫了一会儿,我迈开脚朝着歪脖子树走过去,现在距离午夜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周围只有那里比较显而易见。 越往里走泥土越红,我的心也越沉重,现在我有些相信严冰说的话了,我很有可能会死在这里。 一直到了山坡上,我紧绷着神经,不敢松懈一下。手心紧紧的攥着铁钉,明明很冷的天气,我却出了一身汗。 到了树下,泥土已经鲜红如血,还有一股淡淡的腥味。 树通体漆黑,高约三米,一根树杈延伸出来,上面挂着一根黑色的麻绳。在麻绳下面还有一根小的树枝,高度刚好可以让人爬上去。 走进一看,并不是麻绳是黑色的,而是上面染了一层黑色的物质。 不只是麻绳,就连树干也是如此。 伸手捻了捻,放在鼻子下闻了下,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腾腾腾往后退了三步。 我死死的盯着麻绳套,上面黑乎乎的东西是干涸的血,这么厚的血污,绳套里面到底死了多少人? 深吸一口气,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这种味道,忍不住又后退了一大步。 结果落地后脚下一空,顿时失去平衡,直接仰倒在地上。一个黄呼呼毛茸茸的东西正竖立在我面前,一对黄豆大小的眼睛闪着亮光,直勾勾的盯着我,还有一股难闻的臭味,熏得我脑袋发晕。 我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死死的盯着那个洞口,里面黑黝黝的,什么都没有。 之前我的注意力都在歪脖子树上,这时才发现山坡上有很多手臂粗细的空洞,恰好这时一阵阴风刮过,穿过空洞发出呜呜的声音,好像很多人在哭。 我听得头皮发麻,心说这十里坟还真是诡异,更诡异的是这里竟然有活着的动物。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余光注意到身侧一个黄色身影一闪而过,速度很快,转过头的时候已经不见了。 我的脸色阴晴不定,已经认出了刚刚那个动物,黄鼠狼。 黄鼠狼又称黄皮子,黄大仙,这种动物诡异的很,昨天我就差点死在那个黄鼠狼的绳套中。 这样一想,我猛地转过头,瞪大眼睛看着绳套,背后升起一阵寒意。 忽然,我的耳边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叫声。寻着声音看过去,一只黄鼠狼正跪在地上,眼睛很亮,两个前爪合在胸前,做出类似人下跪的姿势。 我还没有反映过来,周围的洞口中传来栖栖索索的声音,像是一群动物摩擦着身体在爬动。 我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好像要凝滞了,不敢大口呼吸,一只只黄鼠狼从地面的空洞中钻出来,围在我的身边,前爪合十跪拜。 这样诡异的一幕使我浑身发冷,周围一圈密密麻麻,全都是黄鼠狼。它们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死死的盯着我,发出那种凄惨的尖锐的叫声。 我感觉呼吸越来越不顺畅,那种难闻的臭味也越来越浓烈,熏得我脑袋里面晕乎乎的。 视线逐渐模糊胡,那些灯笼一样的眼睛忽闪忽闪的,颤动着连成一片。 我暗道一声不好,黄鼠狼会迷惑人,我这是中了招了。我想要咬舌尖让自己清醒,这时我却惊恐的发现,我动不了了。 我感觉的到我身子再动,爬到了高处,不受控制的踮起脚,踩在了什么东西上,之后头被什么东西勒住。 除了黄鼠狼的的眼睛我眼睛看不到其他东西了,耳朵里也都是凄厉的惨叫声,闻到的也全是那种难闻的臭味。我拼命的想要控制身体,可身子根本不听使唤,还是继续做着动作。 我不知道有多少黄鼠狼在我身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在我的腿悬空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 我被吊在空中,脖子被紧紧的勒住,意识又回到了身体里面。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的头被套在了歪脖子树上的麻绳中,下面一群黄鼠狼跪在地上盯着我,依旧保持着跪拜的姿势。 脖子好像都要被勒的断了,死命的用脚勾住下面的树杈,却不想咔嚓一声,树杈直接断开。 两个黄鼠狼抱在树干上,树杈的连接处还有他们啃咬的痕迹。 我心生绝望,脖子被勒的生疼,好像要断了一样。我拼命的挣扎,双手死死的拉住绳索,但根本使不上力气。 两个腿无力的乱蹬,找不到能借力的地方,反倒是让绳子勒的更加紧。 窒息感逐渐袭来,我的身子也越来越无力,已经有黄鼠狼顺着树干爬到我的身上。这个时候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原来树上的血是这么来的。 就在我意识离身体远去的时候,我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可我没有力气去看,连求救都做不到。 “都滚开!” 那个人厉喝了一声,听声音应该是一个男人,之后我感觉双腿被人抱住,脖子一松,整个人直接从空中摔在地上。 “呼吸!”男人命令一样的语气让我的大脑重新活过来,本能的张开嘴拼命的呼吸。 新鲜的空气入肺,我猛地咳嗽一声,喷出一大口血沫。 我不断的咳嗽,鼻孔嘴巴里面全都是血,脖子剧痛,好像动一下就会断掉。 咳了一会儿,血沫吐出去后,终于感觉舒服了许多。 那个男人扶我起来,喂了我一些水,我这才茫然的睁开眼睛。 睁开眼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虚弱而又惊喜的喊出声:“爸?” 第十九章 神秘人 不对,他不是我爸! 他穿着绿色的军用大衣,背后背着很大的一个背包,顶着鸡窝一眼的头发;鼻梁高挺,嘴唇很厚,和我爸长得特别像,但他确实不是我爸。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我爸身上常年带着一股酒气,这个人的身上没有。 他是谁,和我爸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就是送信人吗? 这些问题在我心里迅速的过了一遍,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爬起来拱手道谢。 他摆摆手说不用客气,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盯着我看。 “嘿,你和你爸还真是像。”他咂咂嘴:“你爸呢,怎么是你过来?” “我爸不在家。”我依靠着歪脖子树,喉咙火辣辣的疼,只能小口呼吸。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目光逐渐变得冰冷:“难怪是你过来,我就说如果老闫在家不可能让你过来送死。” 他一直在打量着我,我很讨厌他的目光,但刚刚是他救了我,我也不好说什么。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去你家再说。” 提到我家,我身体一挺,迅速站直身子拦在他的面前,冷冷的盯着他看:“村子里的活尸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以为你爸在家,想给他找点麻烦,谁知道只剩下你了,你没死还真是命大。”他说的很随意,就像儿时的恶作剧一般。 听到他的话我怒不可遏,因为他的一个玩笑,村子里不知道要死多少个人。原本很简单的一个母子煞,就因为他搞鬼,现在整个村子都变成了鬼村。 我越想越觉得窝火,昔日的冷静直接抛到了脑后,一拳朝着他的脸打过去。 他后退一步,轻描淡写的把我的拳头往上一抬,同时伸出脚踢在我的腿弯处,我整个人直接失去重心,向前摔倒。 他手心里一点寒芒闪过,冷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他要杀了我! 关键时刻他收了手,我摔在在地上,原本就虚弱的身体,现在好像散了架一样,趴在地上起不来。 他把匕首收起来,冷笑:“不好意思,习惯了,差点没收住。” 我心中一凛,警惕起来,他刚刚绝对是动了杀心。 他为什么没杀我?是因为我爸的原因吗? 临走的时候,我问他:“陶人是不是在你那里?” 他很大方的承认,说是他拿走的,不然我爸不可能重视。 我伸手:“给我!” 他看着我的眼睛,反问道:“我给你,你现在这个样子能护得住吗?” 我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狗皮衣服给了王允后,就算我没受伤,也不可能安然无恙的回去。 他把背包背起来:“走吧,先去救村民。” 我也没再纠缠,他要不想给我,凭借着我现在这个状态也拿不到。 路上,他说我可以叫他鬼叔,至于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他解释了我也没仔细听。 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越是接近村子就越是压抑。手电的光只能照亮眼前的一小块区域,周围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 耳边不时的传来人的哭声,听得直叫人头皮发麻,手电光晃过路边,一张惨白的脸正对着我看。 走了半个小时左右,我们还是没有看到村子,我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再一次听到女人哭声时,我猛地将手电晃到路边,又一次看到那张惨白的脸。 “鬼打墙!” 我停下来,脸色很阴沉,想要转头去看身边的鬼叔。 身后阴风阵阵,一股寒意顺着脚底升起,直冲脊背,头发都要立了起来。 我本能的就地一滚,一双枯木般的手擦着我的头顶过去,扯掉了我的几根头发。 眼前的女人也朝着我扑过来,我一脚踢在她的脸上,自己却腿一软,摔了个趔趄。 她顺着我的腿往身上爬,我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沫。 血喷在女鬼的脸上,她惨叫一声后退。 我的脸色一白,慌忙从地上爬起来,身子晃了晃,一阵虚弱感袭来。 这时身后又感觉一冷,我捏住铁钉看也不看朝着身后掷了过去,刺啦刺啦的声音伴随着一声惨叫,那个鬼化成一股黑烟消散。 眼前的女鬼转身就要逃,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拿出桃木剑朝着她的后背刺了过去。 解决了女鬼,我咬破中指,用指尖血点在眉心,喊了声:“破!” 眼前的景物变得模糊,我此时就站在村头,鬼叔就站在我的边上,他赞许的看了我一眼:“不错,不亏是老闫家的孩子。” 我没有理他,而是看向了村口的一个老头,他佝偻着腰,背对着我们,正是我离开村子前看到的那只鬼。 我见鬼叔没有出手的意思,我心中有些遗憾,还想试探一下他的手段。 村子里阴风阵阵,一排影子站在村口看我,低垂着头,只能看到惨白色的下巴。 他们全都是鬼! “不能硬碰硬!”我从包里拿出一小瓶黑狗血,这是之前用剩下的,只够我一个人用。 我刻意没有管他,全都倒在自己的身上,转头看着他,故意问道:“你不用准备下吗?”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扯了下大衣:“就这样走吧。” 奇怪的是,鬼好像看不到他一样,对他视而不见。这种手段我闻所未闻,却也没有深究,解决死女人要紧。 鬼叔问我死女人在哪。 我告诉他最有可能是在我家里,我抓了她的孩子。 一路上没有鬼敢阻拦我们,也看到了其他村民的生魂,这时鬼叔的表情终于凝重了起来,和我说了声:“快走!” 到了我家门口,我的心陡然悬了起来,院子里站了十几只鬼,这一刻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我的身上。 我没管他们,注意力放在被打开的房门上,门框上到处都是抓挠的痕迹,没看到严冰和王允。 难道说已经有鬼进去了? 我急的眼睛都红了,一边喊着严冰和王允的名字,一边朝着屋子跑过去。 一只脚刚迈进房门,鬼叔的急切的喊了声:“等等!” 第二十章 联手 他话音刚落,一只惨白皮包骨的手从屋子内伸出来,一把扯住了我的衣袖。 我的衣袖上淋了黑狗血,刺啦声响起,那只手冒起了白烟,同时屋子内传出一声惨叫。 这个叫声成了引爆炸弹的引线,院子里的鬼顿时躁动了起来,纷纷朝着我扑了过来。 我心系严冰和王允,咬了咬牙,不顾身后的十几只鬼,一头扎进屋子。 刚进屋子,好像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一股阴冷的感觉入体,就在我对面的柜子上,一个婴儿正死死的盯着我。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忽然打了个哆嗦,头发根都要竖了起来。 转过身,死女人的脸正对着我,黝黑的眼底已经有了些许红色。 我想也不想,捏着铁钉朝着他的脑袋钉过去,惨叫声响起,一个女人魂飞魄散。 又是鬼遮眼! 我根本无法确定哪个是死女人的真身,现在手里只剩下一颗铁钉,我死死的攥在手心,只有一次机会! 额头上全是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我屏住呼吸,警惕的看着周围,防备着随时的攻击。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婴儿动了,我的注意力瞬间被他吸引过去。然而我刚转过头,头顶好像针刺一般疼痛,猛地抬起头。 死女人正半吊在天花板上,歪着脑袋,阴测测的笑着。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她凄厉的叫了一声,从天花板上落下来,我一闪身侧到一旁,在她落地的时候用桃木剑直接斩向她的后颈。 果然,她也是鬼遮眼弄出来的假象,只是一只普通的怨鬼,被桃木剑斩中后变成一股黑烟。 解决了怨鬼,我脊背一寒,好像贴上了一块寒冰,整个身子都被冻僵,动也不能动。 刚刚那个怨鬼只是佯攻,婴儿趁机绕到后面跳到了我的背后。他趴在我的肩头,一对黑黝黝的没有眼白的眼睛正盯着我看,慢慢伸出小手朝着我的眼睛抓过来。 我的头皮发麻,嘴唇都咬出了血,可身体就是动也不能动。 他的手已经摸到了我的脸,留下一个黑色的巴掌印,冷的刺骨。 他的手距离我的眼睛越来越近,我汗毛都竖了起来,死死的盯着那双小手。 “闫明,快跑!” 我爸的房门忽然被推开,严冰拿着一个瓜瓢,黑狗血淋了我一身。 鬼婴早已经趁机跑了,我也顾不得满身的血,对着严冰大喊:“小心!” 我的话音刚落,一个白影绕到了严冰的身后,惨白的手直接捏向严冰的脖子。 严冰面如死灰,朝着我看过来,嘴唇张了张,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严冰!” 我眼睛都要瞪裂了,想要救她根本来不及。 这时死女人后面出现了一个人,她拿着装着黑狗血的捅,将死女人从头到脚淋了个通透。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王允被吓了一跳,慌忙后退一步,呆呆的看着在地上翻滚的死女人。木桶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咣当声,她被吓得的眼泪刷的流了出来。 我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死女人俨然活不成了,我忽略了什么? 我的脑海里浮现抽一个婴儿的样子,猛地朝着王允跑过去:“快躲开!” 鬼婴就趴在门框上,眼睛流出了血泪,眼珠子都变成了血红色。 王允被吓傻了,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死女人,一动也不动。 严冰及时反应过来,转身拿出张符贴在鬼婴的头上,拉着王允后退一步。 符贴在鬼婴头上,鬼婴的嘴里忽然传出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屋子里刮起了阴风,鬼哭狼嚎,吹得眼睛都睁不开。 我猛咬舌尖,那块肉都被我咬掉快烂了,这才猛地惊醒,正好对上鬼婴的眼睛,符纸已经被阴风吹掉了。 胸口一阵剧痛,原来鬼婴的手已经抓破了我的衣服,想要撕裂我的肉。 “孽障,还不束手就擒!” 鬼叔的声音刚落,一张符纸甩了进来,贴在鬼婴的头上。 鬼婴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手却不停,直接在我的胸口抓掉一大块肉。 疼痛终于让我恢复了意识,俩忙从包里拿出一根红绳,上面浸染了朱砂,捆住鬼婴的手脚。 做完这一切,我整个人虚脱的坐在地上,擦了把汗,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鬼叔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抱着一个已经发青的婴儿尸体。他说他刚刚去了死女人的家里,她原本是产下了两胎,我只接走一胎,他又动了手脚,这才会变得这么凶。 把死女人的尸体烧了,婴儿被我做成了小陶人,严冰怕不保险又在陶人上贴了一张符。 鬼叔不在屋子里,他说这次因他而起,债也要由他来还,去帮村民还魂去了。 死女人魂飞魄散后,终于重新看到了太阳,夕阳西下,在天边留下一片火烧云。 在地窖中,我把鬼叔拿走的陶人重新放到了最里面的柜子里,锁好。 严冰站在我身边,问道:“事情解决我也要回去了,你准不准备和我一起走?” 我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这么早就回去?” 她点了点头,说这次来主要就是为了帮我解决死女人的事情,事情解决了,她也要回去了。 说完,她又重新问我:“你准备和我一起走吗?” 我有些心烦意乱,我爸还没找到,第一次接阴又出了这么大的岔子,更何况又多了一个鬼叔。 “等事情处理完再说吧,现在我走不了。”我给了严冰一个不确定的答案。 严冰也没逼迫我,说了声知道了,之后从地窖里爬了出去。 她离开后,我将从鬼叔那里拿回来的陶人重新放好,又锁好柜子,这才从地窖中出来。 刚出来就看到在地窖门口等我的鬼叔,他看着我皱了皱眉,说道:“事情解决了就和我去找你爸。” 我对鬼叔没什么好感,但他毕竟救了我,敷衍道:“先给王叔举办完葬礼再说。” 王叔说了声好,也就离开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也没有看到他,不知道去了哪里。 之后的两天我一直在忙着王叔葬礼的事情,那块桃木被我藏了起来,无论是严冰还是鬼叔我都不能完全信任。 因为王叔的离开,王允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脸色很憔悴,我看着心疼却没有办法,不知道怎么安慰。 当天晚上我陪着王允给王叔守灵,严冰从外面走了进来,铁青着脸说:“明天你必须和我走!” 第二十一章 娃娃亲 我抬起头,不解的看着严冰:“为什么要和你走,王叔的头七还没过,等我处理完再说可以吗?” 严冰咬着下唇,脸色很纠结,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我不解,这两天严冰一直奇奇怪怪的,这是怎么了? “你和我出来下。”她看了眼跪在我旁边的王允,转身出了灵堂。 到了外面,我见严冰还在往前走,都快出了王叔家里了。 我忍不住喊了她一声:“王允一个人在这里害怕,就在这儿说吧,她听不到。” 她忽然转过头,眼眶通红,紧咬着下唇,问我是不是喜欢王允。 我点了点头,告诉她我确实喜欢王允。心中却是不解,她问我这个干什么? “闫明,你就是个混蛋!”严冰骂了我一声就跑了出去,透过月光她脸上一道晶莹一闪而过。 她哭了? 我不知道今晚严冰发什么疯,但不能留王允一个人在灵堂,打算明天再去找严冰问问。 村里有一种说法,人在死后的第七天会还魂,最后回来看一眼亲人。尽管我知道王叔已经变成鬼不会回来了,可照顾到王允的情绪,还是要守满七天。 第二天天亮,我把王允送回房间睡觉,刚出门的时候又看到了严冰。 她的眼睛红肿,明显是哭了一夜,问我要不要和她走。 我皱了皱眉,问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有话就直说。 严冰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嘱咐我记得吃早饭,又离开了。 我从王叔的家里追出去,没看到严冰去了哪里,只能先回家。 刚进门,我就看到鬼叔站在我爸的房间门口。我快步走过去,让他离我爸的房间远一点。 鬼叔也没有在意,嘿嘿一笑,问我想不想知道我爸在哪里。 我眉毛一挑:“你知道?” “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一个地方,他很有可能在那里。” 我想了想,问他:“我要怎么相信你?” 鬼叔指着自己的这张脸:“我叫闫阳,你的远房叔叔,你要不信的话可以看看这个。” 他递给我一个通体红色的碗,碗底雕刻着繁复的花纹,碗内洁白如玉,碗口处掉了一块碎茬。 我瞳孔一缩,呼吸急促了起来,一把从他的手里夺过碗。 摸上去冰冰凉凉的,我不会记错,这个碗是我爸之前对付鬼的一个物件,连上面的豁口也丝毫不差。 鬼叔问我现在能相信他了吧,既然我爸把家里的活计都扔给了我,那他很有可能去那里。 我问鬼叔具体是哪里,他没有明说,告诉我跟着他走,去了就知道。 “好!”我答应下来:“等王叔头七过了,尸体下葬后就去和你找我爸。” 转过身,恰好看到严冰站在我身后,她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跑。 我追了上去,在村口把她追上:“严冰,你这几天怎么回事?” “是你怎么回事吧?你这几天一直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你没看到王允被吓成什么样子了吗?”严冰瞪着我,胸口剧烈起伏,气得不轻。 “鬼叔啊,就是那个送信人!”我不解的看着严冰:“他和我一起回来的。” 严冰嗤笑一声:“闫明,你当我三岁小孩吧,你要赶我走也不用这种方式。” “严冰,你说什么胡话?”我有些怒了。 “我知道了,不用说了。”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当她的眼睛再次睁开时,目光已经恢复了冰冷。 还没等我说话,严冰冷声道:“回去吧。” 我皱了皱眉,严冰现在这个状态多说也没有用,她显然是不相信我。严冰的突然变化让我心里充满了满心疑问,我回到了王叔的家里,今晚还要给王叔守灵。 当天夜里,严冰又来找我,她说这是最后一次来找我了,明天就会离开。 她的目光很冷,看样子是下定了决心,我也松了口气,不必在她和王允之间做出选择。 我这口气还没等吐出来,严冰忽然说道:“严冰,你爸有没有和你说过娃娃亲的事?” 我当即就愣住了:“什么娃娃亲?” 严冰皱了皱眉,目光打量着我,很明显的不相信:“你真的不知道?” 我摇头,告诉她我确定不知道,我爸从来没和我说过。 我看着严冰的眼睛,她的眼神很认真,让我的心里浮现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她的下一句话好像晴天霹雳一般:“闫明,其实我们小的时候就见过,你爸给我们定了娃娃亲,我这次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来看看未来的丈夫是否合格。” “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 我和严冰对视很久,最终我先败下阵来,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 “那你想怎么办?”我试图劝解她:“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难道还相信这些封建的东西?我们小的时候见都没见过,就订了亲,这不是胡闹吗?” 严冰抿了抿嘴唇,眼眶顿时就红了,呆呆的看着我。 “等王叔出殡,我就带着王允去找我爸,到时候我亲自和我爸说解除婚约。” 抬起头,正对上严冰冰冷目光,她冷笑一声:“你以为这样就能逃得掉了吗?” 第二十二章 离家 严冰的目光让我脊背发寒,问了声:“不就是一个婚约吗?” “这是命中注定!”严冰的语气愈发的冷,听的我毛骨悚然。 “我马上就走,不会让你为难。”说着,严冰转身就走,没有任何留恋。 我追上去,尴尬的说了声:“我送送你吧。” 严冰忽然停下,转过头,直视着我的眼睛:“我说过,这是命中注定,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之后,严冰真的走了,什么都没有留下。我回到家里时,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好像她从来没有存在过。 我害怕王允伤心,这件事没有告诉她。当然我也有私心,她太单纯,害怕她知道了会有心理负担。 接下来的三天里,我一边处理王叔家的后事,一边在我家里重新布置好防鬼的物件,忙的我根本不能抽出空隙去想严冰的事。 这次离开不知道要多久,最放不下的就是地窖中的陶人。我把地窖门锁死,又用黑狗血泡过的红线缠在锁头上,之后移了一间柜子压在上面,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做完这一切后,鬼叔从门外走了进来:“好了我们就走吧,去晚了老闫不知道又会去哪。” 我点了点头,拿起早已经收拾好的器物,锁上大门,心里涌现出一股复杂的滋味。 我从小在山里长大,很少出门,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村外的县城。这一次我们要去的地方还很远,要从县里坐车到市,再坐火车出省。 线路都是鬼叔安排的,我和王允只是跟着,最终目标应该是在沿海一带。 鬼叔说我们这次不是去玩,是去办正经事,让我把王允留在村子里,反正她这么大的人了也饿不死。 每次看到王允,我就会想到王叔,如果她女儿再出事,我不会原谅自己。我很坚定的告诉鬼叔,如果王允留下,我也会留下。 鬼叔没办法,只能让王允跟着,但是警告我说一旦出了什么事,他可不会管我们。 村子距离县城不是很近,中途搭了村里的牛车,后半段路是走着的,总算天黑前赶到了县城。 王叔说先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明天坐车去市里。 晚上在路边摊吃了面,就近找了一家小旅馆,每个人二十。 房间很小,还有一股难闻的臭味,被褥都发黄了,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过。 我试着推了推窗户,纹丝不动,只能开着门放味道。 王叔开了三间房,王允说害怕要和我一起,我摇头拒绝,告诉她假如发生什么事就喊我。 躺在床上,我却怎么也睡不着,包就放在床边,随手就能拿到。上衣兜里还放着两颗铁钉,另外一颗留给了王允。 翻了个身,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严冰。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安全到家,一个女生自己出行别出了事。 困意终究还是袭来,隐隐约约间我感觉到一个人坐在了床头,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我翻了个身,那个人趴到了我身上,冰冰凉凉,让我打了个冷颤。 我暗道一声不好,就要坐起来,却发现身上压了一个人,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我想要睁开眼睛也做不到,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鬼压床。 一般鬼压床只要重新睡一觉,或者等一会儿就好了,我也没有着急,呼吸逐渐放的平稳。 就在这时,隔壁忽然传来了一声尖叫,我脑袋里嗡的一声,是王允的声音! 我猛咬舌尖,咸腥味在口腔中蔓延,疼痛让瞬间清醒过来,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张惨白的脸。 我一口血喷出,女个鬼尖叫一声从我身上下去,脸上冒着白烟。我翻了个身从包里拿出桃木剑,推开门朝着隔壁跑了过去。 门是锁着的,我试了几下没打开,只能听到王允在屋子里哭。 我心急如焚,狠下心,一脚把门踢开,一股寒意铺面而来。 在王允的床头站着一个男人,死鱼般的眼睛眼深深凹陷在眼眶里,嘴唇干裂的好像一块枯木。 他已经抓到了王允的脚,见到我转身就朝着窗户的位置跑。 我追过去,发现他已经不见了,王允从床上爬起来扑到我怀里,呜呜的哭。 她说她晚上感觉有人在摸她,结果醒过来就看到一个黑影,这才吓得大叫。 她的身子在不停的抖,我轻轻摸着她后背安慰,告诉她没事了,鬼已经跑了。 经历了这件事,王允说什么也不自己睡了,好在距离天亮只有两个小时,我就在她房间守着。 一直到天亮那个鬼也没有回来,反倒是门赔了二百多块钱。鬼叔把我骂了一顿,说只是一个路过借宿的小鬼,那么激动干什么。 我没顶嘴,昨晚那个可不是一个路过的小鬼,如果我再晚一点儿,王允很可能会没命。 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一般来说这种怨气很大的鬼都会留在自己死的地方,难道那个旅馆死过人? 可是我来的时候看了一下,只有那个房间最“干净”,也是最不可能闹鬼的一个,如果真的死过人,我不可能没发现。 我们在附近吃了早餐,鬼叔带我和王允上了长途汽车,要去市里。 上车的时候,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很像是昨晚的那个鬼。汽车发动了,我找了四遍也没有看到那个黑影,只当做自己看错了。 昨晚没怎么睡好,没多久我就睡着了,迷迷糊糊间我感觉到一股冷风吹过来,冷得我打了个哆嗦。 我有些疑惑,我们做的是封闭式客车,哪来的风? “闫明,闫明……” 我茫然的睁开眼睛,王允正苦着脸,说她好冷,有没有带外套给她一件。 我还没完全清醒,也觉得很冷,可见其他乘客都神色如常,只是觉的我和王允穿的太少的缘故。 包被我放在座椅下,低头拿包的时候,我汗毛都要竖了起来,一双青灰色的手正抓着我和王允的脚腕。 第二十三章 阴车 我心中顿时一凛,那个鬼果然跟过来了,而且就藏在我们脚下。 我不动声色的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外套给王允披上,手伸到衣服衣服里捏住了铁钉。 这个时候车忽然颠簸了一下,我猛地抬起头,发现周围不知道怎么黑了。 转过头看鬼叔,他对着我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指了指身后。 我疑惑的往身后一瞅,连忙把头转回来,攥着铁钉的手更紧了。 我重新看向鬼叔,他指了指车门,用口型和我说下车。 我转头看了一眼王允,她披上衣服已经睡着了,身子还在抖。 车内的气温已经很低了,除了我们之外,所有的乘客都低垂着头,手放在膝盖上,一动也不动。 这个车子里全都是死人! 想明白此处,我立刻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同时喊醒了王允。 她茫然的睁开眼睛,我见她要说话,连忙把她的嘴捂上:“嘘!” 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出于对我的信任,还是点了点头。 我没有立刻松开手,用眼神示意她朝着周围看一看。 王允疑惑的转头,眼神忽然变得惊恐,差点就叫出声。 我用力的捂住她的嘴,一股剧痛从手掌传来,她竟然能直接咬住。 我疼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鬼叔还一直在催促我,让我快一点,实在不行就把王允扔在这里。 我瞪了他一眼,现在也不好说什么,眼看着就要到了站点,我贴在王允耳边快速和她说了现在的情况。 “一会儿我让你跑,你就下车,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也别回头,别停下,听到没!”我把狗皮衣服帮王允穿上,嘱咐她。 王允脸都红到了耳朵根,咬着下唇犹豫的点了点头。 这时,车嘎吱一声,停在了路边。 “跑!”我站起来拉起王允,用力推了一把。 顿时车上所有的人都抬起头,目光死死的盯着我,有几个从座位上站起来,朝着我走了过来。 我刚准备跑,王允忽然惊叫一声,直接朝着地上摔下去。 前路被阻,后面的鬼也围了上来。鬼叔骂了一声,说上辈子欠我的,让我赶紧拉着王允跑,他断后。 我心中感激,从背包里拿出去桃木剑斩向抓住王允脚踝的手,刺啦一声,那双手上冒起一阵白烟收了回去。 王允已经下了车,我转头看鬼叔,他急匆匆的跑到车门口:“赶紧走!” 我们二人下车后,车门嘎吱一声关上,那些鬼趴在车窗上,死鱼眼睛瞪着我们,看的我一阵头皮发麻。 汽车启动,这时我才发现汽车和我们上车的时候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车身破破烂烂的,很多地方都生了铁锈,最重要的是轮胎是瘪的! 这样的车不可能运营,更不要说能卖到票了,我转过头盯着鬼叔,让他给我一个解释。 鬼叔皱着眉头,说了声他也不知道,票是从黄牛手里买的,图便宜。 我问他那个黄牛在哪,鬼叔嘿了一声:“你看看我们现在在哪,再不走今晚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转过头,看到不远处的一个坟头,举目看过去,这里竟然是一个坟地。 鬼叔说肯定是有人想要害我们,刚刚那辆车是接死人的,他上车就发现端倪,所以把我们的阳气盖过去,这才没被发现。 后来我和王允喊的那一声,这才惊动车上的鬼,让我们陷入危险的境地。 我盯着鬼叔的眼睛,他丝毫无惧和我对视。 “我们要回县里!” 鬼叔点头,说他正好也要去正找那个黄牛算账。阴车不可能售票,活人也上不去,我们是被阴了。 辨别了一下方向,鬼叔说我们朝着北走,就自顾自的在前面引路。 走了没多远,我们看到一个村子。王叔说阴车走的不是阳间路,我们距离县里不算近,今晚是到不了,先在村子里找一个落脚地。 村子很小,只有十几户人家,大多数都是老人。在踏入村子的时候,一股阴冷的感觉入体,湿湿黏黏的,就像被毒蛇盯上了一样。 我张口:“我们再往前走走吧,这个村子给我的感觉很不好。” 鬼叔却说不用,这个村子只是阴气重了点,晚上小心点就行。这附近都是坟地,要是我们继续走,说不定还会遇到什么危险。 想了想,觉得鬼叔说的有道理,也就留下了。 村长是一个老头,八十多岁,拄着一根拐杖,让我们住在村头的一间空房子里。 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直呛鼻子。房子共有三个房间,正好一人一间,检查了一下,确定没什么问题后,这才把东西放下准备休息。 把窗户打开,冷空气进入房间,那种烦闷的感觉总算舒缓了一些。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个柜子,地上还有一个火盆,里面是半盆灰。我用手指捻了下,应该是纸灰,难道有人在这间房子里烧纸? 这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转过身,看到村长站在我身后。 他看了一眼火盆,说这间屋子可能会不干净,晚上看到什么不用理就行了。 我心头一跳,追问村长房子里发生了什么事,他却无论如何也不说了。 村长离开后,我到王允的房间里,她正蜷缩在床上发呆,脸上还带着泪痕。 “又想王叔了?”我坐在床边,问道。 王允点点头,问我今晚可不可以和我一起睡,她害怕。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从衣服兜里将之前严冰送我的符纸递给王允,告诉她这张符可以保护她,让她不要担心。 狗皮衣服我也留给她了,嘱咐她不要脱衣服,我就在隔壁,如果有危险喊我就行。 王允也没有坚持,我陪她说了一会儿话就去了鬼叔的房间,约定明早五点出发。 回房经过王允的房间时,我用黑狗血染过的红绳拴在了她的门把手上,这才回去睡觉。 睡梦中,我隐隐听到锤墙的声音,还有一个男人的怒骂声。眼皮很沉,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眼睛,还有小孩的哭声,女人的尖叫声。 睁开眼睛,三个黑影站在我窗前,背对着月光,我看不清他们的脸。 只是一晃着三个人影就不见了,与此同时,隔壁传来了王允的尖叫声。 第二十四章 猫尸 “王允!” 我惊叫一声,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抓起桃木剑,朝着王允的房间跑过去。 用力推门,却没有推开,发现门是锁上的,上面的红绳也不翼而飞。 我昨晚查看过,不知道什么原因每个房间锁都被破坏,也就是说房间的门根本锁不上。 “王允!” 我用力拍门,王允只是不停的惊叫,喊着别过来。 我想到了刚刚看到的三个鬼影,心里焦急不已,开始撞门。 这时鬼叔也出来了,他问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说王允被捆在房间里,可能是撞鬼了,现在打不开门。 鬼叔面色凝重,说了声:“让开,我来。” 他咬破舌尖,朝着门板喷了一口血,一阵刺啦声后,门板上冒起一阵黑烟。 紧接着他一脚踢在门上,门应声而开,撞在墙上发出咣当一声, 王允背靠在墙上,脸上挂着泪痕。在她的床前站着三个鬼,一男一女和一个婴儿,正是我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三个影子。 鬼叔二话没说,直接从我手里夺过桃木剑就冲了上去,几剑就把那三个鬼砍的魂飞魄散。 我皱了皱眉,觉得鬼叔的做法有些欠妥,可想到王允刚刚的样子,也没有说什么。 我走到床边,王允扑到我怀里,紧紧的搂着我,一直哭。 我注意到她身上的狗皮衣服也不见了,问她怎么回事,为什把狗皮衣服脱了? “我没脱。”王允摇头,死死的抓着我的衣角,声音都在颤抖:“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很冷,睁开眼睛就看到他们站在床头。”. 我心里疑惑,门把手上的红绳不见了,王允身上穿着的狗皮衣服也莫名其妙的被脱下来,那三个鬼真的能做到吗? 我感觉到一种奇怪的熟悉感,之前在旅馆的时候王允也撞了鬼,怎么会这么巧? 鬼叔走了过来,他脸色很不好看,把手伸到了王允的床底下,拿出一张符。 符只有巴掌大,上面画着复杂的符号,闻起来还有一股腥臭味。符纸很新,应该就才贴上不久,是我们来之前,还是我们来之后? 见到这张符,我脸色瞬间变了,脸色铁青,咬着牙问:“这符是谁贴的!” 鬼叔摇摇头,他说他也觉得奇怪,这间房子就算闹鬼也应该是在我的房间,王允的房间向阳,按理说不应该闹鬼才对。 我想到了屋子里的纸盆,还有之前村长的警告。这么说确实是我的房间在闹鬼,但三个鬼出现后就被这张符引到了王允的房间里。 是谁要这么做,是谁要害王允? 上次旅馆是巧合,这一次绝对不是巧合,鬼不可能打开绑着红绳的门,也不可能把狗皮衣服从王允身上脱下来。 鬼叔皱着眉头:“我们该走了,这里不宜久留。”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阳光却根本照不到村子里。我倒吸一口冷气,转过头,村子不过是一个个坟头,我们昨晚全都被鬼遮眼了。 我们刚刚住的房子也是破破烂烂多处漏风,难怪王允说冷。 到县里已经是中午时分,让我带着王允多转转,他去买车票,顺便查查之前卖他票的那个黄牛。 他给我买了部手机,和我说电话联系。 我和王允人生地不熟,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回到了之前的那个旅馆,我总觉得王允接连撞鬼很蹊跷。 到前台一打听,老板说那间房正在换门,自从我们走后屋子里就有一股恶臭味,还没找到来源。 我问了老板换下来的门板在哪,要去看看。 老板说在后院,我让王允在前台等我,自己走过去。 后院不大,我一眼就看到被堆放在墙角的木板,周围围了一群狗,冲着木板堆叫。 我赶开狗,走到木板前,再里面看到一个布包。布包上面染着血,还贴着一张符,散发着一股臭味。 拿出刀,我准备把布包挑开,忽然感觉到脊背发寒,连忙转过头。 就在昨天王允住过的那个房间的窗户前,一个人影正站在窗口看着我。 我倒吸一口冷气,把布包攥在手里,去了房间。 门已经被拆了,空荡荡的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什么也没有,和我们离开前别无二致。 和老板说的一样,房间里有一种难闻的恶臭味,很像是腐烂的动物尸体的味道,站在门口就能闻到。 刚进门的时候,一股阴冷的感觉扑面而来,这个房间果然有问题! 我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收拾的很干净,老板还在床头上放了一盒空气清新剂,可仍然不能驱散这股臭味。 站在窗口,恰好能看到后院的木板,明明是中午,却给我一种很阴森的感觉。 我把布包拿出来,用刀挑开,从里面拿出一撮头发。 我面色发冷,果然是这样,有人想要害王允! 就在这时,我感受到一股冰冷的视线。转过头,刚刚那个鬼正站在床头,脸色惨白,眼窝深深凹陷,阴测测的盯着我。 我被逼到了窗口,心中愈发的平静,鬼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大白天的出来,这附近肯定有阴气重的东西。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我拿出桃木剑,一步一步逼近。 那个鬼很忌惮我,我推开床板,一股恶臭铺面而来,差点被熏得吐了出来。 在床板里有一具死猫的尸体,身上已经腐烂,只剩下脑袋还算完好。 我刚准备离开,那只死猫的眼睛忽然睁开了,眼珠子外突,死死的盯着我,看的我汗毛倒竖。 我后退一步走到了门外,不在停留,转身往楼下跑。 到了楼下,我拉着王允就跑,现在还不知道是谁要害她,但这个地方已经不能留了。 刚跑出没几步,手机响了起来,王叔让我们去车站找他,他已经重新买好了去市里的车票,今天晚上就走。 我和王允到车站时王叔已经等在那里了。他说没找到那个黄牛,但不能再等了,必须赶紧到他说的那个地方,不然去晚了我爸又要走了。 半个小时后,我和王叔上了车。王允没跟上来,她说让我等等,好像有人在拉着她。 我透过车窗朝着她身后一看,眼睛都要瞪裂了,之前在旅馆中的那个鬼就站在她身后。 第二十五章 陷阱 我当即就要下车去救王允,鬼叔拦住我,让我在车上等着,他下去对付。 这里这么多人,不好用明显的手段,我身上无论是桃木剑还是黑狗血,现在都不太好拿出来。 我见鬼叔一边走一边拿出两个铜钱,在手里颠着,那个鬼瞪了鬼叔一眼,转身就跑。 很快鬼叔就带着王允回车上了,他说王允就是个麻烦,如果没有她我们早就到了。 鬼叔这句话就当着王允的面说的,王允都快哭了出来。 我愣了一下,对鬼叔刚刚救了王允的感激也烟消云散。看着王允的委屈模样,我没好气的怼了句:“那你自己去找我爸吧。” 鬼叔冷哼一声没有说话,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好。 我安慰了王允一会儿,她心情这才好了许多,在乘客的骂骂咧咧的声音中,老旧的汽车终于嘎吱嘎吱的启动,驶出了车站。 这次我和王允没有坐在一起,相隔了两个座位,我在她的前面。 我害怕她又撞到鬼,不时的回头看。几次过后,一股倦意浮上心头,眼皮越来越重,沉沉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我从座位上被甩了出去,直接撞在墙面的座位上,又重重弹了回来,全身都疼。 其他人也没比我好多少,一阵叫骂声响起,一部分性子烈的乘客直接到前面找司机去了。 我揉了揉额角,那里肿了一把包,转头去看王允。 这一看不要紧,瞬间头皮发麻,后背浮起阵阵凉意。那个鬼还跟在王允的身后,他没有走! 他什么时候跟上来的? 我咬着牙,死死的盯着他惨白的脸,他的手就放在王允的脖子上,看的我目眦欲裂。 我的手已经摸到了铁钉,紧紧捏住,只要他稍有动作,我就会立刻让他魂飞魄散。 王允慢慢抬起头,眼底一片茫然,额角流着血,竟是被擦破了。 她还没发觉身后的鬼,正在慢慢处理伤口,一脸迷茫然之色。 这时车前发生了争执,鬼叔也过去了,具体发生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司机撞了人。 一转眼,再看向王允时,她身后的鬼已经不见了。我也松了口气,不然还真不好收场,只要他还忌惮我就行。 我过去把王允扶起来,她脚步虚浮有些站不稳,整个人都靠在我的怀里。 “闫明,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扶着她做好,拿出一瓶水递给她:“你在这坐好,我去看看。” 临走到时候,我把手里的铁钉塞到她的手心里,告诉如果再看到那个男人,就用这根铁钉钉过去。 王允手一抖,铁钉差点掉在地上,我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她这才收好。 穿过过道,从车门下车,地面上有着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不远处司机被几个人扭打在地上,脸上全是血,鬼叔站在一边。 我走到鬼叔身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鬼叔皱着眉头,阴沉着脸:“司机说撞人了,可路上根本没有人……” 说着,他抬起头看着我,我了然于心,撞的应该不是人,而是鬼。 鬼叔嘴唇微动,欲言又止。 我见他还有话要说,问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有话就直说好了。 他摇了摇头,说他也只是猜测,觉得很有可能是害王允的那个人做的。 我也有这种感觉,看了鬼叔一眼,会是他吗? “你认为是我?”鬼叔心有所感,目光变冷。 我没有接话,转身回到了王允的身边,告诉她没事,一会儿就可以走了。 司机也被扶了起来,在乘客的逼迫下,终于重新上路。 只不过他这次开的小心翼翼的,生怕再撞上什么东西,最终我们晚了两个小时才到市里。 火车已经赶不上了,我们在火车站找了一家旅店将就住一晚,鬼叔把票退了,换成了明天早上七点的。 天马上就要亮了,我们这次只开了一个双人间,待到早上七点就走。 鬼叔走在前面,我和王允在后,推开门后,我看到鬼叔站在灯下面一动不动,抬头看着天花板。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个绳套正在空中摆动,上面还吊着一个黄鼠狼。 我的脸色顿时变了,想到了之前在十里坟的一幕,这分明是有人想要我们死。 鬼叔的脸色也不太好,他说今晚不能睡这里了,要我们赶紧走。 还没等转身,身后传来了王允的一声尖叫,等我回过头时,她已经被拖到了走廊里。 “王允!” 我转身就追了出去,刚出门就看到走廊尽头站着那个男人,脸色惨白。昏暗的灯泡滋滋响个不停,王允就在他的脚下,已经昏了过去。 “啪”的一声,灯泡碎了,整个走廊陷入了黑暗中。我只看到眼前黑影一闪,一只手已经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一股寒意渗透进身体。 第二十六章 遇险 我想也不想捏起手中的铁钉就朝着身侧拍过去,没想到却钉了个空,脊背一凉,那个鬼竟然是爬到了我的身上。 我全身都不能动了,这时鬼叔追了出来,他捏了一颗铜钱,打在那个鬼的头上。 我的身后传来一声惨叫,我身体也恢复了知觉,用铁钉定在了那个鬼的天灵盖上。 他惨叫一声就魂飞魄散,我连忙跑到走廊尽头,把王允扶起来。 “王允,醒醒!” 不断拍打她的脸庞,王允幽幽转醒,迷蒙着双眼,问我怎么了。 我注意到她手里攥着我给她的符纸和铁钉,符纸中间被剪开一道口子,铁钉上面也锈迹斑斑,明显是不能用了。 我阴沉着脸,这两样东西肯定是被人动了手脚,是什么时候? 这时鬼叔快步走过来,他警惕的盯着房门,要我和王允赶紧走,这里不对劲。 他的话音刚落,我听到了一阵阵嬉笑声,眼前影影绰绰,好像有很多人。 我顿时明白了鬼叔的意思,那个人恐怕在屋子里做了手脚,引了一群鬼过来。 鬼手让我和王允先走,他断后。 我也没矫情,拉着王允就下了楼,一路上我总感觉身上无数双手在触摸,眼前全都是影子,什么都看不清。 猛咬舌尖,终于清醒过来,我竟然是在之前的那个房间里。转过头,我感到一阵头皮发麻,手里拉着不是王允! 手上传来的触感冰凉,一张灰白色的脸,正对着我,她眼睛没有瞳孔,整个眼珠子都是灰色的,在惨白的月光下格外的渗人。 我浑身冰冷,猛地甩开她,用桃木剑斩过去,化成一阵黑烟。 我站在屋子里,周围静悄悄的,鬼影也不见了。脸色阴晴不定,王允和鬼叔呢? 这时,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刺耳的铃声在空旷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就好像催命符一样。 我被吓了一跳,记得设置的不是这个铃声。 拿起手机一看,是鬼叔打过来的,他急切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闫明,你怎么还没出来!” 我松了口气,还好是鬼叔。 从旅馆中出来,天竟然已经亮了,王允就站在鬼叔身边,眼底有着掩饰不住的恐惧。 在看到我的时候,直接朝着我扑过来,哇的一声就哭了。 我一边安慰她,一边问鬼叔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出来了? 鬼叔和我说,我们一起从旅馆跑出来,结果我不知道发什么疯,拉着一个女鬼就往回跑,怎么喊都喊不住。 听鬼叔说完后,我感到一阵后怕,我这是又被鬼遮眼了。 鬼叔说时间差不多了,还好都没事,去火车站吧。 我看了眼王允,她一直跟在我后面,怯生生的不敢抬头。 我感到很奇怪,问王允怎么了。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鬼叔,慌忙低下头,小声说句没什么。 我疑惑的看向鬼叔,他已经走远了,只留给我一个背影。 看了眼时间,马上就到七点了,我暂时把疑惑放在心里,领着王允跟了上去。 火车的鸣笛声响起,哐当哐当的发动了,我最后看了一眼县城,这次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过了一会儿,王允说要去上厕所,她抬起头看了鬼叔一眼,问我可不可以陪她过去。 我点了点头,和鬼叔说了声,带着王允朝着厕所走。 王允小声问我:“闫明,我们一定要去找你爸吗,可不可以回去?” 我皱了皱眉,听出来王允话里有话,问她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王允抿了抿嘴唇,什么也没说。 火车的卫生间味道比较难闻,而且鬼不进厕所这类污秽的地方,我就放心了一点儿,在车厢接口通风的地方站着,心里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越想越觉得蹊跷,不可能莫名其妙王允出那么多事儿。 这时,卫生间之中突然传出来一声惊恐刺耳的尖叫。 我心中一颤,连忙冲到卫生间门口,用力的砸门。门上冰凉无比,我一触碰身上竟然就是汗毛倒立,可这种地方怎么会有鬼? 恰好这个时候对面的卫生间的门开了,一个女人压低帽檐,急匆匆的从我身边走过。 我看到了她的侧脸,熟悉无比! “严冰?”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冷着脸看着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严冰将头转到一边,用力挣脱:“放开我,你认错人了!” 我心中一股怒气升起,瞪着她说道:“这一路上都是你在搞鬼?” 严冰眼神明显惊慌,说你说什么呢?我不知道,我就是碰巧坐这个火车。 第二十七章 看到了什么? “够了!”我厉喝一声。接着我死死的抓住她的手不松开,同时用力的去撞卫生间的门,大声喊王允的名字。 严冰突然说了句,她没事儿的。 这句话让我心头一紧,而这时,厕所门突然开了,王允惊慌的冲了出来,然后扑进了我的怀中。她哆嗦中带着哭腔的说:“厕所里面有只手!它想把我拽进去!闫明,有人想杀我,他们都想杀我!” 同时王允抬起头,她看向严冰,下一刻王允就明显更慌乱,她用力的想分开我抓严冰的手,说:“这个女人……她怎么会在这里。” 严冰也一起挣扎了下,我紧张王允,同时就松开了手,也看向厕所里面。里面已经空无一物了,可马桶的位置还缭绕着一丝黑气。 严冰扭头就要回车厢,我厉喝了一声让她站住。 严冰没表情的回过头,说:“你还想做什么?” 我冷声说道:“严冰,这一路上你已经够过分了,如果你再跟着我们,王允在出事儿,我就不会这么好好说话了。” 严冰冷笑着说:“你觉得我会做这种事情?”话音将落,突然她怀中就掉出来了一个包裹。 落地的时候,包裹散开,里面掉出来好几样东西……一张黑漆漆的符纸,一些头发碎渣,甚至还有手指甲。 严冰表情变成了惊疑,她猛的看向身后,说了句谁? 我盯着那些东西,整个人都在颤抖,我只是猜测是严冰,可现在基本坐实了! 严冰也骤然回头过来,她声音很慌张的说:“闫明,这东西不是我的!刚才有不干净的东西靠近了我。” 我冷冰冰的盯着她,然后吐了一口唾沫到她面前,说:“以后我再看到你,我怎么对付尸体的,我就怎么对你!” 说完以后,我抱着王允就要往回走。 这时,严冰却追上来抓住我胳膊,她声音沙哑的说:“不行,你不能过去!” 我猛的挣脱她,她怎么都不松手,还说:“我承认我跟着你们,可我没做哪些事情,你们身边那个人有问题,你相信我!” 我回头,冷笑的看着严冰,然后说了句:“你觉得你说这些有用么? 严冰一阵脸色苍白,她咬着唇说:“我想杀王允,她早在你家就死了。” 我摇头,说:“那时候你没暴露出来你的目的,你怎么会杀她?你觉得我是三岁孩子?” 严冰的眼睛却红了,说:“闫明,你就这么想我?那你有没有想过,鬼叔怎么来的,他真的就是你家亲戚,有那么相似的远房亲戚么?和你爸几乎都一样。” 我心里面一颤,的确,这里面有些问题。 严冰继续低声说:“闫明,我是你的未婚妻,我不会害你。你再想想,他告诉过你要去哪吗?” 我的心里开始动摇,严冰说的不无道理。 严冰继续说道:“鬼叔有没有说过,不要带王允一类的话?” 我瞳孔骤然紧缩,身上的汗毛倒立。 王允也是一阵表情惊慌。 就在这时,车厢一头喧闹起来,我回过头,就看见鬼叔正在挤过来。 “闫明,发生什么事了?”他很快就到我面前,开口问我。 他看到严冰时愣了愣,问她不是回家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我皱着眉头,看了看鬼叔,又看了看严冰,顿时不知道应该相信谁了。 鬼叔看了眼地上的东西,脸色瞬间变得阴沉:“闫明,之前那些事是不是她做的?” 我转头看着严冰,她乞求的看着我,很绝望的摇了摇头。 我深吸一口气:“我也不知道。” 鬼叔看着我,目光逐渐变冷,却也没有逼问,说了声先回去吧。同时他盯着严冰,说如果你想害人,我也会害人的。 严冰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回头就走了。 我们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鬼叔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也没有追问严冰的事情,可我一直注意看他的脸,总觉得现在看来,他的脸也不正常了。 可我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相信严冰。 王允扯了一下我的衣角,说让我出来一下,有话和我说。 我看了鬼叔一眼,他闭着眼睛歇息,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 我和王允来到了车厢的连接处,问王允想和我说什么。 王允咬着下唇,脸色苍白,她说昨晚我被鬼遮眼应该不是巧合,她看到了一点……严冰和鬼叔,其中有一个人是在撒谎的。 和大家聊聊 呼,终于到这一天了。 说到这里,很多老书虫应该知道了,这本书要上架了。 感谢各位读者这半个月以来的支持,是你们让老叶一次又一次的突破自己,将这么好的故事呈现在大家面前。 接阴人这本书,转眼就半个月了,意味着,老叶终于可以在吃饭的时候加上一个鸡蛋了。 哈哈,当然这要取决于你们,再次谢谢大家能够陪着老叶见证这一刻。 几家欢喜几家愁,上架代表要收费,我相信这其中肯定会有一部分朋友想要离开。 不过您也别急着走,且听我唠叨几句,或许您会改变主意了也不一定。 老叶不是第一次写小说了,这点我相信大家从前文就能看得出来。 老叶之前写过不少书了,成绩还算好,我相信你们一定都看过。但是在这里我就不说书的名字了,一本好书依靠的是质量和口碑,而不是广告销售。 老叶的速度是慢了些,但更注重质量,每一章都会仔细斟酌修改,这才会发到网站上呈现给大家。 一章节的价格也不贵,只要十个火星币,有可能一个月花的还没有你一顿小灶的钱多。 可你们得到的,却是一个精彩的故事。 之前写书的时候也看到有读者评论,问我为什么要收钱? 关于这点我要说明一下,码字需要很多时间,也很消耗脑力,比之上班轻松不了多少。 我想要将这个故事完结,肯定需要大量的时间支撑。老叶不是神仙,做不到不吃不喝度过几个月,这其中的消耗,还是要依靠着你们的支持才能度过。 最后说一下充值的事情。 首先你需要注册一个账号,链接就在网站的右上角,大约两分钟就足够。 之后将老叶的这本书放到书架,点击vip章节,会提醒你充值。 充值银行卡和支付宝是最划算的,这里不推荐手机短信,花费的比较多。 接下来老叶想要冲一下新书榜,朋友们不要吝啬,推荐票,月票,全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八章 小男孩 王允说的话在我的意料之中,我也觉得鬼叔一路上未免太过针对王允。可我不得不承认,鬼叔也救了我们很多次,上次十里坟没有他,我不可能活下来。 在这里遇到严冰不是巧合,她一直再跟踪我。我无法判断她说话是真是假,是她在撒谎,还是鬼叔在掩盖着什么? 王允怯生生的看了鬼叔那边一眼,踮起脚凑到我的耳边:“我昨晚被拖出去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背影。” 我心头一跳,看向王允的眼睛,她眼底有着掩饰不住的惊恐。 “是严冰吗?”我问她。 王允死死的咬住嘴唇,用力摇头,脸色苍白如纸,身体不断的后退,竭力的在掩饰着什么。 她后背靠在车窗上,我按住她的肩膀,小声安慰她,告诉她不要怕,只要有我在她就不会有事。 王允抬头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嘴唇,下定决心一般,用力的点了点头。 “我看到一张脸,肯定不是严冰,脸上都是褶皱……”王允说话的时候,身子不停的抖,脸色苍白五官扭曲,无论我怎么安慰也没用。 这个时候,我听到了身后传来脚步声,一对情侣从我们身后走过去。 一阵阴风刮起,我的脊背一寒,我直接抱住王允的身子,往旁边一滚。 那个长脖子鬼正从那个男人的身上伸出来,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深深凹陷,正居高临下的死死的盯着我。 我当机立断,把王允从地上扶起来,让她快走。 一转身,那张惨白的脸已经凑到了我的面前,正好对上那对没有眼白的眸子。 我后退一步,后背抵在车窗上,顿时脊背一寒,本能的低下头。 玻璃的碎裂声响起,转过身正好一张脸贴在车窗上,窗户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眼前的长脖子鬼逼了过来,那对情侣吓得一动不敢动,呆呆的看着我。 桃木剑和黑狗血都在包里,被我放在座位上了,我身上只有一根朱砂绳。 犹豫不得,长脖子鬼已经到了我的面前,我看准后用红绳绕在他的脖子上,用力一勒。 刺啦声响起,长脖子鬼和红绳接触的地方冒起一阵白烟,他惨叫着退回去。 红绳还不足以杀了他,身后的鬼也冲破玻璃钻了进来,我当即往车厢处跑,想要拿到包裹。 刚转过身,看到严冰从厕所里急匆匆的出来,身上还缠着黑气。 这时鬼叔走了过来,他说已经把王允安顿好了,把我的包裹递给我。 我看着严冰的背影,心里却怎么也放不下王允,让鬼叔先在这里顶着,我跟上去看看。 鬼叔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小子,艳福不浅,就看你能不能消受的了了。” 我觉得王叔的话里有话,心里的不安感更加强烈,挤开人群,朝着车厢里面走过去。 刚到过道里,我就打了个哆嗦,气温明显降低了许多。 严冰坐在王允前面,王允低着头不敢看她,身子在不停的抖。 我刚迈出一步,忽然感到头皮发麻,汗毛倒竖,转身就跑。 在我刚刚的位置的过道中,两张惨白的脸正对着我,半个身子都卡在座椅下。 “有人在搞鬼!” 我第一时间想到了严冰,朝着她刚刚去的那个厕所跑过去,刚推开门,一股浓烈的恶臭味传来,在马桶里放着一个死猫的尸体。 在我推开门的一瞬间,五张惨白的脸转过来,眼睛黑漆漆的,嘴角挂着笑。 “哥们,这趟火车是去哪的啊?”厕所里一个农民工模样的鬼朝着我走过来,脸色白里带着青色。 他伸手朝着我抓过来,我当即把厕所门关上,用朱砂红绳缠在把手上,朝着车厢跑过去。 果然是严冰在搞鬼! 我死死的咬着唇,一股咸腥味在口中散开,刺激着我的味蕾。 车厢中引发了骚乱,全都往相反的方向跑,我心底的不安越来越深。 王允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挤开人群,眼前豁然开朗,王允的身上正趴着一个小孩,看起来五六岁大,严冰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轻轻的喊了声王允。 王允低着头,和那个小孩对视,手搂着那个小孩的臀瓣。那个小孩双手环住王允的脖子,整个身体都吊在王允的身上,很像是在撒娇。 我松了口气,王允没事就好,转过身想要去帮鬼叔的忙。 刚转过身,我的脊背一寒,慌忙转过头。 那个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低垂着头,手里拿着一个红白相间的手绢,红的似血。 “小朋友,你妈妈在哪里,我带你去找他好不好?” 我一边说着一般后退,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小男孩的脚悬空,他不是人! 忽然,他抬起手,将手绢递到我的面前:“哥哥,我们玩丢手绢好不好。” 他没有眼睛,只有黑洞洞的两个眼眶,脸色惨白,嘴角似笑非笑。手绢我也看清楚了,那是一张人皮,染了血的人皮! 小男孩咧开嘴,阴测测的笑着,慢慢的朝着我逼近:“哥哥,我们一起玩丢手绢好不好啊?” 见到他的一刻,我整个人都好像掉入了冰窖里,浑身直打哆嗦。 我瞪大眼睛,惊恐的发现我身体竟然动不了了。那个小男孩拿着手绢绕着我蹦蹦跳跳,一边跳着嘴里还一边哼着歌,这一幕别提有多诡异了。 我猛咬舌尖,剧痛让我清醒过来,那个小男孩的脸已经贴在了我的脸上,黑洞洞的眼眶正对着我的眼睛。 他咧开嘴一笑:“我抓到你了。” 这一幕让我头皮直接炸裂,那个小男孩双手已经抱住了我的脖子,就像刚刚抱住王允一样。 他的手慢慢伸向我的眼睛:“哥哥,输了要有惩罚的。” 我牙齿都快要咬碎了,还是没有办法挣脱,冰冷的小手抚摸着我的脸,一点点朝着眼睛移过去。 “闫明,抓住他!” 对面车厢门被踹开,鬼叔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铃铛,用力一晃,我顿时恢复了行动能力。 我后退一步,从包里拿出朱砂红绳。恰好这时,我身后的门开了,把我推得一个趔趄,朝着小男孩的方向摔了过去。 第二十九章 矿泉水 小男孩咧开嘴,慢慢的伸出手,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就像刚刚得到新玩具的孩童。 这一幕让我感到毛骨悚然,尽力的偏移开身子,险之又险的擦着小男孩的身子摔在地上。 这时,身后终于传来一声惊呼:“闫明,你怎么在这!” 紧接着严冰上前一步,用符将小男孩定住,把我从地上扶起来。 我用力把她推到一边,恶狠狠的看着她:“我在这里你很意外是吧,如果我不在,你就能得逞了!” “闫明,你在说什么?”严冰不解,想要上前扶我。 “滚开!”我把她推开,扶着座椅从地上爬起来,桃木剑一挑,小男孩化成黑烟消失。 王允跑过来,扑到我的怀里,抬起头,眼里还含着泪水:“你怎么样?” 我笑了笑:“没事。” 我转过头,冷声道:“严冰,我说了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你再对王允下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王允缩在我的怀里,身子一直在抖,刚刚把她吓得不轻。 我让王允把衣服脱了,她身上阴气并不重,这些鬼一直缠着她肯定有其他的原因。 王允脸一白,眼眶顿时就红了,看着周围的乘客:“闫明,这样不好吧……” 我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直接把她拉过来,脱掉她的外衣。 王允里面还穿了一件毛衣,在胸口处贴张一张黑色的符纸,和之前在旅馆床头看到的,一模一样。 我脸色铁青,转过头死死的盯着严冰,把符甩在她面前:“你不和我解释解释吗?” “闫明,你怀疑是我对王允下手?”严冰冷着脸,胸口剧烈起伏,被气得不轻。 “当时这里只有你和王允,除了你还有谁?” 严冰的目光越来越冷,咬着牙:“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要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我直视着她,她也丝毫不惧的和我对视,她的目光里除了愤怒,我还看到了委屈。 难道真的不是她? “刚刚你去哪里了?”我追问,语气也缓和了许多。 严冰瞪了我一眼:“你不是不相信我吗?还问我干什么?” 说完她转身就走,我看到了她背上的两个黑色手印,还有被血染红的衣袖。 我神色一怔,刚准备上去追问,鬼叔却从后面走了过来。 他说那边的两个鬼已经解决了,然后又看了严冰的背影一眼,说让我别被她骗了。 我犹豫了一会儿,现在王允离不开我,于是就放弃了追过去的想法,拉着她回到座位上坐着。其他乘客也在乘务员的安抚下慢慢平复心情,车厢内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鬼叔开口说道:“闫明,那个女人迟早是个祸害,我们最好先下手为强。” “再说吧,再说也不一定是她。” 我有些不耐烦,虽说我不相信严冰,可对鬼叔也产生了怀疑。严冰和鬼叔之间肯定有一个人在说谎,现在我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我没有答应他,他也不自讨没趣,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严冰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还不知道她所处的车厢,准备去找找看,这样太被动了。 距离我们的目的地至少还要一天的时间,这两个人其中真的有一个人有问题,接下来的一天绝对不会平静度过。 我刚站起来,王允忽然拉住我,对着我摇摇头:“我怕。” 我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没事,我马上就回来。” 王允朝着鬼叔看一眼,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 我朝着鬼叔看了一眼,他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正直勾勾的盯着王允。 王允被吓了一跳,慌忙闭上嘴,什么也不说了。 我瞪了鬼叔一眼:“你别总吓唬她!” 鬼叔嘿嘿笑了一声,站起来说了声我去下厕所,就离开座位。 王允紧紧拉着我的手,手掌冰凉,不停的在抖。 见她这个样子,我也没了去找严冰的心思,留在座位上陪她。 天色渐暗,闹哄哄的车厢终于逐渐安静下来,昏暗的灯光被打开,大部分乘客们都进入了梦乡。 王允也睡着了,她睡得很不安稳,一直在流眼泪。 我叹了口气,这个可怜的女孩,短时间内失去了父亲,又经历了这么多,实在难为她了。 抬起头,鬼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起来了,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神色木然。 “鬼叔?”我小心翼翼的喊了声。 鬼叔没有回答,又重新闭上眼睛倒了下去,响起了呼噜声。 我皱了皱眉,他这是梦游?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老太太推着一个小推车进入了车厢,一边推着一边叫卖:“瓜子,麻花,矿泉水饮料……” 她走的不是很快,头发花白,眼珠子浑浊不堪,佝偻着腰,整个人都要趴在了推车上。 我是第一次坐火车,以为这是车上的售货员,于是买了三瓶水,坐了这么久的火车,早已经口干舌燥了。 我没有零钱,给她一张十块,她磨磨蹭蹭的才从衣服兜里掏出几张皱皱巴巴的一块钱。 老太太离开后,我疑惑的朝着她看了一眼,她还是慢慢的推着小车,一边走路一边叫卖。 “嘿,哥们,你刚刚和谁说话呢?”坐在鬼叔身边的那个年轻人拍了下我的肩膀。 他穿着一件黑色羽绒服,脖子上系着一条红色围巾,正哈着白气。 我把刚刚买的水递给他一瓶,说道:“售货员啊。” 那个青年眼睛瞪得老大,惊恐的看着我,又看了看矿泉水,骂了我一声疯子,转头不理我了。 他让我觉得很奇怪,随手拧开水瓶准备喝水。 腾腾的脚步声响起,水瓶被人一把夺了过去,转过头,严冰正站在我身后:“不能喝!” 我皱了皱眉:“严冰,你到底想怎么样?” 严冰直接扇了我一巴掌,我正想发怒,她指着矿泉水瓶:“你看看这是什么?” 我的眼前一花,晃了晃头,顿时头皮发麻。矿泉水瓶里装着黑褐色的液体,里面还有一个眼珠子在上下浮沉。 我低头看了眼老太太给我找的钱,直接扔了出去,那是给死人烧的钱! 严冰指着老太太的背影:“你自己去看!” 我转过头,在接近地面的阴影中,老太太吊起脚尖,足跟根本没有落地。 在我看过去的时候,她还回头看了我一眼,对我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 我搓弄了一下眼睛,干涩刺痛,眼泪流了出来。再次看过去,老太太脸色铁青,皮肤干瘪,眼眶凹陷,嘴角挂着诡异的笑。 我深吸一口气,心有余悸的看了严冰一眼,她冷哼一声往车厢前端走,没有再理我。 转过头,鬼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他阴测测的说道:“闫明,你真是早晚有一天要死在女人的身上。” “什么意思?”我冷视着他。 鬼叔咂咂嘴,从包里拿出一个铜镜:“你自己看看,你现在都什么样子了?” 接过铜镜,疑惑的看过去,一张扭曲的脸映照在铜镜上。 在我的眉心处有一团黑气,整张脸都模模糊糊的,像是在笑。 这样的情景我在熟悉不过了,被怨气缠身,有鬼要害我! 鬼叔说道:“你只顾着那个女娃娃,看看你自己的身上,被害死了也不知道。” 听了鬼叔的话,我连忙把衣服脱下来,瞳孔一缩,呼吸急促了起来。 在我的胸口位置,左肋,还有左侧肩膀,各贴着之前那看到的那种符。 我把这些符撕下来,撕成碎片,再揉成一团,用朱砂绳缠住,扔到了窗外。 最好的方法就是烧了,但现在在火车上,我只能用最简单的方法类处理。 做完这一切后,鬼叔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闫明,你还狠不下心吗?” 我五指攥成拳,心中一直在纠结,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严冰一直在骗我。 “闫明,你别忘记这一路上我们的遭遇。” 我终于狠下心:“下一站我就逼着她下车。” “嘿。”鬼叔摇摇头,说了声老闫的心比你狠多了,之后就转过身睡了。 我觉得鬼叔话里有话,可再问就不说了,我也不好再逼问下去。 后半夜,火车还有十分钟进站,我们要走的路程也过了一半。严冰从车厢另一端走过来,她红肿着眼睛,说要和我说几句话。 我看了眼王允,严冰看出我的心思,说她已经死心了,这次就是和我告别的。 我凝视着她的眼睛,确定她不是在撒谎,这才从座位上站起来,在严冰没注意到的时候,塞了一颗铁钉在王允的手心。 “走吧。”我看了眼严冰,说道。 她在前面引路,到了厕所门口,转身看着我:“你还是不相信我吗?” “你做的事让我无法相信你。”我冷着脸回道。 严冰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说真是看错我了,她当初就不应该来找我。 她甩了下头发,看着我的眼睛,说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无论是对我,还是对王允,她都仁至义尽了。 严冰的声音沙哑,眼角挂着泪痕,不像是装的。 我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前几次王允遇害都是因为那张符,我又在她的包里发现了同样的符,就这一点,我就没办法相信她。 “你难道你就相信那个送信人?” 我摇了摇头:“不相信。” “那你为什么还相信他?”严冰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声音越来越大。 我皱着眉头:“严冰,你冷静点,他是我叔,我这次去是找我爸!” “你怎么就知道他是你叔,他为什么就不是在骗你,我们认识了这么久,我说的话没有他说的有说服力?”严冰说到最后已经是在尖叫。 伴随着火车的鸣笛声,终于进了站,严冰看着我,慢慢平静下来:“跟我下车,带着王允一起,下车后我不会再纠缠你。” 我摇了摇头:“这和相信不相信没关系,我说了,我要去找我爸!” 严冰的表情越来越冷,最后呵了一声:“算我严冰今生瞎了眼。” 说完,她大步离开,再也没有回头。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车厢中,火车重新开动,我才反应过来。 趴在车窗上,严冰拖着一个行李箱,快步走出了站台,至始至终,没有回头看一眼。 我叹了口气,她对王允的敌意是瞒不了我的,我也无法确定这一切是不是她故意做出来给我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离开。 回去后,鬼叔已经醒过来了,问我:“她走了?” 我点点头:“走了。” “行了,睡吧,明天还要早起赶路。” 第二天一早,火车终于靠站,沿海地区的气候还算不错,至少比老家那边要暖和多了。 王允的气色也很好,她吵着要去看看海,我想着压抑了这么久,去放松放松也好。 鬼叔也没有反对,我们在海边转了一圈,这才上路,转到了山里面。 鬼叔的村子距离市里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而且不通车,比我家还要偏僻,只能用走的。 晚上六点多钟,我们到一个小村子借宿。鬼叔说这附近村子很多,住户却很少,大部分都是山区,想要到他家明天还要走上一天才可以。 走进村子,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迎上来,背后还背着一捆柴火,手里拎着两个兔子:“哎,这不是闫老哥吗,你不是去探望亲戚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鬼叔和他打了个招呼:“陈老弟,打扰了,今晚还要在你家留宿。” “哎,没关系,正好打了两个兔子,让我家婆娘给你们做顿好的。” 鬼叔招呼我和王允过去,没走多久就到了陈叔的家里,他把柴火放在院子里,冲着屋子喊道:“媳妇儿,闫老哥来了,你快烧点水,让他们暖一暖。” 屋子里走出来一名妇女,应了一声,说马上就生火做饭。 陈叔把兔子递给我,让我帮忙拿到屋子里,他在外面劈柴。我看了眼鬼叔,他没有进屋的意思,也就没管他。 我拉着王允进了屋,来到厨房,看到陈叔的老婆蹲在炉灶前生火。 她头也没回,问道:“哎,老头子,你说老赵为什么要让我们喊他老闫啊?那两个娃子是谁,不会是他拐来的吧?” 第三十一章 老太太 王允瞪大眼睛,当场就要叫出来,我连忙从后面捂住她的嘴,对她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陈叔的老婆没看到我们俩,还在自顾自的说道:“老头子,你怎么不说话啊,你说我们要不要告诉那两个娃子?” 我拉着王允往外走,穿过屋子到了后院,这才松开手。 王允深吸了几口气,惊恐的看着我,小声问道:“闫明,我们要怎么办?” 事情也有些出乎我的意料,鬼叔不姓闫,姓赵。 我安慰王允:“没事,有可能是他隐姓埋名了,不用担心。” 嘴里说着,我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想到了严冰之前你的提醒,鬼叔骗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和他无冤无仇,他没必要害我,还有那张和我爸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让王允一定要忍住,千万不要露出马脚。现在是我们在明,鬼叔在暗,如果他真的有什么目的,我们就为危险了。 王允紧紧拉着我的衣角,眼中水雾弥漫:“我们要不要离开。” “暂时不用。”我很果断的回答:“我要去看看我爸到底在不在那。” “可是……” “没有可是!”我转过头,双手捧住王允的脸,因为恐惧,她的脸色变得惨白。 我看着她的眼睛,很确定的说道:“你放心,有我在你就不会有事。” 王允怯生生的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我拿起兔子:“走吧,一会儿千万不要露出马脚。” 回到厨房,陈叔的老婆脸色一变,问道:“你们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 我见王允又害怕了,连忙把她挡在身后:“婶,陈叔让我们过来帮忙。” 我把兔子递过去,不动声色的捏了捏王允的小手。 王允也连忙回道:“是啊,我们才过来。” 陈叔的老婆狐疑的看了我们两个人一眼,把兔子接过去:“行了,你们去休息吧,晚上别乱走。” 我拉着王允重新回到后院,她再也忍不住,抱住我痛哭流涕。 很快,陈叔的老婆喊我们去吃饭,我让王允把眼泪擦一擦,一会儿少说话。 吃饭的时候,陈叔的老婆绝口不提之前她无意中说出来的事,倒是陈叔不停的在说鬼叔哪里好,为人怎么样。 晚上,陈叔把我们安顿在后院的一间小厢房里,因为房间不够,我只能和王允挤一挤。 对此他们倒是没有什么意见,王允羞红了脸点头说可以,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夜晚,我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思考着冒险去找我爸到底值不值得。 鬼叔肯定有问题,但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我们此行会不会有危险? 正想着,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通过玻璃,我看到了一个佝偻的身影。 傍晚的时候我只看到陈叔和他的老婆,没见有老人啊? 我警惕起来,拿出装着黑狗血的瓶子,走到门口把门开了一道缝。 刚打开一点,我慌忙关死,同时敲门声急促的响起来。 刚刚打开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张青灰色的脸,干瘪的和树皮一样。 “咚咚咚……” 敲门声很急促:“我好冷啊,让我进去,我好冷……” 我的脸色变了又变,想到王允和我说的被抓走时看到的那张脸,应该就是门外的这个老人了。 我立刻检查我和王允的身上,还有屋子里的角落,可根本没发现有引鬼的东西。 “她是怎么跟过来的?”我阴沉着脸,百思不得其解。 王允从床上茫然的坐起来,看着我:“门外是谁啊?” “没谁,你先睡吧,我出去一下。”我尽量露出一个很平静的笑。 我用黑狗血在门槛前洒了一条线,这才开门走出去,院子里空荡荡的,那个老人已经不见了。 找了几圈,我注意到了鬼叔的房间,在他房间的门口有一排血脚印。 走过去,清冷的月光洒在门前,血迹还很新鲜。 我尝试着推了一下门,纹丝不动。正准备离开,门忽然被撞开,鬼叔手里拿着一面铜镜冲了出来。 见到是我,他惊愕的一下:“怎么是你?” 鬼叔不像是装的,我也有些发蒙,那个老太太哪里去了? 这个时候,鬼叔的脸色忽然一变,说了句你后面。 我连忙转身,那个老太太就站在厢房门前,阴测测的对着我笑了笑。 她抬起脚迈了进去,惨叫声响起,她踩到了我留下的黑狗血,脚底冒起白烟。 老太太怨毒的瞪了我一眼,灰白色的眼珠子占据了整个眼眶,看不到一点儿黑色,身影一闪,消失在了院子里。 我连忙跑回房间中,见到王允没事后这才松了口气,看了眼跟过来的鬼叔,示意他出去说。 鬼叔皱着眉:“这个鬼不简单,她恐怕跟了我们一路了。” 我看着他,没有接话。 鬼叔看了我一眼,嘿嘿一笑:“怎么,你是在怀疑我?” “不……不是你!”我摇了摇头:“也许你做过其他我不知道的事,但这个鬼肯定和你没关系。” 鬼叔看着我的眼睛看了很久,这才阴沉着脸问道:“你都知道多少?” “知道很多,不知道的更多,我关心的是到了后能不能看到我爸。” 鬼叔瞪着我,我丝毫不惧和他对视。 鬼叔移开目光,后退一步:“你还真和你爸是一个样子,放心吧,他一定在那。” 我们都有各自的目的,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既然确定了老太太和鬼叔没关系,那就说明暗中还有人跟着我们。 这时,我的心底想到了严冰,会是她吗? 鬼叔回房间了,我又在门口和窗户下面撒上黑狗血,这才回到床上睡觉。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起床,却发现王允醒的更早,正侧身看着我。 我们之间隔了一床被子,倒也减少了尴尬,我问她怎么了。 她摇摇头,说想王叔了。 我不知道怎么劝她,王叔因我而死,我对王允不仅是喜欢,更多的是愧疚。 从房间里出来,我见鬼叔在院子里砍一个桃树。 见我出来,鬼叔招呼我过去帮忙,他说他知道那个老太太为什么跟着我们了,让我帮他准备一下,今晚就把那个鬼除了。 第三十二章 她是谁 我问鬼叔今天不赶路吗? 鬼叔说那个老太太比我想象的要危险,不把她解决掉,今晚我们都要死在山里。 我见鬼叔态度坚决,也没再坚持离开,他说的没错,那个老太太不除了,迟早是一个祸害。 说话的功夫桃树已经被砍倒了,鬼叔把桃木枝丫砍断,只留下树干。 我一边帮鬼叔处理桃木,一边问那个老太太是什么来历,为什会跟我们一路? 对此鬼叔闭口不谈,不善的瞪了我一眼,说和我没关系,那个老太太是冲着他来的。 我摇了摇头,在我看来,昨晚那个老太太的目标分明是王允。 正准备继续准问,鬼叔忽然冷着脸瞪了我一眼,让我把剩下的话全都咽到了肚子里。 鬼叔把桃木树干去皮,做了一把一尺长的桃木剑,剩余的则制成了五颗桃木钉。之后他又杀了陈叔家里的一只大公鸡,将公鸡的鸡冠一刀割下来,接了刚没过碗底深的血。 他又在在公鸡活着的时候从脖子上开了道口子,接了足足一大碗血,直到公鸡不动了,这才把公鸡扔到一边。 鬼叔把四颗桃木钉扔在大碗里浸泡,另一颗桃木钉放在小碗的鸡冠血里,就连桃木剑上也染上了鸡血。 整个过程我一直在看着,他的做法没什么争议,桃木辟邪,沾染上活着的公鸡血更甚,鸡冠血更是在没有黑狗血的情况下对付鬼的不二选择。 做完这一切后,陈叔在前屋招呼我们去吃饭。 我回屋想要把王允喊起来,结果发现她不在屋子里,被子没有叠,她的衣服却不见了。 我心里已经,连忙快步走过去把手伸到被窝里,里面还是热的,王允离开没多久! 王允只穿了衣服,其他东西都没有带走,她应该不可能走远。 我连忙追出去,看到后墙上有一道小门,门中还留下一个缝隙,当即追过去。 刚推开门,王允惊慌失措的站在门口,瞪大眼睛看着我,胸口就剧烈起伏:“闫……闫明,你怎么了?” 我皱了皱眉,朝着她的身后看过去,一条小路通向村里,转弯处一个背影一闪而过。 王允连忙拉住我一条胳膊:“闫明,你找我什么事?” 我看着王允的眼睛,她躲开目光,磕磕巴巴的说道:“我……我刚刚上厕所。”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往衣服里塞着什么东西,看起来很是惊慌。 “走吧,吃饭了。”我顺着小路看了一眼,没有去追问。 吃过饭,王允急匆匆的回房间,说身体不太舒服。我紧随其后,总觉得今天早上的时候她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刚走到后院,陈叔的老婆喊了我一声:“哎,小明啊,你过来一下。” 她偷偷摸摸的,躲在柴火堆后面,不时的四处张望。 我疑惑的走过去,问道:“婶,什么事啊?” 她拉了我一下,神神秘秘的说道:“跟我来。” 我见陈叔和鬼叔都没有注意这边,跟着她一直往后走,经过后院的柴房,她推开门让我进去。 柴房里只有一小堆柴火和稻谷,还有一些农具,以及风干的兽皮。 我心里警惕起来,却不往前走了:“婶,你有什么事就直说,我这还回房间有事呢。” 陈叔的老婆停下,警惕的看着四周,慢慢的凑到我的身边,踮起脚,附在我的耳边。 “婶,你就这么说吧,陈叔和鬼叔都在前院呢。”我不信任她,微不可查的后退一步,和她拉开了距离。 “行吧,你也别怪婶多嘴,你和婶说实话,是不是老闫骗你们过来的?” 我没想到老陈的老婆说的是这件事,顿时一愣。 她见我愣住,继续说道:“我见你和那个女娃子也不像坏人,但你们找个机会,跑到越远越好,这个老闫其实是在骗你们,他是我们这里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鬼手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大妹子,老陈让你过去一趟。” 陈叔的老婆脸色一变,拿出一个布包塞给我:“记住我的话,今晚找个机会就跑。” 说完她转身抱了一捆柴火出了拆房,顺便把门带上把我关在里面,喊道:“来了来了。” 躲在柴房里,通过门板上的缝隙,我见鬼叔走到陈叔老婆旁边,四处看了看,脸上露出凶厉之色,表情凶狠:“你老实点,别露馅,不然你儿媳妇就别想活了!” 陈叔老婆的老婆瞪大眼睛,惊恐的点了点头,跪在地上哀求:“老赵,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儿媳妇和外孙子,他们事无辜的啊!” “那就要看你听不听话了。”鬼叔甩开陈叔老婆,朝着柴房看了眼,手伸到背后,慢慢走了过来。 我的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柴房里没有躲着的地方,鬼叔只要推开门就能看的到我。 转身抓了一根木棍在手里,总算也有了些安全感,透过门缝死死的盯着越走越近的鬼叔。 鬼叔停在门口,索性没有进来,我也松了口气。 我不敢距离门太近,看的不是很清楚。鬼叔从背后拿出了什么东西,在脸上喷了喷,之后手捏住脖子处,用力一撕。 我顿时捂住了嘴,眼前的一幕太惊悚,鬼叔直接将自己的脸皮撕下来,腰身也逐渐佝偻,头发披散下来。 我死死的捂住嘴,牙齿咬在手掌上,屏住呼吸,生怕自己会喘息出来。 我一眼就认出来,眼前的这个人正是昨晚的老太太。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前的一幕直接推翻了我对鬼叔的认知,我对他的相信全都基于他是我的远方叔叔。现在见他变成昨晚的老太太,我的脑袋嗡的一声,一时间竟然转不过来。 他的目的是什么,我爸到底在不在他说的那个地方,他为什么要伪装身份,鬼叔是他,还是眼前的这个老太太才是她?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她咳嗽了一声,把人皮放到衣服里,佝偻着腰身,一步一步的朝着厢房走过去。 我暗道一声坏了,王允还在厢房里面! 第三十三章 无法解释的怪像 顾不得思考这是怎么一回事,我连忙推开柴房,朝着厢房的方向跑。 然而就在我踏出柴房的一瞬间,一股阴冷的感觉从头顶传来,抬起头,那个老太太正倒吊在柴房顶上,一双灰白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我打了个冷噤,就地一滚,刚好夺过她的扑杀。 站起身后我不再停留,立刻朝着厢房的方向跑,我的身上什么都没带,对付不了她! 刚跑没几步,旁边的柴火堆中身影一闪,与此同时我眼前一黑,陈叔抡起棍子砸向我的脑袋。 我还没反应过来,脑袋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脚下一软,摔倒在地上。 血顺着脸颊流淌,眩晕感恶心感接踵而来。我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就感觉背后一冷,被老太太双手掐住脖子提了起来。 陈叔冷笑着走到我面前:“小伙子,你也别怪我,我儿子还得靠他呢!” 他颠了颠手中的棍子,就要再次挥动。 就在这个时候,陈叔忽然惨叫一声,身后冒起一阵白烟,软到在地上,化成了一阵黑烟。 严冰从陈叔的身后走了过来,冷着脸,立刻拿出一张符贴在我身上。我身后的老太太立刻松开我,后退一大步,阴沉着脸盯着严冰。 我趁机挣脱,又惊又喜的看着严冰:“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就死了!”严冰冷哼一声,语气很冷。 老太太阴测测的盯着严冰,严冰重新拿出一张符,老太太不再纠缠,转身就跑,几步就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严冰没给我解释,转身就走:“去看看你那个小情人,她现在估计要吓坏了。” 我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跟了过去。 到了厢房,门口站着两个人影,瞪了我和严冰一眼就跑了。 我关心王允没有去追,跑到厢房里,王允正抱着被子缩在炕上,身子不停的抖。 我过去安慰她:“没事了,别怕。” 等王允情绪稳定后,我从厢房里出来,严冰站在门口看着院子里,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在院子里看了一圈,鸡的尸体还在院子中间,旁边的盆里泡着桃木钉,不远处是一把桃木剑。 没有看到鬼叔,难道他真的是老太太伪装的? 不可能的! 老太太是鬼,鬼叔是人,鬼披了一张人皮也只是鬼,相处这么久,我不可能看不出来。 这时,严冰终于转过头,盯着我看,一言不发。 我被她盯得有些发毛,皱着眉问道:“你看我干什么?” “我看你什么时候才能发现。” 严冰这句话说的我二丈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发现什么? “不对!” 我猛地抬起头,发现了一件我一直忽略的事情,现在明明是白天,天上为什么是月亮? 严冰冷笑:“看来你也没蠢到家里。” 她走到我面前,嘴角似笑非笑,抬起手臂,用力的扇了我一巴掌。 “你有病吧!” 我脸被打的火辣辣的疼,瞪着眼睛,怒视着她。 严冰一双美目中尽是冷意:“我有病,你好好看看,是我有病还是你被灌了迷魂汤?” 顺着她手臂指着的方向看过去,眼前好像有一团迷雾散开。原本明亮的天空变得昏暗,惨白的月光落在破败的院子里,房屋也变得破破烂烂。 在院子中间,一只鸡脖子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掉了一半,身子只剩下胸口以上的部分,豆粒大的眼睛外突,正死死的盯着我。 原本放着桃木钉和桃木剑的位置,也变成了鸡毛和鸡骨头,鸡血撒的到处去都是。 就在鸡尸体的不远处,一堆白骨正半埋在泥土中,上面凝固着飞溅开的鸡血。 一阵风吹过,我缩了缩脖子,打了个冷颤。 严冰的声音适时的响起来:“从开始就没有什么鬼叔,你被鬼迷了心窍,又被遮了眼。之前在火车上我就像提醒你,结果你不相信我,要不是你那个小情人求我帮忙,老娘才懒得管你!” 严冰这样一说,我更蒙了。鬼叔,陈叔,陈叔老婆,还有一路上我看到的,全都是实实在在的场景,怎么会是鬼遮眼? 我跟着我爸做这个活计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场面也算见了许多,却从未听说过也从未见过这样的骇人手段。 严冰淡淡的瞥了我一眼,冷哼一声:“你从十里坟回来我就发现你不对劲,身后总跟着一个老太太,和你说什么你也不听,还把活尸招惹到家里了。要不是你那个小情人,那天我们都要死。” 严冰还说了之后在火车相遇是为了提醒我被鬼迷了心窍遮了眼睛,想帮我解除,但结果没有用,还被我误会。 后来王允发现我的变化,在暗中偷偷和严冰联系,严冰这才跟过来,及时救下我。 听严冰说完,我脑袋里一团乱麻,为什么她说的和我经历的完全不一样? 如果我是被鬼迷了心窍,遮住了眼睛,我在十里坟是谁救了我的? 之后又是谁帮我除了活尸,又是谁送的信,鬼叔的那些解释,真的只是刚刚那个老太太用来迷惑我的手段吗? 离开家里后,车票,住宿,又是谁在一路引导着我? 来到陈叔家里后,我一直都在和鬼对话吗?他们为什么不杀我,要引我到什么地方,做什么? 这一切的一切,如果按照严冰所说的,根本无法成立,这其中的“鬼叔”肯定存在! 我转过头看着严冰,问道:“你真的没有见过鬼叔?” 严冰也同样疑惑的看着我,很确切的告诉我,从十里坟我是自己回来的,身上都是血,没有跟着任何人。 我皱了皱眉,总觉得有什么事被我忽略了,这件事就是其中的关键。 我再次问道:“你一直跟着我,有没有看到其他接近我的人?” 严冰再次摇头,用肯定的语气回道:“没有。” 捏着下巴,看着漆黑的夜晚和院子里的狼藉,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关键。 犹豫了一会儿,我把刚刚心里的猜测和严冰说了一遍,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怎么看?” 严冰听后也愣住了,目光闪烁,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幕后有一个人在主导着这一切?” 第三十四章 我等你很久了 “我认为是这样。”我回道:“我认为鬼叔是存在的。” 严冰皱着眉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说道:“行了,现在想这些也没用,我们先回去。” 临走的时候,严冰让我等等,她走到王允面前让王允把衣服脱了。 王允不知道怎么回事,求助似的看向我,直到我点点头,她这才磨磨蹭蹭把外衣脱下来。 冬天的也很寒冷,尤其是山里,王允冷的直大哆嗦。 在看到她里面穿着的衣服的时候,我瞳孔一缩,惊呼道:“王允,我给你的狗皮衣服呢,你怎么穿着猫皮衣服?” 我走的时候一共带了两件衣服,一件事接阴用的猫皮衣服,主要是为了遮盖身体的阳气,避免惊到了母子煞。 还有一件事狗皮衣服,辟邪驱鬼,当初我给王允的就是狗皮衣服。 没想到王允疑惑的摇了摇头,说了声:“你给我的就是这件衣服啊,让我一定要穿着。” “不可能!”我连忙跑到屋子里,却发现狗皮衣服怎么也找不到了。 严冰从屋子外走进来:“闫明,别找了,如果真的还有一个人在幕后,衣服肯定被他拿走了。” 我停下来,呆呆的坐在炕上,脑袋里一团乱麻。 “走吧,让他静一静。”严冰拉着王允走出了房间。 王允回头担忧的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嘴唇没有说什么。 我回忆着去十里坟的经过。我被黄鼠狼迷惑上吊,鬼叔救了我;之后鬼叔帮我除了活尸,带我去县里,又做火车来到了沿海,最重要的一点我们去看海! 这一切不可能是一只鬼在引导,我和王允都没有出过远门,更是没有看过海,没有一个人在暗中引导我们根本到不了这里。 想通此处,我从屋子里走出来,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严冰和王允就在院子的不远处坐着。 我走过去问王允:“我们来的时候,你真的没有看到一个人吗?” “没有,一直都是你领着我走,有的时候还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王允目光迷蒙,似是在回忆。 我看着她的眼睛,怀疑她在说谎。 但很快我就放弃了,王允的眼睛很清澈,干净的我的心都揪紧了,不可能是她! 我转过头又看着严冰,严冰的目光好像利剑一般,直接刺向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我摇了摇头,也不会是她。 “那会是谁?” 严冰站起来,站在我面前,一双美目愤恨的盯着我的眼睛。 “闫明,你现在已经走火入魔了,我们怎么可能会害你!”严冰的声音很大,震得我脑袋嗡嗡响, 猛的惊醒,我瞪着眼睛,大口喘气,额头上不断的流着汗水。 清晨的雾气散开,我注意到院子周围都是坟头,坟头前面站着人影,一直盯着我们看。 严冰面色一变,好像想到了什么,直接拉开我的衣扣。 “别动!”她的话好像有魔力一般,我压抑住了反抗的心思。 她的手很冷,放在我的胸口,她目光一直盯着,逐渐变冷,手也渐渐用力。 “刺啦”一声,我胸口处传来一阵剧痛,严冰抓下来一张薄纸一样的东西,上面画着繁复的花纹。 我看到后头皮一阵发麻,严冰手里拿着的竟然是一张人皮! 严冰阴沉着脸:“我们先回去,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不用严冰解释,在看到人皮的一刻我也明白了,我被迷了心窍遮住眼睛不是偶然,是有人故意想要害我! 回去的路上很顺利,没有再遇到什么奇怪的事,那个老太太也每没有再来找我,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我也没有再看到鬼叔和陈叔,就连之前住过的小旅馆的老板了换了人,买的车票也和我们来时有所不同。 除了我和王允以及严冰是真实的,其他的东西和我记忆中全都换了个样子,让我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两天后,我们回到了村子里,刚走到村后,我立刻发觉村子中的阴郁的吓人。 “等等!”我喊道。 严冰和王允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我,严冰问道:“怎么了?” “这一路上我们有看到活人吗?”我转头问严冰。 严冰一愣,摇头说没有,随即也皱起了眉:“不太对。” “小心一点。” 我走到她们的前面,拿出桃木剑,走一步看三步,小心翼翼的接近村口。 刚踏入村中,我感觉天都暗了一半,一股寒意侵入身体,冷的我打了个哆嗦。与此同时,在旁边的石墨上,一个婴儿半蹲在上面,皮肤青黑,目光阴冷,死死的盯着我。 严冰面色凝重,开口道:“闫明,恐怕是你家出问题了。” “不可能,我走的时候做好了保护措施,他们……”说到这里我忽然顿住,响起了路上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如果在做安全措施的时候我就被遮住了眼睛,那未必就会安全。 严冰看我一眼,问我怎么了。 我深吸一口气,把我刚刚想到的告诉她,严冰也倒吸一口冷气,说恐怕我猜得没错,肯定是我家那群小鬼出了问题。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前面,就在不远处的路上,两个光屁股的婴儿手拉着手绕圈,那模样分明就是死女人的两个孩子。 两个婴儿回头看了我和严冰一眼,惊叫一声:“大灰狼来了,大灰狼来了,快跑!” 尽管他们说的咿咿呀呀的,我还是勉强听了清楚,转眼间身边的鬼婴就消失了个干净。 王允在后面抓住我:“闫明,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先到我家看看。”我让严冰带着王允,自己独自走在前面。 路上只是阴气重了些,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那些小鬼也不见了踪影。 村子里静悄悄的,静的都有些死寂,不要说村民,就连鸡鸭鹅狗,昆虫鸟兽,都没有看到一个。 这次虽说没有像死女人那次百鬼夜行,却让我更加毛骨悚然,总觉得在我的家里,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在等着我。 推开院子门,一个佝偻的身影正坐在院子中的石墩上,花白的头发慢慢转过来,死鱼一样的眼睛看着我,阴测测的说了声:“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第三十五章 幻觉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一路上都没有看到这个老太太,没想到她一直在我的家里等我! 我立刻拿出桃木剑,严冰却拉了我一把:“闫明,你怎么了?” “你看不到吗?”我挣脱开,指着老太太:“她……” 我说不出话了,在我面前什么也没有,石墩子上空荡荡的。 “我刚刚看到有个老太太坐在那。” 严冰看着我的眼睛,关切的问:“闫明,你到底怎么了?” 王允也来到我身旁,抓住我的手:“闫明,你是不是太累了?” “没事。”我摇了摇头,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鬼遮眼是鬼用阴气怨气封住人的五感的一种手段,只有那种怨气特别大鬼才会用,却也不能经常使用,更不要说一直遮住我的眼睛。 之前严冰也在我身上发现了一张人皮,之前正式那张人皮诅咒我,让我心窍迷失,五感被封,这才会一直被迷惑。 可现在不同了,人皮被揭下去,周围又没有怨气大的鬼,我为什么又会看到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闫明,你太累了,休息会儿吧。”严冰一手搭在我肩膀上,目光关切。 我看了二女一眼,她们都是满脸担忧之色。我勉强露出一个笑:”没事的,先进去看看吧。” 屋子的门是开着的,门口的红线也被扯断,中间焦黑,看样子应该是拦住了不止一只鬼。 到房间里,空气更加的冷,我心系地窖理的陶人,直奔我爸的房间。 刚拉开门,一只惨白的手从里面伸出来,我当即用桃木剑挥斩过去。 剧痛从手臂上传来,桃木剑结结实实砍在手上,顿时就肿了起来。 严冰拉了我一把,瞪着我:“闫明,你发什么疯?” 我刚想说我看到了鬼,但想到严冰就在我身后,如果她没看到,那是我又产生幻觉了? 严冰把桃木剑夺过去,说她在前面走,让我在后面跟着。 这次我没和她争,我也发现自己的身体出现问题了,不是鬼遮眼,是幻觉。 严冰把门拉开一道缝,用一张符伸进去,过了一会儿拿出来,符纸已经被染成了黑色。 她脸色很不好看,说了声地窖恐怕已经有人进去过了,就关死了我爸的房间门。 她又和我要了几根朱砂红绳绑在门把手上,又在门前淋上黑狗血,让我们后退,暂时不要打开。 检查了一下家里其他的地方,没发现什么脏东西,除了阴气重了点,和我们离开时别无二致。 严冰给我倒杯水,让我先睡一觉,明天我们准备一下再开门。 我也没追问她刚刚发现了什么,脑袋昏昏沉沉的,回到房间后倒头就睡,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隐隐约约间,我感觉有人在摸我的腿,还以为是严冰的恶作剧,嘟囔了一声别闹。 可对方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变本加厉直接上了床,趴在我身上。 我皱了皱眉,想要起来,却忽然惊醒。 严冰不会这么做! 我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双黑黝黝没有眼白的眸子,顿时被吓了一个激灵。 我呼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房间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上,映照出一个黑色的人形影子。 我感到一阵头皮发麻,连忙朝着窗户看过去,那里依旧什么也没有。再看看地面,影子也不见了。 我坐在床上大口的喘着气,不知道死自己的错觉,还是刚刚真的有什么东西。 口渴难耐,我站起来,想要出去倒杯水喝。 刚走出两步,一个影子从我脚底慢慢拉长,我的身后有人!。 我的冷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眼睛瞪得老大,身后应该是一个女人! 不能回头! 我咬着牙齿,背包在外面,桃木剑也被拿走,现在身上什么也没有。 僵持了大约两分钟左右,汗水顺着眼角滑到了眼睛里,一阵刺痛感传来,我忍不住眨了下眼睛。 “不好!” 就在这个时候,背后阴风响起,一双手直接从后面伸过来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抓住她的手腕,好像捏在了一块寒冰上面,因为窒息眼睛都要突了出来,颈骨咯吱咯吱的响。 “不!” 我呼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双手正掐在自己的脖子上,大口的喘气。 环顾四周,我还是在屋子里,洁白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上,没有身影。 “梦中梦?” 我擦了把额头的汗水,刚刚的一幕太过真实,真实的我以为就要死了。 松开手,喉咙里火辣辣的疼,咳出的一口血沫,刚刚我差点把自己掐死。 走下床,我想要到外面喝口水,期间我一直看着窗户和脚下,没有看到影子。 我松了口气,拉开门,堂屋里黑漆漆的,王允和严冰也不知道睡在哪里。 走到桌子旁,拿起水壶开始倒水。我心里还在想着刚刚那个梦,连水从被子里面溢出来了都不知道。 “咔哒……” 一声轻响,在黑夜中却是无限放大,立刻把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我爸的房间被拉开了一道缝隙,红绳被拉扯的笔直,就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拽着一样。 我也没有在意,早在之前通过严冰的表现我就知道我爸的房间里肯定有脏东西,端着水杯准备回房间。 “闫明,闫明……” 很轻的声音从我爸的房间里传出来,疑惑的转过头,正好看到一张脸对着门缝,竟然是严冰! 严冰不可能去我爸的房间里,唯一的解释就是眼前的严冰是鬼假扮的,想骗我把门打开,因为她打不开有朱砂红绳拴着的门。 “闫明,你快过来!”王允的半张脸也出现在门缝中。 我冷笑:“你们省省吧,明天就送你们上路。” 可没想到严冰脸上露出急切之色:“闫明,你看水杯!” 我不明白,看水杯干什么? 疑惑的低头看了眼,水中倒映着天花板,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我再仔细的看了眼,忽然汗毛倒竖,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为什么水中没有倒映出我的身影? 第三十六章 被囚 我猛地看向严冰,她同时也瞪大眼睛看着我,焦急的喊道:“闫明,身后,身后,快过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遮住了我的身影。 我不敢回头看,连忙朝着我爸的房间跑,红绳崩的越来越紧,好像下一刻就要断开。 “闫明!你冷静点!” 就在我的手触碰到门把手的时候,严冰在我身后急切的喊了一声。 我脑袋里嗡的一声,低头看着门缝中的严冰。 她的脸色惨白,面孔扭曲,咧开嘴尖叫着:“闫明,快开门,不要相信她!” 为什么会有两个严冰? 还没等我想明白,就感觉后颈受到了重重的一击,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头很胀,我慢慢从床上爬起来,身上盖着被子,天已经亮了。 我想要坐起来揉揉发胀的脑袋,结果感觉身上被什么东西拉了一下,又重重的弹回在床上。 我闹出的动静引起了门外人的注意,门被推开,王允端着一个白瓷碗小心翼翼的走进来,还怯生生的看了我一眼。 “王允?”我头特别痛,怎么也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王允,你们绑着我干什么,快放开我!”我皱着眉头,压低声音对着王允喊道。 王允回头看了眼客厅,走到床边把碗放在柜子上,和我保持着一米的距离,伸出一根手指,小声开口问道:“这是几?” “一啊!”王允的做法越来越不能让我理解。 王允松了口气,拍拍并不算大的胸,眼睛明亮,惊喜道:“闫明,你没事了?” “我能有什么事?”我还想要挣脱,可绳子捆的很紧。 王允靠近我,帮我解绳子,解释道:“闫明,你昨晚都要把我和严冰姐姐吓死了。” 她就靠在我的肩膀上,一股清香传到鼻子里,很是好闻。 “不能解开!” 房门被重重推开,撞在墙壁上发出咣当一声,把王允吓了一跳,慌忙从床上跳下去。 严冰瞪着眼睛,咬牙切齿:“不能给他解开!” “严冰,你发什么疯?” “我发什么疯?”严冰怒极反笑,看着我的眼睛,问道:“你昨晚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昨晚……”昨晚我躺在床上,然后…… “啊!” 脑袋一阵刺痛,我忍不住痛吼一声,停止回忆才好一些。 “闫明!”王允扶住我,回头乞求般的看了严冰一眼,急道:“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我们这样做肯定有这样做的理由,不会害你的。” 尝试几次之后,我只能放弃,关于昨晚我只能记得被噩梦惊醒,连噩梦的内容都记不住。 这时严冰也缓和了下来,她让王允暂时不要帮我解开绳子,留在房间好好照顾我。 我见严冰要离开,连忙问她我爸的房间怎么样了,原因找到了吗? 严冰脚步顿了顿,背对着我说道:“早上的时候我进去过……” 她转过身,抿了抿嘴唇:“我们在村口看到的小鬼应该就是从你家地窖跑出去的,里面的小陶人全都被砸碎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眼前一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这下真的如严冰说的那样,我爸回来怕是要打断我的腿。 “那最里面柜子里的三个呢?”我追问,心里已经不抱任何希望。 严冰说不知道,里面小鬼很多,她还没下去,需要准备一下。 她皱眉:“家里的黑狗血也用完了,方圆十里内的村子不要说狗了,连人都不见一个。” “鸡血,可以用鸡血!”我说道。 严冰看了我一眼,目光中有一种很特殊的情感,低声道:“没有,除了我们三个,没有一个活着的生物。” 我倒吸一口冷气,声音都有些颤抖:“村民呢?” “还不知道。”严冰摇头:“你家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回去看的。” 说到这里,我再也坐不住了,就要从床上爬起来,手腕被绳子勒的生疼。 “闫明,你别激动!”严冰皱着眉头:“你身体有些问题,放了你你只能帮倒忙。” 我哑口无言,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严冰走出去,房间里只剩下我和王允,她拿起碗给我喂饭。 吃过饭后,王允坐在床头安慰我:“闫明,你也别太担心了,严冰姐能处理的好的。” 我晃了晃头,担心的不是这个,严冰的能力我相信,我担心的是我身上出现的问题。 我肯定是中了别人的招了,可是什么时候中的,又是什么招,现在我一无所知,更不要说解决了。 我抬起头看着王允,她被我吓的后退一步,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跑的老远。 “王允,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允抿了抿嘴唇,犹豫了一会儿,这才和我说昨晚她所看到的。 她说她和严冰是在前堂的库房睡的一晚,那里有床,就是乱了点,收拾一下也能将就睡下。 半夜,王允听到堂内有动静,就和严冰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 结果刚打开门,就看到我站在房间里对着我爸的房间自言自语,她们正疑惑着,我就跑到门前要拉开。 严冰怕我爸房间里的脏东西跑出来,于是跳出来阻止,在我犹豫的时候,把我打昏。 之后她们把我抬回房间,绑在床上,让王允看着我,她去了我爸的房间里。 听到王允自己去除那些小鬼,我心里一紧,那些小鬼有多难缠我是知道的,更何况还有那么多。 王允说她也不知道严冰在里面经历了什么,她是跑出来的,然后就锁死了门,又把门从上到下淋上黑狗血。 难怪严冰说家里的黑狗血用光了,她在里面到底遇到了什么? 我的心里越来越不安,总觉得我爸的房间还有什么其他的秘密,严冰的能力我知道,能让她路荒而逃,里面肯定有大凶的厉鬼。 而大凶的厉鬼,我所知道的,也就只有那三个陶人了。 “该不会是那三个陶人出了什么问题吧?” 联想到刚刚严冰关于那三个陶人的含糊其辞,我心里一紧,俩忙从床上坐起来。盯着王允:“王允,快帮我解开,严冰有危险!” 第三十七章 再探十里坟 王允呆呆的看着我,没有动,反而更后退了一步,身子一直在抖。 我见王允没有反应,又加大声音喊了句:“王允,快帮我解开!” 王允不断的摇头:“严冰姐说……” “你再等会儿严冰就死了!”我声色俱厉,把王允吓了一跳,眼眶一红,险些就要哭出来。 我没办法,只能捺住性子,轻声道:“王允,我现在是清醒的,地窖里有东西跑出来了,严冰一个人对付不了。” 好说好劝,王允终于相信我是清醒的,帮我解开了绳子。 我连忙从屋子里跑出去,背包就放在桌子上,却不见严冰。我爸屋子的房门上沾着一层很厚的血污,散发着难闻的腥臭味,地面上还用柴火灰围了一个圈,防止脏东西从里面走出来。 “严冰呢?”我转头问王允。 王允摇头,紧咬着嘴唇,瞪大眼睛看着我,显然是被我的样子吓坏了。 我翻找背包,桃木剑不见了,剩下的两个用黑狗血浸染的铁钉也不见了,黑猫皮衣服也不见了。 “严冰能去哪里?” 我心急如焚,她虽说有些对付脏东西的手段,可如今村子已经成了鬼村,她一个人又怎么能对付的? 对开门,一股寒意铺面而来,大片雪花被风吹到屋子里,打在脸上好像刀割一样。 “下雪了?” 顺着门口的方向看过去,地面上有着一排浅浅的脚印,马上就要被风雪掩盖住。 我心中一喜,顺着脚印就能找到严冰了,连忙回屋披了一件厚衣服。 王允站在屋子里担忧的看着我,我走过去,看着她的眼睛,柔声嘱咐道:“一会儿你在屋子里生上火,无论谁敲门你也别开。” 王允怯生生的点了点头。 我刚转身,她忽然拉住我,转过头,看到她的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 她扑到我怀里,紧紧抱住:“一定要回来。” 我抱紧她,拍拍她的后背:“好,我答应你。” 外面风雪很大,要不了多久脚印就会被掩埋掉,我必须尽快出去。 推开王允,我到桌边,把背包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背包里还有一盒朱砂和两张符纸,四根红绳。我留下一颗铁钉给王允,出去后用红绳把门把手缠上,这才离开。 严冰几乎带走了全部的东西,我猜不到她会去哪里,尤其是她还带走了毛皮衣服,我心里愈发的忐忑不安。 猫属阴,黑猫更是可以见鬼,一般来说都是要接触脏东西才会选择穿着猫皮衣服遮住阳气。 现在村里都是鬼,穿上就等于告诉所有的鬼,我在这里,你们来找我。 难怪一个早上都风平浪静,我心里既是感激,又是愤怒。 脚印一直延伸到村口,抬头看过去,白茫茫一片。到了村口脚印就断了,被掩盖在雪地里,严冰会去哪个方向? “十里坟!” 我心里忽然浮现出这个地方,从脚印的方向来看,严冰肯定是去了十里坟无疑。 刚准备走,眼角余光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距离的比较远,加上雪天看的不是很清楚。 疑惑的转过头,周围静悄悄的,没有看到人。 我心系严冰,也没有在意,村子严冰已经看过了,根本没有人存在。 雪地很不好走,半个小时的路程走了一个小时才到,头上和肩膀上落满了雪。 在十里坟的山坡下,我看到了一处杂乱的脚印,对比一下,我疑惑了,严冰的脚应该没有这么大才对。 “难道十里坟还有其他人?” 抬起头,隐隐约约能看到歪脖子树,雪越下越大,被风吹的打在脸上,根本不敢睁眼。 我低下头,沿着脚印向上爬,因为脚下有很多黄鼠狼的洞穴,很容易就会陷进去。 我不得不放慢速度,爬到山坡上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站起身,山坡上一个人都没有,歪脖子树上的绳套随风飘动,让我又想到了当日被吊在半空的情景。 我注意到歪脖子树下有一处断裂的枝丫,正是当天我踩断的,那天确实有个人救我,不是我的幻觉! 风在呼啸,耳边什么也听不到,脚下的洞口不时的有黄色的身影穿来穿去。 我害怕再被黄鼠狼迷惑,没有到歪脖子树下,绕着山坡走。 到了另一侧,我听到了一阵争吵声,声音很像严冰。 声音被吹散在风中,眼前白茫茫一片,不太好辨别方向。 没走几步,一个人跌跌撞撞的从山坡上跑下来,脚下没踩稳,直接摔了下来。 我连忙跑过去,把他扶起来,他穿着军绿色的棉大衣,脸上用黑色的围巾围的严严实实,头上还带着一顶棉兜帽。 把围巾拉下来,我又惊又喜:“严冰!” 没想到严冰却忽然扇了我一巴掌:“谁让你来的!” “我不来你就……” 我话还没说完,严冰在地上翻了个身站起来,拉着我就跑,脸色阴沉:“快走,这里不对劲!” 她的话音刚落,我身后就响起了栖栖索索的声音,往后看了眼,头皮都要炸开了。 在歪脖子树下,站着一圈人。他们大部分只穿着一件小衫,惨白色的皮肤露在外,眼圈发黑,眼窝深深凹陷,皮肤干瘪的像树皮一样。 汗毛倒竖,我张开嘴用力咬了一口嘴唇,咸腥味入口,疼痛让我逐渐冷静了下来。 严冰喘着粗气,脚步越来越慢,大口呼吸。 我不动声色加快脚步跑到她前面,帮她挡住了风雪,紧紧的握着她冰冷的小手:“跟我来!” 严冰抿了抿冻得裂开的嘴唇,感激的看了我一眼。 一直跑出十里坟的范围,确定后面没有脏东西跟着,我才找了一处避风处拉着严冰过去。 拿出水杯,里面的水已经被冻成了的冰块,我把水瓶放到衣服里暖了一会儿,递给严冰。 她还没有缓过来,没有客气,接过去大口喝。 等她喝完了,气也匀了,我才冷声质问道:“你不要命了,自己跑这里来!” 严冰也知道这次是自己任性,没有反驳,只是一直盯着我看。 等我气消了,她才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第三十八章 严冰失控 严冰的话勾起了我的兴趣,我问道:“你知道什么了?” 严冰转过身,指着山包的周围:“我刚刚绕着这个山坡走了一圈,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我皱了皱眉,顺着她的话问下去:“你发现了什么?” “这是一座大坟!”严冰盯着我,目光在颤抖。 转过头,看着山坡,形状确实是像一个放大了上百倍的坟头。只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我知道古代那些王公贵族的墓穴,大归大,却没有建成这种形状的。 严冰接着说道:“我觉得这个十里坟的意思是,这里有一座横跨十里的大坟!” 她语出惊人,因为激动浑身都在发抖。不过这也确实是一个可能性,坟上黄鼠狼安家,坟山生歪脖子树,实在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我们先回去,你受凉了,这里是不是大坟,我们还要从长计议。”我伸出手去拉她,发现她的身上冰凉,好像一块寒冰一样。 严冰越说越激动,脸上浮现出一抹潮红,瞪着眼睛的说道:“闫明,这附近四面环山,本是风水绝佳的宝地,可惜无水,孤立无援。这座大坟的主人被困死在这里,怨念极深,这才是根本所在!” 我不懂风水,却也觉得严冰说的有理,这个山坡周围土地都是暗红色,肯定有大凶在这个地方埋着。 如今之前被死女人吸引来的鬼都聚集在了这里,怨念更是强大,连带着都影响了周围的环境,沉闷而压抑。 此地不宜久留,必须立刻走! 严冰目光越来越炽烈,一边叫喊,一边挣脱我,朝着十里坟里面跑。 我暗道一声不好,她四肢僵硬,力气忽然变得特别大,这是中邪了! 起身连忙追过去,却被绊了个跟头,直接摔在雪堆里。转过头,一只青白色的手从地下伸出来,紧紧攥着我的脚踝。 我连忙拿出朱砂粉,洒在手臂上,白烟冒起,地下传来一声惨叫,手臂缩了回去。 抬起头,白茫茫一片,哪里还有严冰的影子。 脚印很杂乱,间距很大,有的地方还有摔倒的痕迹,严冰的状态很不好。 我之前只是在歪脖子树下站了一会儿就被黄鼠狼迷惑,严冰在上面待了这么久,我也不知道她都中了什么招。 冰天雪地的,我不能让她一个人乱跑,十里坟这个地方很邪乎,必须要早点找到她,拖得时间久了,我自己也要搭在这里。 沿着脚印追过去,身边的坟头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风雪很大,脚印越来越浅,很快就看不见了。 “严冰!”我大声喊,声音被淹没在风雪中,连我自己都听不真切。 心里越来越急,我已经追丢了,风雪非但没有减轻的趋势,反而越来越大,再这样追下去,我也要迷失在这里面。 “呜呜……” 一阵女人的哭声传出来,透过漫天风雪,传到我的耳朵中。 我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尸哭,只有怨气特别大的鬼才会哭。我只在死女人的身上见到过,那次差点被杀死,没想到在十里坟再次遇到。 “不能再找下去了!”我咬了咬牙,选了一个方向追过去,如果还找不到严冰我只能先回去准备东西,不然我非要死在这不可。 刚迈出一步,左肋下面一股寒意穿透衣服,我汗毛倒竖,本能的朝着右边一躲。 一张惨白的脸紧紧贴着我的侧脸险之又险的擦过,她瞪着眼睛,眼珠子外突,黑漆漆的看不到一点眼白。 我当即咬破舌尖对着她吐了一口血沫,落地后手拄着地面,用力一弹,转身后抬腿就跑。 我不敢回头去看,但我知道她一定在我身后跟着,我一边跑一边喊严冰,但仍然是没有看到人。 十里坟我也不知道有多大,也不知道有多少坟头,这些坟头都没有墓碑,也从来没有人来祭拜过,不知道有多少化成了怨鬼。 刚跑出没多久,白茫茫的雪地中一个黑影一闪而过,身上裹着大衣,看样子应该是一个人。 我心中一喜:“严冰!” 那个身影没有停,朝着山坡的方向跑了过去,她跑的很快,我追过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影子。 山坡那边都是鬼,可现在严冰过去了,我不能丢下她自己跑。 转过头,没有看到那个女鬼,我停下来变换方向,往山坡那边追。 追到山坡下,我终于看到了清晰的脚印,一直延伸到山坡上面。让我奇怪的是,这个脚印和我刚刚来十里坟的时候看到的那个脚印一样,很大,不像是严冰的。 “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刚刚我只看到了严冰,她也没说有其他人,难道这就是她的脚印? 犹豫不得,我抓了一把朱砂涂在手上,因为寒冷,我的手已经被冻得几乎没了知觉。 “严冰!” 我又喊了一声,还是没有回应,把剩余的朱砂收好,慢慢爬上山坡。 从严冰刚刚和我说的话来看,她肯定是发现了什么,现在我有些后悔,如果听她说完现在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坡度有些大,脚下踩着积雪,很不好爬。有的时候还会踩到黄鼠狼的洞穴里,稍微不注意就会摔倒,扭断脚踝。 我小心又小心,速度又慢了一截,等我爬到山坡顶时,已经满头大汗了。 大口的呼着气,不远处的歪脖子树上落了厚厚一层积雪,脚下的积雪已经没过了脚腕,我已经不记得多少年没有下过真么大的一场雪了。 山顶没了人影,趴在雪地上四处张望了一下,白茫茫的,什么也没有看到。 我松了口气,朝着歪脖子树走过去,想看看严冰是不是躲在树后。 刚迈出一步,脚下一空,半截腿都没入了土里,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擦着我的腿跑了过去。 我吓了一跳,大口喘气,连忙往外拔。可脚却卡了住,好像被什么东西拉着,怎么也拔不出来。 就在这时,我感觉脚上一痛,被什么东西咬住了。我急的满头都是汗,终于把腿拔了出来,上面有一排牙印,有的地方还被咬破了,索性没有咬破脚。 通过洞口,几只黄鼠狼飞一般的钻出来,四散而逃。 我身上大汗淋漓,瘫坐在雪地上。抬起头,恰好看到一个人影爬到了歪脖子树上,慢慢把头伸到了绳套里。 第三十九章 艰难决定 “严冰,醒醒!”我瞪大眼睛,目呲欲裂,连忙爬起来朝着歪脖子树跑了过去。 她已经把头伸了进去,两腿在空中直挺挺的吊着,脸被头发遮住,因为着急我也没有太过注意看。 我抱住她的腿,把她从树上救下来,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衣服, “她不是严冰!” 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然而已经晚了,女人从树上落了下来,把我压在身下。一双没有眼白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鼻子都要贴在我的额头上,正是刚刚尸哭的那个女鬼! 我再度咬破舌尖,朝她脸上吐了一口血沫,这么近的距离她躲不开,血溅在她脸上滋滋的响,冒起一阵白烟。 她脸上一团黑气涌出,尖叫一声手就朝着我抓了过来,身子好像水蛇一般把我紧紧缠住,挣脱不得。 我侧开脸,还是被她抓掉了一块肉,温热的血液顺着脸颊流了出来。 我也发了狠,捏住衣服兜里的铁钉,直接钉在她的身上。 女人惨叫一声,身上大片黑雾涌出,在地上不断的翻滚,没过多久就不动了,留下一颗锈迹斑斑的铁钉。 站起来,把脸上的血擦干净,大口的喘着气,警惕的盯着四周。鬼走路脚不会落地,地面上的脚印一定是人的,还有一个人在附近! 他肯定不是严冰,否则刚刚不会袖手旁观,应该是隐藏在暗处的那个人。 我的思维运转的很快,寒冷让我的大脑愈发的清醒,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肯定是隐藏在暗处的那个人故意留下线索,引得严冰到十里坟,再故意把村里的鬼引来埋伏,让我不得不来救。 “是鬼叔吗?”我咬着牙,他真是好狠的心。 我的心里也发了狠,荒郊野外的,真动起手来我肯定不会留情。 风呼呼的刮着,雪花不断的打在我的脸上,刺痛了伤口。血液已经被冻住,伤口隐隐作痛,再这样下去非要冻伤不可。 周围听不到一点儿声音,我的手脚都要被冻僵,伤口更是麻木的没有知觉了。 “在那边!”我猛地转过头,雪地中一个人影正朝着我走过来,无声无息的。 不只是我的后面,在我的左侧,右侧,也都出现了人影。雪地翻动,一颗颗拳头大小的脑袋露出来,一对眼睛一闪一闪,好像两个小灯泡。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我出来的急,没有带水和吃的。现在口渴难耐,肚子也空空的,不时的抗议一下。 “严冰!”我绝望的大喊了一声,依旧没有回应。 黑影越来越近,黄鼠狼也围了过来,我咬紧牙齿,用力跺了跺脚,转身就朝着山下跑。 黄鼠狼跟着我跑,跟在我的身后和两侧,眼睛紧紧的盯着我,叫声的让人毛骨悚然。 路上遇到的黑影越来越多,天也暗了下来,风更大了,我裹紧了衣服,雪快到膝盖深。 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心里焦急,一方面是现在所处的环境,一方面是担心严冰。 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扛过这一晚,我不能留下了,我必须回去准备好东西再重新来找她。 那个人影再也没有出现过,我倒是希望他出现,这样我就能抓住他,把我满肚子的疑问都倒出来。 他是谁,为什么要害我们,和我爸什么关系,是不是他在我身上动了手脚,这一切到底是不是他做的,村民呢? 问题不止这些,还有很多,我猜测他和最近发生的事绝对脱不了关系,说不定就是他做的。 走出十里坟,黄鼠狼群也停下了,那些黑影密密麻麻的站在雪地里。仔细看雪地中只有我一个人的脚印,他们没有踩在地面,全都是鬼! 朝着十里坟深处看了眼,我不再停留,毅然决然的离开。 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我的心被狠狠的捏了一下,痛的我喘不过气来。 一路小跑,身体终于渐渐暖了过来,却是更加渴了。 下雪后山路特别难走,用了将近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才跑到村口,趴在地上胡乱抓几把雪塞到嘴里,扶着村头的石头大口喘气。 还没等我缓过来,我忽然感到后背一阵冰凉,装过头,一个婴儿正趴在地上死死盯着我。 婴儿很小,还没有发育完全,脑袋很大,四肢短小,眼圈特别黑,只有一双没有眼珠子的灰白色眼睛特别明显。 我记得这个婴儿,是我和我爸第一次去接阴的时候遇到的,他母亲死去的时候他只有六个月大。 阵阵寒意顺着脊背上升,我连忙朝着家的方向跑。 跑出没几步,我忽然停下了,就在我面前,两个婴儿手扯着手,正抬头看着我。 雪地反射的亮光照亮了他们那张青紫色的笑脸,嘴唇皱皱巴巴的,好像干瘪的气球。 “妈妈……” 左边的婴儿忽然开口,声音尖细,像是两个金属片在摩擦,异常刺耳。 他张开手,做出做出一个要抱的姿势,嘴唇微动:“妈妈……” 我头皮一阵发麻,他们在死女人的肚子里就已经死了,现在竟然能开口说话! 鬼婴开口,比怨鬼流泪更要凶,我慌忙躲开,鬼婴扑了个空。 他从地上爬起来,脸上一片茫然,忽然变得狰狞凶厉,尖叫着:“你还我妈妈!’ 我汗毛倒竖,转身就跑,两个鬼婴在身后紧追不舍,一边跑一边喊妈妈。 终于看到了家门,我冲进院子,转身把门关上,哆嗦着手拿出朱砂红绳缠在门把手上。 刚缠上一圈,门咣当一声被撞了一下,之后就没了声音。 我慢慢后退,抬起头,墙头上露出来半个小脑袋,黑漆漆的眼睛正盯着我看。 “妈的!”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转身往屋子里跑。 堂屋的门竟然是开着的,我冲进门后立刻把剩余的朱砂全拿出来,在门口洒了一条线。 两个婴儿停在门口,阴测测的瞪着我,不敢上前。 我松了口气,把门关上,系上朱砂红绳,转头喊王允。 屋子里里很静,我爸的房门上的黑狗血已经干涸,没有打开的痕迹。 在堂屋里转了一圈,又去了仓库和我的屋子,都没看到王允。 王允哪里去了? 第四十章 僵局 刚刚我回来的时候没有在院子里看到脚印,屋子里面也全都找过了,东西一件也没有少,王允难道还会人间蒸发了? 我心急如焚,那边严冰正等着我去救,这边王允又失踪了,都赶在一起去了。 我最后将目光放在了我爸的屋子里,外面没有,屋子里也没有,只剩下地窖里面没有找过了。 我不顾黑狗血的腥臭味,把耳朵贴在门上,一阵手指甲抓门的声音传来,听的我头皮一阵发麻。 黑狗血也没有了,我不知道里面还有多少小鬼,不敢去开门。 “桃木!” 我想到了我离开前藏起来的桃木,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我又裹了一件衣服,锅里烧上水,推开门,跑到了屋子外。 风雪越来越大,雪已经没过了膝盖,雪花好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眼睛都睁不开。 我一手护着眼睛,一手裹紧衣服,绕过房子,在旁边的小仓库里找到了一把镐子和一把挖锹。 抓起来,绕到房子的另一侧,墙角下面,剥开雪,开始挖地。 地面被冻得很结实,挖了很久才挖出来一个浅浅的坑,很快又被雪填满。 用了半个多小时,我才看到桃木的一角,我正怕把桃木弄坏了,只能小心翼翼,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才把桃木挖出来。 把外面裹着的兽皮拿开,拿出桃木。因为是在冻土层存放,桃木还很新,闻起来还带着一股桃木特有的清香。 打开衣服,把桃木放好,收起镐子挖锹,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走。 绕过房子,刚转弯的时候,我的眼前后忽然出现一张惨白的脸,双手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推倒在地上。 我整个人都仰倒在了雪堆里,我拼命的抬起头呼吸,眼睛对上了死鱼一样的眸子。 “滚开!” 我咬破舌尖吐了口血沫,把桃木从怀里拿出来,对着他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那个鬼惨叫一声,变成了一团黑烟,转眼间就被风雪淹没。 背靠在墙壁上,左右环顾一圈,确定没有其他危险后,这才绕到房门那边,推开门回到屋子里。 我被冻得直打哆嗦,一边脱衣服一边往火堆旁跑,水已经烧开了,咕噜咕噜的响。 我先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又泡了泡手,坐在火堆旁,冻僵的部位总算有了知觉。等身体暖过来了,我打了盆温水,找了点肉干扔到了锅里。 之后我处理了一下脸上的伤口,在身体冻伤的部位涂上药膏,回房间找了一条围巾把自己紧紧围住。 坐在火堆旁,肉汤也煮好了。我顾不得烫,匆忙喝了几口,拿出剃刀,开始削桃木。 我之前看过我爸做桃木剑和桃木钉,现在做桃木剑已经来不及了,最快的办法还是桃木钉。桃木钉做完很后,再染上黑狗血,对脏东西有很强的克制作用。 可现在黑狗血用完了,我手里只有不到一小瓶的朱砂,勉强也可以代替用。 肉汤喝完,我又烧了一锅水,把削好的七个桃木钉倒入锅里,再把朱砂也倒了进去。 很快水就变成了鲜红色,桃木钉在水中浮浮沉沉,好像一锅人肉骨头汤。 我用力甩了甩头,把这些烂七八糟的念头从脑袋里甩出去,现在容不得马虎。 我一直添柴火,到了凌晨三点左右,锅里的水被烧干,桃木钉已经变成了红色,我这才灭了火。 取出桃木钉,放在一旁,我又在锅里填上水,取出来装在一个木桶里。 等桃木钉恢复了常温,我拿出一个布袋装进去,系在腰间,试了几次,确保自己伸手就可以拿到。 而后我拎着朱砂水来到门前,拧动门把手,一脚把门踢开,看也不看,直接把水淋出去。 几只堵在门口的鬼被我淋了个正着,刺啦声响起,冒起一阵白烟,四只小鬼躺在地上惨叫着。 我跨进屋子里,温度骤降,穿透衣服和皮肤,直达骨髓。我早有准备,身上裹了厚厚的一层衣服,可还是打了个哆嗦,冷的彻骨。 几只小鬼见我进来,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朝着门外跑。这群小鬼虽说害不了什么人,可若依附于人身上,还是会有损人的阳气,导致体弱多病。 捏紧桃木剑,我狠下心,拦在门口,几剑下去,小鬼魂飞魄散。 说起来这些小鬼也是可怜,还没出生母亲就死了,连这个世界都没看到过一眼,就同母亲变成了母子煞。 我们家世代供着这些小鬼,等他们怨气散去就可以去投胎,这四只小鬼之所以不离开正是如此,他们的怨气已经散去的差不多了。 踩在地板上,我的心里隐隐作痛,就像杀死了陪伴自己多年的玩伴一样。 环视周围,包括天花板和床下,确定没有危险了,我才走到地窖口。 地窖口大开,上面的红绳被扯断了,里面黑漆漆的,刮着阴冷的风。 我找了一个头灯待在头上,深吸一口气,顺着扶梯慢慢爬下去。 下面的温度要更冷一些,我身体不断的打摆子,连桃木剑都要握不住。 我眼前的柜子很多都被打开,里面空空如也,倒是地面上多了很多陶人碎片,我想这些小鬼就是这样跑出去的。 地窖里绝对进了人,陶人被摔碎大半,我快步朝着里面走,只希望那三个陶人没问题。 绕过架子走到里面,三个柜门上面挂着锁头,完好无损。 我松了口气,回到地窖上面取到钥匙,回来依次打开。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第一个柜子和第二个柜子里面的陶人都在,唯独第三个柜子里的陶人不见了! 上次我将陶人带回来了吗? 我也不确定,我不知道那个时候自己是处在幻觉中还是真的拿到了陶人,现在我连鬼叔是否存在都不确定。 上次我放陶人的时候严冰在我身边,她一定知道,可现在恰恰是找不到严冰了! 事情陷入了僵局,我把柜门重新锁好,打开的柜门做了标记,地面上的陶人碎片也分别收集了起来。 做好这一切天已经亮了,我从地窖里爬出来,准备继续去找严冰。 我收拾了衣服和对付鬼的物件,又带上一些肉干和水。正准备出门的时候,我注意到桌子上多了一个白色的信封。 第四十一章 救王允 难道是鬼叔? 再见到信,我的心瞬间活络了起来,快步走到桌子前,拿起来。 拆开信封,熟悉的笔迹映入我的眼帘,可是我的心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信上说王允在他手里,如果想让她活命,就拿我们家的三个陶人之一来换,否则就要杀了王允。 地点,十里坟! 我抓着信的手在颤抖,咬紧了牙齿,咸腥味在口中蔓延。 我转身回屋取出一把匕首绑在腿上,又找到了我爸上山砍柴的柴刀,最后才下到地窖里,取出了最左边的陶人。 我用红布把陶人包上,在触碰到的一刻,我忽然想到了我爸的面孔:“无论如何,那三个陶人绝对不能出问题!” 我的手颤了颤,又把陶人放了回去,锁上柜门。 走到地窖口,我又想到了王允,再次转身回去,重新打开柜子,取出陶人。 反复了几次,我终于崩溃,背靠在柜子上,大口的喘着气。 柜子晃了晃,一张纸从柜子上方飘落,掉在我的脚下,借着灯光,我看到纸上还有字。 柜子上还有信? 我愣了愣,把信从地上捡起来,纸已经泛黄,上面沾着厚厚一层灰,看样子放了有些年头。 从笔迹上来看,这封信是我爸留下来的,他为什么没和我说? 把上面的灰擦掉,我看到了信上的内容。 信上说我家的这三个陶人封着三个凶鬼,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能放出来。 三只是什么凶鬼信上没说,但我爸提到了,如果真的到有一天万不得已要放弃陶人的时候,切记留下一个。只要三个陶人没有同时被打碎,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一旦三个陶人同时被打碎,就会…… 信到这里就结束了,不是我爸没写,而是下半部分被虫子吃光了。 “也就是说王允有救了?” 我的注意力都在信的前半部分,把两个陶人都用红布包着拿出来,一个藏在我屋子床板下的夹层里,只要不把床拆干净,基本不会被发现。 另一个陶人我用红布包好,装在背包里,和衣服放在一起,避免路上不小心碰碎了。 走到门口,用力推开门,风雪吹进屋子。 我戴好帽子,围紧围巾,顶着风雪跑了出去。 过了一夜,风雪终于有减小的迹象,此时已经到了我的大腿处,每走一步都要费很大的力气。 走到村口,我又看到了那两个鬼婴,他们昨晚吃了亏,今天只是远远的吊在我身后面。 这两个鬼婴始终是个威胁,我停下转头,正对着他们,手已经摸到了腰间放着桃木钉的布包。 两个鬼婴很敏感,察觉到了什么,转身就跑,几个闪身就消失在了村子里。 雪对他们不是阻碍,我没有去追,快步朝着十里坟的方向赶过去。 一夜过去了,也不知道严冰现在怎么样。昨晚的温度特别低,她就算没有被冻死也肯定发了高烧,不及时找到她,面对着茫茫大雪,她还是逃脱不了一死。 等我到十里坟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天空飘着零零散散的雪花,太阳光也从厚厚的云层里钻了出来。 我的双腿已经冻僵,几乎是拖着在走,没有一点儿力气。 到了十里坟口,离得很远就看到歪脖子树上掉着一个人,心中一紧,眼睛都要瞪裂了。 我还没有丧失理智,对方既然把王允挂在那里,就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我要现在过去,正中了他的下怀。 他以逸待劳,我赶了一个多小时的路,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趴在雪地里,我吃了几口肉干补充体力,塞了几口雪。休息够了,这才爬起来朝着山坡走。 一直爬上山坡,我也没有看到一个人,跑过去把王允从树上放下来,拍拍她的脸:“醒醒,醒醒!” 王允茫然的睁开眼睛,身上只穿着一件内衣,在寒风里瑟瑟发抖。我脱下衣服给她裹上,摸了摸她的额头,烫的吓人。 我喂她喝了几口水,她沙哑着声音问道:“闫明,我这是在哪?” “别说话了,你好好休息。”我警惕的看着四周,光秃秃的没有藏人的地方,他会在哪里? 现在严冰没找到,王允又发了高烧,是回去帮王允治病,还是留下来继续找严冰,我犯了难。 雪地里传出一阵沙沙声,我感到一阵头皮发麻,眼前的雪堆鼓起一个包,钻出一个黑黄的脑袋。 又是黄鼠狼! 我拿起砍刀就要去砍,却被王允拉住,她嘴唇发白干裂,对着我摇摇头:“算了吧,杀黄鼠狼要遭报应的。” 犹豫的一会儿工夫,黄鼠狼又钻了回去,没过多久沙沙声越来越多,周围的雪全都鼓了起来。 我转身蹲下,把王允背起来,拿起包就开始跑。不能留王允一个人在这里,冬天缺少食物,这群黄鼠狼能生撕了她。 下山后,我转头朝着十里坟深处看了眼,心里对严冰说了句对不起,我不能放弃王允,去找一个连位置都不知道在哪里的人。 刚离开山坡,雪全都炸开,一群黄鼠狼尖叫着在后面追赶。我的腿上被咬了好几口,疼的我浑身绷紧,咬紧了牙齿。 王允心疼的看着我,虚弱的说道:“闫明,要不你放我下来吧,你自己快走!” “别说话,把眼睛闭上,睡一觉我们就到家了。”我喘着粗气,身上大汗淋漓,一半是累的,一半是痛的。 王允双手缠的更紧了,减轻我不少负担,可她体力终究是有限,没过多久就滑了下去。 我只能一直托着她的屁股,尽量弓着身子,让她在我的背上。 山路很不好走,积雪特别深,被太阳一晒变得很黏,粘在腿上非常重,每迈出一步都要使出全身的力气。 就在我马上虚脱的时候,终于看到了村口,我晃动肩头,王允茫然的睁开眼睛:“到了吗?” 我没有力气再背着了,把她放下来,一手扶着她:“我们走。” “严冰姐呢?”王允转过头,眼睛半睁着,疑惑的问道。 我干笑一声:“她在家了,有点事要处理。” 王允没有怀疑,哦了一声,跟着我走进村子。 到了家门口,王允拉了下我的衣角:“闫明,你走的时候没有关着院子门吗?” 我抬起头,院子门大开,在门梁上挂着一个绳套,一个黄鼠狼吊在那里,地上全都是动物的尸体。 我顿时怔住了,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明白为什么我和王允一路上没有遇到袭击了。 第四十二章 不放弃 我扶着王允一瘸一拐的走近大门,没有管门口的东西,穿过院子回到屋里。我让王允在椅子上休息,我自己冲到我的房间,掀开床垫,拉开床板的夹层。 “果然!” 床板下空空如也。 我咬着牙,气的全身都在抖,对方肯定猜到了我会做好万全的准备,所以选择绕过我,直接到我家里取另一个。 我恨我自己,早就应该想到的,对方只要一个陶人,我原本以为他是不想激怒我,却不想打的是另外的注意。 现在不用猜我也知道暗处有一个人,不管他是不是鬼叔,现在都是敌人。 我回到前堂顺手拿了治疗高烧的草药,在厨房生起火,为王允熬煮。 “严冰姐呢?” 王允站在厨房门口,脸色苍白,扶着墙壁,摇摇晃晃的勉强站立。 “你先好好休息,严冰应该是出去解决小鬼了。”我敷衍道。 王允看着我忙碌,忽然说道:“你骗我!” 我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把最后一把柴火加到火堆里,起身朝着王允走过去。 我把王允拦腰抱起,回到房间,放在我的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嘘,好好睡一觉,什么也不要问,什么也不用管。” 王允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晕,她张了张口,还要说什么。 我没给她说话的机会,转身出了房间,在门把手上系了一条朱砂红绳。 这是最后一根红绳,现在除了我腰包里的七个桃木钉,就只剩下王允身上的一颗黑狗血铁钉,还有一把桃木剑,是我最后的家当。 站在前堂中,环顾着狼藉满目的屋子,我心中升起一种荒诞的感觉。 以往我一直认为我学的差不多了,就算没有我爸我也能独挡一面,现在他才离开短短一周多的时间,家里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陶人丢了两个,小鬼逃跑,家门被破,严冰失踪。 叹了口气,走到厨房,把药端出来,喂王允服下。看着她沉沉睡过去,我却失眠了,我想到了严冰,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不行,我还要去找!” 不去找我心里怎么也放不下来。我看了眼床上的王允,在房间里留下肉干和水,生火保证屋子暖和。 之后走出去,把房门锁上,在门口钉了两颗桃木钉,确保她不会在睡梦中被鬼上身。 到了前堂,我脱下鞋子,脚上全都是被黄鼠狼咬出来的伤口。我用热水冲洗,敷上药草,包扎好。 拿起桌子上的背包,在里面放了一件衣服,一些药草,还有肉干和水,披上大衣出门。 雪已经停了,天空放晴,太阳挂在半空,驱散了村子中的阴冷感。 都说下雪暖和化雪冷,我裹紧了衣服,将门口的动物尸体连带着绳套都烧了。 昨夜风雪太大,那个人的足迹被掩盖,我也无法判断他跑到了哪个方向。 走到村口,我朝着磨盘那里看了眼,那个小鬼仍然趴在那里,不远处死女人的两个孩子正做着游戏。 一个多小时后,我来到了十里坟,这里依旧很阴冷。阵阵寒意穿透衣服刺痛骨髓,无论穿多少衣服都没有用。 呼出一口白气,我沿着昨天记忆中严冰跑离的方向追过去,即便知道找到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晚上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王允已经醒了,呆呆的坐在床头不知道想着什么。 见我回来,她勉强的笑了笑:“找到严冰姐了吗?” 我摇了摇头。 接下来的一周,我每天都会去十里坟。王允烧退了,身体也在恢复,我给她留下一把刀和两颗桃木钉防身。 第八天,早上我正准备出门,王允忽然从房间里冲出来,紧紧抱住我:“闫明,够了,你做的足够了。” 温热的液体打湿了我的后背,我挣脱开王允的手,沙哑着声音说道:“这是我犯下的错,我要去弥补。” “可是你明知道严冰姐她……” “她一定还活着!” 我转过头,目光坚定,因为这几天的不修边幅,胡子已经遮住了半张脸。 王允怯生生的点了点头:“那我陪你一起去,如果不是我……” “没有如果,决定是我做的,是我放弃了她。”说到最后,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穿好衣服,又扔一件衣服给王允:“记得保暖,正好你自己在家我也不放心。” 王允看了我一眼,破涕为笑,把衣服穿上。我又给她备了一份肉干和水,至此家里的存货全都消耗了干净。 之所以食物和水不放在一起,是因为我害怕我和她走散,分开存放也多了一分保障。 又是一天晴天,看来是我的祈祷起了作用,如果再下一场大雪,严冰真的没有任何希望了。 十里坟还是和往日一样荒凉,因为大雪的缘故,少了几分阴森。 我和王允刻意绕着凸出来的雪包走,那下面是坟头,我们路过没什么,可若是踩了上去,人家肯定会不愿意。 我一直拉着王允的手,带着棉手套,如今十里坟已经遍布我的足迹,我闭着眼睛都能从这里面走出去。 “今天我们去北边。”我和王允说道。 东西南三个方向我都找遍了,没有找到严冰,倒是遇到了不少鬼。也有险象环生的时候,五颗桃木钉也用去了三颗,最危险一次被拉到了坟头下,坟塌了,差点没爬出来。 现在多了王允,走的更加艰难,速度也慢了下来。我明白她的意思,她觉得我是为了救她,所以才会放弃严冰,内心愧疚。 其实我心里已经不抱着多大的希望了,一个人没办法在雪地中坚持七天,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个方向,我抱着给自己一个交代的心里,也要搜索完。 我们始终没有到山坡上,我对那棵歪脖子树特别忌惮,不知道再接近还会发生什么事。 最后一个陶人我一直带在身上,无论放在哪里我都不放心,床的夹层我爸都不知道,却被那个人翻出来。 绕过山坡,眼前的坟包更密集了,我和王允就是在夹缝中走。 我们走的很小心,很快就到了黄昏,我转头看了王允一眼:“走吧,该往回走了。” 抬起头,我忽然愣住了。就在王允身后的不远处,一个坟头前没有雪,一个被冻的全都是裂口的手从坟头里伸了出来。 第四十三章 丢手绢 恰好也是这时,王允惊叫了一声:“我的脚被抓住了!” 我硬生生收回刚刚迈出去的脚步,用力扒开王允脚下的雪,一只青灰色的手正抓着她的脚腕。 我当即用桃木剑斩下去,一声惨叫响起,那个手缩了回去。 我领着王允大步朝着刚刚看到的那个坟头跑过去,刚刚伸出来那个手掌不见了,从坟头朝着里面看,黑黝黝的,有很大的空间。 “难道严冰在这下面?” 我让王允在上面瞪着,自己顺着洞口爬了下去。 刚进去我就后悔了,洞口很小,连转身都做不到,桃木剑卡在洞口那不进来。 我不得已把桃木剑扔在外面,脱掉背包,钻了进去。 顿时一股阴冷的感觉从后背传来,我想也不想立刻掏出桃木钉朝着身后钉过去,一转头,正好对上一对死鱼眼。 “坟内有鬼!” 桃木钉钉在他的头上,他惨叫一声,魂飞魄散。 我扫视下面的环境,有火堆,有兽骨,上面还有牙印,这里有人生活过! 是严冰吗? 我的心急促的跳动,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又发现了严冰的线索。 从洞口钻出来,王允焦急的问我怎么样,严冰在下面吗? 我摇了摇头,告诉她严冰很有可能还活着,我们今晚先回去,明天继续找。 这个消息无异于一针强心剂,让我死寂的心重新活了过来,严冰还活着,是我这些日子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回到家,门口仍然躺着一堆动物尸体,血染红了附近的雪地,其中竟然还有一只黑狗。 明显是人为,对方是在警告我,赶我走。 我把动物尸体集中在一起烧了,没有在意。反正我家里家徒四壁,除了我身上带着的陶人,已经没什么可以拿的了,随便他折腾。 第二天一早,我和王允再度出发,刚走出门,王允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门前的雪地上,用血写了一个谢字,在白茫茫的雪地中特别明显。 “谢,是谢家吗?” 我皱了皱眉,确实这一切都是老谢家引起的,莫非有人在提醒我,最近的事情还和老谢家有关? 或者说,是背后的那个人故意引我去老谢家,想要在那里把我除掉? 王允看了我一眼,问道:“你要去吗?” 我摇了摇头:“去是肯定要去,现在找严冰要紧。” 又是一天,两天,仍然没有严冰的消息,她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除了最开始的坟头,我和王允又发现了两处严冰待过的地方,从方向上来看,她应该是出了十里坟,往村子的方向走了。 她到底在哪里? 第三天,十里坟我和王允都找遍了,可还是没有找到她。如果严冰回了村子,她为什么不来见我,留下血字的是她吗? 想到这里,我觉得我应该去老谢家了,也许严冰在那里,也许是那个人设下的陷阱,可现在无论如何我都要去一次。 王允问我确定吗? 我点头,看着她,说道:“这次很危险,你别跟着我了,如果两天我没回来,你就拿着钱去县里,找份工作。” “我不要!”王允扑到我怀里,紧紧抱住:“我和你一起去。” 我揉了揉她的头:“听话,这次我不一定能顾得上你。” 既然决定了去老谢家,我就要把后路安排好,在当天我就把王允送到县城去了,她确实我的软肋。 回到家里,我带上匕首和柴刀,又将王允留下的两颗桃木钉和一颗铁钉带上,桃木剑也放在了背包里。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黑猫皮衣服,基本用不到,但也被我带着。 当天晚上,我连夜去了老谢家。在路过村头的时候,我又看到了那口大黑棺,立在道路中间,棺口张开,像是迎接我一样。 深吸一口气,我走进了村子,刚走出没多远,就听到一阵孩童的嬉闹声。 “丢手绢,丢手绢……” 绕过街口,我看了不远处十几个婴儿大小的孩童正围在一起,死女人的两个孩子也在。鬼婴围成了一圈,死女人的一个孩子正拿着一个染血的脑袋绕着圈,把染血的脑袋放到了一个鬼婴的身后,撒腿就跑。 我倒吸一口冷气,那个脑袋不是别人的,正是老谢的! 这时死女人的孩子忽然朝着我看过来,抓着老谢的脑袋跑到我面前,我想多已经来不及了,被一群鬼婴围在中间。 死女人的孩子把老谢的脑袋递给我:“哥哥,哥哥,陪我们一起玩!” “哥哥,哥哥,配我们一起玩……” 所有的鬼婴都直勾勾的盯着我,大部分都是灰白的眼睛,只有死女人的两个孩子的眼睛漆黑,没有眼白。 阵阵寒意从脊背升起,额头上冷汗直冒,没想到刚进村就遇到了这种事。 死女人的孩子嘴角弯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哥哥,拿着,你来抓。” 前几天看到他还只是会叫着妈妈的鬼婴,这才过了不到一周而已,已经可以流利的说话了。 他很凶! 不只是他,死女人的小儿子更凶,我今天凶多吉少。 在我小的时候我爸说过,如果路上遇到小鬼要我陪他们做游戏,千万不可以答应,因为无论输赢,我都要死! 可现在……我环顾四周,我不答应,恐怕也是要死在这里。 五指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手都被桃木钉上的朱砂染成了红色,混杂着和汗水黏糊糊的。 老谢的头被死女人的儿子举着,眼睛瞪得老大,眼珠子都要突了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颤抖着伸出手。 见此,鬼婴的笑意更浓了。 在靠近老谢的头时,我手腕一翻,桃木钉露出来,直接拍在死女人儿子的天灵盖上。 如此近的距离,死女人的孩子躲闪不及,惨叫一声,头顶刺啦刺啦的冒着白烟,他痛的在地上不停的翻滚。 桃木钉上是朱砂,不是黑狗血,没有一击就让他魂飞魄散。 我暗道一声可惜,正想补上一颗桃木钉,死女人的小儿子已经朝着我扑了过来。其它鬼婴也把我团团围住,堵死了后路。 第四十四章 老谢家 后路被堵,我将目光瞄向了死女人的小儿子,桃木钉虽然没有一击杀死死女人的大儿子,却也让他很不好受,短时间对我没有威胁。 我不退反进,死女人的小儿子流下两行血泪,喊了声妈妈,就要爬上我的肩头。 这次我发了狠,直接动用最后一颗黑狗血的铁钉,钉在小儿子的头顶。 小儿子只是惨叫一声,就变成了黑烟,魂飞魄散了。 我又用桃木剑斩断了死女人的大儿子的脑袋,两个最大的威胁才算解除。 可这并不代表着我就安全,只有小部分的鬼婴化解了怨气,大部分的鬼婴还是对我有所怨恨。 我选择一个鬼婴最少的方向突围,两颗桃木钉甩出去开路,两个躲闪不及的鬼婴被击中。他们没有死女人的两个儿子那么凶,坚持了片刻就魂飞魄散了。 我也趁机逃了出去,辨认方向后,朝着老谢家的方向跑。 剩余的鬼婴只有几个在追我,我刚刚的手段还是吓到了他们,让他们不敢贸然接近。 老谢家近在眼前,门是半开着的,老谢就站在门口,眼眶凹陷,死死的盯着我。 我没和他纠缠,用桃木剑威胁他让开路,一脚踢开院门走了进去。 现在我身上除了桃木剑什么都没有,再被包围只能等死,没有片刻停留,我在院子里大喊严冰的名字。 空旷的院子里回荡着我的喊声,老谢开门走进来:“小闫阴婆,你害死我的儿媳妇,又害死我的两个孙子,一尸三命,今天我要你的命来偿。” 我皱了皱眉,冷声道:“你儿媳妇原本就死了,两个儿子也不能活命,现在却倒打一耙。” 说完我自嘲的笑了笑,我竟然和一个鬼在讲道理,举起桃木剑:“老谢,我自问没有对不起你们家,你要是想要我的命,就来拿吧。” 老谢瞪了我一眼,脸色阴沉的吓人,惨白的脸上翻涌着团团黑气。他还是忌惮我,慢慢后退,离开了院子。 没有了老谢的威胁,我在老谢家四处寻找,雪地上的那个谢字我总觉得是严冰留下的,她是在提醒我。 现在老谢出现了,死女人和她的两个儿子魂飞魄散,剩下的只有老谢的儿子! 至始至终我都没看到老谢的儿子,起初我还以为他是被死女人害死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我走到死女人的房间,推开门,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臭味。 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味道散了些,这才走进去。 屋子不大,只有四十平左右,炕上铺着一层毯子,上面还放着一条毛巾,毛巾上全都是血。 这些东西不可能发臭,我将目光移到了旁边的衣柜上,只有那里还没检查。 走到柜门口,站在一旁握紧桃木剑,我把柜门推开。里面是老谢的尸体,没有头,血已经流干了,皮肉腐烂。 腐臭味难闻,我忍不住咳嗽了几口,老谢的儿子不在家。 回到院子,我又去了老谢的房间,炕上的被褥叠的整整齐齐,地上还放着一个火盆,里面还有燃尽的纸灰。 我走过去,在纸灰里翻了一阵,找到了一角黄色的纸。 这种纸我见过,是严冰的符纸! 我皱了皱眉,严冰在这里待过? 不可能! 用力摇了摇头,符纸有很多种,也许只是巧合。 来到厨房,打开锅盖,锅里还有两个馒头。厨房里的柴火有用过的痕迹,炉灶内也有柴火灰,老谢家最近还有人生活过。 会是老谢的儿子吗? 我抓了一把灰放在原来装桃木钉的布包里,起身出门。柴火灰有拦鬼的作用,每当村中死人时,各家各户就会在大门口扬上柴火灰,防止变成了鬼来害人。 来一趟老谢家,疑问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更加重了。是谁在老谢的屋子里住着,老谢的儿子还活着吗,害我的是不是就是他? 我决定先离开,老谢还在村子里,村头还有一群小鬼,一不小心就会着了道。 走到村口,我再次看向那口大黑棺,当初是给死女人下葬用的,也不知道有什么特别之处。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它烧了,可我接近时心里总有隐隐的不安感,最后只能放弃了这个想法。 回到村里时天已经黑了,我家里却亮着灯,我顿时一愣,难道是严冰回来了? 快步走进家门,我看到门口又多了一堆骨头灰,更加确定屋子里是严冰。 踏入家门,我眼前黑影一闪,一个盆从门上落下。我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被一个有力的大手钳住,脖子上冰凉,寒芒闪耀,竟是一把匕首。 我先入为主以为家里是严冰,毫无防备,瞬间陷入了被动。 好在那人没有伤我的意思,他沉声问道:“你是闫明?” 他的声音很浑厚,国字脸,眉毛很浓,鼻子很大,下巴上留了一小撮胡子,正冷冷的盯着我看。 我点了点头。 他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问我:“严冰呢。” “严冰?”我嘴角苦涩,摇了摇头。 没想到我的动作却激怒了他,一脚踢在我的腿弯处。 我吃痛半跪在地上,抬起头看着他,尽管差别很大,我还是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严冰的影子。 联想到他急切问严冰的下落的样子,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你是严叔?” “你小子倒是聪明。”他诧异的看了我一眼,收起匕首,语气也缓和一些,和我说了缘由。 严冰家世代是阴婆,和我家相同,一脉相传。不同的是我家事接阴,他家确是阴姻,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媒婆。 从出生开始,严冰的父亲就从她魂魄抽了一缕,用于点燃魂灯。一旦命魂受损,魂灯就会熄灭,也代表着这个人不在了。 这次严冰的父亲正是发现严冰的魂灯熄灭了,这才会不顾家里的事情赶过来,想要知道严冰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严冰的父亲说,上周他就发现严冰的魂灯不稳,因为有事耽搁没有离开家。结果今天早上严冰的魂灯忽然熄灭了,他坐不住了,急切的赶过来。 说到这里,他再次看向我,问道:“严冰呢?” 第四十五章 严冰的父亲 平时果断冷静的我,这个时候却支支吾吾,用了近十分钟才说明白事情的缘由。 话音刚落,严冰的父亲忽然从椅子上坐起来,一脚踢在我的胸口上。 他速度很快,力量也很大,我躲闪不及,被从椅子上踢了出去,摔在地上半天也没缓过来气。 捂着胸口,胸口闷疼,深呼吸,窒息感这才消退。 严冰的父亲冷视着我:“如果我女儿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老闫家也等着绝后吧!” 说着他就朝外面走,消失在了夜色里。 从地上爬起来,我苦笑一声,这件事确实是我做得不对,严冰父亲这样对我也无可厚非。 干咳一声,吐出一口血沫,我这才看到桌子上留下来的一个布包。 打开一看,我愣住了,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四张符和一包朱砂,和严冰用的符相同。 如今我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严冰的父亲都看在眼里,他嘴上不说,却用行动证明了。 严冰的父亲越是这样做,我的心里就越是愧疚,严冰要出事,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想了想,我把符收到衣服里,贴身放好。把朱砂纸包打开,打开一小碗水,朱砂倒进去,搅拌成泥。 之后我回房间取出几条红绳,放在碗里浸泡。 朱砂绳虽然没什么杀伤力,锁门拦鬼确是很好用。就算鬼上身了,也可以将朱砂绳绑在小指上,将脏东西逼走。 第二天一早,我取出朱砂红绳,剩下的朱砂我重新混了些水,洒在门口和窗框上,这样一来脏东西就进不来屋子。 随便弄了些米放在锅里煮成粥,严冰的父亲还是没有回来,我匆忙吃了几口,也披上大衣,出了门。 严冰的父亲肯定是去了十里坟,那里我都找过了,严冰不会在那里。最有可能的还是谢家村,老谢和那群小鬼我很忌惮。还有村头的黑棺,就算死女人魂飞魄散了,那口黑棺还是让我很不舒服,今天去要给它烧了。 出了门,朝着老谢家赶过去,两个小时转眼就过去,我也站在了谢家村的村口。 那口黑棺就在我前面不远处,我带了一包白磷和火柴,朝着黑棺走过去。 越接近黑棺,空气就越冷,我心里的不安感也越强烈。 咬了咬牙,拿出朱砂红绳系在手腕上,又拿出桃木剑,走到黑棺门口。 我刻意绕了一圈,到了黑棺没有开口的一端,把白磷涂抹在黑棺表面。 黑棺很凉,下半截埋在雪地里,划亮火柴,把白磷点燃。 棺材很快就烧了起来,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腐烂味道,冒起一阵阵黑烟。 我松了口气,能点着就好。 就在这时,一只惨白的手从黑棺里伸了出来。我一直在警惕着,连忙后退一步,桃木剑斩过去。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黑棺里面瞬间伸出十几只手,同时拉住我。 我连站都没站稳,整个人就被拉了进去。 哐当一声,棺材盖合拢,眼前一片漆黑,周围冷的彻骨。 燃烧产生的腐臭味顺着棺材的缝隙钻进来,我不由得捂紧嘴巴鼻子,但还是无济于事,无法呼吸。 我拼命的踢着棺材盖,上面就好像压了一座大山一样,无论我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 腐臭味越来越浓,我呼吸不到空气了,脑袋晕眩,浑身无力。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成语,作茧自缚。 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棺材盖忽然被推来,我被人拎了出去,一双粗糙的手拍打着我的脸:“醒醒,呼吸!” 我张大嘴,拼命的呼吸,眼睛睁开,瞪得老大,剧烈的咳嗽了几声,这才缓过气。 严冰的父亲蹲在我身边,正用雪在我脸上擦拭,见我醒过来了,他松了口气。 转过头,棺材还是立在那里,没有被点燃,反倒是我的衣服被烧了大半。 严冰的父亲叹了口气:“你啊,还是太莽撞了,你不知道靠近这口棺材就会被迷了心窍吗?” 我从地上爬起来,裹紧剩余的衣服,露出来的皮肤冷飕飕的,冻得生疼。 严冰的父亲从包里拿了一件衣服给我披上,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又往我面前凑了凑。 我摇摇头:“我不抽烟。” 他嘿笑了一声,从我手里取过火柴,给自己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嘿,不抽烟好。” 他话里有话,我不太明白,也没有去接。 一颗烟抽完,他站起来,拍拍身上的雪,和我说道:“如果我不抽烟,当初严冰她妈也不会死。” 他叹了口气,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说,话锋一转:“当初若不是你父亲,严冰也不可能生的下来。” 这句话让我愣住了,我爸和他们家还有这样一段渊源,为什么从来没有和我说过? 他拿出一张符,贴在棺材板上。奇怪的是,棺材板接触到符后自己就燃烧了起来,还伴随着阵阵惨叫声,听的让人头皮发麻。 “好了,我们走吧,如果不出意外,严冰就在这村子里。” 我发现我越来越看不透他了,他说他是阴姻的,可在我的印象里,他们应该没有这等手段。 严冰的父亲转头看我,似笑非笑:“怎么,还有什么事吗?” “你和严冰到底是什么人?”我看着他,问道。 严冰的父亲一愣,摇了摇头,面色忽然变得严肃,沉声道:“到了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走进谢家村,严冰的父亲直奔老谢家,推开院门,一双明亮的眼睛在院子里巡视。 最终他看向老谢的屋子,让我在院里等着,他进去看看。 我昨天已经来过,但严冰的父亲好像有什么特殊的追踪方法,我也没打扰他,说了声好。 他进屋子大约五分钟,这才阴沉着脸从里面出来,拿着我昨天看到的符纸的一角。 “严冰昨天来过这里,你也来过,你没看到她?”严冰的父亲的目光让我脊背一寒,赤裸裸的杀意丝毫不加掩饰。 我看着他的眼睛,肯定的答道:“没有,如果我看到她,不可能不去追。” 严冰的父亲一直盯着我,这才说了声:“好吧,屋子里还有另一个人的痕迹,他很会隐藏,我还不能确定他是谁。” 第四十六章 王允不见了 我们把谢家村找遍了也没再找到严冰的踪迹,也没有看到老谢,之前那群鬼婴也不见了踪影。 天黑前,我们重新回到老谢家,严冰的父亲说今晚先回去,他要好好想想。 回到家里,我想到了王允,既然没有危险了,明天就可以把她接回来,让她一个人在县城我还是不放心。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醒过来,严冰的父亲已经走了。他给我留了一张纸条,说还要去十里坟看看,晚上会回来。 我收拾收拾,离开家,去了县城。 王允住在一家旅馆内,我付了一周的钱,现在才过去三天。 去的时候,我直奔王允的房间,敲了敲门。 奇怪的是没人开门,我以为王允还没起来,又加重了力道。 这时隔壁的门忽然被打开,迷蒙着双眼,怒道:“大早上的敲什么敲,天天敲门,有完没完?” 说完门砰的一声被关上,走廊里又恢复了寂静。 我的手悬在空中,心中却紧了起来,每天早上都有人敲门,会是谁? 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开门,我下了楼,走到柜台前,问他二零六的那个女孩呢。 老板头也不抬,问道:“你是她什么人啊,我们这里不能泄露客人的心思。” 我拿出包,拿出两张红票,放在柜台上:“我是她哥,前几天就是我把她送来的。” “哦,是你啊。”老板终于抬头看我一眼,很麻利的把钱收起来:“这几天每天都有人来找她,今天早上跟那个人走了,是不是她男朋友啊?” “跟一个男人走了?”我愣了愣,连忙追问:“那个男人什么样子?” 老板想了想,说道:“个子很高,皮肤很黑,看起来挺老实的。” 他这么一形容,我更疑惑了,完全没有印象啊。 “能不能更详细一些,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我问道。 老板皱着眉头想了想,很不耐烦的说道:“记不清了,每天来我这里的客人这么多,要不是那个女孩挺漂亮的,我都懒得看一眼。” 我咬了咬牙,又拿出五张红票:“老板,帮帮忙。” 老板笑眯眯的把钱手下,说了声小伙还挺上道。随后他从柜台里走出来,到店外,给我指了一个方向:“他们往那个方向走了,我觉得是要买票出城。” 顺着老板指的方向看过去,正是长途汽车站,此时一辆车正从车站行驶出来。 我的脸色一定很不好看,老板拍拍我的肩膀,说道:“一看你对她就有意思,要我说你这次再不追就完了,听老哥一句劝,赶紧追回来。” 我苦笑,这不是追不追的回来的问题,还不知道对方是谁,会不会是暗处的那个人,王允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临走时,老板和我提醒一句,说那个人的下巴上有一颗很大的痣,皮肤很黑,一眼就能认出来。 从饭馆出来,我直奔长途汽车站,心里想着希望还来得及。 到了车站,人山人海,每分钟都有大量的乘客涌入车站,也有大量的乘客上车。 在几百人里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我心里焦急,却毫无办法。 每当有检票口有通知的时候,我就会跑过去,确认上车的乘客里是否有王允。 折腾了一个上午,毫无收获,买了一瓶矿泉水,依靠在四号检票口的栏杆上休息。 “兄弟,要去哪,我这里有便宜票。”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我身边传来,他遮遮掩掩的,手里拿着一沓票,很怕被人看到。 我闻声转过头,对上一双闪着精光的眸子,他的脸很黑,最重要的是他下巴上有一颗大母手指甲大小的痣。 我一愣,很好的掩饰住心中的惊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搂着他的肩膀,凑近问道:“今天早上那个女孩去哪了,我就买哪里的票。” 黑人小哥一愣,看了我一眼,把票收起来:“我不卖了。” 见他的反应,我瞬间就知道自己找对人了,连忙拉住他:“哎别走啊,她去哪了,我就买到哪里的。” 他抬起头,我注意到附近几个人包围了过来,心中冷笑,在那几人视线的死角,一拳打在黑人小哥的肚子上。 他吃痛,眼睛瞪大,身子像虾米一样弓起,刚刚想说的话被他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我搂的更紧了,拳头在他的肋下用力,确保不会没人发现,压低声音,冷声问道:“说,你把她带哪里去了?” “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的全都再度用力,他痛的闷哼一声,但被人潮的吵杂声压了下去。 他恶狠狠的盯着我,眼睛里的狠劲让我一愣,这家伙是个狠角色,手里肯定染过人血。 他沙哑着声音说道:“沿海,广安市。” 我没有放开手,继续问道:“你为什么带她走,是谁让你这么做的,他们有几个人,目的是什么,做的哪辆车?” “你问这么多,让我回答哪个?”他冷笑一声,这个时候还在嘴硬。 他是见在这种地方我不能拿他怎么样,索性耍起了无赖,似笑非笑的盯着我,眼中全是冷意。 我拔出腿上的匕首,贴在他的肚子上,冷声道:“别耍花招,赶紧说!” “你敢……” 我直接用匕首插在他的手臂上,死死的捂住他的嘴,他瞪大眼睛,不断挣扎,眼白上血丝密布。 过了两分钟,他挣扎动作变小,我捏住匕首晃了晃,说道:”回答问题。” “算你狠!”他瞪了我一眼,粗重的喘着气。 “只有一个人,三天前找到我,让我去站前旅店二零六房间接一个人,他从我手里买的是广安的票,但我觉得他很精明,手里肯定不止一张票,去哪里我也不能确定。” 黑人小哥说的很明白了,我重新捂紧他的嘴,旋转匕首。 他愤恨的瞪着我,痛的全身都在抖,冷汗直冒。 “他没撒谎。”我放开他,思绪一团乱麻,心中急不可耐。 这时黑人小哥开口了,说道:“兄弟,看你应该不是附近混的人,你放我走,我可以帮你。” 我转头看他一眼,问道:“我能相信你吗?” 第四十七章 车抛锚 我没有取下匕首,他手大量出血肯定会让附近的人发现,现在还是法治社会,尤其是在长途汽车站这样一个敏感的地方。 我知道他还有弟兄,便说道:“你在这,让你手下的人去查,查到我就放了你。” 他干笑:“你这算盘打得不错。” 我又晃动一下匕首,血液溅出来,落在我衣服上,冷声道:“别废话,按照我说的做!” 他瞪了我一眼:“算你狠。” 已经有人注意到我们这边的情况了,我押着他往卫生间的方向走,他比我更怕保安,没有反抗。 一直待到下午四点多,他的一个手下才回来,说查到那个人去了哪里。 我心中一喜,表面却不动声色,让他把地址给我。 那个人去的确实不是广安市,而是广安的临市,更靠近海边的一个城市,青海。 我看了那个人一眼,又看了看黑人小哥,说道:“你最好别骗我,不然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说着,我从他手里的票找到了去青海市的车票,留下车票钱,等发车的时候通过检票口上了车。 临走时,我写了一封信寄回了家里,大意是王允被人带走了,我去追她,严冰还要拜托严冰的父亲自己去找。 我已经猜到了严冰父亲接到信时暴跳如雷的样子,可是我做不到丢下王允不管,这次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信上我留下了电话号码,上次手机和卡被我卖二手市场了,又重新买了新的。 上了汽车后,我忽然觉得一股阴冷的感觉铺面而来,目光转向后座,一个男子正一脸阴郁的盯着我。 我的座位就在他座位的前面,心中顿时了然,这个人恐怕是黑人小哥安排的,来报复我的。 汽车缓缓启动,接下来要进行长达近十个小时的路途,身后那个阴郁男子一直盯着我,我不得不一直警惕着。 汽车开到中途,我们在一处休息站停下暂时休息,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我去商店买了两包面包和三瓶矿泉水,又买了打火机,回到车上假寐。 很快那个阴郁男子也回来了,他走到我身旁,我听到一声轻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睁开眼睛,一个拳头在我眼中放大。我早有准备,头一侧躲过攻击,一个手刀砍在他的手腕上。 阴郁男子吃痛收回手,这时司机回来了,我们不得不停手,互相瞪了一眼。 汽车重新发动,乘客也回到了车里面,接下来会有五个小时的路程才会到休息站,我经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朝窗外看一眼,已经是傍晚了。 红色的晚霞挂在天边,火红色的云彩好像燃烧起来的一样,很是漂亮。 手机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号码,接通后,另一边传来了严冰父亲的声音:“闫明,你现在在哪?” 他的声音很急促,还有打斗声。 我连忙问他:“严叔,你那边发生什么事了,严冰找到了吗?” 电话那端严叔闷哼一声,他说他没事,但严冰应该不在村子里了,她被人带走了。 我心中一紧,忙问带走严冰的是谁。 严冰的父亲喘着粗气,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一个男人,他往县城里走了,我怀疑带走王允的会不会就是带走严冰的那个人。” 仔细一想确实有可能,严冰的父亲嘱咐我一定要小心,村子里交给他就行。 说完严冰的父亲就挂断了电话,我不知道村子里发生了什么事,可想必不会太容易处理。 我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王允没找到,严冰又被人带走,带走她们的会是一个人吗? 我恨不得立刻插上两个翅膀飞到青海市。 越是着急,就越容易出问题,车停在路边,司机拉开门下了车。 我听见前面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通过他们争吵,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 车抛锚了。 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司机说叫了拖车。但现在已经晚了,拖车明天早上才会出发,到这里要明天中午。 而且这个拖车是从县里来的,也就是说要把车拖回到县里去,显然,青海市是去不成了。 我心急如焚,跑到车前询问司机,从青海市叫来拖车不行吗? 和我一样想法的人不少,都是急着赶往青海的。 但司机摇摇头,他说从青海到这里,要明天晚上才行,到时候又要停留一天。前面有一个岭叫莫回头,据说挺邪乎,经常出车祸,所以司机都避免在晚上经过。 司机说,如果我着急,可以翻过那个岭。在岭的另一边有一个村子,可以花钱雇人把我送到最近的县城,然后再坐车到青海。 不少人听了司机的话已经动身了,我看了一眼岭的高度,翻过去天肯定是要黑了,于是问道:“大哥,这个岭,是不是有什么忌讳啊?” 司机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都是听跑长途的那些老司机们说的。” 站在岭下,抬起头,山岭两侧的石壁恰好挡住了太阳,以至于整个山岭都笼罩在阴影之中。 在我看来,这个地方肯定死过不少人,司机应该没有开玩笑。 离开那些人已经走的很远了,我心系王允的安危,只能咬了咬牙,决定闯上一闯。 汽车抛锚有些奇怪,司机说他临行前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什么问题,看来这件事应该有人在动手脚。 我转过头,看向那个阴郁男子,他也同时看向我,眼中也是不解。 不是他! 我侧过头,心中惊疑,难道队伍里还有其他抱着目的的人? 天色不早,我没有犹豫,拿起背包就出发了。 阴郁男子见我动身,他也紧随其后,和我保持着二十米左右的距离。 山岭很高,一共有十几道弯,每一道弯都过了九十度,看起来很惊险。很多人贪图近路,直接爬山前进,我心里一直有所忌惮,沿着马路走。 很快我就掉队了,抬起头,太阳逐渐下落,我才爬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 当太阳最后一点余光也消失在视线中时,一股寒气穿透衣服,直达骨髓。黑暗瞬间笼罩山的这一侧,短短十几秒钟,好像掉入了冰窟之中。 就在这时,山顶传来了一声惨叫。 第四十七章 迷了心窍 惨叫声刚喊出来就戛然而止,就好像被人生生扼住了咽喉,又陷入了寂静当中。 远处的林子里鸟群飞起,阴风刮起,树叶沙沙作响。 我深吸一口气,精神绷紧,这个山岭果然有问题。 这下我更不敢从林子里穿过了,拿出手电打开,顺着马路向上走。 转过一个弯时,我前面出现两个人,他们互相搀扶着,走的很慢,左边那个人还一瘸一拐的。 天很黑,我看不太清,追上去,发现应该是一男一女。 两个人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我,女人喊道:“能帮帮忙吗,刚刚我老公把脚扭到了。” 我快步走过去,到男人的另一侧,扶住他的手。 他带着一副手套,身体一直在抖,脸色苍白如纸,低着头,看不到正脸。 “谢谢,不然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女人和我道了声谢。 女人围着一条很宽大的围巾,带着帽子,只露出眼睛。在我看过去的时候,她低下头去整理男人的衣服。 我总觉得这对情侣有些不正常,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心里警惕起来。 转过头看一眼,阴郁男子还跟在我身后,一直保持着间距二十米。 很快我们就爬到了岭上,从这里向下看,恰好可以看到一个小村庄,一些走到快的人已经跑到岭下了。 这时我注意到一个男人,他走着走着忽然停下,转头看向我们的方向,然后忽然倒在了地上。 我以为他是有什么疾病,就要下山跑去救。刚迈出一步就被女人拦住,她对着我摇了摇头,让我不要多管闲事。 我皱了皱眉,她刚刚还和我求助,现在又不让我多管闲事,实在是自私了点。 我没管她,放开搀扶男子的手,朝着山腰跑过去。 “闫明!” 我疑惑的转过头,刚刚好像听到王允在喊我,可回头又不见人。 刚准备继续走,又听到王允喊了一声,这次听得清楚,就在我的身后。 我正准备回头,猛地一惊,额头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 王允先我一步走,不可能在我后面喊我,是幻觉! 刚刚那个男人就是因为回头,结果倒在地上,这个山岭也叫莫回头,难道就是这个原因? 想明白后,我停下脚步,看向下面那个男人的,脸色变了变。 他刚刚看的是我的方向,是谁在喊他? 一个冰凉的小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这次换上了严冰的声音:“闫明,你就不愿意回头看我一眼吗?” 我深吸一口气,指甲抓到手心里,疼痛让我清醒。 周围哪里有什么山林和岭,我正站在汽车前,司机和两个乘客正在车底下忙活。 “哎,哥们,帮我把扳子拿来下。”车底下的一个乘客和我说道。 我把扳手递给他,他从车底下露出一个脑袋,脸上都是油污,笑道:“哥们,你放心,我就是干这个的,一会儿就修好了。” 我心不在焉的回了声好,心里却在回想,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我是什么时候被鬼迷了心窍的? 是在下车后吗? 转过头,阴郁男子依靠在车前,眼睛时不时的瞄向我。 “不是他。” 我又将目光移到车内的乘客,这里面肯定藏着一个鬼,或者是身上带着脏东西。恐怕这次车抛锚,也和他有直接的关系。 很快车就被修好了,司机重新发动,上了莫回头岭。 天已经黑了,车缓慢的绕着弯道行驶,司机紧紧的握着方向盘,紧紧的盯着前方,额头上汗水不停的流。 司机这个样子很容易出问题,这还没上岭,他这么紧张,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很容易连人带车全都栽到沟里去。 我走到他身边,在转过一个弯后,小心翼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好像受惊的兔子一样,从座位上弹起来,惊恐的看着我。 “放轻松,没事的。”我安慰他,拍拍他的肩膀:“实在不行抽一颗烟。” 司机哆哆嗦嗦的从口袋里拿出烟,一滴汗水从额头上流到眼角。他眨了一下眼睛,用力踩紧刹车,我猝不及防,直接撞在玻璃上。 不只是我,其他乘客也好不到哪去,车里怨声载道。 司机一边道歉,一边重新发动汽车,奇怪的是车却打不着火了。 司机手不停的在哆嗦,钥匙都拧不动了,我见他这样再开车肯定会出事,于是说道:“我们下车吹吹风吧。” “不能下车!”司机转过头,眼睛瞪得老大,惊恐的看着我,自言自语道:“不能下车……” 我皱了皱眉,只是上一个岭而已,他至于被吓成这样吗? “完了,完了,我要死了,我们都要死。” 司机仰倒在座位上,不停的喃喃自语,身上好像抽筋了一样抖动。 我手伸到司机的口袋里,拿出打火机,给他点了一颗烟,问道:“司机大哥,这个岭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问题大了!”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臂,嘴唇哆嗦,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很多乘客都不耐烦了,朝着要司机快点走。 司机苦着脸,回头就要说话,我连忙捂住他的嘴,对着乘客说道:“马上就走。” 我拿出严冰父亲给我的符贴在机盖下,对着司机说道:“你现在发动车试试。” 他满头大汗的去摸钥匙,抓都抓不住,衣服上好大一摊汗渍。 我无奈的按住他的肩膀,说道:“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你再耽误下去,就不一定了。” 司机眼底闪过希冀,看着我,张口就要说话。 我阻止他开口,点了点头:“试试吧,也许就打着火了呢?” 司机吸了一口烟,手终于稳定下来,拧动钥匙,汽车重新发动。 他喜形于色,对我连连道谢,我摆摆手,说没事了,回到了座位上。 刚坐下,我就感觉一道阴冷的视线注视着我,转过头,阴郁男子正盯着我的后心看。 “他是一个大麻烦!” 车很快就到了岭上,我打开窗户,把头伸出去。在岭下果然有一个小村庄,和我刚刚看到的一样。 我皱眉,心悬了起来,看来刚刚不只是被迷了心窍那么简单。 第四十九章 拦路女人 就在这个时候,司机又一脚刹车踩下,车停在了岭上。 司机转过头,额头上全是汗水,对着招了招手。 我心说他这是把我当救命稻草了,但现在都在一辆车上,我不想管也不行了。 到了前面,司机指着横在路中间的一根断木哆哆嗦嗦的问道:“这……这要怎么办?” 我皱了皱眉,不解的说道:“当然是下车挪开了,不然要怎么办?” “不……不行!”司机头摇的和筛糠一样。 我被他逗笑了,问道:“难道你要在这里过夜吗?” 听了我的话,司机脸色变了又变,阴沉的可怕,眼底是深深的惊恐。 我很好奇,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是什么能把他吓成这个样子? 我问道:“你是不是有难言之隐?” 他都要哭出来了,连连点头,语无伦次的说着。 过了十几分钟,他说的再加上我推论出来的,大致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他叫王永福,原本不是这一路的司机,但因为今天这路车的司机请假,于是找他顶班。 他不打算同意,可只有他和这路司机的时间没有冲突,于是硬着头皮来开。 来之前,他听说这条路会经过一个叫莫回头的山岭,这个山岭很邪门。车到山岭下肯定会抛锚,上岭后一直到下岭中途绝对不能停车,就算迫不得已停下,也千万不能下车。 在这个岭上,无论听到谁叫自己,都绝对不能答应,不能回头。 王永福本就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刚刚车抛锚的时候他就想到了,所以在坡上突然停车,才会吓得不知所措。 现在到了岭上,一棵树拦在树中间,他更是没了主意。 王永福求助的看向我,问我应该怎么办,他都听我的。 “打开车门。”我说道。 “啊?”他一愣。 我又重复一遍,说道:“打开车门。” “不……不行啊!”他哭丧着脸,说他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不能死在这里。 我被他弄得有些无语,没好气的说道:“你是想用两分钟把木头抬走,还是想今晚在这里过夜?” 王永福这才不情愿的打开车门。 我拉他下车,又把刚刚两个修车的喊着,最后瞄向了后座的阴郁男子,让他也下车帮忙。 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好拒绝,我们五个人下车。 天气很冷吗,司机哈了一口白气,搓了搓手,急匆匆的说道:“快点,快点抬。” 阴郁男子瞪了我一眼,我装作没看到,抱住断木的一端。 五个成年男子的力气还是很大的,我们很快就把断木移到一端,准备回到车上。 刚转身,我听到一声叫喊声:“那个小哥,能帮帮我吗?” 我本能的想转头,却见司机的五官扭曲,眼睛瞪得老大,嘴唇哆哆嗦嗦的,裤子上有一大滩水渍。 我生生止住已经扭到一半的脖子,没有回答她,也没有动。 “大姐,你孩子怎么了?”就在气氛正紧张的时候,我身边那个修车小哥走了过去。 我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对着他摇摇头。 他甩开我,瞪了我一眼:“荒郊野岭的,她一个女人还抱着一个……孩子……” 说到最后,他也没了底气,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的往后退。 我手伸到衣服里,捏住了符纸,咬紧牙齿,实在不行就只能冒险了。 “谢谢小哥。”女人道了声谢。 周围又陷入了寂静中,只剩下几人粗重的喘息声,我不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就连阴郁男子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喂,你们走不走了,都耽误一整天了!”车上的喊声唤回了我的思绪,慢慢转过头,身后已经空无一物。 几人低着头回到车上,我拉住司机,问道:“你刚刚看到什么了?” 司机还没从恐惧中缓和过来,两个修车小哥也是一样,只有阴郁男子还保持着基本的冷静,可我估计他也不会和我说。 怀着满肚子的疑惑回到车里,司机发动汽车,缓缓朝着岭下开着。 刚刚的事情就是一个小插曲,除了我们五个人,其他人都没放在心上。 那个女人肯定有问题,是鬼! 我不明白,刚刚修车小哥回答她了,她为什么没有动手? 很快车到了山脚下,一路上再没出现什么问题,这反倒更加让我警觉。司机应该没有夸大其词,这个岭很怪,一路正常恰好是不正常的表现。 司机把车停在小村落前,村口还特别设置了一个停车场。司机解释说平时经过的时候会把这里当做一个休息站,现在天太黑了,要大家在这里休息一晚,住宿和吃饭的钱他来出。 他说的轻巧,脸上一直堆着笑容,乘客很容易就被他骗了过去。 只有我知道,他已经吓得没勇气再开下去了,刚刚拦路的女人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的勇气彻底丧失殆尽。 司机把村长叫出来,安排乘客的住宿和吃饭问题,商量价钱。 等乘客都被分走后,他才朝着我走过来,嘿嘿笑道:“今晚我和你挤在村长家。” 我皱眉,他那点小心思一览无余,但我也没说什么,反正就是将就一晚而已。 村长家就在村头,紧挨着停车场,他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大爷,没有妻子,家里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儿。 司机和我说她母亲在怀她的时候已经四十二岁了,结果生她的时候难产,加上村子的医疗设施不允许剖腹产,结果为了顺利生下女儿,自己却大出血,没有救回来。 村长自己一个房间,女儿一个房间,还有一间客房空着,留给我和司机。 因为是农村,房间修建的很大,和城市里的筒房有很大的区别。 屋子里是炕,村长女儿已经在烧火了,上面睡四个人应该是没问题的,我和司机一起也不显得拥挤。 锅里有热水,我和司机泡了脚,又洗了一把脸。 等我们收拾好之后,村长女儿把饭菜端来了,放在炕桌上,兔肉炖蘑菇,还在腾腾的冒着热气。 村长女儿说让我们慢慢吃,不够吃锅里还有,喊她就行了。 村里没通电,点的是煤油灯,火苗在灯座里跳动。 村长女儿转身的时候,她的影子在火光下一晃一晃的,好像要活过来了一样。 第五十章 头发里的女人脸 我顿时一愣,再看过去,影子随着烛光晃动。 我松了口气,因为拦路女人的原因,我都有些神经过敏了。 村长女儿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司机两个人,我今天就吃了两个面包,早已经饥肠辘辘。 转过身,司机正大口吞咽,用筷子夹一大口,用力往嘴里塞。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晃了晃:“喂,你慢点吃,别噎到。” 话音刚落,他忽然把筷子按在桌子上,双手死死的掐住脖子,两眼翻白。 我吐了口吐沫,暗骂自己乌鸦嘴,扶着他的后背,帮他顺胸口。 没想到他不是噎到,爬到炕边,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顿时一股恶臭味传来,比我闻过的任何东西都难闻,像是厕所里的腐尸的味道。 他伸出手用力的扣着喉咙,从里面拿出了一截手指,上面还有被他咬的几个牙印。 再看看地上的呕吐物,碎肉中夹杂着头发,还有一颗被咬成两半的眼珠子,半个瞳孔正盯着我。 我胃里翻涌,恶心的险些吐出来,转头看向盆里,半个手掌和一个人头坐在里面。 人头被吃了一半,露出白色的骨头,一颗眼眶中黑漆漆的,眼珠子不见了。 我腾的一下从炕上站起来,司机还在不停的干呕,要把胃都吐出来。 我下到地上,推开窗户,新鲜的空气涌进来,这才舒服一些。 院子里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原来是村长的女儿又回来了,她端着一个铜盆,盆里是刚刚我们洗脸洗脚用的水。 仔细一看,哪里是什么水,盆里血红,分明就是鲜血! 我浑身发冷,趁着她还没进屋子的时候跑到厨房,揭开锅盖。 锅里炖着一个人的胸骨,肉都炖的烂了,骨头在锅里浮浮沉沉。 我躲在门口,手中捏住了符纸,屏住呼吸。 脚步声越来越近,门被推开,我当即上前一步,把符纸贴在村长女儿的头上。 村长女儿愣了愣,怯生生的问道:“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我也愣住了,她不是鬼? 把符纸揭下来,上下打量着村长女儿。她穿着一条碎花长裙,几处还有补丁,外面披着一件绿色的军用大衣,手里端着铜盆,清澈的水还冒着热气。 她冻得直哆嗦,问道:“大哥,我能进屋了吗,冷死了。” 我让开路,她走进屋,看到司机的时候妈呀一声,跑过去问道:“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她一边拍司机的后背,一边用抹布帮司机擦嘴。 她忽然抬起头,看到了桌子上盆里的人头,啊的尖叫一声,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她抽着脸,不敢取看人头,双手磨蹭着地面往后退,不停地哭。 我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她确实是一个人,不是鬼。 我过去把她扶起来,问道:“你煮这锅肉的时候,还有谁来过吗?” 她晃了晃头,紧紧抓着我的衣角,眼角挂着泪痕,哭丧着脸,哆哆嗦嗦的说道:“没……没有,这锅菜不是我做的,是我爸做的。” 我抓住她的手,把她拉起来,盯着她的眼睛看。 村长女儿被吓坏了,呆呆的看着我,眼底是深深的恐惧。 她没有说谎,难道真的是村长做的? 我皱了皱眉,放开她,问道:“你盛饭的时候,难道没有看到这是人头?” 她用力摇头,说自己做的是兔肉炖蘑菇,兔子是村头的一个猎人上山打的,送给村长补身子的。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犹豫,脸色微红,我猜测这个兔子应该是那个猎人送给她的。 我对他们的儿女情长没什么太大的兴趣,问道:“带我去看村长。” 我转头去看司机,他还在不停的干呕,扣着自己的喉咙,地上一滩血水。 “停下!”我走到他身边,用力把他的手拉开。 他猛地抬起头,眼珠子向上翻,舌头伸的老长,喉咙中发出咔咔的声音。 他这是中邪了,我转头问村长女儿:“你家里有没有公鸡?” “有!”村长女儿慌忙点头。 我一边阻止司机自残,一边喊道:“去抓一只,要冠最红的,再给我拿来一把刀!” 村长女儿跌跌撞撞的跑出去,没过多久院子里就响起了鸡叫的声音,她拎着一只公鸡拎着一把菜刀走了回来。 她路过门口的时候,我看到她的影子又晃了晃,那把刀在她手里显得格外的狰狞。 我心系司机的安危,没有太注意,认为是风吹动烛火,才让影子晃动。 从村长女儿手里接过公鸡,我让她用刀在鸡冠上切一刀口子,用碗接着。 村长女儿慢慢凑近,刀贴在鸡冠上。 “去死吧!” 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刀光一闪,径直朝着我的脖子落下来。 我往后一退,刀落在司机的脖子上,当场把他的脖子切断了一半。 血喷涌而出,喷溅的到处都是,我的脸上身上全都是温热鲜红的液体。 司机捂着脖子,眼睛瞪得老大,嘴里,鼻子里喷涌着血沫,倒了下去。 抬起头,村长女儿的头发在空中飘动,面无表情,拿着菜刀朝着我冲了过来。 我一脚踢在她身上,爬到炕上,掀翻了桌子,砸在她身上。 瓷碗摔碎,她的额头被割了一道口子,可是她好像感觉不到一样,手脚并用,疯了一样的爬到炕上,朝着我扑了过来。 就在她低头的时候,她背后头发里一张惨白的脸一闪而过,冲到了我的面前。 我手里已经握住了符,把她拦腰抱住,转身,握着刀的手被我按在墙上。 从我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一张女人的脸在她的脖子后面,嘴巴一张一合的,眼睛里没有瞳孔,全都是眼白。 我打了个冷战,难怪符对她不起作用。只有头发才是她的本体,村长女儿是人,符当然不会起作用。 我抬起手,就要把符贴在村长女儿的后脑上。却不想飞舞的头发缠住了我的手臂,紧紧勒住我的脖子,像针一样刺进我的肉里。 我能感觉得到头发在皮肤下蠕动,朝着我的颈动脉过去。 那张脸嘴角弯起,露出阴测测的笑。 第五十一章 都有问题 刺痛让我猛地惊醒,猛咬舌尖,吐出一口血沫 血沫落在女人脸上,刺啦一声,冒起一阵白烟。女人尖叫一声,头发丝不退反进,速度更加快。 我的手挣脱开,一张符已经贴在了她的头上,女人脸顿时不动了。 村长女人倒在我怀里,迷蒙的睁开眼睛,脸一红,从我怀里挣脱出去:我“大哥,我……”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头发从我的皮肉下拉出来,痛的我浑身都在抖。 血止不住的留,我连忙在炕上找块布缠上。同时抱紧村长女儿,不让她转头。 一是因为她转头很容易挣脱掉符,二是不想让她看到身后的惨状。 这个女孩也是个可怜人,那张女人脸应该在她身上时间不短了,现在和她皮肉完全融合在一起,想要除掉很难。 “好痒。”村长女儿抬起头就要去抓脖子后。 我抓住她的手,手伸到她脖子后面,轻声道:“别动!” 她当即不动,满脸通红的看着我,到底是村里的小姑娘,脸皮薄,哪里被一个男人这样摸过。 我把符贴的紧了一些,又帮她抓了痒,她的脸红的都要滴出血来了。 我把她抱起来,用手盖住她的眼睛,绕过司机的尸体,朝着门外走。 到了外面,我把她放开,借着月光她看到了我身上的血,当即尖叫起来。 我连忙把她的嘴捂住,对她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刚刚在屋子里烛光灭了她没看到,现在可是看了清楚。 我身上脸上手上全都是血,也难怪这个女孩被吓到。 她一脸恐惧的看着我,用力点头,眼泪又流了出来。 我叹了口气,见她这个样子实在不忍心告诉她真相,于是问村长住在哪个屋。 村长女儿变成这样肯定不是偶然,她头发里的女人脸应该是在她小时候被缝进去的,我在脸和头皮的连接处看到了一圈密密麻麻的针眼。 村长女儿用力摇头,呜咽出声,小声求着我:“不要伤害我爸爸,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说着她一边哭一边脱衣服。 我一愣,问道:“你干什么?” “你不是……”她也有些惊愕。 我被她气笑了,说道:“我找村长有事。” 她还是不太相信,但我见她明显松了口气,指了指西边的屋子。 我让她待在原地不要动,更不要回刚刚的屋子,这才一步三回头的朝着村长的屋子挪动过去。 到了门前,我会回头看了眼,村长女儿捂住嘴,站在原地,一直哭。 “村长,你在吗?”我敲了敲门。 等了很久我也没听到屋子里有声音,于是又用力敲了几下,问道:“村长,我有点事找你。” 屋子里还是没有声音。 我皱了皱眉,伸手去推门,发现门被从里面锁上了。 我绕到另一边,透过窗户朝着屋子里看,一个人影躺在炕上,一动也不动。 我转头,确定村长女儿没有离开,慢慢拉开窗户,爬了进去。 我的手里握住符,放轻脚步,走到炕前面。 我轻声喊道:“村长,醒醒。” 依旧没有声音,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他穿着黑色的棉袄,胸口也没有起伏,屋子里还有一股难闻的臭味。 我心里浮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一个箭步上前,跳到了炕上。 村长的面部青紫色,眼眶凹陷,因为天气冷,尸体只是腐烂了很少。 “村长早就死了!” 我心中警兆升起,连忙从炕上跳下来,刚落地,一双手已经抓住了我的右臂。 村长从炕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问道:“哎,这不是闫明吗,你怎么来了?” 他的面色红润,抻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和我刚刚看到的样子判若两人。 我瞬间就明白了,村长恐怕和当初的死女人一样,是一个活尸! “那锅兔子炖蘑菇好吃吗?”村长的眼睛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的,看不到一点儿眼白。 我干笑着点头,身子却往后退:“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村长松开我,佝偻着腰站起来,问道:“我女儿呢?” “在屋子外面呢。”我已经有了离开的心思,现在想想,送“兔子”的那个猎人也应该有问题。 这样一想,我的心沉了下去,恐怕是整个村子都有问题。 村长朝着外面张望了一眼,哎了一声:“这个死丫头跑哪去了?” 我转头,院子里空荡荡,哪里还见村长女儿的影子。 我汗毛都要竖起来了,转头看向村长,他距离我只剩下两步的距离。 我不再犹豫,转身就从窗户跳了出去。刚落地,看到村长女儿站在窗前,那张符纸就在地面不远处。 女人脸已经从村长女儿的头发里扭到了前面,堆积在一起,看起来又恶心又恐怖。 一阵凉意渗透进脊背里,我当即转身就跑,到门口的时候手伸到布包里抓了一把柴火灰在门口扬了一条线。 村长和村长女儿站在院子里死死的盯着我,一直目送着我消失在夜色里。 跑出村长家里,我没有往村子来跑,而是出了村外,不远处停着客车。 必须立刻离开! 刚跑出没几步,我身后传来一阵女人的哭声,声音凄惨。 “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是今天拦路的那个女人! 我没有停,跑动的速度更快了几分,如果是母子煞就糟了! 女人的哭声一直在身后跟着,飘忽不停,听的让人心里毛骨悚然。 怕什么来什么,后背一阵冰凉,脚下一绊,摔倒在地上。 转过头,一个婴儿正趴在地上,脸色青黑,正笑嘻嘻的看着我。 他顺着我的腿爬到我身上,被他触摸过的地方一股凉意入体,动都动不了。 我紧紧咬着牙,眼睛都要瞪裂了,胸口剧烈起伏。可还是无济于事,婴儿已经爬到了我的胸口位置。 拦路女人也走了过来,月光下脸色惨白,面目扭曲,声音凄惨:“为什么不救救我的孩子,为什么不救救我们?” 我眼中闪过一抹绝望之色,责怪自己大意。 第五十二章 中计了 鬼婴已经爬到我的脖子处,一双小手向前抓,就像是求抱抱的婴儿。 拦路女人还在哭,声音凄厉,问我为什么不救救她的孩子。 尸哭代表着她有莫大的冤屈,这种鬼往往特别凶,就像当初的死女人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阴郁男子忽然从村里跑出来,不时的回头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追赶她。 他没有看路,直接撞在拦路女人身上,尸哭被打断。 我身体又恢复了行动能力,立刻咬破舌尖喷出血沫,溅了鬼婴一脸。 鬼婴惨叫一声,我拿出符贴在鬼婴的额头上,从地上爬起来。 转过头,阴郁男子低着头,脸色发青,拦路女人趴在他的后背上,阴沉着脸盯着我。 救还是不救? “救!” 我咬了咬牙,这毕竟是一条人命,他还阴差阳错的救了我。我要走了,阴郁男子死了这笔债就要算到我头上,早晚会还给我。 回过头,拿出桃木剑,指着鬼婴:“放开他,不然我杀了你的孩子。” 拦路女人恶狠狠的瞪着我,我知道她能听懂,等她回话。 “走…吧…” 拦路女人从阴郁男子身上爬下去,站在一旁,留下两道血泪。 看到后我竟然有些心软,母子煞虽凶,确保留着母子的情感,否则当初死女人的两个孩子也不会在逃跑后缠着我不放。 阴郁男子恢复过来,茫然的看着四周,目光最终定格在拦路女人身上。 他瞳孔一缩,往后退了一大步,脚下一软,一屁股摔在地上。 “还不过来!”我喝道。 阴郁男子看看我,又看看鬼婴,竟然后退,转身朝着村里跑。 我摇摇头,也算做的仁至义尽了,桃木剑一挑,鬼婴变成一股黑气。 同情是一回事,但若不除了这对母子煞,将来会有更多的人受害。 拦路女人惨叫一声,血泪滴在地上,鲜红的刺眼。 她披头散发,嘴巴长得老大,朝着我扑过来。 扬出一把柴火灰,拦住女人,桃木剑斩落,她的头落在地上,变成黑烟消散。 解决了他们,我看向村子里,咬了咬牙,转身朝着客车跑过去。 打开车门,我停下,看着村子的方向,不时的响起惨叫声,心中又于心不忍。 一拳打在车上,我深吸一口气,下了车,拿出两张符贴在前后车门上,然后返回村子里。 刚到门口,看到一对母女跑了出来,二人都穿着睡衣,在寒冷的冬季中冻得瑟瑟发抖。 我脱下衣服,给小女孩披上,揉揉她的脑袋,抬头看着她妈妈,说道:“把她带到车上,千万别下来。” “等等!”小女孩的妈妈拉住我,脸上还挂着残存的泪水,对着我摇了摇头。 我冲她笑了笑:“我没事。” 走进村里,一股寒意铺面而来,我打了个哆嗦。 这样下去非要高烧不可! 我随便找了一间房子,推开门,到屋子里翻找衣服。衣服都很破旧,此时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穿了两件才暖和些。 到门口的时候,我感到背后一寒,慌忙转头,炕头上坐着一个妇女。 她转过头看着我,脸色青紫,嘴唇干枯的像是一截木头,眼眶凹陷,眼睛里看不到眼白。 我连忙弯腰拜了拜,嘴里念叨着:“路过此地,无意打扰,借两件衣服,待我安全出去,肯定给你多烧些纸钱。” 说完后我转身就走,到了外面,我警惕的盯着屋门。 那名妇女没有追出来,我松了口气,只要从这里出去还了这个愿就好。 村里阴气浓郁,天空中也没了月亮,空气粘稠的让我呼吸都有些困难,四周的房屋黑洞洞的,好像一张张食人的大口。 一路上惨叫声不断,从四面八方传来,可我们这次根本没有来这么多人,很明显有些惨叫声是鬼传出来的。 这次的乘客里有懂行的人? 刚走出没几步,所有的声音忽然全都消失,我连忙停住。 “不对!” 转头,四周静悄悄的,只能听到我粗重的呼吸声。 转身想要往回走,身后的路却变了模样,我迷路了。 我阴沉着脸,警惕的盯着四周,之前我被迷了心窍的时候就猜到了有人在暗中布置,鬼迷心窍做不到和现实重叠。 尽管一路上再警惕,可没想到还是中了计。 对方是谁,是带走严冰和王允的人吗? 旁边的屋子里传来了咔哒一声,屋子门被推开,一个皮球弹了出来。 我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门缝,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这时,身后的屋子也被推开一道缝,同样弹出来一个皮球。顿时,所有的房屋的门都被打开,一个个皮球弹出来,落在我身边。 这时我才注意到,周围左右的房子都一模一样,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是谁,别装神弄鬼的,这点把戏还困不住我。” 我打开腰间的布包,把所有的柴火灰都倒了出来,绕着我画了一个圈。 之后拿出朱砂绳,绑住小指,防止被脏东西上身。 一阵风吹过,皮球在地上滚动,碰撞。 风越来越大,里面还夹杂着黑气,吹得我睁不开眼睛。 忽然,我感觉到有东西在拉扯我的衣服,连忙转过身,用桃木剑斩过去。 桃木剑斩了个空,身后的衣服又传来拉扯感,我转身再斩。 阴风呼啸,鬼哭狼嚎,我咬破舌尖,吐了口血沫,擦在眼睛上。 眼睛慢慢睁开,我发现自己已经一只脚迈出了柴火灰画的圈,身边什么也没有。 风也停了,只剩下皮球还在地上弹着,发出砰砰的声音。 嘎吱……嘎吱…… 接连的嘎吱声响起,所有的屋子的门在这一刻同时被打开,一群小孩从里面跑出来,在地上踢着皮球。 这些小孩的脸全都是青黑色,皱皱巴巴的,个子只到我的膝盖。 是我家地窖里的那些小鬼! 这个人绝对和王允严冰失踪有关系,说不定严冰父亲那边的麻烦也是他留下的,他一直跟着我! 我站在柴火灰的圈里面一动也不敢动,随着鬼婴出来,周围的温度骤降,竟是陷入了绝境。 第五十三章 化敌为友 心里焦急如焚,却毫无办法,手里仅存的几张符面对着如此多的鬼婴根本无济于事。 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这里等到天亮,阴气溃散,小鬼逃离,这个阵便会不攻自破。 可我担心的是,等明天我出去了,我能否赶上去青海市的车。 我想这才是对方的真正目的,他在阻止我,阻止我去救王允。 他越是这样做,就说明他越心虚,现在看来对方并不是一个人,他有同伙。一个人带走王允,一个人留下来对付我,或许还有其他人,也许严冰也是被他们抓走。 “妈的!” 我吐了口吐沫,忍不住怒骂一声,对方真是欺人太甚。 打开背包,里面有一块红布,包裹着小陶人。上次王允被绑架,对方的目标就是陶人,这次是否又是重复上次的套路? 我的脑海里一片混乱,线索太少了,我连对方的目的都不知道。 不能等下去,必须想办法在今晚就跑出去。 举目看过去,四周都是一模一样,大约有十几间一模一样的房子围成一个圈,我就被困在圈中心。 只有一个房子是真的,其他的都是幻觉,包括皮球,只有一个是真的,也就是说,只有一部分小鬼是真的。 想到这里,我心里重新拾起希望,只要能找到真正的那个皮球,我就有机会逃出去。 对方的手段很厉害,我闻所未闻,类似于鬼遮眼,又类似于鬼打墙。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能判断出是人为,和脏东西打了这么多年交道,知道他们没这么大的能耐。 我闭上眼睛,尽量放平稳呼吸,只依靠着耳朵去辨别方位。 听着皮球落地的声音,鬼婴的嬉闹声。 忽然,我感觉背包被扯动,拉链被拉开了一截。 我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一个背影一闪而逝,背包的拉链被拉开一半,好在没有少什么东西。 我脸色很阴沉,看着那个人逃离的方向,他绝对是一个人! 他的目标是陶人,我猜的没有错! 我深吸一口气,看向一个方向,那边有三个皮球。声音是从那边传来的,现在要判断哪个房子是真的,一旦跑错方向,就是万劫不复。 蹲下来,捡石子放在手心,大约捡了二十多个我才站起来。 丢石子,最简单的方法,如果哪边的房子是假的,石子就会穿过去。 过程不是那么愉快,但用了半个多小时,总算确定了唯一一个真实的房子。 我松了口气,一切都和我猜的一样,我是被鬼打墙困住了。 现在我开始回想,我来的时候,眼前的房子是在哪里出现。 我面对着唯一真实的房子,向左还是向右,二选一。 抬起头,天空还是很阴沉,却有了光。我知道天快亮了,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也许现在车就已经被人开走。 司机死了,剩下的乘客很有可能因为恐惧丢下其他人逃跑,人性如此。 从地上站起来,我还是没有想起来,但不能留下束手待毙,总要赌一把。 深吸一口气,我按照我的第一直觉去走,向左! 左边正是皮球声音传来的方向,如果说有三分之一的小鬼是虚幻的,我要面对的不过是十几只小鬼……而已。 拿出匕首,将十指全都挑破,缠上朱砂红绳,攥紧桃木剑。 双腿发力,我朝着左边跑了过去。在我踏出柴火灰圈的一刻,所有的鬼婴同时转过头注视着我,黑黝黝的眼珠子看不到一点儿眼白。 我头皮一阵发麻,双腿都有些软,就算知道大部分都是幻觉,还是不可避免的感觉到恐惧。 我不停的将拦路的鬼婴打到一边,手上鲜血淋漓,鬼婴不敢接触。 眼前就是房子,我闭上眼睛,速度不减,直接撞上去。 一阵光出现在我眼前,睁开眼睛,我站在街道中,那栋唯一真实的房子就坐落在我的身侧。 “滴滴……” 一阵刺耳的鸣笛声响起,长途汽车的轮胎下冒起一阵白烟,嘎吱一声停在我的面前。 我手挡在眼睛前面,大口的喘着气,额头上全是汗,后背的衣服被汗水打湿。 抬起头,阴郁男子坐在驾驶位上,对着我点了点头,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敌对。 车门打开,之前我救过的那对母女跑下车,扶着我回到了车上。 我坐在副驾驶上,转头看着阴郁男子,问道:“你可以撞死我的。” 他嘿笑了一声,点了一颗烟,吸了一口说道:“我向来不喜欢欠人情,现在扯平了。” 说着,他把剩了一半的烟递给我。 我接过来,吸了一口,随后捻灭扔到了窗外。 我看他一眼,他也看着我,相视一笑。 我没有因为回到车里就放松警惕,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上的乘客,这其中肯定有一个是刚刚害我的人。 阴郁男子很敏锐,用很小的声音问我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我点点头,却没有多说,言多必失。 他也没有追问,身子却更加放松了,但我知道,他现在这个状态随时可以暴起伤人。 摇了摇头,一夜未睡,我再也坚持不住,靠着窗户睡了过去。 睡梦中,我隐隐约约感到有人在我背后吹气,立刻睁开眼睛,抬起拳头就要向后打。 当我看到身后的人时顿时一愣,硬生生收回拳头,问道:“怎么是你?” 小女孩怯生生的地递给我衣服:“妈妈说不可以要别人的东西。” “哥哥不是别人,穿着吧,别冻感冒了。”我揉了揉她的头,把衣服披在她淡薄的身体上。 “谢谢哥哥!”她高兴的跳着回去了。 没过多久,小女孩的妈妈到我后面,说道:“谢谢你了。” “应该的。” 她双手抱着肩膀,身上也只有一件睡衣,冻得瑟瑟发抖。 我不得不再脱一件衣服递给她,说道:“这是死人穿过的衣服,你不介意就拿去吧。” 她一愣,笑着点了点头,披在身上。 “回去后换下来,买点纸钱,到十字路口一起烧了。”我嘱咐。 她点点头,转身往回走。 看着她的背影,我皱了皱眉,陷入沉思。 第五十四章 兰氏饭庄 “希望是我的错觉吧!”我摇了摇头,总觉得小女孩母亲的背影和之前抢夺我背包的那个人的背影很相似。 第二天凌晨,我们在进入青海市的路口时,被警车拦下。原来是昨夜有人报了警,警察出警在路上碰了个正着,就给拦了下来。 阴郁男子被警察带走问话,我们一车人也在现场录了笔录,长途汽车被扣下,警方派人把我们送到青海市汽车站。 和我同车的恰好是小女孩和她的母亲,还有另一名乘客坐在副驾驶。 路上小女孩不停的和我搭话,我一边回答,一边打量着女人,心中的疑云没有丝毫消减。 到了车站,小女孩的母亲问我去哪里,她可以带我一程。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青海市很大,尤其是近几年大力发展,更是接近一线城市,在这样一个城市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找不到也要找,目前能够确定的就是王允在青海市,严冰也很有可能被带到这里。 我想了想,女人很有嫌疑,多和她接触接触也好。如果真的是她,可以顺藤摸瓜,就算不是她,在青海市活动也可以方便许多。 我转头,看着小女孩的母亲,如实说道:“我来是为了找一个人,但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你在青海没有亲人吗?”小女孩的母亲问。 我摇头:“我自己来的。” “我的公司缺一名业务经理,你能胜任吗?”她嘴角弯起,笑道。 我当即摇头:“我不会。” “没关系,我教你。” 没给我拒绝的机会,她拉着我进了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的轿车里,关上车门。 小女孩也紧跟着坐到了副驾驶,冲着我嘻嘻的笑。 司机是一个看起来比我大几岁的青年,转头问了句:“兰姐,去哪里?” 小女孩的母亲想了想,说道:“去饭庄吧。” “好嘞。”司机不知道是想要表现还是怎么样,一脚油门踩下去,发动机轰鸣,冲了出去。 我注意到小女孩的母亲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倒是小女孩很高兴,不停的让司机加速。 小女孩的母亲终于忍不住,说了声:“茜茜,系上安全带,老实点。” 小女孩这才不情不愿的扣上安全带,坐在座位上嘟着嘴。 很快,车停在一个饭店前,饭店很大,初步估计占地要有四百多平,古香古色。 饭店共有三层,在第二层挂着一个红色的木质牌匾,上面写着,兰氏饭庄。 下车后,小女孩的母亲让我跟着她,我本想拒绝,小女孩拉住我的手:“哥哥,你就留下来吧。” 我想了想,也好,但业务经理我做不了,刷刷盘子还是行的。 走进饭庄,看到小女孩母亲正在和一个中年人说着什么,指了指外面的车。 中年人穿着一身西服,路过我时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不好意思,我们饭庄不接收乞丐,还请你到别处要去。” 我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哎,等等!”小女孩的母亲走出来,瞪了中年男人一眼:“一会儿你和他一起走吧,我们饭庄不需要你这种管理人员。” 中年男人还想解释,小女孩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做了个鬼脸,拉着我走了进去。 到了饭庄里面,里面只有很少的桌子,桌子上放着棕色的陶制茶壶和茶杯,几个穿着道袍的人正在喝着茶水。 见到兰姐,他们纷纷起身打招呼,然后打量着我,目光和之前的中年人一模一样。 兰姐转头说:“你别在意,现在的人就这样,狗眼看人低。” 她的话丝毫没有避讳之意,清晰的传到那几个人耳朵里。他们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才站起来和我打招呼。 我一一回礼,忽然觉得这个兰姐并不是我见到的这么简单,尤其是这个饭庄,给我一种很高深莫测的感觉。 刚刚那几个人虽说更像是江湖骗子,但身上的东西都不太平凡,还是有些本事。 我也没有在意,他们看他们的风水,我只是路过而已,和他们并不发生冲突。 跟着兰姐到了二楼,上面的陈设更是简单,甚至到了普通的地步。 而且我发现这里和我家里有很多的相似之处。比如窗户,全都是纸质,桌子,都是红木,墙角放着一包朱砂,房梁上挂着一块红布。在正对着楼梯口的位置,挂着一面铜制小镜子,后面画着阴阳鱼。 这样一来,中间倒是显得空旷了,只放置着八张八仙桌,位置也很有讲究,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懂。 看起来虽是普通,这些东西都是难以弄到的物件,对比之下,我家倒是显得寒酸了。 “啪啪啪……” “好眼力。”兰姐一边鼓掌一边走过来,扫视着二楼的陈设,问道:“请问还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的吗?” 听兰姐的话,这些应该是她刻意去布置的,但这不是一个饭庄吗? 风水布局,八卦铜镜,驱鬼算命,我看她这里是样样聚齐。 “呵……”角落里传来一阵嗤笑声:“就他,一个乡下的土包子,他能看出什么,我说小兰你不要被他骗了。” 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从椅子上坐起来,一对小眼睛色眯眯的,看起来四十多岁。他穿着一身黄色的道袍,手里拿着一根招魂幡,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 “要我看,你这里缺少人气,需要有一个男主人来壮壮阳。”说着,他朝着兰姐伸出手。 兰姐看了我一眼,我不为所动,她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在伪装。在村里也是我大意了,一个女人另一个一个孩子,要是没什么本事,怎么逃得出来? 况且,我现在还在怀疑她,正好试试她的伸手。 兰姐瞪了我一眼,反手扣住胖男人的手腕,心中的气朝着胖男人发过去,一脚踢在胖男人的裆下。她抬起膝盖,胖男人刚刚倒下,下巴正好落在她的膝盖上,磕的满嘴是血。 兰姐松开手,挑衅似的看向我,一双美目好像会勾人魂一样。 她拍了拍手,让服务生把这个人丢出去,转身上了三楼。 第五十五章 三十年前的布局 二楼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直到那个胖子从地上爬起来,脸扭曲的和菊花一样,怒骂着。 两名服务生又把他揍了一顿,这才拖了出去。 小女孩拉着我的手:“走,妈妈的房间在三楼。” 踏上三楼楼梯的一刻,我感觉到至少三道带着敌意的目光,表面不动声色,心里暗暗记下那几个人。. 比起一二楼的古朴,三楼要显得温馨一点。粉色的窗帘挂在窗户旁,地毯淡红色,一张床很大,并排躺下五个人应该没问题。 兰姐光着脚站在窗前,小女孩脱了鞋,拉着我往里走。 我尴尬的站在门口,退到一边,问道:“兰姐,你这是做什么?” 兰姐转过头,不同刚刚的高傲,现在竟是满目愁容。 “还没问你的名字。”她问道。 “闫明。”我回道。 兰姐走到门口,看着我的眼睛:“你说你来青海是为了找一个人,让我猜猜,是一个女人吗?” 我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有可能是两个人。” “咯咯……”兰姐掩嘴笑了起来,看起来风情万种,笑道:“你啊,看不出来,还是个多情的人。” 我知道她是误会了,但也没有辩解,越描越黑。 兰姐笑了一会儿,站定,慢慢收起笑脸,转而变得严肃:“你也看到了,我这里不只是饭庄而已,你要留下吗?” “不了。”我摇头:“我不太喜欢这里。” 我说的很自白,兰姐皱了皱眉,不太高兴。 但她也没有发作,而是继续劝我:“如果用你的双腿走,就算走一天你也走不到外环,更不要说找人。” 我抿了抿嘴唇,沉默不语,知道她说的有理。 “不如你留下,帮我做事,你把她们的名字告诉我,我来帮你找。” 我依旧沉默,看着兰姐的眼睛,她很真诚,可她已经在莫回头岭骗了我一次。 这个女人的演技很好,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她搞的鬼。 “这样吧,你我每个月再给你两万,如果你出去办事,还有提成。”兰姐咬了咬牙,看得出来这是她最后的底线。 她越是重视我,我心里就越是怀疑,抬起头,问道:“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兰姐没有回答我,而是问了我另一个问题:“你是干接阴的行当的对吧?” 我没有回答。 “我有一个妹妹,三年前,她临盆前去世了。之后一个姓闫的男人出现,帮我妹妹接生,避免了母子成煞,救了我一家子的命。” 我猛地抬起头,看着兰姐。 “如果我记得没错,他好像是叫闫晖。”兰姐嘴角弯起弧度,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听到这里,我忽然冷静下来了,面不改色的问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走之前,留下一个陶人。”兰姐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我的眼睛。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他说,如果将来有一个和他同姓的人来青海,让我把陶人交给他。” 我依旧不语,但心里早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我爸从三年前就开始布局,先是让严冰来帮我,之后在留下陶人,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留下的后手肯定不止这一个,从前几年开始他就常常出远门,现在想想,应该不只是布局了三年这么简单。 兰姐看着我,没有从我脸上得到她想要的东西有些失望,叹了口气,说道:“茜茜,你陪着叔叔去休息,去二层的二零三号房间。” 茜茜点头,说了声好。 临走前,兰姐说今晚会把陶人交给我,到时候是走是留,就看我自己了。 跟着茜茜到二楼,走到二零三的房间前,刷卡打开。 房间不是很大,却布置的很合理,电脑洗衣机电视卫生间一应俱全。 茜茜把房卡留给我就上楼了,我打开门巡视了一会儿,发现兰姐并没有派人跟踪我。 我想她已经发现了我和我爸的关系,所以不担心我逃跑。 晚间,房门被敲响,打开门,兰姐走进来,推着餐车。 她转身把门关上,看了眼房间,问我为什么不开电视玩电脑。 我有些尴尬,说了声我不会。 兰姐摇摇头,说晚上让茜茜来教我,现在先吃饭。 饭菜很精致,但吃不饱,我也不好说什么,吃了几口就没胃口,看着兰姐吃。 她很优雅的切开牛排,又晃了晃红酒杯,轻抿了一口。 酒杯放下,她切了一块牛排放在嘴里,问道:“闫晖是你的父亲,你不用掩饰,眼神就出卖了你。” 我看着她,没有去辩解。 兰姐顿了顿:“陶人事关重大,我不得不警惕,还需要考验你几天,没问题吧?” 她虽是在询问我,却已经决定了,我也没有和她争论。 她轻笑一声:“你这个人还真是木头疙瘩,和你老爸一样。” 说完这句话,我心中一荡,问道:“你很了解他吗?” 兰姐手上的动作一顿,继而切下一块牛排,递到我的嘴边,玩味的看着我,笑道:“吃了我就告诉你。” “算了。”我别开头,没有去接。 兰姐吃饱后,用餐布擦了擦嘴,推着餐车到门口。 我帮她打开门,她瞪了我一眼:“送我走倒是挺积极。” 晚上洗完澡出来,房门再次被敲响,打开,茜茜站在门口。 她换上了公主裙,头上绑了一个可爱的蝴蝶结,蹦蹦跳跳的进了房间,说道:“妈妈说让我教你这个木头用电器。” 我虽然和她妈妈之间有些问题,但对这个小女孩,我还是冷不下来。 接下来的两三天里,兰姐一直没有来找我,就像忘记了有我这个人一样。 我也很少出房间,一是经济捉襟见肘,二是外面那些人给我的感觉很不好。有本事的人还是少数,大多数都类似于当天的胖子,江湖骗子。 倒是茜茜每天都会来找我,经过三天的训练,我掌握了家用电器的方法,也学会了电脑,就是打字还有些困难。 第四天傍晚,兰姐再一次出现在我门口,打开餐车上的盖子,笑道:“今天是蛋炒饭,应该不会再吃不惯了吧?” 第五十六章 陶人 吃过晚饭,兰姐说带我去取陶人,不在饭庄里。 临出门的时候,我停下来,问道:“我怎么才能相信你?” 兰姐停下来,看着我,说道:“这三天,你还活着,就是最好的证明。” “走吧。”虽说我还在防备兰姐,却已经相信了大半。 上了车,我发现这次没有带茜茜,于是问道:“把茜茜一个人留在这里没问题吗?” “放心好了,三楼一般人上不去。” 汽车发动,在城市里穿梭,她走的不是直线,而是不停的兜兜转转,最终停下一家咖啡厅前。 走进咖啡厅,兰姐随便点了两杯,付了款,然后带着我从后门出去。 后门早已经有人在等着了,我们再上车,如此反复,最终在换了七八辆车,几乎逛了半个城市后,才在城郊的一个小房子前停下。 此时天已经亮了,阳光刺破了黑暗,带给这片大地光和热。 兰姐拿出钥匙,打开小房子上的锁,推开门。 吱呀一声,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好像稍微一用力就会断开。 兰姐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我也皱起眉头,屋子不知道多久没打开了,散发着一股很浓重的霉味,呛得脑袋很疼。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兰姐先走进去,我紧随其后,司机在门口望风。 屋子很小,放着一张双人床,床上还有已经干涸的血迹。 旁边立着一个柜子,卫生间在门口,看起来只能容纳一个人进去,连转身都费力。 厨房就在床的对面,上面已经落了厚厚一层灰尘,结满了蛛网。 看着这间房子,兰姐眼圈有些发红,说道:“当初我和妹妹在这里相依为命,她爱上了一个渣男,在她怀孕后,那个男人甩了她。” 说到这里,兰姐已经咬牙切齿,面色狰狞:“我妹妹承受不住打击,在床上割腕自杀,这些血就是她留下的。” 看着兰姐的背影,三年,她是怎么做到现在这个程度的? “后来呢?”我配合着问道。 “后来……”兰姐看了我一眼,笑的有些阴森:“我没有杀他,只是让他也体验体验做女人的滋味。” 我顿时感觉下身一亮,冷飕飕的。 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也没有傻乎乎的去问兰姐是怎么白手起家的,相信她肯定不愿意去回忆。 “陶人在哪里?”我问道。 兰姐抹了把眼泪,掀开床单,下面的床板的活动的。她把床板拿开,里面是一个小洞,手伸进去,取出了一个红布包裹的东西。 打开红布,一个陶人出现在我面前。 我没有直接去触碰,而是接过红布,看着陶人上面的痕迹,确定是我爸的手笔无疑。 兰姐没有骗我。 “你爸只说让我把陶人交给你,没有说其他的,我也不太明白。” 我点了点头,把陶人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天已经大亮,兰姐说这里她不想被外人知道,如果我没问题了就回去。 回到饭庄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陶人放在我这里,兰姐去处理她的事情了。 回到房间,我还是不明白我爸留给我这个陶人是什么意思,上面也没有刻字,红布也很普通。 难道他是想嘱咐我不要把那三个陶人弄丢了?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打开门,兰姐站在门口:“准备下,有活了。” 我一愣:“什么意思?” 兰姐莞尔一笑:“既然你要留下,不准备露一手给他们看吗?” “我没说要留下……”我的话刚说出去一半,兰姐就目露凶光,让我把后半句生生咽到了肚子里。 “放心吧,你那两个小女朋友交给我,只要她们还在青海,我就能查得到。”兰姐信誓旦旦的说道。 我皱了皱眉,想说严冰不是我女朋友,兰姐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塞给我一个布包:“里面的东西你暂时先用着,以后再给你买更好的。” 说着兰姐就走了,给我半个小时的时间,半个小时后出发。 关上门,打开布包,我手一抖,布包落在地上。 里面有一把银质匕首,上面刻着很繁复的花纹,古朴简单,摸起来很热。 还有一个巴掌大的罐子,里面装着的是黑狗血,看样子还很新鲜。 还有一包朱砂,一捆红绳,三个被黑狗血浸染过的桃木钉,两张符纸。 符纸暂时排除在外,没确定效果前我不会去用,如果是假的,危急时刻就会要了自己的命。 目前只有这些东西,但也足够我用的了。 让我惊讶的是,兰姐从哪里弄到这么齐全的东西,这把匕首我见我爸用过,难道是他留下的? 摇了摇头,看了眼时间,就快到了,准备出门。 刚打开门,茜茜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抱着一件衣服塞到我怀里。 “妈妈说你穿的太寒酸了,会给她丢脸。” 我苦笑一声,又换了身衣服,很合身,看起来也不会太张扬,很符合我的心意。 刚刚我也想明白了,靠着我自己肯定不能再茫茫人海中找到严冰和王允,吃饭也是一个问题。既然现在有人帮忙,就先答应下来,空余的时间也可以出去自己寻找。 离开前,我把陶人用红布包裹,塞到了背包里。连同着之前的桃木剑和陶人,全都贴身戴着。 这样一来,我背着的包裹足足有十几斤重,行动起来很不方便。 我不放心把陶人留下,如今也只能这样了,恰好半个小时也到了,我出了门。 到了门口,我注意到门口已经等了六个人了,分成了两辆车。 兰姐和我还有两个人一辆,另外四个人一辆车。 没有说话,汽车开动,一路驶出城市,在一个小山村的村口停车。 一村子的人都等在村口,见到我们立刻围了上来,吵着喊着要我们一定要把死去的母子解决了。 我见到村长塞给兰姐厚厚的一沓钞票,顿时明白了,她做的是脏东西的生意。 兰姐回头看了我一眼,把我拉出去,和村长说道:“你把事情和他说说吧,今天他才是主角。” 第五十七章 我不生 我原本是不想管的,可碍于兰姐的面子,她都答应帮我找严冰和王允,此时拒绝她不太好。 跟着兰姐的那些人脸色很不好,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有些人脸上带着戏虐的表情,像是要看我的笑话。 我注意到了,兰姐这次带来的人哪怕没什么本事,但手里的器物都很厉害,难怪他们有这么大的底气。 相比较之下,我的方子就有些土了,但胜在简单实用。 巧合的是,这次正好的我的老本行,接阴。 村长说,村里一名妇女怀孕七个月,昨天突然猝死,害怕母子成煞,于是求助兰姐。 猝死的原因村长没有细说,我追问时也遮遮掩掩的,最后干脆不说了。 不管村长怎么样,母子还是要处理的,七个月婴儿已经成型,如果坐视不管,很有可能会因为怨气,化成母子煞。 跟着村长到了那名妇女的家里,院子里已经围了很多人,中间放着一个凉席,上面躺着一个面容还算精致的女人。 在农村,没有化妆打扮能有这样的容貌也算是美人了,可村民们的反应却是让我疑惑。 他们指指点点,对着妇女评头论足,嘴里说着一些不堪入目的话。 村长咳了一声,声音顿时安静下去,把我请上前:“这是来帮咱们的大师,你们都安静会儿。” 在山村里,村长就是最大的官,这句话很有分量,院子里瞬间就安静下来,用着好奇,惊疑,鄙夷的目光打量着我。 我看了眼地上的妇女,她身上不着寸缕,小腹隆起,只盖着一层白布,却难以遮盖傲人的身材。 我皱了皱眉,问道:“她的丈夫呢?” 这句话问出来,村民们又开始议论。在七嘴八舌中我也听明白了,感情这个女人是一个寡妇,前两年丈夫上山砍柴就摔死了。 丈夫两年前去世,她如今却怀孕了,难怪会被村里人唾骂。 “都闭嘴!”村长冷喝一声,很有威严,转头看着我,问我应该怎么做。 我也不想管别人的家务事,便找了两个看起来很壮实的汉子把她抬到屋子里的炕上,其他人都出去。 村民们是走了,兰姐和另外六人留了下来,一是看看我的本事,二是准备看我的笑话。 我穿上黑猫皮衣服,又洗干净手,找了一个铜盆打上热水,坐在寡妇身前,在她屁股下垫上毛巾。 我正准备分开她的腿,身后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来:“渍渍,男人做接阴婆,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要我说,在这里守着,等她成煞的一刻,直接除了简单。” 我转过头瞪了他一眼,冷声道:“那是否你临死前,我也可以等你的魂魄离体时,趁机杀了你!” “你……”他瞪着我,却无力反驳。 “闭嘴!”我大声喝道。 说完,我拉开拉链,取出一个皮箱,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剪刀,一块泛黄的白布,还有一个小瓶子,里面泡着几颗黄色竖瞳的眼珠子。 之后拿出罐子,里面装着磷粉,用来将接生出来的死婴烧成灰,再混着寡妇家院子里的泥烧成陶即可。 这是我第二次接阴,心中却很平静,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千万不可再犯给谢家死女人接生时的错误。 我分开寡妇的双腿,拿出蚕丝白布放在热水里浸湿,拧干后,帮助寡妇擦拭着身体。 在擦到寡妇下身时,她忽然动了一下,口中发出呻吟。 我面不改色,继续顺着大腿往下擦拭,在擦拭到腿弯时,寡妇忽然坐起来,眼窝凹陷,死死的盯着我。 猫皮衣服下渗透出阵阵凉意,我安抚她,轻声说道:“孩子就快生了,你躺下,用力!” 她的魂魄还锁在身体里,不知道自己死了,看着自己的肚子,忽然抓起旁边的剪刀,猛地就插上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措手不及,黑色的污血喷了我一脸,顺着脸颊流淌。 寡妇瞪着眼睛,一下又一下的插着自己的腹部,眼角流下了两行血泪。 她声音凄惨,带着哭腔:“我不要生出来,这个孽种,我不要生出来!” “就知道你这个乡下的土包子不行,滚开!”之前嘲笑我的那个男人上前一步,从包裹里拿出一个八卦镜,就要去除寡妇。 我站起身,猛地回头,污血还挂在脸上没有擦拭,声音冷漠,喝道:“滚!” “她已经成煞,现在不除,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回来!”兰姐发声。 男人不甘心的瞪了我一眼,辩解道:“可是……” “回来,让他处理!”兰姐声音很冷。 我转身坐下,抓住寡妇的手臂,她猛地抬起头看向我,声音凄厉:“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孩子是无辜的,先把孩子生下来,好吗?”我从她手里夺下剪刀,上面全都是污血。 寡妇的手很冷,我慢慢放开,她总算安静下来,听我的话重新躺下。 我也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怕是寡妇心有怨气,才会如此。 我颤抖着手,用剪刀剪开寡妇的下面,说了声:“用力!” 我按着寡妇的肚子,手上全都是血,寡妇的下身一阵收缩,之后一颗头从寡妇的下身钻了出来。 我松了口气,只要孩子出来了就没什么大问题了,连忙伸手去拉孩子的头。 就在这时,婴儿忽然睁开了眼睛,冲着我笑了下。 我头皮一麻,只见寡妇肚子里的伤口出深处一双手,抓住寡妇的肚子,用力一扯。 寡妇惨叫一声,肚子被破开,婴儿从竟自己从里面钻出来了。 我额头上全是汗,手一直在抖,险些没拿住剪刀。 咬了下舌尖,疼痛让我恢复了些冷静,趁着婴儿下半身还在寡妇的肚子里,连忙拿出一张符贴在婴儿的额头。 剪刀伸过去,剪断脐带,把他扔到了身后的罐子里,点燃后直接封口。 一阵惨叫声响起,婴儿透过罐子死死的盯着我,没过多久就变成了灰。 我松了口气,站起身,拿起布给寡妇盖上,摸了摸她的肚子,确定里面没有第二个孩子。 之后我用那把银制匕首钉在寡妇的头上,起身看了刚刚那个男人一眼,拉开门回到院子里。 村长和村民一直站在门口,眼巴巴的看着我。 母子平安我怎么也说不出口,叹了口气,带着疲惫说道:“入葬吧。” 第五十八章 兰姐失踪 钱是兰姐分给我的,正好四两九,大约一万左右,看来她也是懂规矩的人。 虽说过程中有些小意外,但另外几人总算不再对我冷嘲热讽,有两人还对我提出结交之意。 我敷衍了几句,兰姐开车带着我们往回走。她的心情不错,路上哼着小曲,目的也达到了。 回到饭庄,我和兰姐说了声就回房间了,紧巴了这么些日子,这一万多块钱对我来说就是及时雨。 到了城市中我才发现,处处都要用到钱,没有钱寸步难行。 把钱点了一遍,一共是一万两千三百块钱,正准备放起来,里面掉出一张纸条。 我一愣,把纸条捡起来,上面写着一句话:“午夜,十二点,村头见。” 我皱了皱眉,想到村长怪里怪气的样子,难道是他故意塞里面给兰姐的? 我犹豫着要不要把纸条给兰姐,房门被敲响,茜茜的声音传进来:“闫叔叔,你在吗?” 打开门,茜茜很自来熟的走到我房间里,跳到我的床上,小脸皱成了一团:“闫叔叔,今晚我要跟着你睡。” “不行!”我当即拒绝,兰姐知道了非报警不可。 茜茜气鼓鼓的瞪着我:“你们都欺负我!” 说着,她直接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卷起来:“我才不要走。” 我苦笑一声,准备出去找兰姐,正好也把纸条给她。 刚准备出门,看到兰姐急匆匆的往外走,喊道:“兰姐,我……” “等我回来再说,我有点事要处理下!”兰姐打断我,急匆匆的出了门。 我一脸无奈的回到房间,茜茜看着我,眼圈有些红:“妈妈每次回家都会变成这个样子,从来都不陪我。” 看到茜茜这个样子我也有些心软,于是说道:“那你在这里睡吧,我陪着你。” 我站在窗前,刚好可以看到兰姐上了车,穿着黑色紧身衣,围脖围的很紧。 我不禁想到纸条上的话,心底有些担忧,拿出手机给兰姐打过去。 “闫明,什么事?”兰姐的语气很急促。 我犹豫了一下,说道:“茜茜在我房间里,她……” “没关系,我相信你,我还有事,今晚就不回来了,你照顾好她。” “哎,兰姐,纸条……” “嘟……嘟……” 我的话还没说完,兰姐就把电话挂断了。 一夜未睡,第二天顶着黑眼圈,看着茜茜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起来。 她对着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闫叔叔,对不起,昨晚我害怕。” “没关系,快回房间吧。”我打了个哈欠,脑袋涨疼。 茜茜点了点头,从床上跳下来,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他穿着一身不伦不类的道袍,手还保持着敲门的姿势。 “李哥哥,早。”茜茜打了个招呼,从他身边走过去。 我有些尴尬,青年也是尴尬,他哈哈笑道:“兄台果然霸气,这才几天功夫,就把千金拿下了!” “别开玩笑!”我皱眉,冷声道。 青年嘿嘿一笑,伸出手:“别生气,别生气,认识下,我叫李家成,国家的家,成败的成。” 我和他握了握:“闫明。如果你没要紧事的话,我还有事,改天再聊。” 我正准备关门,他忽然用一只脚卡住,笑道:“哎,等等,我有事找你。” “说!” “你看到兰姐了吗,一个早上都没有找到她。”李家成问道。 我回道:“她昨晚出去了。” 我见李家成还要说什么,说道:“不好意思,我还有事。” 说完,我直接关上门,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 到了晚间,兰姐还是没有回来,茜茜又回到我的房间,坐在床上,一个人生闷气。 李家成又来找我几次,都被我赶走,我的脑袋里很乱,纸条的内容一直在我的心里浮现。 兰姐会不会出事了? 这个念头刚升起来,我就立刻打消掉,我看不透她,但她应该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晚上,我终于熬不住了,依靠在墙角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发现我在床上,旁边睡着茜茜。 我猛地惊醒,从床上坐起来,直到看着自己身上还穿着衣服才松了口气。 “咚咚咚……” 门被敲响,我看了眼茜茜,整理一下被褥,这才去开门。 门外还是李家成,他的脸色很不好,沉声道:“兰姐还没有回来,我想他应该出事了。” 我转头看了眼茜茜,她还在熟睡,脸上挂着清晰的泪痕。 “走,出去说。” 到了外面,我发现已经聚集了十几个人了,吵吵闹闹的,谈论的都是关于兰姐两天未归的事。 我转头问李家成:“兰姐一直没有回来吗?” 李家成沉重的点了点头。 讨论了大半个小时,都没有得出一个结果。有人说去找兰姐,这些年他们也积攒了不少人脉,应该能查的出来兰姐的下落。 最终决定,由他们去找兰姐,我和李家成在饭庄看着,这里不能没有人。 我心里一直想着兰姐是不是回那天的村子了,没有听到他们说话,直到李家成捅了我一下,我才反应过来。 我想了想纸条的事还是不要告诉其他人,说了声好。 没过一会儿,屋子里的人已经走干净了,李家成看着我,搓了搓手:“闫哥,我一直好奇接阴的事,你看我……” “我还有事,你看家,照顾好茜茜。”说完,我回房间,拿起背包,转身就走。 李家成这个人是话痨了点,但本性并不坏,不然我也不会放心茜茜和他单独留下。 我走的时候,茜茜已经醒了,我告诉她有事出去一下,让她不要乱跑。 茜茜抬起头,小鼻子一抽一抽的,问我她妈妈为什么还没回来。 我揉了揉她的脑袋:“放心,我一定找到你的妈妈。” 说着,我拎着包裹出了门,在门口拦了一辆车,告诉司机村子的地址。 “兄弟,不行,你下车吧,我不去!”司机一直摇头。 我皱了皱眉,以为是太偏僻了,说可以给他双倍的钱。 没想到司机还是摇头,坚定的说道:“你就是给我十倍的钱,我也不去!” 第五十九章 失踪 司机的反常引起了我的警觉,连忙问道:“司机师傅,是不是那里有什么问题?” 司机摇摇头,说:“小伙子,看你人不错,我就警告你一句,那个地方能不去就不去,今年已经死了二十多个人啦。” 说完,司机也不和我闲扯,一脚油门离开。 接下来我又拦了四辆出租车,结果都是一样,听到我是去那个山村,都摇头说不去。 心中焦急却毫无办法,我有一种感觉,兰姐肯定是在那个山村出事了。 “嘎吱……”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一辆摩托车停在我面前,李家成摘下头盔:“去哪,我送你?” “茜茜呢?”我问道。 李家成朝着店门口努了努嘴,茜茜走过来,坐在摩托车后座上。 “胡闹!”我瞪着李家成:“你知不知我们可能会遇到危险,带上她?” “她可没你想象的那么蠢。”出乎我的意料,李家成竟然对茜茜的评价那么高。 我看了茜茜一眼,她的脸上能看到兰姐的影子,尤其是那双眼睛,明亮透彻。 我忽然明白了,兰姐那么聪明,生的女儿又怎么差,耳濡目染之下,多少也会懂得许多。 打定主意,我也不再强求茜茜回去,坐在摩托车后面:“刘家村。” “好嘞!” 一脚油门,摩托车轰鸣,如同离弦的箭,在马路上驰聘。 我紧紧的抓住摩托车的后座,脸色煞白,生怕他会撞上迎面驶来的汽车,一车三命。 好在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李家成的车技很好,很快就驶出了城市,板油路也变成了土路。 李家成放慢车速,但还是颠簸的不行,倒是茜茜让我刮目相看,一路上小脸皱成一团,却从未喊过一句。 见我在看她,茜茜转过头,担忧的问道:“妈妈会有事吗?” “放心吧,你妈妈那么厉害,一定会没事的。”我肯定的说道。 很快,视线中出现了村子,笼罩在黑暗中,远远看过去,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靠在路边停车,我们三人猫着腰接近,村里寂静无声,连一声狗叫都听不到。 我看了眼时间,距离午夜还有二十分钟,也不知道纸条上的内容说的是否是今夜,是否是刘家村的村口。 我们三人蹲在草丛里,寒风阵阵,不由得裹紧了衣服。 指针终于指在了十二点,村口出现一个人,穿着黑色的到斗篷,头带兜帽,就连手上也带着手套。 我和李家成说了声在这里等我,保护好茜茜,就独自朝着村口走过去。 黑色斗篷里的人注意到了我,转身进入了村头的一间屋子里,门留下一道缝隙。 我深吸一口气,摸了摸腰间的匕首,又检查了一下黑狗血和桃木剑,确定无误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也不知道多久没人住了,灰尘很大,门口全都是蜘蛛网,空气中散发着一股霉味。 我没看到刚刚那个人,屋子里也没有躲藏的地方,他会去哪里? 往前走一步,忽然脚下一空,地板嘎吱一声,整个脚都陷了进去。 “下面是空的?” 我趴在地板上,借着月光,看到靠近墙角的位置,有一条很大的缝隙。 心中了然,房子里应该有密道,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把地板拉开。 密道里黑洞洞的,距离地面有两米多高,旁边放着一个扶梯,上面有手印和脚印。 他确实是从这里下去的,我没有贸然跟进去,转身出了门,把李家成和茜茜喊过来。 三人围在密道口,李家成看了我一眼,问道:“要下去看看吗?” 我点了点头,那个人既然给兰姐纸条,就肯定和兰姐有很大的关系,从他嘴里,应该能得到兰姐的下落。 我让李家成在上面等我,自己顺着扶梯趴下去。里面很黑,我不敢打开手电,站在原地适应了一会儿,勉强能看清身前一米左右。 密道里很窄,只能容纳一人,连转身都很勉强。 墙壁很冷,上面挂满了寒霜,头顶挂着冰笋,好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利剑,随时都会落下来。 地面上全都是冰,足足有一指深,冰面上很滑,要很小心才能站稳。 密道中有风刮过,说明另一端应该是建在外面,距离并不会很远。 我一边警惕着头顶,一边注意着脚下,还要小心不发出声音,精力在迅速的消耗。 很快,我感觉到风越来越大,越来越冷,脚下的冰面也变得凹凸不平。 再往前走几步,转了个弯,看到一块大石头。石头在冰面上,可以移动,风从缝隙中吹到密道里。 我没有贸然出去,透过孔洞向外看,不远处是一个大湖,湖面已经结冰,在湖中心的位置,放着一口大黑棺。 黑棺前,黑袍人跪着,他若有所觉的回头看了一眼。 我连忙缩回头,躲在巨石后,心剧烈的跳动。 这口黑棺我在谢家村的村口见过,曾经装过死女人的黑棺,我和严冰的父亲已经把那口黑棺烧了,怎么又出现一个? 是巧合,还是有着必然的联系? 我也不知道黑袍人有没有看到我,不再停留,转身就往回跑。 跑了一会儿,身后传来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 我的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一定是那个黑袍人追上来了,手紧紧的握住匕首,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屏住呼吸,站在原地等了很久,脚步声逐渐消失。但是我能感觉得到,就在我前面的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冷汗顺着脸颊流淌,连眼睛都不敢眨,一动不动的盯着密道深处。 不知道过了多久,脚步声终于再次响起,只不过这次是远离。 我松了口气,不知道自己在害怕着什么,明明是来找黑袍人问兰姐的下落,结果人还没见到,就被吓得逃跑。 是那口黑棺吗? 我想到了上一次被黑棺迷惑,差点闷死在里面的经历,心中凛然。 既然黑袍人已经离开,我也准备回去,茜茜和李家成还在上面,可别出了什么事情。 刚转过身,一股寒意扑面而来,正对上一张惨白的脸。 与此同时,一双冰冷瘦如枯木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第六十章 林间遇险 寒意顺着皮肤扩散到全身,窒息感接踵而来,枯木一般的手好像铁钳一般,死死的掐着我的脖子。 我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外突,因为窒息,眼前模模糊糊,什么也看不清楚。 手摸到腰迹,捏住匕首,眯起眼睛,尽量确定眼前的鬼的位置。 手臂抬起,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他的脖子划过去。 刺啦一声,一股黑烟冒起,眼前的鬼惨叫一声,身子好像冰雪一样消融。 我背靠在墙壁上,大口的喘着气,心有余悸的盯着眼前的一团正在消散的黑气。 休息了一会儿,确定再无危险后,重新站起来往回走。 爬出密道口时,我浑身再也没有一点儿力气,连动一下手指都很困难。 李家成把我扶起来,问道:“怎么样?” 我摆摆手,喉咙发干,火辣辣的疼,连喝了两大口水才舒服些。 我指着西北方向,艰难的说道:“西北方向,有一个湖,湖中心放着一口黑棺,黑袍人就在那里!” “妈妈在那里吗?”茜茜问道。 我不想骗她,摇头说不知道,但我们一定要过去看一看。 李家成看着我,目光带着怀疑,问道:“我们这次来是找兰姐的对吧,你为什么一直追着黑袍人,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知道瞒不下去了,拿出纸条,递过去:“这是那天村长给兰姐的钱里夹着的。” 李家成接过纸条,看了一眼,面色逐渐凝重。 “你是怀疑兰姐在那口……” “我不知道!”我连忙打断他接下来的话,转头看了一眼茜茜。 李家成了然于心,连忙改口,说道:“也好,那我们就去看看。” 从房子里出来,已经是午夜,月亮好像玉盘一样挂在高空。 我猛地想起来,今天是阴历十五,心中顿时浮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出了村子,顺着村口往西北方向走,进到了一片树林中。 林子很茂密,寂静无声,只有我们踩在地面上的沙沙声。 月亮始终在我们头顶挂着,树木的阴影落在地面上,张牙舞爪的。 茜茜抓紧了我的衣角,能感觉到她手臂在颤抖,不停的左右巡视。 我一直警惕着四周,林子里太静了,静的有些吓人。 “哎呦!” 李家成走在前面,忽然身子一歪,踉跄着摔在地上。 他从地上爬起来,转头喊了声:“小心!” 我一直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他这一声让我精神瞬间紧绷住,紧紧的攥着桃木剑。 等了许久,也没有遇到危险,李家成从地上爬起来,挽起裤腿,上面有一个黑色的手掌印。 “有可能是路过的小鬼在和你开玩笑,别太紧张了。”我心里一紧,却故作镇定的说道。 李家成点了点头,站起来继续向前走,只不过速度明显放慢下来,人更加警惕了。 我转头看了眼茜茜,问道:“怎么样,害怕吗?” 茜茜摇了摇头,手里攥着李家成给她的符,一张笑脸上还挂着泪痕,和明显不如她说的那么轻松。 又走了一段距离,早已经超过了密道的距离,可还是没有看到刚刚的湖。 李家成停下,问道:“我们已经走了半个多小时了,你刚刚离开也不过才三十分钟,你确定是这个方向?” 我点头,说道:“我确定,就在西北方向。” 我也在疑惑,那么大的一个湖,就算我们有所偏离,也应该看得到才对。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一股冰冷的视线在注视着我,连忙转头,看到距离我不远处的树上吊着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 一阵风吹过,白色的长裙随着风飘动,露出了青灰色的小腿。 她睁着眼睛,嘴角弯起一抹弧度,小腹隆起,竟是一名孕妇! 我头皮发麻,对着李家成小声说道:“我们该走了,这里不对劲。” 吊死鬼怨气原本就很大,又是母子煞,若被缠上,我也没太大的把握脱身。 “好,走!”李家成脸色变了又变,咬了咬牙,做出了决定。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茜茜忽然从我背后跑出去,朝着林子深处跑:“我要找妈妈!” 茜茜突然失控让我和李家成措手不及,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消失在林子里。她长得本就娇小,林子中灌木丛繁茂,短短片刻,连影子都见不到了。 “怎么办?”李家成问我,有些犹豫。 我瞪了他一眼,气不打一处来,吼道:“还能怎么办,追啊!” “可是……” “可是你大爷!”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怒道:“吊死鬼交给我,你给我把她追回来,不然你也别回来了!” 李家成脸色变了变,说了句好吧,转身就跑。 看着李家成追过去,我转头看着吊死鬼的方向,却发现树上只剩下了一个绳结晃晃悠悠,女人不见了踪影。 “妈的!”我从包里拿出朱砂,在地上洒了一个圈。 洒到一半的时候,我生生止住,把朱砂收起来。如果吊死鬼对付不了我,肯定会朝着李家成和茜茜追过去。 犹豫的一会儿工夫,我脊背一凉,本能的趴在地上。 一个白色的影子从我头顶飞过,扑了个空,落在我前面。 吊死鬼的肚子凸出来一块,肚皮上印出一个小手的痕迹,不断的在肚皮上移动。 吊死鬼面露痛苦之色,惨叫一声,又朝着我扑了过来。 这次我有所准备,把手里的朱砂扬了出去,在地面铺上了一层红色。 朱砂落在吊死鬼身上,发出嗤嗤的声音,好像火焰一般在吊死鬼的身上灼烧。 吊死鬼不停的惨叫,一双死鱼发灰的眸子阴狠的瞪着我。 我穿上狗皮衣服,拔出腰间银质匕首,快步走过去,想趁机把她解决掉。 举起匕首,刀刃上反射着寒光,朝着吊死鬼的天灵盖插下去。 就在这时,吊死鬼忽然咧开嘴,一声惨叫,下身钻出一个黑乎乎的脑袋。 婴儿慢慢睁开眼睛,一抹猩红一闪而逝,竟然是一只厉鬼! 我顾不得吊死鬼,慌忙后退,寒意扑面而来。 刚站稳,我忽然汗毛倒竖,背后如同针刺一样疼痛。慌忙转过头,看也不看,把手里的匕首甩了出去。 第六十一章 又遇老谢 破空声响起,匕首划过一道笔直的轨迹,直接将跳过来的鬼婴钉死,化成了一团黑气。 匕首去势不减,钉在身后的树上,嗡嗡的颤动。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吊死鬼也扑了上来,她小腹扁平,哪里像是肚子里有孩子的样子? 我早有准备,打开黑狗血的罐子就淋了出去。刺啦声响起,吊死鬼惨叫,变成一阵黑烟,消失不见了。 我取回匕首查到腰上的刀鞘里,又走到吊绳前,从树上解下来,用火点燃。 在接触到火焰的一刻,吊绳迅速燃烧,还带着一股浓烈的腐臭味道。 做完这一切,我朝着刚刚茜茜和李家成离开的方向看过去,也不知道他们跑哪里去了。 四周听不到声音,他们应该已经跑远了,在树上留下记号,我也追了过去。 林间繁茂,越往前走越是如此,不要说湖,连一个小水洼都没看到。 我通过地上的和树枝折断的痕迹来追踪,因为要辨认,所以走的很慢。 大约走了十几分钟,我的左手边传来一阵栖栖索索的声音,转过头,一个女人背对着我消失在林间。 我一愣,这个背影这么这么熟悉,好像是严冰? “严冰!”我大喊了一声。 声音在林野间回荡,惊起了一群麻雀,黑压压的飞上天空。 茜茜那边有林家成,只是在心里比对了一下,我就朝着疑似严冰的方向追过去。 严冰的失踪一直是我心里的一根刺,哪怕只是像而已,我也要追过去看看。 跑了一会儿,又是一阵栖栖索索的声音,我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这一次我们距离不过十几米,她背对着我向前跑,还穿着当初在十里坟穿着的那件棉袄,无论是跑步的姿态还是身材,都和我的记忆重叠。 “严冰!”我又喊了一声,她却消失在林间。 我继续追赶,心中不可避免的疑惑,她为什么不见我,要引我去哪里? 每次我快要追丢的时候,她总是恰好出现,引导我在林间穿梭。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林子到了尽头。眼前是一面光滑平整,铺在地面上的大镜子。 “是那个湖!”我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四处张望,却没有看到李家成和茜茜的身影。 在湖中心,仍然放置着那口黑棺,黑袍人却不见了影子,也没有看到严冰。 “黑袍人会不会就是严冰?” 踩在冰面上,冰面足足有两米多厚,透明度很高,鱼儿在冰面下游动都看的一清二楚。 小心翼翼的朝着黑棺走过去,冰面很滑,我只能一小步一小步的移动。 很快,我走到了黑棺前面,近距离观察,发现这口黑棺和当初在谢家村的村口看到的那口黑棺一模一样。 “棺材里会是谁?” 慢慢伸出手,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又迅速收回来,是否打开棺材,我举棋不定。 最终,我咬了咬嘴唇,把剩余的黑狗血全都倒在身上。天气很冷,黑狗血很快就凝固,结成了冰。 我站在黑棺的一侧,手把住黑棺的边缘,用力推动。“咣当”一声,棺盖被推动,露出一道缝隙。 我屏住一口气,双手猛地用力,直接将棺盖掀了下去。 棺内有一股腐烂的味道,也不知道存放了多久,熏得我脑瓜仁疼。 扶着棺口站起来,手中捏紧桃木剑,朝着棺内看过去。 “兰姐!”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没想到真的让李家成猜对了,兰姐真的在棺材里面! 我跑到棺材的另一侧,趴在棺材上,半个身子都钻了进去,想要把她扶起来。 刚触碰到她的身体,我暗道一声坏了,腰部用力,就想要出来。 这时兰姐的手忽然抬起来,抓住我的手腕,一股大力传来,把我朝着棺内拉进去。 我想也不想,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沫。 与此同时,她的手也抓到了我的肩上,刺啦声响起,耳边传来一声惨叫。眼前一花,兰姐的身体渐渐变得模糊,脸也变得消瘦苍老。 竟然是老谢! 我怎么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老谢,他是怎么过来的,他一直在跟踪我吗? 老谢偷袭我不成,从棺材里爬出来,转身就跑。 冰面很滑,他不受影响,可我追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钻到林子里。 他刚进去没多久,林子里又响起一阵惨叫。李家成从林子里走出来,手里拎着一根铁链,铁链的一端穿在老谢的琵琶骨上。 他把老谢扔在我面前,头上贴了一张符,面无表情的说道:“他交给你了,我去追茜茜。” “茜茜还没找到吗?”我有些担心。 李家成身上的衣服已经变得破破烂烂,有些地方还沾染了泥水,看样子也是经历了一场苦战。 他冷着脸,点了点头:“追到一次,她非说她看到了她妈妈,趁我不注意又跑了。” 李家成临走时,我提醒他说:“小心点,这片林子有古怪。” “我也发现了,放心吧,我一定把她追回来。”说着,李家成转身往回走,身影又消失在了林子里。 李家成走后,我又检查了一下黑棺,确定没什么遗漏后,用一把火点着烧了。 火刚接触棺材迅速燃烧起来,火焰由黄色变成蓝色,最后变成了幽绿色,散发着阵阵寒意。 老谢的脸在鬼火下忽明忽暗,眼窝凹陷,嘴唇干枯,一双眼睛漆黑,看不到一点儿眼白。 我蹲下来,问道:“兰姐呢,严冰呢,王允呢?” “死……”老谢阴测测的笑道:“你……杀了……我全家,你……也要死!” 我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一个猜测,看着老谢说道:“我没有杀你全家,你儿子还活着。” 老谢虽说是鬼,难以交流,但最大的一点就是,死人不会撒谎! 老谢的面色变了变,看着我,声音沙哑苍老:“你杀了我儿媳,杀了我两个孙子,我儿子是不会放过你的,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咯咯咯……”老谢的眼睛忽然瞪得老大,嘴唇一张一合,喉咙里发出骨头摩擦一样的声音,两道血泪顺着眼角流下。 第六十二章 盘问村长 把老谢解决掉,我的心中有了定论,黑袍人就是老谢的儿子。 现在想想,村中的事定然都是老谢儿子搞的鬼,目的就是我家的陶人。 但王允应该不在他手里,不然他肯定会用王允来威胁我,交出最后一个陶人。 王允到底哪里去了? 老谢儿子应该是跟着我来的,我追踪带走王允的人,严冰我还无法确定刚刚看到的到底是不是她。 如果是她为什么不见我,如果不是她又是谁,为什么又要帮我? 纸条是村长塞在钱里面的,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在冰面上留下记号,告诉李家成我回村子了,让他找到茜茜后回饭庄等我。 离开湖面,我一路上留下记号,在半个小时后回到村头。 此时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距离天亮只剩下不久的时间,但身后的林子却更加的阴暗。 走进村子里,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村里竟然没有养狗,也没有养鸡鸭鹅等牲口。 农村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狗,不是为了防人,而是为了预防山上的野兽。刘家村背靠着山林,没理由一条狗也没有。 牲口更是山村的主要食物来源,可村里竟然也没有养,这就很蹊跷了。 村长的家就在村头,我敲了敲门,和快屋子里想起来起床穿鞋的声音。 门被拉开,村长裹着大棉袄,搓了搓眼睛,迷茫的看着我,问道:“哎呦,这不是接阴婆吗,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快进屋。” “不了,我就是有点事要问你。”我站在门口没有动。 “哎,问吧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村长很热情的回应我,脸上带着笑意。 乍一看没有什么问题,我帮了他们村子一个大忙,对我热情也无可厚非。可仔细看,会发现村长的笑的很勉强,眼神不停闪躲,很心虚。 我问道:“你给兰姐的钱里,塞了一张纸条,那张纸条是怎么回事?” “什么纸条?”村长挺直了身子,板起脸,问道。 我把纸条拿出来递给他,说道:“钱是经过你的手给兰姐的,如果不是你,那就是给你钱的人了。” 村长接过纸条,额头上渗出冷汗,哈哈一笑:“接阴婆,饭可以乱吃,话可不可以乱说,这钱是我从村里挨家挨户收来的,至于是谁放进去的,我也不知道。” “哦,谢谢,还麻烦村长帮我留意一下。”说完,我转身要走。 村长点点头,回道:“好嘞,放心吧。” 走出两米远,我听到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转头,装作不经意的问道:“村长,那个年轻寡妇肚子里的孩子和你很像啊。” 村长手一抖,险些从门里面摔出来,额头上冷汗直冒。 我笑了笑,说道:“我就是问问,你别介意。” “巧合,巧合而已……”村长不停擦汗,“咣”的一声,把门关严了。 这个村长肯定有事瞒着我。 我确定纸条是他放的,寡妇的事我也不过是炸他一下,他对寡妇的关心未免太过了些,没想到我歪打正着,彻底击垮了他心底的防线。 我没有继续逼问,免得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让他担惊受怕几天也不迟。 从村里离开,我看到林边的摩托车已经不见了,心中松了口气,看来李家成应该找到茜茜带回去了。 山路很不好走,邻近中午我才拦到一辆车,回到了饭庄。 刚进门,看到李家成和茜茜坐在门口,之前出去找兰姐的那些人也聚集在一起。 “我们不是让你看着饭庄吗,你跑哪去了?”有人对我不满,趁机发难。 我没有去理,走到李家成和茜茜面前,问道:“你们没事吧?” 李家成抬起头,我注意到他额头上有一块拳头大的淤青,他说没什么事,还好他赶到的及时,把茜茜救下来了。 茜茜说看到她妈妈了,实际是脏东西遮了她的眼,引着她往林子里跑。 我揉了揉茜茜的脑袋,说道:“没事就好。” 回到房间,我给李家成使了个眼色,然后门留了一道缝。 没过多久,他推门进来,说道:“我把茜茜送到三楼了,你有什么发现吗?” 我点头,告诉他村长有问题,让他今晚再和我去一次。 李家成有些犹豫,但还是咬了咬牙,说行,可以陪我走一趟,但绝对不进那个林子了。 我很好奇他在林子里遇到了什么,从他制伏老谢的手段来看,怕不是等闲之辈。 他不想说,我也没去追问,现在只是刚认识而已。 晚间,把茜茜哄睡着,我和李家成再度出发。车上没了茜茜,他更是骑得飞快,速度一度超过一百二。 车停在距离村子两百米处,我胃里翻腾,下车就开始吐。 李家成嘿嘿一笑,说:“你也太差劲了,连茜茜都不如。” “让兰姐知道,你想想后果。”我没好气的怼了句。 李家成脸色一边,讪笑一声,说办正事要紧。 走进村子,又来到村长门前,敲了敲门。 门被打开,村长看到我脸色一变,就要去关门。 我上前一步,脚卡在门缝里,钳住他的手,推进了屋子。 李家成紧随其后,把门关上,点亮了桌子上的油灯。 火光跳动,照亮了村长那张满是褶皱的脸。还没等我问,他就说他坦白,让我先放开他。 我害怕他耍花招,用绳子捆在了桌角,拔出军用匕首放在桌子上,威胁似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说吧,你要坦白什么?” 村长老脸一苦,低下头,说寡妇的孩子确实是他的。他早年丧妻,生理问题一直得不到解决,就打了村里寡妇的主意。 因为他是村长,寡妇也不敢声张,不然毁的还算是自己的名声。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尽管再小心,还是有一个寡妇怀孕了,来找他负责。村长不想负责,于是纠缠扭打起来,村长激动之下,就把寡妇闷死了。 李家成骂了一声人渣,对着村长的后脑勺就扇了一巴掌,眼睛都红了。 我见他还要动手,连忙拦住,转头问村长:“兰姐在哪里?” 村长一愣,看着我,疑惑道:“我不知道啊,她不是和你们一起回去了吗?” 第六十三章 信 村长的话让我也一愣,问道:“纸条不是你放的吗?” “是我放的。”村长点头,承认了,他继续说道:“但是我是想再单独塞给她两万块钱,让她不要把这件事声张出去。” 我皱起眉头,看着村长的眼睛,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李家成把匕首钉在村长的前面,露出一副凶煞的模样,单脚踩在凳子上,问道:“我劝你还是说实话,不然……” 李家成把匕首在村长脸上拍了拍,说道:“不然我这把刀可不长眼睛,伤到你就不好了。” 村长都要哭了,忽然站起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道:“两位大爷,我说的都是实话啊,我真的不知道小兰去哪了。” 我害怕他把村民招来,到时就不好收场了,给李家成使了个颜色,让他别吓唬了。 可没想到李家成一脚踢在村长的脸上,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面色凶厉:“说,不说杀了你!你不心虚上次闫明来时你为什么不说?” 他这次不像是装的,眼眶通红,面红耳赤,分明是动了震怒。 “哎呦,两位爷,我不是不说,是不敢说啊,两万块是我的家底了,真的拿不出钱再给你们了。”村长一边哭一边磕头,没过多久地上就一滩血迹。 我把李家成拉开,瞪了他一眼。转身扶起村长,警告他不要说出去,然后拉着李家成出去。 离开后,李家成一言不发,我冷声问道:“你刚刚怎么回事?” “我生在单亲家庭。”李家成回头,红着眼睛。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时候说的太明白反而不好,定是村长让他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回去的路上,李家成问我还找吗,兰姐已经三天没有消息了,如果真出事了,三天也足够了。 “找!”我咬咬牙,兰姐是目前唯一知晓我爸的人,在没找到我爸之前,不能放下任何一个线索。 “怎么找?”李家成发动摩托车,看向我。 我沉默了,摇摇头:“先回去再说吧。” 回到饭庄天已经亮了,两天两夜没睡我再也坚持不住,回到房间里躺下睡了。 睡了一会儿,我听到一阵栖栖索索的声音,一个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 “爸,你又喝多了。”我习惯性的说道。 “不对!”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身侧空无一物,只被子却鼓起来,床单上有一个人形凹陷。 嗅了嗅鼻子,确实有一股浓烈的酒味,还是村头老李家的米酒,我闻了这么多年绝对不会闻错。 我的脸色阴晴不定,坐在床上苦苦思索,也想不明白刚刚到底是不是我爸。 如果是我爸,他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离开的,为什么睡了一觉就走? 如果不是我爸,那会是谁? 我的头很痛,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 强忍着困意去洗手间,冷水打在脸上,清醒了许多。抬起头,我的脸色憔悴了许多,胡子也长出来了,眼睛很黑,眼中布满血丝。 就在这时,镜子中一道人影一闪而过,从洗手间里跑了出去。 我连忙转过头,身后空无一物,追到房间里,还是没看到人影。 “刚刚是人是鬼?”我巡视着房间,就这么大的地方,能藏在哪里? 饭庄到处都是辟邪的东西,如果是鬼,他是怎么进来的?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打开门,李家成站在门外,他身后还跟着茜茜。 “这丫头有话和你说。”李家成说道。 茜茜进屋,李家成说了声好好聊,对我挤眉弄眼的,关上房门。 “茜茜,你找我什么事?”我疑惑的问道。 茜茜抬起头,手开始解胸前的衣服扣,手伸了进去。 “茜茜,你……”我大惊失色,就要伸手去阻止。 茜茜从衣服里拿出一封信,递给我:“这是在我妈妈枕头下找到的。” 我接过信,脸红到了脖子根,暗骂自己一声龌龊,尴尬不已。 信封很普通,上面没有写署名,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拆开信封,拿出信纸张开,上面用娟秀的字体写着一段话。 我看了一遍,五指不由得捏紧,半个身体都在颤抖。 上面是我的行踪,从我离开村子,一直到上了青海的车,所有的行踪都一步不差的写在上面。 才开始我也怀疑过兰姐,但在听她说我爸和见到陶人之后就打消了怀疑,但这封信,彻底将她的面目揭露在我的面前。 我在上面同样看到了王允和严冰的行踪标记,严冰到十里坟就没有写下去,王允则是标记到了青海。 我心中的愤怒在上升:“王允和严冰的失踪会和她有关吗?” 转过头,茜茜就在我身边,茫然的看着我。如果我抓了她的女儿,借此要挟,会逼她现身从而得到王允和严冰的行踪吗? 摇了摇头,放弃这个想法,茜茜是无辜的。如果我这么做了,和她又有什么分别? 我把信撕了,然后走到卫生间,扔到马桶里冲下去。 转过头,茜茜站在门口,脸色惊恐,怯生生的说道:“闫叔叔,你刚刚好吓人。” 我笑了笑,蹲下,轻轻的揉了揉茜茜的头,柔声说道:“好了,没事了,这件事不要告诉其他人。” “嗯。”茜茜用力点头。 站起来,我拉着她的手:“走吧,我们出去。” 我的另一只手背在身后,五指攥紧,骨节都捏的发白。 把茜茜送出去,我一拳打在墙上,紧紧咬住牙齿,生怕自己刚刚忍不住,把她抓起来要挟兰姐。 晚间吃饭我没有去,从包里拿出兰姐给我的陶人,俱无细露的查看一遍,确定是我爸亲手烧制的,而不是仿制。 我不明白兰姐给我这个陶人的意思,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这个陶人还是不要留在身边的好。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我把陶人重新用红布包裹起来,放到包裹里,准备找个时间到外面处理了。 拉开门,李家成走进来,他盯着我,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自从茜茜离开你房间后,你的情绪就不太对。” 第六十四章 兰姐回归 他朝着屋子内看了看,皱起眉头,没经过我同意就走了进来。 他站在我的床头,抽动鼻子嗅了嗅,转过头盯着我,问道:“你带了脏东西回来?” 我心中一跳,想到了屋子里刚刚的那个黑影,先是摇头,后来点头。 我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我总觉得不太对。” “介意让我看一看吗?”他看向背包,问道。 我犹豫了一会儿,见他有所把握的样子,点头:“好,我来。” 我主要还是怕他看到我家的那个陶人,如今三个陶人只剩下这一个,事关重大,我不得不小心。 我拿起背包,远离了李家成一步,手摸了摸腰间的匕首,调整好位置。 之后,拉开背包的拉链,将里面的东西一个一个的拿出来。 两张符纸,一把桃木剑,三颗桃木钉,以及兰姐给我的那个陶人。还有一些换洗衣物,接阴要用到的一应事物,和一些必需品。另一个陶人我没有拿出来,我不认为会是那个陶人的问题。 李家成依次检查,当他看到兰姐送我的陶人时,眉头皱的更深了。 “我记得你在刘家村,也烧了这样一个陶人?”李家成问我。 我点头,说了声是。 他翻来覆去的看,说道:“这个陶人阴气太重,毁了吧,如果我猜得没错,你看到的黑影就在这里。” “毁了?”我心中在犹豫。 虽说兰姐已经不值得信任,可陶人确实是我爸的手笔,从上面能得到什么线索也不一定。 见我犹豫,李家成努努嘴,把陶人还给我,又塞给我两张符:“留下也不是不可以,小心点。” 符我收下了,上面的线条画的很匀称,比严冰和我爸给我的那些要好得多,一看就是出自大师的手笔。 至于陶人,我重新用红布包起来,怕不保险,又用红绳捆上,这才放回包里面。 刚把包的拉链拉上,门外响起了吵杂的声音,隐约中,我听到有人喊兰姐。 推开门走出去,恰好看到兰姐朝着我走过来。她风尘仆仆,脸色憔悴,嘴唇干瘪,光滑白皙的肌肤此时也变得粗糙蜡黄。 站在我面前,兰姐说道:“我有王允的消息了,有人看到她从车站被带走。” 我心中冷笑,兰姐装的还挺像,如果不是我看到那封信,还真的就信了她的话。 周围的人太多,还不好撕破脸,于是装作很惊喜的样子,顺着她的话问道:“她被带去了哪里?” 兰姐从怀里拿出一份地图,走到我的房间里,在床上铺开。地图是青海市的全面地图,大到周边建筑,小到大街小巷,事无巨细。 在地图上,标记了很多的小红点,围绕着车站。之后红点一路向北,停在城市边缘,在哪里画了一个圈,圈里是一个小区。 “那天我刚得到王允的消息,来不及和你细说,后来电话又没电了。这几天我一直在追踪她的去向,所以一直没有回来,直到不久前才查到。” 兰姐抬起头,气喘吁吁,脸上却带着笑意:“我们很快就能找到她了。” 看着兰姐的模样,我的心忽然一暖,如果只是装装样子,她至于累成这样吗? 憔悴是装不出来的,原本红润的脸此时也变得干瘪粗糙,是寒冷饥饿导致。也就是说,她这几天确实一直在外面,很少吃东西,她应该没有撒谎。 我抿了抿嘴唇,差点就问出口她枕头下面的信时怎么回事,话到嘴边的时候生生止住,重新被我咽了回去。 现在谁也不能轻易相信!我在心里这样告诫自己。 我看着地图上圈出来的那个小区陷入了沉思,会不会是兰姐故意引我过去,她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见我不说话,兰姐把地图重新收起来,急促的说道:“今晚准备一下,明天我陪你过去。” “不用了。”我脱口而出:“这是我的事,我自己去就行了。” 兰姐愣了愣,看我一眼,目光深处带着疑惑,不解,失望。 “好,小心点。”她勉强露出一个笑脸,拖着疲惫的背影,离开的我的房间。 兰姐离开后,我把门关上,把背包打开,兰姐给我的东西全都拿出来扔在床上。 抓起陶人,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放回背包内,拉好拉链,背在身上。 回到房门前,透过猫眼看着外面,确定没人来找我后,到卫生间,拉开窗户。 我住的是二楼,并不是很高,只有五六米左右。我记得我来的时候看到路边有绿化带,栽种着梧桐树,从方位上来看,就在卫生间的窗户外面。 我不能相信兰姐,刚刚看地图时,我眼睛把路线记了下来,也记住了那个小区的名字。 我准备自己连夜赶过去,即便对方是想埋伏我,我也可以提前到达,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寻找许久,我终于找到那棵梧桐树,就在我左下方两米处。 判断一下距离,我爬到窗户上,双手拉住窗沿,深吸一口气,身子爬到窗外。 身子吊在空中,像荡秋千一样晃动,看准时机,松开手,朝着梧桐手的方向落了下去。 我屏住呼吸,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稳稳的落在梧桐树上。 双腿夹紧树干,身子急速下落,在踩断了五六根树枝后,终于停下来,此时我距离地面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 松了口气,从树上跳下来,蹲在绿化带中,扫视着街道。 确定没有人在外面放哨,在一辆出租车经过时,我从地上爬起来,冲到出租车的前面。 刺眼的灯光和急促的喇叭声,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贴着我的身体停下。 司机摇下车窗,骂道:“你瞎吗,没长眼睛啊,自己找死别拖上我!” 绕过车头,到副驾驶的一面,抽出三张红票给他:“去临港小区。” 我事先查过,从饭庄到临港小区不过才一百多块钱的打车费,我一下给了两倍还多,司机的态度终于缓和了不少。 一个多小时后,车出了外环,进入郊区。又驾驶了十几分钟,夜色中出现一座小区,车停在小区门口。 门口的右侧墙壁上贴着一个站牌,上面印刷着四个大字——临港小区。 第六十五章 临港小区 下车后,我到附近的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买了一个碗,一瓶酒,一盒烟,一匝香,还有一些零食,以及烧给死人的纸钱。 夜深了,临港小区只有几家住户还亮着灯,小区中很寂静,只剩下我踩在水泥路面的沙沙声。 临港小区如其名,不远处就是港口,偶尔能听到几声轮船的鸣笛声。 一眼望过去,楼与楼之间紧紧挨在一起,缝隙只容得下两个人并排行走,这样的小巷,共有十几条。 “王允会在这些楼里面吗?” 我不知道兰姐是不是在骗我,但我却不得不来试试看,假如是真的,就错过了救到王允的机会。 我没有贸然的到楼里面,楼道太狭小,遇到危险后很难逃跑。电梯不考虑,进去后随便做点手脚,我就出不来了。 在楼下闲逛,不时的穿过小巷,最终选择在一处阴暗的地方。 拿出碗,倒满酒,拿出烟点燃,放在碗的旁边,撕开零食包装,放在碗的另一旁。 之后拿出三根香,用烟头点燃,插在碗前面的泥土上。 香火在黑暗中忽明忽暗的,借着微弱的光亮,我在地上画了一个圈,里面写上二十六个英文字母,还有是否两个字。 而后,我在圈里面放了一堆纸钱。 现在流行的笔仙,说到底都是根据这些土方法演变而来的,只不过过程有所省略,这也是为什么很难请到东西的原因。 请到了,送不走,也是一个麻烦事,简化版终究只是娱乐而已,但娱乐过头,那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了。 做完一切后,我找到一个根树枝,放在圈里。然后拿起装着酒的碗,把酒沿着圈撒上一圈,点燃放在一旁的纸钱。 一阵阴风吹过,周围的温度下降了几分,头皮发凉,纸灰打着旋飞起来,落在香火前。 烟头亮了起来,燃烧的速度加快,就好像真的有什么人在洗一样。 “唉。”耳边传来了一声轻叹,是一个女人。 我知道时机差不多了,便问了关于几个她生前的小问题,她都一一作答。 借着火光,我看到圈里的树枝在抖动,实际差不多了,于是问出心中积蓄已久的问题。 “这周内,小区里有没有来几名陌生人,还带着一名少女?” 树枝不停的抖动,幅度越来越大,我把剩下的纸钱全都倒到火堆里,酒也给她酌满,又点了一颗烟。 终于,树枝站了起来,在地上滑动,发出沙沙的声音。 “拜托了。”我恳求着。 风越来越大,纸灰飞起,在圈里面打着旋,却飞不出去。 树枝慢慢移到了是的上面,但又到了否,最后竟停在中间,不动了。 “这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树枝愈发剧烈的抖动,咔嚓一声,竟然从中间生生折断,一端落在是上面,一端落在否上面。 这下我彻底愣住了,两个答案,还是相互矛盾的答案。 就在这时,两个树枝又动了,到了英文字母那一边,依次指着字母。 我跟着树枝的移动拼出来三个字:你身后。 “我身后?” 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头皮发麻,我想也不想,立刻向身侧扑倒。 一根短箭擦着我的脸颊飞过去,箭头划破了我的皮肤,溅出点点血珠。 落在地面上,我顾不得疼痛,立刻爬起来,警惕的向着四周张望。 可周围哪里有什么人? 往前走了十几米远,我捡到了短箭,只有一尺长,箭头已经顿了。 抬起头,看向墙壁,上面有一个一公分深的凹陷,和箭头的形状几乎相同。 从小巷口到这里,至少有二十米的距离,射在墙壁上威力还有这么大,如果射在我的身上,怕是要直接穿透内脏。 有人想要我死! 回到火堆前,香已经快要燃尽,断成两截的木棍歪歪扭扭的落在是和否上,仍然是原来的答案。 我恭敬行了一礼,道了声谢,把酒全都洒在地上,烟也扔在火堆里,拿着碗离开。 找了一个三岔路口,我挖了一个坑,把碗埋进去。又去店里买了一包纸钱,在埋碗的地方烧掉,恭敬的磕了三个头。 她救了我的命,我必须要这么做。 送走了女鬼,我在小区里寻找,终于,在正对着小巷口的一处树下,看到了一个烟头。 烟头拿起来,烟蒂还有些湿,附近的草还有被压扁的痕迹,刚刚袭击我的人应该没走多远。 烟的牌子是红梅,这种烟如今在城市中已经很难买到了,也就是一些小山村里还有些许存货。 看得出来,对方很有信心,连现场都没有收拾。如果不是女鬼及时提醒我,可能我真的要遭了毒手,凶多吉少。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把短箭和烟蒂收起来,我离开了小区。 这一次不能说是全无收获,但仍然没有弄清楚王允的所在,断裂的树枝和是否两个选项,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惜的是我和她只能通过媒介交流,请来的鬼和冤死的鬼不同,前者也可以称作魂,可以通过媒介进行基本的交流,就比如刚刚的树枝。 后者则是完全由怨气化成,已经完全没有交流的可能性,无论是之前的死女人,还是后来的老谢,从他们口中能得到的,只有无意中说出来的只言片语而已。 离开临港小区,我拦了一辆车,重新回到市里。饭庄三层楼仍然漆黑一片,我警惕了看了一下四周,敏捷的爬到梧桐树上,脚踩树枝用力一跳。 双手拉住窗沿,用力把身体撑上去,顺着窗户爬回房间。 进去后,我立刻把衣服脱下,换上早已经准备好的另一套衣服,回到床上躺好,装睡。 刚躺下没多久,房门被敲响,兰姐在门外喊我:“闫明,醒了吗,我们一会儿就出发。” 我应了声说好,下床给她开门。兰姐已经收拾好了,站在门口,她盯着我的左脸看,目光疑惑。 “说早饭已经准备好了,你快些收拾。” 洗漱的时候,无意中碰到了脸上的伤口,一阵刺痛。看着左脸上的血迹,我顿时一惊,明白自己疏忽了什么了。 第六十六章 曼陀罗 站在镜子前我有些犹豫,像兰姐这么精明的女人肯定能猜到我昨晚去了哪里。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趁着现在离开,另一个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出去。 无论哪一个选择都有些冒险。拉开窗户,楼下不知何时聚集了十几个人,看来这条路走不通了。 我用冷水破了把脸,咬紧牙关,还有第三个选择,用茜茜做人质。 尽管这么做不道德,但假如真的遇到生命危险,逼不得已的情况下,这也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我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但也不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既然决定了,那就实施。 出了洗手间,在脸上粘上创可贴,背上背包,把匕首藏在腿上,走出屋子。 兰姐已经收拾好饭桌了,八张桌子全都坐满了人,在我走出房间的一瞬间,齐刷刷的看向我。 我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忽然有些后悔,也许刚刚直接走就。 事已至此,我只能硬着头皮走到茜茜的那张桌子,离得近一些,得手的可能性就大一些。 “闫明,来,坐我旁边。”好巧不巧的,李家成站起来,招呼我过去。 我在心里暗骂一声,朝着李家成走过去,现在要再去茜茜的身边,倒是有些做贼心虚的意思。 吃饭的时候,李家成不停的往我碗里夹菜,那模样就像一个热情好客的男主人。 这段饭吃的很诡异,静悄悄的,脸吧唧嘴的声音都很难听得到。 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吃到嘴里的东西味如嚼蜡,浑身绷紧,警惕的盯着周围食客的一举一动。 半个小时后,一顿饭吃饭,食客们同时放下碗筷,正襟危坐。 我松了口气,好像完成了使命一般,把碗筷放下,跟着他们一起坐好。 兰姐走到前面,看了我一眼,说道:“今天把你们叫来,是为了让你们帮我一个忙,在坐的一位朋友的女朋友被绑架了,经过调查,确定在临港小区无疑。” 兰姐的话音刚落,角落里一个声音响起:“刘瞎子,临港小区是你的地盘啊,你回去查查,看看在几栋几楼。” “嘿嘿,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坐在另一张桌子的猥琐驼背老头笑道。 兰姐点点头,行了一礼:“那就劳烦刘瞎子了,还要麻烦你一会儿带路。” “没问题,但是小兰……”刘瞎子伸出三个手指,捻了捻。 兰姐微微一笑:“放心吧,钱不是问题。” “那我也没问题。”刘瞎子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除了刘瞎子之外,李家成还有另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也会跟去,当然都是需要报酬的。 人群散去后,兰姐走向我,坐在前面,说道:“放心吧,只要她还在那里,我就有办法帮你把她找出来。” 我看着兰姐的眼睛,不明白她为何这么做,她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在我看来,她手里有这么多人,动手我肯定不是对手,她却选择了另一种方式。 不管怎么样,她帮我是好事,救出王允要紧。 我点点头,说道:“谢谢兰姐了。” “没关系,你先回房准备一下,刘瞎子已经回去了,我们一会儿就出发。” 回到房间,我坐在床上,东西就那么多,不用怎么收拾。 我百思不得其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快,兰姐来敲门,说刘瞎子来消息了,就在一周前确实有一伙人住进去了,但是没看到带着王允。 兰姐说要先去看看,让刘瞎子先看住那些人,踩踩点。 收到这里,不得不介绍一下这个刘瞎子。 刘瞎子其实并不瞎,但他常年用黑布蒙着眼睛,据说是为了锻炼神觉。结果神觉没锻炼好,自己却因为看不见出了车祸,撞断一条腿,烙下了病根。 之后他就在临港小区门口给路过的人看病,偶尔在兰姐这里接点活计,维持生计。 刘瞎子不是本地人,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年龄,不过看起来应该有四十多岁左右。 兰姐和我说其实刘瞎子没有那么大,最多三十出头。之所以看起来老态,是因为他算命易折损阳寿,现在他已经不给人看大事了。 听兰姐说完,我倒是对这个刘瞎子感兴趣了。如果兰姐没有夸张的成分,他算的应该是天机,这样一个人被称之为半仙也不为过。 与此同时,我的心也更沉了,兰姐能够管理这些人,足以证明她的能力。如果再找到王允,她再多一份牵制我的手段,到时我插翅也难逃。 目前还不知道她的目的,不过暂时你应该还没有害我的心思,我的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只是还不太确定。 从兰姐家里出来,她走向街头的一辆皮卡车,把钥匙扔给李家成,和我一同坐在后座,转头问我要不要学车。 我摇摇头说不学。 兰姐也没有再提,坐在座位上假寐。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近身长裙,黑色高跟鞋,头发束在脑后,脸上画着淡妆,简单干练。 她是那种乍一看很平常的女人,但是越看越有味道,越看越有韵味,越看越美。 不知不觉,我已经盯了她很长时间,哪怕有可能会敌对,我还是会不知不觉的去欣赏她。 她的神色有一种奇特的魅力,让周围的人对她心生好感,想要去保护。可是殊不知,她根本不需要保护,摘下外面的伪装,下面是尖锐的毒刺。如果有人因为她的外表忽略了她的性格,怕是会被扎的遍体鳞伤,甚至丧命。 她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女人,带刺的玫瑰。不!或许不应该用玫瑰来形容她,曼陀罗更加恰当。 “你在看什么?”兰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缓过神,慌忙转头,解释说看路那边的风景。 兰姐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抬起手撩起头发,手不经意的放在我的手背上,说道:“放心吧,她会没事的。” 我点点头,慌忙把手抽回来,心绪竟是乱了。 第六十七章 鬼吹灯 很快,车停在临港小区门口,兰姐率先下车,又恢复了严肃干练的样子,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但是从她看向我的目光,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容易就结束。 下车后,刘瞎子从门口迎了过来,他已经摘去了眼罩。因为长时间不见光的原因,他的眼睛变得非常小,眯成了一条缝。 他直接引着我们往小区里面走,在经过昨夜我停留的小巷时,停下,指着小巷里面说道:“昨夜有人在这里请过鬼,恐怕还有其他人存在。里面的墙壁上有一处新鲜的痕迹,像是箭头所制,我找了几圈也没有看到,应该被人带走了。” 我请鬼的痕迹难消除,可里面箭头的痕迹刘瞎子都能发现,这就有些惊悚了。 我看着他,心中多了几分忌惮,真是人不可貌相,谁能想到平时低调的毫无存在感的一个人,会是这样一个角色。 刘瞎子说完,又领着我们到了前端的绿化带前,果不其然,他指着地面说:“有人在这里停留过,树的叶子有熏黄的痕迹,应该是射箭的那个人。她应该还抽了一根烟,烟头不知道是被他自己收走了,还是被他袭击的那个人带走了。” 我走到前面,翻开叶子,上面果然带着一丝微黄。 刘瞎子说完,看向兰姐,问道:“这里应该最少有两伙人,我们还要进去吗?” 兰姐转头看了我一眼,目光中多了一种别样的情绪,转头肯定的回道:“当然要去,如果我猜得没错,第二伙人应该已经走了。” 说完,她又深深看了我一眼。 刘瞎子不明觉厉,但还是选择听兰姐的,说那伙人如今住在十三栋楼的十三层,坐南朝北,风水极阴。如果我们要过去,最好先准备一下,怕是会遇到脏东西。 兰姐看向我,我点头,说了句好,但要留人在这里看着。 “我留下来吧。”李家成自告奋勇。 刘瞎子也陪着李家成留下来,我和兰姐去买对付脏东西的东西,不远处就有一个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我给兰姐指路。 话音刚落,我暗道一声不好,兰姐转头看向我,笑道:“行了,我都知道来了,也知道你不相信我。” 被当面戳破,我有些尴尬,却有不知道如何辩解。 我和兰姐在便利店买了十斤大米,一个瓷碗,一瓶白酒,一炷香,还有三口袋纸钱,以及一盒火柴。 回到临港小区,远远的就看到门口有一滩血迹,兰姐说了声坏了,踩紧了油门。 嘎吱一声,车停在小区门口,刘瞎子背靠在墙上,双眼下两道血线触目惊心。肩膀上还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再往左边一点,就要切到颈部动脉了。 我连忙下车跑过去,抓起刘瞎子的手臂去摸脉搏,虽然虚弱,还好还在跳动。 “必须立刻把他送医院去。” 说着,我已经把他抱了起来,往兰姐车的方向走。 “等等!”刘瞎子抓住我的手臂,喘着粗气,因为疼痛,声音都在颤抖:“那里……李家成……追……” 他还没有说完,就昏了过去。 我把他抱到兰姐的车上,把之前和火柴带着,急促的说道:“你先送他去医院,我去追!” 刘瞎子的话只说了一半,但我也听了个大概,意思应该是李家成已经追过去了。 人命关天的大事,兰姐也没有和我去争,只有她会开车。 沿着刘瞎子指的方向我一路追赶,逐渐出了郊区,板油路也变成了土路,竟是刘家村的方向。 天色渐暗,一轮红日挂在天边,好像要燃烧起来,血红一片。 我的心逐渐沉了下去,晚霞不是好兆头,今夜怕是不能平静。 追逐了一会儿,我在路上捡到一个黑色的皮筋,上面还有几根断掉的头发。 “王允!” 皮筋有些发旧,很多地方都已经崩开,确定是王允扎头发用的无疑。 继续追下去,慢慢的,两边的人家变成了田地,天也暗了下来。一轮弯月爬上树梢,像是一把夺人性命的死神镰刀。 距离我追出来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对方带着王允,不可能跑的那么快才对。 更何况李家成在前面追着,为什么连他我也没有看到? 月亮始终在树梢上挂着,无论我怎么跑,都不一动半分。 我停下,走到数前,上面已经有了两道刻痕。我拿出匕首,又在上面添了一道,这是我第三次回到这里了。 鬼打墙! 我把背包拉开,打开一包纸钱,念道:“闫某途经此地,留下买路钱,借个活人路,还望不要为难。” 拿出火柴,却怎么也划不亮,一连试了几个也是如此。 我的心越来越急切,周围的温度也开始下降。抬起头,一个影子吊在树上,弯月正好横在他的颈部,就像是割断了他的喉咙。 “快点啊!”我一根一根的试着,已经划了半根,还是点不亮。 重新抬起头,那个黑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树的下面了,一根绳子拴在他的脖子上,晃晃悠悠的。 我的手开始抖,又拿出一根火柴,影子又距离我更近了一步。 吊死鬼,尤其是野外的吊死鬼,比母子煞不知道要凶多少。他能凭借着一己之力在路上拦住我,也能轻易的杀死我,不是凭借着一个桃木剑一张符就能应对的了的。 上一次从十里坟回来时也遇到一次鬼打墙,如果不是手里有我爸留下的黑狗血铁钉,怕是那次就交代了。 这一次,我手里什么也没有,赢的希望渺茫。 这堆纸钱,就是我的卖命钱。如果他同意,火柴就会划着,如果他不同意,这盒火柴永远也划不亮。 冷汗从额头上渗出来,干脆把所有的纸钱全都倒在地上,这时他距离我只有两步的距离了。 抓起火柴盒,把火柴全都倒出来,一根接着一根的划着。 最后一根了,影子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我闭上眼睛,用力在火柴盒上划了一下。 “嗤”的一声,火柴亮了。我心中一喜,就要去点燃纸钱。 就在这时,一张惨白的脸凑到火光前,眼珠子猩红。张开嘴,轻轻吹了一口气,眼前瞬间暗了下来。 人点烛,鬼吹灯,灯灭人死! 第六十八章 背叛 这一刻,好像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但我能感觉到,就在我前面,它正看着我,找一击致命的机会。 我一动也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可眼前却空无一物。 我手摸到腰间的匕首上,慢慢转动头,借着余光,看到我身后站着一个黑影。 五指微张,抓在匕首上,几经犹豫,也没有把匕首拔出来。一旦动手,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死的多半是我。 深吸一口气,把手收回来,抓起地上没有划亮的火柴杆,在火柴盒上轻轻滑动。 “嗤!”火光亮起,微弱的只有豆粒大小,好像随时会熄灭。 我用手护着,背后全身冷汗,如果它现在对我动手,我连反抗都做不到。 我在赌! 把火柴凑到纸钱上,轻轻吹着气,一股白烟生起,纸钱燃烧了起来。 我瘫坐在地上,身上全是汗,衣服已经被湿透了,头发粘在脸上,我没有力气去拨弄。 转过身,黑影已经不见了,我松了口气,找了根木棍在纸钱外画了一个圈。 短暂休息了一会儿,我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沿着土路旁离开。 走了一会儿,一股阴风从身后吹过来,眼前一花,土路消失,我已经走到了树林里面。 低下头,确认一下匕首,却发现上面多了一个黑色的手印。 猛地转过头,在燃烧的纸钱旁,一个黑影背对着我,正蹲在圈里捡着什么。 我打了个冷噤,庆幸自己刚刚没有动手,辨认了一下方向后,快步离开。 大约走了五六分钟左右,我才从树林里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依靠在树上的李家成。 他嘴里叼了一根荒草,见我出来笑着迎上来,如释重负的说道:“你终于来了,他们就在前面,带着一个女孩,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王允。” 抬起头,前面是一个山坳,确实是藏人的好地方。 “谢谢。”我由心的道谢。 “走吧,救人要紧。”李家成站在原地没有动。 我皱了皱眉,看向李家成的衣领,他里面穿了一件白衬衫,上面带着点点血迹。 我试探着问道:“你刚刚和他们冲突了?” “嘿,他们有四个人,我还不想死那么早好吗?”李家成无语的看着我,仍然没有挪动脚步的意思。 我了然于心,手摸在了匕首上面,在前面引路。 刚转过头,破空声从身后传过来,我早有准备,抽出匕首格挡,架开了攻击。 我后退了几步,和李家成对峙着,面色凝重的盯着他,问道:“你跟了我多久了?” “你指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匕首在李家成手里舞出一道剑花,刀刃上闪着冷芒。 “从最开始。”我心沉了下去,怕是比我想象的还要早。 出乎我的意料,李家成摇了摇头:“你刚来青海市的时候我跟了你一段时间,后来到饭庄后就不是我在跟着你了。” 他的话里有话,怕是我一直都处在他们的监视当中,情况已经糟的不能再糟了。 “这么说,我房间里的黑影是你们的人了?” 李家成摇头,面色同样凝重起来:“不是我们的人,你房间里确实有脏东西,但我找不到来源。” 李家成的话让我后背惊起一身冷汗,我一直都和脏东西共处一室,如果他有害我的心思,我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王允是你们抓走的?”我直奔主题,问道。 李家成点头。 “为什么?” “抱歉,和你说的已经够多了,该送你上路了。”李家成朝着我冲过来,匕首反握,划过一道漂亮的轨迹。 我用匕首格挡住,同时抓住他的手腕,膝盖顶向他的小腹。 李家成同样抬起腿,朝着我另一条腿踢过来,我不得不收回踢向他的腿,同他的腿撞在一起。 各自后退一步,活动了一下手脚,我继续问道:“刘瞎子是你杀的吧?” “嘿,我可没有杀他。”话音刚落,李家成又冲了过来,匕首直奔我的喉咙。 我后退两步,架住他的胳膊,他看着我眼睛,嘴角弯起,挂上一抹邪笑:“我只不过帮他变成真的瞎子而已。” 我才不会相信他,刘瞎子肩膀上的那道伤口,可不是对准眼睛的,怕是刘瞎子反应慢点,等我们到的时候尸体也凉了。 我用力推开他,匕首横切,划过他的小腹。 李家成后退,匕首堪堪划破他的衣服,两人再次分开。这时我注意到,在李家成腹部的位置有一块焦黑的痕迹,应该是被烧过。 仔细一想我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怕不是他放过了刘瞎子,而是不得不放过刘瞎子。 李家成冷笑一声:“倒是小看了你,再来!” “再来你就没命了。”我呵呵一笑,指着他的后面:“你还是低估了刘瞎子的本事。” 李家成尖叫一声,手臂一甩,衣服袖子中一根铁链飞出,砸在身后的树上,落下两片枯黄的树叶。 上一次他就是用这根铁链抓住了老谢,这次我终于看清了他的出手,心中忌惮。 但现在我有了准备他并不好得手了,动作幅度太大,足够我把匕首送到他的脖子上。 李家成发现中计后,立刻转过头怒视着我,然而此时我已经距离他不到一米了。 他本能的抬起匕首格挡,被我握着匕首划过手腕,割开衣服,顶在了他的胸口。 去势不减,我心中也发了狠,匕首在他胸口划过一道血痕,架在他的脖子上。 这时李家成的手里的匕首才落在地上,他的手鲜血淋漓,不过我控制了力道,不至于割破动脉。 李家成仰起脖子,死死的盯着我,喘着粗气:“动手吧。” 他现在这样已经没了战斗力,我放下匕首,把他的铁链收缴,说道:“你包扎一下吧,我没杀人的习惯。” 李家成一愣,问道:“你真的不杀我?” “不杀。”我把匕首在他身上擦了擦,重新插回刀鞘,抬起头看着他,说道:“但我要问你几个问题。” 第六十九章 跟踪 转眼的功夫,李家成已经把手腕和胸口包扎好了,他的手法很专业,至少应该懂得基本的医学知识。 “你的职业是什么?”我好奇的问道。 李家成拿出一根烟点上,吸了一口,喷涂云雾:“三年前是医生,后来出了医疗事故,就干这行了。” “这行?” “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耸耸肩,不料牵动了伤口,疼的龇牙咧嘴,有些无奈的说道。 “谁!”我凑到他面前,冷声问道。 “不知道。”李家成摇头:“我们一般都是独立行动,这次被聚集在一起就是为了那个女孩。领头的是一个刀疤脸的男人,我们都叫他刀疤鼠,只有他和雇主单线联系。” 我和李家成拉开距离,确保不会被他突然袭击,继续问道:“你们一共有多少人,知道多少事,都告诉我。” “好吧。”李家成又吸了一口,把烟屁股扔在地上,用脚捻灭。 根据他所说,此行他们一共有五个人,都是行内比较有名气的。其中除了他还有一个人对阴阳五行比较了解,就是身手比较差,比较受排挤。 他们之间除了任务没有任何交流,也不会经常碰面,除了刀疤鼠他一个人也不了解。 其实我在去谢家村的时候就被监视了,负责监视我的就是刀疤鼠,带走王允的也是他。后来到了青海才换成李家成,之后换成谁了他也不清楚。 “你们一直监视我,有没有看到严冰去哪里了,绑架王允到十里坟的是不是你们?”我急切的问道。 李家成摇头,略带着无奈的语气说道:“不知道,他是老大,不会和我们汇报。” 我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又被扑灭了,但也并非全无办法,找到刀疤鼠,还是有机会知道严冰的去向的。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人?”我给他形容了一下老谢儿子的长相。 李家成听后陷入了沉思,眉头紧皱,不太确定的说道:“如果我记得没错,他是跟着你来青海的,就跟在你和兰姐的后面。” 李家成这句话等于没说,但也不是全无线索。至少证明老谢的儿子确实参与了其中,只是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就不是我能猜得到的了。 我抬起头,看着李家成,说道:“好,最后一个问题,兰姐到底是什么人?” 二十分钟后,李家成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真的要放我走?” “走吧,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我淡淡的说道。 李家成对我拱了拱手:“行,我欠你一条命,大恩不言谢,后会有期。” 我一边摇头一边笑了笑,把铁链和匕首还给他,说道:“你别去通风报信就行了,走吧。” 李家成只拿走了匕首,把铁链放在地上,慢慢后退,说道:“这根铁链的铁,用的是寺庙大门上的铁。上刻过符文,在黑狗血里浸泡了三年,对付脏东西很好用,对付人也不差,留给你了。” 说着,李家成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他离去后,我走到铁链旁,捡起来,入手沉甸甸的,足足有五斤左右。 铁链只有手指粗细,两米长,前端拴着一块银质砣坠,上面刻着细小的符号,刻痕中还带着黑色的污血。 铁链的味道很不好闻,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恶臭,靠近手臂的一端有一圈皮带,正好可以绑在手臂上。 我学着李家成把铁链收在衣服袖子中,试了几次,出其不意之下确实是一个大杀器,砸在人的头上,不昏过去也要疼上一段时间。 最重要的是,这根铁链对脏东西很有效,我亲眼看到老谢被穿在上面挣脱不得。 收好东西,我绕到树林中,朝着山坳直奔过去。 夜色渐浓,黑暗吞噬了我的身影,我敏捷的穿行在林间,踩在落叶上沙沙作响。 一旦有风吹草动,我就会立刻停下,趴在地上警惕的巡视四周,确定没有危险后,继续前进。 很快,我绕到了山坳口,从侧面山坡爬上去,发现下面竟然有一处门院,窗户里还亮着火光。 “他们会在这里?” 我观察了一会儿,只看到火光跳动,但没有看到院子里有人。 出于警惕,我又绕了一圈,确定没有人巡视后,才从北方的山坡上爬下去。 下到山坳中,再朝着院落看过去,火光却不见了。 院落很破旧,看起来有两个篮球场加起来的大小,四周用石头黄泥砌着一米高的围墙,有些地方已经倒塌,荒草横生。 院子里共有两间屋子,我在山顶看着亮着火光的窗户是在南角。 房子就是很普通的砖瓦房,同样是用黄泥石头堆砌,应该存在了有些年头,房子的墙壁上已经有了几道很大的裂痕。窗户是那种纸糊的,和我家的差不多,纸已经泛黄,破了几个大洞。 小心翼翼的翻过院墙,蹲下身子,走到北角的窗户下。慢慢站起身,透过纸洞朝着里面看,静悄悄的。 屋子里有一条六米长的火炕,被子卷在内侧,中间放着一张炕桌。地上长着半人高的荒草,门半开着,可以看到厨房的灶台,看起来至少十几年没人住过了。 绕到另一侧,也是同样的场景,唯一不同的是,我在东侧的屋子看到了一个牌位。牌位前放着一个香炉,香炉中插着大约十几根香的根部,灰早已经积满,落得香炉周围到处都是。 确定房子里没有人,我推开后门,走进去,绕到西侧的屋子,上了火炕,蹲在窗前,观察着南角的房子。 屋子里因为常年不见太阳,散发着一股霉味,卷起的褥子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我皱着眉,南角的房子还不如我所处的这个,距离远看不清,现在离近了才发现房子的屋顶破了一个大洞。瓦片都落在屋子里,旁边的承重墙也岌岌可危,倾斜着,好像随时会倒塌。 这样的房子不可能住人,如果我是对方,肯定会选择北角的这栋房子。 “不对!”我背后惊起一阵冷汗,忽然想明白,他们不傻,不选择这间房子肯定是有原因的! 就在这时,一双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幽绿色的火光亮起,照亮了我身侧一张干瘪的如同骷髅一样的脸。 第七十章 第二个陶人 我还算冷静,但还是被吓得冷汗直冒,头皮发麻。 “小伙子,你是来给我女儿接生的吗?”老妇人张开嘴,声音沙哑刺耳,仔细听会发现声音根本不是从她喉咙中发出来的。 我不敢转头,当即反应过来,点头:“我是来给你女儿接生的,还有一些伙伴,就在对面的房子里。” “咯咯咯……”老妇人阴测测的笑了笑,说道:“那栋房子里住着的就是我的女儿,没有其他人。” 老妇人盯着我,在前面引路:“跟我来吧。” 我几经犹豫,还是选择跟上去,听她的意思,院子里我还有一对母子煞。 推开房门,老妇人领着我到了院子里,朝着南角的房子走过去。她手中提着一盏油灯,亮着幽绿色的火焰,一跳一跳的。 到了门外,老妇人推开门,率先走了进去。 我一直警惕着,但确实如老妇人所说,院子里没有其他人,只有屋子里传来若有若无的呻吟声。 “那伙人去哪了?” 我正疑惑着,老妇人回头看着我,眼窝凹陷,死鱼一般的眼睛盯着我,问道:“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我只有这一个女儿,她出事了你也别想活着。” 我深吸一口气,还是先把眼前的麻烦解决了再说吧,于是朝着屋内走进求,说道:“放心吧,我能处理。” “这样最好。”老妇人盯了我一会儿,带着我进了屋里。 呻吟声是从东边的厢房里传来的,老妇人推开门,喊了声:“女儿,接生婆来了,你忍着点。” 这家人至少已经死了十几年了,火炕年久失修,塌了一角。老妇人的女儿就躺在炕头的一端,裹着被子,露出一张惨白的脸。 被子高高隆起,确实是有孕在身,不停的翻滚着。 女人早已经死了,怕已经成了母子煞,如果贸然把子煞接生出来,我今天是走不了了。 老妇人在一旁盯着我看,事已至此,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打开背包,拿出接阴用的一应事物,穿上毛皮衣服,我让老妇人去给我打一盆水。 老妇人盯了我很久,幽幽开口:“我女婿就在另一个屋子,你要是做出不轨之事,别怪我们不客气。” “放心吧,婆婆,我等你回来。”我尽量顺着她说。 老妇人出去后,女人也不在看我,躺在炕上不停的呻吟。另一边的屋子传来了栖栖索索的声音,我把门拉开一道缝隙,寻声看过去,一张青灰色的脸正透过门缝盯着我。 把门关上,我站在靠近窗户的位置,忽然感到背后一寒,转过头,正对上一双死鱼眼睛。 窗户外是一个老农打扮的“人”,扛着一个锄头,正透过窗户缝盯着我。 我的心渐渐沉了下去,看来今天无论接不接,他们都不打算让我走了。 很快,老妇人回来了,端了一盆水。我来时在院子里看到一口井,常年不使用,导致里面都是污水,混杂着很多枯枝烂叶。 老妇人把水盆放在我面前,阴测测的说道:“水打来了,快开始吧。” 我也没打算帮女人接生,但做做样子还是要的,我让她掀开被子,头朝里面,双腿对着我。 老妇人没有离开的意思,我皱着眉头,说道:“婆婆,麻烦你出去一下,我不太习惯有人在场。” 老妇人盯着我,目光渐冷,说了声好,退到屋子外。门没有关严,她正透着门缝盯着我。 这时女人已经转了个身了,头朝着里面,脚对着我。我穿上黑猫皮衣服,把被子掀开,打开她的腿,拿出剪刀把她的衣服剪开。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她的下身里面有一块硬物,好像藏着什么东西。 用力把她的腿分开,用剪刀把她的下身剪开,我看到了一个黄土做的陶人。 “她的身体里有陶人?”我一愣,伸手就要去拿。 这时,女人忽然惨叫一声,抬起头,死死的盯着我:“疼!” 我心里也发了狠,直接拉住陶人的脚,把他从女人的下身拽了出来。 “疼,疼死了!”女人惨叫声,在床上不停的翻滚,腹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我把陶人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越看越觉得熟悉。可惜光线很暗,我也不能确定,这是不是我爸的手笔。 这时,门被推开,老妇人走进来,问我:“孩子呢?” 我看了女人一眼,很淡然的说道:“还没生出来,等一下,她难产,你再帮我打一盆水。” 老妇人看着一下都没有用过的盆,又盯了我一眼,说了声好。 老妇人出去后,我立刻用李家成给我的铁链把女人捆上,她刚刚用尽了力气,动也不能动,只能用怨毒的眼神盯着我。 凑到煤油灯前,借着幽绿色的火光,我仔细辨认,确定这是我爸烧制的。 既然我爸来过这里,为什么不除了母子煞,反而要将陶人塞到女人的下身里? 我又拿出兰姐给我的陶人,这两个陶人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我爸是在留线索给我? 我一直在怀疑我爸在布局,他这次走的不声不响,连一封信都没有留下,到底是因为什么? 思考的功夫,门被推开,我连忙把两个陶人一起塞到我的背包里,过去接水盆。 老妇人朝着女人看了一眼,问道:“要帮忙吗?” 我摇摇头说不用,让她出去等着就行了,最多半个小时孩子就能生出来。 在老妇人转身的一刻,我拔出腰间的银质匕首,一刀插在她的天灵盖上。刺啦一声,冒起一阵白烟,老妇人惨叫一声,连反抗都没有就魂飞魄散了。 我顾不得收回匕首,听见窗户咣当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后背一冷,脑袋上就被砸了一下。 我眼前一黑,险些昏了过去,猛咬舌尖才清醒过来。回过头去,窗外的老农已经到了屋子里,刚刚就是他用锄头砸的我。 我后退一步,紧靠着窗户,用力晃了晃头。这时门被打开,老妇人的女婿也跑了过来,阴测测的盯着我。 第七十一章 营救 我背靠在窗户上,转身用力撞破窗户,额头被一个钉子划破,血流不止。 落在地上,我一刻也不敢停留,爬起来就朝着外面跑。老妇人的丈夫和女婿没有追出来,站在窗口阴沉着脸看着我。 我一直跑出山坳,来到了之前遇到李家成的地方才停下,双手拄着膝盖大口喘气。 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一眼,山坳上端笼罩着一层黑气,这次可真是凶多吉少。若不是子煞已经被封在陶人里,我怕是根本跑不出来。 折腾了一夜,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我在思索着,他们到底带着王允去了哪里。 李家成不会骗我,他也没有必要骗我,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刀疤鼠没有完全相信李家成,他是一个弃子。 我朝着山坳看过去,左边是一片山脉,右边是大海,现在我连对方的目的都不知道,更不要谈去追踪了。 我在犹豫着要不要暂时回兰姐那里,从李家成的口中,我已经得知了兰姐的身份,青海市灵异协会的副会长。 这是一个自发的组织,汇聚了五湖四海的奇人异士,只要有能力就可以加入。李家成加入也不久,具体的他也不太清楚,但他告诉我,能离得远一些还是远一些,免得卷入不必要的麻烦中。 任何一个组织都有存在的目的,我不想去深究,但现在,我确实需要兰姐的帮助。 现在已经确定王允的失踪和她没有关系,那份跟踪的记录我暂时还不想去深究,或许她有其他的目的也不一定。 我正犹豫着,林子里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一个白色身影从林子里穿过,直奔着山坳的北边跑过去。 我喊了一声等等,连忙追过去。这个和严冰很像的身影,在上次就帮了我的忙,这一次她又要引我去哪里? 追过去,在林间穿梭,她始终只留给我留下一道背影。我加快速度,她也加快速度,我放慢速度,她也会放慢速度等我。 她轻盈的就像一个树林中的精灵,在这片林间没有什么能阻挡她,对于每一寸土地都了如指掌。 跑了大约半个小时,我已经绕过了山坳,白色身影也失去了踪迹。但就在我前面不远处,传来一阵哄笑声,还有燃烧着的火光。 抽动下鼻子,我闻到了烤肉的味道。 我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平缓呼吸,小心翼翼的往前探寻。黑暗中,一道影子在林间巡视,手中拿着一把细长的东西,看样子及很像是猎枪。 新国家成立以来,枪成为了违禁品,但很多小的村落还是保留着打猎的习惯,家里都藏着猎枪和子弹,所以我也并不感到惊讶。 绕过巡视的人,我从另一侧慢慢接近,整个人都趴在地上,身体隐藏在阴影中。 火堆旁坐着四个人,因为距离的太远,又有荒草阻挡,看的不是很真切。 李家成说他们此行加上他才不过五个人,除去巡视的人,剩下的四个人里,肯定有一个就是王允。 我想要接近看看,刚往前爬出不到一米,忽然停下,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一块石头。 石头不过拳头大小,可上面却贴着一张符,符纸呈黑褐色,如果不注意的话,在黑暗中很容易就忽略过去。 我惊出了一身冷汗,李家成说队伍中有一个精通阴阳五行,怕就是他设下的陷阱。 我只是一个接阴婆,和我爸学了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和半吊子的对付脏东西的方法,对于这种东西懂的很少。 我没有贸然接近,慢慢往后退,重新换了个方向。尝试了几次,我发现每间隔三米就会有一张黑色的符,贴着的角度也很刁钻,几次我都快贴上了才发现。 符纸上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恶臭味,看样子应该是黑狗血,但闻起来又不太像。 这种符纸单单看着就知道制作不易,对方不可能到处都贴着,肯定有遗漏的地方。 我抬起头,瞄向对面林间的黑影,他只巡视着我来时的方向。 我咬了咬牙,好不容易追到这里,如果放任他们离开,下一次找到王允不知道又要什么时候。 “拼了!” 我绕到他们营地的另一侧,巡视的男人就站在我不远处,带着一个棉兜帽,身上裹着很厚的棉袄,嘴里不知道在嚼着什么。 我把背包放下来,只带上军用匕首和银质匕首,慢慢接近。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匍匐前进。 我的手脚每一次落地都会慎之又慎,避免发出多余的声音,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被他听到。 过了十几分钟左右,我才前进了一米多点的距离,身上全都是汗,衣服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此时我距离巡视的男人只剩下五米多点的距离,一个冲刺就能到达,只要夺下他手中的猎枪,我就有机会威胁他们,把王允交出来。 就在这时,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浮现,刺破了黑夜,让一切黑暗中的事物都无所遁形。 其中也包括我。 我捏紧了拳头,身子弓起,五指紧握成拳,死死的咬住牙齿,呼吸都几乎停滞。 “哗啦。”远处的林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一道黑色的身影从我眼前跑过,吸引了巡视男子的注意。 “就是现在!”我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后腿用力,爆发出了我平生最快的冲刺速度。 巡视男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撞在了他的怀里,匕首反握,划破他的手腕,趁机夺过猎枪。 他的反应也不慢,手肘打在我的胸口,拔出腰间的柴刀,转身扬起,朝着我劈砍下来。 我后退一步躲过攻击,熟练的上膛,举起枪口。 “不许动!” 猎枪黑色的枪管正对着他的脑袋,我的手放在扳机上,心脏急促跳动,张开嘴剧烈的呼吸着。 他把柴刀扔在地上,举起双手,背过身。我踹了他一脚,躲在他的身后,面对着营地中的众人。 但在我看过去后,却愣住了,围在火堆旁坐着三男一女,但这个女的,并不是王允。 第七十二章 阴差阳错 不只是我,营地中所有的人都愣了,风吹过落叶,林中沙沙作响。 在女孩的旁边,坐着李家成说过的刀疤脸男,他皱了皱眉,站起身,问道:“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事到如今,想要和平解决是不行了,我看了眼营地中被绑架的女孩。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衣衫不整,胸前露出大片雪白,脸上挂着两道泪痕,充满希冀的看着我。 我有些头疼,但既然遇到了就不能不管,事已至此,我硬着头皮说道:“那个女孩是我妹妹,放开她。” 刀疤脸男嘿嘿一笑,舔了舔嘴角,说道:“兄弟,想要英雄救美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才行,据我所知,她好像没有哥哥。” “呜呜……”女孩用力摇头,想要站起来。 “闭嘴!”坐在女孩另一边的阴翳男子扇了她一巴掌。 刀疤鼠一直没有回头,把腰间的柴刀拿出来扔到一边,举起手,说道:“兄弟,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把她给你玩一天,别弄死了就行,到时候我不能和雇主交代。” 我一脚踢在巡视男自己的腿弯处,他吃痛跪在地上,我把猎枪的枪口移到刀疤鼠的脑袋上,冷声说道:“放了她。” 刀疤脸男子脸色变了变,但还是压抑着怒气说道:“这把枪只能装填两发子弹,我们有四个人,你可想好了。” 说着,营地中的那个阴翳男子站了起来,另一个瘦小男子则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黑色的液体,眼珠子在里面浮浮沉沉。 我直接瞄准瘦小男子手里的瓶子开了枪,“砰”的一声,枪口上扬,瓶子怦然炸裂,黑色的液体飞溅了瘦小男子一身。一颗眼珠子弹起来,落在我的脚下,一刻竖瞳死死的盯着我。 “你敢!”刀疤鼠上前一步,怒道。 我把枪口重新移向他,逼迫道:“就一发子弹,也足够干掉你了,你们谁想先死?” 刀疤鼠脸色阴晴不定,咬了咬牙,捡起刀割开了女孩身上的绳子。 女孩被吓坏了,连忙朝着我跑过来,躲在我身后发抖。 刀疤鼠把刀扔到一边,一双眼睛露着凶光,威胁道:“你晚上睡觉最好小心点,别醒不过来了。” “不劳您费心了。”我拉了女孩一把,慢慢后退。 就在这时,刚刚那个瘦小男子忽然惨叫了一声,浑身冒起黑气。他不停的在地上翻滚,眼睛外突,掐着自己的喉咙,好像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见到这一幕,阴翳男子吐了一口吐沫,恶狠狠的说道:“早就说这家伙是个祸害。” 他的话音刚落,忽然变了脸色,转身就跑。跑出不远,他忽然摔倒在地,翻身双手拄着地面,不断的往后退。 他脸色因为恐惧变得扭曲,身体不停的颤抖,喉咙中发出咔咔的声音。 “啊!” 他惨叫一声,好像被什么东西拖着一样,背后着地,右脚被抬起,在落叶中飞速穿行。 “砰”的一声,他的下身撞在树上,嘴巴长得老大,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他眼睛里血丝密布,身子不停的抽搐,捂着下身,几次之后就不动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顾不得刀疤鼠等人了,丢下猎枪抓着女孩就跑。脚踩在眼珠子上,发出咕叽一声,破开了。 我急促的喊道:“跑,快点跑,千万不要回头。” 刚跑出不远,身后传来了一声枪响,之后又是一声惨叫。 “沙沙沙……” 我拉着女孩一直朝着来时的方向跑,我能感觉得到,刚刚绝对是一个脏东西,应该就是瘦弱男子瓶子里的液体招来的。 女孩被吓坏了,脚下一软,趴在我的背上。我也被她撞了个趔趄,摔在地上,头撞在一棵树的树根上。 脑袋昏昏沉沉的,天旋地转,半天没有爬起来。我能听到女孩在哭喊,她在拉着我,让我快起来。 我翻了个身,扶着树勉强站起来,好像刚从滚筒洗衣机里出来,连站都站不稳。 好不容易站稳,身后的女孩忽然惨叫一声,整个人趴在落叶堆中,被拖着倒退。 “找一颗树抱着!”我喊了声,去抓背包,拿桃木剑。 女孩反应还算机警,被拖出十几米远的时候终于抱住了一棵树,闭着眼睛尖叫。 这时我也拿到了桃木剑,强忍着呕吐感,一步三晃的朝着女孩跑过去。 到了女孩身边,我用桃木剑斩向女孩的腿的位置。刺啦一声,一阵白烟冒起,黑影一闪,一个小狗大小的东西钻到了落叶里。 女孩心有余悸的站起来,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鬼婴。”我面色凝重,以前我只是听我爸说过,没想到还真的有人养小鬼。 小鬼记仇,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在林子里地势复杂太不安全,我身体又出了问题,再留下来定要凶多吉少。 “我们先离开。”我说道。 连续救了她两次,她对我的话唯命是从,扶着我朝着林子外面走。 出了林子,天已经大亮,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城市的方向走。 一直走出近两公里远,我们才拦了一辆去市里的车,开车的是一名二十多岁的女人,她帮着女孩把我扶到车里。 她把我送到医院,帮我挂号,带着我检查,办理住院手续,这才离开。 临走前,她递给我一张名片,说如果有事可以给她打电话。 “谢谢。”我道了声谢。 这时才第一次正脸看她,瓜子脸,眼睛很大,鼻梁高挺,皮肤白皙,个子一米七左右,脚上穿着黑色的高筒长靴。 她笑了笑,道:“不客气,你救了那个女孩,我看你也不是坏人,不然我也不会管你,你应该谢谢那个女孩才对。” “你怎么知道我救了她?”我看着她,想到了第一次见严冰的场景,心中一痛。 她嘴角弯起,说道:“你看看我的名片就知道了,我还有事,有事给打电话。” 她伸出用手做出打电话的手势放在耳边晃了晃,莞尔一笑:“病好了记得请我吃饭。”. 她离开后,我拿起她给我的名片,上面写着:青海市侦探事务所,黑猫。 第七十三章 约会 黑猫,真是一个别致的称呼。 我把名片收好,以后找机会请她吃个饭,算是报答这份恩情。 经过诊断,我是轻微的脑震荡,需要在医院观察一天,如果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女孩一直在床边陪同我,经过了解,我得知她叫张晓晴,母亲早年去世,父亲嗜喝嗜赌,欠了一屁股债,就把她以三千块的价格卖了。 她说如果我不救她,她会被卖到临市的歌舞厅,成为陪酒女,去陪客人。 “闫哥,你可以叫我晴儿,以后晴儿这条命就是你的。”她是这样和我说的。 至于她后面那句话我自然的忽略了:“如果你想要,我的身体也是你的。” 我不是一个趁人之威的人,从之前在兰姐那里拿到的酬劳中抽出十张红票递给她,让她自己去生活。 她摇头,表情凄楚,说道:“我爸不要我,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回去后他肯定还会把我卖了。” 我暂时没办法,只能让她留在医院照顾我,等我出院了,再给她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一天的很快就过去,让我没想到的是,到了晚上,兰姐竟然来了。 她说刘瞎子就在这个医院住院,恰好在住院单上看到了我的名字,就过来了。 兰姐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羽绒大衣,坐在床边,关切的看着我,柔声问道:“感觉怎么样,你没必要那么拼命,他们跑不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兰姐严重闪过一丝狠厉,尽管一闪而过,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我想到了兰姐的真实身份,心中苦笑,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被这样一个人物看上。 “兰姐。”我抿了抿嘴唇,斟酌着语气。 兰姐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兰姐,我准备走了,王允应该不在这个城市。”我找了个借口。 兰姐一愣,肩膀颤抖了一下,勉强的笑了笑,说道:“茜茜还在家等你。” “抱歉,兰姐,麻烦你替我和她告别,明天出院后我就离开,这段时间给你添麻烦了。”我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一点儿回旋的可能。 兰姐呆呆的看着我,轻声问道:“你真的决定了吗?” 我点头,说道:“决定了,王允她爸因我而死,我必须要把她找回来。” “我可以帮你找的,就算步子啊这个城市,我也可以……” “兰姐!”我打断了她的话,看着她的眼睛,用着肯定的语气沉声说道:“兰姐,我已经决定了,不用麻烦了。” 兰姐凝视我许久,眼底有一种让我害怕的情感,我移开目光不去看她,喊了声晴儿。 晴儿走到床边,怯生生的看了一眼兰姐,问道:“闫哥,什么事?” “你帮我送送她吧。”我说道。 兰姐没在说什么,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放在床边的桌子上,说道:“这是你应得的钱,密码是你的生日,注意安全,我先走了。” “我不要!”我坚定的说道。 “收下吧……”兰姐已经是近乎哀求的语气。 “真的不用了,我们这一行有规矩,只拿四两九,多了要犯忌讳的。” “好!” 兰姐把卡收起来,转身离开。 关上门,晴儿来到床边,问我:“闫哥,这样不好吧,她……” “别说了,到此为止。”我翻了个身,把脸朝着窗外,闭上了眼睛。 兰姐认识我爸,我喜欢的是王允,于情于理,我和她之间都不可能有什么。 现在这样也好,该还的都还清了,我不欠她的,她也不再欠我。 第二天一早,我去办理了出院手续,收拾好背包,从医院里走了出来。 晴儿依旧跟着我,我转头看着她,问道:“你真的考虑清楚了,不留下来吗?” 晴儿用力点头:“闫哥去哪我就去哪。” 我一摸额头,有些无奈,这个丫头是个倔脾气,说了一个晚上也没有说通。 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王允没有下落,严冰也没有消息,严冰她爸也没有给我回信。 思来想去,我想到了昨天黑猫给我的那张名片,她是侦探,或许能帮我? 沿街找了一家宾馆,开了两个房间,我拿出名片,按照上面的电话打了过去。 很快,电话被接通了,黑猫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喂,您好,这里是青海侦探事务所的黑猫,很高兴为您服务。” “你好,是我。” 电话那端一愣,随即问道:“你是昨天的那个人?” “是我,我们见一面吧,地点你定。”我不太擅长和女人打交道,有些僵硬的说道。 她呵呵一笑,问道:“你不觉得你很没有礼貌吗,是你在约我唉,还让我选地点,重新给我打!” 说完,电话啪的一声被挂断,传来嘟嘟的忙音。 我苦笑一声,看着逐渐暗下去的电话屏幕,有些无奈。 我让晴儿留在房间里,出去转了一圈,找了一处环境还算好的西餐厅,重新给她打了电话。 “好吧,原谅你了,等我二十四分钟。” 我先定了座位,果然,二十四分钟的时候,餐厅的门被推开,黑猫走了进来。 我刚想和她打招呼,她就朝着我这边看了过来,冲着我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她坐在我的对面,问道:“点餐了吗?” 我有些尴尬,磕磕巴巴的说道:“没点,我第一次在这种餐厅吃饭。” 她盯着我看,“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说道:“好吧,原谅你这次。服务员,两份七成熟的牛排,一瓶花谷女神,再帮我准备一杯冰水,谢谢。” 点过后,她看着我,笑道:“买单吧,绅士。” 她点的东西价格并不是很贵,一共才花了不到七百块钱,还算负担的起。 上了牛排和红酒后,我问她要冰水干嘛? 她神秘的笑了笑,说我一会儿就知道了。 后来这杯冰水还是进了我的肚子,无论是牛排还是红酒我都吃不惯,滑稽的样子引得餐厅里的人纷纷侧目。 黑猫一边切着牛排,一边问道:“你这次找我应该不只是吃饭这么简单吧,我心情不错,答应你了。” “我还没有说呢,你就答应了?” “嗯哼,我已经猜到你的目的了。”她放下刀叉,抿了口红酒,依靠在皮质沙发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有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第七十四章 数字的含义 “哦?”我被她这句话提起了兴趣,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她一直都是一副我看透了你的样子,现在更是连我的想法都猜到了。 这样的话,我反倒不急了,问道:“那你说说看?” “好啊,猜对了有什么奖励?”她舔了舔嘴唇,与之前她女强人的样子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感,竟然让我的心怦然一跳。 我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袋里甩了出去,看着她,却发现她在盯着我的眼睛。 她双手放在最前,手拄在桌子上,目光直视且坚定,说道:“从见你第一面开始,我就发现你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至少对女人重情。” “咳,那可不一定。”我心中想到了严冰,干咳一声,如果我重情,她就不会失踪了。 黑猫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继续往下说:“你和那个小姑娘很少沟通,她却那么关心你,我想,你们应该是萍水相逢,而你恰好救了她。从她脸上的愧疚来看,你的伤应该是和她有关系吧?” “没错,继续。”我不知不觉竟坐直了身体,示意她继续说。 她笑了笑,又说道:“在医院中,你一直在问医生你的伤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出院,由此我判断,你应该会有很重要的事,时间紧迫。” 我点头,她又说对了,同时也对她细致入微的观察感觉到惊讶。 她似乎猜到了我心中的想法,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别着的烫金名片,说道:“别忘了,我是一名侦探,这是最基本的了解一个人的方法。” “没错,我的确有很重要的事,所以才会约你到这里来。”我很大方的承认了,以退为进,想借此打乱她的节奏。 从一开始,我给她打电话开始,我就落入了她的掌控之中。这种感觉很不好,此时我也起了争强好胜的心思,倒要看看,她的本事有多大。 黑猫不以为意,拿起刀子,在牛排上切了一块,放在嘴里,细嚼慢咽。吃过后,她慢条斯理的拿起餐布擦了擦嘴,又拿起红酒杯,轻抿了一口。 我皱了皱眉,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随即我一愣,低下头,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我输了,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在我感觉到急切的时候,我就已经落了下成,在继续下去,只不过给自己找难堪而已。 黑猫把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舔了舔嘴角,双臂撑在桌子上,身体前倾,眼睛眯成了月牙状,笑道:“我不知道,你再坚持一下就赢了。” 看着她得意的样子,我对她的评价又上升了一个层次,如果刚刚她说不知道我肯定深信不疑。但现在,我怀疑她是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好了,说说你找我的目的吧。”她又恢复了之前简单干练的样子,整理了一下餐桌,拿出一个黑色的便携式笔记本,翻开放在桌子上,准备记录。 她突然的转变让我措手不及,一个人是怎么将两个矛盾的性格处理的这么完美的? 我把王允和严冰失踪的前因后果都和她说了一遍,问她能不能帮忙找到这两个人,无论多少钱,我都可以出。 “无论多少钱?”她重复了一遍,脸上带着笑意,合上笔记本,说道:“我不收你的钱,就当做是友情赞助了。” “我可以……” “你不可以!”黑猫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拿出笔,在笔记本上写下一串数字,撕下来递给我。 之后,她站起身,对着我说道:“就算你可以,在青海也没那么多的活让你去接。” 她的话让我一愣,之后低头去看纸上的数字:一七七四三八。 这串数字是什么意思? 还有,她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调查我的身份对她好像并不是什么难事,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像她帮我一样,我和她之间不过萍水相逢,什么友情赞助,不过是敷衍的借口罢了。 我抬起头,想要问她,却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我喊来服务生买单,结果服务生告诉我,刚刚黑猫已经付过款了。 她的举动再次让我刮目相看,对这个女人的评价已经上升到了很高的一个地步,在她面前,无论做什么,我落得的都是下成。 想到这里,我耸然一惊,连忙把这个念头驱散。这种念头一旦生成,就会在心里根深蒂固,见到她就会很自卑的认为自己不如她。 我惊出一身冷汗,看向餐厅外面,心脏砰砰直跳。 她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我把她留给我的六个数字记住,纸条撕得粉碎,分别扔在了三个垃圾桶里。 从餐厅出来,已经是下午时分了,想到晴儿应该没有吃中午饭,于是就近大包了一份午饭给她带回去。 回到旅店,走到她房间的门前敲了敲门,屋子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咔哒一声被打开,晴儿扑到了我的怀里。 “我好怕,我还以为你会把我丢在这里。”她紧紧的搂住我的脖子,趴在我的肩头哭。 “好了,别哭了,我给你带了午饭,先吃吧。”我把她推开,午饭递给她,自己转身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后,我一直在思考着黑猫留下的六个数字,无论怎么样拆分组合,亦或是抽象猜想,都没有任何意义。 想的有些头痛,我暂且将这件事情放下,把钱拿出来,准备点查一下。 当初兰姐给我的时候,我看也没看,当一顿饭吃了七百后,我才发现,想要在在这座城市中生存,钱是必不可少的。 我不知道还要多久能找到王允和严冰,找到了是留下还是回到村子里继续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还有和严冰之间的娃娃亲的关系,想要接触必须要找到我爸,这又是一大笔开销。 想到此处,我就有些头疼。把钱都数了一遍,不算零钱的话,一共是一百七十张。如果把之前花掉的都算上,一共是一百七十四张,也就是说,在刘家村一共赚了一万七千四百块钱。 “一七七四。”我忽然感到一阵熟悉,黑猫给我的数字,前四位不就是一七七四吗? 第七十五章 调虎离山 仔细想来,确实是如此,她是怎么知道我的职业的?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兰姐打过来的。 我不想接听,可手机响了又响,铃声好像催命符一般。 最终,我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生冷的问道:“兰姐,有事吗?” “你是不是在安盛街,万飞宾馆住着?”兰姐语气急促的问道。 “你跟踪我?” “不是我跟踪你,是你遇到麻烦了。我再问你,你今天是不是去了一家西餐厅,约见了一个人?” 听到这里,我是真的生气了,冷声说道:“兰姐,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听我说,今天有人和我说,看到你在西餐厅和一个鬼一起吃饭,我这才打电话通知你。”兰姐的声音很焦急,听起来不像是开玩笑。 “你一定要小心,离她远一点,我会去调查她的,给你消息。” 我皱了皱眉,回想起我遇到黑猫的种种。她很神秘,也没有告诉我她的名字,我更是对她一无所知,可她对我却了如指掌。 即便如此,也并不能证明她就是鬼。更何况她救了我,如果她是鬼,只会害我,为什么要救我? “兰姐,我会处理好的,不用麻烦你了。”我拒绝了她的好意,现在我对她的最后一点儿好感也消失殆尽,只想和她撇清关系。 “闫明,你相信我,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我把电话挂断,按下关机键,躺倒在床上,睡了。 第二天一早,凌晨五点钟左右,我被一阵敲门声惊醒,。推开门,发现是晴儿站在外面。 她只穿着一件淡薄的睡衣,脸上还挂着未干泪痕,惊恐之色还没有退却。 现在是冬天,就算是室内,穿这么少还是很冷,她已经冻得瑟瑟发抖了。 我让开路,让她进屋,给她找了件衣服披上,问道:“你怎么了?” “我……我害怕。”她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有些无奈,说道:“你睡我床上吧,我出去走走。” “别走!”她拉住我胳膊,小手冰凉。 我回头瞪了她一眼,她慌忙松开手,显得有些茫然无措。 见她这幅样子,我也有些心软,走到床边看着城市中的车水马龙。但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了,找个机会给她送到公安局去,带着始终是一个负担。 一直待到中午,我和她才出去吃了午饭,吃着吃着,她眼眶一红,就哭了出来。 “闫哥,对不起,我知道你觉得我是负担,我今晚就回去。”她一边说一边哭,豆大的泪珠落在桌子上,引得周围的食客们纷纷侧目。 我叹了口气,递给她一张纸巾,安慰道:“好了,别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她低声应了一句,忍住哭声,低头啜泣。 我准备送她离开,结果这时手机响了,又是兰姐打来的。 我有些无奈,问道:“兰姐,你到底要怎么样?” “闫明,你现在马上到平安路四十三号这里来。”兰姐急促的说道。 平安路四十三号,我皱了皱眉,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 从兜里拿出之前黑猫给我的名片,上面的地址正是平安路四十三号,青海侦探事务所。 我脸色变了变,质问道:“你去那里干什么!” “你来了你就知道了!”兰姐声音急促,嘟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我再给兰姐打电话,语音提示已关机,当即让晴儿先回宾馆等着我,我去找兰姐。 刚拦了一辆出租车,电话又响了,我看也没看就接听,焦急的说道:“兰姐,这件事和她没关系,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 “闫明,是我。”电话里传来黑猫的声音。 我愣了下,把电话从耳边拿下来,看了眼号码,确实是黑猫。 我当即问她现在在哪里,千万不要去上班,我马上就过去。 “你不能过去!”黑猫冷声道:“这是一个圈套。” “圈套,什么意思?” 黑猫说道:“你仔细想想,为什么每次出事,她都恰好在附近?为什么你做什么,她都会第一时间知道?为什么你的行踪,会掌控在她的手里?” 黑猫说的我都想过,但兰姐从来没做过害我的事情。当得知她在跟踪我时我也很气,尤其是那封写着我和王允以及严冰行踪的信,更是让我和她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如果她想害我,没必要等到现在,在我进入青海市的时候,她完全可以利用主场优势把我扣下。 可是她没有,这也是为什么我选择暂时相信她的原因。 “闫明,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因为你手中有她需要的东西。我调查她很久了,她一直在寻找陶人,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黑猫企图说服我。 我思考了一会儿,低沉着声音回道:“正如你所说,她做的你也在做,我又要怎么去相信你?” 黑猫沉默了,许久,才叹了口气,用很失望的语气说道:“既然如此,没什么好说的了。” “嘟……嘟……”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我第一次感觉到了茫然,如果她解释,我反倒可以确定她有问题,但是她没有。 坐在后座行,平安路已经近在眼前,只要拐过前面的红绿灯路口就可以看到四十三号。 恰好是红灯,三十秒倒计时,我的思绪也在乱飞。 十秒,五秒,黄灯…… 最后一刻,我做出了决定:“师傅,掉头,回万飞宾馆。” 重新到万飞宾馆楼下,直接扔给司机一百块钱,说了声不用找了,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着晴儿的房间跑过去。 当我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时,脸阴沉的发黑,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封信:“想要救她的命,拿陶人来换。” 我用力的锤了一下桌子,对自己的疏忽感觉到悔恨。之前在村子里就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没想到时隔半个月,又是如此! 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按下接听键,黑猫的声音传了出来:“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吧,来平安路四十四号找我,她已经走了。” 第七十六章 妇产科医院 我没想到自己的一个疏忽,让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孩陷入险境。我手中的陶人是最后一个,无论如何也不能给他们;我和晴儿又不熟,正好可以丢下她不管。 我企图这样说服自己,但无论如何都下不定决心,一时间竟没了主意。 黑猫的电话好像及时雨一般打来,但同时我也有一个疑问,问道:“你一直在监视我?” “没有监视你,但我看到那个女孩被抓走了,我知道他们离开的方向,你再犹豫一会儿,我也没办法了。” “好,你等着我!” 陶人不能带在身上,却也不能藏起来,我不知道暗处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我,只要我一走,陶人准被其他人夺去。 思来想去,我把兰姐给我的那个陶人拿出来,藏在晴儿房间的柜子下。 手刚伸进去,一只老鼠从柜子下窜了出来,对着我的手指就咬了一口。 我慌忙收回手,没有拿住陶人,“哗啦”一声,在地上摔得粉碎。 “坏了!” 我慌忙去拿桃木剑。我爸说过,陶人千万不能碎,否则里面的小鬼会跑出来。 然而等了一分钟的样子,什么也没有发生,陶人碎成了两半,里面露出了一张白色的纸卷。 我带上手套,穿上狗皮衣服,慢慢拿起陶人,把纸卷拿出来。 纸卷有些泛黄,用橡皮筋扎着,看的出来应该放了很久了。 把纸卷打开,心中一喜,是我爸的笔迹:往北走,刘家村,山中家,屋中女。 我在心里默念:往北走,经过刘家村,后面有一座山,山里面有一户人家,在屋子里有一个女人。 我恍然大悟,我爸这是在指引我,这么说来…… 我连忙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在那个女人的下身中拿出来的陶人,难道说这里也有一张纸条?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黑猫冷声问道:“你想不想救她了,不想的话老娘也省力气了!” “你等着我,我马上就到!”我把陶人放回到背包里,在狗皮衣服外穿了一件外套,下了楼。 电话里有很大的风声,黑猫的呼吸很急促,说道:“沿着平安路一直走,第二个路口左拐,他们好像要去郊外,随时保持联系。” 电话挂断后,黑猫用过短信给我发了一张地图,就是她所在的位置,已经出了外环。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把手机递给他,指着地图上的红点说道:“去这里。” 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留着络腮胡,看了一眼,却没有立刻走。他侧过头,问道:“小伙子,看你不像本地人,去那里干什么?” 晴儿现在被带走,我没心思和司机闲聊,没好气的回道:“去找人,麻烦你快一点!” “嘿,倒是个急脾气,我就和你坦白了吧。”司机发动车,上了路,给我解释道:“那里原来是一个坟场,后来建了一家妇科医院,但后来医院倒闭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闹鬼。”我想也不想的说道。 司机脸色一滞,尴尬的笑道:“被你猜出来了。” 但随即他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凝重的说道:“小伙子,不是我危言耸听,那里真的闹鬼,我……” “行了,我就是去见一个人而已,见了就走。”我为了堵住他的嘴,撒了谎。 “那如果你见的不是人呢?”司机悠悠的说道。 我打了个冷颤,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兰姐的话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她说黑猫不是人。 晃了晃头,不可能的,黑猫是在帮我。 可无论我怎么说服自己,心里都好像有一根刺一样,拔不出来,按不进去,又疼又痒。 在路过一家中药店的时候,我心中的不安感更是达到顶峰,喊道:“师傅,停车!” 络腮胡停车后,笑眯眯的看着我,问道:“怎么,改变主意了?” “你等我下,我去买点东西。”说完我下了车,小跑进了药店里。 很快,我从药店里出来,手里多了一小包朱砂,放到了上衣的兜里。 回到车上,络腮胡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执迷不悟。” 接下来我又买了大蒜和一只活着的大公鸡,装在袋子里,那种不安感才消退许多。 刚回到车里坐好,手机又响了,黑猫发来了一条短信,地点显示的是青海市济仁妇产科医院。 半个小时后,司机把车停在一处路口,他指着左侧的一条街说道:“顺着这条街一直走,大约二百米就是那家妇产科医院。这儿不好打车,我等你两个小时,要是两个小时后你还没出来……” 说到这里,司机忽然闭上了嘴,不再言语。 我没有多说什么,对脏东西恐惧是人之常情,即便是我,也有些忌讳。 付了车钱,下了车,一股冷风迎面吹来,倍感荒凉。 站在路口看过去,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一栋十几层高的高楼上,矗立着一排红色的字,在黑白格调的城市中分外显眼。 夕阳西下,太阳很快就要落山了,一大片乌云从天边袭来,风也逐渐大了起来。 我裹紧衣服,顺着街道往前走,看不到一个行人。街道两边的店铺半开着,暗淡的霓虹灯一闪一闪的,墙壁斑驳。几名店员站在门口,冷眼看着我,神情木然。 街道旁栽种着绿化用的银杏树,从树干来看,至少也有三十年了。此时到了冬天,只剩下稀疏的黄色叶子挂在枝头,地面铺了厚厚一层,也没有人清扫。 银杏果是著名的药材,树叶也有很大的药用价值,就这样随意的堆在树下,有一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很快,司机提到的妇产科医院出现在我的面前,很多地方的墙壁已经起皮,露出下面灰黑色的水泥墙。 医院的大门紧闭,门口停着两辆吉普车,旁边的小门半开着,随着风吹吱呀吱呀的响。 医院的场地四周栽种着柏树,在单调的寒冬中,带来了唯一的一点绿色。 抬起头,医院所有的窗户紧闭,不时的还会有墙皮脱落,砸在楼下的水泥地面上。 就在我停留的功夫,最后一点阳光也被遮盖,乌云滚滚而来,黑暗迅速占领街道。 黑云压城,给我一种特别压抑的感觉,连带着呼吸都困难了许多。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大厅里站着一个女人。她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衣,腹部隆起,面色苍白,全身都趴在玻璃上,面无表情的盯着我。 第七十七章 搜寻 一阵风刮过,白色的塑料袋遮挡住我的视线,片刻功夫,趴在大厅玻璃上的女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走到小门前,迈步走进去,好像穿过了一层薄膜,空气温度都下降了一半。 呼出一口白气,我拿出手机看了眼,黑猫的方位还是在妇产科医院中,没有离开过。 门口停着两辆车,晴儿很有可能被带到了这里,但刚刚来就看到脏东西,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从我来时我就一直在观察,整条街道都带着一种死气沉沉的气息,其中这家医院更甚,给我一种死亡的压迫感。 我有些后悔,早知道应该询问一下刚刚的司机师傅,通过他的只言片语来判断,他肯定知道这家医院的一些秘闻。 从阴气的浓郁程度来看,这家医院肯定死了不少人。正常来说,妇产科医院是迎接新生命的地方,就算有人因为难产而死,也会被喜气冲淡许多。 从这家医院的本身来看,就已经很不正常了。 我在心里给自己敲响了警钟,我有些自大了,刚刚应该询问一下的。 事已至此,我不可能回头,只能警惕一些。 把大蒜挂在脖子上,手中握着桃木剑,朝着正门走过去。 大蒜具有驱邪避祸的效用,一般的小鬼,问到这个味道就会绕路离开,不过遇到凶一些的鬼,效用就没那么明显了。 走到大厅门口,通过玻璃,里面的环境很脏,杂物散落在地面上。白色的地板砖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但上面并没有脚印,他们不是从这里进去的。 我没有贸然进去,在门口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刚刚的女人。 打开装着公鸡的袋子,解开绑在公鸡嘴巴上的红绳,又用匕首挑开了缠住公鸡双腿的绳子,把它放在地上。 公鸡落地后没有挣扎,抬起右腿,左顾右盼,喉咙中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公鸡的血具有很强的辟邪作用,尤其是鸡冠血,任何脏东西碰上了,都要疼上一阵子。 但公鸡本身也有见污秽的能力,不同于黑狗,黑狗是驱赶,它是追寻。 终于,公鸡的右腿落下,踩在大厅中。它忽然叫了一声,看向一个方向,煽动翅膀,飞扑了过去。 我跟在公鸡身后,紧紧跟着,来到柜台前。公鸡绕到后面,从柜台下的缝隙钻了进去,柜子里响起了咚咚的敲击声。 我暗道一声不好,掀开柜台的挡板,钻了进去。 一股腥臭味铺面而来,地上全都是鸡毛,公鸡的喉咙处被咬了一口窟窿,只剩下一点皮肉连着。 公鸡躺在血泊中,身体不停的抽动,眼睛睁着很大,咕噜噜的转。 它的眼睛停下,看向我的身后,一股血沫从伤口中喷出,溅在了柜台下的木板上。 我瞳孔急剧收缩,脊背一股寒意升起,猛的回头,用桃木剑劈砍了过去。 我砍了个空,身后什么也没有,冷汗浸透了衣服,黏在身上很难受。 刚刚绝对有什么东西在我后面,我收起桃木剑,从柜台后钻出来,一步三回头,退出了大厅。 就在这时,走廊拐弯处一道白影一闪而过,消失不见了。 深吸一口气,我暂时放弃了除掉她的想法,硬来很可能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 我沿着医院的墙壁走,绕到了一侧,看到一道消防门。消防门半开着,里面黑漆漆的,听不到一点声音。 我摘下一颗大蒜,剥皮,塞到嘴里咬碎,之后扔进了门内。 过了一会儿,我才推开门,门后已经什么也没有了。 楼道内很黑,地面上的灰尘上印着杂乱的脚印,看样子他们是从这里进去的。 我从背包里拿出手电,调到弱光,回头扫视了一圈,确定没有危险后,进入到了楼道里。 跟着脚印走,一直到了四楼,脚印分成了两道。一道从消防门到了四楼的走廊里,看样子应该是三个人的脚印。还有一道延伸到了楼上,不知道会去哪里。 我犯了难,蹲在地上,一个脚印一个脚印的查看对比。 从脚印的大小来看,应该是三个女人两个男人,其中去到楼上的两个脚印,是一个男人的和一个女人的。 对方没那么蠢,应该不会单独行动,很有可能是一男一女一队,在此分开。 这样一来,我基本确定黑猫应该是跟着一男一女进了四楼的走廊,她跟着的,很有可能就是晴儿。 先找到黑猫再说! 我打定了主意,熄灭手电,轻轻的推开了消防门。 走廊很宽,大约在七米左右,灰尘特别大,呛的差点咳出来。用衣服袖子捂在鼻子上,我小心翼翼的踏入走廊,脚印一直延伸向前,消失在黑暗中。 我尽量放轻脚步,跟着脚印走。 四楼是住院部,墙壁上挂着婴儿的出生过程示意图。病房的门大多紧闭,窗户上蒙了一层厚厚的灰,隐隐约约能看到已经发灰的白色窗帘。 走廊中很乱,才走出十几米远,就看到了三个担架床。白色的床单上全都是黑色的污血,床头挂着吊瓶,里面的药已经流干。 地面上全都是杂物,我不得不小心翼翼,避免碰到发出声响。 奇怪的是,如此静的环境中,除了自己的心跳声,我竟然什么也听不到。 我甚至在怀疑,自己跟着的脚印,到底是不是人留下的? 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脚印一拐,延伸向上,进入了楼道里。 我心中疑惑,他们带晴儿来这里做什么,从脚印留下的痕迹来看,他们更像是在找什么。 到了五楼,脚印没有停下,继续向上,只不过变成了五个人的。 推开五楼走廊的消防门,五楼的走廊内,果然有两个人的脚印。脚印延伸到每个病房前,和我在四楼看到的一样。 我更加确信,他们是在找什么东西。 退回到楼道里,走到六楼,脚印再次分成两道,只不过这次是两个进了六楼,三个到了楼上。 我心中了然,对方应该是穿插着楼层搜索,这一次黑猫跟着的,应该是另外两个人。 第七十八章 偶遇严冰 楼内很寂静,连脚步声都听不到,我决定跟着这两个人看一看,如果黑猫出事了,相隔一个楼层赶过去也不迟。 推开消防门,顺着脚印追踪,六楼也是住院部,相比较四楼,六楼要更乱一些,杂物堆满了走廊,墙壁上还沾染着黑褐色的污血。 可以看得出来,当初医院内发生了怎么样的一个混乱场景,孕妇争先恐后的逃跑,摔倒在地上被人踩踏致死。 每一处的血迹,都代表着两个甚至多个生命的消逝,看起来触目惊心。 越是往里面走,血迹就越多,我也越不明白,是什么让她们这么害怕。 六楼同样没什么发现,脚印一直到了楼上,到了第八层。 从走廊尽头的消防通道示意图来看,医院一共有十三层,我一层一层很耐心的查找,心中的疑问也越来越深。 很快,到了顶楼,也就是第十三层。 第十三层只有一个人的脚印去了走廊,另外四个人的脚印到了楼上。 我很果断的推开消防门,单独离开的很有可能是黑猫。就算不是她,是敌人,我也可以趁机解决了他,了解一些情况。 十三是一个很不吉利的数字,无论是在东方还是西方,这个数字就像是一个禁忌。 推开走廊的门,一股腐臭的味道扑面而来,地面上铺了一层厚厚的血污。墙壁上,天花板上,门上,都有被血液喷溅过的痕迹。 站在消防门前,我差点吐了出来。关上门,深吸了几口气,这才舒服了许多。 现在我或许知道为什么楼下会那么乱了,她们在逃,逃离十三楼。 就在这时,楼下响起一个人的脚步声,正在慢慢接近。 犹豫不得,我立刻拉开十三层的消防门,屏住呼吸,闪身进去。消防门关闭的前,透过缝隙,我看到一个黑影从楼梯口上来了。 旁边一间标本室的门是开着的,我钻了进去,小口呼吸,适应着这里的空气。 几次干呕之后,我总算能勉强呼吸,腐臭的味道不断的刺激的我的神经,额头青筋直跳。 “嘎吱”一声,消防门被拉开,刚刚看到的黑影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头上戴着兜帽,看不清他的脸。他在消防门前停顿了一会儿,转过身,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 我屏住呼吸,手摸在腰间,握在匕首的把手上。我慢慢后退,没有忘记这一层还有一个人,无法确定他是不是黑猫,不能尽早暴露。 标本室很大,散发着福尔马林的味道,架子上放着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里面装着的,竟然全都是婴儿。 退到最里面的架子后,透过缝隙,看着门口。很快,那个穿着斗篷的黑影从门口走进来,走向我躲藏的方向。 我已经捏紧了匕首,弓着身子藏在架子后面,随时准备暴起攻击。 “哐当,哗啦啦……” 走廊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好像还摔碎了什么东西,之后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斗篷黑影愣了下,转身跑了出去。 我松了口气,又在架子后面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不会回来了后,才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朝着走廊刚刚传来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恰好,我刚伸出头,一个女人跑过来,撞在消防门上,慌忙拉开。 临出去的时候,她朝着我这边看了一眼,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我面前。 “严冰!”我惊呼出声。 话刚说出口我就后悔了,严冰咬了咬牙,关上门,从腰间拿出一个电棍,转身对着身后穿着斗篷的黑影。 我也从标本室中走出来,站在一侧,三个人站成了三角形。 穿着斗篷的人低着头,半张脸都蒙在阴影中,我只能看到他的下巴。 他开口了,声音沙哑,阴测测的笑道:“桀桀桀,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们。” 我皱了皱眉,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他看向我,两道目光阴冷好像毒蛇一样,浑身难受。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瓶子,里面装着黑乎乎的圆形东西,冲着我说道:“把陶人交出来,我放你们走。” 我给严冰使了个眼色,微不可查的朝着远离消防门的方向移动,他的目标是我,严冰可以趁机离开。 “好,我给你。”我伸手去拉背包的拉链,动作很慢,拖延时间。 严冰瞪了我一眼,却拗不过我,拉开门。 “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严冰猝不及防,被门撞在额头上,摔在地上。 门外站着黑猫,她身上染着血,衣服破烂成不条状,露出凹凸有致的身材。 她阴沉着脸看着严冰,捡起地上的电棍,直接按在严冰的身上。 我来不及阻止,严冰翻了白眼,浑身抽搐,头一歪,昏了过去。 “你干什么!”我冲着黑猫吼道。 黑猫瞪了我一眼,冷哼一声,看向黑袍人,厉喝道:“滚出青海!” “如果我说不呢!”黑袍人笑了笑,慢慢后退。临走前他看了我一眼,说道:“我还会来找你的。” 黑袍人走后,黑猫蹲下身,从腰间的挎包中拿出一根结束带,把严冰的手捆住。 我走过去,冷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黑猫反手将电棍对着我,按下开关,噼啪声响起。她冷冷的盯着我,问道:“你们来青海到底有什么目的?” “找人!”我压抑着怒气,回道。 “找谁?” “王允和严冰!” 黑猫盯着我,目光好像一根利剑,想要挖掘出我心中的秘密。 她把电棍放下,说道:“我刚刚差点死在她手里。” “发生了什么事,晴儿呢?”我焦急的问道。 黑猫看了眼严冰,一脚踢在严冰的肚子上,一脸狠厉之色。 严冰闷哼一声转醒,挣扎了几下,看向我,冲着我质问道:“闫明,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看了眼严冰,又看了眼黑猫,五指攥紧,慢慢移到腰间,冲着黑猫冷声说道:“放了她,她不是敌人。” 黑猫凝视着我,足足有一分多钟,之后把电棍收起来,转身拉开消防门,走了出去。 第七十九章 质疑 我走到严冰身边,用匕首挑开缠在她手上的结束带,把她扶起来。 她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问道:“你和她是一起的?” “是。”我点头承认。 严冰皱了皱眉头,想要站起来,却哎呦一声,又摔在地上。 她捂着小腹,大口喘着气,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落下来。 “怎么了?”我问道。 “和你没关系。” 严冰甩开我的手,硬撑着站起来,嘴里嘟囔着:“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喜新厌旧。” 我苦笑一声,不知道要怎么和她说,便问她:“那天从十里坟分开后,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严冰很冷,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谈,转过头看着我,问道:“我们不出去吗,别让你新的小情人等急了。” 她这句话说的醋意满满,偏偏又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和她解释了遇到黑猫的经过,她听后冷哼一声,问道:“你另一个小情人呢?” 提到王允,我的心沉了下去,说道:“王允不见了。” “怎么回事?”严冰惊愕的看着我,问道。 我把她失踪后,我身上发生的事简要的和她说了一遍。当我说到我为了救王允放弃她的时候,她的眼眶顿时就红了。 可是在我和王允每天都去十里坟找她的时候,她又破涕为笑,问我怎么那么傻,那个时候她早就不在那里了。 后来又说到她爸来找她,严冰再也忍不住,趴在我肩膀上痛哭。 她张开嘴,在我的肩膀上用力咬了一口,我没有反抗。 等她发泄完了,我说道:“走吧,到楼顶去看看。” “嗯。”严冰应道。 出了消防门,顺着楼梯往上走,我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严冰说,当初在十里坟救了她的是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带她去了城里,在医院挂了吊瓶,又买了药给她,留给她一个地址,就在青海市。 她病情好转之后,立刻出院回村子找我,结果没有找到,无处可去,这才会来青海市投奔那个女人。 我问严冰:“你没有回家去看看吗?” 严冰支支吾吾,说她当初是偷跑出来的,想看看未来的夫婿。说到这里,她的眼眶又红了,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给一个结果。 我叹了口气,感情的事没办法强求。我对严冰更多的是及时雨的感激,或者说有那么一点点的好感,要说喜欢,还差得远。 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难怪她当初宁可孤零零的跟着我,也不愿意回家。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忽然涌出一股愧疚之情。张了张嘴,嘴角苦涩,对不起却没有说出口。 楼梯到了尽头,推开铁门,恰好看到站在楼顶背对着我的黑猫。 我走到她身边,黑猫没有回头,风吹动她的头发,别有一番气质。 我注意到她看着的方向,一个穿着斗篷的黑影从医院的围墙跳出去,若有所感的转过头,对着我摆了摆手。 看着黑袍人的背影,我愣住了,想到了冰面上的那个背影,他们身上穿着的都是黑袍,会有什么联系吗? 可惜的是,他没有给我多看的机会,眨眼间消失在城市的小巷中。 “我知道晴儿在哪里。”黑猫冷不防的开口。 我疑惑的看着她,问道:“你查到线索了?” “猜的,但也八九不离十。”黑猫转过头,盯着严冰,语气生冷:“她也知道。” 我皱了皱眉,有些不满,替严冰辩解了一句:“我相信她。” “呵,你相信?”黑猫将矛头指向我,目光冰冷:“你知道她这段时间和谁在一起吗,你知道晴儿真正的身份吗,你知道她们的目的是什么吗?” 黑猫的话说的很难听了,但严冰却一言不发,我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脸色很难看。 我的心一沉,但还是保留着一丝希望,问道:“救了你的,是兰姐吗?” 严冰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声音沙哑,又有些缥缈:“是。” “我刚刚差点死在她们手里。”黑猫掀开衣服,丝毫不避讳露出大片雪白。在她的胸口下方,一道血痕从左侧肋下,一直延伸到双峰中间。 黑猫把衣服穿好,继续看着楼下,说道:“这就是你口中的兰姐做的。” 我看向严冰,质问道:“你们来这里是什么目的,晴儿也在他们手里吗?” 事情到了这一步,严冰终于坦白,她先说了声对不起,说晴儿确实是兰姐的人。 “为什么!”因为愤怒,我的脸甚至有些扭曲。 兰姐知道我在找严冰,她们一直都认识。现在想想,在莫回头岭也有问题,兰姐救下严冰后,为什么会这么巧又和我一辆车? 她枕头下的那封信,上面标记着我的行踪,我早就该想到的,这一切都是在她的计划之中。 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还是低估了兰姐。 “不是这样的,我没想骗你,可是……”严冰说到这里忽然停住。 “可是什么?”我朝着严冰走过去,凝视着她的眼睛,逼问道。 她不断的后退,直到退到了楼边,退无可退之时,才凄楚的说道:“闫明,你别逼我行吗,你好好想想,我做过害你的事吗?” “谁知道你当初出现在我们家是什么目的!”我怒发冲冠,甚至有些歇斯底里,这句话脱口而出。 说出去后我就后悔了,仔细想想,严冰一直在帮我。如果她想害我,只要当初什么也不做,我就会被谢家村的母子煞害死。 严冰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目光越来越冷,眼泪滑落。 “对不起。” “没关系,你想明白了就好。”严冰冷声说道,从我身边绕过去。 我心里很乱,一方面相信严冰,可另一方面,她做的事又让我很怀疑。 黑猫似乎读懂了我心事,说道:“只要我们现在把她绑起来,我有上百种方法让她开口。” 说完她看了严冰一眼,冷笑一声。 “算了,我们走吧。”我摇摇头,没有接受黑猫的提议。 我看了严冰一眼,不容置疑的说道:“明天我送你回家,你爸还在到处找你。” 第八十章 逃离 严冰这次没有拒绝,她的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之色,低着头,一言不发。 下楼时,依旧是黑猫领头,在她进入楼道中后,严冰拉住我的手腕,压低声音说道:“不能相信她!” “难道要我相信你?”我挣脱开她的手臂,质问道。 严冰张了张口,没有说出什么,最后化成一声叹息:“小心点。” “嗯,会的。”我应道。 进入楼道中,黑猫站在楼梯口盯着我看,冷声说道:“走吧。” 三个人各怀心事,一言不发,只剩下哒哒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楼内回荡。 下到七楼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一阵阴冷,严冰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我,喊了声:“小心!” 她话音刚落,一双手已经抓住了我的肩膀,冰冷的触感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刺啦一声,身后传来一声惨叫,我连忙转过头,只看到一个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朝着楼上跑没了影子。 我脱下衣服,在黑狗皮衣服上,印着两个清晰的手印。 我阴沉着脸,见到狗皮衣服的时候脸色变了变。我的狗皮衣服早就在回村子的时候丢了,这身狗皮衣服还是兰姐送给我的,同时送给我的还有黑狗血,朱砂,以及腰间的那把银制匕首。 我摸了摸背包的底层,在那里还有三张符,也是兰姐送给我的。我害怕她会害我,一直没有用。 “如果兰姐真的想害我,又怎么会送我这些救命的东西?” 思考时,一双冰凉的小手已经拉住了我的手腕,黑猫盯着我看,语气急促:“快走!” 我看了严冰一眼,她在身后跟着我们,一路跑下楼。 下到了一楼,眼前正是大厅,黑猫忽然停下,紧咬牙关,冷着一张脸,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快往回跑!” 我绕到她的前面,在大厅门口站着一个女人,小腹隆起,低着头,刘海垂在脸颊两侧。她的脸色惨白,光着脚,穿着一袭白衣,隐藏在黑暗中。 我瞳孔一缩,这个女人就是我来时看到的那个鬼! 我看向柜台,鸡血喷溅的到处都是,鸡毛和骨头散落在一旁。 我一手拉着严冰,一手拉着黑猫,说了声:“走!” 回到楼上,登上楼梯,一道寒光横劈过来。 我想也不想的低下头,喊道:“别上来!” 刀从我的头皮上擦过,寒意让我打了个哆嗦,同死亡擦肩而过。 抬起头,正对上老谢儿子那张脸,狰狞的看着我。他手腕翻转,刀重新朝着我劈砍过来。 这一次我有了准备,躲开攻击,趁机登上楼梯,一脚踢在他的小腹。 老谢儿子身强体壮,只是后退了一步,又重新提刀冲了上来。 “妈的!”我不退反进,撞在他的怀里,肩膀顶在他的胸口,同时拔出匕首,一刀捅在他的肚子上。 老谢儿子眼睛瞪大,喉咙中发出咯咯的声音,手无力的垂下,刀落在地上,发出咣当一声。 我刻意避开了要害,捅在小肚子下面,靠近大腿的位置。 我捂住他的嘴,按在墙壁上,匕首还插在他的身上,伤口周围被血染红。 他不断的挣扎,力气越来越小,眼珠子外突,狰狞可怖。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黑猫的声音:“闫明,那个女人上来了!” 我回头看了眼,那个女人就站在楼梯的旋转处,阴影遮住了她的面孔,没有眼白的瞳孔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严冰手里拿着符,和女人对峙,确是肩膀在颤抖,宁可后退也不出手。 严冰的样子让我警惕起来,她的手段我是知道的,这个女人怕是比我想象的要凶的多。 我拿出包裹着陶人的红布堵住老谢儿子的嘴,转身到楼梯口,同严冰并排而立。 严冰脸色凝重,还带着一点惧色,声音颤抖的说道:“我们今天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这时我才看到,严冰怕的不是女人,而是楼下大厅中的另外三个孕妇。 一股寒气从身后逼来,我警惕的回过头,恰好对上一张惨白的脸。 “滚!”我吐了一口吐沫,拿出桃木剑就砍了过去。 那张脸的主人知道我不好惹,开始往后退,这时楼上一双惨白色的脚出现在楼梯口。 我背靠着严冰,冷声问道:“你还不说吗,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等了许久,严冰才痛苦的说道:“兰姐救我的代价,是让我帮她抓一对母子煞。” “这个疯女人!”我估计他们找的母子煞就在十三楼,那么重的煞气,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活下来的! 周围的孕妇越来越多,也有抱着孩子的妈妈,也有跪在地上痛哭,抱着死婴的可怜母亲。 这些女人,无一例外,全都是鬼! 我不知道这家医院在出事那天有多少待产的母亲,也不知道有多少准妈妈死在这里,但就眼前的来说,也难以应付。 这时,被我们一直忽略的黑猫忽然开口,说道:“拿来!” 我转过头,看到她正看着严冰,伸出手,冷着脸,又说了声:“拿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内讧!”我瞪了她一眼。 黑猫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仍然执着的朝着严冰伸出手,说道:“拿来!” 孕妇围了过来,时间紧迫,我不再管她们。拿出买来的朱砂,用匕首划破手指,混在一起,洒在眼前的楼梯上,画出一道红线。 我看向老谢儿子,咬了咬牙,把他也带到了红线这端。 有了朱砂的阻挡,孕妇终于有所忌惮,不再前进。 “你想死吗?”黑猫变了声调。 严冰咬着嘴唇,脸红的好像能滴出血来,解开腰带,手伸到裤子里,拿出一个白色的东西。 黑猫也同样解开腰带,拿出一个白色的物件,上面还带着红色,甩在站在楼梯口的那个女人的脸上。 一阵白烟冒起,刺啦刺啦的响着,那个女人慌乱的后退,拍打着脸上的白色物件。 黑猫看了我一眼,问道:“还不走,等死吗?” 她走在前面,我扶着老谢的儿子,和严冰跟在后面。严冰走路的姿势很别扭,两腿夹紧,裤子上有一块红色的污渍。 走出医院大门,刚好看到兰姐带着晴儿进了一脸吉普车内,视线相交,我和她都愣住了。 第八十一章 酒店遇袭 “别傻站着了,快走!”黑猫催促。 兰姐也上了车,却一直看着我,眼中带着一种莫名的哀伤。 我也在看着她,怀疑,愤怒,不解,充斥在我的心头。 汽车发动,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中,街道又恢复了安静。 就在这时,我脊背一寒,连忙转头,一把寒光闪过,刀刃上还带着点点血迹。 老谢的儿子狞笑着看着我,腹部的伤口血流不止,狠厉的说道:“去死吧!” “不要!”严冰撞开我,匕首在她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一道不算太深的刀痕。 我咬着牙,愤怒的吼了一声,一拳打在老谢儿子的脸上。从他手里夺下匕首,横在他的脖子上,五指紧紧的捏住,身体不断的颤抖。 黑猫走到我身后,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道:“为了这种人搭上性命不值得,报警吧。” 打了报警电话,街道上传来一阵警笛声,我们三人被带到警局做了笔录。 关于老谢儿子被我捅的一刀,被判定为正当防卫,人也没有性命危险,警方也没有为难我。 从警局出来天已经亮了。站在警局门口,黑猫问我:“接下来你准备去哪?” 我看了眼严冰,刚刚已经做了简易的包扎,索性没伤到血管,只是有可能会留下疤,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回道:“先把她送回家,然后去找王允。” 黑猫也没有多说什么,告诉我如果有王允的消息就通知我,然后就开车离开了。 只剩下我和严冰,气氛有些尴尬,我领着她去医院处理了伤口,然后送她到火车站。 临行前,严冰红着眼睛看我,问道:“你真的对我没感情吗?” “快走吧。”我帮她检查了一下行李,还有吃喝之类,确定没有什么遗漏,带她到了检票口。 在检票时,她忽然转过头,深情的看着我,趁我不注意吻在我的嘴唇上。 我用力推开她,问道:“不用问了,我喜欢的人不是你。” “祝你幸福。”严冰提着行李,过了检票口,一步三回头。 目送着她登上了火车,我到附近的邮局给我的家里写了一封信,大意是严冰回去了,让严冰父亲不用再找了。 送走了严冰,我竟有些茫然。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我爸走了,我家没了,王允没了,现在又送走了严冰。 但也只是茫然了一瞬,我回到酒店,拿出在那个女人下身中找到的陶人,放在床边。 之后我把朱砂拿出来,又备好桃木剑,用力把陶人磕在地上。 第一下力度不够,陶人只是出现了一道裂痕,第二下,陶人应声而碎,一张纸条落了出来。 “果然有纸条。”我更加确信我爸是在给我留线索,怕最终指向的目的地,就是我爸现在的位置。 我刚把纸条拿起来,电话又响了,联系人显示的是兰姐。 我本不想接,可电话一直响,还是接通了。 “闫明,你现在在哪,怎么还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兰姐的语气有些不善。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 “闫明,我知道你怀疑我,但你要相信我,我做的这些,都是你爸……” “你不配提我爸。”我打断她,声音沙哑着说道:“从此以后,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河,你再派人监视我,别怪我不留情面!” “闫明,晴儿她……” 我按下挂断键,之后把手机关机扔到一边,打开纸条。 刚解开纸条上的橡皮筋,忽然传来哗啦一声。我刚一抬头,一道寒光先至。 我迅速仰头,匕首在我头顶划过,同时手中一空,纸条就被夺了去。 “滚开!” 我手向前伸,抓住纸条的一角,伸出脚朝着他的手腕踢过去。 他一刀割在纸条的中间,跑到窗户前,跳了下去。 我从地上爬起来,追过去,却发现他已经没了踪影,只剩下满地的碎玻璃。 我阴沉着脸,看着手中仅剩的半张纸条,上面写着:十二月三十日,到…… 之后就没有了,另一半被刚刚那人夺了去。 从开始,一直到他离开,我都没有看到他的脸,连他的身材都没有注意到。他下手快准狠,行事果断冷静,一击不中立刻退走,丝毫不在意战果。 我唯一看清的,是他手上戴着的黑色皮质手套,应该价值不菲。 我在脑海中把我遇到过的人快速过了一遍,发现记忆中里从来都没有这样一个人。 他的目的也很明确,我手中的纸条,怕是我一直处在他的监视之中。 这就很可怕了,我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注视着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打着我的主意。 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我一想就明白过来,怕都是我爸留下来的债。 很快,酒店的负责人上来了,商量了赔偿事宜后,把我从酒店里赶了出去。 漫无目的走在街上,我想着纸条上的内容。十二月三十号,去哪里,做什么?哪怕多出一个字也能让我猜一猜,现在只有一个日期,实在难以猜测。 今天就已经是二十六号了,距离三十号还有四天,这四天我必须找到纸条的另一半。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爸找我见面,如果是的话,那么就危险了。对方很有可能是冲着我爸来的,肯定提前去埋伏。 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兰姐,只有她的嫌疑最大,刚给我打过电话就有人突然袭击,未免也太过巧合了一些。 没有贸然给她打电话质问,我决定去找黑猫,先调查一翻,收集一些证据再说。 我打开手机,一瞬间弹出二十多条未接来电,还有一条黑猫发来的未读短信:“千万不要留在酒店里,她们已经去了!” 未接来电只有两个是黑猫的,剩下的全都是兰姐。就在这时,电话又响了,还是兰姐。 我想都不想直接挂断,拉入黑名单,把电话给黑猫回过去。与此同时,我走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去往平安路四十四号。 求一波推荐票,求月票,冲榜。 第八十二章 平安路 在平安路四十四号下车,我发现三十三号确实是青海市侦探事务所,只不过和我想象中的有些不同。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平安路这条街。 平安路在青海市刚刚建立时,就存在了,是青海市最老的一条街。 这条街大多是一些老人,他们不愿意拆迁,也不愿意动土,认为这是对祖先的亵渎。 众多老人一心,城市的管理者也没有办法。街道里住着的都是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如果强拆的过程中出现什么事故,他可担待不了责任。 于是在城市改建的过程中,这条街就被一次次的保留了下来,这些老人也越来越大岁数。 渐渐的,这条街逐渐成为青海市的一道风景线,甚至推动了城市的经济发展。加上老人也活不久了,等他们去世后,再动工也不迟。 所以,这条街是破旧的,无论是街道,还是房屋,全都维持着六七十年代的特色。 而我眼前的侦探事务所也是如此,是一栋看起来二十多平米的平方,门是用众多铁皮焊接而成,看起来不伦不类的。 在房子上挂着一个木质牌匾,结满了蜘蛛网,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收拾了,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上面用刷子刷着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青海市侦探事务所。” 这栋房子很明显,至少二十年没有人住过了,更不要说有人工作了。 我拿出黑猫给我的名牌,对比之下,根本不是一个地方。 站在这样一栋房子前,我心中充满了疑惑,想到了兰姐之前在电话里说过的,让我到平安路四十三号。 站在门口,隔壁一家小饭馆的门被推开,一名五十多岁的老妇人出来倒水,看了我一眼,喊道:“小伙子,不用看了,这里二十年前就关门了。” “大妈,这家事务所是怎么回事?”我走过去,询问道。 大妈叹了口气,和我说:大约二十三年前,这家的男主人出了事,留下他老婆一个人。他老婆那个时候已经怀孕七个月了,结果临盆的时候没钱去医院,自己在家生。 当时也没有人知道,后来大妈晚上听到隔壁有女人的惨叫声,以为那家男主人的老婆出事了,才过去看看。 结果发现的时候,他老婆已经死在了炕上,下身全是血,只出来婴儿的一条腿。 大妈说到这里,脸上闪过惊恐,忽然住嘴,劝道:“小伙子,听大妈一句劝,这个地方还是别来为好。” “大妈,你这说话别说一半啊,后来呢?”我追问。 大妈瞪了我一眼,说道:“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开窍呢,后来闹鬼了,你说后来呢?” 在我的一再追问下,大妈终于和我说出实情。她发现男人老婆的时候她正躺在在呻吟,下身全都是血,只能看到孩子的腿。 大妈知道这是遇到难产了,上去帮忙接生,触摸到女人的身体的时候,发现她浑身冰凉。 她当时也没在意,因为女人生孩子的时候很有可能会休克,更何况女人是难产,是正常情况。 她不停的让女人用力,但女人只是不停的呻吟,说宝宝别折磨妈妈了,快出来吧。 女人说出这句话后,大妈感觉到一阵寒意,发现女人的肚子在动。 大妈被吓坏了,她年轻的时候也替别人接生过,但从没见过婴儿自己在肚子里会动的情况。 当时大妈吓得一动不敢动,女人就坐起来了,眼眶凹陷,盯着大妈,说她不行了,然后就摔倒在床上。 大妈过去看,当时就吓瘫了,女人的肚子上有一个窟窿,一个眼睛正透过肚皮看着她。 之后大妈就往外面跑,身后又传来女人的惨叫声,不停的喊着宝宝快出来吧,不要折腾妈妈了。 大妈现在和我说的时候,还心有余悸,眼睛瞪大老大,呼吸急促。 后来大妈就把这件事和自己男人说了,他男人当即决定找接阴婆来帮忙,他说如果孕妇没生出孩子久会变成煞,不处理这条街的人都会死。 男人懂得这其中的利害,第二天就托人从另一个市请来了一个有名的接阴婆。之后他在女人屋子的周围贴了符,还去寺庙求了一个开过光的铜镜,挂在门口。 但那个接阴婆到的时候,女人已经不见了,窗户上的符也完好无损,就这样消失了。 事情到了后来,女人也没有回来过,屋子里也没有听到过奇怪的声音,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听到这里,我心中产生了一个疑惑,黑猫和这家人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将侦探事务所选择在这里? 我问道:“大妈,后来这家房子没有转卖吗?” “没有。”大妈摇头,说也有几个人来看过,但听说死了孕妇,就不要了。 “谢谢大妈。”我准备到四十四号看看,就在律师事务所的隔壁,黑猫在电话里提到过。 我刚转身,大妈喊了我一声,说道:“对了,上个月那个接阴婆又回来了,站在门口有一会儿,说了句什么造孽,就又走了。” “上个月?”我爸也是上个月走的! 我连忙转头问大妈,语气急促的问道:“大妈,你们请的那个接阴婆是在哪个市,叫什么?” “这我不太清楚。”大妈被我吓到了,后退了一步,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记得他说他姓闫。” “姓闫,上个月,天下会有这么巧的事吗?”我心里又燃起了希望,那个接阴婆绝对是我爸,他上个月还来过! 和大妈道了声谢,我朝着事务所的隔壁的小楼走过去。小楼很破旧了,外面的瓷砖脱落了大半,墙面上遍布着岁月的痕迹。 走到楼下,不远处的垃圾堆散发着令人难以忍受的气味,墙壁上也画着一些乱七八糟的线条,像是小孩子的涂鸦。 门是木制的,上面很多地方被虫子啃食出了小洞,敲在上面发出很空的声音。我轻轻敲门,不敢太过用力,害怕一不小心就给敲碎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里面却没有任何人。在门口的鞋架上,放着一个黑色的民国时期的那种布鞋,落满了灰尘。 第八十三章 裸路 地面上落了厚厚一层灰尘,没有任何脚印,可以看得出,这栋房子同旁边的事务所相同,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抽动鼻子,屋子里有一股很大的霉味,多半是太久没见过阳光,木制品发霉的味道。 关上门,我皱紧了没有,黑猫也不在这里,她的话到底有几句是真的? 之前我对她还有所信任,现在这个信任已经降到了冰点,稍微一点怀疑,都会令这份信任彻底破碎。 “咣当!” 我刚准备离开,楼上忽然传来一声轻响,很想是脚踩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因为是木制的天花板,所以很小的声音也会被房子无限放大,清晰传到我的耳中。 我立刻推开门,抬头看向楼上,那个声音不断的在移动。 楼上有人! 我想也不想,立刻推开门,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楼梯。 楼顶的脚步声停顿了下,开始急促的响起来,定是发现了我。 现在在抢时间,无论如何我都要在她离开前赶到楼上,三步并作两步爬上楼梯,眼前是一条幽深的走廊。 我迅速判断刚刚声音出现的位置,直奔二楼北角的一个房间跑过去,用力撞开房门。 黑猫站在床边,转头看着我,一对酥胸裸·露在空气中,她手里拿着纱布,正缠着伤口。 她遮也不遮,冷冷的看着我,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没事。”我尴尬的后退,把门关上。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她淡淡的说道。 我心中一紧,手伸到背后摸在把匕首上,这时她又说:“来帮我擦伤口,我一个人不方便。” 我咕噜一声咽了口吐沫,汗水顺着额头滴下,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尴尬的说道:“这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你已经是第二次看了,想看的话,我可以让你近距离看一会儿。”黑猫面无表情,说的就好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她都这么说了,我也豁出去了。走到房间里,从她手里接过纱布,帮她缠好伤口,在身后绑好绷带。 她穿好衣服,活动了一下肩膀,说道:“还不错,你应该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吧?” 她看着我,目光极具穿透力,好像要挖出我心底的秘密。我觉得在她面前,我就像没穿衣服一样。 我注意到她穿的衣服,是一件浅棕色的外套,裤子确是黑色,穿上还放着一副皮质的手套。 在看到这副手套时,我瞬间想到了酒店里抢我纸条的那个人,猛地抬起头,盯着黑猫。 她诧异的看了我一眼,问道:“怎么?” “你……刚刚出去了吗?”我思维急转,想了个借口。 她绝对有问题,刚刚慌乱的脚步声,在楼上绝对能听到楼下的声音,正常来说,她应该穿上衣服警惕才对。 但是我上来后,她却是脱了衣服,也没有警惕,就像是知道是我一样。 还有她的衣服,不穿内衣,浅棕色上衣,黑色裤子,皮手套,倒像是故意脱下衣服给我看一样。 莫非她是在转移我的注意力? 黑猫把黑色手套收起来,在我面前贴上乳贴,穿上衣服,毫不避讳的换了裤子,这才回道:“刚刚出去办了点事,查一起命案。” 穿好衣服后,她拿出一截皮筋把头发扎上,看着我说道:“有事就直说,别婆婆妈妈的。” 我原本想让她帮我调查一下抢走我纸条的那个人的事,但现在我对她产生了怀疑,如果另一半纸条真的在她手里,给她看了我这一半纸条上的时间,我爸很有可能要出事。 我不敢赌,有一点可能性不不行。手伸在兜里,把纸条揉成了一团,装作打哈欠,扔到了嘴里。 恰好此时,黑猫看过来,我的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 他皱了皱眉,问道:“你有事吗,没事我去吃饭了,一起吗?” “好啊。”我答应下来:“我请客。” 路上,我一直在将黑猫和我看到的一点点身影做对比,无论是身形,亦或是装束,都差不多。 忽然,黑猫停下,转过头看着我,很认真的问道:“你这一路上看了我二十三次,最久一次会盯着一分钟十二秒,请问闫先生,你到底有什么事?” “酒店遭贼了,我东西被偷了。”我看着她的眼睛,准备试探她一下。 她哦了一声,说知道是谁。 我问她,是谁? 不出我所料,她果然说兰姐。 “闫明,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那个兰姐有问题,不只是她,整个兰氏饭庄都有问题!” 我一直看着她的眼睛,没有任何波动,就像在说一件亲眼看到发生过的事。 她这句话和我说过不止一次,兰姐确实有问题,但我觉得她的问题更大。 回想起初次见面,她为我办理住院手续,带着我检查,未免也太过热情了些。 临走时,她留下名片,要知道当时我穿的和土包子一样,她从哪里能看出我的价值,选择和我结交? 后来,她更是愿意免费帮我调查,不收取任何费用。不仅调查,她以身试险,不惜受伤。 而我和她,连雇佣的的关系都算不上,最多只是帮忙而已。 然而问题就出在这里,我和她才见过几次面,她为什么要这么卖命的帮我? 回想一遍,我惊出一身冷汗,她出现的时间恰到好处,做的事情恰到好处,帮助我的时候恰到好处。就像精心编排的剧本,一步一步引着我进入她准备好的剧情,我却毫无察觉。 如果真的如我想的这样,黑猫这个人简直太过可怕! 不对!她或许根本不是人! 兰姐有问题,却也帮过我,黑猫也帮过我,但也有问题。她们互相拆台,互相指证,暗中又做着伤害我的事,又推到对方身上。 现在看来,兰姐的话未必就是假的,黑猫的话也不一定全是真的。从现在开始,我能相信的,只有我自己! 经历了严冰的事,我发现就算是我身边的人也会欺骗我,更加警惕起来。 第八十四章 夕阳湖 “你在想什么?”黑猫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们的座位选择窗边,从这里正好可以将整条街道一收眼底,服务生尴尬的站在我身边,手中拿着一份菜单。 我把菜单接过来,翻看了一便,心思很乱,说道:“和她一样好了。” “先生,抱歉,那位小姐说让您点单。”服务生更加尴尬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说了声抱歉,随便点了几样,又问黑猫要喝什么。 黑猫看了眼窗外,精致的侧颜让我心头微微一跳,胸前饱满呼之欲出,我不由得想到了刚刚发生的事。 “果汁吧。”她漫不经心的说道,又补充了一句:“菠萝味的。” “好的,那就两杯菠萝味果汁。”我合上菜单,说道。 服务生离开后,黑猫又转过头看着我,一双眼睛摄人心魄,执着的问道:“你刚刚在想什么?” 我想说没想什么,但看着她的眼睛,却把那句话生生咽到肚子里,将问题推给她,说道:“不如你猜猜看?” “算了,难得可以休息一天,不想这些。”她抻了个懒腰,慵懒的靠在沙发座位上,单手拄着头,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 这一刻,她给我一种感觉,好像真的变成了一只猫一样。 “你真正的名字叫什么,为什么要叫黑猫?”我起了一个话题,问道。 黑猫爬伏在桌子上,声音缥缈:“我的名字就叫黑猫,至于我的姓,不想提起。” 我们之间忽然安静下来,她看着窗外,我想着她和兰姐的事,却不显得尴尬。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想直接把我心中的问题问出来,最终还是忍住了。 吃过饭,黑猫邀请我去夕阳公园玩。我本着接触的时间越多,对方破绽就露出的越多的想法,答应下来。 青海市临海,但很多人却不知道市内还有一面大湖,被称作夕阳湖。原因是当夕阳西下时,夕阳会垂落在你湖面,将整片湖水都染红,因此而得名。 为此,青海市管理者在夕阳湖附近修建了游乐设施和酒店住宿,已经建立了一条小吃街,由此成为了夕阳公园的名称。 到了夕阳湖的时候天也快黑了,太阳挂在半空,变成了火红色,眼看着就要垂落。 我们来到湖边,黑猫手拄在铁栏杆上面,风吹散了她的头发,夕阳配佳人,此刻美极了。 她转过头,问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怎么样?” “当然是原谅你啊。”我心中一紧,表面不动声色,开了个玩笑。 黑猫撩起头发,转过来面对着我,闭上眼睛,嘴角弯起挂着笑意。 我走到她的身侧,没有去看她,问道:“你认为你骗我的更多一些,还是兰姐骗我的更多一些。” 黑猫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我想她明白我的意思。 她睁开眼睛,目光哀愁,说道:“人生就是这样,总是身不由己,有时候做什么,自己其实也不愿意的,不是吗?” 说话的功夫,太阳已然落在湖面,却被及时赶来的乌云遮住。一时间周围的人群怨声哀道,抱怨天气预报的不准。 黑猫转过身,看着被乌云染成漆黑色的湖水,说道:“就像现在,游客们们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只为了一睹夕阳湖的风采,最后却失望而归。我们一直都在身不由己,只是自己没有察觉罢了。” 我皱了皱眉,认真思索黑猫的这句话,总觉得她这句话里还有一层其他的含义。 “其实这样的风景人生又有几次能见,人们看到的,往往是美景,忽略了另一番滋味。”黑猫笑了笑,把头发束在脑后,扎上皮筋,又恢复了简单干练的样子。 思来想去,我也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连刚刚想说的话也给忘了。 “好了,我们走吧,休息时间过了。”黑猫收起笑脸,重新板起面孔,慵懒的姿态消失不见,目光重新变得锐利坚定。 我好奇的打量着黑猫,不明白这样两种极端的性格怎么会在同一个人的身上出现,还有她刚刚说的话,是想向我表达什么? 说起来,今天是我第一次见到黑猫笑,不得不承认,她的笑真的很好看。 “另一半纸条上写的什么?”临行前,我终于问出口。 风渐渐大了起来,黑猫停下。我站在栏杆前,背靠着夕阳湖,目光冷峻的盯着黑猫。 我的手已经放在了匕首上面,身子绷紧,双腿半弓,处在一种既放松,又时刻准备着的状态。 黑猫背对着我,没有转头,从包里拿出一副黑色的皮手套带上,转过头看着我,问道:“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你会相信吗?” “不会!”我心中已经确定了,那个每天监视我,抢夺纸条的,就是黑猫! “不是我!”出乎我的意料,黑猫竟然替自己辩解了一句。 黑猫看着我,目光中多了一种不一样的东西。那种东西,我在严冰的眼睛里也见到过,让我恐惧。 我稳定了心神,看着她的眼睛继续问道:“你和老谢儿子是什么关系?” “雇佣关系。”这一点,黑猫很大方的承认了。 黑猫和我解释,老谢儿子在我前两天找到她,让她帮忙到青海市妇产科医院的十三楼找一样东西。至于这个东西是什么,要黑猫到了才会用电话通知她。 黑猫起初并不想接,但老谢儿子开出一个黑猫根本无法拒绝的条件。 恰好,两天后晴儿被绑架,黑猫在追踪的过程中到了青海市妇产科医院,这也是一切事情的开端。 “他要你找什么,给你开出了什么条件?”我追问。 黑猫摇头不语。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都不是,是我不能说!”黑猫抬起头,语气坚定,说道:“要动手你就动手吧,我不会还手。” “另一半纸条上写着什么,你告诉我,一个月后我把找晴儿的佣金给你,从此你我互不相欠。”我逼问道。 就在这时,乌云忽然散去,夕阳余晖洒在海面,好像燃烧起来了一般。尽管夕阳只持续了一秒的时间,但人群还是爆发出一阵欢呼。 我看向黑猫,辩驳着她之前说过的话,低声说道:“有的时候并非身不由己,只是为自己的焦躁找一个借口罢了。” 第八十五章 黑猫 黑猫好像被说动了,她脸上挂着疲惫,声音沙哑的说道:“给我两天时间想想吧,二十九号给你答案。” 我心说怎么这么巧,我手上的半张纸条写着的是三十号,只相差一天而已。 “好,我答应你。”我说道。 临走时,黑猫犹豫不决,唯唯诺诺,支支吾吾的问道:“你可不可以抱我一下?” 我后退一步,同黑猫拉开距离,警惕的看着她,上下打量。 黑猫张开手,抖动衣服,说道:“放心吧,我只是累了,想要一个拥抱而已。” 我走过去,抱住她,她也踮起脚环住我的脖子,凑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谢谢你,对不起。” “不好!”我问到一股香味,脑袋昏昏沉沉的。 我想要挣脱,却发现身体动不了了,头疼欲裂,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找到王允了,老谢儿子也进了警局,兰姐没有骗我。 我同黑猫站在她的房间里,她赤裸着身体,贴在我的身体上,脱·光了我的衣服。 我想挣脱开,双手却抱了上去,身上特别热,只想将心里的欲·火发泄出去。 我感觉到自己刺穿了一层东西,黑猫紧咬着下唇,闷哼一声,眼角滑落泪珠。 一阵翻云覆雨之后,黑猫却不见了,我独自躺在床上,窗户开着。 冷风吹进来,我打了个哆嗦,找不到衣服,也找不到被子,床单上还有一片落红。 我是被冷醒的,睁开眼睛,干枯的树枝交叉遮挡在我的头顶。我躺在公园的树丛里,天空中挂着明月,银白色的光洒在地面上。 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从地上爬起来,用了三秒钟回忆起昏迷前发生了什么事,立刻寻找背包。 还好,背包就在不远处,跑过去拉开拉链。在背包的最下层找到了仅剩的一个陶人,心里松了口气,看来黑猫的目的不是陶人。 我暗骂自己一声,大意了,明知道黑猫不简单,还敢放下心防。 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我现在必须搞清楚黑猫把我迷倒,是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检查了一翻,我无论是我身上的,还是背包里面的,什么都没有少。 我感觉有些奇怪了,虽然和黑猫接触的时间不多,但她这个人我还是多多少少了解一些,不会做无用之功,她绝对从我身上拿走了我什么不知道的东西。 这时,我不由得想到了梦中的场景,用力甩了甩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出去。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已经是后半夜两点了,我走出树林,拦了一辆出租车回酒店。 洗漱,上床睡觉,在解开腰带的时候,我却发现了一丝不同。 平时我腰带系着都是第二个扣子,今天发现系在了第三个扣子上,顿时和那个梦联系在了一起。 我连忙跑到洗手间,对着镜子,在我的颈部,有两个淡淡吻痕。脱下衣服,在我的左侧肩膀上,还有一道深深的牙印。 一股惊悚感直接渗入我的心头,即便当初面对着死女人都没有这种感觉,难道那个梦是真的? 我不敢去想,匆匆洗完澡就去睡觉了,结果躺在床上却失眠了。 我拿起手机,开机,不管弹出来的短信和未接来电,找到黑猫的电话号码。犹豫了一会儿,又把电话关上,扔到一边。 就这样矛盾着过了一夜,直到凌晨的时候才睡了一会儿。 结果刚睡了一会儿就被电话铃声吵醒,我立刻从床上弹起来,皱紧眉头看着屏幕上的联系人。 犹豫了一会儿,按下接听键,问道:“兰姐,什么事?” “你有没有看到我昨天给你发的短信?”兰姐问道。 我说没有,发生什么事了? 兰姐语气很急促,说让我先看了再说,看过后一定要给她回一个电话。 我现在对兰姐的敌意已经不是那么大了,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的关心我都无法视而不见。 只是我还是无法信任她,是她欺骗在先。 电话挂断后,我翻找短信,足足有十几条,都是兰姐发给我的,大意都是让我远离黑猫,行事小心一点。 在看到第七条的时候,是一封彩信,需要下载。 很快,彩信下载好了,弹出一张地图,是青海市的地图。 地图标注的很详细,但兰姐重点标注了几个地点,她带我去的小木屋,刘家村,还有妇产科医院。 这三个地点兰姐用红线连起来,之后她又在地图上画了五个圈,分别在五个方位,用虚线连起来。 当这些虚线连在一起时,我愣住了,为什么这么像八卦图? 剩下的短信又是问我在哪里,为什么电话关机之类的,没什么重要的信息。 我不太懂八卦,但看了这幅图,也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立刻给兰姐回了电话。 兰姐在电话里说道:“闫明,我不知道你对我有什么误会,但我是真的想帮你。监视你的事确实是我做得不对,如果你愿意的话,回饭庄一次,我办一个饭局为你赔罪。” 兰姐说的很诚恳,我也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她,现在的我草木皆兵,尤其是经历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后。 “不用了吧,但还是要谢谢你。”我拒绝了。 兰姐还是不放弃,继续说道:“茜茜说想你了,已经偷跑出去找你很多次了。” “她是你女儿,你看住她,别让她出事。”说完,我直接挂断电话。 我重新把那张地图调出来,看着兰姐标注的地点,其中有两处是我发现我爸留下陶人的地方。第三处是妇产科医院,那里是否就是第三个陶人的所在地? 我爸会在陶人里给我留下线索,结果现在最重要的线索却不见了,我不知道第三处的地点在哪里。 一阵头痛,只要想到黑猫就会想到昨晚的事,从我身上的痕迹来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我不明白黑猫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时间不多了,不容许我继续逃避。 拿出手机,我打给了黑猫,那边传来的却是一条语音留言。 第八十六章 地图 “你很聪明,但再聪明的人慌乱时刻也会吃错,这就是你的弱点。很抱歉我对你做出这种事,我能感觉得到你对那个名叫王允的女孩有很深的情感,但我并不后悔。 我想,以你的心理素质,最多晚上就能想明白事情的经过。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查到了王允的位置,被我放在我房间的桌子下的暗格中。 至于我,请忘了我吧,一个或许曾经爱过你的人。” 语音留言到此为止,黑猫没有说她去了哪里,但留下了王允的线索。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仅仅如她所说,或许爱过我? 这个理由太过牵强,太过荒谬了。黑猫是一个聪明的人,但这份聪明迟早会害了她,不管我承认与否,经历了昨夜的事后,我的心里已经放不下她了。 拦了一辆车,赶到黑猫的家里,平安路四十四号房。 推开老旧的房门,踩着吱呀吱呀的地板,和随时都可能断裂的楼梯,心惊胆战的上到了二楼。 走到熟悉的那个房间前,我心中浮现出昨天早上的一幕,轻轻扣了扣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却没有人,屋子里空荡荡的,弥留着一股淡淡的玫瑰香味。 我按照黑猫的留言,找到了桌子下的暗格,辨认了一会儿后,用力拧动。 咔哒一声,暗格应声而开,从里面掉落出一张纸卷。 我小心翼翼的把纸卷拿出来,长约一米,手腕粗细。把纸卷铺在桌子上,拆开绳子,铺在桌面上。 借着月光,我看的出来这是一副地图,青海市的地图。 见到地图时我一愣,连忙拿出手机,调出彩信,同兰姐发给我的地图对比。 让我感到诧异的是,两幅地图一模一样,就连上面虚线画着的位置,也都分毫不差。 站在地图前,我陷入了沉思,显然这幅地图是属于双方一个人,但被另一方知晓。 不知道是黑猫偷了兰姐的地图,还是兰姐偷拍了黑猫的地图又放回原位。 无论是哪种情况,她们双方都将地图留给了我,这样一来,事情就有些蹊跷了。 现在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黑猫和兰姐都想帮我,认为对方在害我,因此敌对。 另一种是两个人都想害我,互不相识,所以互相破坏对方的计划。 若是第一种,她们为什么要帮我,若是第二种,她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答案呼之欲出,我身上唯一重要的东西,仅剩的最后一个陶人。 仔细看着地图,发现了唯一一处不一样的地方,黑猫在妇产科医院的位置,用黑色的笔写了一个王字。 王允在妇产科医院? 把地图收起来,我准备离开了。 就在这时,我浑身感到一股冷意。转过头,一个黑色的手掌正按在窗户上,轻轻摇晃。 仔细看,原来是一根黑色的树枝。我松了口气,把地图卷起来,装到背包里。 “不对劲!” 我猛地转头,在黑色的树枝中间,一个小脑袋正贴在窗户上,一对眼睛只剩下眼白,咧开嘴看着我。 寒意从脚底升起,汗毛倒竖,我伸手就去抓背包里的桃木剑。 对峙了一会儿,我发现他根本进不来,这才放下心,准备出去。 走到门口,拉开门,我耸然一惊,腾腾腾的后退三步。 一个女人站在门口,低垂着头,皮肤惨白,身体隐藏在黑暗中,只能看到惨白的下巴和一对红唇。 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袋很大很厚,双眼中没有眼白,眼角挂着血泪。 “救……救……救救我的……孩子。”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但她却没有张开嘴,漆黑的眼珠子一直盯着我看。 “砰”的一声,闻声看过去,婴儿忽然开始撞向窗户,玻璃呈蛛网版碎裂开。 女人看到婴儿的一刻,眼睛由黑转红,头发在空中飘动,身影一闪不见了。 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头皮好像针刺一样疼痛,想也不想的蹲在地上,朝着旁边滚。 女人出现在我原来站立的地放,凄厉的惨叫一声,又朝着我扑过来。 “妈的!”我一脚踢在女人的肚子上,却好像踢到了一块坚冰,寒气直接顺着腿侵入身体。 女人没动,继续扑过来,我自己反倒退了几步,依靠在墙上才站住。 脚踩在地面上,不停的颤抖,但好在拉开了距离,用桃木剑朝着女人挥砍。 女人闪躲,寻找着进攻的机会,婴儿也在一边哭一边撞击着窗户,裂纹越来越大,随时会破裂开。 不能再僵持下去了,婴儿进来后,死的肯定是我! 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沫在桃木剑上,不再躲避女人的攻击,朝着她挥砍过去。 女人不闪不避,桃木剑刺穿她的脑袋,她的手也掐在了我的脖子上。 刺啦一声,她的手冒起一阵白烟,身影飘忽,差点散开。她惨叫着后退,挣脱桃木剑,转身想要逃跑。 这个女人是我目前遇到过的最凶的鬼,脑袋被桃木剑刺穿也还有逃跑的余力,若不是我身上穿着狗皮衣服,刚刚非要凶多吉少不可。 摸了摸脖子刚刚被女人掐过的地方,又冷又疼,透过房间里的镜子,我看到上面有一个深深的黑色手印。 我不敢大意,没有去追,不知道什么时候鬼婴已经钻到屋子里了,正蹲在窗台上看着我。 犹豫的功夫,女人已经从窗户上跳了下去,婴儿也跟着走了。 房间里又恢复了寂静,若不是地面上的碎玻璃还有脖子上不时传来的刺痛,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收拾好东西,我迅速离开黑猫的家,跑到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 拉开车门上车,刚做好,若有所觉的抬起头,看向二楼的窗户。 二楼亮着灯,一个女人正站在窗口,怀里抱着一个婴儿,怨毒的盯着我看。 我打了个冷颤,催促着司机师傅快一些离开,心中有一种预感,再不走,平安路不会再平安。 回到酒店里,我连忙用朱砂把门口和窗户都封上,地图在桌子上摊开,紧盯着被红色圆圈圈着的青海市妇产科医院。 第八十七章 准备 我不确定王允是否真的在哪里,也不确定黑猫是否真的想帮我,那里给我的感觉很不好,可偏偏事与愿违。 我必须要去,哪怕只有一丝可能,但我不能盲目的去,要先做好准备。 第二天一早,我到附近的农贸市场买了一只大公鸡,不同于上次,我选了一个鸡冠最红,最精神的一只。 之后又到附近的中药店买了一大包朱砂,花了我大半的积蓄。 下午的时候,我开始寻觅桃木,运气还算不错,在古玩市场找到一块上好的新鲜的桃木,至少能做出七颗桃木钉。 夜晚,我拦了一辆出租车,让他带着我去这座城市所有的屠宰场,寻找黑狗。 黑狗很不好找,我要的是那种一根白毛都没有的,一连跑了三家都没有发现。 到了第四家,也就是最后一家,我的运气还不错,在角落里发现一只瑟瑟发抖的小黑狗。 小黑狗很纯,我仔细检查,确认没有被染过色的痕迹,全身毛发很亮,只是身体有些瘦弱,也不知道饿了多少天了。 在见到我的时候,小黑狗眼睛一亮,冲着我吐舌头,却不叫。 老板说,这条黑狗很有灵性,他一直舍不得杀,如果我想要,给他这个数。 说着,他伸出五根手指头。 “五千?”我问道。 “五万!”老板狮子大开口,脸上的横肉一颤一颤的,挂着看似很淳朴的笑。 最终,这只黑狗被我以三万块钱买了下来,老板数钱的时候,嘴都要咧到了脑袋后面。 双方都挺满意,交易很顺利,老板还送我一个狗笼子和牵引绳,以及三天的狗粮。 我把狗放到笼子里面,用黑布蒙上,放了些狗粮,打车回了酒店。 回到房间后,我取出狗笼子,把窗帘都拉上,这才把黑布揭了开。 小黑狗吃了些狗粮后,总算恢复了些精神气,冲着我摇尾巴。 原本我是想杀了它取血,但此时我却有些不忍心了,只是用刀割开它的爪子,放了刚没过碗底的血。 它太虚弱了,放血后就趴在笼子里一动不动,半眯着眼睛。 老板说的没错,这条狗确实很有灵性,连一点儿反抗都没有。 我取出一部分朱砂,用黑狗血和在一起,用红布蒙上,绳子绑好,放在一旁。 之后我取出匕首,将桃木削成钉子状,这钉子的尺寸也很有讲究,最终只削出了九颗钉子。 由于朱砂和黑狗血有限,我只能将桃木钉的外面均匀涂上,包裹在红布中等待干涸。 公鸡的嘴被我用红绳扎住了,头上蒙着黑布,放在房间的角落里。我给它喂了些水,又抓了一把小米,吃饱后又绑好放在一旁。 做完这一切后,天已经亮了,我定了八点的闹钟,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 闹铃响了后,我从床上爬起来,背上背包,检查一下桃木钉,确定朱砂已经印在上面后,收好。 之后用来包裹桃木钉的红布也被我放到了上衣的兜里,关键时刻这都是能保命的东西。 临走前,我找了一个口袋,把公鸡装进去,这才出门。 刚打开门,被门口的人吓了一跳,皱着眉头问道:“我不是让你回家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严冰被我的声音惊醒,揉了揉眼睛,从地上坐起来,说道:“让那个老头子急一急也好,找王允要紧。” 看着去而复返的严冰,我莫名的焦虑起来,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去找王允的?” “不是你写信告诉我的吗?”严冰拿出一封信,递给我。 接过来,拆开信封,上面确实是我的笔迹。大意为我找到了绑架王允的人的行踪,要去救她云云,读起来还有一种视死如归的语气,也难怪严冰会中途折返回来。 “这封信不是我写的!”我看着严冰说道。 严冰愣住了,问道:“那是谁?” 我心里已经有了人选,不明白她让严冰回来做什么,此次交锋,我依然落了下成。 “你回去吧,我还没找到王允。”我撇过头,撒了个谎,让严冰回去,借此打乱黑猫的部署。 严冰看着我,冷声说道:“闫明,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我看着严冰的眼睛,真挚,担忧,干净。那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深吸了一口气,劝道:“严冰,你应该知道这封信意味着什么,我们不能被一网打尽!” “所以你就要去送死是吗?”严冰看着我,目光坚定,拿起地上的背包,倔强的说道:“不管怎么样,你不能干涉我的行动,我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陷入危险中。” “严冰,你……” “够了,你还要不要去救王允?”严冰问道。 由于多了一个严冰,我觉得压力陡然大了起来,此行显然不会轻松。 路上,我又买了一瓶白酒,以及一些纸钱。受到上次的影响,这次我买的面额比较大,又额外多买了一盒火柴。 严冰准备的比较简单,只有一匝香而已,又和我要了一点朱砂和黑狗血,收在一个小瓶子里面。 准备好后,我们拦了一辆车,巧合的是,又是那天拉着我的大叔。 他看到我一乐,说道:“哎呦,兄弟,又是你啊,我们还真是有缘。” “是啊,还要麻烦大叔你,再送我去一次。”我有求于他,态度也好了起来。 司机听后脸都黑了,说道:“上次我在路口等了你一个晚上,远远的都听到医院里鬼哭狼嚎的,还以为你死在里面了。” “我这不是没死吗?”我给严冰使了个眼色,直接拎着东西坐进去。 大叔言辞拒绝:“我还没活够呢,今天不去,无论如何也也不去!” “大叔,你和我讲讲吧,那家医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递过去一张红票。 大叔看了眼,摇头,说道:“小伙子,听大叔一句劝,那个医院别去了,会死人的!” “看你也像是懂行的人,这家医院真不是给人住的地方。” “不对,不只是医院,这条街都不是给人住的地方,整条街上就没有活人!” 大叔苦口婆心的劝我,嘴皮子都快磨薄了。 “大叔,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你就告诉我吧,也许就救了我们一命呢?”我不死心,继续问道。 大叔看着我,见我依旧坚定,叹了口气,说道:“行吧,那我就和你说说这家医院的事,也算仁至义尽了。” 第八十八章 医院秘辛 这家医院修建在十年前,当时请了青海市很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在剪彩的当天,市长甚至抛弃繁忙的商务,亲自到场。 这样一家医院,要钱有钱,要背景有背景,环境也好,很多孕妇宁愿多绕一段路也要来到这里。 医院的口碑一直很好,很多不可能生孩子的准妈妈都在医院的帮助下顺利生产,院长是一个女人,被亲切的成为送子观音。 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家医院开到第七年的时候,突然发生了一起医疗事故。 这起医疗事故很严重,据说是因为值班医生的疏忽,导致一名孕妇和胎儿双双死亡,也是七年来唯一的一起医疗事故。 从那天之后,医院的医疗事故不断,最多的一天三名孕妇没有下来手术台,口碑迅速下降。 即便是这样,这家医院还是强撑了一年。就在两年前,医院忽然被乌云笼罩,医生护士,孕妇和家属,争先恐后的往外跑。 没有人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所有的,逃出来的人,死的死,疯的疯。两年过去了,到现在也没人知道当天发生了什么事。 当时报警后,警察来到现场,直接将医院封锁,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也没有进去侦查。 上面有人压着,这起案子最终不了了之,也有一些死者的亲人不甘心,想要来查看,但进去后再也没见他们出来过。 司机点了一颗烟,烟头忽闪忽闪的,转头看着我,说道:“这就是这家医院的故事,信不信全在你,如果你要去,我现在就送你过去。” “你怎么会了解的这么详细?”我狐疑的看着司机师傅,问道。 司机咬着烟屁股,伸出手指夹住,用力吸了一大口,烟头直接燃到底,烫在手指上。 这时我才看到,在他食指和中指的指缝间,有一块很严重的烟疤,怕他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司机把烟头夹灭,扔到路边,鼻子中喷出一股白烟,问道:“还去吗?”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路口,司机依旧没有送我们进去。 我和严冰下了车,拿好东西,付了车钱。 临走时,司机把头从窗户里伸出来,喊道:“小兄弟,公鸡辟邪不假,但在这种阴气重的地方,反倒会适得其反,引来更加凶的东西。” 说完,他摘下车窗前挂着的一个木坠,丢给我:“这是我老婆给我的,很灵验。” 木坠接在手里,入手温热,是桃木。在中间刻着一个镇字,字中间填上的朱砂,闻起来还有一股香火味。 我看了眼严冰,她也在看着这个桃木坠,眉头紧皱。 把木坠挂在脖子上,我转头看司机,行了一礼:“替我向嫂子谢谢。” “不客气,如果你在那家医院中看到她了,手下留情就好。”司机向我摆摆手,嘴角挂着苦涩的笑意,把他妻子的照片给我看了眼。 我一愣,心中一想便明白他的意思。难怪他对医院的事情那么了解,原来他的妻子也在这家医院没有出来。 我把公鸡递给司机,说让他回去炖了吃,补补身子。 司机笑着摇摇头,从车上下来,和我要去匕首,在公鸡的脖子上用力划了一道。 他紧紧的攥着公鸡的脖子,鲜血喷涌而出,洒在路口的地面上。 之后他把公鸡扔到一边,又从我这里拿了一把纸钱洒在公鸡身上,问我有没有买白酒。 我把白酒递给他,他用匕首撬开瓶盖,用白酒把血冲掉,绕着公鸡洒了一圈。 做完这一切后,他又抬起头,严冰已经把三根香已经送到了他的面前。 司机看着严冰笑了笑,接过香,点燃后插在公鸡的身上,拜了一拜。 之后,他点燃纸钱,把剩下的半瓶白酒还给我。 火焰燃烧,起初还是正常的颜色,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火焰却变得越来越绿。 “喂,小子!”司机冲着我喊了声:“现在进去吧,小心点,我在这里等你。” 我对着司机点了点头,同严冰走进街道内。明明是正午的时间,太阳当空,街道内却显得很阴冷,好像有细小的针在扎着皮肤。 严冰裹紧衣服,凑到我身边,小声说道:“这条街不太对劲,你看那边。” 顺着严冰眼神示意的方向看过去,一个女人正站在店门口,霓虹灯一闪一闪的亮着,没什么不同。 严冰适时的在我耳边说道:“影子。” 严冰提醒后,我悚然一惊。不只是那个店员,连同着大楼,还有前面的银杏树,也都没有影子。 这方面我比不上严冰,也没有逞能,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严冰摇头:“我也不清楚,再走走看吧。” 一直走到医院门口,严冰也没有再说一句话。推开侧门进去,一阵风刮过,卷起地面上的落叶,朝着我和严冰盖了过来。 “小心!”我喊了一声。 严冰没有反应过来,站在原地愣住了。我用力撞在严冰身上,把她推开,自己却被落叶困住。 一叶障目,更何况如此多的叶子,我感觉浑身好像被无数双手在摸着,冰冷无比。 我无论看向哪里都是落叶,哗啦啦直响,我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触摸不到。 “严冰!”我喊了声。 声音被落叶吞噬,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距离我越来越近,那些手好像要将我撕裂了一样。 就在这时,我听到一阵铃铛声,猛地惊醒。 我还站在铁门口,保持着迈出脚步的姿势,一只脚正好踩在医院的地面上。严冰在我右边,距离五米左右,手里拿着一个铃铛在摇晃。 她脸色阴沉,问道:“你怎么了?” “刚刚我们被袭击了。”我心有余悸的松了口气,迈步进去,再没有发生什么事。 抬起头,天空阴云密布,好像一个漩涡一样翻滚旋转,中心就是这家医院的大楼。 退出一步,天空又恢复晴朗,太阳挂在高空,眼前一股黑气慢慢消散。 严冰要走进去,我立刻阻止:“别进去!” 第八十九章 十三楼 严冰停下,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到底怎么了,从刚刚开始,你就不太正常。” 我把衣服掀起来,狗皮衣服上印着十几个手印,这些手印有大有小。 我看着严冰,说道:“我不知道没有这件狗皮衣服,刚刚会怎么样?” 严冰皱着眉头,把脚步收回来,问道:“那要怎么办,不进去了?” “肯定要进!”我的脸色凝重,慎重的说道:“但要做好准备。” 我把昨晚包裹着桃木钉的红布拿出来,铺在门口的地面上,上面放上纸钱,用火柴点燃。 我在附近找了一根树枝,慢慢的把红布推进去,放在铁门后一米处左右。 火焰在跳动,随着风一颤一颤的,好像随时会熄灭。 就在这时,一股奇怪的风打着旋吹到了红布边缘,刺啦一声冒起一阵白烟,那股风就此散去。 铁门后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很吵闹,可是又听不清再说些什么。 我注意到严冰的脸色变了变,深深的看着我一眼,眼中全都是后怕。 等红布燃尽,火焰消失,吵闹声也消失不见,院子里又恢复了寂静。 “上次来还没有这么多脏东西,才过去四天而已,怎么会?”严冰慢慢后退,远离铁门。 我眉头紧皱,也不太清楚,心中怀疑起黑猫,会和她有关系吗? 现在我带的之前就派上用场了,点燃后一个接一个的扔到院子里,直到听不到吵杂声了为止。 我先进去试了下,确定脏东西都收了钱后,回头喊严冰。 就在这时,严冰忽然喊了声:“不要回头!” 我顿时停住,背后冷飕飕的,黑色的头发从我的肩膀处垂下,剐蹭在我的脸上,很痒。 我苦笑一声,她应该是在我第一次进去的时候就爬到我背上了,到底还是大意了。 我听到严冰走路的声音,之后身后传来一股凉意,那个女鬼从我身上下去了。 我拔出银质匕首,转过头,看到那张脸的时候确是愣住了。 尽管她的模样变化很大,但还是能依稀辨认出,同司机给我看的照片上的女人很像。 我看向严冰,她点点头,说应该没错,就是她。 她的背上被严冰贴了一道符,只能怨毒的盯着我,小腹隆起,身体干瘦。 “走吧,她现在对我们没威胁。”我说道。 抬起头,看向整整十三层的大楼,每层至少四十间病房,王允会在哪里? 我在前,严冰在后,手腕上系着红绳,小心翼翼的进入医院的主楼内。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纸钱的原因,一路上也我们也没有遇到什么脏东西,很容易来到大厅口。 严冰点了三根香插在门口,又将剩下的半瓶酒倒在前面,拿出水果摆放好,和我点点头。 这家医院不知道有多少鬼,正面冲突不是明智之举。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最短,鬼也是同理,满足他们的胃口,就不会再害我们。 我和严冰尽量放轻脚步,从一层开始一个病房一个病房的搜索。这样做的好处是,不会有遗漏,坏处是,很容易撞到脏东西。 有惊无险的来到了十三楼,不要说王允了,连一个活人都没有看到。 严冰拉了我一下,问道:“我们会不会被骗了,这里根本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我此刻也有这种想法,但只剩下最后一层和楼顶了,不搜索完我不甘心。 我拿出手机看了眼,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冬天的天很短,再有一个小时左右就天黑了。 “继续找,如果找不到,我们就走!”我咬了咬牙说道。 严冰点头,说了声好,听我的。 我从包里拿出两颗桃木钉塞给她,手里握着桃木剑,踏上了十三楼的楼梯。 刚刚上去,就闻到了很大一股血腥味,不同于上次,这次的味道很新鲜,没有发臭。 我示意严冰先不要上来,背靠着墙壁,走到消防门前。 耳朵贴在消防门上,里面传来呜呜的女人哭声,还有孩子的哇哇叫的声音。 “什么情况?”我一愣,小心翼翼的把消防门拉开一道缝隙,一幕血腥的场景映入我的眼帘。 光线很暗,两个女人跪在地上,小腹隆起,下身处正在流着暗红色的血液。她们低着头,头发遮挡住面孔,双手被束在身后,传出呜呜的哭声。 在她们的对面,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站在那里,带着一副眼镜,隐藏在黑暗中,看的不是很清楚。 她身上穿着白大褂,里面是黑色的紧身束身衣,西装裤子,脚上也是黑色的小皮鞋。 在她的手中,拿着一把刀子,刀子上还在流着血。在她的脚下,躺着一个女人,眼睛瞪得老大,脖子处皮肉翻开,伤口泛白,血已经流干净了,露出惨白的颈骨。 同样,死去的女人的肚子也高高隆起,从大小来看,应该快要临盆了才对。 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蹲下去,手术刀在手中转了一圈,刀身贴在死去女人的肚皮上,竖起刀柄,用拇指和食指夹住。 手术刀很锋利,划开了死去女人的衣服,却不伤及皮肤。 她好像在欣赏一个艺术品一样,刀背在死去女人的肚皮上滑动,画出一道优美的轨迹。 “不要,不要杀我的孩子,求求你了,放过我的孩子吧!”死去女人眼珠子一动,忽然从地上坐起来,抱住穿着白大褂女人的手,哭喊着求饶。 这一幕差点让我叫出声来,背后凉飕飕的,手也不由的握紧桃木剑,远离了消防门一步。 我屏住呼吸,看着白大褂女人。她安抚着死去女人的情绪,把刀收起来,又用白布把失去女人的肚子盖上。 死去女人好像解脱了一样松了口气,重新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就在这时,穿着白大褂女人狰狞一笑,双手握紧手术刀,由上而下,直接刺入死去女人的腹部。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一抹鲜血喷溅在白布上,死去女人坐起来,双手抓住白大褂女人的手腕,指甲深深的嵌入她的肉中。 白大褂女人不管不顾,双手用力,面孔扭曲狰狞,将死去女人的肚子剖开。 在肚皮被割开的一瞬间,一双青灰色的小手从死去女人的肚子里伸了出来;与此同时,我的肩膀上也搭上了一只手。 第九十章 往事重现 严冰从我身后走过来,蹲在我身边,压低声音问道:“发现什么了?” “嘘。”我对她做一个嘘的手势,示意她朝着里面看。 这一会儿的功夫,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已经把婴儿抱了起来,放在嘴边亲了一口。 我胃里有些翻腾,差点把早上吃的早饭全吐出来,这个婴儿皱皱巴巴的,身上紫青色,身上还带着血污,很明显已经死了。 若是他的妈妈亲他还可以理解,这个白大褂女人是不是心理扭曲? 严冰在我身边挤了下,问道:“这家医院怎么还有活人?” “不是活人,她们已经死了?”我在严冰耳边解释道:“你看她们的脚。” 严冰听我的话朝着她们的脚看过去,差点惊呼出声,慌忙捂住嘴,一双美目瞪大。 那个白大褂女人是踮起脚尖的,脚后跟高高抬起,走路的时候一点声音也没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严冰问我。 我眉头紧皱,心中已经有了猜想,回道:“先看看,我想这应该就是这家医院没落的原因。” 被白大褂女人抱在怀里的婴儿也不哭闹,双手紧紧的抓着她胸前的衣服,抹上一大片血渍。 白大褂女人对此并不在意,走到被绑着的两名孕妇身前,蹲下来。 其中一名孕妇忽然喊道:“那不是你的孩子,就算你把我们全都杀了,你改变不了你不能生育的事实!” 孕妇的声音尖锐凄厉,在走廊中一遍又一遍的回荡。 我注意到白大褂女人的脸色瞬间变了,抓起手术刀,直接割断那个女人的脖子。 血液喷涌而出,喷溅在天花板上,墙壁上,落在地面上。孕妇倒在地上,血液流淌,很快就在身下汇聚一滩。 白大褂女人面色扭曲凶狠,竟然把婴儿按在地上,猛地用的刺进婴儿的身体。 这时婴儿终于哭了,声音好像铁片划在玻璃上一样,让我浑身都不舒服,汗毛都竖了起来。 杀了婴儿,白大褂女人又如此往复的把地上的女人剖开肚子,取出婴儿,抱在怀里。 她的模样就像一个慈母,若是忽略地面上的尸体和她身上的血污的话。 “一个人怎么会扭曲成这样?”严冰问我,手紧紧抓着我的衣角。 她贴在我的耳边,气息打在我的耳朵上痒痒的,我不得不往旁边移动下,解释道:“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每天看着新生命诞生,怕是精神崩溃了吧。” 很快,另一名孕妇也被她杀了,倒在地上,肚子被剖开,取出婴儿。 就在这时,白大褂女人脸色一变,忽然把婴儿摔在地上。痛苦的抱住头,跪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她颤抖着双手,抓起手术刀,口中不断的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一个孩子。”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术刀插到两个婴儿的身体里,哆嗦着嘴唇,开始胡言乱语:“你们不是我的孩子,你们不是我的孩子。” 她机械式的,一遍又一遍的把手术刀插在婴儿身上,血污喷了她一脸,很快地上的婴儿就变成一滩烂肉。 她又看向另一个婴儿,目光发直,眼窝深深凹陷,逐渐变得冰冷。 十分钟后,另一个婴儿也变成了烂肉,白大褂女人好像地狱中的恶鬼,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这时我想到了一句话:比鬼更可怕的,是人心。 血腥味更浓了,我皱了皱眉,心中产生了一种淡淡的危机感,总觉得继续留下会发生什么事。 按理说,眼前的一幕只是往事的回放,无论我们看到什么,都已经过去了。 现在不过是冤魂在重复着生前记忆中最深刻的部分,因为这家医院阴气很重的关系,才会将这段记忆呈现在我的面前,不应该有血腥味才对。 严冰抓住我的手腕,身上冰冷,还在颤抖,声音中带上了哭腔,说道:“闫明,我受不了了,我们快走吧。” “你在这等我,我进去看看。”我拍拍她的手背,站起身。 白大褂女人已经消失在走廊里了,只有隐隐约约的又哭又笑声不断的从走廊深处传来,小心点问题应该不大。 严冰拉住我,对着我摇摇头,劝道:“王允不可能在这里,我们走吧,这里有问题。” “不行,我必须亲自去看一眼。” 不顾严冰的劝阻,我拉开消防门,一手拿着桃木剑,一手攥着桃木钉走了进去。 走廊中,那股血腥味更浓了,不远处三个婴儿和三名孕妇歪着头,眼睛瞪得老大,朝着我看了过来。 我脊背一寒,手心都出了汗,好在她们现在不能动,只能用眼神传递自己的冤屈和不甘。 尤其是那三个婴儿,只剩下半个脑袋,刚刚出生就离世,怨气大到肉眼可见,一团黑气包裹着他们。 贴着走廊的墙壁,从一旁绕过去,同之前十二楼一样,一个病房一个病房的查看。 病房的门紧闭,外面挂着老旧的锁头,锁圈上生满了铁锈,锁孔已经被锈蚀。 擦掉窗户上的灰,一张惨白的脸正贴在窗户上,一双没有眼白的黝黑眼睛盯着我,目光怨毒。 我后退一步,紧贴在走廊的墙壁上,深吸一口气,浑身都被冷汗湿透。 缓了一会儿,我继续走到下一个病房,也是如此。 每一扇门后面,都住着一名孕妇,即便死后,她们的冤魂也被锁在这里,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被折磨的过程。 越是看,我就越心惊,眼前的情景就是这家医院的历史,也是破败的开始。 很快就走了一半的距离,血腥味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更浓了。 穿着白大褂的女人的声音也慢慢清晰了起来,还夹杂着孕妇的哭声,婴儿的惨叫声。 地面上的血污越来越厚,颜色也越来越深,越往前走,就越接近真相。 我只想救王允,对真相没有兴趣,之所以不顾劝阻也要进来,就是给自己一个交代,给王允一个交代。亲眼确定了她不在这里,我才能心安下来。 第九十一章 409病房 我放轻脚步,眼前出现白大褂女人的轮廓。她背对着我,怀里正抱着一个婴儿,婴儿黑漆漆的没有眼白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咧开嘴笑出了声。 这样诡异的一幕让我从头凉到了脚,背靠在墙壁上,呼吸声清晰可闻。 在白大褂女人的面前站着一个男人,唯唯诺诺的。嘴角还有一块淤青,左边的脸上被刀划了一道伤口,皮肉翻开,血顺着脸颊流下来。 “你就是个废物,懦夫,我想要一个孩子有那么难吗?”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声音尖细,不停的骂着男人。 男人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顶撞。女人骂的急了,一脚踢在男人的下身上,男人惨叫一声,两腿夹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我的下身一凉,身不由己的加紧双腿,冷汗顺着额头流下。 因为疼痛,他的身体不停的颤抖,双手捂着那里,仍旧不敢反抗,传出了哭声。 “你一个男人哭什么哭,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找了你这样一个废物!”女人得理不饶人,扇男人巴掌,啪啪声不绝于耳。 女人扯住男人的衣领,抓住他的头发,用力撞在墙上。 婴儿从女人怀里掉下去,摔在地上,哇的一声哭起来。 女人回头怒视了一眼婴儿,一脚踩在婴儿的脑袋上,扑哧一声,鲜血混杂着脑浆溅了一地。 一颗眼珠子落在地上,弹了几下,滚到我的面前,漆黑的瞳孔盯着我的眼睛,竟然还在动。 女人没有注意到我,还在不停的抓着男人的头发往墙上撞,咚咚的声音敲击在我的心头,好像连呼吸都要停滞了。 就在这时,一个土黄色的小陶人从男人的衣服里掉落出来,啪嗒一声摔在地上。 女人停下,把陶人捡起来,翻来覆去的看,问道:“这是什么?” 男人满脸是血,半个脑袋都凹陷了下去,一颗眼珠子吊在眼眶外,晃晃悠悠。 他用仅剩的一颗眼珠子看了眼,摇头,心惊胆战的说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女人摇摇头,一脚踢在男人的脑袋上,男人的脸瞬间就凹陷了下去。 女人蹲下去,拿出手帕擦了擦鞋上的血迹,转头怨毒的盯着我看,问道:“这是什么?” 我想也不想,直接把手里的桃木钉朝着女人扔了过去,转身就逃。 女人咯咯咯的笑声在我的四面八方响起,却看不到人影,那股血腥味越来越浓,呼吸都有些困难。 跑了十几分钟,我猛的停下,背靠在墙壁上,警惕的盯着四周。 走廊并不长,十几分钟怎么说也跑到头了,可如今眼前连消防门的影子都没有,幽深的走廊不知道通向何处。 抬起头,在我的对面,窗户上一名孕妇正帖在玻璃上看着我,狰狞的笑着。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过是普通的鬼打墙而已。 拿出匕首,在中指上割开一道口子,涂在眉心处,闭上眼睛,厉喝了一声:“破!” 重新睁开眼睛,正对上白大褂女人的眼睛,她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按在墙壁上提了起来。 她的手好像铁钳一般,冰冷僵硬,窒息感传来,我甚至能听到颈骨咯吱咯吱的声音。 白大褂女人咧嘴笑了笑,把陶人拿起来,问道:“你是在找这个吗,这是什么?” 窒息越来越严重,大脑一片空白,拼命的挣扎。无意中,我抓到了腰间的匕首,凭借着本能朝着身前刺过去。 脖子上一松,身体下落,摔在地上,后背被墙壁摩擦的火辣辣的疼。 “咳咳……”大口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血痰,从地上爬起来。 掀开衣服,狗皮衣服上好像被火烧过一样,靠近衣领的位置焦黑一片。 我又抓了一颗桃木钉在手里,又抓了一颗桃木钉在手里,心里已经有了退意。 我记下了对面的门牌号409,又用匕首在墙上刻了一个标记,站起来朝着记忆中消防门的方向跑。 路过下一间病房,我侧过头看过去,还是409号病房,继续跑,依旧是409病房。 我停下来,看着墙壁上刻下的记号,脸色阴沉。 我一直在409病房周围转圈! 白大褂女人的咯咯笑声一直回荡在我耳边,对面409病房的孕妇也开始敲打房门,走廊中还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声。 我的头都要大了,猛咬舌尖,周围的声音瞬间消失一空。 我大口的喘着气,额头上全都是汗,走廊还是前几天来的那个走廊。没有血腥味,没有婴儿哭声,没有女人笑声,就连对面409病房的玻璃后面也什么都没有。 透过窗户,一缕阳光照射在我的身上,天亮了。我松了口气,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把头上的汗水擦干净。 嘎吱一声,走廊尽头的铁门被推开,一张脸从后面探了出来。 “严冰?”我疑惑的喊了声。 距离太远,走廊又很黑,我也看不清她的脸。她没有回应,依旧保持着探头的姿势,我能感觉到她在看着我。 我皱起眉头,心中浮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问道:“严冰,是你吗?” 从地上站起来,朝着消防门走过去,手背到身后,握住了军用匕首。 “哐当!” 身后的409病房里传来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之后门被剧烈的敲响,还伴随着急切的呜呜声。 转过头,重新看向消防门时,那张脸已经不见了。 我退回到409的病房门前,透过窗户看过去,正好对上王允梨花带雨的脸。 她脸色苍白,嘴巴上勒着一块白布,眼睛被黑布蒙上,双手被麻绳捆住。 “王允!”我忍不住喊出声。 王允听到我的声音,先是一愣,随后脸上一喜,呜呜声更大了,眼泪不停的流。 “你后退,我撞开门!”我对着王允喊道。 透过窗户,我看到王允后退开了,随即后退两步,用力的撞在铁门上。 门上的锁头松动了一下,已经可以嵌开一道缝隙,我再次后退,用力撞上去。 咣当一声,铁门被我撞开,碰撞在墙壁上,我直接冲了进去。 病房很小,只有一张床和一个衣柜,地面上落了一层很厚的灰尘,还有杂乱的脚印。 但是王允,却不见了。 第九十二章 往昔 我刚刚确实看到王允,撞门不过十几秒的时间,一个大活人能去哪里? 走到柜子前,我敲了敲柜门,问道:“王允,是我,我来救你了。” 没有回应。 我握紧匕首,躲在柜子的一边,把柜门拉开。里面只有几件女人的衣服,普遍都很大,应该是给孕妇穿的,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 我敲了敲柜子的后面,发出很沉闷的声音,应该也没什么暗道之类的。 转过头,我把目光移到了床边,趴在地上,掀开床单。 一个黑色的影子忽然一闪而过,从床的另一边钻出去,穿着病号服。 “王允!” 我站起来,只看到一个背影,从门跑出去,到了走廊里。 我连忙追出去,走廊里一个人也没有,静悄悄的。房间内的光亮照在对面的墙壁上,我之前刻下的记号上面。 走廊很黑,比我之前来的时候还要黑,两边是无尽的黑暗,不知道通到那里。 “又变了?”我脸色很不好看,心说应该是中计了。 就在这时,我身后传来一阵痛哭声,还有医生的呼喊声:“用力,用力,就快生了!” “不行,我不行,求求你,求求你剖腹产吧,好吗?”一个女人躺在病床上,额头上全是汗水,嘴里叼着毛巾,腿张开,前面站着一名医生。 医生面容冷漠,拒绝说不可以,已经看见孩子的头了,只要再用力一点,就出来的。 女人哭的声音越来越大,一直说不行了,痛死了。 医生仍然不为所动,让旁边的护士打一盆热水,帮女人擦着下身。 我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一幕,目光转到女人的脸上,顿时愣住了。 手术台上躺着的女人,赫然就是在走廊中看到的那个白大褂女人,现在的她看起来要年轻许多,不过十七八岁。 她不停的摇头,喘着粗气,哭着恳求:“医生,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好吗,求求你。” “不行,现在没到剖腹产的地步,你小小年纪就被搞大肚子,给你点教训也好。”医生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她,好像是见到了仇人一样。 女人被吓到了,只能咬紧牙齿,不停的呜咽。口中呢喃,说着不是的,不是的,不是那样的。 医生用力的按压着她的肚子,喊道:“用力,再生不出来孩子就要死在你肚子里,那可是一辈子的罪孽!” “啊!”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一股血从她的下身喷出来,喷了医生一脸。 医生愣了愣,无意识的擦了一下,愤怒的用力按压着女人的肚子:“你个贱人,婊.子,生个孩子也不安生,现在好了,孩子死了,哈哈……” 医生脸色狰狞,好像地狱中的厉鬼,用力的把女人的肚子压下去。我注意到,女人的下身不停的涌出鲜血,一个孩子的头被挤了出来,但显然已经死了。 女人已经疼得昏了过去,又被疼醒,又疼得昏过去。如此反复之下,她终于坚持不住,昏迷了过去。 医生面无表情的把孩子从女人的下身中拉出来,扔到一旁的盆里,摘下手套擦了擦脸,说了声:“处理了吧,真是倒霉透顶。” 我看的很不是滋味。女人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但还是强撑着睁开眼睛,喊着我的孩子。 一名护士不忍心,帮她清理了下身,又推出了手术室。 我让开路,她们好像看不到我,从我身边经过,到了走廊里。 我回头看了眼被扔在盆里的死婴,一股寒意升起。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死婴竟然从盆里爬了出来,死鱼一样的眼睛看不到一点黑色,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不再停留,跟着护士往前走,到了一个病房前,女人被推了进去。 护士一个人费力的把女人抬到床上,帮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转身离开。 这时,女人伸出手,拉住护士的手腕,嘴唇哆嗦的问道:“我的孩子呢?” 护士愣了下,回头拍拍女人的手,安慰道:“你的孩子没事,现在在育婴房。” “谢谢。”女人微微一笑,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想,眼前的一幕应该是女人的记忆,包括这家医院的整个十三层,都是她的怨气所化。 说起来她也是可怜,若非失去孩子,恐怕也不会变的真么极端吧。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今她造下这么大的罪孽,早已经不可饶恕。 “你看到了吗?”女人从床上坐起来,穿上衣服,披上白大褂,说道:“这就是我的经历,我不过是想要一个孩子而已,但从那之后我就无法生育,所以才会开了这家医院。” “你是什么时候死的?”我问道。 女人想了想,抬起头看了一圈,回道:“就在这间病房,刚刚那个护士,帮我注射了空气针。” 说到这里,她笑了笑,说道:“其实我挺感谢她的,如果我活着的时候知道孩子已经死了,怕会更加难受吧。” “你死后见过你的孩子吗?”我想到之前在手术室看到的鬼婴。 女人摇头,说她知道孩子就在这一层,可她不敢去见。她对婴儿很愧疚,若非她怀孕的早,若非她去的是诊所,而是正规医院,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女人和我说了很多,大部分都是关于她生前的事情。她说那个孩子她也不知道父亲是谁,一天放学被拖到小巷中,被很多男人,之后也没敢说出去。 在那个年代,女人的贞洁比命还要重要。 后来她的肚子越来越大,学校的人对她指指点点,老师劝她退学。 心惊胆战下,她找了一家医院,检查后得知怀孕了。 那次检查用光了她攒下的所有钱,又不能告诉家里,只能拖着大肚子打零工。 可到临盆的那一天,还是没有攒够钱,只能去诊所,这才出了意外。 后来,她将那个诊所的医生害死,连同着其他几名护士,唯独放过了杀了她的小护士。 之后,推平了诊所,买下附近的地皮,建了这一家医院。 “这家医院呢,既然你死了,医院是怎么开起来的?”关于这点,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第九十三章 纸条上的内容 女人两手一摊,说这家医院不是她建的,恰好有一个开发商,于是她就利用那个开发商,拿下了这家医院。 她说的简单,实际实行起来难度却很大,也不知道为了得到这家医院手上染了多少鲜血。 “王允呢?”我问女人。 女人皱了皱眉,问我:“什么王允,除了前几天你们来过外,这里再没来过人。” “你指的是十三层,还是这家医院。” “这家医院。”女人说道:“你帮我一个忙,我放过你如何?” 我看着女人,没有答应,她说的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假的,正所谓鬼话连篇,鬼说的话不可全信。 这里是她的主场,她给我看的都是她想让我看到,具体当时发生了什么,谁也揣摩不清楚。 在这里,她哪怕杀不了我,也能困死我。既然现在出现在我面前,肯定是有事要求我,这一点我不得不防。 还有王允,她肯定在说谎,我刚刚绝对看到了,唯一的可能,就是我在撞门的时候,就已经不在409病房前了。 也许还有一种可能,这个病房才是真正的409病房,王允在另一间病房里面。 我的手捏紧桃木钉,手心全都是汗,警惕的盯着女人,问道:“什么忙?” “我相见我的儿子,可是我又很愧疚,你帮我给他带去一样东西如何?”女人笑了笑,手伸到白大褂里,拿出一把手术刀。 我见过送衣服的,送玩具的,送钱的,还没见过给自己刚出生的儿子送手术刀的。 “不对!”女人一直没有见过自己的孩子,那她是怎么知道是儿子的,她在说谎! 女人脸色惨白,挂着诡异的笑,问道:“怎么样,你帮我送你,我就放你和你的小情人走。” “小情人?” “是啊,刚刚在消防门口,还想进来救你。”女人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把严冰怎么样了!”我恶狠狠的瞪着她,强忍着用桃木钉钉死她的冲动。我的理智告诉我,如果我那样做了,死的肯定是我,严冰也凶多吉少。 女人把手术刀交给我,说道:“帮我带到另一边的手术室中,我保证那个女人会没事。” 就在这时,女人脸色忽然一边,说了声有人来了,消失不见了。我的眼前一花,我正站在窗户前,再往后退一步,就要摔下去了。 病房的门被推开,严冰走进来,冷声问道:“那个女人呢?” “不知道。”我抹了把汗,心有余悸,刚刚若是听了女人的话,离开病房,怕是要直接从十三楼摔下去。 从窗户上跳下来,严冰扶住我,皱着眉头说道:“我们快走,刚刚我在十三层找了一遍,王允不在这。” 严冰的手很凉,拉着我朝着外面走,很急切。 “等等!”我感觉有些蹊跷,问道:“你不是一直在消防门外吗,什么时候进来的?” 严冰头也不回,说就在刚刚,听到我和那个女人的说话声。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到了之前看到的那张伸出消防门的脸,那绝对不是严冰! 我试探着问道:“严冰,黑猫不是和你一起吗,去哪了?” “黑猫?”严冰停下来,转头看着我,眉头紧锁,说道:“我们分开了,她应该已经出去了吧。” 听到她的话,我的心陡然沉了下去,眼前的人不是严冰,真正的严冰去哪了? “快走吧,一会儿那个女人回来了,我们都走不了了。” 严冰越是急着让我走,我就越是警惕。如果说我刚刚看到的是真的,现在看到的是假的,跟着严冰走,眼前就是窗户。 我冷笑一声,甩开严冰的手,跑到窗户前,直接跳了出去。 “闫明,你疯了!” 严冰的话音刚落,我感觉脑海中一阵眩晕,重新踩在地面上。头晕目眩,脚下一软,我本能的扶住墙面。 我站在刚刚的病房前,一条腿已经迈了出去,病房里的窗户开着,冷风呼啸。 穿白大褂的女人正站在窗户前,怨毒的盯着我,手里紧紧握着那把手术刀。 我不再停留,把门关上,转身就跑,临走时看了眼房间号:409。 如果这里是才是409病房,那么王允应该是在…… 我按照记忆,返回原来看到白大褂女人生产的房间,门上写着413。 “就是这里没错了。” 我用手把窗户上的灰擦干净,朝着里面看过去,一张椅子被摆放在病房中间,王允被绑在上面。 我撞了几下门没有撞开,打开手机,看到上面的锁头被还上了新的。 鬼可不会换锁,这里还有人! 这个念头刚刚产生,身后传来一股劲风,我本能的低下头,一把大锤砸在铁门上。 咣当一声,震得我耳膜发痛,用力晃了晃头,拔出匕首想也不想的朝着身后刺过去。 “铛!”一阵金属相交的声音,我看到了身后的人。 黑猫站在我身后,手中拿着一把消防锤,冷着一张脸。 我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在这?” 我和黑猫拉开距离,警惕的盯着她,问道:“是你把王允锁在这里的?” “不是。”黑猫举起手中的消防锤,回道:“我早就来了,去找这个东西,砸门。” 我盯着黑猫看了一会儿,问道:“你怎么知道王允在这里?” “查到的。”黑猫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转移话题道:“这张纸条给你,答应过你的。” 接过来,打开,上面写着:“……到青海市妇产科医院十三楼409病房。” 将两张纸条的内容合在一起,意思是让我在十二月三十号,去这家医院的409病房? 我现在开始怀疑这张纸条的真实性了,由于另一半被我毁了,所以无法通过痕迹对比。 我爸不可能让我来这里送死,就算是他,来这里也要凶多吉少。 但在那个女人的手里也确实有一个陶人不错,我爸到底是怎么想的? “让开!”黑猫推开我,一锤子砸在铁门上,说道:“有什么事出去说,这里不安全。” 砸了几下之后,锁头落在地上,黑猫推开门走了进去。 第九十四章 冬雨 第九十四章冬雨 王允已经昏迷了过去,我一直站在门口警惕着黑猫,她帮王允解开绳子,回头瞪我一眼,脸上带着怒意,说道:“还不快过来帮忙!” 我和黑猫把王允从椅子上扶起来,放在我的背上,离开413病房。 出门后,黑猫在前面带路,让我跟着她走。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说道:“我要去找严冰,你跟着我,还是自己离开。” “你的另一半纸条上写的什么?”黑猫问我。 “先出去再说。”我没有回答她,背着王允朝着她相反的方向走。 黑猫犹豫了一会儿,也跟了上来,在我的身后跟着,始终保持着两米的距离。 走到走廊的尽头,消防门上被开了一道缝隙,我轻轻喊着严冰的名字,没有回应。 推开门走出去,却没有看到严冰。我不由得想到那张脸,还有在409病房伪装成严冰的那个女人。 “我们先走。”我沉声道,转过头看了看,在走廊里,穿着白大褂的那个女人正阴冷的盯着我。 下楼后,我顾不得惊动其他东西,喊了声严冰。声音在楼道内回响,一声又一声,可严冰却没有回答。 她不见了,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闫明,那个女人……” “闭嘴!”我转头,冷冷的盯着黑猫:“不会是她!” “当我没说。”黑猫闭上嘴。 一直下了楼,也没有看到严冰,我心里焦急,却又放不下王允。王允一直昏迷着,也不知道身体怎么样了,必须立刻送到医院。 又要再一次的把严冰丢下吗? 站在医院的门口,转过头,看着笼罩在阴云中的医院大楼。在十三层的某一个房间,一个女人站在窗口,目光一直注视着我。 在距离她不远的另一间病房,一个婴儿同样趴在窗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严冰!”我又喊了一声,仍然没有得到回应。 离开医院,我跑到路口,看到出租车司机依靠在车头上抽烟。心中一喜,我把王允交给他,让他送王允去医院。 出租车司机看了我有一会儿,说真没想到我能出来,又看了看黑猫,问我另一个女人哪里去了。 我没功夫和他解释,留下一千块钱和我的手机号码又跑回了医院门口。我不信任黑猫,没有让她和王允一起离开,而是拉着她回到了医院。 “你没必要这样的,就算你不拉着我,我也不会走。”黑猫跟在我身后冷声说道。 “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但至始至终我没有害你的意思,反倒是那个出租车司机,你不担心吗?” “闭嘴,我们进去。”我转过头瞪了她一眼,喝道。 黑猫愣了下,脸色变了又变,却没有说什么。 刚跑到医院门口,天空一声闷雷,豆粒大的雨点从空中掉落,没过多久就连成一片。 前几天才下过雪,如今又下雨,落在身上迅速吸干热量,冷的我直打哆嗦。 “这场雨不对劲,快进去!”黑猫率先一步跑出去,进了医院。 不用她说我也知道,现在的气温虽说不是很低,却也不到下雨的地步。雨水落在地面,没过一会儿就结成了冰,之后又被雨水覆盖。 等跑到医院大厅的时候,我的衣服已经被冻住了,头发也结成了冰,冷的上下牙床不停的颤抖。 黑猫也没比我好哪里去,她穿的本来就少,脸色苍白如纸,抱着双臂,嘴唇上看不到一点儿血色。 我把衣服脱下来,掸了掸上面的冰晶,递给黑猫,低声道:“穿上吧。” 黑猫真的冻坏了,也没有推辞,脱下自己的外衣,把我的衣服披上。 寒气逼人,院子里好像变成了寒潭,相隔很远也能感受到浓浓的寒意。 “进去吧。”我率先进了医院,手中攥紧桃木钉。 天气越来越阴,医院的走廊中也逐渐变的黑暗,光亮逐渐离我们而去。 又是和严冰之前找王允一样,我和黑猫一层一层的搜索,没过多久就来到了十三层。 不知道为什么,再一次回来,其他十二个楼层没有遇到任何脏东西,楼道里只剩下我和黑猫的脚步声与呼吸声,寂静的有些吓人。 “409!”我的心里浮现出这个房间号:“严冰会不会在那里?” 看来有必要再去一次,直接面对白大褂女人。 我把背包打开,取出一小罐混合着黑狗血的朱砂,是制作桃木钉后剩下的。 之后我把狗皮衣服脱下来,上面密密麻麻的有着十几双手印,看起来触目惊心。 狗皮衣服变成这个样子,对脏东西已经没有多少的克制作用。我把它铺在地面,将朱砂涂在上面,等待干下来。 我蹲下去铺狗皮衣服的时候,衣服里的桃木坠掉了出来,在我胸前晃晃悠悠。 黑猫一把抓起桃木坠,夺了过去,眉头紧皱,问道:“这是谁给你的?” “刚刚那个司机。”我把狗皮衣服在楼梯上铺好,心不在焉的回道。 黑猫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之后把桃木坠还给我,说让我以后一定要和那个司机打好关系,说不定以后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他可以救我一命。 我没把黑猫的话放在心上,把狗皮衣服抖了抖,递给她,说道:“好了,我们走吧。” “给我的?”黑猫一愣。 “废话,一会儿我让你跑你就赶紧跑。”我没有注意她的表情,推开消防门,走了进去。 楼道内比之我们离开的时候更加冷了,我的衣服还给了黑猫,冷的牙齿不停打颤。 黑猫问我要不要把衣服还给我,被我拒绝,让她不要说话。 沿着走廊一直走,很快我就看到了409病房,门半开着。恰好这时一道闪电划过,轰隆一声闷雷炸响,一双没有眼白的眼睛正透过门缝看着我。 闪电过头,走廊又暗了下来,我捏紧桃木钉,侧着身子,小心翼翼的接近。 我给黑猫使了个眼色,她了然于心,走到门的一侧,伸出手推开了病房的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屋子里和我之前见到的一样,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柜子。 可我却敏锐的发现了一点不同之处,在白色的被单上,中间凹陷,印出了一个人形。 第九十五章 血债 第九十五章血债 医院已经荒废很久了,床单上早已经落满了灰尘。可这张床却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中间还有一个人形凹陷,很明显有人在这里住过。 住在一个闹鬼的医院?我想不出什么人胆子会这么大。 黑猫本就是侦探,观察的比我还要细微,她指着床单上的一处,说道:“是人,不是鬼。” 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过去,那里有一根很细的头发丝,若非黑猫提醒,我肯定会漏过去。 这一刻,我好像明白我爸为什么留下纸条让我来这里了,但是又不太明白。 “轰隆!” 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的打在窗户上,让人心情烦闷。没过多久,窗户外就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温度下降的厉害。 白大褂女人也不在这里,我转身到了走廊,气氛压抑的让我心头烦躁。 “严冰应该不在这里,我们走吧。”我说道。 话音刚落,走廊尽头的消防门忽然被推动,一道手电光照射过来。 我慌忙把头收回来,手电光晃在门上,又消失了。紧接着,走廊里传来两个人的对话声。 “你确定刚刚看到人影了?” “我也不确定,去看看。” 是两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一个人应该年龄很大了,另一人的年纪应该与我相仿,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和黑猫对视一眼,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她跑向柜子,我跑到床下。 刚躲好,脚步声已经来到了病房外面,我看到了两双脚。 “没有人,应该是你看错了。”年迈的那个声音说道。 两个人距离床越来越近,其中一人坐下,床发出咯吱一声。 “还没有找到那个家伙留下的东西吗,时间不多了。”年迈的声音从我头顶响起。 那个年轻人在房间里焦急的渡着步子,说道:“他从村子里出来的时候,我跟了他一段时间,看到他来这里了,但怕被发现,我没有进屋。” “那就一定还在这里,放心吧,今晚那个女人不会回来,我们好好找找。” 说话间,年轻人已经走到了衣柜旁,正对着衣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的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黑猫就在里面,若那个年轻人拉开衣柜,黑猫连躲都没地方躲。 我的手伸到腰后面,轻轻的拔出匕首,呼吸都要停滞。如果黑猫被发现,我冲出去,制伏坐在床上的人,或许可以作为交换的筹码。 我在脑袋里一遍又一遍的过着出手的时机和动作,把握有百分之八十左右,他们不知道床下有人,这就是我的机会。 幸运的是,年轻人并没有拉开衣柜的门,而是转身走了回来,站在床头,对着床上的人说道:“还有一个方法,我们可以找到他的儿子,他一定会给他儿子留下线索。” “哼,有那么容易吗,你忘了三天前?”年迈的声音冷哼一声。 听着二人的对话,我忽然想起这两道声音是谁了,其中一人是老谢的儿子,另一人是那天袭击我们的穿着斗篷的人。 正想着,一张脸出现在我面前,老谢的儿子低着头,盯着我阴测测的笑道:“不用那么麻烦,他就在这里!” “妈的!”我想也不想,立刻用匕首朝着老谢儿子刺过去。 他收回头,匕首刺在地面上,发出叮的一声,刺了个空。 我迅速从另一边爬出去,却发现另一个人早已等在那里,一双有力的大手扣住我的手腕,把我从床底下拉了出来。 抬起头,这时我才看清他的脸。 他的脸色惨白,看起来应该有四十多岁,眼角挂着皱纹,眼袋很大,眼窝凹陷,嘴唇黑紫色。 “这是一个活尸!”我刚反应过来,后背就遭受了重击。 老谢儿子踩在我的身上,弯腰看着我,冷笑:“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躲在这里啊?” 另一人把我提起来,反扣在床上,夺走我的匕首拍了拍我的脸,转过头看着老谢儿子道:“这就是那个人的儿子?” 他不是活尸!他的手有温度。在他的脸上,一团黑气若隐若现,难怪我会认错。 老谢儿子回道:“他就是老闫的儿子。” “咯咯,没想到老闫英明一世,生了这么一个废物儿子。”中年人冷笑一声,匕首钉在我的面前,距离我的脸只有不到一厘米。 他把我的手绑起来,扔在床头,问道:“你爸去哪了?” 我瞪着他,不说话。 “呵,嘴硬是吧,一会儿我看你还能不能嘴硬的出来。”中年人看了老谢儿子一眼,说道:“你去楼顶,把那个丫头给我带下来。” 我脸色一变,咬牙切齿的问道:“严冰在你们手里?” “别急,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中年人看着我,目光中带着冷芒。 老谢儿子离开后,中年人把斗篷解开,摘下帽子。他没有头发,在头顶有一道很长的伤疤,一直延伸到鼻梁,像是把整个脑袋一分为二。 他拿着斗篷走到衣柜前,准备拉柜门。 “你找我爸的目的是什么?”我急中生智,想了个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 他的手顿了顿,转过头,指着头上的疤痕,冷着脸,说道:“当年,他杀了我老婆孩子,又砍了我一刀,你说我找他做什么?” “我爸不是那样的人!”我辩解。 他脸上闪过怒意,快步朝着我走过来,皮靴踩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照亮了他狰狞可怖的脸,停在我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他弯下腰,声音沙哑:“你爸不是那样的人?你了解他吗?你知道他年轻时候欠下的债吗?你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吗?” “你不知道!”他脸上带着恨意,五指攥紧,匕首紧贴在我的脖子上,划出一道很深的伤口。 鲜血顺着脖子流下,我眉头皱也不皱,盯着他,冷声道:“我知道,我爸不是那样的人!” “呵,无所谓了,血债血偿,等我找到你爸留下的东西,再杀了你偿我老婆儿子的命!”匕首在我脖子上用力一划,留下一道血痕。 第九十六章 质问 我眼睛一咋也不眨,死死的盯着他,伤口处虽然不深,却火辣辣的疼。 中年人不再理我,转身回到床上坐着,把玩着手中的匕首,不时的看向我。 过了十多分钟,老谢儿子仍旧没有回来,中年人不耐烦了,把匕首钉在床上,朝着门口走过去。 “好机会!”我一边注视着中年人的动静,一边朝着匕首那边移动。 中年人走到门口,朝着走廊里张望,喊了声谢家辉。 走廊中没有回应,很快就被雷声掩盖过去了。黑暗和雨水声成了我最好的掩护,已经到了床边,眼前就是匕首。 我伸过头,准备用嘴去叼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还带着中年人的怒骂声。 “小兔崽子,我就知道你不会安分!”我的头被重重的按在床上,呼吸不过来。 他用力的按着,我的大脑开始缺氧,我不断的挣扎,但因为双手被绑,根本用不上力。 “你和你老爸一个样子,驴脾气,就算没遇到我,也活不长久!” 他拽着我的头发把我拉起来,恶狠狠的瞪着我,抓着我的头往地板上撞。 额角撞在地板上,痛的我差点昏过去,血粘在地板上,鲜红刺眼。 “妈的,你求我啊,求我我就考虑给你一个痛快的!”他怒骂着我,一下,又一下的,按着我的头撞在地板上。 我侧过头,斜着眼睛,怒视着他,吐了口血沫:“你做梦!” “妈的!”他把我用力摔在地上,拿起匕首,横在我的脖子上,冷声问道:“说,楼顶那个丫头都有什么手段!” “呵,你马上就要死了!” 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在中年人身后的一个黑影。她双手抱拳,用力的砸在中年人的后颈,腿弯抬起,踢在中年人的下身上。 惨叫声响起,中年人躺倒在地上,眼睛瞪得老大,浑身抽搐。黑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朝着我走过来,帮我划开绑在手上的绳子。 之后用绳子捆在中年人的手上,用力的一脚踢在他的胸口。 我活动了一下手腕,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痛的弓起身子好像一个虾米的中年人,蹲下去,问道:“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哈哈,呸!”他张狂的大笑,吐沫吐在我的脸上。 我把吐沫擦掉,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从黑猫那里要来匕首,直接朝着他的手掌插下去。 中年人没想到我真的敢做,痛的冷汗直冒,身体抽搐不止,眼睛外突。 我死死的捂住他的嘴,不然他叫出来。等到他缓过来之后,才继续问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他恶狠狠的瞪着我,骂道:“你见鬼去吧!” “让我来吧。”黑猫伸出手拦住我,看着我说道。 我后退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匕首没有拔出来,仍然插在他的手上。 黑猫蹲下来,什么也没有做,就是看着那人,目光逐渐变冷。 那人从开始的张狂,到平静,再到恐惧,最后歇斯底里。黑猫慢慢站起来,只是很轻微的一个动作,却让中年人下了个哆嗦。 “你要做什么?”中年人崩溃的喊叫。 黑猫带上黑色皮手套,面无表情,从要紧拿出一个皮包,打开来是各种各样的工具。 她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刀片,只能夹在手指中。刀片闪闪发亮,在她手中好像蝴蝶一般翻飞,落在指尖。 她割开中年人的裤裆,露出那里,聚精会神,鼻尖上带着点点汗珠。 “不……不要,我说,我全都说!啊!” 黑猫根本没有听他说,刀片上已经染了血,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问道:“你是想让他把其他东西招来吗?” 我下身一凉,腿都在都,走到男人身边,把他的嘴捂住。 男人惊恐的看着我,不停的摇头,眼泪混着鼻涕口水全都流了出来。 很快,黑猫取出了一颗蛋,扔在中年男人面前,说道:“说吧,不然另一颗也保不住了。” 她把刀片在男人身上擦了擦,又厌恶的扔掉手套,坐在床头,翘起二郎腿。 男人身上全都是汗,眼底闪着掩饰不住的惊恐,颤抖着声音说道:“我和他爸认识在二十多年前,是因为三个陶人……” 根据中年人所说,这三个陶人还有另一个故事。在我没有出生的时候,我爸爸的爷爷同我爷爷终于凑齐了这三个陶人,一直传到我爸这一代。 没有人知道陶人里面封存着什么。有说是三只恶鬼,有说是一份藏宝地图分成三份,还有说是接阴家族的秘辛,甚至有说,是养鬼驱鬼,驭鬼的一份秘籍。 基于这份传言,我家不停的收到洗劫。起初还能应对,但随着窥探的人越来越多,我家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搬家。 在我爸十几岁的时候我爷爷就死了,我爸爸的爷爷带着他东躲西藏,最后为了救我爸,也被人害死。 我爸在逃亡的途中,不可避免的遇到抢夺陶人的人,中年人就是其中之一。 他那时已经有了媳妇,肚子里也有了孩子,结果在追我爸的途中,被我爸设下的陷阱被捆住,摔破了羊水。 荒山野岭,又难产,终于还是死了。中年人准备把自己媳妇和孩子的魂魄锁住,不让他们去投胎,这样就可以一直陪着他了。 但恰恰这件事被我爸知道,他趁着中年人不在家的时候,偷偷的帮中年人的老婆接生了。 结果自然是他老婆去投胎,孩子被封存在陶人中,日积月累的消除怨气。 “你爸就是一个祸害,走到哪里,民不聊生!”中年人恶狠狠的瞪着我,目光凶狠,吼道:“你也一样。” 他只想着自己失去的老婆孩子,却不想原因,实在是激怒了我。 我强忍着怒气,质问道:“若你不是你们贪婪,我爸又怎么会这么做?你们害的我们家家破人亡,东躲西藏,怎么不说自己是一个祸害?” “你贪婪,自私,无情,为了自己一己私欲不顾老婆孩子,阻止他们去投胎。我爸不过是做了顺应天道,顺应他们意愿的事,你凭什么说他是一个祸害?” 我声色俱厉,五指攥紧,声音一节节拔高,盯着中年男人,质问他。 第九十七章 齐聚 男人被我逼问的不说话,怨毒的盯着我,一张已经长了皱纹的脸,此刻扭曲的好像一个厉鬼。 “说的好!”门口传来一阵掌声。 严冰的父亲走进来,牵着一根绳子,绳子尽头绑着老谢儿子。严冰跟着一旁,头发湿漉漉的黏在身上,衣服湿透,正往下滴着水。 严冰父亲走到我身边,重重的拍了下我的肩膀,说道:“老闫知道他儿子这么争气,也该欣慰了。” 中年人见到严冰父亲的一刻,脸色瞬间就变了,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是当年的……” “是我!”严冰父亲说道,一双眼睛锐利如箭:“真没想到,你们到现在还死心不改!” “不……不是我……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严冰父亲已经一脚踢在他的脑袋上,昏了过去。 之后,他转头看着我,问道:“你想知道真相吗?” “想知道。”我点头。 严冰父亲把衣服脱下来,递给严冰,这才坐下来给我解释。 他认识我爸是时候,我爸已经成家了,领着我妈东躲西藏。当时我妈的肚子里已经有了我,严冰父亲说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我只有七个月大。 我爸在当时走投无路,路过严冰父亲的村子,被他收留。在我爸去的当天,恰好严冰母亲临盆,严冰出生了。 可惜的是,严冰出生后她妈就因为宫缩去世,按照当时的医疗条件,毫无办法。 我爸认为是他给严家带来了霉运,因为外面都叫他祸害,到哪里,哪里就会不详。 严冰父亲当时只是说,若我爸真想补偿,那就让我和严冰定下娃娃亲。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要娶他家严冰为妻。 在当时,同性恋是不被容忍的,但我爸感觉到愧疚,却也答应了。 就这样,我和严冰有了婚约。 但在我爸离开前,留给严家一个瓷碗,那个碗是我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给祖先用的贡碗,作为信物。 之后我爸落脚,给严冰父亲写了一封信,告诉我们村子的地点,让严冰在二十三岁生日的时候来找我。 听严冰父亲解释,我总算明白了同严冰的命运交织,苦笑一声,说道:“严叔,我……” “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也知道你和这个女孩发生了关系。”说完,他看了黑猫一眼。 黑猫当即弓起身子,警惕起来,直到我拍了拍她的手背,这才收起攻势。 这点小动作当然太不过严叔的眼睛,他也没有说什么,严冰却惊怒的看向黑猫,敌意很明显。严叔警告我,以后真的有需要和严冰结婚的一天,希望我不要推迟。 “严叔,我不喜欢她,怎么能强求?”我皱着眉头,直接拒绝。 严冰父亲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说道:“到时候如何取舍,还在你。” 说到这个程度,已经不是我拒绝不拒绝的问题了,只能先答应下来,到时候再考虑。 严冰父亲说,先不谈我和严冰之间的事,这次他来是因为收到我的信却不见严冰回去,所以担心,才来看看。 说到这里,我有些疑惑,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是我带他来的。”兰姐从走廊里走进来,盯了黑猫一会儿,才将视线移开。 我侧开一步,把黑猫挡在身后,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是我来说吧。”兰姐说道。 在严冰父亲刚到青海时,人生不地不熟,遇到在车站监视的兰姐手下的人,这才和兰姐牵上线。 兰姐说,这个城市都有她的眼线,为的就是寻找像我和严冰,以及严冰父亲这种,有着传统手艺的人。 说是传统手艺,也就是和脏东西打交道,赚死人的钱。 当得知严冰父亲的身份后,她立刻调查,很容易就查到我和严冰来了这里,于是带着严冰父亲过来了。 恰好,他们上楼的时候遇到老谢的儿子,交手后,把老谢儿子生擒住,问出了严冰的下落,又得知我在这里。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充满了戏剧性,现在所有人都在这里了,我想问题应该可以有一个了结。 不过我心里还有一个疑问,问道:“我爸到底在这里留了什么东西?”. “这一点,还要问你自己,老闫很谨慎。你爸肯定会给你留线索,只有你知道的线索。” 我爸给我留的线索,我唯一想到的就是那张纸条,让我三十号晚上到这里。 拿出手机,今天是二十九号,晚上十点四十七分,距离三十号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等等吧,我爸让我三十号来这个病房。” 严冰父亲皱了皱眉,说了声好,但是他要事先布置一下。 严冰父亲离开了,严冰看了我一眼,坐在我的身侧,裹紧他爸的衣服,一言不发。 黑猫在看着中年男人和老谢的儿子,两个人被绑在暖气管子上,嘴巴塞住,倒是也掀不起什么太大的风浪。 我拿过中年人的背包,从里面找到了一个被红布包裹的陶人。陶人没有损坏,这也让我松了口气,事情不至于无法挽回。 翻来找去,也只有一个陶人,我皱起眉头,走到中年男人身边,问道:“另一个陶人呢?” 中年男人被吓怕了,嘴唇哆嗦,说只拿了这一个,还是老谢儿子拿的。 我走到一旁,问老谢儿子:“另一个陶人呢?” 老谢儿子看了我一眼,露出一副癫狂的笑:“你害死了我全家,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揍了他一顿,可他仍然重复这这句话,嘴角流出口水。 “不用费力气了,他疯了。”黑猫冷声说道。 我一愣,问中年男人。从他口中我得知,老谢儿子确实疯了,时而清醒时而疯狂,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我把陶人收好,心中很焦急,还有一个陶人流落在外,难道不在他们身上? 若不在他们身上,那么会在哪里,兰姐,还是另一伙势力? 第九十八章 黑猫的来历 各怀心事,房间里陷入了寂静中,只剩下中年人因为疼痛的呻吟声。 过了一会儿,兰姐走到我身边,问我可不可以让她和黑猫谈谈。 我凝视兰姐很久,她的目光很柔和,这一次也是她间接的救了严冰,足以证明她的清白。 “好吧。”我让到一边,依靠在窗前。 “我知道你,你已经死了。”兰姐淡淡的说道。 黑猫转过头,凝视着兰姐,一言不发,目光阴冷。 兰姐说道:“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不管你留在他身边有什么目的,我劝你最好打消,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黑猫眼睛一眨不眨,用同样的语气和兰姐说道:“我也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别露出马脚,不然我可不会手软。” 两个女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出火花,火药味渐浓,好像随时会打起来。 黑猫撇过头,不再去看兰姐,语气很平淡,对着我说道:“闫明,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兰姐皱着眉,对我摇摇头,目光中很是担忧。 “好,我们去楼顶。”我站起身,示意兰姐不要跟出来,把背包带上,率先走出去。 黑猫跟在我身后,低着头,脚步声在走廊中回响。 到了楼顶,我走到楼的边缘,从上往下看,落叶被风卷起,在空中打着旋。 雨已经停了,但天空还是很阴沉,地面潮湿,结成了冰,走在上面需要分外小心。 黑猫站在我身后,只要伸出手,就可以把我从楼顶推下去。 我们都没有说话,风吹乱了我的头发,我率先开口,问道:“有什么事现在说吧,我听着。” 黑猫绕过来,来打我身侧,撩起刘海,轻声问道:“你就不怕我把你推下去吗?” 我轻笑一声,说道:“不怕,如果你想做,那一晚我已经死了。” 黑猫表情一滞,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说那天晚上只是各取所需,以后不要再提。 她无疑是在给我退路,但我却不能就此退却,转移话题,不再这个问题上纠缠,问道:“你让我出来,是准备和我解释吗?” 黑猫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沉声说道:“是。” “这可不像你!”我转过头,恰好对上黑猫慌乱的眼神。 她匆忙闪躲,但地方就这么大,她又能躲到哪去。她恼羞成怒,抬起头愤怒的瞪着我,挺起胸,问道:“怎么,还想在这里来一次?” “咳!”这下轮到我尴尬了,别过目光,说道:“你说,我听着。” “切,老娘不想说了。”说完,黑猫就转身往回走。 我没有动,仍然盯着楼下的卷着落叶的旋风。没过多久,旋风中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小腹隆起,抬起头,冷冷的盯着我。 “喂,你就不拦我?”黑猫走过来,手搭在我的背上,作势要把我推下去。 我不再看楼下的女人,转身同黑猫对视,距离不过十厘米远,灼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 “你要干嘛?”黑猫的声音有些虚。 我笑了笑,道:“反正都看过了,还有什么不能看的。” “你!”黑猫咬牙切齿的瞪着我,用力的踢了我一脚。 之后她忽然扑到我怀里,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抱抱我。 她的身体很冷,不停的在颤抖,这一刻我发现,她确实不是活人,但也不是鬼。 “想听听我的故事吗?”黑猫松开我,同我站在楼边,楼下的女人已经不见了。 我轻轻嗯了一声,示意她往下说。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我从黑猫的口中,听到了另一个,与侦探事务所旁的老妇人口中不同的故事。 她的父亲是一名侦探,一次接到雇佣,去调查一个人,若是能从那个人的手里抢到一样东西,就额外加付三十万的报酬。 她家很缺钱,因为她母亲临盆,所以需要更多的钱,换更好的房子。 她的父亲接下了这个活计,去追.捕一个名叫闫辉的人,也就是我的父亲。他当时的打算,先调查我父亲的居住地,再从我父亲手中抢夺陶人。 一个陶人三十万,三个就是九十万,他决定干完这一票就立刻搬家,从此金盆洗手。 但在追查我父亲的过程中,他发现和他同样的人有很多,他不是唯一的一个,也不是最强最聪明的一个, 黑猫的父亲当时想过放弃,但又想到即将出生的黑猫,咬了咬牙,还是决定追查下去,哪怕抢不到陶人,也有十万的报酬。 结果,我爸太狡猾,设下了一个又一个陷阱,让他吃尽了苦头。终于有一次,他落入一个大坑中,坑里还有一头误入的野猪。 在搏斗中,野猪的獠牙刺穿了他的肚子,若非我爸及时赶到,他连遗言都没机会说。 从黑猫父亲的口中,我爸得知了黑猫的存在,也知道了追他的那伙人到底部分信息。于是我爸一边想办法脱身,一边来到青海,到了黑猫的家中。 还记得之前那名妇人说过,她的丈夫请了外市的一个很厉害的接阴婆吗,那个人就是我爸。 我爸分文不取,帮黑猫的妈妈接生,在黑猫出生的时候,她是活着的。 她会呼吸,会哭,会叫。唯独那双眼睛,是竖瞳,在白日中很黑,在和黑暗中黑亮。 于是,我爸给她起了个名字,叫黑猫。 黑猫说,我爸把她送到一家孤儿院,但因为眼睛太过可怕,所以被其他孩子排挤,被大人厌恶。 一次机会,她逃离,回到自己的家,找到了我爸给她带回来的她父亲的遗物。 从她十二岁开始,她就成了一个小侦探。起初只是接一些很小的活,报酬是一个馒头,一个窝窝头,一瓶矿泉水。 人在逆境中,往往爆发力是最强的,潜力全都会被激发出来,只为了活下去。 在期间,黑猫遇到过各色各样的人,对她有企图的人,人贩子,恋童,贩卖人体器官。也遇到过很多好人,带她到家里吃饭,送她衣服,给她买玩具。 她的警惕性很高,无论是帮助她的,还是对她有企图的,她都一概远离,拒绝。 “我只想活下去,再见他一面,直到一个多月前。”黑猫看着我,已经摘下了眼睛中用来伪装的美瞳,一对漆黑的竖瞳盯着我的眼睛,让人毛骨悚然。 第九十九章 谈话 我被吓了一跳,不由得后退一步,一个人长着猫的眼睛,实在是有些骇人听闻。 黑猫苦笑一声,说就知道我会害怕。说着,她准备重新把美瞳带上。 “等等!”我喊道。 黑猫不解的转过头。 我说:“不用带了,这样挺好的。” 黑猫没有说话,但还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得出来,她还是有些感动的。 我转移话题,问道,一个月后呢,我爸去找你了吗? 黑猫点头,说一个月前,看到我爸去了侦探事务所的门口。她这些年一直过的小心翼翼,通过屋子后面的一个竖梯到二楼,尽量留下很少的痕迹。所以即便是我爸那样谨慎的人,也没有发现黑猫的存在。 黑猫说,她一直跟着我爸,因为她只有在出生的时候见过,对我爸的印象只存在孤儿院院长的口中。 可即便如此,她第一眼看到我爸的时候,还是直接就认了出来。 她和我说,是直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 她追上去,找到我爸,直接问我爸是不是当年给她起名字的人。我爸见到她也是很惊讶,说去孤儿院没有找到她,就想去她的家里碰碰运气。 黑猫说,我爸和她说了很多,包括她之前和我说的那些,都是我爸告诉她的。 她看向我,说道:“他还提到了你。” “提到我?”我疑惑,这是我没想到的。 “嗯。”黑猫点头。她说,我爸说我在三个月后,很有可能会来青海,若是我来了,希望她可以帮我。 黑猫一直奉我爸为救命恩人,所以答应下来,只是没想到我会来的这么快。 起初她并不确定是我,因为当时我爸给她看的照片是我五年前的照片,只是长得很像而已。这段时间以来,和我很像的人出现很多,所以黑猫不得不谨慎。 她说,在刘家村附近的林子里,穿着白衣服引路的人就是她。在等候我的同时,她也在调查当年雇佣她爸的那些人,结果查到了老谢儿子的身上。 “这件事和老谢儿子有什么关系?”这一点我一直很疑惑,老谢儿子年龄并不比我大几岁,当年他才几岁而已,怎么会牵扯到这个事件当中。 黑猫说她也不知道,但通过蛛丝马迹能推测出来。很有可能是老谢一家死后,老谢儿子要报仇,遇到了中年黑袍人,所以加入了他们。 目前就这种可能性最大,若想确认,他们就被绑在楼下,使用点手段就能问出来。 “他们不是两个人,而是一个组织!”黑猫这样和我说的。 所以想要撬开老谢儿子的嘴很容易,但想要撬开中年男人的嘴很难,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和我们说,就算动用酷刑,他也不会开口。 “我去试试,他的样子不是那种很硬气的人。”说着,我就要转身下楼。 黑猫拉住我,说道:“等等!” “不是他不说,是他不敢说,他身上有一只索命鬼,只要提到有关他们组织的字眼,就会立刻丧命。”黑猫解释道。 我一愣,疑惑道:“我没有看到他身上有东西,索命鬼是什么?” 黑猫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凝视着我,说道:“我可以看见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黑猫耐心的和我解释,索命鬼是人为的养的鬼,一般来说都是母子煞中的子煞。使用者需要将母煞抓住,然后将子煞取出,十几只子煞放到一起,最后剩下一只。 这只子煞会吞噬其他子煞的怨气和阴气,变得尤为凶厉。使用者会杀了其他的母煞,留下这只子煞的母亲来牵制它,达成控制的目的。 一般来说,这样的子煞,就被成为索命鬼。索命鬼肉眼难辨,只有拥有阴阳眼的人才能看得清楚。中年人的那只索命鬼,就在他的后颈处。 “你是阴阳眼?” “不是。”黑猫摇头,答道:“阴阳眼不使用时和普通人的眼睛一样,看不出来的。” 黑猫的眼睛成了一个谜,我也没有再去追问,谈话到此为止。 回去的路上,我问黑猫,我爸有没有对她说关于他的目的,或者是联系方式。 黑猫说没有,只是让她在这里等我,其他的什么也没和她说。 “但是他去兰氏饭庄了。”黑猫侧过头,忽然说道。 我暗暗记下,兰姐从未和我说过这件事,相比较起来,黑猫更容易让我信任。 回到病房,严冰父亲已经回来了,他皱着眉头看着我和黑猫,说进来吧。 期间兰姐和严冰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黑猫,我把黑猫护在身后,进了屋子。 我走到墙边,拍了拍老谢儿子的脸,他还是那副疯癫的模样。 我又转头看中年人,重点看了他颈部的位置,却看不到黑猫说的索命鬼。倒是严冰父亲看着中年人若有所思。 “还有半个小时就三十号了,闫明,你确定是这个房间吗?”严冰父亲问道。 我转头看了眼黑猫,她对着我点了点头,我才回头肯定的答道:“没错,就是这里。” “好,那我们在这里等着。”严冰父亲说道。 他转过头,看着严冰,又看了眼兰姐,说道:“还要麻烦你,帮我把我的女儿带回去。” “爸,我不走!”严冰上前一步,焦急的说道。 “不行!”严冰父亲瞪大眼睛,厉喝一声:“你必须回去!” 兰姐拦在严冰父亲前面,柔声说道:“放心吧,你女儿交给我,不会出问题的,倒是你们要小心点。” “嗯,知道了。”严冰父亲点头,回道。 临走前,兰姐看着我,塞给我一个小瓶子和两张符纸,说让我小心一些。 “谢谢。” “嗯,兰氏饭庄见。” 严冰走到我身边,忽然抱住我,用力在我肩膀上咬了一口,说道:“小心点。” “嗯,会的。” 兰姐带着严冰离开了,一直目送着他们下楼,出大门,才放下心。 这个时候,午夜的钟声终于敲响。乌云散开,一轮弯月挂在天边,好像死神的一把镰刀。 第一百章 严叔有问题 同样也是在这个时候,楼下的院子里,那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孕妇又出现了。她抬起头看着我,尽管看不真切,但我知道,她在对着我笑。 清冷的月光洒在地面,附着在她的白色病号服上,她揉了揉肚子,迈步朝着大楼走了进来。 不只是她,类似于她这样的孕妇还有很多,好像一群迁徙的蚂蚁,从四面八方朝着医院大楼涌出。 与此同时,我还看到了一些并非孕妇的人,男女老少都有,或许是当日死在医院中的孕妇的家属。 蚁多咬死象,更何况她们不是蚂蚁,而是豺狼。 严冰父亲面色凝重,说了句不要慌,我已经布置好了,他们上不来的。 “我们现在首要对付的应该是这间病房里的脏东西,冷静点!” 他的话音刚落,楼下传来一声惨叫。这声惨叫好像是导火索,惨叫声此起彼伏的传出来,还伴随着婴儿的哭闹声。 当即中年人的脸色都白了,吵闹着让我们放开他,他要离开。 我一张劈在他的后颈,他昏了过去,我爸让我三十号来这里肯定有原因,他不会让我送死。 “找,这间病房里肯定有我爸留下来的生路!”我喊道。 我的声音惊醒了黑猫和严叔,我们当即在病房中找起来。但我并不知道我爸留了什么,一个发卡,一个木棍,都要仔仔细细的查看,无形之中减慢了搜索的速度。 楼下的惨叫声越来越近,从声音的距离来看,应该已经到了七八楼的位置。 严叔的脸色很不好看,我猜测他也没想到这栋楼的总东西这么多,怕是他布置的并不是很多。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床下,墙壁中,天花板上,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 严叔走到我身边,拍了一下肩膀,说道:“来,我们把这个床抬起来。” 之后他丢给黑猫一个铜钱铸成的一尺长的铜钱剑,对着黑猫喊道,让她去门口看着,若是有脏东西过来,就用这把铜钱剑砍过去。 黑猫在下楼后就又带上了美瞳,她信任的是我,对于其他人还是有很强的戒备之心。 黑猫说了声好,拿着铜钱剑站在门口,把门关上,守在一旁。 严叔吐了口吐沫,走到床的另一边,问我准备好没有。 我点头,手抓住床板,咬紧牙冠用力。 床并不是很重,很快就被抬起来,严叔说把床立在窗边,检查一下床板。 就在床刚刚抬起来时,一双青灰色的手从床下伸出来,抓住了我的脚腕。冰冷的触感让我浑身都打了个激灵,手一松,床咚的一声落在地上。 严冰父亲被吓了一跳,怒视着我,问怎么突然松手了。 我没回答,当即拿出桃木剑,趴在地上。床下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我阴沉着脸站在一边,警惕的巡视着房间中,刚刚绝对不是错觉,我的脚被什么东西抓住了。 严冰父亲也发现了问题,走过来问我发生什么事了。我把裤子拉开,脚腕处有一个黑色的手掌印,手掌印很小,看起来应该是一个婴儿。 “小心!”他忽然喊道,手朝着我的后颈伸过来。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脊背一凉,一股阴风从后背吹起,将我掀了个跟头。摔倒前,我看到一个黑影从我背后上跳了出去,几个跳跃间,消失在视线中。 严冰父亲把我扶起来,他的右手的手指上用黄色的绳子缠着,绳子上拴着铃铛。 他阴沉着脸,低声道:“那个婴儿应该就是你爸留给你的东西。” “怎么可能!”我不太相信,我爸不可能害我。 严冰父亲摇头,递给我一个陶人碎片,说道:“你爸应该是把陶人留在这里,不知道什么原因碎了,东西跑了出来。” 这个陶人碎片我很熟悉,连忙打开背包,将另外两个陶人拿出来对比,一模一样。 一股热血从心脏中涌出,直冲脑海,脑袋一沉,双腿软了下来,倒了下去。 还好严冰父亲扶住我,他显然也认识着三个陶人,劝我说道:“闫明,振作点,只是碎了一个而已,我们把它找回来就行。” “好!”我站稳,脚底还是有些虚浮,语气很坚定。 严冰父亲喊了声黑猫,围在一起,说既然东西找到了,现在必须要走了。 “等等!”老谢的儿子喊道:“放开我们!” 我回头看了眼,老谢儿子脸上带着怨毒的表情,当机立断,拉开门走了出去。 “你这是谋杀,犯罪!”老谢儿子的声音在走廊中回荡,由怨毒,到愤怒,再到恐惧,最后化成一声惨叫。 下楼时,严冰父亲在前,我和黑猫在后。黑猫压低声音问我,我丢陶人是半个多月前,我爸早就来青海了,时间根本对不上。 这一点我也想到,百思不得其解。这些都是我爸三年前布置的,他又不是神算子,怎么能料到今日发生的事情。 事情有蹊跷,肯定没那么简单! 黑猫看了一眼严叔的背影,小声说道:“你有没有觉得,他走的太急了。” 经过黑猫提醒,我顿时一,严叔凭什么认为陶人就是我爸留给你我的?他拿给我的只有一个碎片,没有见到全身。 严叔有问题! 我呼吸急促了起来,看向黑猫,她也在看我,问道:“怎么办?” “一会儿找个机会,回去!”我当机立断。 下到九层的时候,刚转过楼梯口,差点撞到一名孕妇。她低着头,只能看到一个苍白的下巴,在她的颈部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翻卷,露出白色的骨碴。 在她的腹部,被污血染黑,却是扁平的。 “小心!”我冲着严冰父亲喊道,因为我看到小鬼就在严冰父亲的左侧。 严冰父亲反应很快,举起铜钱剑横道,打在墙壁上,溅起石灰碎屑。 “就是现在,我们走!”我拉着黑猫的手,转身跑回楼上,直奔409病房。 直接推开门,之前看到的那个小鬼坐在床上,一旁坐着白大褂女人,转头看着我笑。 第一百零一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 那个婴儿是白大褂女人的儿子,我早就该想到的! 当即关上门,拉着黑猫朝着原路返回,却恰好遇到讨回来的严冰父亲,他气喘吁吁,一身血迹,喊道:“上楼顶!” 如今别无选择,我们上了楼顶,严冰父亲关上门,用红绳缠了几圈,又贴上几张符。 门后响起砰砰的砸门声,还有刺啦刺啦的声音,以及惨叫声。眼看着门要支撑不住,我把兰姐给我的黑狗血瓶子打开,全都淋在了门上。 一阵刺啦声,门缝中升起一股白烟,门后面的声音全部消失了。 松了口气,坐在地上,大口喘气。严冰父亲怒气冲冲的朝着我走过来,拉起我的衣领,怒视着我,吼道:“你刚刚跑什么,几只小鬼而已,老闫怎么生了你这个窝囊废!” “放开他!”一把匕首架在严冰父亲的脖子上,黑猫冷冰冰的站在他的身后。 严冰父亲冷笑一声,捏着我的手紧了紧:“有本事你就……”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道血线已经出现在他的脖子上,黑猫目光发冷,冷声道:“放开他!” “住手!”我冲着黑猫焦急的喊道。 严冰父亲举起手,远离我,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愤怒和不解。 黑猫把严冰父亲手脚捆住,之后夺下他的包裹,交给我,说道:“你自己看,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个陶人应该就在他的背包中。” 我把背包拉链拉开,严冰父亲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却没有辩解。 我的心沉了下去,从里面拿出一块包裹着东西的红布,打开后,里面的确是一个陶人。 除此之外,还有几块陶人碎片,对比之下,和眼前的陶人一模一样。 我无力的垂下手,看向严冰的父亲,没有愤怒,没有质问,只有无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现在解释你会听吗?”严冰父亲冷笑一声,看向黑猫,目光冷冽,愤怒的说道:“迟早有一天,你会死在这个女人手中。” 我看向黑猫,她也在看着我,冰冷的呼吸打在我的脸上,问道:“你相信我吗?” 我没有回答她,起身把她护在身后,看向严冰父亲:“比起你们,至少她对我没有隐瞒。” “呵。”严冰父亲嗤笑一声,摇了摇头,闭上眼睛,再也没有说话。 黑猫很冷,无论是性格,还是身体,或者是呼吸。她从出生开始就带着不详,她的母亲失去一个月才生下她,她并非活人,也并非死人,跨越了阳间和阴间的存在。 她生着一双竖瞳,好像猫眼一样,白天眯成一条缝,晚上睁的老大,好像一对绿宝石。 她依靠在我的肩头,眼睛紧闭,好像真的是一只小猫,双手环紧。 我的脑海中很乱,总是会想到她赤身果体的样子,总会想到那一夜的翻云覆雨。我的心中有罪恶感,我觉得我对不起王允,对不起死去的王叔。 第二天天明,医院中又恢复了寂静,阴森感总算消退了许多。我睁开眼睛,黑猫蜷缩在我的怀里,头紧紧的靠在我的胸膛。 阳光刺破云层,照射在她的脸上,黑猫幽幽转醒,看向我,眼中一阵茫然。她的双眼慢慢聚焦,变得柔情似水,抱着我的手又紧了紧。 她重新闭上眼睛,又猛地睁开,用力推开我,手里已经握住了匕首。 “对不起。”她有些慌乱,轻声说道:“我一个人习惯了,所以……” “没关系。”我从地上站起来,看向严冰父亲,他睡得很沉。 受到惊动,严冰父亲也醒过来了,一时间不适应阳光,眼睛微眯。他看着我,声音沙哑,嗤笑着说道:“老闫还真是生了个好儿子,手都伸到老丈人的身上了。” “我和严冰没什么。”我冷声说道。 严冰父亲摇头,呵了一身,说道:“在你爸去我家的时候,闫家和严家就产生了因果关系,你和严冰的命就绑在了一起,你逃不掉的。” “我不信命!” 我把匕首扔到严叔面前,又把背包放在他前面,说道:“我从里面拿走了两张符,一瓶朱砂,剩下的还给你。陶人我也带走了,从此闫家严家,一道两段!” 听到我这句话,严冰父亲终于变了脸色,额头青筋鼓起,眼睛瞪圆,冲着我吼道:“你这是胡闹,你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后会无期,替我和兰姐道别。” 说完,我拉着黑猫,打开通道的门。门后阴气很重,脏东西已经离开了,门的另一面已经变成了全黑色,上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大大小小的手掌印。 下到十五楼,我和黑猫对视一眼,她说道:“放弃吧,你不是那个女人的对手,再被困住,我们撑不下去的。” 我知道她说的有理,或许加上严冰父亲可以对付那个白大褂女人和婴儿,但我不信任他。 从大楼中出来,突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当我发觉身边信任的人一个个都心怀鬼胎的时候,我的心里是愤怒的,绝望的。幸好,现在陪伴着我的,还有身边的人。 站在医院门口,我和黑猫踌躇不前,她倒是洒脱,松开我的手,笑了笑,说道:“就此别过吧。” “嗯。”我轻轻应了声。 “再给我一个拥抱吧。”黑猫请求。 “嗯。”我点头,却没有动作。 黑猫抱住我,凑到我的耳边,说道:“既然王允找到了,就回去,你爸会回去找你的。” “嗯。”这是我的第三声嗯。 “那么……再见。” “再见……” 我和黑猫的手牵在一起,踏出医院的大门。当我们的脚迈出去的一刻,同时松手,转身,分别朝着街道两边离开。 没有回头,没有泪水,没有挽留,就这样……再也不见。 走到路口,我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迈了出去。 站在路口,拿出手机给之前的出租车司机打电话,得知了王允所在的医院和病房。 接到王允后,打车回酒店,收拾好行李,定好车票,回家。 临上火车前,我转头看向收费口,黑猫站在那里,笑着对着我挥了挥手。 我也对着她挥了挥手,笑了笑,心中最后的包袱,也终于放下了。 这时她第二次笑。 王允不解的问我:“你在和谁告别?” “最熟悉的陌生人。”我回道。 第一卷:青海(完) 第一百零二章 不一般的关系(中) 从青海回来后,我和王允回到村子,发现村民都回来了。一问之下才得知,他们醒过来时是在距离村子几公里外的后山的一座破庙中,怎么去的也不得而知,但睡得时间很久。 他们是怎么过去的,现在还是一个谜团,但我也不想去深究了,生活逐步回到了正轨。 王允回到家中,我陪着她去王叔的坟头上拜了拜,上一炷香,告诉他我平安将她女儿带回来了。 后来我也去了谢家村一次,村口还保留着那口黑棺的残骸,里面住进三只小黑猫。 见到它们,我想到了远在青海市的那个她,也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 我把黑棺的残骸埋入土中,黑猫则接回了家,直到一天一只大的黑猫找过来,我才知道它们是有母亲的。 小黑猫跟着大猫走了,我站在门口远远的看着,那只黑猫转头,喵叫了一声。它亲昵的蹭着一只小黑猫的头,之后看向我,挥了挥爪子。 小黑猫朝着我走过来,大黑猫带着剩余的两只小猫离开了,消失在白雪皑皑的深山中。 后来,我给这只小黑猫起了个名字,叫猫儿。 我一直认为,猫儿是老天送我的礼物,以记挂远在青海的那个像猫一样的女孩。 再后来,我重新整理了地窖,开始接活。那个失踪的第三个陶人我始终没有知道,通过各方打听,也没有我爸的消息。 王允仍然没有回应我,有一次我直接挑明了问她,到底喜不喜欢我。 王允说,对我有好感,也喜欢,但是不能和我在一起。至于原因,爱情不就是那么回事吗,没有原因。 我还是喜欢没事就去她家里坐一坐,她偶尔也会躲着我,但更多的时候会被我堵在家中。 在她家的门口,有一截断木,就是当初王叔砍断的那棵。可仔细对比就能发现,我得到的那段桃木,同王叔家里的这一颗,有着很明显的不同。 王叔家的桃木树干很细,但是王允拿给我的那一块,却足足要腰粗的桃木枝干,才能削制而成。关于这一点,我也问过王允,她说不出什么缘由。 这又是一个迷。 冬天很快就要过去了,山上已经有了绿意,我也在王叔的家中找到一杆猎枪,开始学着打猎。 我还记得那天,大雪纷飞,落了很厚一层,或许是除夕前的最后一场雪了。我刚从山上打了一只山兔子,回到家中,发现门口站着三个人。 三个人一男一女,一个小女孩。 男人看起五十多岁,带着一个军绿色的大棉帽子,身上裹着大衣,肩膀上落了很厚的一层雪了。 女人看起来应该是三十多岁,保养的很好,身材微胖,圆脸。她口中呼着白气,脸被冻得红彤彤的,一对丹凤眼上画着淡红色的眼线,看起来很魅惑。 小女孩穿着很萌的白色兔子毛绒衣服,七八岁大,扎着可爱的马尾辫,正蹲在地上堆一个很迷你的小雪人。 这三人我没见过,虽说男人穿着军绿大衣,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三人绝对是从城里来的,还是那种很有钱的主。 他们看起来应该是祖孙三代,结果走近后,一问之下才得知,关系比我想的要复杂的许多。 “哎,你就是小闫阴婆吧?”男人点头哈腰,开口问道。 我点头,打量着他们,推开院子的门,说了声:“进来吧,屋子里说。” 到了屋里,我给他们搬来三个凳子在火盆旁,替他他们生了火。 火苗燃起,屋子里总算有了些暖意,小女孩捧着迷你版的雪人,很快就化成了水,开始哭闹起来。 男人瞪了女人一眼,吼道:“你带着她出去!” 女人不太情愿,可还是应了声,抱起小女孩,朝着外面走。 “等等!”我站起来,拉住女人的手,说道:“大冷天的,让一个女人和孩子出去不合适吧?” 女人慌忙把手抽回去,她的手很滑,也很冷。 “没什么不合适的,出去!”男人瞪着眼睛,不怒自威。 女人看了我一眼,道声谢,目光中很委屈,但还是说道:“谢谢你,不过真的没关系,彤彤想玩雪,我带她出去就好了。” 彤彤,我知道了小女孩的名字。 回到凳子上,我把火盆里的火扑灭,问道:“说吧,来找我做什么?” 男人脸上露出不快,却还是忍住,甚至有些低三下四的说道:“刚刚那个是我的干女儿……” “有事说事!”通过刚刚的事,我对这个男人一点儿好感也没有。 男人支支吾吾几句,说自己有一个婆娘,一直不能生育,这都五十多岁了,还没有怀上。 他的废话很多,用了半个小时才说明白事情的经过。他有一个老婆,从二十多岁就在一起了,陪着他一路打拼到现在,也算是一个小老板。 但他老婆什么都好,唯一一点不好就是不能生孩子,为此他们超过很多次家,婚姻也即将面临破裂。 虽然他没有明说,我也听得出来,刚刚那个女人是她的干女儿,兼情妇。并且这件事是他老婆知情的,也是默许的,原因或许就是因为自己不能生育。 男人说,他已经和他老婆有整整十年没住在一起过了,就在半个月前,他接到他老婆的电话,说自己怀孕了。 他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孩子不是他的,愤怒之下,回家质问。两个人吵着吵着就动起手,引到了外面那个女人身上,男人把他老婆打了一顿,之后再也没有回过家。 事情原本到这里就结束了。但就在前天夜里,男人看到他老婆站在床头,浑身是血,肚子鼓的很大,里面传出一个婴儿的声音,喊他爸爸。 昨天早上,男人回到家里,发现自己老婆已经死了。更加让他惊恐的是,他老婆的肚子很大,和他夜里看到的一样。 后来的几天,外面的女人也看到了同样的场景。男人的老婆骂女人是小三,不得好死。 再后来,彤彤常常半夜跑出去,说有一个小孩要和她玩捉迷藏,还喊她姐姐。 男人终于崩溃了,知道自己被妻子缠上,于是他通过朋友介绍,找到了我。 这才有我回家时见到的一幕。 “她才怀孕一个多月啊,就算是五胞胎,肚子也不可能那么大的!”男人一脸惊恐之色,跪在地上,求着我让我一定要救救他。 第一百零三章 不一般的关系(中) 我冷眼看着男人,他没和我说实话,至少他老婆的死因就很有蹊跷。若是她老婆正常死亡,绝对不会有怨气,更不会来找他,也不会来找外面那个女人。 更何况,我不认为一个妻子,可以容忍另一个女人的存在,可以忍受自己的男人一连一个月在外过夜。 “行,我就和你走一趟。丑化说在前头,若是你有隐瞒,不仅你们有危险,我也会搭进去。” 男人额头上冒出冷汗,慌忙说绝对没有隐瞒,但那副样子,早已被吓破了胆子。 看破不说破,我收拾东西出了屋子,男人说要去看车,先走一步。路上我刻意放缓脚步,落在女人身边。 男人急着去开车,没有注意到我的行为,实际上就算他注意到,也会装作没看到。 雪地中很滑,女人抱着孩子,走的很吃力,很冷的天气额头上却见了汗珠。 “我来吧。”我把孩子接过来,背在背上。 女人撩起刘海,对着我笑笑,说了声谢谢。她脸色苍白,眼袋很大,黑眼圈严重,看样子是很久没有睡好觉了。 她的女儿也是如此,双眼红肿,严重布满血丝,在我触碰到她小小的身体的时候,会本能的蜷缩起来。 她是在本能的防御,这么小防御谁? 答案不言而喻。 很快,彤彤睡着了,女人才慢慢开口,问道:“你想问什么?” 通过交谈得知,女人名叫张晓丽,原来是一名大学生,被男人吸引,辍学嫁给了他。 男人叫郭成,一家小企业的老板,手里也有几十号人,坐拥三百多万的资产。 但事实并不想郭成说的那样白手起家,而是依靠着他死去的老婆的家庭,老丈人的一家公司。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委婉的打探着。 赵晓丽苦笑一声,说她知道我想问什么,她也没打算隐瞒。她说自己是在大二的时候认识郭成的,起初因为年龄的原因拒绝他很多次,但他也做出很多让她感动的事,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在一起了。 还要一个重要的原因,赵晓丽家里很穷,还有一个患上尿毒症的妈妈。 她说她起初并不知道郭成有妻子,直到前几天梦到一个听着大肚子的老女人骂她小三,要她偿命,事情这才败露。 “你怎么知道那个女人就是郭成的妻子?”我问道。 张晓丽说才开始她不知道,郭成说是前妻。但张晓丽并不笨,自己从未见过郭成的前妻,为什么会梦到。 于是她求助一些大师,这才得知自己缠上了脏东西,当得知对方是母子煞后,连帮忙都不愿了。 那个大师说,如果想解决这件事,还是要解决源头,从她老公入手。 在张晓丽的一再追问下,郭成终于吐露了实情,那个女人是他的老婆,肚子里的孩子,却不知道是谁的。 说到这里,张晓丽泣不成声,她说这件事好像一道晴天霹雳。她也提过结果,但郭成每次都以工作忙推脱,加上郭成一直以来给她的印象都很好,所以也没有去过于逼他。 “自从他见到他妻子,他对我又打又骂。我没有关系,可是她连……”她又哭了,擦了擦眼泪,缓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可彤彤是他的女儿,他都不放过。” 说到这里,我见张晓丽的脸色有些扭曲,变得很不自然,但随即就恢复了正常。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看错了,只能把疑问暂时放在心底。 关于别人的家事我不想掺和太多,可如今经历了这么多,我自然知道小心无大错,命只有一次,没有人嫌活得长。 每一次问清楚情况也是我一直以来的习惯,谢家村的事情给我留下来太多的阴影。 说话的功夫,我们到了村口,我把彤彤放到车后座。赵晓丽对着我露出一个善意的笑,也坐紧跟着坐进去,抱住熟睡的彤彤。 我绕到车的另一侧,拉开车门。正准备进去,远远的看到一个身影,是王允。 “你要出去?”我问道。 王允点头,说家中没有米了,村头的小店存货也不多,她准备去县里买点。 我抬起头看了看天,乌云密布,雪没有见小的样子。 “天不早了,你去我家拿吧,我家里还有。” “不用了,反正也不远,天黑前回得来的。”王允笑了笑,对着我摆摆手,沿着小路离开。 郭力要走的是另一个方向,我担忧的看着王允的背影,担心她会出事。 这时郭力的声音不合时宜的传过来:“小闫啊,你女朋友?” “我有名字,我叫闫明,或者可以叫闫先生。”我冷声说道。把背包抱在怀里,坐到车里面。 郭力干笑一声,发动汽车,一阵轮胎摩擦地面的打滑声响起,摇摇晃晃的驶向村子的另一边。 他走的是进山的路,我不解的问:“你的家在山里?” “不是,是我那婆娘,她住不惯城里,非要在村里住。”郭力目光闪躲,底气不是很足。 我也懒得管他有没有撒谎,闭上眼睛假寐,养好精神。 傍晚时分,我们终于到了郭力的老家,村口立着一块半人高的石碑,上面写着石村。 石村我也听说过,距离我们村子有十几公里的路程,从未来过这里。这一来更加靠近山林,野兽很多。据村中的老人说,附近有一处山头,名叫老鳖山,经常闹鬼。 站在村头,视线跳过村子,恰好可以看到村子后面一个好似老鳖形状的山包,那里就是老鳖山了。 山上被阴云笼罩,比其他地方都要浓重一些,雪却很少,山上光秃秃的,露出黑褐色的地面。 收回目光,看向郭力,说道:“你带路吧。” “哎,好。”郭力瞪了张晓丽一眼,恶狠狠的说道:“你们在这等着,别让人看到了,小心被打死!” 第一百零四章 不一般的关系(下) 彤彤脸色一变,当场就被吓哭了,张晓丽从包里拿出一块巧克力,哄着她。 我转过头,看见距离村头不远有一个破庙,心中不忍,便把身上大衣脱了,递给张晓丽:“带她去那边破庙待一会儿吧,我们很快就回来。” 张晓丽感动的热泪盈眶,连连道谢。 转过头,郭力对我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在前面引路。他给我介绍,这里是他的老家,当年他离开村子后遇到了他老婆,就回来结婚。后来富裕了,他老婆仍然不舍得这里,坚持留下。 他不断的给我强调,他的妻子是因为不能生育,因为愧疚才会留下。 若非我从张晓丽那里得知真相,还真要被他骗过去。我看着他丑恶的嘴脸,心里一阵厌恶,没好气的怼了句:“你老婆不能生育是怎么怀孕的?” 郭力脸色露出一抹尬色,结结巴巴的说可能是意外,不然这么多年,怎么一个孩子都没生。 我闭口不言,对他的最后一点点耐心也消失殆尽。 村子不大,只有三十几户人家,他家在村子的正中心。进村子的时候我就注意到,每家每户的门前都撒上了柴火灰,一些小孩或者老人怯生生的看着我们。 我狐疑的看了眼郭力,他冲着我笑了笑,说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留下的都是老人孩子,见到生人害怕。 我点点头,很快就要就到了他的门前,大门口的土地呈暗红色,松松软软的。我蹲下来,用手指捻了捻,又放到鼻子下面闻一闻,不是血,倒是很像朱砂。 郭力这次没有和我解释,而是直接推开门让我进去,说他老婆就在里面。 到了屋子里,我一眼就看到放在房间正中心的一口大黑棺,一个很不好的记忆涌入我的脑海。 我猛地转过头,盯着郭力,冷声问道:“这口棺材怎么回事?不知道孕妇不可以入棺吗?” “这个……是那个高人说的,把她装进去,可以避免她逃跑。”郭力目光闪躲,显然不是他说的那样。 见到黑棺的一刻,我心里已经打了退堂鼓,当初装着谢家媳妇的也是一模一样的黑棺,当初若不是严冰…… 想到这里,我忽然打住,不愿再想下去。 我走出去,说道:“你另请高明吧,这个阴,我接不了。” “闫先生,你不能走啊!”郭力直接跪在地上,用力磕头,头撞在木板上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 我打定主意,留下一句你自求多福吧,转身离开。 刚走出院子,一个老人迎面过来,见到我举起手中的拐杖就打了过来:“你还敢回来,你抛弃妻子,跟别的女人跑了,你还有脸回来!” 我一边用手防着头一边后退,直到郭力从房子里跑出来,一脚踢在老人的肚子上,怒骂道:“你个老不死的,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我请回来的接阴先生。” “闫先生,你没事吧?”他转头看着我,换上一副讨好的嘴脸:“他老眼昏花,认错人了,我求求你,你帮帮我。” 老人在地上哎呦了几声,剧烈咳嗽,一个十一二岁的孩童从外面跑进来,喊着太爷爷。 见到这一幕,我算是把这个郭力看清楚了,甩开他,把老人扶起来。 询问之下才得知,老人是这个村的村长,几年都八十多岁了。他一直在哀叹,年轻人都走了,留下老人和孩子,这村长都不知道传给谁。 说完,老人瞪了一眼郭力,骂道:“这个无情无义之徒,小红哪里对你不好了,你有钱了就留抛妻弃子,你就是个混蛋王八蛋!” 郭力脸涨的通红,同村长吵起来,骂道:“你个老不死的管那么多干什么,小红什么都没说,你反倒多管闲事,刚刚那一脚怎么不踢死你!” “不许骂我太爷爷!”村长旁边的小男孩朝着鬼厉扔了一个石头,正好打在郭力的额头上。 “你个小兔崽子!”郭力挽起衣袖,就要冲过去。 我把他拦住,喝道:“够了,他们只是老人孩子,你若是没做亏心事,怕什么?” “我……”郭力涨红了脸,愤恨的瞪了小男孩一眼。 小男孩不甘示弱,骂道:“你就会欺负我,就会欺负我爷爷,就会欺负嫂嫂。” 不知道什么时候,院子外面已经围了十几名老人和孩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声讨着郭力。 听了一会儿,我也知道郭力曾经犯下重重恶行。欺负孩童,殴打老人,强奸少女未遂,偷盗。 这些还都是明面上的,还有一人说,亲眼看到郭力在家里杀了人。可惜我没找到发声的人,他只说了一句话就再也没开过口,但听声音,应该是一个孩子。 郭力这个人很懦弱,欺软怕硬,如果说他敢打人我相信,杀人他还不敢,或许是哪个孩子的无心之言。 郭力气的咬牙切齿,但当着我的面却不敢发作,一直在和我解释这些人都在诬陷他。 我把村长交给村民,对着郭力说道:“抱歉,我要回去了,你若是不想半夜鬼敲门,以后还是干净点比较好。” 说完,我不顾阻拦,挤开人群,朝着村头走。 刚走出没几步,村长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你是小闫吧,我认识你爸,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 村长叹了口气,说小红是一个好姑娘,只不过跟错了人,不能让她死了还不得安宁。 “我年轻的时候,救过你爸一命,也是我帮他安的家。” 我脚步顿了顿,心知今天是走不了了,转头问道:“村长,你有话就直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帮。” “哎,我懂你们这行的规矩,钱我会准备好,四两九。” 话说到这一步,我再不答应也说不过去了,村长不至于用当年的事来骗我,可能他真的在我爸被追杀的时候帮过他。 “行,看在您的面子上,这个忙我帮了。但是我又一个要求……” 村长看着我,应道:“你说。” “村头的破庙里有一对母女,她们也是受害者,把她们接进村子,安置好。” 话音刚落,村头传来一阵尖叫声。 “彤彤!” 第一百零五章 香炉 挤开人群,我朝着村头跑过去,跟着我的还有几名五十多岁的男人,郭力没有跟过来。 刚到村头,见到赵晓丽抱着彤彤往村子里跑,彤彤大哭不止,脸上多出一个很小的手印。 “怎么回事?”我拦下张晓丽问道。 她慌里慌张,头发散乱,嘴唇哆嗦,神志都不是很清楚。 “是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又来找我了。”张晓丽一边说着,一边流出了眼泪,紧紧的把彤彤搂住。 一阵阴风袭来,我把张晓丽和彤彤护在身后,眼前的路中间,多出一个半大的婴儿。 婴儿看着我,嘻嘻笑着。他的脸色紫青,分不清男女,眼睛中没有眼珠子,只剩下眼白。 “这里不属于你,会到你应该去的地方去!”我冲着那个婴儿喝道。 婴儿伸出手,放在嘴里面,歪着头看着我,嘴角挂着诡异的笑。他的身影慢慢变淡,逐渐从我眼前消失了。 婴儿离开后,我转过透安慰张晓丽和彤彤:“没事了,他已经走了。” 把张晓丽带到村长家,泡了一壶热茶,彤彤被吓坏了,抱着张晓丽的胳膊沉沉的睡了过去。郭力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时的用眼睛飘向彤彤,目光怨毒。 我询问张晓丽发生了什么事? 张晓丽喝了热茶总算冷静了下来,她和我解释,本来和彤彤在破庙里等我们。但是彤彤不知道怎么就跑出去了,她紧跟着追出去,看到彤彤和一个婴儿再玩。 这么冷的天气,婴儿还没穿衣服,身上呈现一种紫青色,张晓丽本能的感觉到不对。 就在那个时候,婴儿忽然把手伸向彤彤,在她脸上用力抓了一下,留下一道黑手印。 彤彤当时就哭了,跑回张晓丽的怀里,说脸很疼。 张晓丽抬起头,看到婴儿正对着她笑,那张脸不止一次在她的梦中出现过。 “他就是郭力老婆的孩子,一定是的!”张晓丽又哭了出来,眼泪迷住了双眼。 郭力忽然抬起头,瞪着她,眼珠子外突,吼道:“臭婆娘你乱说什么,那个野种现在正和他妈躺在棺材里,怎么会去找你。谁知道你以前堕过几次胎,和谁的野种来找你了!” “郭力,你王八蛋,我第一次都给了你,你现在和我说这种话!”张晓丽站起来,怒视着郭力,头发散乱在脸上,眼角一道泪水滑落。 我不想处理他们的家务事,拦在二人中间岔开话题,对着郭力说道:“你老婆现在还在棺材里吧,现在带我去看看。” 郭力说了声好,又瞪了赵晓丽一眼,说以后没人再收拾她。 我皱了皱眉,没有去管,率先出了村长家里。 村长的从孙子追出来,递给我一件大衣,说这是他爸爸的衣服。 我摸了摸他的头,道声谢,跟着郭力去他家里。张晓丽和村长以及村民也要跟过来,都被我以不能打扰的理由劝回家中,他们门口有柴火灰拦着,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到了郭力家中,他推开门,那口棺材仍旧放在屋子中间。走进去,一股阴冷的感觉扑面而来,温度都下降了不少。 我抽动下鼻子,屋子里有很浓的一股香味,转头问郭力,他是不是给他老婆上香了。 郭力摇头说没有,把他老婆尸体放棺材里之后就没动过。 我绕到棺材的另一边,我看到一个香炉,炉中三炷香香正在缓缓燃烧。 我瞪大了眼睛,猛地转过头,瞪着郭力,问道:“你家里还有人来过?” “没有啊,一直都没人来过。”郭力摇头,脸色不解。 他哆哆嗦嗦的问道:“闫先生,这上香,有什么讲究吗?” “给死人上香,是怀恋供奉,给鬼上香,是增加他的怨气,引他出来。你仔细想想,招惹了什么人?”我转头看着郭力,冷笑着问道。 郭力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瞳孔极具搜索,好像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艰难的咽了口吐沫,强装笑脸的看着我,说道:“我没招惹什么人啊?” “那你怕什么,她可是你老婆。” 这下郭力更是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汗好像水一样顺着脸颊往下淌,湿透了衣服。 点到为止,我可不想惹麻烦上身,我喊了他一声:“郭力!” “啊!”他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把头上的汗,双眼发直的看着我。 “去打一盆热水,准备一条毛巾,我要开棺,帮你老婆接生。” “啊……这这这……现在……怎怎么……打开。”他哆哆嗦嗦的说道。 我皱了皱眉,冷喝一声:“让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我在这还能害了你?” “好……好。”郭力扶着墙,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我看着地上的香炉,地面落了一层很厚的香灰,香炉看起来也很久远。上面沾着黑色的泥土,闻起来还有一股腐臭的味道,即便这么浓的香味,也遮盖不住。 “呵,还真是下血本。”我冷笑一声。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个香炉应该是从古墓中出土的,沾染了墓主人的鲜血。若是墓主人生前是杀神,这炉子点香,就是脏东西的克星。若这墓主人是冤死的,这香炉点燃后,就是养鬼,增加脏东西的怨气。 很明显,眼前的香炉是后者。我有一种感觉,他冲着的不是郭力,是冲着我来的。 郭力从门外走进来,端着一盆热水,肩膀上搭着一条毛巾,在冷空气中冒着白气。我让他把水盆放在棺材前,然后出去,无论听到什么声音,也不许让任何人进来。 郭力双眼发直,没有回应我,直到我又喊了声,他才哆哆嗦嗦的说了声好。 我不太放心他,在他出去后又找了一个拖把抵住木门,这才走到棺材前面。。 此时香已经燃尽了,我把香炉倒扣,上面盖上白布。之后拉开包裹,拿出一小瓶被冻住的黑狗血,放在水盆里暖了暖,这才化开。 把瓶盖打开,黑狗血倒在香炉上,直到最后一滴滴下去,白布已经被染成了暗红色。 第一百零六章 图案 奇怪的是,白布吸收了那么多的黑狗血,竟然没有一滴流出来。 我蹲在地上看着被染红的白布,过了大约两分钟左右,白布忽然被拱起,印出一个手掌的形状。 手掌很小,只有瓶盖大小,还伴随着刺耳的婴儿啼哭声,让人毛骨悚然。声音越来越大,屋子里的温度骤降,冷的我打了个哆嗦。 我连忙从背包里拿出黑猫皮衣服穿上,又将接阴的一应事物准备好放在一边,带上手套,用力推动棺盖。 棺盖很重,上一次我已经见识过了,为了避免像上次一样被迷了心窍,我咬破舌尖在口中含了一口舌尖血。 咣当一声,棺盖重重落地,里面空空如也。我愣了愣,脊背一寒,头皮发麻,果断的弯下腰。 一个重物从我头顶飞过,砸在对面的墙上,还没等我抬起头,一双冰冷的手按在我的后背上,把我推了进去。 “咚!” 棺盖重重盖上,眼前一黑,再一次被关在里面。 我用力推动,但纹丝不动,棺材内很阴冷,没过多久我的手脚就被冻僵了。 好在背包也一同被推了进来,我拿出手电照亮,发现棺材盖上刻着一副图画。上面画着一群很抽象的人,只有寥寥几笔,却能让人一眼看清。这些人勉强可以看得出是跪在地上,前面是一个高台,高台上画着一个蛇身人首的女人。 棺材盖不大,装下这幅图已是勉强,画呈暗红色,给我一种很恶心厌恶的感觉。 这幅图显然不能给我出去带来任何帮助,我找到一支画笔,又割开手指,用血做涂料,按照我爸曾经教给我的方法,在棺材壁上画着一些特殊的符号。 人在阳,血阳气最盛,用血画出的符,对脏东西有很好的克制作用,也可以破解一些虚妄的东西。 黑棺只是一口普通的棺材而已,我想之所以能把我封在其中,是因为有人动了手脚的关系。 果然,符号画到一半的时候,一股空气从上方传来,睁开眼睛,我躺在黑棺中,盖子并未盖上。 从黑棺中爬起来,警惕的巡视着周围,房间里静悄悄的,一个破碎的花瓶在不远处的墙角。 从棺材中爬出来,我摸了摸后背被推的位置,好像被针刺一样疼痛。 找到棺材盖,奇怪的是上漆黑一片,并没有我之前看到的图案。 “刚刚是错觉吗?” 我皱紧眉头,觉得不太对劲,若是错觉,也不应该记得那么清楚才是。 无意中,我的目光扫过地上的香炉,心中暗道一声不好,香炉不见了,只剩下那块被血染红的白布。 白布中间隆起,出现一个人形,很像是婴儿的形状。掀开红布的一角,一双全是眼白的眼睛正盯着我看。 把白布放下,我将每个房间都搜寻了一遍,阴气重了些,但没有脏东西。 郭力说过,他老婆就在这口棺材里,现在却不见人,因此那个婴儿我也无从判断是否是他的儿子。 推开门,郭力就站在门外,脸色苍白。 见他这个样子,我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了?” “刚刚……我看到她了。”郭力哆嗦着嘴唇,眼神不时的瞄向屋内的黑棺。 我皱紧眉头,问道:“看见谁了,说的详细点。” 郭力咽了口吐沫,和我说刚刚他等在门口,听到屋子里面有搏斗的声音。之后就听到咣当一声,然后没了声息。过了一会儿,他看到他老婆穿门而过,朝着村头跑了。 他说我嘱咐过,不能随便进去,所以一直也没有动。 郭力说完,我盯着他看了许久,问道:“你老婆没有害你?” 郭力干笑一声,说那是自己的老婆,怎么能害他。 “倒是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孩子生出来了吗?”说着,郭力就要进屋。 我拦住他,说现在还不能看,同时也在打量着他,他刚刚明显是在说谎。 人死后之所以成鬼,是因为心中充满怨气,或者说是执念。郭力那样对他的妻子,我不认为他妻子见到他时会放过他,明显不符合常理。 而且,刚刚我在屋子里并没有发现脏东西,一直怀疑是人,难道就是他? 我进去把窗户关好,用朱砂泡过的红绳绑住,又锁上门,要来钥匙,彻底封住。 无论是那口棺材,还是被白布捆住的鬼婴,都是一个大问题。 离开郭力的家,我去了村长的家中,村中希冀的望着我,问解决了吗? 我说出了点小问题,但问题不大。 村长的脸色变了变,很快恢复如长,说问题不大就好,村里都是老人孩子,经不住折腾。 我看了眼郭力,问道:“你看到她往村口去了?” 郭力给了我一个肯定的回答。 我决定先到村口看看,让郭力带路,他不太情愿,可在我的逼迫下,还是答应下来。 到了村头,郭力找了一个借口,说公司有事,要回去一趟。 我看着他,也不说话。 郭力脸上露出纠结之色,说秘书都给他打了十几通电话催促了,再不回去公司要出乱子。 “行,你回去吧,但张晓丽和彤彤不能带走。”我说道。 郭力张了张口。 我没等他说话,抢先说道:“如果你要带走她们,这件事我也不管了,让你老婆再去找你吧。” 郭力这下怕了,忙说不是那个意思,既然我想让她们留下,那就留下好了。 郭力临走的时候,我刻意提醒他,最好在晚上之前回来,不然他老婆追过去,我也没办法。 我也没有吓他,有的时候点到为止即可,吓破了胆子也是麻烦事。我看的出来,郭力对他老婆是真的怕,或许和他的所做所为有很大的关系。 郭力离开后,我又回到他的家里,我敢确定,她应该是已经成煞,和这口黑棺不无关系。 现在我有两个选择,等她自己出现,引她出来。 走到黑棺前,见到地上盖着鬼婴的白布,我忽然有了第三个方法,去找她。 这个方法有些冒险,若鬼婴不是她的孩子,引来另一对母子煞,我就危险了。就算是她的孩子,母子煞凑在一起,也够和喝一壶的。 第一百零七章 隐情 犹豫一会儿,我觉得没必要冒险,张晓丽和彤彤都见过郭力老婆,可以让她们出来。 我到村长家,找到张晓丽和她说了这件事,她只有一个要求,她去做诱饵,要我保护好彤彤。 既然决定了,当天晚上就行动,地点在郭力的家中。 我把狗皮衣服给张晓丽穿上,又在地上用朱砂画了一个圈,交给她一颗桃木钉,最大限度的确保她的安全。 做好这一切,我退出屋子,窗户我都用朱砂封上了,只留下正门一个出口。 深夜到来,我坐在门口静静等待,这间房子是她死亡的地点,她一定会回来。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钟,也没有看到郭力老婆的影子,我捧起一把雪在脸上搓了搓,强忍着睡意。 过了十二点,屋子里终于有了些动静,透过门的缝隙,我却发现张晓丽不在圈中了。 “她去哪了?”我心中一紧,她可别出事了。 推开门,恰好看到张晓丽从卧室出来,脸色微红,解释道:“我尿急,在卧室找到了一个夜壶。” 我松了口气,嘱咐她千万不要乱动,如果有事就喊我。 重新出来,我打了个冷噤,忽然发现空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更冷了。 转过身,一个女人站在门口,背对着我,衣服上全都是血。她推开门,走了进去,借着月光我注意到,她的小腹轻微隆起。 “来了!”我捏紧桃木剑,小心翼翼的移动到门前,透过门缝,看到她已经到了黑棺前。 张晓丽听从我的吩咐,没有大声喊叫,蹲坐在朱砂画的圈中,紧紧的捂住嘴,身体不停的发抖。 “为什么?”郭力老婆问道。 张晓丽有些失声,痛哭流涕,压低声音说道:“对不起。” 她们的对话有些奇怪,我决定再等等,一会儿进去。 郭力老婆的声音很尖锐,像是金属片在玻璃上摩擦,她一直在质问着,为什么? 张晓丽不停的哭,一边哭一边说着对不起。 就在这时,张晓丽忽然提起头,看向我的方向,喊道:“大师,救我!” 郭力老婆猛地回头,脸色惨白,眼窝深深凹陷,一双漆黑的眸子上,看不到一点儿眼白。 她咧开嘴,舌头伸的老长,呈现紫青色,阴测测的说道:“你还有帮手?”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暗骂一声,冲击去,把事先准备好的符贴在门板上。 郭力老婆好奇的打量着我,问道:“你们这些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见到漂亮姑娘就忘了本分,都该死!”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的声音已经被尖叫声盖过,枯木一般的双手抬起,掐向我的脖子。 我抬起桃木剑前削,郭力老婆停下,怨毒的瞪着我,不敢上前。她转身跑开,用力撞着窗户,根本撞不开。 见她这样,我心里松了口气,只是一个怨鬼而已,远远没有成煞。 我好言相劝,正准备将她除去,哪成想张晓丽站起来跑到窗前用力推开。 冷风吹进屋内,郭力老婆趁机跑出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我跑到窗前,已经晚了,看不到她的身影。我愤怒的瞪着张晓丽,五指攥紧,质问道:“你做什么?” 张晓丽只是捂着脸哭,什么也不说。 眼看着就要成功了,最后一刻功亏一篑,我又拿眼前的女人毫无办法。 “回去吧。”我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回到村长家里,我颓然的坐下,半个身子趴在木桌上,折腾了一宿,身心俱疲。 刚一松懈下来,困意袭来,就要睡过去。 “彤彤!”就在这时,楼顶传来一声哭喊声,张晓丽腾腾腾的下了楼,披头散发的,目光发散,焦急的问道:“看到彤彤了吗?” 我被惊醒,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立刻安慰张晓丽不要急,可能这么晚了和村长从孙子出去玩了。 “现在这么晚了,她能去哪啊!”张晓丽有些崩溃了,手插在头发里,抱头蹲在地上痛哭。 “出什么事了?”村长听到声音,从房间里走出来,他的小从孙子就在他身边。 张晓丽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风一样的跑到村长的小从孙子面前,按着他的肩膀,目光呆滞的问道:“你看到彤彤了吗,她和你在一起对吗?” “阿姨,你弄疼我了。”村长的从孙子被吓到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张晓丽彻底崩溃了,眼泪止不住的流,衣服也不穿,就要冲出门。 我把她拦下来,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晃了晃,在她耳边大声喊道:“冷静点,你冷静点!村子就这么大,我们出去找。” 张晓丽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臂,手指甲深深嵌了进去,痛哭流涕的说道:“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放那个女人走……呜呜……” 她这样一说,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郭力老婆刚刚和我们在一起,她逃跑的方向也不是村长家,按理说没有时间带走彤彤才对。 况且彤彤见过她,还被吓哭过,更不能跟她走了。 我连忙抬起头,用肯定的语气问村长:“郭力是不是回来过!” 村长摇头说没看到,不过他的从孙子却开口了,说今天晚上我们能出去的时候,他看到郭力上楼了。 张晓丽一直沉浸在失去彤彤的悲痛中,她认定了彤彤是被郭力老婆抓走,嘴唇哆嗦着,不停的呢喃:“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伤害彤彤,都是我的错。” 刚刚我就怀疑她和郭力老婆之间还有事瞒着我,现在疑问更是达到了顶峰,大声质问:“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晓丽低着头不说话,身子在颤抖。 “你不说我也没办法帮你,彤彤应该是被郭力抓走的,你好好想想,他带走彤彤做什么?”不得已,我出此下策,用彤彤来威胁。 张晓丽先是一阵茫然,之后忽然变了脸色,猛地转头看向我,眼底全是惊恐,哀求道:“求你,求你一定要救彤彤,求你!” 第一百零八章 老鳖山 在我的安慰下,张晓丽终于和我说出事情,事情根本不像郭力说的那样,而是一部狗血的小三上位记。 其实郭力的老婆并非不能生育,而是郭力不能,同张晓丽在一起的这十年来,张晓丽从未怀过郭力的孩子。 但郭力这个人自视甚高,不愿去医院检查,将所有的缘由都推到他的女人身上。 郭力老婆还是很有姿色的,跟了他也是倒霉,当初那么多人追她,她唯独选择郭力,因为郭力看起来很老实。 但实际上,郭力是一个极其闷骚腹黑的人,他通过他的老婆得到了娘家的支持,继承了娘家的产业,所以才发展壮大。 张晓丽和我说,他老丈人死的也很蹊跷,当初他老丈人看透了郭力这个人,连婚事都极力反对,怎么可能留下遗嘱,让郭力继承遗产? “你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我问道。 张晓丽脸有些红,说他接近郭力也是看中了郭力的钱,早就知道郭力有家室了,也去调查了一番。 她说,起初郭力对他老婆照顾有加,逆来顺受,他老婆也不是一个作的人,相处的很和睦。 可一直以来,二人都没有孩子,所以才会给张晓丽可趁之机。 我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失去孩子的母亲,真没想到自己看走了眼,她的心机比我想的还要深。 “彤彤也不是郭力的女儿对吧?” 张晓丽点头,说不是。是她偷偷的带着郭力的精·液去化验,得知郭力不能生育。所以她找了一个情人,为的就是怀孕,稳固二人之间的关系。 说到这里,我对张晓丽最后的好感也化为乌有,她为了富裕的生活,抛弃了道德,抛弃了做人的底线。 我没办法去评论她的所作所为,毕竟没有触犯法律,只不过在我的世界观中,我接受不了。 张晓丽跪在我面前,脸上还挂着泪痕,说知道自己错了,只要我帮她把彤彤带回来,她愿意离开郭力。 我摇摇头,说道:“你弄错了,彤彤我会去救,你离不离开郭力是你的事情。” 说完,我不再管她,出了大门。在院子中站着,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一缕阳光从老鳖山后升起。 老鳖山还是阴云密布,即便是阳光,也无法刺透如此厚的云层,恰好将石村笼罩在一团阴影当中。 我皱起眉头,这种情况在风水中有些讲究,可惜我不是很懂,如果严冰在…… 我晃了晃头,把这个名字从脑海中甩出去,有些冷了,裹紧身上的衣服。站起来,准备回到屋子里睡一会儿,刚好看到走出门的村长。 他拄着拐杖,脚步颤巍,手臂因为支撑不住身体你的力量儿颤抖,一双手早已瘦的如同骷髅一般,只剩下一层皮连着骨头。 我过去把他扶住,问道:“村长,小明呢?” 小明就是村长的小从孙子,从之前的谈话中,村长提起过。 “那孩子一宿没睡,我让他去睡会儿了。”村长抬起头看着我,一对眼珠浑浊无光,怕是时日无多了。 我小心翼翼的把他扶到旁边的一块青石上坐下,问道:“您老人家不用再睡会儿吗?” 村长摆摆手,说道:“人老了,觉就少了,睡不着。” 我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他出来,肯定是有事找我。 没过多久,村长再次开口,问道:“小闫啊,你想知道当年的事情吗?” “不想,过去了就过去了,我爸还活着,和我妈生下我。”我很果断的说道。 村长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愣了一下,随后却叹了口气,哀叹道:“如果当年你爸也和你想的一样,你妈或许就不会死了。” “我妈到底是怎么死的?”我问道。 关于我妈的消息,我爸只是说是我八字太硬,克死了我妈,但是具体的,他从未和我说过。在我的印象里,我爸每天都会喝的伶仃大醉,每次我问他关于我妈的事,他都会把我训斥一顿,有的时候还会棍棒相加。 我见村长没有说话,继续询问:“真的是被我克死的吗?” “孩子,这点我也不太清楚,当年你妈的葬礼是你爸一手主持,如果你想知道,你可以去老鳖山上看一看。” “老鳖山和我妈的死有什么关系?”我不禁疑惑。 村长摇摇头,说他也只是猜测,我妈怀我的时候,常常往老鳖山跑。当年老鳖山并不是像现在这样荒凉,而是绿树成荫,动物成群。 “可自从你出生,这里就变了。”村长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我一愣,忙追问:“你是说这座山的变化和我有关?” “不,也有可能是巧合。”村长说完,哀叹一声,说人老了,就不中用了,做这么一会儿就有些受不了。 我把村长扶回房间,自己站在窗口,眺望着不远处的老鳖山,看来真的有必要去看一下。 天色大亮之后,张晓丽坚持要走,说要去找彤彤,怎么劝也没有用。无奈之下,我只能陪着她一起去,毕竟关于郭力老婆的事还没有解决。 刚一出门,郭力的车停在门口,彤彤从副驾驶上跑下来,扑到张晓丽的怀里。 “彤彤!”张晓丽双眼含着泪水,紧紧把彤彤搂住。 郭力从车里下来,脸色煞白,双手还在抖,颤颤巍巍走到我前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她来找我了。” 这一点在我的预料之中,让他先从地上起来,问道:“她和你说什么了?” 郭力看了眼彤彤,艰难的咽了口吐沫,让我到一旁说。 他和我说昨天接到电话,手下的人说彤彤不是他的孩子,于是他就偷偷带着彤彤去做了亲子鉴定。今天早上,鉴定结果出来了,彤彤确实不是他的女儿。 愤怒至极的郭力在回家后就想把彤彤掐死,结果刚到彤彤的房间,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彤彤房间里传出来,还伴随着彤彤刻意压低的哭泣声。 他推开门,一眼就看到站在床头的老婆,腿一软摔在地上。 第一百零九章 对策 郭力说,他当时也鼓起勇气抱起彤彤就跑,好在那个时候天已经亮了,他老婆没追出来。 我讥讽的看着他,问道:“是你抱着彤彤,还是她自己跑出来的?” 郭力有些尴尬,说是彤彤跑出来,他抱着上车的。之后他就开车来找我,路上遇到几次他老婆拦路,但他仍然踩紧油门,一路到村长家才停下。 听到郭力说后,我当即决定,立刻去他家里,现在他老婆一定回到棺材里了。 我收拾东西,带上郭力和张晓丽以及彤彤,把她们留在这里我不放心。 到了郭力家的门口,我注意到门口的泥土更加鲜红,闻起来还有一股子血腥味。用手摸了摸,很湿润,还带着温度,没有结冰。 是血!而且才刚刚洒上不久,都没有结冰。 我抬起头,看向半开的房门,黑暗之中,一双眼睛正注视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心中浮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暗中怕是有些在帮助郭力老婆。之前他老婆只是一只怨鬼,现在说不好了,怕是会很凶。 我让郭力带着张晓丽和彤彤留在门口,留给他们一颗桃木钉,嘱咐见到郭力老婆就朝着她的天灵盖钉下去。 之后,我拉开背包,拿出桃木剑和黑狗血,穿上狗皮衣服,推开门走了进去。 进到屋子里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眼前黑气缭绕,温度竟然比外面还要冷上几分。 我环视一圈,没有发现郭力老婆,屋子中央的黑棺死气沉沉,棺盖已经合上了。 绕到棺材的另一侧,香炉中果然又点起了三炷香,没有看见染着黑狗血的白布,倒是旁边有一块黑色的焦炭。 我的脸色很不好,咬着牙盯着香炉,有些犹豫不决。香不能灭,否则郭力老婆会发疯,但不灭又会助长她的怨气,更加难以对付。 进退两难之际,房门忽然被推开,一个我最不想见到的人走了进来。她直奔棺材一侧,拿出一张画着符的纸将香炉盖住,香也随之熄灭了。 她冷冷的瞪了我一眼,呵斥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开棺?” 再次见到她,我嘴角苦涩,但也深知现在不是提问的时候,双手扣在棺盖下面,用力提起。 忽然,一双青灰色的手从棺材中伸出来,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的手一抖,棺盖险些再次落下,还好我及时抓紧。严冰看了看,跑过来,打开一个小布袋,里面竟然全都是糯米。 她把糯米倒入棺材中,一声惨叫从棺内响起,那双手一松,撤了回去。 我当即把棺盖放下,里面响起沉闷的咚咚声音,惨叫声一直在耳边回响,捂住耳朵也无济于事。 足足持续了一分多钟,惨叫声才逐渐减弱,我再次打开棺盖。刚推开一点缝隙,一股恶臭味扑鼻而来,同时一道黑气钻了出来。 我连忙后退,黑气将周围的地板腐蚀成了黑色,好像木炭一般。 松了口气,重新打开棺材盖,郭力老婆躺在里面,怨毒的盯着我,身影浅淡。 刚刚飞出来的黑气就是怨气,也是判断脏东西凶不凶的标准,怨气越大的鬼,也就越凶。 现在的郭力老婆,已经没什么太大的威胁了。 我换下狗皮衣服,将黑猫皮衣服穿上,准备好接阴的一应事物,把她从棺材中扶了出来。 她的小腹微微隆起,孩子只有一个多月大,还未定型,按理说不应该成煞才对。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郭力老婆的嘴角挂着诡异的笑。 “不好!”我顿时明白过来,若是她对郭力说的时候,隐瞒了怀孕时间,现在的孩子说不定已经快出生了。 很多孕妇怀孕的时候肚子并不明显,只是显得胖了些,郭力的老婆很有可能就是这种情况。 我的手压像她的肚子,没有摸到孩子,心顿时凉了半截。 “啊!” 门外传来一声尖叫,还伴随着郭力的怒骂声,彤彤的哭声。 我连忙冲过去,只见郭力用力推了一把张晓丽,自己朝着村长家跑。张晓丽身子一歪,倒向另一侧,在那里趴着一个婴儿。 “果然!” 我朝着张晓丽跑过去,她已经摔在那个婴儿的前面,婴儿看了我一眼,爬到张晓丽的身上。 张晓丽两眼一翻白,跪伏在地上,手肘支撑着地面,抬起头看着我,口中发出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我的头皮一阵发麻,打开装着朱砂的瓶子,朝着她的身上扬了过去。她的动作很迅速,爬到彤彤面前,抬起手抓住彤彤的肩膀。 彤彤还没反应过来,只来得及喊了声妈妈,就被眼前最熟悉的人掐住脖子,痛苦的话都说不出来。 好在严冰及时赶到,一张符贴在张晓丽的额头上,一股黑气从她额头升起,婴儿被逼了出来。 鬼婴落地后,连忙爬起来,朝着屋子的方向爬。 严冰想要追过去,被我喊住:“不用追了,来不及了。” 说完,我蹲下去安抚彤彤,她被吓坏了,小脸煞白,哭都哭不出来。 我把彤彤交给严冰,自己则走到张晓丽身边,用力掐着她的人中。 张晓丽惊叫一声,睁开眼睛,从地上弹起来,喊了声彤彤。她这一生把彤彤吓到,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头埋在严冰的怀中。 “桃木钉呢?”我问道。 张晓丽面容扭曲,咬牙切齿的说,桃木钉被郭力抢走了,他开车去了。 我叹了口气,说你也不用恨,他跑不远的。 我的话音刚落,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郭力开着车,笔直的朝着我们撞了过来。 “躲开!” 我大声喊,拉着张晓丽闪到一侧。严冰的反应也不慢,带着彤彤远离了险境。 郭力坐在车中,脸色惊恐,眼睛瞪得老大,双手握着方向盘,却纹丝不动。 在他的身侧,郭力老婆坐在那里,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脸上挂着阴测测的笑。 鬼婴趴在郭力的肩头,一双小手蒙住了郭力的眼睛,眼睛中看不到眼珠子,只剩下眼白,侧着头盯着我看。 第一百一十章 大火 汽车擦着我的身体,车速不见,笔直朝着房子撞过去。轰隆一声,车头整个都撞在房子上,车身进去一般,房屋倒塌,将郭力埋在里面。 张晓丽惊叫一声,掩面痛哭,彤彤也被吓得浑身发抖。 我连忙朝着车跑过去,刚到车前,见到郭力老婆从车里爬出来,将旁边一根支撑着的木头用力推倒。 房子二次倒塌,整个车头都被砸的凹陷进去,车身更是变得扁平,血顺着汽车的缝隙流到地上。 如此大的声音,终于惊动了村子里的其他人,闻声赶过来,同我合力将周围的房屋瓦片清理干净。 把汽车抬出来,郭力的上半身已经被挤压成了肉酱,我给严冰使了个颜色,让她带着彤彤先走。 郭晓丽站在远处看着,怔怔的看着郭力的尸体,目光中全都是惊恐之色。 费尽周折,好不容易将郭力的尸体取了出来,很多人当场就吐了出来,就连我见惯了尸体,此刻也是胃里翻腾。 “散了,散了,都散了,回家去。”村长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驱散人群。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很浓的血腥味,我抽动鼻子,眉头紧皱,在血腥味中,还闻到了一股不一样的味道。 “着……着火了!”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人群迅速散开。 转过头,车头处冒起阵阵黑烟,地上滴滴答答的流淌着汽油,眼看着就要流到车头的火苗处。 “快跑!” 连郭力的尸体都顾不得,我就近拉着两人转身朝着后方跑。刚跑出没几步,火苗冲天而起,灼热的火光烘烤着我的后背,我能感觉到汗毛都被烧焦。 火焰越来越大,很快连成一片,将整个汽车都笼罩在火海中。 好在郭力家的房子距离旁边人家还有一段距离,这场大火不至于蔓延过去。我阴沉着脸,看着郭力的尸体和房屋中露出的黑棺的一角,这下所有的线索全都断了。 火越烧越大,足足烧了两个多小时才逐渐熄灭,原本房屋所在的位置已经变成了废墟,黑棺也不复存在。 我不顾剩余的火苗,冲到废墟中,试图寻找剩余的线索。可惜的是,黑棺确实不见了,大部分都是被烧的漆黑的瓦片砖粒,连未烧干净的木料也见不到几根。 无奈的叹了口气,正准备离开之际,我注意到灰尘之中,露出金黄色的一角。第一时间,我想到了那个香炉,伸手去拿,滚烫无比。 用衣服包裹,总算将香炉取了出来,让我惊奇的是,如此大的大火,香炉竟然完好无损。 香炉上次就检查过,可并未仔细端详,现在放在眼前一看,我注意到上面有轻微的摩擦过的痕迹。痕迹很新,应该才造成不久,很像是刀痕。 目前只剩下这鼎香炉,我查不到什么线索,便将香炉用红布包裹好,装在背包中。 郭力的骨灰同烟灰混杂在一起,出于人道主义,我还是象征意义的收集了一些,准备埋葬。 这场大火看似是意外,仔细一想便会发现其中的蹊跷之处。起初是黑棺,之后是香炉,明显是人为。后来我猜到,郭力老婆肯定会去找郭力,但她身上的怨气早已经被消去了许多,不应该害死郭力才对。 可没想到的是,她不仅害死了郭力,还撞毁了房屋。更加巧合的是,油箱漏油,燃起大火,毁灭一切的痕迹。 这其中的巧合未免太过多了些,肯定是有人在其中捣鬼,利用郭力老婆的怨气,来进行一系列的计划。 他的目的是什么,我想在场唯一能让他提起兴趣的,只有我包裹中的两个特殊的陶人。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后方一道视线正注视着我,连忙转头。我环视着四周,一张张神情木然的脸映入我的眼底,他会在哪里? 他现在肯定就在人群中,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从现场离开,我在老鳖山脚下晚了一个坑,将郭力放进去,用木板立了一块墓碑,也算是让他有一个栖身之所。 严冰从后方走过来,手中拿着一摞纸钱,在坟前烧了。 抬起头,看着光秃秃的老鳖山,我的心情复杂。老村长说过,我妈怀我的时候总是来这里,这里有什么特殊之处,她在这里留下了什么? “怎么了?”严冰察觉到我情绪的变化,问道。 我摇摇头,说:“没事,回去吧,不能把张晓丽和彤彤单独留下。” 回去后,村长告诉我们,就在刚刚,张晓丽带着彤彤走了。 “走了!” 我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张晓丽见到郭力的死状肯定是吓破了胆子,可却没去想,郭力正是因为自己独自逃跑,才给了他老婆可趁之机。 我追到村口,远远的看到张晓丽抱着彤彤奔跑的背影,在他们身后,郭力老婆不紧不慢的跟着。 天色渐暗,身影模糊不清,我没有发现鬼婴的踪迹。人命关天,犹豫不得,我同严冰追了上去。 张晓丽听到身后的声音,停下脚步,想要回头。郭力老婆就站在张晓丽的身后,脸贴在她的头发上。 “别回头!”我冲着张晓丽喊道。 听到我的声音,张晓丽身子一颤,硬生生止住回头的欲望。但她能控制得了自己,却控制不了彤彤,彤彤转过了头。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彤彤的后背,鬼婴好像一个小背包一样挂在上面。 就在彤彤回头的一刻,鬼婴爬上彤彤的肩膀,好像利爪一样的手,抓向彤彤的脖子。 千钧一发之际,张晓丽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伸出手拉住彤彤,朝着之际的怀里抱了过来。 鬼婴的攻击扑了个空,但郭力老婆却爬到了张晓丽的身上,半个身子都没入了张晓丽的腰迹。 她转过头,对着我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双手用力,把彤彤推倒在地上,在彤彤的后脑位置,恰好是一块尖锐的石头。 之后,她头也不回,转身就跑,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我跑过去接住彤彤,她被吓坏了,瞪大眼睛,呼吸都要停滞。 我让严冰照顾好彤彤,自己朝着郭力老婆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 误解 郭力老婆附身在张晓丽的身上,跑的并不快,很快就被我追上。 她转过头看着我,阴测测的笑着,手掐在自己的脖子上,声音尖锐刺耳:“停下!” 我停住脚步,却不见鬼婴,我一边防备,一边盯着郭力老婆,冷声道:“放了她,你还有机会去投胎。” “放了她,你知道她对我做了什么吗?”郭力老婆怒视着我,眼角流下两道血线。 我沉默以对,过了一会儿,低声说道:“你已经死了,冤冤相报何时了。” “不,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让这个贱人好过!”说着,郭力老婆抬起手,插到自己的眼眶中,将两颗眼珠子挖了出来,扔到我面前。 眼珠子在地上谈了谈,滚到我的脚下,瞳孔涣散,粘着血丝。 她的脸上流下两道血线,原本属于眼球的位置,变成了黑洞洞的两个窟窿。 我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呢?” “呵,你没经历过我的苦,当然不知道我的怨,我不杀你,你走吧!”说着,郭力老婆从张晓丽身体中出来,慢慢后退,消失在黑暗中。 我伸手去接张晓丽,她已经昏了过去,眼睛还是不停的在流血,染红了我的双手。 我将她的两颗眼珠收好,抱着她回到村里,在村长的帮助下,找了一辆拖拉机,直奔县里。 这件事我没有告诉彤彤,严冰留下照顾她,我想郭力老婆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还会对彤彤下手。 深夜,终于到了县里,可惜医疗水平有限,只能保住她的性命,眼睛是没办法恢复了。 我垫付了医药费,在她的包里找到她父母的联系方式,打过去,让他们到医院中来。 第二天天明的时候,二老终于来到医院,在见到张晓丽的一刻,老泪纵横。 我有些看不下去,退到病房外面,关上房门。 一股冷风袭来,我转过头,郭力老婆站在洗手间门口看着我,惨白的脸在灯光下更加阴森,声音刺耳的说道:“这只是开始,我的仇,我会一点一点的还给他们。” 说完,她身影变淡,慢慢消失。 我叹了口气,冤冤相报何时了,但我却理解她,这种痛苦非一般人能承受。即便是我,发生在我身上,我也无法保证自己坐到冷静。 可我现在是人,她是鬼,既然答应了村长,这件事我就要管到底。 二老一直哭到中午,中间张晓丽的母亲还昏过去一次,多亏了护士救急,把她安排在另一边的病房。 张晓丽的父亲推开门走出来,他已经六十多岁了,满头银发,面色愤怒,问道:“是谁将小丽害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郭力那个混小子!” “郭力已经死了,害张晓丽的是……”说到这里,我却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难道告诉他是鬼? 张晓丽的父亲愤怒的瞪着我,怒道:“怎么,你还要包庇他,你要知道现在是法治社会。” “伯父,我不是包庇,只是这件事……很难理解。” “是她自己把自己眼睛挖出来的。”无奈之下,我只能这么解释。 张晓丽父亲当场就爆发了,吼道:“不可能,小丽无缘无故挖自己的眼睛干什么,肯定是你在栽赃陷害,我要报警!” 张晓丽的父亲暴怒,声音很大,惊动了整栋楼层的人,朝着我们这边围过来。 我注意到已经有人拿出手机报警了,这件事没办法善了。我苦笑一声,越是不想惹麻烦,越是被卷入麻烦之中。 很快,警方赶到现场,要我跟回去做笔录。在经过调查取证之后,我被释放出来,通过痕迹对比,确认张晓丽确实是自己将自己的眼睛挖出来的。 关于这一点,张晓丽父亲怎么也不能接受,一直在说一定是我逼张晓丽的。 警方也在怀疑,毕竟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我成了重点的怀疑对象。 接下来的日子,我处在警方的监控中,直到确定排除我的嫌疑为止。 并且郭力的死,也查到了我的头上,跟着我的两名警察看我的目光都变了,就像再看一个杀人犯一样。 回到村里,严冰问我那两个警察是怎么回事,我给她解释了,她也没有办法,只是劝我这段时间不要惹事。 彤彤被警方接走,送到一名女警的家里,我也放下了心。 我不想惹事,但偏偏事情会找上我,一天早晨我被两名警察叫醒,手已经被手铐拷住。 “我需要你跟着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只有这样一句官方话。 到了警局中,我才得知是彤彤出事了。昨天夜里她忽然两眼翻白,双手死死的掐住自己的脖子,若不是照顾她的女警发现的早,估计就要窒息死了。 彤彤之前一直和我在一起,再加上十里八乡调查后,他们也知道我接阴人的身份,所以认为是我在彤彤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你不要耍花招,现在是科学社会,不要搞那些封建迷信!”审讯员一拍桌子,上面的文件弹起来又落下,散乱在一起。 两天后,我再次因为证据不足被无罪释放,严冰等在警察局门口,接我回家。 回去后,我第一件事就是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这两天根本没怎么睡觉,一直被连夜审讯,为的就是撬开我的口。 刚躺下没一会儿,我感觉到一股冷意,便裹紧了被子。可那股冷意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更冷了,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沉沉压住,不能张口呼吸。 我想要翻身,却发现身体动不了了,眼皮也真不开,一双小手在我身上滑动。 “鬼压床!”我心里一惊,第一时间想到郭力老婆领着的婴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一直处在半梦半醒之间,一阵铃铛声把我惊醒,猛地睁开眼睛,抓起床头的桃木剑。 “闫明,冷静,是我!”严冰站在床边,手中拎着两个铃铛,面色凝重。 “你怎么了?”她问。 我把衣服掀开,脸色阴沉。在我的身上,密密麻麻的遍布着黑色的婴儿手印。 第一百一十二章 回石村 严冰倒吸一口冷气,让我做好,她拿出符贴在我的额头上。之后她打来一盆热水,让我把衣服脱了,将生姜大蒜洒在水里,替我擦身体。 黑手印的部位生疼,这是阴气入体的表现,人体属阳,阴气入体可以自行排解。但多了却不行,阴气会慢慢侵蚀这个人的精气神,慢慢的将这个人杀死。 我赶到一阵后怕,转过头,巡视房间中,并未发现小鬼来过的痕迹。窗户我都用朱砂封死的,天花板上也用朱砂画着符,墙壁上也挂着桃木防止脏东西破墙而入。 就连我家的地板,也都被我爸用桃木封死,确保不会有脏东西从地下上来。 我家可以说是天罗地网等着,脏东西但凡聪明一些都不会硬闯,绝对有来无回。 难道不是在刚刚? 我将目光转向窗外,现在已经是深夜了,是白天吗? 我仔细回想,实在想不到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小鬼爬了全身也没有发现,是在医院中,还是在警局录笔录的时候? 头昏昏沉沉的,我不再去想,重新躺下,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被一阵鸡鸣声吵醒,从床上爬起来,一只小黑狗用头顶开门,探进头。 这只小狗是我从青海带回来的,当时取黑狗血的时候没忍心杀死,现在已经长了不少。 紧随其后,一只小黑猫也灵巧的钻了进来,跳到床上,亲昵的在我身上蹭了蹭,一双幽绿色的眸子疑惑的盯着我。 黑猫对阴气很敏感,它不停的喵喵叫,围着我的身体转。 穿戴好后,走出房间的门,严冰已经准备好了早饭,王允也从厨房探出了头。 二女同时和我说道:“起床了,吃饭吧。” 之后二女又同时对视一眼,相视一笑,好像多年的好姐妹。 我不禁疑惑,这两个人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仇人一样,这次怎么就情同姐妹了。还有严冰,我上次和她已经断了联系,她怎么又来找我了? 洗漱之后,坐在桌子上,我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对此,二女同时瞪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要你管!” “你不知道女孩子间的秘密男人不能问吗?”严冰白了我一眼,将一个剥好的鸡蛋塞到我的嘴里。 吃过饭,我准备再去石村一趟,郭力老婆死亡地点毕竟是在那里,她早晚都会回去的。不把她除了,我不放心,还有那个婴儿,我总觉得自己在哪里遗漏了什么。 严冰要和我一起去,我没有拒绝,临走时让王允小心点。 路上,我询问严冰:“你回去吧,我不可能娶你的。” “呵,我又没说要你娶,自作多情,这次来我是替我爸办点事。”严冰没好气的说道:“好像你是什么香饽饽一样。” 我疑惑道:“什么事?” “不告诉你!”我吃了个闭门羹。 快到石村的时候,严冰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句:“你有没有发现王允有些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在想着郭力老婆的事,心不在焉的问道。 “我……我也说不出来。”严冰支支吾吾,说了句算了,可能是她的错觉。 我也没有在意,石村就在眼前,远远的就看到村口一个孩童正在玩耍,是村长的小从孙子。 我走山前,问道:“小明,你太爷爷呢?” “哦,他在家里,说有客人来,让我出来玩。”小明因为被他太爷爷赶出来这件事不太高兴,闷闷不乐。 石村地处偏僻,年轻人又都不在家,很少来客人,难道是村长年轻时的好友? 我让小明先玩着,给严冰使了个颜色,让她跟上。 路上严冰问我,是不是怀疑这位村长的客人。 我没回答她,因为我也不确定。 到了村长家里,我没贸然进去,而是绕着窗户走了一圈,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声音。 我让严冰去敲门,自己躲在一旁,手中捏紧匕首。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村长站在门口,透过门缝,我看到里面坐着一个女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 她是背对着我,我没看清,村长也没有让我们进去的意思。 “是小闫啊,有事吗?”村长笑呵呵的问道。 我一直盯着那个背影看,村长不动声色挡住我的视线,说道:“小闫啊,这是我好友的孙媳妇,你看这不太方便,要不下午你再来怎么样?” “嗯,好。”我拉了下严冰,往回走。 出了村长家,严冰问我:“你有没有注意到他家里的阴气很重,上次来没有。” 我点头,皱眉,说我也发现了,屋子里的母女,恐怕就是郭力的老婆和孩子。 严冰问我怎么办,要不现在回去,直接除掉他们。 我撇了严冰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现在回去能找到他们,我跟你姓!” 严冰气不过,瞪大眼睛,用力踢了我一脚,怒道:“那你刚刚不动手!” “急什么,放长线,钓大鱼。”我冷笑一声,这条线只要不断,后面那人就跑不了。 严冰并不笨,想了一会儿也明白了我的想法,但还是没好气的说道:“你可别鱼没钓到,自己还落了水。” “嘘!”我示意她别说话,在我们身后,有一人在跟着我们。 出了村子,我和严冰一直向前走,直到跟踪我们的那个人不见了为止。我不给严冰提问的机会,拉了她一把,说道:“跟我来。” 绕了一圈,我们到了老鳖山的山脚下,从这里正好可以将整个村子收入眼底。想要观察监视,这里是再好不过的地方。 当我提起上山的时候,严冰却摇了摇头,说这老鳖山不能随便上,不然要倒大霉的。 “什么意思?”我询问严冰。 严冰给我解释说,这老鳖山前身就是一只千年王八,修炼成精后雷劫没渡过去,尸身埋在这里。但它心有不甘,怨气很大,所以这座山基本是有去无回,也从未有过生物。 严冰说完后,我愣住了,若她说的真是如此,当年我妈怀我的时候,为什么还要天天往这里跑? 第一百一十三章 黑袍人 我问严冰说的是不是真的,动物成精我曾经听我爸说过,不只是动物,一草一木都可以成精。 严冰犹豫了一会儿,说这是她爸告诉她的,这次她来的目的,就是在这老鳖山上,取一样东西。 我紧皱眉头,看着光秃秃的山坡,明显是被大火烧过的痕迹。但地面上的黑色泥土却不同,我抓了一把,散发着一股腐烂的臭味,挖下去,还能看到碎裂的骨头。 严冰说的没错,这座老鳖山会吃人,这土下面,都是死在这里的活物。 这场大火我想也应该是人为,村长绝对瞒了不少的事情,村子里肯定请了一个“高人”来过。 这场大火就是这个“高人”的杰作,我看了眼严冰,心中疑惑,难道那个人也是冲着这老鳖山而来? 不管如何,我还是坚持要上山,当初我妈怀着我的时候来都没事,我也不可能有事。 严冰拗不过我,只能不情不愿的跟上来,我转过头说道:“你要是不敢,在这里留着便是,有情况我通知你。” 严冰瞪了我一眼,硬着头皮说道:“谁说我怕了!” 她都这样说了,我也没管她,绕了一圈从另一侧上山,这边靠着村子,很容易被有心人发现。 路上,严冰说道:“闫明,我知道你对我爸有意见,但你要相信他,他被陷害了。我爸嘴硬,不愿意解释,这个过我们严家不背。” “说完了没有。”我停下来,冷冷的盯着她,冷声道:“如果不想跟着,你现在就回去。” 严冰抿了抿嘴唇,很委屈,却又装出一副很坚强的样子,闭上了嘴。 我叹了口气,见她这幅模样心中有些不忍,不管她爸如何,她却没有对不起我。要说对不起的,还是我对不起她。 “好了,走吧,小心点。” 绕到另一侧,仍然是光秃秃的样子,但是在山坳中,却存在一个小湖泊。从周围的痕迹来看,很久以前,这个湖的面积还不小。 见到湖泊,我不得不重新思索严冰所说的话的真实性,这个传说很有可能是真的,并非空穴来风。 爬到山顶,正好可以看到村子的全貌,仔细看过去,勉强能看清村里的人在做什么。 目光转到郭力的家,已经变成一片废墟,一个女人站在废墟中,怀中搂着一个婴儿,位置恰好是之前放置黑棺的位置。 她慢慢抬起头,我能感觉到她在看着我,一股寒意笼罩在心头,她是怎么发现我的? 就在这时,村长家的开门声将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一个黑袍人从村长家中走出来,直奔郭力的家。 郭力老婆很慌乱,似乎想要逃走,可她左突右撞,却离不开废墟的范围。 很快,黑袍人出现了,郭力老婆慢慢后退,似乎是很恐惧。 黑袍人伸了伸手,郭力老婆怀里的婴儿爬出来,趴在黑袍人的肩头。我注意到婴儿似乎是抬了抬手,心中一紧,连忙按住严冰趴在地上。 一道视线从我头顶扫过,我并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我,但那个婴儿肯定已经将刚刚的情况告诉他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拉了严冰一把,低声说道:“快走!” 我们直接从湖水那边下山,好在湖已经结冰,可以直接跑过去。当我们到了另一个山头的时候,转过头,黑袍人已经出现在老鳖山的山顶,婴儿趴在他的肩头,郭力老婆没有跟过来。 “你跑什么,他就一个人!”严冰皱着眉头,语气不太好。 我摇摇头,没和她解释,我总觉得如果我们留下,会死在那里。 “回去吧。”我说道。 相隔了一座山,黑袍人拿我们没有办法,我们拿他也没有办法,再对峙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 不过这次至少确认了他的存在,将他从暗处拉到了明处。可知道了仍然没有办法,只不过给自己一些心里安慰罢了。 傍晚,回到家中,小黑狗已经在门口迎我了,猫儿慵懒的趴在窗台上,眯起眼睛看着我。 小黑狗的名字叫狗蛋,算是配合猫儿这个名字吧,严冰嘲笑我没有品位。 但提到猫儿这个名字的时候,严冰却低落了下来,她问道:“这只猫,是在睹物思人吧。” “嗯。”我承认了。 “你……你们……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严冰支支吾吾的问道。 我沉默了。 很多很久,天色渐黑,严冰深吸一口气,从台阶上站起来,说去煮饭了。 “该发生的都发生过了。”我终于开口。 我清楚听到身后传来重物摔落的声音,严冰说没事,只是碰倒了门口的鞋架,可她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 我抱着猫儿,坐在门前。狗蛋趴在我的脚底下,偶尔抬起头抬起头咬着我的鞋带,冲着猫儿不满的汪汪叫上几声。 轻轻抚摸着猫儿柔顺的毛发,心中的思绪却早已经飞到了那座滨海的小城,她还好吗? “吃饭了。”门被推开,严冰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什么喜怒哀乐。 我了解她,这恰恰是她生气的表现,晚上吃饭的时候也没有再说什么话,以免激怒她。这一刻,我忽然有一种结婚后偷情被抓到的感觉,既恐惧又愧疚。 吃完后,严冰问我,王允知道这件事吗? 我摇头,说不知道。 严冰呵一声笑了,说如果我真的喜欢王允,这件事就不应该瞒着她,对她不公平。 我点点头,算是认可,也曾想过坦白,可总是临阵退缩。 临回房间前,我注意到严冰的手指上包了一圈白纱布,问道:“你手怎么了?” “没事,切菜不小心切到了。”严冰说道。 我把她的手抓过来,她不断的挣扎,我冷声道:“别动!” 她终于安静下来,在一旁看着我,没来由的说了句:“这就是我梦想中的生活。” 我的手一颤,不小心触碰到她的伤口,她眉头紧皱,嘶了一声。 拆开纱布,伤口很大,很深,连皮带肉都被切了下来,可以想象这一刀用了多大力。 我抬起头瞪着他,有些恼火,骂了句:“你傻啊!” 第一百一十四章 千年龟壳 “那你别管了!”严冰瞪了我一眼,想要反抗。 我没理她,按住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帮她把死皮去掉。 她也慢慢安静下来,脸颊微红,五指攥紧,低着头不知道想着什么。 我拿出药酒擦上,重新包裹好,说了声:“好了,我去睡觉了,明天早上早饭我来做。” 说完,我回了房间,心烦意乱。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起床为严冰做了早餐,并且告诫自己,只是因为她的手受伤了,没有其他的意思。 然而没过多久,严冰来到厨房,站在门口看着我乒乒乓乓。 吃过早饭,她说要再去老鳖山一次,要去找她爸说的那个东西。 我也没有多问,说我也要去石村看一看,黑袍人的出现总让我心里隐隐的感觉到不安。 同猫儿告别,让它别欺负狗蛋,之后就出了门。 刚推开大门,看到眼前的雪地被染得鲜红,一只被拔了毛的公鸡躺在那里,鸡毛散落一地。 蹲下去摸了下,鸡血还是热的,应该就是在半个小时内。 公鸡通阴阳,鸡血对脏东西又有很强的克制作用。这只鸡代表了我,对方是在警告我,再多管闲事这只鸡就是我的下场。 之前我猜测,对方是冲着我家的陶人来,现在看来并非如此,秘密肯定就在石村。 我将目光转到严冰身上,要说石村有什么,只有老鳖山了。恰好严冰要到老鳖山上去取一样东西,这更加让我疑惑,是什么东西让他们双方都如此重视? “回去说。”严冰同我对视一眼,知晓了我的心思,说道。 回到家中,严冰拿出一副羊皮卷,她小心翼翼的把羊皮卷平铺在桌子上,上面用粗浅的线条画着几幅图。这些图很杂乱的堆积在一起,我皱着眉头,没怎么看懂,不过却看到了中间画着的一个龟壳,还有几个铜钱。 严冰和我解释,龟壳一直以来是占卜用的必须之物,其中又以千年龟壳最好。 听她说完,我恍然大悟,老鳖山的传说正是一直千年王八度雷劫失败所留,这里埋葬着它的千年龟壳? 这也太扯了,且不说老鳖山下是否埋着当年那个老王八的尸体,就算有,估计也被雷劈成灰了。 严冰摇摇头,说这时她爸交代的,她也不是很清楚。至于这下面到底有没有龟壳,还是要找找才行,若真的是一个千年道行的王八,未必不会留下一些东西。 我对占卜的事不是很清楚,便问道:“你们严家什么时候对改行了?” “不是改行,我爸干的是冥婚的行当,可我妈当年却是有名的占卜师,她就是因为……” 说到这里,她忽然停住,说道:“我们的娃娃亲,就是我妈算过之后定下的,所以我说你逃不掉,我们命中注定。” “也许是你妈弄错了。”我心中很烦,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比起命理占卜,我更加相信的是自己。 说完之后,严冰怒目而视,我才发觉自己说的有些过分。可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我只能道一声歉,但无济于事。 严冰不买账,说又没让我帮忙,这些天住在我家的费用她会结算给我,从此两不相欠。 她留下两张红票,收拾东西离开我家,一直走到门前我也没有挽留。 她转头瞪了我一眼,眼圈通红,气的跺了跺脚,骂道:“姓闫的,你别后悔!” 说完,她快步离开了我家,等我追出去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了一个黑点,离开了村子。 我不太放心,如果我猜的没错,黑袍人的目的和她相同,严冰绝对有危险。 从开始的老谢的儿子,到后来在医院遇到的黑袍人,一次又一次的让我们陷入危机。严冰虽说手段不少,可毕竟还初出茅庐,严叔也真是心大。 收拾好东西后,我背上背包,出了门。 刚到村口,遇到准备离开村子的王允,她问我这么急匆匆的去哪里。 我说要去石村一趟,让她这几天暂时不要出门,小心一点。 离开村子后,路上我遇到一个老乡,他赶着牛车载我一程。路上没有看到严冰,我心里愈发的焦急,也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拦着她。 下午时分,石村近在眼前,我气喘吁吁的停下,绕到老鳖山的另一侧,朝着山顶爬过去。 刚到半山腰,就见不远处严冰沿着山坡缓慢前行,手中拿着一把折叠铲子,不时的插到土里面。 我连忙追过去,没来得及看脚下,直接被绊了个跟头。低下头一看,地上是一截木桩,被砍的截面发黑,看样子有些时日了。 我摔倒的时候,刚好将上面的黑灰撞掉一些,露出树干的位置。我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一颗桃树,至少有三十多年了。 我皱了皱眉,心里疑惑,老鳖山上怨气这么大,怎么会生着一颗辟邪的桃木?又是什么人把这颗桃树砍了? 来不及细思,严冰已经走远了,我连忙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臂。 严冰很专注,没有发现我的靠近,被我吓了一跳。见到是我后,她拍拍高耸的胸,松了口气。 之后她似乎是发觉折了面子,板起脸,眉头紧皱,没好气的问道:“你不是不来吗?” 我也不生气,指着对面的石村说道:“我来看看情况,正好就遇到你了。” “拿着!”严冰塞给我一把铲子,自己又从背包里拿了一个,说道:“插地下十厘米,若带出的土是红色,告诉我。” 我摸了摸鼻子,帮她寻找起来。 我们一直从山的这一头,找到另一头,仍然没有发现。严冰抹了把汗水,站在山腰,眺望着石村,问道:“你有没有听到喇叭声?” 我一愣,严冰不说我还没发现,从石村里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喇叭上,听起来像是哀乐。 “村里死人了,是谁?” 我爬上山顶,目光眺望,一口黑棺从村长家中抬出来,村长的小从孙子披麻戴孝,手里捧着一张遗像。 第一百一十五章 血祭 村长死了? 我怎么也没想到,村长看起来那么硬朗的身子骨,这才一天过去就死了。 我推了严冰一下,说道:“我去看看情况,你小心点。” “我跟你去。”严冰说道。 我们慢慢退后,绕到另一端下山,从村口进去,恰好遇到送葬的队伍。 因为村里的年轻人都不在家,所以送葬的最年轻的人也五十多岁了,领头的是一个中年的汉子,见我我的时候脸色一变。 不只是他,村里的其他人看向我的目光也不善,停下队伍,同我对峙。 “你害死了村长,还敢回来!”领头的汉子冷声道。 我不明所以,问他为什么说是我害死了村长,我走的时候村长还没事。 他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除了抬棺的几人,其他人一拥而上。 我见识不好,拉着严冰就跑,心中生出了很多个疑惑。村长是怎么死的?头七还没过,他们为什么这么急着下葬?村长的死和黑袍人,郭力老婆有没有关系? 我们一直跑出近乎两公里远,身后的汉子才不甘心的吐了一口吐沫,骂道:“兔崽子,以后我见到你们一次,打一次。” 天色已晚,严冰问我要不要先回去。 我说不用,先跟着送葬的队伍,蹊跷的事很多,尤其是晚上下葬,中途停棺,都是大忌。 若不是他们始终没将棺材放下,我甚至怀疑棺材是否是空的。 送葬队伍一直到老鳖山的后山,湖边的位置,同样,那里也是老鳖山神似头的位置。 在那里已经挖好了一个坑,周围的几人打亮煤油灯,棺材被缓缓放下去。又烧了一些纸钱,让村长的小从孙子磕了几个头,这才离去。 他们离开后,我和严冰悄悄的摸过去,今夜没有月亮,很好的为我和严冰做了掩护。 到了坑旁边,我发现周围的土地呈红色,还带着一股很浓的血腥味,顿时一愣,问道:“这里就是你说的埋龟壳的地方?” “不是!”严冰蹲下去,用手捻了捻,摇头。 她说这地上是血,而她说的确是泥,红色的泥。 我从没听过下葬还要放血的,这石村的人在搞什么鬼? “是血祭!”严冰咬着牙说道,面色凝重。 严冰和我解释,他们是在血迹龟壳,等着龟壳自己寻过来。 “老王八都死了,剩下的龟壳还能跑不成?”我摇头,不太相信严冰说的话。 抬起头,严冰怔怔的注视着我。 我心里一跳,难道她说的是真的,血祭真的有这个效果? 严冰收回目光,说道:“我也不知道,但像这种怨气很大的东西,应该都有一些本能。就算取得也不能用,要供奉多年,消了上面的怨气,才可以使用,否则只会适得其反,还会被伤了身体。” 隔行如隔山,严冰说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她说这供奉的时间有长有短,具体情况还要视上面的怨气轻重来判断。短则几天,长几百年的都有。 “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有人在血祭这个千年龟壳,你觉得会是谁?”我看着严冰,问道。 严冰眉头都要拧成了川字,一张小脸很是纠结,一手拖着手肘,一手拄着下巴,低着头沉思。 “你好好想想。为什么老鳖山存在这么久,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唯独这次,你父亲和那个人,都盯上了这里?”我继续引导。 严冰想了一会儿,眉头忽然舒展开,面色惊恐:“我听爸嘟囔过,算算日子,过两天时候刚好成了。” “成了,成了什么?”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严冰指着老鳖山,说道:“刚好千年。” “千年会发生什么事对吗?”我问道。 严冰点头,说了声对,千年龟壳不是凡品,出世的时候肯定要伴随着血光之灾。 关于严冰说的这点我也知道,我爸也和我提起过,若是什么罕世之物出土,定要被血祭一番,喝饱了血才能被世人所拥有。 这只是一个传说,但血流成河是肯定的,抢夺之下,不知道要死多少人。经过后世传播引导,就变成了这类物品出示后,要被血祭一翻。 严冰的话好像一道晴天霹雳,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不就是血祭的位置吗,这么说来…… “严冰,快趴下!”我大声喊道。 严冰还没反应过来,我连忙扑过去抱住她,把她按在地上。一道破空声擦着我的头皮掠过,火辣辣的疼,肯定是破了。 摔倒在地后,我们朝着山坡下滚下去,好在已经是深冬,雪地起到了很好的缓冲作用,我们都没有受什么伤。 从地上站起来,我拉了严冰一把,问道:“没事吧?” 严冰摇摇头,忽然惊叫了一声,连忙捂住嘴,不断后退。她伸出手指着我的身后,目光颤抖,眼睛里已经有了泪水。 我被严冰吓到了,脊背升起一股寒意,脚好像扎了根一样,身子僵硬,不敢回头。 许久,严冰终于缓过气,深深的呼吸了几口,声音中带着哭腔,指着我的身后说道:“小……小明。” “小明?”我疑惑的转头,眼睛忽然瞪大,拳头攥紧,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在我的身后,村长的小从村子眼睛瞪得老大,脖子处一道深深的伤口,皮肉翻卷,露出白色的骨碴。 现在想想,上面的血恰好是一个成年人半数的血量,对于小明这样半大的孩子来说,就是全身了。 我咬着牙,一股热血涌上脑海,他们血祭的对象,竟然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是一个孩子! 站立了许久,我终于缓过来,走上前,将小明的尸体从地上扶起来。他的尸体已经被冻得僵硬,因为失血过多全身展现出一种异样的苍白,面孔扭曲,眼睛瞪大,在夜色中,诡异的很。 我把他的尸体背在背上,对严冰说了声:“走吧,找个地方把他葬了。” 刚走出没几步,我忽然感觉到小明动了下,立刻停住脚步。 严冰发现我的异常,停下来问我怎么了。 “别说话!”我急促的说道,侧耳倾听。 “小……小心……背后……” 第一百一十六章 再探石村 听到小明的话,我想也不想的就趴下身子,可后方什么也没有。反倒是严冰惊叫了一声:“小心!” 我当即明白过来,也懊悔不已,竟然信了一个鬼的话。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头皮顿时火辣辣的疼,被揪掉了一大撮头发。好在严冰距离我不远,一张符贴在小明的额头,把我救了下来。 我转过身,小明一动也不能动,一双眼珠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部变成了眼白,怨毒的瞪着我。 我叹了口气,也不怪他,那么小就被血祭,心中难免会有怨气。 严冰问我怎么办,目光转向小明。 我想了想,说道:“找个地方火化埋了吧,他这么小……” “嗯,就这样办。”还没等我说完,严冰直接说道。 我挠了挠头,尴尬不已,原来她心中早已经有了定论。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我的身上,立刻回头,在老鳖山的山顶,一个黑影正俯瞰着我和严冰。 “怎么了?”严冰问我。 我摇摇头,说没什么,不想平白无故的增加她心中的负担。 我们把小明的尸体抬到湖的另一边,点了一堆火,燃烧的差不多了,将小明的尸体丢了进去。火光照亮了我冰冷的脸,烘烤的有些刺痛,但我的心中仍旧冰冷一片。 “回去吧。”我说道。 连夜回到家中,已经是后半夜两点多,我找到镜子照了下,后面少了一戳头发。 我叹了口气,还好小明的怨气不是很深,否则我的疏忽,现在已经要了我的命。 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起床闻到一股炒饭的香味,目光转向严冰的房间,确是紧闭。 皱了皱眉,疑惑的走向厨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王允,你怎么来了?”我有些惊讶。 王允转过头,笑了笑,眼睛眯成了一道缝,说道:“我想,既然吃了你家大米,那不是要回报一下,以后我来给你做饭好了。” 王允的话让我心中乐开了花,这一个多月来,王允一直将我拒之门外,现在终于有了好转。 过了不久,我听到推门的声音,走出厨房,看到严冰睡眼朦胧的从房间里走出来。 她打了个哈欠,看着我,问道:“呦,今天做了蛋炒饭?” “严冰姐姐。”王允从厨房中露出一个脑袋,冲着严冰笑了笑。 我注意到严冰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但又很好的掩饰住,很勉强的笑了笑:“哎,是王允妹妹啊。” 一股火药味在屋子里弥漫,我夹在中间,有些行走在雷区的感觉,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吃过饭,严冰收拾东西又要去老鳖山,她说已经耽搁一些时日了,接下来必须抓紧时间。 我对此倒是不着急,我现在已经确定,黑袍人的目的也是千年龟壳。他已经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迫不得已去血祭,严冰才过来不久,找到的希望渺茫。 不过我也没反对,当初的黑袍人和老谢儿子始终是我心中的一根刺,不弄明白他们的来历,我怎么也放心不下来。 临走时,王允嘱咐我一定要小心,她会在我家做好晚饭等我。 路上,严冰一直瞪着我,好像我欠了她几十万没有还一样。 重新回到石村,我不敢进去了,只能再次绕路,从另一侧上山。来到山脚下,老鳖山头部的地方,那里多出了一个大坑,坑里面只有一口黑棺,里面没有半个人影。 站在坑前,我想到了上一次进入黑棺中看到的景物,若那是真的,这口黑棺中,是否也会有一幅图画? 几经犹豫,我退却了,黑棺中太危险,那副图对我们现在也没有太大的帮助。 “我看到他了!”严冰喊了一声,把我从失神中惊醒。 转过头,一个黑影消失在山顶,严冰已经追了出去,距离我十几米远。 “严冰,回来!”我焦急的喊道,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我的话音刚落,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背后升起,连忙转过头,老村长正背着手站在我的身后。 他什么也没做,就站在那里,脚后跟点起,没有影子,他已经死了! 我心系严冰,却又忌惮村长,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犹豫的一会儿工夫,严冰已经爬上了山坡,翻了过去,消失不见了。 我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着村长,他冲着我善意的笑了笑,问他的小孙子怎么样了。 我感到头皮炸裂,若不是早已经发现他已经死了,恐怕还以为站在我身前的是一个活人。他的一双眼睛同常人无异,可若仔细看过去,会发现他的眼中没了身材,呈现一种灰白色,好像死鱼一般。 我深吸一口气,手被到后面,伸进了背包中,抓住一颗桃木钉。 村长摇摇头,慢慢后退。说如果我看到他的小孙子,一定要保护好他,如果他的小孙子死了,他会要我的命。 我嘴里苦涩,他的小孙子已经死了,我张了张口,还是没有告诉他。 村长离开后,我去追严冰,跑到山坡上,发现了严冰的工兵铲,却不见人。 “严冰出事了?”我抬起头,眺望着山下,不远处看到了严冰的包裹。 包裹的拉链被拉开,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唯独缺少了几样。其中一样是画着龟壳的那张图,另一样是符,这是我见过的。 严冰肯定出事了,黑袍人不知道在石村停留了多久,这附近都是他布下的陷阱。这也是为什么,前几次见到他,我没有动手的原因。 一片乌云笼罩了天空,阳光逐渐消失,郭力家的废墟中,一个女人站在那里,抬头眺望。 我愣了下,有些惊愕,她竟然在朝着我招手。 从山顶下去,小心翼翼的走在郭力家门外的小路上,警惕着四周,生怕这又是黑袍人设下的陷阱。 没有危险,我推开郭力家院子的门,正好对上一张惨白的脸。 郭力老婆的脸上挂着两道血泪,脚步停在门口,神色悲惨凄凉,想要出来,却又不敢出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 鸿门宴 “孩……孩子……” 我终于听清,她说的是孩子。 我后退一步,看着郭力老婆,问道:“如果我帮你把孩子找回来,你能否带着孩子去投胎?” “好……好。”郭力老婆喉咙中发出咯咯的声音,很艰难的说出话。 我低着头,阴沉着脸,说道:“抱歉,我不能相信你。” 郭力老婆瞪大眼睛,怨毒的盯着我,表情变得愤怒,尖叫道:“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的孩子?” 在她凄厉的惨叫声中,她的身影慢慢变淡,桃木剑插在她的身体里,冒起大片白烟。 一直到魂飞魄散,郭力老婆仍然死死的盯着我,问为什么。 我叹了口气,把桃木剑收好,说道:“怨不得别人,只怨你太心软,如果当初你和郭力离婚,而不是选择在这里惶恐度日,也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种其因,必得其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听了我这番话,郭力老婆身上一团黑气慢慢消散,眼睛逐渐恢复清明,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 “放心吧,你的孩子交给我。”我说道。 郭力老婆微笑着冲我点了点头,眼睛慢慢闭上,心愿了却后,最终消散。 我叹了口气,将地上留下的白色灰收起来,装到背包里。等有空的时候,找个地方给她埋了,也算是行了一善。 做好这一切后,我心有所感的抬起头,对面的街头处,黑袍人站在那里,笼罩在房屋的阴影中,看不清脸。 “严冰呢?”我问道。 声音回荡在街道中,街道尽头却没了人影,短短片刻,他竟然已经离开了。 天色渐暗,街道的尽头朦朦胧胧,什么也看不清。 我从地上站起来,沿着街头追过去,另一端就是村长的家,二楼的灯亮着。村长家里只有村长和他的小从孙子,如今二人都已经去世,这里面住着的是谁,不言而喻。 明知道是鸿门宴,我还不得不去赴宴,这种感觉糟透了。 村长家原先只是一栋小平房,后来在平房上面,又重新改了一层,才形成了现在这样不伦不类的样子。 楼梯在屋子里,木质的,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响。灯泡只有五十瓦,房间里有些昏暗,钨丝滋啦滋啦的响着,有的时候还会因为接触不良而闪动一下。 走到二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木门,门上刷着墨绿色的油漆。尤其是在夜晚,在这种灯光下,着实有些让人很不舒服。 刚走到门前,啪嗒一声,头顶的灯忽然碎了。碎片溅了我一脸,顺着衣领滑下去,皮肤刺痛,肯定是划破了。 不给我将碎片拿出来的机会,眼前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在我面前,黑袍人背对着我。 房间里很黑,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屋外的天空中已经堆积了厚厚的一层乌云,好像随时会掉落下来。 “桀桀桀,你果然还是来了。”黑袍人的声音尖锐沙哑。 我抬起头,在房间的另一边,严冰被捆在椅子上,目光呆滞。 “严冰!”我喊了一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黑袍人站起来,仍然保持着背对着我的姿势,房间里的阴气很重,丝丝寒意不断的侵入皮肤。 我皱起眉头,灯泡的碎片已经划到我肚子的位置,经过的地方一阵刺痛。 “闫明,你知道吗,我日日夜夜都想杀了你!”黑袍人猛地转过头,露出一张诡异的脸。 不应该说是一张,而是两张脸,一半属于当日在医院中的黑袍人,另一半属于老谢的儿子。两张脸的中间,好像蜈蚣一样,被一条线穿插缝合在一起,咧开嘴一笑,露出缝合在一起的舌头。 眼前的黑袍人,是老谢儿子和当日的黑袍人的结合体,声音也在不断的变化,一会儿是老谢儿子,一会儿是当日的黑袍人。 我惊恐的后退一步,没听说过人变成这个样子也能活下来,他们现在到底是人是鬼? 看向地面,他有影子,他是人! 但是这怎么可能! 我的两条腿都在颤抖,心中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但黑袍人一步一步逼近,面目可憎。 我心中发狠,握紧了匕首,心说他再向前一步,我就杀了他! 可他恰好停住,歪头看着我,两种声音混杂:“闫明,你想不到吧,你这个杀人凶手!” 他们怒视着我,声音凄厉:“要不是你把我们留在火场中,我们也不至于跳楼逃生,更不会变成现在这幅鬼样子!” 我嘴唇哆嗦,那是我最不愿意响起的一步,大口的喘着气,后退到墙壁边上,依靠着才不至于倒下。 黑袍人不断的逼近,脚步踩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音,好像催命符一样,敲打在我的心头。 “你在抛弃我们的时候就应该想过会有这样一天,现在我们来找你了,来报仇了,就算变成鬼,我们也不会放了你!”黑袍人哈哈笑着,身体向两边撕扯,中间的缝合的线一根根绷断,鲜血混杂着内脏从里面流出来,满地都是。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很浓的血腥味,令人作呕,老谢儿子和当日的黑袍人,终究还是分了开。 他们各自剩下一半的身子,在地上爬行,仅剩的一只眼睛,怨毒的盯着我。他们口中不断的呻吟,身体在流血,内脏在地板上拖了一条长长的痕迹。 我深吸一口气,大脑一片空白,恐怖的场面我也见的不少了,可如此诡异的,还是头一遭。 抬起头,看着严冰的方向,她正看着我,眼底流露出一抹凶光,目光玩味。 我顿时一愣,瞬间反应过来。猛咬舌尖,忽略身边的景物,拔出匕首直接朝着严冰刺过去。 严冰眼底露出一抹慌张,动作慌乱,想要去抓身边的木棍。 我的心一阵冰冷,下手毫不留情,她不是严冰! 就在我即将触碰到他的时候,一股剧痛从侧肋传来,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地上。 转过头,眼前的景物好像镜子一样破碎,严冰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刺入我的左肋下。 第一百一十八章 陷阱 我怔怔的看着严冰,若不是最后一刻我倾斜一下身子,这一刀可能会直接刺穿我的心脏。 即便如此,我的肋下也被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直流。 严冰的目光发直,此刻才反应过来,逐渐聚焦恢复神采。她痛苦的看着我,又看了看手中握着的匕首,突然松开手,仰倒在地上。 不远处,黑袍人隐藏在黑暗中,坐在屋子的角落里,看着我和严冰上演的这一出戏。 他拍拍手,声音沙哑尖锐,说道:“还真是可惜,错过了一幕好戏。” 我咬着牙,一手捂着伤口,额头青筋骤起,疼的我脑瓜仁都跟着疼。 我只看得到他的下巴,脸很圆,鼻子不是很大,上面泛着油光。他鼻子往上,被掩盖在斗篷下,再加上他低着头,我也看不清楚。 在他站起来的一刻,屋子里的空气陡然变冷,一道道黑气从门缝中,窗户中渗出,朝着我和严冰袭来。 这是阴气,他在村长的家里布下了阵法,将阴气锁在其中。 不出我所料,下一刻他拿出一个布袋,打开。一道黑气从其中飞出,落在地上,黑气散去,地面上多了一个鬼婴。 这个鬼婴,正是郭力老婆的孩子。 “就是他杀了你妈妈。”黑袍人指着我厉喝道。 鬼婴盯着我,眼眸逐渐变红,屋子里的空气陡然冷了下来。 我吐出一口白气,用匕首将衣服割开,撕成布条状勒在伤口上,用以止血。 我冲着严冰大喝了一声:“严冰,站起来!” 严冰被我的声音惊到,目光集中在我的伤口处,哆嗦着嘴唇说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老子又没死,你发什么神经,赶紧给我站起来!” 我感到一阵眩晕,强忍着不适感站着,因为失血过多,我眼皮越来越重,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 严冰总算站起来,走到我的身边,从包里掏出一张符。 “咯咯咯,我就不陪你们玩了。”黑袍人说完,转身从身后的窗户跳了下去,之后窗户被砰的一声关上。 我呼出一口白气,屋子里的温度越来越低,鬼婴眼睛血红,怨气缠身,俨然已经变成了厉鬼。 严冰深吸一口气,脸色的泪痕还没干。 我看着她,问道:“你行不行,不行躲到我身后。” “你不行老娘都行!”严冰怼了一句。 我见她恢复过来,也不再关注她,将目光转到鬼婴的身上。可就这么一会儿,鬼婴却不见了,地上留下一团黑色的烧焦的痕迹。 我一愣,当即反应过来,抬起头,鬼婴倒挂在天花板上,血红的眸子对着我。 “快躲开!”我用力推开严冰,自己朝着一侧跑。 鬼婴落下来,速度很快,直接朝着我扑过来。我用桃木剑格挡,却被鬼婴直接抓住,扔到一边。 他的手发出嗤嗤的声音,可阴气一涌就恢复了,再次朝着我扑过来。 我大惊失色,这还是第一次遇到桃木剑不管用的时候,立刻拿出桃木钉,朝着鬼婴钉过去。 桃木钉结结实实的钉在鬼婴的胸口,我怕不保险,又在他的天灵盖上钉上一个。之后他的手脚,我都用红线束缚住,上面涂上朱砂。 严冰也赶过来,用一个泛着黄色的白布盖住鬼婴,上面贴上符。 我松了口气,短短片刻头上已经全是汗,去捡桃木剑。 刚一转身,身后一寒,慌忙转头。鬼婴仍然被钉在那里,白布上印出一个人形。 我皱了皱眉,四处寻找,可房间里并没有发现其他的脏东西。 鬼婴被包裹成这样,也俨然不能出来的,只要找个地方把他烧了,也算了解这段孽缘。 我只是当做自己的错觉,捡起桃木剑,上面印着一个黑色手印,已经碳化了。 我叹了口气,这把桃木剑是我爸留给我的,没想到还是失去了效用。 收好东西,我走到黑袍人离开的窗前,对面就是老鳖山,可以看到他爬山的背影。 在他的手里拿着严冰的那个羊皮卷,手中握着一把折叠铲,不时的插到地面。 他可能没想到我和严冰会这么快解决鬼婴,出于完全不设防的状态,将背后漏给我们。 “走!”我拿起背包,从楼梯走下去,现在是我们的机会。 严冰有些犹豫,问我这个鬼婴怎么办,要不要先解决了? 我摇头,说道:“他现在这样也跑不了,我们回来再解决。” 严冰欲言又止,我有些不耐烦,说道:“那你留下,我去追!” “好。”严冰答应。 从屋子里跑出来,黑袍人已经快到山顶了,我利用房屋遮挡,慢慢接近。 等到黑袍人完全翻过山顶的时候,我这才绕到另一侧上山,弓着腰朝着山的另一侧摸过去。 天色越来越暗,天空中的阴云也越堆积越多,好像随时会塌下来一样。我有些喘不过气,停下来休息一会儿,背靠着山坡,目光扫过村子。 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我眉头紧锁,看向村子里面,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很黑,很静。 “不对!”我愣住了,看向村长家,刚刚我出来的时候明明还是开着灯,严冰为什么把灯关了? 从时间上判断,现在已经到了晚上,其他村民呢,他们不开灯的吗? 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子我的心头,寒意从脚升到头,头发倒竖。 我眼前的,真的是石村吗? 我刚刚经历的,真的就是真的吗? 站起身,转过头,老鳖山上一片荒凉,没有一点风。 “我是什么陷入鬼打墙的?” 我对黑袍人的警惕又多了一分,应该是在我出屋子后,他以身为饵让我失去平常心,在我推开外屋的门的一刻,就中了他的计谋。 他应该是想困住我,而不是杀了我,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原地停下,咬破指尖,点在眉心处,同时闭上眼睛。 重新睁开眼睛后,我正站在村长家的门口,保持着迈步的姿势。 松了口气,确定走出鬼打墙了,我不再犹豫,朝着老鳖山追过去。 第一百一十九章 又见黑猫 到山脚下,我只来得及看到黑袍人的一个背影,他就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翻过山坡,居高临下,黑袍人站在昨日血祭的地方,背对着我,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他慢慢蹲下身,下到了黑棺中,拖动棺盖,竟然把自己盖进去了。 “什么情况?” 站在山顶,我注视着黑棺,黑袍人进去后就再也没了动静。 等了一会儿,我才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朝着黑棺走过去。站在黑棺旁,我蹲下身子,伸出手摸了摸,入手冰冷。 黑袍人为什么要进黑棺里?黑棺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什么黑袍人每次出现,都会带着黑棺? 我想的有些出神,直到一阵轰隆声才让我回过神来。大地开始颤动,老鳖山上的碎石不停的落下来,砸在山下的冰面上。 “地震了!” 我有些惊愕,转身就往山坡下跑,刚离开,一块头大的碎石砸在黑棺上,发出砰的一声。 地震一直持续了十几分钟才慢慢停下,原本黑棺锁在的位置,已经被十几块大石头压盖住。 黑袍人还在里面,岂不是要被活活闷死? 我那点可怜的同情心在作怪,我回到黑棺前,用力将石头搬开,露出漆黑的棺盖。 棺材盖上很光滑,没有一点儿被石头砸过的迹象,手摸上去冰冰凉凉的,实在是诡异的很。 用力推开棺盖,我愣住了,里面空无一人。 忽然,一股大力从身后传来,我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直接趴在棺材里。刚转过身,阴影已经笼罩了我的头顶,棺材盖重重落下。 轰隆一声,我被关在了棺材里,无论怎么用力,棺材盖都纹丝不动。 挣扎了一会儿,棺材内的氧气越来越稀薄,我的头开始眩晕,胀痛。 我逐渐冷静下来,呼吸放缓,尽量不去吸入过多的空气。但氧气有限,我已经快要没办法呼吸,眼睛充血,瞪得老大。 就在这时,我听到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就好像手指甲在棺材上挠动一样。 声音距离我很进,就在我的旁边,伸出手摸了摸,我摸到一只腿。 慌忙缩回手,黑暗中我看不到任何东西,但刚刚绝对不是错觉,这个棺材里除了我,还有一个东西! “冷静,冷静!”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呼吸放平,这么久他都没有伤害我,我没必要去做些蠢事激怒他。 咯吱咯吱的声音仍然在我耳边回响,听我的头皮发麻,一直担心他会爬到我的身上。 平静下来,我开始回想,刚刚推我下来的到底是谁? 我亲眼看到黑袍人跳进来了,不会有错,为什么他却不在棺材中? 还有现在棺材里的东西,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盖上棺材盖之前吗? 呼吸越来越困难,窒息的滋味不好受,我不得不改变呼吸频率,这导致氧气消耗的速度更快。 我曾经听我爸说过,人被关在棺材里,肯定不是吓死的,而是被憋死的。所以很多出土的古代的一些干尸,都是一种很狰狞的样子,因为他们消耗光了氧气。 想到这里,我有些惊恐,若是千百年后,我被别人挖出来,是否也是那个样子? 越是恐惧,就越是胡思乱想,没有人不怕死,对于死之后的世界懂得越多,就越害怕。 当死亡真正降临到我头上的时候,我也害怕。 氧气消耗尽了,我眼珠子外突,血液加速流动,心脏急促的跳动。我感觉身上要爆开了,额头的青筋骤起,五指攥紧,用力的推动棺材盖。 我还不想死! 这时,我的耳边吹来一道冷风,顿时打了个激灵,手中一松,力气散尽。 我绝望了,这才想起,棺材中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咚咚……咚咚……” 昏昏沉沉之际,头顶传来重物被挪动的声音,之后棺材盖被打开一道缝隙,新鲜的空气涌入。 我几乎忘记了呼吸,直到上面的人提醒,大脑这才反应过来,拼命的将空气吸入肺中。 “咳咳!”呼吸太剧烈,以至于呛到了自己。 睁开眼睛,一张精致的俏脸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嘴唇哆嗦,喊道:“黑猫?” 黑猫伸出手,把我从棺材里拉出来,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把我被困在棺材里的经过说了一遍,看向黑猫,疑惑道:“你不是在青海吗,怎么过来了?” 黑猫脸色凝重起来,说在我离开后,她就一直追查着关于黑袍人的消息。她每天监视医院,日复一日,没想到还真的被她查出了一些东西。 她说,就在半个月前,一个黑袍人出现在医院附近,踩了几次点后,进入到了十三层的409病房。 之后,黑袍人出来,直奔车站,买了到我们小县城的车票。黑猫一路跟踪,伪装成一个旅游的少女,跟着黑袍人到达石村。 之后,黑猫一直在野外搭帐篷,监视着黑袍人。她见到黑袍人挑起郭力和他老婆的矛盾,让郭力亲手杀死他老婆。再利用黑棺香炉,同郭力老婆对话,引出生前郭力的种种罪行,让郭力老婆怨气增加。 之后,他不断的引导郭力的老婆仇恨与怨念,利用郭力老婆肚子里的孩子要挟,让郭力老婆对郭力和张晓丽以及彤彤,做出恐吓的行为。 黑猫说,她起初并不知道黑袍人的目的,直到见到了我,才恍然大悟。 黑袍人是想利用郭力老婆,引我出来,他在打我的主意。 我看着黑猫,两个月不见,她变的成熟了许多,也疲惫了许多。我情不自禁的拉过她的手放在手心,白嫩的小手上多了几个粗糙的老茧,还有一些很深很重的疤痕。 黑猫微不可查的把手抽回去,说道:“我不知道他引你出来的目的,所以就一直跟着,没想到却救了你一命。” “谢谢。” “没什么,换做是你,也会这样做的。”黑猫淡淡的说道。 “等等,别动!”黑猫忽然板起脸,语气凝重。 她伸出手,挑起我的下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一对猫一样的竖瞳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第一百二十章 铜牌 黑猫的突然变化让我惊了一惊,她目光死死的盯着我的下颚处,眉头紧皱,面色越来越凝重。 之后,她拿出一面小镜子递给我,说道:“你自己看。” 透过镜子,我看到在下巴下面,喉咙上面的地方,印着半个很小的手掌印。 我猛地想到在棺材中时,触摸到的另一个东西。 黑猫眯起眼睛,说道:“你应该是被脏东西缠上了。” 不用黑猫说我也知道,这个手掌印很新,绝对就才被摸上不久,唯一的可能就是刚刚在棺材中。 转过身,低头看着棺材,黑色的棺木与黑暗融为一体,里面什么也没有。 黑猫走上前,下到棺木中,我心中一紧,连忙喊道:“等等,危险!” “没事。”黑猫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道:“我没看到有什么东西。” 黑猫躺在里面,看着我,说道:“你把棺材盖扣上,如果我敲棺材,就立刻打开。” 我瞬间明白了黑猫要做什么,她的眼睛可以在黑暗中视物,她是想用自身为诱饵,引那个东西出来。 “不行!”我当场拒绝:“要去也是我去。” “别废话,我有分寸!”黑猫说着,就已经躺进去了,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我看。 她心意已决,我叹了口气,将桃木钉给了她两颗。黑猫看了眼,犹豫了会儿,还是收下。 我把棺盖合上,对着黑猫说道:“如果真的有东西,一定要喊我!” “放心吧。” 棺盖轰隆一声扣上,我蹲坐在旁边,心中不由得开始担忧。 大约过了五分钟左右,棺材里传来一阵急促的敲击声。我猛地从地上站起来,抬起棺盖的一角,用力推动。 咔哒一声,棺盖被推开,黑猫从棺材里坐起来,脸色更加凝重。 “怎么样?”我检查着她的身体,见她安然无恙后,松了口气。 黑猫又好气又好笑的打掉我的手,说道:“你躺进来,我给你看一样好东西。” 说实话,三次被困黑棺,我对黑棺已经有了阴影。既然黑猫这么说了,我也就强忍着心中的不适,跟着她一起躺了进去。 从里面将黑棺盖好,黑猫绿莹莹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明显,很快她打开手电,照亮了棺材内。 “别看我,看上面!”黑猫说道。 抬起头,棺盖上出现一副图,和我上次看到的图几乎一模一样。依旧是人首蛇身的女人坐在高台上,下面跪着十几个火柴人,比之上次,这次这些人脸上的表情更加丰富。 只是简单潦草的几笔,将人物表情表现的淋漓尽致,他们的脸上带着敬畏,恐惧,还有渴望,还有绝望。 我不知道这些表情怎么会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脸上,但画这幅图的人,一定是大师级的工匠。 很快,我发现了不同点,在人首蛇身的女人身下,多出了一个火柴人。我敢肯定,上一次绝对没有,这幅图应该是上一幅图的后续。 想到这里,我更加疑惑了,是谁作图要作在棺盖上?他想要通过这幅图表达什么?这幅图是否有后续,当初我和严冰父亲在谢家村的村口烧掉的黑棺中,是否也有这样一幅图?还有郭力老婆躺着的那口黑棺,其中是否也画着图? 黑猫的眼睛闪闪发亮,在一旁悠悠的说道:“他们这是在祭祀。” “祭祀?”我转过头,仔细一看却是有祭祀的味道,下面的人,在供奉着人首蛇身的女人。 我想,这些图是连着的,可惜的是,少了其中两张。 空气越来越稀薄,两个人消耗的比一个人要大许多,我和黑猫推开棺盖,回到上面。 这些图,只会增加心中的疑问而已,我只是暂且接下来,当初一个谜题,没有过度深究。 但黑猫却不同,她从上来后一直心不在焉的,我提议要把黑棺烧了,黑猫阻止。 她要我帮忙把黑棺用石头盖上,藏起来。 对于她的做法,我不是很理解,但也照做。 刚刚的地震,导致整个老鳖山都矮了一截,没有树木植被遮盖,大片石头泥土脱落。 往回走的时候,我无意中往山上一瞥,看到一处红色泥土的地方。 我心中一喜,带着黑猫跑过去,严冰和我说过,红色泥土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千年龟壳所在的位置。 跑过去后,我看到一截断裂的桃木树桩,树桩下面泥土鲜红,好像混杂了鲜血一般。 我蹲下去,用手抓了一点,放到鼻子下,非但没有血腥味,反倒是带着阵阵清香。 “就是这里没错了!”我当即拿出折叠铲,朝着下面挖。 刚插到泥土中,传来一阵金属撞击的声音,我用力挖动泥土,从泥土里挖出一块铜牌。 我有些疑惑,把铜牌拿起来,擦干净泥土,上面写着一串数字。见到这串数字的时候,我感觉到一阵眩晕,惊恐感从心底浮现。 我的手都在颤抖,折叠铲落在地上,死死的盯着那串数字,心中告诉自己只是巧合。 黑猫发现了我的异常,一双冰凉的小手握住我的手腕,轻声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把铜牌收好,看着眼前的桃木桩。 铜牌上面,记载着我的生辰八字,我不知道是谁埋在这里的,是我妈生前,还是黑袍人? 我的生辰八字一直是一个谜,我爸特别嘱咐过我,千万不可以告诉其他人。所以,除了我爸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铜牌上这串数字的含义。 但是现在,却出现在这里。如果是我妈生前留下的,她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出生,如果是黑袍人,那就更加匪夷所思了。 经历了最初的慌乱,我终于冷静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拿起折叠铲,挖起泥土。 桃木桩的根扎的很深,挖的很不顺利,很多时候,我只能用暴力将树根切断。 红色区域只有不足一平方米,很快我就全部挖开。挖了有半米多深,我看到一个黑色的椭圆状的东西,被桃木树根层层缠绕包裹。 第一百二十一章 蜂巢迷宫 树根错综复杂,我尝试了几次也抓不到那个东西,凭借着直觉,我认为那个东西就是严冰要找的千年龟壳。 树根很硬,我想用折叠铲切开,但速度很慢,一个小时过去了,也才切开最外层而已。 僵持之中,黑猫忽然喊了我一声,我转过头,身后空空如也。 “黑猫?”我疑惑的喊了声。 没有回应,黑猫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我从坑里爬出来,举目看过去,没有能够藏人的地方,黑猫去哪了? 我又喊了一声,仍然没有回应。 转过头,坑里多出了一个人影,佝偻着背,正面对着树根包裹的那个东西,一动也不动。 突然出现的人影,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回过神来却发现坑里空无一物,好像只是我的错觉一般。 皱了皱眉,我跳下坑里,手中握住了银制匕首。这把银制匕首是当初兰姐送我的,上面刻着克制脏东西的符文,又经历过黑狗血的浸泡,对脏东西有很强的杀伤力。 没有发现什么,只是那股香味更加浓了,深深吸入一口,一阵头晕目眩。 “不好,有毒!”我捂住口鼻,向后退,忽然脚下一空,整个人直接落了下去。 摔在地上,浑身都要散了架,抬起头,距离上方足足有三米高。还好地下的土很松软,不然这一下非要断胳膊断腿不可。 从地上站起来,在前面发现一条甬道,甬道用青石砖砌成,高一米左右,只能容纳一人进出。 我注意到,在甬道前有一排很浅的脚步,脚印很小,确定是黑猫无疑。 “黑猫?”我尝试着喊了一声,传来阵阵回音。 难怪刚刚喊她不见人影,原来是落入这里,可她为什么不喊我? 从背包里拿出手电,照亮。甬道很深,手电光照不到尽头,这里应该就是老鳖山的地下了。 小心翼翼的踏上去,高度我不得不弓着腰,这种姿势很难受,没过一会儿就腰酸背痛的。 一直走了近百米远,前方出现一道石门,石门已经被推开,应该是黑猫做的,我直接走进去。 又走了百米远,前方出现一个岔路口,其中一条岔路口上有些泥土的痕迹。 朝着另一边的甬道看了眼,用手电晃了一晃,前方是一道石门。 我沿着黑猫的足迹向前走,前方一道石门被推开很小的缝隙,同我刚刚看到的另一条甬道中的景象一样。又走了大约一百米远,前方再次出现两个岔路口,依旧只有一道石门被推开。 我一直往前走,加一起足足有两公里远,前方再次出现石门。 我停下脚步,咬紧牙关,按照现在的距离早已经出了老鳖山的范围,每隔百米就会出现岔路,岔路用石门阻隔。 这里是一个蜂巢迷宫,而我,很幸运的,迷路了。 我想出口和入口只有一个,每一个三岔路口都是一个选择,只有选择对了,才能有办法走出去。 我走了确实有两公里,可实际上,我还在老鳖山中,我一直在兜圈子。 老鳖山下为什么要建这样一个迷宫? 我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为了保护什么东西? 我能想到的,只有千年龟壳了,看来上面的被树根包裹的东西,是一个陷阱。 我已经失去了黑猫的踪迹,我发现石门每隔上一段时间就会自动关闭,连原路返回,我都做不到。 我在迷宫里乱转,没过多久就饥肠辘辘,口渴难耐。这一次出来,我没有带干粮和水,体力在飞快的消耗。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终于听到一声石门挪动的声音,心中一喜,大声喊道:“黑猫!” 声音在狭窄的甬道中不停的回荡,能传出很远,我也不知道声音是从哪边传来的。 石门挪动的声音消失了,甬道中又恢复了寂静,我半蹲着依靠在墙壁上,心中一阵烦躁。 没过多久,我听到一阵脚步声,从我的左侧传来。我的左侧是一道石门,此时是关闭的状态,转过头,恰好看到石门被打开。 一个黑影推开门,身上披着黑袍,朝着我扔了一个什么东西,直接转身回去,把门关上。 我还没反应过来,一股阴冷感充斥整条甬道。 就在我的面前,一个“人”弓着背,低着头站在那里,头发遮住脸,看不清面容。 我头皮一阵发麻,转身就跑,从另一端石门跑出去。 刚进入另一边,头发倒竖,立刻缩回头,一把匕首从我的头皮上略过。 关上门,重新回到原来的甬道,那个鬼已经追了过来,紧贴在我的后背上。 一股寒意顺着脊背入体,冷的我打了个寒噤,想也不想,直接用银制匕首朝着身后刺过去。 刺啦声响起,冒起一股白烟,我的脸上挨了一下,火辣辣的疼,温热的液体从脸颊上流下。 “妈的!”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转过身,咬破舌尖,混杂着唾液吐了出去。 阴冷的感觉还没有消散,那个鬼还没有消失。我依靠在石门上,全力阻止另一端的人过来,一边防备着黑暗中的那个“人”。 甬道中寂静的可怕,听不到一点儿声音,汗顺着我的脸颊流下,从下巴上滴落。 黑袍人进来了,还有其他人,我想严冰和她爸,应该也会赶过来。 我对千年龟壳没有兴趣,完全是追着黑猫进来的,收到了无妄之灾。 “不对,黑猫!”冷静下来之后我才反应过来,黑猫绝对能听到我喊她的声音,她为什么没有回我,还引我到这里? 我尽量往好的方面去想,可无论怎么样,都觉得黑猫是在利用我。无论是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还是协助她,我都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我心中很痛苦,毕竟有过一夜之欢,发现黑猫的真正目的后,心里还是无法接受。 现在想想,当初她接近我就有很多的疑点,她的来历目的我都不知道。但因为那天在医院楼顶,她和我坦白,我相信了她。 也许是因为我爸的关系吧,不管现在如何,她在那个时候说的,绝对是真话。 所以我才会放松警惕,以至于再次见面对她没有任何防备,落入现在的境地。 第一百二十二章 溶洞 绝境之中,我出奇的冷静,门口的人比眼前的鬼还要危险,无论如何都要将门抵住。 甬道中行进很困难,从这里到另一边的门有百米远,只要我能够解决拦路的鬼,从另一边门出去,未必不能逃走。 现在我唯一不知道的是,放鬼的人,和门后的人,是不是同一人。我不确定黑袍人有没有同伙,如果有,今天我插翅难逃。 事到如今,只能赌一把,我拿出银制匕首,将十根手指全都挑开,流出鲜血。之后拿出桃木钉,将血染在上面,攥在手心中。 深吸一口气,我用力一蹬身后的石门,朝着前面转过去。 一股阴冷感笼罩头顶,我想也不想的用桃木钉钉过去,刺啦声,一阵白烟冒起。接连钉了三根桃木钉,眼前的鬼才魂飞魄散,阴冷感也随之消失。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衣服在墙壁上摩擦的声音,我不敢回头,一直向前跑。 前方有亮光,是我掉落的手电,我心生一计,捡起手电,朝着背后照过去。 一声惨叫声响起,一个黑色的人影朝着我扑过来,眼睛紧闭,流出泪水。 他手中的寒光一闪而逝,在空中胡乱劈砍,一时间我竟然进不了身。黑暗中突然被强光照中,他肯定要失明一段时间,现在是解决他的最好机会。 我握紧匕首,一步一步朝着他走过去,他不断的后退,却因为不能视物,慌乱之中摔倒在地。 我趁机大步向前,却发现他脸上露出一抹嘲弄的笑,顿时头皮发麻,转身就逃。 刚跑出没多远,身后被一股冰寒笼罩,我想也不想直接趴下,一股阴风从头顶略过。 重新站起来,我直接跑向甬道深处,推开石门,一连几次变换方向,这才逃离。 确认安全后,我蹲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气,长时间的弯腰加上深处地下,氧气很稀薄,足足缓了半个多小时才感觉舒服些。 站起来,甬道中又传来了脚步声,我屏住呼吸,依靠在石门一侧,手中拿着匕首。 “咯吱”一声,石门被推开,我直接用匕首横在那人的颈部。 可没想到他的动作比我更快。在我刚刚出手的一刻,他已经卡住了我的手腕,用力一折,我吃痛松开了手,匕首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闫明?”一声惊呼把我的目光拉扯了过去,声音很熟悉,随后听她喊道:“爸,是闫明!” “哼,我当然知道是他!”严叔用力甩开我的手,从匕首捡起匕首,放在手心端详。 随后,严叔看向我,把匕首扔过来,说道:“这种东西,华而不实,还是少用的好。” 我有些尴尬,但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面,于是问道:“严叔,你们怎么来了?” “哼,当然是为了那个老王八的龟壳,想不到你小子比我还快。”严叔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目光之中的审视,泾渭分明。 我没有去解释,黑猫的存在暂时还是不要告诉他们的好,不管她是否在利用我,我都不想让她陷如危险中。 比起严叔,我更加愿意相信黑猫,至少她对我坦白过,而我对眼前的这对父女,一点儿都不了解。 严叔看了我一眼,说道:“跟进点,在这里迷失,很可能一辈子也走不出去。” 严叔手里拿着一张羊皮地图,画着一个很大的圆圈,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六边形的通道,我想就应该是这里的地图了。 只来的及扫过一眼,根本记不住,哪里都是一样,就算给我地图,不知道现在所在的位置,也是没办法。 甬道中没办法换位置,我在前,严叔中间,严冰最后。严冰递给我一瓶水和一包压缩饼干,说休息一会儿再走,被严叔瞪了一眼。 吃过后,总算舒服了一些,严叔给我指路。 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吧,我们又休息了一次,之后又走了半个小时,推开一道石门后,眼前豁然开朗。 重新站直身子,我用力抻了个懒腰,从来没有这么舒爽过,在里面走的腰酸背痛的。 眼前很黑,初步看起来是一个大溶洞,估计这就是老鳖山最底下的地方了。溶洞里面有水声,手电筒的灯光照过去,可以看到很多的冰笋。 冰笋上往下滴着水滴,逐渐汇聚成一条齐膝深的小溪,哗哗流淌。溶洞深处,有更大的流水声,这里面或许有一条暗河。 溶洞中比外面要暖和许多,小溪并未结冰,里面能看到很多发光的浮游生物,好像星星一般。 在水滴的石栎中,一些黑暗生物轻轻游动,常年的黑暗生活,让他们的视觉退化,对光不是那么敏感。 身后传来脚步声,我们三人对视一眼,同时散开,躲在石门一侧。石门被推开,一个人影窜出,速度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灯光一晃,我看到了一身黑袍,是黑袍人,他一直跟在我们身后。 我站在石门前,脸色阴晴不定,也不知道黑猫是出来了,还是在里面迷了路。 “闫明,闫明!”严叔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皱着眉看着我,问道:“你想什么呢,该走了,不能被他抢先。” “哦,好。”临走前,我又朝着石门看了一眼,偷偷把手中的半瓶矿泉水和半块压缩饼干扔在地上。黑猫和我相同,并没有带着什么补给,如果她在我们之后,这点东西可以缓解她的燃眉之急。 转过头,我发现严冰正盯着我看,也不知道她是否看到我的小动作。 “走吧。”她转过头,什么也没说,但我看到,她把她手中的东西,也扔在了地上的石缝中。 路很不好走,到处都是很陡的峭壁,一不小心就会摔入溶洞下面。我用手电晃了晃,什么也看不清,只能听到哗啦啦的水声。 我把手电叼在嘴里,身子紧紧贴在峭壁之上,身上系着严叔给我的安全绳,小心翼翼的,朝着另一侧移动。 毕竟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爬了一会儿,我的手脚酸麻,不得不停下来。 这时,我感觉到一股阴冷的风从头顶吹过,抬起头,正对上一张惨白的脸。 第一百二十三章 自省 他恐怕跟着我有一段时间了,眼窝深深凹陷,一双眼睛看不到眼珠,自剩下眼白。他很瘦,皮包骨,身上衣服破烂,露出一根根清晰的肋骨。 他穿着一身墨绿色的帆布大衣,头顶带着牛仔帽,胸口处的铭牌上,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一个名字。 他应该是早已经死在这里,因为不甘心,怨气不散,所以变成了鬼。 我顿时一惊,差点没抓稳,从峭壁上落下去。当即松开一个手,抓起腰间的匕首,同他对峙。 严冰在我身后,同样看到眼前的鬼,当即停下,想要去拿腰间的符。 “哗啦”一声,她脚下踩着的石块忽然裂开,整个人直接摔了下去。 我们之间的安全绳都是连在一起的,这一下带着我,不得不双手死死抓住峭壁。 这时,上方的鬼动了,手脚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扣在峭壁上,倒立着朝着我爬下来。 我咬紧牙关,喉咙中嘶吼,一口气不敢吐出,否则卸了力,我们都要摔下去。 好在严叔听到了我的声音,转过头,直接拔出腰后的一柄飞刀,钉在我的头顶。 那只鬼当即停下,死死的盯着我,慢慢后退,在黑暗中消失。 我松了口气,把严冰拉上来。她目光发直,俏脸吓得煞白,大口的喘着气,还没有从恐惧中缓过来。 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喊道:“严冰,严冰!” 她用力晃了下头,尖叫出声,身子紧紧贴在峭壁上,头发散乱,喘着粗气说道:“我没事,我没事了……” 严叔把飞刀拔出来,重新插回腰间,深深看了我一眼,说了声照顾好严冰,就又上前引路。 接下来,那个鬼不停的试探我们,但在我有了准备后,他近不了我们的身。 有惊无险的下到了底部,一条小河蜿蜒流淌,河水清澈,大约有腰深。 在小河的另一边,有一个一人高的山洞,黑黝黝的洞口也不知道连接到哪里。 严叔说,暂时休息一下,一会儿到对面的山洞里。 趁着休息的机会,我询问他到底要去哪,千年龟壳真的在这里吗? 严叔看了我一眼,笑了,说道:“若是假的,你认为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自讨没趣,我也没再发问,一个人独自走到一边,抬起头看着峭壁上,也不知道黑猫现在怎么样了。 尽管我已经有七八分把握,确定她是在利用我,可我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不管她。 我算是一个比较传统的人,在我看来,发生了关系之后,我就有责任对她负责到底。 尽管……那很可能只是一场阴谋,或者是一场意外。 半个小时后,我们重新上路。溪水冷的彻骨,我把背包举过头顶,小心翼翼,脚底下的鹅卵石很滑,一不小心就会摔倒。 到了对面,我们三人冷的直打哆嗦,就地换了衣服裤子后,进入山洞中。 这一次是严叔打头阵,严冰在中间,我殿后。 山洞中很潮湿,顶壁不时的滴落水滴,墙壁上生着青苔,脚底下也踩着不知名的蕨类植物,很滑腻,就像踩在血肉上一样。 越往里走,空气就越闷热潮湿,很快衣服就重新湿透了。走了大约五百米左右,我们不得不脱了棉衣,汗流浃背。 山洞并不是直的,中间我们转了很多次弯,但可以看得出,地势越来越低。 走到这里,我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沾染了蕨类植物,用手越涂抹,沾染的面积越大。 这种植物摸起来好像是肉一般,墨绿色,一捏还会渗出很多汁液,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越走越深,又转过一个拐角,手电忽然一闪一闪的,滋的一声,自己灭了。 不只是我的,严冰和严叔的手电也同时灭掉,眼前一瞬间陷入了黑暗中。 “冷静!”我告诫自己,事情不可能这么巧,周围一定有脏东西。 我们屏住呼吸,背靠在一起,安静的连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靠在一起时,我能感觉到严冰颤抖的肩膀,手中紧握匕首,集中精力倾听四周的动静。 “闫……闫明,你别摸我!”严冰说道。 我一愣,本能的回道:“我没模你。” “小心!”严叔一吼,我感觉到自己被推了一把,正撞倒一个冰冷的身体。 身体很滑腻,没有穿衣服,还带着一股腥臭味,皮肤外面裹着一层粘液一样的东西。 “在我前面!”我大喊一声,当即用匕首捅过去,却扑了个空。 “这里也有!”严冰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严叔大声警告:“小心点,他们很多!” 我能感觉得到,周围有很多的影子在晃动,眼睛逐渐适应黑暗,能看到一点。 忽然,我感觉到一股冰冷之意从身后传来,连忙转身,匕首横切。 手腕被抓住,捏的我生疼,严叔的声音传过来:“是我,冷静!” 我松了口气,同严叔背靠着背,问道:“严冰呢?” “严冰!”我大喊了一声。 此时我也顾不得能否被黑袍人听到了,声音在山洞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我的心沉到了底,刚刚严冰说话只有就再也没了声音,山洞两边由我和严叔把守,她去了哪里? “别急,这些脏东西不凶,她肯定没事,你别忘了她手段比你还要多。”严叔提醒我。 经过严叔提醒,我才忽然想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已经轻视了严冰许多。 或许是十里坟那次严冰受伤,又或许是在青海市因为愧疚儿对我服软,又或许是得知娃娃亲的时候,我对她的刻意疏远。 我很自然而然的忽视了,严冰多次及时赶到,帮我解决麻烦。若是从对付鬼的手段上来说,严冰确实比我强上许多许多,这些鬼还真不一定能对她造成多大的麻烦。 当然,也只是麻烦而已,但是对我来说,已经是很大的威胁了。 所以,严冰也有可能是自己因为什么原因,不得不一声不吭的离开。 黑暗中,严叔一双眸子炯炯有神的看着我,意味深长的说道:“你能明白就好。” 第一百二十四章 吸血袍子 严冰是他的女儿,他都不担心,我也没有担心的必要了。 严叔说,我们现在应该继续往前走,既然黑袍人在这里设伏,说明距离千年龟壳不远了。 严叔拿出地图,对照了一下,说做多剩下三分之一的路程,我们只要快一些,应该还来得及。 穿过山洞,另一边是一处更大的溶洞,异常闷热,我和严叔刚过去就出了一身热汗。 我和严叔把衣服脱了,装进背包里,路上怪石嶙峋,很不好走。 走了十几分钟左右,我身上出奇的痒,才开始还能忍住,到最后忍无可忍。 转过头,严叔额头青筋鼓起,眉毛一跳一跳的,显然也在忍受。不仅如此,他的脸色发青,眉心多出了一团死气。 我连忙喊他,问道:“你看我的脸!” 严叔转过头,瞳孔放大,呼吸急促,说道:“你的脸……” 我的心一瞬间沉了下去,怕我也是如此,询问之下,严叔身上也很痒。 我们把衣服全脱下去,之前身上沾染了青苔的位置,生长满了一大片的墨绿色的袍子。 这些袍子深深扎在血肉之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就好像癞蛤蟆的皮一样。 我看的一阵头皮发麻,想要用手去抓,结果袍子又转移到了手上,迅速生长蔓延。 我已经明白过来了,之前山洞中很冷,那种植物其实是种子,附着在身上。如果我们到这个溶洞中,温度上升,种子活过来。 我从未听说过这种植物,以人类的血肉喂食,长得蔓延的很快,没过多久就遍布全身。 我拿出匕首,想要将袍子割下去,但匕首在接触袍子后,竟然发出嗤的一声,冒起一股白烟。 袍子具有腐蚀性! 我连忙停下动作,把匕首丢掉,一直腐蚀了大半才停下。 我瞳孔极具收缩,死死的盯着匕首,心中留有余悸。 我拿出银质匕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敢尝试,如今桃木剑被毁,这把匕首是我唯一的防身之物。 “冷静点,你听,前面有水声,我们去洗一洗。“严叔皱着眉头,语气也不是那么肯定。 对于严叔的提议我不敢苟同,蕨类喜水,谁也不知道入水后,它们会不会生长的更快。 我能感觉到血液在不断的被皮肤上的袍子吸入,由墨绿色逐渐变得血红,实在诡异的很。 把衣服穿上,继续向前走,袍子顺着脖子慢慢朝着脸上爬。 我强忍着不适感,硬着头皮,加快脚步。 半个小时后,一条暗河横在面前,宽十多米,河水清澈,倒映着黑暗。 我和严叔站在暗河边,谁也没有动,相对无言。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和严叔说我先下去试试,如果蕨类真的疯长,希望他能帮我一把。 严叔张了张口,我没等他说话就脱了衣服,跳入暗河中。 河水冰冷刺骨,胸口深,水流很急,需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站稳身子。 因为寒冷,身体逐渐失去知觉,我哆嗦着嘴唇,双手紧紧环住身子,身子不停的颤抖。 度日如年,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十分钟过去了,我从水里走出来。 严叔用手电光晃过来,脸上露出欣喜之色:“果然有效果!” 我低下头,身上的袍子已经缩小了很多,还有一部分变得干瘪,脱落,漏出里面通红的血肉。 血肉呈白色,看起来很恶心,那里已经被袍子感染了。 这样下去非要发烧不可,但没有办法,再等下去,袍子非要把我活生生吃了不可。在岸上站的一会儿,袍子有开始活动蔓延,慢慢变大。 我重新跳入暗河中,严叔也紧跟了进来,这一次我直接把头都扎了进去,屏住呼吸。 一个小时候,我已经冷的不停打喷嚏,浑身打摆子,额头烫的吓人。从水里出来,身上的袍子已经都被水流冲走了,露出下面腐烂的皮肤。 我强忍着恶心,把烂肉从身上挑下去,拿出纱布包裹,几乎将全身都缠了起来,好像一个木乃伊。 严叔比我严重的多,全身没有一块好地方,严重的地方已经腐烂成了一个坑洞。 袍子消失后,全身都在刺痛,像是被无数根针在扎一样。我想袍子应该有麻醉神经的毒素,否则不可能只是痒,感觉不到疼痛。 站在河边,严叔拿出酒精生火,煮了一小锅粥,里面放了一些药草。喝了身子暖了很多,也不打摆子了,但额头还是很烫,需要慢慢调养才行。 吃过后,严叔拿出羊皮卷,足足有一捆。他将羊皮卷打开,翻找,摊开。上面画着一条线路。他指着三分之二处画的很抽象的一个圈说道,这里就是我们所处的位置。 之后,他又在羊皮卷中翻找,找到了这个溶洞的地图,上面画了很多线路,每条线路上都有简单的标注。比如一个点,一个圈,或者一个叉。 我皱着眉,严叔这份地图太过抽象,外人根本看不懂,就算被抢走,也不知道地图上的标注代表的含义。 在溶洞的这份地图中,有一条线,严叔说这代表着我们身边的这条暗河。 羊皮卷一眼就能看出存在很久远了,上面的线条很暗淡,甚至有些地方都模糊不清。 严叔算了我们走过的距离,在暗河边点了一下,说这是我们所处的大致位置。接下来要背对着暗河走,会看到一个石山,绕过去后,会看到一个葫芦口一样的洞口。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跟着严叔走了。 严叔看出了我的疑惑,看着我,扬了扬手中的羊皮卷,和我解释道:“两千年前,我的先祖曾经到过这里,这是他留下的地图。” 我没有去追问,站起身默默收拾行囊,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背上背包。 严叔也收拾好了,递给我一个手电,他准备了四个,正好派上用场。 临走前,我拿出矿泉水瓶走到暗河边把水灌满,我也不知道会在这里待上多久,要提前做好准备。 装好水,抬起头,暗河中心的位置,我看到了一个人影。 第一百二十五章 黑猫昏迷 她一袭黑裙,脸色苍白,若不是她手中紧握的手电若隐若现,我还真发现不了。 “黑猫!”我心中一紧,跳入水中,朝着黑猫游过去。 到了河水中心,黑猫眼睛紧闭,腋下夹着一个充满气的布包,这才没有沉到水中呛水。 我探了探她的鼻息,很微弱,还活着。她的额头很烫,皮肤发皱,看得出来已经在水中泡了很久的时间了。 我抱起她,朝着岸边拖,游到一般路就没了力气,最后还是严叔帮我把她抬上来。 严叔看了我一眼,不动声色的问道:“你留下的食物和水就是为了她吧?” 我有些尴尬,没有回答。严叔重新烧上水,熬了一锅粥,将剩下的药草全都倒了进去。 严叔说,他准备的是两个人两天的量,现在一天就吃光了,全都拜我所赐。 我道了声谢,很诚恳。 严叔笑了笑,看了我一眼,说道:“如果你还认为我要害你,这锅粥最好还是倒了,省的我下毒。” 我闹了个大红脸,支支吾吾,和严叔道了歉。 严叔和我解释,当日他包里面的陶人碎片确实不是他放的,至于是谁,现在仍然是一个谜。但严叔提醒我一句,说肯定是当时屋子中的一人,然后将目光转到黑猫身上。 “我知道了。”我把黑猫扶起来,先喂了几口热粥,可惜都从嘴里流出来。 严叔说这样不行,黑猫现在深度昏迷,这样下去非要冷死不可。 我看着严叔,他也看着我,说道:“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冰儿的,有时候迫不得已。” 说着,严叔背过身,说去周围巡视一下,让我尽快。 严叔离开后,我在地上坐了很久,黑猫眉头紧皱,脸色越来越白,嘴唇上看不到一点儿血色。 咬了咬牙,我伸手解开黑猫的衣扣。她衣服裤子全都湿透,严叔把包留下了,里面有严冰的备用衣物。 我感激的看了眼越走越远的严叔背影,之后帮黑猫换好衣服,在触碰到她身体的时候,一阵电流流过,让我打了个冷噤。 用力咬了下舌尖,将那些涟漪从脑海中晃出去,专心帮黑猫换衣服。 换好后,我把她抱在怀中,用手轻轻分开她的嘴,将热粥倒进去。可还是不行,她嘴唇不会动,都流了出来。 我凝视了许久,做出一个决定,把粥喝道嘴里,一口一口喂给黑猫。 半个小时后,严叔回来,一锅粥也喂到了黑猫的肚子里。 严叔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穿戴整齐的黑猫,问道:“好了?” “好了。”我点头,有些尴尬。 严叔问我是留在这里陪黑猫,还是背着黑猫跟着他走,时间不多了,不能再耽搁。 “我帮你!”我看着严叔的眼睛,很坚定的说道。 严叔重重拍在我的肩膀上,说了声好小子,递给我两张符防身,之后在前面带路。 黑猫不重,可道路太难走,速度还是不可避免的慢了下来。严叔刻意的放慢脚步,可脸上却很急切,他说严冰很有可能已经到了。 我和黑袍人也交过几次手,深知他的厉害,严冰对付脏东西有一套,对付人就不是那么在行了。若是她和黑袍人遇上,肯定也要凶多吉少。 我也知道严叔心中的担忧,于是说道:“严叔你先走,我在后面跟上。” “嗯,好。”严叔没有犹豫,告诉我接下来的路,快步离开。 我将路线记在心里,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摸了摸黑猫的额头,还是滚烫。 五分钟后,我重新上路,用绳子把黑猫固定在身后,嘴里叼着手电。 很快,我看到了严叔说的石山,手电光晃过石壁,上面有一个箭头,应该是严叔给我留下的记号。 依靠在墙壁上,我把黑猫放下,她的眼睛紧闭,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叹了口气,喝了口水,重新把黑猫背起来。 就在这时,我的汗毛倒竖,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太阳穴刺痛。 我想也不想的直接趴下,一道破空声响起,一把弩箭从我的头顶飞过,撞击在岩壁上,溅起火花。碎石弹飞,打在我的脸颊上,擦破了一道口子。 我心有余悸的擦了把脸上的血,用力拖动黑猫,往石壁的另一侧跑。 刚转过去,又是一道弩箭钉在岩壁上,距离我的脸只偏差了不到一厘米,碎石弹射在我的脸上。 我依靠在岩壁,不敢露出身子,对方显然有备而来。我捡起撞的变形的弩箭,合金制作,很重,近距离杀伤力特别强。 对方不可能拿弩箭来对付脏东西,他的目的是杀人。这次千年龟壳出世,让所有人都疯狂了。 我吐了口吐沫,暗骂一声,我对那个千年龟壳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完全是因为郭力老婆的事情被无辜卷入进来的。 等了一会儿,我听到一阵栖栖索索的声音,越来越近。我握紧了匕首,屏住鼻息,后背紧贴着岩壁,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就在脚步声走到岩壁另一侧的时候忽然停下,随后一声惨叫响起,弩箭的破空声,撞在岩壁上的叮当声。 “呼哧,呼哧……”那人大口喘着气,脚步慌乱且急促,逐渐远离了。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探出头,恰好对上一双惨白的眼睛。 我打了个冷颤,后背冷汗直冒。 “他是鬼!”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脖子随之被掐紧,一股用力把我推倒在地。 我的背后压在一块尖石上,直接扎到血肉上,痛的我浑身冷汗直冒。 我张着嘴,眼珠子外突,因为缺氧视线开始模糊。后背痛的我浑身都使不上来一点儿力气,双手无力的抓着他的手腕,徒劳无功的挣扎着。 他的手越掐越紧,疼痛让我暂时恢复了理智,手伸到腰间,拔出银制匕首,用尽全身的力气,捅到那个鬼的身体里。 刺啦一声,那个鬼惨叫,松开我转身就跑。我没有力气去追,看着他跑远,翻身趴在地上,剧烈的咳嗽。 第一百二十六章 葫芦口 一连咳出两大口血沫,这才舒服一点儿,大口喘气,伤口的顾不得处理,背起黑猫就走。 我不知道这次引来了多少人,怕比我想象的还要多,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我没有按照严叔留下的记号走,而是走了另一个方向,没过多久发现岩壁上的一处凹陷。我背着黑猫爬上去,把她先放到里面,自己再钻进去。 这里距离地面有三米多高,如果不刻意抬头看,路过也不会发现。 确认安全后,我立刻脱掉衣服,反手触摸后背的伤口,疼的我倒吸一口凉气。 后背上全都是血,我随便拿水冲了冲,包裹上纱布。 转过头,黑猫还是没有醒,没有紧皱,眼睛不时的动上一下。 我叹了口气,原地休息了一会儿,等伤口疼的麻木了之后,才背起黑猫,从这一侧绕过去。 溶洞中的路错综复杂,我几次迷路,绕来绕去竟然也到了严叔说的葫芦口那里。 在附近的岩壁上,我看到了严叔留下的标记,一个向内的箭头。 葫芦口是朝下的,只有一人高,两人宽,不足十米长。从这里进去,只要一人守在另一边,防不胜防。 犹豫了一会儿,我带着黑猫后退,选择一处石头凹陷处躺下,观察葫芦口。 没过多久,一小队人走过来,共有三个人。他们在葫芦口商量的一会儿,由一人打头,三人同时走了进去。 我在心里倒竖十秒钟。 “啊!”大约在七秒钟的时候,惨叫声响起,两个人浑身是血的从葫芦口中跑出来。 另外一人不见了,显然,已经凶多吉少。 我不知道葫芦口另一边的情形,不敢贸然过去,有些进退两难。 接下来又有几个人想要进去,皆以失败告终,对面的那个人似乎很有耐心,守株待兔。 一直过去了三个多小时左右,一个拿着弓弩的人悄然而至,他穿着黑色的紧身衣,脸上蒙着黑布,只能看到一个淡淡的影子。若不是我一直注意着葫芦口的动向,恐怕也发现不了。 他就是之前袭击我的人,在葫芦口探头探脑,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十秒过去了,二十秒过去了,一分钟过去了,里面没有传出惨叫声。 周围监视着葫芦口的人并不只有我一个,已经有人按耐不住,朝着葫芦口跑过去。 我趴伏在石堆中,身体紧紧的贴在地面,看着他们一队又一队的进入葫芦口。 黑黝黝的洞口好像一个食人的大嘴,无论进去多少人,都填不满他的胃。 等了十多分钟,确定监视的人都已经进去后,我这才背着黑猫,朝着葫芦口小跑过去。 站在洞口的一侧,谈头朝着里面看过去。里面很黑,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声音。 我拿出强光手电,打开光,直接照亮葫芦口内的情景,顿时汗毛倒竖,冷汗直冒。 在葫芦口不足十米的通道中,横七竖八,层层叠叠的躺着十几具尸体。他们全都是眼睛瞪大,口眼歪斜,脸色惨白。 我深吸一口气,后退一步,不明白这葫芦口到底有什么古怪。 观察许久,我也没有看出什么,现在最好的决定是立刻离开。无论是我,还是黑猫,现在的身体都需要立刻到医院救治。 黑猫的额头还是滚烫,我也有些头晕目眩,嘴里发苦,发烧到了一个很严重的地步。 可严叔还在里面,若是我现在离开,他和严冰肯定斗不过这些人,一旦出现意外,还可能死在里面。 权衡利弊之后,我决定进去试探一下,如果真的过不去,再果断离开也不迟。 我迈步进入葫芦口中,一股热浪铺面而来,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天旋地转,已经来到一个屋子里面。 这间屋子很小,只有不足十平方米,在我的前面拉着一块布帘,里面传出女人的痛苦的呻吟声。 我向前一步,发现了身后的不对劲,转过头,黑猫已经不见了。 “这里是,幻觉吗?”我了然于心,忽然明白了那些人为什么死的时候,脸上是那种表情。 我走到帘子前,伸出手,我想……这后面肯定是我记忆深处,最恐惧的东西。想要从这这里走过去,只能直面恐惧,退避不得。 明白此处,我上前一步,五指抓在帘子上,用力扯动。 帘子被掀开,一个男人背对着我,二十五六岁,后背的衣服被汗渍浸的湿透。在他的前面,躺着一个女人,双腿分开,眼睛紧闭,五指紧紧的抓着被单,口中痛苦的叫喊。 她脸上全都是汗水,头发黏在脸上,腰深弓起,小腹鼓起,明显是一名孕妇。 在见到她的一刻,我心中一跳,鼻子一酸,竟然直接哭了出来:“妈妈。” “用力,小丽,加油,马上就出来了!”背对着我的男人焦急的喊道,双手都在颤抖,旁边放着接阴的一应事物。 我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看向我妈,她的脸色惨白,眼窝凹陷,分明已经是死了。 “不!”我想要冲过去,可布帘的那一端好像有一层屏障在阻拦着我,无论我怎么努力,也无法寸进一步。 “妈!妈!”我不断的呼喊,企图她能睁开眼睛看我一眼。 可是我失望了,她听不到我的声音,也看不到我。 我爸不停的让我妈用力,我妈惨叫一声,忽然坐起来,眼珠子外突,声音凄惨的说道:“闫晖,你要是个男人就给我一个痛快,再这样下去,你儿子也要死,我们做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小丽……我……” “动手!别让我看不起你!老闫家不能在你这里绝了后!不然我下去,你们家的老头子非撕了我不可!”我妈的话,好像刀剑一般,一下一下的捅在我的心头。 我掩面痛哭,心中剧痛,好像被撕碎了一般。 我爸低着头,颤抖着手拿过剪刀,我看的到他的手上全都是血。 我爸深吸一口气,在我妈的肚皮上开了一道口子,我的脑袋随之露了出来。 我妈硬是咬着嘴唇,一声没坑,嘴唇都咬掉了大半。她欣慰的笑了笑,之后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一样,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睛一闭,摔在炕上不动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潭中岛 我不知道眼前看到的是不是真的,但是我的精神真的快要崩溃了,我妈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 我爸坐在炕头哽咽,紧紧握着我妈的手,口中念道:“小丽,是我们老闫家对不起你,我知道你偷偷去给这个孩子算命,也知道这个孩子命中带劫,不适合干这个行当,我原本就没打算让他继承下去的啊!” 我爸一边哭着,一边和我妈说着话:老闫家为了这三个孽障造了太多的孽,你又何必这样,大不了我带着这些秘密入土,用我的命永世镇压他们,也好过让我们的孩子继续受罪。 我还知道,你为了这个孩子每天往老鳖山跑,那里可是千年凶煞之地,你这瘦弱身子怎么受得了。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想劝你,可我了解你的性子。 在严家的时候,你更是劝说老严定下娃娃亲,若不是为了让他用他的传家宝替这孩子挡了命中的劫数,你又何必低三下四,你可是一辈子都没低过头的啊! 现在孩子命是硬了,可你的魂火却熄灭了,为了生这个孩子,你连灵魂都不要了,你让我们老闫家怎么报答你的这份恩! 说着说着,我爸忍不住哭出声,看着怀中抱着我,眼中带着愤怒,仇恨,怜爱,忧愁。种种情绪掺杂在一起,让我爸正值壮年的背影,竟然变得沧桑起来。 听完我爸说这些,我早已经泪流满面,原来,他们为我做了这么多。 我敢肯定,这些事真实发生过的,印在我爸怀中那个小小的我的眼睛中,在葫芦口这个奇特的地方,我看到了这份几乎永远也回忆不起来的记忆。 我爸把我抱在襁褓中,放在一旁,盖好被子。之后,用凉席把我妈卷起来,拿出一个瓶子,放在我妈的嘴边。 他把我妈扶起来,用力拍了下我妈的后背,我妈张开嘴,吐出一口白气,正好进了瓶子里面。 我爸把瓶子盖上,收好,说道:“你放心,孩子我肯定养大,等他十八岁的时候,我就将老闫家的全部都交给他。” “我就不信,天下之大,没有修补你灵魂的东西,能人异士那么多,没有补全灵魂的方法!”我爸目光坚定,说的斩钉截铁。 我扶着门框,头埋在臂弯中,痛哭流涕。我终于将知道了我爸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之前我还有些埋怨,现在我只觉得,我对不起他们二人。 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景物开始变得模糊,好像玻璃一样碎裂。我想要伸手去抓我妈的手,可越来越远,我的身体也越来越无力。 无意中,我看到襁褓中的我,他一双眼睛漆黑,没有眼白,好像两颗闪亮的黑珍珠一般。 “那是我吗?”我刚产生这个念头,思绪被斩断,眼前一片漆黑,我又回到了葫芦口的山洞中。 睁开眼,正对上一双惨白的脸,他咧嘴一笑,我顿时头皮发麻,明白地上这些人是怎么死的了! 葫芦口这里很奇特,可以让人看到记忆中最悲伤的事,摧毁人的心智。当人恢复意识后,突然见到一只鬼,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吓得休克,而后被鬼杀死。 我见惯了他们,并没有太大的惧意,可仍然打了个冷噤,迅速后退。 那个鬼见我没有被吓到,果断逃离,消失在洞口的另一端。 松了口气,转头看着黑猫,她闭着眼睛熟睡,眉头紧皱,身子不适的颤抖一下,也不知道有没有受到葫芦口的影响。 穿过葫芦口,另一端别有洞天,是比之前的溶洞小一号的溶洞,暗河从上方流下,化作一条瀑布,落入下方的水潭中。 水瀑的声音很大,但只在这个溶洞中回响,一旦出了葫芦口,便听不到任何声音。 从上往下看,水潭中心是一个乌龟形状的小岛,我用手电光晃了晃,看不到尽头。 暗河的水流砸在水面上,溅起大片水花,然后化作朦胧的雾气,将整个小岛包裹。 这里很热,我把衣服脱了也是汗流浃背。眼前没有路,是笔直的峭壁,低下头,可以看到上面垂着十几根绳子,下方落在水潭中。 我沿着绳子往前走,看到一处做了标记的,同之前的标记相同,应该是严叔给我留下。除了严叔的这根,我还发现还有一条绳子旁写了一个冰字,严冰也到了。 看着下方的小岛,难道他们都在那里,千年龟壳也在那里吗? 我把严冰的那条绳子拉上来,截成两截,把黑猫捆在我的身上。确认安全后,我顺着严叔的那条绳子趴下去,半个小时后,到了峭壁下面。 我的脚下是潭水,看起来很深,摸起来温热。我判断这下面应该有温泉,同暗河冰冷的河水中和之下,形成了现在很舒服的温度。 若是平时,我不介意停下来泡泡身子,解一下疲乏的身子。可现在,我犯了难,潭水很深,我背着黑猫,不容易游到小岛上。 从这里距离小岛足有两百多米,按照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怕是到一半就没了力气,要沉下去。 挂在绳子上,我转过头,拍了拍黑猫的脸,若是她醒过来,我还有可能带着她游过去。 按理说黑猫早就应该醒了才对,但现在她还是在沉睡,我不禁怀疑,她落水是否撞到了脑袋。 几经犹豫,我还是决定冒险一试。我在背包里找到两个气囊,绑在黑猫的腋下,用绳子拴住,想要这样拉着她过去。 之后,我将剩下的皮囊用刀割破,把背包里的陶人包裹住,确保不会被水浸湿。 落入水中,我发现浮力比我想象的要大,水里有不少的盐分,大大节省了我游动的力气。 用了接近二十分钟的时间,我才拖着黑猫来到岛边,透过雾气,隐隐约约能看到几个人影在沙滩上打斗。 第一百二十八章 对峙 小心翼翼的靠近,找了一处石头后,把黑猫拖上来,打开气囊,帮她穿上衣服。 我探了下黑猫的鼻息,比之原来要很许多,说明她在好转。 那些人打的很凶,是真的拼命,没过多久一方就被杀死两个人,剩余也逃走,这一方也有三人带伤。 这时,一个人朝着我这边看了眼,我连忙缩回头,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 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们都离开了后,我才背着黑猫出来,远远的跟在他们后面。 因为溶洞中没有阳光,所以生长的都是蕨类植物,踩在地面上很滑腻,一不小心就会摔倒。 有了前车之鉴,我对蕨类至于甚至有些恐惧,我想很久也克服不了。 穿过沙砾滩,眼前很开阔,小岛上至少有二十多人,互相站在一角对峙。巡视一圈,我瞳孔一缩,看到了严叔和严冰。 严冰捂着小腹,指尖很红,脸色撒白,显然是受了伤。 不只是他们,我还在人群中看到五人,领头的竟然是兰姐,她怎么来了? 看来这个千年龟壳是炽手可热,各路人马齐聚在此,都是志在必得。 他们围成一个圈,在圈的中间,众多手电筒的灯光下,有一个巴掌大的龟壳,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上面。 龟壳通体墨绿,上面盖着一层厚厚苔藓,也不知道在这里放了多久了。 我顿时一愣,心中浮现出一种怪异的感觉,这就是千年龟壳? 我以为一只龟活了千年,至少也要一人大小,巨大的反差,让我一时间没有转过来弯。 龟壳只有一个,人却有二十多,还不包括同我一样隐藏在暗处的,怎么分,是一个大问题。 这时,一方开口,说既然都得不到,不如这个龟壳他们可以每个人用一段时间,反正他们要龟壳也就是占卜而已。 结果,因为谁第一个用,又争执起来,这个提议不欢而散。 又有人提出,既然都得不到,不如毁了算了。结果被一众人死死盯着,他连忙改口,说开玩笑的。 僵持了许久,有人说,不如干脆一起上去,谁能拿到就是谁的。 “不行!”严叔终于开口了。他说已经死了太多的人了,如果按照那人的提议,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他们这行一共也没几人,如果为了一个龟壳死在这里,将来要后继无人。 那人脸色阴晴不定,反讽道:“那不如你先放弃,我们放你走,哈哈……” 严叔并未动怒,反而看向严冰,说道:“冰儿,你先走,如果路上碰到闫明,让他带你离开。” “爸,你……” “走!”严叔用力推了一把严冰。 我看的沉默了,原来严叔早就做好准备,严冰现在受伤在这里就是他的弱点。如果严冰走了,他就可以放开手脚。他的身手我是见过的,就算这些人围攻,他也有办法全身而退。 严冰也知道自己是累赘,答应严叔离开,临走的时候严叔递给她一个布包,悄声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距离太远,我听不清楚,只见严冰点了点头,把布包收好。 严冰离开后,我注意到有几个人偷偷跟着离开,我想应该是为了抓住严冰为了要挟严叔。 兰姐也派了两个人去,我不确定她是派人去帮严冰,还是打着同样的目的。 严叔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严冰手里的那个布包是关键,这些人应该对严冰构不成威胁。 我没有动,继续观察,反倒是严叔若有所觉的朝着我这边看了眼,冲着我点了点头。 他刚刚冲着我点头,是告诉我严冰没问题。我顿时愣住了,严叔发现我了,他是怎么发现的? 严冰离开后,他们还是没有讨论出什么结果,反倒是时间越来越久,有些人开始按耐不住了。 毕竟大部分人补给带的有限,在这里耗不起,若是到最后,肯定是谁的补给多,谁就能得到千年龟壳。 有人朝着圈内走过去,由第一个人带动,其他人也动了,同时冲过去。 严叔也起身,看了兰姐那边一眼,跟在那些人后,不紧不慢。 兰姐一直站在一旁观看,他手下的人也没有动,应该是准备坐收渔翁之利。 动手的都是单人或者双人一组的,除了兰姐和严叔,还有一队五人没有动。刚刚去追严冰就有他们队伍中的二人,我想那两个人不只是追严冰,应该还会在路上拦截。 我不知道出去的路有几条,但我唯一知道的一条,只有一道门,若是他们在葫芦口围堵,我们一个也出不去。 想到这里,我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看着身后还在昏迷的黑猫,这次危险了。 现场很乱,千年龟壳安然的躺在那里,一如这千年一样,一动不动。 有人要触碰到,很快就会被另一个人拉回去,若是不管不顾,将后背露给他人,轻则受伤,重则丧命。山高皇帝远,就算在这里杀了人,也不用付出什么代价。 很快,有人受伤,很快,受伤的那人就被杀了。鲜血猩红的刺眼,越来越多的人受伤,也有人死亡,地上粘了一层厚厚的血浆。就连千年龟壳上面,也被染得鲜红。 我盯着龟壳,上面的血液逐渐的变淡,它在吸收血液! 我想到了之前黑袍人做的,血祭! 环视四周,并未发现黑袍人的踪迹,他在哪里! 我视黑袍人为最大的威胁,他手段颇多,性格阴线毒辣,比那七人小队还要危险的多。 随着人数越来越少,这时,兰姐终于坐不住了,让手下的人上去抢夺。那五人小队也上去三个,他们手中提着砍刀,配合密切,如入无人之境。 严叔也动了,快步上前,往往一招一式就能制伏一人。严叔不杀人,废除那人的战斗力后,就不管不顾。 三方最后停在龟壳十米处,互相对峙,面色凝重。 我一直在暗中观察,没有注意到身后,一股寒意传来,沙哑刺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动,不然我杀了她!”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为什么? 我轻微转过头,一张惨白的脸伏在我的肩头,整个身子靠在我的背上。我浑身被阴冷占据,动也不能动,想要反抗,却担忧黑猫的安慰。 黑猫人蹲在黑猫前面,手中的匕首闪着寒光,架在黑猫的脖子上,割出一道血痕。 我没有动,也没有回头,冷声问道:“你想怎么样?” “咯咯咯,不怎么样,你杀了我们两个人,我杀了你们两个偿命不为过吧?”黑袍人阴测测的笑道。 “他们那是自作自受!”我没有反驳,在我看来,当时没有救他们,就等于杀了他们无疑。 但是我不后悔,若是留下他们,死的就会是我们! 黑袍人咯咯咯的笑着,沙哑着声音说道:“好,真汉子,可你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不然这天下不是没有王法了吗?” “哼,王法,若是有,你们这群人早该死了!”我不动声色的从兜里摸出两颗染血的桃木钉。 黑袍人冷笑一声,让我把武器放下,自己了结,否则就杀了黑猫。 “你先让我后背上的东西下去,不然我怎么动?”我反问。 “那东西可不听我的,不要告诉我,你连一个小鬼也解决不了。快一点,我的耐心有限。”黑袍人威胁道。 我暗骂一声老狐狸,把桃木钉收起来,反手拔出银制匕首,挑开手腕。鲜血流出,顿时感觉身上一松,立刻转身,用匕首插入那鬼的天灵盖。 我故意站在石头上,想要引起那边人的主意,把银制匕首丢在地上,看着黑袍人,说道:“好了,放开她,我随你处置。” 黑袍人没有上当,他盯着我,上半张脸笼罩在黑兜帽中,只能看到惨白的下巴。 我心中焦急,但又一点办法都没有,黑袍人太谨慎了,我没有一点儿机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和黑袍人僵持不下,我看的出来他不敢动黑猫,他对我还是有所忌惮。 “放了她,我放你走。”我率先开口说道。 黑袍人冷笑:“我用你放我走,你未免也……” 说到这里,他忽然止住,因为我的手中已经多了两颗桃木钉。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放了她,不然你今天就别走了。” 黑袍人的秘密被戳破,尖叫道:“不可能,你怎么能知道!” 见他的这个反应,我心中的猜测已经十有八九了,黑袍人里面不是人,而是活尸。 他们全都是死人,我不知道他们为谁服务,可显然,他们还是会害怕这些克制阴邪的东西。 这一点,在我扔银制匕首的时候就发现了。银制匕首虽说严叔给出的评价很低,但对普通人来说,已经是不可多得的东西。黑袍人并非不贪婪,他一直在盯着银制匕首,却没有去拿,这就蹊跷了。 还有很久之前,在医院遇到了黑袍人和老谢儿子,比起对付鬼,黑袍人对付人更加拿手一些。 并且,他的身上都是阴气重的东西,也可以驱使脏东西,这都是人做不到的。 我唯一不明白的一点,活尸都是怨气所化,魂魄不愿离开体内,靠着的就是一口执念。他们有智慧,可也会有强烈的仇怨,黑袍人在我看来,并不具备成为活尸的条件。 他的目的性是很强,可还达不到怨念的地步,所以他是活尸,却也不是活尸。 好在黑袍人被我戳破了心中的秘密,没有想到这一点,他被我唬住了。 “揭开兜帽,让我看看。”我说道。 “你做梦!” 我原本也没打算他能答应下来,只不过是试探一下,看来这个黑袍不只是有象征意义,对他们还有另外的用处。 我退一步,说道:“放了她,我放你走。” 黑袍人犹豫了一会儿,匕首缓缓的从黑猫脖子上拿开,警惕的盯着我,慢慢后退。 我心系黑猫,没有去追,捡起银制匕首,把黑猫扶起来,帮她处理伤口。 就在我这边发生意外的时候,那边的战斗也在如火似茶的进行,严叔一人足足面对三个人的围攻不落下风,偶尔还能反击。 他的对手苦不堪言,严叔下手狠厉,被他打中,轻则脱臼,重则直接断骨。 双拳难敌四脚,严叔顾头顾不上尾,千年龟壳还是被那五人组夺走了。 那人哈哈一笑,径直朝着我这边跑过来,连同他队伍中的其他人,也一并撤走。 “闫小子,交给你了!”严叔冲着我这边大喊一声,全力拖住眼前的三人。 那人听后一愣,趁着他失神的功夫,我从石头后跳出来,一脚踢在他的腿上,千年龟壳落入我的手里。 我反手将匕首压在他的脖子上,威胁另一个追过来的人,说道:“别过来,不然我杀了他!” “那就杀了他吧!”那人不受威胁,直接拿着砍刀朝着的脑袋招呼下来。 我没想到他这么狠辣,拖着地上被我踢开的人闪到一边,但还是晚了,他的腿直接被砍断。 惨叫声响起,鲜血喷溅,那人拎着砍刀,身上全是血,好像地狱中的修罗。 我手里只有一把匕首,不能力敌果断逃跑,方向是黑猫相反的方向。 我刚转过身,身后传来普通一声,拎着砍刀那人眼睛瞪大,嘴巴张开,喉咙中发出咯咯的声音。 他倒下后,我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黑猫,手中拿着一把染血的匕首。 “你醒了!”我心中一喜,但同时有也生出担忧。 虽说上次在医院我也杀了两个人,但毕竟只是道德层面的杀人,还能说服自己和法律。可黑猫这一次,是直接杀人,那把匕首,就是最直接的证据。 黑猫脸色苍白,嘴唇看不到血色,眼睛里的美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眼睛里发着绿光。 她扔掉匕首,一步一步朝着我走过来,扑到我怀里。 我把她搂住,问道:“你怎么样,我……” 一股剧痛从腹部传来,我眼睛瞪大,用力推开黑猫,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手中多出来的第二把匕首,上面的血液猩红刺眼。 我呆呆的看着她,随着血液流出,身上的力气被抽空。摔倒在地上,我的嘴巴一张一合,无力的问道:“为什么?” 第一百三十章 雪中送炭 眼泪从黑猫眼中滑落,她轻轻笑着,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我要去救一个人。” 听到她这样的解释,我却释然了,我恨不起来,无论她做什么,我没都没办法去恨她。 “保重。”我轻声道。 黑猫点点头:“保重。” 说罢,黑猫转身消失在黑暗中,消失不见。 转过头,后面的几人已经追了上来,见黑猫逃走,越过我就要追过去。 黑猫的一刀并没有刺入我的要害,痛是很痛,血也流了很多,但总体来说,我并没有什么大碍。 当一人路过时,我忽然抱住他的腿,把他按在地上,匕首已经插入了他的胸膛。 我的目光坚定,手臂很稳,没有丝毫犹豫。 我追上另一人,用同样的方法杀了他,鲜血染红了我的衣服,已经分不清是我的,还是两名死者的。 我无力的躺在地上,心中默念,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剩下的路,你自己走。 对于黑猫,我也说不出来是怎么样的一种情感,忽然笑出了声,觉得自己刚刚的做法很可笑。 明明是她捅了我,我却担心起她来,甚至不惜拖着受伤的身体帮她逃跑。 众人离开后,严叔走到我的身边,刚刚的一幕他看在眼中,却什么也没说,帮我包扎伤口。 一直到伤口包扎好,我终于忍不住,问道:“您不怪我吗?” “怪你有什么用,一个龟壳而已,还能有你的命重要?”严叔看着地上的三具尸体,叹了口气。 回去的路上有些沉闷,我因为受伤,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严叔那里。下水后,我明显的感觉到伤口的剧痛,冷汗直冒。 一直到爬上峭壁,我浑身已经没有一点儿力气,转过头,却没看到兰姐的踪影。 “兰姐呢?”我有些疑惑。 严叔摇头,说道:“我也没看到她们,这里应该还有其他的出路。” 原路返回,有了来时的经验,回去的路上安全许多。我最忌惮的就是葫芦口,还好那里已经被人破坏了,没有再出现幻觉。 一直到从老鳖山出来,吹着冷空气,远处的天空火红一片,原来已经在里面待了快一天一夜。 在出口处有打斗的痕迹,我有些担心黑猫,她现在身子不适,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逃脱。 不远处,严冰从一处石头后走过来,说道:“我看到黑猫朝着那边跑了。” 严冰指着北方,手捂着肚子,衣服被鲜血染红。 她低头,看到了我腹部的伤口,惊呼一声,问道:“闫明,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说没事,没有将里面发生的事告诉她。严叔也没有提及意思,那三条人命,若是说出去,我势必要面临警方的追捕。 严叔对着严冰说道:“走吧,我们回家。” “可是他……”严冰担忧的看着我。 “放心吧,他死不了。”严叔看了我一眼,眼底透漏着失望。 我也知道几天是我做的过分了,没有反驳,勉强笑了笑,顺着严叔的意思说道:“我没事,你回去吧。” 严冰拗不过我们,被严叔带回了家。等他们离开后,我也收拾背包,找了一个木棍,一瘸一拐的回了村子。 到村子口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了,我摇摇欲坠,因为失血过多视线开始模糊。 远远的,我看到一个人影,她冲到我面前,扶住我的身子,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 她不小心摸到我的伤口,我倒吸一口冷气。 她被吓到了,连忙把手收回去,惊呼一声:“啊!血!” “我没事,扶我回家。”我摇头说道。 当晚,我昏迷了一整夜,浑身发烫,却感觉异常寒冷。王允忙里忙外,帮我做饭洗衣服,清洗包扎伤口。 第二天一早,我被王允晃醒,她眼睛红肿,密布着血丝,显然哭了一整夜。她让我不要说话,门外走来一人,是隔壁的老大爷。 他家养了两头牛,王允找他用牛车,把我送到县里。 在牛车上颠簸了半天时间,下午时分我才被推进手术室,对伤口消毒缝合。 手术很顺利,局麻,我一直是清醒的。但因为我发烧,接下来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以免伤口发生感染。 住院期间,王允一直在身旁照顾我,让我体验了一次温馨的二人生活。她对费用一直闭口不提,但我知道,我的存款并不足以支撑这一次手术和住院的费用。 我想要出院,医生不同意,王允也不同意,可住院费又不够。每过一天,王允脸上的愁容就会多上一分,我看着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一直到一周后,王允实在支撑不下去了,说明天就给我办理出院手续,再借一点钱帮我买药。 经过一周的修养,我已经能够坐起来,勉强吃一些流食,不必依靠营养液度日。 办理出院手续的那天,一名不速之客来到病房,我抬起头,认出来他是张晓丽的父亲。我和他不过只有一面之缘,是在张晓丽住院的期间,并不认识。 他找到我,说可以帮我垫付医药费,并且还会给我一大笔费用,用来维持以后的生活。他给出的数字很多,让我心动,雪中送炭永远比锦上添花要让我感激的多。 我问他什么忙,如果我办不到,这笔钱我不会要。 张晓丽的父亲赞许多看了我一眼,说道:“你人真的不错,是小丽让我来找你的,她继承了郭力的遗产,这是之前的那笔费用,四两九。” 说完,他递给我一张信封。 村长死了,郭力死了,我对这笔钱已经没了念想,没想到最终还是到了我的手里。拆开信封的顶端,里面全是红票,至少有三万多块钱。 “你想让我帮什么忙?”我问道。 张晓丽父亲表情凝重,说:“你先养伤,等你好的差不多了,到二院的四楼,四零三找小丽。” 二院四零三,我在心里默念,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张晓丽好好的,会去那里? 二院,又被叫做第二精神疾病预防中心,四零三显然是病房的名字,难道说张晓丽被郭力老婆吓的的精神出了问题? 第一百三十一章 王晓丽死亡 我抬起头,想要询问,却发现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 我没发现张晓丽父亲是怎么离开的,却也没多想,只认为是自己没有注意到。 一周后,我出院,伤口愈合的很好,只要不是剧烈运动就没有关系。医生说,我很幸运,刀尖只要再多往前一点,我的肠子就要被割断了。 关于这点,我只是笑了笑,黑猫没有想杀我,她刻意这么做的,为的是不让我去追她。 出院那天,王允没有出现,我心中隐隐有些失望,独自去办了出院手续。站在医院前,从早上等到中午,我确定王允是不会来了。 收拾好东西,背包被放在前台,里面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少,松了口气。 只不过,护士小姐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我想她们应该是打开见过了。 从医院离开,我手里的钱还剩不到一万,将一般存到卡里应急用。 我直接打车去了第二医院。第二医院距离第一医院相隔了一座城,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北。 到了第二医院后,我说想要见张晓丽,值勤的医生皱了皱眉,圆珠笔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敲击,问道:“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我是她朋友。”我说了谎。 医生看着我,凝视了许久,说道:“好吧,我姑且就这样认为,你是她的朋友。她现在精神状态很不稳定,一直认为有不存在的东西在害她,你跟我来。” 说着,值勤医生带着我到了监控室,调出张晓丽病房的监控录像。 在监控录像中可以看到,郭晓丽蜷缩在房间中的一角,这时极度害怕没有安全感的表现。她头发散乱,身上到处都是血痕,口中嘟囔着,隔着监控并不容易听清。 值勤医生把声音放大,我听到了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死!” 我脊背一寒,医生也被吓了一跳,连忙把声音调小,转过头看着我,说道:“不好意思,设备出了问题。” 他的额头微微见汗,五指用力抓着桌子,目光闪躲,显然他在说谎。刚刚的声音我听的出来,绝对不是张晓丽的,更像是一个才学会说话的婴儿。 我看着监控中的张晓丽,她的目光发直,一直盯着前面,她的眼前有什么? 隔着监控看不出什么,我提出要到病房去看,却被执勤医生拒绝。 他说张晓丽现在情绪很不稳定,而且抓伤了几名护士,最好不要现在探视。 我心里着急的很,在病房里,张晓丽的对面,绝对有什么东西! “我必须要今天见到!”我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几天张晓丽很可能会死,原因就是我来了。 我记住了病房的房间号,四零三。 一直跑到四楼,很快找到四零三的病房,我用力的拍门,喊道:“张晓丽,我是闫明,我来了!” 房间里传出一阵哭喊声:“闫明,快救我,快救我,他就在我对面!” 透过窗户,我看到张晓丽的对面蹲着一个婴儿,背朝着我,身上青灰色。 这时郭力老婆的儿子,他怎么在这里? 我的脑袋里嗡的一声,不敢耽搁,用力撞击病房的门。这里的门就是为了防止病人逃跑专门定制的,就连所有也是刷卡的密码锁,双重保险。 很快,楼下响起脚步声,那名值班医生跑上来,朝着我喝道:“你干什么,再这样我报警了!” “你报警啊,你他妈的明知道病房里有东西,还把她关里面!”我不管不顾的,直接在走廊里喊出来。 值班医生慌了,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哆哆嗦嗦的说道:“你……你胡说什么呢?” “她死了,你也别想逃!”我也不撞门了,冷冷的盯着值班医生。 他终于妥协,说给我开门。 他刷了卡,手哆哆嗦嗦,一连几次密码也没按对。我把他推到一边,问他密码什么,输入进去。 门还是没有开,上面出现一个倒计时,三十秒。 “妈的!”我一拳打上去,趴在窗户上,看着张晓丽。那个婴儿距离她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爬到身上了。 “张晓丽,手指全咬破,他怕阳血!”我一边拍门,一边大喊。 三十秒过得好像半个小时那么漫长,总算倒计时到了零,我重新输入密码。门叮的一声,嵌开一道缝,我立刻推开门冲进去。 房间里到处都是黑手印,床上,天花板上,墙壁上。在床头旁,一片触目惊心的红,上面用血写着他来了,他就在我面前,他碰到我了。 最后一笔,血直接向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张晓丽躺在地上,眼睛瞪得老大,脸色惨白,嘴唇鲜红,舌头吐在外边,耷拉的老长。 身后传来普通一声,那名值班医生直接就被吓软了腿,地上一股尿骚味弥漫。他一边喊杀人了,一般连滚带爬的朝着外面跑,凄厉的声音回荡在走廊中。 我阴沉着脸站在门口,看着张晓丽,那张脸上诉说着她临死前是多么的惊恐。我环视房间,那个婴儿已经不见了,现在没了母煞的束缚,子煞彻底成了怨气化成的厉鬼。 这样的情况,我之前也面对过一次,老谢的儿媳妇。她被杀死的时候,她的儿子眼睛瞬间变得血红,我差点就被杀死。 我没贸然走进去,很快警察来,把我带回警局。我没有反抗,但也什么都没有说,我不知道自己的哪句话就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很快,取证结束,房间里的手印是一个婴儿的,初步判断才七个月大。血是张晓丽的,她十指全破,值班医生说是我闯过去,让张晓丽咬破的。 这个证言对我来说,很不利,却也无法定我的罪。我杀过人,面对警察还是有些发憷,这无疑加重了我的嫌疑。 审讯室中,眼前的警察问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又为什么说房间里有东西,是什么东西?” “没有东西。”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干脆不解释。 审讯员一拍桌子,又说了一大堆官方的话,我无动于衷。 另一名中年警察要沉稳的多,问道:“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去医院,我调查过,你前段时间还在一院住院,出院后直接去第二医院,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她爸来找我,告诉我的。”我回道。 “你胡说!”旁边的陪审员站起来,怒视着我:“死者的父亲在案发前一周就已经死了,医院的监控录像中也没看到其他人,你是怎么见到他的?” 第一百三十二章 审讯 陪审员的话,好像一个大锤砸在我的头顶,晕乎乎的。 抬起头,我看着他,强颜欢笑,问道:“怎么可能?” “你再胡言乱语,别怪我不客气!”陪审员怒极反笑,一拍桌子,将张晓丽父亲的死亡证明丢给我看。 见到死亡一栏的时候,我终于确定,那天我看到的,是张晓丽父亲的魂魄。他临死前不放心张晓丽,所以来找我。 “家辉!冷静点,现在还不能给他定罪。”旁边的中年警察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接听后,看了我一眼,说了声知道了。 电话挂断,中年警官看向我,说道:“刚刚是医院来的电话。” 说完,他就一直看着我,目光深沉。 见到他的目光,我一愣,忽然明白过来。医院打来的,肯定是出了问题,而且和我有关。 这么想来,张晓丽的父亲已经死了,那么他给我的钱,是阴间的还是阳间的钱? “我知道了,你放开我!”我想要站起来,却被手铐拉的重新回到座位上,焦急的说道。 “这不合规矩……” “帮他打开。”中年警官看着我,笑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能抓到老鼠的猫才是好猫。” 手铐被打开后,我站起来,拿出钱包,将里面的钱全倒出来。这些钱,不是红色,而是青色,画着阎王爷。 “我的包呢,给我!”我急切的喊道。 中年警官说了声好,然后让人把我的包拿来,剩下的钱,也全都是死人的钱。 我愣住了,看着中年警官,告诉他我存钱的银行,说道:“你给他们打电话,问他们上午,是不是收到四千的阴钞。” 中年警官闻言,调出银行的电话号码,打过去,脸色顿时变了。 他看着我,问道:“你是怎么把这笔钱存进去的?” 我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你相信吗?” 紧接着我说道:“带我去看张晓丽的尸体,我能证明我的清白。” “我带你去看张晓丽的尸体,你能保证和我们说实话吗?”中年警官问道。 我犹豫了一会儿,慎重的点头,说道:“可以。” 半个小时后,中年警官带着我来到停尸房,已经有法医在这里了。路上,我得知了中年警官的名字,陈虎。 陈警官走上前,询问一名女法医:“结果出来了吗,怎么样?” 女法医看了我一眼,陈警官说没关系,自己人,她这才拿出一个笔记本开始叙述:“死者张晓丽,女,年龄三十二岁,死亡时间今天上午九点五十分左右。死者身上没有明显伤痕,也没有发现凶手的痕迹,死亡原因心肌梗塞。 死者瞳孔放大,指甲中有自己的皮肤碎屑,身体僵硬,应该是临死前看到了恐怖的东西,初步判断是被吓死。” 说完,她合上笔记本,喊了声收队。 陈警官听后,眉头紧皱在一起,问道:“死者有没有心脏病,或者家族遗传病史?” “前者没有,后者需要你自己去调查,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判断死者是被活活吓死。” 陈警官听后,没有皱的更深了,看着我,问道:“你觉得呢?” “不是吓死。”我说道:“她是被害的。” 女法医转过头,冷冷的看着我,问道:“你这是在怀疑我的专业?” “我没有怀疑你的专业,他是被人害死,但也死被吓死。” “呵,你的意思,她是被一个人吓死的,那个人不会就是你吧?”女法医气笑了,看着我,目光越来越冷,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我没有丝毫胆怯,说道:“我没说是人吓死她的。” “行了,闫明你跟我进去。”陈警官好像发觉了什么,站出来打圆场,明显偏向我这一边。 我撇撇嘴,没有再说什么,走进停尸房。 门没有关,我隐隐约约听到陈警官在和女法医解释着什么,心里对他生出好感。他显然和女法医的关系不一般,还能冷静的判断我话中的线索,这样的警察现在已经不多了。 停尸房很冷,不远处一个隔间的小门开着,我走进去,张晓丽的尸体就放在那里。 尸体已经被解剖,眼睛依旧没有合上,瞪得老大,皮肤惨白,上面全都是她自己抓出来的伤痕。 这时,头顶的白炽灯忽然闪了一下,我抬起头,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再次看向张晓丽,她的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侧了过来,瞳孔缩的好像针尖大小,死死的盯着我看。 “哎,你不用恨我,当时我也没有办法,我努力去救你了。” “你在和谁说话?”女法医走进来,冷冷的盯着我,有看了看尸体。 她脸色不太好看,语气不善,问道:“谁让你碰尸体的?” “我没有碰!”我辩解。 “你没有碰尸体怎么自己动了?”说到这里,她忽然闭口不言,因为张晓丽的眼睛就当着她的面闭上了。 我松了口气,这说明张晓丽的怨气已经散了,灵魂已经去投胎。 “这是尸体的正常反应,人死后肌肉松弛,眼睛也会自然而然的闭上。”女法医好像在和我,又好像在给自己解释。 等她离开后,陈警官面色凝重的问我:“你知道什么的对吧?” 我点点头,问道:“我说的你都相信吗?” 陈警官拿出一颗烟,叼在嘴里,刚拿出打火机,好像想到了什么,又放下,说道:“不相信也没办法,你说吧,就当听故事了。” 见他这样,我也不好再推辞,把我看到的,和他讲了出来。 二十多分钟后,陈警官终于动了下,问道:“你的意思是,张晓丽是被郭力老婆的胎死腹中的孩子杀死的,对吗?” “没错,张晓丽还有一个女儿,我们要找到她,她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个目标。”我说道。 陈警官忽然笑出声,转头看着我:“故事不错,但我不能凭借着你的一面之词就相信你,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可显然你不能凭借着这种东西来说服我。” 第一百三十三章 彤彤怀孕了 他还说,关于鬼神这些东西,他并非完全不信,存在即合理,毕竟流传了这么久,不能因为科学没证明就去否定他们的存在。 “所以,我也无法确定你说的是真的,接下来的两天,你还需要在审讯室度过。”陈警官看着我,笑盈盈的说道。 我暗骂了一声老狐狸,但也没有反对,不是我做的,找不到证据,我会被放走。 邻近被带走的时候,陈警官忽然说了一句,让我心惊肉跳的话:“不管你之前做过什么,这次我相信你,可你要知道,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我没有回他,被看守带回牢里,等待下一次审讯。 第二次,陈警官没问我关于张晓丽的案子,反而旁敲侧击我以前的生活。他在试探我,我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总算没有露出马脚。 第三天,依然如此,只不过这一次加上了疲劳审讯。陈警官就咬准了,我身上还有其他的敏感,不得不说,他的职业敏感,很准。 第四天,七十二个小时过去,我被放出来。是陈警官亲自送我出来的,他说找到了张晓丽的女儿,问我要不要去看看。 我本想着说不去,可看着陈警官的眼神,我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好吧,我去。”我妥协道。 张晓丽的女儿是他们在一处垃圾堆找到,可怜的孩子当时正捡着残羹剩饭吃,脸上脏兮兮的,衣服上全都是污渍。回去后,足足洗了三次澡,才将那股难闻的味道洗干净。 我去的时候,彤彤正在餐桌上吃饭,她显然被吓坏了,目光呆滞,吃饭很匆忙,好像有人和她抢一样。 在看到彤彤的一刻,我的眉毛皱起来,在她的眉心处,多了一团死气。 我看了看彤彤的身后,又看了看她的脚底,还好有影子,是踩在地上的,她还活着。 经历了张晓丽父亲的事后,我变得有些神经质了。因为阴钞的关系,我现在还欠着医院一大笔钱,以及面临着诈骗的危险。 我坐在彤彤的对面,看着她,轻声问道:“彤彤,你还认识我吗?” 彤彤茫然抬起头,看着我,脸上终于露出一点笑意:“叔叔。” “是我,你感觉怎么样,这里住的还舒服吗?”我尽量表现的很和善,没有直接问她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陈警官这一次带我来,也是同样的目的,我现在是彤彤唯一认识的人,想让我让彤彤开口。 彤彤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低头继续吃东西。她吃了很多了,我注意到她旁边还放着一个空碗,肚子撑的很大。 可她还是想不知道饱一样,不停地往嘴里塞东西,无论旁边的女警怎么劝,都不听话。 我本能的觉得不对劲,拉住彤彤的手,却发现她的力气大的吓人,我一个成年人,差点握不住。 我站起来,对着旁边的女警喝道:“你出去!” 女警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我,随即怒道:“这是我家,要滚也是你滚!” “你要不想让她死,现在就走!”我转过头,盯着女警,用力按着彤彤。 女警有些进退两难,看着陈警官,最后陈警官发话,女警才不情愿的出去。 随后,陈警官问我:“我也要出去吗?” “随便,你帮我把窗帘拉上,打开我背包,从里面拿出白蜡烛点上,然后叫救护车。”我语速飞快的说道,额头见汗。 短短片刻,彤彤的脸色已经变得狰狞,一团黑气在上面浮现。 陈警官苦笑着摇摇头,说道:“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以一个警察的身份做这个。” 说实话,我没想到陈警官会帮我,原本准备好的说辞都咽在肚子里。 之后,我把彤彤用绳子绑上,拿出严冰父亲给我的符,贴在彤彤的额头。 符纸贴上去后,她总算安静下来,但一双眼睛却看不到半分眼白,恶狠狠的盯着我。她张开嘴,声音尖锐,怒道:“你不得好死!” “闭嘴吧,你马上就要死了。” 我说完,转过头去打热水,看到陈警官掏出了手枪,正对着我的后背。 “别动,你刚刚说什么?”他手指放在扳机上,手臂纹丝不动。 我没管他,直接进了厨房,打一盆热水出来。出来后,他还是拿枪指着我,我料定他不会开枪,说道:“过来,帮我按着她点。” 陈警官犹豫了一会儿,把枪放下,问道:“你真的有把握?如果她也死了,不管是不是因为你,你都难逃干系。” “费什么话!”我怒道。 陈警官苦口不言,帮我按住彤彤的双手,我从背包里拿出朱砂,倒入水盆中。 之后,我穿上黑猫皮衣服,让陈警官准备好,把符揭下来。 一瞬间,房间里骤然变冷,彤彤的脸色变得铁青,张牙舞爪。陈警官按得很费力,额头青筋鼓起,紧咬着牙齿,汗珠顺着脸颊流下。 我用剪刀把彤彤的衣服剪开,用毛巾泡在朱砂水里,给彤彤擦拭身子。 每擦一下,就会冒起一阵白烟,彤彤会惨叫一声。十几次过后,彤彤已经昏死了过去,可惨叫声依旧。 这一刻,陈警官的脸色终于变了,转过头看着我。 “先别说话。” 我深吸一口气,分开彤彤的双腿,一个青灰色的脑袋已经露了出来。 陈警官倒吸一口冷气,但因为我嘱咐过,所以这一次没有再问,但惊疑已经写在了脸上。 “孽畜,事到如今还不束手就擒,这个女孩要是死了,谁也保不住你!”我厉喝一声,已经伸手去拉。 婴儿被我从彤彤的身体里拉出来,看来我的那句话起作用了,他没有反抗。 我把他装在旁边的箱子里,又打了一盆干净的水,帮彤彤擦干净身子。彤彤的下面还是完好的,婴儿毕竟已经死了,只是在模拟出生的过程。 我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拿出被子盖在彤彤身上,对着陈警官说道:“好了,松手吧,没事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桃木 即便是工作了近十年的老警察,面对这样的场面还是被吓得浑身发抖,点了一颗烟,深深吸了一口才缓过神。 他看着我,问道:“刚刚那是什么?” “杀了张晓丽的人。”我头也不抬的回道,往箱子里扔了一把火。 一股难闻的气味在房间里蔓延,还带着凄厉的惨叫声,我打开箱子把里面的残留的灰收好,说道:“我现在要去石村一趟,你跟着吗?” 经历了刚刚的一幕,陈警官终于愿意相信我,点点头,说道:“好,我跟你去。” 话音刚落,救护车已经到了,来人将彤彤抱到救护车上,看我的眼神带着审视的意味。毕竟现在彤彤下身红肿,双腿分开,又光着身子,想不想歪都不行。 好在关键时刻,陈警官替我说话,这才消除了我的嫌疑。至于他要怎么结案,那就不是我能考虑的事了。 我带着他到石村,在郭力家的门前去了一把土,同之前残留的灰混合在一起。在之后,我让陈警官送我回家,将陶人烧制好。 而后,我打开地窖的门,把陶人放进去,拜了又拜。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算是解决了,我非但没有赚到钱,还欠了一屁股债,也是郁闷。 关于郭力老婆的事件中,我还有一点不明,那就是郭力老婆的孩子是谁的,彤彤的亲生父亲又是谁? 当然,这些都无关紧要了,我也不想产喝到别人的家事当中。彤彤有女警照顾,以后或许会送去孤儿院,但这些都和我不再有关系。 凡事讲究因果,我拿人钱财是因,帮人解决事情是果。因果了断,我不再有留恋。 做完这些,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完全没有避讳陈警官,问道:“现在愿意相信我了吗? “还容得我不信吗,除非你告诉我,刚刚都是你制造出来的幻觉。”陈警官苦笑道。 “那你就当做是幻觉好了,别说出去。”我锁好地窖的门,又用朱砂红绳绑上,然后又在我爸的房间门上上了一把锁。 那两个特殊的陶人,一个被我重新藏在地窖中,和那些陶人混合在一起,很难识别。另一个在我的背包里,随身带着,避免被一网打尽。至于第三个陶人,至今也没有消息,也不知道落入了哪里。 我爸,他正为了我妈的魂魄四处奔走,如果找到方法,自然会回来。 如果找不到…… 屋子中有些沉闷,陈警官一颗烟一颗烟的抽着,我在厨房煮饭。等我出啦以后,屋子中已经烟雾弥漫,我皱了皱眉,说道:“烟还是少抽,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 如果是之前我对着他说这句话,他肯定会把我当成招摇撞骗的骗子送到看守所里,现在他无奈的笑了笑,把烟头按灭。 我把窗户全推开,烟味散了些,坐在桌子旁准备吃饭。 “你家为什么要用这种纸糊的窗户?”陈警官问道。 “辟邪。”我没有和他解释的太多。 陈警官看出我不想说话,也不自讨没趣,大口吃饭。我们白天折腾一天,连一口水都没喝,现在直接将一盆迷糊糊吃干净。 晚上,我让他睡我的房间,我自己睡大堂的沙发。起初他还拒绝,但我说我不放心他之后,他才苦笑着答应。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他开车离开,我把他送到村口。 临走前,他摇下车窗,伸出头对着我说道:“你的枕头下,密码123654。” 说完,没给我反应的时间,一脚油门踩下,留给我一路烟尘。 回到家里,把枕头掀开,下面是一张银行卡。我把银行卡攥在手心,心中感激,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我立刻去城里,查询余额,里面是五万块。还了医院的欠款之后,我还剩下三五万多,存在卡里一部分,剩下一部分拿在手里,去了农贸市场。 这一次,我的目的很简单,买几只公鸡。并不是所有的公鸡都能辟邪,只有那种鸡冠红的好像要滴血,看起来精神很足,不怕人的公鸡才可以。 我在农贸市场转了很久也没有发现,这种能辟邪的东西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更何况,又不是只有我一人在买。 路上,我买了些肉和米,上一次送给王允,家里存粮所剩不多。 回到家里,我先喂了狗蛋和猫儿一些吃的,之后躺在床上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阵敲门声惊醒,打开门后发觉是王允。 她的眼睛红肿,像是哭了一夜,我心疼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王允忽然扑到我的怀里,呜呜的大哭起来,说现在不知道找谁了,只能来找我。 我安慰她不要哭,告诉我发生什么了,我来帮她解决。 进了屋子,王允给我一封信,上面只有王允收三个字。王允说,是在她的床单下找到的,是她爸留下的。 拆开信,里面大致的意思是当王允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他找到一块三十年的桃木,如果他出了意外,让王允把那块桃木给我。 他还特别嘱咐,桃木有两个,一个放在他的床下,只是普通的桃木,他砍了自己的家的桃木用来转移视线的。另一个埋在院子里的断裂的桃木桩下,那个才是真正的三十年桃木。 看了这封信,我心中一惊,王叔的死并不是意外,他是被人害死的! 我一直以为,他是在给我送桃木的路上,被当初老谢家的儿媳妇害死,现在看到这封信,凶手恐怕另有其人。 我安慰王允先不要哭,既然王叔是被人害死的,这个仇我一定帮她报。 信上说,这个三十年桃木是在老鳖山找到的,当时见到就想着我爸肯定用的上,所以就冒险去砍了下来。 老鳖山,桃木,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个断裂的桃木桩。在那个桃木桩下,树根还包裹着一个奇怪的东西,闻起来带着一股香味,香气有毒。 我不知道这两件事有没有关系,但显然,事情不会那么巧,那个桃木桩很有可能就是王叔留下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 寄生虫 王允说,王叔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她要去信上说的老鳖山看看。这一次来,她是和我告别的,如果她会不来,就让我不要等了。 她都这么说了,我又怎么能放她自己离开,于是让她等在大堂,我回屋收拾东西,陪她一起去。 等我收拾好东西,回到大堂时,王允已经不见了。 猫儿在一旁舔着爪子,狗蛋嘴里叼着一根火腿肠,冲着我摇了摇尾巴。 “妈的!”我骂了一声,立刻拿出背包追出去,可路上哪有王允的影子。 还好天色还早,我一路直奔石村,因为村长的事情石村的人对我有敌意,我不得不在村口停下。 从一旁爬上老鳖山,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分不清来源。这股臭味很大,熏得我的头都跟着痛,掩住口鼻才好些。 从老鳖山朝着石村眺望,没有看到王允的踪迹,难道她没有来石村,直接上了老鳖山? 我循着记忆,找到桃木断桩的位置,那里被我挖了一个大坑,下面是一个黑黝黝的洞穴。 附近没有足迹,王允没有来这里,她会在哪? 在老鳖山上待了一天,那股臭味不轻反重,头昏昏沉沉的。这时我忽然想到,有没有可能是树根下缠着的那个东西发出的味道? 上一次挖开,我闻到的是香味,那里是什么东西? 想到此处,我又重新回到桃木桩附近,那股腐烂的味道果然更浓了。我跳到坑里,挖开树枝,距离那个黑乎乎的东西还有一段剧烈,周围都是折叠铲砍砸的痕迹。 这一次我带了斧头,几下就把树枝砍断,清理出一大片区域。桃木生长了三十多年,周围到处都是根须,清理起来很麻烦,距离触碰到那个东西还有一段距离。 “沙沙……” 一阵脚步声从身后响起,我连忙转过头,身后空无一物。 “听错了?”皱了皱眉,我重新抬起斧头。 “沙沙……”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我再次转头,还是没看到什么,顿时毛骨悚然。一次是错觉,两次绝对不可能,肯定有什么东西在我身后。 “对了,身后!”我拿出背包,从里面掏出一面铜镜。 这面铜镜是我爸当初给我的,只要将自己的指尖血涂抹在上面,就可以凭借着镜子见鬼。 我咬破指尖,点在镜子的中心,对准自己的后面。 依旧什么也没有,可沙沙声依旧,他好像在故意捉弄我,只听得到声音,却见不到影子。 这时,我忽然发现一个不同寻常的地方,我后面的头发,平白的多了一节。 我是寸头,小时候养成的习惯,长大了也不喜欢换发型。而现在,在我的头后面,却披散着一截头发。 我顿时明白了,额头冷汗直冒,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招惹到脏东西的。 家里,不可能,我家进不去鬼。医院,也不可能,那个时候我没有感觉到异样。 思来想去,我想到了黑棺,在黑棺中消失不见的那个东西。 想到此处,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这么说它一直都躲在我的脑后? 利用铜镜扭转角度,更加确定那个东西现在就在我的后脑处,像一只寄生虫一样。 我的身上抖了抖,头皮发麻,我看不到后脑的情况,自己解决不了。现在只有找一个信任的人,让他帮我把我身上的东西除了。 可现在,王允不在,严冰回家,村里我能信任的几乎没有。 我急的汗都出来,强忍着用手去抓的冲动,急的好像热锅上的蚂蚁。 唯一的好消息,他并不想伤害我,或许是因为现在太虚弱,或许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这段时间是我唯一的机会。 人命关天,时间紧迫,我必须立刻到严冰家,现在我能信任的,只有严家父女。 当日严冰离开时,给我留了她家的地址,被我放在家里了,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我拉开背包的拉链,拿出笔和纸,写下王允如果看到这张纸,已经要离开这里,去我家等我。 之后,我用石头把纸压在植根的缝隙中,从外面看不是很显眼,但从里面可以一目了然。而后,我又在原地留下最后两颗桃木钉,这是我手里仅存的了。 做完这一切后,我不再犹豫,背上背包转身就走,连夜回到家里。 到家中后,我不敢用黑狗血和朱砂东西,生怕激怒他,就连狗皮衣服也没有穿。 之后,我在家里留下食物和水,防止狗蛋和猫儿饿到。 临走时,猫儿趴在窗台上,眼睛眯成一条缝,在黑暗中闪着幽绿色的光。 难怪最近猫儿总是用这种目光盯着我,他应该是感觉到了我身上的阴气,在提醒我。 我责怪自己太大意,这么久了才发现,天还没亮,就离开了村子。 两天后,我终于到了严冰的家中,他们家在附近的村子算是富有,盖了一个两层的小阁楼。 我走到院门前,尝试着推动,却发现上面上了锁。 “严冰和严叔呢?”我心中焦急,终于走到这里,他们却不在家。 后来,通过邻居得知,就在昨天,严叔忽然带着严冰离开,他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严叔和严冰不会平白无故出门,他们家也是做死人生意的,给鬼配阴婚。所以,我想严叔一定是带着严冰出去接活了,便问邻居这附近谁家要办喜事或者白事。 邻居想了想,说还真有一家,不过很远,是他的远方亲戚。我一愣,心中一喜,忙问是哪里。 邻居说道:“石村!” “靠!”我愤恨的打了墙壁一拳,把那个邻居吓了一跳。 我又用了两天时间回家,狗蛋和猫儿都很好,我又给他们准备好食物,赶到石村。 我到石村的时候,村头已经扎上了大白花,搭了一个台子,请了一队吹唢呐表演的戏班。 在台子的对面,放了整齐的七排桌椅,上面摆放着水果和瓜子。在正中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香炉,插着三炷香,已经燃到了底。 第一百三十六章 阴婚 我没有贸然走进村子,站在村口观察了一会儿,并未发现严家父女的踪迹。我怕被村里的人发现,不敢进去,焦急不已。 一直待到晚上,也没有看到人,除了唢呐一直在凄厉的吹之外,连村中的人都没看到一个。 深夜时分,夜幕低垂,村中灯火通明,一队队村民拿着火把出了门。 他们队伍中,前面几人披麻戴孝,后面几人抬着棺材,脚步很轻,显然里面并没有放人。 在人群队伍的最后面,我见到严冰和严叔,他们正指挥着村民在路上撒纸钱。 等他们离开后,吹唢呐的人也跟在他们身后离开了,周围再度陷入寂静当中。 我偷偷跟在他们后面,见他们竟然转了一圈,来到老鳖山的后面,是之前血祭的地方。 他们把棺材放下,用锹在土里挖着什么,那口黑棺慢慢显露出来。这口黑棺当日我准备毁掉,黑猫没有同意,现在这些村民回来,是干什么? 我躲在黑暗中观察,几名村民下去把黑棺抬出,之后把棺盖撬开,倒吸一口冷气。 “老爷子和他家小明呢?”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 村民陷入了惊恐中,还是严叔出口安慰,说他们离不开这里,让当日动手的几个人站在黑棺旁。 村民被吓破了胆,对严叔言听计从,围着黑棺站成一个圈,竟然有十几人。 我恨得压根直痒痒,响起了当日见到小明的场景,他的尸体都被我烧了,显然不可能再出现。 至于老村长,我也不是很清楚,那天我只是见到一眼,答应他照顾好小明。 他们站好后,严叔做了一些手脚,让那些人呼喊小明和村长的名字。 夜晚越来越冷,村民的低声呢喃回荡在老鳖山,几人甚至被吓得哭了出来。 “别哭,别动,不然我也救不了你们!”严叔厉喝一声。 一直叫了半个多小时,村民的嗓子都哑了,村长和小明还是没有出现。 严叔喊停,说事情不对劲,如果村长和小明的鬼魂在附近肯定会听到回来,现在只有两种可能。 村民问哪两种可能? 严叔说,一种可能是村长和小明怨气已经没了,所以入地府投胎,他们现在做的就是无用功。 但显然,这根本不可能,村长和小明都是被村民害死的,怨气没那么容易就消了。 所以还有一种可能,有人帮他们化解了怨气,送他们去地府投胎。 严叔一说,村民松了口气,说不管怎么样,现在小明和村长都不在了,也不用苦了那个姑娘了。 严叔皱眉,问哪个姑娘? 村民支支吾吾,不愿意说。最后还是新选出来的村长说,他们抓到一个女孩,要许配给小明阴婚,化解他的怨气,这也是为什么请严叔来的原因。 严叔怒道:“那个女孩不是愿意的?” “是。”新任村长叹了口气,说哪有女孩子愿意嫁给一个鬼。 听了村长的话,我忽然想到了失踪的王允,会不会就是被石村的人抓走了? 我越想越觉得可能,转身就往石村跑,赶在村民回来之前到达。 我不知道王允被关在哪里,挨家挨户的找,不久村头火光冲天,他们回来了。 我的目光定格在村长家的小阁楼,二楼亮着灯,一个人影坐在窗口。 我当即跑过去,直奔二楼,推开门,见到王允被绑在床上。在床的一边,窗口的位置,一名中年人见到我一愣,问道:“你找谁?” “我找你!”说着,我一拳招呼上去,把他打昏。 打过之后,我不解气,又踢了几脚,连忙帮王允解开绳子,这时他们已经到了楼下。 我从窗户朝着下面看了眼,严叔和严冰也在人群里,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被村民说服,但显然这里不能留了。 我推开后窗,后面不远处是一片玉米地,铺着还没融化的积雪。我让王允先从后窗离开,她刚出去,阁楼的门被推开,新任村长带头走进来。 他见到我愣了愣,又看了眼被我打昏的中年人,愤怒的骂道:“又是你这个王八蛋,害死了村长不说,还让我们村子沾惹了霉运!” 他说的话我一句也没听懂,不和他纠缠,从后窗跳下去。落地后,我一刻也不停留,顺着王允的足迹追出去。 很快,我追上王允,带着她往山里钻。身后跟着一众村民,严冰和严叔应该没有看到我,他们在队伍的最后。 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王允停下来,说跑不动了。 我们找了一处树下,我从包里拿出垫在屁股下,暂时休息了一会儿。 我问王允是怎么被他们抓住的? 王允说,她看到了我留给她的纸条,准备往回走,恰好遇到一队村民拿着纸钱过来,鬼鬼祟祟的。她想走,结果那几个村民追上来,把她绑起来,带到坟前。 他们逼着王允说答应嫁给小明,如果不说,就在那里把王允强了。 王允无奈之下答应,按照他们的话说出要嫁给小明,而后被带回村子里软禁,等待成亲的一天。 她说,她知道严家父女来了,她想求助没有机会,二十四小时都有人轮流值班看着她。 “那你……有没有什么事?”我有些担忧,生怕那些村民见色起意,对王允做些什么。 王允摇摇头,说没有,除了不允许出屋子,那些人对她还挺好的。 原来我对石村的村民还有些同情,现在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杀了村长一家还不够,还要祸害王允。 “我们先回去,你好好休息。”我对着王允笑了笑,让她放心。 回到村子后,我把王允送回家,让狗蛋陪着她。回到家里,猫儿蹲坐在门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 我心有所感,拿出铜镜,发觉我的脸上多了一团黑气,怕是命不久矣。 “放心吧,没事的。”我揉了揉猫儿的头,回到家里,关上房门。 第一百三十七章 去而复返 关上门后,我的脸色阴沉下来,脸上的黑气是死气,代表着已经半只脚迈进了鬼门关。 我到王允家找到狗蛋,取了半碗黑狗血,王允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 晚上,我放了一盆洗澡水,将黑狗血倒入其中,脱下衣裤,躺了进去。 一股剧痛从后颈部传来,还带着凄厉的喊叫声,洗澡水被染成了黑色,散发着腐臭的气味。 从浴盆中出来,擦干身体,对着铜镜看,那团黑气不轻反重。 收拾好屋子后,我去找王允,却发现她不在家里,狗蛋也不见了。 在附近找了几圈,仍然没有发现踪迹,她去哪了? 从王允家里出来,我见到地上留下的点点血迹,不由得想到了狗蛋。顺着血迹,发现出了村子,方向朝北,是石村的方向。 “王允回去了?”我立刻回到家里,拿好东西,背上背包追出去。 一直追到石村,我见到石村的村头挂着两个大白灯笼,张灯结彩,已经放了不少桌子。 我悄然接近,找了一个生面孔,询问才知道,是村子里要办喜事。我问喜事是什么,他却忌讳的很,不肯多说。 那个生面孔是村外的,得知石村办喜事,宴请周围村子所有的人。 我心中一沉,家家户户的窗户上都贴上了白色的囍字,村长家的门口还放着一口大花轿。 绕过村民,从另一侧接近村长家,透过窗户,看到一个女人头盖红盖头,端坐在桌子前。在她一旁,小明笑嘻嘻的站在那里,一会儿捏捏女人的手,一会儿搂住女人的胳膊。 “小明,别胡闹!”旁边一人,穿着黑红相间的衣服,守住拐杖,竟然是老村长。 他似乎是发现我,转过头看着窗口,冲着我笑了笑。 我连忙收回头,心中砰砰直跳,小明的尸体我都烧了,他是怎么回来的? 从身形上来看,坐着的女人确实是王允,她为什么要回来? 我感觉到一股冷意,转过头,小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正往我背上跳。 我慌忙转身,推了他一把,冷声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嘻嘻,叔叔,结婚啊,新娘子漂亮吗?”小明穿着大红衣服,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脸色惨白,眼窝凹陷,像是涂了浓重的黑色眼影。他的一双眸子漆黑无比,看不到半分眼白,就这样面对面盯着我看。 “回你该回的地方去!”我伸手去摸桃木钉,结果摸了个空,想到仅剩的两颗被我留在老鳖山了。 小明慢慢逼近,脚尖点地,身后不见影子,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小明,回来,乱跑什么!”老村长从屋子里走出来,还对着我点了点头,瞪着小明。 小明脚尖在地上花圈,不情不愿的跟着村长回去,邻近进屋,忽然转头看着我,问道:“大哥哥,你知道吗,被火烧真的好痛呢。” 说完,门哐当一声被关上,屋子里一黑,灯被关上了。 我咬着牙,短短片刻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了,连忙从背包里拿出狗皮衣服穿上,这才舒服一些。 我的心砰砰直跳,知道不过是心理作用而已,石村的家家户户门窗紧闭,不见一个村民。 严冰和严叔呢? 我心中隐隐担忧,现在的石村说是鬼村也不为过,严叔如果在这里,怎么能坐视不管? 现在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村长家我不敢进去,那里阴气太重。既然小明是准备和王允结阴亲,他们就不会伤害王允,至少在真正成亲前不会。 结阴亲不是那么容易的,不然严叔就要失业了,所以我判断,严叔一定还在村子里。他应该是受制于村长,他唯一的软肋就是严冰,严冰也被抓了! 现在首先要找到严叔,我转身回村头,严叔肯定是想办法去了,若是我,肯定不会留在这个充满危机的村子里。 刚到村头,我发现桌子已经坐满了人,他们无一例外,脸色铁青,低着头吃饭闷声不说话。 唯有一个人不同,就是来时和我说话的那个人,他大口的吃喝,丝毫不在意周围是否是人。 他注意到我,喊道:“哎,小哥,来喝一杯,难得有免费的饭菜。” “你自己吃吧。”我没管他,朝着老鳖山走,想要去看看埋葬小明的地方。 小明去而复返,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我想应该是和王允在坟前说的那些话有关。 一般稍微懂行的人都知道,千万不能随便答应鬼的要求,做的到还好,做不到可就要了命。 王允这一次虽是被迫,可见小明的样子,显然是当了真,还真要娶王允为妻。 王允突然离家出走我想也是和小明有关,在王允许下愿的一刻,他就附身子啊王允身上了。我在心中责怪自己,这么简单的事情,当时竟然没有想到。 出了村子,一声狗叫将我的注意力吸引,转过头,看到狗蛋躲在村子一旁的树后。 它冲着我叫了一声转身就跑,前爪血淋淋的,有被啃咬的痕迹。我明白过来,它是估计咬烂自己的爪子,给我留下痕迹。 跟着狗蛋跑到老鳖山后,我见到了严叔。他见到我并未惊讶,站在黑棺前,眉头紧皱,问道:“这口棺材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事态紧急,我也没有废话,我把关于这口黑棺,还有村长以及小明的事,我知道的都告诉严叔。 严叔听后,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的起因,说到底还是因为那个丫头的许愿,除非那两个鬼自愿放弃,不然我们谁也救不了她。” “严冰呢?”我问道。 严叔沉默,许久才开口,说道:“趁着我不注意,被村长上了身,现在应该在他家里。” 果然如我所料,严叔因为严冰不得不帮小明主持阴婚,但这样就会害了王允,所以他才会露出那副表情。 “除非你能说服他们。”严叔和我说道:“他们没有害人之心,但心有怨气,那个孩子对你还是有感情的。” 我苦笑一声,我也知道他们没有害人之心,可恰恰正是因为这点,事情才是真正的难办。 第一百三十八章 鬼宴席 若是他们害了人,我可以站在大义的角度直接除掉他们,可如今,却是让我无从下手。毕竟,这时王允自己许下的怨,两只鬼并没有什么错。 我对王叔说,我去试试吧,现如今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 回到村中,已经被鬼占据,这一次是宴请鬼的宴席,活人勿近,很容易被脏东西冲撞到了身体。 除了那个依旧在鬼群中穿梭骗吃骗喝的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严叔看着他,眉头皱起来,说道:“这个人,不简单。” “嗯。”这种人要么就是不怕这些鬼,要么就是没脑子,我的心思不在这里,敷衍道。 严叔也没有多说,告诉我这村长祖孙还算有良心,把村民都弄睡着了,如今他们不会有危险。 到了村长家,严叔让我敲门,和他们好好谈谈,也许就化解了怨气,送入轮回。若是谈不拢,那就只能动手了,毕竟严冰和王允还在他们手中。 我依照着严叔的话,走到门前,伸手敲门。 门被打开,小明站在门口,一双黑黝黝的眸子看着我,问道:“叔叔,你是来喝喜酒的吗?” “我是来找你玩的。”我揉了揉他的头,触感冰冷。 果然,小明并未伤害我,他跳起来,说了声欧耶,喊祖爷爷,说要出去玩。 老村长从屋里走出来,看到我,说道:“谢谢你照顾好我的小从孙子,他太调皮了。” 在见到老村长的一刻,我感觉到毛骨悚然,空气中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他现在已经和常人无异,若不是还踮起的脚尖,我会误以为他就是我一个寻常的老人。 小明跟着我出去,说再过一会儿他就要回去结婚了,但一直有一个地方想去,问我可以不可以陪他过去。。 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找到解决的办法,当然没有拒绝之理。 跟着小明出了村子,到了老鳖山,他直奔黑棺所在的位置,那里已经被之前的村民挖开了。 小明躺到黑棺里,让我也跟进去,我犹豫了一下,也跟着他跳下去。 只后小明让我躺下,说一会儿给我看一个很好看的画。 他说到的画,我想就是黑棺上的图画了,我笑着说我已经看过了。 小明有些闷闷不乐,说知道了,那我们就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我们路过桃木桩时,小明微不可查的走到我的另一边,远离那里。 我问道:“怎么,你怕?” 小明一挺胸脯,说道:“我怎么会怕?” “那我们去看看?”我试探着问道。 小明看着桃木桩,又看了看我,忽然说:“我那天看到一个人在那里砍树,后来树倒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女人,跟着那人回家了。” 小明的话,让我忽然一愣,忙追问看到的是不是一个男的,一米八左右,四五十岁。 小明挠了挠头,说他也没看清,然后拉着我的手,说成亲的时间快到了,回去晚了祖爷爷要骂他。 我想,小明到日看到的,应该就是王叔。他在这里砍树,为什么要砍树,跟着他的女人又是谁,是脏东西吗? 小明说的太抽象了,我也想不明白,只能过后再好好调查。 从老鳖山上下来,小明回到家中,村长一直站在门口凝望。他面无表情,脸上的褶皱好像枯木的树皮一般,手指皮包着骨头,如同一具行走的骷髅。 老村长说,今天小明成亲,不希望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现在要等媒婆过来。 推开门,我看到坐在沙发上,盖着红盖头的王允。她一动也不动,双手手背交叉放在腿上,像一个大家闺秀一样端庄。 等了半个小时,我如坐针毡,心中很焦急,想着严叔怎么还不动手,难道真的要王允和他拜过堂才行? 这时,老村长忽然站起来,说不等了,不用严叔也行。 他转身带着王允上楼,小明跟在后面,拉着我的手让我做一个见证。 到了楼上,我看到被捆住的严冰,她目光呆滞,坐在床头,一动也不动。 老村长说,反正就是走一个形式,只要有人主持就行,其他的可以让我来做。 他搬来一把椅子坐下,样小明和王允跪在地上,然后让我在一旁主持。 我心中焦急,不时的看向外面,严叔还是没有出现。 “小闫啊,开始吧。”老村长看着我,脸色阴沉。 我咬着牙,物质捏紧,实在不行就只能我自己动手了。 就在这时,村口忽然一阵吵杂,村长家楼下的门被推开,一群鬼闹闹哄哄的冲进来。 “什么情况?”不只是我,连老村长也冷了。 那些鬼一直冲到二楼,找到老村长,一时间屋子里拥挤不堪。他们七嘴八舌,我也算听明白了意思,为什么给他们的供奉会被一个人全吃了。 他们打又打不过,吃又抢不过,于是开始闹事了。 我心中一喜,现在正好是机会,伸手去抓王允的手。刚拉到,小明转过头,目光阴冷,冷声问道:“叔叔,你做什么?” 我直接一张符拍在他的脑袋上,又伸手去拉严冰,转身朝着楼下跑。老村长被那群总东西缠住,顾不上我们,只能干瞪眼。 跑到楼下的时候,我遇到匆匆赶来的严叔,他大口的喘着气,说道:“快走,这个村子不能呆了!” 我不明白他话的意思,但也知道事态紧急,把严冰交到他手中,抱起严冰朝着外面跑。 刚一推开门,正对上一张惨白的脸,一脚踢开,跟着严叔往村口的方向跑。 街道上的阴气很重,天空也跟着灰蒙蒙的,气氛压抑的很。身后村长家中,涌出十几只鬼,一股寒意接踵而至,后颈刺痛。 我忍不住痛呼一声,摔倒在地,两小撮头发深深扎到我的脖子里,留下两个血窟窿。 我暗骂一声,伸手就去抓,脖子后面那个东西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这个要命的时候攻击我。 耽误的一会儿,老村长带着一众鬼追了过来。他的身后跟着小明,眼眶发黑,死死的盯着我,目光怨毒。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丢魂 我一把抓住身后的东西,手中触感好像树皮,全都是褶皱,冰冷生硬。我直接咬破手指,将鲜血涂抹在上面,又拿出朱砂,涂满全身。 而后,我从背包里拿出一串铜钱,胡乱丢在地上,用朱砂连成线,把自己困在其中。 做好这一切,他们已经逼近,站在圈外盯着我,还有一部分去追严叔了。 暂时安全后,我拿出银质匕首,将两撮插到血肉中的头发割断,用力揪出来,包扎好伤口。 我后颈上的那个东西一直在惨叫,听我的头皮发麻,耳鸣不止。 深吸一口气,我拿出铜镜,看着那个东西的位置,用匕首,用力的割下去。 钻心的疼,我紧咬牙齿,额头青筋鼓起冷汗直冒,手却不停,用力一割。松开手,血顺着颈部流到后背,大口喘气,只割下来一边而已。 我又重复几次,终于将那个东西从我身后割了下来,拿到眼前,竟然是一张脸。脸上带着两撮断掉的头发,看不清五官,不停的扭动。 我感觉到一阵恶寒,心中厌恶恶心,丢到地上,用酒浇灌,点燃。 火光燃起,那个东西不停的挣扎尖叫,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恶臭味。 解决了人脸,我抬起头,看着老村长,说道:“放我们走,你们转世投胎,别做傻事。” “小闫,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嫁给我从孙子,是那位姑娘自己答应的,怪不得我们。”老村长无喜无悲,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咬了咬牙,也知道这种事很难办,许诺说,若是他能放了王允,我给他从孙子烧两个媳妇,外加三年的供奉。 老村长摇头,说活人媳妇可以让他从孙子留在阳间,但死物却不行,那是在阴间用的。至于供奉,他说他也老了,不想用,但从孙子还小,还没享受过这阳间的富贵,暂时还不会下去。 谈判陷入僵局,我能给的,老村长都不要。他说,除非我再给他从孙子找一个媳妇,否则就一定要王允,而且还会要我的命。 面对着老村长,我不敢说自己有百分百的把握逃脱,我从未见过这样的鬼,已经和人长得极为相似。 天空慢慢放晴,老村长带着他的小从孙子离开了,其他的鬼也吃饱喝足,慢慢散去。 从圈里出来,活动一下发麻的手脚,晃一晃昏迷着的王允,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撑开她的眼皮,瞳孔涣散,身子一会儿冰凉一会儿发烫。 很小的时候我就经历过这种事,丢魂。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只有人魂在体内,若是突然受到了很大的惊吓,灵魂很有可能会离开身体。 这个时候,灵魂是处在无意识的状态,需要一位熟悉的人,通过喊名字,以及懂行的人引路,才能让灵魂回到身体里。 包扎好脖子上的伤口,带着王允回到村子里,发现院子的门是开着的。走进去,严叔在院子中,严冰已经醒了过来,却很虚弱。 她冲着他们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抱着王允回到屋里。 严叔跟进来,问我后颈怎么了,怎么流这么多的血? 我和严叔粗略的说了下刚刚发生的事情,把王允放在床上平躺,在她的小指上系了一根红绳。 这根红绳是束缚她的魂魄,防止走的太远,到时听不到喊声,也就回不来了。 严叔一眼就看出王允出了什么状况,他说晚上可以帮我,因为叫魂要一直持续,还要把魂魄引入身体,一个人肯定完成不了。 在场,只有我和王允最熟悉了,这个人非我莫属。 夜幕低垂,在门口放了个火盆,又在大门口烧了一堆纸钱。我把家里克制脏东西的东西全都取了下来收好,以免惊到王允的魂魄。 做好准备后,我拿着纸钱,一边沿着通往石村的路走,一边撒着纸钱,口中喊着王允的名字。纸钱是为了开路,防止路过的小鬼跟着我回家,一旦引回来的不是王允的魂魄,会很不好收场。 走到接近石村的地方,我感觉基本一寒,没有转头,悄声问道:“王允,是你吗?” 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冰凉刺骨,我了然于心,开始往回走。 仍然是一路撒着纸钱,回到家里,严叔等在门口,在我进门后,把门关好。我一直在喊着王允的名字,声音都有些哑,那双手紧紧的抓着我的肩膀不松。 之后,严叔解开王允小指上的红绳,牵引着王允跨过火盆,来到床边。 “回去吧。” 话音刚落,房间里的阴冷感慢慢消失,王允的面色逐渐红润起来,呼吸也开始平稳。 我走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很烫,但对比之前已经减轻了许多。 我用冷水洗干净毛巾,放到王允的额头上,又煮了一碗药汤,亲自喂她服下。 做好这一切后,一阵眩晕感袭来,我脚下一软,摔倒在地上。一摸后背,全都是血,刚刚出去的时候,伤口又被撕裂开了。 严冰听到声音推开门,惊呼一声,把我扶起。她心疼的看着我,把我扶到床边,又打了一盆水,帮我擦拭身子。 血迹擦干净后,她用剪刀帮我剪开眼睛被然的通红的纱布,小心翼翼的处理伤口。 过程很痛苦,我整个后颈的皮肉都被割开了,脖子上还有两个血洞,里面的头发丝并未全部清理出来。 严冰很有耐心,用镊子小心翼翼的,把头发丝一根一根夹出来。之后用酒精清洗伤口,涂上药物,包扎好。 转过头,严冰小巧的鼻梁上面,挂着细密的汗珠。她额头减半,脸色很白,嘴唇看不到血色。 “谢谢。” 我笑了笑,道:“不客气。” 严冰住在我爸的房间,王允睡在我房间,我严叔在客厅。晚上,伤口疼的我睡不着,干脆坐起来,走到外面。 没过多久,身后响起开门声,严叔坐在我身边,递给我一颗烟。 我摇摇头,说不抽。 王叔也不强求,把烟放到自己嘴里,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喷吐烟雾。 第一百四十章 不得其解 我们都很有默契的一言不发,一根烟抽完,严叔把烟屁股按在地上捻灭,说道:“这次你打算怎么做?” “不知道。”我摇头,很诚实的回答,因为我现在确实没有头绪。 严叔说,村长绝对不简单,连他对上都没有把握将他除掉,如果是我,能全身而退就不错了。 我知道严叔说的有理,也没有反驳,静静的等待着下文。 严叔又抽了一颗烟,转头看着我,话题一转,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得到那个龟壳吗?” 我仍旧摇头。 严叔说,当年严冰她妈是灵师,主要所学就是占卜,这是血液中带着的,与生俱来的天赋。严冰遗传了她妈,所以这千年龟壳若是给她,现在就能占卜出我爸的位置。 “你为什么要找我爸?”我问道。 严叔又吸了一口烟,抬头望天,什么也没说。 他站起来,拍拍我的肩膀,说道:“我去准备一下,村长和小明不会善罢甘休的。” 严叔离开后,我坐在台阶上,久久无法释怀。黑猫说,她需要千年龟壳去救人,我相信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还会毫无怀疑的相信她说的话,甚至拼了命的保护她逃走。 我总觉得,如果我拦下她,我会追悔莫及。 叹了口气,我裹紧衣服,活动了下被冻僵的身子,站起来,准备回屋。 刚转过身,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再看过去,什么也没有了。 我皱着眉,看向大门口的方向,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地上躺着一具黑猫的尸体。 我心中一紧,连忙跑过去,松了口气,还好不是猫儿。 转过头,猫儿正蹲在门口,一双眼睛散发着绿光,幽幽的盯着我。 “喵!”猫儿忽然叫了一声,声音尖锐。 我汗毛倒竖,连忙转头,小明正站在院子门口,笑嘻嘻的看着我。 身影一闪,他却不见了。我焦急的寻找小明的踪迹,因为需要帮王允引魂的关系,我将家里克制鬼物的东西都收拾一空,没想到当夜他们就来了。 屋子里传来一声狗叫,狗蛋跑出来,龇着牙,对着院墙大叫。 我闻声转头,从院墙外露出半个脑袋,阴测测的盯着我。 被我发现后,那个脑袋低下去,又不见了。 我想也不想,抱着猫儿和狗蛋就回屋,把门关好,用红绳绑上。又在门上贴上符,用黑狗血淋在门板上面。 做好这一切后,我立刻跑向窗户,刚准备关窗,忽然被推开,村长站在窗外,就要爬进来。 我立刻用手里的黑狗血淋出去,村长躲开,不见了。 我趁机关上窗户,锁好绑上,淋上黑狗血。 这时,门被敲响了,小明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叔叔,叔叔,我的媳妇呢?” 我没有应声,手中握着银制匕首,死死的盯着房门。 这时,我猛地转头,房间中寂静的可怕,严叔呢? 这么大的动静,严叔不可能听不到,他能去哪里? 我的目光定格在我爸的房门上,严冰住在那个屋子,可如今房门却多了一道缝隙。 我暗道一声不好,冲入房间,发现地窖的门被打开,床上不见严冰的身影。 心中一紧,我直接下到地窖里,直奔放着特殊陶人的地方,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 我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外面又想起了敲门声,是严叔和严冰带着陶人跑了? 从地窖中爬起来,门板已经被撬出一道裂缝,我压抑着怒气,去我的房间。 王允躺在床上,小指上依旧系着红绳,呼吸平稳,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我扫视了一圈屋子,确定窗户都已经被封好,没有遗漏后,返回大堂中。 我喊来狗蛋,在它不情愿的目光中,用刀割破它的爪子,取出一小碟狗血。 之后,穿上狗皮衣服,用狗血涂抹在上面,走到门前。 透过门板的缝隙,我见到村长站在外面,阴沉的盯着我。 拉开门,我拿出银制匕首,同村长缠斗在一起。由于我身上穿着狗皮衣服,涂着狗血,村长不敢接触,只能闪避。 我趁机抓到小明,直接用匕首插入他的天灵感,让他魂飞魄散。 村长愤怒,朝着我冲过来,几个回合之后,他发现伤不了我,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消失在村子中。 我没有去追,关上门,重新布置好禁制,我取出我爸之前酿的糯米酒,喂给王允。很快,王允幽幽转醒,她说头疼。 我让她把衣服脱了,王允不同意,我亲自动手,直接撕开她的衣服。在王允是身上,贴着一张黑色的符,搜寻记忆,曾经我去青海的路上,也发现过这张符咒。 “妈的!”我心中愤怒,没想到最后还是上了他们的当。 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严叔说的几分真,几分假,他帮我是真的,可如今又做出这种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王允抱着被子,看着我的目光恐惧,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没事了,你先好好休息。”我走到院子里,把院门口的黑猫尸体烧了,之后关好门,回到屋子里。 我发现王允还没有起来,说道:“你是丢了魂,现在好了,起床吃点东西。” 王允整个人都缩到了被窝里,怯生生的说道:“衣……衣服。” 我找来我的衣服给她穿上,从房间里出来,煮饭。 才吃过反后,我送王允回家,把狗蛋放在她家里,说道:“我要出去一次,可能三五天,这段时间你注意一点。” “等等!”在我即将离开的时候,王允喊我。 我转头,疑惑道:“怎么了?” “我给你看一样东西。”王允说着,从床下拖出一个大木箱子,上面上着一把大锁。 她说,这是她根据她爸的信从院子里挖出来的,原本准备送给我爸。 我转过身,在房间里找到一把锤子,把所有敲掉。打开木箱子,里面铺着一层红布,一股木头特有的香味传来。 揭开红布,从里面取出一块一尺长,三寸宽的桃木,纹理清晰,断面整齐。 我心中一喜,这一块应该就是真正的三十年的桃木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一伙人 我把木箱合上,让王允一定要小心保管好,千万不能被其他人知道,否则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之后,我离开王允家,动身去严叔的村子。 路上,遇到了一个老乡,他开着拖拉机拉着我,一天就到了村子外面。 我在村子外查看了一圈,村子中静悄悄的,不见人影。小心翼翼走进去,返现村子中寂静的可怕,连一声狗叫都听不到。 到了严叔的院子前,院门敞开,门口到处都是血迹。院子中很杂乱,有明显的搏斗痕迹,房屋门大开。 见到此景,我心里一阵,真正担忧的是陶人,会不会被其他人夺走,那就真的要大海捞针了。 确定里面没有人后,我走进去,发觉严叔的家中被翻得乱七八糟,家具去哪都被砸碎,地板都被人掀起来,真正的掘地三尺。 “他们在找什么,是严叔的仇人,还是奔着陶人来的?”我不禁感到疑惑,痕迹很新,应该就是这两天发生的。 从严叔家中出来,绕着村子走了一圈,一个活人也没见到。 我到严叔的邻居家中,敲了敲门,房门却吱呀一声自己打开。 推开门走进去,一股寒意扑面而来,一个人正站在门前,怔怔的看着我。 “嗨,请问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我问道。 那人不吭声,也没有动,屋子里很暗,我也看不清他的脸。走过去,轻轻拍一下他的肩膀,结果扑通一声,他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 我把他扶起来,探了探鼻息,竟然已经死了。 眼睛逐渐适应黑暗,这时我才发现,他的家中有很严重的搏斗痕迹。在他的脖子上有着深深的一道勒痕,血肉翻开,露出里面的脂肪,看起来很恶心。 因为是冬天,窗户和门又被打开,所以尸体并没有腐烂,反而冻得很硬。 一连去了几户人家,都是如此,这个村子里,已经没有活人了。 我没有发现严叔和严冰的尸体,他们应该逃走了,或者根本没有回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的心砰砰直跳,总觉得这里发生的事,和陶人有脱不开的关系。 从村子里出来,我徒步走到镇子上报警,巧合的是,这次办案的警官,还是陈警官。 他对我有所了解,所以这一次也没有为难我,只是录了口供,让我带他们去案发现场。 报警之后,我也就回了村子,没有忘记王允还在家中。 回到村子后,我直奔王允的家,却发现王允家中房门紧闭,敲了几次也没有回应。 我趴在窗户上,屋子里没有看到人,后来还是王允的邻居说,前几天来一伙人,把王允带走了。 王允家的邻居是一对中年夫妻,我叫她王婶,她说当天刚好在院子里劈柴,看到大约四五个人来到村子,找王允。 “你看没看清他们的样子,他们说了什么?”我急切的问道。 王婶想了想,说道:“看是没看清,那些人很凶,穿的是城里的衣服,开着一辆白色的汽车,好像是说什么木头。” 经过王婶的形容,我得知那些人开的是一辆白色的路虎,至于木头,我想就是桃木了。 我立刻回到王允家的院子里,从窗户跳入屋子,在屋子里翻找了很久,也没有看到木箱。 我暗道一声坏了,这些人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桃木的消息,把王允和桃木都带走了。 三十年桃木虽说不是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比之更好的,百年千年桃木都有,那才是真正的拿出来就会引发血案的东西。 所以,我预料到桃木出世会引发争夺,却没想到会把王允也卷入其中。只要王允将他们交给他们,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这也是为什么,我能放心离开的原因。 或许是这个桃木,有着什么其他的我不知道的故事? 我问王婶:“他们有没有说去哪?” “说了说了!”王婶连连点头,说道:“我听他们说,好像是老鳖山。” 听到老鳖山,我瞬间明白过来,知道了他们要做什么,也知道为什么要带着王允。 我告别王婶,一刻也不停留,朝着老鳖山赶过去。 路上,我遇到了石村的村民,他们脸上神色慌张。我拦住一名,发觉他正是当日指正我害死村长一家的那个中年人, 他认出我,却没有说什么,低着头从我身边经过。 其他人告诉我,说石村现在闹鬼,他们准备去找隔壁村的大仙。 我问闹鬼是因为村长和村长的孙子吗? 那人说不是,没有和我详细说,匆匆走了。 揣着疑惑,我来到了石村中,发觉家家户户门窗紧闭,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我穿过石村,上到老鳖山上,远远的就看到一堆人围在桃木桩的那里,其中一人正是王允。 在山的下面,停靠着一辆白色路虎车,我小心翼翼接近,发现车里面还有两个人。 我没看到木箱子,也许是被他们装在车的后备箱里也不一定。没有贸然过去,对方既然没有伤害王允,我也不急。 观察了一会儿,他们应该是在挖着树根,那里的树根包裹着一个东西,难道他们的目的就是这个? 我躲在一个房子后,距离太远,看的不是很清楚,只能凭空猜测。 等了一会儿,我见到两人跳到坑里,从里面抬出来一个篮球大小的东西。那个东西似乎很重,两个人合力也很吃力,旁边站着一个女人在指挥,背对着我。 见到那个背影,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想到了兰姐。 他上一次就出现在老鳖山下的溶洞中,之后不吭不响的离开,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难道这一次就是她绑架的王允? 我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等着她转头,以便确认我心里的猜想。 她慢慢转过身,即将看到她的脸时,我浑身汗毛倒竖,猛的转身,一张苍老的脸正对着我。 第一百四十二章 古先生 村长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悄无声息,若不是我反应的快,就要被他得手。我闪身到一旁,拿出银制匕首,弓起身子反握,做出战斗姿势。 老村长怨毒的盯着我,他的小从孙子就是死在我的手里,此刻对我是恨之入骨。 他偷袭不成,准备直接上我的身,又因为狗皮衣服接触不得,愤怒不已。几个回合下来,村长无奈的再次离去,我因为忌惮没有去追,他怕的是狗皮衣服不是我。 转过身,看向山坡,却发现那伙人不见了。 “他们去哪了?”我焦急的响着四周张望,连山下的白色路虎车都不见了。 我暗骂一声该死,老村长出现的真不是时候,那伙人肯定在我和村长对峙的时候走了。 王允还在他们手里,是兰姐吗,还是另有其人? 爬上山坡,朝着桃木桩的位置走过去,那里已经被挖了很深的一个大坑,断裂的树根散落的到处都是,中间的地方被掏空,露出一个篮球大小的空洞。 我想,他们拿出来的东西,就是被桃木桩缠在下面的那个东西。 “那个东西是什么?”我怎么也想不明白,那截三十年的桃木和这里的圆形东西有什么关系。 下山后,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县里,找陈警官。 第二天早上才到达,到了警局得知陈警官一夜未归,现在应该还在严冰家的村子。 我坐在等候室等着,没过多久就睡着了,房间慢慢变冷,我不由得裹紧了衣服。 “不对劲,警察局有暖气,怎么会这么冷?”我睁开眼睛,屋子中朦朦胧胧,空气中的阴气很重。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一名女警走进来,正是收留彤彤的女警。她冲着我点点头,说道:“彤彤说,让我谢谢你,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希望能多陪陪她。” “我和她没关系,只是萍水相逢。”我摇头,淡淡的说道。 我皱着眉头,再次看向房间,阴气已经不见了。刚刚绝对不是错觉,是警局中有脏东西,还是村长一直在跟着我? 女警瞪了我一眼,说男人果然都是无情无义的东西。 我不知道怎么借口,索性闭口不言。 女警说,让我跟她走,陈警官有了重大发现,今天也回不来。恰好她找陈警官有些事,知道我在这里,就顺路带我了。 我点点头,说声谢谢,跟着她走出去。 上车后,我发现车上还有一个人。西装革履,脸上留着络腮胡,大背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也在打量着我,目光闪了又闪,然后转过头,不再看我。 他绝对认识我,刚刚认出我了,可是他为什么不和我说话? “我们认识吗?”我率先开口,试探道。 他摇摇头:“不认识,可能你认错人了。” 他在说谎! 得到否定的回答,我更加疑惑,这人我到底在哪里见过? 七八个小时过去了,车终于停在严冰的村子外面,陈警官已经从屋子里走出来了,等候在村口。 那个男人先下了车,陈警官迎上来,和他握了握手,说道:“古先生,欢迎。” 古先生很高冷,只是点了点头,就自顾自的朝着村子里走。 陈警官有些尴尬,挠了挠头,跟在后面,和他说着案发现场。 我发现,陈警官说的都是一些关于灵异事件的,而他身边的那些警察,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奇怪。不像是怀疑疑惑,更像是恐惧。 女警也下车,我紧随其后,跟着他们进了村子。 村子中仍旧很安静,带着一种诡异的分为,我很敏锐的发现,和我上一次来不同了。 我总能感觉到暗处,一双眼睛一直在窥视着我,好像毒蛇一般,寻找一击致命的关系。 陈警官没看到我,他很忙,我也没有去打扰他。后来从其他人的口中得知,他青来的那个人,是中国灵异社的副社长,属于官方合法的社团。 得知这个消息,我苦笑一声,陈警官果然还是信不过我。 我也懒得折腾,这一次找陈警官,主要是调查那辆路虎车和那一伙人的消息。我不知道他们抓王允的目的,但她目前没有危险,我等得起。 副社长姓古,我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跟着陈警官叫他古先生。 古先生让随行的警员去买一些糯米,还有大蒜,桃木,公鸡一类的东西,他要把村里的东西逼出来。 他的话,坐实了村子里有脏东西,我没有插手,倒要看看他要怎么做?他要的这些东西,确实对脏东西有很强的克制作用,可最多驱赶而已,想要除掉还不够。 而且,这种“温和”的方法有一种弊端,一旦脏东西怨气过强,就有可能激怒他。古先生没有做后手准备,他似乎胸有成竹,和陈警官说包在他身上。 收回目光,我开始对古先生的这个灵异社感兴趣,如果我记得没错,青海市也有一个灵异协会,兰姐是会长。 我仔细打量着这个凭空出现的古先生,越看越觉得熟悉,而且路上他的表现也证实了我们见过。 “难道说,他和兰姐有关系?”我开始怀疑。 当天晚上,我找到陈警官,让他把我介绍给古先生。有外人在场,古先生很有礼貌,和我握手,一副前辈提携后辈的样子。 我对他的做法嗤之以鼻,询问了一些行内比较简单的问题,他都一一作答,还加上了自己的见解,他似乎对自己的见解很骄傲,但在我看来,他那些做法不过是火上浇油而已。 他的运气不错,每次出手遇到的脏东西都不是很凶,所以那些土方法还算有效。 交流过后,我对他也了解了一些,确实是懂行的人,可也仅仅是懂而已。 第二天,他要的东西被买回来,两大袋糯米,十几斤的大蒜,一根桃木的主干,还有三只公鸡。 见到这些东西,我有些愕然,只是驱除脏东西而已,至于这么大张旗鼓的吗? 但古先生并没有觉得什么,他还一一和我解释这些东西的用处,眼中不时的流出瞧不起和高傲的目光。 “小友,你就瞧好了,对付脏东西,可不是你那几下三脚猫功夫就可以的。”古先生着实布置,颇有一种大干一场的架势。 第一百四十三章 办案流程 古先生放了三只公鸡,让人跟着,说公鸡可以寻找脏东西的位置。 我在一旁看着这场闹剧,女警凑过来问我古先生真的可以吗? 我说找是能找到,到时候怕是不好收场。 女警又问我其他的,我没再回答。 好好的案发现场,现在好像一场闹剧,就连陈警官的脸上也挂不住。面对着手下警员质问的目光,陈警官绷着脸,冷声说这是办案流程。 我隐隐听到一人说,这是狗屁的办案流程,明明就是封建迷信。 他的声音不是很大,却也足够在场的人听到,一时间脸上尴尬不已。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对讲机响了,说一只公鸡出现异常,一动也不动的盯着一栋房子。 古先生说了声好,让其他警察扛着那些买来的东西,去那里看看。 “这他妈的什么鬼东西,老子不干了!”一名警察直接将糯米袋子丢下,转身就走。 有了他起的头,其他警察也陆陆续续离开,现场只剩下两名实习的警察,还有我和女警。 我拎起两袋糯米,说道:“走吧,一旦出什么事我还能帮衬一下。” “谢谢。”看得出来,陈警官的压力也很大,我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事,竟然要用这种方法办案。 无论这个案子结果与否,他这个队长是不用做了,影响太过恶劣。 到了对讲机中说的位置,眼前是一栋老房子,看得出来是一座荒废的祠堂,里面的供桌上还摆放着十几个牌位。牌位有些是倒扣着,有些是立着,结了很多的蛛网。 在供桌前面,放着两个空空如也的盘子,里面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尘,还有已经腐烂成一滩的不知名的水果。 在桌子的中间,放着一个香炉,香炉中的香灰是满的,一直没有人清理过。 我们这里的村子,一般来说除去外来人口,大部分都是某个古人后裔。村口的祠堂,大部分都是供奉祖先,很少有荒废的。 我皱眉看着这个祠堂,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尤其是严叔还住在这个村里,他断然不会做这种大不敬的事情。 “好了,就放这里吧,你们把这些袋子打开,洒在屋子的四周。”古先生指挥。 “等等!”我喊道:“先看看情况。” “别管他,你们快点,现在是正午,阳气正盛,是除掉脏东西最好的时候。”古先生打断我,指挥着。 几名警察被摆布的脸上都带着怒意,看着陈警官,问道:“队长,这是怎么回事?” 陈警官叹了口气,说道:“按照他说的做吧。” 看着他们忙碌,我走到陈警官身边,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陈警官顿了顿,压低声音,还有些颤抖,说道:“我看到他们了。” “他们?” “它们!”陈警官说道。 我顿时明白过来,问道:“你会不会看错了,我没发现这个村子有脏东西。” 陈警官很确定的说,他没有看错,这个村子有很多脏东西,差点要了他的命。他又说,如果我不信,可以问在场的这些就警察,他们都是看到了的。 我皱眉,陈警官没必要说谎,可我又没有发现,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很快,古先生布置完了。他在地面上撒上糯米,窗户和门挂上打算,让无关的人出去,接下来他要驱鬼了。 我后退一步,又拉了那个女警一把,陈警官犹豫了一会儿,说要在里面看着。 我也没强求,但是塞给他一小包朱砂,告诉他如果有危险,抹在眉心。 退出去之后,门被紧闭,从里面锁上。 女警问我:“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驱鬼。”我回道。 “我们是警察!”女警强调。 我转头看着她,意味深长的说道:“陈警官也是警察。” 里面很久也没动静,我询问其他警察调查结果,有没有发现严叔也严冰的踪迹。他们见我和陈警官是朋友,又和女警的关系不错,也就如实说了。 他们发现村子里的人都死了,至少有十几具尸体,其他的尸体不见了。这些死的人,全都是机械性窒息,颈部勒痕很严重,现场也有搏斗的痕迹。 可奇怪的就在这里,现场搏斗痕迹很严重,但是全都是被害人自己,找不到第二个人的痕迹。 于是这个时候,陈警官忽然说看到了“人”,然后就追出去。他追了半个多小时,阴沉着脸回来,说要请人来帮忙,让他们封锁现场。 “后来……”那名警察脸色露出惊恐的表情。 他说,当天晚上的时候,他们听到屋子里有搏斗的声音。冲进去后,看到被他们放在地上的尸体又恢复了死亡时候的姿势,声音也不见了。 所有的房间都是,陈警官也变的很奇怪,一直说一定是他们。很多警察都被吓到了,他们又把尸体放好,守在房间里。 之后,他们亲眼看到尸体站起来,凭空好像和什么东西打起来了,然后一副被勒住脖子的样子,再一次的重复死亡的过程。 这一次,是在场的人都看到的,所以他们相信了陈警官的话,这里有一群看不见的“人”,也就是俗话说的鬼。 我们说话的功夫,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祠堂里还是什么声音也没有。 我转头看过去,按理说如果有脏东西,做的这些准备足够把他们逼出来了,除非里面是干净的。 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隐隐的感觉到不安,那些牌位,给我的感觉很不好。 我得做些准备! 想到后,我立刻转头问女警:“你姨妈什么时候来?” 女警一时间楞在当场,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一秒后,她的脸色变得绯红,直接扇了我一巴掌,怒道:“流氓!” 我捂着脸,目瞪口呆,太过着急忽略了当着众人的面问这个问题的不妥当之处。 我拉着女警到一边,她用力甩开我,脸色红的要滴出血,问道:“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偷偷摸摸的干什么?” 第一百四十四章 仙 “把你的卫生巾给我。”我很直白的说出来。 女警脸色涨红,一连说了三个你,伸手去摸腰间,就要拔枪打我。我连忙按住她的手,和她解释说现在手头没有辟邪的东西,只有这个东西有用。 女警狐疑的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变态,说道:“你以为我会信你,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都是你们这群变态想出来的!” 我和她说不通,就要伸手去抢,祠堂里面绝对出事了,时间紧迫。 女警一边遮挡,一边呼救,很快其他的警察过来,把我制伏住。 女警拿枪指着我的头,又羞又怒的说道:“把这个变态带回局里!” 她的话音刚落,祠堂的门忽然被推开,古先生跌跌撞撞的跑出来,脸上带着惊恐之色。 他出门后,转身就朝着我们反方向跑,却不见陈警官。 “看着干什么,追啊!”我没好气的喊道。 经过我的提醒,这群警察才如梦初醒,追上去把古先生控制住,问陈警官去哪了。 古先生指着祠堂,手指哆嗦,脸色惨白,声音颤抖着说道:“里……里面。” 几名警察就要进去,我连忙喊了声等等,有危险。 他们没管我,我反而被女警扇了一巴掌,当即半边脸就肿了起来。 两名警察刚走进去,站着一动也不动了,女警喊了半天也没人应答。 我暗道一声坏了,这是被附身了,这个祠堂里面果然有古怪。我注意到牌位,很多倒扣的牌位此时已经立了起来,还有一些牌位上出现了裂痕,留下鲜红的液体。 这个祠堂缺少供奉,里面的脏东西怨念极深,已经宛若实质。如果这样下去,那两名警察肯定凶多吉少。 “放开我,他们出事了!”我焦急的喊道。 女警按住我,让我老实点,然后让剩下的两名警察也过去看看。 我一直在劝说,她根本不停我的,这两名警察也和前两名一样,进去后没走多远就一动不动了。 “你还不明白吗,那里面有东西!”我大声喊道。 女警目光闪了又闪,把枪收好,把我从地上拉起来,说道:“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招,我直接开枪打死你!” “没等你开枪打死我,他们已经死了!”我活动一下被压得生疼的手腕,没好气的说道。 女警问我怎么办,这样诡异的一幕让她已经没了主心骨,虽然语气还是不太好,可已经有了惧意。 “还能怎么办,脱裤子。” “脱……脱裤子?”女警没反应过来,随即大怒,骂道:“都什么时候,你还……”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婆婆妈妈的!”我抢先她说出这句话,用不容置于的语气说道:“给我!” 女警脸色红的滴血,让我转头,她手伸到裤子里,拿出一个带血的东西给我。 我接过来,看也不看,另一个手抓住银制匕首,快步朝着祠堂走过去。 接近的时候,我听到祠堂中有一阵吵杂的声音,好像一群人在哭,骂他们不孝。 短短的时间,祠堂的阴气已经很重了,明明太阳高照,却给我一种很阴冷的感觉。 踏入门槛,脚还没落地,我脊背一寒,慌忙后退。我站在门口,惊疑不动的看着祠堂内,想不出是什么东西在威胁我。 我检查了一下身上的狗皮衣服,又拿好卫生巾,重新踏入进去。 脚刚一落地,眼睛一花,我好像到了另一个世界,黑色的雾气缭绕,一群人坐在供桌上,围成一圈。 抬起头,我直视着他们,丝毫不惧。贡桌下面,陈警官跪在那里,另外四名警察也膝盖弯曲,扑通一声跪下去。 这时我才注意到,他们的神色痛苦,背后各压着一个鬼,他们承受不住重量,才不得不跪下。 我抬起头,同供桌上的一众鬼对视,问道:“你们这是何意?” “何意?我们只不过是收取我们的供奉而已,千百年来,哪一次不是我们再庇护这个村子的安全。从十几年前开始,他们就不再供奉我们,甚至有些牌子用石子砸我们的牌位,这笔债,我们不应该讨回来吗?其中一只鬼说道。 另一个鬼附和:“没错,如果不是如此,我们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我冷哼一声,忍不住笑道:“你们都是已死之人,如果不想庇护后辈,下地府投胎转世便是,现在这是如何?” “我们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你这个宵小之辈来说闲话,给我跪下!”一名络腮胡的鬼厉喝一声。 声音好像有魔力一样,我的脑袋嗡鸣一声,双腿一软,就要跪下。 我猛咬舌尖,清新过来,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上了一只鬼。他惨叫一声,触碰到狗皮衣服,身上冒起阵阵白烟。 缓过来后,我用卫生巾朝着我最近的一人丢过去,落在他后背上。附身在他后背的那个鬼躲闪不及,被扔了个正着,惨叫一声就魂飞魄散。 那人身子晃了晃,眼中恢复了清明,目光茫然,问道:“我这是在哪?” “快出去!”我拦在他身前,喊道。 他抬起头,正对上供桌上的一种鬼婴,神色惊恐,问道:“这是什么?” “立刻,马上,走!”我心中的危机感越来越强烈,这些鬼不同于普通的脏东西,他们落座在这,接受供奉,从某种程度上,类似与传说中的仙。 当然,这个仙不是天上的神仙。指的是一些鬼或者动物修炼成人形,吃香火供奉,接受人的祈愿,从而变得脱离了鬼的范畴。 这种东西,一般都比较邪乎,手段让人防不胜防,就比如刚刚的入侵人的心智,就是比较常见的一种手段了。 那名警察看了我一眼,有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其他人,拔出手枪朝着牌位射击。 “住手!”我的话音刚落,枪口喷吐火焰,枪声震得我耳膜发痛,头晕乎乎的。 还没反应过来,我感觉浑身刺痛,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竟然爬上了一群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虫子。 第一百四十五章 线索全断 “冬天怎么会有虫子?”我迅速拍打身体,想要将虫子拍打下去。 可下一刻,我忍不住痛吼出声,这些虫子收到惊吓,竟然直接张开下颚,朝着我的皮肉中钻进去。 我不敢再动,忍受着疼痛,额头上冷汗直冒。 我抓住一只,足足有小母手指指甲大小,全身黝黑,腹部扁平。它生着两个下颚尖细有力,甲壳坚固,我用力捏竟然捏不动。 受到攻击,小虫子张开下颚反击,甲壳打开,一对透明的翅膀从下面伸出来。 它的力气很大,我用力捏着才能捏住,用手指试了一下,直接将夹掉一块肉。 短短片刻的功夫,我的身体里已经钻进去十几只虫子,留下血洞。奇怪的是,伤口不流血,而是流出一种透明的液体,黏黏的。 虫子进去后,伤口就感觉不到疼痛,我想这种液体还带着麻醉的作用。 抬起头,我怒视着坐在供桌上的“仙家”,质问道:“这就是你们作为仙的手段?” “是你太冥顽不灵了,我们只要供奉,你却放走一个,现在由你来偿还。” 听他说完我才发现,那名警察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我暗骂了一声狼心狗肺,重新审视现在的处境。 我的思绪急速运转,额头见汗,仍然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上边的仙家开口了:“如果你现在跪下,磕三个响头,答应我们三天内给我们送来一对童男童女,这件事就算揭过去。” “你做梦!”我眼睛都要瞪裂了,厉喝一声:“早晚有一天,你们会被收拾。” “那就先收拾了你!”声音缥缈,我的意识逐渐模糊,我能感觉到虫子在我的皮肤下蠕动,让我一阵作呕。 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一双手扶住我的肩膀也,用着浑厚的嗓音说道:“冰儿,你扶着他出去,这里交给我。” 声音很熟悉,可我已经没有力气想是谁,被冰儿搀扶出去。 再次醒来,我已经在床上了,身上缠着纱布,四周窗户破破烂烂,露着寒风。 我裹紧衣服,用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这里是我的房间,我回家了。 从床上爬起来,检查了一下窗户,发觉是纸过了太久,被冷风一吹就烂掉了。叹了口气,这种纸是用桃木制作的,市场上不是很好买,又要花很多钱。 话说起来,我现在还欠着陈警官一大笔钱,上一次如果不是他帮我,现在我应该在牢里了。 我的记忆出现断层,只记得在祠堂里被人救了,想不起来是谁。用力抓了抓头,走出屋子,空无一人。 我重点看了我爸的房间,还好房门是关着的。 看过后,我哑然失笑,自嘲的笑了笑。陶人都不见了,剩下的小鬼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我的担心也是多余。 我的背包放在大堂靠着墙壁的地上,打开后,里面的东西一样没有少。我很好奇是谁送我回来的,可现场找不到一点儿蛛丝马迹。 “嘶!”不小心牵动伤口,疼的我直冒冷汗,绷带下渗出点点血丝。 知道疼,就说明那些虫子被取出去了,我心里担忧也减轻了几分。走出屋子,阳光明媚,前段时间下的大雪也化了,土路很泥泞。 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村里,来到王允家中,依旧是房门紧闭,她没回来过。后来,我在隔壁王婶的口中也得到了证实。 我询问村里的人,有没有人看到是谁送我回来,得到的结果在意料之中,都没看到。 对方既然救了我,说明他没有恶意,但是为什么不愿意见我? 王允不见了,一直是我心头的一根刺,当天下午,我去往石村,想要在老鳖山上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失望而归,我又去了县里,找到陈警官,他也和我一样,刚刚醒过来,从医院里出来。 我记得当时还清醒的有我救得警察,还有女警,他们也许知情吧。 在陈警官的帮助下,我又去找他们,结果得知他们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躺在家中了。 事情有些蹊跷,可无奈与连一个目击者都没有,只能不了了之。关于严冰村子的案子,等他们回到案发现场的时候,发现整个村子都被烧成了灰烬。 包括村头的祠堂,那里被烧的最彻底,全部成灰,连一点儿木炭都不剩。 连带着村中的尸体,也没来得及搬运出来,所有的证据全都在大火中被烧的一干二净。 王允失踪的事情,我趁机保安,陈警官说这件事他一定帮我调查,但别抱着太大希望。 村子和村子之间,连监控都没有,目击证人又少,对方真的想躲,能找到的线索太少了。 我也知道陈警官说的在理,说尽力就好,先谢谢了。我又提到了钱的事情,陈警官说钱先不急,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给。 回去前,我去了一趟青石街,也就是卖办白事东西的地方。在那里,我埋到了桃木做的纸,不过三平方米,就花去了我近万块钱。 回家后,把窗户补上,还剩下一部分。我装在包里,留着以后备用,这些纸若是交给行内的人,用朱砂混杂着黑狗血画上符,对付脏东西效果很好。 做好这一切,我锁上门,带上一些吃的,踏上去了青海的火车。 路上,我买了一部手机,存了陈警官的手机号码。 这一次我去青海一共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去黑猫的住处看看她在不在,尽管可能性很小。还有一个目的是试探一下兰姐,我总觉得那个背影和她很像,而且古先生也和她脱不了干系。 这些天我想清楚了,我和古先生的一面之缘就是在兰姐的饭庄中,当时不过是匆匆扫过一眼,所以一时间没想起来。 还有那个祠堂,还有整个村子,就算没了供奉,那些“仙家”也不会轻易害人,肯定是有一个幕后的大手在推动这一切。 至于村里的大火,我将目光放在古先生身上,事后只有他不见了踪影。 第一百四十六章 死亡包裹 到了青海,我直接拦了一辆车去兰姐的饭庄,在火车站肯定会有他们的眼线,我刚刚下车她就已经知晓。所以,就算我隐藏也没什么用了,还不如比拼一下速度,或许能看到留下的什么蛛丝马迹。 半个小时后,我已经站在了饭庄的门口,兰姐带着一众人等在饭庄前,在我从出租车下来的一刻,就被请到里面。 果然如我所料,只不过他们的动作比我想的还要快上一些,饭庄里已经摆上了酒席,就等着我入瓮呢。 兰姐笑道:“就知道你要来,已经准备好饭菜了,火车上的东西吃不习惯吧,兰姐给你做点好吃的。” 环视一圈,没有看到茜茜,问道:“你女儿呢?” “哦,她在楼上,今天这种场合还是不要她参与的好。”兰姐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若有所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跟着兰姐落座。 目光扫过众人,我没有发现古先生,便和兰姐提了一下,说道:“兰姐,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古先生的人?” 兰姐说,这里的人这么多,大多数都不是真名,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这个古先生,她还真的没听说过。 我点点头,也没再去追问,专心解决眼前的饭菜。 我的确是饿坏了,火车上的饭菜难吃的很,既然她准备了酒席,我也不能缺了人家的心意不是。 酒足饭饱之后,兰姐给我安排一个房间休息,至始至终都没有问我关于来青海的目的。 这也是她的聪明之处,牢牢把主动权抓在自己的手中,接触过几次后,我发现兰姐这个人看似不拘小格,实则心细如丝。 我也没说什么,跟着她的安排走,装作来旅游一样。 我们都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可都不主动去碰,现在比拼的就是耐心,可这方面,恰恰是我的劣势。 毕竟王允很有可能在兰姐的手里,她不急,急的是我。 所以,现在我尽可能的让自己手里的筹码多一些,比如……茜茜? 我承认这样做不是很道德,可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能够让兰姐真正在意的,只有茜茜了。 当天夜里,我看到茜茜下楼玩,把她喊到房间里。茜茜对我没什么戒心,问我找她什么事,说这段时间很想我。 我的内心挣扎,做出决定是一回事,真正去做又是一回事。看着眼前无辜的小女孩,我的内心在挣扎,咬了咬牙,还是没下得去手。 最起码,我还保持着最基本的人性。 我把准备好的礼物给茜茜,嘱咐她要小心一些,不要随便跟其他人进房间。结果茜茜一句话把我噎了回去,她问:“哥哥你不是外人啊?” “妈妈说,哥哥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一定不会伤害茜茜的,对吗?”茜茜的眼睛很干净,看得出来,她是完全的相信我。 我很想给自己一巴掌,为自己的龌龊想法感到可耻,肯定的告诉茜茜,妈妈说的没错,我绝对不会伤害她。 送走茜茜,我的脸色阴沉下来,很明显后面一句话兰姐是故意和茜茜说的。她了解我,她知道我不会对茜茜下手,尤其是她说了那样一番话之后。 可我对她知之甚少,我只知道她是青海市灵异协会的会长,连她的真实名字都不知道。 我一直以为,我将束手无策,不得不将主动权交到兰姐的手里。正当我准备去找她直问时,早上却发生了一件事,我收到一个邮件。 邮件很大,足足有两米多高,宽有两尺,外面包裹着厚厚的泡沫,用红色的绳子捆扎,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 寄件人的位置是空的,只有一个联系方式,4444。显然,这个联系方式也是假的,对方是想要我死。 见到此幕,我最应该做的,是拒收,或者直接丢掉。可看着包裹的形状,我心里浮现出一口黑棺,还有里面的图案。 它好像有魔力一样,吸引着我去解开上面的绳子,拿出里面邮寄的东西。 我也确实这样做了,找人帮忙把包裹抬到饭庄里,放在二楼的大厅中间。 仔细看,红绳并不是真正的红色,而是编制的麻绳,里面混杂着朱砂。绳子绑的扣子很奇怪,找不到解开的位置,好像两端是连在一起的。 拿出刀,把麻绳挑开,一只黑色的甲虫从麻绳的绳芯汇中掉落出来。甲虫给我的很熟悉,见到的一刻,我头皮炸裂,用匕首挑起。 拿到眼前,甲虫不甘心的挥舞着下颚,甲壳打开,露出透明的翅膀。 就在这时,更多的甲虫从绳芯中钻出来,爬的满地都是。有人不知危险,上前触碰,却惨叫一声,手指上多了一个血洞。 我当即跑过去,握住他的手指,用匕首割开血肉,将甲虫挑出来。 甲虫密密麻麻,我汗毛都要竖起来了,身上未好的伤口还隐隐作痛,好像有无数的小虫在里面爬,心中涌现出一股强烈的恶心感。 接下来又有人中招了,虫子不是很多,但胜在恶心,一脚下去都不一定踩得死。 手忙脚乱了一会儿,一些人拿来火,结果这虫子竟然耐高温,除非烘烤很久,否则不会死。 后来一人用水,倒在虫子群中,没过多久这些重新就翻了肚皮,不动了。 解决了麻烦,众人看向包裹的眼神都变了,提议不要接着打开,直接丢了算了。 关于这个问题,放在最后讨论。有人拿起一只虫子说,这是锹甲虫,耐高温,却怕水。 也有人说不是,锹甲虫耐高温是不错,但也承受不住火的烘烤。它怕水,但并不代表着水能淹死它。的确都有很长的下颚翅膀,可仔细看,还是会有很大的差别。 讨论了很久,也没人能说出这种虫子的名字,最后暂时定义为黒壳。这个名字还是因为他漆黑的外表起的,倒也很形似,简单易懂。 接下来,要讨论包裹的事情,商量后决定,还是要打开看看,但不能在这里。 我们合力把包裹抬到饭庄后面的院子里,一众人离得远远的,由我去打开。 我拆开泡沫的一角,看到了一截漆黑的木头,心里一突,心想着该不会真的想对了吧。 全拆开后,一口黑棺放置在院子中间,周围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我绕着棺材打量,的确和我之前见到的棺材一模一样,很明显,都是同一处的黑棺。 这样一来,寄信人也就清楚了,是黑袍人,每一次他们出现,都会伴随着一口黑棺的出世。不同于以往,现在的这口黑棺是为我准备的,我间接的杀了他们两个人,终于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我心里出奇的平静,可能是早有预料吧,也没感到害怕什么的。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口黑棺里面应该也有图画,但我对其他人并不信任,所以没有提出来。 黑棺是送给我的,理应也由我处置,放在这里很晦气,显然不行。 我欺骗他们说要丢掉,拿到野外处理了。而后雇了搬家公司,在城郊找到一个日租房,租了三天的时,黑棺放在那里。黑棺的外面,我重新包裹好泡沫,以免被人发现。 昨晚这些后,我确定没有人跟踪,又回到兰姐的饭庄,告诉他们棺材已经被我烧了。 当天晚上,兰姐找我,让我去她的房间一次。显然,那些人误会了,看向我的目光带着一副我懂得的表情。 我也懒得和他们解释,去了兰姐的房间,她正带着茜茜在房间里玩过家家。 见到我后,兰姐站起来,歉意的笑了笑,说道:“你看,茜茜非让我陪她玩,屋子也没收拾。” “没关系,你找我什么事?”我问道。 兰姐欲言又止,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面,多了几分无奈。她说她知道我来是为了什么,那截桃木可以给我,但是王允却不能放走。 “为什么?”我看了眼茜茜,她正玩的高兴,没有注意到我和兰姐的谈话。 我继续说道:“桃木可以给你,树根里面挖出来的东西我也可以不去探究,但王允你必须让我带走!” 兰姐摇头,刚准备和我说什么,茜茜忽然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塑料碗,递给我,喊了声:“爸爸,爸爸,你尝尝我做的饭好吃吗?” 茜茜的话让我有些尴尬,兰姐也脸色也陡然变了,怒道:“乱叫什么,一边玩去!” 茜茜脸上有些委屈,嘟着嘴,眼睛一红,眼泪啪嗒啪嗒的就落了下来。 她一边哭,一边说:“你和爷爷的话我都听到了,他说你们……” “闭嘴!”兰姐扬起手,啪的一声打在茜茜的脸上。 她的力道很大,茜茜被打了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半个脸颊都肿了起来。 茜茜哭的更大声了,捂着脸,趴在地上不起来。 兰姐因为气愤,胸口剧烈起伏,转头看着我,压抑着怒气,说道:“小孩子不懂事,你也别往心里去,你先回去吧,我们改天再谈。” 第一百四十七章 谈判 我看了一眼茜茜,这是别人的家事,我也不好掺和。不过茜茜口中的爷爷,还有喊我爸爸,绝对不是空穴来风,茜茜很有可能知道些什么。 现在有兰姐在盯着,我也不好做什么,于是告辞离开。至少这一次,我得知王允在兰姐手中,而且王允的本身比桃木要重要的多。 在二楼,我看到一些人正聚集在桌子前,桌子上放着那些甲虫的尸体。我心念一动,走过去,互相打招呼。 其中有两人是被我救下来的,对我还算亲切,热情的打招呼:“小闫啊,来,坐。” 其中一名年轻人忽然嘟囔了一声:“小白脸。” 声音不大,但距离很近,二楼也没什么客人,还是极为清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的脸色当即一边,上前一步就抓住那人的后颈,用力一提一拉,就摔在了地上。 那人想要反抗,我的匕首已经按在了他的脖子上,冷声道:“道歉!”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那人梗起脖子,不屑的看着我。 我的手指在颤抖,目光越来越冷,想起了在溶洞中我的所作所为。越是想着,我手上的力道也就越大,目光也就越来越冰冷。 “小闫啊,年轻人不懂事,让他道个歉就行了。”一旁有人做和事佬,在劝我。 那名年轻人也被我吓到了,再加上旁边和事佬给了台阶下,一改之前的硬气,低声道:“对……对不起。” 我站起来,把匕首收好,坐在桌子旁一言不发。 “我这是怎么了?”我看着自己的手,翻过来,翻过去。 我不得不承认,有的时候杀人是最简单的办法,可我并不想变成刽子手。当日溶洞中,我杀了他们也是情有可原,因为他们也对我下了杀手。 但是这一次,我是真的起了杀心,没有任何缘由,只是觉得这样比较方便。 叹了口气,抬起头,我发现周围的几人都在看着我,空气似乎都要凝滞。 “怎么了?”我问道。 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他们都松了口气,其中一人说道:“小闫啊,你知道那个包裹是谁寄来的吗?” 我摇摇头,不打算和他们说,于是说不知道。 那人也没有追问,和我说起这个虫子。他说他以前是学生物研究的,这种虫子明显不同于已知发现的物种,很有可能是杂交培育出来的,也有可能是新的物种,都不太好说。 他说,如果我不介意的话,他把这个虫子的尸体带给他的朋友做研究,有消息后第一时间会告诉我。 我要这虫子的尸体也没有用,他想拿去就拿去。我心烦意乱,说了声还有事,就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脑海中不停的回放着溶洞中杀人时的过程,我的愤怒,刀子上的血迹,那人脸上痛苦绝望的表情。 我翻了个身,把头埋在枕头里,还是无济于事。 从床上爬起来,大喊一声,钻进于是。冷水从莲蓬头里喷下来,冷的我直打哆嗦,脑海也终于冷静下来。 擦干身体,从浴室出来,发现床上坐着一个可人。我没想到茜茜会来,有些尴尬,用浴巾遮挡身体,回到浴室穿好衣服裤子。 茜茜的半边脸还肿着,挤压的眼睛只剩下一条缝隙,她就这样直直的盯着我,也没有说话,似乎刚刚什么也没看到。 气氛有些尴尬,我问道:“茜茜,脸还疼吗?” 问过后,我很想扇自己一巴掌,这不是废话吗。 茜茜也没有在意,只是木讷的点了点头,也没有开口。 我取出一个塑料口袋,打开冰箱,铲下几块冰,帮茜茜敷在脸上。我让茜茜自己拿着,坐在她一旁,问道:“茜茜,你也别怪你妈妈,她……” “哥哥,你能带我走吗?”茜茜忽然转过头,看着我,目光中带着恨意。 我有些尴尬,说道:“你妈妈她只是情绪激动,不是故意的,你走了她会担心的。” “她才不会担心,她只会担心爷爷和奶奶,还有爸……哥哥你。”茜茜说到最后,脸色一变,很惊恐,连忙改口。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问道:“爷爷奶奶是谁,你为什么叫我爸爸?” 茜茜摇头,却不说话了。 我一再追问,茜茜都不说,后来也许是烦了,说了句:“妈妈说,如果我再喊你爸爸,她就不让我再见你。”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再逼问,只是安慰了茜茜一会儿,她的情绪也稳定下来。 “好了,回去吧,一会儿你妈妈该担心了。”我说道。 茜茜点点头,从床上跳下来,走到门口。她的手放在门把手上,即将拉开的时候忽然转头,看着我,说了一句让的心跳加速的话:“哥哥,你带我走好吗,我嫁给你。” 茜茜只有十四岁,但也发育的不错了,看得出来是一个美人胚子。可如今,她说出这种话,着实让我愣住。 我对茜茜更多的是将她当做妹妹,从来没有任何邪念的想法,更何况,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是禽兽。 茜茜见我没回答,推开门走出去,结果正好撞在一人的身上。 兰姐站在门口,摸了摸茜茜的头,眼中尽是怜爱:“茜茜,刚刚是妈妈的不对,妈妈和你道歉,别生气而来好吗?” 茜茜推开她,从她身侧过去。兰姐也没有进屋,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目光中的审视意味明显。 我不知道兰姐在门外站了多久,听到了多少话,但我没做什么,问心无愧。 至于我问的那些问题,兰姐就算没听到也猜得到,或许是她故意用茜茜来试探我?还是说,用我来试探茜茜,会不会说出实情? 我陡然发觉,兰姐这个女人看似温柔近人,实则心中有一套自己的算盘,若有人轻视她,肯定要付出代价。 还好我明白的不算晚,接下来和她相处,要注意的多了。 晚饭期间,气氛有些微妙,我不是很喜欢这种场合,一个人会房间了。 没过多久,门被推开,兰姐端了一个餐盘走进来,里面放着牛排和红酒。 兰姐说道:“看你没吃多少,怎么,不舒服吗?” 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敞开天窗说亮话:“怎么样你才能放了王允。” “不行,我需要她。”兰姐摇头,很果断的拒绝。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姑娘,你需要她什么?” “那只是在你看来。”兰姐意味深长的说道。 一边说着,她一边在切牛排,手中的动作不可慢,切成了方方正正的小块。用叉子叉起,送到我的嘴边,说道:“张嘴。” 我没搭理她,把头瞥到一边,说道:“你知道的,我不会放弃。” “那就没办法了,希望你能聪明点,别让我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兰姐把刀叉放到餐盘里,端到一旁,语气陡然一转。 我没有回话,她也没再说什么,端起盘子朝着门口走。 到了门口时,她停下来,背对着我,说道:“王允在往这里吃住都很好,也有人专门照顾,还有人保护,如果那你真的是为了她好,最好不要做傻事。” 说完兰姐推开门走出去,随着房门关闭的咔哒一声,房间内又重新恢复了寂静。 想了许久,我重重的叹了口气,想不明白王允究竟哪里有特殊之处。不过兰姐时候的话我也仔细思索了,如果她没骗我,王允在她这里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王允真的特殊,我把她带走反而会害了她,因为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兰姐消息灵通。 心乱如麻,怀揣着复杂的心情,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兰姐派人把那段三十年桃木给我送来了,还有王允的一封信。拆开信封,里面的字体很娟秀,长长一封,确定是王允的笔迹。 信上说,她现在很好,兰姐对她也很好,还给她找了一个可以谈心的人,不至于太烦闷。 尽管王允信上写的很轻松,可我还是能感觉到她字里行间的无奈,被囚禁总归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 至于桃木,兰姐说我现在桃木剑坏了,桃木钉又用完,没什么防身的手段。她可以找人帮我做成桃木剑,剩余的边角余料也可以做成桃木钉桃木吊坠等东西。 桃木剑不是那么好做的,对于尺寸和材料以及手法都有及其精细的要求,想要做成一把桃木剑,不亚于在气球上缝一枚纽扣。 而且桃木剑制作成后,需要在黑狗血和朱砂中浸泡很久,时间越久,对上脏东西的效果就越好。 总归,制作桃木剑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既然她愿意效劳,我也乐得清闲。 不过关于王允的事情,我仍然没有松口。我和兰姐说,让我和王允见一面,如果她答应留下,我也就答应。 兰姐说见一面可以,但绝对不能让王允看见我。 我问:“如果看不见,我怎么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想留下?” “用手机,电话,信件,让人传话,都可以,总之王允现在见谁都可以,唯独不能见你。”兰姐看着我,目光坚定,在这件事上寸步不让。 第一百四十八章 离去 第一百四十八章离去 对于兰姐我无可奈何,只能退一步答应,但我也并非什么也没有做,我要确定王允的安全。如果王允有一点儿闪失,我就和她没完。 兰姐意味深长的说,就算我出事,她也不会让王允出事,王允比我想象的还要重要的多。 强忍着心头的不快,我同王允视频,见到她确实还安好,心中也松了口气。 我主要问了王允在那边怎么样,兰姐有没有为难她,环境怎么样。 王允说,让我不要担心,她暂时还没有危险。而后,她看了旁边一眼,欲言又止。 我这时明白,她是想和我说什么,可惜旁边有人,不让她说。 “兰姐让我去做一件事,做完就放我走,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了。”王允说出这话后,露出苦笑,显然不抱有太大的信心。 我转头看着兰姐,冷冷的问道:“什么事?” “不能告诉你。”兰姐盘着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最后的最后,我问王允:“你想离开吗,跟我走?” 王允抿了抿嘴唇,轻轻摇头,说道:“闫明,你对我的心思我都知道,对不起,我不喜欢你,也不会和你走。”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好像被扭了一下,又好像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捏住,痛不欲生。我大口的喘气,鼻子发酸,眼眶泛红,灼热无比。 强忍着心头的不适感,我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说道:“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王允点点头,说让我不要难过,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 “我知道了。”我好像被抽空了力气,无力的放下手机。 屏幕变黑,我久久没有说话,兰姐也很适时的没有打扰我。 对于王允,是一种青梅竹马的感情,所谓的日久生情就是如此吧。可如今,她的话,好像一记重锤,将我所有的幻想对砸的粉碎。我不得不面对现实,她真的喜欢我吗,还是只是把我当哥哥一样? 当我重新审视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有些恍然,从一开始就是我的一厢情愿,王允从来没有表达过喜欢我的意思。相反,她不停的在拒绝我,远离我。 也许,是那几次她来我家里给我做饭照顾我,让我的心重新跳动起来,重新燃起希望。也是因为那一次,才会让现在的我这么痛苦不堪,因为我知道,我和她根本就不可能。 五指用力,手机被我捏的咯吱咯吱响,浑身都在颤抖。我没有哭,我爸说过,男人流血流汗,唯独不能流泪。 所以,在我妈死后,在我妈的坟头上,我爸都没有哭出来。也是在那个时候,他对我说的这样一番话,那种眼神,让我至今难忘。 所以这一刻,我前所未有的坚强,一个男人只有经历了挫折才能成长,而失恋,恰好是迈出去的第一步。 抬起头,看着兰姐,我面无表情,说道:“照顾好她,我先回去了。” “桃木剑做好后我会派人给你送去的。”兰姐说道。 我点点头,没有拒绝,说了声好。 收拾好行囊,从饭庄出来,看着川流不息的街道,我有一种恍若搁置的感觉。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头压着的巨石移开,暂时不去想王允的事情,总算能轻松一些。 我拦了一辆车,去城郊我租住的小房子,棺材还放在那里。 到了后,付了车钱,我直接拿出钥匙打开门锁,推开门走进去。屋子不大,黑棺放在中间,外面蒙着一层白布。 把白布掀开,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带着一股腐烂的味道。 手触摸上去,冰冷刺骨,好像触摸着一块千年寒冰。手在棺盖上滑动,没有一点倒刺,光滑的像是一面镜子。 用匕首在上面轻轻刮动,木屑也是黑色的,看不到任何木板拼接的痕迹,很有可能是一整块树干,被挖空成的棺材。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细致的打量黑棺,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什么树是黑色的。也许,唯一符合的,就是阴沉木了。 可黑棺同阴沉木还是有所差别,更何况阴沉木比黄金还要值钱,即便是古代的帝王,也很少有阴沉木作为棺木的。 如今,我见到的黑棺,算上这个,已经是第五个了。我猜测黑袍人背后的势力很大,可再大的势力,也做不到将这么昂贵的东西拱手送人吧。 况且,黑棺不是阴沉木,颜色上,比阴沉木更深一些,也没有阴沉木那种特有的纹理。 既然不是阴沉木,那这口黑棺,到底是什么东西制作成的? 想不明白,我也不去纠结,双手用力推动棺盖,一股寒意从棺内升起。棺材内,就像一口大冰窖,同我猜想的一样,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犹豫着要不要躺进去,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口棺材中也应该有图画才对。 可是,这口棺材明显是为我准备的,我如果躺进去,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我知道只有将棺材盖上,躺在里面才能看到上面的图案。我不是一个好奇心重的人,可此刻,竟然有一种强烈的想要看下去的欲望。 正当我犹豫之际,房门忽然被敲响,很急促。我警惕起来,这个房子只有我自己知道,门外是谁? 难道是房东知道了我在房间里放棺材,来驱赶我? 悄声移到门前,敲门声还在继续,急促的让人心慌。透过猫眼,我看到一个熟悉的人,面色变得古怪。 把门打开,他走进门,端起桌子上的水就喝,也不管放了几天。喝了水后,他才转头看我,手拍在我的肩膀上,很自来熟的说道:“小兄弟,你跑的还真快。” “你在跟踪我?”我脸色阴沉,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赫然就是在医院附近遇到的那个出租车司机。 他气喘吁吁,伸出手,说道:“认识一下,王成立。” 我看着他伸出的手,很粗糙,上面都是老茧。我没伸手,冷声问道:“你来这里有什么事?” “还不是为了你小子,我再来晚一点儿,你就要死了。” 我皱了皱眉,觉得他说的有些严重了,但却没有反驳,说道:“谢谢,我自己能处理。” “你能处理个屁,你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吗,你知道这里面装着什么吗?”他直接爆了粗口,走到黑棺前,看着黑打开的棺盖,脸色阴沉。 我见他从包里拿出一包朱砂,洒在黑棺的周围,围上一圈。他说,他不知道这黑棺里面的东西有没有跑出来,从现在开始,我务必要小心。 “这里面有什么?”我问他。 他没有看我,目光死死的盯着黑棺,说不知道,但他以前遇到过一次,打开后就有东西跑出去了。 对于他说的,我不全信,却也没有完全不信。黑袍人不可能只邮寄一个黑棺给我,但里面如果有东西,我打开棺盖的时候,不可能发现不了。 王成立说,棺材放在这里不行,必须立刻转移出去,不能让市民看到。 关于这点,我们达成一致,他说放在他家,他家就在平安街的旁边。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用白布盖在棺材上,抬到出租车上。 出去的时候,恰好被路过的房东看到,吵闹着要我加钱,请人驱散家里的晦气。我为了摆脱纠缠,多给了他两百块钱,又买了一包烟,这才作罢。 很快,到了王成立的家里,他家在一个很破旧的小区,应该是九十年代建的。墙壁斑驳,角落杂乱,堆放着一堆垃圾,散发着臭气。 王成立的确住在这个小区中,但他住的不是楼房,而是一个自我搭建的彩钢房,在小区的一角。房子不是很大,放进棺材后连出入都不是很方便,里面只有一张床,连独立的卫生间都没有。 王成立说,我可以在这里暂时住下,去厕所要出去走二百多米,有一个公共厕所。 我对住处没什么太大的要求,坚持要付房租,因为我不想欠他。 王成立拗不过我,只能收下,不过只要了一半。 因为这件事,我对他的印象好转不少。我注意到,他的床头放着一张合照,是他和他的妻子,他的妻子肚子已经微微隆起。 除此之外,家里的窗户前,挂了三个桃木的吊坠,床头还有一面刻着八卦的铜镜,以及地毯,都是用朱砂画着阵法。在门框上,贴着一张黄色的符纸,门的两侧,挂着两个门神。 而且,在门的外侧,几乎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我看到了个石狮子。这种东西一般来说是镇宅用,放在这里,显然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这间彩钢房,比我的家里布置的还要夸张,可以说是鬼神难近。 对此,王成立只是挠挠头,说习惯了。他以前也是住在这个小区的,只不过因为妻子的原因,卖了房子。所以很多东西都用不到,又舍不得丢,也就搬到了这个小房子里面。 和他谈话的时候,我发现他也是比较一个懂行的人,会一些对付脏东西的手段。 第一百四十九章 遭贼 我暂时在王成立的家中住下,我也问过他为什么帮我。他说那个医院中,也有这样一口黑棺,他觉得自己妻子的死,和黑棺有着无法诉说的关系。 我也试探过他,发现王成立并未说谎,他对我的陶人也并无企图,甚至根本不认识。 相处了三天吧,我逐渐相信他,每个月给他一千块的房租,相处的还算融洽。 王成立是跑夜路的司机,所以晚上时长不在,也避免了在狭小的屋子中共处一室的尴尬。 黑棺一直放在那里,因为王成立和我说过,棺材里有东西,所以我一直没有下定决心进去。 还有一点,曾经我在老鳖山的时候,被关在黑棺里,确实感觉到了一个东西。后来,那个东西附身在我的后颈上,是一张人脸。 有了那一次的教训,这一次我没有贸然进去,调查也一直停滞不前。 一周后的一天,王成立忽然气喘吁吁的回家,问我:“你是干接阴的行当的吧?” 我点点头,递给他一瓶水,问道:“怎么了?” .“我朋友妻子,在一家诊所死了,孩子还没出来,诊所的医生不管了,现在连人带着孩子一同扔在马路上。”王成立急促的说道。 我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问道:“你让我去帮他接生?她为什么不去医院?” 王成立支支吾吾,半天才说明白,原来他朋友染上了毒瘾,没有钱,就连这次去诊所的钱都是和他借的。 我叹了口气,说孩子肯定活不成了,这么久闷也闷死了。不过孩子留在孕妇的身体里终归不是好事,他朋友要不介意,我就帮他把孩子弄出来。 王成立说了声行,那个朋友现在毒瘾又犯了,不用管他。 有王成立打包票,我也就咬咬牙,却趟这趟浑水,毕竟这段时间他给了我不少方便。 他开车带我去那家诊所,离得老远就看到一群人围在诊所前,地上躺着一个下身赤裸的女人,双腿大开,里面露出一双腿。 女人的那里被扯的鼓鼓的,应该是遇到了无良医生,直接拉着婴儿的腿往外拽,这种情况下能拽的出来就是奇迹。 女人一动也不动,眼睛瞪得特别大,脸上还带着不甘心之色。她的双手五指僵硬,微微弯曲,好像在用力抓着什么东西。我注意到,女人的两根手指的角度很明显不对,应该是被人用力弯折所制。 见到这一幕,我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女人来这里接生,顺产,结果发生难产。医生应该水平不够,所以直接拉着婴儿的脚往外拉,导致母亲大出血,婴儿窒息而死。 孕妇死后,双手死死抓着床单,医生用手掰开手中,把孕妇丢了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那张惨白带着痛苦绝望的脸,心中有些惋惜。可以看得出,这孕妇生前必定是一个美人,可惜跟错了人。 转过头,我看着旁边的王成立。他眼睛都红了,捏紧拳头用力打在方向盘上,说了声畜生,也不知道骂着无良医生还是孕妇的丈夫。 我们下车,合力把孕妇抬到车上,她的下身还在流血,后座全都是。王成立一言不发,开车脚下油门,回了家中。 他家很小,之前就已经说过了,没有地方放尸体。王成立说,尸体绝对不能放在黑棺上,怀着怨气的尸体接触到棺材,很容易成煞。 这一点我也知道,把床倒开,把尸体放在床上。我打开背包,从里面取出接阴的一应事物,准备把孩子弄出来。 王成立说,他去买一些办丧事的东西,这些要指望他的朋友,估计女人的尸体腐烂了他都懒得去弄。 恰好这时,停电了,我刚准备烧一壶热水。无奈之下,我打开煤气,接了盆水,开始烧。 我烧水背对着床,总感觉床上传来栖栖索索的声音,转过头孕妇又躺在床上一动没动。我心里一紧,把火开到最大,很快就烧热了。 转过身,用毛巾沾湿,帮孕妇擦拭身体。 在擦拭到下身的时候,我心里耸然一惊,孩子去哪了? 抬起头,孕妇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头,死死的盯着我,一双眼睛诉说着无尽的冤屈。 “冷静,冷静!”我扫视房间,就这么大的地方,又挂着辟邪的东西,那个婴儿就算成了煞,也跑不了多远,肯定还在床上。 就在这时,我听到棺材里传来咣当一声,而后便恢复了寂静。 我深吸一口气,穿上黑猫皮衣服,这个时候如果穿狗皮衣服再冲撞到了女人,我真的就凶多吉少了。 把棺材掀开一角,正好对上一双眼睛,耳边传来一阵嬉笑的声音:“你来找我呀。” 而后,我的眼前一花,一双酱紫色的小手从棺材里伸出来,抓住我的手臂,把我往棺材里面拖。 我用力挣脱,后背撞在床上,一双手从上面落下来,忽然掐住我的脖子。 她的力气很大,掐的我喘不过气来,我手摸到后面的银制匕首,用力在女人的手臂上割了一下。 刺啦一声,女人的手臂上冒起白烟,她吃痛收回手,我也趁此逃脱。 站起身,我抬起匕首,就要插到女人的天灵盖里,却发现她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闭上了,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我的脸色阴晴不定,在女人身上没有感觉到怨气,那刚刚是谁掐的我的脖子。 脊背一寒,我猛地转头,棺材上坐着一个婴儿,身体浮肿,挤得眼睛都看不到了。 再一转眼,婴儿不见了,棺材里又传来哐当的声音。 我额头见汗,事情发生的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再一回头,女人的身体也不见了。 床上空空如也,只剩下一滩暗红色的血迹,还有染血的巴掌印。巴掌印很小,是那个婴儿留下的,一直延伸到棺材上。 我看着黑棺,深吸一口气,在周围撒上朱砂,围成一圈。抬起棺材的一角,用力把棺盖掀开,女人的尸体躺在里面,婴儿却不在这。 我还没等站稳,感觉后背被推了一把,整个人朝着棺材内摔下去。我摔在女人的身上,冰冷僵硬,而后身后传来咣当一声,眼前只剩下黑暗。 我用力推动棺盖,却无论如何也推不动,这时一双手从后面抱住我,那个女人也成煞了。 我当即用匕首从侧肋插下去,噗的一声,溅起血液。血液很热,根本不像是死人的。 我愣神的功夫,脑袋上挨了重重一击,眩晕感袭来,昏睡过去。 睁开眼睛,视线模糊,后脑发痛,伸手去摸,发现已经被缠上了纱布。双手撑在床边,想要坐起来,脑海一阵眩晕,又重新摔倒。 我听见开门的声音,转过头看到一个人影朝着我走过来,说了声:“别动,躺好,没事了。” 我心神一松,又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阳光刺眼,从窗户外直射进来,打在我的脸上。我抬起手遮挡阳光,看到一个影子,转过头,王成立正站在我的身边。 “你感觉怎么样?”他问道。 我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口渴难耐,声音沙哑的说道:“水。” 他给我递过来一杯温水,我一口喝下去,咸咸的,里面放了盐。喝过水后,是无尽的饥饿感,胃里好像被火烧一样难受,又喝了一点粥,才舒服许多。 “你先休息,才醒过来不能吃多。”王成立说道。 我转头,没看到屋子里的黑棺,问道:“那个女人,还有棺材呢?” 王成立的动作一顿,说女人已经被他除掉了,棺材也被他烧了,至于那个婴儿,还没找到。 我苦思冥想,也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于是问道:“是你打的我吗?” “是我。”王成立转头,身子有些晃动,脸色苍白,嘴唇也起了白皮。 他的样子明显是失血过多,我一瞬间想到昏迷前温热的液体,脸色很不好看,问道:“是我捅伤的你?” 王成立没有回答,把我扶起来,说我有些脑震荡,需要休息一会儿。 之后,王成立出去了,但我还是发现屋子里有搏斗的痕迹,以及地上画着阵法的地毯上,擦拭不掉的血迹。 等王成立回来,我重新问了那个问题。他这次说了实话,说他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我扑上来,直接用刀捅了他。还好他及时偏转身体,这才没有捅到要害,把我打昏了。 之后,他带我去医院,自己也缝了针。因为他没多少钱了,所以当天就出院,在他的家里修养。 回来后,黑棺不见了,女人不见了,他家的门也是大开。 “你是说你带我去医院的时候,你家里遭贼了?”我问道。 他点头,说了声嗯,黑棺和女人应该是被带走了。他还告诉我,家里的贵重物品以及护符什么的都没有丢,说明对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冲着黑棺来的。 第一百五十章 送上门的生意 在我看来,对方并不一定是冲着黑棺来的,也很有可能是那个女人。不管怎么说,现在黑棺丢了,女人也不见了,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过了一段时间,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这件事虽说在我心里是一个疙瘩,但也只能放下。 从那之后,王成立似乎发现了赚钱之道,开始给我介绍一些接阴的活计。我呢,也因为缺钱,一次次的答应他。 事情的开始,还要从黑棺丢失的第三天说起,王成立说一个朋友的妻子出车祸死了,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问我能不能去帮忙看看。 他对我挤眉弄眼,说这个朋友很有钱,是一个富豪,家里有几个亿的那种。并且,他承诺,如果我们帮他解决问题了,会给出二十万的酬劳。 我们这行有一个规矩,只能拿四两九的钱,多的不许碰,不然犯了忌讳。这个忌讳犯了我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事,但既然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我也不好违背。 王成立说,这个好办啊,多出来的钱都给他就行。我摇头说不行,我们两个最多拿四两九,至于这四两九怎么包,就是他的事了。 遇上一些穷人家,里面都是一块钱的纸币,加起来也不过六七百块钱,我们也要收下。遇上一些富人家,能有三万多块,算是小赚一笔。 王成立架不住我的坚持,说四两九就四两九,三七分成,他三我七。关于这一点,王成立还是很实惠的人,我说四六,他犹豫一会儿也同意了。 看的出来,他很缺钱,再加上我麻烦了他这么久,算是给他的补偿吧。 他这个富豪朋友不在本市,而是在临市,他妻子的尸体听从我的吩咐没有入馆,现在在停尸间的冷冻柜里面防着。 离开青海前,我去兰姐那里和王允打了一通电话,告诉她我要出远门一次,让她照顾好自己。 这一次,我没有见到她,兰姐说王允已经被带走了,那个地方没有通信,只能通过信件联系。 兜兜转转,我的身边又空无一人,不免的叹了口气,倍感凄凉。 上火车之前,我转过头看着青海,心中慢慢浮现出一个人影,黑猫。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太想她了,还是眼睛花了,火车开动前,我好像看到他站在火车站的检票口,看着我。 可惜只有一眼,目光再晃过,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火车启动了,咣当咣当的声音搅得我心里发慌,没有根的旅途,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到了临市,富豪已经派了人在车站接我们了,是一辆黑色的别克轿车,负责开车是一名带着墨镜的保镖。他的话很少,问了几句没有回答后我也就不自讨没趣,开始闭目养神了。 从青海离开前,王成立和我说过,这名富豪姓贾,名叫贾钱,在整个省都排的上名号。是那种打个喷嚏,都有新闻报道的人。 我对这些事情不是很感兴趣,但也知道王成立这是夸大其词了。几亿资产对我们普通人来说确实是一笔可望不可及的巨款,但对于他们圈子里的人来说,这笔钱只是一个的订单的钱。 所以,打个喷嚏都有人报道纯粹是玩笑话,我也没有当真。 贾钱住的是一处别墅区,附近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能注意到他介绍的时候,脸上的横肉有些不自然的抖动,显然是对自己没有信心。看起来,他并不像王成立说的那样是富商,从他脖子上手指粗的金链子上来看,更像是一个暴发户。 我是来接阴的,不是来谈生意的,他怎么样,我管不到。所以我一下车,就让贾钱带着我去看他妻子的尸体,然后给我准备一个房间,不要有人打扰。 贾钱照办,让手下的人立刻去准备,然后邀请我和王成立一起吃顿饭。 我刚好肚子饿了,也就答应下来。 吃饭的时候,我发现他和王成立说的有些不同,他们不像是朋友,更像是偶然相识。顿时我明白了,王成立应该是骗了我,这个富商他根本不认识。 我抿了抿嘴唇,轻咳了一声,提醒他我知道了,却也没有追究。 酒过三巡,贾钱有些醉了,他终于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满口脏话,一副财大气粗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王成立有些尴尬,说要不这顿饭就结束吧,办正事要紧。 贾钱哦了一声,说好,让他手下的人带我们过去,他自己没有起身。 从包厢中出来,王成立和我道歉,我摆摆手示意没事。跟着贾钱手下的人上了车,带我们去城郊的一栋房子,也是一个小别墅。 手下拿出钥匙,把门打开,说老板的情人就在里面。说完后他忽然捂住嘴,自知自己说错话,求着我们不要说出去。 我没为难他,保证不会告诉贾钱,但要他留下帮我一些忙。手下有把柄在我们手里,说有什么吩咐,他都照办。 我也没为难他,让他做的也都是一些基本的流程,烧水,擦桌子,把贾钱情人的尸体放在桌子上,双腿打开。 做到这一步的时候,我能注意到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也没太在意。 原本我打算这些让王成立做的,但现在我有另一层打算,让他去联系下一个生意,或者和贾钱交涉。 关于与人谈话的方便,我远远不及王成立的十分之一,这些事情交给他再好不过了。 我把接阴需要的一应事物准备齐全,放到桌子旁边,然后让手下走出去,关好门。 贾钱的情人确实很漂亮,脸圆嘟嘟的,身材娇小,五官精致,大部分男人见到都没办法拒绝。 我心里没别的想法,不管她生前再怎么美丽,现在也不过只是一具红粉骷髅而已。 况且,因为车祸的关系,她的身体已经变形,大部分的骨头都已经粉碎,看起来不复往日的容颜。 我用手轻轻按压她的小腹,摸到了一个很小的轮廓,应该才三个月左右,孩子刚刚成型。我垫了一个枕头在她的屁股下,又用白布垫在桌子上,双腿间,然后用热毛巾在她身上擦拭。 擦了一会儿,她有了反应,开始慢慢呻吟。仔细看,她的嘴并没有张开,喉咙也没有动,声音很缥缈,像是就在耳边。 房间的温度逐渐的下降,我穿上黑猫皮的衣服,把她的腿分开的大大的,说了声:“用力!” 她猛地抬起头,一双没有眼白的眼睛盯着我,喉咙中发出一声惨叫。 她的腰身弓起,双腿想要并拢,被我用手挡住。过了一会儿,婴儿还是没出来,我用剪刀剪开她的下身,手伸入进去,抓到了婴儿的一只脚。 我心说坏了,这是难产,难怪孩子出不来。 我手在里面慢慢推动,企图把孩子的脚调转方向。女人不停的惨叫,眼珠子外突,双手在桌子上抓出两道木屑痕迹。 她的下身不停的紧缩,我推的异常困难,但终于还是摸到了孩子的头。 我松了口气,正当我准备把孩子调转过来时,身后的门忽然被推开,贾钱的手下红着眼睛看着我,骂了声王八蛋。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手握棍子朝着我冲了过来,朝着我的头重重的砸了下来。 我偏开头,手还在女人的身体里,不敢拿出来。孩子还没有扶正,若是难产,母子成煞,事情就不是很好收场了。 棍子砸在我的肩膀上,我感觉肩膀一沉,剧痛的动也不敢动。因为疼痛,我额头上的汗瞬间就下来了,忍不住痛呼一声。 就在这时,女人忽然抬起头,看着我,喊了声:“疼!” 贾钱手下看到后,愣在当场,手中的棍子落地,呆呆的说了句:“雪儿,你还活着?” 趁着这个空档,我用力把婴儿扶正,手抽出来,连带着婴儿的头也跟着出来了。松了口气的同时,我转过身,一拳打在那人的脸上。而后捡起棍子,把他砸晕过去,用绳子绑住。 我揉了揉左边的肩膀,疼的抬不起来,肿的很高,显然是伤到了骨头。 转过身,女人已经倒了下去,我用手翻开她的眼皮,已经恢复了正常人的瞳孔。之后,我把婴儿丢到木箱子里,利用磷点火,把婴儿烧成了灰烬。 之后,我给王成立打电话,说事情解决了,让他问一下贾钱,这个女人生前住在哪里。 得知女人就住在这个公寓后,我到院子里去了一把土,连同着婴儿的骨灰一齐装在箱子里面,捏成了一个小陶人。 再之后,回到王成立的家里,我在院子里生了一堆火,把陶人烧好,用红布包裹,放到背包里面。 至于钱的事情,由王成立去谈,我也就等着分钱就行了。谈好之后,他把属于我的那份给我,我看也没看直接装到口袋里,准备改天去存上。 从王成立的口中得知,打我的那个手下和贾钱的情人有着不正当的男女朋友的关系。也就是说,贾钱被绿了,如今已经移交给警方处理。 第一百五十一章 黑棺送到家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没有任何生意,王成立开始忙碌医院那边的事情,关于上一次的医院失火,烧毁了一切痕迹,他不得不重头再来。 不过他的调查也有了进展,无论是医院当日的事件,还是黑棺,都指向黑袍人。 王成立说,那个女院长和我说的话是撒了谎,她是想用当初医院所有的孕妇血祭,换自己能怀上一个孩子。 显然,她一个人办不到这件事,幕后的黑手是黑袍人。 至今,我们不知道这个黑袍人是什么目的,最近也了无音讯,自从老鳖山千年龟壳丢失后,就再也没了他们的消息。 我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在我看来只要他们不打我的主意,我也懒得去招惹他们。我现在还是在打探着我爸的消息,我已经知道他是去救我妈,可一声不吭就走了,也太不负责了。 一日,我整理背包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黄灿灿的铜牌。这个铜牌是我当日从桃树下找到的,上面写着我的生辰八字,一直怀疑是我妈埋下去的,可苦于没有证据。 把铜牌收好,我又拿出两个被红布包裹的陶人,其中一个是我爸留下的特殊陶人,还有一个不知去向,另一个被严冰父亲夺走。 除此之外,背包里就只剩下不到半瓶的黑狗血,以及两个小包的朱砂。我准备出门,去买一点朱砂备用,顺便把钱存上。 到了银行的时候,我才发现钱里面夹着一张支票,上面是十万块钱。我顿时明白了,富商把支票放在这四两九的钱里面,钻了一个空子。 既然钱到了手里,我也没有推出去的道理,直接打到陈警官的账户。当日他借我的是五万,可我不想欠他人情,还了十万。更何况,我心里还有一层担忧,溶洞中的那两条人命。 看着打款成功的字样,我松了口气,把剩下的钱存到卡里,手里只留了两千。 之后,我到中药店,买了三十克的朱砂,十克为一个纸包,一共用牛皮纸包了三个。 十克的朱砂,对于一般的脏东西来说已经等于硫酸了,再多就要伤其性命。我爸说过,脏东西也分很多种,一种是无意害人,杀了就是罪孽。我一直谨记着这句话。 从药店出来,我又去狗肉店,专门看黑狗肉。然而大部分的黑狗,都是染了色的,真正纯的很少很少。 我不禁想到家里的狗蛋和猫儿,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是该回家一趟了。 恰好这个时候,王成立也联系到了一单生意,他说就在我们县,一家的女主人跳楼自杀,怀着孩子。 当天下午,我又去了兰姐那里一次,可没见到兰姐,只有茜茜。她看着我的目光有些复杂,让我心里一颤,那是严冰看着我的目光。 我装作没发现,走进问道:“你妈妈呢?” 茜茜摇了摇头,转身上楼了,没搭理我。 我又询问其他人,得知兰姐前两天就走了,还特别嘱咐,如果我来了,告诉我王允很安全。 摇了摇头,兰姐这个人虽说瞒着我,人却不是很坏,否则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帮我了。再加上前几次的证实,以及王允的重要性,所以王允的安全我不是很担心。. 临走的时候,茜茜从楼上下来,递给我一个一尺长的用白布包裹的东西,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布包。 揭开白布,里面是一把桃木剑,颜色暗红,闻起来带着一股腥臭的味道。布包我也打开,里面是两个桃木吊坠,还有三科桃木钉。这些东西显然都用黑狗血和朱砂浸泡过,颜色偏红。 其中桃木吊坠闻起来味道并不是很重,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想来是用什么特殊的香料做了气味遮盖。吊坠上刻着两个奇怪的符号,这种符号我在我家的窗户上也看到过,可以驱散阴气,效果不是很好,但也还算不错。 我伸出手想揉茜茜的头,猛然想到她的目光,又收回手,尴尬的笑道:“替我谢谢你妈妈。” 茜茜没有说话,转身走了。我把桃木吊坠带在脖子上,桃木剑收好,布包挂在腰间,走出了门。 上出租车的时候,我若有所觉的往后看了一眼,茜茜正趴在三楼的窗户上看着我,见到我转头立刻把头收了回去。 打车一直到车站,王成立已经买好票了,距离发车还有两个多小时,我们在候车室停下。 距离发车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我注意到安检口一个黑色的人影走过,心中一动,让王成立等我一会儿。 我朝着那个人影追过去,她脚步很快,钻到了买票的人群里。我在后面紧追不舍,由快步变为小跑,再由小跑变为狂奔。 我看到她进了女厕,我想也不想的跟了进去,在她拉开厕所隔间的门的时候抓住了她的肩膀。 她转头,我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她尖叫一声,直接扇了我一巴掌,喊了声:“色狼!”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从女厕出来,保安已经过来了,我道了歉,又去保安室写了一份检查,这才放过我。 耽误的时间,火车已经来了,我和王成立过了检票口。上车前,我又看到了那个身影,这一次她转过头,我看到了一张朝思暮想的脸。 “黑猫!” 我当即丢下包裹追出去,却被王成立拦住,问道:“你今天怎么了?” 停顿的功夫,黑猫已经不见了,失落感充斥在心间,说道:“没什么,走吧。” 临走前,我又看了眼检票口,她还站在那里,面带笑容,朝着我挥手。 一眨眼,她的身影慢慢变淡,那里只是保洁的大妈在拖地。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心里隐隐的感觉到不安,黑猫一定出事了。 到县里下车,天已经亮了,王成立先去那户人家,我先回村里一趟。下午时分,我到了家里,打开门狗蛋就扑了上来,对着我吐舌头。 猫儿仍然高冷的站在窗台上,舔着爪子,一双眼睛盯着我。 它忽然跳下窗台,朝着房子后面跑,在房子转角露出一个脑袋,冲着我喵叫了一声。 它是在叫我过去? 我刚准备过去,狗蛋咬住我的裤脚把我往屋子里拉,喉咙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愣住了,站在原地不动,猫通灵,狗通人性。猫儿是发现了什么东西,狗蛋觉得有危险,不让我过去。 我蹲下去,揉揉狗蛋的脑袋,安抚它说没事。而后,我把桃木剑拿出来,解开白布,跟着猫儿走过去。 转过拐角,眼前出现一口黑棺,黑猫半蹲在上面,用爪子轻轻敲着。 更加让我脊背发寒的是,棺材里还有敲击声回应猫儿,他们就好像在做游戏一般。 狗蛋做出攻击的姿势,龇着牙,喉咙中发出阵阵低吼声。 这口黑棺我很熟悉,正是在王成立家里被偷的那口棺材,现在被送到了我的家里? 我慢慢走近,伸出手轻轻敲了一下棺材,里面传来咚咚的敲击声回应。我双手扣住棺材的一角,用力掀开,一股腐烂的气味扑面而来。 棺材里躺着王成立朋友妻子的尸体,肚子上破了一个大洞,身子已经有些腐烂。她肚子上洞的大小,正好和婴儿的头的大小很像。她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眼珠子外突的几乎要掉了出来。 也就是在这时,她的头动了一下,侧过来,盯着我。 我头皮有些发麻,回到仓库里找来挖锹和镐子,准备带她到后山埋掉。 我刚把她从棺材里拿出来,她双手动了动,直接抱住我。我身上穿着狗皮衣服,又带着桃木吊坠,刺啦一声,冒起一阵白烟,女人惨叫一声。 “我知道你不甘心,下辈子不要遇到这种人渣了,你现在挣扎又有什么用,魂飞魄散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我试图劝说她。 我的话说完,站在棺材前一动不动,她抓着我的手也松开了,无力的落在棺材里。 我叹了口气,她也是一个苦命的人,把她抬到木车上,拉着她去了后山,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把她埋了。 夜晚,回到家里,我看着棺材犯了难。女人的孩子还没死,肯定会来找我,这口黑棺是给我准备的,最好的办法就是烧了。 我的目光定格在棺材盖子上,心里想着之前看到的两幅图,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躺进去。 我好像着了魔一样,一步一步的接近棺材,躺在里面,拉住棺盖的边缘,准备盖上。 就在这时,我耸然一惊,猛咬舌尖,血喷溅在牙齿上,剧痛使我清醒过来。 一把推开棺材盖子,从里面爬出来,跑到厨房舀了一瓢冷水,用力拍打脸,大口的喘着气。 吐出一口血沫,从厨房里走出来,看着那口黑棺,我的脸已经变了颜色。 第一百五十二章 怨气难平 黑棺不再是黑色,而是黑中带着暗红,好像要滴出血来一样。整个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很浓,就像是杀人现场一样。 我有些恶心,浓烈的有些不能呼吸。我不由得想到了被我杀害的两个人,胃里翻腾,转身回到厨房,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这口黑棺不能留,太邪乎了,就算里面有什么图案我也不管,好奇心害死猫。 “猫?”我看向黑棺,里面传出一声猫叫。 我目眦欲裂,瞪着眼睛,喊了声:“猫儿!” 猫儿从门外走进来,看了我一眼,似乎是不明白我为什么忽然叫它。 松了口气,我再次看向黑棺,迅速跑过去盖上棺盖,取出红绳捆住,准备拉出去烧了。 就在这个时候,红绳里忽然渗出了血,流的满地都是,在地上被拖行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转过头,看着黑棺,红绳上面正伸出滴滴血迹。没错,是血,而不是朱砂。 这个黑棺里面到底死了多少人,积攒了多少怨气,才能够象现在这样凝结成实质? 我拿出手机,想打给王成立,告诉他我今晚过不去了。手机没有接通,看了眼屏幕,信号为零。 我苦笑一声,不再管黑棺,出门后把猫儿和狗蛋叫出来,房门关上。 到了外面,我用朱砂在屋子外面围了一个圈,确保里面的怨气不会跑出来。怨气没了载体,也就不能害人,最多只能影响人的神志,就像在王成立家中的那次一样。 我现在有些庆幸,早些把那个女人拉去埋了,否则现在能否跑出屋子还两说。我不担心我家的地窖,我爸的屋子里我做了很多层保护,目的就是确保不会再出现当初死女人时候的事情。 站在屋子外面,天空飘起了雪花,已经进入晚冬了,最寒冷的时候已经过去,天气慢慢转暖,这应该是最后一场雪了吧。 雪花不大,但还是很快就把地面铺上了一层白色,我站在门口,苦苦思索,也想不出将黑棺处理掉的办法。 叹了口气,我想到我爸了,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有自己的主意。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是拿一副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样子,可每一次他都能将事情处理的特别好。 想到这里,我重新拾起了信心,既然他可以,我是他的儿子,我也可以。 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我把背包里能用的东西全都拿出来,一把桃木剑,一把银制匕首,三颗桃木钉,两个桃木吊坠,以及小半瓶黑狗血。朱砂在刚刚已经快用光了,只剩下一小包,起不到什么作用。 现在如果还有铁钉就好了,我可以钉住棺盖,可惜早已经用光。 我看着眼前的这些东西,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颓然的坐在院子中,猫儿趴在我的怀里,狗蛋卧在我的脚下。 忽然,狗蛋站起来,警惕的盯着屋子的方向。猫儿也竖起了耳朵,半眯着的眼睛瞪大,同时看向屋子。 与此同时,一股寒意从屋子里传来,整个院子里都蒙上了一层黑色,好像雾气一般,模模糊糊。 我腾的一下站起来,心说坏了,这黑棺上积攒的怨气太大,牵动了地窖里的小鬼,这样下去可要拦不住了。 这一刻我想也没想,直接推开门冲进去,地板上已经全都是血,还在不断的从黑棺中涌出。 我胡乱的把剩余的黑狗血涂在脸上手上,抓住系着黑棺的绳子,用力拖动。 脚下的血液很粘稠,很滑腻,再加上天气寒冷,很快冻成了冰沙状,根本用不上力。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黑棺变得异常沉重,五分钟过去了,我才将将拉动黑棺一点点。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冲向黑棺,抓起旁边的一把砍柴斧,直接就剁了下去。 我听到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好像就在耳边,刺的我脑袋发胀发痛。一股力量在牵引着我,把我拉像黑棺,整个人朝着棺材里面倒下去。 棺材里全都是血,我捏住鼻子,眼睛睁不开,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感觉自己在不断的下沉。 我胡乱的伸出手,用力往上推动,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盖上了棺材盖,我再一次被关在了里面。 在这一刻,血液倒流,棺材里面的血也不见了。但我还是有一种很闷的溺水感,这是因为棺材内的空气被抽空,我快要窒息了。 我拼命的用手顶着棺材的盖子,双手双脚用力挣扎,眼珠子外突,因为窒息脸都成了酱紫色。 我听到了棺材外敲打棺木的声音,还有爪子奋力挠动的声音,我知道这是猫儿和狗蛋在救我,可他们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把我救出来。 窒息感越来越强,我的肺部好像要炸了一样,痛苦不堪。人首蛇身的 睁开眼睛,头顶的图案晃的我头发晕,一个人首蛇身的女人站在高台上,下面跪伏这很多人,中间让出了一片空地,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那一瞬间,我就明白了,那个四四方方的东西,就是黑棺。 “砰!”一声闷响,棺盖活动了一下。 我的身体巨震,回过神来,紧接着,又是一声闷响。我的头顶露出一丝光亮,棺材盖裂开了一道缝隙。 透过缝隙,我看到了一抹寒光,斧头重重落下,将缝隙扩大。新鲜的空气涌入我,拼命的张大口呼吸,因为太过剧烈,被呛了一口,喷出一口血沫。 一双手伸到我面前,抓住后,他带着我爬出来。我趴在棺材边缘,深呼吸几次,才慢慢缓过来。 抬起头,我诧异的看着来者,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见你那么久也没回去,电话也打不通,就知道你出事了。”王成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说道。 “还好赶上了。” 我心有余悸,重复了一句:“是啊,还好赶上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鬼情 我们连夜把黑棺拉到外面,找了一个十字路口,在那里烧成灰烬。火光是墨绿色,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给人一种很阴冷的感觉。 看着黑棺成了一堆黑灰,我松了口气,但脑海里那个场景却怎么也挥之不去。我忽然有些明白,那些画面,或许就是黑棺的来历,只要一直看下去,就能了解到真相。 但我却不想,我实在不想经历,每一次遇到黑棺,都代表着生命危险。 当天晚上,我们把我的家里重新收拾了一翻,好在只是地板,窗户和门并没有什么事情。 第二天一早,王成立开车带我去了县里,到了那户人家。奇怪的是,家里并没有人,身体就被摆放在客厅的中间,一张草席上。 家里已经被搬空了,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人性冷漠也不够如此。 王成立和我说,死者是自杀,她爱上一个男人,奔着结婚去的。在同居了思念之后,她怀孕了,觉得是时候结婚了。 结果男人告诉她,她只是他的一个情人,她是一个小三。 女人受不了打击,一次次的找男人,一次次的被甩开。最后,她绝望了,选择跳楼轻生。 王成立说,这间房子,就是女人平时住的房子,也是那个男人买来的。在女人死后,男人觉得房子晦气,于是直接搬空了家里所有的东西,现在已经准备转卖。 我听后,除了哀叹一声女人的不幸之外,也没办法再说什么。只是苦了她肚子里的小生命,还没有看到这个世界,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接阴的次数越多,我就越多愁善感,总觉得在我手中流逝的,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可是这份活必须要有人做,所以我必须要坚持,否则他们怨气不散,将会有更多的人受害。 叹了口气,不再去想,我让王成立把女人的裤子脱了,然后帮我打一盆热水。 王成立很爱他的妻子,并没有趁机对女人做什么,对于他的人品,在我心里又上了一个台阶。 没有桌子,只能在地上,有些不方便。我把衣服脱下来垫在女人的背后,用毛巾垫在屁股下面,开始帮她擦拭身体。 不久后,女人的手指动了动,眼珠在眼皮下也开始活动,我知道可以了。 停下手中的动作,穿上黑猫皮的衣服,把女人的双腿分的大开,我已经看到婴儿的头快要出来的。 女人开始喊痛,身子不停的动,我一边压着她,一边用手挤压她的腹部,喊道:“用力,就快了!” 女人大叫一声,婴儿的整个头都出来,他睁着眼睛看着我,眼中充满着对世间的眷恋和不舍,唯独没有怨恨。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女人无力的躺在地上,婴儿已经被我抱在手中,眼睛闭上了。 女人艰难的抬起头,虚弱的说道:“给我看看我的孩子。” 从规矩上将,死去的孕妇是不能碰自己的孩子的,不然双方的怨气相冲,很容易就成母子煞,也就前功尽弃了。 这一次,我却破例了,因为我在他们身上并没有感觉到怨气,只是普普通通的两个冤魂而已。 我把孩子送到女人的手中,她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还带有一丝怜爱。说是孩子,不过才刚刚有了人形而已,浑身酱紫色,看起来很难看,甚至有些恐怖。 但是在他的母亲眼中,这个孩子就是全天下最漂亮的人,她一次又一次的抚摸孩子的头,眼角流下两道血泪。 她看向我,目光很痛苦,说道:“可以让我带他一起走吗?” 我摇了摇头:“抱歉。” “我知道了。”女人没有挣扎,也没有做无所谓的乞求,只是把孩子放到身边,亲了一口。 而后,她抱着孩子递给我,说道:“他还小,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你不要弄疼他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的这句话,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流出来。我想到了我妈,想必我出生的时候,她也是如此不舍吧。 我把孩子接过来,没有直接丢到木箱里,而是抱在手中,说道:“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 女人点头,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我。 我接过来,拆开,里面是面值不等的钱。用手颠了颠,恰好四两九,我的五指不由得捏紧,嘴唇都要咬出血了。 “谢谢。”女人看着我真诚的说道。 她慢慢闭上眼睛,身子也不不动了,只有下身还在流着血,滴滴答答。在最后一刻,我看到了她目光中的眷恋,刺的我心里发痛。 我帮女人穿好衣服,用草席把女人裹好,然后将孩子放到木箱中,小心翼翼。孩子看着我,目光中透漏着不甘心,我对着他笑了笑,说道:“不要怪你妈,她也舍不得你,她也不是故意的,下辈子,希望你能投一个好人家。” 孩子应该是听懂了,没有反抗,一把火燃起,化成了白色的灰尘。 我把灰尘收好,放在瓶子里,出门找到王成立,让他去订一口棺材,把女人拉去火葬场火化了。 女人给我的钱,我没有动,里面只有二百多块钱,可在我看来,比之前富商给我的支票还要沉重。 到楼下,我在花坛里挖了一把泥土,准备在回去后就烧成陶人。 棺材很快运来,我和王成立把女人装进去,拉到火葬场,举行了一个简陋的葬礼。火化的时候,王成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否想到了自己的妻儿。 这一单生意没有赚到钱,相反还搭进去三万多块,我们联系到了女人的家人,他们说不要这个女儿。没办法,我和王成立只能把女人带回我的家,埋葬在后山中,又订做了一个墓碑。 还好上一单声音我们赚了些钱,否者这一次还真的不够,王成立开玩笑的说道:“哎,这行也不是这么好做的,遇上有钱人家还好,遇上穷人家都不够功夫钱。” 我点点头,分明看到他眼底的痛苦,问道:“你想他们了吗?” 王成立忽然收起笑脸,目光沉重,点头道:“想了,很想。”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一直在家,偶尔联系兰姐,但电话都是无法接通。王成立又出去揽活了,用他的话说,只有让自己忙碌起来,才能忘却痛苦。 我承认他这句话说的很对,但我却不认同,正是有了痛苦,才叫生活。无论是王允,还是黑猫,还是我爸,以及遇到的所有不顺心的事情。对我来说,都是可以迈过去的,只要往前走,那些痛苦终究会被丢下。 可事实上,真的是这样吗? 第一百五十四章 老朋友叙旧 坐在院子中,怀里抱着猫儿,不自觉的就想起了黑猫的模样,紧接着就心中一痛。即便到了现在,我也无法确定对黑猫是什么样的一种感情,是责任吗? 王允,我如今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我确定我喜欢她,可有时候我发现,好像也没那么喜欢。 苦笑一声,转身进屋,狗蛋摇晃着尾巴,讨好的看着我。 揉了揉狗蛋的头,拿了一个肉干喂给它。又看了一眼猫儿,它灵巧的跳到窗台上,懒洋洋的抻了个懒腰,爪子垫在下巴下,睡着了。 我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也很好,起码清净。 清净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没过多久,如春了,王成立联系我,又有生意了。 这一次是在农村,一名孕妇在过河的时候,冰忽然裂开,落在水里淹死。因为是被淹死,又怀了孕,很多人都不敢接,辗转反侧才找到我。 王成立说,这次去的地方有些远,坐火车要三天,对方能给的钱也不是很多,问我去不去。 “去,当然要去!”我毫不犹豫的答道。 王成立说成,听我的,那就过去。他和出租车公司请了一周的假,买了去外省的车票,给我打电话定好日子。 两天后,我们上了火车,又经过三天的长途跋涉,终于到了王成立说的那个小山村。说是小山村,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和我们村子一样,破破烂烂,很落后。可实际到来却发现,这里高楼耸立,道路宽敞,家家户户都是独门独院,院子里种着一些蔬菜瓜果。 在村子附近,扣着许多的大棚,可以看到来往的车辆和农作物机械,人们的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笑。 这样一个场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王成立也没想到一个小山村可以这么富有,愣住了。 很快,就有村民认出我们,说我们是外地来的,是接阴婆吧? 我说是,这次来是受村里的邀约,来帮死去的孕妇接生的。 那人听后,脸色微变,说让我直接去找村长,他就不送我们了。 村长的家在村头,是村里的唯一一个三层楼,一眼就认得出来。我们到的时候,村长的家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大多数都是村民,还有两个道士。 在我们进门之前,两个倒是还吹胡子瞪眼的,我们到了后,忽然同仇敌忾 我哑然失笑,显然村长不想把鸡蛋放在用一个篮子里,这样无可厚非,人之常情。可在我看来,若是有一个行外的人,一旦搞砸了,可就不好收场了。 见此,我心里已经打了退堂鼓,扯了下王成立的衣角,说道:“一会儿谈不好就走。” 相处这么久,王成立也知道我的脾气,说了声好。 走进屋子,村长迎上来,在我手臂上捏了捏,说我年轻有为,听名字还以为我是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 我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心里想着这个村长还真是一个老油条,信了他的鬼话多半要吃亏。 见我很冷,村长也没在意,哈哈一笑说准备了一桌饭菜,先吃点。我转头,看了那两个人一眼,其中一人蒙了一个面罩,看起来很熟悉。 我皱着眉,他的目光闪躲,不敢看我。他没有眉毛,眼角也经过了处理,在我的记忆中,绝对没有这个人。 可那种目光,让我很熟悉,很像是之前遇到的一个人。 我更加确信,我认识他,他也认识我。仔细打量了一会儿,村长打断我的思绪,喊来他的儿子,带我们去后屋。 后屋很宽敞,是一个大礼堂,大堂中间摆放着一张可坐十二人的大桌子,上面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饭菜很丰盛,大鱼大肉,也要蔬菜瓜果。村长说,现在冬天可不容易吃到这些,这都是他们自己家的,放心吃,没有农药污染。 吃饭的时候,我给王成立使了个颜色,他当即明白,放下碗筷,问道:“村长,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来的时候你可没和我们说啊。” 村长哈哈一笑,说这不是要多做几手准备吗,没想到就都来了。 王成立站起来,装出一副很愤怒的样子,说道:“既然如此,你们请他们就好了,我们走就是。” 我心里暗笑,心说这王成立唬人一愣一愣的,还真的把这个村长吓住。 村长好说歹说,又说加钱,又说给东西,又说送礼的,就是要把我们留住。从村长的口中我得知,原来我在行内已经算是小有名气,再加上当初我爸留下的一段“传说”,都知道了小闫阴婆这个名字。 对于这个名字,我有些反感,我不想活在我爸的光芒下。 转过头,看着过着脸的那个道士,他坐在座位上一动也不动,也没有吃饭。我注意到,他的目光不时的瞥向我,竟是有些心虚。 他的样子,更加引起了我的好奇,问道:“我们之前认识吗?” 他也不开口,只是用力的摆手。 “你不会说话?” 他用力点头。 “那你刚刚还和那个道士吵的那么厉害?”我继续逼问。 谎话被识破,他有些尴尬,干脆闭口不言,装傻充楞。 都在一张桌子上,村长很快发现我们这边的异常,问道:“小闫阴婆,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老朋友叙旧。”我冷笑一声,站起来就朝着那人走过去。 他见我过来,有些惊慌,站起来转身就朝着屋子外面跑。 “哪里跑!”我喊了一声,追过去。 王成立的速度比我还快,在那个道士刚准备跑出去的时候,已经从后面抓住他。这时,我看到那名道士的绣袍中寒芒一闪,竟然藏着一把匕首。 “小心!”我大声喊道,快步上前,一脚踢在道士的手腕。 他吃痛松开了手,匕首也落在地上,已经跑远了。捡起匕首,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其中最引起我注意力的是刀身上一条蛇的图案。 在这条蛇的上半身,竟然长着人的身子和脑袋!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同黑棺中看到的图案重合,这只是巧合,还是其中有着什么我不知道的联系? 第一百五十五章 母子成煞 可惜的是,他已经跑远了,抓不到他,也就没办法弄清楚他的真实身份。回到村长家里,我注意到村长的脸色已经变的很难看了,阴沉的盯着我,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拱了拱手,说道:“抱歉,我们还有事,先走了,我想这位高人应该可以帮你。” 说完,我不顾王成立的反对,转身就走。 王成立在后面追问,说这个村子也是可怜,不然等那个女人成了煞,害死这一村子的人,我们不是罪孽深重。 我转过头,眯起眼睛,看着他问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财了?” 王成立有些尴尬,凑到我耳边小声说,这段时间换了个大房子,手里的钱还差点,好不容易接了个生意,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煮熟的鸭子飞走吧。 听他这话,我笑出来了,看了旁边的那个道士一眼,说道:“不是还有他吗?他没处理好,罪孽是在他的身上,和我无关。” 我说完后,那个道士脸色顿时就变了,额头见汗,怒道:“你的意思是我解决不了?” “我没这个意思!”我已经不想和他们纠缠,迈出了门。 前脚刚迈出去,后脚村长就跟了出来,拉住我的衣服。他倒是很有眼色,看得出来那个道士心虚,我想他最多也就懂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否则也不会反应这么大。 我不停留,一直出了村子,村长从后面一直劝我,还有王成立。 那个道士没有跟过来,不知道去了哪里。 在两个人的轮番劝说下,我答应道:“好,那我就帮你这个忙,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村长苦着脸,说行,什么条件他都答应,但希望我不要打他小女儿的主意。 我被村长逗笑了,五六十岁的人了想法还是这么幼稚,说道:“我不要你女儿,告诉我这两个人你从哪找的?” 村长说,他打了个广告,然后这两个人就打电话给他,告诉自己可以驱鬼,但是价钱方面可能会很多。 一问之下才知道,刚刚那个道士开了个二十万的价位,之前跑的那个说不要钱,但是要那个女人的尸体。 村长本来不同意,可那人说,如果不同意,出了事死了人,他这个村长也就做到头了。 村长比较爱惜自己的羽毛,听后就有些慌了,于是请来的人,就多了他一个。而且,人死了就是死了,尸体拿走又和他没关系,至于家属怎么样,多吓唬吓唬就行了。 听了村长的话,我牙根直痒痒,那人要女人的尸体肯定不会去埋了,应该是有其他的用处。村长这样做,不仅是对女尸的不负责,也是对村里的不负责。 我从村长那里得到了逃走那名道士的联系方式,打过去发现是网络电话,没有人接听。 这条线索断了,我又让村长带我去贴着小广告的地方,小广告也不见了。 王成立问我,那个人最多就是一个江湖骗子,我对他怎么这么在意。 我没和他说什么,心中的怀疑没有确定之前,还是不要轻易吐露的好。 回到村长家里,开价二十万的那个道士也不见了,王成立吐了口吐沫,说现在骗子真多。 我却不那么想,转头问村长:“你带他们去见尸体了吗?” 村长点点头,说这两个人一到村子,就先去见了尸体,还在尸体上做了什么收脚。 我听后暗道一声不好,责怪自己大意,那人很可能是因为我的一番话起了争强好胜之心,可别出了什么幺蛾子。 我的想法刚断,村里传来一声惨叫,是那个道士的。村长的脸色变了变,说方向就是女尸的家的方向,他会不会是已经过去了。 “快走!”推开门,跟着村长朝着女尸的家跑过去。 才走了两分钟的时间,看到道士一瘸一拐的从一户人家冲出来,因为力道太大,直接摔在地上。他连形象都不顾了,从地上爬起来就跑,一边跑一边喊着别杀我。 我清楚的看到,在他的背上,趴着一个婴儿,一双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脖子。 好在现在是白天,阳光充足,那个婴儿被太阳光灼烧后,身上冒起白烟,惨叫一声又钻回了房子里面。 我指着那栋房子问道:“人是在那里吗?” 村长点头,说了声是,又问我刚刚看没看到一个黑影。 我让他先回家等着,在门口撒上柴火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别出来。 村长巴不得这样,我刚说完,他已经跑出去十几米远,速度竟然比来的时候还要快上两分。 转头看向房子,王成立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知道那个人对女尸做了什么,但他们肯定成煞了,现在不太好办。”我面色凝重,远远的看着房子,窗户旁嵌开了一道缝隙,一个婴儿正趴在窗口盯着我。 “走吧,准备点儿东西,先把他们捆住再说。” 王成立说了声好,让我放心去准备,这里交给他就行。 王成立还是有些手段的,我把桃木剑留给他,自己找到村长,让他带我去最近的镇上。 村长苦着脸,说自己都真么大的岁数了,不想参合到这种事情里,让我去找别人。 “你自己惹下的祸端,只能你自己解决,如果这对母子怨气不散,早晚找到你头上来。”我没有危言耸听,因果相对,这是会必然发生的事情。 村长听后,尽管脸上写满了不情愿,还是带着我去了镇里。距离不是很远,村长又借了一辆三轮车,在当天下午天黑前,我们就到了。 我去附近的中药店,直接买了半斤的朱砂,而后又买了几只红冠的大公鸡,还有两袋子大米。 村长问我买这些有什么用,能对付按对母子吗? 我没搭理他,问他这附近哪里有卖给死人的东西的,带我过去。 到了店里后,我买了两捆纸钱,一个刻印,还有一口棺材。棺材是纸糊的,不是很大,刚好可以装下一个婴儿。 买好东西后,我和村长说可以了,现在就回去,帮他把那对母子煞解决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拦路女鬼 回去的路上,走在山间,四周的树木已经发出嫩芽,在黑夜中,好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鬼怪。 天已经黑了,小路不是很宽阔,村长害怕出事,只能放慢三轮车的速度,慢悠悠的行驶着。 在距离村子还有两公里的时候,村长忽然一脚踩下刹车,问道:“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我抬起头,四周静悄悄的,眼前是一条很宽阔的土路,哪里有什么人影。 “你眼花了吧?”我有些疑惑的说到看。 村长哆哆嗦嗦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吸了一口,烟头的火光在黑暗里忽明忽灭的。他说也有可能是自己看花眼了,这条路走了成百上千次,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他下车,用摇杆插到发动机里,用力摇动。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见过农村的那种三轮车,发动的时候不是用钥匙,需要人为打火。 村长开的三轮车就是这种,结果在打火的时候却出了问题,无论他怎么摇动,发动机也打不着火。 我下车帮他,也是一样,摇的手臂都要断了,还是哼哧哼哧的转了几圈就熄火。 村长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用力踹了一脚车胎,说道:“这破东西,关键时刻总掉链子。” “行了,我们走回去吧,两袋大米我扛着,其他的你帮我拎着。”说完,我从车上把东西拿下来,放到一旁的地上。 转过头,村长已经爬到了车下面,他说可以修一修,老毛病了,捅几下也就好了。 我站在一旁等着,结果怎么等村长也不出来,便叫了一声:“村长?” 没有回答,村长只有下半身在外面,我不禁感到疑惑,趴在地上。一双眼睛正瞪得老大,死死的盯着我,眼睛里是无尽的恐惧。 村长身体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弯折,看似腿在外面,实则头也被弯折了过来,就好像一个v字形。 我被吓了一个激灵,伸手去推,结果村长翻了个身,不动了。我探了探村长的鼻息,已经没有了,再一摸脖颈,也是发凉。 “村长是什么时候死的?”我猛地后退一步,站起身,抬头看向车前。 在灯光晃着的地方,站着一个女人,她怀中抱着一个孩子,穿着一件白衣,下身全都是血,衣服被染得通红。 这时,车灯忽然变得一闪一闪,还伴随着滋滋的声音。啪嗒一声,灯泡直接炸裂,眼前陷入了黑暗中。 女人变成了黑影,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我咽了口吐沫,伸手去拿桃木剑,这才想起桃木剑给了王成立。我抓到腰间的匕首,心里一点儿底也没有,现在是黑夜,又是荒郊野外的,实在让人有些头皮发麻。 而且村长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刚刚我明明把他的尸体翻转了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转了个身。 再次抬起头,眼前的影子已经不见了,绕着车找了几圈,也没发现。 我不放心,打开大米的口袋,在车前扬上一圈,又用朱砂覆盖上。躲在圈里,我蹲在村长的尸体前面,帮他合上眼睛。 村长的尸体很僵硬,摸了摸腰椎,那里已经断了,一截骨头穿刺而出,车下的地面上早已经被染红。 站起来,无意间扫过村长的眼睛,他竟然又睁开了,而且还转了头,目光仍然死死的盯着我。 我当即抓了一把大米,塞到村长的嘴里,又将一小包朱砂塞进去,而后把他的嘴合上,用绳子用力勒紧。 我承认这样做不人道,但害怕他因为怨气尸变,也只能如此了。 一直在车子旁等到第二天早上,天边泛起鱼肚白,一道阳光从山后划过,刺破了黑暗。 我松了口气,把村长的尸体抬起来,放到三轮车的后座。这种车我小的时候开过,还被我爸揍了一顿,凭借着记忆,我摸索着把车发动。 这一次很顺利的就打着了火,车灯已经碎了,但不影响什么。 拉着村长的尸体回了村里,王成立已经带着村民迎了出来,见到我的时候脸色一喜,跑过来问道:“你们这是去哪了,一夜未归?” 我凑到王成立的耳边,小声问道:“昨晚那间房子有没有什么问题?” “没有啊。”王成立很疑惑,他说他一直盯着呢,没有看到婴儿和女人出来。 我摇摇头,说那个房子肯定出事了,我和村长在路上遇到他们…… 五分钟后,我把昨夜发生的事情和王成立说了一遍,他张大嘴巴,问道:“你是说,村长……” 我点头,说这件事还要他帮我作证,不然当时只有我和村长二人,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王成立说没问题,他相信我的为人,但现在要怎么办。 我看着周围的村民,他们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我,故意是在疑惑村长为什么没跟着我一起回来。 我把目光瞥向后车斗里,和王成立压低声音说道:“村长的尸体就在里面,一会儿你帮我拦着点儿村民。” 王成立点头说好。 我找了几个身强体壮的,和我一起打开车的后斗,把大米拿了出来。这时,村长的尸体也露出来了,他的头上被我缠着绳子,身子弯折,眼睛仍然瞪得大大的,把眼前的几个壮汉吓的直接从车上摔了下去。 “死人啦!”凄厉的喊叫声划破了村子里的寂静,家家户户的大门被打开,朝着村口聚集。 我被围在中间,几个村民压住我,朝着要把我扭送到镇里的公安局。王成立不停的为我说着好话,说村长是被村里死去的那个孕妇害死的,和我没关系。 他的话还没等说完,脸上已经挨了一拳,从村民的话中听得出,打他的那人是孕妇的丈夫。 他怒视着王成立,喘着粗气,朝着他身上吐了口吐沫:“妈的,老子婆娘死了也要往她身上扣屎盆子,老子今天打死你!” 推搡之中,我趁机挣脱开,爬上了三轮车的后斗,喊道:“都别吵了,这件事你们要报警也行,但让我先帮你们把那个孕妇处理了,不然村子里还要死人!”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夜路 村民吵吵闹闹,我站都没站稳,就直接被按住,被推搡在地上,身上又挨了好几脚。 王成立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鼻青脸肿的,眼睛还不知道被谁打了一拳,肿的很大,眼皮都变成了紫青色。 他们就用我开回来的三轮车,把我和王成立扭送到了镇里的公安局,指正是我杀了村长。 杀人不是一件小事,公安局立刻动员小组前往案发现场,同时提审我和王成立,做出第一份口供。 关于案发的情况,我就实事求是的直说,当然忽略了人影那些东西,就说村长是修车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死在下面了。 我和王成立是分开进行的,所以他们问了王成立什么我也不清楚,不过这件事本就和他没什么关系,问也问不出什么。 不久后,我听到外面有很杂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知道他们这是去案发现场了。 我被关起来,临走的时候看到王成立,他安然无恙。我松了口气,说道:“你赶紧回村子一趟,我怀疑还要死人。” 我的话被旁边的民警一字不漏的记下来,我也没管他,人命关天的事情。 王成立答应下来,我见他走后,身后跟了两名警察,警方应该也是不信任他。至于我,因为刚刚那句话又重新被提审,问我如果和案件没关系,怎么会知道接下来还会死人。 这起意外伤亡事件,由于我的一句话瞬间上升为人为谋杀的刑事案件,我被列为了重点的怀疑对象。 在牢房中,我焦急的等待着消息,大约过了半天左右的时间,我被放出来,重新提审。 对了一次口供,我说的毫无破绽,提审的警察看了我一眼,说我可以走了。但是我现在没有排除嫌疑,所以一定要保持电话畅通,不许离开本市,让他们随时能联系到我。 我答应后,被打开手铐,随身的物品也还了回来。我的背包显然被人打开过,里面包裹陶人的红布也散开了,幸运的是陶人并没有损害。 但陶人本身怨气就重,直接接触陶人的人,恐怕会大病一场,再倒霉一段时间才能将怨气洗刷干净。 从警局出来,我直接拦了一辆车进山,因为地处偏僻,很多司机都不愿意走。最后没办法,我找了一辆很破的面包车,付了双倍的钱,司机这才咧开一口黑牙的大嘴,说坐稳了。 司机的车技很好,在城市中横冲直撞,不止一次被交警拦下来。他的车虽说快要到期,但终究还是差了一段日子,再加上他的驾驶证齐全,速度也维持在超速的边缘,只是警告一下就被放行。 很快进了山里,司机问我是哪里的人,听起来不像是本地的。 我嗯了一声,不想多说话,现在才走了一半的路程,夕阳已经西下了。到了晚上,我想这又是一段不平路,心里总有隐隐的担忧,总觉得自己忽略了哪里。 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来,司机却踩了刹车。他说前面的路不好走,我要多给他一千块钱,回来后补车胎。 对于他的临时加价,我也无可奈何,至于这两破车的车胎,最多三百块钱。我也懒得和他计较,从钱包里拿出来五百,说就剩这些了,不要他现在就可以回去。 司机嘿嘿一笑,说那就给我打个五折,马上就进山。 进山的时候,太阳刚好落山,两边的林地慢慢隐藏在黑暗中,司机打开远光灯。 山路不是很好走,一路颠簸,车速也降了下来。司机话很多,我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心里却想着王成立,也不知道村里怎么样了。 昨夜一夜没睡,又经历了一天的审讯,我早已经疲惫不堪,没过多久就斜靠在车窗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司机忽然急刹车,我反应不急,整个人都撞在了前座上。 揉了揉被撞的发痛的额头,我抬起头,看到前面的驾驶位已经没了人。 “司机呢?”推开门下车,外面出奇的冷,地面上的雪冻得很硬,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我喊了一声师傅,不远处站起来一个人影,我当即警惕起来。 “吵什么吵,老子就拉个屎,看把你吓的。”司机一边提裤子,一边骂骂咧咧的朝着我走过来。 我的眼睛都要瞪裂了,他没有发现,可是我却看到真切,就在他的后面,跟着一个人影。 我没有贸然去喊,害怕司机被吓到。夜晚被鬼跟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们会被人的身上的生气吸引,只要不回头,就不会有事。 司机走了一会儿,伸手挠了挠头,说了声:“怎么这么冷啊。” 他走到了车灯的范围,灯光打在他身后那个人影的脸上,惨白的没有一点儿血色。眼眶黝黑,眼窝凹陷,一对小眼睛几乎眍?到了眼窝里面,好像一个豆粒大小,闪着幽幽绿光。 我背后一寒,认出了她,就是当日出现在三轮车前的那个女人。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嘴角弯起冲着我笑,怀中的婴儿抬起头,露出一双没有眼白的眼睛。 这对母子煞很凶,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第二个反应就是跑,桃木剑不在手中,又没有其他能应急的东西,硬碰硬我一点儿把握也没有。 “师傅,别回头,快跑,有东西在你身后!”我冲着司机大声喊道。 司机愣了愣,想要回头,我再次提醒:“千万不要回头!” 司机打了个激灵,说了声小伙子你可别吓唬我,什么大风大浪他没见过,这荒郊野岭的能有什么。 我骂了一声,眼看着那女鬼已经抬起头,焦急的喊道:“别废话了,赶紧跑!” 司机猛地转头,正对上女鬼的脸,双腿一哆嗦,整个人都软倒在地上。好巧不巧,这一下摔倒正好夺过了女鬼的攻击,连滚带爬的朝着我跑过来。 我把他扶起来,捏住一包朱砂打开,丢到身后。 朱砂散开,飘散在空中,女鬼露出痛苦的表情,消失不见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又死人了 女鬼消失,寒意却没有消失,她一定还在附近。 巡视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些担忧。 司机被我扶起来后,对我千恩万谢,不仅把我刚刚加给他的一千块钱还给我了,还把车费也还给了我。 我一边警惕着,一边对着司机说道:“开车,赶紧走,她还在这。” 听到我这句话,司机猛地打了个哆嗦,慌忙上车发动,踩下油门。一阵老旧的发动机轰鸣的声音,面包车好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去,颠簸的,我怀疑时候会直接就散了架。 面包车晃晃悠悠的开村口,村子里很寂静,看不到一家一户亮着灯。我让司机开到孕妇的家里,但没有看到王成立,他会去哪? 敲了敲附近家的门,结果没有一家回应的,透过窗户也看不清里面的场景,只能看到炕上躺着两个人影。 司机哆哆嗦嗦的问我,现在应该怎么办,他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你要想死你现在就走。”我没好气的说道。 司机听后,更加害怕了,嘟嘟囔囔上有老下有小,家里还有妻子等他回去,说我千万不能害他。 说完,他把兜里的钱全给我了,说只要我放过他,他还可以给我更多。 我被他气笑了,把钱还给他,连带着车前也付了,说道:“我也占你便宜的想法,你看看现在这个村子,你出去就要死,最好等到明天早上。” 司机听完不再吵闹了,跟在我后面,一言也不发。 在村子里转了一圈,我发现家家户户都一样,睡的很沉,听不到我的声音。显然,这其中是有东西在作祟,也许是孕妇,也许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我拿出手机给王成立打电话,显示无法接通,这让我更加着急。 兜兜转转,我还是来到了孕妇的家里,尝试着推门,吱呀一声门开了。 门内正对着一口黑棺,棺材上面挂着一张黑白照片,依稀能分辨出孕妇的面部轮廓,和我见到的女鬼长得很像。 在黑棺前面,放着一个香炉,香炉里面还燃烧着三炷香,香已经燃到了底。 我看了眼卧室的方向,悄悄走过去,看了一眼,里面空无一人。重新回到大厅中,绕着棺材走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站在棺材另一侧,我也没发现有阴气和怨气,但孕妇确实成了煞,怎么会这样? 我伸手去摸黑棺,冰冷刺骨,打了个激灵,慌忙收回手。我的手沾染了黑色的染料,捻了捻,带着一种砂纸的感觉。 心里一惊,我当即用手将棺材上面黑色的染料擦掉,露出下面黑色的棺木。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这里为什么会有黑棺,里面装着的是谁,又是谁带来的? 思绪刚落,门外响起惨叫声,那个司机连跪带爬的跑进屋子,一脚踢翻了香炉,喊了声:“有鬼啊!” 香炉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抛物线,撞在墙角,又弹到棺材上,转了几圈,竟然还是保持着立着的样子,里面的香也燃到了底。 就在这一刻,棺材里忽然发出咚的一声,屋子内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棺材里响起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好像用手指甲在抓着棺木。 我的头皮一阵发麻,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更加让我烦躁的是,那个司机是的抓着我的手臂和背包,我动弹不得。 “滚开!”我直接把他推开,卸下背包,从里面拿出两个小包朱砂。 我刚把朱砂拿出来,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着一个女人,怀里抱着孩子,盯着我看。 我想也不想,拆开纸包,把朱砂撒出去。这一次女人聪明了许多,转身就跑,消失不见了。 我转过头,棺材里的咯吱声依旧,如果刚刚跑的是那名孕妇,那么棺材里的是谁? 我当即想到,当初打了王成立的那个人,孕妇的丈夫。心里一突,想着他确实不在卧室,该不会真的被装在棺材里了吧? 我当即跑到棺材旁,用力向上抬,但棺材盖纹丝不动。这时我才看到,棺材上钉着七颗黑色的铁钉,呈北斗七星状。 看到棺材钉,我就知道这里面封着的肯定是人了,否则没必要多此一举。我当即跑出屋子外,在屋子的一侧看到了一根撬棍,反身回到屋子里。 把撬棍插到棺材缝隙中,用力撬动,堪堪掀起一道缝隙。 转过头,我看着门口被吓得直哆嗦的司机,愤怒的喊了声:“怕什么,还不赶紧来救人!” 听说救人,司机总算有些神志,从地上爬起来,握住撬棍的一端。我们两个人同时用力,棺材盖终于应声而开,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我放下撬棍跑过去,朝这里里面看,孕妇的丈夫躺在里面,姿势好像一个青蛙一样。他的眼睛瞪得老大,手指甲全都向后掀开,在棺材壁上抓出一道道血痕。 他的身体僵硬,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他的目光惊恐,嘴巴张开,舌头被咬掉了一半。我没有发现另一半舌头,扒开他的嘴,看到了喉咙中的半截红彤彤的东西。 见到死人,司机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屁股下湿了一大片,还带着一股尿骚味。 “一个大男人,能不能振作点!”我没好气的说道。 死人了,这件事肯定不能善了,我刚从局里出来没多久,如今再一次出现在命案现场,接下来又要七十二个小时的审讯。 我看着黑棺,心里做出一个决定,把男人从里面搬出来,自己走进去。我看着旁边吓瘫了的司机,叹了口气,他现在这样肯定帮不上什么忙了。 盖上棺材盖子,眼前一黑,我打亮手电,一副图画出现在我的面前。图画很新,同之前的黑棺中的图画不同,就算是最淡的线条也看得清楚。 一个高台,上面坐着人首蛇身的女人,下方是一众子民,中间围着一口黑棺。黑棺此时是被打开的,一群人压着一个人站在棺材的一边,被押着的那个人粗略的能看出来是一名女性,脸色肃穆,好像在面对着一项很重要的任务。 第一百五十九章 狼群 这幅图给我的感觉很诡异,她明明马上就死了,脸上却没有恐惧。联想到之前的图画,还有高台上的女人,我想到了一个词,宗教! 这些人信奉者上面的“神”,所以对于神的命令无条件的执行,甚至认为为神做事可以得到某些嘉奖。我的想法并不是空穴来风,比如某些基督教徒,为了耶稣,他们甚至可以杀人。 将图画记在心里,推开棺材盖,把男人重新放回去,打了报警的电话。我拍打下司机的脸,他失神的目光终于闪动了一下,呆呆的问道:“那个鬼呢?” “没有鬼,你看错了。”我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说刚刚他撞到了门框,结果就昏过去了。 司机揉了揉脑袋,还是有些木然,可总算能交流了。 司机看到死人,问这个死人怎么办,要不我们一把火把房子烧了,直接跑吧。 我哭笑不得,说让他别紧张,我已经报警了,这件事不会牵连到他,但是还需要他给我作证人。 司机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 两个小时候后,天蒙蒙亮,外面响起了警笛声。让我感觉到意外的是,这一次来的是陈警官,他见到我也是一愣,问怎么又是我。 当初审讯我的警察问道:“你们认识?” 陈警官点点头,说之前和我有过交集,然后又看着我,问这一次是怎么回事。 我如实和他说了,听棺材里有声音,就撬开,发现人已经死了。 法医到现场鉴定,陈警官带着我到一旁,我和他说了关于我接阴的事,以及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还有当初村长的死亡原因。 陈警官是见过鬼的,所以他对我的话的信任度很高,可他还是用怀疑的语气问我:“这一次,真的和你没关系?” “没关系。”我很坚定的点头。 陈警官点了一颗烟,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你知道我这一次为什么到这里来吗?”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开玩笑的问道,该不会是为了我吧? “我们在老鳖山下的溶洞里,发现了十几具尸体,其中两具尸体上,我发现了你的指纹。”陈警官说道。 之后,他吸了一口烟,补充了一句:“青海市,妇产科医院,那场火发生的时候,你应该也在场吧?” 陈警官的话,让我心中狂跳不止,干笑道:“确实在场,你也知道我的身份。” “嗯,我不管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但千万别触犯法律,不然谁也救不了你。”陈警官的目光意味深长,甚至让我觉得,他已经知道真相了。 我强压下心中的紧张,回了句肯定,犯法的事情我肯定不去做。 “这样最好。”说完,陈警官不再看我,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捻灭。 这时,法医的鉴定结果也出来了,死者名叫周书同,今年三十一岁,农民。死亡原因是窒息,死亡时间是八个小时前,死前有挣扎的痕迹,鼻腔里发现乙醚的成分。初步判断,死者是被乙醚迷晕后,被放到棺材里钉死,最终窒息而死。 他说完后,陈警官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但另一名警察却问道:“你刚刚说,你听到了棺材里有声音?” “也有可能是我听错了吧。”见到陈警官,我说话也不那么拘谨了,随便找了个借口。 “来人,把他带回局里,还有那边那个人,都一起带回去。”那名警察下令。 “不用了。”陈警官说道,他说这两个人没有嫌疑,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那名警察有些不甘心,还想辩解,陈警官摆了摆手,说了声收队。 警察走后,留下技术组,并且封锁了现场,那个黑棺也成了物证,被抬上车,整个拉了回去。 我和司机被赶了出去,发现村民已经起床了,除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点儿黑气外,没什么太大的事情。 我松了口气,看来那个女鬼还没到丧心病狂的地步,拉着全村的人陪葬。 从屋子里出来,村里的人好像躲着扫把星一样躲着我,因为我刚来就死了村长,现在又死了孕妇丈夫。我想询问有没有人看到王成立,结果没一人搭理我,有些无奈。 后来,还是一个寡妇隔着院子和我说,昨天确实来了一个人,但他来了就走了,行色匆匆的,问他发生什么,他也不说。 我问寡妇,那个人朝哪个方向走了,走的时候手里有没有拿着什么东西。 寡妇说,那人拿着一把小孩子玩的木剑,一直走出了村子,进山了。 听了寡妇的话,我确定那人是王成立无疑了,他不去守着那个孕妇,往山里跑干什么? 还有那口黑棺,以及死在黑棺里的女人的丈夫,我不在的时间里,村子里发生了什么事? 一天一夜过去了,王成立还没有回来,我的心里没了底,他该不会出事了吧? 朝着寡妇指的方向追出去,我看到了一连串杂乱的脚印,顺着这条路走下去,最后就只剩下两个人的脚印了。 对比了一下,其中一个人的脚印和王成立的大小很像,另一人的脚印很大,踩得也很深,应该是一个男人。 脚印一直进山,我顺着追下去,在山坡上发现一处搏斗的痕迹。我想应该是王成立追上他了,现场有很多的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血迹很多,两个人应该都受伤了,向山顶延伸,跟着两串杂乱的脚印。 我继续跟下去,在山顶看到了第二处搏斗的痕迹,还有一串脚印延伸下去,以及一个人滚落下去的痕迹。 在周围,我还发现了密密麻麻的梅花脚印,这里没了血迹,多了许多被舔舐的痕迹。 山里有狼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显然他们是遇到了狼群,冬天的狼因为食物匮乏很饥饿,也不知道王成立现在怎么样了。 我跟着脚印追下去,可很多痕迹都被狼群破坏了,梅花脚印密密麻麻,我的心慢慢沉下去。 走了不远,我看到一个尸体,已经面目全非,骨头都被啃了个干净,地面上只有几根啃咬不动的颅骨和股骨,连血迹都不见一点儿。 第一百六十章 归途 尸体判断不出是王成立还是另一人,但尸体旁边旁边还放着一把桃木剑,让我心跳加速,热血上涌。 连忙跑过去,把桃木剑拿起来,的确是那棵三十年的桃木制作的桃木剑,上面还有兰姐做的独特的标识,这点不会错! 在雪地中,我还看到了我他的桃木吊坠,已经被鲜血染红,上面出现一道裂纹。 我颤抖着手,把桃木吊坠从雪地里捡起来,目光扫视周围,心头涌出一股难以说出的痛苦。 我和王成立认识的时间不算短,此刻竟是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一时间,竟然有些接受不了。 我正痛苦之时,山下传来一身狼嚎,而后耳边响起密密麻麻的脚步声。狼群还在附近,我不敢停留,匆忙抹了把眼泪,拿着桃木剑和吊坠往回赶。 刚离开没多久,我转过头,看到一群狼又回到了那里,在雪地上嗅了嗅,朝着我这边看过来。 我转身就跑,现在不是伤痛的时候,必须立刻回到村子里。 狼群在我的身后紧追不舍,我不断的变换着方向,根本甩不掉。 很快,我看到村子,一路跑下去。狼群停在森林边缘,不甘心的看着我,头狼嚎叫一声,他们撤了回去。 到村口的时候,我看到了之前遇到的寡妇,她冲着我喊了声,说道:“哎,那个人回来了,现在就在郎中的家里。” 郎中就是医生,村里的郎中姓李,住在村头,平时人称李神医。他确实有一手妙手回春的本事,在当地很有名气,许多家医院想请他入驻,最后都被拒绝。 但我的注意力不在李神医的身上,而是寡妇说的,那个人回来了? 我快步朝着另一边的村头赶过去,刚走到一半路,离的老远,就看到王成立笑呵呵的从李神医的家里走出来。 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原以为他已经死了,没想到还好好的出现在村子里。他身上缠着一圈圈的纱布,手臂上还有血迹,腿也一瘸一拐的,受伤不轻。 他见到我的时候,和我打了声招呼,喊道:“听说你去找我了,还担心你遇到狼群,还好你没事。” 我跑过去,给了他一拳,眼眶有些发热,问道:“那块骨头到底怎么回事,死的是他吗?” 提到那块骨头,王成立面色变得凝重,他左右看了眼,拉着我到一旁,没有人的地方。 他压低声音和我说道:“你还记得那个逃跑的道士吗,死的那个人就是他。” “你追的也是他?”我问道。 王成立点头,说那个人偷了他的桃木剑和桃木吊坠,他发现后去追,一直到深山里。经过几次搏斗后,血腥味引来狼群,那人被狼群生生咬死,他也险些命丧狼口。 他三言两语就将事情讲完了,我听的却惊心动魄,说道:“你没事就好,桃木剑我已经拿回来了,可惜的是吊坠,已经毁了。” 王成立笑了笑,说能活着回来就是上辈子积德了,桃木剑能拿回来是万幸,不然他还要想办法赔偿我一把。 我和他不是第一次合作了,彼此心中都有数,相视一笑后,装作什么事也没有走出来。 路上,我把他离开这段时间的事情和他说了,其中包括路上遇到的女鬼,还有黑棺,以及死去的孕妇的丈夫。 王成立问我要不要离开,现在警方介入了,最好不要掺和。而且这件事已经变了性质,背后肯定是有人在操纵,针对的应该就是我。 我点头,王成立说的和我想的不谋而合,当天我们就决定离开。 我在村子找出租车司机,结果没找找到,后来才知道在我离开后,他就趁机跑了。 我有些郁闷,村里的人现在恨不得我和王成立立刻走,但也不会提供车子。他们认为我是扫把星,所以谁载我谁接下来就会倒霉,说不定还会布了村长的后尘。 王成立说,要不然就直接走回去,现在走,天黑前应该能回到镇子上。到时候我们可以在镇子上住一晚,第二天买票回去,这单生意不做了。 我想了想,确定没什么问题,点头说好,那现在就离开。 我们也没带什么东西,都在身上背着,从村子里的小卖部中买了些吃的,就往回走。 我们有些错误的高估了自己的速度,太阳落山的时候才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主要还是因为王成立受了伤,以及气温下降,雪结成了冰,不得不放慢速度。 如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王成立咬咬牙,说他没事,现在快点走。 我心头也有些不安,刚刚路过了村长死去的地方,眼前就是我和司机遇到女鬼的地点,实在是有些瘆得慌。 刚走了没一会儿,我拉了一把王成立,他不解我看着我,问道:“怎么了?” 我指着前面的一处,那里放着一口棺材,面色凝重,说道:“那口黑棺……” “也许只是有人放在这里的,别乱想。”王成立的脸色也变了变,声音都有些沙哑,但还是自我安慰。 如今也只能这样想,但我却拔出了桃木剑,王成立手里也抓着一颗桃木钉,身子绷紧,警惕起来。 绕过棺材,又走了一会儿,我和王成立停下来,脸色很难看。就在我们面前不远处,那口棺材又出现了,拦在路中间。 我们这是遭遇鬼打墙了,现在不去看看,肯定走不出去。 我让王成立在原地等着,小心一点儿,我上前查看。走近后,看到的确实是我记忆中的黑棺,绕到另一侧,上面还有被撬棍撬过的痕迹。 这口棺材不是被警察拉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这时,棺材里忽然想起一阵敲击声,还有指甲抓在棺木上的声音,同我之前在孕妇家里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 我顿时明白了,他这是将自己的死算到了我的头上,不让我离开村子,要拉着我一起死。 黑棺本就怨气极重,里面又活活闷死了一个人,这人死后,绝对要变成厉鬼。 第一百六十一章 独自应对 愣神的功夫,棺材已经被掀开了一道缝,我一不做二不休,咬了咬牙,干脆直接将棺材盖掀了开。 就在棺材盖打开的一刻,一道阴风刮过,打的我脸生疼,脚下一空,向后仰倒。 恰好,身后是一块尖石,若是躺在上面,脊椎骨都能直接被戳断。 眼看着就要落上去,我用力扭转身体,擦着尖石摔在地上,在右肋下划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从地上爬起来,周围寂静的吓人,王成立从远处跑过来,把我扶起,面色凝重,说道:“我们先回去,这条路走不通。” 我有些愤怒,但也知道不是厉鬼的对手,不再逞能,和王成立退回村子。 那个男人一直站在棺材前盯着我,一动也不动。 我们回到村子里,直接去了村头的李神医那里,他不像其他村民一样对我冷眼相待,连夜帮我处理了伤口。 绑好纱布后,伤口处还是隐隐作痛,电话却响了起来,是陈警官打来的。 接听后,不出我的所料,陈警官为的事情就是黑棺。他说昨夜黑棺拉回去后,他放在停尸房里,结果今天早上就不见了。 我苦笑一声,告诉他黑棺又回来了,还险些要了我的命。我让他去看看尸体,肯定也不在了。 陈警官听后,立刻去查看了尸体,没过多久给我回电话,说尸体确实也不见了。 我暗骂了一声,说我知道黑棺现在在哪里,但我出不去,让他带人过来。 天亮后,我让李神医把我之前买的那些东西找来,之前我被警察带走后,那些东西就被村民瓜分了。 李神医还是有些面子,中午时分,告诉我东西大部分都找回来了。出去看了眼,少了一只公鸡,少了一袋大米,就算拿回来的东西,也有被打开的痕迹,少了不少。 李神医有些尴尬,说村民小便宜贪的惯了,这些东西被他们昨晚就吃了。如果我想要,他可以赔钱给我。 我摆摆手说算了,这些东西不是钱能解决的,虽然少了些,但也够用。当时我买的时候就多买了一部分,没想到阴差阳错的正好对上,不然现在还真的要出来岔子。 王成立不能提重物,我也受了伤,只能让李神医找了两个村民帮我们带到孕妇家里。 推开门,那口黑棺仍旧放在屋子中间,好像没有移动半分。香炉中插着香,正在徐徐燃烧,唯独上面的黑白照片从孕妇变成了夫妻两个人的合照。 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两个人的手同时托起,好在在抱着一个孩子。可照片中并未看到孩子,孕妇的小腹也没有隆起,也就是说,这张照片是他们死后拍的。 见到这一幕,两个村民被吓的有些魂不守舍,就连李神医也是频频皱眉,说怪哉怪哉。 我也没和他们解释,让王成立带着他们出去,接下来交给我。 王成立问我,真的没问题吗,毕竟这是一对母子煞加上一只厉鬼,就算有充分的准备,对付起来也不会那么容易。 我点点头,说现在没办法了,不管不顾整个村子的人都要被他们杀了,只能勉强试一试。 王成立听后,点点头,说小心点,他在门口守着,而后走了出去。 他们都离开后,我绕着黑棺走上一圈,用朱砂把黑棺围住。之后,我打开大米的袋子,尽可能的把房间的地板上都铺上。两个公鸡也被我松了绑,让它们在房间里随便走动,吃地面上的大米粒也无所谓。 我又用黑狗血,把门窗全都封住,确保这三只鬼不会逃出去。 昨晚这一切后,我走到棺材前面,一脚把香炉踢翻,掀开了棺材盖。 与此同时,一股寒意顺着指尖侵入我的身体,我的身子僵硬,感觉到一个东西从后面爬到了我的背上,又爬到肩膀。 在棺材中,空无一物,可我明显的感觉到,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出来了。 地面上的大米粒哗啦哗啦的响着,好像有人在上面踩动,两只公鸡也停止了进食,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脑袋同时盯上一个方向。 就在这时,一只公鸡忽然惨叫一声,好像被扼住了咽喉,声音戛然而止。它像是被什么东西提了起来,不停的扑闪着翅膀,鸡毛散落的到处都是,没过多久,温热的液体洒满地板,染红了白色的米粒。 与此同时,另一只公鸡转头盯着另一个方向,朝着前面飞奔过去。还没跑出三步,身子一僵,脑袋从脖子上落下来,滚落在我的脚边。 屋子里全都是鸡毛和血腥的味道,令人作呕,地面上满目狼藉。 我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一双小手从后面划到我的脖子上,好像挂着一个铅坠。 低下头,鬼婴正吊在我的身上,一双黝黑的眸子盯着我,嘴角挂着诡异的笑。 我头皮一麻,手中握着的桃木钉毫不犹豫的朝着鬼婴的天灵盖钉下去,一阵惨叫声,刺啦刺啦的声音响起,鬼婴身上冒起一阵白眼,灰飞烟灭了。 我摸了摸刚刚被鬼婴抓过的位置,好像针刺一样疼痛,留下了两个黑手印。 鬼婴刚魂飞魄散,我的眼前一黑,同时脊背一寒,整个人好像破布麻袋一样被打的倒飞出去。 身子撞在棺材上,牵动伤口,鲜血染红了纱布,疼的我龇牙咧嘴,冷汗直冒。 从地上爬起来,凭空出现几滴血滴在白色米粒上,我知道这是其中一个鬼站在了我的对面。 我立刻拧开装着黑狗血的瓶子的瓶盖,朝着前面撒过去,印出一个人形。从体型上看,隐约能看出来是一个男人。 黑狗血好像硫酸一样,在他的身上不停的灼烧,刺啦刺啦的声音不绝于耳。窗户,门,墙壁,不停的响起撞击的声音,他想要逃出去。 趁着孕妇还没过来,我拿出一个小油瓶,还有打火机,朝着棺材里面扔进去。 呼的一声,熊熊大火从黑棺中燃烧而起,蔓延的非常快,还带着一股难闻的腐臭气味。 第一百六十二章 险象环生 黑棺刚燃烧起来,屋子里就响起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孕妇好像疯了一般朝着我冲过来,地面的大米粒被踩得沙沙作响。 我浑身汗毛倒竖,头皮炸裂,胸口一痛,衣服被抓开,出现一道长长的血痕。 我疼的冷汗直冒,强忍着疼痛从窗户跳出去,落地后反身关上窗户,撒上黑狗血。 做完这一切,心头笼罩的危机仍然没有解除,抬起头,一个瓦片从房顶脱落,直接朝着我的脑袋砸过来。 我就地一滚,躲开瓦片,心有余悸的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睁开眼睛,屋顶一个婴儿一闪而逝,鬼婴跟着我出来了。 棺材里的火越烧越大,整个房子都燃烧起来,火焰不是橘黄色,而是带着一种黑诡异的黑色。 火焰中,依稀能看到两个人影,怨毒的盯着我,却走不出来。我松了口气,孕妇和他的丈夫算是解决了,接下来只要把鬼婴引出来,封印起来也就行了。 王成立听到动静绕过来,把我从地上拉起来,问道:“解决了?” “算是解决了吧。”我心有余悸的说道。 没过多久,陈警官带着警察来了,看到燃烧的房子,之前审讯我的警察脸都黑了。陈警官说,这件事情告一段落,写入卷宗封存起来,属于无头悬案。 那名警察显然不甘心,想要说什么,但是被陈警官打断。 陈警官看了我一眼,说道:“我有话对你说。” 我跟着他到一旁,他问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对陈警官没有隐瞒,告诉他我除掉了两个鬼,现在还有鬼婴跑了,但我会追查下去。 陈警官犹豫了一会儿,说让我小心点,他就是那名警察请过来帮忙查案的。他们是同学,陈警官能力比他出众,所以他想借这个案子,让陈警官帮他的履历上增添一笔,可以升职。 结果现在成了无头悬案,上面不怪他就不错了,他这个人和你小心眼不会善罢甘休。 我听后,有些无奈,说道:“好吧,我会小心。” 陈警官说完后就离开了,他说本县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不会停留太久。 陈警官走后,村民也出来了,他们只是认为我是纵火破坏证据的凶手,根本没想到我救了他们一命。 黑棺也消失了,算上这口黑棺,我一共遇到了六口棺材。如果算上王成立口中的医院中的一口,加一起是七口黑棺。 如果我猜的没错,每个黑棺里面都会有一副图画,有些是近期才形成的,有些是很早以前就存在的。 关于黑棺,我没有一点儿头绪,来历和目的,都不是很明朗。唯一能够确定的是,黑棺和黑袍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每次黑棺出现,都会带走几条人命。 “小闫,现在我们怎么办,是回去,还是再停留一段时间?”王成立打断了我的思绪,问道。 我想了想,说道:“你先回去联系生意,我们身上的钱不多了,我把这个小鬼除了的。” 王成立也没婆婆妈妈,说回去后要先去医院看看,让我自己一个人小心点。 王成立走后,我在村子里的李神医的家中住下,他很热情,没有其他村民对我的偏见。他虽然是医生,却不古板,对于我的“封建迷信”也没有表达出很强烈的反感。 我留在村里还有一个目的,等人。 第二天,我到孕妇家中的废墟去了一趟,那里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有些地方还冒着白烟。 走进去,黑棺的地方果然被烧的什么也不剩,一个婴儿躺在那里,在回过头已经不见了。 这里是鬼婴的家,他早晚会回到这里,我在房子前上了三炷香也就走了。上香用的是我之前在石村郭力家里得到的香炉,对脏东西有很好的供奉左右,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吸毒。 从孕妇的家里出来,我走到了村头,朝着村口的方向张望。 一天过去了,第二天我依旧去上了三炷香,坐在村头等着。第三天……第四天…… 我很有耐心,对方送来黑棺肯定不会平白无故,无论他有什么目的,都肯定要回来一趟。 第五天的时候,村头出现一个人,是我上次看到的那个感觉很熟悉的道士。他是坐一辆三轮车来的,下车后见到我转身就跑,被我从后面追上。 他还想用匕首偷袭,但我早有准备,直接反手把他扣住,拉下了他脸上的面罩。和我意料的没错,这人就是古先生,之前在严冰的村子里,差点害死我们的古先生。 他把眉毛和头发全都剃了,面部也能看出有整容的痕迹,难怪第一眼我没有认出来。 他举起手,讪笑着,说道:“你还没走啊。” 我把他带到李神医的家里,关上门,问道:“你还回来干什么?” “嗨,这不是怕村里出事吗,那两个鬼……”说到这,古先生连忙捂住嘴,一双眼睛咕噜噜的转动,心虚不已。 我盯着他一言不发,他被我盯得发毛,讪笑道:“那对母子煞,我害怕他们祸害村里的人……” “行了,你说谎的技术真的不高明,实话实说,少遭点罪,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我打断他的话,问道。 古先生开始装傻,问道:“我们的目的,我只有一个人啊,我的目的就是回来看一眼。” 我见他不见棺材不掉泪,直接按住他的头,撞向旁边的桌角。 “别别别,我说,我说!”他吓的声音都在发抖,双手不停的挥舞,语速飞快。 从他口中我得知,黑棺确实是他带来的,他也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就是一个江湖骗子而已。这个地方不是他第一次来了,以前还来过一次,后面有高人指使,告诉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他说,那个高人穿着黑袍,头上戴着斗篷,很少说话,从没见过真容。其中包括上次在村头的祠堂里,也是黑袍人指使他带我们过去,然后激怒那些先祖。 而其中获取的报酬,黑袍人分文不取,只要他能说服死者的家属用黑棺装着死者下葬就行。 第一百六十三章 陷害入狱 对于这个要求,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不仅不要钱,还赠送一副棺材。 可我知道,事情绝对没有我想的这么简单,黑袍人类似于邪教徒,他们无论做什么都有着强烈的目的性。从开始的抢夺陶人,后来的想要置我于死地,如今送棺材给死者家属,这之间肯定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我想不明白,也不再想,把疑问放在心底,看着古先生,问道:“你是兰姐等人吧?” 古先生开始还装傻,后来和我说了实话,他早就和兰姐没有关系了。因为兰姐需要的是真正有能力的人,可他什么也不会,靠的就是一张嘴皮子招摇撞骗。 所以兰姐把他从灵异协会除名,他无处可去,后来才遇到的黑袍人。 古先生的话滴水不漏,但我总觉得他有什么事在瞒着我,看着他的眼睛,里面透漏出恐惧和担忧。 对于古先生,我不知道怎么处理,但孕妇的丈夫死亡,和他是脱不了关系。可这种涉及到了脏东西的事,法律找不到证据,拿他也没办法。 如果放了他,我还不放心,如果他再和黑袍人联系,接下来我就危险了。 我正犹豫着,门外响起了警笛声,我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警察又来做什么? 想法刚落,几名特警已经冲进屋子,之前跟在陈警官后面的警察指着我说道:“这次看你还往哪里跑!” 与此同时,古先生立刻跑过去求助,说我威胁他,囚禁他,还要杀他。见到这一幕,我顿时明白了,这是一个套。 看着眼前的警察,他嘴角挂着胜利的笑,他就是那个黑袍人! 我暗骂一声自己大意,一直以来,黑袍人都是以黑袍蒙面的形象出现在我的面前,这一次真的栽了。 我被戴上手铐,人赃并获,根本无力辩解。 联想到陈警官临走的时候说的,我心生一股无力感,有的时候官大一级真的能压死人。 我被带上警车,没有去镇上的公安局,而是直接去了市里。看守所建立在市郊,还没有审讯,我就直接被定了罪,送了进去。 我想,他们既然一心想搞我,肯定不会留下卷宗,我这一关,肯定就是无期徒刑。 现在我有苦说不出,想联系陈警官也没有机会,只有等王成立发现异常,我才有机会。 可我都能想到的,对方怎么会想不到,我最怕的就是王成立也被陷害,到时候我们真的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怕什么来什么,第三天的时候,王成立也被送进来,理由是我的同犯。我和王成立被关在一起,牢房里还有七名死刑犯,好像被吩咐了什么,每天对我和王成立拳打脚踢。 一开始我们还能反抗,双拳难敌四脚,几次过后,我和王成立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就在我心生绝望的时候,一个探视的消息传来,让我的心中燃起了希望。 我想,黑袍人不会让人探视我,知道我在这里的人应该都没有,探视我的会是谁? 走到接见室,我心中一跳,呼吸都有些急促。但与此同时,我的心里是紧张,我害怕她会出事。 我直接趴在窗口,拿起电话,说道:“你怎么来了,快走!” 黑猫看着我,面色平静,可眼中的柔情痛苦出卖了她。她伸出手,隔着玻璃在我的脸上摸了下,问道:“疼吗?” “快走!被他发现了,你也要出事!”再一次见到黑猫,我的心中没有仇恨,也没有让她救我出去的心思,有的只是担心。 我敢肯定,我和黑猫见面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黑袍人的耳朵里,黑猫接下来,会有危险! 黑猫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就在那里坐着,手中拿着一个档案袋。不久后,外面传来了车声,还有腾腾腾的脚步声。。 我眼睛都要瞪裂了,冲着话筒大喊:“你快走啊!” 我因为动作太过激烈,被看守按住肩膀,强制押在座位上。 黑猫无动于衷,只有当脚步声到她身后的时候,才转过头,袖口中闪过一道寒光。 我第一个反应,她要袭警。 她的动作很快,很迅速,一个血洞就已经出现黑袍人的胸口。黑猫五指用力,青筋鼓起,用力滑动,直接挖出了黑袍人的心脏。 她用力一推,回头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跑。 袭警是大罪,更何况是在看守所,无论这名警察是否犯罪,但只要他穿着警服,这件事就是情节恶劣。 黑猫的身体很灵巧,几名警察掏枪的时候,她已经用刀片划过那几人的手腕,扬长而去。 看守所乱作一团,警卫动员,一时间好像沸腾的油锅,轰然炸响。 在接见室的外面,档案袋明晃晃的放在那里,上面还放着一颗染了血的心脏,不时的抽动一下。 黑袍人倒在地上,胸口露出一个手腕粗的大洞,里面空空如也。 我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听着耳边的吵杂声,双手插到头发里,用力抓着头发。 “啊!”我忍不住痛哭出声,蹲在地上,喉咙中发不出一点儿声音,眼泪一滴滴的滚落。 没过一会儿,陈警官来了,他见到我,又看到接见室前面的文件和心脏,瞳孔一缩。 他拿起话筒,安慰我,说道:“今天有一个人报警,说看守所会发生杀人案,还会有一份被害者擅用职权的证据,以及两个等待救的人。” 说完,陈警官拿着文件袋离开了,心脏也被他放到了随之带来的证物袋中。 第二天,我和王成立被无罪释放,局长亲自摆了一个饭局请我和王成立吃饭,希望我们能原谅,不要把这件事闹大。 他还很隐晦的表示,可以给我和王成立很多钱,只要我们能够把守住口风。 我面如死灰,王成立了解事情的经过后,也没有动筷,饭局刚开始就陷入了僵局。 最后还是陈警官开口,说局长不知道这件事,让我给个面子,我才勉强吃了点。 离开饭店的时候,陈警官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昨天那个女人没有抓到,别担心了,她很机灵。” 第一百六十四章 发烧 陈警官还和我说,就算黑猫被抓住,鉴于情节,也不会判处死刑。如果她表现良好,三十年就能出来了…… 说到这里,陈警官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我,一个女人最好的时光就是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三十年后,黑猫五十岁,人老珠黄,她要怎么鼓起勇气活下去? 我娶她,我可以做到,但那时因为愧疚,因为责任,和爱没有一点儿关系。 可以说,在黑猫决定救我的时候,她这辈子就因为我毁了。也许,不是这一次,在她第一次给我的时候,就已经毁了自己的一辈子。 听了陈警官的话,我的心情非但没有轻松起来,反而更加沉重了。 陈警官也知道这种事没办法安慰我,说如果有事就给他打电话,他还有案子在身。 抬起头看着天空,深吸一口气,拦了一辆车去车站,买了当天的车票回家。身心疲惫,没有赚钱也就算了,结果还惹了很多乱子。 现在我在打听我爸消息的同时,又多了一个黑猫,消息也只能在暗处传递,所以很难。 回到家里后,我脱了衣服洗个澡,穿衣服的时候,在镜子里看到我的肩膀上趴着一个小鬼。 我一愣,在晃眼,小鬼就不见了。我立刻拿出铜镜照着自己,身上什么也没有,好像刚刚只是错觉。 我太累了,也没有放在心上,铜镜是祖传下来的,如果铜镜到看不到,那就是真的没有。 我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黑猫的事情好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我身心俱疲。 一觉醒来,我感觉更累了,连从床上爬起来都有些艰难。喝了点水,总算觉得舒服一些,开始煮饭。 煮饭的时候,我想到了王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慢慢从我的脑海中淡化,甚至,有些忽视。如果是平时,我安全下来后第一时间肯定给兰姐打电话,确认王允的状态。 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拨了过去,依旧是无人接听。 放下手机,犹豫了一会儿,我打给王成立。我们在车站的时候就分开了,他有了他妻子的线索,想要去追查。 我呢,只想着快点回家睡一觉,他也知道黑猫的事情对我的打击挺大的,所以也没要求我去帮他。 现在闲下来,脑海里全都是黑猫的影子,我发现还是以前和他忙碌的日子比较充实,至少不会胡思乱想。 电话很快被接通,王成立声音很低,说青海出现两个黑袍人在医院,他正在跟踪,有时间再给我回电话。 电话被挂断了,我有些郁闷,去李婶的家里取接猫儿和狗蛋。我走的时间太长,所以离开前会把狗蛋和猫儿寄送在李婶的家里,她丈夫常年在外,孤身一人,有了伴也好过一些。 去了后,李婶做了一桌子菜,让我晚上留在那吃饭。我推辞不过,于是留了下来,但气氛却有些尴尬。 李婶一直和我说她这些日子怎么苦,问我没事的时候能不能来看看她,陪她吃吃饭什么的。 说话的时候,李婶一直往我碗里夹菜,弄我的脸都红了。李婶说,人都有需求,她一样,丈夫不回家,只有我一个男人。 李婶说的话已经变了味道,我立刻放下碗筷,抱起猫儿和狗蛋就往家里跑,比遇到脏东西的时候跑的还要快。 从那之后,猫儿和狗蛋我就不送到李婶家里了,砍柴路过的时候也绕着走,偶尔遇到,也能看到她眼中的幽怨。 我原以为生活会这样平静的过下去,三天后,我生了一场大病。我还记得当天下着雨,我浑身烫的吓人,却不停的大多数,身子很虚,连床都起不来。 几乎是趴着的,到了门口,发现水已经从门槛漫到了屋子里。雨下的很大,带着丝丝寒意,是初春的第一场雨。 翻遍家中,找到了一点草药,煮好后喝了,这才感觉舒服了些。 一觉睡到晚上,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好像灌了铅一样,更加难受了。我知道这样不行,必须出去求助,再硬抗下去,身体肯定要出问题。 扶着门框爬起来,我找到一把伞,猫儿似乎是察觉到了我身体的状态,跳到床头歪着头看着我。 撑着伞,拖动着脚步出了门,外面的积水已经有脚脖深,雨越来越大,眼前朦胧一片。辨认方向后,我朝着村里的老医生家里走,大约只有三两分钟的路程。 可是这三两分钟,我走了足足十几分钟也没走到,转过头,我还在自己家的大门口。 一阵眩晕感袭来,我差点摔倒在泥水里,伞没有拿住,被风吹出去了。 我一直在高烧,又淋了雨,只感觉好像掉到了冰窖里,缩成一团忍不住发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听到一阵淌水声。用尽全身的力气睁开眼皮,看到一双水靴,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啊,每次来你家都照顾不好自己。” 声音很缥缈,我开始产生幻觉了,连带着呼吸有些困难。我感觉自己被人从泥水里拉起来,带着一直走,然后放到床上,用毛巾擦拭我的身体,就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我是在自己的家里,房间收拾的很干净,猫儿蹲坐在床边,跳着爪子。狗蛋趴在地上,抬起头,看着我。 我揉了揉发胀的头,想要坐起来,身子却没有一点儿力气,重新摔倒在床上。 屋子里飘着淡淡的香气,很好闻,也很熟悉。 重新尝试一次,我坐起来,身体已经不烧了,身上也被换上了新衣服。从床上走下去,来到大堂中,原本积水的地面,现在也被拖得干干净净。 一阵阴风吹过,我裹紧衣服,总觉得屋子里多了什么东西。 我在厨房找了点吃的,垫了垫肚子,外面的门响了。走出去,看到一个倩影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拎着几个方便袋,里面装着肉和蔬菜。 她看着我,眼睛眯成了月牙状,笑道:“你醒啦,先回床上休息一会儿,我给你做饭。” 第一百六十五章 熟悉中的陌生 门口站着的是严冰,她很自然的走到屋子里,把手中的东西放到桌子上,然后朝着我走过来,摸了摸额头。 “还好,不烧了,你先休息会儿,饭马上就好。”严冰柔声说道。 说完,她不再管我,走到厨房里,没过多久就响起了叮叮当当的炒菜声音。 我有些疑惑,看着布置的有些温馨的家里,与往常的冷清不同,今天的家中,似乎多了一些人情味。 很快,严冰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两盘菜。见到我还站在原地,说道:“还愣在那里干什么,不会是发一次烧就烧傻了吧,洗手吃饭了。” “你……”我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刚想说话,又咽了回去。 被她推到洗手间,洗手出来后,严冰已经把饭菜都收拾好了。她没给我发问的机会,把我按在椅子上,让我先吃饭,她去折菜。 “严冰,你……”我刚站起来,严冰已经转身出去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耐得住性子,吃着饭菜。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冒才好的关系,饭菜没有任何味道,味如嚼蜡。 吃过饭后,严冰也回来了,看了我一眼,说道:“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你爸在村头,说要去邻村接活,你要不要跟去看看?” “我爸回来了?”我瞬间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因为力气过大,椅子直接摔在地上。 严冰愣愣的看着我,表情有些不解,走到我身边,摸了一下额头,说道:“这也不烧啊,怎么有些奇怪?” 我心系我爸,甩开严冰,跑了出去。一只跑到村头,果然看到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追了上去。 “爸!”我喊了声。 我爸回过头,还是那张熟悉的脸,不同于记忆中的是他的脸,上面已经没了络腮胡子。 我爸笑着看着我,说道:“你这身体还没养好,就不要跟去了,小心着了道,下一次吧。” “爸,我……”我还没说完,严冰从身后拉着我,说道:“走吧,我们回家。” “你别管我,我有事问我爸!”挣脱开严冰的手,转过头,我爸已经不见了。 眼前的小路有些朦胧,我揉了揉眼睛,我爸确实不见了。严冰拉住我,手指冰凉,关切的问道:“闫明,你到底怎么了?” 我站在原地,精神有些恍惚,看着身后的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村子,问自己:“我到底是怎么了?” 回到家中,严冰给我放好洗澡水,让我先洗一个澡。我不太习惯她这么照顾我,说道:“我自己来就行。” 到了浴盆里,门却被严冰推开,她很自然的脱了衣服,走了进来。我当即捂住下身,从浴盆里跳了出来,问道:“你干什么?” “洗澡啊,你说干什么?”严冰哑然失笑,摇了摇头,依然脱了衣服,露出玲珑有致的身材,进了浴盆中。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我心中浮现出一个大写的问号,究竟是我出了问题,还是这个世界出了问题? 我背对着严冰开始穿衣服,我决定要弄清楚这一切。 刚穿好,严冰从身后拉住我,问道:“闫明,你到底怎么了,从你生病后,精神状态就一直不太对。” 我的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尖叫,不太对的明明是你! “你到底是谁?”我后退一步,和严冰拉开距离,警惕的看着她:“你和你爸到底有什么目的?” 严冰脸色不是很好,说我们已经结婚三个月了,她能有什么目的。说着说着,她的眼眶一红,竟然哭了出来。 我有些心烦意乱,推开门走出去,吹了冷风后,却没有半分冷静下来。 一直走到王允的家里,我看到王叔在门口的天地中翻着土地,旁边的桃树也露出了嫩绿的枝丫。王允在院子里,洗着一盆白菜,见到我热情的打了声招呼。 见到王叔和王允的一刻,我整个人都愣住了,用力给自己一巴掌,我是在做梦吗? 王叔和我打了声招呼,喊道:“小闫啊,你爸什么时候回来,让他来我这里把这个桃树砍了吧,在这里碍事。” 看着王叔,我情不自禁的问出来:“你不是死了吗?” 王叔的脸色变了又变,但终究没有愤怒,干笑道:“小闫,你开什么玩笑。” 王允的脸色也很不好,过来推了我一把,怒道:“闫明你说什么呢?” 这时严冰又出现,给王叔和王允道歉,说我是被高烧烧坏了脑子,刚醒过来有些六亲不认。 结束后,王叔的脸色明显好了许多,说高烧是大事,最好进程看看。王允一直瞪着我,我注意到从她的房间里走出一个男人,是村头的村长家的儿子。 我被严冰拖走,回了家里,一言不发。我没有认命,不断的寻找着和我记忆中相同的地方,结果发现,完全不同。 我始终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可事实上,所有人都告诉我,我之前的所有经历,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我逐渐冷静下来,不再去闹,接受了眼前的一切,至少我并未失去任何人。我尝试着去接受严冰,可这并不简单,心里总有一道坎过不去。 三天过去了,我爸还没回来,严冰跌跌撞撞的跑进家门,冲着我喊道:“闫明,你爸的陶人放哪了,他出事了!” 关于我爸的事,我想都没想,直接去了地窖,到了放着三个陶人的的地方。出乎我的意料,那个地方空空如也,陶人竟然不见了。 严冰神色焦急,语气急促,说我爸要陶人有急用,哪怕只有一个也能救命。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到了我的背包,喊道:“在我房间的背包里!” 和严冰跑上去,翻找背包,但是里面的陶人却不见了。我在脑海中反复思索,对于我爸的关切已经占据了全部,丝毫没有发现陶人已经和我记忆中的某一点重合。 严冰用了晃了晃我,打断我的思绪,大声问道:“闫明,你好好想想,你爸把陶人放在哪了?” “不是被……”说到这里,我瞳孔猛缩,忽然惊醒! 第一百六十六章 养小鬼 在我的记忆中,陶人是被严叔拿走了,严冰当时就住在我爸的房间,大半夜的被严叔带走,肯定知情。 但是现在,地窖里面没有陶人,严冰反过来问我,直接引出了我脑海中最深处的记忆。 我盯着眼前的既熟悉又陌生的人,精神一阵恍惚,疑问再次浮现在心头:“她真的是严冰吗?” “闫明,闫明!”严冰一直问我。 我回过神来,勉强的笑了笑,说道:“我也不知道,你这突然让我想,我去哪想。” 严冰的表情很着急,反复强调如果陶人拿不到,我爸就要出事。她如此的迫切需要陶人,更加加重了我的疑心,据我所知,陶人只能害人,不能救人。 “闫明,你爸现在马上就要死了,你仔细想想,到底放在那了。你好好想想,比如以前谁和你说过的话,或者你做过的梦。”严冰脸色已经变得扭曲狰狞,一双眼睛中没有任何柔情,取而代之的是阴狠。 我心头一颤,想到梦境,为什么这里不能是梦境,专门为我设计的梦境? 想到此处,我抬起头,对上严冰的眼睛,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你不是严冰!” 严冰听了这句话,先是愤怒,直接掐住了我的脖子。而后用力把我推在地上,又把我从地上扶起来,变得温柔,好像刚刚推倒我的不是她。 严冰的转变,彻底让我清醒过来,他们努力的营造出这里是真实世界的场景,为的就是让我说出陶人的下落。 如今,三个陶人丢了一个,我背包里有一个,另一个被严叔偷走。现在看来,我应该庆幸,如果两个陶人都在我手里,此时已经被抢走了。 对方显然不死心,没有立刻杀了我,应该是认为我没有说实话。 严冰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也没有再提我爸遇到危险需要陶人保命,说让我休息休息就出去了。 趁着严冰出去的一会儿,我在家中翻找,结果发现所有的能辟邪的东西都不见了。打开我的背包,里面除了一个特殊陶人之外,还有两个之前接阴留下的两个小陶人,也都不见了。 不仅如此,我准备的小包朱砂,半瓶黑狗血,还有狗皮衣服都找不到。转过头,我看向窗户,上面的纸上原来画着符文,现在也没有了。 我已经确定这里不是我家,虽然形似,可很多地方毕竟有所不同,尤其是细节的地方,处理的一点儿都不完善。 既然知道我中了圈套,那我就应该想办法醒过来,翻遍家里也没有找到利器。到厨房,我还记得严冰在里面切菜,可砧板上很干燥,并没有使用过的痕迹,更别提刀了。 在一旁的几个废弃的塑料袋里,我看到了牛粪和腐烂的菜叶,我想这就是我中午的午饭。 胃里在翻腾,难怪吃的时候觉得恶心,扶着锅台,忍不住吐了出来。 吐过后,胃里总算好些了。我不断的告诉自己,这里只是梦境,看到的听到的,都不是真实。 深吸了几口气,我走出厨房,推开门,想要走出去。左右巡视,没有看到严冰,她应该去想办法撬开我的嘴了。 我心中危机感很强烈,跑了出去,满村子找利器,在睡梦中,想要醒过来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濒临死亡。 找遍村子,一个能自杀的东西都没有,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不仅如此,就连木头,石头,任何能对身体造成疼痛感的东西,都是软的。 无奈之下,我去找河,结果连河也没有。 而且我发现,村子的周围雾气蒙蒙,根本走不出去。我尝试着走了进去,结果又回到了村子里,无论哪个方向都是如此。 我的情绪有些崩溃了,猛咬舌尖,咸腥味在口中蔓延。一阵剧痛,可我并没有醒过来,反而疼的额头冷汗直冒。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清醒过来? 困在这里,我不知道身体现在怎么样了,就算有人给我一刀,我也不知道。 严冰好像永远都知道我在哪里,她又出现在我身后,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道:“晚饭煮好了,回来吃饭吧。” 我点点头,没有激怒她,跟着她回到了家里。 仍然是昨天那些饭菜,色香味俱全,但知道真相后我没有一点儿胃口。严冰也不强求,只是询问我为什么不吃饭,我说没胃口后,她也不吃了。 饭后,严冰又凑到我面前,问我关于陶人的事情。她不是很会说谎,三句不离开陶人哪去了,我是坏人都写在了脸上。 我从小和鬼玩到大,不怎么怕鬼,所以知道了严冰的目的后,对她也就抱着无所谓的心态,只是睡觉的时候才会防备一些。 我一直在寻找让自己醒过来的办法,凡是我知道的,我都试过了,可都没有效果。我爸说过,如果人被迷了心窍,被遮住了眼睛,或者是碰到了鬼打墙。就咬破舌尖,挑破十指,把血涂在眼皮上,就能破了。 可这次却有些不同,我都试过了,还是清醒不过来。 又是两天过去,我爸还没有回来,严冰也没有提过。这两天她一直围着我转,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眼睛时不时的瞟向我,传来怨毒的目光。 我装作没看到,依旧和她交流,确定了她是被人控制着。脏东西不可能被脏东西支配,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是一个人养的鬼。 养鬼我听我爸和我提起过,需要很复杂的流程,不是什么鬼都可以养的。很多养鬼的人,都是为了生财,变美,转运。可这只是一时的,往往都是,那一天他们招惹了自己养的小鬼,最后被反噬。 还有一种养小鬼的,他们专门养怨气很深的小鬼,去做一些人做做不了的事情。小鬼能办的事情很多,比如让一个人倒霉,让一个人慢慢死去,让一个风水破坏,都是悄无声息的。 如果对方不懂,只是认为自己倒霉,很容易最后没了财,又丢了命。养小鬼很损阴德,风险也大,所以养的人并不是很多。但往往,养了小鬼的人,最后都会被小鬼影响心智,变得疯狂,歇斯底里。 第一百六十七章 十分钟 这些思绪在我心头转过,当即明白过来,怕是有人给我设了一个套,人为的迷惑比被脏东西迷惑要难许多。 当严冰再一次回来的时候,她的脸色已经阴沉的吓人了,眼窝凹陷,眼圈发黑,有的时候会情不自禁的朝着我扑过来,又怯生生的向后退。 情况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地步,养小鬼的人并非是控制小鬼,而是和小鬼达成协定。如果小鬼失控,我绝对第一个被杀死,其次就是他的主人。 我当即决定,先下手为强,不然非要死在这里不可! 我朝着严冰走过去,没有任何征兆,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她被我打蒙了,愣了一下,张牙舞爪的朝着我扑过来。 “我知道陶人的下落!”在她的手即将碰到我的时候,我大声喊道。 严冰生生止住,五指在颤抖,怨毒的瞪着我,紧咬着牙冠,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说!” “啪!”我又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 严冰直接掐住我的喉咙,一股阴风吹过,她的头发随风飘起,五指上的血肉逐渐萎缩,干枯的如同一截枯木。 我笑了笑,道:“在村子里!” 严冰再次停下,慢慢收回手,浑身都在颤抖,看得出来已经忍受到了极限。 “带我去!”严冰的模样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身子缩小,皮肤发青。 “好。” 我带着她走出了家,她一直在身后跟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我丝毫不怀疑,如果没有那人的束缚,我早已经被他杀了。 到了村口,严冰问我:“陶人在哪?” “我逗你玩的。”我转过身,两手一摊,一脸无辜状。 严冰尖叫一声,直接朝着我扑过来,衣服从身上脱落,一股黑气钻出,竟然是一个婴儿。这个婴儿我见过,正是当日从郭力家里逃跑的鬼婴,没想到一直跟我到这里! 我躲开,转身就跑,同时咬破十指,将血涂抹在眉心。 鬼婴在我身后紧追不舍,村子也变得破破烂烂,天空暗淡下来,太阳被乌云遮住,整个村子里,都弥漫着浓郁的阴气。 我一边躲避鬼婴,一边逃跑,心中默念着:“破!” 一次又一次,我感觉自己快要清醒过来,但都接触到一股无形的阻力。抬起头,看向村头,那里的雾气开始缩小。 我明白过来了,这里是结界,用阵法束缚住阴气,制造的一个适应脏东西生存的地方。 转过头,鬼婴不见了,道路两旁的房屋破败不堪,还有被火烧过的痕迹。我躲到一个房子里,从里面的痕迹来看,至少已经荒废了几百年了。 走出屋子,到村子边缘,走进雾气里面。雾气很浓,能见度不足一米,我一直向前走,眼前豁然开朗,又重新回到村子里面。我出来的位置,和我走进去的位置一模一样。 “还是不行吗?”我叹了口气。 正准备再尝试一次,脊背一寒,立刻向旁边躲避。鬼婴从我身后扑过来,擦身而过,挡在我的面前。 我没有犹豫,转身继续跑,到了村子的另一边,重新尝试着走进雾气。 雾气已经越来越小,再这样下去,我能躲避鬼婴的范围也越来越小。看来对方已经没有耐心了,他准备逼迫我说出陶人的下落。 鬼婴又一次追过来,我索性不躲了,抬起头,大声喊道:“你要是杀了我,最后一个陶人你永远也别想得到!” 我这句话喊完,站在原地不动,任由鬼婴爬到我的背上,抓向我的眼珠。 这时,鬼婴忽然不动了,他惨叫一声,从我背上翻滚下去,在地上打滚。天旋地转,我感觉自己好像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胃里翻腾,忍不住干呕起来。 重新接触到冰冷的地面,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雨水打在我的脸上,顺着脸颊留下,同地面上的溪流汇聚在一起。 我不小心吸进去一口水,呛得咳嗽,身体软弱无力,一阵阵寒意从体内散发出来。摸了摸额头,烫的吓人,一道闪电划过,照相了我眼前的一个人影。 闪电消失,闷雷声响起,眼前重归于黑暗中。 我能感觉到,他就在我面前看着我,我的手摸到了背包,可并没有抓到桃木剑。手伸到腰后,银制匕首还在,看来他并没有搜我的身。 我现在浑身没有一点儿力气,只能偷袭,一击不中,我不会再有任何机会。 “你是谁?”我的身体很虚弱,声音也很轻,被雨水声盖过去。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又重新问了句:“你是谁,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听到一阵哗啦声音,他站了起来,声音略显沉闷,应该是故意变了声音,说道:“你还有十分钟的时间。” 一股寒意从背后传来,转过头,鬼婴正蹲在我的身边看着我,一双眼睛看不到一点儿眼白,与黑暗融为一体。 鬼婴一脸怨毒,呈青灰色,小手打在我的肩膀上,手臂在颤抖。十分钟,是他能控制鬼婴的最后时间,鬼婴被我激怒,若是他不顺从,鬼婴会连他一起反噬。 我苦笑一声,这算是作茧自缚吗? 黑袍人站着不动,雨水打在黑袍上,哗啦啦的流到地上。天空很阴,又是夜里,伸手不见五指,我只能隐约看清他大约一米七五的身高。因为穿着黑袍,我也无法判断他的胖瘦,也判断不了他手中的武器。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我看到了他惨白的下巴,很尖,脸也很瘦。可惜闪电的时间很短,雨水打在我的眼睛里,使我迫不得已眨了一下。 “轰隆隆!”雷声响起,声音很大,听起来好像就在我们的头顶。 黑袍人再一次开口,说道:“你还有三分钟。” 我的思绪在转动,黑袍人我遇到的不止一次,除了在医院里的黑袍人之外,后来遇到的两个,都是有着其他的目的,对我的陶人不闻不问。 第一百六十八章 取陶人 由此我判断,要么黑袍人有两伙,一方是假冒,借用他们的身份隐藏自己。 另一种可能,黑袍人的势力比我想象的要大的多,他们分工明确,绝不做自己份外的事。 第一种可能性比较小,如果我是黑袍人,绝对不允许有人接着我的身份去做自己的事,所以第二种可能性要大上一些。想到此处,我的心逐渐沉了下去,他们和二十多年前追杀我爸的人,是否属于同一个势力? 三分钟很快就过去,鬼婴越来越焦躁不安,慢慢的朝着我爬过来,最终趴在我的背上。 丝丝寒意渗透进我的身体里,雨水打在地上,泥土溅了我一脸。 就在最后一刻,我思绪飞转,脱口而出:“陶人在我家里,我带你去取!” 此时,我能感觉得到,鬼婴已经对我动手了。黑袍人从怀里拿出一张符,贴在鬼婴的脑袋上,一阵凄厉的惨叫声,鬼婴就此魂飞魄散。 黑袍人把我从地上拉起来,一手半搀扶半胁迫着我的手臂,说道:“你最好别耍花样,不然我就把你炼成小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和他距离很近了,感觉得到他冰冷的呼吸打在脸上,声音很年轻,和他伪装出来的沙哑感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我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只要还是人就好。 适应了一会儿黑暗,我才发现这里是我家到村子间的小路,当日王叔的尸体就是在这里发现的,是巧合吗? 路上,黑袍人阴笑道:“你这把桃木剑不错,如果我猜的没错,是老鳖山上的那个桃树吧?”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却不动声色,问道:“你认识?” “当然认识,这颗桃树下当年可是一女人用精血喂养,那人看了二十多年。嘿,没想到落到了你的手里。”黑袍人似乎是觉得胜券在握,打开了话匣子。 我也趁机向他了解信息,问道:“你说的女子,是不是一名孕妇?” “哦?你也知道?”黑袍人转过头,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真实面目。 蛇精脸,尖下巴,眼睛很小,眯成一道缝就更看不到了。他的鼻子很长,很高很窄,面色苍白,脸骨很平,没有眉毛,看起来很像一条白蛇。 在黑袍人的身上,有着很明显的整容痕迹,其中眼角最为明显,还有两道浅浅的缝合伤疤。 我在心里回想,好像所有的黑袍人,都有着一模一样的尖下巴和脸型,这是巧合吗? 我看着他,五指捏紧,已经明白了他口中用精血喂养桃木的女子是谁,那是当时怀着我的我妈! 黑袍人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情绪,疑惑的转过头,嗅了嗅,阴笑道:“怪不得,原来你就是那女人的儿子。” 黑袍人的年纪并不大,看起来也就比我大出四五岁左右,但他却对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如指掌。这更加让我确信,他和当年追杀我爸那伙人有关系。 说不定,王叔的死,也和他有脱不掉的关系。 说话的功夫,已经到了我家大门口,雨水在院子里积成了一个小水泡。猫儿蹲在门前,看了我一眼,转身从门缝进屋了。 黑袍人推我一把,说道:“带路,别耍花招。” 他从包里拿出一张黑色的符,贴在了我的后背上。接触符的皮肤,好像针刺一样,还带着彻骨的寒意。 推开大门,走进院子,来到房门前。我拿出钥匙打开,被黑袍人推了一把,连滚带爬的摔了进去。 屋子里也全都是积水,这场雨下的很大,我家地势虽然高,但水不能及时排出去,最终全都到了屋子里。 黑袍人紧随其后,打量了我家一眼,不知道是称赞还是嘲讽,说道:“这里还不错,如果不是你带他进来,他自己还真不一定闯的进来。” 我知道他说的是刚刚的小鬼,应该是在我回来的时候,就趴在了我的身上,我这场莫名其妙的高烧,应该也和小鬼脱不了关系。 我的体质一向不差,这次生病却病的很重,我孤立无援,不得不出去找医生,结果中了他们的计。 叹了口气,我输得不冤,是我太过大意了。 就在这个时候,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响了,小苹果的铃声让黑袍人眉毛一皱,走过去挂断。屏幕亮起的时候,我扫到一眼,是王成立打来的。手机上面已经有了十几个未接来电,我猜想王成立现在一定在来的路上,或许已经到了。 黑袍人把手机关系,走到我身边,问道:“陶人在哪?” “里屋有一个地窖,就在里面。”我撒谎说道。 黑袍人一双阴霾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你骗我,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完,他重新架住我的手臂,把我带到我爸的房门前,把我推了进去。他站在门口,确定没有危险后,这才走进来,问道:“地窖在哪?” 我走到地窖前,拉开门,指着下方黑洞洞的洞口,说道:“就在下面。” 黑袍人眉头紧锁,有些犹豫,说道:“你下去取,我在这里等你,如果你十分钟没出来,我直接放火烧了你家。” “好。”我也不矫情,十分钟很多了,本来我就是要拖延时间。 刚准备下去,门口忽然闪过一道黑影,直接跳到黑袍人的头上,伸出两个黝黑的爪子就朝着黑袍人的脸抓过去。 黑袍人始料未及,被猫儿在脸两侧抓了八条又长又深的伤口,血液瞬间流了出来,皮肉翻开,看起来狰狞可怖。 “我杀了你!”黑袍人被激怒了,转身要去抓猫儿,猫儿却灵巧的一跳,从窗户下钻出去了。 黑袍人的怒气无处发泄,直接砸了我爸房间里的一口大缸,里面原来是装着黑狗血的,现在黑狗血用光了,只剩下黏在缸上的黑乎乎的干涸的污血。 恶臭味在房间里弥漫,黑袍人捂住口鼻,又因为触及伤口拿开,脸上的表情痛苦万分。 看着黑袍人完全不设防的状态,我权衡了一下双方的实力对比,无奈的放弃,下到地窖里面。 第一百六十九章 高烧住院 刚刚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惜我现在浑身虚弱无力,不要说对付一个人了,让我抓一只鸡,都有些难。 下到地窖里面,我背靠着柜子休息一会儿,陶人本来也不在这里,我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 十分钟很快过去,我随便拿了一个陶人走出去,递给黑袍人,说道:“这是你要的,现在可以放了我吧?” 黑袍人看了我一眼,小心翼翼的接过陶人,就算到了现在,也没有丝毫大意。他脸上的伤口狰狞,血肉翻出,却还能压抑住怒气,着实让我没办法小看。 他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直接把陶人丢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房间里变得阴冷,一股寒意在我心头浮现,在刚刚陶人摔碎的地方,多了一个婴儿。 黑袍人看也不看,一脚踢在我的腿弯处,冷声道:“事到如今还想骗我?” 我腿弯吃痛,站立不住,单膝跪在地上,疼的我龇牙咧嘴。黑袍人又一脚踢在我的胸口,我撞在后面的桌子上,东西散落一地。 我被黑袍人从杂物中拉出来,他扯着我的衣领,一对小眼睛中凶光乍现,阴狠的问道:“再问你一遍,陶人你放在哪里了?” 我没有说话,也是因为说不出来话,身体虚弱到了极点,连看都看不清了。 黑袍人把我绑住,说了声回来再收拾我,自己进了我爸的房间,钻到了地窖里面。 我艰难的从地上爬起,猫儿从窗户外钻过来,拉动门把手,狗蛋从门缝中钻到我身边。 它用力啃咬绳子,几下我就挣脱开,扶着桌子站起,看向我爸的房间。我清楚的听到,地窖里传来陶人摔碎的声音,心中愤慨。 这些婴儿没有出世就死了,怨气极深,我家世代供奉化解他们的怨气,帮助他们转世投胎。现在黑袍人这样一闹,大部分的鬼婴都要重新染上怨气,逃脱不了魂飞魄散的下场。 我正准备把黑袍人关在地窖里,院子里响起一阵脚步声,之后门被推开,竟然是王成立。 我连忙做出一个嘘声的手势,指了指我爸的房间,用口型告诉他危险。王成立不笨,立刻明白我的意思,抓起门口的一根撬棍,朝着我爸的房间走过去。 刚到门口,一道黑影一闪而逝,我躲闪不及被撞了个满怀。黑袍人去势不减,直接推着我撞在墙上,一把匕首闪着寒光,从他的衣袖中滑落到手中。 我双手死死的抓住他的手腕,但刀尖还是穿透衣服,划破皮肤。王成立连忙跑过来帮我,一个撬棍砸在黑袍人的头上。 黑袍人两眼一翻白,直接昏了过去。 王成立把黑袍人绑起来,我再也没有力气,双腿一软,虚弱的顺着墙壁滑。我的身上烫的吓人,不停的咳嗽,肺部好像破风箱一样,身子却因为寒冷不断的发抖。 我一直紧绷着神经,突然松懈下来,陷入了昏迷当中。 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县城的医院了,手上扎着点滴,王成立在一旁陪着。 我问他我昏倒后发生什么事了,黑袍人呢? 王成立叹了口气,说光顾着送我来医院了,回去的时候黑袍人已经跑了。 我笑了笑,说没事,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我又问王成立为什么来找我,他的妻子有线索了吗? 王成立说有,那家医院在出事前,女院长曾经见过黑袍人,还不止一次。不仅如此,王成立还告诉我,我爸也去过医院,和女院长吃过一段饭。 我爸的出现,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问道:“我爸去那里干什么?” “不知道,这都是三年前的事了,我得到的资料有限。”王成立有些无奈,说这些都是在医院对面的一家水果店的摄像头里看到的。据当时的店主说,那段时间女院长见了许多人,外界还以为她疯了,迷信都搞到医院去了。 听了王成立的话,我躺在病床上不说话,经过思索后,逐渐明白了,她为什么疯狂迷信。 之前王成立和我说过,那名女院长一直流产,最后导致不能怀孕。所以我怀疑,她应该是求医不得,开始将精神寄托在玄学方面。所以她在那段时间一直寻找怀孕生孩子的办法,最后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开始了后来一系列的疯狂举动。 我抬起头看向王成立,他冲着我点点头,说道:“我和你想的差不多,我们还要回去一次。” 可以说,他妻子的死就是他的执念,就算明知道是去送死,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前去。王成立救了我的命,我没理由不帮他,只是可惜上一次医院失火,线索都要葬身在火海了。 关于这一点,王成立说不用担心,最大的线索仍然在医院的十三层里,只要那个女院长还在,我们就有办法得知当年的真相。 我说我们要准备一下,不管王成立如何着急,我都强硬的拒绝。王成立妥协,说我还有三天才能出院,到时候我们在一起去。 这段时间,我让王成立去买一些朱砂,再去我家里从狗蛋身上取一小瓶黑狗血,用作备用。我的背包也在家里,王成立顺路帮我取回来,桃木剑也拿了回来。 关于这把桃木剑,从黑袍人口中我得知和我妈有很大的关系,我又从背包里找到了写着我生辰八字的铜牌,这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还有兰姐,她从桃树下面挖出了一个篮球大小的东西,并且带走了王允,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以及另一个陶人,被严叔和严冰带走,现在是否安全。如今第一个陶人下落不明,不知道是不是也也在严叔的手里,还是被黑袍人夺去了? 还有黑猫,她始终是我心里的痛,这么久了还没有消息,她过的还好吗? 把东西收好,依靠在病床上,窗外已经黑了,月牙挂上天空。第二天上午,点滴打完后,不顾医生的劝阻出了院。今天是和我王成立约定的日子,在医院门口集合,我到的时候,他已经等在那里了。 第一百七十章 消失的病房 王成立准备的很充分,递给我一个小布包,打开后里面是一把糯米,还有几个装着朱砂的小纸包,还有一小瓶不明液体。 我拿出来,晃了晃,问道:“这是什么?” “童子尿,这可是个好东西。”王成立一脸猥琐的笑着。 我没什么感觉,童子尿我爸也用过,对一些冤魂来说,确实很好用。王成立说,他去我家后,狗蛋死活不让放血,好不容易才弄到一点。这次去很危险,他害怕不够,所以才想办法弄到了两小瓶童子尿。 除此之外,他还去买了一把开过光的桃木剑,上面镶嵌着几片生了锈的铜钱,看起来不伦不类的。 我疑惑道:“你不会被骗了吧,这东西怎么看都华而不实。” 没想到王成立却神秘的一笑,说这东西是他朋友的,花了大价钱才买下来,肯定有用。 我撇撇嘴,也没说什么,率先推开医院的大门,走了进去。上一次医院失火,造成的影响扔在,院子里到处都是被烧的残骸,灰铺了厚厚一层。 前几天下雨,这两天又降温,医院荒废了许多年,出水系统早已经瘫痪。雨水积攒在院子中没办法排出去,在地面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走上去不得不小心翼翼。 穿过院子,来到大厅,这里仍然能看到消防人员破门而如的情景。当时火焰是从十三层燃烧起来了,没想到连第一层都受到了波及,靠近门口的柜台被烧的漆黑。 “别看了,我们直接去十三层。”王成立说道。 我点点头,没有拒绝,踩着满是灰尘的楼梯向上走。走到第四层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叮的一声,闻声看过去,电梯门居然徐徐打开。 我不由得愣住了,拉住王成立,问道:“医院里还有供电系统吗?” “怎么可能?”王成立疑惑道:“怎么突然问你这个?” 我指了指已经打开的电梯,里面空无一物,说道:“她这是在迎接我们?” 王成立看过去,说了声过去看看,在前面打头阵。我跟在后面,警惕着身后,我可没忘了,这里除了女院长,还有死去的孕妇冤魂。 走廊很长,两边的病房门窗紧闭,铁门上被灼烧的漆黑,有些玻璃也因为高温炸了。再一次来到这里,阴冷感比上次更加严重了,并没有因为一场大火而被驱散。 走到电梯旁,仔细观察,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王成立从包里抓出一把糯米,扔到电梯里,这样做很危险,如果里面有脏东西肯定要被激怒,爬到我们身上。 但我和王成立都不是什么无能的人,就算有冤魂也足以应付。糯米洒进去,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电梯里很干净。 “怎么回事?”王成立上前一步,进到电梯里。 我拉了他一把,冲着他摇摇头,说道:“小心点,不太对劲。” 王成立点点头,拿出两颗铜钱攥到手里,一只脚买了进去。他刚踩下去,电梯忽然发出咣当一声,下沉了一点。 他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不知道为什么,脚下一软,竟然直接摔在地上。我愣了愣,就在刚刚我好像看到什么东西绊了他一下,一眨眼就不见了。 我警惕的环视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这附近没有脏东西。王成立这一下摔的不轻,半天没爬起来,我伸手去扶,手上全都是血。 “王成立!”我喊了一声。 他一只手搭在我的手臂上,扶着我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捂着额头,指着一边骂了句:“妈的,撞在墙上了。”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一颗钉子从墙上突出来,上面还带着血迹。钉子上面生着铁锈,黑漆漆的,看样子应该是从墙的另一端穿过来的。 “你别动。”我压低声音,走到一旁的病房门前,透着窗户看着里面。 病房里面被烟熏得很黑,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再什么也没有。 “我想起来了!”王成立忽然说一句话。 转过头,王成立呆呆的看着病房,用手把上面的门牌号上的灰擦到,412号病房。 “这是我妻子当年住过的病房。”王成立呆呆的说道。 我皱了皱眉,问道:“你妻子出事后,你没来过?” 王成立摇摇头,说来过,但是一直没有找到这间病房。 他说的,我不是很理解,病房就在这里,怎么会找不到? 这时,王成立已经后退两步,一脚踢在病房的门上了。踹门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震得我太阳穴一跳一跳的,把他拦住,劝他冷静点。 我从包里找出一把剪刀,穿在锁孔里,用力把锁头别开。王成立迫不及待的推开门进去,掀起一大片灰尘,呛得我忍不住捂住口鼻,剧烈的咳嗽起来。 等灰散的差不多了,我走进去,结果王成立却不见了? “王成立?”我轻声喊道。 地上脚印延伸到病床边,床上还有被掀开的痕迹,王成立去哪了?我小心翼翼走过去,掀开被子,他不在里面。 这时,床下传来咚的一声,我立刻低下身子,正对上王成立惊恐的眸子。在他的后背上,趴着一个女人,是当日在医院里看到的孕妇,王成立的妻子。 她死死卡着王成立的喉咙,身子好像八爪鱼一样,展现出诡异的柔韧性,把王成立缠的死死的。 王成立不停的挣扎,却又不舍得用手里的朱砂伤害自己的妻子,眼看着就要咽了气。 我想也不想,桃木剑刺了过去,但还是偏了偏,只是砍在他妻子的身侧。刺啦一声,冒起一阵白烟,他的妻子吃痛,松开王成立转身就跑。 我把王成立拉出来,问道:“你怎么不还手?” 王成立苦笑一声,摇摇头,说道:“等你遇到爱的人就知道了。” 听他这句话,一个身影在我脑海中浮现。用力摇摇头,把她甩出去,说道:“她跑了,我们现在出去吧。” “嗯。”王成立的情绪不是很好,默默收拾东西,离开了病房。 临走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床下一双只剩下眼白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我,是一个小婴儿。 第一百七十一章 埋葬妻子 我没有去管,也没有告诉王成立,我想这个婴儿应该就是他的孩子。从病房离开后,我见到王成立蹲在刚刚撞倒的钉子旁,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我走过去,蹲在一旁,发现他在刮着铁钉上的铁锈。可若仔细看,会发现上面并不是铁锈,更像是血污一样的东西。 王成立抬起头,双眼有些红,说道:“这上面,是我妻子的血。”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判断的,但看到他的样子,没有过多的追问。 他把墙壁挖开,取出三颗铁钉,说道:“这三颗铁钉原来是钉在我妻子的身体里,然后利用她的血作为阵眼布下结界,难怪来了这么多次,我还是找不到这间病房。” 王成立和我解释,他额头上的血阴差阳错的破坏了阵眼,病房这才显露。 说话的功夫,电梯上又传来咣当一声,下沉了一半,一截手骨从上面掉了下来。 走过去,发现电梯下沉了三分之一左右,上面露出了很大的一个空隙,上面趴着一个尸体。 尸体很明显已经死去了很久,全身只剩下一件破破烂烂的病号服,里面是一具骨头架子。 我和王成立合力把骨架取下来,发现在骨架的腹部,还有一具很小的骨架,很多地方都没有发育完全。 见到骨架的一刻,王成立忽然就哭出来了,把骨架搂在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不知道,就是想哭,感觉这个骨架生前他应该认识。 这时,我心有所感,看向病房的方向。王成立的妻子站在病房门口,怀里抱着婴儿,转身回到了病房里面。 瞬间,我明白了,王成立的妻子应该是在当日逃跑的时候,不慎坠入电梯井,一直没有被发现。 电梯内的动静,还有结界病房,都是他的妻子在提醒我们,他的尸骨在这里。王成立的反应说明了一切,都说爱到极致会产生心灵感应,我想他这就应该是如此。 等王成立哭完,我和他说了我的猜测,他哭的更加厉害,说已经知道了,这就是他妻子和儿子的尸骨。 事情到了这里,肯定不能继续了,我和王成立把骨架用床单包好,背了出去。王成立很久不开出租车了,但这些年还是积攒了不少的人脉,一个电话有朋友过来帮忙。 青海的小房子王成立给卖了,用后来攒下的钱在郊区买了一栋别墅,住的还算舒适。别墅一般来说都要很贵,哪怕是二手的,也不是他能负担的起。但这栋别墅里死过人,所以便宜卖,被他捡了漏。 王成立原本就懂些东西,又找人看了看,确定没问题后,也就住了下来。 他的朋友把我们一直送到别墅门口,中间问都没有问一句,临走的时候告诉王成立小心点,最近市里出了不少命案,警察查的严。 王成立笑了笑,道了声谢,要我帮忙把他妻子抬到屋子里面。 进去后,我问他接下来怎么办,这个样子肯定不能火葬了,墓园也不能去,埋在哪里是一个问题。 更重要的是,他的妻子现在还有怨气,一个处理不好,再遭来灾祸,就得不偿失了。 王成立想了想,说那就会老家吧,他和他的妻子都是打工一族,老家是在村里,城里的不过是一个衣冠冢,迁移回去就行了。 我们怕他妻子不同意,还招了魂,最后确定转移到他的老家。 过程没什么好说的,一直到把他的妻子埋葬,已经过去两天了。这两天我们几乎都没合眼,他的妻子儿子下葬后,我这才松了口气,随便找一户人家就躺着睡着了。 半夜,我被王成立摇醒,说村子里出事了,问我能不能帮帮忙。我问他出了什么事,他说老程的媳妇死了,是被人砍死的。 我腾的一下从床上爬起来,问道:“怎么回事?” 原来,老程是村头的一个流浪汉,前段时间不知道怎么和村里的寡妇勾搭在了一起。一来二去,寡妇也就有了孩子,已经七个多月了。 眼看着就要生了,寡妇的丈夫却回来了。原来他并没有死,只是几年前出了矿难,没爬出来,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 这几年,靠着捡垃圾和要饭,总算走了回来。结果回来后却得知自己的老婆和别人在一起还怀了孩子,这才气不过,砍了她。 我听后有些唏嘘,问凶手怎么样了,可别再伤了其他人。王成立说没事,已经被抓走了,特警都出动了。 跟着王成立来到寡妇的家里,看到院子里全都是血,一个男人呆滞的坐在地上,双目无神。 王成立和我说,这个人就是当初村头的流浪汉,他也算努力,和寡妇在一起后,两个人也有了些存款。 我看了他一眼,他也抬起头看向我,忽然冲过来,跪在我面前,哭喊道:“求求你,救救我家婆娘,她是无辜的,都怪我勾引他,我是王八蛋!” 他一边说着,一边扇自己嘴巴,用的可是十足的力道,几下脸就肿的和一个馒头一样。 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还好王成立替我解了围,说人是肯定救不会来了,现在要想办法让他入土为安,让他去准备四两九的钱,一点也不能差。 流浪汉看着我,又看了看王成立,说了声好,他家婆娘就交给我了。 流浪汉走后,我问王成立他怎么知道我是接阴的,吓了我一跳,还以为他要砍我。 王成立嘿嘿一笑,说他告诉流浪汉村里来了一个大师,也就我一个陌生人,当然认得出来。 我见王成立的情绪好多了,心里松了口气,问道:“你妻子的事情?” “放心吧,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没事的。”他拍着胸脯,装出一副很洒脱的样子。 我叹了口气,他眼底的痛苦是瞒不了人的,这样的打击,若是放在我身上,自问也没办法做的更好。 拍了拍王成立的肩膀,我走进屋子,准备帮流浪汉的妻子接生。 第一百七十二章 见兰姐 过程不是很顺利,寡妇是被人砍死的,本身就有怨气,又怀着身孕,中途炸了尸。经历了最初的慌乱后,我用一张符贴在寡妇的额头上,顺利将孩子从她身体里取了出来。 孩子被我扔到木匣子中,扔进磷火,烧成了灰烬。空气中,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婴儿不甘心的叫喊声。 寡妇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双眼由漆黑转而血红,怨气加深,有化成厉鬼的表现。我没给她这个机会,用桃木剑挑了她的头,又把桃木钉钉入她的四肢,最后打开朱砂的纸包,洒在她的身上。 寡妇身上冒起大片黑烟,怨气越来越大,可因为桃木钉的束缚,却动弹不得。每一个厉鬼,怨气都极深,本身也很凶,这一次我若不是提前束缚住,也没办法解决。 我不断的往寡妇的身上洒下朱砂,又用黑狗血浇在她的身上,黑烟越来越浓,带着一股浓烈的恶臭味。 寡妇抬起头,怨毒的盯着我,五指因为痛苦,死死的抓住床单,下身剧烈收缩,喷出一股黑血。 “抱歉了。”我叹了口气,最后撒上一把磷火,落在她的身体上。 磷火触之即燃,飞速的在寡妇身上燃烧,她面目狰狞,嘴巴长大,咧到了耳朵根。一根粗黑的舌头吐在嘴外,口水吐的到处都是,身子一直在颤抖,但因为桃木钉的束缚,又动弹不得。 过了大约两分钟的时间,惨叫声才慢慢减轻,最后消失了。磷火还在燃烧,火焰已经从橘黄色变成了幽绿色,转为黑色,这是怨气在燃烧。很快,火越烧越大,也恢复了原本的颜色。 寡妇的尸体被烧了后,只留下一滩骨灰,火焰的温度并不高,她却没有留下半块骨头。我把这些骨灰收集起来,抱在白布里,走出去交给流浪汉。 这个汉子一直在哭,说都怪他,明知道对方有老公还去勾引,害死了她。 我也不好说什么,爱情本来就是两情相悦的事情,更何况寡妇的老公已经出了死亡证明,他们并没有错。 可是寡妇的老公就有错了吗? 这件事,很矛盾,我没办法参与到其中,自有法律定罪。流浪汉把四两九的红包递给我,我颠了颠,打开,里面只有三张红票,剩下的都是皱皱巴巴的零钱。看得出来他的生活很拮据,这些钱是他全部的家当了。 规矩就是规矩,不能破,我看了王成立一眼,他点头示意明白。 我把红包收了,在村里找了一辆车,给了二百块钱,让司机送我去车站。等了半个小时,王成立才从村里出来,上车后一言不发,情绪很低落。 “都处理好了?”我问道。 他点头:“处理好了,我给他留了两千块钱,我老婆的墓也做了预防,应该不会有问题。” 我说了声好,告诉司机可以了,现在送我们走。到车站,天已经黑了,我们买了夜间的车票,回到青海市。第二天一早,刚从车站走出来,一个乞丐模样的人走过来,穿着破破烂烂。 我本能的伸手去掏钱,他却开口了,说道:“兰姐想见你,跟我来吧。” 我愣了愣,转头看了王成立一眼,他说让我去吧,他没事。 跟着乞丐到路旁的一辆出租车,司机也是兰姐的人,他让我坐好。路上,我发现这并不是去饭庄的路,开始警惕,问道:“你不是去带我见她吗?” “她不在市里。”司机是一个中年人,话不多,也没和我解释的意思。 我浑身绷紧,给王成立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我要出城,一会儿到了给他发位置。收起手机,我注意到司机在看着我,他也没阻止我的意思,但车速却是又提了一分。 三个小时后,车在一处山脚下停下,司机下车,让我跟紧他。山路很不好走,附近荒无人烟,到处都生长着刺藤,一不小心就会被割上一下。 翻过一座山,司机带着我走上山岗,又绕了一圈,这才下到一处盆地中。从山顶看下去,盆地里被清理出一片空地,扎着几个帐篷,从附近丢弃的垃圾来看,他们应该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了。 刚走到营地的门口,一旁的树丛响起哗啦的声音,两个人站起来,手里端着复合弓,瞄准我和司机。 司机对了一句暗号,又介绍了我,这才收起武器,重新趴好。司机转头和我解释,说他们不止受到一次袭击了,不得不小心,让我不要介意。 我摇头说没关系,先带我去见兰姐吧。 很快,我们进入营地,远远的就看到王允在一口锅旁边忙碌。她见到我的时候愣了一下,手没有注意伸到了滚烫的开水中,惊叫一声。 她慌忙站起来,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兰姐找我有事,你怎么样?”我打量着王允,她受了许多,脸色很憔悴,头发披散在肩头,几根还很顽皮的黏在脸上。 王允说过的好算好,这里的人不错,对她都挺照顾的。 我见王允身上确实没有被虐待过的痕迹,放下心,问道:“兰姐呢?” “在里面。”王允指了指里面的一个绿色帐篷。 司机到这里就离开了,我走到里面的绿色帐篷旁,附近做了伪装色,乍一看还真的认不出来。 帐篷很大,不是那种三角形的,倒是很像一个蒙古包,可以容纳十几人。拉开帘子走进去,里面正在开着会议,兰姐站在一块荧幕前,一条长桌附近,围坐着六个人。 这六个人我都见过,在饭庄里,算是比较有主意的几个人了。我的到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兰姐对我点点头,示意我做到一旁,她继续讲解。 我看到荧幕上播放着一处山林,重点在一棵树上,看起来应该是桃树,但让我疑惑的是,叶子居然是红色的。 这颗桃木也有所不同,正常的桃木树干呈现白色,树皮是带着一点黄色。可荧幕中的这颗桃树,整体确实漆黑一片,黑乎乎的像是被烧焦了一样。 第一百七十三章 血桃树 我只来得及匆匆瞥上一眼,荧幕就被关了,旁边放着一个小电瓶,原来是没电了。兰姐说,他们已经在这里住了一周了,这是最后一块电瓶,问我看到这颗桃树有什么感想。 说实话,我没什么感想,但兰姐问了,我还是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兰姐和我解释,说道:“这颗桃树是以血肉喂养,婴儿为播种时的肥料,历经三十年,长到如今的模样,你能想到什么吗?” 兰姐说完,我第一时间想到了老鳖山上的那棵桃树,同样是三十年,我妈的血肉喂养,但是否以婴儿为肥料我不知道。可联想到兰姐从树根里取出的篮球大小的东西,很有可能就是当初的婴儿。 我把猜想说了。兰姐说没错,本来不想让我知道这件事,毕竟涉及到我妈,可现在不得不找我过来了,他们遇到了难题。 兰姐说,这种桃树怨气极深,桃木辟邪,可这颗桃树却反其道,成为养鬼的绝佳地点。一般人,绝对没办法砍下这种桃树,还没接近就会被影响了甚至,成为他的养料。 所以,能够砍了桃树的王叔,就成了一个特例。当时我在王允家里发现的桃木是被剥了皮的,桃木芯是暗红色,我想应该也是因为血肉喂养的缘故。 兰姐解释说,她之所以找王允,就是因为她是王叔的女儿,可能是他们家的血脉有什么不一样之处。 上一次,他们在老鳖山的桃木桩的时候,就挖出了里面的婴儿的尸骨。奇怪的是,经过这么久了,婴儿还是被包裹在胎盘里面,没有一点腐烂的迹象。 他们不敢贸然去动,经过商量,决定还是找专业的人来解决,还要足够信任。 “所以我想到了你。”兰姐看着我,目光真挚。 我自嘲的笑了笑,抬起头看着兰姐的眼睛,说道:“可是我不相信你。” “没关系,我们现在是雇佣关系,你帮我这个忙,我给你十万块钱,如果你觉得少,我们还可以商量。”兰姐表现的很大气,一股女强人的风范。 我摇摇头,指着外面的王允,说道:“我还要她!” “不行!”兰姐果断的拒绝,说接下来还要王允帮着砍树,这颗桃树就差三天就三十年了,不能让这段时间的等待白费。 见兰姐不松口,我一摊手,说道:“那就没得谈了。” 说完我就要走,刚掀开帐篷的帘子,兰姐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说道:“我们上一次取出婴儿的时候,死了两个人,疯疯癫癫的,自己杀了自己。” 我脚步停下,没有转头,冷声问道:“你在威胁我?” “不是威胁你,这颗桃树我们志在必得,你要是不帮忙,这一次死的很有可能就是王允。” 我豁然转过身,冷冷的盯着兰姐,她丝毫不惧的和我对视,眼睛里有着无法撼动的决心。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还有这个桃树你们要做什么?”语气上,我退一步,询问道。 兰姐摇头,说道:“我要知道桃木是怎么回事,也不用费这么大的力气了,至于目的,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涉及到了王允的安慰,我没办法再置之度外,可让我就此妥协也是不可能的,我的态度依然很强硬:“我要了解一切。” “可以!”兰姐回道。 事情要回到兰姐抓了王允到老鳖山,他们因为某种原因,得知了桃木的奇特之处。于是,经过调查,他们得知老鳖山上就有一颗这样的桃树,去了后发现被人砍了。 几经周转,他们得知砍了桃树的是王叔,但王叔已经死了,于是他们找到王叔的女儿王允。 恰好那个时候,我去了严冰的村子,王允被掳走,我一无所知。 他们带王允去老鳖山,挖掘桃木根,让王允将里面包裹着婴儿尸体的胎盘取出来。 之后,他们回到饭庄,王允被兰姐藏起来,得知我正在找王允,而且已经去了青海。 兰姐摆了一桌宴席,为的就是稳住我,给转移王允争取时间。 与此同时,他们发现桃木的奇特之处并不在意树干上,相反,只要将树下的婴儿取出来,桃木还有比正常生长的桃木更加强的辟邪作用。 所以,兰姐把桃木给我,一是为了增加我保命的手段,她留了一手,就是为了让我以后可以帮她把婴儿取出来。二是送我一个人情,让我不好和她翻脸,也是为了证明给我看,王允很重要,桃树不重要。 于是,这就给我一个错觉,兰姐的目的是王允,而非桃木。所以之后,我才会放心的把王允交给他们,因为我认为既然她这么在乎王允,就不会让王允遇到危险。 我没有得到王允的行踪,不得不妥协,兰姐也答应王允肯定会安全,加上王允当时在感情上的拒绝,我和王成立离开了青海。 我离开青海后,兰姐四处打听这种特殊的桃树,也去了很多地方,大多数时间都是一无所获。一直到半个月前,她得知在青海市临市的一处盆地,有一颗血桃树。 通过特征兰姐判断,这就是她要找的特殊桃树,当即收拾东西出发,带上了王允。后来我来青海,没有见到王允,也没有见到兰姐,当时他们在路上没有信号,所以也联系不上。 到达后,兰姐先去见了一眼,确定没错后,安营扎寨,判断桃木成熟的时间。三十年是一个点,她没和我解释,也没解释的打算。 他们在等待的时候,一直在研究那个婴儿,怨气很重,不敢贸然放出来。于是,兰姐找到我,认为我可以通过接生的办法把婴儿从胎盘里弄出来,同时再用其他的手段封住。 兰姐说,桃树就像一个人体,树根就是子宫,很像在孕育着这个鬼婴,所以用过接生的方法,应该是可行的。 她用的是应该,她也不确定,也直接和我明说了,肯定会有不确定的风险,她也会给我等值的报酬。 第一百七十四章 桃树下的婴儿 听到这里,我想到老鳖山的桃树,当初喂养它的是我妈,那个时候桃树应该已经种下了。是我妈种的树,还是我妈去的时候已经种下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妈当时肯定知情,否则她也不会用血肉去喂养。兰姐再说这种桃树的时候,并没有提起刻着生辰八字的铜牌,看来老鳖山的那棵桃树只是特例,铜牌是我妈放的无疑。 这里我又产生一个疑问,我妈当时刚怀上我,她是怎么知道我的生辰八字的,又为什么要埋在这样一颗诡异的桃树下。是我妈会占卜预言,还是因为这个铜牌,我才会在那一天出生? 我妈的死,真的是被我克死的吗?还是因为这个铜牌的缘故,亦或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疑问一个接着一个,现在看来,兰姐的请求我确实没办法拒绝,一是我也想弄明白血桃树的秘密,二是因为王允。 “好,我答应你。”我回道。 我的回答似乎早已经在兰姐的意料之中,他立刻分配任务,有负责监视的,有负责放哨的,还有负责研究记录的,井井有条。 最后,她看向我,说道:“你就陪着王允,保护她的安全,之后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叫你。” 我点头,说道:“我想先看看那个婴儿。” 提起婴儿,兰姐的表情凝重起来,说给我看没关系,但我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兰姐带我去最后一个帐篷,那里有四个人在看守,进去后,我看到帐篷里全都是电瓶,正中心放着一个冰柜。兰姐说,她害怕婴儿腐烂,就冰冻起来了。 冰柜还需要输入密码,玻璃很厚,看起来应该是防爆玻璃,兰姐为了保护这个婴儿,也是下了血本。兰姐没有避讳我,输入密码,推开冰柜,从里面取出一个盒子。 盒子打开,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可如果仔细闻,会发现香味中还掺杂着不易察觉的恶臭。我经历多了死亡,所以一瞬间就闻出了,这是尸臭。 兰姐小心翼翼的把胎盘取出来,外面包裹着一层薄膜,里面蜷缩着一个黑乎乎的肉球。这是一个刚刚成型的婴儿,刚刚能看出手脚和头,五官还不是很清晰。 我的表情凝重,让兰姐把胎盘放在一旁,凑近观察,注意到婴儿被黑狗血浸泡过。我爸的房间的缸里,一直存放着黑狗血,对于这种味道我异常敏感,尽管味道很淡,还是辨认了出来。 理论上来说,这个婴儿已经没有化成煞的可能的,可现在仍然能感觉到阴冷,说明他的怨气还是很大。 关于这点,我也不是很明白,看向兰姐。她摇摇头,说不知道,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 把盒子重新放进冰箱,现在还不是取出来的时候,兰姐说因为这个鬼婴已经死了两个人了,我也不敢冒险去碰。 从帐篷里出来,我去找王允,兰姐也去处理其他的事情了。 王允刚刚煮好汤,正在削着土豆皮,见到我过来后,表情不是很自然。我坐在一边,装作没看到,帮她一起。 王允把我手里的土豆夺了去,说道:“我自己来,你看你,浪费了多少。” 我有些尴尬,坐在一旁看着她,屁股下好像有一颗钉子,怎么也不自在。 气氛尴尬了很久,我才张口问道:“兰姐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她对我很好。”王允淡淡的说道。 “你……那个婴儿……你没事吧?”我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王允摇头,说没事,就是有些恶心,也觉得种树的人太残忍。婴儿肯定不会凭空出现,代表着一个孕妇被杀害,一个婴儿还没出生就夭折。她很善良,脸上的哀伤不是作假,她是真的很痛苦。 我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只是坐在旁边陪着她,很奇怪,我对她依旧关心,却没有那种很心动的感觉了。 也许是归于平淡了吧,我这样安慰自己,强行将心中的那一抹身影挥去。 很快,饭好了,王允也没和我说话,自己去招呼营地里的人吃饭了。不久后,营地中的人聚集在一起,他们吃饭很快,几口塞到肚子里,又去忙了。 王允也在洗着碗筷收拾东西,反倒是我,显得有些闲了。 我想帮忙,王允嫌弃我笨手笨脚,让我到一边歇着。她收拾完,天已经有些黑了,营地中的人员进行换班,总算有了些说话的声音。 我被憋了一天,晚上找了个借口溜出去,爬到山顶,总算接收到一点信号。我打开通讯录,打给王成立,结果信号又断了。 我有些无奈,只能编辑短信,发送了我的位置,告诉他不用担心,我现在很安全。 在山顶吹了半个小时的冷风,信号终于懒洋洋的波动了一下,短信发出去了。 松了口气,把手机收好,准备往回走。 刚转身,我看到营地附近的一处草地中,好像趴着一个影子。因为天已经黑了,所以我也没办法确定,那里是野兽还是人。 小心翼翼的摸过去,拔出腰间的匕首,踩着猫步,屏住呼吸。 距离很近了,我注意到那是一个人,他鬼鬼祟祟,手里拿着一个夜视仪,观察着营地中人员的一举一动。 在距离他还有五米的时候,我忽然暴起,朝着那人扑过去,同时匕首送到他的脖子前。 没想到他的动作比我还快,在我动的时候已经做出了反应,好像一条泥鳅从我攻击的间隙中挣脱出去,在地上翻了一个身,站起来看着我。 我一愣,问道:“怎么是你?” 他也一愣,问道:“你怎么在这?” 眼前的人,曾经和我有过两次合作,还有一次交手,不敌我被我放走。 “李家成?”我喊出了他的名字,有些不太确定,因为他的模样变化的太大了。原本白皙的脸,此时显得有些黑,半张脸上带着面具,隐约能看到边缘露出的丑陋的伤疤。比之当初,现在他的身手也强了不止一分,从刚刚的交手就能看得出来。 第一百七十五章 信任 李家成开口了,声音和我记忆中的大不相同,沙哑的像是在划一块玻璃,刺耳难耐。 “闫明?” 我把匕首放下,却仍然保持着安全家里,李家成也是如此,他又定制了一个铁链,隐藏在袖子中。 “你来这里干什么?”我问道。 李家成没有隐瞒,和我说道:“桃树。” “刀疤鼠也来了?”我想到了之前逃走的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李家成说过,他是他的老大。 李家成点头,说刀疤鼠现在应该已经摸到桃树边上了,既然遇上了我,不如我们叙叙旧,就不要去打扰他们。 我点头,心想着那么多人还应付不了一个人,那兰姐也太无能了。 找了一处石头坐下,李家成犹豫了一会儿,坐在我的对面,身子绷紧,一直警惕着我。 我笑了笑,说道:“别紧张,你还不了解我吗,要动手早就动手了。” “好。”李家成的话很少,可能是和嗓子不舒服有关系,放松了身子。 我问他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会变成这幅模样,不只是脸,嗓子也坏了。 李家成犹豫一会儿,伸手解开衣扣,把衣服脱了下来。 我警惕起来,但事实证明我多心了,李家成的后背上遍布着密密麻麻的伤痕,一层笼罩着一层,看起来像是一条条蚯蚓,恶心至极。 李家成面无表情,把衣服穿好,说他回去后,被刀疤鼠找到,虐待了一个多月。 “你为什么不反抗?”我问道。 李家成没有说话,我又问了一遍,他才慢慢开口。他说,刀疤鼠是他的救命恩人,这条命是他给的,如果刀疤鼠要,就还给他。 李家成的话让我接下来的话全都咽到了肚子里,又不知道怎么去劝,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沉默了许久,大约半个小时,山里燃起了火光,兰姐的人发现刀疤鼠的行踪了。 “结束了。”李家成转头看着我,眼中露出危险的光。 我当即从石头上弹起来,冷冷的盯着他,问道:“还要动手吗?” 李家成摇摇头,把匕首扔到地上,链子也垂在地面,说道:“捅我一刀,这样刀疤鼠才不会怀疑。” 我有些犹豫,李家成说没时间了,一会儿刀疤鼠过来,我就别想走了。 我知道他说的对,走到他身边,一刀割在他的肩膀上。我这一刀很用力,割开很大一个伤口,露出下面的血肉组织。 李家成摇头,说还不够,抓住我的手,身子钉在上面。噗的一声,刀插到他的身体里,一股暖流溅到我的手上。 他一把推开我,笑道:“上一次你放了我,这下扯平了。” 顺着他的目光,我的心里一紧,这时我才注意到在我的腿的位置,已经被割开一道浅浅的伤口。 李家成的手里没有匕首,应该是在之前交手的时候割的,如果他当时有杀心,我已经死了。 李家成把衣服割开,用力勒紧在伤口处,捂着肚子一瘸一拐的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我的心底五味杂陈,怎么也没想到,曾经那个自信阳光的少年,会变成今天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李家成离开没多久,兰姐带人追过来了,看到地上的血迹,又注意到我染血的刀尖,问道:“你怎么样?” “没事。”我摇头。 兰姐瞳孔收缩,看向李家成逃跑的方向,喊了声追。 我按住兰姐的手,凑在耳边轻声说道:“算了吧,他没动手,主谋是刀疤鼠。” 兰姐用力的甩了一下手,怒视着我,说道:“桃树那边出事了,下面被人挖开,婴儿不见了。” 我有些诧异,问道:“怎么回事?” 兰姐手下足足有十几个人在看着桃树,说里三层外三层也不为过,竟然让刀疤鼠在眼皮子底下接近桃树。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是,还挖走了树下的婴儿也没人发现。 兰姐说,确实没人发现,他们的防备也很周全,唯一的可能就是当时看守桃树的人里面,有内鬼。 当初李家成都能成为内鬼混进去,有其他人也并非不可能,可惜的是,我们都没有想到他们潜伏了这么久,以至于产生了疏漏。 兰姐说,桃树还差一天才到三十年,才可以砍树。如今时间提前,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毕竟都是第一次遇到,情报不足。 刀疤鼠不见了,兰姐想要从李家成的口中得出刀疤鼠的下落,但被我拦住,很坚定。 兰姐冷冷的看着我,说我欠她一个解释,远远的看了李家成逃跑的方向,带人回去了。 营地里的气氛有些沉闷,我注意到他们看向我的目光都带着怨恨,认为如果不是我放跑了李家成,刀疤鼠一定会抓到。 来到兰姐的帐篷,里面还有一个人,是她的心腹。兰姐对我没有避讳,说查到内鬼了,是饭庄里的一个老人,已经加入五六年了,没想到会突然反水。 兰姐挥退了心腹,走到我前面,她的个子本就不矮,此时穿着高筒长靴,更是比我高出半个头左右。 我知道这件事是我理亏,他们准备了一个多月,却被别人摘了果实,需要一个发泄口。而我,恰好放走了敌人,也就成了被众人围攻的对象。 我没有惧意,抬起头,和兰姐对视,说道:“他能杀了我,他没有杀,就算我动手也于事无补。” 兰姐看着我,又看了我腿上的伤口,跳过这个问题,问道:“那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们追他?” “我了解他,也了解刀疤鼠,他们不会再有联系,这次他欠下的命,已经还给他了。” 兰姐看着我的眼睛,目光中带着愤怒,持续了一份多钟,才后退一步,说道:“收拾东西吧,现在留在这里也没有用了,我们回去。” “那个桃树呢?”我问道。 兰姐眼底闪过冷芒,说道:“砍了!” “不行!”我想也不想的就反对,说道:“我觉得我们还应该再留下一天。” “没有必要了。”兰姐心意已决。 第一百七十六章 没有为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有一个很强烈的想法,把兰姐手里的这个婴儿埋进去,也会起到同样的作用。 我拦在兰姐的面前,看着她的眼睛,很坚定的说道:“听我一次。” 兰姐同样看着我,一直同我对视,目光中逼迫的意味很明显。足足对视了三分钟,兰姐转过身,说道:“我们再停留一天。” 停留,就意味着危险,这颗桃树不知道暗处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这个提议,让很多人对我产生了敌意。 我没有去管他们,跟着兰姐回到营地,她的脸色不是很好,她冷着脸问我到底想干什么,多留一天,她就要多支付三万多块钱,还有可能会出人命。现在桃树下的婴儿已经被人挖走了,留下来也于事无补,如果我真的想帮忙,刚刚就不该阻拦她去追李家成。 “你手里不是还有一个婴儿吗?”我说道。 “你疯了!”兰姐尖叫出声,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她好像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又恢复了冰冷的面孔,说道:“这件事我不能同意,婴儿只有一个,我不能冒险。” “婴儿埋在下面,肯定有什么寓意,你也说了,这棵树的树根像是女人的子宫,它不是在依靠着婴儿生长,而是在保护!”我把我的想法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 “不行,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不能冒险。”兰姐依旧拒绝。 对于兰姐的想法我也明白,血桃树很难找,尤其是三十年成熟后的更加不好找。被刀疤鼠偷走婴儿,已经是很大的损失了,如果连手里唯一的样本也丢了,再想得到就难了。 如果是平时,我肯定不会管,可现在,我想弄明白,为什么当年我妈要用血去喂养血桃树,为什么下面会埋着我的生辰八字。血桃树有什么用,下面为什么要埋着婴儿,又为什么像子宫一样? 说话的功夫,帐篷的帘子被掀开,两个人压着一个瘦弱的青年走了进来。青年看起来和我年龄相仿,只有二十一二岁的样子,脸上有被殴打的痕迹,神色惊恐。 刚进来,他被压着他的人踢了一脚,双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他抬起头,嘴唇哆嗦,拄在地上的双臂上全都是血,牙也掉了两颗。 “兰……兰姐,我……不是我。”他的喘息声很大,很抖,看得出来很怕兰姐。 兰姐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回事?” 旁边一人解释,说这个人就是内奸,刚刚发现他鬼鬼祟祟的离开,把一封信压在石头下,被抓个正着。巧合的是,他防守的方向,正是刀疤鼠逃跑的方向,这就耐人寻味了。 兰姐低头,看着吓得差点尿裤子的青年,问道:“怎么回事?” “我……我……兰姐,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份信是……”他支支吾吾,说这封信是别人给的,可又说不出来是谁,表情很纠结。 兰姐伸手,问道:“那封信呢?” 旁边一人把信拿出来,交到兰姐的手里,直接交给我,让我帮她看看。之后,她蹲下去,抬起青年的下巴,问道:“你叫什么?” “陈……陈硕。”青年都要哭出来了,不断的求着兰姐放过他,他也是被逼无奈。 我接过信封,信封上什么字也没有,拆开后,上面写着一切顺利,安全。 “啊!”耳边传来一声惨叫,兰姐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刀片,割在了陈硕的脸上。 鲜血瞬间涌出,陈硕也不知道被吓的还是痛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但是因为被两个人按着,他也只能原地挣扎,脸色苍白,和兰姐求饶。 兰姐微微一笑,说道:“如果我放过你,以后这样的事不是要时有发生?” “不……不……兰姐,不!”青年的脸色扭曲,眼底是深深的惊恐,不停的摇头,血顺着脸颊滴在地上,渗入泥土中,将他的身下染成了红色。 他还在求饶,可是兰姐的刀片已经放在了他的脖子上,依旧在危险,可在我看来,已经变成了恶魔的狞笑。 “兰姐,不要!”我喊了出来。 可兰姐依然很坚定的,用刀片在青年的脖子上割了下去,鲜血涌出,喷出三米多远,在帐篷上印出大片血渍。 青年身体抽搐,眼睛瞪得老大,喉咙发出咔咔的声音,涌出血沫。压着他的两个人松开手,他无力的躺在地上,身子还是在抽搐,血从脖子和口中涌出。 我浑身都在抖,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都弥漫着很浓郁的血腥味。我胃里有些翻腾,很恶心,头晕目眩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兰姐。 兰姐站起来,刀片扔在地上,拿出一条毛巾擦了擦手,很平静的说道:“把他带出去,找个地方埋了,处理的干净点。” 那两个人好像司空见惯了,手法也很熟练,找出一个黑色的袋子把尸体装起来,又塞了几个石头进去,看不出人形。 等他们离开后,兰姐看着我,问道:“信里说了什么?” 我把信递给她,说道:“你明知道他这样的心理素质不可能是卧底,为什么还要杀了他?”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当初在溶洞里,那两个人也没有害你,你为什么还要杀了他们?”兰姐转头,反问我,目光很冷。 这一刻面对兰姐,我才发现她和绵羊相差甚远,而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不会有人发现的。就算发现了,也牵连不到你,我被抓走,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 兰姐根本没有警告我不许报警,很自信的背对着我说道:“我找你来就是为了那个婴儿,交给你全权处理,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刚刚就是你的下场。” 说完,兰姐走出去,留下地上未干的血迹,还有陷入深思的我。 在房间里站了足足半个小时,我才平复心情,抬起头,调整了一下逐渐变冷的目光,恢复人畜无害的样子,迈开脚步朝着外面走出去。 第一百七十七章 孕育 离开帐篷,出门遇到跟着兰姐的两个人,他们对我冷眼相待,说负责保护我。我也没介意他们话里的漏洞,任由他们跟着,去取婴儿。 密码只有兰姐知道,我让一人去找兰姐,和另一个留下。他脸色不善的问我,如果失败了怎么办,他们接受不了失败。 我看着他笑了笑,反问道:“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事了?” 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刚想发作,兰姐进来了,瞪他一眼。他退到一旁不敢出声,让开路,等兰姐过去后走出帐篷。 兰姐问我,有几分把握,看得出来她虽然答应,却依旧不放心。 我说五成吧,如果失败了,我会寻找一个血桃树给她。 兰姐说行,那就开始吧,五成值得赌一次了。 兰姐输入密码,打开冰箱,把盒子取出来,交到我手里。她问我要不要让王允过来,我最好还是不要用手接触婴儿,以免被影响了神志。 我说不用王允过去,但是要让刚刚多管闲事的那个人帮我忙。兰姐看着我,目光中多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说了声好,这里的人我随便用。 出了帐篷,兰姐指名让他帮我,他的脸色一白,惊恐的看了我一眼,慌忙说不行。 “就这么定了,明天就是第三十年整,抓紧时间吧。”兰姐淡淡的说道,语气平淡的几乎听不出她的情绪。 那人看着我,目光怨毒,拳头捏紧,咬牙切齿的说了声好。 我也没报复他的想法,也就是让他挖个坑,至于放进去婴儿,我也没指望他能办好。 血桃树距离营地二百米远,高五米左右,树干大腿粗,地面上还有一个大坑,是刀疤鼠挖的。 坑挖的很有技巧,只能容纳一个人钻进去,角度也很巧妙,正对着婴儿的位置。 我让跟来的那人帮我把坑挖的大一点,自己到一旁,打开盒子。盒子里还有保温用的冰块,很冷,手指都要冻僵了。 我哈了一口白气,穿上狗皮衣服,用红布包裹着婴儿从箱子里拿出来。期间我一直小心翼翼,生怕皮肤和婴儿直接接触,兰姐没必要骗我,小心为妙。 婴儿蜷缩成一团,一层薄膜覆盖在身上,透过阳光,还能看到身体中的细小的骨骼,实在诡异。 我把婴儿重新放回盒子里,盖好,也拿了一个铲子帮那人挖坑。 天黑前,坑终于挖好,两米多深,能看到一大团树根。我顾不得疲惫,从坑里爬上来,把盒子带下来。 坑很小,只能容纳一个人,我让那人上去,他也求之不得,一溜烟的跑了。 在我的眼前,树根被切出了一个圆柱形的空洞,直达中心。在那里根须错综复杂,就像是供应着婴儿生命的血管一样,还有一个根须很粗,很像是脐带。 根须呈暗红色,应该是用血肉喂养的缘故,坑里也看到很多碎骨头,这颗血桃树不知道吞噬了多少生命。 看着眼前的景象,我的心中更加确定,这就是一个孕育生命的子宫。我打开盒子,把婴儿拿出来,小心翼翼的放进去。 就在婴儿刚刚放入空洞的时候,树根忽然抖动,朝着我的手臂缠绕过来。我连忙后退,但根须却紧追不舍,缠绕在我的手臂上。 我和根须在拔河,像脐带的那条树根却悄无声息的绕在胎盘上,连接在一起。这一刻,血桃树好像活过来了一样,所有的根须瞬间缠紧,树干也抖动了一下。 我惊了一惊,连忙松手,眼睁睁的看着婴儿被根须缠绕包裹,推回到中心的位置。 从外面看,里面只剩下一个黑影,偶尔还会抖动一下,就像真的是活着的东西。 我抬起头,拿出银制匕首,割下一截根须,发现只是普通的树根而已,除了颜色发红,没什么不同。 不管过程怎么样,我的目的是达到了,从坑里爬出来,绕到另一次,用匕首在树干上切了一下。 这一下,树终于有了反应,树枝晃了晃,无风自动。 我这一次加深了力道,用力在树干上割了一下,树皮被割开,里面竟然流出了红色的液体。 与此同时,树枝疯狂舞动,似乎有生命一般,感觉到了疼,但不能移动。 我拿出红布,沾了一点红色液体,送到鼻子前,并没有血腥味。松了口气,没有贸然用手去碰,用嘴去尝,害怕有毒。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能见度很低,我回营地里拿了一个强光手电,还让兰姐的收下帮我搬了一个大的探照灯过去。王允看到我,问我要不要帮忙,她觉得她可以做点什么。 我摇摇头说不用,心里却一暖,原本已经沉寂下去的感情,又有复活的趋势。 我连忙按耐住心里的骚动,带着兰姐的手下去了血桃树那里,把探照灯摆放在高处,照着血桃树。 回到树旁,看到树干的时候,我瞳孔一缩,上面被我割开的树皮已经愈合了大半。蹲在树旁仔细观察,红色液体就像人类的血小板一样,在伤口处聚集,慢慢修复着。 疑问放在心底,打开强光手电,我跳到了树根下的坑里。用手电朝着婴儿照过去,恰好对上一双惨白的眼睛,手臂一哆嗦,手电没拿住,落到地上熄灭了。 我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的起伏,总觉得身边发生了什么变化。我弯腰去摸手电,结果却摸到了一个冰凉滑腻的东西,猛地后退一步,拔出了桃木剑。 两分钟过去了,我额头见汗,周围寂静无声。一个黑影从地上爬起来,钻到树根里,不见了。 这时我才松了口气,重新去摸手电,打开关上,摔了几下,怎么也不亮。我从坑里爬出来,在探照灯光下,我看到手电上多了两个很小的手掌印。 心脏剧烈的跳动,我再一次看向树根处的一片繁密已经变了脸色,三十年就是婴儿出生声的日子吗?那桃树会怎么样? 我不敢再下去了,坐在探照灯能照到的地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桃树。 第一百七十八章 骷髅骨朵 探照灯下,血桃树没有什么变化,但耳边隐隐约约能听到树枝的咔咔声,好像被用力弯折一般。 我半蹲在坑前,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照着眼前的一方地方。可以看得到,血桃树的树根在缠绕收紧,把婴儿越裹越紧,最后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木球。 看着眼前的场景,我的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血桃树太过用力,把婴儿“勒”死了,那我可就要面对整个营地所有人的怒火。 形成木球后,血桃树停止动弹,观察了半个多小时,确定没有什么变化了。 我不放心其他人,亲自留守,随时监控着血桃树的一举一动。探照灯很费电,不过维持冰箱的电瓶都被搬过来了,坚持一晚应该没问题。 王允还是来了,她比之王叔才去世的时候坚强了许多,也有了自己的主意。我见赶不走,就让她回去取两件大衣,晚上会冷,顺便给我带来一个强光手电筒。 王允离开后,我跳到坑里,用手机照明,在泥土里翻找。我想找的是铜牌,我想证明老鳖山的生辰八字并不是独一无二的,也是在寻找同类。 可让我失望了,血桃树下什么也没有,心说会不会被刀疤鼠带走了,现在也没办法追回来。 很快,王允回来了,我从坑里爬出来,转头看了眼木球。一直坐到天亮,王允说回去做饭,我也有些昏昏欲睡,勉强撑着眼皮。 兰姐也来了,她说已经听说了昨晚的变故,现在情况怎么样,婴儿没事吧? 我苦笑一声,示意兰姐自己去看,现在我也没办法判断。 兰姐瞳孔一缩,说当时他们在老鳖山取婴儿的时候,树根就是和现在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那个树根包裹的不是很紧,应该是和主干被人砍了有关。 得到兰姐的确认,我松了口气,问道:“也就是说,婴儿现在没事了对吧?” “应该没事。”兰姐也不确定,话没说的太满。 半个小时后,王允说饭好了,一众人去吃饭。她拎着一个小竹篮,拿出碗筷饭菜递给我,说知道我不会回去,所以给我带过来了。 兰姐眯着眼睛看着王允,似笑非笑的问道:“我觉得你们挺般配的,这小子对你也足够好,你不考虑下吗?” “不了,我不爱他。”王允抬起头看着兰姐,说的很直白。 我苦笑一声,摇摇头,装作没听到,低下头喝汤。 兰姐回去后,王允没有走,坐在我身边,双手抱着膝盖,眼睛盯着血桃树,说道:“对不起,我现在真的没有谈恋爱的想法,我爸的仇还没有报。” “你都知道了?”我一愣,放下碗筷,偏头看着王允。 王允点头,说她不笨,我和兰姐在干什么她都知道。眼前的这颗血桃树,和她家里的一模一样,老鳖山上的是她爸砍得,所以她猜测她爸的死肯定和桃树有关。 之后,她又通过试探兰姐,在心里确认王叔是被害死的,并不是意外。 王允说的话让我感到一阵诧异,心说小看这个女孩了。她一直闷不做声,表现的很柔弱,让人很容易就放下戒心,忽略了她的存在。 王允侧过头,手把刘海推到额头上,笑着问道:“怎么,你以为我就只会哭吗?” “当然不是。”我有些尴尬,因为在我的眼里,以前我王允确实遇到事情只知道哭。 王允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刚刚升起的太阳,说道:“我爸才去世的时候,我确实很崩溃,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不客气。” 她莞尔一笑,看着我,说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回去收拾碗筷,你小心点。” “好,你也小心些。” 看着王允离开的背影,我心底涌出暖意,一块巨石终于落了地。我最害怕的时候王允走不出阴影,现在看起来她比我想的还要坚强,是我小瞧她了。 正午时分,阳光刺眼,血桃树上刚生出不久的嫩绿枝丫有些蔫吧,整棵树给我一种懒洋洋的感觉。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以为血桃树是一个人,而不是植物。 一直到了晚上,血桃树上面终于发生变化,生出一个个小的花骨朵。花骨朵才开始只有米粒大小,我没有注意到,后来生长的越来越快,两个小时就长到了核桃大小。 花骨朵很奇怪,粉白色,上面有两个黑色的空洞,像是两个眼睛一样。我戴上手套,走到桃树下,伸手去摘。 放在手心,我被吓了一跳,这东西很像是一个迷你的骷髅头,看起来很让人瘆得慌。用手把骷髅头分开,露出鲜红的花蕊,红的好像要滴出血来。 我闻到一股怪怪的味道,很香,又带着一股腐烂的臭味,夹杂在一起涌入鼻腔,呛得我眼泪都出来了。奇怪的是,我竟然觉得这股味道很好闻,有一种上瘾的感觉,忍不住又多吸了一口。 味道很淡,却也让我傻站了十分多钟,一只发呆傻笑。等我反应过来,嘴角已经流了不少口水,太阳也落山了。 低下头,手里的骷髅头花骨朵也不见了,只留下黑色的灰。灰尘很像是纸燃烧后留下的灰,一片一片的,一碰就散到空中。 抬起头,这棵树上至少有上百颗这样的花骨朵,我脸色凝重,眉头紧锁。刚刚那股味道很熟悉,我在老鳖山的树桩下也闻到过,只不过没有这么重罢了。 血桃树上这么多的花骨头,如果同时开放,恐怕方圆一公里内的东西都会被它迷惑。目前我还不知道花粉的作用,但迷惑人心智的本事却了得,上一次我就差点中招,这一次离得近,又没有防备,直接中招了。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感受着身体的变化,有些莫名其妙的兴奋,还让我感觉很慵懒,不想动。我的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好像在床上贪睡了一个月没有运动一样,大脑发出指令后,手指才艰难的活动了一下。 最后一缕阳光也落到了山后面,周围一瞬间黑了下来,与此同时血桃树好像发生了某种不知名的变化,所有的骷髅花朵,竟然在一瞬间伸展开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进食 我脊背一寒,想也不想转身就跑。逃跑的时候,转过头,见到血桃树的枝丫抖动了一下,花骨朵瞬间全部打开,花粉落下。 这一刻,我头皮发麻,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样,速度又提了几分。好在附近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人被迷惑。 因为跑的太快,下山的时候一不小心绊倒一块石头,一头栽了下去。滚了几圈,扶着旁边的一棵树爬起来,抬起头,恰好看到一头野猪误入了花粉中。 才开始它行动自如,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出五秒身子就摇晃,四肢一软跪在地上。野猪的嘴里流着口水,双眼瞳孔涣散,在探照灯下,慢悠悠的朝着血桃树走过去。 走到坑前,野猪也没有直接,直接一脚踩空落了进去。杀猪般的叫声,十几个树根腾空而起,野猪不停的惨叫。 一分钟后,声音慢慢消失,血桃树也恢复了平静,只不过树干变得更加鲜红了。 我心有余悸的看着血桃树下的坑里,不知道野猪怎么样了,但肯定凶多吉少。我不敢过去,花粉还在扩散,恰好这个时候又起了风,将花粉朝着营地刮过来。 我一刻也不敢停留,刚进入营地就看到兰姐从帐篷里走出来,我声音急切,大声喊道:“大家快跑,能拿什么就拿着,拿不到的就放弃,快点!” 众人不明所以,但也知道我一只守着血桃树,此时紧张,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瞬间,营地所有人抓起身边的东西就朝着外面跑,也不贪恋。 兰姐跑到我身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目光看着血桃树的方向,天已经黑透了,只能看到在探照灯下的一个影子,张牙舞爪的,好像活了过来。 “王允呢!”我焦急的问,找遍营地也没发现王允的踪迹。 兰姐一拍额头,说了声坏了,营地里没有水,王允带人去附近的泉水处打水去了。 我问兰姐泉眼在哪,距离多远,有没有危险? 兰姐指着花粉吹过来的方向,说就在那个方向,我跑回来的时候太着急,直接错了过去。 兰姐的话无异于晴天霹雳,花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席卷过来,是去救王允,还是先逃走? 没有犹豫,我抓住旁边的水桶倒在身上,脱下衣服捂住口鼻,跑了回去。兰姐在身后喊我,说王允应该没事,她发现血桃树和王允之间有联系。 我心系王允,兰姐的话没有听进去,跑回了山坡上。四处张望,看到王允和另外两个人提着水桶往回走。王允看到我,还朝着我挥了挥手,问我在这里干什么。 我刚准备张口,一股奇特的香味袭来,立刻捂住口鼻,做出手势让王允赶紧往回跑。 王允没懂,还在往前走,好在她身边的保镖听明白了,拦腰把王允抗在肩头,水桶也不要了,转身往山上跑。 可惜另一个保镖反应有些慢,反应不记,身子晃了晃就不动了。他愣在原地,张开嘴吐出舌头,四肢着地,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朝着桃木的方向快速移动。 我松了口气,王允没有事就好,自己的一口气也要用尽,开始往回跑。兰姐一直在原地等我,就算花粉袭来也神色自若,嗔怪的瞪了我一眼,说道:“你还真是胆大包天,不要命了。” 她的话,带着一丝丝关心,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对我转变了态度,但心里还是一暖,说了声谢谢。 因为紧张和惊吓,我的脸色煞白,嘴唇上没有一点儿血色。兰姐掏出一块巧克力给我,让我在嘴里含着,快跑。 一只跑出六百多米远,我和兰姐追上了众人,他们停在那里,也是一处简陋的营地。 停下来,转身,隐约能看到空气中弥漫着粉红色的花粉,慢慢散开。看起来一公里应该就是花粉的极限,在我们这里还能闻到香味,但效果不是那么大的。 收到花粉的影响,每个人都有些兴奋,营地里躁动不安,各自发泄着自己心中的焦躁。 三四个小时过去了,营地才慢慢恢复安静,我坐在营地边的石头上。兰姐在一旁,脸色通红,额头上还带着点点汗珠,看得出来也不是很好受。 我还是有些亢奋,看向兰姐高耸的胸的时候,心里竟然产生了一股欲望。兰姐看向我,目光中也带着欲望,都是花粉带来的结果。 我们很好的克制住了,同时别开目光,兰姐有些尴尬的问:“那边怎么样了,现在能过去了吗?” “再等等吧,它应该是在进食。”我说道。 “进食?”兰姐不理解,看着我。 我点头,和兰姐解释我之前看到的一切,认为血桃树吸引活物过去就是为了进食。 “这样吗?”兰姐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又过了半个小时,我找到一条毛巾打上水,捂住口鼻,准备进去探探路。兰姐要跟着我,说两个人还有点照顾,如果我出事了,某人非要和她玩命不可。 兰姐的话让我瞬间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问道:“谁?” “王允啊,还能有谁?”兰姐没有看我,目光闪躲,和明显是在说谎。 现如今情况紧迫,我也没有追问,准备先去王允躲避的山头看看,确认她的安全。 兰姐也是同样的目的,她说婴儿已经被我糟蹋了,现在王允可不能出事。 到了山头上,我看到王允昏迷在草地上,衣服被撕成了一条一条的,露出下面雪白的肌肤。在她的一旁躺着保镖,没有穿衣服,地面上还有挣扎过的痕迹。 见到此景,我眼睛顿时就红了,一脚踢在保镖的下身,掐住他的脖子就拉了起来。盛怒之下,我这一脚没留情,保镖痛的醒过来,双眼慢慢聚焦,倒映出我愤怒的脸。 他茫然的看着我,问道:“怎么了?” “你还问怎么了?”我又是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他的体格比我壮许多,可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也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第一百八十章 决定留下 打了一会儿,兰姐拦住我,说让我不要冲动,王允没有事。 喘着粗气,瞪了那名保镖一眼,转过身把衣服脱下来给王允披上,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头好晕。”王允用力晃了晃头,看样子还没有完全清醒。 我扶着王允的肩膀,轻声问道:“王允,发生什么事了?” 王允茫然的看着我,说她也不知道,昏迷前就看到保镖冲着她冲过来,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王允的话,让我完全乱了方寸,回头对着保镖又是一拳,打的他一颗牙都掉了。 他也被我打出了真火,用头撞在我的胸口,把我撞了一个趔趄。站起来,对着我一脚踢过来,目光凶狠。 我被踹了一脚,差点丢了半条命,眼前一黑,疼的我呼吸都要停滞了。但他终究是被我绑着的,被我抓住脚后,用力一掀摔倒在地,又被我补上一拳,终于没力气反抗了。 我还要打,兰姐拦住我,说让我冷静点,这个人她了解,不会对王允做出那种事。 我看着王允,她只是上身的衣服破烂了,裤子还穿在身上,心中的怒气也消了点。 还我来照顾王允,兰姐询问那名保镖发生了什么事。他说自己被迷惑了,所以想要强上王允,王允的衣服确实是他撕坏的。 我听了后,又要去打,被兰姐拦下来,说让他继续说。 保镖说,他最后反应过来了,没有对王允做什么,自己用石头把自己打昏过去了。 听到这里,兰姐回头看了我一眼,说道:“你太冲动了。” 我也有些羞愧,和保镖道了歉,后者吐出一口血沫。他说没事,一颗牙而已,回去镶上就行了。 兰姐说,这里交给她就行,让我去看看血桃树怎么样了。她害怕我出危险,让保镖跟着我,保镖点头说好。 说实话,我刚刚把他那样揍了一顿,心里还是有些害怕他会在背后给我使绊子。但兰姐应该不会害我,她都开口了,肯定是对这个保镖绝对信任的。 “好,那就我们过去。”我点头。 我在前,保镖在后,他也没让我失望,始终没有对我动手。一直走到血桃树周围十米处,香味浓郁起来,里面堆积着密密麻麻的尸体,什么动物都有,看的让人头皮发麻。 这时,保镖拍了我一下肩膀,示意我看树上。我抬起头,倒吸一口冷气,之前那个被追上的保镖就被挂在上面,身体像干尸一样。 我们到这里就没进去了,绕着血桃树走了一圈,发现只有血桃树半径十米内才有尸体,外面还算安全。这里的香气也很大,待得久了很不舒服,像是喝了十几杯咖啡一样,亢奋不已。 我和保镖商量,先离开,在附近做好记号,以免其他人误入。至于血桃树上的尸体,没有办法了,委屈一下,暂时挂着吧。 回到营地后,兰姐已经让医生帮王允检查身体了,周围还是有花粉,所以我们暂时在山坡上的营地住下。物资用光了,刚刚走的匆忙,又丢了很多东西,营地的运转陷入了停滞。 可现在血桃树发生变化,肯定不能就这么离开,兰姐让一多半的人回去运物资过来,我们在这边守着。 血桃树那里不用管,谁进去谁就死,只要远远的拿着望远镜监视就好了。 当天晚上那些人就连夜赶回去了,原本热闹的营地只剩下十几个人,也都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没有一点儿声音。 警戒还是要做的,这样就用去了八个人,剩下的人有帮着王允做饭的,也有帮着研究血桃树的。 这样一来,只有我和兰姐无事可做了,我有些尴尬,拎起一块电瓶说道:“我去血桃树那里把探照灯换一块电池。” 兰姐点头,说小心点。 从这里距离血桃树足有一公里,如果不用望远镜,只能看到很小的一个点。山路不太好走,尤其是晚上,就算打着手电也很容易摔倒。 半个小时后,我到了血桃树附近,探照灯在另一半的山坡上架着,电已经用光了。 爬到山坡上,我把用光了点的电瓶换下来,把新的换上去。灯光刚亮起,一道黑影从探照灯前面闪过,消失不见了。 我被吓了一跳,慌忙站起来举着手电向四周张望,林间静悄悄的,连虫鸣声都听不到。 我转动探照灯,在山林间转动,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周围的树木灌木,叶子已经有些枯黄了。 现在正值春季,万物生长,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才对。 这时,一道黑影又从林间闪过,我立刻把灯光移过去,发现是一只松鼠。松鼠的眼光眼红,嘴巴张大,嘴里流着口水,腰部弓起,竟然一副食肉动物捕猎时候的架势。 看向松鼠的牙齿,很尖锐也很长,俨然和以前不同了。被探照灯照到的一刻,松鼠尖叫一声,浑身冒起白烟,钻到山林里不见了。 这只松鼠不对劲,是和血桃树有关吗?它害怕光,身体冒烟,怎么那么像被脏东西附身了? 这只是一段小小的插曲,我没有放在心里,调整了一下探照灯的方向,对准血桃树,我准备回去。 刚迈开脚步,我听到一阵咯咯咯的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在笑。我打了个冷噤,桃木剑已经握在了手里,屏住呼吸。 不知道什么时候,山林里刮起了风,阴冷刺骨。可周围的树叶草木,并没有随风舞动,这是阴风。 阴风刮过,空气冷了下来,脚下的草叶上竟然结了一层很厚的冰霜。 我冷的牙齿打颤,站在探照灯后,身体一动也不动。 “都是你,如果你不劝兰姐留下,我也不会死!”一声尖锐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同时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好像被一盆冷水淋了个通透。 我想也不想,直接转动探照灯对准身后,照亮了一个骨瘦如柴的“人”。我的瞳孔一缩,再回头看向血桃树,上面挂着的干尸已经不见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干尸 这具干尸,就是当初被迷惑的保镖,被挂在树上,现在却化成了厉鬼来找我了。说起来,他的死确实和我有莫大的关系,如果当初兰姐要走我不阻拦,现在也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所以他说的话我也没有反驳,只是抬起了桃木剑,凝重的盯着他。 干尸也没动手,慢慢隐在黑暗中,一双怨毒的目光始终盯着我。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感觉到身后有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在盯着我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忌惮着桃木剑的关系,我一直回到营地他也没动手,这让我的心里很忌惮,倒是希望趁机解决了他。 回去后,我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有了探照灯,就可以整晚观察桃树了。这一晚,我没再坚持守夜,眼皮很沉,躺下就睡着了。 山里空气潮湿,睡的很不舒服,我总觉得身边有人在走动,栖栖索索的。睁开眼睛,摸索着去拿手电筒,结果却摸到了一双冰冷的手臂。 我心里一惊,慌忙爬起来,想要打开手机的手电,却发现手机没电了。 这时,我的汗毛忽然倒数起来,想也不想站起来就朝着外面跑。当天晚上守夜的是当初和王允在一起的保镖以及另一个人,见到我惊慌失措,抄起旁边一把刀就跑了过来。 转过头,身后没有东西追出来,松了口气,摆摆手说没事。这里没有庸手,都知道我这样是遇到了什么,他凑过来问:“遇到脏东西了?” “嗯。”我不可置否的点点头。 取了一个手电,我回到帐篷里,里面带着一股淡淡的花粉味道。我确定是那具干尸无疑了,他一直跟了回来,想要找我报仇。 当初做决定的是兰姐,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出事,询问之下才知道兰姐刚刚出去了。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凌晨三点左右,兰姐这么晚会去哪? 我问保镖兰姐是一个人走的吗? 他说是,他想跟着,被兰姐骂了,也就没再坚持。 兰姐去的方向是山里,好在不是血桃树的方向,我在心里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被迷惑了就好。 我担心她,拿了两个手电把背包带上,也就顺着兰姐离开的方向追出去了。守夜的人说,兰姐已经走了半个多小时了,他们也很担心。 做出去不远,我就看到了林地里有一堆火,旁边跪着一个人影。走到兰姐后面,她没有发觉,我才发现她在烧的是纸钱。 慢慢走过去,接近后不小心踩到了一个树枝,终于引起了兰姐的警觉。她猛地回头,手摸到腰间,取出一个黑色的小手枪,问道:“谁?” “是我。”我走过去,火光火光照亮了我的脸,兰姐终于把枪放下。 我注意到,她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她匆忙抹了一把,问道:“你来干什么?” “营地的人说你离开,我不放心,来看看。” 兰姐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低声说了句:“我以为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真正的关心我了。” 我没听清,问了一句:“什么?” “没事。”兰姐抬起头,把眼泪擦干,手里的最后一把纸钱也扔到火堆里了,站起来说道:“好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兰姐一言不发,我也不好发问,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当中。 快接近营地的时候,兰姐忽然问我:“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是烧给谁的?” “你不想说肯定有不想说的理由,我没有揭人伤疤的习惯。” 兰姐和我说,今天是她父母的忌日,现在没办法回去给他们上香,只能用这种方法祭拜了。 “节哀。”我不知道怎么去劝。 兰姐释然一笑,说没关系,反正都这么多年,习惯了。她始终没有说自己的父母是怎么死的,我也没有去问,肯定不是那么愉快。 回到营地后,兰姐身子放松,说现在安全了,问我找她的目的是什么? 我也没隐瞒,把我之前在探照灯那里看到的干尸和兰姐说了,也告诉她那具干尸根我回来了,认为她也是目标,所以提醒一下。 “放心吧,他不敢。”兰姐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自信。 我不明白,一个怨气很大的鬼,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们复仇的决心。我不明白兰姐的自信源于哪里,但问的话到了嘴边也咽了下去,变成一句那你也小心点。 回到帐篷里,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过了一会儿营地中响起了乒乒乓乓的声音,是王允起来做饭了。 我索性也爬起来,走到营地的火堆旁,王允架好了木柴,已经升起了火。我烤了一会儿,让身子暖了起来,看着王允忙前忙后的。 她被我盯得不自在,不耐烦的说道:“你别看着我,去帮我打点水。” 泉眼距离这里很远,上一次她就是因为打水差点中了血桃树的花粉,一来一回至少要三十分钟。 我招呼了两个人,拎着三个桶出发了,十几分钟后到了泉眼的位置,那里已经被他们挖开,用泥土和石头堆出一个小水泡。 打好水,准备往回走,一个人却不动了,指着血桃树的方向让我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血桃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挂上了一个人,很明显不是之前死去的保镖。 从穿着上来看,也不是兰姐手底下的人,想必应该是附近同样在窥探血桃树的人了。他应该是想趁着昨晚天黑偷偷的把桃树偷走,结果反倒成为了血桃树的食物,不知道是可恨还是可悲。 “没什么,走吧,说不定下一个挂上去的就是我们其中一个。”我的话说的不留情面,但也真实。 回到营地里,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兰姐的耳朵里,她说今晚守夜的人由两个加到四个,所有人都要警惕。毕竟大部分人都回去了,那些人都隐藏在暗处,因为争夺血桃树真要偷袭我们,我们会很不利。 没有人想死,所以一整个白天所有人都处于紧绷着的状态,原本就沉闷的营地,现在变得更加寂静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花粉中毒 当天夜里,我又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这一次我睡得不熟,桃木剑也就在身边,没发生什么意外。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黑眼圈从帐篷里出来,兰姐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没说话。吃过早饭后,兰姐拿着卫星电话给外界打了一通电话,物资还要两天才能到,让我们先坚持坚持。 兰姐说,下一次来多带一些人,情况不是很好。 “你和我去看看。”兰姐走到我身边,说道。 和兰姐去血桃树那天,远远的就看到树枝上挂着一具干尸,随着风吹过,好像纸片一样晃动。 凑近后,那股香气更加浓郁了,竟然从十米扩大到了十五米左右的范围。我皱了皱眉,不知道还会不会扩散下去,不然可就麻烦了。 兰姐说,这棵桃树不会攻击王允,不如让王允来试试。 “不行!”我想也不想的拒绝,在没有绝对的确定安全之前,不能让王允过来。 兰姐也不强求,说我们回去吧,现在这样的情况就算有人窥视,也没办法接近。 回到营地后,我和兰姐找了其他两个植物学家,研究一下怎么接近血桃树。两个植物学家是兰姐从某知名大学请来的教授,他们认为,想要接近首先要清楚花粉的成分,才能想出有效避免的方法。 他们之间的讨论都是用术语,我一句也听不懂,但兰姐却做出一副深思状,有的时候还能去询问几句,让两名教授露出赞许的目光。 我诧异的看着兰姐,她笑了笑,说只是了解皮毛而已。 想要研究成分,就要取得血桃树的花粉,如今花瓣凋谢,花粉去哪里找? 商量了一会儿,这件事还是落到了我的身上,要我去血桃树的里面弄一具尸体出来。 这个要求说难不难,说简单,却也不简单,一不小心就会被迷惑。所以我去的时候,把兰姐的保镖带上了,我也第一次得知他的名字,杨四。 我和杨四算是不打不相识,他为人豪爽,得知我喜欢王允后,也没有责怪我,倒是让我不太好意思。 我们在附近砍树,做了一个杆子,上面挂了一个铁钩,用铁丝勒紧。这样一来,只要站在圈外,用铁钩勾住尸体,就能取出来了。 等我们过去的时候,天就快要黑了,我心里有点不安,想要明天再弄。可两个教授说,越早越好,也许明天花粉还会扩散,到时候就更不好取了。 都怎么说了,我也不好再推辞,和杨四拿着杆子上山了。血桃树周围又多了两具尸体,是一头狼和一只兔子,应该是追赶的时候误入其中。 这两句尸体看起来才死不久,距离外面也很近,我让杨四拉住我的腰带,自己拿着杆子探出身子去勾。 我的身子刚探出去,忽然感到一股大力从后面推过来,又惊又怒的转过头,看到在杨四的身后多了一具干尸。 “小心!”我的话音刚落,我和杨四已经被推到了花粉包裹的范围内,我迅速做出判断,屏住呼吸。 摔倒在地,我慌忙爬起,伸手去拉杨四。杨四眼睛通红,喘着粗气,身子不断的抽搐,嘴里往外吐着白沫, 我不能说话,也不能喘气,可还是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这花粉并非是通过呼吸传播的。 杨四似乎是知道自己不行了,他睁开眼睛,眼泪止不住的流,眼球外突肿胀,好像要炸开了一样。 他拉住我的衣袖,颤抖着把手背到后面,掏出一把匕首,交到我的手里。 我的眼睛顿时就红了,明白他的意思,杀了他,把他带回去。我用力摇头,去拉他的衣服,剧烈的动作带来的是更强烈的眩晕,忍不住吐了出来。 我太阳穴直跳,手臂和双腿有些不听使唤的颤抖,嘴里唾液多出许多,我知道自己这是中毒了。 杨四已经不行了,身子抽搐不止,眼睛,鼻孔,耳朵,流出血线,嘴里也含着血沫。 “沙沙沙……”一阵在草地中摩擦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速度很快,眨眼间就距离很近了。 转过头去,只见血桃树好像疯了一样,扭动着枝丫,树根在草地中穿行,连绵成一片。 我的头皮一阵发麻,费力拉动着杨四,却被他带了个跟头。他的力气很大,双目充血,身体鼓胀浮肿,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我紧咬牙关,不忍的撇过头,匕首送到了他的胸口,直刺心脏里。我能感觉到,最后一刻杨四身体放松,软倒下去,口中含糊不清的说了声,谢谢。 我拖着杨四的尸体离开花粉的范围,刚一出去,一条树根窜出来,缠住了我的脚踝。一瞬间,遍地的树根集中过来,想要把我和杨四拉扯回去。 我急了,把缠在脚上的树根砍断,又去拉扯杨四,他的双腿已经被树根缠住了。拔河中,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花粉范围外不是就安全了,只是相对而已。 剧烈运动时,大口喘气,毒性积攒的就越快,我现在全凭一股意识在撑着。 我额头青筋鼓起,浑身都在颤抖,整个人处在一种异常亢奋的状态。 “对不起。”我在心里默念一声,一刀将杨四腿上的肉切掉一大块,树根来不及收紧,被我挣脱。 我拉着杨四的尸体一路狂奔,四周的山林里不断的响起沙沙声,我知道这一次我面对的危险是人。 不只是兰姐,恐怕所有人都想从里面弄一具尸体出来研究,眼前不足一公里的距离,好像变成了天埑。 跑了一会儿,我感觉身体好像要炸开了,有点像喝醉酒的感觉,但又睡不着。看着山林中,我辨认不出方向,好像哪里都一样,思维逐渐停滞。 我的身体很热,呼出的空气都很烫,身体不断的出汗,有一种很压抑的感觉。似乎只有大喊大叫,在山林里狂奔才会舒服一些。 我注意到林间跑出了两个人,我的大脑想要给四肢下达逃跑的指令,却发现四肢不受控制的朝着那两个人冲了过去。 第一百八十三章 雨幕中的人影 “闫明,你干什么?”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很模糊,可我的脑袋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砰!”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响起,我的脑袋嗡的一声,猛地反应过来,眼睛里也恢复了清明。 定睛一看,眼前的两人已经有一个人倒在了血泊中,另一个人在仓皇逃跑。转过头,兰姐跑过来,气喘嘻嘻,脸上全都是汗。 她的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小手枪,枪口还冒着烟,手臂不停地颤抖,目光惊惧。 她拉着我的手臂,说道:“快走!” 兰姐不是第一次杀人了,可枪杀和刀杀是不同的,刀杀尸体很好处理,可开了枪,这件事就没那么容易解决了。 从兰姐的表现中,我也可以看得出来,她很害怕,这件事她也没办法去善后。枪声很大,尤其是在山林中,能传出很远。这附近虽然荒无人烟,但免不了会有人畜经过,若是被人报了警,根据这里留下的痕迹,很容易就会查到兰姐的身上。 “兰姐,为什么,你没必要的。”我不明白,兰姐对我最多是利用关系,刚刚的一枪,却彻底击碎了我对她的怀疑。 兰姐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让我很不理解,有的时候站在我的对立面,可每次遇到危险的时候,兰姐永远挡在我的前面。 兰姐摇摇头,没有给我解释,只是说让我快走,这里交给她来处理。 事情发展到现在,我断然没有走的道理,我让兰姐先带着杨四的尸体回去,这是他用命换来的情报,必须立刻送到营地中。 兰姐坚持让我去送,她来处理,僵持不下。 “兰姐,你手底下那么多人等着吃饭呢,没必要为了我趟这趟浑水,你走吧,我来处理。” 我说完后,从兰姐手里夺过手枪,径直走向被兰姐打死的那个人,对着尸体又开了两枪。 我转过头,从怀里掏出一块铜牌,朝着兰姐怼过去,说道:“兰姐,如果我这次进去了,你帮我调查一下,当年我妈到底是怎么死的。” 事已至此,兰姐也没办法阻拦我,说了声保重,拖着杨四的尸体离开了。 我走到死者面前,把尸体处理了一下,又把枪在那人的手里,用力捏了几下他的手指头,在枪上留下指纹。做完后,我带上手套,在原地挖了一个坑,把尸体丢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我深吸一口气,拿出枪对准自己的手臂,扣动了扳机。 中枪的滋味绝对不好受,我疼的差点昏厥过去,在地上打滚。还好兰姐这把手枪是小口径,我又刻意避开了骨头,子弹只是在手臂上穿了一个洞而已。 咬着牙,取出绷带,在手上缠了几圈,把手枪也丢到坑里,强忍着痛疼埋上。 之后,我又在坑的周围简单布置了一下,用曹皮盖上,只要不是经过,很难被发现。 但我知道,我做的这些在警犬的鼻子下将无所遁形,所以我才会打自己的手臂一枪。这样就算被发现,在缺乏人证物证的情况下,也可以说自己是正当防卫,减轻刑罚。 回到营地,兰姐发现我手臂上的伤,瞳孔缩了缩,没有说什么,让营地里的医生帮我包扎。他们都是兰姐的心腹,所以什么也没有问,帮我处理好的伤口。 打上绷带后,医生告诉我,必须回去到大医院去缝针和打消炎针,避免感染。最好的情况下,是拍片动一个手术,确保不会留下后遗症。 发生了这样的事,营地我肯定是不能待了,还好王允不在,和其他人打水去了。兰姐立刻派了两个人,送我离开。 临走时,兰姐塞给我们一个大箱子,她很隐晦的告诉我,杨四已经被解剖了,这里是他尸体的一部分,要送回到饭庄一个名叫陈凤鸣的人的手里。 我点头,说知道了,同那两个人拖着箱子往回走。 山路不是很好走,半路上是天气又阴了,没过多久就下起了雨。伤口不能碰水,我找了一个塑料袋裹住,刚弄好雨就下大了。 雨越下越大,最后连成一片雨幕,脚下的泥土掺了水后变得很滑,我们不得不一再小心翼翼的。 大箱子上也盖了一层布,可并不能完全阻隔,我们当即商量就近找一处避雨的地方,等雨小了再走。 他们二人拖着箱子,我在前面带路,山的一旁是悬崖,我很快找到一处凹陷,足够我们三个人躲进去。 悬崖下更加陡峭,我先上去,让他们二人把箱子抬进去,我单手拉住,再由他们爬上来,把箱子拖到里面。 这里显然已经有其他人来过了,地面上还有残留的火堆,旁边放着一堆木柴,因为在山洞中,没有被淋湿。 点燃后,生了一堆火,脱下湿透的衣服,身子总算暖了过来。无意中抬起头,雨幕中闪过一道人影,一眨眼就不见了。 我站起来,走到洞口边缘,朝着雨幕中张望,什么也没有。这么大的雨,根本不可能有人还在外面跑,难道是被火光吸引过来的? 随行的二人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可能是眼花了。 雨下了一个上午,还是没有停下的迹象,我的心头有些烦闷,早上的那个人影在心头挥之不去。 手臂也一直在隐隐作痛,虽说刚刚吃了止疼药和消炎药了,但身子还是很烫,我想应该是发烧了。 解开手臂上缠着是塑料布,纱布刚一解开,一股脓水流了出来,还带着一股恶臭。我皱了皱眉,把纱布丢到一边,用匕首烧红,嘴里叼着一根木棍,把烂肉挑下去。 这个过程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不是那么的愉快,处理完之后我疼的几乎昏厥过去,将消炎药研成粉末洒在伤口上,换上新的纱布包扎好。 处理完烂肉,伤口更痛了,我躺在山洞里面的一处干燥的地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无意中瞥向洞口,头皮一阵发麻。一个人影就站在洞口的雨幕中,一动也不动,身子干瘦,被雨水浸湿的衣服紧紧的黏在他的身上。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下山前 人影没有进来,一转眼就不见了,我爬起来走过去,雨幕中的地面上并没有脚印。正常来说,如此大的雨,地面又这么泥泞,不可能不留下痕迹,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不是人。 一直有一个鬼跟在我们后面,只是想着就头皮发麻,我招呼醒了另外两个人,商量对策。 我是准备冒着雨走的,那个人影让我的心里总是感到不安,觉得再拖延下去,我们会都死在这里。 他们两个人不同意,觉得这么大的雨不应该继续走,要是路上出什么意外,箱子里的东西出事了,那可就真的前功尽弃了,杨四也等于白死。 他们的理由我无从反驳,杨四如果当时放了手,死的就应该是我。从某种角度来说,真正害死他的是我,而不是那具干尸。 叹了口气,我也没有强求,从背包里拿出两小包朱砂,扬在洞口,划出一道线。 雨水滴滴答答的响着,没有片刻停歇,也没有减小的趋势,让人心烦意乱。他们二人也有些烦躁,睡觉睡的够多了,开始在地上划出十六宫格,开始下棋玩。 干燥的木柴也烧光了,我们这一次带的吃的也不多,现在也见了底,用水袋接着雨水来喝。 当天晚上我就拉肚子了,山里的水没经过处理很脏,我现在还发着高烧,身体受不了。 夜里,雨终于有小的趋势,我的手臂疼痛难忍,打开纱布一看,已经溃烂的很多了。再这样下去,我非要截肢不可,必须自己处理一下了。 另外二人知道我和兰姐的关系,我让他们帮忙也不敢怠慢,帮我按住我的手臂和身子。 我拔出匕首,用仅剩的柴火和酒精生了一小堆火,把匕首放在上面烧红。一点一点的把烂肉割掉,这个过程并不是很痛,只是视觉上,看着不是那么的享受。 烂肉清理后,伤口处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坑,里面冒着血水,周围的肌肉组织被子弹破坏的很彻底。 我重新烧红匕首,给二人使了个眼色,嘴里叼着一根木棍,对准自己的伤口,果断的按了下去。 “啊!”我忍不住叫喊出声,疼的浑身冷汗直冒,双腿伸直抽搐不止。 多亏两个人按着,我才不至于伤到自己,足足缓了两份多钟疼痛才减轻,恢复了意识。 我大口的喘着气,头上全都是汗,衣服也被汗水浸湿了。因为下雨,空气很潮湿,黏糊糊的很难受。 我把衣服脱了,放在一旁的石头上,又从包里拿出一件比较干的衣服穿上。 将消炎药研成粉末涂在伤口上,裹上纱布,这一次我没有再缠塑料袋,山洞里接触不到雨水,让伤口透透气也好。 吃了退烧药和消炎药后,我躺在旁边的石头上就睡着了,浑身没有一点儿力气,难受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睡的很不好,一会醒一会儿睡过去,迷迷糊糊的感觉很冷,好像一个人站在我的身边。 翻个身,眼睛眯成一条缝,眼前站着的竟然是杨四,他一脸愤怒,吼道:“你为什么还不走!” 我忽然惊醒,从石头上翻下去,摔在地上。身体很疼,没有力气,想要站起来都有些困难。 另外两人听到我的动静,把我扶起来,问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看向装着杨四一半尸体的箱子,缝隙中流出了一道血液,在黑暗中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我们该走了。”我的嘴角发苦,声音沙哑。 二人对视一眼,说雨已经小了,很快就停了,不如再等等。 “现在,立刻,马上,走!”我说的有气无力,但很坚定。 两个人拗不过我,雨又小了,商量一下也就顺了我的意。离开山洞前,我注意到门口的朱砂少了一截,上面却多出一个脚印。 脚印没有花纹,应该是我们睡觉的时候,跟着我们的脏东西想要进来,结果被拦住。 我脸色凝重,心说还好杨四提醒我了,不然再待下去,真有可能出事。这个脏东西不怕朱砂,肯定很凶,我现在这个状态要是对上,十死无生。 出去后,我又用塑料布缠上手臂,这样做会加速伤口的溃烂,但也没有办法,不能淋雨。我的体温已经上升到一个很危险的程度了,我的口中发苦,视线模糊,看哪里都像是带着一个放大镜一样,头晕目眩。 路上很不好走,两个人给我削了一根树枝作为拐杖,他们也有意放慢了速度,让我不至于掉队。 有几次,我直接摔在泥泞的地上,要不是发现的早,肯定要被溺死。每次休息的时候,我都会看到那个人影跟在我们后面,他并不急于攻击,反倒是让我的心沉到了底。 现在我还有一击致命的机会,至少临死前能挣扎一下。再过一段时间,我就如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走了两天两夜,我们终于下山,眼看着要到山脚下,我却感到脊背一寒,他终于忍不住要攻击了。 我喊了前面两个人一声,手里捏着的一包朱砂直接甩了出去,同时果断趴在地上,混着泥泞的泥土,朝着山下滑。 我只觉得身后阴风吹过,之后整个后背都火辣辣的疼,连滚带爬的到了山下,模样实在不怎么好看。 那两个人听到我的声音,当即放下箱子,拿出各自的对付鬼的物件,转头冲了过去。 看着他们二人追过去,我心急如焚,连忙大喊:“回来,你们对付不了他!” 我的话音刚落,其中一人不知道怎么了,一头栽倒在地,发出一声惨叫。另一个人见状,不再追赶,拖着那人下了山。 抬起头,山顶的位置,人影站在那里,身子干瘦的好像一个竹竿,目光怨毒。 我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这一关算是过了,接下来只要回到市里,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 另一人拖着受伤的那人回来,神色惊慌,说道:“刚刚我们身后不止一个脏东西!” 受伤的那人已经昏迷了过去,额头上有一块淤青,最让我注意的还是他的脚踝,上面有一个很清晰的血手印。 第一百八十五章 程咬金 他们在追赶那个干尸鬼,结果他又被绊了一下,难道真的有两个脏东西跟在我们的后面? 回去的路上,没有受伤的那人开车,先把木箱子送回饭庄,才带着我和那个受伤的人去了医院。 他只是摔伤昏迷,我的要严重许多,刚检查完就到了外科动了一场小手术,割掉烂肉。 之后,涂上药,重新包扎,挂上点滴,拍了几个片子后,我也被推进了手术室。 醒过来后,我的手背已经被重新包扎好了,虽说还有些痛,但情况在好转中。 我预料的没错,在我醒过来后没多久,两名警察来到医院,要给我做笔录。关于我手臂上的枪伤,这是没办法解释的事情,才开始我想推脱给猎枪,但转念一想,就放弃了。 且不说猎枪和手枪的子弹型号不同,就是破坏里也不言而喻,如果是猎枪,我这条手臂也废了。 两名警察坐在床头,一人询问,另一人拿着一个小笔记本在问。我思来想去,决定说实话,在山里被人袭击,不得不还手,结果错杀了他。 听说是枪杀,两名警察豁然站了起来,询问地点,以及案件事发的经过。 我早已经编造好了谎言,在山里游玩,遇上大雨,结果一个人来避雨,看上了兰姐。一番争执后,他拿出手枪要杀我,被我抢夺下来。争夺手枪的过程中,不知道为什么枪走了火,打死了那个人。 我的谎言说的无懈可击,但二人毕竟是科班出身,又工作了这么多年,仍然发现了疑点。 “据我所知,那座山并不是什么旅游景点,你回来的时候只有两个男人,抬着一口箱子,并没有女人。”其中一名警察问道。 关于这点,我也想好了说辞,我和她吵架,她继续留在山里,这两个人看不下去送我回来。至于为什么去哪里玩,主要还是寻求刺激,我们都是年轻人,生活太乏味了。 说完后,我的心里有些忐忑,因为这些话是我自己说的,并没有和回来的二人交换口供。如果他们去询问另外二人,口供对不上,很容易就露馅了。 好在他们相信我了,说这件事会好好调查,问我尸体现在在哪,他们要去挖掘。 我如实的告诉了他们地点,包括因为害怕把尸体埋了处理,连带着用草做掩饰也说了。 我如此“诚实”,两名警察也打消了怀疑,说让我放心,如果我说的情况属实,最多是正当防卫,不会有事的。 两名警察去了,说下午会有两名警察来保护我的安全,直到案子完成。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一天,第二天那名警察回来,告诉我尸体找到了,现在要验尸。 第三天,尸体检验结果出来,死者身上三个弹孔,他再一次回来问我怎么回事。我依旧坦白,说剩下两个弹孔是我打的,我当时害怕极了,抓着手枪就开了两枪。 对于我的坦诚,两名警察根本没有怀疑,说让我出院后去警察局做一个笔录,这个案子就算了结了。 警察离开后,我松了口气,最危险的一件事已经过去了,接下来只要好好养伤,回去找兰姐询问一下血桃树的事情就好。 可意外恰恰就发生在我以为安全的时候,第二天那两名警察又回来了,与此同时带来一个人,陈虎! 陈虎也就是陈警官,我和他不止一次打过交道了,说是朋友差了点,说是敌人又互相帮助过很多次。 陈警官看到我的第一眼眼睛就眯了起来,目光很毒,看着我的手臂,问身旁的两名警察:“你们给他验伤了吗?” 警察摇头。 陈警官又问:“你们去询问所有的当事人了吗?” 其中一名警察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陈警官第三个问题:“你们为什么不怀疑,是他杀了那个人,伪造出来的现场?” 陈警官三个问题说完,我的心里格挡一下,头皮一阵发麻。谁能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陈警官一直就怀疑我在溶洞里手上沾染了人命,所以一旦有机会,肯定会一直深入挖掘我身上的秘密。 恰恰我身上有很多秘密不能被陈警官知道,也就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互相僵持着,亦敌亦友。 我没想到他现在会出现在病房里,他那三个问题是给我听的,想要看到我反应,确定我是否在说谎。 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无论我表现的镇定自若还是慌张,或者是愤怒,在陈警官的眼里都是心虚的表现。 我干脆不回答,眼睛也不睁开,装着睡觉。 脚步声到了我的床边,程警官抓起我的手臂用力捏了下伤口,说道:“别装睡了,我知道你还醒着。” 我睁开眼睛,对着陈警官嘿嘿一笑,问道:“你怎么猜出来的?” “不用猜,你一直很警觉,我们进来的时候你应该就已经醒了。不知道你装睡,是心虚,还是心里有鬼?”陈警官眯起眼睛,言语中带着陷阱,虽然很简单,却很有效。 我直截了当的回答,我心里有鬼,而是不止一个,回来的路上还差点被两个鬼追上了。 陈警官见过脏东西,自然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冷哼一声,说了声:“算你机警。” 之后,他没在理我,让那两名警察立刻派人去找当日陪着我回来的二人,还有那一口大箱子,一定要彻彻底底的查。同时也要派人去找兰姐,带回到局里“保护”起来,以免被有心人报复。 还有,尸体也要重新检验,重点看那三个子弹孔,到底是近距离打的,还是远距离射击的。 吩咐完后,陈警官重新看着我,目光意味深长,说道:“至于我,就在这里看着你,这段时间你谁也不可以见!” 我心里发虚,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陈警官的眼睛就有一种被看透了的感觉。但我还是要保持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证明和自己没关系,心里告诉自己要相信他们会应付的来,可实际上一点底都没有。 第一百八十六章 血桃树的变化 陈警官是一刻也不放松,连我下洗脸刷牙上厕所都要跟着,更过分的是,洗澡也要一起。他一直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怀疑人是我杀死,伪装成正当防卫。 我和他也谈过,问他为什么要怀疑我,这件事情很明显,就是他要杀了我,我反抗的时候误杀了他。 “因为我了解你。”这是陈警官的原话,眼睛盯着我,透漏着自信的目光。 我叹了口气,没和他去争,算算时间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到饭庄了,我的命运在此卡住。 病房里的气氛有些沉闷,陈警官独自坐在一边,目光离开我从不超过三秒。我干咳一声,开始找话题,问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我到哪里他总是如影随形。 陈警官说,这倒是我误会了,他来青海是来办交接手续的。这不刚上任,就听说了我又参与到了一起杀人案中。了解案情后,凭借着直觉认为我在说谎,于是阻止警察结案匆匆赶来。 等待的时间是煎熬的,因为谁也不知道接下来的命运会如何,无论是发现杨四的尸体,还是兰姐手下的人说漏了嘴,等待我的只有法律的制裁。 除非我供出兰姐,但对我来说,那比死还难受。 终于,这一刻还是来临了,陈警官的手机急促的响起来,好像催命符一般。陈警官看我一眼,也没有避讳,接起电话。 “喂,调查结果出来了,怎么样?” “嗯……” “确定吗?” “好,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陈警官转头看着我,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看着陈警官的表情,还有他的语气,我的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事情真的败露了? 我刚想解释,忽然发现陈警官的目光闪动了一下,立刻闭上嘴,把刚刚的解释咽到了肚子里。 我心里骂着老狐狸,事到如今也不忘摆我一道,很坚定的摇头,说该说的都说了,没什么可以再告诉他的了。 陈警官看着我的眼睛,我相信在刚刚的一刻,他肯定看到了我的动摇。但眼睛能看出一些东西,却不能证明,面对着不松口又毫无证据的我,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计谋用尽,陈警官也不再逼我,说他不会放弃,早晚有一天会送我进监狱里。之后,打开手铐,拉开病房的门,说我自由了。 他头也不会的离开,我坐在病房里松了口气,虚脱了一般的躺在床上,刚刚还真的是惊心动魄。 接下来,陈警官留在青海,他肯定会一直盯着我,我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在医院住了一周,总算脱离了危险期,伤口逐渐愈合,很难再发生感染了。有了警察的调查结果,医院对我也表示同情,用药方面毫不吝啬,当然也是钱受罪。 手里唯一的一点存款也被压榨干净,心想着兰姐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又要和王成立去干活了。 说起来,这段时间王成立一直没有联系我,电话也打不通,实在让我很担心。从医院出来后,我先去了饭庄,得知兰姐还没有回来,反而抽调了更多的人过去。 恰好此时一队人准备出发,我跟着他们的队伍上山,在一名大姐的帮助下,也没消耗太大的力气。 再一次回到营地,我看见兰姐,她憔悴了许多,脸上的黑眼圈更重了,眼袋很大,也不知道多久没有睡好觉。 兰姐看到我的第一句话,问的是我怎么样,那些警察有没有为难我。 我的心里一暖,说没事,就是遇到一个老熟人,但也顺利解决了。 兰姐点点头,说警察来找过她,没有怀疑,又在营地录了其他人的口供就离开了。主要还是这里环境太差,他们不愿意久待,所以录口供的时候也只是走走程序,没有细问。 更何况,兰姐能在青海站稳脚跟,背后肯定有靠山,当然这不能明说,仅是我的猜测而已。 我又一次看到了王允,她冲着我笑了笑,说道:“没事就好。 再一次见到她,我的心里已经没有了太大的波澜,打过招呼后走到兰姐身边,询问关于血桃树和铜牌的事情。 兰姐把铜牌交给我,说她找人问过了,没听说过这铜牌埋在血桃树下有什么用,可能只是巧合。 绝对不是巧合,但查不出来,也没办法。从兰姐手中取回铜牌收好,跟着她出了营地,进山里。 在我离开后,血桃树的花粉范围又扩大了十米,还是没有缩减的意思。周围窥探的人越来越多,起初还是偷偷的,隐秘一下。但随着人数众多,他们开始明目张胆的走到血桃树附近,甚至和兰姐的人发生了几次不大不小的摩擦。 说到底,还是兰姐的那一枪震慑了这些人。许多人都亲眼目睹了我将尸体掩埋,警察来查,所以兰姐一方并没有怎么吃过亏。 至于血桃树,变化非常大,首先是枝丫枯死,之后绿叶变黄,紧接着转黑,最后干脆变成灰了。现在的血桃树,通体漆黑,看起来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不仅如此,就连血桃树的周围也一样,草木变成了灰,将地面都染成了黑褐色。见到此景,我陡然想到了老鳖山的土地,和这里不是一模一样吗? 血桃树这么诡异,王叔却能把他砍了拿回家,自己却毫发无伤,足以说明他家的问题。 我问兰姐:“你能确定王允是什么人吗?” “正在查,她的身世比较特殊,连你们当地公安局都没有记录。”兰姐摇头,语气凝重,带着深深的无奈。 血桃树发生这种变化,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我告别兰姐,让他有事再找我,而我要离开了。 临走的的时候,兰姐按照约定给了我三万块钱的报酬,又额外给了我一张银行卡,里面有十万。 银行卡我没有要,只拿走了三万块的支票,之后便跟着回去的队伍下了山。 此次王允和跟着,她已经在山上待得很久了,先回去休息一段时日,等血桃树这边发生变化,兰姐才会接她过来。 其实更主要的目的还是她的安全,如今营地周围摩擦不断,谁也不知道下一个牺牲品会是谁。 第一百八十七章 明珠小区 我和兰姐达成一致,王允暂时住在饭庄里,确保安全的同时,也要照顾茜茜,让她不至于无事可做。 王允很要强,尤其是在她父亲出事后,这份要强变成了一份执着,甚至可以说有些病态了。 从饭庄离开,看着王允的变化,我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口中苦涩,又不知道找谁去说,随便找了一处小摊,开始喝起闷酒。 酒不怎么沾,我爸虽然中年好酒,却不让我碰上一滴,不然等待着的就是皮条炖肉。 所以,第一次喝酒,我只感觉很辣,很刺鼻,很呛嗓子。但喝了一会儿后,习惯了辛辣的感觉,反而觉得很爽。 喝了一会儿,人群开始吵闹起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听到一个女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了。 转过头,看到血流了一地,桌椅板凳什么的都乱成一团,老板在一旁哭天喊地,中间两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在对峙着。 在两个男人中间,躺着一个女孩,穿着连衣裙,脸上涂抹着浓妆,肚子微微隆起,看样子像是怀了孩子。 女孩躺在血泊中,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她的眼睛瞪大,身子抽搐,一会儿就不动了。 其中一个青年染着银发,脸很白,穿着也很非主流。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刀,上面的血还有干,滴在地上,猩红刺眼。 另一个青年将女孩倒地,怒发冲冠,同银发青年扭打在一起,那把匕首也落在地上。 有人喊杀人了,现场乱成一锅粥,有拿出电话报警的,有打电话叫救护车,还有很多人拿着手机拍照,乱起哄。 我喝的有些晕乎乎的,遇上这种事不能袖手旁观,同一旁的几人,将两个青年拉开。我蹲下去看着女孩,颈部动脉被割破了,血管暴露在外,看起来很恶心。 她的眼睛始终睁大,目光怨毒,死死的盯着银发青年。银发青年冷静下来后,终于感觉到了恐惧,对着女孩吐了口吐沫,骂了一声表子。 旁边的青年见了,又要动手,被周围的人拦下来,那个银发青年也被人骂了,总算安分下来。 很快,警察来了,把两个人带走,救护车来了,也把女孩拉走了。 原本以为事情会这样告一段落,第二天一早,我接到了一个电话,说要找我接生一个孩子。 号码是本市的,我皱了皱眉,说道:“我不接活人。” “不是活人,是一个女孩,不知道你昨天有没有看新闻。” 我不由得想到昨天在街上被割喉的女孩,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联系方式的?” “闫先生自谦了,你的大名在行内已经传遍了,找到你的联系方式还不容易吗?”那人咯咯的笑着,听的我很不舒服,总觉得很虚伪。 我摇摇头,心里已经确定他口中说的就是昨天那个女孩,但还是拒绝道:“抱歉,我归纳绝不到你的诚意。” 说完,我就要挂电话,那边立刻换了一个人,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带着一股十足的自信:“明珠小区,三十二号公寓,王先生让我找你,他还有一些话让我带给你。” “好,不见不散。” 挂断电话后,我就近找了一个网吧,搜索这个明珠小区。十分钟后,我从网吧出来,深深吸了一口气,明白了刚刚给我打电话的那个人的身份。 明珠小区,是青海市最豪华的一个小区,住在里面的人非富即贵,就算身价几千万,也难以在里面求得一套房子。 想着我刚刚和他说话的语气,恐怕换一个人都会对他毕恭毕敬的,毕竟那可是青海的商业大佬。 摇了摇头,把这些杂念从脑海中甩出去,拿出手机给王成立打过去。 “您拨打的电话……” 又是无法接通,王成立到底去哪了,他要通过富商告诉我的话是什么? 当天我就到了明珠小区的外面,就近找了一家酒店住进去,透过窗户正好可以看到明珠小区的门口。 作为青海最豪华的小区,安保方面做的很足,几乎不可能有人混的进去。风水方面也无可挑剔,阴阳调和,用风水中的话说就是风水宝地。 这种的地方不可能滋生阴邪,脏东西也难以生存,准确的说是阳气太盛,一般的脏东西根本扛不住。 第二天,我买了朱砂和白磷,又在一处屠宰场碰运气,弄到了一小碗黑狗血,去了明珠小区。 在门口的时候,遇到了难题,保安不让进。我给昨天的富商打电话,没人接听,再打就关机了。 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小区里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美妇人。她穿着一件红色的旗袍,露出白皙的大腿,头发挽在脑后,径直朝着我走过来。 “闫先生?”她的声音很好听,带着一股成熟的韵味。 我点点头,说了声,是我。 她掩嘴笑了笑,说我还真是年轻,之前听王成立提起过的时候,还以为我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 我难得闹了个大红脸,也不知道王成立在他们面前是怎么吹嘘我的,这件事要办砸了,岂不是脸会被打的很痛。 美妇人的礼仪得体大方,保养的又很好,看起来赏心悦目。路上她一直和我攀谈,姿态放的很低,却又不会表现的很低微,反倒是她一直占据着主导的地位。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到了三十二号公寓的门口,占地二百多平方,三层楼。门口已经有两人在等着了,一人穿着西装,肩膀宽阔,国字脸,板寸头。另一人站在他的身后,六十多岁,佝偻着腰,目光一直在打量着我。 美艳妇人给我介绍,国字脸的中年人是他的丈夫,也是启辉集团的总裁,另一个人没有介绍,我想应该是管家。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这倒是让美艳妇人第一次惊讶,说我在青海竟然不知道启辉集团总裁的名字。 我表示没来过几次,平时也不看新闻,对这些不是很关注。 从美艳妇人口中得知,他姓陈,我可以叫他陈先生,那美艳妇人就是陈夫人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小意外 我一直以为陈先生和陈夫人就是死者的父母,可了解过后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死者确实是那个女孩,但是她没有父亲,母亲依靠在街头摆摊勉强度日。 听说女孩死去的噩耗后,她母亲至此一病不起,整个家庭彻底都毁掉了。 陈先生和陈夫人,是那个银发青年的父母,听说后立刻垫付了女孩母亲的所有的医药费,又将女孩的尸骨接到了家里,所有的事情都一手操办。 女孩准备出殡的时候,火葬场的员工告诉他,不接受死去的孕妇,让他们想办法这一个接阴人,把孩子接生出来才行。 所以,陈先生就把女孩的身体又带回了家,通过王成立找到我,这才有后来的一些事情。 我听了后,点点头,说这个活我可以接,只不过我要准备一些东西,要管家开车去买。 女孩是横死的,怨气很大,不出意外的话,会化成厉鬼回来复仇。更加要命的是,她肚子里还带着孩子,化成母子煞后,一般人还真治不了他们。 我让管家去买红绳,不是市面上的那种,而是在寺庙里经过香火洗礼过的红绳。这种东西不怎么好买,现在有了机会,我顺便让他帮我多带一些。 然后,我又让他去女孩的家中的院子里带一罐子土回来,孩子接出来了最好立刻就烧成陶人,免得夜长梦多。 吩咐完后,我让陈先生带我去看女孩的尸体。 尸体放在地窖里,有钱人家的地窖都比我们家好许多,推开满是冰霜的防盗门,一股彻骨的寒意扑面而来。 这种寒气和冬天的寒意不同,还带着一股子阴冷的感觉,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女孩的尸体就放在屋子中间的一张冰床上,脖子上的伤口已经泛白,露出青色的动脉血管。 走过去,站在旁边,女孩的脸色苍白,身上还布着一层冰霜,双眼瞪大,目光怨毒。 陈先生看后一愣,说女孩的眼睛回来的时候就是一直睁开的,然后他们帮着合上,怎么又睁开了? “死不瞑目。”我抬起头,看着陈先生,问他的儿子在哪。 陈先生一愣,眉头紧皱,问我让他儿子过来干什么,这件事他来承担。 我回道:“这女孩明显还恨着你儿子,要是不了了她的怨气,孩子生出来了也没用。” 陈先生听了,犹豫一会儿,告诉一旁的美艳妇人,让她到律师那里,把银发青年接回来。 我和陈先生把女孩的尸体抬出去,期间那双眼睛一直在盯着我,无论怎样颠簸,都不晃动一下。 还不容易到了上面,陈先生已经让人腾出了一个干净的房间,在二楼,我们把女孩放了进去。 临走的时候,我感觉到一道视线在注视着我的后背,转过头,女孩的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偏了过来。 “别做傻事,就算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我说道。 关上门,回到楼下,陈先生说要去洗个澡。如果我想,一楼也有浴室,可以让保姆带我过去。 我摆手说不用,一会儿还要接生,现在洗也没有用。 等待的时候,楼上传来一阵东西摔倒的声音,我的心里一紧,想到了女孩。 保姆说,她上去看看,让我先在这里休息。 保姆刚走,我又感觉到那股若有若无的视线,转过头,身后什么也没有。 过了一会儿,保姆还没有下来,我有些担心,拿着东西到了楼上。 楼上很安静,脚踩在地面上,发出哒哒的声音。我直接走到女孩的房间门口,拉开房门,女孩仍然躺在床上,目光注视着门口。 松了口气,说明不是女孩出了问题,也许是我多心了。 关上门,转过身,刚好撞上一个人影。我被吓了一跳,后退一步,撞在房门上,发出哐当一声。 我的手已经本能的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拧,快步上前,将她整个人压在了门板上。 这时我才发现,她是刚刚上楼的保姆,手里还拿着扫把和一个口袋,里面是碎裂的花瓶。 “你干什么!”她尖叫着,用力扭动身子。 我愣了下,放开她,说道:“对不起,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什么,这里是陈家,还能有贼不成?”保姆怒视着我,胸口剧烈起伏,没好气的推了我一把。 我自知理亏,也没反驳,等保姆走远,看着她的背影开始思索,为什么她走路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 “希望只是我多心了吧。” 从楼上下来,管家已经买好东西回来了,但是女孩家院子的土,还要再出去一次。 红绳不多,一个手掌就能抓住,不过也勉强够用了。凑到鼻子前闻一闻,确实是有香火味,也放下了心。 过一会儿,陈先生也洗好澡下楼了,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说准备好了就开始吧。我点点头,管家去取泥土也要不了多久,正好他回来也结束了。 到二楼女孩的房间,手刚放到门把手上,我的心里忽然咯噔一下,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见我不动,陈先生问我怎么了,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没准备? 我说,让他们留在外面不要动,我自己先进去。 推开门,床上的女孩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闭上了,尸体上的冰霜也化了不少,床上地上全都是水。 我皱了皱眉,走到女孩身边,伸手摸了下她的肚子。轻轻压了下,里面能感觉到有东西,还好孩子还在。 不明白的是,女孩怨气这么大,眼睛是怎么闭上的? 转头,门口站着陈先生和保姆,端茶倒水这种事他当然不会做,让保姆留在这里帮忙。 见到保姆的一刻,我的心里一紧,她脸色有些白,眼圈发黑,额头上多了一团死气。 显然,保姆是被脏东西缠上了,会是女孩吗? “不对劲,孩子还没有出生,女孩的灵魂不会离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保姆打了一盆热水放在床边,又递给我一条毛巾,还在因为刚刚的事情生气,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 “等等!”我喊道:“你刚刚来这个屋子了吗?” “没有,陈先生说过不让我来。”保姆回道。 保姆的一番话非但没有让我感觉到轻松,心里反而更紧了,难道说他家里还有其他的脏东西? 房子坐北朝南,窗户正对着东方,阳光充足,按理说不应该有脏东西停留才对。 “求你,帮帮我……”女孩忽然抬起头,看着我,发出蚊子一般的声音,仔细听声音根本不是从喉咙中传出来的,好像就在耳边响起。 女孩眼中闪着泪花,手抚摸着肚皮,两颗眼珠子好像死鱼一样,却还是能感觉到无限的柔情。 女孩的样子让我一愣,这根本不是厉鬼的样子,但之前她死不瞑目的样子我也还记得,难道说短短的片刻时间,她自己就化解了怨气? 她开口了,我自然不能不帮,不过没擦身子就自己醒过来的孕妇我还是第一次见,难免会觉得有些诧异。不过红绳就不用了,我拿着红绳是为了把她绑住,防止接生的过程中忽然就失控了。 现在既然没了怨气,也就没有必要了,我把红绳收好,告诉女孩平躺。 该有的步骤还是要有,不能省略,我拿出毛巾给女孩擦了身子,又用白布垫在她的屁股下,拿出剪刀把衣服剪开。 我把她的身体分开的很大,五指放在她的肚子上去,轻轻按压,说道:“用力!” 与此同时,我的手用力挤压女孩的腹部,她发出一声惨叫,腹部紧缩,一个头已经从下面滑了出来。 婴儿很小,看样子只有四五个月大,所以生出来的时候没怎么费力。我把婴儿拿起来丢到一旁的木箱子里,准备好的白磷点燃,传出一股腐臭的味道。 女孩虚脱一般的仰倒在床上,身体没有一点儿起伏,显然已经死了。 接下来,只要等着阴差来勾魂就行了,我把木箱子拿好,走出了房间。临走的时候,我注意到女孩的身子动了一下,晃晃悠悠的抬起头,朝着我看了过来。 她一双眼睛漆黑,看不到半分眼白,流下两道血泪,口中喊着我的孩子。 她的样子,让我更加诧异了,从没有见过这种情况。一般来说,婴儿顺利出生,也就代表着母亲的怨气消散。可眼前的情况,让我没办法这么以为,她眼角的血泪,代表着这件事要麻烦了。 我想也不想,拿出红绳朝着女人重新跑了过去,捆住手脚。女人挣扎着,红绳虽细,她却挣脱不开。 我把女人留在屋子里,带着木箱子下了楼,接下来不管她还有没有怨气,只要交给阴差就好了。 下楼后,陈先生迎上来问我怎么样? 我说出了点小问题,但问题不大,二楼暂时不要住人了,那个房间谁也别去。女人的尸体今天放上一天,明天就可以出殡。 陈先生说了声好,然后递给我一个红包,我看也没看,颠了颠重量够也就行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电话中的惨叫 回去的路上,我心里一直想着陈家的保姆,还有最后一刻,女孩的眼神,总让我心神不宁。 回到酒店,拆开红包,里面清一色的红票,还带着一张十万元的支票。我苦笑一声,这些有钱人还真的是喜欢用支票,如今正好缺钱,也就却之不恭了。 王成立还是联系不上,电话扔到一边,心里想着陈先生说,王成立有话和我说。太着急离开了,这件事也就忘了,现在想起来,我拿起电话给陈先生回了一个。 电话响了很久,没有人接通,我的心有些下沉,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又打了一遍,听声音是美艳妇人接通的,我的心里松了口气,她问我有什么事? 我说,关于陈先生白天说的王成立给我的留言,到底是什么? 美艳妇人一愣,说她不知道,要去问陈先生。她让我等等,陈先生在楼上,她要去喊。 电话中传来美艳妇人的声音,可是没有人回答,她对我说了声抱歉,让我等一等,她去楼上找一下。 我听到美艳妇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我心里越来越烦躁,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从心底生出来。 这时,电话的那一段忽然传来一声尖叫,声音佷凄厉,听起来距离很远。 我听了后,头皮一阵发麻,这根本不是人类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又出现了,距离电话越来越近,美艳妇人的声音传出来:“闫先生,抱歉啊,老陈不在家里,等他回来我让他给你回电话。” “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一个女人的惨叫声?”我问道。 美艳妇人愣了愣,问道:“什么声音?” 我说了声没事,可能是我听错了,然后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陈家很有可能出事了,那声惨叫肯定不是错觉? 想了后,我立刻收拾东西动身去陈家,结果到小区门口再一次被保安拦住。 我给美艳妇人打电话,没有人接听,再打过去,直接被挂断,再一次打,直接打不通。 我和保安怎么说,就是不放我进去,我让他去陈家找人,他说陈先生日理万机,不能去打扰。 我急的好像热锅上的蚂蚁,恰好这时一辆车经过,车窗摇下来,竟然是陈家的管家。 他看到我,问我来这里干什么,是不是有事找陈先生? 我说是,关于上次的事情,很严重,必须立刻见到他。 我的表情很凝重,语气也很急促,管家见了后沉思一会儿,让我上车跟着他进去。 这一次保安没有阻拦,司机开着车一直送我和管家到陈家的公寓下,我和管家下车。 “闫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管家问我。 我和他解释,刚刚我给陈夫人打电话的时候听到的声音,觉得他们家的房子里还有脏东西,很有可能已经有人出事了。 我这样说,管家也不得不慎重,拿出钥匙给我开门,带我进去了。 刚进入公寓,我就感到一股阴冷的视线在盯着我,来源是二楼的楼梯口。抬起头看过去,那里没有人,只不过墙上有一个血手印。 我的视线移动到客厅的电话上,电话线已经被剪断了,旁边桌子上还有一把刀,上面全都是血。血迹一直延伸到二楼,一滴一滴的,看样子伤口并不是很大。 管家见状,就要跑上二楼,被我拦下。我对着他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说道:“我来,你小心点。” 管家深深看了我一眼,也不强求,戴上手套走过去把匕首抓在手里,跟在我的身后面。 踏上楼梯,跟着血迹一直往上走,竟然没有在二楼停住,而是上了三楼。 管家说,三楼是陈先生和陈夫人的卧室,平时他们都不允许上去。 如今人命关天,现在不是讲究这些的时候,我不顾劝阻,直接登上了三楼。管家早已经年迈,哪里拉的住我,一脸焦急愤慨之色。 到了三楼,我看到房门虚掩着,里面窗帘紧闭,亮着朦胧的红色灯光。推开卧室的门,我愣在当场,慌忙捂住眼睛,转过身子。 陈夫人正坐在一把情趣椅子上,双腿分开,下身正对着门口,一根手指放在里面,脸色陶醉。 见到我后,她慌忙抓起旁边的衣服盖住,脸色涨红,咬牙切齿的怒视着我。 管家紧随其后,也是深吸一口气,转过身,说了声:“夫人对不起,闫先生也是情急……” “滚!”陈夫人怒骂道。 我和管家匆匆下了楼,管家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说道:“我就说夫人不会有事,你看看你!” 我自知理亏,也不说话,坐都不敢坐下,站在楼梯前。 过了一会儿,陈夫人走下来,已经穿好了衣服,脸上还带着羞愤的红晕。她一双美目怒视着我,因为太过用力,脚步踩在地上发出很沉闷的登登声。 陈夫人路过我的时候,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说道:“说吧,你还回来干什么,我不是和你说老陈回来后,我会让他给你回电话吗?” “我在电话里听到一声惨叫,所以担心……” “担心什么,孩子已经接生出来了,没有问题了,你走吧,今天看到的事不要对别人说,就当没有发生过。”陈夫人不愧为大家闺秀,即便发生了如此尴尬的事,也是礼仪得体,让人挑不出毛病。 可那双喷火的美目,却让人无法直视,我羞愧的低下头,说了声对不起。 “老李,送客,我以后不希望再见到他。”陈夫人说道。 管家把我送到门口,那把匕首却塞到我的手里,小声说道:“她不是夫人。” 管家的话刚说完,就被陈夫人使唤了过去,让他帮忙收拾一下屋子,让我自己离开就行。 管家冲着我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做出一个口型,然后关上了房门。 那个口型的意思是:“跑!” 第一百九十章 黑棺再现 我当即一愣,伸手去敲门,这个时候我头皮一紧,好像被毒蛇盯上了一样,转身就跑。逃跑的时候,匕首没有拿住,落在地上。 跑了很远,快到小区门口了,这种感觉才逐渐消失。转过头,看到陈家公寓门口,美艳妇人站在阴影中,一脸怨毒的盯着我看。 松了口气,在保姆回去后,我又紧跟着回到公寓。门是虚掩着的,我悄悄进门,问道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客厅里,管家躺在沙发上,双目瞪圆,嘴巴张大,胸口没有一点儿起伏,俨然没有了呼吸。 在管家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就是他塞给我的那一把。在管家的手里,死死的攥着一张黄色的符纸,还没来得及用出去。 见状,我已经明白了,管家早已经知道美艳妇人和保姆有问题,想要让我带着匕首走,他留下来对付。结果我不知道,匕首掉落,阴差阳错的害死了管家。 我心里很愧疚,用手帮他合上眼睛,说了声对不起。 抬起头,看向二楼,我又感受到之前那个怨毒的目光在盯着我了。拿出桃木剑,小心翼翼的走上去,一直到三楼,美艳妇人的卧室前。 推开门,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床上有很多血迹,就算是一个成年人流这么多的血,也会受不了。 血腥味很重,我在房间里翻找,没有尸体。 之前看到美艳妇人的时候,她是背对着我,身上没有伤口,她应该不是活尸,而是怨鬼。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忽然发出吱呀的声音,转过头,看到美艳妇人站在楼梯口。她脸色惨白,嘴唇鲜红,一双眼睛只剩下眼白,嘴角弯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咣当,卧室的门被关上了,也是与此同时,温度骤然下降。 我打了个冷噤,脊背发寒,猛地转头,什么都没有。暗中被盯着的感觉又再度出现,一会儿在左边,一会儿在右边,她在移动。 “沙沙沙……”床底传出一阵摩擦地板的声音,一只手伸了出来。 我想也不想,手中的桃木剑砍了过去,结结实实的砸在手臂上,出现一道很深的红印。我一愣,蹲下去,看到美艳妇人趴在床底,目光瞪大,眼底全是惊惧之色。她的五指蜷曲,青筋隆起,用力的抓着地面,指甲都向后掀开,血淋淋的。 她的死状很凄惨,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见到露出来的血管后,我头皮一阵发麻,竟然和死去的女孩的伤口一模一样。 深吸了几口气,我猛地想起,自己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个步骤。 女孩是横死的,她本身就有怨气,按理说应该让杀了她的人到她面前忏悔,直到获得她的原谅。可接生的时候,女孩眼中分明只剩下哀怨,没有任何怨气,所以我以为女孩的怨气已经散了,忽略了此事。 后来,孩子成功出生,女孩会被阴差勾魂,这件事就算她恨,也应该了结了。 可如今的景象,显然还没有了结,女孩的怨气没有散,也没有被阴差带走,她在复仇! 之前我还不确定,可见到美艳妇人尸体脖子上的伤口后,我彻底明白了。女孩是在故意给我看,她要报复,要杀了陈家全家。 这件事是我的疏忽,我必须要解决,我抬起头冲着周围大喊:“我知道你心有怨气,但你别牵连无辜的人,这件事我会帮你解决,不要再犯错了!” 没有回应,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可屋子里的温度却更低了,她是在向我传达她的决心。 “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咬破指尖,将血涂在桃木剑上,快步走到卧室门口,从上到下划了一剑。 一股黑气涌出,像是黑布一样被划开,我趁机一脚踢开房门,蹬蹬蹬的下了楼。刚走到二楼,保姆从走廊里经过,她低着头,眼圈凹陷的很深,黑漆漆的,眼中没有眼珠子,只剩下眼白。 “你要去哪啊?”她幽幽的问道,声音很尖锐,不是从喉咙中发出来的。 我抬起桃木剑就刺过去,她后退一步,抬起头,冲着我诡异的一笑,转身跑了。 我没去追,一直下到楼下,外面响起了警笛声,门被踹开,一队特警手持防爆盾冲了进来。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十几个枪口对准,陈警官跟在后面,见到我的时候楞了一下,问道:“怎么又是你?” 我苦笑着蹲在地上,头举过双手,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又是我。” 我被带走,临走的时候,我转头看向二楼的楼梯口。保姆一脸阴郁的站在那里,在她的身后,还站着美艳妇人的冤魂。 到了警局,我直接被送到审讯室,审问我的却不是陈警官。在匕首上发现了我的指纹,三楼的卧室中又全都是我留下的痕迹,包括二楼的女孩尸体,上面都是我留下的直接证据。 不过女孩已经确定了犯罪嫌疑人,尸体在这里他们也能想得到,面对着陈家的权势,这件事被很自然的揭过去了。 但是美艳妇人的死亡,以及管家的死亡,全都扣在我的头上。我没有任何辩解的机会,被告知将会面临刑事诉讼,然后就被送到了看守所。 送去后不久,陈警官来看我,他说相信这件事不是我做的,如果是我,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尾巴。 我不知道他是在夸我还是在讽刺我,只有苦笑应对,说我确实是被害了,但害我的是鬼,不是人。 “这可未必!”陈警官说道。 我抬起头,眼中闪过惊疑,问道:“这个案子你有头绪了?” 陈警官点头,说今天上午,陈先生在公司的时候收到了一口黑棺,他拍了照,递给我看。 见到黑棺的一刻,我瞪大眼睛,手臂都有些哆嗦,说道:“他又出现了?” “对,又出现了,我们正在查,你放心好了。”陈警官说道。 我沉默了,过了两三分钟,才有些无力的问道:“你不是一直想把我抓进去吗,为什么要帮我?” 陈警官一愣,想了一会儿,眉头紧锁,给我一个不算回答的回答:“一码归一码,是你做的,我亲手将你绳之以法,不是你做的,我会还给你清白。” 第一百九十一章 道歉 陈警官一向黑白分明,可这一次,我觉得他在向着我说话。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没来由的安心,或许他真的能还我清白也不一定。 在看守所待了三天,伙食是真的不好,瘦了两斤还多。不过第四天的时候,陈警官回来了,给我带来一个好消息,我可以出去了。 具体的流程我不知道,但接下来只需要被监视就行了,他说我要小心点,别被人抓住了把柄,不然我就真的要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出来后,我让陈警官带我去看黑棺。 结果陈警官告诉我,黑棺在前天就不见了,连带着美艳妇人的尸体,现在正发动全城的力量在搜索呢。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他抓到一点翻身的机会,让我成功从牢里面走出来了。 “我知道在哪。”我说道。 陈警官一愣,问我在哪里? “陈家!”我说的斩钉截铁。 陈警官说,陈家他们搜索过了,根本没有发现黑棺,如今陈先生不回家,家里只剩下一个保姆。 提到保姆的时候,陈警官眉头皱了皱,说觉得那个保姆有问题。 连陈警官都能看得出来,现在情况已经打了很危及的地步了,保姆应该还活着,只是被上了身。 我问陈警官,那个女孩的尸体现在在哪,还有银发青年,他才是罪魁祸首,没有他这件事根本没办法善了。 提到银发青年,陈警官露出了为难之色,说这件事不好办,但是他会想办法。就在我进看守所的后两天,银发青年也被抓了,他爸还是没有保住他。 接下来的时间,我必须不能离开陈警官的视线,所以去做什么,我都要跟着他一起。 我们先去找银发青年,他和我是同一个看守所,一审判了三十年,他爸不同意,现在在等待二审。陈警官找出所长,提出将银发青年带出来的想法,结果直接被掀了桌子,说银发青年这次的事情很恶劣,必须严肃处理。 陈警官没办法,他要去申请上级,还要准备文件,很麻烦,至少要三天。 三天过去,黄花菜都凉了,我告诉他今天必须找到银发青年,不然陈先生也要有危险,最后银发青年也会死在监狱里。 事情的严重性,我直接和陈警官坦白了,他说让我别急,如果贸然提人,他这身衣服也就穿到头了。 陈警官给局长打电话,脸色不是很好,他告诉我说要等到晚上才能出结果。现在是下午,晚上的话阴气比较重,脏东西也难对付,可事到如今,根本容不得我去选择。 等待的时间很痛苦,终于在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局长电话打来了,说只给他一晚上的时间,六点前必须把银发青年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如果中途银发青年跑了,或者出了一点事情,陈警官要付法律责任,而且千万不要牵扯到他。 陈警官答应了,挂断电话后看着我,表情有些无奈,说道:“我真的信了你的鬼话,全部身家都压到你身上了,他要出事,我以后还真的没办法再查你。” 我装作没听懂,说银发青年的安全我肯定会保证,现在要带着他回陈家,同时也要把女孩的尸体带过去。 在经过一系列的手续后,终于在晚上十一点钟的时候,我们接到了银发青年。尸体现在在局里,陈警官也是拖了关系才能借出来一个晚上,也是要天亮之前带回去。 万事俱备,陈警官开车带我去了明珠小区,有了警察的身份,保安没有拦,只是做了个登记就放行了。 “你不用准备什么吗?”陈警官问道。 我摇摇头,说最主要的就是银发青年,只要他取得女孩的原谅,这一切也都结束了。 到了公寓门口,我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保姆站在门口。月光洒在她的脸上,让原本就惨白的脸变得更加可怖。 “进来吧。”她好像女主人一样,转身在前面引路,声音比白天更加刺耳。 到了客厅里,地面上还用粉笔画着人形图案,陈警官说房子作为案发现场目前已经被暂时查封了,保姆还在这里就已经很不正常了。 保姆给我们倒了两杯水,水很浑浊,还带着一丝丝白色在游离,看着很恶心。 我和陈警官都没有动,坐在桌子旁,招呼银发青年过来。 在路上,我就已经和他说明了利害关系,他始终一言不发,只是偶尔点头代表着答应。 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总觉得是不是哪里出了纰漏。可事情发展就是这样,陈警官也和我说过,调查的结果和我知晓的经过,没有差别。 保姆并不急,坐在对面,眼睛看着我,目光却时不时的看向银发青年,流露出怨毒又愤怒的表情。 “跪下。”我喝道。 银发青年想也不想,直接跪在地上,我说磕头,他咣咣咣的磕了三个响头。 他磕的极为用力,三下过后,地面上已经留下了一片血迹。 “对不起。”这是他今天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保姆一言不发,眼睛也没有看向银发青年,而是一直看着我,问道:“我的孩子在哪?” 我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布包裹的陶人,放在桌子上,说道:“放心吧,等他怨气消散,就能投胎去了。” “嗯。”她点点头,又不说话了,脸上也看不出喜怒哀乐。 这是我遇见的第一个能交流的脏东西,也有些失了方寸,以往的经验方法在这一刻都不管用了。 过了一会儿,保姆问道:“说完了?” 几乎是同时,温度下降了几度,她竟然动了怒气,为什么?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看向银发青年,他的态度已经足够诚恳了,目光痛苦,也是诚心悔过,现在又被判了刑,按理说女孩的怨气应该消散了才对。 女孩抬起头,看向银发青年,眼角流下两道血泪,声音拔高倍感凄厉,忽然说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包庇他!” 第一百九十二章 自杀 保姆的话,让我很蒙,银发青年在包庇谁,人难道不是他杀的? 我暗道一声不好,可是已经晚了,保姆身子一软倒在沙发上,一股黑气从眼前闪过。转眼间,女孩已经站在银发青年的身后,血红色的指甲已经划在了他的脖子上。 银发青年一动不动,他看不到女孩,却也感受得到,说道:“这件事怪我,如果没有我也就没有这些事,你杀了我吧。” 说着,他闭上眼睛,面如死灰,一副等死的样子。 “别!”我的话还没说完,女孩的指甲已经割破了银发青年的皮肤,在上面留下了很长一道血痕。 我站在远处不敢动,现在女孩只要动一下,银发青年就会被割破喉咙。我想要劝女孩,她却抬起头等我一眼,说了声不要多管闲事。 人命关天,又有关陈警官未来的仕途,我自然不能强迫女孩。看得出来,她对银发青年还有感情,不然早就已经动手了。 冤魂存在的条件是执念,执念越强,鬼也就越凶。女孩现在眼中闪着淡淡的猩红,正朝着厉鬼转变,能否化解怨气,我想现在解决掉办法,就在银发青年的态度上。 我都替他捏了一把汗,要是说错话,鬼可不会心慈手软。 但女孩终究没有下得去手,她轻轻抚摸着银发青年的脸庞,面色狰狞,血泪不停的流,咬牙切齿的问道:“为什么?” 银发青年听不到女孩的话,可是却回答了,他说,他爱她,但是也爱他。如果真的要选择,他会选择自己死,不想让女孩和另一人自相残杀。 女孩双目中的猩红之色更加浓了,她声音凄厉,屋子里阴风阵阵,尖叫道:“你等着,我肯定杀了他,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环境的突然变化,银发青年终于睁开眼睛,但是却一动也没有动,说这是他欠他们的,如果要还,就用他的命吧。 我心里很急,恨不得替银发青年回答,过了一会儿,阴风不见了,屋子里也恢复了平静。 我过去检查了一下银发青年的伤势,还好只是破了点皮,心里松了口气,他没事就好。 之后,我又检查了一下保姆。她这段时间被女孩附身,阳气损失的很严重,现在整个身子都虚弱不堪,脉搏也很轻,很有可能随时会死。 “她说什么了?”银发青年问我。 我想到女孩的最后一句话,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说,今天可能还要死人。” 银发青年的脸色变了,看着我,问道:“她是不是说要去找一个人?” “对,告诉我,他是谁!”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还是要从银发青年的口中确认。 他面色痛苦,双手抱着头,五指深深的插在头发里面,眼睛瞪大,问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想的,为什么?” “你告诉我,是谁,现在还有救!”我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晃动。 银发青年双目无神,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腕,捏的我手腕生疼。 他告诉我一个地址,说是他的男朋友,也是真正杀了女孩的凶手。他说,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让我一定要救救那个人。 那个小区我没听说过,陈警官说他知道,他开车带我们去。但是现在保姆生命垂危,不能丢下她不管,医院和小区正好是两个相反的方向,如何送她去医院成了问题。 这一次,银发青年主动开口,说他可以送保姆去医院,让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救下那个人。 我看向陈警官,他皱着眉头,还在苦苦思索。我知道让银发青年独自离开是很冒险的一件事情,如果银发青年出了事情,他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银发青年已经很急了,我和他说再等等。 过了大约两分钟左右,陈警官才抬起头,说保姆他去送,让我和银发青年去救人。 他是把未来的所有都压在了我的身上,就像刚开始一样,就算知道我可能是罪犯,也愿意相信我。 我很沉重的点头,带着银发青年去开车,还好陈家院子前的停车位中就有一辆车,避免了还要打车的尴尬。 从这里到小区足足要半个小时,银发青年车开的飞快,好像要飞起来一样。我劝他说不要急,女孩没办法直接杀人,时间还来得及。如果现在超速被交警盯上,肯定会耽误时间,到时候那个人就真的危险了。 听了我的劝,银发青年终于把车速放下来了,二十分钟后,我们到了小区的门口。 这里的门卫大哥显然认识银发青年,见他着急,登记都没有,就直接放行了。这个小区不算很豪华,却也不差了,一般家庭在这里根本买不起房子。 小区绿化做的很好,但占地也很大,路又狭窄,所以足足用了五分钟才到另一人的家里。 刚到楼下,我就感觉到了一股冰冷目光的注视,抬起头,正对上女孩阴翳的双眼。她距离我很高,看起来有十几层楼,加上天又黑了,我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影子。 她眼底的猩红一闪而过,头缩了进去,紧接着一个人走到了阳台上,爬了上去。 “不要!”我大声喊道。 我的声音惊到了刚冲到楼道里的银发青年,他急急忙忙的跑出来,这个时候一个人影从天而降,落在他的面前,险些砸在他的头上。 很大的重物落地的声音,一个人已经摔在地上,浑身瘫软,口鼻溢血,脑袋凹陷下去一部分,红白色的脑浆混合着鲜血飞溅的到处都是。 他还没有完全死透,身子还在抽搐,眼睛瞪得老大,一颗眼珠子调了出来,只剩下一点血肉连着。 他的另一个眼珠子,始终盯着银发青年,嘴角弯起一抹诡异的弧度,竟然是在笑。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周围也聚集起了人群,还有人拨打了报警电话。银发青年愣住了,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同尸体对视。足足过了两三分钟的时间他才反应过来,喉咙中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吼叫,扑在尸体的身上紧紧抱住,双膝跪地,眼泪止不住的流。 第一百九十三章 电梯里 就在这时,尸体忽然动了一下,我心里一紧,上前一步把银发青年拉开。刚后退一步,尸体身上忽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手脚身体都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弯折,竟然站了起来。 他咯咯咯的笑着,血液流的满地都是,拖着蹒跚的脚步朝着银发青年走了过来。 他停在银发青年身边,伸出手摸了摸银发青年的脸庞,最后在他的侧脸轻轻亲了一口,瘫软在地上,不动了。 这个时候,救护车也来了,显然没有抢救的必要,盖上一层白布就拉走了。 看着尸体被带走,银发青年满脸悲痛的表情,拳头攥的死死的,嘴唇都咬出了血。他抬起头,看向楼上的方向,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个人影在大约十几层的位置,伸出头看着我们。 “我要去了结这件事!”银发青年说完就朝着楼道里跑了过去,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等等!”我喊了一声,也追过去,人却不见了。 我看到电梯启动,心里暗骂一声,一口气跑到三楼,按下开门键。恰好此时电梯门刚刚到,门开后银发青年拼命的按关门,但被我硬生生的挤进去,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我气喘吁吁,怒视着他,吼道:“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牵扯了多少事,能不能冷静点?” 银发青年揉了揉被我打的脸,从电梯里站起来,悲愤的冲着我吼道:“她死了,他也死了,我能怎么办!” “你现在这样就有办法,你怎么不想想怎么去解决,刚刚能低头的时候,你偏偏激怒她,现在知道后悔了?”我说话丝毫不留情面,直戳他心中的痛处。 银发青年脸色涨红,想要说话又说不出来,最后憋出来一句:“我不用你管!” 说完,他又要伸手按楼层,被我一把抓住衣领拉开,但十四层已经按下了。 “你不用我管,但现在不是我管不管你的事情,你出来的时候是陈警官做担保,我不认为你的命比他的未来值钱!” 我的话说完,发现银发青年目瞪口呆的看着楼层按键的方向,转过头,电梯徐徐上升,并没有什么不同。 现在已经到了七层,我直接按下八层的按钮,准备出去。电梯里永远是最危险的地方,如果真的发生什么意外,逃跑都没办法。 我伸手去拉银发青年,却拉了个空,发现他已经后退到最里面了,目瞪口呆。 我皱了皱眉,问道:“你怎么回事?” “电梯。”银发青年伸手指着电梯的楼层,嘴唇有些哆嗦,说道:“电梯……没有第十四层。”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好像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很多楼盘,都信奉风水鬼神,所以设计的时候,会刻意避开四这个数字。主要还是因为四和死同音,所以从银发青年的口中说出来,我觉得并不是很稀奇的事情。 可恰恰问题就出在,多出来的这个十四层,不存在的楼层上面! 我故作镇定的说道:“放心,一会儿第八层我们就出去,不会有事的。” 我的话音刚落,电梯发出叮的一声,第八层到了。奇怪的是,电梯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上升。这个时候我才发现,电梯直接从第七层到了第九层,第八层的按键还亮着。 “完了!”我知道我们这是被女孩盯上了,连忙按亮了电梯上所有的键,之后跑到电梯的最后面,抓住扶手。 电梯仍然在上升,稳稳的停在了十四楼,电梯门被打开,走廊的灯光昏暗,一闪一闪的,发出滋滋的声音。 “怎么办?”银发青年刚刚热血上头的劲已经过去了,现在吓得有些语无伦次,浑身哆嗦。 我深吸一口气,目光冷冽。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没杀你说明还有机会,先去见见再说。 银发青年到底是陈家的儿子,就算害怕,还是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跟在我的后面。 走廊格外的长,一点儿声音都听不到,踩在地面上,脚步声不断的在走廊里面回荡。灯光很暗,间隔不过三米,一闪一闪的,影影绰绰,好像有很多人跟在身后一样。 银发青年拉着我衣服的一角,口中小声嘟囔着:“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求求你放过其他人。” 我心说这银发青年还算有良心,比死的那个人有担当多了。走廊还有很远,早已经走出了大楼的范围,可是这一层楼本来就是不存在的,发生再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也并非不可能。 为了缓解气氛,我开始询问银发青年事情的经过,为什么是那人杀了女孩,却要银发青年承担责任,又为什么要包庇他? 提到这里,银发青年苦笑一声,本来就害怕着,现在的表情更加可怖。他说,他是同性恋,喜欢上了杀了女孩的那个青年。他们过的很好,一直相处了两年,也没吵过几次架。 一直到遇到女孩前,银发青年也一直以为自己是同性恋,可是当他见到她的一刻,一切都变了。 银发青年疯狂的爱上了女孩,同居,在一起,慢慢的疏远杀人的青年。他不敢告诉他,害怕事情败露后,他会难过,她也会难过。 可纸终究包不住火,女孩怀孕了,这时杀人的青年也发现了银发青年和女孩的关系,开始闹事。银发青年为了安抚杀人的青年的情绪,就和他又恢复了同居的生活,结果不可避免的冷落了女孩。 怀孕期间的女孩心思很细腻,发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找到银发青年,得知了前进后果。银发青年保证,这段关系会做一个了结,只是让女孩没想到的是,他选择的是他。 说到这里,银发青年的表情更苦,他说他也不想,但是杀人的青年说了,如果他不会来,就杀了女孩。 女孩并不知情,以为是银发青年玩弄她,就去找杀人的青年争吵,结果被银发青年发现。 第一百九十四章 第十四层 银发青年真正爱着的是女孩,和杀人的青年在一起也是迫不得已,所以一直向着女孩说话。结果,这更加激起了杀人的青年的怒火,愤怒之下失手杀了女孩。 银发青年认为这都是自己的错,如果不是自己脚踏两条船,他们就不会冲突起来,女孩也就不会死。 他失去了女孩,发现自己还是爱着杀人的青年的,他不想再失去他,所以夺过匕首,自己顶了罪。当时他们在大街上争吵,我以为是因为原配和小三,没想到是因为顶罪而争吵。 可以说,他们三人之间发生的事情都可以拍出一部连续剧了,原本看似很简单的三角恋关系,没想到确是这么复杂。 现在,听了银发青年说完,我也明白过来了,难怪女孩恨他。 说话的功夫,我们已经走到了走廊的尽头,一扇门虚掩着,里面亮着红色的朦胧的灯光。 银发青年还有些犹豫,我已经直接推开了门。里面是很普通的女孩子的房间,一张单人床,粉红色的被单,粉红色的窗帘,粉红色的墙纸…… 在门口,放着一个很可爱的棉拖鞋,是一只小熊,也是房间里不一样的颜色。在床上,胡乱的堆放着内衣内裤,其中还有不少情趣的,我还发现几个情趣用品。 转头看向银发青年,他的呼吸有些粗重,没有其他的反应。我想,这里应该是死去女孩的房间,银发青年是第一次来。 就在这时,浴室里忽然响起哗啦啦的水声,透过半透明的房门,我看到了一个身材曼妙的人影。 银发青年抿了抿嘴唇,说这里是他第一次来,一直想进,可女孩并不让。 我点了点头,走到浴室门口,伸手去开门。 让我没想到的是,银发青年快步走过来抓住我的手腕,语气坚定,说道:“她在洗澡。” 我皱了皱眉,说道:“她已经死了,现在是冤魂。” “她在洗澡。”银发青年寸步不让,重复了刚刚的那句话。 我摊了摊手,后退一步表示无奈。走到床前,我拿起一件内裤,又被银发青年夺下,说这是她的东西。 我有些啼笑皆非,早知今日,当初干嘛去了。我对他的印象不算好,却也不算坏,至少是一个重情义的人。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浴室里面的水停了,人影也不见了。我走到浴室前,银发青年说他开门,让我先不要看。 我没想着和他争,在他后面,门的一侧,不伸头是看不到的。 门被打开,银发青年的表情一滞,问道:“人呢?” 我伸过头,浴室里面还带着热水的朦胧雾气,地面上还有未干的水渍,可是唯独不见女孩的影子。 这时,我的脊背一寒,身后传来栖栖索索的声音。猛地转头,拔出桃木剑,看到女孩正坐在床上穿内裤。 她的身材很好,毫不遮掩,就这样当着我和银发青年的面一点一点的把衣服穿好。最后,她找到了一条丝巾,系在了脖子上,刚好挡住了那一道狰狞的伤口。 女孩没有伤我们的意思,我也没有动手,站在一旁静观其变。她穿好后,看着银发青年,问了声好看吗? 她的声音恢复如常,皮肤也很白,忽略了脖子上的那道伤口,还以为眼前是一个大活人。 屋子内的温度逐渐变冷,呼出的空气都带上了白色的雾珠,女孩的却笑得愈发灿烂。 我的头皮一紧,猛地转头,在客厅的大门口,一个女人站在那里。我一眼就认得出来,这人是美艳妇人,她的死状同女孩一样,可模样却大不相同。 美艳妇人身子佝偻,眼眶凹陷,脸色发青,身上露出来的皮肤上,隐约可以看到一片片的尸斑。 银发青年转头,眼睛一红,哭了出来,喊道:“妈!” 美艳妇人不为所动,目光死死的盯着女孩,她是被女孩害死的,心中怨气不散,跟过来复仇了。 银发青年想要过去,被我拉住,阴沉着脸说道:“她已经不记得你了,不想死就别过去!” 银发青年眼泪止不住了,一边哭一边喊着妈,双膝跪在地上磕头,说是都怪他,是他害死了美艳妇人。 叹了口气,看向女孩,她脸上仍然挂着笑,笑意更浓,却带着阵阵冷意。屋子里的温度更低了,她站起来,穿上了一件丝袜,跳到地上。落地后好像一只顽皮的小麻雀,蹦蹦跳跳的到了门口,穿上那双可爱的鞋子。 她摸了摸肚子,撇撇嘴,看向我,幽怨的说道:“我好想我的宝宝。” 她的这句话说完,我头皮发麻,猛地转身,发觉身后又多了一人,是保姆! “保姆已经死了?那陈警官怎么样了?”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逝,保姆已经朝着我抓了过来。 我侧开身子躲避,但还是被抓了一下,衣服直接被撕开,在手臂上划出一道很深的血痕。 我疼的龇牙咧嘴,桃木剑已经刺过去,眼看着要刺到保姆,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的面前。 我想也不想,收回桃木剑,转身就朝着门口跑。美艳妇人终于抬起头,双眼只剩下眼白,咧开嘴笑了笑。 前有狼后有虎,我算是陷入了绝境,却也没有放弃。从背包里抓出一把铜钱洒在地上,又将朱沙纸包全都拿出来散开,以及黑狗血,淋了自己满身都是。 这些动作我几乎是在一瞬间完成,装着黑狗血的瓶子刚一落地,摔得粉碎,我的肩膀已经被美艳妇人抓住了。 刺啦一声,美艳妇人的手冒起一阵白烟,她脸色扭曲狰狞,不得不松开了手。可我也不是很好受,整个左边肩膀都不能动了,酥酥麻麻的,好像万千根针在扎一样。 我右手抬起桃木剑就要刺过去,结果银发青年忽然从地上爬起来,撞在我的胸口,喊了声:“你别伤害我妈!” 银发青年突然的袭击让我措手不及,桃木剑从手里脱落出去,掉在了墙角。这一刻,保姆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就要往我的身体里钻。 第一百九十五章 手刃爱人 我头顶的三盏火顿时灭了两盏,一股阴冷的感觉入体,好像一盆水从头淋到脚。 我打了个哆嗦,猛咬舌尖,痛到麻木。眼睛逐渐恢复清明,呸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沫,连根带爬的往前跑。 跑到墙角,我伸手去抓桃木剑,头皮一紧,放弃这个想法,朝着一边滚过去。 果然,我再一次转头,女孩已经站在了刚刚的位置。我大口的喘着气,前面拦着两个铜钱和许多的朱砂粉末,也不知道能不能起到作用。 从背包里,翻找到一件狗皮衣服穿在身上,心里总算有了些底气。 女孩脸上挂着笑意,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银发青年,说道:“你们的胆子还真是大,敢追到这里。” “你别再杀人了,真要万劫不复吗?”我喘着粗气,盯着女孩,目光冷冽。 女孩不为所动,说杀都杀了,不差一个两个。既然那人要她死,她不介意杀了那人,至于银发青年,纯属是因为怨恨。 随着女孩说出这话,房间里骤然变冷,墙壁上多了一层冰霜。我浑身直打哆嗦,一方面是冷的,一方面是因为阴气太重,我的身体有些受不了。 我心想这次是出不去了,女孩太凶,还有另外两个怨鬼在虎视眈眈,现在的我根本对付不了。 无可奈何之际,银发青年站起来了,说道:“对不起,这件事是我的错,你别牵连别人,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已经杀了我的家人,收手吧,我跟你走路。” 女孩看着银发青年,眼中流出血泪,面孔狰狞,吼道:“现在轮不到你来说话!” 银发青年一步一步向前走,从他母亲的胸口拔出那把匕首,对准自己的心脏,就要插下去。 出乎我的意料,也出乎银发青年的意料,女孩一个闪身抓住银发青年的手,用力一甩匕首丢了出去,银发青年也摔了个跟头。 女孩声音凄厉,血泪流的更多,白色的连衣裙被染上了两道红。她怨毒的盯着银发青年,目光时而清明,时而疯狂,怨气疯长。 屋子里刮起了阴风,怨气浓郁的像是轻纱遮住眼帘一样,连视线都变得有些模糊了。 女孩双手无力的垂下,脸上露出苦笑,缠在保姆和美艳妇人身上的怨气消失,放他们去投胎。 之后,她看向我,说让我走吧,就不管我,朝着银发青年走过去。 她从后面贴向银发青年,怨气缠绕过去,像是从后背怀抱一样。 我注意到银发青年的脸色一阵黑一阵白,面容痛苦,咬紧牙关,却不吭一声。这样下去,他的身体会被怨气和阴气侵蚀,要不了多久就会折损阳寿,最后变得和女孩一样。 我没有犹豫,抓起桃木剑,朝着女孩的后心砍下去。面对脏东西,桃木剑比任何武器都要锋利,直接将女孩的身子切了一个大口子。 女孩凄厉的惨叫一声,伤口不停的冒着白烟,好像硫酸一样不断的腐蚀着周围的怨气。 女孩没有魂飞魄散,出乎了我的意料,转过头怨毒的盯着我,一巴掌朝着我扇了过来。 我被打了个跟头,桃木剑再一次脱手,女孩脸色变得铁青,双目血红。 我翻找背包,结果只找到糯米,被女孩一把夺了去,没办法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女孩拖着我到了阳台,把我半个身子都推了出去,我双手死死的扣着阳台的边缘,五指青筋隆起,慢慢的有些抓不住。 我死命的咬着牙,想要回到阳台里面,女孩更加用力,这一下我身子的三分之二都被推了出去。 下方围了一群人,警察正在封锁现场,还有法医在现场拍照。这时有人抬起头,喊了一声还有人跳楼,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 我心里暗骂这些看热闹的人,双手已经抓不住了,因为用力指甲都掀开了两个,血顺着阳台的墙壁往下流。 女孩瞪着我,咬牙切齿,青灰色的脸上看不到一点儿属于人类的情感。 就在我支持不住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身上一松,女孩的表情逐渐凝固,眼底全都是不可置信之色。她慢慢转头,身后站着银发青年,一把桃木剑刺穿了她的身体。 “为什么?”女孩的脸上再一次流下血泪,身子冒起白烟,魂飞魄散了。 我被银发青年拉上来,他对着我的下巴用力给了一拳,疼的我眼泪鼻涕直接涌了出来,撞在身后的墙上。银发青年什么也没说,把桃木剑还给我,走到女孩的床边,很耐心的整理衣物。 这里是十四层,警察上不来,一直到银发青年把房间收拾好,我们才走出去。 走廊里,他和我说了声谢谢,又说了声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 我没有去解释,人死了就是死了,哪怕变成鬼保留了一部分的情感,也不过是执念罢了。这份执念缠上怨气,也就有了形体,只有了却执念,才会去转世投胎。 所以,女孩已经死了,厉鬼只会杀人,就算有感情也是虚假的,目的不过是心中的执念罢了。最后一刻,银发青年明白了,所以才会为了我杀了女孩。 亲手杀了爱人的滋味不好受,银发青年恨我我也理解。如果当时我没有对女孩下手,独自离开,银发青年也不用手刃爱人,我也不会差点跳楼,女孩也不会魂飞魄散。 可是,他会死,我会负法律责任,陈警官也会因此摊上大事。这件事说不清楚谁对谁错,人死了就是死了,活人还要继续活着,就这么简单。 从楼里走出来,有人认出我就是要跳楼的那个,围过来问我想要跳楼时的感受,为什么又不跳了。这一刻,我忽然感觉有些悲哀,人情冷暖,或许最后一刻,女孩比他们要更有情一些。 事情解决了,可我却丝毫高兴不起来,银发青年被陈警官带走,妨碍司法罪和作伪证被判了七年。 后来,我问陈警官,保姆是怎么死的,发生了什么事。陈警官说,保姆是自杀,至于为什么,保姆临死前说了一句话。 “我能感觉到她心里的痛。” 第一百九十六章 王成立的消息 事情了结后,我准备回村里了。王成立没有消息,兰姐那边毫无进展,我又被警察盯上,留下来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可事情偏偏事与愿违,我买好了车票,刚准备走的时候,忽然接到了王成立的电话。他说,他现在不在市区,他在医院里,被困了十几天了。 “怎么回事?”我连忙追问。 可是这时,电话里响起滋滋的声音,好像听到一个女人在笑,还有一个婴儿在哭。我听得头皮发麻,女人笑的佷凄厉,婴儿哭的也不像是人声了。 没过多久,电话被挂断,我想要打回去,发现记录中根本没有王成立给我的电话号码。 “什么情况?”我皱了皱眉,总觉得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可涉及到了王成立的安危,我没办法坐视不管。 退了车票后,我在平安路附近的酒店开了一间房,当天就去中药店重新买了朱砂。我不是第一次去买了,老板看我的目光很怪异,朱砂并不便宜,很少有我这么需求大的人。 可我也没解释的心思,买好了后就到了附近的农贸市场,想要找一个屠户。一般的屠户家里,都会留着黑狗血,这个东西值钱的很,脱手也很容易,基本就是有价无市。 我很幸运,这家屠户刚好杀了一只黑狗,血还剩下大半,我直接一起买走。临走的时候,屠户还送了我一把短刀,是他常年割肉卸骨的,已经沾染了不少戾气,对付脏东西很好用。 之后,我又买了两只大公鸡,这个东西有利有弊,关键时候却能起到奇效。 至于糯米大米,我没有买,医院里的脏东西都很凶,这些东西没办法对付。思来想去,我去了兰姐的饭庄,托人给我去弄童子尿。 半个小时后,童子年就被送来了,我要付钱那人没要,说刚好他家就有一个孩子,举手之劳。 准备好了后,我打车回酒店,徒步走去平安路。刚踏进去,就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天空中明日依旧,但却感觉不到任何暖意。如今是初春,街道两旁的柳树确是死气沉沉,没有一点发芽的迹象。 柳树代表着生机,连柳树都没办法存活,可想而知这个地方要凶到什么程度。青海市寸土寸金,唯独留着这样一个街道无人管理,想必也是因为无能为力。 在平安路路的路口,我见到了施工的痕迹,应该就是不久前。可如今,施工队不见了,只留下满目疮痍,一栋大楼只是挖开了一半,也就停工了。 路过的时候,我看到废墟中两个农民工正在打牌,太阳下没有影子,应该是施工队出了事,这两个人是鬼。 路上,我见到了很多的脏东西,因为阴气重的缘故,人的眼睛也可以看得到。他们大多驻足在店门口,东张西望,每当有路过的活物,就会伸长脖子贪婪的盯着。 他们应该是被什么束缚住,不能离开一定的区域,不然我哪里可能安然无恙的走到这里。 走到医院门口,我的手机忽然响了,是陈先生打过来的。他失去了妻儿,又要赔偿保姆死亡的丧葬费以及涉及到的连带责任,如今心力交瘁。见到他打过来电话,我的心思有些活络,难道是他准备告诉我王成立留下的消息了? 电话接通后,如我所料,陈先生先是给我道歉,说是因为自己太过悲痛,所以当时没有见我。之后,他告诉我王成立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要告诉我,他去了平安路的妇产科医院,如果我有时间,一定要去一次。 现在得知这个消息已经晚了许多,当时王成立肯定发现了一些事情,却没想到我延误了时间,以至于他出了事。 尽管如此,我还是和陈先生道谢,他约我一起吃个饭,被我婉言谢绝了。 电话挂断后,我从医院的小门进去,来到了院子里。即便过去了这么久,医院还是能闻到刺鼻的烟味,仿佛大火就是在昨天发生的。 站在楼下,我感觉到一股冰冷的视线,抬起头,在十三层的楼上,伸出了两个人的脑袋。距离太远,我看不清,但显然不会是活人。 我放开一个公鸡,把他头上的红布扯掉,腿上拴着绳子,丢到了医院的大厅里面。公鸡被我驱赶进去,探头探脑,这才迈出一步。 我跟在公鸡的后面,确定了医院的一层没有脏东西,一直到四层,都没什么问题。 我走到之前发现王层楼妻子尸骨的电梯旁,电梯的门还开着,露出顶部,灰尘中还能看看到当日我和王成立留下的痕迹。身后的墙壁上,那颗钉子还在,我推开病房的门,王成立妻子的冤魂已经不在里面了。 关上门,我准备继续向上走,如果我猜得没错,问题一定出在第十三层上面。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公鸡忽然立直了脑袋,看向我身后的方向,喉咙中竟然发出母鸡一般咯咯咯的叫声,格外渗人。 我的脊背一寒,猛的转头,身后什么也没有。再转过头,地面上的绳子绑着的公鸡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一根血淋淋的断腿。 血迹一直延伸到电梯里,因为电梯有半截在电梯井,如果里面藏着什么,不靠近根本看不见。 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手抓住了桃木剑,另一手捏住朱砂纸包。走近后,我脊背一寒,好像一盆冷水浇在头上。还没反应过来,身后传来一股大力,我整个人直接坠入电梯中。 摔在电梯里,咣当一声,电梯颤动一下猛地下沉。我整个热背靠在电梯的一角,双手死死的抓住电梯的扶手,身前是那只大公鸡,脑袋好像是被活活撕扯下来一样,电梯里到处都是血。 也是在这个时候,电梯忽然下坠,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大脑一片空白。 “咚”的一声,电梯坠入电梯井最深处,我整个人撞在地上,全身的骨骼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浑身生疼,脑袋眩晕,嘴里和鼻子里全都是血,尝试了几次也没站起来。 第一百九十七章 绝境 等我站起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了,胡乱擦了一把脸上的血,双腿颤颤巍巍,好像随时会断一样。 我尝试着活动了一下,疼痛难忍,只能重新坐下,也是坐立不安。拿出手电,朝着电梯外面照出去,黑暗的空间中,出现了一堵水泥承重墙。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里应该是地下停车场,我坠落了五层楼的高度。疼归疼,好消息是骨头没事,但是内脏应该伤到了,不停的咳血。 我大口喘气,拿出手机想要打给陈警官来救我,结果发现没有信号。孤立无援,我只能自救,现在只剩下一条路,往前走。 医院很大,地下停车场也应该很大,如果走错方向,加上黑暗中方向感缺失,很容易就会迷了路。 而且我的心里还有一层担忧,推我进电梯的那个东西,会不会也在这里?这种地方如果遇到鬼打墙,一辈子也走不出去,就算发现了,也无能为力。 我关闭了手电,节约电量,我背包里只有两块备用电池,如果一直开着,能用三天左右。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手电是我唯一的光源,必须节约。 我的背包里还有不少的压缩饼干,可惜的是水只有一瓶,这是一件要命的事情。 休息了一会儿,我听到停车场中传来嗒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落地了一样。 之后,又传来一声,好像还伴随着孩童的嬉闹声。我扶着电梯的门,把头伸出去,黑暗中什么也没有。停车场很空旷,这更加加剧了我心中的恐惧,总觉得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 “哒哒哒……”又是一阵东西落地的声音,很像我小时候玩的玻璃球,从高处落下,在地上弹跳。 我头皮一紧,头转到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电梯旁出现了一个人影。他全身笼罩在黑暗里,高高瘦瘦的,一动也不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是刚刚出现的,还是一直在这里我没有发现? 这个地下停车场很不对劲,我慌忙把头收回来,拿出三包朱砂,在电梯门口撒上三道线。之后,我抓了一把铜钱,胡乱的压在朱砂上面,又用黑狗血淋了电梯的边缘。 做完后,我虚脱了一样仰倒在电梯里,浑身又开始隐隐作痛,我判断应该是下落的时候骨头被震到了。 这种情况只能静养,我猜测自己现在一定全身都很浮肿,如果不及时治疗,很有可能全身的骨头坏死。 现在的情况对我极端的不利,可我又没有办法,现在的身体状态,出去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耳边一直传来孩童的嬉闹声,还有弹珠落地的声音,渐渐的也就习惯了,脏东西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 黑狗血还剩三分之一,朱砂倒是还有很多,还有一只公鸡头上缠着红布,一直被我抱在怀里。最后,是一把黑漆漆的沾满了血污的短刀,是屠户送给我的,可以辟邪。 我把刀也放在电梯口了,吃了点压缩饼干,喝了两口水,也就睡了过去。口干舌燥,水我不敢喝多,因为接下来的日子,这瓶水就是我的命。 人受伤后就会特别困,这是身体在自动修复伤势,会很消耗能量。所以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酸软无力,浮肿的更加厉害,手臂都有些透明了。 我轻轻抿了一口水,走到电梯口,见到第一道朱砂上多了半个脚印,黑狗血也黑了一部分。在我睡觉的时候,应该是有东西想闯进来,还好我布置的手段足够多,不然真的要死。 这个停车场果然不安全,也不知道有多少脏东西,身子还是隐隐作痛,还不是出去的时候。 黑暗中,时间过的很慢,我需要一会儿打开一下手电,确保电梯外没有东西。一次又一次,我紧绷的神经就快要断了,焦躁感从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冒了出来。 我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精神方面再待下去也要出问题,所以打开背包,开始数朱砂纸包。 纸包只有十三个,我翻来覆去的数,总算度过了最烦躁的时候。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中午十一点四十三分,电量还有百分之二十一。我很后悔自己临走的时候没有把手机充电,如果手机没电了,这里又看不到太阳,我连最后确认时间的的东西都没有了。 我把手机调到省电模式放到一边,没有关机,关机和开机的一瞬间是最消耗电量的。 下午的时候,我重新撒上朱砂,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一会儿醒一会儿睡,迷迷糊糊的,总觉得有很多人在我身边走来走去,眼睛又睁不开。 最终,我还是被一股尿意憋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电梯门口站着一个人影。 我瞪大眼睛,寒意从腰椎升起,瞬间精神了过来,拿出桃木剑就刺过去。那个人影反应很快,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了,我刺了个空。 摇了摇发胀的头,我感觉自己的脸变得很大,伸手摸了摸,确实是肿了起来。我的眼睛有些睁不开,眼球胀痛,两个眼皮也是很沉重,可又没有丝毫的睡意。 很艰难的摸到了手机,时间是下午五点多钟,电量还有百分之十四。现在看来,手机最多撑到明天晚上,还是没有信号。 我在背包里找到一个塑料袋,尿在里面,如果水喝光了,这就是救命的东西。因为喝水喝的少,尿液有很大的一股骚味,闻了下实在是下不去口。 但我还是捏着鼻子喝了一大口,逼迫着自己咽下去,然后喝了一点水,让味道淡一些。 拿起压缩饼干,一边吃,一边强迫着自己喝。这一刻,我忽然有些绝望。 吃过后,身体总算有些力气,可行动更加苦难了,疼痛还是没有减轻分毫。我爬到电梯口,朱砂第二道上面也有了脚印,黑狗血更是焦黑了很大一片。 我重新补上朱砂,又额外加上了一道线,另外也在黑狗血失效的地方,重新倒上了黑狗血。 第一百九十八章 停车库中的黑棺 我在电梯里待了两天,手机终于没电了,我失去了时间感。我变得有些暴躁,心里烦躁,忍不住想要发火。 我现在能做的,只有睡觉,可身子又很疼,睡觉也睡不踏实。更何况,外面并不安全,过一会儿我就要起来补上朱砂,越睡脑袋越沉。 我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水彻底喝光了,压缩饼干还剩下很多,可没了水,吃这个东西会要命。 我扶着电梯站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疼痛感总算减轻了一些,可是身子却更加没有力气。 我身体浮肿的恨离开,甚至用刀割开皮肤,流出来的是血水,而不是鲜红的血。 再这样下去,我肯定要死,我决定出去。狭小的空间内,我尝试着活动了几下,麻木的双脚总算恢复了一点知觉。 我盯着地上的公鸡,血液已经凝固,可是我现在需要体力。活着的一只没办法杀,我出去还要靠着它,死的这只带着腐臭的味道,实在难以下咽。 吃完后,我感觉这辈子再也不会吃鸡了,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又沉沉睡了过去。 可能是因为吃了肉喝了血的关系,这一次醒过来我感觉好多了,身体也恢复了不少力气。朱砂用光了,黑狗血还剩下一点点,门口的屠刀上也多了一个脚印,我想下一次,或许它就可以直接跨进来了。 走到电梯门口,打开强光手电,手里是倒数第二块电池,还算充足。照亮了四方,电梯没有没有危险,玻璃弹珠的声音也消失了,倒是孩童的玩闹时,更近了一些。 一手抓着屠刀,一手拿着桃木剑,嘴里叼着强光手电,开到了最大的光亮。地下停车场很大,强光手电也找不到边界,随便选了一个地方,我准备一直往前走,先找到墙壁再说。 脚步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停车场中,总觉的身后跟着人,在我察觉不到的地方,有几道视线若有若无的盯着我。 我装出很放松的样子,实际神经却崩的很紧,我感觉这个时候要什么东西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绷着的那根弦会直接断了。 走了一会儿,我再一次感觉到有人注视,猛地回头,一道人影从身后一闪而过了。我此时到了脸色一定很不好,明知道有东西跟着自己,又没办解决。。 走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我感觉到一股阴冷感,在我的正前方不多了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上面坐着一个“人”。 我头皮一紧,停住脚步,用手电照过去。 一口黑棺放在车库中,上面坐着一个人,王成立! 只是匆匆扫过一眼,手电滋啦一声,直接灭了,周围陷入了黑暗。也是在这时,我感觉到了一股冷意,还有有什么东西上我的身上了。 我迅速换号电池,重新打开手电,强光亮起,照亮了我因为恐惧儿苍白带着汗珠的脸。什么也没有,好像刚刚是我的错觉一般。 可我知道,刚刚绝对有东西靠近我了,那不是错觉! 手电筒转向刚刚看到黑棺的方向,王成立确实坐在上面,背对着我,一动也不动。 我尝试着喊了一声,没有应答,又喊了一声,听到黑棺里传来一阵急促的敲击声。 王成立应该是中了招了,我心里一紧,就要走过去。手刚搭上王成立的肩膀,衣服忽然垮了下去,落在棺材盖上,里面竟然什么也没有。 我的头皮一阵发麻,慌忙后退,一个惨白的手从棺材另一边伸出来,险些抓在我的身上。 那只手死死的扣着棺材盖,似乎是有不甘心,缩了回去。 短短的功夫,惊起了一身冷汗,我大口喘了几口气,黑棺中又响起了急促的敲击声。 绕着黑棺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脏东西,停靠在一旁,在地面上看到了两个牛皮纸。纸四四方方,有被折叠的痕迹,上面还有朱砂残留的红色,王成立确实来过。 比起他,我更加好奇的是黑棺,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这里? 王成立呢,他找到这里后,又去了哪里,是遇害了吗? 我的目光定格在黑棺上,里面不停的响起敲击声,一个大胆的想法从我的脑海中涌出。 “他该不会被关进去了吧?”我也有几次被黑棺吞进去的经历,从棺材盖上面的图画上,我也知道黑棺可能是某种陪葬品或者祭祀的东西,将活人放进去,然后埋起来。 我越想越觉得可能,走到棺材的一边,把剩下的黑狗血全都淋在身上,用力推动棺材盖子。 咯吱一声,棺材盖被推动,里面传出一声沉闷的声音,我的手腕被抓住。起初我楞了一下,随即就要抓起屠刀砍下去,里面传出一个沙哑而又虚弱的声音,是我。 我收住手,这才反应过来,抓着我手腕的手是有温度的。继续把棺材盖推开,我看到了王成立,他浑身赤裸,身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伤口,全都是血。 他爬出来后,无力的摔在地面上,好想一条搁浅的鱼,大口的喘着气。衣服也顾不得穿,他问我有没有吃的喝的,他快要渴死了。 我摇头说没有,递给他一个塑料袋,他愣了下,闻了闻,脸色一变,明白过来。 “你……”王成立看着我,目光惊疑,问道:“你来这里多少天了?” “我也不知道,四五天了吧,从电梯井摔下来,差点死在里面。”我说这话的时候还心有余悸,如果我一个判断失误,现在已经死了。 王成立盯着我手里的公鸡,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看着我,问道:“你路上有没有看到一个女人?” “没有。”我摇头。 王成立皱起眉头,说他刚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女人,没有脚,好像在地上爬,速度很快。 “对了,就和这壁画上的女人一样!”王成立猛地抬起头,面色有些惊恐,指着黑棺说道。 我把公鸡放在地上,解开了它头上包裹着的红布,一手牵着绳子,说道:“别想了,我们先出去再说。” 第一百九十九章 人首蛇身 公鸡刚放下,立刻就竖起了脖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一个方向。 我一愣,踢了它一脚,还是不动。顺着公鸡视线看过去,那边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 公鸡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黑暗中,忽然转身拔腿就跑,我来不及松绳子,直接扯断了一条腿。 公鸡拖着血淋淋的爪子,扑腾着翅膀往前爬,在它身后的黑暗中,出现了一条很粗的带着鳞片的尾巴,一阵鳞片摩擦的沙沙声音传出来。 “嘶嘶……”一声轻响,黑暗中出现一个人的轮廓,奇怪的是下身并不是人身,而是蛇尾。 一瞬间,我的脑袋里好像过电影一样,想到了黑棺棺盖上面的画面,一个人首蛇身的人坐在高台上,下面一群人抬着一个人放到黑棺里面。 与此同时,王成立已经抓起一把铜钱丢了过去,哗啦啦几声铜钱落地的声音,那个蛇影也不见了。 我心有余悸的看着王成立,拿出手电照着蛇影离开的方向,已经没有踪影了。 “刚刚那个到底是什么?”我的嘴唇哆嗦,连我自己都没发现,声音中多了几分恐惧之意。 王成立抓起地上的衣服穿好,说他也不知道,当日就是被这个东西袭击,这才被推到了棺材里面。还好他随身带着匕首,将棺材凿开了一个小缝,不然早就憋死了。 经历了这样一幕,我们再也没了停留的心思,转身准备走。不出意外,刚刚公鸡逃离的方向,就是出口的所在位置。 转过身,我愣住了,地面上只剩下一滩血迹和一大堆鸡毛,鸡头在一边,眼睛瞪得大大的。 短短的功夫,公鸡就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拖走了,鸡脖子处是撕咬一般的伤口,伤口处还冒着血泡。 “小心!”王成立喊了一声,一股阴风从我背后吹过来,我慌忙趴在地上。 后背火辣辣的疼,也不知道伤的多重,之后就被王成立抓起来,拉着我躲到了黑棺旁。 刚蹲下,我的脊背一寒,猛地转过身,正对上一张惨白的脸。被吓了一跳,往后一仰,整个人摔到了黑棺里。 紧接着,我看到一条粗大的尾巴,咣当一声砸在棺材边缘,溅起一大片木屑。我想要坐起来,却不想王成立紧跟着跳了进来,抓起棺盖用力拉动,重新开上。 轰隆一声,棺盖上被砸了一下,耳边全都是鳞片摩擦在地面发出的沙沙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深吸了一口气,我打开手电,果然头顶又出现了壁画。蛇影只是攻击了棺材一下,又绕了几圈就消失了,看来我们进棺材里,才是她的目的。 光亮照在头顶,有些刺眼,我把手电光调暗,眯起眼睛,慢慢适应了。 仍然是一副很简单的图,可对比之前看到的几幅,这幅图已经算是很精致了。还是在高台旁,人首蛇身的女人坐在上面,一条尾巴翘起,拖着一个果盘。她的一手搭在座位上,头依靠在上面,一手拿着果盘中的什么东西,正在往嘴里放。 高台下面,黑棺放在中间,周围围着很多人,全都跪在地上祭拜。女孩不见了,压着她的几个人也跪在黑棺的四脚,在黑棺的周围,粗略的画了几个线条,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那应该是血。”王成立适时提醒。 黑棺里面的空间很大了,我们两个躺着也不显得拥挤。王成立和我解释说,黑棺里面应该被放进去一个人当做祭品,这个黑棺,是吞人的。 他这样一说,我再看过去,忽然就明白过来。女人被放到黑棺里,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黑棺里流出了血。 “这应该是一个宗教,黑棺是他们的一种象征。”王成立又说。 我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在我看来,宗教这点不谋而合,可是象征,不太像。黑棺很像是一种媒介,他们是想要祭祀黑棺,从里面得到什么东西。 “是什么?”我看着图画出神,为什么要将这些过程画在棺材上,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正想着呢,王成立推了推我,说外面没声音了,要不要趁现在跑? “再等等。”我不知道蛇影走没走,如果她就等在外面,我们打开棺材盖就是送羊入虎口。 又过了一会儿,外面没声音了,我才小心翼翼的把棺材推开了一点。冰冷的空气涌入进来,深深吸了一口,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王成立又推我,我没管他,说了声别闹。 他又推我一下,我不耐烦的转头,却看到一个婴儿。 “妈的!”我硬生生把接下来的话咽到肚子里,身子好像被坚冰封住,一动也不敢动。 我注意到,这个婴儿也同样是人首蛇身,因为太小了,分辨不出男女。它在冲着我笑,小手往我身上抓,冰冰凉凉的,像是要把我冻僵。 王成立不见了,只是转眼间的功夫,他能去哪? 我一边看着婴儿,手一边背过身,拿到了屠刀,对着婴儿的头就砍了下去。 出乎我的意料,屠刀砍在婴儿的头上竟然喷出了一股血,溅了我一脸。血是淡红色的,腥味很重,闻起来还很臭。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眼前的婴儿竟然不是脏东西,而是活的? 婴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黑暗中沙沙声忽然响起,急促的朝着我这边跑过来。我打开手电,只看得到黑影一闪,手腕就被蛇尾抽中,疼的我没握住手电,直接飞了出去。 手电在空中打着转,摔在地上,滋啦滋啦几声,直接灭了。就在这时,棺材里的婴儿也不见了,王成立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草拟吗的,敢偷袭老子!” 我头皮一紧,心说害了,中了招的不是王成立,是我。应该是在我看到王成立衣服的时候,就是假的,走到棺材旁,直接中了招。 现在懊恼也没用,背后阴风骤起,我慌忙低下头,棺材盖子上发出砰的一声,被掀翻到对面。 我趁机从棺材里爬出来,刚跑出没几步,脚底下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直挺挺的摔在地上。 第二百章 逃出生天 刚摔倒,我就感觉后背一寒,好像被什么东西爬了上去。我迅速反身,想也不想用屠刀割破手掌,朝着身后抓了过去。 我抓到了一个很滑腻的东西,捏了一下没捏住,从我后腰溜到了后背,继续向上到了后颈。 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上心头,我爬起来用手不停的抓着后背,疯狂的蹦跳。我已经知道了是什么东西了,是那个小的蛇影,她来了! 她很灵活,绕着我的后背转动,我怎么抓也抓不到,反而自己浑身是血。 正当我手足无措的时候,王成立跑到我身边了,用力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喊道:“干什么呢,还不跑!” “我身后……”我的话还没说完,眼睛瞪大,身后感觉也消失不见了。 王成立在我耳边用力喊了一声,问道:“你怎么回事啊,手电怎么还扔了,远远的就看你在这里手舞足蹈!” 我有些就惊恐的转过头,看着黑棺,它就放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巨口。 如果一切都不存在,那么我刚刚看到的,听到的,都是黑棺给我的幻影? 我顿时明白了,从我第一次见到黑棺开始,它就不停的吞噬生命。这一次,它想吞的,是我! 我感觉脸上黏糊糊的,抹了一把,全都是血,吐了一口吐沫,嘴里掉出来几根鸡毛。我呸呸呸了几下,那种发痒的感觉总算消失了,再次看向公鸡的尸体,喉咙处被我咬开一个大口子。 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顺着脊椎直冲脑海,轰的一声,在脑袋里炸开。 “快跑!”我用尽全身力气才挤出这句话,把手交到王成立的手里,说道:“快带我走!” 王成立见我的样子,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抓着我的手腕,说了声跟我来。 跟着他跑了半个多小时左右的时间,地势慢慢向上,眼前出现一点亮光。亮光慢慢变大,最后充斥了整个视野,晃得我睁不开眼睛。 用手挡在眼睛前面,眼睛紧闭,还是流出两道泪水。呼吸着新鲜空气,感受着平安路独有的冰冷的阳光,我不由得双腿一软,直接仰倒在地上了。 我闻到了一股腐臭焦黑的味道,转过头,地下停车场中冒出一股很浓的黑烟。黑烟很呛人,还带着一股很浓的汽油味,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全都是汽油,就连王成立身上都是。 我心有余悸的看着下面,心说还好跑的快,不然这下子真的要留里面了。高温烘烤的我的脸发痛,和王成立说我们先走,等火熄灭了再回来看看。 离开后,王成立喊了我一声,问道:“你身后怎么有这么多的手掌印?”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连忙把衣服脱了,在我后背的衣服上有很多很小很小的手印,看起来绝对是婴儿的。 “那不是幻觉吗,为什么会这样?”我转过头,看着冒着滚滚黑烟的医院,那个地下停车场中,到底还有着什么样的秘密? 这场大火,我问了王成立,他说不是他放的,应该是医院的油库漏了,至于怎么着火的,依旧是一个谜。 在我的后背上,也有很多的手印,回去后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洗不掉。再后来,我去了医院,挂了皮肤科,也没有查出什么。医生说,很像是小时候的胎记,需要做激光手术。 再后来,激光手术也做了,手印还是没有去除掉,反倒是自己折腾的够呛。 除了难看一点,也没什么不适感,我也就不折腾了。接下来的半个月,我接了两单活计,家里都挺穷的,也没赚到什么钱,反倒是自己吃饭坐车花了不少。 干这一行也没办法,有活不接有损阴德,见死不救死后下地府要被批判,可以说是吃力不讨好。 关于我爸的寻找,我一直没放弃,前段时间有人打电话给我,说是在山西一带看到我爸,后来证明是谣言。 严冰父女也是没了消息,上次一别,他们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至于黑猫,我听说她最近一次出现还是在青海,我有一种感觉,自己很快就要再见到她了。 这段时间,陈警官一直盯着我不放,怀疑我和医院的大火有关系。不得不说,他的直觉真的很敏锐,可苦于没有证据,又没有造成什么恶劣的影响,也就不了了之了。 生活陷入了安逸中,期间我去了饭庄几次,王允在那里生活的很好。她也因为性格原因,很快融入了进去,很多人对她都照顾有加,其中也不乏追求者。 对于王允,我现在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说是喜欢,也变淡了。说是不喜欢,自己又总想着去关注她,担心她,想要照顾她。总结到最后,我发现自己对王允从爱情变成了兄妹一样的亲情,真的很讽刺。 可能是由于心态的转变吧,我对王允也没有以前那样纠缠了,她也不再对我冷言冷语,总的来说,事情正在朝着好的一面发展。 王成立从医院回来后,回了一次老家,去看了她妻子一次。回来后,他再也不提关于医院和他妻子的事,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医院后来我们也去过一次,那里被大火烧的什么也不剩,这下是彻底断了线索。 王成立在停车场中发生了什么,让我感觉到很疑惑,可他不说,我也没有办法逼问。 后来再问,王成立和我说,他接下来跟着我干,只要有钱赚就行。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说下去就要伤感情了。我说好,我干活,他谈生意,得到的钱五五分。 “不,三七,我三你七。”王成立说道。 在我的一再要求下,变成了四六分,我六他四,这一点上他不再让步。 前两次没赚到钱,本想着让王成立联系再接一个活,这个时候我接到了兰姐的电话。她说,血桃树有变化了,让我立刻带着王允上山,最好能在明天下午前到。 看了眼天空,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看样子要赶夜路。兰姐这么急,我也不耽搁,和王成立说了一声,就去饭庄接王允。 第二百零一章 陌生人 刚到饭庄的时候,王允不在里面,说是出去买菜了。饭庄有厨师,可是王允偶尔还是会下厨,这个时候不在,不是添乱吗? 我心里很急,主要还是兰姐的语气很急,那边肯定要出乱子,说不定还要出人命。 到市里找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王允,一直忙活到晚上,王允也没回来。打手机没人接,去报警又说时间不过,交警队调监控也没权限。 眼看着时间就要不够了,我好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最后没办法,我在饭庄里选了几个身强体壮的人跟着我,其他人留下,见到王允回来立刻带她上山。 临走的时候,我接到了王成立的电话,他把我骂了一顿,说他都到山脚了,我人哪去了? 我的心里一暖,让他不要在山脚逗留,也不要上山,立刻往回走和我们回合。 我告诉他那座山有问题,王成立明白事态的严重性后,说立刻往回走。 在三分之二车程处,我见到了王成立。他全副武装,怼了我的胸口一下,说我不够意思,有赚钱的好事不叫他,是不是怕他分了我的钱? 我没接话,嘿嘿直笑,问他有没有看到山上有东西。 提起正事,王成立也收起玩笑脸,说没看到,但阴气很重,绝对有东西藏在山里。 我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最怕的事情来了,那两个干尸还没走! 路上边走边说,很快就到了山脚下,此时已经快到午夜了,接下来一直到营地,都没有休息的机会。停下还有一个原因,我想等到王允,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 我们就地扎营,休息了一个小时,同时我和王成立也先行进了山,探探路。失望的是,阴气确实很重,可没有见到脏东西,那玩意那么聪明,接下来的路不是很好走了。 回到营地里,王允没有来,我说了声知道了,说了声启程。 走的时候,王成立走过来,问我:“你是不是已经知道那个小妮子出事了?” 我点点头,说肯定出事了,不然不会找不到。 “那你怎么办?”王成立问。 我摇头,乜说话,心里表现的不如我脸上镇定,乱的很。要说王允出事,谁最害怕,肯定是兰姐。要说谁最担心,肯定是我。可我现在不能自乱阵脚,必须把这些人带到,就算出了问题,人多也好过兰姐一个人挡着。 深吸一口气,我喊了声加快速度,还有三十多公里的山路,时间却不多了。 走了一会儿,有人喊我,说丢了一个人。我回头,数了数,确实少了一个。 “会不会去撒尿掉队了?”有人问。 我说了声有可能吧,心里却很难受,这里还不算进山,掉队也没什么,我怕的是另一种情况。 有人提议去找,也有人说要等等,都被我直接拒绝。现在不能听,不能回头,也不能留人在这里等! 王成立说我的心太狠,可我知道,如果停下了,死的就不是一个人那么简单的。 走了一会儿,又丢了一个人,这下很多人都明白怎么回事了。队伍中变得沉默警惕,很多人疑神疑鬼,对我不满的人也越来越多。 终于,少了第三个人的时候,有小部分人爆发了。他们吵着闹着要回去找,这座山明显不对劲,那些人被丢下只有死路一条。 我没拦着,依旧带着剩下的人继续走,路上不断的少人,才不过一半路,算上回头的,已经减员了三分之一了。 再这样下去肯定不行,我说可以放慢脚步,看住周围的人,小心一点。 走到现在这里,肯定每个人都会小心,如果小心有用的话,也就不会有人失踪了。 继续向前走,我打了个一个哆嗦,觉得被什么东西盯上了。回头,身后的众人脸色凝重,目光惊恐,不停的环视四周,生怕出现什么东西。 黑暗中不能视物,有人要开手电被我拦住了,现在我们面对的不只是脏东西,还有人。我没有忘记,上一次差点被人袭击,要不是兰姐…… 想到这里,我晃了晃头,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不管怎么样,兰姐那一枪扣动扳机,我和她就已经拴在一根绳上了。 继续向前走,我问王成立,有没有感觉到什么。王成立身子一抖,说让我别吓他,哪有什么东西。 王成立这句话让我警惕了,很有可能是只有被盯上的人才有感觉,那些人应该都是这么消失的。 我立刻让队伍停下,询问队伍中剩下的人,人消失前有没有问过他们,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结果清一色的,所有人都说有,就算很警惕,人还是会在不知不觉的时间消失。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一个活人就从眼前不见了,没有一点声音。 我皱紧眉头,这样下去肯定不行,这一次是我,那我就引他出来。王成立看着我,目光担忧,已经知道了我的想法。 我对众人说,我刚刚也有这种感觉,除了我还有一个人,是一个中年妇女,她也说感觉到了。 我们两个走在队伍中间,四周的人严阵以待,只要有东西出现,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招呼过去再说。 一直走了五六分钟,还是没有异常,我没有松懈,但身边的妇女却问了,我是不是搞错了。 我刚说不能,头皮一紧,队伍里什么时候多出这个女人的? 我的想法刚生出来,发现队伍里多了许多生面孔,之前一直数着人头,加上有很黑,所以忽略了这些。 想到此处,我伸手去抓旁边的王成立,手已经紧紧握住了屠刀,生怕转过来的也是一张陌生的脸。 还好,王成立很正常,他问我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队伍里很多“人”都是鬼,我不敢和他直说,只能不停的眨眼睛,磕磕巴巴说我有点害怕。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黑的原因,王成立没看到。他更加疑惑了,问我怎么了,之前绝境中也没说一个怕字,现在怎么这么胆小了? 第二百零二章 九死一生 我是有苦说不出,又试了几次,引起旁边那名妇女的警觉,也就闭口不言了。又走了一段时间,那股被盯着的感觉越来越重,我感觉他们要忍不住动手了。 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很冰冷,转过头,那个妇女正阴测测的对着我笑。我不动声色的把手抽回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的后摆,把屠刀藏在其中。 又走了一会儿,我背后凉飕飕的,转过头一个人正贴着我的后颈,就差钻进去了。我加快脚步,躲开他,又差点撞到前面的“人”。 我暗道自己真的是挖了个坑自己往里跳,现在被脏东西层层包围,想跑都没地方跑。我能信任的也就王成立了,可是看他优哉游哉的样子,实在不想有危机感的样子。 逐渐,我起了疑心,王成立就算反应迟钝也不至于这样子,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可是救了我一命。 这样一想,我的额头上冒出了一阵冷汗,该不会王成立也是假的吧? 恰好这个时候王成立转过头,看着我,问道:“闫明,你没事吧,怎么满头是汗?” 他虽然是在关心我,可嘴角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这更加让我怀疑,王成立已经不是人了。 我心里扑通扑通直跳,拿出手机,还好这个时候还有一格的信号。我给王成立发了个信息,问他在哪里,然后把手机攥在手里,手心去都是汗,不停的抖。 我的视线始终注意着我身旁的王成立,他依旧神色自然,身上也没有手机响。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王成立回我在家里,我不是不让他跟着吗? 顿时,我的脑袋嗡的一声,一直以来我以为脏东西是后来混进来了,没想到刚开始就伪装成王成立的样子来到我身边了。 我现在浑身都冒着冷汗,做好最坏的打算,周围这些人全都是脏东西,我个应该怎么办? 难怪兰姐的语气那么凝重,估计这个山里半数人都成了鬼了,就连我也一时不查中了招。 再一次转头看着王成立,他的眼窝凹陷,黑眼圈浓重,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正常人。 我的手摸到了背包,手腕再一次被抓住,旁边的妇女拉着我的手慢慢放下,问道:“怎么了?” “没事,渴了,喝口水。”我干笑道,抽回手。 甩了甩手腕,疼的要命,上面还有一个漆黑的手掌印。 她递给我一瓶矿泉水,说让我喝,背包里的留着,也许以后用得到。我接过来,她一直盯着我,只能皱着眉喝下去。 还好水没什么问题,不然我这一下就要挂了,一口气喝了半瓶,她才收回视线。 松了一口气,我的底牌现在只有屠刀,背包是不能碰了,不然非要出乱子不可。 眼看着就剩下很短的路程了,天边也泛起了鱼肚白,我心说他们也应该动手了吧,果然,下山坡的时候,我的后背冰凉。 我想也不想,直接抓起衣服兜里的两个朱砂纸包洒在身子上,又拿出屠刀砍了离我最近的两个抓过来的手,之后朝着王成立扑了过去。 此时他已经完全变了样子,脸色狰狞,脸皮脱落,一双眼睛深深凹陷到眼眶里,一对眼珠子漆黑,完全看到半点眼白。 我直接用屠刀划破了手掌,又咬破了舌尖,喷在手掌上,抓住他的肩膀。刺啦的声音响起,王成立的肩膀上冒起一阵白烟,同时屠刀已经把他捅了个魂飞魄散。 这个时候,又有两双手抓住了我的肩膀,一阵灼热,我身上的狗皮衣服和朱砂起了作用。可我的肩膀也是冰凉一片,冷我我打了个哆嗦,阴气入体,我好像落入了冰窖中一般。 我不管不顾,一直向前,屠刀不停的挥舞乱砍,身上也不知道被多少双手抚摸过。 终于冲出去,我一脚踏空,从上坡上翻滚下去,双手死死的抱住脑袋,身子蜷缩成球,尽量减少受伤的面积。 终于滚到了山底,我松了口气,浑身四肢酸痛,很多处都破了皮,幸运的是现在刚刚开春,冻土刚化,泥土松软,不然我非要断胳膊断腿不可。 刚爬起来,我的后背受到了重重一击,重新趴在地上。这一下打的可不轻,疼的我龇牙咧嘴,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闫明!住手!”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过来,兰姐小跑到我身边,亲自把我扶起来。 她的样子不可谓不凄惨,身上只剩下了一套内衣,还破破烂烂,露出大半酥胸,遮挡不住风光。她的身上也多了许多道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我身上的伤和她比起来,也就不算什么了。 兰姐拦住那人,说了声自己人,然后问我王允和援兵呢,怎么就我自己过来? 我叹了口气,和兰姐说王允应该是被人抓走了,援兵都死在路上了,我也是九死一生才到这里。 想起刚刚被一群鬼包围我还心有余悸,要不是我跑得快,又恰巧是下山,现在也成了其中的一员了。 兰姐快速扫视了一眼四周,清晨的森林很死寂,根本看不出什么。他和刚刚打了我的人说,赶紧扶我回去,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很疑惑,可现在也不是发问的时候,只能跟着兰姐往回走。营地不在原来的地方了,而是在一处山坡下挖了一个山东,周围做了一些遮掩,离远看根本看不到。 路上,打我那个人和我道歉,还以为是其他队伍的人呢。我神色一凛,这样看来应该是起冲突了,就是不知道伤亡怎么样。 那人叹了口气,说至少死了三位数的人,周围埋伏的人特别多,这一次实在是措手不及。 “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禁不住问道。 那人刚准备说话,兰姐嘘了一声,做出一个手势,示意危险。我的心里咯噔一下,看向营地门口,泥土是新盖上去的,隐约能看到下面有血迹渗透出来。 营地出事了! 我的想法刚生出来,兰姐已经拔出手枪朝着山洞里开了一枪,枪声震耳欲聋,我彻底蒙了。 第二百零三章 迫不得已 我没想到兰姐会有两把手枪,之前的一把已经被我埋起来了,又被警察拿去做物证,结果现在兰姐又掏出来一把? 兰姐头也不会,砰砰砰的开了三枪,头也不回的看着我说道:“出门在外总要小心点,不然我已经死了十几次了。” 兰姐说的没错,可我总觉得心里不太舒服,跟在兰姐的后面走进去,几个人哆哆嗦嗦的跑出来,跪着求饶。 屋子里有一具尸体,正中眉心,还有一个人打大腿上中了弹,在深山里又是敌对关系,基本已经宣告了死亡。 我看不下去想要去救,被打了我的那人拦下来,他摇了摇头,说之前就是因为救了一个人,营地里付出了三条人命的代价。 逼问之下,才知道他们来的时候兰姐的人已经转移走了,他们扑了个空。地面的血,是因为其他人来被他们杀了,尸体就埋在这里。 他们个个都是亡命之徒,把杀人说的轻描淡写,除了面对死亡的还是才表现出应有的恐惧,其他的时候更像是暴徒一般。 这个时候,我猛地发觉,之前我遭遇的并不是最可怕的,有的时候人心比鬼还要致命。 兰姐没有留情,给打我的那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了然于心,上前一步用棍子重重砸在一人的脑袋上。 我闭上眼睛,血喷在我的脚下,那人的脑袋被砸了一个凹陷,倒在地上不动了。 我的心颤了又颤,牙齿都在打颤,看向兰姐和那人的目光也变得不同。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幸运,如果当时那一棍子是朝着我的脑袋砸下来,现在我也成了地上的这个样子。 兰姐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怜悯,那人下手也没有留情,一棍子一个,全都砸死。有两个人想跑,一人被兰姐开枪打死,另一人被那人追上,用棍子打断了腿。 我也不知道他是幸运的一个还是不幸的一个,被枪口指在脑袋上,兰姐逼着他带我们去他们的营地。 我叹了口气,心生悲哀,尽管早已经知道了结果,可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有些难受。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深知这句话的正确性,可还是没办法面对。 转过头,我想要走,被打我的那人一棍子架在脖子上。劲风打在我的皮肤上生疼,他收放自如,是一个练家子,也难怪兰姐把他留在身边了。 我苦笑着转过头,双手举过头顶,说道:“我只是想走,不会做什么。” “兰姐。”那人回头看着兰姐。 兰姐看向我,我也看着兰姐,她说了声话让我心里冰凉:“你先留下吧,这也是为你好。” 话说到这个地步,我也没办法,只能留下。经过介绍,我知道耍棍子那人叫王德,跟了兰姐五六年了,可以说是心腹。 杀了五六个放弃抵抗的人,王德眼睛都不眨一下,扒了那些人的衣服,将最后一人捆住,让他带路。 我想走,可王德一直看着我,跟着他们翻了一座山,看到营地。营地中只剩下不足十人,在兰姐手枪的威胁下,全部束手就擒。 我看向兰姐,鼓起勇气,用沙哑的声音问道:“这么多人,你要都杀了?” 兰姐看我一眼,目光很冷,让我的心头一跳,开口冷声道:“你知道他们杀了我们多少人吗?” 我沉默不语,从王德那里拿了一盒烟,一人走出营地,闷声抽起来。没过都就,营地里面响起哭喊求饶的声音,我用力吸了一口烟,把烟屁股丢在地上。 紧接着,又传出两声枪响,兰姐和王德走出来,棍子上已经染成了鲜红色,还往下滴着红白的脑浆。 兰姐走到我面前,说道:“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你老爸当年也是这样,不然哪里有这么多事?” 我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问道:“你都知道一些什么?” “没什么,只要你知道有的时候必须要不择手段就行了。”兰姐说着,手枪递给我,枪托朝着我。 我犹豫了一会儿,接过来,打开枪膛,里面只剩下最后一发子弹。 “我知道你擅长处理这些事,谢谢。”说完,兰姐独自一人走了,王德说了声:“我们走吧。” 我坐在石头上,将口中最后一颗烟也吸完了,站起来,抬起枪口瞄准了王德。 王德眉头皱紧,也没有动,眼睛一眨不眨,说道:“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你别闹,这些事必须我们来处理,她绝对不能出事。” “我不是你们的人。”我摇头,目光很坚定,手臂端平,三点一线对准了王德的眉心。 他笑了笑,说道:“你是和我没关系,但是兰姐和你爸的关系可不一般,如果她死在这里,你这辈子都要活在内疚里。” “你什么意思!” “你先把枪放下,这里处理一下,然后我再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我听后,犹豫了一会儿,把枪口放下,扔到一边。王德看着枪,瞳孔一缩,说让我拿着吧,最后一枪要我开,就算被发现也是我顶替兰姐进去。 我心中升起一股屈辱感,可王德的一番话确实说到了我心底最软的地方,也许兰姐做的这一切,和我爸有很大的关系。她刚刚也说,如果当初我爸当初能心狠一些,现在就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言外之意,现在的这些都是我爸留下的烂摊子,他当年到底招惹了什么人,要一直追杀他到现在也不放手。 所以,真的要我进去顶罪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我爸能够安全,只要他还没有放弃救我妈。 想着想着,我的眼圈就红了,现在我的身上还放着刻着我生辰八字的铜牌,那是我妈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把尸体搬到一起,营地里浇上汽油,点绕火。看着火焰熊熊燃起,王德在尸体的口袋里找到了一盒烟,拿出一根在火焰中点燃,放在嘴里吸了一口,眯起眼睛,说道:“当年,我和兰姐刚认识的时候,你爸也在……” 第二百零四章 往日秘辛 从王德的口中,我得知了兰姐和我爸相识的经过,是因为兰姐的妹妹。关于这一点,我没什么感觉到惊奇的,因为兰姐和我说过。 我看向王德,知道他接下来还有不少话要说,也没有去追问。 王德又吸了一口烟,说道:“三年前……” 三年前,我爸被兰姐请到的青海,那个时候兰姐和她妹妹在一家洗浴工作,日子平凡且屈辱。 王德说的很隐晦,也就是说,兰姐和她的妹妹,以前是洗浴中心的洗脚妹,很多人都懂得。 关于兰姐以前的职业,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确实挺诧异的。一是因为从兰姐身上根本看不到当年的影子,二是因为王德竟然知道这些,还和我说了。 我没有打扰他,听他继续说下去…… 王德说,兰姐现在的女儿,也就是茜茜,是兰姐的妹妹出事后,从她妹妹肚子里接生出来的,而接生的这个人,就是我爸。 “你还不知道兰姐的真正名字吧,她叫王青兰,只不过很久没有用了,现在行内的,也就既然敢称呼她为小兰而已。”王德撇了我一眼,又吐露出一个惊人的消息。 兰姐的名字很普通,是那种就算提起来也不会刻意去记的这种,谁能想到当年的洗脚妹,今日成为了青海只手遮天的人。 王德接着说,兰姐的妹妹被一个客人强上了,没有戴套。恰好当日又是危险期,尽管及时吃了药,还是没有意外的怀上了。 兰姐的妹妹很软弱,一直不敢说,直到一次接客的时候大出血,被送到医院急救,兰姐才得知情况。 可是已经晚了,兰姐用光了她和她妹妹这些年所有的积蓄,还是没有挽救回来。她的妹妹死后,兰姐一度消沉,而且听说孕妇死后不能入土,不然死后也不得安宁。 她那段日子整日以泪洗面,尸体也在医院的停尸房越放越久,后来连费用都交不起了,只能抬回家里。 恰好那天,我爸在医院帮助一个死去的孕妇接生,回来的时候见到兰姐,主动找上门,说他可以帮忙。 兰姐当时已经走投无路了,对我爸千恩万谢,说只要我爸能让她的妹妹入土为安,这辈子做牛做马,包括下辈子都可以,以此报答我爸。 和我所料的相同,我爸没答应,他是一个脾气很古怪的人,说如果兰姐这样,那这个忙就不帮了。 最后,兰姐收回那些话,我爸让她打了一盆热水就把她赶出去了。 接生的地点,就是兰姐领我去过的那个小木屋。按理说附近都被拆迁建了新楼,唯独一个小木屋很眨眼,早就应该被强拆了才对。可是兰姐后来的能量很大,硬是将这间木屋保留了下来,当时开发商开出了三百万的价格,都没有说动兰姐。 当然,这是后话了,我爸进屋子后,兰姐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听到了我爸和她妹妹的对话。可是语言很奇怪,叽叽喳喳的,她听不懂。 后来,我爸打开门,让她进去。兰姐进去后,被我爸打昏了,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床上,肚子很痛。 王德说,兰姐当时看不到自己的肚子,后来才发现肚子大了一圈,上面还多了一个刀口缝合的痕迹。 我爸那段时间一直在青海忙着什么,兰姐找到他后,他才说孩子没死,但需要养分,就放在兰姐的肚子里了。 王德说的轻描淡写,却深深看了我一眼,问道:“你也是干这个行当的,说说死了半个多月的孕妇,怎么还能活着,又怎么能放在另一个人的肚子里重新生出来?” “不能。”我很干脆的回答,顿了顿,又忍不住问道:“我爸到底想干嘛?” “那我就不知道了,连你这个亲生儿子都不清楚,他也没说,我怎么猜得到?”王德一脸无辜。 不过王德和我说,兰姐后来找了很多人问,都说不可能。这种情况下婴儿肯定死了,放在另一个人的肚子里重新养更是痴人说梦。 兰姐那段日子一度很惊恐,找我爸的时候我爸就说不用担心,孩子很健康。一直到孩子出生的时候,我爸亲自到场,直到看到婴儿被护士从产房抱出来的时候才离开,之后就一去不复返了。 兰姐莫名其妙生了一个女儿,又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就连她自己也不是孩子的亲妈,一时间乱了方寸。那个时候,兰姐甚至流落街头,依靠着乞讨为生。 她没办法将孩子丢掉,并且为了这个孩子发誓不再去卖,她打零工,捡破烂,竟然也过去了一年。 第二年,兰姐被一个富商包养,不过这个富商已经是七十多岁了,无儿无女,见兰姐可怜就收养了。富商虽然那方面不行了,可是很变态,让兰姐陪下人,玩各种花样给他欣赏。 那段日子,兰姐一度想死,她原以为脱离了小姐的身份,却又落入了另一个魔窟。可是为了孩子,她忍了,她很幸运,第二年富商死了。 她理所当然的继承了富商的遗产,只不过手段不是那么光彩,因为富商临死前,转移走了全部的财产。 这个过程王德没有明说,可我也能猜得到,为了这个孩子,真是为难了兰姐。 可是事情讲述到这里,我却发现了一个疑点,三年前孩子出生,现在孩子才三岁大,可是茜茜已经十几岁了。 我刚张嘴,王德就未卜先知的回答了,他说茜茜确实只有三岁,只不过发育的很快。这个孩子很特殊,从小就能见鬼,平时也很阴郁,兰姐为了掩人耳目,不得不给茜茜伪造一个身份。 这个答案出乎了我的意料,可并不能满足我的好奇心,如果真的是这样,茜茜到底是人是鬼,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她真的是兰姐妹妹的孩子吗?我爸留下她是为什么? 疑问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来,可王德却不愿意回答了。他慢慢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烟也燃到了手指,他不得不重新点上一根。 “好了,回去吧,她一个人我不放心。”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第二百零五章 理解 回去的路上,王德和我说,之后兰姐就凭借着那笔钱创办了灵异协会。可创办的当初,并没有人支持,甚至还受到青海各处势力的打压。 但接下来,完完全全就是兰姐的实力,她依靠着自己的魅力和手段,硬是将饭庄经营成了青海的地头蛇。 听了兰姐的经历,我唏嘘不已,对于兰姐刚刚的下手狠戾,也不是那么的不理解了。 可理解是一方面,接受又是一方面,我徘徊在包庇和报警两个选项之间,难以抉择。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们出去后随便你怎么样,但是你要想到,你爸为什么要把婴儿放到她的肚子里面?” “为什么?”我情不自禁的问出口。 王德鄙夷的看着我,没有回答,说了声快点走,也就再也不说话了。 我们找到兰姐的时候,她还在山洞里,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血泊中,不知道想些什么。 王德喊了声兰姐,兰姐才反应过来,问道:“处理好了?” 王德点点头,说处理好了。 之后,兰姐看着我,最终目光还是定格在我手里的手枪上,伸出手,说道:“给我吧,这件事没办法善了。” 我很想把手枪交到兰姐的手里,可又不禁想起王德说的话,把手枪别在后腰上,说道:“还是我留着吧,防身。” 兰姐也没戳穿我的谎言,对着王德说:“今晚先在这里休息,明天我们再去找其他人。” 王德说了声是,到外面望风,兰姐又看向我,说我今天赶路一定累坏了,一起休息吧。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免的有些尴尬,又各怀鬼胎。我背靠在背包上面,地面上湿漉漉的,很不舒服。深夜,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做起来,听到了轻微啜泣声。 转过头,我才发现声音是从兰姐那边传过来的,她应该是没发现我醒了,哭的声音渐渐增大。 山洞里很黑,我只看得到兰姐手里拿着一张照片一样的东西,看不清内容。我害怕惊动了她,只能重新躺下,听着哭泣声更加心烦意乱。 第二天一早,兰姐盯着红肿的眼睛起床,王德好像没发现一样,说道:“兰姐,我发现他们的踪迹了。” “好,那我们去追。”兰姐说道。 我盯着一对很大的黑眼圈,连续两天晚上未睡,身体又受了不轻的伤,走起路来实在难受的很。 王德有意无意的落后在我身边,一手搀扶住我的腋窝,问道:“怎么,睡不着?” 我点点头。 “害怕吗?”他又问。 我摇头,说死人我见得多了,并不怕。 王德嘿嘿一笑,说接下来还会死更多的人,这一次血桃树足足引来了十几个势力的目光,非要吸饱了血不可。 “血桃树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我追问。 王德努了努嘴,说道:“自己看不就行了。” 顺着他的视线转过头去,只见山坡山笼罩着朦朦胧胧的粉色雾气,其中草木不生,地面焦黑,看不到一个活物。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花粉已经飘到这里来了,从距离上看,应该已经有四五十米远了。照这个速度下去,不出一个月整座山就会被笼罩,再过一段时间,能否会继续蔓延? 兰姐这个时候接上话茬,她说王允是唯一一个能够免疫花粉的人,所以要她进去砍了桃树,挖出婴儿,然后带出来。 “不行!”我再一次拒绝,兰姐以前也提过,无论如何我都不能答应。 兰姐也没强求,说先找到王允再说吧,王允的特殊性又不是只有她知道,如果王允真的是被抓走了,对方也会这么做。 我沉默了,兰姐说的没错,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我还是懂得的。 兰姐顿了顿,脸色不是很好,咬着牙又说道:“而且,不能任由花粉这么扩散下去,就算真的要牺牲她,这件事也要办好了。” “不……”我刚想说,兰姐忽然转过头,冷冷的盯着我看,问道:“一个人重要还是青海市的市民重要?” “我……”尽管如此,我还是做不到将人命做对比,可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处在兰姐位置的是我,我又能做出什么选择? 苦思冥想,也没办法得出一个万全的结果,忽然发现,真的只有让王允去冒险,还有一线生机。 这个结果让我难以接受,也明白了和兰姐之间的巨大差距,在决策问题上,她真的要领先我太多太多了。 很快,我们顺着痕迹找到了临时搭建的营地,只剩下五个人了。他们站起来,喊了一声兰姐,很恭敬。 兰姐挥挥手,一众人坐下来,营地中间搭着一个火堆,里面燃烧着熊熊火焰。在火焰上方架着一口锅,锅里几个绿色的叶子浮浮沉沉,原来是带着草根的野菜。 “还有多少粮食?”兰姐问道。 其中一个人回答,说米如果煮粥还够吃两天,调料什么都没有了,只能挖野菜吃。 “坚持五天!”兰姐咬着牙,很艰难的说道。 那人愣了下,想要说什么,可又闭上嘴,说他会去想办法的。之后,兰姐又看向其他四个人,说让他们一定要警惕,现在的山上很危险。 吃饭的时候,每个人的碗里只有十几颗饭粒,谁也没有说什么,就着干苦生涩的野菜,艰难下咽。 谁也没有说什么,都闷声吃着碗里的东西,只剩下咯吱咯吱的咀嚼声连成一片,听起来诡异的很。 受到他们的感染,我忽然觉得良心有些不安,拉开背包拿出三包压缩饼干,打开倒入了锅里面。 这种东西同样也难以下咽,可胜在能量高,吃下去会很快的恢复体力。几人见了,愣了愣,抬起头看着我,道了声谢。 兰姐也诧异的转过头,一双美目中只剩下欣慰,嘴角弯起一抹弧度,笑了笑,说道:“别辜负了小闫的一番好意,大家快吃吧,吃完了好干活。” 我装作没有看到没有听到,盛了一大勺的压缩饼干糊糊,把头埋在碗里,好像再吃着天下最美味的东西一样。 第二百零六章 妇人 吃过饭,众人有些相对无言,兰姐把我叫到一边,问我的打算。 我苦笑一声,说现在除了帮她还有什么办法,我必须要把王允救出来。 当天夜里,我们两两一组埋伏在血桃树周围,兰姐跟着我,其他六人分成了三组,分别在三个方向。 也渐渐深了,因为血桃树的关系,周围听不到一点儿其他的声音,就连虫鸣鸟叫都听不到了。 我和兰姐是躲在一处树丛里,趴下后就算从旁边路过也很难看得到,压低声音小声交流。 大约到晚上十二点多吧,兰姐的卫星电话响了,黑暗中,她的脸色陡然凝重起来,说知道了。 电话挂断后,兰姐说花粉的化验结果出来了,从成分上来看,根本没有致幻的功效,又用小白鼠做了实验,还是没有效果。 这个结果,出乎了我的意料,忍不住问道:“那他们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 我们都不出声了,兰姐目光有些失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警惕着周围,心里想着血桃树,难道让人癫狂的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我眼前闪过,抬起头,却不见了。我推了推兰姐,说道:“我好像看到一个人走过去了。” 兰姐皱着眉头,说她没看到,也没听到脚步声,有可能是我眼花了。这里草木这么多,不可能无声无息的。 我重新趴好,认同了兰姐的说法,夜晚盯黑暗久了,很容易产生有东西盯着自己的错觉。 过了一会儿,眼前又是一花,抬起头还是什么也没看到。 第三次,我终于警惕起来了,又去推兰姐,却摸了个空。我心里格瞪一下,转过头,发现兰姐刚刚趴着的位置只剩下一个草堆了,人不见了! 我腾的一下站起来,掀起大片草叶,也不管暴露不暴露了,直接打开了强光手电。手电筒的照不出多远就被树干挡住,视线之内没看到兰姐,我和她距离这么近,她离开我怎么会没发现? 就在我有些慌乱的时候,不远处的树丛发出沙沙的声音,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我的手电晃过去,发现是兰姐,她说她尿急,就去方便了一下。 手电筒的光打在兰姐的脸上,显得异常苍白,一双黯淡无神眼睛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一个死人。 我被这个想法吓到了,问道:“兰姐,你没事吧?” “没事,你跟我来,我知道王允在哪了。”兰姐喊了我一声,又往回走了。 我喊了几声,兰姐没回答,只能追过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兰姐,你……” 我的手好像触摸到了一块坚冰,冰冷刺骨。慌忙收回手,后半句话也咽到了肚子里,艰难的咽了口吐沫,背后一股寒意升起。 “兰……兰姐……”我说话都有些哆嗦。 兰姐有些不耐烦,回头问我干什么,还去不去救王允了。 “兰姐,我生辰八字是多少,我想在这里算一卦。”我一边说着,一般盯着兰姐的脸,手电打在她的脸上,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怎么知道!”兰姐没好气的说道,语气很不耐烦,说让我快一点,别婆婆妈妈的。 我说了一声好,手却摸到了屠刀,这把刀用的是越来越得心应手,对付一般的脏东西足够了。 我的手刚背到后面抓住刀柄,手腕忽然被人抓住,冰冰凉凉的,一道声音从我的耳边出现,说道:“她有问题,快跟我走。” 我的心颤了颤,瞳孔急剧收缩,小声问道:“兰姐?” 她没回答,拉着我朝着反方向跑,只留给我一个背影。我询问兰姐去哪里,她说发现这里有些问题,害怕打草惊蛇,就没喊我。 一只跑出了两百多米远,兰姐脚步一转,朝着花粉包围的方向跑。 “兰姐,那边……” “我知道,我想清楚了,花粉没毒,那里是结界。” 兰姐说,只要我们冲进去,不要相信眼前看到的,就不会有问题。她一只脚已经迈进了花粉的范围内,一手拉着我也要进去。 她很着急,表示她都没事,我还怕什么? 我的脚步好像扎了根一样,心里警兆升起,兰姐一向警觉,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慌乱了? 我心里浮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试探着问道:“兰姐,我们不是要去摘桃子吗?你怎么没拿筐,桃子装哪里?” “什么桃子,血桃树上面只会挂尸体,不会结桃子。”兰姐眉头紧皱,语气愈发的不耐烦。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表面却不动声色,说道:“兰姐,我忽然想到我还有东西没拿,要不我们先回营地吧?” “别废话了,一会儿脏东西追上来,我们就没机会了。” 我低下头,手已经摸到了屠刀,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一道划向她的手腕。刺啦一声,冒起一阵白烟,她的手腕上出现一道很深的伤口,却没有任何鲜血流出来。 “闫明!”她的脸色转而变得阴沉,张开嘴,直接咧到了耳后根,鲜血淋漓。 她伸出手要来抓我的脖子,我早有准备,连忙后退一步,屠刀再一次割在她的手臂上。这一次,她终于发怒了,脸色狰狞,竟然变成了一个妇人的样子。 这个妇人来时我见过,差点栽在她的手里,没想到竟然不知不觉遮了我的眼睛,差点带着我进了花粉范围内。 我还想要用屠刀割过去,妇人尖啸一声,头发倒竖在空中飞舞,一巴掌朝着我扇了过来。 眼前一黑,我感觉自己好像被用力推了一把。接连后退三四步,踩在一个石头上,身子一歪,没有踩稳,竟然崴了脚。 摔倒在地,脚踝转眼间就肿了起来,稍微触碰就疼的没办法呼吸。这时,阴风吹起,妇人已经到了我的面前,惨白的脸几乎贴在了我的鼻子上,一双眼睛只剩下眼白,怔怔的看着我。 突然的对视让我一愣,紧接着胸口一凉,妇人的已经贴了上来,要上我的身! 第二百零七章 阴兵借道 我猛咬舌尖,强迫自己清醒过来,疼的浑身直冒冷汗。终于恢复了行动能力,我一把把妇人推开,好像接触到一块寒冰,双手针扎一样的疼。 连滚带爬的转身就跑,妇人在身后追上来,她始终吊在我的身后,头伏在我的肩头。我没回头,事实上也不敢回头,若是魂火灭了,我也就完了。 就这样,我一瘸一拐的跑出了二三十米远,远处一个人影从林子里跑出来,一棍子砸在妇人的头上。 王德的棍子不仅可以打人,还可以打鬼,妇人惨叫一声,身上冒起一阵白烟,转身跑了。 王德也没去追,跑过来问我发生什么事了,兰姐呢? 想到兰姐,我心里一惊,如果这个兰姐才是假的,那原来让我跟过去的才是真的? 我心里一阵愧疚,连兰姐都分不出来了,只是那双眼睛,我实在没办法把她当人看。 王德看我的样子已经明白了,他问我是不是看到了兰姐的眼睛把她当成鬼了? 我点头说是。 王德骂了一声,说兰姐是天生的阴阳眼,如果使用的话眼睛会生出两层薄膜,身体也会变得冰凉,看起来和鬼一样。 阴阳眼并没有传言中的那么神奇,就算能见鬼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用的多了会失明。 王德问我兰姐去哪了,让我带他过去,之后他又喊上了另一个人。 我给王德指路,可黑暗中根本就不好辨认方向,加上我刚刚又是慌乱中逃跑,找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我说,兰姐走的就是这个方向,她说找到了王允的踪迹。 我还没反应过来,王德已经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盯着我的眼睛,怒道:“如果她出什么事,我就直接把你丢到里面去!” 我丝毫不惧的与他对视,冷声道:“这件事确实是我做的不多,但你再耽搁下去,活人也要变成尸体了。” 王德愤恨的瞪着我,用力推了我一把,说道:“你们在这里待着,我去找她。” 那人想要跟过去,被王德制止,说让他看着我这个废人,别被黄鼠狼叼走了。 他这是赤裸裸的在埋汰人,我自知理亏,他又在气头上,也没反驳。在他离开后让另一人搀扶着我,紧跟上去。 王德的速度很快,不久后就不见了,好在他留下了很多痕迹,不至于跟丢。 追了十几分钟,我的脚踝疼的实在走不动路了,让另一人跟上去看着,别处意外了。 他很犹豫,说我更需要人照顾,直到我拿出朱砂纸包和一小瓶黑狗血证明我有自保能力后,他才让我小心点,追过去了。 我依靠在树下,脚踝肿的和馒头一样大,根本不敢动一下。我强忍着疼活动一下,确定不是伤到了骨头,这才放心。 找了几根木棍,用绳子缠绕固定住,试了试还算可以,一瘸一拐的往前面走。 走了一会儿,一阵阴风吹起,我看到刚刚走的那人脸色惊恐的往回跑。他面色扭曲,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摔了一跤后来不及爬起,四肢着地跑过来。 路过我的时候,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阴……阴兵借道!”他哆哆嗦嗦,吐露出这样一句话。 我大为吃惊,他趁机挣脱我跑远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的温度降到了冰点,天空也没了星星和月亮,林子里飘起朦朦胧胧的雾气,响起了沉闷的脚步声。 躲在一颗树后,一队大约二十多人的人影整齐的从我眼前经过。阴兵借道,我听我爸说过,没想到如今可以亲眼见过一次。 传闻中,如果一个地方死了太多的人,就会引来地府的关注。这时他们就会派阴差来阳间,查询这种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毕竟冤魂多了,对阴间也是一种负担。 阴兵路过的时候,切记不可挡在路前,不可发出声音,不可上前询问,不软就要被勾走魂。 我大气都不敢出,直到阴兵走远,才探出头,松了口气。 眼看着最后一个身影也要消失在视线中,一股寒意好像一桶水一样从头淋到脚。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猛地抬起头,见到妇人倒立在树上。她的四肢好像蜘蛛一样抓着树干,倒立在我的头顶,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咧开嘴对着我笑。 我想也不想,拔腿就跑,却忘记了自己受伤的脚踝,直接从山坡上摔了下去。滚到山坡下,四肢酸痛,到处都是被树枝石头划出的伤痕。 妇人紧追下来,脸都要扭曲成一团,看起来又恶心又恐怖,想要趁机钻到我的身体里。 结果这时,她忽然抬起头,竟然露出了很恐惧的表情,尖叫一声,转身就跑。 我正疑惑着,一阵脚步声响起,在我的身后停下。寂静无声,这一刻整个林间好像都没了声音,雾气反而更浓了。 我浑身哆嗦,这是一种源自灵魂中的恐惧,一种等待审判的感觉。我没敢回头,悄然退到一边,想要让开阴兵前进的路。 两个白色的招魂幡扬起,分明没有风,却无风自动。招魂幡的一角打在我的脸上,我心里一惊,只觉得浑身都被抽空了力气。 一股寒意涌上心头,我也不管那么多了,转身回头跪下,头扣在泥土里,口中念道:“大人赎罪,小的不是有意冒犯,被一只怨鬼追到这里,还望饶小的一命!” 屈辱感涌上心头,我从小到大谁也没跪过,就连小的时候我爸揍我的时候都坚持不跪。可现在为了保命,我不得不这样做,那种阴冷的感觉,好像死神的镰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一样,随时可能要了我的小命。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浑身僵硬,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脚步声再一次响起,从我头顶经过。 我一动也不敢动,头也不抬,等待着脚步远去,直到听不见为止。 松了口气,刚准备抬起头,身后响起一阵凄厉的惨叫。仓皇砖头,竟然是那妇人去而复返,又不知什么原因魂飞魄散了。 第二百零八章 等待 我看着身后地面上的一点黑灰心有余悸,转头看向阴兵离开的方向,能帮我的只有阴差了。 不知道阴差为什么插手阳间的事物,但总归是救了我一命,我冲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道声谢。 从树林里站起来,脚踝伤上加伤,现在肿的都快赶上大腿的粗细了,没办法站起来。 找了一个树依靠着,打开手电筒,不断的在林间晃动,希望能有人发现。 过了十几分钟左右,我听到一阵脚步声,原来是王德。他见我的样子皱了皱眉,问我刚刚跑的那个人去哪了,我又发生了什么事? “兰姐呢?”我疑惑道。 王德说没找到,不过不用担心,兰姐防身的东西又不是只有手枪,只要小心一点不会出事。 他把我扶起来,为刚刚的事情道歉,说他也是太心急了。 “你喜欢兰姐吧?”见他的样子,我终于忍不住把心里话问出来了。 王德沉默一会儿,说让我不要告诉其他人,更不要告诉兰姐。 我无奈的摇摇头,他这个样子十个人都能看出来他对兰姐有意思,我想兰姐那么精明一个女人,也不会没有察觉。看得出来,兰姐最多只是将他作为心腹而已,他这辈子是没可能了。 王德当局者迷,我也没多管闲事的戳破,被他扶着回营地,已经有六个人回来了。 和王德一起的那个人还是跑丢了,深山老林,还有不少脏东西,估计要凶多吉少。 营地中没有医生,但还是保留了一些药品,我吃了点消炎药,又在脚踝上贴了一贴膏药就沉沉睡下了。 身体上的疲累还是小事,最重要的是精神的绷紧,从前几天晚上开始,我就无时无刻的警惕着,现在终于能睡一个好觉。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营地里只剩下两个人,王德带着另外四人出去了。询问之下才知道,兰姐一夜未归,王德担心,又出去找了。 失踪的那个人谁也没提,抛弃同伴逃跑,就算回来了,也会被毒打一顿然后驱逐出去。 经过一夜,脚总算消肿一些,可却更加疼了。我估计第二次从上坡上摔下去的时候应该是伤到了骨头,只是轻轻触碰就像针刺一样疼。 一人在烧着火,里面煮着东西,是一堆草。煮熟后,他把水倒了,草揉成糊糊状,忽然按在我的脚踝上。 我已经分不清是烫还是疼了,只觉得眼前一黑,气都上不开,险些昏死过去。 睁开眼睛,脚踝已经被包扎上了。他冲着我笑了笑,说这是他们老家的土方子,对跌打扭伤特别有效,唯一一点不好就是要趁热,所以也没和我说。 我虽然疼,可他毕竟是在帮我,道了声谢。 他说不客气,他叫周书发,和我是同行。他说他早就听说过我在接阴行当里面的大名,伸出右手,真诚的说道:“很高兴能见到你。” “我可不认为现在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地方。”我苦笑一声,和他握了握手,正式介绍自己:“闫明。” 同是接阴人,话题自然也多了些,聊得都是关于接生的事,另一人听得糊里糊涂,说我们先聊,他去望风。 和他聊过之后,我有些不懂的地方也都弄明白了。比如如果孕妇是横死的或者是被人杀的,最好不要管,往往会发生诈尸的情况,弄不好自己也要栽里面。 还有,双胞胎的孕妇也很危险,多半要出乱子。至于三胞胎,四胞胎,要是遇到,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千万别多管闲事。 还有很多的禁忌,我爸从没帮我说过,在我的记忆力,从小到大我爸都是有求必应。危险是有,我爸也总能化解,如今到了我却每次都要出不小的乱子。 包括第一次接生,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贸然结了一对双胞胎,要不是严冰恰巧…… 想起严冰,我断了思绪,轻轻探口气,眺望着青海的方向。我对严冰的感情很复杂,要严格的说起来,只能算是朋友。可要说没有感情,一次次的生死经历,还是有些感情的。 可惜的是,她伙同她父亲偷了我家的陶人,这段往事,无论如何都弥补不了。 中午饭还是压缩饼干糊糊,王德没回来,带出去的四人回来了两人。他们说,让我们先等着,他发现了兰姐的行踪,已经带着另外两个人追过去了。 一直到晚上,还是没有王德的踪影,我的心沉下去了,该不会他也出事了吧? 王德的身手我见过,要是他也出事,说明对方很强大,事情就要难办了。 一直等到半夜,那两个人坐不住了,说要出去找。我说天太黑了,最好明天,昨夜在林子里遇到的事我还没忘记,想起来还一阵后怕。 同那两个人吵了一架,他们同意了我的说法,等明天一早去找。 第三天,我的脚消肿了,这是一个好消息,说明周书发的土方子起作用了。我站起来试了试,发现疼是疼,但能忍得住。好消息是,骨头没事,就是扭的严重了一些而已。 找了一根手臂粗的棍子,走几步试了试,换上药后,我也决定出去找。这次我们是分成了两个队,我和周书发还有之前留守的一人,另外两个人一队。 幸运的是,中午时分,我们终于在血桃树的花粉覆盖范围周围,看到了王德和兰姐以及另外两个人。一种一个人脸色很不好,手捂着腹部,全都是血。 另一人脸色一团死气很重,背上还趴着一个“人”,趴伏在他的肩膀上,阴测测的盯着我。 我看到后,拿出屠刀就要去割,却被王德拦住,说这鬼不能除,不然这人也要死了。 我不太明白我,王德也没和我解释,他和兰姐的情况很不好,身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伤痕。 “先回去!”王德把兰姐交给另外两个人,自己在前面带路。 路上,趴在那人后背上的鬼一直在盯着我。奇怪的是,太阳光对他一点用都没用,也感受不到怨气,着实有些诡异,就算是大白天艳阳高照,我还是打了个冷噤。 第二百零九章 归来 回到营地里,王德先把兰姐安顿好,她的状态实在不是很好,已经几近昏迷。王德说,他发现兰姐的时候,兰姐已经在花粉覆盖的范围里了,手舞足蹈神志不清。 兰姐怎么进去的先不说,她现在根本没有交流的可能性,我的注意力在王德身上。他十指一直紧握,额头青筋隆起,好像一条条蚯蚓一般。 他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身子都在颤抖,牙齿紧紧咬着,眼睛里血丝密布。 我走到他的身边,拍拍肩膀,问道:“你也吸了不少的花粉了,感觉怎么样?” 王德猛地转头,好像野兽一般盯着我,鼻孔里喘着粗气,眼角瞪得都有些裂开,留下两道淡淡的红色痕迹。 见他的样子,我就知道他在暴走的边缘了,也不刺激他,只是递过去一瓶水,告诉他先到一边休息。 我把王德的棍子抢下来,他起初还不同意,力气大的吓人,用力一推差点把我推了个跟头。 直到我在他耳边说,难道你想伤害兰姐吗?他这才松了手,眼睛盯着兰姐。 “放心吧,交给我。”我安慰他。 王德离开后,营地里有些寂静,现在半数人手上,最好的办法就是回去。可等了这么多天,眼看着血桃树就要成熟,没有见到血桃树的秘密前,没有人想走。 我说,那就投票表决吧,最好还是一起行动,不然都要出事。 他们没有答应,我继续说道:“同意留下来的举手。” 开始没有人举手,但慢慢的,一人犹犹豫豫的把手举起来,其他人也举起手了。 我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好奇心在作怪。其实就算他们想走,我也会留下来,我想知道当年我妈真正的死因。 简单收拾东西,准备睡觉,四名没有受伤的人两人一组轮流值班。夜晚,我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把铜牌拿出来,用手摩擦上面刻着的生辰八字。 我的目光在黑暗中忽闪忽闪的,或许我的出生,和血桃树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睡不着索性不睡了,走出帐篷和到外面坐着,初春的夜还有些冷,更多的是潮湿,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营地里没偶遇生火,明火在夜里就是活靶子,告诉所有人自己在这里。 那两个人背对着营地,一人观察着两个方向,见到我出来,其中一人问我:“闫明,你怎么不再睡一会儿?” 我摇摇头,说睡不着,让他先回去休息,我替他站岗。 他摆摆手说不用,既然出来那就聊聊天吧,问我为什么要帮兰姐,他第一次见到我和兰姐的对话,还以为我们是仇人。 “算是仇人吧。”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对于兰姐有感激,也有恨意。 他一愣,也没追问,拿出一颗烟叼在嘴里,却没点着。他说,烟瘾犯了,也就白天能抽上一根,到了晚上不敢抽。 很快到了换班的时间,这次值班的其中一人是周书发,他很健谈,讲述他接阴的时候发生的不少事情。 他一直遵循着不接横死的孕妇,也不接被杀的孕妇,也不接双胞胎,三胞。虽然中间也发生过意外,但更多的是他自己的失误,和我的经历对比起来,小巫见大巫了。 他也知道班门弄斧了,笑了笑,说我现在在行内已经出名了,不少人都知道我,亲切的称呼我为疯子。 “疯子?”我笑了笑,耸耸肩,对这个称呼不可置否。 周书发说对啊,因为我什么样的孕妇都敢去接生,也不管穷人家富人家,能不能赚到钱,会不会有危险,很像一个疯子。 我苦笑一声,原来是这个意思,不过也确实是,从开始到现在,顺顺利利的接生成功的次数,屈指可数。 聊着聊着,天就亮了,我去帐篷里看兰姐。她脸色苍白,很虚弱,嘴唇上看不到血色,起了一层死皮。 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很凉,还有些扎手,好像摸到脏东西一样。撑开她的眼睛,泛着眼白,上面盖着一层很厚的膜,灰色的,看起来很恶心。 王德从帐篷外钻出来,在外面冻了一夜,他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神志总算好了许多。 他问我兰姐的情况怎么样,当时找到她的时候,差点被兰姐杀死。 “你差点被她杀死?”我诧异的看着王德,问道:“你没反抗吧?” “反抗了,她力气变得很大,我又怕伤了她,这才被她抓了一下。”说着,王德拉开衣服,胸前有四道很深的伤口,一看就是人的指甲抓出来的。 伤口已经变黑了,周围能看到附着着死气,不停的往血肉里钻,连伤口四周都有些黑。 见到此景,我脸色阴沉下来,连忙追问:“你确定是兰姐抓的?” “是她。”说完,王德把衣服重新拉上,沉默了,问我应该怎么办? 我咬了咬牙,说先把兰姐捆起来再说,如果真的是那样,到时候动手也不迟。 王德犹豫了一下,说好,到时候希望能让他动手。 “好。”我答应下来。 把兰姐捆住后,王德问我要不要找个人来看着。 我说不用,绳子是用黑狗血浸泡过的,又染了朱砂,没问题。 从帐篷里出来,王德的情绪不是很对,好像没了主心骨一样,棍子给他后,第一下竟然没抓稳。 这对他来说几乎是不可能事情,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的心现在已经乱了。 我让王德跟我过来,他现在的伤口需要处理,不然等死气侵入身体,神仙来了也救不活。 驱除死气要用到的是水,大量的水,水是载体,只有在水中加入材料,死气才会从身体里被逼出来。 泉水的位置已经被花粉笼罩了,现在喝的水都是当初积攒下来的,十不存一,想要帮王德,着实有些困难。更何况,日常饮用也需要大量的水,我有些犯难了。 王德看的很开,说没关系,谁还没有一死,能死在兰姐的手里也值了。 他有的时候很聪慧,可涉及到兰姐了就是一根筋,我有些无奈,人还是要救的,只能另想他法。 第二百一十章 再探 血桃树 最后用的还是饮用水,只不过用了很少,先引出一部分死气,可以缓解一段时间。王德对此没什么异议,他说能多活一天就是赚一天了,哪里还要那么多要求。 驱除死气用到的东西不多,却很难弄,好在我包里有一部分,剩下的也能找到替代品。 当天下午,我就开始了,王德很配合,脸色总算好了一些。一盆清水最后黑乎乎的,好像牛圈里面的牛粪和稀泥混合一样,散发着一股恶臭。 王德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和我道了谢,就一个人钻到了兰姐的帐篷里,坐在床头也不说话。 解决了王德的事,我找到另外一人,他的脸上更加苍白了,还带着一点铁青色,看起来很吓人。 “你感觉怎么样?”我问道。 那人也不回答,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发呆,和晚上撞鬼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走过去,他忽然转头,一双灰白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我,里面没有一点儿活人的神采。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又问了一句,你感觉怎么样? 这次他总算开口了,说没什么事,要我不用担心了。 他的声音很沙哑,不像是从喉咙中说出来的,更像是身后的脏东西在说话。我朝着他的肩头看了一眼,那个鬼还趴在那,一人一鬼的眼睛简直一模一样。 打了个冷噤,我说要帮他把脏东西取下来,刚伸出手就被他一把抓住,冷冷的盯着我,说道:“别多管闲事。” 这个声音我清楚的听到是从他身后的脏东西口中发出来的,讪讪的笑了笑,说道:“好,我不管。” 转过头,我还注意到他在盯着我,手已经摸到了屠刀上面,好在他没对我做什么。 王德说不让我去动,肯定是有原因的,想了想,还是去兰姐的帐篷里,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德背对着我,提起之前发生的事,语气还有些颤抖。他说,那人身上的脏东西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去的,发现后他也想除掉,结果差点被上到身上。 “他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很疑惑,那人背后的脏东西和我以往遇到的脏东西不同,竟然不怕阳光,很棘手。 王德悠悠的说了句:“小鬼。” 小鬼我是知道的,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拉开帐篷朝着外面看了一眼,那人的眼窝已经有了些许凹陷,眼睛一直盯着帐篷的方向。 小鬼很棘手,我又不是专业驱鬼的,也没什么好的办法。王德说他有办法,但是要回到市内才行,现在东西不够。 王德的话基本宣告了那人的死刑,不需要回到市里,他就要被小鬼吞噬了。 晚上的时候,兰姐总算醒了过来,营地中所有人都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兰姐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就是:“快去救王允,她是祭品!” “什么祭品!”我一愣,心脏好像被一双大手攥紧,久久也喘不过气。 兰姐说,这个血桃树是需要血祭的,之前那些人命只是开胃菜,王允才是祭品真正的人选。 “她会怎么样?”我忙追问。 兰姐面色凝重,说她也不太清楚,祭品也是进去后看到王允走到血桃树后没有被杀死,而是被保护起来,才想明白的。 我听得稀里糊涂的,兰姐也没时间和我解释,说王允现在一定被血桃树包裹住了,时间剩下的不多,我们必须立刻进去。 我听后,犯了难,其他几人也是变了脸色,虽然没有说什么,可表情已经出卖了他们的心中所想。 王德咬咬牙,第一个说他去,然后看了我一眼,眼中警告意味明显。 我只好把刚刚到嘴边的话咽回肚子里,没有告诉兰姐王德被死气入侵的事情,转而说道:“我也去。” 兰姐也要跟去,我和王德同时出声,说道:“不许去!” 之后,我和王德同时对视一眼,他再次警告我,怕是误会了。我耸耸肩,后退一步,说我先出去看看,吹吹风。 过了一会儿,王德从兰姐的帐篷里走出来,说兰姐会被其他人送回去,我们两个先过去。 生火,吃了最后一顿饱饭,带上水和毛巾,我和王德出发了。用毛巾包裹泥土,再用水浸湿,捂在口鼻上,做了一个简陋的防毒面具。 花粉的范围还在扩散,已经到了营地的边缘,我和王德相互看了一眼,距离五六米的距离分开前进。这样是为了一人被血桃树迷惑,突然发疯,牵连到另外一个人。 往里面走了一会儿,王德有些忍不住了,他原来就中了花粉,现在坚持的很勉强。现在看来,花粉的应该还是有些迷惑的作用,血桃树应该也有产生幻觉的作用。 现在没有感觉到,只是因为吸入花粉有些亢奋,我想应该要经过一个距离才能感受的到。 花粉很浓,只是一颗很矮的血桃树而已,花粉竟然弥漫了整整两公里左右的距离。 越往前走,越觉得亢奋,我的眼睛都有些红了,四肢走路的时候有些不太协调。 反观王德,他现在走路的时候已经浑身僵硬,看起来很别扭。他转头,双眼眼珠子外突,穿着粗气,眼睛里血红一片,是因为毛细血管涨破了。 我做出一个手势,询问他要不要返回去。 王德摇摇头,坚定不移的向前走,速度竟然还快上了几分。 我无奈的摇摇头,王德这个人我也有所了解,他很倔,很多时候都不会听劝。 再往前走,大约过了一公里半的距离,我忽然感觉头一沉,眼前一黑,差带一头栽在地上。 我瞬间反应过来了,慌忙后退,抬起头看着血桃树,却发现眼前什么也没有了。再后退,大约十几步的距离,又看到血桃树了。 尽管只有五百米,血桃树还是只能看到一个影子,朦朦胧胧的,花粉好像雾气一般,阻挡着视线。 我顿时明白,这里应该就是边界了,外面只有花粉影响,再往里走,血桃树也有迷惑的作用了。 转过头,我一愣,王德哪里去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花粉内 天黑了,我打开手电筒,晃过四周,不见王德的踪影。 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该不会是被迷惑了,已经跑到深处了吧? 朝着王德刚刚前进的方向走过去,浑身绷紧,一直警惕着。走出二十多米远的距离,草丛中发出一阵沙沙声,一个人影忽然站了起来。 突入起来的变故让我有些猝不及防,本能的拔出屠刀想要砍过去,却被抓住手腕,王德的声音传过来:“冷静点,是我。” 王德晃了晃头,把脸上的布拉下去,眼睛里血丝密布,看起来好像流血了一样。 他声音很沙哑,我要凑近才能听清,说话语气也很怪,像是在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他的肩膀不停的颤抖,牙齿紧咬着,每一句话都是从齿缝中吐露出来。 “我恐怕坚持不住了,如果我失去理智,你一定要杀了我。”王德目光坚定,头露出难以言明的决心,他不是在开玩笑。 我想要说让他回去,刚吐出一个字就被他打断,说道:“走吧,王允可坚持不了那么久。” 他这句话算是说道我的心里去了,想到王允,我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王德提议,我在他的身后,距离十米左右,这样他可以帮我试探危险,出问题了我也不至于没有反应的时间。 我的心里五味杂陈,可对王允的担心还是战胜了理智,没有再去劝说。 一直走到血桃树前二十米的距离,王德忽然停下了,身子一动也不动。我喊了几声,王德没回话,手电晃过去,也周围也没什么异常。 我又喊了几声,王德还是没回我,我知道他这是出事了,想要过去拉他。 刚走出没两步,一股阴风吹起,只觉得脊背一寒,好像有什么东西过去了。 慌忙转头,身后静悄悄的,地面焦黑一片,没有一处能藏人的地方。我环视四周,手电筒的灯光在黑夜里好像一座灯塔,吸引着黑暗中的窥探者。 我的手摸在刀上了,一步一步小心的朝着前面移动,手里也握着两包朱砂,用一张符将手电缠绕包裹住。 走到王德身后,我没有贸然伸手去拍他肩膀,而是从另一侧绕了过去。王德面无表情,脸色狰狞,好像一个标本一样,看起来很奇怪。 “王德?”我喊了一声,王德还是没有反应。 我心虚的朝着身后看了一眼,总觉得有东西在盯着我,转头后窥探感又消失不见了。 我现在的情况也没比王德好多少,思考能力几乎停滞,满脑子只剩下救王允这个念头。眼前有些晃动,看着血桃树,看到王允被挂在树上,正朝着我呼救。 我的脑袋一热,抬起脚就要往前走,又是一道黑影从面前闪过,这一次我看清了,是一个女人。 这一步没落下去,我心虚的收回来,又往后退了两三步,心有余悸的看着前方。在血桃树上面,哪里还有王允的影子,刚刚出现幻觉了。 揉了揉眼睛,酸涩发胀,一个头两个大,那股救王允的念头又生出来了。这个时候,再看向血桃树的时候,看到王允站在树下,朝着我摆手。 用力晃了晃头,眼前还是什么都没有,双手拍打自己的脸,这才清醒许多。 转头想要看王德,结果发现王德竟然消失不见了,看向地面,只看到黑色的灰烬上面,有着一排脚印朝着前方离开了。 好在那个方向不是接近血桃树的方向,我想应该是他发现了什么,跟着脚印追了出去。 追出足足两百米远,在血桃树周围绕了一个圈子,还是没发现王德的人影。他已经中毒很深了,这样走下去肯定要出问题,说不定已经出问题了。 脚印消失了,我又回到原来的地方,不只是跟踪的脚印,就连原来走过的脚印,也是不见了。 “王德!”我压低声音去喊,没有人回答。 这个时候,那种强烈的想要去救王允的感觉又出现了,我用力按压太阳穴,猛咬舌尖,这才清醒过来。我想我也中毒很深,这样下去肯定要出问题,如果迷失在这里面,可就出不去了。 我亲眼见到过,血桃树的树根缠绕住活物,然后扎进去吸收血肉,最后变成干尸挂在树枝上面。之后,这些干尸会从上面跳下来,变成怨鬼在山里到处害人。 想着的功夫,一道冰冷的视线从我身后传来,我只觉得颈部一寒,好像有人在吹气一样,不由得汗毛倒竖。 握住屠刀转头就砍,身后空无一物,这时耳边传来一声幽幽的声音:“我在这,你在找我吗?” 我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连思考都是奢侈,直接就转过头,同一张干瘦枯败的脸撞在一起。她的一对小眼睛好像黑豆一样,嘴巴咧开老长,下巴尖惨白,嘴唇干瘪在牙齿上,印出牙齿的痕迹。 “妈的!”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砍刀就落下了,结果耳边却传来了王德的声音,喊道:“闫明,你冷静!” 我视线一阵模糊,眼睛逐渐恢复清明,双目聚焦,看到王德站在我的面前。他的情况更加不好了,脸色和差,已经白的发青。在他的眼角,流下两道血泪,眼中的毛细血管已经涨破了。 王德说,我从到这里就一直转圈,他见到我要往里面走,几次想要拉我,结果差点被我砍了。 我深吸一口气,泥土味已经不见了,全都是花粉。索性我也不带着布包了,摘下来丢在地上,打开一瓶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半瓶,剩下的全都倒在了自己的头上。 对于我浪费水源的做法,王德也没有说什么,他让我一定要保持清醒,在往前走血桃树的致幻能力会更强。 我点了点头,说好,用屠刀在手掌割开一道伤口,用力攥紧。疼痛是刺激人精神的最好办法,可是在花粉的亢奋作用下,起到的效果还是有限。 继续向前走,王德忽然问我一句:“你刚刚是不是拍了下我的肩膀?” 第二百一十二章 近视 我一愣,转头看着他,问道:“我一直在你旁边,什么时候拍你肩膀了?” 王德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我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忙转过头,一个黑影已经跑远了。我看着王德的肩膀,上面多出一个黑手印,距离脖子只有半个手掌的距离。 “走,我们小心点。”王德不管不顾。 我有心劝说,可也知道王德不会听,他的一条手臂不停的往下滴着血,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刀口。 原来,他一直在用疼痛刺激自己不陷入幻觉中,只是这种方法治标不治本,最后血流的多了,还会危及到生命。 这一下我终于忍不住,说道:“你这样下去会死的。” “我知道。”王德说的很坚定,也很固执。 继续向前走,这一次我们很小心,不时的回头去看,脏东西没有再跟过来。终于到了血桃树前,之前地面上挖着的坑已经变得很大了,里面被树根填满,透过缝隙,可以看得到里面包裹着数十具的尸体。 这些尸体有动物的,也有人的,无一例外都是被吸干了血肉,变成皮包骨的尸体。初步算下来,这里至少死了近十个人,全都成了血桃树的养分。 吸收了如此多的血肉,血桃树已经有两人合抱粗细了,通体漆黑,散发着阴森冰冷的感觉。 与之相比,我手里拿着的桃木剑就要温和多了,虽然都是血祭的产物,可眼前的血桃树,已然成了煞。 我咬着牙,问道:“王允就在这里面吗?” 说实话,见到如此多的尸体的时候,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生怕王允也是其中的一员。还好王德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他说王允不在这里,而是在血桃树里面。 抬起头,看着血桃树的树干,怎么也想不明白,王允是怎么进去的。这个时候,树根又开始动了,在地面上好像蟒蛇一样游走,从我和王德身旁经过,全都聚集到一个方向。 沙沙的声音不绝于耳,听的我和王德头皮发麻,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被发现。如此多的树根,遍布血桃树周围,想要逃都逃不掉。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一阵杀猪般的叫声,树根拖回来一具野猪的干尸,包裹在坑里了。树根又不动了,恢复了寂静,好像刚刚只是错觉一般。只有地面上树根经过的时候拖行出的黑色的痕迹,才证明了刚刚是真实发生的。 抬起头,树干上吊着三个人影,脖子被树根勒紧潮绕着,一直在晃动。 我想深吸一口气,这才想起自己还忍受着花粉的毒性,又生生憋了回来,难受的很。 王德转过头,目光闪烁,问了句:“你说,这棵树,像不像一个子宫?” 听他这样一说,我幕然想起兰姐说过,这棵树是在孕育婴儿。 孕育什么婴儿,那个鬼婴吗? 我咬了咬牙,不管不顾率先上前一步,直接用手里的屠刀朝着树干砍过去。咚的一声,沉闷的声音,树干忽然颤动了一下,耳边传来了一阵尖利的啸音。 “小心头顶!”王德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急促且大声。 我抬起头,只见到一个黑影从天而降,砸落在我的眼前,贴着我的鼻尖落下,只差一点就要抓到我了。 这时我才看清,落在地上的是一具尸体,身子好像枯木一样,干瘪瘦弱。他落下后,身子不停的抖动,手臂撑在地面上,双膝跪地,竟然就这样在我面前爬起来了。 “滚!”我想也不想把手里的朱砂扬了出去,落在干尸上面,冒起一阵白烟。 干尸尖叫一声,不进反退,一双惨白干枯的手从白烟里伸出来,抓向我的脖子。 我瞳孔猛缩,想跑已经来不及了,一根棍子朝着手臂砸过来,砰的一声把那条手臂砸断了。 干尸喉咙中发出一阵鸭子一样的惨叫声,转身就跑。结果刚跑出没多远,忽然捂住脖子,眼睛瞪得老大,脚步虚浮晃动,仰倒在地上不动了。 我一手抓着屠刀,一边走过去,蹲下去查看那具干尸,确定已经魂飞魄散了。 松了口气,重新回到血桃树前,看着断口,里面流出潺潺的红色液体,带着一股腥味。用手触摸了一点,捻了捻,里面好像有砂质一样,和人的鲜血还是有区别的。 桃树一直在晃动,好像有风一样,可山里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风吹过了,沉闷的好像一块巨石压在心头。 断口很小,想要切开不知道要多久,又不知道王允在哪个位置,如果用力过猛,切到她了怎么办? 王德从包里拿出一柄小斧头,上面刻着金色的花纹,看样子也是一件能对付阴邪的东西。 他走到桃树前,能明显的感觉得到桃树颤动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到桃树在恐惧。 王德解释说,这柄斧头是兰姐特别定制的,专门为了砍这颗血桃树。 这时,又是两道黑影落下,王德看也不看,手起刀落直接将一具干尸的脑袋切开了。另一具干尸落在我的身边,我的屠刀也送入了他的脖子,一股黑气从干尸头顶冒出,也不见了。 之后,王德颠了颠斧头,说让我掩护他一下,直接朝着血桃树的树根部位砍下去。这砍桃树也是有讲究的,要从下面十三公分处开始砍,砍树的人命要硬,手要稳,下手要狠,千万不可以多次砍在不同的地方。 一斧子落下去,血桃树枝丫哗啦啦的颤动,我感觉到地面好像震动了一下。只是持续一瞬,随着斧头第二次落下,血桃树已经被砍进去十公分左右了。 这一次,我明显的感觉到地面颤动了一下,坑里的树根在翻卷,吐出一具具干尸。 我心里暗道了一声要命,这些干尸要都是“活”的,我和王德只能等死了。 失神的功夫,我感觉脚踝被什么东西拉住了。原来脚就扭到,这一下直接站立不稳,整个人趴在地上,屠刀甩了出去,弹了几下掉到坑里面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树煞 我大惊,慌忙伸手去抓银制匕首,结果手刚伸出去就被树根缠住,把我整个人吊起来,朝着血桃树的方向拉过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措手不及,短短的一瞬间已经到了坑的边缘了,几个细小的树根已经钻到了我的血肉里,一股剧痛传来,我感觉血管被穿透了。 我眼睛瞪大,紧咬着牙齿,还能动的一手终于抓住了匕首,用力切割在一段树根上。手用不上力,树根没有切断,但是它好像知道疼痛一样,转眼间就收回去了。 危机并没有接触,更多的树根朝着我缠绕过来,双拳难敌四手,我还是像粽子一样被层层捆住。 这个时候,我的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树根瞬间全部散开,朝着一个方向爬过去。 我浑身伤痕累累,短短的一瞬间,好像在阴间走了一个来回,全身都是血,衣服破破烂烂。 抬头看过去,王德一手拎着斧头,再一次砍在树干上,豁口又大了一份,已经砍断进去一半了。难怪树根会放弃我这顿美食,趁他病要他命,我抓起银制匕首,跳到了坑里面。 没了树根的守护,我成功跳了进去,脚下踩着的全都是干尸,无论是对心理还是生理都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我走到坑的最深处,眼前是一个木头包裹的一人大小的木球,树根蹭蹭缠绕,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一个婴儿的形状。 我想也不想,用匕首割开一段,整条手臂伸进去,匕首已经朝着婴儿刺过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几条树根折返回来,直接刺在了我的后背的血肉之中。我也红了眼睛,不管不顾,手臂用力刺进去。 就在匕首即将和婴儿接触的时候,树根忽然散开,一道意识传到了我的脑海里:“不要!” 我的手当即停住,匕首已经架在了婴儿的脖子上,寻找声音的来源。上面的砍树声也停止了,树根一动也不动,漫天散开,形成了一道很古怪的风景。 王德冲着我喊了一声,问我有没有听到一个尖锐的声音? 我站直身子,后背上的伤口还流着血,很疼,咬着牙说听到了。 抬起头,看着血桃树,难道这个东西真的成精了? 王德喊我,说让我先不要动手,静观其变。 这也是我的想法,血桃树太诡异了,如果它真的已经成了煞,我就算杀了婴儿也难逃厄运。 等了一会儿,血桃树没有其他的动静,不过我惊喜的发现,那种头疼欲裂的感觉已经消失了。这说明血桃树放弃抵抗,它不再影响我们的神志。 我眼中闪过惊奇和不可思议之色,原来就听过人世间大到山脉大地,小到石子花草都可以产生神志,没想到竟然是真的。眼前这颗血桃树俨然已经有了人的智慧,它懂得谈判,懂得服软,真不知道这是一个好兆头还是坏消息。 过了一会儿,树干蠕动,树根去都收了回来。我也不再胁迫着它,从坑里爬出来,同王德站在一起。 他手里拎着斧头,身上脸上都是血,但更多的是树的汁液。树干已经被砍出来一个三分之二的豁口了,王德应该是害怕伤到树干里面的王允,所以手下留情了。 王德抹了把脸上的血,咬着牙,恶狠狠的瞪着血桃树,问道:“怎么办,继续吗?” 我注意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血桃树的树根明显颤动了一下,树枝也在摇晃,是怕了王德不要命的打法了。 我走上前,手摸在血桃树上,没有树皮的那种触感,而是好像一个人的皮肤一样。树干很温热,摸起来也很细腻,让我的心里生出一股很不束缚的感觉,很恶心。 “确实是它。”我对着王德说道。 抬起头,看着血桃树,我做出一个很大胆的做法,直接抓住一个枝丫,爬了上去。我的脚用不上力,让王德推我一下,手拉着树干,上到了中间的部分。 王德在下面担忧的看着我,斧头捏的紧紧的,上面的血还在不停的滴落,染红了地面一大片。 我坐在树杈上,低头看向树干里面,王允闭着眼睛躺在里面,安静的熟睡。她的胸口还有起伏,我松了口气,和王德要来斧头,直接将顶部的位置剁开。 期间血桃树一直在摇晃,发出一阵阵好像老鼠一样的尖叫声,树叶沙沙的响,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最后一斧头,我直接将开口的位置砍开了一道缺口,血桃树剧烈的摇晃了几下,几条树根不安的卷动。但终究它没有攻击,我和王德要来绳子,半个身子探进去把绳子系在王允的肋下,把她拉了出来。 王允一直在昏迷,我喊了几声没有喊醒,脸色红润,呼吸平稳,看样子没有什么大碍。 从树上跳下来,我看着血桃树目光复杂,和王德说了一声走吧。 王德愣了愣,问我们就这样走了,要知道他们可是为了这颗树死了十几个人,耗费了无数的心血。 我摇摇头,说现在我们动手都要死在这里,最好的可能就是同归于尽。我的目的就死救王允出来,之后我离开了,他们怎么弄我不管。 王德咬咬牙,不甘心的看了眼血桃树,说了声好。回去的路上,王德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他认为既然血桃树放弃了抵抗就是我们偷袭的最好机会,只要把树干砍断了,也就没了威胁。 我不这么认为,血桃树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在我钻进去的一刻,有一种身处黑棺中的错觉。有那么一瞬间,我还甚至以为我就是在黑棺里面。 况且,血桃树的攻击手段是依靠树根缠绕吸血,砍了树干或许会重创它,但更多的是激怒他,最后两败俱伤。 血桃树应该是在忌惮着什么,在它意识入侵我脑海和我说话的时候,我感觉到了它深深的恐惧。 它怕的肯定不是我们,应该是那个婴儿,也有可能是王允,或许是来自其他什么地方的威胁。 这些王德都不知道,我也没有和他说,回去后,我和他也就没了关联,要分道扬镳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告别 回去后,我直接带着王允出去了,其他人也不想久留,找个借口和我一起走。兰姐说还不想走,王德说兰姐不走她也不走,最后只有他们两个人留下。 临走的时候,兰姐把我叫到她的帐篷里谈话。她说这颗血桃树她必须要拿到手,如果她出了意外,会有人来找我给我一个地址,到时候我去那里就能解开所有谜团。 兰姐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有什么不能直接说的,还要绕了一个大圈子。我想问,对上了兰姐的眼睛,后半句话咽到了肚子里,说要注意安全。 兰姐点头,说好,又和我要走了那把只剩下一颗子弹的手枪,让我出去后一定要保护好王允,接下来她肯定会遇到更多的危险。 王允的特殊性我已经发现了,她和血桃树有一种特殊的关系,血桃树不会伤害她,反而还在保护。 离开的路上不太顺利,总有人跟在我们后面,中途扎营的时候能看到林子里影影绰绰,都是被困在这座山里的冤魂。 死了这么多人,肯定要成为轰动全市的大事,说不定军方都会被惊动,留在这里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转托看向血桃树的方向,间隔老远还能看到被包裹着花粉的山坡,也不知道兰姐能不能逃过这一劫? 下山后,我们去了饭庄,王允被送到市医院做检查,她一直没有醒过来。检查结果很出乎我的意料,她身体很健康,大脑也受到刺激,为什么醒不过来医生也搞不清楚。 最后,不得不把王允留在医院,他们会召开会议请来全国的各方面的医学教授来进行诊断,只要我答应他可以将王允的治疗资料保留,医疗费全免。 我因为受伤的关系,也休养了一段时间,王成立来找过我,说有活问我接不接,都被我推辞了。王成立好像自己接过几次,但都无疾而终,最后弄得母子全都魂飞魄散才算了解,名声是臭了。 更加可恶的是,这家伙打着的是我的旗号。电话铺天盖地的打给我的手机上,全都是谩骂之声,之后不得不全天关机,以至于换号。 脚上的伤养好后,我又去医院看王允了,只能隔着窗户看,里面有几个穿着白大褂和消毒服的人在给王允做检查。 照顾王允的有特护,只不过这个钱医院不会拿,要我自己掏腰包。这样一来,无形之中加重了我的经济负担,又不好意思和兰姐张口,当初承诺我的钱还没给呢。 回去后,我立刻找到王成立,让他去接活,不然我们都要饿死了。 王成立苦着脸,说:“我去哪里接啊,现在招牌都砸了,提到你就知道是骗子。” “还不是因为你!”提到这个我就起不打一处来,逼得我不得不躲起来,这还是头一遭。 最后还是王成立妥协了,说有个朋友的朋友妻子出了事情,让我过去看看,不过别抱太大希望,给的钱最多万八千。 我说行,万八千就万八千,至少有得赚,总比一分钱也没有强。 “好,那你等我两天,我去联系一下,那件事挺麻烦的,据说是三胞胎。” 听了三胞胎,我的眼皮跳了跳,心说这真的拿命去赚钱。这种活就算是我爸也要慎重的去接,轮到我,还真的眉头都不皱上一下。 本想着两天后就走,结果第二天出了意外,警察找上门,让我配合调查一下。我心说坏了,是不是血桃树的事情暴露了,可来的又是普通的民警,让我很疑惑。 去了后,我见到陈虎了,他正和一个领导不知道谈论着什么。在公安局的院子里,停靠着十几辆车,特警手持防爆盾站成一排,气势轩昂。 在他们的前面,跪着很多人,其中没有王德和兰姐,这让我松了口气。 不久后,陈警官和那人告辞,朝着我这边挥了挥手。 我被带过去,陈警官对那两个民警说了声辛苦了,让我跟着他过去。 一路上,陈虎一言不发,我的心里打起了鼓点,他找我来到底是所为何事? 他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让我坐下,给我倒了一杯水,说让我放心,这次叫我来不是因为我的案子。 我的眼皮又跳了下,他这分明是在诈我,不管回答不回答都上了套,索性也就不说话了。 陈警官也没在意,拿出一张照片,问道:“这把手枪你应该熟悉吧?” 照片中,一把手枪枪口陷在泥土里,旁边还有一颗蛋壳。这把手枪我很熟悉,兰姐亲手交到我的手里,临走时又要了回去。 我的瞳孔一缩,陈警官已经捕捉到了,把照片收回去,看着我,目光意味深长,说道:“我们在上面发现了你的指纹。” 我在他的眼里看不出认真,也看不出谎言,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诈我,这个时候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落入陷阱里。 “我拿过。”纠结了一会儿后,我决定坦诚回答,走的时候我没有刻意抹除痕迹,或许真的查到了也不一定。 陈警官笑了笑,说的确查到了我的指纹,除了我的还有一个是兰姐的,还有一个是王德的,还有一个指纹是陌生人的。 子弹没有发现,但是现场发现了大量的血迹,是兰姐的,她应该中了枪。 我听了后,顿时急了,从椅子上站起来,问道:“怎么回事?” “你先别急,没有发现她尸体,应该没有射中要害,她已经逃走了!” 陈警官的话让我心里一松,吐出一口气,说了声幸好。 “但是……”说到这里,陈警官顿了顿,抬起头看着我,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话。 “你跟我来吧。”陈警官说道。 跟着他一直往后走,我看到了停尸房,心里浮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陈警官说,想带我看的人就在里面,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我深吸一口气,跟着陈警官走进去,一股浓烈的福尔马林的味道扑面而来,呛得我忍不住咳嗽起来。 陈警官推开停尸房的门,说道:“进来吧,看看他最后一眼。” 第二百一十五章 兰姐失踪 跟着陈警官走进去,我的瞳孔猛缩,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有些不可置信。躺在担架床上的是王德,他浑身全都是伤口,血液已经凝固,半边身子干枯萎缩,好像一截干枯的树枝。 我一眼就看出来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被血桃树攻击了,在我们离开后,他和兰姐一定又去血桃树那里了。 我连忙转头问陈警官:“你们在案发现场有没有发现一刻桃树,树下有一个坑,里面全都是尸体!” 我给陈警官描述了血桃树的样子,他皱了皱眉,说坑是有一个,但是桃树没有,周围有人工挖掘的痕迹,应该就是我说的那里。 我心说果然如此,肯定是我离开后,兰姐和王德去了被袭击了,现在一人死了,一人生死未卜。 我心里痕迹,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从陈警官提供的资料来看,王德是被血桃树袭击,兰姐是被另一个人袭击。 现场还有其他势力,鱼龙混杂,我也没办法确定血桃树去了哪里。况且现在血桃树根本不重要,是先要找到兰姐,她中枪了,又受了伤,肯定要出事。 陈警官安慰我不要急,他已经派出搜救队搜索了,有消息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我。 从警察局出来,我还有些浑浑噩噩的,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兰姐这么精明的一个女人,这次到底是为什么孤注一掷,那棵血桃树到底有什么用,让那么多人为之疯狂,不惜牺牲数十条性命。 回去的路上,路边的新闻一直在报道这起案件,不过报道的很有限,应该是上面进行了控制。 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抬起头的时候已经到了饭庄了,可能我的心里还是信任兰姐的吧,这一刻想到的竟然是茜茜。 我到了二楼,看到独自坐在角落里的茜茜,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 茜茜回过头,脸上带着泪痕,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我好像看到茜茜脸上流下的是血泪。 不禁想到了王德和我说过的,兰姐的女儿其实是她妹妹的,如今不过三岁而已。 “叔叔,我妈妈是不是已经死了?”茜茜的话唤回了我的思绪,心里暗骂自己一声,这个还想这些干什么? 我摸了摸茜茜的头,安慰道:“放心吧,你妈妈没事,叔叔刚从警察局回来,他们说正在找。” 听了后,茜茜哭的更大声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搂在怀里,心疼的拍打着她的后背。 哭过一会儿,茜茜抬起头,问我今晚可以和她一起睡吗,她害怕。 我犹豫了一下,茜茜已经十二三岁了,从道德上来看,我这样做就是禽兽不如的行为。 可是茜茜突然间失去了唯一的亲人,我是她最后的依靠,还是犹豫着点点头,说今晚可以去陪她。 茜茜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可能她只是没办法接受这个现实吧,迫切的需要一个人的陪伴,而我又是她唯一能够信任的人。 当天夜里,我很拘束,站在门口犹豫不决,进退两难。茜茜把门打开,换好鞋子,又拿了一双新的拖鞋给我,让我进去。 三楼看似很大,实际上兰姐的卧室很小,只有二十多平米。我注意到,这里的布置和城郊的小木屋很像,在兰姐的心底,还是没办法完全忘记那天的事情。 茜茜说她要去洗澡,让我在屋子里等着,说完也不顾我的目光,脱了个精光,进去了。 我别过目光,有些尴尬,坐在床头上,如坐针毡。 房间里很小,我连打地铺都有些难,出了一张床和两个柜子,就只剩下了走路用的过道。 出神的功夫,茜茜已经从浴室里出来了,她披着一件宽大的浴袍,与瘦小的身躯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冲的我头晕目眩。 我用力给了自己一巴掌,想着这么小的一个女孩,我竟然产生了龌龊的想法。 茜茜没有发现我的异常,她说让我也去冲个凉,身上有一股怪怪的味道。 我闻了闻,是福尔马林的味道,很尴尬,进去洗澡了。尽管入春了,天气还是很冷,我冲了个冷水澡,总算将心头的燥热驱散了许多。 从浴室里走出来,我尴尬的发现浴巾只有一条被茜茜拿走了,不知道是就这样出去还是喊茜茜。 结果这个时候,浴室的门忽然被打开,茜茜深处一条洁白的手臂,递过来一条浴巾,说道:“叔叔暂时用这个吧,衣服丢到洗衣机了,好臭。” 我接过浴巾,上面还带着未干的水渍,看样子是茜茜刚刚用过的。我很尴尬,可也没有更好的选择,披上后扭扭捏捏的走出去了。 茜茜已经躺好了,盖上被子,说让我上床前先关了灯。 上床后,我反倒没有那么害怕了,心里想着死就死吧,反正我没做什么,管他们怎么时候呢? 刚趴下,茜茜就凑过来了,抬起头,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问道:“叔叔,你说妈妈会回来吗?” “当然会。”我是语气斩钉截铁,事实上我的心里也没有底。 这都一天过去了,搜救队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在我看来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兰姐很有可能已经失血过多昏迷在了哪个地方。 当然这些我是不能和茜茜说的,我摸了摸她的头,又用肯定的语气重复了一遍:“一定会!” 茜茜听后,也不知道是相信了,还是装着相信,闭上眼睛说困了,让我给她讲故事哄她睡觉。 我一边讲着故事,心里一边思索,茜茜有的时候表现的是在太过成熟,让我不得不怀疑,她已经从我的语气里知道了我的想法。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我被茜茜在被窝里拱醒。她整个人好像树袋熊一样挂在我的身上,双手紧紧的搂住我的脖子,紧紧地靠在我的胸口。 我心里一惊,慌忙掀开被子,看到浴袍还完好我的穿在身上后,心里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心说还好没犯错误。 我的动作吵醒了茜茜,她打了个哈欠,问道:“叔叔,妈妈回来了吗?” 第二百一十六章 送命活计 我的心里一痛,把她楼得更紧了,她眼睛还没睁开,在我胸口蹭了蹭,轻轻喊了一声爸爸。 我的手一颤,险些把她推出去,但终究还是理智站在了上风,帮她盖好被子。 离开房间的后,我下楼,许多人用怪异的目光看着我。我也不管,径直走到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阳光正好。 过了一会儿,茜茜醒过来了,她无言站在我的身后,搂住了我的腰,脸紧紧的贴在我的后背上。 我无言,挣脱开她的手,去开了房间,洗漱之后和茜茜告别。 看得出来,她很舍不得我,目光中尽是失落。我不能再拖了,早上王成立给我打电话,他订好了车票,让我过去。 在车站见到了他了,满脸胡子,盯着一双红肿的眼圈,和我说昨晚熬了一个通宵看电视剧,哭的稀里哗啦的。 我心里仅剩的一点同情心也被这家伙消磨殆尽,三十多岁的人了,做事还和十几岁的孩子一样,让我不知道是想要发笑还是怒目而视。 上车后,王成立和我说起这家的情况。 在孕妇生孩子前,就在黑诊所看了孩子的情况,三胞胎,三个女儿。对于现在有些偏远落后的农村来说,还保持着重男轻女传宗接代的习惯,所以这名孕妇也很不受待见。 娘家的人很失望,丈夫也是对她冷言冷语,怀孕期间不仅还要做家务,就连农活也要让她去帮忙。 女人一直在忍受,结果丈夫还要行房事,动作粗暴疯狂一点儿也不温柔。有的时候还会用力打她掐她,嘴里骂着弄死你这个贱货,反正生不出儿子,还不如打掉。 绝望之下,她在一天夜里,自己用红绳拴在房梁上,就这样自杀了。可笑的是,她丈夫就躺在床上,一点儿也没有察觉。直到第二天一早,她丈夫醒过来,才发现吊在房梁上的孕妇,脸已经紫了,救下来也没了气。 我听了后心里直跳,不禁埋怨起来,不由得拔高了声音,和王成立说:“你之前怎么没说是一个吊死鬼!” 顿时,车里的人都看向我,目光里都是厌恶。我赔礼道歉后,用力推了一把正在装死的王成立,压低声音问:“怎么回事,你明知道这种活接了是要命的!” 王成立白了我一眼,鄙夷的问了句:“怎么,就算我告诉你,你还能不接?” 我顿时语滞,转过头不说话了,确实按照我的性格,既然知道了也就要帮忙,我可不想平白无故的折损阴德。 王成立拍拍我的肩膀,很老成的和我说,他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是吊死鬼,不然说什么也不会告诉我。他拍拍胸脯,告诉我这件事他已经谈妥了,对方会多给钱的。 我心里很不舒服,但也不能多说什么,总觉得这一次不会轻松了,说不定命都要赔进去。 阴德是小事,王允还等着钱照顾呢,这趟活,就算明知道是龙潭虎穴,也要去闯一闯了。 车最后停靠在一个小县城附近,下车后,一条土路一直延伸到山里,路口等着一辆牛车。王成立拉着我上去,说这是专门来接我的,看我的面子多大。 我很无语,牛车上还有很多的米面油盐,看起来养活一个小村子的人都够了。 我没注意的时候,身后被人撞了一下,一个体型较小的身影从我身后一闪而过,掉下一个布包。 “哎,你掉东西了!”我转过头,冲着那人喊,从背影来看是一个女人。 她头也不会,催促司机快关门,开车走。司机不情不愿的发动了车,我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喊,可车就是不停。 王成立在后面喊我,说了声:“别追了,没看到是人家姑娘故意丢下的吗,说不定是看上你了,给你的情书。” “去你的!”我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心里想着刚刚的背影,怎么那么熟悉? 王成立走过来,扬起下巴,问我:“怎么,不拆开看看你的小情人送你什么了吗?” “滚开!”我推开他,但是被他这样一说,也是很好奇,她故意留下的是什么东西? 我颠了颠,不是很重,里面应该是纸一类的东西,难不成真的是情书吧? 我的脸色很怪异,就算是情书,也不至于用这么大一个箱子来装,这是写了多少年的情书? 挑开外面的绳子,撕开牛皮纸袋,一股墨水加纸的味道铺面而来,里面是一沓接着一沓的红色纸票。 我当即把牛皮纸合上了,左右看看,没有人看到,心里砰砰直跳。这里少说也有二十多万,那个女孩那么大方,平白无故送我这么多钱? 王成立的角度看不到,一直追问我是什么,扯着脖子要看。 “别闹!”我把他推开,重新包好,这笔钱不能要,我准备事情处理完了,到县里报警。 趁我不注意的时候,王成立一把扯开外包装,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嘴巴长得老大,说:“这么多钱?” “别打歪主意,这些钱足够我们住三五年牢了。”我知道他的脾性,这家伙自从妻子死后,整个人好像变了一个人,再也靠谱不起来。 王成立说,这个纸包是那个女人送我的,说不定是我哪个情人看我生活落魄,交出去多可惜啊? 我呸了一声,说去他妈的情人,老子现在还处男一个,去哪找的这么有钱的情人? 王成立嘿嘿直笑,凑过来问我要不要晚上在村里找几个妞,帮我解决一下、 “滚!”见话题越说越跑偏,我也不理他了,把钱重新包好,放到背包里面。 王成立心有不甘,目光不时的瞄向我的背包,但又碍于我的面子,只是咂咂嘴,没有再说什么。 “你们还走不走嘛,再不走老子先走了哦。”赶牛车的老汉扯着嗓子喊了句,很不耐烦。 “走了走了!”我瞪了王成立一眼,让他闭嘴不要多说话,坐上牛车了。 一直在牛车上颠簸了半天时间才到了村子,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我们被请到村长家里吃饭,顺带着了解情况。 第二百一十七章 内情 村子不算很大,三十几户人家的样子,间距也很小,看起来很密集。房子不是很好,大多都是黄土屋,村头的一间木祠堂门框都已经腐烂了,里面结满了蛛网,已经很有没有人供奉过了。 村长和我说,村子里很穷。这次出事也是全村的人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这才凑出万八块钱,希望我不要嫌弃。 我对村长没什么好感,尖嘴猴腮,一看就是那种很势力的人。而且我注意到,村长的穿着明显比村里的其他人要好,估计已经奔了小康的水平了。这样一个穷苦的村子里,贫富差距如此大,说没有猫腻鬼都不信。 我也没有戳破,和村长说既然我来了就肯定要尽心尽力。不过要他们把孕妇的情况完整的告诉我,不能有一点隐瞒,不然整个村子里的人都要陪葬。 这一点,我没有吓唬他们,说实话这次接阴我自己都没有任何把握。要不是王成立提前答应了,又恰巧告诉我,就算遇到了我也会装作不知道。 村长连连应着,说肯定知无不言,他已经办好酒席了,说路途遥远我一定没吃晚饭,先吃了饭再说。 我肚子确实饿了,也没矫情,跟着村长去了。 村长家是唯一的一家砖瓦房,还盖了一层两米高的阳台,院子里放着一辆小轿车,上面落了厚厚的一层灰,也不知道多久没开过了。在这里,我看到了之前带我们来的放牛老汉,他从车上往下搬东西,只是给村长家就占了全村比重的三分之一。 村长的脸色顿时就拉慫下来了,骂了老汉一句,说干嘛给他们家那么多东西,赶紧拿走。 老汉瞪了村长一眼,露出很憋屈的表情,敢怒不敢言。他又把东西重新搬回车上,用力在老牛的身上抽了一鞭子,喊了一声架就走了。 村长陪着笑,和我解释说院子里这辆车都买了两三年了,没人会开,也没有油,所以就闲置着了。 我装傻充楞没有问,王成立倒是嘟囔了一句:“贪了就贪了,遮遮掩掩的干嘛。” 村长的脸色很不好,我连忙打圆场,说:“我们先吃饭吧,村长你也正好给我说说死者家里的情况。” “哎,好。”村长回头看了一眼王成立,目光怨毒,尽管只是一闪而逝,还是被我敏锐的捕捉到了。 我一愣,刚刚村长的目光让我心里有些发寒,一般只有杀过人的人,才能露出那种眼神。 也许是我看错了吧,村长看起来虽然奸诈了一些,但绝对不是能狠起来的料子。 走着也就进了屋子,里面已经摆了四桌了,其中一桌还有三个位置空着,村长带着我们过去。 坐下后,村长先是客套了一番,介绍我和王成立,然后告诉村民,我们是他请过来的救星,一定能把孕妇的事情处理好。 我敏锐的注意到,村长说孕妇的事情的时候,村民的脸色变了又变,这其中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落座后,我看到我们这一桌的菜比其他三桌要丰盛许多。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个时候也不好说什么,反正办了事拿了钱就走人,这个村子我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酒席上,只有村长一个人发言,其他人都闷头吃饭,一言不发。就算吃完了,也不敢离开,低着头,偷偷的往兜里塞东西,不时的还看着村长,害怕被发现。 当天晚上,我和王成立被分到了村头的一户寡妇的家里,又叫了两个姑娘来陪着。看着村长忙前忙后,我冷笑一声,心说他对于这方面还真是了如指掌,也难怪能坐上今天的位置。 两个姑娘和寡妇睡一起,我去王成立的房间了,他喝了不少酒,主要还是替我挡着,现在烂醉如泥,呼噜声震天响。 我却睡不着了,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上,窗户缝里透出阵阵冷风,吹的我有些冷。 裹紧被子,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干脆穿上衣服,去院子里了。来的时候我就发现村里的阴气比外面要重一些,温度也有些差别,到了晚上更加明显。 一道影子从院子里闪过,我转过头,看到一个面容交换的姑娘,只披着一件单薄的衣服,上面全都是缝补的痕迹。在她的手上,露出来的皮肤上,能明显的看出来冻疮的痕迹,应该一整个冬天,都是只穿了这些。 我脱下衣服给她披上,让她坐在我身边,问了句:“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她是村长让来陪我的姑娘中的一个,今年好像才刚满十八岁,朴素的衣服也遮盖不住她较好的容貌。山村里的姑娘不会化妆,不然放到城里,绝对是女神级别的人物。 她坐到我身边,往我身上凑了凑,我皱起眉头,给她衣服只是可怜,绝对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我躲开她,站起来,说:“回去睡觉吧,很晚了。” 姑娘摇摇头,眼睛里蒙上一声水雾,忽然给我跪下,哭泣着说:“大哥,你带我走吧,求求你!” “你……站起来说!”我连忙去扶,她很坚决,说我不答应就不起来。 我也急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现在毕竟是在别人家的地盘上,要村长真的有什么秘密,见到这一幕,还不是要连我一起对付。 最后我不得不我冷着一张脸,说让她站起来和我说明白,不然现在就把她送到村长那里。 她一听,两行清泪就留下来了,苦苦哀求:“大哥,我知道你是好人,求求你,帮帮我,也帮帮村子里的其他人。” “行了,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我冷言冷语,眼睛却环顾四周,墙头上一个人影一闪而过,有人在监视着我。 姑娘要开口,我心里一动,抓起她的胳膊就往屋子里拖,故意装出很凶狠的样子:“闭嘴,别吵了,赶紧过来给老子口,弄疼了我杀了你!” 女孩被我突然的变化弄的蒙了,连反抗都忘记,一张俏脸变得惨白,眼底是深深的绝望。 第二百一十八章 村子有问题 我把她拉到屋子里,对她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然后把门拉开一道缝,看着外面。 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从门外凑近,从体型上来看是一个男人,身材魁梧,很像是白天见到的村长的儿子。 他朝着门口走过来,我连忙转身,拉过女孩,对着她说:“你一会儿配合我大叫,外面有人。” 我的话音刚落,门外已经响起脚步声了,我想也不想直接撕开了女孩胸前的衣服,她惊吓的大叫了一声。 我也没想到她的衣服那么不结实,稍稍一用力就撕开了,露出胸前的大片雪白肌肤,两颗玉兔弹了出来。 屋子外的人还没走,我咬了咬牙,压在女孩的身上,一手捂住她的嘴,凑在她的耳边,厉喝一声:“闭嘴,别叫!” 与此同时,我的手已经抓在了女孩的胸上了,捏的很用力。女孩不停的挣扎着大叫,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丝毫没有去感受手中的触感,注意力全都在门外。 直到脚步声远离,我才松开按着女孩的手,跑到门前,见到那人已经走到大门口了。 这个时候,身后闪过一阵劲风,我想也不想的蹲下头,女孩抓着凳子砸在了门上。 咣当一声,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格外响亮,黑影脚步一顿,又去而复返了。 我心里暗骂一声,转头夺过女孩手里的椅子扔到一边,她好像一只受惊的小鹿逃到角落,脸色全是泪痕,捂着胸口惊恐的看着我。 顾不得和女孩计较,确定她不会再对我动手后,透过门缝继续观察着黑影。 出乎我的意料,短短的一会儿工夫,黑影竟然不见了。门缝中的视野有限,我不得不开的再大一些,想要确定黑影的位置。 刚推开一点,门缝忽然被抓住,一双灰白的眼睛透过门缝正对着我,脸色惨白。 我心里一惊,手一抖,险些没抓住门缝,让门外的东西进来了。死死拉住,把门关上,从包里拿出红绳拴在门把手上,后退一步,桃木剑已经在手里了。 门不停的抖动,过了一会儿动静消失了。我不确定他走没走,塞给女孩一包朱砂,告诉她如果感觉冷,就把朱砂往前撒开。 从窗户绕出去,院子里静悄悄的,地面被月光照成了银白色,有几滴血迹从大门口一直延伸到屋子门前。 血迹到门口转了个弯,停在了另一个屋子处,门是开着的! “王成立!”我脑袋里嗡的一声,朝着屋子那边跑过去,冲到卧室,看到王成立还在呼呼大睡。 血滴在卧室前就消失不见了,我喊了王成立几声,他鼾声如雷,翻了个身继续睡。 脏东西是不会打鼾的,他不在这里…… 在卧室门口做了些布置,我回到另一个房子里,女孩不在角落里了,给她的朱砂也在地上放着。 我心说坏了,女孩这一跑肯定凶多吉少,慌忙推开里屋的门,寡妇和另一个女孩瞪着眼睛看着我。 女孩惊叫一声,头埋在了寡妇的怀里,不停的哭。 寡妇叹了口气,说我已经祸害了一个了,就放过这个吧,如果我想要,她可以陪我,怎么玩都行。 我急的团团转,顾不得和她解释,想也不想把桃木剑留下了,说村里有脏东西,让她们保护好自己。 寡妇愣了下,竟然出乎意料的镇定,说知道了,和我道谢。 我没工夫丝毫,转身就追出去了,出了大门,远远的看到女孩在前面走。她双手无力的垂落,头发散乱,好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 我在后面喊她,她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还是一直往前走,方向是村子外。 我咬了咬牙,追上去,手里拿着银制匕首。跑出很远,女孩距离我还是那么远,可她的速度却丝毫没有变。 我停下来,觉得很不对劲,看着四周,环境一点儿变化也没有,我还是站在大门口。 这里被人做了手脚,我被困住出不去,用力咬舌尖,眼前的景物也没有变化。 不是鬼遮眼,是阵法,是人为的。 我猛地转头,一个黑影钻到王成立的屋子里了,紧接着响起一声惨叫,那个黑影身上冒着白烟跑出来。 我心里一喜,布置起作用了,连忙追过去。黑影受了伤,跑的不快,很快被我追上,银制匕首就刺了过去。 “别,别杀我!”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脏东西竟然口吐人言! 我一把扯住他的衣领,拉过来,发现确实是村长的儿子。他的脸上涂着白面粉,嘴上用口红胡乱的涂抹着,难怪可以以假乱真。 我见了后,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踢过去,问:“那个女孩呢!”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爸让我试探一下你们是不是真的有本事,要是没有趁早滚蛋,省的惹祸上身。”他都快哭出来了,看起来比我都大的一个人,胆子竟然这么小。 被我一吓唬,他竹筒倒豆子一样的全说出来了,这才是真正的坑爹。 他说的话我不全信,村长这个人看起来就不简单,说不定是为了什么。我让村长儿子站起来,看着他的眼睛,让他再重复一遍刚刚说的话。 他没有说谎,或者说不知情,这个村子有问题,而且是很大的问题。 我把他拎到屋子里,让寡妇看着他,然后去炉灶里弄了一把柴火灰,在门口撒上一道线。 之后,我又在大门口撒上,眼前一阵模糊,一阵扭曲后,我看到了出村子的小路。 女孩不见了,我沿着路追出去,一直到村口也没有看到她的踪迹。天空中挂着明月,村子外却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我没敢出去,停住脚步,只能等天亮了,不然我自己也要送了命。 当天夜里,我直接就去了村长的家,砸开门,喊着让村长出来。 村长刚刚睡醒,还打着哈欠,问我:“小闫啊,你大半夜不睡觉来我这干什么,那两个妞不听话吗?”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怒目而视,压抑着怒气问:“你和我说,村子里到底怎么回事,少说一件,我就剁了你儿子一根手指头!” 第二百一十九章 人情冷暖 村长瞪着眼睛,说了声:“你敢!” “你都敢,我为什么不敢,反正都是死!”我一半是吓唬,一半是担忧,村子里很明显不正常,再这样下去,我心里也一点儿底都没有。 村长和我吹胡子瞪眼的,我也不怕他,和他瞪着,一手抓着他的衣领。 “行吧,你先把我儿子放了,他什么也不知道。”村长妥协了,好像一直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的。 我把他放开,告诉他儿子现在很安全,那里不会有事,但一会儿就不一定了。 面对我的威胁村长表现的很气愤,又无可奈何,叹了口气让开路,说让我进去说。 到了屋子里,村长自顾自的拿出烟杆,放了点烟叶,喷涂云雾起来。 村长和我坦白说,他为了坐上现在这个位置,的确做出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村里的姑娘半数都被糟蹋过。他们村子很偏,想要发展起来只能靠着上头,前几年饭都吃不上,饿死不少人。 村长是那个时候被推选出来的,因为他有想法,办实事,敢想敢做。才开始,在他的带领下,村里的情况确实好了许多,可半数的人还是饿着肚子。 他没办法,带着三个姑娘进了城,回来的时候带着许多米和面,但三个姑娘也不见了,他和村里人解释,姑娘们被城里的大官看上了,过上好日子,这些东西是她们换来的。 说到这里,村长叹了口气,说这真的是造孽。因为那些姑娘都是村里很漂亮的,那个大官很喜欢,就包养了。可那个大官很变态,三个姑娘其中两个不堪受辱自杀,剩下的一个后来也被折磨死。 村长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几天没有缓过来,他说后来那个大官又找到他,让他帮忙弄几个漂亮的,钱肯定不会少了。 村长犹豫,可村里需要粮食,还是找了两个送去了。从那之后,村里就不停的发生怪事,先是家畜丢了,发现的时候被撕扯的惨不忍睹。后来开始死人,很有规律,一周一个。 村长知道怕了,找了一个风水先生,说他们村子附近有三个怨气很大的女鬼,估计是和村里有仇怨,非常恨。 村长一下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每天活在心惊胆战里,害怕三个女孩来找他。 风水先生去说,没成功,差点被她们三个杀了。回来后,在村子周围布下了一个禁制,防止那三个女孩进来。不过村里从那之后晚上就不能出去,不然三个女鬼肯定会把人带走。 过了不久,那个大官又回来了,依旧是让村长送姑娘。 村长忍不住问,那两个姑娘哪去了,大官毫不在意的说,自杀了。 至于是自杀,还是被折磨死,村长已经不想去得知了。不过真正让他动手杀人的,是后面的一件事,他的女儿被大官看上了。 他苦苦哀求,可大官不为所动,恰好当年是灾年,粮食颗粒无收。最后没办法,村长又去找,把女儿送了去,但是让大官承诺,一定要好好对待她。 那一天,村长的女儿哭的很惨,大官笑的很开心。 随着被送去的女孩越来越多,徘徊在村外的脏东西也越来也多,他们仇视村子,怨气把天空都遮蔽了。禁制内,也就是村子里,不受影响,可是到了外面,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再后来,村长的女儿也出事了,尸体被送回来,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村长疯了,砍死了大官和他们随行的人,他儿子亲眼目睹这一切,精神也出了问题。 “哎,造孽啊,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要想报官就去吧,只要你能帮我把麻烦解决了。”村长一边说,一边叹气,说完已经老泪纵横了。 他是真情流露,可我却同情不起来,因为还在发生。 我追问:“那个孕妇的死,也应该和这个有关系吧?” 村长沉默了一会儿,握着烟杆的手不停的颤抖,沉重的点了点头,说了声:“是!” 除此之外,他还说村里没几个年轻姑娘了,能走的走,不能走的也都送出去了。今天给我的两个,是她从别村里“借”来的,花费只有一袋米。 听了后,我五指攥紧,理解归理解,可还是不能接受。法不责众,村里的人不可能没有察觉,他们还没有制止,甚至将自己的女儿拱手相让,已经说明了问题。 村里重男轻女是真的,但孕妇自杀的真正原因不是因为检查出肚子里怀的是女儿,而是被大官侵犯了许多年,怀了孕。她的丈夫知道后,对她又打又骂,因为孩子不是他们家的,所以对她也是当做婢女使用。 所以,孕妇这才受不了自杀,并且留下一封血书,诅咒村子里的人和大官的全家。 我听了后,已经麻木了,村里没有一个无辜的人,那些女孩全都是受害者。孕妇很惨,他丈夫不可能不知道,唯一的可能就是默许的。当女孩的价值利用完了,也就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压榨最后一丝价值。 话说的很难听,可就是这么回事,人情冷暖,在这里我体会到的只是自私和悲凉。 “孕妇这个忙,我帮你,但规矩不能坏,四两九的红包一两也不能少。至于村子的事情,我帮不了,但我会帮你搭个话,到时候能不能让她们原谅,就看你们的诚意了。” 村长连连点头,说好,然后有开始抽烟,弄得屋子里已经看不清人了。村长的老婆不敢说话,站在门口看着我,目光有些呆滞。 我也没管他们家里的破事,问清楚谁家有黑狗后,转身出去了。村长说,现在养狗的只有一家了,其他的狗死的死,跑的跑,只要进了他们的村子,就夹着尾巴对着空气狂叫。 我到了村长说的那个人的家里,是一个老猎户,现在不让打猎了,枪被收走后,就和一条大狼狗相依为命。 这条狗,是村里唯一一个什么也不怕的,平时就蹲在村口,晚上就回家里陪着猎户。 第二百二十章 老猎户 我听了后就来了兴趣,这条狼狗和我家养的狗蛋差不多,竟然不怕脏东西? 到了村子的另一边,我在村头见到了村长口中的老猎户,头发乱糟糟的,脸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眼角还留着很大一块眼屎。他怀里抱着一个酒坛子,胡子估计从来没有剃过,上面还残留着酒渍。 在他的身边,我看到了那条大狼狗。和印象中的威风凛凛不同,它的毛发掉了许多,也失去了光泽,左边的眼睛有些浑浊,应该是已经瞎了。它已经很年迈了,估计有了七八岁。 现在是后半夜,老猎户还在喝酒,明显是喝醉了,身子一晃一晃的。他要倒,狗就会凑过去,用脑袋把来猎户的身子顶回去,看着实在是很温馨。 我坐在一旁,问道一股很浓烈的酒气,还有一股很大的体味,实在让人难以忍受。我站起来要走,手腕忽然被抓住,老猎户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一双眼睛闪着精光,问:“你是谁?” “我是村长找来接阴的。”我说。 老猎户打量了我一会儿,松开我的手腕,眼睛微眯起来,竟然又恢复了呆滞的表情。 我心里暗暗惊奇,这老猎户也是一个能人,从他刚刚露的一手来看,拳脚功夫不在我爸之下。 老猎户躺在桌子上,又往嘴里倒了一口酒,漫不经心的问了句:“怎么,是因为那个孕妇吗,村长这个老家伙,总算做了件好事。” 老猎户说完,也不管我诧异的表情,站起来晃了晃。我想要去扶,那条狼狗比我更快,依靠在老猎户的左腿上。老猎户晃了晃,又重新站稳,打了个酒嗝,说:“你走吧,这个浑水你不应该掺和,就算是你家长辈来,也要留在这里。” 说完,老猎户进了屋子,房门咣当一声关上,也不理我了。 我敲了敲门,老猎户喊了声门没锁,又抱怨一句城里人就是事多。 我进去后,问道一股很大的臭味,屋子里也不知道多久没收拾了,被褥都变了颜色,地面上全都是垃圾,墙壁不敢靠着,黏糊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老猎户说了一声坐吧,然后问我来干什么,他什么也没有。 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一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凳子坐下,和他说明了来意,我想借这条大狼狗用一用。 “不行!”老猎户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大,站起来瞪着我,骂骂咧咧了几句:“肯定是村长这个王八蛋又来打我的狗的主意,祸害了人家的姑娘还不够,这种人就应该下地狱!” 他骂的够了,又将头转向我,说不管我是什么来历,这趟浑水我最好不要趟,他也不会去趟。不然死的人就不知道村长一家子了,整个村子都要陪葬。 我乐了,这老猎户分明是一个懂行的人,我将姿态放低,和老猎户对上几句,说:“就算不管不顾,村外的姑娘们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你敢说你没有吃她们换回来的一粒米吗?” 老猎户不说话了,只是不停的摸着狗的毛发,可通过他颤抖的手还是能看出来他的心里很紧张。 我趁热打铁,继续说:“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村里的人都死了,你能逃得过去吗?你的狗是很厉害,可它也老了,陪了你这么多年,你忍心看着它为了你去死?” 老猎户终于有些动摇,手不小心用力了一下,老狼狗呜咽了一声,低下头趴在了地上。 “那个孕妇交给我,你能想办法帮我挡住村外那些东西一些时日吗?”我问。 老猎户手不停的揪着老狼狗的毛发,一句话也不说,头都要埋在衣服里了。我也不急,白天脏东西会很安静,等着老猎户回话。 过了一会儿,老猎户好像做了什么决定一样,五指攥紧,猛地抬起头,眼中又迸射出精光,问:“小兄弟,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师从何处,也好让洒家心里有个底。” “洒家,你是和尚?”我惊奇的问:“和尚还杀生吗?”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没有什么绝对的事情,想做就去做了。”他撇了我一眼,总算露出一点儿真实的面目。 我在心里骂了声死秃驴,这家伙分明是一个酒肉和尚,还给自己找借口。不过他能答应是好事,早些年我也听我爸说过,佛门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有些对付脏东西的手段是我们不能想象的。 我心想着,这家伙不用懂太多,只要学过一两门手段,这件事也就稳了。 说完,老猎户又问起刚刚的问题。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说出实情:“我家世代就是干这个了,没有师门,也没有门派什么的,说实话我现在连行内的人都认识的不是很多。” 听了我的话,老猎户愣了,然后忽然爬起来钻到旁边的臭衣服堆里,闷头找着什么。 过一会儿,他从下面翻出一个脏兮兮的布包,然后往里面塞东西。 “你干什么?”我疑惑的问。 他看着我,骂了我一声骗子,说趁现在还能走赶紧走,不陪我玩了。 “你要走可以,狗给我留下。”我摸清了老猎人的脾气,态度很强硬。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站起来面对着我,一股很重的杀气油然而生,怒道:“这条狗跟了我九年,你想带着它去送死,老子杀了你!” 我也不恼怒,很平静的说:“是谁想让他死你心里有数,你以为不脱一层皮就能离开吗,这条狗在路上肯定会因为护你被撕成碎片。” 我和老猎户对视许久,他的目光咄咄逼人,我不与之正面冲突,平静如水。 “佛门讲究善缘,既然你在这里,就应该管这件事。你吃村里的,住村里的,如今村里有难你要逃跑,天理难容。等你死后投胎,我想村子这笔罪状终究会落得你头上一部分,你好好想想,到时候判官会怎么判?” 老猎户被我说动了,咬着牙,目光颤了颤,把手里的破布包丢了,骂了声:“老子上辈子真他妈做了不少的孽,今世尽遇到倒霉事。” 第二百二十一章 意外 我也没深究他这一世的倒霉事是什么,他答应了是最好的,最差那条老狼狗,也能镇得住场面。 和老猎户商量好,给他半个小时时间清理一下自己,一会儿村长的家里见。半个小时后,老猎户出现了,他脸上的胡子剃了后,我差点没有认出来。 他的头发很长了,来不及剪,全都扎在脑后,看起来有一种别样的帅气。村里人一直老猎户老猎户的叫着,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多岁,确实出乎了我的意料。 他说,他去村头守着,让我尽快把孕妇解决了,他可不想菊花被捅。 话是糙了点,却也在理,我有些喜欢上他的性格了。 他让村长给他准备东西,都是一些很常见的,红布,糯米,白酒,香等等。我跟着村长儿子去了村头的破旧祠堂了,孕妇死后就被丈夫扫地出门了,又没地方安置,就裹了一个草席,丢到村头的祠堂了。 孕妇是三胞胎,肯定会闹得很凶,又是吊死鬼,生前怨气就很大,我一个人怕是镇不住场面。 我把老猎户的狗带走了,他说如果这条狗出了什么意外,要我一名赔一名,那表情我丝毫不怀疑他是在开玩笑。 一再保证后,终于把老狼狗牵走,虽说我是生人,老狼狗也乖巧的很,不叫也不咬,很通人性。 其实我还想着让村长带着全村的人来给孕妇道歉上香,但听了孕妇丈夫在她死后的做法后,也就放弃了。最后答应的只有村长和几户对孕妇好的村民,他们一会儿就赶过来。 到了村头祠堂,远远的就闻到一股腐臭的味道,村长儿子皱了皱眉,说好臭。 “闭嘴。”我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一会儿千万不可以说出不敬的话,不然我们都不能活着走出来。 被我一吓唬,村长儿子不说话了,他神志只有七八岁,上次就被吓傻了。 进去后,我看到了草席,下面很潮湿,是发臭的黄水。尸体被草席卷着,几只老鼠在上面爬来爬去,眼睛血红,赶都赶不走。 怨气影响了老鼠,它们反过来要咬我,被我一脚一个全踩死了,地面上又多了几滩血迹。 把周围收拾了一下,我把草席打开,恶臭味更浓了,尽管有所准备,还是差点吐了出来。 强忍着不适感,把草席完全摊开,正对上一双怨毒的眼睛。孕妇浑身都被老鼠咬的到处都是伤口,再加上腐烂,好像一团烂肉摊在地上。 她的眼睛瞪得老大,眸子漆黑,腹部高高隆起,也是全身唯一一处好的地方。她的皮肤已经变成了青黑色,上面的黑色血管清晰可见,涨的像是一个皮球,好像轻轻一碰都能爆炸开。 再拖一段时间,三个小鬼从她肚子里钻出来,也就更不好对付了,现在还有救。 我拉开背包拿出白布垫在孕妇的身下,拖着她的身子放在上面,弄得一手都是脓水和烂肉。衣服裤子是脱不下来了,我用剪刀直接全都剪开,连带着肉一起撕下来。 这个过程绝对不是那么的愉快,而且还要防备着孕妇突然诈尸,期间她眼睛一直随着我的动作在动,对神经也是巨大的考验。 我强顶着压力,终于把孕妇的下身清理干净了,轻轻分开腿,生怕用力就给掰断了。 她的下身也腐烂了,我只能一手按压腹部,一手伸进去抓,把婴儿拉出来。 结果我的手刚伸进去的时候,感觉到了一股阻力,之后阴冷感顺着手臂席卷而上,整条手臂都麻了。 我大惊失色,想要抽回来都做不到,孕妇也抬起头了,嘴角挂着诡异的笑。 “你冷静点,我在帮你!”我额头上全都是汗,大声喊。 孕妇盯着我,一动也不动,僵持了一会儿,她终于又重新躺下,配合着我用力。 我松了口气,刚刚感觉自己要虚脱了一样,按着她的肚子,说了声:“用力!” 孕妇惨叫一声,我感觉自己的手抓到什么东西了,于是往外拉。刚拉出来一点儿,又一股力量抓住我的手腕,我半条手臂都被拖了进去。 这下我真的是慌了,还是第一次和婴儿拔河,说明怨气已经积蓄到一定程度,很有可能在接生的过程中,婴儿就成了煞。 我想也不想,拿起剪刀就将孕妇想下身剪开,孕妇惨叫的声音更大了,不停的喊着疼。 我的手终于抽出来,黏糊糊的,上面全都是黑色的污血。下身的口子中,一只只剩下眼白的眼睛在盯着我,一转眼不见了。 我浑身冷汗直冒,也不知道刚刚是不是错觉,婴儿还在孕妇的肚子里,怎么能活过来? 我又瞄了一眼,却什么也看不见了,但我也不敢再把手伸进去,喊来老狼狗。 老狼狗在孕妇身上嗅了嗅,呜咽一声到一旁坐着了,没有表现的很恐惧,也没有表现的很愤怒。 我有些蒙,不明白老狼狗是什么意思,早知道和老猎户学学狗语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接生到一半,肯定不能把孕妇扔在这,到时候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 咬了咬牙,我决定继续,让老狼狗在一旁看着,然后拿出朱砂在孕妇周围画了一个圈,又把祠堂周围布置上禁制,防止出了乱子后,母子煞出去后祸害其他村民。 做完这一切后,我深吸了一口气,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把手重新伸到了孕妇的下身里面。 又是一股冰冷的触感,我打了个冷颤,好像抓着一块寒冰,顺着手臂爬上脊背,涌入头皮。 死死的拉着握着的东西,另一个手用力按压孕妇的腹部,喊了声:“用力,快!” “啊!”孕妇又是一声惨叫,腿分开,双手死死的抓着我的手臂,挠出了四道血痕。皮刚破,伤口就变黑了,整条手臂都有些麻木,疼的我直冒冷汗。 我不松手,喉咙中发出一声低吼,用力往外拉,一条腿已经出来了。 婴儿给我扯着一条腿整个拖出来,不停的挣扎,还在啼哭,声音尖锐刺耳,好像一个金属片在耳朵边上摩擦一样。 第二百二十二章 绝境 第二百二十二章绝境 婴儿挣扎的力气很大,我险些抓不住他,赶紧丢进了准备好的木匣子里。 马上掏出火柴,只要点燃匣子里的白磷,就能先把这个婴儿给烧了。 我手指间捏着火柴,却僵在了那里。我感觉的到,有一双冰冷的眼睛正注视着我的后背。 赶紧回头一看,本来躺着的孕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起来,灰白的眼睛扫视了我一下,然后又马上转移了视线看向地上的木匣子。 我额头已经见汗,颤着声音劝慰她:“你安心躺好就行,还有两个孩子没生出来呢。” 孕妇僵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在思考。我也不敢当着她的面把她的孩子给烧了,就这样僵持了有两三分钟。 最后孕妇还是缓缓的躺下,像是一台不灵活的机械。我舒了口气,用手背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 孕妇的怨气是很难化解了,我现在只能期望在我处理完这三胞胎之前不要反应过来。 曾经一个双胞胎就让我吃了那么多苦头,恐怕这行当里除了我们闫家人之外也没有人敢接这档子活了。 我取出红绳,重新把孕妇捆好,怕她再出乱子。 汪! 在一旁守着的老狼狗突然狠厉的叫了一声,让我心头一紧,这狗通人性,一直都老老实实的不乱叫。 我匆忙回头,果然出了岔子。老狼狗对着翻到在地的木匣子狂吠,地上撒了一片的白磷。 那个接生出来的婴儿不见了! 我骂了句脏话,赶紧冲到了门口,门口的朱砂还在,那孩子没来得及跑出去。 身后的老狼狗还在狂吠不止,我回过头的时候看到它已经半个身子钻到了床底下,同时还有婴儿尖利的啼哭从床下传来。 “这小兔崽子真不安分。” 我在心里又咒骂了一句,赶紧跑过去趴在地上,就看到老狼狗已经咬住了婴儿的一条腿,难怪他哭的这么凶了。 婴儿奋力的往前爬,想要挣脱老狼狗,但是大狼狗也是死不撒口。 婴儿时不时的回头用怨毒的眼神看我一下,我不怕,只是生气。 这木板床早已经破烂,这床底下垫了很多砖头防止床板崩塌。但是也正好填充了床下的空间,老狼狗都钻不进去,我一个大活人更是没辙。 我蹲在了老狼狗的后面,抓着它的两条腿想把他们一起拖出来。老狼狗也不反抗,伸直了双腿让我好发力。 这婴儿的力气真的不能以常理估算,我约莫着一个成年人都能被我拖出来了,它却还能和我对抗。 又僵持了一会,我发狠往后一拽,老狼狗或许是被我拽的疼了,口中发出呜咽声。 不过这一下也是成功了,我向后跌坐在地上,老狼狗也被我拽出来了。 我赶紧爬起来去抓婴儿,但是走到前面却只看到了老狼狗血淋淋的大嘴中只叼着一只婴儿的腿。 那婴儿的腿被咬断了,它还在床底下。 孕妇还在床上绑着,我不能把床给掀了,点了根火柴看床底下的情形。 在刚才婴儿藏身的砖缝里,只留下了一大滩的血迹,这小东西又不见了。 与此同时,婴儿的啼哭从我头顶上传来。我心道不好,爬起来就看到婴儿眼中流着血泪,已经抱住了孕妇的脑袋。 婴儿从床的另一端钻了出来,已经爬回了孕妇身边。 孕妇的语气应该是慈爱的,但是她已经死了许久,勉强从喉咙里挤出金属摩擦的声音:“宝宝,妈妈在这呢,别哭。” 我提了桃木剑就要上前给婴儿一剑,婴儿被咬断了腿,这会又和孕妇有了接触。形成母子煞基本上是必然了,最要命的是孕妇肚子里还有两个,只能先解决一个是一个了。 我手里的剑很快,但是那婴儿在孕妇身上爬行的速度也很快。桃木剑砍在了他的后背,又让他发出凄厉的惨叫。不过他的目的也得逞了,他用两只小手直接粗暴的撕开了孕妇的肚子。 要完!我知道这一剑根本要不了婴儿的命,只是让他后背不断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冒起浓臭的黑烟。 事已至此,不能善了了。我双手反握桃木剑,想要直接刺向孕妇的肚子,那里有两双阴狠的眼睛正盯着我看。 我这一剑还没有刺下去,脚脖子上一股巨大的力道就拖着我后退。 我心疑,门口撒了朱砂,不应该有鬼能进来拉我的脚才对。 低头一看,是老狼狗,不知为何突然咬住我的裤腿把我往后拽。 老狼狗的力气也不小,我不像我爸那样身手那么好,竟然直接被他拖着往后退了两步。 刚要发火,身前突然传来刺啦的声音。从孕妇的肚子里竟然冒出来一团黑气,接触到桃木剑的时候出现了声音。 我赶紧后退,对老狼狗道谢。刚才是它救了我一命,否则的话要是被那团黑气喷个正着,后果不敢想象。 我也没有想到这连孕妇肚子都没完全出来的婴儿竟然就有了这种手段,看来我还是低估了现在的情况。 三胞胎的母子煞,并非是一加一那么简单。三个婴儿的怨气纠缠在一起,互相激发,比三个单独的母子煞更难对付。 老狼狗还在拖着我步步后退,我看到床板上三个婴儿已经并排坐在了一起,三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看,尤其是断了腿的那个,这会竟然也不哭了,而是用一种诡异的笑看着我。 我还看到了本来已经不怎么动弹的孕妇也开始挣扎了起来,想要抱一下自己的孩子。我张了张口,也没法再劝说什么。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孕妇是不会再被我的话语左右了。 好在现在孕妇被我的红绳捆住,那三个婴儿也碰不得红绳,一时半会应该是挣不脱的。 可是我现在的局面也成了死局,这死婴一个都够我对付的了,现在一下子出现三个。 老狼狗也微微爬伏着前身,口中低吼,不敢轻易上前。 三个婴儿同时从床板上跳了下来,还分开来呈三个方向爬行逼近,尤其是断腿的那个,拖出一道血痕,一个未足月的婴儿身体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 我和老狼狗被逼到了角落里,掏出准备好的朱砂在身前撒了一个半圆。一手握着桃木剑,一手捏着两枚铜钱和他们对峙。 三个婴儿也没有马上靠近,而是同时坐了下来,似乎是在用一种戏谑的神情看着我。 他们不着急,我却不能干坐着。他们只是对于朱砂本能的畏惧,要是让他们知道这东西只能让他们受伤却弄不死他们的时候,肯定直接冲上来把我撕了。 我偷偷看了一眼门口,那条朱砂线还在。这三个婴儿的注意力全在我身上,暂时也没有出去祸害别人的打算,这算是好事,却苦了我。 我一只手继续握着桃木剑,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手机给王成立打电话。电话很久才接通,王成立酒还没完全醒,大着舌头问我大半夜的有什么事? 我急了,冲着是手机大骂:“王成立你大爷的,赶紧来村里祠堂救我!” 电话那头王成立先是“啊?”了一声,才说马上就过来,但是我电话还没挂断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打斗声和另外一个姑娘以及寡妇的哭喊声。 我心底一凉,有人对王成立下手了。 再对着手机呼喊,电话里除了打斗声就没别的回应了。王成立生死不知,我也顾不得骂他不靠谱了,只希望他能解决那边的麻烦再来救我。 把手机揣回兜里,那三个婴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离我更近了。这三个祸害太聪明了,趁我打电话的功夫又靠近了几分。 王成立不知道还能不能来救我,我不能再被动下去了。将手里的铜钱朝着那个断腿的婴儿砸了过去,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我没学过什么暗器的门道,这一下没什么力道,但是那个婴儿不知道是断了腿来不及躲闪还是根本不知死活,直接张口把铜钱咬在了嘴里,黑烟伴着刺啦刺啦的声音从他嘴里冒出来。 婴儿疼的满地打滚,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到床板上等待孕妇竟然已经坐起来了。 绑在她身上的红绳有的已经勒进了她的肉里,但是她最终还是挣脱了。 “跑!” 我招呼了一声老狼狗,孕妇即将与婴儿聚合,母子煞即成。这种局面我是真的应付不来了,只能冒险一搏。 我和老狼狗一起往门口冲过去,但是其余两个婴儿早已经守住了去路。 我挥剑一砍,刺啦声传来,但是剑上的分量却重了很多。 低头一看,被砍中的婴儿竟然死死地抱住了桃木剑,完全不顾跟桃木剑接触让他胸口的皮肤变成了焦炭。 我目眦欲裂,这东西太凶了。 关键时刻还是老狼狗帮了我,挥动爪子帮我把婴儿从桃木剑上拍了下去。但是此刻的孕妇已经下了床,被红绳勒进去的地方往外渗着黑血。肚子上的窟窿更加可怖,肠子肚子更是直接流了出来。 我掩住口鼻隔绝空气中的恶臭,更为了能让我翻滚的胃止住呕吐感。 孕妇的眼神也已经变了,麻木中带着狠厉,好在她没有马上对我动手,而是僵硬的走向了那个误吞了铜钱的倒霉孩子。 第二百二十三章 再困黑棺 孕妇把婴儿从地上抱起,帮它把吞在嘴里的铜钱给抠了出来。我看着从婴儿口中拿出的铜钱,已经变形碎裂成了好几块。 这婴儿把铜钱都给我咬碎了,这时候老狼狗又开始拽我的裤腿。我低头看它,它只把我往一个方向拽。 我看向那个方向,是对着祠堂正门的地方。这祠堂并非一间,后面还有空间。 我知道现在也不可能从正门出去了,两个婴儿守在那里,一咬牙就和老狼狗一起往祠堂后面跑。 这一下就惊动了孕妇,怨毒的看着我,不过她终究是尸体,也没有谢家媳妇的手段,追不上我。 我和老狼狗从通往祠堂后面的门里挤过去,周围正好有很多杂物,我把桃木剑夹在腋下,动手搬东西堵门。 老狼狗在一旁哼哼唧唧也帮不上我的忙,所幸母子煞并没有追上我。 我最后从门缝里看了她们一眼,断腿的婴儿被孕妇抱在了怀里,其余两个跟在她身后爬行。 这一幕我估计这辈子都忘不掉了,不过手底下的活儿不能停。搬了杂物堵门之后又在门上缠好红绳,把仅剩的一点黑狗血抹在了门上。 做完这一切,我就赶紧离开。这祠堂后面是一个横向的甬道,一头被杂物堵住了,另一头还有路,就是没有电灯,我出来的时候也没想到拿手电筒,只能摸黑。 走出去两步,我心里一慌,老狼狗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刚才我堵门的时候它还一直蹭我的腿呢。 回头看了一眼,老狼狗不在。但是我仿佛能透过门看到那一家四口趴在门上看着我。 这里就一条路,老狼狗似乎比我还熟悉地形,应该是已经先跑出去了。 我赶紧往前追,走出甬道之后就看到了一个院子,耳边还有呜呜咽咽的低吼声,是老狼狗。 院子里有小腿高的枯草,也没人打理过。我循着声音找到了老狼狗,它正对着面前的一个石台子吼叫。 那石台子被荒草埋没了很深,我警惕起来,莫不是那石台子上有东西。 可是我四下打量了一下,也没看到鬼。 我安抚了一下老狼狗,带着它一起往前走,但是老狼狗咬住我裤腿,死活不愿意往前。 我看着眼前的石台子,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这石台子,,太眼熟。 我小心翼翼的划亮一根火柴,果然,那根本不是什么石台子,是一口黑棺。 上一次见到的黑棺已经被烧了,这里又出现一口。我下意识的后退,黑棺在,那黑袍人绝对也在。 我安抚下老狼狗,不让它再发出声音。还好,那个人首蛇身的女人并没有出现。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沉思,黑袍人绝对就在附近,黑棺是他送进来的。 可是,我这次想不通他的布局是什么。祠堂里被我关着三胞胎的母子煞,但是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有出手才对。母子煞成形还是我自己没处理好。 我实在是想不通,就决定先离开这里再说。老狼狗也很忌惮那口黑棺,快速的走在我前面。 我想从院子的墙头上爬出去,但是刚走到墙头下,就听到了身后的呜咽声。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脚边的老狼狗,但是低头一看它根本没出声。 仔细一听,这是人的声音,女人的哭声。 回头找寻,一眼就看到了在黑棺上坐着的女人。是那个以为会被我侵犯跑出去的姑娘,她竟然在这? 我下意识的就想过去拉着她一起跑,但是马上就醒转过来。不对劲,这祠堂的后门都没开,她是怎么跑到这来的? 再往黑棺的方向看去,那个姑娘又不见了。难道是幻觉?这口黑棺给我的幻觉? 看着不算高的墙头我不敢贸然爬上去了,万一我站在高处再被人算计。 咚咚咚! 女人抽泣的声音一直就没停,一会又传出来了敲击木板的声音,声音的来源都是黑棺。 我开始回想起刚才看到的画面,如果那个姑娘不是幻觉的话,是不是可能也不是鬼? 刚刚匆匆一瞥,我好像是看到了那姑娘的眼睛,不是灰色的。这也是为什么我觉得是幻觉。 现在的情况是不是跟我第一次接阴的时候遇到的情况一样,王允就曾经出现过生魂离体的情况,我救了她,所以她没死。 我靠在墙头皱着眉头打量黑棺,那个姑娘是往村外的方向跑的。如果说黑袍人也是那个时候正好运送黑棺进村的话?那他们是不是正好撞上了? 从曾经的经验中我得出结论,黑袍人是想把我关进黑棺。但是正因为有了之前的经验,我更不会自己往黑棺里钻了。 可是,如果黑袍人把那个姑娘给装进了黑棺里呢?他往黑棺里装一个死人的话,我绝对不会多管闲事的。但如果是活人······ 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尤其是这个姑娘遭难还是因为我。 我用力的踢了一脚脚下的杂草,不能犹豫了。要是那姑娘真的没死的话,再耽搁下去就得闷死在黑棺里了,黑棺里的抽泣声已经越来越弱了。 老狼狗还是拖着我,我明白它不想我犯险,但是我不得不去查看。 我把老狼狗从墙头小心丢下去,它自己是不可能爬上墙头的。我让它去找老猎人,那个还没出过手的酒肉和尚一定是有本事的,万一我真的出了事,他说不定还能救我。 送走老狼狗后,我就走向了黑棺。明知这很可能是黑袍人的陷阱,我还得主动往里跳。 到达黑棺前的时候,里面的抽泣和敲击声彻底消失了。我赶紧推开棺材盖子查看情况,到现在我还摸不准我的猜测是不是真的。 棺材开启,我探着脑袋往里一看,真的是那个姑娘,她已经没有了知觉,不过手还保持着敲在棺材板上的姿势。 我仔细观察,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身边没有自己的生魂,难道我的猜测还是不对,黑袍人把她关进去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可是我刚才似乎明明看到她的生魂了啊,就算是死也不会很长时间,她的魂魄不可能离开身体太远的。 呜呜呜! 哭声,来自身后。我赶紧回头,一个穿白衣服的女鬼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背后,双手一推就把我推进了棺材。然后棺材盖子主动合拢了,这棺材就像是‘活’的一样。 我眼前变成了彻底的黑暗,我脑海中还停留着最后的一幕。那个推我进黑棺的女鬼,她不是我身边的这个姑娘,这村子里还有其他的鬼? 打开手机,借着微弱的亮光先查看这姑娘的情况。她脸上还挂着干涸的泪痕,胸口却没有起伏了。 我颤抖着手摸了一下她的鼻息,已经没有了,她已经死了。 但是她的身体还有余温,我不是法医,也推算不出她死亡的具体时间。 我心里生出可怕的念头,如果刚才她真的还活着,我要是早点过来打开棺材,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一股愧疚感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无论是第一次她被我吓跑还是这一次我施救不及时,都直接导致了这姑娘的死。 我在想,如果她真的变成厉鬼来找我索命,我还能忍心让她魂飞魄散吗? 我陷入了深深的懊恼之中,这种感觉越来越盛。直到这姑娘突然睁开了灰白色的眼睛我才回过神来。 尸变?化鬼?我没有时间分辨,这姑娘的双手已经掐住了我的脖子。窒息感让我慌乱起来,虽然我是变向导致她死亡的凶手,但是我现在还不能给她偿命。我还有很多的事没来得及做,还有很多人没找到。 我用力去掰她的手,和以往遇到的活尸不同,她的身体还不僵硬,但是力气已经变成了活尸的力气,大的惊人。 黑棺里虽然空间不小,但是还容不得我挥动桃木剑,只能用桃木剑去割她的手腕。 很快,这姑娘的手腕被我割开,鲜红的血液流淌出来,滴在我的脖子上,还很烫。 还是不对,就算是刚刚变成活尸,她为什么对我的桃木剑一点反应都没有? 想到这里,我的头脑就开始昏沉起来,还有疼痛。 眨巴了几下眼睛,脖子上的力道慢慢消退了。我再睁眼去看,这姑娘还保持着拳头敲在棺材上的姿势。 而掐住我脖子的竟然是我自己的手,已经被我另一只手的桃木剑割开了手腕。 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手腕上传来疼痛,我查看了一下这姑娘,她确实是已经死了,身体也比刚才更凉了一些。 可是我想不通,我是什么时候中招的?鬼遮眼?难道是那个推我进黑棺的女鬼? 我苦思不解,还是先想办法脱身要紧。这已经不知道是我第几次陷身黑棺之中了,不过这次很奇怪,我竟然还没有缺氧的感觉。 虽然刚才的是幻觉,但是我两只手互相对抗也耗费了不少氧气才对。而且从这姑娘死亡的姿势来看,她在被放进黑棺的时候也没死,活着的时候肯定也会消耗氧气。 我开棺的时间只有那么一瞬间,根本不足以把黑棺内的空气填充满。就算是填充满了,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我也该把氧气消耗的差不多了。 但是我完全没有缺氧的感觉,呼吸很顺畅。 我借着手机的微光在黑棺里查看,在那姑娘的手敲击的位置,有一个不大的豁口,有风从外面吹进来。 第二百二十四章 村子大乱 这口黑棺是破的,我看着已经死去的姑娘。绝对不可能是她用手砸烂的黑棺,她没有这个力气。而且从豁口上的痕迹来看,是用利器砍出来的。 这个豁口是在我进入黑棺之前就出现的,会是谁做的呢?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救这个姑娘? 我实在是想不通,就想办法脱身,伸手去推棺材盖子。很沉重,这不是单凭我一个人的力气能从里面推开的。让棺材盖滑动和直接掀开差了很多。 我尝试了一阵,喘着粗气,幸好黑棺里的这个豁口,否则我早被闷死了。 既然暂时出不去,又闷不死我,我就开始查看棺材顶上。果然,上面依然是关于那个蛇身女人的绘画。 我用手机照亮,从头看起。祭台上那个女人竟然爬伏在了黑棺上,黑棺上周围的线条密密麻麻,这些全都是血? 蛇身女人的周身也画了很多的线条,她受伤了?还是说她死了? 我觉得我只要看下去就能窥探到更多的真相,但是棺材又传出敲击的声音。 我扭头看向那个已经彻底冰冷下来的姑娘,不是她,她还是那个姿势,没动过。 而在她手边的豁口处,一双只有灰蒙蒙的眼睛正怨毒的盯着我。 是死婴儿,母子煞从前面的祠堂从出来了? 我用桃木剑去捅那个豁口,婴儿一声惨叫。但是我只是在他的脸颊上划出了一条口子而已,没有重伤到他。 与此同时,那个本来紧闭双眼的姑娘又睁开了眼睛。我还是丝毫没有感觉到有鬼的存在,她也不像是诈尸。 出于安全起见,我还是用红绳把她的双手绑了,又在她口中塞了一枚铜钱。 古代达官贵人死后会在口中含一块玉,有说是防腐,也有人说是为了镇尸防止尸变。 我手里没有玉石,用铜钱代替应该也有点效果。 做完这一切,豁口处那个婴儿也不见了。他进不来黑棺,想不到我一直恐惧的黑棺这次竟然保护了我。 继续抬头去看棺材顶上的画,但是棺材盖子竟然有被人推动的迹象。 有人开棺?是王成立还是老猎户,他们来救我了? 我刚想张口,又想到会不会是黑袍人过来对我痛下杀手,就赶紧闭嘴,握紧了桃木剑,要是是黑袍人的话,我就直接一剑刺过去。 棺材盖打开了一道缝隙,我借着微弱的星光看到了黑袍人,没有犹豫,直接一剑刺出。 黑袍人发出一声惊呼,然后转身就跑了。 “是个女人?” 我从黑袍人的声音中听出来,还是第一次遇到女性的黑袍人。棺材盖已经打开了一截,我用手抠住棺材盖推开,坐起来之后就看到黑袍人身手利索的翻上了墙头,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跳了下去。 她竟然怕我?按照常理来说,她应该直接杀了我才对,我刚才被困黑棺,基本上没有和她对抗的可能。 想到黑袍人应该是有着各自的分工,这个女黑袍人的目的可能不在我,就没有深究了。 从黑棺中爬出来,没有来得及把黑棺里那姑娘抱出来,就赶紧跑向了前面的祠堂。母子煞才是个威胁,刚才我看到了婴儿,或许她们已经破解了我用红绳封住的门。 小心的跑进甬道,那扇门户上竟然没有被打开的痕迹。我大着胆子走过去,很多杂物还堆积在门上,红绳也没有断裂? 门没被打开,那么那个婴儿是怎么出来的?他现在又躲在了哪里? 我趴在门上,从缝隙里往祠堂看,正对上了一只满是眼白的眼睛。 我吓了一跳,差点跌倒在地。是那个死掉的孕妇,她还在祠堂。 我猜想可能是那个婴儿自己跑出来了,孕妇和其他两个婴儿还被困住。 如此情况还算是好的,要是母子煞一家四口全跑出来了,那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我转身想返回后院,从那里逃出去。可是转身就看到一个白衣女人拦在我面前,就是刚才推我进黑棺的那个女人。 我厉声斥问:“你是谁?为什么要害我?” 白衣女人伸着手向我飘了过来,这是只鬼,没法交流。 我被逼到门口,只能挥动桃木剑砍向她,她口中发出尖啸,魂飞魄散了。 身后还是婴儿的啼哭声从门板后面传来,听得我头皮发麻,赶紧返回了院子,爬上了墙头。 这一下我看清了,村子里多了很多的白衣女人,都是鬼。 村子里不可能同时死这么多女人,村外有高人留下的阵法,村外的鬼也进不来。 “不好!”我猛然间想到,这些女鬼肯定是来自村外,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阵法被破坏了,是刚才逃跑的那个女黑袍人? 我从墙头上跳下去,有女鬼拦住,被我斩了两个之后也其余的也就不再敢靠近我了。 我看到她们的路径一致,从四面八方都在往村长家的方向去。 我记得老猎户应该也是在村长家,还没见过他动手,不知道他能不能应付。 一路狂奔,直接跑去了老村长家。 在到了老村长家门口的时候,一个眼窝深陷的老头从墙后探出来脑袋,阴恻恻的对着我笑:“小闫阴婆,来找老村长啊?” 我平复下呼吸,淡然的“嗯”了一声,悄悄走进之后一剑刺中了他的眉心。 这是一只鬼,但是我白天的时候见到他的时候还是活人。从他刚才的鬼样来看,不是自然死亡的,怨气很重。 村子里出事了,已经有人死了。 我推开老村长家的门,里面哀哭声尖啸声四起。很多白衣女鬼在院子里屋子里。 堂屋的门开着,我看到了老村长和他的儿子,这爷俩背对着我跪在那里,周围的女鬼漂浮在他们周围。 这些女人都是村长亲手葬送的,回来找他报仇了。 这些鬼物还不是我的对手,我小声的叫了一声村长。 村长回过头来,黑洞洞的眼眶中流淌着两行血泪。我被吓了一跳,村长儿子也慢慢转过头,他的脑袋生生扭转了一百八十度。 我来晚了,这爷俩已经死了,他们虽然跪在地上,但是膝盖距离地面之间有空隙,我一开始没注意到。 我没有马上离开,即便村长死了,说不定我也能从他口中打探到一些情况,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和一双双灰白的眼睛对视,无惧她们的厉声警告。 但是我还没有走到门口的时候,那些女鬼一拥而上,直接把老村长和他儿子撕成了碎片。 善恶终有报,这些可怜的姑娘在村长死后都没有放过他,还牵连了倒了他儿子。 我快步冲到了屋子里,这些女鬼也怕我,四散而逃。我在里屋找到了村长爷俩的尸体,村长的手指插进自己的眼眶里,把两个眼珠子给挖了出来。 村长儿子趴在地上,但是脸却正面朝着我,死状可怖。 我没有时间去收敛他们的尸体了,赶紧出去找老猎户。他应该是在村长家守着才对,我没有找到他的尸体,不确定他是逃跑了还是死在了别处。 出了村长家,很多村民都和我打招呼。我从包里拿出狗皮衣服穿上,这些都是鬼,这么一会的功夫村里竟然死了这么多的人,这俨然就要成为下一个鬼村。 我直接去了老猎户家,如果他没死的话一定会回来。果不其然,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就听到了老狼狗的叫声。也有很多的村民的围拢在他家门口,老狼狗守着门不让他们进去。 “都给我滚开!” 我怒喝了一声,提着桃木剑杀气冲冲的闯了进去,阻拦我的几只怨鬼都被我砍了。 进到老猎户家里,他没死,已经简单收拾了行礼,手上包扎着。 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被村长咬的,他疯了。我说他已经死了,老猎户说他知道,出来的时候他们爷俩已经死了,没救下来。 老猎户说的轻描淡写,我急了,问他要去哪儿?老猎户说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离开村子,呆不住了。 我还想说些什么,终究也没开得了口,他不欠别人什么,只求自保也无可厚非。 我低头看了一眼老狼狗,老猎户立马对我咆哮:“想都别想,它跟我走,我不能让它陪着你送命。” 老猎户的这一声如平地炸雷,守在门口的那群死鬼都吓得后退了几步。 这老猎户绝对是有本事的,但是却坚决不愿意趟这趟浑水。 老猎户带着老狼狗往外走,还是有鬼上来拦路,他把背上的猎枪卸下来,对着那群鬼开枪。 我诧异,枪响过后果然那群鬼一点事都没有。但是也都躲开了老猎户,我明白了,枪打不死鬼,但是鬼也怕这种能发出巨响的东西。 我跟在老猎户身后,对他喊道:“你怎么说也是佛门中人,连个吃饭的家伙什都没有吗?” 老猎户头也不回:“早就不是了。” 我冷笑:“也是,慈悲的和尚不可能放着那么多人不救自己就跑。” 老猎户不理会我的冷嘲热讽,不过我还是追上他把包里的那条铁链给了他。这是李家成给我的,但是我没练过鞭法之类的,用起来不顺手就一直没用过。 老猎户把铁链接了过去,对我开口:“一起走吧,咱们两个联手一定能跑出去。”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严冰后手 我拒绝了老猎户,说我不走。老猎户怒哼了一声不再理我,我告诉他村口的阵法被破了,肯定是人为的,你走不出去。 老猎户说的坦然:“和我有什么干系,他们的目的肯定不是我,不会在我身上浪费功夫的。” 我气结无语,出了老猎户的家就和他分道扬镳了。 再给王成立打电话,他说他还在我们住的地方,问我为什么外面那么多鬼? 我电话里没法和他细说,就又返回去找他。门口撒了朱砂绑了串着铜钱的红绳,是王成立所为。 我直接推门进去,王成立已经在的等我了。我看到他手臂上缠了块布,有血渗出,问他怎么受的伤? 王成立踢了一脚地上捆着的一个年轻人,我才发现屋子里除了留下的另一个姑娘和那个寡妇之外,又多了一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年轻人。 王成立告诉我详情,他在睡觉的时候被我的电话吵醒,通着电话就被这个老实青年冲进来砍了一刀,幸好躲得快,否则就直接交代了。 我打量着这个老实青年,问王成立这是不是黑袍人?王成立说不说,就是这村子的人,不过和黑袍人有过接触。 我们一起审问老实青年,终于把他袭击王成立的隐情问清楚了。 老实青年和村里一个姑娘是情侣,青梅竹马的那种。可是那姑娘被村长送给了大官,死了才被运回来。 老实青年一直想找村长保持,但是他胆子小又没手段,就一直没得逞。 就在今天晚上,一个黑袍人找上了老实青年,说他可以让老实青年的爱人活过来,不过我和王成立被说成了要阻拦他的人,所以老实青年被蛊惑,来暗杀我们。 现在看来,我的那通电话还救了王成立一命,否则他早已经被老实青年给砍了。 我蹲下去看着老实青年:“人死不能复生,复活这种鬼话你也信?” 老实青年和我政争执:“为什么不信?我都看到倩倩了,就在村口,她进不来。” 我对这个情种无计可施,又问他第二个问题,那个找上他的黑袍人是男是女? 老实青年回答的很干脆:“男的,不过不是我们村的人,我不认识。” 这老实青年虽然头脑上头要杀我们,但是我看的出他没撒谎。那么就是说,这次黑袍人的行动派遣了不止一个人,最起码是有一男一女。 我和王成立商议对策,现在祠堂困着母子煞,村里那么多怨鬼,又死了那么多的村民。 我和王成立还是决定先在村子里搜救,看还有没有活人。村外的阵法肯定是破了,是黑袍人所为,但是我和王成立都不懂阵法,也没办法修补。 我给剩下来的那姑娘和寡妇留了些朱砂红绳,让她们天亮之前无论如何不能出去。 离开的时候我们也没有给那个老实青年松绑,太老实的人也太单纯。都不用鬼遮眼,这货直接被活人迷了心窍,松开了保不齐再出事。 出了院子,周围的怨鬼越聚越多,恐怕所有的怨鬼都冲我们来了。 我和王成立一边应付一边找人,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成长。第一次我们村子变成鬼村的时候,我还是寸步难行,现在我已经可以应对这些怨鬼了。 看到村里这么多村民变成的怨鬼,我心里难受,这得死多少人。 过了一段时间,没想到真的有人回应我们,是从路边的一个大宅子里传出来的声音。 我和王成立交换了一下眼神,判定是不是鬼应声。王成立眼尖,对我指了指院子大门。 上面缠了红绳撒了狗血,我对王成立摇头,这不是我做的,难道是老猎户?可是又不像,他要是有这个心就不跑了,而且佛门好像也不用黑狗血。 我和王成立小心的靠过去,从门缝里看到是个老太太在门后。她身后有影子,是个活人,我和王成立一起松了口气。 但是和她交谈了几句,她却不相信我们是活人。最后还是我们一起用手碰了碰门上的红绳和黑狗血她,说鬼是不敢碰这些东西的,她才勉强相信,给我们开门让我们进去。 虽然老太太说相信我们了,但是手里还是偷偷攥着一张符纸。 看到那张符纸,我下意识的一把抓起老太太的手腕,问她这是哪来的? 老太太惊慌失措,王成立斥责,让我别吓到老人家。 我赶紧道歉,老太太把符纸往我身上贴了一下,没反应,她才领着我们进屋。 屋子里有二十多口人,都是活人,有人救下了他们。而且,我猜测十有八九是严冰,老太太手里拿的是她的符纸。 一番询问之后,老太太才交代,说有两个人是和我们差不多时间进村的。一男一女,女的年轻漂亮,管男的叫爹。男的看起来很凶,还瞎了一只眼。 果不其然,是严冰父女都来了,而且绝对是跟着我来的,否则时间上不会那么巧。 我一直介怀他们偷走我家陶人的事情,正想当面质问。就问老太太他们在哪儿? 老太太告诉我们,严冰父女往村口的方向去了,还嘱咐他们这些人不能出院子。 “村口,黑袍人?”我又想起了在祠堂后院看到的那个女黑袍人,是严冰? 黑袍人一男一女,正好是严冰父女? 我头痛欲裂,严冰的目的肯定不是我的性命,最起码现在不是,所以在后院她没有杀我? 可是我还是有一点想不通,严冰父女破了阵法就是要放那些女鬼进村杀人的,而且现在死了那么多的村民?他们又为什么单单把这个院子保护起来? 我瞪大了眼睛警惕起来,陷阱,一定是陷阱,严冰这么做就是想把我引到这个院子里来。 我不着痕迹的拉着王成立后退,王成立疑惑,不过还是跟我一起退了出去。 我在院子里四下打量,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严冰的陷阱隐藏的太好了? 我和王成立从院子里跑出去,不过走的时候还是把红绳给绑好了。这个院子里的村民绝对是活人,他们可能只是被严冰欺骗了而已,不能让他们死。 出了院子王成立才问我又发现了什么,我把心中的猜测告诉了王成立,王成立也紧锁眉头开始思考。 周围都是怨鬼,我们的时间并不多。要是这村子真成了鬼村的话,那就没有天亮了。 我告诉王成立我想去村口,找到严冰父女问个清楚,王成立也同意,如果祠堂能困住母子煞的话,没有严冰父女帮忙她们也出不来。 我们往村口的方向跑,跑的气喘吁吁,被王成立拉住。 我疑惑,王成立指了指我们面前,说:“这是我们第二次路过这里了。” 我抬头一看,是祠堂。我们的目的地不是祠堂,但是我们却跑到了这里来。 鬼打墙? 黑狗血已经用完了,我问王成立有没有什么破鬼打墙的法子。其实童子尿应该也可以,但是可惜我和王成立都不是了。想到这里,我又想起了黑猫,不知道她现在身在何方。 王成立紧锁着眉头:“一只鬼的鬼打墙怎么都好破,关键现在是一村子的鬼给我们使手段,我们怎么破?” 我和王成立都沉默,过了半晌,王成立说既然如此就先去祠堂吧,先解决一件是一件。 也只能如此了,我们一起走到了祠堂门口,祠堂里还是婴儿啼哭,母子煞还没有逃脱出来。 “等一下!” 我迈步要走,王成立突然叫住我,我这才看到门口的朱砂线上有一个脚印,而且朱砂的颜色不对,红中带着黑色。 有东西进去了还是母子煞逃出来一两只? 王成立蹲在门口,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在那里摆弄朱砂。祠堂里昏暗的电灯还亮着,我看着王成立的后背觉得哪里不对劲。 心里猛一哆嗦,王成立的影子呢?我能在地上看到我自己的影子,但是王成立的影子没有了。 我想到了,严冰故意引我去的那个院子。她的手段太高明,以至于我始终无法发觉自己中招了。 眼前这人没有影子,就绝对不是王成立,那么真正的王成立呢?他难道还被困在那个院子里? 不管王成立在哪儿,我都必须先解决眼前的这个东西。他是严冰留下的后手,严冰父女都去了村口,就无暇顾及母子煞了。 严冰留下的这个东西,一定是为了借我的手放出母子煞的。 想到这里,我双手反握桃木剑,直接朝着这东西的后背刺下去。 我这一剑没有刺进他的背心,被他灵巧的躲开,只划破了他的后背。 与此同时,他也把藏在手心里的东西撒到了我脸上。我没防备他这一招,慌乱之间还吞进去不少。 从口感上来看,是朱砂,还是浸了黑狗血的朱砂。 这真的是个人?否则怎么可能用朱砂对我攻击。 “闫明!你小子到底中的什么邪?” 王成立的声音把我唤醒,我在看向他的时候他的影子竟然又出现了,后背被我砍出来的血痕还在,快速的把手里剩余的朱砂洒在了门口,重新绘制了朱砂线。 我看错了?他真的是王成立? 第二百二十六章 真假难辨 王成立和我交流过后,我确定是我自己出了问题,我被花粉迷惑了。这样的话,就能解释为什么我在黑棺旁看不到这姑娘的鬼魂了。这姑娘怨气深重,已经不能放任不管了。我实在是下不去手,还是王成立代劳送走了她。 我和王成立没有从祠堂正门进入,绕了一圈之后从后院围墙爬进去。我现在有一个最大的疑问,为什么我身上会有血桃树的花粉? 爬上墙头之后,黑棺旁边有一个佝偻着身子的黑影,我的动作惊扰到了她,回头之后我看到了她那双在黑夜中闪着幽光的竖瞳。 “黑猫?” 我下意识的叫了一声,黑猫身子僵硬了一下,和我对视。 这时候王成立也爬上了墙头,我拉了他一把,再回头发现黑猫已经不见了。 又是幻觉?还是说黑猫已经躲藏了起来? 我和王成立跳进院子,小心翼翼的接近黑棺。到了近前的时候,王成立直接就要动手开棺。 王成立阴沉着脸,告诉我说他在墙头上的时候看到了她老婆坐在黑棺上,虽然明知道一定是假的。 我闻到了整个院子都弥漫着花粉的清香,现在不止我一个人被迷惑了。 王成立的老婆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王成立心知肚明,所以现在比我更加清醒。 我们两个平复了一下呼吸,一起开棺,黑棺里还是那个姑娘的尸体,已经完全冰冷了。 我触碰到黑棺,觉得它不止有冰冷,甚至还有一种触碰到一具冰冷尸体的悚然感觉。 黑棺中花粉的味道更加浓重,味道都是从黑棺中传出来的,只是一开始我靠近它的时候已经陷入了幻觉中,没有察觉。 我记挂着黑棺顶上没看完的图画,和王成立商议说我再进入看看,王成立觉得危险没有同意。 我和王成立争执的时候,前面的祠堂里又传来动静,婴儿惨烈的啼哭和那个孕妇的哭声交杂在一起,让人头皮发麻。 又是尸哭,比在谢家地的时候更加凶险。要是让母子煞从祠堂逃出去,恐怕整个村子将彻底的断绝生机。 我们不得不先暂时放弃黑棺,赶往祠堂查看。从甬道进入,那扇破旧的门板还紧闭着,母子煞没有从这里出来。 但是一股浓郁的腥臭从祠堂里传出来,我和王成立躲在门后,透过缝隙往祠堂里看。 祠堂的地面上都是碎肉和血迹,但是那个孕妇却不见了。 我们确定孕妇已经不在之后才搬开杂物打开了这扇门,祠堂里的情形令人作呕。 地上是婴儿的尸体,已经成了碎肉。我惊惧,是谁帮我们除了母子煞? 王成立一言不发的看着地上的碎肉,过了半晌才开口:“如果把这些残骸拼凑起来,还是少了一个婴儿。” 祠堂正门的朱砂线没有了,有被人为摸出的痕迹。是有人除掉了两个婴儿,还是故意把母子煞放了出去? “你听说过苗人怎么养蛊吗?”王成立突然发问,我摇头说不知道。 王成立继续给我解释,说苗人养蛊,会将很多毒虫放在一个密封的容器里让它们厮杀,活下来的那一只就是王蛊,最为凶残。 我马上就懂了,三个婴儿中,活下来的那一个就是‘王蛊’。 不是有人帮我们对付母子煞,而是在帮助她们变得更凶残。我不能让母子煞在村子里游荡,就要从祠堂追出去。 王成立又拉住了我袖子,指了指通往后院的门板。孕妇就站在那里,怀抱着最后一个婴儿。 孕妇看了我们一眼,就拖着破败的身子走向后院。我和王成立赶紧追过去,到了后院之后孕妇推开了黑棺,抱着婴儿爬了进去。 黑棺本就充斥着怨气,要是和母子煞接触,后果不堪设想。 我和王成立赶到的时候,棺材盖已经合上了。我还在犹豫要怎么应对,王成立却直接一把推开了黑棺。 我叫了一声小心,王成立啐骂了一声,说不要再装神弄鬼的。 我疑惑王成立是怎么了,和他交流了一下,才发觉我们两个看到的不一样。我看到的是母子煞,他看到的是自己老婆抱着自己孩子。 又是幻觉!我看向棺材里,的确是母子煞,孕妇和婴儿一起用怨毒的眼神看着我。 咬破舌尖,一口舌尖血直接往黑棺里喷了过去,大脑一阵眩晕。眼前的情形骤变,黑棺里还是只有那个姑娘的尸体。 我还看到我喷出的那口舌尖血,全部浸入了黑棺,这黑棺在吸我的血。 王成立又说出一句话:“你觉不觉得这口黑棺一直在把我们往它身边引?” 这句话让我大脑中闪过一道灵光,黑棺,花粉,血桃树! 我蹲在地上看着黑棺上那个豁口,如果这个豁口是在黑棺被打造好之前就形成的话,会不会是被斧子砍出来的呢? 我想起了深山中的那棵血桃树,被王德砍了好几下,这豁口像极了王德砍出来的痕迹。 血桃树的花粉使人致幻,让人不自觉的靠近它,成为它的养料。这黑棺也是,一次次的把我和王成立吸引回来。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尤其是我曾经把王允从血桃树中救出来,知道血桃树的内部是中空的。 我得出一个大胆的猜测,黑棺就是血桃树打造的。而眼前的这一口,就是兰姐付出那么大代价争夺的那一棵。 我不自觉的后退,血桃树吞噬了太多条生命。 王成立看到我的样子以为我又陷入了什么幻觉,开始呼唤我。我把猜测告诉他,王成立沉思之后也说有这种可能,不过无从印证。 我们这次下定了决心,不能再被血桃树的幻觉左右,离开了院子去找母子煞。 村子里的怨鬼还是很多,我们找了几圈没找到母子煞,就直接赶往了村口。母子煞一定是被人放出来的,既然不在村里,就一定会被带出村。 放出她们的人,一定想用她发挥什么作用。 我们一路赶往村口,那里的怨鬼越来越多。不只是这村子,看样子周围十里八乡游荡的孤魂野鬼都被吸引来了。 到了村口我就闻到了血腥味,很新鲜。地上有血迹,还是温热的。就在很短的时间之前,有人在这里受了伤。 继续搜索下去,我又找到了染血的黑袍碎片和燃烧了一半的符纸,果然是严冰留下的痕迹。 但是现在我又有一点拿捏不准了,我在此祠堂后院看到的那个女黑袍人到底是不是严冰? 仔细回想一下,她当时的目的好像是在救我,如果我不刺她一剑的话,她是不是也不会逃。 而且当时我已经中了血桃树的花粉,连她当时是不是真的穿着黑袍都不能确定了。 我拿着符纸和残缺衣料,仍是无法确定黑袍人与严冰是不是同一人。 继续在村口搜查,村子里却又发生了变故。 漫天的火光将大半个村子照的透亮,村里失火了。一瞬间我就想到这也是人为,村里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只有我们住处的三个人和严冰所住院子的那些人还活着,这些人不可能引发这么大的火势。 我担心再中了调虎离山的计谋,就和王成立分开行动,他继续在村口搜查,我自己一个人返回了村子。 失火的方向和明确,是祠堂。如果我猜的不错,十有八九就是那口黑棺。 我见过的每一口黑棺都被烧掉了,而现在的这一口我还有太多的疑惑没有解开。 图画没有看完,也没有再找到可以印证黑棺就是血桃树的证据。 赶到祠堂后院的时候,火势已经无法控制,空气中弥漫着腥臭味。爬上了墙头,果然黑棺已经烧了起来。 火势很快蔓延,我不得不跳下墙头。这一下竟然没有站稳,直接趴倒在了地上。 我的手被什么尖利的东西给扎了一下,捡起来一看是一只黑色的发卡。 手指间出了血,我也没在意,就要把那枚发卡扔了,却又马上收住了手。 这枚发卡我见过,我曾经见过它戴在黑猫的头发上,这村里的姑娘不可能买到这么精致的东西的。 黑猫真的来过这里,难道我在黑棺前看到的黑猫不是幻觉?那么烧掉黑棺的人是不是她? 我甚至在怀疑,第一次救我出黑棺的人是她还是严冰?这两个女人都曾经和我有过亲密的接触,现在又都躲着我。 祠堂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所幸祠堂的位置本就偏远,周围的屋舍都离得很远,没有被波及。 我把发卡藏好,去跟王成立回合了。走到村口的时候,天已经快亮。 这是好事,这个村子没有完全成为一个鬼村,只是一夜死了这么多人,怨气深重是必然的了。 王成立那里也没再找到什么线索,我们回到住所,那三个人还在。 老实青年再也不和我们呛声了,昨晚上一夜的经历让他被唬住了。得知他们这一夜过的也不安稳,一直有村民死后的怨鬼来敲门,幸好我们门上的红绳阻拦了它们,让这三个人捡了条命。 天亮之后我把活下来的村民聚集在一起,他们免不了一阵悲痛。我让他们赶紧去投奔外地的亲戚,这村子是不能住人了。 我又去了一趟村长家,把他们爷俩的尸体整顿好,又在卧室桌子上找到了一个红包。 掂量了一下,差不多是四两九,是给我的。打开看了一眼,全是毛票,加起来不超过一千块钱。 我早就对钱这种东西看得不重了,只是叹息。我爹的名声基本上快被我败坏光了,基本上我每次接阴都会出大事,不死上一群人就过不去。 刚走出村长家,陈虎就给我打来了电话。我心虚,这村子的事这么快就被他知道了? 知道躲不过去,还是接了电话。陈虎并不知道这村子的事,只是通知我赶紧去市局找他,有兰姐的消息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依山而建的村子 我和王成立回到了市区,我和他分开,自己一个人去了市局。陈虎已经在等着我了,我到了之后直接带我去了他的办公室。 我直接问他兰姐人呢?陈虎告诉我说人没找到,只是有了她的消息,有人曾经在距离市区一百多公里的一个小村子见过她,她曾经在那个村子住了一晚? “这么远?确定是兰姐吗?”我有些不敢相信。 陈虎直接拿了地图给我看,在上面指着那个小村子,说虽然没有照片,但是据了解到的情况,八九不离十。 陈虎又把手指向了另一处的山区,不着痕迹的看着我:“距离那座死了很多人的山不算远,而且如果直接从那座山去这个村子的话,时间上正好对照上。” 我点了点头,同时开始警惕起来。陈虎还在盯着我不放,他依然怀疑我和山上的命案有关联。 我岔开话题,问他兰姐之后的行踪,毕竟她只在那个村子住了一晚。 陈虎说那就不知道了,他刚得到消息就通知我了,还没有来得及派人手过去。 我觉得陈虎意有所指,主动开口说不如就让我去找兰姐吧。陈虎装作犹豫了一会才点头,说兰姐可能会躲着他的人,我去的话说不定能和兰姐接上头。 我又问了陈虎一些细节,可惜他真的知之甚少。没多大会我就离开了市局,陈虎还不知道我昨晚经历了什么。要是他知道我昨晚呆的村子死了那么多人,而我又在场的话,或许就不会那么轻易放我走了。 我和王成立打了个电话,说我要去出趟远门,等我回来再接活。王成立没什么意见,说他也回老家住一段时间。 我担心时间越久越难再找到兰姐的行踪,当天就出了市区坐火车去往陈虎给我的地址。 在火车上,我就发现我被人盯梢了。两个一脸英气的年轻人总是时不时的偷看我两眼,这一看就是陈虎安排的人。他也想找到兰姐,打算从我身上下手。 混了这么久,我要是摆脱不了两个便衣就可笑了。我在其中一次火车停站的时候下车,果然那两个便衣也立马跟我下来。 我躲在角落里逗留了一会,在火车发动之前登上了另一节车厢。站在车窗前,我和两个便衣摆手告别,气的两人跳脚。 我知道这样还是无法摆脱他们,因为他们肯定会想办法在目的地等我。于是我又中途下车,变道去了血桃树的那座山上。 这次我要亲自去验证,血桃树和黑棺到底有没有联系。到了之后,山脚下就已经被封锁了,这山上死了几百个人,早就已经惊动了警方。 我本来还想白天上山的,只能改成了晚上,借着夜色从封锁线偷摸过去。 由于已经来过几次了,也算是轻车熟路。不过整片山区之内鬼哭不断,虽然现在已经没有花粉的效果存在了,依然充满了危险。这山上有怨鬼有活尸。 我把桃木剑拿在手里,穿好狗皮衣服。这次出来的匆忙,没有来得及去找黑狗血,身上只有点红绳和朱砂了。 上山的路还算轻松,没有什么厉害角色缠上我。山上除了曾经那么多人生活过的痕迹,还有大片的火烧的痕迹,却没有再看到一具尸体活着活尸。 这里应该是被人清理过了,从这种外行的手法上来看,应该是警察或者军队。 我登临山顶,血桃树曾经的位置只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坑洞。我走近坑洞,抱着碰运气的心态看能不能捡到一只血桃树的树枝或者树根,以后要是再看到黑棺的话可以拿来比对。 但是现场很干净,不知道血桃树是怎么被转移走的。我失望透顶,打算再去兰姐最后藏身的山洞里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哐当一声,我踢到了草里的什么东西,应该是金属。 捡起来一看,叹了口气。是王德的那根棍子,没有和王德的尸体一起被运回去。 这是王德生前朝夕相处的物件,我打算帮他拿回去。可是走出去没几步,我就发觉这棍子越来越重,甚至还有一股巨大的力道把棍子往后拉。 我定了定神,知道这是遇上脏东西了,而且不好对付。我身上穿着狗皮衣服,手里的棍子也不知道杀过多少人,说起来是比屠夫的杀屠刀都要辟邪的,但是这脏东西还敢惹我。 我握紧了桃木剑,突然转身砍了下去,桃木剑下冒起黑烟,我也看清了这只鬼的面容。 竟然是王德,此时的他还保持着死时的惨状,全身溃烂。 我没有想到是他,王德的鬼魂没有跟随自己的尸体一起回去,而是留在了这里,他的死亡之地。 活着的王德可以轻易要了我的性命,但是现在我并不怕他。见到他之后说实话我还有点惊喜,不知道能不能从他口中问出些事情来。 但是紧接着我就失望了,为王德感到可悲。他现在连一只完整的鬼都算不上,魂魄都不全了,全靠着生前的执念游荡到了现在。 我无法和王德交流,他本能的畏惧我身上的狗皮衣服,却想要拿回自己的棍子。 王德魂魄不全,又满是怨气,我只得下狠手送他上路了。用的就是手里的棍子,王德生前用这根棍子杀了无数人,死后我也用这根棍子送走他,算是因果循环吧。 王德灰白的眼睛里没有神采,木然的看着棍子落在他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在棍子落下的那一刹那,却是我的脑袋感觉嗡的一下被敲了闷棍的感觉。 眼前一黑,我直接倒在了地上,半晌才缓过来。 揉了揉脑袋,从地上爬起来,王德已经不见了,我那一下足够让他魂飞魄散了。 正欲离开的时候,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血桃树,我又看到了血桃树,它怎么可能又出现了? 正诧异间,两个跌跌撞撞的身影从血桃树底下的坑洞里爬了出来,扶持着往我这边跑。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跑近了,才认出来是兰姐和王德两个人。 我心想难道是血桃树的花粉还没有完全消散,又让我产生了幻觉?兰姐远在一百多公里外,王德更是已经死了,他们不可能在这里出现。 我小心后退,兰姐和王德像是根本看不到我一样,从我身边走过。 他们两个走到很慢,而且怎么走都走不出我眼前的一段距离。我正想着怎么破解这个幻觉的时候,血桃树那边又有动静。 黑袍人也出现了,快速的朝我这边跑过来。 “兰姐,你走,我拦住他们!” 王德推开了兰姐,自己一个人提着棍子往回走。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就想明白了,这不是幻觉,这是王德死亡时的记忆。 继续看下去,王德根本不是黑袍人的对手。这个时候的他身体都已经开始溃烂了,在腐烂的同时还在帮着兰姐逃生。 我整理着思绪,摸着手里冰冷的铁棍。血桃树和王德又都不见了,王德并非是不能和我交流,他把自己死亡时的情景告诉了我,利用这根铁棍。 我察觉不到棍子中任何的阴气了,王德应该是真的已经不在了。 低头继续赶路下山,刚才看到的绝不是幻觉,是真实发生过的。那么在当时我和兰姐王德分开之后,有黑袍人在追杀他们。 下山之后我一直走到了天亮,才到达了最近可以坐车的地方。手里面拎着根铁棍子,又在山上摸爬滚打了一夜,跟叫花子似的。 天亮之后我坐上了长途汽车,不顾别人异样的眼光,开始闭目养神。 我继续踏上寻找兰姐的路程,只要找到她,就可以问她,她做了什么事情触犯了黑袍人。还有就是关于血桃树,她又掌握到了那些信息。 我在车上睡了大半天,下午的时候才到了距离陈虎给我的地址已经很近的县城。 把王德的棍子寄去了兰姐的饭庄,那些人看到棍子就能明白。 找了个路边摊吃了点东西,就看到两个熟悉的面孔又盯上了我。还是陈虎安排的两个便衣警察,果然是先我之前就在这里等我了。 身边跟着两个警察,总会让我做事有所顾忌。但是这两人半路上就被我耍了一次,现在无论我干什么都紧跟着我。 这已经不叫跟踪了,完全就是贴身监视。我无计可施,只能任由他们去了。 吃完饭之后继续上路,坐车到了那个兰姐停留过的村子附近。 山里也有能通车的路,但是不在公共汽车的行驶路线上。我只好半道下车,又走了很远的山路。 回头看着开着面包车不紧不慢跟着我身后的两个警察,又好气又好笑。我对他们招手让他们想上车,他们装看不见我一般,把车一停,我不走他们也不走。 我耍过他们一次,只能接受人家的报复,自己硬生生走了几十里的路,在天快黑的时候才到达了村子。 这村子的地理位置也挺特殊的,进村只有一条路,村子就建在山脚下,村后就是一座山。 我不懂风水,但是看村里的屋舍还都不错,这村子的条件还可以,比很多偏僻的山村都要好。 第二百二十八章 窗外人 我连夜进入村子,身后两个警察把面包车停在了村口,没有跟我一起进入。 村里的人睡得很早,不过我运气不错,敲了最大的一个院子的门,正好是村长的家。 村长是个老头,看上去本本分分的。我说明来意,又给了他一些钱,他就告诉了我兰姐的消息。 兰姐也是在他们家借宿了一晚,天亮就离开了。老村长不知道兰姐具体去什么地方,只知道她是往北方去的。 我不愿再停留,想要跟着兰姐的踪迹往北方追,但是老村长执意要我留宿一晚,说这个点了打不到车。 我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就同意了。老村长家只有他一个人,老伴去世多年,儿子儿媳都进城打工了。 老村长把我安排到了他儿子的房间,说当初兰姐也是住在这里的。 我仔细搜查过后,并没有发现任何兰姐留下的线索。她生性谨慎,想要刻意隐藏的话就不会那么容易被人找到。 我早早上床,好好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就要离开。 半夜,也不知道是几点。外面似乎是起风了,窗户被吹得哗啦呼啦的。 我被吵的不耐烦,准备下床去把窗户关好。一睁开眼,窗户外面竟然趴了一个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我被鬼盯上了? 稍一思量就觉得不对,我身上那么多辟邪的东西,这村子也没什么怨气,不会有孤魂野鬼招惹我的。 如果不是鬼,那么就是人了。我第一反应是老村长家招贼了,微微眯起眼睛装睡,看看他接下来有什么反应。 过了有几分钟的功夫,窗外那个人转身离开了,或许是老村长家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值得他下手。 我只看到这人一个正脸,胡子拉碴头发乱糟糟的。记下他的样子之后打算天亮之后告诉老村长,让他以后一个人小心点。 还有一个细节,就是这个人的身高很矮。房间窗户的高度只到我胸口,可是我从始至终只看到了贼人的脑袋,他是个矮子。 因为被贼人盯上,我也不敢再睡得太死了,迷迷糊糊熬到了天亮。 这时候再胆大的贼也不敢来偷东西了,我就打算再多睡一会养养神。 刚合上眼没多大会,我就听到了老村长起床的声音,紧接着又他听到了他的尖叫声。 我瞬间困意全消,披上狗皮衣服就冲到了院子里。 老村长没事,只是被吓到了。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在我的窗户前有一大滩的血迹,沥沥啦啦的一直延伸到了墙角。 老村长已经回过神来了,自我安慰说可能是什么野猫之类的东西受了伤留下的。 我附和着他,但是心里想的却是昨晚我从窗户里看到的那个人。受伤的应该是他,他没有动手是因为受了伤。而且我更加确定了一件事,昨晚上看见的是个人,鬼是不会流血的。 我顺着血迹爬上了墙头,血迹又延伸了几步就消失了,应该是那人包扎了伤口。 老村长把院里的血给打扫了,洗了手做了早饭。饭桌上我旁敲侧击,问他村里治安怎么样,有没有丢过东西? 老村长说有,村头住了一个老光棍,爹妈死的早,自己又懒,都四十多岁了都没娶到媳妇。经常有人看到他从别人家偷只鸡鸭和小物件,不过村里人都不愿因招惹这种人,丢的东西也不值钱,就随他去了。 老村长为我描述了老光棍的长相,和我昨晚上看到的那人一模一样,昨晚上肯定是老光棍来偷东西了。 我提醒老村长一个人在家一定要小心,睡觉的时候锁好门窗。老村长笑呵呵的说自己家不养鸡不养鹅的,老光棍不会来偷自己。 我也不和他争执,吃了早饭之后就收拾好东西告别。老村长热情的给我指明路线,到村外哪个地方可以搭上车。 提着行李刚要出门,老村长家的大门就被人敲的咣咣响。 老村长去开了门,敲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中年汉子一把抓住老村长的手,眼神中满是惊恐,哑着嗓子说村头的老光棍出事了。 我心里一紧,他说的老光棍是我昨晚上看到的那个。 老村长还是稳重些,让中年汉子告诉他老光棍出什么事了? 中年汉子惊吓过度,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抓着老村长的手说:“死了,他死了!” 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窗户,那里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但是那摊血却好像还在我眼前。 村里死了人是大事,虽然是不招人待见的老光棍。老村长马上和中年汉子一起赶往村头老光棍家,我也跟了上去。 中年汉子没见过我,多看了两眼也没说话。我主动介绍说我是接阴人,虽然不是道士但是说不定也能帮上点忙。 中年汉子闷声‘嗯’了一声,就走在前面给我们带路。其实我是应该一走了之不管闲事的,但是我好奇那个老光棍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死之前还要来老村长家一趟。 我确定我昨晚上看到的不是鬼。 等我们赶到老光棍家的时候,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村民。看来我和老村长不是最先被告知老光棍死讯的。 中年汉子走到了门口,脸色又变得煞白,一个看上去人高马上的老爷们竟然这么胆小,死活不愿意再进去了,让我和老村长自己进去看。 我见惯了死人,也不畏惧,一马当先进了院子。 老村长说的没错,这老光棍是懒到家了,屋子破破烂烂不翻修,院子也不打扫,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我捂着鼻子,院子里垃圾的恶臭太反胃了。走到堂屋门口的时候,发现堂屋并没有锁,留了一道缝隙。 我没有马上推开门,而是从那道缝隙往屋子里看。 我又看到了老光棍,就是昨晚窗户前看到的那个人。不过这一刻我的冷汗也刷的一下下来了,我只看到了老光棍的一颗头,四平八稳的放在了八仙桌上,两只失去神采的眼睛正好和我对视。 我后退了两步,拉住了准备开门的老村长,提醒他不要开门。 老村长还嘲笑我年纪轻没见过世面,不就是个死人吗?但是当他推开门之后,看了一眼就差点直接晕倒在地。 我扶住老村长,让他在门口别进去,然后我自己进了堂屋。堂屋里的气味也不好闻,除了骚臭还有一股血腥气。 八仙桌上有一大滩的血迹,是从老光棍的脖子上流下来的,血迹已经干涸。 老光棍的脖子上的切口很整齐,是被人用利器一下砍断的,是个高手。 最让我奇怪的是,我没有找到老光棍的尸身,屋子里只有一颗人头。我想不明白,什么人和老光棍有这么深的仇怨,砍掉脑袋之后还把尸身藏了起来。 我最终还是没有找到尸身,连拖拽的痕迹都没发现,不过我在老光棍的铺盖底下找到了一叠钞票,也没动死人的东西又给他放回去了。 无奈的走出了堂屋,老村长已经吓傻了,哆哆嗦嗦的问我是什么情况。 老村长见证过生老病死,但是这种阵仗恐怕也是人生第一次看到,没了主心骨,把我当成了救命稻草。 我对他实话实说,连同昨晚老光棍去了他家的事情也个告诉了他,老村长拉着我的手不让我走,说要我帮忙处理。 我的内心也很纠结,这是一起凶杀案,理应是报警找警察才对。但是老光棍死得这么惨,怨气深重,不好好处理的话肯定也会闹鬼回来害人的。 我把事情利害告诉老村长,他立马就说报不报警无所谓,反正老光棍孤家寡人一个,也没人在乎。 但是绝对不能让他变成了鬼祸害乡亲,我能理解老村长的心情。但是我只能如实相告,我是干接阴的行当的,这事不在我能力范围之内,还得找这方面的人。 老村长说他们这十里八乡没有道馆,也不知道去哪找道士。被骗了钱还好说,要是耽误了事不是要再出人命? 话说到这份上,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赶紧给王成立打了个电话。 在电话里把这事给他一说,王成立的语调立马就高了起来,说让我最好别插手。能干出这事的绝不是普通人,仇家寻仇最多把人给杀了,不会把尸身藏起来,这是故意要整老光棍,甚至还有那个村子的人。 在我的逼问下,王成立详细给我解释。说人死后都讲究个入土为安,但是一定要全尸下葬,就是要完整的尸身,否则下面不肯收,他就回来报复。 这也是为什么有些找不回来尸体的人,家人也要为他立一个衣冠冢。但是老光棍的情况又和这些不同,他还有一颗脑袋,就没法立衣冠冢,只能为他把尸身找回来,否则怨气难消。 我让王成立赶紧来帮我,当时这小子现在却在去老家的路上,等他赶来了黄花菜都凉了。 远水解不了近渴,不过王成立还是把解决的对策告诉了我。说既然是人诚心报复,尸身肯定是找不回来了,不过却可以用其他的东西代替,为老光棍再制作一个尸身。 猪身狗爪牛蹄,一样都不能少。 第二百二十九章 缝合尸身 猪的圈养本来就是食肉之用,用来代替人身最为恰当。除了马之外就是狗最为识路,一双狗爪能让老光棍找到自己该走的阴路。而牛五行属水,牛蹄埋于地下即难脱困,能困住老光棍不让他出来祸害别人。 我把王成立给我讲的这些告诉了老村长,可能是我说的太玄乎,他立马又把我当成了深藏不露的高人。 我只能让老村长去找这些东西了,这事又落到了我的身上,估计也没人敢去碰老光棍的人头,更别提能用这些东西为他缝制一个身体了。 出了院子,老村长就把现在的大致情况给村民说了,一阵哗然。而那个守在门口的中年汉子又发声:“小师父,您说的那些东西,我家都有。” 我仔细的打量着中年汉子,这是巧合? 我逼近了他,问他为什么第一个知道老光棍的死讯?按照老村长的说法,大家都应该对老光棍避而远之才对? 中年汉子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坦白了:“我的确是来找老光棍算账的,不过我没杀他。前几天我看到他溜到我家门口,今天一早准备进城才发现家里少了两千块钱,一定是他偷的,我是来找他要钱的。” 中年汉子不像是说谎,我又进了一次老光棍家,把他铺盖底下的那一叠钱拿出来,数了一下正好是两千。 出去把钱交给中年汉子,他却后退着不敢收了,说老光棍偷走了就算是他的了,以后别来找他就行了。 他不敢收,我就自己拿着了,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老光棍死了,我替他张罗身后事,这点钱不算过分。这也不是接阴,不用管四两九的规矩。 我跟着中年汉子去了他家,他家的狗昨晚上吃了毒死的老鼠也把自己搭进去了,正好有了狗爪。接着中年汉子又从家里拿出两只牛蹄,是好几年前的东西了,他家耕田的老牛老死了,中年男人和它有感情,就把四只牛蹄给留下了。 我把狗爪和两只牛后蹄收下,现在就差一具猪的身子了。中年汉子会意,招呼了几个人就走向了自家猪圈。 我就在旁边看着,这猪杀的诡异。一头两百多斤的种猪,竟然老老实实的待宰,主动把脖子往绳套里钻。 在屠刀刺进它脖颈子的时候,我恍惚间竟然看到这头猪对着我笑了一下。都知道猪和很多家畜一样都是没有笑筋的,但是这猪在临死的一刻却裂开嘴对着我笑。 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涓涓鲜血从猪脖子淌下来。 中年汉子把持着场面,给猪放血之后就又招呼人帮他一起砍下了猪头,提着走到了我这边来。 中年汉子把猪头往我手里递,说和猪身子一起给我,猪头也留给我吃。 我知道他也看到了猪临死前的笑,不敢动这猪的脑袋,把烫手山芋丢给了我。 我让老村长帮我接过来猪头,说中午给炖了。之后又让几个年轻人帮我扛着猪身子去了老光棍家。 我让人去给我找女人缝补衣服用的红线,没舍得用自己的。过了一会所有物件准备齐全之后,我就一个人坐在老光棍家里开始把他的脑袋往猪身子上缝。 这个季节还不算冷,但是我手里捧着人头却一直觉得后脊背发凉。 刚缝了没几针,王成立又打来了电话,说他已经中途下车了,正往我这里赶。 同时他还是提醒我,要是真出了事就赶紧跑。在我们一行里,跟人抢了生意还有回旋的余地。但是要是阻拦了别人寻仇,那可就是生死之斗了。 挂了电话我就继续干活,过了中午才把老光棍的人头缝合在猪身子上,又把四只猪蹄剁了,把狗爪和牛蹄缝在上面。 从始至终老光棍的眼睛就没闭上,典型的死不瞑目。完工之后我看着自己的作品,还是觉得恶心,就赶紧窜到了院子里喘口气。 正好这时候老村长来叫我去从吃饭,我就跟他回了家。 一进老村长的家门就闻到了一股肉香,他真的把那颗猪头给炖了。我当时只是怕那些杀猪的人害怕,才故作强硬,想不到老村长这么朴实。 不过我也将错就错,说不定只是那只死掉的猪有点基因变异,和老光棍无关呢。 老村长炒了几个菜,就去给我盛了肉汤,他把猪头给剁碎了,否则不好下锅。 我尝了一口,和普通的猪肉没什么不同,可能真的只是我多心了吧。 一顿饭吃了一半,老村长突然猛烈的咳嗽了起来。我帮他拍了拍后背,老村长开始呕吐,把自己刚才吃的东西都给吐了从出来。 我着急起来,老村长还在呕,把手指塞进了嘴巴里面抠着,说有东西卡在嗓子眼了。 我看了一眼饭桌,他又没做鱼,怎么会卡到了呢。 我也不能坐视不管,就让老村长张开嘴,找了个手电往他嘴里照。 这一下看的我头皮发麻,老村长的嗓子眼里全是黑色的丝状物,如果我猜得不错,应该是头发。 我翻箱倒柜找了镊子才将老村长嗓子眼里的头发丝给夹出来,这些头发半长不长,也不像是女人的。 老村长缓了好一阵才平复下来,但是看到我镊子上的头发又眼睛瞪到了最大,嚷嚷着这是老光棍的头发。 听到他这么说我也心慌,把自己碗里的肉汤直接倒在了地上,果然也有一大团的头发。 这头发的长度的确和老光棍头上的差不多,但是我不愿意去相信老村长是把老光棍的脑袋给炖了,我一直都在老光棍家,老村长来叫我吃饭的时候应该已经把猪头炖好了才对。 我让老村长先别慌,我去了厨房打开了土灶上的锅盖。 还是浓郁的肉香,锅里的依然是猪肉。我用勺子搅了两下,一团头发缠绕着眼珠子被我捞了起来。 眼珠子也是猪的眼珠子,不是人的。但是头发也是确确实实的,只是是不是老光棍的就不得而知了。 我回到堂屋,老村长已经吓的抖成了筛糠。我问他老光棍生前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锅里的头发肯定是冲着我来的,不让我帮老光棍下葬。 老村长冷静下来,却摇头说老光棍不可能有什么仇家,他连村子都不出,偶尔从村民家里偷点不值钱的东西而已。都是一个村的,也不可能有人因为这点事就把他害成这样。 从老光棍仇家上找线索这条路断了,老村长警觉性不高,中间还出了一趟门叫我吃饭,肯定是不能看到是什么人在锅里动的手脚。 我让老村长去把锅里的肉汤倒掉,也没胃口继续吃饭了,又马上赶去了老光棍家里。 我缝制好的尸体还在,没有任何被动过的痕迹。着重检查了老光棍头上的头发,他的头发乱糟糟的,满是油腻,我也看不出来是不是少了一部分,无法判断在锅里放头发恶心我的人用的是不是老光棍的头发。 老光棍的尸体已经变成了这样,也没有什么停尸的必要。甚至我觉得连守灵都没必要,直接下葬了最好。 但是考虑到得化解老光棍的怨气,还是得按照规矩来最起码得让他过了今晚。 我已经吩咐了老村长去寻摸一口薄棺,村里的老人很多都未自己准备好了寿材,这事不难。主要是没人敢来给老光棍抬棺,还是老村长凭借着自己的威望才找来了几个胆大的年轻人。 今天是走不了了,得把这事处理好,生怕再有人动老光棍的尸身,就一直在这守着。 一个人守着一具恶心的奇怪尸体并不是一件一般人能承受的事,我坚持了半天就坐不住了,搬了把凳子坐到了老光棍家门口,老村长也很有眼力见,让人搬了张桌子过来,准备好茶水点心又安排了几个人陪我聊天解闷。 我和他们一边闲聊一边打听老光棍的生平,和老村长告诉我的一样,他不可能有什么仇家。 就这样一直坐到了夜幕降临,陪我聊天的几个人都不愿意再在老光棍家门口呆着,各自回家了。 老村长也过来叫我吃完饭,我回屋看了一眼老光棍,确定没事之后就跟他回了家。 晚饭很简单,小米粥加咸菜。老村长被中午锅里的头发吓坏了,吃之前又检查了好几遍。 我对老村长说我晚上再在老光棍家守一夜,明天一早赶紧安排人抬棺入葬,我马上就得走。 老村长同意了,隐晦的问我要收多少钱的幸苦费。我摆了摆手说不用,只要不再出乱子就行了。 吃完晚饭刚准备去老光棍家,村里就吵吵嚷嚷起来。我和老村长出门一看,村里失火了,而失火的地方就是老光棍家。 我想起那局好不容易缝合好的尸体,直接就往村头跑。到了之后,很多人都远远的看着,却不敢上前救火。 我要冲过去,被村民拦住,七嘴八舌的说肯定是老光棍生前不做好事死了遭报应,老天爷开眼才把他给烧了。 我白了说这话的人一眼,说你就老光棍家门口说这话不怕晚上他去找你吗? 第二百三十章 下葬 那人立马就怂了,就差对着老光棍家跪下磕头了。我不再理会他,走向了老光棍家。 他家是进不去了,火已经完全烧起来了。我心头一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老光棍家除了我之外没人敢进。我刚走了这么一小会,火就烧的这么大,绝对是有人在放火,而且绝对就是杀了老光棍的人。 我又想起了王成立的叮嘱,不能妨碍同行的人报仇,否则不知道惹上的人是不是比自己厉害。 过了一会老村长也跑来了,和我一起看着老光棍家慢慢烧成了废墟。 老村长沉默了良久,才自我安慰的说烧了也好,他被烧了就害不了人了吧? 我不得不如实告诉老村长,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想要化解老光棍的怨气就是得给他缝好尸体下葬,现在尸体都烧了,拿什么下葬? 我现在只能希望躲在暗处的黑手只冲着老光棍一个人来,不再祸害村里其他人。 我和老村长一起站了半夜,村民们早都走光了,都不愿意被老光棍缠上。 等到火势完全灭了,我就开始在废墟里开挖,想要找找看老光棍的尸体还有没有留下一星半点。最起码我也想找到一点他的骨灰,也给他下葬了。 但是这火实在是太凶猛了,一切都烧了个干干净净。火刚灭,这里面还很烫,我手上胳膊上被烫了好些个水泡。即便是这样,我都没有找到老光棍留下的一根骨头。 走出废墟,老村长还在等我,问我找到老光棍了吗?我敷衍了句,说都烧成灰了,不好找,明天白天再来看看吧。 我没有告诉他老光棍尸体失踪的事,只有我知道老光棍的尸体不可能烧的连渣都不剩,肯定是在着火之前有人把他给转移了。 这个人肯定在暗处盯着我,我前脚刚走他就开始行动了。 回到老村长已经是半夜,我安慰了老村长几句,就回房间了。 思前想后,我还是想要马上离开这里。这事和我没什么关系,王成立说的没错,我不应该阻挡了别人寻仇。而且最主要的是,老光棍已经死了,我更必要为一个死人摊上事。 我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去寻找兰姐,这边的事大不了让王成立来处理一下。对于这方面的事,他比我还要强些。 一夜又没睡好,我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那具恶心的尸体。仿佛老光棍惦记上我一样,把仇怨放在了我身上。 天刚蒙蒙亮老村长就来叫我了,看得出来他也是一夜没睡,精神很不好。 简单吃了点东西,我就要再去老光棍家找找看。老村长跟着我一起,刚出了门走了没几步,就听到老村长和人打招呼,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人都没有。 老村长也满脸疑惑,说看到老刘家媳妇了,一眨眼又不见了。 我心里一紧,这个点就出现在老村长家附近,难道是在监视我们?她会不会就是杀了老光棍的人? 我撇下老村长跑到了他刚才看到人的地方,但是四下打量了一下,的确是没有半个人影。 是老村长看错了还是那人跑的快? 我让老村长一会带我去老刘家去看看他媳妇,老村长也没犹豫,说他家离老光棍家住的不远,正好顺路。 我们没有停留,继续赶往老光棍家,到了之后老村长就指着旁边的房子说这就是老刘家,他可以带我去看看。 我叫住了老村长,暂时没心情去看了。因为我在废墟底下看到了白花花的一片东西,凑近之后,果然是猪的身子。 我拿开压在它身上烧焦的木头,果然是老光棍。他竟然又出现了,我一时没敢碰他。 昨天火灭了之后我就仔仔细细的搜寻过了,没看到他的尸体,可是这一大早上他就又回来了。 老村长就跟在我身后,问我是烧了还是埋了? 我说当然是埋了,尸体找到了正好,马上入土下葬。老村长马上就去叫他昨天安排好的几个人了,过了一会他们把准备好的棺材也抬过来了。 一群人围着老光棍的尸体都不敢下手,我让老村长又去找了些黄纸,我拿出朱砂胡乱的画了点图案,给他们一人一张。 其实我根本就不会画符,只是给他们一个心理安慰,壮壮胆让他们敢动手而已。 我也一起搭手,几个人合力把老光棍给抬到了棺材里。棺材是装人用的,放下去一只猪的身子明显不够大,只能把猪的身子仰面朝上放。 一只猪被摆成这种姿势看上去会很可笑,但是如果猪的身子上缝上一颗人头,就没有人能再笑的出来了吧? 我们赶快把棺材盖子盖上,但是下身的两只牛蹄还杵在外面,只能我亲自动手给他塞进了棺材,这才把棺材盖子合上。 我亲手触碰到了牛蹄,沾了一手的泥,当下就觉得奇怪,却没敢声张。 老光棍如果昨晚在家的话,肯定被烧焦了,但是他没有,连头发都没有任何碰到火的痕迹。 而且牛蹄上的土很潮湿,这里被火烧过,都是焦土。我在脑海里浮现出一副画面,如果这具被我亲手缝合的尸体是自己站起来跑出去又跑回来的话······ 我摇了摇头赶紧把这个想法摒除,见过死人诈尸的,但是尸体都变成这样了还能诈尸就说不过去了。 几个抬棺的年轻人也都很沉默,看得出来还是害怕。老光棍的葬礼太简单了,老村长随便给烧了点纸就让人抬棺上山了。 这村子的坟地在后山上,从前面村头出去的话,走不了多远就是公路,没有可以下葬的地方。 而且老光棍怎么说也是村里的人,死后也是能进祖坟的。我心想这样也好,说不定入了祖坟更能化解他的怨气。 我们一行人抬棺上山了,这村子的人很勤奋,后山上还用碎石子铺了条路,不算难走。 但是山路毕竟是倾斜的,棺材抬不平,里面尸体往后滑,抬后头的人就很吃力了。 走到半山腰,抬棺材后头的一个年轻小伙子就开口了:“小师父,我怎么听到棺材里面有动静啊?” 我看到他满身都被汗水打湿了,说你就是累的,没有的事。 嘴上是这么说着,我还是过去帮他一起抬了棺架。这一下连我都听见了,棺材里面有哒哒哒的声音,跟随着我们的步伐一起,很有节奏。 我看所有人的神色都很紧张,绝不只是我们两个人听到声音了。我给他们解释,说老光棍的后退是两只被我缝上去的牛蹄子,棺材一动那两只蹄子肯定会碰到棺材,咱们抬稳一点就没事了。 众人的脸色并没有缓和几分,但是也只能相信我。 一路上很沉默,只能听到哒哒哒的声音和我们的喘息。不过好在并没有再出什么变故,安全到达了坟圈子里。 到地方之后我就问老村长把棺材埋哪儿?我一开始就说了我是接阴的,不懂风水。 老村长给我指了个位置,说那里吧。 那个位置有两座老坟,坟头上都长草了也没人清理。老村长说那是老光棍爹妈的坟,我说甚好,有爹妈看着也不至于再乱跑。 周围的人都阴沉着脸,我知道我这话没说好,就赶紧岔开话题让他们挖坟。 棺材一旦抬起来,入坟坑之前不能落地。我就和另外几个人一起抬着棺材等着,老村长也加入了挖坑的行列,没多大会一个长方形的深坑就挖好了。 我是真的不懂这方面还有什么规矩,就直接把棺材给放了进去,又马上填土。 老村长在棺材上放了两块银元,说老光棍一辈子也挺可怜的,只能给这点东西陪葬了。 我也没说什么,亲自动手填了土堆了坟。 完工之后已经满头大汗了,我打算把带上来的之前全给老光棍烧了。但是半盒火柴都被我划断了,一个火星都没出现。 我越来越急躁,老光棍肯定是怨气还没消,不愿意受供奉,也就证明他不愿意安生的在地下呆着。 我对着坟头劝慰,说你活着也是受苦,现在早点去给爹妈尽孝多好?我好话说了一大堆,仍然是点不着火。 老村长也亲自蹲下来帮我一起点火,说以后会经常来给他烧纸的。最后火还是老村长点着的,老光棍不买我的帐。 一切收拾妥当,已经是半晌午了。我们原路下山,半路上我看到了一片桃林。上山的时候注意力全放在棺材上,都没有注意到。 以前我对桃树没多大感触,还觉得桃树挺好的,桃木钉桃木剑都能帮上我的大忙。 但是在我经历了血桃树的事件之后,就对于桃树有一种厌烦甚至是恐惧。 我现在用的桃木剑的确是对付脏东西的,但是制成这柄桃木剑的桃树下就埋着那个婴儿。难道说这世界真的是阴阳共生? 我不再去胡思乱想,跟老村长他们一起下了山。 下山之后我们没有马上解散,这村子的规矩是抬棺人完工之后得由苦主家人管一顿饭,算是犒劳并且驱除晦气。一顿饭报答一次抬棺的工作,苦主家与抬棺人因果两清,也免得日后死者找抬棺人的麻烦。 老光棍孤家寡人一个,这顿饭还是算在了老村长头上。不过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很快就有村里在专门负责红白案的人来帮忙了。 这顿饭还是在老光棍家吃,就摆在火后的废墟旁。 这顿饭吃的很安静,也很快,每个人都是稍微扒拉了两口就离开了,没有人再想和老光棍扯上关系。 吃完了饭,我也起身告辞,该离开去找兰姐了。 老村长给了一个红包,我想了想还是没收,还是要坚持自己的行当,不是接阴的钱我不收,这次就当是免费帮忙了。 老村长又推让了几次才把钱收回去,然后亲自送我出村。老光棍的家就在村头,很快就出了村子。 那俩警察的面包车还停在那里,两人也没进村,一直等着我呢。 我还没和老村长分别,又有人追了上来,是那个中年汉子。 我每次见到他的时候他都很慌乱,这次也是一样,跑到跟前之后就气喘吁吁的。 “小,小师父,那个,老光棍他真的不会再闹腾了吗?”中年汉子还再提及这件事。 我安慰他说没事了,老光棍都给埋了,不会再闹事了。 中年汉子欲言又止,他这个样子反倒是让我犹豫了,被埋了的老光棍,真的就能安分了吗? 三个人愁眉苦脸的又沉默了一阵,中年汉子才又开口,问我能不能再回去一趟,去他家看看。 我问他是家里又出什么事了吗?中年汉子点头,说他昨晚上又看到老光棍了,还偷了他家的鸡。 我刚想说他胡扯,老光棍昨天就死了,但是回想起来老光棍的尸体曾经失踪过,就让中年汉子把事情仔细和我说说。 中年汉子说他昨晚上睡觉的时候听到鸡窝里有声音,就下床去看。发现大门不知道为什么打开了,外面还有鸡的惨叫声,知道肯定有人来偷鸡,就追了出去。 出了大门之后,中年汉子只看到一个矮胖的身体,还有回过头来对自己笑的老光棍。 中年汉子骂了两句才反应过来,老光棍已经死了,尖叫一声就跑回了家,到了天亮才敢出来,一看鸡窝里的鸡全都死了,还少了一只。 昨天失火之后我没有立马就找到老光棍的尸体,这件事一直让我耿耿于怀。难道在失火的那段时间,老光棍去偷了中年汉子家的鸡? 我还是不能接受这个想法,诈尸我见得多了,但是那具被缝合的尸体还能诈尸,这说不过去。 我还在犹豫,中年汉子又补充道:“不只是我,还有好几户人家的鸡也死了,也有看到老光棍的。” 中年汉子说到这的时候已经抖成了筛糠,我无法再拒绝了,还是得回去看看,要是我就这样走了,就算不出事,村民们心里也会害怕。 我回头看了一眼路边的面包车,那俩警察都躺在前座上睡觉。他们连个住处都没有,比我还惨。 第三百三十一章 咬死的 我跟着中年汉子去了他家,果然在家门口就看见了成片的鸡血。又去他家的鸡窝看了,大大小小有接近十只鸡都死了,他们家人也没敢动。 我钻进去提了只死鸡出来,伤口在脖子上。仔细查看过后,确认就是咬死的。 中年汉子又嘟囔着说,要是普通偷鸡的人,不可能把这些鸡全给祸害死了,而且也不拿走。 我让中年汉子别自己吓自己,老光棍都那副模样了,就算能动也不一定能活活把鸡咬死。 虽然是在让中年汉子安心,但是我自己的心却静不下来了。因为鸡脖子上的伤口是咬痕,但是却不像是黄鼠狼之类的动物咬的,齿痕没那么尖利。 我暗自思量,莫非真的是老光棍? 我不敢把这个猜想说出来,怕吓到中年汉子。之后他又和老村长带着我一起去了死了鸡鸭的其他人家,都是一样的情况。 最后去的一家是个寡妇,人都快吓的神志不清了,一口咬定就是老光棍,她昨晚亲眼看见了老光棍的背影。 寡妇说的有模有样,猪的身子,还有牛的蹄子,脖子上是老光棍的脑袋。 我还是只能一口咬定不是老光棍,肯定是黄鼠狼之类的野物把鸡都给祸害了,实在害怕的话把死了的鸡给埋了就是。 我身边已经聚集了很多的村民,叽叽喳喳的在议论,说肯定是老光棍死得太惨不愿意就这么走了。还有骂他活着招人嫌死了还不老实的。 我控制不住舆论了,就逃离了人群,又去了老光棍家。 “这几户人家的鸡死了吗?”我对老村长指了指临近老光棍家的几户人家。 老村长说还不知道,不过这几户人家刚才也在身边,没人说自己家的鸡死了。 我内心还是摇摆不定,万一真的是老光棍诈尸了,咬死别人家的鸡还挑地方吗?不是应该从最近的邻居开始吗? 我又指着一家开着门的人家问,这家人刚才也出来了吗? 我记得早上老村长给我介绍过,这是一户姓刘的人家。老村长和我一起出门的时候说看见老刘家媳妇了,但是一转眼又不见了。我本想去他们家看一下的,但是因为看见老光棍的尸体又给忘了。 我让老村长带我去他们家看看,老村长就直接带着我去了,还说挺奇怪的,平时村里有个风水草对的,老刘家媳妇比谁都能咋呼,今儿个怎么没出门? 一进到老刘家,我就心里一凉,一股很浓重的血腥味。老村长也闻到了,脸色难看起来。 我让老村长在外面等着,我进去看看,老村长之前就被老光棍的人头吓到了,说声好就老老实实的在院子里呆着了。 我走到堂屋门口,发现门没有关严实,门后的门栓断了,应该是从里面插好之后又被撞断的。 深吸了口气,一把推开了门。一个全身都是血的女人就朝着我扑了过来,这是只鬼,我反应也不慢,立马抽出桃木剑一剑砍了过去。 这一剑砍了个空,女鬼不见了。再仔细一瞧,根本什么都没有。我没穿狗皮衣服,别鬼遮眼了。 掏出朱砂红绳攥在手里,提着桃木剑小心的走进去。血腥味更重,是从左边的屋子里传出来的。 老刘家堂屋挺大的,分为三间。中间是客厅,两边应该是卧室。 我推开左边卧室的门,入目的场景让我差点直接呕吐出来。 卧室里有一张床,床上是两具尸体,不知道被东西啃的已经不成样子了,肠子和其他内脏都淌到了床上。 床上一男一女,应该就是村长口中的老刘和他媳妇了。我刚才看到的女鬼就是老刘媳妇,不过我没再找到她的鬼魂,应该是惧怕我手里的桃木剑已经躲起来了。 死得这么惨,不闹鬼才真的是邪门了。我没有再继续找寻鬼魂,仓促间出了堂屋,告诉老村长,老刘和他媳妇死了。 “死了?”老村长应该已经猜到了这种情况,但是仍然被惊吓到了,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地上。 我赶紧蹲地上抱起老村长的脑袋掐他的人中,老村长悠悠醒来,神色有些涣散,嚷嚷着他今天早上还看见老刘媳妇了,他们两口子怎么就能死了呢?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老刘两口子死了,而且死得很惨。事已至此,我让村长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不能再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了。 老村长跌跌撞撞的去通知其他人了,我也没有再进屋。刚才已经看的很仔细了,老刘夫妇是被咬死并且被啃食了,跟那些村民家里死的鸡是一样的。 很快在老刘家院子外面能来的村民都来了,舆论之声更加无法压制。我也没脸再说这事和老光棍无关了,种种迹象都表面,人是他咬死的。 我的压力空前的大,以往每次接阴都会出很多人命,但是这次不是我接了活过来的,却依然出了这么大事。不得不承认,我可能就是个灾星。 村民对老光棍是又惧又恨,人群中挤进来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哭着就往老刘家闯。 老村长告诉我这是老刘家的独苗,就这一个孩子,在临近的镇子上上学,刚通知了他回来。 老刘家孩子跟疯了一样,几个年轻人动手才把他摁住。我没有理由不让人家见父母,但是现在老刘夫妇的样子绝对会给这孩子留下终生的阴影。 无奈之下,我只能让人控制住这孩子,我又叫了几个老人跟我进屋,找了两个大的塑料袋子把尸体包了起来。 两具尸体都烂的不成样子了,连寿衣都没法穿了。 我带着孩子进了屋,双手从背后抱住他,只让他在卧室门口看一眼,这孩子哭的喘不过来气,直接哭晕了过去。 我又让人准备两口棺材,直接入殓吧,免得再让这孩子看见。 村民们也都不想让孩子经受这些,在他醒来之前就把老刘夫妇装进了棺材,钉好了棺钉。 忙活好这些之后已经是下午了,老刘家孩子穿着丧服,在布置好的灵堂里跪着哭,一抽一抽的,随时会再晕过去的样子。 老村长也跟着落泪,说就两天时间,村里老人们的寿材被借了三副,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第三百三十二章 牛蹄印 我叹了口气,跟王成立打了个电话,简单说明了一些情况,然后问他,如果我把老光棍的尸体给烧了会怎么样? 王成立嘱咐我不要乱来,那尸体虽然是缝补好的,但是就是唬一下老光棍,真要烧了倒还好,关键是还有他原来的身子没找到呢,真烧了肯定会化成厉鬼回来报复。 我发了狠,对着手机吼了一句:“我倒希望他变成了鬼来找我,一剑砍了完事。” 我挂断了电话,王成立再打来我就关机了。鉴定的对老刘家孩子说一定会为他父母讨回公道的,并且让老村长日后一定让乡亲们多照顾一下他。 我给老村长使眼色,这话明着是对孩子说的,其实主要是说给两口棺材里的人听的。 老光棍那里的情况我还摸不清,现在只能希望老刘夫妇别再出来惹乱子。老村长也不傻,当即保证一定会把老刘家孩子养大,供他读大学。 我让老村长安排两个人在这陪孩子守灵,就走向了聚集起来的村民。 我招呼了一下让大家安静,开口道:“现在的事大家都看到了,老刘两口子死得蹊跷。你们肯定都以为是老光棍干,我说不是你们也不信。这样吧,你们挑几个人跟我上山,把老光棍的尸体再给挖出来看看,真是他的话我一定饶不了他。” 人群中一个小年轻问我怎么看,老光棍都死了,难道还能让他开口承认不成? 我看了他一眼,说不行就把老光棍的猪肚子剖开,要是里面真有老刘夫妇身上少的零件,就直接烧了。 这下人群中没人再说话了,几个和老刘家有点亲戚关系的同族站出来,跟我一起上山。 我让老村长给我准备了一把杀猪用的屠刀,又让人抬了两桶汽油,就走向了后山。 半道上老刘家孩子也跟了出来,说要给爹妈报仇。我看这孩子眼神里满是恨意,只好让他跟着了,希望能想办法化解了他心里的疙瘩。 这次上山的人比上午还多,一路上我也冷静了下来,重新梳理每一个环节。 在山下我跟村民说的就是得先确认了人是老光棍咬死的,才能烧他。我怕老刘夫妇的死是活人干的,可能就是杀死老光棍的那个人,万一他的目的就是想让我再去动老光棍的尸体,就是中了他的圈套。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到了埋葬老光棍的地方,但是只剩下他爹妈的坟还完整。老光棍的坟被破开了,棺材板也给掀了。 这下本来气势如虹的村民又恐慌起来,说肯定是老光棍知道我们要来烧他,提前跑了。 还有眼尖的村民,指着地上的两行牛蹄印子咿咿呀呀的说不出话来。 我骂了一句,真的是老光棍。这地上的牛蹄印子很深,只有两百多斤的猪身子压在牛蹄子上才能造成这种情况。 我又去查看棺材,棺材盖上的棺钉没被起出来,还扎在棺材盖子上。棺材盖底端有大大小小的洞,甚至还有牛蹄子留下的印子。 这棺材不是被人从外面打开的,是老光棍用牛蹄子给蹬开的。已经有人经受不住这种刺激,撒腿往山下跑。 我叫住了他们,说现在乱跑的话被老光棍堵住了我可不救。我这话一出口就没人再跑了,全都竭尽全力往我身边挤。 我没再和他们多说,看着牛蹄印子延伸的方向,是往下走的,老光棍不在这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老光棍,同时我在心里骂王成立,他的什么狗屁法子根本不管用,老光棍还是诈尸了,还不如只让他剩个人头呢,也没办法出去咬人。 我让村民们跟紧了我,就跟着牛蹄印子的方向走,在坟圈子里绕了一圈之后就来到了我们上山的那条路。 我有些无奈,这是石子路,根本无法留下脚印。只好沿着路下山,到了半山腰的时候,我才再次找到路边的牛蹄印子。 是桃树林,牛蹄印子延伸到了桃树林子里。 看到牛蹄印子的不止是我,还有老刘家孩子,直接就要往里钻,被我一把拉住了。 我现在对于桃树也是本能的忌惮,但是又不能放任一个孩子进去,只好自己往里走。旁边有人劝我,说天都快黑了,还是先下山吧,明天天亮再上来找也不迟。 我同意了,并非只是因为我不想和那些桃树近距离接触。还有就是,如果我和村民们分开了,他们未必能安全下山。 那个害死老光棍的人才是幕后真凶,他的目的不只是老光棍。很可能是整个村子,否则的话老光棍已经死了,就不应该再死人。 我一路拉着老刘家孩子下了山,下山之后还特意清点了一下人数,不多不少,让我松了口气。 但是回了村子之后,老刘家孩子时不时的就回头往后山看。我怕这孩子再一冲动自己跑上山找老光棍,就让他两个同族的叔叔陪他守灵。那两个人是坚决不同意的,后来还是老村长施压,他们才勉强点头。 晚上守灵的有五个人,老村长,老刘家孩子和他两个叔叔,剩下一个就是我。 在我的示意下,老村长和老刘家孩子的两个叔叔一直在给老刘夫妇烧纸,并且对他们保证一定会好好照顾孩子,让他们安心上路。 纸钱一直烧着,香也一直点着没灭,算是个好兆头,老刘夫妇可能暂时不会出来闹腾了。 我一直在灵堂守到后半夜,也没什么情况发生。就又把手机开机,里面十几条短信,都是王成立发的,让我赶紧给他回个电话之类的。 我给他打了电话,很快接通。我张口就数落他,说他给老光棍缝合尸体的法子根本就不管用。 王成立语调阴沉,说肯定管用,按理说老光棍肯定不会再从坟里自己跑出来的,是有人在搞鬼,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把老光棍给放出来了。 王成立说的很自信,我相信了他,那就不是缝合尸体的方法不对。而是那个杀了老光棍的人在暗地里搞鬼。 我把老村长拉到院子里,悄悄问他村子里的人有没有和什么人结仇?我怀疑有人想害整个村子的人。 老村长仔细想了半天,还是说没有,他们这村子的人和善,而且很少出去走动,不可能和人结仇的。尤其是老刘家,老实的很,更不可能。 我在这村子住了两天,也能看出这里的民风淳朴,很难去招惹到有这么大本事的人。 “除非·····” 老村长面露难色,我让他有什么就说出来,现在是人命关天的时候。 老村长坦白了,说村里的人就老光棍品行不好,他活着的时候经常去敲村里两个寡妇的门。但是要说那两个寡妇因为这个就把老光棍杀了,是绝对不可能的。 老村长说了跟没说一样,要是那俩寡妇有这种本事,老光棍就不会活到现在再死了。 我现在仍然是对杀了老光棍的人毫无头绪,难受的头疼,转身回屋了,但是走了两步,发现老村长没跟过来,就回头看他。 老村长整个人僵在了那里,我问他怎么了,老村长颤抖着声音说刚才他看到老光棍了,对着他笑来着。 我赶紧追到了门口,没看到老光棍,但是却看到了地上的牛蹄印子。 不是老村长眼花了,而是老光棍真的又来了。 我想要继续追,但是灵堂里又传来动静。老刘家孩子又吵闹起来,口口声声的喊着爹妈。他两个叔叔也脸色煞白的跑了出来,对我说老刘夫妇诈尸了。 我只能暂时放弃了去追老光棍,先返回了灵堂。老刘家孩子趴在棺材上,两口棺材都在动。 老刘家孩子用手去推棺材盖,说他爹妈没死,他听到爹妈让他把棺材打开了。 这孩子被鬼遮眼了,我跑过去一把将他抱在怀里,走到门口丢给了他两个叔叔,让他们摁住孩子。 老光棍都能诈尸,这两具残缺的尸体能诈尸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但是当着孩子的面我不好用强,只好先好言相劝,对这两口棺材说:“我知道你们走的不安心,但是现在已经是阴阳殊途,你们这样不止会害了你们自己,还有你们的孩子。” 我的劝慰没有达到效果,两口棺材还是在动。我现在身上没有黑狗血,只能用红绳把两口棺材都给缠上了几圈。 我第一次在棺材上缠红绳,效果还是有的,两口棺材逐渐停歇了下来。 我回头看了一眼老刘家孩子,他一言不发的看着我,对我有敌意。我感到头疼,老刘夫妇的执念还是孩子,可是这孩子表现出的对他们的依恋只会加重他们的执念,让他们无法安心上路。 这孩子还小,我也没办法和他解释的通,只能希望时间能抚平这孩子的内心吧。 刚才这么一闹腾,棺材前的香火和烧着的纸钱都灭了,我再去点,点不着。 让老村长和孩子去点,依然没有用。就这样一直到了天亮,火还是点不着,好端端的打火机,一靠近纸钱就灭,就像是被吹灭的一样。 天亮之后我实在是厌烦了,也不烧纸了,回头看了一眼,孩子比较还是孩子,已经在老村长怀里睡着了。 我搬了把椅子,打算也眯一会,天都亮了,不会再有什么脏东西出来了。 我这边刚眯缝了不到五分钟,外面就有人喊老村长。老村长把孩子交给他两个叔叔,就出去了。 我听到门外那人又在说老光棍,打了个机灵一下子就起来了。跟出去看,来人是个三十露头的青年人,面露惊恐的说又有人死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又一颗人头 死得人我昨天还见过,是王寡妇,她口口声声的说看到过老光棍。送信的青年人说他媳妇之前约好今天去镇上赶集,一大早就去找她了,可是王寡妇已经死在了自己家里。 我和老村长一起去了王寡妇的家,自己一个人进屋。王寡妇的死状和老刘夫妇一样,都是身子被啃食了,连骨头都被嚼碎了不少。 老村长已经被这种变故打击的神情恍惚,去村里借来了第四口棺材,回来之后就差点要给我跪下,说绝对不能再死人了。 我拉住老村长,说我肯定尽力。 收敛了王寡妇之后,已经是半晌午了。我已经答应了老村长,不能再只想着抽身离开了。而且我也可怜老刘家孩子,这个仇得报。 这次我自己一个人上山,去找老光棍了。背负着一柄桃木剑,也颇有点舍生忘死的架势。 到了半山腰,我一咬牙就钻进了桃树林。这些桃树长的茂盛,村民们都不敢动,因为毕竟是在山上,地底下埋的都是自己家祖宗。 我在桃树林子里转了一圈,地上有很多杂乱的牛蹄印子,但是却没有看到老光棍。他藏了起来。 我又去了老光棍爹妈的坟前,老光棍的坟头还咧开着,他也没有回来这里。 我无奈下山,怕老光棍还躲在村子里的某个角落。对于王寡妇的死我很难受,昨天晚上明明老光棍已经出现了,但是我因为老刘夫妇诈尸没能及时追出去。 如果我能拦住老光棍,王寡妇就不会死。 刚到了山脚下,老村长已经在等着我了,眼神慌乱,我心里一凉,莫不是又出事了? 事实上真的不出我所料,老村长说村里几个脑子活泛的人想从村子跑出去,但是有人看到他们在村口那里原地兜圈子,别人怎么叫都不理,现在又看不到他们了。 我马上想到这是鬼打墙,杀了老光棍的人果然是要对整个村子下手。但是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门路,大半天的都能搞出来一出鬼打墙。 赶紧赶到了村口,一个人影都没有,如老村长所说,那几个妄图逃跑的人离奇消失了。 我让老村长在原地站着,自己往外走,告诉老村长如果我不对劲的话就喊我的名字。 我把红绳绑在自己小指上,手里又攥着朱砂,一步一步的数着自己的步子。 走到一百多步的时候,我就觉察到问题了,我现在的位置已经能看到村口的面包车了,但是无论我怎么走,都无法再靠近它一分。 我能够看到面包车的两个警察,还歪着脑袋靠在汽车座椅上。和我昨天看到的姿势一模一样,这两个人一直都没有跟着我进村,很可能已经从出事了。 我也顾不得去向陈虎会不会把这笔账也算在我头上,尝试回头,几个村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跟着我后面了,逐渐向我靠近。 这就是老村长说的失踪的几个村民,看到他们这副眼窝深陷的样子我就知道,这几个人已经死了。 死人我见过,鬼打墙也遇到过。但是我第一次在大白天的遇上了鬼打墙,甚至还能看到鬼魂。按照从常理来说,鬼魂是不敢出现在大太阳底下的。 我用桃木剑把几只鬼砍退,开始往回走,回头路没有问题,走了一段就看见老村长了,在那里喊我。 我刚答应了一声,就听见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王成立打来的电话。 接通电话之后,王成立就风风火火的说自己到村口了。我再次回头,就看到王成立背着大包小包的拿着手机跟我通话。 我向他喊话,但是他却看不见我,能听到我的声音是因为手机。 我立马让王成立站住别走了,想要解开村子的鬼打墙从外面可能容易一些,不能让王成立跟我一样进了村子出不去。 王成立面色凝重起来,停在了原地。我让他先去路面的面包车上看看,那两个警察怎么样了? 我看着王成立张口,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哪有什么面包车?” 我瞪大了眼睛,我现在置身于鬼打墙之中,王成立看到的应该才是真的。 可是,在我的视野中,面包车的确是存在的,而且还发动了起来,直直撞向了王成立。 “小心!” 我在手机里提醒王成立,他的反应不慢,往旁边一个侧滚。同时手里撒出去一片东西,是朱砂和黑狗血之类的。 从王成立的行为,我能知道他是感觉到了有脏东西冲撞自己。我刚才一门心思想要接近的面包车,竟然也是脏东西。 王成立在电话里说刚才有阵阴风从后背吹过来,我提醒他就是我让他找的面包车。 王成立没来及回答我,面包车又掉转头再次冲向他。这东西太邪门了,能大白天的害人,而且王成立还看不到它。 我尝试冲过去救援王成立,但是始终无法接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跌落到马路边上的水渠里。 水渠已经干涸了,但是阻拦了我的视野,我看不见王成立了,手机里也没有他的声音了,不知道是手机摔坏了还是王成立受伤了。 “闫小师父!” 我又听到老村长的声音,他竟然已经开始往我这边走。我不敢让他过来,赶紧回头迎上他,带着他往回走。 老村长说我刚才在村口原地打转,怕我出事才过来找我。我无法从村子出去,不过王成立应该也不至于被一亮邪乎的面包车要了性命。 我和老村长回到王寡妇家,她丈夫死得早,连个孩子都没留下。 王寡妇的棺材停在堂屋,鲜血不断的从棺材里渗出来。我查看了一下,不是王寡妇出来作祟,实在是这口棺材板太破了,密封不够。 老村长又拉着我哭诉,说是第四口棺材了。我没法再啊安慰他,让他想办法把村民都尽可能的聚集在一起,晚上的时候都挤一下呆在一起,分散各家的话我实在是看不过来。 这村子不小,除去外出打工上学的,也还有个将近一千口人。老村长让几个大户把家给腾出来,都住一起,可最后还是得有十几个院子住人。 所幸十几个院子离得很近,天黑之后我在每个院子的大门上都缠了红绳,今晚是不敢睡了,等着老光棍现身。 偌大的村子里只有我一个人在村里走动,其他人都躲在那十几个亮着灯的院子里。 村子里很安静,我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我第一次见的那个中年汉子的家门口,他们家已经没人了,和其他村民躲在一起。 门开着,我也没当回事,以为是他们家人从家出来的时候走得急,就忘了关门。 但是我往他们家院子里看了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东西,牛蹄印子。 老光棍在这? 我压低身子躲在门后,听到了屋子里模模糊糊传出来女人的哭声。 现在村民都已经躲起来了才对,这家也不该有人了。 我提高了警惕,溜到堂屋门口用桃木剑挑开了门。屋子里是一个十七八岁的漂亮女孩,躲在墙角埋着头在哭。 我斥责了她一句,你为什么一个人跑出来,不要命了吗? 这是一个活人,而且我有点印象,就是中年汉子的闺女。 女孩哭的更厉害,被我吓到了,哽咽着说自己本来是和爹妈在一起的,说了句想吃橘子,强子就去他们家去拿了,半天没回来。女孩就偷跑出来找强子。 村里人那么多,我记不住人名,不过看样子这女孩和她口中的那个强子关系匪浅。 我问女孩强子家在哪儿?她为什么又跑回自己家了? 女孩把自己抱的更紧了,哆哆嗦嗦的说自己在半路上看见了老光棍,一害怕就跑回自己家来了。 我很气愤,这俩小年轻为了点浪漫真是连命都不要,都什么节骨眼上了还吃什么橘子? 我把女孩从地上拽起来,问她老光棍去哪儿了?女孩摇头说不知道,可能是没追上自己就跑了。 我把女孩送回了村民集合在一起的地方,那个叫强子的小年轻还没回来。我赶紧再次出门去他家找他。 按照村长指给我的位置,我找到了强子家。大门洞开着,直接冲了进去,不过我还是来晚了。 我看到了满院子都是人身上的零碎物件,强子的头在堂屋的地上,跟个无人问津的皮球似的。 我找了块步把强子的脑袋包上,他的身子没有了,不过脖颈处的断痕很不整齐,不是利器砍的,而是被生生咬下来的。 院子里的碎尸块太多了,里面肯定有强子身体的部分,但是我现在没时间找寻了。 我能想象到画面,老光棍啃食强子的尸体,但是他毕竟是个死人,无法消化,猪肚子可能都被撑破了。 院子里的尸块中肯定还有部分是属于老刘夫妇和王寡妇的。 我把人头提在手里,总听到它还在说话。不确定是强子的冤魂作祟还是我自己心里出现的幻觉,不过还是一路安全的到了地方。 强子的父母早就等着我了,我把人头藏在身后,没敢给他们看,只告诉他们强子死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浓雾 强子他妈一口气没提上来就晕了过去,我趁乱赶紧找了个地方把强子的人头藏好。如果不是怕连强子的人头再被老光棍啃了,我是不会把他带回来的,会吓到村民们。 我再次出来之后,强子他妈已经醒了,跟强子他爹一起和女孩一家扭打在了一起,数如果不是那女孩,强子不会偷偷跑出去的。 我和其他人一起把他们拉开,女孩那一家人都低着头不敢说话。我过去劝了一下两家人,本来现在就够乱的了,不能再开始内讧。 这屋子虽然够大,但是也挤了将近一百号人,睡觉是不可能的,坐都坐不下,大部分人都只能站着。 强子父母和中年汉子一家三口在屋子的两个位置,两家人一碰在一起肯定又要打起来。 强子他妈哭的撕心裂肺,女孩也在哭。她们差点成了婆媳,现在这辈子是没有这个缘分了。 我不能只在这一个院子守着,还得来回巡视,出门的时候女孩却突然走向了我,说要和我一起去找老光棍,给强子报仇。 我说你一个丫头添什么乱,女孩对我耳语:“我知道他在哪儿。” 这句话对我的震慑太大了,我将信将疑的看着女孩,她通红的眼睛一眨都不眨,不像是说谎。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把女孩拉到了院子里。女孩的父亲,也就是那个中年汉子过来拉扯女孩,脾气很暴躁,让她别给我添乱。 女孩瞪着中年汉子,鉴定的说了一个“不”字,我看中年汉子几4欲张口又把话咽了回去。 我开始相信女孩的话了,这对父女绝对有问题。 我拍了拍中年汉子的肩膀说我带着女孩从出去转转也没事,会把她安全带回来的。中年汉子无话可说,只是一个劲儿偷偷给女孩使眼色。 我带着女孩到了门口,询问女孩为什么知道老光棍在哪儿? “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女孩见我生气,又赶紧补充了一句:“但是他死之前我就知道他会死。” 女孩详细的告诉了我一件事,从一个月前开始说起。有一天他爹妈去看望她的外姥,她身体不舒服就没去。就是那一天,老光棍趁着家里没人就侵犯了她。 女孩说到这里又开始哭,说这事只有她爹妈知道,连强子都不知道。后来那两千块钱是中年汉子给老光棍的,因为老光棍威胁说不给钱就把这事给说出去。 事关女孩的名誉,中年汉子只好妥协,但是也时时盯紧了老光棍,不让他把这事说出去。 钱是老光棍死之前的那一天给的,当晚女孩就做了个梦,一个穿黑衣服的人站在她的床头,说只要女孩同意,可以让老光棍死,死了就不会再纠缠她了。 女孩只当是在梦里,直接就喊了出来,让老光棍死。 女孩的声音把爹妈惊醒了,去她房间问她是不是做噩梦了?女孩把那个梦告诉了父母,被安慰说只是个梦而已。 但是女孩现在又对我说,她觉得那不像是梦,太真实了,而且父母闯进她房间的时候,她是坐在床上的,只是黑衣人不见了而已。 第二天的时候,女孩的父亲偷摸去了老光棍家,就发现他只剩下一颗脑袋了。 “我对不起强子,这一个月以来我都不敢见他,他还以为是作什么事惹我生气了,对我特别好。” 女孩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抽出了桃木剑,强子现在是知道了。 强子的鬼魂就在身前不远处,可能是跟着我过来的。刚才我认真听女孩讲述,都没注意到。 “强子?”女孩也看见了强子,我把她拉住,让她去看强子的脚,悬浮在地面。 我对强子说,这事不怪女孩,等到我处理完老光棍的事,就回来给你烧纸,希望你暂时安分一点。 院子里还能听到强子母亲的痛苦声,我实在是不忍心在门口再让强子魂飞魄散。 但是已经成为冤魂的强子根本听不进去我的话,直接就朝着我和女孩扑了过来。 我本来是能轻易应付的,但是女孩却从背后推了我一把,让我差点摔倒,然后自己跑向了强子。 强子伸手掐住女孩的脖子,我不敢再把动静闹大,要是强子的爹妈再跑出来更无法控制局面了。 叹了口气,我把桃木剑当桃木钉用,直接甩了出去。 强子彻底的消失了,女孩也晕了过去。我把女孩抱回去交给家人,又走了。 女孩对我说出了实情,我也觉得那个所谓的黑衣人曾经潜入过女孩家。我只听说过鬼能托梦,但是活人进入别人梦境的事是不存在的,而杀老光棍的绝对是个活人。 黑衣人肯定就是幕后真凶了,但是女孩应该也只是被蛊惑利用,不可能知道黑衣人的目的。 我又去了女孩家,想知道他杀老光棍之前,为什么还要先来女孩家告诉她一声,这里面有没有什么门道? 女孩家院子里的牛蹄印子我也检查了,老光棍应该是追着女孩来过她家,但是没有对女孩下手,这也说不通。 我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确定女孩家没有什么异常,接着又去了强子家,那满院子的碎尸块也在,没有其他问题。 我现在迫切的想要找到黑衣人,只要抓住他,一切都好办了。 天亮之后,依然没有任何的进展。村民们也要吃饭睡觉,不可能让他们这样一直熬着。我让村长把强子的爹妈留下,其他人都让回自己家去了。 我已经偷偷叮嘱村长,让他拖住强子爹妈,我带人去把他们家给清理一下。 我带了几个胆大的人,但是真看到了那副场景还是都打摆子了,不敢进门。 最后还是只有我自己动手,其他人最多只敢在门口站着。 我把尸块都堆在一起,浇上油之后一把火烧了。这些尸块都黏连在了一起,不可能再给拼凑回去。 滚滚的浓烟散发焦臭,我看着这些东西烧完之后就回去老村长那里,把强子的人头交给了他父母,让老村长帮着安排丧葬事宜。 我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实在是坚持不住,就去老村长家睡了一觉。 傍晚的时候,就像是条件反射一样,我扑腾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能再耽搁了,天都快黑了,得让村民们跟昨天一样围在一起,否则还会再出事。从我进村子开始,接连三天,死了四个人。 有了昨天的经验,老村长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人数太多也不好清点,,我在人群中找寻着,女孩那一家人都不在。 我让村长帮我问了一下,人群中传出声音,说女孩一家人可能从村口跑了,傍晚的时候有人看到他们提了大包小包的东西从家里出来。 我心道要坏事,村子是出不去的,一开始尝试的那几个人都死了。 不过我马上又拍了一下脑门,发现自己竟然忽略了一件天大的事情。村口那类似鬼打墙的东西肯定是黑衣人布置的,放置村民外出。 可是如果是那个女孩呢,黑衣人会不会放她出去? 我暗骂自己真是粗心,竟然没有死死监视着女孩,让老村长按照昨天一样让村民都在各个宅院里,自己跑去了村口。 等我跑到的时候,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村口那里雾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我紧了紧自己身上的狗皮衣服,小心的往外走。如果没看到女孩一家的鬼魂,就说明他们可能没死,而是被黑衣人放行了。 我脚下的步子一直没停过,周围的雾越来越浓重,时不时的有几个死去村民的脸从浓雾中一闪而过。 这是冲着我来的,我舌尖抵住牙齿,稍有不对就把舌尖血喷出去。 但是这些东西只是时不时的出来恍我的眼,也不把我怎么样。我走了很久依然无法走出村子,不过也没有看到女孩一家的鬼魂。 我现在没法再担心她们一家了,得先担心我自己了。我周围已经完全被浓雾遮盖了,因为我身上的狗皮衣服,脏东西不敢近我的身,但是我也看不清来路去路。 我在浓雾之中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我咬破了舌尖血喷出去,浓雾是很快就散开了一片,但是马上又重新合拢起来。 就算我把血给吐干了都走不出这雾,束手无奈之下只好站立在原地不动,另想对策。 一夜清冷,当天色亮起来的时候,浓雾才渐渐有了退散的趋势。 我一整夜都没走出浓雾,也没遇到危险,只是身上很难受,都被雾气给打湿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浓雾散尽,眼前的场景让我惊诧。我并没有在村口,而是跑到了村子后山的山脚下,正面就是唯一一条上山的路。 我不止遇上了鬼打墙,还被引到了这里。 村民们晚上都不敢出来,也没人能看到我是怎么从村口走到了后山。 我在浓雾里被困了一整夜,最担心的还是那些村民。赶紧跑回去看,十几个院子上的红绳都完好,我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我回到了老村长在的那个院子,进去之后却发现气氛并不和谐。中年汉子和他老婆抱头痛哭,他们竟然回来了,没有跑出村子? 第二百三十五章 血桃树再现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和我说明情况,中年汉子也拉着我哭诉,说她们不是想逃走,是他女儿跟发了疯一样的说要去找强子,他们只是去追他们女儿。 女孩径直跑到村口,他们一家和我遇到了相同的情况,被浓雾遮了眼。不顾他们没有出现在山下,又从村口回来了,只是女孩不见了。 中年汉子哭着求我,让我一定要把他女儿找回来,我让村民们在村里四处去找,没找到。 我直接去了后山。中年汉子和一些村民都跟着我上山,现在是白天,要是晚上他们绝对不敢跟我上山。 还是在半山腰,走到桃树林旁边我就觉得全身一冷,扭头去看,昨天还好好的桃树林一夜之间大变了模样,很多桃树都枯死了。 除却血桃树,普通的桃树还是辟邪的东西,现在竟然成片的桃树林干枯。 老光棍的牛蹄印子也曾经印满了桃树林,这片桃树林中很可能有什么它想找的东西。 我带着村民进了桃树林,到达正中央的位置,一颗几人合抱的桃树伫立在那里。 我来过桃树林,清楚的记得这里没有那么大的桃树,而且这课桃树四周的土都是红色的,很像是鲜血浸透地面之后的样子。 我呆愣在那里,为什么这棵突然冒出来的桃树让我想到了血桃树?可是血桃树并不常见,而且可能需要很多年才能长成,眼前这棵是一夜之间生长到这样的。 “闺女!”中年汉子嚎了一声,就直接往桃树那里跑。 我拉住他,中年汉子是出力气干活的人,一把推开了我,说他闺女就在那里。 我以为他是中邪或者是出现了幻觉,但是有村民提醒我去看桃树的枝干上。 在树干的顶端,一大把黑色的头发丝垂下来。是那个女孩,她在树身里? 我脑袋嗡的一声,女孩被困在了桃树里,就跟曾经的王允一样。这棵桃树,就是血桃树! 中年汉子跟中了桃树花粉的幻觉一样,往桃树跑过去。我和其他人也追过去,奇怪的是我并没有看到周围有花粉。 到了桃树底下,我跳起来往树身里面看,女孩就在里面。我还不能确定女孩是生是死,中年汉子已经招呼几个村民拿出防身的柴刀帮他砍树救人了。 “不能砍!砍了血桃树要出大事!”我大声的对村民喊着,所有人都停了手,回头看着我。 只有中年汉子救女心切,说他闺女就在里面,晚一会出了事怎么办? 我还是上前阻拦,说村里闹鬼的事十有八九就是这棵血桃树在作祟,得从长计议。 中年汉子冷眼看我,讥讽道:“我看有鬼的人是你才对吧?从你一进我们村子,就一天天的死人。现在我闺女就在里面,你还拉着我不让我救。” 中年汉子为了救女儿,什么话都能说的出来,不过我毕竟是个外人,村民们还是和中年汉子站在了一起。 我也没有办法可以解释,中年汉子说的是事实。从我进村的第一个晚上开始,就是老光棍第一个死了。 我阻止不了村民砍树,他们把我拦在了外围。看着他们砍树,我知道要完,当时为了争夺血桃树,死了那么多人。而且血桃树本身还有各种诡异的手段。 我随时准备救援,但是没想到村民们竟然真的把桃树给砍倒了,什么事都没发生。 看着女孩被小心的从树身里拖出来,我才松了口气,这不是血桃树。但是我觉得它肯定还是和血桃树有关系。 女孩被救了出来,村民也不再管我,都去查看女孩的情况。 一个村民探了探女孩的鼻息,叹气说已经死了。中年汉子抱着自己闺女痛哭,而我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女孩的肚子上。 女孩的小腹隆起,很像是·····一个孕妇。 这女孩的尸体有问题,她被老光棍侵犯是在一个月以前,就算是怀了老光棍的孩子,也不可能才一个月就显怀了。 而且,我昨天看到女孩的时候,她的肚子也很正常。 我摸了摸女孩的手,已经冰凉了,对村民说这女孩的尸体留不得,得赶紧烧了。 中年汉子发了狂,拿柴刀砍我,一口咬定是我在害他们村子的人。村民把他拉开,但是对我的态度也发生了改变,不再愿意相信我了。 是我带着村民上山的,但是下山的时候我却是被村民押着下去的。要是我反抗的话,他们肯定直接把我绑了。 我被村民关进了一个废弃的房间,到了傍晚才被放出来。老村长来看过我一趟,说他会替我去解释的,但是一时半会也没辙。 我表示理解,让他多多注意女孩一家人。中年汉子不像坏人,只是因为失去女儿迷失了心智,怪在了我头上。 我在小黑屋里呆了一天一夜,没有逃,因为就算出去了屋子我也出不去村子。 第二天一早,老村长着急忙慌的来给我开门,不是因为他为我作保才让村民放过我,而是又有人死了。 死得是老光棍家附近的邻居,一对年老的夫妇,尸体都被啃了半个。 这下不用过多的解释了,我被关了一晚上,依然有人死了,可以洗清我很大的嫌疑。 我还是找不到老光棍,不过中年汉子却找上了我,对我道歉,同时给我塞了一个四两九的红包,让我给他女儿把孩子接生出来。 我答应了,把红包退给他,说不能坏了规矩,先干活再收钱。现在村子里事情一档子一档子的出,只能解决一件是一件,先避免女孩成为母子煞要紧。 去了中年汉子的家,女孩单薄的尸体躺在床上。 我把所有人都赶出去,工具都随身带着。换上了猫皮衣服,为女孩盖上了蚕丝被。 女孩睁开了灰白色的眼睛,我对她说着用力,女孩很听话。我们接阴这一行很少向孕妇问及孩子的生父,但是我还是忍不住问女孩,孩子是强子的吗? 女孩已经不能做出过多的表情,断断续续的告诉我老光棍要了她的第一次。 事情如我预想中的异样糟糕,女孩肚子里的胎儿只有一个月,又在一夜之间让女孩肚子变得这么大。 孩子生的很费力,女孩叫的撕心裂肺,惊动了父母。我让村民把两口子摁住,才回来继续干活,用剪刀剪开了女孩的下身。 一个包裹着似玉的透明薄膜的婴儿被生了下来,我把他放进了准备好的木匣子里,没有马上点燃白磷。 这婴儿的大小绝对不是只有一个月,而且这婴儿我看的眼熟。这分明就是血桃树下的那个婴儿,后来它被刀疤鼠一行人偷走,兰姐用老鳖山的婴儿偷走,才让血桃树继续生长。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婴儿给烧了。女孩一动不动,不像别的孕妇一样继续挣扎。 这不是她的孩子,我脑子里涌现出很多的信息。血桃树,婴儿,兰姐。 其中最重要的一环,是女孩生前对我说的那个帮她杀了老光棍的黑衣人。是女孩没有和我解释清楚,黑衣人就是黑袍人。 我本以为是有人想害村子里的人,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一切肯定又是黑袍人在搞鬼,他是冲着我或者兰姐来的。 在我来这个村子之前,兰姐在这个村子住过一晚。 我走出屋子,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母子平安,让中年汉子还是赶紧把女孩烧了,但是他又差点发狂,说一定要按他们的丧葬习惯,入土为安。 我接了中年汉子的红包,在院子里取了土混合骨灰烧了陶人。他太固执,我拗不过他,只能答应他让女孩下葬。 说服了中年汉子别再搞什么停尸三天的习俗,明天一早直接下葬,他勉强同意了。 夜晚我让老村长继续把村民聚集在一起,跟之前一样。昨天晚上就是因为村民各自回家了,才又死了人,现在村民们又愿意相信我了。 我在女孩家陪着中年汉子守灵,主要是想盯着这里,怕再出事。 半夜,我坐在椅上上打盹,迷迷糊糊的看到女孩身前的白蜡烛变成了幽幽的绿色。 瞬间惊醒,中年汉子问我怎么不睡了,我对他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指了指蜡烛,闭着口型说:“你女儿可能回来了。” 中年汉子先是一惊,然后竟然半哭半笑的走到了女孩的尸体前,痛哭道:“闺女,你头七还没到,这么着急回来是来看我的吗?” 我骂了一声白痴,把中年汉子拉开。这人思女心切我能理解,但是我现在就怕女孩诈尸,不敢让活人靠近她。 女孩的母亲也在一旁,眼神发直了,我头皮发麻,回身看过去,女孩已经坐了起来。 “闺女,你没死对吧?” 女孩母亲要冲上去,我冲她吼了一句:“你看她像是个活人吗?” 女孩灰白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却不去管她的父母,张口就问我:“我的孩子呢?” 我心道你早干嘛去了,接阴的时候都没要过孩子,还以为你自己也知道那不是你的孩子呢。 第二百三十六章 内鬼 我对女孩好言相劝,说你的孩子已经送走了,在那边等着你呢,你安心等着勾魂阴差来带你去见孩子就好。 女孩直愣愣的看了我一会,突然尖利的叫了起来:“你还我的孩子!” 女孩嘴巴张的很大,嘴角都裂开了,已经发黑的血留下来。 这些女孩的父母也不和我争辩了,能看出女孩现在的情况。 我把女孩父母掩在身后,看着女孩身体僵硬的从床上下来。等到女孩临近,我咬破了舌尖一口血喷在了她的脸上。 女孩脸上冒出黑气,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然后往屋子外面跑了。 我让女孩父母赶紧去和找别的村民,我去追他们女儿。 两口子这会终于知道轻重了,点头答应着。我追出了院子,还能看到女孩的背影。 女孩逃走的地方很明显,后山。我心想这女孩诈尸不是偶然,是有人在操控。好在她肚子里的婴儿已经被我烧成了陶人,不会再形成母子煞。 我没有惊动女孩,远远的跟在她身后,希望能跟着她找到幕后人。 女孩经过了桃树林,没有停留,继续往上走。 我一路跟着她,到了山顶的坟圈子,老光棍的坟前。 我吸了口凉气,终于又亲眼见到老光棍了。老光棍的坟还豁开着,旁边还有一具无头尸体,老光棍的身子也在这。 女孩已经是无意识的行尸,现在灵魂应该也被拘禁了。女孩把无头尸扔进了坟坑里,自己也躺了进去,最后老光棍也拖着胖重的猪身子爬了进去。 这是什么情况?我绝不认为是老光棍闹够了想要安生下来。 桀桀桀! 耳畔传来令人牙酸的笑声,我回头撒了一把朱砂,看到了老光棍的鬼魂。他还是猪身牛蹄,他的鬼魂认可了我给他缝制的尸体。 “您给帮忙关个门呗?”老光棍对着我笑。 我手中桃木剑对着他,老光棍却一点都不害怕,还是让我给他关门。 老光棍示意我往坟坑那边去,我一边和老光棍对峙一边往那边挪。 到了坟坑,看到里面是女孩和老光棍尸体,再回头老光棍的鬼魂却不见了。 棺材盖子丢在一旁,他说让我关门,是让我给他把棺材盖子盖上? 我没有这么做,除非夫妻,不会有人合棺而葬。老光棍生前就糟蹋了女孩,不能让他死后再祸害女孩。 我踢了一脚棺材盖,想把老光棍逼出来。这一脚踢的很重,脚上传来痛感。 我捂着脚坐在地上,发现这棺材盖子不对,这不是当初给老光棍下葬的那口薄棺,很厚重。 我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近距离的查看了棺材,是黑棺。 桀桀桀! 老光棍的笑声又从棺材里传出来,那颗人头在猪身子上扭动着。 “关门,我要和我媳妇洞房。” 老光棍又说了一句,我直接一剑刺了过去。黑棺里的空间被塞满,他行动受限,被我一剑刺中了脑袋,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老光棍还是对着我笑,女孩和无头尸也动了起来,伸手要来抓我。我想要后退,却被人一脚踹了下来。 跌落进棺材之后,我被三具尸体抱住,坟坑边上的是黑袍人,他等到了现在才对我动手。 我挣脱不得,眼睁睁的看着棺材盖即将被合上,接着月光能看到黑袍人的嘴角,上扬着一抹阴邪的笑。 老光棍已经开始啃我的肉,我即将经受和村里几具残缺尸体一样的遭遇。 我身上的力道越来越重,棺材盖子在还留有一道缝隙的时候突然停住,我抓住这个机会,抠住棺材盖子把它推开,底下的三具尸体也没了动静。 从黑棺里爬出来之后,胳膊上已经是鲜血淋淋,被老光棍咬了几口。 王成立不紧不慢的从棺材盖上拔出了一柄匕首,刚才是他救了我。我瞪了他一眼,问他死哪去了? 王成立尴尬的笑了笑,说被困村口,这才刚进来。 我也不责怪他,问他黑袍人呢?他说跑了,我看了看自己的胳膊,现在这副模样也没法去追黑袍人。 王成立帮我包扎,往伤口上包了一把糯米,说尸毒得拔出来,疼的我龇牙咧嘴。 我低头看着已经安静下来的三具尸体,他们都不动了,可能是黑派人逃走,失去了对他们的控制。 王成立从我袖子上扯了几块碎步,缠了个火把,要把尸体都给烧了。 我拦住他,说最起码得把这女孩的尸体给送回家,而且这口棺材是黑棺,不能轻易烧。 王成立看了我一眼,说尸体送回家不还得抬上来吗?既然是黑棺,更不能留了。 我无法反驳,烧了才是一了百了。也没有助燃物,但是三具尸体沾火就着,恶臭黑烟滚滚。 我和王成立把尸体和黑棺都烧了,他扶着我下山,路过桃树林的时候,我又让他扶我进去。 果然,那口被村民砍倒的桃树树身不见了,只留下树根。 在处理三胞胎母子煞的时候,我就怀疑黑棺是由血桃树制成的,现在的情况更能证明我的猜想。 这棵被砍伐的桃树,成了被我和王成立烧掉的那口黑棺。 不过这口黑棺还是和血桃树制成的黑棺又区别,最直接的酒师这棵一夜长成的桃树不像血桃树那样厉害。没有花粉,也没有能吸人血的树根。 我和王成立回到村子,村长疑惑的看着王成立,我介绍说是我的帮手,今天刚到,正好救了我。 我身上的伤很有说服力,中年汉子问我他闺女呢?我如实相告,说还是烧了,不过这是为她好,否则的话死了还得被老光棍纠缠。 中年汉子颓然的坐在地上,我知道这对他的打击又多大,他们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我安慰中年汉子,说老光棍也被我烧了,给她女儿报了仇。中年汉子对我道了声谢,继续神伤。 我和王成立商量,老光棍还会不会作祟?王成立很坚定,说脑袋和身子一起烧了,已经魂飞魄散了。 村子已经能出去了,王成立让我马山离开,黑袍人是冲着我来的,我走了村子自然就安全了。 我同意他的说法,天亮之后就要离开了。不过黑袍人还是跑了,为了防止他再逃回来害人,我和王成立还是得守好这一夜。 王成立一言不发的坐着,看上去也是心神不宁。 过了一会,有人敲门,我亲自去开门,是另一个院子里的一个老头,说又有人死了,让我赶紧去看。 我和王成立就带了老村长过去,死的人这次不是在外面,就在人群之中,是一群人眼睁睁的看着他死的。 村民惊慌失措的和我讲述,这个人本来好好的,突然就像是被勒住了脖子一样,没多大会就咽气了。 我询问过后村民都说门上的红绳没人动过,我查看尸体,发现这人我认识,前天白天跟我一起上山的人中就有他。 我在猜想是不是上山的时候他招惹了什么东西,我又没有及时注意到,才让他丢了性命。 死者看上去是窒息而死的,脖子上有几道手指印子,不过是他自己留下的,他不至于把自己活活掐死。 我这边还没找出头绪,人群中又有一个年轻人跪倒在了地上,对我伸着一只手,让我救他。 我赶紧过去查看,但是他身上没有任何的脏东西,这更像是突发了急性病一样。 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这个人就死在了我怀里,眼球外凸,窒息而亡。 这又是什么邪门东西?我根本看不到这东西是怎么杀人的? 门外又有人闯进来,是中年汉子,说那边也有人死了,我问他是不是跟我一起上过山的人? 中年汉子点头,并且小声告诉我,而且都是亲自动手砍了桃树的人。 中年汉子说完这句话就捂住了自己胸口,头上豆大的汗珠子往下淌。 我拉了他一把,但是没有触碰到他,就已经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我探了一下鼻息,已经死了,他是第一个动手砍桃树的人,因为要救他闺女。 我赶紧让老村长把那天砍了桃树的人都召集在一起,但是时间上还是没来得及。 包括中年汉子在内,一共六个人动手砍了桃树,这会一会功夫死的只剩两个了。 两个人已经吓傻了,其他人也都离他们远远的,生怕被牵连。 我看着其中一人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音,捂住自己的胸口,又倒下了。 现在只剩下一个人,心理已经崩溃了,爬过来抱着我的腿对我哭喊,让我救他,说自己不想死。 我不是见死不救之人,实在是连那五个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诅咒!是血桃树的诅咒!” 人群中有人发出这个声音,很快所有人都开始议论起来。我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没分辨出来谁是第一个说话的。 王成立蹲了下去,把抱住我腿的人给掰开,就是这么一句话的时间,最后一个砍树人也死了。 我让老村长留下来安抚其他人的情绪,拉着王成立偷偷跑了出来。 我贴在王成立耳边小声耳语:“有内鬼,我从来没告诉过村民血桃树的实情,刚才有人叫出了血桃树三个字。” 第二百三十七章 调包 王成立也紧锁眉头,压低了声音:“他就躲在那些村民之中。” 我说就是这样,我们得把他揪出来。王成立想了一下,说很难,不如直接离开这里,内鬼肯定也会跟上我,不会再留在村子里。 王成立的话也有道理,不过我还是担心这个村子会不会继续死人。王成立和我商量,说我们还是分开行动,让我继续去找兰姐,他继续留在村子,确保村里没事了再去找我。 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了,我收拾了一下行礼就向村长告别。村长还是担忧,我指着王成立说他会留下来,他本事比我大。 村长同意了,我没让他去送我,他去处理村里几户死了人的家里的丧事。 王成立送我到村口,这次没有再遇上鬼打墙了。出了村子之后,我和他挥手告别,坐上了长途汽车。 接连几天几夜让我神经紧绷着,坐在座椅上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还是邻座的一个人把我摇醒,说我手机响半天了。 我掏出手机,是陈虎打来的,肯定是因为那两个跟踪我的警察的事。 我还是接了电话,陈虎的声音很暴躁,张口就问我他那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我说我不知道,陈虎问我在哪,我说我刚从那个村子出来。陈虎又让我赶紧下车去一个临近的县城,说他在那里等我。 陈虎亲自来了,没有在青海坐镇,那两个跟踪我的警察的确是死了,陈虎已经证实。 死了两个警察不是小事,如果我不去的话陈虎一定能派人把我抓回去,我不得不按照陈虎的吩咐调头折返。 陈虎说的那个小县城离这里不远,几个小时的路程之后我就到了。下车的时候陈虎已经在车站等着我了,我和他打招呼,说我来都来了还会躲着你么? 陈虎脸色很不好看,没搭理我,直接把我塞进了警车。 一路上陈虎都不怎么说话,我也识趣的没多嘴。但是到了目的地之后,我还是忍不住开口:“你带我来医院干嘛?” “你的朋友要见你。”陈虎撂下一句话就走在前面了。 我跟他坐电梯来到一间病房,推开门之后就让我傻眼了。王成立躺在病床上,脑袋上缠着绷带。 我立马就感觉到是村里出事了,但是询问之后王成立直接白了我一眼:“什么村子,老子连村子都进去就差点交待了。” 从他的眼神来看,绝对不是撒谎。陈虎也说,他派出去的两个人失联了,又派人过去,在村口的水渠里找到了昏迷不醒的王成立。 我立马口干舌燥,他们两个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村里的那个王成立是谁? 陈虎和王成立显然还不知道村里的情况,我给他们一说,两人也都面色沉重起来。 陈虎马上就走了,要亲自去那个村子看看。不让我跟着,说让我和王成立一起把警局的事解决了就行。 陈虎走的火急火燎,我问王成立警局有什么事?王成立摊了摊手:“找咱俩解决的还能有什么事?闹鬼呗。” 警察局闹鬼,这事说起来就觉得有点可笑,不过事实如此。 王成立知道我现在忙的焦头烂额,也不好意思继续赖在医院了。我问过了医生,他最好还是静养,不过也可以出院了。 我们打了辆车去了警局,这是这个小县城的分局,陈虎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临时指挥所。 到了警局门口,就看到了满地的碎玻璃,正厅的玻璃窗碎了,我还说了一句,这地方的警局真的不顶用,玻璃都让人砸了。 王成立说这就是陈虎让我们帮着解决的事,我就重视了起来。 和执勤的人说是陈虎让我们过来的,这里的分局长立马就出来迎接我们了。 我们了解了一下情况,就是几天前的夜里,一个女警察值夜班,落地窗的玻璃被车撞了,但是那辆车不见了。女警看清了开车人的脸,指认过后就认出正好是陈虎派来跟踪我那俩警察。 原来是陈虎自己的手下死后要造反,我和王成立见到了那个女警,是个已经快四十岁的妇女了。 从她嘴里了解到的情况也基本无二,就是那辆已经失踪的面包车把警局撞了。 撞碎的玻璃一直没有清理,意在保护现场,我和王成立蹲在地上查看,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你说,鬼魂真的可以把玻璃撞烂吗?这可是防弹玻璃。”我对于这东西的认知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王成立摇了摇头,说不太可能,没那么大本事。 王成立从玻璃堆里扒拉出一块金属片扔给我看,这是车身上的东西。撞碎玻璃的不是鬼,而是那辆真正的面包车。 我们又找那个女警问清楚,她在面包车撞进来的时候就晕了过去,醒来后车就不见了。我看到了墙角的摄像头,想要调看一下监控,但是局长不让看,而且还说是陈虎下的命令。 我一下子就想到,连我们都能发现撞碎玻璃的是真车,陈虎肯定也能发现。 他这是故意把我们托在这里,自己一个人去了村子。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信不过我,想自己去调查。 我来不及抱怨陈虎,就和王成立赶紧去村子找他。查案子他绝对没问题,但是现在面对的人不是陈虎能应付的。而且,那个假冒王成立的人如果还在的话,那么陈虎很可能出事。 在我的一番恐吓之后,警局局长派了辆车给我们,如果陈虎在他的地盘出事了,他也不用干了。 我拒绝了要安排给我们打下手的警察,只有我和王成立开车回到了村子。陈虎的警车停在村口,我和王成立下了车就进了村。 村子里空荡荡的没几个人影,刚出了这么多事,大白天的也很少有人敢出来了。 我径直去了老村长的家,没想到陈虎竟然也在这里,让我松了口气。 老村长疑惑的看着我和王成立,说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我敷衍了几句,说走了不放心就回来看看。不过我听出来,在我离开之后,那个假的王成立也走了,村子里也没再出过事。 支开老村长之后,我就质问陈虎是什么意思,警局被撞碎的玻璃又是什么意思? 陈虎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从兜里掏出一个黑色塑料袋包裹的东西扔在我面前。 “你之前住这里是吧?这是我在你的房间里找到的。”陈虎冷冷的看着我。 我打开一看,是一个打针筒,不过里面没有药水。 陈虎慢慢的给我讲解:“如果给人体注射空气,最多几分钟就会让空气代替血液进入心脏,如果受害者本身就是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很容易就会因为窒息而死。” 我脱口而出:“你是说那些村民是被打了空气针死的?” 陈虎点头,继续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说他在每具尸体上都找到了打针留下的红点。 我发现陈虎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对,赶紧解释,说这不是我的东西,人不是我杀的。 陈虎叹了口气,说他相信我,他也调查了王成立,他的确曾经和我一起出现在村子里。可是陈虎一直都在医院看管王成立,所以认为我没有撒谎。 既然陈虎现在相信了我,我就继续逼问他警局的事。 陈虎说警局的监控他拷贝了一份,把手机丢给了我。找出了当晚的监控,的确是那辆面包车,也能看清车里的两个人,一个歪着脖子躺在驾驶座上,而另一个却满脸狞笑的把持着方形盘。 “这是个活人!”我看出端倪。 陈虎点头,说这次是他自己的失误,看错了人。 陈虎说其实面包车已经找到了,就在县城外面一个废弃修车厂,不过里面只有一具尸体。法医检测过了,死亡时间就在我进村子的第一晚。 我现在有底气和陈虎对视了,内鬼出在他们警察之中。陈虎无视了我的眼神,继续说下去。 “死得人是小吴,失踪的是小周,就是开车的这个。我已经给省局打过招呼,调查了他。他的档案都很清楚,不过半年前他从自己家搬了出来,而且再也没回过家。我的人在他租住的地方找到了这个。” 陈虎又点开手机相册,里面是好几张黑色的袍子,他就是黑袍人,真正的小周半年前就被人调包了。 陈虎苦笑,事情变得更棘手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警局里出现黑袍人的卧底了,而且都是为了针对我。 陈虎向我保证,在他把手底下的人彻查清楚之前不会再随便派人盯着我,不过我必须及时向他汇报情况。 我无奈的笑了笑:“你手底下的人信不过,却抓着我替你查案。” 陈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将功补过吧。 虽然明知道他在诈我,但是我还是因为心虚没说话。陈虎放我走了,只有我走了这村子才会安宁下来。 村子里的事交给了陈虎善后,我和王成立离开。不过我还是保留了一个疑问,小周是黑袍人,那么在山上袭击他的‘王成立’是谁?用空气针杀人的是小周还是他? 这件事和以前的一件事太像了,那个混进警方高层的黑袍人被黑猫剜出心脏。这次救了我的人,是不是也是她? 第二百三十八章 同一路段 我和陈虎分开继续去找兰姐,王成立要跟我一起,被我赶回了家。他已经帮了我很多,这次还差点丢了性命,我不想他再冒险。 和王成立约定,处理完我手里的事情就回来和他一起挣钱,他锤了我一拳,让我一定要活着回来。 我和他互相调侃了几句就走了,黑袍人的势力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我不得不随时提防。 不过对比起敌人,我更加看不透的是身边几个跟我有交集的人,严冰父女,兰姐,还有黑猫。他们都帮过我甚至是救过我的命,他们的目的又都是为了什么? 满怀心事的继续上路,做了两天的长途车之后在一个路边的小旅社住下,第二天我还得早起赶路。 刚睡下不到半个小时,外面马路上传来激烈的刹车声,然后就是轰隆一声巨响。 我猜测是哪个不要命的小年轻飙车出事了,站在窗口往下看,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已经着了火。 过了一会,车门打开,从里面爬出来一个全身都是血的年轻人。 周围围了很多观望的人,却没人去拉他一把,世态凉薄。 我穿好衣服下了楼,那个年轻人还在车旁边,我过去喊了他一声,别管车了,万一炸了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又丢了。 年轻人没回头,带着哭腔嘶吼:“我老婆还在里面!” 这下我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离开从车旁边了,过去帮他去救他老婆。车没有侧翻,但是撞上了路边的隔离带,车门已经变形了,他老婆卡在里面。 路边一个修车铺的人给送来了液压钳,然后就又马上远远的躲着了。 我和年轻人一起把车门剪开大半,才把他老婆拖出来。 有人打电话叫救护车,但是我知道已经晚了,女人的脖子上插着很多碎玻璃,气管血管都割断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更为棘手的是,这女人大着肚子,是个孕妇。 我不想招惹闲事,但是这事已经落在了我头上,既然撞见了就不能视若无睹。 我对孕妇的丈夫说明我的身份,他表情已经有些呆滞,过了好半天才说那他先给家里打个电话。 男人给他妈打了电话,说了他老婆的死讯,接着我就听到他手机里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男人行尸走肉一样答复着,挂了电话之后男人告诉我是他丈母娘。 我看这男人还算有担当,第一个给丈母娘报了信,而且出事之后没有马上就抛下妻儿不管,可惜生死有命,已经无力回天了。 我帮着他把孕妇抬到了路边,救护车很快就到了,看了一眼之后就说直接送殡仪馆吧。 男人失魂落魄的嗯了一声,就坐在路边低着头抹眼泪。 我安慰了他几句,很快就有好几辆小轿车来了,一个打扮时髦的中年妇女下了车踩着高跟鞋跑过来,伸手就给了男人一巴掌,男人也不知道躲闪,又挨了好几巴掌才跪着地上痛哭。 后下车的一群人也都过来要打这个男人,被我拉开了,他身上也有伤,别让他们活活打死了。 中年妇女是孕妇的母亲,也就是男人的丈母娘,很强势,但是看到女儿的惨状之后也抱着尸体痛哭。 等她哭了一阵我才过去表明我的身份,孕妇母亲对我出奇的明事理,说只要让她女儿安息,多少钱都行。 孕妇母亲说要先把她女儿送回家,我一看这也没有在马路上接阴的先例,肯定会把路人给吓到,就同意了。 孕妇被抱上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我坐在副驾驶,开车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是孕妇的表哥。 孕妇母亲和她丈夫抱着她坐在后座,孕妇母亲一路上没消停过,一会哭她女儿一会又开始数落孕妇丈夫,甚至时不时的还动手打他几巴掌,他还是老实挨着,不敢躲也不敢出声, 从她的话语里我也听出了很多事情,孕妇丈夫叫刘迅,是个孤儿,做了他们家的倒插门女婿,一直都很没有地位。 他们两口子一直住在娘家,这次出来是去县城产检的,婴儿已经有七个多月大了。可惜就在回来的路上,出了这档子事。 孕妇家离这里已经不远了,也就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就到了家。孕妇的父亲身体不好,在家门口拄着拐杖等着,看到孕妇之后也跟着哭起来。 我让他们准备好接生的房间,把孕妇送了进去。我把所有人支出去,这边穿好猫皮衣服还没开始干活,外面又吵嚷了起来。 出去看了一眼,刘迅跪在院子里不断的磕头,但是那些娘家人依旧不依不饶,甚至说要让他陪葬之类的话。 我看不下去,就过去说让他先去包扎一下伤口换身干净衣服,一会接生的时候可能需要他帮忙。 孕妇母亲用高跟鞋踹了他几脚他才反应过来,爬起来哆嗦着跟着我进来了。 我只是替他解围,根本不需要他做什么,就让他去自己房间换衣服了。 给孕妇盖好了蚕丝被,呼喊了几句,孕妇有了动静。我让她用力,说孩子就快生出来了。 孕妇手指甲抠住床板,指甲都掀开了,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 “刘迅!你给我过来!” 孕妇竟然还能喊出丈夫的名字,让我很意外,一直在门外等候的刘迅听到声音,没经过我的允许就闯了进来。 我让他把门关好,此时的他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孕妇扭头看着他,咬着牙咒骂:“刘迅,你不得好死!” 刘迅下跪似乎很熟练了,立马就跪在孕妇床边扇自己巴掌,说都是自己不好,要不是开车走神了就不会······ 我阻止刘迅继续说下去,还不能让孕妇知道自己死了,否则接阴会出乱子。 刘迅一直生活在别人屋檐下,眼力见是不错的,我给了他一个眼神他就懂了。别的什么都不说,只是一个劲儿的给孕妇道歉。 我则是一遍遍的让孕妇用力生孩子,用剪刀剪开了她的下身,首先出来的是婴儿的头,还好不是难产。 不过可惜的是婴儿的头顶上有一个能看见脑浆的窟窿,是孕妇在车里的时候划破了肚子扎出来的。否则的话,七个多月的早产儿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我伸手把婴儿掏了出来,孕妇死得时间不算太长,身体还没有完全僵硬,这次接阴不算太困难。 我从刘迅口中确定他老婆怀的不是双胞胎,又自己在孕妇肚子上摸了摸才确定。 把已经死掉的婴儿扔进了木匣子,点燃之前我让刘迅出去,去院子里挖些泥土过来。当着他的面烧掉他的孩子还是太残忍了,点燃白磷之后我又看了一下孕妇。 她已经不动了,脑袋歪向门口,眼睛中流出两汉清泪。 哪怕是倒插门的丈夫,她也是有感情的吧?而且从刘迅的行为就能看出,他绝对是对于妻子言听计从不敢反抗的。 刘迅很快就回来了,我看着木匣子里的婴儿彻底烧成了灰才让他进来,混合着他送进来的泥土捏了一个人偶,又借了他们家的厨灶烧成了陶人。 “母子平安!则日入葬!” 我站在院子里喊了一句,好久都没有喊过这句话了,因为我接阴的时候很少有不出事的。 我忙活完这些已经是凌晨了,孕妇家人为我准备了客房,还给了我一个四两九的红包。我打开看了一下,全是百元的红钞,也不少了。 我没去休息,在布置好的灵堂里找到了刘迅,他很识趣,早早的就在灵堂里跪着了。 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刘迅偷偷拉了我一下,小声的对我说了声谢谢。 我回应以微笑,也不知道他的日子以后怎么过,孕妇家人能不能放过他。 我接阴很少这么顺利过,也没有去休息,就在灵堂里呆着。第二天天一亮,就有灵车来接孕妇尸体去火化了。这里的火化政策还执行的不错。 孕妇娘家是个村里的富裕人家,家里好几辆车。刘迅开了一辆,跟灵车一起去县城,顺便送我去搭车。 我上了他的车,免不了问了他几句对以后的规划。刘迅满脸愁绪,说他从小就没爹没妈,当倒插门女婿虽然受点气,但是也算是有个家。现在老婆死了,估计很快就会把他赶出来,连家都没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了,就低头陪他一起叹气。 车程过半,刘迅狠狠地踩了刹车。我也看到了情况,一直在我们前面带路的灵车突然往路边的隔离带撞去,最后翻倒在了路上。 刘迅把车一停,我们就赶紧下车跑到灵车跟前,把灵车的车门拉开,又把开车的司机给拉了出来。 我问那个脑袋撞破了司机怎么回事,司机还没回过神来,瞪大了眼睛嚷嚷着见鬼了见鬼了。 我想到了灵车后车厢里的孕妇,刘迅已经跑到后面去开车厢了。司机则是发了疯一样,扔下灵车不管撒腿就跑。 我追上他把他摁住,叫了救护车,刘迅也把他老婆从灵车里抱了出来,孕妇的尸体没再受创。 救护车很快赶到,把司机抬上担架,一个年龄不大的小护士说了一声:“怎么又是这儿?昨天晚上刚撞死了一个孕妇。” 我认出了这个小护士,就是昨天跟救护车来的人中的一个。再看周围的情况,灵车翻车的地方就是昨天孕妇出车祸的地方,路对面就是我昨天租住的旅社,房钱我都还没退。 第二百三十九章 怀抱中的婴儿 司机被救护车带走,他受到了惊吓,神志不清的说孕妇抱着孩子坐到了副驾驶,拉着他的手让送她回家。司机这才无法控制方向盘撞上了隔离带。 孕妇闹鬼很有可能,但是为什么司机说她手里抱着孩子?我明明已经把死掉的婴儿接生了出来。 刘迅开车把孕妇送回家,我也跟车回去。回到家之后把情况一说,娘家人那边又开始吵闹。 我提议直接把孕妇村里火化了,娘家人也知道利害,毕竟在孕妇死亡的路段又出了车祸,这本身就邪门。 但是提出反对意见的竟然是刘迅,抱着孕妇的尸体哭喊,说肯定是她不愿意被火烧,还不如不火化,直接入土下葬。 娘家人对刘迅的态度缓和了不少,商量之后就同意了。反正他们家有钱,买通村干部之后就这么干了。 我一个外人阻止不了,就去到了昨晚为我准备的房间,打开了背包。 果然,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是昨天刚烧好的陶人,裂开了,里面那个小鬼的魂魄不见了。 司机看到孕妇抱着孩子不是偶然,但是我昨天接阴的各个环节都没有出错,除非是有人偷偷把陶人打碎来了,可是陶人我又一直带在身上。 我只能认为这是我自己某一个细节上的失误,这事我得管,不能砸了我们老闫家的招牌。 而且婴儿魂魄跑了出去,也有可能形成母子煞,到时候要出事的可不就只是孕妇娘家一家人了。 这村子里的习俗是横死之人不能停尸,要赶紧埋了。孕妇被送回家的当天就被下葬了,我跟着抬棺的队伍上了山,亲眼看着孕妇的棺材被埋了进去。 回到孕妇娘家之后,我向孕妇母亲说我想多住两天,灵车翻车的事让我很担心。 孕妇母亲也没反对,他们家也就认识我一个懂这行的人。 我在他们家被好吃好喝的招待着,白天的时候不会出任何事,我担心的是晚上。 天色一黑下来,我就提高了警惕,想看看孕妇会不会再回来。 我在房间里坐了整整一个晚上,天快亮的时候依然没有任何动静。我已经想好了,灵车翻车不是意外,但是孕妇可能是真的已经走了,不会再出来惹事,决定天一亮就离开继续去找兰姐。 我决定去床上躺一会养养精神,刚一合眼,大门就被敲响了。我被外面叽叽喳喳的声音吵的睡不着,就出去看。 来的人我也认识,是孕妇的表哥,一开始就是他开车把孕妇接回来的。 孕妇表哥和孕妇父母说了一阵,看到我出来之后又直接奔着我过来,口口声声的求我救救他儿子。 我让他把话说清楚,孕妇表哥就说他儿子不见了,昨天晚上他做了个梦,梦到孕妇把他的孩子抱走了,醒来之后,发现孩子真的不见了。 这村子不像是会有偷孩子的事发生的,我问过孕妇家人之后,也说他们村几十年都没出现过拐卖小孩的事。 很显然,表哥的孩子真的是孕妇抱走的。她想干嘛? 我稍微想了一下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孩子,陶人······ 我把孕妇的孩子烧了,魂魄没封住,她想给她的孩子找个身体。 我把这一想法一说,孕妇表哥差点就给我跪下了,说表妹死了他也伤心,但是不能把自己家孩子搭上啊。 没有再耽搁,我立马带着人去了山上。大老远的就看到坟圈子外围的一棵树上挂个了人,就是孕妇。 我再次失算了,孕妇还是出来闹腾了,不过没有回自己家,而是去了她表哥的家里偷孩子。 来的都是孕妇的娘家人,虽然害怕但是还是跟着我走近了。孕妇表哥直接就要冲上去,因为他的儿子就被孕妇抱在怀里。 我让他不要冲动,孩子由我去救。这是一棵桃树,我下意识的就想到是不是黑袍人又盯上了我。 在树下就看到孕妇怀里的孩子还有呼吸,必须马上救。我和刘迅直接上了树,两个人把孕妇给抱了下来。 孕妇一放到地上,她表哥就从她怀里把孩子抱了回来。我摸了一下孩子,不哭不闹,呼吸很微弱了。 这么小的孩子被挂在树上一夜,就算没有孕妇使什么手段也得冻坏了。 孕妇表哥赶紧抱着孩子去医院了,我则留下来查看孕妇。孕妇看上去安详,但是昨晚上她诈尸了,偷走了表哥家的孩子。 我又提议说把尸体烧了,这次连孕妇的父母都松口了,但是刘迅依然不愿意,说她老婆只是想孩子才做了傻事,给她烧点纸好好劝劝她就行了,不舍得烧她。 刘迅的话很有感染力,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趁着还没外人发现,赶紧再把孕妇给埋了。 刘迅走一步哭两声的抱着孕妇走到坟前,棺材盖子已经被推翻了。他把孕妇再次放回去,又抱了孕妇一阵,才同意封棺。 这次来的人里没有专业主持丧葬的,就由我代劳。没有工具就一切从简,我随手捡了块石头,就把棺材钉给砸进去。 砸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一个细节,棺材钉只有两颗是钉进去的,其余的连棺材盖子都没钉穿,怎么可能把棺材封好。 可能是昨天封棺的人偷懒,才让孕妇跑了出来。我也没生长,现在能少惹麻烦最好。 重新封好了坟,刘迅又在孕妇坟前跪着哭了一阵。说以后一定会照顾好她父母,这话同样是说给活人听的,孕妇的父母对刘迅的态度越来越好,说以后拿他当亲儿子。 这种结局是最好的,刘迅对妻子是真感情,以后一定会替孕妇尽孝的。 我们在山上忙活完已经快到中午了,回到村子之后正好看到孕妇表哥开车从县城回来。 孕妇表哥下了车,他媳妇儿抱着孩子,两口子又要直接跪在我面前,让我救救这孩子。 孩子已经送到医院看过了,查不出任何病因,只是发高烧。药也喂了,针也打了,半点用都没有。 孕妇表哥还算是有个心眼,没同意让孩子住院,直接抱了孩子回来找我。 我跟着孕妇表哥去了他家,让他们把孩子放在床上,并且把他们都赶了出去。 孩子还是一动不动,只能看到胸口还略微起伏着。 我好言相劝:“你本来已经该走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从陶人里逃出来的,但是你还是得走,这是为你好。而且,你和他也是表兄弟,更不该害了他。” 我已经看出来了,这是孕妇的孩子挤进了这个身体,两个孩子争夺一具身体。可是即便他成功了,这具身体还是得死,因为毕竟不是他自己的。 这是未出生婴儿的执念,我也只是象征性的劝一下,知道他肯定不会答应,还是得动用手段。 “哇!” 我话音刚落,孩子突然大声哭了起来。孕妇表哥表嫂冲了进来,感谢我救了他们孩子。 可是,我还什么都没做。 “爸爸。” 婴儿对孕妇表哥喊了一声,我冷眼看着他,孕妇表哥的孩子也才出生几个月,还没学会说话。 孕妇表哥愣了,他媳妇儿却带着泪花笑了,伸出手要抱孩子,让他喊妈妈。 婴儿哭闹的更厉害,不让妈妈抱,然后从床上滚了下来。 我拦住他们不让他们过去,一群人看着婴儿用稚嫩的身躯往外爬。 婴儿爬的很慢,很久才除了堂屋。我叫了他一声:“你要去哪儿?” 婴儿用不太清楚的声音回应:“我要去找妈妈。” 这下所有人都露出惊恐的神色,包括婴儿的母亲。婴儿爬行的方向固定,村外那座埋着孕妇的坟山。 婴儿父母又开始求我,我站在婴儿面前把他拦住。婴儿绕不过我,只好回头去叫他的父亲抱。 这小东西还很聪明,知道利用这具身体,我没办法伤害他。 婴儿又叫爸爸,孕妇表哥眼睛瞪得很大,突然就发了狠,要去踢婴儿,说我不是你爸爸。 孕妇表嫂骂了他几句,不让他伤了自己孩子。我趁这个机会从包里拿出红绳,缠在了婴儿脖子上,威胁道:“你再不走的话,我会把你勒死。” 婴儿哭的更凶,他父母想过来被我瞪了回去。可是最终我也没成功,这小东西死活不肯走,我要手上真用力的话会伤到表哥孩子。 被附身的婴儿太小了,魂魄本就不稳,这也是为什么婴儿能看到成年人看不到的东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那种东西算是同类,只是每个人的机缘不同。有人活下来长大,有人没生下来就死了。 我毕竟只是个接阴人,倒是画符驱鬼那一套我不懂,只能先用红绳把婴儿小手指绑着,以防他自己的魂魄被挤出来。 让两个孩子挤在一个身体里绝对不是长久之计,我对孕妇表哥表嫂说擒贼先擒王,先把孕妇解决了才好对付她的孩子。 他们问我怎么解决,我告诉他们如果不出意外,孕妇今晚还会再来。而我要做的,就是在孕妇表哥家等着她上门。 第二百四十章 隐情 天还没黑,我就早早的在孕妇表哥家等着了。除了他们两口子在家,刘迅也来了,只因为我说孕妇可能会出现,他就要再见她一面。 我警告了刘迅,见一面可以,不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给我添乱。 我穿上了猫皮衣服,虽然效果和狗皮衣服相反,但是我更不希望孕妇发现我在这里不敢出现。 一直到了深夜,孕妇表哥表嫂按照我的指示在床上躺着装睡,我和刘迅则躲在他们家的厨房。 没有任何预兆,刘迅小声的对我说他冷。我知道正主上门了,让他从厨房的窗户往外看,穿着寿衣的孕妇已经出现在了院子里。 “宝宝。” 孕妇空荡荡的声音喊了一声,堂屋里就有动静,婴儿爬了出来。 我看时机差不多了,就提着桃木剑冲出了厨房,让刘迅把孩子抱住。 孕妇灰白色的眼睛看着我,我最后一次劝她安心上路,她直接朝我扑了过来。 我没再留情面,挥动桃木剑砍了下去。孕妇的脸上被我划出了一道口子,从额头延伸到下巴,淌着黑色的血,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刘迅喊我不要伤了他老婆,我没理他,继续和孕妇缠斗。只是一具活尸,还没变成母子煞,不成气候。 我在孕妇身上划出了好几道口子,最后往她脸上撒了一把朱砂,瞬间变得血肉模糊。 我这边眼看着胜负已分,刘迅却还是给我添了乱。这小子竟然鬼迷心窍,抱着孩子跑向了孕妇:“老婆,孩子在这,你别和他打了。” 刘迅把孩子往孕妇手里送,孕妇表哥跑过来把他一脚踹翻在地。 趁着这个空档,孕妇竟然转身跑了,而刘迅抱着孩子爬起来竟然还去追。我骂了一声白痴,再深情也得有个度,赶紧跟着追出去。 出了院子,孕妇不见了,不过刘迅还抱着孩子在跑,他跑的地方是村外的坟山,竟然还想把孩子往孕妇坟里送。 我一直追到村口才追上刘迅,他还和我争辩:“你不是说她孩子的魂儿也在里面么,这不就等于是她孩子么?我老婆想要自己孩子有什么错?” 我把孩子从他手里抢过来,生者闷气往回跑,和刘迅根本就说不通。 走到孕妇表哥家门口,就听到他媳妇儿的哭声。我赶紧进去,就看见孕妇双手掐着表哥的脖子,表嫂拿了把隔麦子的镰刀往孕妇身上砍,后背已经露出骨头,但是依然不撒手。 我看了刘迅一眼,问他不是跟着孕妇在跑吗?刘迅已经愣神了,说跟丢了,才想着给她送到山上去。 我没功夫再搭理他,助跑之后桃木剑直接刺进了孕妇的后心。孕妇手上的力道消失了,表哥跪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刘迅又要上来捣乱,被表哥表嫂两个人揍的抱头在地上蜷缩着。 我观察了一会,孕妇彻底不动了。活尸不像人,会装死,我的桃木剑发挥了作用。 我抽回桃木剑找了块布擦了擦,说已经解决一半了。刘迅从地上爬起来,又跪在孕妇尸体前哭。 我一开始同情这个痴情的男人,现在已经有点厌烦他了。 抱着孩子回了屋,用桃木剑在他眼前比划了比划,吓得他哇哇大哭。 而且这小家伙用还没长牙的嘴咬住了我的手,我也趁机把一把朱砂塞进了他嘴里。 一个婴儿的鬼魂从身体里跑了出来,被我用红绳套住了脖子。我挥剑要砍,却又被人抱住。 回头一看,还不是刘迅,而是孕妇表哥。 孕妇表哥请求我,说能不能超度了婴儿,别杀他。我如实相告,我不是和尚,不会超度。而且这婴儿怨气太深,即便是得道高僧来了都超度不了。 我还是让婴儿魂飞魄散了,孕妇表哥跪在门槛后给孕妇磕了三个头,说自己已经求过我了,尽力了。 我看了看时间,还来得及,就让刘迅和我一起再把孕妇给埋回去,别让别人看到了。 孕妇表哥要帮忙,我让他赶紧去看看自己孩子,喂点水让他把朱砂吐出来。朱砂这东西辟邪,但是也有毒,少量服用不致死,但是最好也不能吞进肚子,尤其是那么小的孩子。 表哥表嫂赶紧去侍弄孩子了,孩子又被折腾了一遭,本身又被附身沾了阴气,绝对会大病一场。不过好在,命是捡回来了。 刘迅像是失了魂一样,跪在孕妇尸体前一动不动。我催促他赶紧的,他看了我一眼不理我。 最后孕妇表哥又过来,说人死不能复生,知道他们夫妻感情好,但是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 “呵呵。”刘迅冷笑了一声,所有人都没想到他竟然抓起了地上的镰刀,直接就往表哥脖子上招呼。 我反应还算快,他推了表哥一把,镰刀在表哥胸口化了一道口子,鲜血淋淋。 “你疯了?”我拦在刘迅身前,刘迅的表情很复杂,一会哭一会笑。 我以为他是中邪了,但是刘迅明显很清醒,把镰刀往地上一扔,就问了我一句话:“你知道为什么那孩子叫他爸爸吗?” 我被他问住,死婴儿的确叫过孕妇表哥爸爸,当时刘迅也在跟前。死去的婴儿能分辨出生母,也不应该认出父亲才对。除非······ 我回头看向孕妇表哥,他低下头不敢看我,很慌张。 刘迅继续流着泪冷笑:“因为他才是孩子的亲爹,我算什么?我在她们家连个使唤丫头都算不上,你们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我不傻,也不瞎。” 刘迅说出了隐情,孕妇和她表哥偷情,但是因为血缘关系不能结婚。在刘迅和孕妇结婚之前,这种关系就已经存在了。 孕妇表嫂显然也不知道这件事,哭哭啼啼的问孕妇表哥是不是真的,他一句话说不出来,算是默认了。 女人的哭声,孩子的哭声,再加上刘迅疯疯癫癫的话语。这一家人的关系太乱,我一个外人也不能发表任何意见,只能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完了。 表哥表嫂还在吵闹,我把刘迅带了出来,一起去安葬孕妇。主要是怕他再暴起伤人,刘迅也没反抗,亲自抱着孕妇。 我们两个来到山上,刘迅把孕妇放进棺材,用手把棺材埋了。 我装作随口一问:“第一次下葬的时候,棺材钉是你钉的吧?” 刘迅的身子明显抖了一下,嗯了一声。我说你没钉好,否则孕妇即便是诈尸也不会跑出来。 刘迅又哦了一声,我也不再刺激他,陪他在坟前抽了根烟,就回去了。 回来的路上,刘迅告诉我说,他是真的爱自己老婆的,否则的话也不会那么逆来顺受。 我点着头,说看到的出来。 回到家之后,孕妇父母还在等着我们,我告诉他们表哥家的孩子已经好了,孕妇和婴儿也都已经送走了,来世能偷个好人家。 孕妇父母一脸哀伤的回房间去了,我走到院子里,趁没人注意挖了个不大的坑,撒了点土做旧,就把刘迅叫了出来。 “我做陶人的时候,你是在这里挖的坑吧?怪我忘了和你说清楚,院里的土不能随便挖,这个位置风水不好,难怪会出事。” 我背对着刘迅,也能看到地上的影子抖动着。刘迅立马答应着:“不能怪你,当时,挺乱的,我就随便挖了点土。” 一切都明了了,刘迅这个人外表懦弱,胆子却很大,而且够狠。 我把他拉到了我的房间,把裂开的陶人扔在桌子上,直言道:“你给我的土是哪来的?” 刘迅说就是院子里挖的,我冷笑了一下,说那坑是我刚挖的。 刘迅还在坚持,说可能是自己记错位置了。 我直接和他摊牌:“第一次棺材钉没钉好,还能说是你马虎了。刚才封棺的时候,七枚棺材钉又被起出来了,你告诉我是谁做的?” 刘迅不说话了,我继续说下去:“还有就是你老婆表哥差点被掐死的时候,你老婆是诈尸不是变成鬼了,没你跑的快。你根本就是看到她回去了,抱着孩子把我引开对吧?” 刘迅失魂落魄的瘫坐在床上,眼神阴狠的看着我,手偷偷摸向了后腰。 “放弃吧,你对付不了我。而且你丈母娘和老丈人就在里屋,弄出动静你还是得把自己搭进去。我没当着他们的面说这些,就是想给你个机会。” 我的话起了作用,刘旭把一柄羊角锤放在了桌子上,他就是用这东西把棺材钉起了出来。 刘迅对我坦白了,但是我没想到他做的还不止这些。他连孕妇的死都对我说了,孕妇不是死于车祸,而是被他喂了药,车祸只是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 我问刘迅为了什么?孕妇娘家的钱? 刘迅说不是,他以前真的是因为喜欢上了他老婆才做了倒插门女婿的。后来知道了她和表哥的事情,可是因为孕妇怀孕,他还是选择原谅她,打算孩子生下来就好好过日子。 一直到了刘迅偶然得知了孩子不是自己的,才动了杀心,并且执行了。后来的事也是因为他想报复,听我说母子煞会害死全家人,才把从家外面挖的土给了我。 我替刘迅感到惋惜,这个人有城府能隐忍,用在正途上干什么不好?我说不清楚是孕妇娘家人把刘迅逼成了这样,还是他自己的内心本就阴暗。 第二百四十一章 无画黑棺 刘迅同意去警局自首,我给陈虎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情况。本来以为只是一个接阴的活,没想到还帮陈虎破了个案子。 第二天一早我就要刘迅和我一起走,陈虎派了人来带走刘迅。我对孕妇父母说让刘迅去寺庙里住一段时间,替孕妇念念经。孕妇母亲还给了刘迅一张卡,刘迅哽咽着不敢接。 也是世事弄人,要是他们早这样对刘迅,说不定就不会出这些事了。 我和刘迅走出家门,就看到门口躺了个人,是孕妇表哥,喝醉了。 我把他叫醒,他当着孕妇父母的面没敢多说,等他们走了才敢告诉我,说昨天他老婆和他吵架,把他赶了出来。 一段兄妹的孽缘已经毁了一家人,我想着不能毁了两家,就同意孕妇表哥去他家当一次说客。毕竟是我把他们儿子救了回来,孕妇表嫂怎么也得听我说两句话。 到了之后发现大门被从里面插上了,还是孕妇表哥爬墙进去给我们开了门。 走到堂屋门口,依旧是从里面插上了门栓。孕妇表哥叫了几声,没人答应。 我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下,里面只有婴儿咿咿呀呀的笑声。 只是一种莫名的感觉,我觉得里面不对劲。赶紧招呼孕妇表哥把门踹开,一扇门挡不住我们三个大老爷们,直接给撞开了。 孕妇在卧室,我们直接又踹开卧室门,心里不好的预感真的发生了。 婴儿趴在床头,伸手去够自己母亲的脚。而孕妇表嫂,已经被挂在了房梁上,她上吊了。 我们把她放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晚了,可以猜测是孕妇表哥被赶出来之后她就上吊自杀了。 孕妇表哥抱着尸体痛哭,刘迅嘲讽了一句,说这是报应。 孕妇表哥哭诉,说以前也和媳妇儿吵过架,哄哄就好了,这次没想到她竟然想不开。 “想想你自己做过的事,你还觉得能哄好吗?”刘迅继续讥讽,我瞪了他一眼不让他再说。 闹出了人命,我又走不了了。帮忙张罗着丧事,孕妇表哥哭了一阵之后就出去了,准备棺材和寿衣。 刘迅帮忙哄着表哥家孩子,我偷偷打量着他。他昨晚一直和我在房间呆着,不可能又是他干的。 或许刘迅说的没错,一个女人在知道了自己的丈夫出轨之后可能真的是一时想不开。但是我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表哥很快就回来了,拿来了寿衣,给自己媳妇换上。 我和刘迅一起从屋子里从出去,走到院子里我就看到了门口的一口棺材。 一口黑色的棺材,我还犹豫了一下,觉得不会有这么巧。但是我真正出去看了之后,心又悬了起来。 这是一口黑棺,又出现了一口黑棺。我现在百分百确定怨妇表嫂的死是人为的了,我慌忙把表哥叫出来,问他这棺材是从哪里来的? 孕妇表哥说就是从村子的棺材铺里买的,这十里八乡只有他们村有一个棺材铺,一个无儿无女的老头开的。 我问清楚了方向,就拉着刘迅和我一起过去。现在我得让他寸步不离的跟着我,这小子的心思很活络,想跑的话我真不一定能看得住他。 到了棺材铺,很多村民在那里救火。在孕妇表哥从这里买了黑棺回去之后,这里就失火了,卖棺材的老头没出来。 我帮着村民们救火,好在失火发现的及时,没有让棺材铺里的木头全部烧起来。 我和刘迅走进了棺材铺,四下一打量,都是普普通通的棺材,没有黑棺。 棺材铺的老头还是找不到,最后我把视线锁定在了堂屋正中央的一口棺材。这棺材已经盖好了盖子,而且摆放的位置也很可疑。 棺材没钉棺材钉,我和刘迅一用力就把棺材盖子推开了。里面是一个穿着寿衣的老头,已经死了,刘迅说这就是这家棺材铺的主人。 我看了一下这老头死因,口鼻里都是黑色,是活生生被烟给熏死的,棺材盖子上有抓痕,指甲盖都掀开了好几个。 这老头不是自杀的,孕妇表哥来买棺材的时候他还活着,应该是卖出去黑棺之后就被人给闷在了棺材里,然后被放了把火。 肯定又是黑袍人冲着我来的,我像周围的村民打听了一下,都说昨天晚上棺材铺老头有点异样,不知道从哪里弄了块黑木头,叮叮当当的鼓捣了一宿。 他们说的黑木头很可能就是后来卖出去的黑棺,我想我应该是知道那块木头是从哪来的了。 又赶紧往村外的坟山上跑,到了之后,果然那棵吊过孕妇和表哥孩子的桃树已经被人砍了,只剩下树根。 血桃树就是制造黑棺的材料,准确的说是血桃树是最适合制作黑棺的材料。我这两次见到的桃树都还算不上是血桃树,但是我也梳理出几个线索。 除了血桃树之外,其他的桃树也可以制作黑棺。不过都和母子煞有牵连,肯定是需要利用母子煞身上的什么条件,来让普通的桃树更接近血桃树。 我想到了曾经被困在血桃树中的王允,又想到血桃树下埋着的婴儿。冥冥中似乎想到了什么,却怎么都抓不住这种感觉。 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村子,孕妇表嫂已经被放进了黑棺。我刚才走的匆忙,忘记告诉他黑棺不能用,他差点直接让抬着黑棺出殡。 这村子的习俗,横死之人需要马上下葬,上吊自杀自然也算是横死。 我让孕妇表哥把他媳妇抱出来,他傻愣愣的问我,棺材铺的老头都死了,去哪给她媳妇找棺材? 我对他说随便,只要不用这口黑棺就行,直接去棺材铺再找一口,或者干脆去别的地方买。 孕妇表哥满脸的疑惑,不过他还是选择相信我,开着车去外地买棺材了。 孕妇表哥到了晚上才回来,他怕棺材铺老头缠上他,特意去了很远的一个镇子让人拉了口棺材回来。 我看了一下,是一口松柏木的棺材,不是黑棺。 孕妇表嫂重新入殓了,今天是无法下葬了。黑棺也放在门口,我一直盯着。 孕妇娘家这一家族最近出了两条人命,孕妇还是一尸两命,村民都不敢过来帮忙,怕染上晦气。 灵堂里只有孕妇表哥和孩子,刘迅跟我一起看着黑棺,时不时的还问我这口黑棺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 我没回答他,不过我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我想趟进黑棺里,之前我就有过这种想法,因为我想看清楚棺材盖子上的图画。 我身边只有刘迅一个人,不敢信他,就把守灵的表哥也叫了出来,让他们看着黑棺,要是我出不来就把黑棺打开把我拉出来。 这是一个很大胆的行为,但是为了知道更多关于黑棺的信息,我必须得这么做。 孕妇表哥怕我出事,我说你老婆的死可能和这口黑棺有关,还有棺材铺的老头,也是一条人命,我既然在这就不能不管。 孕妇表哥很感动,看着我躺进了黑棺。 等到黑棺合上的那一刻,我的心也跟着个咯噔一下子。黑棺的材质是辟邪的桃木,但是却冰冷的渗人。 我拿出手机照亮,看着黑色的棺材盖子。 “没有?”我仔细棺材,棺材盖子很平滑,并没有图画出现,难道是这口黑棺制作的太仓促,还没来得及刻上图画? 我又找了一会,确定没有图画出现,就打算放弃。 但是当我用力去推棺材盖的时候,却推不开,而且棺材上面出现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有人在钉棺材钉,是外面那两个人要害我? 我一时转不过弯来,刘迅要害我还说得通,可是孕妇表哥为什么要跟他一起呢?而且我趟进来之前还特意告诉他,是为了查他媳妇的死因才冒险的,他没有任何的理由害我。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黑棺里的空气不够了。我敲打棺材的手也越来越无力,最后生出一种绝望感。 我最终没有死在鬼神手上,而是被活人算计了吗? 在我的眼睛闭上的那一刻,我醒悟过来。这黑棺太邪门了,竟然让我连抵抗的想法都渐渐消失了。 我用尽所有的力气大声呼救,希望有路过的村民听到我声音。喊了半天,钉棺材钉的声音消失了。 我闭上嘴没再发出声音,我很认真的数着,七枚棺材钉只钉进来三颗,不应该停手才对。 果然,之后我又听到了声音,不过是棺材钉起出来的声音,有人来救我了。 黑棺里的空气严重不足,我只能开始憋气来减少耗损。当最后一枚棺材钉被起出来之后,棺材被推开了一道缝隙。 我又等了几秒钟,棺材盖子不动了。我只好自己动手,把棺材盖子推开了。 从黑棺里坐起来,我就看到了孕妇表哥趴在地上,刘迅不见了。 这小子还是没想着去自首,我查看了一下孕妇表哥的情况,没死,只是晕了。 我没时间照看孕妇表哥,往外面追了出去。街道上只有一个人影,我就赶紧去追。 追了一阵,我就发现这个人不是刘迅。而且他腿上似乎有伤,一瘸一拐的,跑不快。 我追上了这个人,看清楚之后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严冰!” 第二百四十二章 严家,奔丧 严冰站住了,很僵硬的转过身来。她比以前清瘦了许多,不过改变的最多的还是她的眼神。她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我初见她时的纯真,现在只有疲劳与沧桑。 我们对视了良久,我才开口问了她一句:“刚才是你救了我吗?” 严冰哑着嗓子说是,然后就又不说话了。 我其实是想问一下她的近况的,但是话到嘴巴却变成了另一句:“你是黑袍人那个组织的吗?” 严冰先是震怒,然后眼神变得越来越冰冷:“不是。” 听到她这句话我重重的舒了口气,又问她上次在三胞胎母子煞那个村子的事。严冰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我了,说那次也是她把我从黑棺里救了出来,但是我直接拿桃木剑砍她。 我愧疚难当,说我不是故意的,当时被迷了眼,以为是黑袍人。 严冰又澄清了一件事,说那件祠堂后院的黑棺不是她烧的,我问她是谁,她冷漠的说:“是你的小情人。” 黑猫?我当时就捡到了黑猫的发卡,只是辨别不清楚她和严冰父女在当时扮演的角色是什么。 话问完了之后我又不知道说什么了,严冰也不理我,她和我之间变得很生疏,甚至严冰不掩饰对我的敌意。 严冰拖着伤腿一瘸一拐的走了,我这才想起来问她怎么受的伤?严冰没回头,冷笑了一声:“如果我说是你的小情人干的,你信么?” 就因为这一句话话,我不敢再靠近她了。这句话就彻底的将我们两个化为了对立面,我无法说出我信,因为黑猫在我心里的分量很重。 如果我说不信,那么就意味着我和伤了她的黑猫没没什么区别。 我最后还是只能替黑猫辩解,说她一定是有苦衷的。严冰不再搭理我,我就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到了村口的时候,严冰从才又对我说话:“你回去吧,把那口黑棺烧了。这段时间好自为之,我要去陪陪我爹。” 我从严冰的话里听出,她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跟着我,但是我不好再问什么,因为她从来没有伤害过我,甚至还两次把我从黑棺里救了出来。 严冰走了,我忘记了问她为什么要偷走我们家的陶人。我依然无法确定她和我是不是敌人,但是我确定她不会对我下手。 我回到了村子,走到孕妇表哥家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黑影蹲在黑棺前。 是黑袍人!我赶紧收敛起呼吸,抽出了银色匕首,慢慢的靠近,当我走到他背后的时候,他突然转过了身子,是刘迅。 刘迅是黑袍人?我从来没有想到过。 刘迅看着我举着匕首,立马手脚并用的往后退。 “是你?”我冷眼看着他,刘迅却直接开始和我道歉,说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冷静下来,最主要的是我不认为黑袍人会向我求饶,哪一个黑袍人不是手段高明,不可能就这样现身在我面前。 刘迅向我坦白,说一开始的确动过逃走的念头把表耳打晕了。但是跑出去几步之后在地上看到了一件黑袍子,就觉得脑子不受控制了,把黑袍穿上,走回来用棺材钉把黑棺钉上了,后来一个女的过来往他身上贴了张符,他清醒过来就跑了。 刘迅所说的所有细节都能对上,尤其他说这件衣服是捡的。 我让刘迅把衣服脱下来给我,黑袍上有很重的血腥味,但是不像是人血,腥的很厉害。 我以前只认为黑袍是那个组织的象征,现在看来还有其他的作用。如果刘迅没说谎的话,那么黑袍的作用很可能和那些歪门邪道的符纸一样。 刘迅声泪俱下,说自己真的是不知道怎么了,要是他真的想害我的话,就不会回来了。他跑回来就是特意来救我的。 我现在对于刘迅的看法最多只能说是五五之数,还是打了电话让陈虎连夜派人来把刘迅带走。 陈虎的人还没到,我们这里又少了人。孕妇表哥醒了,但是灵堂里表嫂的尸体不见了。 我们找了半天没找到,最后只能把注意力重新放在黑棺上。推开棺材盖子之后,表嫂的尸体果然在里面。 孕妇表哥一开始被打晕了,也不知道她媳妇是怎么进去的,刘迅也说不是自己干的。 我们又把孕妇表嫂抬了出来,至于黑棺,我连夜就给拉到山上烧了。 一口空荡荡的黑棺,烧起来的时候腥臭异常。不过之后就再有任何事发生了,刘迅被陈虎派来的两个警察带走了,我提前打过招呼,没让警车进村。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孕妇表嫂下葬。忙活到中午的时候,我就离开了村子。 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赶紧找到兰姐,而且路上尽量不要再做任何多余的事情了。 当然,我也知道,如果再向刘迅这样,孕妇死在我面前,我还是躲不过去。 坐在汽车座椅上,我重新思考着关于黑袍人的种种细节。这个组织可谓是手眼通天,不止是在警方有卧底,现在更加证实,他们无时无刻都在暗处监视着我,并且及时的使出手段。 如果没有严冰和黑猫在暗处帮着我,恐怕我都够死好几次的了。 在车上睡了一觉,我又给陈虎打电话询问有没有兰姐最新的消息。陈虎的声音很奇怪,告诉我说又有了兰姐的消息,她的路线很可能是固定的,奔着一个地方。 陈虎说了一个地名,我直接抓着手机吼了起来:“什么?我家?” 一车的乘客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我道了个歉继续和陈虎通话。陈虎说他一开始也知道,但是现在看来,兰姐就是奔着我家去的,说不定我能在那里找到她。 我这下有了目的地,但是心绪却更难平静下来。兰姐为什么要去我家?她不可能是为了找我,即便她手下的心腹死的差不多了,也绝对有办法联系上我。 而且因为王允在青海,我自己已经很少回家了。 我实在想不通,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又随口问了一句刘迅的情况。 陈虎沉默了半天,才说他已经在警察局了。 我能听出陈虎不对劲,追问之下陈虎才告诉我他那边的情况。 陈虎派出去的人迷了路,没接到刘迅,但是刘旭却在第二天一早出现在了警察局门口。这里面有出入,我告诉陈虎我是亲眼看到刘迅上了车的。 陈虎的声音带着疲惫:“他的确是在车上,车也停在了警察局门口,不过却是一亮报废车,你还记得我当初派了两个人监视你么?” 我咽了口口水,问他难道是那辆面包车? 陈虎回答的很肯定,说就是那辆车,车上除了刘迅之外没有任何人。那辆本该销毁的面包车,把刘迅接到了警察局。他现在还瞒着刘迅,说接他的警察去别的地方执行公务了。 根据刘迅的描述,接他的人,就是当初监视我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死了,另一个很可能是黑袍人假扮的。 我觉得黑袍人不会做没意义的事,想不通他的目的。陈虎却说,是为了威胁,包括上次撞碎了警局玻璃也是。威胁陈虎不要再插手我和他们之间的事,一个组织再强大,也不可能和一个国家为敌,陈虎身上穿着警服,他们还是忌惮的。 我问陈虎是怎么想的,陈虎说他会秉公执法,不过又补充了一句:“我只负责调查你,你可以去调查他们。” 我挂了电话,陈虎真的是好算计。让我揪出黑袍人的组织,他在找到我杀了人的证据把我送进去。 不过一直以来我也没指望陈虎能帮我对付黑袍人,除非我把黑袍人的底给翻到明面上,并且向警方提供他们所需要的证据。 陈虎肯定还是会帮我的,但是黑袍人能让他忌惮到什么程度也不好说,毕竟这世界上不怕死的英雄还是极少数的。 我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半路下车改乘火车,直接一站到家。 在县城旅馆住了一夜,第二天就搭汽车回了自己家的村子。走在回家的路上,我觉察到了异样。 我们村子可不小,但是为什么这会看不到一个人影呢?空荡荡的跟个废弃的村子一样。 我加快了脚步,走到家门口。家里大门紧锁,我开门之后小黑就过来热切的贴着我的脚腕,这段时间它长大了不少,而且也没瘦,不知道是谁在帮着我喂。 猫儿正躺在堂屋门口晒太阳,看到我回来也叫了两声算是打招呼,不过看上去却敷衍的很。 我进了屋子,一切还是熟悉的样子,让我倍感惆怅。我好久没见过我爸了,村子里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也没有找到兰姐。 我扫视了一下,桌子上有张纸,上面压了个茶杯。 我把茶杯拿起来,竟然还是热的,在我回来之前,还有人在我家。 我拿起来这张纸,不是兰姐给我留的。上面只有四个字:“严家,奔丧。” 这四个字的笔迹我太熟悉了,是我爸的字。他回来过了,而且刚走。 我进村的时候没看到他离开,就说明他是在躲着我。我开始揣摩纸上的四个字。 严家,奔丧。我前天刚见过严冰,她受伤了,我捂着胸口,很慌乱。 第二百四十三章 阴婚 严冰曾经给我留下过地址,我也顾不得继续找兰姐了,火急火燎的赶往严家庄。 严冰的家还在另一个省,我用了捡来的三万块钱,现在我想清楚了,这是黑猫故意给我的。 买了机票之后第二天一早下了飞机,也没有心情休息,又转成汽车去了乡下。 到了严家庄之后天还没黑,我进村之后打听了一下,就问明了严冰的家在哪个位置。并且,我从村民口中得知,严家正在办丧事,严叔死了。 我和严叔的关系比较复杂,他一开始拿我当女婿看,对我很照顾。后来我一次次的伤害了严冰,他又对我排斥,后来他好严冰一起偷走了我们家地窖里的陶人。 现在我已经不去想这些了,因为他已经死了,这份打击对于严冰来说太沉重。 我想到前几天看到严冰的时候,她眼神中的忧伤我竟然没有察觉出来,只顾着问她有关于我的事了。 走到严冰家门口,已经挂上了白灯笼,贴了挽联。严冰一个人披麻戴孝跪在灵堂里,我走到她背后的时候,她才察觉到我,用无神的眼睛看了我一下,然后又低下头去烧纸。 我陪着严冰一起跪下,严冰哑着嗓子问我来干什么?我说是我爸让我来的,而且严叔算是我的长辈,我也应该来给他上柱香。 “你爸回来了?”严冰皱起了眉头,我说没有,把我爸留下的那张纸给她看了。 严冰接过去看了一眼,直接扔火盆里跟纸钱一起烧了。我没好意思组织严冰,严冰主动说道:“我爸就你爸一个朋友,就算是你爸亲自来送他吧。” 我支支吾吾了许久,才开口去问严叔是怎么死的? 严冰直接举起了手要打我,我没动,严冰也没有真的打下去。 我一把抓住了严冰的手,她的两根手指不自然的弯曲着,我一碰她就疼的吸冷气。 “你的手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治疗一下?”我斥责她,严冰用力把手抽开,怒吼:“不用你管。” 我不可能放任她胡来,强行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严冰腿上的伤一定也没治,站都站不住。 我看到地上的一条条泥痕,难以想象严冰这几天是怎么过的。 不顾严冰的反对,我把她一把抱起,问她家里有没有药?严冰把头埋在了我胸口抽泣,然后开始痛哭。 我心里竟然有一丝欣慰,最起码这一刻我的肩膀还是可以给严冰依靠的。 在严冰家里找到了治伤的药,他们家的东西比我家全乎。我仔细查看,严冰的手指骨折了,又因为要给严叔守灵不愿意去医院,我只好先给她简单的固定了。 我让严冰坐在床上,卷起了她的裤腿,一股腥臭扑面而来。她的腿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已经感染了。我问她受伤多久了?严冰只是哭,不回答我。 我一遍遍的给她清洗伤口,严冰就一直哭,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因为别的一些情绪在里面。 一直忙活到了天黑,我才给严冰包扎好伤口。想给她做点吃的,发现她家里只有几盒泡面。 凑合着解决了晚餐,严冰其实没吃几口,就又去严叔的棺材跟前跪着,我怎么说都不听。 到了后半夜,严冰还是身子一歪倒在了我身上。我把她抱住,不敢动。 严叔棺材前的白蜡烛扑闪扑闪的,我对严叔说不管我这辈子娶不娶严冰,都会好好照顾她。 蜡烛恢复了正常,我抱着严冰一起到天亮。 严冰醒了,想把我推开,但是她现在并没有多少力气。我把她抱到了床上,勒令她一定要好好休息一下,否则严叔走的时候不会放心的。 在我的劝说下,严冰终于点了头。我一个人在严叔棺材跟前守着,大半天也没见个来吊唁的人。 我能够理解,严叔做的是给死人结阴婚的活计,跟我们家接阴有相似之处。普通人都对我们敬而远之,怕晦气。 中午的时候我去村里的小卖部买了些熟食,去叫严冰吃午饭。我一进她的房间她就睁开了眼睛,应该是根本没睡。 严冰的状态还是不好,半天吃不进去一口饭,我也没有胃口。一顿饭都像是在为对方吃的。 正吃着饭的时候,一个三十多岁的黑瘦男人没敲门就进来了,手里揣了个布包。 我看向严冰,她对我摇了摇头,不认识这个人。 黑瘦男人显然也没想到严冰家里正在办丧事,在院子里站着不敢进来。 严冰的腿还有伤,我就跑出去问他的来意。 黑瘦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屋了,一双眼睛来回在我身上打量。 “你有事说事。”我有些急了,这人显然不是来吊唁的。 黑瘦男人终于说出了来意,他是来找严叔的,想给自己儿子结个阴婚,却不知道严叔已经死了。 这是送上门的生意,但是显然现在严冰不会接活的。我替她下了逐客令,黑瘦男人不愿意走,把手里的布包打开:“你们看看这个,是你们要的东西不?” 布包里只有一小块碧绿色的龟甲,我一眼就认出,这事老鳖山的那只千年王八。 我伸手就想拿过来,黑瘦男人往后退了两步,说给他儿子结了阴婚,这个就当是给我们的酬金了。 我更在意的是这块龟甲的来历,这不是完整的一块,大概只有四分之一,那块千年的龟甲竟然裂开了。 我问黑瘦男人,这块龟甲是哪里来的?是不是从一个穿黑衣服的年轻女孩那里得来的? 没有回头,我就能感受到背后严冰冰冷的眼神。但是我必须得问,得知道黑猫的消息,知道她是不是出事了。 黑瘦男人咬口不说龟甲的来历,只问我们愿不愿意接他们家这趟活。 “这活我接了。”严冰开了口,我关切的看着她腿上的伤,她又不理我了,肯定是我刚才表现出的对黑猫的关心又激怒了她。 严冰对黑瘦男人说办完严叔的葬礼就去找他,黑瘦男人留下了地址。 黑瘦男人走后我就开始劝说严冰,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可能出去工作,虽然那块龟甲珍贵,但是东西重要还是命重要? 严冰回答的很干脆,说那块龟甲比命重要。我无话可说,就要跟严冰一起去,她现在的样子我真的不放心。 严冰也同意了,还说我也该尽点力了。 现在的严冰让我觉得越来越陌生了,她的本质并未发生改变,只是把自己的心包裹的越来越紧密了。 我陪着严冰继续守灵,一直到严叔的头七。严冰把灵堂里的灯都关了,只点了一根白蜡烛。 但是一整个晚上都很平静,严叔真的走了,没有再回来见严冰最后一面。 第二天严叔下葬,严叔生前就不是好相处的人,没人过来抬棺。严冰固执,一滴泪都没留,找了辆地排车,我们两个人把严叔的棺材运到了严家的祖坟。 埋葬了严叔之后,严冰让我离远点,她跪在严叔坟前又说了一阵话,才一瘸一拐的走回来。 回到家之后严冰就开始收拾工具,立马动身去给黑瘦男人的儿子结阴婚。 我和严冰并肩走着,她不让我扶。 黑瘦男人留的地址是二十多里外的刘家沟,是一片洼地,也很贫穷。 我们找到了黑瘦男人家,他们家的灵堂也还没拆除。 见到我们来了,黑瘦男人就请我们进去,灵堂里放着两具棺材。其中一口红棺很旧,带着浓浓的土位,是从地下挖出来的。 另一口棺材不大,还是空的,黑瘦男人的儿子还没有入殓,是一个九岁大的小男孩。 我小声对严冰说,那口红棺不对劲,不像是刚死的人。 严冰没有任何感情的给我解释,说结阴婚不讲求什么门当户对年龄相当,只要生辰八字合得上,差个几十岁的都可以结阴婚。 黑瘦男人舒了口气,说自己一开始还担心严冰能不能行,毕竟是个女人又年龄不大。现在看来,严冰是真的学到了严叔的本事。 严冰不和他废话,直接开口要两位‘新人’的生辰八字和死亡时间。 黑瘦男人的儿子头七还没过,是放学之后偷偷下河游泳淹死的。而那口红棺里的女人,死了已经二十多年了。黑瘦男人也不避讳,说是自己从同村的老王家买的。 严冰不关心这些,只拿着生辰八字掐算,很久之后才开口:“八字相合,可以成婚。” 黑瘦男人终于笑了笑,说自己儿子太小了,死了也能有个伴,在那里不停的抱怨他儿子死的早没享到福之类的。 严冰就一直冷漠的看着他,良久之后黑瘦男人才反应过来,说只要给他儿子结成了阴婚,一定把龟甲给她,反正他留这个王八壳子也没用。 黑瘦男人确实是不知道龟甲的珍贵,不过他也没说错,这东西在他手里一点没用。相反,还可能会给他招来祸乱。 严冰点头说行,今天晚上就给他儿子把阴婚给结了。 黑瘦男人给我们准备了饭菜,看到我们不喜欢和他交流又给我们准备了客房休息。 严冰躺在床上,我就坐在旁边看着她,然后我自己竟然就打起了盹。 到了晚上,严冰把我从她身上推开,说该开始干活了,那孩子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我瞬间清醒,回头一看,一张铁青色的脸正躲在门后看着我们。 第二百四十四章 红衣下葬 小男孩头发上脸上一直往下滴着水,黑瘦男人已经告诉过我们,他儿子是淹死的。 我被吓了一跳之后就冷静了下来,新郎官还真的着急了。 严冰把黑瘦男人和他的家人都赶出了灵堂,只有我和她两个人,那个小鬼也不知道躲哪去了。 严冰又把灵堂重新布置,白蜡烛换成了红色的龙凤喜烛,白绫也换成了红缎子。 不过布置之后的灵堂还是显得阴森,毕竟这里还停放着两口棺材和小男孩脸色铁青的尸体。 灵堂正中间的香案上,并列摆放着两张黑白照片。照片里的小男孩裂开嘴笑着,他肯定想不到这张照片会成为他的遗照。 而我也第一次认真去看女方的照片,是一个挺好看的女孩,脸庞清秀,死得时候也不过十八九岁。 我一直盯着女孩的照片看,不是我被她的美貌吸引,而是照片里她的眼睛。 我觉得照片里女孩的眼神是一直在变化的,由笑眼慢慢变得冷漠,最后变成了幽怨。 轻轻的扯了扯严冰的袖子,示意她去看女孩的照片。严冰手里正在忙活着画一些东西,抬头看了一眼就讥讽我:“怎么了?没你的小情人长得好看对吧?” 我摇头说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当我再去看照片的时候,照片上的女孩又变成了喜笑颜开的样子,单纯而美好。 如果说严冰也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那只能说是我自己看花眼了。 我不懂结阴婚的规矩,帮不上什么忙,严冰就让我出去把准备好的公鸡拿进来。 我走出灵堂,看到了躲在院子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男孩。我对他说了一句:“一会你就该拜堂了,别瞎跑。” 黑瘦男人和一群人都变了脸色,我知道自己多嘴了,连忙说自己开玩笑的,不过还是看到小男孩躲在角落里不敢动,难道这小家伙还害羞不成? 我提了公鸡回到灵堂,严冰已经准备好了一只红碗和一把匕首,让我给公鸡放血。 杀过鸡的人都知道,鸡脖子上有一个豆粒大小的凸起,是鸡的气管。只要刀下的准,一个两厘米长的口子就能把鸡杀死。 我们干的行当免不了经常用到鸡血,我抓住鸡翅根轻轻一刀就解决了它。 按照严冰的指示,让鸡血流进了红碗里。又拎着公鸡在男孩的嘴唇和红棺上首低了几滴公鸡血。 阴婚也算是结婚,需要那么一点阳气。但是多了就不敢给,怕出岔子。 做完这些,公鸡也不扑腾了,我随手扔在了地上。 严冰把红碗摆在正中间,点燃了龙凤红烛,阴恻恻的灵堂里总算是有了那么一丝喜庆的意味。 “绫罗金,搭骨尸。龙凤帖,冥婚契。” 严冰大声念了一遍,让我把纸糊的绫罗金银烧了,然后把男孩的手搭在了红棺上。 严冰也在进行着最后的程序,用朱砂笔在黄纸上写龙凤帖。她写的像是双喜字,但是又不太像,这也算是符纸的一种,得一气呵成,一笔下来中间不能停。 结阴婚的流程比我想象中的要简单得多,但是外行看热闹,就比如有人看我们接阴也就是给孕妇搭床被子,烧掉死婴捏个泥人那么简单。 我看着严冰龙飞凤舞的画符,突然那种背后被人盯着的感觉又出现了。回过头去看,香案中间的女孩照片又变成了幽怨的眼神,甚至还流出了两行血泪。 这是鬼遮眼,这女孩一直针对我。我掏出红绳缠在自己小拇指上,照片恢复了正常。 “闫明!过来帮我一把!” 严冰在呼唤我,她手里的朱砂笔停在了那里,龙凤帖只差最后一划就写成了,但是严冰却像是在和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对抗一样,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 严冰的手指本来就受伤了,我赶紧过去帮她一起握住朱砂笔,把最后一划写完。 严冰口中念念有词,我也听不懂,只觉得手上对抗的力道越来越重,笔杆带着我们俩的手在颤抖。 哗啦一声,朱砂笔从中间断开了,最后一笔还是没写成,龙凤帖毁了。 我和严冰大口喘着气,这里面的事有蹊跷。我问严冰怎么办,严冰咬了咬牙,说不成也得成。 严冰又从包里重新取出一只朱砂笔,但是这次落笔之后一划都没写下去,龙凤帖被血染红了一片。 严冰的虎口裂开了,鲜血顺着笔杆子往下淌。混合了人血的朱砂自然是不能用了,严冰气结的把朱砂笔一扔,怒目瞪着香案上的黑白照片。 严冰不是没注意到女孩照片的异常,而是没有对我坦白。 果然,严冰失落的告诉我,她省略了结阴婚的一个步骤。 在算好生辰八字之后,应该点香看香头询问一下两位亡者的意愿,是不是愿意结这个阴婚。 我问严冰为什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严冰说没忘,只是这次不一样,不管他们同不同意,都得结阴婚,因为严冰要得到黑瘦男人手里的龟甲。 在我看来严冰是有些走火入魔了,那块龟甲真就那么重要? 严冰没跟我解释,只好重新在两个香炉里点了香。小男孩的这个香炉里烧的很旺盛,而另一只香炉里,香点上就灭,连香头都不用看了,问题出在她这里。 我还是本着自由恋爱的原则,劝说严冰,说既然人家不愿意,就给这小男孩再重新找个老婆呗? 严冰拒绝:“这小孩八字背阴,很难再找到合适的。而这个女的八字和他很合,按理来说不会拒绝才对。除非,她还带着很重的怨气,和她的死有关。” 殊途同归,道士观气,能直接看出阴气怨气。我们接阴人是用身体感应,严冰他们这一行似乎用的是别的门路。 这件事变得棘手,关乎龟甲,严冰不会放弃的,说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想办法化解了女方的怨气。 严冰说的简单,但是一个死了二十多年的人,谁知道她的怨气是什么? 我告诉严冰,那个小男孩的鬼魂在院子里躲着。现在想来,连自己的灵堂都不敢进,可想而知红棺里的这主多凶,不行还是放弃吧。 而我的话起到了反效果,严冰凤眼一瞪,沉声道:“开棺!” 严冰固执起来谁都拦不住,我只好帮她去起棺材钉。站在红棺跟前我才注意到,寻常的棺材都是钉七枚棺材钉,而这口红棺上钉的密密麻麻,我数了一下,有二十一颗。 我用了好长时间才把棺材钉起出来了,棺材钉都不一般,上面有红色的锈迹,是黑狗血。 棺材盖子推开,入目的是一片鲜红。女孩比照片上看上去更好看,不过额头上贴了一张黄符纸。也没穿寿衣,是一身大红色的嫁衣。 “这谁特么封的棺?一身红衣下葬?这是埋人呢还是养鬼呢?”我直接骂了出来。 严冰制止了我,说不要这么草率的判断。那张符和棺材钉都是高深的手段,红衣下葬可能也是那位高人的手段之一,只是我们看不懂而已。 我想了想觉得严冰说的在理,但是摆在眼前的事也表面,我们打开的红棺不是我们能对付的了的。 一个红衣下葬的女人,埋了二十多年,身上的衣服光鲜亮丽,红的扎眼。更重要的是,她的尸体没有一丝一毫腐烂的迹象。 我提议再把棺材封上,严冰这次也不强硬了,她还知道轻重。 我们又把棺材合上,最后一瞬间我看到了女孩的眼睛睁开了,和照片上的一样,满是幽怨。 把棺材钉重新钉回去,严冰就拉着我出去找黑瘦男人了,质问他到底是什么居心? 黑瘦男人一脸的茫然,我也觉得他可疑。他竟然有一小块龟甲,还弄出来这么一口红棺。 黑瘦男人也觉察到了我和严冰的态度不对,惊慌失措起来,但是还是口口声声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最后甚至直接跪在地上地上对天发誓了。 有了之前被刘迅算计的事,我现在是再也不敢轻易相信别人了,尤其是看上去老实的人。 我问黑瘦男人龟甲和红棺是哪里来的,他不肯说。我吓唬他说我认识警察,不说就把他买尸体结阴婚的事捅出去,这是犯法的,得坐牢。 黑瘦男人着招了,他有胆子找人给儿子结阴婚,却怕警察。 他告诉我们,龟甲是一个外地口音的年轻男人给他的,只说拿着龟甲去严家庄找严家父女,他们就会来帮他儿子结阴婚。 至于那口红棺,应该和给他龟甲的人没关系。因为红棺是黑瘦男人从同村的人家里买的,他记得老王家闺女死的时候也还不到二十岁,自己年轻的时候还觉得可惜,想着能不能配给自己儿子。 我们又连夜去他说的那个老王家,严冰腿上有伤走不快,我把她背在背上。 严冰嘴上说着要我放她下来,但是胳膊勒的我脖子快喘不过气来了。 我背着严冰到了老王家,一个破败的院子,大门都裂开了好几道缝。我没敢直接过去,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背对着站在门口背对着我们 第二百四十五章 招魂 红衣女人的身影一闪而逝,但是我确定不会是自己眼花了。小声的询问严冰:“我们不是已经把棺材封好了吗?” 严冰轻轻点了点头,可是我依然不能去骗自己,红棺里的女人可能真的跑了出来。 这院子很大,却脏乱的很,木质的大门连把锁都没有,可能是主人家也觉得自己家没什么好他偷的吧。 我和严冰直接闯入,里面一片漆黑,堂屋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谁?” 家里面还有活人,亮起了灯,是一个头发糟乱的中年男人,浑身都散发着恶臭,很像是一个乞丐。 严冰直接过去问:“是你把王小英的尸体卖给了别人?” 中年男人一愣,随即点了点头,说那是他姐姐。 中年男人叫王旭,现在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了,其他人都死光了。王旭说自己也是穷的没办法,才把自己亲姐姐的尸体给卖了,而且他觉得这对于姐姐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荒唐!”我斥责了他一句。 王旭红起了脸,这事的确是不光彩。严冰四下打量着屋子里,小声告诉我说王小英不在这儿。 王旭也听到了严冰的话,脸色大变,问我们是不是他姐姐出了问题? 严冰直接问他王小英的死因,王旭不说话了,严冰说你姐姐现在刚才就站在你家门口,不想下去陪她的话最好老实交代。 王旭摇头不信,说她姐姐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出过事,凭什么我们一来就说他姐姐变成鬼了? 严冰要直接拉着他去黑瘦男人家去看,王旭死活不愿意,过了好半天才说可能是自己姐姐死的冤屈,不过给她结个阴婚她不也算是有个归宿么? 因为贫穷,王旭已经不可理喻。严冰看着他冷笑:“在你姐姐死之前,你们家也算是大户吧?” 王旭迷茫,似乎是没听明白严冰的意思,点头说是。就是从她姐姐死了之后,他爹妈也相继病死了,偌大的家业也散光了。 王旭说自己也不是天生就愿意活成这样的,爹妈死后他也尝试做生意,但是干什么赔什么。就连回家种地,别人家的庄稼长的好好的,他家却是颗粒无收。 “自己家亲人抱怨而终,连祖坟都没进吧?风水影响后人,问题还是出在你姐姐身上。”严冰又说明利害。 王旭紧锁眉头,最后还是认同了严冰的说法。不过他还算有良心,没说要怎么对付他姐姐,说自己大半辈子都这样过来了,也不知道她姐姐还有那么重的冤屈,求我们帮她姐姐安息。 事情说开就好办了,王旭也坦白了姐姐的死因,跳河自杀的,因为一个男人。 二十多年前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个外乡人,比他姐姐大不了几岁。情窦初开的王小英爱上了这个男人,可是男人拒绝了她,王小英性子刚烈,一下子想不开就跳河了。 我和严冰对视一眼,是一个为情自杀的女人。想要化解她的执念没那么容易,主要还是出在时间上。二十多年过去了,王小英爱上的那个男人不知道现在在哪儿,而且他本来就是不是这里的人。 而想要化解王小英的怨气,还非得找到那个男人不可。王小英死得时候王旭才只有几岁,连那个男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只记得那个男人长的挺帅气的。 他这说了和没说一样,不过严冰还是不打算放弃,说要给王小英招魂,亲口问清楚当年的事情。 这个想法太危险了,现在怕的就是已经打开过的红棺关不住王小英,严冰还主动要把她找出来。 我和严冰都不怕鬼,但是那也得分情况。王小英这种死了二十多年都怨气未消,又被告人镇压了那么久的,怨念肯定更深,不是我和严冰能对付的。 我劝说无果,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就算我不动手,严冰也肯定会自己干。 招魂法事就在王旭家进行,严冰去黑瘦男人家找来了要用的工具。又连夜敲开了村里丧葬铺的门,让王旭亲手扎了一个招魂幡。 严冰让我去王小英坟头上拿点土过来,王旭带我去了,就在他们自家的田地里。 夜黑风高,王旭拿着根招魂幡走在我前面,周围是不知名的鸟叫,不是什么好兆头。 王小英的坟已经被挖开了,我四下找寻,没看到王小英。 在坟坑里取了土,我们回到王旭家里。严冰已经摆好了香案,摆了两碗米饭,上面插上了香。 严冰把屋里的灯全部熄灭,只点了一根白蜡烛引路。王旭在门口一遍遍的呼喊着姐姐,招魂仪式需要家人的呼喊。 半天过去了,没有取得任何的成果。 严冰越来越急躁,又过了一会,我听到门口王旭的声音变了,惊恐的喊了一声姐姐。 我回头一看,一身红衣的王小英站在大门口,死灰色的眼睛往我们这边看着,慢慢的走近。 王旭已经吓傻了,我想要过去把他拉进来。抓住他的手,冰凉,下意识的觉得不对劲。 抬头一看,我竟然拉住了王小英的手,再往门口看,什么都没有了。 我想要松开,王小英却把我的手攥得很紧,拉着我慢慢贴近她。我和的脸只有几公分,大声的喊了一声严冰,然后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等到我清醒的时候,我发现我竟然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没有光,身边是一具冰冷的身体。 我反应过来,这是在一口棺材里,身边的是王小英的尸体。耳边是送葬时才会奏响的丧乐,有人要将王小英在此下葬,而我竟然被一起关在了棺材里。 我用力的敲打着棺材,喊着严冰的名字,没有任何人回应我。棺材外的人根本听不到我的声音,也有可能是他们听到了却不理我。 我急了,想要先对付王小英,但是随身的背包不见了,没有朱砂红绳,连我的桃木剑都不在身边。 我在棺材里没有躲避的空间,只能和王小英躺着一起。 这种局面持续了好久,棺材终于落地,丧乐停了。 黑暗中出现了两只白色的东西,是王小英的眼睛。她又抓起我的手,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我眼前恢复了光明。我已经在棺材外面了,距离王小英的坟头有一段距离。 到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这不是真实的,我被王小英鬼遮眼了。而我现在看到的,是二十多年前王小英下葬时的场景。 王小英已经不见了,我看到她的坟头前跪着一个年轻的男人,这就是让王小英为情自杀的男人? 我慢慢的靠近,年轻男人也发现不了我。 “小英,对不起。我没想到你竟然走上了这一条路,我以为我走了之后你就会把我忘了。” “现在我明白了你的心意,但是我还是无法留下来陪你。我偷偷为你换上了嫁衣,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但是我还是得用二十一颗棺材钉把你封在这里,给我时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年轻男人又对王小英说了很多话,一边对王小英道歉一边把她埋葬。甚至他还隐晦的表面,他心里有另一个人,从来没有想过要娶王小英。 我听的出来,年轻男人对王小英并没有多少男女之情,只有歉意。我对于他的看法很不好,按照现在的话来说,这就是个渣男。 一直到了天黑,年轻男人才说完了话,转身离开。他回头的那一瞬间,我觉得他格外的眼熟。 等到他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我才醒悟。这是我爸!他和我印象中的样子差的太远了,现在的他白白净净,眉宇间满是俊秀与英气。 而我自记事以来,我爸永远都是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样子。 王小英对我展露出的幽怨,并不是针对我,而是看出了我的是我爸的儿子? 我现在不能再评论我爸和王小英的事了,他说的那个喜欢的人很可能就是我妈。如果他真的和王小英在一起了,那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我的存在了。 我爸走了,我下意识的喊了他一声,他没有听到。我才反应过来,这不是现实。 坟头里传出来王小英的哭声,我沉默了半天,也只能对她说一句:“我爸肯定是有苦衷的。” 我爸对于王小英的愧疚很深,不然的话不会留她在世间的。王小英抱憾而终,我爸废了那么大的力气只把她封在棺材里,还为她换上了一身红衣,就是不舍得再让她魂飞魄散。 我失魂落魄的往刘家沟走去,也和我白天看到的样子截然不同。按照记忆,我去找了王小英的家,在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严冰在那里进行着发法事。 头脑一阵眩晕,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严冰就在我的眼前。 “你终于醒了。”严冰对我冷言冷语,但是我能看到她重重的舒了口气。 严冰说招魂失败了,王小英露了个面就走了,而且我还丢魂了。她只能重新给我招魂。 我说我不是你招魂招回来的,是我自己回来的。严冰诧异,我说我看到了王小英当年的经历,不过我没有说出她爱上的那个男人就是我爸。 第二百四十六章 阴阳龙凤帖 我对严冰说王小英爱上了一个有家室的男人,那男人直接拒绝了她,王小英想不开才自杀的。 我也没算是说谎,王小英死的时候我爸就说心里有人了。严冰问我王小英爱上的男人是谁,我犹豫了半天,还是骗了她,说我不认识,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肯定找不到了。 严冰垂头丧气,说这下王小英的怨气是无法化解了。我劝她说王小英是肯定不会和黑瘦男人的儿子结阴婚的,不过她死了这么多年也没出来闹腾,只要我们重新把她埋了,不动红棺上的棺材钉,她可能还是出不来。 严冰说我自欺欺人,王小英明明已经出现了,但是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只能这么做了。 我这么说是不想让严冰去对付王小英,首先她绝对没这个能耐。其次,我爸都舍不得把王小英怎么样,我怎么能对王小英下手呢? 还有一点,我从心里就觉得王小英不会出来闹事的,她只想着我爸。我爸在她坟前也说了,等到了世间,他就会回来给王小英也一个交代,让她安心等耐。 只是这个世间并没有具体的期限,我自认为我爸不会骗她,她应该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我和严冰回到了黑瘦男人家,我还是头脑昏昏沉沉的,发高烧了。 严冰直接挑明,他儿子的阴婚也不成,最好也不要结。要真让他儿子娶了王小英,倒霉的也是他们家。 王家就是最好的例子,家产散光,死的也只剩下王旭一个人了。 黑瘦男人怕了,说那就不结阴婚了,让我们处理好,别让王小英缠上他们家。 严冰又索要龟甲,我添油加醋的说那东西在他手里是个祸害,不值钱,但是很多人都想要。我们还是好的,张口问他要,至于其他人会不会杀了他直接拿走就不好说了。 黑瘦男人还是犹豫,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贪婪,就说给他两千块钱,算是我们买的。 严冰又说她会记下他儿子的生辰八字,以后找到合适的女孩再回来给他结阴婚。 黑瘦男人咬了咬牙终于同意了,因为龟甲在他手里确实一点用都没有。 很快,黑瘦男人把那个布包拿来了,但是打开打开之后里面是空的,龟甲不见了。 严冰又要发火,问他是不是故意欺骗自己。黑瘦男人拼命摇头,说自己就把这东西藏在柜子里,柜子的锁都没动过,但是龟甲不见了。 黑瘦男人懊恼,说早知道这样就直接卖给我们了,还能换两千块钱呢。 他没有说谎,我对严冰说既然那个给他龟甲的人能这么随意给了他,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走。 严冰终于死心了,我问她那块龟甲真的那么重要吗?只为了用它找到我爸? 我爸肯定还好好的,他只是躲着不想露面。可能是不想见我,也可能是不愿意见王小英。 否则的话,严叔死了这么大的事,他不应该不亲自来吊唁。 严冰冷声回答我:“我不找你爸,我用龟甲有其他用途。我爸临死前告诉我了,用龟甲配合我们家的传家宝,能改命。” 我更加疑惑了,改什么命? 严冰眼眶泛红,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要把你和我的命分开,从此各不相欠。” 我愣在了那里,严冰母亲是占卜一脉,在我们没出生的时候就算出我们俩这辈子都要纠缠在一起,分不开。 我能想象到严叔临死前的绝望,他后悔了。他不愿意再让严冰嫁给我,想让我们分开。 严冰回身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了,又对我说了一句:“我不想成为第二个王小英!” 我被话噎住,的确,严冰现在的处境像极了第二个王小英。而我,可能会步上我爸的后尘,伤害一个想要嫁给我的女孩。 我还是无法评断我爸,他自私,拒绝了深爱他的王小英。利用严家的传家宝让我可以平安出生,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和我妈。 虽然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娶严冰,但是真到了这种时候我心里还是空落落的。和严冰的隔阂更深了。 我们在黑瘦男人家等到天亮,就亲自主持着葬礼,把他儿子下葬了。至于王小英,也重新埋回了原处。 忙活完之后,严冰就要回家。我送她回去,在车上的时候我睡着了,又做了一个梦。 我梦到了王小英,她怨气尽消,恢复了平和的样子。一身红衣,看上去那么的美艳。只是梦里的场景还是渗人,我们见面的地方是她的坟前。 王小英只对我说了一句话:“珍惜身边人。” 我醒了,严冰正在看着我。我突然睁开眼睛吓了她一跳,她的眼神有些躲闪,问我烧退了吗? 我摸了摸额头,好了一些。严冰又扭过头去不再理我,我对她还是只有感激与愧疚。 我轻声对严冰说了一句:“我也不想让你成为第二个王小英。” 严冰身子一抖,嗯了一声,说那就努力帮她龟甲。等到我们的命分开了,我和黑猫活着王允在一起都与她无关了。 我和严冰回到了严家庄,她直接去了严叔坟前。那里有两个酒盅,还有一个空的白酒瓶子。 严冰疑惑是谁来看严叔了,我没有说话,下意识的觉得肯定是我爸趁着我们两个不在家来过了。 回到家之后严冰就赶我走,说她为严叔守孝三个月之后也会离开,去找龟甲。 我没马上走,想等严冰的伤再好点,而且也想陪陪她。严冰赶不走我,我死皮赖脸的留了下来。 当晚,我就在严叔的房间休息。晚上又做梦,梦到我和严冰拜堂成亲了。严冰跟疯了一样,一会哭一会笑。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传来温热与柔软。大红色的纱帐就在头顶上,我竟然在严冰的房间。 严冰还没醒,脸上还有泪痕。她穿了一身红色的嫁衣,不过很整洁,我昨晚没碰过她。 我的第一反应是逃,蹑手蹑脚的往外走。走出房间之后,就听到了严冰隐隐约约的哭声,她早就醒了? 我回到严叔的房间坐了一会,严冰过来叫我吃饭她已经换上了寻常的衣服,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一顿饭下来,我都不敢看严冰的眼睛。 吃过饭之后,严冰又赶我走。出于一个男人的担当,我不能对昨晚的事装作不知道,而且我知道肯定不会是严冰做的。 我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问严冰昨晚是怎么回事?严冰面无表情,从身上掏出了两张龙凤帖,上面是我们俩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第一张很普通,但是第二张我看出和严冰给王小英与小男孩写的那张一样,这是阴婚用的。 严冰冷笑:“他们还真是肯下功夫,连阴婚都给我们一起办了,是彻底的不想让我们分开。” 我问严冰,他们是谁?严冰冷眼看着我:“你爸,还有我爸。” 我疑惑,严叔不是已经对我绝望才交给了她用传家宝和龟甲改命的方法吗? 对了,严叔坟前的那瓶酒。我明白了,我爸又去找了严叔,让他改变了心意。我甚至怀疑,是不是因为他亏欠了王小英,才不愿意让我再辜负了严冰。 我小心的问严冰是怎么想的,现在我们的父亲是铁了心不要我们分开。 严冰慢慢的走近我,手中一闪把一把匕首架在了我脖子上。 “如果没有那张阴婚的龙凤帖,我可能会杀了你。”严冰不像是开玩笑。 我苦笑,我爸和严叔想的还真周到。现在就算我和严冰死了,还是得纠缠在一起。 现在的场景又让我想起了刺了我一刀的黑猫,不过我及时收住了口,没再刺激严冰。 严冰把匕首收回去,眼神坚定:“我爸拦不住我的,我还是要跟你分开。” 我问她那我爸那边呢?严冰说那是我的事了,她只负责劝严叔,我要自己和我爸去说,他不可能永远不见我的。 严冰把我的行李扔了出来,我是进不去她家了。在门口喊她,最后问了她为什么要拿走我们家的陶人? 严冰回答了我,说她已经把陶人藏在了安全的地方,我爸应该也知道。是严叔生前做的,因为他一直看不上我,觉得我守不住陶人,就替我爸保管着。 我从严冰家走了,也不知道去哪了。又给陈虎打了个电话,问他兰姐有没有消息。 得到的答复是兰姐彻底的失踪了,至于我们村的人,全都搬去了镇子上。有人出钱买下了我们村子说要建什么开发项目,这个人很可能是兰姐的人。 但是陈虎监视了这个人很久,没有和兰姐联系过,就像是一个正常的开发商一样。 我和陈虎都心知肚明,不会有哪个开发商看上我们的村子,这是铁定赔钱的买卖。 我还想到,兰姐肯定在我们村逗留过,把村民全部赶出去,肯定是我们村出了事,或者是即将有事要发生。 不管怎么说,兰姐想藏着我就绝对找不到她,和我爸一样。 第二百四十七章 三个孕妇 我又回了一趟村子,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好在有小黑和猫儿陪着我。 又过了几天,那个神秘的开发商找上了我,开着豪车亲自到村子里来了。 他和我交涉,说他已经把村子的土地买下来了,让我搬走。在镇子上已经给我买了一套房子,还会给我一笔钱。 我千方百计的套他的话,他滴水不漏,一句也不说自己和兰姐的关系。 临走的时候,他突然对我说了一句,让我照顾好茜茜。 我追出门,他已经开车走了。他绝对是兰姐的人,否则不会知道茜茜。 肯定是兰姐让我去照顾茜茜,我又去了青海,不确定是不是兰姐对我示警,有人要对茜茜下手。 回到青海之后,我先去了兰姐的饭庄,生意还有人打理,但是兰姐手下的那些人却走了不少。兰姐长时间不露面,都人心惶惶的。 我见到了茜茜,她没事,只是想念兰姐。王允也在饭庄,也都一切安好。经过这么长时间,王允对我显得客套了些,也可以说是生疏。 看到她们没事我就放心了,又给王成立打电话,说我回到青海了。 王成立很高兴,说正好有生意上门了,约了我在一个路边烧烤摊见面。 当晚,我见到了王成立,这小子看上去过得很滋润,早就不开出租了,只等着我回来一起接活。 我和王成立先喝了几杯啤酒,然后才说道他这次了解到的情况。 “在同一家医院,同一天,死了三个孕妇,这活咱们能接吗?”王成立也有些担忧,这事听起来就内有蹊跷。 我苦笑了一下,说有的选择吗?但凡我遇到了这种事,有哪次不是硬着头皮上的。 同时死了三个孕妇,有一个是临盆的时候死在了手术台上,另外两个都还在待产,也莫名其妙死了,同行都不敢接这趟活,所以就落在了我手里。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那间出过事的妇幼医院,王成立却说他已经去了解过了,这家医院很普通,和他老婆出事的那家医院没关系。不过同一天死了三个孕妇,里面的事也绝对不简单。 我去王成立新买的小区房里住了一晚,第二天就去了医院。三个孕妇的家人都在等我们,三家的经济情况也不一样,一个有钱的商人,一个工薪阶层,还有一个是农村出来打工的。 院方也很在意这件事,不过出于社会影响,只允许我们晚上干活,毕竟在医院这种地方宣扬封建迷信是不行的。 我们在医院附近找了个小旅馆,一直呆到了晚上。已经和院方打过招呼了,拿到三把停尸柜的钥匙直接去了九层的太平间。 全世界医院的太平间都有两个共同的特点,一是冷,而是静。 按照钥匙上的编号打开了第一个冰柜,拉出来之后里面果然是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这是死在手术台上的那个,难产,孩子没生出来就咽气了,连带着孩子也胎死腹中。 我多加了小心,难产的孕妇不容易接生,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 取出包里带着的工具,穿好猫皮衣服,让王成立搭手帮我把孕妇抬了出来。因为停放在停尸柜里,孕妇的尸体格外的冰冷,已经结霜了。 我等待着孕妇的尸体稍微回下温,王成立上了烟瘾,去门口抽烟。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我就给孕妇盖上了蚕丝被。孕妇立马睁开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头皮发麻,这个孕妇和以往的都不太一样,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对孕妇说用力,孩子就快生出来了,孕妇呆愣了一会,开始发出撕心裂肺的声音。 还是因为难产,婴儿半天都没有动静。我用剪刀剪开了孕妇下身,忙活了半天才终于让婴儿铁青色的脑袋出来了。 用手背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孕妇又没有动静了,我抬头一看,她又用惨白色的眼睛看着我。 我心里很不踏实,用红绳把孕妇绑了起来,她不配合,我就自己动手,把婴儿给拉了出来。 把婴儿提在手里的一瞬间,我发现婴儿少了条腿,是个天生的残疾。 我对着婴儿说:“你这天生就命不好,出声了也是受苦,不如赶紧离开,再找机会重新做人。” 婴儿一动不动,孕妇也闭上了眼睛。按理来说这算是很顺利的接阴,但是就是因为这份安静,让我觉得总有哪里不对劲。 把婴儿丢进了木匣子,我掏出火柴刚想点燃白磷,想起王成立还在门口,就叫他进来,他手里拿着三个孕妇家的土。 我叫了两声,没人应声。我心里不好的预感更甚,走到门口去找,王成立不见了。 我在走廊里喊着王成立的名字,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回音。 王成立不可能一声不吭的走了,要么是他出事了。要么,就是我出事了。 我在自己小拇指上缠了根红绳,没感觉到任何异样。这时候手机响了,王成立打来了电话。 我赶紧接通,王成立张口就问我去哪儿了? 我压根就没出过太平间,而王成立也说自己就在门口站着,一回头就发现我不见了。 我和王成立肯定有一个人着了道,都认为自己在第九层,但是却看不到彼此。 我让王成立进太平间看看,王成立的声音变得焦躁起来:“我这没有太平间,刚才出来的地方变成了一间病房。” 现在可以确定,是王成立中了招,我对他说你被鬼遮眼了。王成立说他当然知道,现在在想办法破解。 我让王成立尝试一下能不能想办法去到另一个露出,王成立说他马上就下来。 有过了一会,王成立颓然的告诉我,他在电梯门口,上面显示的是第十三层。 我和王成立都提前了解过,这栋楼只有十二次,王成立肯定被困在什么地方了。 王成立说他看能不能下来,和我在一楼大厅会和。 我也走到了电梯间,打开之后进去,按下了一层。 电梯在第四层的时候他停住,有人上来了,是一个抱着药品箱的小护士,明显没想到电梯里有人,看到我之后也吓了一跳。 我对她说我是病人家属,让她不要害怕。小护士犹豫了一下才进来,我们两个人一起去一楼。 电梯继续下降,突然剧烈的抖动了一下,小护士手里的医药箱没抱住,摔在了地上,箱子里是注射用的药物,被摔碎了,整个电梯间弥漫起药水的气味。 小护士蹲在地上哭,说主任一定会骂她的。我安慰了她两句,小护士蹲在地上把箱子打开,突然蹲在那里不动了,惊慌失措的道:“这里面怎么有个死孩子?” 我一惊,我刚接生了一个死婴儿,这是冲着我来的? 我想要去看小护士的箱子,里面只有打碎的药水瓶,小护士被鬼遮眼了? 我正思索的间隙,小护士猛地窜了起来,她手里藏了一把手术刀,直接朝着我的脖子划了过来。 好在我反应及时,用胳膊挡了一下,手术刀在胳膊上划出了一道口子。 我做好了和小护士在电梯间扭打的准备,电梯突然打开了,小护士跑了出去。 追出去之后,我看着她跑出了大厅,我追到门口,她已经不见了。我确定她是一个活人,而且是冲着要我命来的,她和死得三个孕妇肯定有关系,不然不会用药品箱里有死孩子来吸引我的注意力。 我返回一楼前台,问值班的人员刚刚跑出去的小护士是谁?值班人员也是满脸的迷茫,说她不认识,可能是新来的。 这时候王成立终于也气喘吁吁地从楼梯口下来了,问我怎么受的伤?我和他说了一遍,值班人员立马就掏出手机报警,我也没阻止,希望警方能通过监控找到刚才那个小护士。 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我和王成立又返回了第九层。接生出来的婴儿不能不管,回到太平间之后,我发现孕妇的样子变了。 又把婴儿从木匣子里拿出来,他不再是残疾,两条腿都好好的。 我认真的盯着孕妇的脸看了一会,她的确是和刚才不是同一个人。 我对王成立说刚才我也中招了,刚才的孕妇不是这个,而是我曾经遇见过的三胞胎母子煞,当时母煞的尸体腐烂的很严重,我一时没有认出来。 刚才刺杀我的小护士肯定是属于黑袍人那个组织,死的三个孕妇肯定是他们做的,只为了把我引到这里来。 医院这个地方几乎每天都在上演生死离别,阴气很重,黑袍人想要在这里对付我的话占尽了优势。 就在我刚想通这些的时候,走廊里传来了女人和小孩的哭声,正主终于要找上门了。 我第一次听到鬼哭还是老谢家的媳妇,一个双胞胎的母子煞就牵连了那么多人,现在外面的声音肯定是来自于三胞胎的母子煞,更难对付。 与此同时太平间里有两个停尸柜里也发出声音来,还有本来躺在滑轮床上被我用红绳绑住的孕妇也睁开了眼睛。 第二百四十八章 她在我家 现在这种局面下,想走也没那么容易了。我赶紧先把木匣子里的婴儿烧了,外面是三胞胎母子煞,要是再让太平间里这三个孕妇也成了母子煞,今天我和王成立都得交代在这儿。 王成立拿了把红绳串起来的铜钱剑,去外面为我守门,不能让母子煞进来。 第一个婴儿烧成了灰,孕妇问我孩子呢?我告诉她孩子很好,让她安心走吧。孕妇闭上了眼睛,我松了一口气。 接着我又把另外两个孕妇从停尸柜里拉出来,也没时间等尸体化冻了,让她们努力生孩子。 这是我第一次同时给三个孕妇接阴,体力和精力都到了极限,不过最好的结果是好的,三个婴儿全部顺利被生出来,被我捏成了三个泥人。 这里没有火炉可以烧制,我就在三个泥人上分别贴了一张符,用塑料袋包好,收了起来。 王成立还在门口站着,我扶着墙过去,问他怎么样了? “她在那!”王成立对我使了使眼神,我探出脑袋去看,走廊的灯全部跟电力不足一样,昏暗异常。 在走廊的尽头,母子煞也站在那里,她没有过来找我们麻烦,这让我很意外。 我卸了一会,王成立问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我说我没问题,只是那头的两位不见得就这么轻易让我们走了。 要是母子煞过来和我们打起来,或者是使出什么手段,我都不感到意外。 可是她就是不动,让我怀疑走廊尽头的到底是母子煞还是一副摆在那里的画。 这样僵持着也不是个办法,我和王成立桃木剑和铜钱剑都拿出来,慢慢的朝着母子煞靠近。 但我能看到母子煞的脸的时候,母子煞咧开嘴对我笑了笑。这么长时间过去,她腐烂的更加严重了,一咧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嘴里的牙龈也都萎缩了,牙齿跟镶在上面的黄石子是的。 我和王成立都是见惯这种情形的人,不至于当场吐出来。越是靠近,我们就越小心。母子煞虽然是正主,即便是她和我有仇,也不可能大老远的找上我。 黑袍人还没有露面,那才是真正的威胁。 距离母子煞还有几米的距离,她还是不动。王成立神神秘秘的对我说:“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说着他从包里掏出了三根棺材钉,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上面雕刻的纹路已经磨损的差不多了。 我问他这东西哪来的?王成立说在地摊上买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摆地摊的老头不识货,把它和一堆假古董摆在了一起。而且这东西是青铜的。 青铜棺钉可能很多人都不熟悉,但是要说青铜棺,肯定基本上都听说过。青铜棺钉就是钉青铜棺的,一般木棺都是用铁钉,只有在冶炼技术还不发达的时候,采才用的青铜。 这就说明,王成立手里的棺材钉少说得有二千多年的时间了,我都觉得不舍得用,但是王成立不在乎这些,说命比东西重要的多。 王成立手上功夫比我好,取了一根捏在手指间,正要扔出去,母子煞终于有了动作。 她没有向我们靠近,而是走到了窗户旁,奋起一跳,直接撞碎了玻璃从楼上跳了下去。 我和王成立面面相觑,这可是九楼啊,就算是尸体,也肯定得摔成肉泥啊。 趴在窗户上往下看,一束高射手电打在我们脸上,下面有人拿着扩音器喊话,让我们站在原地不要动之类的。 楼下的是警察,我想起来一楼那个值班人员报警的事了,但是现在警察明显把我们两个当成坏人了。 过了没多长时间,一群穿制服的特警把我和王成立押了下去。到了楼下,我才看清局面。 母子煞从楼上跳下去,正好砸在一辆警车上,车顶陷进去一个大坑,黑色的血溅的到处都是。 还有专业的警察在车顶拍照画白线,我小声嘀咕了一句:“还画什么画?都死了几个月的人了。” 画线的警察瞪了我一眼,问我既然人家都死了几个月了,我还有什么深仇大恨把人家从楼上扔下来。 我被噎住了,母子煞现在一动不动,跟普通的尸体一样。没有人相信是尸体自己跳下来的,我被当成了残忍抛尸的罪犯。 我和王成立被带到了警察局,而且被分开审讯。审讯我的警察对我敌意很大,因为我对于他的提问全部装傻,因为我说了实话他也不会信。 我提醒他要好好看管母子煞,我观察过了,九层楼的高度并没有把她彻底的摔怀,虽然尸体破破烂烂,但是还完整。 我和警察耗了整整一个晚上,第二天早晨才暂时放过我。到了半晌午的时候,我又被从监禁室带出来,我以为是要继续审讯我了,却不想来见我的人是陈虎。 看到他我就放心了,他对于我的事知道一点,而且他现在是位高权重的,能保下我。 陈虎让其他人都出去了,我对他露出笑脸,说昨天晚上的事你都了解过了吧? 陈虎的脸色很不好,我以为是因为我又惹了乱子,但是他直接开口问了我一句:“昨晚那个死了的女人是什么来路?” 我收起笑脸,很认真的告诉陈虎那是一个很危险的女人,按照我们的行话来说,叫母子煞,人死成煞。 陈虎摆摆手说不愿意听这些,盯着我的眼睛沉声道:“那个女人不见了,而且局里死人了,负责解剖她的法医。” 我直接拍桌子站起来,说我从昨天到现在不知道提醒过他手下的人多少遍了,要好好看管母子煞,为什么他们就是不听? 陈虎让我冷静,说我这话说出来,不会有人信的。 我颓然的坐回椅子上,陈虎给我解开了手铐,让我跟他去看看死掉的法医。 他这算是请我帮忙,我自然趁机要挟,让他把王成立也放了。很快王成立也被放了出来,手里拿着我们俩的背包,陈虎说没人动过我们的东西。 我点头,和王成立一起跟他进了警局的解剖室,里面一股尸体严重腐烂的恶臭。 王成立捂着鼻子抱怨:“陈警官,你们这的环境真不怎么样?” 陈虎皱着眉头解释,说平时不是这样的,为了给我们留下案发现场最原始的场景,他特意没让人清理现场。 现场没有任何人清理过,连死掉的那个法医的尸体都还在,他的胸口有一个大窟窿,流出的鲜血已经干涸了。 我们三个走过去看,这是一个头发已经花白的中年人,带着个金丝眼镜,眼睛瞪到了最大,还能感受到他临死前的恐惧,他这辈子恐怕都没经历过这种事情,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 陈虎面带惋惜,说这是局里的老同志了,本来再过一年半就该退休了,想不到这会真得永远留在这儿了。 我赶紧阻止陈虎这么说,得说让死者安息,不能说永远留在死亡地点。 陈虎僵硬的点了点头,让我们先看看法医是怎么死的。 我指着死者胸前的窟窿,说这不明摆着吗?陈虎摇了摇头,说:“是贯穿伤,但是普通的利器都造不出这种伤,我想不通这个伤口是怎么造成的。” 我盯着陈虎质问他:“你是想不通,还是想到了却不愿意说?” 陈虎闭了下眼睛,重重叹了口气:“伤口是用手撕裂的,死者心脏被扯了出来,在门口还有部分心脏,有咀嚼过的痕迹。” 我点了点头,说这不就解释清楚了吗?陈虎有些急了,让我别这副嘴脸,这样的述词根本没法结案,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具女尸不见了。 我重新严肃起来,说你们这怎么说也是省局,没监控吗?一具尸体能自己跑出去,但是不会不留下任何一点痕迹吧? 陈虎竟然点了点头,说昨天晚上的监控录像都被删除了,技术科的人正在想办法修复,不过估计是没什么结果了,昨晚值班的人也都睡着了,不是故意,而是在他们的水里发现了安眠药。 问题还是出在警局内部,有内鬼。陈虎说他已经把有嫌疑的人全都调出去了,再查下去,他得把整个省局掏空了,现在上面已经对他有意见了。 我让陈虎还是放弃吧,只要警局还有人,就能混进那个组织的人。。 王成立帮死者做了场法事,我没想到他还会这一手。王成立说他什么都会点,但是什么都不精通,无门无派,散人一个。 陈虎嘴上依然是要讲科学那一套,不过也没组织我们,相反还偷偷帮我们打掩护。 忙活到了傍晚,我和王成立才出了警察局。在路边吃了点东西,我没有去兰姐的饭庄,还是跟王成立回了家。 我现在处于一种随时会被人对付的状态,自己能很难保住自己,茜茜和王允在我身边更危险。 而且,在王成立这我做事很方便,让他开车去给我拉了个封膛火炉,先把三个泥人烧成了陶人,这件事算是结束了。 就在我住在王成立家的第二晚,刚九点钟,陈虎又给我打来了电话。 “她在我这儿。”陈虎很莫名奇妙的一句话,我让他说清楚。 陈虎又详细的说了一遍:“你说的那个母子煞,那具女尸,在我家。” 第二百四十九章 火葬场 我脑袋嗡的一下子,提醒陈虎不要轻举妄动,他对付不了母子煞。 王成立晚上又喝了酒,我就没叫他,自己一个人打车去了陈虎家的小区。 直接上楼敲门,陈虎脸色阴沉,还好他没出事。他领着我去看,母子煞就在陈虎的卧室,躺在了他睡觉的床上。 陈虎说他下班回到了家之后,女尸和她怀抱中的婴儿就在这儿了。我再三确定,陈虎没有受伤,可能是他机警,看到女尸的那一瞬间就把门关上跑到了客厅呆着。 要是他不注意,直接往床上一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陈虎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我劝他:“别再想什么结案的事情了,母子煞留不得,既然她又出现在这,不如我们直接把她处理掉吧。” 我的意思是直接把母子煞烧掉,陈虎犹豫了半天,终于答应了。陈虎用床单把母子煞一卷,和我一起直接扛了出去。 下楼的时候我们都战战兢兢的,陈虎怕一具尸体吓到邻居,我更担心的是母子煞突然睁开眼给我们使绊子。 所幸,母子煞一动不动,我们把她们抬上来陈虎的车。陈虎说即便尸体不能留,但是也不能随便找个地烧了,我们又连夜开车去了郊外的一个火葬场。 这家火葬场已经快废弃了,但是正因为如此,管理的比较松懈,不用什么手续和证明就能烧尸。 一路上我都在盯着母子煞,到了目的地之后她依然没有动静,还是让我心里毛毛的。 到了火葬场之后,我才知道陈虎说的这家火葬场的情况属实,位置偏僻,门口是小腿深的枯草,里面的建设看上去也不知道几十年了。 陈虎似乎是来过这里,轻车熟路的,在门口叫人。从传达室走出来的是一个满脸和核桃皮似的的老头,也不喜欢和我们说话的样子,打开大门就回到传达室趴着了。 我以为是在这种地方工作的人都是这样,就没在意。 陈虎说这里本来人就少,晚上值夜班的更没几个,自己动手抬着女尸进去看看吧。 我没有任何意见,亲眼盯着母子煞也能安心一点。 从火葬场的正门进去,里面是一股呛鼻子的焦糊味,再一想到这气味的来源是那些烧掉的尸体,更加觉得恶心。 这里面黑黢黢的,头顶上的电灯也是早该淘汰的白炽灯泡,上面还蒙了一层灰白色的灰,更加不明亮。 我听到焚化炉开启的声音,这里晚上还有人在工作,只是没人出来接我们。 陈虎扯着嗓子在那喊:“有人吗?我是省局来的,来处理一具尸体。” 陈虎喊了两句,仍然没人回应。我拉住了他,小声的对他说我觉得这里有点奇怪。 陈虎说我可能是没来过这种地方,心理影响而已,但是他眼神还是慢慢警惕起来,他知道我不喜欢开玩笑。 我察觉到的异样,就是这里太平静了。按理来说火葬场,尤其是这种运营了几十年的火葬场,阴气应该很重,见鬼更是稀松平常的事。 但是我进来站了这么一会,一个鬼魂都没看到。 我把狗皮衣服拿出来让陈虎穿上,他也没拒绝。我们两个把母子煞放在了地上,直接往焚尸间走。 焚尸间没上锁,里面的焚化炉传来呼哧呼哧的抽风声。 我小心的把门推开一道缝,四五个个带着口罩穿着制服的焚尸工正在忙活着。 陈虎松了一口气,就要开口去叫里面的人,我一把捂住他的嘴,小声的说:“这里面的都是死人。” 我把陈虎松开,和他一起躲在墙后面往里面打量,陈虎问我怎么知道那几个是死人? 我指了指离焚尸炉最近的那个工人:“你觉得活人能这样吗?” 那个焚尸工半个身子都贴在了焚化炉上,甚至窜出来的火苗把他的半边身子燎的焦黑,他都不知道躲一下。 再仔细看,几个焚尸工多多少少都有点动作僵硬的意味。不过他们不是鬼,是活尸。 我偷偷打量着陈虎,他一切正常,但是这事有蹊跷。 这个火葬场是陈虎要来的,一来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很难不让我怀疑他。 陈虎丝毫没有觉察到我对他起了疑心,小声的问我现在怎么办?要不要他打电话让警局派点人过来? 我没让他打电话,这事还是不要让普通人知道为好,哪怕是警察。 陈虎也点头,说事情一旦走漏风声,社会影响不好。 我现在没法从他的角度去想了,拉着陈虎想马上离开。这地方不对劲,母子煞不能停放在这里。 我没有拉动陈虎,他还在从门缝往里看,小声道:“里面有个人!” 我反应过来,几个焚尸工是死人,那他们烧的是谁? 我和陈虎摞着脑袋往里看,两个焚尸工推了一张滑轮床赶过来,上面用铁链锁着一个人的手脚,他身上都是血,在努力挣扎,确定是个活人。 我心里也在骂着脏话,死人要把活人推进焚化炉烧了,这算是什么事啊! 陈虎已经掏出了枪,他是个警察,不可能见死不救的。 我把陈虎摁了下来,先不说几枪下去都不一定能解决掉一具活尸,开枪的声音肯定会惊动这里的其他东西。 眼看着滑轮床上的那个人就要被推进焚化炉了,我还是只好冲了进去,把银质匕首扔给陈虎,自己拿了桃木剑。 我们直接闯入,惊动了活尸,几具活尸齐刷刷的回头,用死灰色的眼睛盯着我们。 “救人要紧!”我对陈虎说了一声,趁活尸还没反应过来,一剑砍向了最近的活尸,他被桃木剑砍中,身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陈虎也是从底层混上来的,身手不错,也取得了效果。不过他还是因为职业习惯,把一个活尸反手拧着胳膊摁住了地上,但是活尸却硬生生的拧断了自己胳膊张口咬向陈虎。 陈虎骂了一声,一脚踏在了他的胸口,不再纠缠活尸,把混轮床从焚化炉前面拉了回来。 “是你?”我看清了滑轮床上的人,李家成。 第二百五十章 李家成疯了 李家成的样子很不对劲,看到我之后依然毫无反应,只是手脚扑腾着乱动。 我们没有时间在这里给他解开手脚上的锁链,就推着他跑了出去。我在焚尸间的门上缠了红绳,里面的活尸一时半会出不来。 我追上推着李家成跑出去的陈虎,他在门口停了下来,母子煞不见了。 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这家火葬场太危险,我们给李家成解开锁链就往外跑。 李家成的腿好像受了伤,站不起来,我就背着他跑。他一直贴在我耳边说着什么,但是说得太模糊,我听不懂。 我背着李家成上了车,车开到门口,陈虎喊传达室的老头开门。我让他别费劲了,里面乱成这样,那老头也有问题。 正说话间,传达室的老头已经跑了出来,用灰白的眼睛看着我们。 陈虎发了狠,直接踩油门去撞打铁门。老头趴在了我们车窗上,我摇下车窗用桃木剑在他脸上化了一剑,他才暂时退避。 我们撞开了门就开车逃走,李家成还是疯疯癫癫,我问他什么都说不清楚,而且眼神也不对劲,是吓的。 火葬场里到底有什么把他吓成这样?绝对不只是那几具活尸,而且凭李家成的身手也不至于被绑起来。 我让陈虎先开车去医院,李家成身上有伤。陈虎也没再想着先回警局做笔录之类的,开车又来到了医院,还是我给三个孕妇接阴的那家医院。 我皱着眉头,又回到了这里,心里很不舒服。 但是救人要紧,只能先送李家成去这里抢救了。 我和陈虎在手术室门口等着,王成立也给我打来了电弧,问我去哪儿了? 我和他简单说了两句,让他也别过来了,明天去警局找我吧,我恐怕又得去一趟。 这次倒不是因为我,陈虎亲眼见证,和我无关。 几个小时以后,做手术的医生从手术室出来,李家成身上小伤不少,但是都不致命。 不过李家成的脚筋被挑断了,虽然做了手术,但是好了以后多半也是个瘸子了。 还有一点,李家成的舌头被割掉了,这就是为什么我听不懂他说话的原因。 我和陈虎在病房守着李家成,想从他口中得知火葬场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他一直睡到了早上才醒。 醒过来之后,李家成的神智还是不清楚。我给他拿了纸笔,他直接把纸撕烂吞了下去。 现在的李家成就是一个饱受摧残毫无安全感的病人,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他恢复正常。我把他曾经给我的锁链还给来了他,他手里抱着锁链才稍微平和了一点。 天亮之后陈虎就带人又去了郊外的火葬场,很快给我打来电话,说火葬场的院子里并排躺着十三具尸体,其中有昨天晚上见过的焚尸工。 但是母子煞没有找到。 陈虎询问我的意见,我说不想再出事的话,就把那些尸体全烧了吧。 挂了电话,陈虎具体怎么做就是他自己的事了,我心里对他的态度还是在摇摆。 和他认识了这么久,他不像是会欺骗我的人。唯一的解释就是,昨晚真的是一个巧合,否则我们也不会那么巧的救了李家成。 中午的时候,陈虎和王成立分别赶到,陈虎说那些尸体都烧了,他们还在别的地方又找到了几具尸体,甚至连焚化炉里都有半具没烧干净的尸体。 陈虎给我看了几张照片,不是尸体,而是尸体活着的时候的样貌。 这几个人我都认识,其中包括李家成一开始跟随的那个刀疤鼠。他们竟然已经死了。 从李家成以前的说法中,他们几个人不属于黑袍人那个组织,但是雇佣他们的人很可能是黑袍人。 李家成背叛了他们,刀疤鼠要杀他还说的过去,可是为什么他自己倒先死了呢? 而且,如果我们不是正好赶到的话。李家成就要和刀疤鼠一样被推进焚化炉烧死,这就说明李家成又和刀疤鼠成了同一阵营才对。 空守着李家成一个大活人,但是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次很意外,陈虎没有带我去警局,而是让我跟王成立回家了。他自己说他现在忙的不可开交,上面的压力,下面人的互相猜疑,已经让他快在位子上呆不下去了。 就这样过了几天,每天都去医院看一下李家成,陈虎派了人保护他,但是他依然没有好转的迹象。精神科心理科的医生也来看过了,说是重度惊吓导致的,一时半会好不了。 王成立又帮我接了一单生意,这边陈虎也没空搭理我了,而且有人请我去接阴,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就跟王成立一起去了。 这次的活没什么意外,孕妇生前就有病,身子弱,怀了孩子之后还是没停住,直接病死了。 只是孕妇家不在市区,路程有点远。我用了两个小时就顺利接阴,来回却用了三天的时间。 收了四两九的红包之后,当天我们就坐车赶了回来。我直接去了医院,却被告知李家成被陈虎带走了。 又去了警察局,李家成被关了起来,陈虎调查了他,他为什么出现在火葬场没查清楚,但是李家成以前手上的那些人命案子被翻了出来。 我不敢替李家成求情,我也担心有一天陈虎也会抓住我的把柄,把我关进去。 陈虎抽空和我见了一面,告诉我李家成和包括刀疤鼠几个人是从外地回来的,他们在一起。 果然,李家成又和刀疤鼠掺和到了一起。 至于其他的,陈虎还在调查当中,不过很难再有进展,因为除了李家成之外,其他人都死了。 陈虎脸色很不好,又是一个没法结案的案子。 我当晚跟王成立回到家,这小子拿了钱就出去玩了,感觉越来越不靠谱了。不过我能理解他心里的伤痛,他只是用这样来麻痹对妻儿的感情。 第二天一早,王成立把我叫了起来,说陈虎找他。 我一看手机,没电了,陈虎没打通我的电话,就打给了王成立,他在外面疯了一夜,刚回到家。 我用王成立的手机给陈虎打电话,陈虎的声音很沙哑,告诉我一个不好的消息,李家成死了,就在警局的监禁室,用铁链把自己勒死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生不如死 我赶紧赶到警局,陈虎已经在等着我了,直接带我到监禁室。李家成就在里面,跪着死了。 陈虎带我走进去看,李家成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手里还抓着锁链的两头,缠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回想起第一次见到李家成的时候,他还是一个看上去阳光的大男孩,一年不到竟然成了这副模样,现在还惨死在这间小小的监禁室,真的让我心里难受。 我质问陈虎,为什么好端端的把人带到警局来,为什么不看好了他? 陈虎也很急躁,问我干嘛给他那根铁链子。这也是我想问的事情,在医院的时候我看到李家成拿着铁链子就能安静不少,就给他了,可是到了警局,竟然没被陈虎收走。 陈虎解释了,说一拿走铁链子他就鬼哭狼嚎的,给他之后他就安生了。而且李家成被二十四小时盯着,谁知道他自杀只要那么一瞬间,连一秒钟都不到,把链子往脖子上一套,一下子就勒死了。 我无话可说,李家成有这个能耐,他把那条条链子使得出神入化。而且,只要他想死,怎么都能死,比如撞墙什么的。 现在需要知道的,是他为什么会死?看上去是自杀,可是我不敢苟同,无论是鬼神还是活人,有太多种办法伪造自杀的假象了。 “他可能真的是自杀的,你看看这个。”陈虎示意我去看墙上,墙上竟然是一副画,是李家成的手笔,他画的黑棺。 画面上的黑棺是已经开启的,人首蛇身的女人就躺在里面,眼睛已经睁开了。 陈虎说李家成死前可能已经恢复正常了,也不闹腾了,但是不和他们交流,就是在这里画画。 李家成死的时候,陈虎就在监控室看着,当李家成画完这幅画之后,叽里呱啦的对着画说了些什么,然后用一秒钟就自杀了,陈虎跑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陈虎带我去监控室看李家成的录像,在他死前的那几分钟,果然已经不再是疯癫的样子了,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墙上画了那幅画。 然后自己在壁画前跪着,这一幕让我想到了很多邪教的信徒,虔诚而又愚昧。 “这里!停一下!”我叫住操弄电脑的陈虎,指着屏幕上的画面。 监控里的壁画上,黑棺里的女人眼睛是闭上的,李家成对她说了一阵话之后才睁开了。 陈虎回头看了看,几个警察也都满脸惊恐。陈虎让他们都出去,问我这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唯一的解释是李家成可能真的不是自杀。 我也听行内的人说过,有一些比较邪门的字画能害人性命。但是这副画可是李家成自己画的,这说不通。 我让陈虎继续播放画面,李家成拼命的摇了几下头,然后又抬头看了一眼,似乎是故意对着摄像头的。 李家成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说了最后一句话,然后眼神一狠,把铁链勒在了自己脖子上····· “他说了什么?”我下意识的问道。 陈虎也不是很确定,不过他对于口语多少了解点,猜测道:“他说的,是不是‘生不如死’?” 我们又看了几遍回访,的确像是这四个字。 生不如死!如果李家成最后的遗言真的是这句话,那么就又重新证实了他是自杀。不过也不完全尽然,画上的女人肯定是给他传达过什么信息,李家成摇头是拒绝了他,然后李家成可能觉得自己摆脱不了她,选择了自杀。 李家成到底是得到了什么讯息,让他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监控到这里就没再有任何的线索,画面里出现了陈虎和几个警察匆忙跑进监控室,不过为时已晚。 我和陈虎又回到了监控室,李家成还保持着跪着的姿势,不过脑袋已经抵在了墙上。 我抬头看着画上的女人,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而且李家成不是只是被雇佣过吗?他为什么和这个女人有了那么深的联系? 陈虎和我一起看着墙上的画,脸色也有点不自然。这是第一次在警局出现了这么邪门的事件,陈虎问我这幅画怎么处理? 我让他先别轻举妄动,这幅画还得研究研究,而且这件监禁室暂时别用了。至于李家成,我则是让陈虎负责把他火化了吧,他走上了自杀的路。 这是李家成自己的选择,我虽然不认同,但是也得尊重,希望他死后能解脱吧。 我又把李家成的铁链拿了回来,只能自己留着了,再想还也没机会了。 自从李家成死后,我过了两个星期风平浪静的生活。监禁室墙上的画也被擦掉了,警局也没再出过事,我拍了张照片保存,这幅画是重要的线索。 最起码我第一次知道,黑棺是人首蛇身的女人曾经躺过的。当初出现过的几口黑棺,有的我没有完整看过棺材里的画,现在想来还真有点后悔。 两个星期以后,陈虎又再次联系我,说找到了李家成一伙生前的行踪,他们是从山西回来的,在那里停留过很长的时间。 我去和陈虎面谈,他不止查到了李家成的行踪,还把他查了个底朝天。连李家成干这行之前的事都查清楚了,他没骗我,他以前真的是个医生,因为一起医疗事故被医院开除,之后就和刀疤鼠混到了一起。 我对陈虎说这些我都知道,李家成告诉过我。 陈虎沉声道:“有一件事你应该不知道,他的那起医疗事故中,死的是谁?” 这我倒是真的不知道,陈虎也不卖关子,直接告诉我:“她老婆死了,当时她老婆还怀着孕。手术是他亲自做的,老婆孩子都没保住。” 陈虎认定了那起事故中还有隐情,因为李家成是骨科医生,他为什么临时去给他老婆接生了?他自己就是医生,不会胡来的。而且,他老婆也很奇怪,户籍上查不到这个人,唯一一个跟她长相相同名字相似的,是一个已经死了很多年的人,那个女人死在了妇幼医院。 我听得头大,尤其是又听到了妇幼医院的名字。王成立老婆也死在那里,可是这和李家成老婆的时间线对不上。 “你的意思是说?李家成老婆和妇幼医院那个女人,是同一个人?”我还是无法接受这件事。 陈虎竟然点了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 我立即就叫嚷起来:“你是说李家成娶得是一个早就死了的女人?” 陈虎回答不了我这个问题,只说已经去挖李家成老婆的坟了,看能不能从尸骸上找到什么线索。 我又感叹,李家成死得太早了,而且不明不白的。如果他老婆真的和妇幼医院有关系的话,那么李家成的目的就很明显了,他的目的很可能和王成立一样,只是想弄清妇幼医院的事。 李家成隐藏的太深了,又没有给我留下太多的线索。 我问陈虎有没有查到李家成去山西干了什么?陈虎表示无奈,他现在自身难保,已经没办法派人去山西调查了。 陈虎不再说话,只是盯着我看。我明白他的意思,当即就开口:“我去山西吧。” 陈虎脸上也没什么异样,不过我知道他就等着我这句话呢。我忍不住问了他一句,你对这些事这么上心干嘛,安安分分的当你的警察不行吗? 陈虎严肃起来,说他也能感觉到,那是一个类似于邪教的组织。如果他们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他也不管,但是事实上他们并不安分。 我认真数了一下,死在他们手里的人太多了,这还只是我亲眼见过的事件中。 老谢家媳妇让一个村子差点成了鬼村,还有之后几次我接阴的时候,他们总会有手段对付我,其中死的人更多。 我对陈虎说你是一个好警察,陈虎不置可否,询问我什么时候去山西。 我的想法当然是尽快,这一次我不想再被动了,就算再去接阴的话,黑袍人肯定又会盯上我,还不如我自己去找他们。 于是我当天就订了去山西的火车票,又去兰姐的饭庄看了一下王允和茜茜。 兰姐手下的人不多了,留下来的部分都是死忠的,但是最多也只能保证茜茜的安全。真正有本事的人,比如王德那种,大多都在折在了血桃树的那座山上。 王允看出来我又要出远门,提醒我小心。我发现我对她的感情也越来越淡了,没有了执着的爱情,更像是熟络的兄妹。 这样也挺好的,但是我还是有点不敢想,万一哪天王允要嫁给别人了,我能不能像一个兄长一样送她出嫁。 揉了揉脑袋把这些事都忘记,回到王成立家和他喝了一顿,我只是告诉他这次是去帮陈虎调查一下李家成的死因,一分钱都拿不到。 我没有想过要让王成立和我同行,如果他知道了李家成的老婆可能和她老婆一起在妇幼医院出现过,他肯定要跟去的。 我自认李家成的身手胆识城府都强过我,他联合了刀疤鼠几个人都着了道,此行太凶险,我不想让王成立跟着我冒险。 第二百五十二章 张成智 我喝的大醉,买的还是凌晨的火车票,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火车上了,王成立把我送上了火车。 检查了一下随身的东西,都在。我的行李箱破破烂烂,身上穿的也都是普通的地摊货,没有小偷会看上我。 揉着宿醉的脑袋,看了看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不过从青海到山西,也得个两天的时间。 我去了趟火车的洗手间,看了一眼包里有个大概一万多块钱,还好带了钱,否则到了山西也是寸步难行。 我从洗手间走出来,迎面撞上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赶紧给人道歉。不过我也觉得奇怪,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会和我一样挤绿皮火车的人。 我多留了心眼,回到自己的座椅上,不大一会西装男人竟然在离我不远的位子坐下。他和我在同一间车厢。 西装男对我笑了笑,表达出自己的友善,然后竟然过来和我旁边一个农民工打扮的人换了座位,和我坐在了一起。 这肯定是冲着我来的,不过我没主动开口,不知是敌是友。 “你也是我们这行的人吧?不过看你的面相,不太好啊,近来肯定遇到棘手的活了吧?”西装男一副很高深莫测的样子。 我干笑了两声,自从我爸失踪,我就没有哪件事是不棘手的。不过我还算好奇,这个像极了江湖骗子的人是怎么看出我的身份的。 西装男很自来熟的介绍自己,说自己是什么终南山的道士,名字叫张成智。 看得出来他应该也是有点本事的人,不然的话不可能看出我的身份。我没和他交太多底,只说自己是接阴人,这次出远门办点私事。 “你去哪?说不定我们还能同行呢?”张成智很自然的说出这句话。 我笑了笑没告诉他,张成智也不再过问,说自己这次是去给人看看风水,正好也去青海看看熟人。 “你去青海?”我诧异,以为我就是从青海来的。他去青海的话,不应该和我在同一辆火车上吧? 我赶紧找乘务员问了问,确认是青海去往陕西的火车没错,这次轮到张成智傻眼了,说自己好像坐错车了。 我对这个二愣子感到无语,他倒是个乐天派,说到下一站下车就行了。 我闭上眼睛装睡,不想再搭理他。这人即便不是什么坏人,多半也是个傻子。 本来我是装睡的,可是竟然真的睡着了。一连串刺耳的摩擦声把我惊醒,火车正好从一个隧道出去,黑暗突然转为光明,照的我眼睛都睁不开了。 张成智的脸色不太好,看着车窗,手里捏了两枚铜钱。 “哥们,你被脏东西缠上了。”张成智一副你很不好的样子。 我笑了笑,说我现在被你缠上了。张成智不和我开玩笑,直接就说出:“刚才在隧道里的时候,一个抱孩子的女人在窗户外面盯着你,被我吓跑了。” 我瞬间睡意全消,确定不是张成智知道了我是接阴人来用这种谎话吓我。 我看向车窗外面,一个模糊的手印,是在车窗外面印上去的。 抱孩子的女人,三胞胎母子煞?黑袍人? 早该想到的,一直以来我在明他们在暗,我去山西这么大的事他们不可能无动于衷,只是我没想到他们这么快。 很难得的情况,火车半路停下。火车里的扩音器里传来乘务组人员的声音,说前面轨道中间有块大石头,需要时间清理。 我拉住路过的乘务员,她告诉我们幸亏周围村子里一个老头看见,提前报告了车站,否则我们这列火车里的人都得出事。 过了一个多小时,乘务员开始让我们下车,说巨石太大,一时半会清理不完,他们已经为我们在最近的地方订好了旅社,费用由他们出。 我和张成智一起下了车,也看到了火车头前面的巨石,这块石头得有个一两吨重,铁轨都压的变形了。 我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石头的位置已经距离我们经过的山体隧道很远了,不可能是山上的落石。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石头是有人故意摆在这里的,为的就是让我们这列火车出事。 我心里很不安,难道是黑袍人冲着我来的?这么大的手笔,真的出了事死的可不是我一个人。 火车上负责的人已经提前订好了很多辆大巴车,把我们这一车人送往旅社。 我没去,怕牵连到别人。没想到的是,张成智也没去,他说正好不用等到站了,直接买票去青海。 甚至他还跟我住进了同一家旅社,房间开在我隔壁。 我把他拉到房间,问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张成智嬉皮笑脸的说真没有,我警告他,最好离我远点,我被人盯上了。 张成智依然没有任何担忧的样子,笑道:“你当然是被人盯上了,那么大的石头不会是鬼弄的。说说呗,你到底得罪什么人了?我帮你说和说和。” 我真的懒得搭理他了,张成智继续滔滔不绝:“咱们这一行混的就是个面子,只要你不是杀了别人亲爹亲妈,我都能帮你化解了。” 我对张成智怒吼,让他出去。张成智成功激怒了我,我现在甚至在祈祷,他要是黑袍人那个组织的就好了,我直接弄死他了事。 张成智给我留了张名片,说有事可以联系他。我看着他出了门,直接把名片扔进了垃圾筐。 没有在旅社停留太长时间,睡到下午的时候我就去买了长途车票,火车前的那块石头让我很在意,能少牵连到别人就少牵连。 张成智的房间门紧关着,也不知道走没走,最好别惊动了他。 换乘汽车之后,我也不敢睡觉了,一直保持着警惕。所幸,一路上再没有出过事。 汽车比火车慢得多,我组组用了四天时间才到达陕西境内。找了旅社休息,第二天才到了陈虎告诉我的那个小县城。 到了之后已经是傍晚了,我重新找地方投宿。进去了一家破破烂烂的旅社,旅社老板是个秃顶的中年人,很是认真的打量了几眼,问我是不是从青海来的? 我愣了一下,没敢回答。旅社老板继续问:“你是不是带链子的人?” 我还是不回答,旅社老板有点不耐烦,问我是不是哑巴?我说我不是,他说话带着浓重的口音:“那你咋不吱声?” 旅社老板问我是不是有朋友前段时间来这里,好几个人,其中一个脸上有条疤。 我想到了,问他那几个人中是不是有个姓李的? “李家成对吧?就是他交代的我,说要是有个青海来的带链子的接生婆来这,就好好招呼一下。”旅社老板对我的态度也不热情了。 我仔细询问,旅社老板才告诉我,李家成给了他两万块钱,让他对近来住宿的外地人都问上一遍,直到我来。 李家成死前似乎做了很多事情,甚至我觉得他连自己的死都算计到内。 如此一来的话,才说得通为什么又人要把他给丢进焚化炉。因为只要他的尸体被人发现了,我就会知道,然后再查明他来过山西。 唯一的一点李家成肯能没算到,那就是我和陈虎正好救了他,可他那时候却疯了。否则的话,他一定能告诉我更多的事情。 旅社老板带着我去了李家成之前住的房间,我进去之后,里面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了。 李家成不会做没意义的事,他能算到如果我来山西,肯定会住这家旅社。因为这是火车站旁边最近的一家,我喜欢这种位置,因为我随时都可能因为一条消息去别的地方。 我在房间里翻找,终于在床底下找到了一本书,《坎贝尔骨科手术学》,书很正常,就是学医的人会看的书。 书里面有一张字条,我没看过李家成的字迹,不过这肯定是他写的。 字条上只有一句话:鼠哥,不想生不如死的话,跟我一起去西峰村。 是李家成主动联系了刀疤鼠,刀疤鼠是和黑袍人接头的人,他也牵涉其中。不过他的处境似乎和李家成一样,所以李家成能成功拉拢他。 我又看到了‘生不如死’四个字,心里跟猫抓似的,到底是什么事让他们生不如死? 书里有很多李家成的笔记,但是都是医学方面的术语,我看不懂,李家成也不会在这些东西里留线索。 我打算第二天一早就去找旅社老板问清楚,西峰村在什么地方。 半夜的时候,我还在想这些事情。突然听到了女人和小孩的哭声。我暗暗骂了一句,这么快又跟上我了。 声音就在隔壁,我穿好衣服提着桃木剑直接过去。门似乎没有关好,我用力一推就开了。 然后我就傻愣愣的提着桃木剑僵在那里,一个哺乳期的女人正在给孩子喂奶,这是两个大活人。 女人用我听不懂的方言对我说了一通,想来肯定是骂我的话。我也没办法解释,总不能说我以为隔壁住的是鬼吧? 灰溜溜的逃回房间,那女人也没追来。这次真的是我冒失了,活人死人都分不清楚。 第二百五十三章 西峰村 我在房间里战战兢兢的躲了好长时间,生怕那个女人报警把我当流氓抓起来。还好,我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一整个晚上我都在想着这件事,第二天一早,有人敲响我的房门。我去开了门,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三四十岁的样子,他很黑很瘦,分辨不出具体的年龄。 男人说明来意,是来找他老婆的。他老婆和他因为一点小事吵架,抱着孩子离家出走了。 我想到昨晚上的女人,形容了一下长相,他欣喜的点着头,就是他老婆孩子。 我给他指明,就在隔壁。为防止昨晚上的事说出来尴尬,我就打算回自己房间继续躲着。 隔壁的房门开了,男人推门进去,我还没进到自己房间,就听到他的声音:“怎么没人啊?” 我过去一看,果然那个抱孩子的女人不见了。我说我昨晚就见过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男人又去找了旅社老板询问,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没退房钱的押金。 这就奇怪了,这小旅社也没个监控,抱孩子的女人离奇失踪。 男人急躁的抽着烟,拉着我询问。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我也不打算告诉他。他像个中年妇女一样絮叨,跟我说了他家的事。 他的名字叫王德义,我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想起了当初提着一根铁棍子杀人杀鬼的王德。名字差了一个字而已,两个人相差的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王德义和他老婆感情不好,成天吵架,但是离家出走还是头一次,他一路打听着,从乡下来到了县城找寻。 王德义和没有素质的把烟头往地上一扔:“我媳妇儿肯定是看上那个小白脸了,想跟着人家跑。” 我劝了劝他,他却对于他口中的那个小白脸态度很差,说那个小白脸带着一群人在他家住了好长一段时间,天天往山里跑,十有八九干的的是钻地洞子的活。 我明白他说的是盗墓的勾当,也来了兴趣,听他说了下去。 听他说的越多,我的心就越沉重。因为我怎么觉得他说的那个小白脸就是李家成呢? 李家成虽然遭遇变故之后就变得沧桑起来,但是很黑瘦的王德义比起来还是算是白净的多。 我问王德义那个小白脸的名字,王德义说不记得了,好像是李。 “你家是不是在西峰村?”我急声问道。 王德义点头,说:“咋啦?你咋知道的?” 真的是无巧不成书,我正愁要怎么寻找西峰村的位置呢,曾经和李家成打过交道的人就出现了。 我正想着怎么开口让王德义带我去西峰村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接了之后愣在了那里,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王德义说他老婆已经回家了,我说那是好事啊,她肯定还是想和你过日子的。 王德义举起手机,但是又没舍得摔,捂着脸抽泣了起来:“还过啥日子哟,我媳妇儿死了,在我们屋里头喝药死了。” “死了?”我没想到会传来这么一个消息,心里很不是滋味,昨天刚见过一面的人,今天就死了。 王德义哭了一阵,突然遭遇打击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一会说对不起她老婆,一会又骂她老婆还带走了他儿子。 虽然可能有点不地道,但是我还是对王德义说:“实话不瞒你,我也是懂点那方面事的人,你老婆自杀这属于横死,处理不好的话你们全家都要遭遇的?” 王德义惊恐起来,我继续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虽然我只是接阴人,但是和严冰以及王成立他们接触的时机长了,这通说辞还是能记得一点的。 王德义拉着我的手问我怎么破解?而且还支支吾吾的说自己家没什么钱,花的多了也拿不出来的。 我对王德义的认知更加深刻了,抠门到这种程度,难怪他老婆被逼的宁死都不跟他过了。 我不能对他说我不要钱,这样的话他会怀疑我,就对他说也就千八百的吧,和你有缘算是帮你了。 王德义废了好大的劲才咬牙同意了,我收拾好行李跟他坐车去西峰村。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才到了目的地。一个很贫瘠的村子,穷的不是王德义一家。 王德义领着我回家,他家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村民,不过没他家亲戚,他爹妈早就过世了,他和他老婆孩子一家三口过日子。 王德义一进门就开始嚎啕大哭,虽然他抠门,但是对她老婆也还是有感情的,现在的他成了孤家寡人了。 我跟着王德义进屋去看,他老婆已经被人抬到了床上,嘴角还有干涸的白沫子,地上是一瓶打碎了的农药。她儿子也躺在身边,浑身都已经变成了紫青色。 王德义老婆不止自己喝了农药,还给她儿子灌了。 村民都没进来,王德义哭着哭着突然就发狂了,跑过去摇着他老婆的尸体,咒骂着:“你个缺德娘们,自己死就死了,为啥还要带走我们老王家的独苗!” 我过去把他拉开,训斥了他几句,不能当着死者的面这么对待死者。王德义没上过什么学,脑子里传统的大男子主义太重,把他老婆当成了一件物品来对待。 “不想下去陪你老婆孩子的话就安分点!”我警告了王德义,他没有看到,他老婆的眼皮轻轻动了动,这是要死尸睁眼的节奏,大怨。 我借口说要做法超度,把王德义赶了出去。然后就对着他老婆的尸体好言相劝:“你这辈子跟了这样一个男人也却是是苦了你了,不过他下半辈子肯定也有他受的,你就带着孩子早点下去吧,下辈子就不受苦了。” 我点了香,没什么异常,王德义老婆的眼睛最终也没有睁开。 我松了口气,还好事情都在掌控之内。 过了一会,王德义就拿着别人送来的寿衣又进来了。一件大的是给他老婆,没有小孩的寿衣,就用一块黄绸子裹了,打算跟她老婆放进同一口棺材。 我也不知道他是图的省钱还是这里真的想让他儿子陪着媳妇,我在门口等待。 这时候有个留着山羊胡的五十多岁老头和我搭话,问我是不是王德义请来的阴阳先生? 我点头说是,老头的脸色很难看,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他了。 “那他家的事你负责吧,本来是村长让我过来的,现在用不着我了。”老头来了气性。 我问了几句才知道,村子里的红白事都是他负责,他属于那种比普通人懂的多一点的,但是真本事没有,只知道一都按照老祖宗留下的流程走。 我把他留住了,把他拉到一旁,说我不是来抢你饭碗的,只是路过的时候正好知道了王德义家死了人,就过来帮帮忙。他给的钱我一分不少的都给你,我只要保证他老婆死后不出来闹腾就行了。 山羊胡老头倒是个性情中人,听我这么说立马就不对我有敌意了,还把我当了世外高人对待。 我和他客套了一阵,就跟他一起进了屋子。王德义已经一个人给他老婆换好了寿衣,他唯一的优点可能就是胆子大吧。 我们俩同时进来,王德义张口就提钱的事,我摆摆手说我不要钱了,本来也是举手之劳。 王德义老婆还未下葬,他听到我说不要钱竟然能当场裂开嘴笑,连山羊胡老头都看不下去了。 山羊胡老头把一件件繁琐的事交代给王德义,就拉着我去院里喝茶。我和他挺谈得来的,也没拒绝。 山羊胡老头也姓王,这是西峰村的大姓,往上数个十代八代的,都能沾亲带故。 这里的丧葬习俗和我们那有很大的差异,尤其是这里竟然不怎么看着给死人上香,而且烧纸钱还是趁人濒死的时候烧,说是什么烧倒身钱买路钱之类的。 幸亏是把山羊胡老头留下来了,否则我绝对弄不好这场葬礼。越是偏僻贫穷的地方,丧葬里的琐事就越多,到了傍晚的时候才勉强忙活个差不多。 王德义在门槛上一坐,又点上了几毛钱一盒的香烟,骂骂咧咧:“这缺德娘们死了还能折腾人,直接埋了不就得了。” 我和山羊胡老头同时瞪了他一眼,他才不敢说话了。 按照这里的习俗,在死者咽气的当天晚上,还得由死者儿子用家里的盘子拖着一张黄纸,去最近的城隍庙或者土地庙烧掉,叫做‘告庙’,意思是说要替死者去报个道。 王德义老婆孩子一起死了,这事就落在了他身上。不过西峰村的人告庙大都不去这两个庙,而是村外荒地里的老母庙,里面供奉的是女娲娘娘。 如果按照道教的体系,女娲娘娘可不是管这事的。可能是因为这里的人无知,又或是这里的老母庙很灵验吧。 夜深之后,山羊胡老头把一张黄纸贴在王德义老婆胸口,用毛笔在黄纸上写下了她的名字和生辰八字,让王德义用家里盛菜的盘子的端着,一起去老母庙。 我也注意到了,无论王德义的动作多大,黄纸就紧贴在盘子上。 第二百五十四章 老母庙 我是能够解释出来这个现象的,无非是阴阳相合。黄纸曾贴服在尸身上,又写有死者的生辰八字。而家里用的盘子天天用来吃饭,沾染了活人的阳气。两者接触,就造成这种情况。 不过山羊胡老头并不懂里面的道道,用手指沾了点水摁在黄纸上,让它和盘子黏在一起,其实不这么做也能达到这种效果,不过我没和他解释。 因为村里死了人,村民们都早早的关门闭户了。山羊胡老头说应该再请个吹唢呐的队伍跟着的,不过王德义图省钱就没请。 我已经对他的抠门习惯了,只要紧盯着不出乱子就行,此番事了我才好开口问他李家成的事。 出了村子走了得有两里路,才到了那个所谓的老母庙,就是一间破破烂烂的房子而已。不由的替女娲娘娘抱屈,香火这么差还得管这种本不该她管的事。 当然这只是我的胡思乱想而已,走到老母庙门口,我浑身打了个冷战。 不对劲,邪门,膈应。 抬头往老母庙里面看,连电灯都没有,借着月光,看到一尊也就比一般人稍微高点的女娲神像站立在一个高台上。 山羊胡老头让王德义端着盘子在门口磕了几个头才进去,里面有蜡烛,点上之后并不多亮。 山羊胡老头拉着王德义在那里念叨,就是一些来送王德义老婆报道之类的话。我没仔细听,注意力全放在了神像上。 没进门的时候我就觉得全身难受,尤其是这女娲神像。按理来说女娲娘娘可是捏土造人的大神,华夏始祖。但是这尊神像一点神性的感觉都没有,让人觉得阴森森的。 而且神性的姿势很怪异,伸出了一只手往上,我询问山羊胡老头为什么神像是这种姿势。 山羊胡老头还跟我显摆见识,问我知道女娲补天的故事不?这是女娲娘娘在抬手补天呢。 我没回应他,有女娲补天的传说不假。但是如果一个人真的拿着石头头顶上填的话,她的手不是应该呈现托举状的吗? 可是神像不是,她的手势反扣的,手背向上,手心向下。与其说是补天,不如说是拿石头砸人更像,而且她手里没石头。 很快王德义就烧完了黄纸,山羊胡老头就说可以回去了。我也想赶紧离开这地方,但是回头一看,一口黑棺堵在门口。 山羊胡老头和王德义像是看不见一样,径直往外走。我拉住他们两个,说你们没看见门口有东西吗? 两人摇头,说啥也没有啊。 我再去看,黑棺不见了。刚才是我的幻觉?还是鬼遮眼? 我觉得我的精神承受能力还不至于到出现幻觉的程度,那就是第二种可能了? 在庙门口被鬼遮眼,现在再告诉我庙里供奉的是女娲娘娘,打死我都不会信。 而且为什么会在我的眼前出现黑棺?我更加确定,李家成来这里是没错的,这里绝对和黑袍人的组织有巨大的关联。 我没有马上离开,又回头继续看着神像。女娲娘娘,也是人首蛇身。黑棺里的女人也是,她们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摒除,这绝对没可能。如果真是这样,那全天下的女娲庙就不该有一个正常的。 那么很有可能就是,人首蛇身的女人利用相似的特征,伪装成了女娲娘娘。而这座庙,可能是黑袍人留下的。 我问山羊胡老头,这座庙是什么时候建的?山羊胡老头想了想,说他也不知道,反正他听老辈人说早就有了,而且这座庙很灵验。 倒不是说对来供奉的人有求必应,而是它能这么多年风吹雨淋的没倒就是奇迹了。而且当初闹wen革破四旧的时候,这座庙一点事都没有,是当时的大官亲自下的命令不让动的。 这么说来,这座老母庙不知道有多少年了,普通的农村住宅都保存不这么好,更别提简陋的庙宇了。 不顾山羊胡老头的反对,我走上前去近距离的观察神像,神像是陶土烧制的,我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跟我们家的陶人一个味。 用手抠了两块泥下来,仔细闻了闻,确定没错。泥土混合骨灰的味道。 我心中骇然,山羊胡老头告诉过我,周围好几个村子的人告庙都到这儿来。 我已经直流冷汗,这些村民恐怕是供奉了一尊邪神,还错当成了女娲娘娘了。 “显·····显灵了!” 王德义尖叫起来,我则是被突然落下来的土给呛住了,让我一阵恶心,这里面掺了骨灰。 山羊胡老头又拉着王德义一起跪下磕头,我抬头一看,神像的姿态又发生了变化。她低下了头,看着我。 就因为我扣掉了她腿上的两块泥把她给惊动了? 我完全看不透这东西,把两个人从地上拖起来就往外跑,急声道:“别磕了,你们拜错了神,那不是女娲娘娘。” 山羊胡老头不信,但是还是跟我一起跑了出来,王德义更是跑到了我前面。泥塑的神像会动,搁谁不害怕? 我们三个一口气跑出去老远,还是山羊胡老头年级大了跑不动,我们才停了下来。 回头看了看,老母庙已经只是一个小黑点了,我们这一口气跑得可不近。 山羊胡老头问我到底咋回事,女娲娘娘咋显灵了呢?我和他说了一些,让他相信那不是女娲娘娘,而是一个类似于邪教的组织拥护的东西。 山羊胡老头问我那咋办?我想了想说先就这样吧,既然老母庙从来没出过事,万一我们动了再闹出事就不好了。 三个人歇了一会就继续往回走,到了村口才松了口气。山羊胡老头家住村子另一头,和我们分别了。 我和王德义回家,他家的大门关上了。我记得走的时候明明是开着门的啊?这也没有风,谁把门给关了? 王德义被老母庙吓坏了,哪怕自己老婆的尸体在里面都还愿意赶紧回家。 推开大门,家里面的灯竟然亮着。王德义的老婆站在堂屋门口,脸色煞白,招呼王德义:“你大半夜的跑哪去了?咱孩子呢?” 王德义僵在那里不敢动,我也没往前走,怒斥道:“你别乱来,让你赶紧走是为你好。是你自己喝下去的药,别拉扯着别不放!” 王德义老婆已经死了,但是我丝毫觉察不到她身上的阴气,这让我费解。 “德义!还站着干嘛?屋里头暖和。”一个身穿麻布大袄的老太太从里屋走了出啦,王德义怯生生的喊了一声“妈”。 这是王德义的母亲,她不是早已经死了吗?而且她应该死在大冬天,所以觉得冷。紧接着一个和王德义长相很相似的老头也走了出来,我看到屋子里还有很多人影。 王德义被我拍醒,带着哭腔给我辨认,说那是他爹妈,还有爷爷奶奶,甚至还有一个是他很小的时候就过世的太爷爷。 我额头冷汗直冒,这是王德义的一大家子啊。王德义老婆凭什么有那么大本事,把公公婆婆都带回了家? 我的桃木剑在屋里,现在就算在我手里,我也不敢说能对付这么多鬼啊。屋子里挤满了人,恐怕连王德义的八辈祖宗都来了。 我立刻做出了决定,拉着王德义就往外跑,他反应也不慢,又先我一步跑了出去。 王德义跑的飞快,直接撞上了一个中年妇女,王德义又叫了一声‘三婶’,然后退到我身前。 我还在好奇,今天晚上王德义去告庙,不会有人大晚上出门才对。 拨开王德义我才看清楚,三婶穿着一身寿衣,她也是鬼。 三婶脸上阴沉,但是看上去并不像鬼,她也和王德义打招呼:“德艺啊,看见你三叔了没?我咋找不到他啊。” 王德义哆哆嗦嗦的道:“三叔?应该在家吧?” 三婶‘哦’了一声就走了,去找三叔了。 王德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告诉我三婶前年刚死,三叔还活着。 逐渐的,整个西峰村热闹了起来,街道上很多人在游荡。大都是王德义认识的人,而且都是死人。 一个少了半拉脑袋的小年轻也过来和王德义打招呼,是他的发小,骑摩托车出车祸死的。 王德义躲在我身后不敢出来,他那个发小说了他两句,临了还让他有空去找他喝酒。 我和王德义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他一个劲儿问我咋办咋回事,为啥村里变成这样了? 我被他吵的不行,还得慢慢的思考。现在村里变成这样,肯定还是和老母庙有关系,早就该想到那个女人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只是我直到现在着了道都还不知道是咋回事。 尤其让我想不通的一点,为什么我看不出来这些是鬼?在我眼里,除了几个死状惨烈一点的,全都跟活人一样。 我问王德义,确定一个活人没见到吗?我们走的时候,满村子的活人又去了哪儿呢? “其实,应该还有一个活人,算上他我们是三个人。”王德义小声的嘀咕。 我一拍脑袋,竟然把山羊胡老头给忘了,他自己回家了,现在他家里又有多少人等着他呢? 第二百五十五章 旗袍女人 我让王德义带我往山羊胡老头家里赶,半道上就遇到了他,他正惊慌失措的往我们这边跑。 拦下他一问,果然他家也有很多的鬼,都是他已经过世的亲人。 我们三个躲在一个柴火垛后面,周围全是鬼。王德义慌乱,拿出来香烟,但是怎么都点不着火。 我猛然间惊醒,抬头看了一下月亮,鲜红如血。只有死人眼中的月亮死红色的。 我惊诧道:“我们已经死了?” 王德义和山羊胡老头的脸色大变,王德义拼命的摇头不相信。 其实我也不愿意相信,但是很多方面都指向这一点。为什么我感觉不到鬼的阴气,为什么我看不出他们和活人的区别,为什么我看到的月亮是红色。 我让王德义在我面前走两步,他别别扭扭的走给我看,他的脚后跟已经基本上悬空了。 我指给山羊胡老头看,他多少也懂点这方面的事情,满是疑惑:“我们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如果我猜的没错,我们其实并不能说是死了。而是失了魂,我们的灵魂离开了身体,进入了另一个地方。 而这个地方,全是鬼魂。我抓住了关键点,问他们看到的鬼,是不是死后都去老母庙告庙的。 两人点头,我拧起了眉头,老母庙里的东西,被村民当成了女娲娘娘,死人的魂魄全都被她控制了。 我们不能无所作为,时间一长,我们就会彻底的变成孤魂野鬼。我提出我们要回到老母庙,只有这样才能想办法活过来。 我给出他们两个自己选择的机会,要么跟我一起去,要么留在这里等我。两个人都没有犹豫,不愿意呆在满是鬼魂的村子里,跟我一起走。 我们出了村子,一路上又遇到几个死去的村民。他们也没有袭击我们,因为在他们的眼中,我们也算是同类。 现在的状态也感觉不到疲累,但是时间越长脑袋就越昏沉,最终会完全迷茫,变得跟村里的鬼魂一样。 往老母庙的地方走了一段,它已经出现在我们面前,远远的矗立着。 他们两个紧跟在我身后,我们一起走到庙门口。老母庙里的神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口黑棺。 我脑子里闪过神像的样子,惊呼:“你们说,如果把她放倒,像不像是一个被放进棺材里想要推开棺材盖爬出来的样子?” 我也是突然想到,神像的手背是向上的,跟山羊胡老头以为的女娲补天传说根本毫无关联。 到了现在这种局面,我也没得选择了,就吩咐王德义帮我一起把黑棺打开。 这个胆大的吝啬鬼这会也没了胆子,往后退缩着,还是山羊胡老头过来帮了我。 黑棺被我们合力推开,我多加了小心,里面并没有发生什么危险。 我探着脑袋往黑棺里看,里面是一个女人,但是并不是蛇首人身,他的下身是两条腿。 这个女人穿着古代的旗袍,双手平放在小腹上,看上去很安详,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这不是蛇首人身的女人,让我很意外。我询问山羊胡老头知不知道这个女人的来历,他也挠头,说不清楚。 旗袍女人不可能和这里没有关系,我努力向着她和神像一击老母庙的联系。 直到,她突然睁开了眼睛。我走神了,还是山羊胡老头拉了拉我的胳膊,我才看到。 旗袍女人的眼睛跟活人一样,也不是灰白色,但是满是怨毒。张口问我:“我的孩子呢?” “孩子?”我看向她的小腹,很平坦。如果她曾经是一个孕妇,生过孩子的话?那么十有八九,是死后被接阴。 我之前就猜测,黑袍人会利用母子煞来给血桃树,也是制作黑棺的材料,献祭。 我现在感觉不到鬼身上的阴气,只能推测她是一个丢失了孩子的母子煞中的母煞。 旗袍女人坐了起来,伸手要掐我的脖子,我赶紧退后。她的语气越来越狠毒,一个劲儿的问我孩子呢? 我现在手里没有东西对付她,只能带着两人先退出去。出了老母庙,外面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很多鬼。都是十里八乡的村民,王德义一家子也在人群中。 旗袍女人也走了出来,我们被前后夹击。从现在的情况看,她是正主,十有八九就是老母庙里供奉的东西。 黑袍人欺骗了这里的村民,不知道供奉了这只母煞多少年。 我们现在无路可逃,王德义直接吓的瘫倒了,爬起来之后跪在地上给旗袍女人磕头,求她放过我们。 知道他肯定做的是无用功,但是也没有心思阻止他,死死的盯着旗袍女人,问她:“你的孩子不是已经出生了吗?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旗袍女人的脸色不变,还是问我孩子呢?这就是一个傀儡,和被黑袍人控制的三胞胎母子煞一样,不过她更厉害,毕竟被当成神供奉多年。 我把王德义从地上拖起来就跑,但是很快被村民淹没了,他们人太多了。 心道这次是要交代了,已经有村民开始撕咬我们,要我们撕成碎片。 我被挤在村民中间,手里突然一热,我的桃木剑出现在手里,往村民群中找寻,不知道是谁把桃木剑拿给了我。 顾不得再找寻,我挥剑就砍,这些村民是鬼,桃木剑对他们的杀伤力很大,被我硬生生的杀退了。但是还是远远的围着我们不让我们离开。 我明白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拎着桃木剑转身走向旗袍女人,她目露惊恐,但是看的不是我的方向,而是村民之中。 我也跟着回了一下头,还是没找到是谁把桃木剑给我送来了。难道还有和我们一样没有迷失心智的村民? 可是旗袍女人眼中的惊恐不是假的,她的确在害怕。不等我和她拼命,自己就转身回到了老母庙,我跟着进去,她做了一个很滑稽的行为,自己躺进了黑棺,还把棺材盖子给盖上了。 她做了缩头乌龟,她到底在怕什么? 王德义和山羊胡老头也跟着进来,门口的村民还在那里围着,不顾旗袍女人不下命令他们也不动。 我用桃木剑敲打着黑棺,开始放话:“你不是要找孩子吗?怎么不出来了?” 我并不是想讥讽她,只是我实在是找不到破解这个局的方法,难道是要杀了她? “人都走了!”山羊胡老头提醒我,我看向老母庙外面,那些村民果然都慢慢走远了,回归各自的村子。 洁白的月光从门口洒进来,天上的月亮也重新变回了白色。 我觉得事情在往好的方面发展,身后一股巨力传来,拉着我后退。我挣扎着回过头,旗袍女人又推开棺材盖坐了起来,我毫无察觉,被她一把抱住,把我拖进了黑棺。 我眼前一黑,身边只有冰冷。脖子被掐住,渐渐的喘不过气来。最终,我还是晕了过去。 我没死,但是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醒过来。醒来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已经爬上了神像脚下的台子,整个人都趴在神像上。 我吓了一跳,直接推了她一把。神像竟然被我给推倒了,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巨大的响声也惊醒了王德义和山羊胡老头,他们两个都趴在门槛上,头朝外。 他们迅速围拢过来,和我一起看着神像里的东西。是一具干尸,身上穿着的就是旗袍。 山羊胡老头难以接受,说:“难道她真的不是女娲娘娘?我们拜错神了?” 结果显而易见,她不是神,只是一只母煞。不过我还是有想不通的地方,她也不是蛇首人身的女人。还有就是,昨天是谁给我送来了桃木剑,而且吓退了旗袍女人。 我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就算给我桃木剑,我也绝不可能是那么多鬼的对手。 旗袍女人怕的,不是我。 我在这里守着,让他们两个出去捡了点干柴火,直接把干尸拖到门口烧了。 我这么做肯定又会激怒黑袍人,不过虱子多了不怕咬,就算我好声好气的向他们求饶,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的。 这一具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干尸,烧起来还是恶臭熏天。我们眼睁睁的看着她烧完,把最后剩余的一点碎骨头渣子挖了个坑埋了,才离开。 我们醒来的时候是下午,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山羊胡老头还是纳闷,说为啥他俩醒的时候是趴在门槛上,而我是趴在神像上。 按照昏迷之前的记忆,我是被拖进了黑棺,而他们是在救我的时候趴在黑棺上的。 我直言道:“恐怕我们昨天就没离开过老母庙,也根本没回过村子。” 再详细的事,我也没和他们解释。不过我还是仔细的在老母庙检查了一下,把门槛也拿出来烧了,是血桃木。 在老母庙的四周,也找到了其余血桃木木板打造的东西,正好把老母庙围起来。 这些血桃木也被我一起烧了,这个老母庙,根本就是一个加大版的黑棺。 一切事了,我们回归村子,有村民问我们怎么才回来,不是昨天半夜去告庙的吗? 看到活人,我们三个同事舒了口气,敷衍说遇到点麻烦,也没多解释。 第二百五十六章 母子煞林 我们先送了山羊胡老头回家,他老婆已经等了他快一天一夜。山羊胡老头也哽咽,跟他老婆说差点就回不来了。 他们老两口温存,也没我们的事。我就和王德义回家,回到家之后,我才彻底的放下心来。 王德义老婆的尸体还躺在灵堂里,旗袍女人控制的只是鬼魂,没有尸体。 或许是被山羊胡老头感染,王德义也跪在自己媳妇尸体前痛哭了一阵,说对不起她之类的。 我没有阻止,王德义老婆本身就是抱憾而终,怨气重的很,能多化解一分都是好的。 哭哭啼啼到了晚上,我和王德义吃了点东西。他也主动提出,第二天就把他老婆下葬了吧,经历了昨天的事,他再也不敢不信鬼神了,还是早点把丧事办完才心安。 我同意了,第二天早上山羊胡老头来的时候就和他商量。他也不说再管什么习俗了,全听我的。 看得出来,老母庙的事对他影响很大。不只是九死一生,还有他的信仰破灭了。任谁信奉了大半辈子的神灵突然知道只是一具干尸,心里都不会好受。 我们当天上午就把王德义老婆给埋了,他儿子也被放进了同一口棺材。 从坟地回来,我就开始向王德义打听李家成的事。他也不是傻子,抠门的人都精明,问我李家成那伙人到底是干嘛的。 李家成对他说他们是政府派下来考察地理的,但是王德义从来没相信过,尤其是刀疤鼠那张凶神恶煞的脸,一看不觉得是好人。 为了取得王德义的信任,我也坦白了一些,说李家成一伙的目的我也不清楚。来这里就是来调查他们的,而我是被警察委托的。 王德义重重的点着头,说他相信我,而我自己也没说慌,的确是陈虎委托我来的。 王德义给我指明了位置,就在西边的山区,李家成一伙人天天往那里跑,有时候都是过了好几天才回来。 这里之所以叫西峰村,是因为西边都是大山。也没人进去采药或者打猎,因为山上有很多蛇。这里信封女娲娘娘,都不敢伤害这些东西的性命,所以山里算是个禁区。 我可以断定,黑袍人的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就藏在山里。利用了村民们的恐惧与信仰,让他们能够一直躲在那里不被人发现。 而且,已经有李家成给我趟了路,我跟着走就好了。 昨天刚把老母庙的干尸给烧了,我怕引起黑袍人注意后让他们有时间设陷阱等着我,就拿上随身的行礼和一点吃喝的东西,里面就上了山。 这次可没人陪我了,而且能不能回来还真是个未知数。我给陈虎打了个电话,向他表面我要去的地方,万一我回不来,以后也能有人去给我收个尸。 陈虎在电话里劝我,要我等上几天,他要来找我。原因是他终于被撤职了,上面的人无法再容忍他手里那么多无法结案的案子。 我和陈虎说明利害,实在是等不起,越快行动约好。陈虎拗不过我,只好说他尽快赶来,来了之后就去找我。 我让他先不要告诉王成立,这事去的人越少约好,他同意了。 挂了电话之后我自己一个人进了山,王德义说的没错,这山里的蛇不少。 我才进山没多久,就看到了好多条。甚至有一条灰色的挂在树上,我没注意到它的伪装色,让它掉进了我脖子里,幸好被我揪出来扔了出去。 这座山,对我不太友好啊。 这是座荒山,连条路都没有,不过我找到了李家成他们留下的痕迹。一些矿泉水瓶子和压缩饼干的包装袋,他们都是谨慎的人,我怀疑是李家成故意留下来的,为了给我指路。 到了傍晚的时候,我在半山腰找到了一堆燃烧完的篝火,还有帐篷睡袋。 李家成一伙曾经在这里安营扎寨,但是最后连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就走了。 他们肯定是在这里出了事,不过最好他们应该还是逃脱了,返回来了青海之后才是他们最后的死局。 如果他们在这里就被抓的话,那么黑袍人会在这里直接杀了他们,而不是非得带回青海的火葬场。 不管怎么说,这里肯定有危险。 我先进了营地里查看,帐篷里的东西散落一地,肯定是他们逃跑的时候慌乱,只能拿走一些重要的东西。 但是他们还是把重要的东西拿走了,除了一些没用的杂物,什么都没留给我。 帐篷里有一些李家成他们留下的干肉干之类的东西,我没敢动,怕黑袍人会给我下毒,坐在帐篷外面啃着自己带的干粮。 四周有些空旷,唯一可能不正常的地方是一片树林,但是也不是桃树,里面槐树柳树很多种类。我从心里就觉得李家成他们遇到的危险就和这片树林有关系。 我一直犹犹豫豫,到了天黑都没敢进去,而是钻进了帐篷。没敢生火,这是跟兰姐学的。黑暗中的一点火星,可能就给敌人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我躺在帐篷里,这帐篷够大,应该是李家成一伙也不敢分开睡,一起的话有个照应。 耳边听着虫鸣鸟叫声,并不美好,只觉得是种煎熬。在这种地方我也决计不敢睡着,只是闭着眼睛养养神。 突然,外面的声音变了。有一两句女人和婴儿的哭声,接着哭声越来越多,已经盖过了其他所有的声音。 危险要到来了,李家成肯定也经历过。我小心的把帐篷的拉链拉开一个口子,往外看,月光明亮,没什么异样。 但是哭声离我很近,我拿着木剑红绳探出去半个身子,扭头往侧面一看,心底如坠冰窖。 帐篷竟然不在原来的位置,而是来到了树林子跟前,往侧面走上两步就进去了。 我赶紧从帐篷出来,也不确定是帐篷移动了,还是树林子整个来到了我这里。 树林子里全是白花花的人影,无数抱着孩子的女人一起嚎哭。 我脚下慢慢的移动,但是她们还是都注意到了我,往我这边走。这些全是母子煞,得有上百个,要是我真的睡过去,肯定会被她们给生撕了。 我连对付一对母子煞都费劲,跟别说说是这种数量。 母子煞们走的不快,慢慢往我这边挪。我也不敢有大动作,怕惊扰她们。 慢慢后退之际,借着月光我看到了树林子里的一些情况,正对着我的一棵树,上面从插了根弩箭。在其他一些树木上,也有利刃砍出来的痕迹,还很新,没有完全愈合。 李家成他们一伙人曾经进去过!他们不是作死的人,敢冒这么大风险进去,里面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东西。 他们肯定是历经了九死一生,然后逃脱。但是我不行,我一个人进去是十死无生。 我后退到一定距离,发现母子煞们全都挤在了树林子的外围,但是却不出来了。 仔细观察之下,不是她们不出来,而是出不来。她们出不来树林子,这让我惊喜。 不过我不敢在这里久留了,慌忙下山离开。背着月光走了很久,身上已经湿透了,热汗冷汗都有。 但是筋疲力竭之际,我发现我又兜兜转转的回到了树林子跟前,要不是我看到了帐篷,差点直接走进去。 这些东西不让我离开,我被鬼打墙了。咬破舌尖血,尝试往树林子里一喷,最前面的几个母子煞躲避不及,被喷个正着,身上刺啦刺啦的冒着黑烟。 但是一口血过后,她们更加疯狂的想要走出树林子。我就算把舌头咬烂了都没多大用,这么多母子煞同时让我鬼打墙,我只能认栽了。 万幸的是她们是真的出不来,我走不掉就不走了。找了个能看见树林子的地方远远的坐着,反正就是干耗呗。 我听了一晚上的鬼哭,盯了一晚上的母子煞。到了天亮的时候,我在帐篷前面坐着。鬼打墙消失了,帐篷和树林子也神奇的又拉开了距离。 母子煞也都消失了,树林子恢复了平静。我这次不再犹豫,立马下山。虽然秘密可能就在眼前,但是我也不会明知必死还傻着脸往里送。 熬了一个晚上,我此刻的状态很不好,一路跌跌撞撞的回到了西峰村。刚一进村,就有村民看到我,告诉我王德义家出事了。 我强打起精神,赶紧往他家跑。门口远远的围着一些人,都不敢靠近,连王德义也在。 王德义看见我就看见了救命稻草,哭着求我一定要救他。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他指了指门口,我这才看见她老婆趴在大门上,一动不动的。 王德义老婆诈尸了! 王德义说昨天晚上听到有人敲门,以为是我回来了,就去开门,结果看到了她老婆,问他孩子呢? 王德义当时就吓破了胆,把门一关躲在堂屋里不敢出来。天亮之后才爬墙从邻居家出来,一直等到了我回来。 我咒骂了一句,哪里都不安生。不顾王德义反对,拉着他往家里走。王德义老婆还穿着寿衣,身上很干净。我问他去坟地看过了吗? 王德义说有人去看过了,坟被人挖开了,棺材也被打开了,他儿子的尸体还在棺材里。 第二百五十七章 尸哭尸笑 王德义老婆是回来找孩子的,但是孩子就在棺材里。她为什么会找不到?我查看过,她下葬的时候也化解了大部分怨气,应该不会再诈尸才对。 我去坟地又抱回了王德义的孩子,把它和王德义老婆放在一起,甚至还特意把孩子塞进她怀里。 屋子里只有我和王德义两个人,但是我们都看到了,他老婆的手动了,孩子从她怀里滑落下来。 我让王德义看清楚,这是不是他儿子?王德义一口咬定,自己不可能连自己亲儿子都分不清的,这就是他儿子。 那这事就邪门了,王德义结结巴巴的说:“是不是和昨天晚上的事·······” 我也想到了这一点,昨晚上我们见到了王德义老婆,她和自己公婆在一起。当时她没抱孩子,因为我们去告庙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写他儿子的生辰八字。 当时山羊胡老头的说法是,没成年的孩子没什么牵挂,自己能回到阴间去投胎。 现在想来,当时真的应该多和他理论一番。我是接阴人,自然是知道夭折的孩子怨气更深,因为还没有享受过人生就去世了。 我盯着王德义老婆的儿子看了半天,感觉不到任何的阴气。他的鬼魂没在尸体周围,很可能是跑出去玩了,所以王德义老婆找不到他,就回家问王德义要。 我给王德义老婆烧纸钱,这次怎么都点不着。孩子找不回来,她是不会安心的。 我还是记挂老母庙和王德义老婆诈尸会不会有关系,就又去了一趟。这次果然又发现了东西,在老母庙的神台上,神像虽然已经被我打碎了,但是又出现了一个陶人。 看这手笔,很像是我爸做的,用的就是神像上的碎泥。我明白了,前天晚上给我送桃木剑的人十有八九就是我爸了。他也在这里,只是不愿意露面。 这就是一个普通的陶人,没有封信小鬼的魂魄在里面。给我留下这么个东西算是怎么回事? 我想不通,拿着陶人回了王德义家。他在门口坐着,现在知道害怕他老婆了。 走近堂屋,王德义老婆在床上躺着,我一眼就看到,她的嘴角咧着。 出现尸哭是大凶,老谢家媳妇成了母子煞之后就曾经出现尸哭的局面,当时整个村子都成了鬼村。 但是尸笑也是大凶,从某种方面来讲,会比尸哭更恐怖。王德义一直在门口守着,没人来过他们家。那就是王德义老婆自己发生了变化,所谓喜极而泣,悲到一定程度也会笑。 我和王德义一起坐在门槛上,现在的局面不好控制了。王德义也看出来我脸色难看,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我让他去看看他老婆,他怪叫一声窜了回来,说他老婆咋哭了? “哭了?”我再次回去,王德义老婆嘴角还带着笑,但是两个眼角却流泪了。 我在心里嘀咕,尸哭加尸笑,从未遇见过的绝境啊。 现在能怎么办?最好的情况是我能给王德义老婆把孩子找到,但是我不会招魂也不会找鬼。现在开始思念起严冰了,她在就好了。 从包里拿出来老母庙捡来的那个陶人,我爸把它留给我不会没有意义的。 我想了半天,终于还是下了决定。张口就问王德义:“我能把你儿子烧了不?” “啥?”王德义一时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又问:“不是我媳妇儿的事吗?烧我儿子干啥?” 我和他解释利害,说你老婆现在找不到儿子,就会诈尸害人。还不如让你儿子彻底消失,这样说不定能断了你老婆的念想,就不闹事了。 权衡利弊之下,王德义还是珍惜自己的小命的,一咬牙说就这么干吧。 其实我心里也没多少谱,主要还是从陶人上分析,认为是我爸给我的提示。 我这一次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接阴,反正接生的环节是省略了,直接拿出木匣子把王德义儿子丢了进去,点燃了白磷。 王德义不敢看,在院里躲着。这已经是出生几个月的婴儿了,个头够大,我加了好多白磷才把它烧成了渣。 烧完之后呼唤王德义,让他在院子里挖些土进来。他用个水桶提了大半桶,我没说什么,抓过来两把扔进木匣子,混合了骨灰开始捏制泥人。 王德义儿子的魂魄一定会回归陶人里的,这里面掺杂了他的骨灰。而且失去身体的他无处可去。 王德义家有土灶,直接用灶火烧成了陶人。昨晚这一切后,我再去看王德义老婆。她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嘴角的那一抹笑意却散不去,看得人心里发毛。 到了晚上,王德义和我商量,等天亮就把他老婆埋了吧。其实我想的是今晚就趁黑把他老婆埋了,但是看他现在的样子,也是不敢的,只能等第二天天亮。 屋子里多了一具已经被埋过一次的尸体,我和王德义都没有睡觉的意思。就两个人坐着喝茶聊天,半夜的时候我出去上了趟厕所。 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王德义背对着我在看他老婆。我不知道他心里又有什么感想,过去拍了下他肩膀,说以后好自为之吧,你老婆跟着你受了那么多苦,下辈子有机会好好报答她。 王德义没回应我,肩膀抖动了一下。我以为他是在感伤,但是被他手里的一抹寒光闪了下眼睛。 下意识的就往后一退,王德义袖子里藏了把水果刀,要杀我。 我和他拉开了距离,王德义此时的眼睛浑浊一片,跟个行尸走肉似的。 我再看王德义老婆,也睁开了眼。王德义被鬼遮眼了,才会拿刀砍我。 王德义老婆稍稍扭动了下脖子,看着我们两个。 “等会再收拾你!”我对王德义老婆吼了一句,去和王德义对抗。他只是个好吃懒做的庄稼汉子,身手还比不过我,被我几下夺了水果刀轻松撂倒。 王德义张口要咬我,我趁机往他嘴里撒了把朱砂。这东西好用,上次对付刘迅儿子的时候就这么干过。 王德义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过了一会才慢慢清醒过来,正好滚到床边,爬起来就和他老婆对视了,吓得又连滚带爬的躲到我的脚下。 “别跑!” 我正想把王德义拉起来看看他老婆的情况,院子外面传来一声咆哮。 我听出是陈虎的声音,他找到这来了? 王德义不敢再在屋子里呆了,跟着我一起出去。只看到一个雄壮的背影跑远了,过了半天他又回来,果然是陈虎,上气不接下气的。 陈虎早就和我打过招呼说要来找我,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我问他刚才追的是什么人? 陈虎喘匀了气才回答:“我看到小周了。” 小周,那个曾经跟踪过我的警察,黑袍人之一的小周? 陈虎说确定就是他,刚才他趴在门口偷看,自己和他打了个照面,不过没追上他。 我的所作所为还是惊动了黑袍人,小周在暗中观察我们,甚至王德义老婆的事也是他一手操控的。 陈虎的警察证件很好用,王德义对他怵的很,回到家之后不敢多问。 我和陈虎就在偏房里谈论,他问我怎么没去李家成去过的山?我说去过了,只是我看到的东西你估计是不会想看到的。 陈虎也是聪明人,应该能想到我看到的是什么东西。他这次是来帮着我一起调查的,不想正好看到了小周。 陈虎的说法是他被撤职的原因,所有事都和我有关,不查清楚心里难受。 我没有点破,他特意前来不只是为了这些,还有就是盯着我,一旦我露出什么马脚,他一定会亲手把我送进牢房。 过了没多大会,王德义就死皮赖脸的进来了,不敢一个人呆着。我们也没法继续聊下去了,和他一起在堂屋守着尸体。 王德义老婆这一夜很安分,没有任何的动作。第二天天刚亮,我们三个就把她给埋了,这不是第一次下葬,也不用什么丧礼,王德义直接开着家里的农用三轮车拉到坟地里就放进了棺材。 再回到王德义家里,陈虎问我接下来怎么打算?我坦白,说李家成去过的地方我去不了,一个人没办法对付那么多母子煞。 陈虎也没办法,别说他已经被撤职了,就算他能带着荷枪实弹的警察跟我上山,也一点用都没有。 我需要的人手,是懂行有本事的人。思前想后,我还是给王成立打了电话。 他此刻还在青海,一张口就问我是不是在火车上遇到他师弟了?我一脸的茫然,知道手机里传来了张成智的声音,我才明白过来。 张成智去青海找的熟人竟然是王成立,他们还是师兄弟。 我对王成立说了李家成的事,尤其是关系到黑袍人,问他愿不愿意来帮我。 王成立立马严肃起来,说很快就到。挂了电话之后,我心里还很纠结。这一趟太凶险了,但是我知道只要我这么一说,王成立肯定会来。 说到李家成的时候,陈虎又告诉我一个信息。他把李家成老婆的骸骨送去检验了,和当年一个妇幼医院的女人的确是同一个人。 我不敢相信,陈虎摆摆手让我听他说下去:“不是你想的那样,李家成娶的不是鬼,而是一个活人。从骨龄上看,李家成老婆在妇幼医院的时候没死,她当时可能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 第二百五十八章 岁月间的争斗 唯一一个在妇幼医院活下来的人,肯定牵扯到太多的真相了。可惜李家成老婆死于几年前的医疗事故,李家成也死了,我没办法让死人开口。 陈虎执意要我带他去老母庙看看,那里还是一片狼藉,神像碎了一地。我又带他去埋了旗袍女人的地方看看,他充分发挥了不怕脏的刑侦人员的素质,用手捏了把土拿在鼻子下嗅了嗅。 “我可没有杀人,这是具干尸,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我主动开口。 陈虎没有说这些,而是很严肃的道:“这不是你挖的坑,虽然隐藏的也很好,但是在你之后有人挖开过这里。” “你怎么知道?”在我看来这就是我挖坑埋骨头渣子的地方啊。 陈虎很自信:“你在山上挖坑埋人的时候跟这个坑不一样。” 我心里发虚,不再多说话。陈虎直接用手挖开了坑,里面还是那堆骨头渣子,没什么特别的。 “这里面就一堆骨头渣子,谁会跑这来挖它?”我还是不屑,陈虎也没了主意,只是一口咬定说这绝对不是我挖的坑。 我也不得不重视起来,在调查蛛丝马迹方面陈虎是专业的。但是,谁会挖开这个坑呢?里面的骨头渣子又有什么用呢? 我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赶紧把包里的陶人拿了出来,不是王德义儿子,而是我在老母庙捡的那个。 骨头渣子,对我这种人而言,唯一的用途就是烧制陶人了。难道说,这个陶人是用旗袍女人的骨灰烧成的? 我把陶人递给陈虎,他也无能为力,说都烧成这样了,dna验证都不一定好使。 我又开始了摇摆,这个陶人到底是我爸留给我的,还是挖开坑的人呢? 最终我还是认为,我上当了。我爸虽然也给我留过陶人当线索,但是里面都是有字条的。 包括严叔死的时候,他也是留了字条让我去奔丧。按照他的习惯,只留下一个陶人的可能性还真的不大。 如果不是我爸的话,那么我是不是就会错意了呢?陶人就是个圈套,而我还错误的当成了提示信息,把王德义儿子给烧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人对我的心里把控太强了。我可能已将上了他的套都不知道。 我是接阴人,但是孩子不是我接生的,我把一个出生几个月的死婴儿给烧了,这算不算是犯了伤天害理的大忌? 匆忙回到王德义家,他还在门口坐着。村民们都知道他家出了事,不敢靠近他了。 家里一切正常,但是到了晚上的时候,我还是偷偷对陈虎说,我觉得王德义老婆还会回来。 陈虎也点头,说小周昨晚偷听,一定是有目的的。我和陈虎都紧皱着眉头等王德义老婆回来,王德义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纯粹是看我俩脸色不好自己吓的。 出奇的,一夜平静,这反倒是不正常了。 第二天我们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回到各自的房间补觉,到了中午的时候,王德义把我们叫醒,说他老婆好像又惹事了。 我立马清醒起来,王德义说他刚才在门口打盹,听到有人说孩子被偷了,昨天夜里还有人看到了我老婆,我老婆的坟还被人挖开了。 我和陈虎出去的时候,王德义家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对他恶言相向。说他老婆死了为什么还闹腾,偷走了他家孩子。 我问明情况,和王德义说的一样,王德义老婆的坟被挖开了,棺材也打开了,里面没人。 而现在满村子的人都在寻找丢失的孩子,我一个头两个大,现在的情况怎么和刘迅家的事那么像?刘迅老婆死后也要抢走表哥家的孩子。 王德义被一群老娘们骂的说不出来话,场面无法控制,还是陈虎出来一拳把铁门打了个坑出来,人群才安静了。 我问他们是不是真的有人看到王德义老婆偷走孩子了,这些没人应声了。过了好久,才有一个中年妇女说昨天起夜的时候,远远的看着一个女人抱着孩子往村外去了,看背影像是王德义老婆。 我安抚了众人,说不管是不是王德义老婆干的,先找孩子要紧。要真是王德义老婆偷的,也不是王德义授意的,找他没用。 这群人又开始七嘴八舌,我实在是应付不了,就拉着王德义和陈虎先去找孩子了。 那个中年妇女只有一句话没用添油加醋,那个像王德义老婆的女人抱着孩子出了村子。 而我唯一能想到的地方,还是老母庙。还没有人想到往这里来,我们到的时候,就看到一口黑棺搁在门口。 果然,又是黑袍人的手笔,而且已经确定,是小周。 我对陈虎道:“你的手下办事效率挺快的。” 陈虎难受了半天,才说小周的确是个好警察。他很认真的说,他前天晚上看到小周的时候,从他的动作就认出,他的确是小周,不是有人偷偷取代了他,而是他真的成了黑袍人的一员。 这倒是和我们之前的分析有出入,以前我们都认为真正的小周已经死了,后来的是假冒的。 反正抓不到小周,他是不是假冒的我们也无从考证,眼前要面对的还是这口黑棺。 这青天白日的,也不太会有什么危险。我就让陈虎搭把手开棺,开棺之后王德义的老婆真的在里面,手里还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不是她的儿子。 真相大白了,但是谁都高兴不起来。这孩子死了,应该是被关在黑棺里闷死的。王德义老婆脸上还挂着笑,似乎是欣慰自己找到了孩子。 我只有懊恼,黑袍人似乎用同样的圈套让我上了两次当。第一次的时候都没死人,第二次却白白让这个孩子丢了性命。 陈虎也急躁,一脚踢在了黑棺上。如果他在职的话,这又是一起没法结案的案子。一具埋了两次的女尸,偷走并闷死了一个孩子,这种话怎么对人交代? 我把孩子抱了出来,不管怎么说得还给他的家人。烧是绝对不敢再烧了,烧了这个,王德义老婆还会再找另一个。 王德义已经傻眼了,完全没有主见,只是一个劲儿担心他老婆会不会把他也害死。 我问他能不能直接把他老婆烧了,他这次一点犹豫都没有,还一个劲儿的说:“烧了好,烧了好。” 本来是打算连王德义老婆带黑棺一起烧掉的,但是我又动了心思。黑棺顶上有图画的,我真的想看。 但是上次进入黑棺我并没有看到图画,还差点被闷死在里面。严冰救了我,也警告我以后要远离黑棺。 最终还是好奇心害死猫,我让陈虎和王德义小指上绑上红绳,又一人给了一把朱砂。虽然是大白天,但是就在老母庙门口,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我们把王德义老婆抬出来,我自己爬进了黑棺,棺材盖慢慢关上。 这黑棺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我用手机照着黑棺顶上。有画,我很激动,终于能看到画了。 画面上还是一口黑棺,不过这次并没有看到蛇首人身的女人,反倒是看到旗袍女人。 她躺在黑棺上,身上盖了一床被子。一个男人的背影跪在她黑棺一头,脚边是一个木匣子还有一堆杂乱的线条,像是泥土。 我惊诧万分,这女人就是旗袍女。但是这个场景,让我头皮发麻,这不是接阴的场景吗? 旗袍女还在的时候,也曾经问我讨要孩子。现在看来,她生前的确是个孕妇。死后也是,只是孩子被接阴了。一只没有了孩子的母煞,还被泥土裹在了神像里。这对她来说,是幸事还是不幸? 既然图画上出现了接阴的场景,我不免又想到更多。被我打碎的神像,像不像是一个大个的陶人呢?难道神像不是黑袍人制作的,而是我们接阴人这一行的前辈?他是用混合骨灰的泥土封住了旗袍女,让他没法害人。 又回想起山上的树林子,那些母子煞也出不来,这个可能性就更大了。黑袍人一直在制造母子煞,但是也有人一直在阻止他们。 我爸应该算是其中一个,但是绝不是唯一一个。光是我们家,从我们家先祖可能就在做这件事了。 这不是一两个人的斗争,是很多人与黑袍人跨越了不知道多少年岁的较量。 我之前有几口黑棺没看过图画,其中一定还有重要的信息,只是我很难再找到了。 黑棺里的空气消耗的差不多了,我用力敲了几下棺材盖子,这次倒是简单,陈虎直接给我打开了黑棺。 从黑棺里出来,又回头看了一眼老母庙。这座庙,就是个缩影。有人封住了旗袍女人,但是黑袍人也在周围制造了女娲庙的传说,让十里八乡的人死后都被家人送来告庙,等于是把亡魂全部交在了旗袍女人手上。 如果再按照严冰对于风水上的说法,家里有先人魂魄不得安宁,后人会跟着遭殃。就像是王小英家一样,所以附近的这几个村子才会这么穷。 我似乎梳理出了很多的线索,但是天快黑了,我们还得想办法给死了孩子的那家人去解释,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第二百五十九章 小周 回到村子之后,那户死了孩子的人家对着王德义吵闹。毕竟孩子我是因为王德义老婆死的,他也不好发作。 但是那对年轻夫妇一直骂了他半晌午,王德义也终于急了,吼道:“我老婆孩子都被烧成渣了,你们还要我怎么办?给你家儿子偿命吗?” 王德义的日子不好过了,我看他意思是被逼急了,如果那对夫妇再逼他,他可能真的一头撞墙了。 就出去打圆场,山羊胡老头也跟着一起劝,对年轻夫妇说你们俩还年轻,还能再生。 王德义家一贫如洗,陪不了钱也陪不了命,孩子是他老婆杀的不是他,只能罢了。 回到王德义家之后,他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闷头就睡。我和陈虎也没再管他,两个人坐了一会,然后我的头莫名疼起来,像是发烧了。 就让陈虎一个人守着,我也回了房间睡觉。到了傍晚的时候,山羊胡老头又来了,找我帮忙。 我揉了揉脑袋起来,好了很多,但是还是疼。我脑子里老是时不时的闪过旗袍女人的脸,知道我的头疼肯定和她有关系,把老母庙捡来的陶人拿出来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异样。 山羊胡老头说明来意,村里又死了人。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病逝,她家里人要去老母庙告庙。现在山羊胡老头知道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是这是他们这的习俗,他拦不住,只能来找我。 山羊胡老头是村里专门管这些事的人,他都拦不住,我一个外人自然也没办法。 不过也不能放任着那家人不管,就让山羊胡老头告诉了我他们晚上告庙的时间,我和陈虎一起去盯着。 吃过晚饭之后,山羊胡老头又来了,说那户人家已经快动身了,让我们去村口等着。 王德义不愿意再掺和这些事,但凡出了事村里人又会说是他老婆干的。 我和陈虎跟着山羊胡老头到了村口。看着三个年龄差距有点大的男人,为首一个端着盘子黄纸。 山羊胡老头给我们说明,这是死去老太太的三个女婿,她没儿子,不过三个女婿也很孝顺,所以非要按照习俗去告庙。 看着三个男人走过去,我们才跟上,没有惊动他们。我也想知道,当时我们是怎么着了道的。 山羊胡老头跟着我们又走了一段,就支支吾吾的说家里还有事。我知道他是怕了,不敢再去老母庙。 也不戳破,我让他回了家。跟陈虎两个人继续跟上。 站在离老母庙很远的地方,看着老太太的女婿们跪在地上对着神像磕头。这是山羊胡老头没有告诉我们的事,不知道谁又把神像给塑上了。 重塑神像的人绝对是黑袍人,我现在在想那神像里的是什么,是空的,还是又找了只母煞? 我看着磕头的几个人,猛然间发现。数量不对,老太太有三个女婿,我们路上一直盯着的也是三个人。 可是现在我眼睁睁的看着,在老母庙里磕头的人变成了四个。 和陈虎对视了一眼,他也发现多了一个人。给我比划了几个手势,我没看懂,不过看到他往旁边绕了绕避开里面人回头的视线,慢慢靠近。 我也跟他一样凑过去,摸到门口的时候。正好多出来的那个人有了动作,他点了只香,三个女婿就全部倒在了地上。 然后多出来的这个人就从身上拿出了什么东西,要塞进三个人的嘴里。 这时候陈虎不再等待,直接从他背后过去把他摁住。这种格斗功夫是陈虎的看家本领,那人没防备,直接被撂倒了。 “小周!” 陈虎喊了一声,那人正好回过头来,真的是失踪的警察小周。 小周被陈虎用皮带捆住了双手,也不反抗了,老老实实的一动不动。不过我看他的眼神很奇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又有点呆滞,像个傻子似的。 陈虎对于自己曾经的下属还是有感情的,斥问他为什么会和黑袍人掺和在一起,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小周没有回答,沉默了一会,陈虎又要问他,他抢先开口问了另外一个问题:“老大,我会被判刑吗?” 陈虎点头,开始套他的话,说坦白交代算是立功表现,会给他减刑的。 小周也是警察出身,这种话骗不了他。他又笑了笑,接着问陈虎:“我爸妈还好吗?” 陈虎说还好,只是想念他了,他该回去看看他们的。小周‘哦’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接下来无论陈虎问他任何关于黑袍人的线索,他都不回答,只是趁机问一些杂七杂八无关紧要的问题。 陈虎眉头皱了起来,小声告诉我:“他在拖延时间。” 我也能看出来,小周就是想把我们托在这里。我心里又出现不好的预感,在包里摸了摸,捡来的陶人不见了。 我担心村里人的安危,想要赶紧回去。陈虎要押着小周一起走,小周开始反抗,不愿意离开。 并且,被陈虎反扣着双手的小周,本来是背对着陈虎的,却硬生生的把脖子拧了一百八十度,正脸对着陈虎,把陈虎吓的往后退了两步。 “桀桀桀。老大,你说我还能回去当警察吗?”小周现在的样子很吓人,不过他被捆住双手也动不了。 我早就觉察到他身上不对劲,让陈虎帮忙,两个人一起把他的上衣给扒了。 一股子腐烂的恶臭,小周的胸口有一个拳头大的血窟窿,虽然没有前后透明,但是也能看到他的心脏没有了。 小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但是他还能说话还能动。陈虎缓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我看不能再耽误了。小周已经不是活着时候的小周了,他是黑袍人的一员。不过他现在没穿黑袍,我又没法辨别黑袍的作用了,不过黑袍人似乎个个都是这种活死人。 陈虎虽然已经跟着我一起见识过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但是还是愣神。 我问他,能不能把小周烧了,然后赶紧回村子。我有预感,村里绝对出事了。 陈虎还在犹豫,我又补充了一句:“我们这不算是杀人,你仔细看看,他还算是个人马?” 我指着小周胸口的血窟窿,陈虎终于点头。我们两个人把小周拉了出去,捡了堆干柴火,我又撒了点白磷,直接把他丢进了火里面。 小周是个死人,也感觉不到疼痛。被火烧着也没反应,刚开始还能笑着和陈虎说几句话,当烟火烧坏他的喉咙之后,他才发不了声了。 我没等看着他烧完,就拉着陈虎赶紧回村子。陈虎跟上我,但是走出去一段距离之后,陈虎又回头,我跟着一起回头,火海里窜出来一个火人,往另一个方向跑了。 这是我疏忽了,一个死人都还能动,火怎么能烧死他呢? 陈虎要去追小周,被我拦住。他那副样子就算死不了,一时半会也没法对我们使绊子了,还是先回村要紧。 一路跑回村子,村子里看上去很热闹。很多的人,还有鬼。 有我曾经见识过的这村子死去的人,也有活人。活人都跟行尸走肉一样,失去了意识,跟鬼魂一样漫无目的的游荡。 我懊恼,中了调虎离山的计谋。陈虎面对这种情况也不知所措,好在这些人鬼不分的东西都没有袭击我们。 我想到了丢失的陶人,就赶紧去王德义家。听到里面有什么东西被踢倒的声音,直接踹开门进去。 一进院子就看到王德义在堂屋里上吊了,身上穿着不知道哪来的旗袍。 王德义吊在半空中,舌头吐了出来,也看到了我们,挤出一个阴邪的笑脸。 我和陈虎不会见死不救,赶紧过去把王德义给放下来。他却突然要掐我的脖子,被陈虎两下摁在了地上。 我听到咔嚓的声响,王德义拧断了自己的胳膊,回头看着我,还带着笑,开口问我:“我的孩子呢?” 他的声音已经变成了旗袍女人的声音,我瞪了他一眼,把准备好的朱砂塞进了他嘴里。 王德义在地上抽搐,吐了白沐,过了一阵子才清醒过来,叫嚷着胳膊好疼。 陈虎下手粗鲁,直接给他把脱臼的胳膊上了回去。王德义一脸的茫然,看着自己身上的旗袍也说不出话来。 我问他有没有看到我的那个陶人,王德义回过神说看到了。就在我的房间里,他收拾屋子的时候看到的,觉得好奇就拿起来看了看,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赶紧去找,陶人还在桌子上放着,我一拿起来就又头疼,觉得手里的陶人就是旗袍女人一样。 “谁?” 我没时间从陶人下手想办法化解眼前的局面,就听到院子里陈虎的一声暴喝,顺手把陶人塞进包里,就出去看。 从门口走进来两个提着铜钱剑的人,是王成立和张成智师兄弟,他们到了。 王成立和陈虎打了个招呼,就过来质问我:“你又整出什么幺蛾子了?为什么村里那么多的鬼,还有失魂的人,他们都跑出去了。” 我们五个人都出去看,活着的死去的村民,一窝蜂的往村里外面跑。看方向,不是老母庙的位置。 我心里一惊,他们要上山! 第二百六十章 墓中玉婴 我告诉他们,村民们要去的那座山,就是我去过的那个,里面有几十对母子煞。 陈虎和王德义没什么反应,王成立和张成智一起倒吸口凉气,说莫不是他们想放出来那些母子煞吧? 我点头,说十有八九就是这样。 我们不能让这件事发生,到时候死得绝对还不止这个村子的人。 出门跟上村民之后,已经有一部分上了山。我们没有犹豫,也跟了上去。 我还在村民之中看到了山羊胡老头和他媳妇,不过怎么叫都不回应,一前一后的走着。 王成立和张成智也没了辙,一两个人失了魂还能应付,人数这么多,拼死救回来几个,剩下的人也早到了半山腰的树林子了。 我们商量了几句,就迈开步子往前跑,要抢先在村民之前跑到树林子守着,不能让他们放出母子煞。 这些村民对我们也不闻不问,只是闷头赶路。我们赶上了,但是也无济于事。 村民太多了,凭我们五个人不可能守住树林子的所有外围。当我看到有村民钻进了树林子之后,就知道完了。 一瞬之间整个山上都是女人小孩的哭声,本来对我们不理会的村民也开始把我们围了起来。 我们被围困在中间,好在王成立和张成智来的时候有准备,在我们周围撒了一圈黑狗血,村民和母子煞都无法靠近我们。 就这样一直僵持到了天亮,死去的村民散去了,活着的村民也醒了。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很多人开始往山下逃。 但是我看着他们一会又从另外一个方向转了回来,看到我们之后就坐在地上痛哭,崩溃了。 果然想下山没有那么容易,我们既然上来了,那些东西不会轻易让我们离开。 这时候西峰村的村长站了出来,先清点了一下人数,几百口子人都来了山上。 陈虎尝试给外面打电话,没信号。我们被困在了山上,这么多人的生死,让我心情异常的沉重。 我们开始想办法尝试下山,依然走不出去。而且在我的认知里,才过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天就黑了。 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机,才中午十二点不到。村民们的恐慌加剧,而且时不时的开始有人死去。 这山上满是母子煞和被旗袍女人奴役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怨魂,我们实在是看不过来。 又听了一晚上的鬼哭,到天亮的那一刻,地上已经多了几十具尸体。 山羊胡老头带着村长过来和我们商量,求我们带他们下山。我们也只能说尽力,眼前的局面不是我们能应对的。 陈虎的脸色阴沉,说自己当了那么多年警察,今天觉得特别无力。 我安慰他说我们还有一线生机,这不是天还亮了吗?说明那些脏东西还厉害到没法对付的程度,只是我们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王成立看着地上的帐篷,是李家成留下的,疑声道:“不知道李家成他们遇没遇到这种情况,他们是怎么逃出去的?” 我回头看着已经没有了母子煞的树林子,里面的一些树木还有他们打斗留下的痕迹。 我起了心思,和他们商量要不要进树林子看看。现在里面的母子煞没有了,但是当初有的时候李家成一伙就进去过。就算我们在里面找不到出去的办法,最起码得看看李家成在里面找到了什么东西。 我的提议没有任何人反对,王德义当然还是跟着其他村民。我们四个担负起了找出路的责任,一起走进了树林子。 树林子里有很多裂开的坟包,里面都空了,是那些母子煞的坟。 四个人没敢离得太远,很快我们就一起来到了树林子中间的一座坟丘。这座坟很大,而且这是目前唯一完整的一座,想不引起我们注意都不行。 陈虎看了一阵,最先开口道:“不知道这是不是座新坟,但是上面的土是刚填上去的。” 我们在坟丘周围捡到了两个烟头,很显然是李家成一伙留下的。他们挖开过这座坟,我们没有工具,只能徒手去挖。 花了好长的时间,才把坟挖开。天又快黑了,我看了一下时间,上午十一点不到,天黑的比昨天又早了一点。 坟丘挖开之后,里面没有棺材,只有一块厚实的木板。陈虎下去敲了敲,说下面是空的。 我们四个人把木板掀开,底下是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张成智开口道:“你们说的那伙人,不是从这个洞逃出去的吧?” “不是。”陈虎说的很果断:“坟是他们填的,从这出去怎么填上的?不过他们肯定进去过这里,又出来了。” 现在一个没有选择的选择摆在我们面前,进还是不进? 陈虎和王成立一人抽了根烟,陈虎就第一个下去。洞里面传来一声巨响,半天没有声音。 我拿着手机往里照,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过了半天,才传来陈虎的声音:“你们下来吧,这洞挺深的,小心点。” 听到陈虎的声音我才放下心来,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下去之前嘱咐王成立和张成智别跟着下来了,树林子外面还有几百号村民呢,不能不管他们死活。 如果没有他们师兄弟的保护,那些村民恐怕一个都活不下来。他们两个也知道利害,一人留在这里等我们,一人回去了村民那边。 我跳下去之后,看到了一束很明亮的光。陈虎开着一个军用手电,说下来之后捡到的,还有电就说明遗落了不久,肯定是李家成一伙人留下的。 我在心里感激,他们那伙人总算给我们留了一件有用的东西。 四处照了一下,这是一个青砖砌成的甬道。陈虎说这应该是一座古墓,李家成一伙人不是盗墓贼,我们来这里的确是来对地方了。 我们沿着甬道往前走,前面出现了一个三岔路口,每个路口的墙上都画了一个箭头,但是只有一个下面打了个勾。 陈虎分析说当时李家成一伙是分开走的,这是他们留下的记号,这个打勾的应该是他们出来的时候记下的正确的路。 我对于这些东西完全不懂,只能听从陈虎的分析,从打勾的这条路走。万幸,我们走对了。 沿着这条路走,一路上又看到了地上散落的生锈的箭矢,还有留了一地的火油之类的东西。 这些都是废弃的机关,幸好李家成一伙提前趟好了路,否则我和陈虎绝对是寸步难行。陈虎也说,李家成那伙人里有个专业的盗墓贼。 我们跟着一路留下来的记号,可以说是一点危险都没遇到。最后来到了一个石门开启的巨大房间,这就是墓室了。 想着前面都没什么危险,这里应该也没事,就直接往里走。刚一踏进墓室,我的心就咯噔一下子。 猛然回头,旗袍女人在甬道的尽头看着我,但是一眨眼又没了。 这是我们和李家成一伙的不同,他们来的时候经历的危险是机关,,但是我们是身后跟着一只没有了尸体的母煞。 陈虎并没有觉察到这一点,我也没告诉他,他就算知道了也没办法对付。 进了墓室,陈虎掏出打火机把四周墙壁上的油灯点亮了。墓室里亮堂了起来,这里面有很多的陪葬品,是一些金银器和瓷瓶之类的。墓主人生前应该还挺富裕的,不过李家成一伙人没有动这些东西。 我们的目的也不在此,一起看着墓室中间那口黑棺。这里面出现了黑棺,并没有让我有太大的意外。 我和陈虎一起过去,黑棺的盖子已经丢在了一旁,是打开的。陈虎用手电往里一照,是一个包裹在玉石里的婴儿。 又是这个东西,这是我第三次见到这东西了。前两个都是埋在血桃树底下的,其中一个不知道被谁偷走了,另一个被我烧了。 陈虎还没有见过这种东西,盯着看了一会,说这上面有利器砍凿的痕迹。我顺着他的指示看过去,包裹婴儿的玉石上的确有一道痕迹,还有一些龟裂,不知道是不是李家成那伙人干的。 我盯着婴儿一直看,突然听到一个小孩的声音,说他要找他的妈妈。 我看了一眼陈虎,他没反应,显然是没有听到这个声音。我再看婴儿,他的眼睛竟然睁开了。 之前见过的两个婴儿都不会动,但是这个婴儿睁眼了。 “他的眼睛?”陈虎没听到声音,但是却看到了婴儿睁眼。 我没跟他说话,而是低着头问婴儿:“找到你妈妈之后,你要做什么?” 婴儿没有回答,在我和陈虎的注视下,婴儿的眼睛又慢慢闭上了。 陈虎捏着我的肩膀用力晃了晃,问我是不是精神失常了,干嘛跟一个死孩子说话。 我说我没有,但是陈虎这么一说,我就又感觉到头疼了起来。捂着脑袋,越发的昏沉。 在我的眼前闪过一个画面,旗袍女人抱着一个婴儿,让婴儿叫她额娘。 我用力摇了摇头,清醒了过来。玉石里的婴儿是旗袍女人的,她要找的孩子就是这个! 第二百六十一章 摔碎玉婴 这对母子煞被人分开,婴儿被玉石包裹放进了黑棺,母煞被封在了泥塑的神像里,也不知道是黑袍人还是黑袍人的对手所为。 又过了一会,我们没有再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只好离开,外面还有那么多村民。 走的时候,我们还是没有带上婴儿,还是不让他找到自己母亲比较好。 半道上,我们竟然遇到了王成立和张成智,他们也下来了。说外面的局面已经失控,母子煞和很多鬼出现,村民们不听指挥,四散奔逃,他们只好下来了。 我们被困在了墓里,出口处也有很多母子煞守着。没办法硬闯,我们只好又回到了墓室暂时躲避。 商议了一下,我们决定先在这里等到天亮。天亮之后安全一些,我们才好出去找那些走散的村民。 这墓里也不是绝对安全,我们四个人轮流守夜。我头疼的厉害,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我醒了,王成立和张成智也在睡觉。应该是陈虎在守夜,但是他的人呢? 我在墓室里打量了一下,没有找到他的身影。叫醒了王成立和张成智,他们也没注意到陈虎去干吗了? 陈虎挺稳重的,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离开。我们三个都起来找他,墓室外面也找了,没找到。 回到墓室的时候,我们三个听到了鼾声,从黑棺里传出来。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陈虎不会脑子抽筋躺到黑棺里睡觉了吧? 赶紧过去看,陈虎真的在黑棺里。不过此时的他穿上了墓里的陪葬品,一身红色的旗袍。 我皱起眉头,叫了陈虎一声,他猛然睁开眼睛,吐出一个字:“滚!” 他的声音变成了旗袍女人,被上身了,跟当初的王德义一样。 我们三个都没有注意到陈虎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看来旗袍女人一直都跟着我们。 此时的陈虎单手搂着玉石婴儿,眼神怜爱,就像是一位温柔的母亲。 我的心提了起来,母子煞终于会和,绝对会有大事发生。 王成立偷偷的拿出了一张符纸,他应对这种被附身的情况比我强点。但是他的符纸还没贴出去,就被陈虎发现了。抽出了身上的匕首,抵在了自己胸口。 旗袍女人竟然还懂得威胁我们,她这一刀刺进去死得就是陈虎。 王成立只好作罢,把符纸丢在了地上。陈虎阴恻恻的看着我,也把匕首慢慢往下放。 但是他眼神突然一狠,快速的把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肚子,用力剌开了一道口子,陈虎的肚子瞬间被染红了。 旗袍女人要陈虎的命,我们只能铤而走险。我伸手去夺陈虎手里的匕首,陈虎的力气本来就不小,这会被附身之后力气更是大的邪门。 我两只手掰不过他一只手,王成立手里也捏了一枚青铜的棺材钉,我提醒他别伤了陈虎。王成立把棺材钉钉在了陈虎的另一只手上,我这边已经抓不住陈虎拿匕首的手了,被他挣开。 陈虎单手得闲,又要去刺自己的肚子。口中还嘀咕着:“孩子,你回到额娘的肚子里吧,外面都不安全。” 我听得头皮发麻,旗袍女人要把婴儿重新塞回肚子里,还是陈虎的肚子里。 张成智脑子活泛,制服不了陈虎,就伸手把婴儿抢了出来。陈虎变得疯狂,硬生生的挣脱了钉在手上的那枚青铜钉。从黑棺里坐了起来。 陈虎从黑棺里跳了出来,也扔掉了匕首,只是朝着张成智走去。 王成立让我去抱住陈虎,我照办了。陈虎双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我快喘不过气。张成智把婴儿也放在了一旁,跟王成立两个人,两把铜钱剑一起拍打陈虎的前胸后背。 我脖子上的力道渐渐的小了,陈虎的眼神也变得渐渐清明起来。 有效果,陈虎松开了我,慢慢的跪在了地上,但是旗袍女人还是没有离开陈虎的身体,嘤嘤抽泣着。 我叫住了王成立他们,活人虽然碰一下铜钱剑没什么。但是他们这样一直打下去,也对陈虎的魂魄有影响。 我们三个人看着陈虎用女人的声音在哭,都很揪心。哭了一会,陈虎慢慢又站了起来。 我斥问他:“你的孩子已经在这里了,你还想干嘛?” 陈虎用旗袍女人的声音回答:“我想留着这陪着我的孩子。” 我和王成立对视了一眼,就下了决定,和旗袍女人商议:“你想陪孩子我们不管,但是你得把陈虎放了。不然的话······” 陈虎愣神了,旗袍女人在思考。我想不通这有什么好纠结的,你要陈虎的身体有什么用吗? 张成智和王成立绕道了陈虎身后,慢慢的靠近。我看到了,就继续跟陈虎说话,分散他注意力。 张成智用了一根红绳勒住陈虎的脖子,王成立拿了一小瓶黑狗血,直接往陈虎脑门上倒。 陈虎蜷缩在地上开始吐白沫子,我知道差不多了,王德义被我塞了朱砂救回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我们三个看着陈虎,他抽搐了一阵,就重新睁开眼睛爬了起来。我问他怎么样了,陈虎闷声‘嗯’了一声,然后接着开始吐。 我拍了拍心口,陈虎终于正常了。 不过就在我放下心的那一刻,陈虎突然发力,直接冲向了张成智,把他撞开了。然后捡起了地上的婴儿,我看到他的眼神又变了,我们还是低估了旗袍女人。 陈虎用旗袍女人的声音嘶喊着:“这不是我的孩子!” 碎裂声四溅,还有一地的玉石碎片。陈虎把婴儿摔在了地上,然后就跪在地上又开始哭,哭了一阵之后晕了过去。 我们三个先用红绳把陈虎绑了,才叫醒他。这次确定了,陈虎是真的没事了。旗袍女人应该是魂飞魄散了,不过她最后发狂的那一刻又是怎么回事? 我们把陈虎松开了,他的肚子上有一个血淋淋的口子,得包扎下。而且陈虎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问我们他怎么受的伤。 陈虎似信非信的样子,我问他不是怀疑是我们干的吧?然后指着玉石碎片中的婴儿,说这也是你摔的。 说起婴儿,我的心里就发寒。既然母煞都没了,我也没什么忌惮了,干脆就把这个死婴儿也烧了得了。 王成立他们也没意见,我把婴儿拿到黑棺旁边,撒了把白磷就要点火。 在点火的那一刻,我看到婴儿的眼睛又睁开了。我刚缓和了一点的头疼又犯了,我用手在包里摸出来老母庙捡来的陶人,已经碎了。 这个陶人用的是旗袍女人的骨灰绝对没错,但是她都已经被灭了,为什么我还会头疼。 我哆嗦着手,想要先把婴儿烧了,他肯定就是根源。 但是我最终也没有做到,最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我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头没那么疼了,但是还是昏昏沉沉的。而且,我一睁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房梁,我这是在家里?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走出了屋子,就看到了一个美好的背影坐在堂屋门口晒太阳,是王允。 我叫了她一声,王允回过神来露出笑脸看着我,我眼睛瞪大。她怀里抱了个婴儿,我说话都变得不利索起来:“这,这是谁,谁的孩子?” 王允疑惑的看着我,说:“这是你儿子啊。” 我如遭雷劈,整个人都愣在那里,过了半晌才开口问她:“这是我跟谁的孩子?我怎么不记得了?” 这时候用从厨房走出来一个人,是黑猫,手里还拿着个锅铲子,笑着告诉我:“这是你和严冰的孩子。” 我顿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四处打量了一下,王允和黑猫在这,但是严冰不在。 我的脑袋更加的昏沉,已经站不稳了,努力挤出一句话,问她们严冰在哪儿? 还是黑猫回答我,说严冰死了。 我再次震惊,脱口而出:“严冰怎么可能会死?还给我留了个孩子?” 王允和黑猫都不说话了,而是齐刷刷的看着我背后。我脖子僵硬的回头头去,看到满身是血的严冰站在我们家大门口。 严冰喊着我的名字,让我过去。我身体不受控制,走到了她的身边。 严冰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转身就往外面走。我没有跟上,严冰又回头问我:“你不该来陪着我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且我怎么都想不起来严冰是怎么死的,她又怎么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身后传来王允和黑猫的声音,她们也在劝我,说我应该去陪着严冰。 我心里绷着的那根弦松了,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跟着严冰出了院子。 走出去一段距离,严冰突然停了下来。用灰白色的眼睛看着我,等到她双手掐在了我的脖子上我才反应过来,想要挣扎。 但是严冰语带悲戚,说:“我是因为你才死的,你不该下来陪着我吗?” 我又开始动摇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的确不应该扔下严冰一个人不管。 求生的欲望越来越弱,我甚至已经在想,我和严冰婚礼和阴婚都结过了,真的是生死都要纠缠在一起。 我因为窒息,意识越来越薄弱,当我觉得我快要解脱的时候,脑袋后面挨了一闷棍。 第二百六十二章 山洪 这一下重击让我清醒过来,眼前场景变幻。我还在墓室里,和王成立面对面的跪着,他哭哭啼啼的,脖子上有一双婴儿的手印。 是张成智打了我,他没注意到我已经醒了,还要再来一下。我瞪了他一眼,他悻悻的把铜钱剑收了回去,刚才他就是用这东西砸的我后脑勺。 陈虎重伤,似乎没有事。张成智没有着了道,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王成立还紧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说老婆我对不起你,你带我走吧之类的。 张成智把铜钱剑塞到我手里,让我叫醒王成立,说他不敢打他师兄,要折寿的。 救人要紧,我也不推辞,拿起铜钱剑在王成立脸上抽了两下,王成立也醒了,眼神迷茫,四下看了半夜才回过神来。 张成智摸了摸胸口,他脖子上挂了跟红绳,肯定是佩戴了什么好东西,说要不是师父把这东西给了他,他们这次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我看向地上的婴儿,打火机早被我扔到了一旁他的眼睛又闭上了。但是我确信,我和王成立产生幻觉绝对是他干的。王成立脖子上的手印就是证据,而且王成立指着我脖子说我脖子上也有。 王成立脸上还有泪水,心情悲戚,说可能不是幻觉。他看到了他老婆,说自己在下面照顾不好孩子,让王成立下去陪他们娘俩。 王成立看上去不怎么靠谱,但是绝对是重情重义的人,所以比我更快的沦陷。 王成立说看到的可能是真的,这婴儿有通阴阳的本事也说不定。我瞬间炸毛,跟他吵嚷起来:“不是真的,绝对不是!” 王成立没想到我反应这么大,疑惑的看着我。 我没和他解释,因为在我看到的幻觉里,严冰死了。我不能接受,也绝对不信严冰会出事。 王成立没有继续和我争辩,因为墓室外面的甬道里已经传来了女人和小孩的哭声。 母子煞也下来了,而且看样子还不是一两个。 躺在地上的陈虎也醒了,说这里肯定有其他的出口,我们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缺氧,肯定有可以通风的地方。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我们都没有找到出口。 母子煞已经到了墓室门口,王成立在门口撒了朱砂黑狗血,暂时抵挡了她们。但是我们这样做还是等于等死,陈虎现在重伤,我们就算想学李家成他们一样杀出去,陈虎也很有可能得交代在这儿了。 虽然陈虎一直想要找到我的把柄,但是我还是不想他死。 四个人一起在墓室里找寻,还是张成智眼尖,在墓室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几块颜色不一样的墓砖。 陈虎过去看,说墓砖垒反了,肯定是故意留给后来人看的。这个角落属于是灯下黑,上面是一盏油灯,照不亮灯底下。 我们用匕首很轻易的就把墓砖起开了,一个狭小的洞口出现。我回头看着墓室,朱砂和红绳也抵达不了那么多的母子煞,她们还是进来了。 陈虎拍了拍我的肩膀,问我愣什么神,赶紧走。 我答应了一声就爬了进去,其实我是想找到玉石婴儿的尸体,解决了这东西,但是那么多母子煞闯进来,我只能作罢了。 这个通道太小了,只能容许一个人在里面爬着往前,好在能感觉到通道是向上的,绝对是出去的通道无误了。 我不是盗墓贼,没干过这种活,没多大会就掉队了。不过知道后面有陈虎跟着,就没开口去叫王成立他们,继续前行。 过了得有接近一个小时,才感觉到了外面吹进来的风,快到出口了。 继续爬行一阵,已经看到了亮光,现在外面正好是白天。 到了出口的时候,还有一个挺高的落差,我一个人很难爬上去,陈虎趴在洞口,解开自己的皮带丢给了我,让我抓着他拉我上来。 我没有接,因为我清楚的记得陈虎应该在我身后才对,那洞外面的陈虎是谁? 但是当我看到王成立和张成智也出现在洞口的时候,我又开始犹豫了。 他们一点都没发现陈虎的异样么? 不对,我猛然醒悟。如果陈虎真的是在我前面,那我后面的是谁? 陈虎催促我,他们三个人的眼神都看着我身后,让我更加确定,后面跟着我的那个陈虎才是假的。 我抓住了皮带,但是身后又有一股力气把我往后拖。但是他也个人的力气还是抵不过陈虎他们三个人,我被拉到了半空中,才有空间往下看。 啐骂了一声,跟着我的还是那个婴儿。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我小腿上,我就要上去了,他也不再掩饰,死死的抱住我的腿对我咯咯咯的笑。 陈虎他们是想把我和婴儿一起拉上去,我也想着上去之后肯定要把这东西烧了。 我很确信,这个婴儿和之前见到的两个绝对不一样。 但是婴儿似乎也想通了这一点,没有被拉上来。在快上去的时候,他松手了,但是却在我腿肚子上咬了一口,生生撕下来一块肉吞了下去。 我疼的咬牙,低头看着,他满嘴都是我的血,嚼也不嚼直接把肉吞了下去,还在对着我笑。 问我被拉了上去,气急败坏的直接撒了一把朱砂下去。这东西对死婴儿还是有用的,他脸上刺啦刺啦的冒着黑烟。我又撒了白磷,点了火之后也扔了下去,但是看着婴儿灵活的从通道下去了,没烧到他。 外面天亮着,但是开始打雷了。简单的查看了一下腿上的伤,但是十有八九会中尸毒。我们一开始都没想到那死婴儿有这么大的本事,早知道一见到他的时候直接烧了就好了。 我们找了块石头把洞口盖住了,又摸到树林子里,把另一个进去的地方也堵上。 但是其实我们心里都是还没谱,狡兔还有三窟呢,这个死婴儿想出来的话肯定有办法。 我们没有时间管他了,本来阴沉的天已经下起了暴雨。我们是在半山腰,看到山顶上开始有打量的泥沙往下滚。 山洪,泥石流比死婴儿更可怕。我们不跑的话得被活埋在这里。 好在可能是我们除掉了旗袍女人的原因,下山的路找到了。路上也见到了一些村民,他们跟着我们一起跑。 在天黑之前,我们终于下了山回到了西峰村。有一些村民跟我们一起回来了,但是更多的是被永远留在了山上 山洪暴发,那些人是绝无生还的可能了。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天意,山洪掩埋的还有那些母子煞。 让我没想到的是,王德义竟然没死,这小子还真的是命大。 他拉着我们到了没人的地方,突然给我跪下了,哭着说让我帮他报仇。 我让他说清楚,他哽咽的告诉我他本来是必死的,但是下山的时候他老婆拉着他下来了,他想挣脱也挣脱不了。直到下了山,他才知道他老婆是想救他。 王德义老婆给他留了句话,说自己不是自杀的。是有人给他灌了农药,是一个黑袍人,让王德义给她们娘俩报仇。 我心里沉甸甸的,自打我还没进西峰村,黑袍人就已经设好了局等着我。只是后来我意外发现了老母庙的异常,才把事情闹大了,到了我们双方都无法掌控的地步。 王德义老婆是黑袍人杀的,为了引我前来。我猜测十有八九就是小周干的,安慰王德义说,我们已经把杀他老婆的人烧了,王德义又给我们磕头。 到了现在,他终于知道自己老婆的好了,后悔的要死。 但是我只是安慰他,小周被我们烧了不假,但是我和陈虎也是亲眼看着他从火堆里跑出去的,他应该还会再出现。 陈虎淋了雨,伤口有感染的迹象。我们得先送他去县城的医院,王德义不会对帮自己抱了杀妻之仇的恩人不管,回家开了三轮车就拉着我们去了县城。 陈虎被送进了手术室,情况很快稳定了下来。不过我的情况似乎不太好,被死婴儿咬的地方腐烂化脓了,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中了尸毒。 既然是在医院,就要外科医生给我把烂肉挖了出来。外科医生很疑惑,问我怎么弄的。我冷声道:“被狗咬了一口。” 也没打麻药,医生把烂肉挖出来,还佩服我是条汉子,一声都不带坑的。 我笑了笑没说话,在医院附近找了家小旅馆,王成立又买回来一些大米,给我敷在伤口上,看着白花花的大米变成了黑色,尸毒被拔出了一些,但是痊愈还得一段时间。 我现在走路只能一瘸一拐的,王德义也不敢回村子,就在我隔壁住下了。 他拿着手机敲了我的门,说是山羊胡老头打来的。他也很幸运的逃生了,不过自己老婆没回来,死在了山上。 山羊胡老土头没我的电话,就根王德义打了。我拿过来手机和山羊胡老头说了几句,他找我是因为老母庙的神像又被塑上了。 我说不是早就塑上了吗?山羊胡老头说不止这样,神像又变了,这次不知道谁给塑成了一个抱孩子的女人的样子。 而且女人抱着的那个孩子,断了一条腿。 三胞胎母子煞!又是她们! 第二百六十三章 小洼村,遇严冰 王德义不敢回西峰村,就留下来照顾陈虎。我和王成立张成智又火速回到西峰村老母庙,如山羊胡老头所说,神像又发生了改变。 一个怨毒的女人,怀抱着一个断了一条腿的婴儿,的确是她们。 我基本可以确定,在神像之中就是三胞胎母子煞的尸体。不过这次我犹豫了,万一我再把它给砸烂了,会不会再发生什么大事。我把旗袍女人的干尸烧了,就毁了大半个村子。 犹豫之际,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短信,只有一句话:赶紧离开西峰村,别再管这里的事了。” 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尝试打过去电话,对方关机了。我无法确定是谁给我发的短信,我爸,兰姐,或者是黑袍人的警告,都有可能。 最终我还是没有再去碰神像,甚至有些后悔。如果我没有推倒一开始的神像,旗袍女人是不是就会一直被封在神像里,也不会死那么多人。 村里活下来的人都在收拾东西外出,不敢继续留在村子了。我们三个连个吃饭的地方都没有,又回到了县城,陈虎已经醒了。 在病房里,我把给我发短信的号码给陈虎看,他虽然已经被撤职了,但是帮忙查个手机号还是能做到的。 手机号的信息是假的,陈虎说可能是路边买的电话卡,不过号码是山西本地的。那个给我发短信的人,就在我身边。 我们现在没人能在警察系统内有什么能力,也无法用那些高科技的东西追查手机号,只能暂时搁置。 不过陈虎接到了青海省局的一条信息,兰姐有了消息,她曾经在风陵渡旁边的一个村子出现过,那个村子已经废弃一二十年了。 兰姐,会不会就是给我发短信的人? 这一点很有可能,而且兰姐失踪了太久,她也来了山西,我必须当面找到她。 陈虎需要在医院静养,我就一个人去了那个兰姐出现过的废村。我没让王成立和张成智跟着,西峰村虽然暂时平静了,但是我还是不放心,让他们两个在西峰村多住几天。 从王德义老婆的死开始,我就落入了黑袍人的圈套,算是因我而已,我最起码能负责善后。 风陵渡距离西峰村也就几十里的路程,一个下午就到了。在旅社住了一晚,第二天去打听到了那个废弃的村子,叫小洼村,临近黄河,而且地势低洼。 我以为是因为那里地势低容易被淹才废弃了,但是没有任何一辆车愿意载我去那里,因为都说那里是闹鬼才废弃的,而且是里面的人死绝了。 这么说起来的话,那小洼村就是一个鬼村,也证明兰姐在那里出现的真实性。 我打了辆车把我送到最近的地方,又步行了十几里的路,到了晚上才到那里。 整个村子阴沉沉的,甚至连村子上空的天都满是乌云。连我这个不懂风水的人,都能看出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地方。 但是我没有选择,还是得往里走。身后就是滚滚黄河,不过只是支流。这周围没有山,倒是让我稍微松了口气。 一个人走进了村子,没走几步路我就把那些保命的东西都拿出来了。穿上了狗皮衣服,提着桃木剑,手里捏着朱砂和王成立给我的一小瓶黑狗血。 这个村子太安静了,即便是废弃的村子,到了晚上也应该有几声野猫野狗的叫声才对。但是这个村子连半点声音都没有,走进去之后甚至觉得自己与世隔绝了。 整个村子里只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和脚步声,我的腿上还有伤,走起路来拖拖拉拉的,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惨。 走到村子中央的时候,我在一户保存还算完整的院子前站住。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门上的红绳,这里面有人,有活人。从小周和之前遇到的情况看,黑袍人可能都不是活人,所以不会用这些辟邪的东西。 可能是兰姐还没从这里离开,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小心的把红绳解开,怕惊动了兰姐让她逃脱,推开门慢慢的往里走。 堂屋的门也关着,不过没有反锁,我又推开堂屋门,一道寒光从门后闪过。 是个女人,身手很好,直接把一把匕首架在了我脖子上。 “兰姐?”我叫了一声,怕她误伤了我。 我脖子上的匕首渐渐撤去,女人疑惑的问了我一句:“怎么是你?” 我愣住了,看着她点起了一根蜡烛,不是兰姐,是严冰,她怎么在这儿? 我们两个都没有想到彼此会在这里,我把手机拿给严冰看,问她是不是给我发的短信? 严冰摇头否定,说自己来这里是来找龟甲的,也没见到兰姐。 不是严冰,问过之后严冰说是白天才到的,比我就早了半天的时间。 我不太相信,问严冰这里怎么可能会有龟甲?严冰白了我一眼:“是你的小情人告诉我的。” “黑猫?她也在这?”我在房间里打量,严冰又起了怒火:“就算她在这,你觉得我们两个会住在一起吗?” 我慌了,挠了挠头半天不知道说什么。过了半晌,我才盯着严冰,很认真的说了一句:“你还活着,真好。” 严冰又和我呛声:“离了你,我活的自然很好。” 严冰还是没有告诉我黑猫的下落,我也不敢再问。可能真是命运纠缠在一起吧,我和严冰怎么逃都逃不掉。 我们就这样一人一边的坐着,中间是一根白蜡烛,场面还有点渗人。 严冰抽了抽鼻子,问我“你受伤了?” 我‘嗯’一声,也不避着严冰,直接把裤腿卷了起来,本来已经好了很多的伤口再次化脓溃烂了。 严冰蹲在我身边拿出绷带和一些药物帮我清理,皱着眉头:“你中了尸毒?” 我告诉她我被一只子煞咬了一口,她嘲讽我,说我一个接阴人竟然被子煞咬了。 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不过我也没有详细的解释。严冰帮我重新包扎了伤口,就让我天亮就赶紧走,我腿上的尸毒不拔干净,会要了命。 我拒绝,说我一定要找到兰姐。严冰继续嘲讽:“你关心的女人真的太多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 相似的地方 我摇了摇头说不一样,严冰站起身要进卧室休息,冷声道:“我才不管你心里有几个女人,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找龟甲,找齐之后就和你再无瓜葛了。” 严冰又把话说死了,我看着她快进去了,急声说了一句:“不管我会不会娶你,你能活着就好。” 严冰骂了我一句神经病,不再理我。我没有告诉她,我在旗袍女人墓里看到的幻觉。那一次,我看到了王允和黑猫,还有我和严冰的孩子,但是严冰死了。 严冰肯定不会睡着,只是觉得和我呆在一起尴尬,所以躲着我。 在这种地方,我自然也不会有睡意,就无聊的看着蜡烛的火苗,等着它燃烧殆尽。 在蜡烛快要烧完的时候,红色的火苗突然变了颜色,绿油油的。 我马上打起精神,有脏东西上门了。赶紧呼喊严冰,严冰也起来了。不过她没有看我一眼,而是径自往外走,我叫了她几声,她不理我。 严冰的状态不对,脏东西已经进来了。我竟然毫无察觉,而且轻易就让严冰着了道。 我拿了朱砂和红绳,就赶紧追出去。严冰已经出了门,往村子更深的地方走。 我还不确定是什么东西上了严冰的身,不敢轻易叫醒她,只能跟着她走。 最后严冰走进了村子最深处的一间房子,很破旧,里面一股浓重的发霉的味道。 这不是人住的地方,像是祠堂,又没有灵牌。 严冰身子一软突然倒在了地上,我冲上前去抱着她。严冰慢慢睁开了眼睛,四处看了看,问我这是在哪儿?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严冰很快就清楚了局势。说自己被鬼遮眼了,不过没有反抗。 我惊讶的看着她,严冰依然冷静:“你要是这点本事都没有,那算我倒霉。” 严冰的变化太大了,竟然敢以身犯险。不过她相信我不会让她出事,还是让我心里很感动。 严冰推开了我,指着门外。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的鬼,从衣着打扮上来看都是死去的村民。 我找寻着,没有母子煞。不过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让我总有熟悉的感觉。 看了一眼屋子正中间的平台,我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这上面应该有一尊神像才对。” “神像?”严冰不解。 我简单说了一下,我在西峰村老母庙里经历的事情。这里,像极了第二个老母庙,只是没有神像。 “如果一开始有的话,那这里的神像该是什么样子的呢?”我嘀咕道,严冰也说她白天来的时候,丝毫没有觉察到阴气,这么多鬼不可能藏的一点痕迹都没有。 说着,严冰爬上了平台,问我神像应该是一个女人对吧? 我点头,觉得气氛不太对。严冰已经站上了平台,背对着我,我让她下来,严冰回过身来。 我又看到了她满身是血的样子,墓室里幻觉中的场景,再次出现了。 我下意识的往门口退了几步,再看严冰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了正常。 严冰疑惑的问我:“你怎么了,声音都变了。” 我让她赶紧下来,她也很听话,我过去抓住她的手,是温热的。严冰迅速的把手抽出,对我的行为很反感。 我低声告诉她,我刚才看到她站在平台上,满身是血。严冰知道我不会在这种时候开玩笑,不过她没有回头去看平台,而是在门外的那些村民中找寻。 我幡然醒悟,如果我们在屋子里找不到东西的话,那么让严冰鬼遮眼并且让我产生幻觉的东西,就在门外。 这些聚集起来的村民,也不攻击我们,只是在门口堵着。 “在那里!” 我在最外围找到了,一个穿着黑袍的人,他怀里抱着一个婴儿。我一开始没注意到,不过他是个男人,也不会是母子煞。 黑袍人也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他的脸被烧得焦黑,是小周,他竟然已经跟着我来到了这里。 那他手里的孩子?我一想到玉石里的那个婴儿,腿上的伤就更疼了。他在挑衅我,严冰明明活的好好的,他却一而再的让我看到严冰死了的样子。 严冰也发现了黑袍人,问我怎么还有个孩子?我咬着牙:“就是那个小崽子咬了我一口。” 小周抱着婴儿步履蹒跚的离开了,我们没办法阻拦,因为门外的鬼先拦住了我们。 虽然不主动攻击,但是我们一旦出了屋子,它们一定会冲上来把我们撕成碎片。 严冰突然指着村民中一个农妇叫道:“兰姐?” 我吓了一跳,果然看到了那个长的和兰姐很像的女人。不过她不是兰姐,年龄上大了很多。 我松了口气,以为兰姐已经死了。严冰还是咬着不放,说如果兰姐老了,会不会也长这样? 严冰的意思是这个死了的农妇和兰姐有关系,我回想起兰姐也是农村出身的,难道真的这么巧,这里是兰姐的故乡? 严冰的表现比我果断的多,手里拿了一把符纸就冲了出去。她的目的很明显,要把那个农妇抓过来。 果然,一出了门村民就开始攻击。我腿上有伤,出去了也只是给严冰帮倒忙,就把身上的狗皮衣服脱了,扔给严冰。 严冰来不及穿,只能披在自己身上。她还真的做到了,一把拉住了那个女人,把她给拖了进来。 我佩服起来,难关严叔看不上我,我比他女儿差了太多。 外面的村民在门口嘶吼,但是也不进来。我们开始逼问这个农妇:“你和兰姐是什么关系?母女?姐妹?还是其他的?” 农妇没有反应,她不攻击我们了,只是抬头用灰白色的眼睛看着空无一物的平台,就像那里还有一座神像一样。 严冰皱了下眉头,问我兰姐的全面叫什么? 这下还真把我问住了,在青海的时候,别人都叫兰姐,年龄大辈分高点的叫小兰,至于兰姐姓什么,我还真不记得了。 “就叫小兰吧?”我不是很确定。 严冰又白了我一眼,嫌我没用。 这时候农妇有了动作,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一把精致的小手枪,我认出来,这是兰姐用的那种。 手枪抬起,对准了严冰的眉心,一霎之间扣动了扳机。 第二百六十五章 龟甲疗伤 扳机叩响,我甚至能看到子弹从枪口飞出来,眉心一亮,我只得我中弹了。 过了半晌,我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摸了摸眉心,连血都没有一滴。 严冰一把推开我,说你见过鬼会开枪杀人吗? 我红着脸,刚才没想那么多。不过也确定了一件事情,兰姐的确来过这,可能还和这个女人有过接触,而她见过兰姐开枪,所以才有了眼前的一处。 我们没有再管农妇,把她推出了门。 严冰的推测很合理,兰姐可能回来在这个女人的坟前烧过纸之类的,这是兰姐过世的亲人。 可是这样的话,兰姐只是来祭奠一下亲人吗?刚才黑袍人和婴儿又出现了,可是明显是跟着我来的。 我从来都猜不到兰姐的想法,除了知道她和黑袍人处于对立面之外一无所知。 和严冰在屋子里呆到了第二天天亮,门外的鬼也都散去了。一整晚没休息,严冰的精神状态竟然还保持的不错。 我跟着严冰去了黄河边上,滚滚黄汤看的心潮澎湃。我以为严冰只是在黄河边上找寻,但是她竟然指明龟甲在河底,想要下水去捞。 我自然是竭力阻止,和严冰争吵了起来。远处,一艘破旧的船只破浪而来。 我和严冰面面相觑,那艘船竟然直接朝着我们过来了,严冰拉着我就跑。浩荡声响中,船只冲上了案。 这是一艘很老旧的木船,早就听说黄河多古沉船,但是能自己现世的还真没见过。 从心里我就觉得这是一艘鬼船,也想远离,但是却看到了甲板上的东西,一口黑棺。 严冰已经攀着船艄上的麻绳往上爬了,我腿上有伤没她速度快。当我登上甲板的时候,严冰已经站在了黑棺前面打量了。 这船上出奇的静,泛着血腥味,但是没有腐臭的味道。甲板上有很多干涸的血迹,也不知道留下来多长时间了。 “过来帮忙!”严冰叫了我一声,就动手去开黑棺。 我一瘸一拐的过去,和严冰一起推开了棺材盖子,里面真的有人。 “茜茜?”我下意识的就认为自己可能中招了,这是幻觉,茜茜远在青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严冰似乎没有我这么警惕,已经把茜茜抱了出来,平放在甲板上。 我手里偷偷拿了朱砂,要是这个茜茜反常,直接先往她脸上撒一把。 严冰轻轻拍打了几下茜茜的脸,茜茜醒了,睁开眼看到我之后直接绕过严冰钻进了我的怀里。 温热的触感,是个活人,真的是茜茜。 茜茜的情绪很不平静,趴在我怀里哭了一阵。严冰在一旁冷眼看着我,我自然明白她的怒火来源于哪里,解释道:“这是茜茜,兰姐的女儿。” 严冰扭过头去不看我,我把茜茜从怀里推出来,问她怎么来这儿的? 茜茜哭哭啼啼的和我说了一遍,兰姐长时间没回家,她是出来找妈妈的。路上不知道被谁用药迷晕了,醒来之后就在这儿了。 老是呆在这艘阴森的古船上我总觉得膈应,就先下船。严冰赌气,自己一个人下去了。 我抱着茜茜,艰难的爬下去。严冰已经走得很远了,没有回村子。我对着她的背影呼喊,问她去哪里? 严冰停下来,说了一句:“我去趟县城,晚上回来。” 茜茜还是和以往一样黏着我,向我打听兰姐的消息。我如实相告,找不到兰姐。 回到我们住的那个院子,严冰果然在天黑之前回来了,还开回来一辆小型的货车,上面全是潜水的设备,她还是想要下水。 我继续和严冰争吵,不同意她下水,尤其是现在那艘来历不明的古船还在岸边停着呢。 最后,我依然无法劝得了严冰。只能退而求其次,说我要和她一起下水。 严冰抬头看了我一阵,说:“好。” 严冰对茜茜也抱有敌意,但是也没有真的针对她,把卧室让给了茜茜休息,自己和我在堂屋里守着。 还是同样的场景,我们两个一人一边坐着,中间是一根蜡烛。 我很认真的问严冰,非得下水找龟甲不可吗?严冰眼神坚定,又说了一句我听过的话“我不想成为第二个王小英。” 纠缠的命运,害人害己。我也想开来了,还是分开了好,免得拖累严冰。 严冰坐在椅子上打盹,第二天下水还需要养好精神。到了下半夜的时候,严冰醒了,让我也眯一会。 我没拒绝,想着明天不能拖严冰后腿。但是我一觉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大亮了。 我喊了严冰两声,没人回应。去卧室看了一眼,不止是严冰,连茜茜都不见了。 出事了,我马上就想到了那个跟老母庙相似的地方,赶紧跑过去。 一进门就看到了茜茜躺在地上,过去叫醒她,她睁着惺忪的睡眼,问我她为什么会在这儿? 茜茜没事,但是我问她严冰在哪儿的时候,她不知道。我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赶紧去到河边。 古船还在,严冰开来的货车也停在这,上面的工具都没有了。严冰撇下我一个人下水了,她还是没让我跟她一起冒险。 没有设备我也下不了水,只能在河边干看着。又发起了高烧,这次的原因很清楚,腿上的伤。 我中的绝对不是普通的尸毒,但是我现在走不开,没有见到严冰从水里上来,我哪都不回去。 茜茜陪着我,我没敢让她看我腿上的伤,但是我在河边坐了两天两夜,终于坚持不住了,眼中最后看到的是那艘古船,然后我晕了过去。 昏迷的时候,我又做了那个梦。梦到王允和黑猫,抱着我和严冰的孩子,满身是血的严冰要拉着我走。 我这时候还很清醒,明知道这都是假的,但是却还是忍不住跟着严冰走了。 这次她也没有掐我脖子,只是一直拉着我走,从我家里出来,上了山,去了十里坟。 严冰指着一个裂开的小坟包,说到了。 我这才惊醒过来,已经是一身的冷汗。但是我又看到了严冰,正在拿毛巾帮我擦汗。她此时的样子恬静美好,与梦中的样子截然相反。 我一把抱住了严冰,突然好怕,怕梦里的情景成真。 严冰愣了一下,任由我抱了一会,知道茜茜进来才推开了我。茜茜竟然也有点不高兴,嘟着嘴出去了。 “抱够了没?”严冰依然是冷言冷语。 我慌忙松开她,眼睛却一直盯着她看。严冰问我怎么了,看她看的有点发毛。 我没有移开眼神,也没说话。严冰难得的眼神柔和下来,轻声问了我一句:“我还想再问一次,你愿意娶我吗?” 这次换我躲避严冰的眼神了,我心里已经放下了王允,和兰姐茜茜也从没有过那种感情。 但是,我还是在严冰与黑猫之间摇摆。黑猫,在我心里的分量太重了。 此时的我什么都不敢说,不敢给严冰任何的承诺。严冰脸上的柔和渐渐消失,把一小块龟甲塞进我手里,冷声道:“把它磨成粉,敷在你腿上。” 严冰转身出了屋子,我看到了她刚才摆弄的东西,这一小块龟甲已经磨掉了大半。 龟甲损坏了,那严冰还怎么用它来改命宿命?她这辈子不是要永远和我纠缠在一起了吗? 我想要追出去,却下不了床,小腿已经彻底的失去了知觉。我颓然的看着散发恶臭的小腿,因为它,我把严冰这辈子的念想都打碎了。 我突然想到,严冰这么执意要下水捞龟甲,是不是早就知道要用龟甲才能治我的伤? 严冰早就想好了这一切,她刚才又一遍的问我愿不愿意娶她,就说明她知道自己已经没得选择了。 我没有再下床,其实是躲着严冰不敢面对她。到了傍晚的时候,严冰和茜茜进来了。告诉我岸边的古船要被冲走了,我让她们扶着我去看。 古船已经淹没了大半,但是我们都看见了,在船头上钉着一个人。一身黑袍,是小周。他的脸焦黑,但是离得老远我似乎都能看到他怨毒的眼神。 最终,小周跟着古船一起淹没了。他再也不会来纠缠我了,但是我知道肯定还会有其他的黑袍人来对付我。 我扭头看向严冰,严冰说不是她干的,有人帮我清理了敌人。 有人在帮我,至于是谁我还是不知道。回到住处继续养伤,严冰还是亲手把龟甲磨完了,全部敷在我腿上。 我的腿已经没有了知觉,不觉得疼。茜茜出去打水了,我抓住严冰的手,问她是不是一开始就是想要用龟甲给我治伤的。 严冰甩开了我:“是又怎样?两个老头子连阴婚都给我们结了,我宁愿纠缠我的是个活人而不是鬼。” 严冰现在越来越喜欢和我吵架,将我们带来的速食吃了一点。晚上的时候我们都不敢睡了,严冰说她当时偷偷离开下水的时候,茜茜还在床上睡着,不是她给弄到庙里去的。 龟甲找到但是被我浪费了,在这里也不会在找到兰姐。我们决定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严冰也说了她之后的规划。 她要继续去干结阴婚的工作,攒够一笔钱之后去国外,远离我。 第二百六十六章 黑袍,黑猫 我和严冰像是敞开了心扉,很轻松的聊着,茜茜熬不住,又去睡了。有我们两个看着,也不会有事。 第二天一早,严冰就收拾好了行礼,要走了。我叫醒了茜茜,和严冰一起离开。 打开大门,远处的一棵老树上,挂了一具白花花的身体,远远的看着是个女人。 这村子里怎么会有人?我和严冰赶紧过去,我的心更是揪起来。是黑猫,她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口子,有的还在往外流着血。 我又下意识的看了严冰一眼,严冰皱起眉头:“我们一整晚都在一起,不是我干的。” 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先把黑猫放下来再说。 黑猫受了很重的伤,但是还不至于死掉,严冰脱了自己的衣服给黑猫裹上。我想抱起黑猫,腿上有伤做不到。 严冰代劳,抱着黑猫又回到了住处。现在黑猫重伤,她也不再讥讽我了。 我问她是不是黑猫一早就在这儿,严冰对我坦白,黑猫是在她家找到她的,说有一片龟甲在这里。 但是黑猫告诉她需要用龟甲治我的伤,是在她出水之后。黑猫告诉了她就离开了,她以为黑猫已经走了,没想到黑猫被人挂在了这。 黑猫昏睡了一整天,到了晚上才醒过来。用被子把自己包裹着,蜷缩在角落,像极了一直受到过伤害的小猫。 我怜惜的抚摸着她的脑袋,说已经没事了。等到黑猫的情绪稍微平复一点,我问她是谁伤的她? 黑猫用一双竖瞳看着我,但是不说话。严冰端了碗吃的东西进来,摆在黑猫面前:“吃吧,我不会给你下毒的。” 黑猫点了点头,哑着嗓子说了声谢谢,端起来碗小心的吃着。 我看着眼前的气氛,很不对劲。黑猫楚楚可怜,严冰满是怒吼的看着黑猫,像是要把她生撕了一样。 我安抚了黑猫,又劝说严冰,说黑猫绝不会是坏人的。严冰冷哼了一声,出了屋子。 黑猫还是不愿意说经历了什么,我问什么都不说,我甚至都怀疑她是不是因为惊吓神智出现了问题。 但是我又不能把黑猫送去医院,警方正在通缉她,而且她的一双眼睛,太引人注意。 我让黑猫好好休息,走出了卧室。严冰已经在等着我了,直接开口:“她为什么会在这儿,你不觉得可疑吗?” 我摇头,还是那句话,黑猫不是坏人,她做的一切肯定是有她的苦衷的。 和严冰争论了几句,她急了,甚至挑明她想杀了黑猫。 我没想到严冰动了杀心,也呛声道:“难不成你觉得她是故意给我演苦肉计吗?我虽然不会娶你,但是我也没说要娶黑猫,你能不能别对她这样?” 严冰满脸的委屈,还有愤恨。一个闪身就从我身边窜了进去,我看到她手里拿了把匕首,她真的要动手。 严冰匕首举了起来,黑猫竟然也不知道躲,只是抬眼看着明晃晃的匕首。 我不敢过去,生怕再激怒了严冰。心道这两个女人都疯了,严冰的手在颤抖,咬着牙对我说道:“我爸,是她杀的!” 黑猫杀了严叔?我不可置信的看着瑟瑟发抖的黑猫,期待着她给我一个答案。但是黑猫闭上了眼睛,对我微微点了点头。 她承认了,严冰不是因为我才敌视黑猫的,是因为杀父之仇。 场面顿时安静下来,只有严冰低沉的喘息。我希望知道真相,黑猫为什么会杀了严叔?但是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听到我们的争吵,茜茜也进来了,看到剑拔弩张的样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严冰挣扎了很久,把匕首收了起来,冷声道:“只有这一次,我不能让我爸白死。下一次,我还是会杀了她。” “等到一切都结束了,我还你一条命。”黑猫冷不丁的说了一句,在她们离开我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严冰走了,说再留下来会控制不住自己,会杀了黑猫。 我目送她出门,也不敢阻拦。现在我和黑猫都有伤,她要是想杀人,谁也拦不住。 黑猫还是老样子,和我说不了几句话。我就一直在床边坐着,守着她。 知道第二天清早,有人敲门。我以为是严冰回来了,但是开门之后没人,只有地上整齐的摆放着一身衣服。 是一身黑袍,小周和古船一起沉下去了,不会是他。但是这送来的黑袍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什么时候黑猫也走了出来,默默的拿过我手里的黑袍。 我灵光一闪:“是不是他们伤的你?” 黑猫没有回答,眼里已经泛起了泪花。接着,在我惊骇的眼神中,她把黑袍披在了自己身上。 “好自为之,你和我都欠严冰太多了。”黑猫也要走,我跟了她几步,她再回头的时候,眼神已经变得冰冷,那双竖瞳泛着幽光,很渗人。 我大声的想叫住黑猫,她迈开步子跑了,我追不上,跌倒在地上,茜茜过来把我扶起,但是黑猫已经跑远了,只有那身黑袍,太扎眼了。 我想我应该已经懂了,黑猫和黑袍人组织是同一阵营的。小周可能也是她杀的,因为背叛,所以被同伴吊在了树上。 我呆坐了半上午,沙哑着嗓子对茜茜道:“我们也走吧。” 茜茜问我是不是去找兰姐,我颓废的挫着脸:“世界那么大,到哪儿去找她啊?” 茜茜在可怜我,也不和我争辩,同意我送她回青海。 临走之前,我带着茜茜又去了西峰村。这里的村民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很快这里也将会荒废,变得跟小洼村一样。 王成立和张成智在这里住了几天,没有任何事发生。除了老母庙里的那尊神像,也感觉不到任何的异样。 我们最终也没有再对神像下手,哪怕知道里面就是三胞胎母子煞。 陈虎的伤还没好,要再养上几天,我不放心茜茜一直在外,就没等他。 和王成立一起回了青海,张成智也走了,直言说我们惹上的麻烦太大,他怂了。 他倒是坦然,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这也是好事。我不希望再有更多的人牵扯进来。 一番舟车劳顿之后,我们回到了青海。王成立直接回自己的小窝去了,我送茜茜回兰姐的饭庄。 饭庄的生意一直不好,但是以前各色各样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兰姐不在,现在是真的萧条了。 有几个看家护院的手下也认识了我,向我打听兰姐的下落。我没打击他们的热情,说兰姐手头有点棘手的事情,还得过一段时间再回来。 把茜茜送到楼上,让几个兰姐忠实的手下一定要看好茜茜,别再让她溜出来了。 在茜茜房间里坐了一会,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没看到王允,即便我和她成了兄妹,每次我来这里的时候她也会来和我说上几句话的。我去山西的时候,她还叮嘱我一切要小心来着。 我以为是底下人没告诉王允我来了,就去打听她在忙些什么。然而,我打听到了一个让我心里不安的消息。 王允回家了,还是因为兰姐长时间不回来,手下的人也都散的差不多了。也没人再听命令去看管王允,任由她独自回家了。 我问他们王允什么时候走的,有人说我离开青海没几天,王允就走了。 我给王成立打了个电话,让他隔三差五来饭庄看看茜茜,就自己一个人又直奔火车站。 树倒猢狲散,兰姐手下人的做法也没什么。但是我觉得王允肯定出事了,村子里现在连一个人都没有。而且我走了那么长时间,王允就算回到了家也足够她返回青海了,可是她一点音讯都没有。 我回到了村子,依然是一个人影都没有。去了王允家,也是没人。王允到底回没回过村子?她又去了哪里? 兰姐曾经告诉过我,王允很重要,对于黑袍人那个组织而言。难道是黑袍人把她抓走了? 我坐在王允家里思考,该怎么办,该向谁求助? 兰姐手下的那些人,即便是留下来的,我也指使不动。陈虎远在山西,黑猫肯定知道黑袍人的行动,但是我觉得我和她再也没办法走在一起。 我挠着脑袋,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的无力。 思来想去,我想到了一个人。那个把我们村子买下来的地产商,我记得他好像是姓朱来着。不管他和兰姐是什么关系,总归是负责看守我们村子才对。 找到他,最起码能知道王允有没有回来过。 想通之后我又给王成立打电话,让他帮我去兰姐的饭庄问问,谁知道这个人。 半天之后,王成立给我回了电话。说那个人叫朱富贵,就是个普通的商人,早年间负责给兰姐打理生意,后来兰姐弄了个青海灵异协会,不重视正经生意了,他就自己离开单干了。 我想起朱富贵见我的时候,提醒过我要照顾好茜茜,他肯定还和兰姐有联系。 王成立也这么认为,并且还告诉我:“朱富贵和兰姐是同乡,兰姐发达之后把他拉起来的。” 同乡?小洼村!朱富贵和兰姐一样,都来自于那个废弃的小洼村! 第二百六十七章 自焚 小洼村的荒废不到二十年的时间,算下来也正好是兰姐姐妹俩离开村子的时间。 她们是外出讨生计躲过了村子的劫难,还是为了避难才逃出去,都有可能。 我找不到兰姐,只好从朱富贵下手,他一定知道当年小洼村发生了什么。 王成立也已经打听好了朱富贵的下落,他发达之后也在青海买了别墅。虽然不和兰姐一起做生意了,但是还是住的离兰姐不远。 村子里没有任何的线索,我只好又回了青海。 到了青海之后,我向兰姐饭庄的人问明了地址,就自己打车去了朱富贵的家。 朱富贵的家在富人区,都是联排的别墅。站在别墅我外边,我就看到了别墅二楼窗户上的人影,是朱富贵,他正好在家。 我知道兰姐肯定嘱咐过朱富贵不要透露给我她的行踪,朱富贵可能不愿意见我,就当着他的面从大门爬了进去。 幸好他家里也没有安置什么保安,否则我会被直接轰出来。饶是这样,我也害怕的四处张望,毕竟大白天的翻门而入太张扬了。 进到别墅院子里之后,我再望向二楼的那个窗户,朱富贵没在那站着了。他肯定是看到了我,不过他就在别墅里,跑不掉。 走到别墅门口,直接推开了门进去。门竟然没有锁,而且开门之后就看到朱富贵站在楼梯口看着我,眼神有些发直。 他竟然没有躲着我,甚至还对我点了点头,示意我上去。 别墅里没有开灯,显得有些阴暗。但是除却和兰姐的关系,朱富贵就是一个普通的商人,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我就跟着他上了楼,他一言不发的走着,我看到他进了一个房间,就直接过去。 进到房间之后,这里面更暗,朱富贵似乎就喜欢这种阴暗的格调,他坐在一张桌子后面,四周是书架,这是他的书房。 “王允在哪儿?”我开门见山,问他第一个问题。 朱富贵直愣愣的看了我一会,咳了几声,才回答我:“她去找小兰了,现在应该已经会和了,你不用找她们。” 我冷笑了两声,朱富贵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还说不知道兰姐的下落,连王允去找她都知道。 不过我也纳闷,王允去找兰姐做什么?我直接对朱富贵问出这个问题,朱富贵有些机械式的回答:“她们很好,你不用去找。” 朱富贵就说了一句话,就又开始咳嗽,是那种有气无力的咳嗽,他的身体好像很不好。 我上次在村子里见到朱富贵的时候,他一个事业有成的中年人,眼睛里都是精明,和现在虚弱的样子差的太远了。 我和朱富贵非亲非故,又不是医生,犯不上担心他的身体状况,继续逼问他。 朱富贵又愣了会神,才又说了一句:“还没到她们回来的时候,时间到了她们就会回来了。不过到了那时······” 朱富贵的话只说一半就不往下说了,任凭我怎么问,他都不愿意再谈论这个话题。 “十几年前,小洼村,发生了什么,这你总是知道的吧?”我又问出这个问题。 朱富贵还是眼神发直,他的样子让我下意识的觉得有点汗毛竖起的感觉。 朱富贵直愣着眼神,呢喃道:“那时候,有人不小心把庙里的神像推倒了。” 废了半天的劲,朱富贵才和我说清楚。小洼村,我和严冰去过的那个地方,就是和西峰村老母庙是一模一样的。同样有一座女娲神像,但是推倒之后,里面是一具女人的干尸。 十几年前有村民不小心推倒了神像,干尸摔了出来。当时的村民很害怕,就把干尸埋了。接着村里就开始接二连三的闹鬼,死了很多人,村子才荒废了。 和西峰村是同样的手段,那里都有亡者家属去告庙的习俗,等于是把故去的人全送到了神像中女人的手里。 朱富贵说完之后就不再给我任何提问的机会,颤抖着手把桌子上的一摞东西往我这边推了推,声音虚弱但是强硬:“你把这些都签了。” 我拿起来那些东西翻了翻,摆在最上面的是关于我们村子开发的批文文件等,再往下包括了一些公司股权和资产等,我看不太懂这些东西,但是估摸着这应该是朱富贵的身家性命了吧? 朱富贵要把这些东西都无偿转让给我,这得有个几千万的资产了。 要搁在以前,我肯定会犯贪心。但是我现在时常都徘徊在黑袍人的算计之中,历经生死的时候太多了,对钱这种东西也麻木了。 我只是好奇,问朱富贵给我这些干嘛? 朱富贵垂下头:“我要走了,去一个地方。这些东西你先收着,等小兰回来的时候,就都给她。当然,你要是自己拿了我也没意见。” 我突然对朱富贵产生了好奇,问他是不是要偷偷去找兰姐?朱富贵抬起头,第一次露出笑脸:“我从来不会主动去找小兰,但是我等着她有需要的时候来找我。” 书房里只有窗户透进来的几缕光线,朱富贵的脸色跟白纸似的。我也叹息了一下,又是一个为了兰姐可以不管不顾的男人,跟王德一样。 朱富贵又开始咳,开始赶我走了。说自己生了病,医生让他静养,才没有去谈生意,现在想歇着了。 我看他不是撒谎,而且想要轻易的撬开一个人的口也不太现实。我知道了王允不是被黑袍人抓走的就算是放下心来,也不再打扰朱富贵养病了。 “把这些东西签了再走,就算你不要,小兰回来之后,做事还得需要钱。”朱富贵又叫住我,执意让我签那些东西。 知晓了朱富贵的痴心和病情之后,我有点同情他,甚至猜测他让我签这些等同于遗嘱的东西,是不是他得了什么绝症?但是我没好意思直接问,只能把那些东西签了。 来的时候是翻门进来的,走的时候我拿了那一摞文件大摇大摆的出去,朱富贵连别墅的钥匙都给我了,说我签的东西里也包括这里的房子。 走出别墅,我就成了千万级别的富翁。不过对我来说感触不大,我只是代为保管,等到兰姐回来我就把这些都交给她。 和王成立打了个电话,他正在家里睡懒觉。被我叫出来一起吃饭,把朱富贵给我的东西拿给他看了看。王成立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嚷嚷着说趁兰姐回来之前先挥霍挥霍,反正他们不差这点钱。 我只得王成立是在开玩笑,也没说他。但是当我们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几个穿制服的警察闯进了小饭馆,直接就要给我上手铐。 王成立和他们争执了几句,也被一起带走了,我又连累了他。 但是我想不通,我这刚回到青海,什么事也没犯,警察为什么抓我? 到了警局,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审讯室了,只是审讯我的人不再是陈虎。 一个我不认识的中年警察,一双眼睛闪着精光,很是高傲,装作能把我看透一样。 只要他不是掌握了我手里那几条人命的线索,我自认为是问心无愧的,也不慌张。 中年警察和我对视了一会,开口问我:“你和朱富贵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我脱口而出,中年警察冷笑。 中年警察把之前抢走的那摞文件扔在我面前:“没关系他会把几千万的资产转让给你吗?” 我心里默默盘算,我拿到这些东西还不到半天的时间,怎么连警察都知道了?难道,是朱富贵故意给我下了套,他怕我再去找兰姐,想用警察困住我。 想到这里我就生起了怒火,大声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你们把朱富贵叫来就知道了,这些都是他硬要我签的。” “他死了。” 中年警察不带任何感情的一句话,我震惊,警察是不会骗我的。我从朱富贵家里离开了不到半天,他就死了? 中年警察一样样的把证据摆在我面前,在我离开之后,朱富贵的别墅失火了,他被烧死在书房里。从监控录像上看,我是最后一个进入他家的人,还是翻大门进去的。 而且,警察找到我的时候,我手里正拿着这一摞关乎朱富贵所以资产的文件,上面签的都是我的名字。 因财谋杀的罪名实实的扣在了我头上,中年警察开始套我的话,只要再找到我放火杀人的直接证据,或者是我自己招供,我就会被送上法庭判刑。 “不是我杀的他!”我拍桌子起来,几个警察立马把我摁回椅子上。 中年警察也不再审问我,而是把我关进了监禁室,走的时候还不怀好意的提醒我:“你在这里老实点,这个监禁室可死过人,不过只要不做亏心事,也不怕鬼敲门。” 这是一个过于自信的警察,不过这间监禁室的确死过人。好巧不巧,这就是李家成自杀的地方。 墙上的血画已经被清理掉了,哪怕是死过人的监禁室,也不可能一直不使用。 第二百六十八章 车祸 我不知道这个警察有没有来得及对我进行调查,知不知道我和李家成的关系。我被关在这里,真的是巧合,还是另有其他。甚至我已经开始怀疑,中年警察是不是黑袍人组织的,难道在陈虎被撤职之后,省局的警务机构已经全被腐蚀了。 监禁室外面也没人看管我,但是我只得有人二十四小时通过摄像头盯着我。 没人搭理我,我就安安静静的呆着,梳理着我为什么会被抓进来。 首先我排除出朱富贵,他不可能为了陷害我搭上自己的性命,那么他就是被别人杀的。又是黑袍人,除此之外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监控室很阴暗,也没有钟表,不知道时间。我呆了好久也没人来给我送吃的,饿的有点发晕了,就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 从昏睡中突然醒来,因为突然觉得从心底到全身都很冷,一个机灵。 黑袍人,就站在墙边,背对着我。他溜进了警察局,要对我下杀手了? 监控室的警察呢?没人注意到我这里的情况吗? 我现在手被拷着,很难跟黑袍人对抗,就开始大声的呼救,希望有警察过来救我。 黑袍人悠悠转身,抬起头露出苍白的脸,是李家成。 “你,不是已经死了么?”我下意识的说了出来,李家成就是在这间监禁室自杀的。李家成的确已经是一个死人了,眼窝深陷,用灰白色的眼睛看着我。 他突然嘴角抽动了一下,笑的很诡异,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样子。 我心里发毛,往后退了几步,贴在另一边的墙壁慢慢滑落下来。李家成慢慢朝我走来,我的头脑变得昏沉,只能无力的呼喊着来人。 “鬼叫什么?”监禁室外终于来人了,是个值班的警察。 我再去看李家成的位置,他已经不在了。李家成是鬼,还是我刚才睡着做梦了,无法分辨。 监禁室里显得更加阴冷,我和过来查看情况的警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想拖住他陪我呆一会。 警察骂了我句神经病,就走了。不过之后李家成也没有再出现。 我冷静下来,满脑子都是李家成的表情和他身上的黑袍。 李家成最后的遗言是‘生不如死’,他用自杀的行为,来拒绝血画上的女人。蛇首人身的女人对于黑袍人组织算是图腾或者信仰一类的东西。 如果我刚才的不是梦,而是真的李家成鬼魂出现的话,是不是明了是蛇首人身的女人要拉拢李家成,让他成为黑袍人的一员。 而我真正揭开了身份的黑袍人,只有沉入黄河底的小周,他是以一个死人的姿态出现的。 黑袍人都是死人,所以李家成说的‘生不如死’就是黑袍人的那种状态。 想通这些之后,我没什么恐惧的情绪了,反而在期待着李家成在此出现,亲口告诉我是不是我想的这样。 我还想到了黑猫,她一定也是因为什么原因被黑袍人控制的。她从出生开始,就以活死人的姿态存在着,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才被控制了。 我坚定了信心,一定要把黑猫从那个组织解脱出来。 又在监禁室浑浑噩噩的呆了几天,期间又几次被审讯,但是我都没有说出任何中年警察想要听到的东西。 因为我没撒谎,朱富贵不是我杀的。 我在里面分不清楚时间,大概是四五天之后,我被放出去了。把我捞出去的人是陈虎,王成立从警局出去之后给他打了电话,陈虎连伤都还没养好就从山西回来了。 他虽然被撤职了,但是多少还有点人脉,也精通警方的程序,直接把我弄了出来。 打点好一切,从警局出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我算是被保释的,依然没有洗清嫌疑,中年警察说一旦案子有了进展,随时再把我抓回来。 我不置可否,跟着陈虎一起出去,王成立已经在等着我了。上了他的出租车,他们先带我去找地方吃饭,在监禁室着实是过了几天难熬的日子。 等我们在一个路边烧烤摊坐下来的时候,天已经开始黑了。桌子上放着两摞资料,朱富贵让我签的转让协议。还有就是李家成老婆的资料,陈虎从警局出来的是也一并拿了出来。 我拿起资料看着,只知道李家成老婆叫关莉莉,本地人,除此之外没什么有用的东西。 陈虎也去过朱富贵的家里查看,说火是从书房烧起来的,他觉得像是自杀。但是他现在已经没资格去看尸检报告了,正在通过关系想要各方面打听。 我们三个吃吃喝喝,陈虎身上有伤却也跟着喝了两瓶啤酒,一起商讨着朱富贵和关莉莉的事。 我酒量不行,喝的晕晕乎乎的,一阵轰鸣声疾驰而来。 陈虎拉了我一把,让我没有被那辆失控的黑色小轿车撞到,它直接冲进了护城河。 王成立躲闪的也很及时,但是他运气不好,失足掉进了水里。 我一下子酒醒了,在河边看着已经沉入水下的王成立。我不会水,陈虎就直接跳了下去,但是两个人都没影了。 我在岸边干看着,过了有十几分钟,王成立和陈虎都浮出了水面。他们,两个一左一右的夹带着一个人,是车上的司机。 和岸边的人一起把他们三个捞了上来,陈虎捂着肚子,他好不容易快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血水混合着河水一起流下来。 王成立一点事没有,我们先查看那个差点撞死我们的司机,已经不省人事了。 周围围满了人,陈虎摸了一下司机的鼻息,又捏开了他的眼睛,满是眼白。 陈虎小声的说了一句:“这人已经死了好几天了。” 我也摸了一下司机,尸体已经僵硬了。一个死了好几天的人,开着车差点撞死我们。 我和陈虎只敢小声对话,不敢让周围人听到。我们把司机的尸体用件外套盖上了头,最后一瞬间我看到他的眼睛睁开了,还对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脸。 这就是冲着我们来的,过了一会警察和医院的救护车也来了。来的警察认识陈虎,也没为难我们,而且那么多人目击了,我们三个是受害者,吃顿饭都差点遭遇车祸。 我们三个开车回到王成立家换了衣服,每个人的表情都很沉重。黑袍人已经无数次对我下过杀手,但是这次这么拙劣而明显的手段,绝对是被逼急了。 一旦警察查看了尸体,就能看出异样,可能会查到他们。 “当时我们手里两份资料,朱富贵的那些协议没什么重要的。只有关莉莉的资料,有人不想让我们看到一些东西。”陈虎分析道。 关莉莉身上的确有太多的谜团,而且绝对触碰到一些真相。 我们不可能不去追查,现在兰姐是实在找不到,只能从其他方面入手。 商议之后,我们三个人兵分两路,陈虎去警局打听朱富贵的案子。我则是和王成立继续找李家成夫妻的线索。 第二天一早,我和王成立按照陈虎给的地址,去了一个中档小区。这是李家成几年前的家,他老婆死之前他们一直住在这儿。 找到李家成家的门牌号之后,我们没钥匙,只能等晚上再来。 深夜,我和王成立爬上了李家成家的阳台,还好他家只是三楼。 阳台窗户没锁,我们用钳子拧断了两根防护栏就钻了进去。 里面是一股重重的霉味,这里长时间没人会来过了。 啪嗒! 王成立直接打开了灯,说开灯不会有人注意到的,要是我们拿个手电在屋子里溜达,说不定才会有人报警。 我是第一次偷偷潜入别人家,还是紧张,打算速战速决。 客厅里挂着李家成和关莉莉的结婚照,如果不是意外,这会是一对恩爱的夫妻,郎才女貌。 家里似乎没什么可疑的地方,但是很快王成立就在卧室的衣柜里找到了东西,一件黑袍。 李家成几年前离开家之后应该就没回来过,这件黑袍也堆积了灰尘,说明在关莉莉死后不久,黑袍人就找上了李家成。 家里除了一件黑袍,就没别的了。我们又去了李家成的书房,里面都是各种医学上的书,我们为了不放过任何线索,只能一本一本的翻看。 我找东西找的头疼,王成立又鼓捣出动静,把李家成书桌的抽屉给撬开了。 我斥责他小点动静,王成立把从抽屉里拿出来的东西扔在我面前,努嘴道:“看看这些。” 这些都是关莉莉的病历,而且还有她在出事的那家妇幼医院的记录。 我们都看不懂上面的医学术语,不过王成立会用手机上网查,我们最好确定,李家成老婆进妇幼医院是因为不孕不育。 一个无法生育的女人,在离开妇幼医院两年以后怀孕了,但是分娩的时候又死了。 王成立拿着手机念着关莉莉的病症,说好像是无法治愈的,李家成的老婆不可能怀孕。 怀孕,孩子,分娩。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到了接阴,想到了我爸。 如果说世上真的有把一个婴儿转嫁到另一女人的肚子里培养的话,目前所知只有我爸,茜茜就是最好的例子。 李家成老婆是不是也经历了同样的事情,是我爸做的,还是另有他人? 第二百六十九章 丧葬街,老火 我们从李家成的家里离开,没有再找到什么东西。第二天我们又向他周围的邻居打听,也只他听到说李家成这对小夫妻很恩爱。但是关莉莉难产死了,李家成也搬走了,没回来过。 不过我们也不算毫无进展,邻居大妈告诉我们,关莉莉死后,李家成变得有些疯癫,隔三差五就往丧葬街去一趟,像是中邪了一样。 丧葬街里绝对有行内人,李家成之前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没有高人指点是不可能这么快的成长起来的。 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奔赴丧葬街,去碰运气。陈虎也跟我们一起去了,想要调查一个死去的人几年前和什么人接触,难度太大了。 走近丧葬街,王成立说这里从很多年前就存在了,他也经常过来买些朱砂之类的东西,这里还是有真本事的人的。 我们拿了李家成的照片,先去了王成立经常买东西的几家店里打听,没人认识李家成。 继续在丧葬街游荡,经过一个不起眼的纸扎店的时候,店主老头正在门口晒太阳。 我们也没去叫醒老头,但是在我们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老头突然睁开了眼睛,用沧老又调侃的声音道:“呦,官老爷和接阴婆都走到一起了,这朝廷是要变天了?” 三个人一起站住脚步,重新打量起这家纸扎店。从老旧的木门往里看,黑漆漆的,而老头说了一句话之后就不再理我们了,继续闭目养神。 可以断定这老头绝不是一般人,我过去恭谨的开口询问:“老爷子,您是怎么一眼看出我们的身份的?” 老头又懒洋洋的睁开眼睛,在地上捡起了一个烟头,看了一眼之后又丢掉,口中发出‘啧啧’的声音。 我马上会意,去不远处的小商铺给他买了两包烟回来,老头心满意足的接下了,也不再卖关子。 “这位官老爷一身的正气,眉宇却带凶,不是个文官,像是个带兵的人。不过看样子,进来仕途不顺吧?还有你这小家伙,明眼人都能看出是干嘛的,还用我说?” 老头一眼就看出我和陈虎的底细,只在王成立身上多打量了几眼,意味深长的说来了句:“好自为之吧,该走的还得走,该留的还得活。” 老头在跟王成立打哑谜,王成立有些愕然,努了努嘴没说话。我听出老头在说王成立老婆的事,劝王成立还没好好活着。 我拿出了李家成的照片,问他:“老爷子,您可曾见过这个人?” 老头看着照片叹了口气,才开口道:“当然见过,不过恐怕我以后都见不到他了吧?” 老头转身进了纸扎店,我们也跟进去,他把店门给关了。 “我看他可怜,教了他一些东西。或许,这就是命吧,他跟老头子我的命都不好。”老头也没有任何隐瞒我们的意思。 老头说自己叫老火,因为年轻的时候脾气暴火气大,别人给起的绰号。至于他的经历,就更可以称为一个离奇的故事了。 老火小时候爹妈死得早,为了讨口饭吃去寺庙做了和尚,后来破四旧的时候,庙门被烧,又出来跟了一个半吊子的风水师混了几年。还当做盗墓贼,中年就收手了,来到这家纸扎店打工,并继承下来了这家纸扎店。 至于老火说自己和李家成的命都不好,是因为他们都是青年丧妻。老火的老婆也是怀着孕死的,是由我们接阴人接生的孩子。 老火陷入了回忆:“说到底我还得谢谢闫老大,要不是他我还得做很多的错事。但是我又有点记恨他,毕竟是他送走了我婆娘和孩子。” “闫老大?”我被这个名字惊骇到了,姓闫的接阴婆,不就我们我们一家吗? 难道是我爸?可是时间上不对,老火年轻的时候,我爸最多也就是一个屁大点的小孩。 我直接对老火坦白,说我就姓闫。老火也充满了震惊,重新审视着我,说倒是和闫老大有几分相像。 和老火交流之后,发现他说的闫老大不是我爸,而是我的爷爷。 老火又开始懊恼,说当初李家成来的时候,就想让他去找我们闫家的人,可惜他那个年代通信不发达,不知道我们家的人去了哪里。如果李家成早点找到我爸的话,可能结局就会不一样了。 我们家和老火有渊源,他又和我说了一些我爷爷的事。他对于我爷爷是一副很崇敬的样子,两个人是搭伙下墓认识的。但是后来分道扬镳,因为我爷爷不找那些值钱的墓,专找一些稀奇古怪的女人墓。 老火年轻的时候一心为钱,所以和我爷爷分道扬镳了。他也坦言,跟着我爷爷下的墓里,见过黑棺。 我和老火交谈了很多,又说回到李家成身上,他对于李家成很惋惜,还是说李家成就是命不好,不遇上这种事就能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了。 “他在自己婆娘死了之后就来过我这,不过后来都是一年半载才来一次了。他曾经拿给我一件衣服,我也有一件,让闫老大给烧了。闫老大给了我一条铁链子,说拿着它就不会被那些人骚扰。”闫老大竟然也收到过黑袍。 我从包里把随身带的铁链子拿出来,问老火是不是这一条。老火点头说是,就是闫老大,也就是我爷爷给他的。 这条铁链子竟然一开始是在我爷爷手上的,能防止黑袍人找到自己。我看向老火,他没了铁链子,怎么没事? 老火看出了我的想法,笑道:“老头子活的年岁长了,那些就把我忘了吧,距离闫老大送走我妻儿,都过去快五十年了。” 这话倒是没错,黑袍人即便不是活人,但是也不可能跟个怪物似的一直不会死,他们用一种另类的方式延续下去。 老火被黑袍人遗忘了,但是李家成不会。他又骗了我,当初给了我铁链子的时候就已经是做好了主动去接触黑袍人的打算。 我们成功得知了李家成,甚至是我爷爷辈的一些事,但是依然不知道李家成老婆的隐情。老火也不知道,李家成老婆是怎么从妇幼医院活着出来的。 我们和老火告辞,不敢再和他多接触。他都已经被黑袍人遗忘了,要是因为我再被找到,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从老火那里离开之后,我们又陷入了寸步难行的局面。陈虎那里的调查毫无进展,我和王成立经济吃紧,但是也没再接到活。手里那些朱富贵给我的资产,我一分没动。 半个多月过去了,王成立一大早就重拾老本行去开出租了,我就在家里睡大觉。 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是确是熟悉的声音。 “来兰姐的饭庄,我和王允在这等你。” 是严冰的声音,她带着王允回来了。我还想再问,严冰已经挂断了电话。 穿好衣服匆匆忙忙的出门了,赶到了兰姐的饭庄。严冰和王允已经在等我了,严冰还是冷冰冰的样子,王允更加消瘦了,跟个纸片人似的。 “你们,怎么回来了?”我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严冰看了我一眼就扭头出去,说不打扰我和王允叙旧。相对而言,她对于王允的态度比对黑猫好的多。 王允主动开口:“我们是要来找你辞行的,我和严冰要出国了。” 严冰要出国我是知道的,但是为什么王允也要走?我问了王允这段时间去哪儿,她是去找兰姐的,兰姐又去了哪里? 王允浅笑着摇头:“兰姐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她会回来的,只是不放心我,所以让严冰带我出国躲着。” 王允和血桃树有说不清的关系,对于黑袍人很重要。我一想到两个和我命运纠缠的女人都要离我而去了,还是很伤感。严冰是要躲着我,王允是要躲黑袍人。 但是我还是要支持她们两个出国,尤其是王允,我突然觉得是不是所有人都对我很失望。连兰姐也不放心让我保护王允了。 她们真的只是来向我辞行,已经买好了下午的机票。我送了她们去机场,严冰是一副解脱的神态,王允则是很坦然,她从始至终没有对我有过逾越兄妹的感情。 时间还早,不到登机的时间。我怕我以后都见不到她们了,就拉着她们在候机室说话。严冰也没反对,说是最好让我把这辈子的话都说完。 我给不了严冰任何的承诺,王允又不需要我的承诺。我只能跟个傻子一样一遍遍的劝她们到了国外要照顾好自己之类无关紧要的话。 像是商量好的异样,在她们临走的时候,突然一左一右的抱了我一下。我愣住了,她们转身就要走。 但是一个女人突然倒在了她们面前,那是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没了动静。 周围空出了一大片地方,只有我们三个人上前去查看孕妇的情况。这是一个三十左右的女人,长相普通,但是她已经死了。 第二百七十章 无脸人 我下意识的就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遇到这种事情,是黑袍人盯上了我们,不想让王允走。 我赶紧让严冰和王允快走,她们犹豫,毕竟眼前突然发生了一条人命的大事。 很快机场的工作人员也来了,打电话叫救护车之类的。一个带金丝眼镜的男人也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冲进来,抱着孕妇的尸体痛哭,这是他的老婆。 警察来了,严冰和王允走不了了。孕妇就死在她们脚下,她们被警察带走做笔录。 我则因为在孕妇倒下的时候已经和严冰她们拉开了距离,警察没有管我。 我赶紧给陈虎打电话,他说不用担心严冰和王允,她们只是作为目击者被带去询问而已。 我当然知道她们不存在被诬陷的可能,但是我担心的是黑袍人。 严冰和王允被带去了警察局,孕妇的尸体也被医院拉走了。陈虎去了警局打听情况,我也准备赶紧去警察局。 但是在要走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人群中一个熟悉的面容,在对着我笑。 刘迅,那个被老婆表哥带了绿帽子的倒插门女婿!他不是已经认罪伏法被关进监狱了吗?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刘迅和我对视了一眼,转身就走。我冲过去追他,看着他进了卫生间。 我发了疯一般的推开人群,一头扎进了卫生间。周围的人没骂我,都一脸笑意的看着我。 我没有理会,进去之后卫生间的格子间都关着门。我怕被人当成疯子,就退到门口等着刘迅出来。 我看着一个个人从格子间出来,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很奇怪。当最后一个人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我傻眼了,没看到刘迅出去。 之后又有一个人推了我一把,说哥们你不上厕所别挡道。 我给他让路,看着他走进格子间,大叫了一声,然后破口大骂:“谁特么的在这搞恶作剧?吓死老子了!” 我赶紧跑过去,看到他被什么东西吓到了。在格子间里,正中间的墙上贴着一张血淋淋的脸,在地上的纸篓里还有一身沾了血的衣服。 这张脸是刘迅!那身衣服也是我刚才看到他穿的。 我想到了一种手段,易容术。刚才有人从这间格子间出来,身形也和刘迅很像。 我真的让他在我眼皮子底下逃走了,我把那张脸揭下来,看着那个已经傻眼的人,他也反应过来了,颤抖着声音问我这不会是真的吧? 我挤出笑脸,对他说这就是我朋友的一个恶作剧,吓唬我的。他半信半疑,最终连厕所都没上,跑了出去。 我把那张脸皮藏在身上,茫茫人海中已经找不到刘迅的身影了。 我打车去警察局,路上又给陈虎打电话,让他顺便打听一下刘迅的情况,因为我刚才在机场看到他了。 我到了警局的时候,陈虎就在门口站着。看到我只好直接跑过来,问我是不是真的看到刘迅了? 我当然不会说话,陈虎叹了口气:“刘迅已经死了。” 这是在陈虎被撤职之后发生的事情,所以他一开始不知道这件事。刘迅在认罪伏法之后,被判了个无期,然后在监狱里自杀了,是跪在地上磕头生生把自己磕死的。 “怎么可能有这种死法?”我直接否认。 陈虎自然也是不信,:“据监狱的人说,刘迅死之前好像精神出了问题。但是他们一开始以为是刘迅想要逃避刑罚,装出来的。毕竟监狱里也得让生病的犯人出去治病,知道刘迅死了,他们才知道已经晚了。 陈虎又贴在我耳边,小声的补充了一句:“我觉得,他死前的情况和李家成有点像。” 我心里直抽抽,李家成死前也疯了一段时间。他和刘迅有一个共同点,都是死了老婆孩子。 李家成和老火都收到了黑袍,那么刘迅会不会也收到呢?我猜测十有八九的事,老谢父子俩也是我第一次见到黑袍人的真面目。 黑袍人这个组织的壮大,肯定和母子煞的家人有关。 而且现在还确定一点,刘迅不如李家成硬气,他已经加入了黑袍人的组织,机场的事肯定是他搞出来的。 我询问陈虎严冰和王允的情况,陈虎说她们一会就能出来。而且,机场那个孕妇没死,只是因为突发心脏病昏迷休克了。 我悬着的心降下来一点,那个孕妇也是我极为担心的。当时的局面,我也无法去接阴,她没死就好,不会变成母子煞。 我和陈虎在门口等了一会,严冰和王允就出来了。两个人很疲倦的样子,不过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她们两个几天是走不了了,不过还是要明天就离开,今晚就住在兰姐的饭庄。 我怕她们晚上出事,想起陪她们,被拒绝。 回到王成立家里,他已经开了一天的出租,一个人在桌子前喝酒。问我一整天去了哪里? 我坐下陪他喝酒,把今天的经历告诉他。有把揣在身上的那张面皮掏出来,竟然忘了把这东西扔掉,真的够恶心的。 这是刘迅的脸,也不好处理,我直接丢进了王成立家的火炉子里烧了,一股烧焦的肉味。 王成立白了我一眼,说还想偶尔用那炉子来点烧烤之类的。那本就是我要用的火炉,用来烧制陶人的。 王成立喝的有点大,竟然还想用烧陶人的火炉烤东西吃,不就等于是吃死婴儿的骨灰么? 我现在忧心严冰和王允的事情,她们不安全出国我是不会放心的。 夜半三更,我被王成立骂骂咧咧的声音吵醒,他在客厅里。 “你还知道起来啊?老子都跟这怪物斗了半天了。”王成立抱怨。 在客厅里还有一个人,是刘迅,我从他那张血淋淋的脸上判断,他的脸被我扔进火炉烧了。 刘迅的脸没了,但是还能开口说话,阴冷的声音从满是鲜血的唇瓣中发出:“小师父,你把我的脸还我呗?没有脸,没法见人了。” 我冷笑一声:“这种吓唬人的把戏少拿来忽悠我,再恶心的局面我都见过。” 虽然说是这样说,但是我还是一阵反胃。白天的时候没抓到刘迅,晚上他竟然自己上门了。 王成立已经准备好了铜钱剑和黑狗血,要先把刘迅制服了。就他现在这种样子,跑出去伤不了人也能把人吓死。 王成立对刘迅撒了把朱砂,他痛哭的捂着脑袋。王成立这个时候出手果决,直接用铜钱剑刺进了刘迅的胸口。 鲜血飙射出来,溅到王成立脸上,他傻眼了,呢喃着:“他是个活人?” 我也坟幡然醒悟,刘迅已经死了好一段时间了。他的血不可能是红点,要么是他死而复生,要么就是眼前这个没有脸的人不是刘迅。 无脸人倒在沙发上,眼神逐渐清明了起来,对着我们说了最后一句话:“你们,是谁?” 他的声音变了,有些沙哑。也证明我的第二个猜想是对的,这根本不是刘迅。 王成立的一剑挺狠,无脸人已经咽气了。我和王成立到此都不知道这个人的身份,只知道他是被王成立误杀的。 王成立也恍惚了起来,他杀了人。 我们在客厅里沉寂了好久,王成立才颓然的坐到地上:“我现在该怎么办?” 失手杀人是王成立接受不了的,我知道既然都是刘迅算计好的,那么他一定会去报警,让警车把我们抓了。 只是,他想要算计的人,应该是我,只是被王成立误打误撞,先我一步一件刺进了无脸人胸口。 事已至此,我只能帮刘迅去修正他的算计。走过去把铜钱剑拔出来,丢给王成立让他清洗赶紧。 然后我回到房间把我的桃木剑拿出来,依照着无脸人胸前的创口,一点点的把桃木剑插进去。 “你不能这样做!”王成立想到了我要做什么,不愿意让我替他顶罪。 我反正是虱子多了不怕咬,手里面已经有三条人命了,警局还有我在血桃树的山上防卫过当杀人的档案,就权当我第二次防卫过当呗。 我给陈虎打电话通知他,得先问清楚我怎么做才能让刑罚减到最低,他说马上就过来。 王成立还和我争执,我的手机又响了,不是陈虎打来的,而是严冰。 “来饭庄!白天那个女人出现了,她可能会变成母子煞。”严冰的语气很着急。 白天那个孕妇,陈虎不是说没死吗?我焦头烂额,等着陈虎赶到,简单和他说了一下情况,就要去兰姐的饭庄找严冰。 陈虎把王成立也推了出来,让我们有个照应,他自己看着那具还插着桃木剑的无脸男尸。 王成立浑浑噩噩的跟着我,我劝了他几句。他说他没事,只是不愿意让我替他顶罪。 我只能先拖下来不谈这件事,现在严冰那里的情况还不知道怎样。一个晚上,至少两个地方出了事。看来,黑袍人是铁了心不让王允离开啊。 我开着王成立的出租车到了兰姐的饭庄,里面灯火通明,但是有人在门口守着。看到是我之后,直接给我放行,说大家都已经在等着我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 伪造犯案现场 等我进了饭庄之后,才明白为什么守门的人说是‘大家’在等我了,兰姐手下仅剩了不到十个行内的人,已经把孕妇用红绳绑在了一张床上,额头上还贴了符纸。 严冰走过来,说孕妇就出现在王允房间门口,但是当所有人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动了。 出于安全考虑,大家才把她捆了起来,让闫明过来接阴。 闫明点了点头,就开始干活,不能让孕妇变成母子煞。这个孕妇究竟是什么时候死的,也无从得知,白天的时候亲眼见她死在了机场,后来陈虎又说只是休克昏迷并没有死,不过现在她的确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闫明让所有人回避,但是大家也都只是拉开了距离远远的看着,没人从厅堂里出去。 闫明也不管这些了,这些人愿意看就看吧。穿上猫皮衣服,给孕妇盖上了蚕丝被,把额头上的符纸也给撕了。 孕妇睁开了眼睛,手脚开始挣扎起来。在场的都不是普通人,看到这一幕也只是好奇,并没有过多的惊讶。 孕妇嘶吼着,要找自己老公。我深吸了口气,说他老公就在外面等着,孩子快生出来了,让她用力。 孕妇逐渐冷静下来,她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在我的鼓劲加油之下,一个铁青色的脑袋从孕妇下身出来,把死婴儿拽了出来,又摸了摸孕妇的肚子,确定不是双胞胎,把那个婴儿了木匣子。 “母子平安!”我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全身的力气都像是用完了。 王允过来帮我擦了擦汗,我看着孕妇还睁着眼睛,就对她说你可以安心的去了,孩子已经先走了。 孕妇瞪大了眼睛,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挣扎着要看孩子。我没给她这个机会,把婴儿烧掉了。孕妇哭泣,严冰过来又重新在她额头贴了张符纸,孕妇才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有严冰的帮忙,真的让我省了不少的力气。接阴很顺利的完成了,有兰姐手下的人去处理孕妇的尸体。我把木匣子里的骨灰收起来,让人赶紧去孕妇家的院子里挖些土回来。 很快就有人去了,我让所有人都散去了,和严冰王允在一起守着孕妇的尸体。 我直接开口:“你们明天就走吧,这里不安全了。” 严冰皱了下眉头,说一具活尸不能把她们怎么样。我摇了摇头,不是这个问题。 凭严冰的手段,这个孕妇的确不能把她怎么样。但是,哪怕兰姐不在,这里也不可能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还是一个已经死了的孕妇。 我怀疑,这里也已经有了内鬼,和我一样在等着兰姐的下落。刚才在接阴的时候,我已经偷偷看过了每个人的脸色,但是没有看出是哪一个。 确定的是,严冰和王允继续留在这里绝对不安全。 严冰这次没有和我呛声,她本来就是要带着王允离开的商议了一下,她们明天就要走。 我们继续守着孕妇的尸体,过了两个小时,出去找土的人回来了,还带回来了另一个东西。 “阎阴婆,这是我在她们家楼下花坛挖的,还有这个,是他们家阳台花盆里的。”来人很是热切的给了我两包土,他不知道用哪个好,就都拿回来了。 我选用了花盆里的土,其实效果应该差不多。我抬头看着这个出去办事的小年轻,他的脸色有点不自然,难道他就是内鬼? 会想起刘迅曾经拿假土骗过我,我多留了个心眼,打算还是等第二天亲自去挖土。 小年轻没有放下东西就离开,而是又苍白着脸,从口袋里又拿出了一件东西。 那是一张人脸,孕妇丈夫的脸,血淋林的。小年轻说他本来只是看到了孕妇家阳台看到了有养花,偷爬进去挖土的。但是一进去却闻到了血腥味,在她家卧室看到了很多的血,还有这种脸,就给我带了回来。。 一张人脸出现在孕妇家里,我终于知道王成立误杀的那个无脸男人是谁了,就是孕妇的丈夫。 我赶紧给陈虎打电话,怕他有危险。一开始只是以为是刘迅算计我,随便找了个人冒充他。 但是现在想来,没那么简单。和刘迅以及老谢家儿子的情况一样,死了妻儿,有可能成为黑袍人。 那么现在,陈虎守着的,就不只是一具简单的尸体了。 陈虎很快接听了电话,我问他无脸男尸的情况,他说没什么异样发生,我提醒他多加小心,那具尸体可能会动。 陈虎沉默了,他现在已经彻底的沦陷了,不再是一个彻头彻尾无神论的警察。 我叮嘱严冰一切小心,就和王成立又赶紧回家。一路把车开到了最快,我的车技很不好,连驾照都没有,但是现在王成立的情况比我还不如,只能我来了。 回到家只好,屋子里已经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不过陈虎没事,如他所说,无脸男尸没有任何反常的样子。 我们和陈虎说明了情况,并且直言说不希望让王成立被逮捕。毕竟,大半夜的没有人会对突然出现的一个没有脸的人无动于衷吧。 王成立又和我争执,陈虎犹豫了片刻,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我们现在把尸体送回家,第二天我让警方带人去他家,伪造一个入室杀人的现场。这事就先这样过去吧。”陈虎面色沉重,我有些后悔把这件事告诉他了,让他一个那么正直的人陪我们撒谎。 这是目前把我们的损害降到最低的办法了,王成立是杀人凶手,但是谋划这一切的人是刘迅。在刘迅的档案上,他已经死了,所以这事说不清楚。 出于安全考虑,我们还是把尸体简单的处理了一下。用红绳捆上,而且我的桃木剑也一直没有拔出来,有它钉着,尸体也不太可能会诈尸。 陈虎开车王成立的车把尸体送回了家,我们把尸体抬到孕妇楼下,大半夜的不可能破门而入,就让陈虎先顺着排水管爬到了家里,从阳台丢了几条系在一起的床单下来,把尸体拉了上去。 第二百七十二章 像妈妈的女儿 果然是刑侦出身的警察,对于类似的案件看的多了,也轻车熟路。我和王成立都没有进去,陈虎就忙活好了一切,还把孕妇家的门打开了了,等着第二天有人报警就行。 陈虎把我们送回了家,就和我们分开了。我和王成立也缓过了神,开始清理家里的血迹。至于无脸男尸的脸皮,也被我烧掉了,还用他家花盆里的土,把他儿子的骨灰烧成了陶人。 收拾完这一切,天都已经快亮了。但是家里还是有隐隐约约的血腥味,一时半会是清除不了了,希望陈虎的手法够专业,不会被他的同行查到我们头上。 我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大中午,给陈虎打电话询问情况。陈虎很无奈的告诉我,有邻居看到孕妇家门开着,没找到人,看到血之后报警了,但是尸体不见了,警方现在立案调查,只当两口子失踪处理。 恐怕我担心的情况还是出现了,无脸男也有可能成为了黑袍人。 这事压在我们胸口,但是也什么都做不了。王成立对于自己误杀了活人的事耿耿于怀,睡了好几天大觉,醒了就喝酒。 我劝不了他什么,好在几天以后王成立算是走出来了一点,想要出去继续开出租了。 我怕他现在的样子开车会出事,不同意,就让他找点别的事干。他也算是有能耐,重新干起了我们以前的工作,接到了一单接阴的活。 跟王成立开出租相比,接阴似乎更加危险,不过我能随时把王成立看在眼皮子底下,就同意了。 这次王成立是从以前开出租的同行那里打听到的消息,主动替我联络了,苦主是一个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的老板,刚四十露头。 他在外看店,他老婆大着肚子非得自己一个人在家洗衣服,滑倒在地上摔到了肚子,大出血,爬到卧室给店老板打电话,但是店老板赶回家的时候,她老婆已经死了。 又是一起人间悲剧,我和王成立来到店老板家里的时候,丧事已经办完了。他不懂这些规矩,要不是王成立提前联络的话,已经直接把他老婆火化了。 店老板不是一个人在家,还有他的女儿,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他老婆怀的是二胎。 小姑娘叫彤彤,也红肿着眼眶,对于母亲的死很伤心。店老板让彤彤在家,带着我们去殡仪馆,把他老婆从冰棺里接出来。 到了殡仪馆之后,我们和工作人员交涉了很久,才同意我们带着一具尸体离开。 店老板老婆被装进黑色的袋子里,运回了家。店老板对于我接阴的情景也听王成立说过一些,不愿意让自己女儿看到接下来的场景,就让她自己出去玩了。 彤彤也很懂事,离开了家。我让王成立搭手,把孕妇抬到了卧室的床上,让店老板在外面守着。 孕妇尸体表面的兵已经化了,流出很多散发尸臭的水。 按照固定的流程,接阴很顺利,除了店老板听到女儿的声音,一次次想要进来。直到我出去告诉他母子平安的时候,他愣了一下,两行眼泪就下来了。 从我爸失踪,我已经由最初的稚嫩变得成熟了,安慰了店老板两句,也没再有多大的情绪波动。 最后从孕妇肚子里接阴出来的婴儿被烧成了陶人,店老板也给了我一个四两九的红包。里面全是百元红钞,有个两万块左右,他也算是小康家庭。 我现在吃住都在王成立家,也花不着钱,就把红包直接给他了。王成立也没说什么,他现在的确有点经济吃紧。 接下来的几天,又无所事事,王成立又过上了借酒浇愁的日子。有一天他一大早出了门,说想去以前他和老婆住的房子去看看,我没跟着。 但是他晚上回来的时候,说想要离开青海一段时间。他早就想回趟老家,去老婆孩子的坟前看看。上次就因为我一个电话,耽误了他没去成。 这次我不会在拦他了,让他去散散心也好。 我把王成立送到火车站,他的心情似乎轻松了很多,叮嘱我在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最好别一个人去接阴,否则他就分不到钱了。 我知道他是担心我的安危,没说什么。然后王成立又恢复了平时不正经的样子,小声劝我,手里攥着几千万的资产,该花就花。 我不知可否,看着王成立上了火车。 就在王成立走的当天下午,一个陌生的号码打给了我。我接听,是王成立临走之前和我干的最后一趟活,那个便利店老板。 他和我客套了几句,就说有点事想和我当面谈。 我担心的就是他会不会也成为黑袍人,就算他不找我,我也想去找他。 和他约好了时间,我就去了他的便利店找他。我到了之后,已经是傍晚了。他直接把店关门了,直接从货架上拿了速食和啤酒,有些难为情的说只能委屈我吃这些了。 我摆了摆手说不在意,就开始问他找我有什么事,同时也在偷偷观察,他有没有和黑袍人接触过。 可以确定的是,店老板到目前为止还是一个活人。 店老板闷头喝酒,把一罐啤酒一饮而尽,看样子就绝对是有什么不好开口的事。 我问他,是不是关于她老婆的事?虽然她老婆已经被火化了,但是我还是担心出问题。 店老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更加迷茫,店老板一咬牙终于说了出来:“不是我老婆,是我闺女。” 店老板的女儿,彤彤。她能有什么事? 店老板和我娓娓道来,说自从老婆死后,彤彤就有点反常。他一开始以为事因为彤彤一时接受不了母亲的死,受了刺激。 但是,有一天晚上,彤彤不知道怎么偷偷爬到了店老板的床上。虽然已经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了,但是店老板也心态女儿没了妈妈,就没让她回自己房间。 可是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店老板醒来,看到彤彤搂着自己的脖子,自己一动她就醒了,睁开眼睛看了自己一眼,笑了一下就闭上眼睛继续睡。 店老板又开了一罐啤酒灌了一大口,有些惊恐的道:“太像了,以前彤彤跟她妈也没有那么多一模一样的地方。只有她妈喜欢搂着我脖子睡觉,而且那个眼神,跟她妈太像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老火的谶言 店老板陷入了恐慌,问我是不是她老婆回来了,附在了他女儿身上。我笑了笑,说你恐怖电影看多了吧,接阴很顺利,你老婆不会回来的。 “我倒不是害怕我老婆,真的,但是我不能让我闺女跟着遭罪。我老婆没了,我得把我们闺女养大。”店老板这话倒是没撒谎。 我心里也忐忑,只是不想让店老板担心才安抚他的。具体的情况,还得去了他家里见到彤彤才能知道。 简单吃喝了一阵,我就跟店老板回家了,彤彤已经睡下了。店老板小心打开了彤彤卧室,她没有被吵醒。 店老板对我很客气:“劳驾您给看看,我闺女到底是怎么了?” 说实话着不是我的老本行,对于接阴之外的事我懂得不多,只能简单看一下,没有察觉到店老板老婆的鬼魂村子,只能无奈摇头。 不过我既然来了也不能就这样撂下一句话就走,两个人就在客厅的沙发坐着,看看到了晚上彤彤有什么反应。 店老板同意了,陪我在沙发上坐了一夜。 我一夜都没怎么合眼,店老板担心他女儿,更是不敢打盹。 一直到了第二天天亮,彤彤除了偶尔翻个身之外,一点异样都没有。 彤彤醒了,看到自己卧室门开着,我们两个大男人盯着她,尖叫了一声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店老板过去安抚她,她畏畏缩缩的样子让我都绝对自己有点过分了。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了,我盯着人家看了一晚上。 彤彤还是很乖巧的,知道我给她妈接阴的事,也没和我计较。我站在她床头,问她记不记得自己晚上去过别的地方? 彤彤摇头,她不记得自己曾经爬上店老板床的事。不过她也告诉我,她最近老是梦见她妈妈,能听到她妈妈的声音,但是却看不见在哪。 我从彤彤的话语里觉得肯定还有问题,但是实在是看不出什么情况,只能认为是她太想念妈妈了,所以潜意识里会有一些模仿她妈妈行为的事情。 我对店老板实话说,我也没辙,店老板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还塞给我一个红包,我没收。不是我的行当,我不能收钱。而且我也没帮上任何的忙。 临走的时候,我给了店老板一些红绳,说要是彤彤再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用红绳绑住她的小拇指,防止丢魂。 接下来几天,我就重新变得无所事事起来。店老板和我通过一次电话,说彤彤好多了,可能真的是因为她妈妈的死让她受了刺激。 这是最好不过了,我也放下心来。过上了游手好闲的生活,白天偶尔去兰姐的饭庄看看茜茜,晚上就回王成立家睡觉。 刘迅和机场死掉的那个孕妇丈夫,两个没有脸的人都没有再出现过。陈虎那边努力打探李家成老婆的过往,也毫无进展。 日子似乎又要变得平静,但是在一个星期之后还是被打破。 打破平静的人还是便利店老板,半晌午我孩子睡懒觉的时候,他给我打了电话,说彤彤出事了,现在在医院。 一开始我还幻想着他们家不会出事,现在看来是我太心存侥幸了。 赶紧坐车去了医院,给店老板打电话,他出来迎我。说彤彤已经被抢救回来了,不过人还没醒。 我问他彤彤是怎么出事的,他看了看四下的人,贴在我耳边说:“学校说彤彤是割腕自杀的,但是我还是觉得和她妈有关系。彤彤以前是个挺开朗的孩子,不可能自杀的,没理由啊。” 上次我从店老板家离开之后,他怕女儿再触景生情,就把女儿送到学校住宿舍了。彤彤就是在宿舍用一把铅笔刀割腕的,幸亏发现的及时,捡回了一条命。 我跟着店老板去病房看望彤彤,她还没醒,手腕上缠着纱布。 彤彤比前几天更消瘦了,但是我还是看不出什么异样。店老板去交医药费了,托我照看一下彤彤。 我在彤彤的病床跟前坐着,店老板走了不久,她就突然睁开了眼睛。 我和彤彤打个招呼,想问她点情况。但是话到嘴边没说出来,彤彤的眼神不对劲。幽怨,又有点呆滞。最主要的是,这是一双略带沧桑的眼睛,太成熟了,不可能出现在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身上。 我瞪着她,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是彤彤的妈妈吗?” 彤彤没回答我,对我笑了笑,伸出了手:“你能扶我坐起来吗?我腰疼。” 我急得想要挠头,这副神态绝对不是彤彤,但是我又看不出别的。 犹豫了一下,还是按照彤彤说的去做,把她从床上扶起来,给她垫了两个枕头靠着。 彤彤的表现让我心里发毛,她一只手搭在我手上,另一只手轻微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就像是一个孕妇。 哐当! 门口传来声音,店老板回来了,也看到了彤彤的行为,手里的粥洒在了地上。 这一声响,让彤彤惊叫了一声,眼神变得迷茫了起来,四下打量,对店老板开口:“爸,这是在哪儿?” 彤彤恢复了正常,我问她,她不知道刚才自己的表现。 等彤彤的情绪缓和了一些,我又问她手上的伤怎么回事?有什么想不开的事要寻短见? 彤彤用被子遮住了自己半张脸,哭了起来:“我没有,不是我,不是我。是有人抓着我的手,我挣不开。” 我和店老板对视一眼,彤彤果然不是自杀的。彤彤的情绪波动很大,我们问了好几次,才知道事情的经过。 彤彤身体不舒服,有些发烧,就请了假在宿舍休息。又听到了自己妈妈的声音,起身寻找,但是依然找不到。不记得怎么的,就坐在了桌子前,拿起了铅笔刀。 按照她的说法,她在当时就清醒了,但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抓住她的手用铅笔刀在另一只手划了下去,而自己眼睁睁的看着鲜血流出来,却不觉得痛,也发不出声音,最好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 我没有再逼迫彤彤去回忆,拉着店老板去病房外面说话。直接表面我的想法,有脏东西跟着彤彤。 店老板脸色煞白,问是不是他老婆。我也不是很确定,即便真的是,我也不觉得一个母亲会舍得对自己女儿下手。 店老板眼眶泛红,眼看着就要给我跪下了,央求我一定要救救他女儿。 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处理这种事情,严冰和王成立都比我强得多,但是他俩现在都不在。 思来想去,我想到了一个人。丧葬街,老火。 虽然已经打定主意不再去打扰老火安享晚年,但是现在是人命关天的事,彤彤都已经有差点自杀的前例了,我只能去找他。 让店老板在医院好好照看彤彤,我就打车去了丧葬街。到纸扎店门口的时候,老火依然在那里懒洋洋的晒太阳。 老火像是知道我会来一样,在我到他跟前的时候就已经睁开了眼睛。 “进去说吧。”老火把我带进了纸扎店,这次也没关门,问我又为啥来的。 看来他也不是真的所有事都未卜先知,老火听我说完彤彤的事,也没怎么沉思,直接开口道:“那小女娃绝对事被她娘惦记上了,想带她走。” 我提出异议,说彤彤母亲的尸体已经火化了,而且我也没看到她的鬼魂,连阴气都没察觉到。 老火咧嘴笑了笑,露出快掉完的老黄牙:“你比你爷还爱管闲事,你们接阴的不懂这方面的道道,随便换个观里的道士都知道去找找那小女娃身边有没有随身带的东西,尤其事她娘留给她的遗物,说不定哦,就藏在里面呢。” 我还是不太相信,说没有尸体,鬼魂没有栖身之所,不会长留的。 老火不和我一样着急,解释说这样的情况很少见,但是不是没有。没有了尸体的鬼魂,有可能会寄身生前和自己干系重大的物件里。这也就是为什么一些老的物件,比如说古董之类的,会出现闹鬼的情况。 而我们接阴人,会选择把死去的孕妇,尤其是接阴出来的婴儿烧掉,就会觉得万事大吉了。这样的话,就不会成为母子煞,也少有再闹出别的乱子的。 我别无他法,选择相信老火。又问出了另一个疑问:“就算真的事彤彤的妈妈,她会对自己女儿动手吗?彤彤差点死了。” 老火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人呐,跨过了那条线,就不是自己个儿了。” 老火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看见的都不一样了,想法自然也不一样来了。而且,人是看的越多越聪明,那些东西是留在世上越久,就越犯糊涂。” 这一点我是赞同的,鬼魂留在世上,会慢慢消损。除非真的是怨念深重的厉鬼,才会留的更久。但是越是这样,执念就越来越深,到最后除了那一份执念,别的什么都忘记了。 我按照老火的指示,去彤彤身上找她妈妈留下的遗物。临走的时候,老火又提醒我一句:“多劝劝姓王的那小子,过去的就过去了,人活着得往前看,别活的跟个鬼似的,一直在执念里。” 第二百七十四章听妈妈的话 老火对于和自己有想通经历的李家成、王成立都很有感慨,而且不用他说,我也会去劝王成立的。 匆忙从丧葬家回到医院,询问店老板关于彤彤妈妈遗物的事情。店老板有点茫然,说他彤彤现在住校不在家,基本上是接触不到那些遗物的。 为了以防万一,店老板还是说回到家会把那些东西都放进储物室锁起来,至于丢掉,他是不舍得的。 我又去问了彤彤,她手里有没有带着什么她妈妈留给她的东西,她也摇头说没有。 难道是老火的猜测不对,不是彤彤妈妈的魂魄寄居在什么物件上? 彤彤有了差点‘自杀’的先例,我们都不敢离开,基本上是二十四小时的在病房看着她。 到了晚上,彤彤在病房里睡着了。我把店老板叫出来,想要躲在暗处看彤彤有没有什么反应。 我和店老板两个人趴在病房门口看着,彤彤睡得很安静,和那晚一样,我在猜想是不是我们被缠上彤彤的脏东西给发现了? “彤彤在干嘛?”店老板突然喊了一声,我用眼神示意他别说话,往病房里看着。 彤彤眼神呆滞,从病床上下来了,然后像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一样在病房里乱逛。 她时不时的回头,在找什么东西?我和店老板看了一会,彤彤的脸色越来越白,最后停止了找寻,在病房的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抱着膝盖小声抽泣起来。 店老板不忍心,冲了进去,问彤彤怎么了?经过店老板这么一咋呼,脏东西肯定又躲起来了,我只能跟着进去。 走到彤彤身前,她已经哭得梨花带雨,哽咽着对店老板说:“爸,我又听见我妈的声音了,但是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也找不到她。” 彤彤又这么说,我基本断定脏东西就是彤彤的妈妈了,只是她用了什么手段躲过了我的眼睛呢? 店老板把彤彤从地上拉起来,疼爱的给她擦着眼泪。我不经意看到了彤彤的后脖颈子上有青色的痕迹,像是被掐出来的,下意识就扯开了彤彤后背的衣服去看。 店老板脸色很不好看,但是知道我不是那种人,也没说我什么。 看清彤彤后背上的东西,我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一张脸,彤彤妈妈的脸。 甚至我能看到那张脸上幽怨的眼神,回想起彤彤说她妈妈会经常在她耳边说话,她刚才一个人在病房里也时不时得到回头找寻。 很明显,彤彤妈妈就在她的背上。我和店老板对视一眼,他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声道:“这个算不算遗物?纹身。” 彤彤背上的人脸像不是才出现的,小时候就有。因为彤彤小时候骑自行车摔伤了后背,她妈妈觉得女孩子有疤不好看,大一点的时候就带她去纹了身。 彤彤妈妈活着的时候说,把自己亲妈纹在背上,也不会被别人当成坏女孩。 我一直要寻找的遗物竟然是一副纹身,我直接对店老板挑明,这个纹身不能留,彤彤妈妈就藏在那副纹身里。 店老板也很果决,现在不是在乎留不留疤的时候了,说等出院就带彤彤去把纹身洗掉。 事情水落石出,第二天一早店老板就带着彤彤出院,她本来就不是因为生病,在医院也治不好。 店老板领着彤彤去了一家街边的纹身店,我也跟着去了,彤彤被纹身师父带进了工作间,我和店老板在外面等着。 和店老板说了没几句话,纹身师父突然惊叫着跑了出来,一出来就对着我们嚷嚷:“邪门,太邪门了,那个纹身在哪纹的,竟然会动。” 我皱起了眉头,事情没那么简单,很显然彤彤妈妈不愿意走。 彤彤也从工作间出来了,已经知道了自己妈妈就在背上,一副哭的很可怜的样子。 纹身师傅看我们的样子,也知道有隐情。再三追问之下,只能对他坦白了。 “你们给我滚出去!”纹身师父惊惧愤怒,得知那副纹身是一个死掉的女人之后,坚决不愿意干活了,把我们从店里赶了出来。 无奈之下,店老板带着彤彤回了家。就算到了别的纹身店里,肯定也是一样的情况。 一路上彤彤一句话不说,只是默默的哭。我跟着他们父女回了家,一路上也在想着怎么处理纹身。 纹身就在彤彤的背上,我也不擅长驱鬼之类的事宜,以往遇到鬼魂都是拿桃木剑直接砍了。 可是现在彤彤妈妈躲在彤彤背上不出来,我也没了办法。而且,我担心如果用强的话会不会伤害到彤彤。 我让店老板看好了彤彤,又连夜出门去丧葬街找老火,或许还得请他老人家出山了。 我打了次出租车,才过了两条街,店老板又给我打了电话,声音很急躁:“闫大师,您快回来吧,彤彤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了,她拿了把刀。” 我拍了下脑袋,自己真的是把脑子给丢掉了,为什么要去请老火呢?店老板很明显看不住彤彤,我应该直接带着彤彤去丧葬街的。 马上调头回到店老板家,他趴在彤彤卧室门口,用力的敲打彤彤的房门。 我跑过去,听到了彤彤的嘶吼:“妈,对不起!” 彤彤发出疯狂的声音,然后又是惊叫声,我和店老板都听清了,是两个女人的声音。彤彤和她的妈妈。 门是敲不开的,我让店老板跟我一起把门踹开,但是彤彤提前做了措施,不知道用什么把门给挡住了。 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完全消失。我和店老板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把门撞开,彤彤用自己的衣柜把房门挡住了,此时的她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我看了一眼就知道彤彤做了什么,她手里还有沾血的水果刀,她自己把背上的纹身毁了。 彤彤背上都是刀痕,还有翻卷的皮肉。店老板傻眼了,不知所措。我推了他一把,大声道:“赶紧把彤彤送医院啊。” 店老板反应过来,抱起彤彤就往外跑,开了自家的车奔赴医院。 彤彤第二次进了抢救室,这次的情况还算好,只是皮外伤,她是因为疼痛昏迷的。 店老板坐在抢救室外的椅子上,颓然的捂着脑袋,开始抱怨起他老婆:“我媳妇儿生前多好的一个人啊,怎么现在变这样,把我们闺女祸害成这样。” 我也跟着叹息,说这次不是彤彤妈妈的原因,是彤彤自己。彤彤妈妈不会自己毁了纹身的,是彤彤自己动的刀。 这小姑娘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但其实很聪明,也很有胆量。 折腾到了大半夜,彤彤被从抢救室推出来,因为背上有伤只能趴在,人还没醒。 看到这副情景,店老板又开始抹眼泪。我们又回到了彤彤之前住的病房,医生在斥责店老板,说女儿一定要管教好。这才几天,已经自杀过一次又自残过一次了。 店老板没法解释,只能接受着医生的教育。等到医生走了,我陪着店老板在病房守着彤彤。也想确定一件事,纹身被彤彤自己毁掉了,那彤彤的妈妈还在吗? 我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是彤彤虚弱的声音把我惊醒的,彤彤醒了,店老板一把握住女儿的手,又开始抹眼泪。 “爸,我对不起妈妈。”彤彤也跟着哭了出来。 店老板突然一嗓子:“她不是你妈!你没这样的妈!你妈已经死了!” 彤彤被吓得愣住了,店老板情绪失控,我拍了拍他的胳膊,他才反应过来,跟彤彤道歉说吓到她了。 彤彤摇了摇头,小声道:“我听到妈妈说的什么了。” 我瞪大了眼睛,问她到底听到了什么, “妈妈说,弟弟找不到了,她一个人好孤单,要我跟她走,陪陪她。”彤彤哽咽着说出这句话。 老火说的没错,人要是跨过了生死的那条线,就不是自己个了。要是彤彤妈妈拥有和生前一样的神智,绝对不会让彤彤去死。 店老板握紧了彤彤的手说不出话来,彤彤继续说下去:“爸,其实,我很想跟妈妈走,她真的太孤单了。” 我对彤彤的这种想法赶到惊悚,店老板也用力的摇着头。 彤彤竟然挤出了笑脸,摸着店老板的手道:“可是我想到,我要是跟妈妈走了,那爸爸也就会很孤单,所以我对妈妈说,我先陪爸爸,以后再陪妈妈。” 彤彤真的是一个太懂事的姑娘了,我走出了病房,不去打扰父女俩的温存。 还有一个原因,我感觉到暗地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希望能把她找出来。 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我听着身后似有似无的脚步声。知道它跟上了我,装作不经意的走进卫生间。 洗了把脸,从镜子里看到了彤彤的妈妈。她的脸色全是血淋淋的伤口,我知道都是源自于彤彤。 镜子里,彤彤妈妈伸出手直接抓向了我的脖子,我早有警觉,突然回头,把咬破的舌尖血喷在了她的脸上。 彤彤妈妈脸上冒气黑气,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是你!是你弄丢了我儿子,又不让我女儿陪着我。”彤彤妈妈神态疯狂,映衬着那张满是血痕的脸,真的有点渗人的感觉。 第二百七十五章 十字路口 彤彤妈妈已经快完全化为厉鬼了,所谓因果有报,既然是我给她接阴的,还是得由我来处理了。 虽然彤彤妈妈面目可怖,但是并不是我的对手。我把准备好的黑狗血洒在她身上,又扔了张符纸过去,她很快就彻底消失在了我面前。 严冰走的时候给了留了很多符纸,王成立走的时候把剩下的黑狗血都给我了。但这种感觉很不好,因为给我东西的人都离开了。 在走廊上溜达了一会,回到病房。彤彤已经睡着了,店老板对我点了点头,我示意他跟我出来,说彤彤妈妈已经走了,不会再缠着彤彤了。 店老板感激,又要给我钱,我没收。不收接阴以外的钱,店老板也不再强求。 我则在暗暗审视打量,彤彤妈妈的事是不是只是巧合的个例?从始至终我没有看到黑袍人的踪迹,店老板也没有收到过黑袍。 难道是黑袍人放弃盯我了?还是最近有其他更重要的行动,所以没精力来算进我了? 问只能寄希望于不是有更大的阴谋在等着我,最起码不希望有我连看都看不到的算计。 又在医院呆了两天,彤彤的精神好了很多,看上去这对父女算是彻底的安全了。 我猜想可能也不是所有死了妻儿,妻子被接阴的人都会成为黑袍人吧,这应该只是他们的资格之一。否则的话,天底下也不是只有我们言家一户接阴人,都这样的话那黑袍人的数量多了去了。 在第三天的下午,我回到了王成立的家里,两天没回来,一个人还挺无聊的。 可能是我都习惯奔波了吧,安分下来反而有点不习惯了。 王成立不在家,连个能陪我说话的人都没有,我也熬了几天,早早的休息了。 第二条一大早,房门被敲响。我眯缝着眼睛去开门,敲门的人是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人,板寸头,胳膊上肌肉隆起,很结实的样子。 “你找谁?”我问了一句。 中年人探着脑袋往屋子里打量,疑惑的道:“这不是老王家吗?” 我说是,王成立有事回老家了,我是来给他看房子的。 中年人‘哦’了一声,叹了口气说打扰了,转身就要走。 我本来是想关门回去继续睡觉的,但是看到了中年人脖子上的淤青。可能是彤彤的事情让我下意识的对人背上的痕迹变得敏感,觉得莫不是又遇上同样的事情了吧? 我叫住了这个人,他回过头来一路茫然,问我干吗? 我让他过来,说王成立虽然不在家,但是你有事可以跟我说。 说着话的时候,我又偷偷观察这个人,他虽然看上去很壮,但是他走回来的几步有些发虚,脸上的红润也有点病态的感觉。而且,他的眼窝有点发青,根据经验来看,这人是遇上不好的东西了,也能理解他为什么会来找王成立了。 “唉!老王能让你在他家住着,你应该也是有本事的人吧?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遇上鬼了。”中年人一股脑儿把话都吐了出来,眼神四处乱看,似乎在找寻那个缠上他的东西一样。 我让他先进门,他有些拘谨,不过还是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我没来得及阻止,也没告诉他,无脸男就是死在那张沙发上的。 来人先给我做了个介绍,说自己是开出租的,姓胡,别人看他经常锻炼,挺结实的,就叫他虎哥。他跟王成立认识很多年了,以前就知道王成立懂点门道,但是不信这些东西。 “和你背上的东西有关系吗?”在虎哥说出事情原委之前,我抢先开口。 虎哥愣了愣,对我又信任了几分。我问他我能看看他的后背吗?虎哥直接把上衣脱了,对我露出后背。 我走近了看才确定,虎哥背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汽车轮胎花纹的印子,就跟被车碾了一样,但是他背上一点伤都没有。要是一个活人被汽车碾压这么多次,怎么还可能好好的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我用手碰了一下虎哥的后背,虎哥颤抖了一下,我听到他吸气的声音,问他是不是疼。虎哥摇头,说前几天特别疼,但是现在越来越不疼了。 虎哥背上的碾痕像是纹身一样的东西,但是这次的纹身比彤彤妈妈的头像纹身还要邪门。 我让虎哥穿好衣服,坐下之后详细的跟我说一遍最近都遇到什么事了。 虎哥对我说出原委,事情是从几天前开始的。当时他在市区值班,有一家农村来的人要当晚回到乡下,就坐了虎哥的车。 当时那户人家说的村子虽然不太远,但是也是在郊区,一来一回得好几个小时。 本来虎哥是不愿意大半夜往外跑的,但是正好今天晚上一共才拉了两趟活,没挣着钱有点着急,就一咬牙同意了。 去的时候还挺顺利,虎哥把那家人送到了村口,结了车钱就回来了。 虎哥回来之后已经是凌晨了三四点了,这个点也不会有人打车,就开车回家了。 怪事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虎哥睡着就开始做梦,梦到自己被车撞了,汽车从自己身上来回的碾压。 虎哥醒来之后惊出一身的冷汗,只当是个梦而已,但是全身疼的跟散架了一样,又在后背上发现了几道碾痕,虎哥才慌了起来。 接连几天,虎哥只要晚上一睡着就做自己被车碾轧的梦,醒来之后身上的碾痕就多几条。但是奇怪的是,他越来越感觉不到疼了。 事情听上去很邪乎,但是分析起来其实很简单。我觉得无非就是那晚虎哥开夜车的时候冲撞到了比较凶的东西呗,只要想办法帮虎哥化解了就行。 我有点想念王成立了,这本来就是别人找他的活,我也不擅长。 我让虎哥带我去他开夜车的那条路去看看,出城之前又买了一些纸钱和香火,和一只冠子如火红艳的大公鸡。 虎哥也懒得回家,直接开了王成立的车就带着我出城了。沿着一条公路前行,开了一路,一直到了虎哥送客人的那个村子。 我问他当时一路上有没有在哪个地方有不一样的感觉,比如身子突然一冷之类的。 虎哥挠了挠头,说啥都没有,当时只想着赶紧回家睡觉。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这句话可能还是有些道理的,我只能让虎哥带我原路返回,在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让他停车下来,把公鸡也抱了下来。 在公鸡的腿上绑了条红绳,另一端攥在我手里。虎哥好奇,问我这是在干嘛? 我给他稍微解释了两句,说公鸡以毒虫等阴物食,也有能找寻阴气的能力。跟着它,就有可能找到不干净的东西。 不过这也只能是碰运气,这荒郊野外的,肯定免不了有孤魂野鬼,也不知道找到的和缠上虎哥的是不是同一个。 公鸡在原地停留了一会之后就开始在十字路口乱转,就像是遇到了鬼打墙的人一样。 别的不敢说,但可以确定这里真的是一处凶地。要么有厉鬼,要么就是鬼魂太多,连公鸡都受到了影响。 公鸡在转悠了半天之后,仰着脖子一声嘹亮的鸣叫。然后终于认准了路,跳下了马路,往边上的荒草地里钻。 我被它拽着,迅速跟上,虎哥也跟着我一起,但是走了没几步路。虎哥突然‘哎呦’一声,趴在了地上。 我回去把他扶起来,虎哥脸色煞白。说有人在背后推了他一把,又说有一只手拉了他的脚。 虎哥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吓的不清。这块地绝对很凶,我先把虎哥搀扶着走出去,回头再看,那只公鸡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荒地里的草最高的地方有半人多高。 我进荒草地的时候连狗皮衣服都没穿,和虎哥一般无二。但是脏东西没有理会走在前面的我,而是在对虎哥动手。 我别无他法,只能认为是虎哥就是在经过这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冲撞到了脏东西。 让虎哥把车上的纸钱和香拿下来,在地上烧了,说几句道歉的话,说不定人家一高兴就不再缠着你了。 虎哥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虔诚的出乎我的意料,直接对着刚才公鸡消失的方向跪了下来,还几个响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您见怪莫怪,我不是故意冲撞您的,您别缠着我了。”虎哥一边嘴里念叨,一边开始点燃纸钱。 我看着纸钱点燃了,但是燃烧过后的灰烬却朝着四面八方飞去。 “别烧了!”我制止了虎哥,这是个十字路口,来回游荡过往的鬼魂太多了,别再招惹到更多的东西。 很显然,那个缠上虎哥的正主不受香火供奉,否则的话灰烬不会往所有地方吹,应该往公鸡跑去的地方才对。 这青天白日之下,也不可能看到鬼。我原本的打算是等到天黑,再去会一会脏东西的,但是虎哥吓破了胆,死活不同意留在这里。 我只能先依他了,因为我的准备也不足。小看了这里的情况,可能是我太低估鬼的厉害了,觉得跟母子煞比起来差的远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深井女尸 虎哥是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停留,开着车迅速的赶回了市区,把我送回王成立家,他自己还赖了下来。 虎哥坦言,自己不想回家一个人住,怕再做梦被车轧。想留在这里让我陪着。 我无奈,也没让他留下王成立家,但是我同意去他家陪他看看。王成立家都是辟邪的东西,一般的脏东西是不敢进来的,而我还想要让它现身呢。 我让虎哥带我去了他家,一个很老旧的小区。虎哥一个人住,以前也结过婚,不过他老婆跟别的男人跑了 说起这个的时候,虎哥腮帮子抽了抽,任何一个男人遇到这种事都不会好过。我没有多说,这种事也没法安慰。 虽然虎哥是一个独居的男人,但是家里收拾的还挺整齐的。看不出来虎哥大大咧咧的样子,竟然还嫩这么细腻。 房间是不大的两居室,虎哥去给我倒茶,我在茶几下面看到了反扣着的照片。 因为潮湿,照片都有些变形褪色了,但是还是能分辨的出来,照片上的人一个是虎哥,另一个和他亲密的女人应该就是他老婆了。准确的说,应该是他的前妻。 虎哥很快回来,我赶紧把照片放回去。虎哥问我是不是这房子不好,和风水有关系。 他还真能多想,我不置可否,说等晚上看看吧。虎哥每天都会做噩梦,到时候我就能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了。 和虎哥在家聊天,一直耗到了晚上,虎哥回自己房间睡觉,我就在客厅沙发上躺着。只要一有动静,我就会马上窜起来。 到了半夜,眼皮子都开始不断打架了。我终于听到了声音,是一个女人的哭声,很模糊。 我都无法分辨是鬼还是人,不过声音不是来源于虎哥房间,而是院子外面。 虎哥家住一楼,有个小院子。我循着声音出去,声音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近。 我走到了大门口,从门缝里往外看,是一个女人,趴在虎哥的出租车上。 那是一只女鬼,和我猜想的没错,就是虎哥倒霉的冲撞到了她,然后被一只缠着了。 正主终于出现了,但是大门却被反锁了,我只好进屋把虎哥叫醒,让他开门放我出去。 但是当我拎着桃木剑出了门的时候,女鬼已经消失了。我走到虎哥的出租车钱,车头上有血滴下来。 虎哥也过来了,看到这样的情况脸都白了,说明天就把这车卖了,以后也不开出租了。 我对虎哥说,车不是问题的关键,而是你撞到的那东西。既然它能够大老远的过来,就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虎哥又恳求我一定要救他,我想了想,无非就是等着下一次打照面的事呗。女鬼一定会再来找虎哥,就算他不来,我也可以去十字路口找她。 我总觉得鬼魂比母子煞好对付多了,也没有太多的顾虑。 虎哥离自己的车远远的,不敢靠近。我拿手机往他车底照了一下,找到了血迹的来源,一条盘踞在保险杠上的水蛇,断成了几节。 虎哥颤抖着,说自己好几天没碰过车了。我当然知道,还是那个女鬼的原因。 帮虎哥简单处理了一下车上的血和碎蛇,就回了屋子。虎哥和我谈论了一会,就回房间睡觉了。 我继续在沙发上等待着,不知道女鬼会不会第二次前来。 慢慢的,女鬼没等来,我自己倒是忍不住发困了。本来是打算打个盹眯一会,但是一闭上眼睛,我的眼前就出现了一路出租车,迎面朝我撞了过来。 我掌控不了自己的身体,只能任由汽车从身上碾过去。虽然这会已经清醒了,知道这是假的,但是依然感觉到了无法形容的疼,真的跟被车碾了一样。 一直折腾到了大半夜,我才竭力睁开了眼睛。刚才是一场梦,清明梦,我知道自己在做梦,但是没那么简单就醒过来。 躺在沙发上,这次是真的连动都动不了了。全身跟散架了一样,我知道和那辆车有关。 我之前的猜测可能有点差错,对虎哥说车不是关键,但是现在看来。难道女鬼被冲撞之后,她怨恨的是那辆撞了她的车,而不是虎哥这个人。 所以,虎哥几天没碰自己的车。刚才是我帮他处理车头上的蛇的,所以女鬼又打算缠上我? 我颇感无奈,但是事已至此也没办法。在沙发上躺了好久才恢复了知觉,背上还是疼,不过已经好多了。 虎哥还在熟睡,他好像是一点事都没有。 第二天一早,虎哥就精神饱满的起来了,我还在沙发上躺着。虎哥和我打招呼,裂开嘴笑着:“小兄弟你还真的挺有本事的,这都好几天了,你一来我昨天就没再做噩梦。” 我苦笑,努力翻了个身,让他看看我背上有东西吗?虎哥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看他的样子,我就知道肯定是我背上也有了车胎的碾痕。 我对虎哥挑明,不是女鬼被我除了,只是她不找你而从缠上了我。 虎哥脑子不多转转就直接脱口而出:“那她以后是不是只找你不找我了?” 说完之后虎哥又挠挠头说不好意思,我没和他计较,又去看了虎哥的车。 老火曾经指点过我,人死了变成鬼,鬼不是人,有的很浑噩。 所以,可能是女鬼缺心眼一样的怨恨上了撞她的车,而不是开车的人。 我看虎哥的车还挺新的,他应该是舍不得去报废。要是卖给别人的话,肯定那个女鬼又得去纠缠别人。 思前想后,还是得彻底的解决了这个祸患。我觉得去十字路口去找那个女鬼,让虎哥开自己的车送我去。 虎哥一百个不同意,但是我说只有这样才能一劳永逸。虎哥最后同意了,到了晚上我们才出发。 虎哥开车的时候小心翼翼,而且可以算的上龟速了。不过我也不着急赶路,就随他去了。 磨磨蹭蹭到了郊外的十字路口,虎哥还是变卦了,说要调头回去。我拗不过他,只能让他先开车离远一点,我自己去。 虎哥犹豫再三还是同意了,说就在不远的路边停下车等我。 本来虎哥跟着我才是最安全的,但是他不敢过来,我只好给了他一些朱砂红绳,并且把狗皮衣服也借给了他,怕女鬼从我身边溜过去找上虎哥。 我在十字路口站定,找到了昨天那个位置,进了荒草地。 越往里走,草就越高。我慢慢的往里走,昨天那只公鸡就是朝这个方向走的。 突然手电扫过了一片红色的东西,在黑夜中很扎眼。我仔细看了看,就是昨天那只公鸡。 我踩着草跑过去看,公鸡已经死了,但是它的脑袋是朝着一口灌溉用的深水井的,这里以前应该是庄稼地,修了路之后才废弃了。 我对着公鸡的尸体道了声谢,要不是看到了它,我可能直接一脚踩空掉井里去了。 而且,我是正对着这口井的方向走的。本来就是没路的地方,也说不好是不是因为鬼遮眼。那东西想让我掉井里?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口井里,有东西。 虽然我已经多加了警惕,但是当我用手电往井里照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跳,手里的手电脱手而出,掉进了井里,很快就熄灭了。 在最后的那刹那,我看到了井里有一个湿漉漉的脑袋,刚刚露出水面,抬头和我对视了一眼。 那不是一只鬼,应该是一具活尸。冷静下来判断,应该还是一个女人。 女人,女鬼。她的尸体还没有完全腐烂成骨头,应该是刚死了不久,难怪怨气这么重,虎哥只是开车路过就被他缠上了。 这口井很深,我也不敢在井边过长逗留,怕被下黑手推下去。 迅速的离开了深井,虎哥的车停的真的有点远,得有好几里地了。 我只能憋了口气往他车灯亮着的地方跑,上到他车上的时候还在气喘吁吁。 虎哥问我怎么样了?我坦言告诉他,在荒草地的一口井里,找到了一具女尸,明天报警让警察来就行。 “警察?他们抓不了鬼吧?”陈虎经历了邪事,不信警察了,只信我。 我跟他解释,说如果女鬼和女尸是同一个人,那么警察就会去调查她的死因,然后把尸体烧掉。 烧掉了尸体,女鬼很快就会魂飞魄散了。 陈虎抓方向盘的手都有些发白,他的胆子竟然这么小。过了一会才又开口问我:“你的意思是,把尸体烧了,就没鬼了呗?” 我点头,说就是这个意思。毕竟,像彤彤妈妈那种情况,是极为少见的。 虎哥开着车往市区赶,但是距离我们离开十字路口还不到十分钟,虎哥突然猛地踩了一下刹车,要不是因为系着安全带,我都要往前飞出去了。 “车子打不着火了,我下去看看吧。”虎哥皱着眉头,我点头,虎哥又看着我:“你陪我一起去呗,我,一个人不敢下去。” 我同意了,跟虎哥一起下去。他打开了车前盖,在摆弄着什么。我就无聊的四处乱看,突然间,在汽车的后视镜里,我看到了一身白衣服,湿漉漉的女人。 第二百七十七章 夜探深井 是那只女鬼,她终于出现了。我四周慢慢升起了浓浓的白雾,和我近在咫尺的虎哥也看不到了。 我被困在了浓雾之中,狗皮衣服和桃木剑也都在车上,口袋里只有两张符纸和几根红绳。但是我还是迎面走向了女鬼,擒贼先擒王,只有解决了她,我才能从浓雾中出去。 女鬼的外形还是尸体的样子,全身湿漉漉的,长发遮盖下来,我看不到她的脸。也没有其余的动作,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慢慢靠近,在离她不过只有几步的时候,她突然抬起了脸。这是一张被水泡的浮肿的脸,看的我一阵反胃。 捏紧了手里的符纸,舌尖抵在牙齿下,只要女鬼一有动作,我就马上咬破舌尖血喷出去。女鬼直愣愣的看着我,张了张嘴,似乎在和我说什么,但是我没听到任何的声音。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安分的鬼魂,我都拿着符纸走到跟前了,都不带动弹的。手里的符纸马上就要贴在女鬼的额头了,她却又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女鬼依然在前方,又和我拉开了距离。她在躲避我,我占了上风,继续去追她。脚下一空,整个人滑落了下去,我已经忘记了,马路两边是低洼的荒地,被浓雾遮蔽了视野,我直接滚了下来。 与此同时,一道轰鸣声也是一闪而过。我看到了虎哥的出租车,不过肯定是女鬼搞出来的幻觉。 我从荒地上爬起来,吐掉了嘴里的杂草,女鬼又不见了。不过马路上的浓雾已经开始散了,过了几分钟的时间,我就看到了虎哥。 虎哥手里拎着个扳手,向我走来,我看他脸色有点苍白,想来刚才也是看到了幻觉。 拍了拍虎哥的胳膊,问他车修好了吗?虎哥楞了一下,说修好了,我说那赶紧走吧。 我上了车,虎哥在车外站了一会才上来。虎哥发动车子,不过却没有继续开往市区,而是和我商议道:“兄弟,要不我们先别报警了,把女鬼烧了吧,我总觉得咱们未必能安全回去。” 虎哥被吓得草木皆兵了,我劝他说肯定没事,交给警察就行了。但是开车的是虎哥,他直接调头去了十字路口。 我从后视镜中看到虎哥脸上的肌肉时不时的抽搐一下,整个人紧张的有点过分了。而且他自己的表现是对于女鬼非常的恐惧,但是却又要主动去找女鬼的尸体。 虎哥的表现太矛盾了,我也不再说话,在心里默默的盘算。 到了十字路口之后,虎哥当先下车,把扳手别在了裤腰带上。然后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塑料桶,找了根塑料管开始去抽油箱里的汽油了。 我坐在车里看着虎哥忙前忙后,他真的要去把女鬼的尸体烧掉。我思前想后,唯一能让他前后发生判若两人改变的,应该是我的那句话。 我对虎哥说了,把尸体烧了,女鬼很快也会魂飞魄散。 虎哥可能是被逼急了,但是我心里还有一种更不好的猜测。 “闫小兄弟,咱们走吧,把那女鬼烧了去。”虎哥提着汽油桶在车窗外和我说话。 我不想表现出任何的不自然,就赶紧下车。两个人下了马路,前往尸体所在的那口井。 走到一半的时候,我故意开始兜圈子,还假装抱怨说这里的草太高,我不记得上次看到的那口井在哪儿了。 虎哥皱起了眉头,说那慢慢找吧。他虽然说得轻松,但是方向却是径直往井的位置去的。 我从来没告诉过虎哥那口井的位置,虎哥竟然比我还清楚,除非,他之前就来过。 我和虎哥不知不觉就已经调换了位置,现在是由他带路,我跟在后面。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深井前,那只死去的大公鸡还在,皮毛还很鲜艳,但是已经有了腐臭的味道。 到了之后,虎哥又犯难了,说没准备绳子,没法把尸体捞出来。 我走到他身后,说了一句:“要不?我们想办法爬下去,把尸体背上来。” 虎哥回头看着我,尴尬的笑着摇头:“闫小兄弟,你别开玩笑了。这底下的水都不知道有多深,而且,要是咱们真下去了,估计才真的上不来了。” 虎哥还知道害怕,我继续沉声道:“能扔进去,就能捞出来嘛。” 虎哥不再看我了,围着井口开始打量。突然他回头望向我:“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我当然也听到,是女人的哭声,而且我还看到了一只被水泡的浮肿的手扒在了井沿上,虎哥一直没敢往井里看,所以根本没注意到。 虎哥肯定是有问题的,但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女鬼拽下去,就拎着桃木剑过去。 女鬼突然从井口窜起,伸手去掐虎哥的脖子。我本来以为虎哥会被吓傻了,但是没想到虎哥竟然很快的从后腰上抽出扳手抡了一下。 虎哥的表现太生猛了,女鬼竟然被打退了。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虎哥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下手竟然这么黑。要是论打架的话,这绝对是一个狠茬子。 虎哥也看到了我眼神中的警惕,挠着头对我笑了笑:“刚才我吓急眼了,是不是把她砸回去了?” 如果虎哥表现的和刚才一样凶狠,我反而不会害怕。但是他现在明显在伪装,装成一副老实的样子,这个人远比看上去更加的有城府。 虎哥要往井里倒汽油,被我阻止。站在了井口,往下张望。一汪井水竟然十分的明亮,我都能看到倒映出的明月和自己的倒影。 我看着井水失神,镜面一样的水中,我与自己对视了一眼。没错,我和我自己,我发现水中我的倒影,动作是和我不一样的。 我不可能看到距离我那么远的水面的倒影的,这是女鬼故意让我看到的,我被鬼遮眼了。 不过我也没有着急,这次被鬼遮眼了似乎也没有什么大的凶险。就继续看了下去,倒影中不止有我,还出现了虎哥。 虎哥站在‘我’的身后,举起了扳手,要给我的后脑勺来一下。 看到这里我终于不再淡定了,偷偷看了一眼站在我身边的虎哥。他的表情陷入了呆滞,一步步的往井里走。 女鬼在欺骗我?她是在挑拨离间,还是真的是善意的提醒,虎哥有事瞒我,还要对我下手? 我一阵头大,到底该相信哪个? 虎哥已经一条腿都迈进了井口,我先把他抱住,拉了回来。虎哥还是呆滞的样子,不过我看问题不大,用红绳抽打了他两下,他就清醒过来了。 虎哥一脸的惊恐,嚷嚷道:“我刚才好像掉进井里了,有人拉我的腿。你就在上面叫我,但是伸手拉不到我。” 我点了点头,女鬼对我们两个人使的鬼遮眼不一样。她是想让我和虎哥产生隔阂,但是对于虎哥,她是真的想要害死的。 虎哥脸上的厉色已经显露出了一点,不愿意跟我离开,说今晚一定要把女鬼给处理掉。 我现在人鬼都不敢信,就不作为,只要今晚虎哥不丢了性命就行,随便他怎么折腾。 又墨迹了一阵,虎哥终于放弃了,捞不出来女尸,就没法烧了她。 我们开始往回走,周围竟然起风了。呜呜咽咽的,走了一阵,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女鬼不愿意让我们这么轻松的就走了。 虎哥的脸色也变了又变,我们走了半天,又回到了水井旁。接连三次,都是同样的结果。 我也有些急躁了,这女鬼不现身也不让我们走,把我们拖在这里想干什么? “这臭婆娘,有能耐出来跟老子真刀真枪的干一架,别做缩头乌龟。”虎哥终于开始爆粗口了,说着就径直朝着水井走过去。 我落在他身后一段距离,再看向他的时候,就已经看到女鬼已经和他并肩走在一起了。 虎哥不知道是没注意到还是根本就看不到女鬼,仍然骂骂咧咧的往井口走。 我看着虎哥站在井口旁边,低头对着井内破口大骂,女鬼已经伸出了手,只要一推就能把虎哥推下去。 我大声的呼喊虎哥,但是他好像根本听不到我的话一样。女鬼已经动手了,把虎哥推下了井。 我在原地干看着,跑了几步却发现我始终在围着水井兜圈子,鬼打墙。 没想到这么一只女鬼,手段还层出不穷。我在小拇指上系了根红绳,再一次咬破了舌尖,一口鲜血喷了出去。 最近要是消耗舌尖血,可能是损耗过大,我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 但是当我恢复视线的时候,我竟然已经站在井口了。井里的水花还在扑腾,我喊了两声虎哥的名字,他没回答我,可能是已经听不到我的声音了。 我回想起刚才虎哥说过,他掉进了井里。看来女鬼一开始是吓唬,后来就要让我们看到的幻觉成真。 不过我现在只想着怎么把虎哥捞出来,虎哥都掉下去了,我看到的幻觉就不可能成真。他在井里,谁还能在我身后给我一扳手? 看着井沿上的黑色影子,我的身子抖了一下。这是一个拿着扳手的人影,真的还有人要用扳手砸我! 第二百七十八章 还有一具男尸 在我即将被扳手砸中之前,往旁边一滚,堪堪躲过了这一下。迅速爬起来回头一看,是虎哥。 他竟然在我身后出现,那井里的是谁? 虎哥面露凶狠的对我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我再次往井里看去,并没有出现两个虎哥,在水里扑腾的那具女尸,她拼了命的想要爬上来。 我不太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了,这个要杀我的人,真的是虎哥吗? “为什么?”我问了一句。 虎哥嘴角抽了抽,回答了我:“只要把尸体烧了,你也变不成鬼,不是吗?” 我瞪大了眼睛,这个人真的是虎哥。虎哥要杀我,可是我想不通我哪里得罪过他。 井里的动静消失了,女尸放弃了挣扎,不过却又以女鬼的姿态出现在虎哥的身后,双手绕过虎哥的脖子,用手去掐他。 “给老子滚开!”虎哥疯狂的挥动着扳手,女鬼迅速远离。 早就知道鬼怕恶人,但是我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含冤而死的女鬼竟然被一个普通人吓的不敢靠近。 “闫小兄弟,咱们打个商量,你帮我把这娘们烧了,并且不把这事说出去,咱们以后各走各的路。”虎哥的态度松懈了一些。 我想明白了,虎哥就是杀了女鬼的凶手,是他把女尸扔进了井里,所以他知道位置,而且不愿意让我去报警。 事情变得复杂了,我还是忌惮虎哥的。要是鬼的话我还能对付,但是真要和虎哥动手的话,他那一身的肌肉和手里的扳手,我没有信心能打过他。 要是他真的把我灭口的话,那我就得下去和女鬼作伴了。 我对虎哥说我可以按照他说的做,但是需要一个解释。虎哥向我坦白了,说人的确是他杀的,开车撞死的。 “我也是一时没忍住,一路上我都没和她说话,她也没认出我来。但是我看不得她和别的男人亲亲密密的,我才开车撞死了她。”虎哥有些发狂了。 虎哥和这个女人还有些恩怨,我想起了在他家茶几下看到的照片,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她是你前妻?” 虎哥颓然的点了点头,说世界上的事就是这么巧。 事情还是几天前虎哥开的那趟夜车,当时上车的人一男一女,是一对夫妻。虎哥坐在驾驶座上,女人没看到开车的是虎哥,一路上和她现在的丈夫有说有笑的,虎哥受了刺激,送他们来到了十字路口。 虎哥骗他们说车坏了,让他们自己走回家。 “我当时只是想让他们自己走个十几里的路,报复他们一下。但是他们走了一段,我还是没忍住,开车追上去撞了他们。”虎哥已经开始懊恼,毕竟他在之前也不是什么坏人。 “我能理解。”我对虎哥说了一句,不敢再刺激他。必须要将他绳之以法,但是前提是我今天得先能活着回去。 虎哥有时候是真的单纯,听我说能理解他,就开始跟我倾诉。说他以前对老婆多么多么好,可是年轻的时候喜欢和一群兄弟出去玩,有时候几天几夜的不回家,老婆才和他吵架。 他一开始也没在意,觉得吵两句就过去了。但是没想到,最后一次他前妻选择了和他离婚,他才真的后悔了,之后他找过前妻很多次,前妻下定决心不回头,还搬走了。虎哥很多年都没找到她。 直到几天前,机缘巧合之下,虎哥终于又碰到了前妻,才引发了后续的一系列事情。 也是那个女鬼一直被湿漉漉的长发盖住脸,我都没认出来她就是照片上的女人。 女鬼在哭泣,四面八方都有呜呜咽咽的声音。女鬼慢慢的走向深井,纵身跳了下去。 虎哥一脸的茫然:“她在干嘛?” 我叹了口气,说:“她应该是已经原谅你了,我们回去吧,她不会再缠着你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虎哥迟疑了一会,也追上我,问我是不是真的。 我当然也不知道女鬼的想法,现在只想着脱身,就撒谎说我确定,她既然已经自己跳下去了,就不会再纠缠你了,你以后逢年过节记得给她烧点纸就行了。 虎哥终于动容,说自己真的后悔了,能看到她幸福其实就够乱,不该做错事。 我安慰了他几句,和他一起往回走。可能我的猜想也是正确的,这次我们很顺路的回到了马路上。 看着虎哥把扳手丢进了后备箱,我才彻底的松了口气,这东西在虎哥手里完全就是个凶器。 虎哥是真的对我放下了杀心,开着车带我回市区。他把我送到了王成立家,自己开车走了。 过了几分钟,我看着他开车走远了,立马给陈虎打电话。 虽然这么做似乎有点不地道,但是也不能放任虎哥逃脱法律的制裁。 给陈虎把事情一说,他先给警局打了电话,然后立马到了我这里来,说怕我出事。 看着一身警服的陈虎,我有点恍惚,说你怎么又穿上警服了? 陈虎脸色难得的露出笑脸,说自己回到警局上班了,虽然没有官复原职,但是最起码也算是正式回归了。 我恭喜了他几句,他这种人,不去当警察也是屈才。 陈虎开车带着我去了警局,虎哥竟然已经被逮捕到了警局,比我们到的还早。 警方的效率还是可以的,陈虎带着我一起去了审讯室。虎哥抬头看着我,我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毕竟是我骗了他。 “没关系,我知道你肯定会报警的,我不怪你。”虎哥主动开口,一脸的坦然,他是真的看开了。 虎哥仰着脸坐在椅子上,说自己才杀了一次人,就被折腾了那么久,不愿意也不忍心再杀了我。 由陈虎亲自进行审讯,这件案子如果办成了,说不定能让他有官复原职的机会,最起码能升一两级,他现在就是个小小的警员。 虎哥很配合,把自己做的事都交代了。他还提到,他前妻的现任丈夫也被他撞死了,跟女尸一起扔进了井里。 陈虎出去打了个电话,警方派去打捞尸体的人已经去了好长时间了,应该到了。 过了一户,陈虎进来,脸上有些不好看。我问他难不成又出什么事了? 陈虎点头,说井里只有一具女尸,没有男尸。 陈虎继续审问虎哥,问他是不是隐瞒了男尸的抛尸地点,为什么尸体找不到? 虎哥两手一摊:“我把所有的都说了,骗你们干嘛?” 虎哥的确没有理由再撒谎,可是那具男尸也的确是找不到。 陈虎又去打电话,得到的结果也是一样,女尸已经在送回来的路上了,男尸还是没找到。 “你杀的那个男的,长什么样子?”陈虎开始询问死者的面容。 虎哥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端正你的态度!”陈虎有些急躁了,拍了桌子。 虎哥正色起来,努力的回想,过了好半天,才露出了惊恐的样子。 我下意识的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果然虎哥哆哆嗦嗦的开口道:“我,我想起了来了,那个,那个男的,没有脸。” “你这是什么话?”陈虎还是震怒。 我拍了拍陈虎的肩膀,示意他让虎哥接着说下去。 虎哥抱着脑袋趴在桌子上,带着哭腔说道:“真的,他就是没有脸,他脸上都是血,就是那种,脸被隔了下来的样子。” 陈虎不再继续逼问他了,而是满脸震惊的看着我。我们都想到了同一个人,无脸男,机场死亡的孕妇的丈夫。 当然,也有可能是刘迅。 但是无论是谁,这事似乎又和黑袍人联系上了。 我问虎哥,一个没有脸的人,大半夜的坐你的车,你就一点不害怕吗? 虎哥现在已经快崩溃了,抱着脑袋哭诉:“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就是不知道害怕,还把他撞死了。事后我就怎么都想不起来那个男人的脸了,要不是你们一直问我,我还想不起来。” 我相信虎哥说的是实话,甚至他开车撞人可能都是无脸男影响的。他的神智可能被控住了,最起码也是被影响到了。 陈虎把我拉出审讯室,问我该怎么半,似乎他只要去办和我有关系的案子,都会变成没有办法结案的局面。 我也头大,如果真是无脸男,那我们基本上就不可能找到他的尸体的。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女尸,希望她不要再出岔子。 陈虎又和出去的人打电话,这次电话一直都没有挂断,一直到了女尸被运到了警察局,送进法医的解剖室。 我跟着陈虎进去,女尸还是全身湿透,直挺挺的躺在解剖台上。 这次我能看到她的全身了,她的肚子一下子就引起了我的注意。她的腹部隆起着,她是个孕妇! 我还存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对陈虎说是不是尸体泡在水里太长时间了,肚子里是水? 陈虎直接否定了我:“据凶手交代,死者被抛尸前就被撞死了,死人是不会开口喝水的。” 现在可以确定,这个女人就是怀了孕的,虎哥一开始还没有交代,不知道他是不想说还是不知道。 而我接下来要面临的,是不得不做的选择,我得给这个女人接阴。虽然明知道这可能也是黑袍人圈套中的一环,但是我没得选择。 第二百七十九章 无脸婴儿 幸亏是由陈虎负责这次的案子,否则的话我根本没机会去触碰女尸。 等到夜深人静,大部分的的警察都下班回家了,陈虎也打发走了执勤的人,接阴就在解剖室里开始。 穿上了猫皮衣服,为孕妇盖上了蚕丝被。一切都按照流程来做,孕妇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脸上丝毫没有挣扎的神色,似乎也没有什么怨气,只是平静的看着我,除了那双死人的眼睛,一切都太像一个安静的活人了。 这种反常的平静却让我更加的头皮发麻,我劝说孕妇,说孩子快生出来了,让她用力。 孕妇还是平静的看着我,丝毫不为所动。这个孕妇绝对是有问题,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配合的孕妇。 对于我的话不闻不问,我只好亲自动手,用剪刀剪开了孕妇的下身。 一个铁青色的脑袋漏了出来,看样子是想要努力往外爬。而孕妇也有了动作,她用手摁住了脑袋,想把它塞回自己的肚子。 这是什么情况,婴儿要出来,孕妇要把它塞回去。 孕妇对着我微微摇了摇头,张口在说些什么。但是我听不到任何的声音。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当她以女鬼的姿态出现在郊外马路上的时候,就有过这样的情况。 我没有轻举妄动,先跑过去掰开了孕妇的嘴,看了一下。果然,她的舌头被割掉了。 我就说就算是变成了鬼,只要开口也不应该发不出声音啊。但是她除了用喉咙发出过嘤嘤咽咽的哭泣,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 我暂时放弃了接阴,走出解剖室,陈虎还在外面等着我,问我这么快已经结束了吗? 我说还没有,必须有些事再和虎哥确认一下。 陈虎又带我去了审讯室,虎哥还是满面惊恐的样子,一直没有回过神来。 看到我之后,虎哥一把抓着我的手,问我这都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有一个无脸男。 他还在纠结无脸男,我让他缓下神,就让他再仔细回忆一下那一晚的情况。比如,他说看到自己前妻和无脸男恩爱,怎么个恩爱法,他们之间有没有说过话。 虎哥努力回忆,过了半天之后,开口道:“我当时脑子里很混乱,只是从后视镜看到他们两个有说有笑的,但是说了什么,我一句都没听到。就好像······他们在说哑语一样。” 准确的说法应该是,唇语。我把陈虎拉到一旁,说出心中的猜想:“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虎哥也可能未必是杀人凶手。” 陈虎眉头紧锁:“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包括你自己的证词。还有,他已经认罪了。” 陈虎没有马上反驳我,而是告诉我现在的局面。 一切都是对虎哥不利的因素,但是我还是得告诉陈虎:“或许,孕妇在上车之前,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陈虎震惊了一下,但是马上回恢复平静。他跟着我见到了太多颠覆他世界观的事情,现在他的思维方式也不再是一个无神论的警察了。 “你的意思是,那个无脸男才是凶手?”陈虎朝着这个方向思考。 我说我也不确定,但是可以想到,如果不是无脸男,随便换了另一个男人和虎哥的前妻在一起,虎哥都不会下杀手,肯定是无脸男影响了他。 “你想怎么做?给他翻案吗?”陈虎直接说出了现在的关键。 翻案,太难了。就算从陈虎愿意帮他,虎哥都无法逃脱法律的制裁的。 不过我现在更担心的,是无脸男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什么?虎哥就是一个普通的出租车司机,不值得他这样算计。 所以,他肯定还是冲着我来的。我无力的挠着头,解剖室的孕妇还摆在那里。 我到底应不应该接阴,孕妇化身的女鬼曾经救过我。在马路上起雾那一次,如果不是她吸引了我,我已经被虎哥开车撞死了,这也是我后来想通的。 还有井里的倒影,也是孕妇提醒我,虎哥当时想杀我。 直言来讲,我觉得孕妇不是和黑袍人是一波的,她没有完全成为无脸男的棋子。 我最后问了虎哥,他前妻死前是不是怀孕了?虎哥摇头说不知道,果然他的神智被影响了。他曾经亲手抛尸,连尸体的肚子大不大都没注意到。 陈虎问我在想什么,我对他坦白,说孕妇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黑袍人的手段,等着我去接阴呢。但是不接阴的话,也有可能成为母子煞,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陈虎也帮不上我什么忙,只能陪我干站着。 过了一会,我还是得回解剖室,走到门口的时候,依然没有做好决定。 推开解剖室的门,我迎面对上了一双死灰色的眼睛。孕妇竟然站起来了,而且已经走到了门口。 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陈虎也掏出了枪。 我让陈虎先别轻举妄动,这是警局,他要是开枪把事闹大了,他的饭碗肯定是不保了。 陈虎也知道厉害,只是小心警惕着。我丝毫不畏惧的和孕妇对视,,她又张口,我心里急的厉害,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孕妇似乎也知道我听不到她的声音,慢慢低下了头,我顺着她的视线去看。 她的肚子,平坦了下来。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见了,可能是嫌我太墨迹了,那孩子自己跑了出来。 解剖室连扇窗户都没有,只有这么一个门。我们刚才是锁了门的,孕妇都没走出去,婴儿肯定还在里面。 我四下打量,找不到婴儿。 “小心!”陈虎突然喊了一声,我抬头看到孕妇突然伸出了手,看样子是想抓我的脖子。 我躲闪不及,孕妇的手已经搭在了我肩膀上,陈虎的枪也从我脑袋一旁探出来。 不过陈虎最终也没开枪,孕妇并没有掐我脖子,而是推了我一把。 活尸的力气极大,我被推的倒退了几步。与此同时,一个婴儿的脑袋也从孕妇的背上跳下来,这小东西刚才躲在了孕妇的背上。 要不是孕妇这一下,我可能就要被婴儿咬中脖子了,她又救了我一次。 我气急败坏的一脚把婴儿踢出去,它在地上翻滚了几圈,马上又爬起来对着我。 我瞪大了眼睛,这个婴儿,没有脸,它脸上全是血,和无脸男一样,面皮被割了。 我现在可以断定,这孩子和孕妇没什么关联。甚至,可能这具女尸生前根本就没有怀孕。 就算生出来的孩子再畸形,也不可能是这种被割了面皮的样子。肯定是无脸男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没有脸的婴儿塞进了女尸的肚子里。 我爸也会类似的手段,不过他是把婴儿塞进了兰姐的肚子,而且兰姐还活的好好的。 我正走神的时候,陈虎又是一脚,那个婴儿趁我不注意,想要上前,被他一脚踢飞了。 孕妇不是无脸男的棋子,这个婴儿才是。我回过神来,抽出桃木剑去对付无脸婴儿。 这小东西很聪明,知道不是我的对手,开始慢慢后退。我提着桃木剑把它逼到了角落,就要给他一剑。 “你们在干嘛?” 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是一个穿制服的警察,肯定是听到了我们这边的声音跑过来了。 现在有一具站立着的女尸,还有一个没有脸的死婴儿,肯定是没法瞒过警察的眼睛了。 我让开了身子,对他说你自己看把。 警察呆愣楞的站在了原地,但是几秒钟后又对着我咆哮:“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在警察局里行凶。” 我无语,这个警察什么脑回路。不过再回头的时候,我看到无脸婴儿已经不动了,这小东西在装死。 “妈的!”我骂了一句,警察已经从陈虎身边跑了进来,大声的斥责我,说恶意损坏尸体也是要判刑的。 他还不是完全的傻子,看得出来婴儿是死的。不过他要过来抢我手里的桃木剑,我不可能和警察打斗,也没动手。 不过他还是对我心存戒心,没有动手拿我的桃木剑,而是一脚踢在了我的手腕。 我没反应过来,桃木剑脱手而飞。 警察还掏出了枪,对准了我。我想要解释,但是第六感救了我一命。 这个警察不是在威胁我,他真的要开枪。 扳机扣动,两声枪响。警察的那一枪擦着我的头皮飞了过去,鲜血动头顶上流了下来。 另一枪是陈虎开的,打在了这个警察的手腕。 “哥们,你是谁啊?我好像没见过你。”陈虎没有下杀手,不过也怀疑起这个警察的身份。 我的眼前都是红色,被血给遮盖了,对着陈虎大喊:“他不是警察。” 在他开枪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他嘴角的邪笑,他只是想要杀我。 我匆忙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看到了他藏在手里闪着寒光的匕首,身后也有动静,无脸婴儿也要跳起来咬我,他们一前一后的要对付我。 砰砰砰! 又是接连的枪响,陈虎继续开枪,两枪打在假警察的后脑勺,一枪打在了婴儿的身上。 我心存感激,陈虎的枪法很好,而且也敢在这种情况下开枪。 第二百八十章 弃卒保帅 婴儿和假警察都倒地不动了,陈虎过来查看。但是当他把枪收起来的时候,假警察竟然又爬了起来,他手里的枪一直紧攥着,对着陈虎扣动扳机。 距离太近了,哪怕陈虎有了躲闪的动作,还是被一枪打中了胸口。 看着陈虎胸前泛起的血花,我傻眼了。陈虎慢慢滑落到地上,把地上的桃木剑给我踢过来。 我也发了狠,捡起来就朝着假警察砍了下去。 木质的桃木剑,直接砍断了假警察那只拿枪的手,断口处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这个假警察不是活人,所以他在脑袋被陈虎打烂的情况下还能动。 不过出去了一只手,他的情况也不好,不是我的对手了。我想直接砍下他的脑袋,不过他也没有继续和我打斗,而是转身就往外跑。 无脸婴儿也纵身一跳,爬到了他的背上。 我追到门口,背对着我的女尸突然开始全身抽搐了起来。我后退了两步,从女尸身上冒出了散发浓臭的黑水,然后直挺挺的倒了下来。 我绕过女尸,假警察已经快跑到走廊的尽头了。我们这边的枪声也惊醒了执勤的警察,不过看到一个脑袋烂了的人还在跑,都不敢动手阻拦。 假警察似乎是为了营造恐怖的气氛不让自己被阻拦,还用一只手撕下了自己的面皮,露出一张鲜红的脸。这是无脸男,他脸上的是别的面皮。 他还回头看了我一眼,对我露出洁白的牙齿,像是在挑衅。 “追上他!”陈虎竟然已经自己扶着墙走了出来,身后事一条长长的血迹。 我想过去扶着他,陈虎对我摆手:“没打中心脏,否则我这会已经开始凉了。你去追,别管我。” 陈虎在警局还是有威望的,几个执勤的警察不敢阻拦无脸男,却马上过来搀扶陈虎,有人直接去拿了钥匙开警车送陈虎去医院。 我看陈虎似乎真的没打中要害,就一咬牙追了出去。 本来我以为出了警察局,茫茫人海找不到无脸男的身影了。但是人群中一个用警服罩住头的身影立马被我捕捉到,他也怕被人看到自己的样子。 我赶紧朝着那个方向追,但是无脸男上了一辆路边的面包车。我醒悟,无脸男有两个,一个是刘迅,另一个是机场死亡孕妇的丈夫。 我看着面包车发动,马上就要跟丢了。一辆出租车还停在我面前阻拦了我的视线,王成立摇下车窗笑骂道:“你手机怎么打不通?我刚回到家就听邻居说你被警察带走了,还以为你又惹什么事了呢。” 这运气是从天而降啊,我拉开车门跳进去,指着前面的面包车:“快追,那辆车里是无脸男!” 王成立立马收敛了笑容,一脚油门直接冲了进去。面包车的车速不快,但是市区的车辆太多了,我们中间隔了好几辆车,老是追不上。 一路追赶,已经出了市区,我只得他要去的方向,虎哥开车撞人的十字路口。 又过了一段车程,已经到了野外,路上只有我们两辆车了。我此刻身上线索迸发,心跳的厉害。王成立是个老司机,眼看着就要追上面包车了。 但是到了十字路口的时候,面包车在行驶的过程中,打开了车门,穿警察制服的无脸男跳了下来,一瘸一拐的往马路下的荒草地里跑。 王成立降下车速,我一咬牙:“别管他,这是个诱饵,婴儿肯定在车里。” 王成立又开始提速,又行驶了一段,不知道为什么,面包车开始减速。 王成立车速不减,我看着前面的面包车突然一个调头,车身摇摇晃晃的差点翻到。 他要干什么?下一刻我就知道了,面包车调转了车头开始加速,他要撞我们,和我们同归于尽。 我们不可能和一具尸体鱼死网破,王成立抓着方向盘的手上青筋暴起,开始左右猛打方向盘。 我在车里已经是一阵眩晕,王成立在玩命。猛烈的碰撞夹杂着刺耳的摩擦声,面包车擦着我们的车身过去,无数的碎玻璃全飞到了我脸上。 一阵心惊肉跳之后,王成立猛踩刹车,我们停在了马路边上。 从残缺的后视镜里,看到面包车已经冲下了马路,掉进了洼地里。 我脸上生疼,扎了好多的碎玻璃,王成立还好点,不过两只胳膊都在打颤。 我们都没有生命危险,一起跑去看那辆面包车。 面包车的前脸撞的已经变形,车尾翘起,空气中弥漫着汽油的味道。 我一手提着桃木剑,一手拉开了面包车车门。一具白花花的身体从车里掉了出来,身上只裹了一件黑袍,还半敞着,看样子是没有时间穿。 “我们被骗了!”我倒吸口凉气,这个无脸男的脑袋上有两个子弹打出来的血窟窿,还少了一只手,这是一开始冒出警察的无脸男。 那半道下车的那个,才是抱着婴儿逃走的。 我往车上扫视一眼,果然没有婴儿。 ‘啪嗒啪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王成立拉着我就跑,我反应过来,按照电影里的情节,这时候车辆应该要爆炸了。 不过临走的时候,我还是用桃木剑削掉了裸尸的脑袋,黑袍人的‘生命力’太强了,小周被烧成那样都还能动。 我们跑回马路上,面包车就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没有多少劫后余生的喜悦,只有懊恼,竟然又被摆了一道。无脸男冒险潜入警察局抢走婴儿,就说明那个婴儿应该很重要才对。 我想到了他们会弃卒保帅,但是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懂得调虎离山,半道上下车的那个才是正主啊。 筋疲力竭的躺在马路上,过了没多久,警车就到了。这边的动静这么大,肯定会有人报警的。 王成立的车都撞成那样了,肯定是没办法掩饰,所幸就随他去了,反正在警察局那么多警察看到了无脸男的样子,这次我们说闹鬼诈尸,他们也不会再不相信了吧? 我们先被送到了医院治疗,在医院见到了从抢救室被推出来的陈虎之后,我们连警察局都不用去了。 王成立没受伤,我脸上的碎玻璃拔出来就好,但是陈虎是到了第二天上午的时候才醒。 那一枪没要了他的命,不过也是凶险,子弹贴着他的心脏过去了。 陈虎在医院里躺了几天,不过我和王成立的事已经被他几个电话解决了。 不知道这算不算因祸得福,因为这次的事件,陈虎竟然官复原职了,上面的人终于相信了他之前的陈辞,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勒令他康复之后一定要把黑袍人的组织揪出来。 我们那一晚警局的风波还是上了报纸,不过在警方的施压下,真相被掩埋。 报纸上写的是,有犯人抢到了手枪,夺路而逃,在郊区出了车祸,死了。陈虎也被写成了勇于和歹徒抗争负伤的英雄,我和王成立没有暴露在群众的视野之中。 这次我们双方都算是损失惨重,黑袍人失去了一个无脸男,陈虎也重伤,一时半会还好不了。 修养了几天之后,我照着镜子,脸上多了几个坑坑洼洼的伤疤,不过我也不是在意外貌的人,也没在意。 王成立也早就告诉了我他突然从老家回来的原因,有人给他介绍了一单接阴的活,他本来是不想去,也不打算告诉我的。 但是对方给他发了照片,王成立把手机拿给我看,那是一个灵堂,一口黑棺停放在灵堂中央。 过了那么久,又一次看到黑棺,我们不得不去接这趟活了。 王成立的车报废了,我第一次动用了朱富贵给我的钱,给他买了辆新车。 王成立和我抱怨,说买的什么破车。我给他买的车绝对比他的出租车要好,但是这小子心太大,盯上了上百万的豪车,被我无情拒绝了。 一大早去医院看望了陈虎,他的伤好了很多,不过距离能出院还有一段时间,一直在医院遥控指挥警方去调查黑袍人组织。 我告诉了陈虎我们要去干活了,还把对方发来的照片给陈虎看了。陈虎问我们要不要派一些警察跟着,我拒绝了,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不过有了陈虎这个后盾,我们还是安心了不少。出了医院直奔郊外,到了地方之后,我的心开始直突突。 这地方我来过,这是虎哥说的把前妻和无脸男送到的村口。可是后来又证实,虎哥根本没把人送到,到了十字路口就撞死了。 是不是又是无脸男影响了他的神智,如果不是半路下车,这里是不是真的就是虎哥前妻的家? 这村子很小,小的根本不能称之为一个村子,就像是马路边上随便垒起来的几座房子。 这村里也就十几户院子,而且大部分都已经废弃,没有人住了。 我知道这里以前也是不小的村子,后来修了公路,从村子中间穿了过去,两旁的耕地和住宅才开始荒废的。 面对黑棺,也等于是在接近王成立老婆的死因,他也难得的正经了起来,细细打量着进村的路。 我们都没有马上下车,从村口走出来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太太,端着一盆不知道什么东西。 走到我们面前的时候,老太太没理由的被一盆脏水泼在了我们车上,引得王成立抱怨,自己的新车招谁惹谁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 邪门村子,神秘老太太 “短命鬼,快滚出去!”老太太还怨毒的咒骂了我们一句,王成立终于忍不住了,下车去和老太太理论。 但是老太太转身就端着盆走了,王成立追过去,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我们和那个老太太又不认识,干嘛这么针对我们。 下车之后,王成立和老太太都已经不见了。我们来的时候是大晴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天色已经乌云密布。 我朝着老太太和王成立走的方向追过去,到一个拐角处的时候,看到了在那里骂骂咧咧的王成立。 我问他那个老太太呢?王成立很是气氛的说找不到了,转过这个拐角就看不到她的人影了。 “你觉得,那是人是鬼?”我问出心中的疑问,觉得一个腿脚不利索的老太太,竟然能甩开王成立,这不正常。 王成立也迟疑了片刻,说应该是人吧?刚才跟老太太近距离打过照面,不像是鬼,不过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我笑了笑,说可能是老太太不喜欢和外人打交道,回去把车洗洗就得了。 王成立也不再继续抱怨,车都是我买的,我都这样说了,他不好发作。 刚到村口就被人破了脏水,吉不吉利不说,总归是提醒了我们,这个村子没看上去那么简单。 过了半个小时以后,这种感觉更甚。因为我们两个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竟然大白天遇到了鬼打墙,接连好几次,我们兜兜转转都回到了村口,走到了我们的汽车旁边。 王成立也有些急躁了,拿出了铜钱剑,说不应该啊,问我说你是接阴人,对阴气敏感,察觉到那东西在哪儿了吗? 我苦笑着说我要是觉察到了,咱们还至于在这兜圈子吗? 王成立点头,他也看不出什么。我们一个是对阴气敏感的接阴人,一个是道士出身的人,我感受不到阴气,他也望不透这里的气息。 这个村子,太邪门了。 继续转下去也没意义,我们只能把思路全部放在刚才消失的老太太身上。她只对我们说了一句话,就是让我们滚。 我们往前走,走不过去,如果我们调头回去,是不是就没那么困难了? 想到这里,我让王成立上车,回去。 王成立也没有别的办法,开车之后掉头,只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我们回到了村外的马路上。 这么简单就出来了?抬头看着郎朗晴天,真的是无话可说。 王成立和我商议接下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被一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老太太给逼走了吗? 我和王成立都知道就这么离开是绝不可能的,而且已经试验过了,进去很难,出来很容易,就开车再次进去试试。 我们再次开车来到村口,刚才离奇消失的老太太又出现了,还是端着一盆脏水。 我和王成立默契的停下车不出声,难道历史又要重演。 果然,老太太慢慢悠悠的又走到我们车前,一盆脏水泼过来。王成立要下车抓住老太太,但是老太太又开口了:“你们怎么又回来了?还不快滚!” 我们看到的这个老太太不是幻觉,她记得我们来过。 我阻止王成立下车,让他跟我一起仔细观察着老太太。虽然走的很慢,但是老太太的脚后跟是着地的。 除非我和王成立鬼遮眼太深了,否则这个老太太绝对是一个活人。 看着老太太渐行渐远,我和王成立又再次下车。想要找到这个老太太是不太可能的了,我们只能继续想办法进村。 不能跟着老太太进去,我开始回头打量着满是脏水的车头。我们进不去村子,是不是和这盆脏水有关系? 也不是怕脏的时候,我贴近了车头近距离观察着。一股血液干涸之后的腥臭味,水里还有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碎骨头渣子。 “是黑狗血!”王成立看出了端倪。 我思索了一下,对王成立道:“那个老太太是个好人,她只是不想让我们进村,村子里肯定有危险。” 黑狗血不是那些脏东西敢碰的,而且老太太只是赶我们走,也没有想要伤害我们的意思。 我问王成立有没有看出那老太太的底细,能用这种我们都看不懂的手段把我们挡在村子外面,不可能是普通人。 王成立摇头,说看不出来。 我们在车上找了块步,把车上的脏水擦干净了,继续往村子里走。 这次我们成功进入了村子,不过越往里走心里越压抑。我听到了阵阵的低语声,听不懂说的是什么,但是似乎一直都没断过。 天空更加的阴沉,这就是我们绞尽脑汁也想不通的地方。这村子的上空阴沉,像是一个鬼村,但是我们两个都感受不到有阴气的存在。 村子里的屋舍不多,而且大部分都是荒废的样子,没有住人了。 我们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了一个大门洞开的院子。往里面一瞧,堂屋被布置成了灵堂。 不用拿手机上的照片比对,就能确定这就是发给王成立照片上的地方。 我们在门口打量了片刻,也觉察不到危险的气息,就进去了。 灵堂正中拜访着一口黑棺,我过去摸了一下,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我们在这所院子里找了找,没有任何一个人影,没找到给王成立打电话的人。 王成立说联系他的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他拿出手机打出去电话,手机铃声却从黑棺里响了起来。 我们注意聆听,声音的确是从黑棺里出来的。 王成立脸色白了起来,颤声道:“不会是她自己给我打的电话吧?” “开棺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又被人推着往前,没有掌握主动权。 开启黑棺之后,里面是一个年轻的孕妇,已经死了。她的手里拿着两样东西,一部智能手机,和一个红包。 我把红包拿出来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差不多是四两九。 我忍不住想骂娘了,四两九的红包都准备好了,难不成真的是这个死掉的孕妇给王成立打的电话,让他找我来接阴? 王成立低头看着孕妇手里的手机发呆,小声嘀咕道:“你说,她是活着的时候给我打的电话,还是死了之后?” 我抱怨了一句,说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我们把孕妇搬了出来,都到了这一步了,还是得先给她接阴。最起码从目前来看,她还对我们没有恶意,大不了就是死后闹鬼,想要让我们接阴,解脱了她而已。 这灵堂里连张床都没有,我们只好把孕妇的尸体放在了黑棺上。穿好狗皮衣服,给孕妇盖上了蚕丝被。 恍惚之间,我觉得这场景格外的熟悉。 “我见过这里!”我猛然间想起来,吼了一嗓子。 王成立惊恐的看着我,我赶紧解释,我不是来过这里,是看到过类似的场景,在山西的一口黑棺上。 那个场景就是一个躺在黑棺里的女人,在被人接阴。 王成立也开始忐忑,问我确定没问题吗?上次在警局发生的事还让我们心有余悸,虽然当时王成立不在场,但是后来听我说了之后也是一阵后怕。 我现在都开始犹豫,最近我好像每次接阴,都是在黑袍人的算计之内。 眼前的这个孕妇,会不会也是黑袍人安排的呢? 想归想,还是被赶鸭子上架,我还是得动手。 孕妇的眼睛也睁开了,王成立立马就去问孕妇,是不是她打电话叫我们来的? 我也没有阻止,虽然这个时候孕妇说别的会影响到她,让她不能把全部心思放在生孩子上,但是我也好奇啊,给王成立打电话的到底是不是她? 孕妇没有回答王成立,一双眼睛里也没什么怨毒的感觉,只是一个眼神失去神采的死人而已。 我让王成立别和她说话了,赶紧干完活再说吧。 四两九的红包都收了,我必须先给她接阴。 我换上猫皮衣服,和孕妇说了几句,她也很配合,嘶哑着嗓子用力。 接阴出奇的顺利,一个脑袋铁青的死婴儿被生了出来。我把它丢进木匣子,抬头又看了一眼孕妇,她还在发力,而且肚子根本就没小多少。 还是双胞胎?我一咬牙,三胞胎我都经历过了,除了有点惊讶,也没多少慌张。 让孕妇继续用力,说还有一个孩子没生出来,孕妇也继续配合,又一个死婴儿生出来,是个女孩,这还是一对龙凤胎。 我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母子平安’还没喊出来,孕妇突然发出医生惨烈的嘶吼。她的肚子还很大,又是三胞胎! 我没有接阴接一半的可能性,只能继续,可是孕妇一连生了五个孩子出来,肚子是小了点,不过肯定还有孩子没生出来。 我在心里嘀咕,这特么的是猪吗?一个人怎么可能一次生那么多孩子? 我终于停了手,王成立也面露惊恐的道:“你觉不觉得,这屋子里冷了很多?” 我刚才一门心思全在接阴上,没留意,现在王成立一说,这屋子里真的是透骨的冰冷,就跟寒冬腊月似的。 第二百八十二章 生的渴望 “在外面!” 王成立又喊了一句,我回头,门口有好多双惨白的眼睛。 屋子外面竟然聚集了很多的鬼,从衣着上观察,应该是死了很多年的村民了,都是麻布衣裳。 我们进村的时候,连个鬼影都没看到,这会竟然一下子出现这么多。 王成立提着铜钱剑和那些鬼对峙,它们似乎也没有冲进来的意思,只是一个个目光呆滞的在门口看着。 这些鬼在干嘛?观摩我接阴? “啊!” 身后的孕妇又是一声嘶吼,一个铁青色的脑袋再次在她下身露了出来,没等我帮忙,孕妇已经开始主动生孩子了。 “赶紧阻止她!这些死婴儿都不对劲!”我对王成立喊道。 王成立也急了,说:“我能怎么办?难道还能给她塞回去吗?” 我全身已经湿透,这时候刚才消失的低语声又来了,而且越来越近。 一张苍老的脸从村民中探出来,是我们见过的那个老太太。她手里拿了个木鱼,一下一下的敲着。 这是个尼姑?还有,为什么那些鬼像是看不到她一样,任由她挤了进来。 老太太进了屋,手里的木鱼也停了下来,她一闭口,低语声也消失了。我们时不时听到的低语声,是她的诵经声? 我突然觉得这老太太是个高人,就示意王成立别乱来,对老太太恭敬的行礼,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只是会敲木鱼念经,但是说话的时候一点没有出家人的慈悲相,张开就是咒骂:“你们三个小短命鬼,赶紧滚,别再来了,这不是你们能管得了的。” 老太太的咒骂我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是她刚才说的是让我们三个滚。 “三个?哪来的三个?我们就俩人。”我看着老太太的眼睛,她只是怒目瞪着我,也不和我解释。 王成立站出来和老太太理论:“我们是拿了钱来接阴的,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告诉我们,别一开口就赶我们走。” 老太太瞪了王成立一眼,冷笑道:“你活不长,死哪都一样,随你去吧。” 王成立手里的铜钱剑已经攥紧了,我安抚他让他别冲动。这种时候多一个帮手比多一个敌人要好,虽然老太太也不太可能会帮我们。 老太太又分别看了我们一眼,继续敲起木鱼诵经,然后转身走了。 那些鬼是真的看不到她,我跑过去拉了她一把,她身上的衣服冰凉,是皮质的。我一下子明白过来,她的衣服和我一样,是猫皮衣服,属阴,所以鬼看不到她。 灵堂里孕妇还在嘶吼,跟母猪下崽似的,孩子是一个接一个的生。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和王成立商量,一起出去找那个老太太,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说。 我把狗皮衣服丢给王成立,自己还是穿着猫皮。两个人一起走出了灵堂,那些鬼也没对我们动手,只是躲避了一下王成立。 从村民中挤出去,老太太又没人影了,但是诵经的声音还在,她一定在附近。 一道白影在一个小胡同一闪而过,我给王成立指了一下。 王成立说可能是鬼吧,现在多一个也不多了。 “鬼都在灵堂门口站着,干嘛要躲我们?”我开口道。 王成立也不含糊,立马就开始往那个方向追。 我们进了胡同,前面那个白色的身影还在,是一只女鬼。 这是条死胡同,女鬼被我们逼迫到了角落,披散着头发。王成立拿桃木剑指着她,这时候女鬼突然给我们跪下了:“你们别乱来,我求你们了。”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这不是鬼,是个活人。 我问她为什么会在这儿?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白衣女人只是哭,半天也说不出来一句话。王成立急了,要上前把她拉起来,但是女人是真的吓到了,一个劲儿的往角落里躲,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猫一样。 我有点于心不忍,让王成立把剑收起来。 女人抽泣了一阵,才哽咽着说自己是被人骗到这里来的,有个老太太把她关在了家里,不让她走。 她说的肯定是刚才那个老太太,女人恳求我们,让我们带她走。 眼前的事也是我们解决不了的,现在又多了一个柔弱的女人,只能先打道回府再商量对策。 我和王成立走在前面,女人一路嘤嘤咽咽的跟在我们后面。到了村口的时候,天竟然已经黑了,我还以为只是村子里比较阴沉呢。 我看了一下手机,时间上没错,晚上八点多了。我们似乎也没干什么事,竟然已经过去了一整天的时间。 到了村口,我们的车就在眼前了,加快了脚步想赶紧上车,王成立却偷偷拉了拉我的胳膊。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用眼神示意我看那个女人。女人没注意到我们的小动作,低着头从我们身旁走过去。 王成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指了指车上的后视镜。我往侧面走了两步,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女人的脸。 虽然她的脸被长发遮盖,但是我还是看到了,这是应该躺在灵堂里的那个孕妇,她什么时候跑到我们前面来了? 我和王成立都心照不宣的没去说破,女人还不知道我们已经看到了她的脸,站在车门前等着我们。 王成立偷偷绕到女人身后,将铜钱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我也抽出桃木剑对着她。 女人又惊恐起来,问我们想干什么? 王成立冷笑:“是你想干什么?” 女人一连的茫然,我有点犹豫了,她到底是人是鬼?正思索之际,女人突然张口咬住了王成立的手腕,王成立吃痛,一脚把她踢了出去。 女人爬起来就往外跑,跑到马路边上的时候,一辆大货车经过,女人差点被车给撞了,坐在路边上开始哭泣。货车停了一下,估计是死机也被大半夜路边窜出来的一个白衣服的女人吓到了,马上又开车走了。 王成立看着留下牙印的手腕,流出了鲜红的血。他也开始犹豫了:“我没中尸毒,那个女人真的是活人?” 女人在路边坐着哭了一阵,又开始跑,不过她的路径很奇怪,原地兜了几个圈子,竟然开始低头往村子里跑。 我回想起那个老太太的手段,这女人被遮了眼,她走不出这个村子。 那个老太太到底是好是坏?她囚禁这个女人的目的是什么?这个想逃跑的女人到底是人是鬼? 我们也没有开车离开,女人从我们身边跑过,我和王成立也没追上她。这女人跑的太快了,但是看脚步的确是在跑,不是飘。 “怎么办?”王成立还在观察自己的手腕,上次我中了尸毒就被折腾的半死,他不想自己也来一次。 我们就站在村口,上车就能离开,但是这个村子里有太多的谜团,还牵扯到黑棺,我们都不想轻易放弃。 “进去吧,如果那女的真是个活人,我们不能不管。”我做了决定,王成立也没意见,我们两个人又进了村子。 刚才那个女人确定是跑丢了,我们只能又回到灵堂,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女人的嘶吼,门口还有几只鬼守着。 我们又从几只鬼中间挤进去,孕妇竟然还在,地上已经有数不清的死婴儿在爬了。 这孕妇没离开过?那我们刚才在外面见到的那个女人是谁? 王成立最先想到:“她们会不会是两个人?还是说其中一个变成了另一个的脸?” 我想到了无脸男,还真有这种可能,黑袍人似乎都能用一种人皮面具伪装自己。 我上前去查看孕妇的脸,没有面具,这张脸是真的。那另一张脸就是假的了? 我在心里梳理,那个老太太怎么说也是个尼姑,入过佛门的人不太可能是坏的吧?那另一个活着的女人,是带了人皮面具的黑袍人? 老太太是用手段控制了黑袍人,她不知道我们和黑袍人的恩怨,只是防止黑袍人害人,才把她困在了这里。 这似乎是最合理的假设了,老太太是好人,只是不愿意我们进来冒险而已。 “这一个怎么办?还在生啊。”王成立提醒我。 躺在黑棺上的孕妇还在生孩子,我就纳了闷了,哪里来的那么多孩子给她生。 但是孩子没生完,接阴就没算完成,我也不能接阴到一半把孕妇拉出去烧了,我们这行可从来没有过这种先例。 又过了一会,孕妇的肚子终于又小了一半,但是看样子还能生。 王成立突然碰了碰我的胳膊,小声道:“你数数,门外那些鬼是不是少了很多。” 我往门口去看,可不是嘛,一开始的时候乌泱泱一大群,现在只剩下不到十个了。 我一下子明白了王成立的意思,孕妇生的不是自己的孩子,是门外那些鬼。那些鬼没心思打理我们,是在等着重新投胎成人的机会? 我们留心观察,门外的鬼又少了一只,就是慢慢变得透明,突然间消失。而与此同时,又一个死婴儿从孕妇肚子里被生出来。 看来我们的推测属实,不过我和王成立也心知肚明,生孩子的是个死人,这些想要获得新生的鬼魂也是痴心妄想。 第二百八十三章 第一个趟进黑棺的女人 当门口最后一只鬼魂消失,孕妇也生下了最后一个孩子,彻底的归于平静。 孕妇没有了动静,满屋子的婴儿也无视我和王成立,自顾自的在地上爬懂嬉戏。 我们都不知所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过了很久,终于捱到了天亮。 地上的婴儿似乎心有不甘的开始往外爬,出了灵堂又变回了鬼魂,四散而去。 这一幕让我和王成立合不拢嘴,听说过有鬼魂抢夺生机投胎的,没听说过变成婴儿生下来之后还能重新变回鬼的。 我和王成立走出灵堂,虽然天亮了,但是村里的上空还是阴沉沉的。 我和王成立在村子里溜达,也就十几个院子,挨个搜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我们挨家挨户的进去,在进到第三个院子的时候,看到了另一个灵堂。灵堂里也有一口棺材,不过不是黑棺,只是一口连油漆都没上的普通薄皮棺材。 在灵堂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黑白色的遗照,是那个老太太。 从昨天的情形来看,老太太是一个活人,但是现在看到遗照,我又犹豫了。 我和王成立刚走到门口,耳边又想起了诵经的声音,是从棺材里发出来的。 我们提高了警惕,眼睁睁的看着棺材盖子一点点滑动,一只如同枯枝一般沧老的手从棺材里探了出来。 从那只手我就能猜到是谁,果不其然,老太太从棺材里坐了起来,还在念经。 王成立迅速跑过去,把铜钱剑架在了老太太的脖子上。老太太冷眼看了他一下,不加理会,只是自顾自的往棺材外爬。 这是诈尸?可是又不像,老太太虽然动作不快,但是也不显得跟尸体一样僵硬。 很快老太太从棺材里爬了出来,停止了诵经,又骂了我们一句:“快滚吧,这地方不是你们能管得了的。” 我让王成立收起了铜钱剑,如果老太太要对付我们,我们两个都未必是对手。 王成立心有不甘的收回铜钱剑,对老太太也不客气,直接斥问道:“老家伙,你到底是干嘛的?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还有,你是人是鬼?” 老太太冷笑:“我是人是鬼?虽然老婆子我天天睡棺材,但是跟你比起来更像是人吧?你个不人不鬼的东西。” 我第一次开始认真审视起王成立,觉得王成立有事瞒着我。如果只是老太太一个人这么说,还可能是随口胡诌,但是之前老火也告诉过我。 老火让我劝劝王成立,别活得跟个鬼一样,难道王成立真的有问题? 王成立并没有察觉到我在偷偷观察他,不过也被老太太呛的没说出话。 我过去劝解,对老太太道:“老人家,您还是给我们一个解释吧?您也看得出我是个接阴人,四两九的红包我都收了,没办法不管。” 老太太沉默了一会,还是赶我走:“昨天你们那一套不是都做过了,也算你接阴完成了,走吧。” 老太太对我的态度比王成立好点,还是只能我去问话:“老太太,最起码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睡棺材,还有,那张照片·······” 我的潜台词就是,你到底是人是鬼? 老太太回答了我这个问题:“这村子里的都是鬼,只有我是人。我这么做,只是不想让那些鬼看出我是人,懂吗?” 我点头说明白了,老太太在这里的目的,就是看着那些鬼不让他们出去害人。 这时候从里屋传来呜咽的声音,像是有人被塞住了嘴巴。老太太脸色又冷了下来,对我吩咐道:“把那丫头放出来吧,不知死活的东西。” 我从老太太手里接过钥匙,打开了里屋的房门,昨天晚上见过的白衣女人嘴里被塞了抹布,手脚也被绑上了。 打开门之后,她就努力的往外滚出来。我没有先给她松绑,而是去摸了摸她的脸,想把她的脸皮撕下来。 但是,我震惊了,她的脸竟然是真的,不是带了人皮面具的黑袍人。 我惊悚的后退,王成立过去把她嘴里的抹布拿出来,问她到底是什么人? 白衣女人畏畏缩缩的看着我们三个人,尤其是惧怕老太太,对我和王成立还有一丝期许的神色,她想让我们放她走。 白衣女人对我们如实交代了,她叫郑莹莹,是跟着自己的姐姐来到这里的。 我瞬间想到了,问她:“你姐姐是不是灵堂里的那一个?” 郑莹莹点头,说那就是她姐姐郑晶晶。她们是双胞胎姐妹,一个星期以前,她姐姐带回家一个男人,说是自己的男朋友,要和他结婚的。 可是有天夜里,郑莹莹半夜上厕所,看到了在院子里发呆的准姐夫,叫了他一声,却看到他没有脸,吓的她晕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自己还在床上,就跟做了噩梦一样。而且自己全家人都没有异样,准姐夫看上去也很正常。 但是当天,准姐夫就要带姐姐去见公婆。郑莹莹没法把这事跟姐姐说,就偷偷跟了出来,看着他们进了这个村子,她也偷偷进来了。 她进来的时候是晚上,大老远的看着准姐夫带着姐姐进了一个院子,里面的布置竟然是灵堂,而姐姐却像是丝毫没有察觉一样,还主动趟进了一口黑色的棺材。 郑莹莹想出去报警,路上还看到了好很多的村民,但是不管自己怎么求救,都没人理自己,全部聚集在了灵堂门口。 她尝试跑出村子,但是怎么跑都会回来。只好又偷偷回到灵堂外面,看到自己的姐姐在生孩子,准姐夫不见了。 天亮之后,她就被突然出现的老太太给绑了回去,还让她跟自己一起睡棺材。 郑莹莹当然反抗,所以每天都会被老太太关进屋子里绑住。 “你们说这村子里都是鬼,那这个老太婆肯定也是鬼,她害死了我姐姐,还想害我。”郑莹莹声泪俱下,怨恨着老太太。 老太太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冷笑:“如果我是鬼,我会每天给你饭吃吗?” 郑莹莹没想到这一点,愣了半天,才开口争辩道:“肯定是你想把我养肥了再吃。” 我无语了,这丫头福大命大,就是感觉脑子不好使,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不过所有的事件梳理下来,可以确定老太太不是鬼,郑莹莹也没有撒谎,应该只是老太太懒得跟她解释,她才一直误会。 而那个无脸男,才是关键。我才知道我做的都是无用功,就算我不去接阴,她也会不断的生孩子,每天都会重复这件事情。 郑莹莹也证实,姐姐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是没有怀孕的。 王成立又问出郑莹莹一个关键的问题:“是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让我们来接阴的?” 郑莹莹摇头,说不是自己,自己根本不懂什么接阴。 这一点对不上,难不成还真是死掉的郑晶晶自己打的电话?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找到无脸男,搞清楚他到底要干嘛? 但是王成立却泼了我冷水:“你觉得,他还在这世上么?” 我才想起来,前两天无脸男被我们俩逼的撞车被烧成渣了。目前为止知道的也就两个无脸男,一个是刘迅,另一个是被王成立误杀的。 就算被烧掉的那个不是主导这村子的那个,另一个现在带着无脸婴儿躲了起来,肯定也不会来这个村子被我们撞见。 不管是谁打电话叫我们来的,这姐妹俩已经死了也一个,另一个我们总得救出去,就让她先跟我们一起走。 “不行!她不能走!”老太太却阻止了我们,不放她走。 老太太半天没说话,我都忘了征求她的意见了,不过她为什么非要留下郑莹莹呢? 老太太也不想和我们动手,解释道:“她要是走了,就得死,还会把村里那些东西带出去。” 郑莹莹努了努嘴表示不信她,但是我信,老太太一个人看管着这么多的鬼魂,一定是有她的原因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老太太只能继续告诉我们一些真相:“这俩丫头的生辰不好,当她们进来的时候,就没那么容易离开了。实话高速你们,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这村里的鬼都想投胎,只要有误闯进来的女人,都会经历这样的事。” 我问老太太以往那些女人后来都怎么样了,老太太气愤的道:“还能咋样?都死了,我尽力去帮她们,有人信我,有人不信,但是我对付不了那些东西。” 这句话我是不信的,就那些孤魂野鬼,就是数量多点,老太太会对付不了? 老太太也看出了我的想法,开口道:“众生平等!谁说那些鬼就该魂飞魄散?而且,我确实不是那东西的对手。” “那东西是什么?”我听出老太太忌惮的不是那些鬼魂,而是另有其他。 老太太叹了口气:“你们见过的那口棺材,那里面本来是有一个女人的,应该就是第一个躺在里面的女人。” 第二百八十四章 鬼抬棺 老太太干脆一股脑儿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她年轻的时候的确是寺院的尼姑,路过这里的时候,就听说这里死了很多的人,就进来查看。 当时的村民要在这里挖地建鱼塘,从地下挖出了那口黑棺,然后开始死人。 一开始的时候死的都是孕妇,后来是女人,再后来就是男人,总之在不长的时间内,整个村子的人都死绝了,哪怕是逃出去的,也会莫名其妙的回到村子死去。 老太太还说,当时挖出的黑棺里,有一具女人的干尸。她来的太晚,进村子的时候村民已经把女尸烧掉了,否则的话,让她超度一下,说不定就没有后来的事了。 我觉得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也没想到那口黑棺竟然不是新的,而是从地下挖出来的。 我问了老太太一句:“这里以前有没有老母庙之类的地方?” 我想到了西峰村和小洼村,那里的老母庙,女尸,神像,地下墓穴之类的。 但是老太太却告诉我没有,她从这村子一出事就住在这里了,村里连个土地庙都没有。 我告诉老太太我们是不可能走的,而且这事不解决了,她也不可能安心吧? 老太太听我说已经处理过很多个黑棺了,才勉强同意让我插手这件事,她也不想再让郑莹莹死了。 我们四个又一起去了灵堂,郑莹莹上前就抱着姐姐的尸体痛哭,大部分双生姐妹的感情似乎都很好。 “她有时候晚上会往这里跑,一副被鬼上身的样子,所以我才把她绑起来。”老太太又说了一句。 我问老太太这和她们姐妹俩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无脸男会大老远的把她姐姐骗过来? “啊!” 老太太还没给我解释,郑莹莹突然惊叫一声,我抬头一看,本来是郑莹莹抱着姐姐的。但是现在,两姐妹抱在了一起,郑晶晶也抱住了妹妹。 我赶紧去把两人分开,郑晶晶也没有继续的动作,被我平稳的放倒了。 郑晶晶受到了惊吓,又开始哭,她没想到死去的姐姐竟然会抱住自己。 老太太开口道:“六月二十六,每个误闯进来的女人都是这个生辰,我猜测这应该是棺材里第一个女人的生辰,要么就是她死的日子。” 郑莹莹扭头看着老太太,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老太太一定是正确说出了她们两姐妹的生辰。 我还是认定这里的事和山西那连个村子有相似的地方,一个死去多年的女人,奴役着附近数不尽的冤魂。 但是这个生辰的事,我也搞不懂。我不懂风水,就算懂了可能也看不出端倪。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跟老太太商量,能不能让我们把郑莹莹带出去试试,那些鬼魂真的会跟着她出去吗? 老太太不答应,说她以前也试过,把一个误闯进来的女人送了出去。可是无论她走到那里,鬼魂都会缠上她,还把她给带了回来。 所以后来,老太太只能让误闯进来的女人留在村子里和自己生活。但是稍有一不注意,女人还是会死在黑棺里。 也有的活了几年,受不了在村子里的煎熬,自杀了。 不过为了找到更多的线索,老太太最终还是同意了,郑莹莹也没有任何的意见。 她现在已经没有了主心骨,我们说什么她都会照做。 到了傍晚的时候,我们才开车出了村子。老太太没跟我们出来,她每天都要在村子里念经,来洗刷那些冤魂的怨气。 王成立开着车一路往市区走,但是走到半道上,就出事了。 周围开始起雾,肯定是那些东西追出来了。王成立把车停了下来,下车在汽车四周撒了一圈朱砂。 郑莹莹坐在副驾驶,整个人都快贴在王成立身上了,她是真的害怕。 无声无息的,一对人从前方出现。走路的姿势怪异,都是村里的鬼。 老太太说的没错,它们真的会跟出来。而且,它们还把黑棺给抬了出来。 深更半夜的,在起雾的大马路上,突然一群鬼抬着一口棺材出现,谁都会接受不了吧。 但是最先有了动作的确是郑莹莹,她在默默的打开车门,要下车。 我从后视镜已经看到郑莹莹的眼神不对了,跟个木头人似的。王成立反应也够快,直接朝着郑莹莹脸上扇了两巴掌。 郑莹莹还是没反应,王成立急了,又拿出一小瓶黑狗血洒在了郑莹莹脸上,她才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抬着黑棺的鬼已经越来越近了,我们没有开车跑。我们是人,对方是鬼,能跑过它们才是邪门呢。 好在王成立撒的朱砂起了作用,那群鬼把黑棺放下,不敢靠近我们。但是这算是长久之计吗?我们能不能挨到天亮,真的是未知数。 我摇下车窗,看着车外的朱砂在慢慢变黑,恐怕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王成立把带的所有朱砂都给我,让我全撒出去,现在不是吝惜的时候。 我把朱砂全撒了,但是车外面突然起风了,我看着风里夹杂着红色,朱砂被吹散了。 王成立又忍不住骂脏话,说能把朱砂给吹开的鬼,得他娘的有多凶。 朱砂被吹散,那群鬼又有了动作,还保持着抬棺的姿势,但是黑棺并没有离开地面。 它们就这样以怪异的姿势来到了我们车外,我都能看到车窗外一个个铁青色的鬼脸了。 群鬼在我们车外围了起来,然后一起做了个抬棺的动作,就开始往回走。 它们这是要把我们的车一起抬回去?我听说过什么五鬼搬运的法术,但是真的会有这种手段的存在吗? 我和王成立惊恐的看着这一切,围在我们车外的几只鬼离开了。我刚松了口气,它们没能真的把我们的车抬起来。 但是王成立惊叫一声,指着车前面的几只鬼。 在几只鬼的中间,多了一个白衣服的背影,我看着还歪着脑袋躺在副驾驶的郑莹莹,声音都有些打颤:“它们不要身体,只是要她的魂!” 我和王成立赶紧下了车,这些鬼还真是有道行了,能生生从我们眼皮子底下把活人的魂叫走。 要是郑莹莹的魂跟它们走了,那车上的只会是一具尸体。 任凭我们怎么呼喊,郑莹莹就是不回头,把我急得半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走进了黑棺。 那群鬼也不墨迹,抬起黑棺就走,虽然走的不快,但是我和王成立累的快吐血都追不上,距离越拉越大。 我们在浓雾之中追寻,眼前的马路发生了变化。原本宽敞的马路,突然多了很多的树。 这都是鬼遮眼的把戏,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停下来观看。这些都是桃树,基本上没一个上面都挂了人,而且多数是孕妇,一个个伸着舌头恐吓我们。 我问王成立,这条路以前会不会是一片桃林?王成立瞪大了眼睛,说不知道,他也不是本地人,年轻的时候才带着老婆一起来这里打拼的。 不过从现在的情形来看,八九不离十了。我白天的时候只问了老太太这里有没有老母庙,却忘记了,对黑袍人而言,桃木才是更重要的。 我和王成立是硬生生在桃树林子里转悠了大半夜,到了天亮桃树林才消失。 我们已经距离我们的车很远了,也不知道都跑到哪儿了。 我后悔了,不该反驳老太太,她说的没错,出了村子我们连对抗那些鬼的可能都没有。 低着头往回走,看到了我们的车。郑莹莹还歪着脑袋躺在副驾驶上,不过现在应该只是一具没有魂魄的尸体了,我们还是没能救得了她。 王成立伸手拽开车门,郑莹莹突然哆嗦了一下,把我吓了一跳。 “你们干嘛去了?”郑莹莹不满的看着我们。 我和王成立都傻眼了,她没死? 王成立还特意去探了探郑莹莹的鼻息,郑莹莹不满的打开了他的手。 “她是活的。”王成立有点晃神的看着我,我也看的出来郑莹莹是个活人,她的胸口还在起伏着。 我想不明白了,郑莹莹的魂魄不是被带走了吗?难道那些鬼又好心给送回来了?还是说,另有图谋? 我问郑莹莹,她昨晚去了哪里,有没有留下什么记忆? 郑莹莹开口道:“我哪都没去,一直在车上呆着,倒是你们,下了车就跑,我怎么喊都不理我。” 我们是追着她的魂在跑的,她却还能在车里喊我们,那就是说,我们两个才是着了道的,追的根本不是她的魂。 想起来我就一阵的后怕,幸亏那些鬼似乎是真的对我们没兴趣。王成立找到了问题的关键,阻止郑莹莹从后视镜看到脸上的血之后要擦掉。 王成立泼在她脸上的黑狗血,才是救了她一命的东西。 关于我们看到的那个白衣服女鬼,郑莹莹说她也看到了,不过她一眼就看出,那是她姐姐,而我们两个就跟二傻子似的,追了出去。 在我们走后,郑莹莹又听到很多人在叫她下车,甚至中间我和王成立还回来了一趟,不过她觉得我们两个不对劲,就没给开门,然后我们两个就突然消失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 灵堂一夜凶险 很明显,这是一出调虎离山的计谋,抬棺的鬼利用郑晶晶的鬼魂骗过了我们的眼睛,让我们以为是郑莹莹被叫走了魂,引我们离开。 幸亏郑莹莹终于机智了一次,没有被骗走,想起来还是一阵后怕。我们不敢再冒险了,立马开车回了村子。 老太太就在村口等我们,看到我们平安归来之后也松了一口气。我问她,外面的那条公路,以前是不是一片桃树林? 老太太点头,说的确是桃树林,而且就在挖出黑棺的地方距离它不远。 血桃树就是制作黑棺的材料,那片因为开路被移平的桃树林中,很可能出现过一棵血桃树。 我有些想不通,当年砍伐桃树林的时候,没出过事吗?老太太说的确出过事,一开始施工队死了几个人,但是后来施工队老板花大价钱请来一位高人,才能成功把桃树林砍伐了。 时隔多年,那位高人肯定是找不到了,到了现在,这个烂摊子留给了我们。 现在我们想要拯救郑莹莹,真的是摸不着头绪。我明白其中的关键点,找到那只女鬼,第一个躺进黑棺中的女人。 可是她从始至终都没有露过面,王成立猜测说那个女人可能一直在郑晶晶身上,她的尸体被烧了,一直在找和自己生辰相同的女人,可能只是借用她们的尸体去完成应该自己去做的工作。 王成立说道‘工作’两个字的时候,我心情突然很压抑。这个女人和山西老母庙的旗袍女人一样,也是被蒙蔽了心智。 我还清楚的记得,旗袍女人附身在陈虎身上的时候,在最后时刻悲壮的把玉石里的婴儿摔碎了,说那不是她的孩子。 我们别无他法,干等着到了天黑,再次去到灵堂。老太太没和我们一起去,天一黑她就躲进了棺材。她对我们没抱有太大的信心,万一我们都死了,她还得继续看守着村里的冤魂不让它们出去害人。 再次回到灵堂,郑晶晶的尸体还在黑棺上躺着,就像没有移动过一样,我也开始恍惚,我们昨晚看到的黑棺,只是个虚影吗?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和王成立没有任何的动作,门外的鬼魂也渐渐聚集而来。 躺在黑棺上的郑晶晶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我没有任何的行动,她不需要我去接引,就会主动去生下孩子。 我皱了下眉头,说我们不能这样干看着,等想办法阻止。 王成立从身上掏出两个小玻璃瓶,说这是最后的黑狗血了,朱砂昨天晚上就用完了。 他去把黑狗血全洒在了门口,不让那些鬼魂可以进来,这样他们就无法靠近郑晶晶,也就没法变成婴儿。 事情还算顺利,郑晶晶惨叫了半天,没有生下孩子,门外的鬼开始焦躁了起来,想要冲进来,但是又忌惮黑狗血,只能在门口打转。 就这样僵持到了半夜,郑晶晶停止了惨叫,见见平歇下来,我以为我们已经破解了眼前的局面。 但是本来躺在黑棺上的郑晶晶,却突然坐了起来。从黑棺上下来,开始往门口走。外面的鬼进不来,她要出去找它们。 一具诈尸的尸体而已,我和王成立能轻易的对付,而且她还不知道攻击我们,只是想出去。 我和王成立用红绳把郑晶晶绑了起来,平放在黑棺前。门外传来一片鬼哭,整个村子彻底的变成了鬼村。 王成立看着门口发呆:“我们似乎激怒了它们。” 王成立说的没错,门外的鬼已经开始不顾魂飞魄散的危险开始往里冲了。我没有想到门外的鬼竟然会变得这么疯狂,一时间也慌了神。 这时候一个酿跄的身影从门外进来,是老太太,上来就训斥我们,说我们打破了某种平衡,现在的局面无法控制了。 我只能放开了郑晶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既然孕妇生孩子的事不是第一次发生,那么再重演一次应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吧。 解开了郑晶晶身上的红绳,但是她直愣愣的用眼睛看着我,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这是什么意思,刚才还拼了命的想要去和那些鬼会和,这会却又赖着不走了。 我让王成立帮忙,两个人把郑晶晶的尸体抬了出去。那些鬼围着她,但是也都没有和昨天一样抢着投胎为婴儿。 就因为我们打破了平衡,所以这些鬼也不再重复之前的行为了,它们的目标,是我们? 我心中刚一有了这个念头,门外的鬼就冲了进来。这么一会的功夫,门口的黑狗血就已经干涸了。两小瓶黑狗血,根本阻拦不了这么多的鬼。 我们四个人被堵在了灵堂里,想要除掉这么多的鬼是不可能的,数量太多了。 老太太第一个开始动了,不过她没有出手对付那些鬼,而是紧了紧身上的猫皮衣服,把郑莹莹裹在了自己怀里。 “你跟我走吧,我们去棺材里躲一晚上。”老太太要带郑晶晶走,至于我和王成立,她也没办法护我们周全了。 我想了一下,把自己的猫皮衣服也给了郑莹莹,让她跟老太太走,我和王成立留下来对付这些鬼。 现在的局面也是我们造成的,如果不是我们强行阻止郑晶晶生孩子的事情重演,这些鬼不会发狂。 郑莹莹犹豫了一阵,我对她说老太太绝对不会害她的,让她赶紧走,她才接过了我的猫皮衣服点头同意了。 老太太和郑莹莹走了,那些鬼对她们无动于衷,一双双惨白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和王成立。 我对王成立笑道:“我们这算不算是穷途末路了?” 王成立哭丧着脸说你再怎么说我也会紧张的,如果能活下来,以后就别再查黑棺的事了。 我心中一惊,虽然是在这种局面下,但是王成立不该说出这种丧气的话才对,但是我也没功夫想其他的了。 已经有鬼冲了进来,而郑晶晶的尸体也动了起来,慢慢的朝着我们走来。 第二百八十六章 多出来的影子 王成立已经抽出铜钱剑和那些鬼厮杀在了一起,我也赶紧过去帮忙,一大群的鬼,竟然硬生生被我们逼退了。 但是我和王成立毕竟是活人,体力有限,持久战的话肯定是不行,。 王成立倚靠在了黑棺上,突然问我:“你说这黑棺里有图案,我能不能进去看看,哪怕这次真要挂了,我也想多知道一些真相。” 王成立内心已经放弃了挣扎,我鼓励他,说我们已经把鬼杀退了,坚持到天亮就好了。 王成立却还是提不起精神,对我说让我拖延一会,他就直接翻身进了黑棺。 我觉得王成立是神智被影响了,怎么会这么消极想把他从黑棺里拉出来,但是他已经自己盖上了黑棺的盖子。 门外的鬼再次冲进来,我死守着黑棺,不断的呼喊王成立。这些只是普通的鬼魂野鬼,对我的威胁比我想象中还要小,甚至让我产生一种疑惑,我有那么厉害吗? 过了有半个小时,我都开始怀疑王成立是不是被闷死在黑棺里了,黑棺终于有了动静。 王成立推开了黑棺,大口的呼吸着,全身都是汗。 我骂了他一句,说你小子在胡闹什么,赶紧出来。 “我,我看到了。”王成立急切的对我说道。 我皱了下眉头,问他看到了什么,怎么害怕成这个样子。 王成立努力把气喘匀,告诉我:“我看到了棺材上的画,画的就是这个灵堂,在门口,有一个女人,她在看着我们。” 我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一样,赶紧往门口看,真的多出来一个女人,虽然穿着黑袍看不到脸,但是从身形上来看,的确是一个女人。 黑棺上的画会预知现实,这我是第一次见到,先把王成立拉了出来,想要解决了那个女黑袍人。 擒贼先擒王,只要解决了她,这个村子的僵局就会被彻底的化解吧。不过我还是留有疑问,第一个躺进这口黑棺里的女人,是一个黑袍人吗? 我提着桃木剑上前,王成立还在大口喘着气,说他先歇一会。 我不知道他在黑棺里到底经历了什么,也就没让他动,自己慢慢的靠近门口。 但是,低下头的时候,我看到了异样。 是影子,地上出现了三个影子。我和王成立只有两个人,我的影子没什么问题。可是王成立的······,从他的影子上看,他的背上还背了一个人。 王成立一直在大口喘气,难道他中招了。门口的黑袍人和第一个躺进黑棺的女人,不是同一个人? 我站住脚步,大脑飞速的运作,我应该怎么在不惊动王成立背上那东西的前提下,把它给揪出来。 就这么一个愣神的功夫,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是王成立。 他有没有被背上的东西影响,现在的他,神智是否清醒? 我深吸口气,装作没看出来的样子,回头问王成立又怎么了? 王成立的表情很怪异,让我心里发毛,他还是被影响了。 “你,要不要也去黑棺里看看?”王成立说了这么一句话,现在的他肯定不是自己。 我慢慢的后退两步,说不用了,你不是已经看过了吗? 王成立还在坚持,说不同的人说不定看到的东西也不同。我额头上见汗,王成立是什么时候被影响的,进入黑棺之前吗? 影响他的是谁,郑晶晶?黑袍人?还是第一个躺进黑棺中的女人? “进去看看吧,看完了你就什么都知道了。”王成立的脸不自然的扭曲着,他已经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我还是低着头,想从地上的影子找出端倪,怎么救他。 但是没想到王成立竟然说动手就动手,跳起来勒住了我的脖子,把我压倒在地。 这绝对不是一个人的重量,我从地上的影子看到,是王成立和他背上的那东西一起压在了我的身上,我觉得我快要吐血了。 这时候偏偏门口还传来了脚步声,黑袍人也跑进来了,她似乎用什么尖利的东西扎了我一下。 “王成立你快给老子醒醒!”我竭力呼喊,但是王成立面色狰狞,根本不为所动。 我的眼前越来越模糊,黑袍人肯定是给我下毒了,扎我的东西让我渐渐失去了意识。 我觉得身体越来越轻,最后彻底的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是被老太太的声音唤醒的,她和郑莹莹担忧的看着我。而我,竟然躺在黑棺里。 郑莹莹把我从黑棺里拉起来,问我怎么样了? 我则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这是什么地方?” 我瞪大了眼睛,我怎么会问出这么一句话?撑着棺材沿要起来,手里却摸到了一件东西,是铜钱剑。 我把铜钱剑拿起来揣在身上,意识又是一阵恍惚,为什么这个动作我这么顺手?这不是王成立的东西吗? 对了,王成立呢?他怎么样了? 我从黑棺里跳出来,没找到王成立,只是在我的身上,穿着他的衣服。而我的桃木剑和接阴的工具,全部都不见了。 老太太察觉到我的异样,问了我一句话:“你是谁?” “我王成立啊,就一开出租的,我怎么会在这?”我被自己的回答吓了一跳,我为什么会以为自己是王成立,我应该是叫做闫明才对。 头又开始疼起来,蹲在了地上,郑莹莹要扶我起来,被老太太阻止。 老太太绕过了我,去黑棺里找寻,最后只是指着棺材盖子让我看,棺材盖子上有很多的划痕,上面本来应该是有一些图案的,但是都被毁掉了。 老太太带我回了她家,这一路上,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脑子里一直有一句话,就是::“我是王成立,我应该回去开出租才对,我不应该在这里啊。” 黑袍人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的记忆和王成立混淆了。 到了老太太家里之后,她把门一关,没来由的斥责了我一句:“你滚出去!” 我有些发愣,说不是你带我来的吗?干嘛又让我滚? 老太太没给我辩解的机会,直接拿出一根铁链子要抽我。我认出来了,这是李家成给我的,怎么到了老太太手上? 老太太一链子抽在了我的身上,疼得我咧嘴,跪倒在了地上。 在地上抱着头的时候,我又看到了我的影子,我竟然有两个影子,其中一个是我的没错,另一个不明显的是和我的影子重合了,老太太又抽了我一下,第二道影子承受着痛苦,才和我的影子动作没有同步。 我似乎是听到了王成立的痛吼声,不过脑子却清醒了不少,制止了老太太,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举了举手里的铁链,还是收了手,不带任何感情的道:“你那个朋友,恐怕和你不是一路人吧?” 王成立?他不和我是一路人?怎么可能,我们配合那么久了。 老太太对我坦白,铁链子是她偷的,一早就觉察到我身上有佛门的东西,拿到手之后就留了下来。 而我身上多出来的那道影子,的确是王成立的一魂,三魂七魄之一,就是因为他,所以我才会和王成立的记忆混淆了。 我还是不相信,问她王成立在哪?他肯定是中了黑袍人的招,得赶紧让他的这一魂归位,否则他一定会死。 ‘他已经走了。”老太太平淡的解释一句。 我从地上爬起来,冲到了村口,我们的车真的被王成立开走了。 不对,他少了一魂,暂时不死也会变成植物人,他怎么可能还能开车? 老太太也跟了出来,说我们最开始进来的时候,她就看出了王成立身上背着的东西,也提醒过我,只是我没有入心。 我想起来了,老太太曾经骂过我们,让我们三个滚。 我们三个?当时我就疑惑,为什么我们是三个? 老太太现在才和我解释,王成立背上的东西应该已经跟了他很长时间了,是个女人,和他很亲密,也没有害他。 老火也说过,被让他活的跟个鬼似的,还说人死了就是死了,活着的人得还得活着向前。 我猜到了王成立背上的女人是谁,和这个村子无关,那是他老婆。 我老爹是一个接阴人,都能去想方设法的去聚齐我妈的魂魄。王成立一个做过道士的人,肯定更通晓阴阳之事,他在找到了自己老婆的鬼魂之后,想要把她留在身边,太简单了。 我开始懊恼,为什么我早就没想到呢?老火已经那么明显的提示我了。 老太太又要拿铁链子抽我,说要把王成立的那一魂给打出来,否则时间久了,我还会受到影响,记忆全部被王成立占领也有可能。 我还是不同意,人这铁链子太厉害了,非得把王成立的那一魂给打散了不可。 我和老太太争辩:“要是没了这一魂,王成立以后怎么活?”0 老太太冷笑:“他已经是个死人了,留下这一魂,只是为了控制你而已。” 我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一个死人,还能开着车丢下我跑路吗? 不过我瞬间想到,还真的有这种可能。黑袍人,不都是死人吗? 第二百八十七章 黑袍人的诱因 我心里升起一个不好的念头,王成立变成了黑袍人? 我努力去摒除这个想法,但是却找不到另一个解释。 老太太还是拿着铁链子要抽我,说要把王成立的那一魂彻底打散,否则的话时间久了我肯定会受到影响,以会彻底变成了王成立也说不定。 “那个小道士,比我们想象中的更深不可测。”老太太劝诫我。 我自然还是拒绝,我相信王成立是绝对不会害我的。老太太气愤的把铁链子扔到我的脚下,说我既然自己作死,就不再管我了。 老太太走的时候,还把郑莹莹推到我身边,说让我带她走。 我疑惑,她能走出村子了吗?老太太说那些鬼已经放过她了,具体原因她也不知道。 我更加坚信,肯定是王成立做的,他牺牲了自己,拯救了这个村子。 老太太没必要对我撒谎,既然她说这村子已经得救了,那么郑莹莹就一定能安然离开。 至于郑晶晶的尸体,只能麻烦老太太处理了。 我带着郑莹莹出了村子,在马路边上看到了一辆崭新的从出租车。我满怀欣喜的跑过去,期待着王成立会不会换了辆车在等着我。 车门没锁,上面的钥匙也没拔。我直接上车,却看到了很多关于我的证件。 驾驶证,青海市出租司机上岗证之类的。上面的照片都是我,但是无一例外,名字都是王成立。 王成立真的是想要让我取代他,这些东西不是一两天就能办出来的,他早就有这个打算了。 会想起整个事件,如果把虎哥的事也算上的话,那就正好是王成立上次离开青海回老家开始。 他前脚刚离开,虎哥就找上了门。而且在警局的那一晚,无脸男刚抱着无脸婴儿跑出警局,王成立就正好出现。 仔细想来,这些事真的都太过于巧合了。我不得不接受现实,王成立可能早就不和我是一路人了。 不过我猜不透他的想法,他让我用他的名字和记忆生活下去,如果不是正好有这条铁链子让我恢复了清醒,他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我开车带着郑莹莹回了市区,我接阴的家伙什都不见了,王成立只给我留下了他的铜钱剑。 回到市区之后,我第一个目的地就是丧葬街。最起码老火比老太太好说话,也一定愿意告知我更多的东西。 我如果早点能领悟他话语里的意思的话,说不定王成立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 到了纸扎店的时候,老火依然是躺在门口晒太阳,似乎他永远都是躺在门口那张躺椅上似的。 我下车走动他跟前,老火眼睛都没睁,有些伤感的道:“你来了,那他就来不了咯?” 我知道他说的是王成立,点了点头。老火从他躺椅上起身,引着我和郑莹莹进了纸扎店。 老火说他早就推算过了,我和王成立只能有一个人再回来找他。如果我回来了,那王成立就回不来,反之也是一样。 我问老火王成立到底隐瞒了我什么,老火叹着气说有很多。 比如,王成立从来没有和自己的老婆分开过,找到他老婆的鬼魂之后,就一直带在身边。还有,他绝对已经和黑袍人那个组织联系上了。 我摇头表示不信,老火笑了笑:“李家成,王成立,包括我在内,哪个不是一样的遭遇?不过每个人的选的路不同,相比起来,老头子我还算是最好的,我躲躲藏藏的活到了现在。李家成选择了自杀来逃避,而王成立选择了像黑袍人妥协。” “不可能,王成立和李家成一样硬气,怎么可能会妥协?而且,他为什么不告诉我黑袍人已经找上他了?我可以帮着他一起解决的。”我还是要争辩。 老火又颓然的叹了口气:“你解决不了,就算闫老大在世也解决不了。你知道那些人开出的条件是什么吗?” 我摇头,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为什么会有人愿意成为黑袍人那副不人不鬼的样子。 “他们许诺说,能够让死去的妻儿活过来。”老火沉声说了出来,多年前,他的妻儿刚去世的时候,黑袍人就以这个跳进诱惑过他。 我还是不信,人死不能复生,死人怎么可能会复活? 老火继续解释:“那些人的手段,不是你能想象的,他们多多少少是真的有一些机会做到的。如果当年不是闫老大拦着我,说不定我都要和王成立走同一条路了。” 我还在沉思,老火又补充了一句:“不管复生的几率有多大,总归是有的。但是如果继续跟你站在同一阵营,才是彻底为零。因为,你是不可能看着死人复活这种事发生的。” 我明悟,这就是王成立选择和我分道扬镳的原因。就算王成立对我坦白了,我也会劝他不要与黑袍人为谋。哪怕老火也亲口印证了黑袍人真的有这个手段,但是我还是不太相信。 而且,就算他们真能做到,我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死人复活这种有悖天理的事发生。 我希望老火还能告诉我更多王成立的事,比如他现在在哪,有没有可能回心转意之类的? 老火却说他真的不知道了,就算是知道,也不会告诉我,随便泄露出推算出的东西,对所有人都没好处。 不过老火还是隐晦的告诉我,可以去王成立家里看看。 我带着郑莹莹要离开,但是老火却突然说要让她留下来一段时间。 郑莹莹小声告诉我,她觉得这老头阴森森的,还住在纸扎店里,他不想留下来。 我知道老火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老火也说住不了几天,这丫头现在身上阴气太重了,就算不死,下半辈子也得经常被鬼缠身,他有办法给解决了。 我对郑莹莹说我每天都会来看她,她才勉强同意了,在纸扎店住了下来。 我独自离开了丧葬街,老火把我送到门口,又躺在了躺椅上,对我说了一句话:“你还留着他一道残魂,是想给他留一个回头的后路吧?” 我没有先回王成立的家,而是先去了医院看望陈虎。 他的伤好了很多,不过还是不能出院。我一出现,他就把身边两个跟他汇报工作的警察支了出去,问我事情都解决了吗? 我点了点头,陈虎又对我说:“我查了王成立的通话记录,想查到是谁给他打的电话,但是却发现他接到电话的那几天,根本就没人给他打过电话。我怀疑,他是不是出了问题,就是你们说的鬼遮眼之类的。” 我苦笑,一个堂堂的大警官都开始迷信我们的说辞了。不过我还是告诉他,的确是这样。而且虽然那个村子的事解决了,但是王成立失踪了。 陈虎一听当即就下令让人去找,问我王成立不会出什么事吧?我敷衍了他两句,说王成立也不是等闲之辈,一定会没事的。 从陈虎的表情,我能看出他对我的话半信半疑,不过也没再问。 我和陈虎报告了此行的一些经历,除了把最好王成立算计我的事隐瞒了。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我开车回王成立家。路上的时候有行人冲我招手,因为我开的是一辆出租车。 每次有人对我招手的时候,我心里总有一个想法,应该停车,让客人上车,然后问他去哪儿,打表送到之后收钱。 这是王成立的记忆在左右我,我把铁链子紧紧缠在手上,这种感觉才慢慢消失了。 回到家之后,还是我们离开时的样子,王成立没有回来过。 不过既然老火说了让我去王成立家看看,我就坚信他一定会出现。 我还特意去小区的小卖部买了些熟识和啤酒,摆满了一桌子等着王成立回来给我一个交代。 菜我是一口没动,不过很快桌子上被我摆满了空酒瓶子。一夜安宁,到了天亮,王成立都没有出现。 我愤怒的对着门口大喊:“王成立你个孙子,来了就赶紧进来,老子又不会吃了你!” 没有人回应我,王成立是真的铁了心不愿意出现了。 我也没心思睡觉,买了早点开车去丧葬街。老火起的很早,早早的在门口的躺椅上躺着。 我抬头看着还不算完全明亮的天空,周围还有点晨雾,这晒的哪门子太阳? 老火笑呵呵的和我解释:“我不是为了自己享受,只是有时间就在门口躺着。万一我哪天死了,也能马上被人发现,不至于在屋子里发臭。” 孤寡老人的悲哀啊,说的平淡,现实却是让人心冰冷。 这次老火也没有起身让我进门,只是让我把早餐放下了。郑莹莹还在熟睡,虽然嘴上说不愿意住在老火这里,不过这也是她这段日子以来睡得最踏实的一次吧? 我告诉老火,王成立压根就没回来过,不过也可能是他回来过却没有在我面前出现。 老火自顾自的喝着我买来的豆浆,平淡的道:“你根本就没去过他家。” 我说我在他家坐了一晚上,老火笑而不语。 我突然之间想明白了,王成立的家,不在那儿。 第二百八十八章 铜钱剑损 我和王成立现在住的房子,充其量只能算是他买的一个住处而已,不能称之为家。 那他的家在哪儿?我第一次去到的他租住的破房子也不是,他的家,应该是他和他老婆生活过的地方。 想到这里,我谢过老火,里面开车去往那个老旧的小区。那地方我去过,当初王成立要把房子卖了换新房子,但是最后又没舍得,所以就搁置在那儿了。 我出门够早,所以路上还不算太堵车,很快就来到了王成立和他老婆的家。 王成立在他老婆去世前,也是一个不抽不喝的好男人,有点积蓄。这小区在多年以前也算是上档次的了,不过随着新城的建设还是变得荒废了。 循着记忆,我找到了王成立家的门牌号。我从来没有进去过,每次都是王成立自己进来看看,我也没打扰他和自己老婆美好的回忆。 现在想来,恐怕不只是回忆,他是和他老婆两个一起进来的,一人一鬼。 房门紧锁着,不过我知道钥匙在哪?就在门口的垫子底下压着,这算是王成立的记忆第一次帮了我吧。 掀开垫子,果然有一把明晃晃的钥匙在底下。 我拿出钥匙开门,入目的就是一口黑棺,就摆放在客厅里。 我心中苦涩,王成立的演技太好了,恐怕他是从一开始就在骗我。这口黑棺,印证了太多的东西了。 还有一件事引起了我的注意,从门口开始,有一串血脚印一直延伸到了黑棺前。 血迹虽然干涸,不过还很鲜红,有人在不久之前流着血进入了黑棺。 黑棺里的人是不是王成立?我不得而已,只能亲自去查看。 循着脚印走到黑棺前,我好像眼花了,看到黑棺抖动了一下。这么大的黑棺,竟然能动。 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黑棺里传出来:“你走吧,以会各走各的路,你也别再管黑棺的事了,我不想和你站在对立面。” 是王成立的声音,我根本不会听这小子鬼扯,一把推开了黑棺。 看到王成立之后,我被吓了一条。他少儿了一魂,的的确确是一个死人了,白纸一样的脸色,灰白的眼睛。 而且,他身上穿着的黑袍,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黑棺外的脚印是他留下的,我也看到了他受的伤。 他的手被一枚棺材钉洞穿了,伤口处的血已经干涸,不过之前肯定流过很多的血。 看到他之后,我满肚子的怒火却出奇的慢慢平息了下来,冷眼看着他:“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你早就是黑袍人了。” 这话说出口我又觉得不太对,一开始见到王成立的时候,他的确是个活人,我们还曾经一起去过澡堂子呢。 不过话已经出口,我也收不回来,这句话就已经表面,我们很难在走到一起去了。 王成立面无表情,不知道是不是现在的他也根本做不出表情了。、 “不是!”王成立用沙哑的嗓子挤出这两个字,然后对我坦白:“也就一个多月以前吧,还记得我误杀了活人那次吗?" 我点头,王成立说那晚无脸男不是来找我的,而是来找他的,想要拉拢他入伙,他随即就拒绝了,然后无脸男说了一句话:“你不可能永远和你老婆这样在一起,要么她活,要么你死。” 我知道黑袍人对王成立开出了和老火一样的条件,我的眼眶湿润了,大骂王成立:“你个二愣子,他们说的话能信吗?” 王成立嘴角抽动了一下,像是在笑:“我不得不信。而且我知道,如果我死了,我更没法守着我老婆了,我师弟也是因为我老婆的事来找我的。如果我死了,我老婆一定会被你们送走。” 我沉默了半天,又脑子抽筋的说道:“可是现在你还是死了。” 说实话,我不太确定王成立现在是死是活,不过少了一魂,他总归是要死的吧? “我死了吗?如果按照我的计划,你会代替我活着,我师弟也不会知道,你也能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中解脱,一举两得。” 王成立已经变得不可理喻了,我也不再墨迹,直接问他:“你必须回头,告诉我,怎么做,就算你不说,我还可以找别人去问。” 王成立迟疑了一下,然后颓然的闭上了眼睛:“何必呢?就算你能救得了我,能救得了我老婆孩子吗?你不能,但是他们能!” 王成立又睁开了眼睛,灰白色的眼睛渗人。我也急了,大声吼道:“我可以,他们能做到的事我也可以做到。我爸能把一个死了跟随母体死了几个月的婴儿放在别人肚子里重新活过来,我也一定能找到办法的。我帮你,你别跟黑袍人走。” 我说的是真话,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什么狗屁天理,我管不了了。 王成立沉默了半天没说话,就像是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一样盯着我。 过了半晌,王成立才开口:“你帮我把手上的棺材钉拔出来吧。” 我激动的差点哭出来,这小子还是上道的,被我劝服了。 我赶紧低头探进黑棺,想帮他把手上的棺材钉拔出来,还要把他身上的黑袍给扒了。 但是当我贴近王成立的脸的时候,我看到他喉头动了动,就觉得下一秒就要有不好的事发生。 果然,王成立张口吐出了一口浊气,熏得我目眩神迷的。 然后我就被王成立开始往黑棺里脱,这小子彻底的迷失了心智,他又算计我。 我陷入了昏迷,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快黑了。 我没有躺在黑棺里,而是趴在了黑棺上。在我的手上,捏着一支瞻了朱砂的毛笔,黑棺上还有一小堆燃烧完的灰烬。 我写了什么,又烧了什么? 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我还活着,但是王成立肯定又算计了一些事情。 我好像事长时间以一个姿势趴在黑棺上,全身都有些僵硬了。半天没能动弹,我心里发慌,王成立不会害的我瘫痪了吧? 这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我的身体才回复了力气。努力的从黑棺上爬起来,打开的是一个很长的电话号码。 而且手机上有几十个这个号码打来的电话,我接通电话站起来,里面是一个急躁的声音:“阎明,你在干什么?” 是严冰,这是国外的电话号。 我看了看四周,黑棺半掩着,王成立也不见了,这事不是一两句话能解释的。 不过听到严冰的声音,还是让我心里很温暖,现在我生出一股无力感,真的只想抱着她哭一阵。 不过此时的严冰远在国外,而且电话里也没了声音。 我看了一眼手机,仍在通话中。我疑惑的询问严冰怎么不说话了? 严冰的声音再次传来:“你听一下,你周围是什么声音?” 严冰从电话里听到了我这边的声音,我怎么没听到。屏住呼吸仔细聆听,真的听到了声音,是那种硬币掉在地上的声音。 我低头一看,还有两枚硬币在地上翻转,可能是我早上买早点找零的钱吧? 我对严冰说没什么,硬币掉地上了而已。 严冰却紧张了起来,对我吼道:“赶紧把钱捡起来,别再让身上的铜钱掉地上了,数数多少枚。” 我被严冰的嗓门吓了一跳,赶紧弯腰去捡,果然,我捡起来的不是现在通用的硬币,而是铜钱。 而我这一个弯腰的动作,又有几枚铜钱从我身上掉下来。 我捂住口袋,把手探进去,摸出了仅剩的两枚铜钱和一根红绳。 这是王成立的铜钱剑,散了,铜钱全掉了出来。 连王成立都变成了黑袍人,他的铜钱剑也散了,这可能就是天意吧。 不过严冰的声音还在对我吼叫:“数一下,看地上掉了多少枚铜钱,够不够十二枚。” 我终于觉察到了危险的气息,严冰不会吃饱了撑的给我打那么多电话的,而且能说出铜钱的数量,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我赶紧把地上的铜钱都捡起来,数了一下,正好十枚,不够十二枚。 身上还有四枚,数量上是正好的,王成立的铜钱剑是十四枚大钱编制的,他和我说过。 听我报出数量之和,严冰才在电话里松了口气,我问她这些铜钱有什么问题? 严冰慢慢和我到来,说我和她之间的冥婚契约被解除了,她觉得我出事了,才给我打了那么多电话。 “解除了?你废那么大心思找龟甲都没解除,我怎么可能解除·······” 话说到一半,我马上看到了被我扔在黑棺上的朱砂笔,还有那一小堆不知道烧了什么的灰烬。 那是冥婚的龙凤帖,是我写的?被烧了? 我对严冰简单的说明,我被人算计了,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可能写了什么东西还烧掉了。 严冰一阵沉默,然后告诉我:“有人要从我这把你抢走,是个死掉的女人,十二枚铜钱就是阴婚的聘礼,铜钱落地,阴婚即成。” 我不解,对严冰说我也没给你十二枚铜钱当聘礼啊? 严冰怒了,大声咆哮:“我还没死呢!咱们的阴婚得等我们死了一个才会完成最后的程序,要是我死了,你也得给我十二枚铜钱。” 第二百八十九章 龙凤贴上门 这阴婚的程序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复杂,更加让严冰都恐惧的是,连她都无法解除的阴婚契约,竟然有人能做到。 严冰在电话里问我,需不需要她回来。我想了一下,说不用,你最想的不就是和我划清界限吗?现在好了,连阴婚契约都解除了,以后我们的命运就分开了。 电话那头的严冰沉默了一阵,我故意把话说的很冷漠,是真的想要和严冰划清界限。 我已经连累她太多,更是连严叔的命都搭上了,从某种方面来讲,这次真的算是好事。 “那你自己小心吧。”过了良久,严冰对我说了这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手机里传来挂断后的嘟嘟声,我心里竟然很失落。一个本来应该是属于我的女人,这辈子都不会再和我纠缠在一起了吧。 揉了揉脑袋,把思绪拉回现实。我不得不开始反思,那个要和我结阴婚的女人是谁? 从严冰的说法中,这个女人已经死了,所以我需要给她十二枚铜钱做聘礼。 是王成立让我陷入昏迷的,我甚至想了一下,他不会是要把自己老婆许配给我吧? 很快就摇头放弃了这个想法,王成立是绝不可能这么做的,而且也没意义。 我就是干接阴这一行的,接触过的死女人太多了,一时半会也真的猜不到是谁。 夜已经很深了,我也不想继续和这口黑棺呆在一起,就赶紧离开了。 出去把门锁好,钥匙我拿走了,万一被其他人看到这屋子里有一口黑棺,会惹出麻烦。 我暂时也没有办法去处理黑棺,这是在小区,不是在村子里,想把黑棺烧了也得找没人的时候运出去。 开车回到了我和王成立现在的住处,又是一阵失神,桌子上还摆放着我昨晚准备的酒菜,但是这辈子都很难再有跟王成立把酒言欢的机会了。 在客房睡下了,半夜的时候我被惊醒,又听到了硬币落地的声音。 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地上还有一枚铜钱在翻滚。这是第十一枚,严冰说过,十二枚铜钱落地,阴婚即成。 我得知这一点,早就把剩余的两枚铜钱锁在了床头柜里,但是它依然掉了出来。 我捡起铜钱,打开抽屉,发现床头柜的抽屉破了一个洞,像是老鼠咬的。 我犯愁了,绝对不能让最后一枚铜钱再落地。我开始怀念,要是和我结阴婚的还是严冰多好,总比一个还不知道底细的死女人要好。 我不敢睡了,谁知道要是最后一枚铜钱落地,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会不会有一具女尸躺在我枕头边上。 手里攥着最后一枚铜钱,用铁链子把自己的手缠了起来,就这样躺在床上发呆。 天还没完全亮起来的时候,我就躺不住了,打算去丧葬街找老火。他见多识广,肯定也能帮到我。 我小心的解开了铁链子,最后一枚铜钱还在。匆匆洗漱了一下,就在客厅坐了一下,打算马上出门。 往门口看了一眼,一张红色的纸从门下的缝隙里塞了进来。 我是眼睁睁看着那张红纸塞进来的,下意识的就断定这绝对不是什么小广告。 跑过去把红纸拿起来,竟然是一个折子,打开之后,上面是我看不懂的图案。 我见过这种东西,这是结阴婚的龙凤贴,严冰也在我面前画过这种东西。 那个要和我结阴婚的死女人,追到这来了? 我从门上的猫眼往外看,白茫茫的跟起雾了一样。 我愣了三秒,当那抹白色褪去的时候我才醒悟过来,那不是雾,是一个死人的眼睛,它刚才在和我对视。 我现在身上除了铁链子之外,没有任何能对付死人的东西,就把铁链子缠在手上,打算开门之后就用缠着铁链子的手给它一拳。 打开门之后,我看到了楼梯口一个女人的背影,跑的很快,我只能看到她是个女人,穿着牛仔裤,一眨眼她就从我眼前消失了。 我一路追下了楼,那个女人的身影是彻底的消失了。我还住在王成立的房子里,是期待着有一天王成立能回来。但是却不希望被一个惦记我的死女人盯上。 回到楼上穿了件外套,就立马开车去了丧葬街,王成立的事还没解决,现在又冒出来一个死女人,我应顾不暇了。 开车的时候,我把最后一枚铜钱咬在了嘴里,生怕它从我身上掉下去。 一路兢兢战战的到了丧葬街,天也算是亮了。我走到老火的纸扎店,他竟然没在门口的躺椅上躺着。 可能是的确太早了,他还没起床,我就去敲门。 但是敲了半天,里面都没有动静。老火也说了,他怕死了没人知道,所以一有机会就在门口呆着。 现在我敲了这么久的门,他都没出来,难道他出事了? 我最怕的就是连累他,却还得一次次的上门找他求助,真的是我自己的无能。 就在我打算破门而入的时候,门终于开了,给我开门的是郑莹莹,满眼都是血丝,看上去休息的并不好。 我问她老火呢?他怎么没出来? 郑莹莹告诉我,老火生病了。 我松了口气,只是生病而已,还好不是出了别的事。我让郑莹莹带我进去探望老火,他这个纸扎店有个小小的后院,平时就住在后院的卧室。 郑莹莹在这住了两天,也算是轻车熟路了,带着我进去。 老火的房门没关,还没进去我就闻到了浓重的中药味,郑莹莹说事老火自己熬的药,他不愿意去医院看病。 我进到卧室,老火躺在床上,脸色蜡黄,一点血色都没有。 “你来了。”老火用弱不可闻的声音跟我打招呼,我过去近距离的看着他,他本来就不胖,现在看起来更加可以用瘦骨嶙峋来形容了。 我昨天早上离开的时候,老火还好好的,怎么才一个晚上的时间,就病的这么重了? 我开门见山的询问老火,是不是出事了,黑袍人是不是又盯上了他。 老火努力的挤出个笑脸,看上去更加的令人同情。 第二百九十章 老火病了 “不是,没什么大惊小怪的,生老病死都是正常的。”老火说他只是生病而已,和黑袍人无关。 我半信半疑,他会不会是怕我愧疚才故意安慰我的? 老火把郑莹莹支了出去,让她去买点吃的回来。当郑莹莹从纸扎店出去之后,老火才叹了口气:“这丫头没事了,果然是人老了,想帮她一把却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 我恍然大悟,老火生病是因为帮了郑莹莹驱除身上沾染的阴气。 我真诚的问老火,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他做的。还有,需不需要去医院,我现在算是有钱人。 老火很乐观,还是乐呵呵的样子,说不用那么麻烦,他只是生病,还不会死。 “我的大限之期还没到,还有个几年的活头呐。”老火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不少,他能掐会算的,应该早就算过自己了。 我陪着老火聊天,几句话过后,老火就开口问我:“你这么大早又过来了,是有事找我吧?” 我有些为难,的确是因为那个要和我接阴婚的死女人的事。但是现在老火的身体成了这样,我真不好意思再开口麻烦他。 “有事就说,有话就讲,要是哪天我真的去见我婆娘了,你再找我帮忙我可不帮咯。”老火还在和我调侃。 我犹豫了下,还是把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老火。老火听完,就感叹了一句:“王成立!那小子还真是够狠的啊。” 我等着老火的下文,老火却没有先跟我说阴婚的事情,而是说了王成立:“你说他手上钉了棺材钉,那你知道那是干啥的不?” 我说还真不知道,我只知道棺材钉钉在棺材上是镇尸镇鬼的,钉在人身上有什么用还真不知道。 老火也不卖关子,直接给我解释:“也可以是,其实王成立还没死,只是少了一魂而已。但是时间久了,他其余的魂魄还是会离开身体。但是他不想这么做,宁愿变成这副半人半鬼的样子也要留住魂魄,这样才能保持清醒的意识。” 老火说王成立这么做就表示他是铁了心不回头了,一定要把他老婆复活过来,跟他厮守在一起。 然而我在意的却不是这个,我问老火,这么说的话,王成立是不是还可以认为是没死?只要我把他少的那一魂归位,他一样能活过来? 老火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得看时间,短时间内的确有这个可能。但是时间久了肯定还是不行,一枚棺材钉绝对封不住他的魂魄,他每隔一段时间就得再钉入体内一枚棺材钉。钉满七颗,他就会永远变成活死人,到那时候棺材钉再拔出,他立马就会死。” “而且,第七枚棺材钉,得钉入心脏。”老火又感慨了一句:“那小道士还真是做大事的人,他现在还没死,还能感觉到疼,日夜承受着棺材钉入体的疼痛,也是有份毅力的。” 我现在有马上冲出去找王成立的冲动,只要在七枚棺材钉全部钉入身体前找到他,就一定能救回他。 老火伸出苍老的手拍了拍我,让我先冷静,先把我目前的状况解决了再说。 我惊讶,老火能帮我破解了死女人要和我结阴婚的事? 老火点头说他可以,让我把最后一枚铜钱和龙凤贴给他就行。我看着衰弱的老火,让他不要乱来,身体要紧。 老火笑道:“老头子不做做不来的事,你信我就行。” 我把铜钱和龙凤贴都给了老火,他拿起龙凤贴看了一阵,说上面不是有那个女人的生辰八字吗? 我接过来一看,龙凤贴上除了那副图案,还有两行小字,我一开始都没有注意到。 其中一个是我的生辰八字,另一个肯定是那个死女人的。从生辰上看,这是一个和我同岁的女人。 我爸提醒过我,不让我把生辰八字告诉任何人,想不到她竟然能知道我的生辰八字。 老火说到了晚上,他就开始行动,要对用点手段,折腾她一下。 老火这纸扎店里基本上用到的东西都有,我有不用出去买,只希望休息一天能让老火的身体好点,不要再让他的病情加重。 一整天的时间老火都在昏睡,我和郑莹莹在纸扎店里聊天,看着郑莹莹笨拙的扎着纸人纸马,我有点惊讶,问她怎么学会这个了? 郑莹莹说是老火教的,老火也说了她可以走了,但是她不想走,她也看出老火是有本事的,想跟他学了本事替姐姐报仇。 又是一个因为仇怨自愿牵扯进黑棺事件中的人,我劝郑莹莹还是回家吧,安安分分的过一辈子,但是郑莹莹铁了心不走,一定要给姐姐报仇。 我本来嘴就笨,也说不过她,只能任由她去了。她问了我很多关于黑棺的事,我告诉了她一些,还把李家成和王成立的事也告诉了她。 郑莹莹感叹说李家成的确是个宁折不弯的人,不过她更加觉得王成立勇敢,愿意为了死去的老婆做到这种程度。 我理解不了郑莹莹的想法,她满口都是什么浪漫之类的。 我和郑莹莹聊到了晚上,天一黑老火就醒了,当我看着他穿了一身纸扎的衣服出现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 老火让我别担心,这衣服能遮蔽活人阳气,跟猫皮衣服差不多,只是他的那些家伙什都丢了好多年了,只能拿这个代替。 我也有些心动,想跟老火学点东西。我的所有工具都被王成立带走了,要是再有人找我接阴的话,我只能干瞪眼。 老火睡了一天,精神的确好了很多,不过大部分出力气的活还是我来干。 按照他的指示,我从他的库房里搬了很多的纸人纸马到院子里,摆成了一列方阵。 大晚上的看着满院子的纸人纸马,还真有点渗人。老火还摆了个香案,用一枚小巧的朱砂笔给纸人纸马点睛。 这个我多少知道一点,这是要让纸人纸马‘活过来’,说白了就是招阴,让一些鬼魂寄居在纸人纸马上。 老火还主动跟我解释:“那个女人要和你接阴婚,我就先让她吃点苦头,让这些孤魂野鬼先缠上她,并且找到她在哪儿藏着。” 第二百九十一章 死人还是活人? 看着老火有条不紊的准备着法事,我却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从老火的语气中来说,似乎他要对付的是一个活人,想要她恶鬼缠身。 可是,要和我结阴婚的,不是一个死人吗? 想到这我上前拦住了老火,问他龙凤帖上那个生辰八字的女人,难道是个活人? 老火不假思索的点头,说正是。 幸亏我这么一问,果然是有差错。按照严冰的说法,想要和我结阴婚的,是一个死女人。可是老火从生辰八字上推算,却是一个活着的女人。 老火还在继续摆弄那些纸人纸马,我已经感觉到院子里冷了下来。虽然没有看到,但是我知道老火已经招了很多的孤魂野鬼附身在纸人上。 我给严冰打电话,还是打不通,只能看着老火继续下去。 过了一会,老火开始想把纸人纸马烧掉,只要把这些东西烧掉,上面附着的孤魂野鬼就会去纠缠龙凤帖上的女人了。 “住手!” 老火第一个纸人已经点着,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平静。我回头一看,竟然是茜茜站在院门口。 “茜茜?你怎么会来这里?”我疑惑,看着茜茜几步跑过来,就要去夺老火手里的纸人。 老火也没见过茜茜,不过看她的眼神也明显不对。 茜茜成功把火扑灭了,我想要上前问清楚,老火却把我拉到了一旁,说这小丫头有问题。 我心里也有这个想法,茜茜生活在兰姐的饭庄,她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为什么在这个时间点,正好出现在这里阻止了老火呢? 我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老火,老火小声跟我说了一句:“这小丫头跟王成立可能是一种人。” 王成立,黑袍人!这个茜茜是假的,是黑袍人假扮的! 在上次出事的村子,我的确也看到了一个女性的黑袍人,难道就是眼前的这个假茜茜? 我现在手里连桃木剑都没有了,没有办法对付这个假茜茜,只能求助于老火。 老火会意,开始指挥去那些纸人纸马。纸人纸马动了起来,慢慢朝着茜茜围了过去。 我能感受到纸人纸马上阴森的气息,每一个里面都藏着一只鬼。 茜茜愣在那里,也没有什么应对的手段。我还在等着她会用什么手段,但是直到纸人纸马把她围住了,她才惊声尖叫。 到了这种时候,她还在演戏,期待我能救她。 我也有点迟疑,这种表现,的确和茜茜很像,难道她是真的? 我还没来得及问她是怎么来到这的,又一道黑影冒出来,一把拉住了茜茜就往外跑。 我追上去,看到了一个穿牛仔服的背影。是早上见过的那个女人,给我送龙凤帖的女人。 她现身了,拉着茜茜跑。我心道不好,茜茜可能是真的,她被迷惑了。 想到这我让老火先别继续烧纸人了,等我把她们带回来再说。 老火答应下来,等着我去追茜茜和那个死女人。 我从老火的纸扎店追出去,听到摩托车的轰鸣声,死女人骑车带着茜茜跑了。 我一咬牙,用两条腿去追。但是根本跑不过两个轮子,在街口的时候,只能看着她们绝尘而去。 我是追不上她们了,赶紧给兰姐饭庄里的人打电话,得知茜茜真的又失踪了。 该死,那个茜茜是真的,我的猜测成真了,她被死女人带走了。 我想回去给老火打声招呼,然后就马上通知陈虎,让他用警方的力量去找人。 往回走的时候,我觉察到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令我毛骨悚然。 回头往一条小巷子去看,真的有个人,也不躲避我。是一个浑身恶臭的乞丐,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我。 我能够看出来,这是一个活人,我看他的时候,他还把身上的旧报纸裹了裹,这真的是一个乞丐。 我没有再理会这个乞丐,赶紧回到了纸扎店。老火看我一个人回来就知道我把人跟丢了,也没再问我,而是和我商议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继续下去。 我知道他说的还是烧不烧纸人,就说先不要了,茜茜还在她手里,我怕把她逼急了会伤害茜茜。 老火也点头同意,在身上翻找了半天,才惊慌道:“不好,你给我的那枚铜钱不见了。” 我也跟着老火一起惊恐,那可是最后一枚铜钱,如果铜钱落地,我和那个死女人的阴婚契约就成了。 老火还在努力的翻找,说玩了一辈子鹰的人竟然被鹰啄了眼,他竟然连一枚铜钱都看不住了。 我没有责怪老火,他也不是故意的。可能,死女人控制茜茜出现,就是为了拿到最后一枚铜钱的。 我挂念茜茜的安危,就想马上离开去找陈虎,还是当面跟他说比较好。 老火也不拦我,但是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老火却又突然叫住我:“你今晚不能走!” 我回头疑惑的看着老火,老火还没来得及解释,我的手机又响了。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严冰的号码,而且是她在国内的号码,她回国了? 我马上接听,果然是严冰的声音,问我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我赶紧和她沟通,说要和我结阴婚的不是一个死女人,是活人,不过也可能是死的,因为我看到过她的眼睛,是死人的眼睛。 我自己的脑子都有点混乱,也分不清事严冰还是老火的看法出现了错误。 严冰和我说她昨天和我打了电话之后就买机票回来了,所以没法接到我的电话,她已经到了国内,但是还得转机才能到青海。 我把从今天早上遇到的事和她说了一遍,严冰马上就提出了疑问:“她为什么给你送龙凤帖?你们的龙凤帖已经烧了,这一道程序已经完成了,只要再让铜钱落地她就成功了,何必多此一举?” 我明悟,的确如此。但是龙凤帖也是的确送到了手上,死女人这么做的目的呢? 我把龙凤帖上的生辰八字给严冰念了一遍,严冰半天没说话,我急切的询问,严冰语调复杂的说了一句:“那是我的生辰八字。” 第二百九十二章 丧葬街,迎亲队伍 我脑袋嗡嗡作响,难怪我看那生辰八字眼熟。我是看到过严冰的生辰八字的,但是我没多加留心,根本不记得。 我缓了下神,想清楚龙凤帖和铜钱应该是两件事。死女人一开始想要和我结阴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过了一晚上,她改变了主意,又想要让我和严冰重新结阴婚。 严冰在电话里的声音冷漠了不少,我只得她肯定生气我连她的生辰八字都记不住。 “不是同一个人,是两伙人。你难道不知道谁想要让我们结婚吗?”严冰冷言冷语,不过还是在提示我。 我想到了,是我爸,他费尽心力的就想让我和严冰结婚,无论是活着的时候还是死了。 可是刚才带走茜茜的,是一个女人啊? 严冰挂断了电话,说她马上登机,等明天和我会和之后再说。我都没来得及问她和王允在国外的情况。 从严冰的态度中,我基本可以确定是我爸在和那个死女人对抗,他想要为我的婚事做主啊。 严冰肯定知道更多,只是每次和我交流我都惹得她生气不愿意和我多说。 难道那个带走茜茜的女人是我爸的人,他从小到大瞒了我太多事,我也不知道他和哪个女人有亲密的接触。 想来想去,我突然想到了一个被我忽略的人,兰姐。 我懊恼的要死,前段时间还发了疯一样的寻找兰姐,或许她刚才就出现在我面前,可是我却眼睁睁看着她带着茜茜走了。 那双死灰色的眼睛,我也曾经见过啊,兰姐天生的阴阳眼。而且,如果茜茜不是被鬼迷惑的话,她就一定是在活人的安排下到在这里来的。 如果是兰姐的话,茜茜肯定会听她妈妈的话的。 我想要跟陈虎打电话说兰姐现身了,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打过去电话。 就算现在告诉了陈虎,他也抓不到兰姐。虽然兰姐的势力大不如前,但是青海是她的大本营,有无数的人脉,想躲起来也不是难事。 我现在只要想办法证实带走茜茜的是兰姐,也就可以暂时安心了,兰姐是绝不可能伤害茜茜的。 老火盯着我看了一阵,我突然心里一凉。如果带走茜茜的真的是兰姐,那么老火是不是就有点奇怪了? 他好端端的生病,我能够相信是为了郑莹莹的事。可是他竟然没看出来铜钱和龙凤帖是两回事,甚至最后一枚铜钱是在他手里消失的。 还有,刚才我要出去的时候,他好像还说了一句,说我今晚不能离开这里。 我低下头偷偷打量老火,他也是曾经被黑袍人拉拢的人啊,会不会真的是因为我最近一直找他,让黑袍人重新想起了他,已经和他接触过了? 老火的脸色已经不是蜡黄了,而是一种苍白,可以说是病态,也可以说是死人的脸色。 黑袍人都是死人,现在在老火的卧室里,是不是也藏着一件黑袍呢? 我努力让自己沉下气,没有打草惊蛇,而是走过去关切的注视着老火,说你脸色不好,要不还是上医院吧? 老火有些急了,暴躁的推开我的手,说今晚我们谁也不能离开这里。 还是这句话,今晚不能离开这里。我也没再问老火为什么,问多了把他的真面目逼出来反而对我不利。 如果老火真的反水,我绝对不是对手。而且现在身边还跟着一个郑莹莹,我得保她周全。 我必须想办法带着郑莹莹逃走,在院子里站了一会。老火的身形有点摇晃了,我对他说赶紧歇着吧,我今晚不走了。 老火张了张嘴,但是并没有再说什么,自己回放休息了。这里没有多余的房间,正好我借机拉着郑莹莹去前面的前面坐着说话。 看着后院的灯灭了,我小声的告诉郑莹莹:“我们得走,偷偷的走。” 郑莹莹满脸的疑惑,问我为什么,老火不是说今晚不能走吗? “他可能已经不是老火了。”我只能这么跟郑莹莹解释,她还是有点犹豫,问我不是你说的他救了我吗? 我说是,可是那是以前,现在的老火,可能不是以前的他了。 我让郑莹莹想想王成立,我们一开始是一起的,现在不也走上了两条对立的路吗? 郑莹莹还是选择了相信我,毕竟是我把她从村子里带出来的。 纸扎店的门能从里面打开,我们两个蹑手蹑脚的拉开门栓,从纸扎店出来。 走到丧葬街上,身边吹着冷风,天气已经有点转凉了。 郑莹莹紧紧的跟着我,快要贴在我身上了,她肯定在害怕。 我想了一下我现在能去的地方,只有两个,去医院找陈虎,还是去兰姐的饭庄。 很快我做了决定,还是去饭庄,兰姐既然回来了,就有可能回饭庄,最起码她得把茜茜送回去,不可能做事的时候带着茜茜冒险。 我刚拉开车门让茜茜上车了,自己还没来得及上车,从丧葬街的另一头就出现了一对敲锣打鼓的人马。 这是一个迎亲的队伍,我心里咒骂了一句。大半夜的在丧葬街嫁娶,鬼才信他呢。 这肯定是冲着我来的,老火可能已经发现我逃走了。我看着迎亲队伍中的人,个个脚步虚浮。每个人脸上都是让人毛骨悚然的红白,像是老火店里的纸人一样。 我问郑莹莹会开车吗?她摇头说不会,我说那你就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路口打车去一个地方等我。 我把兰姐饭庄的位置告诉了她,郑莹莹心底还不错,这时候还想着关切我的安危。 我安慰她说我不会有事的,带着她反而碍手碍脚的。我把话说得很直白,郑莹莹也相信了她留下来是个拖油瓶,我塞给她身上所有的钱,她下车就朝着丧葬街另一个出口跑了。 等着郑莹莹跑远了,迎亲的队伍也来到了我面前,轿夫停下纸扎一样颜色的轿子,一个个站定,不动的时候更像纸人了。 一只没有任何血色的细长手臂从撩开轿帘,从里面伸了出来,在我眼前慢慢展开,是丢失的那一枚铜钱。 第二百九十三章 老火破局 我眼睁睁的看着那只手翻转,铜钱从手里滑落,坠地。 最后一枚铜钱也落地了,阴婚契约完成。我和一个不认识的死女人结了阴婚,当铜钱落地的那一刻,我的脑子一下子模糊了。 一股无形的力道在推着我走近迎亲的队伍,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人给我牵来了一匹白色的马,还有人给我穿红色的新郎官的衣服。 阴婚契约完成,这是要带我去成亲。我的身体不受控制了,但是脑子还很清醒,知道我要是跟他们走了,恐怕就彻底的完了。 但是我没有反抗的能力,还很主动的上了马,敲锣打鼓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还成了倒插门的女婿,要被轿子里的死女人带走去结婚。 在我快要离开老火店门口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店里出来,我竭尽全力回头,看到气喘吁吁的老火端着一个火盆出来了。 老火用尽全力把火盆丢到了迎亲队伍中,正好砸我身上。 我身上的衣服瞬间就烧着了,迎亲队伍没有我想象中的慌乱,反而是全部僵立不动了。 我眼前渐渐清明,这些人全部变成了纸人,跟着烧了起来。 轿子落地,也烧起来了,我从缝隙中看到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人,盖着的却是黑色的个盖头,只能看到她白皙的下巴,至于脸是看不到的。 她的下巴抽动着,显然也是动了火。 纸人纸马全部烧着,我的身体能动了,但是意识却又变得模糊了,从马上摔了下去,最后只看到我骑着的是一匹纸马,它也烧了起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睁开眼的时候还是黑天,夜风很冷。我一睁开眼就看到了老火的脸,他坐在我身边盯着我看。 我被吓了一跳,老火猛烈的咳嗽了两声:“老头子我搬不动你了,只能等着你醒。” 老火一直在守着我,我心头一阵感动。身上还穿着一件烧了一半的寿衣,这应该就是我当时以为的新郎官衣服了。 周围一片狼藉,全是灰烬和没烧干净的碎纸。轿子也烧坏了,我掀开去看,老火有气无力的道:“早跑了。” 轿子里的女人离开了,从始至终我都没看到过她的脸。 我跟着老火回了纸扎店,对他充满了愧疚,他没有骗过我,说茜茜和王成立是一路人,是因为茜茜的魂魄也不全,而且丢失的比王成立更严重。 茜茜觉得是和常人有不一样的地方,但是我看不出来她是丢了魂。而且丢了魂的人,最起码也得是半死不活的植物人才对,但是茜茜不止是有正常的思维能力,甚至还能从出生到现在用了三年的时间长成了一副十三四岁的女孩。 我没有和老火讨论茜茜的事,问老火说不让我今晚离开是不是因为这个迎亲队伍的事? 老火却说也不是很清楚,他在我追茜茜没追到回来的时候,就看出我又遇到了脏东西,至于是不是这个迎亲队伍,他就看不出来了,只是算到,我一旦出了纸扎店,肯定会出事。 老火说如果我没有冲撞到其他东西的话,那就是这个迎亲队伍了。我却想到了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乞丐,他是那个脏东西? 我只得老火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泄露了天机,就希望他说清楚,他说的那个脏东西是人是鬼?因为,那个乞丐也很脏。 老火说当然是鬼,我放下心来,就随口对老火说,一开始出门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乞丐。 老火的表情有些复杂,说:“这里是丧葬街,从来没有乞丐来这里讨饭,更别说住在这里了。” 我的心哆嗦了一下,老火也在想其他事情,过了几秒钟,我们同时开口。 “郑莹莹!” “那丫头呢?” 我和老火竟然还在这里聊天,郑莹莹被我安排去兰姐是饭庄了。我拿出手机,已经没电了。 问老火我现在能从这里出去了吗?老火说劫已经过了,可以走,而且他和我一起出门了,去兰姐的饭庄找郑莹莹。 一路开车狂奔到了兰姐的饭庄,那里灯火通明。我算是熟客了,直接进去。 这些人在找茜茜,她也是晚上失踪的。要不是我打了个电话询问,她们得第二天才知道茜茜又跑出去了。 没有人看到有陌生的女孩来到这里,郑莹莹真的没有安全到达。 算算时间,要是能来的话,郑莹莹早到了,毕竟我昏迷了三个小时。 我和饭庄的人说了一下,恐怕我们今晚要同时找三个女人。兰姐,茜茜,和郑莹莹。 现在就是抢时间,兰姐带着茜茜的话还算安全,但是郑莹莹呢?一个只跟老火学了两天纸扎手艺的普通女孩,一个人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我刚走到门口,想要回丧葬街寻找,但是两道倩影却一起回来了。 是茜茜和郑莹莹,她们两个怎么在一起? 兰姐手下的人也都松了一口气,他们对兰姐忠心,自然不愿意看到茜茜出事,好在她自己回来了。 两个女孩脸上都不淡然,郑莹莹一副受到过惊吓的样子,而茜茜则是眼眶红肿,像是哭过了似的。 茜茜进门之后直接甩下了郑莹莹,一个人踏着步子上楼了。看到她没事我就放心了,关切的问了一下郑莹莹怎么会这么晚才来到这里,又为什么会和茜茜在一起? 郑莹莹心有余悸,说自己迷路了,好半天都走不出丧葬街,也找不到纸扎店了。而且每次路过同一个地方的时候,就有个乞丐在盯着自己看。 郑莹莹吓坏了,后来是茜茜突然出现,才带她走了出来,打车来到了这里。 至于茜茜为什么有那么大的情绪波动,她也不知道,只说一路上茜茜都在生闷气,也不和自己说话。 我安抚了一下郑莹莹,上楼去找茜茜了,想确认带走的她的是不是兰姐? 茜茜已经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我敲了下门,门没关,直接被我推开。 茜茜躲在被窝里抽泣,我过去把被子拉开,茜茜哭的梨花带雨。 等她缓和了一下情绪,我才问她是不是兰姐让她去的纸扎店? 茜茜没有先回答我,而是愤怒的说了一句:“她不是我妈!” 我楞了一下,兰姐的确不是茜茜的亲妈,是在茜茜的亲妈死了之后,被我爸又放进了兰姐的肚子生下来的。 兰姐之前一直隐瞒这件事,为什么这会又突然告诉了茜茜呢? 我看着茜茜哭的伤心,只能先安慰她,说就是兰姐不是你亲妈,也是你妈妈的亲姐姐,而且也是怀了你好几个月生下来的。 “什么?我妈真的不是我妈?”茜茜的哭声停住了。 看到茜茜疑惑的脸色,我就想抽自己的嘴,她刚才是赌气说的话,兰姐根本没有对她坦白。 我说漏嘴了,茜茜开始逼问我,到底谁才是她妈? 茜茜太聪明了,我瞒不住她了,只好对她坦白,说出了兰姐和妹妹生活过的那个小木屋的事。 茜茜听完之后反而不哭了,而是低着头沉思。我知道这个打击对茜茜来说太大了,她只是生气兰姐一直在外不回来看自己,却没想到却从我嘴里得知她亲妈已经死了,兰姐不是她妈。 事已至此,我对茜茜说兰姐也是你的亲人,而且她这么多年那么操劳,为的也都是你。 茜茜也知道自己异于常人,要不是兰姐的保护,她不可能这么平静的生活着。 “我想去那个地方看看。”茜茜突然恳求我,她说的就是我刚才对她提到的小木屋。 既然茜茜已经知道了,我就只能答应她,明天带她去看看,不过劝她以后还是要好好对待兰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就是你的亲妈。 茜茜没回答我,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 安抚茜茜睡着之后,我又下了楼,人也散的差不多了,老火和郑莹莹还在等我。 我过去想和老火讨论那个丧葬街的乞丐,老火一口咬定丧葬街不可能出现乞丐。 而且,郑莹莹被鬼打墙的事,绝对是那个乞丐干的。如果不是茜茜在兰姐的指示下带回了郑莹莹,后果还真的未可知。 刚才在楼上,茜茜也向我证实了,兰姐已经回来了,不过再让她去丧葬街带回郑莹莹之后,又消失了。 兰姐到底在忙些什么,我真的想不到。不过我隐约觉得,兰姐和我爸有联系,在我和严冰解除阴婚的第二天,她就又重新送上了写有我和严冰生辰的龙凤帖,很可能就是我爸的意思。 我觉得丧葬街已经不安全了,想让老火和郑莹莹住在这里。刚才兰姐手下的人中也有人认识老火,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一方人物,住在这里别人也会敬重他。 但是老火却不同意,说还是要回纸扎店。我说那个神秘的乞丐很危险,老火却直接挑明:“危险的是你,离你远点才是安全。老头子我是真的帮不上你了,还有这丫头,她要是跟着你,早晚都会出事。” 第二百九十四章 私下的交易 老火把话挑明,我心里有点失落,但是他说的没错,我以为他已经彻底的和我绑定在了一起,但是只有远离了我,才是安全的,就跟即将回来的严冰一样,她本来可以在国外生活的好好的。 郑莹莹不同意跟老火走,说要留下给姐姐报仇。我给她做了好久的思想工作,她才同意跟着老火走了。 郑莹莹没有回自己家的打算,说不给姐姐报了仇,她回到家连怎么通报姐姐的死都不好说。 老火带着郑莹莹走了,我也在饭庄住了一晚,王成立的家我也不打算再回去久住了。我曾经最信任的朋友,成了我的敌人。 第二天一早,我的房门就被敲的砰砰响。整个饭庄里会这么对待我的人不多,开门之后果然是茜茜。 她醒来就来找我,要我带她去小木屋看看。她没有忘记昨晚知道的真相,我既然答应了她,就不能食言。 我一直觉得茜茜比我想象中的更聪明,可能是因为她出生前在兰姐的肚子里呆了几个月,学到了兰姐的心思缜密。 茜茜催的急切,我们早饭都没吃,直接开车去了河边的小木屋。 远远的看着,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的改变。小木屋的门锁着,茜茜直接找了块碎砖头砸锁。 我出手帮她,把锁砸开了。虽然已经提醒过茜茜,但是进门之后她还是尖叫了一声哭了出来。 不大的床上还是铺着那张沾满血的床单,已经有好几年了,血都发黑了。 茜茜问我她妈妈是不是就是死在了这张床上?我点头,说你也已换个角度想,这是你新生的转折,在这里你也变成了兰姐的女儿。 说白了,这就是我爸给茜茜妈妈接阴的地方,也是把茜茜放进兰姐肚子的地方。 我没有对茜茜说完成这一切的人是我爸,她也不关心这个,只是在门口发呆不敢靠近。 茜茜在伤心吧,不进来看也好,免得留下不好的记忆。我则是直接走到床边,看着血迹发黑的床单发呆。 用手摸了一下,床单上虽然都是干涸的血迹,但是却没有灰尘。再看四周,也是同样的情况,东西都摆放的很整齐。 我心里笃定,有人来过这里,打扫过。 “兰姐?”我能想到的只有她了,只有她才会在意这里。她在这里失去了最亲密的妹妹,也是兰姐生命中最重大的转折,她回到青海之后,一定来过这里。 甚至,她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都有可能,我竟然没有想到。 继续四处打量,想要出去看看有没有可能在屋子四周再发现兰姐的踪迹,但是一回头却看到了茜茜已经来到了我身后,手里举着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 茜茜想袭击我?我往后退了一步,一下子坐到了床上。茜茜手里的水果刀也落了下来,不过没有刺向我,而是扎进了自己的肚子。 鲜血飙到了我脸上,我才回过神来,茜茜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拿刀捅自己? 茜茜捂着肚子慢慢滑到了地上,歇斯底里的咆哮:“你给我出来,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死在这儿,跟我亲妈死在一个地方!” 茜茜想要逼迫兰姐现身,但是兰姐根本没有出现。我顾不得多想,抱着茜茜就上了车,开车送她去医院。 因为失血,茜茜的脸色惨白,连意识都不清醒了,时不时的开口叫着‘妈’,也不知道她喊的是兰姐还是兰姐的妹妹。 到了医院之后,茜茜被送进了抢救室,焦急的等待了两个多小时,医生从抢救室出来,说茜茜脱离危险了,刀口很深,但是好在没有伤到内脏。 茜茜被推了出来,我跟着去病房。到了病房走廊上的时候,茜茜突然睁开了眼睛,而且直接要坐起来,伸着手喊着‘妈妈’。 她身上的被子一下子又染红了,剧烈的动作让她刚缝好的伤口又裂开了。 我们都没想到刚出手术室的茜茜还这么有力气,几个人赶紧上前把她按住,不让她乱动。 茜茜一直在挣扎,最后还是一个医生去拿了镇定剂扎在了茜茜身上,她的力气才慢慢的消失了。 在昏睡过去的最后一刻,茜茜还伸着手,指着我身后,对我说道:“我妈在那!” 我猛然回头,真的看到一个在一间病房的门口,一身牛仔服打扮的兰姐正看着我们这里。 她在干什么,自己女儿都变成了这样,她还能安心的在那里看着。茜茜都已经闹了好长时间了,她早就出现了吗? 我顾不得医生的阻拦,迅速的冲向兰姐,说不定茜茜拿刀扎自己的时候,她都在暗处看着。 这个女人真的够狠,只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却不愿意过来对茜茜说几句安慰的话。 走廊里都是病人和医生,阻拦了我的速度,我看着兰姐上了电梯,已经不可能追上她了。 身后的医生也追上了我,说我不是茜茜的家属吗?现在茜茜都这样了,我还乱跑什么? 我无话反驳,更加没机会去追兰姐了。被医生训斥了一阵之后,回身看着茜茜又要被送进手术室重新缝合伤口。 我想要跟过去守着,但是在路过一个病房的时候,有人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下意识的一躲闪,才看到竟然是陈虎。我差点忘了,他也住在这里。 而且,我刚才没留意到,兰姐停留的地方,就是陈虎的病房门口。 陈虎让我跟他进去,我问他刚才有没有看到兰姐,就在你门口。 陈虎坐在病床上,点头:“她就是从我这出去的,早就来了。” 兰姐来找过陈虎,这是我没有想到的。陈虎可是一直在抓她,她怎么敢主动送上门? 还有就是,茜茜在小木屋逼迫兰姐现身的时候,兰姐根本就不在那里,而是在陈虎的病房。 刚才兰姐的出现就是一个巧合,她从陈虎的病房走出去,却看到了我推着茜茜出来。 我冷静下来,问陈虎,兰姐为什么会主动找上他? 陈虎皱着眉头:“她来找我,是希望动用我的关系,帮她洗白,她要回来做很多事情,需要一个合法的身份。” 这无异于是天方夜谭,陈虎想的可都是把人绳之以法。 “你当初的案子,她也和我交代了,你在替她顶罪。”陈虎冷不丁的说了一句,让我心跳加快。 兰姐不止把这件事告诉了陈虎,还交代了自己以前所有的案件,包括她杀了很多人。 兰姐这算是什么意思?博取同情,还是威胁陈虎? 陈虎说都不是,而是交易。 “这个女人在挑衅我,她知道我找不到任何的证据抓她,所以她和我交易。只要我暂时帮她洗白了身份,她在做完事之后就会主动自首。” 陈虎说出兰姐来的目的,很像是兰姐的风格。我问陈虎是怎么想的,陈虎说他还没想好,而且他不敢相信兰姐。就算兰姐不骗他,他也过不来心里那一关,明知道兰姐犯了无数的案子,还得帮她洗白。 这触犯到了陈虎的底线,我问了陈虎一句,如果兰姐说的是在真的,到最后她自首坦白的时候,会怎么样? 陈虎说光兰姐刚才交代的几个案子,都够她枪毙很多次了。 我是相信兰姐的,她谋划的事情肯定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刻,哪怕事后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得把事情做完,所以才会来和陈虎做交易。 “她要做的事,肯定和那个组织有关。而且我也了解到,她肯定和那个组织是对立面。所以,如果我答应她,她会暂时的成为我的助力。”陈虎竟然真的动心了,他说虽然兰姐犯了太多的案子,但是比起黑袍人组织,还是轻的多。 严格说起来,我和兰姐是同一阵营的,现在我不好开口劝说陈虎,可能会起到反作用。 而且,我也不希望陈虎去达成这个交易。万一事成之后,兰姐真的自首了,那茜茜怎么办? 陈虎说他还要考虑一段时间,不过他也说出,如果交易真的能保证兑现的话,他就可以把兰姐和黑怕人一网打尽。 陈虎算是和我交了底,他很可能会同意这个交易。 我浑浑噩噩的出了陈虎的房间,他今天就要出院了。兰姐所筹谋的计划,终于也要在明面上展开了。 中午的时候,我和陈虎在医院外面的小餐馆吃了顿饭,陈虎就回警局了。 当我回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了严冰,她已经到了。跟在她身后的是王允,她也一起回来了。 两个人现在的关系看起来亲密了很多,一起在国外生活了一段时间,互相扶持,也成了好姐妹了把。 王允带着微笑,淡然的和我打招呼。严冰还是对我冷脸相对,我先给她道歉,说不好意思把你的生辰八字忘记了。 要不是茜茜在兰姐的示意下前往纸扎店阻止,老火招来的那些鬼魂全部都会去纠缠严冰了。 严冰不和我废话,说先去看看茜茜。 我们一起进了医院,茜茜被重点监控,因为她是少见的出了手术室就能闹腾的人。 第二百九十五章 谁人引路丧葬街? 茜茜已经被送到了单独的病房,我们三个进去的时候,她已经醒了,不过被打了镇定剂,还没有力气折腾。 “她走了?”茜茜眼神发直,听不出任何的感情。 我眉头一皱,茜茜还不知道兰姐将要面临的是什么。最主要的是,刚才茜茜没有称呼兰姐为‘妈妈’,她在得知兰姐不是自己亲妈的时候,对兰姐的芥蒂更深了。 严冰和我并肩站在一起,王允上前抱着倩倩安慰。她在兰姐的饭庄住了很长的时间,和茜茜也熟识。 茜茜在王允的怀里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茜茜竟然又开口:“你愿意作我的妈妈么?” 可能死茜茜从王允身上感受到了久违的母爱,竟然想认王允一个没结过婚的人当妈妈。 不过茜茜的真实年龄还不到四岁,从年龄上讲,王允也勉强能当茜茜的妈妈。 茜茜的心理遭受了创伤,现在可能在说胡话。但是我还是给呆愣住的王允使眼色,王允还是有些害羞,说自己当不了茜茜的妈妈,不过可以当她的姐姐。 茜茜开始抽泣起来,她身上镇定剂的效果还没过,没有力气哭出来,抽泣的时候喉头抖动,就跟要窒息了似的。 王允看不下去,终于同意了茜茜的要求。茜茜叫了王允一声妈妈,王允红着脸答应了。 茜茜在王允怀里笑的很开心,有那么一瞬间,我都觉得茜茜和王允像是一对真正的母女。 得到安抚的茜茜很快睡着了,王允却突然一溜小跑跑了出去。我和严冰追出去,王允却开始落泪了。 我和严冰满脸疑惑,王允抹着眼泪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茜茜好可怜,自己真的想把她当亲生女儿对待。 王允还是太敏感了,我安慰了她一会,她失控的情绪才渐渐平歇。 像是故意留给我和严冰单独相处的机会,王允去兰姐的饭庄去给茜茜拿换洗的衣服了。 我和严冰在茜茜的病房外,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坐着。 我最先开口,问严冰为什么要回来?阴婚解除了,她不是已经自由了吗? “那我走好了,我对那个和你结阴婚的女人也没兴趣。”严冰起身真的走了,我站起来,叫住她。严冰不理我,我只好追上去拉住她。 茜茜还躺在病床上,严冰也没有真的使性子跑远了。 严冰说她回来只是顺便,主要目的是为严叔报仇,她不可能忘记这件事。 我又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她要对付黑猫。 严冰说可以先帮我解决了和我结阴婚的女人,黑猫属于黑袍人组织,和那个死女人是一伙的,可以暂时和我结盟。 我只得严冰在找台阶下,但是要杀了黑猫也是真的,毕竟是杀父之仇啊。 我和严冰之间的话不多,主要是说不了几句就会冷场。我们虽然有着相同的目的性,但是分歧更多,我是绝对不想要伤害黑猫的。 呆到了傍晚,王允回来了,茜茜也醒了。认了王允当妈妈之后,茜茜再也没有闹腾过,似乎真的把久违的依恋全部放在了王允身上,兰姐已经被她抛到脑后了。 我为兰姐感到悲哀,她肯定是把茜茜当亲生女儿对待的,只能希望茜茜有回心转意的一天。 茜茜的病房足够大,晚上我们就挤在一间病房里,守着茜茜入睡。 睡到半夜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赶紧关了铃声,怕吵醒茜茜。但是王允和严冰却已经醒了,我投以一个歉意的眼神,赶紧出了病房。 电话是陈虎打来的,这么晚打来电话肯定是又有情况发生。 只是,我没想到出事的竟然是老火和郑莹莹。 陈虎说老火的纸扎店失火了,烧死了一个人。我的心揪了起来,是老火还是郑莹莹? 陈虎说不是,他们两个都没事。但是,放火的却是他们,死的是一个乞丐。 我只得要是那个乞丐有问题的话,陈虎也未必找得到,所以就没告诉他乞丐的事。 但是,现在那个乞丐竟然死了?陈虎说的很笃定,人就是老火和郑莹莹一起放火烧死的,把他锁在了纸扎店里,里面又都是纸人和扎纸人的原材料,很容易就烧了个干净。 现在老火和郑莹莹都被带到了警察局,老火昏迷了,郑莹莹也不闹腾,只是哭。陈虎知道我最近和老火走得近,就给我打了电话。 我回到病房,茜茜还在熟睡。我让严冰和王允照顾茜茜,严冰却直接跟了出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对她说了,严冰就要跟我一起去警局。我担心没有严冰的守护,茜茜和王允会出事。 大事严冰却冷声道:“现在你最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你刚结了阴婚,就不怕走夜路的时候被自己媳妇带走吗?” 我没有和严冰争辩,虽然她带着戏谑的意味,但是说的也是属实,我现在连把桃木剑都没有,还真的不敢说能对付得了那个死女人。 严冰还是跟着我一起走了,她给王允留了很多的符纸和红绳,和严冰一起生活了这么久,王允也多少学了点东西。 开车在路上,严冰上车之后一言不发,为了和我拉开距离,她还特意坐在了后座。 我也沉默着,但是开车到了半道上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女人的抽泣声。 我下意识的就看了一眼后视镜,是严冰,她睡着了,眼角还有泪水。 我心里很痛,把一个天性活泼的女孩牵连到了这种地步。我放缓了车速,严冰也醒了,擦了才眼泪。 我问她为什么哭?严冰扭过头不看我,说只是梦到了她爹而已,既然回国了,有时间要回家看看,给严叔烧点纸。 我安慰了严冰几句,继续开车。但是又才过了两分钟不到,我又听到了女人的笑声,是那种声音很小的笑声,就像是在强忍着,但是还是忍不住笑出声一样。 我停住了车,笑声还是时有时无的在我耳边响起。回头看着一脸茫然的严冰,她问我为什么突然停车? 不是她,严冰没在笑。可能刚才的哭声也不是她发出来的,从医院出来之前,严冰的玩笑话可能成真了。 那个和我结了阴婚的死女人,真的要来找我了。 我没有下车,看了看四周,问严冰:“你有没有觉得外面的情况不对,太安静了。” 严冰的脸色也凝重起来,我们虽然已经开车过了闹市区,但是这是在城市中,就算是大半夜,路上也不可能连一个人一辆车都没有吧? 严冰下了车查看,我也跟着下去,严冰递给我她自己的桃木剑,我也没有推辞,接了过来。 刚才在车里的时候,还看到外灯火通明,但是下车之后,外面却是漆黑一片。 我开车走错了路,这不是去警局的方向,幽深寂静的街道摆在我面前,这是丧葬街。 我怎么会来了这里?严冰没来过丧葬街,问我这是哪儿?我说这就是老火住的地方,丧葬街。 严冰蹙着眉头,就往前走。我拉了她一把,她说出事的不就是老火的纸扎店吗?去看看。 严冰比我果断的多,我也没有再说先去警局。虽然老火和郑莹莹放火杀人属实,但是他们今晚不会有事。 我带着严冰赶路,到了纸扎店门前。店面已经烧毁了大半,看得出来之前的火势很大。 看了一眼之后,严冰并没有进去查看,而是转身就往回走。 我问她干嘛这么着急?严冰小声道:“你没看到它吗?跟了我们好一会了。” “谁?”我也没有回头找寻,怕打草惊蛇。 严冰贴在我耳边,小声的说了四个字:“一个乞丐。” 这个乞丐是重中之重,他已经被老火烧死了,那么我们现在看到的,是他的鬼魂? 严冰拉着我往回走,在经过我第一次看到乞丐的地方停下,皱起了眉头,说她刚才就是在这看到的,还跟着我们走了一段,就又回来躺着了。 它藏了起来,那么可能是已经知道我们发现他了。我们四下找了找,没有找到。 严冰自语道:“奇怪,为什么我刚才看到他的时候,觉得他不像一个死人?” 严冰的话让我震惊,我赶紧说,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也不像是鬼。 现在的情况就是,我以为我之前见到的乞丐,是活人,是老火烧死了他。 但是好像就算老火烧了他,他也依然像一个活人一样出现在严冰面前。 那么,他到底是人是鬼?会不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不是活人了?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老火烧死的又是谁?我觉得老火可能是判断错了,跟之前王成立误杀无脸男一样。 我赶紧给陈虎打电话,问他烧死的那具尸体还在吗?陈虎说在,不过已经烧焦了,老火也承认是自己放的火,只说和郑莹莹无关。 我想让老火和我通话,但是陈虎说不行,现在局里还有那么多警察,他不能明目张胆的让杀人犯和我联系。 我就让陈虎代替我去给老火问句话,为什么要去烧死那个乞丐。 “他在那!” 严冰的一句话让我差点把手机掉地上,严冰指了指远处的另一个拐角,那个乞丐就半躺在地上看着我们。 老火果然上当了,他烧的根本就是个替死鬼。 第二百九十六章纸人 乞丐也没有任何的惧意,和我们对视。但是当我和严冰慢慢走向他的时候,却发现始终无法接近,我们和他的距离永远都是保持固定的。 我拉住严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而且我总觉得我们在做什么特别危险的蠢事。 严冰最后看了乞丐一眼,问我:“咱们两个确认一下,那是个活人对吧?” 我盯着看不清脸的乞丐,看着他地上的影子,最后点了点头,说他就是个活人。 “那咱们别管他了,走吧,去警局。”严冰做出了决定,其实我们就算留下,也抓不到这个乞丐,这个活人太邪门了。 我们重新上路,这次一路平静,没有再听到女人的声音也没有再开错路。 到了警局之后,整个警察局里的气氛不太对,我算是这里的常客了,有几个年轻胆大的,知道一些我的身份,喜欢对我问这问那的,这会我来了也没搭理我,一个个的都面色沉重的坐在工作的地方。 “老大在办公室等你。”终于有人跟我说话了。 我去到陈虎的办公室,他的脸色也阴沉着。我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了,带着严冰走过去,轻轻敲了敲陈虎的办工作,开口道:“你们都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们整个警察局的人都被人下了蛊了?” 陈虎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低下头:“你说的是真的吗?” 这次轮到我愣神了,严冰出来打圆场说我是开玩笑的,这里没人中蛊。 不过从陈虎的样子,就知道警察局肯定出事了,而且十有八九就是因为老火和郑莹莹的事。 果不其然,陈虎说就是老火烧死乞丐的事,没有带我先去见老火,而是先带我去看了尸体。 一走进解剖室,就是一股烧焦的味道。一具烧得焦黑的尸体停放在解剖台上,这具尸体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了。 陈虎直接走过去,伸出手指去戳尸体的胸口。我叫住了他,问他这尸体到底哪里有问题。 陈虎没有被我阻止,依然把手指插进了尸体的胸口,然后把戳出来的洞又扒开了一些。 这次我看清了,这尸体里面白花花的,全都是纸。不对,这不是尸体,这是一个和真人比例相同的纸人! 我过去一只手就纸人提了起来,轻得很,就是用纸扎的。 我看着陈虎说不出话来,陈虎皱着眉头,说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这是一个纸人,刚运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是一具烧焦的尸体。 我想了想,问陈虎是不是这纸人扎的太逼真了,所有一开始都没看出来? 陈虎摇头说没那么简单,就算再逼真的纸人,搬运触碰的时候总能看出来吧? 但是这个纸人,是在法医解刨过程中才看出是纸人的。甚至从监控录像上看,那个法医剖开纸人的肚子,有模有样的从肚子里取出内脏,但是其实他手里什么都没有,根本就没看出这是个纸人。 在解刨到一半的时候,法医才清醒了过来,尖叫着跑了出去。这下子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了,那是一个纸人。 甚至还有人一回忆,就能想到那是一个纸人,但是在一开始却死活看不出来,就是一门心思的认定那是一具烧焦的尸体。 警局的气氛这么沉闷,是因为经历了一起全员被鬼遮眼的事件。这种事发生在别的地方,还没那么严重。但是这里太敏感了,他们非得要用科学的方法来解释,但是又解释不通。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心情,而是想到了老火,扎纸人是他的手艺啊,会不会和他有关。比如把乞丐的魂魄转移到纸人上之类的,陈虎说他还没有审讯过老火,知道她他说的话肯定都没办法往卷宗上记。 陈虎把审讯老火的机会给了我,其实也不能说是审讯,就是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老火烧得是一个纸人,算不上谋杀,我问完了,陈虎就得把他放了。 见到老火之后,他还怡然自得的坐着喝茶,陈虎也没亏待他。看到我来了之后,老火还笑呵呵的和我打招呼。 我在他对面坐下,老火就先开口了:“我知道你和那个当差的关系好,跟他说清楚了,人是我烧死的,跟那丫头无关。” 老火还在关心郑莹莹,我更是听出来,老火不知道烧的是一个纸人,他还想着自己一个人把罪名扛下来。 郑莹莹不在这,她被关在另一间审讯室,严冰去审讯她了。 我犹豫了一会,又问老火:“你知道你烧得是谁吗?” 老火叹了口气,说当然知道。我又疑惑了,老火知道那是也一个纸人? 突然间,老火突然站了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了一句:“人死不能复生,早点解脱对他来说也是好事。” “解脱?是有人把谁的魂魄封印在纸人上吗?”我脱口而出。 老火却突然收敛了感伤,问我:“什么纸人?” 他果然不知道纸人的事,我对他如实相告,老火陷入了沉思。 我问他在他的认知里,烧死的人是谁?听他的意思,是认识那个乞丐的。 “嗯,那个人说起来算是我的晚辈,不过死了很多年了。”老火给了我一个解释,说那人是冲着他来的,和我没有关系。 可能是因为那个阴魂在丧葬街游荡,正好被我冲撞了,所以才会时不时的纠缠我一下,但是主要的目的还是老火。 我告诉老火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忙。但是老火不愿意对我说出那个人的过往,说都过去了多少年的恩怨了,不想再说了。 既然这是老火不愿提及的事,我也不好再问。去接了郑莹莹就离开了,陈虎还在绞尽脑汁的怎么给手下的警察一个解释,也没送我。 老火的纸扎店被烧了,他又不愿意去住兰姐的饭庄,我和严冰就把老火和郑莹莹送到了酒店,开了两个房间。 折腾了大半宿,大家的精神都不是很好。老火和郑莹莹休息了,我就和严冰回到了医院。 茜茜还在熟睡,睡梦中还握着王允的手,王允怕惊醒了茜茜,也不敢动。 严冰让我在这里陪王允和茜茜,她想要回兰姐的饭庄睡一觉。我本来是有点担心她自己一个人的,但是看外面天也快亮了,就没拦她,这里的确连第二张床都没有。 我坐在椅子上眯缝了一会,天就亮了。茜茜也很安静,没有再闹腾。 我脑袋昏昏沉沉的呆到了中午,才给严冰打了个电话,问她起床没? “我马上回去。”严冰说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但是从她说出来,一直到了傍晚,严冰才风尘仆仆的出现在了病房门口,眼睛里都是血丝。 我被她的样子吓到了,问她不是回兰姐的饭庄休息了吗?怎么一副这么疲倦的样子? 严冰给自己到了杯水,说她一早就出了市区。 我问她去什么地方了,严冰擦着嘴角说:“跟踪。” 严冰说她昨晚根本没有回兰姐的饭庄,把我送到医院之后,就又回了酒店,在老火和郑莹莹的附近又开了间房。 果然,天才刚开始亮的时候,两个人就收拾好离开了。严冰跟着他们到了车站,又跟了他们一段距离,后来转车的时候跟丢了,她才回来。 老火和郑莹莹不告而别,这是我没想到的。但是我更没想到,严冰竟然这么闲的去跟踪人家。 严冰冷笑:“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按照你说的,老火和郑莹莹没什么交情,为什么他们两个会一起走?” 我问严冰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严冰指着胸口中间:“这个地方,在郑莹莹的胸口,我看到了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一张和郑莹莹一模一样的脸,我马上就想到了她的双胞胎姐姐,郑晶晶。 从那个村子离开,所有的鬼魂都不见了,郑晶晶的尸体也不见了。对于王成立把我关进黑棺的那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现在都不得而知。 我有足够的时间,把我这段时间经历过的事情都告诉了严冰,严冰强打着精神听我说完,才开口道:“老火送那个女孩回家了。” 看到我思索,严冰又补充了一句:“不是郑莹莹,是郑晶晶,老火要送她回家,也让姐妹俩分开,各走各的路。” 老火曾经告诉过我,他已经解决了郑莹莹身上的阴气。现在严冰却在郑莹莹身上发现了郑晶晶的存在,不知道老火是骗了我,还是一开始自己错误的认为自己已经完美解决了。 老火肯定有事没对我坦白,但是我们也没办法去追查他了。郑莹莹的家在哪我不知道,不可能随便找个村子就进去找。 我对严冰说我不觉得老火是坏人,他还和我没见过面的爷爷有交情。 严冰叹了口气,捂着额头,沉声道:“你确定,老火对你的爷爷,是感激还是怨恨吗?” 我呆愣在当场,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从我的角度出发。觉得我爷爷给老火的妻子接阴,还把她们母子都送走了。 我是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而且老火应该感谢我爷爷。但是,如果老火不愿意我爷爷这么做呢? 如果当年是我爷爷强行送走了老火的妻儿呢?老火会不会因为一声的孤寂而怨恨我爷爷。 第二百九十七章一生一死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很危险的想法,只有死人才是可信的。只有李家成不会成为黑袍人,老火可能和王成立一样,反水了。 老火暂时离开,我们无处可寻。王成立也选择了消失,给我留下来一道自己的残魂和一个完成的阴婚契约,我不知道那个死女人是谁。 王允让我和严冰都回兰姐饭庄休息了,严冰忙活了一个晚上,又跟踪了老火半天,疲惫到了极点。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都时时防备着,王成立、老火、乞丐和死女人,太多的威胁在暗处盯着我。 可是除了那个乞丐,我没有见过其他三个人。这几天我和严冰轮值去医院守护,有时候会看到人群中的乞丐,但是每次都一样,走近了他就消失了,从来没有和我有过交流,也没有用什么手段对付我。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半夜惊醒,发现自己躺在地上。 仔细敲了一下四周,这不是我的房间,这是在王成立和他老婆的家门口。 我怎么会来到这里?我是被鬼遮眼控制了意识,自己来到这里的吗? 王成立终于对我出手了! 房门虚掩着,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了。如果是王成立把我带到这里来的,我肯定是走不了。 进去之后,黑棺还在,而且黑棺前站着一个人,一身黑袍,是王成立。 “我怎么会在这儿?”我随口一问,面对王成立,我还是生不起多少恐惧,还是认他为我最好的朋友。 王成立背对着我,叹气道:“你放出了一个危险的东西!” 危险的东西?我放出来的?我最近有打开过什么可疑的东西吗? 王成立用手抚摸了一下黑棺,我心中一惊,说我只是从黑棺里把你放出来了。 王成立沉声道:“这一口不一样,它是特殊的。” 一口特殊的黑棺,我无法看出来它和以前的黑棺有哪里不一样。 王成立也不直接告诉我,只是一直摸着黑棺叹气。我急了,逼问他,他慢慢的转过身面对我。 虽然屋子里的光线很弱,但是我还是看到了,在王成立的胸口,心脏的位置,钉着一枚棺材钉。 我想到老火说过的七枚棺材钉的事情,王成立需要用七枚棺材钉钉如身体,来保持自己的状态,不会失去意识。 “这已经是第七枚了?这么快?”我承认我还是担心王成立的。 王成立平淡的道:“不是,只是第二枚。” 我暗道王成立就是个疯子,第二枚棺材钉直接钉入了胸口,他本可以不这么做的。这么做,只是为了表决心,宁愿死也要和我对着干? “你本应该用我的身份活下去的。”王成立又感叹。 我大声斥责:“你是你我是我!我不可能用你的身份活下去的!” 王成立不和我争辩,幽幽的看了我半天,然后从我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我在房间里找不到王成立的身影了,他现在的状态让我捉摸不透。 房间里只剩下一口黑棺,王成立说这是一口特殊的,而且我好想从里面放出了危险的东西。 王成立的话现在还能信吗?我不得而知,不过我又对黑棺起了心思。 王成立从我眼前消失,是不是躲进了黑棺?我现在是跑出去回到兰姐饭庄,还是再冒险一次打开黑棺? 并没有犹豫多久,我现在也有了点不怕死的感觉,既然不知道为什么我在这里醒来,就没有不试试的理由。 我用双手推开黑棺,里面躺着一个人,不是王成立,而是我这几天一直见到的那个乞丐。 老火骗了我,乞丐不是冲着他来的,还是冲着我,否则不可能和黑棺有关系。 回想起我见到乞丐,就是在打开黑棺放出了王成立之后,难道这就是他说的危险的东西。 我探了一下乞丐的鼻息,已经死了。拨开他脸上乱糟糟的头发,第一次看到了他的脸,和王成立长的一样。 不会那么巧,王成立也不可能跟郑晶晶郑莹莹姐妹一样有一个双胞胎兄弟。乞丐的脸上我也摸了,不是人皮面具。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乞丐到底是谁?王成立刚才就一身黑袍的站在我面前,他和乞丐绝不是同一个人。 乞丐虽然全身脏臭,但是手上和胸口都没有伤,没有被钉入棺材钉。 我一阵头大,这时候突然听到了严冰的声音,在叫我的名字。 但是我往门口看,没有看到严冰的身影,她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我的意识渐渐模糊。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竟然还躺在兰姐饭庄,我卧室的床上。 严冰说我从来没有离开过,而是我刚才丢魂了。我的魂魄,被王成立引去,到了他家和他有了一场对话。 是严冰给我招魂,把我救了回来。我对严冰说了刚才丢魂之后的经历,严冰当机立断,说要马上去王成立家看看。 我也不打算就这样不了了之,两个人开车到了王成立家。和我刚才看到的一样,王成立的家门虚掩着。 只是我和严冰进去的时候,没有再看到王成立。黑棺紧闭着,我猜想那个乞丐也不会再出现在黑棺里。 严冰不怎么理会我,自己去开棺。我提醒她,王成立说我放出了一个危险的东西。 严冰冷声道:“就算他说的是真的,你已经放出来了,还怕什么?” 我无话反驳,上去帮忙,把黑棺打开了。 黑棺开启,那个乞丐依然还躺在里面。我开始恍惚,我现在是不是丢魂的状态? 严冰掐了我一下,很疼,知道自己现在不是幻觉。但是这个乞丐的出现,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那张和王成立一模一样的脸,半天说不出话来。严冰让我把乞丐的尸体抱出来,我照做了,但是刚把他抱起来,严冰却又叫住了我,让我放下。 我问严冰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严冰把我拉开,用手去拨弄了一下乞丐的尸体,说:“不是这口黑棺特殊,是有人在黑棺上留下了特殊的东西。” 我也看到了,在黑棺里,乞丐尸体的下方,有一个画上去的阴阳太极图,虽然我不是道士,但是对于这东西也很熟悉。 严冰沉默了半天,说:“王成立还没死!” 我震惊,说我刚才亲眼看到,王成立的胸口钉了一枚棺材钉。 严冰给我解释那个太极图:“王成立是个道士,这个东西是他最擅长的。你确定你第一次打开这口黑棺的时候,王成立是生是死吗?” 我很笃定,说那时候的王成立绝对是活人,他只是丢了一魂在我身上,手上被钉了一枚棺材钉而已。 严冰摇头:“你不可以这么认为。在你打开黑棺之前,他是死与活两种状态并存的。当你打开黑棺之后,才能看到他死或着活的一种状态。但是,也只是其中之一。” 我被严冰说蒙了,表示自己听不懂。严冰又解释说:“在你看来,他要么死要么活。可是事实上,这是两种状态。而我想说的是,两种状态都存在。他和眼前这个人,肯定是一个死一个活的。阴阳图就不用我给你解释了吧,一阴一阳,一死一生。他死,王成立活。” 按照严冰的猜测,王成立其实并不想死,他找到了一个和自己长相一样,甚至可能生辰八字都和自己一样的人,把他放入了黑棺代替自己。让乞丐去死,让自己活下来。 这种说法太过于惊世骇俗,我摇头表示不信,王成立怎么可能有这种逆天的手段? 严冰却说,他连用自己记忆侵蚀都能做到,这点可能不算什么,王成立的手段,比我们想象中更加强大。 我只能跟着严冰的思路走,如果严冰的猜测是真的。那么王成立说的危险的东西,就是这个乞丐。 我放出了乞丐,乞丐在我们面前以活人的姿态呈现,那么王成立就得死。 我还是觉得这个说法有点牵强,但是不可否认,王成立的能耐在我想象之外。 我问严冰我们现在要怎么处理这口黑棺,以及这个乞丐的尸体。如果他死了,是不是表示王成立还能有活下去的可能? 严冰冷着脸,说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具尸体烧掉,如果王成立还能活着,就算是他自己的手段高明。如果这个乞丐和王成立的命格还纠缠在一起,说不定能同时把他们两个都弄死,能彻底的除掉王成立。 “不行!”我立马阻止,我并不想伤害王成立。 严冰这次没有听从我的意见,就在这个单元房里,开始找助燃物,大大小小的书籍和衣服被她丢在了黑棺上,要点火。 我趴在黑棺上,不让她乱来。严冰把我抓起来一脚踢翻在地。我不得不承认,论身手,我真的连严冰都打不过。 黑棺上的衣服被点燃,严冰死死的摁着我不让我过去。我只能干看着,这时候一道黑影窜出来,把黑棺上着火的衣物都扒了下来。 “你终于出来了。”严冰冷眼看着突然窜出来的人,她早就知道附近还有人,只为了逼这个人现身。 第二百九十八章 工地女尸 我看清了这个突然窜出来的人,竟然不是王成立,而是他的师弟张成智。 “你怎么在这儿?”我脱口而出,严冰疑惑的看着我,她不知道我和张成智认识。 张成智脸上一股倦态:“太极图是我画的。” 张成智坦白,他第一次来青海找王成立,是因为王成立老婆的事。上次在山西分别之后,他还在密切关注王成立,直到最近才回到青海,直到了王成立加入黑袍人组织的事,想要把王成立拉回来。 “那个人不是我找的,也不会是我师兄。”张成智没有理由在这件事上骗我,那个乞丐,真的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张成智只是想要为王成立留一个机会,只要王成立回心转意了,可以利用这个太极图再活过来。可是他选择第二枚棺材钉钉入心脏,算是表达了决心。 而现在突然出现的乞丐,让张成智也捉摸不透了,不知道王成立以后会走上怎样的道路? 有我和张成智的阻拦,严冰也不能再把乞丐的尸体烧掉。其实她本来也没有这个打算,只是想要逼迫张成智现身而已。 张成智被我和严冰带回了兰姐的饭庄,他也没有离开的打算,说要么亲眼看到王成立活过来,要么就亲手送走他。 张成智有了大义灭亲的念头,但是他和我一样都不希望那一天会到来。 又是一段平静的日子,茜茜也出院了,回到饭庄之后,只要王允陪着她,她也没有再提及兰姐。 我和严冰、张成智一起研究王成立的事,还有和我结了阴婚的神秘女人,依然是毫无头绪。 不过生意又找上门了,饭庄的保安通知我,有人来找我,说是请我去接阴的。 我现在是真的没有心情,也没有能力去接阴的。但是保安又来,说那人不肯走,非要见我一面。 没办法,我只好去了大唐,见到了那个上门求助的人,是一个黝黑的粗糙汉子,个子不高,看上去也不是什么有钱人。 我问了之后,果然是进城打工的人,一开口就说知道我的规矩,绝对会给我四两九的红包。 我笑了笑,说自己接阴的工具都丢了,暂时不会接活的。 农民工把带着的蛇皮袋打开,取出一件皮衣给我:“小哥,您看这东西能用不?”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是一件猫皮衣服,而且我认得出来,这就是我丢失的那一件。 在上次那个村子里,我的所有工具都随着王成立一起失踪了,怎么会在这个人手里? 我立马跳起来质问这个男人,他被我吓到了,说不够还有。 说着他继续从蛇皮袋里拿出来另一见狗皮衣服,还有我的桃木剑,蚕丝被之类的东西。 “这些东西你哪来的?”我质问道。 农民工支支吾吾的说捡的,我自然不信,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在我的逼问下,农民工终于坦白,说是一个叫花子给的,说拿着这些东西去找一个叫闫明的接阴人,他肯定会帮你。 农民工说这是好几天前的事儿了,他打听了很久,才知道我现在住在兰姐的饭庄,然后就带着东西过来了。 我向他打听那个叫花子的事,他说那个叫花子神神叨叨的,以前也没见过,扔下这些东西就走了。 我手机里有跟王成立的合照,就拿给他看,问他是不是这个人。我以为农民工最多会说没看清乞丐的脸,但是他却很笃定的说,不是这个人。 农民工说他见到的那个人身形比照片里的王成立要矮很多,而且头发也没这么乱这么长,绝对不是王成立。 又出现一个乞丐?躺在黑棺里的那个我还没搞清楚从哪儿来的呢,真的是让我头大。 严冰也下来了,看到了这一堆我丢失的家伙什也是惊讶,我对她说了,她当即就说那你去呗,你爸立的规矩不也是只要见到需要接阴的事就不能不管吗? 理所当然的,严冰也要和我一起去。 我们跟着农民工离开了饭庄,问他的名字也不肯多说,只说自己姓魏,让我叫他小魏就行。 问了一下,才知道他竟然才二十露头,跟我差不多大,只是很小就去工地打工,风吹日晒的,看起来跟快四十的人一样。 我跟着小魏到了他工作的工地,今天没有开工,小魏说因为那个女人死了,所以工地上也没敢再开工。 看到小魏躲躲闪闪的神色,我就知道他心里有鬼。工地上怎么可能因为死了个人就停工,而且就算要找我出面解决,也应该是工地的老板、包工头之类的人,为什么会让一个工地的小工来找我? 我偷偷对严冰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这个小魏有问题。严冰的心思比我更活络,直接对他说:“是因为闹鬼才停工的吧?” 小魏长大了嘴巴,愣了一下才拼命的点头,说就是那个死掉的女人回来了,很多人都看到了,所以工地上的人跑了不少。 严冰又问他:“你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没,没关系。”小魏明显不擅长撒谎,他的神态已经出卖了他。 我调侃道:“没关系你还这么热心?我那一堆东西还送到你手里?” “她,她是我女朋友。”小魏低下头去,不过不是红着脸的羞涩状,而是脸上苍白,他在害怕。 小魏还是没有对我们坦白,不过我和严冰也没有继续追问。见到那个死掉的孕妇就都清楚了,但是我没想到,见到的孕妇竟然是熟人。她此刻躺在一个脏乱的小房间里,还大着肚子。 郑莹莹!她已经跟着老火走了,为什么又会死在了这里? 严冰皱起眉头,疑惑道:“是老火害死了她?” 我摇了摇头说可能性不大,老火要害死她的话,没必要把她带走,弄死了又送回来。 而且郑莹莹不是傻子,如果活着回来了,不应该来这里,而是应该去找我求助。 毕竟,是我把她带离了那个村子,她还是比较信任我。 看这具孕妇的尸体,我对严冰说:“这可能不是郑莹莹,而是郑晶晶。” 那晚我在村子里昏迷之后,郑晶晶的尸体也不见了,和村子里的鬼一起消失的。 现在又出了人命的案子,还是先报案比较好,我打电话通知了陈虎。他这次很上道,问我需要派多少人过来,还是等我先处理一下再说。 我告诉他只是提前通知他一下,我这边的事还没开始处理,陈虎马上就说好,结束了给他打电话就行。 有了警察做靠山,真的能省掉很多的麻烦。 不管这个女人是郑晶晶还是郑莹莹,都不会无端的出现在这里。在我和严冰的审问下,小魏终于说出了实情。 这根本不是她女朋友,而是一个痴傻的女人,半个月前来到工地,是个哑巴,问什么也不说。 小魏见色起意,又觉得她又哑又傻的,就强奸了她。工地上的很多人都看到了,但是也没人多管闲事,甚至还都想着能分一杯羹。 “她来到这之后就没离开过吗?”这是我关系的问题。 小魏说没有,白天就把她关屋子里,连门都不用锁,因为她连逃跑都不知道。 严冰厌恶的看着小魏,骂了一声‘人渣’。 我没有对小魏说出真相,从时间上来说,这个女人就是郑晶晶,比我带郑莹莹去老火那里要晚上几天。 小魏关在房间里,夜夜被辱的女人,是一具尸体。 我先问了小魏的身体,有没有生病,尤其是和郑晶晶睡在一起的时候。 小魏挠着头说没有,就是这女人哑的彻底,被自己睡的时候也不知道叫唤,挺没劲的。 我刚才还担心他会不会中了尸毒之类的,现在看来我真是多管闲事了,这种人真的是死了都不应该同情。 我开始询问闹鬼的细节,一开始这只是严冰诈他的话,但是却正好打在了中心。 说起闹鬼,小魏又惊恐了起来。说这个女人死的莫名其妙,白天还好端端,晚上他下工回去,人就死了。毕竟是死了人,他也害怕被抓,就想找个地方把人埋了。 但是还没出门,他又脑子一抽,后悔了,潜意识里还认定,过一晚上,到了天亮,这个女人就还会活过来。 他还和尸体趟一张床上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才确定这女人是真的死了。当时他狠抽自己嘴巴,怎么会觉得死人还能活过来。 我则是心知肚明,肯定那个时候的小魏,已经被影响了心智。 郑晶晶本来就是死人,却以活人的样子来到了工地。她能骗过所有人,会不会是那一晚出了什么问题,让她第二天没有‘复活’呢? 我询问一些细节,比如郑晶晶有没有吃过东西之类的。小魏说有,人不吃饭怎么活? 只是,郑晶晶吃东西比较少,有时候当着他的面吃了也会吐出来。他只当是工地的饭菜不合口味,也没多想。 问起闹鬼的具体情况,小魏哆哆嗦嗦的指着郑晶晶的尸体,说闹鬼就是因为,她又回来了。 其实他已经把郑晶晶埋过一次了,但是晚上半夜醒来,她又睡在了自己床上。他做了亏心事不敢声张,但是房间里藏了一具还在别面前出现过的女人,怎么可能不被人发现? 第二百九十九章 原来是她! 事情败露的原因就是一个和小魏熟识的工友,也是见色起意,有一天趁着小魏夜班,溜进了他的房间,发现了尸体,还以为是小魏杀害的。 小魏把几年攒的钱都给了他才封住他的口,小魏让他帮自己一起把尸体埋了。同时他也是心存侥幸,觉得郑晶晶死后回来肯定是怨恨自己,找了另一个一起埋尸,说不定她就不敢回来了。 但是两人埋了尸体走了没多远,就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自己,一回头就看到满身泥土的郑晶晶,吓的丢下铁锹就跑了回来。 那个工友相信了小魏说郑晶晶诈尸的事,但是也立马卷了钱就跑了,临走还把事情泄露了出去。 后来所有人都知道,小魏的房间里有一具跑回来的女尸。 我提出疑问:“都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没人报警?而且工地上还留你干活?” 小魏叹气:“说他被赶走过,但是女尸不跟他一起走,而且开始乱溜达,甚至还开口叫自己的名字。工地老板不干净,不敢报警,就狠了心让小魏回来,觉得只要小魏被女尸缠死了,就没事了,工地还能立刻开工。” 说白了,小魏留下来就是等死的。工地老板不让小魏跑,说他跑了就报警把他抓了。 小魏的经历也算是一波三折,只印证了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工地老板给其他人放了假,只留下小魏这这里等死,直到他遇到了给他东西的乞丐,让他拿东西找我。 严冰问我有没有可能是王成立,故意把我引到这儿来的。我只能点头说有可能,黑袍人的行事作风向来诡异,而且现在的黑袍人是对我知根知底的王成立。 小魏给我跪下了,说求我救命,他还没娶媳妇呢。 我指着郑晶晶的尸体,说这不是你老婆吗?小魏哭着央求我别开玩笑,他倒是有过娶了郑晶晶的想法,前提是这个傻女人能先给自己生个儿子。 这人真是无可救药了,我愤怒的想要把他一脚踢开。我根本没有任何想要搭救他的想法,我宁愿给自己找借口,说留下来是为了要把郑晶晶安心送走。 我指着郑晶晶的肚子骂小魏,说他丧尽天良,这可是一个孕妇。 小魏却摇头,说不是的,她来的时候肚子没大,是死了之后肚子才大气来的。甚至,他觉得郑晶晶肚子里的可能是自己的孩子。 我开始认真梳理郑晶晶的过往,她在去往那个村子之前,的确没有怀孕。我也不相信郑晶晶会怀了无脸男的孩子,当时的郑晶晶是活人,无脸男已经是死人了。 可是当郑晶晶从村子里消失的时候,是一个孕妇的样子,来到工地的时候又没怀孕。 我被搞得头大,太混乱了。 我问严冰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比如说招魂之类的。 严冰小声的对我说:“她不是郑晶晶。” 我疑惑,说不可能是郑莹莹,时间上不对。郑晶晶来这里的时候,郑莹莹在老火的纸扎店呢。 严冰摇头:“都不是,她既不是郑晶晶,更不是郑莹莹。你忘了吗?那姐妹俩现在在一起。” 我想起来了,郑莹莹离开的时候,严冰在她的胸口看到了第二张脸。郑晶晶的鬼魂现在和郑莹莹在一起,那么死在这里的这个女人。 “是另一个鬼魂,侵占了郑晶晶的尸体。”严冰点明问题关键。 这么一说,范围又大了。随便一个孤魂野鬼,都可能带着郑晶晶的尸体来到这里。 我向小魏确认,尸体是死后会开口说话了对吧?小魏说她只能叫自己的名字,魏来。 我心中冷笑,他不会有未来了。这里的事一解决,我就会让陈虎把小魏抓起来,就算不是杀人犯,也可以告他个强奸和监禁妇女。 我没有马上给尸体接阴,而是等待晚上,除非躲在郑晶晶尸体里的孤魂野鬼怕了我们不闹腾了,我才会动手。 而且,我觉得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如果只是普通的借尸还魂,为什么尸体的肚子会大起来,那个让小魏来找我的乞丐又是谁? 我和严冰在工地里留了下来,小魏是穷途末路,身上也没什么钱了,去附近的小卖部赊了几桶泡面火腿肠。 我对他气不过,就拉着严冰开车出去找地方吃饭,让他一个人在这里等着。 和严冰吃吃喝喝的过了一天的二人世界,虽然严冰依然对我冷言冷语,但是也比面对小魏那个人渣要好。 到了傍晚的时候,我和严冰才回到工地。小魏就站在路口对我们翘首以盼,看到我们的车之后一溜小跑就过来,说怕我们不来了。 我们都没有理会他,回到了停放尸体的房间。尸体没有任何的异样,她只是诈尸纠缠小魏,而没有害他性命,也是让我蛮意外的。 天色黑下来,小魏可谓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们,就插抱住我大腿了。 我对他离我远点,他哭丧着脸说害怕。明显他就是怕我不管他,我没来的这么多天他不也过来了吗? 我带回来点宵夜,也没招呼小魏,和严冰两个人继续吃喝。 奇怪的是,屋子里一直很平静,只有我和严冰吃东西的声音,以及小魏咽口水的动作。 女尸没有任何的反应,难道它真的是怕了我和严冰躲了起来。 想到这,我和严冰商量说要不我们先出去躲起来。这还真不是故意吓唬小魏,只是想引脏东西现身。 小魏被我们连安抚带威胁的,终于肯一个人留在屋子里了。我和严冰也没走远,找了个没搭建完的脚手架爬上去,正好能透过窗户看到屋子里的情况。 小魏一开始还蜷缩在屋子的一脚,过了一阵之后,终于忍不住动了,坐在桌子前面对我和严冰没吃完的宵夜动起了手。 我有点无语,这小子还真是心大,不过吃就吃吧,我也不是小气的人。 等到他吃喝了一阵,女尸依然没有动作。我对严冰开玩笑说:“我们的一顿饭算是糟蹋了。” 说着我就想下去,但是严冰突然拉住了我:“那具女尸动了。” 我再次看过去,女尸本来是正面朝上躺着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脖子转到了朝外,正在盯着小魏的后背。 我想要下去营救,严冰却说那个女人应该不会害他,不然他早死了。 我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就耐着性子看下去,看女尸还有什么动作。 而此刻的小魏,还浑然不知身后的变故,依然在吃吃喝喝。直到女尸从床上坐起来,一只手搭在了魏来的肩膀上。 看到是搭在肩膀而不是掐住脖子,我们依然没有下去。但是觉察到恐惧的魏来却很争气,回头看了一眼之后撒腿就往外跑,还喊着我的名字求救。 我暗骂了一句,只能下去帮帮这小子了。拉住了严冰的手,想扶她下去。 但是手感不对,我好像拉住了一只冰冷而粗糙的手。抬头往上一看,是一截灰蓝色的抹布袖子。 而严冰,也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在脚手架上,竟然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老鬼,眼眶深陷脸色铁青。 “你干嘛不提醒我!”我对严冰怒喝道,严冰没和我吵架,急切的说她也没注意到。 有了桃木剑在手,我也没多惊慌,配合着严冰的一道符纸,把这只老鬼解决了。 快速的从脚手架爬下去,下面那傻子被吓破了胆,竟然没看到我和严冰,一路往工地外面跑去。 还是我叫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往我们这边跑。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工地里竟然聚集了很多的鬼,都是同样的装扮,一群几十年前的死人。 我是拖着小魏回去的,这小子死活不愿意再回去面对那具女尸。 回到屋子之后,外面的鬼已经聚集到了门口,但是也都没有进来。看到这一幕,我觉得眼熟。到了最后,我可以确定,这些鬼都是跟着女尸来的。 这些鬼都是村民打扮,分明就是郑家姐妹出事的那个村子里的。 既然它们暂时不进来,我和严冰的注意力就还放在女尸身上。她此刻又躺回了床上,一动不动。 我拿桃木剑指着她:“别跟我装了,起来吧。” 女尸不为所动,严冰拉了拉我的衣袖,示意我去看桌子上。 桌子上被整理的很整齐,小魏跑出去的时候踢翻的凳子也被扶了起来。我疑惑,这女鬼死前还是个贤妻良母? 严冰对女尸冷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女尸刷的一下睁开了眼睛,发出一声惨叫。不过不是冲着我们,而是开始抱着自己的肚子。 我似乎知道她要干什么,她要生孩子,生的是门外这些孤魂野鬼。 村子的事压根不是被解决了,只是换了个场地而已,还在重复历史。 事实证明,我的猜想没错。第一个婴儿被生了出来,接着是第二个的第三个。 严冰茫然的看着我,我说我一直和你在一块,不是我在接阴。 我对严冰说出这些鬼的身份,严冰沉思片刻,低声道:“第一个趟进黑棺的女人。” 第三百章 阴婚解除 严冰并没有去过那个村子,只是听我说过,就一下猜出了女人的身份,这份心智让我叹为观止。 女尸还在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这一幕重演的历史看的我心惊。女尸扭过头,两眼发直的看着小魏,对他伸手,叫着他的名字。 小魏已经吓傻了,躲在门口不敢过来。 “魏来!救我!”女尸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她果然是记得小魏的,而且似乎还产生了某种依恋。 我想把小魏拉过来,虽然有种人鬼情未了的狗血剧感觉,但是这女人毕竟是他招惹的,他必须要承担责任。 但是女尸竟然一把拉住了我,叫了一声:“相公!” 我的心直突突,指着魏来说你相公在那呢,可惜那小子是铁了心不过来了。 我甩开了女尸的手,她也不理会我了,只是一个劲儿的叫着小魏。 我对严冰说我无计可施,上次我就没办法解决。 严冰来回在我和女尸直接打量,突然问了我一句:“铜钱你带了吗?” 我茫然,说我平时都不用铜钱,自然从来不带那东西。严冰说不是驱鬼用的铜钱,而是我给死女人下的聘礼。 我明白了严冰的意思,说你不会以为和我结阴婚的就是这个女人吧? 严冰点头,说试试看也没什么。 可惜的是,我觉得那十二枚铜钱晦气,就锁在抽屉里了,不带在身上。 严冰也没再纠结,而是看着女尸,又指着我问她:“他是谁?” 女尸说话很费劲,老半天才吐出两个字:“相公!” 我越发的觉得严冰的猜测可能是真的,那一晚王成立不止自己逃走了,还丢给了一个死了不知道几百年的女人。 “不对,不是那一次,我结成阴婚是在王成立家里。”我突然想到。 严冰说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知道了这个女人可能就是和我结阴婚的,就好办了。 我问她想干嘛?严冰说当然是解除阴婚的契约,只要知道了这个女人的生辰八字,就能推算出这个女人是不是和我结阴婚的那一个。 我看着依然在嘶吼的女尸,说这怎么可能,她会告诉你? 但是我没想到,女尸竟然真的主动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生辰八字:“甲申年丁丑月辛未日。” 我听得乱七八糟的,但是严冰竟然已经开始掐着手指头推算,说已经四百多年了。 死了四百多年的女鬼我并没有多好奇,上次见到的旗袍女人也死了得有两三百年了吧,我只好奇为什么这个女人这么主动。 严冰掐算了一阵,然后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红纸,开始写我和这个女人的生辰八字。 良久,严冰愣神:“真的是她?” 这巧合有点大,我一时不能接受。过了一会才去质问女尸,为什么要和我结阴婚? 严冰拍了我一下,说肯定不是她自愿的。严冰这句话提醒我了,被黑袍人奴役的女人都是被欺骗的,上次的旗袍女也是,最后清醒的时候摔碎了玉石婴儿。 不过现在已经有了头绪,我问严冰该怎么解除阴婚?严冰脸上有点尴尬,说她不会,否则的话就当初就不用费尽心力的找龟甲了。 我无语,不会你就说知道生辰八字就好办了? 严冰瞪了我一眼,我不敢再说她了。 我再去问女尸,是谁给她结的阴婚,她竟然真的回答了我:“是一个,黑皮子。” 黑皮子?这算是黑话还是圈内的话?严冰也一脸的茫然,说她的话语习惯肯定还停留在几百年前。 我让女尸说点我们能听懂的话,她又不理会我了,开始叫小魏的名字。 “小魏,你给我过来!”我有些急了,让他过来安抚一下女尸,但是他没回应我。 我一回头,发现小魏竟然不见了,严冰也说没注意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这小子可能是吓跑了,我嘟囔了一句:“里面只有一只,外面有那么多只鬼,他还敢往外跑?” 严冰吸了口凉气,说他可能看不见外面的鬼。 我才反应过来,小魏和我们不一样,他就是个普通人,除非鬼魂故意吓他,否则他看不见鬼。 严冰让我看住女尸,她出去找小魏,毕竟是个大活人,而且现在好像女尸很在意他,不能让他出事。 严冰跑出去了,我继续从女尸嘴里套话,但是没有再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才过了几分钟,严冰就带着小魏回来了。小魏的脸色煞白,我骂了他一句,说他乱跑什么? 小魏哆哆嗦嗦的回答我:“我,我没乱跑,刚才有人喊我,我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出去了。” 我们刚才一直和他在一起,根本没听到有人喊他。难道是外面那些鬼也知道了他的名字,在蛊惑他? 想了想就只有这种可能了,但是小魏接下来一句话让我不得不重视。 “是那个叫花子,他刚才对我招手。” 叫花子,把我的桃木剑等一堆东西给他的乞丐?我问小魏那个乞丐人呢? 小魏被我一嗓子吼的抖成了筛糠,说不见了,只塞给他一张纸。 小魏从手里递过来一张红纸,上面写的是我和女尸的生辰八字,这不是严冰写的那一张。 纸上还画了奇怪的图案,跟严冰画的龙凤帖很像,但是又明显不同。 严冰看了半天,我问她这是什么东西?严冰也不是很确定,说像是解除阴婚的符篆。 我有些急躁,说严冰你一个专管阴婚的世家,连这个都不能确定吗? 严冰被我一晚上训斥几次,也压不住火了,说解除阴婚的符篆都试失传好多年了,她也只是一个大致的判断,不能确定。 我不想再激怒严冰,就问她现在怎么办? 严冰又问小魏,还是没看清那个乞丐张什么样吗?小魏说没看清,不过听她说话的声音,像是一个女人。 这个乞丐是个女人,除了能证明跟躺在黑棺里的不是同一个人之外,似乎一点用都没有。 不过严冰却很果断的做了决定,要把那张红纸烧了,说如果真是解除契约的,烧了就行了。 这上面写了我的生辰八字,可不敢让严冰冒险。但是严冰却执意拿着我的身家性命冒险,说都已经结了阴婚了,干脆破罐子破摔,万一是真的呢? 我看到严冰说话也很没有底气,如果那个‘万一’真的只是‘万一’呢? 严冰已经点着了火,一股奇特的清香,又有点呛。这张纸的材料肯定很特殊,当那张纸烧到一半的时候,我就听到了铜钱滚落的声音。 果然,一连串的铜钱从门外滚了进来。 严冰大喊,让我赶紧把铜钱捡起来,这真的是用来解除阴婚的。 我赶紧过去把铜钱都捡起来了,一共十二枚,不多不少。但是我没有看到任何人在门外,这些铜钱像是凭空出现的,而且我确定,就是当初我下的聘礼。 我把铜钱收好,看到女尸脸上似乎有了一丝释然与解脱。感情她也是不想和我结阴婚的,不过她还在生孩子。 门外的鬼越来越少了,屋子里到处乱爬的婴儿却越来越多。 严冰似乎已经把女尸划为和我们一伙的了,竟然趴在女尸身前问她,怎么做才能救她? 女尸没有给出答复,我想也是这个结果,要是她知道怎么做的话,早解脱了。 我们又开始干瞪眼,等到门外的鬼全部消失之后,屋子里只剩下婴儿的笑声。 这些东西只笑不哭,听到我心里直发毛。 我以为又要和上次一样,等着天亮,然后这些婴儿重新化为阴魂。 但是女尸在生完孩子后似乎也恢复了体力,动了起来。她的身体并不显得多僵硬,这可能就是一开始被当成活人的原因。 女尸伸手抓起了一个婴儿,然后硬生生的给撕碎了。 这是解决问题最暴力也是最简单的办法了,让这些鬼魂魂飞魄散。我有些犹豫,这么做是不是太残忍了。 严冰也抽出了桃木剑,对我吩咐道:“帮她。” 我只能开始动手,这些婴儿也不反抗,任凭我们一剑一个的砍成一阵烟雾。 当一个我剑下亡魂对我说了声‘谢谢’之后,我明白过来,被困在这个局中,这些鬼魂也是痛苦的,他们宁愿消散,也不愿再重复每晚的历史。 心里压力减轻了一些,满屋子的鬼魂被我和严冰解决掉了。如果被那个村子里的老太太知道我是这样解决问题的话,肯定要动怒。 她是佛门的人,讲究众生平等,鬼也是一种另类的生命,她只想超度不想杀害。 等解决完一切之后,女尸就安安分分的躺回了床上,歪着脑袋看着小魏。 这小子这会才敢说话,问我和严冰干嘛对着空气乱砍乱叫的。还有那具女尸,刚才像是把什么东西给撕了,好吓人。 我没有心思给他解释,和严冰商量这具女尸怎么处理? 严冰冷声说,她也得走。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要把女尸体内的女鬼也杀了。 我对严冰说在这样是不是有点不顾战友情谊?刚才我们还一起杀敌来着。 第三百零一章 母女反目 但是严冰却挑衅的看着我:“你是不是觉得她和你有段露水姻缘,不舍得下手?” 我不好再说话了,主动提着桃木剑走近女尸。女尸又动了,对我点了点头,然后就不动了。 我能感受到周围的阴气在迅速的消散,她离开了。 我对严冰说她好像跑了,严冰也能感觉到,说只希望她以后不会害人。 说实话我心里很没谱,刚才女尸杀鬼的时候那叫一个利索,这要是杀起人来······ 但是她确实已经离开了,我和严冰找不到她。就算找到了,我们两个在没准备的情况下,加起来还真的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不知道为什么,小魏竟然也有所察觉,问我她是不是走了? 我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说她已经走了,把尸体埋了就行了。小魏再三向我确认,是不是他以后都不会被鬼缠身了? 我冷笑着说似的,不过和严冰走出工地之后我就立马给陈虎打了电话,简单说了一下小魏的事情,他就说小魏的下半辈子得在牢里过了。 我又干了这样的事,第三次了。刘迅,虎哥和小魏,都是因为我的报案被送进监狱。 不过我问心无愧,这种人在社会上才是更大的隐患。 天已经亮了,我和严冰找了个早点铺吃早餐。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我还有点后怕,要是那张乞丐送来的红纸不是解除阴婚的符篆,那我不知道又要面对什么? 严冰喝了口粥,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小魏说了是个女人,想想你身边出现过的女人,哪个肯愿意害你?” 我问严冰是不是知道那个乞丐的身份了?严冰也不隐瞒,说无非也就是那三个人之一。 我继续问,严冰把碗往桌子上一摔,怒声道:“要么是兰姐?要么是你的小情人,还有一种可能是你最近勾搭的郑莹莹。” 我陪着笑脸让严冰息怒,她说的这三个人,我先排除了郑莹莹。她跟着老火离开了,就算是要救我,也得从老火那找办法。 老火虽然懂得多,但是对于阴婚并不擅长,他解决不了。 那就只能是兰姐或者黑猫了,兰姐现在应该还在青海,黑猫好久没出现了,不能确定到底是谁。 不过不管怎么说,我和那个女人的阴婚解除了,也是心情大好。又起了点心思,问严冰我们接下来怎么做,还要不要重新结一次阴婚? 严冰直接撂下碗筷走人,愤怒的说道:“你最多只能祸害我一辈子,我死了你别想缠着我。” 我吃了个闭门羹,其实主要是想要不要按照我爸给我铺好的路去走。至于严冰,她现在太果断了,我开始怀念一开始的她。 如果不是因为王允和黑猫的出现,说不定我真的会想要娶她,她也值得被呵护一辈子。 可惜万事没有如果,摇了摇脑袋让自己清醒下来,结了饭前就跟严冰走了。 我问严冰去哪儿?严冰坐在后座眼睛一闭,说当然是回去睡觉,又折腾了一晚上。 我不敢再吵她,开车回兰姐的饭庄。 到了饭庄之后,一进门就听到了吵闹的声音,还有瓷器被摔碎的声音。 我心生疑惑,就算兰姐不在了,谁敢来这撒野? 进门之后,我最想不到的人回来了,竟然就是兰姐。兰姐剪短了头发,还是一身牛仔服打扮,显得更加干练。 而和她吵架的人,是茜茜。面对归来的兰姐,茜茜的情绪还是爆发了,竟然不让兰姐进门。 所有人都在劝茜茜,我和严冰也过去。我拉起茜茜,说兰姐怎么说也是你妈,不能这么任性。 茜茜眼眶一红,直接哭出来:“她不是我妈,这才是我妈!” 说话间,茜茜已经一下扑到了王允怀里,让王允很尴尬。 王允拍了拍茜茜的后背,用眼神对兰姐表达歉意,兰姐阴沉着脸,竟然露出了一丝冷笑:“你认谁当妈都可以,唯独她不可以!” 我没想到兰姐竟然把话说得这么重,想要上前替王允辩解,又不是王允非要认茜茜当女儿的。 严冰拉着我不让我过去,茜茜只是抱着王允哭,不理会兰姐。 兰姐的眼神很复杂,有些晃神的看着茜茜的背影,呢喃着:“你还是茜茜吗?” 我插嘴道:“她当然是茜茜,是你长时间不回来,还不能让她有点意见啊?” 说到底最不负责的是兰姐,她能站在这里,说明一定是她和陈虎的交易达成了,但是她之前对茜茜的关心不够,也是事实。 兰姐第一次在我眼前落泪,她哭了,然后又迅速的擦干眼泪,对着茜茜冷声道:“你去过山西,那次我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不像茜茜。你,是不是回来了?” 兰姐话里有话,指向茜茜。我开始摇摆不定,兰姐不会拿茜茜开玩笑的,我回想起在山西的时候,茜茜是我从黑棺里抱出来的,在那艘古船上。 难道是茜茜真的有问题,可是我和她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觉得她除了更加任性一点,也没有什么异常啊? 兰姐的话让茜茜一瞬间停止了哭泣,肩膀耸动了几下,幽幽转过身来,对着兰姐露出一个诡异的笑脸,然后眼皮一翻就晕了过去。 这个笑,让我毛骨悚然。而且,我好像在哪看到过这种笑,还不止一次。但是具体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茜茜晕了,被王允抱着上楼,兰姐也没有跟上去照顾茜茜,而是往太师椅上一坐,宣布着她的强势归来。 兰姐咋一归来,她手下的一群残兵肯定要过来询问情况。兰姐简单说了几句就支走了他们,我和严冰就站在原地等着。 果然,其他人都走了之后,兰姐第一句话就问我们:“昨晚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严冰眯着眼睛和兰姐对视,一点都不怕她:“昨晚送来符篆的人是你?” 兰姐也不否认,说就是她送来的,我的那一堆工具,也是她找回来的。 面对终于露面的兰姐,我有太多的疑问,当初在生长血桃树的山上离开之后,她去了哪儿?又做了什么?山西小洼村是不是她的故乡?茜茜又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面对我的咄咄逼人,兰姐只是一句话就把我摆平:“到时候你就都知道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兰姐虽然一脸的疲倦,但是眼神却像刀子一般,让我无法再问,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严冰更是直接,干脆一句话不问,直接上楼了。 我停顿了几秒,也回房休息了。一觉醒来之后,已经是下午了。来到楼下,兰姐竟然还在太师椅上坐着,似乎一直都没挪过地方。 兰姐在想什么事情,我从楼上下来她都没抬眼看我。 我在她身旁坐下,问她:“到底茜茜怎么了?这个你总可以告诉我吧?” “她不是我的孩子,也不是我妹妹的,从始至终都不是。”兰姐的话语冰冷,我也不认为是兰姐说气话了,因为茜茜的那个笑,让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兰姐似乎习惯了我的反应比较慢,开口问我:“还记得王允的特殊性吗?” 我明白过来,茜茜现在最大的异常,就是对王允的依恋。而王允本身,和血桃树又有着解释不清的联系。 “茜茜,被黑袍人控制了?”我只能想到这种可能。 兰姐迟疑了半天,说你可以这么理解吧。 我看兰姐似乎有松动口信的意思,就接着问她早上提过的几个问题,兰姐叹了口气,承认说小洼村就是她的故乡,当年是因为闹鬼,除了死的,活着的人都跑了,她的父母也死于那起事件,她带着妹妹逃了出来。 至于她这段时间的行踪,却不打算告诉我。 我问她茜茜的事情怎么解决,如果有需要,我肯定会帮忙。 兰姐黯然神伤,说:“无解。我会把茜茜送到国外,明天就走。” 我说这样明显是治标不治本吧?就算到了国外,黑袍人追去了怎么办? “那就把她杀了!”兰姐打断了我的话,而且她不像是开玩笑。 我不知道茜茜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兰姐竟然有了动杀心的念头。 兰姐不想再和我交流了,起身要上楼。我对她说朱富贵把全部家产都留给了我,让我转交给你。 兰姐没多想,随口就说:“你留着吧,我的时间不多,陈虎随时会查到我。如果我出事了,你还能继续把事情做下去,很多事都需要钱。” 兰姐这算是对我的托付吗?不过她又不愿意告诉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是什么,我还是两眼一抹黑。 不过听兰姐的意思,她和陈虎的协议并没有达成,她这次是非回来不可了。 虽然现在兰姐和茜茜各怀心事且充满了芥蒂,但是怎么说还是母女团聚,晚饭还是在一起吃的。 饭桌上,兰姐直接说要送茜茜出国。茜茜果然是不可能答应的,而且手里的西餐刀紧攥着,我丝毫不怀疑她有想杀了兰姐的想法。 我心里发凉,这对母女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三百零二章 茜茜的变化 王允安抚了几句,茜茜竟然出奇的没有发作,闷头吃着饭。 兰姐也没有再去寻求茜茜的同意,她决定的事情,与不需要征求同意。 王允说要不她也出国陪着茜茜,兰姐立马就拍了桌子:“不行!你们俩不能在一起!就算是死了,也得给我分开葬!” 王允不敢说话了,晚饭在压抑的气氛中结束。 茜茜还是和往常一样,要让王允陪她睡。兰姐竭力组织,王允只好回了自己房间,茜茜也回到自己房间,重重的把门关上。 回房间之前,严冰对我使眼色,我跟着进了她的房间。 “茜茜肯定出事了。”严冰直接开口道。 我说我这都看不出来不跟瞎子一样了吗?严冰划重点道:“我说的是茜茜,不是兰姐。兰姐肯定是清醒的,你只注意到了两个人之间的仇恨,没注意到兰姐眼底的心痛。她不想伤害茜茜,但是事情把她逼到了绝路上,她不得不把茜茜送走。” 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我虽然没看出兰姐的痛心,但是我本来就不相信她会想要伤害茜茜。 所以说,问题出在茜茜身上,还牵连进去一个毫不知情的王允。 严冰的思路还比较清晰,和我一起回忆起了我们在山西的经历。茜茜是突然从黑棺里出现的,她自己说是被人下了药,醒来的时候就在黑棺了。 我觉得这点应该属实,或者说茜茜的思想发生改变就是从这一刻开始的,在此之前的茜茜,还是正常的。 “你觉得,影响茜茜的,会不会是一个死了很多年的女人。小洼村的神像,我们并没有见到尸体对不对?”严冰的猜测很大胆,不过也不能否认这种可能。 郑家姐妹出事的那个村子,第一个趟进黑棺的女人。她的尸体被挖出来之后就烧了,不一样影响了那个村子几十年。甚至就在昨天晚上,她还存在世上。 如果说兰姐也对茜茜有仇怨,那就是对害她家支离破碎的女人。 我越发觉得严冰的猜测很合理,她最近也一次次的证实了自己的大胆推测都成真了。 而且严冰的母亲精通占卜,说不定严冰未卜先知的本事正在被发掘出来。 严冰也说如果还有千年龟甲的话,她一定能算出来茜茜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龟甲已经被我用了一小块,永远不可能复原了。 严冰似乎没有让我回去睡觉的打算,我直接说你不会打算拉着我在这瞎猜一晚上吧? 严冰说当然不是,她要我和她一起出门。去那个工地,找昨晚那个女鬼。 按照严冰的说法,一个差不多能正常交流的女鬼,一定可以问出很多真相的。 我被严冰的想法折服了,不过现在也只能去碰运气了。 严冰和我说好,一会先出去找个地方吃点宵夜,就去工地。她这么一说我也饿了,晚饭在那种气氛下进行,谁都没睡好。 我回房收拾了一下,就叫了严冰出门。她把随身的东西都带上了,看来也是怕那个女鬼突然发狂。 我和严冰走到楼梯口,突然听到了楼下女人的哭声,严冰拉住我不让我出声。 我们两个躲在楼梯口,听着下面的声音。说话的是人是茜茜,另一个坐在太师椅上的人影应该是兰姐,她们母女又凑到了一起。 先开口的是茜茜,哭的很伤心:“妈,对不起。我也知道不该对你发脾气,但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 看来茜茜不是所有时候都被控制的,所以我和严冰都看不出茜茜的异常。 面对痛哭的茜茜,兰姐还是绷不住了,安抚着她:“茜茜,妈妈也知道不是你的错。都是他,都是他害了你。” “妈妈,可以不把我送走吗?我不想跟你分开了。”茜茜开始求情。 兰姐也跟着抽泣了几下,还是狠心道:“不行,茜茜你相信妈妈,妈妈也是为你好,如果以后一有机会,妈妈就把你接回来好吗?” “好!”茜茜的果断答应让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她不是应该继续求情的吗? “你?” 楼下传来兰姐惊慌失措的事情,还有东西被打翻在地的混乱。肯定出事了,楼下没开灯,我看不清情况,只能和严冰赶紧跑了下去。 在楼下找到了电灯的开关,打开之后兰姐的身上都是血,她受伤了,在胸口有一个血窟窿在往外冒着血。 而在茜茜的手里,还抓着一柄水果刀,是茜茜伤了兰姐。 茜茜脸上是狰狞的笑,趁着我和严冰还没有靠近,又猛然跑过去在兰姐的肚子上扎了一刀。 兰姐躲避不了,茜茜迅速抽刀还想再捅。我和严冰赶到,严冰从背后抱住了茜茜,我则是把茜茜手里的刀夺了下来。 外面的保安听到动静进来,也傻眼了,我骂醒他们,让他们赶紧叫救护车,几个人才开始想起来打电话。 我和严冰死死的抱着茜茜,不让她再靠近兰姐,兰姐在沙发上坐下,捂着伤口,眼中含泪的看着茜茜,她绝对不是因为伤痛,而是心痛。 茜茜被我和严冰制服,也不反抗,也哭了出来,对着兰姐道:“妈妈。对不起,呵呵,我不是故意的。妈妈你要相信我啊,妈妈,哈哈哈哈。” 现在的茜茜眼神中满是戏谑,像是一个残忍的疯子。兰姐就是轻信了她的话才落到了这步田地,我现在相信,茜茜是已经被完全控制的了。 兰姐伤的不轻,第一刀正中胸口。王允也被吵醒了,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 我和严冰留下来,看管着茜茜,干脆直接把她绑了起来。 我怒视着茜茜,质问她:“你到底是谁?” 茜茜又换上了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红着眼睛看着我:“大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你信么?” “滚!老子不信!”我直接骂了一句。 茜茜丝毫不在意,又开始笑:“你不信就算了,那我就是故意的。” 她在跟我胡扯,我把桃木剑架在了茜茜的脖子上,让她别转移话题,问她是谁? 茜茜陷入了迷茫,呢喃自语:“我,是谁呢?不记得了。” 严冰拉了我一把,说我问不出什么来的。 “对了,我想起来了,你认识我弟弟,对不对?”茜茜突然又叫了我一声。 我又立马问她:“你弟弟是谁?” 茜茜笑的很阴森:“我弟弟就是我弟弟啊,我有一个弟弟,还有一个,就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还组团来了。我问她你弟弟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会认识他? 茜茜的样子很奇怪,一会带着诡异的笑,一会又开始皱着眉头沉思,过了一会才又笑着开口道:“弟弟就是弟弟啊,没有名字。” 我一阵晃神,眼前全都是茜茜的笑脸。我终于想起来我在哪儿见过这个笑了,是在山西,旗袍女人的墓里,那个从玉石中出来的婴儿。 是他!那个还咬了我一口的小崽子。是他控制了茜茜。 我对严冰说明,肯定就是那个小东西控制了茜茜,茜茜就是在山西出的事。 严冰皱起眉头:“现在能怎么办?我们去山西找那个婴儿?他早就不在了吧?” 当初我和陈虎几个人是把那个古墓的出口用石头给盖住了,也知道把婴儿困在底下是不可能的,他会不会已经出来了,而且还来到了我们身边。 我想起无脸男抱着无脸婴儿逃跑的那一晚,不惜牺牲了一个黑袍人,就为了带走那个婴儿。 那个婴儿会不会就是山西的那一个?可惜那个婴儿从出生就没有脸,我也分辨不出来。 和茜茜的沟通没什么意义,她已经变得前言不搭后语了,只说着自己有个弟弟之类的。 我和严冰也没有了再去工地的机会,到了天亮的时候,王允才打来电话,说兰姐脱离危险期了,不过还没醒。 我真的是受够了再往医院跑,总没好事。没想到的是兰姐竟然也不愿意在医院呆,她中午就回到了饭庄,连轮椅都坐不了,只能被担架抬进来。 兰姐被抬到了自己的房间,人已经醒了。我和严冰去了她的房间,她让其他人都出去了。 我对兰姐沉声道:“现在总该告诉我们茜茜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吧?除了我们,也没人能帮得了你了吧?” 兰姐竟然直接哭了出来,说都是因为那个东西,夺走了她的女儿。 兰姐还是有感情的,否则也不会被茜茜偷袭成功。而且到了现在,她都还清醒的知道,不去怪罪茜茜,把所有的一切都归咎道影响了茜茜的那个东西上。 兰姐受了刺激,有点不够清醒了。也不告诉我们茜茜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是开始叫起朱富贵的名字。 我四下观察,没有出现朱富贵的鬼魂,兰姐只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叫了半天,我只能如实告诉兰姐,朱富贵已经死了,你忘了吗? 兰姐又是一阵神伤,突然拉住了我的手,急声道:“项目,村子的开发项目,你去做。” 第三百零三章 跨越四百年的婚姻 我只得她说的是朱富贵拿到的我们村子的开发项目,这肯定是兰姐留下的后手,我问她要做什么,怎么开发? 兰姐用尽力气抓着我的手腕,都快把我的手腕抓破了,咬着牙道:“种树,给我种树,种满桃树。陶人,还有陶人,都给我埋到树下!” 我能听懂兰姐的话,但是不能理解这么做的意义。桃树属阳,辟邪。但是如果是血桃树的话,这么做不是在给黑袍人提供制作黑棺的原材料吗? 见我不发声,兰姐又不容质疑的道:“赶紧去!还有,把茜茜送到国外,马上就送。” 兰姐说话的时候盯着我的眼睛,她很清醒,只是刚才被逼急了。 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她这么做的原因,兰姐叹气道:“你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只有这么做,才能对付那个东西。” 兰姐还是不肯说拿东西到底是什么,不过我相信只要兰姐的计划成功,就能治好茜茜,就答应了她。 过了没多久,兰姐又陷入了沉睡,她能坚持着对我安排完这么多事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感觉到现在肩头的压力很大,尤其是我都不知道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还好严冰第一次鼓励了我,说她会陪着我,我心声感激。 从兰姐的房间出来,去村子里种桃树肯定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事。而且兰姐让把陶人都埋在树下,那么这陶人肯定会发挥什么作用。我在纠结是找现成的桃树移植过去,还是从小树苗种起。想了想还是等兰姐醒了再好好问问吧。 现在最当紧的,还是先去做兰姐安排的另一件事,送茜茜出国。 我给茜茜买了机票,她也知道掌控不了自己的命运,没有反抗。出于安全考虑和照顾茜茜的生活,我还特意找了贴身的保镖和保姆,钱都是从朱富贵的资产里出的,兰姐肯定不会反对。 当天就送了茜茜到机场,茜茜还带着笑脸跟我挥手告别:“大哥哥,你要等我回来哦。” 看着茜茜蹦蹦跳跳的背影,我心里一阵恶寒,茜茜完全变了一个人。 在从机场返回的途中,陈虎的电话又打过来了,我担心是他终于查到了兰姐黑案底,半天没敢接。 陈虎接连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只能硬着头皮接起,不过陈虎和我说的并不是兰姐的事,而是另一个人,魏来。 前天我和严冰离开工地之后,魏来就被陈虎抓进去了,怎么这么快又给我打电话。 陈虎直接在电话里说:“魏来死了,你最好还是来一下。” 挂断电话,我直接改道去警局。严冰问我又怎么了?我告诉她魏来死了。 魏来这种人,说实话死了我是一点不心疼。但是他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刘迅就是先例,死后变成了黑袍人。虽然他不是那具女尸的丈夫,但是也算是有过夫妻之实。 到了警局之后,陈虎直接带我去看尸体。好在魏来没跟我整李家成那一出,陈虎说他就是病死的,不过病状奇怪。 我和严冰看到魏来的尸体之后,就明白了为什么陈虎会这么说。 魏来的尸体上,长满了尸斑。一个才死了一天的尸体,不可能这么快就长满尸斑的。 陈虎也说,魏来在进警局的时候,就已经长了这东西,问他的时候,他支支吾吾的说是皮肤病,不碍事。 “尸毒!”我和严冰同时开口,这种症状对于我们来说再明显不过了,就是中了尸毒。 看来这小子还是遭报应了,因为侵犯了郑晶晶的遗体,所以中了尸毒。肯定是他觉得是那种病,不好意思说,如果他早说的话,说不定我还能救他一命。 可是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办法了。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劝说陈虎赶紧把尸体烧了就行了,万一再传染给别人就不好了。 陈虎也是这么认为,找我来只是确认一下会不会有其他的问题。 “等等,这具尸体可不可以借给我们?”严冰突然开口,我和陈虎疑惑的看着她。 对魏来的尸体,我有点厌恶,不解的问严冰,要他的尸体干嘛? 严冰平静的道:“结阴婚,我看的出来那个女人是对他有意思的,说不定能把她引出来。” 严冰还想着这件事,不过既然她已经开口了,我就只好跟陈虎求情,让他把尸体给我们。 陈虎也没多少犹豫,说走过程序先,让我们晚上去火葬场等着,他让人偷偷送出来。 有了陈虎的里应外合,事情就好办多了。天色也不早了,我和严冰干脆就找个地方吃东西。吃完饭就直接去了陈虎告诉我们的那个火葬场,在路边停了车等陈虎的电话。 我们这一等就等到了半夜,严冰已经在车上睡了一觉了,陈虎的电话才打了过来。 我没好气的说怎么这么慢?陈虎说偷一具在警局注册过的尸体哪有那么简单? 过了没多久,一辆破旧的面包车从火葬场出来。我比对了一下陈虎告诉我的车牌号,确认就是我们要等的车。 直接开车过去,从面包车上下来两个带口罩的火葬场工人,也不废话,直接就问我们是不是陈虎让我们来的。 我说是,还给他看了看手机上没挂断的和陈虎的通话,两个工人就从面包车里抬出来一个黑色的袋子,魏来的尸体就放在里面。 装尸袋直接放进了我们的后备箱,我还觉得有点晦气,怎么说也是新车,还得用来放尸体。 两个工人把尸体装我们车上就走了,也不想和我们多说话,毕竟偷一具尸体还是要担很大的风险的。 我开车到了工地,这里还是没开工。陈虎的办事效率很高,我只给他说了魏来的事,他顺手就把工地老板也给查了,一个强取豪夺,还给一些官员没少送钱的黑老板。 不过这样更好,现在这里是无主的,又因为附近的人知道闹鬼,没人敢来,方便我和严冰行动。 我下车把魏来的尸体从后备箱拖出来,严冰说绝对魏来的尸体恶心,坚决不肯搭手。 我也不愿意抗在肩上,就拽着装尸袋的一头,在地上拖着,也不知道在地上摩擦的是魏来的头还是脚。 到了魏来活着的时候住的小房子,我把停尸袋往床上一扔,也没有打开的意思,问严冰就这样可以吗? 严冰点头,说没问题,就当是棺材了。 魏来的尸体是找来了,不过郑晶晶的尸体早就被陈虎送去火化了。严冰说那个不重要,反正也不是女鬼本来的尸体,只要有生辰八字并且愿意现身就行了。 严冰已经准备好了东西,开始布置喜堂,但是我还是觉得只是白色变成红色的灵堂而已。 这喜堂连女方照片都没有,只有一张魏来进警察局的时候照的罪犯照片,凑活用了。 严冰拿出来要烧的纸钱,还有那只小小的红碗。我问严冰是不是忘记准备公鸡了,我上次跟着严冰去给人结阴婚,记得她是用过公鸡血的。 严冰说记得这里就有,就没去准备。我没多问,严冰说还是先把公鸡拿过来,让我去工地的一个角落里去找,她上次来见到有人在这里圈养了几只公鸡。 我按照她给出的位置去找,果然找到了养鸡的地方。不过里面的公鸡都瘦骨嶙峋,看样子都快饿死了。 肯定是因为工地停工,工人都走了,没人喂。魏来活着的时候那副贪吃相,没把鸡吃了就算好的了,指望他喂鸡,没可能。 我挑了只看起来还有点精神的,把其余的鸡都给放了,免得它们活活饿死。 被我拎回去的鸡也只能算是相对比较精神而已,被我拎着也不知道扑腾了。 走到小房子门口,我从严冰手里接过匕首,也算是替这只即将饿死的公鸡解脱了。 公鸡很瘦,但是不影响它的血量,也是接了满满一碗。 严冰已经开始画龙凤帖,写上两个人的生辰八字之后,就开始画那像是喜字的奇怪图案。 一开始的时候,还很顺利,但是当画到一半的时候,严冰的手就停住不动了。 我看严冰的手在颤抖,问她是不是又成不了了?上次给王小英结阴婚的时候,她就是不同意,我们最终也没能成功的给她和那户人家的小男孩结成阴婚。 难道这次又是一样,严冰还在努力,咬着牙说:“我算过了,虽然差了几百年,但是这两个人的八字很合。恐怕不是那个女人不同意,是这个男的不同意。” 我开始过去劝说魏来,说:“小魏啊,你怎么还能看不上人家?人家虽然死的比你早,但是死了之后又不长年龄,算起来和你差不多大?而且人家一古典美女,又贤惠又体贴的,有个伴总比孤孤单单的好吧?” 我念叨了一阵,回头看着严冰,图案仍然是画不下去。严冰反而白了我一眼,说我像个神经病。 我闭了嘴,主动过去握着严冰的手,想给她帮忙。 第三百零四章 如果是我,他也会救 在我握住严冰手的时候,从门外一阵阴风扫过。真的是一股阴风,吹的我和严冰都是身子一哆嗦。 然后朱砂笔上就传来一股强大的力道,在带着朱砂笔继续画完了剩下的图案。 画完之后,我赶紧松开了朱砂笔,对严冰道:“不是我!” 严冰忽然抬头看向了魏来的尸体,他的尸体被往旁边挪动了一点,像是给人空出了一个身位。 “是她!”严冰很笃定的说。 这女鬼真是生猛,魏来不愿意娶她,她竟然自己动手了。 我问严冰现在怎么办?严冰说阴婚成了,该怎么办怎么办。 “婚期已成,生死与共。举案齐眉,相亲相敬!” 严冰朗声念了几句话,跟我接阴完喊一声‘母子平安’是一个意思,然后严冰烧了十二张裁剪好的纸钱,都是方形圆孔,象征男方给女方的十二枚铜钱。 有了女鬼的主动帮忙,一切都很顺利。严冰让我去给魏来的嘴唇上点几滴公鸡血,还提醒我不要多给,那女鬼很危险。 我有些不情愿,还是得打开那个装尸袋。不过都到了最后一步了,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把装尸袋拉开了一个小口子,依然看到了魏来那张已经变得铁青的脸。死人我见多了,但是现在魏来的脸上都已经长满了尸斑,让我觉得恶心。 忍着恶心,没敢用手去碰,端着小红碗在魏来的嘴唇上滴了几滴血,然后就马上挪开了手。 严冰让我在魏来身边那个空出的人形上也滴上公鸡血,说一滴就行。 我按照严冰的指示,只是用手指蘸了一滴滴在床上。但是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来,就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打了一下我的手腕,整碗鸡血都洒在了床上。 严冰也看到我不是故意的,没有责怪我。我则是心惊,这女鬼喝了那么多公鸡血,会不会闹出什么乱子? 严冰用卫生纸擦了擦红碗,放回包里。然后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纸钱,我认出来,这就是严冰亲手剪出来的,刚才不是正好十二枚吗?怎么还剩下一枚? 严冰皱了皱眉说这不是她多剪的,是这个女人送给她的。 我头皮发麻,严冰说这是结婚的喜钱,也算是给她的劳务。不过,一般都是死者的家属给她活人用的钱。 这个女鬼还做事还真是守规矩,不过这钱我们可消受不了。严冰又用打火机把那枚纸钱烧了,口中念念有词:“我不要这个,我只需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关于你的死因,还有死后那么多年都经历什么?是谁在拘禁你,还有多少人和你有一样的遭遇?” 严冰的这几个问题问完,屋子里的空气瞬间就冷了几分,连龙凤红烛的火苗都跟着抖动。 我怂了,对严冰说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可能人家根本就不愿意跟我们多说呢。 我的话一说完,龙凤烛的火苗就变得弱不可见,只剩下两个米粒大小的光亮,而且变成了绿油油的颜色。 一个红色嫁衣的女人虚影半躺在床上,她真的现身了。 “黑皮子,不知其来历,不知其过往。只知为一人,为其死而生,为其生而死。” 这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但是一定是女鬼说出来的,她真的回答了严冰的问题。 严冰继续问:“为谁而死?为谁而生?” 女鬼继续回答:“风陵渡口有一女······” 女鬼的话还在说,但是我却听不到了,因为房间里出现了杂乱的铜钱声,很多,还有一道寒光从我和严冰中间穿过去,直接射在了红衣女鬼的身上。 女鬼一声凄厉的惨叫,有人袭击了她! 龙凤烛彻底的熄灭了,我回头借着月光一看,是一个黑袍人的背影。摸索着找到了电灯的开关,刺眼的亮光让我半天没适应过来。 等我的眼睛恢复过来,还有一地的铜钱在乱滚。一枚青铜的棺材钉射在墙上,女鬼不见了,黑袍人也不见了。 在这个女鬼即将说出那个人的身份的时候,黑袍人阻止了她。 “追!” 严冰和我对视一眼,拎着桃木剑就出去了。我们出了门,但是却已经找不到黑袍人的身影了。 月光还算明亮,但是地上连脚印都没有。 “他进那栋楼了!”严冰指着盖了一半的烂尾楼,说黑袍人肯定躲进去了。 这里的确再没有其他可以躲藏的地方,黑袍人也是人,肯定跑不那么快,我和严冰穿过地上的杂物上了楼。 在楼梯拐角处,还看到了地上铁丝上挂着的一块黑袍碎片,他果然藏在这里。 我和严冰多加了小心,慢慢的上楼。楼上倒是空旷,都是半截的墙,第二层都还没垒好。 严冰拉了拉我的衣服,用手指了指我们一侧,那里有一个佝偻着的身影,我们找到了黑袍人。 这是我们第一次直接跟黑袍人动手,还有点紧张。毕竟黑袍人是死人,肯定也不知道疼,不过桃木剑肯定对他有作用。 黑袍人的脚好像受伤了,动作并不利索。黑袍人突然蹲在了地上,我和严冰看准机会,一齐冲了出去。 两只桃木剑一左一右的砍在了黑袍人的背上,砍出了两道血痕,也引得黑袍人一声惊呼。 我隐约觉得不对劲,桃木剑砍在黑袍人身上,不是会对他的身体腐蚀吗?而且这个尖叫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个活人啊。 黑袍人在地上滚了几圈,和我们拉开了距离。当他抬起脸的同时,我也看清了,是张成智。 这小子不是一直在兰姐的饭庄游手好闲吗?怎么大半夜跑这来了? 我收起了戒备心,严冰却没有,示意我去看张成智手里的东西。 我是看清了张成智身上穿的不是黑袍,而是一件道袍,但是黑袍在他的手里。 这里没有其他人,难道张成智也是黑袍人?他还没有死,就已经加入那个组织? 我只得黑袍人的组织不止吸纳死人的,大部分都是吸引活人加入,加入之后才会变成死人。 我板起脸,质问张成智,为什么大半夜出现在这里? 张成智没回答我,而是反问:“你们又怎么会在这儿?” 严冰已经懒得逼问了,直接开口道:“是你阻止了那个女鬼说出更多的事情?” “什么女鬼?我没见过什么女鬼啊?”张成智还在狡辩,严冰已经提着桃木剑准备上前了。 张成智又往后退了几步,已经退到边上了,再往后就得掉下去 张成智比我更害怕严冰,赶紧求饶道:“严大小姐,你这是干什么?你没轻没重的砍我一剑我都没发火呢,有话好好说啊。” 我拉了一下严冰,说反正他现在跑不掉,要是他一狠心跳下去自杀,我们就没人可问了。 张成智怒视了我一眼:“你小子别火上浇油,你才没事干跳楼自杀呢,我师父说我能长命百岁呢。” 我被张成智说了几句,没发火,反倒是想笑。这小子比王成立更没个正行,都这会了还插科打诨。 不过越是如此,我越无法分辨他的话那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你到底是来干嘛的?”我最后问了一句。 张成智把手上的黑袍亮了亮:“还能干嘛?我的罗盘指示我师兄来这儿了,我来找他啊。” 我和严冰对视了一眼,都无法确认张成智是不是在撒谎。他如果不是黑袍人,那刚才出手的人就是王成立。可是如果不是王成立,那张成智就是今晚的黑袍人。 思索间,张成智脚下的地方开始往下落砂石了,本来就是烂尾楼,而且老板不知道偷工减料到何种程度,质量肯定是不过关。 张成智急了,收起了玩笑的嘴脸,对严冰道:“严大小姐,您别逼我了,有什么事咱下去慢慢说行吗?我怕摔死了,别人就会说我师父的卦算的不准了。” “你别动!”严冰还是没完全相信他,但是张成智的乌鸦嘴真的灵验了,他脚下的地方塌了。 张成智身体别扭的拧了几下,开始往我们这边跑,但是他最后一步还是没踏上安全的地方。 虽然只是二楼,但是下面满地都是工地上用的家伙什,摔下去硌到了,不死也得弄个骨断筋折。 我和严冰伸手去拉都没有够到他,在他快要掉下去到底适合,从我们头顶上突然多出来一只手,生生把张成智拽了回来。 张成智上来了,但是一直藏在我们头顶上的那人却借因为反作用力往掉落下去。。 “师兄!” 张成智喊了一声,我才看到这个才是王成立,今晚的黑袍人,他躲在我们头顶还没搭建好的房梁上,我们一开始就被张成智吸引了注意力,没留意到他。 张成智得救了,王成立摔了下去。我们看着那堆废墟愣了几秒,才看到王成立从废墟里爬了出来,跌跌撞撞的往远处跑。 “师兄!你回来!”张成智对着王成立大喊,我们赶紧下去,但是王成立已经跑到了路边,上了一辆黑色的汽车。 张成智收起了嬉皮笑脸,问我说,就算师兄成了黑袍人,对他还是好的,是不是? 第三百零五章 尸事 我说绝对是这样,严冰冷声道:“可能他只是想借机逃走呢?” 我很认真的对严冰说绝不是这样,如果他继续躲着的话,我们会马上下楼去看张成智,根本不会发现他。 而且,我确定,如果刚才出现危险的是我,王成立也会伸手救我的。 严冰选择了沉默,但是我看出她明显就不信,她不能理解我们和王成立的情义。 王成立的出现,彻底洗清了张成智的嫌疑。张成智拿出罗盘给我们看,说就是利用这个追踪王成立的,在罗盘的指针上,缠着一小撮王成立的头发。 三个人往那间小房子走,我低着头思索。刚才的黑袍人就是王成立,他打断了女鬼的话。 我和严冰重新梳理了一下,在女鬼的那个年代,似乎是把黑袍人叫做‘黑皮子’,和现在一样,都是死人。 女鬼说了,黑皮子是死人死而复生,甚至是先从活人的姿态死去,再复活的,就跟王成立一样。 而黑皮子的所有目的,都是为了一个风陵渡口的女人。风陵渡口,就在山西边境的黄河边上。我想到了带着茜茜出现的那艘古船,难道就是来自风陵渡? 严冰走的很快,说要回去看看那个女鬼还在不在,能不能接着问,就算王成立再出现,也打不过我们三个人。 回到小房子之后,的确还弥漫着阴气,不过不是那个女鬼,是魏来的尸体。 严冰又给女鬼烧了几张纸钱,也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刚才王成立的那枚棺材钉子,肯定是惊扰了女鬼。 我和张成智看着严冰又尝试了一阵,那个女鬼是真的不会再现身了,只能作罢,说我们也该走了,把魏来的尸体送回火葬场吧。 张成智知道了魏来是中尸毒死的,也是一阵扭捏,搬运尸体这种体力活还是得我来。 装尸袋还开着一个口子,我刚才给魏来的嘴唇滴鸡血的时候拉开的。 我先要去把袋子拉好,也不愿意再看到魏来的脸。但是手刚抓起拉链,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是血,魏来嘴唇上的血,不见了。 其实严格说起来,也不能说是不见,魏来的嘴唇鲜红,但是公鸡血本来是呈水滴状滴在魏来嘴唇上的。 我叫过来严冰,说小魏把公鸡血给喝了,现在只能是这种可能了。 严冰也赶紧过来看,还指挥我把小魏的嘴掰开看看。我强忍着恶心,只能动手了。 但是我的手还没触碰到小魏,他的嘴唇又动了,做了几下抿嘴的动作,同时幽幽的睁开了眼睛。 “哎?大师!我这是在哪儿啊?”小魏竟然还能说话,而且还记得我。 严冰给我使了个眼神,我就对小魏说,这是在工地。 小魏开始哭诉,说不知道哪个混蛋把他的事捅了出去,他被警察给抓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又出来了。 他的记忆停留在死亡之前,看他的样子说话和思维都很清晰,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 “大师,我刚才还做了一个梦,也不知道是好事坏。”小魏又喊我。 我让他说出来,小魏说自己梦到了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的,特别漂亮,还跟自己拜堂成亲来着。 我回头看着严冰,一脸的疑惑。严冰捂了捂自己的胸口,示意我去看小魏。 我明白了严冰的意思,仔细观察了小魏,他的胸口没有起伏,他的确是一个死人。 “你别动!”严冰急声说了一句,小魏挣扎了几下,要从装尸袋子里出来。 小魏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还是在撒谎,只是想从袋子里出来。 小魏还和生前一样,是害怕我们的,没有再动弹。 这时候张成智拿出红绳,要把小魏给捆上。小魏不认识他,自然是不愿意。 我对小魏说这才是正儿八经的道士,你记不记得自己得了皮肤病,他能救你。 小魏才没有继续反抗,等到张成智把小魏捆起来之后,又问严冰借了匕首,藏在身后。 我和严冰都没阻止他,看样子他是真的看出了什么。 张成智一刀下去,并没有刺在魏来身上,只是把装尸袋的中间划开了一个口子,一团黑色的东西掉了出来,散发着恶臭。 小魏看不到身下,只是遗憾的问张成智:“大师,你真的治好我的皮肤病吗?” 张成智对严冰使了个眼色,严冰从身上掏出一张符纸,贴在了小魏的额头上。 小魏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喉咙里咕噜咕噜的,一下子就说不出话来了。 严冰还怕制服不了小魏,又把桃木剑直接刺入了小魏的胸口,黑色的血顺着桃木剑的创口流出来。 他的尸毒侵入已深,我们都赶紧躲避着,怕蹭到身上。 张成智用脚踢了踢从袋子里掉出来的东西,是一具干瘪的猫尸,已经严重腐烂了。 张成智开口解释道:“要想让死人诈尸,无非就是几种情况。死者自身有一口怨气咽不下,阴物邪物和尸体有了直接接触,或者是天雷惊尸。这小子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不会有怨气。今儿个又没打雷没下雨的,就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了。” 小魏诈尸,是因为被放进袋子里的猫尸。 “我们才离开这么一会,就有人又下黑手了?”我们从追着王成立跑出去,到带着张成智回来,前前后后也就二十分钟不到。 严冰摇头说未必是这样:“袋子没有打开过的痕迹,而且如果他的目的就是让这具尸体诈尸,为什么还要把他装回去?很显然,这只死猫,是一开始就有的。” 我们从火葬场拿到魏来的尸体的时候,这就是一个阴谋。严冰又说一开始给他们结阴婚的时候,龙凤帖写到一半出现阻碍。 可是刚才看魏来的意思,他挺喜欢那个女鬼的,所以阻碍阴婚的,是这只贴在魏来尸体上的死猫。 我突然想起来,今晚的黑袍人恐怕不止王成立一个,还有接走他的那辆车,开车的是他的同伴。 我真的是无语,以前怎么没觉得王成立脑子这么好使,还留了好几手准备。如果不是女鬼的强势,可能连阴婚都结不成。 魏来的尸体上还插着桃木剑,但是还是时不时的抽动一下,喉咙里发出一两声声响。 严冰狠了狠心,还是把魏来的脑袋割了下来,这是最保险的。 可是这么做的后果就是尸体更不好装了,刚才张成智还把装尸袋割开了一个口子,黑色的血淌的到处都是。 我们三个只能去外面找了些塑料布,把尸体里里外外裹了好几层,才扔到了车上。 张成智也不客气,直接窜上了副驾驶,抱怨说自己打车来的,离的老远司机就不愿意往前了,自己跑了好大一段路。 我没心思听张成智的抱怨,给陈虎打电话,希望他能调查一下火葬场,里面是不是也潜伏了黑袍人。 我和陈虎提前说好了,用完尸体之后还是连夜送去火葬场火化。我以为陈虎肯定会守着电话等我打过去,但是却提示他手机占线。 而且他那通电话打了很长时间,路程过半才给他打通了电话。 我还调侃了一句,说是不是你那又有什么大案子了,连我的电话都接不了。 陈虎的声音很急躁:“没错,就是大案子,火葬场出事了,烧死了两个工人。” 我的心跟着提了起来,皱着眉头说不会就是你安排的那两个给我们送出来尸体的人吧? “就是他们两个,现在他们两个的尸体还在现场,你感觉过来。”陈虎只来及和我说了这么几句,他那边就响起了很嘈杂的声音,肯定是现场很乱。 我加快车速到了火葬场,已经有很多人在围着了,还有一些个拿着收音设备的电视台记者,难怪陈虎连和我多说几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火葬场门口里里外外挤满了人,我也没看到陈虎在哪儿,而且我从外面打量了一下火葬场,没有失火的迹象啊。 又给陈虎打电话,这次倒是很快就接通了,让我们开车去后门,他在那里等我们。 等我们到了之后,大老远就看到一身警服的陈虎蹲在地上抽烟。陈虎认得我的车,上来问我魏来的尸体带回来了吗? 我所带回来了,就让他搭把手把尸体先送回去。看到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尸体,陈虎的脸色更加难看。 我坦白说,诈尸了,我们是被人算计了,尸体从送出来的时候就出了问题。 陈虎没有纠缠这个问题,直接就要带我们进去。我问他去哪儿? “去看看死的那两个人,这事只有你们这些人能处理。”陈虎说的很急切。 我们三个也不惧场,跟着陈虎往前走。到了被封锁的现场指挥,陈虎和我直接抬着魏来的尸体进去,看到是陈虎领路,也没人敢拦他。 出事的地方是焚尸间,依然是没有失火的痕迹,陈虎不是说那两个人是被烧死的吗? 我终于对陈虎问出这个疑惑,陈虎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进去就知道了。 第三百零六章 找寻无脸男 进去之后,我才明白陈虎的意思。两个焚尸工的确是被烧死的,但是只有他们身上有烧焦的痕迹,周围连个火星都没有。 而且两具尸体身上都插满了铁钎子,其中一个的姿势更怪异,一只手努力伸向焚化炉,他是要自己爬进去? 我指着那具尸体半天说不出话来,陈虎直接开口:“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这两个人是自己爬进焚化炉的,被人拉出来的时候已经烧焦了,其中一个还能动,自己往炉子里爬。” 我问他那尸体上的铁钎子是怎么回事?陈虎叹了口气,说敢在这上班的,胆子都不小,这是被其他工人插上去的,怕它们诈尸伤了别人。 听陈虎这么说,我都对这个火葬场的工人高看了几眼。 陈虎盯着我的眼睛,问我是怎么回事?这两个人的死,肯定是和魏来的尸体有关的。 我开始怀疑,是不是这两个人被黑袍人用什么手段控制了,往装着魏来尸体的袋子里放了一只死猫,然后黑袍人怕这两个人清醒过来,干脆直接灭口了。 我把猜测说出来,陈虎没说什么,我的推理中有很多不符合科学的环节,他心里能接受,但是不能这样应对外面的媒体。 陈虎在那里发愁,严冰已经走近了尸体,然后在我震惊的目光下,她用自己的匕首从尸体的脸上刮下来一小块焦黑的皮肉。 “呕!” 我以为严冰真的是胆大到了一定程度,但是她还是跑到一边吐了出来。 我过去帮严冰拍了拍后背,严冰吐了一阵,连话都说不清楚:“脸,尸体的脸。” 看样子严冰是看出了什么,陈虎主动接替了严冰的工作,拿起匕首就开始剥尸体脸上的东西。 我们三个不怕鬼,但是对于这种情况的尸体觉得恶心。但是陈虎是刑警出身,肯定是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尸体。 躲在一旁看着陈虎忙活了半天,他才举着两只黑色油腻的手过来,沉声道:“有一具尸体没有脸,看样子是被烧之前就被人把脸给割下来了,另一个正常,脸被烧焦了。” 陈虎说话间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上次就是无脸男开枪打了他一枪。 尸体,没有脸,我们都自然而然的会往无脸男身上想。 我们四个陷入沉思,陈虎突然眼睛一亮:“上次那个人就是假扮成了一个警察。你们都是这方面的人,如果说那个人想要隐藏自己,再找一张脸的话,是不是要把别人的脸割下来?”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看向严冰,她显然也不懂这个。倒是张成智给出了解释:“人皮面具倒也不是非要用人皮,甚至现在的一些高科技的东西都能做出来。但是,一些旁门左道的老法子,另一个人的脸,绝对是最简单也是最快捷的。” 严冰第一个喊出来:“他不只是为了杀人灭口,他要一张脸!” 这下终于理清楚了,无脸男可能早就藏在这里了。我们都忽略了一件事,以为他藏起来我们就无处可找。 但是他毕竟是一具尸体,肯定本能的就想要躲进火葬场或者殡仪馆这种阴气重的地方。 陈虎的思路很敏捷,说现在是不是可以直接去搜寻死者的那张脸,既然无脸男割了别人的脸要自己用,就肯定会带上。 我补充说还要查一下从现在开始,任何死亡的脸部无法辨别的尸体,无脸男肯定不是第一次换脸了,如果我们去搜寻现在的死者,他肯定马上会再换一张脸。 严冰又问陈虎,这个火葬场一共有多少人。如果无脸男曾经躲在这里,他一定会有一个身份。 陈虎想了一下,说大概有个将近一百人吧,这是一个挺大的火葬场,不过他马上就通知了外面的警察,把火葬场封锁,要逐一排查。 现场包括魏来在内的三具尸体,我们都没有动,现在还没时间处理。 我们三个人跟着陈虎出去,找寻躲在人群中的无脸男。本来是来解决两具自焚尸体的灵异事件的,现在倒像是跟着陈虎在查案子。 陈虎手下的警察办事效率也很高,我们到了火葬场的院子的时候,火葬场工人们已经被警察围了起来。 但是我大致扫了一眼,这才三十个人不到啊,哪有一百个人? 一个同样穿着工作服的中年人解答了我心中的疑问,他就是这家火葬场的老板,平时也跟着一起干活,说他们也是轮休值班的,而且现在是晚上,一般不开工,都下班回家了。 事情似乎难办了,严冰却说他一定还在这里,人是刚烧死的,他最起码也得亲自动手把死者的脸割下来。 火葬场老板确定,今晚来值夜班的人都在,没有任何人离开过。焚尸间也没个监控,我们只能从这三十个人里逐一排查。 过程也很简单,要是我们面对面都看不出死人活人的话,就真的是白活了。 但是我们依次看了这些人,都是活人。 我问火葬场老板,真的没有其他人漏掉吗?他也犹豫了起来,这时候人群中传出一个声音:“我上厕所的时候好像看见高大胆了,但是今天不该他值班。” 我把说话的那人拉出来,是个四十多岁的精瘦汉子,卷起的袖子下有纹身,看来年轻的时候也是混过的。 仔细问了他口中的那个高大胆是谁?他说黑灯瞎火的也没看清,不过应该是他,因为他最近因为脸受伤了,总带着个口罩。 “带口罩?”我瞬间加大了怀疑。 纹身男人是个话痨,很详细的告诉了我这个高大胆的事情,他和任何人都不熟,一个人在附近租房子住,不爱说话,而且喜欢发呆。 叫他高大胆,是因为他的胆子却是很大,多惨的尸体都不怕。还有人传说,看到他在火葬场的停尸间睡了一晚上都没事。 我觉得十有八九就是他了,无脸男。就继续问他的脸怎么受的伤,脸受伤,所以需要换一张脸,很合理。 还是纹身男讲述,说就是干活的时候被炉子里窜出来的火苗烧得呗。不过当时的情况也挺诡异的,高大胆干活的时候又发呆,甚至脸被烧出几个窟窿都没反应,还是身边的人叫了他几声,他才反应过来,过了好大一会才捂着脸喊疼。 我心中冷道:“恐怕不是反射弧长,而是他根本就感觉不到疼吧?” 我们把目标锁定在这个高大胆身上,火葬场老板给我们找出了他的档案袋,里面有他的照片,从照片上就能看出是一个表情呆滞的人,跟尸体一样。 我们在人选上找到了方向,但是这火葬场实在是太大了,想找到一个人还真是不容易。 严冰和张成智两个人同时有了动作,一个在掐手指,另一个拿出了几枚铜钱扔在地上查看。 他们要用卜算的方式去找?过了一会,两个人同时开口指着一个方向:“在那儿!” 撇下其余的警察,还是只有我们四个人往算到的方向跑。张成智又拿出了罗盘,说他的罗盘能指阴,希望在这种地方还能有吧,毕竟这里的鬼肯定不少,可能会被影响。 我们一路来到了火葬场的后墙,这墙有近三米高,好像火葬场的墙都挺高的,防止里面的东西出去,也防止外面的人看到什么。 离得老远的,我就看到了墙上的东西,一张人脸。 走近之后,陈虎直接从墙上撕了下来,是照片上高大胆的脸,上面有几个火烧的窟窿。 果然就是他了,不过他把脸扔在了这儿,刚才在人群中我们又没看到他的那张新脸,难道他已经逃出去了? 我抬头看着近三米的围墙,不敢确定。陈虎看了一眼,就说就算是训练有素的特警,一个人爬上去都有点难度。 严冰直接拉着我往回走,说肯定是调虎离山。张成智从人脸上蹭了点血,抹在了罗盘的指针上。 指针竟然真的调转了一百八十度,那里还有一群人,难道无脸男还真想搞出什么大的事件不成? 我们赶紧回去,但是情况又变得更加的混乱。火葬场的烟囱冒起了烟,有人开了焚化炉,但是现在所有的工人都在这了,不知道谁在操作? 还有就是,刚才有两个警察进去了,半天还没出来。 陈虎又带着我们回焚尸间,还没到门口,就听到了焚尸炉运作的声音,同时,还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我们离开的时候,里面只有尸臭,而不是这种新鲜的血腥味。 走到门口,陈虎已经掏出了枪。里面的情况肯定很危急,我们直接踹开了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没有面皮的脸,看身上的工作服,就是借用了高大胆这个身份的无脸男。 刚才进去的两个警察也在,不过明显被控制了,一人抱着魏来的尸体,另一人抱着魏来的脑袋,一起丢进了焚尸炉。 地上的另外两具尸体也没有了,肯定已经被烧了。 我对着无脸男冷声道:“这次,你跑不掉了!” 第三百零七章 浴火夫妻 无脸男只是用灰白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并不回应。连现在变成了黑袍人的王成立都不愿意透露任何他们的底细,我也没指望从无脸男嘴里问出点什么。 ‘先救人!’严冰喊了一句。 要救的是那两个警察,他们在烧了三具尸体之后,竟然自己开始往焚尸炉里走,这是无脸男在控制着他们自杀。 无脸男一动不动,肯定是准备了什么手段,借此来算计我们。但是人命关天,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大活人进入焚尸炉。 陈虎第一个冲了过去,抱住了其中一个警察,被控制的警察力气很大,陈虎一个人竟然还抱不住。 严冰让我和张成智去帮陈虎,她看着无脸男防止他有什么小动作。 我们合三人之力抱住了其中一个警察,陈虎用皮带把他的腿捆了起来,丢在地上。 另一个警察已经靠近了焚尸炉,我们赶紧冲上去抱住他。 陈虎让我找东西绑住他,我只在身上找到了一直缠着胳膊上的铁链子,还没有来得及解下来,警察突然发作,拽着我们三个往焚尸炉里跳。 陈虎踹了一脚焚尸炉,我们四个人一起摔倒在地上。我看到这个警察的脸色带着一丝戏谑,他的耳后有一道鲜红的血丝。 瞬间觉察到不对,再回头去看无脸男,他还站在那里不动。 “他才是无脸男!”我对其他人喊了出来,警察又要挣脱起来,陈虎下手,从他的耳后根,一下将脸皮揭了下来,露出脸下已经发黑的血肉。 那个站着不动的无脸男才是真正的警察,我们摁住的这个是无脸男。 严冰把我的桃木剑扔了过来,我接住架在无脸男的脖子上。他似乎是放弃了反抗,一张没有面皮的脸上,嘴角上挑。 我又把桃木剑拿的更近了一些,无脸男的皮肤瞬间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你特么的还想反抗吗?”我对着无脸男吼道。 无脸男像是不在意桃木剑带给他的威胁,坚持站了起来,我们三个把他围住,他绝对逃脱不了,只是担心他会不会做困兽之斗。 陈虎突然面露难色:“这个人还能带回去审讯吗?” 无脸男是尸体,带回警局的话太过于邪门,而且我也觉得不可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我更愿意选择直接除掉他。 在我和陈虎商议的时候,无脸男又动了,突然伸出手抓住了我的桃木剑,我下意识的去夺,无脸男又松手,我没收住力跌倒在地上。 陈虎和张成智要去抱住他,但是无脸男用手撕开了自己的喉咙,黑色的血飙射了出来。张成智拉住了陈虎,怕他被血溅到。 无脸男没有找机会逃跑,而是突然发力,跳进了身后的焚尸炉。 他要自杀!虽然我也想除掉他,但是看到他主动去死,还是有点恍惚。 无脸男跳进了焚尸炉,我们都不敢再靠近把他拉出来,万一他从里面伸出手把我们拖进去,就成了他的垫背的了。 “小师父,我老婆,不会活过来,对不对?”从焚尸炉里传出一个声音,像是最后用干涸的喉咙挤出来的,很难听,但是我从这句话确认了无脸男的身份。 他是刘迅,第二个无脸男和我没什么交集,而且也只有刘迅会这么叫我。 他成为黑袍人的原因肯定也是因为这个诱因,黑袍人承诺他让妻子活过来。 我对着火焰汹汹的焚尸炉无奈的说道:“你亲手杀了你老婆,又想着复活她,何必呢?” 刘迅没有再回答我,他彻底被烧成了灰烬。回想他的一生,也是凄惨。从小就是孤儿,入赘做上门女婿,老婆出轨表哥,亲手杀了老婆被我送进监狱。 他愿意成为黑袍人,看来是又后悔了,可惜他生前死后都毁在了我手里。 我们每个人都沉默了下来,陈虎去看了那具一直站立不动的尸体,是他的手下,不过已经死了。进来的两个警察,一死一疯。 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魏来的尸体是刘迅动的手脚,但是我还是觉得有哪里没有理清楚。 张成智说了一句话点醒了我,他说他的师兄会不会也藏在这儿? 张成智又拿出罗盘摆弄了一下,叹气说王成立不在,但是这里应该还是有不干净的东西的。 这个不干净的东西不是王成立,我们也马上看到了,就从焚尸炉后面爬出来,是一个婴儿,无脸婴儿。 看到它爬出来我又警惕起来,它是不是山西的那个玉石婴儿,刘迅之前那么保护它。茜茜是不是被他给控制的? 无脸婴儿站不稳,最后还是四肢爬在地上,用一双惨白色的眼睛看着我。 我提着桃木剑,也不是很怕这东西。它盯着我看了一阵,然后也开始朝着焚尸炉爬。 “你站住!”我叫住它,黑袍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够狠,为了不泄露秘密,必要时候都可以自杀。 陈虎已经去找焚尸炉的开关了,无脸婴儿回头看着我,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它还想说话?但是它最终也没发出声音。 无脸婴儿又开始趴在地上写字,一行歪歪扭扭的血字:我要去陪刘迅。 这是什么意思?在我的认知中,这不合理。如果把黑袍人划分等级的话,婴儿应该是比刘迅更重要的。 刘迅跳进焚尸炉烧掉了自己,不就是为了掩护它藏起来吗? 婴儿又想回头去爬进焚尸炉,陈虎已经关闭了焚尸炉的炉门,挡在了婴儿面前。 我刚想提醒陈虎小心,被咬一口也不是闹着玩的。但是婴儿并没有袭击他,而是又给陈虎写字:求你让我过去。 我突然觉得这小东西似乎很人性化,它是知道不是我们的对手服软了,还是故意在演戏? “你是刘迅的妻子吗?”严冰突然问了一句,我认为严冰是在胡扯,但是婴儿却在点头。 我忍不住骂出声来,这又算哪门子事儿? 严冰说是她的直接,上次郑晶晶的尸体生孩子,不也是让一群鬼变成了婴儿吗? 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惊呼出来:“这就是黑袍人所谓的复活?” 让死去的妻子,以婴儿的状态重生?严冰第一个赞同我,说她也是这样想的。 虽然这种方式不合理,但是却不得不说黑袍人似乎真的在慢慢让这件事成为现实。 郑晶晶的接阴事件,是让鬼魂变成了婴儿的样子,不过天亮就消失,还是鬼的形态。 到了刘迅的事上,就变成了死去的妻子,鬼魂重新变成了有身体的死婴儿。虽然肯定和那个生孩子的女人本色就是孕妇有关,但是这已经是进步了。 如果再进一步,孕妇生下来的孩子是活的,那么是不是就真的做到了让鬼复活,变成活人重新长大? 如果无脸婴儿想要让自己毁灭的话,我们阻止不了,我赶紧又问它一个问题:“王成立在哪儿?” 婴儿继续写字:“我不认识他。” 不认识?我说就是新加入你们的一个人,这次魏来的事就是他们联手搞出来的,怎么可能不认识? 婴儿呆愣楞的看着我,张成智替王成立辩解:“我相信虽然师兄出现在了工地,但是他不会害你的。” 回想起王成立救张成智的情景,我也觉得王成立干不出拿死猫算计我的事。那么,这次的事又是巧合? 严冰突然问我:“你说有没有可能,黑袍人之前并没有多少交集,他们同时出现在一起事件中,只是因为每次事件中都有你?” 如果按照严冰的这个思路,就很容易解释通了。在那个村子,王成立第一次表露了自己的身份,还留了自己的一道残魂在我身上,想控制我的记忆。 这一次,他也是在出现在工地,阻止了女鬼说出黑袍人的底下。他和刘迅并没有同时出现,而且手段也不一样。王成立只是想阻止我,而刘迅很明显就是希望我死。 这种猜测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还是得以后再来证实。不过我已经开始担心了,下一次再接阴的时候,会不会接生出的婴儿就是王成立的妻子了,到时候我们肯定的对立就无法规避了。 在严冰的诉求下,陈虎还是重新打开了焚尸炉,让婴儿爬了进去。 刘旭这一对让人唏嘘,活着的时候如果有现在的恩爱,不是会幸福的过一辈子吗? 张成智又一次摆弄罗盘,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大的威胁了,孤魂野鬼肯定还有。但是哪个火葬场不藏几只鬼,只要不出来害人就好。 陈虎带人进来把现场打扫了,对外也只能宣称是火葬场的工人操作不当,意外烧死了自己。 但是这个说法漏洞百出,操作不当烧死了三个工人?还是分两次?另外,还有两个出事的警察,一个死后连脸都没了,一个疯了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镇压舆论这种事还是让陈虎自己处理吧,我和严冰、张成智找了个机会就溜了,免得被人注意到之后解释不清。 第三百零八章 棺坠地 回到兰姐的饭庄之后,张成智又变得颓废,不过这小子心大,过两天肯定就没事了,我也没管他。 我回房间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愁容,饭庄里的气氛很诡异。 我在走廊上见到了严冰,问她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严冰点头,说兰姐出事了。 兰姐也没有遭遇任何袭击,只是昏睡不醒。严冰和饭庄里其他懂行的人也看了,没有丢魂之类的事情,只是昏迷不醒。 兰姐的手下也请来了医生,我们去看望兰姐的时候,医生正在跟一大群人讲话。对兰姐的病情给出了一个很学术的说法,非休克性深度睡眠。 简单点说,就是医生说兰姐只是睡着了。这种话是没人会信的,医生给兰姐挂上营养液后就被送走了。 严冰跟其他人讨论兰姐到底是因为什么而陷入沉睡,我只能在边上干看着,也听不太懂。 兰姐又昏睡了一整天,没醒。我去找严冰,说我不想再等了,想要先按照兰姐的指示回村子里去种桃树。 严冰说也只能先这样了,兰姐之前还提到了陶人,说要把陶人全都埋在桃树地下。 我询问严冰,严冰也同意了把陶人还给我,不过陶人都藏在了她家里,需要回去拿。 我决定跟严冰同行,顺便也该去给严叔上柱香了。 虽然严冰的家路途较远,但是我们还是选择了自己开车去。在路上足足用了四天的时间,才抵达了严家壮。 严冰也是真的有日子没回来了,她和王允在国外生活了好几个月。我们没有马上进村,而是先去了严家的祖坟,路上的时候严冰已经买好了纸钱和香火。 我也给严叔上了柱香,现在想起来严叔活着的时候老是瞧不上我,又是一阵唏嘘。恐怕如果严叔还活着,现在对我的态度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吧。 没多大会严冰就把我赶走了,说要跟严叔说点悄悄话。我只好远远的躲着,站在山头上往严家庄张望。 大老远的就看到村子里敲敲打打的在办丧事,我们才是回来的第一天,就撞见办丧事的,心里觉得个膈应,很不吉利。 严冰足足在严叔的坟前呆了近一个小时,回来的时候眼眶通红,肯定是又哭过了。只有在严叔面前,她才会再展露出柔弱了吧。 “发什么呆呢?走了。”严冰直接从我身边走过,我迅速跟上。 我们的车还在山下,开了车直接进村。好巧不巧的,我在山上看到的那个出殡的队伍竟然朝着我们过来了。 其实也是必然,我们从坟上下下来,他们也要把棺材抬到山上,是同一条路。 我把车停在路边避让,看着一口红色的棺材从身边经过,心里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我这乌鸦嘴还没张开,眼前就出事了。我眼睁睁的看着抬棺材的架子突然断裂了,棺材落地,还在地上翻滚了几圈之后,被摔开了。 我看到了从棺材里滚出来的尸体,穿着暗红色的寿衣,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最让我震惊的是,这具女尸大着肚子,是个孕妇。一具没有被接阴的女尸,竟然就要被这样草草下葬了? 我在这村子住过几天,他们并不是不知道接阴的重要性,所以这不可能是他们的疏忽。 我问严冰这个女人是谁?严冰摇头说不认识,不过看送葬的那些人,都是村长家的人。 横尸当场,周围的人已经乱做了一团。严冰下车去打探,过了一会回到车上,说死的就是村子家的人,是村子儿子刚过门没多久的新媳妇。 我对严冰说不能让他们家就这样把孕妇下葬了,严冰也知道其中的厉害,说等下会去和村长说。 葬礼没能继续下去,因为一口好好的棺材被摔散架了,无法盛敛尸体,女尸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抱回去了,严冰告诉我那个就是村长的儿子。 我和严冰分开了,我开车去她家等她,她跟着送葬的队伍去了村长家,去找村长商议,让我去接阴。 严冰家里已经满是灰尘,我很自觉的开始收拾。刚忙活了不到一个小时,严冰就回来了,看她的脸色,就知道事情肯定没谈拢。 “我被他们家给赶出来了。”严冰直接开口。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时候这个村子对接阴这么抗拒了?而且严冰怎么说也是在这个村子长大的,竟然直接被赶出家门。 严冰指了指桌子上的杯子,我赶紧给她到了杯水。严冰开始慢慢讲述,她去到村长家之后,见到了村长,一开始村长还和她打招呼,但是听她说要请一个接阴人的时候,却突然变了脸,二话不说就把严冰赶出来了,还声称如果严冰再多管闲事,就这辈子不让她再进村子。 这里面肯定有隐情,严冰把一杯水灌下去,说她早就在村子里打听了,在村长儿媳妇刚死的时候,村长家的确也是请了一个接阴人,一切都很正常。 但是,那个接阴人头天进了村长家,第二天就死在了家里,被抬了出来,从此以后,村长家再也不让提接阴的事。 我耐心的听着严冰的讲述,死了一个我的同行。接阴本就不是安逸的行当,在接阴过程中出现意外,接阴人当场死亡的例子也有不少。但是主人家也不应该一棒子打死,就放弃接阴了。 严冰询问我的意见,但是摆明了一副已经看透了我的样子。我也坦白告诉她,死者的棺材在我眼前落地,我觉得这可能是死者在像我求助,这次的活必须接了。 上赶着给死去的孕妇接阴,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被主人家这么排斥还是头一遭。 没有主人家的认同,想要去给人家接阴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严冰直接指明一个方向,去山上挖坟,找那个死去的接阴人的尸体。 先要搞清楚我那个倒霉的同行是怎么死的,我们才好规划接下来的行动。 等到了晚上,我和严冰本打算到夜深了再行动,但是天才刚黑下来,村子里竟然就变得出奇的安静。 严冰站在门口打量着寂静的村子,皱眉道:“我总觉得村子里隐藏着一些什么。” 我笑了笑,说能有什么?肯定是你多疑了。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也只是想要缓解一下严冰的压力。其实,我和严冰有同样的感觉。如果只是一个人有这种感觉,还说的过去,两个人都这样觉得,就肯定会有事发生。 既然村子里没人出来溜达,我和严冰就直接去了村外的坟山,这村子的人死后都埋在那儿。 村子里的人都被村子下了封口令,不让提及那个死去的接阴人,不过我们只要去找最近的新坟就可以了,最近村里除了没下葬的村长儿媳妇,只死了那个接阴人。 我们再次来到坟山,路过严叔的坟前,我又陪着严冰跪下磕了几个头。有严叔的坟在这,我悬着的心竟然平静了不少。 严叔虽然不苟言笑,但是总共是自己人。 从严叔坟前离开,严冰就带着我往山的另一侧走,说村里的人祖辈里就划分了各家的坟地,那些客死异乡的外来人都是在山后随便找个地儿埋了。 站在山顶上,往下全是坟茔子。山的另一面看起来更加让人头皮发麻,这边的坟头还都排列整齐,但是另一侧的坟头全是杂乱的荒坟。 有的坟头长了几尺高的杂草,有的又豁开着,甚至在附近都能看到被野物啃食后留下的人骨头。 这种情形太显凄凉,不是一两天能够形成的。 严冰似乎对这里已经习以为常,已经开始了找寻。在这种地方找打一座新坟也不是很难,很坑就找到了。 这是一座不起眼的坟,幸亏我们来的早,再过上一段时日,新土的痕迹消失,恐怕就再难找寻到了。 我们带了铁锹等工具,不过严冰却不打算动手,而是习惯性的开始支使我。我开始动手,这坟挖的并不深,甚至让我觉得有些草率。 “小心一点,这人是被匆匆下葬的,可能有问题。”严冰提醒了我一句。 就算我这个同行是外来人,但是怎么说也是为了村长家搭上了一条命,他们不可能一点良心不讲,这么敷衍的把人就给埋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具尸体出了问题,埋尸的人在害怕,所以挖了个浅坑,埋了人之后就跑了。 几铁锹下去,我已经能看到尸体上穿的衣服了,连口棺材都没有给置办,裹了身被子就给埋了。 严冰本来给严叔准备的香也拿出来了几根,借用一下,给我这个同行点上。 “点不着。”严冰尝试了一阵,只能无奈的放弃。 死者有很重的怨气,不接受香火。我们只好放弃点香,不过还得继续挖坟,必须弄清楚他是怎么死的。 尸体已经露出了土,我不敢再用铁锹,怕损坏了尸体,只好徒手去挖。 在我的手已经快磨出血的时候,终于是把尸体给挖出来了,还没看到脸,不过看被子里包裹的身形,是个年轻的男人。 第三百零九章 土地庙旁蹲着人 我看着这个倒霉的同行,还记挂着点不着香的事,就对他念叨了两句。说你这最后一趟活没干完,肯定走的不安心,一定要保佑我替你把这事解决了。 严冰白了我一眼,说我越来越像个神经病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脸上的笑慢慢僵住。这具尸体的眼睛突然睁开了,一双惨白色的死人眼睛在看着我。 这点变故还不至于吓到我,我只是疑惑,他这算是认同我了吗?还是以为我在嘲讽他没能力? 严冰丝毫不为之所动,继续翻找尸体旁边的东西。这个同行的尸体也不少,严冰陆续从土里翻出来一身猫皮衣服,一个铁匣子和一个破破烂烂的布包。 包里有他的一张身份证,上面的名字是罗金水。想不到我还能知道他的名字,看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比我大不了几岁。 “看看这个是不是你能用的东西?”严冰把那个铁匣子扔在我脚下,我有些无语,我们来的目的是为了调查这个人的死因,不是来盗墓拿他的东西的。 虽然是同行,但是毕竟是一个非亲非故的死人的遗物,我非得用他的东西吗? 虽然心里不情愿,但是我还是怀着好奇把铁匣子拿在了手上。这东西就是用来烧婴儿尸体的,外侧磨碎的比较严重,但还是没有发生过什么形变。 而且我不小心敲响了这个铁匣子,发出的声音很容易让人心神平静下来。铁匣子里面还镌刻着一些符文,但是我看到里面油腻腻的,肯定都是尸油,就没敢伸手进去摸。 不得不承认,虽然暂时还看不出名堂,但是这的确是个好东西。我有点不忍心让它就这样埋没了,又对罗金水的尸体开口:“哥们,你以后也用不上了,我就拿走了啊。” 空荡荡的荒野中当然没有人回应我,但是我看到尸体的眼睛闭上了,想来他一定是同意了。 本来尸体已经平静了下来,但是严冰又去摆弄它,还用手掰开了尸体的眼睛查看。 我等严冰忙活完了,问她看出这人的死因了吗?严冰无奈摇头:“是吓死的,但是肯定没那么简单,你们接阴人的胆子比谁都大。” 周围的山风吹在身上,有点冷了,我催促严冰,既然看不出死因我们就先回去吧。 严冰又拿起了罗金水的身份证看着,说:“有金有水,这里有木有土,还差个火,我们把他烧了吧。” 我直接说不行,怎么说也是我们打扰了人家死后的清净,还拿了人家的东西,现在怎么可以再把人家烧了? 但是严冰也不是和我开玩笑,直接挑明,刚才尸体睁眼了,肯定是有一股怨气难消,烧了也是帮他解脱,更免得他将来害人。 我只能按照严冰说的去做了,把尸体从坑里拖了出来。说来也奇怪,刚才连几根香都点不着,但是尸体一点就着,随便扔了几根干树枝,很快就成了熊熊大火。 为了防止火把整座山都点着了,我们还得等着尸体烧完才能走。和严冰坐在一旁,看着火堆噼里啪啦的烧着。 过了有近两个小时,尸体才烧完,只剩下一堆碎骨头了。 “唉!” 一声深远的叹息声瞬间让我升起来的困意打消,看向严冰,她也同一时间看向我。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不可能是严冰。我小声的对严冰说:“不是我!” 严冰瞬间回头,我也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抬头望向山顶,一个黑影在光秃秃的山顶上很是突兀。 虽然离得远,但是我认定刚才的声音就是这个黑影发出来的。能让声音传到我们耳边,这是个鬼! 我看不到黑影的脸,但是看到他有了个低头的动作,很明显发现了我们在看他,往后退去,一眨眼就消失了。 严冰拉着我就开始往上爬,但是到了山顶,根本找不到那个黑影了。 我心存侥幸的说:“会不会是严叔?他老人家想偷偷看看你。” 说出来连我自己都不信,严冰更是直接否定:“不是我爹。” 停顿了一下,严冰又补充道:“这里是坟山,有脏东西很正常,可能只是碰巧被我们撞见了吧。” 严冰的话同样没什么信服力,我和严冰身上最不缺的就是辟邪的东西,普通的孤魂野鬼看到我们都应该躲才对。 但是刚才那个黑影,可能还是故意让我们注意到他的,肯定是冲着我们来的。 我看着月光下一个个明晃晃的坟头,越发的觉得这个地方让人压抑,就催促严冰赶紧走吧。 严冰这次也没反对,走在了我前面。再次路过严叔坟头的时候,我多看了两眼,也没什么异常。 下山的路很顺畅,但是下山后回村的那点路却让我的腿都快走断了。 “停下吧。”我叫住严冰,说我们好像遇到了鬼打墙,回不去。 严冰只是淡定的‘嗯’了一声,说自己早就发现了,不过也不是遇到鬼打墙了。 严冰指了指前面,我看清了我们现在周围的环境。这不是回村的路,我们走到了村子外很远的公路上,一个黑影就在路边蹲着。 这就是刚才在山头上那个黑影,他把我们带到这儿来了。 严冰一点都不慌乱,说就是跟着它走的,想看看它到底要干嘛? 我也察觉到我的胆子似乎越来越小了,竟然被一只孤魂野鬼搞得惊慌失措。 严冰又说:“我刚才看到了它的脸,我们认识它。” 我疑惑的看着严冰,严冰从兜里取出了那张身份证,说就是罗金水,我们刚烧了他的尸体。 我猜测说他该不是来找我要那个铁匣子的吧?严冰又白了我一眼,说我是不是把脑子落在什么地方了? “额···,可能吧。”我尴尬的笑了笑,同时下意识的摸了摸缠在胳膊上的铁链子,我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我会有这个动作。 严冰也没有注意到我的小动作,径自朝着罗金水走了过去。我们走出没几步,罗金水又离奇的从眼前消失了。虽然是鬼,但是能这样从我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也肯定不是普通的鬼。看来我是低估他了。 我和严冰走到刚才罗金水蹲着的地方,地上竟然有很多凌乱的脚印,还有满地的烟头。 “难道鬼也能在平地上留下脚印?还能抽烟?”我坚决不信。 严冰这次都懒得理会我了,直接踩着脚印蹲下,然后又拉着我一起。 我们顺着刚才罗金水面对的方向看过去,在马路下面有一栋不到半米高的小房子,很显然这就是个土地庙,只有这种庙才会修的跟个鸡窝似的大小。 严冰直接开口道:“鬼当然是不可能留下这些痕迹的,但是如果是个活人呢?” “罗金水没死?”我震惊,可是不对啊,我们刚才连他的尸体都烧了。 严冰对我已经放弃了,只能耐心解释:“我的意思是这些痕迹是他活着的时候留下的,他活着的时候就曾经来过这里,我怀疑他的死就跟这个土地庙有关系。” 我总算明白了严冰的意思,但是土地庙也是供奉的土地爷,他会害人性命吗? 一刹之间,脑子里就想起了山西老母庙的情景。一具女人的干尸而已,被误当成女娲娘娘供奉。难道,这土地庙里供奉的也是个邪物不成? 严冰已经径直走向了土地庙,我跟过去,怕严冰有危险,抢先一步去揭土地庙上的瓦片。 这土地庙就这么丁点大,直接拆了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我连第一片瓦都还揭下来的时候,手刚碰到瓦片,一道白光在我眼前闪过。 接着,就是剧烈的轰鸣声。我的手僵在了那里,这没征没兆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一道炸雷,让我心神不宁。 就连严冰也打了退堂鼓,说得罪了神灵比得罪了厉鬼更麻烦。 我把手收了回来,跟严冰一起对着土地庙做了个揖,直接离开了。 说来也奇怪,我们刚走出去没几步,就再也没打过雷。我回头又看了一眼,罗金水又出现在了之前的位置,蹲在马路边上盯着土地庙看。 严冰让我别管他了,还不知道是敌是友。我有些茫然,不管怎么说,罗金水是我同行,而且还是为了接阴的事死的,我并不认为他是敌人。 严冰站住了脚步,直勾勾的看着我,沉声道:“刚才你去拆土地庙的时候,嘴角带着笑,突然不像你了,所以我才阻止你继续拆下去。” 我被鬼附身了?自己竟然毫无察觉,如果是真的,那么影响我的只能是罗金水,他在故意引我们去拆土地庙。 他这么做的目的我想不到,但是我想到了老火的一句话:“人一旦迈过了那条线,就不是自己个儿了。” 罗金水是不是在死了之后心生怨念,想要拉我陪葬,也不能完全否定这种可能性。 回到村子之后,依然是一片寂静,连狗叫的声音都没有。严冰让我赶紧休息,第二天再去打探村长家的情况,罗金水未必可信,只能从其他方面找线索了。 第三百一十章 棺中蚕丝被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和严冰去村子里溜达,没想到不用我们特意去套话,村长家门口已经围满了人,又出事了。 围观的村民很多,我和严冰也不那么惹人注意,从议论纷纷的村民口中听到,村长一大早就要继续出殡,给儿媳妇换上了又一副棺材,但是比昨天的情况更不如。 昨天是棺材半路坠地,摔坏了,今天是棺材压根就抬不起来,已经换了好几拨人,棺材连灵堂的地面都没离开。 要不是村长的身份让人忌惮,那些脸色煞白的抬棺后生早都吓跑了。 在门口就能听到村长气急败坏的训斥那些抬棺人的声音,说好吃好喝的招待了他们,怎么连一口棺材都抬不起来。 抬棺人七嘴八舌的辩解,说这棺材跟个铁砣子似的,就是抬不起来,他们也没办法。 这时候村长儿子从外面回来,提着大包的烟酒,不用说肯定是犒劳那些帮办丧事的人。这爷俩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但是这事根本解决不了。 严冰拉着我的衣袖,直接跟在村长儿子身后。村长儿子回头看到了我们,不让我们进去,严冰也不客气,指了指我对村长儿子道:“没有他在,你媳妇埋不了。” 严冰把我推了出来,我也不能拆她的台,一言不发的装出一副高人的形象。 村长儿子比村长脑子活泛点,没再理会我们,任由我们跟着他进去了。 我们一进院子,村长就看到了我们,本来就不好的脸色变得更难看,直接对严冰吼道:“小丫头,你又来干什么?这是我儿媳妇,过了门的,不会去结什么阴婚的。” 严冰也不生气,淡然道:“不是结阴婚,是接阴。你没看到吗?这里有脏东西,不处理的话,这口棺材是抬不出去这个院子的。” “什么脏东西?在哪儿?”村长立马露出狐疑,四处打量。 但是他根本不可能看出哪里有脏东西,连我都没看出来严冰说的脏东西在哪儿。 严冰并不接着回答,而是冷言冷语的道:“二叔公,我知道你们家上次接阴的时候肯定出了事,但是孕妇死亡不接阴的话,后果有多严重你肯定也知道。我们本来也只是来给我爹上个坟的,也不上赶着掺和你们家的事,您要是不用我们管,我们今天就走,也免得留在村子里受牵连。” 严冰这是故意在用话激他,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很多普通人也都知道,要是不给死去的孕妇接阴的话,一旦成了母子煞,到时候出事的可能就不是他们一家,整个村子都得受牵连。 村长的脸色变了又变,这事关系到村民的安危,要真把他们逼急了,就算他是村长也没用。 沉思了良久,村长终于妥协了,叹着气说也是自己武断了,不该一棒子把所有接阴人都当成恶棍。 “你要是把我们家这事解决了,我照样给你包一个四两九的大红包。”村长还是要摆出自己的威望,对我并没有低三下四。 严冰又要开口,我拦住了她,不管村长的态度怎么样,能把事办了就成。 我和严冰被带进了灵堂,其他人都被赶了出去,看他们的神色,反倒是都松了一口气。 村长目光灼灼的看着我们,我四处找寻,只能小声的告诉严冰,我没看见你说的那个脏东西啊? 严冰指了指棺材,说在里面。我就要求村长开棺,他犹豫了一下也答应了,现在是死马当活马医。 棺材被打开,里面躺着的就是村长儿子的老婆,是个很漂亮的女人,除了苍白的脸色和扎眼的寿衣,让人心里发毛。 棺材开启之后,我也马上感觉到了一股阴冷的气息。严冰没说错,有东西在棺材里。 只是除了一些简单的陪葬品,也没什么能引起我注意的。 严冰直接伸手进去,在村长和他儿子爷俩不友好的眼神中,硬生生把尸体下面铺着的被子拽了出来。 这被子看上去又脏又单薄,村长家挺干净的,不像是生前用的东西啊。 严冰直接把被子塞到了我手上,入手就是冰凉,冻得我打了个哆嗦。 我再看不出来就说不过去了,这床被子,是特殊的蚕丝被,我们接阴人专用的。 我一下子明悟:“这是罗金水的蚕丝被?” 严冰点头,村长也冲了过来,瞪大了眼睛,认出了这床被子,说罗金水接阴的时候用的就是这床被子,但是当初已经跟罗金水一起埋掉了,不可能再出现在自家儿媳妇的棺材里。 阻挠棺材下葬的是罗金水,想起这人就让我一阵头大,他到底隐藏着什么事情? 而且我感觉到,罗金水死后变成了鬼,甚至却比活人的脑子更活泛,一点也不像普通的孤魂野鬼一样浑浑噩噩的。 话题又回到了罗金水的死因上,在我和严冰的逼问下,村长终于愿意对我们说出实情,不过却不是在灵堂,而是把我和严冰带到了偏房。 村长说不愿意当着他儿媳妇的面说这事,他越是这么说,我心里就越毛躁。 好在村长这次并没有卖关子,说出当时的隐情。村长儿子新娶了媳妇,小两口也很恩爱,过门没几个月就怀了孩子。但是新媳妇身体不好,病死了。 当时村长也是去找人接阴,正好知道附近有一个接阴人,就是罗金水。他不是本地人,只是路过的,至于从哪来要去哪儿,就不得而知了。 干我们这一行的人也不多,既然遇上了就算是缘分,村长就把罗金水请到了家里。 罗金水的表现也很专业,当天晚上就开始接阴,让所有人在院子里等着,自己一个人就进去了。 但是院子里的人一直等到了后半夜,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了。村长儿子担心出什么事,就不顾罗金水的嘱托进屋了。 进屋之后,村长儿子就看到一具白花花的身体趴在自己老婆身上,正是罗金水。 村长儿子红了眼,以为罗金水是要亵渎自己老婆的尸体,就抄起墙角的扁担去砸罗金水。 砸了几下之后,罗金水一点反应都没有,村长儿子才发现罗金水已经死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村长儿子向我保证,说人绝不是他打死的,从他进屋之后,罗金水就没动过,肯定早就死了,而且怀疑可能是惹怒了自己老婆,弄死了罗金水。 我和严冰面面相觑,我直接摇头说我不信罗金水会做出这种事。我们接阴人最怕的就是孕妇尸体出事,形成母子煞。好言好语的劝着都担心尸体怨气难消,怎么可能会对她做出这种事呢? 换而言之,就算罗金水真的是个变态,想要亵渎尸体,那也肯定是他做好了万全的措施,不可能让自己死在了村长儿媳妇的身上。 村长对我们接阴人的敌意,就是因为罗金水的事。毕竟我们这行对普通人而言太过神秘,他以为所有的接阴人都是用这种方式接阴的,就没打算继续给儿媳妇接阴,宁愿直接下葬了。 我给村长解释,说接阴绝不是去亵渎死者的尸体。但是关于罗金水,我也给不了他什么解释了,毕竟我自己现在都摸不透罗金水的底。 我和严冰交换了一下意见,除了罗金水的死因诡异之外,也看不出什么。 但是尸体不能这样放着,肚子里的还在,随时有变成母子煞的可能。 严冰就让我接阴,村长同意了,但是得让他儿子在跟前看着,这是底线。 我只能同意,嘱咐村长儿子,看着可以,别给我捣乱。村长儿子也保证下来,于是我们就开始了接阴。 我穿上了猫皮衣服,等到天黑就开始行动。 严冰在我身后盯着,上次罗金水接阴途中就死了,我们可能也要面临这种未知的危险。 如果我在接阴到一半的时候死了,只能算是我手艺不精。但是如果我的死状和罗金水一样,就把我们家的脸全丢光了。 我连从罗金水坟里挖出来的铁匣子都没用,用的全是我自己的家伙什。给孕妇盖上蚕丝被之后,她的眼睛就睁开了。 我有点晃神,好像挺顺利的啊。村长儿子更是看直了眼,我又提醒他,别乱动也别乱说话。 我去劝说孕妇,说孩子就快生出来了,让她用力。孕妇也很配合,还是顺产,一个还没完全成型的婴儿被生了出来。 村长儿子呢喃自语:“这是我儿子?” 我没理他,先把死婴儿烧掉,让他去院里挖点土进来。 接阴已经快完成了,村长儿子也对我放下了戒心,出去挖土了。 严冰突然走到孕妇跟前,问她:“罗金水是你杀的?” 我皱起眉头,接阴还没完成,说这些话可能会让孕妇回忆起来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但是如果接阴完成了,可能就叫不回来孕妇的鬼魂了,我只能任由严冰破坏了我们接阴的规矩。 孕妇的眼睛直愣愣的,过了良久才开口说话:“不是我,是他们。” 第三百一十一章 陶人碎,百鬼出 就这么一句话说完,我就感觉到周围的阴气开始迅速的流逝,孕妇要走了,还没有完全告知我们真相。 严冰对着孕妇吼道:“他们是谁?” 但是孕妇没有再回答她,生孩子可能就是她最后的心愿。婴儿降生,她的执念就消散了,不会再停留。 过了没多大会,村长儿子提着半桶土进来了,问她老婆怎么没动静了? 我告诉他,你老婆已经走了,然后我走到灵堂门口,喊了一声:“母子平安,择日下葬!” 接阴是成功了,但是罗金水的事还没有水落石出。孕妇在临走之际不会骗我们,罗金水的死和她无关,但是那个‘他们’是谁却不得而知,只知道害死了罗金水的不是一个脏东西,可能是一群。 能让一个接阴人死的那么荒唐,那群脏东西也绝对不好对付。更棘手的是,我们对于那群脏东西无从查起。 村长按照约定给了我一个四两九的红包,我也没心思看里面多少钱,随手揣进了兜里。 村长又开始进行丧事,这次很顺利,棺材被轻易抬起,送往坟山埋了。 我和严冰回到家,都沉默着半天没说话。最后还是严冰拿了主意,说现在走了村子里绝对会再出事,还是再待一段时间再说吧。 我也同意,对于罗金水的死因,不查清楚我也放心不下。 晚上我还是睡在严叔生前的房间,睡到半夜的说话突然醒了,脑袋有些晕沉沉的,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着凉了,但是摸了摸额头,的确在发烧。 口干舌燥之下,我就想去堂屋里找水喝,但是刚一下床,我就注意到了墙上的镜子。 镜子里的人不是我,我没有被这一下吓得清醒,反而是更加的昏沉。 镜子里的人还是和我动作一致,但是那张脸却变成了王成立。我知道肯定是他留在我身上的那一道残魂在作祟,就撸开了袖子,铁链还在,不过却缠得异常的紧,把我的胳膊都勒的发紫了。 难道王成立在附近?还是说罗金水的事和他有关? 算了下事件,我在处理魏来尸体的时候,在工地见过王成立,罗金水死了有段时间了,王成立分身乏术,不可能提前来到严家庄。 我怕自己的魂魄被王成立挤出去,就用红绳缠住自己的小拇指,又用朱砂在自己额头点了一下。很多小孩也会在额头点朱砂,就是因为小孩魂魄不稳定,容易被脏东西侵犯,想不到我活到这么大,竟然也得用到这一招。 不过效果很好,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渐渐又变回了自己的脸,松了口气。 不过只松懈了这么一瞬间,我的心又悬了起来。严叔的房间里哪来的镜子? 我刚想到这一点,眼前的倒影就消失了,只留下空荡荡的墙壁。 我被鬼遮眼了,现在我开始怀疑,刚才影响我的是不是王成立? 严冰还在自己的房间,既然脏东西对我下手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出事。 我赶紧去往严冰的房间,叫了她几声,没回应我。严冰睡觉没那么沉,她肯定出事了。 我也顾不得大半夜硬闯姑娘家的房间会怎么样,一脚踹开了严冰的房间。打开灯之后,严冰竟然不在。 我摸了一下严冰的床,已经凉了,她失踪了有一段时间了。 在家里都找遍了,没找到严冰。我就出了门,却不知道往哪里去,严冰能被带到哪儿呢? 想了想,无非也就两个地方。村长家,村长儿媳妇的死可能就是不小心招惹了一窝脏东西,罗金水是倒霉冲撞了他们。 还有就是坟山,村长儿媳妇已经埋在了那里,罗金水的尸体也是在那里烧掉的,如果罗金水想要报复的话,可能会把严冰带到那里去。 我先去了村长家,敲门把这爷俩都叫醒了,但是严冰不在这里。我没在和他们多说,又直接去往村外的坟山。 今晚的月亮不太亮,爬山的时候看着地上自己模模糊糊的影子,又开始头疼了。 在爬到半山腰的时候,我终于抵挡不住脑子里那股混乱的意识。有好几个瞬间,我都觉得自己就是王成立,应该马上回青海开出租车,过自己的小日子,不该到处乱跑。 “滚!” 一声爆喝像炸雷一样传过我的耳畔,接着我像是被人狠狠的踢了一脚,往下滚了很远。 在地上躺了一会才有力气起来,脸色很湿,摸了一把,被磕出了血。 不过我的脑子却清醒了很多,会想起刚才那个声音,很耳熟。 “严叔?是你吗?”我不确定的问道,但是周围都是光秃秃的坟茔子,没人回答我。 我越想越觉得刚才踢了我一脚的就是严叔,竟然忍不住苦笑了一下:“都死了还这么瞧不上我。” 不管怎么说,严叔和生前一样刀子嘴豆腐心,虽然在打骂我,但是却成功的帮我把属于王成立的那股意识压了下去。 而且我想到,严叔这么强势一个人,死了也肯定比一般的鬼更厉害。不会有东西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欺负他女儿吧?而且严叔让我滚,那么是不是说严冰压根儿就不在这儿? 我也没继续往上爬,对着严叔坟头的方向磕了几个头就下山了。 从山上滚下来的时候身上好多地方都磨破了皮,就先回了家里打算处理一下。 但是没想到,我回到家的时候,严冰已经在院子里站着了。看到我之后直接问我:“你去哪儿了?” 我哭笑不得的说我当然是去找你了,还能去哪儿? 严冰没回答我,看我的眼神有点不对。虽然她平时就对我冷言冷语的,但是却从来不会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她在警惕。 我觉得严冰当然不会对我有这么重的戒备心,难道是我刚才去坟山的时候,又把什么脏东西带回来了? 慢慢的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 严冰已经走到了门口,挡在了我面前,看样子是不想让我进门了。 我只能哭丧着脸问她到底怎么了?严冰还是不回答我,而是反问我:“你的头怎么了?” 我小心的摸了摸脸色的伤口,苦笑着说是被严叔打的,他老人家一显灵就又要揍我。 严冰依然神色复杂的看着我,继续问道:“我没问你脸上的伤哪来的,我问你额头伤的朱砂哪来的?” 我更加茫然,说是我自己点的,并且把刚才又差点被王成立的意识洗脑的事告诉她。 严冰终于让我进门了,不过还是偷偷在我后背贴了张符,我自己把符揭下来还给严冰,问她到底什么事让她吓成这样? 严冰总算是相信了我,说她之所以从家出去,是因为看到了罗金水。 她又跟着罗金水走了一遭,去的地方还是土地庙。我没有想到土地庙,根本就没去那里找她。 严冰说她之所以怀疑我,是因为她在土地庙前看到了一个额头有红点的小孩,所以被我头上的朱砂吓了一跳。 严冰说的小孩是一只小鬼,在土地庙旁边出现,那么那个土地庙就很可能是个假的,里面不知道供奉的是个什么东西。 “害死罗金水的是一群脏东西,会不会是一群小鬼?”严冰又开始推敲。 我说可能性不大,就算罗金水再不济,也是个接阴人,不会连几只小鬼都对付不了吧? 说到这里,严冰的脸上变得阴沉,开口道:“我和我爹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村里连只孤魂野鬼都没有,哪来的那么多小鬼?” 我说可能是你走了这几个月,没人管着,小鬼都窜进来了呗。 严冰白了我一眼,问我还记得我们是来干嘛的不? 我也明白了过来,一群小鬼,难道是陶人里的小鬼跑出来了? 想到这里,严冰直接又把我拽到了院子里,指了个位置就让我挖,她自己也动手了。 我们挖出一个一米深的坑,里面是一口黑色的木箱子,严冰说陶人就藏在这里边,当初她和严叔觉得我守不住这么多陶人,就给藏起来了。 到了现在我也不可能再去怨恨严冰,先把箱子抬出来了。 这箱子的分量很重,不是空的,我对严冰说里面的陶人应该都还在。 严冰紧皱着眉头,说但愿吧。 严冰回房找了钥匙,把箱子打开,这一下我和严冰看到里面的情况,都说不出话来了。 陶人是还在,但是没一个完整的,都碎掉了,里面的小鬼自然也就跑出去了。 还真的是陶人里的小鬼惹出的乱子,我突然觉得对不起罗金水了。不过还是留有疑问,虽然这些陶人有一百多个,但是罗金水就算对付不了,逃命还是能做到的吧? 严冰看着碎裂的陶人,沉声道:“这些小鬼不厉害,厉害的是把这些小鬼放出来的人。” 只有黑袍人会想要这些小鬼被放出来吧,但是我们连它们是什么时候被放出来的都不知道,任何一个黑袍人都有可能,甚至包括已经彻底从世上消失的那几个。 小周,刘迅,无脸男,还有现在的王成立,都有可能。 三百一十二章小鬼消失 至于是谁把这些小鬼给放出来的,一直是个疑问,我和严冰,我们两个人一直在犹豫着,我们一直在猜测着,会是谁呢? 谁会把院子里面小鬼给放出来呢,是小周还是小刘,还是那个无脸男呢,也有可能是现在的王成力,这都是有可能的。 现在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我和严冰我们两个人一直在猜测着。 我们从这个院子里面把这个陶人挖出来之后,这些东西都碎了,那说明那里边的小鬼都逃出去了。 可是,我们一直都猜测不到是谁放的,可是,这些小鬼,他是不厉害的,严冰说过厉害的是,把这些小鬼放出来的那些人。 不管怎么说,现在我和严冰我们两个人一直在院子里边站着呢。 我们把那个箱子弄出来之后,严冰我们两个人,就扔在那了,可是,严冰对着我说:“咱们赶紧的把东西放回去吧。” 我说:“行啊,那赶紧把它埋下吧。” 于是,我们就原封不动的把箱子放进去了,锁上之后我们就带着钥匙,在那站着。 后来,严冰说:“现在太晚了,咱们赶紧进到屋子里面吧。” 我说:“行啊。” 我继续来到了他父亲生前住的那个房子里边,严叔生前的时候其实挺疼我的,别看他偶尔显灵的时候出来揍我一下,可是,他的心里边儿还是保护着我们的。 就在刚才我去山里边儿,打算去找严冰的时候,严叔突然就醒了,告诉我他不在山里边。 我对着严冰说:“太晚了,赶紧休息吧。” 严冰说:“好,那我们就去休息了。” 过了一会儿,严冰犹豫了一下,对着我说:“要不要吃点东西,饿不饿啊?” 我说:“你要这么说,我还真有点饿呢。” 于是严冰就对着我说:“那你去屋子里边儿等着,我去厨房弄点吃的。” 说完之后,严冰转身就去到了厨房里边儿了,他最拿手的就是面条了,就是那种特色油泼面。 她对我说:“那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给你做做你最爱吃的油泼面。” 我说:“好啊,那我就在这等着你。” 说完之后严冰就去到厨房里边儿了,给我准备这些东西,此时此刻,我觉得特别的幸福,即使有再多的鬼魂,只要,严冰在我的身边陪着我,那也就足够了。 现在没有比任何时刻,我们都很幸福的了,只要我们两个人在一起,那就很好了。 现在虽然说我们两个人还没有结婚呢,可是,严叔在死之前,已经把他交给我了,那我肯定会把他照顾的好好的。 现在村子里边发生了这么多诡异的事情,是谁听说了都会害怕的。 后来村子里面的事情已经传开了,传到城里边了,有同学给我打电话,就问我:“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说:“你们怎么知道的。” 他说:“都已经上了新闻了。” 我说:“是吗?那我赶紧的打开手机看看吧。” 打开网页一看,满网页的都是这个消息,都是村子里面失踪的消息,还有那些小鬼儿,我就想着这个事情怎么传的这么快呢,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也不知道这些小鬼跑哪去了,我和严冰我们两个人得想法的把这些东西给找回来,把小鬼捉回来。 在捉它们之前,自己也得把自己给保护好,以防万一,被鬼附身,那就真的是太可怕了。 我就在屋这边坐着,等着严冰去做饭,然后就等着她。 后来过了不大的一会儿,严冰就端着两碗面就过来了,然后严冰就对着我说:“赶紧快吃吧,吃完饭早点休息,明天咱们再出去一趟。” 我说:“好啊。” 于是我们两个人就在那吃饭,吃完了,后来我就对着他说:“你就别管了,我拿出去刷吧。” 严冰说:“你不要管了,我刷了就行。” 我就对着严冰说道:“行了,你已经做饭,够累的了,这个就交给我就好了,你就不要再管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后来我就把严冰让到了屋子里面,让他尽早的去休息,因为严冰也挺累的了。 这一天折腾的,尤其是晚上的时候,那些鬼魂啊,都会出来的,刚才我去找他的时候就特别的害怕,一路上也碰到了不少的鬼魂。 可是,碰见他们,就只能躲着他们,因为他们也不是恶意的来找你,在路上的时候难免会有这些东西的,只要当做没有看见就行了。 因为,我们都是一个正常的人走在路边,因为他不知道能看见看不见他。 反正那些鬼儿能看到人类,但是他那些鬼儿不知道我是捉鬼师,所以我也就不会再找他们的麻烦。 那些小鬼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大的能量,我很容易能把他们给对付得了的。 严冰在我的劝说下,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边儿了,屋外剩下我自己了,于是我就拿着两个碗,回到出租房里面,把这些东西放到厨房里面把碗刷了。 弄完之后,我走出了院子,在院子中间,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远远的就好像风沙沙的声音,让人听起来特别的害怕,难道是小鬼回来了吗?还是严叔回来了,吓死了。 因为树底下还埋着那些小鬼的,因为那些陶瓷都是他们都是陶瓷的,那小鬼儿,在他们这里边儿,已经住了好多年了。 要不是因为有人知道故意把它们都放出来,他们现在也出不来呢,就一辈子在这下边了,可是有人把这个罐子给解封了,把他们给放出来了,危害人间,太可恶了。 我和那严冰我们两个人一定要想法到把这个人给找出来,让他想法子,把这些小鬼给收回去,还得重新给她们做这些陶人,重新的对他们进行密封。 想想就觉得事情,真的是特别的复杂,把这些小鬼放出来的人真的是太可恶了。 本身我就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但是严冰是啊,我是陪着他来的,因为村子里面最近发生了好多的事情。 我们两个人如果不回来的话,那还会继续死人的。 村子里目前为止已经失踪了,好几个人了,就连村长家的媳妇也失踪了。 村长的儿媳妇已经死亡了,生下孩子之后他就死了,那他们一家子人,又是死又是失踪的,打击太大了 不过幸好孩子没有什么事情,村长他们一家子人也是,找村长的媳妇,轰动了全村了。 因为村长原来的时候人缘还挺好的,所以村子里面的老百姓都愿帮他的忙,全都进来找他,帮她去山里边找他。 我和严冰我们两个人也参与进去了,我跟你说:我们商量好了,第二天还要去山里边继续寻找,那今天晚上我们就先洗洗,好好的休息一番,晚上的时候鬼魂会容易出来的。 我在严冰进门之前,我帮她把门给锁好了,我住在就住在他的隔壁,一旦他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我肯定会立马出来的。 而且我在他们门上也贴上那种防鬼符了,一旦有鬼出现的话,肯定会进不了他的屋子里边儿的。 那个小鬼符就是来防鬼的,他们一碰到那个东西肯定会吓一跳的,而且还会受伤,他们知道分寸的。 我呢就做好了所有的措施之后,我才回到自己屋子里边,因为刚才,严冰失踪被我吓了一跳,我就怀疑那个人不是人,是一个鬼,把她一个人走的。 后来她也意识到了,不过后来她安全的回到家了,这就很好了,我那就再回到他们自己的屋子里边,躺在床上,静静的想着今天所发生的这些事情。 刚才在山里边儿滚下来的那一刻,到现在还疼呢,肉刺疼,不过现在已经做好了处理措施了。 后来我在屋子里面站着,严冰在屋子里面问问:“胳膊还疼不疼。” 我说:“不疼了,刚才已经抹了止疼的药了。” 严冰说:“那就好,如果要是在继续流血的话,你就告诉我,我去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我说:“那好的,你就不要再管了,你休息吧。” 说完之后我就让他休息了,本来就没有什么事情了,然后我在院子里边待了一会儿,我就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边儿。 我躺在床上,刚才一直在想今天的事情,想想真的是太诡异了,这个村子真的是不能再呆了。 如果不把那些小鬼捉住的话,村子里面还会有失踪的人,我和严冰我们两个人什么时候能走啊? 我们两个本来打算走的,可是接连发生了好多的事情,我跟严冰我们两个人商量了一番,也就定下来了,我们两个人商量好,晚一点再回去。 因为现在我们在村子里边,遇见了这么多的事情,如果我们两个人走的话,那很不放心了,所以现在我们两个人就在继续在村子里边等着他们吧,再看看。 如果以防万一,再出些什么事情,我们所有的人都在担心着,今天就好好的睡一觉,睡醒之后什么事情都不是事儿了。希望能尽快的找到那些小鬼,尽快的把村长媳妇找到,第二天还要早起呢。 三百一十三章大山寻觅 这儿媳妇刚生完孩子,婆婆就丢了,不管怎么说都说不过去吧,于是,我和严冰决定,要去大山里面帮村长寻找他失踪的媳妇。 准备好了充足的食物和水,我和严冰就背着包出发了,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人。 只希望村长的媳妇不要出什么意外,我忽然想起来,严冰的父亲当初也是因为意外才不在的。 所以说,世事无常,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只能好好珍惜当下的人了。 我们两个就这样一路走着,谁也没有说话,大概,都是害怕村长的媳妇儿会出现什么意外吧。 “当初我的父亲,也是莫名其妙的就失踪了,后来找到了尸体,警察告诉我说是一个车祸,才导致我父亲这样意外身亡的。只希望村长的媳妇不要出现什么事故才好。” “那我们就快走吧,越早找到人,心里才能安心,否则,一颗心就这样一直悬着,什么事也干不好。” 于是我们两个加快了前进的步伐,只想早早的赶到山里,赶紧把村长的媳妇找回来,毕竟,儿媳妇刚生完孩子,还等着她回去伺候月子呢。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住在你附近的房间里,也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不知道应不应该跟你说。”我看了看严冰,她好像非常担心村长的媳妇儿。 “既然你发现了,那就告诉我呀,不要总是让我蒙在鼓里,我特别想知道,我父亲到底是怎样经历了那场车祸,然后又怎样失去了自己的生命。”我知道,严冰一直是很在意他的父亲的,所以,她一直想要知道真相。 “我在你附近的房间里面发出现了一张照片,那张照片里面有一辆车,是你父亲和那辆车的合照,而就是那辆车,把你父亲撞倒了,最后使得你父亲不治身亡。” 其实这件事情,我应该早早的就告诉她的。但是一直没有想好怎么说,现在,村长的媳妇又失踪了,我不得不把我当初的疑问说出来。 “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呢?那辆车听说已经报废了,现在在回去找什么线索的话,应该已经找不到了,你应该早早的告诉我的,那样我还能回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但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实在是因为我怕你太过伤心,所以一直没有想好怎么告诉你,可是现在,村长的媳妇又失踪了,我总感觉这些事情之间有什么关联,所以才把这件事情告诉你的。” 看严冰的神情,好像很紧张,也很失望。 我知道,对于我隐瞒她这件事情,她一定很生气,但是,同时她也很担心村长的媳妇儿。 “算了,咱们还是先好好想想眼前的事情吧,先找到村长的媳妇儿再说,这件事情,我回去会跟你详细说的。” “好,那咱们快走吧。” 我们沿着山路一路前行,偶尔会碰到一两个来山上砍柴的村民,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遇到过什么人了。 虽然我们走的已经很快了,但是因为山路难走,而且路途遥远,刚走了一半,天就黑了。 太阳下山以后,整条山路都变得阴森起来,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要不,我们就先找个地方过夜吧,我们这样走下去的话,恐怕连我们自己也会遇到危险的。”严冰看着我认真的说。 “那好吧,那咱们两个就先找一个地方过夜吧,毕竟,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就算我们今天连夜赶路,走到天亮也还是走不到的。” 于是,我和严冰顺着山路找到了一个山洞,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这个山洞了。我们把行李放在山洞里,在山东的周围找了一些干柴,生起了火。 夜晚的山洞实在是太冷了,严冰就找了一些干草铺在了地上,这样的话,就不会感觉那么冷了。 “我已经收好了,你到这儿来烤火吧,我去外面找找看,看看有没有水。”我一边对严冰说,一边看着山洞外面。 “好。”严冰走了过来,坐在了火旁边。 突然,听到了一声鸣叫,好像是狼的叫声。糟了,万一真的碰到了狼,那该怎么办呀?我们什么武器都没有,如果被狼群袭击的话,那么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严冰,快把火熄灭,好像有狼要来了。”我焦急的对严冰说。 严冰也听懂了我的意思,从山洞旁边弄了一些土,把火盖上了,慢慢的,火苗渐渐的熄灭了。 我和严冰小心翼翼的躲在山洞里面,过了好一会儿,我偷偷的探出头去。 月光下,我看到在山顶上有一只狼的影子。我屏住了呼吸,慢慢的观察着,过了一会儿,那只狼忽然不见了,我想,大概是到山的另一面去了吧,这才放下心来。 于是,我和严冰又重新点燃了火,毕竟,如果今天晚上没有火的话,我们两个也会冻死在这个山洞里面的。 就这样,我们在山洞里面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天一亮,我们两个就赶紧收拾了东西,继续往山里面走去了。这个山可真是奇怪,一路走来,都没有见到什么飞禽走兽,除了昨天晚上出现在山头的狼以外,就没有见过其他的动物了,真是一座奇怪的山,树木这么茂盛,竟然没有动物,这一点让我真是有点想不通。 “快走吧,还有一点咱们就能到了。”我看到严冰有些累了,一边鼓励她,一边慢慢的搀扶着她。 “好的,我知道了,我正在尽力呢。”于是,我们两个互相搀扶着,一点一点的向大山里面走去。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终于到达了山里。这山是一座荒山,虽有树木,但是并没有人烟。 也不知道为什么,村长非要让我们两个来这座山里面找,好像知道是谁把他的媳妇带走了似的。 “这座山这么大,咱们两个要怎么找呢?真像大海捞针一样,要是这么一点一点的找下去,找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严冰看着我焦急地说。 “是啊,咱们得想个办法,要不然的话,真的是找到过年也找不到。”“不如这样吧,咱们两个就沿着山中间的这条道,向两边找,你找着一边我找那一边,怎么样?”严冰提议,我们两个分头行动,但是,我觉得这个方法并不可行。 “不行,这样不行,这个山里面本就荒无人烟,如果咱们两个再分开的话,万一哪一个人遇到了什么危险,旁边连个支援的人都没有,到时候,咱们两个真就孤立无援了,这样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所以,咱们两个还是必须要在一起,在一起还能相互有个照应,咱们两个绝对不能分开。”听我这么说,严冰也觉得有些道理。 “你说的也对,好吧,那咱们两个就一起走,你看,山中间这条大路十分的宽阔,我们就先沿着这条路,在这条路的左边找,把各个山洞都找一遍,如果没有找到的话,我们再到路的右边去,这样来回的巡查一遍,应该是不会错过什么的。” “好,就按照你说的办法找。”于是,我们两个开始行动了。 我们先沿着路的左边,一点一点的向前走。这座山有很多个山洞,每个山洞都很奇怪。 我们在这座山里并没有见过什么飞禽走兽,但是,在这些山洞里面,却可以看到满满的飞禽走兽的骸骨。这使我感到很奇怪,难道,这座山里面的生灵都被埋藏在山洞里了吗? 就算这座山里面的动物们都被埋在山洞里了,那么,其他地方的动物为什么不往这边迁移呢? 这座山里面的树木这么茂盛,应该是很适合动物生存的。 “严冰,你看,那些山洞里面,全是动物的骸骨,而我们在山里面,连一只动物都没有看到,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是谁把这些动物都杀死了呢?” 严冰顺着我的手看过去,忽然,她一脸惊恐的对我说:“你看,你看那是什么?”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竟然看到了一尊石像,这尊石像很奇怪,是一个人,拿着钢叉,把所有的飞禽走兽都插在了他的叉子上。难道,这座山里面的动物就是这么死的吗? 忽然,严冰好像想到了什么,对我说:“糟了,咱们是不是走到了一个祭坛里面了?你看着周围,除了骸骨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一尊雕像。”我想了想,的确是这样的。 “对,看来咱们真的走到祭坛里面了。一会儿,你一定要加倍小心,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去触碰,管好自己的手。” “好,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我会一直跟在你后面的。” 于是,我和严冰就这样围着祭坛左右不断的搜寻着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一点痕迹都没有,我们甚至开始怀疑,村长的媳妇根本就不在这里,可是,既然村长斩钉截铁的要我们来这里寻找,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那么,我们到底是忽略了什么呢? 第三百一十四章阴风起 突然,阴风四起。 我和严冰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说陶人里头那么多的小鬼跑出来,现在要回来了吗? 虽然说阴风四起,但是并没有让我和严冰吓到,我刚才还在想着,是谁能够把这些东西打碎,并且把里头的小鬼放出来,看来可能要有结果了。 突然,出来了四只青面獠牙兽。 它们并不大,可能也只有1米89高,就像春秋战国时期的青铜器那样的颜色。看到这里我对严冰说:“万事小心,实在打不过咱们俩就一个字跑。” 严冰看我这个样子笑话我:“你还是男人吗?遇见事情就是跑。” 我顾不上跟严冰废话,因为此时青面獠牙兽已经朝我挥棒打来。我手里空无一物,我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我对严冰使了个眼色,严冰随手抄起了地下的铁锹,扔给了我,我拿起铁锹去迎青面獠牙兽的棍棒。果然我的铁锹,不是青面獠牙兽,棍棒的对手,无奈铁锹被打成了两半。 我的手还被震得一阵一阵发麻。严冰看到我这样,另外三个青面獠牙兽也朝着我们走了过来,而他们手里头的武器各不相同,好像是天上的四大天王一样,我是这种感觉。 有一只青面獠牙兽手里拿着的是一把伞,当它即将要打开这把伞的时候,我知道如果它把这支伞打开,我们俩都会被收到这只伞里。 我对严冰说:“赶紧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严冰问我:“你怎么办?” 此时我还在手麻脚麻当中,我对严冰说:“不用管我,你先走,你走了我才有可能得救,不然的话,咱们俩只能一起被抓。” 可能严冰是不放心我吧,假装做这个要走逃跑的姿势,引开了那两只青面獠牙兽,我感觉自己就要被他们抓了起来。 但是没一会儿。那股阴风刮的比刚才更重了,像是龙卷风要到来的一样,我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可以用毛骨悚然来形容我此时的状态。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是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赶紧逃出现在这个困境当中去。 我看着远处有个人影跑了过来,我很好奇,这样的怪象当中还有人往进钻,是谁这么不知好歹?等那个人跑进我才看出来,原来是严冰,我知道她肯定是回来救我了。 但是我也很生气,凭她一个人的能力,她怎么能打得过现在我身边这两只青面獠牙兽呢?她太自不量力了,可能她有点太自负了,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严冰气喘吁吁的跑回来手里,拿了一根扁担。对我说:“给你,这就是你的武器了,这是我唯一能找到的武器。” 我看见这根扁担,我觉得很好笑,那只青面獠牙兽手里头的武器,把我的铁锹都能打成两半,我拿着个扁担,能打到人家一丝一毫吗? 我估计连人家的身都进不了,就已经被人家一掌拍碎了。 严冰对我说:“这样的时候有个扁担给你用就不错了,你居然还在这嫌东道西的,看着点你身后,你再不拿扁担还击,它就该把你脑袋拍碎了。 严冰说的很慢,但是我一听她说要看我脑后。嗖的一下,我就转回身来,一看,那青面獠牙兽的棍棒,很快就要接近我的脑袋,也就差十公分的距离。 我吓得浑身出了一身冷汗,嗖的一下往后跳了一下。远离那青面獠牙兽。 首先我得先躲开,然后再想办法。毕竟,它全身都是青铜的,都是金属的,我拿个破扁担,我能把他怎么着呀? 很快,阴风吹得更紧了。接着我又看到了两个身影朝着我们这边跑来,我心想,又是谁来救我了吗? 难道说谁还知道,我和严冰在院子里被人打杀。我很好奇,可是等那两道身影跑进,我才知道原来这是,追着严冰跑出去的,那两只青面獠牙兽跑了回来。 可能它们也知道被严冰戏耍了,跟丢了人,所以才跑回来找自己的同伙吧。 我举起扁担,向青面獠牙兽示意投降,我问他们:“你们要把我们俩怎么着呀,是要抓着我们吗?还是要打死我们呀?可是你们要打死我们却处处留情,并没有要让我们一招致命呀。” 一直对我进行攻击的那只青面獠牙兽对我说:“你小子还挺聪明的嘛,知道我对你手下留情了,既然知道我手下留情了,那就赶紧投降,快快的被我们抓回去见我们老大,不然的话有你们俩受的。” “我们兄弟四个,哪个也不是吃素的,随便对你们用一招你们都受不了,让你们享受享受,想死死不了,想活活不下去的痛苦。” 我听到它对我这样威胁我对严冰说:“一会儿看我眼色行事,还是像我说的那样,能跑你就先跑,不用管我。” 我继续对那个对我挥舞棍棒的青面獠牙兽说:“求求你行行好,她只是个女孩子,你抓我走就行了,她不用抓走了,况且她全身也没有二两肉,即便把它抓回去,也不够你们享用一顿美味的。” “把我抓回去就行了,我皮糙肉厚肉也多,够你们吃一顿的。”那青面獠牙兽笑着对我讲:“你以为我们抓你回去是为了吃吗?凭你还想让我们吃你,都怕吃你坏了肚子。” 我听见他说的这样的难听,我听见他这么看不上我吗?我很好奇既然抓我们不是为了吃我们那抓我们要干什么呀? 而且他们四个这种怪兽的状态,也并不是像鬼魂一般那样,可是却从他们出现开始就一直吹着阴风。 如果说他们不是鬼魂的话,那这阴风是从何而来的呢,难道说还有人在观看着我们与他们四人之着一场大战吗?我问那只青面獠牙兽:“你们老大是谁?为什么要抓我呀?” “既然抓我回去,不是为了吃,那是为了什么?”这次只青面獠牙兽听到我问这样白痴的问题,感觉很好笑。 因为不一定我问他们就会告诉我呀,而我还居然傻傻的问问,我还在这里傻傻的等着他们告诉我。 眼看着那只拥有一把奇异大伞的青面獠牙兽就要把伞打开,好像要把我和严冰一起装进去的样子,说时迟那时快,很快如旋风似的一个人影,飞升到我们俩眼前,把我们俩带着,犹如旋风一般离开。 那速度快的就像是火箭升空一样,嗖的一下,我们就跟着这个人影飞走了,不,是旋转着走了。 第三百一十五章神秘人 我感觉很奇怪,是谁救了我们俩,我想看到这个人的真容,但是我并看不到,等到到了一片空地,那个人把我们俩放下来,他停下转过身来,我一看,呀,这不是严叔,原来是严叔救了我们。 严冰看到严叔之后,对他说:“爸爸,你来救我,怎么还弄得这么神秘呀?转了半天我都不知道是谁把我们俩带走了,害我以为是坏人,要把我们俩抓走呢。” 严叔很严肃的看着我们俩很生气,伸手就要朝严冰脸上打去,好像想打严冰一个耳光子似的。 但是又下不去手,手举得老高,无奈只能又轻轻地垂了下来,放在身侧。 严冰差一点哭出来,委屈的对严叔说:“爸爸,你为什么要打我呀?我犯了什么错了,让你这样还想打我的脸,从小到大你都没有动过我一个手指头呢。” 严叔看着严冰这样,恨铁不成钢的对严冰说:“我对你说过,没有那只箱子不可以打开,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不但把他挖出来了,还要把它打开。” “我没跟你说过吗?那只箱子打开,会有无穷无尽的灾难发生,而你现在不听我的话,刚刚差一点就被那四只怪兽抓走了,你说你不知道你犯了什么错,难道这个不是犯的错吗?” “我有跟你说过不能开箱子吧,我有对你说过,那块地方不能随便乱挖吧,我还对你千叮咛万嘱咐,我刚刚出去这一会儿,你就犯下这么大的乱子,捅这么大的娄子。” “到时候你被抓走,我想去救你都找不到,该去哪里救你呢?要不是我跟你有心灵感应,知道你现在出了事儿,你被那些人抓走我都不会知道。” 即便严叔这样对严冰说,但严冰依然振振有词,对严叔继续说道:“我是打开那个箱子啦,但是打开那个箱子又怎么样,那里面陶人都已经被打碎了,那些附着在陶人身上的小鬼也都不在了。” “而把他们放出去的是黑袍人还是谁我们都不知道,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我们也想找出来是谁把它们打碎的,毕竟他在咱们家院子里埋藏了这么长时间了。” “谁在暗地里头把他们挖出来的,或者说是谁从外力震碎的箱子里头的陶人这些我们都不知道,你在这里吼我半天有什么用呀?你能查出来吗?” “最近发生这么多事情不还都是我,还有他一起帮你的忙查出来的吗?”我听到严冰这样对自己的父亲讲话,我感觉很不合适,我拉着严冰的衣服对她说:“别说了。” “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父亲,你对父亲说话怎么能这样呢?”严冰听到我也是站在他父亲这一边的,不禁对我怒呵:“你这个人,说话怎么还胳膊肘朝外呢?” “明明跟你说好的,咱们俩是一伙,怎么现在你就跟我爸是一伙的呢?刚才开箱子的时候不还说好的吗?有事大家一起承担,现在都让我不要这样对我爸说话,刚才干什么去了?” “做事之前有你,做事以后你就没有了,就不跟我一伙的了,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呀?用得着人朝前用不着人朝后是吗?”我听到严冰这样说,我很无奈,但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跟严冰解释。 我其实并不是说不跟她一伙了,也并不是说不承担责任,我只是觉得她的父亲来救我们,只是出于对自己女儿的关心和爱,而她现在不但不理解,还觉得她的爸爸影响了她的探险之路。 其实我只是想要劝她,不要这样跟自己的父亲说话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可是她这种小女孩的心思,居然想了这么多,觉得我是不跟一她伙了,不愿意一起承担责任了,等等等等。 甚至于她还想什么别的呢,我都并不知道,因为她没有说出来的,我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想法。 就在我们俩争执的时候,严叔对严冰讲:“我不可能时时都能在你身边保护你,毕竟我现在不是活着的时候了。” “你总有一天要长大,你总有一天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你知道吗?不要让我死了,在阴间都不能瞑目。如果你总是这样,后知后觉,不知道危险就在身边伴随总是去闯祸,将来谁替你在背后擦屁股。” “谁来为你这些闯过的祸而负责任。你以为我今天是非救你不可吗?我也有想过,不如就让你被抓去,让你受受苦,你就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有多厉害了?” “而你现在居然还在怪怨我,觉得是我影响了你,对吧?好,既然这样,那我以后你有什么事情我也不管你了,即便我感应到,我也不管你了,我就当我真的是已经全部死干净了。” “虽然说,我现在还在阴间有意识。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了。” 就在这时候,我身体里头那一缕残魂,王成立的意识又开始蠢蠢欲动。 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我只是感觉他想控制我的思想,难道说是因为这里有严叔阴间的意识,他感觉到与自己同类的气息吗? 所以想要冲破我的身体,想要冲破我的大脑思维,冲破我的脑意识。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我努力压也压不住。我现在更加的恐惧,如果我被他控制了意识,那么严冰该怎么办? 严冰不得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吗?似乎严叔看到了我的不一样,他好像知道我怎么了,严叔走过来,冲着我的脑袋百会穴,使劲儿拍了一掌。 我感觉马上就要晕倒在地,严叔两只手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提溜着,让我不能倒地,就这样我晕乎乎感觉眼前有好多亮晶晶的星星在闪。 不一会儿,我的意识马上就恢复了正常,还好严叔的那一掌,帮我把王成立的那股残存的意识压了下去。 严叔对我和严冰讲:“现在你们俩可以回家里去了,家里那些东西该走的已经走了,回去之后把那口箱子还放在原来的位置埋进去,永远不要再打开。” 严冰此时听到严叔这样讲,对他说:“可是爸爸,那口箱子里头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陶人都已经碎了。把他们放回去还要干什么呢?随便找个垃圾点之类的地方扔了就可以了。” 严叔很生气的对严冰讲:“照我说的做有那么难吗?非得反驳我,你说的就对,我安排你做的你就不对是吗?” 第三百一十六章内讧 严冰听到自己的父亲这么生气,没有办法,只能拉着我,朝着家里走去。 回去之后,果然那四只怪兽都已经不在了,而院子里头的箱子依然还在,箱子里头的东西碎片依然还在,我和严冰一起把刚才挖出箱子来的地方继续把箱子放回去,用土掩盖住,然后把地踩实。 已经很晚了,我们俩各自回房间睡觉。第二天一早,公鸡打鸣,严冰起来之后,对我说:“你早上吃什么?” 我听到严冰这样说很奇怪,早起的吃的不是应该她做吗?我问她:“你要吃什么?捎带着给我弄点就行了,我没有太大的要求你吃啥我吃啥?” 严冰笑着对我说:“我只吃野菜,你也吃吗?我一天三顿都吃野菜。” 我听到这里想着,一天三顿都吃野菜,那不得拉稀吗?我对严冰说:“你都吃什么野菜呀?” 严冰笑着说:“当然是人参苗呀,蒲公英啊,或者说是甜苣菜呀之类的。” 我问她:“你这些野菜都是从哪儿来的呀?” 严冰笑着说:“当然是从前面树林里野地里头发的呀,吃不完的,吃完了还会再长出来,多的是,所以我总吃野菜,自从我爸爸不在了,我就总吃野菜,因为我不会做饭,也没人给我做。” “但是野菜煮熟了就能吃,放点盐,什么都不用放也可以,我都吃习惯了,本来我还打算说你要吃什么做什么,给我弄点的,结果你现在问我说我要吃什么,那好吧,那你就跟我一起吃野菜吧。” “看来你也是跟我一样也都不会弄吃的人。看在你昨天晚上帮忙救我的份上,我还是对你好一点吧,以前的恩怨可以暂时放下,但是并不代表这一篇就揭过去了,只是暂时放下而已,你知道了吗?” “别把以前的忘记了,我还都记着呢。”我听到严冰这么警告我,很无奈可能这就是女人吧,头发长见识短,还记仇。 但是没有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毕竟现在我也吃一口吃的,我还得靠人家严冰给我做,我才能吃得上,要不然我只能饿肚子。 我总不能天天上别人家蹭饭吃呀,一个大老爷们成天上别人家蹭饭吃多不合适,都没面子。 等我吃完饭走到院子里之后,我看见昨天晚上埋箱子,那个地方居然长起了一棵树,而这棵树虽然是一棵小树,却是一棵长着银白色叶子的树。 天哪,这种银白色就像银子一样的那种颜色,我心想,难道这是摇钱树吗?好神奇呀,不就昨天晚上在这埋了一口箱子吗?而且这个箱子原来也就在这里的,怎么没有树呢。 我回屋去叫严冰出来一起看,说:“院子里长了一棵摇钱树,”她感觉我很奇怪,她说我是神经病,不跟我来看,我说:“你快去看看,你要相信我,真的。” 然后严冰和我一起出来一看,果然那个埋箱子的地方是长了一棵树,而她看着的树的叶子是紫色的,我看这树的叶子是银色的,我不懂这是为什么,难道说这一切都是幻象吗? 可是既然是幻象,是谁要在这弄一棵树来迷惑我们俩呢? 为什么我们俩看到的颜色又不一样呢?难道说是我身体里头的,王成立在作祟吗?我发现这个就是不能想。 我一想我身体的王成立,他就开始蠢蠢欲动,我感觉很快的,他这一缕残魂又有了动作。 似乎又想把我压制下去,他要占据我的身体。我立刻变得面部狰狞,头痛欲裂,因为我也在极力的与它作斗争,我不想被他压制,我不想让他占据我的身体。 很快的严冰看出了我的异样。严冰也在学习昨天晚上他父亲的方法,拿起铁锹朝我的天灵盖就是一击,因为她的手掌没有那么大的劲,也没有内功,结果不打还好,打了之后我感觉我的脑袋差点被他拍碎。 我感觉我的脑袋都被她拍出血啦,可是依然没有压制住王成立那股想要控制我身体的力量。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候,我们院子那头出现了一个黑衣人。从上到下全部是黑衣服,外头还穿着一件大大的斗篷,脑袋上还带着黑色的礼帽。 他进来之后,手里拿着一根像是筷子一样的棒,特别细,还是银白色的,指着我,嘴里呜里哇啦的念动了一番咒语,渐渐的我开始平静下来,我身体里的王成立已经没有了影子。 我不知道这个黑衣人是谁?但是这个黑衣人长得很年轻,他是个男人。可是这么热的天,为什么要把自己打扮成这样呢?我不懂。 这位黑衣人让我平静下来之后,看见我脑袋上又一次受伤,他对严冰说:“去拿点药来给他擦点药吧,他的脑袋都流血了,流血之后是很容易沾染脏东西的。 “毕竟,他的身体里不是只有他自己,所以一定要小心。”严冰听话的,赶紧回屋里拿止血药,并且拿来了止血带给我贴上。 那位黑衣人对我们说:“那一百多个陶人里头的小鬼,现在全部跑了,需要你们去把他们抓回来。” “如果不抓回来的话,他们将会为祸人间,而你们也不得安宁,你们还会受到更重的处罚。” 我听到这里很奇怪,“为什么我们会受到处罚呢?”我问他。他说:“因为是你们俩把箱子打开的,所以你们俩有这个嫌疑,放出的小鬼。” “但是,虽然说你们现在说你们打开箱子的时候,陶人已经碎了,小鬼已经没有了,但是别人并不知道。别人只知道是你们俩把箱子挖出来的,所以你们俩要给自己找一条自救的道路。” 我听那黑衣人这样讲,感觉很有压力感,我问他:“那我们该去哪里找?该怎么找呢?毕竟这些小鬼跑得要比我们还快,而且我感觉他是有人控制的,那么多小鬼,一百多个呀,怎么说跑就会跑了呢?” “我觉得是有人故意的把这些陶人打碎的,为的就是把它们放出来,还有,这一百多个小鬼,如果各自分散开的话,那我们该怎么找他们呢?” 黑衣人听到这里对我说:“你不是还有严冰的帮忙的吗?怎么对自己没有自信呀?这对于你们来说就是一件小事儿,不过你们若是需要帮忙的话,我可以给你们两件宝物,帮助你们抓捕小鬼。” “但是,你们需要付出同样的代价。”我笑着看黑衣人,思考了一番,我问他:“我们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呀?关键我们付出的代价得到你这两件宝物值得不值得我们去拿等价的东西去交换呀。” “如果你的东西不值得我们拿等价的东西去交换的话,那我们拿它来干什么?那不是浪费我们的时间和精力吗?同样也是在浪费您的呀。” 第三百一十七章代价 那黑人估计是听到我废话太多吧,他不愿意与我多说,他对我说:“愿意得到这两件东西,就说愿意,别的少说,不愿意的话,那我就走了,你们自求多福。” “至于这小鬼,你们去抓也好,不抓也好,都跟你们自己有关系,如果你们不去抓,你们将来还会受处罚,如果你去抓的话,可能还会因为抓小鬼而得不到一点的好处。” 那黑衣人拿出两件东西,一件像小镜子一样的铜镜,只有手掌那么大,而一个是像指南针一样的罗盘。 我问他:“你想要我身上的什么东西?”黑人笑着对我讲:“这么着急要给我吗?先欠着吧,下一次我找你要的时候,那就是你非得给我不行的时候了。” “现在你先保留着你身体的这些东西,去抓捕小鬼吧,等到将来有你还我的时候呢。”我听到这里对这个黑衣人更疑惑了,既然想要我身上的东西,可是现在还有不拿走。 而且还要主动给我们宝物帮我们的忙,让我们去抓捕小鬼,如果我们把小鬼抓不回来的话,对他会有什么好处呢?他穿的一身黑衣还戴着黑色的斗篷,难道他不是黑袍人吗? 我心里很疑惑,可是对于他给的这两样东西,我也欣然接受了,我想着既然去抓捕小鬼的道路上这么不平坦,那我多一件宝物护身比少一件要强一点。 严冰一直在旁边看着我与这黑衣人之间的对话,没有一丝一毫的插话。也没有对我们说什么,就这么一直看着,等到那黑衣人转身离去之后,严冰问我:“你这么相信他的话吗?” 我笑着跟严冰说:“没有呀,可是既然他愿意给咱们这两样东西,帮助咱们俩去抓小鬼,那为什么咱们不要呢?也许真的有用呢,他给的这两样东西。” 严冰听到我这样说:“好吧,既然你愿意相信他,那就相信吧,但是接下来咱们应该去怎么抓捕小鬼呢?你有一个计划吗?” 我对严冰说:“没有计划,我连他们在哪里都不知道,我连他们什么时候被放出去的都不知道,他们现在是附着于人身上还是说在阴间游荡?这些我们都不清楚怎么去抓呀?” 严冰对我说:“这个并不难,我的这把桃木剑,会给我们指向的,如果遇到有小鬼倾向的地方,他会指着带我们去的。”我对严冰说:“那咱们赶紧收拾行李,即刻出发吧。” 严冰说:“好的,但是你要记得,先去十里坡买些干饼回来。”我问严冰:“买这个干什么?” 严冰说:“出去抓小鬼,你以为天天都能吃到野菜吗?买些干饼当然是当路上的干粮吃呀。” 听到这里,觉得严冰还挺有远见的,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嘛,我去把钢筋买回来之后,严冰已经把行装收拾好,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我们俩出发上路去找小鬼。 根据她桃木剑的指引,小鬼在离我们不远的小镇上。我们到达小镇时,是下午两三点钟的时候,来了这里,看到小镇一片繁荣景象,似乎看不到,有我们要找的小鬼的痕迹。 可是桃木剑就是不停的在晃动,证明周围肯定有些什么,我们跟着桃木剑的指引不停的找最后在一处猪圈停下来,我心想,难道小鬼藏身于猪的身上了吗? 我们走到猪的跟前,果然桃木剑震动得更厉害了,我拿出那面小镜子,我在想,这面镜子是不是照妖镜呀? 我朝着两只猪身上一照,果然有一只猪上有,暗绿色的痕迹,我知道这只小鬼肯定是在这只猪上。 严冰拿出了捕鬼塔。把那只小鬼装到了塔里。严冰笑笑对我说:“看见了吧,我的桃木剑比你的镜子,还有那个指南针一样的罗盘也好用多了。” 我对严冰说:“如果刚才不是这面小镜子,照那只猪的话,你能确定是哪只猪身上有小鬼吗?所以不要把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别人的帮助也是很有必要的,不要总是这么自大,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严冰听我这么说很不开心,她可能是希望我恭维恭维她,希望我夸夸她的吧,毕竟小女孩的心思吗?都是这样的。 女人总想比男人变得更强大,可是有很多时候,女人就是不如男人,论体力方面,好多女人都不如男人,不是吗? 抓捕完这只小鬼之后,桃木剑还在不停的晃动,我心想,难道还有。 我问严冰:“为什么桃木剑还在晃动?难道说附近还有小鬼的痕迹吗?” 严冰说:“很有可能是这样的。我们继续走,走到了一处高门大院的院子旁边,此时桃木剑晃动的更厉害了,我们想进去,可是如果敲门进去的话,估计人家不会让进吧。” 没办法,我们只能走走到后门,找了棵树跳到树上,从院墙翻了进去。翻进去之后,桃木剑一直在剧烈的晃动着。我看到院子中央就坐着一个老太太。 这个老太太似乎很有钱,穿着打扮都是那种富贵老太太的大风格,走到他跟前的时候,桃木剑更加的转动的厉害了,可是老太太看出我们的来意。 这个老太太似乎身手不凡,对我们说:“年轻人呀,走错地方了吧?不是从大门进来的客人我是不见的,来我跟前想做什么?” 我对老太太说:“奶奶,您身上也不干净的东西,我们帮您剔除掉吧。” 老太太听到这里哈哈大笑,对我们说:“凭你们,也想把我从她身上剔除出去,你们算哪根葱哪根蒜呀。” 我知道此时是小鬼在与我们说话。我问它:“你为什么要选择附着在这位老太太身上,你可知道,如果你从老太太身上剔除出去的话,老太太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她已经这么大岁数了,你在她身上会给他造成特别大的影响呢。”那小鬼听到我这样说,哈哈大笑起来对我说:“我还顾她的死活,我本来都已经够受苦的了。” “好不容易能出来享受几天人间的快乐,能享受几天就享受几天吧,等到她哪天快不行的时候,我再找另一副身体寄存下去不就行了。” 我听见这小鬼的论述,完全就是不考虑别人的死活,只顾自己快乐高兴就可以了,我很生气,我想要赶紧的把它从老太太身体里剔除出来。 我对严冰说:“有什么办法能让它出来吗?”严冰说“暂时还没有,毕竟老太太的身体太弱了,而且经过它这段时间在老太太身体里头折腾。” “如果强行把它从老太太身体里头剔除出来的话,那老太太肯定立马当场身亡。”我不愿意这样,我就是为了救老太太的命,所以才要把它从老太太的身体里头踢出来的。 严冰对我说:“你不是有那面小镜子和那个罗盘一样的指南针吗?你试试用你那两样东西,可不可以把它压制得住,我把照妖镜拿出来,朝老太太照着。 但似乎不起效果是可以照出暗绿色的人影在老太太身体里头,但是那小鬼对我说:“你拿个小破镜子就想把我弄出来,把我压制住,你想多了,这根本不可能的。” “我能附着在人身上,附着这么长时间,我也是不是白锻炼的,我跟别的小鬼不一样,我成为鬼的时间比较长,所以你们拿我没办法也很正常。” “但是你们千万不要想办法把我努力的从他身体里都剔除出去,一旦我离开他的身体,她很快就会死。”我听到它这样说话,我知道它不是威胁我。 毕竟刚才公主已经跟我说过了,这是事实。 我又拿出了那个像罗盘一样的指南针,我朝着他走去,罗盘上都疼,有个小铁勺子,其实那个不是铁,是黑金刚,只是我不认识,但严冰是认识的,我拿着那个小勺儿,朝着老太太的身体走去。 小鬼看见我走过来,眼神里都充满了恐惧,我知道这个东西一定可以对它有压制的作用,不然的话他不会出现这么恐惧的眼神。 严冰看到小鬼出现恐惧的眼神之后,拿着桃木剑也朝着老太太的身体一起走来,我们俩离着它越走越近。 当我们快要走近它身体的时候,它突然起身,弹跳开来对我们说:“赶紧离开这里,不要靠近我,不然的话,你们没有好果子吃的,这里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还有我的很多帮手。” “所以我提醒你们赶紧离开这里。”我不知道他说的是威胁我的话还是真实的,但是为了现在挽救老太太的身体,我只能拼命的一试。 虽然它弹跳开来,但是依然在荷花池的旁边。 我走近它,它看到我不害怕它说的话,居然还在一直朝着它走。就当我快要走近它的时候,它突然飞身跳到了我的后背,把我推到了荷花池里。 而我随手拿的和罗盘,也被他这么一推的掉落在地,我掉进水里之后,我是不会游泳的,我开始有溺水的症状。 就当我快要意识没有的时候,我感觉我身体里头的王成立有准备穿出来,要控制我这具身体。 我努力的与它作斗争,可是我现在在水里感觉就要快被淹死的那种情况。好像脚底下还有什么在拽着我,我动不了,也不能冒出水面去就喊救命。 正当我一个人在水里挣扎的时候,我感觉有人把我拽了起来。我不知道是谁救的我,等我到了水面上头的时候,我开始大口的喘气,很快的,我知道这是严冰把我救了起来。 她把我拖到桥上,看见我还没有醒使劲儿的摁我的肚子,给我把我吃进去的水都饿出来,其实我是有醒的,我知道是她救了我,因为我闻到了严冰身上独有的香气。 在严冰的努力救治下,我很快醒了过来,我问严冰:“罗盘呢?” 严冰说:“罗盘在这里,她从背包里把罗盘拿了出来递给我,我问他“老太太呢?” 那小鬼在远处的凉亭看着我们俩这样哈哈大笑。对我说:“凭你这样的本事还想抓我,太可笑了,一不小心便被我推到了水里,你还想抓我?” 我拿起罗盘,朝着老太太飞奔而去,趁着他哈哈大笑,不注意的时候拿小烧在他脑袋顶上一敲,小鬼便出来了。严冰。很及时的把小鬼装进了塔里。 第三百一十八章 小鬼去哪了 “咔嚓!”一声,我和严冰立刻回过头去。 可是,我们回过头之后并没有看到什么。 这时候,我和严冰相互对视了一下,我不知道从哪里传出了声音?我的心里碰碰的直跳,心想这大晴天的,怎么会有雷电声呢?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敢说什么。 我又抬起头向天上看了看,这天上并不像要下雨的样子,月亮也挂在天上,星星还是一眨一眨的。 这时,严冰皱着眉头问:“到底是什么声音?怎么会有雷电的声音?” 严冰放下手里的铁锹急匆匆的就向门外跑去。他站在门外看着…… 我一直守在这些陶人这里,我看到严冰一直站在那里,我便走了过去问:“怎么了?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了?” 严冰摇了摇头,不过这个时候我能够看出,严冰也觉得非常的奇怪。 这时,我对严冰说:“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了,咱们还是赶快去找一找那些小鬼吧,说不定刚才那个声音就跟这些小鬼有关了!” 可是,严冰并没有想走的意思,她不慌不忙的就坐在了院子中的一个小板凳上,皱着眉头在想着什么? 我等不及了,因为我看到这么多的小鬼都跑了出去,小鬼出去之后肯定会干尽坏事。 我推了推严冰,拽了拽严冰的衣角:“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咱们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去找那些小鬼,只有把那些小鬼找到了,咱们才能揭开谜团。” 这时候,严冰站了起来:“那好吧,咱们现在就去找那些小鬼,可是去哪里找呢?” 是呀,我在这里想了半天,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找这些小鬼,这么大的村子,也不知道这些小鬼是在村子里还是在坟山上?或者是在其他的地方? 但是,光呆在这里不去找,什么时候能够找到? 这时候,我便对严冰说:“不要想那么多了,咱们现在出去找一找,如果能找到的话,那就最好了。” 严冰点了点头,我和严冰就走了出去。 我站在门口向周围看了看,这个村子里一个路灯都没有,漆黑一片,只能是靠夜晚的月光给我们照路。 不过这个时候,村子里的人都已经睡下了,这个村子静得有些阴森,就连一声狗叫的声音都没有。 我一直注视着周围。这时,严冰一下子拽了我一下,吓了我一跳,我赶忙转过头,瞪着眼睛看着他:“你这是干什么呀?吓我一跳!” 严冰笑了笑说:“这有什么可怕的?还能有谁呀?咱们两个人在这里还能有谁拽你呀?”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你能不能说话,别跟我动手动脚的?” 严冰紧接着说:“我觉得我们两个人应该分头去找,这么大个村子,如果我们一起走的话,那还不得找到天亮。” 我点了点头,就这样严冰和我分开了,他向东边,我向西边。 我一直向前边走着。 这个时候,忽然刮起了一阵风来,我心想,刚才还风平浪静的,为什么这风说刮起来就刮起来? 我又想起了刚才的那一声巨响,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难道是山崩地裂了?可是,不可能呀。 就看到这阵风把村子里的树木刮得左右摇摆,我紧了紧衣领,还觉得有些冷,继续往前边走着。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人一下子碰到了我的手,我赶忙转过头去,竟然是那个罗金水,他站在我的身后,我瞪大了眼睛便问道:“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呀?” 不过,这个时候我又想到了刚才罗金水碰过的那一下,他碰到我的时候,我感觉他的手冰凉,看来这是罗金水的鬼魂了。 我向周围看了看,又转过头对问:“你——跟着我干什么?” 就看到这个罗金水瞪大了眼睛,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一直看着我。 看到这个罗金水面色沉郁,脸色泛青。片刻之后他便说:“你一定要替我报仇呀,我是冤枉的。” 这时候,我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看到他呆呆的站在那里,我又紧接着问道:“那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把你给害死了?你知道吗?你趴在那个孕妇的身上,村长对你都起了疑心。” 我刚刚说完,这个罗金水竟然哈哈的笑了起来,不过他笑的那个声音好凄凉,好刺耳。 我赶忙捂住了耳朵,皱着眉头说:“你别笑呀,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被谁害死的?你让我去给你报仇,你倒是说清楚呀?” 这个时候,这个罗金水竟然飘飘悠悠的飞走了。 我赶忙喊着:“你先别走呀,你话还没有说完呢?” 罗金水并没有回答,就这样面无表情得向远处飞去,越飞越远……直到我看不到他。 这时候,我赶忙又向周围看了看,又使劲的拧了自己一把,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人还是鬼了,既然刚才遇到了罗金水,他已经是死的人,为什么我看到他的时候没有害怕呢? 我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边走着。 不过在我的心里,却一直在想着刚才罗金水跟我说的那些话,他说他是冤死的,到底是怎么冤死的?怎么不告诉我呢?还让我去跟给他报仇…… “你等等。”我一下站住了,但是我不敢回过头去,这大晚上的谁来跟我说话。 这时候,我呆呆的站在那里,又有一个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慢慢的转过头去一看,原来是严冰。 这时我才把心里的那根弦给松了下来,原来是严冰,我皱着眉头:“你是不是想把我给吓死呀?” 严冰语调微扬的说:“你忘了你是干什么的得了?就这点儿胆量吗?”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严冰说了,我就算是接阴人,那也不能胆大包天,什么都不怕呀! 严冰向周围看了看,问道:“怎么样?你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了吗?” 严冰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我赶忙向严冰这边走了几步…… 第三百一十九章 小鬼的头目 我凑到严冰的耳边说:“刚才我碰到了罗金水!”严冰听了,瞪大的眼睛一直看着我:“不可能!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你怎么会碰到他?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赶忙摇了摇头:“不可能的,我还能认错人吗?百分之百就是他,他还说让我给他报仇……” 严冰站在那里一直听着我说,可是我还没有说完,严冰冷笑着说:“你不要跟我说这些了,我觉得不可能,你是不是在做梦向他了?” 我解释说:“是真的,千真万确,就是罗金水。” 严冰听了,不耐烦的说:“好了好了,你不要跟我说这些了,咱们现在也没工夫去给他报仇,我现在就问你,你找到那些小鬼了吗?” 这时,我又赶忙向周围看了看,便对严冰说:“当然没有了,如果碰到小鬼的话,我还能站在这里吗?肯定也被小鬼捉去了。” 不过,我又想到了刚才刮起的那一阵风特别的奇怪,我便问严冰:“刚才这个村子里刮了一阵风,你看到了没有?那风来的快,走的也快,是不是那些小鬼在作怪呀?” 严冰一下子推了我一把,我并不明白严冰的意思,紧接着问:“你推我干什么?难道我推测的不对吗?” 严冰神色微顿,又转过头说:“你不要,在这里瞎猜了,咱们还是赶快去找吧,今天晚上最好是找到这些小鬼。” 正在这个时候,就听到了“叽叽喳喳”的声音,好像是一群鬼的声音,我和严冰赶忙背对背,就像周围看着。 可是,周围并没有人。 正在这时,那“叽叽喳喳”的声音又传了出来,我抬头一看,借着月光能够隐隐的看到,在半空中有一群黑色的什么东西? 这时候严冰也看到了,她指着半空中说:“你看,那一定是小鬼,看来这小鬼今天都出动了。”严冰的话音刚落,这群小鬼一下子就向我们扑了过来。 不过,他们刚刚要靠近,我和严冰立马又飞开了。严冰赶忙嘱咐我:“一定要小心,看来这群小鬼,真要对我们下手。” 我“哼”了一句,说:“难道这群小鬼还能吓倒我呢?” 这时候我掏了掏衣兜,正好我的衣兜带着鬼符,只要是这些小鬼靠近我的时候,我立马就掏出这些鬼符贴在他们身上,看他们往哪里跑! 可是,这群小鬼好像是知道我有鬼符一样,他们围成一个圈子,在我和严冰的头顶之上一直转个不停,我不知道严冰怎么样,但是我觉得我的头被他们都给转晕了。 我本想闭上眼睛,可是,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闭上眼睛,万一我刚刚闭上眼睛,这群小鬼向我扑来,那不是太危险了。 “小心——”严冰话音刚落,这群小鬼一下子就向我们扑了过来,可是我刚想掏出鬼符的时候,这群小鬼立刻又飞到了半空中。 这时,严冰碰了碰我的胳膊说:“咱们不能总是在这里做坐以待毙,赶快想想办法冲出去,难道我们还能被这群小鬼给困住吗?” 我哼了一句说:“当然不能了,别着急,我兜里有鬼符的。” 可是严冰却说:“你兜里有鬼符管什么用,现在他们根本就不靠近我们。” 严冰说的对,小鬼不靠近我们,我就没有办法把鬼符贴在他们身上,该怎么办? 我抬头看了看半空中的这些小鬼,有一个小鬼一定是一个头目…… 我思索片刻,便对严冰说:“这样,咱们两个分开,我现在已经找到了这群小鬼的头目,只要是把他定住,那么其他的小鬼就好对付了。”说着,我飞快的向前跑了几步,这群小鬼竟然散开了。 他们也分开了,有几个小鬼围在我周围,另外几个小鬼围在严冰的周围,他们还是像刚才一样,忽远忽近的在这里跟我做“游戏”,我可没有闲工夫陪他们在这里玩。 可是,我掏出鬼符刚想上前去抓住这些小鬼的头目的时候,这些小鬼竟然飘飘悠悠的飞了起来,越飞越远—— 不过,他们飞的并不高。 这时,我和严冰互相对视了一下,急匆匆的就向前边追去。可是我们跑着,这群小鬼飞得很低,不过我和严冰并不想放弃,一直往前面追着这群小鬼。 他们在前边,一边飞着一边哈哈的笑着,有的还回过头来,好像是故意挑衅似的。正在这个时候,在这群小鬼的前面,一下子又出现了一个鬼。 我和严冰跑近了一看,正是那个黑袍人,这群小鬼立刻就躲到了黑袍人的身后,看来,这些小鬼真正的头目就是黑袍人。是他把小鬼放出来的。 我站在那里,指着黑袍人说:‘你这个混蛋,竟然把这些小鬼都放出来,祸害村民。实在是太可恨了。”我咬着牙对他说。 严冰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又赶忙转过头去说:“你跟他说这些,你觉得有意义吗?” 我明白了严冰说这句话的意思,我和严冰一起向前飞奔过去。 可是,这个黑袍人和这群小鬼一下子又飞了起来,这个黑袍人落在了旁边的一棵树上,其他的小鬼也紧跟在黑袍人的身后。 黑袍人哈哈的笑着,我听得不耐烦了,一声呵斥:“你给我闭嘴!” 黑衣人停顿了片刻,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时候,我皱着眉头,瞪大了眼睛喊道:“你把这些小鬼放出来,到底要干什么?” “我就是看着你们这些人不顺眼,我就是要把你们一个个都杀掉,做我的奴隶。” 这时候,严冰也冷笑着说:“你想把我们给杀死?你说的实在是太简单了,难道就凭你身后的那几个小鬼,你以为就能把我们杀死?” 黑袍人听了,又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后伸出他那长长的胳膊,指着严冰说:“你先不要得意,这些小鬼只是一部分。” 说完之后,他竟然向前边飞去。他又去干什么?怎么不打了? 第三百二十章 村民失踪 我看到了就想去追的时候,严冰一下子拉住了我的衣袖,说:“先不要追了!” 我紧接着问:“为什么?难道就这样把他们放走吗?” 严冰愣了愣,又说:“不然能怎么样呢?你看看这群小鬼,我们两个人能把它们都消灭掉吗?” 我一听,严冰害怕了,我推开她的胳膊,就向前边跑去。 可是,等我去追的时候,黑袍人和那些小鬼已经不见了。 我叹了一口气,又走到严冰的身旁,埋怨她:“我们出来干什么?好不容易找到这些小鬼,你可到好,竟然把他们给放走了。” 说完,我又往回走,打算回家去。 我都走出去很远了,严冰追了上来。 但是,这个时候严冰并没有说什么,我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看到她一直在想着什么? 我一边走一边问:“想什么呢?是不是后悔了?后悔把那些小鬼给放了?” 严冰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还是往前边走着,不过,我也猜不透严冰为什么拦住我? 我和严冰回到家之后,这个时候我也不知道几点钟了,就感觉两条腿又酸又痛,一定是跑了这一天,实在是太累了。 我刚想进屋睡觉的时候,严冰忽然喊道:“你快过来!” 我一听,赶忙走了过去。 严冰指着那个大坑里的箱子说:“你快看,咱们挖出的那些破碎的陶人也不见了。’ 我赶忙蹲下来,把那个箱子拿上来仔细一看:“怎么会呢?难道那些破碎的陶人还有什么用?该不会他们拿回去当自己的小窝吧?” 这时,我又抬起头,就看到严冰面色沉郁,站在那里不说什么。我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上的土说:“你怎么看这件事情?你觉得这又是谁干的?我们出去才多大会儿功夫,那这些东西也被偷走了?” 严冰摇了摇头,她也想不出来到底是为什么?这时候我不慌不忙的又坐在了旁边的一个小板凳上,想到了刚才我们碰到的黑袍人和那些小鬼,会不会是那些小鬼干的? 可是,他们把这些破碎的陶人拿回去又要干什么呢?到底有什么用呢…… 我和严冰正在院子中站着。 忽然,天一下子亮了一下,我和严冰同时抬起头向天空看着,可是,天就亮了那么一下,立刻又黑了下来。 严冰赶忙转过头看着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今天晚上,这天也要跟我们作怪吗?一会儿打闪一会儿发光的?” 我抬着头一直向天空中看着,就想等到天再亮一下,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可是,我仰着头仰了半天,这天也没有再亮一下。 我叹了一口气,便对严冰说:“算了吧,我看今天晚上咱们也找不出什么,咱们也抓不到那些小鬼了,还是回屋睡觉去吧,不要在这里白费功夫啦,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说着,我向屋里那边走去。 我都走到屋门口了,我转过头看了看严冰,看到严冰还是还一直站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那个空空的箱子:“好了,不要站在那里了,难道你要在那里站岗不成?” 说完,我转身就回到了屋子里。 这时候,我也不知道严冰有没有回去睡一觉,我躺在床上,想到了刚才我看到的群小鬼和那个黑袍人,难道黑袍人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他要招兵买马,陷害这个村子里的人吗? 如果那样的话,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过我又一想,虽然这些小鬼是不少,但是他们也没有什么本领…… 我躺在那里,睡意刚刚上来,就听见“哐哐”的敲门声,我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这大半夜的难道是鬼敲门吗?我竖着耳朵一直听着…… 没有动静了,我便又躺了下来闭上眼睛。 可是,一分钟都没有过去,又“哐哐”的,又有人敲门。 我自言自语道:“这大晚上的到底是谁呀?” 这时候,我穿上鞋子就往外面走,严冰也听到声音了,他也急匆匆的跑了出来,我们彼此看了看,严冰便说:“谁这么晚了来敲咱们的门?” 我摇了摇头说:“我怎么知道?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吗?” 这时候,我向大门那边走了过去,我来到大门这里,这个时候我并没有出声音,透过门缝向外面看着。 可是,我什么也看不到呀,刚我的耳朵刚刚凑到门上,“哐——哐——”两下,吓了我一跳。 严冰推了我一把,便问:“是谁?是谁在敲门?” “是我,要赶快开门呀!” 我一听,是村长的声音,这时候我赶忙打开门,就看到村长惊恐万分的看着我们。 我赶忙问:“村长,这么晚了你跑来这里来有什么事情吗?” 村长咽了一口吐沫,然后又向周围看了看,吞吞吐吐的说:“不,不好了,我儿子不见了。” “什么?怎么可能呢?今天白天的时候我还看到他了,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村长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呀,半夜的时候我听到院子里有动静,我走出来一看,也没有什么人,我以为是儿子闹的动静,我便去他那屋里,可是我敲了半天都没有人来开门。我推开门,一看我的儿子没在屋子里,你们赶快帮我想想办法,赶快帮我找找我儿子呀,是不是我儿子也被什么脏东西给带走了?” 严冰愣了愣,又赶忙对村长说:“村长,你先不要着急,那你在院子中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你给我们讲清楚一点。” 这个时候,就看到村长皱着眉头使劲的想着,可是他想了半天,又摇了摇头说:“这大半夜的,我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要不然的话,你们跟我去家里看一看吧,你们一定要帮帮我。” 我和严冰互相对视了一下,就跟着村长去他家里。 在去村长家的路上,我和严冰一直向四周打探着,生怕再碰到刚才的那群小鬼和黑袍人。 第三百二十一章 除了他还有谁 这个时候,我又想到了罗金水,会不会是罗金水把村长的儿子给带走了呢? 这个罗金水毕竟是死在村长的家里…… 可是我又一想,这也不可能,如果真的是罗金水把村长的儿子给带走了,那么罗金水今天晚上又来找我干什么? 我觉得越想越乱,真的理不清头绪。 过了一会儿,我和严冰来到了村长家里,村长把我们带到他的儿子的房间,我和严冰在这间屋子里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个遍,也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这个时候,严冰就走到村长的面前,问:“村长,昨天晚上的时候,你儿子一直没有出门吗?” 村长想了想,非常肯定的说:“当然了,晚上的时候我和儿子吃了点东西就早早的睡一下了。并且我还安慰我的儿子,不要太伤心了,儿子点了点头,就回到他那间屋子,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进到这间屋子的,你说说这可怎么办呢?怎么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 村长在这个间屋子里走过来走过去的我,我便安慰村长:“村长,你先不要着急,我和严冰现在就去外面找一找,一定会找到的。” 村长听了,用那种乞求的眼神看着我,拉着我的手说:“你一定要帮我找到我的儿子呀。”就看到村长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我拍了拍村长的手说:“你放心。” 说完,我和严冰走出了村长的屋子,不过这个时候,严冰站在屋门外,一直向着这个院子中,我转过头问:“你看什么?难道你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了吗?” 严冰压低声音说:“等一等。” 我也向周围看着,这时候我看到在墙角边上有一堆黑色的东西,我赶忙走了过去蹲下来一看,原来是一件黑色的衣服。 我赶忙转过头问村长:“村长,你快过来,你看看这件衣服是你儿子的吗?” 村长一听,急走几步就来到了我的面前,他拿起这件黑色的衣服仔细查看了一番,皱着眉头说:“不是,这不是我儿子的衣服。” 听了村长的话,我就觉得奇了怪了,既然不是他儿子的衣服,我又问:“那这件衣服是你的吗?” 村长赶忙说:“当然不是了,我的衣服我还能不认识吗?” 我就奇了怪了,为什么不是村长的衣服也不是他儿子的衣服,那这件衣服是谁的? 严冰也走了过来,她从村长的手里拿过来这件黑色的衣服,他仔细的看着这件衣服。 这时候,严冰把我拽到了一边,小声说:“你觉得这件衣服,是不是跟刚才咱们遇到的那个黑袍人穿的衣服一样?” 严冰的这句话忽然提醒了我,这时候我又看了看严冰手里的这件衣服,确实这件衣服跟刚才碰到的那个黑袍人穿的衣服一样。 看来村长儿子的失踪,一定跟那个黑袍人还有那群小鬼有关。 可是我又一想,那个黑袍人干嘛要把村长的儿子给带走呢?他们跟村长的儿子又有什么仇恨吗?从来没有听村长说过。 我本想去问一问村长的,可是又一想,还是算了吧。这样一问,反而把村长给吓坏了。 这时候,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便走到村长的面前说:“村长,你在家里等着,我和严冰出去找你的儿子,不过你千万不要再出去了,我把你儿子找回来了,你又不见了。” 村长赶忙点了点头,说:“好的好的,我在家里等着你,不过你们一定要帮我找到我的儿子呀,我的儿媳妇死了,如果我的儿子再出什么意外,你让我这个老头子怎么活呀?” 说着,村长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我心想,这村长的泪点也实在是太低了吧,在我的面前哭了两次了。 严冰还在那里一直摆弄着那件黑色的衣服,我看了,赶忙走了过去,一下子把那件黑袍子拽了过来,扔在了地上:“还有什么可看的,再看也是这个样子。” 严冰瞟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就走出了大门。 我紧跟着追了上去,我和严冰走出去很远了,就看见村长还在门口站着,冲着我们喊:“你们一定要找到我的儿子呀!” 我向村长挥了挥手,又向前面走去。这个时候严冰便说:“你答应村长帮他找儿子,你就这么有把握找到他的儿子吗?我可没有这个信心。” 我心想,我有什么信心呀?我不过是在安慰村长,看到村长那样着急火燎的样子,如果我对他说那些莫若两可的话,村长能接受吗?还不得放声大哭! 我和严冰向前边走着。 走着走着,严冰一下子停住了,我转过头便问:“你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快去找,等到天亮了就更不容易找到他儿子了,难道这个鬼还能白天出来?” 严冰疑惑的问:“你就认定是黑袍人把他的儿子给抓走了吗?我倒不这么认为。” 这时,我走到严冰的身旁,疑惑的问:“除了黑袍人,难道你还能想出别的人吗?” 严冰摇了摇着头说:“我也不知道我猜想的对不对,会不会是罗金水,或者是那个王成立?” 我听了严冰的话,其实刚才的时候我也想到了那个罗金水,但是我也想不出充分的理由,本来这个罗金水是给村长的儿媳妇过阴,好端端的就死在他家里,到现在我们还被蒙在鼓里…… “村长的儿子也没有理由要杀罗金水呀,好了,你不要想了,咱们两个还是分头找吧,不管是谁带走了村长的儿子,咱们现在总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呀。” “那好吧。”严冰转身,顺着村子里的一条小路向前边走去。 我站在那里向周围看了看,这村子里还是那么静,我该去哪里找村长的儿子呢?先在这个村子里找一找,如果实在找不到的话,那我就想去坟山看一看,或许会在那里。 如果真的是被罗金水抓去了,我觉得村长的儿子肯定会在那里。 我一边走着一边向周围看着…… 第三百二十二章 坟山上的惊心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哗啦啦”的一声,把我吓了一跳,本来村子里就静的不对劲,我还以为那些小鬼或者是鬼神又出现了。 我赶忙向周围看了看,没有什么人,又抬头向天上看了看,也没有什么鬼。 这时候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边走着,并且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这个大晚上的给村长来找儿子,之前的时候,村长还那么瞧不起我们这些过阴人,现在他的儿子找不到了,首先想到的是我们。” 我在这个村子里走了快一圈了,也没有看到村长的儿子,我和严冰碰了个面,严冰便问:“怎么样?你找到了没有?”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 严冰又说:“我也没有找到,不过我觉得今天晚上这个村子里异常的寂静。” 我冷笑了几声,说:“当然了,你也不想一想,现在是几点钟了?村子里的人都睡得正香呢,哪里像咱们两个,还大半夜的还给村长找儿子,就连鸡和狗都睡了,你看看,白天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喂着鸡狗,这大晚上的咱们在这个村子里都走了一大圈了,连句连声狗叫声都没听到。” 严冰有些不耐烦的说:“好了,你别在我的面前埋怨了,又不是我答应村长来帮他找儿子的是。是你在村长的面前逞威风,说一定要帮他找到儿子,现在又埋怨起这些来。” 我一听严冰一句好话都不跟都不给我,我整了整衣领,说:“好了,不要说这些了,我看这个村子咱们都已经转了一个遍儿了,咱们再去坟山看一看吧。” 我话音刚落,严冰一下子就转过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以为我又说错话了:“怎么了?我哪里说的不对?” 严冰说:“你的胆子也实在是太大了,这大晚上的你让我和你去坟山转一转!我不去!” 说完,严冰转过头去。 我见严冰不想去,不过让我自己一个人去,我也觉得有些小小的害怕,我便试探严冰:“如果你真的不去吗?那好,我自己一个人去了,到时候,我也回不来,那么你就连我和村长的儿子一块儿找吧。”说完,我就向前面走着。 我以为严冰会跟上我,我都走出去半天了,听到后面也没有动静,这时候我转过头看了看,就看到严冰还站在那里,太不讲哥们义气了,我转身又向后面走去,二话没说,拉着严冰就像坟山走去。 在村子里的时候,我们并没有感觉到有多么的冷,风有多么大,可是来到村外的时候,可能是这山上没有遮挡物吧,风比较大,把严冰的头发都吹烂了。 不过,有严冰和我作伴,我觉得胆子大了很多。 我们一直向上坟山那边走着,远远的就能看到一个个的坟头。山头上得草和旁边种的万年松随风摆动着。 我看了看,紧了紧衣领,咳簌了几声。 这个时候,严冰转过头便问:“怎么了?是不是害怕了?” 我笑了笑说:“怎么可能呢?我既然要来这里就不会害怕,倒是这个旁边的树一晃一晃的就跟个鬼一样。” 严冰哼了一句,带有讽刺的说:“既然害怕,何必来呢?” 这个时候,我也不想跟严冰多说什么,,我站在那里一直向周围看着,我看到了罗金水的那个坟头。 我走了过去,在这个罗金水的坟前一直站着,严冰也跟着走了过来,她转过头看了看我便问:“怎么了?你觉得真的是罗金水把村长的儿子给带来了?” 我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在这个坟山上走着。 这大晚上的在这坟山上转悠,让人的心里确实有几分寒战,不过有严冰陪着我,我感觉心里好多了。 严冰呆呆的站在那里,她也一直向周围看着。可是正在这个时候,风一下就刮了起来…… 严冰赶忙走到我的身边,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风说来就来?” 正在这时,就听见“咔嚓”一声,我和严冰同时转头,都向发出声音的那边看去,就看到大风把一个坟头旁边的万年松给吹断了。 严冰便说:“这风实在是太大了,会不会是那些小鬼又出现了?” 我并没有说什么,一直向周围看着。 不过,我觉得,如果那些小鬼真的出现的话,反而是一件好事,我倒要问一问,到底是不是他们把村长的儿子给带走了? 正在这个时候,我又听见了嘻嘻哈哈的笑声,我顺着笑声看去,就看到在半空中无数个发光的东西向我和严冰这边飞了过来,越来越近…… 等他们离我们越来越近了,这时候我才看到,那一个个发光的正是鬼的眼睛,这群小鬼又出现了。 是不是也像之前那样,先是这群小鬼出现,然后那个黑袍人在出现呢? 等他们离我和严冰越来越近了,我不但看到了那群小鬼,并且,我还发现在那群小鬼的身后,罗金水也跟在后面。 我更加奇怪了,为什么罗金水会和这群小鬼混在一起,难道这个罗金水和这群小鬼把村长的儿子给带走了吗? 这个时候,我真的是惊讶又犹疑,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严冰也看到了,她非常严肃的问:“罗金水,你怎么会和这些小鬼在一起?” 而这个罗金水哈哈的笑着,没有说什么。我又问罗金水:“你还让我替你报仇,是不是你自己已经报仇了?” 罗金水便问:“这句话怎么讲?” “村长的儿子不见了,是不是跟你有关系?”我质问罗金水。 这时候,罗金水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见他总是哈哈的笑,不耐烦的说:“你除了笑,就不会说句话吗?“ 罗金水没说什么,但是那群小鬼竟然向我们飞了过来,就跟一群黄蜂一样,黑压压的涌了过来。 我和严冰立即分开,让他们扑了个空。 我又想到了衣兜里的鬼符,如果他们再靠近我,绝对跑不了他们…… 第三百二十三章 忘恩负义的鬼 “回来——”这是谁的声音?我们回头一看,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鬼,站在我和严冰的身后。 “你是谁?”严冰问道。 “别问了,你还不知道他是谁吗?”我一脸严肃的站在那里。 这时候,严冰转过头看了看我:“你认识他?” 我指着那个穿白色衣服的鬼说:“你再仔细看一看。”严冰转过头,她向前面走了几步,也认出来原来这个鬼是王成立。 严冰呆呆的站在那里思索…… 这时候,我也知道严冰在想什么,我“哼”了一句,看着王成立说:“你也在想这个王成立,他为什么和这群小鬼在一起?” 严冰点了点头说:“是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罗金水和王成立他们都和这群鬼搞到一起了?” 我并没有回答严冰的问题,不过我的眼睛一直盯着在半空中飞着的这个王成立,他穿了一身白色的衣服,面目表情的挂在半空中,我便质问道:“王成立,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也跟这群鬼搞到一起了?难道你忘了,你是怎么死的?” 这个王成立听了,哈哈的又笑了起来,我发现这些鬼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喜欢哈哈的大笑,他一直笑着,并没有跟我说一句话。 但是,这个时候他身后的那群小鬼就向我们扑了过来,我顾不得思索……。 不过,我已经想到了如何对付这些小鬼,我向严冰看了看,严冰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很快,严冰就拿出了收鬼塔,我赶忙掏出衣兜里的鬼符,趁这些小鬼一拥而上的时候,一下子把两张鬼符就贴到了两个小鬼的身上,这两个小鬼瞬间就被定住了。 这时,严冰一下子就用收鬼塔把这两个小鬼收了进去,那些小鬼一点儿都不害怕,又向我们这边扑了过来。 可是,王成立又说话了,他又喊着:“回来。!” 这群小鬼立即飞到了,成立的身后。 我就是搞不明白了,之前的时候都是那个黑袍人带着这群小鬼出来,怎么今天会换成了王成立和罗金水了? 这时候,我又转过头看了看罗金水,他一直呆呆的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盯着我和严冰看。 我不知道,我真的搞不明白,难道真的像黑袍人说的那样,他要把所有的鬼都收买下来,一起来对付我们吗? 我本以为罗金水会念在我们之前同行的份上,不会对我动手,可是,王成立冲着罗金水大声呵斥:“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想不想吃饭了?” 这时候,就看到罗金水一蹦一蹦的就向我们这边蹦了过来,严冰皱着眉头脸色沉郁的看着这个罗金水,说:“看到了吗?他们现在已经是一伙的了。” 就在这个时候,罗金水又向我们扑了过来,不过他的手里拿着一个木制的宝剑,之前的时候我从来没有见他拿过这种东西,怎么做了鬼之后还有这个东西? 罗金水拿着宝剑就向我们飞了过来,不过我并不害怕,因为我觉得这木制的剑不会那么锋利的,只是吓唬吓唬我。 吓唬别人也就算了,我是不会害怕的。可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木质的剑特别的锋利。罗金水拿着剑正要刺到我肚子上的时候,我猛的一躲,不过还是被罗金水划到了手上,我的手瞬间留的留流下的血。 那些小鬼看到了,眼馋的就向我这边蜂拥而来, 严冰见此不妙,一下子站到了我的前面,拖着那个收鬼塔说:“给我收!” 这些小鬼一看,立刻又飞了回去,他们也害怕严冰着手里的收魂盒。 严冰一直站在那里,看着办空中飞的这些鬼,便问我:“你怎么样?要不咱们还是赶快逃吧不,不要真的送了命,我觉得有罗金水和王成立他们跟这些小鬼在一起,单凭我们两个人很难对付他们。” 我非常的气愤,想不到之前的时候,罗金水和我是同行,我救过他,他死后我还很伤心,想不到他竟然对我下毒手。 这时,我便对严冰说:“不行,我今天一定要问清楚,为什么罗金水要对我这样?难道他忘了我们之前的旧情了吗?” 严冰还是向半空中看着,并回答:“你不要有这种想法了,现在已经很明确了,他一定是被黑袍人给收买了,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跟我们下毒手,咱们还是赶快回去吧。” 这时候,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血还一直在流,把我的另一只手都沾满了血迹。 我抬头看着罗金水,大声呵斥道:“罗金水,你还有没有点儿良心?你不要听那些鬼的胡言乱语,这时候我又想到了村长的儿子,我便问罗金水:“我还要问你一件事情,是不是你把村长的儿子给带走了?” 罗金水哈哈的笑着说:“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推在我的身上,如果村长的儿子真的失踪了,那是罪有应得,谁让他们那样对付我?” 我紧接着问:“为什么,你为什么那么痛恨村长和他的儿子,你到底是怎样死的?” 可是罗金水并没有回答我这些问题。不过,这个时候我一直在想,我已经是第二次问罗金水他是怎样死的了,到现在他都没有告诉我,并且他还这样对待我,这让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片刻之后,罗金水和王成立,还有那群小鬼,他们竟然一起向我和严冰扑了过来。 “小心!”我赶忙喊了一句。 正在这个时候,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衣服,把我和严冰带到了一个很陌生的地方…… 我眼睛一直向周围看着,严冰大声说道:“是谁?赶快出来!” 这时候,严叔立刻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严冰看到了,赶忙上前,有些惊讶:“父亲,怎么是你?” 严叔紧皱着眉头,非常严厉的说道:“还能有谁?你觉得现在还能有谁会救你们?你们两个实在是胆子也实在是太大了。这大晚上的,跑到坟山上去,我看你们是不是找死呀?” 第三百二十四章 我怎么晕了过去 我听了,紧接着对严叔说:“不是的,严叔,你听我说,我们也不想去那里,只是村长的儿子不见了,我觉得一定跟那些小鬼有关……” 话还没有说完,严叔怒色满满的看着我:“你不要跟我解释了,都是因为你,非要来这坟山,我女儿才跟你来到这里的,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我听了严叔的话低下了头,严冰看了看父亲,赶忙走到父亲面前,拉着父亲的手说:“父亲,你不要怪他,不是他,是我自愿跟他来的。” 严叔一甩胳膊,把严冰的手甩开,我看到严叔真的生气了,并且严冰可能也不想让他的父亲生气,他看了父亲一眼,又赶忙低下头,跟孩子承认错误一样:“是我不对,爸爸,你不要生气了,我们也没有办法呀,现在村长儿子找不到了,难道我们就袖手旁观吗?” 严叔听了,叹了一口息,转身一变不见了。 严冰站在那里低着头,不说什么。 我知道,我现在对严冰说话,严冰一定不会给我好话的。 严冰在那里思索片刻,就向前面走去,我紧追了上去,一直跟在严冰的后面。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村子里。这个村子里还是一片寂静。我和严冰走路已经很轻了,但是还是能听到脚步声。 我一直跟在严冰的后面。 这时,严冰忽然停下了,我抬头一看,原来在我们的前边黑袍人又出现了。我赶忙上前走了几步,来和严冰站在一起,黑袍人看到我们,二话没说就向我们这边蹦了过来,我看到他们这些鬼走路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笑了。 不过,还没等黑袍人蹦到我们跟前的时候,就在黑袍人刚才站的那个地方,罗金水又出现了,看来罗金水真的和黑袍人在一起,并且黑袍人统治者他和小鬼。 “站住!”我一声叱喝。 黑袍人立刻停了下来。 “你如果再敢往前一步,那你还想不想回去了?你不要忘了我们是干什么的,我们手里有收鬼塔的。” 黑袍人听了,又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指着身后的罗金水说:“你不要忘了他是谁?” 我冷笑着:“当然知道了,不过,我现在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就是搞不明白了,为什么罗金水会和你在一起?” “为什莫?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人太阴险了。他看透了你们的鬼脸……” 我听了黑袍人的话,就是搞不明白了,还说我们的鬼脸,我们做事很坦荡,从来没有做对不起罗金水的事情。 可是这个罗金水呢,自从跟了黑袍人在一起,竟然对我下毒手。 正在这时,黑袍人站在那里,他把袖子一挥,在我们的面前立刻出现了很多白色的烟雾,我和严冰站在那里,觉得实在是太强了,并且看不到什么。 严冰惊恐万分的说:“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我在这!我在这!” 我们虽然报了自己的位置,但是还是看不清楚,还是找不到彼此。 我非常的气愤,想不到这个黑袍人竟然还有这种把戏。 不过这个时候,我感觉我的头晕晕沉沉的,就要晕过去了,我的神智好像又被王成立给霸占了。我想尽量的睁开眼睛,我感觉自己实在是太困了,可是,我快坚持不住了。 就听见严冰又喊着:“你在哪里?赶快说话呀。” 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来,我就不知道什么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严冰把我抱在怀里,不过,我很快就清醒过来。 严冰晃了晃我说:“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我猛的坐了起来,又赶忙向周围看了看,不过这个时候那个黑袍人和罗金水已经不见了,我感觉奇怪,便问严冰:“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两个鬼呢?” 严冰叹了一口气说:“你先不要说了,幸亏是我的父亲救了我,刚才我给你吃了一粒药丸,要不然的话,你到现在还在昏迷呢,好了,先不要说了,赶快回去。” 我和严冰急匆匆的就往家里赶。 来到家里之后,严冰把我扶在床上,但是,严冰并没有回到她那间屋子里,她坐在我的床边,一直在思索着什么。 我便问:“怎么了?你又在想什么?” 严冰皱着眉头说:“我在想这个罗金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和黑袍人在一起?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紧接着说:“当然奇怪了,我也问过他为什么和黑袍人在一起,但是他始终都没有说?是不是黑袍人控制了罗金水的心智,所以他才这样的,要看罗金水和我的关系,我觉得罗金水是绝对不会对我下毒手的。” 这时候,严冰站了起来,在我的屋子里徘徊着。 我一直想着今天晚上发生的这些事情,实在是太奇怪了。 正在这时,就听见“哐哐”的敲门声,我和严冰对视一下,严冰便问:“这又是谁呀?看来今天晚上咱们这觉是睡不成了。” 说着,严冰就走了出去。 我穿上鞋子,也跟着严冰来到门口,我一看,是村长。村长一脸惶恐的看了看我和严冰说:“你们两个到底帮我找没找到我的儿子呀?怎么你们还在家里躲着?” 我一听,一定是村长误会我们了,是我们两个刚刚回来呀,我走到村长面前:“村长,你不要着急,我们也是刚刚回来,我把这个群整个村子都找了,还去坟山,都没有看到你的儿子。” 村长听了,叹了一口气,就蹲在那里。 看到村长发愁的样子,严冰并没有说什么,我便走到我那走到村长的身旁,也蹲在那里说:“村长,你先不要着急,我想问你一件事情,你告诉我,那个罗金水到底是怎么死的?你能不能自已仔细想一想?” 村长想都没想,瞅了我一眼说:“我现在关心的是我的儿子,他是怎么死的,就算弄明白了他是怎么死的,又有什么用呢?他毕竟现在埋在土里了,你还是关心一下活人吧,关心关心我的儿子。” 第三百二十五章 黑烟涌来 我知道,我没有帮村长找到儿子,村长一定非常的生气,可是我和严冰已经尽力了,没有找到他的儿子,我们又能怎么办呢? 村长猛的站了起来,指着我和严冰说:“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如果你们不帮我找到我的儿子,那么你们两个就不要呆在这个村子里了!” 我听了村长的这个理由,我觉得实在是太好笑了,我帮他找儿子就是义务劳动,为什么还逼着我和严冰去给他找呢? 村长说完,气冲冲的就走了。 严冰转过头:“都是你的事儿,看看你干的好事。” 我瞪着眼睛站在那里,就是不明白了,这怎么能是我的事呢?难道我答应村长,帮他找儿子,我有错吗?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进到了屋子里。 看到严冰坐在那里也不去睡一觉,我走到她的面前,严冰一下子又转过头去,我知道严冰一定是在生我的气:“好了好了,你不要生气了,你听到没有?如果不帮村长找到他的儿子,可能连家都回不了了。” 严冰猛的站了起来,呼吸急促的说道:“你不要说了好不好,如果一开始的时候你不答应村长,或许就不会发生之后的事情了,我们两个早就睡着了。” 我看到严冰生气了,也不想多说什么,生怕自己又说错什么话。 这个时候,我默默的坐在他旁边的一把椅子上,严冰呢,她在我的面前走过来走过去的,晃的我眼晕。 “你能不能别在我面前晃呀。” 这时候,严冰站在那里一直想着什么,我便问:“你又想什么呢?” “你说说这个罗金水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为什么会跑到黑袍人那边去?就算是黑袍人收买了他,那也应该有什么条件,什么条件才能让罗金水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呢?” “这还用说嘛。”我站了起来,信心十足的说,“当然是因为黑袍人替他报仇。” 可是严冰却摇了摇头:“我不这么认为……” 我和严冰在这里猜疑了很长时间,但是,还是没有想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感觉自己实在是困极了,都有些睁不开眼睛,便对严冰说:“好了,咱们能不能不想他了?,我要睡觉去了。” 说着,我就往房间里走。 严冰疾走几步,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上衣:“你不能去。” “为什么?” “我现在就要搞明白那个罗金水,到底是为什么?”严冰抓着我的胳膊往外走。 我真是拿严冰没有办法,又跟严冰来走出了大门。 这时候,我向村子外面看了看,天还没有亮,不过我觉得也已经差不多了,这一晚上又是去坟山,又是在村子里转,我感觉我这两个腿真的是又酸又痛。 可是严冰呢,真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还非得弄明白什么事情?就算是弄明白了,又能怎样?难道还能把罗金水变成活人不成?真是拿严冰没有办法。 我和严冰在村里转了一圈,那些小鬼也没有出现,严冰奇怪的问道:“怎么这会儿小鬼也困了吗?咱们在这个村子里都转了一圈了,也没有碰到他们。” 我哼了一声,并没有说什么,心想,谁跟你一样呀,这大晚上的还没完没了了。既然和严冰出来了,我又知道严冰的脾气,还是和她找去找罗金水问个清楚吧。 我和严冰来到了村子外面,这个时候,就看到在村子外面不远处有一颗很古老的树,听村子里的人说,这棵树已经有300多年了,不过今天晚上这棵树上好像多了什么东西,我指着前边那棵树说:“你快看,这棵树怎么跟白天的时候好像不一样?” 严冰顺着我指的方向向那边看去,她眼睛一直盯着那边,盯了好半天,拉着我的手就向前边走去。 等我们走近了一看,原来那群小鬼都躲在这大树上,把这棵大树的枝都压弯了。 这些小鬼看到了我和严冰,又哈哈的笑了起来,他们一个个张着嘴,瞪着那发光的眼睛,虽然俺小了一些,但是一个个的精神十足。 严冰走向前去,指着他们说:“你们别笑了,你们的头目呢?赶快让他出来。” 这个时候,一股像黑烟一样的东西涌了过来,立刻就出现在我们面前,黑袍人又出现了。 他哈哈的笑笑,又问:“你们找我干什么?看来你们想找死呀!” 说着,黑袍人转过头指着那棵古老的大树上的小鬼说:“看到了吗?我的孩子们到现在还没有喝人血呢,你们真的是不请自来。” 他给那些小鬼做了个手势,这群小鬼立刻就来到了黑袍人的身后。 我和严冰立刻紧张了起来。 这时,我向周围看了看,并没有看到罗金水,这个罗金水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会儿和这群小鬼在一起,一会儿又消失了。 “怎么办?”我问严冰。 严冰的眼睛一直转个不停,她向周围查看着什么,一定是在找罗金水吧。 她又问:“怎么就是你们几个?那个罗金水了?” 黑袍人又哈哈大笑了起来说:“我们几个,难道我的队伍还不够强大吗?” 我见罗金水没有在这里,便质问黑袍人:“罗金水他跑到哪里去了?” 这个黑袍人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手指着我和严冰。 这时,那群小鬼又蜂拥而上,向我们这边进攻,不过这个时候我看到这些小鬼的手里个个都拿着一个像匕首一样的东西,想不到这个黑袍人还竟然给这些小鬼配上了武器。 “躲开!”严冰大声说。 我和严冰立刻就分开,这群小鬼一下子就蹿到了我们的身后。 这个时候,黑袍人还站在那里,我和严冰背对着背,严冰看着黑袍人,我对着那群小鬼,他们把我们两个夹在了中间。 我小声的对严冰说:“现在,我们没必要跟他们在这里耽误时间,你不是一直在找罗金水吗?现在罗金水没有在这里,我看我们还是赶快跑。” “好的。”严冰回答。 第三百二十六章 对别人的怜悯 这时候,我悄悄的从衣兜里掏出两个烟雾弹递给严冰一个。 “扔——”我一声令下,我和严冰同时把烟雾弹扔到了小鬼和黑袍人的身旁。 他们被白烟笼罩,我拉起严冰的手,飞快的向前边跑去,我和严冰跑出去很远了,我回头看了看,黑袍人和那些小鬼并没有追来。 这时候严冰气喘吁吁的坐在了地上:“好了,不要跑了,我觉得他们不会找来了。” 我坐到了严冰的身旁:“我就说不让你出来,你偏不听,偏要找那个罗金水,现在可倒好,没有找到,还费了我两个烟雾弹。” 严冰哼了一句说:“这有什么!没出来找,你就知道没找不到吗?” 我和严冰本想坐在那里休息一会儿,可是,我感觉有人一下子拍了我的肩膀,我猛的转过头去,就看到罗金水站在我的背后。 我拉起严冰,赶忙后退几步。 我和严冰彼此看了看,严冰看到了罗金水,非常气愤的走向前去:“我终于找你,真的是不请自来呀。” 罗金水并没有说什么,我又问罗金水:“你到底想要怎样?你为什么背叛我,竟然跟那个黑袍人在一起,一起来对付我们?” 罗金水呆呆的站在那里,眼睛眨都不带眨一下。 “你倒是说话呀?”我着急的问,“难道你做了鬼就不会说话了吗?快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和黑袍人在一起?” 这时候,罗金水说话了:“因为他答应我,替我报仇。” “替你报仇?”我冷笑了几声,“你真,不知好歹,竟然相信黑袍人的话,他是在利用你。” 罗金水向前走了几步。 “你给我站住!”我赶忙说,“不要靠近我们!” 罗金水又站在那里。 我紧接着问:“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是被谁害死的?” 罗金水呆呆的站在那里,片刻之后,便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我的死跟村长脱不了干系,我给他的儿媳妇过阴,不知什么人在我的身后用什么东西使劲的砸了我的脑袋,我就晕了过去,就再没有醒过来。黑袍人说了,他帮我找到那个人。” 我一听,跟我想的一样,这个罗金水真的是听了黑袍人的谣言,所以才和黑袍人联合起来对付和严冰。 严冰听了,皱着眉头说:“罗金水,你是不是做了鬼之后就糊涂了,你就这么容易相信那个黑袍人吗?你不要忘了,他是鬼,他是想把你们联合起来一起对付我们,你可到好,还听信他的谣言。” 罗金水听了,哈哈的又笑了起来,我和严冰彼此看了看,不明白这个罗金水到底是怎么想的,还在这里哈哈大笑,自己上当了都不知道。 这时候,罗金水又向我这边走了过来,我和严冰倒退几步,我真的不想伤害罗金水,如果他真的对我动手的话,那我也不客气了。 我对罗金水还留有一丝情意。 而严冰呢?她立刻掏出了收魂盒,罗金水看到了,他知道严冰手里的这个东西立刻停了下来。 我小声的对严冰说:“先不要动手,如果真的把它收进去,那他将打入十八层地狱。” 严冰看了我一眼,又赶忙转过头去说:“你难道还在怜悯他吗?你忘了你的手是被谁划破的?” 这时候,我眼睛直直的盯着罗金水,就看到罗金水目光冰冷的注视着我。 我还是劝罗金水:“如果你现在回心转意的话,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你一定要考虑清楚,你可要知道,打入十八层地狱那是永不得翻身的。” 罗金水站在那里,迟疑了一下又问:“我不跟黑袍人在一起,难道你能替我报仇吗?你能去杀村长,去杀村长的儿子吗?” 我皱了皱眉头,不解的问:“你就这么认为,杀死你的就是村长和他的儿子?你不要搞错了?是不是黑袍人又对你说了什么?你不要听信他的一面之词。” 严冰站在那里有些不耐烦了,大声说道:“你不要跟他在这里废话了。”说着他就拿起那个收鬼塔,就想把罗金水收进去。 我一下子抓住了严冰的手。 这时,罗金水猛的一转身就不见了。 严冰赶忙上前就想去追,我一下子抓住了严冰的手说:“不要追了!” 严冰气冲冲的哼了一句:“对别人的怜悯,就是在给自己铺死亡之路。”说完。严冰非常气愤地向前边走去。 我知道严冰一定是又在生我的气,可是我真的不想眼睁睁的看着罗金水就这样被收进收魂盒,不得翻身。 严冰在前面走着,我一直跟在严冰的身后,但是我想到了刚才罗金水说的那些话,他被黑袍人收买还蒙在鼓里,我不想看看到这样,我向前面看了看,就看到严冰一直向前边走着。 可是,我现在想去再去找罗金水,我便喊道:“严冰,你先等一等!” 严冰站在那里,但是他并没有回过头来,我急走几步就来到她的身旁。看了他一眼,他眼睛一直向旁边看着,根本就不看我。 严冰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对我这个样子,就算是我做错了,也不至于看都不看我一眼吧。 “你先回家吧,我想出去走一走。” 严冰听了,瞪大了眼睛气冲冲的说:“你刚才还说自己的腿疼,自己困的不行,现在可到好,又要出去走一走,你是不是神经病?大晚上的去散步吗?” 我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严冰说,如果我跟她说我去找罗金水,她一定会不同意的。 “我现在睡意已经过去了,就算回到家里也是躺在床上,算了吧,我还是去帮村长找一找儿子,不过,这次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你回家去吧。” 严冰们又说什么,气冲冲的就向前边走去。 我一直站在那里看到严冰走进了家门,我才放心。 这时候,我向周围看了看,今天晚上虽然没有找到村长的儿子,但是却让我遇到了这么多的鬼…… 第三百二十七章 艳鬼 我摸了摸自己的衣兜,还好,兜里还有好多的鬼符,如果真的碰到了那些小鬼,这些鬼符真的能派上用场。 我站在那里愣了一会儿,心想,去哪里找罗金水?还是去刚才我和严冰呆的那个地方。我向前面走去。 忽然,“嘎——嘎——”两声,我猛的抬起头一看,原来是一只乌鸦站在树上。 我摸了摸自己的胸脯,自言自语道:“这乌鸦也出来吓唬我,我还以为又是鬼出现了。” 我捡起地上的一块砖头,就向那棵树上扔了过去,这只乌鸦嘎嘎两声又飞走了。 不过,我心里却不是滋味儿,人家不都说遇到乌鸦要遇到不好的事情吗? 我一直向前边走着,可是我走着走着,就感觉我的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身后一直晃个不停,我不想转头。 这个时候,又有什么东西摸了我的脸。正在这时,我猛的一转头,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裙子的女性站在我身后,我赶忙倒退几步。 我看到这个女性披着长发,不过他的头发把她的脸都遮住了,但是从这个鬼的脸型和肤色能够看出,这个鬼长得还算可以。 “你是谁?”我问道。 这个鬼用那种妖娆的走姿向我这边走了过来,她又想去摸我的脸,我猛的一躲就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鬼笑嘻嘻的用手撩了撩那长长的头发,说:“你不要走嘛,今天晚上我好孤独呀,能不能陪陪我?” 我一听,这分明就是一个艳鬼吗?我赶忙又向周围看了看,想到了刚才那只黑色的乌鸦,又看了看这个穿着黑色裙子的鬼,便问道:“刚才那只乌鸦是不是你?” 这个艳鬼声音真的是稀薄如刀:“是呀,就是我呀,难道我长的不漂亮吗?虽然我穿的衣服是黑色的,但是我长得特别的白嫩呢,不信你看。” 说着,她就用那芊芊十指,聊起了她的头发。 这时候,我看到这个鬼脸白的真是吓人,黑色的眼睛旁边能够看出有血迹,我看了猛的一惊,赶忙后退几步,指着这个艳鬼说:“你离我远一点,你自己长得多么漂亮吗?我看你就是鬼脸一张。” 这个鬼听了,又哈哈的仰天大笑,正在这时,我转身就想跑,这个鬼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上衣,我的胳膊一挥,她又倒退了几步。 “我不想跟你在这里勾心斗角,你赶快给我滚开,我还有事要做!” 这个艳鬼又哈哈的笑了起来,不过这个时候他立刻又变成了那只乌鸦,在我的头上一直飞着。 他到底想干什么?我长得有那么帅吗?连这个鬼都看上了我?还说什么让我陪一陪她。 正在这时,这个鬼变成乌鸦用翅膀一下子碰了我的头发。 “你想干什么?”我一声叱喝。 这只乌鸦又嘎嘎的叫了起来,我赶忙又向周围看了看,指着他说:“你想干什么?是不是要把所有的鬼都招惹来呀?你以为你那几声尖叫有多么好听吗?如果你再不走的话,信不信我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 这时候,我忽然想了起来,严冰没有在我的身边,盒子在严冰的手里。不过我的衣兜里有鬼符,如果她再敢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就对她不客气了。 我思索片刻,再往空中看的时候,就看到这只乌鸦竟然不见了,我以为我说的那些话把这只乌鸦给吓跑了。我刚想往前边走着时,这只乌鸦立刻又变成了鬼的模样,在我身后搂住了我的脖子,就想去亲吻我的脸…… 我猛的转过身去,一下子把这个鬼推到了一边,大声厉喝:“你长得这么丑,是不是连鬼都不喜欢你?所以来找我的?” 这个艳鬼听了,又哈哈的笑了起来,他笑的声音实在是太难听了,我看到她的指甲长的都有一公分那么长,如果真的被她抓住的话,真的被他掐住脖子那我的小命—— 我站在那里,眼睛一直盯着这个鬼,心想,我给她留了后路,她不走,那好吧,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啦。 这时候,我笑着对她说:”如果你想让我陪一陪你的话,那好吧,反正我也很无聊。” 这个鬼听了眼睛,盯着我片刻之后,他向我这边走了过来,这时候她已经很近很近了,并且她的两个胳膊已经抱住了我的脖子…… 正在这时,我把手里已经准备好的那个鬼符一下子就贴在了这个艳鬼的身上,这个烟鬼一下子就被定住了。 我大摇大摆的在她周围走着:“这下你总该明白,你上当了知不知道?” 这个鬼瞪着眼睛,这个时候他的嘴也说不出话来,我走到她的背后,一下子推了她一把,她倒在地上,瞬间变成了一堆骷髅。 “还想跟我玩儿这些,你也不看看你长的那个丑模样,变成什么不好,偏变成一只黑黑的乌鸦。”说完,我就向前边走去。 不过,这个时候我还没有走出村子,就听到村子中公鸡打鸣的声音,天马上就要亮了,如果我现在再去找罗金水的话,肯定会找不到的。 算了吧,还是回家去吧,都是这个艳鬼,如果不是这个艳鬼的话,或许我早就找到罗金水了。实在是太耽误事情了。 没办法,只能回家去。 等我来到家中的时候,看了看院子中,又看了看屋里,严冰还关着门,一定是还没有睡醒吧。 这时候,我打了一个哈欠,我感觉自己也困的不行了,还是回屋睡觉去,我来到自己的屋子里,脱下衣服就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听见村子里有好多人吵吵嚷嚷的,不过我困的实在是不行,并没有起来。 “快起来呀,外面是什么人呀?吵吵嚷嚷的!”严冰敲着我的门说。 我揉了揉眼睛,向外面看了看,天已经大亮了,不过我真的不想起床,爱谁谁吧,我管不着,我都快困死了。 严冰又敲着门说:“你快开门呀,大晚上的让你在家里睡觉,你偏偏去逞英雄!” 第三百二十八章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哐哐……”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无奈的坐了起来。打开门,就看到严冰瞪着眼睛一直看着我。 “你瞪我干什么?你已经睡这么长时间了,能不能让我再睡一会儿?”说着,我就向床边走去。 可是,严冰一下子就拉住了我的胳膊说:“你别睡了,咱们赶快出去看看,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情?” 没办法,我只好穿上衣服跟着严冰来到了门外,就看到村子里有一大伙的人正向前面走着。 “他们去干什么?”严冰皱着眉头说。 “我怎么知道呢?是不是去打群架,还招来这么多人?” 这时候,我又向后面看了看,就看到有一位老奶奶也在后面拄着拐杖向这边走了过来。 这老奶奶看上去有80多岁了,我笑了笑说:“你看这老奶奶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跟他们去打群架。” 严冰也转过头去看了看:“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说着,就向那位老奶奶走了过去。 “老奶奶,你他们去干什么?” 可是这个老奶奶指着前边的一群人,吱吱呜呜的不说什么,原来这个老奶奶是一个哑巴,根本就不会说话。 她在严冰面前一直比划着,可是严冰皱着眉头,看来严冰根本就听不清楚老奶奶到底说了什么? 我走了过去,拍了拍严冰的肩膀,说:“好了好了,你不要问了,你根本就不懂这些哑语的。” 老奶奶勉强的笑了笑,拄着拐杖又往前边走去。 我转过头又向前边看了看,那群人手里都拿着东西,要么铁锹,要么锄头,要么木棍,他们真的要去打架吗? 严冰站在那里不说什么,我也觉得奇怪,拉着严冰就向前边跑了过去。 在这群人的后面,有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他手里拿着一个木棍,我便问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去?要打架吗?” 小伙子大声说:“什么打架?村长的儿子不见了,我们去找他。” 我一听,原来昨天晚上我没有找到村长的儿子,一定是村长发动全村的人们一起去找他的儿子。 我看了看,这些人大概有50多号人吧,就凭他们这样吱吱呀呀的去找,怎么能找到呢?如果他的儿子真的是被什么鬼给带去了,他们跟本就找不到的。 我向前边走去,就看到村长在前边带着大家正往前边走着。 我走到村长的面前,村长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我思索片刻又问:“村长,你带着大家这是要去哪里找呀?” 村长哼了一句说:“不用你管!” 我知道,我没有帮村长找到儿子,村长还在生我的气:“你们这样漫无目的的找,能找到吗?” 村长停了下来,后面的人也跟着停了下来:“那又能怎么办呢?我就只能待在家里等着我儿子回来吗?如果他要回来早就回来了。” 我听了村长的话,并没有说什么,也和村长向前面走着。 我们在村子里转了一个遍儿,我知道就算是在村子里找也不会找到的,因为昨天晚上的时候,我和严冰已经在这个村子里转了好几遍了。 村长和村民们都没有找到,这个时候村长转过头,冲着大家喊道:“大家静一静!现在村子里找不到,那么咱们就在村子周围转一转,我觉得儿子不可能就这样离奇的失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大家跟我走。” 村长转过头,带领大家就来到了村子外面的那个坟山上。 白天的时候,来到这个坟山上,到没有什么,只是一棵棵的万年松和小草随风摆动着,在这个坟山上足足有几十个坟头。 村子里的人们在这个坟山上,四处查找着,我呆呆的站在那里,我并没有跟他们一起去找,因为我觉得就算是去找,也只能无果而归。 正在这时,突然有一个村民喊着:“村长,快看呀!” 我抬头一看,就看到那个村民的手里拿着一只鞋,村长赶忙跑了过去,拿过那只鞋仔细的看了看,不过这个时候村长的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把这只鞋纸举上头顶,大声说道:“这就是我儿子的鞋,这就是我儿子的鞋!大家赶快找。” 这时候,严冰走到了我的身旁,小声的说道:“昨天晚上我们也没有发现这只鞋呀?” 我哼了一句,小声的说:“当然没有看到了,昨天晚上天那么黑,就这么一只鞋,怎么能够看到呢?如果它会动的话,我们一定发现力” 村长拿着这只鞋走到了我的跟前:“看到了吗?这就是我儿子的鞋,我儿子一定是被什么人或者是脏东西给害了,要不然得话,他早就回家去了。” 严冰并没有说什么,拉着我就来到了刚才找到那只鞋的地方,我们在周围仔细察看着。但是并没有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村子里的人们在这个坟山上转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村长儿子的尸体。 这个时候,已经是到中午了,烈日的阳光照的大家满头大汗,村长叹了一口气说:“算了吧,还是回去吧。” 就这样,村长带着我们就回到了村子里,我和严冰回到家后,坐在院子中的小板凳上。 我转过头看了严冰一眼,看到严冰呆呆的坐在那里发呆,我便问:“怎么?你在想什么?” 严冰皱着眉头说:“我在想村长的儿子,他到底是被神被鬼给捉去了,还是被什么人给陷害了?不过我觉得村长儿子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村长实在是太可怜了,儿媳妇刚刚死去,儿子又找不到了。” 我听了严冰的话,叹了一口气:“是呀,不过,村长的儿子失踪了,实在是太蹊跷了,就算是鬼把村长的儿子给害了,那也应该见到尸体或者是骷髅呀。这个村子里的鬼实在是太多了。” 这时候,我站了起来,看到,昨天晚上我跟严冰一起挖的那个坑,我走过去,眼睛一直盯着坑边上放的那个箱子。 “是不是箱子里的那些小鬼把村长的儿子给吃了呢?” 第三百二十九章 你走桃花运了吗 严冰走了过来,叹了一口气说:“我真后悔不听父亲的话,本来这个村子里的鬼就那么多,现在又多了那么一群小鬼,这个村子里的人真的要遭殃了。” 这时候,我转过头看了严冰,就看到严冰面色沉郁,眼睛一直盯着放陶人的那个箱子…… “哐哐!”又有人敲门。 严冰看了看我,便问:“大中午的又是谁呀?”说着,严冰就向前边走去。 她打开门,就看到村长精慌失措的样子,说:“不好了,不好了!” 我也赶忙走了过去,便问:“怎么了?” 村长气喘吁吁的说:“村子里又有一个人失踪了!” 我一听,这大白天的难道鬼还能出来吗?怎么会失踪了? “你先别着急,慢慢说。” 村长指着前面不远处说:“刚才我们从坟山上回来之后,大家都回家去了,可是有一位老奶奶说她的儿子明明跟着我去找人,可是回来的时候她的儿子就不见了。” 我听了,赶忙又问:“是不是那个80多岁的老奶奶?” 村长指着前边说:“就是那个老人。” 我一看,还真的是那位老奶奶,就看到这位老奶奶眼睛通红地坐在家门口哭泣着。 我和严冰急走几步,就来到了奶奶的面前,老奶奶看到了我们,支支吾吾的说着什么,我和严冰根本就听不懂说的什么。 村长便翻译说:“她是说让你们帮她找一找她的儿子。” 我和严冰彼此看了看,严冰蹲下来抓拉过老奶奶的手说:“老奶奶,你先不要着急,我们一定帮你找。” 老奶奶支支吾吾的又说了一堆话,可是我和严冰还是没听明白,村长走到这位老奶奶的面前说:“你不要说了,人家答应帮你找你儿子了,你赶快回家去。” 这时候,老奶奶无奈的站了起来,擦了擦眼泪就回家去。 不过,我看到这个老奶奶实在是太可怜了,都这么大岁数了,如果她的儿子在找不到的话,那她的晚年生活该怎么办? 这时候村长叹了一口气,说:“该怎么办呢?如果像这样下去的话,那这个村子里的人还不得一个个的都得消失,到最后是不是要成为一个空村子?” 其实村长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是呀,这一天的功夫,竟然失踪了两个人,这个村子本来就不是很大,村子里有几十口人。 严冰看了看,我刚想上前去跟村长说些什么,这时候严冰咳嗽了一声,我转过头,就看到严冰紧皱着眉头,她好像不想让我去跟村长说些什么? 可是,我又一想,我如果不管村长,那又该怎么办呢?我并没有听严冰的意见,走到村长面前说:“村长,你先不要担心了,还是回家去,我和严冰在出去转一转。” 这时,村长抬起头,紧紧的抓着紧紧的抓着我的手——不过,这个时候看到村长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他握了握我的手,就转身离开了。 不过,这个时候我不敢看严冰,她一声冷厉:“你到底想怎么样呀?昨天的时候你就答应村长找他的儿子,他的儿子都没有找到,你可到好,现在又揽了一桩事,你有这么大的能耐吗?要找你自己去找,反正我不去!” 说完,严冰转过头就想回家去。我一下子抓住了严冰的胳膊:“等一等呀,你不跟我去,那我一个人去,万一真的碰到鬼,那该怎么办?” 严冰一边走着一边说:“那都是你自找的,我可管不了!” “不行!不行!”我赶忙追上严冰说,“不行,你今天一定陪我去,难道我们就这样袖手旁观吗?” 严冰停了下来,看着天上的太阳说:“你不看一看这太阳,那鬼能出来吗?就算是去找,我看也就是去磨鞋底子,根本找不到什么,还是回家去吧。” 可是,我不死心,就现在就想去找,便对严冰说:“算了吧,咱还是出去转一转,况且那位老奶奶的儿子刚刚失踪,时间太长了我觉得更不容易找到。” 严冰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又向村外走去。 我看到严冰同意跟我去了,心里特别的高兴,赶忙追了上去。 就在村子外面,就能够看到坟山,但是刚才的时候大家已经去过了坟山,这时,我又指着不远处的那片树林:“不如我们去那片树林里看一看吧。” 严冰没有说什么,跟着我来到那片树林里。 这片树林里都是一些白杨树,阳光透过树缝照到地上,开满了好多黄色的小花,五颜六色的…… 严冰看到了这些小花,脸上才露出了笑容,这女孩子就是喜欢花花草草的,刚才还板着脸,现在看这些小花竟然露出了笑容。 严冰蹲下来采摘着地上的小花,我清了清嗓子,咳嗽了几下:“你可不要忘了,咱们是来干什么的。” 严冰转过头瞟了我一眼说:“难道我采几朵小花也不可以吗?”说着,她又在那里一朵一朵的采小花。 我向周围看了看,觉得这个树林里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枝头上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这时候我想到了昨天晚上的时候我碰到的那只乌鸦…… “严冰,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碰到了一个鬼,这个鬼变成了一只乌鸦。” 严冰一边采摘着一边笑着说:“是吗?” 我紧接着说:“当然了,这只鬼变成一会儿变成一只乌鸦,一会儿又变成鬼,总是想要给我楼楼抱抱的。” 严冰听了,站了起来,看了我一眼说:“是吗?看来昨天晚上你走桃花运了?” 我一听,这怎么能算是走桃花运呢?难不成我要跟这个鬼谈恋爱? 严冰说的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这个时候,我便对严冰说:“好了,不要采了,咱们还是去前边看一看。” 正在这时,忽然树林里的树都摇摆了起来,刮起了一阵大风。 严冰赶忙向我这边走过来,我们两个人也就一直盯着周围,这风越刮越大,树上的小鸟惊慌失措乱跑乱飞。 第三百三十章 附体 怎么回事?刚才还阳光明媚的,现在说刮起风来就刮起风来,太阳被乌云遮住了天,立刻阴了下来。 正在这个时候,在我们旁边的一棵树上有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背对着我们。 我指着上边:“快看!” 严冰抬头一看,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便问道:“你是谁?既然来了,干嘛还不露出你的嘴脸?” 这时候,这个鬼转过来,我一看,原来是王成立。 我瞪着眼睛问道:“怎么又是你?不来我还想要找你呢,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总是把你的魂魄附在我的身上?” 这个王成立哈哈的笑说:“因为我喜欢你。” 我心想,他竟然说出这种话来,是不是要跟我搞同性恋? 我刚想说些什么,再抬头看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往成立竟然不见了! 我和严冰是转着圈,在原地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就只听见这个王成立在这个树林里哈哈的笑着,并且回声不断。 “干吗做缩头乌龟?”严冰大喊道。 这个王成立又哈哈的笑着…… 正在这个时候,我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扑到了我的身上,好像有什么鬼魂又附到我的身体上了,我感觉我的脑袋一半是清醒的另一半已经麻木了。 我拽了拽严冰的衣角,严冰眼睛直直的盯着我,便问:“怎么了你?你怎么这个表情?” 我也不知道,这时候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表情,我觉得我自己控制不了自己了。 “怎么啦?” 严冰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盯着我:“你是想哭还是想笑?” “我没哭也没笑呀?” “不可能!”严冰指着我的脸说,“你看看你自己。” 这时候,我已经明白了,一定是那个王成立在捣鬼。 严冰的站在那里看到我这个样子,他并没有说什么,从我的衣兜里掏出一个神符一下子就贴在了我的后背上。这时候我就觉得严冰拽着我的胳膊一下子把我给拽开了,立刻我的神志清醒过来。 严冰问:“怎么样?现在好点儿了吗?” 我点了点头,非常气愤的说:“这个王成立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总是来找我?为什么总是赴在我的身上?” 严冰听了并没有说什么。 这个时候,严冰又把我身后贴的那个鬼符给拿了下来,我便问道:“你为什么把我的背上贴上这个鬼符,我可不是鬼呀!” 严冰冷笑着说:“如果不是刚才我贴上这个鬼符,你现在还被那个王成立给控制着?好了,现在咱们回家去吧。” 我一听,这刚刚出来就要回去,村长的儿子和老奶奶的儿子都没有找到我,真的不甘心,我抬头向天空看了看,就看到太阳又出来了,没办法只能和严冰回去了。 只要太阳出来,那些小鬼就不敢出来了,我赶忙跟着严冰回家去。只能晚上的时候出来。 回到家之后,我和严冰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就回屋子里睡觉了,因为等到晚上的时候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做。 “该起来了,该起来了!” 这时候,我揉了揉眼睛,懒洋洋的应了一声:”知道了,这才睡了多会儿功夫。“ 我坐了起来,看了看钟表,已经是六点多钟了,现在已经是傍晚的时候了,我心想现在就起来吃饭,正好天黑了,我还要和严冰去找失踪的那两个人。 我和严冰吃完饭后,打开门打算出去,可是这个时候天还没有完全黑,村子里一个人都看不到了。 我便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怎么村子里一个人都见不到了,他们都在家里干什么?” 严冰冷笑着说:“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害怕,所以不敢出来了。” 我神色微顿,又对严冰说:“不至于吧,这天还没黑呢,就被吓成这个样子?” 严冰关上门之后,我便和严冰在在这个村子里走着。 不过这个时候,在这个村子里走的只能听到狗叫的声音,就连人说话的声音都听不到,我觉得这个村子里的人胆子实在是太小了。 我和严冰路过村长的门口,严冰走到那里便停了下来:“咱们要不要去找村长?” “找他干什么?咱们又没有找到他的儿子。” 严冰又说什么,我们又往前边走着。不过这个时候看村子里还是很平静的。 这时候,我又转过头看了看,在村子外面的那棵大树上,昨天的时候,那群小鬼都躲在那棵树上,也不知道今天晚上这群小鬼还会不会出来? 不过,我觉得那些小鬼出来的可能性很大。特别是那个黑袍人,他不达目的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我和严冰来到了村子外面的一条路上,这个乡间小路上,这个小路的旁边有很多的树木,夜晚的时候风很小,吹得两边的树叶哗哗作响。 但是,这个时候我非常的警觉,一直向周围看着。 “站住!” 我和严冰立刻停了下来,不过一定是严冰听出了声音,她转过头去:“爸爸,你能不能别这样,吓我们一跳!” 这时候,我听了严冰的话就知道一定是严叔,我转过头去就看到严叔紧皱着眉头 他看了看我,又对严冰说:“你们两个又去干什么?昨天晚上的时候你们还嫌惹得事情不够多吗?” 严冰看了看我又说:“父亲,你不要这么说,我们也不想出来呀,只是村子里这昨天一天已经失踪了两个人,我们想找一找到底是谁在作怪?” 严叔听了,哼了一句说:“你们自身都难保,还去管别人,你们赶快给我回家去,不要在外面乱跑!” 我听了,赶忙对严叔说:“叔叔,不要,我们不能回去,难道你就让我们这样袖手旁观吗?” 就看到严叔立刻转过头,瞪大了眼睛,呵斥道:“你天天晚上的时候带着我女儿出来,万一我女儿再出点儿什么事情,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知道严叔他是担心严冰,可是我自己一个人出来,没有严冰的帮助,我觉得总少些什么。 第三百三十一章 神奇的口袋 这时,我向严叔保证:“叔叔你放心,我不会让严冰受到一点伤害。” 严叔听了,哼了一句,又把严冰拉到一边,他们说什么我听不清楚,不过能够看得出来,严叔他真的不希望女儿跟我晚上的时候出来。 正在这个时候呢,我就看到天空中一团乌云向这边飞了过来。 严叔也看到了,赶忙拉着女儿的手,我赶忙跑过去和严叔他们站在一起。这个时候这团乌云一会儿变成人的的脸,一会儿又变成一只黑熊的脸,并且一直哈哈的笑着。 严叔松开严冰的手,猛的一跳,一下子就飞到了半空中。这个时候我已经看清楚,这团黑云就是黑袍人变的,并且在他的身后也有一团黑压压的东西,很快他后面的这团黑压压的东西就变成了那些小鬼。 严叔在半空中和这个黑袍人和那些小鬼打斗着,严冰站在这里,一直叮嘱父亲:“爸爸,你一定要小心呀!” 严叔并没有说什么,还是跟这群小鬼一直打斗着,不过,这群小鬼看到了我和严冰,他们有一些叽叽喳喳的就像我和严冰这边扑了过来。 这次出来我早有准备,拿了一个很大的布口袋,不过我这个口袋不是一个普通的口袋,我这个口袋能装得下几万人,单凭这一百多个小鬼,装下它们根本就不算什么。 当这些小鬼向我这边扑过来的时候,我立刻把口袋撑开,有几个离我比较近的小鬼,一下子就被我的口袋给吸了进去。 在半空中的黑袍人看到了,他顾不得跟严叔打斗,一下子就落在了地上。其他的小鬼立刻又跑到了他的身后,这时候严叔也落到了我们这里,他哼了一句说:“你看看,你们刚刚出来就碰到了这群鬼,你们这就是自讨苦吃,偏偏不听我的话,把那个箱子打开。” 严冰听了,说:“父亲,你不要说了,你看看这句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现在说这些有有什么用呢?你还是想一想办法,怎么把这些小鬼都抓起来吧。” 严叔听到自己的女儿这样跟自己说话,非常气愤的说:“如果你再这样对待我,信不信我现在就离开,你们两个爱怎样就怎样!” 严冰很不服气的哼了一句,严叔看了转身一变,立刻就消失了。 “你就不能对你父亲说话好一点儿吗?”我皱着眉头说。 “不用你管……” 严冰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那群小鬼叽叽喳喳的又笑了起来。这些小鬼又想又向我们扑了过来。 不过,这个时候我刚想把我的口袋撑开,可是,我没有注意到那个黑袍人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一下子从我的手里把我的口袋给夺了过去。 我赶忙向周围看了看,就听到了黑袍人哈哈的笑声,他立刻又现身,站在那群小鬼的身旁,我看到我的那个口袋在他的手里,我非常的气愤,大声说道:“你赶快还给我,那个口袋在你的手里也没有什么用1” 严冰听了冷笑着说:”你跟他说这些管什么用?你觉得他会还给你吗?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黑袍人不听,他也学着我的样子,把那个口袋给撑开了。 不过,那个口袋跟在他的手里根本不起效应,因为要打开这个口袋,必须念几句咒语的。 这个黑袍人在手里摆弄的这个口袋,他生气了,使劲一撑,就把我的口袋给撑破了。 我见了,紧皱着眉头指着他说:“你这个混蛋!” 就看到这个黑袍人把我的口袋往旁边一扔,我刚想去捡的时候,严冰一下子拉住了我,说:“都已经坏了,你还捡它干什么?”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这个口袋在我的手里照样可以使用,但是,我,我刚想去捡的时候,黑袍人和那群小辉又向我和严冰扑了过来,我拉住严冰的手就往前边跑去。 我和严冰跑着跑着,忽然看到了前边有一个像镜子一样的东西,晃晃悠悠的,等我和严冰跑进去以后,严冰和我的面前立刻就出现了另一个场景,根本就不是我们刚才呆的那个地方。 我和严冰感到非常的惊讶,严冰问道:“这是在什么地方?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也觉得很奇怪,我们一直向周围查看着。 正在这个时候,罗金水就出现了。严冰问道:“是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的?” 罗金水一脸严肃的嗯了一声,又说:“当然了,如果不是我把你们带到这里来,现在你们就被那些小鬼给喝血吃肉了。” 我一听,原来这个这个罗金水他是想救我呢,可是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他要救我们的,之前的时候他不是和黑袍人是一伙的吗? 我便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还你一个人情!” “人情?”我问道,“什么人情?” “之前的时候你救过我一次,现在我救了你一次,那现在我们两个扯平了,不以后我们就是陌路人,不管你对我怎样,还是我对你怎样,跟对方都没有关系。” 不管罗金水怎么说,不过这次我还是挺感谢他的,最起码他是他救了我和严冰。 “你为什么……” 我的话还没说完,罗金水立刻就消失了。 我和严冰又出现在了刚才我们呆的那个地方。不过这个时候,黑袍人和那些小鬼已经不在这里。 这时候严冰便问:“咱们还要不要去找村长的儿子了?” “当然要找了。”我转过头说,“今天晚上不找,又要等到明天晚上了,这个要一天一天的过去,一点线索都没有,村长肯定会生气的。”说着,我就向前面走去。 严冰一直跟着我,不过我能够看得出来,严冰今天晚上特别的不高兴,我走慢一些,严冰跟上了我。 这时候,严冰叹了一口气,我便问道:“怎么了?干什么唉声叹气的?” 严冰便说:“我觉得自己真不该不听父亲的话,要不然的话怎么会惹出这么多的事情?” 我笑了笑说:“既然你知道自己错了,可是刚才的时候,你在你父亲的面前还那么嘴硬。” 第三百三十二章 庞然大物 严冰瞅了我一眼,并没有说什么。我觉得,刚才我说的那句话可能严冰不想听吧。 我和严冰向前边走着。 不过在我们走着走着,就看在前边有一个黑色的东西,越看越像一口棺材、 我和严冰急走几步上前一看,还真是一口黑色的棺材。 严冰眼睛直直的盯着我:“这大晚上的怎么在路上还放着一口棺材?” 严冰一下子拉住了我的胳膊,不过看到严冰真的有些害怕了,其实我心里也有些小小的害怕,只是,我在严冰的面前,在那样胆小怕事,是不是太没男人味儿了? 我拉着严冰的手向前边走着,离那口棺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我们刚刚走到那口棺材边,棺材盖儿一下子就掀了起来,吓得我心扑通一下! 这时候,严冰紧紧的抓着我的胳膊,我说道:“你把我的胳膊抓疼了。” 严冰擦了擦汗,又说:“咱们还是赶快走吧。” “不行,既然来到这里怎么能回去?” 我们又向前边走了几步,这口棺材一下子又翘了起来,严冰把我的胳膊松开了,他站在那里,我知道她一定是不敢向前了,我还是像前边走着,来到了这口棺材的旁边。 我刚想推开这口棺材盖的时候,这个棺材盖儿“啪”的一下,一下子就盖住了。 这时候,我赶忙向周围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什么妖怪,也没有什么人,到底这口棺材是谁放在这里的?难道这口棺材里还有活人不成? 我捡起旁边的一块砖头,使劲的捶打着铺棺材,可是这个时候这个棺材已经没有不没有反应。 严冰哆哆嗦嗦的说着:“咱——们——还是走吧。” 我看到严冰这个样子,便说道:“连鬼你都不怕,怎么还怕这口棺材不成?” 严冰并没有说什么,还是一直站在那里。 不过这个时候,她一直向周围看着,我把那个砖头扔到一边,就想推开这口棺材盖儿看一看,可是我使劲的推着,怎么也推不开,我便转过头对严冰说:“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快过来帮忙。” 严冰走了过来,我们两个一起使劲的推着这口棺材。 “一二!”猛的一推,这口棺材盖儿打开了! 但是,这口棺材立刻就冒出了一股白烟,呛得我和严冰赶忙后退几步,严冰捂着嘴,一边咳嗽着一边说:“要,要去你自己去,我是不会帮你的。” 我看到严冰很害怕,独自一人向前边走去,刚刚走进这口棺材,我本想向里面看一看的,可是头还没有探进去,这口棺材里立刻又冒出一团火,差点烧到我的眼睛。 严冰赶忙上前,一下子把我拉到了一边说:“你想怎样?是不是想毁容呀?” 正在这个时候,就听见我们周围嘻嘻哈哈的鬼笑的声音,我和严冰猛的一抬头,就看到在我的周围有穿白衣服的,有穿黑衣服的,有的是长头发,用的是短头发,他们仰着头嘻嘻哈哈的笑着。 当然,这其中也有黑袍人,还有那些小鬼,我一看就明白了,原来又是这些鬼搞的鬼。 这时候,我感觉地动山摇的,有些站不稳—— “咚咚——” “什么声音?”严冰紧接着问. 我赶忙又向周围看了看,就看到在一棵树的下面有一个怪兽向我们这边走了过来,这个怪兽的头上有一只角,这个怪兽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发,并且一黑一亮的。 严冰赶忙走到我的面前,说:“他到底是什么怪物,怎么我从来没有见过?” 其实我也没有见过,严冰又拉住了我的胳膊。 这时候,在空中的那些鬼又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这是不是书中说的独角兽?”严冰说的。 我看了看这个怪兽,还别说,真的跟独角兽一样,它离我们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 等它走到棺材旁边的时候,它一下子就把棺材盖儿给掀开了,它是不是在向我们是向我们示威,显示它的力气很大呢? 我看到这个庞然大物,怎么这里会有这种怪兽?一定是这些鬼给招来的。 可是,他们到底想怎样?弄这么一口棺材来,还弄了这么一个独角兽。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我的心里一直问着自己。 如果是几个鬼倒是没有什么,再多的鬼来了我也不害怕。 但是这个独角兽实在是太大了,这时,我忽然想到了刚才被黑袍人撕坏的那个口袋,我闭上眼睛默念几句,这时,那个口袋一下子就落在了我的手里。 这时候,我向黑袍人看了看,就看到这个黑袍人露出很惊奇的样子,一定是看到我拿着这个口袋有些后悔了吧。这个时候,我赶忙紧紧的抓着口袋,等想趁这个独角兽靠近我的时候,我撑开口袋把这个独角兽给吸进去。 黑袍人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他立刻飞了下来,就骑在了独角兽的背上。 不过,这个东西好像很听黑袍人的话,独角兽做出向我们这边冲得样子。 严冰看到,赶忙大喊:“小心!”,我给严冰做了一个手势。 这个时候,我也做出了要把这个独角兽吸进口带的架势,黑袍人看到我想把他吸进去,是不是害怕了?这时,他又向这口棺材的后面跑去,站在那里,思索片刻…… 不过,这个时候,他从独角兽的背上走了下来,他看了看旁边的这口棺材有,冲着我哈哈大笑着说:“你怎么不过来看一看,这口棺材里到底是谁?” 我听了黑袍人的话也觉得奇怪,这口棺材里到底有没有人?还是黑袍人设的陷阱?不过,我一直觉得这个棺材里一定有什么陷阱,或者是村长的儿子在里面?这时候我紧皱着眉头,该不该过去? 我刚想上前去看的时候,严冰一下子拉住了我的手说:“你干嘛?是不是想去送死呀?” 这时候,我又转过头看着这口棺材,又看了看旁边的独角兽,不知如何是好…… 第三百三十三章 黑棺里的人是谁 “你是不是害怕了?”黑袍人嘴角一僵,冲着我说道。 我知道这个黑袍人一定是在强我,不过我是不会害怕的。 这时候,我又向前走了几步,就听到严冰大声喊道:“你想干什么?是不是你也想钻进那口棺材里?”我没有听严冰的话继续往前面走着。 可是,我刚刚来到这口黑棺前,黑棺的盖子一下子就打开了,我往里面看的时候,看到了这口棺材里有一个人躺在那里,但是我并没有看到这个人到底是谁?因为这个人的面部用白布给遮盖着。 我本想在靠近一点看一看是不是村长的儿子?可是,我刚刚把头往那边一看,这黑袍人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衣领,一下子就把我拽到了这口黑棺里,瞬间!这个黑棺的盖子就盖上了。 我的眼前漆黑一片,不过我能感觉到在我的脚下软绵绵的,好像还不是一个人…… 难到这个黑棺里还藏着几条人命? 我摸索着,摸到了这个人的头,不过我能感觉出来,这个人好像还没有死,到底是谁呢? 这个时候,我使劲的敲打着黑棺的棺壁,可是白费的,根本就没有用。 严冰呢?她在外面干什么?她怎么不出不来救我? “严冰、严冰,你听到我说话吗?”还是没有人应答。 我本想站起来,可是根本就站不起来,只能蹲在那里,一直踩在这两个人的上面。 “你醒醒!你醒醒!”我摸着黑使劲的晃着脚下的尸体,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想找点东西看一看这个人到底是谁? 这时候,我又摸到了这个人的脸,把手凑到了这个人的鼻子上,好像还有气息,这下我就有些着急了,我必须尽快把这个人弄出去,不然的话,呆在这里饿都饿死了。 可是,严冰到底干什么去了?为什么到现在都不来救我? 没办法,只能我自己想办法了,这时候我突然想到在我的衣兜里还有手机呀,我赶忙掏出了手机,打开了小手电筒,把手电筒照到了这个人的脸上——真的是村长的儿子。 原来村长的儿子被黑袍人给带到这里来了,怎么办呢?必须打开这个黑棺我们才能出去。 这时候,我站起来半蹲着,使劲的用手托举着棺盖,想要把这个盖子打开,可是怎么也移不开。 “哐当当……” 到底是谁在敲打这个黑棺盖子?我用手机在上面一直照着,正在这个时候我看到黑棺的一角露出了一个钉子,我这下可明白了,原来是有人用钉子想把这口黑棺的盖子盖上,就是想把我死死的钉在里面,不想让我出去了。 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只定了一个钉子,就不锭了,我把耳朵贴到我壁上,我好像听到外面有打斗的声音,只能听到打斗的声音,到底是什么人,我一点都不知道! 该怎么办呢?现在算来从村长的儿子失踪到现在已经两天了,这些这个黑袍人一定不会给村长的儿子吃任何东西的,如果再这样耽搁下去,别说不出去,就算是救我出去,那也被饿死了。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呢? 这时候,我又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好像没有打斗的声音了,但是这个时候我能够听得到,在这个黑棺的周围好像有人在说着什么,我赶忙喊着:“有人吗?赶快救我呀,谁在外面?” 可是并没有人回答。 我看到刚才的那被钉进来的那个钉子,一点一点的向外面移开,看来是有人想把这个钉子弄掉来救我吧。 我正在这里想着,黑棺里一下子就亮了。 我赶忙抬起头,原来是严冰和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我并不认识,我赶忙站了起来,严冰皱着眉头说:“不让你靠近,你偏偏靠近这口黑棺,幸亏我遇到了我的朋友,不然的话,我看你在里面都被闷死了,早就把你给吓到了!” 我一听这话怎么这么难听呢?我皱了皱眉头,看了严冰一眼。 这个时候我又转过头去,谢过了严冰的朋友,这时候严冰也走到了这口黑棺,她向里面看了看,也看到了说:“这不是村长的儿子吗?” “当然啦!”我一边说一边就跳了出来,“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呢?现在村长的儿子虽然是找到了,但是现在一直昏迷不醒,我们必须把他救活,不然的话,村长看到他的儿子这个样子,一定会很伤心的。” 我又向旁边看了看,就看到严冰的那个朋友又不见了,我便问严冰:“你的朋友呢?怎么刚才还在这里,说走就走了?” “还留在这里干什么?难道也想让人家跟你一起钻进这口黑棺吗?”我没说话。 我和严冰把村长的儿子从黑棺里抬了出来,可是下面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我并不认识,严冰也不认识。 既然不是一个人,就一个也是救,救两个也是救,我和严冰又想把里面的那个人抬出来,看看他到底是死是活? 可是,我和严冰刚刚碰到棺材底下的那个人的时候,里面立刻射出了两个飞镖,一下子就把我和严冰给定住了。不过,这个黑棺里的飞标并不是想要人命,只是把我和严冰控制在那里,我们两个半蹲折腰,想动又动不了。 我眼睛斜过去,大声的喊着:“你醒醒呀,你还躺在那里干什么?我把你救出来了,你现在也该救一救我了!” 我本想唤醒村长的儿子,想让他来救一救我和严冰,可是我喊了半天,村长儿子都没有醒过来,我叹了一口气。 严冰不耐烦的说:“你是不是傻呀,你也不看一看,他现在都这个样子,你还想让他来救你?” “那可怎么办呢?” 我和严冰一个姿势站在那里,感觉特别的累,这两个腿也酸的不行。有点坚持不住了。 “有人吗?快来人呀,有人吗?” 严冰一定是坚持不住了,她做的那个姿势还特别的好笑,弯着腰撅着屁股,并且头低得很低…… “你不要喊了,你是不是又想把那些鬼给招来呀?”严冰气冲冲的说。 “你能不能把你的乌鸦嘴也给闭上,你能不能说点儿好话?别说这种晦气的话?”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耳边传来了呼呼的风声—— 第三百三十四章 出手相救 我在这里低着头,看不到树上的叶子,但是我能看到地下的小草,小草被风吹得都要弯下了腰,是不是严冰那几声叫喊真的把鬼又招来了呢? 既然黑袍人想要抓住我和严冰,把我和严冰都已经定住了,为什么他们到现在他都没有出现? 这个时候,就看到有一个人向我和严冰这边走了过来,一下子路就落在了我和严冰的中间。 我没办法抬头,只能看到这个人的脚…… “砰砰!”两声,有个人使劲的拍了我的背,也拍了严冰的背。 这个时候,我一下子就趴在了地上,因为弯腰弯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我本想站起来的,可是我的腰已经是受不了了,一下子爬在地上。 不过,这个时候我赶忙转过头去,一看原来是严叔。 “爸爸,是你!真的是你!如果不是你来救我们,我们两个就在一直在这里呢。” 严叔很不耐烦的说:“也只有我来救你们吧,瞧瞧刚才那个样。” 这时候,我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只手捶打着自己的腰,走到严叔的面前说:“严叔,谢谢你呢,是你们救了我们两个。” 可是,严叔哼了一句,他并没有说什么。 我知道严叔一定还是在生我的气. “好了,你们两个还是赶快回去吧,以后最好是不要再来这片树林呢,难道你们不知道这是鬼屋吗?这里的鬼多的是。”说完,,严叔飘飘悠悠的又飞走了。 我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村长的儿子,又看了看旁边放着的那口黑棺,应该不会有什么机关了吧? 我刚想上前去看的时候,“你站住!”严冰一声呵斥。 我又站在那里,转过头说:“你能不能别在这一大精小怪的,说话就说话,别跟命令似的好不好?我就是想去看一看,看看里面的那个人到底是死是活?” “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严冰向旁边走去,在旁边找了一根树杈,一下子就扔到了这口黑棺里,不过还好,这口黑棺并没有反应。 这时候,我又走到那棺材前,里面看了看,就看到里面的那个人大约有二十几岁,不过眼睛瞪得大大的,眼角都流出了血迹,鼻子上也有血迹,看来这个人是一定没救了,肯定死了。 严冰也走了过来,她看到里面的那个人,一下子就把头扭了过去,“好了,不要看了,你难道你没闻到一股恶臭味吗?” 可能是我闻这股气味闻惯了吧,我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气味儿。 可是,村长的儿子总要救呀,现在村长的儿子还有躺在那里,我蹲下来,让严冰把村长的儿子背在我的背上,我们就往回走—— 但是,我和严冰刚刚走出去没多远,就听到了身后叽叽喳喳的声音,等我再回头看的时候,就看到那群小鬼竟然蜂拥而上,一起钻进了那口黑棺里,看来他们一定是饿坏了。 “一群饿鬼!”严冰目光冰冷的看着那群鬼。说完之后,转身就向前面走去。 不过,这个时候我还一直回头看着,就看到那群小鬼在里面,一定是很快就把这两个人给吃掉了,他们把那个人的骨头一块一块的丢扔到了黑棺之外,瞬间,小鬼就不见了。 等我转过头再往前走的时候,严冰都走出去很远了:“你等等我呀,干嘛走得这么快?” 严冰没有听过的,还是往前边走着,我背着村长的儿子费力的往前边走着,不过我感觉我的脚越来越沉,越来越沉……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是背着村长的儿子,自己的脚也不能是这个样子呀? 这时候,我又看了看周围,我的脚一直走着,可是我周围的东西一直在那里静止不动,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鬼打墙吗? “严冰,严冰你等等我呀?” 我看到严冰离我不远,我使劲的大声的喊着,严冰就是不回头,还是一直往前边走着。 这时候,我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自己一直在迈步,我都满头大汗了,使劲的往前边跑着,可是就是不往前移动。 急得我恨不得把村长的儿子扔到一边,自己跑出去,可是又一想,好不容易才把村长的儿子救出来,就这么轻易把他扔在这里,那也不行呀。 我张大了嘴大声喊道:“严冰,你听到我喊你了吗?” 可是我把嗓子都想喊哑了,严冰还是没有听到。 实在没有办法,我干脆坐在原地不走了。 这时候,我看了看自己的脚下,自己的脚下已经被自己磨出了很大的一个坑,脚底下的那小草,已经被我磨得连根都露出来了。 我知道,自己肯定是遇到鬼打墙了,现在没办法,我只能在原地坐着。 我又看了看旁边的村长的儿子,自言自语道:“都是你的事儿,如果不是因为救你,我怎么能被困在这里?” 正在这个时候呢?我看到不远处飘飘悠悠的飞来一只鬼,真是太倒霉了,刚才刚刚和那些黑袍人打完,又来一只鬼。 不过,这个鬼是一个女鬼,她来到我的面前,呆呆的看着我。 “我儿子呢?我儿子在哪里?” 我听了,疑惑的问:“你儿子?你儿子在哪里我怎么知道?”说完,我就把头扭过去。 这个时候,就听见这个女鬼“呜呜”的又哭了起来,我不耐烦的说:“你能不能去一边儿哭,别在我这里,我不想听到这种声音,我还没有死呢!” 可是,这个女鬼不听,还是在那里吱吱呜呜的哭着,一边哭一边说:“他们说我的儿子就在这里,为什么我找不到?” 这时候我忽然想了起来,难道这个女鬼说的儿子就是刚才被那些小鬼吃掉的那个年轻的男人吗? 我指着不远处那些残骨说:“你看到了吗?你看看那是不是你儿子的骨头,不过,已经被一群小鬼连肉带血都吃掉了。” 这个女鬼听了,赶忙转过头去,飞到了那些残骨面前,捡起一块骨头看了看,又闻了闻说:“这就是我儿子的骨头,到底是谁害了我的儿子?”说着,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时候我站了起来,又想向前边走。 我还没有缓过劲儿来,还是在一直还是一直在原地踏步。不过,这时候我又向前面看了看,已经看不到严冰。 第三百三十五章 寻医 严冰实在是太放心了吧,难道没有发现我跟在身后吗?倒是自己回家去了。 “喂!”我转过头,看了看旁边的那个女鬼,不如让她帮一帮我,“你哭够了没有?” 这时候,这个女鬼转过头来,不过她的眼里流出了血,我知道这不是血,对他们鬼来说,这是眼泪。 她擦了擦血,她的脸上更模糊了,真的是血肉模糊。 “你在喊我吗?” “当然,你帮我个忙,可不可以?” 这个女鬼走向我这边走了过来。 不过这个时候,她的眼神落到了旁边村长的儿子的身上:“他是谁?”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你现在帮我一个忙,可不可以?” 这个鬼又哈哈的笑了起来,刚才哭成那个样子,现在说笑就笑,真不知道她的心是不是肉长的。?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我现在想走走不了,你能不能拽我一把?” 她愣了愣,就向我这边走了过来,她离我越来越近了,我瞅了她一眼,实在是太难看了,变成了红色的脸,黑色的眼珠…… “你把我拽出去之后,还是赶快去洗洗脸吧,你看看你的脸,就跟一堆烂肉一样。” 她并没有说什么。 这时候,她就把手伸了过来,可是我当我握住她的手的时候,手特别的冰凉,并且她那长长的指甲,难道女鬼都喜欢留长指甲吗? 她猛的一拽,一下子就把我拽到了那边,这时候我向前边走了几步,还好,我被拽了出来,现在没什么事情了。 可是,当我再转过头去,看村长儿子的时候,这个女鬼已经走到他的身边,正想抱起村长的儿子。 “你干什么?你把他放下!他现在还没有死!”说完,我立刻跑上前去,从她怀里一下子抱过了村长儿子。 这个鬼跟我使劲的夺着,但是,这个时候我从衣兜里一下子掏出一把朱砂,撒到了她的身上,立刻这个鬼就消失了。 幸亏我早有安排,不然的话,说不定村长的儿子真的被这个女鬼给抱走了。 我背着村长儿子继续往前边走着,等我来到村口的时候,就看到村长和好几个村民正在站在村口那里,不过严冰也呆呆的站在那里一直看着我。 村长看到了我,迈着很大的步子就向这边走了过来,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背上的背的他的儿子,大哭了起来:“儿子呀,你到底怎么了?你让我找的好苦呀!” “好了村长,你先不要哭了,现在咱们想办法赶快救他,他现在已经昏迷。” “好的,好的。”村长说。 这时候,有几个村民也紧跟着上来,他从我的背上把村长儿子接过去,我又向严冰那边看了看,气冲冲的说:“你这人也真是的,你丢了人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严冰哼了一句说:“我怎么知道?我来到村口的时候就看到你还在后面一直走着。” 我心想,我哪里是走?明明在原地踏步。 “我就是着急回到村子里,告诉村长,要不然的话,村长现在还不知道呢!” 我咬咬牙,又看了严冰一眼,就向前边走去,赶忙追上了村长。 在路上的时候,村长就已经安排村民去村子里找村子最好的医生了。 等我们来到村长家的时候,村子的医生也到了这里,不过,村医看村长的儿子,号了号脉,村长赶忙上前,焦急的问:“怎么样?我儿子还有救吗?” 村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我是没有办法了。” “什么?那可怎么办呀?”说着,村长又扑到了他儿子的床前,一边哭一边说着,“儿子呀,你可不能走,你们一个个的都走了,留下我自己,还让我怎么活?” 不过,这个时候我在村长的床头好像有一个鬼,在那里晃晃悠悠的。 这个时候,严冰也看到了,我们彼此看了看,严冰赶忙走到村长的面前说:“村长,你们先出去,我帮你儿子看一看。” “是吗?太谢谢你了!”说着,村长就抓住了严冰的手。 “好了,不要说了,赶快出去。” 村长和村医赶忙走了出去,这个时候我转过头,又看了看在村长儿子旁边的那个鬼,这个鬼就是刚才我碰到的那个女鬼,难道她跟着我来了吗?是不是她把村长的儿子错认为是她的儿子?不可能,刚才的时候我明明告诉了她,被小鬼吃掉的那才是她的儿子。 就看到这个女鬼在村长儿子的旁边,一用手一直抚摸着村长儿子的脸,很快就听到了“呜呜”的哭声。 “你哭什么?你到底是谁?”严冰质问。 可是,这个女鬼根本不听,还是在村长儿子的脸上身上胡乱的摸着,并且嘴里还嘟囔着:“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我这才明白,她就是把村长的儿子误认为是她的儿子。 “好了,你不要在这里闹了!”我大声说道,“如果你再不走的话,信不信我把你收进鬼塔中?” 可是这个女鬼向我看了看,露出她那黑黑的牙齿,冲着我笑了笑。 我看了严冰一眼,这时候严冰从手里立刻就出现了收鬼塔。收鬼塔的盖子刚刚打开,那个女鬼瞬间就被收进了收鬼塔中,严冰赶忙把盖子盖上。 这时候,我才走到村长儿子的床前,看到村长的儿子脸色苍白,并且他的脖子有一块儿淤青,一定是那些鬼闹的,现在他的儿子还在昏迷,如果只依靠村医的话,是绝对不行的。 我想到了罗金水,我觉得罗金水一定有办法,可是去哪里找他呢?这时候我便对严冰说:“你在这里好好的守着,千万不能让鬼靠近他,如果再靠近他的话,我觉,鬼一定会把他的魂魄给带走,到时候我把医生请回来,我觉得也无济于事了。” 严冰点了点头,又紧接着问:“那么你想怎么办?” “你就不用管了。”说完,我急匆匆的就向外面走去。 我来到了坟山上,走到了罗金水的坟前:“罗金水!罗金水你在吗?赶快出来!” 这时候,一团白云从他的坟头立刻喷了出来。 “找我有什么事?”我猛的一回头,罗金水站在我的身后。 “你动作还是蛮快嘛!” “先不要说了,到底有什么事情?我现在正困着呢,大白天的你就出来找我!” “如果不是有事情,我怎么会来找你呢?”我瞟了他一眼,就看到他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 残臂鬼的出现 “我问你一件事情,村长的儿子昏迷不醒,被黑袍人给带走了,我觉得你也有办法救他。” “什么?如果是别人或许我能救他,要说村长的儿子,还是算了吧。”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我一下抓住了他的上衣说:“你等等!难道你就这样见死不救吗?” “对!要换作是别人,我一定会救的,他!没门!”说完,转身一变,变成一股白烟一下子又钻进了他的坟墓里。 看来我找错人了是呀,本来这个罗金水跟村长家就有仇恨,我现在又来找他,他可定不会救他的儿子的,刚才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害自己白跑了一趟。 算了,他不帮我,那我只能去找王成立,看看王成立有没有什么办法?我想了想,觉得王成立一定在祠堂。 我来到了村子的祠堂,这个时候我在祠堂的门口就听到了鬼哭狼嚎的声音。即使这样我也要进去呀。 这时候,我把我的朱砂袋子带在了脖子上,把我的桃木剑也拿了出来,我知道在这个祠堂里有很多的鬼,有我的朱砂和桃木剑,他们惧怕三分。 我慢慢的把祠堂的门打开,这个时候就看到满屋子的鬼都向我这边看了过来,特别是那几个女鬼飘飘悠悠的向我这边飞了过来。 我挥动桃木剑,那几个鬼离我远远的。 “王成立,王成立你在哪里?赶快出来,你是不是在这里?” “嗖”的一下,一股白光立刻出现在我的面前,就是王成立,他看了我一眼说:“你这大白天的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当然找你有事情。”我就拉着王成立往外面走。 “到底有什么事情?你赶快说。” “村长的儿子昏迷,我见村长非常的伤心,所以我想救一救他,你能不能帮助我?”王成立面色沉郁的站在那里不说什么。 “你倒是快说呀,今天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赶快先帮我想想办法。” 这时候,就看到王成立眼目紧缩的看着我:“我发现你最近特别爱管闲事。” “好了,你不要跟我说这些。” 这时候,王成立从他的衣兜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药丸递到了我的手里,我知道只要把这个给村长儿子吃了,就能醒过来。 我二话没说,拿过拿着药丸就走出来祠堂。 这时候,那群鬼又想向我这边扑来我的,我用桃木剑胡乱看着,这群鬼才离我而去。 等我来到村长家的时候,村长还跪在儿子的面前痛苦着,我把那个药丸放到了村长儿子的嘴里,大概过了个几分钟的时间,村长而村长儿子的手微微的动了,他的眼睛也动了,村长看到了,惊奇的站在那里…… 慢慢的,村长儿子眼睛睁开,村长非常的高兴,他赶忙擦了擦眼泪:“儿子,你终于醒了,实在是太好了!” 很快,村长的儿子就恢复过来,跟正常的跟正常人一样。 村长转过头,紧紧的握着我的手说:“实在是太感谢你了,今天就不要走了,我摆庆功宴,要把村的人都叫来,我来请大家吃饭。” 我知道之前的时候,村里的人们一直在帮村长找他的儿子,给他帮了很大的忙,村长请大家吃顿饭也是应该的。 村长足足摆了有五六十桌的宴席,村里的人们坐在那里,又是吃菜又是喝酒,还是蛮高兴的。 可是当宴会刚刚要散,大家刚刚要走的时候,忽然狂风大作,把村子里的树木吹的左右摇摆,眼看都要折了。 桌子上摆的酒菜“哗哗啦啦”的直作响。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村长一边看着周围一边喊着。 可是这个时候,村民们已经慌乱得向家里跑去。 不过这个时候,风已经把天吹得阴沉沉的,我抬头一看,在半空中飞来一个鬼,不过这个鬼伸着长长的胳膊,向村长这边飞了过来。 我以为这个鬼一只手翘着,另一只手耷拉着,可是等他走近了一看,我发现这个鬼竟然是一个残臂鬼。 我指着他,冷笑着说:“你是不是也饿了?也想来这里凑凑热闹?” 这个鬼嘴角一僵,慢慢拉长声音:“我——不——饿,我就是渴了——想喝人血!”说着,他就向村长飞了过去。 村长迅速的向我这边跑了过来,躲到了我的身后,可是这个时候我又向周围看了一眼,严冰跑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喝醉了躲到一边去睡觉啦? 可能是我脖子上戴的朱砂的原因吧,这个残臂鬼刚想靠近我的时候,一道光一下子就把他打了过去,一下子就趴在了地上。 不过,他很快就站了起来,转身又向我这边慢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他那幽幽冷光,直直的盯着我们…… 这个时候,村长紧紧的抓着我的胳膊,我能感觉到村长的手一直在颤抖着,村长一定害怕了,我眼睛盯着那个鬼,便对村长说:“村长,你赶快到屋里去,这里交给我就是了。” 村长二话没说,就跑到了屋子里,“咣当”一下就把门关上了。 可是,这个残壁归转身又想去追,我立刻掏出桃木剑,一下子就向这个残臂鬼砍了过去。 他的一只胳膊一下子落在了地上,淌出了又黑又红的血。 这下可好了,本来只有一个胳膊,被我又看到了另一个,看他以后还怎么干坏事! 这个鬼看了看掉在地上的那个胳膊,本想捡起来,可是他已经无能为力,鬼哭狼嚎的就飞走了。 村长的儿子终于找到了,大家也回家去拉,虽然这次庆功宴不是很完美,不过我的肚子已经吃得饱饱的,村长探出头来,看了看四周走了出来,我谢过了村长就回到了家里。 等我打开门的时候,严冰早就回来了,她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转身就走到了她那间屋子。 我也不知道严冰到底又中了什么邪?不知道我哪里又做错了,又把她给惹着了。算了,我真的是累坏了,跑到自己床上就躺了下来。 可能是自己太累了吧,我躺在床上睡了,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这时候我是睡到自然醒,我向外面看了看。 “怎么太阳在东边儿呀?”我自言自语道,“自己转向了吗? 这时候,我穿上衣服鞋子就走了出来:“严冰,严冰你做饭了没有?” 第三百三十七章 火烧黑棺 这时候,严冰从屋里走了出来,眼睛直直的盯着我说:“你还知道吃饭呀,你知道你睡了这么长时间吗?” “当然知道了,这不是到晚上了吗?我还发闷,太阳不是从西边落山吗?怎么又跑到东边去了?” 严冰听了哈哈的笑了起来。 我瞪着眼睛,低首浅笑:“你不要笑,怎么啦?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严冰立刻停了下来:“你知道吗?现在是早上,你从昨天下午就开始睡,一直睡到现在了。” “什么?我真的睡了这么长时间吗?这时候我挠了挠头,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推开门来到了院子中,还真是!我站在院子中都能够感觉到一股清凉的感觉,不过,阴气还是那么重,这个村子里的鬼实在是太多了。 可是我站在院子中,却听到在大门外面有一个人喊着:“不好了!不好了!鬼来了鬼来了!” 我心想,这不可能呀,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这有太阳的时候,那鬼是根本不可能来的。 我赶忙走出大门,当我打开门的时候,我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在我的门口竟然放着一口黑棺! 我惊了一下,赶忙后退几步,当我再往别处看的时候,每户人家的门口都放着一口黑棺。 “严冰严冰,你快来呀!” 严冰几步就来到了我的面前,她也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切,骤然一愣:“怎么回事?” 是呀,这大早上的每户人家都放着这么一口黑棺材,实在是太晦气了。 这时候我又看了看放在我门口的这口黑棺,跟昨天的时候在树林里碰到的那口黑棺一样,是不是又是黑袍人干的?或者是那群小鬼呢? 他们不知费了多大的劲儿,才把这些黑官运到这里来的。 不过这次我不会再上当了,我赶忙从院子中找了一根长长的木棍,然后顶在这口黑棺上,使劲一推,就把这口黑棺的盖子给推开了。 这口黑棺不像昨天的时候,我碰到的那样貌,冒火冒黑烟的,我刚想上前去看的时候—— “小心!”严冰喊了一句。 我转过头点了点头,又慢慢得小心谨慎的向前边走着。不过这次就算是黑馆里有什么机关,我也不会怕了,因为我的手里有桃木剑,并且我的脖子上还带着朱砂。 我走近了一看,这口黑棺里什么都没有,我这才把心放了下来,难道其他的村民门口放的黑棺也像这个? 我拿着那个木棍向前边走去,走到一口黑棺前,还是用老办法用这个棍子使劲一顶,把这口黑棺的盖子也打开了,跟我门前的那口黑棺一样,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又向前又打开了一口黑棺材,根本什么都没有,这些鬼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把这些黑官都放在每户人家的门口? 正在这个时候,村民也都小心翼翼的从门口绕过那个黑棺来到了村子的小广场上,大家在那里议论纷纷的,并且从他们的眼神中,我能够看的出来他们特别的惊慌。 村长也赶来了,他也知道了村子里发生的这件事情。 “好了,大家先不要慌!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把这些黑棺拉到咱们村子里来?你们都没有听到吗?“ 我听了村长的话觉得特别的好笑,如果真的是黑袍人和那些鬼干的,他们怎么会用车拉?用人工抬呢? 这时候,村长又走到了一户人家的门口,向这口黑棺里看了看,他在这口黑棺的周围转了两圈,便大声说道:“好了,大家不要害怕,就是一口普通的黑棺材,大家齐心协力,把这些黑官材都拉到村外去,然后咱们集体销毁。” 可是,村民们还是呆呆的站在那里,不敢向前。 “怕什么,你们过来看一看,就是一口普通的棺材,一定是有人故意做的。” 这时候,有一个村民便大声说道:“村长,到底是什么人呢?我也没有得罪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实在是太扫兴了,实在是太晦气了,这不是盼着我家死人吗?” “好了,你不要说了,又不是只放在你家门口,你难道没看到吗?家家户户每个人门口都放着黑棺,不要说了,刚大家赶快动手。”说着,村民们急急忙忙的就行动了起来。 村民找来几个推车,然后有五六个人把这口黑棺抬到推车上,都运到了村子外面的一块空地上。 等大家把这几十口开黑棺都运到村子外面的空地上时,这时候大家已经精疲力尽,都唉声叹气的坐在了旁边。 村长看了看大家,也知道大家一定是累坏了,便站了起来,对大家说:“好了,大家先不要休息,咱们把这些黑官烧毁,我们的晦气就消除了,等办完事情以后,大家回家休息。” 这个时候,村长拿了一个油棍,上面已经倒满了汽油,他拿出点火机“啪”的一声,火一下子就点着了。 不过,这个时候村长并没有把这个棍子扔到那些黑棺上,他又让人在这些黑棺上倒了好多好多的汽油,让村民们离远一些,村长使劲一扔,把他手里的那个火棍一下子收就扔到了黑棺上,瞬间,“轰”的一声火立刻燃烧了起来。 大家站在周围,火把大家的脸都烤红了。 这时候村民一直往后面倒退着。不过村民们站在那里还是议论纷纷的,他们有的说:“这下可好了,把这些黑棺烧了之后,咱们的晦气也就消除了,到底是谁干的这种事情?” 可是,他们不知道这些是黑袍人干的,正在这个时候呢,火越着越大,噼里啪啦得声音时不时的就传出来。 但是起风了,风越吹越大,越吹越大……竟然把旁边的一棵大树给点着了,村长见势不妙,赶紧赶忙大喊:“大家躲远一点!” 但是,这个时候村长并没有让大家回去,一些年老的人,个时候就往家里走,可是风越刮越大,浓烟呛得大家一直咳嗽不停。 “不好啦!不好啦!”这时候听见有村民喊道,“着火了!着火了。” 我赶忙转头一看,一个村民的身上的衣服被着了,大家急匆匆的就跑了过去,想要去救那个人。 可是这个时候,那一阵风向这边刮来,把其他村民的衣服也给点着了…… 第三百三十八章 痛心的惨叫声 村民们一下子就躺在了地上,在地上胡乱的滚着,并且发出那种凄惨的叫声:“救救我,救救我呀,快救救我呀……” 这个时候谁也顾不了谁了,无论是村长还是其他的村民,他们都四处逃窜,有的跑到村子里,跑到了村子外面的庄稼地里…… 不过,这风就跟中了邪一样,有的甚至跟在村民的身后,直到把村民的身上的衣服点着。 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如果是让我对付那些鬼,我绝对是没问题的,可是这大火烧的实在是太旺了,该怎么办?如果现在能下一场雨,那该多好呀。 这个时候,就听见嘻嘻哈哈的笑声传了出来,这笑声实在是太刺耳了,我一听就听得出来,就是那群小鬼的声音。 我向半空中一看,就看到有一群黑压压的小鬼,躲在一团黑云后面,他们笑得前俯后仰,实在是太可恶了。 这个时候我立刻飞了起来,就像那群小鬼飞了过去,立刻掏出了我的桃木剑,胡乱的砍着,我把这团黑云砍碎,可是小鬼的瞬间就消失了。 看来这阵风就是这群小鬼搞的,这时候我落在了一棵树上,向远处看了看,就看到火烧的没有那么旺了,风也小了很多,只是村子的村民已有一半儿都被烧死了,我感到很惋惜,真不该听村长的话,把这些黑棺给烧着的,中了这些小鬼的奸计。 正在这个时候,我又听到了小鬼“嘻嘻哈哈”的声音,我转过头一看,这群小鬼又跑到了一边,他们看着大火烧着村子里的村民,真的就跟一群恶魔一样,竟然拿别人的性命当儿戏。 这个时候,我立刻掏出了我的那个神奇的口袋,如果严冰在的话那该多好呀,他用收鬼塔就可以把这些小鬼给收掉,现在我的身上只有这个口袋,我闭上眼睛默念几句,瞬间一半儿的小鬼都被我吸进了口袋里。 只有一少部分四散而逃,等这些小鬼被我收进口袋里,那些鬼逃跑之后,火瞬间就灭掉了。 我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也感到很无奈,如果这群小鬼早点出现的话,我把这群小鬼收掉,或许就不会发生这场火灾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走到这堆黑棺前面,看到这些黑棺都已经被烧透烧,成了木炭,只是还冒着一股股的黑烟。 “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转过头一看是严冰。 “你还知道来呀,刚才你干什么去了?”我怒色满满的看着她。 她好像也知道错了,低下头不说什么。 “你倒是说话呀?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大声呵斥道。 “我觉得这种力气活就是那些男劳力干的,跟我又没有关系,我就回家了一趟,谁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我眼睛直直的盯着严冰,本想再多唠叨几句,可是又一想,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 这个时候,我又转过头,指着被烧死的那些村民,说道:“你看到了吗?好多无辜的生命被这场大火给烧死了。”说完,我气冲冲的就像就回村子里。 “你等等我!”严冰赶忙追了上来。 等我回到村子的时候,远远的就能听到非常痛心的哭声,因为这次大火烧死的大多都是一些年轻的,村子里的老人,妇女看到自己的丈夫、儿子被烧死了,心里能不伤心吗? 我也没有办法。 这时候。我转过头看了严冰一眼,就看到她面色沉郁,低着头向前边走着。 等我来到家的时候,我一屁股就坐在了家中院子的椅子上,这个时候我无意间又看到了院子中的那个坑,不耐烦的说:“好了,你现在就将功补过,把院子中那个坑给我埋住,我不想看到那个坑,只要我看到那个坑,我就心里就不舒服,都是因为那些小鬼,如果不是他们,怎么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严冰拿起旁边的一把铁锹,就把坑给填满了。 我正低着头坐在院子中,我忽然感觉周围特别的阴冷,并且天立刻阴了下来,我心想,又是谁来了?这天气被这小鬼闹的,一会儿晴一会儿阴的,还让不让人活了?还让不让人消停一会儿呢? 可是我坐在那里,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撞了我一下,这时候,我感觉又有人把我的神智给控制了,但是我还是尽力的把自己的脑袋留下一片空间,他们是不可能完全控制我的。 我就感觉好像有人在抬我的脚,我本不想往前迈步的时候,可是我的脚就是不听使唤,一直往前面走着。 这时候,就听见严冰说的:“你又干什么去?” 我本想转过头跟严冰说话的,可是我这头怎么转也转不过去。 我走出了大门,就听见严冰生气的说着:“不就是我去晚了一会儿嘛,至于你这样吗?理都不理我,你爱去哪就去哪?不过我告诉你,你走了就不要回来了!“ 我本想跟严冰说些什么,可是我的嘴真的张不开,我走了出去,越走越远,越走越远,不知什么东西把我带到一个我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 我向周围看了看,这里除了几棵干枯的树木,地上一根草都没有长,在这个季节,怎么还会有这种地方,连草都不长的地方。 不过这个时候,我有些害怕了,到底是什么东西附在了我的身上,我的脖子上戴着朱砂,难道我这朱砂失效了吗?他们不害怕我这朱砂了吗?看来这鬼一定不是一般的鬼,不然的话,鬼肯定不会这样对我的。 正在这时,就感觉有人使劲的捶了我的后背,我一下子趴在了地上,地上的沙土一下子呛到了我的嘴里,我赶忙站了起来,嘴里一直向外面吐着吐沫。 不过这个时候,我感觉我的神志清醒了,很轻松了,我的头,我的胳膊,还有我的腿,都听我的使唤了。 “到底是谁?赶快出来?”我大声呵斥道。 “呜——呜——”这个时候,就听见哭声,又有笑声,在我的周围叽叽喳喳的胡乱的喊着哭着。 我赶忙把耳朵捂上,大声喊道:“不要叫啦!” 瞬间,哭声和笑声都消失了,不过这个时候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身后—— 第三百三十九章 出手相救 这是什么?又高又大的,我在前面已经看到了他的影子。 我猛的转过头去,原来是一个黑袍人,不过这个黑袍人跟之前我见的那个不一样,他长得足足有两米高,他那一只脚大得就跟一个菜板。 我抬头看了看他,我觉得抬着头看他实在是太费劲了,我赶忙向后边跑去,可是这个黑袍人呢,伸出他那长长的胳膊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脖子…… “赶快放开我!赶快放开我!”这时候我一下子掏出了我的桃木剑,就去砍他的手,他一下子就把我松开了,狠狠的把我摔在地上。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这个黑袍人听了,哈哈的笑着。 这时候,就看到他露出了黑色的舌头,就连牙齿都是那种黑白黑白的…… 这个黑袍人长得实在是太大了,难道是两个黑袍人合在一起的?我又看了看他,又不像呀,我跟他没怨没仇,他干嘛把我带到这里来? 这个黑袍人低下头瞪着他那比牛眼还大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是你把我的孩子给收了吗?赶快把他们放出来,不然的话,你休想离开!” 我一听,原来这个黑袍人是为了那些小鬼来找我的,我既然把小鬼收到了我的口袋里,怎么可能再把它们放出来呢?再说了,就算我把这些小鬼放了出来,我觉得这个黑袍人他也不会放我走的,倒不如鱼死网破跟他干! 不跟他打,怎么知道呢?怎么知道打不过他呢。 “你这个木头人,别以为你长得人高马大的,我就害怕你……”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小心!” 我转头一看,原来是严冰,这时候我紧皱眉头,心想,她真不该这个时候出现的,她这样贸然的前来,实在是太危险了。 黑袍人向严冰那边看了看,又哈哈的笑了起来说道:“真是不请自来呀,又来一个送命的!” 这时候,黑袍人又伸出他那长长的胳膊,又想去抓严冰,我拿起桃木剑,刚刚要砍到他胳膊的时候,这个黑袍人一下子又把胳膊缩了回去,看来他还是惧怕我这桃木剑的。 “你不要对她动手!她是我的朋友,如果你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说,是我把小鬼收了的。” 这时候,严冰还是站在那里,也被眼前的这个黑袍人给惊呆了,就看到严冰只眼睛直直的盯着这个黑袍人,眼神中流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离我们远一点!不要靠近。” 严冰听了,赶忙倒退几步,不过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严冰这种表情,他一定是害怕了,他赶忙向远处跑了。 我又回过头来,这个时候黑袍人又张开他那张大的嘴仰天大笑,趁他笑的时候我我抓出兜里的朱砂就像他的脸上撒了过去。 可是,他长得实在是太高了,这些朱砂根本就没有洒在他的脸上,只是洒在了他的身上,可是这些朱砂竟然对他一点效果都没有。 可能是这个黑袍人的皮太厚了吧,我把他的身上撒上朱砂的时候,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还是在那里哈哈大笑,他实在是太猖狂了。 真是太小瞧我了,我又赶忙掏出了兜里的鬼符,掏出了两张,一下子就贴到了他的腿上,这个黑袍人才被定住了。 不过,他长得实在是太高大了,虽然现在不能动弹,但是我能看的出来,这个黑袍人正在努力的想要迈腿来找我,我这鬼符对待一般的鬼,那是绝对没问题的,但要是对付这么大的黑袍人,确实有些费劲。 这时候,严冰赶忙喊道:“你还不赶快走,还站在那里干什么?” 我赶紧向严冰这边跑了过来,拉着严冰的手,就奋力的向前边跑着。 等我们跑出去很远了,我又回头看了看,还能看到那个黑袍人的大大的脑袋,不过我发现这个黑袍人好像向我们这边走了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我听到了脚踏的脚步声,我和严冰奋力的向前边跑着,当我再转过头的时候,这个黑袍人已经离我们很近了。 这个时候,罗金水立刻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赶快跟我走!” 瞬间,我们的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像水面一样的场景,我和严冰还有罗金水,一下子就闯了进去,我们立刻又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我比较熟悉,就是上次的时候罗金水救我的那个地方,我走到罗金水的面前:“谢谢你救了我。” 罗金水并没有说什么,他又向周围看了看。 “你为什么要救我?”严冰问道。 “你们什么都不要问了,还是赶快走吧,不过我劝你们还是不要招惹那个黑袍人,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黑袍人的最高的领导人,之前你见过的那些黑袍人都是他的小兵小将,今天你遇到我算是你们走运;。” 可是我听了罗金水的话,心里不服,又问罗金水:“我才不怕他呢。不过,下次的时候我会多带一些武器,我就不信收不了他!” 罗金水听了,冷笑一声,转眼就不见了。 我和严冰又回到了刚才见到那个黑袍人的地方,不过这个时候那个高高的黑袍人已经不见了,这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太阳挂在天上,这里的小树,地上的小草,随着微风摆动着…… 如果天天都是这个样子,那该多好呀,村子里的人们能够在这里快乐安逸的生活,都是被这些妖魔鬼怪给闹的,现在村子里的人们已经死了差不多一半的人了。 我和严冰往回走着,来到村子外面的时候,我向土地庙看了看,就看到这个土地庙跟之前并没有什么两样,严冰也向那边看了一眼,冷如冰窖的说:“这是什么风俗习惯,非得在村口弄这玩意儿!” “不要乱讲话!”我赶忙说,“每个村子外面都有这种土地庙的,不光单单这一个村子里,赶快回家去!” 刚刚说完,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的后面一直晃来晃去的。 “你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吗?” “没有呀?”严冰瞪着眼睛说,“很好呀?” 这时候,严冰又向周围看了看,他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我心想,这个鬼也是奇了怪了,为什么总是跟着我,严冰在我的身边,她就一直没有感觉得到。 第三百四十章 是不是太不公平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并且在我的耳边小声的说着:“冤——呀——” 这声音实在是太渗人了,是不是刚才严冰说的那句话得罪了土地庙里的鬼呢?怎么严冰刚刚说完这句话,这个鬼就来找我? 并且听声音一定是一个女鬼,我使劲一挥,就把什么东西从我的手边给甩掉了。 但是,这个时候我看到了一个鬼的人影子,他竟然来到了我的面前,语调微扬的说着:“我要找你——我要找你——” “你找我干什么?”我问道。 这时候严冰听到了,疑惑的问:“你在跟谁说话呢?” “难道你没有看到在我前边有一个女鬼吗?”这时候严冰又向我这边看了看,他好像也看到了。 这时候,她赶忙掏出了收鬼塔,不过这个时候我并没有让严冰把这个鬼给收了,就听见这个鬼用那种哆哆嗦嗦的哭声向我说着:“我有冤,我有冤。” 你有冤来找我干什么?难道是我害了你不成? “滚一边儿去,我要回家去!” 可是,这个鬼不听,就是在我的面前晃来晃去的。 “你还对这些鬼留有一丝情意吗?干吗不让我把它收掉?” 我并没有说什么,就听见这个鬼又声音哆哆嗦嗦的说着:“我要找我的丈夫,是他害死我的。” 我一听这是一个冤鬼。 “我要找他报仇,是他害了我……” “既然你想找你的丈夫报仇,那你就去找吧,别来找我!”说着,我就向前面走去。 可是我刚往前走了几步,心想是不是刚才我说的话有些不对呀,看来她的丈夫一定还没有死,我让一个鬼去找一个活人,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合情理呀? 这时,我又转过头,就看到那个女鬼跟我就站在我的身后,我赶忙退了几步,大声呵斥道:“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别离我这么近——对了,刚才我说的话说错了,不管怎样,他都是你的丈夫,你不要去找他了。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吗——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看你还是在阴间好好的呆着吧。” 说完,我又转过头去。 可是这个时候,这只鬼竟然两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猛的一回头,一下子推了他一把,虽然我感觉我们没推到什么,但是我能看到,这个鬼一下子倒退了几步就坐在了地上。 她坐在那里,又吱吱呜呜的哭了起来。 严冰见了,不耐烦了,一下子就把那个收鬼塔塞到了我的手里,气冲冲的说道:“还给你,你爱怎样就怎样吧!”说完,就往前边走去。 我知道严冰一定是在生我的气,我就是想,这是一个冤鬼,如果再把她收进收鬼塔里,打入十八层地狱,是不是对她太不公平了? 这时,我又对这个鬼说道:“好了,你不要在这里跟我说了,如果你觉得冤的话,那你去找阎王爷,让阎王爷管管你这件事情,他那里有生死簿,看看你丈夫到底什么时候死?” 可是这个女鬼不听,站了起来呆的站在那里,我以为她不会再来追我了,我就向前边走去。 我没走几步,这个鬼竟然又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一下打开那个收鬼塔,这个女鬼瞬间就被吸进了塔里。 “进酒不吃,吃罚酒!”我自言自语道。 等我来到家里的时候,我推开门,大声喊道:“严冰,严冰!” 我一边喊着一边就进到了屋子里,可是没有回一声,我以为严冰生我的气,所以没有理睬我。 这时候,我又喊了两声:“严冰,严冰!”还是没有回声,这时候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我赶往在这几间屋子里转了一个遍,也没有看到严冰。 她跑到哪里去了?明明是她先来的,怎么这会儿还没到家?我赶忙又跑到院子中仔细查看,心想,不对呀,严冰跑到哪里去了?她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 我在这里胡乱的想着…… 这时候,我又赶忙跑到了大门外面,站在那里一直向周围看着,根本就没有看到严冰的身影,不过这个时候在我附近有位老奶奶,坐在门口的一块石头上,我赶忙跑了过去便问:“老奶奶,刚刚你看到严冰了吗?她回来了吗?” 老奶奶摇了摇头说:“没有呀,我一直坐在这里,没有看到严冰回来呀。” 这个时候,我真的担心了,难道严冰碰到了什么脏东西,或者是被黑袍人给带走了? 不行,我得去找她。 我围着这个村子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严冰,这时候我又赶紧往家里跑去,拿出来那面透视镜,我默念几句咒语,镜子中立刻就出现了严冰的身影。 不过,这个时候让我看到的实在是太糟糕了,严冰竟然被吊在一棵树上,但是我又向周围看了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到底是谁把严冰吊在那里? 如果严冰不把那个收鬼塔给我的话,或许她就不会遇到这件事情了,一定是哪个妖兽把他捉走了。 我一直看着镜子中的严冰,观察着周围,看看到底是什么地方? 在严冰的身后,我看到了一个黑色的东西,严冰在那棵树上胡乱的动着,他一动我看到了在严冰的身后有一口黑棺,一定又是黑袍人干的。 这时候,我想到了在村子外面的那片树林里,先去那片树林里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严冰? 我飞奔前去,来到了那片树林里,一边走一边大声地喊着:“严冰!严冰你在哪里?你在这里吗?” 可是,没有回声。我还是往前边走着。 这时候,一道白光“嗖”的一下就落在了我的前面,是严叔! “刚才你喊什么?”严叔大声呵斥道! 我呆呆的站在那里,真的不想告诉严叔,我知道告诉了他,他肯定会大发雷霆的。 “你倒是说话呀,站在那里干什么?我女儿呢?是不是我女儿找不到了?” 我觉得现在瞒也瞒不住了,便犹豫了一下,小声的说道:“是的,我跟她刚刚分开一会儿,她就不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了看严叔,就看到他怒色满满,眼目紧缩的看着我,我赶忙低下头,说:“好了,严叔,我现在就去找她,你先不要着急。” 说着,我就往前面走去。 第三百四十一章 会飞的黑棺 严叔一下子拽住了我的胳膊,把我使劲往后一拽,大声呵斥道:“我女儿在这片树林里吗?” 我现在也不能确定,便对严叔说:“可能是吧,我在镜子中看到严冰的附近有很多叔,并且在她身后还有一口黑棺,她被吊在了一棵树上。” “什么?”严叔听了,神色焦虑的看着我…… 片刻之后,他惊怒的说道:“我们分头找,如果我女儿有什么闪失?你也休想逃命!” 说完,严叔转身就不见了。 我嘴里嘟嘟囔囔的说:“我有什么办法?谁让你的女儿脾气这么倔强,把我扔在土地庙那里呀!” 这时候,我又向周围看了看,这周围除了树就是树,别的什么都没有。 “严冰!严冰!”我一边喊着一边向前边走着,可是我走着走着,我听到我的耳朵忽然听到了有刀剑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人在这里打斗? 我赶忙又向周围看了看,可是并没有看到什么呀,我向前边飞奔了过去,还是一边跑着一边喊着…… 这时候,我看到了在前边严叔和一个黑袍人正在那里打斗,旁边严冰正坐在地上,她的手一定是被捆绑住了,并且嘴里还塞着一团纸。 我赶忙跑到严冰的身旁,可是我刚刚想给严冰解开绳子的时候,又有一个黑袍人向我砍了过来。 “啪”的一声,原来严叔看到那个黑袍人想对我下手的时候,他一下子扔了一个飞镖,才把黑袍人手中的剑给打掉了。 这次严叔又救了我一命。 这个黑袍人赶忙捡起打落的那把剑,又向我这边冲了过来,不过这个时候我已经把严冰手上的绳子给解开了,严冰拔出那团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我知道严冰现在一定很生气,可是这也不关我的事呀!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我,我在和黑袍人打斗的时候,向她那边看了看,她还站在那里。 “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快过来帮忙?” 这时候,严冰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她又像她的父亲那边看了看,她去帮爱他的父亲,竟然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父女关系呢。 我和这个黑袍人一直打斗着,我们两个不分胜负,严叔也是,他也和另一个黑袍人一直打,都不过我能够看得出来,和严叔打斗的那个黑袍人是一个女的,她长长的头发,灰黑色的眼睛显露出那种凶杀很凶煞。 正在这个时候呢,在我们身后放着的那口黑棺,竟然飞快的向我这边冲了过来,正想去撞严冰的时候,我一下子把严冰推开,那口黑棺一下子撞到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上,把这棵大树一下子就撞到了。 “哗哗”的一下,这棵树倒在了地上。 这黑棺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但是,是谁在左右着这口黑棺呢?难道是眼前这两个黑袍人吗?我觉得不可能,这口黑棺把把那棵树撞倒以后,又向我这边冲撞了过来。 我猛的一躲,踩到黑棺的盖子上,又来到了黑棺的后面——可是,这口黑棺往前一撞,又撞到了一棵树。 不过,这个时候跟我打斗的那个黑袍人竟然不见了,我这才明白,原来这口黑棺一直被刚才的那个黑袍人所控制着。 我赶忙拿出桃木剑,这口黑棺又向我这边冲了过来,离我很近很近的,我拿起那把桃木剑就使劲的砍着可是这口黑棺…… 实在是太硬了,我这桃木剑根本砍不动它。 严叔看到了,用那种尖锐的声音大声喊道:“你是不是傻呀?” 这时候,我猛的转过头,看了严叔一眼,就看到他眉头紧皱,冲着我说道:“你觉得木头砍木头能砍的动吗?” 我觉得自己总是很傻,偏偏在严叔面前丢人现眼,木头砍木头,怎么能砍得动呢?我赶忙收起了桃木剑。 这时候,这口黑棺撞到那棵树上,就在那里静止动了。 但是,那个黑袍人又现身了,他手里拿着一个很大的网子在我的头顶,就想扣住我。 严冰见到了,一下子抓住我的手,让这个黑袍人扑了个空。不过这个时候,严叔已经把刚才跟他打斗的那个黑袍人给收了,严叔又向我这边跑了过来,我们一起对付眼前的这个黑袍人。 这个黑袍人向周围看了看,转身一变,竟然消失了,就连刚才的那口黑棺也不见了。 这时候,严冰赶忙走到严叔的面前,拉着严叔的手说:“爸爸,你没有什么事吧?幸亏你来得及时,刚才把我的手勒的好疼好疼。” 严叔二话没说,抓着严冰的手就往前边走。 严冰奇怪的问道:“爸爸,你这是干什么呀?你松开我,你把我的手都抓疼了!” 严叔猛的转过头去,大声呵斥道:“你现在就跟我回去,不要在外面给我惹是生非了,我本来想让你出来闯一闯的,你可到好,总是险些丧了性命!” 这个时候,严叔又转过头看了看我:“我本以为这个愚蠢的人,他会好好的保护你,想不到他实在想不到他太愚蠢啦,赶快跟我回去!” 说着,严叔就拉着严冰向前面走。 我知道严冰真的不想跟她的父亲回去,如果她真的跟父亲回去了,她的父亲整天把她关在家里,根本就不让她出门。 严冰不是那种安分守己的女人。 “不!我不回去!”严冰使劲一推,就把严叔的手给推开了。 严叔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够长大?难道你长大了就是这样对待我吗?小的时候不听话,大了还这么不听话!” “爸爸,我真的长大了。”严冰语重心长的对严叔说,“你整天把我关在家里,我永远都不会长大的,你就不要管我了!” 严叔听了,二话没说,转身一变就飞走了。 我知道严叔又生气了。 这时候,严冰转过头去,她一直看着我,我低下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难道严冰又在责怪我吗?可是,这件事情不怪我呀,如果她不离开我,她不把那个收鬼塔硬塞到我的手里,怎么会发生这件事情? 我一直在那里低着头—— 这时候,就看到严冰“唰”的一下,从我身边走过,还带了一阵风,我赶忙转过头去跟在严冰的后面,生怕严冰再遇到什么危险。 第三百四十二章 你是不是哑巴了 我并不是害怕严冰,我倒是害怕她的父亲,她的父亲嘱咐过我,让我照顾严冰的。 等我和严冰来到家的时候,严冰在那里推着门,我在后面走着,心想,这严冰怎么连门都打不开了? 等我走到严冰身边的时候,严冰看了看我,用那种疑惑的眼神盯着我…… “怎么啦?”我问道。 “这门怎么打不开了?” “不可能呀?我皱了皱眉头,然后走上前去,使劲的推着门。 这门没有锁,怎么打不开了呢? 我透过门缝向里面看了看,可是也没有什么在里面当着呀,再说了,我和严冰都出来了,难道有什么人进到家中去了?或者是有小偷? 我在那里胡乱的想着…… 这时候,严冰倒退几步,做出要冲撞着大门的样子。 “你想……”我刚想说话,严冰一下子就撞到了门上。可是,门还是没有开,反而把她的胳膊撞的生疼,她在那里撕着牙。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想进去看一看。 严冰半蹲,我踩在严冰的肩膀上,一下子就翻墙过去,可是我翻墙过去之后来到大门口,看到并没有什么东西挡在门上,为什么这门就是打不开呢? 我使劲的拽着门,严冰也在外面使劲的推着门,可是就是打不开! 这也奇了怪了,怎么这门也跟我作对,就是打不开了呢? “不要推了,我觉得这个门是打不开了。” 严冰问道:“为什么?里面有什么东西挡着吗?” “没有!”我说了一句,我还是一直站在那里。 这时候,有什么人一下子拍了拍了我,一下子推了我一下,我猛的转过头去,原来是严冰。 “你怎么进来的?难道你比我还厉害不成?” 严冰唇角轻指:“你以为你有多么了不起吗?”说完,她在门口一直观察着。 “你看到什么蛛丝马迹没有?你不是很有本事吗?”我嘲讽她。 严冰听了,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我知道,我说的话可能严冰又不喜欢听了。 “你快看!”我顺着严冰指的方向看去,原来在这个大门的上面贴了一张纸符。 “到底是谁贴的?”我就想把这个纸符给拿下来,可是我刚想去拿的时候,这张纸符“轰”的一下就点着了。 我和严冰赶忙后退几步,就看到这个门竟然慢慢的自己打开了,慢慢的…… 我和严冰对视之后,又看着这门,到底是谁在做鬼?跟我们还开这种玩笑? 严冰“哼”了一声,转身回到屋里去了。 我一直盯着这个门,会不会是那些小鬼又在跟我们开玩笑,这些小鬼实在是太讨厌了,竟然想出这种把戏来跟我们开玩。 我把门关上之后又回到屋里。 这个时候,严冰回到他的房间里把门关上了,我坐在了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心想,可算让我休息一会儿吧,这无论白天晚上,真的是连轴转了,忙完这里忙那里,这个村子里实在是太不安分了,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个村子里的鬼都给消灭掉? 不过,我觉得如果把这个村子里的鬼都给消灭掉,可能这个村子里的人也死得差不多了…… 这时候,我的手机忽然响了,我心想会是谁?本来想好好休息一下,想不到这手机铃声又响了。 到底是谁?我掏出手机一看,是王成立,王成立打来的,他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是不是想让我请他吃饭? “有什么事情吗?你在哪里呢?” “我能在哪里在家里?刚刚坐下,椅子还没暖热乎呢,怎么?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如果你有时间的话,能不能来祠堂一下?”时候,我站了起来,又问:“怎么啦?祠堂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来了就知道了。” 我挂掉手机,急匆匆的就往外面赶。 我刚刚走到院子里,这个时候严冰走了出来:“你干什么去?” 这时候我转过头,急忙说道:“我去祠堂一下。” “你又去祠堂干什么?那种地方还是不要去了,那就是一个鬼窝!” 我知道,严冰说这些也是为了我好,可是,王成立已经打电话来了,我已经答应了他,如果不去的话,是不是太不够义气了? “没什么?”我转过头说,“一会我就回来。”说完,我就急匆匆的向祠堂跑去。 在路上的时候,我抬头看了看,今天是阴天,是不是这些鬼又要又惹什么事情了?要不然的话,王成立很少给我打电话的。 这时候,我抬头看了看,就看到有两只鬼从这边路过,不过这两个鬼还是守本分的,他只是路过,并没有在这里停留。 等我来到祠堂的时候,就看到祠堂的门敞开着,之前的时候,祠堂的门总是大门紧闭的,怎么今天舍得敞开了在? 这时候我低下头看了看挂在我脖子上的朱砂袋子,又看又摸了摸衣兜的鬼服,这些东西都还在,只要有这些东西我就不会怕那些鬼的。 我刚刚走进祠堂的门,这个时候有几个女鬼一涌而上,又向我这边扑了过来。 不过,他们刚想往我这边扑的时候,一下子又被打了过去,一定是我身上的朱砂起了作用吧。 “王成立,王成立你在哪里?”我大声喊到。 这时候,王成立一下子就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看了看周围,又疑惑的问:“你找我干什么?这祠堂里也很安静呀,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先别说这些!” 王成立拉着我的手就来到了祠堂后面的那个院子中…… 这个时候,我看到了这一幕让我有些惊呆了,整个院子里鲜血淋漓,除了人头就是人的胳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转过头紧皱着眉头问道。 王成立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不说什么。 “你倒是快说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成立指着院子中的这一切说:“难道还用我说吗?你看到这一切不就很明白了?” “我是问你到底是谁做的?” “还能有谁,村子里的鬼多的是,就是那些野鬼干的。” 我听到这一切非常的气愤,紧攥的拳头一锤就锤到了旁边的一棵树上。 “那么你知道被鬼害死的这些人,是村子里的人还是另有其人?” 王成立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院子中的这一切。” “那你干什么去了?” 王成立眼睛一直盯着我不说什么。 “你今天是不是哑巴了?”我真的生气了…… 第三百四十三章 到底是谁干的 “你让我说什么?”王成立瞪着眼睛看着我。 “还能说什么?快说,你到底去干什么了?”我质问道。 这时候王成立低下头:“我去找点儿吃的。” “什么?你去找吃的?你是不是又去喝人血了?”我说完,这个王成立还是在那里低着头,“看来我说对了,你去喝人血可以,但是你不要去喝好人的血,你可以去喝坏人的血。” “我怎么知道是好人还是坏人?”王成立说了一句,“难道我还要一个一个的跟踪他们,看看他们是干好事还是坏事的吗?我哪有这个功夫,如果那样的话,我早就被饿死了。” 我不想听王成立说这些,想转移话题,我站在那里愣了愣,便对王成立说:“好了,咱们去里面看一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我和王成立进到了祠堂后的院子中,这个时候,我每迈一步都能看到一根根的骨头和一片片的血迹,我看的直恶心。 并且,还能闻到一股腥臭味儿,我赶忙捂住鼻子,王成立见了冷笑着说:“难道这种场面你还没有见过?瞧你这种表情!” 我瞪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还是一直查看着…… 这个时候,我在祠堂的院子中发现了一只鞋,我赶忙捡了起来,这双鞋是一只绣花鞋。 我一直盯着这个绣花鞋看,王成立见了笑了笑说:“你看它干什么?这鞋有什么不一样吗?一定是死人留下的!“ 可是,我不这么认为,因为在这双绣花鞋上有一个标记,这个标记只有死人穿的鞋子上才能绣上的。 难道这件事情是女鬼干的,他们为什么要把这些人给吃掉,并且还让他们死的这么惨…… “你过来!” 王成立很不情愿的走了过来,问:“什么事呀?你还想闻一闻这臭味?” 我瞪了他一眼,指着这双鞋说:“你再仔细看一看,我觉得这双鞋并不是一般人穿的。” 这个时候,王成立也看出了里面的蛛丝马迹,他指着鞋上的那个印花说:“确实这个鞋不是活人穿的,那么到底是谁呢?” 我抬头看了看祠堂的墙壁,在这个墙壁上挂着一个吊坠儿,我赶忙指着吊住说:“你赶快把上面的那个东西拿下来。” 王成立看了,使劲一蹦就够到了挂着的那个东西,我拿在手里,这是一个吊坠,并且是一个十字架的吊坠儿,这就奇了怪了,这个吊坠是谁的?到底是死人的还是活人的?或者是那些野鬼的? 既然这个吊坠儿在这里,那么凶手肯定是在这里爬出去的,我和王成立还是很默契的,我们彼此对视了一下,这时候,他抓着我的手一下子就把我带到了墙上,我们翻墙过去。 但是,这个时候我们两个好像来到了另一个地方,我和王成立一直向周围看着,这个地方没有草没有树木,可以说就是一片沙漠。 怎么会是这样的?难道这是我们的幻觉吗?王成立看着周围登着眼睛说:“我们这是在哪儿呀?如果咱们出不去的话,那咱们肯定会被渴死饿死的,你看看在这种地方连根草都不长。”说着,他就往前边走了几步。 是呀,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是不是我们已经到了很远的地方了?既然来到这里,那我们也要看一看,我觉得凶手肯定在这里,要不然的话,我们怎么会来到这里来呢? 我和王成立一直往前面走着,不过每走一步都是那么的艰难,因为我们的地上除了沙土就是沙土,并且很软。 大概走了有十几分钟吧,王成立实在是累坏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摇了摇头说:“要走你走吧,我是走不动了,这是什么鬼地方?我觉得这种地方就是鬼也不会来的,谁像我们两个!” “好了,你别在这里给我嘟嘟囔囔的了,赶快起来,咱们往前边看一看,如果实在找不到的话,那咱们也要走出去啊,难道你就在这里干等着渴死吗?” 我一说这些,王成立赶忙站了起来,很不情愿的向前边走着。 但是我们走出去很远了,什么都看不到,连个人毛都没有见到,我们心灰意冷的时候,就看到在远处有一群野鬼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就向我们这边跑了过来。 我和王成立呆呆的站在那里,这时候王成立说:“看了吗?这真的是一个鬼地方,也不知道这群鬼在这种地方是怎么活的?” “你就不要替他们担心了,还能怎么活?肯定是在我们刚进来的那里,那里好像是一扇门,他们出去喝人血吃人肉。” 我觉得祠堂里的那些人肯定是被他们给吃掉的。 这个时候,这群鬼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我看清楚了,他们手里个个都拿着长矛,不过穿的服装实在是太奇怪了,他们穿的服装都是古代的衣服。 这群鬼走到了我们面前,眼睛直直的看着我们,是因为我们长得太帅了,还是因为我们穿的服装给他穿的服装不一样? 这个时候,就看到一个鬼披散着头发,慢慢悠悠的抬起他手里的长矛,指着我说:“你——是——谁——?” 我“哼”了一句:“我还没问你们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这群鬼的头领似笑非笑的说着:“这是我们的家园,你们胆子也太大了,敢闯进我们这里!” 站在我旁边的王成立赶忙说道:“谁想来你这种鬼地方呀,你看看连根草都没有,既然你不想让我们来这里,那你把我两个赶快送出去吧,我这嗓子都冒烟了!” 我转过头看了王成立一眼,小声说道:“你说什么呢?咱们现在事情还没有办完,你就想逃跑?” “那又能怎样呢?”王成立反问道,“你就真的在这里渴死了?你也不看看前面的这个群鬼,他们大眼瞪小眼的一直盯着我们,万一他们再把我们的血喝了怎么办?” “要喝那也是喝你的血!” “为什么?” 我刚想回答王成立的话…… 这个时候,那群鬼就向我这边飘飘悠悠的飞了过来,不过这个时候天立刻黑了下来,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这天说亮就亮,天说黑就黑,并且没有太阳。 我赶忙拿出我的桃木剑,王成立呢,他掏出了他的法宝——大铃铛。 第三百四十四章 夜晚出行 鬼靠近我们的时我,我一直挥动着我的桃木剑,王成立使劲的摇晃着他的大铃铛,这些野鬼一个个的都捂着耳朵,脸上露出非常难以忍受的表情在地上打折滚。 王成立看了,非常得意的说:“让你们尝尝我这大铃铛得厉害,还敢来喝我的血,你也不看看本姥爷是谁!” 他还是一直晃着他手里的大铃铛,我虽然不是鬼,听到他的铃铛没有那么难受,但是我觉得震得我的耳朵都要聋了! 我大声说道:“好了好了!不要摇了!” 王成立停了下来,瞪着眼睛问:“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把我的耳朵都震聋了!”这时,就看到王成立又晃动他的大领导,我赶忙上前,一把就抓过了他的大铃铛。 这个时候,我看到那群鬼还是躺在那里,不过这个时候他们好像被晃晕了,坐起来又躺下…… 王成立指的前面那群鬼的头领说:“你们服不服?如果不服的话,那……”王成立就又拿起他那个大铃铛举在头顶。 “不要!不要!”这个鬼的头目赶忙说道,“你们来我这里到底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我赶忙说道,“我问你,我们严家庄里有一个祠堂,那个祠堂里的院子里血迹斑斑的,是不是你们干的?” 这个时候,这群鬼面面相视,说:“是我们干的,不过,关你们什么事?” 我哼了一句:“当然关我们的事了,只要是害了人,我们都要管!” 王成立已经忍受不住了,他又使劲晃动他头上的那个大铃铛,这群鬼又被晃晕了,他们在地上胡乱的打着滚儿,瞬间这群鬼竟然消失了。 “别晃了!”我大声说道,“他们去哪里了?” 我看了看眼前,一个鬼都没有了。 我又向远处看了看,根本就看不到那群鬼,看来这个群鬼一定是跑了,毕竟是在他们的地盘上。 “好了,这回咱们也搞清楚了,就是这群野鬼搞的,可是现在他们又跑了,这么大一片地方,我们去哪里找呀?算了,还是回去吧,我的嗓子真的要冒烟儿了!”王成丽说。 其实,这个时候我的嗓子也干的不行:“那好吧,下次我们再来这里的时候,一定要多带一些水吗?” “你还要来这种地方?要来你自己来,我是不来了。”说着,他转身又往回走。 幸亏我和王成立走得不是很远,我们找到了回去的路,这个时候在我们的面前有一个像水面一样的东西,我和王成立向里面走去,我们一下子就落在了祠堂的院子中。 不过,这样子出去我真的不甘心,虽然是知道了是谁干的这件事情,但是我没有把这些鬼给捉住,我一直告诉自己,等有时间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再去那片沙漠里碰一碰,跟一群鬼好好的较量一下,去的时候一定要带上很多的水。 这时候,我转头一看王成立去哪里了? “王成立!王成立你在哪里……”可是我喊了半天,王成立也没有出现。 这个时候我也不想再找他了,反正已经把他带到这里来了,我这嗓子干的不行,急匆匆的就往家里赶。 等我来到家的时候,看到严冰正坐在那把椅子上直直的看着我:“你还知道回来呀?” 我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又走到旁边的那个桌子上,抱起一大杯水,就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严冰走到我的面前,冷笑着说:“你是不是去偷吃什么东西了?看把你渴成这个样子!” 这个时候,我转过头,语言微扬:“是的,我是去吃好东西了,谁让你不跟着我去呢?不过也没关系我,我吃的多,把你的那一份也吃回来了。” 严冰白眼看我,又说:“我看你呀是不是去喝盐水了?” 我听了严冰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了,总是围绕着这个话题。 这个时候我,我的手机铃声响了,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是我的领导打来的,我接通了电话,领导说让我去市里一趟。 严冰便问:“是谁给你打来的?有什么事情?” “我今天晚上要去市里一趟,你一个人在家里,不过你还是小心一点,晚上就不要出去了。”说完之后,我走出了家门。 这时候天马上就要黑了,如果我到市里的话,那么天肯定黑了。 不过,我倒是不害怕,我的心里一直担心着严冰,毕竟她的父亲一直嘱咐我,让我好好看着她,可是她又不是小孩子,我也不能总是守在她的身边呀,我也有我的事情。 我骑着车子就去市里,开始的时候,我骑着车子看着远处,也看不到什么,只能听到路两旁哗哗作响的树叶声,我希望今天晚上不要让我再碰到什么孤魂野鬼了。 如果那样的话,那这一晚上我也到不了市里呀! 我正这样想着…… 这个时候,我忽然听到在我的头上有什么动静,这时候我抬头一看,有四五个鬼正从我的头上飞过,不过他们并没有来招惹我,只是从我的头上飞过而已,我继续向前面骑着。 大概骑了有十几分钟吧,马上也到市里了,我忽然看到前面一闪一闪的,好像有两辆车,这大晚上得,怎么这车还开这种灯? 我使劲的蹬着车子,等我来到眼前的时候,我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竟然是两辆轿车相撞了,并且两辆轿车的车头已经是面目全非了,那么人的人去哪里了? 我赶忙放下车子走了过去,这个时候我向一辆轿车里看了看,就看到这辆轿车里的两个人一男一女已经没有了气息,并且他们被卡在了轿车里。 我想把他们拽出来的,可是我使劲的拽着这个人,这个人的腿被卡在了里面,根本动弹不得,并且,大腿骨已经翘了出来,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在副驾驶座上的一个女的呢,她已经满脸是血,看不清她的模样,并且脑浆都流了出来,白白的流到了她的衣服上…… 这时候,我赶忙转过头,恶心的我都想吐了。 看来这辆车上的人也就这个样了,我又急匆匆的跑到了另一辆轿车上,那是一个中年男子,他趴在了方向盘上,头上沾满了血。 我伸伸过手去,使劲的晃着:“朋友,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 饥饿的野鬼 这个时候,这个人没有动静,我使劲一抬就把这个人的头给抬了起来,他一下子就躺在,车椅上,吓我一跳,这个人瞪大了眼睛,另一个眼珠子都已经耷拉的出来,实在是太吓人了! 并且,他的鼻子也被撞歪了,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又喝酒了?” 不过,这时候我又向车里看了看,确实有一股很强烈的酒气味,后面座位上看了看,看到有一个妇女还搂着一个孩子,我仔细一看,好像这个妇女的手还在动,难道她还活着? 我赶忙打开后面的车门,抱起这个妇女,把她拉了出来。 这个时候我本想把妇女怀里的孩子抱开,把他们两个分开的,可是我使劲的掰着这个妇女的胳膊,始终都没有掰开。 母爱实在是太伟大了! 这一定是那一瞬间,这个妇女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孩子,可是这个孩子已经死了,我把这个妇女放在了路旁边,我使劲的晃了晃她:“怎么样?你快醒一醒呀!你快醒一醒呀!” 这个时候,这个妇女的手又微微的动了动,我赶忙站了起来,向周围看了看,这周围真一个人都没有,该怎么办呢? 我赶忙掏出衣兜里的一个红绳,把这个红绳系到了这个妇女的手腕上,希望这个红绳能够保佑妇女没事。 我赶忙掏出手机,拨打了120,我只想尽我最大的努力,能够把这个妇女就活。 不过我又一想,就算这个妇女就活了,她的孩子没了,她的丈夫死了,她也一定非常非常的伤心…… 可是,我不能见死不救呀。 正在这个时候呢,我就听见嘻嘻哈哈的笑声,我转过头一看,有好几个野鬼正在围在前面那辆车里,他们一定是看到了里面的那两个死人,想要吸死人的血,吃死人的肉吧。 我赶忙向前,一下子掏出了我的桃木剑,就跑了过去。 这几个野鬼看到了,赶忙又飞了起来,我大声呵斥道:“你们赶快给我滚到一边去!实在是太嚣张了,你们实在是太没有良心了!” 我大声的说着,可是这些野鬼呢竟然仰天大笑,它们飘飘悠悠的在我的上空一直徘徊着,难道他们想喝我的血吗?不过,那是不可能的,就凭我手里的这把桃木剑,他们也不敢靠近我。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了起来,自己来的时候怎么没有把收鬼塔拿来呢?如果拿来收鬼塔的话,那么我把这个野鬼收起来,免得他们再去伤害无辜。 可是,我抬头看的时候,那几个野鬼竟然不见了,我向四周看了看,这群野鬼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又向那群鬼跑了过去。 当我走近的时候,这群鬼竟然伸出那长长的舌头,有一个鬼竟然伸到了这个女的的嘴里,这个女的瞬间就变成了一个皮包骨。 我拿起桃木剑,使劲的向这个鬼砍去,这个鬼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瞬间就变成了一堆骷髅. 可是,其他的鬼呢,反而哈哈的笑着,他们真的是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自己的朋友变成了一堆骷髅,他们反而还在笑! 不过这个时候其他的鬼已经又飞了起来,他们又飞到了刚才我身后的那个车的旁边,看来他们今天不把这几个人的血吸干,是不会罢休了。 该怎么办?我已经打了120,这时候我向远处看了看,看到120车还没有来,就算是来了又有什么用呢?那个女的已经被这群野鬼把血已经吸干了,我真后悔自己来得这么匆忙,怎么没有把那个收鬼塔给拿回来呢? 这个时候我又转过头,奋力的向前边跑去,拿起我的桃木剑就向那群鬼又挥了过去。 我在车的左边,右边的那几个野鬼竟然吸干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那个死人的血和脑浆,看到这些野鬼的嘴上沾满了血迹,并且他们还伸出那长长的舌头,舔着自己的嘴唇,看到他们喝的还是蛮香的。 我一个人对付这么多鬼,真的是忙不过来。 这个时候,我一下子把我脖子上那个装朱砂的袋子拽了下来,倒出里面的朱砂,使劲向那些鬼的身上一扫,这些鬼立刻就消失了。 只有一个鬼侥幸逃了出来,这个鬼看上去是个老鬼,他在旁边吱吱呜呜的哭着…… 我真是搞不明白,这些鬼到底是哭还是笑?哭着哭着,竟然又消失了。 这个时候,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想总算把这些鬼给打走了,如果再抓住那只老鬼的话,今天做的这件事情还是蛮完美的。 我坐在路旁边的一棵树下,本想先休息一会儿的,这个时候我并没有注意到在我的旁边,那只老鬼又出现了,当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把车上的死人,还有那个孩子血都吸干了,肉也给吃了,只剩下了一根根的骨头。 等他吃完以后,他就哈哈的笑着…… 我猛的站了起来,我知道,我发现的已经很晚了。 正在哈哈笑的时候,他没有注意,我悄悄的来到了他的身后,从我的衣兜里贴拿出一个鬼符,一下子就把它给定住了。 这个时候,我拿起桃木剑使劲的向他脖子上一砍,他的脑袋一下子就掉了下来,落在了地上,脖子上瞬间就流出了黑黑的血。 片刻之后,他也变成了一堆骷髅。 我刚把这些鬼给收拾了,这个时候就听到了120车来了,我心想,现在来还有什么用呢?算了,我还是赶快离开吧,要不然我也说不清楚了。 我推着车子就躲到了路旁边的那个沟沟里。远远的看到那个120车来了之后,车上的医务人员急匆匆的赶了下来,他们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切,特别是那几个女护士,就看到他们有的捂着嘴,有的捂着眼睛转过头去,一定是被眼前的这一切给吓坏了! 别说他们,就是我看到这一切,我也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我隐隐的能够听到,有一个医生说:“这到底怎么回事?这也太奇怪了,刚刚发生的车祸,怎么人就变成了骨头呢?是不是被什么野狼或者野狗给吃了?” 我听了这个医生的猜测,冷笑了一下,心想,在这种地方怎么会有野狼呢?有可能是野狗,可是这野狗胃口也实在是太大了吧,竟然把四个大人,一个小孩都给吃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 一撮白头发 这个医生想的也实在是太简单了! 就看到这些医生看到眼前这一切,有一个医生拿起手机,他一定是给公安局里打电话吧,他们打完电话之后,开着车就离开了。 我见他们离开了,我骑着车子就往市里赶,不过我觉得就算他们报了警,公安局里的人也不可能破案的,在他们的眼里,这一定是一件非常离奇的案件,他们不会破案的。 不过这几个人也算是死的瞑目了,最起码我把那几个鬼都给消灭了。 我马上就要到市里了,就算我到市里,我觉得我的领导也一定睡了,因为这个时候已经12点了。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这大半夜的谁会给我打电话?该不会是鬼知道了我的电话号码,给我打电话吗? 我掏出手机一看,还真的是鬼——罗金水打来的。 “这么晚了,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我问道。 王成立听了,笑了笑说:“这不是正午吗?” 我心想,我怎么忘了他是鬼,我是人,现在这个时间在对于他们来说,正好是中午呀! “你打电话到底有什么事情?我现在没有在家。” “那你在哪里呢?”王成立问道。 “我去市里,领导给我打电话来了,说要我去见一见她。” 王成立听了,哈哈的笑了几声,说:“你也不看一看,这大晚上的你去市里,人家早就睡觉了,你还是赶快回来吧,我有事要找你。” “什么事情?你赶快说吧,我好不容易快到了,你又让我回去!”我不想回去。 “你知道吗?你看到的祠堂里发生的那一切,并不是我们找的那些鬼,并不是他们干的。” “什么?不可能呀,那鬼明明承认是他们干的,怎么会不是呢?” “好了,电话里也说不清楚,你还是赶快回来吧,你也不想一想,这大晚上的你去找领导,把人家领导给吓一跳,还以为你是鬼呢!”我听了王成立的话,叹了一口气。 这个王成立怎么可以这样说话,本人长得这么帅,就算是鬼,那也是一个很帅的鬼呀。 没办法,只能回去了,我打道回府,骑着车子又往回赶。 等我来到祠堂的时候,王成立正站在祠堂的门口等着我,这时候我到祠堂门口,气喘吁吁的从车子上下来:“你说说你,怎么不早点打电话?偏偏我都快到市里了,你又给我打电话?” “好了,你别埋怨我了,先跟我看一看吧!”这个时候我跟着王成立就来到了祠堂的后面。 不过,这个时候那些骨头已经变黑了,并且一股更浓烈的腥臭味扑鼻而来,我捂着鼻子跟着王成立走了过去。 王成立指着院子中的一佐白头发说:“看到了吗?就是这个鬼干的。” 我拿着桌子上的那白头发,仔细的看了看:“这不就是一个老人头上的白头发吗?为什么这么说?” 王成立想了想说:“今天天刚刚黑的时候,我正在祠堂里,忽然听到祠堂后面有动静,我赶忙跑了出来,就看到有一个白头发的鬼正半蹲在这里,他拾起地上的一根根的骨头在那里一直舔着,我赶忙喊了一句,这个老鬼一下子就转过头来,我能看出这个老龟也有80多岁了,我和他干了一仗。” “那怎么样?你把它给捉住了吗?” 就看到王成立摇了摇头说:“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要是你在的话那就好了,我抓住了他头上的一点头发。” 我听了冷笑着说:“你就断定这件事情是他干的?” “当然了,是他亲口告诉我……”正在这个时候,我和王成立在这里正说着,空中一下子刮起一阵风来,就看到一个白头发的老鬼向这边飞了过来。 他一定是看到了我和王成立站在那里,这个时候他并没有落下来,他落到了祠堂的房顶上,我向前走了几步,眼睛是一直盯着他看。 就看到他黑黑的手爪,微微的聊了聊他那白白的头发,露出了那张鬼脸,两只灰黑的眼珠已经陷了进去,满脸的皱纹,长长的胡子,不过,胡子也变成了白色的,就连他的眉毛也长长了很多,实在是太难看了! 这时候,我大声呵斥道:“你这个老鬼,又来干什么?看来你是来找死的!” 这个老鬼听了,又哈哈的笑了起来:“我不是来找死的,我是来找东西吃的。” 我看了看地上的这些骨头,又问道:“别的鬼都喝血吃肉,你可到好,啃骨头来了,你是不是狗变的?爱吃骨头?” 这个老鬼又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竟然又哭了,就看到他的眼里流出了黑血:“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实在是太没有礼貌了,我比你岁数大多了,怎么可以这样跟我说话?” 我一听,这个老鬼太有意思了,我跟他怎么能够相比呢?他是鬼我是人。 我也不想跟这个老鬼废话了,不管他是不是凶手,只要是鬼我都要把他干掉。 我上前走了几步,一下子就站到了院子中的那个桌子上,猛的一跳就跳到房顶上。 这时候我掏出了我的桃木剑,和这个老鬼打斗,可是奇怪的,这个老鬼竟然不害怕我的桃木剑,别的鬼碰到了我的桃木剑,只要碰到的地方,瞬间就会被烧焦。 可是这个老鬼呢,对他一点效果都没有,是不是这个老鬼老了,皮厚了呢……我心里想着。 这时候,我又向祠堂下面看了看,王成立还站在那里,我大声喊道:“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快过来帮忙!” 王成立听了,飘飘悠悠的飞了起来,飞到了房顶上。 可是,这个老鬼实在是太难对付了,人们说的姜还是老的辣,这个老鬼一直在我们面前徘徊着。 现在我的身上只有桃木剑和鬼符了,朱砂没有了,收鬼塔又没有带上,这时候我看我赶忙对王成立说:“还不赶快拿出你的大铃铛!” 这时候,王成立赶忙从衣兜里掏出了那个大铃铛,在他的头顶使劲的晃着。可是这个铃铛对这个老鬼来说,根本就不管用。 这个老鬼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王成立手里的那个铃铛,看着看着,他竟然哈哈大笑,好像在耻笑王成立,耻笑他的铃铛。 第三百四十七章 我在哪 我赶忙来到王成立的面前:“怎么办?该怎么办?看来这个老鬼真的是老谋深算,对你的铃铛对他一点儿都没有反应呀!” “你别笑话我的铃铛,你的桃木剑对他也没有用啊!” 该怎么办?这个时候就看到那个老鬼竟然飘飘悠悠的飞了起来,越飞越高越飞越高……其他的鬼都是往远处的飞,可是这个老鬼的她竟然往高处飞,渐渐的我们根本就看不到他的影子了。 我以为这个老鬼是被我们两个给吓跑了,我刚刚把桃木剑收起来。刚松了一口气。 “快救我!” 我猛的回过头去一看,这个老鬼竟然抓住了王成立的脖子,并且他那张长长的指甲,马上就要把王成立的脖子给掐破。 “你住手,!你快住手!”我大声呵斥道。 可是这个老鬼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对我真的是一点儿都不怕。 我故意向前走了几步,这个老鬼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脖子,趁他还没有使劲的时候,我掏出衣兜里的鬼符,一下子就贴到了他的肚子上,这个老鬼不动了,还是我的鬼符厉害。 这时候,我和王成立使劲的把这个老鬼的手给掰开王成立赶忙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这时候看到她还惊慌未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幸亏你来得及时,再晚来一会儿,我这脑袋就得掉下来了。” 这时候,我转过头去又看了看:“被定住的这个老鬼该怎么收拾他?” 王成立走了过来,在这个老鬼周围转了一圈儿,就看到王成立怒色满满的看着这个老鬼,他使使劲一推,把这个老鬼一下子推下了房顶,就听见“哗啦”一声,这个老鬼和之前的那些黑色的骨头混为一体。 “这下总算大功告成!”王成立拍了拍手说。 我看了王成立一眼,有些不高兴的说:“你是大功告成了,可是我呢?我本想去市里见领导的,你可到好,半路上非得把我找回来,这下可好了,我该怎么办?我这要在去市里的话,那还不得到天亮了。” 王成立抿嘴不语,跳下了房顶。 我和王成立来到了祠堂里,这个时候整个祠堂里的鬼飘飘悠悠的在屋顶上转悠着,他们有的哭,有的笑,吵吵嚷嚷的,我听了心里就特别的慌乱。 “这是什么地方?”这时候我看了看王成立,皱着眉头说,“我真是佩服你,在这种地方你也能待的下去,如果是我,别说是一天就是一分钟我也呆不下去了。”说着,我急匆匆的走到了祠堂门前,打开门就走了出去。 我都走出去很远了,就听到王成立还在后面大声的说着:“有空常来,别看我这里鬼不少,但是你不会觉得烦的!” 我心想,也就这一次吧,我就算再烦我也不会来这种地方了,倒不如回家去。 这个时候,我感觉自己已经非常疲惫了,精疲力尽的向前边走着。 可是我走了半天了,怎么总是不到家呀?这时候我又向周围看了看,这没有错呀,明明就是回家的路。 我还是向前面走着,可是我觉得自己都走了老半天了就是走不到,难道我又碰到鬼打墙了吗? 不可能呀,在自己的村子里就碰到鬼打墙,这实在是太好笑了吧。 可是我感觉自己越走越远,越走越远了,刚才还能看到自己的家,可是呢,现在什么都找不到了。 我又向周围看了看,就看到我已经走出村子很远了,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我转向了吗? 我刚要往回走的时候,我的手机铃声响了,今天晚上的业务还真是太忙了,刚才的时候是王成立打来的,现在我的手机铃声又响了。 我掏出手机,本以为是严冰打来的,可是并不是严冰,是村长,这大半夜的村长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我接通了村长的电话:“村长,这大半夜的有什么事情吗?” 就听到村长在电话那头,慌慌张张的说着:“不好啦,村民想要出去买点东西,可是他们怎么也走不出这个村子?” “村长,你再说一遍!”我听的糊涂,“什么走不出村子,村子里那么多条路,怎么会走不出村子呢?”我把手机挂掉了。 自从那次我帮村长找回他的儿子,现在可倒好,只要是村子里有什么事情,村长首先想到的就是我。 可是村长一分钱都不给我开工资,就只是请我吃顿饭也就算了,我心里总觉得不公平。 刚才的时候,我还能看到村子里,怎么越走越找不到自己的村子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站在那里一直向周围看着,这天实在是太黑了,我看了看天上,无论是月亮还是星星,今天晚上都没有出来,他们是想干什么?是不是也故意跟我对着干? 如果有点月光给我照一下,那也行呀! 我掏出手机,打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可是这点光亮真的起不了什么作用,没办法,我只好把手机又装进了衣兜里,还是不要浪费电了,万一一会儿再打个电话,手机没电了,那更麻烦了。 我一直向前边走着。 这个时候,我觉得自己的周围什么都没有,感觉自己就站在一个空旷的草原上,只能看到地上的草,周围连一棵树都看不到。 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晚上是怎么了?家也回不了,就连自己的村子都找不到了。 这时候我想到了严冰,给严冰打个电话吧,让他来帮一帮我,我真的是迷路了。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严冰的电话。 这时候就听到严冰懒洋洋的说着:“这大晚上的,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还让不让我睡觉了?” 我一听,一定是严冰在睡觉:“你赶快来,赶快出来帮一帮我,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什么?你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怎么会呢?你这么聪明,就连自己的回家的路就都忘了,你是不是喝了孟婆汤,把什么都给忘了?” “好了,我不是给你开玩笑,赶快来救我啊!” 这时候严冰又问:“我去哪里?你现在在哪里?” 这时候我向周围看了看,是呀,该怎么跟严冰说呢?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在哪里?” 严冰冷笑一声:“你都不知道你在哪里?那你让我去哪里找你?没办法了。” 第三百四十八章 一场战争又要开始了 这个时候,我对严冰说:“刚才村长给我打电话,说村子里的村民出不了村了,你赶快去找村长看一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冰听了,并没有说什么,就把电话挂掉了。 这时候,我又想给村长打个电话,可是我怎么打也打不通,我一直打着,现在可好了,手机被我打的已经没电了,真的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 在这荒郊野地,我该怎么办?往哪边走呢?如果现在有个指南针,那该多好呀,我可以用指南针帮我辨一辨方向,找到回家的路。 可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没办法,随便往前边走着吧,我走呀走呀走,出去很远了,感觉这两个腿酸的不行,我刚想坐下来的时候,我又赶忙站了起来,心想,在这种地方还是不要多呆了,万一再碰到什么黑袍人或者是孤魂野鬼的,又要和他们打架了。 我这一晚上总是跟鬼打架了。 我又迈着沉重的步子,一直往前边走着,真的是想什么来什么,刚才心里还想着孤魂野鬼,现在真的出现了,就看到在这黑黑的幕中,有五六个穿着白裙子的野鬼向我这边走了过来。 这些鬼一个个都是长长的头发,也有高的,有矮的,有胖的,有瘦的,他们一蹦一蹦的就向我这边来了。 我一看,看来一场战争又要开始了…… 不过这个时候,我只有桃木剑和鬼服,下次再出来的话,我一定带上收鬼塔,没有它实在是太麻烦了。 这个时候,我又想到了严冰,这个严冰实在是太不讲义气了,难道他不知道我出来嘛,我都出来这么长时间,他竟然一个电话都不给我打,还一个人在家里睡一觉,心也太宽了吧。 她的父亲一直让我保护她的女儿,那么她的女儿把我又放在心上了吗?我一直在这里埋怨着。 正在这个时候,那群女鬼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她们呆呆的站在那里,我站在那里也看着他们,心想,这几个女鬼只是来看一看? 我不出手,向前边走了几步,她们呢?反而又往后蹦了几下,我又向前走了几步,这几个女鬼又往后蹦了几下,难道他们是来跟我做游戏吗?我可没有闲工夫陪他们在这里玩儿。 还是他们害怕了?可是我的手里现在也没有拿着桃木剑,桃木剑我藏了起来,那到底是为什么?我真的不想跟他们在这里逗了,我还要赶快回到村子里,严冰一个人在村子里,如果村子里真的来了什么妖怪和鬼的话,严冰一个人根本就对付不了的。 这时候,我干脆跑向这几个女鬼,可是当我刚刚跑到他们跟前的时候,就看到其中的一个女鬼一下子抬起胳膊,他那很大的袖子在我的头顶上一挥……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向周围看了看,这时候我看到了黑袍人和那些小鬼,我想动的时候,我感觉我的手已经被绳子给捆住了,我又动了动自己的脚,自己的脚倒是没有被绳子捆住,但是已经不听使唤了,怎么动也动不了。 我非常生气,大声吼道:“赶快把我放开!” 就看到黑袍人目光冰冷的看着我,在他身后的那些小鬼呢,有的给黑袍人捶着背,有得在黑袍人的头发上,好像给黑袍人摘虱子一样,在那里扒拉着他的头发。 黑袍人说话了:“你想不到吧,竟然落到了我的手里,现在你想跑根本不可能了!” 说完,黑袍人用手指着我,这个时候这些小鬼一下子就扑到了我的身上,不过这些小鬼一直在我的身上胡乱的摸着,有的扒开我的眼,有的扒开我的嘴,含有的钻进了我的衣服里…… 我感觉有无数只猴子在我身上乱摸乱串一样。 “赶快给我滚!”我大声呵斥。 这时候,这群鬼被我吓的一跳,又灰溜溜的都跑到了黑袍人那边。 黑袍人站了起来,走到我的跟前。这时候我看到黑袍人的眼睛犀利的看着我,他又哈哈的笑了起来,我看到了他嘴里那个黑黑的舌头。 这个黑袍人实在是太可恶了,什么时候才能把他们一个个的都消灭掉,不知道在严家庄到底还有多少这样的黑袍人。 正在这个时候呢,在这个地方竟然又出现了那个又高又大的黑袍人,这个黑袍人来到我身旁,这是他的头目。 这个很高大的黑袍人,走到我的面前,二话没说,用手指着我,瞬间就我就感觉有一道光一下子就刺到了我的身上。 等我睁开眼的时候,就听到了黑袍人和那群小鬼嘻嘻哈哈的笑声,他们笑得前俯后仰。他们真的把我笑蒙了,干嘛笑成这个样子? 这时候,我赶忙看了看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身上长毛了,我的手呢?我的脚呢? 我看了看自己,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头猪,我本想去摸一摸自己的脸,可是当我伸出来的时候,我看到我的手不是手,是一个猪的前蹄子。 气的我两眼冒金星,这个黑袍人竟然把我变成了一头猪,怪不得那些小鬼笑成那个样子。 我大声的喊着,可是在我嘴里喊出来的竟然是猪的叫声! 我都要哭了,这是怎么了?作为一个男人,我从来没有这样过自己,自己竟然变成了一头猪!并且是被这些鬼给变成了猪,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谁会来救我呢? 现在这个时候,严冰根本就不可能来救我了,这时候我又向周围看了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并且我的桃木剑呢?去哪里了?难道也被这些鬼给收去了吗? 他们把我抓来,倒是没有把我吃了,没有喝我的血,如果换做是普通的人,他们肯定早把我给吃了。 我想奋力的挣脱着,就想上前跟这些黑袍人和小鬼打斗,可是我刚向前迈了几步,就感觉自己一下子被拽了回去,原来他们拿了一根绳子拴在了我的脖子上,我现在就变成了一头猪。 这时候,这两个黑袍人也哈哈的笑着,瞬间那个又高又大的黑袍人不见了,这些小鬼又跑到了我的跟前,他们在我的面前嘻嘻哈哈的笑着,我知道他们是在笑话我,我“哼”了一声,就想去打他们。 第三百四十九章 回到阳间 我脖子上的绳子一直拴着我,我现在真的是想逃逃不了,想飞飞不了,该怎么办呢? 这群小鬼和黑袍人耻笑我一翻,他们就离开了,看来他们的目的不是把我给杀了,那他们把我抓来干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把我变成一头猪,然后耻笑我? 这时候我趴在了地上。 正在这个时候,我看到有两个脚站在了我的身旁,我抬头看了看,竟然是罗金水,他来了。 我赶忙站了起来,就想对他说话,可是我说出来的话都是猪叫的声音,也不知道罗金水能不能听明白? 这个时候,罗金水蹲了下来,他摸了摸我的头说:“你不要说了,我知道,我会救你的。” 就看到罗金水在他的衣兜里掏出了一些黑色的像黑纱一样的东西,他往我的身上撒了一些,瞬间我就变回了原形。 我变回原形的时候,我还趴在地上,这时候我赶忙站了起来:“谢谢你……”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罗金水赶忙说道:“好了,什么都不要说,现在跟我走!” 我跟着他,就离开了那个鬼地方。 不过,罗金水带我出来的这条路实在是太奇怪了,这条路根本就不是一条路,我看到自己的脚下什么都没有,根本就不是土地,天好像是被什么遮住一样,我感觉我和罗金水就是在一个圆形的空洞中一直走着。 大概走了十几分钟吧,罗金水停了下来,他指着前边说:“好了,你在这里跳下去你就到阳间了。” “谢谢你救了我。” “不要说了,我在阳间的时候,你也曾经帮助过我。”说完,他使劲一推,就把我推了下去。 我“啊”的一声,感觉风在我的耳边一直呼呼的刮着,真的就跟跳下山崖一样,感觉自己一直往下沉,不过越来越缓慢了,越来越缓慢了,我轻轻的就落在了地上。 这时候,我向周围看了看,使劲拧了自己一把,这是真的,自己真的来到了阳间。 虽然我是来到了阳间,但是我并不认识这个地方,这又是哪里呢?还是找不到村庄。 这个罗金水也真是的,既然把我送到阳间,还不把我送回家去,还要让我自己走一段距离。 我又往前边走着,我隐隐的看到在前边好像有一个白色的什么东西,我以为是一个鬼。 这个时候,我本想掏出我的桃木剑的,可是这个时候我忘了,刚才来的时候罗金水只是把我救了出来,没有把我的桃木剑给我带回来呀。 我真是太后悔了,如果丢了我的桃木剑,那怎么行呢? 这时候我又转身本想再去找罗金水,可是又一想,去哪里找呢?如果自己现在回去的话,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如果那些黑袍人和小鬼看到我不见了,他们肯定会慌乱的找我的,算了,还是等等再说吧,等再见到罗金水的时候,我一定告诉他,让他把我的桃木剑给我拿回来。 不过,我掏了掏我的衣兜,鬼符还在我的衣兜里,我小心翼翼的向前边走着,越来越近了,原来是一个白发的老人,他坐在那里。 我走了过去,就看到这个白发老人拄着一个拐棍儿,在那里吱吱呜呜的哭着。 我能看得出来,这不像是一个鬼,我用我的透视眼已经看过了。 “老爷爷,你在这里干什么?这大半夜的你怎么坐在这里?” 这时候老爷爷抬起头,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你是谁呀?你怎么大半夜的也出来呀?” 我知道我跟他解释也解释不清楚,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又紧接着问:“老爷爷你哭什么?是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这位老爷爷摇了摇头,他站了起来。 不过这个时候看到老爷爷的腿脚已经不好使了,他拄着拐棍慢慢的向前边走了几步,叹了一口气说:“我儿子找不到了,只要是晚上的时候,我就会想起我的儿子,我每天晚上都来这里,我的儿子就是在这里失踪的。” 我一听,原来这位老爷爷就是太思念自己的儿子,所以才待在这里的。 “老爷爷,你不要太伤心了,还是回家去吧,这种地方万一再碰到什么脏东西多不好呀?” 老爷爷摇了摇头,还是在那里哭泣着。 这时候,我向远处看了看,便问老爷爷:“老爷爷,我问你一件事情,你能不能告诉我严家庄怎么走呀?我大半夜的出来迷路了,在这里都快转了一宿了。” 老爷爷指了指前边说:“你顺着我指的方向往前面走就可以了,严家庄就在那边。” “是吗?”我听了老爷爷的话,心里还是蛮高兴的,最起码我顺着老爷爷指引的方向,就可以找到严家庄了。 我谢过了老爷爷,就往前边走着。 可是,我走呀走呀,都走出去很远了,还是没有看到村庄,如果能够看到村庄的话,那就能够看到坟山,也能够看到村子里的树。 我都走了半天了,没有找到村子。 这时候,我就质疑是不是那位老爷爷在骗我?可是我又一想,没理呀,他干嘛要骗我?我跟他无冤无仇的,我本想打电话再给严冰的,可是这手机已经没电了。 也不知怎么了,我感觉这一夜怎么过的那么长,怎么还不赶快天亮,如果天亮的话,可能还能找到村子。我只能是向前边走着,祈盼这天能够早点亮。 走着走着,我就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大坑里,实在是太倒霉了,这家还没有回,现在又被掉进大坑里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是谁想要我的命呀? 今天实在是太倒霉了,真不该听那个老人的话,非得让我往这边走,现在可倒好,掉进陷阱里,就算是有人也不会看到我了,我不能在这里等死呀!如果就这样死了,是不是太没意义了? 我大声的喊:“有人吗?有人吗?快来救我呀!” 我的嗓子都喊得冒烟儿了,也没有人来到这里。 我一直坐在那陷阱里,感觉这肚子咕噜咕噜的直叫,一定是肚子太饿了吧,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嗓子也疼,肚子也饿,如果再没人来救我的话,那我真的要被饿死了。 “老大!老大!”我赶忙抬头一看,原来是严冰,严冰来了,我赶忙站了起来,真的是欣喜若狂,终于有人来救我了。 “严冰,你终于来了。” 第三百五十章 红了半边天 这时候,严叔也伸出头来,向陷阱中看了看:“你小子,想不到也落到今天这种田地!” 我撅着嘴不高兴的说:“严叔,你能不能别这样说呀,还是赶快把我就上去吧。” 严冰转过头对他的父亲严叔说:“爸爸,咱们赶快想办法把他救出来。” “这还用想办法吗?”说着,严叔跳了下来,抓住我的胳膊使劲一跳,就把我拽了上去。 这时候,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走到严叔的面前,笑了笑说:“严叔,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 “别跟我说这些,你是怎么掉到这里?”严叔一脸严肃。 我紧皱的眉头:“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呀,村长给我打电话,说村民出不了村子,我就想往村子里走,可是我觉得越走越远,这天这么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时候我又向周围看了看,严叔冷笑一声,神色微顿:“你就不要管这是什么地方了,还是赶快回去吧。” 严冰从衣兜里掏出了我的阴阳镜,递到了我的手中:“你快看一看吧,怎么才能到家?” 这时候,我冲着严冰笑了笑:“还是你这个秘书想的周到呀!” 我又看了一下严叔,严叔瞟了我一眼。 我默念几句咒语,阴阳镜瞬间就亮了起来,我在阴阳镜中看到了严家庄。 我又搜索了一下现在的这个位置,我们只要是顺着前边的一条路走就可以了。 我们三个一直往前边走着,这时候严冰走到了我的跟前,小声的说着:“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你不是说去市里吗?你可倒好,跑到这荒郊野地里来!” 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我本想去市里的,你知道吗?都怪那个王成立,我都快到市里了,他又给我打电话,说什么祠堂里也来了一个老鬼……算了,还是不跟你说了,我这一晚上经历的事情太多了。” 我和严冰两个人了走了一段距离,我赶忙回头一看,严叔不见了,我又便问严冰:“你爸爸他去哪里了?怎么就这么不辞而别?是不是太没礼貌啦?” “好啦好啦,你不要说了,幸亏是我爸爸来这里来救了你,不然的话,我看你还在陷阱里呢,你就不要管人家礼貌不礼貌了。” 我听了严冰说的话,确实是严叔救了我。 我和严冰一直向前边走着,远远的我看到了严家庄,看到了村子里的树,看到了在村子外面的那个坟山…… 不过,在那个坟山上一闪一灭的一定是那些孤魂野鬼又出来放风了吧,不管那些了,只要是他们不来打扰我就可以了。 我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回到家里好好的睡一觉。。 “你快听!” 我仔细一听,原来是公鸡打鸣的声音,是啊,天马上就要亮了,这时候我向东边看去,太阳微微的露出了头角。 这一晚上把我闹的,一晚上都没有合眼,我感觉我这腿酸的不行,我便开玩笑的对严冰说:“怎么样?你能背动我吗?我感觉我这两个腿已经不是腿了,就是两根木头。” 严冰冷看了我一眼,语气微扬的说道:“那你就杵着这两根木头回家吧,想让我背你回家,怎么可能呢?”说完,严冰又向前面走了过去。 我疾走几步追上了严冰,终于回到家里了。 我推开门,径直走到自己的屋子里,就趴在了床上,我感觉自己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你睡够了没有?该起床了!”你我听到了严冰喊我起床的声音。 这个时候,我摸了摸自己的身上,还盖着一个被子,一定是严冰给我搭上的吧! “知道了,马上就起!”虽然嘴上答应起床,但是眼睛一直没有睁开。 不知什么时候,又打起呼噜来,就感觉有人一直晃着我,我赶忙睁开眼睛,是严冰,我懒洋洋的坐了起来,看了严冰一眼。 我看严冰的时候,眼睛迷迷糊糊的,我赶忙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楚严冰。 就看到严冰面色沉郁的看着我。 “怎么啦?怎么这么不高兴?” 严冰说:“能高兴吗?你看看你,都睡了多长时间了,都睡了一天了,天马上就黑了。” 我向外面看了看,是呀,这天真的要黑了。 “我是不是也变成鬼了?晚上出去,白天就在家里睡觉。” 我说完,严冰冷笑着说:“你以为你是谁呀?我看你还是变成鬼,跟鬼一样,也像鬼一样去喝人血吃人肉算了。” “那怎么能行?”我一边说着,一边就穿上衣服,穿上鞋子。 这时候,我走到了院子中,伸出胳膊伸了一个懒腰,我的肚子又咕噜咕噜的直叫,我转过头来,声音有些大:“严冰,你做饭没有?” 严冰听了,走了出来,就看到她用那双犀利的眼睛看着我:“我不是你的保姆!你不要一饿了就喊我,好不好?如果你饿了,你可以自己做点儿吃的,我早就吃完了。” “什么?你吃完了?怎么不给我留一点呢?”我一边说着就到了厨房。 我掀开锅盖一看,原来严冰在骗我,他还给我留着饭和菜,我顾不上洗手,端出饭和菜就在那里吃了起来。 “你快出来看一看呀!”严冰的一声大叫,又把我吓了一跳。 我真的好无奈,慢慢腾腾的就走了出来。 这时候,就看到严冰指着天空中。 “这天都黑了,怎么半个天都红了呢?是不是着火了?”我自言自语的。 严冰没有说什么,快走几步打开门走了出去。 我咽下了嘴里的那口馒头,也跟着严冰跑了出去,向远处看了看,这天红得更厉害了,越来越红了,不过并不是像着火,如果着火的话,那也应该有黑烟呀,根本一点烟黑烟都看不到。 不过这个时候,村民也发现了,村民们都急匆匆的从自家里跑了出来,他们站在自家的门口,一直在那里议论纷纷的。 村长赶忙走了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天怎么红了?是不是世界末日要来了?” 我听了村长说的这句话,觉得村长说句话——这句话从村长的嘴里说出来,实在是太好笑了,太没有素质了。 这个时候,我看到在村子的路上站的村民越来越多了,他们都直直的盯着天空中。 我刚刚填饱肚子,这顿饭不能白吃呀! 我觉得自己又有事情可做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 时空隧道 “快看!快看!”村民们在那里大声嚷嚷着。 我和严冰一直站在那里看着天空中,天空越来越红了,越来越红了…… 这个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脸就被火在烤一样,感觉自己的脸特别的热,大家也感觉到了,他们捂着脸,有的跑回了屋子里。 村长转过头,问道:“该怎么办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想想办法呀!” 我看了村长一眼,紧皱着眉头:“我也不知道,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是不是又是那些野鬼闹的?” 看到严冰在那里惊慌未定,她一直抓着我的胳膊,并且越抓越紧。 “你抓疼我了!”我说了一句。 这时候,严冰转过头,就看到严冰的脸已经被烤红了。 她指着我的脸说:“你快看你的脸呀!” 其实我看到了严冰的脸,就已经看到了我的脸。 这时候,我又向远处看了看,那些村民们的脸也被烤红了,该怎么办呢?这时候严冰冲着大家喊道:“大家别怕!赶快跟我来!” 严冰说完,村民们一拥而上都跟着严冰,都向严冰这边跑了过来。 我二话没说,也跟在严冰的后边。 这个时候,严冰的手臂一挥,在我们的面前立刻出现了一个很深的像隧道一样的洞。 严冰指着这个条路说:“大家赶快进去!” 这个时候呢,就看到天越来越红了,并且,把我们烤得已经是满头大汗,甚至可以说考的连汗都流不出来了。 村民们面面相视的看着,我赶忙对大家说:“还看什么?还不赶快进去!难道你们要被烤成人肉干儿吗?” 这时候,村长也大声呵斥道:“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如果你们不进去的话,那好,我自己进!” 说完,村长一下子就跑到了那个隧道里。 村民们一看,也跟着进到了那个隧道里,进到这个隧道里之后,我感觉身上立刻凉爽了很多,感觉自己的脸也没有那么热了。 村民们相拥的坐在里面。 这时候,我看到了严冰,走到严冰面前,小声的问道:“这到底是哪里呀?就跟换了一片天一样。” 严冰并没有说什么,她只是嘴角一僵,又坐在那里。 我看到严冰不想跟我说,我也没有再往下问。可是,我们在这里都呆了半个多小时了,总是呆在这里也不行呀,大家吃喝拉撒都要做的。 我又问严冰:“我们要在这里躲到什么时候?” 严冰站了起来,我也跟着站了起来,他把我拉到一边,小声的对我说:“这还用问我吗?你赶快拿出你的阴阳镜看看,咱们看看严家庄到底怎么样了,如果没什么事情,那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是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呀?希望没事了。”这时候我掏出了我的阴阳镜,默念几句咒语,镜中瞬间就出现了严家庄的状况。 这个时候,我在镜子中看到严家庄的天没有那么红了,但是,村子里的树木好像都打蔫儿,叶子都被烤干了,也不知道村子外面的庄稼怎么样?如果庄稼也被烤成这个样,那么农民这一年的收成就白费了。 严冰也站在我的旁边,她也看到了阴阳镜中的一切。 这时候,她拍了拍手对大家说:“大家静一静,现在村里已经没什么事情了,我带大家出去。” 村民们赶忙站了起来,有一个村民便问道:“你没出去怎么知道呢?是不是村子里着火啦?” 女生垂言冷笑:“不可能,现在村子里根本就没有着火。可能,村子里会比较干燥一些,不过慢慢就会好了,大家跟我出去吧!” 严冰说完,村子在她的面前立刻又出现了,村民们急匆匆的就跑了出去。 等他们来到严家村的时候,这个时候就看到村民唉声叹气的…… 我也走出了那个隧道,看到了村子这一切,我也觉得挺伤心的,村子里的树都被烤干了,并且村子里的鸡和狗已经被烤死了,在村子的路上有鸡也有狗,他们都躺在那里。 有一个村民急走几步跑了过去,抱起了一只躺在地上的一只狗,哽咽着说:“这狗跟了我十几年了,我真是后悔呀,怎么走的时候没带着它一起去呢!” 说完,他抱着这条狗就回到了家中。 就这样,村民们都回去了,但是村长还在那里唉声叹气的,我知道村长看到村子里成这个样子,心里也很难受。 这时候,我走到村长的面前,安慰村长说:“村长,不要这个样子,我看你还是赶快去村子外面,看一看大家种的庄稼吧,那才是最重要的。” 村长垂首不语。 我又说:“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呀?村长。” 这时候,村长小声的说道:“还用看吗?肯定也被烧焦了吧。”说着,村长就不慌不忙的走开了。 不过村长并没有回家,他向村子外面走去,一定是看庄庄稼去了,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我本不想跟村长去的,正要回家的时候,看到严冰竟然跟在村长的后面,我喊了一声:“严冰,你干什么去?还不赶快回家!” 严冰没有头,一直跟在村长的后面。 没办法,他们两个去了,并且村子刚刚好一些,我怕他们会有什么危险,也跟了上去。 等我们来到村子外面的时候,看到村子外面一片又一片的麦子马上就要丰收了,可是都被烤死了。 村长一看,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在那里一直唉声叹气的,并且嘴里嘴里说着:“这可怎么办呀?这是大家一年的收成呀,现在马上都要丰收了,却成这个样子,让村民们怎么生活?吃什么呀?这个是大家一年的口粮呀!” 看到眼前的这个场景,我和严冰也非常的痛心,可是又能怎样呢?就算现在重新种那也不可能了。 我和严冰把村长扶了起来,和村长一起回村子里。 我们快要走到村子的时候。 “快看!”严冰大声说道。 我骤然一愣,顺着严冰指引的方向看去,就看到在这个在整个村子的上空好像有一个很大很大的天洞一样,这个天洞就跟刮狂风一样,把村子的村民都吸在了半空中。 村子的村民在半空中一直打着转,并且发出了非常凄惨的那种声音,无论是村民还是村子里幸存的鸡和狗都被卷上了天空…… 第三百五十二章 吸血鬼来了 我看到还有几个婴儿也被卷入了其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瞪大了眼睛,一直向前面看着。 严冰看到这些,她也感到非常的痛心,什么都没有说,撒腿就往前边跑去。我跟着严冰也急忙跑了过去。 这时候,村长站在那里大声呵斥道:“你们两个是不是去找死呀?难道也想被吸到天上去吗?” 我和严冰赶忙停了下来,是要我们两个靠近的话,肯定也会被吸到上面去的。可是我又一想,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村子里的村民都被卷进这个天洞中,那么这个严家村部成了一个空村了吗? “不行,我必须去!”说完,我就向前面奋力的跑了过去。 不过,在路上的时候我早已拿出了一直放在我衣兜里的那个神奇的口袋,只要是有鬼作怪,我默念几句咒语,这个口袋就会把那些妖怪,把那些鬼给吸进来的。 我刚刚靠近村子的时候,一股强烈的风就想把我给吸起来,这个时候我紧紧的抱着村口的一棵大树。 严冰也走了过来,这个时候严冰喊着:“快来救我!” 我回头一看,严冰费力的向这边走着,不过这个时候我要去抓严冰的话,我肯定也会被吸走的,我便大声呵斥道:“你赶快回去,不要再往这边走了!” 严冰不听,还是顶着狂风向这边走,不过我看到他很快就要被吸上天空了,绝对不能这样的,如果严冰也被吸了进去,那可怎么办,就没有人来帮我了! 这个时候,我向天上看了看,风稍微小一点儿的时候,我感忙向后倒退了几步,一下子就抓住了严冰的手,把严冰拉到了这棵树的旁边。 我们两个人都抱着这棵大树。 这时候,我大声的对严冰说着:“你抓着我,我来想办法!” 严冰一只手抱着大树,另一只手抓住我的胳膊,这个时候我掏出了我的神奇的口袋:“口袋,口袋,赶快出来!” 我的口袋一下子就撑大了,在嘴里默念了几句咒语,这时候,就看到村子里刮的风,都被我这个口袋吸了进去,风越来越小了…… 可是,村的村民一个个的都落在了地上,如果是大人的话,可能还能幸存,但是如果是小孩的话,一定被摔死的,那就看他们的命了。 我撑着口袋风一直吸到我这个口袋里来,大概过了五六分钟,村子中的风终于停了下来,在上空的那个黑色的天洞也突然消失了。 并且,在天洞消失的那一刻,天一下子红了,立刻又恢复了原样。 这时候,我赶忙把我的口袋口封住。 严冰怒色满满的看着村子,大声呵斥道:“这到底是谁干的?难道要把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杀掉不成?刚才是半边天红了,现在又弄出一个天洞来,我看这个村子里的人真的保不住了!“ 我听了这话,我并不是太同意严冰说的这些,我觉得一定是什么鬼又来捣乱的,不过这个鬼的本领不小,竟然弄出一个天洞来。 正在这个时候,村长气喘吁吁的从后面追了上来,站在我和严冰这里,停顿片刻又赶忙向村子里跑去。 我和严冰也紧追了上去,就看到村子里的村民,有的已经被摔死了,有的躺在地上,胳膊或腿给摔折了,我看到有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也惨遭不幸,嘴角流出了血,并且脑浆也流了出来。 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边走着,这到底是谁干的?他们为什么对最对这些无辜的村民下此毒手? 正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凄惨的哭声,我赶忙上前走去,就看到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正趴在地上,地上还有一个妇女,这一定是她的妈妈,女孩痛哭着:“妈妈,你醒醒呀!你醒醒呀,你不要离开……” 我看到孩子哭的这么伤心,严冰走了过去一下,女孩儿一下子就扑到了严冰的怀里,她哭的那么伤心,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父母就这样离开她了,她的心里能不伤心难过吗? 我继续往前面走着。 看到有一个中年男子,他跪在一位老人的身旁,也一直掉着眼泪,并且嘴里一直喊着:“妈妈,妈妈,你怎么就这样走了,你把儿子养大了,该享享天伦之乐的时候,就这样离开我了,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这么残忍?干嘛把你从我身边带走呀?” 说着,他又扑到了老人的身上,痛哭了起来。 这样的事情在这个村子里比比皆是,我看到了这一切,真的心里很痛心,我真的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我回到了家中,呆呆的坐在院子。 这时候,我就是不明白到底是谁干的?谁这样残忍!难道又是那些黑袍人?或者是又来了什么妖又来了什么鬼吗 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这个鬼了,我想到了王成立,不如去问一问王成立吧,看看王成立能不能帮我找到这个可恶的人。 当我走出院子的时候,我竟然看到有太多的鬼,他们都在这个村子里一直转着,他们一定是来吸食人血的。 这时候,我赶忙拿出了朱砂,在整个村子里挥洒着我的朱砂,这些鬼看碰到朱砂之后都逃跑了,不过这个时候我想到了另一件事情,先不要去找王成立了,我首先要给这些村民过阴,不然的话,他们肯定都被这些野鬼给吃掉了。 到时候,连完整的尸体都不能保住。 我给村长打了个电话,村长也非常同意我的做法,村长安排几个人赶忙给我摆上了一个桌子,两盘供品,我穿上过阴的服装带上,给死人过音阴的帽子,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一把桃木剑。 不过,这个桃木剑并不是我之前的那把桃木剑,只能暂时先用这个了,我的桃木剑还在黑袍人的手里。 村子的村民把刚刚死去的那些尸体都抬到了村子中的一块空地上,这个时候我看到地上摆着一具具的死尸,心里特别的难过。 我拿起我的桃木剑,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那些咒语,我闭着眼睛…… 这时候,我看到了这些死尸他们的魂魄,他们一直在我的周围说着:“我冤啊!我冤呀!为什么让我死去?我不甘心呀……” 我对他们说:“你们放心的走吧,不要在这里捣乱了,既然你们觉得冤,那你们就保佑村子里的活着的人平安无事,不要再来捣乱了。” 第三百五十三章 入土为安不做野鬼 正在这个时候,我的眼睛又看到有一群野鬼向这边飞了过来,他们飞到了这些村民的尸体上,并且在村民的尸体上胡乱的摸着。 正在这时,他们竟然伸出了那长长的黑黑的舌头,就想去吸这些死尸的血,我立刻睁开眼睛,拿着桃木剑就向前面跑去,我在那里胡乱的砍着。 这些野鬼终于被打跑了。这些野鬼实在是太可恶了,这些死去的村民还没有走,这些死去的村民还没有入土,他们就想把他们的尸体给吸干,那么这些村民肯定也要变成野鬼了,连家都不能回。 要照这样下去的话,村子里的野鬼会越来越多的,幸亏我手里的这把桃木剑才把那些野鬼给赶走。 村民的魂魄又附在肉体上…… 这时候,我又回到了那个桌子的旁边,在那里一直闭着眼睛—— 在这个桌子放着一根蜡烛,我猛的睁开眼睛,用桃木剑在这个蜡烛上面猛的一砍,瞬间,这根蜡烛“呼”的一下,就冒出了一团火,村民们看到了,吓了他们一跳,赶忙后退几步。 当然了,我是不会伤害这些村民的,紧接着我又闭上眼睛,嘴里都默念着咒语…… 这些死去的村民终于平静了,他们不再闹了。 这时候,黑白、无常飘飘悠悠的就飞了过来,我把这些死去的村民交给了他们,大功告成。 这时候,我睁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便转过头对村长说:“好了,村长,这些村民还是赶快埋了吧,不要让他待在这里的,这天这么热,还是赶快让他们入土为安吧。” 活着的村民齐心协力,把各自的亲人都抬到了坟山上,这坟山上已经有很多的坟墓了,再加上这些死去的村民,看来这个坟山都要被占满了。 村长看到这些,一直在那里唉声叹气的,这个村子实在这个村子里的人实在是太可怜了,说不定哪天就会丧失生命。 大家把死尸都埋好之后,就回家去了。 不过,在回家的路上,看到村民们一直泪流泪流满面的,自己的亲人就这样急匆匆的走了,他们的心理真的难以接受。 我和严冰也来到了严家庄,我们进到屋子之后,坐在了一把椅子上,我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我们两个人什么都没有说,其实我们不说话我也能够知道,严冰看到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她心里也非常的痛心。 可是又能怎样呢?幸亏我用那个神奇的袋子把那些旋风给收了起来,不然的话,这个村子真的要成为一个空村了。 严冰盈满泪水的进到屋子里,可是他开门,“啊”的一声,我赶忙站了起来,急急忙忙的就跑了过去。 这时候,严冰捂着嘴一直看着屋子中。我进到屋子一看,一口黑棺竟然放在正屋中间,这又是谁干的?肯定又是黑袍人干的,他们实在是太可恶了,竟然把黑棺放到了我的家里来,并且还放在了我的正屋,这实在是太晦气了。 这黑棺到底还有多少个?之前的时候,村长和村民烧毁了那么多的黑棺,可是现在又有一个黑棺放在了我家里,也不知道别的村民他们家怎么样?是不是也像上次一样,每户都有一个黑棺呢?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现在只要看到这口黑棺,我的心里就特别的气愤。 这个时候,我走上前去,就想把这口黑棺弄走,严冰一把抓住了我说:“你想干什么?难道你忘了上次在树林里的时候,碰到那口黑棺了吗?” 是呀,上次的时候那个黑棺里藏有机关,也不知道这个黑棺到底怎样? 这时候,我拿出了那把桃木剑,一只手拿着桃木剑,然后小心谨慎的就向前边走了几步,我走近的时候,我用桃木剑胡乱的砍着这口黑棺。 可是,这口黑棺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并不想看这口黑棺里到底有什么,我只想把这口黑棺从家中移走。 这个时候,严冰也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我们两个人使劲的推着这口黑棺,可是怎么推也推不动。 严冰停在那里。 我转过头:“你站在那里干什么?怎么不推了?” 严冰瞟了我一眼,皱着眉头说:“还推什么?刚才不是已经推了,推也推不动,我看还是找村民来帮一帮忙吧。” 说完,严冰就走了出去,他找来了有五六个村民。 可是,村民刚刚进到我家里,他们看到了这口黑棺,停在那你也不敢往前边走了。 严冰赶忙跟大家解释说:“大家不要害怕,这只是一个黑棺并没有什么的,我和老大弄不出去,就请你们来帮一帮忙。” 这时候,村民彼此看了看对方垂首不语。 我不想为难村民,便走了过去说:“既然大家不想帮忙的话,那就算了吧,我再想其他的办法。” 说完之后,我转身就向屋里走了过来。 其中的一个村民说道:“咱们还是帮一帮他吧,他为村子里为咱们干了这么多的事情,就是帮他把这口黑棺移开,难道我们就这样袖手旁观吗?” 其他的村民想了想,又上前走了过来。 我和村民还有严冰,我们齐心协力使劲的推着这口黑棺,有一个村民使劲一推,竟然把黑棺的盖子给推开了,他往里面一看,“啊”的一声,赶忙倒退几步,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 我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我又赶忙转过头向黑棺里看了看,黑棺里竟然有一个人,但是这个人是死是活,我们不知道。 那几个村民赶忙躲开了,不过我是不害怕的,我小心谨慎的向这口黑棺靠了过去,拿出我的桃木剑,伸进了这口黑棺里,指了指着里面的一个人。 我的桃木剑刚刚碰到里面的这个人,肉就一块儿一块儿的往下掉,并且一股难闻的恶臭味瞬间扑鼻而来。 我赶忙捂住鼻子,屏住呼吸,赶忙走到了一边,我也受不了那种味道,比厕所的味儿还难闻! 这时候,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大家不要怕,里面的人已经死了。” 其中有一个村民,哆哆嗦嗦的说着:“那里面的人到底是谁?怎么会放在你的家中?” 我心想,不管是谁,我并不认识这个人,只要是黑袍人干的,他管是谁,就是故意来找我的麻烦,故意跟我作对,我不会退缩,不会临阵脱逃的! 第三百五十四章 死尸复活 这时候,严冰小心慢慢的走到那口黑棺前面,她劲的推着那个黑棺的盖子。 “你想干什么?” 严冰一边推一边说:“干什么?我不想闻这种恶臭味儿了,赶快把盖子盖上!” 村民们和我赶忙站了起来,就和严冰一起使劲的推着这个盖子。 可是也不知怎么了,这个盖子怎么推都推不动,刚才那么大一个黑棺我们几个人都能推动,怎么这个盖子怎么推也推不动了呢?难道这个黑棺的盖子是铁做的? 我仔细看了看,就是木头做的。 正在这个时候,我感觉那股恶臭味越来越浓,越来越浓,忽然这口黑棺“呼”一下子冒出了一股黑烟! 村民们吓得一下子趴在了地上,他们四散逃跑,逃出了我的家。 严冰也惊呆了,看着她眼目紧缩坐在地上。 我赶忙走到严冰的身边把她扶了起来,紧接着说:“你的收鬼塔呢?赶快把它拿出来!一定有鬼出现了!” 严冰这才愣过神来,赶忙爬了起来,收鬼塔立刻就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这个时候,他打开盒盖就冲着这个棺材里默念着那些咒语,可是他念了半天,鬼也没有被收进这个收鬼塔里。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鬼吗?” 严冰也摇了摇头说:“不会呀,如果是人的话,怎么会冒出黑烟来?” 我也弄不明白了。 我想去看一看的,可是严冰一下子又抓住了我,就是不想让我再靠近,可是不靠近总是这样,总是在这里站着也不是办法呀! 我转过头,压低声音,对严冰说:“放心,没什么事情,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 这时候,我掏出我脖子上戴的朱砂袋子对严冰说:“我有朱砂!”说完,我又把朱砂藏进了衣服里,慢慢的向前边走着。 可是这个时候呢,就听见了鬼那种刺耳的哭喊声,我抬头一看,有四五个鬼正在半空中,他们有的哭,有的笑,前扑后仰的,一定又是这些野鬼捣的鬼。 并且,他们的背后主使人一定是黑袍人,因为只要有这个黑棺在,就跟黑袍人脱不了干系。 这时候,严冰二话没说,掏出收鬼塔默念几句咒语,在半空中那几个野鬼一下子就被收进了收鬼塔中,严冰赶忙盖上盖子。 这一会儿工夫就收了四五个野鬼。 我恨不得立刻就把村子中村子外的所有野鬼都收进这个收鬼塔里,那样的话,这个村子才能平静下来。 可是,那只是我一个空想,如果真的想要那样,实在是太难了,并且有这些黑袍人一直在中间捣乱,事情不是那么好办的。 那几个野鬼被收起来之后,我正想靠近这口黑棺的时候,忽然我发现一个人竟然从过黑棺里探出头来,吓了我一跳! 我赶忙倒退几步,当时都把我给吓傻了,明明刚才我拿着桃木剑去碰这个死人的时候,他的肉就一块一块的往下掉,马上就要腐烂了,怎么这个人又活了?还是这个黑棺里还有一个人? 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我赶忙转过头,就看到严冰眼色森然的看着黑棺里出来的那个人,这个人看上去跟好人一样,他慢慢的站了起来…… 这时候,我感觉喉咙发紧,都说不出话来! 严冰问道:“你——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鬼还是人?” 这个人看上去不像是坏人,他慢慢的站了,在黑棺里站了起来,并且跳出了黑棺。 从这个人的表情中也能够看到出来,这个人一脸茫然,他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说:“我这是在哪?我不认识你们呀!” 就看到这个人跟做梦一样。 不过这个时候,我和严冰并没有放松警惕,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人是被黑袍人派来的,如果那样的话,我们接近他,一定会中黑袍人的奸计。 “你站住!不要过来!”我大声呵斥道。 这个人立刻就站住了,他把手高高的举过头顶:“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是好人呀,我真的是好人!” “你是谁?到底从哪里来的?” 这时候,这个人回头看了看,又看了看周围说:“我也不知道呀,你们干嘛把我带到这里来?” 我听了这个人的话,觉得实在是太可笑了,怎么会是我把他带到这里来?看来这个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这个人叹了一口气,就坐在了地上,在那里掉起眼泪来。我从他的眼泪中也能够看出这个人不是鬼,如果是鬼的话,他不会留人的眼泪的,流出来的一定是血。 我和严冰这才放松了警惕,我紧接着问:“你到底是谁?你是严家村的人吗?” 这个人叹了一口气说:“我不是严家村的人,我是高家庄的人,我怎么会来到这里?我也不知道。” “那你记得你之前发生的事情吗?” 这时候,就看到这个人神色焦虑,咬着牙,好像在使劲的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他想了半天,猛的睁开眼睛说:“我想起来了!我来之前是在地里干活,我和我的爱人在地里干活,开始的时候天气特别的好,并且太阳也不冷不热的照着我,我的爱人感觉累了,她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便说:‘天不早了,咱们还是赶快回去吧。’” “可是,这个时候忽然刮起一阵大风来,天立刻就阴了下来,这风刮得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的爱人竟然不见了,当时可把我给吓坏了,我在那里是大声的喊着:‘小丽,小丽,你去哪里了?’” “可是没有回声,我在周围找着,也没有找到我的爱人,我走着走着一下子就掉进了一个黑色的坑里,到后来发生什么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我和严冰一直坐在地上,听着眼前这个人说的这一切,可是严冰却压低声音小声说:‘你不要听他的,我觉得这个人说的不是真的。” 可是,我并不这么认为,我觉得这个人说的是真的,因为从他的言行举止中我也能够看得出来,他不是鬼,他是一个好人。 这时候,这个人又向周围看着,他便对我说:“你们赶快把我送回去吧,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还要回家去,回家去找我的爱人的,不然的话,我的爱人找不到我,她也一定会担心的。” 第三百五十五章 彩色的野鬼 这时候,我看了看这个人身后的那口黑棺,就是不明白,刚才的时候,明明这个人已经腐烂恶臭,现在又变成了活人…… 不过,我现在问这个人,我觉得这个人也不会解释清楚的,还是那句话,一定是黑袍人在作怪,他一定是想把我给抓起来,可是没那么容易的。 我刚向这个人走了一步,忽然——刮出一阵风来,“嗖”的一下就把这个人又吸了进去,瞬间那口黑棺的盖子一下子盖上了。 严冰一下子就把我拉了回去,这时候我的心还砰砰的直跳。 “怎么回事?”严冰惊讶又犹疑的看着前面的这口黑棺。 我也搞不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是鬼干的,为什么刚才严冰拿着收鬼塔吸不到鬼呢?那些黑袍人到底藏在什么地方? 我赶忙抬起头,向天空中看了看,又向我们周围看了看,根本就没有发现什么野鬼和黑袍人。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呢?这个黑棺仍然被黑袍人给控制了,我和严冰不敢向前,也不能让这口黑棺一直呆在家里吧,这样的话,我和严冰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我紧皱着眉头,一直在那里思索着…… 正在这个时候呢,忽然在这个黑棺的后面竟然又站出了一个人,可是我仔细一看,并不是一个人,如果是人的话,他的眼睛为什么是绿色的,渐渐的,渐渐的,她的脸也变成了绿色,这到底是什么鬼呀?还有这种鬼!从来都没有见过。 我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做“绿脸野鬼”。 严冰紧紧的抓着我的胳膊,不过这个时候我能感觉到严冰真的害怕了,我心里也有几分胆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鬼。 就看到这个鬼除了嘴是红色的,头发是白色的,其他的地方都是绿色的,就连他的脖子也是绿色的,但是他的手和他的腿却是白色的。 难道是这个野鬼把刚才那个人又收进了黑棺里吗? 一定是的! 那么这个野鬼跟黑袍人到底又是什么关系? 就看到这个野鬼站了起来,竟然哈哈的大笑起来,并且他那一双手放在脸的两旁,长长的指甲足足有五公分那么长…… 这么长的指甲怎么吃东西呢? 正在这时,这个野鬼一下子就伸出了一条长长的绿色的舌头,伸向我和严冰。我猛的一推,严冰躲开了他的舌头,看来这个野鬼是想吸我和严冰的血。 想都别想,根本就不可能! 这时候,我转过头又想跟严冰说话的时候,就看到严冰已经拿出了那个收鬼塔,就想把这个野鬼收起来。 可是,这个野鬼动作特别的迅速,他看到严冰刚刚要打开盖子的时候,这个野鬼一转身,一下子就不见了。 他一定是晓得我这个收鬼塔的厉害,不然的话,他怎么会跑得这么快呢? 严冰见这个鬼跑掉了,又把收鬼塔收了起来。 可是,他把收鬼塔刚刚收起来,这个绿脸野鬼又出现了,不过他是在严冰的身后出现的,趁严冰不注意的时候,一下子把这个收鬼塔给抢了过去。 我一看就特别的着急,这怎么行呢!如果这个野鬼把收鬼塔拿走的话,那我们再遇到野鬼的时候该怎么办?这个收鬼塔绝对不能丢! 这个野鬼抢过了严冰手里的收鬼塔就仰天大笑,严冰没有了收鬼塔,非常的无奈,赶忙跑到了一边。 这时候,我趁这个野鬼不注意的时候,迅速就掏出了我的桃木剑,一下子就砍在了他的胳膊上,他的胳膊一下子就被砍掉了,流出了黑黑的血…… 不过,我的收鬼塔耶也掉在了地上。 我赶忙低头拿起了我的收鬼塔,这才放下心来。 这个野鬼好像非常的愤怒,他的胳膊掉下来之后,一下子就飞到了房顶上,我本想打开收鬼塔把它收起来的,可是这个野鬼手竟然拿出了一面镜子,他晃得我有些晕,我根本就看不清楚他在哪个位置,就看到有无数个绿脸野鬼站在房顶上,冲着我哈哈大笑。 “你干什么呢?还不赶快收!”严冰大声说道。 “我怎么了?我当然想收了,只是我现在不知道哪个是真正的野鬼了!并且我感觉我的头特别特别的晕!” 就在这个时候,我就感觉谁从我的手里一下子夺过了收鬼塔,我猛的转过头去一看,是严冰,不过这个时候我看严冰的时候也看到了无数个严冰。 严冰拿过收鬼塔,一下子就把这个野鬼给收了进去。 这时候,我的眼睛不花了,头也不晕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严冰也瘫倒在地上。 我转过头看着严冰,就看到严冰吓出了一身冷汗,并且嘴里说着:”这是什么鬼呀,这种鬼从来没有见过。“ “什么都不要说了,反正他是鬼,鬼还有好看的吗?不就是黑鬼就是绿鬼的,还带点儿色彩!” 这时,严冰转过头,就看到严冰脸色泛青,目光灼灼的看着我:“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种玩笑!你还是想一想如何把这个黑棺弄走吧!” 这时候我站了起来,既然那个野鬼被收进了收鬼塔中,那么,这就是一个普通的黑关了,应该不会有什么机关陷阱。 可是,单凭我和严冰是绝对不会把这个黑棺给弄走的,如果再去找村民,村民肯定不会来了,刚才把他们吓得不轻。 没办法,我只能去找王成立,看看王成立有没有办法。 我本想让严冰留在家里的,可是严冰有些胆怯,她跟着我一起去祠堂里找王成立。“到了祠堂以后,你千万不要害怕!” “为什么?“严冰停了下来,就看到严冰神色微顿,一直盯着我。 “难道你不知道吗?在这个祠堂里有好多好多的鬼,可以说这个祠堂就是鬼的藏身之处。” 严冰听了,她站在那里愣了愣,又说:“我不怕!” 说完,就向前面走去。我看到严冰这个样子,我不知道她是真的害怕,还是故意装出来的,但是,既然她想去,我也拦不住她。 我和严冰急匆匆的就向祠堂赶去。 当我们还没有到祠堂的时候,我就远远的看到,在祠堂的门口,祠堂的上空就有好多鬼,在周围晃动着。 严冰脚步放慢一些,她稍微等了我一下! 等我赶上她的时候,我们两个人一起往前面走着…… 不过,这个时候我能看得出来,好像严冰害怕了…… 第三百五十六章 请救兵 “怎么不走了?”我疑惑的问。 严冰呆呆的站在那里,我不问也能够猜得出来,一定是严冰害怕了! 这时候,严冰抬起头咬了咬唇说:“要不然——我还是回家去吧,我不想跟你去了。” 既然严冰不想去,那更好呀,免得成了我的累赘,到那个祠堂里有那么多的鬼,我都有些心惊胆战的。 “那好吧,你不去的话,就回去吧,在家里等我,如果你回到家觉得害怕,你可以不去家里,在门口等着我也行!”说完之后我转身就离开了。 等我来到祠堂的门口,我不想进去了,就想让王成立出来,可是我这手刚刚抬起来门“吱扭”一下打开了。 谁这么客气?还有人来给我打开门!是不是我哪个艳鬼要又看上了我这小帅哥? 这时候,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就往前边走着,刚刚走进这个祠堂里,就感觉特别的阴森…… 我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往祠堂里面走。 有五六个鬼站在那里,我不想再往里面去,我只是来找人的,干嘛非得混到这些鬼堆里?、 “王成立!王成立你在吗?赶快出来!” 我心中颤了一记,向周围看着,周围的鬼的身影一直在那里飘飘悠悠的飞着。 可是,我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王成立,他去哪里了?我的声音他应该听出来呀!难道没在这里吗? “王成立!王成立你在哪里呀?我来找你啦!”我又喊了一句,他还没有出来。 这个王成立到底去哪里了?算了,还是不要在这里多呆了,既然他没有在这里,我给他打个电话。 我倒退着就走出了房这个祠堂,我本以为我倒退着或许这里的鬼能够看清楚一点,不会中了他们的奸计。 可是,我刚到退几步,好像有什么东西一下子绊了我一下,我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我赶忙回过头来一看,原来是门槛儿,我忘记迈腿了,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又碰到什么鬼了呢! 这时候,我赶忙爬了起来,就听到在祠堂里面嘻嘻哈哈的笑声,他们一定是在笑话我吧,这有什么好笑的!我这不是倒着走了吗?我心想。 不过,我懒得跟他们计较这些,干脆转过身来就跑出了这个祠堂。 我站在祠堂外面,拿出手机就想给王成立打电话的,可是呢,有一个黑色的影子在我的周围一圈一圈的转着,我被鬼给盯上了。 我不想理睬他,只要是他不做什么坏事,没有对我怎样,我懒得理他,我还会在那里翻找着王成立的电话。 我拨通了王成立的电话,就听见王成立在电话那头说:“有什么事情给我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 我刚想把手机放到耳边的时候,不知道是谁一下子就把我的手机抢了过去,就听见电话那头王成立一直说着:“你说话呀,怎么打通了电话不说话……” 这时候,我猛地转过头去,就看到有一个长得还算可以的鬼冲着我笑。 “赶快把手机还给我!我没时间跟你在这里闹着玩!” 那个鬼柔情似水的走向我这边走了过来,一下子就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就是觉得这东西好玩,能不能借我玩几天?” “什么?借你玩儿几天?你们这鬼也需要打电话吗?赶快给我!” “当然需要了!”这个女鬼紧接着说,“难道你不知道吗?在我们这里的一个王成立,他就有手机呀,我也想要一个……” 我就想把手机抢了过来,可是这个女鬼猛的一抬,我没有拿到手机。 我真的有些不耐烦了:“你给不给我?如果你再不给我的话,信不信我把你给收了,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开?你还跟我闹,我告诉你!我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这个鬼又哈哈的笑了起来,她张着那大大的嘴。这个时候我看到她的舌头鲜红鲜红的,真的是红的不正常。 并且,这时候我也注意到了,在她的嘴角还有血迹,一定是刚刚喝过人血回来,真是吃饱了撑的又来拿我的手机。! 我刚想把我的手机再夺过来的时候,这个鬼一下子就飞了起来,并且他把我的手机往旁边一扔,给我扔到了旁边的一个草丛里。 这个鬼实在是太讨厌了,我本想放过他的,想不到他总是激我的火,那好吧,我也不客气了…… 我想拿出我的朱砂袋子…… 还没等我拿出来的时候,这个鬼竟然跑到了我的身后,她一直抚摸着我的脸,并且她的脸离我很近很近,这个女鬼想干什么?难道想给我玩一玩? 我可没有这个时间。我家里还放着一口黑棺,严冰一直等着我。 可是,这个鬼在我的身旁一直挑衅着我,我的心里还真有一些小小的激动,不过这个时候我立刻把自己拉回来,对自己说:“要镇静,绝对不能走神儿!” 这时候,我一下子就掏出了我的朱砂袋子,向这个女鬼猛的一撒,这个鬼一下子就消失了。 不过,这个鬼虽然消失了,但是他在半空中用那种尖锐的声音说着:“人家在这里真的好寂寞,好孤独,本想让你陪一陪的,你可到好,竟然这样对我,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这个声音越来越远…… 这个鬼肯定是飞走了。 这时候,我赶忙跑到一边,捡起我的手机,就听到王成立还在电话那头一直吱吱呀呀的说着:“你倒是说话呀!你倒是说话呀!”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我这不是刚才碰到一个女鬼,她把我的手机给抢走了。” “什么女鬼把你的手机抢走了?怎么女鬼偏偏找你呀?怎么没人找我?” “那是因为我长得帅,我有女人缘呀!好了,没时间跟你在这里闲聊啦,你告诉我现在在哪?我现在需要帮助!” 我一直在那里拿着手机跟王成立说话,“唰”的一下,王成立就立刻出现在了我的身旁。 我叹了一口气,紧皱着眉头说:”你怎么不早到一会儿呀?你早来一会儿的话,我怎么会被那个女鬼给缠住?“ 我说出这话之后,王成立一直在那里抿嘴不语。 “好了,别笑了!”我一声呵斥道。 我知道他在嗤笑我:“赶快跟我走!” “去哪?”王立成又问。 第三百五十七章 大神出山 我盯着王立成说道:“去我家呀!现在我家里正摆着一口黑棺!” “什么黑棺?怎么跑到你家里去了?”王成立面色疑惑的看着我。 “我怎么知道呀,我觉得就是那些黑袍人干的,他们总是给我制造这种出其不意的麻烦。我和严冰怎么推也推不动这口黑棺,只能求你帮,只能请你这位大神出山了!” “大神?什么大神?鬼神还差不多!”王成立嘟嘟囔囔的说一句,就和我去家中。 不过,这个王成立还是有两下子的,他跟我来到家中之后,站在黑棺的附近,嘴里嘟嘟囔囔的默念着什么,就看到这口黑棺竟然飘飘悠悠的离开了地面,并飞出了我家的院子中,越飞越远…… 这时候,我赶忙转过头问王成立:“怎么样?打算弄到哪里去?我告诉你,越远越好,我真也不想看到这口黑棺了,实在是太晦气了。” 王成立睁开眼睛,走到我的面前,笑了笑说:“放心吧,老弟,这口黑棺已经被我扔得远远的,好了,没什么事情了,那我该回去了。” 说完,他就要回去。 可是我又一想,既然把他请来了,那就让他好事做到底,跟我要回我的桃木剑。 “你等等!”我赶忙说。 这个时候,王成立转过头,神色焦虑的看着我:“又有什么事情?还有完没完!” “有事情,并且这件事情还不小呢,你跟我再走一趟,去找黑袍人,把我的桃木剑要回来!” “什么!你让我帮忙去要你要桃木剑?那可不行,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领,你又不是不知道,黑袍人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我看到王成立不想去,他皱了皱眉头,把头扭了过去。 “正是因为黑袍人不好对付,所以我才让你和我一起去呀!”我紧接着说。 站在一旁的严冰笑了笑说:“你就帮老大把桃木剑要回来吧,如果没有桃木剑,他还怎么当他的过阴人,并且那个桃木剑已经跟了他好多年了,如果放在黑袍人的手里,说不定黑袍人又会拿着那个桃木剑去做什么坏事!” 王成立站在那里想了半天说:“那好吧,不过我可告诉你,这件事情我可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是碰碰运气了。” 我点了点头,我们走出了家门。 可是,说是去找黑袍人,到底去哪里找呢?这黑袍人也没有一个具体的窝,不知道在哪里就能碰到黑袍人,要么在祠堂里,要么在坟山上…… 总之,随时随地都能够碰到黑袍人。 其实,这一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转过头看了看王成立,就看到王成立还是很悠闲的跟我往前边走着。 “去哪里找呀?”王成立问。 “我怎么知道呀?” “你不是说让我去找黑袍人吗?我以为你知道他在哪里呢?看来你不知道他在哪里呀?”王成立瞪着眼睛说。 我一听这下可麻烦了,我们两个人都不知道黑袍人在哪里住? 这时候,我向周围看了看,我觉得黑袍人有可能在那片树林里出现,这时候我又转过身,又往那片树林里走去,那个王成立没有说什么,跟一直跟在我的后面,并且一边走一边哼着小曲儿,看来他一点儿都不害怕。 不过,这个时候我心里挺紧张的,我不知道这次我们去找黑袍人能不能要回我的桃木剑。 我和王成立来到了这片树林里,刚才还是阳光明媚,可是,我们刚刚进到这片树林里,天立刻就阴了下来。 我抬头向天上看了看,以为又是那黑袍人或者是小鬼在作怪,并不是这样,在这片树林的树木长得实在是太茂盛了,它们遮住了阳光,阳光从缝隙中偶尔照到地面一缕阳光。 我们一起往前边走着,我也一直向四周察看着,生怕那些黑袍人出现的时候,在背后捅我一刀。 可是,这个王成立一点儿都不害怕,手里拿着一根树杈,嘴里叼着一根草,还是在那里哼着小曲儿,我真是太佩服他了,都来到这种地方了,还这么的清闲。 走着走着,我感觉这天又阴了下来。 这时候,我又抬头看了看,这次是真的,太阳被一团黑云给挡住了,我站在那我停了下来,支起耳朵,眼睛不停地向周围看着…… “嘿!”王成立一下子拍了我的肩膀。 “吓我一跳!你干什么呀?你能不能别在这里大惊小怪的,都快把我的心脏给吓出来了!” “哈哈……你至于吗?至于这么紧张吗?你又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了,怎么样?咱们要不要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呀?总是这样走,那黑袍人也闻不到咱们的气味儿呀,我看咱们就是在这里多呆一会儿,黑袍人问道了气味,特别是你这个人的气味,或许他就会来了。” 是呀,再往前边走就会走出这片森林,那不如听王成立的话,在这里坐一会儿,看看能不能引出黑袍人。 我们刚刚要坐下的时候,风“呼呼”的就刮了起来。 这时候,就看到天就跟黑天一样,并且树林里的树木随风摆动着,都要被吹折了,“黑袍人出现了!一定是!”我郑重其事的说了一句。 “他出现了不是很好吗?”王成立说了一句。 这时候,就看到在我的周围树上坐着好多好多的黑袍人,大约有十几个黑袍人,看他们这队伍壮大了呀! 我向周围看了我,抬起头看了一圈,这时候我发现有一个黑袍人,他的手里拿的正是我的桃木剑! 怎么我的桃木剑竟然拿在他的手里?难道我的桃木剑不起作用了吗?如果他能碰到桃木剑的话,应该早就被烧焦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在那里紧皱眉头。 我转过头看了一眼王成立,他目光冰冷的看着这些黑袍人。 “该怎么办?看来我的桃木剑已经被他们改造过了!” “那你还要不要啦?”王成立又问。 “要!就算是他们给我改造了,我也要拿回去,我有办法的!” “那好吧,既然想要,那我们就动手吧!”说着,王成立从他的衣兜里又拿出了他那神奇的铃铛。 这个神铃铛只要拿在他的手里就越来越大,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王成立就使劲的晃动着他手里的那个大铃铛…… 第三百五十八章 凯旋而归 坐在树上的黑袍人都一个个的捂着耳朵,闭着眼睛…… 趁他们闭着眼睛的时候,我拿出我的朱砂就想撒到她们身上。 可是,他们实在是太高了,我这朱砂根本就够不到,该怎么办?如果我现在拿出我的收鬼塔,也不会把它们收进去的,只有他们离近的时候,我才能把它们收了进去。 没办法,只能是用我的神奇的口袋了。 这时候,趁他们不注意,我一下子就掏出了我神奇的口袋,我刚想默念咒语的时候,有两个黑袍人在我的头上“呼”一下子飞了过去。 我猛的一抬头,一下子就跑到了一边。 我并没有分心,把口袋撑开,瞬间,在我的周围就刮起的风,把这些黑袍人给吸进去。 可是,在我前边的黑袍人被我吸进来好几个,只是后面的黑袍人见此情况都灰溜溜的逃跑了。 不过庆幸的是,拿着桃木剑的那个黑袍人也被我吸进了口袋里。 王成立把他的大铃铛收进了自己的衣兜里,得意的说:“怎么样!这次实在是太顺利了,我们两个人合作实在是太完美了!还看着我干什么,还不赶快把你的桃木剑给拿出来!” 这时候,我伸进我的口袋里,掏出了我的桃木剑。 我仔细端详着我手里的这桃木剑,看看这些黑袍人到底把我的桃木剑怎么样了?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他们把我的桃木剑上贴上了一个纸条,而纸上面写的什么,我也看不清楚,是不是他们的专属鬼言呢? 管他呢,我一下子就把这张纸给撕了下去,我的桃木剑终于回到了我的身边,我心里还是蛮高兴的。 既然剑已经找回来了,天慢慢的亮了起来,我不想在这个树林里多呆,因为那些黑袍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把我的口袋紧紧的栓住,那些黑袍人一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了,这都是他们罪有应得,谁让他们这样对于我!如果不来招惹我,我怎么会这样做呢? “我觉得那些黑袍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必须赶快离开这里!”我和王成立急匆匆的就离开了这片树林。 走出这片树林之后,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这才放下心来。 这时候王成立看到我心惊胆战的样子,笑了笑说:“至于吗?你看看你,被吓成这个样子!” “我哪里害怕了,我就是觉得这黑袍人实在是太讨厌了,总是找我的麻烦。” 这时候,王成立又说:“好了,先不要说那些了,怎么样?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要不要请我吃顿饭?” 我心想我请你吃顿饭,你吃什么?难道请你喝人血不成? “好呀!既然你让我请客,那我今天就出出血,那好吧,你想吃什么尽管说!” “当然想吃人肉喝人血了!”这时候,王成立又压低声音凑到我的脸边,说,“不过,我觉得那是不可能,你不可能拿来,我只是给你开玩笑!” 说完,又哈哈的笑了起来。 “我今天特别想喝酒,不如咱们去你家,好好的喝顿酒怎么样?” “好呀!”我和王成立来到家中。 严冰一直坐在院子中,他看到我们两个回来了,赶忙过来,眼目紧缩的看着我们:“怎么样?拿回来了没有?” “当然拿回来了!”这时候我掏出我的桃木剑,“幸亏是王成立帮助我,要不然的话我一个人不一定拿回来,今天我们两个高兴,能不能给我们做点儿好吃的?” 这时候,严冰眼睛直直的盯着我,我知道严冰看我是什么意思,我紧接着对她说:“没什么,给我们准备两瓶酒,炒几个菜就行,肉可有可无。” 我和王成立坐在饭桌前,我们聊了很多,不过王成立给我提的一个意见,我非常的赞同——他让我去找师傅,和师傅多学点功夫,这样,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大家都有好处。 我也是这么想的,等吃完饭我便告别了严冰去山上找我的师傅。 但是,要去师傅那里可不是近路,要走一天的路才能到。 这时候,我又觉得,我要是一只鬼那该多好,“嗖”一下子就飞到师傅那里去了! 可是又一想,这不是自己给自己开玩笑吗?自己还要捉鬼,还要给人过阴,怎么能变成鬼呢? 我一边走一边想,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 幸亏我来的时候带了一大杯子的水,不然的话,在这儿路上喝点儿水都难。 离严家庄越来越远…… 我到师傅那里,需要经过两座山,不过庆幸的是,我不用爬山,在这山脚下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顺着这条小路,正好能够到师傅那里。 我走了半天的路了,感觉这两个腿有点累了,我向周围看了看,觉得周围并没有什么脏东西。 我坐在了旁边的一块石头上,一边敲打着自己的腿,一边喝着水。 “呜呜……” 是谁在哭?我赶忙向周围看着,就看到有一个妇女一边走一边擦着眼泪向我这边走了过来。 这个妇女到底是人还是鬼呀?干嘛哭哭啼啼的?不过我的透视眼看了看看,她并不是鬼。 这时候,我站了起来,等他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想问一问他:“这位大姐,你怎么啦?” “啊——” 这个妇女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 他把我有点闷问愣了,我怎么不可以在这呢?难道这个路不可以走吗? 这时候,我惊奇的问:“怎么了?这条路我不可以走吗?” “不是的不是的,我就是觉得在这种地方能够碰到一个人实在是太奇怪了!” 我心想,这有什么可奇怪的?路本来就是人走的!算了,我也不想问他这些。 不过,我觉得她一直伤心的哭,我就想问一问大姐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哭? 这时候,这位大姐也就一直盯着我,片刻之后,叹了一口气,就向前边走着,她不相信我…… 我就是爱管闲事儿的人,我急走几步追上了这位大姐。 “这位大姐,你说说看,或许我能帮助你!” 这位大姐也又看了看我,可能是我长得帅,值得人相信,她向我讲述了她痛心的原因——她的母亲生病了,并且大医院小医院看过了,中医西医也看过了,都没有治好母亲的病。 第三百五十九章 鬼附体 我听这位大姐说的话,看了那么多的地方都没有看好,我又紧接着问:“那么你能告诉我,你母亲发病的时候到底是怎样的?” 这位大姐向远处看了看,想了想说:“我的妈妈只要是发病的时候,总是胡言乱语,我都听不懂她说的什么,我觉得我母亲说的话就跟说天书一样,并且在她话语中提到的那些人物,我一个都不认识,不过,一会儿好,一会儿坏,总是这样恍恍惚惚的,你说我可怎么办呀?” 我一听这位大姐说的这些,我就明白了,她的妈妈不是有什么严重的病,一定是有什么脏东西在她的身上。 这时候我很有信心了,便对这位大姐说:“你带我去吧,带我去你家里,我会把你母亲的病给治好的!” 我说出这话,这位大姐惊讶又犹疑的看着我. “怎么你不相信吗?你放心吧,我说能治好我就一定能够治好她,并且我不收一分钱。” 这位大姐从头到脚把我看了一个遍,看来还是不相信我,我本来是出于好心,也不是为了挣钱,就想把她母亲的病治好,她可到好,在这里就跟审犯人一样——你是哪里人——你多大岁数了——你从哪里来要去哪里? 真的,比公安局里查户口问的都要多。 我一看,既然她这么不相信我,我还懒得管呢,我便对她说道:“那好吧,既然这样的话,我还是去办我的事情!” 我走出去大概十几步吧。 “你等等!” 我一听,看来这位大姐又回心转意了。 我转过头去:“怎么你想通了?” “是的,那就让你去试一试吧,反正现在我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一听这话怎么这么难听,算了吧,我是为了救她的母亲,要不然的话,我才懒得管呢。 我和这位大姐去她家里给她的母亲看病。 我们还没有进到家门的时候,我在胡同里就能够听到有一个女的在院子中吱吱呜呜的唱着…… 我便问道:“这是你的母亲吗?” 这位大姐叹了一口气说:“是的,这就是我的母亲,只要出门的时候,我就把她锁在家里,根本就不敢放她出来,之前的时候,我没有锁门,我找了母亲好几天才把她找到。” 这位大姐就把门上的锁打开了。 可是,我刚刚进到家里的时候,就看到着他的母亲头发都已经白了,要是平常人来看的话,一定是认为她是神经出了问题。 这时候,我用透视眼一直盯着这位大娘,我看到了——真的是不出我所料,就是有一个野鬼附在了这个老大娘的身上。 这位老大娘看了我一眼,根本就不理睬我,还是一直在院子中蹦跳跳,跟个小孩子,有时候就跟一个青春少女,露出那种很娇里娇气的表情……我看着都觉得有些恶心。 这时候,这位大姐走到母亲的身旁,拉着她母亲的手说:“妈妈,你不要再唱了,赶快回屋去吧。” 可是她的母亲一下子就把这位大姐给推到一边,说:“你是谁?谁是你的妈妈?我现在才20岁,哪有这么大的女儿?赶快滚一边儿去!” 我听了这位大娘说的话,觉得实在是太好笑了,不过这种事情我也见得多了。 这位大姐流着眼泪走到了我的面前,她一直盯着我,其实我知道大姐的意思,我便对他姐说:“你先不要哭了,赶快给我准备两盘贡品,然后一张桌子放在这个院子中就可以了。” 这位大姐转身刚要去准备。 “等一等!”我又说道。这位大姐转过头来。 “你还要做一件事情,就是把你的母亲用绳子绑在一个凳子上,要不然的话,看她这种情况,我是无法进行的!” “什么?你这是看病吗?怎么把我的母亲绑起来?”这位大姐很不情愿的站在那里。 我知道她可能还是不相信我吧,我一本正经的对他说:“这位大姐,你一定要相信我,你母亲的病并不是什病,而是虚病,有鬼附在她的身上,并且是一个冤鬼!” “什么?你怎么知道这个?” “你就不要问了,反正我有办法,你就照我的说的去做,你放心,如果我不把你的母亲病治好的话,那你想怎样就怎样!” 我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看来这位大姐还是相信我的,她急匆匆的就在屋里拿出了香蕉和苹果,搬出了一个桌子照我说的去做。 可是,当她把的母亲绑在凳子上的时候,她一直流着眼泪,女儿竟然去绑自己的母亲,并且母亲这么大岁数了,确实让人很为难。 可是不这样的话,我真的没办法进行。一切都准备好后,这位大娘在凳子上还是很安静的,她嘴里一直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但是我听到了一句话:“你干嘛?你干嘛把我撞了就要走呀?你等等呀……” 我站在桌子前面,这位大姐一直守在母亲的身旁。 “你离你的母亲远一点!”我嘱咐她。这位大姐很不情愿的走到一边。 我拿出了我的桃木剑,又拿出了几张烧纸,把旁边的蜡烛点着,把这个烧纸点着之后,穿在我的桃木剑上。 我默念着咒语,一直默念着…… 这时候,猛的睁开眼睛,我剑上的烧纸也快烧完了。 我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并且在老大娘的头上一直晃着晃着,就看到附在她身上的鬼被赶出了,大娘的身体瞬间软了。 不过,这个鬼是不想离开的,她想再次附在这位老大娘的身上,我用我的桃木剑猛得一砍,一下子就砍到了这个鬼的胳膊上,这个鬼猛的转过头来,目光冰冷的看着我。 当然,她当然恨我了,她既然附在这位老大娘的身上,就很不愿意离开的。 看来这个鬼还是有点本领,我刚刚砍到了他的胳膊,她的胳膊竟然没有流血! 这时候,我见烧纸已经烧光了,我必须再去点着几张,我又急忙走到桌子旁边,拿起几张烧纸,一下子又点着了,再次来到这位老大娘的身旁,一直在老大娘的头上晃着。 我就感觉有一股很强的力量一直推着我,这时候周围刮起风来,越刮越大,越刮越大,但是在桌子上点着那根蜡烛一直没有被吹灭…… 第三百六十章 山中之鬼 这个蜡烛被吹灭了,那将前功尽弃。 这时候,我赶忙转过头,气场凛冽的对那位大姐说:“赶快去看着那根蜡烛,不让不要让它灭了!” 这位大姐疾走几步就来到了那根蜡烛的旁边,她用手一直捂着这根蜡烛。这时候我睁开眼睛,当这些烧纸要烧完的时候,我在老大娘的头上猛的一挑,那个女鬼一下子就被挑了出来。 我看到她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她是那么的不情愿离开这里。 可是,我能让这鬼离开吗?既然我抓住了她,那么我就要把她收起来,我赶忙掏出桃木剑,赶忙默念几句咒语,举起我的桃木剑,一下子就扔了过去,正好插在这个鬼魂的肚子上,这个鬼魂飘飘悠悠的飞走了。 不过,她就算飞走了也活不了了,因为,我已经用我的桃木剑把她的幽魂定住。 这时候风停了,周围又恢复了平静,这位大姐赶忙走过来跪在母亲的身边。 她的母亲瞪着眼睛呆呆的看着周围。 “妈妈!妈妈你怎么样?你感觉好点了吗?”这位大姐拉着母亲的手。 这位大娘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的女儿,然后又晃了晃自己的腿说:“女儿,这是干什么呀?怎么把我绑在这里?” 大姐一听,她的母亲终于恢复了,头脑真的清醒了,她赶忙站了起来,帮她的母亲把绳子解开。 这个时候大娘已经没什么事情了,这位大娘摸着女儿的头,显然,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他应该一点儿都不记得。 这位大姐看到母亲一点儿事情都没有了,赶忙走到我的面前,非常感激我,一下子就跪到了我的面前说:“谢谢你!谢谢你!”一直在给我磕着头。 “这怎么能行呢?大姐,你快起来,没什么,只要大娘没事了,我心里也高兴,不过,晚上的时候不要让大娘出去了,你知道吗?这些天在她身上一直有一个脏东西附在她的身上,所以才那样的,我觉得大娘身上有一块骨头特别容易招引这种脏东西,晚上就不要让大娘出去了。” 这位大姐赶忙点点头,说:“好的,好的听你的。” 我告别了大娘和这位大姐之后,还是去办我自己的事情。 我来到山上,可是我的师傅不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师傅很少离开这里的?他去哪里了? 我在屋子里一直找着,可是始终没有找到。 这个时候,我无意间发现,在桌子上有一封信,我赶忙拿起这封信——原来这封信就是师傅留给我的。 他在信中告诉了我——他的具体位置。 我收起书信又去找师傅,师傅说他在山上的一个山洞里。 其实,我并不知道这个山洞,但是师傅还是很用心的,他在路边给我留了记号,每走一段距离,总有一个红色的绳子系在路边的草上。 毕竟,我对这个山不是很熟悉,也不知道这个山上到底有没有野鬼? 不过,我觉得不会有黑袍人和那些小鬼吧!在师傅的眼皮底下也有黑袍人和那些小鬼,那他们实在是太猖狂了! “嗖嗖!” 我一下子站住了,这是什么声音?难道大白天的真的让我遇到鬼吗? 我赶忙站住:“是谁?” 我凝视着周围——也没有什么呀! 这时候,我一下子又抬起头,向树上看去,树上也没有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刚才的声音到底是谁传出来的? 我在那里站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还是往前边走。 可是,我刚走出去没多远,一个黑色的东西在一棵树下晃晃悠悠的,吓了我一跳! 我赶忙倒退几步,难道真的是黑袍人吗?怎么也是黑皮? 这时候,我赶忙掏出我的桃木剑,可是这个黑色的东西还是在那里,只能看到背,我又觉得那个东西不像是鬼,到底是什么? 我捡起了旁边的一根树杈,一下子就扔了过去。这个时候,那个黑色的东西一下子都抬起头来。 啊!我这才明白,原来是一只黑熊,在这山上竟然还能碰到黑熊,实在是太少见了,并且这也是我第一次碰到黑熊,我看到眼前的这个黑熊,跟之前在书上看到的一样。 它看到了我,眼睛一直盯着我。 不过,看样子它倒是不怕我,可是我怕它呀! 黑熊是吃人的,我用我的桃木剑指着前面的黑熊说:“你不要过来,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专门捉鬼的!如果你敢过来的话,那我也把你当鬼给捉了!” 虽然我嘴上这么说,但是又有什么用呢?它是一个动物,怎么能听懂我的话? 现在也没有办法了,只能靠我自己了,就算我现在喊救命,也不会有人来救我的,山上应该很少有人来吧。 我不知道这山上有这个东西,不然的话,我才不会来这里来的,这师傅也真是的,怎么不在信中告诉我呢?如果我真的知道这山上有黑熊的话,我是不会往这边来的,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该怎么办?我又不会爬树,也没有跟这黑熊较量过,真不知道它下一步要干什么? 我一直站在那里…… 这个时候,我感觉我的腿都软了,但是我是尽量的站着。我现在倒是想让这个黑熊真的是鬼,如果是鬼,那我可以用我的神奇袋子把它给收起来,或者是用收鬼塔把它给收起来。 就在这时,这个黑熊竟然向我这边靠近,我也不想坐以待毙,拿着我的桃木剑“啊”的一声就向前边冲去。 可是,等我快要刺到这个黑熊的时候,这个我就听见“啪”的一声,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这个黑熊竟然躺在了地上。 我还没有碰到黑熊呢,它就死了!这是怎么回事?这黑熊被我吓死了吗? 还是我的桃木剑起的作用吗?我收回我的桃木剑,但是这个时候我心里还是有些胆怯,这只黑熊是真的死了还是跟我开玩笑?我本想去看一看的,可是又一想,算了吧,只要不挡住我的去路,我不想理踩它,我慢慢的绕过黑熊……可是我刚走几步…… “呜——”我猛的回头,就看到那黑熊竟然站了起来! 很快!黑熊的皮毛瞬间脱落,我瞪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 怎么回事?此时,就听到周围传来嘻嘻哈哈的奸笑声…… 我猜出来了,又有鬼出现! 第三百六十一章 师傅出山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这个黑熊,我明明看到它不是鬼变的,为什么会有这种举动呢? 我心里更加疑惑了。 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往下继续,看看发生什么事情? 不过,这个时候我心里确实有几分胆怯,因为这个时候只有我自己,并且又是在这树林里。 “哈哈……” 正在这时,在这个黑熊的背后竟然出现了黑袍人!又是这黑袍人干的,刚才我怎么没有看到呢? 那个黑袍人一下子从黑熊的背后走出来了,这个黑熊瞬间就倒在了地上。 这个黑袍人实在是太恶毒了,竟然用黑熊作掩护,怪不得我没有看到他呢。 这个黑袍人真是甩不掉得尾巴,我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看来他是跟定我了。 我赶忙掏出我的桃木剑,用剑指着他,这个黑袍人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还是在那里哈哈大笑。 我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黑袍人了,我也不想跟他废话了,拿起我的桃木剑就向他那边冲了过去,只是这是在山上不像在路面上,这个山也特别的陡…… 我一边看着脚下的路,一边跟这个黑袍人作对,不过,在这山上黑袍人显得很有优势,因为他会飞,瞬间就飞到了山上的一棵松树上。 这个黑袍人飞到树上之后,一下子又飞又向远处飞去,落在了一块石头上,我在那里立刻停了下来,这时这个黑袍人又向我这边飞了过来,一下子就落在了我的旁边…… 这时候我看了黑袍人一眼,就看到他穿的是黑色的,就连脸也是黑色的,只是他的眼睛实在是太吓人了,可以说没有白眼珠。一,整个眼都是黑眼珠。 就这时候,他那黑黑的爪子刚想抓我的时候,我拿起我的桃木剑,还没等我动手他立刻又消失了,然后又落在了远处的那块石头上。 就看到黑袍人显出很得意的样子,在那里就哈哈的笑了起来。 看来这个黑袍人是在跟我逗着玩儿,我可没有闲工夫,这时候我就向前边跑去,可是我向前边跑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在我的头顶,有一个黑棺一下子就把我给扣住了,我的眼前瞬间就黑了起来! 这下可坏了,竟然中了黑袍人的奸计,把我扣在这口黑棺里,这该怎么办? 这时候,我就想站起来,把这口黑棺给掀开,可是我刚要动,这个黑棺竟然向山下滚去…… 我在黑棺里已经被滚的晕头转向的,也就几分钟的时间,黑棺一下子就停住了。 不过,这个黑棺也倒下了,我在黑棺里摸着自己的头,感觉手上湿乎乎的,一定是我的头破了吧。 这个黑袍人实在是太恶毒了! 我知道,就算我现在如何挣扎也不会逃出这个黑棺的,黑袍人把我关在黑棺里,那么就任由他摆布了。 这个时候我首先想到的是我的师傅,因为只有师傅离这里最近了,可是师傅去哪里了?我被关在黑棺,师傅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呢? 我叹了一口气,眉头紧锁:“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现在是在山上?还是在山脚下?我一直坐在那里,看了看周围,一个颜色——都是黑乎乎的。 这时,我忽然听到外面有“咔咔”的打斗声!是谁?是难道是师傅来救我了吗?如果是黑袍人或者是别的鬼的话,他们怎么可能来救我?一定是师傅的! 我赶忙凑到棺壁上,大声的喊着:“师傅!师傅!我在这里!” 虽然没有回声,但是外面还一直在打斗着,没办法,我只能在这黑棺里呆着呢,希望师傅能够来救我。 大概过了有几分钟的时间吧,就听见好像有人在这个黑棺的周围转着,我又大声喊道:“师傅!师傅!” “你不要喊了!我来了!一会把你给揪出来,只是你呆的这个地方有些不妥当。” 我一听,真的是师傅来了,心里就有底了。 “师傅,你赶快把我救出去,我在里面实在是闷死了,我还没有死呢!” “好了好了,你别叫了,我正在想办法!” 我呆在黑棺里,忽然,我感觉有一道亮光一下子就射到了黑棺,师傅把黑棺的盖子慢慢的打开了。 “师傅,你终于来了,实在是太好了!” 这时候我看到师傅的脸,师傅还是在黑棺的周围摆弄着。 不过,我看到师傅脸色泛青的看着我…… 怎么了?师傅生气了?我也没有做什么呀? 这时候就听见师傅大声呵斥道:“你实在是太给我丢人了,在师傅眼皮底下竟然被野鬼给抓住了!” 这时候我低头不语,心想,我有什么办法呀,我还发闷呢,在师傅眼皮底下还有黑袍人? 师傅紧接着说:“出来吧,小心一点!” 我慢慢的从黑棺里出来,不过,等我探出头来,这口黑棺竟然是在山上悬着,正好有两棵树拦住了,要不然的话,我肯定会滚下山的。 这个时候,我转过头又看师傅一眼,就看到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我知道师傅生气了,不过这师傅的表情变得很快的,他又叹了一口气,我就看到师傅摇了摇头说:“算你命大,如果不是因为这两棵树,你早就滚下山崖了,还不知道摔成什么样子呢,好了赶快给我跟我上山去!” 我跟着师傅就来到了刚才的那条小路上,不过这个时候又刮起风来,师傅眉头紧锁,一直向周围看着。 “师傅!怎么回事?是不是那个野鬼出现了?” 师傅并没有说什么。 我紧接着说:“是不是又是那个黑袍人……” “闭嘴!”师傅大声呵斥道。 我只好闭住了嘴,不过风越刮越大了,况且我和师傅又是在山上,一不注意的话就会滚下山的。 这个时候,师傅一下子把我拉到了旁边的那棵树,我和师傅紧紧的抱着这棵树,不然,会被吹走! 不过,师傅往我的嘴里塞了一粒丸子,我也不知道这个是什么,难道就像神话中说的“定风丸”吗? 你还别说,吃了这个丸子之后,感觉自己的身体不那么晃了。真是好东西! 正在这时,就听见“叽叽喳喳”的好像一群人向我和师傅这边过来了,等我再向前看,就看到了在半空中有一群鬼向我和师傅这边跑了过来…… 第三百六十二章 师傅的法宝 这些鬼手里好像都拿着什么东西,师傅一脸严肃的说道:“别怕,又是这群鬼,这些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我奇怪的问:“为什么师傅?难道你之前见过他们吗?” 师傅点了点头:“你看到他们手里拿的那个东西了吗?那不是一块石头,只要是被这块石头砸到的话,那么你瞬间就会变成一堆骨头,一点肉都没有了!” “什么?这么厉害!不过,不要害怕,我拿着收鬼塔呢,只要他们敢靠近,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师傅听了并没有说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这群鬼竟然来到了我和师傅的面前,他们胆子也实在是太大了。 风还一直刮着,好像越刮越大,但是这风对这些鬼来说没有什么,他们的衣服连动都不带动一下,难道它们装在什么东西里?风一点都吹不到? 我正在这里思索着,就看到师傅拿出他的飞镖,“嗖”的一下就扔了过去,有两个鬼中了飞镖,一下子就落在地上,滚下山崖了。 另外几只鬼还是飘飘悠悠的飞着。 不过,他们真的是无情无义,跟他们一起来的两个鬼都滚下山崖了,他们还有心情在这里哈哈大笑! 有师傅在我身边,我觉得心里踏实了很多。 这时候,师傅就跟撒渔网一样,往半空中猛的一撒,一个很大很大的像帐篷一样的东西,一下子就把这些鬼给包了起来,瞬间!这个黑色的大包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慢慢的缩成了一个小口袋,一下子就落到了师傅的手里。 这时候,我看到师傅露出了笑容,显出很得意的样子,他掂了掂手里的这个黑包,转过头笑着说:“看到了吗?很简单,都把人抓住了。” 我伸出大拇指,说道:“师傅,你实在是太棒了,你刚才不是说这鬼很难对付吗?” 师傅笑了笑说:“当然了,对我来说轻而易举!”说完,师傅就向前边走去。 我急速几步就追上了师傅,这时候师傅便问道:“你来找我干什么?是不是又有别的事情?” “是的,师傅,我来找你还真有些事情,不过,我是来向你学法术的。” “什么学法?我该交的都已经交给你了!” “不是的,师傅,你真的没有教给我,就看刚才你那个大帐篷,你肯定没交给我呀?” 师傅笑了笑,又往前边走。 我心想,难道我来找师傅学本领,还要送点礼不成吗?这次来的实在是匆忙,真的没有给师傅带些什么? 我一直跟师傅向前边走着,把我带到了一个山洞里,我站在洞口向里面看了看,就隐隐的能够听到“哗哗”的流水声,并且这个山洞黑乎乎的…… 我停了下来,这时候师傅转过头,瞪着我:“你站在那里他干什么?还不赶快跟我进来!” “师傅,你怎么来这种地方呀?放着好好的房子不住,偏偏要住进这个山洞?” 李师傅只是冷笑一声,并没有说什么,转身就往前边走。 我刚刚进入到山洞,这山洞实在是太深了,越往里走,哗哗的流水声越大。 我一直走着,忽然“噗噗……”几声,我赶忙抬起头,以为又有鬼出现了,不过还好,并不是鬼,而是蝙蝠。 我就是发了闷了,这师傅为什么待在这种地方?蝙蝠晚上的时候都倒挂在石头上并且叫的时候实在是太难听了。 我跟着师傅进到山洞,这个洞底实在是太阴冷了,我紧了紧衣领,两只手抱胳膊哆哆嗦嗦的说:“师傅,怎么来这种地方呀?我要是知道你住在这里,我来的时候多拿几件衣服,实在是太冷了!” 师傅站了起来,走到了一边,在一个石头后面拿出了一件衣服,一下子扔了过来,我赶忙接住,穿上了师傅的一件上衣。 我走到师傅的面前,师傅一直向周围看着,他找来了几根干柴,然后把这干柴点着,我凑到火堆旁边,暖活了很多。 我便问师傅:“师傅,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呀?” 师傅一边添着干柴一边说:“当然了,这种地方练功才安静呀,再说了,这地方我已经设了咒语,任何孤魂野鬼都不会来这种地方的。” 我一听,师傅实在是太聪明了。 我一直在跟师傅在这里闲聊,我怎么忘了来这里的目的了,这时候我便对师傅说:“师傅,我想跟你多学点法术,我觉得自己这点儿法术实在是太不中用了,在严家村的时候碰到了那么多的孤魂野鬼,有时候我就得去找我的朋友帮忙,能不能交给我点法术呀?” 师傅眼睛直直的盯着我,我以为师傅不会同意的,这时候师傅猛的站了起来,“哈哈”的笑了起来,怎么也跟鬼一样,哈哈的笑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附在师傅的身体上? 我只是这样想,怎么会呢?如果那样的话,那我还叫他师傅干什么? 这时候,师傅转过头说:“我早就算出来,你会来找我。” 这次也并没有白来,师傅不但教给了我一些法术,还给了我一件法宝,是一把扇子。 开始的时候,师傅给我这把扇子,我还以为师傅让我扇风乘凉呢,可是,我刚想扇几下师傅,我皱了皱眉头,说:“干什么呢?你以为这扇子让你拿着玩儿的吗?他可不是一把普通的扇子!” 这时候我仔细的端详着手里的这把扇子,跟普通的扇子没什么两样,并且还不是一把新的,看上去用了好长时间了。 师傅语重心长的说:“你听好了,这扇子对于火来说,特别的管用,如果遇到着火的情况,你只要用这个扇子,火瞬间就会灭掉!” 师傅这么一说,这时候我忽然想起之前的时候,村子外面着火,那时候我有这把扇子,那该多好呀,那些村民就不会被烧死了。 和师傅告别之后我就回家去。 我要着急回去,家里严冰一个人呆在家里,我实在是不放心,并且在严家庄有那么多的野鬼,还等着我去把他们一个个的都抓住。 这次去师傅那里,心里还是蛮高兴的,虽然是碰到了黑袍人,但是有师傅保护我,这次还算胜利吧。 我高高兴兴的回去,可是我刚刚要进村子的时候,就感觉一股阴气特别的重,在整个村子的上空包围! 第三百六十三章 村子里的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村子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这才走了多长时间呀,又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候,我一边走一边就掏出了手机,想赶紧给严冰个打个电话先问问。 可是,我打电话,手机一直没有人接,严冰去哪里了?怎么没带手机,真是的关键时候却掉链子。 算了,还是不要给她打了,我又找到了王成立的电话,王成立倒是接通了电话。 “王成立,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祠堂里呀,怎么啦?” “我还没有进村子,我怎么感觉村子里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啊?” “算你识相吧,是的,你可回来了,之前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一直都打不通,一定是你在山上吧,现在村子里真的发生了一件大事!” “大事?到底怎么了?”我急切的问。 这时候,就听见王成立在电话那头唉声叹气的说:“你是不知道,自从你走了之后,咱村子里的人就跟中了邪一样,他们谁也不认识,并且还总是说胡话。” “什么?是不是他们也被什么东西附体了?” 王成立哼了一句说:“我看就是这样,就连村长也没逃得过。” “那严冰呢?她也没在村子里吗?”我急切的问。 “我不知道呀,我一直在祠堂里……” 我赶忙就把电话挂掉了,急匆匆的就往村子里赶。 我刚刚进到村子里,就看见有一个村民穿着一件内裤,就晃晃悠悠的向我这边走来。 我心想这是干什么呀?还没有热到这种程度吧,竟然穿着一个内裤走了出来,就跟傻瓜一样。 我本想躲开他的,可是这个人竟然拦住了我,笑嘻嘻的冲着我笑也不说。 我想躲开,回到家里去看看严冰到底在没在家——我现在真的很担心严冰。 可是,我往左边走,他也往左边走,我往右边走,他也往右边走…… 我紧皱着眉头,眼睛一直盯着他,可是这个人竟然笑嘻嘻的一直盯着我。 “你赶快让开!” 这个人说:“你不是我儿子吗?怎么不认识我了?” 我一听,不得了,我的头都要大了,我是他的儿子?他才多大呀,我才多大呀,他竟然认我是他的儿子! 这时候,我忽然想到了刚才王成立跟我说的这些话……这个人一定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我想赶快进到村子里看看其他的村民,如果村民都像眼前这个人一样的话,那我必须给他们过阴,不然的话,这个村子肯定要乱套了。 我也顾不了那么多,推了他一把就向前面走去。 可是这个人呢,竟然追了上来,我赶忙跑向前边跑去,远远的就听见那个人还笑嘻嘻的说着:“儿子,你等一等呀,你等一等……” 我顾不了那么多了,一直往前边跑着,跑着跑着,也快到家里的时候看到了村长,村长也跟傻了一样,他坐在路旁边的一个木头墩子上,笑嘻嘻的看着我…… 这是怎么了?看来,王成立说的是真的,我急匆匆的回到了家里。 “严冰!严冰你在吗?” 严冰没有应答。 我又向屋子里,我又挨个屋看了看,还没有找到严冰。 严冰跑到哪里去了? 这时候,我又来到院子中仔细的查看了一遍,在一个角落里,严冰就躺在那里。 我赶忙跑过去,把严冰搂在了我的怀里,使劲的晃着她:“严冰!你到底怎么了?你快醒一醒呀!” 这个时候,严冰才微微的睁开眼睛,眼睛一直盯着我,我真的很害怕,如果严冰也像村子里其他人一样,有什么东西附体的话,那谁来帮我呢? 这么村子里这么多人,我一个人可忙不过来! 不过庆幸的是,这时候严冰还认得我,她睁开眼睛,便问道:“你怎么才回来呀?” 这时候我才把心放了下来:“你终于醒了,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也跟村子里的人一样呢!” 这时候,严冰站了起来,垂首不语。 我觉得自己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你站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严冰起头看了看我:“是这样的,你走了之后,那些小鬼就跑了出来,不过我觉得这次小鬼越来越多,并且还来了好多好多的黑袍人,他们挨家挨户的钻进去,等村民再出来的时候,就成了你看到的那个样子。” “你怎么晕倒了?”我又问。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先不要管我了,还是管一管村子里。” 这个时候,我想了想说:“那好吧,赶快跟我来!” 我带着严冰就进到了屋子里,在屋子里抬出来一个很大的桌子,放到了村子外面那一个小空地上, 严冰在屋里也拿出了几盘供品和一根蜡烛,还是像往常一样,我又拿出了我的桃木剑。 不过这些活泼开朗的村民,他们没有在这里,我怎么过阴呢?并且我感觉我的任务实在是太艰巨了,我不知道我的体力能不能坚持住,能不能顶住这些野鬼的魔咒? 但是,我不做又有谁做呢?现在村长也成了那个样子,只能靠严冰了,我和严冰挨家挨户的把村子里的人都叫到了这片空地上来。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不听我的话了,把他们叫到这个空地上来,他们又跑了,根本就统一不起来,我想了一个办法,把这些村民用一根长长的绳子,把他们都绑在了一起。 不过,就算我把他们绑起来,他们也一点怨言都没有,还是在那里嘻嘻哈哈的笑的,有的哭有的笑……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竟然一村子里的人都被附体了。我觉得村子里被附体的人实在是太多。 这时候,我又赶忙对严冰说:“给我多拿几根蜡烛来着,一根蜡烛看来是镇不住了!” 严冰赶忙回到家里,又拿出了五根蜡烛,摆在了桌子上,并且还拿来了好多的烧纸。 我换上了过阴的服装,拿出了我的桃木剑…… 这时候,我看了看周围,一切准备就绪,开始过阴。 我闭上眼睛,嘴里默念着咒语…… 这个时候,我看到了在我的周围,野鬼一直在村民的身上,他们看上去很得意…… 不过,他们得意不了多长时间了,一会儿我就把这些鬼一个个的都给逼出来…… 第三百六十四章 神奇的扇子 这时候,好像有好几个野鬼来到了我的身旁,他们是想跟我捣乱吧,一会儿摸我的脸,一会儿摸我的肚子,还有的去抱我的大腿…… 不行,我不能分身,必须聚精会神,稍微有一点走神就会前功尽弃的! 我屏住呼吸,紧皱眉头,一直默念着…… 这个时候我一下子睁开眼睛,然后跑到那些村民那里,用我的桃木剑在他们的头上胡乱的砍着,我想把这些脏东西都一个个的砍死,让他们滚得远远的,滚出村民的身体。 这些野鬼实在是太多了,该怎么办呢?我一个人的法力实在是不行! 这时候我一下子睁开眼睛,我感觉有好多的野鬼一下子就把我推在了地上,严冰赶忙跑了过来:“你怎么了?怎么了?” “没什么事情!”我擦了擦头上的汗,就看到村民又骚动了起来,他们使劲的挣扎着,想挣脱这些绳子,如果再这样耽误下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我赶忙转过头,对严冰说:“赶快把收鬼塔拿出来,我顶不住了!” 严冰急匆匆的回家,拿出了收鬼塔。 我让严冰站在村民的旁边,我又来到了那个桌子前面,然后点起了烧纸,看来这些鬼不拿这点儿钱儿走,誓不罢休了。 我把这些烧纸点着之后,插在了我的桃木剑上,瞬间,烧纸一下就点着了,就看到这些野鬼都向我这边跑了过来,他们一直在抢着这些纸钱。 不过这回,我是不会把他们放走了,他们虽然拿了“钱”,但是我还要让严冰把他们收进收鬼塔里,免得他们再出来捣乱。 这个时候,我就看到严冰把收鬼塔盖子打开这些,鬼一个个的都被吸进了收鬼塔里,等把这些鬼都收进收鬼塔之后,严冰一下子就把收鬼塔盖上。 我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我感觉我的头都要炸了,一下子抓了这么多的野鬼,还从来没有这样过。 严冰赶忙走了过来,他帮我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这个时候我又赶忙站了起来,就看到这些村民好像都恢复了神智,他们反而要发怒了:“这是谁呀?干嘛把我们绑在这里,放开我!” 我收起桃木剑,和严冰急匆匆的就跑了过去,把绳子帮村民们解开。 严冰给村民们解释了一番,村民们这才相信了,不过看到他们也精疲力尽了,一定是这么长时间被那些野鬼一直附体,也把他们折腾的不轻,他们都回到家里。 我和严冰也是累坏了,我们回到了家中,这时候我一下子就坐在了椅子上,严冰赶忙给我倒了一杯水,看到严冰一直不高兴。 我知道严冰可能是一直在埋怨我——到现在才回来。 这时候我的手机铃声响了,到底是谁打来的?严冰帮我把手机掏出来,我一看,原来是王成立。 我接通了王成立的电话。 “怎么样了?事情办完了没有?”王立成问道。 “办完了,刚刚办完,你这朋友也实在是太不够意思了,也不来帮忙!” 在电话那头的王成立笑了笑说:“我是想帮,可是我也帮不了呀,你是人,我现在可不是人了。” 我听了,又生气又想笑。 我刚刚坐在这里,还没喘过气儿来,忽然有什么东西,又飞到了我的院子中,严冰赶忙跑了出去,我随着也走了出去。 就看到半空中黑压压的一片,原来又是一群小鬼,他们又来干什么?难道刚才没有把他们给收进去吗? 严冰一看,赶忙转过头说:“怎么办?又来了一群,这村子的鬼实在是太多了,这个村子里简直就是一个鬼窝!” 这时候,我赶忙拿出师傅之前送给我的那把迷扇。 我拿起这把迷扇使劲一扇,刮起了很大很大的风,眼看着这些小鬼被我扇得远远的,根本就看不到他们的踪影。这时候,太阳慢慢的露出来了,村子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我也是累坏了,跑进自己的屋子里就睡着了。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我看了看手机已经是晚上了,怪不得天黑了。 我爬了起来,这个时候,严冰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的肚子饿的咕咕直叫。 我走出院子里,站在门外就看到村民们慌慌张张的,这又怎么了?今天白天的时候我不是帮他们已经过阴了吗?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急走几步,拦住了一位村民。村民手里拿着一个铁锹就往前边跑…… “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事情?’ 这个村民气喘吁吁的说:“不好了,听说坟山上出现鬼火了,我们打算去捉鬼呢!” 我心想,他们还想去捉鬼!不过,坟山上出现鬼谷火,到底是什么鬼火,我随着他们也去坟山上。 等我来到坟山上,就看到坟山上好几个坟都冒着火,并且把坟上的草都给烧焦了。 村长赶忙走了过来,指着前面说:“你快看一看呀,赶快想想办法,这到底是做什么回事?是不是又有鬼出现了?” 不过,我觉得并不是鬼在作怪,因为之前的时候好多人看到了坟上冒火,但那并不是鬼在作怪,是一种自然现象。 可是,村民们却吓坏了,看来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这个时候严冰也走了过来。 我便问道:“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不在家里呆着?” 严冰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指着前边说:“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呀?不要害怕,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鬼在作怪,虽说是叫鬼火,但是并不是鬼在作怪,而是一种自然现象!“ 可是我说了这些,无论是村长还是严冰,他们都不相信,村长还让我去坟山上做法,赶走野鬼。 我心想,做法就做法吧,我跟他们也解释不清楚,村长让村民给我摆好了做法用的供品和烧纸,他们把东西都放在这些坟墓的旁边,我还是像往常一样,开始做法…… 村民们在周围一直看着,这时候我用我的透视眼看到那些野鬼一直在上空转着,这个时候我也看到了罗金水。他也在这里? 不过,我只是做出一个样子给村民们看,我不想伤害罗金水,这些鬼火偶尔冒出一次,胆小的村民都回到村子里去了,只有村长还有五六个村民一直站在这里…… 第三百六十五章 说我无情 “你们还是赶快回去吧,不要呆在这里了,这里有我和严冰就可以了。”我对村长说。 村长带着那几个村民回到村子里去了。 这个时候,我便把桃木剑收了起来,严冰疑惑的问:“怎么了?怎么你不做法了?” 我咬咬牙对严冰说:“他们不懂!难道你还不懂吗?这就是一种自然现象,你就不要让我在这里白费功夫啦!” 这时候,我便大声喊道:“罗金水!罗金水赶快出来!”这时候一道光一下子就落在了我的身旁,罗金水出现了! 他看了看严冰,又把我拉到一边:“你在这里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当然知道了!”我紧接着说,“我只是哄一哄那些不知道的人。” 罗金水又向我打听了一下那些小鬼的情况,还有黑袍人的情况,看来这些天他一直没有和黑袍人在一起。 不过,这个罗金水倒是向我透露了一个消息,他一直在埋怨村长和他的儿子——他想要找村长和儿子去报仇。 我虽然是劝说了他,至于他听不听,那就看那就要看他了。 夜已经很深了,我和严冰回家,在路上的时候,严冰嘴里嘟嘟囔囔的说个不停——她不想呆在这个村子里,他想离开这个村子。 其实,我也觉得这个村子里太怪了,总是有那么多的鬼在这个村子里捣乱,这个村子的村民遭殃了,每天都能够碰到这种离奇的事情。 只是,这里是他们的故乡,他们不想离开这里罢了,要不然的话,他们早就搬家了。 不过我觉得,就算是自己的家乡,现在村子里乱成这个样子,也应该离开这里,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和严冰快要到家了 “老大站住!” 我猛的转过头去,原来是王成立,他怎么来找我? 这时,王成立走了过来说:“你这朋友也实在是太不够意思了,之前的时候我帮你做了那么多的事,你可到好,一点人情味儿都没有!” 他这话把我说糊涂了,怎么了?我怎么没有人情味儿了? 这时,我又抬起头,疑惑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把事情说明白!” 就看到王成立斜眼冷瞪的看着我,看来把我恨之入骨! “怎么了?你别这样看着我怪吓人的,有事说事,没事我赶紧回家去了。”说完,我转身就要走。 王成立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胳膊说:“你等一下!今天白天的时候,你是不是把我的一个朋友也收进了收鬼塔里?” “你的朋友?我怎么知道呀?到底是哪一个?”可是,我问了这句话又觉得后悔了,就算是他说出那个鬼长什么样子,有多高多胖,我也不知道呀!当时的时候,那些鬼实在是太多了,再说了,都是严冰把这些野鬼收进收鬼塔里的。 就看到王成立非常气愤的说道:“你现在想办法把我的朋友放出来!”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知道,只要把这些野鬼收进我的收鬼塔里,想让我把它们再放出来,那是不可能的了,除非去找阎王爷,也许他有办法。 这时我又问王成立:“你的朋友到底是哪个朋友?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除了我你还有别的朋友?” 可是这个王成立呢?哼了一句说:“你以为我的人缘就这么差吗?就只有你这一个朋友?我的朋友多的是!赶快想办法!” “那好吧,我是想不出办法来了,如果你真的要救你的朋友,那你去找阎王爷找他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说完,我转身就走。 因为我不想你跟这个王成立多说话了,我真的没有办法。 可是,这个王成立就是拦着我,不肯让我走。 “你不许走,必须把我的朋友给放出来!” 我转过头,不高兴的说:“我是没有办法了,如果你真的想救你的朋友的话,那你去找阎王爷吧!”说完,我转身就走。 这时候,我忽然看到在半空中飘飘悠悠的又飞来一只鬼,可是等他离近了,我一看原来是罗金水! 罗金水怎么来的?难道我们三个打算要聚一聚吗? 就看到罗金水落在了地上,向我这边走了过来,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又拍了拍王成立的肩膀,笑着说:“怎么啦?今天是不是想好好的喝一顿儿?” 我斜眼看这个王成立,就看到他用那种冷厉的眼睛看着我说:“我才不跟他做朋友呢,我打算跟他绝交!” 这个罗金水也笑了笑说:“是吗?我也是来办这件事情的。” 我一听,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两个是不是商量好的,干嘛都跟我绝交? 我无奈的说道:“如果你们真的不想跟我做朋友了,那好,咱们现在就解散!” 可是我又一想,这个罗金水干嘛要跟我过不去呢? 原来,今天白天的时候,我收那些野鬼,把罗金水的人也收了进去…… 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我只负责收鬼,不负责把鬼也放出来呀。 罗金水和王成立他们两个人一直追着我要人,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他们说我无情转身就离开了。 我感觉自己很委屈,我这是图什么呢?为村民除害,却又惹怒了我的两个朋友…… 严冰看到我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便安慰我说:“好了,不要生气了,我想他们会理解你的,再说了,你真的没有办法,如果有办法的话,早就帮他们了,他们爱怎样就怎样吧。” 我听了严冰的话,也没有说什么,和严冰回家去。 等我和严冰回到家之后,打开门,吓了我一跳——严叔坐在屋子里,他怎么来了? 严冰赶忙走向前去,笑着对严叔说:“爸爸,你怎么来了?” 严叔还是跟以前一样,板着脸对严冰说:“难道我我来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严冰看到自己的父亲还是蛮高兴的,“我是说你来之前可以跟我打个招呼,我好好准备一下呀!” 这时候,严叔“哼”了一声,他眼睛直直的盯着我,不知道我哪里又做错了,这个严叔总是看我不顺眼! 王立成和罗金水要跟我断交,我心里特别的不痛快…… 现在还要看严叔的脸色,特别的郁闷!可是又一想,毕竟严叔救过我,这时我走到严叔的面前…… 我刚刚想说话的时候,严冰又说:“爸爸,我不想呆在严家庄了! 我一听,惊讶又犹疑! 第三百六十六章 不能离开 “你真的要走吗?”我盯着严冰问道。 严冰看了我一眼,又转过头去,对严叔说:“爸爸,我真的不想呆在这个村子里了,我想出去,我想出去转一转,整天呆在这个村子里,实在是太无聊了!并且,每天都发生那种无聊的事情!“ 严叔站了起来,他在屋子里一直徘徊着,不过我站在旁边一直担心,希望严叔不要答应严冰,我不想让严冰离开,如果严冰真的离开了,我一个人呆在这里…… 况且,我并不想离开这个村子,我不想让这个村子里的村民再遭殃了,现在这个村子里的村民已经死的死,伤的伤,如果我和严冰不管,绝对不行! 我呆呆的站在那里,眼睛一直盯着严叔…… 这时候,严叔叹了一口气说:“是走是留那就看你自己了,如果你非要走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可是你想去哪里呢?” 我大声说道:“就在这个村子里!” 可是,这个严冰斜眼冷瞪…… 我知道严冰肯定会不高兴,可是我必须阻止,要不然的话,事情更不好办了。 这时候,严叔紧接着说:“你们两个还是好好的商量商量吧,毕竟你们两个在一起搭伙已经这么长时间了……” 我赶忙发表自己的意见:“不行,就算走的话,我必须把这个村子里的鬼都给收了,把村子里的鬼都给捉住让,村民有一个安全的生活环境,要不然的话,我是绝对不走的。” 严冰神色微顿,站在那里愣了一会儿又说:“你如果想救村子里的村民,我们可以每天来这里干嘛?还非得要住在这里?这些天我一直在这里,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这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那我的头发早早的就白掉了,我才不呢!” 我不同意,所以我也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了,我想岔开话题…… 这时候,我走到严叔的面前,笑了笑说:“对了严叔,我还没有问你呢,今天怎么有空来这呀?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严叔愣了愣,又说:“是这样的,我遇到了一个人,也就60多岁,他好像是被什么脏东西附在身上了,我想你有时间的话,你可以去看一看。” “那他在哪里?” “就在邻村。”严叔指着外面说,“他家里的人带着他四处去看病,人家让他住到神经病院里去,只是只是他的老伴儿不同意,非得让他待在家里。” “可是呆在家里,他的儿女们一直看着他,连班都不能上了,不过我能够看得出来,这个老人他不是得了什么时病,而是虚病,只要你去帮他把身上的脏东西赶走,应该就没事了。” “好的,我一会儿就去。”我赶忙答应。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严冰又问她的父亲:“爸爸,你到底带不带我走啊,如果你不带我走的话,那我可要自己走了。” 这时候,严叔看了看我,可能看出我有些不高兴了,便转过头对严冰说:“你们两个商量好了再说吧!” 说完,转身一变就不见了。 这时候严冰眼睛直直的盯着我,“哼”了一句就回房间里了。 我知道严冰生气了,不管她生不生气,现在我是不会离开这个村子的。 我想起了刚才严叔跟我说的那些话,他说邻村儿有一位老人,好像被什么脏东西附体?我想去看一看的,我拿着过阴的衣服和桃木剑…… “等一下!”我刚要走,严冰打开门,大声说道,“你等一等,你想干什么去?” “我去干什么?”我很坦然的说,“我去干我该干的呀,怎么你想去?如果你在家里觉得无聊的话,那好,你可以跟我去,就不要呆在家里了,再说了你一个人呆在家里我也不放心。” 严冰转过头去,看样子她是不想跟我去了。 我都走出门口了,严冰又紧追了上来说道:“你等等我!我可没有说我不去呀!” 我心想你既然要去,那还不赶快跟上,还在这里嘟嘟囔囔的说什么! 严冰一边走一边说:“我干嘛总是跟着你?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心想我们当然什么关系都没有了,我们为了自己的目的走到一起,她也不是我的女朋友,更不是我的什么亲戚,能有什么关系? 我听出来了严冰说这些话的意思,他就是想要离开这个村子,可是她也不想一想,这是她的家乡,她怎么想离开就离开啊? 如果她真的离开了,或许她会思念家乡的。 这时候,我看了严冰一眼,就看到她紧皱眉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我不想看到她这种表情,说话声音大了一点:“你不要在这里跟我板着脸好不好?如果你不想去的话,那好!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还是回家去吧!” “谁说我不去了!我不高兴,非得笑出来吗?’ “当然了,你不高兴,干嘛给别人使脸色看!我不想看……” 我和严冰吵了起来…… 这时候,严冰转过头就回家去了。 我心想爱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 我拿着一个包向前边走着。 这个严冰实在是太讨厌了,总是由着她的性子,根本不考虑别人,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她想怎样就怎样,怪不得她的父亲严叔总是非常严厉的对待她,如果不严厉的话,严冰真的要无法无天了。 跟严冰吵了一架,我的心里烦透气了!、去那去邻村儿,这个村子叫孙家庄——之所以叫孙家庄,就是因为那个村子里的人都姓孙。 都快走到那个村子了,这个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搂住了我…… 这时候,我就闻到了一股气味儿,我猛的转过头去一看,竟然是一个女的,她搂着我的脖子,我赶忙扔下自己手里的包,一下子推了她一把! “你干什么?”这个时候我的透视眼起效应了——她是一个鬼! 不过,这个鬼看上去并不是什么坏鬼他看到我有些惊吓,赶忙走了过来:“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心想,就算你伤害我,你也伤害不了呀!我是谁呀?我是专门捉这些孤魂野鬼的,还能败给她? 这个时候,我注意到这个女鬼,她好像是刚刚哭过,脸通红,并且她的脸色刷白…… 第三百六十七章 我不能那么做 “你到底想干什么?离我远一点!我还有事情呢,没闲工夫在这里陪你!” 这个女鬼竟然在我的面前掉下了眼泪,掉眼泪干了?装什么装? 这时候,我拿起我的提包就往前走。 可是,我走出去很远了,这个女鬼并没有追上来,她还是在那里低着头掉眼泪…… 我不知道怎么了——我是去问一问?还是不要管她? 如果不管他的话,我是不是太无情了?还是这个鬼故意装出来的给我看的? 我正在那里思索着…… 这个女鬼竟然又来到了我的面前,他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 “你想干什么?” “你不要走好不好?能不能陪陪我?”她还是流着眼泪。 我心想,让我陪她,这个怎么可能呢?我一个专门捉鬼的人竟然去陪鬼?这是不是说不过去啊! “你想什么呢?我怎么会陪你呢?你不要忘了你是谁?你是鬼!”我说出这句话来,这个女鬼眼睛直直的盯着我,她的眼泪流的更多了。 我有些疑惑了,她这是怎么啦?干嘛总是在我的面前流眼泪呢…… 这个时候,女鬼神色微顿,又对我说:“难道你忘了我了吗?” 这时候我仔细的看着她,是谁呀?我不认识她呀。 “你是谁?可以提醒一下吗?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真的想不出来?” 这个女鬼把袖子往上一缕,这时候在他的左侧胳膊上有一个黑色的胎记,原来是她呀,我想想起来了——她是我的一个同学,小学的同学,并且我们两个还是同桌。 我眼睛一直盯着她,她跟小的时候不一样了,她为什么会死呢?怎么会变成鬼呢? “你——是雯雯吗?” “是的!你终于想起来了,其实之前的时候,我在严家庄的时候就看到过你,只是当时我不敢认你,我这几天一直跟着你,我确定就是你,我找你找得好苦呀!”看她很高兴。 这时候,这个女鬼坐了下来,又向我回忆起了她找我的那些辛酸历程—— 她一直在找我,要报答我…… 是的,在上小学的时候,我曾经帮助过他,她家里条件特别的不好,无论是生活上还是学习上我都会帮助她,到后来上初中的时候我搬到市里去了,她还一直待在村子里…… 想不到现在我们两个又见面了,可是让我更加不解的是另一件事——她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变成了女鬼呢? 这时候,我觉得惊讶又犹疑,我想问一问她的,可是我并没有开口。 雯雯又说:“你可能还一直在发闷吧,为什么我变成了女鬼?” 这时候我挠了挠头,然后也又点了点头。 “我之所以来找你,我就是想让你来替我报仇的!” 报仇?找我给她报仇,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呀! 我转过头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么年轻就死了,能不能……” 这个时候,就看到雯雯凝视着远方,还在那里思索着…… 过了一会儿,她说道:“你知道吗?我是我丈夫在外面有了小三儿,回到家以后,我们两个就打了起来,他一怒之下拿起一个木棍,一下子就锤在了我的头上,把我给打晕过去。” “当时我并没有死,可是他见我没有死,拿起木棍一下子又敲到了我的头上,就这样,我才二十几岁的年龄就让他给打死了。” 雯雯擦了擦眼泪,又说:“你知道吗?我的父母多么的伤心吗?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要让你帮我报仇!” 我听了雯雯说的这些话,非常的气愤,猛的站了起来,要咬了咬牙:“你丈夫实在是太恶毒了,就算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他也不至于把你给打死吧,那你丈夫是哪里的?他现在在哪里?” 我问这些,雯雯以为我替她报仇,这时候严冰拉着我的手说:“走!我带你去!我知道你现在是专门捉鬼的,并且也是过阴人……” “你对我这么了解?”我疑惑。 “当然了,我跟着你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眼睛还是盯着雯雯。 雯雯可能是想多了,赶忙解释说:“你放心,我虽然跟着你,但是我从来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这个时候,我看了看手里提着大提包,我还要去给那位老人过阴呢,现在让我跟她去找她的丈夫。…… 我不好意思的说:“这样吧!我先去孙家庄,帮一位老人过阴,有一个脏东西一直在这位老人身上,折磨的老人特别的难受,等我把这件事情办完了,我再跟你一起去,不过我提前说好了,你让我给你去报仇,可能我真的没有这么大的能耐。” 可是,雯雯却不这么认为,她拉着我的手,用乞求的语气跟我说:“求求你了,你一定帮我报仇,只要你替我报仇,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我心想我能让你干什么呀? “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但是你想让我去杀人,那是绝对不可以的,好了,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孙家庄。” 我提起我的包,急匆匆的往孙家庄赶。 这时候,我总感觉在我的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我,我猛的回过头去——原来又是雯雯。 “你还跟着我干什么?”我笑了笑问道,“你不要总是跟着我了,你在这里等我就可以了。” 可是雯雯笑着说:“不用了,我跟你走吧,反正我闲着也无聊。” 我没有说什么,转身又往前边走着。 可是,等我到孙家庄的时候,我在村子里打听了好多人,他们都说没有这么一个老人,到底严叔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再说了,严叔也没有理由骗我呀! 看来这一趟真的要白来了,我拎着我的包又往回, 这时候,雯雯在前边拦住我:“不要不高兴,如果找到那个人的话,我会告诉你的,现在都已经中午了,你还没有吃饭吧,不如你去附近的餐馆吃点东西?” 这时候我向周围看了看,这个村子里还有餐馆吗? “算了,这地方上哪里去找餐馆?我还是回家吃吧!” 雯雯又说:“不用了,你跟我去。” 就这样,我跟着雯雯来到了一家餐馆里。可是我和她来到餐馆的时候,有好多的人,我又一想,雯雯是个鬼,我和她坐在这餐馆里,我跟她说话的时候,正常人看不到她的,我一个人在那里嘟嘟囔囔的说着,别人一定会说我是神经病的。 第三百六十八章 女鬼的家 “算了吧,咱们还是不要去餐馆了,你在哪里住?不如去你那里吧!”我转过头对雯雯说。 雯雯勉强的笑了笑说:“我能在哪里呀?如果你不嫌弃的话,那好,你跟我去吧。” 就这样,雯雯在前面走,我一直在后面跟着她,可是都走出去很远了,走到了一片荒地上,我向周围看了看,这个荒地除了草就是几棵树,也没有房子呀! 我转过头,又问:“你到底把我带到哪里去?难道你就呆在这种地方吗?你怎么没有找一个祠堂或者是废弃的房屋?最起码那里可以遮风挡雨呀!” 雯雯眼目中流露出那种很凄惨的眼神,说道:“别提了,可能我这个人太老实了吧,他们总是欺负我,没办法,我只好跑到这里来,不过我觉得我在这里住也是蛮好的。” 这时候,雯雯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树,等我们离近了,我看到了在这棵树的上面隐隐的有一个房子——看来这就是雯雯的家了。 并且,雯雯带我来到这棵树下,在这棵树下还有一个台阶,也只有我和雯雯能够看到这个台阶,我们顺着台阶就来到了这棵大树上的一个房子。 这个房子里的摆设十分的简单,一张桌子,一张床,还有一把椅子,别的什么都没有。 是呀,他们变成了鬼,绝对不会自己做饭的,总是去吸食别人的血,吃别人的肉…… 这时候,严冰笑了笑说:“快坐吧!我的家里还可以吧!” “可以可以!”我赶忙说。 我嘴上说可以,可是心里并不喜欢这里——这里总是有一股血腥的味道。 这里只有一把椅子,我一直站在那里,并没有坐下,雯雯赶忙拉我坐到那把椅子上。 “你坐哪里?” 雯雯只是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我看这张桌子上竟然摆了四个菜,还有一瓶酒,看来是雯雯早就准备好的。 她还给我准备了酒。 “算了,我还是不要喝酒了,喝酒会误事的。” “没什么,你今天也没有什么事情呀,你又没有找到那个老人,今天陪我好好的喝饿顿酒,咱们叙叙旧,很多年都没有见了。”说着,雯雯就给我倒上了一杯酒。 我好久都没有喝酒了,今天有人请客,那我就不客气了。 本来今天来的时候,心里就不痛快,并且,也没有找到孙家庄的那个老人,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 我和雯雯在这里喝酒,这一瓶酒我喝了一多半儿,雯雯喝了一少半,我肯定会醉的,因为我的酒量我是知道的。 我越喝越多…… 不知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感觉我的头在一圈一圈的转,我趴在了桌子上…… 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这时候我向周围看了看——这不是在家里吗?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去孙家庄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谁把我送回家里了? 我坐在那里一直挠着头,想着刚才发生的那些事情…… 雯雯去哪里了?她怎么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是不是她把我送回来的? 正在这个时候,门“吱扭”一声打开了,原来是严冰。 我把头扭了过去,我现在还在生她的气。 “我看你是长能耐了!现在学会喝酒了,动不动就喝醉,不过我可告诉你,我不是你的老婆,如果你真的喝醉了,你自己打扫!”说着,她指着地上的呕吐出来的东西。 这时候,我赶忙捂住了鼻子,那股味儿实在是太难闻了——又有酒味,又有菜味儿,并且还有一种酸臭的味道。 我赶忙下床,拿起笤帚就把我吐的这些打扫了一个遍,我一边打扫一边心里想着,今天遇到的雯雯去哪里了?她把我送回家里来,严冰没有对她怎样吧? 这个时候,我站了起来,眼睛一直盯着严冰。 严冰疑惑的问:“你总是看着我干什么?是不是不认识我了?” “当然不是了,我想问你一件事情,到底是谁把我送到这里来的?” 严冰“哼”了一句:“你以为你人缘有多么好?谁还把你送回来?我实话告诉你,你被扔在家门口,我刚要出门的时候就看到你趴在地上!” 不可能吧,我喝醉酒的样子实在是太不雅了,看来是雯雯把我送到门口就走了。 幸亏她没有碰到严冰,如果碰到严冰的话,严冰一定会用那个收鬼塔把雯雯给收起来了。 这时候吗,我使劲的摇了摇头,感觉自己的头还有些沉,不过好多了,最起码神志已经清醒了。 我穿上鞋,拿着我的那个大包又要往带走,我要去给那个老人过阴。 我只想着去孙家庄了,还是得问一问这位老人到底在哪里?我必须问一问严叔。 这个时候,我又找到严冰:“你能不能问一问你的父亲,那天的时候他说在孙家庄有一个人被什么脏东西附体,我去过,根本就没有这个村名呀。” 严冰掏出挂在脖子上的一个玉坠儿,在旁边嘟嘟囔囔的说的什么,我也听不清楚。 就看到“唰”的一下,严叔立刻就出现在了我们的身旁。 我笑着走了过去,说道:“严叔,我想问一问,之前的时候你说有一个村民被脏东西附体,可是我去孙家庄并没有找到这个人呀?” “孙家庄?谁让你去哪里了?我也没告诉你那个人就在孙家庄吗?” 难道是我听错了?还是我找的不是那个村子?我低头不语,一直在那里思索着。 “那你告诉我,你去孙家庄到底是怎么走的?”严叔问。 这时候,我指着东边:“不是往那边走吗?” 严叔听了笑着说:“我给你说的一点都没有错,那不是孙家庄,那是王家庄,那个村子里的人都姓王,孙家庄在西边。” “不是在东边是吗?好的,谢谢严叔了。”这时候,我拿起东西赶忙去孙家庄。 等我来到孙家庄的时候,向村民打听了这位老人,这个村子里就有这么一位老人,并且这个村民向我讲述的时候也唉声叹气的,他说这位老人已经病了好多天了,有时候甚至自己晕了过去,一点儿气息都没有了,他的家人以为他死了,那就赶紧给他操办丧事…… 可是,就在入棺的那一刻,这个老人竟然又活了…… 第三百六十九章 终于相信了 吓了村民一大跳,以为鬼来了! 这位好心的村民把我带到了这位老人的家里,我站在门外就听到这位老人“吱吱呜呜”的声音…… 我敲了敲门,是一位年轻人走了出来,便问道:“你找谁呀?” “我就找你,你的父亲是不是病了?” 这个人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难道我说错了吗?他的父亲没有病吗?明明我都听到声音了…… 这个时候,这位男子又叹了一口气说:“是的,我的父亲是病了,怎么?有什么事情吗?” 开始的时候,就看到这位男子对我不冷不热的,一点都不热情。 这个时候,我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又笑了笑说:“你不要误会,我是来给你父亲看病的!” “什么?你给我父亲看病?”就看到这个人有些疑惑,围着我转了一圈儿。 “你真的能帮我的父亲看病吗?” “当然了,我既然来找你,我就有把握,快让我进去吧,不要在给我相面了!”我些不耐烦了。 这位男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实在是不好意思,不过我有些奇怪,你怎么知道我父亲病了?并且你都不知道我父亲得的什么病,你就说能帮我父亲治病,我确实有些怀疑呀!” “你就放心吧,我已经很了解了,刚才你的村子里的一个人已经告诉过我了,我既然来到这里,就肯定能把你父亲的病给治好。“我赶忙走了进去,我不想在这里跟他多说话了。 我想办完的事情赶快回到严家庄去。 我走到院子中,就看到了一位老人,严叔说60多岁,可是我看他都像70多岁了,头发都白了,并且牙齿也没了…… 这时候,这位男子叹了一口气说:“这就是我的父亲,你看看他现在病成这个样子,大医院小医院都去过了,可是人家就是查不出什么病来……” 其实,他不告诉我,我也已经知道了,我二话没说,走到这位老人的面前,一下子就拉住了他的手,在他的手腕儿处一直摸索着…… 这个时候我能感觉的出来,确实,他是被脏东西附体了,并且他的脉特别的快,野鬼在他身上一直骚动的。 我便转过头对这位男子说:“你先不要说了,赶快给我准备一张桌子,两盘贡品,还有一根蜡烛,一点烧纸,剩下的就交给我了!” 这个男子半信半疑的,但是他还是去准备这些东西了。 很快,他把这些东西准备完后,我就开始做法,想尽快的把这位老人解救出来,不再受这些野鬼的折磨。 可是,这位老人坐在我前边的一把椅子上,他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来,一点儿都不老实。 我用一根绳子把他捆起来的,当然只捆一会儿,用不了多长时间,可是他的儿子不同意,没办法,只好让他的儿子在背后一直摁着他。 我赶紧作法,等我穿上过阴的服装,拿着桃木剑的时候,我闭着眼睛默念着咒语。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有一个野鬼,真的附在这位老人的身上,这个野鬼是一个女的。 并且这个时候,这位老人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开始的时候,他的家人以为他的父亲改变声音是病闹的,可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是,有野鬼附在他父亲的身上。 这个野鬼看到了我,她反而冲着我笑,紧接着她就来到了我的身边,围着我一圈一圈的转…… 这时候,我刚想把烧纸点着,这个女鬼“嗖”的一下又回到了这位老大爷的身体里。 这位老大爷立刻愣了一下。 这个野鬼回来的时候,老人家浑身酸得就跟一滩泥一样,等这个野鬼附在他身上的时候,这位老大爷是依然有精神了,但是他的精神不是他自己的,而是这个野鬼在作怪。 不过,这个时候我更加小心了,就算是过阴,我的脖子里也带着朱砂,最起码这些野鬼闻到朱砂的味道,他们就不会再靠近我了。 我把烧纸点着之后就拿着桃木剑来到这位老人的身边,这个鬼躲在老人的身体里就是不肯出来。 我把烧纸点着之后,一直在这位老人的身头上默念着咒语…… 很快,这个女鬼慢慢的慢慢的出来了。 这个女鬼刚刚出来,一下子就抓住了这位老人的胳膊,一直哭说:“不要把我带走!不要把我带走!” 我怎么对她有怜悯之心啊,我拿起桃木剑,一下子就指到了这个女子的肚子上…… 这个女鬼“嗖”的一下,变成黑烟就飞走了——也只有我能够看到。 这时候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鬼收了起来。 我看了看这位老人,这位老人闭着眼睛已经睡了过去,我赶忙对他的儿子说:“赶快把你的父亲背回屋里去吧,过一会儿应该就没事了!” 这时候,男子看到他的父亲还是很担心的:“怎么回事啊?我的父亲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晕过去了?他一会儿就醒过来?” “那当然了,你放心吧,这些天你父亲一直被一个女鬼附在身上,他实在是太累了,休息一会儿,恢复一下.体力应该就没事了。” 男子把父亲背到了屋里,放在床上。 这个时候,这位男子坐在父亲的床边,两只手紧紧的握着他父亲的手,嘴里一边说着:“爸爸,你快点醒啊,你不要吓唬我。” 并且,这个男人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不过,我还是对我自己非常有信心的,大概过了有十几分钟,这位老大爷慢慢的睁开眼睛…… 他很疲劳。 这位老大爷醒来之后,他什么都没有说,一直向周围看着,他看到了他的儿子便说道:“你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快去上班?这都几点了?你不是晚上才下班吗?” 他的儿子听到父亲说这些话,感冒擦了擦眼泪,真的是惊喜又惊讶,赶忙站了起来,笑着说:“爸爸,你真的认识我了吗?你醒了吗?是我呀,我是你儿子!” 这位老大爷慢慢的坐了起来说:“你这个傻小子,你是我儿子,难道我还不知道吗?你是不是神经病了?” “爸爸,你醒了就好!你说我神经病我就神经病,只要你没事了那就好!” 这位男子赶忙走到我的面前,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对我低头哈腰的…… 第三百七十章 代价太大了 我看到他这个样子,赶忙说道:“千万不要这样,只要老人家没事了,那我也赶快回去了。” 我告别了这老人和他的儿子,回严家庄去。 不过,这个时候我一直没有忘记刚才的时候我碰到的小学同学,她还说让我去给他报仇…… 可是,我真的跟她去了,我是怎样给她报酬呢?如果这个雯雯让我跟她去,他肯定是想让我把她的丈夫给杀了,我不能这样做…… 我想来想去,还是不要跟她去了,人的生死都是命中注定的,既然雯雯早早的就离开了人间,那也只能怪他命薄了。 从孙家庄到严家庄,需要路过一个树林,之前的时候在这个树林里我就遇到过黑袍人。 不过,我看今天天气不错,应该不会遇到野鬼或者是黑袍人吧。 再说了,这些野鬼都怕阳光的…… 我心里还是蛮高兴的,因为我又救了一位老人,并且他们父子两个也非常的感激我,我现在感觉做好人做好事,心里真的有一种很自豪的感觉。 我哼着小曲儿,拎着包,一边走一看着前边。 这时候呢,“哐”的一下,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把我罩住了,我的眼前立刻黑了下来…… 这时候,我向周围看了看,什么都看不到,这天也真是奇了怪了,“咚”得一下天就黑了吗? 我刚要往前边走,我的头一下子就撞到了一个什么东西?我伸开双臂向周围摸了摸,我这是在什么地方?好像是被关在一个什么东西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呀? 我摸着黑一直摸着…… 我摸出来了!这是一口棺材,难道我又碰到黑袍人了吗? 这黑袍人还能不能有点儿别的把戏?总是把他的黑棺弄出来。 这该怎么办呢?在这树林里很少有人来的,就算我现在喊“救命”,他们也不会听到呀,还是自救吧! 这时候我撸起袖子,使劲的推着这口黑棺,你还别说,之前的时候我那么使劲的推,黑棺都没有推动,可是这次呢,我虽然是个很大的力气,但是这口黑锅还是推开了! 亮光立刻就照了进来,我把这口黑棺一下子给推到了。 我赶忙爬了出来,可是我刚爬出来,还有一只腿没有伸出来,黑棺一下子就砸到了我的脚上…… 这时候,我紧皱着眉头,咬着牙,实在是太疼了! 如果我动作再快一点,或许就不会砸到了,看来这口黑棺还是被黑袍人给控制了,他就是故意这样做的。 “赶快出来!躲在后面算什么英雄!既然想跟我玩一玩,那还不赶快出来!”可是,我喊了半天,无论是黑袍人,还是那些孤魂野鬼,甚至那些小鬼谁都没有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还有什么把戏等着我吗? 这时候,我想使劲的把我的腿拽出来,可是我怎么拽也拽不出来了,并且我看到我的腿流血了…… 该怎么办?我的腿被砸在下面,如果再这样让着腿继续流血的话,那么我的血会流干的。 要是被我知道是谁干的,我一定不会饶过他! 我又摸了摸衣兜里的收鬼塔,还好,收鬼塔还在我的衣兜里。 “到底是谁?赶快出来!干嘛婆婆妈妈的!想要打架的话赶快出来呀!”我还是喊着,想要把鬼给喊出来,这样的话我把鬼收进塔里。 可是,我并没有看到黑袍人。 一群孤魂野鬼来了,他们太会想办法了,竟然打了一把很大很大的伞,遮住了阳光。 他们忽远忽近的,看到我落魄的样子,还嘻嘻哈哈的笑着。 我一直盯着他们。 这时候,我悄悄的把手伸进了我的衣兜里,就想把收鬼塔掏出来,然后把这些野鬼给收掉。 可是,还没等我掏出来,这些野鬼竟然消失了,他们跑到哪里去了?我一直盯着周围,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这个时候,我发现这些野鬼竟然来到了我的身边,他们一定是闻到了血腥的味道,在我的腿这里…… 我拿出我的桃木剑,“咔咔”两下把这些野鬼都给砍死了,这些野鬼流出了黑色的血,慢慢的……就连他们的骨头也不见了,化成了一潭黑水。 “罪有应得!”我说了一句,“想来吸我的血,看来你们是找错人了!” 我虽然把这些鬼给消灭了,可是我的腿还夹在黑棺的下面,怎么也拔不出来,该怎么办呢? “有人吗?有人吗?”我大声喊道,还是没有人。 这时候我想,我刚刚救了一位老人,也不都说“好人有好报”吗?总得有人来救我呀! 我又大声的喊着:“有人吗?有人吗……” 这个时候,雯雯出现了1 她来到了我的面前,我赶忙说道:“雯雯!你来啦,实在是太好了,赶快把我的腿拽出来吧!” 雯雯站在那里,她看到这口黑棺,好像有心事…… “我救你可以,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我,照顾好我的儿子。” 我一听,这是什么话呀,我就是让她把我的腿给拽出来,她就让我去照顾她的儿子? 这笔交易代价也太大了吧。 这时候,我感觉我的腿都麻木了,整个腿都没有一点儿知觉。 “好了,你不要说那么多了,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赶快帮一帮我吧!” 就这样,雯雯轻轻的一推,这口黑棺翘了起来,我赶忙爬了出来。 不过,这时候我就奇了怪了,刚才的时候雯雯轻而一举的就把这黑官给推开了,她的力气难道比我还大吗? 这时候雯雯跑到我的身边,她帮我包扎起来,可是我这腿一瘸一拐的也回不了家呀! “嗖”的一声,这时候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小推车,雯雯想的实在是太周到了。 可能她也想到我没办法回家吧,这时候她指着小车说:“好了,什么都不要说了,你上来我送你回家。” 就这样,我坐在小车上,雯雯把我送到了家门口。 我连一句谢谢都没有说,她只是冲着我微微一笑,就离开了。 算了,来日方长,等我的腿好了,我一定当面说声“谢谢”。 “严冰,严冰你在家吗?赶快出来!” 可是我喊了好几声,严冰还是没有出来,她一定还是在跟我怄气。 我又大声喊道:“严冰我受伤了,你赶快出来!” 严冰打开门,看到我的腿鲜血淋淋,包扎的布都被染红了。 “你怎么了?”她一脸茫然。 第三百七十一章 我的女鬼朋友 “先不要说了,赶快把我扶到家里去!”我有些着急。 严冰赶紧把我扶进家里,她赶忙打了一盆温水帮我擦了擦血迹…… 不管怎样,我还是挺感激严冰的。 可是我又一想,那个雯雯到底去哪里了? 等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当面感谢。 我在家里整整呆了两天,这两天还算安静吧,最起码没有孤魂野鬼的出现。 我在家里呆了两天,腿很快就好了。 我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去找雯雯,可是她现在在哪里呢? 我想来想去,我不是去过她家里吗?我想去那片荒地上找一找,看看她有没有在家? 严冰不在家的时候,我就去找雯雯。 在那片荒地上,我怎么也找不到雯雯到家了,我记得没有错呀!这才过去几天,一定不会记错的。 可是,我怎么看不到她的家了呢?那棵树也看不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又向周围看了看,我真的以为是我记错了。 我又在这周围转了一圈,没错!就是刚才那个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在这荒郊野地里我也碰不到什么人。 本来兴致冲冲的来找雯雯,可是却没有找到,感到很失落。 我在这个荒地上一直找着…… 这个时候,我远远的看到有几只野鬼在那里追逐嬉戏,这也鬼也有无聊的时候,游玩的时候呀! 我走了过去,这两个鬼就当没看见,不过,我并不想伤害他们,我走到他们面前,一脸严肃的说道:“你们两个等一下!” 这两个野鬼看了看我说:“有什么事情吗?我们可没有得罪你呀!我们在这里玩儿一玩儿。” “我知道,但是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你们知不知道在这里住的一个叫雯雯的女鬼吗?” “雯雯!当然知道了,不过就在前天的时候,她被抓走了!”一个女鬼说。 “什么?抓走了?被谁抓走的?”我很惊讶。 “被谁抓住的不知道,但是看到阎王殿的人来把她带走的,听说要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站在旁边的一个鬼想了想又说:“我听说好像是犯了什么天条,说是救了不该救得人,管了不该管的事,我隐隐的听到阎王殿的人就是这样说的……” 这个时候我已经很明白了,她在前天的时候救了我,肯定是的!可是为什么要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我不甘心! 这个时候我转身就要走,其中的一个鬼又赶忙喊住我:“你等一等!如果你有办法把雯雯救出来的话,那请你一定把她救出来雯雯这个人其实蛮实在的,我们和她相处的很好,就是这个人心眼儿太实了,该管的她管,不该管也管。我都就得她活得实在是太累了!” 我听了这个鬼说的这些,我并没有理睬她,急匆匆的又往前边走着。 我决定去找阎王爷,替雯雯求求情,让阎王爷把雯雯放出来。 虽然,我去找阎王爷,但是我真的一点把握都没有,因为我知道只要是这鬼打入十八层地狱,要想出来实在是太难了。 我来到了一片树林里,在这片树林里有一条路是专门去往阴间的路,我用透视眼看到了这条路,不过在这个路的两旁有黑白无常,他们两个在这里把守着。 我就当没有看见他们,还是一直往前面走…… “站住!”黑白无常一起说道,“干什么去?” “我去找阎王爷,你放我过去!”我很坚决。 “不行,你先等一下,我先去查一查,看看你到日子了没有?如果还没有到年龄,那你进去干什么?是不是太傻了?哪个人愿意去死呀?”黑白无常一起说道。 我一听,看来黑白无常误会我了。 “你们两个千万不要误会,我找阎王爷是有点儿事情,你就放我过去吧。” “什么?你找阎王爷有事情?你这人说话实在是太好笑了,还有找阎王爷办事的,再说了,你找他办事,是不是也该拿点东西呀?或者是贡品什么的!”说完之后,这个黑白无常又哈哈的笑了起来。 我看了看他们两个我,懒得跟他们说,径直往前边走。 可是这两个人就是不让我走。 这时候,我就想拿出我的收鬼塔把这两个鬼也给收了,我刚刚拿出这个收鬼塔,就看到黑白无常手里有一把剑。 我刚我打开收鬼塔的时候,这个黑无常立刻掏出剑,就看到在他们的剑反出一道光,把我的收鬼塔一下子盖住了…… 想不到他们还有这本领! 这个时候,我又想掏出我的朱砂袋子,想把朱砂撒到他们的身上。 可是,我刚要拿出朱砂袋子的时候,看来黑白无常他们两个真的害怕了,他们转身一变就不见了。 我赶忙把我的朱砂袋子收了起来,继续往前面走。 走着走着,我走到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我一点都不认识,并且,这个地方很阴森,没有阳光,周围周围静得吓人…… 我不害怕,还是像前边走着…… 走着走着,这个黑白无常一下子在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用他们手中的剑挡住了我:“你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想找死呀?告诉你不许来这里,你还敢往这里钻!” “那当然了,我去找阎王爷有事情,等我办完了事情我就会出来的。” 这时候,黑白说道:“我看你也不是寻常人,快说!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是干什么的?我是捉鬼的,我是过阴人。”我理直气壮的说。 “怪不得呢,你手里还有这么多的灵验东西。不过——我劝你还是赶快回去吧,找阎王爷的人,那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你可到好,还没有到该来的时候你就自己找上门来了!”看到黑白无常他们两个语气软了下来。 我又说道:“求求你们让我过去,我是为了救人才找阎王爷的,我的一个朋友真的不该死,你们就把她带到这里来了!” 这个时候,黑白无常相互对视了一下,又问道:“你说的是谁呀?” “就是我的朋友雯雯呀!” “雯雯?我怎么没有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呀——倒是有一个鬼叫雯雯。”他们回忆道。 “是的是的!就是她,就是一个女鬼!”我赶忙说。 “什么?”这个时候,无常紧皱眉头,很惊讶的问道,“你到底说的是人话还是鬼话呀?你竟然跟一个女鬼是朋友!” 第三百七十二章 人不该去的地方 “那怎么了?”我很坦然的说,“难道跟鬼就不能做朋友了吗?鬼也有好鬼和坏鬼呀!就在上几天的时候我被一个黑棺压住了腿,是雯雯把我救出来的,可是你们为什么要把他带走?” 黑白无常彼此看了看对方,又嘻嘻哈哈的叫了起来。 我赶忙捂住了耳朵,大声说道:“你们两个能不能别再笑了,我最讨厌听这种声音了!” 这时候他们立刻停止了笑声,又吱吱呜呜的呜呜的哭了起来。 “好了!我也不想听哭的声音——” 黑白无常又问道:“你知道她犯了天条吗?她竟然去救一个人,看来——就是救得你吧,最主要的是她还顶撞了我们!” “她还顶撞了你们?为什么呀?”我不解的问。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总之我告诉你一句话,你现在去找阎王爷,可能也无济于事了,她已经打入十八层地狱,想要再把她救出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管容易不容易,我都要救她!”说着,我又向前边走。 这个黑白无常看到我执意要去,摇了摇头说:“那好吧,你真的要去的话,我们也不拦你,不过你要想好了,好自为之!” 这个时候,就看到黑白无常转身一变,就消失了。 我一定去找阎王爷,因为雯雯是因为我才闹到今天这种结局,如果我不去救她,是不是太不仗义了! 就这样,我来到了阎王殿。 这个时候,在阎王殿的门口还守着许多的小鬼儿,他们看到我之后,就向我这边扑了过来…… 但是,他们刚想靠近我的时候,一下子就被打了回去——因为我的脖子上带着朱砂。 他们想靠近!没有那么容易! 有一个小鬼看事情不妙,赶忙去禀告阎王爷…… 阎王爷打开门,我走了进去。 不过这个时候,我看到阎王爷剑眉入鬓,鼻若刀削,显出一种很凶恶的表情。 他眼睛直直的盯着我,目光冰冷的看着我:“你来干什么?” 我气场凛冽的说道:“阎王爷你先不要生气,我来找你是想向你理论一件事情!” “哈哈……”阎王爷听了我的话,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难道不可以吗?谁犯的错误都应该改正的,他是阎王爷,难道他干的事情就都对吗?我就不这么认为。 “你找我来理论?还没有一个人敢来找我呢!你的胆子也实在是太大了。不过我认识你,你也捉了不少鬼是不是?”阎王爷问道。 我点了点头说:“是啊,我捉的都是一些陷害百姓的坏鬼,如果他们不干坏事的话,我也不会理睬他的。” 我并没有忘记我来的目的。 这个时候,我又对阎王爷说:“阎王爷,你是不是就在前两天的时候收了一个女鬼,你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了?” “是呀!那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我冷眼对视着他,“你知道吗?她是因为救我才犯了天条,我来世祈求你把她放了,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让她救我的……” 可是,我无论说什么,这个阎王爷就是不肯放了雯雯。 我不死心,还是在这里死皮赖脸的纠缠他,就是为了让他把雯雯给放出来。 可是这个阎王爷真的生气了,他把袖子一甩,眼眸深黑的看着我说:“我不管她因为谁犯了天条,只要是犯了天条,我就要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好了,你不要跟我在这里废话了,我是不会放了他的,赶快走吧!” 说完,阎王爷一挥袖子,转身就离开了。 我刚要去追的时候,旁边站着的那些小鬼嘻嘻哈哈的就围了过来…… 在这种地方,我的朱砂已经不管用了,一定是阎王爷贴了什么神符或者是有什么镇山之宝吧!我也想不明白。 这些小鬼硬是把我拖到了阎王殿的门口,然后就把门关上了。 我赶忙又站了起来跑了过去,使劲的敲打着阎王殿的门,可是始终没有敲开。 这个时候,我又向周围看了看,这周围除了高高的树就是高高的围墙,我不死心,就想爬上围墙翻进阎王殿里。 可是,这围墙实在是太高了,我爬不上去,我就想爬上树,然后再翻过墙去。 我刚要碰到这棵树的时候,一下子就把我给击了回来,把我击了一个跟头,一下子就趴在了地上! 感觉我的头蒙蒙的…… 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在这阎王殿门口还有这么多的机关陷阱。 我在这个阎王殿的周围转了好几圈,可是转来转去也转不出去,就跟鬼打墙一样一直在那里转个不停。 没办法,我只能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就想到了去找王成立,看看王成立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去找王成立,我去祠堂里找他,也不知道王成立有没有在祠堂里? 等我来造祠堂的时候,就看到祠堂上空还是有那么多的孤魂野鬼在那里飘飘悠悠的,他们也在那里追逐嬉戏…… 他们看到我——看来他们已经是认识我的,他们并没有向我这边飞来,而是跑到一边去。 这个时候,我大声的喊道:“王成立!王成立你在吗?” 王成立没有出来…… 我在想,是不是这个王成立还在生我气呀?之前的时候就说要跟我断交,现在也不知道气消了没有? “王成立!王成立你快出来呀!是我!” “嗖”的一下! 王成立立刻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斜眼冷瞪的看着我:“你还有脸来啊,你找我干什么?” “我找你当然有事让你帮忙了!” “什么?让我给你帮忙?你的脸皮也实在是太厚了吧,上次的时候我就我找你帮忙,你怎么不帮我呢……” “好啦!你不是说让我帮忙吗?今天我就是来帮你忙的,不过你要连我的一块帮了。” 王成立听了,疑惑的问:“什么事情你说吧!” “我有一个朋友,她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了,我是来找你,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什么?就是这件事情吗?如果我有办法的话,那我还去找你干什么?之前的时候,你就把我的朋友也打入了十八层地狱,现在你又来找我?真是笑话!”说完之后,这个王成立嘻嘻哈哈的竟然笑了起来。 我赶忙捂住了耳朵,紧皱着眉头,大声喊道:“你不要笑了,好不好?” 王成立立刻停了下来…… 第三百七十三章 大功告成 这个时候,王立成走到我的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兄弟啊,不是我不帮你,你这件事情我真的帮不了!”说完,王成立转身要走。 “你等一下!”我赶忙喊住王成立,“其实之前的时候,我听我的师傅说过,无论是人还是鬼打入十八层地狱,唯一的办法就是去阎王爷那里偷出生死薄,然后把生死薄上的时辰给改了,就可以把他们救出来。” “什么?”王成立听到这个办法很吃惊,“还有这种方法吗?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不过还是算了吧,我为了我的朋友竟然去得罪阎王爷,实在是太不值得了。”王成立又想回去。 “你等一下!如果你不想救你的朋友,那就不怪我了,但是我一定要救我的朋友!” 我坚决的说。 王成立疑惑的走了过来,紧皱眉头的看着我:“你的朋友到底是人还是鬼呀?为什么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这个你就不要说了,我只告诉你,我的这个鬼朋友救过我,并且是因为我才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我现在要把她救出来!”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王立成又问。 “我想让你去阎王爷那里把生死薄给偷出来。” “你让我去找阎王爷,并且还让我去偷生死薄?怎么可能啊,真是笑话,我才不干呢!”说完,这个王成立转身一变就飞走了。 我看到王成立实在是太不仗义了,怎么说走就走呀! “王成立,你给我出来!你不能这样对我,今天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 就听见王成立隐隐约约的说着:“我就是不帮你,你能把我怎么样?我帮你,你又给我什么好处?” “咱俩谁跟谁呀,你还跟我要好处?”我大声说道,“你先出来,别在暗处躲藏着,这样给你说话实在是太累了,你是不是想把我的嗓子喊破了,你才肯罢休啊!” “嗖”了一下! 王成立立刻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不过,这个时候我看到他眼睛直直的盯着我…… “你不要这个样子看我!”我有些不高兴了,“到底帮还是不帮?如果你真不帮的话,那好,咱们两个真的要断交了!”说着我就假意往回走。 “你等一下!”他喊了一句。 这时候,我低首浅笑,我又赶忙把笑容收起,转过头来。 “我帮你还不行吗?”王成立嘴角一僵,“真是拿你没有办法,不过,我只是去试一试,如果我能偷出来的话,那算你小子走运气,如果我偷不出来……” “你一定要想办法把生死簿偷出来,这件事情可不是一件小事情……”我还没有说完。 “知道了,知道了,你放心吧!”王成立竟然这么痛快的答应了。 我之所以来找王成立,没有去找罗金水,就是因为王成立活着的时候,他偷鸡摸狗这一功还算是可以吧,现在虽然做了鬼,但是让他去偷点儿东西,那也是没问题的。 我焦急的在祠堂外面等着王成立,希望王成立真的能把生死薄拿回来。 我在那里等了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吧,王成立竟然回来了。 他眼睛直直的盯着我…… 我赶忙问道:“怎么样?偷来了没有?” 这个时候,他在上衣里拿出了厚厚的一个本子。 “这就是生死薄吧?”我刚想拿过来的。 王成立赶忙又把生死薄缩了回去:“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把你把这个生死薄给偷回来的,不过我也要在上面做手脚,把我的时辰给改了!” 这个时候,我和王成立一边翻着雯雯的名字一边找着王成立的名字,终于找到了雯雯的名字,把她的死亡时辰给改掉了。 不过,我把时辰改掉之后,又让王成立把本子给我悄悄的放了回去。 只要是生死薄改掉了时辰,我再去找阎王爷那里就好说话了,大不了说阎王爷眼睛花了没看清楚,他就会把雯雯给放出来的。 我谢过了王成立又去找阎王爷。 阎王爷看到我又去找他了,很不耐烦:“你干嘛又来找我?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是不会把她放出去的!” “可是——阎王爷你也有打盹儿的时候,你去看一看生死簿上,我的这个朋友肯定还没有到打入十八层地狱的时辰,你干嘛要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再说了,如果你不知错不改的话,那我去玉帝那里告你!”我态度坚硬。 我怎么可能见到玉帝呢?我这样说只是想吓唬一下阎王爷…… 阎王爷在那里紧皱眉头,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片刻之后,他又说道:“赶快把生死薄给我拿来!” 就看见有一个小鬼急匆匆的就去屏风后面,大概过了五六分钟的时间,这个小鬼就把那本生死薄给拿了出来。 阎王爷在那里一张一张的仔细的看着,可是当他翻到一半的时候,他停下了,眼睛直直的盯着生死薄,又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我有信心,我也知道生死薄上早就改好了。 这个时候,阎王爷叹了一口气说:“好吧,算你有本事!难道我真的老了吗?前两天的时候我刚刚翻过生死薄,上面的时辰不是这个,为什么现在又变成这个时辰了?是不是我看花眼了?” “不管你看花眼也好,没看花眼也好,你现在就把我的朋友给放了,咱们两个一笔勾销!”我态度坚决。 这个阎王爷还有些不服气的说:“你不要在这里跟我大呼小叫的。我放了你的朋友就是了,不过我过我警告你,以后少来我这阎王殿,我这阎王殿只收鬼,不收你这种人的!” 我心想让我来我也不愿意来呀,如果不是因为雯雯,我是绝对不会来这阎王殿的,这阎王殿里四周阴森可怕,一天到晚的连个阳光都见不到,总是一个温度…… 这时候我二话没说,转身就要回去,这些小鬼忽远忽近的在我周围转着,我刚想掏出我的朱砂袋子的时候,这些小鬼一下子就不见了。 不过,这次来我也是捏了一把汗,真没想到阎王爷还真的答应了! 等我来到那片树林的时候,这个时候我看到了雯雯,雯雯看到我之后赶忙跑了过来,说:“你终于回来了,谢谢你救了我!” 我赶忙拉着雯雯的手说:“你怎么这么傻呀?你怎么你没有告诉我?如果我知道你犯了天条,我是不会让你去救我的!” 第三百七十四章 我是不是做了不该做的 这个时候,雯雯低首浅笑:“没什么,我和你是朋友吗?什么都不要说了。” 雯雯把我当成她的朋友,为了我竟然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危,即使犯了天条也为我做这件事,我心里特别的感动。 雯雯又提到了让我给她报仇的事情,我觉得不能一推再推了,况且雯雯对我又有恩…… 这时候,我便对你雯雯说:“这样吧,我现在就跟你去找你的丈夫,先看看情况怎么样?” 雯雯带着我来到了她丈夫的家中,不过这个时候她的丈夫已经有别的女人了,已经和之前的那个小三结了婚。 我和雯雯来到了她丈夫的门前,雯雯就消失了。 这时候,我走上前去敲了敲门…… “谁呀?” “是我!先开门!” “你?你是谁呀?”说着,她的丈夫就把门打开了。 这个时候,我看到她的丈夫白白嫩嫩的,长得还算帅气吧,一看就是一个小鲜肉,可是,就算是小鲜肉又能怎样呢?他的心实在是太狠毒了,竟然把自己的老婆给打死了——并且还用了那么恶毒的手段。 我斜眼向里院子中看了看,就看到在院子中还站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虽然是妆化得浓了一些,但是也能看得出来,这个女的岁数已经不小了。 这时候,她的丈夫又问:“你到底是谁呀?我不认识你,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看了看他身后的那个女人,又压低声音说道:“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有事要找你。” 可是她的丈夫神色威顿看着我:“我真的不认识你,你一定是认错人了。”说着,他转身就要回去。 我赶忙推住门说:“你先等一等!我没有认错人,我找的就是你!” “有什么事?”这时候,这个男子转过头看了看他现在的老婆,又转过头说,“有什么事情你说便是了,她不是外人,她是我的爱人。” 我一听,还爱人呢!害不害臊呀,把自己的原配夫妻给杀了,又找了这么一个小三儿,还说他的爱人…… 我听着就觉得恶心! 这时候,那个女人竟然走了过来,她看了看,又对那个男子说:“这是谁呀?你们两个在这里说什么呢?” “哦,没什么,没什么。”男子赶忙解释说,“我和他出去一下,你现在在家里等我。”说着,这个男子就向前面走去。 我跟了上去。 我和这个男子来到了一个角落里,这时候他问道:“有什么事情你赶快说吧。?” “你是不是杀过人?” “什么?”这个男子猛的转过头去,他大惊失色的看着我,不过我说到他的心坎儿里了。 他在那里愣了半天,又走到我的面前,大声呵斥道:“你别在这里给我胡说八道好不好?谁杀人了!谁杀人了?” “你还用问我吗?还能有谁?当然是你了!”我大声呵斥道。 “你别在这里给我胡说八道,好不好?”这个男子眼目紧缩的看着我,“这种事情可不是随便说的,我看你一定是认错人了,我该走了。” 这个男子一下子推了我一把,急匆匆的就要往回走。 我急走几步,又赶上了他:“你先等一等,咱们长话短说,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你是不是杀了你的老婆?” 这个时候,我看到了雯雯正站在我的身旁——我看到了雯雯,她的丈夫是不会看到他的。 我转过头,看到雯雯已盈满泪水,当她听到男子说这些话的时候,就想上前去扇这个男子,我赶忙拦住了她。 但是,这个时候我并没有跟雯雯说话,如果跟她说话,这个男子一定会认为我是神经病呢。 “你骗得了谁也骗不了我,你实在是太狠毒了,在外面搞了女人,竟然还把自己的老婆给杀害了!” “好了!”他大声说道,“你不要再说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怎么知道的?告诉你,我不是凡人,我看到你的心坎儿里了,你现在承认吧,如果你承认的话,或许你还能多活几年,如果你不承认的话,那么你活不过今年!” “你说的实在是太好笑了。”这个男子听了我说的这些话的,一点儿都不相信,“你是谁呀?难道你是阎王老子吗?还能管得了人的生死?你说让我死就让我死吗?实在是太好笑了。”说完之后,这个男子竟然哈哈的笑了起来。 “不信,我给你打赌!”这个时候我又走到这个男子的身边。 这个男子冷傲的说道:“打赌就打赌!那你说吧打什么的?” 我低着头想了想,又看了看旁边的雯雯…… 雯雯凑到我的耳朵里,小声的说道:“你就跟他打赌,如果他打输了,被雷电劈死!” 这时候我把雯雯说的话又给这个男子说了一遍。 可是,这个男子根本就不相信。 我郑重其事的对他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已经告诉你了,如果你不承认——不悔过自信的话,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如果你现在承认错误,好好的对待你儿子,或许你还能活下去!” 可是,这个男子却哈哈的笑着说:“我看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今天说这么多的糊涂话,算了,不跟你这种人说了。”说着,他转身就走了回去。 他走出去很远了,我又大声喊道:“你听好了,如果你真的不承认的话,今年你必死无疑!” 雯雯走了过来…… 我看了看她,就看到她还一直掉着眼泪:“好了,不要哭了,我都已经跟他说了,让他好好的照顾你的儿子。” 可是雯雯却说:“我不想这样,我就是想让他死,他死了,我才能解心头之恨!” 我觉得雯雯的这个条件太难办了,我怎么能让一个人去死呢? 这个时候,雯雯又问道:“我现在就让他死,我等不了了,有什么办法你快告诉我?” “办法倒是有——但是,太危险了,况且我这样做是不是在杀人呢?” “我不管!” 不管我怎么说,雯雯总执意要把让她的丈夫死掉,并且还用她救我这件事来要挟我! 我实在是没办法,只好告诉了她去阎王爷那,把生死薄偷出来,把她丈夫的寿命改一下就可以了。 如果真的要改的话,他的丈夫也会是一个年轻的鬼。 我是不是不该告诉她这些? 第三百七十五章 闷热的村庄 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我给雯雯说完之后,她就去找阎王爷了。 这时候,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终于把这个雯雯给摆脱了。 等我再回到家的时候,严冰并没有在家里,我屋里屋外找了一个遍,也没有找到严冰。 她又去哪里了?这女人实在是太不安分了,总是这里去那里去,并且也不干一个正事,如果她能替我捉一捉这些小鬼,替我给人过阴,或许我就不会这样繁忙了。 这时候,我掏出手机就给严冰打了个电话,严冰接通我的电话。 “你跑到哪里去了?你一走就是好几天!”严冰气冲冲的说道。 “什么好几天?不可能呀!我觉得我就走了两天的时间,怎么会是好几天呢?”我不相信。 “你看看院子中的那棵枣树,你走的时候是不是正在开花?你现在看一看,树上的小枣都长多大了?”严冰指着外面说。 这时候,我赶忙跑到院子里,仔细的看着院子中的这棵枣树…… 我走的时候,院子中还飘散着一股股的枣香,现在可好,枣都长得跟黄豆粒那么大了,难道我真的走了好多天吗? 这个时候,我又赶忙问严冰说:“先不要跟我说这些了,你现在在哪里?我走的这些天,村子里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吧?” 严冰“哼”了一句就把电话挂掉了。 看来我走了之后,村子里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赶忙又拨打严冰的电话,可是严冰干脆不接我的电话,这个严冰实在是太讨厌了,干嘛挂我的电话,我焦急的在院子中徘徊着…… 算了,还是不等她了,我先去村子里看一看,我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可是,我推开门的时候,严冰站在门口。 “你站在门口干什么?怎么回来了还不进屋?”我奇怪的问。 “我这不是刚刚回来吗?”严冰气冲冲的说道。 我不想跟她吵架,也进到了家屋子里。 “那你快告诉我,我走的这些天里村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迫不及待的问。 “你来的时候难道没有看到吗?”严冰嘴角一僵,“村长失踪了,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村长失踪了?那他的儿子有没有失踪?”我又问。 “他去找他的父亲至今都没有回来,这都已经过去四五天了,村里村外的都找了,也没有找到村长和他的儿子。”严冰很无奈。 “怎么会呢?到底是谁干的?”我紧皱眉头,又问道。 “我怎么知道?”严冰冷傲的说着。 这个时候,我眼睛直直的盯着严冰,不过我的心里却一直在思索着,一定又是那些孤魂野鬼干的! 可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么你们到底去哪里找了?” 严冰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坟山上,树林里,村子周围还有那些田地都找了一个遍,都没有找到村长,现在村子里没有一村之长,人心涣散,有什么事情根本就统一不起来。” 我听了严冰说的这些话,特别的着急。 我二话没说,急匆匆的就往就走到了外面。 我站在家门口,一直向周围看着。 严冰看了看天说:“你看到天了吗?自从你走了之后,一直就没有出过太阳,看来这太阳也敢跟咱们作对呀!” 这哪里是太阳跟我们作对呀,明明就是这些孤魂野鬼跟我作对,跟着村子里的人作对。 这个时候,我看着四周的一切…… 村子里的孤魂野鬼,甚至比这个村子里的人还要多。 我看到这一切,紧皱眉头,内心非常的愤怒,这些鬼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铲除掉? 这时候我转过头,又看了看严冰:“你还说要离开这个村子,你忍心离开这个村子吗?你也不看一看这个个村子里有这么多的孤魂野鬼,如果我们不管的话,那么这个村子里很快就会成为一个空村的!” 严冰听了并没有说什么,“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严冰转过头,又问道:“你光在唉声叹气的管什么用?现在赶快想一想办法呀!怎么才能找到村长和他的儿子?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我觉得这个村子里要发生战争了,你还不知道,你走了这几天,村长不在家里,有好几个村民为了地里的一些小事,竟然打了起来,村长在的话,他们怎么敢打呢?” 虽然,我看到了在这个村子的周围有那么多的孤魂野鬼,可是到底是谁干的,我还真搞不清楚。 “你先别着急,我先去村子周围转一转,看看有没有可疑的鬼,如果有的话,咱们立即行动!”严冰也跟着我一起在这村子周围转着。 我们转了两圈,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事情,还有可疑的野鬼。 我和严冰在外面一直转着,慢慢的天黑了下来,等我和严冰再来道村子的时候,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只要一进这个村子,这个村子就跟蒸笼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天的时候也没有太阳,怎么晚上了?本来天气很凉快的,怎么会这样的闷热? 我刚刚进到这个村子,就感觉身上呼的一下冒出了一身的臭汗,严冰实在是受不了了,赶忙跑出了村子。 我没有办法,只好跟着严冰跑出了这个村子。 我们两个虽然跑出来了,可是村子里的人呢?他们现在怎样了? 这时候,我想到了之前的时候师傅给我的那一把迷扇,师傅曾经告诉过我,如果遇到火灾的时候,用那把迷扇可以把火给吹灭,是不是这天这么热,用那迷扇也可以救救急呢? 这时候我赶忙在我的万宝箱里掏出了那把扇子…… 严冰奇怪的问:“你掏出你这把破扇子干什么?” “别看这是一把破扇子,一会儿让你见识一下它的威力!“说着,我嘴里默念几句咒语,瞬间!这把扇子就变大了一些,我拿起这把扇子就往村子里使劲一扇,“呼”的一下就刮了起来。 我见迷扇扇出风来,干脆多扇几次…… 风呼呼的刮了起来,村子里的树木左右摇摆着,都快要折断了。 这个时候,严冰大声说道:“好了好了,不要再扇了!” 我这才把扇子给收了起来。 这时候,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很自信的说:“走吧,没有什么事了!” 我和严冰进到村子里…… 第三百七十六章 神奇地石头 村子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没有那样闷热了. 我和严冰急匆匆的进到村子里,想要看一看村民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进到村子之后,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我也不知道是天黑的原因,还是因为天热的原因,在村子里,一个村民都没有看到。 这个时候,我赶忙敲了敲门,有一个村民只穿着一条内裤,并且肩膀上还搭着一条毛巾,看样子已经热得不行。 我看到这个村民热得烦躁不安…… “有什么事情吗?实在是太热了!”我看到村民虽然是热了一些,但是并没有大碍。 我便笑了笑说:“没什么,我找错人了。” 这个村民叹了一口气说:“你实在是太有意思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认错人?” “怎么啦?”我又问道。 “还能怎么了?刚才天那么热,把我的孩子都热晕过去了!”看到这个村民眉头紧皱。 “什么?赶快带我去看一看!”我跟着村民就近到了家中……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呆呆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坐在旁边的应该是他的母亲吧,眼睛哭得通红,一直在那里流着眼泪…… 站在我旁边的这位大叔叹了一口气说:“这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说热就那么热,刚才我的老婆晕了过去,我给她喝了点儿水醒过来了,可是孩子一直没有醒过来,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赶快救救我的孩子吧!” 这时候严冰看了看我…… 我又走到孩子的面前,看到这个孩子脸色煞白,并且嘴唇也很干…… 我转过头对他的父亲说:“赶快给孩子倒点水来,你看看这嘴唇干成这个样子!” 他的父亲急匆匆的急急忙忙倒了一杯水,可是孩子已经晕了过去,就算是让他喝水也喝不多少呀。 对待中暑这种事,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我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如果这个孩子真的被孤魂野鬼找到,或许我有办法——这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这时候,严冰走到孩子的面前,他看着孩子,又转过头说:“赶快把孩子背上,跟我来!” 我二话没说就把孩子背在背上,跟着严冰走出了大门。 这个时候,他的母亲和父亲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痛哭着说:“你们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把他救活的。”说完之后,我转身就跟着严冰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就看到严冰拿出来一个奇怪的镜子,周他在面前晃了晃,眼前立刻出现了一个洞……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呀?” 严冰转过头,非常严肃的说道:“赶快跟我来吧!” 我相信严冰,跟着她向前走了几步,看上去是一面镜子——刚刚靠近这面镜子的时候,就感觉这个这面镜子软了下来,我们进到了镜子里,瞬间就阴暗了下来。 这里凉快了很多,严冰赶忙让我把孩子放在了地上。 我向周围看了看,周围除了石头就是石头,跟一个山洞一样。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又问。 “先不要问这是什么地方了?赶快先救孩子。”就看到严冰不知从哪有什么地方搞来一杯水,她把孩子搂在怀里,让孩子慢慢的喝了一点水。 可是,这个时候孩子还没有醒过来,这样干等着也不行呀,如果再这样下去,孩子什么时候能够醒? 我有些着急了。 这时候,严冰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块石头说:“把他放到那块石头上去!” 我看到那块儿石头的就像一张床,我赶忙和严冰把这个孩子抬到了那个石头床上。 这个石头看似一块很普通的石头,但是在这块石头上有几个按钮,我并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就看到严冰按了一个红色的按钮,这块石头转了起来…… 我感到很惊讶,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石头呀! 这时候,我转过头看了看严冰,严冰只是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还是一脸严肃的样子。 这严冰还是有点儿本事的。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又问道。 严冰笑了笑说:“这是一座山的山底。” “山底还有这么大一个洞吗?” “当然啦。我觉得孩子就是太热,所以晕了过去,必须把他带到一个比较阴凉的地方,我觉得这个地方最合适不过了。” “那这个石头到底有什么功能?”我看着周围。 “当然有功能了,这个石头一定会让孩子醒过来的,并且在这个石头上有好多的机关,这个石头可以说是冬暖夏凉。”严冰解释说。 “这石头实在是太神奇了,有机会的话我也要去试一试。” 严冰只是笑了笑。 严冰又按了一个按钮,这时候这个时候停了下来,我眼睛直直的盯着孩子,希望孩子能够早点醒过来。 就看到孩子微微的睁开眼睛…… 我赶忙上前:“还是你终于醒了!” 我非常高兴,严冰当然也高兴了。 可是孩子并不认识我和严冰,赶忙坐了起来什么都没说,就流下了眼泪。 “我要找妈妈,我要找妈妈……” “孩子,你不要害怕,我们现在就带你去找你的妈妈,只是——你现在身子还很虚弱,先躺一会儿吧!”我安稳他说。 “不!我要找找妈妈,我要找妈妈……”这个孩子哭的更凶了。 我和严冰实在是劝他不成,只好带他去找妈妈。 孩子浑身无力,严冰让孩子趴在我的背上,我背着孩子又走出了这面镜子。 可是,当我们走出去的时候,并不是在来的那个地方。 “这是什么地方?”我奇怪的问。 “没事儿,你再仔细看看,这不是那个树林吗?” 这时候,我向周围看了看,是呀,这正是村外面的那个树林。 “怎么来的时候是在他家的门口,回来的时候又是在这树林里呢?”我又问。 “好了,你就不要问这么多了,我一时半会也给你解释不清楚。”我背着孩子继续往前边走着。 可是孩子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这时候我看到有一个黑袍人竟然向这边飞了过来,他们又来干什么?是不是又看到了我身后背的这个孩子? 这个黑袍人忽隐忽现的,看得我眼晕。 这时候,我压低声音对严冰说:“你看到那个黑袍人了吗?” 严冰小声说道:“当然了,我早就发现他了,不过我们还是不要理睬他了,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把孩子送回家去。” 我哼了一句又说:“当然了,我也不想跟他争斗,就怕他不是冲我们来的,而是冲着这个孩子来的。” 第三百七十七章 不辞而别 这时候,就看到这个黑袍人竟然不见了,他跑到哪里去了?我背着孩子转了一个圈,也没有见到这个黑袍人。 算了,只要他不惹我,我也不想捉他,继续背着孩子往前边走。我走着走着,忽然觉得背上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重了好多。 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还没有这么沉! 我的步子越来越艰难了,严冰也看的出来,她看到我的头都冒汗了。 怎么回事呀?刚才还好好的,现在走的这么慢? 等我再回头看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黑袍人竟然附在这个孩子的身上,我赶忙把孩子放在了地上。 这个黑袍人竟然还冲着我笑,对付黑袍人我是没问题的。 我赶忙掏出我的桃木剑,可是这个黑袍人一直伏在这个孩子的身上,我根本无法下手。 该怎么办? 我想来想去,想到了我脖子上戴的朱砂袋子,黑袍人肯定害怕朱砂,但是这个孩子不害怕呀,我把朱砂撒在孩子的身上,黑袍人不就赶走了吗? 这个时候我赶忙掏出朱砂袋子,在里面抓了一把,一下子就撒在了孩子的身上。 这个黑袍人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 这时候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和严冰继续往前边走…… 终于把孩子交给了他的父亲。 就这样,我和严冰回家去了。 其实,这次多亏了严冰,如果不是严冰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救这个孩子了。 我一直背着那个孩子,我感觉有些累了,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可是当我再醒来的时候,我一直喊着:“严冰严冰……” 一直没有应答,她又去哪里了?怎么这几次总是跟我玩失踪呢? “严冰,你在哪里呀?我睡醒了!“ 严冰没有回声。 到底去哪里啦?我掏出手机就想给严冰打电话,可是严冰也没有接我的电话,难道严冰也被孤魂野鬼给带走了吗?或者是黑袍人又来找她的麻烦?或者是她的父亲把她带走了…… 我在这里胡乱的思索着。 该怎么办呢?我急匆匆的跑到严家庄外面,围着这个严家庄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严冰。 在村外的时候,我碰到了村长还有他的儿子,他的儿子知道严冰失踪以后,也跟着我找,并且村长还让严家庄里的所有人都找严冰,可是最终还是没有找到严冰。 大家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十一二点钟了,并且大家帮我找严冰找了这么长时间,我心里很感激,村长和村民们都回家去了。 我还是不放心,严冰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既然村里村外都找不到严冰,那我只能去问一问我的好朋友…… 去找王成立还是罗金水?我想来想去还是去找罗金水吧,看看罗金水有没有什么办法。 这时候,我站在严家庄外面一棵大树下,大声的喊着:“罗金水,罗金水你在吗?赶快出来呀!” 罗金水“唰”的一下,立刻就出现在我的面前:“这么晚了,你喊我干什么呀?” “严冰找不到了,我心里很着急。” 看到罗金水满不在乎的样子:“找不到她,你找我干什么呀?我能有什么办法?”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我紧接着说,“村里村外我都找了,都没有严冰的下落,并且我也打电话来,她也一直没有接我的电话。” 她没有接你的电话,就是不想见到你,那你找她干什么?“罗金水紧接着说。 话是这样说,万一严冰真的遇到什么危险了,到时候他的父亲严叔又该来找我了…… 我和罗金水分头去找严冰,希望今天晚上天亮之前找到严冰。 我在严家庄外面的坟山上,还有那片树林里找了一个遍,也没有找到。该去哪里找呢?我都不知道去哪里找了,难道严冰去邻村了?不可能呀!严冰很少去那里的。 这时候我看了看天,今晚连个月亮星星都没有,四周漆黑一片,偶尔还能传来孤魂野鬼的哭喊声。 不过,我听这种声音听惯了,如果是换作别人的话,听到这种声音那还不得吓死! 都找了快整整一天了,也没有找到严冰。 这时候,我累的不行就坐在了路边上向四周看着,希望罗金水能够找到严冰。 我在这里一直向四周察看着,我都已经两天没有睡觉了,眼皮直打架,坐在那里竟然打起盹儿来…… “醒醒!” 我们赶忙睁开眼睛,原来是罗金水回来了。 “怎么样?找到了没有?”我急切的问。 “找到了,还有我找不到的人吗?” “那她去哪里了?”我紧接着问。 “实话告诉你吧,她去市里了。” “她去市里干什么?”我想不明白。 “那我怎么知道?反正我看到她在市里,至于为什么去市里,你还是自己去问她吧!” 罗金水把严冰的地址告诉了我,我连夜赶到了市里。 严冰在一个旅馆里住了下来,等我到达市里的时候,我敲门严冰便问道:“是谁呀?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可能她以为是宾馆的服务员吧,等她打开门以后,有些惊呆,看了看我,二话没说就转过头去。 我进到客房里,生气的问道:“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就算你来这里,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你知道我找你找的都要疯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严冰一边说着,一边就坐在床边。 这个严冰实在是太不懂事了,她的父亲再三嘱咐,让我好好的看着她,她可到好,去哪里都不给我打声招呼,害得我的腿都跑细了。 这时候,我冷眼看着她,看的她都有些害臊了。 我紧接着问:“你呆在严家庄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严冰气愤的站了起来,冲着我说道:“实话告诉你,我不想去严家庄了,我就想呆在市里,如果你想回去的话,那好!你自己去那里,反正我是不去了!” 我这才明白,原来严冰出来就是为了离开那个严家庄。 我看到严冰执意要留在这里,我我也拿他没有办法,他愿意呆在市里,那就让她呆在市里了,我还要回严家庄。 最起码他没有什么危险。 我再三劝说严冰,她不回去,只好我一个人回家去了。 在回家的路上,我心里非常的苦恼,这个严冰真是拿她没有办法,我和她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竟然说走就走,是不是太没有人情味儿了? 第三百七十八章 因为我杀了他的兵 这一路上我一直生闷气,不过我也在想,等回到严家庄以后,把这严家庄野鬼都给收了,到时候我也就回市里。 虽然我是这样想,但是要真正的把那些野鬼都给收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这时候,我看了看手机,已经是下半夜2点多钟了,这个时间正是那些孤魂野鬼最活跃的时间。 等我来到严家庄的时候,就看到那些孤魂野鬼一直在严家庄的周围飞着走着,甚至在那坟山上,我也看到了罗金水和王成立,他们两个人也出来了。 虽说孤魂野鬼多的是,但是也有好鬼和坏鬼之分。 罗金水看到我回来了,来到了我的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怎么样?找到严冰了吗?她怎么没有跟你回来的时候?” 我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别提了,人家不想呆在这个严家庄了。” 我以为罗金水会说严冰的坏话,可是真的跟我想象的不一样,他竟然说起批评起我来:“那当然了,人家哪个女孩子愿意待在这个鬼村呢?说是叫严家村,我看就跟鬼村一样,你看看这村里村外的,多少鬼呀!对了,你刚才走了没多久,我就看到了在村口有一口黑棺。” “什么黑棺?难道是黑袍人又出现了吗?”我急匆匆的就往严家庄去。 等我快到家的时候,果然有一口黑棺,正放在一棵大树下面。 这时候,我一直向周围看着,看看是不是黑袍人又来了?他们总是搞这种把戏,把黑棺放在严家庄里,想陷害村民。 我并没有看到黑袍人。 倒是看见了我的那个女鬼同学的那个同学雯雯:“你怎么来这里了?” 雯雯笑了笑说:“你知道吗?我丈夫死了?” “他死了,到底是怎么死的?”我疑惑地问。 “他是被车撞死的!”雯雯说。 我听到这个消息感到很吃惊也很痛心,好端端的一个人因为一场车祸就这么离开了人间…… 这个时候我抬起头再看雯雯的时候,她却抿嘴不语,看上去还很高兴。 是呀,终于达到她的目的了,她就看着她的丈夫也去做鬼。 可是,这个时候我又想到了他们的孩子,她的孩子不就成了孤儿了吗? 我正在这里想着…… 当我抬起头再看雯雯的时候,雯雯的眼泪也流了出来,我不用问也能猜的到,她一定是心疼自己的孩子了。 她一边哭着一边说道:“只是可怜我那孩子了。” 其实之前的时候我早就劝过她,不要对她的丈夫太记恨,现在可倒好,虽然是达到了她的目的,孩子是多么遭殃呀。 正在这个时候呢,我看到一个男鬼飘飘悠悠的向我这边飞了过来,不过我看这个鬼特别的面熟,等他走近的时候,我看清楚了——这个男鬼就是雯雯的丈夫。 他来干什么?雯雯回头看一看,赶忙转过头去,她也看到了丈夫。 不过,这个时候她并没有吃惊,难道他们之前的时候就已经见过面了吗? 她的丈夫走了下来,站到我和严冰的旁边,他看到我的时候也很吃惊,便问道:“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当然是同学关系了。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来到了阴间,就去了阴间做了男鬼……” 我刚想往下说的时候,雯雯紧接着说:“没什么,他那叫罪有应得。” “好了,你不要说了这个。”男鬼非常气愤的说道,“现在你如愿了吧,把孩子一个人丢在家里,孩子是多么难受呀!” 我听到她丈夫说的这些话,看来她的丈夫也非常的疼爱自己的孩子,可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其实我也能够看得出来,雯雯他也有些后悔了,她在那里一直掉着眼泪。 这个时候,她的丈夫竟然走到了她的身旁,一下子就把她抱在了怀里…… 我看到眼前的这一切,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在阳间做不了夫妻,反而来到阴间做了夫妻,那样也好呀! 他们两个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我不想打扰他们,悄悄地离开了。 但是我并不是走的很远,我来到了那口黑棺到附近——我不知道这口黑棺里到底有什么东西?黑袍人到底在不在附近? 我不敢靠近,如果严冰在那该多好呀,她可以帮我出出主意,帮我收这些野鬼。 我正在那里发呆的时候,雯雯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老同学,你是不是一直想把这个严家庄里的鬼都捉住啊?” “那当然了!”我赶忙说。 “我带你去吧,虽然不能把他们一网打尽,但是,我觉得也差不多。” “你知道他们的藏身之处?”我问道。 女雯雯点了点头。 我跟着雯雯,就往前边走着。 可是,我隐隐的觉得在我身后一直有什么东西跟着…… 当我在转过头的时候,这口黑棺竟然跟在我和雯雯的身后,飘飘悠悠的飞着。 我赶忙向周围看了看,就看到黑袍人瞪着眼睛,此时他的两眼发光,显出非常愤怒的样子,我才不怕他呢! 我现在必须停下来,先把这口黑棺给处理掉,再跟雯雯去收那些野鬼。 我转过头便对雯雯说:“你先去旁边等我一下,我把这口黑棺收了再给你去。” 雯雯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我赶忙拿出了我的桃木剑,不过这个时候那个黑棺一直向我这边移动着。 离我很近的时候,我双手一下子推到了这个黑棺的棺壁上。 可是我的力气真的没有那么大,黑棺竟然推着我,我倒退着,一下子被这口黑棺挤到了一棵树上。 站在旁边的雯雯看到了,赶忙跑了过来, “不要管我!”我赶忙说道。 我真的不想让雯雯再替我受罪了,之前的时候为了救我,被阎王爷打入了十八层地狱,好不容易把她救出来。 “你赶快到一边去,我有办法的。”我闭上眼睛,使出全身的力气,向前边推着这口黑棺,并且我向旁边猛的一躲…… 这黑棺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竟然把我身后的那棵大树给推倒了,瞬间倒在地上。 这时候我的心里还怦怦直跳,心想实在是太险了,如果再晚一步的话,说不定我被这个黑棺就挤成肉饼了。 我掏出我的桃木剑,一下子就扔向了黑棺,桃木剑落在了黑棺上面,黑棺立刻停了下来…… 第三百七十九章 端了鬼窝 把这黑棺定住并不是我的目的,我必须找到操纵这口黑棺的幕后人,我感冒又向周围看了看,这周围除了我还有雯雯,找不到第二个鬼。 “到底是谁?赶快出来!”我大声喊。 这个时候,就听到那听到了叽叽喳喳的笑声,我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又是黑袍人,这黑袍人也实在是太多了,他们总是跟我作对。 我赶忙拿出我的收鬼塔,默念几句咒语,瞬间这个黑袍人就被收进了我的收鬼塔里。 这个黑袍人还很年轻,所以我把它收进收鬼塔里,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时候,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雯雯也赶忙出现在我的面前,她奇怪地问道:“为什么这些黑袍人总是给你作对?” “因为我杀了他的兵。”我说了一句,又往前边走着。 严冰把我带到了一座山的山脚下,这时候我向周围看了看,我就能感觉到这里的孤魂野鬼实在是太多了,并且这在这个地方很阴凉,就跟严冰把我带到了那个山底一样。 “那些野鬼到底在哪里?”我问了一句。 这个时候雯雯指着前面不远处的那个山洞说:“就在那个山洞里,好了,我就把你送到这里,你自己去吧,不过你一定要小心,事先都把事情准备好了。” 我点了点头,心想这次可好了,如果把他们一网打尽的话,我也能跟严冰一起去市里了,谁想待在这种鬼穿呀! 我小心谨慎的向前面走着。 等我要靠近这个山洞的时候,在我的周围男鬼女鬼,哭声笑声都呈现了出来。 我赶忙捂着耳朵,虽然我闭上了眼睛,但是他们谁也不敢靠近我。 这个时候我并没有打扰他们,继续向前面走着,等我觉得离他们已经很近了,我把手伸进衣兜里,悄悄的把盖子打开,默念几句咒语,这时候那些野鬼纷纷都被收进了这个收鬼塔中。 我大概数了一下,这次收获真的不小,我足足收了有四五十个的野鬼,把这些野鬼收了,我觉得心里特别的高兴,并且我也非常感激雯雯,没有她的帮忙,我怎么知道这些野鬼竟然还有这么一个藏身之处! 如果能够找到,袍人的住址,那就更好了,我把黑袍人也给消灭掉,到时候黑棺也不会再出现了。 但是,要把黑袍人收了的话,可不是那么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这次我输收这些野鬼,严家庄里的野鬼应该是少了很多,我就是发了闷了,为什么邻村的野鬼没有那么多,这些野鬼偏偏要来到严家庄呢? 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但始终找不出答案。 等我再回到严家庄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公鸡都打鸣了。 这个时候我伸了伸懒腰,感觉这两个眼都已经睁不开了,我回到家里,就大声地喊着:“严冰,严冰赶快开门呀!” 可是这个时候,我怎么忘了严冰早就去市里了,我还在这里傻傻的喊着她。 我自己打开门就进到家里,一头栽在床上睡着了。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我找到村长,告别了村长和他的儿子就去市里找严冰。 可是当我来到市里的时候,严冰已经不在那个宾馆里住了,她又去哪里了?她现在胆子实在是太大了,去哪里都不跟我说一声,这么大的城市,我去哪里找她,实在是太招人烦了。 如果她的父亲在的话,那该多好呀,让她的父亲去找她的这个不听话的女儿。 我走出那家宾馆在街道上站着,看到夜幕中的城市是那么的漂亮,好久都没有看到这么漂亮的夜景了。 之前的时候,一直在严家庄里住,现在我也回到了市里,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小欢喜的。 可是严冰去哪里了?现在我也找不到她的父亲,我向周围看着,看到车水马龙,人群挤挤的,算了,还是明天再说吧。 我先回家去,我在市里也有个房子。 可是等我回家的时候,我一推门吓我一跳——严冰竟然坐在那里。 “你怎么跑到我家里来了?你去哪里?怎么不跟我说一声?还跑到我家里来……”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严冰便站了起来,不耐烦的说:“好了好了,你不要在这里给我嘟嘟囔囔得好不好?难道我来你家里住不可以吗?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 我心想,算了,来我家里免得我再去找她,可是,家中就只有一张床,她在这里,我去哪里睡? 我正在那里低头思索着。 严冰跑到里屋搬来一个被子就扔在了沙发上:“你睡卧室我就在沙发上,毕竟你是主人嘛!” “算了,我睡沙发,你还是去我那屋睡吧!”我不想让她说我自私。 “那可不行!”严冰紧接着说,“我不喜欢睡在男人的房间里。” 这女人事情也实在是太多了吧,我本来好心好意把自己的屋子让给她住,她可到好还嫌弃我,既然那样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又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 我躺在床上,床特别的软,跟严家庄相比,那真是天壤之别呀! 这时候,我又想到了严冰,也不知道严冰在沙发上睡得怎样? 我觉得这件事情被她的父亲严叔知道了,她的父亲一定会不高兴的——让她的女儿睡沙发。 我从来都没有睡得那么香了,我回到自己的家里足足睡了一天一宿,如果不是严冰把我叫醒,可能我现在还在睡呢! 在市里住的这几天还算悠闲吧,最起码没有那些孤魂野鬼了和那些黑袍人来找我的麻烦。 我一直惦念着严家庄,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不过我确信,跟之前相比一定少了很多,因为在我来之前我就已经把大多数的野鬼都给收了起来。 等我有时间的话,我再去严家庄里看一看,把剩下的那些孤魂野鬼也都给收起来。 我和严冰在市里住了四五天,一天傍晚,我和严冰正在吃饭,就听见门“哐哐”的响。 “谁呀?”我一边说着,一边就急忙忙的走了过去。 原来是邻居王大婶。 “你这么着急,有什么事情吗?” 就看到王大婶气喘吁吁的说:“你王叔不见了,已经失踪一天一宿了!” “什么?王叔不见了!那你报案了吗?”我焦急的问。 第三百八十章 一定要报仇 “我报案了,可是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我该怎么办呢?”这个时候就看到王大婶的眼泪流了下来。 “王大婶,你先不要着急,我帮你去找一找。”这个时候严冰也走了过来,严冰却有些不高兴。 等王大婶走了之后,严冰嘟嘟囔囔的说:“这还让不让人消停一会儿了,刚刚从严家庄里出来,这可倒好,又要去帮他找人!”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皱着眉头对严冰说道,“邻居住着,谁还用不着谁呀?废话少说了,赶快去跟我找人。” 天越来越黑了,我和严冰在大街上一直转着,都过去两三个小时了,还没有找到王叔。 严冰说:“咱们还是不要在这里白费功夫了,公安局里的人肯定也找过了,咱们还是去一个警察都不去的地方。” 这个时候,我愣住了——警察不去的地方会是哪里呢? “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我转过头问严冰。 “这还用问吗?警察找不到,那么王叔也肯定是被野鬼给带走了。” 这怎么可能呢?王叔平常的时候身体很好的,再说了,那些孤魂野鬼专门是找那些身体虚弱的人,我不相信严冰说的这些话。 我和严冰一直向前边走着。 这个城市这么大,如果我和严冰找一个遍儿的话,那可太难了。可不像在严家庄里,有一个小时就能把这个严家庄转一个遍儿。 该怎么办呢? 严冰好像也看出了我的心思,她冷眼看着我说:”好了,你不要发愁了,你在这里先找着,我去帮你看一看。” 严冰竟然转身不见了。 算了,让她去吧,或许她能比我找的更快一些。 这时,我正向前边走着,忽然路灯灭了,我拿出手机一看,已经是12点钟了,到现在都没有找到王叔。 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对自己已经没有信心了。 我正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我看到了在路旁边有一个公园,这个公园里好像有野鬼出现,是不是跟这些野鬼有关呢? 我急匆匆的就去那个公园里,在公园的一个角落里我竟然发现了一口黑棺,我真是奇了怪了,在城市里也能碰到黑棺,难道那黑袍人也跟着我来到市里了?还是——这是你本来就有黑袍人? 我现在也搞不懂,也不想去考虑那么多了先,看看这口黑棺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叔的失踪是不是跟这口黑棺有关? 我小心翼翼的走进这口黑棺,不过这口黑棺怎么了?我都离这口黑棺很近了,这口黑棺也没有动一动,既然不动,那我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我使劲的推开这口黑棺的盖子,向里面看了看——真的是王叔,王叔躺在这口黑棺里。 “王叔!王叔,你快醒醒呀!赶快醒醒呀……” 我喊了好几遍,王叔都没有应答。 这时候,天黑我也看不清楚,我赶忙掏出手机,借着手机的微光看到王叔已经没有了气息,我看到这些真的非常的气愤,这些黑袍人到底想要干什么?他们也一直在市里干尽了坏事? 我把王叔从黑棺里弄了出来。 这时候,当我把黑把王叔抬出来的时候,感觉王叔实在身体实在是太轻了,并且已经是皮包骨了,这肯定是吸血鬼干的。 之前的时候,王叔有一米七八的个子,但是足足有二百多斤重,现在是皮包骨,如果他的家人看到这些,怎么能够接受呢? 我真的很痛心,也很气愤。我现在就想把那黑袍人找出来替王叔报仇。 这时候我向周围看了看,并没有黑袍人,看来黑袍人把王叔弄死之后,就离开了。 正在这时,严冰立刻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看到了放在地上的王叔,眼睛直直的盯着我,她也感到很吃惊吧。 片刻之后,严冰说:“是不是又是黑袍人干的?” 我怒色满满的说:“当然了,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严冰叹了一口气,又蹲了下来,她帮王叔把眼睛合上,叹了一口气说:“那现在该怎么办?把王叔带回去吗?” “当然了,不把他带回去的话,可能连骨头都找不到了。”我给邻居打了一个电话。 大概过去十几分钟吧,王叔的家人就来到了这里,这个时候王大婶从一辆车上走了下来,是他的儿子开着车带她来的。 他们看到王叔已经死去之后,趴在王叔的身上就痛哭了起来,可是王婶哭了几声,又立刻停了下来,她看了看王叔,惊讶的眼神,着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王叔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不可能呀,这是不是你的王叔呀?” 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王大婶解释,如果我告诉她是被野鬼吸血身亡的,可能王大婶不会相信的。 “王大婶,你不要伤心了,人死不能复活,还是赶快把王叔带回家去吧。”他的儿子看到自己的父亲成这个样子,他也不相信,一边哭着一边就抱起了王叔…… 这个时候,就看到他的儿子抱着父亲很轻松,是呀,就剩下一堆骨头了,能不轻松吗? 我和严冰看到王大婶和她的儿子哭的这么伤心,心里当然不好受了。 我转过头看了看严冰,就看到严冰也在那里默默的掉着眼泪。 等我和严冰也赶到家里的时候,就看到公安局里的车已经停在了大婶门口,他们一定是报了警,可是就算报警又有什么用呢?根本就不管用了,他们绝对不会找出杀人凶手的。 不过,我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替王叔报仇,找出杀王叔的那个黑袍人。 夜已经很深了,我和严冰回到家之后,严冰呆呆的坐在沙发上…… “好啦,不要想了,赶快睡一觉吧!”我说了一句。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走到哪里,那些黑袍人和野鬼都就跟着我们来到哪里呢?本想在市里好好的过几天消停的日子,这可倒好。”严冰皱着眉头。 “严冰你想错了。”我紧接着说,“不是说我们到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而是哪里都有孤魂野鬼。我们刚刚来市里没多少天,不过,我觉得这市里应该比严家庄里的野鬼少很多吧!” 严冰听了,哼了一句说:“我不这么认为,不过希望如此吧。”说完,严冰就躺在沙发上。 我也想回屋子里去了,可是我的头刚刚沾到枕头,就听见客厅里有人说话…… 第三百八十一章 我无意中的发现 严冰不能睡着这么快吧,她在说梦话? 我听到好像是两个人,我赶忙穿上鞋子就走了出去——原来是严叔。 “严叔,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可以来?”严叔还是像往常一样严厉的对我说话。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希望严叔不要看出什么,严冰赶忙笑着走到父亲严叔的面前,拉着父亲的手,就坐在了沙发上。 这时候,严叔看了看我,又问严冰:“你晚上就睡在这里吗?” 严冰看上去并不在意的点了点头:“是呀,我觉得睡沙发挺好的,毕竟这不是咱的家,有一个住的地方就很不错了!” 严叔气冲冲的走到我的面前,大声呵斥道:“你还算个男人吗?竟然让一个女孩子睡沙发,你睡大床?” “不是的,严叔。”我赶忙解释说,“我是想让严冰睡在我床上的,可是她说了不行……”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严冰也赶忙走了过来拉住,父亲的手说:“是的,爸爸,是我主动要求睡沙发的,我不想睡在他那间屋子里,脚臭的不行。如果我睡在他的床上,我怎么能睡着?” 幸亏严冰跟她的父亲严叔解释了一番,不然我又要遭殃了。 严叔听了她女儿的一番解释之后,好像气也消了,严冰便问严叔:“爸,你大晚上的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情,我去严家庄没有找到你们,就找到这里来了,既然你们搬到这里来,那也好,离开那个严家庄。”严叔很赞同。 严冰撒娇似的走到父亲严叔面前,说道:“爸爸,你是不是想你的女儿了?所以来看一看你的女儿呀?那你有没有给我带东西?” “带东西?什么东西?”严叔不解的问。 这个时候,严冰就把手伸到了她父亲的衣兜里,掏出了几百块钱,严叔看着她的女儿,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我是想我的女儿了,看到我的女儿没什么事情,那我也该回去了。” 严叔又走到我的面前,很严厉的对我说:“你一定要照顾好我的女儿。” 我并没有说什么,严叔转身就不见了。 不过这个时候,我心想,凭什么每次来的时候都是嘱咐我照顾他的女儿! 难道——我上辈子是他家的佣人吗? 夜已经很深了,我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一直没有睡着——因为我一直听到王大婶的痛苦声,王叔离开了她,她的心里非常的伤心。 这时候,我悄悄的坐了起来,就想去看一看严冰,也不知道她睡着了没有? 打开门露出一条缝来,向外面看了看,可是严冰不在沙发上,跑到哪里去了?我赶忙打开门就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我并没有喊严冰,是不是严冰去厕所了? 我坐在了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可是等了半天,严冰也没有出来。 “严冰,严冰你在吗?” 我一直喊着,可是严冰一直没有回声,她又跑到哪里去了,实在是太讨厌了,这大晚上的都不让人睡个觉,怎么出去也不跟我说一声呀! 我赶忙回到屋里,穿上衣服就想去找一找她。这严冰就跟个孩子一样,甚至比孩子,还让我操心,我心里一直埋怨着严叔,都是严叔,干嘛总是让我照顾她的女儿呢?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打开门就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还能隐隐的听到邻居王大婶和他儿子的痛哭声,现在已经是下半夜了,可是王大婶他们家还没有睡一觉。 我又向周围看了看,严冰到底去哪里了?我刚刚走出胡同没多远,就看到严冰好像坐在胡同外面的一块石头上,她跑到那里干什么去了?是不是神经病啊?大晚上的坐在那里! 我也不慌不忙的走了过去,一下子拍了她的肩膀,吓了她一跳。 “你干什么呀?你是不是要把我的魂儿给吓跑呀?”严冰大声说道。 “没事儿的。”我紧接着说,“如果我把你的魂儿给吓跑了,我可以给收回来,倒是你这大晚上的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是不是招鬼呀?” 我话中有话的说。 我当然非常生气了,她不睡觉也让我睡不着。 “你说什么呢?我就是睡不着,所以想出来坐一坐的,你难道你没有听到王大婶家的哭声吗?你说说就凭他们这哭声,还不得招来多少孤魂野鬼?你怎么住在这种地方?”严冰埋怨的说。 我听了严冰的话并没有说什么,确实大婶家的哭声打扰了我,也打扰严冰的休息。 可是邻居之间住着,总应该体谅一些吧,听到严冰这番话,我觉得严冰有时候太不通情达理了。 现在,被她弄得我也睡不着觉。 我走到严冰的面前,眼睛直直的盯着她:“你回到家去也睡不着,不如咱们去找黑袍人吧,我想替王叔报仇!” “什么?你想替王叔报仇,你是不是没事找事呀?” “不管你怎么说,如果你不想跟我去的话,那我自己去,你自己呆在这里就好了,不过你自己也一定要小心,刚才你不还说吗?王大婶的哭声会找会招来那么多的孤魂野鬼的……”我以为我这样说严冰会害怕,然后跟我一起去。 可是,我走出去很远了,回头看了看,看到严冰还是坐在那块石头上,托着下巴,不知道又在想什么? 算了,她不去我自己一个人去,我在大街上一直走着,又来到了发现王叔的那个公园里。 这时候,这个公园里已经很寂静了,没有黑棺,也没有看到黑袍人,这黑袍人实在是太难找了,想要知道他们的住处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说不定他们就会在哪里出现…… 我在公园里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黑袍人,还是往前边走着。 我走着走着,路过一个幼儿园,这个幼儿园是一个寄宿式的幼儿园,但是我有一种感觉,感觉这幼儿园里好像哪里不对劲?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进到幼儿园里去了? 如果那样的话,他们实在是太残忍了,就连幼儿园里的孩子也不放过。 这时候,我来到幼儿园的大门前,这个时候门卫上的有一位老大爷看到我,走了过来,一脸严肃的说:“这大半夜的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大爷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就是来这里顺便看一看……” 我的话还没说完。 第三百八十二章 无情的野鬼 “幼儿园里没有什么事情吧?”我一边看一边说。 这个时候,这位大爷向幼儿园中看了看,转过头疑惑的看着我说:“能有什么事情呀?现在孩子都睡着了,没什么事情,你还是赶快回去吧。” 说完之后,这位大爷就又回到了门卫上。 我向前边走着,等这位大爷看不到我的时候,我又停了下来…… 我的两只手放在眼中间一点,我的透视眼开始起效了,我又向周围看了看,好像有黑袍人在这里活动! 并且他的身后还带着一群小鬼…… 这时候,我赶忙依靠在墙上,屏住呼吸,想要看一看这些黑袍人到底想干什么? 这只鬼不像人那样,一定要在门里进,他们也来到了幼儿园外面的围墙,站在那里也向周围看了看。 我用了隐身术,他们不可能看到我的,他们看到没有什么,然后又向里面走去。 我赶忙现身,当我再去在走到那里的时候,他们已经进去了。 他们这些野鬼就是这样,什么地方都能进,什么地方都能出。 可是,我怎么进去呢?大门被一位大爷看守着,如果我告诉他有黑袍人进去了,他肯定不会相信,那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我在这里站着急得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这严冰如果跟我来那该多好呀,我踩在她的背上就能够翻墙过去了。 这可倒好,我一个人并且这幼儿园的围墙又那么高…… 这时候,我又向周围看了看,在围墙的附近有一棵树,我爬上这棵树或许能够进到幼儿园里,没办法只能试一试了。 爬树对我来说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小的时候在村子里经常和孩子们爬到树上去摘枣吃,去摘桑葚吃…… 我匆匆的爬上树,准备好后,猛的一跳,一下子就跳到了幼儿园的围墙上,差点把我摔下去。 不过还好,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必须进去,也不知道他们跑到幼儿园里去,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进到了这个幼儿园里。 这时候,我又向周围看了看,看到黑袍人他们已经进到孩子们睡觉的那间屋子里,看来他们真的要对这个幼儿园里的孩子动手了。 我急走几步步就来到了孩子睡觉的那个屋子里,这个时候我看到幼儿园的一位老师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而这些黑袍人和小鬼,他们正在这些孩子的周围转来转去的…… 他们是在找什么人,还是想要干什么? 这个时候如果我出声的话,我知道一定会惊动孩子的。我不想惊动孩子,也不想惊动老师。 这时候,我掏出了收鬼塔,默念几句咒语,我刚想把他们给收起来的时候,黑袍人忽然发现了我,他赶忙喊道:“赶快走!” 瞬间,这些小鬼一溜烟儿的就飞了出去,就只剩下了这个黑袍人。 我本想用收鬼塔把这个黑袍人也收起来的,可是这个黑袍人动作实在是太迅速了,他和那些小鬼都来到了幼儿园的大院子中。 这个时候,我大声喊道:“你们给我站住,你们竟然对这些幼儿园里的孩子下手,你们还有没有点儿良心?” 可是这个黑袍人听了,却哈哈的笑了起来,我知道对这黑袍人和小鬼讲这种道理,根本就是对牛弹琴,他们一点儿感情都没有。 我也不想跟他们废话了,我已经把我衣兜里的收鬼塔盖子给打开了…… 这个时候,我念几句咒语,一下子就把收鬼塔拿了出来,这些小鬼一下子就被我收进了收鬼塔里,这些小鬼毕竟是小鬼,他们没有预防,只是这个黑袍人看到我把小鬼都给收了,非常的气愤,眼睛直直的盯着我。 我不想跟他说什么,也掏出收鬼塔就想把他给收掉,只是这个黑袍人竟然向我这边扑了过来。 我不知道他手里拿的那是个什么东西,正常人的眼里看来那就是一个皮鞭,可是我并不是这么认为——他手里的这个皮鞭一定还有什么功能。 我一直躲闪着他手里的那根皮鞭,并且我也拿出了我的桃木剑,只要他碰到我的桃木剑,这个黑袍人瞬间就会烧焦的。 可是这个黑袍人还算有几份功夫吧,我的桃木剑一直没有碰到他,倒是这个皮鞭狠狠的抽到了我的胳膊上,胳膊瞬间就感觉麻木了。 我只能是一只手拿着桃木剑跟他打斗,如果严冰跟我出来那该多好,最起码有个照应,我心里一直在告诫自己,下次再出来的时候一定要带上严冰,不管她同不同意! 这个黑袍人以为我会害怕,他有些大意了,正当他不注意的时候,我拿起过的桃木剑,一下子就刺到了他的后背上,瞬间这个黑袍人手里的皮鞭掉在了地上…… 他紧紧的攥着拳头,看来疼的不行了,“嗷嗷”直叫,不过我不会可怜他,我一直没有把我的桃木剑收回来…… 大概过了有一分钟的时间,这个黑袍人终于不叫了,我赶忙把我的桃木剑收回来——这个黑袍人“啪”的一下子就趴在了地上。 瞬间!黑袍人变成一股黑烟,被风吹散了。 我刚刚把这个黑袍人给打败,就听见门卫上的那位老大爷拿着手电筒向这边走了过来。 我赶快躲了起来,如果被这位老大爷看到的话,他一定把我当贼一样抓起来的,我赶忙躲到了一个墙角里。 幸亏这位老大也没有发现我,我趁老大爷不注意的时候,从大门里走了出去…… 我感觉今天晚上做的这件事情实在是太有意义了,最起码那些孩子们没有受到伤害,要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这个黑袍人和那些小鬼会把孩子们怎样? 如果这些孩子真有什么闪失,那他们的父母会多么痛心呀!这个幼儿园不知道要赔偿多少损失! 这时候,我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就回家去了。 因为这个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候了,我也想回去睡一觉。 我又想到了严冰,也不知道严冰她有没有回去?是不是还坐在那个石头上? 我又顺着原路向回走着,远远的看到严冰还是坐在那里,这个人实在是太有耐心了,难道你真的要等到天亮才回家吗? 我走到她的旁边,瞟了他一眼,便说道:“走吧,你在这里都快成了木头人了!” 可是,我发现严冰一声不吭…… 第三百八十三章 洋鬼出现 这时候,我转过头去,再去仔细看她的时候,她坐在这里坐着睡着了。 还有这种人,坐着都能睡着!并且一点儿依靠的东西都没有。 我晃了晃严冰。 可是当我摸到她的时候,我感觉她的身子特别的凉…… 我瞪大了眼睛,有些惊慌:“严冰,怎么了?” 可能是晃得力气有些大吧,她一下子就躺在了地上,真的把我给吓坏了! “严冰!严冰你赶快醒一醒呀!”我大声的喊着。 可是严冰一直没有醒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远处传来叽叽喳喳的叫声,又是这些野鬼干的!怎么严冰也会被这些野鬼给捉去了呢?是不是她在这里睡着了,趁严冰不注意的时候,孤魂野鬼把他的魂魄给叫走了呢? 我只是心里这样想着,至于怎样我也搞不清楚。 这时候我愤怒的看着这些野鬼,大声呵斥道:“你们把严冰到底怎么样了?赶快把她放出来!” 可是,这些鬼只是哈哈大笑,他们谁也不说话。 我都有些不耐烦了,看着躺在地上的严冰一动不动的,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如果她的父亲严叔在那该多好呀!不过我又怕她的父亲来到这里,她的父亲看到女儿这个样子,一定会冲我大发雷霆的…… 我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定是这些野鬼干的——如果是这些野鬼干的,我又觉得不可能,严冰不可能被这些鬼把魂魄收了去呀!到底是谁?是不是这些鬼背后也有幕后人? 这个时候我大声喊道:“好了!你们不要笑了,赶快把我的朋友放出来,不然的话我把你们给收了起来,把你们打入十八层地狱!” 可是,我说了这些,这些野鬼一点都不害怕,还是在那里哈哈的大笑…… 隐隐的我看到一个庞大的东西从远处走了过来,当他走近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满脸黑呼呼的人,只有笑的时候牙齿是白的,就连她的手都是黑色的,跟外国人一样。 不过,我觉得不可能是外国人吧,他不慌不忙的向着面飘了过来…… 等我看到他的时候,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不是本国的鬼,怎么还来了一个洋鬼呢? 他走到我的面前嘟噜的说了一大堆,我也听不懂,实在是太麻烦了,他怎么没有雇一个翻译呢? 他看到我听不明白,反而气得面红耳赤的。 这个时候,就看到他呲着牙裂着嘴——他这种表情我倒是不害怕,就是我们语言不通该怎么办? 这时候我又大声呵斥道:“你别在这里给我嘟嘟囔囔的说这些盲文了,我听不懂。’ 我又指着我严冰说:”赶快把我的朋友放出来!不然的话我要把你给收了。” 这个时候,我掏出了我的收鬼塔,指着我的收鬼塔跟他说哑语,可是这个洋鬼不慌不忙的又向我这边走了过来,我真的好想现在就把他收起来,可是他不告诉我严冰的魂魄在哪里?我真的把他收起来了,那样会更麻烦的。 不行,我必须要跟他理论一番! 这个洋鬼走到我的面前,眼睛直直的盯着我,我是不会害怕他的。 我还是一遍又一遍的跟他做哑语,让他把严冰的魂魄放出来,他可能也有些着急了,这个时候转过头去,对着后面的那几个鬼摆了摆手,有一个鬼就向这边走了过来。 这个鬼肯定就是他的翻译了。 他看了看我,说道:“我的主人说了,如果你想救你的朋友,可以!必须答应他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我问道。 他的翻译又给这个洋鬼嘟嘟囔囔的说了一番…… 他的翻译又传话给我说:“他让你跟他走一趟!” 我一听,这怎么可能呢?我跟着洋鬼子走,那怎么可能!万一他真的把我带到洋鬼子群里去,还不得把我给吃了。我才不会同意呢! 这时候我也不想跟他废话了,一下子拔出我的桃木剑,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一定是认得我的桃木剑吧,这时候就看到他惊恐的看着我。 我又对他的翻译说:“告诉你的主人,如果他不把我的女朋友放了,那我就要他的命!” 他的翻译也有些害怕了,他嘟嘟囔囔的跟他的主人说又说了一番。 这个时候,就看到这个洋鬼抱拳弯腰,跟给我在鞠躬……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就是想让我把他给放了。 这时候他的翻译又说道:“你不要杀我的主人,他马上就把你的朋友给放了。’ 这个时候就看到这个洋鬼又转过头去,他向后面的那几个鬼摆了摆手…… 在那几个鬼的身后,我看到了严冰,他们已经把严冰的手给绑了起来! 严冰看到了我,这个时候我只能看到严冰的轮廓! “实在是太不听话了,让你跟我去,你不跟我去,你大半夜的非要在外面睡一觉!” 我埋怨她说。 “我怎么知道呀?”严冰说,“好了,你不要废话了,赶快把我救过去啊!” 这个时候,在他身后的那些野鬼,一下子就把严冰的魂魄推了过来。 我帮严冰解下了手上的绳子,慢慢悠悠的就飞了过去,躺着自己的肉体上…… 片刻之后,严冰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的翻译又赶忙说道:“好了,我的主人已经把你朋友放了,现在你总该把我的主人放了吧?” 其实这个时候我真的不想把这个洋鬼给放了,可是我不把他放了,又觉得自己不守信用。那好吧,我就先怕他放了,事后我再搞点小动作吧—— 我收起了我的桃木剑,这个洋鬼和那几个野鬼,刚要转身走的时候,我赶忙掏出了我的收鬼塔,一下子就把他们给收进了收鬼塔中,。这时候,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管怎样,总算把严冰救出来了。 这时候,严冰走了过来,“哼”了一句,还蛮不服气的说道:“看你们还这样对待!把你们打入十八层地狱,你们永不得翻身!” 我目光灼灼的看了严冰一眼,嘴角一僵对他呵斥道:“你还有脸说话!以后你能不能听点话呀?别总是给我找麻烦,我这一晚上都没有休息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我能呆在这里吗?” “好了好了,你不要跟我废话了。”严冰有些不耐烦了。 都三百八十四章 托梦给我 这时候我也不想跟他多废话了,我看了看我手中的收鬼塔,自言自语道:“想不到这个野鬼去给那个洋鬼当翻译、当奴隶?” “你这有什么稀奇的!”严冰冷傲的说道,“现在中国人娶洋媳妇那不是多的是吗?难道就不允许中国人去给外国人当保镖吗?” 严冰说的确实对。 严冰在前面走着,我在后面一直跟着她。 等我和严冰在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天已经亮了。 胡同里已经站了好多人,都是来王叔家的——看来胡同里这几天要热闹了,最起码要三天,等王叔入土为安,这胡同里才能消停下来。 等我和严冰来到家门口的时候,这时候我还回头向王叔家看了看,就看到王大婶哭得那么痛心,并且嘴里大声的说:“这到底是谁呀?谁把我家老头子给害死了?我一定不会饶了他的……” 我出去,这一晚上也没有王网叔报仇,不过我一定会替王叔报仇的——之前的时候王叔对我特别的好,王叔和王大婶经常给我送东西吃,帮我看家护院。 现在王叔被这些孤魂野鬼给害死了,我心里也特别的不舒服。 等我回到家之后,我并没有吃什么东西,就躺到床上去睡觉了…… “孩子,你一定为你王叔报仇啊!你王叔真的不想就这么离开!” “王叔,你快告诉我,是不是一个穿着黑衣服,脸和手都黑乎乎的一个鬼把你给害的?” “是的是的,就是那个鬼,他把我塞到了一个黑棺里,就把盖子给盖上了,我感觉闷得的不行,我使劲的敲打着那口黑棺材,可是始终没有人把我放出去,我越来越觉得这黑棺里特别的闷,甚至到后来我都喘不过气来,就把我闷死在黑棺里了。”王叔掉下了眼泪。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没有得罪什么人呀?他们干嘛这样对待我?”王叔非常气愤。 不过,这个时候王叔留下来的是一滴滴的血,血红色的…… 我赶忙安慰王叔说:“王叔你放心的走吧,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就是你不来找我,我也会替你报仇!” 可是王叔一直站在我的面前,在那里哭个不停,过了好一会儿就看到王叔慢慢的转过头去,越走越远…… 他消失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海中…… 这时候,我向周围看了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呀?我感觉自己上了天一样,踩在白云里……又感觉自己在大雾天一样,我大声的喊着:“严冰严冰!你在哪里?’ 看到严冰站在离我很远的地方,他回目一笑:“我走了,该回家了。” “你等等我!你等等我………”我赶忙就追了上去。 这时候,好像脚下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就把我给绊倒了,我竟然掉进了万丈深渊…… 我“啊”的一声! 我猛的坐了起来,又向周围看了看——这不是在家里吗? 这时候,我摸了摸自己的头,头上出了一身冷汗,原来是在做梦呀! 严冰一定是听到我的叫喊声,在外面“哐哐”的敲着门。 我赶忙给她打开门,眼睛直直的盯着她,都把他给看蒙了:“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你到底怎么了?在这屋子里睡个觉还这样大声?你到底是真睡觉还是不睡觉?如果你不睡觉的话,赶快出去,去王大婶那里帮帮忙!” 算了,我不想跟严冰多说话。 我又想到了刚刚我做的那个梦——王叔一定是觉得自己死的冤枉,所以在梦中来找我了。 我穿上衣服就走到了外面,去王大婶家里看看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 当我走进王大婶家的时候,看到王叔已经入棺了,王大婶那哭得那么痛心,就连他的儿子哭晕了过去,幸亏有一位老大爷插了他儿子的人中,才把他就过来。 看到一家人这样的伤心,我也不自觉的流下了眼泪。 不过,这个时候我看到王叔到现在还没有走,他的魂魄一直在家里转来转去…… 看来我必须给他过阴了,不能让他总是呆在这里了——他总是待在这里,那么他的家人也不会好受的。 这时候,我把王大婶叫到了一边,对王大婶说:“王大婶我给你说一件事情,王叔虽然已经死了,但是他的魂魄还在家里,我必须给他过阴,让他安心得走,不能总是呆在家里了,这样对你不好,对你的儿子也不好。” 可是,王大婶执意不肯,哭着说:“你王叔真的不想走的话,那就让他呆在家里吧,这本来就是他的家呀!” “不是的,王大婶。”我耐心的给她解释,“你千万不能这样想,死人就应该去阴间,活人才能活在人世上,你让他总是待在这里,你觉得他会安心吗?王叔那么好,你放心吧,就算他到了阴间,也会很好的,你就让他安心的走吧,不要,总是呆在家里了,到时候时间长了,你们身体也会受不了的。” 我说了半天,大婶这才答应了。 她转过头,眼睛直直的盯着王叔的棺材,疾走几步,一下子又趴到了那口棺材上,痛哭了起来。 我再三劝阻,才把王大婶的心情平复下来,并且周围的邻居帮我摆了一个桌子,我在院子中帮王叔过阴。 当我穿上过阴的服饰,拿出桃木剑的时候,我看到了王叔…… 王叔走到我的面前,笑了笑说:“孩子呀,想不到你还会这功夫,不过你不要管我了,我真的不想离开这个家,你就让我待在这个地方。” 这个时候我闭着眼睛对王叔说:“王叔,你不要跟我这么说,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家人也受苦受罪吗?你知道吗?你本来应该去阴间的,你总是呆在这里,你会变成孤魂野鬼的,到时候阎王爷那边也不会收你的,你还是听我的,赶快走吧!” 这时候我赶忙拿出我的桃木剑,立刻睁开眼睛,又拿起几张烧纸点着——在王叔的棺材周围一直晃个不停。 等这些烧纸都烧完了,我又回到那个桌子前面,嘴里嘟嘟囔囔的默念着咒语…… 我闭着眼睛,看到王叔那么不情愿的离开,黑白无常把王叔给带走了,并且王叔一边走一边回头大声喊着:“孩子,你一定要替我报仇!好好的照顾好你的婶婶,等我去阎王爷那里报了到,我会再去看你的婶婶的!” “王叔,不要再回来了,你在那边好好的生活,不要再来打扰家人了!”我真的不想让王叔再回来…… 第三百八十五章 出大事了 王叔回来的话,王大婶肯定也会遭殃的,王叔的魂魄一定会附在王大婶儿的身体上…… 到时候王大婶的身体会吃不消的——无论是语言还是声音,都会变成王叔的声音…… 那样的话,王大婶的身体一定会吃不消的。 我看到黑白无常把王叔的魂魄已经带走了,越来越远了,已经看不到他们了…… 这时候我才睁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的儿子走到我的面前笑:“怎么样?我爸爸安心的走了吗?就让他安心的走吧,家里就不要挂念了,我会照顾好母亲的。” 我点了点头,拍了拍他儿子的肩膀说:“你放心吧,这些我都已经帮你办好了。” “王大婶!你怎么了?” 我赶忙转过头去,就看到王大婶竟然晕了过去。 他的儿子赶忙跑过去,我也急走几步就跑到了王大婶的身旁,赶忙掐住了她的人中——一定是王大婶伤心过度,又晕了过去。 这时候我在上院子中看了看,已经看不到王叔的魂魄,看来他真的被黑白无常给带到阎王爷那里去了。 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他的家人着想,本来死人跟活人就应该分开的,如果混在一起,那怎么能行呢? 我回到家里,收起了桃木剑,呆呆的坐在床上…… 严冰看到了,走了过来目光冰冷的看着我说:“你是不是又去给人家过阴了?你是不是太着急了,王叔的肉体还在家里,你可到好,这么着急的送走,你就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吗?” “我怎么没有怜悯之心呢?”我对严冰说道,“你是不知道,王叔走的时候是多么冤吗?昨天晚上我睡觉的时候,他就来找我了,今天白天我去他家里,他又在自己家的院子里走过来走过去的。” “如果不让他走的话,真不知道他的家人会出什么意外,我这样做也是为他们着想,好了,你不要跟我说这些了。”这时候我站了起来,倒了一杯水坐在了沙发上。 看到严冰在屋子里走过来走过去的,看他的样子很无聊,不如让她去找一找杀害王叔的那个黑袍人吧! 我站了起来,神色微顿对她说道:“你来市里这么多天了,能不能为人民做点好事呀?你去找一找,看看到底是哪个黑袍人杀死了王叔,我们帮王叔报了仇,王叔才能安心的离开呀!不然的话,我觉得王叔一定还会回来找我的。” “找你又能怎么样?”严冰紧接着说道,“难道你还能被王叔给附体吗?’ “那当然了,我是人,我也有可能被王叔附体了——好了,你就不要跟我废话了,赶快去去找一找!”我催促她。 严冰“哼”了一声就走了出去。虽然是有些不情愿,但是还是出去了。 可是她刚刚走到门口,又走了回来,面色沉郁的看着我:”你是不是耍我呀?这大白天的,你让我去找黑袍人,你也不想一想那黑袍人能出来吗?“ 这时候我抬起头看了看天,虽然没有太阳,但是这天闷的不行,不过我觉得黑袍人只要是没太阳,就一定会出来的。 我便对严冰说:“你别找理由了,还是赶快去吧,不要在这里啰嗦了!” 严冰很不情愿的就离开了。 我也不想闲着,我也想去找一找黑袍人,关上门就走了出去。 我刚刚走出胡同,我的手机铃声响了,我以为是王成立或者是罗金水打来的,可是当我掏出手机的时候,并不是他们,而是村长打来的。 村长打我的电话,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是不是村子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我赶忙接通了村长的电话:“村长,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不好啦!不好啦!”村长大声的说道,“你赶快回来,村子里出大事了!” “出大事了!什么大事呀?你先不要着急,慢慢说!”我心里也有些慌了。 村长气喘吁吁的说:“还是赶快回来吧,回来在告诉你,一句两句的也说不清楚呀!” 我赶忙挂掉电话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忙去村子里。 等我来到村口的时候,就看到有五六个尸体被摆在那里,并且含有一堆的死鸡和死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难道又是那些黑袍人和那些孤魂野鬼干的吗? 我这才走了几天呀,就又发生这种事情,我感到非常的气愤和苦恼。 村长看到我来了,急匆匆的走了过来,拉着我的胳膊说:“你说说你,为什么要离开村子呀?你快看一看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我赶忙问道。“你走了之后,这几个人起得早,去村子里那口井里打水,可能是他们口渴了吧,你就喝了井里的水,谁知道他们瞬间都倒在地上被水给毒死了!” “不可能吧!这井水还能毒死人?咱们村子里世世代代一直用这口井里的水?我奇怪的问道。 “是呀,我也觉得奇怪,他们一共是去了七个人去那里挑水,有六个人都喝了井里的水,只有一个人没有喝,我也是听这个人说的……”村长向我讲述着。 “那个人在哪里?赶快去带我!”。 村长带着我去找那个人。 当我见到这个人的时候,这个人一定是被吓坏了,他到现在眼睛傻傻的看着人…… 我走到他的面前,拽着他的胳膊:“你赶快给我们讲一讲,今天早上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几个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可是,这个人就跟傻了一样,眼睛直直的盯着一个地方看,什么都不说。 村长使劲的摇着这个人的胳膊…… “哇”的一声! 这个人竟然大哭了起来。 这时候,他的家人赶忙跑了过来,一直安慰他…… 他的家人还说,从早上他回来一直呆呆的坐在床上,现在终于哭出来了。 他终于哭出来了,如果不出不哭出来的话,这个人肯定要被闷死的。 我和村长呆呆的站在那里,谁也没有说话——就算问这个人也没用。 这个人哭了有半个多小时,这才慢慢的平复了心情。 这时候,他转过头擦眼泪一说:“为什么?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眼睁睁的看着村子里的人在我的面前一个个的倒下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喝了那口井水,都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第三百八十六章 恶毒的野鬼 “口吐白沫?”我赶忙问道,“那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或者是这口井水里掺了什么东西,颜色有没有变呢?” 这个人思索片刻之后,便说道:“我也不知道,当时我们并没有太注意,我万万都没有想到这口井水还会出什么问题。” 这个时候,我赶忙对村长说:“村长先不要问他了,咱们还是赶快去村子那口井边看一看吧!” 就这样,我和村长来到了那口井边…… 这时候,我在井口边仔细的查看,可是,我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我又趴在井口向井里看了看——这井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要村长让几个村民把井水打了上来,我看了看这井水的颜色——很清澈。 一定是有人在里面下了毒药吧!要不然的话,那几个村民不可能口吐白沫的。 到底是谁这么恶毒呢?竟然想出这么个损招来! 几个村民来的早,喝了这里的水,不然的话,整个村子的人都来这里打水,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要把这个人给捉出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周围一点儿痕迹都没有,并且水很清澈,也看不出到底是放了什么毒药? 这时候,我又向周围看了看,这周围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该怎么办呢? 我一直在那里低头不语…… 村长呢?他走了过来:“怎么样?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了吗?” 我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这个人做的实在是太巧妙了,竟然一点不留一点儿痕迹……” “村长!村长赶快过来看一看呀!” 我和村长急走几步,就看到在一个村民的手里拿着一个勺子,还有一个罐子。 村长赶忙拿了过来,他仔细端详着这个勺子和这个罐子,并且在这个罐子里还有好多的白色的粉末,一定是有什么人拿着这个罐子和勺子往井里撒什么东西了吧? 我觉得这就是作案人的工具。 这个时候,我拿过那个罐子仔细的闻了闻,一股酸臭的味道——这到底是什么毒药呢?又是谁干的呢? 我看到这些,真的是气愤不已! 我和村长又来到了那个人的家里,这个时候这个人还是呆呆的坐在一把椅子上不说话。 他看到我们走了过去,赶忙站了起来:“村长,我想起一件事情来!” “什么事情?赶快说!”村长问道。 今天早上的时候,我们几个人去井边打水的时候,有一个老太太正坐在井边,并且还说让我们帮她打水,是我帮她打了一桶水,她就走开了,你说会不会是她干的呢?” 这时候,我紧接着问:“那么你们打水的时候大约是几点钟?” 这个人想了想:“天刚刚亮吧,也就是五六点钟。” “这么早?你们这么早就去打水吗?”我可起不来。 “当然了!”这个人说,“我们每天早上都是这个时间去打水的,但是早上去打水的一般都是一些年轻力壮的人,可是今天早上偏偏碰到了一个老太太……” 无论是村长还是这位大叔都觉得凶手一定是这个老太太! 这时候,村长迫不及待的问道:“那你现在还认还记得那个老太太的面容吗?带我们去找!” 可是大叔站在那里…… 大叔愣了愣说:“实在是不好意思,村长,我真的不想去,我不想再去那口井边了,我只要看到那口井,就想起了刚才那几个人死去的情景,实在是太可怕了,并且太太并不是咱们本村子的,咱们村子就这么大,就剩下这么几十口人,我记得没有错,那个人一定不是咱们村子的。” 村长让大叔带我们去找那个老人,可是大叔说什么都不肯去——没办法,我只能是让他简单的给我换了一个头像。 我拿着那个画像去找这个老人——我一定要把这个老人找出来,他实在是太恶毒了,竟然想出这种恶毒的办法来。 等这个人把这个画像拿出来的话,村长也仔细看了看——这个老人确实不是他们本村的。 那么会是谁呢?难道是邻村的?还是一些鬼干的事呢?我独自一个人拿着画像就去邻村了。 在村里,我挨个打听了一下,他们谁都不认识这个老太太,这个老太太实在是太可疑了,既然那么大岁数了,又不是本村的,也不是邻村的,肯定是野鬼! 要不然的话,他干嘛跑到村子里去打水呢?并且听刚才大叔说,她的腿脚也不好,并且也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我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 无论是本村还是邻村,我整整转了一天了,都没有找到这个老太太。 这个时候,已经不是傍晚时分了,只能等到晚上了。 晚上的时候,我守去这口井边,看看能不能碰到这个老太太! 我早早的吃完饭就在井口附近蹲守着,希望今天晚上这个老太太能够出现。 前半夜,我一直蹲守在那里也没有困。 这时候,我掏出手机一看,正好是12点钟,如果这个老太太再不出现的话,那我就只能回家去睡觉了,我的两个眼皮直打架。 我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刚要转身走的时候,我猛的又回过头去——看到井口里一下子冒出一团白烟来。 这个时候,又就出现了一个老太太,拄着拐棍儿,时不时的向周围看着…… 不过,从老太太的这个眼神中也能够看得出来,她是一个恶毒的老人,目光中就流露出那种凶险的煞气。 我刚想上前去抓住她的时候,我又赶忙倒了回来,先看一看这个老太太到底想干什么?我一定要抓住她的把柄,否则的话,她是不会承认的。 就看到这个老太太转过头去,趴在那里向井里看…… 大概有几分钟的时间,她又向周围看了看…… 我赶忙把头缩了回来,我再探出头去看她的时候,就看到她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包东西打开,就想再往这个井里倒…… “站住!”我大声呵斥。 这个老太太猛的转过头来看着我…… 不过,这个时候她已经现出了原形——他并不是一个老人,而是一个野鬼,恶毒的野鬼! 这个鬼站了起来,哈哈的大笑着:“怎么又是你?你怎么这么好管闲事呢?” 第三百八十七章 亡命徒 “我好管闲事?”我紧接着说,“这件事我必须管!你想干什么?是不是要把整个村子的人都给杀掉?” “是的,我就是要杀掉他们!”野鬼毫不留情的说。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大声怒斥道,“你实在是太恶毒了,你知道吗?你把一包东西洒进这口井里,全村人喝了都……” 这个时候,野鬼竟然哈哈的笑了起来,一点儿都不在乎这些,笑了几声之后立刻又停了下来。 他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对这个村子那么的痛恨?他跟这个村子里的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呢?——就算有什么深仇大恨也不能去害全村的人呀! 我紧接着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个人二话没说,转过头把他手里的那包白色的粉末一下子倒进了这口井水里。 我愤怒不已,疾走几步,把衣兜里的收鬼塔掏了出来,就想把她给收进收鬼塔里。 可是,我刚刚打开袋子,还没有念咒语的时候,这个鬼竟然坐在井口痛哭了起来…… 他一边哭一边说着:“你把我收走吧,反正仇我已经报了,我也无所谓了。” 这时候,我就奇了怪了,她到底跟谁有仇呀?我想问清楚了,再把她收进收鬼塔里也不迟。 “你说清楚一点,你到底跟谁有仇?难道跟村子里的人都有仇吗?” 野鬼不慌不忙的站了起来,走到旁边的一棵大树下,愣了愣便说:“是的,我跟这个村子里所有的人都有仇,当初的时候他们是那样的对待我——你知道吗?村长把我的丈夫给杀了,我的丈夫死了,我觉得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我也跟他去了。” “当时的时候,村子里的人那么的痛恨我和我的丈夫他们用鸡蛋、烂菜往我们身上扔,你知道当时是多么的沮丧落魄吗?村子里没有一个人怜悯我们,没有一个人替我们说话,我恨透了这个村子,我恨透了村长,我必须让他们一个个都死,都变成野鬼!” 我这才明白,原来这个野鬼是为了报仇,才想把村子里的人都给害死的。 这时,我走到这个野鬼的面前:“我觉得你这样做真的不值得,你把全村的人都给害死了,又有什么用呢?难道你和你的丈夫还能够复活吗?还能回到人间吗?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要报什么仇……”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野鬼怒色满满的看着我:“你不要说了,这是我的事,跟你没有关系,我现在把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你如果把我想把我给收了,那就收吧,我无所谓!” 说完之后,这个野鬼闭上眼睛,呆呆的站在那里…… 我看到她就是一个亡命徒! 这时候,我要毫不留情的打开盖子,一下子就把她收进了收鬼塔中。 虽然把这个野鬼给收了,但是,现在最主要的是这口井的井水呀!该怎么办呢?全村都指望着这口井喝水呢。 并且,这都已经一天了,村民一天都没有喝水了,该怎么办?难不成还要再打一口井吗?就算是再打一口,那么这口井也要处理一下呀——毕竟地下水是相互连通的。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我在这口井边一直徘徊着。 这时候,我想到了王成立,他会不会有什么办法呢?我想去问一问他。这时候我就向村子里的祠堂走去。 来到祠堂的时候,感觉特别的阴森。 “王成立!王成立你在吗?赶快出来,我有事找你!”我喊了一句。 王成立很快就出现了,他笑了笑走了过来说:“你这大忙人,怎么今天有时间回村子啦?不是你去市里了吗?” “先不要说这些了,赶快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你说。”王成立问。 “你也应该听说了,这个村子里有几个村民喝了井口的水被毒死了,不过我已经把那个野鬼给捉了,现在的问题是怎样把那口井的井水给处理一下,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我希望他有办法。 王成立皱着眉头在那里想了半天,又摇了摇头说:“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不过,我可以给你指点一下,你去找一个人或许他有办法。” “什么人赶快说!” 就这样,王成立告诉了我。 我翻过坟山就来到了一个不高也不矮的小山上,在这个山上偶尔还能听见狼叫的声音,我的心里真的有些胆怯! 可是,我必须前进,不能倒退呀! 王成立说在这个山上有一个小山洞,在这个山洞里住着一个人,我这大晚上的去找他,会不会吓到他呀?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一直向前面走着。 大概走了十几分钟吧,果然在不远处我看到了一个山洞,并且这个山洞里隐隐的还有光亮,一定是这个人没有熄灯。 我站在这个山洞的洞口大声的喊着:“有人吗?里面有人吗?” 就听见里面有一个男的声音:“是谁呀?这大晚上的跑到山上来,难道就不怕被狼吃了吗?” 这时候,我一边走一边说:“我不害怕!我找你来是想给你要解药的,你在哪里?我可以进去吗?” “你如果不害怕的话,那你就进来吧,我就在里面呢!”里面的人说。 当我走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位老爷爷正躺在一块石头上,并且这个石头上只是简单的铺了一个被子,看这位老爷爷已经有80多岁了,满头白发就连牙齿也没有了。 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老爷爷会住在这个山洞里呢?他为什么不回自己的家? 这位老爷爷慢慢悠悠的站了起来,看了看我说:“我不认识你呀!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老爷爷,我是谁你就不要问了,但是我想给你要一种解药,在村子里有一口井,被野鬼下了毒,我听说你有办法,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呀?”我对老爷爷还是很敬重的。 这时候,这位老爷爷拄着拐棍儿走到我的面前,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笑了笑说:“我是有办法,只不过——你要说出一个让我帮你的理由来,我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把解药给你的。” 我听了这位老爷爷的话,这位老爷爷实在是太有趣了,还让我说出一个什么理由来! “我的理由当然很简单了,就是想救全村的人,不想让严家村成为一个空村,这就是我的理由!”我很自信的说。 第三百八十八章 他不是傻瓜 这个老爷爷听了我的话,二话没说就从他的衣兜里掏出了一包东西:“这就是解药,你拿去吧!不过你一定拿好了,这药是我在山上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我谢过了老爷爷,拿着这包解药就又回村子里了。; 这个时候天快亮了,我向周围看了看,就看到有几个村民挑着担子又来打水了,难道他们不知道这口井里的水有毒吗?怎么还来这里打水?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先把解药洒进这口井里。 我刚刚要把解药撒进这口井里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在后面大声的喊道:“好啊!原来就是你,是你干的这坏事!‘ 说着,拿起扁担就想打我。 “等一等!你们误会我了!误会我了!”我一边说着一边捂着头。 这个村民大声呵斥道:“我都看到你往井里撒药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其他的村民也用扁担一直指着我的肚子,有的指到我的后背,简直把我围了起来,我真的觉得好委屈啊——我一宿都没有睡觉,去山上给他们要解药,他们可到好!还把我给当成下毒人。 我又向他们讲解了一番,他们还是半信半疑的。 这时候,我干脆拿来一个水桶在井里打了一桶,我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几一口——我相信这个老爷爷。 我喝了这口井水之后,一点事情都没有。 这几个人才把扁担收了起来,他们也舀起一瓢水喝了几口,果然没有什么事情,这才相信了我。 天越来越亮了,村长听到消息之后也赶了过来,他听说我把这口井水的毒给解了,心里特别的高兴。村子里的人也特别的感激我。 我本以为我的任务完成了,打算去是打算回市里的时候,可是村长又把我拉到了一边…… “村长,还有什么事情吗?” 村长叹了一口气说:“你先不要走,我还有一件事情。” 村长一边说着,拉着我向前边走着。 这时候,我看到了一个男人,大概有40多岁了吧,他正坐在一块石头上…… 这时候,村长指着这个中年人,向我讲述了这个中年人的事情——原来这个中年人是一个傻子,他来这个村子里已经好几天了。 我走上前去,可是我刚刚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猛的转过头来,一下子掐住了我的脖子…… 村长看到,疾走几步一下子推开了这个中年人,大声喝止道:“你想干什么?你还想某财害命吗?告诉你!我们两个谁都没有钱!” 这时候,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刚才被这个人掐的都喘不过气来。 可是,我看这个中年人的衣着打扮,他又不像是一个傻子呀!如果是傻子的话,怎么不可能穿这样的! 我用透视眼看了看,就看到这个中年人其实真的不是傻瓜,而是有什么脏东西附在了他的身上,我必须帮他把脏东西赶走,要不然的话,他真的会成为傻瓜的。 我对村长说他不是傻瓜,可是村长就是不相信,并且村长还告诉我,他不是本村人,所以不要让我在本村给他过阴。 我实在是没办法,只好把这个傻瓜用一根绳子拴着带到了那片树林里。 可是,这个时候我没有贡品,只有桃木剑,只能是试一试了——希望能够把他身上的脏东西赶走。 这个中年人一直大哭大闹,在树林里一直大喊着:“放开我,放开我,你是谁呀?你是不是我的儿子?” 他这些话——真的是拿他没有办法。 我把他拴在了一棵树上,这时候我就掏出了桃木剑默念的咒语……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到了,原来是一个女鬼附在了他的身上,并且这个女鬼是那么不情愿的离开他,一直抱着他的脖子。 这个中年人傻傻的坐在那里,眼睛直直的盯着我…… 这时候,我用桃木剑一下子就指到了这个中年人的头上,大声说道:“你赶快走!如果不走的话,我要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你为什么要来找他?你是不是自讨苦吃……” 我一直在跟这个野鬼对说话,可是这个野鬼总是死死的抱住这个中年人,说什么都不肯走! 并且,还跟我要钱!确实,这次过阴我没有贡品,也没有烧纸,我上哪里去给他弄钱呢? 这时候,我慢慢的向后倒退着,这个女鬼竟然慢慢悠悠的离开了那个中年男子的身体…… 我一边倒退着一边说:“过——来————跟——我——来!” 这个女鬼就慢慢悠悠的跟着我向前走。 等他真正离开这个中年男子身体的时候,我赶忙拿出我的收鬼塔,一下子就把这个女鬼给收了起来。 这个女鬼还是蛮好对付的。 这个时候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觉得好险呀!这是我第一次没有贡品没有烧纸,给别人过阴。 我赶忙收起我的桃木剑,走到这位中年男子的身边,这个时候就看到这位中年男子已经倒在了地上…… 我把他扶了起来,晃了晃他:“叔叔,你醒一醒呀!你醒一醒!” 这时候,中年男子微微的睁开眼睛说道:“我觉得我好累呀!我从来都没有这样累过,就让我睡一会儿吧!” 说着,又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一定是这个女鬼在他的身上呆了这么多天,把他折腾的不轻吧! 不管怎样,女鬼已经被我给收了,我陪着这个中年男子在这个树林里整整呆了四个多小时——我不想离开,如果我离开的话,我怕遇鬼再来找他。 毕竟,这个时候他的身子非常的虚弱。 等到中午的时候,这个中年男子才睡醒了,他慢慢的爬了起来,向周围看了看,便说:“这是哪里呀?我怎么会待在这里?’ 我也不想跟他多说什么.l 这时候我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了笑说:”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你顺着树林里的这条小路走出去,或许你就能找到你的家了。” 说完之后,我转身就走了。 我都走出去很远了,就听见这位中年男子大声的喊道:“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 我只是摇了摇头,又向前边走着。 我走出那片树林之后,在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就想回市里了,我出来已经两三天了,也不知道严冰在市里怎样了,邻居王叔的家人怎么样了? 第三百八十九章 陌生的电话 我刚刚上了出租车,还没有到市里的时候,我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这是一个陌生的电话,会是谁呢?我接通了电话。 “你是给人过阴的那个人吗?” “是呀,有什么事情?你是谁?” “先不要问我是谁了!我的家人已经死了好几天了,可是他总是晚上来找我,你快救救我吧,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打电话的很着急。 我打听了这个人的住址,又让司机把我送到了郭村。 等我来到郭村的时候,这个村民一直在村口等着我,她见到我之后,赶忙拉着我的手说:“求求你了,救救我吧!” 她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这是要干什么呀?我赶忙扶起这个村民,就看到这个村民已经泪流满面:“我现在都不敢回家了。” 我跟着这个村民来到了她的家中。 这个时候,看到她的家里已乱得不行,并且我隐隐的看到有一个人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当然了,只有我能够看得到。 不用这个村民说,我也已经知道了,就是眼前这个鬼在捣乱。 这个时候,这位村民哭着说:“我的丈夫已经死了好几天了,可是只要到晚上的时候就来找我,你看看我的眼都熬成什么样子了!” 这时候,我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确实她的眼睛都熬成熊猫眼了。 她的丈夫听到了大婶的话,竟然站了起来,慢悠悠的向我这边走了过来…… 他还想去摸大婶的头…… 我赶忙抬起胳膊,她的丈夫眼睛直直的盯着我。 这时候,我转过头去,便对这位大婶说:“你先出去,家里就交给我吧,一会你再进来!” 这位大婶听了走出了院子。 可是,她的丈夫就想跟上去,我一下子拦住了他,他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又走到了屋里坐在了沙发上,呆呆的坐在那里,眼睛直直的看着我…… 我刚进到屋里的时候,他竟然又站了起来,慢慢悠悠的说着:“我——回——不——了——家——了!” 说着,就向我这边走了过来。 “你想干什么?你回不了家,你来找你的老婆干什么?难道她就能让你回得了家吗?你放心吧,我送你回家!” 我知道他说的所谓的回家就是去阴间,可是为什么他回不了家呢?难道阎王爷不想收他吗? 这个时候,我就看到餐厅的桌子上有几个苹果和香蕉,我找了一个桌子,两盘贡品…… 她的丈夫一直在跟我捣乱…… 但是他不敢碰我——我的脖子上戴着朱砂。 我掏出桃木剑在那里默念着…… 这个野鬼一直在我的周围转来转去,扰乱我的心智。我紧皱眉头,劝自己集中心智,绝不能三心二意,否则的话,这个野鬼真的回不了家。 这时候,我看到了黑白无常,便问:“你怎么不把这个人给带走呀?他总是说回不了家,你不把他带走,他总是来找他的家人,你还让不让活人活着了?” 这个黑白无常又说道:“不是我们不想,只是他不肯走呀!你仔细看一看,在这个人的身上有一样东西,我们想把他捉走,都不敢碰他。” 这时候我一下子睁开眼睛,向这个野鬼看了看,确实,在他的脖子上戴着一个像十字架一样的东西——难道是这个东西在作怪吗? 黑白无常不敢碰,但是我敢碰呀!我收起桃木剑就想把他脖子上的这个十字架给拿下来…… 可是,这个野鬼一下子捂住了脖子上的吊坠,说道:“你不要碰,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我走到哪里都要带到哪里……” 我不想跟他废话,硬是把他的手掰开,一下子摘下了脖子上的这个十字架。 我点着一把火,就把这个十字架扔进了火里。 在我旁边的这个野鬼竟然痛哭了起来…… 这时候我并不想放开他,我又拿起我的桃木剑,闭上眼睛默念着咒语,又来到了黑白无常的面前:“好了,我已经把他脖子上戴的那个东西拿下去了,你现在总该让他回家了吧!” 黑白无常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我睁开眼睛就看到黑白无常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把这个个野鬼用铁链栓了起来…… 这个野鬼是那么不情愿的离开,嘴里一直喊着:“还给我!还给我……” 无论他说什么,黑白无常还是把他给带走了。 这时候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我的剑收了起来:“好了,你可以进来了!” 大婶走了进来。 不过,这个时候她走到我的面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便说道:“我感觉没有那么害怕了——你知道吗?之前的时候,我只要一进到我的家里,我心里就怦怦的直跳,你说说在自己家里还这么害怕,我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了!那我的丈夫他走了吗?” 我点了点头说:“放心吧,我已经把你的丈夫送走了,他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这时候我看了看手机,已经是下午5点多钟了,我现在就要赶回市里,我告别了大事就往市里赶。 等到达市里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钟。这个时候我推开门,就看到严冰坐在饭桌前,托着下巴:“你怎么才回来呀?” 我心想,严冰今天怎么了?又怎么又盼着我这么早回来呢?之前的时候不是一直特别讨厌我吗? 我笑了笑说:“没什么,村子里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你只顾着村子里的事情了,你还管不管我的事了?”严冰噘着嘴说。 “你的事情?你怎么啦?”我疑惑地问。 这时候,严冰伸出腿,我看到她的腿被包扎着…… “怎么了?”我赶忙问道,“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原来我离开之后,严冰觉得无聊就去市里的健身房,说是去锻炼身体了,一不小心砸到自己的腿上,实在是太笨啦!去健身房健身还能砸到自己的腿! 我只是心里这样想着,但是并没有说出来——我知道我说出来严冰又该不高兴了。 等我吃完饭后,我早早的就回屋去睡觉了,这几天我一直没有睡觉,饭都没有吃好。 等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严冰把饭已经做好了,他叫我起床吃饭。 我刚刚坐在餐桌上,我的手机铃声就响了,我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是领导给我打来的…… 这时候,我就发愁了! 一定是领导催着我去上班,都已经这么多天没有去上班了,是不是领导又发怒了? 我接通了领导的电话…… 第三百九十章 领导的烦恼 “你还来不来上班了?如果你不来上班的话早点说!我换人!”领导真的发怒了。 “上班上班!我怎么能不上班呢?不上班我吃什么喝什么呀!领导你放心,我吃完饭就去上班。”我赶忙把电话挂掉,吃了点东西就去上班。 我刚刚走出家门口,就听见严冰嘟嘟囔囔的说着:“还去上班呢,我看你就不要去上班了,整天呆在家里为人民服务算了!” 我知道严冰说这话是气话,可是我上班不上班,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又不是我女朋友,也不是我的老婆。 当我来到单位上班的时候,只要是看到我的人都在我的背后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我知道自从那次之后他们知道我是过阴人,总是用那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不过,我觉得我问心无愧,就算是过阴人怎么了?我也是为人民服务,铲除祸害呀! 我第一天来上班,先去领导的办公室报道。 我敲了敲门,这时候领导说了一句:“进来!” 我进到办公室之后,就看到领导怒色满满看着我:“你还知道来上班呀?” 这时候我挠了挠头,我本想跟领导多说什么,可是我觉得我说什么领导也不会高兴的,算了,领导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领导把我批了一顿。 我本打算回去上班的…… “你等一下!” 这时候,我转过头…… “我有一件事情想让你帮忙。” 我一听,老板催着我来上班,原来是有事情让我帮忙呀!还绕这么大的弯子! 这时候我没有说什么,就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 “我有一件事情特别的奇怪,你能不能帮帮我?”领导皱着眉头。 “有什么事情你说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帮的。” 领导神色微顿,又说:“这几天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感觉腰也疼背也疼——总之觉得浑身不舒服。去医院里检查了一个遍儿,医院说我哪里都很好,一点毛病都没有,你说——没什么事情,为什么我这身体不舒服呢?” 领导站了起来,点着一颗烟,又说:“我母亲已经80多岁了,让我去找像你这种人看一看,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找到了我?你会帮我看一看吗?” 我听了,笑了笑说:“当然可以啦!” 不过,这个时候我眼睛直直的盯着领导,我也看不出有什么脏东西附在他的身上——如果领导真的被什么脏东西找到了,那么这个脏东西肯定也不是一般的,要不然的话,我怎么会看不到他呢? 等到中午下班的时候,我跟着领导回到了他的家中。 我刚刚走到他的家里,就感觉他在家里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但是,我也看不出到底是哪里? 这个时候,领导的老婆走了出来,我这才明白——并不是领导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而是他的老婆。 就看到有一个男鬼一直跟在他老婆的身后,他的老婆看到了我,只是傻傻的一笑,又回屋去了。 领导看到他老婆这个样子,还蛮不高兴的说道:“你看看我的爱人就跟傻瓜一样,之前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领导让我坐下,我看到他的老婆在屋里坐着时候,我又凑到老板的耳旁,小声说道:“老板你知道吗?你身体不舒服,并不是你自身的原因,而是跟你的老婆有关系!” “什么!”领导瞪着眼睛,看样子火气要冲上来了,“她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这个时候,我拽了拽领导了衣角,小声说道:“领导,你看看你这火气,怎么这么大呀!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你先听我慢慢讲!” 这时候,领导坐了下来。 不过,这个时候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在里屋坐着老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赶紧给我说!” “是这样的,有脏东西跟着你的老婆!”我很严肃的说。 “什么脏东西跟着她?跟着她——怎么我身体不舒服呀?这也讲不过去啊!”领导想不通。 “这件事情一时半会儿我也给你讲不清楚,我现在就帮你把这个东西赶出去,但是你不要大声说话,听我的口令,看我的眼色行事!”我一本正经的跟领导说。 可是领导呢,有些不相信,含含呼呼的说着:“你让我听你的,我听就是了——可是你说我老婆身上附着什么妖魔鬼怪的,我可不相信!” “难道你还不相信吗?刚才你还说之前的时候你老婆不是这个样子的,就是因为她身上有脏东西,所以才会这样的,如果你不相信的话,那好——我走了!”我站起来做出要走的架势。 领导愣了愣,又赶忙住我:“你等等!没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吧!我听你的。” 领导越是这样说,我越听越是帮他把这件事情给办好了,不然的话,领导更瞧不起我了——还以为我这几天不去上班,又在外面偷懒呢! 幸亏没有告诉领导——他老婆身上的是一个男鬼,如果这些也告诉他,说不定老板怎样发火呢! 驱鬼这种事情对我来说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让领导在院子中摆了几盘贡品,我拿出我的桃木剑…… 看来这个男鬼也是一个胆小鬼,他看到了我,还没等我动手的时候,这个男鬼竟然跪在了我的面前,一直跟我给我不停的磕头,让我不要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不要把他给收了。 可是,这个时候我不能再心慈手软了,如果我再把他放了的话,说不定他又去哪里干坏事呢? 这种鬼就不能怜悯他! 我二话没说,掏出我的收鬼塔就把他给收了进去。 这个时候呢,就看到领导的老婆一下子就坐在了旁边的一把椅子上晕了过去…… 领导看到了,赶忙跑了过去,看了看他的老婆,又指着我大声说道:“你干什么!是让你来救人的,还是让你来害我老婆?你看看他!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竟然晕了过去,你赶快过来看一看呀!” 我对这种事情当然见得多了。 这时候我赶忙安慰领导说:“领导你不要着急,五六分钟就会醒的。’ 过了五六分钟,他的老婆真的醒了. 不过,这个时候他的老婆看到眼前的一切,什么都不知道,还指着眼前的这些贡品和一张桌子说:”这是干什么?干嘛把桌子搬出来?家里来了客人怎么不招呼一下呀?这不是你们单位得小王吗?” 领导和他的老婆,对我热情的招待…… 第三百九十一章 异样的眼光 我帮领导办了一件大事,领导特别高兴——他和他的老婆热情的招待了我。 是不是我太没出息了——在领导家竟然喝多了,醉醺醺的就回家去了。 等我来到家之后,严冰已经睡着了。 我使劲的敲门,敲了半天严冰才把门打开,她看到我喝成这个样子,便问道:“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 这个时候,我感觉我的头天旋地转的我,总算摸到自己的手机了…… “我的手机在衣兜里,你一定是骗我的,你一定没有给我打电话……”我笑嘻嘻的指着严冰说。 这时候,就看到严冰赶忙捂住了鼻子——一定是我喝酒喝的太多了吧,一说话就是酒味。 严冰一只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就把我拽进了屋里。 幸亏严冰把我拽到屋里,不然的话,我从大门到睡觉的那屋,就是这几步我都走不了了。 我趴在床上还在说着什么,至于说的什么我也搞不清楚。 等到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是我的手机铃声把我吵醒的。 这个时候,我猛的睁开眼睛,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我看了看周围,这不是在自己家里吗? 不过,我感觉我的头还特别的晕,当我低下头的时候,就看到地上已经吐了一大片…… “严冰严冰!你在家吗?”我大声喊道。 严冰捂着嘴走了出来,指着地上说:“先自己整理一下,再跟我说话!”说完之后,“咣当”一下就把门关上了。 我心想这是什么好朋友呀!整天在一起住着,这点事情都不帮我! 没办法,我只好穿上衣服,把自己吐的这些打扫了一下,虽然是打扫了,但是屋里还有那种酒和菜的味道——这种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我捂着鼻子,尽快的打扫完。 等我打扫完再去客厅的时候,就看到严冰怒气冲冲的坐在沙发上,大声呵斥道:“你还知道回来呀?你怎么不在外面过夜呀?你看看你昨天晚上又是吐又是喊的,让我一宿都没有睡着!” “我哪里喊了?我根本就没有出声,不是一直躺在床上睡觉吗?”我反驳道。 “你躺在床上睡一觉!你那是睡觉吗?一会儿坐下一会儿起来的,并且嘴里大喊着‘我不喝了,我不喝了……’你不喝了,你还喝成这个样子……” 严冰在我的面前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大堆,总之,昨天晚上我喝多了,我不知道我说什么,吐得怎样,我是一概记不清楚了。 我不想听严冰在这里废话了,拿起我的包就去上班了。 在上班的路上,我还一直打嗝,那股酒味儿时不时的就蹿出来——好难闻呢! 可是,当我来到单位的时候,我跟同事们打招呼,他们有的只是冲我笑一笑,有的干脆躲得我远远的…… 这是怎么了? 这时候,我看了看我穿的衣服,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也没有什么呀!今天早上洗脸了,并且这鞋也没有穿错呀?他们干嘛这种眼神看着我? 我挠了挠头,实在是想不出来,去自己的办公室里。 我独自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同事们只要是路过我门口的,总是用那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到底是怎么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这时候,我站了起来,单位的小王正好从我的办公室门口路过:“小王,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要问你!” 可是,这个小王呆呆的站在我的门口,就是不敢进来! “你站在那里干什么?难道我还是老虎?能把你给吃了吗?”我语气生硬的说。 小王这才慢慢悠悠的走了进来,不过他走进来的时候也是贴着门进来的,看来他真的把我当成老虎了,显出那种害怕的样子。 我坐在了办公桌前,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了?你们怎么了?你干嘛离我这么远?我有那么可怕吗?” 这时候,我眼睛一直盯着小王,就看到小王挠了挠头,在那里低着头不说什么。 “你倒是说话呀!”我真的有些着急了。 这个时候,小王才吞吞吐吐的说道:“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这么长时间没来上班了,对你有些生疏了!” “生疏了?我这才多长时间没来上班呀!你就不认识我了。我看你的头是不是长歪了,好了,没什么事情了,赶快出去吧!” 我恼怒的说。 虽然我让小王走了,还是弄不明白,也没有问清楚,他们为什么一个一个的总是这样躲着我? 我正在这里不解的思索着…… 这个时候,领导走了过来,走进了我的屋里,把门关上了…… 领导笑嘻嘻的走到我的面前,递给了我一颗烟,我赶忙摆了摆手说:“领导,我戒烟了,不抽烟的。” 这时候领导又说:“实在是太感谢你了,今天感觉我的身体一点事情都没有了,想不到你还有这个本领!怎么样?今天中午有时间吗?有时间我请你去吃饭!” “还吃饭!”我赶忙说,“算了,领导,昨天晚上不是在你家已经吃过饭了吗?就这点小事,你就不要太放在心上了。” 这个时候我又低下了头,在那里皱着眉头…… 老领导看到了,语调微扬的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怎么看你今天这么不高兴呀?” 我就把我心中的疑惑告诉了领导。 可是领导也没有说出为什么,并且他答应我去问一问他们,就这样,领导走出了我的办公室。 正在这个时候呢,我看到我最要好的朋友小刘正好路过。 “小刘,小刘,你等一下!” 小刘站了下来,不过看他今天这个表情看我,好像也有些不对劲儿。 他站在我家门口愣了愣,倒是走进了我的办公室里,这时我赶忙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便问道:“你们一个个的到底怎么了?干嘛这样躲着我?我哪里做的不对?或者是我长得太丑了吗?你们干嘛这样呀?” 这时候小刘叹了一口气,就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说:“你昨天是不是去领导家了?” “是呀!”我瞪着眼睛说。 “你是不是给领导的老婆抓鬼啦?”小刘又问。 “是呀,这又怎么了?” 这时候小刘站了起来,不慌不忙的点着一颗烟,就在那里抽起烟来…… 第三百九十二章 喝闷酒 我着急呀!又赶忙坐到小刘的旁边:“你倒是说话呀!怎么了?我给领导的老婆捉鬼,难道不可以吗?领导刚才还说感谢我,中午要请我吃饭呢……”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的话梅还没有说完,小刘就把就紧接着说,“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所以单位的同事们都躲着你!” “为什么呀?为什么躲着我呀?”我现在还没搞明白。 “你还问为什么?你知道吗?咱们单位的人都害怕你,说你整天跟鬼打交道,大家一听到这些都害怕了!” 这时候我才恍然大悟——他们就是因为这才离我远远的呀! 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是因为这件事情! 这时候,我猛的站了起来,心里特别的不舒服——这有什么呀?这又不是干坏事,是为民除害为人民服务,他们把我想成了什么? 我在办公室里一直徘徊着…… 我最好的朋友小刘只是叹了一口气,没说什么就走了出去。 我坐在那把转椅上,看着一个个的同事在我的门口经过,看着他们那种异样的眼光……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拿起我的包就离开了单位。 我还没有到家的时候,领导就给我打电话,问我为什么回家去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领导说了,一定是领导今天早上的时候告诉了大家,不然的话,他们怎么会知道呢? 不过我又一想,领导告诉别人,这也没什么呀!我没去偷去抢,又不是没良心的事情,没理由藏着噎着呀!倒是我的那些同事——真的想多了,把我看的太神秘了。 这时候,我便对领导说:“没什么领导,我就是觉得不舒服,所以回家来休息一天。” 领导紧接着说:“身体不舒服!是不是昨天晚上回家去着凉了?那你在家好好休息!” 领导对我还是蛮客气的。 我刚想把电话挂掉的时候,老领导紧接着说:“对了,刚才你不是让我问一问同事们为什么躲着你吗?其实也没什么——他们就是觉得你昨天晚上给我家捉鬼,实在是太伟大了,他们把你看的太神秘了,不过你放心,没什么的!” 我听了之后,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啦,只是“呵呵”的笑了几声,就把电话挂掉了。 等我回到家之后,严冰看我不高兴,这时候她又转过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神色微顿,便问道:“你这是去上班吗?是不是去轧马路了?这刚几点你就又下班了!” 我没有说什么,愁眉不展的去自己的房间里了。 我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严冰敲门我也没有开,中午的时候也没有吃饭,我本想晚上也不吃饭的——我的肚子饿的咕噜咕噜直叫,想来想去,还是算了吧,他们不理解就不理解吧,反正我是光明正大的! 这个时候,我打开门,看到严冰坐在沙发上,她瞟了我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我走到她的面前,很严肃的说道:“晚上我不在家吃了,我请客——你去不去?” 严冰一听我请客,她当然去了,并且看上去还很高兴呢! 就这样,我和严冰在附近找了一个餐馆,我们要了有六七个菜,菜是要多了,但是我今天心里不高兴,多花点钱我也愿意。 严冰在那里吃菜,我就在那里喝酒,我自己一个人整整喝了一瓶子的酒,也不知道怎么了?严冰看到我喝酒喝多的,她竟然没有劝我! 她不劝我,我当然会喝多了,本来心里就不舒服。 并且,在餐桌上严冰一句都没有问我为什么不高兴?幸亏严冰不是我的女朋友,如果是我的女朋友,还不得把我的心给伤透了,一点都不关心!我不闻不问的! 等我和严冰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11点多钟了,我喝了一瓶的酒,当然喝多了! 车子肯定是没办法骑了,严冰本想拦一辆出租车拉我们回家的,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见到出租车的影子。 没办法,严冰只好扶着我,我晃晃悠悠地往家里走。 我虽然喝多了,但是我感觉我的头还是很清楚的,就是感觉头有些晕。 这时候,我笑嘻嘻的转过头对严冰说:“谢谢你了,谢谢你送我回家!” 严冰瞟了我一眼,“哼”了一句还是没有说话。 我紧接着说:“不过——你送我回家,那也是应该的!你在我家住都这么多天了,我还没有给你要房租呢!” 严冰还是没有说话。是不是她以为我喝多了,所以不跟我一般见识,我说什么都是酒话呢? 严冰扶着我,一直向前面走着…… 走着走着,她竟然停下了…… 这时,我便问道:“你怎么了?怎么不走了?是不是想把我放在这里呀?” 就看到严冰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我转过头往前面一看,竟然是一口黑棺放在那里! 这时候,我赶忙揉了揉眼睛,晃了晃头——我必须镇静下来,不能再糊里糊涂的啦,要不然的话,肯定要被这黑棺给带走了。 严冰直直的盯着那口黑棺,对我说道:“你真的喝多了,还是装的?反正在咱们眼前有一口黑棺,如果你走运的话,这口黑棺就不会把你带走!否则的话,把你带走了,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了!”说着,她竟然把手从我的身边拿开了。 我毕竟是喝了不,站在那里晃了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我也努力的给自己提提精神,清醒清醒,看来要有一场战争开始了。 我和严冰并肩向前边走着,可是我们都走到黑棺跟前了,这口黑棺竟然一动不动的放在那里!等我们走过去了,这口黑棺还是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时候,我松懈了下来,哈哈的笑着说:“你看看你,这么大惊小怪的!一定是有什么人去买棺材的时候,把棺材掉在路上了吧!害我们两个出了一身的冷汗!” 严冰回头看着那口黑棺,严肃的说道:“你出冷汗我可没有出冷汗,你害怕我可没有害怕!”说着,她继续往前边走着。 这个时候,我一把拉住了严冰的手说:“你总得扶着我吧,万一我摔坏了怎么办?” 严冰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扶着我继续往前边走着。 可是,我们刚刚走出去没多远,我就感觉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 第三百九十三章 神秘的黑棺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猛的转过头去——我看到那口黑棺还是放在原地,并没有跟着我呀! 我又向周围看了看,周围一片寂静,我并没有看到什么孤魂野鬼,也没有看到那些黑袍人。 “好了,你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了,还是赶快走吧!”严冰神色焦虑的看着我说。 我也希望没有什么事情,毕竟我喝多了,如果真的碰上他们的话,跟他们打起来我也不占上风。 严冰扶着我,终于快到家了。 我都看到自己的家门口了,这时候我又回头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什么,严冰便说道:“你是不是真的害怕了?不过,咱们两个还是小心一点儿好!这大晚上的碰到一口黑棺,真是太扫兴了!太晦气了!” “这有什么晦气的,对于咱们两个人来说,遇到这种事情还算奇怪吗?你就不要想多了,赶快回去吧!我感觉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马上就要睡着了。”我迷迷糊糊的说着。 “你要睡着了?那好吧!你在这里睡吧,我自己回家去!”说着,她就要撒手把我放在这里。 我紧紧的抱着严冰的胳膊…… 当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和严冰又惊呆了,那口黑棺竟然放在我家的门口——要是黑棺放在家门口,那真的是太晦气了! “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一定又是黑袍人干的!”我非常的气愤。 这个时候,我上前几步一下子推了这个口黑棺一下,当然了,这口黑棺一动没动——其实我也没有使多大的劲儿。 严冰一下子就把我拽了回来,大声呵斥道:“你想干什么?你还要不要命了?既然这口黑棺能从那里挪到这里来,那么这个黑锅肯定不是一般的黑棺,你别在这里给我惹麻烦了,赶快想想办法!” 这个时候,我想都没想,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把朱砂一下子就洒在了这个黑棺的盖子上——不管是黑袍人干的还是谁干的,只要把朱砂撒在上面,这口黑棺肯定都就动不了了。 不过,我心里就是不舒服呀!竟然来竟然摆到了我的门口前! 我打开门,在院子里找了一把斧头,拿着斧头就要往外走…… 严冰看到了,赶忙喊道:“你站住!~” 这个时候,我倒是站住了,还是晃晃悠悠的转过头,说:“有什么事情吗?” “你这是要干什么?拿刀去杀人吗?”严冰瞪着她那不大的眼睛。 我只是冷笑一声,并没有说什么,晃晃悠悠的就走到了门口,抬起那个斧头使劲的砍着这口黑棺,并且一边砍一边说:“我要把你吃了!我要把你吃了!” 严冰听到了我的叫喊声,赶忙跑了过来,压低声音的说道:“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想把四邻五舍的人都喊出来,你才肯罢休呀?” 这个时候严冰拉着我就进到了家中。 不过,我们两个没有把这黑棺给挪走,还是放在家门口, 我和严冰刚刚睡下的时候,我这呼噜还没打响呢,就听到在门外面刮起了风来——这风来得实在是太快了,刚才的时候还风平浪静,这会儿就刮起这么大的风来! 这个时候,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赶忙坐了起来,就向窗外看着…… 窗外有好多黑乎乎的鬼魂一样的东西,在我的窗外面晃来晃去的,并且他们瞪着大大的黑黑的眼睛向里面看着…… 我看清楚了,就是那些黑袍人! 我才不怕呢!我推开门就走了出去——当然了,我的手里拿着我的桃木剑。 这个时候,就看到有十几个黑袍人,他门磁着牙紧紧的攥着拳头……看来他们是生气了。 其中,有一个黑袍人指着我大声说道:“你实在是太可恶了,竟然把我们的家给毁了!” 我把它们的家给毁了? 我都不知道他们住在哪里?看来这黑袍人就是没事儿找事儿的。 我二话没说,掏出我的桃木剑指着他们说道:“你们几个别在那里给我废话了,如果想找茬打架的话,尽管下来!在天上飞来飞去的算什么英雄!” 正在这个时候,严冰也跑了出来,她拽了拽我的衣角,小声说道:“难道你现在还没有明白吗?刚才你撒酒疯的时候不是把那口黑棺给砍坏了吗?他们说的家是不是就是那个黑棺呀?” 我这才明白——是呀!一定是那口黑棺就是黑袍人的家。 不过,这个时候我感觉我的头脑清醒了很多。 我捡了一个大便宜——如果不是今天晚上我喝多了,我怎么会去砍那口黑棺呢?怎么会引来这么多的黑袍人?看来今天晚上我是赚大了! 正在这时候,这群黑袍人一拥而上,就向我和严冰扑了过来。 我赶忙拿起我的桃木剑,转了一圈儿…… 这些黑袍人一下子就飞到了半空中。不过,这个时候他们竟然又哈哈的笑了起来,其中那个黑袍人指着我说:“今天你是逃不了了!” “我逃不了了?”我大声呵斥道,“谁也逃不了了,还不一定呢!‘ 我就想让他们再靠近一些,这样的话我就会用收鬼塔把它们给收起来。可能有上几次我跟他们的较量,他们一定是狡猾了,我总想把他们引下来靠近一些,他们总是有意的躲开,离我远一点。 看来这招是行不通的了。 这时候,我看到了放在旁边的那个斧头,我拿起那个斧头就走到门口,使劲的砍着那口黑棺。 这些黑袍人看到之后大发雷霆,在那里直转圈儿…… 有一个黑袍人手里拿着一个像皮鞭一样的东西,他猛的往我这边一甩,一下子就把我的斧头给收了过去,看来这个黑袍人还是有点儿功夫的。 不过,我并没有损失什么,不就是一把普通的斧头吗?大不了再去买一把。 这个黑袍人把那个斧头收过去之后,放在手里仔细的看了看,一下子又向我这边投了过来!我猛的一躲——幸亏我动作迅速,不然的话,真的对这个斧头砍到头了。 这个时候,严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便说道:“咱们总是站在低处,他在高处,我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 严冰说的很对,他们总是高高在上的看着我们,他们有什么动作我们也看不清楚,并且今天晚上天又这么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我的心里一直在问自己。 第三百九十四章 黑袍人的家 正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这些妖魔鬼怪的都害怕火吗?那么我就在院子中间点起火来,把他们都给你瞎跑!就是不吓跑的话,我也要把他们抓住烧死! 看他们还敢不敢来我家里捣乱了1 这个时候我便小声的对严冰说:“你赶快去屋里,把桌子上放的大包纸都拿出来,把它点着!” 严冰眼睛直直的盯着我,不过她并没有说什么,看来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 不过,这个时候我还是一直抬着头看着这些黑袍人,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很快,严冰就从屋里找来了好多的报纸,他拿着打火机“呼”的一下,这些纸就着了起来。 这些黑袍人看到了,飞得更高了,并且呛的他们一直咳个不停,他们越飞越远,越飞越远,竟然不见了踪影! 我感觉这几个黑袍人怎么来的匆匆去也匆匆呀!还没跟我打呢,就这么逃跑了!难道这火真的管用了吗?我心里有些疑惑。 这时候,我又上天上看了看,确实见不到黑袍人了,我这才把桃木剑给收了起来。 可是,当我刚想走进屋里的时候,严冰大喊道:“看后面!” 我猛的转过头去,就看到黑袍人竟然从门口里又钻又进来了…… 不过,看他们这次来并不是冲我来的,而是冲着被我砍坏的那口黑棺来的,看来他们还是想要把这口黑棺给拿走。 既然到了我的手里,我不可能让他们拿走的,这时候我刚想拿出我的收鬼塔把他们给收了的时候,就看到有一个黑袍人手里攥着一个东西,他使劲的往地上一扔,“呼”的一下,一团白烟就把我和严冰给包围了。 我和严冰什么都看不到,并且呛得我们都喘不过气来。 等这些白烟散去的时候,我再向周围看去,黑袍人已经不见了,并且那口被我砍坏的黑棺也不见了,一定是这些黑袍人把那口黑棺给带走了。 这时候,我摸了摸自己的头,自己的头疼的厉害,如果不是因为今天晚上我喝多了,我怎么可能让这些黑袍人逃跑了呢?那么多的黑袍人一网打尽的话,那该多好呀! 我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就向屋里走去。 严冰一下子推了我一把,说道:“这就是所谓的喝酒误事,这下你该知道了吧!” 严冰爱怎样说就怎样说吧,本来就是我的错!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想着刚才发生的这一切,虽然是头有些疼,但是我确实心里有些遗憾,一直想着——如果把他们一网打尽的话,那该多好呀!以后真的不能多喝酒了。 我躺在那里,感觉酒劲儿也过去了很多,我一直在想一个办法——就是如何才能把这些黑袍人多捉些。 并且,今天晚上我知道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这些黑袍人的家就是在黑棺里,我怎样才能把这些黑袍人都引到一个黑棺里,然后把它们一个个的都抓起来呢?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 不知什么时候我就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我还没有睡醒,就听见有门有人“哐哐”的敲着门。 严冰赶忙走了出去打开门——原来是邻居王大爷。 这个时候,王大爷笑着就走了进来,我一看王大爷进来了,赶忙穿衣服走出去。 “王大爷有什么事情吗?” 王大爷笑了笑,然后向周围看着说:“没什么,我就是昨天晚上的时候好像听到咱们胡同里有动静,当当的声音,晚上我也没有出来,这不是天亮了,我就想问一问你们家没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呀!”我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其实我知道王大爷,昨天晚上听到的那个“铛铛”的声音,就是我砍黑棺的声音。 王大爷爷本来就是好心嘛,王大爷走了之后,我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严冰看了我一眼,便说道:“干什么呢?又在这里发呆了!难道你撒谎就不带脸红的吗?” 我并没有理睬严冰,还是坐在那里,一直想着我心中的那个问题…… “想出来了!”我大声说道,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严冰神色微顿,又问道:“你干什么呢?大家一惊一咤的!是不是想把我的魂魄也给吓跑呀?到时候你再去给我找魂,你嫌不嫌麻烦呀?” “我想起来了!” “我你想起什么来了?”严冰又问道。 “昨天晚上的时候,黑袍人说黑棺就是他的家吗?要不然——咱们造一口一模一样的黑棺,然后把这些黑袍人引到黑棺里来,到时候咱们就把他们一网打尽,这样多好呀,就这么办!”我很自信的说。 严冰听了我的话,竟然一语不发就走进了屋子里。 我不明白呀,并且我还想征求一下严冰的意见,这时候我便进到屋里,问道:“你倒是说话呀!你说我这个办法到底行不行?” 严冰瞪大了眼睛,咬了咬牙说:“你以为那些黑袍人都是傻瓜吗?你做一口黑棺材他们就得乖乖的进到黑棺里?你想的也太简单了!”说完之后,严冰又把头转了过去。 我不想跟严冰多说什么了,我当然不会那么傻了,我只要做出那个黑棺,肯定要在这个黑棺里设下机关,然后把这些黑袍人引到黑棺里去…… 我推着车子就去找做黑棺的材料。 我在市木材市场找了许多的木板,让工作人员把木板送到了我的家里——这件事情必须有我来干,不能让其他人来帮忙了——当然严冰是可以的。 大白天的我大门紧闭,就在院子中坐起黑棺来,就是有邻居来敲门,我只是开一个门缝,不想让他们知道。 如果真的让他们知道了,我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别人一定会以为我是神经病,竟然在自己家里做棺材!一定会议论我! 开始的时候,严冰总是说我神经病,根本就不管我,一定是看到我满头大汗了,才很不情愿的就走了出来,递给我一条毛巾。 这时候,我赶忙抓住她的衣角说:“你就这么狠心吗?看着我在这烈日下晒着,独自一个人干活!还不赶快来帮忙,我打算今天晚上就把这口黑棺给做好!” 严冰并没有说什么,撸起袖子和我一起干…… 第三百九十五章 我太聪明了 在严冰的帮助下,傍晚的时候我们就把这口黑棺给做好了,我拿出了准备好的油漆,把这个棺材刷上了黑黑的油漆。 我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掐着腰说:“刷好了,大功告成!” 可是,严冰却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难道就造了这么一口黑棺?你就想把那黑袍人引上来吗?你不是说还要设下陷阱吗?还是赶快设陷阱,天黑之前咱们必须完工!” 这时候,我把事先准备好的一个假人放到了黑棺里——这个假人是我花了好几百块钱在市场上买来的,看上去跟真的人一样。 严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这个假人,伸出一个大拇指! 这只是一个诱饵,还要在这个黑棺里设下一个机关——只要这黑袍人敢靠近的话,立马就把黑袍人给圈在里面,让他们出不来。 这时候,我拿出了许多的小飞刀,把这些飞刀都安插在了黑棺的内壁上,只要是黑袍人一靠近,我按下我手里的一个按钮,这飞镖立刻就会飞出去刺到黑袍人的身上。 我和严冰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就把这口黑棺的盖子盖上了。 当然了,必须把那个假人也露出来一些,不然的话,怎么才能让这些黑袍人上当呢? 我们把事情做完之后就回屋去了。这一天忙得中午的时候都没顾上吃饭,严冰简单的做了一些饭菜,我们就在屋里吃了起来。 天黑的实在是太快了,当我们吃完饭后天已经很黑了。不过这个时候,路灯还没有灭,照到院子里来。 我觉得这个时候黑袍人肯定不会出现的,他们一般都是十一二点钟,或者是下半夜的时候才出来的,我便对严冰说:“我先回屋去睡一觉,昨天晚上就没有睡好。” 严冰并没有说什么,我去睡了,当我转过头再向窗外看的时候,就看到严冰一直在这个黑棺的周围转个不停…… 我喊了一句:“你站在那里干什么?你站在那里黑袍人什么时候敢出现呀?” 严冰瞟了我一眼,就进到了屋里——严冰总是看我不顺眼。 “快醒醒,快醒醒!”严冰把我给吵醒了。 “怎么了?黑袍人来了?”我赶忙坐起来。 严冰说道:“还没来呢,你看看这都几点了?”我看到严冰这样一惊一乍的样子,真是拿她没有办法。 这时候我不高兴的看着他她说:“你还能不能温柔一点呀?拿着一个女孩子怎么,总是这个样子……”我嘴里嘟嘟囔囔的穿衣服和鞋子。 被严冰一吓,我也不困了,我趴在窗台上一直向外面看着,也看了看天空中并没有出现黑袍人。 这时候我又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已经是11点多钟了,难道这些黑袍人不来了吗?我拿了一个板凳,托着下巴一直向外面看着。 严冰坐在我的床边,一直在那里打盹儿,我本想拿个被子给她盖一下的,可是又一想,算了吧,还是不要让她睡得太舒服了,黑袍人来了,我还需要她帮忙呢! 当我再转过头向外面看的时候,就看到又有一群黑袍人正在院子的上空,看来他们真的要上当了! 可是,他们只是在上空一直转着,好像在那里窃窃私语,不知说着什么…… 我悄悄的站在那里,等待机会,可是我瞪了半天了,他们还是没有下! 我等的有些着急了,他们一直在天上向下边看着——他们做事也是很小心谨慎的。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吧,就看到有一个黑袍人飘飘悠悠的飞了下来,不过他并没有靠近这口黑棺,而是在这口黑棺的上方盘旋了一会儿,又赶忙飞上去。 这个时候我并没有动手,因为我今天晚上不只是想抓一个黑袍人,我要把今天来的所有的黑袍人都抓住。 这个黑袍人飞上天之后,又跟那些黑袍人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大概过了有五六分钟吧,那群黑袍人竟然都飞了下来,他们先是在这口黑棺的上面一直转个不停,仔细的查看着…… 我觉得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这口黑棺是假的,而是看到了在这口黑棺里躺着那个假人。 “严冰!你赶快过来!” 严冰这才收了揉眼睛又走到了我的面前,她在看到这些黑袍人的时候,眼睛瞪得更大了,紧接着问:“看来他们真的要上当了!” 我得意的笑了笑。 不过这时候,我我的手里紧紧的抓着那个遥控装置,只要这些黑袍人进到黑棺里,我摁下按钮,这些黑袍人肯定就逃不了了! 这时候可能是我有些紧张了,我的手心都出汗了,手一直在自己的裤子上擦着汗水…… 严冰看到了,好像在嘲笑我:“你看看你还这么紧张!到底你行不行?如果不行的话,把遥控装把遥控器给我,不就是按一个按钮吗?” 我把手指头放到嘴边,“嘘”了一声,不让她说话。 正在这时,这些黑袍人就跟饿了好几天的狼狗一样,一拥而下,一下都钻进了这口黑棺里…… 还没等他们醒过神来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按下了那个按钮,这些黑袍人之牙都掉进了黑棺里。 这时候,我和严冰赶忙跑了出去,就看到这些黑袍人已经流出了黑色的血,他们在黑棺里已经乱得不行! 他们已经跑不出来了,因为在之前的时候,我在这个黑棺的上面也设了一个神奇的网,我和严冰见到这些黑袍人都进到里面,一下子就把盖子给盖上了。 这时候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擦了擦手上的汗,得意的说道:“怎么样?我这招实在是太管用了!从来都没有抓过这么多的黑袍人!” 说完之后,我赶忙又在这口黑棺的盖子上撒了许多的朱砂,这样就万事大吉了!这些黑袍人就算是化成烟也飞不出来了。 不过,严冰却愣了愣又说:“我觉得这样还是不妥,还是把他们收进收鬼塔里吧,只有把它们收进收鬼塔里,他们才永远不会翻身的。” 我觉得严冰说的也对,这个时候我便掏出了收鬼塔,把这些黑袍人一个个的都收进了收鬼塔里。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伸了懒腰就回屋去睡觉了。 我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不过,此时我那激动的心情还久久不能平复…… 我实在是太聪明了! 第三百九十六章 我是冤枉的 我在卧室睡,严冰在沙发上睡,等我们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我刚刚起床,衣服还没有穿好就听见有人敲铛铛的敲门! 我本想出去开门的,可是等我出去的时候,王大婶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我呆呆的站在门口,看着院子中的这口黑棺——王大婶也看到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口黑棺! 这时候,她又把眼睛把目光转移到我的身上,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盯着我,把我都看傻了…… 昨天晚上我怎么没有关门呢?我站在这里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是你!就是你!是你杀了我的丈夫!” 我更听不明白了——怎么会是我杀了她的丈夫? 王大婶看到了这口黑棺,她误会我了…… 说完之后,王大大声哭喊着就向我这边跑了过来,来到我的面前使劲的拍打着我,一边哭喊着一边说:“是你!就是你——为什么把你的王叔给杀了?我和你王叔对你这么好,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情!你为什么呀?” 严冰见状赶忙跑了出来,拉着王大婶的手说:“王大婶,你不要这个样子,真的不是他干的,你一定是误会了!” 可是,这个时候王大婶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她坐在地上竟然痛哭了起来…… 我呆呆的站在那里,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了——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昨天晚上,我们睡觉的时候怎么没有把门插上呢? 真的是小心小心,还是让别人给看到了! 就在这个时候,王大婶站了起来,气势汹汹的走到我的面前,指着我的头说:“你等着我!我现在就去报案,你跑不了了!” 说完,气冲冲的就跑了出去,“哐当”一下就把门关上了。 不过,这个时候我听到门外还有动静,——王大婶一定是在外面把我的门锁上了!她真的是误会我了。 严冰走了过来,紧皱着眉头,便说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呀?昨天晚上怎么没有关没有锁门呢?现在可好了,咱们想出去也出不去了。” 这时候,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紧皱着眉头就向屋里走了进去。 可是严冰呢,还是呆呆的站在院子中看着院子中的这口黑棺…… 她又转过头问道:“你快点想想办法呀!该怎么办?难道你想要这口黑棺一直放在院子中吗?万一王大婶真的报了案,到时候我们怎么说怎么解释?你跟人家说你是在捉鬼,人家会相信吗?” 是呀!这时候我挠了挠头,该怎么办呢? 这个时候,我走到大门那里推了推门,王大婶真的把门给锁上了,她用一个很粗的绳子给锁上了。 我就想用刀把这根绳子弄开,我和严冰先跑出去,找人把这口黑棺弄走便是了。 这时候,我和严冰竟在尽力的想把门打开的时候,门一下子就开了——原来王大婶真的报了警,公安局里的人已经来了。 公安局的人把门打开之后,二话没说就把我和严冰摁倒在地…… 王大婶也走了进来,气冲冲的指责我说:“就是他!是他伤了我的丈夫,赶快把他带走吧!” 这时候公安局里的人非常生硬的把我和严冰困了起来! 我便大声说道:“跟她没有关系,你把她放了……” 可是公安局的人不听,硬是把严冰给绑走了。 这时候我还回头看了看,就看到那几个公安局里的人一直在这个黑棺的周围查看着…… 如果是黑袍人设下的黑棺,她们早就没命了。 这只是一口普通的黑棺。 公安局里的人把我带到公安局之后,关在了一个空铛铛的房子里,他们来审问我的时候,我实话实说——可是他们谁都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了。 不过,我听说把严冰给放了——你为什么会把严冰给放了?还是她自己逃跑出去了?她要是逃出去了,应该想办法来救我呀! 这时候,我被关在一个黑很黑的屋子里胡乱的想着…… 王大婶怎么不相信我呢?我怎么可能害王叔呢? 不过,这也不能怪王大婶,如果我和严冰早点把这个黑棺弄走的话,也许事情就不会发生了,是我和严冰太大意了! 当办案的工作人员来审问我的时候,我还是那样说——我是一个过阴人,我会捉鬼的,王叔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是黑袍人干的…… 可是,审问的人却说我是神经病,胡说八道,还想把我送进精神病院,吓得我都不敢再说些什么了。 我知道我越解释越糊涂,如果我跟他们说的太多的话,他们真的把我送进了精神病院里,那我更出不来了! 该怎么办?我现在真的想不出什么办法来了,只是盼望着严冰能够想办法把我救出去。如果严冰能够去找王大婶,然后向她解释清楚,或许公安局里的人会把我给放了。 我在我在看守所里已经被关了两三天了,整天就是窝窝头咸菜,吃的我直恶心——我可从来没有吃过这种东西呀!实在是太郁闷了! 就连其他的犯人问我为什么被抓进来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人家说——我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干这一行还会被抓进公安局里来! 我明明是为人民服务,为人民除灾的,这可倒好,还被当成了坏人! 不过,和我一起住的有一个犯人,当他听到我是过阴人的时候,他却非常的相信我——因为之前的时候他的母亲也是被鬼附体,也是一个过阴人把他母亲给治好的。 可是,光他相信我又管什么用呢?派出所公安局里的人不相信我呀! 不过,听看守所里的人说,我被抓进来没揍我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如果是那些杀人犯来到公安局比之后,待遇真的不一样1 这天特别的阴,还下着蒙蒙的小雨,我们吃完饭,之后就去外面干活了。 干活的时候,有一个人竟然躺在那里,瞪着眼睛傻傻的笑了起来…… 当时的时候人们都慌了,看守所里的人看到这个人这个样子也有些慌了,大家急急忙忙的就跑了过去。 有一个犯人说道:“你看看他又犯病了,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好端端的就躺在地上,要么哭一回,要么笑一回,真的是神经了!” 另一个囚犯也说:“是呀!可是他来的时候挺好的,为什么在这所里就成这个样子呢?” 总之,看守所里的人在周围站着议论纷纷的…… 第三百九十七章 过阴人的职责 看管人员看到我们聚在了一起,大喊着就走了过来:“干什么!干什么呢!你们干什么呢?!” 这时候大家纷纷散开了。 不过,我还是一直站在那里,看着地上的这个人…… 这时候,看管人员便大声呵斥道:“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快干活去!” 我本想跟看管人员说些什么的,因为我觉得这个人并没有得什么病,而是有脏东西跟着他——可是我又怕我说出去,他们又会说我神经病。 该怎么办呢?我一边往回走着一边想着…… 但是,我还是转过头来,走到看管人员的面前说:“我能帮他治病!” 看管人员骤然一冷,眼睛直直的盯着我:“你会看病?你是医生吗?” 我摇了摇头:“不是!” “你不是医生,你怎么会看病?好了好了,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情,赶快走吧!”就看到看管人员是那么的不耐烦。 可是,我看着地上的这个人实在是太难受了,不管他们相不相信我,我都要试一试! 我又走到这个看管人员的面前,非常严肃的对他说道:“你就让我试一试吧!我一定会把他的病治好的,他总是这个样子,难道你们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这时候,他们互相对视,走到了一边,小声的在那里嘟嘟囔囔的说着…… 有一个工作人员向我这边走了过来,另一个走了——他一定是去找领导汇报了吧。 大概过了有十几分钟,看管人员见便走了过来对我说道:“你真的有办法吗?如果你有办法的话,那好吧!你帮他治一治。” 这时候,我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帮他治病——可以,但是你要给我拿买点平果香蕉什么的!” “你治病用这些东西?人家治病都是用药,你可到好,用什么苹果香蕉,你是不是要想戏弄我们呀?” “不是的,不是的!你觉得我会戏弄你们吗?那我不是自讨苦吃吧?你就相信。”我指着地上的这个人,紧皱着眉头说道,“你看到他现在多么难受,听我的!几分钟就好!” 工作人员还是相信了,给我拿来了贡品。 这时候我掏出了我的桃木剑,幸亏来的时候带了这个东西! 我把桃木剑掏出来的时候,其中的一个工作人员还小声的说着:“怎么来的时候没没有把他身上的这个东西给搜出来?” 我心想,我这个东西可不是一般的剑。 这时候,我们念着咒语…… 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有一个男鬼已经在他的身上——不过这个男鬼身上也是穿着一身球服,看来男鬼一定是死在了监狱里吧! 这个男鬼看上去有40多岁,他一直躲藏在这个犯人的身体里,就是不想离开。 我又赶忙点着一几张烧纸,在这个犯人的头上正转了三圈,又倒转了三圈儿…… 可是,这个鬼实在是太难搞了,他硬是不出来! 我必须想办法,如果不把这鬼赶走,不把这个囚犯的病给治好的话,工作人员更是不相信我了。到时候,我是有理也说不清,本来是想干好事。 现在,我的手里也没有手机了,如果有手机的话,我可以请罗金水来帮一帮忙。算了吧——我觉得我给他们要手机,他们一定不会给我的。 我只能是自己给自己加把劲儿了。 这时候我有点着急了,用几张烧纸还是在这个犯人的头上一直转圈儿…… 这个男鬼竟然慢慢的走了出来…… 他嘴里却喊着:“我——冤——啊!我——冤——呀!为什么要把我给杀了?我不服!” 我用那种哑语跟他说道:“你不服!你干嘛要来别人的身上?赶快走!赶快滚开!离这里远一点!” 可是这个鬼拉长声音的说:“我——冤——呀!” 我我现在也不想问他为什么冤?我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把这个鬼给收了,这样我就万事大吉了。 这个时候,我掏出了我的收鬼塔,就想把这个鬼给收起来,可是我刚刚打开收鬼塔的时候,这个鬼竟然一下子跪在了我的面前,痛哭着说:“你不要把我带走!我不想去。我真的死不瞑目呀!” “既然你死不瞑目,为什么要来这里捣乱?” 我和这个男鬼说话的时候,就听见在旁边站着的看守人员便说道:“你好了没有?我看你就是一个巫婆!” 这时候我并没有说什么。 我对这个男鬼说:“你有什么冤,你可以去找阎王爷,别在这里瞎闹了,赶快走!” 我看到这个男鬼真的特别的冤,我都不忍心把他收进收鬼塔里了——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便对他说道:“你赶快走吧,你离这里远一点,不要再来祸害人们了,如果让我再碰到你的话,我是不会再放过你了!” 就这样,男鬼是那么不舍得离开了。 不过,在他走的时候,他留给我一句话:“我还会来找你的!” 我心想:找就找吧!反正我是不怕他的! 这时候我猛的睁开眼睛,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这个犯人,两个工作人员也赶忙走了过去…… 这个人不慌不忙的坐了起来,又向周围看了看说:“我是怎么了?怎么躺在这里呀?” 这时候一个工作人员便大声怒斥道:“你别在这里装了,还不赶快起来去干活!” 这个人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急急忙忙的走开了。 我本以为这两个看管人员会夸我,或者是问一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呢,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用的那种疑惑的眼光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就走开了。 我又去干活了,但是有一个看管人员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跟我来一趟!” 原来,他是把我带去见领导。 局长见了我之后,一直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当然了——那种眼神就跟不认识我一样。 他仔细打量着我,从上到下,并且还拉过我的手,看了看我的手,又扒了扒我的眼,让又让我张开嘴…… 这是干什么呀?这是给我看病吗?我也没有什么毛病呀! 过了一会儿,领导便问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人呀?你是人还是鬼呀?” “我当然是人了!”我不假思索的说,“我是个人,我还是一个会捉鬼的人,请你相信我领导,你把我关在这里,我实在是太冤了——我的邻居王叔真的不是我杀的……” 第三百九十八章 惹事的黑棺 “你院子里的那口棺材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问我的这个问题,我都有些不耐烦了,我已经跟他们解释好多遍了! 既然领导问了,我又说了一遍:“领导,这是说的最后一遍——那个棺材是我抓黑袍人用的,我已经帮王叔报了仇,把那些黑袍人都抓了起来。我院子里的那口棺材跟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可是你光听王婶的,你们有没有见过之前的那口黑棺?” 领导看了看我,又在屋里徘徊着。 他又问:“你真的是过阴人吗?” “当然啦!”我不假思索的说。 这时候领导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之前的时候我见过,但是我见的并不是像你这个样子,那些都是一些老太太老巫婆,他们穿的那种衣服——身上的铃铛胡乱的响,并且手里还拿着一把剑……” 我心想刚才你没有看到我过阴,我的手里也有呀,我也有桃木剑呀! 这时,我把桃木剑又拿了出来——领导赶忙走了过去,仔细的观赏着这把桃木剑,说道:“是的,是的!就是这样的剑,看来我真的冤枉你了,不过我相信你了,可是你的邻居王婶会相信你.” 我一听,领导真的相信我了,我心里特别的高兴,接着问:“那么你让我什么时候回家呀?我是一天一刻钟都不想呆在这里了!” “你先别着急,我只是见过——我一人听你说的这话是真的,但是——这里不是别的地方,我们这里是公安局,不是说凭我们个人的直觉就能把你给放了,这样吧,你找一个人来给你做担保,证明你是过阴人,我就放了你。” 这个时候我首先想到的是严冰,可是我又一想,严冰和我是一起被抓来的,找严冰领导肯定不会同意的! 我又想了想…… 我想到了单位的领导,上些天的时候我还帮他的老婆赶走了附在身上的鬼,我觉得让他来给我做担保,他一定会来的。 就这样,局长给了我一个手机,我给我的领导打了个电话,领导当然很同意,很快的答应了! 这时候,局长又很严厉的说道:”你在这里先好好呆着吧,等我们调查清楚了我会把你放了的!” 没办法,我只能在这个局子里再待上几天了,后来听看管人员说,局长派人去我们单位调查我了,至于后果怎样,他们也不知道。 我在那里盼星星盼月亮的,希望我单位的领导能够早点儿来接我,把我保送出去。 中午的时候,我们吃完饭就在宿舍里休息…… “铛铛……” 有人敲门!这时候我看到一个看管人员走了进来,走到我的面前,指着我说:“你!跟我来一趟!” 我心里特别的高兴,因为我觉得一定是领导来了,他一定会把我带回家的! 看管人员把我带到了局长的办公室里,当我走进去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到了我的领导——领导你终于来了! 领导叹了一口气说:“小王呀,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这时候我觉得我心里特别的难受,我真的想在领导的怀里大哭一场…… 局长便说道:“他是你们单位的人吗?” 领导说:“是的是的!” “他是过阴人吗?” “是的是的,这个你放心,局长,我知道!就在上几天的时候,他还给我的老婆治病呢!这个我可以担保的,你就把他放了吧……”我的领导尽力给我说好话。 这时候,局长在他的办公桌前思索了好一会儿,便说道:“那好吧,既然有人替你做担保,我先把你给放了,不过——这件事情并没有完,你要随叫随到!” 我一听,真的是欣喜若狂的就跑了出去,在外面大声的喊着:“我要回家了!我要回家了!” 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痛快了——在这种地方呆着,实在是不是人呆的地方。 我还是奉劝那些想干坏事的人,千万不要再干坏事了,如果被抓到这种地方来拿,那就跟打入十八层地狱一样,无论是吃还是住,让你真的是难以接受! 就这样,领导把我保了出来。 领导还对我还是蛮好的——他知道我在公安局里吃不好睡不着,把我带出去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我带到了一个饭店里,让我好好的吃了一顿,点的菜都是大鱼大肉,一个素菜都没有。 就算是给我点素菜,我也不想吃了,我现在看着蔬菜就恶心,在看守所里面就是这些素菜素菜,在里面呆的这几天我都瘦了好几斤! 这时候,我拿出手机就给严冰打电话,严冰赶忙问道:“你现在在哪里?你怎么有手机了?” 我高兴的说:“我当然有手机了,是我的领导把我保送出来的,你现在在哪里?” 严冰叹了一口气说:“还能在哪里呀?偷偷的在家里躲着,我一天到晚都不敢出去,我真的怕再见到王大婶……” “那好吧!你在家里等着我。”我叹了一口气。 当我刚刚走进胡同的时候,我就看到王大婶站在门口…… 我赶忙躲到一边,我不想让他再见到我了,我知道他要是见到我——肯定要打我骂我的! 我站在墙角后面,站了好一会儿,等看到王大婶走进了家里,我才偷偷的进到自己的家中。 我这是怎么了?回自己家里还这样偷偷摸摸的,实在是太闹心了! 等我回到家之后,就看到严冰坐在沙发上…… 不过这个时候,桌子上已摆着好多的方便面的袋子。 “你这些天一直吃这些东西吗?” 严冰点了点头。 “你怎么不出去买点菜?” “我敢吗?”严冰大声说,“你非做什么黑冠!这可倒好——你进了局子,我整天在家里吃方便面,还要不要人活了……” “好了好了!”我心想,我好不容易出来了,进到家里就是一顿埋怨,还不如我的领导呢!领导把我接出来,还给我吃了那么多的好吃的——严冰的就是一声声的埋怨…… 我非常恼怒的走到了我的卧室里,躺在那里。 这时候,我向窗外看,这该怎么办呢?王大婶毕竟岁数大了,就算是我再给她解释,我觉得她也不会相信我。 想来想去,我决定——先和严冰离开这里,等时间长一点或许王大婶会明白的。 就这样,我和严冰商量之后就离开了家里…… 第三百九十九章 提着灯笼的女鬼 我好多天没有去上班了,兜里的钱也不多,如果我和严冰去住旅馆的话,这一天一天的,哪里能够承受得起! 身上的这点钱如果吃饭的话,还是够的。 我和严冰在外面的一个露天的摊位上,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一直在大街上无目的的转着…… 当我看手机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钟了,小风呼呼的刮着,晚上的时候天气本来就冷——我赶忙紧了紧衣领,又往前边走着。 严冰呢,走着走着竟然停了下来…… “你干什么呢?怎么还不走?” “我不想走,你让我去哪里呀?你倒是想想办法呀!难道我们一宿就这样在这里轧马路吗?你还让不让睡觉了?你还你看看这都几点了!”严冰埋怨着。 其实我知道几点了,我也知道严冰又有些不高兴了。 这时候,我摸了摸衣兜里的那几百块钱——不行,绝对不能再去住宾馆,如果住宾馆的话,明天就要挨肚饿了。 我什么都没有说,继续往前边走着。 严冰看我不理睬她,又追了上来,使劲的推了我一把,让我差点趴在地上! “你想干什么呀?”我有些生气了。 “干什么?还能干什么?你到底想到办法没有?要不然的话,你自己在这里算了,我回家去!”严冰转过头就要走。 “你回家去!你回家去干什么?难道还是天天去吃泡面吧?如果这样的话,你的身体早晚会被搞垮的。”我不想让她回去。 这时候严冰垂首不语,呆呆的坐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我也坐了下来。 可能是离严冰有一些近吧,严冰哼了一句,又向旁边坐了坐…… 我还不想跟你坐在一起呢! 风呼呼的刮着,路灯已经熄灭了。 这时候,已经看不到有行人经过,只是偶尔有一辆两辆的车从我们身边经过…… 我被冻得哆哆嗦嗦的,一点睡意都没有。 这是什么事呀?本来从看守所里被放出来,就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这可倒好,出来了还要露宿街头,还不如呆在看守所里呢! 这时候我转过头,又看了看坐在我旁边的严冰,她在那里哽咽了起来…… “你哭什么呀?这有什么可哭的?” 严冰不说话。 “好了,你不要哭了,今天晚上咱们就在外面凑活一宿,等明天吧,明天我再想办法好不好?我去跟我的朋友借点钱,我兜里的钱真的不多了!”我劝慰她,不想看女孩子哭。 严冰还是没有说什么。 我见她不说话,我也懒得再跟她说,两只手抱着胳膊坐在那里,一直向周围看着…… 可是,这个时候我看到远远的有一个像灯笼一样的东西向我们这边过来,越飞越近越飞越近…… 我猛的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的那个灯笼竟然停在那里不动了! 我觉得好奇,小心谨慎的向前边走着…… 等我走近的时候——我看到了,这并不是一个飞着的灯笼,而是一个女鬼正在提着这个灯笼在那里痛哭着…… 她的哭声实在是太凄惨了! 当她看到我走过去的时候,提着灯笼转身就想走…… “你站住!”我大声呵斥道,“大晚上的你跑到大街上来哭什么?” 这时候,就看到这个女鬼擦眼泪,转过头说:“我想去找我的妈妈。” “你的妈妈?你的妈妈在哪里?”我不解的问。 “我的妈妈在家里,我的妈妈一直在找我。”女鬼看上去很伤心。 可是这个时候我就不明白了,这明明是一个女鬼,她又说她的妈妈在找她,难道她的妈妈也不在了吗? 我疑惑的问道:“你把话说清楚一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去找你的妈妈?你是不是想去害人?” 可是这个女鬼赶忙摇了摇头,却说:“不是的,不是的……” 不过,我从这个女鬼的面相中看的出来,这个女鬼并不是那种挺恶毒的女孩子,她不慌不忙的坐在了地上,向我讲起了她的遭遇—— 原来这个女鬼下学之后,就在外面打工,可是却被工厂里的一个男工人给害死了——至于因为什么我也没有打听。 她的尸体到现在还被扔在一座山上,公安局里的人也在找,都没有找到她的尸体,并且她的尸体已经被豺狼啃得面目全非,不忍直视了。 女鬼一边说一边哭着…… 这个时候,她又喊着:“我要去找我的妈妈!我不想妈妈再为我伤心了……” 我怎么可能让她去找妈妈呢!我知道,如果她真的去找了她的妈妈,一定更不舍得离开妈妈了…… 这时我便对她说道:“你现在已经是死人了,已经是一个鬼,你绝对不能去找你的妈妈的,如果你想你的妈妈,你可以远远的看着她,但是——你绝对不能去碰她,只要你碰了她,你就会附在她的身上,到时候你的妈妈会生病的!” 可是她却不听,提着灯笼硬是往前边走! 我瞪大了眼睛,大声说道:“你给我站住!如果你不听我的,信不信我把你给收了,让你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到时候你想见你的妈妈,就是远远的看一眼都不可能了!“ 这个女鬼一听,赶忙站住了。 这个时候,她转过头一边哭一边问道:“你到底是谁呀?你为什么要管这么多?难道我去看一看我的妈妈都不可以吗?” “不可以!”我非常严肃的说道,“你赶快走吧,不要把我惹怒了,我现在心里正窝着火气!” 这个女鬼眼睛直直的盯着我,他并没有说什么,又往回走着。 我见这个女鬼走了,这才回到严冰的身旁。 可是当我刚刚坐下来的时候,我远远的看到那个女鬼竟然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又向前边飞去…… 这个时候她已经跑出去很远了! 我猛的站了起来,气愤的说道:“实在是太不听话了!” 这时严冰抬起头看着我说:“谁不听话!我看你就是爱管闲事,你把自己都害成什么样子了——现在有家不能回,我劝你就不要管那么多的闲事了,还是赶快回你的严家村吧!” 无论严冰怎样说,我既然是一个过阴人,我就必须要管!不然的话,这个女鬼的妈妈肯定又被她的女儿附体的,既然我知道了,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她? 这时候,我急匆匆的去赶提着灯笼的那个女鬼…… 第四百章 女鬼的不舍 这个女鬼带我来到了一个胡同里,可是当我走进这个胡同的时候,已经见不到这个女鬼了。 这个胡同有好多户的人家,到底是哪一户呢? 我小心谨慎的向前边走着。 可是,我从胡同这头都已经走到那头了,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难道是我看花眼了?或者是这刚才的那个女鬼没有去找她的妈妈——她想明白了,又回去了? 我在这里胡乱的想着…… 这个时候,我又往回走。 我在胡同里整整转了五六趟,这个时候我忽然听到有一户人家有一个女的喊着:“我冤……” 还有一个男的声音:“这大半夜的你冤什么呀?你赶快进屋去睡觉,别在外面瞎闹腾,别吵着邻居!” 这时候,我赶忙来到他家的门口旁边,把耳朵凑到门上仔细的听着…… 就听见这有一个女的大声说:“我要找我的女儿,我要找到她……” 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管它几点了,我使劲的敲着门:“有人吗?赶快开门!” “来了,来了!”一个男的把门打开了。 看上去这个男的也有50多岁了,他便问道:“这大晚上的你找谁呀?你是不是敲错门了?我不认识你。”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敲错。”这时候我把目光转移,又向里面看了看,问这位大叔:“这大半夜的你的家里怎么还有哭声呀?” 这位大叔叹了一口气说:“别提了,我也不想跟你说,你赶快走吧!”说着,他要把我往外推。 我不想跟他废话了,便对他说的:“你听我的,我是来救你的爱人的,她被脏东西附体了!” “附体!附什么体?我听不明白……”大叔紧皱眉头。 正在这个时候呢,就看见站在他身后的一定是他的爱人,一下子就把这位大叔抱住了,并且笑嘻嘻的喊着:“爸爸,爸爸是我呀!” 这位大叔目瞪口呆! 这时候,我便对这位大叔说:“好了,你就相信我,赶快让我进去!” 我二话没说,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这时候我看到刚才的那个女鬼一直附在她的的妈妈身上——女鬼实在是太不听话了。 我赶忙掏出我的桃木剑,在这个女的周围胡乱的砍着——我想把这个女鬼给逼出来。 这个女鬼就是不肯出来,我使出全身的法术,把这个女鬼给逼了出来。 可是,这个女鬼的硬是拉着妈妈的手说:“你不要让我走!我想我的妈妈,我不想离开我的妈妈……” 我二话没说,掏出我的收鬼塔就把这个女鬼给收了进去。 这时候我才睁开眼睛,就看到这位阿姨满头大汗的坐在地上,看到了我,又问这位叔叔说:“他是谁呀?怎么大晚上的跑到咱家里来了?赶快把他赶出去!” 这位叔叔看着我,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吧,不过我的事情已经办完了,我收起我的桃木剑就走了出去,这时候我虽然把鬼驱走了,但是我一点都不高兴! 远远的听到“咣当”一声,他们就把门关上了! 有时候想一想,我这是为什么呀?给人家驱鬼,还让人这么的不理解,连一声谢谢都没有说…… 可是我又一想,我问心无愧就算了,这是我的职责,就算是有人不理解——那就随他们吧。 这阴间的冤鬼实在是太多了——这时候我想到了我在看守所里的时候碰到的那个男鬼,今天晚上又碰到了这样一个女鬼,他们总是说自己冤,我觉得在阴间也应该有一个公堂,最起码替这些冤鬼洗脱罪名! 可是,他们就算是冤死的,杀他们的人还活在世上又能怎样呢?还能把活在世上的这坏人都给杀死吗……算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那是警察叔叔的该做的。 这个时候,我又向前边走着,可是当我走到路旁我和严冰坐的地方的时候,就看到严冰不见了! 这时候我又慌了——之前的时候严冰就曾经被那些黑袍人给带走过,是不是我离开这么一会儿又被黑袍人给带走了? 这个严冰实在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严冰……”我大声的喊着,可是一直没有回一声。 我急急忙忙的就往前边走,四周查看着,今天白天的时候天就阴沉沉的,这晚上连个月光都没有! 这城市里那么大,她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我的腿儿都跑得酸痛了,还是没有找到严冰。 我真的不想找了,可是一想到严叔我就有些胆怯,真的找不到严冰,或者她出点什么意外,严叔还不得把我“吃”了!我还是顾着那把劲向前边走着…… 我现在是真的是有气无力,瘫坐在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下,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怎么跟小孩子一样,太欠教育了!等我找到了,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她……” “啪”的一声,吓我一跳! 我猛的转过头去,原来是严冰。这时候我紧皱着眉头,非常气愤的说道:“你跑到哪里去了?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儿心呀?如果你再这样的话,那好!你不要跟我在一起了,赶快去找严叔!” “干嘛这个样子呀?我还找你呢!你跑到哪里去了?”她还火冒三丈的。 难道我走的时候我没有告诉严冰去哪里吗? 这时候我只是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这个大晚上的还要跟严冰在这街头大吵大闹的,有必要吗? 严冰坐在我的旁边,一直追问着我跑到哪里去了,我把刚才给人驱鬼的事情告诉了严冰,严冰也感叹:“在这世上有那么多的冤鬼,正是因为他们觉得冤枉,所以他们才出来的,如果能有一个人替他们申冤,那该多好呀!” 严冰和我的想法真的是一样的。 这个时候,严冰说着说着又不说话了,坐在那里发呆! “你怎么不说话了?”我问道。 严冰站了起来……片刻之后便说道:“我不想跟你在一起,我想回家了,回家找我的爸爸,我好想我的爸爸呀!” “你是不是不想跟我露宿街头,所以才说要去找你的爸爸,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走了我怎么办?有你在我的身边,我们能互相有个照应呀……”无论我怎么说,严冰就是要离开我。 我没有办法,只能随她去了…… 第四百零一章 离奇失踪 严冰走了,我一个人坐在夜幕中,偶尔能够听到公鸡打鸣的叫声——天快亮了。 这一宿又没有合眼,我的心里也很沮丧——自己干这一行,连自己的家都不能回了,可是自己偏偏还要这样干下去。 今天晚上又驱走了一个冤魂。 这时候,我坐在旁边的马路牙子上,两只手放在膝盖上,趴在那里就睡着了。 “小伙子!小伙子,赶快醒一醒呀!” 这时候我猛的抬起头来,原来是一位环卫的老大娘,老大娘笑着说:“孩子,你怎么睡在这里呀?昨天晚上没有回家去吗?是不是老婆把你赶出来了?” 我听了赶忙站了起来笑了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什么老婆呀,我现在还没有结婚呢!” 说完之后,我就向前面走去。 可是,我在这大街上走着去哪里呢?越想越觉得实在是太失魂落魄了,有家不能回,越想越觉得心烦! 这个时候我就想到了严家庄,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回严家庄里住,如果不是严冰闹着要来市里,我怎么可能离开严家庄呢! 我正在想着……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铃声响了,竟然是严冰打来的,她找我干什么?这不是刚刚走吗?我不想接她的电话,我还在这里生闷气,还是向前边走着。 可是这手机一个劲儿的响个不停,算了吧,好男不跟女斗,这时候我拿出了手机接通了电话,就听见电话那头严冰声音都有些嘶哑了:“你在哪里呀?我的爸爸找不到了!” “你是不是在骗我呀?”这个时候我有些不相信。 “真的真的,我的爸爸真的找不到了,我干嘛要骗你呀?你快来帮我找一找吧!” “我帮你找!我凭什么帮你找!” 严冰一下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我心想她请我帮忙还这个脾气,我又向前面走,严冰又把电话打来了,她气场凌厉的说道:“你到底帮不帮我,你不帮我的话,等我找到了我的爸爸,我就告诉他,非得让他找你算账不可!” 我一听,心里本来就有些畏惧,算了吧,还是帮她找一找吧! 这时,我便问道:“你的爸爸在哪里住啊?我现在不知道!” 严冰好像哭了:“我的爸爸在一个树林里,可是我回到家后我却找不到他了。” 这时候我向严冰打听了具体的位置,很快就赶过去了。 这就是一片树林,这个树林还不小,我一边走一边喊着:“严冰严冰,你在哪里呀?” 严冰并没有应答,我紧接着把手放到嘴边,大声的喊着:“严冰,你到底在哪里呀?” 这个时候我就想了是不是严冰故意这样做的呀——这个严冰这种事情是干得出来的。 如果我再找不到她的话,我就回去,再也不接她的电话了! 我刚要喊的时候,“啪”的一声有人拍了我的后背一下,我转过头去,以为是有什么孤魂野鬼来给我找倒乱呢!这个时候就看到严冰眼睛已经哭的通红,撅着嘴不高兴的说:“你怎么才来呀?” 我接了她的电话,就急急忙忙的过来了,还贤我来的晚!看到她不高兴,很伤心的样子,我也不想跟她理论。 我紧接着问:“你的爸爸到底在哪里呀?你怎么连自己的家都找不到了?难道你的爸爸就在这里住吗?” “难道不可以吗?”严冰瞪大了眼睛,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过了一会儿,她又指着前边不远处…… 这时候我看到了在前面有一个很粗的大树,足足有二三十米那么高,在这个树的基部有一个树洞,我跟着严冰就走了过去。 这时候严冰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她便说道:“我的父亲就在这里住的,可是我回到这里之后,一直没有找到我的父亲,他到底去哪里了?” 我便安慰严冰说:“会不会是你的父亲出去玩儿了,一直没有回来呀?你就这样担心!” 可是严冰却赶忙摇了摇头说:“不是的,绝对不是!如果我的父亲出去的话,他有一个习惯——只要出门,他总会随身带着那把匕首。” 这时候严冰走了进去,在屋里头拿出了一把匕首,我接过这把匕首看了看,这个匕首看样子已经用了好多年了,就连刀把都有些调色了。 严冰拿过这把匕首放在怀里,看样子他非常想念他的父亲…… 这时候我向周围看了,他到底去哪里了?严冰把匕首放在了衣兜里,又大声的喊着:“爸爸,你在哪里呀?” 严冰使劲的喊着,我的耳朵都嗡嗡的直响! “好啦好啦,你不要再喊了,如果你的父亲在周围的话,他早就出现了,他的鼻子那么尖,还用得着你在这里大声喊叫吗?走吧,咱们去前边找一找!”就这样,我和严冰并肩向前边走着。 可是走着走着呢,这天说变就变,竟然刮起了风来,刮的树林里的树左右摇摆着,树上的叶子刮下了很多…… 没多一会儿就听到电闪雷鸣,天要下雨了! 这个时候我和严冰什么都没有带,又是在这树林里,毕竟打雷的时候不能在树底下避雨的,我赶忙拉着严冰就向前边跑…… 可是严冰却是那么的不情愿,她一边跟我跑一边说:“你等等我,我们能不能先去找我的父亲,万一我的父亲在这树林里,他也会被雨淋着……”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硬是拉着严冰往前边跑! 不过,还没等我们跑出这片树林的时候先,虽然天不打雷了,但是雨还是一直下着…… 正在这个时候呢,我就听到嘻嘻哈哈的笑声忽远忽近的传入我的耳朵之中……不好了!我们又遇到鬼了! 不过,这个时候只要这个男鬼不靠近我,我还是不想跟他打斗的——我现在要帮严冰去找他的父亲,这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这个时候我还是拉着严冰向前面走…… 这雨虽然小了一点,但是并没有停下来,路有些泥泞,我和严冰也走得没有那么快了。 不过这个时候我们两个人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走着走着,我们一下儿子撞到了一棵干枯的树木上…… 严冰还埋怨我说:“你干什么呢?眼皮底下有一棵树你都看不到,还硬是往上面撞,撞到我的头一阵一阵的痛,两眼都要冒金星了!” 第四百零二章 跟鬼谈条件 这时,我擦了一把雨水,便说道:“好了,你不要埋怨我了,还是赶快走吧。” 可是,我们刚要往前走的时候,在这个枯树的后面一个穿着黑衣服,披散着头发的鬼站在了我的面前! 他呆呆的站在那里,不说也不笑,我大声呵斥道:“赶快给我滚到一边儿去,我现在没有功夫和你在这里!如果你再不走开的话,信不信我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你劫财也不看看是谁!”说着,我又拉着严冰往前走。 可是严冰呢,竟然停在那里不走了! “你干什么呀?还不赶快走!” 严冰指着前面的那个男鬼说:“他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你看看他的手好吓人!” 这时候我转过头又向前面看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个鬼的指甲是那么的长,他伸出食指就向我们这边扑了过来…… 我使劲把严冰一推,就推到了一边,我们两个分开了。 这个鬼不是冲着我来的,他向严冰扑了过去…… 这时候,就看到这个鬼伸着手,就想去掐严冰的脖子…… 我刚想去抓住这个男鬼的时候,就看到严冰从衣兜里一下子就掏出了他的父亲留下的那把匕首,正好戳中了这个男鬼的腿上,这个男鬼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他刚逃跑的时候,我拿着鬼网一下子就把他给套住了。 我这个时候并不想杀他,因为我要留着他,既然他在这里出现,并且他离严叔又特别得近,我想问一问这个鬼——他知不知道严叔的下落。 这时候,严冰赶忙站了起来,目光犀利的看着我说:“你还留着他干什么?还不赶快把他给杀了,收进收鬼塔里?” 这个时候我并没有理睬严冰,又走到这个男鬼面前…… 男鬼看到我走了过来,扶着他受伤的腿,向后面倒退了几步,便说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想杀了你!” 这时候,就看到这个男鬼骤然一冷,又向后面倒退了几步,他好像有些害怕了…… 这个时候我拉长声音问道:“你——想要你这条命的话,那好!我给你一次机会,我问你一件事情,在这个树林里住着一位50多岁的一个人,你知不知道他在哪里?” 这个鬼站在那里,眼珠一直转个不停,从他的表情中我就能看的出来,他一定知道严叔的下落! 严冰也看出来了,她急走几步,上前一下子就抓住了这个男鬼的衣服,便说道:“你快说!我的爸爸到底去哪里了?是不是你把我的爸爸给害了……” 严冰实在是太激动了! 我把严冰拉到一边,给她使了个脸颜色,又紧接着问这个鬼:“你倒是说话呀!如果你不说话的话,那好!我就把你收进这个收鬼塔里了。”说着,我就把我的收鬼塔拿出来托在手上。 这个鬼看来是知道我这个法宝的,他赶忙说:“不要不要!我告诉你!” 可是他说要告诉我们,他他却在那里又停顿了下来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条件?”严冰气愤的说道,“我们不杀你就已经很不错了,你还跟我们谈条件!快说!”严冰又抓住这个男鬼的衣领,拿着匕首就架在他的脖子上。 可是这个鬼男鬼呢,他却显出不害怕的样子,闭着眼睛指着他的脖子说道:“你杀呀,你把我杀了,可能你们永远都不会找到你说的那个人了。” 我把严冰又拉到了一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内心的怒火往下压一压,便问道:“好吧,你说!到底是什么条件?” “帮我杀一个人!” 我猛的转过头,瞪着眼睛看着他…… 自己已经当了鬼,还想再去杀人,这怎么可能呢?可是我又一想,如果不答应他的话,我觉着这个鬼挺顽固的,他是不会告诉我严叔在哪里的——我先答应他,到时候再说! 这时候我掸了掸身上的雨水,不慌不忙的说道:“那好吧,你让我帮你杀一个人,这个人到底是谁?他在哪里?都报上名来!” “在就在市区中心301胡同,有一个30多岁的叫王刚的人。”这个男鬼记得很清楚。 这时候我转过头看了看严冰,严冰在那里垂首不语…… 但是,这个时候她的心里好像有小心思…… 我转过头便对这个男鬼说道:“那好吧,我帮你杀了这个人,你就会告诉我严叔的下落吗?你可不要耍我!” 这个男鬼就哈哈大笑了起来,笑了几声之后立刻停顿,又说道:“你看看我都是成鬼了,我还有什么理由在骗你呢?人死不能复生,但是我死了,我也不可能让他好好的活在人世上!” 这是不是又是一个冤鬼呢?还是——他们两个有什么过节?非得要置人于死地。 算了,我也不想再往下问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 我和这个男鬼约定,等我们把那个人杀了,我们还是在这个地方见面,可是当我把想把这个男鬼给放了的时候,严冰一下子就把我抓住了我的胳膊,神色焦虑的看着我说:“难道你就这么相信他吗?不要放过他,我觉得他是在骗我们,他就是想让我们把他放了。” 这时候,我把严冰拉到一边,小声说道:“我们就信他一次,他这种鬼我觉得也没有必要骗我们,再说了,我们如果不相信他,我们又去哪里找你的父亲?” 严冰在那里,思索片刻之后,只好点了点头。 就这样看,把这个男鬼给放了。 我把他放了,我自己留了一个小心思,就是在这个男鬼的衣服上放了一个很小很小的跟踪器。 这个时候,雨已经停了,我和严冰离开了这片树林,可是严冰的一直闷闷不乐的,她一定是在担心父亲,我看到严冰一直不高兴,如果再让她跟我露宿街头的话,她肯定不会愿意的。 现在有家又不能回,我便和严冰租了一个房子,我本想明天的时候再去找男鬼说的那个人。可是严冰呢?她已经等不及了,都夜里11点多钟了,严冰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去睡一觉! 我走了过来便问道:“你怎么还不去睡呀?” 严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屋里徘徊了一会儿,便说道:“你先睡吧,我睡不着。难道你真的想去杀他说的那个人吗?” 第四百零三章 鬼的奸计 我不可能去杀人的,我不可能为了一个鬼去杀一个人,那样的话,是不是太好笑了! 其实,在我答应那个男鬼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想好了,我想去蜡像馆让他们给我做一个一模一样的人。 只是,我要等到明天,先看一看那个人到底长什么样子,拍一张相,然后送到蜡像馆…… 可是这件事情不能着急,蜡像不可能那么快做出来的,我把我的想法也告诉了严冰,可是严冰却等不及了,便说道:“如果在等师傅把蜡像做出来,那要等多少天!我的父亲一到现在是死是活还不知道!我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了。” “就算你等不了那么长时间,那又能怎样?难道你还真的想去杀人吗?绝对不行的!到时候公安局里的人也不会放过我们的。”我给严冰讲了一大堆的道理,严冰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说去,还是不去?同意还是不同意? 我已经困的不行了,昨天晚上就没有睡好觉,算了,我就回屋去休息啦。 我趴在床上就睡着了——可能是晚上睡一觉之前喝的水有些多吧,我想去厕所。 等我出来的时候,我又向严冰那间屋子里看了看,这时候严冰的那间屋子里并没有关门——这个严冰到底怎么了?之前的时候我们在一起同租一个房间,她都是把门看的很紧,早早的就把门锁上了,怎么今天晚上睡觉也不关门了? 这时候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我去厕所之后又向严冰的那个房间里看了看——严冰竟然没有在房间! 这个时候我就有些慌张了,她又跑到哪里去了? 我想来想去,觉得严冰一定是去杀那个人了——因为昨天晚上的时候我那样跟她说,她都没有同意。 这严冰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也想去坐牢不成! 这时候我回到屋里,赶忙穿上衣服就走了出去。 我来到了那个男鬼说的那个地方…… 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找到严冰,我在这个小巷里一直转呀,转了好几圈也没有找到严冰——难道我记错了吗? 我又转身又向前边走去,没错!就是那个男鬼说的那个地方,可是严冰并没有在这里呀,跑到哪里去了? 我正在这里思索的时候,就看到严冰正要翻墙进到一户人家…… 我赶忙跑过去,压低声音说道:“严冰你想干什么?赶快下来!” 这时候严冰一声不吭,竟然一下子翻了过去! 这时候我的怒气就上来了,她这是想干什么?实在是太冲动了! 我也赶忙翻墙过去…… 当我在翻墙过去的时候,严冰已经拿出那把匕首,正要杀那个男人……我一下子就抓住了严冰的胳膊。可是严冰呢?竟然使劲一踹,一下子踹到了我的肚子上,幸亏我动作迅速,一下子就夺过了她手里的那把匕首…… “你想干什么,你不要忘了,那是一个鬼,他不是人,你就这么相信他的话吗?你竟然因为一个男鬼来这里当杀人犯!你不要太冲动了!”说着,我一下子就把严冰拉到了一边。 那个30多岁的男人,吓得躲在了一个墙角里,蹲在那里哆哆嗦嗦的…… 他非常害怕,我瞟了那个男人一眼,又走过去问道:“你之前是不是杀了什么人?” “没——没有!”这个男人哆哆嗦嗦的说着。 “没有?你跟我说实话,既然没有——为什么有人想杀你?” 这个时候,这个男的已经吓得脸色煞白,他两只手捂着自己的头在那里低着头…… 算了,这也不是我该管的,就算是他杀过人,他有仇人,那是公安局里的事,我干嘛在这里多管闲事呀? 我拉着严冰…… 这时候我掏出手机,让这个男人抬起头来,我用手机给他照了一张相,拉着严冰就走了出去。 严冰当然不想跟我出去了,等我把严冰拉到外面的时候,严冰猛的一推,就把我推到一边,眼泪又流了下来…… “你想干什么?我现在就要去救我的父亲!你是不着急啊,他又不是你的父亲!” 我听到严冰这话,觉得严冰说这话实在是太伤我的心了——就算不是我的父亲,我也想救他呀! 不过,我也不怪严冰,毕竟严冰是救父心切。 我带着严冰就回到了我们租的那个房子里,严冰跑进屋里,把门咣当一下就关上,在屋里痛哭了起来. 无论我怎样敲门,严冰也不开…… 该怎么办呢?如果真的像我说的,等蜡像馆的人把那个人的蜡像给做出来,又费钱又费时间,还是再想一想别的办法吧! 我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一直想着…… 可是我又一想,那个男鬼就是一个顽鬼,当时严冰把匕首都架在他的脖子上了,他都不说…… 该怎么办呢? 这时候,我又想到了王立成,不如让王立成来帮帮忙吧,看看能不能打听到这个男鬼的一些情况,抓住他的把柄,或许能让他说出严叔的下落…… 我拿出手机跑到我的屋里,就给王立成打了一个电话,王立成很痛快的答应了。 我在门口一直等着他,大概过了有十几分钟吧,王立成就来到了我的家门口,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笑了笑说:“你在这是里过的挺晕呀!离开严家庄这都多少天了,这才想起你的朋友来,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你没有事情是不会给我打电话的!” 这王立成实在是太了解我了! 这个时候我笑了笑说:“你就帮我这一次,等过后我会请你吃饭的。” 王立成哼了一句。 我把我和严冰遇到的那个男鬼的情况跟王立成说了一遍,王立成就消失了——他去帮我打听了。 我在家里一直等着…… 我在家里一直守着手机,希望王立成能够尽快打听到消息,我和严冰明天早上天一亮就再去找那个男鬼…… 等到快天亮的时,“叮铃铃……”我的手机铃声响了! 我赶忙睁开眼睛,赶忙接通王立成的电话,王立成便说道:“我帮你打听了,那个男鬼在世的时候就是一个亡命之徒,不过他已经结婚了,他有一个男孩,他的妻子带着他的儿子。” “好了,我知道了,就这一条我就能让这个男鬼给我说实话。”我挂掉电话之后就去严冰房间里。 急促的敲门声把严冰惊醒了…… 第四百零四章 一堆尸骨 严冰揉了揉眼睛,撅着嘴靠在房门上:“有什么事情吗?” “好了,你别在这里给我板着脸了,我们现在就去找男鬼。我抓住他的把柄了。” 严冰一听,急急忙忙的咣当一下又把门关上了,大概有五分钟的时间吧,她穿上一身衣服就走了出来。 我和严冰又去那片树林里,来到了之前我们事先约好的地方…… 这时候严冰站在树林里大声喊道:“你快给我出来!我们已经帮你杀了那个人了,赶快出来呀!” 这时候一阵风吹过,这个男鬼立刻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便问道:“怎么,你帮我杀了那个人吗?那个人的尸体呢?你不是说要把那个人的尸体来看我吗?” 我心想,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 这个时候我不慌不忙的走到他的面前,笑了笑说:“你先别着急呀!人——我是帮你杀了,但是现在不在我的手里,这大白天的我弄一个死人来,这树林里万一被人碰到的话,你还让不让我们两个活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就向这个男鬼靠近…… 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我用我的桃木剑一下子就夹在了他的脖子上…… 男鬼还是跟上次一样,很淡定的样子,笑了笑说:“你杀我!如果你杀了我,那么你从我的嘴里什么都得不到!” 这时候严冰又走到他的面前,拿出那把匕首指着他的胸口说:“别以为我们怕你,你现在是一个鬼……” “好了,不要跟他废话了!”我紧接着说道。我把严冰推到一边,严厉的对这个男鬼说:“你——如果不告诉我严叔的下落,那么你家里的老婆和孩子还要不要活了?你不要忘了,你现在是一只鬼,你还有你的亲人呀,他们现在并没有像你一样,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儿子你的老婆也跟你一样吗?” 我一说这些,这个男鬼就有些慌张了,他猛的转过头来,瞪大眼睛看着我说:“你想干什么?你想打我儿子的主意?门都没有!” 我哈哈大笑着说:“既然你担心你的儿子,那么你现在就告诉我严叔的下落,只要你告诉了我,你的儿子平安无事,如果你不告诉我的话,后果——你应该知道!” 这个男鬼在这里紧皱着眉头,眼珠一转个不停,他在这里思索着…… 过了一会儿,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像战败的样子说道:“你说的那个人我确实见过,但是他去哪里了?我并不知道。” “什么?”严冰一听,大声怒斥道,“你这个骗子。”说着,她一下子又抓住了这个男鬼的衣领,拿出匕首就想去刺他…… “等一等!”我赶忙说道,“先不要杀他!” 我抓着他的衣领,把桃木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咬了咬唇问道:“你再说一遍,你跟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吗?” 这个男鬼点了点头。 好啊,他真的是在骗我们,我和严冰幸亏没有去杀那个人,如果真的中了他的奸计,那我真的成了杀人犯! 这个时候我就非常的懊恼,转过头看了严冰一眼,严冰明白了我的意思,她从我的衣兜里掏出收鬼塔,一下子就把这个男鬼给收了进去。 虽然把男鬼捉住了,可是严叔呢,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严冰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我看到严冰这样伤心,我心里也觉得有些不好受,便蹲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好了,你先不要着急,咱们再想想办法,我觉得一定会找到你的父亲的。” 严冰擦了擦眼泪,站了起来,便问道:“还能有什么办法呀?我们都已经找了好几天了,能找的地方我也找了。” 我向周围看了看,便想到了王立成——还是让王立成再帮一帮,看看他能不能打听到严叔的下落——这个王立成还是有些本领的。 我又给王立成打电话,王立成好像都有些不耐烦了,不管怎样,我不管他对我的态度怎样,我只能是找他,我把严叔失踪的事情告诉了王立成,他又去帮我打听去了…… 我和严冰刚刚回到租的那个房子里,王立成就给我打电话来,说严叔在黑袍人那里,并且被抓回了严家庄。 接到电话之后,我和严冰急急忙忙的又往严家庄里赶…… 我们来了一辆出租车,在出租车上的时候,严冰一直催促着司机师傅快一点快一点,都把司机师傅催得不耐烦了! 司机师傅一下子就停在了路边不走了!严冰赶忙问道:“你怎么不开了?我真的有急事呀!” 司机怒色满满的转过头说:“你能不能把嘴闭上呀!你看看,这一路上你嘟嘟囔囔的一个劲的催着我,快一点,快一点,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到时候是你的原因还是我的原因?” “我看到司机师傅生气了,赶忙笑了笑,劝司机师傅说:“司机师傅你千万不要生气,她就是这个脾气,还是赶快走吧,我们真的有急事,她的父亲已经失踪好几天了。” 这时候司机师傅才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又向前面开着…… 我们大概坐车坐了有时有一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严家庄里。 可是这大白天的,太阳又那么足,就算是黑袍人把严叔给带走了,他们也不可能这个时候出来呀,我们该去哪里找呢? 虽然严家庄不大,但是——我觉得我和严冰就是把这个严家庄转一个遍儿,现在这个时候也不会找到的。 我便对严冰说:“咱们还是赶快回咱们的老房子吧,等到晚上的时候咱们再去找。” 可是严冰不听,非得现在就去找,我真是拿严冰没有办法,一直跟在严冰后面…… 这时候,严冰碰到了一位老奶奶,她便跟这位老奶奶打听…… 我看到严冰这样做——她是不是真的神经有问题了?这位老奶奶怎么会一看到黑袍人呢?如果老奶奶真的看到了黑袍人,那么老奶奶肯定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我把严冰拉到了一边,严冰竟然二话没说,使劲推了我一把,又向前边走着…… 他见谁就问,我真是拿她没有办法,我和严冰把整个严家庄都转了,也没有找到严叔一点儿线索。 没办法,严冰耷拉着脸,跟着我就回到了我们之前住的那个房子里…… 第四百零五章 狡猾的黑袍人 严冰坐在一把椅子上,不说也不笑,一直向外面看着发呆…… “你先别着急。”我走了过去说,“等到晚上,我觉得既然黑袍人把严叔带走,他们就有目的的,再说了严叔跟黑袍人也没有什么过节,是不是这些黑袍人就是冲着我们两个来的?” 严冰不说话。 我紧接着说:“如果他们真的是冲着我们来的,你放心吧,严叔一定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我的肚子饿的咕噜咕噜的直叫,我和严冰很好长时间都没有在这里住了,家里一点儿吃的都没有,她不吃东西,我总该吃东西呀——我打开门就走了出去,打算去外面买点东西。 在严家庄里我碰到了村长,村长见我来了,当然非常的高兴,我顺便打听了一下最近严家庄的下落,不过还好,村长说最近严家庄里安静了很多。 确实,在我走之前的时候我捉了好多的孤魂野鬼,还捉了那么多的黑袍人,严家庄里安静了很多,我心里当然很高兴了! 这时候,我一边走一边看了看太阳,已经是傍晚的时候了,再有两个小时,或许天就会黑了下来,到时候我和严冰再去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严叔? 可是,等我打开门回到家里的时候,严冰又不见了…… 我非常气愤的坐在了那把椅子上,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这个严冰真的是目中无人了,爱去哪儿去哪儿?” 我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我心里还是担心严冰呀——算了吧,不跟她怄气了,我放下东西,饭都没有吃又走了出去。 我知道严冰不可能离开严家庄的,我在这个严家庄里一直找着严冰…… 在一个空房子里传出严冰的哭声…… 我急走几步就走进了那个空房子里——就看到严冰趴在那里痛哭了起来,并且在严冰的旁边还放着一个人的尸骨——难道这些就是严叔的吗?不可能吧! 我拉过严冰的手,严冰一下子扑到我的怀里,又痛哭了起来…… 她一边哭一边说着:“怎么办?怎么办?我的爸爸死了,你看看……” 这时候我又看了看这些尸骨,我当然看不出什么来了,又问严冰:“你不要伤心了,我觉得这不可能是严叔的尸骨吧。黑袍人不可能把严叔给杀了的,你不要太伤心。” 这时候严冰转过头,又指着这些尸骨旁边放的那双鞋说:“你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爸爸穿的那双鞋,我记得清清楚楚的,这双鞋还是我给我的父亲买的。” 说完之后,又痛哭了起来。 正在这时,我看到眼前的这一切,我也很伤心…… 王立成来了,他向我摆了摆手,我便走了出去,他小声说道:“你们不要太伤心了。这就是严叔的尸骨,但是他的魂魄并没有被黑白无常给带走,而是在黑袍人的手里,我觉得你们现在就去找黑袍人,或许严叔还有救。” “是吗?真的吗?“我瞪着眼睛问道。 王立成点了点头,转身就不见了。 我赶忙走到严冰的面前:“你先不要哭了,王立成说了,你的父亲或许还有救,咱们现在唯一要办的就是把这些尸骨先拿回家去保存好,一点儿都不能少,我们去找黑袍人,要回严叔的魂魄。” 严冰赶忙擦了擦眼泪,说办就办,找来一个木板把这些尸骨完完整整的排在一个木板上,就抬回了家去。 在严家庄里,我们碰到了几位村民,村民看到我们台的尸骨,吓得躲得远远的,在背后嘟嘟囔囔的不知说些什么…… 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我把严叔的尸骨放在了一个屋子里,并且我在这个屋子的门上贴了一个神符,只要这个神符在,黑袍人是不可能接近的。 可是问题又来了,我们该去哪里找那些黑袍人呢? 想来想去,还是去严家庄外面那片树林里——因为黑袍人经常在那个树林里出现。 我带着收鬼塔,桃木剑还有我的鬼网就去那片树林了…… 我们刚刚进到这个树林里,没走几步,黑袍人就出现了——他们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有一个黑袍人坐在一把椅子上——看来他就是首领了,有好多的黑袍人站在身后…… 还没等我说什么,严冰急走几步,就上前大声怒斥道:“你们这些混蛋,把我的父亲到底带到哪里去了?赶快交出来!不然的话,我让你们一个个的死得很惨!” 这些黑袍人听了,竟然哈哈的笑了起来! 我知道他们现在根本就不害怕的,我走到严冰的面前,小声说道:“你先不要着急……” 这时候,就看到坐在一把椅子上的黑袍人站了起来——他们竟然消失了! 他们这是干什么?既然出现了,为什么一句话都没有说又消失了呢?他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严冰看到他们又消失了,当然着急了,她拉着我的手说:“都怪你,刚才我就想上前抓住他们,这个可到好!被他们逃跑逃走了!” “那么多的黑袍人,你能抓住他们吗?他们就站在那里让你去抓吗?你想的也实在是太简单了吧!”我紧皱着眉头,冷怒的说道。 严冰气冲冲的看着我,咬了咬唇,扭过头去。 “我知道你现在着急找到你的父亲,可是现在光着急管什么用!你实在是太冲动了,冲动只会让我们更被动!”我很严肃的说。 严冰并没有说什么,甩着胳膊又往前边走着,我紧接着跟了上去…… 我们在树林里转了好长时间,也没有碰到黑袍人,严冰急的都哭了,哭管什么用,能解决什么问题,我没有理睬她,这时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黑袍人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出现了又消失了? 他们是不是要有更大的动作?我一边想一边往前边走着…… 这时候,我用透视眼向周围看着,我想尽快找到严叔的下落,要不然严冰一直忧心忡忡的…… 想一想,严叔没事的时候,严冰总是跟父亲顶嘴,现在严叔出事了,她会不会懊悔呀? 这时,树林里刮起了大风,把严冰的头发都吹乱了,我和严冰振作精神,时刻观察周围的动静…… 片刻之后,风又停了,周围静的我喘气声都能听到——静的蹊跷,静的可怕! 第四百零六章 辨识方向 阴冷的风嗖嗖的吹了过来,我开始辨别各种方向,但是找不到头绪! 我将严冰紧紧的拉在手里,生怕她一个冲动又跑了出去,确实如我所想,她真的跑了,那股子劲儿差点没把我带了一个趔趄。 我这会儿真的急眼了,我大吼道:“严冰,你还想不想找到你父亲的灵魂!” 严冰红肿的眼睛瞪着我说:“我就是在寻找父亲,你不着急,还不允许我着急吗!” 我已经快被严冰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这几天她不光没有给我帮忙,还一直在添乱。 阴风一直在这里吹,证明这里的阴气一直特别的重,而她就像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在那撒泼。我真想一掌将她打昏过去,然后自己解决这件事情。 但是我的想法并不现实,如果我真将她打昏过去的话,那么她的生命也将受到一定的威胁,她的父亲已经不行了,我不能让她再受到任何的伤害,要不然我对严叔真的没有办法交代了。 我直接一个巴掌扇了过去,手指尖就落在了严冰的脸上,看着她红肿的脸,我并不后悔。 严冰着急了,摸着自己左脸颊说:“你打我!” 我说:“我打的就是你,如果你想让你父亲能够很快被找到,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从昨天到今天,你已经给我找了不少的麻烦了,如果不是你,你的父亲可能就不会死,你耽误了我很多的时间!” 他喃喃自语道:“你的意思是我不应该出现是吗?” 我说:“是的!如果你再这么胡闹下去的话,你的父亲连复生的机会都没有了,你自己选吧!” 严冰顿时沉默了下来,她可怜兮兮的看着我说:“那你说要怎么办?” 我说:“现在你就乖乖的呆在我的身后,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也不要冲动好吗?你平复好心情也不要乱说话!”其实,我是压抑着自己即将要爆炸的心情,和严冰说的这些话。 我现在心里极其烦躁,随时有爆发的可能,我感觉如果不说,这是我的失误。 严叔是不会死的,严冰终于安静了下来,但是她的脾气秉性不允许她这样做,这一来在后面追问着我:“我们什么时候能找到父亲的灵魂?” 我说:“不知道,但是我们一定要尽快找到,严叔的尸体还放在那里很不安全,而且没有什么人守护,我只贴了震灵符。” 严冰本来还要说什么…… 我说:“闭嘴!” 真是一个不知悔改的小丫头,好了伤疤忘了疼,这才多么一会啊,刚打了她一巴掌就给忘了,当然我也能理解她,毕竟她也是担心她的父亲。 不过为什么要和她解释这么多,我刚说完闭嘴那两个字后,阴风又加强了。黑袍人可真看得起我呀,这是出动了多少人?想一举将我歼灭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我一手拉着严冰,一手拿着桃木剑,迅速的向四周转着,生怕遇过一丝的危险。 果真在另一个方向,刚才那把椅子和那个黑袍人又出现了,她的下手依然是站着许多黑袍人,不过据我的目测,现在的黑袍人应该是刚才的两倍之多。 这是在唱哪一出?黑袍人首领又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这一次她们没有说话,我看着黑袍人首领问:“你到底将严叔放在哪儿了?你的目的是什么,说出来我们谈一谈!” 黑袍人首领冲我呵呵地笑了起来,那笑容仿佛从地底下发出来的一样,非常慎的慌。 既然她出声了,我就不着急了,等待着她下一步的回答,果真如我所想的那一般,黑袍人呵呵的笑完之后说:“我想要你的命,如果你将你的命给我的话,我就将你的严叔放回去。” 我好笑地看着黑袍人首领,我说:“开出你真正的条件吧,你如果想要我的命的话,不会是这样的,如果你要我的命,不会这么曲折的。” 这次黑袍人再次张口,可她对着的对象并不是我,她看着严冰说:“严冰,你要不要带你父亲回去呢?” 严冰点点头说:“要!” 紧接着黑袍人首领说:“那你杀了他,杀了他,我就让你父亲跟着你回去。” 说着,黑袍人首领的右手拿出来了一个罐子,罐子在她的手心上飘着,距她的手心大概有3公分的距离。 严冰想直接上去抢,我左手一用力拉住了严冰,我说:“清醒一下,他如果能这么痛快的给你的话,就不会费这么大的周章了!” 严冰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朝她点了点头,她并不同意,还是要上去拿,拿那个装着他父亲灵魂的那个坛子。 我怎么拉都拉不住,千钧一发之际,她居然甩开了我的手,迅速的跑到了黑袍人首领的身边,伸手就要拿那个毯子,但是她还没有拿到的时候,黑袍人首领右手一甩,就将她甩了下来。 我迅速的走到了严冰的身边,相扶起她,结果她不知好歹再一次甩开了我的手,又一次冲着黑袍人首领跑去,我实在无奈,如果再让她这样折腾下去的话,今天还不知道会折腾出什么事情来呢? 没有办法,我一狠心,左手成掌,迅速的劈向了她的后颈处,然后直接将她劈晕了过去。接下来我将衣服撕成一条一条的,然后将严冰绑在了我的背后。 黑袍人首领看着我说:“真狠心哪,这么可爱的小女孩也下的去手!” 我平静地看着她说:“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我还在这儿,我知道如果她在无理取闹的纠缠下去的话,你会毫不留情的要她的命了吧?” 那公羊嗓的声音又出现了,这黑人首领是不是变态呀,不是呵呵,就是嘻嘻,要不然就是非常渗人的笑声。 “你死之前是干什么的呀?我特别想知道。”然后就顺其自然的问出了口。 黑人首领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看着我说:“你真还想问本座是怎么死的,本座是怎么死的关你屁事,如果没有你们这些多管闲事的人,本座还活的好好的,哪会活成现在这个样子!” 又是呵呵一笑,黑袍人首领说:“本座现在的样子也很好啊,你要不要和本座一样,来陪本座享受这人间的逍遥快活。” 第四百零七章 人间快活 这话说完黑人首领就抬起她的左手,勾勾食指,然后朝我妩媚的一笑,看的我一阵恶寒,鸡皮疙瘩都掉下来了。 我说:“你到底想要什么,你直接说好吗?别这样阴阳怪气的吓唬人。” 黑袍人首领又呵呵地笑了起来说:“难道你一点也不记得,我是怎么死的了吗?” 天哪,怎么天天碰到这种人?降魔除怪我对付的多了,但是要问一个鬼是怎么死的,我怎么知道。 这次没有等到我翻脸了,终于黑人首领说了出来:“我就要你,你来陪我,我就让严叔回去,绝不食言。” 我诧异的看着黑袍人首领:“怎么你还要上演人鬼情未了吗?” 黑袍人首领也不耐烦了,她看着我凶狠的说:“快点,本座已经没有那个耐性了,你是要他灰飞烟灭,还是乖乖的听本座的话?” 我非常诧异的看着黑袍人首领,感觉她这种行为非常的变态,这种思想也非常的不正常,我肯定是和她有什么联系,但是我是实在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了。 为了不落入她的手里,我试探性的问:“那你能给我一些提示吗?让我想一想你到底是谁。” 黑袍人首领说:“现在本座的想法变了,本座就要你!” 这年头变态真的是伤不起呀!我说:“那好吧,这样,你先将严叔的灵魂交给我,我回去将他安顿好之后,然后再回来找你,我绝不食言。” 可是,这黑袍人首领就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了:“等着你,凭什么相信你?我把他给你,你还会再回来吗?而且你再回来,是来找我的吗?恐怕就是来收我了吧。” 我看着黑袍人首领说:“那你说吧,如何是好?现在我如果不将他的灵魂带回去的话,那他的尸身就在那里摆着,如果有人破坏,他将永世不得超生了。” 黑袍人首领叹了一口气说:“好吧,本座就相信你这一次,希望你要守信。” 然后黑人首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装着严叔灵魂的坛子扔给了我,我别无他法,只能在背着严冰的同时,还要去接装着严叔灵魂的坛子,我这个命啊。 我迅速的接住了装着严叔灵魂的坛子,然后头也没回,迅速的朝着闫家庄走去,走到了那,找到了严叔的尸体,迅速的将灵魂恢复到尸体之中。经过了一番的努力,灵魂终于回到了身体中。 这时,严叔醒了过来看着我说:“怎么回事?” 我说:“唉!一言难尽。”这时我将背上的严冰卸了下来,交给了严叔。 严叔看着如破布娃娃的严冰心疼的说:“她怎么啦?” 我说:“对不起严叔,我没有照顾好小冰,让她受了一些的委屈,不过您放心,她的身体没什么大碍。” “现在你们两个要好好的,在生活中保护好自己,我有一些事情需要紧急去办,回来以后我再和你细细的解释。” 我转身就要走,严叔死活拉着我不放手说:“你不说清楚就不能走!” 我说:“严叔,时间来不及了,我要马上离开了!” 严叔虽然平时寡言少语,但是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知道我肯定有事瞒着他,他说:“你肯定是有事情瞒着我,这件事情肯定还和我有关系,你是不是为了救我付出了什么?” 我说:“为您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你好好照顾小冰吧,我会回来的,回来后咱们再好好的解释好吗?我还等着你给我做好吃的呢。” 然后离开严叔和小冰,我迅速的回到了书林庄,果然黑袍人首领还在那等着我,看到我回来了,她邪魅的一笑说:“还挺准时,而且比我预计的时间回来的要早。” 我说:“我从不食言,既然答应你了,就一定会做到的,好了,说说你的条件吧!” 黑袍人首领说:“我并不想要你的命,只是想让你陪着我!” 我说:“你做了这么大的动静,甚至说伤害的严叔,就是为了让我陪着你,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此时,黑袍人首领迅速的飞出了她的宝座,来到了我的面前,本来她是黑发披散着,遮住了前面的脸,这个时候她从中间将黑发劈开,然后脸迅速的伸到了我的眼前。 我定睛一看,这是一张大白脸,大白脸上镶嵌着一对没有眼珠儿的眼白,然后鼻子没有什么出奇的,嘴巴里鲜红的滴着血,露出獠牙,像野兽一样。 让我看过之后,她又迅速的缩了回去,然后她说:“你居然没有反应?” 我看着她说:“我应该有什么反应呢?这样的嘴脸见得多了,也就不足为奇了,说吧,我们到底有什么渊源?你到底想干什么?” 接下来黑袍人首领给我回顾了一个故事,故事的内容非常的长,内容大概是这样的。 在两年之前,她有一个非常要好的男朋友,突然间有一天男朋友背弃了她,而背弃她的原因,居然是外面有了人。她不甘心,屡次三番的找上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最终耐不住她的骚扰,最终选择了约她出来,在一处偏僻的地方杀死了她,然后将她抛尸在荒山野林中。野兽侵蚀了她的身体,让她只剩下骨架,然后灵魂飘荡在这世间,没有办法投胎。 而好巧不巧的,那个男人也是短命,终于有一天,自己出了车祸,也成了孤魂野鬼,可惜他死性不改,成为鬼之后屡次犯事,所以被我收进了捉妖塔中。 所以,黑袍人首领找上我的原因,也就是想要她前男友的灵魂,而我知道,只要将她前男友的灵魂给了她,肯定就不是说惩罚那么简单了。 我看着黑袍人首领说:“你的遭遇我非常的同情,但是如果这个罐子它一旦开开,那么就有好多妖怪会被放出来的,我不能答应你这个事情!” “至于你这么命苦,我只能说尽我最大力量来帮助你,如果你没有办法投胎的话,我会对你的亡灵进行超度,咱们找到你的尸骨,然后让你顺利的去投胎,你看怎么样?” 黑袍人首领诧异的看着我,流下了眼泪说:“我给你制造了这么多的麻烦,你为什么还愿意帮助我?” 我说:“确实,你是给我制造了不小的麻烦,但是,你也是情有可原的,如果你能真心悔过的话,一切都还来得及,况且,也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严叔也已经活了过来,我愿意放你一马。” 第四百零八章 放你一马 这时她痛哭流涕的跪了下来,叫了起来,可能是将这么多年的压抑恐惧,以及不甘心全部的都吼了出来。 平静过后,她看着我说:“放过我手下的这些小妖,如果之后你再看到他们的话,我就不管了,今天放过他们好吗?” 我点头答应了,黑人首领大手一挥,整群的小妖就不见了,然后只能看到她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说:“那你愿意陪我去那个荒山吗?” “那个荒山可荒凉可阴冷了,不知道我的尸骨,有没有被野兽叼走,把我的骨头啃掉。” 我说:“没有关系,咱们一同去找,一定会找到的。” 我们朝着她说的那个不知名的山走去,这一走就是两天,走到山脚下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我明白,也只有深夜,我们才能进去寻找她的尸骨,要不然她是进不去的。 进去之后鬼哭狼嚎,野兽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问她:“尸骨大概在什么位置你还记得吗?” 她说:“应该在半山腰的位置。” 我们就朝着那个地点走去,将半山腰几乎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她的尸骨,估计是被野兽叼走了。 我说:“再找一张,不着急!”然后,我们就又朝着别处找去。我说:“我有预感,今天我们一定会找到的,不要灰心。” 就这样我们走呀走呀,依然没有找到,过了很久,看到远处有类似人耳骨头的东西,我们迅速的走过去。 等我俯身捡起骨头的时候,后面的黑人首领并不是兴奋的看着,而是露出了那个邪魅的脸,然后迅速的向我出手。 我开始跟她对打起来,然后直接拿出锁妖符,将她拍打到了地上,锁妖符和锁妖塔是一个概念,只不过是想将她固定住而已。 这时候,黑袍人首领愤怒的看着我说:“我已经掩饰得这么好了,你为什么还能够发现?我觉得我说的声文并茂,而且有理有据,有情节。” 我说:“就是因为你说的太好了,所以也是最大的漏洞,哪有说的这么完美的世界,而且之前你能够说出对我威胁的话,你会是一个善良之辈吗?只是你将自己美化的太好了吧,自己都信以为真了。” 黑袍人首领问我:“那你为什么陪我演这出戏?” 我说:“我只是想看看你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你的真实本质又是什么?” 这时候她突然变了声,变成了男人的声音说:“我就是那个前男友,我就是事后,出事死了的那个前男友,但是因为这些害死了她,所以我就永世不得超生了。” “我想从你的锁妖塔中救出她,然后记一些功德,也许我就能超生了。” 我说:“留着你的理由吧,不管是真的是假的,现在我不想听了。” 然后我打开手,锁妖塔直接将他收了进去,这件事就这样的结束了。 这深更半夜,走在深山老林里我都有些害怕了,说没鬼那是骗人的,耳边飘荡着各种各样的声音,但是懒得去管,就当自己看不到吧。 甚至有的会认为,我真的看不到他们,还在我面前飘呀飘呀,做出各种的鬼脸儿,让我猜测,我顺手一打就打跑了几个。 回去之后,严叔和小冰正在闫家庄等着我,而且他们两个看起来都非常的担心。 看到我以后,小冰哭着跑过来抱住我说:“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我摸摸小冰的头说:“没关系的,我知道你的心情,只不过是你有点冲动了,如果再这么冲动下去的话,这样你爸爸的命也会不保的,所以不得已我拍晕了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然后和严叔说起来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严叔也得到了具体的答案,连声说:“谢谢你,又给你添麻烦了!” 我说:“不是啦,是我连累了您,这件事情她本来就想找上我,只不过你做了垫背。” 还没睡醒呢,就接到了王总的电话,王总让我过去一趟,我说:“这是什么事情啊?这么神通广大的人要找我过去。” 没有办法,谁叫我欠人人情呢,快过去吧,迅速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去了王立成指定的地点。 看到王立成的时候,王立成脸色灰白,看着我说:“我想让你帮个忙。” 我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王立成说:“帮我收个妖怪,最近他一直缠着我,我说还有你解决不了的妖怪吗?” 王立成说:“少废话,帮不帮!” 我说:“那肯定帮了。” 王立成说:“那好的,价格到时候再算。” 我说:“算了吧,算了吧,您老人家一直这么照顾我,我怎么可能跟你收费呢?这就算白送的,说吧,什么事情?” 王立成说:“那你不要后悔呀!” 我说:“肯定不后悔,你快说吧!” 当时他就告诉我了地点,让我自己亲自去看看,天哪,又是这样的事情,亲自去看,估计难度系数有些大。 我说:“好的,我知道了。” 昨天那个着了火的楼,这是一栋老式的建筑,一共有三层,大概还是阁楼的样子,算是移动老式的别墅吧。 外面古老的已经掉了砖,而里边打开门的时候灰压压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踩到阁楼的地板上咯吱咯吱的响着。 嗯,这是一个什么地方啊?他到底让我来是有什么要求?走了一会就听到呜呜的响声来了,得了做好准备吧,我将桃木剑握在了右手中,左手摸了摸怀里的锁妖塔,收妖符也在袖口里面徘徊着。 迎面过来一个黑漆漆的东西,看着是一个人的形状,但是肯定是鬼,没有脚在空中飘着,而且这气场感觉非常的大。 迎面过来的时候,我并没有发觉什么,但是当她离我有两米远的时候,突然发现气场加强,而且强了不止一倍,我迅速的往后退,然后,突然发现后面的气场也非常的强。 这时两个黑影出现在我的面前说:“我们不招惹你,你居然来招惹我们,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那么好吧,今天就让你在这个家里,留在这个楼之中和我们作伴!” 二话不说,两个鬼又朝我冲了过来,没有多余的话语,全是肢体的接触,打斗中我发现她们两个的实力并不弱。 第四百零九章 实力对决 我说:“我想知道,你们的身份背景是什么?为什么要在这么古老的阁楼中呆着呢,为何不投胎呢?” 另一个人说了:“好奇害死猫知道吗?想要长久的活着,最好是明哲保身,你知道的太多了!”然后迅速的右掌向我劈来。 我躲了过去说:“我就是一个好奇宝宝,非常想知道你们两个的来历,告诉我一下好吗?” 一边打一边说,应付她们两个还是可以的,只不过想知道她们为何在这里,至少弄清楚以后,再把他们收进来也不迟。 可惜了,两个人并没有打算告诉我的意思。好吧,我拿出来锁妖符把两个人定住了。 但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刚刚两个人定住,想看看两个人的面目,一股更强大的气流朝我过来了,直接一掌拍在了我的背上。 我没有来得及防备,就被拍打在地上,然后吐了一口鲜血。鲜血顺着我的嘴角一直往外流,我转过身想要反抗,结果一掌又拍在了我的胸口上,差点将我拍晕过去。 我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不能晕,这是什么东西?迅速的转身,想看一看到底是什么药物,但是没有看清楚,只看到她的身形庞大,是刚才的两个人吧。 我说:“你是谁?” 他们哈哈的笑了起来,说:“你来了我家,居然问我是谁,鼓动我的子女离开我,我还要对你客气吗?” 我越发的诧异了,王立成就让我来受苦,什么东西呢?怎么看着这古怪的别墅中,居然存在这么多的秘密。 我说:“我本无意冒犯,但是,我答应一个朋友来着,收一些东西,你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都呆在这,古老的别墅都不愿意离开吗?如果你没有眼睛,我可以放你们去投胎。” 这个人哈哈大笑起来:“投胎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投胎,做鬼不好吗?做人有什么好的,不累吗?” “我们就是从人到鬼了,反而觉得鬼的生活更加的美好,我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为所欲为,我们有超乎人类的能力。” 我大概知道王立成的意思了,但是我不明白,这和王立成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将她们收服? 很显然,今天我受了非常重的伤,想收服她们是不可能的,还是想着如何逃跑吧。 庞然大物好像发现了我的心思一样:“不说出为什么,你今天休想逃走?” 不过,我还是有一定的自保能力的,在和她们周旋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假借被重伤躺在地上,让她们放松警惕,然后我就跑了。 逃出来后,我直接找到了王立成说:“你告诉我的是什么破地方?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今天哥们是命大,要不然就死在那里了。” “你欠我的人情不好还,有那么容易还的吗?早就让你想好了再去了,但是你说的,不用考虑直接去的,不是吗?” 我语塞,被王立成的这句话追了回来:“确实是。” 我还是认同他,像王立成虚心的讨教了一下:“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王立成说:“那栋古宅,阴气非常的重,而且是一个世界,全是在这里面,包括四代人,他们是被仇人直接雇凶伤害的,所以聚集了非常重的阴气,影响了四周的环境。” 想让我去收复,他们也只是说,想让周围平静一些,因为周围聚集了很多的妖魔鬼怪,就是因为这引起的种种原因。 “如果她们被说服的话,相信周围的妖魔鬼怪也会随之散去的,即便不全部消失,也不会像现在这么严重,而这样也严重影响了周围人的生活,你能明白吗?所以这件事,你必须要完成!” 我说:“那个怪物实在太强悍了,到底是什么人?” 这时候王立成帮我回忆了一下,这家是一个军人世家,而世代世袭,祖祖辈辈之中总有能人出现,一直是将军元帅的,即便到了民国时期也是这样的。 但是,到了明代的时候,他们得罪了主子,所以全家四代人惨遭灭族,当然她们被灭族以后,怨气当然非常的重,所以她们不愿意离开,就住在古宅之中。 当然她们也报了仇,将杀死她们的人全部灭口,以及他们的家人朋友亲戚,而且,只要下达命令的那个人,也是全家灭口了。 但是这口怨气依然出不去,她们觉得全族被灭,有些冤枉,所以,就一直大盘旋在这座房子中,冤屈久久不能散去,反而是越来越重。 我简单的把今天的情况,向王立成叙述了一下,讲了一下今天在古宅之中的所见所闻。 王立成说:“你见到的应该是他们第二代的家人。” “天哪,这么多人,得是多么强悍呢,你让我去收复她们,简直……” 接下来的话我没有说,我只看着王立成说:”对不起,办不到!” 但是他问:“我如果给你搭配一个助手呢?” 我说:“那要看那个助手的强悍能力了,如果这个助手和小冰一样,你觉得我能办到吗?” 王立成说:“那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助手?” 我说:“首先我想要一个女人,男女干活搭配不累,其次能力吗?最好不亚于你,这样的话方便于我行事。” 然后王立成说:“那你是不是,还需要找一个,直接能替你说服她们的人呢?这样就更省事了!” 我说:“可以呀,如果能这样的话,那当然更好了。” 王立成当时直接拍了过来说:“你不是之前欠我人情吗?你不是要还吗?你得还情方法就是这样的吗?” 我说:“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那么你,就按照我的要求去找个助手吧,这个助手女人,然后能力不比我弱,可以吗?” 王立成想了一想:“你别说,你的狗屎运还挺强,估计最近能够找到。” 我说:“好吧!那就勉强的接受吧!” 王立成没有理我,瞪了我一眼就离开了,果然老子说话算话,没有一天的时间,送来的一个美女,身材高挑,身形清瘦. 看了看美女的样子,我说:”美女,你确定知道,你和我要去干什么吗?” 美女高冷的样子瞪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不由自主的摸上了美女的腰,嗯,手感真不错! 第四百一十章 美女入怀 正当我闭上眼睛,回味着这一切的时候,突然一掌向我劈来,我迅速的躲开,看着美女说:“今天晚上咱们还有任务要出呢,你将我打伤了,你的压力就更大了。” “而且早在一年之前,我刚受了很重的伤,希望美女姐姐能够谅解!” 美女看着我说:“我有名字,叫顾红,以后叫我顾红就好了,不用美女美女的叫咯,还有就是离我远一点,把你的咸猪手拿开,要不然那天我剁了它,炖了它!” 我怕怕的拍了拍胸口说:“同为降魔人,干嘛要这个样子啊?我们不是要相互鼓励,相互帮助的吗?你看看你的样子,能是帮助我的吗?” 顾红没好气的道说:“今晚几点去,定个时间地点。” 我将时间地点告诉顾红以后,顾红不拖泥带水的转身就走了,天哪太有气场了,有没有? 不过我在心中暗自佩服,王总的行事作风能力太强了,而且效率非常的高,美女的质量也非常的不错,我非常满意,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收复古宅中的这批人了。 想想其实还是挺后怕的,上次自从被打伤以后,我这两夜都已经没有睡好觉了,但是不要紧的,有美女相伴,都说酒壮怂人胆,但是我觉得,美女更壮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就是这个寓意吧,唉!看来我上辈子没准就是个风流鬼呀,这辈子是来还账的吗,现在改邪归正了? 按着和顾红约的时间地点,我准时走到了约定的地点,我怕迟到的话,美女会拍死我,结果好在早了美女一分钟到达的,看了看时间美女非常的准时。 我和美女简单的说了一下,上次在古宅中的所见所闻,我说:“美女,咱们两个是不是要先制定一下,看看怎么能收复她们!” “放心好了,跟我走吧!” 我诧异的看着美女,这是什么套路? 美女说:“我拖住她们,你将她们锁起来就完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怎么这么强悍呢?遇到这么强悍的搭档也不是非常好的事,虽说猪一样的队友不好,但是强悍的搭档也非常的有压力。 和美女走到外边,我就感觉到了有点不对劲,我说:“美女,之前我来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点了点头说:“是的,因为你将李渊的运气都激活了,所以现在你看到的,才是正常的样子,甚至还有几个在睡觉的,她们都想来,以后应该会堆成一堆了吧!” 我拍拍胸口:“非常的慎的慌,美女,你不要再这样吓唬我了好吗?上次进去看到三个,我已经快屁滚尿流了,这次要是再看到30个的话,我还能有命出来吗?” 美女转过头冲我说:“看你这点出息!”说完扭头就走了。 我紧追美女身后,生怕她会丢下我不管,不过突然这次有美女相伴,我不是那么害怕了耶。 没一会儿,我们就进入了古宅,依然走到了一楼大厅处,看着游魂一个一个的在那飘荡着,倒是没有攻击我们的意思。 我和美女说:“上次不是这样的,上次一共有两个人,一男一女,而且都非常的理智,再加上一个特别厉害的老家伙,王立成分析,可能是他家的第二代掌事人。” “第一代掌事人在睡觉呢!”美女说道。 我倒吸一口气,天哪,这你都知道,你是不是太强悍了! 美女说:“你最好不要将她们一个一个的收复,要不然的话,咱们会非常的麻烦的,大家一起上,我们的压力会非常大。” 我点点头,亦步亦趋的跟着美女,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美女就开始干活了。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层的游魂已经快被她收光了。 终于惊动了层次高的,也就是我上次看到的那个,她出来后笑着说:“被我打伤了,你还敢来!” 我这时候迅速的躲到了美女的后背! 那个声音响了起来说:“哦,原来这样找了帮手哇,你以为找了帮手,就能安然无恙了吗?”然后迅速的消失了。 只不过这次她出乎意料了,美女的功力在她之上,一掌将她拍了回去,这次并不是我吐血了,改成她吐血了,心里顿时凉爽了,报应,因果报应啊。 美女又横了我一眼,仿佛知道我心中所想,我灰溜溜的摸着鼻子,美女说要锁妖塔,我打开锁妖塔,美女助我一臂之力,江州二代掌门人都收了进去。 将她收进去之后,我的心里就坦然了,那么离大boss还远吗?心中越来越有底了,然后跟着美女一路向上。 我的心一直在突突着,我说:“美女,你确定都收完了吗?” 美女点点头说:“差不多!” 我说:“咱们会惊动这大boss吗?” 美女说:“一定要清醒!” 然后我就去问了美女一句话,我说:“你心中有底吗?” 顾红说:“没有啊!” 我的心咯噔一下,我看着顾红说:“你开玩笑的吧美女。” 顾红说:“你看我像开玩笑的吗?” 我说:“我看着不像,没事,王立成既然找了你跟我来,就有一定的把握,我对这里的老二都没有把握,那我自己来就是死定了,你将老二收复了,那么老大应该不在话下吧!” 然后顾红都给我解释了一下:“她们家的老大就是她们家的老祖宗,所谓的老祖宗是辈分最高的那一节,而且她的老公,常年都是有她陪伴在身边的,所以你想象一下她的战斗力,那是常人能比的吗?” “再加上她已经死了这么多年,这么大的怨气,而且年岁这么大,怨气上的就更多,我没跟你开玩笑,我真的没有把握。” 听到顾红这样的话,我的心是哇凉哇凉的,我说:“亲爱的美女,咱们走吧!” 顾红说:“她已经醒了,肯定走不了了,而且你将人家的第三代人都收没了,你认为她能放你走吗?现在不是她死,就是我们亡了,你自己选一个吧!” 我深呼了一口气:“那还有选择吗?只能选择在这了,难道我还要给她们家陪葬啊!” 顾红说:“那就是了,别再犹豫了。” 顾红刚说完这句话,她就站在了我们的面前,身形庞大,面无表情,一看确实是个女人,但是抬起头的那一霎那间,就犹如粗犷的男人一样,宽大的脸庞上全是赘肉,而且满是褶子。 第四百一十一章 今非昔比 虽然有眼睛,但是眼神空洞,还不如没眼睛。就有一种有眼无珠的感觉,不过看着这庞大的身形,再加上郁闷的表情,我的头皮有点麻麻的。 顾红说:“看你这点儿出息!” 我说:“我是留下后遗症了,之前被人家打怕了。” 顾红没有在意我,说:“来了,注意!” 顾红话音刚落,她又动了,而且动作非常迅速,别看这么庞大的身躯,脚步落地有声,感觉都要将地弄出一个坑来了,不过看着地面的质量还不错,都是没有出现任何的痕迹。 她也没有太过于花哨的招式,走到我们的面前,直接就是出掌,出拳,但是,由于人家身体庞大,再加上力量雄厚,这要是被拍上的话,估计也会受很大的伤。 “看来老祖宗,就是杖着这一招取胜的呀,我一边躲一边跟顾红分享了我的心得。” “聚集注意力,要不然你会很惨的!” 当顾红刚说完这句话,老祖宗又变招式了,虽然也是简单的初级招式,明显比之前频率要高了很多,让我们有一些应接不暇。 这时确实没有和顾红开玩笑的心了,我说:“躲避才是硬道理,但是这样一味的躲也不是办法呀!”我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顾红说:“终于算开窍了,也知道了!” 我说:“废话!” 说着说着,就在这老祖宗身上拍上一掌,这一掌拍的,哇感觉内脏都要粉碎了,她直接栽倒了地上,竟然把地弄出了一个坑,这时老祖宗迅速的朝我走过来。 我大叫一声:“天哪,这一脚踩下来,我不得成人肉泥啊!”我心里想完了!“美女来救我呀,我不想死在这里呀!” 然后顾红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一根皮鞭直接将我卷了起来,这个顾红还是有点人性的,等我快要撞上墙的时候,她猛的把我拽了回去。虽然是惊魂未定,但是最终还是被美女救了。 顾红说:“我怀疑你怎么想我的,就你这点出息,还说让老子找上我,太匪夷所思了。” 我冲顾红呵呵一笑说:“等出去再跟你解释吧,如果我有命的话!” 顾红说:“看着我一定会活命的!” 然后顾红继续看着我说道:“你是不是很想出去?” 我说:“这不是废话吗?谁不想出去?你不想出去吗?” 然后顾红说:“那好的,我要借你身上点东西,我们就能迅速的出去,你觉得呢?” 我毫不迟疑的答应了,说:“借吧,只要不太伤害我,要借什么赶紧的,别拖了,咱们赶紧出去吧,我实在受不了了。” 顾红说:“好的,就等你这一句话了!” 然后顾红迅速的向我走来,她的手中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还没等我跟她说,顾红已经拉起了我的手腕,迅速的划了下去。 “我的妈呀!”我当时就叫了出来:“你这是要废了我呀!” 顾红说:“闭嘴,你哪里有这么多的废话呀!” 我说:“凭什么让我放血呀?” 顾红说:“当然是用你的了,你的血液,对这个老祖宗会起作用,这样咱们就都有救了!” “我才不要相信,这鬼一般的话呢,你又不是鬼,为什么和我说鬼话?” 顾红没有空搭理我,将我流出来的血液,迅速的撒向了老祖宗,刚开始老祖宗并没有反应,但是随着血量的增多,老祖宗的行动变得迟缓了。 “我猜的快了,顾红真的有效果吗?” 顾红也还没有理我,迅速的将我的血继续杀,然后她找准时机,叫我留下了一个大血珠,然后用手指挥手一弹,迅速地定位在了老祖宗头上,正好在双眉之间,这样老祖宗身体都不能行动了。 我说:“快!” 她也说:“动作要快点,否则没有时间控制老祖宗了。”然后迅速地从我身上翻出来了,然后又催促我打开所有的门,将老祖宗送进来。 我说:“好的!” 当我打开门的那一瞬间,老祖宗又会动了,天哪,这是一个什么情况? 这时顾红又拿进我的血,撒到了她的身上,顾红说:“快点,来不及了!”然后同时将血液打在了她的眉宇之间。 我现出去拿锁妖锁镇住她,免的一会她在恢复过来,收复的过程也并不平静,非常的难,就像一个拔河比赛一样,而对手非常强悍。 我都说过前两天已经受过一次伤了,再加上今天这么一闹腾,身体都要吃不消了,虽然说今天伤的并没有前几天那么重,但我都快坚持不住了。 但是耳边响起了顾红的话,今天不是她死,就是我们亡,如果她活着出去的话,那么我们就要全都死在这里了,很显然我并不想死,所以,还是继续努力吧。 然后我和顾红说:“亲爱的,帮我一把,我快要站不住了!” 这时顾红扶着我的腰,抱住我的时候,她双手握住手摇她,迅速的和老祖宗做着斗争,有了顾红的出手相帮,然后再加老祖宗被我的血镇住的原因,很快的我们就由弱势变成了强势。 然后平静了最后一把力气,好不容易老祖宗就被收在了我的锁妖塔中,即便收到的时候,她还是在奋力的抗争着。 我和顾红说:“这真是太惊心动魄的一刻了,有没有?” 看着鲜血顺着我的手腕往下流,我都怀疑我快要晕倒了,随便找了根布条将手上的伤口绑住,布条的颜色很快就深了。 顾红叹了口气,解开了我这布条,然后拿出了药膏要撒在了我的伤口上,接着拿出了干净的绷带,轻柔的裹在了我的手腕上,接下来又拿出了纱布。 这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非常的迅速,但是顾红长得非常的漂亮,我看着顾红说:“你这是有备而来?” 顾红点点头。 “我明白了,你早就知道我的血有这个作用,所以说,并不是王立成找到了我,而是王立成找到了你,然后搭上了我,是这个意思吗?” 顾红没有吭声,转身就走了出去,我耸耸肩,跟着顾红走了出去。 然后我找到王立成,对他说:“你这是什么意思?知道我欠你一个人情,然后拿我出去玩了,是不是?” 王立成见我生气了,赶紧说:“兄弟快别生气了,你不是说了吗,想还人情,无论做什么都可以,那么就当你还我人情,好不好?” 第四百一十二章 还人情 王立成这句话,说的我瞬间没有脾气了,确实我本来是要还人家人情吧,“但是我觉得吧,那你怎么知道,我的血液就能镇得住那个老祖宗的呢?” 王立成说:“因为你具备驱魔的条件,而且你家世代忠良,完全具备和它们相克的条件,所以我才试验了一下,果然你的血液就是有用。” 我无奈的扶额:“好吧,还有这种说法呢?那就这样吧!”我看着王立成说:“那现在算我还清账了吧。” 王立成说:“是的!” 我说:“那以后有问题还来找你!” 王立成说:“请便!” 反正他也知道,即便找他的话,他也是不赔本儿了,哎每次都是这样,反正也习惯了。 回到家中好好歇两天吧,最近实在太忙碌了,而且都是持久战、疲惫战。 可惜呀,人要是命不好,真的是没有办法,刚躺下休息没有两个小时,就被别人敲门敲醒了,而且是非常的迅速。 隔壁邻居家的妹妹对我说:“哥哥,听说我们附近的玉佛寺比较有名,大家都去那烧香,说特别的灵。” 我听着一头雾水,看着邻家小妹妹点点头。 小妹妹说:“哥哥,你难道听到这个不激动吗?”我都快困得睁不开眼了,然后我机械地摇了摇头。 小妹妹的小手直接咬上了我的胳膊,然后对我说:“本来妈妈说今天要带我去的,但是妈妈今天有事就没有去成,妈妈知道你,双休在家,所以,你能不能陪我去一下呢?” “我出路费,我出门票,然后我请你吃饭,你看好不好呢?”这邻家小妹妹实在会太磨人了,她一边摇晃着我的胳膊,一边用甜言蜜语哄骗着我,最后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答应的,很快就被她哄骗了。 直到快到玉佛寺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我是陪人家出来旅游呢,天哪,这小妹妹不去做诈骗,太可惜人才了。 我看着这面容稚嫩的小妹妹:“今晚吃饭就免谈了,就让我今天义务劳动了。” 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因为我从来不信这个,所以进去了也不会烧香抽签,然后就一路跟着这个邻家小妹妹,她想干什么就干些什么。 果然是个小女孩,对于这些节目一个不落,从抽签解签到烧香,还要吃一堆小吃。刚才她干什么的时候,我没有注意,只是跟在她的身边。 当小妹妹买完小吃之后,我看着那糖葫芦上面,爬满了各式各样的小虫子,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让我继续看看!” 天哪,本来是一串糖葫芦,但上面爬的,怎么全是这样的东西,这难道不干净吗?我直接用内力,震掉了小妹妹手里的糖葫芦,造成她不小心掉在地上的。 我赶紧过去了说:“哎呀!好可惜,掉到地上了!”小妹妹本来还要再买一串的,但是被我花言巧语的阻止了。 我这下清醒了,用透视眼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哪里是什么人山人海,明明都是行尸走肉,然后再加上一些慕名而来的香客而已。 我问小妹妹:“这个地方非常的火爆吗?” 小妹妹说:“是啊,这地方人山人海的,你看有多火爆吧。” 我的心中还是想着,原来火爆也可以这样的火爆啊。不想惊动小妹妹的心,最主要的是,也不能让她知道这样的事情。想着上完香先把她送回去吧,然后再独自一个人来探险, 这时从寺庙中走出来一个小沙尼,走到了小女孩的旁边说:“施主今天面相很好,面相红润,有吉祥之兆,能不能邀请您在小寺住下一晚?哦,您放心,所有的食宿都是免费的,只不过我们是吃素而已。” 小妹妹一听,当然乐见其成啊,来这烧香的目的,不都是冲的香火鼎盛来的吗?何况,又有寺庙小沙尼的相邀,当然是盛情难却了。 在我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时候,小妹妹已经答应了寺中小沙尼的要求。 不过这件事情哪有那么简单,这里的人们看着都是道貌岸然,居然是藏污纳垢的场所,这个小沙尼,应该也是前几天被害的吧?怎么还继续在这儿装神做鬼呢。 我怕吓坏了小妹妹,我什么都没有说,跟着走进去,晚上住宿的时候,要求男宾和女宾是分开的。 我果断的不同意,我说:“因为她太小了,我必须邻近照顾她。” 没有办法他们才做了让步,让我们在角落的房间里住下,这样便于照顾,而娇弱的房间,好巧不巧堆满的全是尸体,只不过小妹妹看不到罢了。 我进来后没有吭声,看看周围的尸体,心想这些人,估计都是被小沙尼邀请进来的吧,然后再进行杀害。 虽然我不害怕他们,但是和死人一起呆久了也不太好。我带着小妹妹走了出去,挑了一间比较干净的上房,将她送了进去。 想把小妹妹安顿好以后,我直接将她打晕了过去,保证她一段时间内不会醒过来,同时又给她用了迷魂香,让她安安稳稳的睡个好觉。 我走出去的时候,在她的房间四周贴下了锁魂符印,为了就是避免其他人进行骚扰她,人可以进来的,但是,人以外的生物就进不来了,而且我将她的门反锁上,如果是正常的人也不会能进来了。 做好这一切之后,我独自走出来,打开透视眼,在庭院里四处溜达,果然这个寺庙里除了露宿的香客以外,其余的全不是人,而且这些人都不是最近刚死的,这是什么情况? 我走到了一间比较气派的房间外面,里面灯火通明,但是一个影子也没有,不过说着话,我悄悄的靠近房间附近,闭好气,打开房顶上的一片瓦砾,看到了房间内的人。 房间内赫然坐着个老和尚,以及一个面目狰狞的妇人,这妇人保养得宜,皮肤特别的娇嫩,掐一把仿佛能掐出水来一样。 她看着老和尚说:“这下你满意了吧?这下你高兴了吧?来到我家里的,完全都变成了孤魂野鬼,还不让他们超生。” 老和尚叹了一口气说:“你叫我一个人困在这就行了,而且我不会走的,你放过他们吧,他们都是善良的僧人,即便死了,也让他们有一个好的归宿吧,让他们去投胎吧。” 第四百一十三章 好归宿 这个妇人哈哈大笑,说:“你痴心妄想,我告诉你,这辈子你就守着这个寺庙或者一群孤魂野鬼过吧,放他们走那是不可能的。” “我将他们一个个全放走了,你这个负心汉,又会出现当年的行为的,我才不要再相信你了!” 老和尚叹了一口气说:“年轻的时候是我对不起你,但是,那都是陈年旧事了,我们也都年过半百了,这些事情还记得干嘛?我佛有缘,而且你也为另一个男人受伤过,施主为什么要纠缠不放呢?” 女人说:“放屁呢,说什么呢?我管他什么因果,我佛不是善良吗?他善良,就在让我在冰天雪地中等着你,善良,就让我馋死难缠,善良,就让我的孩子还不足两岁就离我而去。” “你活的善良都去哪儿了?而你呢?我求救无门,傻傻的在寺外跪求你,你那会儿又去干什么了?” “你现在眼里的佛法,你是研究的佛经,那么你研究出什么成果来了?因为唯一的儿子死了,死在你的不管不顾下。” 老和尚流下了悔恨的泪说:“就是这件事情,我内疚了一辈子,也悔恨了一辈子,我每天都在为孩子超度,希望她早登极乐吧。” 这时候这个妇人几近于发光,她迅速的扑到老和尚的面前,扑倒老和尚,他前面矮几上的一切东西,哐啷全部倒在了地上。 “超度,超度顶个屁用,他都不会说话,他什么也不懂,他会愿意让你找不嘛,他太小了,连投胎都不懂得怎么去,天天被别人欺负,托梦给我,我受不了了,只有去帮他。” “现在呢,我们母子不受欺负了,所以我就来欺负你呢,我就让你们整个寺庙,都永世不得超生,他们都是拜你所赐,如果他们有所怨言的话,那就怨你吧。” “他们并不是都那么虔诚的,你没有发现吗?他们有的偷着喝酒,有的偷着吃肉,有的不诵佛经,不做早课,这一切的一切你都知道吗?” “你不知道,你总装出一副慈悲为怀的样,善意的教导着大家,告诉大家应该这样,应该那样,你佛不是慈悲吗?慈悲,就是装出来的!” 这已经是老和尚第三次叹气了,老和尚说:“可能是他们的善缘还没到吧,善缘到了自然就会像我一样虔诚。” 这个妇人忽然更加的疯狂了:“像你一样的虔诚,就是抛弃妻子吗?像你一样的虔诚,就是什么都不管,不过,你的虔诚,到底是善良还是邪恶?你是魔鬼的化身,并不是善意的拯救人们。” 老和尚一句话也不再说了,他可能觉得和这个妇人说不清楚吧。 我在房顶上趴了半天了,现在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这就是一个情爱的故事,他们两个没有声音的原因,是因为他们都不是人,而整个寺庙,也都被这个女妇人残害殆尽。 我直接回到了小妹妹的房间中,进去之前,我仔细检查一下,不过还是有事情发生了。然后伸手进去了,当然进去之前我依然在门前,门上都贴了灵符镇守。 那妇人心情极度不好,向着我们房间走来,我已经有所预感了,但是没有动作,等她走到面前,想要进来的时候,突然被守灵符所震慑,让她有点睁不开眼。 然后把她能冲出去了,这妇人一看算了,于是离开了我们的房间周围,我知道她已经不会再来了,她也是有心眼的,觉得没必要付出这么多的心血,只为了得到一个小女孩。 我的心并没有平静,虽然邻家小妹妹都被救了,但是应该有人要遭殃了,我赶紧追上去吧,千万不要伤害到别人。 安顿好小妹妹,做好了一切之后,我尾随着这个妇人,我能说我动作太慢了,出来的时候她已经不知所终了。 定了定神,在空气中闭上眼睛,然后闻一闻气味,嗯,她应该是在前面的方向,看着这微风吹过的方向,找了找地理位置,就跟了过去。 好巧不巧的,眼前这一幕我就映入了眼帘,她正想对一个小男孩下手…… 我出现了在她的后边,我说:“既然你的儿子死于非命,为什么还要对他人下手呢?你看他不像你儿子吗?如果他死了,他的母亲会不会像你一样?” 这时候,夫人突然抬起头,那凶狠的目光,注视着我,然后使出全身招式,支开账蓬,向我逼来,那一切的风气直逼我,越来越近,我右手一震,拿出了桃木剑,直接将这妇人的帐篷砍断。 妇人说:“还有两下子,看来今天是碰到冤家了,那么好吧?好久没有杀生了,就让老身痛痛快快的杀一下吧!” 我说:“妇人,我并不是想和你对着干,我只是想,不让你在继续错下去了,你看,你的儿子被迫致死,你是不是也应该关心一下别人家的孩子,让他们有所保障呢!” “然而你继续残害他们,那么这种行为,和当年的老和尚,又有何不同呢?”,当然是不同的,他没有主动出手,而你现在主动出击了。” 老妇人更加的疯狂了:“你偷听我们的聊天,刚才原来就是你在我们附近。” 我点头并没有否认,我说:“当初你儿子离开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情?那么如果他的母亲发现,明早她起来的时候儿子已经消失了,会是什么心情?” 老妇人哈哈地笑了起来:“我就是要看这样的结果,就是要看着他的母亲肝肠寸断,我孩子断气的时候,没有人管我,没有人安慰我。” “他那冰冷的小尸体,就在我的怀中一直的抱着抱着,直到快抱烂了,我没有办法,才将他下葬了,你能知道那样的感受吗?所有人都当我是神经病一样,所有人都不理解我的心情。” 我说:“妇人不会的,可能当时你所遇到的境况不一样,加上心理素质不同,如果在现在社会的话,所有的人都会关心你,安慰你呢。” “甚至有人会陪伴你,不要灰心好吗?您还是在那帮他超度一下,让他早登极乐吧,困在这阴暗的世界里有什么好的,让他重见阳光,种下了美好的幸福生活。” 老妇人的心仿佛被我打通了一半,刚要说什么,然后猛然回身,瞪着我说:“你居然想在意志上说服我!” 第四百一十四章 老妇人的心事 我说:“并不是我想说服你,而是你需要被我说服。您想一想你的孩子吧,想一想你在那样的环境中是多么的绝望吧?放过这些孩子,这些母亲吧。” 妇人仿佛想通了,说:“好,只要你还我孩子,我就放过他们。” 我诧异地看着妇人说:“那你想怎么换呢?” 妇人说:“我要我的孩子,我要他站在我的面前!” 我说:“那好吧,那让他去投胎,你看行吗?这样再过几年,他就能活蹦乱跳的站在你的面前,会走,会笑,会跑,会说话。” 夫人说:“他还是我的儿子吗?” 我说:“是啊,他永远都是你的儿子,但是你也希望他快乐,不是吗?从前,托生在一个别的家庭,享受人伦之乐,享受着快乐,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母爱是伟大的,我特别理解你。” 老妇人被我说动了,但是她还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不过把这个男孩儿还是放下来了,将他放在他母亲的身旁,我跟着老妇人走了出去。 老妇人虽然面目狰狞,但是我并不惧怕。她看着我说:“那你来陪我吧,如果你来陪我的话,我就放过他,放过他们,可以吗?” 我说:“我还有我的使命啊,还有我的责任,我还要为这个社会尽职尽责呢,并不是我不想陪你,而是你和这里的所有人,也都尽快的登上极乐吧。” 老夫人哈哈地笑了起来:“看我说的,是没有人愿意管我吧,果然是这样的,儿子离我而去了,这个世界上,也只剩下了我一个孤魂野鬼。” 我说:“不是啦,我是要拯救你们,让你们都尽早离开这阴暗的世界。” 老妇人动容了说:“真的能让我儿子离开这里吗?” 我说:“是啦。” 老妇人说:“需要我做什么?” 我说:“需要你找到他的灵魂,然后我对他进行超度,让他早登极乐,去另一个世界投胎,重新做人。” 老妇人说:“好的,但是我想和儿子再呆一段时间,我们的母子情已经这么多年了,我割舍不下。” 我点头,明白老夫人的意思,我说:“好的,那我明天就回去了,过两天我再来。” 老夫人表示同意,然后我转身走了回去,偌大的庭院之中,流转的全是孤魂野鬼,有的是小沙尼,有的是进香的香客。 他们都漫无目的的在这飘啊飘啊,估计是老妇人将他们的灵魂锁在这里,不让他们离开吧,要不然他们也想离开了。 居然还有一些顽皮型的,想要来吓唬我,当然也有想对我动手的,可能是积怨已久吧,像老妇人一样,想在他人身上进行报复。 哎,今天真是一个不幸的日子,又掉了鬼屋了,这个邻家小妹妹真是强悍,说要带我来,竟然又是来到这种地方。 哎!本来想过两天安稳日子又过不了了,超度亡魂也是需要耗费很大的精力的,并不是说想让他们走,他们就能走了。 需要知道他们的前因后果,然后,一个一个将他们送走,天哪,这小妹妹真的会给我找活呀,我需要找一个帮手,想到这,我就突然想到了那个美女,雷厉风行果断。 我又找上了王立成,对王立成说:“我需要你手下那个美女的帮忙,借给哥们一下呗。” 王哥鄙视的看着我,我说:“是真想找人帮忙,她老人家有没有空。”我说:“贪图美貌是真的,但是找她帮忙也是真的,你就借给我吧。” 王立成说:“你最近在管着的那个事儿不太好办,虽然你是好心,但是耗费的精力实在太大了,你确定要管什么吗?” 我说:“确定!” 王立成说:“那你要注意啦,中途会不会有人进去玩会,也是说不定的,而且这些都是你做的呀,如果有一天有一个人反悔的话,那么就剩下你自已了,这样对你是相当不利的,别让他们伤害你。” 我点头,王立成,还是将我想借的美女借给我了。当见到美女的时候,我看着她说:“美女,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想我们都多少年没有见面了,你是不是非常的思念我呢?” 美女连理我都懒得理我了,也是看了我一眼说:“需要我帮你什么吗?” 美女的干净利落我是知道的,我说:“美女是这么回事……” 然后我就这样,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和她说了一下。 她说:“好了,看来这件事有点棘手。” 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美女说:“你的想法有些太天真了,你想着人家早早的就要超生的呀,而且你不觉得,这个妇人答应你的太痛快了吗?她既然这样,就这么痛快的答应你,不符合她的行事作风。” 我的心咯噔一下,看着美女说:“那美女意下如何?” 美女说:“去见见那个老妇人吧,不太清楚她到底是怎么想的,见一见也许就明白了。”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天黑以后,我就带着美女进入那个寺庙,这里的阴气之前更重了一些,阴风吹过,让人毛骨悚然,习惯了这种夜场。 我带着顾红走了进去,如入无人之境,确实这个地方也并没有人,全部都是鬼,我带着她走到老和尚的屋顶上,掀下屋顶上的瓦砾。 然后,看到里面的场景,老和尚依然像上次一样,呆坐在哪里,一动不动,手里依然拿着佛珠。看来,不管是做人还是做鬼,老和尚都比较喜欢我佛的境界,一刻不可松懈。 顾红又来了,今天她还带来了一个小孩。这个小孩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老和尚看着他的时候,泪流满面说:“是父亲对不起你,父亲不知道你的存在,让你受苦了。” 而这个小孩,并没有因为老和尚的话而感动,反而更生气和老和尚说:“我没有父亲,我只有母亲,母亲含辛茹苦的把我养到了两岁。” “这么多年,你就让我发疯发狂,甚至为了我变成这个样子,我早已于心不忍,但是我并没有负心,什么是父亲,什么又是父爱?你给我什么,凭什么都拿着父亲这两个字招摇撞骗!” 虽然是两岁的小孩子,但是做了这么多年的鬼,不管是思维上,还是什么,都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他和老和尚的那几句话,说得太好了,让老和尚无言以对。 第四百一十五章 老和尚的来历 确实,我佛精神,但是也比不过血浓于水,这个老妇人已经不可能再原谅他了,而他身边的这个孩子就更不用说了。 我看着这样的场景问顾红:“能有什么办法吗?” 顾红说:“没有好办法,只有见招拆招了。” 我们都在老和尚的门外,不一会儿,妇人就带着他的孩子出来了,此时她的情绪比较低落,我知道进去说的话,难免又是一番唇枪舌战,但是。我依然没有叫住她,就让她这样的走了。 我带着顾红在整个寺庙里转了一圈儿,寺庙里除了孤魂野鬼什么都没有,还有外来人被杀害的,向她的介绍,有些人你不知道他们的生辰八字,甚至说,真的直接就叫他们走了,也不太好。 “有的人应该在锁妖塔里面的,像鬼也有好坏之分,我是知道的人都有恻隐之心,我也不想让你对他们下手,但是,该做的还是要做的,那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点点头:“看你说的,我知道了,首先还是先从这个妇人和她的儿子下手吧,然后是那个老和尚,如果他们都走了,老和尚自然而然也会解散,其他的人不需要咱们进行多大的威慑。” 顾红点点头,明白我的意思。 这时只见妇人和那个男孩子抱成了一团,这个男孩子仿佛知道,自已的母亲要把他送走一样,他依偎在母亲的怀中撒着娇。 我摸着孩子的头说:“孩子,别被这种怨恨冲昏了头脑,说出来帮你,你好好的去做人,好不好?” 小男孩萌动的看着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解释了一遍说:“你喜不喜欢,白天在外面的小哥哥小姐姐们呢,想要和他们一样的生活吗?”小男孩有点痛,我接着问出一个残酷的问题:“那你舍得离开你的母亲吗?” 男孩迟疑了,抬头凝望着他的母亲,妇人现在眼里就含着泪水,男孩紧紧地抱住母亲说:“我不要!”这是他今晚的第一句话,却让妇人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妇人忽然拉着小男孩说:“琪琪,和叔叔一起走吧,叔叔会带你去过正常的生活的,母亲一直都会看着你,在暗中保护你,当你想我的时候你就叫一声,母亲就会出现了,好吗?” 小男孩儿惊恐的看着妇人,死死地拽着她的衣服说:“不,不,琪琪哪也不去,琪琪只要母亲。” 妇人忽然间痛苦的看着我说:“你去安排吧,什么时候由你说了算,这几天我天天带着他,直到他离开我的那一刻。” 然后妇人蹲下看着小男孩说:“母亲不会离开,你的母亲会一直陪伴着你,早晚会和我再见面的。” 小男孩儿像如释重负一样,和我挥手告别了,看着这对儿情深意重的母子,我的心被撞击了。不过还是要理智一些,尽快地帮助小男孩走出这黑暗的境地,这才是最重要的。 对于超度小男孩的这件事情,大家都没有了异议。 但是,对于超出整个寺庙的,然后再说保护严父不同意吧,不管怎么说呢,就是不同意,甚至露出来看这个栏目。 本来老妇人已经对我非常的感恩了,而且通过我重复看了这件事情,应该说对我非常的友好吗? 但是不要提反正是送人的事情,只要一提到这件事情,老妇人马上翻脸。 我觉得这件事情的你是有隐性的,要不然,不至于成这个样子,两个相爱的人最后没有走到一起,但是也不至于结怨的。 而且这么深,伤得她全身都不舒服,还不允许人家投胎,非常的不正常,我一直想找原因,但是没有方法,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来。 准备去严家庄找找严叔和严冰想办法,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严冰是女人,会不会能够想明白呢,不得而知,还是去吧。 说走就走的那一刻启程,打个出租车用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到了严家庄,到了严家庄之后,直奔主题,找到严叔和严冰,叙述了一下我此行的目的。 严冰本来对于上次寻找严叔的事情还在别扭着,看到了我也有些扭捏,我大方道:“都过去的事情了,忘记吧。” 这时候严冰笑了,说:“老大,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但是,但是我着急找父亲,冲动了一些,所以你就原谅我吧。” 我说:“我根本没有怪你,只要你以后别这么冲动了就好。” 这个时候,严冰更加靠近了,我说:“既然你觉得你对不起我,或者说是欠我人情,这次帮我个忙好不好?” 严冰欣然的点头说:“好啊好啊。” 我拉着严冰说了一下在寺庙中的所见所闻所感,而且将老妇人的这些情景都和严父和严冰说了一遍。 严冰说:“我也没有谈过恋爱,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我和你去一趟,了解一下好不好?毕竟女人之间好沟通,实在不行我就和他沟通,我就是这个意思。” 严冰太善解人意了。然后我带着严冰在外面的时候,回到寺庙之中,我说:“别害怕,这里面全是死人,大概有活的时候吧,不过他们并没有攻击性。” 严冰点点头说:“没事的,有你我不害怕。”我料到我原来我还有这么大的功力呢,严冰说:“感情是把看成是有劲。” 我们又来到了霍城的门外,不过这一次我并没有上房揭瓦,而是直接从他们走了进去,我不信任的老妇人又在老和尚的禅房里。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说:“夫人,你想好了没有啊?”真是好,老妇人说:“孩子你不懂我先睡觉,你明不明白我也会解释不清。” 这个时候严冰走过来说:“那你能不能和我说说呢?咱们出去说别在这说了,让他们在这待一会儿吧,不然自己人生的出现非常的差异。 他基本上都看了一双和我说:“我两个说我的一个朋友,特别要好的朋友,她明天会派像我一样有这样的能力,谁能看见你们所有的人,你可以感受到他到现在也是非常的纯洁呢。” “老妇人家的跟头猪似的,这个孩子非常干净,我要让她穿上高跟鞋,我想要跟你说什么?”继续和老妇人说道。 “哎,你怎么能出去说一下,以前老妇人特别不好说话,你也不知道是因为严冰的亲和力还是因为什么。” 第四百一十六章 异常的老妇人 今天的老妇人异常,随后随着严冰出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你说回来了还老妇人并没有回来,你说找方丈,跟他说:“方丈,想听你说一说,希望你能跟我说实话。” 这个时候方丈沉默了,不是说如果说实话的话,那么阿姨一定不会让他们投胎呢,。 “为了一个破秘密而阻止所有的人淘汰你,这样会不会太自私了一点,不是说佛家有云要一直都认为外面的慈悲心去哪里了,你还是主持呢,你凭什么杀害阿姨母子?” 老和尚垂下了头,痛苦的说:“好了,我说的话都说了。” 他终于还是说了出来,让痛苦的闭上眼睛,对我们讲一个故事,老和尚年轻的时候确实和老妇人发生过一段感情,但是突然有一天,老和尚突然想有自己的信仰。 他竟然告诉我说已经想出家,那或者就是阻止我谈感情,最终,他还是迈出了这一步,那时候老妇人已经怀孕了,只不过她不知道而已。 她知道以后立马过来找老和尚,但是老和尚劝她打掉,然后,重新找一户人家嫁一个好人,老妇人并没有听他的。 直到孩子出生,老妇人抱着孩子来求他,但是他并没有回心转意的迹象,可是不久之后孩子生病了,病的非常严重,没有办法,老妇人再次来找老和尚。 老和尚依然无动于衷,就这样还是聪明涩,老妇人当时就是抱着孩子等在寺门外,老和尚很久没有出来的时候,老妇人绝望了。 她毅然决然的抱着孩子的尸体撞在了寺庙的大门口一直等着老和尚的出现,但是他并没有出现。 结果老妇人的性情刚烈,直接就遭到了损伤,一头撞死了,当老和尚出来的时候,发现的就是老妇人的尸体,抱着孩子的尸体。 看到这样的情景的时候,他已经后悔了,但是已经没有办法了,也无法挽回了。 所以当老妇人能够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并没有反抗,老妇人直接就杀死了他。 可是老妇人的心并没有得到满足。积恨已久,他将券寺的僧侣都杀死了,而且阻止他们投胎,久而久之,失踪了。 这些亡魂也就形成了习惯不了像投胎这件事情了,然后就是我们所见到的景象,寺中游魂飘零,他们木讷的移动着,没有任何反应。 原来老妇人的心结在这里呀,那就好办多了我看着老和尚问:“你后悔吗?然后老和尚迷茫的看着我。 我说:“你后悔出现了,你会不会抛弃他们?能行吗?你以后会对他们母子,见而不救,你后悔这一切的一切吗?” 我想说:“我后悔了,我早已经后悔了,自从知道她们母子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但是后悔有用吗?后悔他们能够活过来吗?我只有像行尸走肉的一样活着。” “知道他有点伤心的喔,那时候我感觉非常的愉快,最起码我能够和他们在一起了,但是事实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子的,死了之后他依然有怨气,依然不允许我接近孩子。” “只是我造的孽太多,连累了战士的生命,而且我没有能力解救他们,这事我会全部还的。” 我看着老和尚说:“那么你就去找他赎罪吧,赎了罪让他放过全寺僧侣,你认为呢?” 老和尚点头,那当然好玩,然后他看着我,坚定了一下自己的眼神,才终于明白自己要做什么呢,这么多年自今年成立祖国以来,都很少走出这个房间,现在终于有勇气穿出去了。 因为在校门外男子将做成的,每走一步像是那种坚定,一个得道的高僧一样,什么时候才知道人生的真谛是什么,是什么使他受得折磨的做法? 老和尚当着老妇人的面,双手合十,瘫倒在地。 “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话,但我想说,是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的关心,我说你也这么多年来,你为我做任何事情,我都是逆来顺受的。” “让我去成全,那么希望我去了之后,完全是生育自由,以前的你也就我自己来说。” 说完这句话,看着老和尚的身体一点一点的接近,一年一天的消失,能量在一点一点的向四周飘过去,老妇人喊着:“不,不要。” 但是已经晚了,老和尚最终消失在他的眼前,老妇人扑过去的时候正好,扑到了老和尚刚才所归的地方,她哭泣着。 我和严冰走了过来,看着她说:“阿姨,节哀顺变吧,既然她已经选择了这样结束他的生命,这样向你赎罪,那么就接受它吧,这一世你们都过得太快了,希望来世你们都快快乐乐的。” 老妇人看着我和严冰说:“我儿子就拜托你们啦,你给他再找一个,而且是的生时是我对不起他,那你就要看看如何处理吧。” 然后招呼人的声音也在我面前慢慢的消失的消失,你想想去哪? 我拉住了严冰的手说:“这本来就是孽缘孽缘吧,那就好,那就来这些亡魂,他们并不坏,我想叫他们收进锁妖塔,想让他们再一次轮回。” 我这样看着他们进入轮回的隧道之后,我非常的满足,严冰走到我的身旁他问我:“你后悔吗?” 我说:“不后悔,当鬼并不是他们愿意的,是老妇人阻止他们,不让他们投胎。” 我和严冰相视一笑,携手走出了这个寺庙。白天还没上班,忙着忙着,不知道怎么自己就能和你聊,好开心. 在车上都睡着了,进入梦乡之后,我仿佛进入了一个烟雾缭绕的仙境,看不清前面的路,也不知道前面到底是什么,就一直顺着自己的感觉往前走,往前走。 忽然之间烟雾吹散,出现在我眼前的并不是什么美景,而是一座岛屿,这个岛屿上死气沉沉的,感觉没有一丝的生机。 走着走着飘过来一个人,准确的说,应该是飘过来一个鬼,一个女鬼,因为声音像极了女人。 她嬉笑着朝我招手了:“我在这里好寂寞呀,没有人,你过来陪我呀。” 女鬼的声音,一直在我的耳边缭绕。我走了进去,这个声音一直吸引着我向前走,向前走,仿佛有魔力一般。 我也想知道这样甜美的声音是什么样的鬼发出来的,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这个鬼应该是貌美如花。 第四百一十七章 有魔力的声音 正当我要看见这个鬼的长相的时候,突然不知道她被什么力量向后传,向后拽拉都拉不住,然后她在那委屈的说:“这样我死的好冤哪,我死的好冤啊,快来救我来救我。” 声音回荡在整个孤岛上,而这时我忙得精神起来,看看四周,同事们在紧锣密鼓的装红茶,只有我在这睡的大汗直冒,口中还流着口水。 这时领导正好过来看了看我,用眼睛剜了我一眼,说:“上班时间睡觉,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如果这样下一次扣你工资。” 我冲着领导点头哈腰道:“对不起领导,对不起,我失误了,下次不会了。” 迷迷糊糊的下班了,晚上回家的时候我倒在床上就睡着了,梦又出现了这个场景,我走在了那个烟雾缭绕的地方。 然后烟雾散开以后,那个美丽的女鬼的面容看不清楚,只知道声音清秀依然,当她要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了委屈。 她依然告诉我,她死的好惨,死得好惨,让我去救他。 最近这是怎么啦?这个梦一连做了好几遍,而且我不是想鬼的吗?为什么出现了鬼都不让我去救呢? 敲敲脑袋,以为自己的那块坏掉了,但是这个梦连续做了三天,我都快精神衰弱了,实在受不了了。 早上啦,我问王立成:“这是怎么回事啊?” 王立成给他说:“一会儿。” 在睡前,我坐在了王立成的工作室中,等待着他,这个期间我不住地玩着手机,一会儿的功夫又睡着了,梦境再一次出现。 正当我吓得满头大汗的时候,王立成拍了拍我的肩说:“我说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王立成看着我说:“那么鬼吓人,吓不死你哇。” 我突然看着王立成:“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刚才说那是一个女鬼,她应该是被前男友抛弃,然后杀死了,最后其实也还是好漂亮的那个孤岛上,她的尸体早已被鱼类分食。 她恨他怨他,但是她还走不出那个孤岛,那就孤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一直在吸引着亡魂,既能让亡魂不死,也能让亡魂饱受煎熬” “天哪,怎么还会有这么一个地方啊。我要冷死了,这个地方的具体位置在哪?告诉我。” 王立成看着我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省省吧,留着力气去多转一些鬼去维护世界的和平。” “胡说,这不是吗?这也是为了维护和平啊。” 王立成说:“这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不要再翻出来了,而且你知道那个岛上没有危险吧?他引你前去为什么打不赢网名?为什么在他逝世三周年以后再吸引你,这完全说不过去。” 我跟王立成说:“这个毛病已经跟随我三年了,如果再这么跟下去的话,我会疯掉的,所以不如彻底的去根治它。” “”去周谷一是去降妖除魔也好,每次都找不到在找严冰,这次也不例外,脚上严冰让她陪我一起前去,一直锻炼一下他的野外生存能力。” “二是提高他的一些法律,也算还能跟我作伴儿,万一又是女鬼玩意,我是心结不开,那么严冰就派上用场了,上次老妇人也是严冰。” “几岁的聪明严冰,在这个行业还是有一定的素质的,我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自豪,招商的严冰我直接告诉他了。” 我的目的严冰没有犹豫,说:“好的。” 这个世界说一声,这倒是应该的,每次出门都会跟父亲报备一声,这种习惯特别的好。 我做了一条船,按照王立成给的地图,亦步亦趋的向前行驶着,也不知道是我们幸运还是女鬼的幸运,反正很顺利的到达了这座孤岛上。 将船固定在了某一处位置,被人扒船吹走,我还将船做了好多错事,但是有一点去做,让我插队,追着又不让传,在逃命的时候,无法启动。 刚刚走下船,就看着前边的那一条路,这明明就是每次梦中我进来的那条路。 而那个女人的声音就会在这时想起,不过今天没有,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知道前方的路,告诉严冰,每次这个女人的声音就会当我走到岛上的这个位置的时候想起,但是今天并没有着急。 严冰说:“走,咱们上早班就看看。“我说:“好的。” 将传统固定好以后,拿上我们的必备的工具,然后让他到中央走去,一路上非常的安静,除了我们走路的沙沙声,几乎没有别的任何的声音。 严冰说:“老大现在有点不对劲,你发现了没有?” 我说:“是的,你说说刚才走进来的时候并不感觉什么,但是走到了现在,我突然感觉,脑子昏昏沉沉的,而且思路有中断的可能性,我感觉这里边我好像吸入了什么东西。” 我和严冰说:“我也是的。” 刚说完这句话以后,我们两个的头更晕了,仿佛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直接倒了下去。 当我们两个倒下去之后,一个穿着白衣,身形漂亮的女子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他用手在我们的身上晃了晃。 然后,我们两个人的身体就如同玩偶一般被她抓在了手中,她拎着我们一路向前走去。 迷迷糊糊之间,我清醒了过来,然后看着眼前的景象,严冰就在我的旁边,这下我的心里稍微踏实一点。 如果在这荒岛上严冰丢了的话我,真的没有办法向严父解释呢。 再看看周围的景象,这应该是一个山洞,不过里面布置得还算温馨,看来应该是一个女人生活的地方。 哎,作为过阴人,我怎么这么失败,之前都是捉鬼,现在可好了,都被鬼捉了。 看着女鬼悠悠荡荡的走了进来,我踢了踢严冰,严冰悠悠的转醒。 她看了看我,迷迷糊糊的,我说:“快起来,坐到我旁边来。” 这时候,严冰蹭啊、蹭啊,终于蹭到了我的身边。 我们两个倒是不害怕鬼,但是,我不想让她独自面对这个女鬼。 看着女鬼,我说:“你抓我们来有什么目的?” 女鬼说:“我想跟你讲一个故事,然后告诉你去捉一个鬼,这个鬼我认识,但是我捉不住他,等你抓到他的时候,我就心甘情愿的进入你锁妖塔,你看这样可好?” 我狐疑的看着这个女鬼,她是不是思维模式跳跃了,这不符合正常的逻辑关系啊? 第四百一十八章 收鬼 如果你再次张嘴说,你肯定是觉得我疯掉了,确实我就是疯掉了。 “为了报仇,我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我在这个荒岛上,放弃了投胎,放弃了做人的机男鬼,我就是要看到他得到报应,现在终于死了。” “但是,此后他仍然是一个恶鬼,希望你能捉住它,我愿意倾尽所有帮你,包括我的灵魂。” 这得有多么大的争吵,怨恨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呀?我看着女鬼说:“你想让我去做什么鬼?这个鬼是什么来的?你总要告诉我吧?” “你是说这个男鬼叫唐宗源,他在做人的时候是一个,无恶不作的人渣,他为了荣华富贵,抛弃了和他相知相恋多年的未婚妻,然后转而娶了富家女去找富家女之后,作用了财团的实力。” “社男鬼地位进一步,但是因为他做过太多,这几天我不做,然后终于得到了报应,在仇家的设计之下,爬失足掉下了山崖,然后摔死了,这次之后她变成了厉鬼。” “又到处的索命,将他生前最喜欢的,怨恨的,甚至还碰见所爱的人,全部都杀死了,他想让他们都过来陪他。” “即便这些人都变成亡魂之后,依然逃脱不了那男鬼的迫害,所以这样的一个鬼值不值得你去收货?” 我点点头说:“值得我去做,但是是为你这个少妇对吗?你刚刚说他得到了报应,失足掉下了悬崖,他这个失足是怎样失足的?” “是不是你叫他推下去的?而他成为女鬼之后,你又接受不了他,所以才想到了我,是吗?” 女鬼完全没有避讳的意思说:“是的,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找上了你,我知道你不光是一个没有人性的过阴人,你比其他的过阴人要理智啊。” “你能够换位思考,站在他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甚至是鬼的角度,你也并不是所有的鬼都走,只有这些恶鬼你才男鬼舒服的。” “所以,我才找上了你,当然,即便事后你想我受苦,我也心甘情愿,绝不后悔,我说我不能光听你的片面之词,就去收服这个鬼。” “那如果别人以后在山东,我杀人的时候,我也可以这么办,你说是吗?优惠点的电脑,我觉得我说的有道理。” “说好吧,那你去考察考察,我在这里等你,甚至我还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找个男朋友脾气都不好对付,因为他吸收了太多到他迫害致死的人的运气。” “将他们全部都记录在了一起,现在他的级别非常的高,这也就是我打不过他想找你帮忙的原因,我说那你就跟随着我一起去吧,这样还能为我指明道路。” “你男鬼点点头表示同意说,你是想和我一起去,只是怕我不愿意,所以才这样的记忆。然后你就男鬼心甘情愿的跟着我们上路了,白天的时候,我们休息,夜间才男鬼赶路。” “而白天的时候,他坐在我的收阴伞中,到了晚间才男鬼放他出来行动,这样既不打扰他人,我们也能够及时的到达我预定的地点。” “到达的时候过布吉了,南湖正在迫害比它刚刚死掉的人的尸体,然后吸收他的阴气,将阴气全部吸收过来的时候,这具尸体也就没有任何的用处了,然后他就迅速的弄扭头走掉。” “你男鬼说看到了吧,这就是我所说的南汇,你们看看它的引力过强,我根本无法接近于他。看完之后,我们又在南汇的身后跟了他一段时间,他只是重复的做着这个动作,并没有其他。” “然后回到了他的住处,将所收起来的阴气集整合了一下,慢慢的调息着自己。” 刘伟说:“收服他吧,这个时候收服她应该是最有利的时间段了,他这个时候的防卫最弱,只是在整合业绩。” 我看了看说:“收服不急。”然后就带着女鬼走了,李伟男鬼万般的无奈,但是不得已只能跟着我们走了。 回去休息了一天,我想了一天,然后找到铃声,我问严冰:“你有什么看法?你想说没有看法,交代的任务,做了就好。” 我说:“但是你都不觉得,就这么一个理由,我们就收服一个鬼,而且将他顶出个鬼,是不是非常的不合理?” 严冰说:“确实有些不合理,但是那又能怎么见呢?鬼终究是鬼,恶鬼更是鬼中之最,仿佛他们本来就是你我的职责,这还有什么可考虑的,一双上来就要拿我的锁妖塔,我扣住了,你说的事我说不知道。” 我跟严冰说:“我不想抓错一个好鬼,也不想放过一个恶鬼,只有那些作恶多端的人才男鬼被我收进我的锁妖塔中。” “至于那些平平常常的,就让它们飘到好了,要不然说要他要承受多少妖魔鬼怪呢?没充电头,那我们怎么分辨呢?” 我说“今天晚上就咱们两个人主动啊,去谈一谈那个男鬼的实力,然后看一看他的品性如何?” 严冰说好啊,晚上的时候我将聚男鬼场所定在了遮阴伞中,然后就带着严冰出门去寻找男鬼啦,找到那位的时候,他依然做着昨天的事情。 我们一路跟随着他,刚到他家的时候能回复我:“出来吧,你们都跟了我两年了,有什么目的呢?我走了出去,难过也并没有意外?” 我在那位对面坐了下来,看着她说:“你是怎么样变成鬼的,刚刚又在做什么?” 那我说:“我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吗?我说:“可能男鬼有,因为我要根据你的回答判断是不是百分比?” 呵呵的笑了说:“真是口气狂妄,就这么一点儿都不着急,还想要捉住啊,你也不看看我已经有多少年的生活稳定了。”我看了看男鬼又不惊慌失措。 我说:“你那些所谓的能量不就是靠吸收死人的阴气吗?聚集在一起,成为更大的烟气处理。” “但是万物是相通的,什么东西都是相生相克的,引起吸收过吗?倒不如去卖身卖的臭死,这辈子也不可能活得太过于长久了。” 男鬼说:“我不在乎,我都已经成了这个鬼样子了,我还男鬼在乎什么呢?行了,你如果有事情的话就说没有就走吧,我不想和你多浪费唇舌了。” 第四百一十九章 真心动容 看着男鬼捉去人千里的样子,我直接出手了,试探一下他的功力,我必然内力强厚。这时候严冰从我的手里抢走了男鬼,她也想试验一下,可惜她和朴刀直接一掌被男鬼拍了回来。 幸好我在身后接住了他啊,要不然她的损失可就惨大了,但是难过的是这一掌拍到了她的左肩胛骨上,这只胳膊估计在短时间内是不能用了。 “没错,跟我想得一样,坐监家伙,粉碎性骨折,需要固定一段时间。” 张辉说:“我在补一张你们,但是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扰,我希望这是给你买个教训,要不然下次出手就不这么轻了。 我看她难过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那男鬼说我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你们先找上我的,我并没有欺负你吗?” “这只算是礼尚往来!” 我突然被鬼爷的也说了,但是和鬼要求讲什么理呢,我想找你就找你。迅速的从腰间拿出了我的锁妖塔,然后监牢,并不以为然,他看着走。 他说:“不要用这个东西来吓唬我,我不应该进到这里面的,都是装恶鬼的,我本善良,为什么呢?” 我说:“你善良,就不男鬼残害这么多尸体了。” 男鬼说:“啊,我又没有残害活人,只是他们的阳寿尽了,我才接了一些他们的运气,以助我更好的在阴间生活而已。” 我看着严叔继续玩问道:“那你的身价如何?能不能说一下你家在哪?为什么要亡灵在此?” 严叔说:“我家不在这里,是外地的,至于我,古风男名,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只能告诉你,我又不伤害人,仅此而已。” 我相信男鬼的话,吃完发我将军男鬼放得出来,你男鬼看到我的第一反应,就问:“你收服了吗?”我天天头痛。 他跟女鬼说:“是的,我已经收服他了,他现在就在这个塔里面,那么你现在是不是要收拾就行了,你就男鬼呵呵的一笑,让我出去了。 老远又男鬼说:“谢谢你叫我触动了他,但是我并不想死,我也并不想被尘封,我就想自由自在的,无拘无束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之上。” 我说你骗了我,你男鬼说:“是啊,我就是骗你,谁叫你这么好骗呢?谁叫你们两个国人如此单纯的单纯到傻的地步?” 我非常的愤恨看着你男鬼说,那么你告诉我:“你为什么骗我?你男鬼说,当然是为了让你消灭男鬼啦。” 哈哈哈,这个丹丹生前跟我讲,汗死后还被我强悍,太好玩了有没有?” 我说:“你这样的行为是不道德的人男鬼说道德,早在多少年之前我就没有了道德,我看成了一个富豪,所以我甩了这个对我痴情已久的男人。” “可惜好景不长,富豪也移情别恋了,看上了别的女人,并没有和我结婚,所以我的下场非常的惨,当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我选择了自杀,但是等我自杀的前一刻能回福建了。” “太不值,他就不让我自杀,让我好好的活下去,没有听他的,我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跳崖,跳下去之后我就成了孤魂野鬼。” “他依然对我那么好,这个单单是人的时候被我捉弄时,做鬼的时候依然被我捉弄,你不感觉很好玩吗?” 我看着这个疯狂的女鬼,不明白她到底为什么有如此的想法,我说:“既然这样,对你这么好的一个男鬼,那你为什么要放手呢?你说这么笨的人,我要他何用?” 然后就发出了疯狂的笑声,这时候我去做所有,她想让你给装进来,但是你又男鬼说,你不觉得为时已晚吗? 想找我进来门都没有,这事你不清楚的找我过来,我来不及反应,迅速的被他摔倒在地,然后我反应过来之后,迅速的和他对打起来。 没过多久,女鬼被我和严冰联手打倒在了地上,然后我去,他说要他,正想将它收回去的时候,这时候哪男鬼出现了,他紧紧的抱住你,男鬼说叫我们一块收进去吧,让我跟她有个伴侣 男鬼诧异的看着她说:“你不是已经在锁妖塔中了吗?” 但男鬼说:“没有。” 刘伟诧异的看着我和严冰,我说:“我并不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只是对男鬼进行了一番探索盘问,发现并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 “他善良,即便是到了最后被你迫害致死,他对你也没有一点的怨言,他认为你可能有难言的苦衷。” “所以当你成为鬼之后,他继续对你好对你无私的奉献一切,他一直想着你做人的时候不容易入,男鬼的时候依然不懂也挺好,对您无私的奉献着。” “但是你并不这样想,无怨无悔的付出相伤害,他作为你最大的乐趣。其实他并不是不知道,只是想着对你无怨无悔的付出,能够换来你的平静,能够换来你的真心悔意。” “但是他错了,即便到了最后你依然利用我想收服他,到了最后一刻,他依然没有说出真相,但是我并不能无缘无故的有个好活。” “即便是刚刚我想收服你的时候,它依然想陪你姑夫说要他,你觉得你真的没有错误吗?” 说:“你为什么要这样老鬼说爱就爱了,就让我一错到底,既然我开始爱上你就是个错误,那么我不想改变这个错误,我将错误进行到底,你男鬼崩溃啦,崩溃的哭泣着。” 等男鬼把你拥入了怀中说:“我并不是想让你这样感动的,我只希望你,快快乐乐的过下去,没有想到造成你的负担,你不是说不是的不是的,我从来没有感觉你对我这么真心过。” “以前只觉得捉弄你好玩,现在我才明白,什么物质生活都是假的,精神才是最重要的,但是我不知道我还来得及吗?” 两个鬼相拥而泣,然后,男鬼淡定的看着我说:“说我已经甩掉他了,我将永远陪着她。” 一男鬼抬头看着我说:“不多聊她,我一个人进去就好,让他留下来,他不应该进去,如果这几年不是我的破坏的话,相信要不我也男鬼非常的好的。” 两个人争执着,有时候看着我说:“现在要怎么办?” 第四百二十章 严家来访 我说:“这样吧,让他们两个暂时在我孤岛上考验一段时间,如果,他们不再迫害别人,不再做回鬼的话,那么就放过他们。” “如果他们做鬼的话,那么追到天涯海角,我们也要让他们退回去,你看如何呢?” 当然这是皆大欢喜的结果了。解决完这件事情,我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一觉啦,天哪,这阵子我到底经历了什么? 连睡觉都是在做梦,想睡觉都不放过我,不过这还是人活的生活吗? 可能也是我好事做多了吧,这时候公司下发的通知要组织全公司的人员出去旅游,然后每个人可以带一个家属,家属免费。 听到这样的消息,我高兴极了,但是我没有家属啊,领导跟你说女朋友也行,就能发点他家说,看看领导对我有好的待遇,我想了半天也没有人可带。 现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打过来的是严冰,严冰说,我和父亲,那你就快旅游啦,你是不是要接待我们一下呢?听着严冰这样说,我说:“当然啦,你们到哪儿了我去接你们。” 严冰说:“我们现在就已经快到你们家门口了。” 我说:“这是什么意思?突然袭击?” 严冰说:“是啊,你赶紧回家吧,我们给你带了好多土特产呢,今天晚上就在你家做饭吧,就能度过,我看了看领导说:“领导,但是我能不能带两个家属?” 领导怀疑的看着我,我说:“是一个朋友和他父亲。” 领导笑着看着我说:“是个女性朋友吧?”我说:“是啦,跟他说介绍女朋友,我妈妈跟我说不是的,就是一个女性朋友。” “居然带着女朋友和准岳父去旅游了,当然可以的,但是公司有规定,你要不交自己的那份旅游费用吧,女朋友的那份由公司承担,我说:“好的,多少费用?回头我交给您。” 领导哈哈大笑,“看来这套好,你是做的不错呀,旅游经费都赶紧交上了。” 我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哎,反正,解释也是掩饰和变得越来越黑。我跟领导请了两个小时的假,迅速的回家了。 领导说:“应该的,女朋友来了,应该陪呗,没关系,明天再放一天假。” 看着领导,我感动的都快哭出来了,然后我想抱着领导说,什么时候你对我这么好呀,我走后,直接奔着家里去。 到了家门口,果然严叔和严冰就等在那里,“你说你怎么这么慢才回来?” 我说:“我已经是一路狂奔了好不好,就差飞起来了,我看了严叔说严叔,一路辛苦了。” 严叔对我笑着,朝我伸出了手。打开家门,然后将他们迎了进去。 进去以后,严冰和严叔也并不将自己当外人,叫俺严叔安顿好之后,我和严冰就去做饭了,晚饭很快就做好了,端上桌子的都是严家庄的土特产,晚饭时间我和严叔和严冰提起了旅游这件事。 我说:“严叔,看看你们有没有时间,我带你们去旅游,公司那边,我已经给你们报好名了。” 严叔哈哈大笑,“我这把老骨头,就来你这儿蹭着待两天,还开车去旅游,不去了,不去了,老了不中用了,哪都不去了。” 我说:“严叔既然咱们赶上了就去吧,这也是缘分吗?证明缘分到了,所以才让你选择了这个时候来,所以才让你选择这个时候跟我们说。” “据说地铁还不错,并不是什么热闹的城市,而是一座类似于古堡的建筑物,去里面参观一下古建筑,在那里再住上两天,吃吃当地的土特产,感受一下当地的人文风情,我们就回来了。” 我看到严冰说:“也有你的份儿,要不要去?”严冰惊讶的看着我说:“什么老大居然有我的范儿,你确定吗?真的吗?” 我说:“是啊,有事情的时候就找你,当然有好事的时候也男鬼找你了,旅游这么好的事情哪能把你丢下呢?” “让我去好什么意思?”严冰高兴地蹦了起来,然后搂着我的脖子调侃说:“太好了,太好了,老大,我太喜欢你了。” 严叔说:“一点规矩都没有,赶紧的坐下来,一个女孩儿疯疯癫癫的成什么样子?” 严冰姗姗的从我身上下来了,然后,规规矩矩的坐到了桌子前说:“老大你看了没有?每天跟我爹生活在一起,就是这个模式,古板的我现在都快成老尼姑了,你看看,再过几年我的皱纹都要长出来了。” “越说越不像话!”严叔用筷子打了一下严冰的头。 严冰迅速的躲开了说:“老大,你看我现在的闪避能力多强,不说话,鬼片出来的,而是和我爹练出来的,我爹每时每刻都偷袭我,不得已,我只用加强防卫功力。” 哎,看着这么一句洗脑的妇女,我的心中也心生羡慕,如果我有这样的一个父亲,能够天天的打我一顿,该多好哇,哎,人越是没有什么,越羡慕什么不是吗? 好了不去想了,看着严叔和严冰,看着,一桌子的好饭好菜,我的心中顿生暖意,他们两个能时不时的来看看我,这不也是很好的吗? 第二天我们就出去采办旅游的东西了,从背包,衣服,鞋子,到吃货,一应俱全,每人买了不少的东西。 严叔看着我说:“唉,又让你破费了。” 我说:“他说咱们这是谁跟谁呀?孝敬您老本来就是我应该的,你老一直鼓励我,激励我,这个时候不是我应该回报的时候吗?再说了,我单身一个人,平时挣的钱也花不完,要不然干什么用呢?” 严叔并没有和我在客气,然后就高兴的朝我点了点头,说:“好的叔没有白疼你。” 趁着出发前的一天,我带着严叔和严冰在这个城市游玩了一番,其实他们早就来过这个城市了,只不过就是再转一转、看一看,是一只原来喜欢的东西,看一看新开的商场公园。 其实无论去哪里只要大家都高高兴兴的就好了。 接到领导的电话,领导说我们明天准时出发,然后告诉他出发的时间和地点,我跟领导说:“好的。” 领导挂电话的时候,领导说:“记得带你的准岳父和女朋友一起来让我们见识见识。” 第四百二十一章 领导失踪 我还寻思着混过去,严叔问我:“谁的电话?” 我说:“我们领导,她告诉我明天我们出发的时间和地点。” 严叔点头,并没有多想,我也就安心了,希望明天领导不要拆我的台。 但是,希望是美好的,结果着实有些残忍。 第二天,当我们上了车之后,领导首先站起来和严叔握手,说:“欢迎准岳父的到来。” 严叔诧异的看着领导。 我对严叔说:“叔,我们领导喜欢开玩笑,你别往心里去。” 严叔了然的一笑,这时候,严冰又跟着上来了,领导又紧紧的握住了严冰的手,说:“欢迎家属的莅临。” 严冰这时候一头雾水,看着我说:“老大什么情况?” 我赶紧上前,拉开了她们之间握着的手,说:“没事没事,赶紧上来吧。” 这时候领导说:“呦,两口子之间说话挺甜蜜呀,她叫你老大,你叫她什么?” 我咳嗽了一声,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但是领导好像并没有感觉出来,接着又是一阵调侃,连同事们都加入了调侃的队伍。 即便严叔和严冰反应再慢,刚开始没听明白咋回事儿,现在也听明白了。 严冰的脸红红的,解释道:“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 严叔作为一个长辈,当然不能去解释这些了,只能装作没听见一样坐在那里。 我则尴尬的看着严叔和严冰,不知道说什么好,严冰也只剜了我一眼,没有发飙,还是比较给面子的。 哎!这本来好好的邀请亲父女俩旅游,居然让领导和同事闹成了这样,不过我和严叔父女的关系在这呢,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尴尬了一阵子而已。 果真,有单位的福利就是好,驱车停在了古堡的一处。 这座古堡,在外面看着,应该有几千年的历史了,虽然古堡陈旧,但是依然显示着他的庄严。 从外观上看上去确实是有些死气沉沉的,没有一丝的生机,但是,古堡象征的是权力,象征的是地位,所以有一些的古板,理所应当是正常的。 进入古堡后,感觉那强大的气息,体会着新人之前在古堡中的各种生活,在导游的带领下,将古堡的各处布局为我们讲了一些,因为舟车劳顿,所以首先安排我们入住。 好巧不巧,因为我们来得恰是时候,也不是旺季,所以古堡的部分房间对于我们是开放的,只有个别的房间是封闭的,既不让参观,当然也不让进去了。 由于领导的特殊照顾,安排的房间是我和严叔一间,而严冰自己一间。 临走的时候,领导还朝我挤眉弄眼的,意思我清楚,严冰自己是一间,我想什么时候进去都无所谓。 我当即服了,天哪!领导,你还不如给严冰安排和她人共处一间呢,这样我的清白还得以保留。 越是这样越洗不清,我还不能去解释,越描越黑。 哎!无奈的看着她严叔,我在严叔的眼中也看到了无奈,没有办法。 严叔说:“算了,不要在这些小事上计较了,本身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说:“严叔,谢谢你能理解我,我当时想带你们出来的时候,也没有和领导说严冰是我的女朋友。” “但是,不知道领导怎么一回来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而且非要认为您是我的准岳父,不过这样确实也好,因为她对您确实很优待。” 严叔哈哈大笑,说:“是啊,这是不是叫因祸得福?” 我也跟着笑了起来,这时候严冰敲敲门,走进了我们的房间。 严冰说:“父亲、老大,我总感觉,住在这里好像不太舒服似的,但是又说不清楚为什么。” 我说:“是不是这两天没睡好啊?这两天住在我家是不是不太习惯,还是,吃的、喝的没有对劲儿?” 严冰说:“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感觉浑身都不对劲儿,用这种迷信的话说,就叫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的,哎!” 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说什么了,我说:“还是今天先洗洗休息吧,不要多想了,我们就在你隔壁,有什么事情就叫我吧。” “如果你实在自己睡害怕的话,那么让严叔去陪你,或者你搬来这个房间,我和你换一下。” 严冰说:“其实我是想让父亲去陪我的,但是大家,都安顿在了这里,这样好吗?” 我说:“没有什么不好的,那就这样吧。” 我看着严叔说:“叔,这样,您搬去严冰的屋里吧,陪陪她,别让她感觉害怕,毕竟咱们对这人生地不熟的。” 严叔点点头说:“也是啊,虽然从小她就有这方面的异能,但是,还是比较胆子小,真是没有办法了。” 我笑了笑,并没有在意:“其实严冰已经非常的厉害了,她能够在大多时候陪伴在我的身边。” “而且她不畏艰难,我们碰到的也是各式各样的恶鬼,我们通过各种努力,收服了他们,我非常的知足。” 严叔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严冰,欣慰的笑了,笑说:“那我离着退休快不远了。” 我握着严叔的手,说:“叔啊,你可千万不要退休,你要是退休了,这副重担我不是挑得更难了吗?” 严叔哈哈大笑,然后领着严冰走了出去。 一天的舟车劳顿,确实也非常的疲累了,还是洗洗睡吧。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非常离奇的一件事情发生了,导游说领导不见了,然后大家拨到领导的手机,发现领导的手机就在他的房间中。 因为领导是独自一个人一间的,所以我们也不知道他到底去哪儿了。 这时候严冰过来小声的在我旁边说:“老大,我说了吧,我感觉这里不对劲,就是不对劲儿,具体是为什么我说不上来。” 但是,我也没有碰到鬼,总感觉他们就存在于我们的身边,看不到摸不着,还老在骚扰咱们。 我转头看向严叔,严叔说:“我没有感觉到。” 我点了点头,这是怎么回事呢?不过还是先找到领导才是最重要的。 然后,我们大家聚集起来,因为来旅游的人大概二三十人足矣,我们,以3到5人为一组,开始在古堡中寻找领导。 肯定的,我和严叔严、冰为一组,也没有要其她的组员。 在大家看来,是我想和女朋友独处,又不好意思,还带上了准岳父。 第四百二十二章 又一个同事死了 但是,只有我们三个人心里明白,我们想尽快的找到领导,用大家不知道的方法。 组别分配好以后,我们三个也没有期待他们能找到领导,然后就迅速的打开了古堡的平面示意图,图纸上显示古堡共三层,其实占地面积也不是非常的大。 但是他的房间非常的多,结构形式上也并不是那么的对称,可能之前的设计讲究的是这种风格吧,按照西方人的生活起居的习惯来分配的。 我们的住宿区在二层,一层大多是参观的地方,像古堡的餐厅、活动区域,然后,就是一些接待室,等等。 二楼大多数以居住为主,而我们二三十人全部居住在二楼的左半边,二楼的右半边是空着的,没有人住。 然后三楼的区域有一部分是禁止参观的,禁止参观的区域,据导游说是原来古堡的主人和他的夫人所居住的场所。 因为参观的人数太多了,所以对里边的物品造成的摩擦、损害的程度也比较大,为了保证古建筑的完整性,所以那些地方禁止参观。 即便是领导丢了,如果能在短时间内找到的话,导游也是不建议进去的。 因为需要进去的话可能要,可能要道上级部门就行手续批准和审批才能够顺利就行的。 而手续非常的繁琐,批示也需要时间,办理这些手续的话,肯定也要先报警,超过48小时以后,才能算是成人的失踪,基于这点,我们还是尽快的自己寻找领导吧。 我感觉,找人的最佳时间也可能就是这几个小时的,几个小时之内找不到,估计领导也就凶多吉少了。 当我们将图纸全部研究明白之后,正准备出去寻找,结果一声惨叫声,在二楼飘荡。 大家赶紧集中过去,我们跑过去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同事坐在地上,吓得都已经尿了裤子。 把大老爷们儿吓得尿裤子,这是一个什么情况? 我们走过去,发现房间的门是开着的,而领导离奇的死在了这间房间的床上。 让大家想不明白的是,领导自己住的是单间,为什么要跑到右半边的地方。 这半边目前是空的,没有人居住,那么领导是怎么走进去的?又是怎么离奇的死在这里面的?这都是问题。 但是,在还没有找出这些问题之前,同事就已经快吓破胆了,这是来旅游的,居然发生了这样离奇的事件。 导游选择了报警,确实是应该报警的,在一个旅行社中居然发生了人命案件,导游应该负全责。 然后,严冰依然揪了揪我的衣角说:“我感觉这不是一个寻常的死亡案件,并不是像人为的谋杀。” 我看着严冰,又看了看严叔,我说:“你想说这是鬼杀死了他,是吗?”严冰点了点头。 我说:“你为什么有这种感觉呢?” 严冰说:“我还是只能告诉你,这是女人的的第六感,所以说,为什么,我到现在也没有找到源头。” “从昨天我走进这个古堡开始,我就感觉这个古堡怪怪的,但是你让我说为什么,我依然不知道,总感觉好像有什么牵引着我,但是我依然看不清、看不明。” 严冰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怎么逼问她呢?以她的性格,如果她知道的话早就说出来了。 报警确实是第一要务,但是由于这里比较偏远,可能即便警察的到来也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内我们还是凭自己先找找领导死亡的原因吧。 领导都死了,至于说游玩的话,估计大家也没有心情了,导游也给旅行社打了电话,让旅行的车来接我们。 因为之前的时候,说大家要在古堡中居住三四天的,所以旅行社的车开到这里后也就回去了。 现在这么多人,没有车,我们是怎么也出不去的。 对了,忘了介绍了,古堡里面肯定会有工作人员的,接待我们公的工作人员并不是太多。 这里边有一位男士自称为管家,还有两位助手,以及一个厨师,就这么多的人,而他们平时也只有一辆出去采买的车。 住在这里主要是,相当于古堡的看护者,也相当于是维护人员,当然是人数越少越好。 一是为了减少开销,二,估计也是没有多少人愿意来这里工作吧,这里常年的游客都不会太多,用不了那么多的人,估计他们的待遇也并不会太好。 好了,这些并不是我们想的了,估计大家还是想想如何尽快离开这里,而且我和严叔以及严冰想的是如何才能把这件事情理清头绪。 一个上午,大家都呆在古堡一层的餐厅之中,餐厅里是欧洲常用的长条形的桌子,容纳我们二十三个人,是绰绰有余了。 简单的吃过午餐,大家都人心惶惶,但是大家也不能永远待在一起呀,而且,这次分配房间大多是两人一间的,所以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然后有人提议说回去休息吧,休息一下,等待旅行社的车过来,也等待警察都过来,然后大家就回去了。 大家都回房间以后,我和严叔说:“叔,咱们要不要出去看一看?我总觉得领导的事不那么寻常。” 严叔说:“我也正有这个意思。” 严冰追了上来说:“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房间里,我还是和你们一起去吧。” 我们几个又重新回到了案发现场,由于大家都比较害怕,所以躲得远远的,领导的尸体依然在这个房间之中,我们走进去,观察了一下。 周围并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也没有别人在里边住或者活动的任何痕迹,只是好像他只走到这里,就死亡了一样。 从他惊恐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他死之前应该受了极大的恐吓,或者说是看到什么害怕东西,然后,就再也找不到其他蛛丝马迹了。 我看着严叔说:“叔,有没有头绪。” 严叔说:“不知道,只能感觉他好像是被吓死了,从他的身体各个部位来看,真没有外伤,这样的话,医学鉴定估计也就是心脏病这一类的,所以,这件事情,找到凶手的可能性很难。” 我看着严叔说:“叔,我们还是尽量的帮帮忙吧,毕竟,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严叔点了点头,说:“好的,还是再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吧。” 第四百二十三章 严叔失踪 当这句话刚落,那边又发生了一声惊恐声,天哪,事情连连不断。 我和严叔严冰迅速的跑向了声音的来源,果真又有一个同事离奇的死亡了,而且他的死相和领导的是非常的像,也是惊恐的眼神躺在床上,动作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 这个时候严冰说了一句:“你们看着,这就是发现领导尸体的那个人。” 我们定睛一看,果然是这个人,结果发现,所有的同事,主要是发现这个死者的同事,开始吓的瑟瑟发抖,他的牙齿在打颤,说:“下一个,会不会是我?下一个,会不会是我?” 然后他“啊”了一下叫了起来,就晕了过去。 严冰说这句话非常有震慑力,让大家认为下一个死者就是发现上一个死者的人,按照这个原理推论下去的话,那简直太恐怖了有没有? 短短的几个小时之内,死了两个人,太不合乎逻辑了,这当杀人是闹着玩的吗? 而且,凶手杀害他们是有顺序的,先是领导,然后再是发现领导死了的这个人,行了,不想那么多了,赶紧找原因吧。 如果再不找到这个凶手的话,那么死的人只能越来越多。 导游已经再次打电话去旅行社及公安机关了,但是,回复一直是当车开到这附近的时候,不是突然熄火就是迷路,找了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能够进来的。 各种原因的出现,本来应该在三个小时之内就到达的救援,但是到现在,我们也没有看到。 严冰的话再次得到了验证,她说:“你们看吧,不是我的心理作用吧,为什么接二连三的死了两个人,而且严重我们的车都开不进来,这是什么情况?” 我看了看严叔说:“我感觉我们是不是要出动了?” 严叔点点头说:“好像是的,那行吧,也就不用再等了,还是赶紧的行动起来吧。” 然后,我们再次将古堡的地图拿了出来,指明了方向,然后就开始寻找。 我说:“我们三个人,本来人数九挺少的了,就不要再分组了,如果出现了意外的话,还能互相照应一下呢。” 严叔和严冰都比较赞同我的想法。 严叔说:“我们从一楼开始找起,然后,二楼我们这一边,二楼右手边那一边,然后再到三楼,因为三楼中间有好多不让进去的地方,我们可能还要想一切的办法。” 我觉得非常的有理,然后我们先从一楼开始寻找,寻找的范围也无非是最简单的,从左往右,从上往下。 寻找开始之后,我们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凭着我们自己的感知,再加上对外界环境的适应能力,一层并没有让我们找到什么。 一层主要的地方比较开张,活动区、餐饮区,都是开敞式的结构,也只有几个招待室,摆放的也都非常的整齐,看不出有任何的异样。 而且,为了防止我们找漏了什么地方,我们连机关都找了一下,但是依然也没有找到。 当然,还包括管家以及仆人、后厨工作人员活动所在的地方,我们趁他们不注意,也进去寻找了一番。 但是不管事,他们住的地方还是他们本身,我们感觉都不是很有问题,而且这几个人身上也并没有阴气。 放弃了对于一楼的怀疑,我们又来到了二楼,二楼我们没打算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从我们居住的这一片区开始找起,因为二楼全部都是居住区,照顾起来也比较方便。 将我们这边的住宿区域找了个遍,依然没有发现什么。 继续寻找我们没有居住的右半边,严叔提议我和严冰一组,而他自己一组,这样能够提升效率,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并不分开,我们只是在对门的房间就行寻找。 也就是说,我和严冰在这个房间,严叔顶多去对门的房间,或者和我们留在一起,一起寻找。 这样,既能加快寻找的速度,也能提高救人的效率,我和严冰都比较赞同,想着离这么近的距离,也不可能会出现什么问题。 刚找到一半的时候,我和严冰在仔细的搜寻一个房间,另一个房间中,只听严叔大喝一声:“你是谁?” 然后,我和严冰赶紧跑了过去,但是跑到这个房间的时候,房间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我和严冰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慌,我看着严冰说:“你刚才是不是听到严叔说话了。” 严冰说:“是的。” 我说:“你听清楚他说什么了吗?” 严冰说:“他好像说的是你是谁?” 然后我点点头,我说:“我听到的是这样的,那证明咱们所听到的还是没有问题的。” 严冰又紧紧的拉住了我的手,说:“老大,赶紧的找到父亲,我特别害怕,自从上次以后,我非常害怕和父亲分开,这就是昨天你建议我们住在一个房间,我没有拒绝的原因。” 我点点头,摸了摸严冰的手说:“淡定一下,严叔不会有事情的,不要忘了,严叔的本事了。” 严冰坚定的点点头,我说:“我们一定会找到的严叔的。” 此时,严冰惊恐的大眼睛中已经蓄满了泪水,但是她坚强的憋了回去。 现在并不是哭的时候,我们要迅速的找到严叔,这才是关键,而且,严叔有一身的本领,相信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出事了。 严冰这是问我:“老大,那我们从什么地方开始找呢?” 我说:“这间房间竟然是严叔失踪的地方,就一定有他的不同之处,我们赶紧好好的找一找,将这个房间的各个角落都翻了一遍,也没有遗漏的任何的蛛丝马迹。” 我和严冰进行了一遍地毯式的搜索,即便是这样的搜索也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对。 没有办法,我和严冰说:“这样吧,咱们将这一层这边的房间都搜索一下,如果没有的话再说。” 严冰说:“也只有这样了。” 我们将所有的房间,从头到尾又找了一遍,但是确实还是没有找到。 我对着严冰说:“那咱们还是回去那个房间吧,我总感觉那个房间怪怪的,严叔失踪,也毕竟有她他有关系,严叔很可能是追着恶鬼而去了。” 严冰坚定的点点头,说:“是的,依照父亲的能力,应该不会出现问题的,所以最好的解释也就是说父亲发现了什么。” 第四百二十四章 严冰丢了 我说:“是的,咱们回去那个房间中再找一找,看看严叔有没有给咱们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严冰说:“老大,咱们,现在只是表面的翻找,咱们能不能将这些家具和床挪一下位置?看看父亲有没有给我们留下什么暗号。” 我一拍脑袋:“哎!真是的,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呢。” 我和严冰迅速的将所有的家具都挪开了,当床移动开一个角的时候,严冰就指着那儿,兴奋地说:“老大,老大,那个是我父亲衣服上的扣子。” 我看着严冰说:“你确定吗?” 严冰说:“我肯定确定了,这个扣子还是我前两天将他缝上去的呢,父亲说松了,然后让我补一补,这个扣子,是不可能自然松掉掉下来的,那么只有一个原因,也就是说父亲留给我们的记号。” 我觉得严冰分析得非常有理,然后以这块地板为中信,我们就开始破坏了他,虽然说古建筑不应该进行破坏,但是现在人命关天,我们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果真,将这两块地板挖开之后,下面并不是像我们想象的一样,是建筑物的结构层,而是感觉像一个非常大的空洞似的。 按照结构的原理来说,这层地板也顶多是一两百厚而已,而现在这个洞,已经深不见底了。 我看了看严冰,严冰看了看我,我说:“害怕吗?” 严冰说:“不害怕,只要有你和父亲在,我一直都不会害怕。” 我说:“好的,那我们下去。” 严冰和我点点头,然后,我们关住了这间房间的门,就从这个洞跳了下去。 关住房间的门,并不是说不想让大家找到我们,而是,怕大家看到了害怕。 如果有好奇的人打开了这扇门,那么,也希望他们能够过来找我们。 所以门只是关住了,并没有锁死。 当我们两个下去之后,并不是那么一帆风顺,像有台阶或者有坡道,直接就好像到了一个凌空的地带。 然后我们两个加速的向下滑、向下滑,周边全是黑洞洞的,看不清任何东西。 我和严冰手拉着手,一路加速下滑,不知滑了多久以后,好像重重地摔到了什么地方,这一下的撞击迅速的将我摔晕了过去。、 当我睁开眼的时候,身边什么人也没有,当然也没有严冰。 这时我的心里慌了,我的惊慌并不在于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至于到哪里,我并不害怕,走下来的那一刻起,我就有了心理准备。 但是,严冰居然不见了,这件事情就非常不好办了,如果找不到严冰,我该怎么向严叔交代呢? 而且严叔都已经走散了,然后,我发了狂一样的开始四出的尖叫着,叫着严冰的名字,“严冰、严冰,你在哪里?听到了回复我。” 但是,这个大空间里只是一声声的回音,有回音就证明这是一个比较大的地方,要不然不可能存在回声的,回声需要一定的的空间的。 看来好像已经不行了,还是赶紧的自行寻找一下吧,出现在我面前的就是一片森林,这片森林看着阴气沉沉的,里面应该是布满了机关暗器。 但是我必须要进去,因为在这空旷的表面上,我已经找不到严冰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不正是我们的宗旨吗? 赶紧去寻找吧,严冰离开我多一刻,我都感觉是非常危险的。 走进这片森林,果然不出我的所料,阳光一点都照不进来,整个区域黑沉沉的,但是我并不害怕,一路向前走着。 听到了鬼呜呜的叫声,我依然非常的平静,我只想要快速的找到严冰,现在我并没有心情和他们打交道,只要他们不来找我,我现在还不想说服他们呢。 但是总有几个好死不死的,非要撞上来,没有办法,那只能先收了再说吧。 而且这几个感觉也是小喽喽的级别,非常的菜,所以我也没费什么吹灰之力,几乎就是一的一掌劈倒或者两招致命。 然后就将他们装入锁妖塔中,真是浪费我锁妖塔中的位置,幸亏锁妖塔是无线的一个空间,要不然的话,我还不舍得用来装他们用呢。 此时感觉一股强大的气流瞬间向我扑了过来,我倒吸了一口气,看来这个是比较强悍的了,躲是躲不过去了,人家都朝我迎面过来了。 我不光能在白天里看清楚,也能够在黑暗中清晰的看到鬼的样子,以及周边的一切环境,这也是我作为过阴人的一项技能吧。 定睛一看,迎面过来个这个鬼,题型庞大,是我的一倍还多,他的穿着有一些的古老,还有一些的欧式。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就应该是古堡中的人,应该说是古堡中的鬼。 再继续观察他,像这些穿着打扮,应该是主人,最起码是主要的客人一类的地位,要不然不可能穿戴得这么整齐,而且这么的隆重。 这么强大的鬼,并没有给我太多的思考时间,迅速的来到了我的面前,而且快、准、狠地进行了出手。 哎,我对于他的反应能力还是非常的佩服的,一边和他对打,一边拖延着时间,一边观察着他。 我在考虑,我是不是将他打死就能够找到严冰了,但是我还在考虑,万一我将她打死九再也找不到严冰了,该怎么办? 这件事情令我非常的苦恼,我们的功力应该是不相上下的,但是躲避他的追杀,还是有可能的,将她活捉,稍稍的有一些困难。 全力以赴的接着招,尽量不将他打死,但是如果真的失手的话,也没有办法了。 打着、打着,我发出致命的一招,鬼接不住了,就消失不见了,迅速的消失在我的眼前,仿佛刚才出现的不是他一样。 我并没有乘胜追击,穷寇莫追,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我现在都佩服我自己,居然在这个时候还能如此的冷静,运用了孙子兵法。 我继续,寻找着严冰,一路上,我开始进行地毯式的搜索,看看严冰有没有给我留下蛛丝马迹。 但是,好像什么都没有,严冰就好像是凭空小时了一样。 我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紧接着继续往前走,黑黑的森林,仿佛走不到头一样。 但是我的方向感极强,我肯定没有走回头路,而且一直是在区域性的寻找。 第四百二十五章 恶鬼幻化的严冰 大致盘算了一下我找过的地方,如果再这么走下去的话,可能还要再寻找上一天的时间,才能把这片树林走完吧。 但是不管怎么说,不管花费多长时间,我一定要找到严冰,要不然我对严叔就交代不了了。 而且我心中在盘算着严叔是不是也来到了这个境地,是不是我们可以一同寻找到严冰呢? 当然这也不得而知,但是不管怎样吧,还是赶紧的找吧,走着走着,我发现前面有一个黑影,这个身形像极了严冰,然后我迅速的走了过去。 走到附近的时候,我说:“严冰?” 严冰迅速的回过头来,颤颤巍巍的说:“老大,是你吗?是你吗?” 我说:“是的,快过来。” 严冰跌跌撞撞的跑到了我的怀里,然后紧紧的抱住了我,说:“老大,真的是你吗?” 我说:“是的。” 经过再三的确认经过,严冰终于相信了,这就是我,天哪,女人的特性果真跟男人不一样。 想想如果说,一会儿严叔见到我就要这样的举动的话,我估计我会要疯掉的。 但是,对于严冰的这些举动,我完全就能够理解,这是区别对待。 然后,我和严冰说:“咱们还是赶紧出了这片林子吧,感觉这片林子里太阴森了,不适合我们长期待着,如果阴气入体的话就不太好了。” 严冰说:“好的。” 然后,我本来是想要沿着回去的路往回返的,但是,严冰说:“是不是往前走会更快一些呢?” 我看了看严冰说:“也有一定的道理,那么我们向前走吧。” 一路上走过去,几乎什么都没有看到,我和严冰闲聊着天儿。 我说:“也不知道颜叔去哪儿了,怎么样才能找到他呢?你刚才发现的蛛丝马迹也没有让我们找到他。” 严冰说:“是啊,那可怎么是好呢?” 我说:“先走出这片林子吧,然后再想办法。” 严冰说:“好的。” 接下来,我问严冰:“对了,我问你一件事,上次我丢在你家里那件衬衣,不是让你帮我洗好了吗,你洗了吗?放在哪里了?” 严冰说:“干嘛突然问这个呀?” 我说:“刚才突然想起来的,掉下来的时候,我的衬衣都刮坏了一角,回去的时候没有穿的怎么办?” 严冰说:“你现在还想着衬衣的事情呢。” 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帮我洗好?” 严冰说:“已经洗了、补了,就放在了我的衣柜里,你回去的时候就可以拿了。” 我邪魅的一笑,说:“好的,还是你温柔、体贴、大方,以后娶老婆就要娶你这样的。” 然后我就开始胡乱的摸着严冰的头,把她的头发摸得像鸡窝一样的时候,我才住手了。 严冰非常不满意的瞪着我说:“感谢一个人就是这样的吗?” 我说:“是啊,这不是我经常对你的感谢的方式吗?你要勇于接受这种方式,以后这种方式只能是越来越多。” 严冰瞪着我没有说什么,然后,果真,听严冰的,就是听对了,我们直接就走出了。 走出来之后,我对严冰说:“你真是神了,你怎么知道向前走的?” 严冰说:“我怎么会知道呢?只是感觉向前走会近一些,谁知道误打误撞就碰上了呢。” 我说:“好吧,今后就听你的误打误撞,咱们能捉到更多的鬼了。” 严冰的神情一滞,并没有说什么,她朝我笑了笑,说:“好啊,以后就靠我了。” 突然间,严冰说:“你看前面那是什么?” 我顺着严冰的手指看了过去,前面闪闪发光,好像是什么神奇的东西。 然后,严冰迅速的跑了过去,我跟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趋,到达了那个地方,严冰想迅速的拿起那个东西。 而此时的我并不是像刚才一样,紧紧的跟随着她,而是拿出来身上的桃木剑,出乎意料,迅速的向严冰砍了过去。 可能是她没有防备的原因吧,直接这一剑就扎在了她的后心处。 严冰诧异的转过头来,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说:“老大,你在干什么?” 我直接将剑拔了出来,然后第二剑插了进去,我说:“我在干什么你不是非常的清楚吗?你将真正的严冰藏到哪里去了?” “你确实演得非常的像,不管从身形上,还是从音容笑貌上,以及我们的对话上,你的表现好像都毫无破绽。但是,你忘记了,我们之前有过很多的点点滴滴。” 我看着这个诧异的看着我的假严冰,继续为她解答:“严冰从来不会给我洗衣服,更不会给我补衣服,因为她的针线活都是我做。” “还有一点就是严冰从来不将男人的衣服放在她的衣柜里,即便是她父亲也不可能的。” “从这些小细节来看,你并不是严冰,那么你变换成严冰只有一个目的,为了引诱我,引诱我的目的是什么就不难说了吧。” 这个时候,严冰的脸色全然变了,并不是刚才那个如小白兔一样的无辜的表情了,而是变成了凶狠的样子,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这就是我刚才在森林中看到了那个恶鬼的模样,而此时,她露出了獠牙,想向我扑过来,我迅速的拔出了桃木剑。 然后,我脚尖点地,轻轻的向后退,一退再退,但是这个恶鬼好像感觉我在逃避一样,火速的追了过来。 我直接将桃木剑打了出去,深深的扎在了恶鬼的身上,然后将他固定在了地面。 恶鬼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说:“你是怎么办到的?” 我说:“刚才咱们一路出来的时候,我就一点一滴的在卸你的力量了,只是你没有感觉罢了,还记得我在不停的揉你的脑袋吗?” 恶鬼惊恐的看着我说:“那个时候你就已经发现了?” 我说:“是的,如果你是严冰的话,即便我这么出手,也不会伤她分毫的,但是你是鬼,所以,我这么的容易将你的阴力卸下来,来达到我的目的。” 不管怎么说,到最后,我还是将恶鬼打败了。 但是,严冰呢?我的严冰在哪里? 我想了想,又回到了这个地方,突然灵机一动,然后,将桃木剑从恶鬼的身上拔了出来,让她迅速的收入了锁妖塔中。 俘获她的过程中,她非常的不配合,嘴中还一直念叨着,我肯定会后悔的这一类的话。 第四百二十六章 古堡禁忌 我并没有理她,什么后悔不后悔的,鬼都是对我这么说的,我又不是被吓大的。 将恶鬼收进锁妖塔之后,我还是寻找严冰,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我直接用桃木剑在地上一插,地上顿时冒出了鲜血。 如我所料的一般,我并没有害怕,果断地向下挖去,果然,不一会儿,出现了一个类似于水晶棺材的东西,严冰就躺在里面。 我迅速的将棺材撬开,然后将严冰抱了出来。 这时候,严冰眼睛紧闭着,我将手指放在了她的鼻子处,发现还有呼吸。 好吧,这样我就安心了,刚才吓死我了。 但是她一直这样紧闭着双眼,并没有醒来的迹象,这是中毒了还是被什么人下了什么东西,就不得而知了。 找到严冰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唤醒她,但是将她唤醒的方法是什么呢?我依然没有找到。 就在这时,我发现水晶棺材的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将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我迅速的将水晶棺材抽了出来。 水晶棺材底下赫然长着一株药草,当然,在我的认知里面,它应该就是药草。 断定它是药草的原因,是它的味道非常的不好闻,我突然灵机一动,将这株药草连泥带土的拔了出来,然后,将它放在严冰的鼻息处。 过了良久,严冰开始有反应了,一直剧烈地咳嗽,不一会儿,严冰就咳嗽醒了。 我将她扶了起来,严冰狐疑的看着我说:“老大,我这是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摔下来的时候咱们两个失散了,然后,我刚刚找到你,而你又被不知名的原因迷倒了,然后我也是刚想到办法将你救醒。” 严冰点了点头,说:“哦。” 严冰迅速的摸了摸身上,发现父亲的那个扣子还在,然后,才安心的将它放进了口袋里。 她看着我说:“老大,咱们赶紧出发去找父亲吧。” 我说:“好的,但是那片林子我已经进去过一次了,不过没有找到,咱们还要不要再进去一次呢?” 严冰说:“老大要不然咱们去别的地方找一找吧,你都已经进去过的地方,没有发现过问题,我觉得也不可能有的,咱们在别的地方先找一找,如果没有的话再进去,不要浪费时间了。” 我赞成严冰的说法,确实,有的时候太过于小心,也并不是那么好的,所以我们向反方向走去。 这片区域非常的大,刚才是一片森林,反方向呢,就是一湍急流了。 看着这湍急流,我和严冰说:“怎么样?咱们过去吗?” 严冰说:“当然过去啊。” 看着这么自信的严冰,我笑了,笑说:“好的。” 然后我们两个手拉着手,朝着对岸走去,走到急流深处的时候,我们两个都快被冲得站不稳了,但是依旧咬着牙关。 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和我们作对,这湍激流是一波强过一波,一波强过一波,当我们走到2/3处的时候,突然来了更强的一波,我和严冰终于还是没有站稳,直接被冲刷下去了, 被冲下去的时候,我紧紧的抱住了严冰,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一定不能把她丢下了。 溪水冲着我们一直往下走,往下走,突然我们好像是被冲进了暗道一样的地方。 当我们站起身的时候,浑身湿漉漉的,但是,刚才的湍急不见了,反而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就是类似于秘道的道路。 严冰说:“老大,我感觉咱们怎么又像回到了古堡,而且像是它地下密道一样。” 经严冰这么一提醒,我觉得她确实说的有道理。 我说:“是的,我也感觉是这样的,小丫头,你果然变聪明了。” 严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什么呀,人家本来一直都很聪明,好不好。” 我说:“是是,你一直都很聪明,是我误会你了。” 我们不再嬉闹了,戒备的看着这个密道,严冰说:“老大,我们进去吗?” 我说:“当然进去了,不进去永远也找不到我们要的答案,去看看吧,不见得会是什么样呢。” 然后,顺着通道,一直走、一直走…… 不过非常奇怪的是,在密道中,我们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只是密道比较的狭小,这个入口处也仅能通过1到2人而已。 我走在前面,严冰跟在后面,后边是刚刚走过来的地方,所以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走着走着,到了一处门的地方,我和严冰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迅速的打开了这扇门。 打开门之后,眼前出现的景象,非常的惊奇,空间特别的明亮,然后房间非常的大、装饰也非常的豪华。 我们出来的地方,应该是在一个壁炉的地方,走出这个壁炉,看着里边有休息的沙发、小餐桌、椅子的地方,而且还有办公区域。 再走进去是休息的区域,有一张特别大的床,周围铺着地毯,床的这一边还是沙发,再往里是一个阳台处,阳台那边是开敞式的结构。 看着这么大的空间,严冰说:“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怎么有这样靓丽的房子?” 如果没有她的提醒,我还忽略了这一点,经严冰这么一提醒,我猛然的想起来:“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手中的那张地图?” 严冰不知所以然的看着我,我继续说:“那张地图上显示三楼的部分,是座古堡的夫妇居住的地方,而且地方非常的宽敞,你当初还问过我,两个人有必要住这么大的地方吗?” 严冰点点头,说:“是的,我想起来了,但是我们两个刚才是从二楼右边没有人居住的地方发现的那个空洞,然后掉了下去。” “现在我们出现的地方就应该是三楼,古堡夫妇居住的地方了,这个空间完全就符合地图上所绘制的。” 严冰点头称是的,看来这个古堡的秘密很多呀,不然的话怎么连古堡主人的房间里面,都存在着暗道呢,而且暗道的那一头居然是湍急的河流,谁能会想得到呢? 严冰又在这个房间中转了一圈,说:“确实,这应该就是咱们在古堡地图上所看到的了,这么大的布局,而且,地图里面摆设好像也并没有什么错误。” 我们努力的回想着,然后严冰说:“你身上还有没有那份地图。” 第四百二十七章 古堡主人卧室的秘密 我拿了出来,幸亏地图并不是纸制品,要不然早就烂了。 之前忘记说了,好不容易弄到的古堡地图,这份地图应该算是我们在管家那里偷来的。 这是一份羊皮的地图之后,也没有来得及还回去,就一直在我们身上,看着地图,我们百分百的确定,现在我们所处的位置就是古堡主人夫妇所住的位置。 严冰说:“这古堡主人夫妇有什么秘密呢?为什么我们会走到这里来?” 我表示不知道,我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我看着严冰说:“你还记得咱们第一天来古堡的时候,导游的介绍吗?“ 严冰一头雾水的看着我,我说:“那天导游介绍,这个古堡是一对夫妇常年居住的场所,而这对夫妇的感情非常的好,他们相亲相爱的走过了大半辈子,非常的幸福。” 我补充道:“他们一直生活在这古堡之中,不曾离开过,他们好像也并没有子女,所以也就不存在儿孙满堂了,然后,两个人相继去世了,这座古堡也就被捐了出来,留给后世的人观赏。” 严冰点点头说:“好像大概是这个意思,不过你提醒我才想起来,之前的时候,早就将这些忘之脑后了,但是你提出来这个是什么意思呢?” 我说:“没什么,只是感觉怪怪的,你看这里面的摆设,不管是什么都是单一的,如果两个人的感情非常好,那么两个人肯定生活在一起。” 我提出来了自己的疑虑:“为什么杯子只有一个?为什么座椅只有单只?什么东西都是单一的,你没有发现吗?” 严冰说:“是啊,就你这么一提醒我才发现的。” 然后我说:“咱们分头在房间中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然后,我们两个开始翻箱倒柜,我嘱咐严冰不要乱了这里边的东西,尽量保持他的原位置。 严冰说:“好的。” 而且,在到翻箱倒柜之前我们都分别戴上了手套,并不是为了怕留下指纹,而是不想破坏先人的东西。 翻着翻着,严冰说:“我这边发现了一本日记。” 我迅速的走了过去,我们两个坐在了沙发上,开始研读这本日记,这本日记应该是出自于女主人之手,感情非常的充沛,语言非常多,能看得出来,女主人在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一位干净利落的美妇人。 从日记的内容上来看,两个人新婚的时候,确实感情非常的好,也非常的美满。 但是突然有一天,男主人的性情大变,至此之后,他对女主人非常的冷淡,虽然没有构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精神上的折磨是最残酷的。 从那以后,男主人搬出了女主人的卧室,住到了旁边的一间房子里,而三楼本来就是男主人不允许仆人们上来的地方,所以大家也一直都没有发现,直到两个人老死去,大家都没有发现过。 这上面记载了他们新婚之时的各种美好,新婚之后的甜甜蜜蜜,自从男主人性情大变之后,发生的点点滴滴。 看着这样一本日记,感觉就像女主人的个人传记一样,不过她的个人传记不包括别的部分,只包括婚姻部分。 看着这样心酸的经历,我们不知道说什么好,看来外边相传的,真的是假象,也可能是旅行社的噱头吧,为了让大家感觉古堡主人夫妇非常幸福美满,所以编造了这么一个故事来让大家参观罢了。 而在这本日记的最后,严冰突然发现一个问题,严冰说:“老大,你有没有感觉到这本日记好像没有记完一样,如果说这个将死之人,不是突然之间就死了,那么后面的日记为什么没有了呢?” 我说:“你想说什么意思?” 严冰说:“我觉得她是出意外死的,或者是被人害死的,要不然这本日记不可能只有头没有尾,你说呢?” 我思考了一下严冰的问题,确实也是如此,如果说这本日记的主人是正常的死亡的话,那么她应该是经历了一些病痛的折磨或者其他的事情,而这里面并没有提及,而是突然之间日记就断了章节。 严冰看看我,我看了看她,我们在彼此的眼神中猜测到了对方的想法。 严冰说:“老大,那难道是男主人害死了女主人吗?” 我说:“也并不可能,因为他们两个的感情关系并不像外界所传言的那样,那么他们两个的关系到底又得到了什么程度,其实我们并不得而知。” 我继续说:“日记中只是记载了男主人对女主人非常冷漠,但是,并没有说出细节,而且从这上面看来,其实给我的感觉应该叫冷暴力。” 严冰接过来说:“如果是这样的话,男主人应该并没有对女主人实行什么拳打脚踢,也并没有在别的方面虐待女主人,只是在精神上,让她饱受煎熬,这也就是他们为什么没有儿孙满堂。” 我说:“是啊,两个人都不住在一起了,还谈什么儿孙的问题,而且,感觉男主人这是在对自身折磨的同时,也是折磨女主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要这样的去做呢?” 严冰说:“老大,你好厉害呀,通过这么一本简简单单的日记,就能分析出这么多的事情。” 我说:“也只是猜测罢了,至于说是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还不得而知,只是从这本日记中,我很想出来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然后我看见严冰说:“咱们在在房间里面找找吧,看看有没有关于女主人的其他的线索信息一类的东西。” 严冰点点头,说:“好的。” 我们将整个房间的抽屉柜子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任何的东西。 正当我们都要气馁的时候,严冰突然之间坐在了地板上,好巧不巧的,她将地板坐塌陷了进去。 把我们两个都吓了一大跳,我迅速的将她拉起来,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掉下去。 结果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复杂,严冰只是坐塌了的那么一小块地板而已。 然后,我看了看坐塌了的部分,底下并不是什么结构模式,而好像是松松软软的土壤,然后我稍微挖了两下,居然挖出来了一个小盒子。 打开小盒子,里面赫然躺着一封信,而信居然是女主人写给自己的。 第四百二十八章 秘境遇美人 这让我们更加的不解的,这是什么样的一个古堡,又蕴藏着多少的秘密?怎么能将人都包成这样呢? 这封信是,女主人写给20年后的她自己的,那上面记载着,如果她能活到那个时间的话,就将这封信读一读,也许当时已经没有了这部分的记忆,然后根据的心在一点一点的弥补上。 信的大致内容也就是:男主人对女主人的冷暴力,而且男主人性情大变的具体时间。 这一系列的事情都记载的非常清楚,此时我灵光一现,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几乎要穿在一起的一样,只不过需要给我时间。 我看着严冰说:“这件事情一定有古怪,也许领导的死亡和同事的死亡,以及你父亲的失踪,就和这件事情的关系。” 我分析道:“很可能是他们发现了什么。” 就在这时,感觉一股强大的气流朝着我和严冰过来了,我反射性的将严冰搂入了怀里,避开了这股气流,迅速的朝着其他地方闪去。 可是这股气流一直强追着我们不放,等我抽空转身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很大的黑影。 我定睛一看,说:“你就是这个古堡的男主人,是吗?“ 这个身影直接愣在了原地,过了几秒钟又火速的向我进攻,但是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开始的较量非常的强势,一时之间判断不了这是什么情况?但是很明显的,他要将我和严冰置于死地。 也许是他的功力太强,也许是他对这整个房间的布局太过于清楚,我们左闪右闪,差点没撞到他的掌心上。 千钧一发之际,我搂着严冰,跳上了他们的床,想着躲避过这一击。 结果,我和严冰直接漏了下去,漏下去的那一霎那间,我在考虑,连床都设有机关暗器吗?这是什么情况? 我紧紧的搂着严冰不放手,而严冰也吸取了之前的经验教训,搂着我的腰身,死活不撒手。 我们一直往下沉往下沉,根本抓不到任何东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次清醒的时候,我和严冰并没有分开,也并没有摔伤哪里,只是感觉这个空间非常怪异,并不像我们之前所见到的那样。 而是从时间上,好像我们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似的,因为这里的陈设和古堡怎么看上去差不多呢。 我和严冰在那里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前面有一个妇人,妇人寞落的坐在一棵树下,发着呆。 我突然张口说:“你就是这座古堡的女主人,是吗?” 这个身影微微一愣,然后转过身来,我和严冰都看呆了,这是一个美妇人,看着是那样的恬静舒适,而且年龄保持的非常好,大概二三十岁的样子。 她眼神一顿说:“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能来到这里?” 我说:“你不要管我是什么人,我猜对了对吗?” 美妇人点了点头,我说:“我刚才看了你的日记,然后我就来到了这里。” 美妇人的眼睛充满希望,她看着我们说:“你们能将我救出去吗?” 严冰突然插嘴道:“救你出去?那你是被关在这里的吗?” 美妇人点头,说:“是的,我被关在这里很多年了,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太久太久了,外面是什么样子我不太清楚,一直被关在这个封闭的空间中,出不去,也没有人能够进来。” 美妇人接着说道:“你们是除了他以外第一个进来的人。” 严冰说:“他是谁?” 连夫人笑了笑,说:“你们不是看了我的日记吗?他是谁,你们不知道吗?” 我看着美妇人说:“你所谓的他就是古堡的主人?但是他已经不是他了。” 美妇人点头,严冰非常的诧异,看着我们说:“什么他已经不是他了,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打什么哑谜,赶紧说出来。” 我拉了拉严冰的手,示意她安静一下,然后我看着古堡夫人说:“您能不能回忆一下,您之前的故事给我们听呢?” 我解释道:“当然我并不是有窥探人隐私的习惯,只是,我想从这件事情中找出蛛丝马迹,我想从中找找原因,好帮助我们走出去,因为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出去。” 严冰继续插嘴道:“是啊,老大的领导,还有同事都死了,而且我的父亲也失踪了,希望你能够帮忙。” 美妇人诧异的看着我们说:“怎么死了这么多人?” 我说:“我们是来旅游的,这两个人的死,我觉得可能是他们发现了您和古堡主人的秘密有关吧,然后,古堡主人杀死了他们,而我的叔叔、她的父亲失踪的原因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我继续解释道:“因为她的父亲和我是一样的人,所以,我相信他还活着,但是至于他进入了哪个空间,我们就找不到了。” “之前是在二楼的右侧的一个卧室中,我们发现了她的父亲的衣扣,顺着那里我们走到了一个神秘的空间,然后又通过那个空间,我们进入了你们的卧室。” 我突然顿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看着美女妇人说:“夫人对不起,我并不是有意窥探你的隐私的,只是在那里刚好我们找到了您的日记,然后翻开来看,原来里面有那么多的秘密。” “看完日记以后,我才觉得她父亲的失踪,还有我领导和同事的死亡,应该和这座古堡有关系,而且和您的丈夫有关系,所以才冒昧的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美女夫人非常的善解人意,她并没有说什么,点点头说:“是的,应该是和我们的故事有关系。” 严冰说:“那您能不能将您的故事讲给我们听听啊?” 美女夫人点头,本来以为她的故事很长,故事的开头很简单,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版本。 她在和古堡的主人认识、交往了一段时间之后,确定了彼此的心胸,感觉彼此就是自己的终身伴侣,能够相爱相守的过一生,所以,他们结合在了一起。 后来也是个简单的剧情,但是好景不长,在经过了两三年甜甜蜜蜜的夫妻生活之后,古堡主人的性情突然大变,让古堡夫人都不认识了。 而且自从这种性情大变之后,古堡主人搬离了他们的卧室,到了隔壁去住,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因为仆人们从来不上三楼。 第四百二十九章 回忆往昔 之前,仆人们不上三楼,是因为古堡的主人怕打扰到夫人休息,还有他们之间的甜蜜生活不想被别人窥探,所以才留了这条规定。 谁承想这条规定,还为今后做了铺垫。 我突然说:“现在的古堡主人已经不是以前的了,我说的对吗?” 美妇人抬眼看着我,眼里蓄满了泪水,悲痛的点了点头。 我说:“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美妇人说:“在他和我分居的第三个月,突然有一天晚上我想开了,刚开始我认为他跟我玩,可能是因为我哪里做的不好,哪里做的不对。” ”我虽然不好意思,但是如果是我做错了什么,我还是能承认错误的,然后,我主动接近他、讨好他,但是他也并不愿意。“ “然后在两三个月后的一个晚上,我想主动去找他说一件事情,但是走到门外的时候,突然,看到里面的并不是我丈夫,而是一个长相丑陋的妖怪。“ “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冷落我的那个不是我的丈夫,而是不知道是什么生物。” 美妇人说了这么多的话,气喘连连,连脸上都蒙上了一层红晕,更加的美丽了。 她缓了缓,继续说道:“接下来,我保持沉默着,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杀了我,但是我也开始为自己寻求后路,不过没有多久,他就发现了我的动机,然后将我囚禁于此。”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杀我,但是他也并没有和我说什么,也没有在我身上取得什么秘密,只是把我圈禁在这里而已。” “所以我现在过得和一个活死人一样,出也出不去,你们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批进来的人。” 我点头了然于心,也就是说我们的猜测没错,古堡主人已经不再是那个英俊潇洒、大方的古堡主人了,而是换了一个恶魔。 这个恶魔在古堡的那段时间里,附到了古堡主人的身上,然后通过古堡主人的身体去进行一系列的行事。 那么,他到底想要什么呢? 我看着古堡夫人说:“夫人,我们也正在找这个原因,你能配合我们一起找出来吗?” 美妇人点点头,我说:“我们三个人的失踪和死亡都和这件事情有关系,我必须调查个水落石出。” 美妇人亦表示同意,她说:“虽然我还活着,但是和死了也没有什么区别,你需要我做什么就尽管说。” “我只希望在我死之前得到答案,为什么我的丈夫会变成这个样子?他的真身到底去哪儿了?还能不能回来?” 我点头说:“一定会的,而且,我一定会尽量保证您的安全的,不让您有任何危险。” 美妇人点点头,说:“没关系的。” 然后我问美妇人:“这里怎么能够出去?” 美妇人摇摇头说:“我并不太清楚。” 然后我再问美妇人每次这个恶魔出现的时间,还有具体的出现地点等等。 美妇人带着我和严冰找到了恶魔每次出现的地方,这就是我们刚才掉下来的地方,那么想上去,估计也就是这条路了。 然后我们三个人开始在这块地方找机关设置,我相信这个地方我们一定能够走过去的,只不过我们忽略了什么而已。 我说:“不要气馁,再找找,大家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小细节,我相信,这些机关就在我们还没有发现的细节当中。” 紧接着,严冰就说:“老大,你看那块地皮的土质是不是和别的地方不太一样?” 我走过去看了看,确实不太一样,我看着严冰说:“如果不是你说这么仔细,我还真发现不了的只有一小块,很不起眼、很不起眼的一块草坪的地方。” 严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块土质感觉真的和别的地方的不一样,触摸着这块小草坪,然后我的手用力的一按,前方就出现了类似于大门似的东西。 我看了看美妇人说:“我们现在就出去吧,出去以后再想别的办法,你看可以吗?” 美妇人特别的激动,含着眼泪说:“我没有想到,有一天我还能出去,真的太好了,不管外面是什么我都不后悔,哪怕是付出我的生命。” 我朝着妇人点了点头,说:“没有那么严重,我和严冰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你受伤的。” 美妇人点点头说:“我相信你们。” 我说:“快走吧,快点离开这里,也不知道这里还会有什么危险。” 然后,我们三个人就一同进入了那个暗道中,暗道中,并不像我们来时那样,什么也看不到、摸不到,而这里好像是人工修葺的台阶一样,大家能够一步一步的向上走。 但是,就是看不到头,因为这路来来回回折腾太大,而且中间没有岔路口,所以我们肯定不会走错的。 根据分析,这个古堡主人每次肯定是从这个地方下来看美妇人的。 一边走我一边问:“夫人,他每次来看你的时候说什么吗?” 美妇人说:“他什么也不说,只是过来看看我,我觉得,他就是确定一下我能是不是还在这里,或者是不是还活着吧,别的感觉没有了,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也没有我再进一步的动作。” 我非常的诧异,这并不符合逻辑关系,到底问题出在哪儿呢?我看看严冰,她也看看我,还是没有想明白。 出去之后,美妇人看着眼前的景象非常的激动,泪水忍不住的流下了来。 然后她说:“这是我生活那么多年的房间,连摆放都没有改变。” 我非常的诧异,做个假的古堡主人不可能会照顾美妇人的情绪的,为什么连房间的摆设都没有变动呢? 严冰走过来说:“是不是因为他懒得变化了。” 我说:“总感觉好像有什么线索,又要出现在我的眼前,但是总也抓不住摸不着,然后一头雾水。” 严冰说:“老大,你坐下来,好好想一下,不要将所有的压力都给自己。” 我看着严冰,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但是这件事的线索好像并不是在我这断的,我看着古堡夫人说:“夫人,我觉得这件事情和您有关系,您好好的想一想。” 忽然一句是被关久了,所以并没有什么太深刻的回答,然后夫人开始在这个房间里面转了,不过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被关的原因。 第四百三十章 意想不到 我说:“无非就是他想从你身上图点什么,而他对你没有下手,应该不太合情合理,是不是他受制于另一个人?” 美妇人身形一顿,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我的丈夫在他的手上,然后他想得到什么,我丈夫没有告诉他,所以他才想从我的身上找到答案?” 我说:“很可能有,夫人,你好好想一想,你们到底有什么秘密?” 夫人点头,在房间里面又走了好几圈,严冰快要看不下去了,而这个时候我拉住了严冰,让严冰不要打扰她。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样子,美妇人说:“我好像想起来了,在我们刚结婚不久的时候,夫君对我说,古堡中有一个非常大的秘密,但是只传给继承人,所以要传给我们的儿子。” “本来父亲是想要告诉我的,因为他说这件事情我知道也无所谓,我就是继承人的母亲,但是我拒绝了,我不想知道,并不是说我不信任他,而是说太信任他,所以才不想知道这件事情呢。” “果然,夫君也没有强求,也许他也是觉得知道太多,太累了吧,不管基于什么原因吧,反正我没有再继续的问下去,你说会不会是因为这件事情?” 我点头说:“应该是的,按理说没有利益可图的话,人家为什么会伤害古堡的主人呢?这并不符合逻辑,所以一定是有什么利益的原因的。” 大家都比较赞成我这个说法,大致得出了这样的结论,然后我们开始研究怎样走出这个房间了。 我说:“在现在来说这个房间是旅游景点规划,然后封闭起来的,但是,这并不影响我们出去,不过我想知道,到底能不能出去?” 美妇人说:“之前的时候,我是能够出去的,但是后来他对我进行了囚禁,然后我就出不去了,他应该是在门口做了什么咒语之类的东西,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出去,反正我是够呛了。” 我说:“夫人,你放心,我们不会将你一个人丢在这里的,既然能出去,我们就要一起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应到了严叔的存在,我看了看严冰说:“严叔好像出现了,在和我们联系,然后我们通过特殊渠道联系上的,严叔也是进入了许多像我们之前经历的那些秘密环境。” “他出来后,也是进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房间,根据严叔的叙述,我认为我们之间差不了两间房间。” 我看着古堡夫人,说:“你知道那个人在哪个房间吗?” 我描述了一下严叔所在房间的布局和摆设,美女妇人说:“他就在我的隔壁。”我点头表示了然。 和严叔继续细说了几句,想想办法,我们该怎么出去,严叔说他已经找到了破解之法,让我们再等一等,我说:“好的。” 这样就,我们又断了联系,我看着古堡妇人和严冰说:“严叔好像找到了什么方法,我们再等一等。” 两个人都点头表示同意,等待是非常煎熬的,古堡夫人说:“那个人会不会进不来这个房间的?” 我说:“应该不会的。” 然后,我夫人就给我们讲起了她年轻时候的恩爱故事,讲哪一本书籍是他们共同看过的,哪一种东西是他们共同买的,哪一个壁画是他们共同欣赏的,等等。 回忆总是那么的美好,古堡夫人说的这一系列的事情,我和严冰都静静的听着,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突然门在外面被打开了。 我用身体将古堡夫人和严冰挡在了身后,原来进来的是严叔,我拍拍胸口说:“叔,你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是怎么回事呢。” 说时急那时快,还没有等我们反应过来,严叔就将严冰和我带离了古堡夫人的身旁,然后将我们放在了他的身边。 严叔说:“来不及和你们解释了,这个古堡夫人心里有鬼,她并不是原来的那个古堡夫人了,她的内心被邪魔所侵袭。” 古堡夫人无辜的看着我们说:“不是的,不是的,我一直被囚禁在那个地方。” 此时,古堡主人也进来了,他说:“亲爱的,你醒醒吧,不要再这样了,我对你一直是真心不渝的,你干嘛要想那些有的没的,然后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呢?” 古堡夫人无辜的看着大家说:“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 看着古堡夫人这样,又听着严叔的解释,我和严冰一头雾水,严叔看着古堡主人说:“还是你来说吧。” 古堡主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事情是这个样子的,确实如她日记中所记载的,刚开始的时候我们比较幸福、美满。” “但是有一次,她见过我的一个前任女友过后,可能是受了一些刺激,然后就觉得我可能会背叛她、离开她,可能会跟前任一起走,所以她就整天疯疯癫癫的,想着各种方式去留住我。” 古堡的主人沉浸在之前的回忆中无法自拔,看上去也非常的痛苦,他继续告诉我们:“我已经不止一次的告诉过她,我喜欢她、爱她,不会离开她的,但是这种想法一直占据了她的内心。” “到后来,她就有一些内心着魔了,我想也就这个魔,通过她这样脆弱的地方,然后侵袭进她的身体中,她开始迫害古堡中的人,给他们下毒。” “然后她开始迫害婢女,对她们做一些不好的事情,没有办法,我才禁止仆人们上到三楼的,从那以后情况稍微好了一点,但是并不是非常的乐观。” 古堡主人继续回忆着过往:“我每天去观察一下她的动向,仅此而已,并不像她向你们叙述的悲惨凄凉。” 我们大家都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了,古堡主人继续说:“所以,我只能住到她的隔壁去,然后定期的来看看她,但后来她在这种情况已经得不到控制了,没有办法,我才想着将她囚禁起来。” “这中间,我找过大师,找过道人,没有一次成功的,但是她一直渴望着出来,一直想着我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所以,不管来古堡中有什么人过来,只要她能够够得着的,她就会运用她的手段,吸引他们,然后制造出这样一个假象,就像我虐待她、囚禁她一样。” 第四百三十一章 古堡惊魂定案 “你们的领导和同事,甚至说这位叔叔的失踪,都和她有莫大的关系。” 但是,我还不是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一个美妇人,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不过,刚才看到严叔的眼神,我已经确认了,严叔是不会撒谎的,这个我还是相信的。 我狐疑的看着古堡夫人,不敢相信看上去这么善良、端庄、美丽的人是这样的人。 不过此时,不由得我不相信了,刚才那个美妇人突然露出了本来面目,跟刚刚才那个端庄、贤惠的夫人,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 这时,她露出尖酸刻薄的姿态:“一群不知道好歹的男人,本来就是他辜负我在先,还不允许我报复,这个世界怎么这么疯狂了呢?” 我看着美妇人说:“没有人不让你报复,但是,你到底为了报复什么呢?” 古堡主人说:“还是我来说吧,确实是这样的,其实我在跟她结婚之前,有一个感情非常要好的女朋友,但是这个女人背叛了我,所以我伤心欲绝。” “在休整了好多年之后,才遇到了我的夫人,遇到我的夫人的时候,我对她一见钟情,我本来以为我这辈子再也不会有爱情了,但是突如其来的爱情,让我仿佛又活了过来。” “我害怕这段感情也不稳定,但是经过了两三年的相处之后,我终于想通了,遵从了自己的心意,向我的夫人求婚,然后我们顺理成章的过上了美好的日子。” 古堡主人仿佛是沉浸在了之前的美好回忆中,无法自拔,他自顾自的回忆着,我们也没有打断他的意思,不过,他突然抬起了头。 表情痛苦的说:“可是就在这时,我的前女朋友来访了,因为她对夫人所说的一些话语,可能让夫人感觉到我有抛弃她和前女友再续前缘的感觉,但是我怎么解释都解释不通。” “直到最后,夫人杀死了我的前女友,即便这样,我想着,如果夫人的心灵能够得到净化,这件事情我也不打算宣扬出去,但是夫人变本加厉,每次出现在我身边的女人,她都要先加盘问。” “甚至说,得不到满意答案的,就会对人家加以迫害,仆人不能上到三楼,这是我的规定,因为我不敢接触女性了,但是这样她也并没有得到满足,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别人,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其实这次,你们的领导、同事,可能也都是因为没满足她的什么愿望才遭此毒手了吧。” 这时,古堡夫人几近于疯狂说:“是啊,他们凭什么不相信我?他们凭什么要站在你那一边?凭什么?” 就这样忽然露出了她的心魔,然后,我拿出震灵符,迅速地贴到了古堡夫人的脑门上,古堡夫人瞬间被定住了。 我转过身跟古堡主人说:“放弃她吧,她已经被心魔所占领了,如果她不是魔,我的震灵符是根本是镇不住她的,她现在已经不能用一个正常人的标准来评断的。” 古堡主人含着泪水说:“我一直囚禁她,就是不想让她接触你们这样的人,如果接触到你们了,她必死无疑,就像今天一样。” “但是,我能不能求求你们放过她,她并不是一个邪恶之人,只不过可能被某些东西蒙蔽了眼睛。” 我说:“没错的,但是我不能放过她,她残害了多少人,应该付出代价了,就是因为你对她太加以爱护,所以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如果我们再不出现,如果今后再有这样类似的事情发生,那么该如何是好?她的性命是性命,那么别人的呢?” 古堡的主人羞愧的低下了头说:“对不起,我明白了。” 然后我打开了锁妖塔,迅速地将夫人收了进去。 古堡主人非常的歉意说:“你领导和同事的亡魂,我寄放在了一个空间中,你们将他们带离吧,应该还能够还魂的。” 我点头感谢了古堡主任,然后问他以后的打算。 古堡主任说:“不用管我了,我就在这古堡中守着我们的记忆过完,就可以了。” 我明白古堡主人的意思,没有说什么,就带着大家出去了。 来到了寄存领导和同事的亡魂的地方,迅速的将他们的亡魂恢复到他们的身体中。 当然,这过程中,少不了严叔的帮忙,如果没有他的帮忙,不可能进行得这么顺利。 这时候,我问严叔:“叔,你是从哪里消失的?” 严叔说:“我是从那个房间的隔壁,就是你领导死亡的房间,我又去进行盘查,但是,突然有一个女人正在呼唤我,然后我就跌进了那个漩涡之中。” 我说:“我明白了,应该是古堡夫人利用这种方式专门吸引人,然后对他们进行迫害,可能就是对于古堡主人怨恨的一种转移吧。” “其实,也并不能说她有错,只是她太爱古堡主人了,但是,她不自信,对古堡主人也不相信,对现在的生活不死心,所以才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严冰点点头说:“是的,你们可能不太了解,女人永远是那么的霸道不讲理,对于感情这件事情,她们只希望是对方的唯一。” 我点头,虽然不太明白这种观念吧,但是愿意去接受,看着领导和同事醒来了,我们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然后,大家对于领导和同事的醒来表示非常的诧异,但是这个时候我们并没有插手。 警察和救援的队伍也赶到了,将领导和同事送到了医院,对他们的检查结果是:身体体征没有任何问题,符合生的迹象。 至于之前他们为什么死亡,这就不得而知了,大家也说不清楚,而我和严叔、严冰也在装傻中。 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旅行社为此赔付了公司一大笔抚慰金,就告一段落了。 结束了这么一个惊心动魄的旅程,我和严叔还有严冰回到家一定好好休息一下,要不然感觉自己都快挂掉了。 天天想这个、想那个,原来我还有侦探的材料,怎么今天才发现的呢? 好不容易从古堡回来了,再也不想去那种地方了,太累了,随时还有丧命的风险,这是去旅行还是要命啊? 这家伙,峰回路转,这么长时间,心里的煎熬、精神的煎熬。 还得时不时受同事和领导抛眉弄眼儿的“挤兑”。 第四百三十二章 可疑事件 哪怕回来的一路上,严冰是我女朋友,严叔是我准岳父这件事情,也依然没搞清楚。 无论我和严冰怎么解释,大家都感觉我们是小两口害羞了,越描越黑。 因为我们的感情好到不行了,我实在无奈,不过,因为我和严冰的这种关系,本来就不避讳男女,所以让大家更加的误解了。 比方说,上车之后,严冰很自然的就坐在我的旁边,睡觉的时候,搂着我的胳膊,头搭在我的肩上,口水流在我的衣服上。 而我也感觉这是理所应当,而且当遇到什么沟沟坎坎的地方,我还将严冰搂在怀中,特别怕她被颠醒。 其实我怕她被颠醒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特别在乎她、关心她,而是她有起床气,如果她被颠醒的话,那么我估计我也不会太好受的。 基于这个原因我才抱着她的,但是,在大家看来不是的。 我关心女朋友,柔情似水,铮铮硬汉被严冰化作了绕指柔。 天哪,这件事情也解释不清楚了,我也不打算解释了,就这样子吧。 而我看严叔也并没有不高兴的样子,既然他都没有不高兴,我总解释个什么劲儿,我一大老爷们儿还怕这个吗? 回去之后,领导可能从同事处知道了在他的这件事情上,我和严叔还有严冰都特别的积极主动,也出了不少努力,安抚了大家的人心。 所以领导对我特殊优待,让我放假一周,轻松一下来弥补我这段时间的劳累。 我非常感激领导,什么时候领导对我这么好了。 然后,我感谢了领导之后就回到了家,和严叔、严冰说了一下这件事情。 严叔和严冰说他们想要回家了,然后,我说:“让我和你们一起去吧,顺便散散心。” 严冰非常的高兴,严叔也非常的欢迎,然后我们就高高兴兴的向严家庄驶去了。 到了严家庄,果然心情就好了,每天不用上班,不用早起,可以睡到自然醒,晚上也可以肆无忌惮的想几点睡就几点睡。 但是我还是非常珍惜这个假期的,为期一周,我可不想就这么度过了。 在睡了两天之后我和严冰说:“陪我出去走走吧,感受一下咱们这边的美好风光。” 严冰当然高兴啊,欣然陪我前往。 别看严冰和我同岁,其实她的心理年龄可小了,都说同岁的男人和女人之间,女人显得更加的成熟。 而我们两个非常的打脸,扭转了这样的认知。 没办法呀,我们两个的组合从来都是这样的,严冰每天二到不行,而我每天要为她收拾残局、擦屁股。 我已经习惯了,如果哪一天她不给我惹一麻烦了,我反而觉得不太习惯。 我心里还没有想完这件事情,就看到严冰在那儿宽衣解带了,我当时就有震惊到了感觉。 赶紧跑过去,我搂住她说:“你想干什么?” 严冰诧异的看着我说:“我想游泳啊。” 然后,她就手指着河面。 天哪,我的脸瞬时红了起来,我以为她又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呢。 确实,之前在严家庄,我们之前也是总在一起游泳,不过,现在越来越大了,感觉不好意思,所以近几年也没有一起游过了。 不过,严冰因为一直生活在这里,还保持着这样淳朴的。 她迅速的脱下衣服,只着里衣,然后扑通一下跳进了河里,跳进去后,她肆无忌惮的在河里徜徉。 严冰的水性其实是非常好的,常年生活在这里,又有这条河的陪伴着她。 我的心渐渐被融化了,感觉这个度假还是蛮不错的,哪怕只是散散心,就已经很满足了。 正当我沉浸在这些美好的感觉之中的时候,突然感觉严冰不对劲儿了。 因为严冰的水性特别的好,但是她现在好像在向我呼救,我甩甩头,定睛一看,确实没有看错,她就是在向我呼救。 然后,我火速的脱下外套和鞋子,直接一个猛子扎进了河里,迅速的向严冰游去。 游到她身边的时候,严冰像抓住了浮萍一样抱住我。 然后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将她往下拖,让我也深深的感觉到了。 我直接右手一挥,拿出桃木剑,在大概估计到的位置,离严冰的脚应该有半米左右吧,挥剑向下砍去。 砍下去的那一霎那间,突然感觉下面的力量没有了。 然后,严冰迅速的抱住我的脖子,我右手游泳,左手抱着严冰,就这样将她救到了岸上。 到岸上之后,严冰的脸色惨白,抱着我依然不肯撒手,我将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慢慢的为她顺着后背。 直到她不再那么害怕,她松开了我的脖子,然后转而投向了我的怀里。 我并没有动,继续抚摸着她的背,安抚着她。 然后,我看着她的脚裸处已经被勒红了,我心疼的抚摸着。 我问严冰:“怎么样,好些了吗?” 严冰好像惊魂未定的样子,我拍着她的后背,没有继续问。 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的样子,我感觉严冰好像安静了不少。 然后顺着怀里向下看了看,突然感觉特别的好笑,严冰居然睡着了。 刚才怕的要死,现在却睡着了,这是什么样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啊。 不过看着她这个样子,我还是蛮心疼的,吓得她直往我的怀里钻,那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而今天显然这件事情显然是比较严重的,不然的话,不能将她吓成这个样子。 河底到底有什么呢?这件事情应该回去找严叔商量一下,然后,再做进一步的定夺。 看着严冰没有苏醒的迹象,我为了穿好了衣服,然后将我的外套裹在她的身边,就这样抱着她回去了。 回去后,正好碰到严叔从外面回来,看到我们这个样子,严叔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将严冰放进了她的房间,就将我们刚才在河边的事情详细地和严叔叙述了一遍。 严叔非常的诧异,说:“不应该呀,是不是因为物理现象,河底产生了漩涡,然后它将严冰向下拉的?” “而这时候你又迅速的来救严冰,挥剑之时,破坏了河底的电磁波,然后达到了你看到的情况。” 我说:“我也不清楚,但是感觉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希望是个别现象,这样就好多了。” 第四百三十三章 风云再起 严叔说:“那就多观察一段时间吧,这段时间,我们多盯着河里,以免出现什么变故。” 我同意严叔的说法,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到了傍晚时分,严冰醒来了,她穿戴整齐的走出来,看到我和严叔正在摆晚饭,她就顺势在餐桌前坐了下来。 我们一边吃晚餐,一边轻松愉快的聊着天儿。 我问严冰:“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你说这个样子,肯定是不愿意提起的。” 但是,严冰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无意隐瞒我们,就交代清楚了。 事情的大概情况是这样的:严冰游到河中心的时候,就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往下拉,她拼命地挣脱,但是挣脱不掉。 此时,正好是我发现了她,才将她顺利的救了起来。 她那会儿的内心已经相当的恐慌了,想着自己可能要毙命于那条河了。 即便是现在提起这话题,严冰还是心有余悸。 看着她这样,我和严叔也不忍心再问了。 然后,我和严叔将话题转移了一下,就开始进行这一餐了。 席间,我们没有再提起这件事情,而是尽量的放松严冰的心情,让她尽量不去回忆这件事情。 想着这件事,就当一个意外,让它过去就行了。 接下来,我的假期也就还有三四天的时间了,这三四天中,也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就还在这里呆着吧。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悲惨的呼救声传了过来,有个孩子被卷入河中。 当我们赶到的时候,打捞起来的是孩子的尸体,孩子的家长哭得不能自已。 他一直在旁边说:“我已经够小心的看着他了,我已经很小心的盯着他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出现了这种事情。” 然后家长在那自言自语道:“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下拉他一样,当我游过去的时候,他已经被拉了下去了,我拼命的向上拽,还是没有拽住,然后他就被卷进去了。” 孩子的家长越说越很伤心,越说越难过,尸体已经打捞上来了,就放在了河岸上。 看着这样的情景,我们的内心都非常的悲伤,但是除了劝她往开里想,我们还能做什么呢? 孩子已经死了,什么事都于事无补了,只能看着乡亲们将孩子的尸体抬了回去。 我和严冰在河边坐了好久,怕严冰因为上次的事情害怕,我紧紧的将她拥入怀中。 也不知道严冰在想什么,我也不敢深问,就这样静静的抱着她,严叔远远的看了我们一眼就走了。 我回望了严叔一眼,就算是知道了。 过了良久,严冰回过神来,眼神木讷的看着我说:“老大,咱们走吧。” 我扶起严冰,往家的方向走去。 一朝怕蛇咬,十年怕井绳,这样的事情,我是能够理解的,虽然没有亲身经历。 虽然我作为过阴人胆子比较大,但是,我也能够明白正常人的这种心理,扶着严冰回去了。 但是第三天,又连续发生了两起同样的命案,同样都是去河里游泳的人,被陆续的卷入了河中。 而且,这些人没有任何的联系,他们有小孩、有成人、有男、有女,听着这样的事情,我和严叔感觉非常的匪夷所思。 我看着严叔说:“严叔,这件事情该怎么办呢?我感觉不是正常的死亡事件,或者说是意外事件,而是人为的,或者其他别的生物所为的,您感觉呢?” 严叔说:“我也有这种感觉。“ 我看了看严叔,说:“要不然,我们再去看看?” 严叔同意了,当我们正要走出门的时候,严冰跟过来说:“我也要去。” 根据她的内心考虑,我说:“你在家等我们的消息吧,我们快就回来了。” 但是严冰执意要跟着我们去,没有办法,我看着严叔,严叔说:“没事,带她去吧,这是她的选择。” 严冰跟着我们朝着河边走去,等我们到河边的时候,大家都已经散开了,之前死去的那两个人的尸体也被抬走了。 看着平静的湖面,我的内心波涛澎湃,我看着眼前的这条河,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秘密?两天之内居然死了三个人。 而且,我觉得,如果那天没有我在的话,严冰应该是第一个被卷进去的。 听到这样的话,严冰身形一震,看着我,但是她并没有做声,我只是就事论事,忘记了严冰还在这里。 接下来,我和严叔开始分析这样和那样的可能性,严冰则打断了我们,说:“让我再试一次吧。” 我惊讶的看着严冰说:“你说什么?” 严冰说:“让我再试一次。” 然后,严冰没有等到我和严叔的同意,就开始急切的脱着身上的衣服。 我赶紧将严冰抱住,我说:“你不能再去了,即便去也是我去。” 严冰说:“我再试一次,我相信岸上有你和父亲,我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严冰顿了一下,继续说:“我如果有什么危险的话,你们也可以及时去救我,不是吗?而且如果你们也跟着去的话,就很难观察河底的动向了。” 但是我依然不同意,最后我们做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就是严叔在岸上看着我们,观察动向,而我和严冰一同去河里吸引水下的东西。 这样的话,既能保证严冰的安全,而且还能观察到河底的动向。 虽说是下去游泳,但是我和严冰是手拉手的,我不想让她一个人去面对危险,而且我也不想让她感到内心的恐惧。 严冰看见都看着我,我朝她微微一笑,拉着她的手,向河里走去。 我问严冰,我说:“你害怕吗?” 严冰说:“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然后,我和严冰走到河中央的地方,我们开始游了起来,来回几圈,都没有发现问题,我们一直都是手拉着手。 但是我们游了有20分钟之久,也没有见到有什么迹象出现,我看了看严叔,严叔摇了摇头,看来今天的试验没有成功,应该不会再出现这种状况了。 然后,我和严冰就朝着岸上走去,也许是真的放松了吧,严冰松开了我的手,而此时我并没有强拉着她,只保持着彼此很近的距离。 严冰在我的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当我们快走到岸上的时候,严冰“啊”了一声。 然后我迅速的转身,等我转过去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严冰的身影了。 第四百三十四章 活捉水鬼 我想都没想,一个猛子就扎了进了河里,在水中,看到了一个小黑影,我直接加速朝他们冲了过去。 然后,我拉住了严冰的手,她一直被往下拽、往下拽,我就跟着一直往下沉、往下沉。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和严冰都闭上了眼睛…… 到了河底的时候,这个东西可能是放松了警惕,然后就松开了拽着严冰的手,千钧一发之际,我睁开眼睛,右手握着桃木剑,左手搂住严冰的腰,迅速的向着那个东西砍了过去。 为了让他迅速被制服,我在桃木剑的顶端又加了镇灵符。 果然,没有一会儿,那东西便被我固定在了水底。 看着紧闭着眼睛的严冰,我的心一阵揪痛,我将严冰送上了岸,将她交给严叔,而我又冲进了河里。 果然,镇灵符还是比较有用的,在镇灵符快被河水冲走的那一刻,我下来了,将它又重新的贴了回去,然后将这个东西拉了上去。 此时已经是傍晚了,这里人烟稀少,应该不会再出现什么人,而且,连续出了三场命案,晚上的时候更不可能有人出现了。 然后我将这个东西带了上来,定睛一看,水鬼一枚。 水鬼非常惊讶的看着我说:“你不是死了吗?” 我说:“我如果不装死的话,怎么能把你弄上来呢?” 水鬼气愤的说:“你们人类,真的太狡猾了。”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你不是由人类变化过去的吗?你在骂我的同时,也将自己骂了进去,而且,你之前就是人类,为什么这么残害自己的兄弟姐妹们呢?” 水鬼说:“人类没一个好东西,如果不是你们,我何以至此?” 我说:“你昨天伤害的无辜的小孩子,你和他有什么冤仇,为什么要拉他下去?而且,在这之前,你对严冰下手,如果不是我及时阻止的话,相信严冰会是你第一个迫害致死的人。” “加上今天的两个人,你身上背负了多少孽债?你自己能说得清吗?而且你应该不是第一次出来害人了吧?看你目前的这个状态,应该是老手了。” 水鬼骄傲地说:“我对这片水域非常的了解,没有人比我更加的清楚了,所以你们还是离我远远的比较好,要不然等你们下次下水的时候,就有你们好看了。” 我看着这个不知所以然的水鬼,然后说:“我既然有镇妖符,你认为我没有办法收服你吗?你还想回去,是不是太天真了?” 这时候,水鬼才想起来刚才自己是怎么被我制伏的,然后,他眨着大眼睛看看我说:“你要收服我?” 我好笑的看着水鬼说:“你说呢?你破坏了我们的同类,伤害了我们的族人,尤其是伤害了我的同庄人,你认为我会放过你吗?” 这时水鬼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然后他说:“你能不能先不要收服我,或者说你能不能先满足我一个愿望再收服我呢?” 我好笑的看着鬼:“这是什么情况?我还要满足你的愿望,然后再收服你,我像是这么好说话的吗?” 严冰悠悠转醒,严父扶着她走了过来,严冰直接走到了水鬼的面前,看着他说:“你为什么要害我还有其他人?被你拖到水底的人,他们和你有仇吗?” 水鬼惭愧的低下了头说:“我和之前的人也没有仇,为什么他要杀我?” “他可能只是看见我吃饭结账时身上所带的钱包了,我给他就是了,他杀我干什么?” 水鬼这时候变得异常的激动,他继续说:“我上有老母需要人照顾,下有妻儿,都需要我来养活呢,我就被这么无情的杀害了,连现在亲人的状况我都不知道。” 水鬼痛哭流涕,他蹲了下去,眼泪顺着他的手指缝流了出来。 我们并没有打扰水鬼,良久,等到他情绪平复了之后,他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水鬼之前出差经过我们这里的时候,可能是因为在饭店吃饭结账的时候,不小心露出了钱包。 结果,被贪财之人看到了,那个人追着水鬼到了河边,然后抢走了他手中的钱财,而且将水鬼杀死了,杀死水鬼后,将他抛尸河中,让他变成了孤魂野鬼。 其实他是有家室的人,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家里过得好不好,家里有高堂老母,还有妻子和孩子,这些都靠他照顾的人,都牵动着他的心。 但是他不能离开水太长的时间,因为他是死于水中的,他离开水一段时间后就要进水里泡泡休息一下,要不然,很可能因为干涸而亡。 就这样,他没有办法回家看望老母亲以及妻儿,就只能留在这河里,每天承受着心里的煎熬。 后来,他就想到了这个办法,将人类拖下水,然后吸收他们的阳气,当吸收后一定的阳气之后,他就能够支撑他一段时间,这样他最起码能支撑到回家看望自己的老母亲和妻儿了。 看到他们,即便是灰飞烟灭,水鬼也是愿意的。 听完了水鬼的所有叙述,大家也都觉得水鬼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人。 严冰说:“那你可以想想别的办法啊,哪怕是找人带你回家呢?” 水鬼嗤笑道:“谁愿意带我回家啊,这个办法我之前是想过,但是,见到我的人不是被我吓跑的,就是认为我是疯子,久而久之,我就一直呆在了这个地方。” 水鬼继续说道:“既然没有人帮助我,那我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额。” 我说:“你的办法就是残害人类,然后吸收阳气,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了回趟家看看,就可以残害无数条的人命。” “但是被你害死的人呢?他们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你就不怕他们死后找你的亲人报复吗?” 水鬼为之一振,说:“他们报复我就好,不要伤及我的妻儿,他们是无辜的。” 我说:“被你杀死的人何尝不是无辜的,在你的眼里,除了你的老母、妻儿,别的都不是人,对吗?” 水鬼被我堵得哑口无言,他看着我,眼神里有着倔强和不甘心。 我叹了一口气,我说:“我知道你非常的不容易,但是你也不能以残害别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啊,这样吧,我想想办法带你回去一趟。” 水鬼诧异地看着我。 第四百三十五章 了心愿 我想了一下,看着水鬼,接着说道:“但是接下来要怎么做,你还要想好,因为你毕竟和你的母亲、妻儿已经天人永隔了,即便看一眼也无济于事,而且咱们要说好,你只能远远的看一眼。” 水鬼非常的震惊,他没有想到我会帮助他吧,他感激的看着我,说:“好的,我只是想看看他们过得好不好。” 我有言在先道:“他们有可能过得好,也有可能过得不好,所以你要有心理准备,万一他们过得不好,你依然要和我回来,你能做到吗?” 水鬼为之一振,想来他并没有想到他的母亲和妻儿过得不好,但是现实摆在眼前,他必须接受。 水鬼点了点头,说:“好的,我答应你,只要你让我远远的看上他们一眼,知道他们现在的境况,我就和你回来,任凭你处置。” 我又看了看身旁的严叔和严冰,他们也都没有意见。 然后我掏出身上的遮阴伞,将伞完全的没入河水中浸湿,然后将它捞起。 我看着水鬼说:“你到遮阴伞中来,我带你回家。” 水鬼将他家的地址告诉了我,我决定带他回家看看。 严冰说:“我跟你一起去。” 我看了严叔,他点点头,我说:“好的。” 然后我们就连夜上路了,水鬼的家并不远,我们周转了一天,终于到达了他家。 到达水鬼家门口的时候,我将遮阴伞打开,将水鬼放了出来,我说:“好了,到家了,你进去看看吧。” 水鬼木讷的站在家门口,迈了几次腿都没有走出去。 我非常理解近乡情却的感觉,他非常想知道自己母亲和妻儿过得好不好,如果他们过得好,也就罢了,他心愿已了,但是如果他们过得不好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水鬼不敢进去。 我和严冰就站在水鬼的身后,我们没有催促他,只是在等待着他。 水鬼转过头看着我说:“好人,你能不能敲敲门,带我进去看看他们,把我装到遮阴伞中,我就不这样走进去了,我害怕。” 我叹了一口气,看了看严冰,然后,我满足了水鬼的愿望,将他重新装回到遮阴伞中。 然后,我敲开了门,开门的是一位年岁很大的老太太,我说:“阿姨,我能进去待一会儿吗?” 老太太非常诧异的看着我说:“你是谁?” 我说出来水鬼的名字,我说:“我是他的朋友。” 老太太非常的震惊,眼睛蓄满泪水,然后跟我说:“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这么多年了,他到底去哪儿了?” 这时,我才好好的看了看眼前的老太太,她衣着褴褛,身上都已经出现了一些怪怪的味道,眼窝深陷,看来她的情况并不怎么好。 我说:“阿姨,我是他的朋友,几年前他出了事情,我一直在寻找你家的地址,但是直到前几天我才找到,就赶紧过来看看。” 泪水顺着老太太的脸庞流了下来,老太太“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她的嘴里念叨着:“我苦命的儿啊,你是怎么了?这一去不复返,你知不知道为娘和你老婆等的多么辛苦啊,你看看咱们这个家破败到什么程度了,我的儿子啊!” 老太太就这样哭了起来,我和严冰将老太太扶了进去。 到屋子里的时候,我发现屋里的光线非常的暗淡,在角落里还站着一个小朋友,想来应该是水鬼的儿子吧。 我装作不知道的问道:“阿姨,这个人是谁?” 老太太说:“这就是我的苦命的孙子啊,自从他爸爸走了以后,他妈妈挑起了整个家,天天外出工作,所以也没空管我们,你看看孩子已经这样了。” 我看一眼,但是你有什么办法呢?我也不能告诉他,水鬼就在遮阴伞中,不是吗? 陪着老太太聊聊,才知道,自从水鬼走后,他们的日子越过越艰难,本来盼着水鬼能回来的。 但是,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过去了,一直到半年多的时候,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水鬼的妻子不得不出去找工作来维持这个家的生计了。 由于在家待的时间太长,没有工作经验,很多地方都不愿意请水鬼的老婆,再加上她是个女人,还要回家照顾年迈的婆婆和孩子,所以她的收入非常微薄。 这点微薄的收入只能保证一家人的温饱,现在,家里的情况就是这样的。 严冰可能看着特别的心酸吧,然后她拉着我的时候,我明白她的意思,但是我又能做什么呢? 我和严冰将身上所有的钱凑在一起,交到老太太手中,我说:“阿姨,以后我们尽量过来看你,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拿着吧,给孩子和您买几件干净的衣服,拾掇一下。” 我安慰道:“日子总会过去的,孩子总会长大的,将来好好孝敬你们的。” 老太太的眼泪再一次流了出来,她说:“我苦命的孙儿啊,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看到那一天,真的希望我的儿子在天有灵保佑我们一家子能够度过这困难的时刻吧。” 此时,我身上的遮阴伞一震,我知道这是水鬼的反应,他也是于心不忍吧,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就这样,我和严冰将身上所有的钱和值钱的东西都给老太太和孩子,我们就走出了老太太的家。 走出来之后,我问水鬼:“怎么样?看到了,还满意吗?” 水鬼痛哭流涕,说:“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对,如果之前我挣得足够多的钱,也能保证他们的生活了;如果我出门多加小心的话,也许我就不会被歹人所害了;如果……” 水鬼实在说不下去了,这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如果啊,能有如果那就好了。 我说:“以后我会尽量的过来看看你的母亲和妻儿的,但是现在你该和我回去了,你的时间也不多了。” 大概又过了一天的时间,我们回到了严家庄,又回到了那条河边,我将水鬼放到那里。 我看着水鬼说:“你的身上背负了好多条人命了,我要将你收入锁妖塔了,至于你的家人,我有空的时候会过去看一下的,但是能帮的有限,希望你谅解。” 水鬼非常的痛苦,但是还是非常的感谢我,朝着我深深的鞠了一躬。 他说:“你非常的善良,你是好人,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我看了看水鬼并没有说话,我将他收入了锁妖塔中,结束了他的痛苦了生涯…… 第四百三十六章 神奇梦境 最近工作的时候老是晃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呢? 想和领导请两天假,但是又感觉没有什么必要,还是坚持着吧。 这天上班的时候,感觉自己非常的困顿,实在坚持不住了,就在桌子上趴着了。 然后,我身穿铠甲,站在城头,指挥着手底下的一大批将领冲锋陷阵。 我指挥着大家说:“打开城门。” 然后,城下迅速的跑出去了无数的将领,他们变换各种队形。 我虽然在这个身体里,但是,身体和思路根本就不由我控制,完全不由我的大脑支配,我好像就是在别人的身体里看着别人做事情一样。 我非常的着急,总感觉不太现实,我拼命的想醒来,但是,我挣脱不掉。 只能看着城下的场面干着急,一会儿这个将领斩杀了那个将领,一会儿小兵之间的兵戎相见。 街道上,百姓们在那哭爹喊娘,城墙外,军士们在那儿拼命厮杀。 到处都是尸体,数不清,血水混着汗水往下滴,已经分不清对面的人是什么的模样了。 但是,我为什么在这个身体里面呢?我拼命的想要阻止这场战争,但是于事无补,我依然改变不了现实。 猛然间后背遭到重的一击,我闪了一个激灵,突然从凳子上弹跳了起来,差点没撞上我的老板。 老板怒瞪着我说:“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上次当着全体员工的面,对你进行了表扬,你是不是感觉有点飘飘然了!” 我说:“我哪儿敢呀老板,我最近两天身体不是太好,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犯困,想跟您请假来着。” “后来琢磨着还是坚持坚持吧,把工作做完,但是突然之间就睡着了,而且想自己叫醒自己都叫不醒。” 老板看着我说:“自己叫醒自己,你如果有那个本事,你就不会睡着了!” 我笑着挠头,想着这要怎么跟老板解释呢?我告诉他,我梦中变成了守城大将,他会相信吗?算了吧,也许那就只是一个梦,可能是我多想了。 跟老板道了歉后,好好的进行了工作,终于完成了这一天的工作,将手头的事情做完,下班的时候老板看到成果,还是比较满意的。 回到家中,困意继续袭来,我拍了拍脑子,最近是怎么回事儿啊?倒在床上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在床上血肉横飞,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差点剪到我的眼睛里,我用手一摸,看了看自己的身形,又是这身体,难道又到了这个身体里面吗? 然后转身就开始发号施令:“弟兄们,冲啊,为了我们的家园,守住这最后一道防线!” 所有的士兵,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向前开始冲,冲到前面,和前面交锋,然后到下一批,下一句补上来,就这样进行了人肉似的补给。 我看着这叫一个着急,非常想让他们停下来,不要做这种无谓的牺牲了,战争不是靠这样打下去的。 但是无论我想发出什么声音,都是发不出来的,我去敲石板:“冲啊,为了我们的祖国,为了我们的家园,守卫住这最后一道关门!” 士兵们,将领们依然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筑起了这一座伟岸的长城,我越来越想说话,但是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跟吃了哑药一般,把我急的团团转。 这身体我出不去,但是我依然指挥不了他,我想强行进驻这个身体,但是也进驻不了,着急的没有办法,实在想突破这个身体。 只听见闹铃大大的吵了起来,然后不停的响不停的响,我猛然坐了起来,一摸头又是一头的汗,看了看闹钟的时间,就已经早上6点钟了。 就这么一个梦,我又做了一夜,而且反复都是那厮杀的场面,只不过好像过程有所变化,今天刺杀的地点是这里,明天换成了那里,但是地点根本记不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这只是一个意外,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或者只是一个物理现象吗?我怎么感觉这么不对劲。 还有一天就要到周末了,还是回严家庄看看吧,看看严叔,看看严冰,然后再和他们说一下,最近自己的状况,也许回到那里,我会睡的好一些吧。 坚持过了一天,晚上我连等都不想等了,直接打车到了严家庄。当我出现在严叔和严冰的面前的时候,他们非常的差异,严叔说:“来了,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啊,我没准备什么好东西。” 我说:“是啊,是啊,每次来都这么的出乎意料,什么也不说,我又不是外人,准备什么,有什么吃什么,和你们在一起,吃什么我都高兴。” 严冰说:“你的嘴什么时候变得比我还甜了,像抹了蜜呀!” 我笑了笑说:“是啊,这不是和你学的吗!” 严冰说:“我可不你那样,虽然我比较喜欢说好话,但是我不会说假话。” 我对严冰说:“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了?” 严冰说:“你现在就在睁眼说瞎话,和我们吃饭,吃什么都高兴,你觉得可能吗?说吧,你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大晚上的跑到我家来了,要不然怎么不明天白天再过来呢?” “你别告诉我,你只是来看望我和父亲的,这种鬼话,连鬼都不信。” 天呐,我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信了,现在我说话,连鬼都不信了,然后我在餐桌上坐了下来,我和严叔说:“我是今天有事情才过来的,而且这事情比较紧急。” 我大致和严叔说了一下,这两天发生的所有事情,然后说出了自己的疑虑,我说:“严叔,这件事情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吧?” 严叔说:“确实有些蹊跷,这件事情并不简单,这样吧,今天晚上咱们睡在一起,我看看,我能不能和你共同进去。” 我说:“好的!”我看着严叔说:“如果你能把我拿出来的话,最好咱们两个谁也不要进去了,太不喜欢这种感觉了,自己左右不了,在那里干着急。” 严叔说:“好的,我知道了。” 接下来换了一些轻松愉快的话题,然后和严叔和严冰共进了一顿晚餐,果然这件事情,有了商量的人,心里就舒坦多了,不像上班这几天,感觉自己很毛躁,就像严冰来大姨妈一样坐不住。 第四百三十七章 严冰着道 晚上洗漱完毕以后,我和严叔共同躺在一张床上,严叔说:“睡吧,我就在你的身边!” 我安心的睡了过去,果真又回到了战场上,这次又换了一个场景,并不是城门了,而是改成了怪石林立。 但是依然是两军交战,依然是战火朝天,依然是拿将士的性命完全拼,依然是我冲不出的封闭的身体。 我在身体中叫喊着:“严叔,严叔!” 但是并没有回音,我依然不死心的叫喊着,一直叫,一直叫,想甩掉这个身体,我就像受到诅咒一般的程序。 不过今天没有多久我就醒了,醒后我才发现,我并不是说真正意义上的睡醒了,而是说被严叔打醒了。 我狐疑地看着严叔说:“严叔,你在干什么?” 他说:“我在打你呀?” 而且说的那么理直气壮,说的我一头雾水,我继续说:“严叔,你为什么要打我?” 严叔说:“你在那一直说着梦话,也直冒着汗,我知道你进入了那个梦境,但是我跟着你进不去,也被挡在了外面。” “所以我只能一直不断的呼喊你,呼喊你,把你呼喊回来,千万别进入其他的景点,对于别的地方,我也是一个未知数。” 听完了严叔这样说,我非常的气馁,我说:“严叔,既然你都帮不了我的话,那么这件事就棘手了!” 我非常苦恼的看着严叔,他说:“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的,再想想,再想想,不着急!”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听到了隔壁的严冰在叫喊着,没有多想,我跑到了严冰的房间,在房外敲门,她并没有理我,但是叫喊声依然不断。 我回头看了看严叔,严叔点头,我一脚踹开了严冰的房门,走进房间一看,严冰自己在那挥舞着双手,看来也是做梦了,我走过去拉住严冰的双手,但是她呓语不断,我直接拍拍她的脸,将她拍醒。 严冰震惊的看着我说:“你怎么在这里?” 我说:“你刚才说梦话,我叫不起你来,才打你将你弄醒的。” 严冰摸了摸一头的汗水说:“谢谢!” 我说:“你怎么回事,你能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严冰说:“我现在做梦也比较讨厌,我梦到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在一个不知名的湖店里,四周都黑漆漆的,好像就是她自己一样,然后她在那儿走着,唱着,笑着,干着一系列不正常的事情。” “我在她的身体里,本来想出来帮她调整一下心情,结果把我困在里面,根本就出不来。” 严冰接着说:“如果不是你刚才拍我,我相信我就醒不了了吧。” 这句话说的太吓人了,听的我和严叔后背直冒汗,因为我们两个知道,什么叫醒不了的感觉。 我将我这几天的梦境,全部都拿出来和大家说了一遍,想让大家集思广益,看看有没有什么破绽漏洞,我又仔细的问了一下,严冰所梦见的各种场景,严冰也一一作了回答。 我将严冰刚才的梦境搬出来,自己细细的想了一下,又说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两件事情,好像有联系一样,为什么我到那以后,严冰就开始做这样的梦?” “是不是,我带来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我将我的想法如实的和严叔,还有严冰说了一遍。 我感觉我应该是,被那个身体的主人强行的带进梦境的,由于他的气势太强了,以至于将我震住了,也可以说他将我,在这另一个世界的时候,送出了我一些能量,所以我才打不过他的。 严叔和严冰也比较同意我这种说法,刚才突然间我的脑中灵光一现,想出了一个可能性。我说:“会不会有这种可能,我和严冰入的梦境是在同一个时代,只不过是在不同的地点?” 严冰说:“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我说:“因为我来之前,你没有做过这样的梦,我今天刚刚到来,你就做了这样的梦,还是叫不醒的。”经过这样一分析,严叔和严冰觉得,这样也非常的有道理。 严叔说:“也有这个可能性!” 我问严叔:“那怎么能够去验证呢?” 严叔说:“这两者之间没有联系,如果你们两个同时进入梦乡,先说好有什么微生物进行交换的话,那我可以候验证,你们确实是不是在一个朝代。” 我看着严叔说:“这个办法好!” 我转回头看着严冰说:“现在天色还早,你就和我一起睡吧,让严叔在这看着,看看我们是不是会进入一个朝代之中。” 严冰感觉这样的事情太匪夷所思了,但是为了解开心中的谜团,她还是愿意试的,再说,严叔还能做出什么事情吗?还是有父亲盯着呢嘛。 严冰表示同意,我在这看着严叔说:“我们以什么标记进行寻找呢?” 严叔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一部分,他说这对儿龙凤配,两个可以合二为一,也可以拆分开来,这样你们两个,一人拿上一个,看看到那里能不能相认。 这个玉佩是有灵性的,不会轻易断的,也不会轻易的丢失的,然后这时候,严叔将我和严冰的手指都割破了,分别滴在了那两块玉佩之上。 与此同时看到两块玉佩,第二次发生的变化,将是融入其中,感觉狐艳的要滴出血来一样。 我们两个人点点头,每人装自己的那块玉佩,然后和衣躺在床上,严叔就坐在严冰的卧室里,看着我们两个。 果然不一会儿困意来袭,我睡着了,睡梦中我依然回到了那片战场,到现在越来越多,战士也开始牺牲了,我觉得力量明显弱于敌方,而我觉得远近还没有到,我所在的这个身体,就在那硬撑着指挥着。 一只箭飞来,正中这个身体的后心,我转过身去,看着箭的来源,然后将手中自己的长枪,直接穿射到了那个人的身体里,两个人顺势倒地。 但是这个身体依然被箭所伤,并没有医治的方式,在当时那个医疗不发达的时候,做手术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等到血流尽而亡,我身体也知道这件事情,所以迅速的将接替他。 在自己受伤之前,他很清楚的杀掉了敌人的几个将士,要不然现在损失就太大了。不过斩杀了又如何呢?这个身体依然倒在了地上,断气了。 第四百三十八章 梦回古都 当他断气的那一刹那,我冲破了这个身体,飘在了空中,我现在就和游魂一样,看着这个身体中的灵魂出窍了,不知道他慢悠悠的向哪里走去。 我过去凑近乎说:“哎,兄弟咱俩一起走如何?” 他没有理我,径直的向一个方向飘去了,我跟着他的身后,其实并不是我想跟着他,而是看着他,我想去知道他做什么?我想知道这个身体,吸引我来的原因。 现在我没有一点的头绪,只有关注他才能找到,我想要的答案,我一直跟着他,一直跟着他,翻山越岭来到了一个大城市。 看着城市这庄严的程度,先看看他们这个时代的人,显然这个城市,就是这个朝代的帝都,帝都果然还是繁华的,但是我不清楚将领回到帝都没干什么。 可能是他的家人都在帝都,虽然尸体留在那里,但是想回来看看家人,我就跟着他一直走,一直走,但是他好像并没有具体的地方,而是直接朝着皇宫走去了。 我感觉非常的纳闷,这是干什么去,向皇帝报告军情吧,他是在外面,让皇帝赶紧派人去支援,这个将领也太敬业了吧。 就在我想着的时候,他也并没有走进皇帝的办公区域,而是走进了一个宫殿,走进这个宫殿之后,并没有他想要的东西,他左转转,右转转,里面好像有主人一类的,还有伺候的丫鬟。 还叫那个主人说是娘娘,我就在想,难道是这个灵魂的姐姐或者妹妹是娘娘吗?但是看到那个娘娘的面容之后,灵魂并没有消停,反而更加的着急了。 他好像在空气中咆哮着问,他想要找的那个人在哪里,但是他已经是灵魂了,没有人能听到他说的话,太急切的在皇宫里转悠着,转悠着,找着他想找的那个人。 突然,一阵悠长的笛声鸣起,他怔住了,直接木讷的站在那里,听着这悠扬婉转的笛声。他的心灵上像得到了净化了一般,闭着眼睛,仰着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向着笛子的声音走去。 当他走到一个破败的宫阙门口的时候,他站住了,感觉好像那么的悲伤,一层淡淡的哀愁笼罩着他,但是他还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走了进去。 我陪着他一起走进去,走进去之后,里面坐着一个妇人,这个妇人,从头饰到衣着都非常的简朴素净,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古代所说的冷宫吧。 里面没有丫鬟伺候,只有她一个人,黑灯瞎火的借着月光,能看到这个囫囵,她面容姣好,但是身形清瘦,脸色苍白,仿佛跟缺乏营养一样。 但是她的面容依然那么的恬静,仿佛与世无争。这个灵魂流下了泪水,紧紧的握住拳头,我看着他的拳头上都已经青筋暴露了。 他想过去拥住她,但是她现在是灵魂用不住她,想要拥住的人,如果我没有分析错的话,这应该是他的暗恋对象吧。 灵魂在娘娘的身边不断的呼喊着,但是这个朴素的娘娘,并没有回声,她显然是听不到我们的。 此时我身上的玉佩,越发的烧热起来,像是要把我烫透了一般,摸着这块玉佩,我非常的诧异,这里边有什么呢? 这时我想起来了,哦,严冰的手里,还有另一块玉佩,当这两块玉佩离得距离近的时候,是不是能发出感应? 也就是说,严冰就在附近,而且据严叔是描述的,她也被困在一个身体里出不来,而此时我和眼前的这个灵魂,又不是人类了,也只有这个,貌似月老红娘的人,她的身体里边,可能有严冰的存在。 我拿着这块玉佩走近了娘娘,果然越来越热,越来越热,当我走进娘娘的身体的时候,那个灵魂突然之间向我出手了,幸亏我反应迅速,躲避了这一下。 他拍着我的胸脯说:“你想要干什么?”灵魂终于说话了。 “是我问你,想要干什么?跟着我一路,一直跟着我到了这里,我以为你没有恶意,所以没有伤害你,但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令我愤怒!” 我解释道:“兄弟,对不起,我能和你说件事吗?” 我拿出了手中的玉佩,和他解释了一番,他非常狐疑的看着我,我又将自己之前,出现在他身体里的情况和他讲述了一遍,前前后后这两天中,遇到的所有场景,都在他的眼前重现了一遍。 对于我这样的说话,他才相信的。然后他又看着我说:“你说,彩蝶的身体里,还有另一个人?” 到了此时我才知道,这个冷宫娘娘叫彩蝶,非常好听的名字,但是,好像和人物的性格并不是太符,看着这个彩蝶,感觉她是那样的文静,那样的与世隔离。 我问了一下,灵魂的名字,他说他叫清远,他是一个大将军。 我说:“我看出来了,每次在你身体里都进行了,太恐怖了,每次想突破那道防线的,都不让我突破!”我说:“清远将军,你能不能帮帮忙,让我的同伴从娘娘身体里出来呢?” 清远也并不知道如何是好,然后冲我继续说道:“那我去试一试,你不要打断我好吗?” 清远勉强答应了我,拿着玉佩走到了娘娘的身旁,然后反省着说:“严冰,严冰起来了,起来了!” 经过验证,无数遍的呼喊,终于将严冰呼喊了出来,出来后的严冰晕头转向的,迷迷糊糊的冲着我说:“太不容易了,我以为我这辈子出不来了呢。” 我看着严冰说:“我之前几次,就是这样的感觉,内心特别的彷徨。” 严冰出来后,看着旁边还有一个人,我说:“哦,忘了介绍了,这个是清远。” 然后我向将军介绍:“这个就是我刚才死活要找的那个严冰。” 他们两个互相点头,然后我看着严冰说:“彩蝶娘娘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同清远讲一讲。” 清远感激的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他肯定知道,这个娘娘最近的动态。 严冰说:“其实她也没有什么动态可言,她天天就被关在这个宫殿里,怎么也出不去,而且,分配过来的丫头以及太监,都不把她当一回事,也都不会照顾她的情绪的。” 第四百三十九章 冷宫彩蝶 “所以她的饮食起居,都是自己一个人来完成,人们对她也是不管不问,只有一个送饭的老婆婆,每天前来送三餐,老婆婆看着人挺好。” “但是,饭就是这样的,也只能说给她吃一些素菜了,偶尔的婆婆会偷来一张饼和一个包子,就当解馋了。” 听着严冰这样的叙述,清远更加的愤恨了,清远说:“我将她视若珍宝,你却将它弃之弊履,你等着,我来找你了。” 说完清远就朝着天都去了,我和严冰都一头雾水,但是看了看应该没有什么事情,我们还是先追着清远而去吧,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过激的行为来。 这次我没有猜错,清远找到的事君王的宫殿,因为我们现在都是灵魂啦,所以出入各种地方,还是比较方便的,严冰直接和我飘了进去。 进去之后又不是君王一个人,他的身边还有一个,看似像大臣一类的,他们两个在小声的说着话。 走进他们只听皇帝和大臣说:“这件事情办得非常的漂亮,没有想到清远这样就死了,真是让我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地了。” 大臣说:“还是上天有眼,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快的速度,在短短的两三年之内,就能收获他的性命。” 清远瞪大的眼睛,听着他们两个的聊天内容,接下来的聊天就是这个计划是怎么实行的。首先这个君王命令大臣,假意向敌国透漏我国军情,然后趁他们不备,将他们一网打尽。 然后经过一而再,再而三地传递消息,结果开始多少相信这个大臣了,而且之前传消息全部是真的,这也就相当于,在帝国面前站住了脚,接下来就是开始了。 清远在朝中,应该属于一位德高望重的将领,常年领兵在外,保卫家园的和平,但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竖着在那么一个不起眼儿的地方,还遭到了敌人的偷袭。 接下来帝国终于相信了,因为清远在朝中德高望重,如果除掉清远的话,那么就除掉了一个心腹大患,本着能除掉心腹大患的原则,他们当然是愿意付出更大的代价了。 他们以三倍的力量来进行讨伐,其实这不是取胜的关键因素,关键的因素在于,皇帝这边根本就不允许出去支援,没有派兵去围剿,所以让清远孤军奋战,在弹尽粮之后,清远以身殉国。 在这之后皇帝,再透露给他们一个假的消息,将他们一网打尽,然后迅速的树立我国的威信,将敌国收归到我国之内,让他成为附属小国。 好一个精准的算盘,将清远消灭,也顺便将他国的力量削弱。清远在那转着圈,一直隐忍着,在那儿听着看着,听完了这些故事。 大臣退了出去,我们几个也飘了出去,又回到了彩蝶娘娘的宫殿里,我们坐在那里,等待着清远心情的平复。 过了好一阵子,清远淡然的抬头看着我们说:“既然你们都从我的身体里面出来了,那就走吧,别参与这个是非之地了。” 我说:“不知道什么力量,一直吸引着我们走进这个梦境,我和你说,并不是想多管闲事,但是,既然来到你们的生活之中,想必也是有原因的。” “既然来了,就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吧,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远叹了一口气说:“反正也没有人倾诉,我就和你们倾诉倾诉吧。” 然后他给我们,描述了一个很古老的故事,故事的开头,他们都是孩童时期,他和皇帝是从小到大的要好的朋友。 而且皇帝小的时候并不得宠,但是清远在家中的地位是嫡子嫡孙,但是在人前人后,清远都显得那么的尊贵,但是清远并没有嫌弃皇帝,他一路教他读书习武。 慢慢的让皇帝有了自信,让他成为了一个可造之材,到后来两个人都长大了,清远辅佐皇帝,慢慢的登上了从政之路,通过两个人携手并肩一路前进,皇帝终于排到了人生的巅峰,那个至高无上的地位。 在此之间,两个人已经结拜为兄弟,两人发誓,将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果真,皇帝继位之后,确实将他封为大将军,权倾朝野,在军功上,没有人能超过他的地位。 他手中有全国一半以上的兵力,但是功高盖主,在任何时代都是不可取的,清远虽然没有这个心,但是某些下属的行为不当,再加上同僚之间的排挤,让皇帝对他越来越有了戒备之心。 而且这里面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是,和清远从小青梅竹马的彩蝶,从小到大一直陪着清远和帝王长大,帝王的心里一直知道,彩蝶和清远是一对儿。 但是他一直喜欢彩蝶,当初他没有实力,没有能力,但是现在他有了,他认为所有最美好的事物,都应该属于自己的,所以强行将彩碟纳入了宫中。 但是他的心中明白,他觉得彩蝶的心里,一直装着的是清远,感情这个东西,他知道也勉强不了,但是他还是想占有彩蝶。 他知道清远现在军衔大,虽然他手握重兵,但是,在彩蝶这件事情上,他也是一蹶不振,他将决定用时间来疗伤。 边关的苦寒,并没有磨灭清远对彩蝶的思念,他通过各种途径,打听彩蝶在宫中的境况,刚开始的时候还能打听到,知道彩蝶被分为了两个娘娘,一直很得皇帝宠爱,清远就放心了。 之后听说彩蝶又高升了,清远就更加放心了,他觉得她地位就更加的稳固了,已经晋升为皇贵妃了,想着彩蝶有了傍身,有了地位的,她应该衣食无忧了,这样清远就放心了,就是死都无憾了。 而清远,他一直为这个国家坚守着,即便这样,皇帝也不会放过他,居然将他杀害在自己国家的边境之上,想想我还为国家这一寸土地死守着,这原来都是帝王的谋略。 这时候,严冰插嘴道:“你不是说,彩蝶已经被封为皇贵妃了吗?但是贵妃,就生活在这个地方吗?你再看看现在的彩蝶,这么多肃静,完全就是,一个冷宫嫔妃的打扮。” 我继续问道:“你是多长时间之前,打听到彩蝶的下落了?” 清远说:“大概在半年之前吧,应该没记错。” 第四百四十章 决绝 我说:“其实可能在半年之前,甚至一年之前,皇帝就已经策划,要除掉你了,所以他为了让你放心,放心的坚守着边疆,才把彩蝶封为贵妃,之后又把她打进了冷宫。” “没了皇贵妃,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儿子,更多数都是因为你。” 清远看着我震惊道:“你怎么知道呢?” 我摇了摇头说:“这就是武将的无奈,你们没有那个头脑,去分析帝王的心,只有那一身的蛮力,所以你们永远也干不过文臣。”我继续说道。 “自从你收不到彩蝶的消息之后,就证明帝王已经,开始对你出手了,也就是说半年之前,他就已经开始,出手这件事情的,只不过是你后知后觉。” 然后清远说:“确实,这场仗打了有四五个月了,和你说的时间刚刚稳合。” 在我们聊天的时候,严冰已经坐到了彩蝶的面前,彩蝶看不到她,但是可能能感受到她吧。 严冰问彩蝶:“你是怎么到这个境地的?你儿子呢?” 听到儿子这个词语,彩蝶好像疯狂了一样,愤怒着,又哭又笑,大喊着:“儿子,儿子,我的儿子呢?” 然后哈哈大笑说:“我的儿子被皇帝害死了,他不相信那是他的儿子,他一直认为那是清远的,他当着我的面,摔死了我的儿子,摔死了他自己的亲生儿子!” 彩蝶继续像个疯子一样,疯狂的笑着流眼泪,眼泪从她的眼角中流了出来。 清远看着她这个疯癫的模样,清远的心中一阵的揪痛,他就总:“她这是遭遇了怎样的境遇,才达到现在这个样子了。” “亲眼看到自己的儿子,在自己的面前被摔死,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感受?他也太狠了吧” 很多他们已经无法想象了,彩蝶嘴里一直念叨着:“孩子,孩子,孩子。” 然后,她此时像是神志清醒了,眼神清澈看着远方,嘴里喊着:“儿子,为娘来找你了!” 然后,她火速的向柱子撞去,所有的痛都留了下来,彩蝶在慢慢的倒了下去,最终闭上了眼。 我只弄到了那里,我和严冰赶紧过去了,想救彩蝶一命,可是为时已晚,彩蝶必死之心已有,她断了气。 我看着清远,摇了摇头,告诉他:“不行了!” 这时清远更加的悲痛了,而此时彩蝶从她的身体里出来,与清远相见,他们两个相对无言,就那样默默的注视着对方。 彩蝶说:“你回来了!” 彩蝶说出这么简单的言语,像是等待丈夫归来的妻子一样。彩蝶对清远说:“我们不能在一起,什么时候我们能幸福的在一起?” 彩蝶说:“可惜我不甘心,我不要这样的死去,我不能让我的儿子死得不明不白,我要为他报仇!” 清远拉着彩蝶的双手说:“没有关系,去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后果由我来承担!” 彩蝶对清远笑道:“你永远都是那样的疼惜我,爱护我,你一直都是我的那个好哥哥,可惜我命薄,无缘享受这份疼爱。” 清远说:“不是的,是我无能,我没有将你保护好!” 彩蝶说:“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君王就是君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的权势是无人能比的!” “可我不能明白的是,他居然说儿子不是他的,他居然都让我摔死了儿子,那么我和他的仇恨不共戴天,我一定要杀死他!” 我和严冰互相看了一眼,我们知道清远和彩蝶,有这样的心理反应是非常正常的,但是我们既然来到这里,就不能眼看命案一件一件的发生。 我们将于阻止这场仇恨,可能彩蝶已经意识到了,我们会阻止她的行为吧,不知道她从身上掏出了什么,贴在了我们的身上。 我严冰一动也不能动,就那样看着彩蝶,对她说:“我说,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彩蝶说:“我并没有要伤害你们的意思,别人也并不能伤害你们,我出去后会在外面跟你们在一起,保护你们的,但是,你们不能阻止我,我要去为我儿子报仇!” 我说:“彩蝶,你冷静一下,你一个人的力量是薄弱的,你不能这样硬闯。” 彩蝶说:“他强行分开了我和清远,还强行拆散了我的爱情,因为他害我们两地分离,不能相见这也就算了,但是,他为什么要密谋杀害清远!” “他为什么又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们的儿子,他亲手当着我的面,摔死了我的儿子,当然那也是他儿子啊,他好狠!” “他有好多儿子,可我就这一个儿子,我要报仇,我要报复他,你们谁都阻止不了我!” 彩蝶深情的看着清远说:“你陪我一起去吗?” 清远点头:“当然!” 在我和严冰一动不能动的时候,他们两个拉着手,向外走去。 我和严冰说:“坏了,我们一定要去阻止他们!” 严冰说:“我也想去阻止啊,但是你告诉我,咱们怎么弄,好不好?”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了,我们手中的两块玉佩,我看着严冰说:“也许它们能够解救咱们!” 然后我使劲的握着玉佩,我的玉佩刚才在手里,感觉继续动了。当然握不住玉佩的时候,我咬牙坚持着,感觉自己的肉都快被烫熟了。 突然,贴在我身上的东西掉了下来,我会弄了,然后我将严冰身上的东西,也迅速的扯了下来,我看了看我的手,其实并没有被烫伤。 严冰看着这样的场景说:“好神奇啊!” 我说:“是的!” 严冰说:“你怎么知道,会有这样的效果的?” 我说:“我不知道,只是想试一试,你还记得严叔说过吗?这两件玉佩有灵性的,既然有灵性的东西,它就应该想到我想要干什么,果真如严叔所说的那样。” 严冰朝我点点头说:“好吧,咱们赶紧去找他们吧,否则就来不及了!” 我和严冰火速的朝皇帝的宫殿跑去…… 因为我们对皇宫的布局并不是很清楚,左转右转的,感觉自己快要丢了的时候,我们终于来到了皇帝的寝宫外。 我看着严冰说:“希望他在自己的寝宫吧,要不然,我们就救不了他了。” 严冰抬头看着宫殿说:“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我们彼此互望了一眼,深吸一口气,朝着皇帝的寝宫走去,希望来得及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吧。 第四百四十一章 淑妃殿里遇皇帝 走进去的时候,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的场景,皇帝并没有被清远和梦蝶杀死在殿中。 好巧不巧的,今天皇帝并不在他的宫殿中,也可能是他命大的缘由吧,作为真命天子的人,一般他的命都比较硬的。 当我和严冰进入宫殿的时候,梦蝶和清远也在疯狂地寻找着皇帝,他们两个已经失去了理智。 看到我们进来后,他们并不以为意,继续做自己事。 接下来,他们打算出去了,我拦住了他们两个人,说:“你们不能就这样走了。” 清远将梦蝶拉到身后,看着我说:“你想怎么样?” 我说:“冤冤相报何时了?这是你们上辈子的恩怨了,现在你们两个已经是鬼了,赶紧投胎转世去吧。” 清远好笑的看着我说:“我这么大的冤屈,这么多的愤恨,你认为能够投胎转世吗?投胎转世那轮回隧道能放得下我吗?我不可能带着这样的仇恨离开的。” 清远已经被仇恨彻底激怒了,他仇视的看着我说:“让开,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我本想拿出我的桃木剑和锁妖塔,奈何我发现,在这个空间中,我根本就拿不出来。 这时我才想起来,这是梦境,并不是现实生活,这可如何是好啊?急得我满头大汗,和清远说理又说不通,我看看严冰,严冰一摇了摇头。 清远进一步走过来说:“你让还是不让?如果不让,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你一路追随我来到这里,我并没有伤害你,就已经算够客气的了。” 听了清远这样说,我还是识趣的让一下吧,在人家的地盘上,我还是早点回去吧。 但是,我要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该怎么办呢?我并没有想出来办法。 我看着严冰说:“那咱们跟着他们去看看吧,到时候只能见招拆招了。” 我们一路尾随清远和梦蝶两个走过去,两个人身上的戾气特别的重,这也难怪,他们两人都含冤而死,对前世的不满已经积累到了一定的程度。 一路观察着梦蝶和清远,我对严冰说:“最近遇到的事情怎么都是这么奇奇怪怪,如果是恶鬼的话,我毫不留情直接处理了,但是这几次,你看看都是什么情况?” 严冰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先看看再说吧。” 转眼间,我们两个快速地跟着梦蝶和清远往前走去,凭着梦蝶对皇帝喜好的了解,她从皇帝可能会去的宫殿挨个儿寻找,而且根据就近原则,在那里进行寻找。 梦蝶说:“我就不信,找不到你了。”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他们找到第三个宫殿的时候,终于找到了皇帝。 皇帝正在淑妃那里,陪着淑妃吃饭,清远和梦蝶二话没说,直接一掌就劈了过去,将皇帝和淑妃两个人纷纷劈倒在地。 说时急那时快,清远迅速的用右手掐住了皇帝的喉咙,皇帝的身上突然掉出来了一枚璎珞,这枚璎珞上面的图案,好巧不巧的正是佛祖留下的图案。 照得清远和梦蝶睁不开眼睛了,清远看着那枚璎珞,不敢再接近皇帝,应该说他根本走不过去。 看来他还是低估了皇帝的智商,这时,皇帝看清楚了袭击他的人的真面目,皇帝看着眼前的清远和梦蝶,心下一惊:“你……你……你们是人是鬼?” 虽然他是皇帝,但是他也害怕呀,刚刚被他设计至死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搁谁谁不害怕。 皇帝也是人,他在冷宫中的妃子,也突然冒在了他的面前,他心里也没底。 但是,皇帝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面对这样的事情,他处变不惊地说:“你们是鬼是不是?” 可能是皇帝通过梦蝶和清远走路脚不着地判断的吧,也可能是根据他们没有身影判断的。 不管通过什么,他的判断是准确的。 这时,淑妃已经被吓得晕了过去,而皇帝在那儿勉强的支撑着,他手里紧紧的攥住了了那枚璎珞,像是抓着救命的稻草一般。 确实,如果刚才没有这枚璎珞,清远就已经杀死他了。 清远愤怒地看着皇帝说:“你为什么要害我?我对你忠心耿耿,我最喜欢的女人也让给了你,甚至为此,我愿服远赴边疆,为你守家卫国,你居然还害我。” 皇帝瞪大了眼睛,看着清远,说:“你都知道了?” 清远说:“是的,如果不知道,我还以为我真的以为我是牺牲在敌人的铁骑之下,我还真的以为是我技不如人,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 皇帝阴沉沉地笑了:“是啊,就是这样的阴谋,活活的将你弄死在了边关苦寒之地,让你永远也回不来,尸体都不能带回来。” 皇帝哈哈大笑着,笑声回荡在淑妃寝殿之中…… 清远作为多年征战沙场的大将,他知道,今晚是杀不死皇帝了,他拉着彩蝶的手说:“我们先回去吧。” 彩蝶点了点头,跟随着清远向外走,在转身的那一刹那间,清远回过头来看着皇帝说:“你对我们的伤害,我会百倍、千倍的报复到你的身上,你就等着吧,今天只是一个开始。” 皇帝强装镇静说:“朕是真龙天子,怎么会怕你们这些宵小呢?朕要你死,你不得不死,自古都是这样的,朕没有对不起你,朕给你高官厚禄,是你不懂得珍惜。” 皇帝眼神转到了彩蝶的身上,继续说:“朕给她后宫富贵的生活,她的心里却一直惦记着你,还生出来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孩子。” 提到孩子,彩蝶就像发了疯一样,她也不再顾及皇帝手中的璎珞了,直接就冲了过去。 但是,当皇帝高高举起璎珞的时候,采蝶被迫停在了他的面前,一步也向前不了,彩蝶强忍着一口气,喷出了一大口鲜血,然后了皇帝手中的璎珞。 眼看着彩蝶摇摇晃晃的就要摔到在地,清远眼疾手快地抱住了彩蝶,她说:“你这个黑心肝的皇帝,我和清远本来就是天生一对,是你硬生生的拆散了我们,还将清远发配到了边关。” 彩蝶像强忍着剧痛一般,继续说道:“我和清远本来都已经认命了,但是为什么你还不放过我们,清远远走边关,我也在后宫中安详度日,你为什么还要伤害我的孩子,那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第四百四十二章 悲惨命运 说到这些的时候,泪水从彩蝶的脸上划过,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般,彩蝶用手胡乱的摸了一下脸上的泪水。 她说:“狗皇帝,你记住了,我一定会来向你索命的,来祭奠我的孩子,我那刚出生不久就被亲生父亲害死的儿子。” “小皇子是在清远出征一年多之后才出生的,你的猜测这些永远也不会停止,你想想我们分开那么久,怎么可能还会有孩子?血浓于水,虎毒不食子,你居然这么的狠心。” 说到这里,彩蝶已经泣不成声的倒在了清远的怀里。 清远搂住彩蝶说:“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我不该相信他的,更不应该将你留在他的身边,我错了,今后我会寸步不离的守着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然后,清远就搂着彩蝶出去了,没有给大家说话的机会。 我和严冰跟着走了出去,看着清远和彩蝶的背影,感觉是那样的悲凉。 为母则强,看得出,彩蝶早就已经从之前的那个柔弱的小女子,变成了一个坚韧的母亲女子,为了孩子,她愿意隐忍一切。 从刚才的对话中,我们听出了一切,但是上天还要让她承受这些不公平的事情,即便她和最心爱的人分开了,给皇帝生下了儿子,她最后还是不得善终。 想来也能够明白,积怨成恨太久了,清远和彩蝶的心理已经蒙蔽上了巨大的伤痛,他们一定会再回来报仇的。 也许彩蝶早就应该反抗的,也许反抗了,就不会有今天悲惨的下场,只不过当时人为刀俎,他们为鱼肉,反抗又真的会好吗? 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多么凄凉…… 清远紧紧的搂着彩蝶,梦蝶说:“他加注在我们身上的,我会慢慢的还给他的,他等着吧……” 清远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的搂着彩蝶,听着她说,从清远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悔恨,也许,他真的后悔了,后悔当初放弃了彩蝶远走边关。 但是为时已晚,真的希望他们能够想清楚,放弃仇恨,重新投胎做人,不要执迷不悟犯下大错。 此时,我和严冰面面相觑,我说:“咱们该怎么办?” 严冰说:“我也不知道,咱们怎么才能回去呢?” 当我和严冰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突然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吸引着我们,将我们直接向后拽。 严冰惊恐的看着我说:“老大,我们不会遇到什么事情吧?” 我说:“我也不知道啊。” 然后,我死死地拉着严冰的手,即便到了别的地方,我也和她在一起,这样她就不会害怕了。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就在严冰的房间里了,严叔坐在旁边看着我们。 醒来之后,发现现在的境况,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严叔看着我说:“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将所有的事情,甚至包括细枝末节都告诉了他。 我和严叔说:“严叔,这是什么状况?” 严叔说:“这种应该是一种召唤术,是心灵的召唤,而且也并不是清远和梦蝶把你们召唤过去的,而是他们身体里的另一种心声,召唤着你们。” 严叔叹了一口气,继续解释道:“这就是为什么,有这么强大的吸引力,把你们吸引到了他们的身体之中,但是到了那个空间之后,你们没有任何的优势。” 我说:“是的,我的桃木剑还有锁妖塔根本就拿不出来,要不然,我们两个也不会在那儿眼睁睁的束手无策。” 我接着跟严叔说:“当清远把我们定在冷宫里的时候,我们根本就无法反抗,连动都动不了,那种感觉,实在太糟糕了,我们是通过玉佩释放出来的能量才得以脱身的。” 严叔说:“是的,幸亏你们有这两块玉佩,要不然,真的很难脱身。” 我看着严叔说:“严叔,下一步我们要怎么办呢?清远肯定是要展开疯狂的报复的,而且,现在的梦蝶,也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两个人一心只想着报仇,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阻挡他们了。” 严叔说:“他们确实命途多舛,皇帝即位之前,他们忙于辅佐他,谁能够想到他的即位才是二人噩梦的开始,不过,如果现在皇帝发生什么不测的话,一定会引起朝局动荡,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虽然皇帝可能在这方面非常残暴,但是政绩方面并不见得就弱,改朝换代,最终遭殃的就是老百姓了。” 听着严叔的一番话下来,感觉自己长进了不少,严叔继续跟我说:“既然你和严冰赶上了,就想想办法,伸出援助之手,救百姓于苦难之中吧。” 严冰拆台道:“老大,我们为什么要管皇帝?即便他政绩可能突出,但是这么一个残暴不仁的人,值得我们去帮他吗?” 严叔怒视着严冰:“妇人之仁。” 严冰说:“非也,非也,我乃小女子也,非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父亲,你小心点啊,得罪了我,哪天在你的饭食中我下毒。” 严冰装出凶狠的表情,不过这个表情出现在她的脸上,感觉非常的滑稽。 严冰正了正色,继续说:“况且,对待辅佐自己上位的结拜兄弟他都能下次毒手,这个皇帝的本性能好到哪里去?而且,他还杀害自己的孩子,这种完全就属于病态心理在作怪了。” 我看了看严叔说:”严叔,严冰说的挺有道理的,确实,这个皇帝太不得人心了,他过河拆桥,害死好兄弟,还抢夺人家的心上人,这不是一个正人君子会做出来的事情,何况还是以朝君王呢?” 严叔说:“你们两个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以现在的情形来看,清远和梦蝶并不仅仅想要皇帝的命,他们想要更多的人命,来抚平他们内心的创伤。” “但是,这样是不对的,那些人是无辜的,不能因为清远他们的个人恩怨,就置那么多人的生命于不顾,你们说呢?” 严冰说:“但是,我还是不想管,在那个空间里,感觉特别的不舒服,整个人都是压抑的,好像连血流的速度都变慢了,而且在那里,我们自保都是一个问题,还要保护别人?你还是不是我亲爹了?” 严冰看着严父说:“父亲,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和老大的生命也很宝贵的。” 第四百四十三章 被迫救人 听了严冰的话,我惆怅地转头看着严叔说:“严叔,确实是这样的,到了那个空间以后,我和严冰的身体确实不受我们控制,好多想做的事情做不了,好多能力展现不出来。” 我接着说:“我们两个连自由人的能力都达不到,能样才能帮助那些想帮助的人呢?严叔,你帮我们想想办法,好吗?” 严叔说:“这个问题我还没有遇到过,不过,咱们可以一同探讨一下,然后想出一个解决方案。” 我和严冰点头,表示同意,如果这个问题能解决的话,我们还是能够勉强去试试的。 接下来,我们模拟在另一个空间中的场景,让严叔将我们的法力封住,但是这种感觉还是不对。 经过三番四次的实验之后,我和严冰依然还是找不到那种感觉。 没有办法,只能放弃,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的话,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将桃木剑和锁妖塔随身带着,如果能用的话就及时掏出来,不能用的话别人也是抢不去的,这两样东西也只有遇到我,才会发挥强有力的作用。 像锁妖塔,如果没有我,根本就不会有人能打开的,不过,这也并不是个办法呀。 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我看着严叔说:“严叔,每次进入梦境的时间,并不是我们能控制的,而且每次梦境的场景,也并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那么,是不是说,能不能再次进入那个梦境,也说不准呢?” 严叔点点头说:“是的,而且,召唤你入梦境的应该就是这两个人本尊的身体,但是其实他们的灵魂是不知道的,这种强大的吸引力,应该是发自于一种强烈的意识,但是我也说不出来。” 我们三个人心中万分的惆怅,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一般都是遇妖捉妖,遇鬼捉鬼。 但是现在,是我们被鬼召唤,而且是不定时了,我们三个也不能保证天天在一起呀,这样的日子也不能这样过下去呀。 严叔说:“我有一个提议,就是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我说:“严叔,你说吧,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严叔说:“我们还是住到你家去吧,这样不影响你工作,也能在你入梦的时候及时的出现,你看行吗?好像就是有些打扰你了。” 我说:“严叔,您说什么呢?您和严冰去,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能说打扰呢?”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我说:“当然没有问题呀,只要你和严冰愿意,我十分欢迎。” 就这样,我们定下来了,第二天清早的时候我们一起出发,回到了我家。 将严叔、严冰两个人安排好以后,我又开始上班了。 上班的时候,我也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情,不知道皇帝、清远和梦蝶他们三个发展到什么境地了?我们到底还会不会回到那个梦境中? 这一切都说不准,日子还要一天一天的过下去,我也不去想这些烦心的事儿了,如果出现就出现吧,不出现的话,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我这两天过得异常的清醒,无论是在公司还是在家里,都没有那种瞌睡的感觉了,而且,睡眠质量也异常的好。 严叔和严冰等了几天发现没有动静,总这么住着也不是办法,他们和我提出来要回去了。 我说:“严叔,再待一天吧,我为你们送行。” 晚上的时候,我请严叔和严冰出去吃了饭,回去后我们各自的安排睡下了。 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召唤我一样,不听使唤的,一直拉着我向前走,我想阻止,已经阻止不了了。 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就是那个威严的皇宫了,这里的景象还是都比较熟悉的。 依然是上次了,清远和梦蝶带我们来的那些宫殿,但是由于对这里的分布我不是非常的熟悉,所以我只能挨个儿的去找。 此时,我突然想起来,严冰会不会也来到这里了呢? 我火速的寻找着严冰的踪迹,不远处,有一个身影特别像严冰的人。 我赶紧走了过去,拍上这个人的肩膀,说:“你说你在这里呀,让我一顿好找。” 回过头来,这个人差点没吓我一跳,她脸色苍白,嘴边流着血,身穿一身白衣,头发披散,幽怨地看着我说:“我死的好惨啊,好惨啊……” 其实,我对鬼怪已经见的不少了,并没有什么能吓住我的了,但是,主要是这个人让我误以为是严冰,我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看到这一幕,确实吓了一大跳。 我转身,正准备去寻找清远和梦蝶的下落,但是,哪成想,这个人转过身来,拉着了我,不,确切的说是一个鬼拉住了我。 好吧,我认命的转过身去,看着这个鬼说:“你是怎么死的?为什么在这里飘荡着而不去投胎呢?” 这个女鬼告诉我说:“他们不让我去啊,不让我去啊,也不让别人去,哈哈哈哈……” 这个女鬼说了两句语无伦次的话,转身就慢慢的飘走了。 他们?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指的就是清远和梦蝶吧。 他们到底对这个女鬼的前身做了什么?以至于现在,成了这个境地。 而且,我感觉他们并不是指对这个女鬼做了什么,应该还有别的动作的。 我继续的往前走着,虽然并不是漫无目的的,但是确实也是没有目标,我朝着繁华的宫殿走,去一个接一个的,看看里边到底有什么现象。 整个皇宫非常的安静,偶尔过来一队巡逻的侍卫,但是,从他们的口中,我也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首先,他们之中没有说话的,所以从他们之中很难听到声音,其次,他们属于最底层的士兵,太机密的消息他们也不会知情的。 我走过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现象,原来皇宫里的生活就是这样的呀,到了晚间也是冷冷清清的,连点声响都没有。 每个宫殿走过去,就能发现里面的各个主子,满脸哀怨的还是比较多的,真正的能散发着幸福的感觉的少之又少。 而且,即便她们今天是幸福的,谁能保证明天会是什么情形? 我走到一座宫殿前,发现里面有一个贵妇人,她正在抱着孩子,高兴地看着孩子。 孩子正在襁褓中,还不会说话,牙牙学语,贵妇人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第四百四十四章 疯狂的报复 旁边奴婢说:“娘娘,小皇子多可爱呀,皇上特别喜欢小皇子,没准哪一天一高兴就立小皇子为太子了。” 这个贵妇人说:“别瞎说,让别人听到了就不好了,小心使得万年船。” 这个奴婢说:“咱们在您的宫殿里说话,哪有其他什么人啊?不就是我和您,还有小皇子吗?” 贵妇人白了那个奴婢一眼说:“小心祸从口出,尽量少说话,万一被人听去了,你我主仆就性命堪忧了,还是注意一下吧。” 奴婢点点头说:“好的,娘娘,我记下了,以后一定不敢乱说话了。” 话音刚落,一声嘲讽的笑声就飘荡了出来:“贱人,你原来惦记的是太子之位啊,是不是以后还想当皇帝呀?简直痴心妄想,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两重。” 贵妇人惊恐地看着空气中传播声音来的方向,但是并没有看到什么。 这时候,声音再次响起:“不感觉很熟悉吗?” 接近着,一个身影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贵妇人惊叫道:“你是兰妃?” 这时彩蝶走到明处,说:“是啊,原来你对我是这么的熟悉啊,还是说因为你要害死我,所以早在之前就已经把我的所有都摸透彻了呢?” “哈哈哈哈……”渗人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贵妇人壮着胆子说:“贱人,还不给本宫滚出去,你是冷宫罪妃,本宫是皇贵妃,岂容你在此处撒野,来人啊,将它拿下。” 但是,整个宫殿内外没有一点的响声发出,这时,皇贵妃才感觉出来了不对劲,说:“你都做了一些什么?” 彩蝶好以整暇的玩着她手中的发丝,不紧不慢地说道:“没什么,就是让你宫殿外面的侍卫先休息一下,他们累了这么长时间了,肯定都非常的感谢我的。” “哈哈哈哈哈……”笑声再次响起,比上一次更加的让人慌乱。 彩蝶走到了皇贵妃的面前,说:“不着急,咱们今天有的是时间,你可以好好说,不过,万一你那句话说的不对或者说谎的话,就要小心你儿子的命了。” 说着这些,彩蝶已经走到了小皇子的身边,抱起了他,小皇子依然没有感觉到危险的来临,香甜的睡着。 皇贵妃可是吓得不轻,她说:“你有什么冲着我来,放下我儿子,他还那么小,他什么都不知道。” 彩蝶好笑的看着皇贵妃说:“你的儿子还小,我儿子就大吗?他才刚出生多久,你就将他害死了,那个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儿子也那么小。” 彩蝶歇斯底里的喊着,皇贵妃无言以对。 她哀求地看着彩蝶说:“杀死你儿子的是我,你杀死我吧,为你儿子报仇,我的命拿去吧。” 皇贵妃跪到了彩蝶的面前,彩蝶不以为意,重重地将她一推,皇贵妃跌坐在了地上,彩蝶说:“杀死你?那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痛不欲生,我要让你像我一样,先失去自己的儿子。” 彩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继续说:“对了,然后你再失去皇帝的宠爱,让你从一个高高在上的皇贵妃,变成一文不值的冷宫妃,让你尝尽人间的苦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你们都不明白。” 皇贵妃说:“不要啊,不要,我求求你了,你杀死我吧,或者我自杀来谢罪,你放过我的儿子。” 彩蝶冷笑道:“你觉得可能吗?当你杀死我儿子的那天起,你没有想到报应会发生在你儿子身上吗?” 皇贵妃几近悲哀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执迷不悟,是我认为你儿子可能会阻挡了我儿子的太子之位,甚至是皇位,所以我才下手的,都是我,你杀死我吧。” 皇贵妃继续祈求道:“我身上的这一切荣华富贵我都不要了,你杀死我吧,放过我儿子,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彩蝶说:“不行,我要让你看着,我要让你活着,我要让你比我更悲惨的活下去。” 彩蝶将皇贵妃的儿子举高高的举过了头顶,然后她邪魅的一笑,就松开了自己的手。 千钧一发之际,我冲了过去,用自己的身体去接那个孩子。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小皇子直接穿过了我的身体,砸在了地上,我瞪大眼睛看着地上摔的出气多进气少的小皇子,我伸手去摸他,但是摸不到。 难道我真的是一个亡灵了吗?怎么什么都不能做,不能组织工作,而且连一个小生命都没有保住,皇贵妃几近疯狂的叫道,“不要啊!” 但是已经晚了,小皇子慢慢地断了气息,“你快醒来呀!”那悲惨的叫声贯穿整个宫殿。 但是已经晚了,小猴子已经断气了,这么一个渺小的生命就在刚刚彩蝶那一撒手间,结束了他的性命,彩蝶低头看着我说:“怎么样?” “感觉很诧异吧,为什么没有接触,你和我一样,在这皇宫中有的,只不过我的怨气比你深,所以我能凝聚成肉体。” “你呢,只能向往婚姻一样的跟着我,你阻止不了我干的任何事情,赶紧走吧”。我没有说话,还没有在刚才的震惊中缓过来,我本以为我可以挽救那个小生命,但是我的自信让这个生命失去了生的机会。 我非常地自责,彩蝶并没有理会我,她走到皇贵妃的身边,黄惠妃抱着小清远在那儿,一直叫着,一直叫着,小清远的身体慢慢变冷。 皇贵妃搂着他说:“皇儿,不要睡,不要睡,醒一醒,你的身体都凉了,你是不是冷?额娘帮你暖暖。”没有任何的回音,小清远就在皇贵妃的怀中静静地走了。 皇贵妃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啊地惨叫,没有一个人理会她,彩蝶转身就走了,我出去看着这样的皇贵妃,我非常的心痛。 不管她之前做了什么事情,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在失去自己孩子的那一刹那间,她发挥出了人的本性,她宁愿去用生命保护她的孩子,但是为时已晚,因果报应可能说的就是如此吧。 她做的孽要报应在孩子的身上。我跟着贵妃走了出去,我想阻止她,并不想让她进一步害人了,皇贵妃的宫殿中已经是这样了,我阻止不了,那我只有阻止她的下一步行动,我跟着彩蝶走出了寝殿。 彩蝶转头看着我,说:“不要再浪费时间了,走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第四百四十五章 你阻止我? 我看着彩蝶说:“既然你将我召唤过来,就没有理由让我这样回去,我要阻止你。” 彩蝶嬉笑道:“你阻止我?能阻止的了我吗?” 我说:“可能我现在没有找到原因,但是一定会找到的,你不能再这样伤害别人了,你被伤害的时候,你感觉到痛不欲生,但是为什么还要这样加注到别人的身上呢?” “彩蝶说就是因为我的善良,就是因为我处处忍让,才断送了我皇儿的性命,皇儿走了,将我的心也带走了,我已经没有可留恋的了,我就要为娃儿报仇,哪怕走上万劫不复的境地。” 彩蝶回过身,看看皇贵妃清殿的方向,对着我说:“刚才她痛不欲生的样子,你是不是看着心疼了?曾几何时,我也是想用自己的命来保护自己的儿子的,但是他们谁给我机会了?” “她在杀死我皇儿的是时候,应该想到会有今天的。” 我看着彩蝶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们大人之间的恩怨不应该报应在孩子身上,你可以去找皇贵妃报仇,但是她的孩子并没有错。” 彩蝶说:“是因为我儿子可能抢了她儿子的太子之位,可能会是她儿子走上帝王之路的绊脚石,所以她才为她儿子杀死了我的皇儿,你居然说她跟我儿子的事没有关联,你太天真了。” 可能是不想和我说话了吧,彩蝶转身就走了。她走得特别快,转眼之间已经走出了我的世界,当我再想去追的时候,已经追不上了,我在皇宫中走了一夜,依然没有发现严冰的身影。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皇帝发现皇贵妃疯疯癫癫地抱着皇儿的尸首,在皇宫中走着,皇帝猛烈地摇皇贵妃的身体问她:“王儿是怎么死的?”但是皇贵妃已经神志不清了。 皇贵妃还一直在里喊着:“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你放过我皇儿,把皇儿还给我!” 这时皇帝叫人将皇子的尸体抱走了,这时皇贵妃像疯了一样地冲着那个婢女过去啦。 然后她对着房里大喊大叫道:“不要伤害我的皇儿,不要。” 然后她抱着皇子,用自己的脸贴上皇子的脸,她说:“皇儿你怎么这么冷?来,我先给你暖暖。”在场的所有人实在看不下去了。 太监还好,他们强忍装,婷婷低下头,宫女已经忍受不了这种场景,都后退了一下,太监们也是向后退了一步,皇帝看着这样的王妃,看着他孩子的尸体,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皇贵妃猛然间抬头看着皇帝说:“都是她,都是她,是她害死了我们的皇儿,皇儿,你醒醒啊,醒醒啊!”然后皇贵妃像决定了什么似的,她看着十九皇子的尸体说:“孩儿,你等着娘亲,等下,娘亲就来陪你了。” “娘亲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说完这句话,王贵妃抱着皇子的尸首向殿中的柱子上撞了过去,由于用力过猛,直接撞得头破血流,然后倒在了血泊中。 唐皇帝过去抱起贵妃的时候,贵妃已经奄奄一息了,她看着皇帝说:“对不起陛下,我不能再陪你了,我皇儿还在那边,会孤单,我想去陪他了,对不起。”然后皇贵妃就永久地闭上了眼睛。 皇帝悲痛欲绝,在大殿中冲着诸位大臣大吼大叫道:“你们一定要给朕查个水落石出,查不出缘由,你们都不用活了!”说罢走出了大殿,殿里只留下那句话,紧张的宫女和太监就这样陪着皇帝。 皇帝在贵妃的寝殿中,一坐就是一夜,没有人感觉到他的痛苦,但是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呀,现在天气正热,再加上皇贵妃和皇子都已经是尸体了,如果时间再长的话,也是不太好的。 所以,在太医和大臣们的劝说下,皇帝才放开了皇贵妃和皇子的尸首,统一将他们下葬。皇帝传旨,将皇贵妃升为皇后,以皇后之礼下葬,二皇子封为太子,以太子之礼葬入皇家园林。 看来皇帝时是非常在乎贵妃和皇子,要不然也不能在他们死后进行这样大的场面,走出皇贵妃的寝殿,皇帝像瞬间老了十几岁,二十几岁的样子,卑微地变驼了,颓废地向着自己的宫殿走去。 此时老皇帝的耳边飘来彩蝶的声音说:“怎么样,失去爱子的心情好吗?”皇帝猛然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 但是,他的周围除了这些宫女太监,还有师妹之外,什么也没有了,但是声音依然不放过他,再次从他的身边响起。 “不用找了,我就在你的身边,我告诉你,我要让你喜欢的东西,爱护的东西,一件一件地夺走,我要让你饱尝我失去儿子的痛苦。” 此时,彩蝶没有心情再和皇帝纠缠,说她就是杀死他亲生儿子的凶手啦。她只是想报复,寻求报复的快感。皇帝说:“你有本事就出来,有本事就冲着我来,何必牵连着朕的妃子和皇子呢?” 彩蝶哈哈大笑说:“为什么要冲着你,我就让你活得痛不欲生,我会将你杀死的,就像你将我打入冷宫一样,我要让你尝尝受折磨的滋味,而你膝下无子,让你身边再也没有所爱之人。” “你没有爱的权利,你剥夺了我孩子的命,现在,我要你全部一点一点换回来,”说完这句话之后,彩蝶就飘走了。 皇帝并不知情,他还在寻找着说话人的身影,大喊道:“你给我出来,滚出来,只要没死你就该死,有什么可埋怨的,朕的爱妃和皇子不是你这样一个贱人能够动手的。”但是已经没有任何回音了。 以前的皇宫都以得到皇帝的宠爱为荣,现在呢人心惶惶,他才发现最近出事的两个妃子都是皇帝比较宠爱的,之前在园子里飘荡的那个妃子就是淑妃。 那天芳芳晚上陪他吃了饭,在他的宫殿中,清远和彩蝶出现的,这次是皇贵妃,皇帝对皇贵妃的宠爱是有目共睹的,甚至死之后还要以皇后之礼下葬。 现在,经常得皇帝宠幸的妃子们,心里都慌慌张张的,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的头上,而那些平时就不得宠爱的,反而是幸灾乐祸了,她们的心里比较踏实。 平时皇帝本来就对她们不闻不问,再加上没有孩子傍身,应该不会有人对她们下手的,都说谣言止于智者。 第四百四十六章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 但是这件事情在皇宫中愈演愈烈,不出几天又有这么几个妃子被吓死杀死,甚至说跳湖。 不管怎样,死状千奇百怪。已经在园子里游荡了两三天了,这时我又看到一个背影,类似于严冰的,但是我并没有直接走过去拍拍他,我怕又出现一个什么不知名的怪物。 我只是在身后喊着严冰,那个神经病没有回话,她在我叫第三声的时候才终于回过头来。 迷迷糊糊间,她抬起头看着我说啊;“老大,真的是你?” 我说:“是啊,你怎么会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呢?你为什么发呆呀?” “我这几天一直在跟清远,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搬到这里的时候就跟丢了。”经严冰提醒清远,我才想起来。 这几天我虽然见到了彩蝶,但是一直未见到清远,以他们两个感情这么深厚来说,不可能不在一起,一般都是形影不离的。 “如果不在一起,肯定会有一些原因的。他跟我说了,说这几天,清远一直在查阅最新的军事奏章,然后在达州贵阳的命令,皇帝批示奏章。” 天哪,也就是说所有的奏章都是按照清远的意愿批示下去的,我看着严冰说:“你为什么不阻止他呢?” 严冰说:“老大,你觉得我能够阻止他吗?”我想了想,严冰说的确实有道理,我有些强人所难了,想想这几天在皇宫中发生的事情,就知道你是根本就阻止不了清远了。 然后我问严冰皇帝的事,大概什么时候开始批阅奏章,然后到什么时候结束的?我说从她进来之后吧,就一直在看到皇子批阅奏章,刚刚结束的时候,也不知道清远要去干什么。 严冰就一直尾随着他,走到这里的时候,清远就不见了,严冰不知道朝什么地方走,所以就在这里坐着,心里想着,一会儿清远是不是回来再经过这条路,然后继续跟着他。 没等一会儿我就找到了严冰,前后连贯了一些事情,那么也就是说,这两天之前甚至三天之前,清远就开始批阅着军事奏章了。 趁着皇帝不注意的时候,清远已经将它们发出去,发出去后各地接到命令以后就会按照这样的奏章去做。 以至于哪怕皇帝以后再改变这样的事实的话,那就是自己打脸了,自己发出去的奏章还要更正,而且即便发出去,也不见得能够更改的过来。 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发的第一道圣旨,让人家遵从了,然后第二道圣旨的内容和提议到时再改的话,那么又有几家会尊重呢,看来,清远将什么事情都考虑进去了。 不愧是大将,也不会是皇帝的得力干将,不过现在他和彩蝶应该算是皇帝最大的敌人了吧,他们搅得皇帝的前朝不得安宁,而彩蝶又搅得皇帝的后宫不得安宁,两个人里应外合。 看来是想要把这个王朝彻底的击倒啊,而且严冰,这几天几乎杀害了皇帝所有的儿子,也就是说,皇帝膝下无子,继位的人都没有,那么这个朝代是将要落到百姓了,还是将要落在外戚的手中了呢? 这个都说不好,几家欢喜几家愁,当然之前,得意忘形,甚至有人激动万分的,不管后宫的娘娘还是前朝大臣,都已经是往日风光不再了,我大致能明白他们两个人的意思了。 他们不光是想搅乱朝廷,而且还想让这些人自乱阵脚,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其实彩蝶和清远也并不是,抹灭了所有的人,他们惩治的应该都是伤害过他们的人吧。 最起码是他们查出来伤害过他们的。不管怎样,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当然要想解决的办法了,我看着严冰,将这几天自己的所见所闻也告诉了严冰听。 严冰听完后也觉得非常得胆战心惊,严冰问我:“老大,咱们今后要怎么办呢?” 我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知道咱们两个在这儿,应该是无用武之地了,但是如果不止要阻止的话,这个朝代很有可能就保不住了。” “并不是说我要帮助皇帝,而是想要保住大多数百姓的性命,出现这样的动荡,那么中国的国家就会乱,国家乱起来之后,人开始争夺皇位。” 他们最在乎的是自己手中的军权,并不在乎百姓的生命,做的时候就可能产生饥荒,暴动以及一系列的事情。 严冰说:“是,老大,你想的太周全了,但是我明天该怎样去做呢?我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依然没有想出办法。” 我看着严冰说:”你说你今天会不会有办法呢?你说在咱们进来之前,我爹是没有办法的,但是爹也说了,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去试试,而且本来在离开你家的前一夜的时候,也已经说好了,第二天好像要求助什么人去帮助。” “但是,我当天晚上就进入了这个梦境中,一直就没有醒过来,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研究到什么份儿上了,能不能解决这件事情?”我看着严冰说。 “你也是那晚睡着后就进入梦境的?” 严冰说:“是的。老大你也是吗?” 我说:“嗯,对!从那天晚上之后,我就再也没有醒来过。” 严冰说:“老大,那这样也不是太好的事情,我们要不要先让自己醒过来,然后再想其他的办法呢?在这里我们顶多是探听消息,但是,与事情的进展是,没有什么帮助的。” 我说:“你说的对,那咱们怎么醒过来呢?” 严冰说:“老大,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咱们两个解不开那咒语的时候,你用的就是我爹给咱们的玉佩。那么现在咱们再试一试好不好呢?” 我看着严冰说:“好的。这样,咱们每人手中握着这块玉佩,然后咱们手拉手,心中想念着要回去,你看行吗?” 严冰说:“好的。” 我提醒了严冰一下,我说:“不论什么时候都不可以松手,上次咱们解开进去之前,我的手都感觉要烧透了,其实也没有睡醒的。” 严冰说:“好,老大,我知道了,开始吧。”然后我们两个按照我的想法去做了。但感觉,玉佩想要把我烧透痛的时候,忽然之间,场景变了,看着周围这熟悉的,长裙,我知道我们醒了过来。 自我醒来之后,我直接冲到了严冰所在的卧室。 第四百四十七章 终于回来了 这时严叔已经在床边守候着严冰了,严冰也睁开了眼睛,严冰看着我说:“老大,我们终于回来了。” 我说:“是的。” 我们都看向严叔,严叔说:“怎么样?” 我摇摇头说:“情况非常的不乐观。我们两个在那边什么都做不了,我们就像一个同龄人一样。能在任何的地方出租自住,但是除了彩蝶和清远,没有人能够看得见我们,也没有人能够听得见我们的。” “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不仅仅是皇帝的后宫,就连咱们朝都会动荡的。” 严叔看着我说:“发生了什么事情,仔细的说一下。”然后我将我们这几天的所见、所感说了一下。说完之后,严冰有补充了几句。 然后我们看着严叔,严叔说:“你们分析地并不无道理。” 我说:“严叔,现在有没有道理,也并不是那样重要的事情了,重要的事是,怎样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严冰说:您之前要想办法解决,那么想到了吗?” 严叔从身上掏出了两本册子,但是没有名字。 我看着严叔说:“这是什么情况?” 严叔说:“这两本册子是我给你们订出来吧,你们家事有点多,尽可能多的都记下来,希望能够在短时间内达到灵活运用的效果。” 我看着严叔说:“为什么呢?” 严叔说:“如果你们家日常猜不透的话,相信在那个空间中对你们是有帮助的,你们就不会被困在光有灵魂的盒子里,而无法施展抱负了。” 我有点不太相信,看着严叔说:“严叔,这个……” 还没有等我说完,严叔就说:“相信我一次,这个是我和别人研究出来的。但是是谁我不能告诉你。” 我没有再追问下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严叔能帮我解决问题已经足够好了。果然,我感觉这里,别人的东西非常的实惠,也非常的神奇,稍微调试之后,感觉浑身的舒畅。 我看着严冰说:“赶紧的,你也把这个练起来。如果我们两个都尽快的提升的话,我们有可能还会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 严冰说道:“那我尽量吧,但事后如何就拿个世界,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了。” 我说:“我明白你说的意思,我们已经进到那个世界两三次了,但是,除了看故事以外,我们毫无能力帮助大家什么。你这样的大姐,我们也有些快承受不住了,希望严叔接来的这个东西管用吧。” 大概在研读了两三千的时候,我突然感觉一股热自丹田升起,好像要冲破我的身体一般,然后这股气流在身体中运转,一点一点的,慢慢的融入到了我的身体之中。 我惊奇的看着严叔说:“严叔,我可能练成了。” 严叔说:“那就好。” 然后我们转过头来看着严冰,她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微小的汗珠,但是我们并没有打扰她,相信这正是在关键的时刻。如果,出现什么意外的话,谁都承担不了。 果不其然,大概等了两个小时,严冰就自己冲破了她的身体,说出来的感觉是和我一模一样的。这时我们又增加了一些信心。 我看着严冰说:“咱们两个试试能不能用自己的意向进入那个空间,如果能的话,我觉得我们的法律就不成问题了。”严冰亦点头。 我认为我和严冰手拉手与裴玉并没有发挥上次那样的功效,我们就来到了这个皇宫之中。看着现在的皇宫,依然是雄伟的建筑物矗立在那里,但是怎么看着这么颓废,怎么看上去总有一种要灭亡的末代朝感觉。 但是我相信我们两个能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 我看着严冰说:“有时间吗?” 严冰说:“有。” “咱们一同进退,做最好的准备,做最坏的打算。”我点点头看着严冰,然后又摸了摸她的头发,这次并没有将它磨成鸡窝装,而是说:“终于长大了。” “我还能越长越小吗?”严冰开玩笑的说。 不开玩笑了,我们两个小的空间能出去,寻找着我们想找到的人。 首先我们在大殿之中找到了皇帝。皇帝此时的眼睛已经是暮暖啦,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什么也不干,什么也不说,就在哪里静静的坐着。不知道的,如果再加上没有呼吸,不会眨眼,那可能就认为皇帝已经死了。 我看着严冰说:“看来那件事情已经成了。”严冰点点头,觉得非常的在理。 我跟严冰说:“看来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何扭转大局就要看我们两个了。”严冰朝我点点头。 我们两个迅速的朝外跑去,主要是为了寻找彩蝶和清远的身影。果然,在一个大殿之中,我们找到了他们。但是这个大殿看上去并不豪华,看上去也并不名贵,而且里面也没有住着什么公费皇子之类的,他们为什么来到这里呢? 突然有个想法,飘到了我的脑海中,我看着严冰说:“难道……?” ”你说说老大,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我说:”难道,这个是之前彩蝶的空间吗?” 严冰一拍脑袋说:“很有可能啊,她家所有的人都过户完毕之后,在自己的空间中和清远相处也并不是不可以的。”严冰看着我说。“老大,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 五点后两个人就朝着宏伟路走过去。古镇,清远和彩蝶就在这里,看到我们走进来他们并不慌张。清远生日,我们水说:“一起庆祝啊!” 我和严冰坐在了他们两个的对面,这并不是一个华丽的宫殿,桌椅板凳也是那么的普通,我们面对面的坐着。 清远说:”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我看着清远,叹了一口气说:“这件事情应该是到此为止了吧,你们报复的人也都报复了。” 清远说:“还不够,他把我害得这么惨,他把彩蝶折磨了那么长时间,甚至还上了红红的汉子,让彩蝶的精神崩溃了,要不然我不可能走到这一步。所以我要让她看着他的一千多年的王朝,结束在他的手中,让他成为千古罪人,把它写进史书的时候是亡国之君。即使他没有任何的损失,将来即便几个月的黄钻贵族都没有他的血统,这样太爽了!” 然后,清远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天哪!这还是我们前几天认识的清远吗?那时的清远虽然有些力气。 第四百四十八章 快乐 但是,毕竟是彬彬有礼的,而现在的清远呢,感觉就是一个杀人恶魔一样。 王者看着我说:“是人都会变的。这几天发生的事到这个份上,如果还不改变的话,那么我们就是傻子,疯子了。” 我看着望着,摇了摇头说:“现在,你离你所谓的成功,也仅有那么一两步之遥了,但是你感觉到快乐吗?” 清远看着我说:“快乐呀!报仇的快乐,报仇的快感,我已经体会到了!看着他颓废的模样坐在宫殿中,我感觉心里特别的舒爽!” 我看着王泽说:“那又怎么样呢?受伤过后,每次你不舒服的时候,我都会拿起它来想一想吗?你不是最恨他的吗?为什么最近说咱两个人还会是他?” 显然我的问题就问住了清远,清远并不知道怎样回答。 后来我才知道,就在我们聊天的时候皇帝并没有闲着,其实,我走进去看他的时候,他是知道的,他只不过是无能为力。可是他已经在拼尽最后的力气想着办法了。 当我快要说服清远的时候,整个宫殿被视为了起来,而且迅速的摆在了当场,再到长安。 李龙儿醒了,好多的香皂是一样的人,其中一个人,感觉像道行非常深吧,还拿着宝剑,口中念念叨叨的,不知道说了什么,而且这些人都听着他的命令,在做这一系列的事情,将各种灵符贴在了宫殿的各个门上,将道场摆在了主殿的门外。 看到这样的场景,我心中暗叫道:不好,糟了!正如我心中所想的一般,上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当下勃然大怒,即便我想放过他,你看了吗?他也并不想放过我们的, 如果还过着那种被人追杀的日子,那么我何必不主动出击呢? 这时清远走到彩蝶面前抓住她的手说:“我们一起并肩作战,永不分离。” 金龟彩蝶点点头说:“是的,上辈子我没有陪在你的身边,让你在他乡异族中死去,我已经非常的于心不忍了。这辈子我一定要陪着你,一直陪你,不论你去哪,无论做什么,哪怕万劫不复,我也一直追随在你的身边。” 清远深情款款的看着彩蝶,说道:“此生有你足矣。” 两人的深情能走到今天,这一股显然是不容易的。两个人手拉手的走出宫殿,彼此互望了一眼,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情。 当他们转身看向外面的时候,眼中那个狠厉的表情就出来了。我心中暗叫道:不好!这个狗皇帝,就在我快要成功的时候,还给我添乱子,我真的有一种想一走乐之的冲动。 但是,我知道,我不能走,我来的时候就知道,我不是因为他才过来的,我是为了拯救整个国家的百姓才过来的。 好吧,我认命地跟着走了出去,走出去之前,我没有忘记叫上严冰。 严冰哀怨的看了我一眼说:你就不能自己去吗?我对这个朝代的sb皇帝真的没有一丁点的好感了。 哎!谁说不是呢?但是该管也得管啊,我拉着严冰往外走,她倒是没有反抗,陪着我一路走了出去。 外面的表面真是壮观啊,祭台摆的那叫一个气派,黄家祭祀也就是这个规格了吧? 看来这次皇帝真的是动怒了,要不然也不会允许有这么大的排场的。 但是,福祸相依,可能这个道长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不过,也可能是道长太过于自信了,以为能够顺利的收服清远和梦蝶。 不过,不管怎样,我感觉道长快要走到头了,意思就是,我们也不见得能够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清远和梦蝶出去之后,首先就朝着道长招呼过去了,只听道长嘴里还喊着:“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全……” 下面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大家能看到的就是道长悬空被什么东西掐住了脖子,而我和严冰却能够清楚的看到,那是清远直接掐住了道长的脖子。 而且从清远目前的表情看来,是真的想要置道长于死地的,梦蝶在下面看着,没有任何的表情。 我看着梦蝶说:“你劝劝他吧,不要让他的身上背负这么多条人命了,确实是皇帝对你们不公平,但是别人并没有对不起你们,你们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别人了,这样做是不对的。” “如果你一直再这样下去的话,那么你们和皇帝又有什么区别呢?他那样的迫害你们,而你们又将这些怨恨加诸到别人身上去。” “你们之间有美好的爱情故事,但是别人并不见得没有喜欢的人,或者没有家庭;你有孩子,那么别人呢?” “他们可能也有自己的孩子,而且还不止一个,他们的孩子发现自己的父母死了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不要再错下去了,好嘛,住手吧,让我帮助你们。” 梦蝶此时转过头来,深深的看着我说:“我身上的怨气太多太多了,并不是一条人命就可以化解的,我要将这些发泄出去,发泄到他的后宫、他的孩子、他的国家,让他痛不欲生。” 我说:“不是这样的,以他那样自私自利的人,你只要没有切实的伤害他自身,即便你杀死了所有的人,他也不会痛不欲生的。” “而且,你已经伤害了他喜爱的女人、他的孩子,他们被你迫害致死了,所以收手吧,让自己的罪孽减轻一点,让我来帮助你们,一切都会好吧。” 梦蝶被我说的有些心动了,但她并没有完全被我说服,可是眼看着道长马上就要断气了,我直接对着清远喊道:“快住手,为梦蝶积点德吧,为你们的以后留一条后路吧,你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人命了。” 清远看着我说道:“那就更不多这一条了!” 话刚说完,只听见咔嚓一声,道长的脖子被清远扭断了,直接就咽气了。 我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我看着清远说:“不要被怨恨蒙蔽了双眼,睁开眼睛看一看这个世界美好还是很多的。” 看着清远那愤怒的眼神,我并不畏惧,我继续说:“确实,皇帝对你和梦蝶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但是,这也只是个例,关心你们的人一直都在,你们不能让大家担心,不是吗?” 我继续的苦口婆心,感觉今天好像要将我一辈子的话说完一样:“醒醒吧,不要一错再错下去了,那些被你们杀死的无辜的人,他们更不该死。” 第四百四十九章 峰回路转 此时的清远和梦蝶已经听不进去了,眼看着清远还要朝着剩下的人冲过去,我心中一急,也跟着冲了过去,马上就要到清远的身边了。 他回身用剑一扫,我本能的用手接住,剑划破了我的手,血瞬时就流了出来。 严冰迅速的跑到了我的身边,看着我说:“老大,怎么样了?” 我说:“没事。” 此时,我好像感觉身体某个部位有一种灼热感,越来越热,像是要将我燃烧一般。 我本能的用手去摸,忘记了自己右手的伤,直接将那灼热的东西掏了出来。 掏出来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是那块严叔给的玉佩,如果不是它发热,我都已经把它忘记了。 这时,奇迹发生了,我满手的鲜血被玉佩吸收了进去,当我的血液完全融入,玉佩跟活了一样,它通体鲜红。 从我的手开始,慢慢的都变了颜色,像是虚体变成实体一样的那么神奇,严冰诧异的看着我说:“老大,你怎么回事,你的身体。” 严冰不知道怎样形容了,她说:“我说的是,我感觉到了,你的身体好像有一些说不出来的变化。” 我心中已然有了自己的想法,为了证实我的想法,我伸手去触碰离我最近的那个供桌,果然,我能够实实在在的摸到它了,此时的我万分激动,我在这个空间里也有血有肉了…… 我没有说话,伸出手在严冰的身上也找到了她的那块玉佩,将玉佩掏了出来,我没有看严冰的反应,直接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将严冰的手掌割破了,然后将她的玉佩放入了她带血的掌心之中。 严冰皱着眉头,忍着疼痛,我知道,这是我做到,要是别人,严冰早就发飙了,她的头上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但是她并没有吭声。 慢慢的玉佩吸收了严冰的血液,严冰的身体也开始起了变化,和我一样,她开始变成了实体。 这太不现实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让人相信这样的事实。 严冰惊喜地说:“老大,我们可以缓过来了。” 我说:“是的。” 看着眼前的景象,我已经愤怒的不能自已了,我看着严冰说:“时间紧迫,你看着梦蝶,我去制服清远。” 没有等到严冰的回答,我迅速的朝着清远而去,同时也将身上的锁妖符合锁妖塔都拿了出来,右手桃木剑,左手锁妖塔,我直接向着清远招呼了过去。 正当他要碰触到另一个道人的时候,我迅速的扔出了锁妖塔,锁妖塔直接撞击到了清远的身体上,将他打落在地,口吐鲜血。 此时,严冰手中的剑已经抵在了梦蝶的身上,梦蝶看到这一幕,不顾身上的剑,直接就朝着清远冲了过去。 严冰手中的剑划破了梦蝶的衣服,又划破了她的皮肉,她并不以为意的,火速的冲到了清远的身边。 梦蝶怀抱着口吐鲜血的清远,她的眼泪迅速的流了下来,直接滴在了清远的身上。 清远心疼的反手抱住了梦蝶,说:“不要哭,没事的。” 梦蝶深情的看着清远说:“我们放手吧,这些日子,虽然有你,但是我过的并不快乐,我希望过一些平淡的日子,只有你我,不受别人打扰,即便此生不能,来世,我也一定要来到你身边。” 然后,梦蝶抬起头,看着我说:“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不想再这样下去了,至于清远,我一定劝他住手,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放过他吧。” 梦蝶此时声泪俱下,哭的好不可怜,她继续道:“我们已经非常的可怜了,不要再对我们进行迫害了。” 我此时叹了一口气,看着梦蝶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早就让你们收手了,可是你们就是不听,一意孤行,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现在的我,已经恢复了灵力,你们才说这件事不是晚了吗?” 清远抱住了梦蝶说:“不要求他了,一人做事一人当,就让我一个人来接受惩罚就好了。” 清远抬起头看着我说:“你想怎么样都行,冲着我一个人来,事情都是我做的,放过她,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梦蝶握住清远的手,深情的看着他,说道:“你我二人本一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管你做了什么,都有我的一份,你今后去哪儿,我都要跟着你。” 清远看着梦蝶,流下了感动的泪水:“此生有你,足矣!” 看着我拿出锁妖塔,梦蝶和清远抱在了一起,他们的脸上并没有恐惧,反而是解脱了的笑容,那样的恬静…… 我忍痛将他们二人收入了锁妖塔中,眼前的一切景象恢复到刚才的样子。 我实在没有心情再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了,就让他们自己收拾残局去吧。 我右手握这玉佩,然后走到严冰的面前,左手握着严冰的手,严冰也握起了她的玉佩,我们两个手拉手,我在心中默念:送我们回去! 转眼间,我和严冰出现在了现实世界中,我的房间里。 严叔已经坐在那里等我们了,严叔看着我们说:“解决了吗?” 我没精打采的说:“解决了。” 严叔看着我和严冰的双手鲜血淋漓,问:“这是怎么回事,受伤了?” 我将玉佩的神奇讲给了严叔听,也将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和严叔又叙述了一遍。 严叔认真的听着,没有插话,等我说完之后,严叔可能看出了我心情的不愉快,顺便问道:“怎么了?情绪怎么这么低落?” 我说:“清远和梦蝶其实挺可怜的,我本不想那么匆忙的将他们两个收进锁妖塔,我想给他们两个一个机会,但是清远后来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我的控制,不得已,我才将他们收了进去。” 我想着那么两个相爱的人却不能相守,心中就一阵难过,他们之前的命运已经如此的悲惨了,现在还要被锁在锁妖塔中。 严叔叹了口气,说:“孩子,你太善良了,确实这两个人的命运也太悲惨了,那么,就让我帮帮他们吧。” 我狐疑的抬起头看着严叔说:“您能帮助他们吗?” 严叔让我拿出锁妖塔,然后开塔五秒钟,果真,他们两个被放出来了。 严叔说:“这是锁妖塔的秘密,我以后再告诉你,现在,让他们投胎去吧。” 清远和梦蝶非常感激我们,带着感恩的心,他们进入了轮回隧道…… 第四百五十章 再出命案 这阵子,单位有一些事情,所以有的时候工作到很晚,大概有这么一周的时间了吧,我们都很晚才下班,连续加班的政策已经将同事们弄的身心俱疲了。 今天老板说:“做完最后的一些事情,从明天开始大家放假两天。” 天哪!简直太好了有没有,完成了这些事情,就可以休息了,所以大家都比较的兴奋,加班加点的干活。 老板也为大家准备好了福利,弄了一些提神的咖啡、茶一类的,让大家晚上更好的工作。 结果,比预想的更提前了一些,本来会以为后半夜回家呢,大概在十一二点钟的时候,我们就开始收拾往回走了。 女同事都由男同事送回家,而我这边呢,将两个女同事送回家以后,就朝着我家的方向走去。 正走着走着,我突然听到了一声尖叫声,寻找了一下四周围,并没有看到人,我想这难道是我的幻觉吗? 但是直觉告诉我,不是的,我又在周围搜索了一圈,果然看见前面有一个站立的影子,而地上躺着一个人。 我说:“住手。” 这个影子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迅速的离开了,我本能地追上去,本来能够捉住那个影子的,但是看着地上的这个人,还是选择了先救人。 但是为时已晚,这个人是被挖走了心脏,所以肯定是活不成了。 我接着又去追杀了这个人的那个影子,但是追了没多久就追丢了。 我愤恨的跺了一下脚,tmd,今天是什么事情?不过再怎么愤恨也无济于事,这个影子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 接下来回去看躺在地上的那个人,已经断了气息,我走进附近的派出所去报了案。派出所进行立案侦查了,对我进行了一些口供的询问,就让我回家了。 在警察的眼里,我没有捉住那个影子是非常正常的,因为,我毕竟是一个渺小的小市民而已。 但是,在我的心中,我没有捉到那个影子,心中非常的愤恨,以我平时的能力,不管是人是鬼,捉住他应该不成问题的,但是这次是怎么了? 非常的郁闷,在家老老实实的休息了两天,将这阵子缺的觉补了回来。 这两天,我几乎没有怎么好好吃饭,到第二天晚上的时候,终于睡饱了,想着出去那个面馆吃一些面吧。 我和面馆的老板非常熟悉,走到面馆的时候,老板说:“还是老样子?” 我说:“是的。” 坐在老地方上等着,老板将面上来了,老板冲我笑了笑,说:“最近怎么没有看到你呀?” 我说:“加班加的太累了,这不刚休息了两天,睡醒了就来你这吃面了。” 老板非常的高兴,笑呵呵的说:“好哇,没事,你几点来咱们家都有,就算关门打烊了,你叫开门照样给你做。” 听的我这叫一个心花怒放,我说:“好的,就冲着你这么优待我,以后只要想吃面,我就来您家吃。” 老板说:“好的,欢迎,那你先慢慢吃,我先去招呼别的客人。” 我说:“好。” 就这样津津有味的将一碗面吃完了,不光是老板做的这碗面好吃,还有老板的情意放在那里面,相当的棒! 吃完面以后,陪着老板又聊了一会儿,看看时间不早了,我说:“我该回去了,休息了两天,明天还要正式上班呢,回去养精蓄锐再睡一夜。” 老板说:“好的,好梦!” 就这样,和老板告了别,我走出了老板的面馆儿,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老板面馆和我家的距离并不太远,走路大概一刻钟的样子,所以每次来他这吃饭,我都选择走路。 吃饭之前运动一下,有助于多吃一点儿饭,吃饭之后运动一下,有助于饭后的消食,而且到家睡觉的话,也不太撑得慌。 好巧不巧的,我遇到了一个黑影,而且地上还躺着一个人,这一次我反应非常的灵敏,直接就追了过去,并没有管地上的人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依然没有追上。 我感觉非常的奇怪,拿出来了我的桃木剑迅速的向前一扫,果真那个人被我扫伤了,接着又迅速的逃跑掉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追上他,我还没有研究明白,但是现在我唯独确认的是他不是人,能被我桃木剑所伤的,肯定不是人。 对于一般的人来说,桃木剑只是一个摆设,一个装饰而已,要伤他们简直是不可能的;但是对于鬼来说,桃木剑伤他们轻而易举,甚至说杀了他们都是有可能的。 基于这一点,我知道这个影子肯定不是人而是鬼,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这个鬼要接二连三的杀死这么多人?而且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真的就是因为我运气好都碰到了吗?这也不太现实啊。 不过,不管怎么样,出现了两起这样的事情,我认为这两者之间并不是没有关联的。 回来之后,我继续进派出所报了案,派出所的民警对我非常的诧异,两所命案都是由我来举报的,那么我是不是有最大的嫌疑呢? 这一次,我并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并不是简单的询问一下就返回了家,而是,警察们轮番对我进行了轰炸,但是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他们就是再诈我也只知道这么多。 警察出于无奈之后,只好放了我,但是告诉我要随传随到。 对于警察的说法,其实我也是能够理解的,连续两天的时间,除了这两起命案,他们什么头绪也没有,基于两起案件的报案人都是我来说,他们怀疑我也是非常正常的。 但是,警方对我已经开始怀疑了,所以我并不想坐以待毙,如果在坐以待毙的话,我相信第三起人命案马上就要出来了。 走出派出所,我并不是回家了,而是马上打车朝着严家庄走去。 到了严家庄,我轻车熟路的找到了严叔的家,此时因为是晚上,严叔和严冰都在家看到我的到来,都非常的诧异。 我也没有什么转弯抹角的,或者什么客套的开头语之类的,我直接就将自己的来意说明了。 我说:“严叔,现在我工作的县城那边发生了一些怪的事情,我已经确定了,是不好的东西所为的。” “所以我想去阻止这件事情,但是吧,一直没有头绪,所以我想让严冰陪我过去呆两天,顺便将这些,脏东西全部都抓到。” 第四百五十一章 严冰同行效率高 严叔看着我说:“我没有意见,那么你去问问她的意见吧,如果她愿意跟你去的话,那么你们就去吧。” 征求了一下严冰的意见,严冰说:“好,我跟你去!” 我看着严冰说:“谢谢你,真的谢谢。” 严冰说:“这有什么的呀?朋友之间的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吗?” 确实,是应该的,我说:“但是,每次都是我来麻烦你,而你们其实并不麻烦我什么。” 严冰说:“不要这样说,如果上次没有你的话,父亲的命就没有了,这件事情比什么都大,再说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之间不存在这么生分的话,不要和我说这些了,不然的话我会生气的。” 我看这严冰太认真的表情,赶紧说:“好好,是我错了,下次我一定不这么说了,你见谅。” 严冰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化解了就好了。 然后,我大致都和严冰说了一下自己所见所闻的这两起命案的过程,和严冰说完之后,严冰第一个问题问的我是:“他们都是在半夜被杀的?” 我说:“是的。” 严冰接着问:“他们都是被挖走了心脏?” 我说:“是的。” 严冰继续问:“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联系呢?” 突然之间,我脑子里灵光一现,严冰提醒了我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些人同样在晚上被杀,同样被摘除了心脏,那么他们之间应该有一定的联系吧。 如果没有联系的话,那么他们为什么连死的方式都差不多呢? 然后,严冰接着抛出了第四个问题,严冰说:“最近,除了这两起命案以外,派出所还有没有其他的命案?” 我说:“这个谁知道啊,都是人家反方向联系我,至于我知道的,就这两起,不过我们那边城市也并不是很大,所以说应该也就是这两起吧。” 严冰说:“那好吧,我的第五个问题就是,为什么这个鬼每次都当着你的面杀人?如果只有这两起的话,那么他一定是有所用意的,不可能说,你赶的这么凑巧吧?” “你赶上一次叫凑巧,两次还是凑巧吗?而且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情啊。” 我想了想,严冰说的确实有理,但是,理由是什么呢?为什么要非要让我亲眼看见?我又不会帮他的忙。 我看着严冰说:“看来,真的得让你跟我回去了现在,我可能加班加到头脑特别不清醒,而你的思维特别的敏捷,我上需要你这样的人都帮忙。” 我说的严冰说的非常不好意思了,严冰说:“我能帮什么忙,只是误打误撞罢了,而且就我这菜鸟的水平,到时候你还要保护我呢,我也不吃亏啊。” 我知道严冰这是在安慰我呢,也知道她说这些话的用意,我将这份感动埋藏的心底。 半夜的时候,我们就和严叔辞行,说要回去。 严叔说:“这大半夜的还是别走了,留下吧,明早再走不迟。” 我跟严叔说:“今天回去帮严冰收拾一下,明天我就可以去上班了。” 严叔没有再三的挽留我,他认为这样做也是很对的,上班总不能说是因为这件事耽误了吧。 就这样,严叔答应了我和严冰马上返回城里。 在返回去的路上,我们好像看到了外面有什么,我问严冰:“你看到什么了吗?” 严冰说:“我好像看到了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我说:“走,咱们下车看看。” 我们让出租车师傅停下了车,下车去寻找那个黑影了。 我们下出租车走了没一会儿,就看见不远处有个黑影,同样是之前两次的情景,同样被挖走了心脏,同样的黑影没有捉到。 这三次他出现的时间地点,都没有任何的规律,也不知道如何去寻找。 看着地上的这个被挖去心脏的尸体,我看了看严冰说:“这次还是你去报警吧,前两次都是我去的,现在,警务人员都怀疑我有重大嫌疑了。” 严冰非常的无奈,说:“好的,我知道了。” 然后,我将严冰送进了最近的派出所。 严冰进去报案,报案之后依然是例行的口供留底,其中一个眼尖的民警发现了我说:“哎,这不是前两次来报案的那个小伙吗?今天怎么还换了个姑娘,而且你还陪这位姑娘。” 我当时一想,完了这件事情是解释不清楚了,我也就不想解释了,我冲他笑了笑,说:“是啊,我点正,什么事都被我遇到了。” 民警开玩笑的看着我说:“你说我们不怀疑你都没有理由,如果我们都怀疑你的话,局长就该怀疑我们了。” 我笑着说:“是啊,那怎么办呢?那现在把我扣留吗?” 这几次因为和警务人员的接触,再加上和他们开的这些玩笑,我们非常的熟悉了。 而这段时间,警务人员也是非常的相信我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他们和我工作的单位了解了一些我的事情,发现我只不过是一个平平常常的上班族,所以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这件事在我和严冰的心中当然不会就此放下,回到家中之后,我和严冰就开始研究,这之间肯定是有什么联系的,要不然不能接二连三的发生命案。 严冰说:“老大,如果再这么下去的话,肯定还会有人死亡的,但是这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我说:“我也不得而知,只知道死者唯一的相似之处就是死在夜剑间,然后就是被挖去心脏,而还有一个共同点,也是你提出来的,就是他们死时都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那么,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他是想通过我来说出什么事情吗?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直接找上我就好了呀,为什么还要杀人呢?” 这些事情我是百思不得其解…… 严冰说:“老大,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样行不行?你和那几个警卫人员熟悉吗?” 我说:“还好吧。” 严冰说:“那你能不能打探出这三个人的一些资料呢?现在咱们什么也没有,怎么进行分析呢?” 我说:“也好。” 因为确实和警务人员接触的比较多了,再说我属于他们的重点观察对象,偶尔的,还会有警务人员过来找我呢。 第四百五十二章 死者之间有联系? 他们过来找我的时候,人员也是不固定的,所以和这个聊一句,那个聊一句的,大概的死者信息也就拼凑起来了。 这三个死者被我罗列了下来,交到了严冰的手上,我说:“你看,这三个人没有一丁点的联系,不论从人际关系、住址、社会背景,以及家庭关系中,他们没有一点的联系。” 我百思不得其解,接着说:“那么,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同一件事物中呢?这件事情真的比较奇怪了。” 严冰说:“老大,肯定还有咱们忽略的问题,咱们再找一找,我觉得他们之间肯定会有必然联系的,而且,这个杀人犯肯定是想通过你来表达什么,要不然的话不会这么凑巧的。” 我点头同意严冰的看法,其实某些时候严冰虽然幼稚,但是,在这种大事情上,她还是比较靠谱的,所以每次有什么“疑难杂症”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她,而且特别愿意带上她。 而严冰这方面还是比较好的,无论我什么时间找上她,她都会配合我,也可能是我们之间的情谊到了这个份上吧。 严冰说:“老大,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说这几个人现在的身份、地位,还有家庭成员之间,以及他们的人际交往上,没有各种联系的话。” “那么他们都上一辈人、上上辈人,甚至上几辈人会不会有一些内在联系呢?比方说a美女和b先生他们两个人的父亲、母亲,以及亲朋好友有所联系呢?” 我看着严冰说:“这些并无道理,但是,你感不感觉得到,如果要是他们之间存在着这样千丝万缕的联系的话,那么我们是很难查到的。” 我解释道:“我从警务人员口中知道这一切的信息已经非常不容易了,而且还是经过个人拼凑起来的,如果再想查上一代的话,不进入户籍科或者什么的话,应该是查不到的。” 严冰说:“老大,咱们又不是吃素的,那么今天晚上咱们就自己去户籍科不就可以了吗?” 我诧异的看着严冰说:“这也可以吗?” 严冰说:“当然可以啦,咱们先自己查好了,这几个人的户口所在地,以及他们所对应的派出所,然后,再去对应的派出所户籍科,咱们一起进去查询不就行了吗?” “一个晚上不行,咱们就两个晚上,两个晚上不行,就三个晚上,那个地方都是存放档案的,也不会长期无人值班的,即便白天也并不是都有人看着的,何况晚上呢?” 我觉得严冰说的也并不无道理,去查一查总归是好的,这总归是一条线索,要不然我们要从哪方面入手呢? 接受了严冰的提议,我说:“那好吧,那咱们就去查一查吧,不过咱们有言在先,必须要听我的,什么事情都要听我指挥,你不能一意孤行。” 严冰说:“好的,老大你太烦人了。” 我直接伸手拍了严冰的头一下,说:“说谁呢?” 严冰揉着自己的头说:“当然是说你啦,你不要再打我了,我本来就够傻的了,如果你再把我打傻了的话,要么我就真的一点忙也帮不上了。” 我看着严冰说:“不会的,只要我不嫌弃你就好。” 严冰看着我非常的无语:“这是什么理论啊?” 我说:“快别闹了,赶紧干活吧,既然有这个想法就赶紧的动手去做吧。” 我首先回到公司,和老板请了一段时间的假,说自己家里有一些事情回去处理一下,尽快的赶回来。 老板还是非常通情达理的,再加上我平时工作卖力气,所以老板并没有多加为难,反而我有困难需要帮助的话就和他说起来,有这样的老板,我感觉非常的幸运,和老板道了谢就,从公司回来了。 回到家中之后,我和严冰做了大半天的功课,才大概找齐了这三个人的户口所在地,以及他们户口所在的户籍科派出所。 然后,到了晚间的时候,天黑之后,我和严冰就挨个的户籍科进行了搜查。 不过,搜查到的是他们的简历这类的东西,查到了他们的父亲、母亲,甚至说在上一代的人的名字。 查完之后,我们仔细的记了下来,他们上一代的社会关系,然后又通过户籍这类的进行了一项查询,大概进行了两天的工作吧,终于将这些工作完成了。 每天晚上,我和严冰都跟小偷似的,一家一家地派出所户籍科去查找,幸亏没有被发现,要是被发现的话,还是个大罪过呢。 查询完之后,我们将所查询的结果放到了一起,然后进行了一下汇总,汇总的结果出乎我们的意料…… 确实这三个死者并没有一定的关联,但是他们的上几辈人确实是有关联的。 这些关联还相当的微妙,他们的前几代的长辈们,之前都是在清朝的一个官宦人家做苦役的,分工各不相同相同。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他们那代人以后还是自己的后一代人以后,这几家的家庭环境是都比较富裕的,一直延续到现在,当然,有的家庭已经开始败落了。 除此之外,别的就再也没有什么联系了。 而且,这几个人,确实有家境丰厚的,也有家境普通的,看完这些资料以后,本来以为我们找到了事件的突破口,但是通过这样的分析发现,根本就没有什么进展。 只是,这三个死者的祖辈们在一起工作过,这是不是一个巧合呢? 严冰说:“这绝对不是巧合,这肯定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巧合,肯定有什么是我们还没有发现的小细节,还是好好找一找吧。” 不知道严冰这次为什么这么执着,要是以前的话,我说出来的问题,她可能会考虑一下,但是她这次直接斩钉截铁的就说,就是这件事情问题,要调查个水落石出。 我说:“会不会是我们之前想的太多了?” 严冰说:“不会的,这件事情已经有联系了,但你相信我好不好,让我再想一想。” 严冰刚说完这句话以后,就在那边翻阅着资料,然后她突然说:“我想到了!” 听着严冰这一声喳呼,我突然回过神来,本来,想睡觉休息一下的,结果,却一点困意都没有了。 第四百五十三章 政史和野史 我看着严冰说:“你想到什么了?” 严冰说:“老大,我们只研究了一下这三个死者,那么,我们为什么不研究一下他们的先祖呢?” 我说:“我们研究谁呀?有什么可研究的?” 严冰说:“当然有了,我们光想到了死者的关联性,那你想没想到过,是什么人杀了他们的,为什么杀他们呢?” “他们之间毫无联系,他们祖先之间也有这么一丁点的联系,那就证明他们这一丁点的联系肯定是问题的导火索,所以这件事情的起因应该发生在那个官宦人家中。” 严冰看了我一眼,又继续说:“那么,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值得我们深究呢?我当时在想,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还会有记载吗?” 我说:“不知道啊。“ 严冰说:“古人有传记之类的东西,他们的皇帝有,他们这些官宦家的大户也会有的,只不过,程度上是有差别罢了。” 我听了听觉得严冰说的有理,我说:“那咱们怎么去寻找你所谓的传记呢?” 严冰说:“我们先找到他们家的地址,在现在的哪个省份,哪个城市,然后我们去现场寻找,我相信在现场的那块宝地上一定能寻找到一些我们想要的东西的。” 然后,我和和严冰又开始了大面积的搜索,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我们搜寻到了这个官宦的府邸,我们不顾时间的早晚,连夜乘车到达了那里。 到达的时候,因为这里之前全是繁华的帝都,但是现在,这个城市并不是非常的发达,所以,这个府邸也就无人问津了,幸亏还留有一些遗址。 我看着严冰说:“那咱们就动手寻找,能找到当然是最好的,找不到也没有办法。” 皇天不负有心人,也许是老天也感觉我们现在做的是好事吧,所以我们还是比较顺利的找到了有关这个家族的一些书册典籍。 在这里,我们也不知道要看多长时间,而且这里的东西,想来也没有人愿意看,我和严冰就带回家慢慢看、慢慢研究,想在中间找出一些端倪,看来这件事情也只有和这个家族有关系了。 而且,严冰提醒我这些资料可能不全,毕竟一个家族,有不好的事情也不会记录的。 所以,我们又在当地的文物管理局找到了一些有关于这家的资料。 将所有的资料汇集好以后,标注好是在哪里拿出来的,然后我和严冰就迅速的将这些资料带回家了,我们要用最短的时间对这些资料进行研读。 主要是为了和杀人凶手争分夺秒,以防止下一个命案再次发生。 我和严冰分别研读了这一遍资料之后,我们进行了一些内容的汇总,汇总下来的内容大概就是这样的: 这个官宦人家名姓萧,是一个书香门第,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家族,这个家庭应该是底蕴比较丰厚的,所谓的底蕴指的是文学才华这一方面。 所以,从他家出去的大多都是文臣,甚至宫里的娘娘也有从他家出去的,毕竟这么一个大的世家教育出来的女儿也是非常的优秀的。 言归正传,这一家人一直与世无争,所以并没有结下什么仇人,但是到了某一代的时候,突然被人全家灭口,而只留下了一个小女孩,这个小女孩到最后不知道去向。 当然,这件事并不是他家的传记上记载的,而是,我们在文物馆拿到的野史上所记载的,野史上记载,当初一家一夜之间,全家人被灭口,之后,他们唯一的独生女女儿也不知去向,就再也没有以后了。 这个庭院就渐渐的空了下来,但是,当时的统治者为了对这家人的纪念,所以园子也并没有收回去,也一直派人打理着,也就是现在我们所看到的景象了。 后来慢慢经历了朝代的变更,这座古宅也就演变成今天这样,虽然说国家也进行出资修复了,但是也不太尽如人意。 我发现,正经的史料记载是记载不出什么事情的,也许对于一些野史来说,还是发现比较大的。 所以,野史中还告诉我们,这个家族应该藏有一个巨大的宝藏,这也是当时的统治阶级一直没有动这个家族的原因,而且,他家世世代代都会出来宫里的娘娘,相信皇帝也是为得到这批宝藏吧。 但是,一直到这个家族被灭口,宝藏依然是没有下落的。 将所有的事情联系了起来,我看着严冰说:“说说你的想法。” 严冰说:“我这样想的,也许那个小女孩就是所有问题的症结所在,我感觉那个逃掉的小女孩,会不会是杀人的凶手?” “历经这么多年,小女孩肯定是早就已经死亡了,那么她的灵魂出来杀人,我不会是这样的呢?” 我说:“这也并不可能。” 然后,我继续问严冰,我说:“你还有什么观点呢?” 严冰说:“我的想法是,他们家被灭口肯定和那批宝藏有关系,而灭他们口的人,也肯定是得不到这批宝藏,所以才对他们痛下杀手的。” 我对这点也表示赞成,然后我继续跟严冰:“你除了这些以外,还有没有其他的见解?” 严冰说:“暂时没有了,但是我还感觉有些细节咱们还是没有分析出来。” 我说:“好的,那不着急,咱们再观看一段时间,然后再做定论,但是,咱们是不是应该找到凶手的下一个行动目标呢?” 严冰一拍脑袋说:“本来就是奔着这件事情去的,怎么到最后事情变味了呢?看我看都干什么的?看来我还是八卦的不行啊!” 我看着严冰说:“你倒很有自知之明。” 严冰白了我一眼说:“瞎说什么呢?” 我说:“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严冰说:“我自己说的可以,你说的就不可以。” 我无奈的扶额,这就是女人吗?太善变了。 不管怎样,严冰还是帮了我的大忙的,然后我看着严冰接着说:“我说这件事,我总感觉,看到的并不像表面那样简单,而且也始终也并没有见是谁杀害了他们。” “所以,我们怎么去寻找凶手下一步的行凶计划呢?” 严冰说:“也是啊,从这些东西中完全看不出他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是什么,这可如何是好啊?” 第四百五十四章 面馆的约定 我看着严冰说:“别气馁,咱们再将所有的材料看一遍,肯定在这其中的,只不过咱们还有一些东西没有关联起来。” 就这样,我没有继续说,而是又开始了将所有的资料再读一下,读完了以后已经到大晚上快十点了。 严冰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她说:“老大,能不能赏我点儿吃的呀?再找这样只干活不给吃饭,那么真的要饿死了,你是找我来干什么的?” 我一拍头,把这件事给忘了,说:“对不住对不住,哪能不给你吃饭呢,那我现在带你去外边吃吧。” 严冰说:“这还差不多,我要多吃一些好吃的,我快被饿死了。” 然后,我们就来到了上次的那个面馆,老板笑呵呵地看着我带着严冰进来了。 老板挑眉说:“女朋友?” 我连忙摆手说:“不是的不是的,只是我的朋友。” 但是老板看着我就好像是心虚的样子说:“没关系的,女朋友就女朋友,可以理解的,都多大的人了,还不能交个女朋友。” 我看到老板非常的郁闷,说:“我冤不冤,这是我女朋友我就不这么解释了,不是我女朋友,还让你们这么说,让我一个光棍情何以堪?” 老板笑了笑,说:“那没关系呀,今天不是,明天可能就是了,你赶紧抓紧时间啊。”老板还顺便赠送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白了老板一眼说:“赶紧的,老样子来双份儿,别在这废话了,顺便给我们加两个小菜。” 老板说:“好嘞,我知道了,带着女朋友来就是不一样了,平时你自己是舍不得吃小菜,带着女朋友一来就改善伙食了。” 我现在连白老板一眼都懒得白他了,我催促他:“你赶紧的吧,快上来吧,你所谓的我的女朋友都快被饿死了,你要再不上饭,就真的不行了。” 老板赶紧火速的去做面了,饭端上来端上来的第一份,我赶紧放到了严冰的面前说:“趁热吃,但是要慢一点,尤其是饿的时候,吃太快的话,对胃会不好的。” 严冰点点头,小口的喝起了汤,然后开始吃了起来。 老板看着我们这边说:“看,还说不是女朋友,不是女朋友,你这么关心她?” 我相当的无语,我说:“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我关心她有什么不对的吗?” 老板说:“这要不是你女朋友,你将来的女朋友会愿意你这么关心一个别人吗?所以不要否认了。” 我诧异的抬起头看着对面的严冰,我说:“女人都是这样的小心眼儿吗?” 严冰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我说:“那还是以后不找老婆了,要不然太麻烦了。” 严冰瞪了我一眼,说:“瞎说。” 我说:“我没有瞎说呀,要不然咱俩凑合凑合得了,最起码你也应该不会迫害我吧?” 严冰说:“好的,五年后,如果你也没有对象,我也没有对象,那么我们就选择在一起,可以吗?” 看着严冰这样认真的说法,我不禁笑了,我说:“我开个玩笑的。” 严冰认真的看着我说:“我可没有开玩笑,我跟你是认真的。” 然后,严冰转过身去看着老板说:“老板,你给我们做个见证可好?” 老板笑呵呵的看着我们说:“当然好啊,这件事我记下了,如果五年之后,你们互相都没有男女朋友,他未娶、你未嫁,那么你们就顺理成章的走到一起。” 老板又继续冲着严冰说:“那到时候,你们可要请我这老头子喝一顿免费的喜酒啊!” 我看着老板,非常的无奈,严冰则说:“好啊,一言为定,到时候一定请您喝喜酒,而且将您放在上位上。” 老板哈哈大笑,没有说什么就走开了。 不一会儿,老板将我的饭食也端了过来。 然后,我和严冰面对面的,慢慢的吃了起来,严冰说:“你确实非常会吃啊,这家面馆的确,又干净又好吃。” 我说:“是啊,我挑的地方还能差啊。” 然后,饭桌上,趁着周围没有别人,我们又聊了起来,我看着严冰说:“你在又通读一遍的情况下,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严冰说:“目前倒是有,但是,只要你不怕复杂。” 我看着严冰问:“什么方式呢?” 严冰说:“最笨的,排除法,所谓的排除法就是这样的,将所有的仆人进行筛查一遍,然后一个一个的给他后代进行查询,这个方式是非常的慢的,但是有一点好,就是可以清楚仔细的查明白。” 听了严冰的话,我接过来说:“其实,我之前就有这个想法的,但是没有说出来,因为我也觉得这个所耗费的工程量太大了。” 严冰说:“那么,我们也可以这样一点一点的往下查,就从这个官宦人家被灭口的时候,所有的仆人的年岁开始查起,然后就找到这个人。” “如果说他的后代在下一代的时候就富有了,那么证明他们肯定和这件事情有关系,如果他的后代再往下一代才崭露头角,只能说明他有关系,或者没关系。” 严冰继续分析道:“有关系的话肯定是隐藏的太深,没关系的话,那就是后代正常发挥的才能,这两种都是有可能的。” 听着严冰这样的分析头头是道,我都插不上话去了,我看着她竖起了大拇指,严冰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那就采用最笨的方法吧。” 果真,我们用了比上次要多三倍的时间,对他家的家仆进行了一个简单的查询,幸亏家仆的人数并不是太多,要不然就真的麻烦了。 大概他们家有二三十个家仆吧,我们一个一个的查下去,就像严冰所说的那样,结果发现有几个人比较可疑的,他们在这段时间内好像都发了财。 那也就是说,他们很有可能就是杀害官宦家的凶手,对于这样的结果,我和严冰还是比较满意的。 我发现我现在不仅仅是过阴人的才能,我都可以去当侦探了,当我和严冰说出这个想法的时候,严冰说:“是啊,谁叫你有过人的本事呢,那么就都干了呗。” 我白了她一眼说:“还是干正经事情吧,如果看不到这些东西的话,估计我也不会有这么多的烦恼了,而且看到了这些就不管,总感觉心里不踏实。” 第四百五十五章 迫不得已 严冰说:“你天生就是爱管闲事的命,现在也是这样的,认了吧。” 看着严冰,我无言以对,我说:“好吧,赶紧的快去找找这几家人的后代如何?现在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子了,如果我们不尽快找到他们的话,他们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个受害人之一。” 严冰说:“好的。” 然后,我们就开始动起来了,再继续查查资料,来来回回的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四五天的时间了,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从这些材料中埋首苦干的严冰,突然抬起头来,对我说:“老大,我又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有的仆人不得善终,但是有的仆人以及他们的子女、后代的生活的都非常的安静、富有。” 严冰分析道:“我觉得,像这样的人,他们不但不是凶手,反而是他们可能帮助过主人一家,所以,才会得到善报的。” 严冰用佩服我的眼神说道:“老大,你说的话特别有理,我非常赞成,也就是说我们之前的说法,在那些人中,大富大贵的不见得就非得是伤害过主人一家的凶手。” “他有可能是善待了这一家人,或者对他们当时有所帮助,所以他们才得到善报,有可能是那个失踪的女孩儿报的恩。” 确实,在仔细的进行一些查询,我们分析出来,大概有这么二十四个仆人吧,其中有十四户人家,首先是暴富起来的,然后就一代接着一代的贫穷,或者说平平无奇。 而仅有那十户人家,他们的日子过得是越来越红火,越来越好,直到现在,甚至有的已经在非常不错的地方担任了领导,或者经商做起了老板,不管各行各业,他们也都是佼佼者。 所以,我们能够大致都进行了分析,那么十四户人家十四个继承人,甚至说他们的后代已经不止十四个人了,这样的话我们要一定要尽快寻找了。 目前,只是三个人出事了,那就证明,陆陆续续的还会有一些人出事了。 分析完这件事情之后,我们两个简单的做了一些饭,然后,吃了起来,这个期间,严冰说:“老大,你打开电视,我们看一会儿吧。” 打开电视的时候,我们才知道,县城这几天发生了好多大事情,就在我们两个埋头研究这些事件的时候,县城里已经陆陆续续死了十个人了,加上之前的三个人,到现在为止,已经是13人了。 刚看到这个惊人的数字的时候,我和严冰都被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天哪怎么是这样的一个场景,这几天难道我们错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吗? 严冰也感觉这件事情非常的严重了,她说:“老大,这怎么办呢?如果这十个人依然在那十四户之中的话,那么现在就剩下一户人家了。” 我说:“是啊。” 严冰说:“老大,这样吧,咱们先确定一下,死得这十个人是不是之前的那十四户人家中的,万一是凑巧呢?” 我说:“收起你的凑巧吧,哪有那么多凑巧的事情啊,如果是凑巧的话,这三个人就不会凑巧了。” 严冰叹了一口气说:“总归要验证一下的。” 我们迅速的将这些人的材料从电视上抄了下来,然后写在纸上,最后进行了一番核实。 核实过后,果真,确实又是那几家的人,而且这几天他们的死亡比较频繁,大概平均一天就死两三个人,所以,我才和严冰闭关了这么几天,这些人就全部都死了。 严冰说:“老大,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我说:“怎么了?” 严冰说:“最后一天只死了一个人,而且现在已经一天又过去了,另外一个人还没有消息。” 我狐疑的看着严冰,示意她继续说,严冰说:“老大,我有一个奇怪的想法,那就是,最后那一户人家,这个小女孩也没有找到,所以她还没有下手。” 我说:“也许吧,那我们先进行一番搜索,如何呢?” 然后,我和严冰进行了一番寻找,果然是没有找到。 严冰说:“她都没有找到,估计我们更找不到了,如果这么容易能找到的话,那么这个人早就死了。” 我点头称是,不过突然之间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我的心里还是非常不舒服的。 这件事虽然不是因我们而起,但是毕竟知道了,没有查到水落石出,就让这么多条人命白白的死去了。 当天,我和严冰回了一趟严家庄,将整件事情告诉了严叔,严叔也感觉这件事情,太过于蹊跷了,所以陪我们一同回到了这个县。 回到县城之后,我和严冰将我们的所见所闻,还有我们自己分析出来的一些事情,说给严叔听,严叔觉得我们的分析非常的道理。 严叔说:“你们两个都长大了,越来越成熟了,分析问题的能力也越来越强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我和严冰都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分析这件事情,我说:“严叔,您看,这可如何是好啊?” 最后,严叔又将所有的材料都核实了一遍,核实过后的结果就是,他比我们就是多分析出来了一点东西,这最后一家本身应该也是有资料的,但是好像被什么人抹杀了。 但是,抹杀的时候收尾并不干净,所以能确定的是,这家的最后一个后代就是一个女孩,但是她住在什么城市,或者说别的什么的,也就不知道了。 严冰这时候说:“那么,我有一个想法。” 严叔说:“你可想好了?” 严冰说:“想好了。” 我看着他们两个人在打哑谜,并没有掺和进去,他们对话完毕之后,我看着他们想寻求答案。 严叔说:“是这样的,刚才严冰想用自己去吸引这个女鬼。” 我才恍然大悟,刚才严叔分析出来的最后一家的后代是一个女孩儿,我们之中只有严冰最符合这个条件,那就说明只能严冰去。 而且,既然女鬼没有查出这个女孩的真实下落,那么,严冰就办成和那个女孩的特征,应该很容易就把女鬼引出来了。 但是,这太冒险了,因为每次死的人都是被挖走的心脏,后面这十个人也不例外,所以,让严冰只身去冒险,我的心里还是有一些不放心,我也将这个想法说了出来。 第四百五十六章 女鬼的故事 严冰说:“你们一直跟在我的身边,又不是我自己出去,从今往后,你们就两个人就轮番的跟着我。”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肯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所以我还是不想让严冰去冒险的。 严冰这时候说:“如果不让我去吸引女鬼,那么,你们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确实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了,不答应严冰吧,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严冰说:“好了,我今天晚上就去吸引她,咱们速战速决,解决了她,咱不就省事了吗?” 严冰说的也确实有道理,所以,我们准备了一下资料,然后故意的放了出去,晚上的时候呢,我和严叔,在不远处一直跟着严冰。 我想,其实现在严冰的心里也是毛毛的吧,虽然是有所心理准备的,但是,被女鬼缠上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情。 我们大概在离严冰20米开外的地方,缓慢的跟着,而严冰也知道我们在后面跟着她慢慢的走着,走着走着,到了阴暗的地方,就发现一个身影朝着严冰迅速的过去了。 我和严叔对视了一眼,然后迅速的冲过去,我们不想严冰受到任何的损害。 果真,在黑影受伤的匕首朝着严冰的胸口刺下去的那一霎那间,我和严叔也到了严冰的旁边。 严叔将严冰向身后一拽,我就接下了那把匕首,然后,我和严叔与黑影对打了起来。 黑影的实力确实不弱,但是我毕竟是过阴人,而且身上有那么多的法宝、武器,所以对付她来说,也并不是那么难的事情。 后来,我将锁妖符贴在了女鬼的身上,女鬼迅速的被定住了。 虽然被定住了,但是她的功力强大,她居然还能说话,她看着我们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坏我好事?” 这时,严冰将自己身上的装备卸下了,长发飘飘,迅速变成了短发,而刚才那优雅的姿势也,瞬间变成了粗鲁的男孩风范,将脚上的高跟鞋一脱,严冰就坐在地上。 然后,严冰揉着自己的脚丫子说:“累死我了,如果你再不出现的话,我都快要破功了,这高跟鞋简直不是人穿的吗?怎么这么多的女人都爱穿高跟鞋呀!” 严冰在那儿一边埋怨着,一边坐在地上揉着脚,非常的搞笑,但是现在我没有时间去笑她了,还是赶紧解决眼前的问题吧。 我看着女鬼说:“如果你不是要杀这第十四个人的话,而且如果我们不这么吸引你的话,你会出现吗?” 女鬼“呵呵”的笑了起来,说:“当然不会了。” 然后,我看着女鬼说:“其实这第十四个人,我们也并没有找到,相信你也没有找到吧,所以,才空闲了这么长的时间没有出来杀人。” 女鬼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说:“我只是一个过阴人,但是,我做什么事情之前都喜欢研究前因后果,能告诉我为什么前两次甚至三次,你杀人的时候都要让我目睹吗?我相信这不是巧合,这一定是有原因的。” 女鬼笑了笑,说:“你果然是聪明人,确实就是有原因的,我就是想让你查这件事情。” “因为我之前就知道,你和别的过阴人不一样,你并没有泯灭良知,所以我才想赌一下,哪怕用自己的灰飞烟灭去赌,我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对于女鬼这样的说辞,我还是很少见的,我问女鬼说:“我能相信你吗?” 女鬼点点头,然后,我将女鬼身上的锁妖符拿了下来。 我问女鬼:“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让你杀死这么多的人?” 女鬼说:“我的话你能相信吗?” 我说:“你先说,我听一听,我有自己的判断。” 女鬼朝着我点点头,说:“好的。” 女鬼和我们叙述了一下,她从出生到现在的心路历程: 她出生的时候,就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因为这一代,她没有兄弟姐们,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她母亲的身体状况非常的不好,所以生下她以后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但是,对于他们这样的书香门第来说,是不会纳妾的,因为这对于家庭来说是羞耻。 家族里本来是想让她的父亲续弦的,不能纳妾,但是还是可以老婆死后续弦的。 但是,她父亲和母亲伉俪情深,自从母亲去世以后,她父亲也没有这方面的心思,大家想着时间会冲淡一切的,还是慢慢开导,她父亲这件事就先放一放。 然后,女鬼开始一天天的健康快乐的长大,她学习诗词歌赋,无一不通,再加上大家的悉心教导,完全是一个大家闺秀,而且,家族还把她当成是皇宫里贵人的身份来培训的。 没准她将来有一天还能当上一国之母呢,因为家里出国皇后,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她在家里的地位也是非常超然的,父慈子孝,家里和和睦睦,一直是女鬼所向往的。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在女鬼16岁的时候,突然,一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女鬼听到大家在悲惨的叫喊,她迅速地起床,有一个小丫鬟冲了进来说家里来贼了,正在屠杀她的家人。 小丫鬟将女鬼身上所有的衣服穿到了自己的身上,还从女鬼的头上拔了一支头簪,然后她将她的衣服套在了女鬼的身上,就将女鬼轰了出去。 她说:“小姐,快走,我能为你做的不多了,只希望我能为你再多坚持一会儿。” 女鬼是不肯走的,丫鬟跪下来求她,用匕首抵住自己的脖子,说:“小姐,你要是不走,我就死在你面前。” 女鬼只有含泪走了,其实,她和丫鬟之间也是有一段回忆的。 丫鬟在很小的时候,差不多快饿死在街头了,有一次,女鬼上街买画画的颜料,正好看到了她在一家文具店呢门前抱着双臂慢慢踱步,像是快被冻僵了一样。 女鬼走过去,将自己身上的长斗篷脱下来,披在了丫鬟的身上,就这样就将她带回了府。 所以,从那以后,丫鬟对女鬼都是忠心耿耿的,这次能够献出自己的生命,也是这个缘由。 女鬼含泪走出了自己的家,迅速的朝着外面跑去,而此时,家里的众人也已经被这些奸诈的奴仆杀的杀,废的废了。 但是,这帮凶手们依然没有找到那份所谓的宝藏,同时他们也没有找到女鬼的存在。 第四百五十七章 往昔不堪回首 他们虽然对于女鬼的出逃非常的害怕,但是他们明白,一个16岁的小女孩能够做点什么呢? 女鬼在跑出家以后一路的逃亡,逃出来之后,她开始去寻求亲戚们的庇护。 但是,她不敢找那些大家大户人家,消息传播的太快,所以只找那些小门小户,但是小门小户虽然曾经一直在受着女鬼一家人的帮助。 但是,他们发现女鬼这次来投奔,并不是说带来的金银财宝,而是说上这里白吃白喝的,所以他们连犹豫都没有犹豫,直接拒绝了女鬼。 果然,如他们所料的一般,女鬼虽然心灵手巧,但是也仅限于说在家里相夫教子的那种,并不适合出去抛头露面赚钱养活自己。 所以,女鬼没过多久去世,她是病死的,而且,因此以后没有人替她收尸,她就变成了孤魂野鬼,飘荡在这世间。 从那一刻开始,她所有的恨都转移了,相信她最近是找到了这些人根源吧,而且她应该并不是寻找了一天两天了。 女鬼对于现代的东西并不是很了解,一个16岁的小女孩儿,这么多年了,终于找齐了资料,她一个、一个的将他们杀死报仇。 当然,之前的那些仆人已经不复存在了,所以女鬼只有报应在他们的子孙身上,来满足自己心灵的解脱。 然后,我看着女鬼说:“现在你已经杀了13个人了,就差最后一个了,即便最后一个找到了,他以死谢罪,或者说你将他杀害,那么,你就会高兴了吗?” 女鬼没有吭声,显然她并不赞成我的说法,只不过是她现在受制于我,所以,她不想开口反驳罢了。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女鬼,当然也可以叫她小女孩儿,我说:“你叫什么名字?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小女孩依然没有开口,我继续说道:“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吗?我想,你在前两起命案的时候找上我,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吧?” 小女孩震惊的抬起头,看着我,可能她觉得对我的揭穿有些不好意思吧。 我说:“没关系的,这只是我分析出来的结果。” 我解释道:“你完全可以回避我的前提之下,默默的将这13个人杀死,甚至找到第14个人,但是你并没有。” “从你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你就想到用这个来吸引我,然后,发生了接二连三的事情,发展到现在,我相信,其实你找我的心比我找你还要急。” 小女孩的眼神更加的诧异了,涉世未深,三言两语就能被别人的话带跑了。 小女孩没有沉住气,看着我说:“确实,是我主动找的你,因为我这么长时间的观察,我感觉或许你还是比较靠谱的,所以找你是因为看看你能不能解救我的先人们。” 小女孩看了看我,继续说道:“我知道出了这两起命案之后,你一定会去仔细的查找线索。” 小女孩又看着我说:“对你查询的结果还满意吗?你都查到了什么,我们分享一下。”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女孩,突然感觉她并不只有16岁,确实也是,她死的时候显示16岁,但是她经历了时间的变迁,这么多年过去了,甚至说,几百年已经过去了。 她当然会成熟啊,只不过她依然面容姣好,保持在当时死去时候的模样而已。 我将我查到的都拿出来分享了一下,女鬼看着我说:“还有别的吗?” 我摇摇头说:“因为你家确实不是什么名门大户,再加上,这么多年过去了,所以我能查到的非常有限。” 珠海市平静了我和,严冰的老地精啊, 女鬼笑了笑,说:“你能相信我吗?我来给你讲一个故事好吗?” 我看着小女孩,点点头说:“我相信你!” 小女孩并没有感到吃惊差异,而是直接说起了她的故事。 小女孩儿将她的前世又回顾了一遍,还有就是亲戚们都不接受她的那一段尖酸历程,可能是因为太深刻了吧,她描述的我们都心中为之一动了。 还有就是她复仇和感恩的桥段,都一一描述告诉了我们。 大户人家的亲戚不收留她,是因为怕惹祸上身,小胡人家呢更不会收留她,虽然她家对这些亲戚进行过一些帮助。 但是,那已经是之前的事了,现在她家已经并不复之前的辉煌,人家为什么要收留她呢?而且,她家今后再也不能支持人家了,所以那些亲戚对小女孩儿还是有怨恨的。 确实,这些逻辑是不对的,但是,作为封建社会,而且是自私自利的人来说,这些理论也就没有什么值得深究的了。 小女孩儿觉得人生观都要变了,她之前只会诗词歌赋、绣花女工,但是现在来说的话,这些并不能养活她,如果真想用这些养活自己的话,那么也只能去那些青楼会馆了。 这是她作为大家族的女儿绝对不会去做的事情,她宁可死也不会做这些事情的,所以现在的她一无是处。 慢慢的,她流落街头,开始以乞讨为生,但是这段时间里,坚毅的性格一直鼓励着她。 所以她在搜寻那14家人的资料,完善它们,看着他们过得越来越好,小女孩的心中是有恨的。 这14家分了她家的财产,所以才活成这样的,当然,也有忠实的奴仆,但是这些奴仆都是在她家做工的,家庭条件都比较贫困,所以也并不能帮助她什么,偶尔也只能是给她几顿饱饭吃而已。 但是,几顿饱饭足以让她铭记在心啦,那些奴仆本来就是为她家服务的,她家付钱,人家出工,而现在他们还能这样的照顾她,她已经非常的心满意足了。 不过,小女孩儿依然没有躲过命运的捉弄,没有过多长时间,小女孩儿就患上了重病,那个时代患上重病,除非是大门大户的人家,要不然哪有人去治啊。 所以,小女孩儿感受到了人间的疾苦,她知道了之前生活的优渥性,以及现在生活的无奈。 她已经无能为力了,他自己找了一块风光秀美的半山腰,挖了一个坑,将自己埋了进去,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简短的生命。 她是带着怨恨死去的,所以死后变成了厉鬼,她并没有投胎转世,而是转而去报复。 第四百五十八章 宝藏 那14户人家,经历了这么多年的世态变迁,有点都已经失去了消息,小女孩就一直处在边报仇、边搜集资料的情况之下,一直到了现在,她终于将13户人家的后代都找全了,就差第14家了。 其实,本来的第14家是有眉目了的,但是突然之间一根线索断了,所以才拖延到现在。 小女孩儿是在有几家线索的情况之下,就开始谋划杀人的计划了,本来顺利的第14家能够完成的,但是中途出了这些问题以后,就断开了。 不过,那14家依然还是要死的,所以小女孩儿迅速的解决了前13家,然后继续追查第14家。 就是这样,小女孩抬头看着我,我也看着她,听完这个故事以后,我问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非常的诧异,她说:“你不是应该问我有关这些案子的东西吗?为什么问我叫什么名字?” 我说:“我只是不想一直你你的称呼,我想知道你的名字,你长得这么标致,你的名字应该不会差,而且你家是文化世家,所以我觉得你的名字应该会有一些底蕴的。” 小女孩讽刺的笑了一下:“文化世家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人灭族了,而且,都没有能够替我们报仇的人。” 但是,小女孩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她说:“我叫萧晓,没有特殊的意义,只不过是父亲那时在吟诗中所取的名字,只是这么简单而已。” 我并没有追问这些细节,然后,我开始表达了自己的观点,我说:“你想不想听听我的观念呢?” 小女孩点头,我说:“其实,是这个样子的,你在谋划杀人的时候已经将我们算计进去了,你知道我的为人,只要我知道了这件事情,就会无条件的帮你的。” 我继续说:“你是想通过我来,查到你家的那批宝藏藏在什么地方了吧?” 小女孩瞪大了眼睛说:“你知道这些?” 我说:“是啊,别做这么惊讶的表情,你让我去查,不就是想让我知道这些吗?” 小女孩儿并没有否认,她笑了笑,我继续说:“其实,你在我和严冰追查这件事的时候,就将所有的资料已经准备齐全了,我当时和严冰还纳闷呢,为什么我们找到你家的资料这么顺畅。” “其实是有你的功劳在里面的,你将它们都整合在了一起,甚至说文化馆里的东西你都将它们归类好了,我们去的时候并没有费多大的劲儿,就在两个地方完完全全都找到了这些东西。” 严冰看着我说:“老大,原来你知道了呀?” 我说:“是的,当时没有点明,是因为我不太确定,但是今天,小女孩儿的出现让我更加的确定了。” 严冰说:“是吧,我当时也有这种感觉。” 我继续看着小女孩说:“我猜的对吗?” 小女孩并没有否认,她点头说:“对的,你非常的聪明,所以我也非常的欣赏你。” 我说:“别给我扣这样大的帽子,我不适合。” 小女孩笑了笑,说:“确实,我希望你帮我找到我家的宝藏,可能你觉得这太过于可笑了,但是我还是想找到,家人因为它们而被谋害,我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对我的家族到底是有何影响?” 小女孩儿接着说:“其实,我还有一个想法,这件事是你不知道的。” 我狐疑的看着小女孩,说:“什么事情?” 小女孩儿说:“我家族被灭的时候,不知道这14个人采取了什么手段,他们将我全族人的灵魂都镇住了,所以我想让他们投胎转世,不要让他们生不如死的做着这样住着冤魂。” 听到小女孩这样的话,我确实感觉非常的惋惜,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族人一直被镇压着,所有的压力都落在了小女孩儿的身上。 我说:“好的,我尽量帮一下他们,但是要保证他们在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的情况下,如果他们做过的话,那么对不起了,我只能锁妖塔收服他们了。“ 小女孩点点头说:“我明白了,我的家人都是比较正直的人,不会做什么邪恶的事情的,像我这样。” 小女孩笑了笑,说:“我这也是被逼的,他们破坏了我的家庭,破坏了我的幸福,他们应当得到报应,我并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他们在杀害我家人的时候也没有为他们着想过啊。” 对于这件事情,我无法置喙,不知道说什么是好的,然后我开始小女孩说:“怎么样?你有什么线索吗?” 小女孩儿说:“我知道的,也仅仅比你多一点点而已,这批宝藏一直是家族中的秘密,但是不知道这14个人是怎么知道的,可能他们中的某个人偷听到我父亲他们的谈话吧。” 小女孩儿继续告诉我宝藏的事情:“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坐在父亲的书房里玩儿的时候,听大人们提起过这件事,但是,我长大后,大人们说这件事情就避讳我了。” 小女孩儿继续说:“想来他们是不想让我知道吧,更不想让我惹祸上身吧,但是没有想到,这就是我的家族灭亡的主要原因。” 看着落寞的小女孩儿,我说:“一切都过去了,还是往前看吧,那么,你听到的内容是什么呢?” 小女孩儿说:“我也没听到多少,这批宝藏好像是在什么山上,需要什么地图,而且这种地图好像不是一块,至于地图在谁的手中,我就真的不得而知了。” 小女孩继续说:“但是我的家族比较高傲,所以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将地图分散到他人手里的,这些也肯定在我家族的宗亲中,而且这些中心肯定都是嫡系,要不然,家族不会轻易放手的。” 小女孩儿继续解释道:“你看,我这一支家族里面到了我这一代根本就没有男孩儿了,但是,我们的父辈们实行的都是一夫一妻制,和母亲的感情都非常的好。” 我说:“这个我看出来了,从你这一脉就可以看出来,虽然你是个女孩,但是,你父亲并没有歧视你的意思,而且将你的母亲也照顾得好好的,只不过天有不测风云,你的母亲早早离你们而去了。” 女孩儿萧然泪下,但是日子总得过下去呀…… 第四百五十九章 寻找藏宝图前夕 小女孩儿说:“我分析,这些地图可能在古宅中有一部分,也可能在嫡系的手里有一部分,但是,他们也都相继过世了,这几年中我也一直在寻找,但是也一直没有结果。” 我问女孩:“那你知道他们后代的具体地址在哪儿吗?” 小女孩儿说:“我是都知道的,因为没有几家,大概也就是那么两三家人了。” 我说:“好的,那我们就一块儿一块儿进行寻找。” 女孩非常惊讶的看着我说:“那么你是答应我了吗?” 我说:“是啊,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那我如果拒绝你的话,你岂不是要伤心死。” 严冰走了过来,她拉过小女孩儿的手说:“我们愿意帮助你,你的悲惨命运也深深的触动了我们,你在那样一个花季少年中陨落,是我们不想看到的,所以我们尽量完成你的心愿。” 严冰补充道:“当然,前提是没有邪恶的部分再里面,如果你让我们一旦发现你邪恶的一面的话,那么很有可能,你的余生就要在锁妖塔中度过了。” 小女孩儿说:“好的,我知道了,我并没有害人之心,只不过,全族被灭造成了我的戾气比较重,而这13家人已经殒命了,就还差一家了,我的愿望也已经快完成了。” 严冰看着小女孩儿说:“不允许你再找第14家人的麻烦了,你要答应我,要不然我就不帮你了。” 小女孩儿非常的挣扎,她说:“我不想欺骗你们,但是我也不想答应你们,因为我还会找他报仇的。” 我说:“冤冤相报何时了?” 小女孩儿说:“先让我沉静一段时间吧,如果想动手的话,我会提前通知你们一次,你们要是能够阻止我,那就阻止我,阻止不了,我也没办法了。” 我点点头,说:“好吧。” 其实小女孩儿给我这样的承诺,她已经非常的坦诚了,如果她表面诱惑我们,背地里还去伤害他家人的话,其实我们也是不知道的。 所以,我被小女孩的真诚打动了,先这样安抚小女孩儿,寻找宝藏,我们还会在一起,还有一段时间的,这段时间,我慢慢的感化她,也许,到了那个时候,她就会自动的放弃了吧? 人性本善,何况是这么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女孩儿呢。 接下来,我们四个坐下来研究了一下如何寻找藏宝图,中间可能会碰到的困难和危险。 四个人分别是我、严叔、严冰和小女孩儿,只是严叔作为一个长辈,很少跟我们这样聊天说话,他只是默默地一边看着我们,必要的时候再指点一下我们。 我说:“我们先从小女孩儿家的古宅中找起吧,这个地方应该是可能性最大的。” 我抬起头看了看小女孩说:“你家这个宝藏地图分为几份你知道吗?” 小女孩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分成四份儿的,当时好像听父亲提起过,但是当我再问的时候,他就已经不说了,而且连几部分都不告诉我。” 我说:“好的,那咱们就先按照四份来寻找吧,那如果是这样的话,藏宝图很有可能就是正方形或者长方形的,然后,以田字格的方式一分为四。” 大家对我的观点都表示赞成,我说:“我觉得小女孩儿家里肯定会有的,我们先从古宅中开始寻找。” 小女孩儿说:“好的。” 就这样,我们踏上了寻求宝藏之路,而这中间的时候,我又和单位请了一阵子的假。 老板心善,但是我也不能太过于过分,请假之后,老板依然是非常的痛快,我感恩戴德的出了公司。 接下来,我们就朝着小女孩儿家的古宅中走去了…… 这座古宅,其实在当时来说应该是非常巍峨的,它有一定的文化底蕴,看看这厅堂的布置以及院落的设计都是非常的心思巧妙的。 小女孩儿为我们介绍,当初买下这座别院的时候,她家是花了好一份功夫的设计的,这座府邸集合了长辈们的智慧。 小女孩儿大致带我们从厅堂到各个庭院以及到花园中都走了一遍,看了看一些景致,主要的是为我们介绍了一些宅子中的布局,以便于我们寻找地图的下落。 然后,小女孩说:“今天的天色不早了,我们先住下来吧。” 我和严冰表示同意。 因为是跟着小女孩儿来古宅,严叔并没有跟着过来,而是我和严冰陪着小女孩儿来了,有困难的时候,我们再求助严叔。 我们打扫几间房间出来,小女孩儿说:“这曾经是我的院落,我对这里比较的熟悉,我们就住在这里吧,这里前面是主屋,旁边还有两间厢房,咱们就随便乱凑合一下吧,你们看行吗?” 我和严冰都表示同意,再简单的打扫一下,我们就安住了下来。 严冰说:“咱们要怎么住呢?” 小女孩儿说:“我就不客气了,我之前一直住在主屋里,我就还住自己的房里吧,你们两个自便。” 严冰点点头,说:“好的。” 然后,小女孩儿就转身走了,她走后,严冰跟我说:“老大,我要和你住一间,住在这样的古宅之中,还死了那么多条人命,我感觉非常渗的慌。” 严冰环顾了一下四周,拢了拢衣服,以示害怕,她接着说:“我们这次是来帮她找藏宝图的下落,但是她有什么样的心思我们并不清楚,所以我还不想跟你分开,我害怕。” 严冰一向是诚实的,看着她这样说,我也表示非常的赞同,我说:“好的,那咱们就住在东厢房中吧。” 严冰并没有意见,然后我们开始打扫东厢房,打扫过后我们就安顿了下来。 严冰说:“老大,咱们睡在同一张床上吧,这样近一点比较安全感,但是你不许对我做什么。” 我看看严冰说:“好吧,还有这么要求人的,你真是头一份。” 严冰说:“谁让你是我老大呢?谁叫你从小陪我一起玩到大呢?再说了,这次还是我陪着你来的,是你找我过来的,你不应该照顾我一下吗?” 我说:“好,我知道了,我照顾你。” 我们小打小闹了一番,这样调节了一下紧张的气氛,然后,我们就进入梦乡了。 一夜好梦,并没有发现什么,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看着严冰也安然无恙的躺在我的怀里,感觉非常的差异。 第四百六十章 夜宿凶宅 我叫醒了严冰说:“严冰,你有没有感觉到昨天晚上睡得特别的香。” 严冰说:“是啊!可能是最近累的吧。” 我说:“在这样的境况中,我们两个睡得这么香甜,你觉得对劲吗?” 严冰狐疑的看着我说:“老大,你想说什么?” 我说:“我只是感觉特别不对劲罢了,但是什么原因我也说不上来,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睡得特别香甜,本来就有问题。” “而且还是在这样一个死过人的古宅中,死了那么多条人命,咱们两个还能睡得这么香。” 严冰说:“老大,你别说了,怎么越说越慎得慌啊!” 我说:“这是实话,所以今天晚上我们两个要提起十二分的谨慎。” 严冰说:“老大,你想怎么做你就直接说吧,现在说的我怪慎得慌的,我一点想法没有。” 我说:“这样吧,今晚的时候,你值守前半夜,就在我的怀中假装睡着,后半夜的时候你叫我叫醒,然后你去睡觉,因为后半夜的时候不容易瞌睡,还是我来吧。” 严冰说:“好的。” 此时的严冰,已经吓得有些发抖了。 我说:“看你那点出息,这不是你平时的作风啊!” 严冰说:“老大,平时也没遇到过睡死人屋里的事情啊,而且还不知道要睡几天,你还这样的吓唬我,我觉得我已经非常棒了。” 看着这样的严冰,我也不好意思再加以责怪了,我说:“好吧,别担心,一切有我!我倒要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严冰看了看我,坚定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的时候,女鬼来找我们,女鬼叫萧晓,以后还是叫她名字吧。 萧晓说:“你们两个住得还好吗?” 我看着萧晓笑着说:“还好,我昨天睡的特别的熟,好长时间没有睡这么香了,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到了这里感觉没事儿,然后就睡着了。” 萧晓笑了笑,说:“那咱们就开始寻找那几份地图的下落吧,我家就是这种情况的,稍后我再和你们介绍一下我家嫡系的各家的情况,以及他们现在的住所情况。” 我看着萧晓说:“好的。” 然后,我们在萧晓家又转了转,大致了解了一些情况,然后回到房间中,萧晓和我讲述了一下她家嫡系的基本情况。 她家嫡系有三家,平时和这三家人的关系,到她家被灭后以后,他们也没有伸出援助之手,最后他们更是没有什么联系了,一直到萧晓死亡,他们也没有再多的接触。 而这么多年以来,萧晓一直寻找着十四家伤害她家的凶手,所以对那几家的关注也几乎没有了。 当她想起宝藏的时候,才开始调查的这三家。 这三家目前的状态也不是很好,可能是作孽太多吧,他们的人脉也比较单薄,到了这一代的时候也几乎凋零了。 老宅的住址依然在那里,萧晓已经去过了,和她家目前的境况差不多,都处于半凋零状态。 目前的情况就是这些的,我看了看萧晓,看了看严冰,说:“你们有什么更好的建议或者见解吗?” 萧晓说:“先听听我的看法吧。”我点头。 萧晓说:“我是这样想的,我们现在是嫡系四家,分别有四份地图,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每家有一份,咱们先从我家开始寻找,毕竟我对这里比较熟。” “我家的找到之后,咱们再另行三家进行寻找,你们看如何?” 我又看了看严冰,她说:“我没有任何的想法,目前我处于边缘状况,老大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我明白了严冰的意思,我跟萧晓说:“这样吧,你再去调查一下这三家的目前情况,以及他们的后代情况,以及可不可能存在藏宝图在身上。” “然后呢,我和严冰再熟悉一下你家的大体情况,毕竟你家也很大,找起来也不太容易,我们先分析一下,绘制一下你家的基本图纸。” “然后,你晚一点回来的时候,再把各个房间的居住使用情况和我说一下,咱们再进行逐步的补充,你看可以吗?” 萧晓听了我说的也感觉非常在理,她说:“好吧,那就这么办吧。” 然后大家开始分头行动,我确实和严冰在这院子里逛了一遍又一遍,走到严冰逛不动的时候。 严冰说:“老大,你到底在干什么?而我们到底在寻找什么?你将萧晓支了出去,而我们自己在这院子里逛,并不是没有意义的吧?” 我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在寻找什么,只是感觉怪别扭的,不清楚她为什么晚上将我们迷晕。” 严冰诧异的看着我说:“老大,你确定迷晕我们的就是萧晓吗?” 我说:“我大概有七八成的把握吧,但是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我不想冤枉她,所以才想找找原因的。” 严冰看着我说:“好吧,那老大你找到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吗?” 我说:“没有,根本就没有头绪,在她家搜了一遍又一遍,其实,她家的地方也并不是那么大,除了这几个主要人物所居住的场所,其余就是仆役房了。” “至于那个时代,仆役的地位是非常低的,根本就不用查询了,那么问题究竟出在哪儿呢?” 我坐在那开始沉思,而严冰却在我的身边睡着了,看了一眼睡着的严冰,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帮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然后我就开始拿着纸笔在石桌上画着简图了。 不一会儿,整个宅子的平面图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开始研究这块地图到底在哪一块的可能性比较大,这几个主人的房间都是有可能的,但是外面有可能吗? 我个人觉得是没有可能的,即便地图不是纸制品,但是经过长年累月的环境腐蚀也会有所损害的。 既然萧晓的祖先将地图一分为几份就是没想着让它们那么快的重见天日,那么,放在露天的环境中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所以,放在哪个房间里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当我在这儿慢慢研究的时候,萧晓就回来了。 她看着我坐在这里研究,而严冰趴在旁睡着了,她并没有打扰我们,而是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 现在对于鬼怪这一类的我并不害怕,所以现在萧晓坐在我的对面,和严冰趴在我的旁边对于我来说是一个概念的。 第四百六十一章 怀疑成真 当萧晓看到我绘制的平面图的时候,比较的惊讶,说:“这是你绘制的?” 我说:“是啊,在院子里走了几遍,凭着自己的印象绘制出来的,可能不太准确,等待你回来了给我指正一下呢。” 萧晓说:“你太谦虚了,这非常的准确,以前的师傅,也不见得有你这个水平。” 我非常的心虚,现在用电脑绘图了都,我也只不过略微懂一些,才能大致画一下的。 趁着和萧晓说话的空档,我叫醒了严冰,严冰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然后看着我和萧晓说:“怎么?完事了?” 我说:“没有呢,想叫你起来一起听听。” 然后,我就将这张绘制好了的平面图放到了石桌上,摆放在了大家面前。 萧晓诧异的看着我:“你到底是学什么的,怎么平面图画下来也是丝毫不差呢?” 我说:“这只要是用心画就好了,大概的位置就是这样的,也不要求那么的精准,我将眼睛所看到的描述出来。” “你家大致的房屋位置我都能说出来了,但是你还需要给我明确一下里面到底住的是什么人,你知道的都要告诉我。” 萧晓点头说:“好的。” 然后,她将所有房间的主人情况都和我说了一遍,即便是仆役房,也没有错过,而且有的房间中可能住过两个人,她也都事无巨细的和我说出来。 经过了这一系列的研究,我仔细的将房间进行了标注。 时间过得非常快,马上又要到晚上了,这里的晚上也没有什么业余的活动,所以也只能是睡觉了。 安顿好了我们,萧晓就走了。 临睡前,我特意提醒严冰,今天早上我们的安排,而且严冰在白天的时候也睡够了,值守前半夜应该不成问题。 按照安排,我抓紧时间去睡觉了,后半夜醒着是非常困难的,何况还要装睡呢,我怕装着装着真的就睡着了,所以,我直接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我再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而严冰就睡在我的怀里。 我叫醒严冰,说:“严冰,醒醒,这是怎么回事?你昨晚叫了我吗?” 严冰一拍脑袋说:“我想叫你着,结果我睡下去就没醒过来呀。” 我非常的差异,按照严冰的能力来说,应该不至于那样,之前我们也这样合作过,这是怎么回事呢? 真的比较的诧异,而严冰也非常的纳闷,严冰坐在我的身边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老大,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昨天晚上我真的是在装睡,而且是闭着眼睛装睡。” “装睡的过程中还一直想着这样那样的事情,但是不知道想到哪个环节的时候就真的睡着了,不过这好像并不是我的本意,我就是为了防止睡着,才一直想着过去的事情了。” 我点点头,我明白严冰的意思,我说:“别太懊恼,这一定是有原因的,我也觉得你并不是那样的人,你不会轻易的睡着了,更不会轻易被催眠。” “所以,我们真的要好好想一想,这件事情到底发生在什么情况下?”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依然只打了一个照面,萧晓就出去查询昨天未完成的事情了,而我和严冰依然在园子里逛着。 其实,按园子的景致来说,确实应该是非常不错的,只不过这么多年没人打理了,各种设施也都老旧,所以看着有些破败感。 但是,需要逛的地方还是很多的,萧晓将功能使用区间标出来以后,我们就对每个区间进行了一下搜出细致的搜查。 当然,找到藏宝图最好,找不到也无所谓。 当我们来到我们住的这间房间到后面的时候,严冰突然看见有一株非常特别的草,然后就将它拔了下来。 严冰说:“老大,你看这个好看吗?” 我说:“还好吧。” 因为严冰比较喜欢草儿,不喜欢花儿,这个怪癖从我认识她就有,所以,从来没见她多么喜欢一朵花摘下来进行欣赏,但是她对于草的喜爱就跟大多数女人看见花开一样的效果,就是迈不动腿。 遇到她喜欢的草类,她就要拿回家养着,这株草,看来也并不例外,但是在这种环境中,能不能养活也是一个问题。 回到房间中,严冰依然和我探讨着,昨晚为什么自己睡着了的原因。 严冰说:“老大,今晚你前半夜,我后半夜,咱们换一下。” 我说:“咱们今天晚上这样,咱们两个谁也不睡了,都保持清醒状态,哪怕明天白天咱们再睡。” 严冰说:“这是为什么呢?” 我说:“我感觉这件事情非同寻常,还是由我们两个共同见证一下比较好,如果我们两个一起装睡还睡着的话,那就只能证明这个地方有问题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那么我们就得换一个地方住了。” 严冰表示赞同,快到晚上的时候,萧晓又回来了,我们进行了简单的交流,汇总了一天的所得,我们就开始各自休息去了。 躺在床上以后,我和严冰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儿,聊到比较晚的时候,我说咱们睡吧,然后,我用手轻轻地拍了拍严冰的背,严冰了然,我们就闭上了眼睛。 闭上眼睛之后,我们一直都没有睡,保持了清醒的状态。 过了没多久,我们的呼吸就开始减弱了,慢慢的变得均匀,这就是睡着的人的基本症状。 然后,过一会儿,门被推开了,我摸着严冰的背,给她力量,告诉她不要害怕,但是我们并没有办法睁开眼睛。 然后,这个人走到了我们的面前,看来她并不是要杀我们,我们感受不到一点杀机。 然后,她袖子一挥,转身就走了,她转身走后,我和严冰是迅速的睁开眼。 我迅速的走下床,偷着门缝往外看了出去,正好这个身影还没有走远,我定睛一看,果然是萧晓。 我让我非常的诧异,看来,昨天晚上也是萧晓过来过,当然,这只是一次,我们并不能轻易的做出最后的判断。 萧晓走出去后,并不是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朝着外面走去了,我并没有追着萧晓而去,而是转身回到了床上。 我看着严冰,严冰说:“老大,原来这就是我昨天为什么睡着的原因。” 第四百六十二章 真相 我说:“应该是的,但是我并不肯定,所以我才没有声张,这样咱们再试验一天,到明天晚上的时候,如果还是萧晓出现在这里,那么,咱们就可以和她摊牌了。” 严冰表示这件事情可以接受,但是严冰还是想不明白:“老大,为什么今天我们两个都没有睡觉就都没睡着,而我昨天就睡着了呢?” 严冰继续解释道:“我敢肯定不是我的意志力不够的问题,今天我还像昨天一样感觉所有的事情。” 我说:“这一定有原因的。” 此时,我正好抬头看见了床头放着的那株草,我问严冰说:“草是你放在床头的吗?” 严冰说:“是啊,怎么老大?有问题?” 我说:“你看,这株草.你把它放在那多长时间了?它一点都没有脱离水分,而这株草非常的鲜活,我怀疑这株草救了我们。” 严冰说:“老大,你这样的解释是不是太匪夷所思了?” 我说:“不是啊,确实是这样的,如果不信,咱们可以分别验证一下。” 严冰说:“怎么验证呢?” 我说:“这样,今天我睡在软榻上,你睡在床上,将这株草给我,我相信,萧晓会分别对我们两个下手的,如果我没有被萧晓迷晕,而你被迷晕了,那就证明是这种草的问题。” 我继续说道:“反正咱们俩在一个房间,应该不会那么害怕的,看她今天这个举动,应该也没有要伤害咱们两个的意思,如果她想伤害咱们两个的话,咱们住在这里的第一晚,她就已经动手了。” 严冰说:“老大,你这样分析确实有道理,但是,为了试验一株草,让她再利用我一次,合适吗?” 我说:“试试吧。” 到了第三个夜晚的时候,果然,萧晓又来了,看着我们分床睡,萧晓看上去非常诧异吧。 但是,她还是有所动作的,她将直接走到床边迷晕了严冰,然后又走到了我的身边想迷晕我。 然后,萧晓想要转身离去了,我说:“大晚上,来找我们干什么?而且是一连三个晚上。” 萧晓迅速地转过身,看着坐在软榻上的我,而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着这株草走到了严冰的身边,将草放在她的鼻子旁边闻一闻,不一会儿,严冰就醒了过来。 这下不用我解释,萧晓对于我为什么没有被迷倒而严冰中招一目了然。 萧晓说:“你是如何得到它的?” 我说:“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但是,请你告诉我们,是你请我们两个来帮忙,然后现在迷于我们,这是什么情况?” 严冰也非常的愤恨,说:“连续三个晚上了,如果不是我们两个及时发现的话,你打算这段时间要干什么?怪不得你不着急寻找宝藏呢,而你一步一步的做着什么计划?” 萧晓本来想张口,我看着萧晓说:“我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让我发现你还在骗我们的话,那么不管是什么理由,你放心,只要在我发现的那一刻起,我们两个就立刻离开。” “至于你想干什么就随你了,而且我保证,如果你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的话,那么你就锁妖塔中度过余生吧。” 听完这话以后,萧晓也不敢再撒谎了,她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是这样的,我发现了一件事情,但是,我不知道让你们知道是好还是是不好。” “而且,我确实也是有私心的,我怕你们侵吞我家族的宝藏,所以我只想用你的力量镇住其他妖魔鬼怪,然后尽快的用自己的能力找到藏宝图,然后找到宝藏。” 其实,萧晓的这个想法也无可厚非,但是我看着萧晓说:“如果我惦记你家宝藏的话,那请问一下,你还能在这里吗?我早就将你收到锁妖塔中了,你说呢?” 萧晓诧异的看着我,她沉思了一下说:“也是,那好吧,那我就将所有的事情都和你们讲明吧。” 然后,萧晓告诉我们,藏宝图她父亲那会儿确实说的可能有四份,但是通过她这么多年的明察暗访,地图可能存在六块之多,但是她也不是能完全确定,不过八九不离十。 还有就是,她让我们住在这里,主要是这里的阴气太重了,即便她是冤魂,但是她也不可能那么安全。 所以,将我们放在这里,镇住其他妖魔鬼怪,以方便她行事,果真,我们到来之后,就没有鬼来骚扰她了。 原来是基于这些事情,所以萧晓才想利用我们的,但是严冰还是非常的生气,她说:“那你可以和我们直接说呀,干嘛要这个样子呢?” 萧晓握着严冰的手说:“对不起,我并不是故意的,但是,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会是怎么样呢?不过通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下来,我觉得你们真的都很不错。” 严冰说:“行了,这么冠冕堂皇的话就不要说了,你伤害我们两次就什么都有了。” 萧晓讪讪地低下了头,没有说什么。 然后,萧晓又将自己知道的信息都和我说了一遍,萧晓说:“现在,我大概能查到的就是这个地图分为六块,其中四块确实在我们四家嫡系的手中,但是另外两份说什么也查不到了。” 我说:“我知道这件事情了,那我们就先将知道的地图找到,不知道的,慢慢的通过寻找的期间再进行研究,你们看可好?” 萧晓和严冰都没有意见,然后我们就开始行动起来了,已经耽误了三天的时间了,不能再耽误了。 然后,我们大致的了解了一下萧晓家的人口情况,她们家的人员也非常的简单,祖父、大伯父和她的父亲,都住在这个庭院之中。 也就是说,庭院里面被分成了三块儿,分别住着这三个重量级人物,而他们的妻子儿女,都随着他们住在自己的院落中,也就是说,萧晓的院落式她父亲院落范围之内的。 她家的人员构成比较简单,她父亲就她母亲一个妻子,母亲去世之后,父亲的院落里也只有他们父女二人是主人了,其余就是一些仆人了。 大伯父那边也比较简单,有大伯母和堂姐,但是堂姐命薄,英年早逝,大伯一家也非常的凄苦。 祖父那边就只剩下祖父一人了,再无其他。 好像有些偏离主题了,我们是寻找藏宝图的,不过知道人员关系也便于我们寻找。 第四百六十三章 寻找藏宝图 萧晓家的成员非常的单薄,在她这代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了,所以我断定,这件东西不是在他祖父的院子里,就是在她父亲的院子里,甚至在她的院子里。 目标定好了以后,我们就开始寻找了,先从她祖父的院子开始,不愧是文化世家,连书房的布置都这么的有气魄。 但是,这并不是来研究这个的,我们迅速的寻找着地图的下落,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明着、暗着的地方也都找了,但是依然没有,甚至连地板严冰都敲了一遍。 仔细的进行了一下搜索,大概搜索了两个多小时,也没有搜到任何东西,下一步就是萧晓父亲的院落了。 在萧晓父亲的院落中,我们发现了好几个有暗格的地方,这让萧晓非常的诧异,她从来不知道父亲有这么多的秘密。 原来,父亲房中还有这么多暗格,但是,这些暗河之中所包容的藏品几乎都是萧晓母亲的遗物,原来父亲珍藏的都是这些啊,他应该是怕这些遗物被损坏,所以藏了起来。 找着找着,严冰突然发现墙面有些不对劲儿,就叫我和萧晓过去看,我们看着面前说:“没有感觉出什么不对劲啊。” 严冰说:“不对,这面墙很有问题,给我的感觉是非常的有问题,你们都再看看。” 可是,不管我们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出严冰说的那样的,严冰说:“萧晓肯定是看习惯了不明显,我觉得这墙肯定会有机关设置的。” 既然严冰这么肯定,大家就开始找了起来,果然,在书柜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小机关,按下去以后,突然发现这堵墙确实中间是被掏空的,而里面赫然放着一个盒子。 这个盒子描的特别精致,我们将盒子拿出来打开来看,里面就躺着一只张将地图样的东西,拿出来以后,这明明就是一张羊皮地图,但是,这张地图并不是一整张,而是撕裂开来的。 找到了这张羊皮地图,我们确信,地图确实是存在的,只要我们肯找,一定能找到的。 接下来就是另外一家了,根据萧晓所说的,我们为了节省资源,采取就近寻找的原则。 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寻找,大家都比较劳累了,我说:“咱们休息两个小时,然后夜间去进行寻找。” 严冰说:“老大,咱们晚上去寻找安全吗?” 我抬起头看着萧晓,她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晚上很少去他们那些地方的,而且你们也知道我现在的身份,所以也不见得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会招惹我,我去的时候没有碰见过什么。” 我看着严冰说:“没关系的,就算有东西也并不是你应该害怕的,他们应该害怕你才对,不是吗?” 严冰说:“好吧,老大,最近我都快被这些东西弄得神经衰弱了,即便是不害怕,但是,长期混在一起的话,也非常的不舒服。” 这时候,严冰感觉自己说错了话,然后,抬起头看着萧晓,歉意地笑了一笑说:“我并不是说你呀,而是最近遇到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萧晓说:“没关系的,我明白这件事对于你们确实挺不好的,你们能帮忙就不错了,就算你说我,也是应该的。” 严冰笑了笑,说:“谢谢你的理解。” 接下来,我说:“时间紧迫,咱们赶紧去下一家吧。” 我们来到了第一家,他家的结构形式和萧晓家差不多吧,都是文化世家,底蕴都差不多。 然后,萧晓给我们大致分析了一下这一家的模式,还是,从主要人物到次要人物,我们依然按照萧晓家的寻找模式开始的。 这次不知道是我们幸运还是怎么着,我们直接进入了相当于萧晓祖父的辈分的那个人的房间中,在他房间的暗格中,我们就发现了一份地图。 找到的太容易了,感觉有点不现实,严冰看着我说:“老大,这会不会是假的呀?” 我说:“为什么这么问?” 严冰说:“哪有这么容易就找到东西的。” 我看着萧晓问:“你有什么意见?” 萧晓说:“我觉得这可能是真的。” 然后我继续看着萧晓,示意她说说原因,萧晓拿出来从她家找到的那块地图,和这块刚找到的放在了一起。 她说:“你们看,这两块地图的材质应该差不多,虽然这两块不能够拼接上,但是,中间还缺别的部分呢,不是吗?” 确实,比较早之前在萧晓家找出来的地图,和这一家的地图,俨然,材质上是一样的,而且上面绘画的功底什么的应该也都是出自一个人之手。 所以,通过这些鉴定,新找到的这份地图应该是真的,除非这两份都是假的。 但是,萧晓家的,是真的的可能性比较大。 这时,严冰将地图拿过去,再进行了一下对比,严冰说:“对,还真是的,还是萧晓心细,要不然的话,我真以为是假的。” 严冰继续提出来了问题:“但是,这家为什么将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呢?” 萧晓说:“其实,虽然说这份宝藏在我们这一代人中知道的不多,但是,在父辈甚至更上面几代人,他们知道的信息应该是比较全面的。” 萧晓继续解释道:“因为这份宝藏虽然说是存在,但是大家肯定是经过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就灰心了,甚至认为这是假的也不无可能的,所以说有可能是因为这个,这家才没把地图当一回事的。” 萧晓解释的也在情在理,还是可以理解的。 严冰接过来说道:“那意思也就是说,即便我们凑齐了四份或者六份地图的话,我们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宝藏,宝藏很有可能是不存在的是吗?” 萧晓有些泄气的说:“对的,有这个可能,但是我觉得宝藏还是存在的,并不是我贪心,而是,我觉得祖辈们没有必要拿这个欺骗后辈啊,他们也没什么好处不是吗?” 听了萧晓说的话,还是非常有道理的,我走过来说:“好了,既然决定寻找了,大家就别气馁,不管结果如何,我们平常心处之就可以了,你们说呢?” 严冰和萧晓点点头,还是比较赞成我的说法的,我看着她们,了然一笑…… 第四百六十四章 再接再厉 不管怎么说,已经找到了两份地图了,我看着萧晓说:休息一刻钟,然后去下一家。 因为找到到这份地图,并没有费什么力气,只是大家分析了一下当时的情况,以及找到后的怀疑。 来到第三家,这家的情况比较复杂一些,和萧晓祖父同辈的人已经去世了,和萧晓父亲同辈的人剩下三家。 这三家下一代人口也比较众多,但是萧晓都一一弄清楚了,也给我们分析了一下她的观点。 听完了萧晓的叙述后,我们三个都陷入了沉思,音不知道从哪一家寻找比较好。 这时,我看看她们两个,她们也一脸蒙圈。 我说:“那蒙一个可好?” 她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就接受了我说出来的方式。 不过蒙也是有技巧的,也不能随便乱蒙的,有一家的实力较弱,我们将他往后放了一下。 而有两家的实力差不多,但是根据萧晓的分析,感觉有一家善良,有一家精明,所以我愿意相信善良的人。 从善良的这家开始找起,我询问萧晓和严冰的意见,她们两个都没有意见。 我说:“那好吧,那咱们就开始寻找了。” 我们到了比较善良的这一家,虽然,这家摆设比较朴素,但是看得出来有大家之风。 严冰看着我说:“老大,你觉得他们家的东西可能藏在什么地方?” 我说:“我觉得善良的人,他们的想法也是比较正直的,所以这件东西应该在书房的几率比较大一些。” 严冰考虑了一下,同意我的说法,我们看着萧晓,萧晓说:“既然你们都同意,那就从书房开始找起吧。” 书房的面积比较大,家风朴素并不是知识也是匮乏的,反而他们的知识量更加的充盈,所以找起来也更加的繁琐。 但是我们并不怕,有了目标以后就朝着这个目标进行寻找。 大家寻找了一个小时左右,依然没有找到暗格之类的东西。 这时候,我说:“我觉得这些东西并不见得非要存在暗格之中。” 严冰说:“老大,那你觉得还能存在于什么地方呢?” 我说:“我也不知道,只不过直觉告诉我,他家的书房没有暗格。” 严冰说:“好吧,那你刚才为什么还不阻止我们的行为?” 我说:“因为我也不确定,你们寻找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我才稍微肯定了一下。” 严冰瞪了我一眼,没有说话,从她埋怨的眼神中我已经看出了她的不满,没办法啊,男女差别太大,我也只能受着了。 抬起头,突然看见眼前的一排书架,书架上分门别类的放着各式各样的书。 我看着书似乎突然有些灵感,我说:“将带有游记类的书翻上一番,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严冰和萧晓就动手开始翻书了,大概翻了有一会儿的时间,她们说:“什么都没有。” 我说:“来,我来试试。” 我继续着她们的工作,我一本一本的翻下去,果真,什么都没有翻到。 当我正在诧异的时候,我手中拿着的那本书,感觉封皮怎么这么厚,我稍微用手摸了一下,封皮里面是不平的。 再仔细的摸一下,突然发现里面有一个东西装在里面,而这个大小怎么和前两份地图的大小那么相似呢? 将这本书拿了出来,然后放在桌面上,取出随身带着的匕首,将书的扉页挑开。 萧晓和严冰都不明白我的做法,没有理会她们,我继续做着手中的工作,把书挑开之后,我将手伸进去,拿出了意想之中的东西,果真没错,就是那块地图。 当我将地图掏出来的时候,萧晓和严冰都感觉非常的不可思议。 严冰说:“老大,你怎么知道这里边有地图的?” 我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凑巧猜到罢了,他们家这么多的书,一本一本都找了当然不现实了,地图应该在什么之中呢?我觉得和游记非常相似呢,你们觉得呢?” 严冰竖起了大拇指说:“老大,你真的非常高啊,这都能猜到。” 而萧晓则笑着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将刚找到的地图放在萧晓的手中,萧晓说:“要不然,将找到的地图都交给严冰保管吧。” 我说:“没关系的,谁保管都一样。” 这时,萧晓感动的看着我,笑着说:“谢谢你的信任,我不会再骗你们了,我现在说的话真的都是真的,请你们相信我。” 我说:“好的,我们相信你。” 萧晓将所有的地图都收了起来,我们简单的进行了一下休整,然后就想向第四家走去。 萧晓欲言又止,但是还是说了出来,萧晓说:“第四家的情况有一些复杂,要不然这样吧,我感觉这个地方还是比较安全的,我在这里和你们叙述一下,然后咱们再过去,你们感觉如何呢?” 我和严冰对视一眼,严冰耸耸肩表示无所谓,我说:“好的,那就在这里说吧。” 看来第四家肯定是有什么特殊情况,要不然,萧晓也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萧晓说:“这家的情况比较奇怪,奇怪就奇怪在他们家的人员比较单薄,他们家像祖父这辈的人已经没有了,像我父亲这辈的人也只有一个。” “其实,理论上来说,他们家应该是最好找的,但是,我每次进入他家的时候都感觉怪怪的,每次进去的时候我心里都毛毛的。” “但是,如果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我也没有遇见过,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和你们细说,只好先在这里和你们说好了。” “他们家院落比较简单,住院落只有那么一座,而且其他设施也都较为简单。” 我和严冰听完了萧晓的叙述,我并没有感觉十分的诧异,如果都这么顺理成章的拿到地图,我反而觉得不正常了。 所以,中间有一些曲折,我们还是能够理解的。 我看着严冰说:“害怕吗?” 严冰说:“有你,就不怕。”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一句话,我朝着严冰笑了笑,然后转过来。 我看着萧晓说:“没有关系的,咱们一定能找到,放心吧,不要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 然后,萧晓也轻松的笑了。 我看着萧晓说:“他们家远吗?需要很长的时间非常吗?” 萧晓说:“还好,离这里不太远。” 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我们就朝着古宅走去,相信在那里我们已经有所收获的…… 第四百六十五章 诡异堂哥 虽然已是晚上的时间了,对于我们的出行非常不利,但是我们没有时间了,时间紧迫,不管遇到什么妖魔鬼怪,我们都要闯一闯,况且那只是萧晓的感觉,并没有实质性地见到过什么。 初到这家府邸的时候,突然感觉阴风一阵,呜呜地一下吹了过来,但是也有可能是初进吧,还有可能就是工作提前的预示,让我们产生了心理暗示而已。 严冰迅速地抓住了我的左臂,说:“老大!” 我拍了拍她的手说:“没事的,放松些。”然后我们就迈脚向里走,刚走出第一步的时候,只听见门啪地一声关上了。 这时候严冰攥着我左臂的手更加地用力了,说:“老大!” 我用力拍了一下她的手,说:“没关系的,继续往前走,有我呢。” 虽然严冰拉着我的左臂,但是所有的包袱已经在我的左手上了,桃木剑也已经在我的右手袖口里了。 我们继续往前走,而萧晓非常地平静,她非常地淡定,在我的身边跟着我,并没有别的反应。 我看着萧晓说:“这跟你平常来的时候境况一样?” 萧晓说:“我很少晚上来,但是,偶尔来过一两次,并没有这样的情况,我们也并没有关上过。”我点点头表示明白。 我们继续往前走,我又回头看着萧晓说:“你领路,我们后面跟着你。” 萧晓并没有多说什么,然后带领着我们进入了一座非常漂亮的庭院,看着这么高贵的庭院就能猜测到,主人生前应该是在这个家庭中的地位比较高贵,不然的话不可能住到这么主要的庭院之中。 首先去的时候萧晓就说,这应该是她家最豪华的地方了,但是她在这里从来没有找到过什么,让我们试试吧,然后我们就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得带我们去搜。 首先来到的是书房,虽然进去之后也有书柜书桌一类的东西,但是总感觉让人少了什么就是少了什么,就是说不上来。 我看着严冰和萧萧晓说:“我总感觉这里好像,别家的书房不太一样,总感觉是少了些东西,但是少了什么呢?” 萧晓说:“我来过很多次,没有这样的感觉呀!” 然后大家开始四处地观看着。突然间严冰说:“老大,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感觉这个房间中少了笔?” 书房中怎么会没有笔?这就像画龙点睛,有没有眼睛是一样的,没有笔应该如何在这书房中呆下去呢? 萧晓说:“我来了这么长时间了,居然没有发现上述这些东西,确实这家是有些怀疑的,但是我们两家交情不深,至于这里为什么是这种情况,我们并不知道。” 我说:“也许是有人故意拿走的,真不好说,不过这也并不是我们来的目的,就是我感觉到了,这件事情罢了。” 严冰和萧晓点头,然后,我说:“好了,我们继续找吧!” 两个人就开始在书房中搜寻了出来,可能是因为上次在第三家的时候,东西是在书架中找到的吧。 这次严冰和萧晓都朝着书架走去,这家的书架异常的多,是第三家的两倍之多。 所以严冰看着我,问老大:“我应该从什么类的书籍开始寻找呢?” 我看了看严冰说:“我也不知道,没有这样的感觉,之前在第三家的时候能找出,第六感告诉我是那样的,它说在这里,没有任何的征兆,书籍中会藏有这些。 但是严冰和萧晓依然不死心,她们认为什么东西都应该是相同的,所以找了起来。 而我呢,就开始研究这房间中的布局,并不是只有书房中没有笔这一件事,总感觉它的布局也非常的不对劲儿,而萧晓居然说没有发现,那我只能凭我自己的观察能力进行寻找了。 当我快有一些失落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严冰啊的一声,然后我迅速地朝着严冰发出声音的地方跑去,只见严冰捂着胸口,我和萧晓诧异地看着她问:“怎么回事?” 严冰说:“我刚才好像看见了什么。” 萧晓说:“你好好想想看到了什么?” 严冰说:“我看见的不是人。” 我说:“所以那就是鬼了,什么样子的?男的女的?怎么出现在你的面前的?” 严冰指着书架后面,拍着胸口说:“就在我旁边拿下一本书的时候,突然在书的后面好像出现了一张脸,然后迅速地翻开了旁边的书。” “结果这张脸慢慢地变大,他冲我伸了过来,当我很害怕,啊的一声的时候,这张脸迅速地不见了,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是一张男人的脸,他的眼睛大大的,七窍流血,死得异常的恐怖。” “他把脸伸过来的时候,还一直对我诡异地笑着,但笑容非常的瘆人。虽然没有声音,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声音,像从地上发出来的一样,穿透到我的心里。 听着严冰这样的话,萧晓的脸越来越惨白,虽然严冰没有注意到,但是我完全注意到了。 我没有问严冰原因,反而看着萧晓说:“你怎么了?想到了什么事情说出来。” 萧晓哭着说:“如果她要说的没有错的话,那个应该是我堂哥。”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萧晓,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就是你堂哥的?” 萧晓说:“通过严冰的描述,他的眼睛大大的,而且邪魅的朝着她笑,这完全符合汤哥的一贯作风,他在世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每当他看到美女的时候就是这一副表情,但是我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然后我问了萧晓一些关于她堂哥的一些事情,萧晓知道的也并不多,只知道他的这些特性。 她说:“我和堂哥接触的并不多,这是有一次拜访的时候,发现了他的这个癖好。” 我并没有不问下去,因为我相信萧晓现在没有什么可隐瞒我们的了,然后我将锁妖符放在了严冰的手里。 我告诉严冰:“如果再看见这张脸的话,就将锁妖符按在他的脑门上。” 严冰伸出手来接住锁妖符,但是严冰看着我说:“老大光有这张符,我的心里还是不踏实,你还是离我近一些吧,或者我就跟着你,我们找的慢一些,你看行吗?” 我看到严冰这张被吓得煞白的脸色,心软道:“好吧,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第四百六十六章 若即若离 严冰高兴地欢呼起来说:“老大,你太好了,太伟大了,让你当我的老大,简直是太明智了。” 我白了严冰一眼没有搭理她,看来这个鬼真是把她吓得不轻啊,居然说话都语无伦次了。 然后我们继续寻找着,过了一会儿的时间,萧晓在那边说:“大哥,你在这里干什么?” 然后我们循着萧晓的声音迅速地走了过去,这时萧晓的对面什么也没有,依然是一堆书。 我看着萧晓说:“你也看到了?” 萧晓说:“是的,和刚才严冰的情况差不多,当我拿出来一摞书的时候,并没有抬头向那边看去,看着看着,突然感觉有东西靠近我。” “再一抬头,看见窗外那张脸就朝我伸了过来,他的身子依然在书架的那一边。” 我说:“你害怕吗?” 萧晓说:“难道你忘了我就是鬼了?” 我想想也是啊,同类之间相见有什么可害怕的呢?“但是他是你堂哥呀,你有什么感觉没有。” 萧晓说:“没有,只是一个场合而已,其实,跟陌生人差不了多少,我们也仅仅见过两三次面而已,而这两三次我对他的印象都不是特别的好。” 好吧,第一印象至关重要,看来她这个堂哥给萧晓留下的印象确实不怎么样,以至于说,萧晓对待他还不像陌生人一样,如果是陌生人,萧晓还可能关心一下。 但是她的坦率显然他是误会的,并没有深究人家的家庭关系,我只关心闹鬼的事情是怎么形成的? 我们几乎在第四家新装了一夜的地图,但是依然没有找到,而这个堂哥的脸,时不时地就出来找找萧晓和严冰。 我诧异地看着她们两个说:“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个场合只在你们面前出现,而从来不出现在我的面前,这是为什么呢?” 严冰说:“因为他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 我说:“那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只要出现在你的面前就好了,萧晓是他堂妹,即便他喜欢的话也是不能去的。” 严冰挠挠头说:“那我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在这样无果的情况之下,我们要怎么办呢?真是比较伤脑筋,眼看着,就是凌晨失恋了,在过几个小时天也快亮了,如果昨天回去再回来的话,也是比较浪费时间的工作提议,不如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下,你们感觉好吗?” 严冰抱住我的手说:“别在这里休息,你开玩笑的吧,我宁愿去外面睡大街。” 我看着萧晓说:“你想的比我还差,我也感觉在这里休息不太好,我们还是离开这里,找一个就近的地方,你看如何呢?” 哪怕就像严冰说的,睡大街当然不会是那么悲惨的,我们在附近找一个小旅店。 萧晓说:“现在这个时间找还能找到吗?” “要不然就听你们的就睡大街。”我无力地看着萧晓和严冰说,“这也不现实啊,赶紧的想想办法吧。” 萧晓说:“我的隔壁是一间空宅子,那你们要不要去住?” 我说:“你怎么知道的?” 萧晓说:“在打探地形的时候,我一般要把周围的所有环境都看一遍,所以它周边是红色的,对我来说一点也不奇怪。” 我奇怪的问道:“那你知道它们是空着的,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萧晓说:“这就不得而知了,但是能知道的是,他们是在浙江,败落之后,无人居住以后才搬走的。” “据说也没什么人知晓,而这么多年来,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下落。” 我说:“好吧,现在也不是深究这个问题的时候,那我们就去她家先小憩一下吧。” 进入了这家人家和隔壁邻居家形成了鲜明对比,一看就知道有钱和没钱的差别。 萧晓的这几个嫡系的家庭中还是比较富裕的,当然是在当时的那一代,所以,我才更加的相信,萧晓家确实是有宝藏的,只不过这批宝藏当时用不到,所以她的姐妹们都没有那么积极努力地去寻找。 当然她们也可能是想留给后代一条活路吧,真的当家族破灭的那一天,这也是他们的一个保障啊,也许家族的长辈们早就预料到了他们会有这一天。 我找了一间比较大的厅堂,我说:“咱就在这里稍微地靠着东西休息一下吧,不要找房间了,我们三个人在一起还比较安全。” 萧晓没有意见,而严冰说:“老大,这个没有问题,但是我要睡在你的身边,我不要求被你抱着,但是我要搂着你的手臂入睡。” 我没有吝惜自己的手臂,直接伸出手臂来给严冰拥抱。 严冰高兴地跳了起来,说:“老大,你太好了,有你这样的老大太幸福了。” 果真是这几天的压力太大了,所以刚躺下,这两个人就进入了梦乡了,均匀的呼吸声告诉我,她们睡得非常的像,我也要抓紧时间了。 不知不觉中想着这样的事情,那样的事情,然后自己就进入了梦乡,有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在梦中,我看到了萧晓堂哥的那张脸。 不知道和萧晓还有严冰看到的是不是一样的,但是根据我的判断,感觉这是同一张脸,眼睛大大的,不怀好意的笑,然后再加上七窍流血。 我看着他说:“你想要什么?为什么频繁的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你的目的是什么?” 他邪魅地一笑说:“没有什么,找不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是不是非常的不高兴?” 我看着他说:“你知道我们要找什么?” 萧晓堂哥点点头说:“是的,你们不是要找那张地图吗?我就不告诉你们在哪,反正我也得不到,所以你们也不要想得到。” 看着萧晓堂哥那欠扁的模样,我直接在梦中拿出了锁妖塔,但是无论我怎么掏都掏不出来。 萧晓堂哥说:“这是梦,你的锁妖塔是拿不出来的。” 我看着萧晓堂哥说:“你知道的还挺多。” 他说:“那当然了,我知道的远远比你知道的要多得多,我知道你们想要干什么,我也知道东西在哪里。” “但是我就不想告诉你们,看着你们着急,看着你们在那里寻找,然后我再出来吓吓你们,多么有意思啊。” 看着这张欠扁的脸,我突然感觉非常的愤怒,真想一掌拍死他,不过就像他所说的,这是梦,我拿他又能几何? 第四百六十七章 再入古宅 我挣脱这个梦境,很想快速地醒过来,然后找到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梦好像醒不过来。 一会儿萧晓堂哥看着我说:“当是飞机呀,这么快醒来干嘛?现在还天黑着呢,等亮了再说吧。” 然后他得意得消失在我的梦中,我依然挣脱着,依然没有醒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沉沉地睡了过去。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是萧晓和严冰好奇的大脸看着我,看着这样的情景,我吓得后退了一步,差点没撞上后面的建筑物,说:“怎么了,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萧晓说:“老大你都睡了几个小时了,凭着我和萧晓怎么叫你也叫不醒。” 我摸了摸头上的虚汗,然后看着萧晓和严冰说:“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萧晓说:“你梦到了什么?” 我看着萧晓说:“你好像更关心这个梦境,你是知道什么吗?” 萧晓点头说:“我每次在那个宅子中走出来以后,我都会做一个梦,梦中会有堂哥,也会有他嬉皮笑脸得告诉我,他知道我要寻找的东西在哪里,但是他就喜欢看我找不到东西的模样。” 我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她望着我说:“你做的也是这个梦境吗?” 我点点头,表示肯定,严冰看着我们两个说:“那为什么我没有做这样的梦呢?” 萧晓耸肩表示说:“我不知道。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看着萧晓说:“假如是白天进去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萧晓说:“一样的,只不过出现了堂哥那张欠扁的脸,以及回来以后不会做梦了。” 我说:“那也就是说找不到你堂哥的话,我们就找不到那张地图对象不是吗?” 萧晓说:“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是,地图确实是有的,而且我们之前也找到了三张,所以我感觉他知道地图的可能性比较大,但是,他知不知道到底在哪里我就不清楚了。” 不明白萧晓的攻略,他只是在变相的告诉我们,他掌握的有可能出现在这儿,但是让我们听得又是七分真三分假。 不管怎样,从他那里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比较好的,最起码我们知道这个庭院中,确实有第四张地图的存在,找到一张是一张。 我们本着这样的原则,即使踏入了这个庭院,刚开始走进去的时候,并没有值钱的,云峰也并没有冷笑,走进去以后他们也并没有关上,看来堂哥只能在晚上出来了。 我看着萧晓好笑的说:“看来你的堂哥法力不行啊,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能出来,这样跟你可差远了呢。” 萧晓看着我说:“难道这也值得骄傲吗?这是什么好的事情吗?” 我没有答话,然后我们继续向里走去,依然还是进入了那个书房。此时虽然是阳光明媚的大白天,但是进入书房,依然有一种冷森森的感觉。 我说:“这家的书房真的非常的邪门儿:首先是里面没有笔;其次,萧晓和严冰先后都看到了她堂哥的那张大脸。但是,好吧,不要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了,赶紧进行寻找地图吧。” 我又说:“既然已经确定了这份地图是有的,那我们就朝着这方向找吧。” 但是我们已经找了半天,依然无果。想找到中午时分的时候,我突然说;“我有一种预感,我觉得我们只有通过萧晓的堂哥才能找到那张地图。” 空出差异的看着我说:“怎么这么说呢?” 我说:“这个第三张给我那样一种感觉,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感觉现在这么强烈。在早上进来的时候还没有那种感觉,现在特别的强烈。或者说……那好吧,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半天,然后晚上再来吧。” 我看看严冰,严冰说:“我没有意见。其实在这里多待一刻,我的心里也不舒服,如果现在能出去的话,当然是好的,而且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正经的吃过一顿饱饭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吃点东西?” 我歉意的看着严冰,其实这么长时间以来,对于她的饮食温饱的问题,我没有注意过。现在说已经是比较忍耐的了,她能够提出来就是证明她确实已经忍耐到极致了。 “好吧。”我说,“我请你们去吃饭。” 然后,我好笑的看着萧晓说:“你好像不用吃饭是吧?那你就看着我们两个去吃吧。” 萧晓无奈的耸耸肩说:“无所谓,吃一点也是可以的。只不过是军区的,是什么滋味我也不知道。” 然后我们就走出了这个古宅。当我走出去之后,书房的那个地方,门突然被关上了,而里边,依然有张大脸在活动。 到了外面,找到了一家差不多的餐馆儿,我们大概点了五人份的餐。连餐馆的老板都看着我们非常诧异的说:“你们只有两个人能吃得完吗?” 我说:“老板你就上吧,我都快饿坏了。” 老板说:“好咧,马上就给你们上。” 这个时候严冰也不顾形象了就开始,迅速的吃了起来。 我说:“你慢点吃,这样的吃法,会消化不良的。而且也不知道控制少吃点,半夜吃撑了,暴饮暴食就不好了。” 严冰说:“我才不管呢,都这么长时间了,你也不给我饭吃,你能行我能行吗?” 我说:“我知道错了,那你慢一点好不好?” 严冰还是听话的,稍微放慢了一些。不过这一顿吃了有三人餐的量,看来我点的是对的。 简单的吃过了午饭,然后找到了一个地方,稍微休息了一下。到了晚上,太阳落山以后,萧晓看着我说:“我把他们带去吧。” 我看看严冰,严冰无奈的吐了吐舌头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好吧,谁叫我答应你了,那就去吧。”严冰不情愿的跟在我的身后,然后朝着那就果断走去。 走进古镇,依然是昨晚的戏码,我们已经见怪不怪了。走进书房,这次我们并不是去寻找那张地图,而是去寻找萧晓唱歌的那张大脸。在大家将书柜翻了个遍的时候,那张脸也没有出现。 我看着萧晓说:“以前每次来都能看到你堂哥的吗?” 萧晓说:“差不多吧。很少有看不到他的时候,不,应该是每次都能看到的。” 第四百六十八章 收服堂哥 我又问萧晓:“你大概都在什么地方看到你堂哥呢?” 萧晓说:“差不多每次都是在书房吧,在卧室的时候非常的少。” 然后我看着萧晓说:“那我们去卧房找找吧,要不然在这里呆着也什么都找不到啊。” 我们回头的那一刻,我突然看到椅子上坐着一个人,然后我我就看到萧晓和严冰倒在了我的身后,不过他们两个还是伸着头看向了椅子的方向。 萧晓说:“那就是我的堂哥。” 严冰说:“这就是我看到的那张大脸。好吧,我对号入座了。” 然后我看着萧晓的堂哥说:“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他又告诉我说:“叫你右手边的女人留下,然后,我就把地图在哪告诉你给你怎么样?”严冰正好在我的右手边,我连想都没想就告诉他:你简直痴心妄想! 萧晓堂哥告诉我:“那么你这辈子也找不到那张地图了!” 我说:“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一点呢?” 萧晓堂哥说:“并不是的,不信你们可以试一试,只要我在这里,你们是找不到那张地图的。” 现在轮到我邪魅的一笑了,我看着萧晓的堂哥说:“那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只要把你收服就能找到那张地图了?” 他现在脸上出现了慌乱的表情,不过很快的又镇定了下来,他说:“那也得有本事收服我呀!” 我毫不留情的取出了锁妖符、锁妖塔以及桃木剑,萧晓的堂哥看着我笑了,说:“你还有别的本事吗!?如果只有这三样的话,是说服不了我的!” 果真如同萧晓堂哥所说的那样,即便我使出了浑身的本领,也没有将他定住,更不用说将它收服了,这是我感觉非常的诧异。 我看着严冰说:“你认为是什么情况?” 严冰说:“我感觉他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能避开你的这几样法宝,让我试一试。” 我看着严冰说:“你行吗?要加小心了,他本来就对你一直不怀好意。” 严冰说:“放心吧,虽然不喜欢他,不确保能打败他,但是我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对于你说的这种说法我还是相信的。”然后我耸耸肩表示同意。 严冰朝着萧晓的堂哥妩媚的一笑说:“只要我跟你走,你就把地图给他们是吗?” 萧晓的堂哥说:“是的。” 然后严冰走到了萧晓堂哥的面前,双臂搭上了他堂哥的肩膀靠着他微微一笑说:“那我跟你走,你将地图给他们吧。” 萧晓的堂哥一把楼住了严冰的腰,我正要冲上去,就看着严冰在他身后跟我摆手,意思是让我不要轻举妄动。我继续看着眼前的场景,严冰伸出手摸上了萧晓堂哥的脸,说:“喜欢吗?” 萧晓的堂哥显然跟打了鸡血一样说:“喜欢啊,特别喜欢你!从我见到你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喜欢你了。” 严冰继续在他的脸上摸着说:“喜欢我就带我走啊,不过带走我的前提条件是要把这张地图给他们哦,你舍得吗?” 萧晓的堂哥说:“有什么不舍得的!为了你我什么都舍得!” 严冰说:“地图在什么地方呢?” 萧晓的堂哥说:“我不能告诉你,反正是不在这里。如果我告诉你了,万一你不跟我走,我该怎么办呢?” 严冰说:“你长得这么英俊潇洒,我怎么可能不跟你走呢。你想多了。” 萧晓的堂哥听完严冰这么说当然是非常高兴的。严冰接着在他的脸上摸索着,不一会儿严冰突然手摸到了他的眉心处。眉心那块儿有一颗小痦子,严冰眼疾手快,噌的一下将小痦子扒了下来,然后迅速的朝着我和萧晓这边退了过来。 严冰说:“收了他!”我并没有问原因,本着对严冰的相信,我迅速的掏出了所有武器,然后将,萧晓的堂哥收了进去。 将他收进去的时候,他还比较诧异,口中念叨着:你们真是不自量力!但是并没有人理会他,只见他的身体迅速的朝着锁妖塔里走进去了,越来越近,直接在锁妖塔中消失了。 我看着严冰说:“怎么回事?” 严冰说:“我感觉你收不了萧晓的堂哥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他这么的狂妄,肯定是有什么东西能避开你的武器,我只是想着能不能在他身上找到。关键口吧,然后我去接近他,好巧的是,我在她脸上摸索到那块儿小痦子。但是这个痦子对我的感觉并不是像从里面长出来的,而像是贴上去的一样。我感觉非常的不寻常,所以就将它拔了下来。” 原来是这个样子啊,其实我也没弄明白其中的奥妙,不过居然能将这种手段的,当然是最好的。 我看着萧晓说:“收了他,你没有意见吧?” 萧晓说:“没有的。” 然后严冰说:“那咱们去卧室找找吧,刚才听他那个口气书房中不像有这份地图的存在,也许这份地图可能就存在他所说的卧房之中。” 我们看着萧晓,萧晓空中转身,带着我们走向卧室的方向。进了卧房非常的简单,相当于是套房的那种。外面,有桌椅板凳,而萧晓说过是梳妆台,简单的配置,简单的摆设,看不出来有哪里能够藏东西的。但是这些东西能够在这里的话,应该就有线索,我们一点一点的照着他说的找,但是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可疑之处。 站在卧房中,我们继续找,严冰说:“会不会搞错方向了呢?卧房是没有啊。但是听着萧晓的堂哥那个口气,书房中也并不像有的,那么他们家还有什么重要的场地,我们先找一找吧?” 萧晓说:“那就去大厅看看吧,别的地方除了厢房都是现房了,我也不知道能在哪里找到。你们找吧,我在这里等着。” 然后严冰就起步向外面走去,也不知道是怎么绊了一跤,她突然向床的位置摔了过去,我和萧晓都要伸手去接她。但是,没接住,只听咔嚓一张床板裂了,然后严冰就掉了进去。 我们非常的诧异,严冰还是比较轻的,怎么会,这么小的面积就掉进了床板之中,难到这个床板这么不结实嘛?还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被腐蚀了?管它怎么着吧,先把他救上来再说。 第四百六十九章 另外两份地图的下落 正在我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严冰突然说:“老大,老大,你看这是什么?” 然后我和萧晓望了进去,整个的床板就是空的,也就是说,这张床就是一种感受,上面是镂空的,并且镂空的地方只有一个。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地图就在这个镂空的盒子之中。 我和萧晓将严冰拉了上来,然后将盒子取出,这个盒子并没有上锁,所以我们直接打开了。 里边赫然躺着一份地图,将这张地图拿出来,再加上萧晓手中的三份,拼凑在一起,果真如我们所想的一般,这并不是一份完整的地图。 萧晓有些泄气地说:“我们费了这么半天的劲才找到的地图,居然还不是完整的一份。” 我看着萧晓说:“不要怀疑你,当初不是告诉我们你的怀疑吗?你怀疑有六个地图的存在,那么就还剩下两份了,我们已经找到2/3了,你有什么可埋怨的,而且在短短的两三天之内。” 萧晓说:“也是啊,可是要做四个地图是有方向的,而另外两份是一点方向都没有的,那么我们该怎么进行寻找呢?” 我说:“你们看这次地图的方向特别明确,所以我想剩下的两分的方向也非常的明确,只不过是咱们没有找准方向。” 我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其余四个人你是不是还没有找到?” 萧晓说:“是的。” 我说:“那我怀疑第五份地图在他身上。” 萧晓说:“光说这个人我已经找了很长时间了,但是依然没有找到,之前也跟你说过,以前有一点点的线索了,但是突然之间就断了,从那次以后就再也没有找到过。” 我说:“那我们就沿着那条线索在寻找一边,在那到哪儿就在哪儿接起来。” 萧晓看着我说:“好的谢谢你。” 我们将萧晓给的最后的线索联系起来,再加上我和严冰手中的信息,其实,并不能找到这个人。我们确定了这家的地址之后,就迅速的朝她家走了过去。 为了方便行事,我和萧晓说:“还是你先去看看吧,但是你要保证你不伤害他。” 萧晓看着我说:“好吧,我跟你保证我这次不伤害他,但是,他毕竟是伤害我家先祖的凶手的后代,我今天放过他,是看在你们的面子上的事,来日方长,今后就不好说了。” 我并没有说什么,看来她还是得慢慢的感化,先帮她跟他完成心愿再说吧。 不一会儿,萧晓出来了,她告诉我们很安全,让我们进去寻找。 我们走进了这家,非常平常的现代的房间,寻找简单,也比较容易不存在于暗格之类的东西。 我正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我们找到了一个特别小的盒子,盒子里边,就放着这块地图。找到以后我夹着地图交到了萧晓的手中。 我说:“还差一份啊!” 萧晓说:“是啊,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找到了,之前,认为容易找到的,非常难,而认为非常难的却找到的有多么的简单,这简直是和我们开玩笑。” 正在说话间,我突然感觉萧晓在捂胸喘着粗气,我说:“你怎么了?” 她说:“不知道,感觉胸口突然有失落的感觉,好像受伤了一样。” 然后分萧晓把脖子上的一枚平安符直接从脖子上扯断,然后拍着自己的胸口说:“好多了,好多了。” 我看着萧晓说:“你怎么了这是?” 她说:“我不知道,我刚才就感觉,特别多,难受,就叫你出来,还吵架来着,后来感觉舒服多了。” 我看着刚出来的,准备平安符跟我说:“你能不能摘下来给我看一看?” 没有预料,萧晓交到我的手上的平安福,非常的简单,我接过来,在手上研究了一番。 这个平安符类似福袋这类的,并不想市面上普通的那种只用纸的,也就是说,这枚平安符特别在袋子上,那里面会不会有东西呢? 很自然的就打开了它,而且非常的快速,从平安符的袋子里一下子掉出来了样东西,这东西我们三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就是那份地图,而这份地图恰恰就是最后一份第六份地图。 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地图,我们的内心不太平静了。 我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找到了前面的五份地图,第六份就会自动的出来了。” 萧晓疑惑道:“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可是母亲留给我的平安符呢。” 她接着说:“这个平安福告诉我是母亲留下的,怎么又变成父亲家的东西了呢?” 我说:“那你父亲给你的时候,没有告诉你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吗吗?” 萧晓说:“是的。” 萧晓回答我的问题的时候,她突然想明白了,她惊讶的抬起头看着我说:“你的意思是说,是父亲将它装入这里留给我的吗?” 我点头说:“这是你家的秘密,你母亲怎么会知道呢?因为你母亲为生你而死,所以你家就可能有别的后代了,那么,你的父亲,以这种方式骗了你,估计他还是想告诉你这份地图中的秘密吧。” “只不过他们死的太过于突然了,所以没来得及和你说,当然这是我的个人推测。” 萧晓说:“确实,我家这件事情来的太突然了,让我们毫无预警。” 说完这件事的时候,萧晓又陷入了沉思。 我和严冰都没有打扰她,我们知道,她需要消化一下这件事情,看来她的父亲也是用心良苦啊,可是,他家却是因为这么一件事情惨遭灭门的。 我们拿着这六份地图,确切的说应该叫藏宝图,来到了我的家里,我们将它们组装好,然后一份完整的藏宝图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我和严冰以及萧晓看了,其实都是比较的激动的,即便实现知道有这东西的存在,见到实物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何况这份地图是耗费了我们那么多的心神才找到的呢。 萧晓自言自语道:“那下一步,咱们就可以去寻找我家的宝藏了,真想知道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才害得我家全体丧命。” 其实,我们心里明白,作为一个孝顺的女儿,作为全族人的骄傲,萧晓肯定是有她的过人之处的,不仅仅因为她是这家的嫡孙女就能这般受重视的。 这份宝藏给落到萧晓的身上,也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坏呢…… 第四百七十章 意想不到的结果 虽然拼凑齐了六块藏宝图,但是,对于藏宝图上的内容我们并不能看不懂,并不是说看不懂图纸,而是藏宝图中所标示的位置我们都看不懂。 这张藏宝图中显示的很像是一座宅子,但是又不像一个完整的宅子,就像是宅子的一小部分,然后入口在某一个小区域内。 看着这张让人费解的藏宝图,我抬头看着严冰和萧晓,她们两个也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我们三个都是那么无辜的表情,我想这可怎么办呢? 看不懂参保图,前面一切的功夫都是白费了,此时我心中有了异样的想法,但是也只是想想,并没有做进一步的深入细想。 我说:“这样吧,咱们先休息一下,等休息好了,没准就有思路了,就能想起来,然后再安排下一步的计划,如何?” 两个女人对我的想法都表示了赞同,接下来就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当然,严冰是跟随我回家的,之前就是我将她叫来的。 回到了家中,安然的休息了两天,我也没有和严冰提这件事情,到第三天的时候,严冰终于憋不住了,然后她跟我说:“老大,藏宝图那件事情,到底怎么样啊?” 我看着严冰无辜的说:“我也没想出来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看着那张藏宝图,我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地方,而且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接下来的话我没有说下去,严冰也没有继续追问,她转换话题说:“那我就在这儿多玩几天住几天,然后还没有消息的话我就回家等了,我想父亲了,想回家看看了。” 我说:“好的,你要去哪儿我带你去。” 严冰说:“那我可要好好想一想了,这段时间这么累,当然要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我好笑的看着严冰,然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已经和领导销假,然后开始了自己的新工作了,虽然领导知道我这段时间的事情,但是,我也不能太过分。 回到单位工作以后,依然是朝九晚五,生活非常的惬意。 这一天,下班回到家中,就看到萧晓和严冰都在家里,萧晓兴奋的看着我说:“我找到那个地方在哪儿了。” 我抬头看着萧晓,示意她继续说下去,也许她在等着我张口询问,但是我并没有这样做,继续看着她,萧晓太不好意思了,然后说:“那个地方在我家的一座假山后面。” 然后,萧晓将地图摆在了我和严冰面前,再将我在她家画的地图拿了出来,这样一对比,果然是差不多的。 我点头,说:“是啊,之前还没有发现这事,挺神奇的。” 但是我的表现出来的和说出来的其实对不上,我并没有感觉多么的惊讶,这在我的意料之中。 然后,萧晓就开始催促我们赶紧的去寻找。 严冰说:“老大,既然找到了,那咱们赶紧的进行下一步的安排吧,要不然再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儿。” 我接受了严冰的建议,决定了第二天一早去寻找宝藏,萧晓打断了我们说还是晚上就去比较好,这样没有人发现。 我好笑的看着萧晓说:“你家那座宅子就算是白天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萧晓讪讪的说:“还是晚上吧,这样比较双保险一点。” 我没有反驳她,算是表示默认吧,萧晓高兴的走了。 严冰看着我说:“老大,你好像看上去并不是那样的兴奋。” 我看着严冰说:“你想多了,没事啦,既然明天要去寻找宝藏了,那么就叫上严叔一起吧,这件事情就由你办了,你明天白天回去接严叔,然后我们晚上一起出发。” 严冰没有反应,那么我就当她默认了,也可能是她还沉浸在刚刚找到宝藏入口的喜悦之中吧,我并没有打消她的积极性,希望我的怀疑不是真的吧。 不过,虽然说女人的第六感特别的准,但是,我作为过阴人,我的第六感也是相当的准,但是这次希望我想左了吧。 到了第二天,我们约定的时间,我、严冰以及严叔直接去了萧晓家找她,萧晓看到我们非常的高兴,将我们领到了她家假山的后边。、 看到假山,确实和藏宝图上标识的的出口是一样的,然后我看看严叔说:“严叔,您知道怎么将这个入口打开吗?” 严叔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然后又进行了仔细的观察,我们并没有打扰严叔,因为严叔的经验比较丰富,所以这次叫上他也是有一定的目的的。 萧晓和严冰在旁边,屏住了气息,然后,严叔就开始动手了,动手的时候,严叔将两道符纸贴到了洞口的旁边,这时候萧晓非常诧异,刚想要开口询问,严叔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然后,严叔从严冰的身上拿下了来了好多贡品,相信是早有所准备的,这里面有苹果、香蕉等等。 然后,严叔开始烧灵符,严叔问我要了桃木剑,我将桃木剑给了严叔,然后就是撒符水等等一系列的活动。 看着严叔的动作,萧晓的脸色越来越差了,在观察严叔的时候,我也一直注视着萧晓,所以她的一举一动都被我看在了眼里。 不一会儿,严叔以眼神示意我,我心领神会,严叔开始开启这个所谓的宝藏大门了。 当严叔打开大门那一刻,我的锁妖塔也已经准备好了,然后迅速的打开锁妖塔,将里面的东西全部都吸了进来,一点不剩,然后又迅速关闭锁妖塔,这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看得人要花嘹亮。 萧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我扑了过来,我直接一道锁灵符过去,“啪嚓”一下,将她钉在了地上。 萧晓诧异地看着我,可能是想不明白我为什么有这样的举动吧,相信严冰也并没有想明白,严冰刚要开口,就被我堵了回去。 接下来,在收服萧晓之前,我给她以及大家讲了一个故事,故事的起源就是找们寻找这六张藏宝图开始的,其实萧晓将我们引入了一个误区。 萧晓给我们灌输的思想就是她家是受害者,然后,所有的人都在被这张藏宝图所吸引,也正是这张藏宝图害了她一家人的性命,其实并不然。 萧晓家人丁单薄的原因是她家祖上没有积阴德,所以人脉比较单薄,一个一个的都死绝了…… 第四百七十一章 领导买别墅,巧遇小女孩 后来,萧晓一家,只剩下了她一个人,不过非常不幸的是她没多久变成了孤魂野鬼。 不知道她家还得罪了什么人,所以,在他们死后,有人在背地里下了诅咒,将她一人家的鬼魂都封闭在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也就是刚才我们打开的地方,也就是大家一直认为有宝藏的地方。 萧晓一直想要将他的祖辈们都放出来,但是她试过各种形式都失败了,所以她才采取了连环杀人案的方式将我吸引过来,让我相信他们是受害者。 这样,一场放出鬼魂的阴谋就产生了,而且,利用鬼魂连环杀人的方式将我我和严冰吸引了过来,这样就能救出她的一家人了。 可是,我和严冰并不在意这些财宝的问题,所以并没有被这些东西所迷惑,即便得到藏宝图之后,我们也并没有鬼迷心窍,继续寻找宝藏。 萧晓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又主动找上了我们,其实以她的想法是我和严冰主动寻找宝藏,这样的话就更加的真实了,但是我们没有按照她的想法进行。 我在这时候发现了这件事并不是简单,我不动声响了,将严冰强行拉了回来,而严冰基于对我的了解并没有对这件事情产生怀疑,所以呢,我们就直接回了我家,开始了自己的生活。 这时,萧晓憋不住了,在这几天之后找到了我们,而我迅速的让严冰回去找严叔,其实这件事情只有我和严叔是完全知情的,而严冰则是被蒙在鼓里的。 因为严冰一直对萧晓是抱有同情的心态,所以我们怕前功尽弃,这件事就将严冰瞒了下来,一直到现在,严冰才感觉出来不对劲。 收服萧晓的时候,幸亏有严叔在,制止住了严冰,我才有机会将这一系列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越说萧晓的脸色越难看,然后,她露出了狰狞的面目,满眼的血红,再加上獠牙凸起。 严冰看到这样的场景才明白,我们之前是处在怎样的境况之中的,然后,我又一一解释了之前为什么在这座古宅中,我和严冰会睡过去,就是因为萧晓的作怪。 而萧晓的解释并不合情合理,存在很多疑点,所以,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已经怀疑她了,一点一点的积累才到了现在这样。 听完了这个故事,萧晓还想要挣扎,想要挣开锁妖符,但是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让萧晓心服口服之后,我将她收了了锁妖塔。 离开了这座古宅,想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真的非常不一般,比我之前经历的任何事情都要多。 但是,通过这几天,我们积累下来的经验也是非常多的,这提醒我们,在今后的判断中,还要加以谨慎,懂得观察细微,这样才能够做到万无一失。 回去后,严冰一直在震惊当中,并没有说话,将严冰和严叔安顿好之后,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正常的开启了我的工作模式,领导对于我的归来表示欢迎,同样我将这个故事讲给领导听,领导表示非常感兴趣。 然后,领导分配给我了一个新任务,这个任务其实并没有多少的技术含量在里边,但是,却用到了我过阴人的本领,那就是陪同领导去参观别墅。 领导说他想买一栋别墅,但是不知道买什么样的合适,那一片几乎所有的他都看过的,感觉有几套还不错,不过,在买之前他想看看风水,所以就要拉着我去。 我对领导的这个要求也没有感到多么的惊讶,然后,我打趣到领导会不会给我些额外的奖金呢? 领导问我:“你请假我扣你工资了吗?” 我想了想说:“好像是没有。” 领导说:“那你还提什么奖金,功过相抵了。” 听完领导这样的话,觉得太不靠谱了,我说领导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呀! 不过,也许是我太小人了,领导之前没准真的没有这个打算也说不定呢? 领导又说了一句让我吐血的话:“不过,不管我扣不扣你工资,你都要跟我去,要不然的话我开除你。” 我说:“领导,你这不是公报私仇吗?” 领导说:“那又怎么样?除了你谁知道我是公报私仇了?” 我看着领导,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了,说:“好吧,那咱们就去吧。” 领导说:“这就对了嘛,这才是我单位的优秀员工的样子,领导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领导的观点,当场表示以后跟着领导走,听领导的话有饭吃,领导非常的满意。 随后,陪着领导来到别墅区,一栋栋的小别墅伫立在那里,非常的美观、漂亮。 然后,领导带我去了几栋他比较心仪的,一栋接着一栋的逛着,别墅的工作人员也非常的殷勤,知道领导有这个购买能力,所以,一套一套的耐心讲解着,各种功能使用区间,等等。 他们不厌其烦的带着领导看了一遍又一遍,但是,我参观的内容和他们不一样,领导也知道,所以领导将我带进去之后,也并不管我,而是跟着工作人员这儿逛逛、那儿逛逛的。 期间,还提出了一些非常没有营养的问题,不过,不管怎么样,别墅的销售人员还是很耐心的为领导解答着。 然后,我将我看着比较舒服的其中一栋的各个角落都转了一遍,当我转到一楼大厅的时候,抬头望上去,二楼的栏杆上有一个小女孩在那甩着腿坐着。 与其说是小女孩,不如说是个小鬼。 我看着小女孩说:“你怎么在这里呀?” 小女孩说:“因为我不想走啊。” 说话的声音并不像一个这个年龄的孩子的童真,小女孩说出来的话戾气非常重,即便是大人听了,也非常的不舒服。 我看着小女孩说:“那你为什么不想走呢?” 她说:“因为我在这栋房子中,还没有来到这个人世,就被妈妈给害死了,所以我不想走,我想看着妈妈过上幸福的生活,哈哈哈哈……” 听着这么渗人的笑声,我有点毛骨悚然…… 我看着小女孩,我和她解释了一番,我告诉她,也许在她妈妈的心中,其实也不想这样的,也许是她的妈妈有什么困难,所以,才不能将她留下来的,或者说,她的妈妈是不小心才让她流掉的。 第四百七十二章 追溯缘由 但是,没有等我说完,小女孩打断我说:“行了,别为你们大人的自私找借口了,我妈妈检查出来我是一个女孩,才将我做掉不要我的,因为她要给爸爸生一个儿子,要不然爸爸很可能不要她了。” 看来,孩子的母亲是想用生男孩来保住在这个家的家庭地位,要不然,没有男孩的话,她老公很有可能就不要她了,哎!听着真的好悲哀。 小女孩再次笑了起来,那笑中带有瘆人的成分,我虽然不害怕,但是鸡皮疙瘩也掉了一地。 我说:“那你的妈妈呢?” 小女孩说:“因为她每次怀孕的时候,不是从楼梯上摔下去,就是被什么滑到,要不然就是洗澡的时候,突然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然后把孩子吓掉了。” “所以,一个个孩子都离她远去了,然后她现在还是被我爸爸抛弃了,住进了神经病院。” 听着小女孩这样的解释,让我一阵心酸,天哪,这样的一个孩子都做了什么事情啊。 然后,我看着小女孩说:“你走吧,去投胎吧,我不收你,你的命运也够悲惨的,其实你的妈妈还是有苦衷的,如果说你妈妈将你生下来,你爸爸不要你们了,你们是不是还会孤苦伶仃呢?” “你爸爸如果再娶了一个给他生儿子的女人的话,那个女人还会让他继续照顾你们母女吗?也不会的,你说呢?所以,其实你妈妈虽然是自私的,但是她不光是为自己考虑,同样也是为你考虑的。” 但是不管我怎样说,小女孩还是听不进去。 然后,小女孩还给我讲了一个一个的故事,最悲惨的一个,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那就是,在小女孩妈妈生产的时候,本来已经有一个男孩想爬进她的肚子了。 但是,小女孩就在身边拉着他,不让他上去,一直拉着、拉着、拉着……然后,妈妈肚子里的孩子就因为难产而胎死腹中了。 天哪!这是一个小女孩该干的事情吗? 我看着小女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那你伤害了那么多的弟弟、妹妹,你高兴了吗?” 小女孩说:“不我不高兴,一直都不高兴,妈妈不要我,我就是伤害再多的人也不高兴。” 我说:“那是因为,你心中还爱着你的妈妈,你有多恨她,就有多爱她,只是你过不去心中的这个坎儿,所以,你才会这么一直纠结的飘荡在人世间,我相信你妈妈也知道自己错了,也后悔了。” 小女孩听了我的话沉默了,我说:“我带你去看看你妈妈吧,看看她还能不能要你,好吗?” 小女孩说:“真的吗?”我点点头算是肯定,从这点可以看出来,小女孩确实深爱着她的妈妈。 接下来,我带着小女孩找到了她妈妈目前所住的神经病院,我们进去后,感觉气氛非常的压抑。 然后,小女孩凭着记忆,让我们迅速的找到了她的母亲,其实她的母亲也并不是多么的严重,只不过是因为失去了这么多的孩子,受到了一定的刺激。 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就坐在床边,嘴里还念念有词道:“孩子啊,孩子啊,你们为什么都离开妈妈了!” 小女孩看着她,伤心的扭头就要走,我拉住了小女孩,说:“你先等等,你怎么就知道你妈妈说的孩子里面不包括你呢?” 小女孩诧异地看着我问道:“真的会有我吗?她的心理会有我吗?” 我点头表示肯定,我坐在了小女孩妈妈的面前,看着她问:“大姐,你有好几个孩子吗?为什么说孩子们?” 小女孩的妈妈木讷的看着我,说:“我有好几个孩子的,但是他们都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可能我作孽太多了吧,也可能是我不要女儿的报应。” 然后,小女孩的妈妈突然大哭了起来,我在旁边静静地陪着她,她抬头看着我说:“你能不能告诉我女儿,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因为她是女孩就不要她的,我早就后悔了……” 这个大姐拉着我一直说一直说,不知道说了多久,说的她都累的快睡着了,跟我说的内容无非就是她的忏悔,她对小女孩的忏悔。 趁着她睡着了,我看着小女孩说:“看,你妈妈知道她错了,也后悔了,她后悔当初没要你,你再给她一次机会吧,好吗?” 这时,我在小女孩的眼睛里也看到了被爱的渴望,果然是有门儿的。 我叫醒了小女孩的妈妈,将小女孩带到了她的面前,用特殊的手段让她看到了小女孩的存在,她忏悔的搂着小女孩,空洞的眼睛里流出了悔恨的泪水,她诉说着自己的悔恨。 小女孩就那么一直任由她抱着,什么也不说,但是小女孩的眼睛里闪着希望的光芒,这对母女经过这么多年的折磨,终于还是能走到一起的。 看着这样的场景,我又心软了,多管闲事道:“我尽量帮助你们吧。” 小女孩和她的目前都用充满希望的眼神看着我,我有点受宠若惊了。 我将小女孩的父亲请到了小女孩母亲所住的精神病院中,本来以为会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情呢,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我轻轻松松的就将他请来了,而且还是他心甘情愿的跟着我来的。 通过对小女孩父亲的了解中,我知道了,他这几年过的其实也并不如意。 在抛弃了小女孩儿的妈妈之后,他又和另一个女人结婚了,那个女人迅速的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小女孩的父亲非常的高兴,一直将这个儿子视若珍宝的养活、宠着、爱着…… 但是,突然有一天,孩子碰伤需要前往医院,孩子的母亲不在家,当他把孩子送入医院的时候,医生让小女孩的爸爸为他儿子鲜血备用。 结果才发现,这个儿子并不是他的,是他的妻子在和他结婚之前和别的男人所怀的孩子。 然后,他和那个女人撕破脸离婚了,离婚之后,他才回想起来,他和小女孩的妈妈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矛盾冲突,只是想要一个儿子而不得。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夫妻感情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有没有儿子,那是命,可能他命中就没有儿子吧。 想通了这一切之后,他也想找回小女孩的妈妈,对她忏悔,向她道歉,希望得到她的原谅。 第四百七十三章 又生事端 但是,为时已晚,这个时候,小女孩的妈妈已经住进了精神病院,他万分的悔恨,但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这次,正好是我找上了他,将小女孩目前的情况向他说明了一下,也将小女孩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和他叙述了一下,他开始是不相信的,以为我就是一个江湖术士,我所说的都是骗人的话。 直到我将他带到精神病院,见到了他逐渐好转的妻子,和素未谋面的“女儿”,他才相信我所说的。 就这样,他迅速地将小女孩的妈妈从精神病院接回家里进行调养,不久,小女孩的妈妈在她爸爸的精心照顾下,恢复了神智。 而小女孩也一直陪在他们的身边,没有多久,小女孩的妈妈又怀孕了。 然后,我让小女孩的爸爸摆了个祭台,奉上贡品,我对小女孩进行了超度,让她再次回到她父母的身边。 小女孩的父母对我万分的感谢,这将是一个非常美满幸福的三口之家! 领导那边呢,当然是非常的气愤的,当天陪领导看别墅的时候,我不是遇到了小女孩嘛,知道小女孩的悲惨命运之后,我没顾得上领导,直接将领导扔在了别墅里,然后带着小女孩就离开了。 不过,在大家看来,是我自己离开的,因为他们并不能看见小女孩。 现在,将小女孩的问题解决了,我准备去找领导负荆请罪了,顺便附上我真实的理由。 此时的领导,已经被我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了,领导直接拿起文件想我砸了过来,我当然是躲开了,我可不想脑袋开瓢,那种不多的,只能出现了电视剧里面,我还是务实一点比较好。 我躲开了领导砸过来的文件,领导更加的气愤了,指着我的鼻子说:“你还敢躲,你不想干了是不是,居然大庭广众之下把我扔下走了。” 我说:“领导,我事出有因,你先消消气,是这么回事,我看上了我最后走出去的那栋别墅,它光线好、风水好、旺财旺运,正当我想跟您说明的时候,意外出现了。” 然后,我一五一十的跟领导说明了我那天之后的动向,以及事情的圆满结果。 领导对于我的话还是相信的,要不然他也不能带我去看别墅了,不过领导还是狐疑的问:“你确实去帮助那个小女孩去了?还有这么离奇的事情发生呢?” 我说:“领导,我怎么敢欺骗您呢?为了将功补过,我再陪您去转转吧,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咱们就买我说的那栋别墅了,我再帮你参考一下装修风水什么的,您看可好?” 领导被我哄的心情舒畅了不少,然后又带着我去逛了逛,他最近又相中了几处,但是,依然还没有拿定主意,就是等待着我呢,不过,这些还都是上次的地方。 我万分佩服置业顾问,能将领导哄的这么服服帖帖的,如果不是领导迷信,相信他早就付款了。 重新回来之后,我将领导心仪的所有别墅都看了一遍,不干净的东西倒是没有发现,但是,果然还是之前有小女孩的那栋房子的地势风水好。 看着这栋别墅,我和领导说:“领导,还是买这一处吧,结合我这么多年的经验来说,这就是一块风水宝地。” 然后,我又稍微的调油加醋的忽悠了领导一番,让领导以为自己捡到了宝,不过,确实这个地方是不错的,我之所以这么说,是想让领导忘记之前被我抛下的不愉快。 果真,领导看着这么舒心的别墅,已经将我的那件事情忘到了脑后。 领导生怕别墅别买走了一般,当天就和房地产开发商签订了购买合同并付了定金,这可把置业顾问高兴坏了,临走的时候,还给我包了一个厚厚的红包,算是对我的感谢吧。 我毫不心虚的收了下来,我知道他们挣的远远不止这些,这连十分之一都没有,可能也就是九牛之一毛吧。 安心的接下了红包,我就和老板出去了,老板有事需要去办,就和我在别墅区分手了,不过老板就是讲究,把打车的钱都给我预备好了。 我将领导送走以后,就漫无目的的在别墅区到处去看看,虽然买不起,看看也是好的,何况我刚跟着老板定下来一套房子,而且老板定下来主要也是因为我。 所以,置业顾问对我的态度还是特别友善的,万一哪天哪个老板想买了,我还能坚定一下他们的信念,哈哈……我一边走一边瞎想着。 不过,感觉这里的房子还真的不错,只是有钱人的天堂,我正在这么琢磨的时候,前面出现了一口井,还没有井盖。 我非常的诧异,这么高端的地方,居然没有井盖,就算有井的话,井盖也应该做的非常美观啊。 然后,我鬼使神差地就走了过去,我向井里望的时候,突然有一个男人抬头向上看着我,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而且在看到我之后,那笑容还慢慢的扩大。 即便我是过阴人,但是经常被这样吓唬,没问题也得出问题,真他妈的,刚送走一个,难道又找上来一个吗? 差点没将我吓得坐在那里,我顺了顺气,看着井下,该来的还是会来的,还是快点解决吧。 没有办法,我装着胆子又走了过去,往井里看了看,然后说:“老兄,你为什么在那里呀?” 这个男人说:“我也不想在这里呀,但是我能去哪里呀?他们将我弄死在别墅里,又抛尸井中,我的肉身在这里,我出不去啊。” 得,又是一件冤案,是管还是不管?答案是肯定的,管吧! 这个那鬼又说:“兄弟,我的肉身就在井下,你能帮我吗?” 哎,又是这么一件事情,好吧,谁叫我遇到了呢,就帮帮他吧,然后我坐在了井盖的旁边,跟井里的老兄聊了聊。 不过,这让外人看来,我可能和神经病一样,坐在井盖旁边欣赏井中的景色,因为他们没有人能够看得到男鬼的存在。 我问男鬼:“老兄,你是怎样死的呀?” 男鬼说:“我是被老婆和她的奸夫害死的,然后抛尸井里的,既然碰到了,就是咱们有缘,你一定要将我救上去啊!” 我无奈的扶额,又是个好活…… 第四百七十四章 好人做到底 我大致了解了一下这位老兄生前的情况,他和他的老婆是白手起家的,夫妻二人的感情非常好。 夫妻齐心,其利断金,他们的日子也越来越红火,买卖也做得越来越大。 当他们的生意做到一定的规模,开了公司以后,他老婆就隐退了,回家做个专职太太,而他独自在外打拼。 虽然稍微累了一些,但是每每想到家里的老婆如此的贤惠,男鬼都感觉自己是上辈子积德了,才能遇到这么一个好老婆,干的动力也就越来越大。 随着生意越做越大,男鬼也就越来越忙,经常好几个城市一起跑,在家的时间也就稍微的短了一些,但是无论多忙,只要能回家的时候,男鬼都会尽一切可能的回家陪老婆。 哪怕他只能在家里待两个小时,他宁可牺牲睡觉的时间,也会回家去看看老婆。 他们夫妻二人,在圈里可是模范夫妻,走到哪里,都是如影随形,不离不弃。 他们本应该幸福美满的一直过下去,但是,怎奈天有不测风云,有一次老婆过生日,男鬼为了给老婆一个惊喜,提前结束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谈判,准备回家陪老婆。 可是,天不遂人愿,当男鬼打开门要给老婆惊喜的那一刹那间,他和老婆的床上却躺着老婆和令一个男人。 男鬼羞愤难当,随手抄起了一件家伙,冲着那个男人就招呼了过去,最让他伤心的是,老婆不但不帮他,反而阻止他去打那个男人,在老婆的拉扯间,他放开了那个男人。 可是,谁成想,那个男人抄起了家伙照着男鬼的头上就是一下,男鬼当场让那个奸夫打蒙了,直接倒在了地上。 男鬼本来抱着一丝的希望,老婆肯定会救他的,毕竟这么多年的夫妻了,但是,谁成想,奸夫和他老婆密谋将他杀害了,就弄死在了他们白手起家的别墅里。 多么悲哀的故事啊,可惜故事到这里没有结束,男鬼的老婆和她的奸夫怕东窗事发,然后神经半夜的时候将男鬼拖到了别墅区的井边扔了下去。 他们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确实,很长时间过去了,也没有人发现这个问题,然后男鬼的老婆大摇大摆的去警局报了警,说男鬼出差失踪了,至今未归,已有好多天了。 然后,警方立案侦查,因为男鬼是想给老婆惊喜提前结束行程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开的还是别人的车,所以也无从查起,很长时间过去了,那件案子也就成为了一件悬案。 大家都为男鬼的老婆感觉到惋惜,这么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随着男鬼的消失而破碎了。 而男鬼的老婆整日以泪洗面,一个月内就暴瘦了二十斤,大家都为这个可怜的女人伤心不已。 过了不是很久,当警方一直没有消息后,男鬼的老婆将他们的公司产业转让,还有别墅变卖,说要去远方开始新的生活,将这段往事珍藏,不想再在这栋别墅里回去着过去度日了。 其实,是她将所有的产业变卖后,拿着和奸夫双宿双栖去了,还留下了个好名声。 等着过了几年之后,再爆出来有另外一个男人愿意照顾她,估计大家也都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了,到时候,不管他们是再回来还是一直在外面,相信大家都会理解他们的。 多么完美的算盘啊,可惜男鬼只能看着干着急了,谁叫他已经阻止不了任何事情了呢? 大家对于男鬼的老婆都表示理解,还纷纷送行,多么可笑啊,男鬼在跟我诉说这一段过往的时候都笑出了眼泪,与其说是笑出了眼泪,不如说是他心中有无尽的苦楚不知道如何叙说。 男鬼和我叙说完了所有过往之后,他迫切地问我:“兄弟,你能帮帮哥哥吗?” 我看着男鬼说:“好的,我现在就去报警,先将你打捞上来再说。” 男鬼表示赞同。 我一点时间也没有耽搁,去了最近的派出所报了案,基于好多派出都知道我是过阴人,所以,他们也没有特别的详加排查,就跟我来到了井边。 警察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打捞,终于将男鬼的尸骨打捞了上来,但是,他的肉体已经不复存在了。 毕竟,经历了这么多年的井下污水的腐蚀,男鬼的肉身早就已经腐烂了,被水里不知名的生物都分食了,能将尸骨打捞上来,就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了。 然后,经过警察的拼凑,这确实是一副成年男人的尸骨,再加上我之前报案的说辞,警察们调出来之前的刑事档案记录,确实有此事的存在,也就证明了我没有说谎。 然后,我摆上了香烛、贡品,对男鬼的亡魂进行了超度,警察们也非常的配合,见怪不怪的了。 但是,他们虽然认为我这是封建迷信,但是还不得不信,之前出现的好多时间也都验证了我的说法。 随后,这个男鬼老兄对我表示了感谢,就被我超度投胎做人去了,我也不想收服他,他并不坏,只不过是命运悲惨了一些。 好巧不巧的,我在做这一番动作的时候,还成了别墅区的名人,别墅区管理人员将这件事上报了他们老总,老总亲自到场接见了我,希望我能为他们出一份力量,同时还附上了他们地产的特权。 就是只要是他们地产名下的房产,我可以免费居住,如果有购买意向的话,打七折奉上。 这是天大的优惠了,但是我并没有接受,我觉得,帮男鬼是我的本意,跟我想占便宜不搭边。 而且,我和地产老板达成了一个不成文的协定,那就是,这件事不可以外传,大家都知道了反而不太好,地产老板明白我的意思,基于别墅区人员较少,知道的人没有几个,老板下了封口令。 我对老板表示了感谢,就回去上班了。 回到公司,和我老板解释了一下这件事情,老板不但没有生气,还对我加以了表扬。 事后我才知道,原来房地产商老板给我的优惠政策我没有使用,但是老板在他们那块买了一套我挑的别墅,就按照最优惠的价格给了老板。 原来如此啊,看来我跟老板要的福利还是少了,今后一定要跟老板达成协定,不能再这样“坑害”员工了…… 第四百七十五章 一波又起 超度完了就下载那个男鬼,我的生活又步入了正轨。这阵子没有人来烦我,感觉生活还是不错的。突然想起来严冰,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了,突然想去看看她。 正在我做梦的时候,单位传达室的人告诉我说有人来找我,之后我就出去了。出来后,看严冰背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过来找我了。 “我擦,你给我看看,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啦?” 严冰说:“我投奔你来了呀,你收留我吗?” 我说:“当然收留了,我正在想念你呢,你就过来了,那严叔呢?” 严冰说:“他没有来,我是来这边工作的,想着在咱们那个小地方工作呀,暂时出不了大事呢,就过来投奔你来了。但是我没有租到房子,所以你能不能收留一下我。” 我说:“没有问题,欢迎你来,我现在就请假带你回家。” 之后我就去向领导告了假。领导对于我的请求还是比较好答应下来的,然后我就带着严冰回到家。回到家中对严冰进行了一份安置,然后我说:“走,今天请你下馆子去,好不容易来一趟。” 严冰说:“好啊!明天我要去新单位报到了,今天得好好的宰你一顿” 我说:“有那么着急上班吗?” 我说:”还好你能帮到我,然后我再听通知,没准能在这玩几天呢,顺便还能找找房子。” 我告诉严冰说:“找房子这件事情不着急,反正我的房子闲着也是闲着,就让出来给你住嘛。” 严冰觉得非常的靠谱,但是总感觉这样还是不方便,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就闲言碎语了。 我并不在乎这一次还不完,自己活在别人的流言蜚语下的话,也没有什么意思,这件事情就先搁置了下来,反正有地方住,有吃有喝就可以了。 晚上,严冰说想吃火锅,我们两个就出去吃了一顿。吃完之后我想臭美都不行了,严冰跟我说:扶着墙进来,扶着墙出去。之前是饿的,现在还是撑的。我看着严冰吃饭那样像猪,刚想说。 “你想说啥?好不容易宰你一顿,可不得好好吃吃。。”我没有逼你说这个事儿,感觉太小心眼儿了。然后我们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着,聊着聊着,谈到了最近情况。 近来又怎么样?聊聊村子里面的新鲜事儿,然后走到一处小树林里,我说:“我想上厕所,你说说这哪有厕所呀?那要不我们回家吧。” 我实在忍不住了,就跑到了小树林那边,严冰当然不会跟进来了。正当我想方便的时候,突然感觉脚下有东西,低头一望,差点没叫我吓出毛病来——一张大脸正望着我。如果说这是个孩子的话还可以,结果是一个大男人蹲在地上,双手托腮,然后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我。那架势,总有一种对哪张卡上的感觉。 我看着他说:“你要干什么?” 他说:“大哥,我冤枉啊!” 我说:“我尿尿。” 那个男鬼说:“大哥,既然你看到了,我就找你帮助我,你帮帮我吧,我已经在这呆了好多年了,实在不想在这阴暗的地方再待下去了。” 我特别的无奈,现在我的动作是:提着裤子看着这个男鬼。 然后我说:“你能不能先转过去,让我解决完了咱们再说。” 男鬼不好意思的揪着头发,然后转过身去。 我痛痛快快的解决完了,之后扎好裤子,看着他说:“找个地方坐下来吧,我还有个伴呢。”然后我就叫男鬼一起出去。但是他可是不能走出这片小树林的感觉一样,走到树林尽头时候,他说:“大哥,你不会是开玩笑吧?” 我说:“怎么了?” 他说:“我不能走出去!” 我一抬头,把这件事给忘了。然后我就伸处长胡丙,双手招呼让严冰说过来。 严冰非常诧异,说:“老大你不是有病吧,大晚上的拉我进小树林儿给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她说这话的时候,再加上四五岁的动作,简直是搞笑版的叮当猫。 我说:“你放心吧,就你那平板身材,你老大我还看不上呢。” 严冰白了我一眼就跟着我过来,一边跟着我还一边嘀咕了,大晚上的不睡觉转小树林,也只有你能干出这种事儿来。我的头摇了摇,并没有答话。 快到的时候,我告诉严冰说:“里面有点东西,你做好心理准备。不过也并不是什么害怕的东西,只是提个醒而已。我的提醒还是有用的,进去以后严冰看到男鬼以后并没有任何反应。 然后,严冰说:“这就是你找我进来的原因吗?”一个手指的男鬼。 我说:“是啊,要不然叫你进来干嘛?” 男鬼看着我们两个说:“大哥大嫂你们先别吵了,先解救解救我,然后你们再去办自己的事情好吗?” 本来严冰就够不顺的了,再加上男鬼这么一说,更来气了,“谁是你大嫂!大哥,大嫂最好不要乱叫。” 男鬼摸了摸头说:“你们两个这架势明明就是夫妻嘛!即便不是夫妻也是情侣,凭什么不让我说?”但是他说的声音很小,因为还要寻求我们的帮助呢,所以也不敢闹得太僵。 我笑着看着严冰说:“你看看你的架势,把鬼都给吓怕了。” 严冰说:”人家明明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只有你们这些不懂风情的大老爷们儿才会做这样的判断。” 那位男鬼看着我们两个人打情骂俏完毕,然后眼巴巴的瞅着我们,还是希望我们能帮他解决问题。 “解决问题可以,我总得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吧。然后你还可以将你的经历讲述给了我们听。” 男鬼告诉我们,其实他就是一个上班族,有一天由于加班回家太晚了,他就抄了这一条近路,就是为了早到家一会儿。 可是阴差阳错的,他就在这条路上碰到了劫匪,这个劫匪也是个生手,打劫他的时候,不小心将脸上的面具掉了下来,劫匪为了怕节外生枝,主要是劫匪是这本地的人,所以劫匪杀害了男鬼。 害怕东窗事发,劫匪将男鬼的尸体截了好多块,然后,分着扔到了各地,主要是怕他的灵魂被人认出来,然后传到他的身上。 就这样埋在了树林里一块,而难过的灵魂也就被锁在了树林里…… 第四百七十六章 拼凑尸骨 因为自己的尸骨不全,所以难过也无法投胎转世,这样就一直隐藏在树林里。 但是他并没有伤害过其他人,只是想等待着有人解救他,超度他一下罢了,看着男鬼,我非常地同情他,但是如果要超度他的话,必须要将他的尸体找到才行。 现在他被大卸了八块,而且都不知道分配到哪去了,如何去找呢?这可就难办了。 我看着男鬼说:“其实我是想帮你的,但是,我也得知道怎么帮你呀,你看看现在你已经被大卸成八块儿了。我必须要找寻你的尸骨,然后对你进行超度,你才能够投胎转世的。” 男鬼可怜巴巴地看着我,用那无辜的眼神儿看着我,我这人本来就心软,再看这样的诉求,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我说:“行行,我知道了,我想想办法。”然后男鬼双手合十,依然那么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最后我看了看严冰,又看了看男鬼,我说:“这样吧,你先在这里等着我,你放心,我一定会管这件事情的,我求助一下高人,看看能不能将你的尸骨授权?” “授权之后,我抽一个晚上过来找你,然后对你进行超度,以十天为限,如果十天我找不着你的尸体的话,我依然会过来先告诉你一声的。” 他听到后可能难过,但是也知道什么事情都不能强求,欲速则不达,再加上我帮助他并没有这个义务,所以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说谢谢,他也理解的话,当然还催促我快点帮他找到。 我非常能理解他的心情,但是我的能力也有限,不过我说到做到,当我和严冰离开了那个小树林回到了家,就给王立成打通了电话,跟王立成说了一下这件事情,让王立成快点帮我查出来男鬼尸体的分布。 王立成问我:“真的想帮助男鬼吗?”我肯定地点头。王立成轩说我,这件事情不值当的,但是我觉得既然我遇到了,这也算是一种缘分,而且看着男鬼也并没有伤害过其他的人,还是帮忙一下吧。 不过我心里也有留了个心眼儿,我也怕男鬼欺骗我,所以我又托王立成,只要男鬼的前世今生都查了一下,万一他有什么前科,我就不再帮助他了。 没有办法,王立成勉为其难地答应了我这个请求,但是王立成也说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我说:“我知道的,什么时候用到我说话就好了。”有我这样的保证,王立成才答应尽快帮助我的。 我再三的催促,结果王立成办事还是很靠谱的,到第二天上午9点的时候就给我来了电话,告诉我,男鬼并没有伤害过其他的人。 如果我想帮他的话,那是可以帮他的,然后他的尸骨经过这么多年,分散在的地方比较多。 王立成让他们帮我一一地列了出来,大概有四五处之多吧,而且还有一处,居然是在杀人凶手的家里,也不知道杀人凶手怎么想的,居然将自己伤害的人的一部分肢体拿回了家,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件事还是要办的,我记好了王立成所说的各种地理位置,然后又对王立成表示了一番感谢,就挂断了电话。挂断电话以后,我送严冰去工作单位报到。 期间我告诉严冰,等她报到完以后我过来接她,然后我们一同去寻找这几块尸体,严冰沮丧道:“本来是上班之前想好好的玩几天的,这可好,居然变成了寻找尸体。” 我对严冰道:“这不是也顺便旅游了吗?他的尸体分布在好多地方,我们去找的时候顺便带你游玩一下。”严冰当即翻了白眼儿,没有搭理我就朝着上班的单位走去了。 我在严冰上班单位楼下等她,知道报到去不了多长时间就会下来的,果然没有半个小时严冰就下来了,下来后严冰告诉我,她要在下周的时候上班,想想时间正好够了。 然后,我们就赶紧去寻找男鬼的尸体了,首先我们来到的是一处山上,山上丛林茂密。严冰看着这座大山说:“这不是开玩笑的吧,要从这土山上找到一块儿尸骨,这简直是闹着玩儿的。” 我说:“不是的,王立成已经给了具体的地理位置,我们去寻找一下就可以了。”然后我们来到半山腰处,根据王立成的描述去寻找尸骨,旁边应该有一颗小树苗,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估计这棵小树苗应该变成了一棵小树。 根据王立成的叙说,果真在一处小树的旁边,感觉这块土质和旁边的还是不太一样,然后我就开始挖了起来,挖到半尺左右的地方,就挖出了几块尸骨,当然肉体已经不复存在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肉体已经被腐蚀掉了,只剩下了白骨,然后我将白骨用布包了起来,装在了身上随行的包装,下一个地方是一条小河,我们来到河边的时候,发现河水还是比较清澈的。 严冰看着我说:“尸骨在哪里?”我指的是河底的地方,严冰翻了翻白眼,但是严冰还是非常现实的。 她看着我说:“如果僵尸在这里的话,那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肯定也会飘走了,王立成的这条信息准不准?” 我和严冰解释道:“当时是尸骨是装在袋子里,袋子里沉浸了好多石块儿,这样的话,袋子应该还在盒底的。” 然后我将身上的衣物除了下来交到了严冰的手里,自己用一个猛子扎了下去,我的水性还可以吧,在河里找呀找啊,憋的快不行的时候,然后上去透了口气。 严冰问我:“找到了吗?”我摇了摇头,换了一口气,然后继续抓住了河堤,继续地寻找,这样周而复始了两三次之后,我终于找到了王立成说的那个袋子。 确实袋子的颜色和王立成说的一模一样,拿上来以后,里边确实是有十块儿的,我将这个东西递给严冰,严冰将尸骨拿了出来,用布擦干净,然后把它们包装起来,依次放入了随行的袋子里。 严冰非常的无奈,看着我说:“接下来呢?” 我笑了笑,说:“接下来带你去丛林里玩耍。”结果我带着严冰穿越了丛林,来到了一个小木屋前。 严冰看着这个小木屋非常的无语,然后说:“不会是在这个屋里吧 第四百七十七章 终于找齐 我摇了摇头,然后告诉她是在屋后边的一个树坑里,然后我们两个又开始刨坑,果不其然又找到了那几块尸骨。 将尸骨备齐后,我看着严冰说:“还有最后一块儿在杀人凶手的家里。” 严冰提高了音调说:“什么?” 我说:“你确实没有听错,那块尸骨就在杀人凶手的家里,我们需要去他家寻找,而他家的地址,王立成也给我了。” 我看着严冰的表情,我知道严冰肯定是不想去的,这本身其实也是件非常麻烦的事情,去一个活人的家里去寻找死人的尸骨。 这种情况不见得会遇到多少麻烦,但是既然选择了帮助男鬼,那一定要去的,然后我用男鬼的悲惨命运说服了严冰。 严冰没有办法,硬着头皮就和我去了,其实这个杀人凶手的家也不远,而且杀人凶手的岁数也没有多大,他当年杀害男鬼的时候,也就只是一个毛头小子。虽然好多年过去了,他也只不过是30多岁的中年小伙而已。 我和严冰在路上大概盘算了一下到他家的各种情况,但是,我们的合计都没有派上用场,敲坏了杀人凶手家的门,他并没有问我们什么,开开门就让我们进去了。 我们进去以后突然对他现在的境况表示无语,家里边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而且散发着难闻的味道,严冰当时就皱了皱眉。 我用手拍了拍严冰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杀人凶手这个时候才抬起头看着我们说:“你们是什么人?来干什么的?我好像不认识你们。” 我看着杀人凶手说:“其实我们是互相不认识的,但是我想来你家取一样东西,希望你配合一下。” 他笑了,笑说:“我家还有别人想要的东西,真是难得呀。” “我就是想要你家的那几块尸骨。”杀人凶手的脸色马上就变了。 他说:“你说什么?” 我说:“咱们不要拐弯抹角了,我只想要你家的那几块儿尸体的骸骨。” 杀人凶手面有惧色,但是他可能考虑到这是他家吧,迅速地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冲着我们。 我说:“我并不想将你绳之于法,我只是想要那尸骨还给我,而且被你伤害的人,他也并没有想要报仇,他只是想要投胎转世,我帮助他投胎转世,仅此而已。” 杀人凶手依然不相信,但是我没有什么可说的,带着严冰来到他家的厨房,按照王立成的说法,在他家的橱柜底下找到了那几块儿尸骨。 其实最肮脏的地方也就是这,这里散发着发霉的味道,严冰实在是受不了了,就在厨房里面清洗了起来。 杀人凶手看着严冰这样的动作,感觉毛骨悚然,看着他额头渗出的汗,现在我也比较佩服严冰了。 其实她什么都没有做,但是却把一个罪犯吓成这个模样,我暗自地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杀人凶手看着我们,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我的意思表达的很明确了,如果你内心愧疚的话,你可以摆上供桌和祭品让我对被害者进行超度,但是也许你伤害的人太多了,所以你并不知道那是谁。” 这个时候杀人凶手崩溃了,然后他彻底说出来那时的境况,而且他和我们保证,他只杀过这一个人。 情况是这样的,当时的时候杀人凶手有一个美丽的妻子,妻子对物质生活的要求很高,但是杀人凶手只是一个普通的工厂员工,满足不了妻子的欲望,所以妻子就要离他而去。 但是杀人凶手百般恳求,妻子说,如果他能在一夜之间筹集2万块钱的话,那么就留下来。 在当时的时候,2万块钱是非常值钱的,杀人凶手非常想将自己的妻子留下来,但是又无计可施。 到了傍晚的时候,他想到了这么一条计策,还想着如果经过这条路的人,他打劫几份,将钱凑起来的话,没准零零散散的能凑起来些,虽然凑不到2万吧,但是也可能能挽留住妻子。 他也是这样想的,可是,他在实施的过程中非常的不顺利,第一个遇到的就是男鬼,结果那位身上并没有多少钱,而且由于杀人凶手的紧张,将自己的面具掉了下来。 他怕男鬼将自己的身份泄露出去,所以只有将他杀害了,过程依然就是这么简单,杀害完男鬼之后,他非常的惧怕。 但是,他并不想坐牢,也并不想求死,所以只能叫男鬼分尸,然后抛弃到各个不同的地方。 做这件事情,他大概就用了一天的时间,等到他回到家里的时候,老婆早已经走了,人去楼空,杀人凶手非常的后悔,但是为时已晚。 他将最后一块尸骨放在了他家的橱柜底下,其实是为了时时提醒自己。 这个时候严冰已经将尸骨清洗干净,用布擦干净了,然后拿出来进行晾晒,严冰进行晾晒的过程,杀人凶手一直看着严冰,像见了鬼一样。 严冰抬起头愤怒地看着他说:“看什么?你没见过美女呀,没见过就没见过,还这么直。” 杀人凶手显然被严冰这样的态度镇住了,其实我知道严冰是非常的愤恨杀人凶手的,本来美好的假期被我这样的耽误了。 而且进入到男鬼家的时候,还有这样不好闻的气味儿,再加上尸骨是那样的境况,严冰发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基于对严冰的了解,我什么都没有说。 我看着杀人凶手说:“没事的,她只是不太高兴而已。” 杀人凶手战战兢兢的找了一个离严冰最远的地方坐了下来,我并没有搭理他。 然后,我看着杀人凶手说:“我将这几块尸骨拿走放在你家是为了什么?” 看着杀人凶手挣扎断表情,我确实没有这个心情等待他的解答,严冰在那块儿情绪低落,如果再让她待下去的话,我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当我拉着严冰要走的时候,杀人凶手突然在后面说:“等一下。” 我回过头来看着杀人凶手,他从身上掏出了一些钱,说:“我不知道这够不够,但是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买贡品的东西就由我来出吧,我确实不是故意的。” 我看了一眼杀人凶手,点了点头,将钱拿了过来,没有说什么,我并不是警察,只是一个过阴人而已,所以,我也没有抓他的权利,但是也不想去举报他。 第四百七十八章 王立成犯花痴 他的人生已经非常的悲哀了,但是是由他自己造成的,娶漂亮的老婆却留不住,他要的仅仅是容颜还是什么,这只有他自己知道,我也不想过问。 带着严冰离开了他家,走出他家的时候,我看着严冰说:“好了,出来了,别不高兴了。” 我知道严冰为什么不高兴,严冰对于他这样的没有骨气的男人是看不起的,所以严冰才不高兴的,并不是因为她环境因素什么的。 杀人凶手娶了漂亮的老婆没有问题,但是娶漂亮的老婆留不住,反而去杀人放火,这样的人确实有些让人瞧不起。 我看着严冰说:“如果你心里不痛快,那就报警吧。” 严冰看着我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才懒得管呢。”然后就径直的往前走。 我说:“那你还是同情他还是?” 我还没有说完,严冰打断了我,说:“你想多了,这个人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他破坏了我的心情。” 严冰接着说:“说同情肯定是同情不上,但是如果可以让我说的话,那么我觉得这样的人,活着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 然后严冰就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回到家,请严冰吃了一顿饭,看着严冰的脸色并没有好转。 我说:“好了,这件事马上就快结束了,然后,我带着你游玩一下可好?” 严冰没有搭理我,我知道严冰也在想,这件事情完了以后,不见得会出什么事情,其实我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我并没有说出来。 然后,我将超度用的所有用品买齐了,晚上的时候带着严冰来到了那片小树林。 果真,刚进入树林,男鬼就蹦了出来,迫不及待的蹦到了我的跟前说:“大哥,大哥,你找到了吗?” 我看着男鬼这急切的心情说:“找到了。” 然后,我就将身上的布包掏了出来,将所有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我看着男鬼说:“你那一部分尸骨在哪里呢?” 男鬼挠了挠头说:“大哥,我只知道在这片林子里,但是具体在哪我不知道。” 我提高了音量,说:“什么?” 男鬼讪讪地说:“大哥,我真的不知道,因为他只把我埋在了这片林子里,然后我就在这里飘荡,一直也出不去。” 看着这样的男鬼,我真想撒手不管了,但是又想想之前做的这么多的努力,也不想白费,咬咬牙又留了下来。 然后,我想了想王立成对我的提示,好像这片森林里他也给我提示来着,只不过当时我想着男鬼肯定知道,就没有用心的听,那么还是好好的回想一下吧。 正在我回想的时候,男鬼就凑到了我的旁边,毫无预警的,我“啪”的一巴掌拍上了他,然后他就老实了,蹲在我的脚边。 这时候没有人打扰,我静静的回忆着王立成的话,终于想起来了,王立成说在这边树林的东南角,有他的尸骨。 然后,我走到树林的东南角,还是找了起来,果真在一棵树旁边,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然后就开始刨啊刨啊,终于,刨出来一个小布包,在布包里确实有着他的尸骨。 男鬼崇拜的看着我说:“大哥,你是神仙吗?” 我依然没有搭理男鬼,然后,我在地上铺了一块白布,将男鬼的尸骨拼凑了起来,拼凑完毕后,果然是一个人。 然后,我掏出简易的供品桌,将供品摆了上去,拿出我的桃木剑,开始烧灵符…… 我看着男鬼说:“这件事情我本不想管的,但是,既然管了我就管到底,也说明我们有缘吧,我将你超度一下,然后,你早登极乐吧。” 男鬼感激的看着我,要跪下来叩拜,我拉住了他,说:“不必了。” 然后,我烧了灵符,就开始念起了咒语,严冰一直一言不发的在旁边看着瞅着我。 而男鬼则虔诚的蹲在了我的脚下,不一会儿的功夫,男鬼的身体就渐渐的往上升,往上升,一直到离开了这片小树林,然后飘向了远方,直到我们看不见了。 当我将全部灵符都烧完了以后,就开始收拾东西,看了看男鬼的尸骨,还是要处理一下的。 我将男鬼的尸骨放在了布包里面,就带回了家,想着以后有机会的话,将它火化了,然后将骨灰洒向大海,让男鬼彻底的和这一世做一个了断。 我带着严冰回到了家,虽然严冰还是不太高兴吧,但是,也没有太过分的行为,收拾了一下我们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我并不是睡到自然睡,而是被敲门声敲醒的。 敲门的人正好是王立成,我打开门的那一霎那间,王立成火速般的冲到了我的身边,然后,摇着我,告诉我说让我醒一下,报答他的机会到了。 我睡眼惺忪的看着王立成说:“你丫有病啊,报答你,刚将这件事情处理完就报答你,报答你个头!” 王立成看着我说:“你这会儿要想好了,是报答还是不报答,不然的话,以后你别找我了。” 想了想,叹了一口气,算了,还是报答吧,好借好还再借不难的道理我还是懂。 我看着王立成说:“你等一等。” 接下来,我迅速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坐到了王立成的面前,我说:“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正在我们说话的期间,严冰睡醒了,打开房门就走了出来。 王立成本来是要和我说事情的,但是看到严冰的那一霎那间,王立成改变了主意。 王立成火速的将眼神飘向了严冰,看着我说:“这是怎么回事?你家里什么时候出过女人?” 我说:“这是严冰。” 然后我看着严冰说:“这是王立成。” 算是给两个人介绍过了,严冰显然没有睡醒,朝着王立成点了点头就朝着卫生间走去了,转身的时候,她也没有忘记关上门。 我看着王立成说:“究竟是什么事情?” 王立成并没有答我这个话茬儿,接着说:“你们住在一起多久了?怎么没有听说你说过,这么漂亮的妞怎么不介绍给大哥认识?” 我当时真有拍死王立成的心情,本来睡的好好的,被人打扰醒了,醒来后,居然被逼着还人情,这也对,我好心的要还,居然他还跟我扯没用的。 我说:“你到底说不说?” 王立成说:“这件事情比较正经,你还是先跟我说说吧,她有没有姐姐或者妹妹?给我介绍一下……” 第四百七十九章 穷追猛打 君子不夺人所爱,既然她是你的女人,我就不抢了,但是你也不能让我白跑吧,赶紧的帮我介绍一个。” 看着王立成这饥渴的表情,我真的无语了,我说:“那不是我女朋友,只是我的朋友而已。” 王立成看着我说:“你确定是吗?那如果是,那么我追求她的话,你是不是没有意见?” 我说:“当然没有啦,我们两个确实不是那种关系。” 当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总感觉胸口闷闷的,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 王立成了然,人已经在卫生间的门口等了,这时候严冰洗漱完毕出来了,王立成一个箭步窜到严冰的身旁说:“美女,聊两句。” 严冰转过身,瞪着王立成,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严冰举起手,“啪”的一下拍在了王立成的脸颊上,五个手指印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脸上,然后说:“流氓。” 接着,严冰看都没看我们,就径直的转身离开了…… 王立成当场愣在了原地,按理说他确实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但是,谁料他遇到了严冰。 严冰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不过,他这样明晃晃的上来,本来就是调戏嘛,所以我觉得挨严冰一巴掌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我忍住笑,拼命的忍着,然后王立成看着我说:忍不住就别忍了,万一憋出内伤怎么办? 我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然后,王立成的脸越来越黑,我说:你看,你看,你让我笑的,结果还这样。 王立成说:你是不是耍我?她是不是你女朋友? 我说:真的冤枉啊,不是的,你刚才本来想追求,我也让你去追的,结果是这样的。 其实我的心里是乐开了花的,这就证明严冰拒绝他了,不是吗? 这也正是我想要的结果,虽然我不知道我心里为什么这样的想,但是,王立成不死心。 他说:你确定他不是你女朋友是吗? 我说:是啊。 王立成说:那好的,我一定会追到她的,到时候你可别后悔啊。 我无聊的耸了耸肩,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本来王立成是想让我报恩的,结果出了这么一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解决完了那件事情之后,严冰单位也通知她要上班了。 然后严冰极其不爽,本来是我陪她玩耍几天的,结果解决了那件事情以后也没有空了。 我还应她带她出去了呢,然后看着不高兴的严冰,我承诺只要以后有时间就带她出去玩,这样才勉强的打消了严冰的怒气。 而且我还跟严冰承诺,只要她想住在这里,那么这间房间永远是她的,不会住进来别人,严冰听到这个以后也比较高兴。 好吧,反正算是稳住了,不管是因为什么,虽然我也不知道因为什么。 严冰的单位,就在我单位和家的路上,所以每天我可以先去送她,然后再去上班。 这几天,我到单位的时间都稍微有一些晚,同事们都调侃我说是不是交女朋友了,我说不是。 突然间有同事爆料出来,我每天都送一个女孩去上班,然后每天下班还要去接人家。 最主要的是,每天我们都同进出同出,从我家里出来,再回到我的家里。 这条新闻绝对是爆炸性的,老板知道了也过来调侃,然后大家发现这个女孩儿就是我上次带去旅游的,结果就更加的敲定了严冰是我女朋友。 这件事情我百口莫辩,好吧,然后我就承认了,大家说一定要找时间请客吃饭,我也承诺了,要不然我觉得我会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到时候,也只有请严冰友情出演一下了,相信她应该也不会拒绝我的,抱着这个侥幸的心理,我安心开始工作了。 下班回家,当然,路上我还不忘接着严冰,每天我们的生活都非常的规律,同进同出,一块上班,一块下班。 这一天,也和每天一样,我下班的时候去严冰单位楼下等她,每次我到严冰单位楼下的时候,都需要等她一段时间,因为她们下班比我们要晚半个小时。 正在我等严冰的时候,就看到王力成抱着一大束玫瑰花走过来了,王立成看到我非常的惊讶,说:你怎么在这里? 我说:等严冰下班。 王立成说:她不是不是你女朋友吗? 我说:是啊,但是我们两个住在一起,我不应该等她下班吗? 王立成信誓旦旦地说:以后不用了,这件事情由我来做,然后每天晚上我送她回去。 我看着王立成说:你愿意做,人家未必愿意接受。 王立成看着我,愤恨的说:你终于承认她是你女朋友了是吗? 我依然否认,但是王力宏不相信,为了表示我说的确实是真的,王立诚非要我离开,没有办法,我只能离开了。 离开以后我的心里也是毛毛的,总感觉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而且不知道严冰在看到王力成和那束玫瑰花的时候,会不会答应他啊! 拍了拍自己的头,人家答不答应关我什么事情啊,我怎么这么多管闲事,但是心里依然很不舒服,就这样忐忑不安的过了一个晚上。 严冰当天晚上回来的有一些晚,但是,依然是回来了,每天我们大概都在六七点钟到家,而今天王立成居然九点钟才将严冰送回来。 我都快气炸了,但是能有什么办法,看到严冰的那一刹那,我追上去问,怎么就回来这么晚? 严冰怒视着我,没有吭声,然后径直的走回了她的房间,我追到她的放假门口,只见严冰一回身“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幸亏我躲闪的快,要不然我的鼻子就要遭殃了,怎么这么大的怒气呢?我心想,但是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接着,第二天早上,严冰起床的时候依然是怒气冲冲的,但是也不能总这样子啊,我又截住了严冰的路,严冰看着我说:让开。 我说: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的气? 我继续讨好道:今天请你吃早餐! 严冰没有理我,当我穿戴整齐,在家里等待严冰的时候,严冰也收拾整齐出来了。 打开我家门的那一刹那间,王立成又抱着一束玫瑰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看到严冰的时候,王立成那贱兮兮的模样凑了过来…… 第四百八十章 摸不清头脑的感情 王立成将花捧到了严冰的面前,说:“亲爱的,早安!” 严冰面无表情的接过了那束花,放在了餐桌上,然后就和王立成走了。 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我的心里空落落的,确切地说,应该叫特别的不是滋味儿。 每天都是我和严冰同出同入的,今天换成了王立成,怎么心里这么的不舒服呢?可能是习惯问题吧,我径自安慰着自己,然后就独自上班了。 到公司的时候,我比每天都提前了,同事们还调侃我说今天不用送女朋友上班呢,我说今天她有事先走了不用我送,大家了然,就散开了。 同事王姐打趣我道:“什么时候请吃饭呢?上次不是答应我们了吗?” 我看着王姐说:“王姐,过阵子再说吧,这件事情我和女朋友说了,但是她这人脸皮比较薄,一听说要和我的同志一块吃饭,她有些害羞,让她调整一段时间,过阵子一定请大家吃饭。” 王姐说:“好吧,没想到你女朋友这么害羞,不过上次咱们出去游玩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连住都不和你住一起。” 然后男同事过来打趣我道:“是不是那方面没让女朋友满意呀?” 我当时羞红了脸,不知道说什么,王姐笑骂了他一顿,然后就将大家遣散了。 王姐看着我说:“别听他们的,都是一群不正经的人。” 我赶紧的冲着王姐笑了笑,下班的时候我依然还是根据每天的习惯,去接严冰下班,但是今天没有意外的,王立成又在那等候着严冰呢。 看到王力成的那一霎那间,我非常的不爽,但是我又没有什么立场不爽,之前我也和王立成说过,严冰和我没有一点儿关系,而严冰现在又这个态度,我能怎么办呢?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看了看王立成,我气势冲冲的走了过去,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王立成叫住了我,问我是不是去接严冰的。 我肯定不能承认自己是去接严冰的,我告诉王立成我只是路过而已,每天我都要走路上下班的,就这样混了过去。 严冰依然是晚上八九点钟到的家里,看着严冰回来了以后,我没事找事道:“这么晚回来,一个女孩子家家多不安全呢。” 严冰看着我,无所谓的道:“不还是有王立成的吗?他送我回来有什么不安全的?” 我说:“他送你回来就更不安全了,他一个色狼,大晚上的,你和他在一起,能有什么好的。” 严冰气冲冲的走到我面前说:“你说什么?你怀疑别人我不管,但是你要是怀疑我的话,那么明天我就从这里搬出去。” 我赶紧否认说不是的,不是的,我的态度也赶紧放软了,然后,连带着和严冰道歉的意思说,我没有误会她,只是说王立成不太好。 就这样,严冰才打消了搬出去的念头,但是我依然心里不舒服啊,而且还得不到发泄,我现在就快满脸起痘,然后起口疮了,这样下去肯定不是办法,怎么办才好呢? 但是看看严冰每天都没有要搭理我的意思,早上即便早上给人家准备好了早餐,人家也不会领情,而一开门,肯定能见到王立成那张欠扁的脸。 每天晚上下班的时候,也见不到严冰,总是八九点钟被王立成贱兮兮的送回来。 再这样下去,我的心里会承受不住的…… 这天上班的时候到的比较早,然后依然看到了同事王姐,她说:“怎么来得这么早哇?” 我耷拉着脑袋,不知道说什么,然后王姐问我是不是和女朋友吵架了? 我突然抬起头,诧异的盯着王姐,她笑说:“真被我猜对了啊,哎!小两口之间吵吵架也很正常的。” 我继续看着王姐说:“姐姐,那你有办法让她不再生气了吗?” 王姐说:“你为什么和人家吵架呀?” 我当然不能说,因为这件事情我不知道怎么说起啊,然后我就随便编了个理由,王姐传授了我两招怎么哄女孩子开心的办法,说她年轻的时候就喜欢被姐夫这么的哄着。 想想也确实是个办法,那就按照王姐的意思试试吧,然后晚上的时候,我去接严冰,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王立成没有出现,所以,我直接将严冰接回了家。 虽然严冰不情不愿的,但是,看到了我,王立成也没有出现,她也没有理由拒绝我了,所以只能跟着我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我买了很多菜,然后给严冰风风火火的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吃饭的时候,我尽量的给严冰布菜,不过无论怎么样,严冰就是不高兴,依然拉着脸。 大概到了八点钟的时候吧,王立成居然又敲开了我家的门,他的手里依然捧着一束玫瑰花出现在我的家门口。 严冰笑脸相迎,接过了那束花,感谢了一下王立诚,王立成在她的房间坐了半个小时,然后就走了。 我气冲冲的冲到严冰的房间说:“你这是怎么了?好多天了,我不管怎样赔礼道歉,赔笑做饭,你居然都是绷着一张脸,即便去接你下班也是这样的,王立诚一出现,你就这副德性,你到底想怎样?” 严冰说:“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我愿意和谁交往,那是我的事情,我不愿意和你交,但是我就愿意和他交,你管得着吗?” 严冰的这句话把我噎得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严冰,我说:“好,好,我知道了,我犯贱,以后再也不会了,你自生自灭去吧!” 然后我转身走了出去,我转身的那一刹那,没有看到严冰眼中的没落。 接下来我和严冰就完全处于冷战状态了,然后我就在想着:果然,没有事情做,太可怕了,天天就想着这点儿破事儿,现在如果能遇到个鬼的话,我打得他屁滚尿流,马上将它收进锁妖塔。 正走着走着,确实遇到了一个恶鬼,说是恶鬼,其实也就是长得难看点罢了。 但是,长得难看不是他的错,造成这样的结果,就是他的不对了,而且是很不对,我很不爽…… 现在是什么场景?王立成抱着严冰,就站在恶鬼的旁边,而且王立强笑呵呵的一只手抚摸着严冰的后背,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嘴里还振振有词:“别害怕,别害怕,有我呢,他不敢近身的!”…… 第四百八十一章 表露心迹 但是,严冰依然表现出来的非常的害怕,将脸埋在了王立成的肩头处,双臂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这让他吃起豆腐来,更加的方便了。 我看到这个恶鬼的时候,迅速的冲上去,直接将锁妖塔拿出来,“噌”的一下,二话不说就将恶鬼收了进去。 然后,我直接上前,将王立成搂着严冰的手掰开,再将严冰环绕着王立成脖子的双臂掰开,然后,我告诉严冰:“看看,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恶鬼已经被我收服了。” 严冰镇定了一下心神,然后看了看周围,确实没有恶鬼作祟啦,她歉意的看着王立成说:“对不起,刚才是我失态了。” 王立成笑呵呵的:“有美女投怀送抱,我当然乐见其成了,怎么是你失态呢?我还想不遇到几次这样的恶鬼呢!” 果然,还是王立成比较会说话,能哄得女孩儿开心,相信女孩儿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都喜欢王立成的吧。 不过,其实也并不是所有的女孩儿都喜欢他这个类型的,看了看他们两个人。 我再次看着王立成说:“没事儿的话,晚上别带人家出来瞎转悠,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像今天这样,幸亏我出现,要不然你们怎么办?“ 王立成摆了摆手说:“别把自己说的神乎其神,你能做到的,哥们儿也能做,你不能做到的哥们儿还能做。” 当然,王立成说的就是那些我所谓求他的事情吧,看了看严冰也没有要和我回去的意思,我气冲冲的直接转头就走了。 然后,王立成的手再次附上严冰的背,在我转身的那一刹那间,刚好映入我的眼帘。 我实在受不了了,直接回来,揪住王立成的脖领子,上去就是两拳,将他打倒在地。 严冰本来想要去扶他的,结果,我的右手直接一下攥住了严冰的左手手臂,然后将严冰一把搂进了怀里。 严冰挣扎着,但是没有什么用。 接下来,我将严冰强行拖回了家里,将严冰拉到家里的时候,严冰非常诧异的看着我说:“你像疯子一样想干嘛?” 我进一步欺近严冰说:“我像疯子?我哪点像疯子?我不就是常常会出现在你面前吗?如果今天晚上不是我,你就看王立成那个贱样,你还指望他为你做点什么吗?” 严冰说:“反正现在我不是没事吗?之前抱着他的时候,不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如果严冰不提抱这个字眼还好,她提完了这个词,也就是说王立成全程都抱着她,那么有些该摸的地方也都摸到了。 虽然我不是特别封建的一个人,但是我追求的女孩,我喜欢的女孩,居然当着我的面被别人抱了,那心里是多么膈应的一件事啊。 等等,我刚才在想什么?我追求的女孩,我什么时候追求过严冰啊?这是怎么回事? 脑子里怎么会冒出来这么奇怪的一个词,然后,我没有搭理严冰,迅速的将家里的房门反锁了,然后我就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后来,进入卫生间冲了一个澡,直接用的凉水冲的,让自己更清醒一下。 其实,很早的时候我就想明白了,我当时心里是如何想的,这是怎么回事儿?不会是我真的喜欢严冰吧?天哪!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只是将她当妹妹、当亲人,怎么可能发展成那种关系呢?但是谁又能为我解释一下,如果说我真的当她是亲妹妹的话,我现在愤怒什么?我不是应该在为她把关或者替她高兴吗? 显然,目前我并不是这样的,所以我应该重新的考虑一下自己的心了…… 将自己锁在房间中一整夜也没有出来,一夜没有睡,到天明的时候,我终于尊从了自己的心,我对严冰并不是简简单单的这种亲情关系了。 而是随着日积月累的接触,她在我的心目中早已不同于其他女人还那般了,她在我心目中是独特的。 而看到别人追求她的时候,我居然会心痛,那么只能说明我对她是有感觉的,何不放手一搏?我又不见得会输,况且我和她接触这么长时间了,她的身边出现最多的男人也只有我。 那么我应该是几率最大的吧,这么想着,心情也就渐渐的平复了,看着天一点点变亮,我感觉要起床洗漱了,说是起床,其实根本就不用起,因为根本就没有睡。 我本来是想做早餐或者买早餐放在餐桌上等着严冰起床的,但是转头一想王立成那个欠扁的嘴脸,就想着还是叫严冰出去吃吧。 说这件事的时候需要有一点情调,但是如果王立成在的话,估计也成是不足,败事有余,成的希望也就渺茫了。 然后,我直接去了严冰的房间,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直接将她叫了起来。 幸好严冰的起床气不太大,而且,他没有不让我进房间的习惯,就这样,我火速的将她叫起来,她好像也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迷迷糊糊的洗漱完毕,跟着我走了。 我们都已经坐在餐厅中了,严冰好像还在迷迷糊糊的,都快要睡着的样子。 我点完早餐以后,目不转睛的盯着严冰,然后我看着严冰说:“我喜欢你,我考虑了一夜,这种感情,其实不是一天两天的,我之前就喜欢你……” 严冰这个时候彻底的清醒了,她猛烈了摇了摇头,瞪着眼珠子看着我说:“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只不过是自己没有发觉而已,王立成追求你,才让我彻底的发现了这个问题,我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希望现在说出来也不晚!” 严冰呆呆的看着我,然后他迅速的摇了摇头,看到我说:“你先让我缓一会儿,我也不知道现在有什么想法!” 然后,严冰迅速的起身就往外跑,没办法,她连早餐都没吃,我只好打包了早餐,然后追了出去,一直追了五分钟才上了严冰。 然后我拉着她说:“没关系,你慢慢想,但是不要这么惊慌失措的躲避我,不管结果是什么,我都希望我们一直能够住在一起,最起码这两年是这样的,我还愿意继续接送你上下班。 然后,我继续将严冰送到了她单位的楼下,不管不顾的将一份早餐塞到她的手里,就开始催促她快点上班了。 第四百八十二章 无头鬼怪 当我目送她走进办公楼的时候,转身就看到了王立成…… 他不怀好意的看着我说:“被我逮到现行了吧,你不是说你们两个没关系吗?她不是你女朋友吗?那么你为什么早上截胡不让我去接她而偷偷的跑掉呢?” 我看着王立成,说:“不知道你说什么,我们两个今天突然想在外面吃早餐,然后就去吃了,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王立成说:“行了,别遮遮掩掩的啦,喜欢就是喜欢呗,我早就看出来你喜欢她了,只不过这两天刺激你一下而已,如果我不这么刺激你的话,你会发现你的心声吗?” 王立成得寸进尺:“前两天,你还欠我一个人情,这两天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里外里已经欠了两个人情了,想想该怎么还吧?” 说完这些话,王立成转身就走了,留下我一脸懵逼的站在那里…… 现在是什么情况?不是说喜欢严冰吗?不是说要严冰做他女朋友吗?不是每天一把玫瑰的送到严冰的手里吗?不是早晚接送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难道仅仅是为了刺激我一下?这不是王立成的作风啊,反正我感觉不太现实。 如果这是现实的话,那么我就完蛋了,接下来要还的人情肯定非常的重。 该来的挡也挡不住,想那么多也没用,还是赶紧去上班吧,接下来的事情逃也逃不掉,该还的人情早晚都是要还的。 就这样,我反而心里轻松了下来,拿着我的早餐,晃荡着小腿儿,溜达着去上班了。 刚走到办公室的时候,王姐看见我说:“哟,这是什么情况呀?今天早上女朋友是不是对你格外的好啊,还给买了早餐!” 我笑着看着王姐说:“是的,王姐,我今天心情格外的好,不过你说反了,不是她给我买的早餐,是我带她出去吃个早餐,这不没有吃完打包给我了。” 王姐说:“呦呦,知道了,好甜蜜啊,看来前两天姐姐教你的办法奏效了呢,女孩子嘛,就是需要哄的,哄哄就好了,看来你的这顿饭早晚都要请的,我就等着吃好吃的了。” 看着王姐这个样子,我也不好意思说不是她办法奏效,是我脸皮太厚吧? 好吧,认了,我朝着王姐笑了笑,就转身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悠哉的吃着我的早餐。 期间,我接到了严冰的一个电话,但是她并没有说什么就挂断了,我的心情更加的愉悦了,说明她对我说的这件事情上心了。 不管这次她同不同意,我都不着急,我相信早晚有一天她会同意的。 而且凭着两家的关系,我不打算让她出去租房子住了,她会一直住在我这里的,最起码在她找到男朋友或者婆家之前,这样的话,我的机会就更大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晚上下班,我依然是按时下班,然后去接严冰单位楼下接她。 走出单位的时候,又见到了王姐,王姐问我是不是去接女朋友下班,我看着王姐,说:“是的,王姐。”然后我就径直的先走了。 走到严冰公司楼下的时候,就看到王立成一脸欠扁的出现在严冰单位的楼下,我看着他说:“咱们早上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吧。” 王立成说:“是啊,说清楚了,所以我现在来并不是接严冰下班的,而是让你把人情还了的,你前后欠的人情并不是那么好还的,你明白吗?” 看着王立成,我说:“知道了,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但是不要耽误我和严冰的约会时间。” 王立成无辜的看着我说:“对不起,事情紧急,恐怕不能像你想象的那样的谈情说爱了,你过几天再甜蜜吧,这两天你要需要办一件正经的事情了,如果你不抓紧的话,相信死的人会越来越多。” 看着王立成严肃的表情,并不像开玩笑的,看来事情真的非常的严重,我狐疑的看着王立成说:“到底怎么回事呢?” 他说:“具体的情况不清楚,只是知道最近有一个无头鬼在作怪,而这几天已经有三个人连续丧命了,如果你再不出手的话,那就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死于非命了。” 听到这样的话,我非常的震惊,不过我看着王立成说:“你为什么对这件事情这么的上心?之前你并不是这样的啊,你可是无利不图的呀!” 王立成说:“确实,我无利不图,这也是有钱人家找上的我,价钱比较高,等你捉到了这无头鬼,好处分你一些。” 好吧,这才像我认识的王立成,一切都是这样的,他说出真相,我反而心里更踏实了,相信他也是知道我的想法才实话实属哦度。 我问了一些关于无头鬼的消息,但是王立成也并不知情,甚至说他刁难我不愿意告诉我,毕竟,我刚刚“抢了”他心中的美女“女朋友”。 我也知道王立成这里问不出来什么了,放他走了,等着严冰下班,见到她后,跟她打听了一下,毕竟这几天她和王立成接触的较多。 严冰告诉我,其实那天她下班回家,回家的路上,走到一个偏静的地方,一抬头,这个无头鬼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无头鬼伸出手,想要掐住她的脖子,然后她就拼命的跑,拼命的跑。 接下来,她就撞到了王立成的怀里,王立成不知道使用的什么方法,就将无头鬼驱赶走了。 接下来,我看到的就是一个不知名的小鬼了,也是我将他收进了锁妖塔的那个,而这期间,无头鬼应该是已经走了。 无头鬼将严冰吓得六神无主,她才环抱住王立成的腰的,这有恰巧被我看到了,原来事实的真相如此啊,看来那天确实是我误会了严冰了,我还以为他们两个有进一步的发展,所以我才有了那样的反应。 我心疼的看着严冰说:“对不起,下次不会这样了,我并不知道他在帮你,还冲你发脾气。” 严冰笑了笑,说:“你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下次有这样的事,你肯定还会这样的。” 听完严冰的话,我噗嗤一笑,她太了解我了,说的也太对了。 我说:“你说的很对,像我这样的醋坛子,即便有下次,依然会像上次那样办的,这可如何是好?” 第四百八十三章 打开心扉 我深情的看着严冰,仿佛一世都看不够一样,严冰被我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顺势推了我一下。 我直接向后倒去,严冰以为她推的劲儿太大了呢,直接去拉我,然后我将严冰带入怀中,一起向后倒去。 这样我们两个就都躺在了床上,严冰说:“不要脸。” 我说:“不要就不要了,反正是你,不要脸也无所谓,我又没有和别人不要脸。” 严冰没有理我,我一翻身,将严冰压在了身下,然后,我问严冰:“我吻你一下可好?” 严冰没有说话,我在心里想没有说话就是默认了,然后就径直地吻了下去。 好吧,不要脸也有不要脸的好处呢,反正严冰没有反抗,我算不算赚了? 结束了这个短暂的吻,我和严冰都气喘吁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的原因,我们的经验不足…… 我有些不好意思,严冰好像更不好意思了,连看都不看我了,我们相视一笑,我翻过身,让严冰躺在我的身上,满满的幸福感。 没有想到我们两个能走到今天的地步,不过想一想,其实我们两个也算青梅竹马了吧,这么多年的感情,估计严叔知道了也不会反对的。 我和严冰研究了一下如何捉无头鬼的事情,其实对于无头鬼,我们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他的出现的地方,以及王立成说的又多了几条人命,其余的就一概不知了。 而严冰碰到他的那个晚上,不知道他是干什么去了,难道是伤害严冰未遂吗? 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之下,我们也只有去严冰见到他的那个地方等他了。 之前都是听说人躲着鬼走,还没有听说过人等着鬼的,但是,因为我们的职责所在,所以,今晚我们也只能去等这个无头鬼了。 其实,对于严冰,我感觉心里很矛盾,我想严冰平平安安的过生活,所以即便她有这项特殊的技能,但是,从小到大,她都不太适应这项工作。 而我和严叔也很不想让她经历这些,不过既然她能看得到的,如果不经历一些的话,难免会在以后的生活中遇到什么麻烦。 我们不求她能做到什么,只求她能健康平安,也许是因为严叔和我一直把严冰当小孩子保护的太好了,所以她才没有成长起来。 眼看着天黑了,我们就在这里漫无目的地等待着,目前也只能这样了,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只有继续等待。 当严冰都快在我怀里睡着的时候,突然一阵疾风吹来,然后,在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无头鬼已经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因为没有头,只有一个空旷的身体,所以看上去也不是那么的可怕,不过他身形硕大,如果加上他的头的话,估计他应该有一米九的身高了。 然后,我迅速的将严冰放倒在地,自己则正面迎击着无头鬼,为了防止他伤害严冰,我只有将他引开。 然后,我大喊:“严冰,醒醒!” 可是严冰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可能是因为身边有我,毫无忌惮的就熟睡了吧。 不过,为了让她不受到无头鬼的伤害,我只能忍痛毫不怜惜的将一颗石子踢向了严冰,当石子撞上严冰的身体的时候,她吃痛,醒了过来。 看着严冰苏醒了过来,我的心才放心,开始专心致志的对付无头鬼。 但是,无头鬼可比我想象的难以对付的多,我使出浑身解数,但是他不为所动。 锁妖符根本就镇不住他,我和无头鬼开始对阵的第一招就拿出了锁妖符,但是贴上锁妖符的无头鬼像没有感觉一样,照样和我拼命,连速度都没有减缓。 我正要拿出桃木剑的时候,无头鬼又迅速的朝着我攻过来,我左避右避,最后无头鬼直接一拳抡了过来,我迅速的被抡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我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震碎了。 但是,说时急那时快,无头鬼看着我被打倒在地,迅速的朝着严冰所在的位置奔去,严冰可能已经被吓到了,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我不顾身上的疼痛,朝着他们奔过去。 我一边朝着严冰喊着闪开,一边迅速的朝她跑过去,直到她听到我的声音后才反应过来,但是,无头鬼已经到了她的眼前。 没有办法,我只能将桃木剑投掷出去,砸在了无头鬼的身上,他微微一回头,接住桃木剑,将桃木剑从中间掘成了两半儿,然后像扔废品一样扔在了地上。 我吃惊的看着无头鬼,这样的情况,如果再下去的话,估计我和严冰都要折在他的手上了。 我看着严冰说:“快跑!” 这时,严冰还算比较机灵,头也不回的迅速的跑了,当然,我不能跑,我还要挡住无头鬼,给严冰争取一些时间,让她安然无恙。 果然,无头鬼看到严冰跑了,想要追着她而去,这时候,我迅速的挡在了无头鬼的面前。 显然,无头鬼被我激怒了,追着我开始抡拳捶背的,我以躲闪为主,大约在严冰跑了三分钟以后吧,我开始有所行动了。 然后,我故意露出了一个破绽,无头鬼马上向我出手,我就利用这个空隙,赶快逃跑了。 逃跑的方向不用说,就是我的家里,这一点我和严冰还是相当有默契的,让她逃跑的那一霎那间,我们并没有说跑去哪里,但是,凭着多年的默契,我知道她一定会向家跑去的。 所以,我毫不犹豫的也想家的方向跑去,如果跑得快的话,半路上能够遇到,跑得慢的话,到家里也能看到严冰。 我开始拼命的往前跑,只有尽快的看到严冰,我的心才能够踏实下来。 果然,快到跑家楼下的时候,我遇到了严冰,追上严冰,从后面送她叫住了她。 严冰迅速的停了下来,看到我的那一刹那间,她迅速的冲向了我,然后,冲到我的怀里。 我顺势抱住她,她在我的怀里说:“吓死我了!” 我安抚着严冰,手慢慢的拍着她的后背,说:“没事了,有我不害怕。” 领着严冰回到家中,走到家里的时候,其实我们两个都惊魂未定。 将严冰安顿在了沙发上,我将门窗锁好,然后,给严冰冲了一杯热牛奶,就开始讨论刚才的事情了。 说的过程中,我一直关注着严冰,看着她慢慢的缓了过来,我的心才踏实了下来! 第四百八十四章 求解之法 我依然不断的安抚着严冰,然后我们两个想着解决的办法,严冰看着说:“老大,你有什么解决的办法了吗?这个无头鬼太厉害了,连你的锁妖符和桃木剑都对付不了他。” 我不想再吓唬严冰了,其实,我感觉锁妖塔也未必能对无头鬼管用。 我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无头鬼好像油盐不进的样子,也不知道从何下手,而且我的桃木剑都被他折断了,这不是一般的鬼怪能够做到的。” 看来,王立成的人情果真是不好还啊,既然活是他找的,那我还是决定去问问他,没准他心情好了,能给点提示呢,要不然,这人情也不能用命去还啊,而且即便牺牲了,估计无头鬼也收不了。 这天晚上,严冰不敢回房睡觉,没有办法,我让严冰睡在沙发上,而我在沙发下打个地铺陪着她。 第二天的时候,我带着严冰,找到了王立成,我问王无头鬼的来历,王立成不但没有告诉我,还凶了一顿:“作为过阴人,连这点能力都没有,事事都来问我。” 凶完了,他也没有告诉我无头鬼的来历,其实我知道,他还是为了严冰这件事情和我不高兴呢。 虽然他之前那么说,但是我还是很了解他的,他那是爱面子,他应该是真的喜欢严冰吧,但是,眼看着被我截胡了,严冰还是出于自愿的,相信他的骄傲不允许他死缠烂打,所以,只能这样报复我了。 但是,无论如何,严冰必须是我的,我们早就已经青梅竹马了,只不过是我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意而已,而且我在表达心意后,虽然严冰没有明确的回复我,但是通过她的表现,我已经肯定她也喜欢我。 其实,之前的时候,她也没有答应和王立成在一起,只不过是为了气气我天天和王立成出去罢了。 确定了这件事情以后,我更加肆无忌惮的看着王立成了,我说:“让这件事就是你给找的,那么你能告诉我无头鬼的来历?” 王立成无奈的看着我,但是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告诉我他没有这个义务和责任帮助我,这是我欠他的人情,我有义务还清。 其实也能理解,他现在对我非常的不爽,听到这样的话,我还能怎么办呢?人家已经跟我说的够明白的了,反正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不告诉我。 听了这样的话,我非常的气愤,不过也没有办法,看来今天也问不出什么来了,那么只能先走了。 不过回去也不是个事儿,我看着严冰,严冰想了想就带着我回严家庄去找严叔了。 现在想来,也只有找严叔商量商量了,也没有什么可以商量的人了。 回到严家庄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严叔看到我和严冰同时出现,比较诧异地说:“你们这是来回家蹭饭的吗?” 我看着严叔说:“你说呢?” 严叔将最后一个菜炒了出来,然后端上了桌,分别给我们三个人盛上了饭,说:“边吃边说吧。” 一边吃饭的时候,我就将这几天的经过说给严叔听,严叔听完之后并没有马上发表意见,而是告诉我们先将饭吃完。 草草地吃完了这顿饭,其实严叔做的饭是非常好吃的,但是对于现在的我和严冰来说,已经是食不知味了,根本就吃不出来其中的精髓,感觉就是在暴殄天物。 不过,我们不吃也是浪费了,所以还是吃了吧,不要浪费食物才是真的,这种想法当然不能说出来了,要不然下次没得吃了怎么办? 吃完午饭,严冰迅速收拾了餐桌,然后我们坐下来开始讨论这件事情了。 严叔说:“听你们说完这个无头鬼,从他的身上我得不到任何一点信息,那么我觉得,他的戾气这么重,可能取决于他死的方式比较奇特,而且到目前为止,他应该也没有得到超度。” “如果你们能帮他找到头的话,那么是不是,他就能听从你的意见或者建议就更容易了呢?” 我想想也是,严叔说的是这么个道理,但是,我要怎样才能找到他的头呢? 这是一个比较纠结的事情,我求助似的看着严叔,他说:“这件事情我目前也没有头绪,这件事只有通过你们自己搞定了。” 好吧,这一趟严家庄也没有算白来,最起码知道要朝哪个方向下手了,好像比每次比较困难的时候,没有王立成的帮忙,也只有严叔的建议我们可以采取了。 而我和严冰则要单枪匹马的去闯了,走的时候严叔担忧的看着我们,我明白严叔的意思,我偷偷的跟严叔说要不要将严冰留下来陪他? 其实严叔知道我的意思,但是严叔说:“还是尊重严冰的心意吧,如果她愿意跟着你去,那你们就一起去吧,要不然,她也会后悔的。” 是不是严叔看出来什么端倪了呢?我淡定的看着严叔说:“严叔,有点事,等我们回来了再告诉你啊。” 先将无头鬼的事情搞定吧,其余的事情还说缓缓再说吧,不管严叔知道与否,这件事情我都不会改变心意的。 轻松的和严叔挥了挥手,告别了严家庄,我和严冰又回到了我家中。 回到家中的时候,我们俩就开始探讨怎样寻找无头鬼头的头的这件事情了,不过依然没有头绪。 然后,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我看着严冰说:“我打算去找无头鬼聊一聊,没准儿他能够告诉我怎样找到他的头呢,你说呢?” 严冰看着我说:“其实,我知道你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可是,也不知道可行不可行,不过你可以试一试,不管怎么着,我永远站在你这一边的。” 听着严冰的话,我的心里比较温暖,最起码有一个人还是支持我的。 我准备了一下,我打算晚上出门去找无头鬼问清我心中的疑问,我想将严冰放在家里,但是她不同意,非要跟我一起去。 我知道严冰的心理是是畏惧的,所以并不想让她跟着我,还提议将严冰送回严家庄去陪严叔,这样严冰就不会害怕了。 但是,我的建议严冰一个也没有采用,她依然坚持要跟着我一起去,我无法,只好答应她带她一起,在我的心中,我的选择尊重自己的心上人,尊重她做的任何决定…… 第四百八十五章 帮无头鬼寻头 晚上,我带着严冰又来到了无头鬼出现的地方,果然,过了一会儿,一阵疾风吹过,像上次一样,无头鬼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他正想要对我出手的时候,我说:“等一下,我们谈谈可好?” 他好像有直觉一样,一下子就停在了我的面前,等待着我的下一步动作。 我跟他说我想帮他找到头,但是不知道从何找起,无头鬼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如果不知道他能动的话,以为这就是一个摆设呢。 过了很长时间以后,沉闷的声音从他那个没有头的地方飘了出来,他问我:“这是真的吗?” 我说:“是的,但是我不知道你的头在什么地方?应该朝着什么方向去寻找。” 然后,我和无头鬼就聊了起来,无头鬼也算一个命苦的人,本来他是出差去外地公干了,因为那会儿不方便取钱,他就将好多现金带在了身上,可能是登记住宿的时候,一不小心被前台的人看见。 而且,无头鬼住的并不是什么高级的大酒店,而是一家私人开的那种家庭形式的小旅馆,所以,就更便于人家谋财害命啦! 他入住的第一个晚上,主人家在凌晨时分,将他谋害在了他住的那间房间中。 而且,为了怕当地警方查出来凶手,他们将无头鬼的钱财私吞之后,将他的尸体分解,这样没有头颅,就分辨不出来是谁了。 当时,他们就将他的身体弃尸河里了,而头颅不知道被放置到了什么地方,因为无头鬼的身份证件都在身体部分上,所以他的灵魂就跟着身体走了,这也就是这么多年,他找不到头的原因。 这样之后,无头鬼就变成了无头鬼,他无法投胎,也无法得到超度。 我大概明白了缘由,然后我问无头鬼,他都已经是鬼了,能不能感应一下他的头所在的地方。 但是无头鬼告诉我不能,他一直在寻找他的头,但是一直也没有找到。 其实也是,如果他能找到的话,那么也就不会现在还在这做无头鬼了。 而且这次他出来兴风作浪,也只是因为心中的愤恨不平,凭什么别人就能投胎转世,凭什么别人就能寿终正寝,凭什么他只是出差带着公款去帮公家办件事情,就有此遭遇。 我大致明白了无头鬼的心情,但是明白归明白,我和无头鬼约定,我去帮他寻找头颅,但是在这期间,他不能再杀人、害人了,无头鬼也答应了我。 其实他的本性并不坏,只不过因为这件事情的遭遇,让他的心里愤愤不平而已,如果这件事就能解决的话,相信他愿意投胎转世吧。 我带着严冰回到家中,将这件事情缕缕,其实还是非常简单的,不过,我还是去决定去找一下王立成,让他给指明一个方向,到底去哪里找无头鬼的头颅。 说干就干,然后我带着严冰找到了王立成,其实本来不想带着严冰去的,每次王立成见到严冰,他的眼睛就发直,而且中间还出了这么一件事情。 如果真的带严冰去寻找他的话,会不会更办不成了? 但是,不让严冰去,又怕她多想,我征求了一下严冰的意见,她决定要跟我一起去,有什么话我们都说明白,也不是不可以的。 所以我们就一同去找王立成了,到他家的时候,并不如严冰所想的那样,他并不像之前那样的情绪化了,看到严冰的时候,他的表现也比较的随和。 还邀请我们进去坐一下,坐在王立成家的时候,严冰刚想开口说话,王立成首先说:“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况且你开始也并没有答应我,所以这也不存在你欺骗我,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然后王立成笑道:“不过,我还是非常喜欢你的,你不妨考虑一下!” 然后,王立成不忘狠狠地瞪着我,我一言不发,确实我还是比较心虚的,刚开始是我不承认喜欢严冰,又王立成在追求严冰的时候,我又截了胡,所以即便王立成恨我也是应该的。 我也是心甘情愿接受的他的报复,不过,报复归报复,我希望这件事情过去以后就过去了,我看着王立成也想要张口,王立成拦住了我,没有让我说。 然后他告诉我,我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以后记得还,没有办法,人情这个东西是不好还了,但是为了能够和严冰顺顺利利的在一起,我还是同意了。 接下来,我又和王立成探讨起来了这个无头鬼的问题,他给我指明了方向,告诉我无头鬼之前所住的那个私家旅馆的地址。 接下来,我决定去那里去寻找无头鬼的头。 敲定了这一切的事情之后,我们又聊了一些别的,王立成又转到严冰为他介绍女朋友的事情上,让严冰有姐们介绍给他认识。 看来,王立成追求严冰的这个风波总算过去了。 其实,严冰并不适合他,严冰需要的是一个朴实无华,能够全心全意爱她、照顾她的人,让她依靠,有安全感。 而王立成并不具备上述所说的条件,他能哄女该开心没错,但是给不了人安全感,不能给人一个安稳的家。 不过,事情已经说开了,这就好办了。 然后,我们来到了王立成告诉我们的那个城市,我和严冰也比较顺利的住进了那家无头鬼之前所住的那个宾馆。 走进宾馆的时候,确实有一对夫妻老板,然后我们就要了一间房间,我们不可能要到无头鬼所住的那个房间,那样就太暴露了,所以,我们就要了一间离无头鬼住的比较近的一间。 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想寻找一些蛛丝马迹,相信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吧,这夫妻二人肯定将那些痕迹都消掉了。 不管怎样,还是先查一查吧,到了晚间的时候,大家都睡熟了,我们撬开了那间房间的门,其实里面的布置和别的房间也都差不多。 但是,我们知道这间房间是不对外出租的了,登记住宿的时候我们特意留意过了,这间写的有人居住,但是我们考察了,根本没人住。 所以,相信是这夫妻二人心虚,怕别人发现他们的罪行,干脆就不对外出租了,反正他们地方小,一般也住不满。 第四百八十六章 顺利找到头 搜寻了一大圈,依然没有找到无头鬼的头颅,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 我看了看严冰,她说她倒有一个办法,然后严冰将她的办法说了出来,那就是装神弄鬼,吓唬他们。 可行,真的鬼怪我们都看到过,装神弄鬼我们怕什么呢? 然后,我决定速战速决,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假装出去游玩,回来的时候,到前台将我们的房间住宿延长了几天交了押金。 我故意打开钱包,里面鼓鼓的都是钞票,而且,严冰非常配合的也背了个包包,也是非常鼓的。 这么相辉映一下,证明了我们身上装的都是钱,而且,我交钱的时候,严冰还特意的将我的钱包拢了一下,一起是防止财务外漏。 不过,这些都被老板娘看在了眼里,看着她那闪闪发光的眼神,我知道,上钩了。 过了凌晨的时候,我将计就计的将自己打扮成了死去的无头鬼的模样。 所谓的模样,也就是将自己易容成无头鬼的样子,然后,躺在床上,而严冰则隐藏在一旁。 果真,过了凌晨没多久,我们房间的门从外面被打开了,进来的就是店主夫妇,闪闪发光的东西,应该就是他们手中的刀吧? 估计当初,他们就是用这个杀害了无头鬼的吧? 不管这些了,当那把刀快接近我得时候,我张口了:“你们还想再杀我一次吗?不过,你们是不是房间选错了?咱们是不是应该去隔壁呢?哈哈哈哈……” “哐当”一声,刀掉在了地上,夫妇二人已经没空去捡刀了,他们磕磕巴巴的问:“你是谁?” 我说:“我就是那个装了那么多钱让你们劫财又劫命的人啊,你们难道忘记了吗?还是说你们劫命的人太多了,不记得我了?” 我的声音就像从地底下传上来的一样,然后,我坐起了身,“注视”着他们两个人。 看着他们现在战战兢兢的样子,也不像是老手啊,不过,这不是我考虑的范围了,我走过去,女人已经都吓晕过去了,男人也瑟瑟发抖。 不过,他依然说:不要伤害我的老婆,如果你想要报复的话,找我就可以了。 听着男人说的这还像一句人话,不过我并不是来看他们夫妻情深的,而是我要找到无头鬼的头颅。 我继续看着男人道:“你将我的头颅放在了哪里?你最好将它找回来,我的身体现在还是不完整的,如果你不将它找回来的话,那我就让你们两口子死无葬身之地。”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让你的老婆尸骨无存。” 男人应该是相信我的话了,他战战兢兢的说:“没有问题,我一定将你的头找回来,但是你能放过我们两个吗?” 我说:“我考虑一下,但是如果找不到我得头颅的话,我一定会杀死你们两个,而且会让你们死的很难看,包括你们的直系亲属,我都不会放过,所以不要和我讨价还价。” 等我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将眼睛瞪得圆圆的,我估计他没有想到我会做出这么凶残的举动吧。 不过如果不加重分量的话,我们就处于两难的境地了,所以对不起,我只能吓唬你们一下了。 至于杀人凶手,如果真的被吓死的话,我相信,他们也应该是罪有应得,我应该也会没有什么负罪感的。 这个男人将他的老婆抱着了出去,放在平时他们休息的房间中,然后就带着我们走到了地下室里的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上锁特别严重,表面上是只是一个带锁的屋子,走进去后,我发现里边有一个大冰柜,冰柜依然是上锁的。 然后,男人将他家冰柜的锁头打开了,男人看了看我说:“你的头就在里面。” 我用余光瞟了一下男人,说:“你将冰柜打开。” 男人站在冰柜前面,打开了它,冰柜的中间部分,赫然放着一个硕大的头颅,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无头鬼的头颅了。 因为存放时间过久了,即便是在冰柜内冷冻着,也发生了一些变形肿胀,所以,虽然构不成面目全非,但是也有一丁点儿的变化。 不过直觉告诉我,这颗头颅就是我要找的那颗。 看到了头颅,我并不着急拿出,然后我缓缓的转过身去,看着男人说:“这么多年了,你们究竟害了多少人?为什么只将我的头弄在这里?难道只是因为对我好吗?” 男人说:“当然说不是的,因为这么多年,我们只谋害过你一个人,而且,并不知道将头颅放在哪里比较安全。” “因为我们是开旅馆的,所以就将它放置在这里,应该没有人会发现的,而是身体部分我们也将它抛到河里了,所以要找的话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男人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我们将你的尸体抛到了河里,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不敢保证能不能找到了。” 以上的说法,我相信男人并没有撒谎,其实他并不是不想说谎,而是他害怕,他害怕他万一撒谎被我识破的话,那么,他们两个人的性命将都不保了。 拿到无头鬼的头颅,比我想象的要简单得多。 然后,我迅速放倒了男人,将他和女人都安置在了那个女人躺着的房间里,。 我将严冰带到了地下室中放有无头鬼投入的那个间,看着这个冰柜,严冰叹了口气,我说:“怎么了?” 严冰说:“没什么,为了这么一点儿钱,就杀害一个人,今天,为了另外的一点钱,就想继续杀人,他们的良知都去了哪里?” 我征求了一下严冰的意见,这件事情是想管还是不想管? 严冰非常气愤他们夫妇二人的行为,我大致了解了这个意思,所以我并没有一走了之,而是继续回到夫妇二人休息的房间里。 到了那里,夫妻二人已经悠悠转醒了,看到我的那一刻,他们快崩溃了,我并没有伤害他们,而是告诉他们明天去公安局自首,要不然的话我回家会来找他们的。 有可能是吓怕了吧,第二天一大清警察局刚开门的时候,两口子就去自首了,将所有的事情都招了出来。 而他们也只对无头鬼这部分有所保留,别人也发现,其实昨晚的事情他们并不认为是我和严冰搞的鬼…… 第四百八十七章 结案 旅馆夫妇则是认为无头鬼真的回来了?所以,他们又没把这件事情泄露出去。 我和严冰稍微晚一点的时间将无头鬼的头颅取走了,然后,就静观其变了。 警察也过来寻找过无头鬼的头颅,但是没有找到,不过,他们确实在河底捞出来了无头鬼的尸骨。 警察也相信,没有人会主动承认杀人的,虽然无头鬼的尸骨没有找到,但是别的都对的上,应该没有什么疑点了。 然后公安机关将这夫妇两人绳之于法,这件事也就告一段落,而那个失踪的头颅呢?没错,就是我和严冰将它带回去,交给了无头鬼。 那天,无头鬼看到自己的头颅的时候,非常的惊讶,而且战战兢兢的伸出手,将头颅拿了过去。 看这情况,无头鬼眼中蕴含着泪水,我知道,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也许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头颅还有找到的一天吧。 不过,我们将他的愿望实现了,严冰平时的时候表现的非常胆怯,但是今天不知道她哪来的胆量,自告奋勇的将无头鬼的头部和身体缝合在一起。 而且无头鬼也非常的配合,让严冰将他们缝合,严冰的手工不太好,但是今天,她的针脚缝的非常的密。 头颅又重新的回到了无头鬼的身体上,无头鬼高兴坏了。 我和严冰商量了一下,虽然无头鬼也伤害了不少人,但是他也是一个命苦之人,还是将他超度一下吧。 超度完无头鬼,让他早登极乐世界,这件事也算圆满功德了。 和王立成交代了一下,所欠的人情也就还清了,王立成笑呵呵的告诉我,这是之前的人情还清了,至于我和他争抢严冰的人情,依然还是欠着的。 我当时就火了,什么叫我和他争抢严冰,严冰又没有答应他什么,只不过是我比较有魅力而已。 王立成听完后相当无语,但是也没有办法反驳,确实严冰也没答应做他女朋友,所以不存在于抢他女朋友,只不过是我们同时追求一个人,严冰看上了我罢了。 胡搅蛮缠也好,总不能再欠个人情了,这样下去的话,和把自己卖了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然后,之前王立成说这件事情说有丰厚的佣金佣,没有办法,王立成又给了我一些佣金,虽然不是特别多,但是,还是非常可观的。 将它拿回去放在班严冰的手里,严冰诧异的看着我,我说:“这是这次收获所得,交给你保管。” 严冰不要,我握住严冰的手告诉她这些以后都是她的,如果她不要,就帮我存起来,以后娶她用。 严冰的脸刷一下就红了,然后,用手捶上我的胸膛说:“老不正经,怎么娶我用?谁要跟着你。” 我顺势握住严冰的手,用我的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柔弱无骨,怎么摸都摸不够,严冰的脸更红了,一直红到耳朵根子,感觉耳朵都要滴出血来了一样。 然后我说:“我从现在开始,我就要赚老婆本儿了,娶你用,这有什么不对的?” 严冰来了句讨厌,然后顺势就投入到我的怀抱之中,我将她抱紧。 然后,我想周末的时候带严冰出去转一转,好久没有一起出去玩儿了,这次就不要叫上严叔那个电灯泡了。 不过,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家报备一下呢?征求严冰的意见,当我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严冰听的时候,严冰羞红了脸。 严冰看着我说:“这件事情还是和父亲说一下吧,这样比较好,从小到大,我没有什么事情瞒过父亲,这件事也不想瞒他。” 我点头表示了然,对于他们一家的生活习惯,我还是比较了解的,所以我才提出来向严叔说明这件事情。 然后,我看着严冰说:“我那边儿放假和请假都不成问题,看看你这边儿的时间,允许的话,咱们就回去说一声。” 严冰说:“那就周末吧,周末的时候,我休假。” 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下来,周末的时候,我买了一大堆的礼品,然后我们就去严家庄了。 严家庄依然还是老样子,但是对于我来说,心情是不一样的,每次来都是回家的感觉,当然这次也并不陌生,只不过这次来多了一个任务,那就是去严冰家和严叔说明这一切。 人家是近乡情却,我呢,该怎么形容呢?未来的老丈人是再熟悉不过的人,但是,一直没有以这种关系相处。 如今想把这张纸捅破,本来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情,但是怎么感觉对我来说还有一些羞涩了呢? 我看了看严冰,无奈的耸了耸肩,摊了摊手,严冰扑哧一笑,然后说:“怎么还有你不敢的事情吗?那你追我的时候怎么那么放得开呢?” 我看这严冰无耻道:“那不是追你吗?现在是面对你父亲了,能一样吗?” 严冰没有说话,直接拉住我的手向家里走去,我们每个人的手里提着一些礼品,另外的两只手却紧紧的握在一起。 可能是因为还早的缘故,路上并没有多少人,看到我们两个手牵手回来的也并不多。 而且之前以我们的关系,即便手牵手,在村子里人家也可能感觉我们两个是有别的事情的,估计想到我们两个是情侣关系的人应该不多吧! 但我们同时出现在严冰家的时候,严叔正在收拾东西,看来已经是吃完早饭了。 严冰走过去,将东西往地下一扔,撒娇似的搂着严叔的脖子说:“父亲,你有没有想我?” 严叔将两个人的距离稍微拉开了一点,用手指点了点严冰的脑门说:“多大人了,还这样撒娇,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长不大的孩子呢。” 严冰说:“那就让他们怀疑就好了,我和父亲本来就是这种相处模式,也没有骗人。” 严叔无奈的说:“我怎么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妈妈温婉贤淑,而我呢?也算是沉默的人了,怎么生出来你这么一个活脱的闺女啊,是不是当初抱错了呀?” 严冰说:“抱错了,你就认了呗,反正养了这么多年了,让你送回去你也不舍得啦,咱们就凑合一起过吧。” 严冰说完这话的时候,严叔哈哈大笑,严叔左手搂着严冰,右手拍着自己的胸口,为自己顺顺气。 第四百八十八章 报备 而严冰呢?也用左手顺着严叔的胸膛给他顺着气,说:“好了好了,别笑了,这么大岁数了,再笑出毛病来,咋整?” 这时候,严叔才有时间转过头来看我,应该是比较熟悉了,所以我进来的时候也并没有和我客气。 然后,才看到我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环顾一下我们两个说:“怎么最近发奖金了吗?” 我摇了摇头笑了笑,严叔非常的差异地说:“那是什么情况?买这么多东西不要钱还是说你们捡钱了?” 我无奈地看着严叔说:“叔,你先坐下,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严叔顺势就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嘴边还呢喃道:“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呗,还用这么神神秘秘的!” 然后,我就开门见山了的说:“叔,我和严冰在一起了,这次是想着回来跟您报备一下,得到您的祝福。” 然后,我将手中的礼品放在地上说:“这是给您买的,以后我会像严冰一样经常回来看您孝顺您的。” 看着严叔有些蒙圈的表情,我好笑的说:“叔,怎么啦?我和严冰到一起其实不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吗?您至于这么惊讶吗?” 严叔说:“我想缓缓。” 然后,他就站起来,走到屋里去了,而严冰担忧的看着我:“父亲不会不同意我们两个在一起吧?” 我说:“不会的,他为什么不同意呢?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我的人品,他是知道的,而且,我有能力让你过上好的生活,他为什么要阻止我们呢?” 但是,我们预想的太美好了,不一会儿,严叔就出来了,出来之后他看着我们说:“我觉得你们两个不太合适,再考虑一下吧。” 如果没有发展到那种特别亲密的关系的话,那么,还是给彼此空间,让彼此去寻找更好的另一半吧。 严冰直接就不干了,看着严叔说:“我就觉得他很好了,非常的适合我,为什么我还要再去寻找呢?” 我并没有那么着急的开口,我是想分析一下严叔不同意的原因在什么地方? 然后,严叔和严冰顾左右而言他,说的都不是一些实质性的问题,这个时候我站的出来,看着严叔。 我说:“叔,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尊敬您,把你当亲人,当长辈,所以如果你有什么顾虑直接提出来,能改正的,我尽量改正,如果不能的话,咱们好说好商量,你别用这样的理由搪塞我好吗?” 严叔叹了一口气,然后坐在了椅子上,严叔说他不想让严冰也过这种生活,过阴人本来就是非常累的事情,再加上也有一定的危险系数,他不愿意让严冰嫁给我以后每天担惊受怕的。 想想严叔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我看着严叔说:“我喜欢严冰,严冰也喜欢我,不能因为这么一个理由就拆散我们了。” “而且就算不做过阴人,我也有工作,有能力养活她,严叔,你就将她交给我吧,我会对她好的。” 听完我的话,严叔没有吐口,但是,也没有像刚才那样强烈的反对了,然后就说:“你们两个看着办吧,我累了,先休息一下!” 然后,严叔起身就走进了里屋,严冰担心的看着我说:“父亲不会生气了吧?” 我将她搂在了怀里,说:“没事的,过两天就好了,要不这两天我们别走了,留下来陪他吧。” 严冰对我说的话表示赞同,确实,由于严冰出去工作了,现在陪严叔的时间也不多了,再加上和我谈恋爱,周末有空闲的时间,我们也都独自出去转转了。 好不容易有时间陪严叔,赶紧好好陪陪吧,所以我们两个尽量的表现的好一些,这两天采办食材,做饭刷碗,收拾屋子的工作,就落在我们两个身上了。 但我们两个班的乐此不疲,看来真是爱情的动力呀,之前没有想到会和严冰走到一起,而且,每次来,虽然不把自己当成客人,但是也没有自己动手打扫过房间。 这样,动起手来感觉还是挺不一样的,而且想想以后每次来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还是蛮有乐趣的,再加上严叔那一副不情愿的表情,想想就开心。 我在这傻笑的时候,严叔走出来了,然后将我叫了过去,我看着严叔,严叔说:“走,陪我出去走走。” 然后,我征求了一下严冰的意见,将她放在家里,就陪严叔出去了,我们走到村头的大柳树下,坐了下来,严叔说:“想好了吗?” 我看着严叔,没有答言,因为我不知道严叔说的是什么,严叔又说了一遍:“你和严冰的关系想好了吗?” 这时候,我肯定严叔问的问题了,然后坚定的点点头。 我看着严叔说:“是的,之前,我非常的迷茫,没有早作判断,直到有人猛烈的追求她的时候,我才知道,如果再不遵从心愿,那么,什么都晚了,所以,我们才这么快的走到一起的。” 严叔点头表示了然,然后看着我说:“过阴人的职业,怎么说呢,总感觉还是不太好的,主要是怕对家里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严冰的母亲早早的去了,而我也没有再在找,也和这方面有关系,再加上,我想看着严冰健康快乐的成长。 我表示了然,这是一个作为父亲的辛酸历程,而且,严叔一个人带着严冰长大,真的是非常不容易的,尤其在村子里这种地方。 其实,有好多人想为严叔介绍,但是严叔为了严冰考虑,都放弃了,可想而知,严叔对严冰是多么的宝贝。 我看着严叔做出了自己的承诺,只要是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只要是能满足严冰的,我都会义无反顾的答应她,绝不后悔。 而且在今后的日子里,我一定要让着严冰,给她更多的关爱,如果真的遇到危险的话,我一定会挡在她的面前。 其实,我觉得对于这一点,严叔应该是相信的,就算是之前,严冰不是我女朋友的时候,这一点我也能够做到的。 严叔看着我,捡起了手中的烟,一口一口的抽起来,啪嗒……啪嗒…… 我并没有着急,即使每次过来的时候,和严叔的交流并不是太多,而每次严叔在村口的时候,我也都是在家里待着。 这次并不一样了,我要带走他的女儿,我要抢走他的心头所爱,当然得笑颜相对了! 第四百八十九章 及时雨 也许是我太过于敏感,但是毕竟,严冰以后会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我剥夺了他们父女之间的天伦之乐。 严叔将严冰养到这么大,然后就拱手让给了我,确实放在谁的心里都是不舒服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对严叔承诺,只要严叔愿意,可以随时来城里和我们一起生活,或者他不愿意,也可以随时来县城和我们小住一段时间,来享受这段父女的天伦之乐,也看一看我们的县城。 再加上我和严叔并不陌生,相处下来也并没有什么困难,所以我真心的邀请严叔来家里居住。 严叔也明白我的心意,就这样,我们两个人达成了共识,对于严冰做我女朋友这件事情,严叔再也没有提过一个不字,非常的顺利。 严冰还很诧异呢,怎么这么快,出去了一趟,就搞定了,但是这是男人之间的承诺,我并没有告诉她。 带着这样的好结果,我们回到了工作的县城,然后,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我们每天高高兴兴的一起上班,一起下班,日子就这样惬意的过着。 到了周末的时候,我们去逛逛街,吃吃饭,看看电影,做一些情侣该做的事情,日子好不甜蜜。 这天,严冰下班回家的时候,在路上,严冰告诉我,由于最近公司比较忙,她们加班加点的干活,终于抢出来了一批活,老板为了表达对她们的谢意,让她们放假两天,休息一下,顺便也玩耍一下。 而这两天正好和周末连了起来,看着严冰这样说,我说要不这样吧,我也请两天的家,陪她好好的玩耍一下,毕竟我们两个在一起以来,除了去办那些过阴人的差事,都没有一起真正的出去过。 严冰感动的看着我说:“没有关系的,你还是好好上班吧,我就在家好好休息两天,也是不错的,最近确实太忙,也太累了!” 对于严冰这样善解人意的说法我是比较明确的,然后,我看着严冰说:“那这样,我们周末的时候去爬山,你先休息两天休息好。” 严冰点头表示同意,到了周末的时候,我像变戏法一样,变出来两套情侣运动衣,再加上情侣运动鞋,顺便背上情侣的双肩背包。 严冰看着这样的装备都愣神了,我催促严冰赶紧换起来,这时严冰才缓过神来,娇羞带却的进屋就换衣服了。 换完衣服走出来,严冰让人眼前一亮,多么的清新啊,如果说是高中生太过的话,那么说是大学生绝对会有人相信的,太青春靓丽了有没有! 严冰看着自己的这一身衣服也比较的惊讶,说:“你怎么知道我穿的衣服尺码和鞋子的号码呢?” 我看着严冰深情的说:“因为我上心了,上心就能知道一切,包括我女朋友的衣服尺码。” 然后,我顺势将严冰搂到了怀里,上下其手,光明正大的吃她豆腐。 严冰打掉了我的手,我憋憋嘴,装作不高兴的说:“如果我不这么探索的话,我怎么知道你穿多大号的衣服呢?” 严冰更加的生气了说:“你给别人买衣服都是这样测量的是吗?那么你之前送给你那些前女朋友的衣服,也都是这样送出去的吗?” 我指天发誓的告诉严冰,我之前没有过女朋友,她是第一个,我更没有送过别人衣服,所以不存在于这些上下其手。 听了我这样的回答,严冰才稍稍的缓和了一下,好吧,我太机智了有没有。 我发现男人不仅要会挣钱养家,还要会哄老婆高兴,这一点比什么都重要,可能你挣的少一点,但是老婆高兴了,就不在乎这一些了,但是不管你挣多少,老婆如果不高兴,那么就等于零。 明确了这一条真理,所以,不管再忙,我还是每周都会抽时间出来陪老婆。 当然,老婆这个词我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可不敢让严冰知道,如果她知道的话,又该骂我老不正经了,不过我们在一起以来,我正经的时候也比较少,也算是没有冤枉我了。 就这样,我们开始登山了,今天我们也没有约别人,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想享受一下这美好的二人时光。 由于我职业的问题,所以对这些运动我并不在话下,而严冰呢,虽然她没有像我和严叔这样明确过阴人的职业。 但是,我们每次出去也都带着她,更何况是她有这方面的技能,所以她的身体素质也是比较好的。 然后,我们开始登山,一路走走停停,说说笑笑,并不是那么的着急,看看时间,我们怎么也能在夕阳西下的时候走下山去的。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当我们走到山顶的时候,就开始稀稀拉拉的下起了小雨,看着这个雨不像有停的意思。 我和严冰说:“咱们还是赶紧下山吧,不然,雨停不了的话,再加上山路泥泞,我们就真的走不下去了,那就麻烦了。” 严冰同意我的说法,然后,我们就开始朝山下走去,等走到半山腰的时候,雨势已经越来越大了,我们两个的衣服都淋湿了,我们两个也没有准备雨具,这可如何是好? 远远的看见了一间小木屋,我看着严冰说:“我们还有些吃的,要不然就在小木屋中先对付一下,如果雨停的话再走,你看怎么样?” 严冰并没有意见,跟着我去找小木屋走去了,走进小木屋,看来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人居住了,虽然不至于说厚厚的一层土,但是也已经布满一小层尘土了。 我们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简单的在小木屋中生起了火堆,然后顺势将衣服烤干。 虽然天气并不是那么的冷,但是我们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如果这样穿着下去的话,会生病的。 我一边将自己的外衣脱下,一边跟严冰说:“将你的衣服脱下来烤烤吧,这里也没有别人。” 严冰看了看我,拉紧了自己的领口……我非常无奈。 我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后,放到了旁边的支架上烤了起来,火势还是不小的,所以衣服也没用特别长时间就烤干了。 烤干之后,我将衣服扔给了严冰,她诧异的看着我,我转过身去说:“将你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先把我的外套上,然后,把你的衣服都搭到支架上去烤。” 第四百九十章 坦诚相见 严冰这个时候才明白我的用意,我是先将自己的外套烤干,然后,给严冰换上,这样,她既能够烤自己的衣服,又不至于尴尬。 严冰感动的看着我,然后当我背过身去的时候,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了,等一会儿就叫我回过身来,看着严冰身上,松松垮垮的穿着我的衣服,那娇羞百媚的样子,让我的喉咙一紧。 我顺势就咽了一口口水,而且还发出了咕咚的声音,严冰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因为严冰身材比较娇小,套装我的运动外衣的时候,那件长长的衣服刚好到了她的大腿根处。 衣服下面所盖的美景,让我浮想联翩,然后我猛烈的摇了摇头,将她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放到了支架上进行烘烤,当然这里面还包含了内衣。 摸着严冰的内衣,我感觉自己的手更加的发烫了,不知道往哪里摆好,但是也硬着头皮将它们拧干了放在支架上,而且放在比较好的位置,这样才能先干了穿上,不是吗? 这时候严冰走到我的身边说:“你看你的衣服也都湿了,不行先把外面的脱下来烤烤吧。” 我笑着看着严冰说:“你不介意吗?” 严冰说:“有什么可介意的,又不是没看你的后背。” 我迅速的将上衣脱了下来,瞬时感觉轻松多了,说实话,穿的这些湿衣服实在太难受了,经过了严冰的批准,我当然要脱下来了。 然后,我向下看了看自己的裤子,严冰的脸红了说:“你里面有没有穿?” 我说:“有啊。” 然后,没有等严冰批准,我就将自己的下衣也脱了下来,裤子脱下来后,里面只剩下了一条裤衩,这让严冰的眼神儿都不知道向何处摆了。 看着这样的场景,再加上严冰这样娇羞的样子,我的小弟弟不由自主的立了起来,这时候严冰好巧不巧的看了过来,看到这样的场景,她直接转过了身。 我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瞬时脸红了起来,然后我走过去拥住严冰。 严冰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相信是因为小弟弟顶住了她,她不太舒服吧。 然后,我将严冰的身体转了过来,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严冰用左手的手背盖住了自己的唇,说:“不要!” 然后,我拉下严冰的手说:“亲爱的,我真的非常喜欢你,不要拒绝我好吗?” 然后,我轻轻的拥住了严冰,顺势吻上了她的唇,她并没有反抗,这时候,我一点一点的加深,将舌头伸进严冰的口腔中,慢慢的吮吸着她口中的蜜汁。 严冰发出嘤咛的声音,更加的刺激了我,加上两个人本来就没有穿多少衣服,我的手快速在她的身上游走。 慢慢的,我不满足于隔着衣服的抚摸,然后,我的手伸进了严冰的衣服里面,因为她的衣服都在火堆旁烘烤,她身上也只着了一件我的外套,外套里面也只有一条底裤。 我迅速的将手伸进了衣服里面,慢慢的揉捏着这具身体,然后严冰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与我而言,这就是无声的邀请,我实在受不了了,迅速的除去了两个人身上仅剩余的一件衣服,然后我们裸.体相见。 看着我赤裸的身体,严冰娇羞的低下了头,好巧不巧的又落在了我的下面,严冰都不知道如何自处了。 我将她推倒在地,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衣服,然后,顺势吻了下去,手就开始在她的身上游走,吻着她的唇,我已经不能得到满足了,一路下滑,来到她的脖颈之处,慢慢的啃咬着,严冰发出“嗯嗯”的声音,这显然更加刺激了我。 然后,我的唇进一步的下滑,来到了她的双峰处,看到那挺立的樱桃,我毫不犹豫的一口将它含了进去。 严冰惊呼出声,我邪魅的笑了笑,继续啃咬着,吮吸着,或轻或重,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严冰一直“嗯嗯”的叫着,这满足了我做男人的虚荣心。 当然,这也说明严冰的身体特别敏感,等我就要进入主题的时候,严冰突然抱住我,环顾着四周说:“我怎么感觉周围有东西在看着我们。” 这时候,我迅速的向四周看去,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再三确认了一下,依然是没有。 然后我看着严冰说:“小东西,你是不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今天你是跑不掉的了,无论如何我也要办了你。” 严冰羞红了脸,右手抵着我的胸膛说:“都已经这样了,我还跑什么跑,但是,我真的感觉好像什么在看着我们。” 我继续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的告诉了严冰:“没有什么的,赶紧的,快来满足老公。” 刚说完这句话,我就直接一个挺身贯穿了严冰,严冰一下叫了出来,眼泪顺着她的眼眶就流了出来。 我并没有着急,然后我跟严冰说,第一次都比较痛,以后就慢慢好了,然后,我吻上了严冰的眼睛,将泪水都吻干了。 当严冰慢慢适应了以后,我就开始动了起来,篝火将小木屋照得通明,而我和严冰也没有闲着,初尝到这种美好的滋味,一次并不能满足我,之后又来了几次,直到严冰晕睡在我的怀里,没有办法,我只能停下来,然后心疼的看着严冰,将她搂进了怀里。 然后,我给严冰穿好了衣服,自己也穿了起来,将严冰搂在自己的怀里,甜甜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外面阳光明媚,直接照到我们身上,我悠悠转醒,看着怀中熟睡的严冰,非常的高兴,紧紧的搂着她,多么美好的周末啊! 看着严冰熟睡的面容,我都快笑出声来了,相信今后的日子,我们会过得越来越好了。 不一会儿严冰也转醒,看着自己躺在我的怀中,可能想起了昨天晚上那些香艳的场面,她直接脸就通红了,没有好意思看我,直接将头埋在了我的胸前。 我哈哈大笑起来,严冰自然的捶了我一下,说:“不许笑!” 我说:“好的,遵命夫人!” 被我这样轻松的情绪带动着,严冰不好意思的情绪都没有了。 然后,我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装,就下山了,回到家之后,严冰跟我说:“我昨天真的感觉好像有什么在看着我们,但是当时……” 第四百九十一章 意外收获 严冰没有说下去,脸又红了,可能又想起当时我们是是裸.体相见的吧。 我说:“当时怎么了?” 然后,将严冰拉到我的大腿上坐下,我开始对她上下其手,严冰打掉了我的手,说:“正经一点,我在和你说正经事。” 然后我的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我说:“我做的哪一件不是正经的事情啊,尤其是这个时候!” 我的手附上了严冰的大腿内侧,然后慢慢的揉捏着,严冰差点惊叫出生,直接从我的身上蹦起来了,幸亏我眼疾手快,将她按了回来。 我继续哈哈大笑起来,然后看着严冰说:“好了好了,我不闹你了,你赶紧说吧。” 严冰又将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她说:“我隐约觉得,真的有东西在注视着我们,但是可能我们两个当时都比较意乱情迷,没有发现这个事情。” “不过,确实当我寻找的时候,又没有寻找到,感觉特别的奇怪,才想和你说明白。” 我说:“好了,这件事情我知道了。” 然后,这两天晚上的时候,我当然不会自己守空房的,如果严冰不过来找我的话,我也会去她的房间找她睡,初尝滋味,我怎么可能还独自一人孤枕难眠呢? 刚开始,严冰也是不适应的,但是经过这两天,以及我厚脸皮的留在房间里不肯出来,之后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严冰也是在拿我没办法,从刚开始的欲拒还羞,到现在的默认,这已经是非常大的进步了。 然后,昨天我们正做着那件事情的时候,严冰仍然说她感觉那个东西又来了。 我迅速的办完了事儿,用被子将严冰包裹起来,然后环顾四周,依然没有看到她说的那个东西。 我看着严冰说:“你最近是不是精神太疲惫了?” 严冰说:“我肯定不是啦,你赶紧去看一看。” 然后我又搜索了一遍,在角落里发现一个小女孩,我走过去蹲下来看着小女孩说:“小妹妹,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在这里?” 严冰迅速的穿上衣服,也跟着走了过来,连声说:“对,我好像感觉到的就是她。” 既然有了严冰的肯定,我看着小女孩说:“没关系的,小妹妹,你说出来,有什么事情我们来帮你解决。” 严冰说:“是啊,你是不是从小木屋跟着我们一起回来的?” 小女孩害怕的点了点头,严冰这时候瞪着我说:“看,我没有说错吧,我一直有这种感觉。” 我讪讪的笑笑,说:“好吧。” 然后严冰白了我一眼,我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是和严冰办事的时候,相信这个小女孩也都看到了,但是没有办法做,已经做了,还能说什么呢? 我们看着小女孩,小女孩一言不发,但是我知道她肯定有难言之隐,要不然为什么一直跟随着我们,而不去投胎呢。 在我和严冰的共同努力下,在严冰的不断安慰下,小女孩终于吐露了心声,小女孩告诉我们,她是被爸爸妈妈遗弃在那荒山之上的,然后,没有吃的喝的,饥寒交迫就冻死在了那个小木屋里。 听着小女孩做饭的叙述,我们的心一阵阵的抽痛,是怎样狠心的父母,将这么可爱的孩子,丢在那深山老林里,即便不愿意养,或者养不起,或者有别的其它的原因,可以将她送给国家抚养啊。 怎么样都行,为什么非要将她丢弃在深山老林里呢,这是我们过去发现了,我们要是发现不了的话呢,不用说女孩,就是连我都接受不了的。 显然,女孩的人生观,价值观还没有完全的扭曲,她只是告诉我们,她恨她的父母,恨他们抛弃他。 小女孩一直想要找到他们,但是也没有找到,想了了这个心愿,然后再去投胎转世。 知道了女孩的心意以后,我知道她为什么跟着我们了,她想让我们帮她找到父母,然后,还想让我对她进行一番超度,我将自己的理解说给她听,小女孩点头表示认可。 好吧,我还能说什么呢?小女孩的境遇也是非常的悲惨的,帮帮她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我看着小女孩说:“那这两天你就在这里安顿下来吧,但是严冰胆子小,你不要时不时的出来吓她,等我在家的时候再出来好吗?” 小女孩点头,然后我答应她会迅速的将她的身份查出来,然后帮帮她完成愿望。 没有办法,我又只能硬着头皮去求王立成了,希望王立成能够想想办法快速的查到小女孩的身份。 果然,虽然上次和王立成有一些别的方面的过节,但是,对于这些事情来说,王立成还是比较靠谱的。 然后,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王立成就查出来前因后果了,他告诉我,女孩的父母当时身无分文,而且欠了高利贷,怕伤害到女孩,所以将她扔在山上了。 他们想着如果有好心人路过,没准就将她收留了,如果没有的话,那就是女孩的命吧,所以,才有了那样的举动。 然后,他们的高利贷一点一点的还清了,又来山上找过女孩,但是已经找不到了,伤心之余也只有回去了,之后,他们又有了一双可爱的儿女,就渐渐的将这件事情淡忘了。 好吧,听完这件事情之后,我为女孩感到悲哀,但是,也许这是父母对她的另一种爱吧,给她生了弟弟妹妹,也是对她爱的一种延伸。 然后,我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严冰,严冰虽然是成年人啦,但是有的时候,她也有小孩子的脾气的,听完我这样的说,严冰直接就不高兴了,说:“凭什么大人犯下的错误要孩子来承担?他们凭什么将孩子丢在荒山野岭里?他们有什么权利去结束一个孩子的生命?” 我看着严冰说:“亲爱滴,冷静一下,她的父母也许只是怕对她造成更大的伤害,而且,他们也说了,是想让她找到更好的归宿。” 严冰不淡定了,说:“找到更好的归宿?送到福利院去,哪怕丢到派出所门前,也不能送到黄山野岭啊!” 我知道,不管我怎么劝,严冰都是不能接受的,其实我也是在强迫自己接受这些事实,确实就像严冰所说的,小女孩的父母不应该这样做的。 第四百九十二章 圆满解决 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出了,我们是想着解决的办法,并不是想要增加矛盾,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被小女孩好巧不巧的一个字不差的听了进去。 只看小女孩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珠,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强忍着不让它们溢出,多么坚强的女孩儿啊! 但是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我看着小女孩说:“对不起。” 小女孩说:“没关系,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依然知道不了事情的真相,如果不是你,我就没有办法进行投胎了,谢谢你!” 说完这些,还是感觉对女孩非常的歉疚,我看了看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女孩最后做出了最后一个请求,就是她想回去看看她的父母,看到他们过得好不好,之后,她就可以安心的去投胎了。 对于这样一个可怜的女孩提出来的小小要求,我怎么能够忍心拒绝呢? 然后,我就带她回到了她以前的家,未到她家中的时候,就看到了她的父母和弟弟妹妹正在嬉闹,小女孩眼睛里蓄满泪水。 然后她转身就离去了,我才知道,她其实是比较向往那种生活的,但是她已经过不到了,所以她的心中万分的难过。 这时候我拉住了小女孩,然后敲开了她家的门,小女孩的父母都比较诧异,看着我说:“先生,你找谁?” 我没有搭理他们,径直地拉着小女孩走了进去,顺势坐到了沙发上,我说:“我就找你们。” 然后他们还想再说什么,我利用自己的能力,将小女孩的身体还原了,他们看到小女孩的那一刹那间,都要崩溃了,尤其是孩子的母亲。 小女孩的母亲一把抱住了她,然后,诉说着对她的思念,小女孩儿一直在哭,一直哭,但是我知道他们的心结解开了。 小女孩的父亲比较理智,看着我说:“先生,这是?” 然后,我告诉他了前因后果,以及自己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小女孩的父亲比较诧异,但是还是接受了我的说法,因为我的说法合情合理。 小女孩的父亲也是对我千恩万谢的,就这样,算是圆了小女孩一家人团聚的梦吧。 小女孩抱了抱父亲,也抱了抱母亲,她的眼中蕴含着不舍,临走的时候,她还摸了摸弟弟和妹妹。 看着小女孩即将离去的背影,小女孩的母亲实在受不住了,然后,直接就冲过去,将孩子搂在了怀里。 母女俩痛哭流涕,看着这样的场景,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小女孩的父亲请求道,能不能有什么办法让小女孩和他们快乐的过一天,然后再对小女孩进行超度。 我想了想,这也并不是不可以的,不出这间屋子的话,我还是有办法的。 我将自己的办法说了出来,小女孩的父母也表示了接受,所以就在他们的房子里,小女孩的父母陪着她玩儿了很长时间,这段时间,他们一直用眼神诉说着自己的不舍。 但是没有说出口,我明白,他们不好说出口,怕说出口之后再也收不回去了,而他们也不想让小女孩抱着那样的心情离去。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到了晚间的时候,我准备好了供桌及贡品,小女孩父亲亲手摆上去,然后我要对小女孩进行超度了。 小女孩死死地抱着她的母亲,不想出来,我知道她的意思,但是我能满足她的,也只能到这里了,再下去的话,她就要被抓走了。 小女孩也是一个非常善解人意的孩子,听完了我这样的说,也不想让我为难,就走了过来。 我直接超度了小女孩,看着她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一直向上飘去,穿过了屋顶,飘到了天际,一直向我们挥手告别,直到我们看不见。 小女孩的母亲此时已经泣不成声了,而他的父亲,也强忍着泪水,将小女孩的母亲抱在怀中。 其实我知道,小女孩的父亲也是悲痛的,但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即便哭了出来,对这个家庭也是没有好处的。 弟弟妹妹可能也感觉到姐姐的离开吧,然后两个人默默的啜泣着…… 不管怎样,这件事情算是一个小小的圆满的解决吧,回到家中,我将这件事情复述给了严冰听,严冰沉默了好一段时间。 然后,严冰扑到我的怀里,我告诉她,别不高兴了,这件事情也算得到圆满解决了,小女孩也得到了超度,女孩的父母也满足了再见到了女儿最后一面的愿望,小女孩也享受到最后一天的天伦之乐。 本来我们对小女孩父母的印坏极了,但是通过这件事情之后,我们还是能够接受她的父母的,能够想明白父母为什么会抛弃她吧。 不管如何,总算是圆满了,严冰听到我这样说,也不好说什么了,再加上确实如此,也希望小女孩早登极乐吧。 昨天上班的时候,领导神神秘秘地将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到办公室以后,领导突然关上了门。 看到领导这样的举动,我说:“领导到底什么事情?” 领导说:“有件事情还非你去办不可,这样,我放你几天的假,你什么时候办完什么时候回来,而且,你还可以多休息几天。” 看着这么好的福利,我狐疑的看着领导:“领导,您不会把我卖了吧?” 领导鄙夷的看着我说:“就你这样的能卖多少钱?” 我思考了一下,领导说得在理,确实我好像还挺不值钱的,不过领导这么神秘的让我去做什么事情呢? 后来领导告诉我,他有一个朋友,是开公司的老板,家里边在一个小区中有几套房子,其实也是顶账顶来的,想着把它们卖掉换钱,只剩下其中一套就好。 但是,卖了好几年了,也没卖出去,前两天两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这个人和领导说了这件事情。 领导感觉不太对劲儿,也可能是领导和我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吧,有意无意的就开始往那方面想了,再加上之前领导买的那栋别墅还是我去看的,所以综合下来,领导还是觉得我比较靠谱的。 然后,领导就将这个活计揽了下来,当然揽下来并不是他去干,而是我去,所以这就是领导今天把我叫过来的目的。 看了看领导,我无奈的说:“领导,这个活计能不能不接?” 第四百九十三章 缘由 领导说:“你说呢?我对你已经够宽容的了,每次你请假出去办什么事情,我都不阻拦,当然你出去办什么事情你自己清楚。” 领导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说什么呢?确实,有的时候遇到一些无奈的事情,也是能够请假去办了,也确实领导没有为难过我,而且部门也都没有扣过我的工资。 这些肯定都是领导在这里面打了招呼的,当然领导是在为自己铺路的,算下来我们也算是互惠互利吧。 看了领导一眼,我说:“好吧,但是我要求这件事解决完以后,休息几天,陪陪女朋友。” 领导说:“没有问题。” 然后,领导不怀好意的看着我说:“看,让我说准了吧,早晚都成你女朋友了。” 我恭维道:“领导,您太厉害了!那么,这件事情,我是不是可以不去了。” 领导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我说:“不要得寸进尺。” 我琢磨了一下,也确实是这样的,然后就讪讪的走了出去,给领导在外面关上了门,然后我就走了。 领导给了我他朋友的电话和地址,我顺利的找到了领导的朋友,见到他朋友的时候,我并不是非常满意,一脸的横丝肉,谁知道他做过什么坏事呢? 但是,这又不关我的事情,领导交代的事情,干完了就好,至于其他的,并不是我的工作范畴。 这个老板也非常的大方,直接将他家在小区的那几套房子的钥匙都给了我,让我自己什么时间有空就什么时候去看,至于应的费用他会承担的。 然后,我需要什么人力物力,都可以打电话给跟他说,但是他并没有时间陪着我,我也能够理解,确实人家是大老板,做大生意的比较忙。 因为这几套房子就不去管生意了,还不见得赔多少钱呢。 在他那儿拿了钥匙之后我就回来了,而且这个老板比较开通,直接先甩给我了1万块钱让我作为研究经费,对于这么大手笔的老板,这一点还是相当不错的。 然后,我就一家、一家的去看,其实并不是每套房子都有问题的,最起码我走过的这两套现在就没有问题,但是他为什么卖不出去呢?这一直是我想知道的。 当我走到第三套房子的时候,忽然觉得并不太对劲儿了,然后我将桃木剑取了出来,握在了手中,将屋子里的各个角落搜寻了一遍,结果在,书房外面的阳台上,我看到了一个鬼。 这个鬼坐在窗边,看着我笑,仿佛在等待着我一样,我看了看他说:“是不是你在找我?” 这鬼说:“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我刚才走过了两套房子,什么都没有发现,所以我觉得并不是所有的房子都有问题,但是所有的房子都卖不出去,这其中就肯定有问题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你在作怪吧。” 这个鬼看着我说:“你说的没错,就是我从中作梗,所以他的房子才都卖不出去的,只是没有想到,他愚不可及,这么长时间了才发现这个问题,将你请来,这原本比我预计的时间要晚了一年。” 我说:“那么既然他这么愚不可及,你为什么还挑中了他,而不是别人呢?” 这个鬼非常的有趣,直接实话实说:“因为我觉得他房子多,他总有一天会发现的,要不然,有一套房子的人,卖不出去更会将原因归结到是户型、楼层以及别的什么原因了。” 这么一听,还挺有道理,看着这个非常有头脑的鬼,我微微一笑,说:“好吧,原来你也是有想法的。” 然后我看着他说:“那你想让我做什么?而且,他有这么多套房子卖不出去,仅仅是你一个鬼的原因吗?” 这鬼说:“是的,就是我游荡在这几套房子中间,所以才卖不出去的,你解决了我的问题,那么这件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我想了下,那太好了,将这件事情解决完了之后,我就可以进行休假了。 然后,我看着鬼说:“你有什么想法,和我说说。” 鬼跟我说:“我想让你给我找个人,我被害身亡,我的身上有一身戾气,所以,我想解决一下。” 好吧,找到我的鬼都有点戾气,最起码这个鬼是正常的,看着这个鬼,他先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听。 其实故事的内容非常的普通,他和他老婆共同创业打下了一片江山,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不过,经过金融危机,公司没有幸免于难,直接面临破产。 接下来,银行贷款,朋友欠款,不得不借高利贷偿还,所以,他被逼得走投无路后,想着如何带着全家跑路。 在这期间,老婆居然将他杀害了,同时,换取了一笔巨额保险金,得到了这笔保险的赔偿金之后,他的老婆带着孩子远走他乡,去了国外定居。 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然不甘心,一直想着找到老婆和孩子的踪迹。 当然我知道他这种不甘心,并不是很平静的不甘心,而是带着怨恨的,所以等到找到他的老婆和孩子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 我接着往下了解,而男鬼也接着和我娓娓道来,将他杀害后,他的老婆并没有将他弃尸,而是很简单的将他摆放在了家里,造成了他杀的假象。 经过公安部门的坚定,也判断不了,他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中间,他的老婆找人,最后终于定性为他杀,然后,他老婆向保险公司要求赔偿了一大笔保险金。 这笔保证金让他们过两辈子,没有任何的问题了,所以,应该说是他的妻子为了高额的保险金而杀死了他。 对这一点,他非常不理解,为什么那么深爱他的妻子,不,应该说他所深爱的妻子,为了一笔保险金,就可以无情的将他杀害呢? 他不想相信,但是事实如此,他仍然想不明白的,所以他想通过我来看一看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他的妻子,又为什么会抛弃他?难道仅仅是那一些保险金吗?他不确定…… 听完了这个故事,我感觉还是蛮凄惨的,毕竟是因为钱的关系而杀人,杀人的还是自己的发妻,任谁都会难以接受的。 事后,他的妻子也远走他乡了,至于孩子呢,很可能被妻子带走了。 第四百九十四章 国外寻妻 我答应男鬼,替他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但是我希望他不要再阻止老板的朋友卖房子这件事情了。 不过男鬼也不傻,他也是有条件的,他说只要我将真想查出来,他才会罢手,不过这期间,他保证不再吓唬人,但是老板朋友的房子,他是不会让卖出去的。 我明白他的顾虑,但现在就,放手的话,那么很有可能会不管他,人之常情,他怕我不管他,所以才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男鬼能有这个请求,我觉得也是合情合理的,毕竟,他死得不明不白,也想给自己找一个说法,不是吗? 那么好吧,不过寻找他妻子以及女儿的行踪这件事情,我虽然答应了他,但是毕竟也是多年之前的了,查起来也并不是那么的容易,所以,我答应他,一周之内会给他消息。 男鬼也答应了我,在这段时间之内,虽然房子会卖不出去,但是他不会再出来吓人了,有了这样的承诺,那就够了,毕竟,男鬼也是被迫害致死的,现在能这样的想已经非常不错了。 然后,我直接就去求了王立成,看到我的时候,他先对我进行了一番调侃:“怎么样?天天的美人在怀,你还有功夫来干这些事情?” 我看着王立成说:“美人在怀,该工作也要工作,该尽的职责还是要尽的呢,再说了,你也不用天天羡慕我了,你的缘分没有到,到了的话自然会有人相中你的。” 王立成还想说什么,我打断了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花花肠子,你并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你也不可能一心一意的放在严冰身上,你们两个根本就不合适!” 王立成无奈的看着我:“你又知道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没有做声,以眼神示意了王立成,王立成可能知道我眼神里蕴含的含义吧,然后没有继续的说下去。 我和王立成说了这件事情,他说:“人已经出国了,肯定是不好寻找了。” 然后,我阐述了一下,这个男鬼生前的悲惨命运,我希望王立成能够帮帮他,即便就算不是老板交代下来的任务,我也感觉这个人的命运太悲惨了,希望我们能够尽绵薄之力去帮助一下他。 王立成点了点头,同意了,然后,王立成让我先回去等消息,他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到信息的。 果然,三天后的下午,王立成通知了我,说信息查到了,然后,王立成将速查到的信息交给了我。 果然,男鬼的老婆,在杀死了他之后,就带着自己的女儿去了国外定居,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在那边,男鬼的老婆并没有再婚,而是一直守着女儿在过生活,他的女儿现在也马上要上大学了,大概知道的信息就这么多,其余的信息需要我们自己去了解了。 看着这样,我跟王立成说:“还有件事情可能要麻烦你。” 王立成说:“我知道了!” 然后,他迅速的拿出了一本护照,我惊讶地他看着护照,说:“这是我的吗?” 王立成说:“你说呢?” 王立成的人气还是不错的,他在帮我查这件案子的时候,就知道我可能要跟着男鬼过去看一看了,所以他利用自己的关系帮我办了护照。 当然,一般的人是需要自己去办的,不过这年头,还没有什么事,他办不到的。 然后,我将王立成查到的消息告诉了男鬼,果然如我所料的,男鬼要亲自前往,进行一下核实。 我并没有阻拦,反而答应陪他一起去,赶紧解决了这件事情,我就有时间陪严冰了,虽然这个想法不太好,但是,确实是实话呀,相信老板也更能够理解我吧! 然后我迅速的买上了机票,带着男鬼去了他老婆和孩子所在的那个城市。 到了的第一天,我们就找到了大概的位置,但是,我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征求男鬼的意见。 可能是这么多年没见了吧,也可能是男鬼也不知道见面该如何的反应,他说不着急了,先住一夜,然后明天再进行打算, 既然他不着急了,我又要急什么呢,然后办理了住宿手续,我们入住到了一家离着男鬼老婆家不远的地方。 晚上的时候,男鬼坐下来和我聊天,我看着他说:“是不是不敢进去了?” 男鬼说:“是的。” 我说:“没什么的,房间里只有你老婆和女儿,你的老婆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到了这里之后,只是一心陪伴着女儿,即便有几个追求者,也都被她婉拒了。” 我这样说,只是想让他的心稍稍的放下来,然后男鬼看着我说:“那我们今天晚上去,你看好吗?” 我说:“好哇,早点见到,早点将自己的心结解开,然后你就可以投胎转世了。” 男鬼没有吭声,他可能并没有想得这么远吧,不过不管怎样,事情还是要办下去的。 然后,晚间的时候,我带着男鬼去拜访了他的妻子和女儿。 当我敲开他妻子家的门的时候,他的妻子非常的诧异,也许是在异国他乡,能看到一个比较熟悉的面孔,但是这个面孔也不认识,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表情吧。 他的妻子诧异的看着我说:“先生,您找谁?” 我看着他的妻子说:“我找你。” 然后,我说出了他妻子的名字,以及男鬼的名字,他的妻子更加的惊讶了。 然后,我径自走了进去,坐在了她家的沙发上,以此同时,男鬼也跟着我进来了,坐在了我的身边,只不过,他老婆看不见而已。 没有关系,我和他的妻子先攀谈一番,如果有什么进展,再请出来男鬼也不迟。 而且,我的意思是,我先观察一下,我和男鬼的妻子聊了起来,我问她:“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 他的妻子回答说:“为了给孩子治病。” 我又问:“你孩子病了吗?” 男鬼的妻子告诉我,在很多年之前,她的孩子就得病了,而且这种病国内是治不好的,所以需要来国外治疗,而且后期的恢复,也需要国外的设备帮助,所以她才忍痛,告别了国内的亲朋好友只身前来。 然后,我再进一步的问关于男鬼的事情:“那孩子的爸爸呢?” 男鬼的妻子犹豫了一下,我追问道:“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第四百九十五章 事实真想 男鬼的妻子非常的悲痛,说:“孩子的爸爸走了,很早就走了。”这种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反而和真的没有什么区别。 这时候,男鬼可能真的憋不住了吧,就自己蹦了出来,他看着他的妻子说:“我不是走了,是被你杀死了!” 他的妻子惊恐的看着男鬼说:“老公,是你吗?是你的声音吗?”然后,就看着他的妻子在房间中四处的寻找,但是,并没有找到。 一会儿,男鬼的妻子就回到了我的身边,她定定的看着我说:“是你将他带来的对吗?”看着我淡定的表情,男鬼的妻子更加的确信了。 她笑了起来,说:“太好了,我一直都想要见到他,但是不知道怎样才能见到,其间我也回过老房子几次,但是依然没有见到他,现在,你圆我的梦了,简直太好了!” 看着男鬼的妻子,我怎么感觉她也不像杀人犯应该有的表现,杀人犯不是惊慌失措的吗?但是为什么男子的妻子这么的兴奋呢?这不符合逻辑。 我继续看着他,没有光纤,等待他的进一步解释,然后再其次和我说,你能不能先将它放出来让我们见一面呢?这么多年了,我们没有见过。 然后我将男鬼还原,出现在了他妻子的面前,男鬼又愤恨的看着他的妻子说:“你为什么杀死我?” 他的妻子泪流满面,说:“老公,你听我解释,我有原因的。” 男鬼说:“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个杀人凶手。” 他妻子说:“并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然后,男鬼的妻子一直拉着他的手,不肯放,而且通过她对男鬼的眼神来看,我感觉她还是爱着男鬼的,而且是深深的爱着,并不像那种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两夫妻,杀人灭口之后一走了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的心中也非常的疑惑,我打断了他们说:“我想,你还是把当时的经过说出来吧,要不然,我相信他也不会原谅你的。” “而且我听的非常的迷糊,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看上去并不像一个杀人凶手?” 我将自己心中所想的说了出来,然后,男鬼的妻子悲痛的闭上了眼睛,她拉着男鬼坐在沙发上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但是这个故事是真实的,不过你听完之后,不要有太大的情绪,好吗?” 然后,她的手覆上了男鬼的胸口处,显然她知道男鬼的心脏不好,所以怕他受到什么刺激。 男鬼的妻子告诉我们,当时是这样的:男鬼的生意破产之后,她本来是想变卖房产、汽车、珠宝等一系列值钱的东西,来填补一部分空虚,然后其余的再继续想办法的。 还了高利贷,他们家应该也不会到山穷水尽的,但是,祸不单行,她突然发现女儿得了病,需要一大笔的金钱去医治,而且国内的技术根本就达不到那样的水平。 所以必须带女儿来国外医治,然后那个时候,男鬼也被查出来得了绝症,医生告诉男鬼的妻子,男鬼已经最多有两个月的寿命了。 而且,男鬼那会儿也已经涉及到了公司财务的问题,工商局的人也在一直在调查着他,再加上,男鬼的妻子无意间想起了夫妻两人多年之前购买的夫妻保险…… 保险的内容规定,其中一方的生命终结,另一方将会获得三倍的抚恤金。 基于这么多原因,男鬼的妻子才将他杀害的,要不然,即便走投无路,她也不会做这样的选择的。 而且,女儿也得到了救治,身体在一天天的好转下来,不过就是需要做复健一类的,她每周还要陪女儿再去一次。 然后,男鬼的老婆看着他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在那边等很久的,等咱们的女儿身体完全康复之后,我将她安顿好以后,就会去找你的,去找你进行赎罪!” 听了这样的故事,男鬼简直无法接受,为了让男鬼相信,他的老婆拿出了当年男鬼的身体检验鉴定书,以及女儿患病了的通知书。 看到这两份这样的材料,我也不知道作何感想,男鬼的老婆说:“对不起老公,我也是真的出于无奈了,要不然我怎么会舍得对你下手呢?” “每当午夜梦回的时候,我都在想着你,每天晚上我都失眠,睡不着觉,都是在想念着你,想着你会不会不理解我当初所做的行径,会不会怨恨着我。” 男鬼的老婆告诉我们,她之前好多次回国到他们的房子中找男鬼,生日、结婚纪念日等特殊的日子,只要时间允许,她一定会去的,只是一次也没有找到过。 她以为男鬼很早就投胎转世了,没有想到怨恨一直困扰着他,让他一个人的孤魂野鬼在世间飘荡了这么长时间。 她让男鬼再坚持一下,永不了多长时间,女儿的病稳定了,她就去找男鬼团聚。 说着说着,老鬼的老婆流下了眼泪,这眼泪中蕴含着无助与无奈,其实一个人活着比死去更加的难过吧。 这么长时间了,她承受着女儿病痛心理压力,承受着亲手杀死自己老公的煎熬,相信她活着比死了的男鬼更加的艰难吧。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为母则强,一个母亲被逼到一定份儿上的时候,她能做出来很多让大家意想不到的事情。 比方说,她对她老公的伤害,比方说语言不通的情况下,她能只身一人带着女人漂洋过海来治病。 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我真的感觉她非常的不容易,而且特别的伟大,但是,不知道男鬼会作何感想…… 男鬼沉默了好一段时间,然后他抬起头,心疼地看着自己的老婆! 而这段时间里,男鬼的老婆坐立不安,不知道如何自处,相信,她还是为之前杀害男鬼的事情内疚不已吧。 男鬼说:“对不起,老婆,让你一个人独自承受了这么多,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怨恨着你,怨恨你为什么杀死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狠心。” 男鬼接着说:“我们夫妻两个感情这么好,你居然还做出了这样残暴的事情,原来是为了这些,如果早知道是这个原因的话,那么我就自杀了,省的你一个人心里承受这么多。” 然后,男鬼又和他的老婆说了好多心里话…… 第四百九十六章 心愿已了 男鬼的大概意思也无非是这样:这么多年,他老婆承受了一个女人本不该承受的,付出了一个女人本不该付出的,但是,他的老婆却无怨无悔得承受着。 而且,他妻子的内心还饱受着煎熬,内疚着杀死自己丈夫的痛!这样的情分,去哪里找呢,这样的妻子,简直完美的无可挑剔! 不管怎样,男鬼多年的心结解开了,然后,他们的女儿回来了,男鬼死的时候,女儿还是一个小女孩,而现在已经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而且马上就要进大学读书了。 而且,女儿的身体在一天天的康复,女儿的母亲一直在给她灌输思想,是男鬼拯救了她的生命,是男鬼用自己的命换来了女儿的命,用生命拯救了他们一家。 所以,当女孩儿见到自己父亲的那一刹那间,她早已泪流满面,即便知道父亲是鬼,但是她并没有害怕,而是主动的接近她的父亲,深情的拥抱住他。 看着这么其乐融融的一家人,我的心为之动容,然后,我说心愿解决了,要将他带去超度,让他早登极乐。 男鬼答应我跟我回去,而且再无怨言了,但是他有一个愿望,他希望在这里再陪陪老婆和孩子,再给他们三口人一点时间,让他们圆了这个梦。 我明白男鬼的意思,但是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最后给男鬼三天的时间,让他们尽情的享受天伦之乐,然后我过来接他。 男鬼心悦诚服的答应了,全家人也都对我表示了谢意。 在这期间,男鬼当着我的面,告诉他的老婆,不要做任何的傻事情,今后要陪着女儿一直高高兴兴的过下去,他会在天上看着她们的,然后等待着老婆,再一起去投胎。 男鬼让老婆不要着急,他们三口人的心永远在一起,听着这样温馨的话,我就退出了他们的生活。 这三天,我在这个城市逛了一逛,领略了一下风土人情,吃了一些特色美食,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更不用说男鬼一家了。 他和自己的老婆以及女儿,过得非常幸福,弥补了这么多年的不足,虽然他的心中也有遗憾吧,但是不能十全十美,这样的结果已经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了。 之后,我来接男鬼回去,当要走出他家门的时候,他的眼中隐含着不舍,但是他还是比较理智的,转身就要和我走,而他的老婆和孩子在背后默默的注视着他。 这么多年了,他老婆的心情已经更加的坚定了,但是女儿呢?本来就不想和父亲分开,看到了这样的场景,她过来阻止我:“叔叔,不要带走我爸爸好吗?我求求你了!” 看着小女孩渴求的眼神,我非常的无奈,我也不想做这样的事情,但是,天不遂人愿,没有那么多如意的事情,人往往在得到了之后更不容易放手了,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的手抚上小女孩的头,我说:“你是一个孝顺懂事的好孩子,但是,你爸爸必须要投胎转世了,他在人间已经飘荡了这么多年了,如果再不投胎转世的话,有可能会灰飞烟灭的。” 小女孩惊恐的看着我说:“那是什么时候?” 我说:“这个我也不清楚,但是如果上去再耽误下去的话,我不能保证,他能不能顺利的投胎,如果他灰飞烟灭的话,那么你们将再也无法相见了。” 小女孩儿拭去了脸上的泪水,然后,她几近哀求的问道:“那么,爸爸投胎转世以后,我们就还能再见面吗?” 我说:“能啊,最起码你们在这世间轮回,你们之间的缘分这么大,很有可能会再见面的!” 女孩儿点了点头,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然后她紧紧的拥住了她的爸爸,她说:“爸爸,你去吧,我会照顾好的妈妈和我自己的,我们以后会非常好非常好的,你放心吧,来世希望我们再见!” 然后,小女孩投入她妈妈的怀抱中去了,她将脸埋在妈妈的胸前,无声的哭泣着,只有通过她耸动的肩膀,才能够看到她哭泣的样子。 看到这样的场景,我非常的不忍,但是作为过阴人,我有我的职责所在,给了他们三天的时间,已经是我最大的宽限了。 然后,看着这样的一家人,我对男鬼说:“这样吧,我就在这里超度你吧,让你早登极乐,至于鬼魂无国界,所以在哪里都是一样的,这样,在我准备供桌供品的时候,你们就还能够再多待一会儿了!” 男鬼的老婆和女儿当然非常高兴啊,在这短时间里,他们又能多享受几个小时的天伦之乐。 等我准备齐全之后,我看着男鬼说:“我们开始吧!” 男鬼冲着我点了点头,冲着他的老婆笑了笑,又挥了挥手,然后他们拥抱告别,他的老婆将小女孩带进房间去了。 我开始烧符纸,洒符水,拿出了一把全新的桃木剑,然后,开始为男鬼进行超度了。 这把全新的桃木剑,就说来话长了,之前那把旧的不是被恶鬼折断了嘛,所以,我断档了很长时间。 一直也没有找到更好的材料,有一次,和严冰出游的时候,机缘巧合的机会,我得到了一块上好的桃木木料,就找能工巧匠将它制成了桃木剑,也就是现在我手中的这一把了。 我含进一口水符水,然后喷向了供桌,口中开始念着超度的经文,果真不一会的时间,男鬼的身体慢慢的向上飘、向上飘,一直飘出了这个房子。 当然,我利用我透视的眼,能够看到他飘的越来越远,一直飘向天气,飘到我看不到的地方去了,这时候超度的经文也念完了。 然后,我将男鬼的妻子和女儿叫了出来,告诉她们到这个超度的结果。 男鬼的妻子和女儿都是比较通情达理的人,她们对于这样的结果非常的满意,然后对我千恩万谢。 本来,她们是想尽地主之谊带我在那里多玩几天的,也感谢我这么热心的帮助男鬼,我本来没有这个义务亲自陪男鬼跑这一趟的,她们心知肚明。 但是,我谢绝了她们的好意,我说国内还有事情需要我处理,然后她们就将我送上了回归的飞机。 坐上飞机前,我也告诉男鬼的妻子和女儿,如果将来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联系国内的我,然后,我们就挥手告别了…… 第四百九十七章 特殊奖励 这么多年了,相信她们在国内的亲戚和朋友,可能已经生疏了,但是联系我,我绝对会帮忙的,她们表示了感谢,就将我送上了飞机。 回来之后,我将这件事情告诉了王立成,他表现的非常的淡定,我看着他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了?” 王立成说:“是啊!” 我说:“那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还让我这么心惊胆战的跟着国外转了一大圈。” 王立成笑着看着我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为什么要让你踏心呢?你越不高兴,我就越高兴,谁叫你抢了我的未来女朋友,你这样,活该!” 他继续恨恨地说:“我没有告诉你错误的信息,已经是对你莫大的宽容了,你还想让我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做梦去吧!” 听了王立成这样的话,我非常的无语,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到现在了对这件事情还没有释怀,我原以为他都已经放下了,看来他是真的喜欢严冰吧。 但是,不管怎么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所以,他才一直耿耿于怀的,等待着时间冲淡一切吧,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况且他也并不是非严冰不可!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算是圆满的结束了。 回到家中,将这件事情和严冰说了一下,严冰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对于这样的情况表示非常的同情,她不知道如何表达,作为一个女人能理智到这个份上,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她非常心疼男鬼的妻子,但是也只能说人各有命,生活在这个世上,每个人都不是如意的。 不过,这个话题太过于沉重了,我告诉严冰,这件事情解决了之后,老板将会放了几天的假,然后接下来的几天,我可以陪她去做她想做的事情,不管去哪里干什么都是可以的。 严冰说她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那就陪她去周边随便的转一转,感受一下这个城市的宁静,不想去外面旅游了,想着去一些安静的地方,过几天清净的生活,也未必不是一种情调。 然后,我将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告诉了老板,老板非常的满意,我顺便和老板请了几天的假,说要陪着严冰出去转转。 老板看起来心情不错,还询问我要去哪里,我将严冰的想法说给了老板听,他见多识广,我也征求了他的意见。 老板说他在郊区有一个度假村,那里的环境非常的适宜,而且现在不是旺季,应该人也不会太多,作为对我这件事情的奖励,老板免费让我们去,所有的费用都由老板出,记在他的账上。 听到老板这样的大方,我无比的感动,然后当老板的,说说告诉他,你说严冰也是非常的差异,不过能有这样的一次机会,对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来说,已经是非常好的了。 我没有矫情的拒绝老板的好意,反而大大方方的接受了,第二天,我们就去了老板所说的那个度假村。 果然,有钱人就是会享受,虽然看上去外表普通的度假村,但是走进去以后,非同凡响,非常的惬意,甚至连大部分房间的阳台都能够与水相接,脚下都是平静的湖面,非常的惬意。 这种将建筑与大自然融合在一起的感觉,真的非常的棒,看着这样的景观,严冰感觉身体舒适。 然后,严冰决定去午睡一下,而我呢,在老板那找个度假村中再逛一逛。 就这样,我先将严冰送回了房间,而我一个人在度假村中漫无目的闲逛着,大概逛了两个小时的时候,我找到一个亭子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严冰就来找我了,我诧异的看着严冰,问:“怎么了?为什么休息了这么短的时间就过来了?” 以我对严冰的了解,她应该会睡上半天的时间才对,我才没有陪着她回去休息,也没有着急回去,因为回去之后,严冰也是睡着的,我不是看电视,就是看着熟睡中的严冰,辜负了这美好的度假时光。 但是,严冰这个时候来找我,她的脸色非常的不好,我以为她是生病了,我站了起来,走了过去,我关心的看着严冰,说:“亲爱的,怎么了?你是不是生病了?” 严冰并没有搭理我问的这件事儿,而是跟我说:“我听到了一些异样的声音,本来不以为意的,但是这声音一直在一直在,我实在不敢睡了,就出来找你了。” 我说:“什么?你是说你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声音吗?这声音从哪里传过来的?” 严冰说:“就在咱们隔壁。” 因为这是度假村,而且老板本来就是比较信风水的人,所以我觉得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的。 当严冰跟我说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严冰是不是产生了幻听了,或者隔壁是不是有别人,人家在看电影或电视剧一类的。 这些都被严冰一一否定了,严冰说她在过来找我之前,已经咨询过工作人员了,我们这一层是老板特意安排的,除了我和他以外,直接不接待别的客人。 所以说,严冰听到的声响,不可能是隔壁房间人为的,然后我说:“那会不会是上层或者下层住户传来的?证明楼板隔声不好。” 严冰说也不会,她也跟工作人员也打听了,我们上下都没有任何人居住,而且开始严冰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她才如此的去询问服务人员的,可是,得到的答案让她更加的害怕了。 所以,她才特地跑来找我的,没办法,我只能陪着她回去了,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打开我们房间的门,陪着严冰走进去,我发现严冰的身体一颤,我说:“怎么了?” 她说:“没事,只是刚才特别的害怕,所以,进来的时候就感觉不舒服。” 我说:“没关系的,有我呢。” 然后,我就在房间里坐了下来,等了大概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然后我就问严冰,我说:“你听到那个声音了吗?” 严冰说:“没有。” 我差异的说:“你刚才是不是产生幻听了?” 严冰坚决的告诉我没有,既然她这样说,那么我只能是相信她了,也就是说,这个声音并不是会随时出现的。 第四百九十八章 度假村的声音 那么好吧,我们一块等吧,到了晚饭的时间,这个声音没有出现,我只好拉着严冰下去吃晚饭了。 吃完饭以后,在老板的度假村上又逛了一逛,果然,白天和晚上的景色确实不太一样。 晚上景色宜人,河边的柱子上全部都挂上了五彩的小灯,一闪一闪的,再加上这宁静的夜色,简直完美极了。 我看着严冰说:“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环境吗?好好观赏观赏吧!” 严冰就“嗯”了一声,看着兴致也不高,估计是被那声音的问题困扰着呢。 我搂着严冰说:“好了,这几天之内,我都不会离开你了,所以你也不要害怕了,我们还是好好的玩,好好的欣赏吧,一年也没有一次这样的机会。” 严冰也知道没有别的办法,就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然后,晚上休息的时候,这么多天没有沾女色,我当然是不会放过严冰的,严冰也非常的配合,鱼水之欢过后,我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的时候,我突然被捅醒了,定睛一看,正是严冰瞪着大大的眼珠子看着我,我当时吓了一跳,我说:“亲爱的,你别这么吓唬我,好不好?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严冰并没有出声,而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让我听,我仔细的听着,依然什么也没有听到。 然后,我看着严冰说:“我还是没有听到。” 严冰说:“刚才有声音来着,现在又什么都没有了。” 我表示非常的不能理解,怎么回事儿之后,声音还屏蔽我吗?但是,我也知道严冰不会轻易害怕,更不会撒谎的,所以我愿意相信她说的话。 但是,这个度假村的房间太多了,如果挨个儿去寻找的话,应该是寻找不到我们要的结果了。 那么,如果通过声音来寻找的话呢?每次为什么只有严冰能听到,我听不到?我又想出来了一个办法…… 我说:“这样吧,每天我看着你先睡,等你睡着以后我才睡,这样的话,听到声音就应该是我听到的,或者我们两个人一起听到,最起码不会是你独自听到了。” 严冰觉得有理,然后就这么定了,然后,我等着严冰入睡,看着她熟睡的模样,我才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的时候,我们在这里游玩的时候,我接到了老板的一个电话,老板告诉我他朋友的房子已经顺利的卖出去了,要好好感谢一下我,顺便问问我们在度假村玩的好不。 我和老板说了一些客套的话,何况他朋友那件事,老板已经免费让我们游玩了,我告诉老板说玩得非常好,严冰也非常的喜欢,谢谢老板的盛情款待。 然后,我跟老板说我们收拾一下,今天下午或者明天早上就回去了,回去之后我就去上班,不会耽误工作的。 但是老板接下来的话出乎我的意料,老板说:“没有关系的,既然你说喜欢,就在那里多住两天吧,这件事解决的我非常满意,如果你们玩够了不愿意玩了,那就回家了多休息几天吧。” 听着老板这样说,看来老板真的是对这次的事情解决的比较满意,也可能是因为他在朋友面前有了面子。 不过,回去的话也是家里待着,我征求了一下严冰的意见,她当然是希望在这里玩耍了,不过,她又担心那个声音,非常的矛盾。 俗话说,好奇害死猫,严冰虽然害怕,但是她也想找到声音的来源,以及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声音。 所以,我们决定再多住几天,老板对于我们这样的决定没有意见,反而说,玩的开心点,所有费用都算他的。 然后,严冰中午的时候比较累,想回去休息了,但是,走到半路的时候,严冰又走了,说让我陪她一起去,我知道严冰的意思,就跟她一起去了。 由于严冰比较困,所以她说:“我先睡。”话音没落,就睡着了,由于我没有午休的习惯,所以也只能在他她边躺着。 可能是躺着太无聊了,再加上严冰在我旁边睡得特别香,没有多长时间,我也就进入了梦乡。 但是,在我睡得正熟的时候,突然被人捅醒了,基于上次的惊艳,我并没有被严冰吓到。 看着她那惊恐的眼神,我并没有出声,然后严冰用眼神示意我,声音的来源就在隔壁。 我和严冰轻轻地起身,悄悄地走了出去,来到那个房间的门口。 因为之前严冰说过,有声音的这件事情,所以,我让工作人员把房门都打开了没有上锁,毕竟也没有人知道,再加上度假村也没几个人,不会出现丢东西或者破坏公物事件发生的。 加上我是老板的贵宾,所以,工作人员就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了,老板之前也嘱咐过他们,尽量满足我的要求。 站在隔壁的那间房间门外,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就打开门进去了。 当推开门进去的时候,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一个孕妇躺在那里,她发出怪怪的声音,然后,我转过头来看着严冰,她点了点头,也就是说这两天的这个声音就是躺着的那个女人发出来的。 我又看了看躺着的那个孕妇说:“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女鬼哀怨的看着我说:“我也不愿意在这里啊,但是有什么办法,我含冤而死,我不甘心。” 我看着孕妇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死在了这里吗?” 孕妇说:“你不知道吗?我前几天在这间房间里自杀的,然后警察把我的尸体拉走了,多么大的新闻,你没看啊?” 我回想了一下,我说:“那段时间我去国外出差了,正好不在国内,回来后也没有关注之前的消息,加上严冰对这些事情并不是太关注,所以可能就不知道吧。” 等等,她前两天刚自杀死在了这里,老板就免费让我和严冰来这里度假了,难道是巧合吗?我好像又上当了,老板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大,我说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方呢。 原来是有预谋的,让我来度假村度假是假,帮他驱鬼才是真的呢,他朋友的房子卖不出也就是固定的钱,如果度假村倒闭了,老板估计赔好多钱呢。 不过,不管怎样,人家毕竟提供了我们这样的一个场所,而且是我们愿意来的,这么想想,和人家并没有什么关系…… 第四百九十九章 忆往昔 这么想了一下,心里就舒服多了,算了,这件事情还是稍后再和老板讨论吧。 现在,先解决眼前的问题,这个怀了孕的女鬼是个什么情况呢? 女鬼半躺在了沙发上,发出“呵呵”的笑声,把严冰吓个够呛,然后严冰在我的怀里拱了拱,我将严冰又抱紧了一点。 我看着女鬼说:“你为什么每天都发出这样的声音来吓她?” 女鬼狐疑的看着我说:“什么叫我发出声音来吓她,我先出住进来的好不好?有没有先来后到啊?” 确实,按照女鬼的说法也没错,她先自杀死在里面的,我们是刚来度假旅游的。 但是,她是鬼,我们是人,这是给人预备的居住场所,不过这句话我没有说出来,也不想说出来了,不想刺激她。 鬼也是一种生灵,我们不能对他们进行歧视。 好吧,那没有办法,只能认了,继续看着孕妇,我说:“那你为什么自杀呢?” 孕妇“呵呵”的笑了起来,但是这笑声非常的渗人,严冰向我的怀里拱了拱,我知道严冰是害怕了,其实有的时候男鬼比女鬼更好对付一些。 因为男鬼心思深沉、阴气太重,再加上她是冤死的,这样的话可能对付起来会比较麻烦。 我将严冰搂的更紧了一些,然后,用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无声的告诉她一切有我呢,果然严冰也镇定了一些,抬起头看着女鬼。 女鬼恨恨地说:“不要在我面前表现的情深意切,你们男人都一个德行,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郁闷的看着女鬼,说:“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呢,我又没有惹到你!“ 但是我的心中已有了定论,可能他曾经是和男朋友或者老公感情不和,然后,死后才有这么大的怨气,以至于不愿意投胎的。 女鬼就那样斜靠在沙发上,阴阳怪气的说着话,看着我们,时不时的还笑出笑声,让严冰越来越害怕。 然后,我在她对面的床上坐了下来,当然也安抚着严冰坐一同坐下了,严冰依然紧贴着我的怀里不放手。 我继续看着女鬼说:“说说吧,你有什么冤情?看看我能不能帮你!” 这个时候,女鬼突然哭泣了起来,感觉对面坐的好像一个神经病一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很神神叨叨的冷笑,但是我还是想听她内心的想法。 女鬼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故事的大致内容是这样的:那年,她刚刚22岁,她和她的男朋友算是大学同学。 在学校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就在一起了,然后,年轻气盛,就出去租了房子,过起了二人世界。 毕业之后,严冰为了他放弃了回家所在的城市的好工作,而选择和男朋友在外打拼,在他所在的城市找了一份不太理想的工作,而她的男朋友呢?由家里出资和朋友一起开起了公司。 由于经验不足,再加上几个年轻人在技术方面也都会有一些问题,所以,公司很快就陷入了困境,以至于到最后的散伙破产,也只有短短的两年时间。 女鬼的男朋友非常受打击,从此一蹶不振,颓废在家里,女鬼依然对他不离不弃,时时劝导。 女鬼每天白天上班赚钱,养活他们两个人,晚上回来陪男朋友,想着各种办法逗他开心。 但是,即便这样,她的男朋友依然得不到满足,每天他利用女鬼的工资挥霍着,而女鬼呢,自己舍不得穿,舍不得吃,一切都交给男友,只希望他能够早日缓过来。 女鬼一直相信时间能够冲淡一切,但是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大概过了有两年的时间,她的男友依然也没有一点改变,习惯于这种被养活、被哄着的生活。 这时候,女鬼发现自己怀孕了,以他们目前的条件是肯定要不起这个孩子的,也不能更好的养活这个孩子,她想通过这个孩子来激励男友,让他有动力找到一份更加稳定的工作来维持他们这个小家。 男朋友知道女鬼怀孕了,也非常的高兴,欣然同意了出去找工作,女鬼感动到哭…… 这是女鬼的男友生意失意之后第一次走出家门去找工作,没有多长时间,男友居然说自己找到了一份工作,这个时候,女鬼非常的开心。 不管工资多少,最起码男友迈出了这一步,那么以后的生活还会艰难吗? 女鬼开始畅想着他们未来的美好时光了,常常想着孩子出生以后的境况。 但是,好景不长,天不遂人愿,当女鬼怀孕五个月的时候,她的男朋友突然和她说要分手,给她一部分生活费,让她将孩子做掉。 女鬼听到这些犹如晴天霹雳,根本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和孩子都已经有感情了,孩子也都已经会动了,知道外界的感应了,现在男友居然说要将他做掉,太恐怖了。 女鬼苦苦的哀求男友,但是,男友像铁了心一样,没有一点的回转余地。 女鬼觉得非常的差异,她的男朋友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不是刚刚因为孩子有所好转吗?不是刚刚出去找了工作吗?不是为了这个家庭准备崛起了吗? 女鬼决定去看一看,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了现在的境况…… 这一天,男友出门工作的时候,女鬼偷偷地跟在了他的身后,但是,男友去的并不是市区写字楼等的办公场所,而是向着一处别墅群走去了。 到了别墅群外面,女鬼就看到一个开着豪车的女人在等他,那个女人见到男友的时候,首先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而男友的,一反常态,并不像之前对待她一样,反而嬉皮笑脸的迎合着。 女鬼虽然距离比较远,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内容,但是凭着女鬼对男友的了解,能够才男友的表情上分析出来他大概说的是什么。 女鬼看到她的男友这样低三下四的对待另一个女人,感觉非常的难过,她明白了,就是这个女人造成了他们分手的。 女鬼冲了过去,苦苦的哀求着开跑车的女人,让她退出她和男友的生活。 男友非常的气愤,对女鬼破口大骂,最后,男友竟然像着了魔的一样,对女鬼拳打脚踢,完全不顾她怀孕的身体。 最后,还是保安看不下去了,将男友拉开了,然后将女鬼送进了医院。 第五百章 不甘心 也许是上天眷顾这个孩子吧,医生给女鬼检查了一下身体,除了有一点外伤以外,女鬼的身体状况还是完全正常的,孩子也并没有什么事情。 所以,女鬼就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家了,但是,回到家里之后,男友一整夜都没有回来,女鬼知道男友是干什么去了,也知道男友是故意的。 男友想让她知难而退,想让她知道,他们之间已经真的没有感情了。 这时候,女鬼的心已经死心了,但是,毕竟还有孩子,女鬼还想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她想让孩子来这个世界上看一看,走一走。 母爱是伟大的,所以,女鬼再一次说服了自己,她想等到男友回来好好的和他谈一谈,看看是不是还能够挽回。 如果实在不能挽回的话,女鬼想带着孩子离开这里,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女鬼把这一切想象的都非常的美好,然后抱着这样美好的愿望,沉沉的睡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脚踢在了女鬼的身上,她瞬时就清醒了过来,她睁开眼之后,就看到男友双眼通红、衣衫不整地站在她的面前、。 这时候,男友像着了魔一样,开始对她拳打脚踢,她抱着肚子哀嚎着,乞求着男友住手。 但是,她的声音反而引起了男友更加强烈的暴揍,然后直接将她打到发不出声音,他才停了下来。 停下来之后,男友也并没有送女鬼去医院检查伤势,反而是直接在女鬼的旁边坐了下来,女鬼强忍着疼痛的身体坐了起来。 她看着男友,伤心欲绝地说:“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即便是感情没有了,还有亲情在,你现在就真的为了那个女人而放弃咱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吗?” 男友无情地看着她,告诉她,富家女能给他他想要的一切,而女鬼能给他什么呢?这几年,过的是什么日子。 女鬼听了男友这样的话,伤心不已,这两三年来,不都是一直靠女鬼养活男友的吗? 如果没有女鬼,男友吃什么、喝什么,他家里人早就已经不管他了,但是男友并没有意识到,他一直认为女鬼对他那样是应该的,反而是富家人给他的更多。 然后,经过一夜的停歇,男友又重新整理了形象,就出去了,不用想也知道,他是去找那个富家女了。 女鬼已经彻底的绝望了,女鬼再看看自己已经五六个月大的肚子,想想家人,当初,女鬼不顾家人的反对,非要和男友在一起,而且将自己所有的积蓄都给了男友。 再加上现在的这个境况,女鬼实在没有脸再回去见她的家人了,越想越难过…… 然后,女鬼就来到了这个度假村,她想通过这段时间再好好的考虑一下,人生到底该何去何从。 刚过了两天,女鬼又想起了男友,她还是割舍不了这段感情,然后,就打电话给她男友。 但是,接电话的并不是男友而是那个富家女,富家女毫不留情的告诉她,男友已经不要她了,而且他们两个已经准备要结婚了,富家女让女鬼不要再打扰他们的生活了。 至于补偿的事情,之前,他们还答应给女鬼一部分的生活补偿呢,但是现在,富家女告诉女鬼,如果女鬼能打掉这个孩子,他们愿意出住院费用以及事后调理身体的费用。 但是如果女鬼不打掉孩子的话,他们就什么都不出了,至于女鬼剩下的孩子,就由她一个人抚养,男友是不会承认的,也不会出生活费的。 而且,富家女考虑的非常全面,如果女鬼和他们打官司,他们也不怕,她家有钱,就算拖也会拖死女鬼的。 听了这样的话,女鬼一直让男友接电话,但是富家女就是不让男友接,最后,在女鬼的强烈要求下,男友也没有拿到电话,而是富家女打开了免提功能。 男友的声音在那边响起,男友告诉女鬼,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尽了,他现在喜欢的是富家女,他要和富家女结婚生子,组建一个美好的家庭,说那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女鬼回忆了一下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又听了这样绝情的话,她伤心地挂了电话。 之后女鬼觉得生无可恋,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短暂的生命,她才25岁呀,25岁的生命应该是青春年华,应该是好好享受人生的时候,但是,她却客死在了异乡。 一天后,还是工作人员发现的她的尸体了,然后报了警,虽然她的尸体被运走了,但是,她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就留在了这里。 偶尔,她想起男友的时候,就会以鬼魂的身份去见他、吓他,吓够了,心里舒服了,再回来;然后,再想想,心里不舒服了就再吓他,周而复始的,男友已经被她吓得神经衰弱了。 而那个富家女,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女鬼时不时的也去骚扰她一下,去她的面前转一转,好像这次富家女友怀孕了,也是被女鬼吓的流产了。 但是女鬼觉得还不够,他们欠她的太多太多了,光是这样折磨,不能满足她的心理缺失,让他们生而不能、死而不得,这样她才会感觉到乐趣。 但是前一段时间,男友被吓得住进了神经病医院,那个富家女也神志不清,住进了重症监护室了。 所以她才没有乐趣可言,而这阵子她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她不知道她究竟想要什么,即便男友住进了精神病医院,她的心情也并没有得到恢复。 即便富家女成了那个样子,她和她的孩子也不能再活过来。 她现在自己进入了一个怪圈,不能自拔…… 女鬼对我们说了这么多话,可能也是这些话没有办法对别人排解吧,也只能对我们说出来了,所以,说出来之后,她反而平静了不少,也不再那样“呵呵”发出渗人的笑了。 我和严冰一直没有打断她,平静的听完了这个故事,听完这个故事以后,严冰也不再害怕女鬼了,她也感觉女鬼非常的可怜。 其实女鬼应该跟她差不多大,但是女鬼的经历是这样的悲惨,严冰壮着胆子走到了女鬼的身边,然后,坐在了沙发上,顺势拉起了女鬼的手。 严冰说:“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就叫你妹妹吧,我可能会比你大一点,但是,你的生活经历告诉我,人生真的非常的不容易,也是因为遇到渣男才会这样的。” 第五百零一章 能干的严冰 严冰继续说道:“但是,你没有必要用自己的生命去报复他呀,这样不值得的!” 可能很长时间都没有听到这么窝心的话了吧,女鬼流下了感动的眼泪,看了看这样的场景,我明白了,女人之间的问题,只有她们能够解决,我还是静候在一旁吧。 但是,我也不想出去,并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害怕女鬼会做出对严冰有伤害的事情来,如果我不能及时的出现,那就麻烦了。 虽然女鬼现在表现的比较弱,但是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发狂呢,就这样,我从她们对面的床上站了起来,然后搬了个小凳子坐在离她们稍远的书桌旁边去了。 然后,我看着这两个女人交流着,但是也不好一直盯着,就时不时的望过去一眼,我把耳朵竖得老长,她们聊天的内容无非就是女人之间的事情。 严冰一直在告诉女鬼,要想开一些,最后其实严冰帮女鬼分析根源,女鬼其实一直还是爱着她的男朋友的,即便她经常去吓他,也是放不下而已,爱极生恨,想必就是这样的原因吧。 严冰告诉女鬼,这就是孽缘,也许上一世女鬼欠男友的,所以这辈子来还了,这辈子她用她的生命和孩子的生命还给了男友,那么下辈子,也许他们之间就再无牵连了。 听着这样的话,女鬼非常的迷茫,她眼神空洞的抬起头看着严冰说:“是这样吗?” 严冰说:“也许吧,既然你还爱着他,那么,就没有必要再互相折磨了,放过自己吧,然后带着孩子去投胎吧,也许还能和你的孩子还能再续前缘,不是吗?” 女鬼又接着问严冰:“可以吗?我还可以这样吗?我没有经过孩子的允许,就将他的生命扼杀了,他会恨我吗?” 我说:“应该不会的,他应该知道你的苦衷,你的难处,你并不想这样的,只不过到了这里,让你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女鬼哭的更加的凶猛了,她没有想到吧,在这个度假村里还有一个这么善解人意的姑娘,对她这样的好,也可能是她之前一直没有想明白的事情,严冰帮她想明白了。 严冰拍拍她的手说:“不要记恨这世界上相爱的人,早点投胎,没准你也能找到一个爱你的男人共度一生呢?” 然后严冰抬起头,满脸幸福的指着我说:“你看看他,对我好吗?那不是装的,是发自内心的,来世,你肯定也能找到一个这样的的。” 我回以一个微笑,女鬼看着严冰说:“是啊,看着你们的感情真的特别的好,之前你们进来的时候,我真的是赤裸裸的嫉妒,还有恨,但是现在,只剩下了羡慕。” “我真的特别羡慕你有这么一个好的男朋友,他能够陪在你的身边,其实之前我就是一直在吓唬你的,因为,我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好的男人,我想看看,他到底能为你做什么。” 但是,后来,我寸步不离的守着严冰,这也就是为什么之后,我们能够一起在隔壁的房间看见女鬼的原因,其实她是可以躲开的,但是她没有躲开,可能因为也是她想将我吓走吧。 让严冰认清楚,天下的乌鸦一般黑,所有的男人都是一样的,遇到了困难,遇到的危险,或者是遇到了诱惑,都能将自己的女友、妻子抛弃。 但是,我让她改观了,我并没有这样做,而是在严冰发现她之后,寸步不离的陪着严冰,甚至睡觉的时候都会让严冰先睡着,对于这样的感情,她是嫉妒的。 但是,即便到了现在,她也没有办法拆散我们,所以,她才相信了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真爱的存在。 严冰和我诠释了什么叫真爱无处不在,不能说碰到了一个渣男,就不再相信爱情了,女鬼表示接受,然后女鬼和严冰居然成为了好朋友,但是,她们却是一人一鬼。 然后,严冰劝女鬼让我帮她和她的孩子超度,让他们去极乐世界,然后再投胎转世。 女鬼非常的迷茫,严冰说:“再去见你男友最后一次吧,然后,就了无遗憾的走吧!” 女鬼想了想,表示同意,然后,这天晚上,我们动用老板的专车,带女鬼来到了精神病院,看望了她男友。 我和医务人员编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们就进去了,我告诉医护人员,我们是女鬼男友从外地来的朋友,因为时间仓促,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就赶了过来,明天我就要赶回去了,所以连夜来看。 医护人员看重我们之间的感情,就让我们进去了,走到女鬼男友的病房的时候,看着他被绳索固定在床上,女鬼流下了眼泪。 确实,女鬼对男友的爱一直都在,直到这个时候,在严冰的开解下,女鬼才认清了自己的心。 女鬼被男友坑害至死,又将男友害到如此境地,严冰说这是上天对男友做出的一种惩罚。 惩罚过后,相信在某一天,也许他能够恢复健康,也许他会这样一直疯疯癫癫的过下去,但是不管怎样,这都是他的命,人各有命。 严冰劝女鬼,既然看过了就回去吧,走自己该走的路,她现在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就不要过多的留恋了,然后,我和严冰走出了病房,将空间让给了女鬼和她男友。 女鬼和她男友说了好多好多的话,一般情况下,她的男友疯疯癫癫的,但是今天却没有,医护人员感觉非常的差异,医护人员说:“你们是他很重要的亲戚?” 我诧异的看着医护人员:“为什么这么说呢?” 医护人员告诉我们,男友整天都疯疯癫癫的,但是今天我们来了之后,他那就表现得非常安静了。 我想了想,没有说什么,也许在男友的心里还是深爱着女鬼的,只不过因为生活的压力,因为生意失败的打击,所以,才将他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相信,他也是后悔的,但是,已经晚了,这么一个美好的小家庭就被他伤害的千疮百孔了。 不过,最终的结果还是美好的,女鬼原谅了男友,希望他能尽快的缓过来吧。 过了两个小时,女鬼从病房里出来了,女鬼走到严冰的身边说:“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看清了自己的内心,我将了无遗憾的走了!” 第五百零二章 福利 然后,女鬼看着我说:“之后,还需要你的帮忙,送我们母子二人去极乐世界吧!” 听到女鬼这样说,我无比的高兴,并不是因为她终于要走了而感到高兴,而是觉得严冰非常的伟大,她居然在怕鬼的情况之下,将女鬼劝服了,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相信严冰的心理也形成了一定的冲击吧,但是不管什么原因,这都是我和严冰成长的一个过程。 我看了看女鬼,说:“好的。” 然后,我们先去了一趟老板的家里,刚看到我的时候,老板非常的不好意思,我和老板说:“老板,你不用不好意思啦,下次有这样的事情,您直接和我说就行了,还这么拐弯抹角干什么呀?” 我又给了老板一个台阶下:“而且,您对我也非常的不错,您有这样的事情我也不会不帮忙的。” 老板答应了,说:“好吧。” 通过这次这件事情,老板也知道我的为人非常的好,然后答应我,以后只要我有时间,就可以带着严冰去他的度假村,费用还是由他全包。 我想和你老板说:“老板,您家里或者度假村不是还有别的东西吧?” 老板笑了笑说:“没有了,再有也会直接告诉你的。” 然后,我和老板说,我想在度假村内举行一场法事,将女鬼超度一下,不过,需要将度假村里的人全部清空,除了工作人员以外。 老板明白我的意思说:“度假村里,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就是给你预备的。” 我明白了老板的意思,然后,两天后,在度假村的那个房间里,将女鬼超度了。 这件事情,非常顺利的进行了,所有的供品老板也都准备齐全了,对于这样的结果,女鬼也比较满意。 超度结束后,我和严冰来到了度假村的庭院中,坐在躺椅上,我歉疚的看着严冰说:“没有想到,即便是一场度假,也并不是纯粹的度假,还是和这些事情有关的。” 严冰看着我说:“也许这就是你的责任所在吧,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推辞不了这样的职责,不管什么时候都闲不下来。” 我握着严冰的手说:“对不起,亲爱的,我没有想到居然带你来度假,也有了这样的一个事件。” 严冰善解人意的说:“没关系啦,这并不是你的错,而且,这个地方是我要来的,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只不过是你老板设计你而已。” 我们相视一笑,其实确实,老板这次做得不太厚道了,老板之前对我的优待,还是不错吧。 而且老板给出了这么好的一个福利,最后,我和严冰还可以随时来度假,真的是不错的。 回到公司和老板交代了一下这件事情,老板对于我处理事情的结果非常满意,加上上次他朋友房子的问题也得到了圆满的解决。 老板对我更加的器重的,将我调到了一个非常好的部门,其实非常好的部门的意思,也就是说,工作内容比较闲,但是工资并不少开,而且福利待遇都相当的好,也算是老板对我撒谎的一种补偿吧. 然后老板说:“最近公司升级了,影视这一块准备投资,你去给把把关。” 但是老板拿不定主意,也想陪我去看看,我说:“老板,你开玩笑呢吧?捉鬼这方面我还行,但是至于说您要投资影视方面让我去看,这不太行吧?我怕给您耽误了。” 老板从办公桌上站了起来,然后示意我和他坐到休闲区去,我和老板坐做到了休闲区的椅子上。 相对而坐,我还从来没有和老板这么近距离接触过,以前感觉他是高高在上的大老板,现在,突然感觉,他其实也挺平易近人的,不过还是还有些接受不了了。 不过老板并能理会我这些,而是让秘书送来了两杯咖啡,然后就和我闲谈了起来。 老板说:“我也之前没有涉及过,但是,敢想就要敢做,你看你这些事情都干得非常的好,而且也非常的成功,所以,我对你是非常信任。” 老板继续解释道:“其实,这件事让你去做也是有私心的,因为,别人可能还会隐瞒事实,但是你不会的,不要担心,这次有主要工作人员,并不是你一个人前往,你只要陪同去看看就可以了。” 然后,老板还给了我非常好的福利:“晚上班、早下班,还能回家陪严冰,这不是非常好的吗?而且还能见到那么多的漂亮女明星,你不喜欢吗?” 听着老板这样的说,我还是非常心动的,然后我就答应了老板,接受这个任务。 老板说:“这就算是对你变相的补偿了呀,你明白的!” 然后,我突然感觉有一种被老板圈套了的感觉,其实说来说去还是因为上次的两件事情,我感觉老板对我还是比较满意,不知道怎样对我进行嘉奖了,这就算是变相的奖励吧。 我也是非常能够理解的,然后,老板就我调离原来的部门,去了一个非常好的部门,公司其他员工也是有怨言的,但是他们敢怒不敢言。 老板做事一向是雷厉风行、惩罚分明的,这些都证明了这段时间我的工作,确实是非常的努力,不管是哪个方面吧。 然后,确实这份工作真的比较的清闲,问主管人员的时候,他只告诉我,如果给我打电话就去上班,如果不打电话的话,就可以赋闲在家。 所以这一段时间,我是比较清闲的,白天买菜做饭,收拾家务,严冰每天下班回家的时候都能够吃上可口的饭菜。 昨天晚上,严冰跟我说:“怎么感觉你有这份特异功能,原来还能享受这样的福利呢,之前怎么没有发现呢?” 我想和他说,可能是老板最近用我比较勤吧,然后,才不好意思不给我这些福利的。 不管怎么说,福利待遇是给了,所以还是尽情的享受吧,万一哪天老板收回去的话,也是有情可原的,严冰也理解了我所说的意思,这毕竟是这两次的奖励,不是吗? 然后,第二天的时候,接到了主管的电话,他告诉我,和他去一个摄影场地,看一场电视剧的拍摄。 我问了问时间和地点,按照约定的时间过去了,可能是因为去的比较早吧,现场还没有开始。 第五百零三章 再发事故 看着现场工作人员忙忙碌碌的,我很想上去帮忙的,但是,也没有什么能够帮的上忙的地方。 不过我还是头一次看到拍电视剧,感觉还是非常有意思的,原来,我们看到的电视剧都是这样拍出来的呀。 而且电视剧的女主角是我非常熟悉的,现在特别红火的女演员如烟,看到他的时候,我非常的激动,我问主管我可不可以上去帮严冰要一个签名。 主管说:“可以啊,我们一块上去要,而且我们公司可能会成为这部电视剧的投资方,相信她会给这个面子的。” 听了主管的话,我更加的开心了,原来上班还有这么多好的福利啊,然后我就专心的看着拍戏了。 这场戏是一场古装戏,而且难度比较高,需要女演员钓上威亚在空中飞上三圈,然后再落到地上,和男人进行对打,然后,女演员将男演员杀死。 就是这么一个剧情,是听着故事情节非常的简单,估计一会儿就能够完成,然后,这个时候就开始拍摄了,当女演员在空中转到两圈的时候,威亚突然断裂,但是她已经飘到半空二十多米高的地方了。 这样突然间的一断裂,女演员直接大头着地,没过几秒钟,就过世了,当大家过去救的时候,你也已经被摔死了。 我先去,看到没有气息的女演员,连救护车都没有等到,我第一次看到拍戏的场景就是这样的结局,总感觉心里闷闷的不舒服。 我走了过去,看了看女演员身上掉着的装备,我非常的差异,这个装备明显是被人动过手脚的,上面有明显的隔断的痕迹,而且我非常确定不是材料磨出来的。 威亚的材质比较特殊,再加上它的韧性,如果不是人为的破坏,是不会到这个样子的。 那也就证明了,确实是有人动过手脚,但是,这些痕迹真的是认为的吗?还是…… 我不想往下想了,如果是人为的话,那也比较好了,起码没有我什么事情了。 然后,我默默的退了出来,本来还想要个签名的,现在已经化为乌有了。 回到家里,我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严冰,她感觉非常的惋惜,然后,我们就吃了饭,席间,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严冰,判断不了是人为的或者是…… 严冰觉得既然是威亚被人动了手脚,她感觉这应该是警察要去察的事情,并不是我的,还是让他们去管吧,这样多管闲事的话,也不是太好。 我觉得严冰的话也有道理,然后,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老板也觉得非常的对不起我,本来是想让我去散散心的,结果又变成了这样。 老板特意打电话通知我,说可以在家里面休息两天,然后再进行下一步的工作。 可能是老板和主管没有沟通好吧,不到三天的时候,主管又给我打来了电话,说要去下一个影视基地参观另一场拍摄去。 之前那一场闲下来之后没有通知,也并不代表这个组就闲置下来,项目肯定是要进行的,没有办法,我去了另一个现场,由于位置比较远,所以主管派车来接我了,这样的福利,简直是非常爽的。 到了现场之后,发现没有吊威亚的拍摄,我的心也稍稍的安定下来,如果再吊下去的话,我都不敢再看了。 可能看这场的男演员是我比较熟悉的吧,而且我对男2号还是非常感兴趣的,然后,想着散场以后去要签名。 就这样,这场戏又开始拍了起来,这场是一场警匪片儿,今天的内容是男警察追女毒枭,然后追到了一个空间内,警察开枪打死了女毒枭。 听着这样的故事情节,还是非常有意思的,今天的镜头不多,而且演员也都是非常专业的,根本几乎不需要ng,今天拍摄得特别顺利。 所以导演临时决定,将所有的戏份,都在上午时分拍完,大家加班加点一下,然后,拍摄完毕之后,大家就直接休工了,不用再开始了,这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能够节省不少时间呢。 终于,到了最后一场的时候,也就是那场最关键的戏份了,警察追着女毒枭到了封闭的空间,警察一枪下去,将女毒枭打死在了那里。 演女毒枭的演员简直太敬业了,而且真的水平超高,演绎的那么的真实,活灵活现。 一枪下去以后,女演员的身体首先向后一扬,口吐鲜血,诧异地看着那警察,就这样慢慢的走倒了下去,倒下去之后,血还一直从她的口中涌出。 然后,她眼睛大大的睁着看着那个警察,有一种死不瞑目的感觉,而且眼睛一动不动。 天啊,这样的场景,简直太完美了,看着这样敬业的演员,我心中想到:其实,人家挣这么多钱也是有原因的。 然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直到导演喊停的时候,女演员也一直没有起来,刚开始大家以为女演员在那装死吓唬大家,让大家过去看她呢,大家都不以为意。 然后,看着大家都不动,女演员的助理走了过去,她突然高喊:“死人了!死人了!” 这个时候,大家才发觉事情的严重性,然后都迅速的跑了过去,原来女演员的身上的血迹是自己的,而她胸口中的那一枪,真的是真枪实弹。 再看看刚才开枪的那个警察,眼神复杂的看着女演员,然后跌坐在地上,看着刚才自己手中拿着的那把枪,不知道如何自处,他的手还在抖动着…… 我走过去看了看,那把枪确实是真枪,但是,那把道具枪去哪了呢? 我又走到了后台,和工作人员打听了一下,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把道具枪,难道真的是巧合吗?一件事情,两件事情,而且死的全部都是女演员,而且还都是女主角,这件事情还真是非同一般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又一次郁闷的回到了家里,将这件事情又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严冰。 严冰听后也感觉非常的奇怪,她说:“这两件事情怎么感觉都像是认为的呢?而且凶手没准就是一个人。” 不过,这些也都只是我的个人猜测而已,我什么也没说,但是干干心里怪怪的,这阵子发生的事情太邪门了…… 第五百零四章 再去片场 这两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呢?真的是巧合吗?还是说我不适合碰到拍电影这类老板交待的这个任务呢? 我不太适合去完成的这类的事情,心里总有一些内疚感,总感觉如果我不出现,可能这两个人就不会有事了。 同样的这件事情我也问过道具的人员了,他们说在开场前的一个小时,他们检查过所有的道具,都没有问题,包括这把枪,但是什么时候这把道具枪换成了真枪,大家都不得而知。 接下来,我非常不好意思的回到了公司,然后向老板汇报了这件事情,我跟老板说,以后这样的事情我不去参加了,谢谢老板对我的优待。 但是老板安慰了我说,这只是巧合罢了,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如果说和我有关系的话,那么主管人员也去了,是不是和整个公司的人员都有关系呢? 听到老板这样的分析,感觉好像是有一定的道理,但是这毕竟在我的心里留下了阴影。 老板继续鼓励我,让我再多去几次就好了,说过两天,还有一个电影需要试机开拍,而这是公司比较重视的一个电影,基于老板也非常重视我,所以老板让我去看一看。 老板还跟我说:“去看看吧,顺便看看女演员漂亮吗?适合做你的公司老板娘吗?” 然后我跟老板笑道:“是不是说公司的老板娘也是要看风水?需要我的认可?” 老板说:“可以的!” 看来我的生意要越做越大了,以后的美女都可以贿赂我了,然后成功竞选公司的老板娘,想想就觉得好笑,不过这些想法是不能说出来的,要不然被老板知道了,就麻烦了。 虽然我也不太迷信,不过这些东西确实是真实存在的,无法用科学去解释,虽然我相信科学发展观,相信党和人民,但是眼睛所看到的也都是真实的现象,相辅相成,又相互矛盾。 回到家之后,和严冰分析了这件事情,严冰也安慰我说,这只是巧合罢了,因为这看上去并不像那种东西在作怪,可能也就是人为的。 而严冰的话和老板的大相径庭,都是说不关我的事情,如果有问题的话,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是整个团队的。 听到他们这样的安慰,我只好勉强接受了,不过啊,小心驶得万年船,我还是万事小心吧。 这一次,我本来是想要提前到去检查一下各种设备的,看看到底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但是,当我要出门的时候,主管人员又给我打电话,说我们要去另外一个影视基地,看他们拍摄电影,所以会按时派车来接我。 然后,主管安慰我说没有关系的,这次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了,我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主管派车来接,但是,比预定好的时间整整晚了一个小时,这时候,我都有不好的预告了,说我迷信也好,说我什么也罢,一出门就碰到了迟到的现象,显然是不太好的。 不过不管怎样,硬的头皮也是要去的,这是工作。 到了现场之后,我依然看着工作人员紧锣密鼓的进行着手中的工作,而原本于下午3点开始拍摄的电影,现在都已经两点五十了,还没有动静。 好像是因为演员还没有预备到位,听大家私下里说,可能跟前几天的两起死亡事件有一定的关系吧。 这个电影的女一号,是现在大红大紫的人物,这个女演员最近出门都比较的谨慎,前呼后拥,全是保镖,这不今天,说是要自己上了妆再出门,然后直接试戏。 不过到现在还没出现在片场,其实这种也是能够理解的,毕竟演员的工作表面上确实非常的风光,但是背地里的艰辛也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好不容易熬到了今天的出头之日,能饰演女一号、女二号了,而像之前两位那样殒命的话,哪还有什么意思呢? 可能是最近的演员都想明白了这件事情吧,对自我的保护意识也都比较强了。 今天看似没有什么危险的举动,只不过是一场古装戏,男主和女主打情骂俏的对打一番,而且用的都不是刀枪一类的东西,而是圆筒的木棍。 这木棍也是临时换的,据听说之前剧本使用的是长枪,然后女演员百般不愿才换成了木棍的,如果说还用长枪的话,她宁可毁约也不拍摄了。 宁可违约?没有办法,所以剧组才将它换成了比较安全的木棍,而且这个木棍还是由女演员的助理特地找厂家量身打造的,也就是说不可能出现什么意外的发生。 听着女演员这样的行径,我真是哭笑不得,不过还是很期盼她全的到来的,其实大家主要看的这些电视剧也都是他们拍出来的,很想一睹芳容。 正在此时,只听见某一处喧闹声起,乌压压的来了一群人,看着阵仗应该是什么大人物来了,果不其然,就是女一号的到来。 果然看着派头十足,踩着细高跟儿,戴着小墨镜,走路婀娜多姿,旁边受助理的搀扶,后边有保镖打伞…… 这时,我就在想,什么时候严冰也有这样的阵容啊,不过想想也不就罢了,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我还是消受不起,不可企及的。 收起这些可笑的想法,还是正正当当的干自己的本职工作吧,我看着主管跟他说:“老大,今天我们就要干什么呢?” 主管人员说:“主要是看看这部电影的看点、素材,还有拍摄的场景、人员的素质等一系列的问题,然后向老板汇报一下,看看我们公司是否决定投资。” 听着主管人员这样的一说,瞬时就感觉我们的工作高大上了,我们是投资商,所以好多事情要符合我们的需求的。 虽然,女一号前呼后拥,但是对我们来说,她也应该是客客气气的吧,毕竟我们才是她的衣食父母不是吗? 不想这些有用没用的了,还是进入正题吧,看着女一号到来之后,果然妆容什么的都换好了,头饰也都已经做好了,换了衣服就可以开拍了。 一切准备就绪,这场戏其实非常的简单,只不过我们就是来观景吧。 但是,此时,我的心中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如果是真的话,那就麻烦了。 第五百零五章 串联起来 在看电影开拍试机的时候,我就往前凑了凑,而大家也知道我可能会是投资方派来的人,所以也没有人好意思说什么,即便我稍微有些出格的行为。 不过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往前凑的并不是想占别人的便宜,也并不是想突出自己地位的高这回事,我切切实实的是在为他们考虑。 哎!这年头好人难做呀,不过这也不能解释清楚啊,而且也解释不清楚,万一我将这个问题解释出来的话,我怕现场会更加的混乱的,所以,我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吞了。 然后,这场戏正式开拍,其实也没有几个镜头,应该是非常的简洁的。 而我就站在那么突兀的地方,摄像机刚好拍摄不到我的位置,我还是可以在那里多站几分钟的嘛,没准有哪个女演员就能看上我呢?好吧,自吹自擂一下,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嘛。 接下来,其实打斗的场景不多,加上是打情骂俏,也没有什么危险可言。 而且加上演员之前的要求,所以他们的动作尽量缓慢,之后则由制作去处理就好了。 但是突然之间,我怎么感觉,男演员手中拿的那个木棍不是圆头而换成了尖头的呢? 我揉了揉眼睛,又定睛看了一下,我并没有看错,千钧一发之际,那个尖头木棒仿佛还闪闪发光,似乎在想我炫耀似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即便男女演员的动作放慢了,这样的压强下,肯定也是有危险的。 真的等到男演员将尖木棒刺向女演员的话,那么一切都晚了,我直接冲了过去,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及时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 不过,男演员已经出手了,所以我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我迅速的朝着男女演员冲了过去,尽量的让木棒偏离刺向女演员肚子的方向,不幸中的万幸,我刚好来得及阻止这悲剧的发生。 当木棍刺向女演员的一刹那间,我正好碰到了木棍,然后将它的方向打偏了,不过也还是尖端部分活泼了女演员的肚皮,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女演员的衣服直接被划破了,血瞬时就飚了出来,顺着衣服往外滴,而此时,女演员已经吓得花容失色,男演员更是木讷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碰到这样的场景,我擦了擦头上的汗,虽然受了一点皮外伤,但是以现在先进技术,肯定不会留下疤的,主要是没有伤及生命。 天哪!如果这次不是我发现及时的话,女演员的性命想先也就就此终结了,我觉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以后看电视都会有阴影的。 直到这时,现场的工作人员才反应过来,迅速的跑了过来,将我们团团的包围了起来,当然,我并不是主要人物,所以,当我默默退出来的时候,也没有太多的人注意到。 而男演员呢?他则被助理搀扶到了一边去了,这时候,大家主要关心的是女演员,毕竟就只有她受伤了。 制片人打电话给医院,救护车快速的到来了,将女演员拉走了,送往了医院;男人吓得脸色煞白,直接瘫坐在旁边的地上。 等着大家都回过神来的时候,男演员郑重其事的走到了我的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他对着我说:“兄弟,太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估计女演员这会儿已经……”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我们都心知肚明,其实我明白他的意思,这也算是一次事故,片场出现这样的事故,他虽然不会受到法律的追究,但是,他的心理也会蒙上阴影。 所以,这一次,我还真是担当得起他这一鞠躬,我朝着他笑了笑,看着他还没有从惊魂中缓过来,然后我说:“不客气,只不过我发现了端倪,然后迅速的跑过去,希望没有吓到你们。” 男演员和我客气了两句,然后走到导演旁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就离开了片场。 而这个时候,主管人员也走到我的身边,问我刚才的经过,我只能跟主管人员说,我是对这部电影比较好奇,所以站的比较近。 然后突然看见那个尖头朝着女演员扎过去了,我就不由自主的就扑了过去,可能是因为对女演员的喜爱吧。 听了这样的话,主管人员也非常能够理解,我就用这样的谎言搪塞了过去,其实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也是非常虚的,但是也没有办法呀! 接下来导演和制片人就走了过来,对我千般万般的感谢,导员说即便这场电影我们公司不投资,都已经是帮了他们的大忙了,当然,话里话外的,他们还是想让我们投资的,不是吗? 主管人员听了这样的话表现的非常的高兴,这样不管回去怎么交代,老板都会非常高兴的。 主管人员将这件事情的阐述权交给了我,他认为我本来就得老板器重,所以他也不怕我抢了他的功劳。 哎!现在的世道啊,真是难混啊,给别人打工难混,要看老板的脸色;其实给自己打工也难,也要看相关部门的脸色,不是吗? 这件事情结束以后,我的心里真的是忐忑不安了,接二连三的发生这样的事情,真的是巧合吗?还是说冥冥之中有什么将他们牵连在了一起呢? 但是,为什么都让我赶上了呢?又是某些人想找到我吗?还是只是他想做的事情恰巧都被我碰到了? 不管怎么说吧,这件事情真的应该好好查一下了,如果不深究的话,那么我相信,后面,那个女演员肯定还会遇到生命危险的。 想到这里,我回到了公司,和老板说了我的猜想,老板的意思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件事情并不是我们身边的事情,管与不管,我都没有什么责任的。 我知道老板所说的,但是作为过阴人,我还是有这样的职责的,我和老板说出了我的观点,老板也并没有反驳,反而是让我全权负责这个案子,让主管人员去负责别的,这已经是非常不错的解决了。 而主管人员也并没有什么意见,发生了三起这样的事件了,如果他再一直跟下去的话,万一事件再次发生,而他还解决不了,他也会不太好交代的。 第五百零六章 狗仔的力量 这样,大家都乐见其成,然后,我告诉严冰这段时间我就全权处理这件事情了,可能陪她的时间就少了,有什么事情都要马上跟我联系,主要是因为我怕我不在的时候,什么东西会出现在严冰的面前。 严冰本来就胆子小,我是怕她会害怕,而且我和严冰保证,晚上天黑的时候我一定回家,不管去做什么。 即便我的事情需要晚上做的话,我也先回家接上她,然后带着她一起去,就这样,严冰是比较安心的。 因为老板同意我去查这件事情,所以公司的一部分人力、物力我是可以使用的。 我通过公司的能力,查到了这三个女演员之前的所有背景,包括正反面新闻、八卦新闻以及小道消息,他们报道出来的一般都是炒作的那种,或者是正面的新闻,很少有一些私生活一类的。 而我想知道的,都是她们不为人知的一面,也就是狗仔那边的事情。 我彻头彻尾的查了一、两遍,居然没有在发现任何的问题,而且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发现,我觉得非常不对劲,所以我直接动用公司的力量,主动找上狗仔,让狗仔去挖掘这方面的东西。 狗仔也是有一定的职业道德的,我付钱,然后他为我办事。 我将我想要的消息都告诉老狗仔,而也他们非常明白其中的缘由,其实狗仔的嗅觉是比较灵敏的,这段时间连续发生了这三件事情,他们就已经想到肯定会有所关联了。 但是他们毕竟是怕查出来了没人付钱,他们是不会去查的,我跟狗仔也在协商,这条消息查出来了以后,我要买断它,狗仔不能再次的报道,我想将这件事情永远的埋在心里。 我隐约感觉到,这里面可能隐藏一个着莫大的秘密,而且对这几个人的影响都不是特别的好。 只要肯出钱,狗仔就肯为你办事,而且这件事情的经费都是我出,而我的背后是公司老板,所以我并不怕狗仔事后将消息卖出去。 如果他真的敢偷偷卖出去的话,那么就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了,事后,如果他将这条消息报道出去的话,可能会获得暴力,所以,这也是这段时间狗仔比较纠结的事情了。 至于纠结成什么样子,那就看他自己的了,我也是将他的这些心理都摸透了以后,才对他下手的。 这个狗仔工作的时间并不是特别的长,但是他的嗅觉非常的灵敏,所以,他既没有资本又想上位,还想着多挣钱的情况之下,我相信他会答应我的要求的。 果不其然,我看人还是非常准的,没有两天的时间,这个狗仔就给我回复了,他同意我的说法,让我给他启动资金,我也非常痛快的将启动资金打给了他。 我不怕他跑了,我有老板作为后盾的,他也知道,万一他真跑了的话,我会让他在这个行业混不下去的。 其实有些时候你会发现某个行业之间都有一定的关联的,不要轻易的得罪任何人,哪怕这个人现在还没有崭露头角。 所以我给他的报酬也是相当的丰厚的,可能会比他独家爆料这条新闻得到的会少一些吧,但是这样稳妥呀,稳赚不赔。 万一查不出什么来,费用我全出也会给他的,当然如果查出了什么蛛丝马迹的话,薪酬会翻倍,这样的话也有助于他更加努力的去巡查着一些真相,不是吗? 然后,两天后,我和他约在了一家比较轻松的咖啡馆,我告诉他我想要的资料,我主要是想要这三个人从出道之前,然后一直到现在的资料。 而且我的感觉,这主要在她们三人出道前后的事情。 她们三个人之间的密切联系是什么?三个人之间有没有什么渊源?甚至某两个人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 这些都是我需要知道的,狗仔听我的说法之后笑着跟我说:“大哥,要不然你改行吧,我觉得如果你干我们这行的话肯定会干的特别的专业的。” 听完了这样的话,我无言以对,我能不能告诉他我还是一名过阴人,如果这样的话,他会不会吓到呢? 这样的话,估计他会推荐我去殡仪馆工作吧。 一切都不好说,只是一个玩笑罢了。 然后,我告诉狗仔我的需求之后,就和狗仔散开了,回去的时候我也在网上查询了一些资料,只不过都是官方的,没有什么确切的价值,不过大致的内容还是可以查到的。 她们哪年出道的,她们都经历过什么作品,然后我对作品里面的人物也加以了研究,当然像一些八卦新闻,我也都做了一些剪辑,主要是负面的新闻。 现在我才发现,做一名合格的狗仔其实也特别的不容易,所以我觉得那狗仔的薪酬也是理所应当的。 然后,我看着这些数据拼凑着这些观点,我都感觉我现在做刑警都可以了。 揉了揉疼痛的眼睛,然后开始收拾东西回家了,将所有的东西都打包回家给严冰看一看,像她那样的八卦嗅觉能力,没准还能帮我看出一些端倪来呢。 有了这样的想法,我迅速的买菜回家做饭,最近我比较清闲,上班没有点儿,下班当然也不会有点儿了,对于老板对我这样的有待,其实好多人已经心生了不满,但是没有办法。 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至于其他人怎么想,那就让他们去想吧,如果一味的遵从其他人的想法,那么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然后回到家里,将晚饭做好以后,等待着严冰的回来。 严冰下班到家以后,首先洗手,我们吃了饭,边吃饭,我们边聊起了天,聊天的内容就是我今天的工作内容,我将自己在网上搜寻到的八卦结果以及和狗仔见面事情,一股脑的说给了严冰听。 这时,严冰看着我说:“怎么?想让我帮你分析分析嘛?? 我点点头表示承认,我说:“因为我确实对这方面太不在行了,但是你们女人不一般都研究这方面的事情吗?你快帮我研究一下吧,我的头都要炸了!” 严冰说:“既然头大了就不要去研究了吗?这也不是你的工作范围,而且其实,老板给了你这张特权也是公司在赔钱的买卖,那么还要去看看什么呢?” 第五百零七章 三人来历 可是我就是不甘心,我总觉得这其中有一定的联系,我非要将它查出来。 严冰看到我这么坚定,也只好帮我分析了,她说:“这样吧,先开开心心的吃完这餐饭,然后咱们收拾了以后,也不要干别的了,就开始分析这件事情,你看可以吗?” 反正晚上咱们也没有事情干,要不然也是看电视看电影,我同意了严冰的说法。 然后,我们就聊起了别的内容,我将今天我见狗仔的内容和严冰说了起来。 严冰笑称:“我发现了,以前我只是感觉你有过阴人的职责,居然没有发现,你还有这么强的能力,而且,八卦的能力也非常的强大的,照这样发展下去的话,老板重用你也是指日可待的!” 听到严冰这样说,我有些汗颜了,我说:“快别这么说,如果让别的同事听到这样的话,非笑死不可,而且老板只不过对我是前两件事情的补偿吧,所以才有了这些决定。” 我继续给严冰打预防针:“说不定过些日子,老板就将我调回去了呢。” 其实我是这样想的,即便老板将我调回去,我也没有怨言,毕竟,这确实是公司的福利,而且好多同事已经眼红了,总在这样风口浪尖儿上,也并不是一件好的事情。 然后,严冰劝我顺其自然吧,老板没准有他更深入的用意呢? 这个我倒是没看出来,不过严冰说的也在理,所以,我并没有着急,确实如严冰所说的,将一切看淡了,以后就顺其自然就好了。 晚饭过后,我和严冰将所有的这些资料摆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我就将它们都堆到了严冰的面前,严冰说:“你给我说一说吧。” 我看了看严冰说:“不要了,你还是自己看吧,如果我告诉你我的想法,你就会先入为主,左右你的判断了,我想听一下你真实的想法。” 严冰想了想,可能感觉我说的也对吧,然后就不理我了,独自一个人埋头在桌上整理的这些资料。 而我呢?则坐到了离着严冰有一断距离的沙发上去了,这样既不打扰她,又能这样静静的看着她。 其实,我已经好久没有这样静静的看着严冰了,看着她淡然的面容,给人非常宁静的感觉,特别的舒服,也许这就是我喜欢严冰的原因吧。 而并不是一时兴起,也许我们真的是日久生情,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喜欢上了她的,这种思想根深蒂固,一直持续到了王立成追求她的时候,我才真正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回想起那会儿,我们两个人也是挺别扭的,拖了那么长时间,而且还拿王立成做了挡箭牌,以至于现在他对我还有怨言呢,而他每次见到严冰的时候,都会让严冰给他介绍女朋友。 我们两个人耳朵都快听得起了茧子了,但是没有办法,谁叫我们之前戏耍了人家一通你,这是我们欠人家的。 好吧,既然做了就要付出代价的,正在想这些没有用的事情的时候,严冰已经将所有的资料看完了,然后不知道她在本子上哗哗的写了一些什么东西。 大概又过了一个小时吧,严冰终于抬头看了看我,她将手中的资料放下了,然后站了起来。 然后,我将一杯沏好的蜂蜜水递到了严冰的手中,常喝蜂蜜也有滋补身体、养颜的作用,严冰微笑的看了我一眼,说:“有你真好!” 我将严冰搂入了怀中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然后,我们两个坐到了沙发区那一边,严冰手中拿着那个本子,将本子递到了我的手中,我看了一下严冰从中挑出的细节,确实有不少的小细节里面体现了这几个人的关系。 这三个演员貌似之间没有关系,但是,在十年之前,她们同时参加了某一个频道的选美活动,而且,其中有两人脱颖而出;而另外一个人呢?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莫名其妙的也红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这三个人共同的经历都是从那次选美节目开始的,至于过程呢,介绍的并不是很详细。 一般的演员只有从红了以后,狗仔才开始慢慢的去发掘她之前的经历,但是,这三个女演员像是有意的掩盖真相一样,不知道为什么狗仔都没有捕捉到她们之前的事情呢? 其实,我是想说,她们红了之后,她们的过去不是应该有很大的曝光率的吗?来提高她们在群众心目中的印象。 但是现在看来,她们应该是有意在隐瞒自己的过去,好像生怕别人知道一样。 非常奇怪的是,这三个人红了之后就开始分道扬镳了,之前她们还或多或少的在综艺节目或者电影中遇到的,可是现在,已经有好多年了,几乎没见过她们三人同框过。 她们三个几乎不会再接同一个剧本了,不知道是巧合,还真的是有什么别的原因,不管如何吧,严冰内心还是非常的细的,她能从女人八卦的角度,为我提供这么多宝贵的资料。 我高兴的在她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说:“谢谢老婆大人!” 严冰好笑的看着我说:“行了行了,如果我不帮你查询的话,你这一夜都睡不着,但是,我能查到的也有限,希望你还能够通过自己的一些判断,来确定这些资料的真伪吧。” 然后,我告诉严冰,我手中的资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我认为非常的齐全了,下一步,就只能等狗仔的了。 我们毕竟不是专业人士,能做到这些就已经很不错了,这些可是我们两个人赔上了一天的时间,才旅顺出来的,而且还在晚上进行加班。 本来老板给我的工作是非常清闲的很,谁叫我自己找不自在呢,这怨不得别人。 果然,狗仔也是非常有效率的,大概在三天以后吧,我手里的工作已经进行到了一筹莫展的地步,狗仔的消息也来了,他约我在一个僻静的咖啡厅见了面。 然后,他将手中的资料都推到了我的面前,而且非常神秘的告诉我,他查到的这些资料,准确无误,绝对是第一手的资料。 之后,他还会很后悔的和我说,如果这些资料他早就知道的话,肯定不会接受我的价钱的…… 第五百零八章 找到第四人 狗仔还说,他肯定会自己拿着去曝光这些资料,他瞬时感觉自己赔大发了…… 听着这样的话,让我哭笑不得,我看着这样可爱的狗仔,说:“快得了吧,你有自己的小算盘呢,只不过你一直在权衡利弊而已,风险才是你不敢自己去做的原因,而我赌的也就是这个。” 狗仔诧异的看着我说:“这个你也知道?” 我说:“当然了,找你之前我也是经过了一番调查的,你的家庭环境,你平时为人处事的方式,以及你的专业素养、能力等等。” 狗仔无奈的扶额,他对我说:“大哥,你辞职吧,我以后跟着你干狗仔吧!” 我觉得这个狗仔真的是非常的可爱,听着他这样说,我“哈哈”的大笑,然后说:“不了,我还是给你留碗饭吃吧,我怕我干了,你连口饭都没得吃了。” 然后,狗仔锲而不舍的说:“大哥,你那儿还缺人手吗?如果缺的话,要不然你把我调过去吧,您不愿意转行,我转行也是可以的,我感觉你的前途是无量的,这绝对不是阿谀奉承。” 我不好意思笑出声了,我在心里哈哈大笑,将早已准备好的酬金拿出来了一半,然后递给了狗仔,我说:“这是酬金,我进行查询一下,如果这些是真的话,后一半的款项会尽快打到你的卡中。” 狗仔非常明白世道,然后说:“好的。” 就这样,我们分道扬镳了,狗仔走了以后,我依然自己坐在咖啡厅中,然后将所有的资料都拿了出来,一份一份的进行阅读。 越读越心惊,越读越难以接受,原来这三个人之间还有这样的渊源啊,她们之间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她们并不是三个人,而是四个人,资料中显示她们那次选美是四个人住一间的,她们四个人的感情都比较的好,而并不是说哪几个的关系要好,那么,另外一个人呢? 我单独的将另外的一个人资料抽了出来看了看,自从那次选美之后,这个人就销声匿迹了,然后,莫名其妙的就死在了一处树林里,而且死的时候曾经被侵犯过。 从那之后,就再没有这个人的新闻了,这个人死后,她的家属有过申诉,但是依然找不到凶手,所以,公安部门也就做成了无头公案,不了了之了。 非常奇怪的事,第四个人死的时候,其他三个人并没有任何的表示,也并没有悲痛,甚至说并没有去现场参加葬礼。 这件事太不可思议了,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我非常的好奇。 然后,我继续看着这些资料,那次选美过后,三个人之间偶尔还有一些交集,后来,一点一点的生疏了,知道后来,就彻底的没有交集了。 这十年中,三个人分别在各个领域发展的都相当的不错,有时候三个人在公共场合偶遇,也好像装作不认识一样,这真的让人感到莫名的不对劲儿,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之前比较要好的几个人,成名了之后,却毫无联系了,娱乐圈不都是这样的吗?互相的帮衬,互相的捧场,互相团结友谊,来更加稳固自己的地位。 但是,像她们这种关系这么好的人,突然之间都不加以走动了,又不是谁抢了谁男朋友,谁抢了谁的戏份,这些都没有啊。 看着这三个人的资料几乎没有交集,更不可能说谁对谁的伤害,实在分析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只有将所有的资料都阅读了一遍。 看完了这份资料,给我的感觉是这三个人之间存在着一定的秘密,这个秘密迫使她们成了现在的这种关系。 那么,第四个人为什么死的那么的凄惨呢?难道她们三个一点都不知情吗?但是这件事情究竟是什么呢?狗仔也没有查出来。 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至于说,怎么发生的?事后怎么样了?我也只看到了一个结局,就是那个人死了。 狗仔已经帮我查到了不少了,接下来的事情应该有我的职责去完成了。 然后,我拿着这些资料回到了家中,和严冰探讨了一下,严冰也觉得,应该就是第四个人做的最近的这些事情,应该说是第四鬼做出的。 严冰分析,应该是这三个女演员伤害了那个女鬼,所以这个鬼回来报复了。 但是,我又有了一个疑问,为什么女鬼经过十年以后再进行报复呢?她不是应该马上报复她们吗?不是应该在九年前的时间吗?这个,大家就不得而知啦。 然后,我决定去女鬼死的那个树林里去转一转,去找一下女鬼,没准运气好能够碰到呢? 我看了看严冰说:“你有什么想法?” 严冰说:“我和你一起去,自己在家里也感觉怪慎得慌的,还是和你一同出行吧。” 不过,今天严冰也是有心理准备的,所以她的状态表现的还是非常不错的。 当我们在树林里转悠的时候,果然,就有嗖嗖的阴风,我将严冰搂入了怀里,说:“不要害怕,没关系的,有我在!” 严冰回抱了我一下,说:“我知道!”然后,她朝着我甜甜的一笑,意思是告诉我,她明白我的意思。 当我们在树林里转到第五圈的时候,有一个女鬼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我看到女鬼说:“你就叫周凌吧?” 女鬼诧异的看着我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 我说:“我还知道,你和最近的三起女演员现场事故死亡或者受伤的事件有关呢。” 周玲没有吭声,我继续说:“我还知道你死的比较冤,你心中有恨,你不肯投胎转世,你在发泄着自己的怨气。” 我继续说:“是你设计将她们杀害而死的,即便你没有亲自动手,她们没有直接死在你的手上,但是也都是你间接故意造成的。” 周玲看着我说:“反正我是鬼不是人,所以你说什么也都没有用,即便我承认了,你又能拿我怎么办呢?” 看着这样的周玲,我无奈的耸耸肩说:“确实,我还真的没有办法了,但是,你也不能就这样一直飘荡下去呀!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你随时都有可能灰飞烟灭的!” 第五百零九章 女鬼的境况 女鬼“哈哈”的大笑起来说:“她们当初那样对我,到现在已经十年了,她们享受了十年的优渥的生活,才得到了这样的报应,我都感觉她们得到的报应轻了。” 看着女鬼这近乎疯狂的表情,我知道她的内心是非常的愤恨的,其实她的本质并不见得坏,但是,一旦遇到了自己的事情,变成这样也非常的正常。 不过,这些愤怒已经积攒了十年了,十年来,女鬼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大的怨气? 我还是先稳住女鬼的情绪吧,我说:“你为什么会如此报复她们呢?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们怎么对不起你了?能和我都说一说吗?” 这个时候的女鬼,她的眼神已经不是那么的清明的,她浑浊的眼眸中没有焦距,然后思想像是飘香了远方,看着这样的女鬼,其实是让人心疼的。 然后,我们三个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听着女鬼给我们讲故事。 事情是这样的:女鬼家境特别不好,父亲早逝,母亲一个人艰难的撑起了那个家,她是老大,家里有兄弟姐们好几个,所以从小,女鬼就比较懂事。 她什么事情都可着弟妹,自己也早早辍学,把学习的机会让给了弟弟妹妹们。 女鬼和三个女演员确实是通过那次选秀节目认识的,而且她们四个人住在同一个宿舍中,平时一起排练,互相鼓励。 她的成绩优越于另外三个人,她们三个人刚开始对她羡慕不已,而她呢,也把她们三个当朋友,所以毫无保留的都传授给她们经验。 但是,好景不长,当她们进行到最后一轮比拼的时候,她依然是稳操胜券的。 那三个人就说,反正结果已经是肯定的了,不如大家提前来为她庆祝,她不去也不好啊,没有办法,硬着头皮陪着她们去了。 然后,她们三个一杯又一杯的灌醉了女鬼,女鬼想着,即便她喝醉了,还有她们三个把她带回去呢,也就无所谓,开怀畅饮。 女鬼最后真的喝醉了,她们确实将她带了回去,只不过经过小树林的时候,将女鬼交给了一群男人,而这些男人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女鬼轮.奸了。 就这样,当女鬼清醒以后,愤恨难当,当场自杀,所以,才会有了那样的报道。 女鬼死了,虽然是轮.奸,但是为自杀,所以警方最后也没有给出什么说法,而且轮.奸她的那些人都是有背景的,女鬼家无人无势,最后这件事情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直到最后,那群轮.奸女鬼的男人们答应给女鬼家的抚慰金也没有兑现,但是,时间久矣,女鬼家又是那种情况,所以也就没有音信了。 我看着女鬼说:“那你为什么十年之后再出来报复她们呢?之前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早报复她们呢?早点报复她们,不是更加的大快人心吗?” 女鬼愤恨地说:“我要是早能出去,还会等到今天吗?哈哈……”女鬼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这是不甘心的泪水…… 听着女鬼这样凄惨的笑声,其实我和严冰的心情也是怪不好受的,家境那样的凄惨,还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本来已经马上就可以出人头地,帮助家里面了,结果却是那样的不如人意。 然后我看着女鬼说:“那现在你有什么要求呢?即便他们都死了,你得心里就平静了吗?” 女鬼笑得更加的凄惨了,一会笑称:“我凭什么,家里边本来就指着我,我可长大了想要报答妈妈,不让弟弟妹妹受苦了,结果出了那样的事情,杀了他们全家,我都不会得到满足的。” 看来我想的是对的,根源出在了这里,我说:“你现在已经杀了两个人了,而另一个人也被你吓得有些精神衰弱,甚至于得上了抑郁症,就此住手吧,我去帮你看看你的家里,能不能帮助他们一下,你看行吗?” 女鬼诧异地看着我说:“你为什么要帮助我?” 我说:“因为你凄惨的命运,还有你坚强不息的意志,以及你对家人的那份爱,都值得我去帮助你。” 女鬼听到我这样说,不在那凄惨的笑了,转而开始无声地掉泪了,泪水顺着她的脸颊向下流,一滴两滴啪嗒啪嗒,都滴在了她的身上。 但是她并没有出声,想来她的心中也是非常苦闷的,失恋了,突然听到这样的心里话,相信她也是不敢相信吧,不过我会用行动证明,我所说的都是真的。 我会用自己的全力来帮助她家改善目前的生活的,虽然我今天是一个过阴人,虽然我的能力也有限,但是我愿意尽我的全力去帮助她们,只要她的家人勤勤恳恳,我相信她们在城市里找个工作并不难的。 看着女鬼吃惊的神情,我知道她也是非常善良的一个小姑娘,不过是被形势所逼,再加上这个社会的残酷,所以才造成了她这样的境地。 真的为她感到可惜,想想这三个害死她的人都发展到了这个地步,而女鬼要比她们优秀得多。 那么如果女鬼当年没死的话,现在的星途应该是非常的好吧,她的母亲和弟弟妹妹都应该得到了更好的生活吧,但是一切都在十年之前终结了,一切都在那个夜晚终结了。 她悔恨,但是她无能为力,她的自杀也源于是她对生活的无奈。女鬼将自己家的地址说了出来,我们答应在第二天的时候带她回家。 因为那还是晚上,我们选择了太阳落山之后,走到那个破落的小山村里,家家户户都已经熄了灯,在这边灯也是非常珍贵的,如果没事的时候,大家晚上都是摸黑的,没有事情就洗洗睡了,甚至说连洗都不洗,就直接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我才起来干活,永久都是这个样子,没有改变破败的山头,看着破落的山村,真的感觉有愧疚的,非常的不好。 “小凯,你回家的时候,把门已经关上了吧?”里边有一个女人的声音,然后就有女人的声音,显得有些害怕。 我说出女鬼的名字后,她才给我开的门,打开门以后可能看到我和严冰一同站在这里,两个陌生的面孔,又比较的惊讶吧。 给我们开门的是一个看上去年岁很大的老太太,相信这就应该是女鬼的母亲吧? 第五百一十章 探望女鬼家 由于这个地方的人,应该是不会保养,再加上没有这个条件,所以,年岁显得要大一些,可能50多岁的人就已经像六七十岁的了。 不过看着老太太质朴的容颜,感觉应该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我看见了她说道:“我们是女鬼的朋友,她的悲惨遭遇,我刚刚知道的,所以过来看望一下你。” 当我说出这些话时,老太太的眼睛湿润了,可能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吧,大家都已经将女鬼已经忘了,但是我相信,眼前的阿姨一定不会遗忘的,这是她最最亲爱的女儿,在风华正茂的年龄,就那样的英年早逝了。 看着老太太有这样的表情,我非常的不忍,然后我转身看着严冰,严冰也表现出来了非常的无奈,其实此时女鬼就在我们的身边,但是可能她不想出来吧。 我和严冰也没有强制要求她,毕竟如果相见的话,也不见得是件好事,她就这样默默的看着她的家人也是不错的。 然后我和严冰走了进去,走进这个家,我们才知道什么叫一图四壁,这个家里除了最基本的桌椅板凳以外,就是一桩破木板的床,其余的什么都没用,而且这些桌椅板凳也看着破破烂烂快要被腐坏了一样。 李伟的母亲非常的热情,用她那粗糙的老手帮我们倒了两碗凉水,也许这就是这个家庭招待客人的方式吧,我和严冰并没有嫌弃什么,而是笑呵呵地将水喝了进去。 水是冰凉的,但是我们的心是苦涩的,并不是因为没有受到更好的招待,而是看着这个家庭,相信女鬼在暗处也非常的难过吧。 然后我和李伟的母亲说:“阿姨,我能不能在这个家里转一转?” 此时她母亲非常地无措,她说:“当然可以呀,但是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我笑了笑,双手拉起阿姨的手说:“您不要这么想,我只是想四处看一看,看看有什么能帮助你们的?” 女鬼她母亲说:“那好的,来,我带你们看看。” 结果虽说是在她家里转一转,其实只有那两间破房子和一个算是连接的客厅之类的地方,一共这么大的地方,外面是一个小院子,院子里被种上了各种的菜,相信这就是他们一年四季所有的菜肴的出品地吧。 然后我在角落里看到一个陶罐儿,看着陶罐,我惊奇地走过去,然后转身对着女鬼她们先说:“阿姨,这是您家的吗?” 她说:“是啊,怎么了?” “这可是件古董啊,你不知道吗?” 她说:“不知道哇,俺们这个乡下的地方还有什么古董吗?” 然后我看着她说:“当然有啊,这个可是清明时来的东西呢,能值好多钱呢。” “但是我并不是专家,至于它值多少钱,我还真不知道,如果您相信我的话,让我把它拿走,我帮您变卖了,再把钱给您送回来,解决一下家庭的燃眉之急,您看如何呢?” 女鬼母亲非常得诧异,同时也非常得感动,将陶罐放在了我的手中说:“小伙子,谢谢你,你不说我也不知道它是值钱的东西,你就拿走吧。能卖些钱的话那么,我们一人一半,谢谢你啦。” 我握住她的手说:“哎呀,不要这么说,这东西本来就是您的,我和女鬼是好朋友,帮助她是理所应当的,这个陶罐儿能卖到多少钱?我会原封不动地都给您送回来的。” 然后和女鬼的母亲进行了一番寒暄,在临走的时候看到了的应该是她的弟弟妹妹吧,正在一个角落里看着我。 我走过去,看着他们,其实他们应该也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了,我抚摸着他们的头说:“怎么啦?还怕我吗?” 他们摇了摇头,但是眼神里明显的就是害怕,我不以为意,然后我说:“我和你们的姐姐是好朋友,会倾尽全力地帮你们的,你们等着我回来呀。” 两个孩子懵懵懂懂地看着我,可能是因为在这个闭塞的山村的关系吧,如果正常的城市的话,十七八岁的孩子应该什么都懂了。 但是看着他们这样畏畏缩缩的神情,可能也是穷怕了,穷惯了,不知道碰到城市里来的人应该怎么办吧。 告别了这个破败的家庭,我和严冰走出了这个村庄,然后,我看着女鬼说:“看到了吗?” 此时的女鬼已经泪流满面,哽咽着说不出话,然后我就把那个陶罐拿了出来。 女鬼说:“这真的是什么古董吗?” 我说:“当然不是啦,这样好不好?咱们让那个活着的人进行赎罪吧。” 女鬼诧异地看着我,我说:“你的家庭这么的贫困,和他们也是有关系的,如果不是他们的话,相信你的星途一定是无限量的。”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也不能说明那些害你的人,就一定会一直快活地活下去,所以咱们折个中吧,你也不要要她的命了,让她对你家进行的赎罪吧。” “让她先给你家一笔钱,让她把你的母亲和弟弟妹妹的生活先改善一下,然后再让她每个月出赡养费,寄给你的母亲和弟弟妹妹,以保证他们的最基本的生活。” “弟弟妹妹呢,成年以后,有工作以后就不要让人家养活了,人家也没有那个义务,但是你的母亲让他赡养,你看这样的方法可以吗?” 其实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底数,因为对于一个演员来说,供养一个人不是什么问题,也算是一种赎罪吧。 而这样的话,女鬼的心理也能得到救赎,这样就一举两得呢,即便杀了那个女演员也不能改善你家的一分一毫。 女鬼听到这样说非常得感动,然后她看着我,紧紧的握着我的手说:“谢谢你,我不知道,除了谢谢还能对你说什么?但是这是我由衷的感谢,也是由衷的感恩。” 我看着女鬼,明白她的意思,回握了她的手一下,我说:“不要这样,我女朋友还在旁边,如果你非要拉着的话,万一她报复你,咱们这件事情可能谈不成了哦。” 可能我这样诙谐的语言打破了这沉寂的气氛吧,女鬼扑哧一笑,说:“好的,我知道了。” 然后迅速地拿回了自己的手的时候,然后我看了女鬼说:“那就把一切交给我全权办理,你放心吧。” 第五百一十一章 计谋实施 女鬼重重地点了点头说:“当然放心。” 然后我跟女鬼说:“适时的时候还需要你出来一下,一年我们又麻烦你适时的出来,这样能更好的又节省时间的解决问题。” 女鬼扑哧一笑,当然她明白是什么意思,说:“好的,没有问题!” 这件事情也算欢快地决定了吧,至于我说的演员,我听说她的时候,她也有一些别的事情,所以最近也没有接任何的戏,对外宣称她是在家休养,但是至于是什么原因大家都不知道。 我通过公司的关系,找到了她的经纪公司,我说:“我想推荐一下这个人,然后再决定投资不投资这场电影,而且现在的人员都没有出现过,是不是值得我们投资,还是更害怕了。”所以才同意我们去见这个女演员的。 去见这个女演员是在一个下午,因为这件事情可能还需要女鬼的出现,所以,我们约见在了我们公司的一间办公室中。 这个办公室离其他办公室都比较的远,而且隔音也非常的好,在这期间我也和老板说好了,不允许任何人过来打扰,这件事情都没有问题。 然后下午我们准时等到了这个女演员,虽然可能她也名气比较大的,但是这次也没敢怎么迟到,大约迟到了十分钟她就到来了。 到来之后,两人好好地坐在了我们的对面,说:“找我什么事情?” 我寒暄客气道:“你先请坐,想喝点或者吃点什么吗?” 女演员傲气地说:“我的时间非常的宝贵,如果不是看着我经纪公司的面子,我是不会来的,所以,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说完了我还赶着回去呢,还没有事情的话那么再见了。” 确实知道演员比较傲气,但是像这位这样的,应该也算常见吧,不过今天确实是来谈事情的。 我说:“那就不拐弯抹角了,咱们进入正题吧,接下来我要说一件事情,希望您能够保持镇定,您要不要先做个心理准备?” 女演员更加的无理了,“我想我们没有必要再交谈下去了,再见。” 这时候我就拦住了她,然后女鬼直接出现在了女演员面前,女演员吓得跌坐在凳子上,然后惊恐地看着我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我好笑地看着女演员说:“我刚才好像告诉你了,我要你做好心理准备,而你也在高傲地回复我也没有这个必要。那么现在你所看到的就是我想和你说的事情。” 看着女演员的脸色由红润慢慢变成白皙,甚至都快透明了,即便这么浓艳的妆容都不能挡住她苍白的脸色。 严冰笑道:“怎么了?害怕了?自己做过的事情不记得了吗?” “你直接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严冰说:“只是想看看你还记不记得这件事情,看来你记得比我们要清楚,那么就这件事就好商量了。” 女鬼走到女演员的面前,她问道:“究竟是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加害我?” 女演员惊恐地说:“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有意的。” 然后她挥舞着自己的双臂,接下来她自言自语道:“是她们两个出的主意。”然后跌坐在了座位底下。 不过没有人同情她,也没有人去搀扶她,事到临头就将别人供出来,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三人合谋而为,至于谁是主谋,已经无所谓了。 如果已经死了,而且死的非常凄惨,死之前非常的没有尊严,看着这样的女演员,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给她们三个说情,但是事情已经做了,冤冤相报何时了,也不要做这样的事情。 然后我看着女演员说:“那么现在,我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如果你能接受的话,那更好了,不能接受你们就自己去解决吧。” 严冰接过我的话来跟她说:“知道你前面那两位是怎么死的吧,确实就是她回来报仇了,而你知道你为什么没有死吗?是因为你碰到了他。”严冰指着我说。 女演员看到我像看到救星一样,然后连滚带爬的跑到了我的脚边,抱住我的大腿说:“英雄,求你来救救我吧。” 看着这样的场景,我非常的好笑,现在是在拍电影还是在拍电视剧吗?我都成了英雄了,看来,生命真的非常可贵,为了生命,她能抛下自己的尊严。 刚才刚好站在我面前的那个女演员仿佛已经不存在了,而现在低三下四的她才是她的本性.吧,说实话我真的后悔救她了,但是能怎么办呢? 然后,我低头看着女演员,将身上的陶罐拿了出来,我告诉了女演员,如果她想赎罪的话,那么就将这个陶罐儿买回去做件善事。 “我告诉你,女鬼的妈妈说是个古董。所以就按照古董的价钱买回家吧,珍藏在家中,作为自己的一种赎罪。” 然后,她在保障今后的每个月要供养女鬼的母亲,这样的话,女鬼就能够放过她了,但是为了防止事后她反悔,所以还是要立下一个契约的。 这件契约上并不是写着她将赡养女鬼的母亲,而是这个契约上写着她和另外两个演员怎么样毒害的女鬼。 这上面证明她的东西有太多,手印儿以及还有她的签字,这时我们也在医院做了一个登记,也就是证明神经正常,各种都在正常的范围内,没有什么问题。 这个东西放在我这里,其实主要是为了防止她今后后悔吧,做好了这一系列的工作,女演员给了我一大笔钱,作为购买那个古董的钱。 然后,她已经答应了,每个月交钱汇给我,然后由我转送给女鬼的母亲,所有事情都办妥以后,女鬼非常的感动。 然后女鬼在我面前说:“一是谢谢你,我没有想到还有今天这件事情,原本我只是想报仇的,看来有些事情比报仇更加的珍贵。” 虽然她没有将最后一个女人杀死,但是她的母亲得到了赡养这样的事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她在感慨遇到了我,而我呢,其实也在庆幸遇到了她,让我再做一下善事,但同时也履行了阴人的责任。 接下来我将那笔钱送到了女鬼母亲的手中,也告诉女鬼母亲,今后我每个月将会给她们送来一笔钱,作为她的养老以及孩子教育的资金。 第五百一十二章 保障 但是为了怕他们走上不正确的道路,还说在女鬼的弟弟妹妹年满18周岁之后,我将不再管他们,而女鬼的母亲将一管到底。 这样主要是防止他们今后的好吃懒做,还是让他们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也在告诉他们,他们的母亲将来的生活无忧啦,也让他们有减轻一定的心理负担。 不管怎么说,结局是美好的。然后,我摆好供台,将女鬼以及其他两个女鬼超度,她们三个相见的时候,也并没有什么怨恨了,仇恨已了,她们也该早登极乐了。 解决完了这件事情,回到家中的时候,严冰感慨万千,严冰说:“这件事情我觉得特别有成就感,不光光是因为咱们超度了她们,更是因为咱们解决了那么一家人困难的问题。” “相信今后女鬼的母亲将不再以泪洗面,相信她家也不再是家徒四壁,得到了一定的物质补偿,这应该是对于她失去女儿之后很珍贵的弥补了吧。” “不管怎么说,她们一家人的命运还是悲惨的,还是值得我们同情的,但是人各有命,希望在今后如果也能得到更好的投胎,女鬼的母亲和弟弟妹妹们也能得到更好的生活吧。我们能尽的力量也只有如此了。” 果不其然,在第二个约定的日子之前,演员已经把那笔赡养金送到了我的手上,不管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反正是按时送了过来,这件事也得到了圆满的解决。 最近公司又接了几个比较大的案子,所以同志们各种加班加点的干活,几乎都是晚上10点之后到家,而周末也不在休息。 大约经过了一个月的奋战,终于得到了一个圆满的解决,而老板对于这样的结果也比较满意。 然后老板提议我们可以出去玩一下,这里面的费用由老板负担,同事们当然是欢喜得不行。 然后有同事提议,最近在新华街一个偏僻的地方新开了一家鬼屋,虽然这个地理位置并不好,但是,因为这个构思比较的新奇,再加上里面玩的比较的刺激,特别适合年轻人去试试。 也不知道是不是各种噱头吧,反正名气大概在一两个月之前就传出来了,至于这样的地方,大家也非常想去试试,然后就提议去那里玩,老板欣然地接受了,说各种费用由他负担,而且均可以带家属。 家属的费用也由公司来承担,听了这样的啊,事情大家都觉得,这个月的加班也值得了,加班费照有,假期也照有,然后就是这种福利了。 其实我觉得公司老板非常会做人,他在某些方面非常的会把握人心,就像这次加班事件,本来大家都怨声载道的。 但是加班过后,老板将奖金发到了大家的手中,将假期也帮大家延长了,而且还请大家出去游玩,这是一般的老板不会做到的。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的企业能走到今天,就和老板的管理模式有着莫大的关系,他让你处在一种感恩的形式之下来为他做事情。 不管怎样,从个人的角度和公司的角度都是双丰收的,非常的不错。 大家约定了时间,都带上各自的老婆,女朋友,男朋友,老公,然后大家就一起到那个地方集合了。 虽然地方比较偏远,但是出于对那个地方的神秘感的吸引,大家还是都准时到了。 到了之后由我统一负责买票进入了这个所谓的鬼屋,进去之后,老板非常的热情,而且看我带来了这么多人,他还主动地提供了汽水,以及让我们休息的场地。 他还说,如果有心脏病或者孕妇之类的,可以坐在那些空闲的场地,里边是一些小吃和一些汽水,这些都由他提供。 因为我们的团队比较大,再加上我是团队的领队人,所以老板对我格外的客气,发现严冰是我女朋友之后,对她也更加的殷切了。 好吧,这个老板真的太会做生意了,我想这个鬼屋出名,不光光是因为这里的设计思想巧妙吧,也因为老板比较会做生意,能够拉拢人,两者结合在一起,才是使他生意红火的原因吧,缺一不可。 不过这种感觉还是很让人舒服的,所以,在安排好了不能进去的人之后,我们大部分人进入了鬼屋,进去之后,确实比较的吓人。 感觉阴风从后背传来,然后整个灯光都是黑暗的,只不过是有点星火,而这个人鬼,然后时不时地一会儿蹦出来一个黑白无常,一会儿又蹦出来一个白骨精,有的弱势股的,投入到人的怀抱中,有的是猛势的掐住某人的脖子。 大家都被这样的景象吓得乱叫着,严冰也投入其中,但是我一直感觉不太对劲儿。 因为过人的本质,我对这种东西并不害怕,但是,我好像并不是看到了所有的鬼火,那在角落里的是什么? 他一直沉默着也不动,按理说鬼会都活跃着,都蹦到我们面前,而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又静静地坐在那里,这并不符合这里的工作性质啊。 我正在沉思的时候,同事突然拍了我的建议下,我吓一跳,你曾说你在想什么呢?我抬手一指说:“你看那里。” 同事说:“怎么了?” 我狐疑地看着同事说:“你看到了什么?” 同事说:“没什么呀,那个角落里有什么鬼?不都在那边活跃着吗?你看大家玩的多高兴,走哇,我们一起去看看。” 就好像更加验证了我的怀疑,确实我有过于人的本质,所以能够看清楚各种大家看不到的东西,但是,普通的人并没有,所以他看不到角落里有东西。 天哪,这是什么情况?这是大家娱乐的地方吗?怎么还会有这种不干净的东西的存在? 但是,也许这里光线黑暗,同事看错了呢,我又找到另一个同事,我指着角落和那个同事说:“你看那个鬼吓人么?” 同事转过头来,狐疑地看着我说:“”什么情况?那里什么也没有啊,有什么吓人不吓人的,你是不是刚才被那个黑无常吓怕了,失神了呢?” 一个人是巧合,两个人是巧合,那么如果我再找到严冰见证的话,估计就不是巧合了。 可是这一会严冰去哪儿了呢?我将身边的这几个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有看到严冰。 第五百一十三章 鬼屋遇到鬼 我问同事,同事说:“严冰可能跟别的同事去了另一个房间,去探索奥秘去了。”反正不管怎么着,最后是没有找到,而这个回忆只在这个角落里没有移动。 不管三七二十一了,随便又抓过来的同事,问了一下刚才的问题,答案是一样的,这下我清楚了,那也许真的是大家看不见的真正的鬼吧,可是他为什么要躲在这里呢? 如果为了吓唬人,他为什么让大家看不见他?但是如果不为了吓唬人,他又躲在这么一个假鬼屋里干嘛呢? 大家在里边儿尽兴的玩了两个多小时,然后才出去的,七点后来同事叫我拽走了,但是我心里依然惦记这件事情。 出去之后我终于见到了严冰,但是大家伙儿正聊得热火朝天,讨论着刚才这个会比较好玩,那个鬼比较吓人,那样的鬼比较真实,等等等等。 我一直没有空和严冰说脏话,而严冰呢,也比较受大家的欢迎,一直被拽着问这个问那个的。 没有办法,只有我一个人心事重重地坐在旁边等待着,这时,鬼屋的老板过来了。 他坐在我的身边,看着我说:“怎么了,还有意思吧,刚才是不是被那个鬼吓坏了?” 我说:“还好吧。” 然后我问鬼屋的老板,“你这里的鬼是每个人都需要活跃吗?还是所有的都要静静地呆在那里吓唬人呢?” 鬼屋跟老板说:“当然是要时不时出来吓唬你一下啦,要是光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话,那怎么还能制造出紧张的气氛,我又怎么发给他工资呢?” 听完鬼屋老板的这一番话,我更加确信了我的判断,大家晚上都比较尽兴,我要回去好好和老板有个交代了。 然后,我们一同离开了那里,离开之前,鬼屋老板还特意在我的桌面塞了一份礼物,说是送给严冰的。 其实我知道,这是鬼屋老板想再次让我常来,真是会做生意,回到家之后,我将这个礼物送给了严冰,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支口红,而且颜色还和严冰的肤色非常的相配呢。 好吧,我知道了,以后有时间的话还是会去的,想知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我将这件事情告诉严冰,严冰感觉非常的诧异,在那样的假鬼屋里出现真鬼,这不是匪夷所思吗? 确实。这段时间也不知道为什么,公司组织各种活动的时候,老板都要问我的意见,而且都会让我去安排一下,所以这次鬼屋也成了我们常去的地方。 不管是因为我有私心,想要探查真相,不知道怎么回事,鬼屋却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嗯,好多人都慕名而去。 所以当我组织起来的时候,同事一定会都去,而且鬼屋老板对我现在是相当地好,让我非常的舒适。 只要我去的时候,鬼屋老板都会或多或少的送给严冰一件礼物,或者说送了我一些免费的门票蛋糕,让我私下带着朋友过来玩。 这几次去的时候,不是赶上你说上班就是赶上他们有空,或者就别去了,太会被别人拉着到处跑。 今天终于有机会了,我们一起来的时候我进去拿出去说的时候,然后我示意她跟着我,在别人好了,可能是我们处在热恋之中,情笔金坚, 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或者想让他帮我验证一下,我心中困惑了已久的那个疑惑,果真再次走到那个地方的时候,老公依然坐在那个角落里,几乎一动不动, 我只知道叫我跟你说说,你看那个角落,严冰看这条路告诉我说,有一个鬼一直在那呆着不动啊,这怎么了? 是不是工作人员不舒服,所以在那里休息一会儿。我告诉你说我的猜想,我觉得,那并不是一个家伙,而是一个珍贵, 严冰顿时就害怕了,然后紧紧地拉住我的手,说:“你别吓唬我。” 我说:“这会除了咱们两个,应该是你没有让我看到了,我先去试验一下,你就随手抓过来一个,我随便问个人。” 然后指着那个家伙,问:“那里有什么?” 那个玩的家伙,告诉他什么也没有,“你说到底该不该信,问过两三个人答案是一样的,这时候你说我都不信了。” 但是看着周围经过的三三两两的人,我们上去的话,加以询问也不是很好的事情,再加上我们不知道这个鬼会是什么脾气秉性,万一引起了不必要的伤害就不好了,所以我和严冰决定晚上过来一探究竟。 但是晚上,鬼屋老板说不开门,所以我们要想别的办法了。因为和鬼屋的老板比较熟悉了,所以最近,我总有意无意的和他聊天,我知道他在他们下班的时间以及所有工作人员离开的时间。 然后晚间的时候,因为这里是鬼屋,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也不会找人员值班留守,所以晚上对于我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空档。 我和严冰租了一辆车,说要去鬼屋的时候,我们来到了这里,然后翻墙而入,这对于我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带上严冰也并不感觉是累赘。 然后,我们就朝着这个鬼屋冲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严冰就紧紧拉着我的手,本来这里就是鬼屋,再加上晚上过来总感觉阴深深的。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没事了,这只不过是增加大家的乐趣,吓人的游戏,没有什么事情。” 鬼屋白天的时候里面放着各种音乐,让人觉得没什么害怕的,现在呢,什么都没有。 “和我一起走吧,进去看看。”就这样我拉着严冰的手,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鬼屋。 果然如我所料的一般,当晚上下班的时候,鬼屋里面已经满满的都是各种乖乖的皮囊,看着其实并不是那么害怕。 然后我拉着严冰朝着鬼屋里边走去,昨天去的时候,感觉这里是非常瘆人的。 但是,现在来到了这里一片安静,就是我们所说的回归的身影,直到我走到那个角落的时候,他依然还在那里,我感觉非常的诧异,他连动都不动吗? 鬼会冬眠吗?我拉着严冰走过去,严冰一直躲在我的身后,我站在真鬼的面前说:“你为什么一直在这里一动不动?而且,你为什么要一直守在这个鬼屋里的?” 这个鬼好像有了一些动静,慢慢地动了一下,我并不着急等待着她的反应。 第五百一十四章 夜探鬼屋听鬼声 但是她动了一下以后就不动了,我就看着她说:“有什么我能够帮助你的吗?我说过阴人。” 当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这会才有感觉了,然后她慢慢地抬起头,走到了我的跟前。 然后看着我,刚开始看到鬼的时候,严冰挨了一跤,我安抚性地将她搂住怀里,然后,看着这个鬼,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迹,眼睛的眼眶里还流出血来。 那鲜血就这样顺着往下流,但是看着也并不那么害怕,只不过就感觉这会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一样,而且是反应比较慢的,接收信号也比较慢,我继续看着她说:“我有什么能够帮助你的吗?” 这个鬼木讷地看着我说:“我死得好冤哪。” 我非常诧异地看着她,故意说:“让你死得这么冤,你为什么要一直在这个房子里呆着呢?你为什么,不去找人帮你申冤?或者为什么不投胎转世呢?” 当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鬼居然哭了,这还是我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呢,做得雇一人这么多年,原来不知道古冶有这么难的时候。 我看着这个鬼说:“没有关系的,你慢慢说,我慢慢听着,咱们不着急,还有好长时间他们才会营业呢。” 然后,这个鬼告诉我,其实是这样的,她就是在这个房子里被害死的,而害死她的人,就是现在经营鬼屋的老板。 他之所以不肯离去,就是因为这里是他的家,而且他的尸体也被处理在这里,他不知道怎么样去投胎转世。 其实他想找这个老板报仇的,但是他的性格又比较软懦。再加上这个老板害死他之后,确实也非常的谨慎,在自己的房间的各处也都装了一些虚伪的东西,所以他也不好接近他。 即便连这个鬼屋的办公室中,都装上了去邪驱鬼的东西,看来这个老板也是知道是怎么回事的。亏心事不能做太多呀!这么圆滑的一个老板,谁能想到居然是杀人凶手呢。 严冰也比较同情他,然后看着他说:“那么他即便就是办公室中贴有灵狐之类的东西,他总会出来吧?他也总会回家,或者去外面谈些业务,嗯,这些都是可以拦截他的呀!” 但是最后其实我发现,最主要的问题也只是这个鬼比较内敛,而且胆子也比较小。所以他才不敢离开这里,也不敢轻易的去复仇,也不知道怎样去投胎。 幸亏这次是遇到了我,如果没有遇到我的话,相信他还会在这里一直待下去。 然后我询问了这个鬼他是怎样被伤害的。 鬼告诉我:他的家比较偏远,干什么事情都爱不到任何人的。但是那种像鬼屋的主人想在这里建汽车厂、建鬼屋,想收买他的房子。 但是他不同意,因为这是祖上留下来的产业,而且他也并不会创业之类的,所以他不想离开这个地方。 他认为,守着这座房子过一生其实挺好的。每天过着朝九晚五的日子,只不过是上班比较辛苦一些,需要到这里来。 但是天不遂人愿,并不是想躲就能躲得了的。这个鬼,在有一天下班的时候,突然被人袭击了。当然袭击的地点就是他的房子里面。 他没有想到这么偏远的房子里面也能进来人,所以他每天回来的时候其实都不太检查家里的设施。这也就是他的门锁被撬了,他居然不知道。 然后,鬼屋的主人就轻松的将她伤害了。将他杀害以后,把他埋在离这座房子不远的地方。相信,这个鬼屋的主人也是有他的企图的吧。 他在这守着这个地方,应该不会有人发现这个秘密的。日子就这么一直相安无事的过下去,直到我发现了这件事情。 然后我问这个鬼说:“那么你想怎么样呢?” 这个鬼其实也没有自己的主意,他迷茫的看着我说:“我还能怎么样?” 我说:“你是想报仇,还是说想投胎,还是想做什么事情?”这个鬼突然迷茫了,他看着我与声泪俱下说:“好人谢谢你! 其实我只是想拿回祖宗的基业,这是我祖上留下来的,在我手里失去了。” “我——,怎么都不安心。但是我知道现在我已经死了,而且我没有子女来继承这个房屋,所以,即便拿了回来,它对我也没有用处。” “但是我想把它拿回来捐给国家,最起码说我死后的一些价值吧,也算对祖上的一种交代。” 听到这个鬼的话,我和严冰稍稍有一些感动。有多少人像他一样那么的无私啊! 其实要不要回这个房子,对鬼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用途了。但是他还想着将房屋捐给国家,应该也算是比较正直的一个人吧。 然后我答应了他,我说:“只要他配合我,我就能拿回房屋的产权。”我也非常高兴说这样的话,他就如愿足矣了,其实他的愿望真的非常的简单。 然后,我还是像每次一样,公司有客户就介绍到这个鬼屋来,我们一起玩儿一起吃喝。 有一天的时候,我带来了一些朋友,他们提前走了,而就剩下了我和严冰。鬼屋的主人看着就剩我们两个人了,非常盛情的邀请我们吃饭,我和严冰就同意了。 同意之后,他说要去山下的某个高档餐厅。 我说:“算了吧,平时大家不就在这里吃吗?那么今天,我们就和大家在这里吃饭吧。” 结果那天好不巧,所有的员工都有事情走了。当然他们走是有原因的,就是被鬼吓到了,这也是我的安排,鬼屋的老板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其他员工因为我,也没有和鬼屋的老板说,然后他们就火速的下班了。现在屋里只剩下了我们三个,严冰就提议她去做饭,鬼屋的老板非常的不好意思。 我说:“没关系的,你还提供的食材不是吗?反正还是邀请我们吃饭,总归还是我们赚了。” 鬼屋的老板笑呵呵的看着我说:“你这个人真随和,而且从不像别人那样贪财,来我这里也从不要回扣什么的。” 我说:“这只不过是一个娱乐项目罢了,你愿意给就给,一点不愿意也无所谓,交个朋友。” 鬼屋的老板非常的豪气,拿出来了一沓钱放在我的手上说:“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第五百一十五章 吓唬 我笑呵呵的看着他,没有收下,也没有拒绝。他以为我不好意思收下呢,然后我就放在了旁边。 一会儿的功夫,严冰做出来了几个拿手的小菜,看着色香味俱全,我们就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边吃鬼屋的老板海边说:“大哥你真有福气,能娶到这么一个漂亮的老婆,而且手艺还这么好,你上辈子是积了什么德了呀?” 我看着鬼屋的老板说:“可能我上辈子行善、积德吧!没有伤害过别人,更不用说杀生了,所以这辈子才遇到了严冰这么好的女朋友。” 当然严冰也会是我未来的老婆,严冰腼腆的一笑,然后说:“什么呀!” 虽然我们两个在打情骂俏,但是我一直注视着鬼屋老板的表情,他的表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改变。 我就在想:不会是做老板的,当真能够装?但是我也不想这么快就揭破他呢。 我们就一边吃一边聊,只见不一会儿,老板的脸色就开始变了,然后他指着我们身后的一个地方说:“你们看那是什么?” 我和严冰转过去,当然我们看到了那个鬼。然后我和严冰迷茫的转过头来看着老板说:“什么也没有啊,那不就是墙吗?” 老板脸色煞白,说:“好吧,也许是我眼花了。对不起二位,咱们继续吃饭吧。” 我们并没有什么说什么,我和严冰相视一笑,继续的吃起饭来。 席间严冰为我夹菜,我为他夹菜,吃得也算不亦乐乎,就当我们是一次圆满的约会呗。至于老板,他可就没有那么惬意了。他时不时的脸色变成了白色,然后越来越白。 我看着老板惊讶的问:“你这是怎么了?严冰做的不好吃吗?” 老板冷汗涔涔的说:“没有,做的非常好吃。” 然后我说:“那就多吃一些。”顺便还为他夹了一筷子的菜。刚为他夹了菜的时候,他的碗哐当的掉在了地上。 我更加诧异了,哈哈,这是怎么回事啊? 然后老板抱着头,蹲在那角落里说:“别过来!别过来!我不是有意的!” 其实这一切,我都看在了眼里。碗掉落在地上的时候,正是鬼起身接近他的时候,坐在了他旁边的凳子上,还能够淡然才怪呢! 至于他有现在的表现,其实已经相当不错了。然后我和严冰,找个人扶住他说:“这是怎么了呀?” 只见老板拉着我的手说:“兄弟,快把他赶走,把他赶走!” “我会把谁赶走?” 老板说:“把你旁边的那个鬼。” 我看了看旁边说:“怎么了?我没有看见有鬼啊。” 这时候的老板已经被吓破了胆,然后他就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后,我们就将他放平,躺在了地上。 然后,我看着鬼说:“今天表现的非常不错。” 这个鬼居然腼腆的朝我笑了笑,看着这样的鬼,突然感觉他的心智和半大的男孩儿一样,根本就没有什么坏心思,更不用说有什么想法了。 相信他是非常单纯的,也这就是为什么他会守着这栋房子继续过下去。 虽然他的年龄比我大,看着他我说:“好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每天的时候你就不定时了,不定地点的出来吓一下他,但是都要在这个房子里或房子的附近。” “因为,我在这里已经检查过了,他奈何不了你的。当然他说这灵符的地方你还是少进吧。然后每天我都会过来看看你的,如果白天不行,那我们就晚上。” 这个鬼非常的感动,他握着我的手,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我拍了拍他的手,算是安慰吧。 我说:“没关系的。”然后我们就将这里收拾好,把老板扶到的屋里。 当老板清醒的时候,唯唯诺诺的看着我们,说:“我怎么在这里?” 我和严冰告诉他,他晕倒了,然后我们就帮他扶到了这里。老板问他晕倒之前有没有什么失常的行为。我就把他所表现的所有行为都告诉了老板,老板的脸色煞白,但是并没有说什么。 然后,老板将本来要给我的那一叠钱又加了二倍,放在了我的手里说:“兄弟不好意思了,本来是要请你吃饭的,结果也没有让你吃好,给你压压惊。” 然后他将这叠钱重重地放在了我的手里,还拍了拍我的手背儿,其实我明白是什么意思,就告诉我要缄口不言。我回之一笑,那意思就是告诉他:我知道了。 然后我们就告辞了。 在我告辞的时候,老板也非常的惊慌,和我们一道就走了,说开车送一下我们。 其实我和严冰是知道的,他是想让我们和他做个伴。不至于那么害怕,甚至说他晕倒的时候还会有人去安置他。 不过我们并没有吭声,今天的下午就点到为止吧。 接下来也是和他的联系比较密切,每周最少要在白天去那个鬼屋,大概两三次吧,而每次见到老板的时候,都感觉他的精神越来越不好。 我问过他几次,他都用没睡好搪塞我,其实我知道他的心里是非常的煎熬的。不过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就像他所说的,我上辈子可能积了福吧,所以能找到一个像严冰这样好的女朋友。 那么贪呢?上辈子是什么样,大家是不知道的,但这辈子因也是他坐自己造的,所以果应该由他自己来承担。 每次来的时候,其实我都会在鬼屋转一圈,倒不是体验那里的刺激了,而是因为那里我经常来都习惯了。 有时候连鬼屋的老板都打趣我说:“其实你已经不用进去了,你对我们所有的工作人员扮成的鬼以及他们的庐山真面目,早就已经想好了。” “而且他们之间会有什么的动作来吓唬你,你也都非常的清楚吧?” 我笑呵呵的看着老板说:“我看看你有没有长进啊,有没有新的方式来吓唬我。” 其实我就是进去看那个鬼了,每次进去的时候,那个鬼都殷勤的跑到我的身边和我说,这几天是怎么吓唬老板的,老板有什么反应。 听着他这样的说,我都会和他小声的说上几句。因为那里面比较闹腾,所以也没有人注意我这样异常的行为。而且我的行为并不算怪异,只是站在那里像自言自语一样。 那天,是鬼希望老板看到他的真面目。 第五百一十六章 餐厅道真相(一) 如果不希望的话,他是不会出现在老板的面前的。而我站在原地自言自语几句,也并不是什么难事,而且自圆其说的本领。 我相信应该比他们都强吧!?然后琢磨着找准了时机,我和鬼商量了一下计策,想着尽快的就把他家的房产证及地契之类的都拿过来吧,然后也让这个老板得到一些教训! 之后的一天晚上,同样,我带了一些朋友过来。朋友正信之后都走了,又剩下了我和严冰。 我看着老板说:“这次还是我们请你吧,然后咱们去山下的餐厅。” 其实当我说请老板的时候,老板的脸就已经煞白了,相信他又想起了上次我们三个一起吃饭的事情。 但是我说去山下的餐厅的时候,老板并没有拒绝,他的脸色也缓和了很多。相信他也觉得除了在这间鬼屋之中,他也并没有被鬼追着,讨债过吧! 所以可能他感觉离开这里还是比较安全的,而且最近他来这里都比较少,也都是白天,今天是因为我过来了,再加上有些事情困住了他,所以才会这么晚的。 如果和严冰作伴儿,再加上我们要请他吃饭,还是要去的。 他看不见鬼的地方,当然他会高兴的。所以我们说:“下山吃吧。” 在车上我发现老板的手上多了好多灵狐之类的东西,还有镇妖的东西。 我好笑的看着他说:“最近怎么啦?这是什么呀?上次坐你的车的时候还没有呢老板。” 老板打趣的说道:“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对头公司的人来闹事吧,所以总在我家门口放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感觉这东西比较邪门,所以就在车上镇一镇。” 我和严冰相视一笑,也没有再说什么。相信你遇到的不是这些吧,而且我已经来到这个车上了,所以这些镇妖的东西对于我来说都非常的不管用的。 而且我将鬼带的上来,所以这些东西更对他造成不了任何的伤害。不过我还是不想告诉这个老板,如果告诉他的话,晚上的好戏就没有办法开始。 我们驱车来到我所说的那家餐厅,其实那家餐厅也稍微的有些偏僻,之所以选择这样的餐厅,是因为他偏僻、人少,这样的话便于我们行动。 果真这个餐厅今天并没有多少人,其实有人的话也无所谓,我会让鬼将他们吓走的。 坐在餐厅中,老板非常诧异说:“这家餐厅怎么这么冷清啊?” 我解释道:“其实这家餐厅以前非常红火的,在市中心一带,老板做的非常的好吃,但是因为老板资金的问题,所以将店铺便买了,就搬到了这里。” “不知道的人肯定是不会来的,但是老板的手艺真的非常的棒,咱们来尝一尝吧,就当尝个鲜。” 然后严冰也说:“其实我们两个是没有车的,所以,每次来也并不方便,这次这不是蹭您的车吗?所以也想再回味回味这个美食。” 鬼屋老板默然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然后,餐厅的老板就过来了,他问我们需要点什么。我和严冰都看着她异口同声的说:“老样子。” 鬼屋的老板笑了笑,看着我们说:“看来你们是常客呀!” 然后,他问了餐厅的老板我们平时的老样子都是什么。按照我们的样子,他也点了一份。 我们三个就有说有笑的聊了起来。然后我问了他一下,除了鬼屋的经营以外,还有别的产业吗? 鬼屋的老板说:“以前本来是有的,后来鬼屋红火了,事情比较多了,需要维护,还有新上的装备也比较多,所以每天忙得不亦乐乎,也就没有再弄别的。” “两个都弄起来,可能赚的钱也不比这多多少,还费心。” 听到老板这样的解释,我觉得也说的过去。餐厅的老板亲自给我们端来了餐点。然后,我们就开始了这美好的一餐。 刚开始开动的时候,鬼屋老板的筷子突然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我抬头诧异的看着他说:“这是怎么了?” 他强装镇定说:“没事的,没事的。”’ 然后我冲着他一笑,也没有说什么。招呼餐厅的老板在为他上了一双新筷子,接下来我们就开始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说津津有味,应该是我和严冰吧。鬼屋的老板相信是没有那个心情了,不一会我就看到这个鬼坐在了我们的对面。 我们是四人桌理所应当的,我和严冰坐在一边儿,鬼屋的老板坐在另一边。这个时候鬼就坐在他的旁边,好似熟人一样的看着她,而且相当的自在。 接下来鬼拿去了他刚才掉在地上的那双筷子,也开始吃了起来。我和严冰当做没看见一样继续的你侬我侬的互相夹着菜,鬼屋的老板显得可没有那么镇定了。 他看到这个鬼之后,完全就迷失了自我。而这个时候,餐厅里,已经没有任何人了,这间餐厅其实是被我包下来了。 用鬼屋老板上次贿赂我的钱,而且我已经告诉餐厅的老板了,等到他上完餐以后,就可以提前打烊了,餐厅由我来负责帮他关门。 餐厅的老板当然是愿意的,我们两个本来就比较熟识,加上餐厅的人员本来就不多,我送给她那两天的营业额,他当然放心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了。 把锁头给我留下之后,他就拍拍屁股走人了。所以说现在餐厅中只有我们三个人和一个鬼,而我们四个吃的应该算是其乐无穷吧。 当然我和严冰的乐趣在于,我们两个之间确实是情侣之间的关系,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应该不相同吧。 这个鬼终于找到了吓唬鬼屋老板的乐趣,而鬼屋的老板呢,因为内心受着煎熬,却他也没有办法说出来。 然后这个鬼进一步的行动了,他将自己筷子上的菜夹到了鬼屋老板的碗里,鬼屋的老板直接将碗摔在了地上。然后抱着头说:“我错了,我错了,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真的错了!” 然后我和严冰站起来,走到了他的旁边,将他扶起来,坐到了原来的座位上。 我说:“你怎么了?” 然而鬼屋的老板刚想说话,鬼却故意的将那张大脸伸到了他的面前,拨开鬼的头发,朝着鬼屋老板咧开嘴,大大的一笑。 第五百一十七章 餐厅道真相(二) 这一笑,直接快把老板吓晕过去了。但是,我和严冰扶住了他,所以,他挺了过来。 然后他脸色苍白的握着我的手说:“你没有看见吗?” 老板指着那个鬼跪坐的那个凳子,我和严冰当然看到了,但是我,看着他说:“到底怎么了?” 然后,鬼屋的老板实在是抵不过那些良心,完了就和我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我和严冰坐定以后,他坐在我们的中间,是怕鬼会跟着他。 而鬼故意坐在我们三个的对面,然后他开始说起他为什么要谋害这个鬼了。 鬼屋的老板之前就相中了那块地,因为他和好多中药都有关系,如果他家那块地开发成鬼屋的话,也没有人管他,而且那块地偏远一些,买到土地的产权也并不是不可能的。 基于这些,他看好了那块地的发展潜能,所以才向他收购的。但是这会儿地上就有这个鬼的那种房子。 他本来是好言相劝,想让鬼卖给他的,但是他也并没有了解清楚鬼为什么不卖给他。三番四次的找上门,不管他拍出什么价钱,贵贱就是不卖给他。 他当时以为只是鬼想要高价,想要达到不可企及的价位呢。每次鬼却不和他谈价钱,只是不卖而已。 所以他就想了别的办法,将鬼杀死在那个屋里,然后顺理成章的他就埋在这间屋子,名字也改成了鬼屋。 之后,他还想着在这片地上开展餐厅,建各种娱乐设施,结果还没有开起来,就被我们发现了这个问题。 当他全盘都将这件事情招呼来之后,我说:“你为什么会告诉我们这件事情呢?” 然后鬼屋的老板指着鬼说:“我看见他了,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而且已经被我埋了起来,都没有出现过问题,我想这件事就安然无恙的度过去。” “谁承想这么多年过后他来找我了,你们看到了没有?” 这个时候我告诉鬼屋的老板说:“我看见了。其实是我让他这么做的” 鬼屋老板非常的诧异,说:“什么?你居然能够看见他?” 我说:“是的。从我第一次去你的鬼屋玩的时候,我就见到了他。” “只不过事后再去几次,所以我想验证一下。验证完了之后,我也和这个鬼进行了交谈,发现他是被你无辜害死的,所以,我想帮助他。” “这几次,他的出现也都有我的参与,就是这个原因了。而且我觉得他死得确实冤枉,确是无辜,你们不应该这样的迫害一个人,然后得不到任何的报应!” 鬼屋的老板看着我说:“那你们想怎么样?” 这个时候他完全没有了刚才害怕的样子,反而非常的震惊的,其实我也非常佩服他的,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嘛! 但是我也非常震惊的看着鬼屋老板说:“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想让你还他一个公道,将房子地基都还给他。” 鬼屋老板看着我们说:“你们要这个东西干什么?” 我说:“很简单。他只是想要回自己的房子,再加上想让你还他一个公道,你不能这样白白在杀人,他也不能那样白白的死去,不是吗?” 这个时候回复的,老板才听懂我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你想为他报仇了?” 我说:“报仇,我并不想亲自动手,还是你自己解决吧,而且我也并不想你死,你就去公安机关投案自首行了。这样的话,你的罪责还能减轻几年,罪不至此,可能蹲几年也就出来了。” 鬼屋的老板说:“蹲几年?这几年我是我所有的大好青春年华,所有的青春都要在牢里度过了!?” 我看到鬼屋的老板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果你不想去蹲几年的话,那么我只有让鬼先结束你的生命了。” 鬼屋的老板实在没有办法,说:“让我想一想。” 我说:“你可以想,无所谓。但这个鬼会一直跟着你的,而且,既然有我的帮忙了,你也不用再想其他办法了。” “我实话告诉你,我的实际身份就是关心人。所以我不光能看到你看到的,你看不到的,我一样能看到。” “如果你家这个鬼被迫害致死的话,那我明天我会拉出来一个比他更凶狠的来缠上你,所以这件事你最好别想。” 鬼屋老板听了我这番话,跌坐在凳子上。可能他刚才想的就是回去如何想对策解决这个尾巴,但是不曾想我说出了这样的事情,这也不能怪我对付他。 这样的人当然要采用一些特殊的办法了,如果还是那样温和的话,相信也解决不了问题。能对一个善良的人下此狠手,他能是什么好东西呢! 只不过是他为了做生意,每次对我和颜悦色罢了。至于说他的本质,如何通过他这番手段就能够看出来不是吧。 然后鬼屋老板相当不情愿,之前对待我们的和颜悦色的态度没有了,反而变成恶狠狠的。 但是我和严冰也并不以为异,我们在乎的是能不能帮鬼完成那个愿望,能不能叫他的屋子弄回来。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将老板送进警察局,让法律对他制裁。 这一系列的事情我们也怕多变,所以,当天晚上我和严冰加上鬼就将他押送到了警察局。不怕他不招,因为鬼的尸体还在那里,而且之前好多的意见只不过是就怕没有找到鬼的尸体。 所以,鬼屋被立案,现在所有的事情都真相大白了,加上有我和严冰,鬼屋老板不想认也不行了。 而且,如果他主动,还能减轻罪行;如果是这样子被我们押送进去的话,那么估计,罪过就严重了。基于这些,他还是能够分清利弊的,然后就自己进警察局去自首了。 警方将所有的事情查清楚之后,将产权证还给了这个鬼,但是鬼已经没有办法接受了,只有我代表他将他的房子捐给了国家。 当然,如果按照口说无凭,当然是没有办法的,所以这个鬼给我写了算是一封遗书的东西吧,而且落款是多少年之前他死的时候。 然后,我把最后遗书交给了国家,鬼对所有遗嘱是真的,所以就将这个房子收归国有了,然后捐赠给了需要它的人。 这件事情得到了圆满的解决。 第五百一十八章 风波再起 他说:“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的容易。” 鬼颤抖的握着我的手说:“谢谢你,我真的没有想到,我还能够看到今天,没有想到你还会对我超度。我以为从此之后,我就是孤魂野鬼了呢!” 我拍着鬼的手说:“不会的,只要有我们这些正义的火星人在,都会让你们平安的投胎转世的,来享受下一世的美好生活。” 然后我对这个鬼进行了超度。 他的愿望是在他的房子中进行超度,所以我们晚间的时候又偷偷的潜入了他的房子,把我们自己准备好的祭品摆出来,然后对鬼进行了超度。 他对这样的结果显然已经非常满意了,他临走的时候还是真的向我和严冰鞠了一躬。 送走了他,又听到了胡老板的宣判。宣判他故意杀人,但是因为自首减轻了罪行,也判了20年之久。这样,伤心过,也应该得到了一个安息吧。 然后,我和严冰就退出了那间房子。 后来上班的时候还挺董事们在议论呢,说那间鬼屋可惜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被政府强行的拆除了,在那里搭建了国家的公共设施,他们玩得还没有尽兴呢。 其实只有我心里明白,那间鬼屋是怎么来的。但是我又不能告诉他们。 没有办法,这件事是要随着时间的推移,然后大家慢慢的都忘记了。也可能说别的地方开始建起了绿色的东西,大家的目光就被吸引过去了。 经商也无非如此,这一家倒了有很多的原因,如果受欢迎的话,下一家还会再开起来的,对于这一点我一点都不担心。 这几天早上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的困,起来也特别的晚。如果不是有严冰叫我起床的话,估计,我应该会这样迟到吧。 迷迷糊糊的走到公司的楼下,突然被‘啪’一声的响声震惊到了。我顺着响声来源看了过去,只见大家已经包围在了那一边。 我试着走了过去,竟然拨开一看,原来是一个跳楼的人,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而且这个时候我看着灵魂从他的身体里飘了出来。 跳楼的人狠狠的看下身边那个关心她的一些人,但是当我看那些人的时候,我感觉眼神还是比较柔和的,他看到我们这边的时候,感觉眼神并不是那么的柔和, 而当有几个人过来的时候,也是非常虚情假意的关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能判断出是虚情假意呢? 因为这几个人貌似看着关心,但是如果关心的话,为什么不向前走去呢?他们谁都没有接近这个被摔死人的身体,而是直接问了旁边的警卫人员。 旁边警卫人员跟他们说,这个人恐怕活不成了。他们也并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相信灵魂恶狠狠的看着的应该是这几位吧。 不过这也并不是我应该管得了的。灵魂跑远了,没准他就进去投胎了。 然后到了公司,听公司的同事们朦朦胧胧的说员工跳楼了。 我就进入了公司,和他们一起的聊了起来,我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然后有一个女同事跟我们说:“具体的原因不是非常的清楚,但是,那名员工在公司的人缘并不是太好,平时显得有一些孤傲。然后干什么事情总是自己一个人,他的同事都不愿意太接近。” 当然这是一个版本,另一个一个版本是:有好多人记恨他,他的工作并不是那么好做,而能和他成为朋友的也是少数,所以他选择了用罪恶来描述他心中的快感。 还有的说,是因为最近他们老板给他施加的压力太大了,他经不住这么大的压力,所以跳楼了。 说法千奇百状,最主要的他还是在公司跳楼的,所以他的死一定和公司有关系的。 “这只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我们还是赶紧的进入自己正常的工作吧,要不然一会儿老板来了也不好交代。”听完我这句话,大家也是觉得非常的对吧,然后就各自散开了。 接下来的这几天,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一条接着一条的人命发生了,而且都是在这个写字楼里。 最主要的是都是和跳楼那个女人在同一个公司的,而且这些人或多或少的都和她有一些接触。 所以现在他们公司的人,弄得人心慌慌,再加上毕竟是在我们这一个楼里边,所以整个楼里边的气氛都非常的凝重,而且甚至有些胆小的其他公司的同事认为,以后会不会波及到他们。 一时之间,仿佛上班已经成为了一种负担。这样的事情持续发生了两三天,老板实在受不了了,就把我叫了过去。 我诧异的看着老板说:“老板,您叫我有什么事情吗?” 老板说:“叫你来当然有事情,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说:“不会和那件事情有关吧?” 老板说:“还确实有一定的关系。” 我无奈地说:“那件事情是别人公司的,关我们什么事?” 老板说:“你看,最近接二连三的事情出来了,弄个大家人心惶惶的,都不好安心的工作了,你还是管管吧!” “要不然很快就波及到我们了。” 听到老板这样的说,我非常的无奈,我这是来工作的,又不是来捉鬼的。 今天好像工作已经成了副业,20多位就成了主业。老板看着我不情不愿的样子,他也知道我是什么想法。 老板说:“好了,好了,给你加工资好不好?” 我还是愁眉苦脸,老板说:“还有什么没有满足你的?” 我说:“不是的老板,我想好好的经营自己的事业,怎么天天都干着一些别的事啊?” 老板说:“你将这些事办好的话,不会比你的本职工作工资高吗?” 听着老板说的这样的话也非常的有理,但是,怎么感觉怎么别扭,不过确实也是老板说的在理。 如果我不将这件事情解决的话,那么接下来大家人心惶惶,对于工作也是非常不好的。 “好吧,那我就先解决这件事吧。” 老板也非常的通情达理,说:“最近这样吧,主管你的领导,不要给你安排任何的活了,你还有一些别的事情需要去做。” 接下来这个任务之后,我就告诉了严冰,严冰看着我无奈的说:“那就接吧,本来就有这个责任和义务,再加上老板也给你放宽了条件。” 第五百一十九章 分析原因 接下来,我开始将这些死的人统一做了一下分析,这些人最大的特点就是都和跳楼的这个人是一个公司的同事,而且他们都有业务上的往来。 想知道跳楼之人工作上的事情,当然是和他们公司的同事打听比较靠谱了,而且正在这个死人的节骨眼上,稍微一吓唬就能打听出好多信息来。 经过我这几天多方的和不同的同事打听,大概了解的情况就是这样的:“跳楼的这个人家境贫寒,并不在这个城市,老家是农村的,而且非常的贫困。” 他能够来到这个城市工作,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了,抱着这样的感恩的心态在这个公司呆下了。 但是大家知道他的家庭背景之后,不但没有帮助她、同情她,反而更加变本加厉的压迫她,认为她是这个社会最底层的人,不配和他们工作在一起,所以大家就各方面的挤兑她。 但是,因为这家公司的待遇比较高,所以她不想换工作,宁可一直忍受着同事的各种挤兑,也不愿意放弃这份工作。 但是久而久之,如果人长期在一种压抑的环境下生活的话,也会造成心里负担的,可能她真的需要这笔工资吧,真的不忍心辞职了,所以,一直忍到她跳楼之前。 她跳楼之前发生了一些事情,是这样的,公司的一个女同事,新买了一个特别别致的胸针,价位也非常的高。 然后,胸针突然之间就丢了,别的同事说在这个胸针丢了之前,跳楼这个人从那个女同事旁边经过过,并且停留了一段时间,所以大家一致认定这个胸针是跳楼之人偷了。 而且她有作案的动机,因为她们家比较穷,所以她需要钱,所以大家就将这个罪名安到了她的头上。 这个人知道之后就找到了老板,虽然老板将这件事情压了下来,但是大家背地里依然还会说起这件事,老板也拿这样的员工没有办法。 可能老板也是想着,没准这个同事哪天就找到胸针了,或者证明不是这个跳楼之人偷的,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吧。 谁承想,事情愈演愈烈,已经给公司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而且随着这个人的跳楼,这件事情将一发不可收拾。 因为他在跳楼之前还留下了一封遗书,遗书的内容就是说,这些人冤枉她,欺负她,他们说她偷了胸针将她逼死了。 这封遗书打印了很多,又要我自己连续写了贴出去,那个时代,贴出去也是个费事的事情。 再加上,这些遗书的内容贴在了走廊口、电梯口,这些很容易让大家看到的地方,就算撕也是来不及的。 现在互联网那么发达,大家早就还拍下来了保存了。 这些事情写得有鼻子有眼的,很难让人不相信,看来,这个鬼也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了。 接下来,事情发展的一发不可收拾,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她已经盘算好了,他们就按照顺序的一个一个的死去了。 首先是那个拥有胸针的人,她是握着她的那枚胸针,在公司的厕所里的过世的,过世的时候,胸针就在她的手里紧紧的握着,掰开都不好掰开,而她则坐在马桶的坐垫上。 经过警方的调查,找不出来任何他杀的痕迹,但是自杀也没有原因,没有任何痕迹,只能归为突然意外死亡。 然后,就是冤枉跳楼之人偷胸针的这个人,这个人和她一样,也是跳楼而亡的,但是并不是从她们办公室跳出去的,而是从写字楼顶的天台上一跃而下的。 下去的时候,已经摔得血肉模糊了,根本辨不出模样,如果不是因为公司提出来少了一名员工,根本就不可能就辨别出来真伪了。 接下来,就是那些跟着造谣起哄的人,当然这样的人应该也就是有几个,他们一个一个的不是死在了走廊里,就是死在这办公桌上,或者死在了晚上加班中。 他们的死相各不相同,看来跳楼之鬼也是非常用心的。 她将各个人的死亡时间都设计好了,只不过我们查询不到规律。 而且这个跳楼之鬼也并不是没有人心的,她并不是所有人都害,对她好的人她也报恩,那些平日里对她好的人,在她死后不是彩票中奖,就是福利分房,要不然就是各种幸运。 哪怕说他们的父母也有可能得到各种福利,然后分发到他们的手里,不管如何他们都是受利的,看来这个跳楼之鬼也有自己的好处嘛。 虽然是问清楚了一些事情,但是我总感觉还有些细节我们肯定没弄清楚,也许这些细节并不重要,但是如果涉及到某些人的话,这些细也许还是相当重要的,因为毕竟它关系到人命。 如果在这里,还有某些人推波助澜,或者某些人对这个跳楼之人迫害过的话,那么,相信还会有人陆续丧命的,对于这一点我非常的头疼。 老板为什么又交给了我这么一个棘手的活,好像到我手里的,就没有一个平平常常的活计,都比较的棘手。 我现在真的怀疑老板给我开这么多工资,公司根本就不是让我来干本职工作的,而是就为了这些事情的。 不过,也还好吧,谁叫我有过阴人的责任和义务呢,而且,也要履行这方面的义务,不是吗? 相对来说,老板还给我一份高额工资就已经相当不错了,闲余的时候还能干干别的事情,调节一下生活,我感觉我这人就是贱命,怎么还越来越往那些方向说呢。 还是言归正传吧,这件事情也没有办法和别人讨论,我还是得找严冰,将所有的细节和严冰再次的讨论了一番,严冰也想不出还能从别的什么地方来追寻了。 然后,她突然说:“能不能这个样子?这些人中受益的肯定是和跳楼之人关系比较好的,那么,从他们入手,能不能问出一些什么东西呢?” 我觉得严冰说的非常有道理,而且这些人,他们说出来的肯定不是八卦,而是跳楼之人的底细吧。 想明白了这件事情之后,我们就迅速的朝着这个方向入手了,因为这些受益的人也并不多,所以找到他们还是非常的顺利的。 当然,还是需要挨个的去找,并不是说一个一个的击破。 第五百二十章 逐个询问 但是,这些人,每个人的说法,我们都记成笔记,以便分析、参考。 再下来,我们需要将这三个人的说法汇总到一起,可能细节就会更加的明朗了。 然后,遇见第一个人的时候,她显然是不愿意说的,没有办法,我只能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而且说出来的这件事的利害关系,我相信跳楼之人并没有去投胎转世,而是隐藏在每个某个角落里。 然后清理这些,他认为曾经迫害过他的人,而且这些人中也不并不见得所有的人,都对他造成过伤害,但是,我相信现在她已经是戾鬼一枚了,所以只要是她认为的,她就一定会去做的。 我相信能够帮助跳楼之人的,让她觉得对她有恩情的人,这些人的本质应该都是非常善良的,所以听完我说完这番话之后,第一个人很容易的就被我攻破了。 然后,她将跳楼之人的身份、家庭彻底对我说了出来,当然是她知道的部分都告诉我,跳楼之人家境其实确实是不太好。 而且,她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来自于家里的压力也特别大,她是家中的老大,她能出来完全是取决于弟弟妹妹没有上学而供她出来的。 所以,她特别知道感恩,当来到这个县城工作之后,她努力的赚钱,拼命的干活,老板对她也非常的赏识。 只不过,人穷志短,经济条件不行,再加上,她的情商并不高,所以维护同事关系这一块也做得并不是太好,而且业绩还那么的突出,受到同事的排挤也是理所应当的。 但是,我找到的第一个人属于公司的老人了,而且她并不在乎这些,所以,她感觉跳楼之人还是非常可怜的,时不时的还指点她一下,帮助她一下。 甚至她家的生活有困难的时候,还会偶尔借给她钱,让她周转一下。 不过,跳楼之人都会在下个月发工资的时候就及时还给她都,其实她也说过不用那么着急还,她家也不等着用钱。 但是,跳楼之人说能够借给她钱就已经是非常感激的了,怎么能够不还呢,好借好还再借不难。 听着这样的话,她就觉得跳楼是人的本质更加的朴实了,所以平时的时候也会多帮助她一些。 像带一些午餐或是什么的话,也会分给跳楼之人一些,当然分给她的方式,并不是以施舍的方式,而是说自己带多了吃不了,然后分给跳楼之人,这样的话更容易让她接受,而且还是一种帮助。 跳楼之人当然并不是傻子,她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才在她死后,来回报这个人的。 然后,我又问那些关于她所做的这些内容的细枝末节,跳楼之人的家庭住址,以及家里的成员。 因为第一个询问的人是个老大姐,所以对这些的生活细节还是比较关注的,她们两个聊天的时候也能了解一些这样的内容。 知道了大致的内容之后,我和大姐道别,然后就分开了,在分开之前,大姐跟我说我是个好人,我和她摇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姐走过来说:“年轻人,我知道你是好人,虽然,你确实有过阴人的责任和义务,但是我觉得你在办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说直接将她收服,而是先了解情况,解决这个问题,然后才收复她,不是吗?” “所以,大姐支持你,如果之后你能遇到她,或者需要大姐帮忙的,大姐一定会回来帮你的。” 我看着大姐说:“大姐,你也是一个好人,这件事情和你也没有任何的关系,我这样麻烦您,您不但没有说什么,反而还要说来帮助我。” 然后,大姐突然说:“好人就是好人,就此别过了,如果你需要我的话,就随时来公司找我。” 我看着大姐,笑呵呵的和大姐道了别,然后,我又约见了第二个人和第三个人,问出来的大致内容也差不多如此。 这中间,我还知道了一些关于跳楼之鬼的小秘密,比方说她每个月将九成以上的工资都寄回家,而自己只住在阴暗的小房子里,晚上不开灯连电都舍不得用,而且平时吃食只是馒头、啃咸菜。 有的时候为了怕同事笑话他,独自一个人抱着出去吃,而大姐就时不时出现在她身边。 当然,另外两个人也在别的方面对她给予一定的帮助,不管是工作上,还是在生活上。 所以,跳楼之人才会在死后还这样惦记他们的。 第二个人告诉我,跳楼的人在临死之前,还借了了他300块钱没有归还呢,这300块钱听说是为了她的母亲看病的。 这下我明白了,为什么在跳楼之人死的时候,第二个人家的房子进行了平改,分下来一大笔钱,相信是跳楼之人对他这些账目的另一种偿还方式吧,不管怎么样,好心有好报,总是没有错误的。 然后,我从第三个人那里问到了跳楼之人家里的具体地址,我是想过去看一看,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 因为,再怎么和他人了解,都不如当面去看看实际情况比较明朗。 这一天,和三个人了解了跳楼之人的情况,我独自在外面将资料整合了一下,然后,回到家中,我将这些资料都转述给了严冰听。 之所以每次都告诉严冰,是因为她心细,能够从中发现一些问题,发现一些我发现不了的问题,有一些细节是没用的,但是有一些细节,女人解决的更加的透彻。 经过严冰的分析,再对比我的,其实我们想的也差不了多少,只不过有一些小细节的见解有些不一样罢了,但是对整体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我和严冰说我想去跳楼之人的家乡去看一看,了解一下她家到底是什么情况,是什么造成了她现在这样的后果。 然后,我和严冰轻装简行,就来到了她的家乡,因为地处比较偏僻,所以坐完了火车坐汽车,做完了汽车我们步行。 也许我们也是好人,在步行了半个小时之后,碰到了一辆老牛车,老牛车的主人知道我们去哪里之后,就主动捎上了我们,将我拉进了村子。 进到村子之后,赶车的大爷还非常的热情将我们送到了跳楼之人的家。 其实她的家人现在还不知道跳楼之人死于非命了,那可能是因为通讯并不是太发达吧。 五百二十一章了解清楚 再加上,公司可能有意隐瞒这件事情,等公司解决完之后,再通知她的家属,这样防止他的家属去闹,然后,拖延事情的解决。 我们也没有准备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只是想通过她的家人做一个大致的了解,了解清楚后,然后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 我和严冰自称是跳楼之人的同事,经过这里,受跳楼之人的嘱托,来她家看一看。 他的母亲并没有怀疑,他的父亲也非常热情的招待了我们,家里面还有她的弟弟和妹妹,看着这么一大家子的人,而他们所有的经济来源仅仅是那一亩八分地。 年迈的父母、幼小的弟妹,我们终于明白她为什么将九成以上的工资都寄回家了,因为家里的人口众多,需要的开销也很大,而且跳楼之人还非常的孝顺。 她的家人认为她的工作特别的好,挣钱也非常多,而且生活也非常的富裕,所以如果家里有什么事情的话,也会时不时的和她要钱的。 比方说,帮助一下她姑姑,帮助一下二大爷,但是跳楼之人非常的孝顺,她一直在惦念着大家的好处,所以当父母张口的时候,就免不了要向同事开口借钱。 这也就是她将工资寄给家里之后还要借钱的原因了,相信她过得也非常的艰难吧。 然后,我把我想知道的她的大致情况和她的父母说了一下,我说:“叔叔阿姨,其实她的经济并不是非常的宽裕,她一个月将九成以上的工资都打给你们,而自己只是啃咸菜、吃馒头。” “她从来不舍得吃一顿好的,都是同事们从家里带点什么就能给她一些,而且她住得非常的不好,再加上她平时生活特别地节俭,一年到头也穿不上一件新衣服。” 我觉得我应该将实际情况都告诉跳楼之人的父母,让他们在享受她带来的富裕生活的同时,也感念一下她的好处,她是在小的时候都是家里供养的,但是现在,她能够为家里出的更多了。 我接着说:“她都是衣服烂得没办法再穿的时候,才会买下一件,而且买下一件的时候,也都会在非常便宜的地方进行购买,鞋子什么的也是如此!” 说完了这些话,我非常的心疼,而听了我说的这番话之后,跳楼之人的父母也非常的愧疚。 他们没有想到,在他们眼中,在大城市生活的女儿,原来比他们生活还不如呢,因为每个月都能接到女儿的汇款,所以他们的生活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了。 他们已经养上了鸡鸭,还准备买一头猪呢,这都是跳楼之人寄回来的钱。 然后,在前几日,他们还撒谎和跳楼之人说她的母亲生病了,然后需要一笔钱,这样跳楼之人才又将300块钱邮寄了回来。 其实并不是她的母亲生病了,而是家里边想置办一头猪,跳楼之人说手头有点紧,想下个月再寄钱,他们以为她撒谎不给呢,就说她的目前生病了,果然,钱在第二天就寄了回来。 听着我这样的说,她的母亲掩面大哭,真的不知道她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居然不问清楚孩子在外面怎么样,就这样无止境的和她张口要钱。 但是也许,跳楼之人对父母说的特别的好吧,她肯定是不希望父母为她担心,但是,父母朝她开口,她是一定会满足的。 听完了这些内容之后,我们又聊了一些别的内容,看着她的父母和弟弟妹妹,我问道:“你们家里没有其他人了吗?” 她的母亲说:“她还有一个妹妹,已经出嫁了。” 不过,在这种地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所以在农村来说,也并不算什么。 然后,现在还有两个比较小的弟弟和妹妹,妹妹当然是好说的,到了结婚的年龄,嫁出去就算了。 但是,弟弟是需要娶媳妇的,需要一大笔的彩礼钱还有盖房子的钱,所以,这些他们还想指望跳楼之人给出呢。 但是谁又能想到,在他们眼中,那个像摇钱树一样的孩子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了呢?但是,我和严冰也并没有说出来。 我们要求在她家住一晚,然后明天再赶路。 可能是村庄里的人都比较朴实吧,她的父母直接答应了我们的请求,并没有怀疑什么,我和严冰也就顺理成章的住了下来。 住下来的当晚,我和跳楼之人的父亲小酌了一番,然后聊起来他们小的时候。 跳楼之人的父亲说,其实小时候这几个孩子,就跳楼之人学习最好,所以就让她上了学,而弟弟妹妹也都非常的懂事,主动放弃了上学的机会,让给了姐姐。 但是,姐姐并没有让他们失望,考入了重点大学,然后,上学期间,也都在打工,有机会就往家里寄钱、寄东西。 从那时候开始,跳楼之人就开始供养家里了,所以他们也养成了习惯,他们有困难就找女儿、找姐姐。 但是,跳楼之人的能力也是有限的,人的精力也是有限的,她已经非常的孝顺了,对父母孝顺、对兄弟姐妹友善,当然,她一直都惦记这弟弟妹妹们的恩情吧。 不管怎样说,这一家子人都是比较善良朴实的,只不过又过于迂腐,但是谁又想到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将所有的事情都了解过后,我和严冰就在她家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的时候,我们收拾收拾回去了。 在临走的时候,我和严冰将身上除了车票的钱,都留给了跳楼之人的父母,我们说是她让我们捎过来的,以解她父母的燃眉之急。 她的父母将钱收下了,然后,将我们送走了。 到了车站,几经周转,我们又折回了我们所在的县城。 然后,严冰说:“咱们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没有解决。” 我看着严冰说:“什么重要问题呢?” 她说:“事情了解到了这个地步了,我们只知道了她的家庭,还有她平时的生活,以及她对父母的孝顺,但是,她这次是为什么死的呢?” 听到严冰的话,我才恍然大悟,我们所查询的,不就是她这次跳楼的原因吗?那跳楼的原因就是被人诬陷拿了别人的昂贵的胸针,到底拿或者没有拿,大家现在谁也不清楚。 五百二十二章再出意外 而且,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都死了,这件事情将越来越成为一团乱。 我正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大姐又打来了电话,大姐说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忘记告诉我了,想约我出去谈一谈。 我带着严冰一起过去了,大姐非常的诧异。 我说:“大姐,你不要担心,这是我女朋友,同样用过阴人的功能,所以你就放心大胆的说就行了。” 大姐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说:“上次的时候,我跟你说的已经非常详细了,但是,这几天我突然又想起来了一个问题,就是那一枚胸针。” 听了大姐这样的说,我说:“大姐,咱们想到一块去了,其实我也是非常在意那一枚胸针的下落,她到底拿那枚胸针了没有,胸针最后到底去了哪里呢?” 大姐说其实她也不知道胸针到底去了哪里,但是大姐肯定,胸针不是跳楼之人拿的,她的品德不允许她做这样的事情。 但是,大姐也不知道是谁拿的,不过,跳楼之人在死之前跟她说过,那天,是别人让她去丢胸针的同事那块找材料的,但是,她并没有找到那份材料,然后就走了,之后就发生了丢胸针的事情。 而且,在她走的时候,可能是马虎,她也没有注意到底那枚胸针还在不在。 听了大姐的这番话,我对大姐不尽的感激,我大致听明白了,意思就是说,其实在跳楼之人去拿资料的时候,那枚胸针应该已经不见了,而她没找到资料走了之后,丢胸针的人就回去了。 然后,那个人发现胸针不见了,而跳楼之人之前在她那里呆的时间最长,所以,自然而然的,这个怀疑的矛头就指向了跳楼之人。 然后,我正想问大姐,到底是谁让跳楼之人去找的资料,大姐说是她们的老板。 我当时听了这件事非常诧异,我说:“大姐,你有没有听错?” 大姐说:“如果跳楼之人没有撒谎的话,那么我肯定没有听错,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 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后,我反而觉得心里并不踏实了,其实这些并不能算什么真相,只是知道我的事情主要矛头,至于说什么原因,我决定还是要去问问这个跳楼鬼。 这个跳楼之鬼是个女性,基于对上几次案情处理的比较顺利,也是因为有严冰的关系,所以我决定带上她。 和严冰商量了这件事情之后,严冰并没有意见,决定和我一同前往了,太好了。 鬼一般都会出现在晚上,所以我和严冰商量晚上去办公楼里等她,但是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只能试一试了。 等到晚上的时候,我们已经和老板打过招呼了,办公楼里的保安并没有对我们多加为难,而老板也没有让保安放假,想着如果我们真有事情的话,可以支援一下,我没有拒绝老板的好意。 然后,我们来到了女鬼工作的那层单位,坐在里面等她! 果然,不一会儿的时候,她就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我看着女鬼说:“我大致已经了解了你的情况,而且也去过你家,还和那几个你帮助过的人,当然也可以说之前帮助过你,你后来又帮助他们的人,了解了一下你的情况。” “他们对你的评价都非常的好,说你人善良,只是家庭情况不好,稍微有一些可怜罢了。” 女鬼听到我的话,抬起头,默默的看着我们,并没有出声。 我继续说下去,我将在她家遇到的情况说了一下,也将这几个人告诉我的信息汇总了一下。 然后我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的老板为什么要陷害你?” 我说了这么多话,女鬼都没有反应,但是当我们说出这个的时候,女鬼居然哭了,而且留下了血水一样的眼泪,看着非常的恐怖。 但是,已经见多了的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我继续看着她说:“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有什么话就对我说出来吧,也许我是能够帮助你的,而且你的家人,咱们也能共同想想办法,不是吗?” 我继续劝慰着女鬼说:“之前,你还以为靠你的工资能够维系着你家的生活呢,那现在呢?你已经没有办法继续支撑他们了。” “所以,我们也需要解决一下他们的温饱问题,以及你父母以后的赡养,弟弟妹妹以后的路不是吗?” 听了我这样说,女鬼更加的伤心了,血水一样的眼泪从她的眼眶滴出来,一直滴到她白色的衣襟上,慢慢的化开,将整片衣襟都染成了红色。 严冰站起来,握着女鬼的手说:“你不要激动,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来,你坐下来。” 然后,严冰扶着女鬼坐到了我的对面,我现在非常佩服严冰,之前怕鬼怕得那么要命,这两次遇到女鬼之后,都表现的非常的镇定,反而帮了我不少的忙。 显然,男女之间聊一些私密性的问题,我聊这些事情的时候,她们会有心理负担,但是,面对严冰,尤其是严冰无害的表情,她们反而能够放松心里的警惕。 果真,女鬼在严冰的安抚下终于说出来了她大概被害的原因。 女鬼毕业以后就来到这个公司,因为面试她的就是老板,所以老板对她这个人非常的认可,给出来的工资条件也特别的优厚。 然后,女鬼就进入了公司,进入公司以后,她想她只有努力工作,才能报答老板的知遇之恩,所以她每天拼命的加班加点,就希望能够多给老板创造一些收益。 让老板能够留下她,而且在业务能力方面,女鬼确实是比较强的,而且在部门中的业绩也比较的突出,虽然上面有主管人员,还有其他的领导,但是女鬼从来没有懈怠过。 女鬼能为老板创造价值,老板当然更加的喜欢了,所以,将女鬼叫到他办公室的次数也就比较多。 女鬼能够完成老板交代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按时按点的交上,甚至比老板预计的时间还要早,所以,这也得到了老板的认可。 不过,接下来,可能出乎女鬼的意料了,老板叫她去办公室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而谈业务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主要是问一些家庭的境况,以及说一些女性比较感兴趣的话题。 五百二十三章阴谋 但是,女鬼知道自己的家庭情况是什么,也从来没有感到高攀过,况且她也知道老板有老婆,而且老板娘温柔、体贴,是一个非常大方、美丽、漂亮的女子,所以女鬼从来没有抱过其他的幻想…… 但是突然有一天,老板直接对她上下其手了,这个时候女鬼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果断的拒绝了老板,然后匆忙的从老板的办公室中出去了。 接下来,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她都会尽量的躲避领导,但是,接下来的几次,老板都是以工作为目的,要求女鬼到他的办公室。 而事实上,老板除了对她上下其手,或者说一些比较流行的话,再也没有其他的了。 面对这样的老板,她苦不堪言,没有办法,在思考了三天的情况之下,她终于提出了辞职。 其实提出辞职对她来说,简直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在找到下一份工作之前她会没有工资,而且下一份工作的实习期又不知道是多长时间,也不知道工资会怎样的。 如果还扣押工资的话,那么,寄回家里的钱就可能断档了,再加上,到一个新的工作环境,未必能有这里的老板给她开的多。 但是没有办法,老板这种不厌其烦的骚扰已经困扰了她,她实在没有办法了。 女鬼将自己的辞职信放到老板的办公桌上,老板没有打开,而是静静的看着她问:“你想好了没有?” 她告诉老板说:“老板,我已经想得非常清楚了,谢谢老板这段时间的照顾,我还是想先回家散散心。” 用这样的一个理由搪塞老板,老板其实也知道是怎么回事的,但是也并不好过分。 所以,老板跟她说让她再考虑一天的时间,老板也需要做一下思考,就这样她退出了老板的办公室。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她又找到老板,老板说:“你能帮我去某某的桌子上拿一份企划案吗?拿完了这份企划案以后,然后,我再和你谈你辞职的事情。” 女鬼想着既然还没有辞职,就还得为老板服务,找份企划案也属于正常。 然后,她就去同事的桌子上找,但是,找了好长时间之后也没有找到,她就又回到了老板的办公室里,告诉老板寻找的结果,老板说那就让他的秘书再找找吧。 然后,就在女鬼认为老板会同意她辞职的时候,老板说:“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所以批准你辞职,而且多给你半个月的工资。” 女鬼听了这样的事情,非常的感动,以为老板也并不完全是她想象的那样的人。 但是,既然此事已经提出来了,也没有办法收回了,再加上,对于这段时间,她确实也就是想找一个安稳点的地方,静静的做着自己的工作,没有人打扰,甚至说是骚扰。 但是,还没有等她走出老板的办公室,外面又炸开了锅,某某的胸针丢了,那个胸针是她老公刚从国外带回来的,而且价格不菲,要他们一两年的工资呢。 听到这样的话,大家都非常的诧异,然后,都开始寻找那枚胸针,结果寻找来寻找去,大家总结说,最后看到这枚胸针后,是女鬼来到她的办公桌前翻找东西。 然后,女鬼翻了半天之后,也没有看到她拿走什么资料,就走了。 听到这样的话,女鬼非常的慌张,她一再表达自己并没有拿那枚胸针,但是,又有几个人听她解释呢? 她本来就家境不好,再加上和公司同事的关系也不怎么好,也没有人愿意出来给她作证,平时帮助她的那几个人也都不在现场,所以,更没有人帮她添上好的言语了。 就这样,她被大家左一句右一句的数落着,而老板又将她叫到了办公室中,老板告诉她说完全相信这枚胸针肯定不是她拿走的。 但是,现在公司有人这么认为,她如果在此时提出来辞职的话,那不就相当于不打自招了吗?还是在公司留一段时间吧,等这件事情解决完了再辞职,也算是对这件事情有一个交代。 而且,那时候再辞职的话,大家也只认为她是被冤枉心寒辞职的,也不会多想别的了,那会儿,她的这些同事,还会心里愧疚,不是吗? 听到老板这样的话,再加上女鬼刚才在大家面前所受的委屈,她的内心突然崩溃了,然后大哭了起来。 老板过去,再一次挽留:“留下来吧,等到事情解决了再说,现在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你是赔不起的,即便赔得起,也并不是你偷的,不应该对这样的事情买单。” 无奈之下,女鬼只有听从老板的建议,留了下来,等到事情查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然后她再辞职走人。 而且,老板也答应她,帮助她调查这件事情,相信有老板的帮忙,这件事情水落石出也会比较快的,有了这样的信念,她才决定在公司多留一段时间的。 但是,她没有想到,虽然有老板力挺,但是同事们并不买账,反而,公司中又流传了这样一段话,女鬼和老板之间有染,所以老板在她偷了同事胸针之后还力挺她,这显然是不公平的。 公司中也总是怨声载道,甚至对老板都有了一些怨言,听着这些指控,女鬼的内心是悲痛的。 她没有想到,人心居然都坏到了这个份上,她虽然确实是有嫌疑,但是大家为什么不听她解释啊,一直在冤枉她,她想不明白,这件事情究竟出现了什么问题。 然后,她想到了报警,也许警察能够还她清白,她将这个想法告诉了老板,老板求她不要报警。 老板说:“这件事情如果报警的话,会对公司影响不好的,如果在警察局有案底的话,那么对公司今后的发展,以及业务上招揽人员都是非常不利的。” 由于老板这么帮助她,女鬼也不好意思再提出来报警这件事情了,但是这件事情的舆论一直压向女鬼。 每天上班,所有的同事都对她指指点点,相信她的人少之又少,而且老板除了口头上的答应,也并没有帮她查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这一天,她再一次的去问领导,这件事情到底查到什么的时候,老板走到她的身后,从后背环住了她…… 然后,老板说:“你什么时候答应我,我就什么时候帮你查到水落石出。” 五百二十四章真相 女鬼非常诧异的看着老板,这下她明白了,老板只不过是通过另一种方式留了她。 女鬼说:“我本来就是清白的,我没有偷胸针。” 老板看着她说:“偷没偷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大家心里是怎么认为的,在大家心里,你本身就是那样的人了,所以现在也只有我能够帮助你了。” 老板继续吹嘘道:“放眼望去,连带主管级别的,他们一年能挣多少钱?谁能够为你去赔她买胸针?” 原来老板是在这等着她呢,原来老板还有自己的小算盘,但是,没有办法,人穷志短,还没有钱,所以,大家就怀疑她。 被怀疑之后,女鬼又没有能力去解决这件事情,又被老板耽误了这么长时间,现在,这种思想已经在大家的脑海里根深蒂固了。 带着这种羞愤难当的情绪,女鬼选择了跳楼自杀,她并不想屈服于老板的淫威之下,出卖自己的身体和灵魂。 而且她本身就是一位非常正直的姑娘,她也不想就这样打破自己的人格底线,虽然她家穷,虽然她需要钱,但是,她想用生命告诉大家,她并没有偷,她是一个非常合格的人。 跳楼自杀之前,她本想留下一封遗书,阐述自己的冤屈,但是,她又想到她活着的时候说出来的话都没有人相信,死了之后的话又能几个价值呢? 然后,她只留下了四个字“我没有偷”,就毅然决然的从楼上跳了下去。 当时,可能是太过于悲愤了,女鬼没有考虑到她还有家人,年迈的父母、年幼的弟妹,都在指望着她,如果想想他们的话,相信她是不会跳下去的。 可能是当时屈辱驱使的吧,所以,一时之间,造成了这样的结局。 听完了这个故事,我和严冰都面有难色,感觉女鬼的境遇真的是太让人伤心难过了。 遇到这样的一个老板,而且我猜想,那枚胸针应该就是老板拿的,或者老板授意别人拿的,老板肯定知道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只不过在逼女鬼就范。 女鬼听完我说的话之后,她点了点头,其实她虽然是单纯,但是她也并不傻。 女鬼说:“其实在老板最后一次跟我谈话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到了,但是我没有办法,没有人会相信我的,所以我选择了自杀,就是因为我过于悲愤,现在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了,也回天无力了。” 女鬼叹了一口气,然后又低下了头! 严冰看着我说:“她太可怜了,我们帮她一下吧!”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女鬼抬起头来看着我们说:“你们真的愿意帮我吗?” 我看着女鬼说:“我同情你的遭遇,所以愿意帮助你。” 女鬼非常的感动,说:“同情我的人很多,但是愿意帮助我的人也不多。” 然后,女鬼又呵呵的笑起来,她说:“我说错了,同情我的人确实不多,嘲笑我的人才多呢,他们都看不起我。” 然后,我就发现女鬼的目光变得凶狠起来,紧接着,我安抚女鬼:“不要这么想,其实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可能你进的这个公司同事们都不太好,所以才会这样的。” “你看看我们都是愿意帮助你,不是吗?你再看看那些曾经帮助你的人,而且你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姑娘,你也愿意回报他们,不是吗?” 女鬼的眼神这个时候慢慢的恢复了清明,然后点了点头说:“是的,他们无私的帮助,不求我的回报。” 我先将女鬼拉了回来,要不然,相信女鬼也会变成厉鬼的,而且我非常庆幸这么早就找到了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然后,我看着女鬼说:“那你为什么要将那几个人杀死呢?” 女鬼说:“我的心里不平衡,我要报复,但是,我不知道要报复谁,我只有一个个的报复他们了,铲除他们。” “当我们遇到一个人的时候,我就会问他一些问题,找到下一个相关联的人,甚至下几个相关联的人,然后再对他们下手。到最后,我发现居然是老板想要坑害我,那么好吧!” 女鬼没有说下去,不过,我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如果我们今晚不找到她的话,那么她下一个下手的,肯定会是她的老板了。 其实对于那样一个凶残的人来说,是他将女鬼逼的跳楼的,所以,即便女鬼会杀他报仇,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是救人一命受到七级浮屠,能帮还是帮一下吧,如果老板能够从此向善的话,不是因为这个世界都做了一些贡献嘛。 好吧,我感觉,我已经超出过阴人的职责了,我还存在拯救世界的心。 接下来我看着严冰:“你想怎么样帮她呢?” 而严冰并没有说话,她握着女鬼的手问她说:“你想让你的老板怎么样?” 女鬼此时的眼神又变成恶恨恨的,然后她说:“我想要让他偿命。” 我看着女鬼叹了一口气,我说:“即便让他偿命了,即便他和前面那么多害死你的人都死了,那么你舒心吗?” 女鬼对着我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她说:“我不舒心,我也不高兴,我现在每当想起我家人,想起他们生活在那水深火热的痛苦之中的时候,我就无比的难过。” 我不能够在陪在他们的身边了,也不能够为他们在做任何事情了,我感觉我对不起他们! 听着女鬼这样的说,我知道了该如何帮她解决问题了。 我看着女鬼说:“如果能让你的老板帮你赡养你的父母,帮你的弟弟妹妹第完成他们的学业,那么,你愿意放弃报仇吗?” 女鬼看着我说:“这样真的可以吗?” 我说:“当然啦,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而且生命诚可贵,你们老板逼死了这样一个人优秀的人才,让国家失去栋梁,让你们家失去了唯一一个经济的支柱,他不应该付出一些代价吗?” 而且以他现在的社会地位来说,付出一些代价,也并不成问题的。 女鬼看着我,然后点了点头,说:“好的,如果他能够赡养我的父母,供我弟弟妹妹去上学的话,那么我就不再报复他了。” 我欣慰的看着女鬼,她真是一个善良的姑娘,她的本性为泯,虽然她也伤害了那么多人,但是这些人确确实实都是直接或者间接将她逼死的人。 五百二十五章偿还方式 我说:“这样吧,咱们继续努力,将害死你的人都找出来,然后咱们让他们都到相应的报应,接下来,咱们让他们对自己的罪行进行偿还,你看可以吗?” 女鬼说:“怎样的偿还?” 我说:“将这些偿还都还给你的家人,你是不可能复活了,但是你的家人还在,他们需要更好的生活,需要你更好的帮助,你虽然已经不在了,但是,你能不能偿还给他们,不也是挺好的吗?” 我看着女鬼说:“既然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那么就不要再想以前了,想想以后该怎么办吧,按照我说的方法你看可行吗?” 女鬼看着我重重地点了点头说:“当然可行了,谢谢你们还这么帮我。” 我说:“只要你同意就好,我们就去找你的老板,至于这中间,你可以跟随着我们,也可以不管,随你的意吧!” 女鬼说:“我要跟着你们,我要看一看这个恶毒的人将会怎么样来答复你们。” 对于女鬼的老板,其实我还是挺了解他的心情的,女鬼长得漂亮又能干,还生长在农村,如果将她收为情妇的话,那么以后也能很好控制她。 至于他老婆真的发现以后,哪怕是抛弃女鬼都会比较方便的,所以他可能是基于这个想法,才想征服女鬼的。 但是,他没有想到女鬼的性格刚烈到如此的地步,不仅没有控制住她,反而出了一条条的人命。 相信她的老板现在也非常的焦头烂额,而且如果他有自知之明的话,现在的他应该是非常的害怕的。 这么多人都死了,那么下一个,会不会是他呢? 当我走进他的办公室的时候,我发现他确实非常的害怕,因为他在办公室里放置了各种灵符,灵符干嘛用的,当然不用我说了。 我好笑的看着他,一会儿,女鬼的老板诧异地看着我说:“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当然,我去找他是凭借着我老板的关系,如果我这么一个小职员去找他的话,人家不可能会见我的。 我说:“当然有事情了。” 然后,我就将他的办公室的门关上了,女鬼的老板皱了一下眉头,但是没有说什么,相信他对我这种行为是非常反感,但是至于我老板的面子,他没有办法,而且,他应该想听听我来说什么吧。 我坐在了他的面前,也不想和他浪费时间,看着桌子上一张一张的灵符,我说:“你是不是怕你的死了下属找你来索命啊?” 女鬼的老板非常紧张的看着我说:“你在瞎说什么呢?” 我说:“你公司都死了这么多人了,难道你不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吗?还是说你已经知道是什么原因了?但是没有办法阻止!” 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白,我觉得他应该知道女鬼会来找他的,所以才设置了这么多的障碍。 我拿起了一张灵符,然后慢慢的撕掉了,他将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我。 我说:“这几张灵符对于一个恶鬼来说,显然是不好用的,你在买灵符的时候,没有咨询卖给你灵符的那个人管事不管事吗?还是说你买的这些都是假的,来让我试验一下灵不灵呢?” 我今天本来就是来吓唬他的,所以只要不吓死,就行了! 女鬼的老板看着我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想说什么?” 我说:“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但是,你想不想活命呢?” 正坐在自己座位上的人已经开始坐不住了,他迅速的起身,向我这边跑过来,可能是坐久了吧,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但是这并未能阻挡他活命的渴望。 他跑到了我的面前,拉住我的手,跟我说:“我能相信你吗?” 我看着他说:“如果不能的话,我来到这里干什么呢?” 然后,我将他办公桌上的所有的灵符都撕了下来,顺便将别的地方的也都撕了下来,点了一团火,将它们烧在了烟灰缸里面。 老板的烟灰缸就是够大的,而且防火性能也比较好,还不会引起火灾。 此时,女鬼的老板也不像刚才那样的趾高气昂了,而是把我当成神仙一样供起来了,可见他有多么的害怕吧! 不过,这种感觉还是真的挺好的,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女鬼的老板直接打断了我的思绪。 他按下专线,让秘书送进来了两杯咖啡,秘书将咖啡放下后,就退了出去。 然后,他将一杯咖啡恭恭敬敬的放在了我的面前,然后他说:“大师,您先润润嗓子,然后再来进行下一步的聊天。” 哎!这待遇真的是有天壤之别呀,然后我说:“其实是你设计陷害了你的下属,是吗?” 女鬼的老板刚想开口说话,我直接打断了他,说:“你说的事情最好是真的,如果你跟我也不说实话的话,那么我就没有办法帮你了。”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直接陷入了沉思,其实我非常的明白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如果我不这么说的话,他肯定会用一些别的东西来搪塞我。 我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我是真心实意的来帮你的,因为我们老板说了,这个办公楼里总死人,对我们公司的影响也不好,所以老板让我放下了所有的工作来帮你。” “但是,如果你执意撒谎的话,那么,我一会儿扭头就走,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女鬼的老板可能是吓坏了,然后他原原本本的对我说出了这件事情。 从他将女鬼招来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比较心仪女鬼,女鬼进入公司之后,他以为她只是个花瓶,没成想,女鬼的工作能力特别的强,打理事情都井井有条。 而且,女鬼加班加点的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老板以为多给女鬼增加任务,她就会在完不成的时候来求他的,但是恰恰相反,女鬼越挫越勇,而且在这段时间适应收拾了公司的好多业务。 其实女鬼都能够独当一面去当主管了,但是老板希望她有一天能成为他的情妇,如果是主管人员的话,那么可能接触起来就容易被发现了。 所以,这么多年以来,老板一直也没有让女鬼升职,但是该开的工资却是一分没少,所以,女鬼为什么会说这个公司对她的待遇好呢?就是因为女鬼开主管的钱,甚至比主管人员开出的钱还多。 五百二十六章留住女鬼 但是,只不过是因为女鬼家境贫寒,所以,她自己才没有存下钱,如果真的自己拿着工资的话,她完全能够在县城买一个小房子了。 而女鬼的老板也知道女鬼家的这个情况,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的帮助她,老板希望有一天女鬼能够明白他的心意,程野他的人,不过,可能女鬼太过于倔强了。 女鬼的老板和她表白了好多次,她也没有同意,这一次,显然他胜券在握,他就想着,如果这样还不能够拿下女鬼的话,以后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而且,女鬼马上就要从公司辞职了,他已经没有更好的理由留住她了,那枚胸针其实是他拿出来,找那个女同事陪他演一场戏。 女同事的演技也是非常不错的,当然知道这件事情的也只有他们两个。 事情过后,也是那个女同事将胸针偷偷的藏起来,然后又还给了老板的,这场戏之后,那个女同事也得到了一笔丰厚的佣金。 而老板呢?也成功的说服了女鬼留下来等待结果,不过,没过多长时间,女鬼就跳楼自杀了,而那个丢胸针的女同事也随即就死了。 而且,后来只要和胸针案件扯上关系的人,都一个一个的死去了,不过,死了的人,都是在这次事件中对她会有过伤害的,而且是深深的伤害的。 他们不理解她,嘲讽她,诬陷她,让她绝望而死…… 但是,女鬼的老板也害怕呀,他毕竟是这件事的幕后主谋,虽然女鬼已经死了,但是,万一她能够查到这件事情而加害于他的话,那该怎么办呢? 所以,老板越来越不淡定了,而这些不淡定的后果就是请来了各方高人,然后给他了一堆灵符,贴在办公桌上。 然后,女鬼的老板则对外宣称说:是因为公司丧命的人特别的多,他心神不宁,经常做噩梦,所以才有如此做法的。 而他的内心,并不相信这件事情,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才让这些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呢?老板相信女鬼的存在。 相信这件事情,除了女鬼的老板和她自己,以及我和严冰,也没有别人知道了。 我也相信女鬼的老板也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对自己的妻儿说起过这件事情,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说多了有可能就会引起后患了。 果真,从老板的口中,我发现了这件事情,和我猜想的差不多吧。 我看着老板说:“你是真的想活命吗?” 老板说:“那还有假!” 我说:“要不然你几点多,来弥补自己说错啥了,你也不看看能不能来挽救你的小命。” 老板直接走到了我面前,拉起了我的手说:“兄弟,只要能救我的命,做什么我都愿意。” 看着老板这样的说,我心里就有底了,我看着他说:“你知道女鬼最在乎的为什么吗?” 看着老板懵逼的模样,我接着说:“女鬼的收入主要用来做什么了?” 老板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重重地点了点头,可能他也想起来了吧,女鬼九成以上的收入是邮寄给家人的。 然后,我看着老板说:“其实你伤害了她,就断了她家人生存下去的权利,所以,如果你将她的家人都赡养、抚养起来呢,会不会算是对女鬼的另一种弥补?让女鬼的家人过上优渥的生活。” 老板想了想,可能觉得确实是可以的,他说:“不过,我能怎样告诉女鬼这些呢?” 我说:“我自有办法,我将东西捎给她,她自然会知道的,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你赞不赞成我的说法?” 老板重重地点头说:“当然赞成了,只要能够救我,没问题的!” 我接着说:“但是,你可能要需要付出的更多一些。” 女鬼的老板说:“怎样付出?” 我说:“因为她毕竟是你公司的员工,她已经死了,所以,你拿出来一次抚恤金一次性发给她的家人,然后以后每个月定期定量的给她的家人汇款。” “而且,我还了解到,她的弟弟妹妹还没有上学,所以你还是供他们上学,让他们成为可造之材,然后能供养他们的父母吧,这样我相信女鬼也就会心安了。” 老板听了我的话,觉得非常的有道理,他说:“好的,就听你的,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然后需要怎么做,你告诉我就行了。” 看来女鬼的老板真的是被吓怕了,人一旦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就什么都会放弃的。 因为谁都不傻,都知道生命是最重要的,没命了也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自己打下来的江山还怎么享受呢? 虽然女鬼的老板说爱她,但是,他最爱的还是他自己,他只不过是想把它当成宠物一样养着,并不想娶她,想着有一天能够弃之如鄙。 这样的话,这件事情就简单多了,简单的和老板谈妥之后,他为了表达对我的感激,想请我吃饭。 我说:“还是算了吧,你就将这份恩情记到我老板的身上吧,我毕竟是一个打工的,其实所有的事情都是老板吩咐我做的,而他也给我开工资呢。” 但是,女鬼的老板也不傻,他也知道今后能用到我的地方还有很多呢,好说歹说,非要拉我去吃饭。 没有办法,简单的应付了他一下,临分开的时候,他还将两瓶好酒塞到了我的手上。 既能够帮助女鬼,又能够自己得到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回到家之后,我将酒递给严冰,她问:“这是什么?” 我说:“这是收受贿赂得来的!” 严冰笑了笑,大概明白了我的意思,其实女鬼今天应该就在我们身边吧,不过在我和老板谈了一半的时候,她就走了。 我知道,她应该是看到有结果了,然后也不想久留,应该是她不想在那个公司久留了,那是个让她伤心的地方。 果然,没有多久,女鬼就找到了我们。 我开门见山的看着她说:“事情谈妥了。” 女鬼点点头说:“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我说:“不用了,看,我这不是也得到回报了吗?然后,我又拎起了那两瓶酒。” 女鬼笑了笑,说:“那也是你应该得的。” 然后,我将所有的细节和女鬼谈妥了一下,女鬼认为没有问题以后,就这么定了下来。 五百二十七章提出补偿 紧接着,第二天我就找到了女鬼的老板,我告诉他,我通过我的方式和女鬼谈妥了,她提出了自己所有的要求,然后我都记录在了纸上。 我将纸递给了老板,他看过纸上的内容之后,会心的笑了笑,对我说:“没有问题,这些东西我马上安排人去办,接下来呢?还要做什么?” 我说:“你把这些东西办好之后,把原件和复印件都给我一份,回头我烧给女鬼看看,然后留下原件在她父母的手中一份,你看这样可以吗?” 女鬼的老板当然是没有意见的,他招了秘书,再三的嘱咐,要圆圆满满的完成这些事情,而且要加紧去办,要首先去办,不管前面有多着急的事情。 秘书非常的诧异的看了看我,我朝着秘书微微一笑,显然,他这辈子也不明白这件事情是为什么,但是老板吩咐的,他就要去办理。 接下来,老板还是非常盛情的要留我吃饭,这次我拒绝了,我说:“老板,我还要回去上班呢。” 女鬼的老板半开玩笑的说:“你还上什么班呢?就你这技能,随便哪里为我们服务一下,就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我笑了笑,说:“我老板人非常好,对我也非常,而且对我有知遇之恩,所以,我还想回去为他服务呢。” 我看着女鬼的老板面色有一些失望,然后我又补充了一句道:“咱们也算是认识了,说是朋友,我是高攀了,但是,总归是相识一场,你以后有什么事情的话,当然也可以找我。” 我又加了一句:“如果我能帮得上忙,我非常乐意。” 女鬼的老板脸上的笑容又回来了,笑呵呵的握着我的手说:“那一定一定啦,后面肯定还有别的地方麻烦你呢。” 然后,我的脸阴沉看着他说:“如果你是被什么东西招惹上了,我肯定会义无反顾的帮助你的,但是如果还是像这次的事件,或者比这次事件要恶劣的话,那么就对不起了,我绝对不会帮助你的。” 我这样也无非是给他打一个预防针,并不是杀人放火什么事情我都做的,我接着说:“那时候,我不但不会帮你,甚至可能还会对你不利。” 他也明白我的意思,羞愧的低下了头说:“你放心吧,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出现了,我会谨记这次教训的。” 这个时候我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我说:“什么时候办好了,就将东西给我送过去吧,送过去之后,这件事情就算了解了,当然我还需要办一个道场,对女鬼进行超度。” 女鬼的老板非常的痛快,他说:“所有的费用都算在我的身上。” 我也觉得确实也应该算在他的身上,算是对女鬼的一种弥补吧。 然后,我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女鬼,说这几天,让她去完成自己的事情。 其实,无非就是回家看看,但是我并没有点明,也就是她想着让她自己去安排吧,我能帮她的也就是这么多了。 她当然不能再给我添麻烦了,然后就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我回到了公司,走到老板的办公室里,谄媚的看着老板说:“我亲爱的老板,您交待的事情办妥了,而且女鬼的老板也承了您的恩情,那我会不会分一些什么好处呢?” 老板瞪了我一眼说:“你这个月的工资就翻倍吧。” 听了老板的话,我心花怒放,我说:“老板,这是真的吗?” 老板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说:“没有啊,老板什么时候骗过我呢?从来都是信守承诺的。” 然后,老板接着说:“我也知道你的假期都搭进去了,最近一段时间没有休息过,就在这住几天吧,随你休息,不过提前告诉你的主管人员一声。” 如果老板是女人的话,此时此刻,我真的想起身去抱抱他,太善解人意了,有没有,居然对我这么的宽松,当然我也知道他得到的好处是不可限量的。 我看着严冰说:“还好吧,跟对了老板果然非常重要,听了老板的话,我这次也没有客气,确实已经为了这件事情折腾了好长时间了,也确实该休息一下了。” 告诉了主管人员,我的请假需求以及老板的安排,主管并没有说什么,可能在这个公司大家都以为我是老板的亲戚吧,所以什么事情都有额外的特权。 没空和他们解释那么多,既然得到了老板的同意,我就回家了。 回到家之后,将这件事的进展告诉了严冰,然后,我就开始休息了,放空自己一段时间。 果真,过了没两天,女鬼的老板就托人找到了我,然后将我所要的材料交到我手里边,而且还附赠了一句话: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又奉上了1万块钱,我并没有客气,直接收了下来。 将这些材料仔细的研读了一遍,发现没有问题,就收藏了起来,其实这些材料我并不是想给女鬼的父母,都给他们,他们也看不懂,以后如果真的拿废纸卖了,那就麻烦了。 所以,还是保存在我这里吧,但是钱一定会给他们的,我拿出来了二百块钱做法事,将剩余的给他们送了过去。 然后,我将女鬼的事情也告诉了他们,我告诉他们这是公司的抚恤金,而且以后的每个月公司都会打过来一笔钱来,作为女鬼父母的赡养费和她弟弟妹妹的教育基金。 听了这样的话,她的父母痛哭流涕,而她的弟弟妹妹们也在一旁抹泪儿。 这么好好的一个人,突然之间就不见了,一时之间很难让人接受。 不过事情已经出了,不管他们能不能接受,现在这就是事实,而且我已经为他们争取来了最好的福利,只不过我并没有告诉他们而已。 我并不是想让他们感恩,而是想着尽可能的多帮助他们一些,这也是我答应女鬼的事情。 将钱交到他们手上之后,我告诉他们,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然后留下了我的联系方式和联系地址,我就走了。 女鬼的父母将我送到了村口,送到村口的时候,女鬼的父亲握着我的手说:“年轻人,谢谢你!” 然后,他小声跟我说:“其实你在第一次来的时候,女鬼就已经死了,对吗?” 五百二十八章圆满解决 我诧异地看着女鬼的父亲,她的父亲说:“别惊讶,其实我有预感,只是你没有告诉我这个消息,我心里还抱着最后一丝的幻想。” “我在琢磨,可能是我想多了,所以并没有敢张口问你,但是,并不是我不张口这件事情就能过去的,果真你还是找上了我们,告诉我们这件事情。” 看着女鬼的父亲,我一时间语塞了,不知道说什么好,想安抚他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女鬼的父亲握了握了我的手,继续说:“年轻人,我相信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帮忙处理的,做还有之后我们的生活费,也都是你为我们申请过来的,并不是公司所为真的愿意给我们的对吗?” 这么小地方的一个老农民,居然能够看清楚这么多事情,让我出乎意料,看来也不简单啦! 我点点头,然后女鬼的父亲和我说:年轻人,你是好人,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帮助我们,但是对你帮助我们的恩情,我们会记一辈子。 我握着女鬼父亲的手说:“老伯,不要这么说,其实帮助女鬼的人还很多,我只不过是尽到了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而已,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我也没有想让你们报答我什么,只要你们今后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健健康康的,长命百岁,我相信女鬼就会非常高兴了。” 说了这么多的话,我也该走了,女鬼的父母将我送上了前往县城的车,然后和我挥手告别。 这一路上我感慨万千,其实,做过阴人虽然不是我所愿,有了这项技能之后我也曾贪图钱财,但是,这段时间下来,我感觉并不仅仅是为了钱,更多的是现在我体会到了帮助别人的乐趣。 而且我所剩的钱财也并不多,只不过是为他们买一些祭品作为超度只用罢了。 想着这些事情,我就想到了女鬼,女鬼该回来找我了,这件事情也该结束了。 果然,一天之后女鬼找到了我,她说:“我是不是该走了?” 我说:“你的心愿都了了吗?” 女鬼看了看我,点点头说:“是的,我已经回去看过父母和弟弟妹妹了,他们都非常的好,想来你已经去过了,将事情告诉了他们。” “虽然他们伤心难过,但是,他们已经不为自己的养老,以及学习犯愁了,我已经非常满足了,可以了无遗憾地走了,只不过我在这世上呆了才20多年,其实我心有不甘。” 我看着女鬼说:“来世不要再这么冲动了,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冷静思考,我相信你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女鬼朝我点了点头,微笑了一下,然后,她双臂环住我的脖子,在我的耳边低喃道:“你真是一个好人!” 听了女鬼这么说,我淡淡的一笑,说:“是啊,最近两天,说我是好人的人特别多,我都不知道该怎样的去面对了。” 女鬼哈哈一笑说:“不要这么自恋好不好?我只是表扬了你一下,你就当普通的话听就好了。” 我看着女鬼说:“不要,既然都已经表扬了,为什么不明目张胆、大张旗鼓的表扬呢?还要偷偷的藏起来!” 我们注视着彼此,哈哈大笑起来,其实生活也可以这么简单。 然后,严冰陪着我,对女鬼进行了超度,看着女鬼满足的走了,我和严冰坐下来,好长时间没有一起聊天了。 严冰看着我问道:“怎么样,感觉累吗?” 我看着严冰说:“还好吧,其实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不觉得自己作为过阴人,光为了装神弄鬼挣钱,反而已经能体会到了什么才是乐趣。” “原来和别人共同的分享,其实这就是乐趣,而且我能够在履行职责的时候,关心他人。” 严冰说:“是的!” 但是严冰心疼的将我拥入了怀中,她说:“你看看你自己,也就工资翻了一番,但是,现在都已经瘦成了什么样了,即便再有乐趣,再有成就感,但是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哇!” 我明白严冰的意思说:以后我会好好保养身体的。 将所有的事情都了解完了之后,我找到了女鬼的老板,将事情的结果告诉他,但是,为了怕他事后反悔,我还吓唬了他一句。 我告诉他,我和女鬼约定好了,只要他好好赡养严冰的父母,以及供她的弟弟妹妹读书的话,女鬼就不会找上他了,但是,如果他食言了,女鬼就会一直跟着他的。 当然,他这个钱是打给我,所以我从中也控制一下,并不是我要用这笔钱,而是这笔钱应该做一下分配。 因为女鬼杠杠过世不久,她的老板内心非常的彷徨,所以他给的肯定会多一些,但是之后就并不见得什么样子了。 所以,我还要合理的调剂分配一下,再加上女鬼的弟弟妹妹毕竟还小,人生观、价值观还不健全,如果将钱直接打给他们,那么怕他们不学好,学坏了,这样,就得不偿失了。 事情圆满的解决之后,我就踏踏实实,舒舒服服的在家休假了,每天过着闲散人员的生活。 惬意的生活刚刚开始了,没几天,严叔就到来了。 对于严叔的到来,我非常的欢迎,但是看着严叔面色沉重,我问他:“严叔,怎么了?” 严叔说:“最近村子里出了一些怪的事情,你和严冰有空的话回去看看吧!” 我说:“最近我休假,所以和你一起回去看看,但是严冰我不知道。” 严叔说:“让她请假吧,还是你们两个一起去吧,并不是想让她多出一份力,而是将她放在这里,我也不放心,你将她带在身边进行保护,还是比较好的。” 我了解严叔的意思,然后,我联系上了严冰,和严冰说明了一下原因,严冰说同意向老板请假。 回到家中的时候,严冰见到严叔非常的高兴,双臂环住严叔的脖子说:“你终于肯来看我了。” 严叔说:“来看你也是有原因的最近,村子里出了好多怪事,想让你和他一起回去看看呢。” 严冰接着说:“原来有事情才想到我们呢,没事情的时候也没见你来看我们。” 严叔讨好似的搂着严冰说:“我这个老头子,到哪都招人嫌,不想打扰你们年轻人的生活,你看看你们两个一起生活也非常的美满。” 五百二十九章女婿 严叔接着说:“再加上我一个老头子的话,相信生活会有诸多的不方便了,过一小段时间大家就都烦了。” 严冰说:“才不会,你是我的亲生父亲,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严叔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摸了摸严冰的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明白严叔的意思,他是想将这个私人空间留给我们,但是又不好意思说破,话说破了以后,大家感觉都非常的尴尬。 接下来,我问严叔:“到底是什么事情?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啊!” 严叔当着我和严冰说:“是这么回事,这件事情发生了大概有半个月了,在半个月之前,村子里莫名其妙的死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在了通往上山的路上。” 当时我们并不以为意,只是因为他夜间行路的时候,不小心摔下来的,或者说被什么野兽侵袭或,所以也没有往心里去。 但是,这件事深究起来的话,还是让人害怕的。 他的死相有一些恐怖,舌头外翻,眼睛斜视,而且是死不瞑目,再加上死的地点,虽然是在山下,但是谁又知道死亡的第一现场在哪里。 从来严叔的这些话中,我看了看严叔,说:“严叔,你究竟是想说什么?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严叔说:“是的,这件事发生以后我并不以为意,真的只是刚才和你说的那些想法,但是前两天又出事了,而且出事之后就是接二连三的了。” 这些事情非常的连贯,他们的死亡地点并不确定,但是死亡的时间都是在天黑之后到天亮之前,而且他们的死相都非常的相似,基于这一点我才说可能是同一批人或者同一批鬼所为。 而且,通过他们的死相来看,是同一批人下手的可能性并不大。 然后,我看着严叔说:“那么你的意思是,严家庄有鬼在作怪?” 严叔说:“是的,本来我也不好说这些的,但是,事情确确实实的发生了,如果我们能够及时阻止的话,那么死的人会少一些,但是我们如果这样放任下去的话,我相信死亡事件还会接连而三的出现。” “如果这样一直积累下去的话,那么整个村子都可能遭到威胁。” 听到严叔这样的话,我的心一惊,是什么样的鬼有这么大的怨恨,对村子里的人下这样的狠手,甚至还想让整个村子都灭亡呢? 不查当然是不知道的,还是去查一查吧,然后我看着严冰说:“你的假期能到什么时候?” 严冰告诉我们说她最近公司并不是很忙,所以才想请假,老板也非常痛快的同意了,严冰并没有和老板说好请假的时长,只是说长则半个月,短则三天。 可能因为严冰之前在公司表现优异吧,所以老板并没有加以为难,而是告诉严冰可以带薪休假,这段时间非常辛苦了。 严冰听了以后也非常感谢老板,看来我们遇到的都是比较好、比较有人性的老板了。 然后,我和严冰一起随严叔回到了严家庄,回到严家庄之后,我们首先去了严叔家,在那里安顿了下来之后,我带着严冰在村子里逛了逛。 村子里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以前的马路,以前的街道,那么多熟悉的人,只不过有好多人脸上挂着悲伤,我相信这些就是那些被害死的人的家人吧,甚至是他们的好友。 但是逝者已逝,只有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好好生活,才是对他们的一种慰藉,但是我回来并不是来慰藉他们的,而是给他们来找凶手、找原因的。 但是,我并没有说出来,我不想造成人心惶惶,等我和严冰再次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村长和村支书已经坐在了严叔的家里。 我们四目相对,村长和村支书非常的诧异,而我同样也是如此,我对着旁边的严叔说:“严叔,这是怎么回事?” 严叔并没有理会我的问题,而是面对着村长和村支书说:“就说我请回来的人,相信你们也认识他,他之前在我们这里住了那么长时间。” 村长和村支书点头,村支书首先说:“确实,他是从我们这里出去的,但是找他来合适吗?” 严叔说:“当然合适啦,之前她说我们这里的人,之后,他还会成为我们这里的女婿。” 听了这样的话,我当时比较懵,转头一想,明白了他的意思。 然后,我看着严冰,显然这个时候严冰也终于反应过来了是怎么回事,然后她红着脸看着我,没有吭声。 村长哈哈大笑起来,说:“那行,这件事就托付给你们一家人去办了,至于需要什么就和我们说一声,需要我们做什么也告诉我们。” 严叔和村长以及村支书道了谢,就客客气气的将他们送了出去。 走回来之后,我看着严叔说:“严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怎么还请了村长和村支书过来?” 严叔说:“不惊动他们,估计也办不成这件事情,我们可能需要让他们封山,或者封某一处地方。” “如果是我们自己的话,那么我们不成了强盗了,但是如果村长和村支书要封的话,属于理所应当正常的公务。” 我了然,然后我继续看着严叔说:“你说话算不算数?” 严叔迷茫的看着我说:“怎么了?” 我接着问:“你说话算不算数?” 严叔说:“大丈夫一言九鼎,既然说了肯定是算数的呀!” 我说:“那就好。” 然后,严叔被我说蒙了,继续问我:“你到底说的哪件事?” 我说:“就是刚才你说的呀,我之前是这里的人,现在是这里的女婿。” 听完了我的叙述之后,严叔哈哈大笑说:“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的呀,没有关系,刚才我说的这句话算数,而且早在之前我不就是同意你们了吗?” 严冰实在被我们羞得不行了,红着脸转身跑进了她的房间。 看着严冰的举动,我和严叔相视一笑,最后实在没有憋住,居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而在严冰的声音从房间中传出来了:“说不许笑,不许笑!” 但是这根本无济于事,我们笑的肆无忌惮,笑得连整个村庄都快听到了。 这件事情只是一个小插曲,我没有忘记我来到这里的本意是什么,还是赶紧解决了这件事情,大家都比较安心。 五百三十章恶鬼 我看着严叔说:“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严叔说:“找你来是干嘛的?有事女婿服其劳,刚才白高兴了是吗?” 我看着严叔无奈的说:“你刚才是在给我挖坑了,对吗?” 严叔说:“怎么叫挖坑呢?那这个女婿你愿不愿意当呢?” 我赶紧讨好谄媚道:“当然愿意当!” 严叔说:“那么,这件事情就由你来想办法了。” 然后他直接将双手背过了身后,溜溜达达的向外走了,一边走一边还说:“有女婿就是好哇,生活惬意,有事情也不用自己想办法。” 我无奈的抚额,这是夸我呢还是夸我呢?好吧,我就当是夸我了吧! 办法还是要想的,我将严冰从房间里拉了出来,坐在大厅,我看着严冰说:“想想办法吧,这件事该怎么办?我的岳父大人已经把这件事情全权交给我了,如果办不好的话,这个女婿还要怎么当呢?” 严冰娇嗔地看了我一眼,说:“这件事情确实非常棘手,但是好在还有时间,不是说他们都出现在夜间到天亮之前吗?要不咱们就趁这段时间出去碰碰运气,怎么样?” 我觉得严冰说的确实可行,当严叔回来以后,我将这件事跟严叔说了,严叔点点头说:“确实,不出去也碰不到,这确实也是个办法。” 然后我问了严叔一些问题,大概就是这些鬼出现的时间、地点,还有就是这些人死了之后的一些症状。 问完了之后,我总结了一下,这些人死后并没有引发瘟疫,也没有中毒等各种现象,而杀死他们的鬼,在他们死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的动向,而下一次的杀人的时机也不固定,而且杀人的地点也不固定。 综合完了这些问题以后,我感觉非常的头疼,什么都不固定,都不确定,那么确实是要去碰运气了。 我告诉严冰要养精蓄锐,然后晚上一起去出任务,我看着严叔说:“岳父大人,您要不要跟你一起去呢?” 严叔想了想说:“好吧,我和你们一起去,我怕你们对这附近的有一些改动还不熟悉,咱们一起去吧。” 所有的事情都定好了,我说:“既然这样的话,咱们晚上就不要分开了,不管什么原因,最起码要有一个人守在严冰的身边。” 严叔当然是乐见其成的,欣然同意了,其实在我的心里,是因为严冰的胆子比较小,让她独自去面对的话,怕出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到那个时候,我们可能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这样的话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倒不如我们将她带在身边,就不会出乱子了一样。 当天晚上,我们在天黑之后出门了,出门之后,我们先来来到第一个人死亡的地点,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最后一个,他们几个死亡的地点都不一样,然后我们差不多将整个严家庄几乎逛了个遍。 这些死了的人都快遍布整个严家庄了,我非常的诧异,这些人平时大晚上怎么会来到这些地方呢? 严叔说:“这个就不知道了,谁知道他们都出来干什么的呀,之前也没有研究过他们大晚上会不会来到这么偏僻的地方,这是出事情了才知道的。” 严家庄这么多人加呢,谁会关注谁家的人大半夜都出来不睡觉呢…… 如果不是这件事出了,大家都不知道有这件事情。 不管怎样,我们继续寻找吧,但是,都已经转遍了大半个村庄了,依然没有看到半个鬼影。 我看着严叔说:“岳父大人,你说这个鬼还会不会出现吗?” 严叔说:“这谁知道啊!” 然后,严叔突然好像想起一个问题,看着我说:“以后,在人前别叫我岳父大人,显得太不文雅了。” 我非常郁闷,心想着,不是上午刚说的我是他女婿吗?怎么男人也善变吗? 我看着严叔说:“那应该叫什么呢?” 严叔说:“还是和以前一样,就叫严叔吧!” 现在,我终于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啦! 上午的时候,是我临时起意决定要回来了,而严叔为了让我帮忙,居然在村长面前说了那些。 现在呢?反正这件事情我已经认定下来了,严叔就算不承认我跟严冰这件事也无法了,他当着村长和村支书都承诺了,也只能硬着头皮下去了。 我无奈的看着严叔,又看看严冰,我可怜兮兮地对严冰说:“你看看你父亲,哪有这样的?” 严冰无赖地说:“没办法,他就这样,你说怎么办?没有办法,父亲是原装的,我也没有办法改变他,所以也只有委屈你受点苦了。” 看着严叔笑的合不拢嘴,听着严冰这么说,我也是相当的无奈啊,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严叔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任重而道远!” 听到严叔说的这句话,我无奈的认命了,没办法,谁叫我看上了严冰,谁叫她的父亲是严叔呢? 一个这样的人,谁让我就死心塌地的追求呢?之前我们却彼此互相折磨,现在我看明白了,受折磨的只有我一个人,而人家只是享受生活而已。 先不想这些事情了,转了一夜的时间,天都快朦朦亮了,也没有发现异样。 我叹了一口气,看着严叔和严冰说:“希望昨夜没有出事情才好,不过,应该也不会的,我们在这里逛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听到,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吧?” 严叔点点头说:“应该是的,按理说这个鬼出来的话,不能不声不响的啊,杀人也会有动静的,我们不可能一点都感觉不到的。” 不想了,还是回去,洗洗休息一下吧,回到家中的时候,隔壁的二丫送来吃的,我们非常的诧异。 二丫说:“这是村长和村支书交代的,是村里的粮食啊,已经寄放到我家了。” 村长和村支书让二丫辛苦一点,帮忙每天做出来给我们送过来,尤其是早饭。 听完了二丫的说法,我们明白了,因为我们每天夜里都很痛,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回来也没有心情做饭吃了,村长和村支书想的太周到了,虽然只是一些稀粥一类的,但是,吃进去也是暖暖的。 草草的吃过了早饭,我们就赶紧收拾休息了,这一夜的折腾,快顶不住了…… 第五百三十一章无果 我们三个先进行了一番总结,等到我再次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午时分了,看着桌子上放着已经冷掉的饭菜,我知道一定又是二丫送来的。 我问严冰,她说:“中午睡的正香的时候,二丫过来敲门,然后将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了进来,依然是早上的那番说法。” 严冰和严叔就起来,草草的吃了午饭,然后也没有睡意,就做了一些家里的活计,严冰就把严叔轰出去了。 就到了下午时分,看到我醒了,严冰连忙将饭菜端了进去,又热了热。 看着严冰忙碌的身影,我的心忽然暖暖的感觉,这才是一个家。 我走了过去,从严冰的身后环住了她,然后,我的下巴贴在了她的颈脖间,小声的说:“有你真好……” 而严冰呢,一动都没有动,静静的在那里被我抱着,这个时候只听见了“吭吭”的两声咳嗽声,不用想也知道,又是我那个不让我叫他的未来岳父大人的严叔打断了我们的思绪。 严冰不好意思的挣脱开了我,而我呢,则是嬉皮笑脸的慢慢悠悠的才放开了严冰。 不让我叫他岳父大人,还不让我占便宜,什么事情都被他算计好的。 其实我这一系列的小动作,严叔也并没有和我计较,其实我知道他本意是同意我们的。 只不过,这样的动作在他面前确实不雅,而人家进来了,我们还这样抱着,也确实不太合时宜。 所以,严叔咳嗽我也是能够理解的,我慢慢悠悠的放开了抱着严冰的手,看着严叔说:“怎么了?” 严叔忽略掉刚才的问题,说:“这件事情怎么感觉有些复杂了,你们一来所有的事情都停滞不前了。” 我说:“不要灰心,只不过才一个晚上,咱们看看进展怎么样。” 严叔说:“也只有如此了,再观察一下吧。” 现在已经是下午时分了,然后我让严冰和严叔赶紧去休息一下,我已经睡到这个点儿了,不想再休息了,鉴于今天晚上还要干活,他们两个被我催促着去休息了。 然后,一直在想,我们三个沿着村庄都走了一遍,但是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是不是我们的方向错误了,或者我们去巡查的地方有问题呢? 我们如果能分成两组的话,是不是比较好一些呢? 但是,分成两份危险系数又大了,想来,严叔叫我们来,也是想对安全性增加保障吧。 思考问题,时间就是过得非常快,当我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严叔和严冰已经醒来了,我们草草的吃过了晚饭,等待着天黑。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严家庄家家户户的人都回家了,而我和严叔、严冰则刚开始出去行动。 这一次出来之前,我们进行了一下严密的计划,将前四个人死亡的地点都做了一个详细的规划,他们的地点不尽相同,但是都是在人员稀少的地方。 然后,我们将整个的严家庄,还有它周围附近的山头,能够通向严家庄或者出去的地方,都做了一些分析,然后固定出来了几个地点,我们挨个都去寻找。 我们甚至连燕家庄的古庙我们都进去寻找了,前前后后的连河边都找了,我们走了一夜,但是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回来的时候,我们垂头丧气,同样还是二丫端来了热气腾腾的早饭,不过我们三个已经累得都不想说话了。 二丫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她看到这种情况,告诉我们不用说话,然后将早饭放下了,硬逼着我们每人喝了一碗粥,我们实在是再也吃不下去了,然后二丫将东西都收拾后才离开的。 我们倒头就睡,连洗漱都没有,就这样,连中午二丫过来送饭我们都没有起来,直接睡到了下午。 下午的时候,我们还是被老村长和村支书叫醒的,他们以为我们三个出了什么事情呢。 因为二丫中午没有叫开我们的门,加上早上见到我们的时候,我们三个的状态特别的不好,二丫怕我们出事,特意叫村长和村支书过来看看。 原来我们只是累的睡着了过去,严叔歉意地看着村长和村支书说:“我们已经连续两夜都没有合眼了,但是仍然什么东西也没有找到。” 村长和村支书明白严叔的意思,他说的特别隐晦,只是不想引起村民的恐慌。 村长和村支书也是因为这样才答应严叔的请求,而没有告诉村民们我们在干什么的,只是说村子里现在不太平,让我们帮助晚上巡查一番而已。 村民大多数还是比较朴实的,所以相信我们所说的话。 接下来的问题就不容小觑了,为什么连续两天了,这个恶鬼再也没有出现了?难道他知道我们在寻找他吗?那么,他的消息太灵通了吧! 他不可能就潜伏在我们身边,但是到底是基于什么原因,他为什么不出来了呢? 村支书倒是非常有见解,他们说:“没有关系的,这不是着急的事情,能做最好最好,不能做也不是你们的问题,所以,不要气馁,也不要着急,要不然你们再休息一个晚上,然后再进行寻找呢?” 严叔看着我征求我的意见,我点点头说:“好啊。” 这天晚上,应该是我们到这里来最正常的一个晚上了,我们三个人在家里安安静静的呆着,一起聊着天,说一些有的没的。 不过,其实我们心里还都是非常惦记这件事情,说来说去,还是绕到了这件事情上了。 严叔说:“是不是我太在意这件事情了?” 我看着严叔说:“不是的,是因为你在乎村子里面所有的人,确实已经出了很多事情了,再不加以制止的话,那么很有可能,事态发展的不受我们控制了。” 我继续分析道:“而且如果整个村子都活在这种恐怖气氛的阴影下的话,对村民的生活是相当不利的。” 不管怎么说吧,过阴人的责任告诉我们,不能放弃这件事情,不管我们再辛苦,也一定完成这个任务。 然后,我们再一次分解了这次事件的全部经过,完全不相同的地点,思想却是一样,第一起案件和第二起案件相隔的时间特别长,而第二起案件开始,一直到第四、五起案件,都是每隔一天。 五百三十二章躲猫猫 但是,自从我们来到这里以后,第六起案件一直没有发生过,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区别于我们以前接触的东西,以前我们接触的都是恶鬼主动找上我们,最起码我们能够遇到他们,而且他们也不避讳我们。 甚至有一些,在我们的帮助下也超度升天了,问题都得到了圆满的解决,但是这个鬼,是怎么个情况? 这次,鬼就好像躲猫猫一样,永远也不让他们找到,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这件事情弄的我们有些急躁了,然后严冰说:“是不是就是因为咱们太过于计较输赢了呢?咱们只是太在乎严家庄里村民的命了而已,如果咱们先回去一趟,休息一下,效果就会好一点?” 听着严冰这样说的时候,我反而觉得,她说的非常有道理,我看着严冰说:“你说的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可能这阵子我们太过于急功近利了,才没有抓住重点,导致于现在非常的迷茫了,你说的对。” 然后,我转过头看向严叔说:“严叔,我有一个想法。” 也没有等严叔回答我,我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想带着严冰出去旅游,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每次出去旅游的时候都会碰着这些东西,虽然旅行也是非常圆满的吧。” “但是,我还是想带她去单纯的出去旅游一次,现在正好是一个机会,她请假了,而这里的事情也没有进展的空间,我们先去出去散散心吧,过两天我们就回来了。” “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及时联系我们,你看这样行吗?“ 严叔考虑了一下,可能他也觉得是我们太着急了吧,或者说真的是鬼故意避开我们的,然后,严叔同意了我们的请求。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我和严冰和村长、村支书告别,然后我们就走了,为什么和他们两位告别呢,那是因为这次我们毕竟答应了人家完成一些任务。 虽然没有完成吧,但是我们在礼貌上也应该和人家说一声,不是嘛。 村长和村支书知道我们要求都非常的理解,留在这里确实也没有帮上忙,我们也有自己的工作,所以他们也不好强求我们,就让我们离去了。 而且,我们离去所说的是回去工作,并不是说出去旅行,所以在无奈的情况下,村长和村支书答应了。 当然,我们也答应他们,如果案件再次发生的话,我们还会再次回来的。 彼此之间都作出了承诺和让步,所以我们两个顺顺利利的离开了严家庄。 我问严冰:“你想去哪里,我带你去。” 严冰说:“去哪里都好,只要有你。” 听着严冰这样说,我心满意足,我一直想找的不就是这么一个避风的港湾吗?让我累的时候也可以歇歇,其实不光是女人,男人也需要依靠, 只是依靠的方式不一样罢了,女人比较脆弱,在什么时候都可以痛哭一场,在什么时候都可以在男人的怀里撒娇。 但是男人不一样,男人只有在夜深人静,只有在没有他人的情况之下,才能踏踏实实的放松下来。 男人也是比较脆弱的,也希望有一个避风的港湾,能为他们遮风挡雨。 我觉得我已经找到了,我看着严冰非常的心满意足地将她搂入了怀里,然后,摄取着她身上的芳香。 我说:“谢谢你!” 严冰打趣道:“谢什么呀?这有什么可谢的,我们两个之间用得着这样吗?” 我说:“用得着,其实夫妻之间、爱人之间也需要客客气气的,不是吗?” 严冰并没有接着往下去,她问我:“我们就真的这样走了吗?” 我说:“要不然呢?” 严冰说:“我总感觉心里不踏实。” 我劝慰严冰道:“说没关系的,我们总是守在那里也不是办法,如果真的需要我们,严叔会叫我们回去的。” 严冰可能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吧。 我接着说:“好不容易有的假期,既然没找到鬼,那么咱们就别辜负它,赶紧想想咱们到底去哪里。“ 严冰说:“要不然,咱们找个名胜古迹去逛逛吧,你看,去度假村出事,去小城市,出事,咱们这次就去大城市,去人员比较密集的地方,比较繁华的地方,估计就没有事情了。” 我觉得严冰这样的说法也对,我说:“那咱们回去找个旅行社,让他们给介绍一下,然后报团出发,这样节省了想的时间,你看行吗?” 严冰说:“当然好哇!” 我们当天就返回到了县城,然后开始收拾东西,当然,在这之前我们先去了旅行社,在严冰的精心挑选下,我们报团了,后天就出发的。 然后,就回家准备行装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我们刚想出门的时候,就接到了严叔的来信,严叔说在我们走后的那天晚上,村子里就出事了,而且出事的情况和前几次是一模一样的,就非常的让人惊慌。 现在村子里的人已经人心惶惶了,天一黑就没有人敢出去了,而村长和村支书都找上了严叔,希望将这件事情尽快的了结。 所以严叔才火急火燎的来了信,看到了信件的内容,我们没有办法,只得将旅游的事情往后推推,和旅行团商量了一下,推迟到下一个想去的团再去。 然后,我和严冰又返回了严家庄,刚到家里,我们见到了心事重重的严叔、村长和团支书。 到了家里之后,我问了一下:“昨天的情况是什么?” 严叔说:“昨天晚上到今天天亮之前,有一个人外出,经过了偏僻的地方,然后,就在那里……” 我看着严叔,非常郁闷的说:“既然村子里再三出事,为什么这个人还走偏的地方呢?这不是找死呢吗?” 严叔解释道:“其实,早在第一起案件发生的时候,我们就跟村子里的人说了这件事,而村里的人也都比较警惕,昨天那起案件的发生是因为,死者的娘病重,所以这个人为了着急去找村医。” “但是村医家和他家住的比较远,为了抄一个近道,所以才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结果就出了事,如果他不抄近道的话,估计也就没事了。” 哎!想一想,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五百三十三章离奇案件 我看着严叔说:“第一起案件发生,那些人在家里都没有事情,所以咱们才没有找到下手之人的吗?” 严叔恍然大悟,看着我说:“也许是这个样子的。” 然后我继续说:“那你觉得,昨天的时候,那个村民出来是不是有点假呢?为什么咱们搜索了三天都没有事情,我们刚前脚一走,他就出来了呢?” 怎么说什么都有理,说是巧合吧,可以,但是,说是没有规律也对,真的不知道怎样说好了。 而村长和村支书就用那种迷茫的眼神看着我们,我们并没有理会他们,相信他们也是听不懂多少的。 出了这样的事情,也并无它法了,只有走一步看一步,见步拆招了。 所以,这个晚上,我和严冰又留在了严家庄,留在严家庄的主要目的也是怕恶鬼再次出现,相信他昨晚作案,今天一定还会再出来作案的。 晚间的时候,我们依然出去寻找了,但是这次,为了让成功的几率更高一些,我和严冰一组,而严叔自己一组。 我们分别从村子的两头向中心开始寻找,采用两头包抄的方法,希望能够找到恶鬼的存在。 我们在彼此身上都装了烟花,如果一方找到,立马放烟花告知另一方。 我和严冰一直走一直走,所走过的偏僻的地方,我们都要去看一看,但是,无论怎么寻找,也没有寻找到恶鬼的神迹,那么他究竟在哪呢?还出来吗? 而严叔那一边呢?我们又没有看到他所发的任何讯号,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们从边缘地带向村子的中央地带走去,我到中央地带的时候就看到了严叔。 看到严叔的那一刻,我大概知道了,今天晚上,我没有说,严叔也冲我们摇了摇头。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我看着严叔说:怎么你不感觉非常怪异呢?我们来了村子里,就不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我一旦走了,事情就又开始发生了。 难道这个恶鬼是针对我和严冰的吗?严叔说:也许真的是呢? 接下来,我没有说话,上午的时候,严叔和严冰都去休息了,但是我坐在庭院中呆了大半天,中午二丫送来了午餐,将严叔和严冰叫醒,我们简单的用了一顿饭。 用餐过后,严冰刚起来收拾,我说:你坐一下,我有事情想说。 严冰狐疑的看着我说:什么事情这么着急?不能一会收拾完再说嘛? 我说:你先坐下,严冰可能看到我严肃表情了吧,然后我就坐了下来。 严冰坐下来之后,我说:下午,我接到旅行社的通知,通知旅游时间有变动,明天晚上出发,所以我们今晚就得到家,明天进行简单的收拾,然后再买东西,就出发了。 严冰诧异的看着我说:这件事定下来了吗? 我说:反正捉鬼也没有进展,耽误了我们很长时间了,相信你也没有几天假期了,所以还是先把能办的事情办了吧。 严冰并没有反驳我,他说:既然这样,那好吧,我听你的,。 不过从她失望的表情里,我可以看出来,其实她并不想去,但是只不过她不想让我失望,我对严冰淡淡的笑了。 我笑说:你不高兴,什么事情都能够解决的! 然后,我转过身,看着严叔说:严叔! 我刚开始张嘴,严叔打断了我说:你们去吧,本来这件事情就不应该叫你们掺和进来,结果耽误了你们两个那么长时间,还没有结果,我已经心里非常过意不去了。 严冰搂住严叔的胳膊说:父亲,你说什么呢?如果你再这样说的话,我就生气了。 严叔说:好了好了,不说了,你们年轻人去吧,记得回来的时候给我老头子要买礼物的,谁叫我知道你们出去了呢。 我笑着,看着严叔说:好的,回头一定给您带一份大礼回来。 严叔笑的哦了一声,说:行了,快走吧,别在我这儿腻歪啦,看着你们两个,我都没有心情出去干活了。 我和严冰收拾了一下,就准备离开了,因为来的时候非常匆忙,所以走的时候也并不需要带走什么东西,只是将严叔家收拾干净而已。 我们边走,严冰边说:这次感觉怎么这么不踏实呢? 我笑着搂着严冰,并没有说话,心中在盘算着自己的事情。 当我们坐上回去县城的车之后,没有两站地,我和师傅说:师傅,麻烦您停一下车。 师傅看着我说:怎么了? 我和师傅说:我们在这下车。 师傅的脸上露出了不悦的表情,我明白师傅的意思,我说票我已经买了,我们不会退票的,我想起来一件事情,明天再走,今天让我们下车,明天我们再买一次票就可以了。 这毕竟是一个小村庄,本来每天来往的人就不是那么多,所以车票卖的也就不是那么快,能卖一张是一张,师傅肯定是不愿意有退票的。 但是,听了我这样说,显然师傅明天又有生意了,所以他高兴的将我们放下了,拉着其他人走了。 师傅走后,严冰玩味的看着我说:不是说明天晚上去旅游吗?我们下车了还怎么去呀? 我将严冰抱在了怀里,然后,附在了她的耳边,我说:今天晚上,我们去捉鬼…… 严冰本想推开我一问究竟的,我想到了她会有这个行为,所以将她抱得更加的紧了。 然后,我继续在她耳边小声的说:不要有别的动作,小心惊动了鬼…… 然后,严冰回抱住我说:赶紧和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说:我怀疑我们被鬼盯上了,所以,我们回到严家庄,他就不出来了,也许这是我的错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不是。 我继续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不过想用这个办法试一下,今天晚上我们不就知道了。 严冰跟我说:你现在都快成一只狡猾的狐狸了! 我说:没有办法,如果我不这样说的话,你相信能够逼出他们吗? 严冰想了想,可能感觉也对吧,所以她点点头,然后严冰问我:那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们去哪儿呢? 我说:走,咱们在山上坐一会儿,哪也不去,不要引起鬼的注意! 坐下之后,严冰叹息道:哎!本来我真的以为我们要去旅行了,看来是我想错了。 五百三十四章回城 我歉意的看着严冰说:你本意就不想去,想着这件事情查明白,不是吗?现在我满足了你的愿望,怎么又开始说我了呢? 严冰说:什么都被你看穿了,还有什么意思? 我说:当然有意思了,这样,我们就心有灵犀一点通了! 严冰无言以对,然后我们就静静地在草地上坐着,这一坐居然睡着了,可能最近休息也不好吧,再加上劳心劳力的,居然躺在草地上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梦中,我还梦到我和严冰去旅游了,去了那个非常美丽的城市,但是看不出来那是哪里,然后,我们就在那些名胜古迹中穿梭。 严冰突然不见了,我害怕得赶紧寻找起来,不过这个地方时间像是冻结了一样,所有的人都不动了,而我挨个的找过去,依然没有找到严冰。 正当我急得火烧火燎的时候,突然被什么东西一直在摇晃着,然后我猛得睁开眼睛,严冰的脸在我的面前放大,吓得我直接躺在了草地上。 “你怎么了?我有那么吓人吗?”我摸了摸头上的汗,我僵硬得像块石头一样,然后我说:“没事。” “你得给我说什么噩梦能把你吓成这样?” 我说:“如果我告诉了你我做的噩梦肯定是会吓死你呢,我梦到我带你去旅游,你居然丢了,然后我就在人群中漫无目的地寻找着,但是怎么也找不到。” “看着那茫茫人海,我特别的着急。” 严冰接着问我:“然后呢?” 我说:“然后你就叫我摇醒了,然后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严冰说:“好吧,这是一个无聊的梦。” 我说:“主要是太吓人了,我自己丢了没关系,但是我害怕如果把你丢了的话,我会非常的伤心的。” 严冰笑呵呵地看着我,说:“好吧,算你有良心。” 然后我看着严冰说:“我们现在一起回家吧,你看看现在天都黑了。”果然抬头望去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也就是说我们该往回走了。 这里离严叔家还有两站地的路程,我们走回去再走到严叔家大概需要10到15分钟的时间,这段时间钱已经够黑下来了,然后我们再和严叔一起出去吧。 就这样,我和严冰开始往回走了,刚走到村口的时候,我突然改变了想法。 我跟严冰说:“我们不要去找严叔了,直接去收拾那个鬼。” 严冰说:“你难道怀疑他吗?” 我说:“你想什么呢?他是你父亲,我能怀疑他吗?但是你有没有感觉到每次当我们住在你家的时候,一直都找不到那个鬼的出现,这里就没问题了?” 严冰说:“好像也是,那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我说:“你今天见的朋友啊,咱们两个一同去寻找,如果还找不到的话,那么我认了。” 严冰考虑了一下,觉得这个办法也可行,说:“好的,那咱们就去找吧。” 然后我就开始想我们最开始制定的那份地图,那本地图里边有好多偏远的地方,而将最近四人的,还有这个损人的地方都豁出去,其实能找的地方也就其中一半。 这样的话我们目标缩小了很多,然后我跟严冰说:”咱们就按照第一次地图的目标去找你,还记得吗?” 严冰想了半天说:“隐约记得有好几处的。” “那咱们就一处一处地去找。”果真当我们找到第三处的时候,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儿了。 感觉地面上有被脱过的痕迹,然后顺着拖痕,我们往前走,居然看见了一个类似鬼的身影,然后他在一个身体上正在干着什么? 我们走过去说:“住手!” 这个鬼的身影显然一震,然后再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个人已经开始抽搐了,我给严冰使了个眼色,意思就是我去制服那个鬼,而严冰去看看那个人还有没有成活的可能性。 我们两个果然是心有灵犀,我拿出了身上的桃木剑,然后从这边直接刺了过去,而当我越过这个人身边的时候,严冰趁机跑了过去,然后把手放在他的鼻子上,严冰张口说,他还有气儿。 然后我和严冰说:“尽量保住他的命。” 严冰了然,我不敢让严冰带着他去救,当然严冰也背不动他,而且主要我是怕就医的途中出事,那么出事情了就不是中国人了,还有严冰我不能冒这个险,人都是自私的。 我首先要保证严冰的安全,然后再去考虑其他人,紧接着我就朝着这个鬼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我想先去福州后悔,然后一切事情就好办了,接下来我拿出了所用的符,这回相当的难缠,他好像知道我的套路一样,然后左避右避,一直躲闪着喔。 我非常地气愤,这个人到底是谁?但是,自从他见到我以后就以头发遮面,不让我看到,所以我敢说这个鬼一定是熟人,我看着严冰说:“过来帮个忙。” 严冰没有化妆,然后迅速地来到我的身后,我们两个合二为一,由于我和严冰的默契已经相当熟练了,正和鬼打仗。 我直接将手中的桃木剑扔到了严冰的手中,严冰用手抄过剑,迅速地抄过去,而我拿着锁妖壶也是小事儿。 今天就是这个样子,我们也在打累了,有半个小时以后才将鬼糊糊的粥煮的。 我家严冰自己受伤,却让他逃跑,就在他逃跑之际,我用锁妖符将他定在了原地。 严冰说:“好不容易,终于捉住它了。”这个时候严叔也赶了过来,走到我们的身边说:“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看着严叔说:“我感觉今天这个鬼要出来作怪,所以和严冰偷偷的潜逃了回来。” 严叔说:“那你为什么不叫我,你是不相信我吗?” 我无奈地揉揉太阳穴,我说:“你们父女两个怎么是一个套路啊?”然后,我看着严冰说:“去你家把这件事情给他解释清楚。” 严冰不好意思地拉着严叔的手说:“或许是这样的。”然后严冰就只能将我的说法说了,严叔细细听完了。 严叔觉得严冰的说法也非常的有理,不好意思地看着我,说:“好了。这件事情就过去了,我怎么知道你有这样的想法?” “都不知道我的想法还怨我了。”但是严叔毕竟是严冰的父亲,我未来的岳父我能说什么呢? 我看着严叔说:“不要再纠结这件事情,还是和严冰快点回去吧。” 五百三十五章回马枪 但是我又不会玩这个,不是非常地熟悉,径直地走到我的面前,然后拨开了灰的头发,在看到鬼的那一刻,严叔居然后退了两步,倒吸了一口气? 我看到了这个场景,迅速地走了过去,结果一看,我知道为什么我们制不住他了。 原来这个人并不是别人,而是村支书,但是为什么他是鬼,而我们感觉不到呢? 然后我看着严叔说道:“回去吧,再想别的办法。”我指着地上的那个人,然后,我去背起地上的人,严叔和严冰压制着村支书,我们就回去了。 先将受伤的人送到了医院里,幸亏我们赶到的及时,这个鬼还没有怎么行凶,所以这个人现在只不过失血过多,还要停留在医院里观察很长时间。 知道这件事以后我们通知了这个村民的家属,然后我们就退了出来,将鬼带到了严叔的家里。 到了严叔的家里之后,严冰晚上说:“为什么你是鬼,我们感觉不到呢?”刚开始给我们做出的时候却又是非常的老实的人了,白天装多出来的小绵羊睡觉,面瘫脸现在已经变得非常的邪恶不堪了。 他邪魅地看着我们,笑道:“怎么了?白天没有感觉出我的存在,所以不适应是吗?” 然后他哈哈大笑起来,这个笑声好像传遍了整个村子一样,笑得让人瘆得慌,想都让人不敢出门,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们将他捉住了,然后我猛的一个激灵。 我:“你吸食人血,吸食他们的魂魄,其实就是那个在人前保持不让我们感应到你是鬼的事实,对吗?” 这个时候村支书的身体猛然的一震,看来我是猜对了。村支书恶狠狠地看着我说:“你们怎么回来了?” 我好笑地看着村支书说:“我们为什么不能回来呀?前几次其实就是因为你的错怪,我们才没有找到你,杀人都很急的,这次我们发现了,为什么不回来抓住你呢?” 然后严叔问:“你们怎么发现这个事情的?” 我看着严叔说:“其实我也没有发现,只不过我们两个一走,你晚上不出去巡逻,外面就又开始犯案了,你不觉得这件事情不正常吗?” “而且我们做的计划是那么的着迷,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的现象呢?接下来我又分析了我们两个回来之后发生的事情,这个做案的时间也清晰了。” “我们两个马上要走,这个案件肯定还会再开展的,所以基于这样的能力,我和严冰中途下车,然后再潜伏到天黑的时候才进入村子。” 其实本来是想叫严叔的,但是想到了之前的种种事情,突然好像想明白了一些什么,虽然没有想到村支书就是那个鬼,但是也想到了这鬼肯定就在严叔家附近,对严叔家甚为了解,要不然不可能每次都让他逃脱的。 想明白这些事情之后,所以我们就制定了那样的计策,其实想明白这些事情也只是一刹那的,就在我们到村口的时候我才想明白的。可是也没有时间多解释了,就带着严冰独自行动起来了。 然后我看着严叔和严冰说:“现在你们理解我的心情了吧?” 严叔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也是怪我老糊涂了,居然将这件事情还告诉了村长和村支书。” 我看着严叔说:“这怎么能怨你呢?你本来就是好意,而且就像你所说的,如果需要帮助的话,还能让他们吃饱,咱还没钱呢,谁承想村支书原来就是那个恶龟鬼。” 严冰这个时候提出来了大家所有的疑问,严冰说:“为什么这个鬼在我们的身边,而我们都没有感觉到呢?” 陈支书笑呵呵地看着我们,我说:“你是不是感觉我们都猜不到这个原因,其实回来的路上我已经猜到了。” 严叔和严冰都看着我,眼神中询问我,这是什么原因?然后我对这件事娓娓道来。 刚开始的时候,从第一个人开始,这个人就没有发现过红祸,而且血液都被吸干了,其实也就是村支书将他的血和灵魂魄都吸走了,这是为什么呢? 只是为了增加他的阳寿,增加他的阳气,就是为了不让我们感觉到他以鬼存在,这样的话,他在人前人后好像就能显示出人的样子。 而且这种东西维持不了多长时间,所以,最近才会一再的死人,而且死的都是男人,为什么呢? 因为男人的阳气高,杀谁都是杀,那么他光拣男人杀就是这个原因,我把这件事情说明白之后,严叔和严冰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个样子,这时,支书对我说:“你这个人太可怕了。” 我看着他说:“那你这个鬼不是更可怕吗?村子里这么多人,你的命是命,他们的命就不是命吗?有那么多条人命没了,你这一条你觉得值吗?” 村支书红了眼说:“值,为什么不值?他们都是一批渔夫,让他们活着有什么用,而我呢,一个人能顶半个村子,甚至一个村子,如果真的没有我还能继续的走下去吗?” 我忍无可忍地看着村支书,这是什么理论?这样的歪理就可以杀人了吗? 我说:“这个村子没有谁也照样转,没有你照样一样,上面还会派来一个更好的,甚至比你好的,有学问的人来管理整个村庄。” “虽然你为村里做了贡献,但是你也得到了一定的报酬,而且还得到了大家的尊敬,你利用大家对你的信任,将他们引出来,然后将他们杀害,你对得起大家吗?” 严叔和严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将村支书如何将这几个死者引出来的也大致说了一下,其实他是以村支书的身份出现在这几家中。 然后稍微的做做客或干什么,在这几家中制造一些矛盾啊或者就像最后一家给人家的母亲下线,给我制造一些病症一类的,让他们家的人跟我连夜出来。 这样如果严叔连夜出来的话,他就对他说,这里的大道上开始受限,逼着他们不得不走到小路,走到小路上的时候,也就是村支书下手的时候了,所以他下手比较容易,而且一切都按照他的路线制定的。 再加上他对严叔家本来就熟悉,而且对我们的行踪都有了解,所以,他只要出手,就是百密无一疏的。 五百三十六章旅游 至于我们每次失利的原因,严冰和严叔终于明白了,这件事情发生的来龙去脉也清楚了。 然后,我继续看着村支书说:“”那你是怎么死的呢?” 村支书哈哈大笑,说:“你不是什么都能猜的到吗?那你就猜一猜我是怎么死的。” 然后我看着村支书,并没有张嘴,而是思考着我自己的问题。我想了半天,最后,我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我说:“你是和第一家的那个女人私通,然后他俩合谋叫你害死了,对吗?” 村支书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他说:“你说什么?” 看着村支书这样的表情,我是猜对了,其实我也只是蒙的,我们的原因很简单,他为什么朝着第一户人家下手呢?他们家没有任何的特性。 而村支书居然选择了他家,而且他家的地理位置其实在村中间,如果对他下手的话,显然是不利的。 基于这么多原因,他还会对她下手,那只能证明他和第一家中有渊源,那他和第一家中有什么渊源呢? 村支书正值年盛力壮,他也不会因病而猝死的,所以也只能是因为那方面的原因啦,他的老婆常年多病,所以说他肯定需要生理上的一些解决。 就是这样,他选择了第一家的那个老婆,而他没有想到的是人家夫妻俩这是给他设的陷阱,说她要将他圈了起来。 然后他没有达到人家的要求,所以人家叫他伤害了,就这样,他回来也是为了报仇,蒋迪家的男人伤害了二弟家的女人在家孤独害怕中,现在已经轰轰烈烈地被送往精神病院了。 至于这么多的事情,我才进行这样的猜测的,村支书说:“你这样的人太恐怖了,心思太缜密了。” 我说:“对两个小鬼来说,并不是我心思缜密,而是你太狡猾了,遇到的多,你就不叫什么疑难杂症了,而且,我并不想研究你们的心理,我只是想让大家都安安全全的度过去。” “但是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为什么此后都不去投胎而去杀人,所以才有了我们国人,才有了我们的职责与义务,我们活着也是非常累的,白天我们也要进行工作,晚上还要解决你们这些破事儿。” 可能是最近我的脾气比较暴躁吧,再加上村支书这件事办的实在不好,而且最后,我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他,该村支书那也没有了说辞,他说:“我到家了。” 命苦的一个人,他和他的妻子结婚以后,妻子常年瘫痪在床,都是靠他伺候的,而且其实他这个人非常敬业,所以被村里选为了村支书。 刚担任村支书的那几年,他为村里缺水做了不少的贡献,但是开始那个女人勾引他,本来他老婆就有病,长年卧床,他那方面的事情已经都不想了,但是也算是人至中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谁受得了这样的勾引? 头一次他回家了,但是多次的勾引他怎么能熬的过去呢?终于上了人家的圈套,最后命丧于人家家里,其实他们家要的钱也不多,但是村支书确实拿不出来。 常年的工资都用于家庭的开销了,大部分都给妻子买了药吃了,病虽然没好吧,但是也维持着生命呢。 其实村支书已经非常的节俭了,但是第一家所要的那么多钱,他确实拿不出来,所以就被人家谋害了生命之后,他心有不甘,所以才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其实如果这样想来的话,村支书的命运也是非常的坎坷的,但是我们不能光这样想,一个人呢不能自己的命运坎坷,就来作贱别人。 他找第一家报仇,我们没有疑义。但是最近这么多人都死于非命,简直太不靠谱了,如果再这样一直下去的话,那么整个严家庄就完了。 好了,听完村支书所说的这些苦闷,再结合上前面那些人,我问村支书,他们的魂魄灵魂都已经都被我消耗了,根本就没有了。 我想想也是,能够维持村支书在阳间行走这么长时间的,也确实就是这些魂魄了,非常的可惜,没有办法。 他对我说,他让我好好照顾他的老婆,这件事情我相信政府也会给予帮助的,儿子问起他的话,也不用多说什么,就当他死了。 然后他的老婆会由国家供养起来的,就这样在第二天的时候,大家发现的不是那个村民的尸体,而是村支书的尸体。 也在某一个偏远的地方,然后我们告诉老村长,鬼被我们收服了,村支书为了救我们不幸遇难。 村长非常的感动,只能告诉我们村支书的丰功伟绩,然后要去县里,甚至要去省里为村支书申请优秀。 我们没有说什么,就这样这件事情就算完结了。 然后,我看着严叔说:“岳父大人,这件事情终于办完了,你可让我这么叫你了吧?” 严叔没有吭声,说:“好了,你们两个回去吧,不是说去旅游吗?” 我说:“是的,其实本来就应该追求的票,只不过还没有到日子呢,那么我们就先回去了。” 跟他说好了,别踏上了回县城的路,严冰说安安静静地躺在我的怀中说:“这件事情处理的真是太难了,让人精疲力尽。” 我说:“可不是嘛,所以我们还是赶紧抱团出去旅游吧。” 严冰对于我这样的提议并没有异议,也就是因为村支书这件事解决完了之后,我们能将心放在肚子里,踏踏实实地出去玩了。 这次我们听从严冰的意见,并没有去什么偏远的山村度假村一类的地方,而是去了西安这座大城市。 西安有最著名的兵马俑,有著名的小吃,有和田玉等等,可以让我们来到这个大城市之中,呼吸它的新鲜空气,感觉整个人身心都舒畅了起来。 严冰说:“好久没有这样放松了。” 我说:“是的,趁着这个假期我们好好的放松,最后再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我们两个被安排住进了宾馆,旅行团虽然价位比较高吧,但是各项服务都比较好,我们还是比较满意的,再加上最近老板对我特别的优待,给我发了奖金,偶尔奢侈一下也非常的正常。 每天我们早上出去游玩儿,晚上的时候回来休息,中途可能带我们去逛逛风景区,去采买一些东西,玩儿的我们不亦乐乎。 五百三十七章大巴司机 大概旅游进入第三天的时候,我们听导游说,和我们一起住进这几个酒店的大巴车,这几天都时不时的出现意外。所以导游建议我们这几天尽量少坐车,多走路。 然后我们就在附近的旅游景点转一下,我们过去以后就进这几个旅游景点,我们就采用走的。 导游问我们可不可以,我说:“当然可以啦。” 我和严冰怎么样都无所谓,我们两个本来就是出来散心的,至于多走还是多坐坐车,对于我们来说都是非常棒的,而且这几天我们两个对这个地方的人情文化感觉特别的舒心。 而其他的乘客就提出来了意见,说自己本来就是来旅游的,花钱买的是服务,所以凭什么不让他们坐车,基于这样的意见,少数服从多数,所以我们还要选择坐车,导游非常的无奈。 他不知道这些人员的素质是怎么回事?然后跟着大部队一起坐车,果然,我们的车中途也出现了问题,嘎噔一下就熄火在路上,然后叫司机吓坏了。 这个时候我们检查了一下车上的人员没有问题,我们也没有撞到人,这不是很好的吗?只是让我们虚惊一场。 回到酒店的时候,严冰跟我说:“就感觉最近一些事情太奇怪了。” 我说:“怎么了?” “为什么出现咱们酒店的大巴车都出现问题了,而住进别的酒店的都没有问题,这不是太巧合了吗?” 我看着严冰说:“你想说什么?” 严冰说:“我想说的就是这个酒店中有什么,还是说这个停车场有什么?为什么所有的大巴车都出现了问题呢?而今天这件事情虽然没有造成人员的伤亡,但是也都把我们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呢?” “是不是因为你或者我在车上坐着,而那些东西没有晚上来,所以我们会平安无事呢?” 当严冰提出来了这么多疑问的时候,我觉得也确实非常可疑,我们做好准备,然后我们撑着到半夜还没有太晚,就独自地撬开了司机的门。 手机今天一天累坏了,当我们敲开门的时候,其实才8点半,但是自己已经睡着了,我见一个司机说:“师傅,能打扰你一下吗?” 司机师傅愣了一下,但是还是让我们进去了,我说:“师傅,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是我想向您咨询一件事情。” 师傅看着我说:“你说吧。” 我说:“师傅,今天为什么你开车的时候咱们突然停了一下车,这是怎么回事呢?” 司机师傅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感觉开着开着车就特别的困,眼睛不由自主地闭到了一起,这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而且我带你们出来旅游的时候,你也看到了,我睡的都非常的早。” “就是想着,第二天白天不犯困,所以才这样早早的入睡的,对我这个年纪来说,根本就不可能睡觉了,但是为什么那么困,我解释不清楚。” “不过这是我的失误,回去我会向公司检讨的。” 我看着司机说:“这件事情并不怪您,没事了,我就是一直有疑问。” 司机师傅说:“你问这个干嘛?” 我说:“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想来跟你联系我,我问问他怎么回事的话,会过来告诉司机的。” 司机说:“你这个人还挺逗,什么事情都好打听。” 我说:“我管闲事管多了,长期管闲事就造成了这样的习惯。” 结果司机没有说什么,我们和他聊了聊西安的风土人情,然后又聊了一下明天的旅游.行程,我们就叫司机早点回去睡觉了。 回到房间的时候,严冰说:“你感觉出来有问题了吗?” 我说:“司机师傅为什么自己发困,是这个意思吗?” 严冰说:“是的,为什么自己会犯困?我们是不是应该研究一下?” 我说:“也是。”然后,我们去宾馆的前台,通过了一些特殊的手段要到了个大巴车司机的房间。 还有个旅行社导游的联系方式,就这样,我们想进一步地探查一下为什么他们的车会出事,而且他们出示情况已经相当严重,甚至撞死的人,有的车上的乘客还受到了伤害。 不管怎么说,对这个公司都是一种损失,相信导游们也非常想弄清楚这件事情,然后, 我们先一家一家的开始询问,并不着急,我们看清了这里面一共有五家旅行社,而除了我们之外,那四家全部都出了事情。而且,后果都非常的严重。 尽管这样,我们一家一家地开始问问题,当我们问到第一家的时候,其实他们是非常不愿意说的,但是我把发困的这个情形和导游说了一下。 导游突然脱口道:“怎么都这么久了也很困?” 然后我让我们司机师傅的开车经验等等一系列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而且将司机自己的说法也告诉了导游,导游这时候就更加的纳闷了。 然后我跟导游说:“能让我和你们的司机聊一下吗?我想知道一下具体的情况,而且如果在温州啊,并不是说120没时间的话,对咱们都有好处不是吗?” 导游听了也就是在理,所以同意了我对几家的提问,就这样一家两家三家,这几家都进行了询问,所有的问题都是一点。司机开车中途犯困,而且有的司机确实睡眠不多,但是,通过这么多年的开车经验不会犯这样的错误的。 而有的事情就像我们司机一样,本来就是睡得比较多为什么还那么困,所以问题已经出现在了这里,但是我们天天同吃同喝,他们是怎么犯困的时候,这个问题又难倒了我们。 晚上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下严冰我们两个人了,我说:“你最近有没有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严冰说:“没有。所以才感觉非常的奇怪,他们为什么发困这件事情一直得不到解答?” 我说:“信不信?现在厨师,导游和有限公司都已经开始派别的车回来接我们了,而且旅行的费用都会推荐给我们一些,不过这几天的食宿旅行车还是包的。” 所以,我对严冰说:“这也不能影响我们的心情,我们可以玩一玩,然后在游玩的同时帮他们调查这件事情,你认为呢?” 这本来就是我们计划好单独出来玩的一次非常好的机会,不能被这样的事情破坏了。 严冰冲我笑了笑说:“没关系,你不要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 五百三十八章智取 严冰柔情似水地看着我,她继续说:“其实每次出来和你玩的很好,只不过你太在意这件事情了,将它们排出去之后,别的都还是很不错的。” 我觉得严冰说的话有道理,歉意的看着她说:“确实吧,可能我太理想主义了,所以把这件事太当回事儿了,而你反而看得开,什么都不太在乎。” 所以,才会觉得即便出了这样的事情,也不会耽误游玩,其实确实是这个道理。 严冰握住我的手说:“我知道你是对我好,所以才在乎的,但是没有必要那么上心,出来游玩最重要的是两个人开心,那么我非常开心,你开心,这不就够了吗?” 我笑着看着严冰:“从来没感觉过你这么善解人意!” 严冰娇嗔道:“我什么时候不善解人意了?只是你反应太慢发觉不了而已。” 我并没有回嘴,赢了自己的女孩,有什么意思呢?就让她高兴一下吧,这不是也非常好吗? 然后,我们又聊了一些最近比较开心的事情,接下来当然又回到了,旅游巴士那件事情上去。 分析来分析去,总感觉问题就出在这个酒店以及所有的大巴车,然后我和严冰决定去找我们这辆车的司机。 找到他之后,我开门见山额的表达了自己的观点:由我开一天旅游巴士。 而严冰在旁边看着我,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都能及时发现,当然我是不具备这样的驾驶条件的,所以也不打算开出去多远,就打算在附近转转。 而且导游和巴士司机也要一起上来,一方面是因为车上坐着的人越少越好,由于我驾驶不纯属,不能让大家跟着都出事,二是如果车上没人的话,相信鬼也不会上当的。 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才是我们最终的目的。 将这件事情和司机以及导游说过了之后,他们两个都陷入了沉默,其实我也能够理解,这件事并不是一件小事情。 即便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的话,那也是有生命危险的,所以,人家考虑一下也是理所应当的。 但是我相信他们会同意的,因为确实事故的发生在他们身上,不管是导游还是司机,他们都有责任的。 而我和严冰呢?其实我们是交钱来旅游的,我们明明就可以不帮他们分析这件事情。 既然我们找到了事情的根源所在,也能够去解决它,所以才提出来的这样的要求。 我和严冰并不着急,慢慢的等待着导游和司机的回复。 过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导游和司机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相信他们两个之间应该也有一定的默契吧,毕竟同属于一个公司,也经常出来,果然事情还是回转的余地的。 导游说:“非常感谢两位的好意,那么我们就却之不恭了,不过我们四个人都在车上的话,两位的安全我们也保证不了。” 说到这里,导游就停了下来,等待着我们的回复。 其实我明白导游的意思,也就是说如果这样出去的话,万一真出了一些什么事情,他们是不对我和严冰负责任的。 虽然这话说得有些冷漠,但是确实也是实话,因为人家没有必要担这个责任,现在事情已经出了,他们就打算在这里停歇等待公司的指示了。 而是我和严冰要找到答案的,所以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我冷笑了一下,但是还是接受了导游的说法,其实无所谓,就说我们两个的安全,他们保证不掉,但是如果真出事情的话,大家的安全是都保不住的。 我看了看严冰,严冰朝我点点头,意思是告诉我这件事情我决定,这是在我意料之中的,我看着严冰笑了笑,她回我一个温柔的笑容。 然后,我又转过头去看着导说:“好的,你说的意思我明白了,如果出事,我们就个人负责个人,互不相干,我和严冰绝对不会找你们麻烦。” 导游看了看我说:“谢谢你的理解!” 我了然道:“都不容易,都是上班工作的,我明白的。” 事情商量好了之后,导游就安顿好了其他的游客,然后这一天我们就上了这辆大巴车,然后去附近的比较偏僻的河边了。 开着大巴车,我的速度比较慢,毕竟驾驶技术不高,再加上车辆太大,在转弯的时候,我的技术也是low到底了,所以慢慢悠悠的朝着河边开了过去。 我开的缓慢,也是为了安全考虑,这段时间,大家的话并不是太多,想想这次出来的目的,我也在慢慢的考虑原因。 严冰坐在我的身后,导游和司机也是在坐在我的不远处,严冰主要是观察我身边有没有什么异物,查找犯困的原因;司机主要是怕出现事故,所以,离我才不远了。 导游可能是比较担心吧,毕竟,虽然我答应了,出事的时候不用管我和严冰,但是如果真的出事了,相信就不是这个说法了,他可能也是想明白了,所以更加的担心,我就坐到了我的身边去了。 开了好长一段时间,也没有什么事情,把大家困得都已经哈欠连连了。 这个时候,我和他们聊起了家常,其实我是想打起他们的精神,也是想让自己清醒一下,果真说出来大家就不困了。 大概又开了一段时间吧,我总感觉自己的眼睛开始犯困了,四个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 然后突然间,司机迅速地将手刹拉上,大巴车强制熄火,我定睛一看,再往前开的话就是我们到达了目的地的那条大河了。 我猛的惊醒,与此同时,严冰说:“看,就是他!” 这时候,我才回过神来,然后,我看着我的身边有一个鬼木讷的瞪着我,站在我的旁边,一言不发。 如果,不往旁边看的话,都发觉不了它的存在,不过看着前面的这条河,我有一些后怕,如果刚才我真的没有被叫醒的话,那么就开进去了。 这时候,我也比较诧异,我们发现了他,然后他回过神来看着我们。 看这样子,这个鬼死的时候应该还是很年轻的,二三十岁的样子,而且,他看上去也比较老实,被我们发现以后,他一言不发,一动也不动,如果大家都能看见他,还以为他是假人呢。 五百三十九章悲催 那么,这么老实的一个人变成鬼之后为什么要迷惑司机,然后造成交通事故呢? 我看着鬼说:“咱们能聊聊吗?” 鬼显然好长时间没有和别人说话了,或者说没有和别人交流了,他的眼神依然是空洞的,好像目光穿过了我的身体,看向外面一样。 我没有着急,等待着他回过神,然后我又问了一遍:“我们聊聊好吗?” 这时候,鬼才反应过来,将目光转移到我的身上,从他的眼里,我看到了我的身影,好吧,这么不被人家重视,也是没谁了。 当然,在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司机和导游是比较诧异的,因为他们看不到鬼的存在,所以两个人愣愣的看着我们。 然后,导游打断了我们,导游说:“你在和谁说话?” 我并没有理会导游,而是看着鬼说:“我们到下面去说好吗?” 这个鬼点点头,然后我打开车门,随着他一同下去了,而这时导游和司机也要追过去,严冰适时的拦住了他们。 其实并不是不想让他们知道我们说了些什么,而是,看着我一个人对着空中这样无厘头的说话,相信他们一会儿也就渗得慌的。 我并没有理会身后的小动作,相信严冰会很好的处理这件事情的,每次不管出现任何事情,严冰都是我坚强的后盾。 我非常坚定的领着鬼下去了,我们能够走到河边,鬼在草地上坐了下来,而我也随着他坐下来。 坐下来的同时,我依旧,毫不避讳的直接打量着他,可能是打量的时间久了吧,鬼也缓缓的抬起头,望向我这一边。 然后,鬼看着我说:“你怎么能够看到我呢?” 我说:“我是过阴人。” 鬼非常的震惊,然后他戒备的看着我,我说你不要紧张,虽然我是过阴人,但是我没有想要害你的意思,所以也不会说服你来做什么。 我继续解释道:“我只是出来旅游的,只不过碰到了这件事情,而且,我们的车之前也差点没有出事,基于这样的原因,我才来寻找你的。” 鬼也舒了一口气,淡淡的望着我说:“那你现在想怎么样?” 我看着鬼说:“其实我不想怎么样,只不过你为什么要对这个酒店所有的大巴车都要加以控制呢?而且车祸发生之后,非死即伤,我们这样已经算比较幸运的了。” 而别的车呢,居然还有死亡的事件,我看你性格这么平和,也不像是和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呢? 不管我说什么,这个鬼都没有什么表情,然后他木讷的说:“怎么会没有?那我死的那么冤枉,那时候你怎么没为我来申冤?你们这些人怎么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的?” “现在发现死伤了这么多人,一个个都想来找我,那又怎么样呢?我就是能控制司机,我就是想这样的玩。” 听着他这样的说,我相信他的心中一定有怨恨,我平静的看着鬼说:“你能不能将心中的怨恨告诉我,让我帮你开解一下,或者咱们看看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鬼非常诧异的看着我说:“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说:“我只是不想接下来再到这个酒店住宿或者旅游的人再出事了,不管这些人和我有没有关系,既然我赶上了,就想管一管。” 鬼哈哈大笑起来:“不是什么事情你都能够掺和的。” 我看着鬼说:“既然碰上了,也算是我们的缘分,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尽我的全力帮助你,你看可以吗?” 这个鬼显然非常的诧异,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而我呢?总是热脸往人家冷屁股上贴。 自从做了过阴人之后,我的心境平和了不少,我们这中间可能会遇到各式各样的鬼,或者不明生物,如果都采用那么极端恶劣的手段方法去对付人家的话,反而会适得其反。 倒不如大大方方敞开心扉的,和鬼交流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帮助他们的,我们能做到哪些,如果尽量能缓解他们心中的戾气,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也就会被我们感化投胎了。 也可能是我的真诚打动了鬼,他的目光看向河水上,也不知道水里有什么值得他看的地方,但是他就那样一直聚精会神的看着…… 大概过了有十分钟吧,鬼开口说:“其实我也是来这里旅游的,我也是坐大巴车来的,而且大巴车好巧不巧的出了事情,我的命就葬送在这个城市了。” 然后,我就专心致志的听着鬼的叙述:死后,我不知道哪里是家,哪里可以依附,所以就回到了之前住上酒店中,在这里就成了孤魂野鬼。 我心疼的看着男鬼说:“那你的家人没有来认领你吗?旅行社没有进行一些赔偿吗?” 鬼哈哈的大笑,一直笑到眼泪都出来了,说:“可能就是因为我没有家人,也没有委托人办这件事情,所以他们就欺负我。” 听着鬼简短的叙述,我继续问道:“那你的家人、朋友没一个帮你出头的吗?” 鬼继续笑道:“我没有家人,我是一个孤儿,从小我的家人就抛弃了我,是福利院的院长把我抚养长大的,之后,我就进入了社会工作,偶尔的回去看看院长他们。” “但是,由于福利院地处偏僻,所以他们也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也不知道我在哪里工作,出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就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城市,什么都没有。” “公司的老板和同事,没有一个同情我的,也没有一个人帮我的,事情出了之后,也就草草的解决了,旅游公司只是出了一小笔钱将我火化,连墓地都没有买,只是将我寄存在了墓地的一个小格子里。” “看着那冰冷的场面,我更不想呆在那里,所以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听着鬼的叙述,我知道了他的无奈,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一生之中都缺少关心,虽然说有福利院的院长关心他、爱护她,但是这并不能顶替父爱和母爱,并不能顶替家庭的温暖,以及亲人的关心。 他在缺少爱的日子里,挣扎了这么长时间,没有爱人,没有朋友,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五百四十章还愿(终章) 听完鬼的这一些话之后,我感觉特别的心酸,但是事情已经出了,还是要往好的方向看的,我现在想尽自己的一份力量帮他去另外一个极乐世界。 没准下一次投胎的时候,他就会能够遇到特别温暖温馨的家庭,有父母,甚至有兄弟姐妹,有亲朋好友,来自于不同人的各种爱,来温暖他、包围他,来弥补他这一世的不足。 想象这样美好的场景,相信他睡着了都会被笑醒吧,但是这件事情能对他说吗? 我看着鬼说:“你相信我吗?” 鬼坚定的看着我说:“相信,一直以来,我没有相信过任何人,这一次,我得直觉告诉我相信你,但是,你千万别让我失望,不然,你会后悔的!” 我听了鬼的一番说辞,非常的感动,我看着他保证地说道:“不会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让鬼回去等我的消息,其实我也没有想明白,该怎样去帮助他。 然后,我回到了宾馆中,静静地沉思这件事该怎么办! 当我在深思熟虑这件事的时候,严冰也走了过来,就静静的陪在了我的身边,没有说话。 看着严冰,我了然一笑,我知道她已经把司机和导游安抚好了,我也知道严冰并不是想打扰我。 然后我招了招手,叫严冰走过来,严冰坐在了我的旁边,我看着严冰说:“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呢?” 严冰说:“打开他的心结,心结打开了,一切都好办,其实他只是自己的命运比较悲惨而已,出了这样的事情,那个旅行社做得非常不负责任,所以,打开他这两个心结,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听着严冰这样说,确实也有道理,不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严冰说:事情总能够解决的,我们慢慢来,不要着急。 我朝着严冰点点头,然后将严冰搂在了怀里…… 我在她的耳边呢喃道:“有你真好,每次遇到事情都是你帮我一同解决;每次只要遇到什么困难,想起你的时候,我就相信我一定能够解决它,然后就真的挺过去了。” 严冰回抱住我,她小声的告诉我:“有你也好。” 真挚的爱情不分早晚,我和严冰认识这么多年,从相知、相恋、相爱,感觉老天真的待我不薄,非常感谢老天爷给了我这样的一个机会。 突然间,我打了一个冷战,严冰诧异的抬起头看着我说:“怎么了?” 我看着严冰说:“我跟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严冰说:“好啊。” 然后,我就给她讲起了我小的时候,因为过阴人的特殊,我能看到好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但是,刚开始的时候,我说出来没有人相信,大家都把我当疯子一样,甚至感觉我的生活产生了幻觉。 我再说下去,大家就把我送往医院,一次偶然中我听到他们讨论,如果我还继续这样胡乱的说下去的话,那么可能我的下一步就会被送到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那是一个什么概念?那是一群疯子呆的地方,我才不要去,进去了以后,就意味着出不来了。 虽然他们好心的想把我弄进去对我进行治疗,但是我并没有病,所以没有办法,我只有一个人强忍着,不管再看到什么我都不再说了。 我每天几乎都能看到乱七八糟的东西在我身边游走,他们有的只是从我身边走过,而有的对我进行百般的吓唬。 因为我想做也无能为力,只能每每的受过惊吓之后,躲在被窝里哭,严重的时候我被吓得发高烧。 但是我不敢说,家里人也只是觉得我可能遇到了风寒,或者遇到了什么情况。 这样的事情一直持续了几年之久,而家里人一直认为是我体弱多病,甚至到后来我再高烧,他们都不以为意了。 也确实如此,那会儿我经常性的生病,药物和医院都是我常见的东西,甚至比见到自己的父母次数还要多。 在我说这些的时候,严冰紧紧的握住我的手,我知道她是心疼我。 我并不想博取她的同行,而是想向她诉说一下自己童年的事情。 然后,我一年年的开始长大,随着自己的长大,而且经常性的看见这些东西,也就不感觉害怕了。 有的时候,我甚至试探性的和鬼聊天儿,其实他们有的就像我现在见到的这个鬼似的,不过也各不相同,有的非常的悲惨,又得非常的可气。 由于他们生前的人生观,价值观不同,所以他们的选择也是不一样的。 严冰并没有打扰我,让我继续说着,我一直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之中,因为有严冰在身边,所以我比较随意。 不管什么时候,她都让我产生心安,再到大一点的时候,我开始真正的履行过阴人的职责,学习这方面的本领。 本来是想办法解决问题的,结果话题偏了,居然到我怎么成为过阴人上了,并不是想让严冰心疼我,只是有感而发。 第二天,我们找到男鬼,说明了我们的想法,我想帮他超度,让他早登极乐。 男鬼犹豫了,觉得自己死得特别的冤枉。 我和严冰特别理解他的心情,于是提出带他回到之前的孤儿院走一走,看看以前生活的地方,回味一下当初的感觉。 我们又在我们所在旅行社的帮助下,找到之前撞男鬼的司机,以及他那次出行的旅行社,和他们进行了协商,让他们稍稍付出些代价,帮助男鬼之前所在的福利院投资、重建,然后去帮助更多的人。 我们将解决事情的结果都告诉了男鬼,他在我们面前流下了感动的眼泪,可能他没有想到,我们对他这个陌生人会如此的上心吧。 严冰握着他的手说:“别伤心,也别难过,你心中所想的事情是不是都解决了,那你也应该进行自己的下一个阶段了,早登极乐,投胎重新做人了,你说是吗?” 男鬼同意了严冰的说法,然后,我在这个酒店中对其进行了超度,酒店方面也作出了最大的配合,这件事情得到了圆满的解决。 酒店方面和这几个旅行社,乃至连几个导游和巴士司机,都对我和严冰无限的感激之情。 事情解决之后,我们回到了工作的县城,我无奈的看着严冰说道:“亲爱滴,看来这种状况,以后要一直跟随着我们了!” 我们相对一笑…… (感谢大家的支持,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