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美眉》 楔子 夜色妖艳,许多人为之迷醉 —— 比夜色更加迷人的女子在黑暗中无情地绽放她的美丽 不留一丝眷恋。 她象一团火,迷惑丛生, 任性是她的代名词, 她不要爱情,却教男人争先恐后, 却捉不住她的身影,怕烫了手—— 又从此离不开她。 第一章 上午八点半,春和大楼 电梯前挤满等着上班的上班族,每人表情不一。忽然,旋转玻璃门旋进 一阵旋风,带进一股甜美的玫瑰香氛,一个红衣女郎蹬着高跟鞋,在电梯门 前站定。 男人都忍不住回头,红衣女郎露出微笑,及时解救了男人干枯的心灵, 用微笑酥软了他们的心。 噹! 电梯来了。 人潮涌入电梯内,她却不移莲步,只是峨眉轻皱,轻声低喃。“好多人喔......" 男人们争先恐后的说“你先请吧。”一张张现殷勤的脸放大呈现在她面前,象垂涎的小狗,等待主人的抚慰。 “真的吗?会步会不好意思?”柔软娇细的声音霎时迷倒了一堆男人。 “不会!不会!怎么会呢?”最后一句话是男人们望着关上的电梯门说的。 这是春和大楼每天都会上演的情景。 冯至刚大步走进办公室,推开门时,头也不转地对右后方的秘书道“将今天 的行程拿进来” 在门快要关上之际,又附加了一句“一壶咖啡” 整个过程花不到一分钟,只留下在办公桌前叹息的秘书。 陈美玲在一年前成为冯至刚的秘书,刚上任时,她的心里总有一些小小的企望, 加上旁人的瞎起哄,旧部门的同事初闻她即将高升的消息,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用着酸溜溜的口气说“哎哟,我们美玲小姐要飞上枝头作凤凰了,到时可别忘我们喔!” 所以她每天都是精心打扮,其实依她胆小的个性,其实根本不敢做太大的改变,只是悄悄把平板的直发改成妩媚的破浪,大失血的购入几套名牌套装,每天报着希望,希望春和集团的总经理能注意到他的小秘书,然后爱上她,就象白雪 公主和王子,从此过着快乐的日子...... 美梦依旧是美梦,童话就是意味着不可能。 一年多来的任劳任怨,每天早上就象刚才发生的情景一样,一分不差地准时上演。 八点三十分,办公室的门准时大开,冯至刚迈着稳健的步伐,交代几句后,门又关上了,从头到尾都没看她一眼,就象是跟空气说话。 她怀疑他是否知道他的秘书是园是扁,也许某一天在马路上不小心遇见,他也不会知道她就是他的秘书。 难怪他的上一任的秘书是因为嫁人才辞职不干。大家都在猜想,为什么前一任秘书不懂得把握机会,原来是总经理不解风情。 桌上的电话的通话纽亮了起来,浑厚的男声传了出来“coffee please" 她才发现时间在自怨自艾中已经悄悄过了五分钟,准确掌握时间向来是总经理最重视的一件事,而进办公室没有咖啡更是不可饶恕的一件事,甚至让总经理亲自催促,更是天大地大地一件事。 正在准备咖啡的同时,电话又响起,陈美玲的心一惊,以为又是总经理的催促电话,连忙接起。“喂,美玲,中午一起吃饭,我在杂志上看到一个不错的新餐厅,离公司 挺近,中午我在楼下等你。” “好......我.......”对方柔细的嗓音不等她说完已经自动挂断。“我会 等你”陈美玲将未说完的话接完,便匆忙端起咖啡,准备侍侯总经理大人去了。 柔嫩白的藕臂抬起第五次,视线移向手表,指针指向六。 她不耐的轻蹬着细跟高跟鞋,姿态优雅地抬起头张望,视线所到之处,雄性动物无不倾倒,陶醉地沉醉在美目的催眠之下,最令人舍不得移开目光得是晶莹剔透地粉红樱唇,始终显着四十五度地微笑,让人想一口咬住它。 忽然美人的后方,冲来一个不明物体,抵达目标后,气喘吁吁地靠在冰凉的大理 石上喘气。 “我......我......对不起。”陈美玲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到。 “好了,别说了,午休只剩一个小时了.”花美玫一把抓过陈美玲的手,用着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踩着三寸高跟鞋前进。 在一家装璜精美的餐厅前停下,花美玫那双美目看向灿烂夺目的钻腕表,满意的一笑。“新记录,三分钟。“ 花美玫放开陈美玲的手,自己也恢复优雅的仪态,头也不回的走进餐厅。”等......等我”陈美玲虚弱地低喊。真不服气,花美眉连快走都令人觉得艳光四射,不可逼视。 陈美玲好不容易狗爬入座后,花美玫以点好菜,微笑对她说“我点好了,你请客?” “啥?”突入其来的噩耗,害正在喝水的陈美玲哽到。 “谁教你迟到”花美玫嘟起嘴唇解释。 “你不知道我今天早上有多背,做什么都出错,连给总经理泡的咖啡都成了十倍 浓缩。结果他喝了一口,抬起眉毛对我说:陈秘书你今天泡的咖啡很不一样”后 来我回到座位一看,整罐咖啡纷被我倒去了一半,天呀,我好想死!”陈美玲猛叉着盘中的沙拉泄愤。 “ 你呀,犯了十戒”花美玫一本正经地说。 “嗯?”陈美玲含着沙拉,脸上呈现呆滞状。 “上天在惩罚你垂涎总经理男色。”花美玫笑意盈盈,优雅地叉起一块生菜入口。 “更快把菜吞下去,丑死了。” “啊?你怎么知道?不对,不对,我才没有......” “说谎,我代表月亮来惩罚你”花美玫模仿美少女战士的台词嘿嘿地笑,伸出手 指在她脸上很扭一把。 “讨厌,知道就好,干嘛说出来。”羞愤之际,猛叉起一口生菜。 “你以为我是第一天认识你吗?”花美玫一笑。 陈美玲满嘴塞着生菜,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最后只得放弃。 花美玫看着陈美玲的蠢样,“好了,我知道你的总经理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他 努力工作,为人正直,不乱搞男女关系,在这个年头已经非常难得。”而且极有可能是个gay,花美玫在心中偷偷地想着。 花美玫已经听了不下五百次陈美玲口中的【总经理】,他听起来是那种她一点也不会感兴趣的古板男人,死硬的架子,永远没有表情的脸孔......想着想着浑身起鸡皮疙瘩,太可怕了! “也是你的总经理”陈美玲接道。 “但我根本没见过他......等一下,好像有一次年会远远地看过他一眼,个子好 像满高的......嗯......”花美玫努力回想。“我又没有每天对着他,而且你也知道没个男人在我眼中都没有什么区别。” 花美玫人如其名,如花似玉的美丽,令每个看到她的男人全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令所以的女人即羞愤又嫉妒,是个令人永生难忘的【大】美人。 可是问题就出在她根本没有识人的本事,除非来人是个惊天动地的俊男或是丑到令人难以忍受的地步,不然她是来一个忘以个,来俩个完一双。 所以当男人前来搭讪时,她就养成了睁着水亮大眼,嘴角仰起完美的四十五度微笑的习惯,男人被她的强力电压电得茫然似醉,她只知道眼前是一个又一个的大萝卜。 “而且我也不吃窝边草。”花美玫补充道。 花美玫是株甜美的花朵,身边总环绕着一些挥之不去的蜜蜂,她当然乐于接受看来顺眼的男人的追求,自然不会分神去注意公司中男人长什么样子。 她知道办公室恋情通常都不会有好下场,尤其是有些没品的男人嘴巴特别大,令她方便烦不胜烦,这是她在上一个公司的体会。 “玲,你知道有些人是再怎么追求都不会在一起的,你们是不同的圆,永远不会走向同一个方向。”花美玫为了开导陈美玲,不得以说出违背自己意志的恶心安慰话。 “我知道,可是我每天都要看到他”陈美玲情绪低落地拨弄盘中的食物。 “晚上我们去【自私】看帅哥,转换心情。” “那是你自己想去吧。” “你说什么?”花美玫甜美的问,笑容里却带着一丝危险。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啊,上班时间到了!上班!上班!” 炙热的夏日骄阳透过玻璃窗,射进冯至刚身后的地毯上,亮晃晃大片热力令人难 以直视。 习惯性地伸手拿起桌上地咖啡杯,一喝,没了;眼角朝咖啡壶看去,也没了。 他按下通话钮“陈秘书,再泡一壶咖啡,谢谢。” 良久,没回应,他探头一看,没人。 望向时钟,原来是午休时间,应该是去吃饭了。 他走回办公室,却没有立刻坐下,站立在大片落地窗前,望向大楼外的街景。 高处不胜寒,他现在的位子可不是凭空得来的,偌没有自身的努力,恐怕早被其 他堂兄弟给踩在脚底下,虽不犯人,人却会来犯他。着就是身处世家大族的悲哀。 多想无益,还是工作最实在。 回到办公室前翻开档案夹,是公司几项欧洲发展计划案。还少了一些数据,大慨 是在左手边的书架上。 他抽出所需的资料,不料用力过猛,连带将两旁的档案夹给一并抽出,一时间, 档案夹和纸张散落一地。 “该死” 低身慢慢收拾残局,将纸张归位。混乱中一张黑色烫金地纸卡,在白色的纸张中 格外现眼,他好奇地拾起。 dearfriend: 【自私】在台北诞生,邀你一起来狂欢。 底下又一行手写的字—— 学长,好久不见,聚聚吧! 花思邈 2000.5.1 两年了,他居然忘了这张卡片的存在,也忘了怎样顺手塞在这里的。花思邈,是他大学时代的学弟,一个很特别的人。两人的交情是怎样建立的,已经不可考。 只是他怪,他也怪,两个怪胎算是同类相聚。他们的共同点是学业优良以及挥 之不去的神秘感,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甚至还有人传说他俩是一对恋人。他 们只是一笑置之。 后来因为他努力在家族企业中工作,事业成了他的全部,他们之间的联系便断断 续续,这张卡片大概是他们最后的一次联络,他因为工作忙而忘了:不知花思邈 会不会在意他没有在这么重要的时候出现。 过了两年,花思邈的店还在吗?去?不去?冯至刚在心里挣扎。 【自私】是间特别的pub,哪里特别呢?去过的人都知道,它的服务生都是难得一 见的帅哥,平常看见一个帅哥已经令人兴奋不已,何况整间店都是帅哥,简直令人快发狂了。 其中最值得一谈的是它的老板,店中一半的人都是慕名而来。特别的人。有着特别的美丽,所以【自私】格外令人兴奋,不由自主地向下沉沦。 今夜【自私】依旧堕落。楼下的舞池是让人心甘情愿堕落的地狱,二楼则是观看堕落的最佳场所。跟楼下不同的是,二楼只开放给vip的客人进入。 二楼的vip区双慵懒的眼睛注视着楼下的一切,她轻啜一口【恶魔之吻】,晶莹的唇在黑夜中闪烁,水蛇般的曲线斜倚在松软的沙发上,像蛇魔女诱惑凡人接近。 “死美玲,臭美玲,敢不来......哼!”花美玫想到就有气,刚刚陈美玲大电话来说要回家看八点档,什么烂理由嘛! 呕—— 花美玫吐出一口酒气,美目半眯着。喝下最后一口酒,按下服务铃,不一会,一位身形挺拔的服务生出现在面前,她凝视 来人。 “小伍,帮我在来一杯”她用颤抖的手递出酒杯。 “rose,你醉了”小伍叹息道。 “我才没有醉......”花美玫一边轻笑一边欺上他,迅雷不及掩耳的偷了一个吻,之后便向前倾倒。 还说没醉?都已经开始乱亲人,乱吃豆腐了,小伍在心里埋怨,花美玫喝醉的徽兆大家都知道,就是爱笑,爱亲人。 小伍眼明手快的扶着花美玫,稳健地将她扶回到沙发上。由于拿不定主要怎么办,小伍回到吧台请示老板。 花美玫半瘫在沙发上,身体不安分地顺着音乐乱晃,口子哼着不成调的旋律,蓬松的卷发散在脸颊两侧,一小撮秀发随着身体的摆动,顽皮地扫着她的鼻子,她笑着伸出手颤抖而笨拙地拨开它。 醉眼迷茫中,她看到隔壁桌坐着一个西装笔挺的男子。 谁那么不上道,到pub还穿得那么死硬,连领带都不懂得松开?没关系,她来帮他松开。才这么想着,花美玫得身体便摇摇晃晃的起身,朝那男子而去。 冯至刚终于来了。办理完公事后,他心里挣扎了许久,还是决定来看看。 进入嘈杂的【自私】,他被从多的人潮及高频率的音乐声吓了一下。这不是属于他的地方,他不应该来这里。 稍微定了定心神,向四周看了看,他轻而易举找到站在吧台旁的花思邈。他还是没变,依旧是从人眼光中的焦点。 “你终于来了,欢迎”花思邈送给冯至刚一个微笑,像是两年多的距离从没改变他俩的友谊。 “是的,好久不见,学弟。”冯至刚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放下。 花思邈领冯至刚到贵宾席坐好。“好好轻松吧”他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冯至刚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不曾来过pub,他从美国回来后,他就全力投入工作。生活中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不计其数的人说过他无趣,看来他真的是个无趣的人。 他约微放松地坐在沙发上。想不到二楼是个半隐秘的空间,即可以享受pub的热力,又可以保有隐私。 靠在沙发上,轻啜一口青绿色的酒,冯至刚闭上眼,跟着身体轻晃起来,嘴角难得的轻仰。 空气里扬着堕落的气味,酒精,香烟与......女人的香水味? “帅哥?”女人轻柔,过分愉悦的嗓音随着嗅觉轻飘地在耳边。 忽而一个柔软的女体掉落他怀里,真实得不能再真实的柔软触感及馥香,让他的身体反射 性地僵直。 这是什么鬼东西?! 第二章 怀中的女人一动也不动,她的头发刺得他好痒,他正想翻动她时,她又蠕动了一下,害他 紧张得不敢乱动。 花美玫靠着陌生人的胸膛上,意识迷朦,她根本忘了刚才走过来到底要做什么? 管它的!这个男人厚实的胸膛很舒服,舒服到让她不想动。想不到这个正经男的西装下藏 着一副好体格。 酒精在花美玫的脑子里发酵,心情及身体也跟着轻飘起来,突然,头枕着的胸膛动了一下,讨厌,不要动嘛!她抗议地磨蹭。 花美玫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缓慢地想直起身。美目半眯地看向男子的脸庞,可是角度不对她只看见一个方正有型,胡子剃得很干净的下巴。 小手抚上下巴,想使力爬起看清楚她的长相。 她在干什么?冯至刚冒着冷汗,不知该如何反应。不要再动了!才这么想着,小手又离开下巴,抚上他的脸颊,接着他看到一张放大的女子脸孔。 嗯,他是谁?醉眼迷朦的花美玫只看见一张介于帅哥及萝卜之间的脸庞在晃动。 花美玫使颈地拍拍乱动的脸,醉语道“喂,那个萝卜,还是帅哥,不雅乱动!我要看清楚你!” 到底是谁在乱动?他真想求她别在摸了。 冯至刚想不到自己竟被女人吃豆腐,天呀! “小姐......”他觉得不得任由情况失控,决定开口说话时,下半截话语却被不明物体拦截。 在迷朦中望见一张厚实的嘴唇在蠕动,好像在召唤着他品尝着一口,花美玫的晶莹樱唇不经思索地便欺了上去。 它尝起来软软温温的,可是却闭起来了。为了让它张开,她伸出粉红色小舌尝试性地添了一下,听到一声压抑低沉的呻吟,她闭着眼睛微笑。 再添了一下,感觉它触电般颤抖,她感觉有去极了,小舌更灵活地四处移动。 张开!张开!粉红小舌沿着厚唇地外围轻绕,停留一下又故意走开,再轻轻地走开,再轻轻地咬着它,愉悦地感觉它战栗的反应,最后她用力地咬下去。 “啊!”冯至刚不小心沉醉在莫名其妙,来路不明的女人的吻中,正神智不清时,谁知她发了什么疯,竟然用力咬了他一口。 好痛,一定留血了。口中尝到一丝血腥味。 粉红小舌趁着他喊痛之际,灵敏地入侵阵地,擒拿阵营主将,与它狠狠地厮杀缠绵。 她的小手早已离开他的脸庞,插入他后脑浓密的乌发,狂乱的抚弄,长腿也悄然地紧紧地缠住他的腰,妖娆的躯体诱惑地磨蹭着男人厚实的胸膛。 “学长”花思邈再次上楼召呼难得一见的客时,撞见的就是这样一幅活色生香的限制级画面。 可惜呀!他可亲可敬,严肃正经的学长害是逃不过蛇魔女的手掌心,原来以被折吃入腹。 不过这百年难得一见的画面,可要好好欣赏个够本,错过一会,再想看可不一定看得到。 想当初在大学时,第一次遇见学长,他就是衣服老成的样子,眉毛摆动幅度从未超过三十度,嘴角除了说话,从未笑过;不论晴雨,每堂课必定出席,完美的程度令人想好好破坏。 “学长!”这次花思邈提高了声音,意在棒打鸳鸯,意图浇息快要失火的场面。 冯至刚一惊,意识到自己竟然在第一次光临的店里,跟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热吻,糟的是,他还很有感觉。 她很明显的是喝醉了,他居然占人家便宜,这完全违反他的原则。他引以为傲的原则竟轻易地被打破了。 “学弟”他轻放下仍赖在怀中的女子,向花思邈难堪的一笑,有如被抓歼在床一样尴尬。 “没关系,我能了解。”花思邈善解人意地道。“可是......我的客人喝醉了,我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搭计程车回去——”花思邈装着伤脑筋的继续道,为难地支着头。 冯至刚不解地看着他。 “可不可以请你送她回去?”花思邈终于说出他的目地。 啥?! 冯至刚百般的不愿意,况且被花思邈撞见这种尴尬的画面,差一点就镲抢走火了。 “我不知道她住在哪儿?”冯至刚搬出自认合理推拒的理由。 话一说完,花思邈手中突然变出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其迅速的程度让他怀 疑又阴谋的意味。 还来不及怀疑,花思邈无辜的脸马上让他责备自己心肠狭隘,连自己的学弟都怀疑。 他的一时不察造成当他真正清醒时,发现自己坐在车内,而身旁就是罪魁祸首时,他想反悔都来不及了。 现在是半夜一点,罪魁祸首在他的牛皮座椅上睡得正甜,他真是有苦难言。 车子行驶到一栋大楼前停下。“喂,那个谁,醒醒。”刚才忘了问她的名字。 没有动静。 他低下头轻轻摇晃着佳人,只见她娇吟一声,小手自动环上他的脖子。 “要我抱是吧?”他苦笑。 虽然他平时有上键身的习惯,怀中的佳人也不重,但要他一路抱着她到八楼,仍是一段遥远又漫长的路途。 进了门,陌生女子依旧酣睡如昔,他只好好人做到底,把她轻置于床上。 正要抽开手时,本来睡着她突然睁开眼,反手扯着他的西装。“别走——” 在睡梦中一直觉得有个温暖的光环包围着自己,突然的一阵晃动,光环消失了,也带走温暖。她一惊醒,就看到一个男人正要放下她。 嘿,帅哥。她以为他是梦中的人物,怎么也跟着回来了。 冯至刚低头看着衣服被扯住的一角,抬头对上一双盈亮大眼,迷朦大眼睛也正看重他,久久不曾移开。 大眼睛忽然笑了,她开心地攀上她,像八爪鱼一样紧紧地缠着他,小嘴也没闲着,找到突击的目标,狠狠地贴上,狂野地吻着它。 酒精继续在她的身体里发挥作用,在血管中猖狂的流窜,她眼前的世界是一片瑰丽的火红,她想起之前未完的吻。 化身为恶魔的使者,奉命诱惑无辜的凡人,她决定让他彻底的沉沦无法自拔。 揪着他浓密的发,小手四处游走,抚过他的唇,探进坚硬平滑的胸膛。小巧可爱的鼻 尖轻轻凑近他的耳后,细软的气息喷在他因激情而敏感的铜色肌肤上,造成一阵性感的轻颤。 他的耳鼻间全是她身上混合着香气及酒精而成的迷人异香,过度刺激他的脑神经,让她几乎失去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这种经验对他这个年过三十的老男人而言,实在太过香艳刺激。 他挣扎地半测过身,他顺势滑下他的肩,湿润的舌在他的宽肩上轻添,小齿一寸一寸地啃咬着男性的尊严,她的动物本能驱使她以唇瓣轻轻吸吮,吸去他的自制…… 巨吐出白沫,在女战神的攻击下,全然失控投降。 她的嘴角漾出得意的笑容,放松地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花美玫躺在心爱的大床上,身下的触感没变,依旧是细致光滑的丝绒:头枕的也是熟悉的羽毛枕,一切是如此的舒适,但又是那么的不对劲,她闭着眼睛想着。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她烦恼的连呼吸斗不对劲,变得如此沉重低缓还发出几声鼾声。 不对,这呼吸声根本不是她的。 倏地张开睡意尤存的美目,花美玫发现身边竟然躺了个男人,还嚣张地睡到打鼾?! 沉重的脑袋告诉她昨晚又醉得不省人事,而且清楚地记得与他发生的一切,她在他身上做了—— 但是不该在她的房间里发生。 怎么会发生这么荒唐的事呢?依她如此的精明,怎么会让野男人在她的床上撒野。她可不是来者不拒的女人! 她盯了床上的男人好一会,终究无力地放弃。 唉,算了,认了吧!木已成舟,所以该做的,不该做的,他们都做了,还能怎样。 花美玫半支着身子,仔细端详一夜风流的对象,心中微微地庆幸着,幸好她没看走眼, 幸好这个男人的技巧还不错。 虽然他昨晚一开始有些生涩,但在进入她之后,嗯......还不错。 总之他没变成讨厌的男人。 她戳戳属于熟睡状态的男人,毫无醒来的迹象,大刺刺地占据她的床,舒服地大着鼾。 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 厌恶的感觉令她想尖叫,不过她才不会做这种没气质的事情,这是愚蠢的女人才做的事情。 “哼”冷哼一声,她优雅的起身,即使全身赤裸,她仍骄傲的像个女王的走进浴室,准备冲去一夜荒唐的粘腻。 他最好在她洗好澡前消失。 花美玫甩着湿漉漉长发,走出浴室。看到床上睡卧的人形,心中升起一股不悦的情绪。 她走过去,刷的一声,拉开丝织被单,露出一具铜色男体。她直接跨坐在他身上。 也不管长发仍在滴水,她有别于昨晚调情式的轻揪,狠狠地一把揪起他的胸毛。 “懒鬼,起来”她毫不留情地道。 冯至刚正梦到一场绮梦,长发美女温柔地吻着他,一路往下—— 忽然美女变了脸,用力揪住他的胸毛,“啊”他不禁痛喊出声,猛烈张开眼睛,梦中的女子正跨在他身上,就像昨夜的梦。 是梦吗?此刻的他一点也分不清,他是正在做梦,还是醒来了? 他正迟疑时,梦中美女说话了“你还不起来,要赖到什么时候?”她有很好听的嗓音, 娇憋又迷人,连骂人都听起来像天籁…… 刚才她才想起一件非常严重的事:他没用保险套!天呀!她忘了他们总共做了几次,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根本没有使用任何保险措施。 她之所以能够尽情地享受欢愉,就是她懂得保护自己。她可不希望有任何的意外,一方面为了避孕,一方面则是防止不干不净缠上身,a字头的病如此猖狂,她可不要悲剧发生。 她终于摸出一盒药剂,是事后避孕丸。这是她买来预防万一所准备的,因为保险套也没有百分百的成功几率,为求放心,有时她会再服用它。 她倒出一颗药丸,和水服下,才稍稍放心地倒回枕头上。 刚才的激情将她本来就所剩不多的体力消耗殚劲,现在全身呈现虚脱状态,好想睡觉...... 那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男人,他的体格真不错,......虽然表现有些青涩,但他的【长出】可以弥补,千万保佑他身上没有不干净的病,她意识不清地在心里想着。 听着浴室的冲水声,花美玫沉沉睡去。 水声稍歇,冯至刚围着一条小毛巾走出来。昨天穿的西装早因激情而皱得不能再穿,即使勉强穿,沾上她的酒味再经过一夜的发酵,味道真的有些可怕。 他为难地看着床上的人儿,她这里不可能有男人的衣服吧!他苦笑地想着,勉为其难地穿上昨晚的衣服,这对有洁癖的他真是一大挑战。 看着指针走到八的位置,他知道上班的时间到了,可是她的眼光仍眷恋的停留在被单下的人儿上。 她的甜美,她的热情,她的一切一切......也许是以后枯燥乏味的生活中唯一可慰籍的回忆。 突然他惊异地发现,他竟然将他引以为傲的事业及生活称之为【枯燥乏味】!他是得了什么失心疯?难道一夜激情让他改变了这么多?她小小的身躯竟有如此大的魔力。 也许是他一时的迷惑吧!他甩甩头,试图甩开荒谬的念头,打开门,转身离去。 掩上门,他却有一瞬间的迟疑。 她叫什么名字?他忘了问。有股冲动想回转头去但他的自制及理智制止了他。 他怕一转身,就跌入万劫不复的迷恋深渊—— 第三章 陈美玲坐在办公室,虽然有强冷的空调,着急的汗水依旧一颗一颗不断冒出。 时针清楚地指向九,可是她的老板却还没出现。 总经理一向强调时间的重要,每天八点半准时出现,不论晴雨,风雨无阻,有如中原标准时间,从不可能慢一分一秒。 但他刚刚打到总经理家中没人接,手机没开,也没接到来电交代任何事项,整个人好像消失了一般,这么打的人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担心,因为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再过三十分钟,就要和欧洲威尔森的代表会面洽谈合作方案,而最重要的主持人—— 总经理大人还没出现,她可以想象到时候的悲惨景象:大家因找不到总经理而鸡飞狗跳,对方公司因此不予春和合作,公司会损失一大笔生意,大家会因此而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会 拿她这个可怜又没地位的小秘书开刀,最后最悲惨不幸的人就是她—— 她忍不住再心里暗自可怜自己,就在她即将放弃之际,办公室打门打开了。 “coffee.please” 熟悉的男声传到。 总经理出现了!老头保佑!陈美玲衷心地感谢老头。 冯至刚松开颈上过紧的领带,颓然地向后倒向皮椅内。 离开她的公寓后,他一刻都不敢停留,生怕慢一步他的脚就会生根而离不开,回到自己地公寓,匆匆洗了个澡,就赶往公司。 他在心中不断地谴责自己,因为怀着罪恶感,车速也越来越快,大慨被开了好几张罚单。他不断地问自己,为什么会做出如此放肆荒诞的事情来?不但纵容自己彻夜狂欢,轻易的占了人家便宜,现在又耽误了上班的时间。 天呀!他到底着了什么魔? 冯至刚烦乱的耙了耙头发,思绪始终札乱无章。 办公室的门打开陈美玲端着一壶咖啡走进来。看到冯至刚异于往常的模样,惊讶地睁着大眼望着他。 “总经理,你身体不舒服吗?”陈美玲实在无法相信,一向稳重如山的冯至刚竟然露出一丝慌乱的神情? 冯至刚收敛心神,迅速藏起内心的情绪,回复以往面无表情的模样。 “没事,给我等一下会议的资料。” “我已经放在你的桌上了。”陈美玲不可置信地睁大眼。 那么大的鲜黄色档案夹,总经理怎么会看不到?冯至刚望着桌面上偌大的档案夹,刺眼的鲜黄色像是在嘲弄着他,镇定的表情出现一丝崩裂。 “已经没事了,你可以出去了” 奇怪,实在太不寻常了。总经理明明看来很不对劲,他干嘛睁眼说瞎话? 冯至刚狼狈地走出会议室,三分钟前他的意识呈现空白状态,要不是陈美玲咳了一声,将他从无状态拉回,对方代表的手可能还悬在空中。 他到底是怎么了?他不断地问着自己。 “总经理”身后陈美玲地呼唤召回冯至刚的心神。 他回头定定地看着她。 陈美玲被冯至刚的眼神瞪得几乎快停止呼吸了,好不容易才喘了口气说出“老董事长找你。” 冯至刚长脚一迈,转身向办公室走去,留下陈美玲惊魂甫定地抚着胸口。“再这样下去,我得找人收收惊了!” 冯至刚回到办公室,面无表情地拿起电话。“喂,听说你找我” 他刻意不说对方的称呼,电话那一头的人似乎与他有着相同的默契,也以冷硬的口气回答“这个周末你妈要你回来吃饭.” “我很忙,而且,你是指哪个妈?”冷淡的口气不带任何温度。 “孽子,你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啊?”电话那头的人情绪开始激动。 “对不起,我说话向来如此,【爷爷】”最后冷冷地从牙缝中出。 在商界社交圈中,曾经有过一个未曾证实的谣言,传说春和集团的老董事长有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 本来此事在商界来说一点都不稀奇,哪个成功的男人没有三妻四妾?可是冯老夫人强势又善妒,仗着春和集团能有今日全仗他娘家的资金,冯老董事长的立场顿时就矮了一截,没想到他还敢在外拈花惹草,而且最让冯老夫人难堪的是他临老才入花丛。 真是老不修!五十几岁还在外面找女人生孩子,让好面子的冯老夫人得脑溢血卧病在床,拖了一些时日终究抵不过病魔缠身而去世。 不过她在临终前写下了个看似善解人意,实际却是咒的遗嘱:孩子可以入冯家门,不过得过继给六个儿子中唯一没有子嗣的二儿子。 从此儿子变孙子,父亲变祖父,乱了伦常。 这在冯家是每个人心照不宣的秘密,只是对外绝口不谈,时日一久,也就无人再提起这段丑闻。 这个孩子就是现在春和集团的总经理-冯至刚。 人人都在羡慕他在三十岁久可以当上总经理,一定是因为含着金汤钥匙出生;实则不然,要是他可以选择,他绝对不愿出生在冯家。 从小他就觉得奇怪,为什么爸爸妈妈从来不抱他,从有记忆以来都是保姆玲姨陪着他。 自他长得够大听得懂下人的闲言闲言后,才了解自己丑陋不堪的身世,而一直陪在身边的玲姨,原来才是自己的母亲。 原来他一直被冷淡地对待,原来爱面子的冯家人根本容不下一丝不完美,何况他这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 长大成人,冯至刚曾有过离开冯家的念头,是玲姨的泪留下了他。 于是冯至刚立誓要在冯家的事业上取得一席之地,为母子俩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出一口气。 冯家在冯老董事长的六个儿子以及衍生的第三代,加上老董事长兄弟的子孙,其开枝散叶的程度子执辈不下二,三十人。 家大业大,自然每个人都不想分一杯羹,在如此激烈的竞争下,冯至刚能当上总经理,可想 而知是经过如何艰苦的奋斗,至于他的成就自然也令其他冯家人对他更是恨之入骨。 长年的武装造就别人对他的印象——钢冷无情,而【他】打来的电话再一次提醒他过去的痛苦,让他变得更加冷硬。昨晚的一夜情只是一时的失控,他绝不能显露出他的弱点。 “总之你一定要回来。”苍老的声音透着一丝几不可闻的无奈。 可惜愤怒中的冯至刚听不出来,回答得一贯冷然“我会回去.” 他是无情无欲的冯至刚,没有人可以伤害他。 花美玫穿着蓝色小可爱,极短的白色牛仔裤,窝在沙发上搽着暗红色的指甲油。 她一边哼着不成调的歌曲,一边斜眼盯着正蹲在地板上劳动的陈美玲。 “可怜她假日还要来坐苦工,她的命怎么那么苦!呜......”陈美玲使劲地在地板上猛搽。 “擦干净点。”花美玫挑剔地道。 不能反驳,谁教她有求与她。陈美玲咬牙抹去额头上的汗珠。 “起司蛋糕好了”一股长相斯文的男子端着蛋糕从厨房里出来。 “谢谢你,小伍。”花美玫对他甜甜的一笑。 小伍是花思邈店里的服务生,由于擅长厨艺,被老板唤来无限期地侍侯花美玫。 一般人看到花美玫的长相,通常都不会期待美人脑中的东西。偏偏花美玫才不是那种没脑子的女人,从小她就对数字特别敏感,不但学生时代抱回数学试题大奖,大学没毕业多久,就取得相当难考的精算师资格。 只要一切与数字有关的东西,她都喜爱,爱屋及乌之下,她特别喜爱数字不断变动的股票,基金,黄金,期货......当然更喜欢它们的数值越跳越高。 于是陈美玲委托花美玫看管几支股票,其代价是当她免费的菲佣一年;花思邈委托她代计算店里的收支及申报所得税,其代价是免费去【自私】消费以及替她张罗三餐。 星期天为什么这么无聊?花美玫瘫在沙发里,眼睛看着屋里唯一赏心悦目的东西——小伍。 小伍正在开放式厨房里为她准备一星期的食物。花美玫从小到大没下过厨,妈妈说“美丽的女人享有一切的特权,所以她一直遵守这个【家训】。 从小家里有佣人,在美国念书时也有佣人陪读,家事从来不需经她的手,妈妈说“ 做家事会让手变粗,是女人家的大忌,有免费佣人,干嘛不用? 花美玫看着小伍垂下的长睫毛在清秀的脸上落下两道完美的阴影,细长的手指才切菜板上移动,她想象着它抚过她细滑的肌肤,然后下滑...... 哎,可惜小伍是个gay,不然她马上扑倒他,来个霸【女】硬上弓。 向来不强人所难,是花美玫寥寥无几的好德行之一。 唉,花美玫又叹息一声,现在的好情人越来越少了。 花美玫轻触脸颊,觉得好像粗糙了几分,她仔细想想,自己好像有几个星期没约会了,难怪皮肤变差了。于是她张口呼唤“小伍!” 小伍急忙放下菜刀,冲到花美玫面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花美玫的双手环上小伍,用长腿将他紧紧缠住,反制在沙发上。 “你......你......你要干什么?”小伍紧张地问。 只见花美玫用炙热的大眼一瞬也不瞬地盯住小伍,小手不安分地蠢蠢欲动。 小伍的心跳越来越快,难道他宝贵的贞洁就要断送与此?不要!他要呀!谁来救救他! “你们在做什么?”陈美玲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两人暖味的姿态,傻傻地问。 才要开始玩他,却被人破坏了,花美玫懒懒地放开小伍,起身坐起,口中咕噜着“扫兴。” 小伍总算脱离魔掌,赶紧爬出花美玫的魔手范围,挥去冷汗。 第四章 上午八点五十分,身作粉色裙装的窈窕女郎步入春和大楼,向两旁的爱慕者打个招呼,偷偷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此人正是一夜狂欢过后的花美玫。 昨晚接到最近在pub 认识的男伴的电话,男人疯狂地迷上了她,一直不断热情邀约她,却在看到其他男人注视她的爱慕眼光之后开始发疯。 他狂怒咆哮,一副以她的男友自居的模样,他以为他是谁?他究竟想证明什么?他以为女人会欣赏他粗暴的行为吗?他的占有欲会对她有用吗? 她不属于任何人!永远也不会! 看来她必须将他从约会名单上消除了。 “花小姐”吴主任喊着坐在电脑桌前的花美玫。 花美玫专注在电脑荧光屏前,一双美目直盯着挑动的数字,吴主任连唤了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有什么事吗?吴主任”花美玫对焦了好久,才想起来者何人。 “花小姐,【威尔森】案的评估数字做好了吗?”相貌平凡的吴主任,金框眼镜后面的小眼睛,有些羞赧的望着花美玫优美的侧面,白皙的脸孔微微地泛红。 自从花美玫三个月前进入公司,面容姣好,窈窕动人的姿态就深深地吸引着公司每一位男性的心。 私底下男人们之间不免有些意淫的讨论,可是相处一久后,发现美人不仅身段好,脑袋更是好,而且笑起来的模样更是让人失了心魂。 他是她的直属老板,当然更清楚她的美好。 她待人有理,总是保持着完美的四十五度微笑,不太过也不失礼:行为举止纤细得宜,宛如大家闺秀:工作的表现更是无可挑剔,交代的工作做得又快又好,空暇之余也会热心帮助同事。 这么完美的人儿,谁不沉醉在她的梅岭里。 这是三个月来,春和大楼的男人们都中了一种叫【花美玫】的毒,吴主任更是其中之最,中毒最深。 “主任” 嗯,这是何等的天籁啊!那样的轻柔!那样的甜美!叫人下一刻死去也心甘情愿。 “主任。”又传来一阵天籁。 “什么事?”吴主任大梦初醒,只见花美玫朝他递过一个档案夹。 “是是是”他小心翼翼地接过它,仿佛接过一个稀世珍宝。 吴主任翻了几页,威尔森合作案的各项数字计算得井井有条,评估的数字也十分恰当,翻阅完毕,他关上档案夹。 “太好了!这份资料实在做得太好了。下星期的合作签约会议你一定要出席。”吴主任兴奋地两眼发光。 “吴主任” 他低头望着她微微仰起的小脸。 “还有什么事吗” 他还待在这做啥?搅得她不能专心工作,花美玫不悦地在心里咕噜。 “没事,没事。”吴主任不好意思地搔搔头,跌跌撞撞地走回办公室。 “花小姐魅力依旧无远弗近。”爽朗的男声自她的脑后传来。 花美玫皱着眉头,对工作再度杯打断而不悦,“冯特助,你真实又闲情逸致,能到这散步。” 冯致祥是在春和集团工作的冯家第三代,算是小有成就的,花美玫对他特别有印象,是因为他有着和她相同的危险味道,笑容下仿佛隐藏着另一个人。 冯致祥与堂哥冯至刚最大的不同是,他时常笑脸迎人,亲切近人的态度,使得办公室的女性同胞封他为【头号金龟婿】。 照理说,总经理冯至刚既然未婚,榜首的位置因该非他莫属,但他的严肃和不苟言笑,硬生生的扼杀了女性们的爱慕之心。 不过这些八卦向来余花美玫无关,她也懒得去理会,因为她根本搞不清总经理长相如何?她会特别记得冯特助,是因为当初面试她的住考官是他,而那时总经理刚巧出国了。 而且冯致祥又喜欢在各个楼层间闲逛,整天无所事事,又喜欢与人攀谈,将各种小道消息掌握得清清楚楚。 “你好”花美玫转向冯致祥,对他露出甜美笑容。 冯致祥也回以笑容,此时此景就像两只狐狸以狐族的语言打招呼。 “花小姐,若这次的合作案成功,必定请你在庆祝酒会上当我的女伴。”原来刚才她与吴主任的谈话,他早以一句不漏地收入耳里。 “当然成功”娇柔的嗓音带着不容错认的自信。 “那一起出席”冯致祥带着微笑,似乎十分肯定她会答应当他的女伴,问句只是一种形式。 “若我回答【不】呢?”花美玫故意刁难。 “难道你有更好的人选吗?比我条件还好?”眼中笑意更深。 ? 她笑而不答,只是瞅着他。 “好吧!我修正,公司里有像我条件这样好的人吗?” 冯致祥当然知道花美玫身边的追求者,身价一个比一个好,寻常人是进不了她的眼的。不过他也不是要追求他,只是拿她当挡箭牌,骚乱公司从多爱慕他的女性同仁的眼睛:而他也会是她的挡箭牌,阻挡公司中一堆不入她眼的追求者。 他和她都同时十分清楚这一点。 “时间确定了再告诉我”美目又移回到电脑荧光屏前,谈话准备结束。 “是的,公主大人。”冯致祥戏称。 晚上七点,位于天母的豪宅灯火通明,里面隐约传来悦耳的音乐声。 一台黑色轿车在门口停下,一位司机模样的男子走向后座,躬身打开门。门一开,走出一位身穿粉红色小礼服的佳人。 “ 谢谢你,老王。” 绝美的笑容让老王一张老脸红了起来,所幸在黑夜里并不是太明显。 “老爷的吩咐我一定会尽力做到,这是我的责任。”老王的大嗓门震得她耳膜微微发颤。 “小姐,请。”老王再度躬身,露出个绅士的手势。 “一定要去吗?”她偏者头,露出无懈可击的微笑,企图混淆视听。 “小姐,老爷。夫人是为你着想。你的年纪也老大不小了,早就该好好找个对象。”老王毕竟从小看着她从长大,不由得劝她几句。 “好啦,我知道了。我跟你进去吧!” 花美玫走进装饰华美的大厅,余光稍微扫视周围,媚眼一挑,瞧见被围堵的陈美玲不知道被哪一个姑姑,阿姨拉着介绍对象。 撇开眼光,花美玫端着香槟向反方向走去,准备窝到角落休息。 “你想跳到哪儿去?”花思邈带着嘲弄的笑容,搭上花美玫的肩。 “妈呢?”不回答他的问题,只问最关切的问题,她打算躲得远远的。 “大慨在招待哪个贵客吧!”花思邈耸耸肩,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的宝贝们,你们要上哪儿去啊?”一个甜腻的嗓音直窜脑门,让他们顿时全身起满鸡皮疙瘩,打了个冷颤。 两人及缓慢的回过头,看似优雅,实则不情愿。 “没有我们只是在闲话家常。”两人同时扬扬手中的酒杯。 “怎么那么晚才到?”于月华对着花美玫轻皱眉头抱怨道。 “这不就来了吗?”花美玫轻描淡写的带过,“未了,还补上一句狗腿赞美词,“妈妈依旧光彩夺目,闪闪动人”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很美。”于月华精心梳理的完美发型,带着自信的姿态回答。 的确,社交界每个贵太太在聚会时,必然向于月华探听保养之道。 于月华总是骄傲地说:天生丽质,加上后天保养。 瞧瞧身旁美丽的大女儿,不就是她活脱脱的翻版!一切都要归功于她良好的基因及谆谆教导的美女教育。 "看在你还记得我吩咐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于月华满意地看着女儿打扮得体的装扮。 今日利用丈夫生日宴会之便,于月华拟了一长串社交界中上上之选的未婚男女,准备为一双儿女找寻好对象。 于月华伸出纤细玉腕,花思邈便主动挽起她。“走,去向你刘叔打招呼,他整晚都念着你们俩个怎么还没到,是不是不认他这个刘叔,”于月华口中的【刘叔】是她第二任丈夫刘仲文,在她再嫁后,两个孩子都大了,也不好再唤继父为【父亲】,因为他们都十分清楚自己的父亲是谁。 这并不表示他们之间相处得不好,由于刘仲文没有子嗣,加上她深爱着于月华,怎么会不爱她的孩子呢? 尤其花美玫与花思邈又是【装乖】族中的个中翘楚,自然懂得讨好刘仲文的心,他怎么能不疼他们。 三个人走到身着黑色礼服的刘仲文身旁,他正与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谈话,男子背对着他们,半边脸被投射的灯光巧妙的遮掩,隐约只见她修长的背影。 “刘叔”花美玫轻声喊道。 “小玫,思邈,你们总算来了。”刘仲文闻声,望向迎面而来的三人。 花美玫在刘仲文的脸上吻了吻,直道:“刘叔,你怎么越来越帅了!” “小丫头,你少给你刘叔灌迷汤了,这么久没见,你的嘴怎么越来越甜?”刘仲文笑眯了眼一手眼明手快地拥过妻子的细腰。 “是呀,你再捧的话,你刘叔还以为她年轻得可以去追年轻妹妹了!”于月华勾着丈夫的手笑着。 “不会,我也觉得刘叔的起色很好。”花思邈在一旁搭腔偷看一眼立在一旁的男子,眼睛闪过一丝又趣的眼神。 半边脸隐没在黑暗中的男子,缓缓侧过身来,深不见底的阴晦黑眼直望着娇艳入花的花美玫,花美玫却丝毫不觉,依旧与刘仲文谈笑着。 最先注意到冯至刚不寻常专注眼神的,是于月华。 今天除了替丈夫作寿外,最重要的目地就是为一双儿女寻觅适当的人选,所以一整晚她税利的雷达不断的搜索,当然注意到了这个陌生男子的异状,他的眼睛从刚才就一直盯着她的宝贝女儿,不是对她有意思,那是什么? “仲文,你不为我们介绍这位男士?” 刘仲文还没开口,花思邈便先说道“学长,你怎么在这里?”语气装着十分惊讶。 “我受刘董的邀请前来的。”冯至刚终于收回停留在花美玫身上的目光,他十分惊讶,会在此看到她,自从那一夜。 “你们认识?”刘仲文与于月华都十分惊讶。 花思邈点点头,简明说明与冯至刚的交情渊源。 “想不到冯总原来是犬子的学长,真是承蒙你当时对他的照顾。”于月华微笑道,一双美目精明地评估着冯至刚。 “哪里,哪里。” 既然你以认识小犬,小女你可不认识了吧!这是我女儿-花美玫。“于月华终于将话题转向他所期待的对象。 是的,他的确不认识她,但他知道他粉嫩礼服下的肌肤是如何的光滑细致,那个扰乱他心的女子,原来有个如花的名字。 这张失人神魂的娇颜为何如此陌生的看着他?她不认得他了吗? “不,他们之前已经见过面了。”花思邈在一旁插话。 “喔?”于月华与花美玫同时提出疑问。 她什么时候见过这个看起来古板严肃的男人?她根本不会跟这类男人有任何交集啊! “不说我倒忘了,冯总本来就是小玫公司的上司嘛!我都忘了小玫在春和上班。”刘仲文突然想到这关系。 “不会吧,我印象中没有见过他。”花美玫更惊讶了,原来他就是她耳闻以久的【总经理】。 “之前他们在我的店里见过面,学长好心地帮我送姐姐回家。”花思邈的语气平常,却有一丝暖味的感觉。 送她回家?刘仲文与于月华对望一眼,又转头望向话题中的男女主角。 送她回家?好几个星期前的那一夜,就是他?! 花思邈那小子!竟敢骗她,真是不想活了! 那一夜过后,花美玫曾杀到花思邈的店里,问他送她回家的人到底是谁,结果花思邈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打死不肯说。 等到她忘了这回事,现在又给她放马后炮,而且居心叵测地在这里提起这件事。 姐姐?她是花思邈的姐姐?那天晚上他没听他提起?冯至刚微微皱着眉想到。 “学长还帮我照顾了喝醉的姐姐【一夜】”花思邈不怕死地继续加油添醋,刻意强调【一夜】。 一夜?小玫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家,让个大男人照顾一夜不太好吧!刘仲文好脾气的温文脸孔稍微板了起来。 死丫头,竟敢给我喝醉,形象还要不要顾啊?还没出嫁总要留一些给人探听。于月华沉着脸在心里骂道,但完美的妆容依旧维持着笑意。 花思邈,你好死不死干什么提起这见事?找死啊! “哎呀!那真要好好谢谢人家冯总,不仅照顾了小犬,还照顾了小女呀!”于月华娇柔的嗓音不仅说给冯至刚听,最主要的目地是给花美玫警告,未了还以税利的眼神扫过有欠教训的女儿。 花美玫被娘亲大人的历眼一扫,浑身鸡皮疙瘩全起,唇咬得更紧,企图以装无辜蒙混过关。 “还不谢谢冯总,人家这么尽心尽力的照顾你,要不然你们到花园走走,好好叙叙旧吧”于月华真佩服自己想出了这么个好办法,不仅面子做到了,还帮女儿增加一些机会。 “我?”花美玫睁着无辜的大眼,指着自己。 【尽心尽力】的照顾她,说是她照顾他还差不多吧!更何况叙什么旧?那不就表示叫他们再去床上滚一滚,做床上运动吗? 看到女儿尽在原地扮无辜而不行动,【见到好对象就要行动】可是她教过她的女人守则呀!怎么到现在全忘了?于月华心头火一上,伸出纤指用力掐了花美玫大腿一 把。 “啊!”花美玫惨叫一声,吃痛之即,穿着高跟鞋的脚踝不小心倾斜了一下,往侧边倒去,虽然身旁的大手及时扶住她的身子,但他已经扭到右脚踝了。 好痛!大腿痛!脚踝也痛! 这个妈还真狠心,也不管她的宝贝女儿会不会痛?加上那只猪扶也不扶快一点,害她扭了脚。 花美玫转头望向大手正放在她腰上的冯至刚,没料到他正以一种深邃难解的眼神专注地看着她,专注到令她想逃开。 花美玫微扭着身体,想摆脱腰上的大手,那双大手却缠得更紧。 于月华见机不可失,便道“看样子,美玫的脚好像扭伤了,可否情冯总帮个忙,扶她上楼敷药,她的房间在三楼左手边第二间,麻烦你了.”交代得完美迅速。 花美玫翻翻眼,天呀!别吧!母亲大人的行为就像卖女求荣的不肖父母,怎么急成 这样?她清清喉咙“我不需要麻烦——” 话没说完,原本摆在细腰上的一双大手拦腰一抱,将她整个人腾空抱起,她感到一 阵眩晕,赶紧搂紧她的颈子以免摔下去。 冯至刚抱起轻盈的佳人,向在场三位微微点头致意后,便往楼梯走去,留下神色各异的三人站在原地。 对冯至刚迅速的动作,三个人全都看傻了眼,其中又以花思邈带走算计的笑容最令人玩味,诡异得令于月华不禁说道“儿子呀!别那样笑啦,看起来怪可怕的。” 第五章 冯至刚准确无误地走进花美玫的房间,慎重地将她放在松软的大床上。 花美玫靠在床沿,没好气地看着冯至刚在她房里找着急救箱,她实在很想将他赶出房门,他干嘛那么听她妈的话?而且她妈只不过说请他【扶】她上楼,他干嘛那么鸡婆地【抱】她上楼。 这下毁了!楼下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瞧?有多少三姑六婆会把他们的关系加以揣测?明天醒来八成会听见他俩要结婚的消息咯!花美玫再度翻了翻白眼。 她双手厌烦的抱着胸,使得傲人的上围被挤压得呼之欲出,丰满的唇不高兴地微微嘟起,像是在邀人汲取她口中的甘泉。 当冯至刚遍寻不着急救箱而转头想询问花美玫时,看到的就是这个诱人的景象。 他又像那夜一般失去理智地向他靠近,脑袋一片空白,三步、两步,一步...... 离她越来越近。 他冰凉的唇轻轻覆上她温热甜美的红唇,微颤地吸吮她玫瑰的馨香,一次又一次沾惹清新的露水,这股淡淡却又撩人的香气,蔓延的鼻腔,窜入他的脑神经,促使吮吸的动作更加渴求,不断地深入。 他有这么饥渴吗?一转身就像恶狼扑虎似的扑上她,以为她是一块上等猪肉吗?还咬得那么大力,她的嘴唇明天八成会肿得像猪头一样大。 他到底会不会接吻啊?热情有余,技巧不足。唉——她在心里叹气。 她反客为主,小手揽上他的颈子,插入他浓密的黑发,小嘴稍微离开他饥渴的薄唇慢慢地轻添他唇上的肌理。 “接吻要像这样,首先要细细品尝对方的唇......”她轻付在他敏感的耳边说,吐气如兰。 粉红小舌从情欲的地狱窜出,不断在薄唇四周缭绕,忽远忽近。 “有时还要给一点甜头......”甜美的唇瓣忽左忽右地四处漂浮,吮吸他的唇。 冯至刚觉得头脑不刚才更昏沉了,她轻柔撩人的话语及诱惑的动作,使他的全身因欲望而僵硬发热,仿佛他稍稍一动,就会在下一刻死去。 她似乎察觉他的僵硬,“对方太紧张,还要记得放松他的情绪。” 小手开始四次游走,抚上西装下坚硬如石的胸膛,轻巧地拨开小巧的圆扣,深入平滑的胸肌,诱惑地搓揉僵硬的肌肉,感觉它在她手上渐渐因热情而沁出小汗珠。 此时两人之间已全然无空隙,她轻扭着窈窕的身躯,在他身下辗转磨蹭,摩擦出热情的火花,随时可能擦枪走火。 “你懂吗?”贴着他已发红的耳窝边,呼出一句轻语。 见他已竟自沉醉在欲望中,全身不知是因欲望或是紧张僵化成半石化状,渐渐将身上的重量压在她身上,她渐渐生出一股不悦的情绪。 “你听到了吗?”她重咬了他的耳垂一口。 冯至刚自从吻上她甜美的唇之后早已忘了今夕是何夕,更何况是她的呢哝细语,他唯一的感觉是越来越热。热得他无法呼吸,热得他无法思考,热得他无法动弹。 耳边忽而传来地痛楚,唤回他的一丝神智,自欲望深谷回神的他,一不留神就将全身的重量全部压在她纤瘦的身躯上,更糟的是—— “啊!”花美玫惨叫一声。妈呀!她的脚踝呀! 冯至刚听到花美玫的尖叫,不明所以地微微地起身,不料这个举动又再次使她的脚 又全部压在他的小腿下,于是乎—— “你又压到我的脚踝!”花美玫尖叫着。 冯至刚总算明白花美玫尖叫的原因,敏捷地将自己壮实的身躯移离了她的身体,笔直地站在床边,脸上尤存激情未退的潮红,表情尴尬地望着躺在床上一脸不悦的花美玫。 “我......"天呀!他从没如此尴尬过,此时他连手脚都不知要怎么摆了。 这是他吗?春和集团的总经理吗?为何每次遇到她总是令他不知所措,他已不再是青涩的莽懂少年,在她面前却是永远这么糟。 冯至刚望着花美玫因不悦而嘟起的小嘴,明明知道她现在的情绪糟到极点,可是她仍情不自禁地望着她美好的唇形,心思飘到方才印上她的唇的美好感觉—— “你——”花美玫伸出纤指抵着冯至刚的胸口。 这个死人!还在那发呆,一看就知道他的魂不知飘到哪儿去了,没看到本小姐的脚肿得像猪头吗? 她到底走了什么霉运遇到他?长得又普通(与她以往交往过的男伴相比),又笨(要人家叫一下才会动一下),又不懂情趣(做爱竟然还要她教),总而言之,她现在跟他瞎搅和到底是在做什么呀? 更糟的是,方才有那么多的人亲眼目睹他抱她上楼,如果她说自己与他根本一点关系也没有,压根没人会相信,这下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啦! “我的脚好痛!”她附在他耳边,像是泄愤似的尖叫。 冯至刚在震耳欲聋的高频率尖叫中,一时从天堂的美好幻想中跌到人间,望着她姣好的面容越形不悦,他不是傻子,当然明白她的心情不会好到哪儿去。 “我......对不起。你......有没有怎样?”冯至刚语不成句,也不懂该说什么哄女人的话语。 “还不赶快帮我冰敷?”花美玫没好气地说。 “是......是......”冯至刚诚惶诚恐地回答。 他从来没对一个人如此低声下气过,对那个【老头】没有,对欺负他的冯家人也没 有。她到底有什么魅力使他失去成年人该有的行为能力,遇到她使得他完全失去思考能力,失去说话的能力,失去反应的能力...... “那请问冰块去哪儿拿?”冯至刚终于恢复正常。 “在楼下的冰箱里,你问厨房的王妈就知道了。” 在冯至刚转身要走出房门时,花美玫喊住他“过来。” 他不解地靠近她,只见她伸手揪着他的西装,细心地将刚才因耳鬓斯磨而松开的钮扣扣好,抚平起皱的衬衫,最后在把翘起的领口折下。 她左顾右盼,有一股地方不太对劲,原来是他的头发乱了,小手拨过两三下,一会就回复梳理整齐的发型。 冯至刚一直僵硬地站得笔者,低头看着她帮他整理仪容,心中有种无法言语地感觉觉得心中有块角落不断地崩塌,小小的,慢慢的,崩塌—— 不是痛苦的感觉,却让他难以承受,因为他从没有此感觉,陌生地让他害怕,害怕这种感觉将他变得软弱。 它不断地扩大,大得令他再也无法待下去,于是他猛然转身离去。 花美玫愕然地看着关上的门,不懂冯至刚为何突然离去,她还有话要叮咛他呀!希望他下楼时低调点,不要再让别人看到他进她的房间,她可不希望谣言满天飞。 还有刚才她的举动可不是因为贤惠,只是希望他不要以一副激情过后的模样冒然出现在楼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刚刚才在房间里干过什么事。 唉!花美玫难得叹了口气不晓得他刚刚逃难似的离开,会不会带着冰块回来? 花美玫将最后一个夹子夹到陈美玲头上,再用巧手拨弄出几丝秀发,让整个发型带点慵懒浪漫的女人味。 将陈美玲的头扶正,花美玫前后左右检视了几回,觉得满意了才松手。 “好啦”花美玫的头依旧带着娇柔,掩盖了她的无聊。 陈美玲兴奋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美得让人无法置信,花美玫的巧手果然不简单,简直是化腐朽为神奇——喔,可不能这样形容,不然自己不就不是那个【腐朽】吗? 原来打扮是如此的重要,难怪每次月华姨见到她,老是追着她,说是要帮他好好打扮一下。 她从来没有让月华姨帮她【打扮打扮】,因为月华姨那股气势太可怕了,只要谈到任何关于【美】或是【如何让人变得更美】的事务,她的眼睛就会发亮。 所以她当然是能逃尽量逃,反正每次月华姨要她过去都没什么好事情。没想到,月华姨的本事全让她女儿学全了。 陈美玲还没搞懂化妆水,乳液那个先抹,更勿论更复杂的化妆品,但是经过花美玫的巧手,看似不经意的涂涂抹抹,三俩下就完成她的晚宴造型。 望向镜子里的自己,陈美玲又惊艳了一次,心里早已飘到待会的宴会上,她想象威尔森代表华特看见自己时的表情,希望他能注意到她的不同...... 上各星期威尔森公司从美国派来了一位代表——华特史坦利,陈美玲负责了一部分的接待工作。 其实她一直对白人存在莫名的恐惧,抗拒着与他们近距离接触的机会,想到白得吓人的皮肤与毛发旺盛的体毛,她不禁就要打起冷颤,全身鸡皮疙瘩全立正站好。 但——华特史坦利完全改变了她的感觉。 高大健美的身材,浓密的黑发,深邃的绿眸和洁白健康的牙齿,一出现就勾走了她的心魂。 过去这一星期来,她满脑子里全是他的笑容,只要想到他的声音,她的心脏就不断激烈的挑动。 她不敢告诉花美玫,因为过去她暗恋总经理的事情每次都被她拿出来一再地取笑;另外一个原因是她的自卑心作祟,觉得她一点也没有跟华特有进一步发展的机会;所以也没有必要说出来,不是吗? 所以她退而求其次地要求,只要能让她多看几眼英俊的华特就行了。 “你准备好了吗?”陈美玲雀跃地问,回头望向花美玫,才发现她正慵懒地瘫在沙发上。 “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不太想出门。”花美玫轻描淡写地解释,一副不想多说的表情。 天塌下来了吗?还是下了红雨?一向是party naimal 的花蝴蝶竟然也会不想出门?真实怪事! “不会吧?应该有其他原因吧?”陈美玲出现了难得的灵敏反应。 “不会呀!就是不想出门。”花美玫一直打着哈哈,心里却在暗骂着:死小孩,干嘛问这么多。 其实真正的原因教她怎么对陈美玲说:因为我不想在宴会上遇到一夜风流的对象,而那个对象就是你以前暗恋的总经理大人。 不想说的原因是因为她不确定陈美玲对他的迷恋到底是真正结束了没?她宁可选择不说,反正她与冯至刚之间应该不会再有后续。 好烦!她本来就不是自寻烦恼的人,也习惯被误会了,但一思及陈美玲那张本来就不顶美的脸蛋如果因此而愁眉苦脸的话,她不就变成了大罪人了吗? 唉呀!她绝对不是体贴怕她受到伤害,她也绝对不是担心她—— 花美玫纤手支着脑袋,烦懆地思索这个令她困扰的问题。好烦!为什么越想越烦?不行!烦恼也是美容的大敌。 干什么想这么多呢?不再遇见他,不就成了吗?不看见他,他俩根本不会再有任何的牵扯,她什么时候变得像陈美玲那么笨呢?说道陈美玲,她人呢? 花美玫终于理好心中的思绪,抬起头,才发现方才在身边唧唧喳喳的陈美玲竟然不见了。 “大美女,你想就这样去参加 party 吗?”一个带着笑意的男声问到。 花美玫转向发声处,望着玄关处向她走来的冯致祥,身后跟着身着华服的陈美玲。 原来陈美玲帮她开门去了。 花美玫不带兴趣地又转回头,才不管会不会对来客失礼,依旧赖在舒适的沙发上,不想起身。 冯致祥见状,也不等主人邀请,自动落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 “你打算就穿这样去吗?”冯致祥带点调笑地瞧着花美玫一身性感的家居睡衣。 大红色的薄纱长袍服贴身地抱这娇柔女性曲线,若隐若现地显现黑色的内衣,边缘处缀着相同火红的轻飘羽毛,却不显俗艳,穿在花美玫身上,就像是为她量身定作般地映衬出她的性感。 “这时巴黎最新的一季的晚宴服吗?告诉我这是哪个大师设计的,我好去帮每个跟我约会的女伴买这种衣服。你看看,要男人付钱帮女人买这种衣服才是花对了钱。 冯致祥故意色色地眯眼,缓缓地扫视火辣的美人。 花美玫眯起性感的双眸,看着冯致祥耍猴戏,觉得真是无聊至极。“我不想去,你们自己去吧!” “不行,你也是这次合作案的小组成员之一,怎么可以不出席呢?”冯致祥摇着手指反对。 “我不去。”花美玫任性地重复一次。 没关系,我有绝招。冯致祥一点也不着急,只是在嘴边带着狡猾的微笑。 “你如果不去,这一件美丽的礼服可就要暗自哭泣了!”冯致祥手中不知何时变出一个大盒子,双手抚摸着躺在里面的晚礼服。 “oh!my god !christian dior 最新一季的礼服。”花美玫着迷地拿起礼服,雀跃地在身上比试着。 没办法,她实在无法对美丽的衣裳硬下心肠,哪个女人不爱漂亮衣服呢? 花美玫在心中为自己轻易地被诱惑找了个借口,证明自己不是意志不坚,只是这个小东西太诱人。 瞧,她是多么的合身,光滑的丝缎上缀着一片片手工缝制的精致亮片,交映出一片炫目的金色光芒—— 花美玫像是着了魔般地自动穿它上身,巧手对着镜子中的金色人儿挽了个轻巧的发簪。喔!天呀!为什么她是如此的美丽呀!她不禁自恋的拥镜搔首弄姿。 冯致祥见状赶紧趁着花美玫仍未完全清醒,一手挽着她,一手挽着陈美玲,驱车前往 晚会现场。 第六章 台北最知名饭店的某一厅,今晚被春和集团包下,举行庆祝晚会及记者会。 记者会后便开始今晚的庆祝晚会,聚集了春和集团下的公司群,合作公司的关系人员以及美方代表们。 名仕淑女,伴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带着上流社会的行为准则交际着,人人带着让人分不清是真或是假的笑容;大量的侍者穿梭其中,忙着提供顶级服务。 花美玫回神时,发现周围围着一群穿著名牌西装,长相看来都差不多的男子,嘴巴一张一张像是在说些什么。 “小姐,你好......”了无新意开场白。 “你好,我是......”无趣的自我介绍,让人一点都不想认识他。 “小姐你真美......”不用他说,她也知道自己很美。 “有了你,使在场所以花朵都失了色......”他从哪儿学来的二十年前的八点档对白? 男人见了花美玫,个个有如急于沾蜜的狂蜂,不畏艰辛地挤到她身边,只欲一亲芳泽。 可惜花美玫并无太大的兴致与他们交谈,只是露出习惯性的笑容,笑意却无法达到眼睛里。 跟他们周旋了一会后,花美玫找了个借口闪人。 端着香槟,花美玫打算躲进盆景后面以隐去姣好的身影,她心里有些后悔来参加这个无聊的宴会,不过再怎么后悔,她的人在这里却是不争的事实,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 就在花美玫以为躲去全部人的目光时,殊不知身后有个高大的身影正在注视着她。 如云的诱发忽而被拨动了一下,花美玫倏地一惊,全身产生战栗地电流。只是今晚她最不想遇到的人,可恨的是冤家路窄,没想到是自己自投落网。 “总经理,你还真是有闲情逸致啊,躲在这里偷闲。”花美玫决定先声夺人,再观望是否有机会开溜。 “我——”冯至刚又成了懦夫一个,平时在商场上的那股气势不知躲到哪儿去了。 她那令日月失色的艳容,总是会夺去他的呼吸,让他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就像此刻。 “那我先告辞了。”花美玫见冯至刚没有反应,转身便想偷溜,不料接下来的发展,竟不在她的料想中。 “我喜欢你。”冯至刚一急之下爆出告别,伸出他的大掌,想拉住急于离去的花美玫,不料使力过猛,佳人一时站不稳,眼看上回宴会中惨剧又将发生—— 冯至刚反应敏捷地抱住花美玫,盈盈可握的纤腰落入他的大掌中。 一时之间,两人四目交接,加上之前他不经大脑脱口而出的莽撞之语,两人处境变得十分尴尬。 花美玫最先恢复正常,赶紧脱离大掌的钳制,站直身子,与他保持一个安全距离, 心中直犯嘀咕,不知自己又造了什么孽,桃花朵朵开,唉,天生丽质难自弃。 “总经理,你别开我玩笑了。”花美玫轻抿樱唇假笑着。 “我是急了点,但绝对不是开玩笑。”冯至刚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花美玫从来不叹气,可这回她却大大地叹了口气。 “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 花美玫拉起冯至刚的手,打算不著痕迹地离开会场,她可不想平白生出其他的事端,隔墙有耳,容在这继续谈下去,明天肯定上八卦杂志。 当他们转身离开时,不远处,有两双不可置信的眼光目送他们离去,在震撼过后,两人才轻声交头接耳起来。 “你知不知道花美玫何时跟总经理勾搭上的?”冯致祥望着走出会场的两人。 陈美玲投摇得像波浪鼓,“不知道,她从来未跟我提起过。” 事实上她也十分纳闷,花美玫从来没见过总经理,而自己每次谈起他时,她那时那副不耐烦的表情是假不了的。 但从两人亲昵的动作看来不像是初次见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冯致祥同时也十分疑惑。不肯能呀!他成天到堂哥那里刺探军情,丝毫没有异状,他身边也没有异性出现的征兆,怎么会一时间就与花美玫搅到一起?他敏锐的观察力已经退化了吗?还是变迟钝了。 花美玫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隐秘的地方,最后只得坐在冯至刚的车中摊牌谈判。 “我不是个好情人,也不是冰清玉洁,贤淑的好女人,我跟数不清的男人上过床,我其实也不温柔,你见到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上次我们会上床,是因为我喝醉了,纯属意外,无关情爱。我实在不懂,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我不相信爱情,所以也别说爱我。” 花美玫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自爆底牌,就是想让冯至刚认清事实知难而退。 可是眼前这笨男人,不知真是笨还是迟钝?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冯至刚认真地看着花美玫,望着她亮如星子的明眸,心中没有因为一般男人听了会吓跑的话而沉重,反倒脑筋清楚了起来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你,现在不清楚,也许以后有答案,也许没有。” “你是不是还是处男啊?我当然不是指现在,是在我们【做】之前。”花美玫突然异想天开,该不会她酒醉之后,夺了他的处男身吧!听美玲说总经理身边没处现过女人,每个人都在猜测他的情事。 “不是” “不要觉得不好意思。东方男人通常不敢承认,其实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花美玫试着用轻松的口吻开导冯至刚,虽然他一直否认,但她还是不肯相信。 “我说过不是。”冯至刚以坚定的口吻再说一次,但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已经有一丝的崩裂。 “我很了解男人的心理,所以你也别再否认,像我还不是坦然地说自己是人尽可夫荡妇。”花美玫兴致一来,只顾着嘴巴动,却没注意到身边的男人脸色不对。 “我说我不是处男,你也不是【人尽可夫】的荡妇!”冯至刚再也无法控制的咆哮一声。 “是,你不是,那你也不需要反应这么激烈,要把车顶翻了不成?”花美玫小声的抱怨,心里却一点也没有把人弄失控的内疚,看到他抓狂,她反倒有种变态的快感。 所以花美玫故意用着故作天真的口吻说“听说处男或处女都会对第一个情人念念不忘。没关系,我知道我是有魅力的女人,男人都爱死我了,不过你要克服这点。虽然一般女人没办法像我那样有魅力,但还是不错的。” 不知是识破她的诡计,还是已经受不了她一直模糊焦点,冯至刚用力扳过花美玫的身子,用他【正经严肃】的刚毅脸孔正对着她的脸。 “我现在也弄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你,也许是你的美丽——”他的手指一接触到她滑嫩的肌肤酒放不开手,像是上了瘾般的爱不释手。 “也许是那一夜......”那一夜她出现触动了他。 也许只是他的一时鬼迷心窍。 他也和她一样,不轻言说爱,甚至否认【爱】的存在,直到她出现。他爱上她了吗?他不知道。只知他的脑子里满是想见她的渴望,光是见她还不够,还想品尝那鲜嫩欲滴的红唇,白皙光滑的玉肤...... 他再也不能忍受这种模糊的情绪,血液中商人的实际性格跳了出来,告诉他去认清这是怎么回事。 “请给我时间。”冯至刚说道。“你能跟我交往一段时间吗?”又补上一句令花美玫惊讶的话。 这年头已经没有男人会这么正式的跟她说:跟我交往吧!让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自己身处那个年代。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对她说出这句话?还是她的耳朵一时出现幻觉? 通常她与男人交往模式是只要看对眼,眼神挑逗个几回,然后更接近地以肢体挑逗一番,观察两人的火花是否烧得起来。 这么正经,老式而且让她不习惯的求爱方式,对她还是头一遭。 “我是认真的。”冯至刚又重述了一篇。 “我......”一向狡猾的花美玫竟然也有哑口无言的时候。 花美玫还没准备好发展一段认真的关系,甚至以为自己永远不可能结婚,她一直是留连花丛间的花蝴蝶,没有人能真正捉住她。 冯至刚难得恢复他的强硬作风,也许是他的脑筋突然正常运作,也许是她看起来略带烦恼的脸蛋特别的娇嫩可爱,也许是天时地利人和...... 在她迟疑间,他伏下身,盖住她的唇。他马上发现光是浅尝是不够的,他需要更多…… 他的手以一种近乎膜拜的姿态贴上她光滑耀眼的肌肤,无法相信她又再一次让他体验天堂的感觉。 在他发善可陈的人生中,他习惯对抗无数的敌人,一次又一次地武装自己,告诉自己必须强壮,而她却无需做任何事,就让他心甘情愿地跟随她。 回过神来,她气喘吁吁地瘫在他汗湿的胸膛上,心里有点不甘愿的承认他有种让她沉迷的力量,是不是她也开始用下半身思考了?明明是要拒绝的,却又在下一刻擦枪走火。 她真的越来越胡涂了,她越想越不甘愿。 “你——”小花猫一发狠,翻脸无情地张口猛力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冷哼一声,她跳下床走入浴室冲洗去了。 冷不防被咬一口,痛感刺入神经,与快感的余韵交织,提醒着他本以为不存在地幸福感。 他愉悦地转过头,恰巧看到她全裸的美好背影,白皙圆润的翘臀随着步伐摇摆,似乎在呼唤他。 他不自觉地下了床,脸上出现一种色狼似的垂涎表情,色眯眯地尾随翘臀而去,将以往的冷静自持远远抛在脑后。 这里没有春和集团的【总经理】,只有满脑子被情欲填满的男人,被情欲操纵身体的行动。 花美玫气闷地用力甩上门,扭开水龙头,用强劲的水流冲洗自己的身体,带走荒唐的汗水。 不知为什么,她就是心里觉得气闷,生他的气,或者自己的气?一向随心所欲操纵男人的她,为何一遇见他就没撤?让从来未尝挫折的她初尝败绩。 “啊——”她用尖叫发泄她的不满。 第二声尖叫则是被身后突然逼近的黑影嚇的。“啊——” 冯至刚本来想着电影上演的剧情,女主角在浴室洗澡,男主角悄悄地从身后抱住她,抚摸她细致的肌肤,让她瘫软在他强壮的怀里,两人一起在小浴室中出无边的春色—— 幻想画面戛然而止,因为他的女主角正放声尖叫。 “要死了!”她看清来者是眼前的男人,一时间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用手中的水龙头当凶器,猛敲他壮实的身体。 湿滑的水龙头重重地落在他身上,拉回了他部分的清明思绪,明白佳人并不喜欢他的不请自来。 “对不起。”他自知理亏,赶紧先道歉,再眼明手快地捉住凶器,免得浴室【春色版】上演不成,改演出【凶杀版】。 “对不起”又道歉一次。 他将湿淋淋的佳人搂在怀里,本意是想安抚她,但手掌一贴上水嫩的肌肤,心中又窜起一股欲望,迅速填满他的脑袋。 “走开。”他没好气地说道。 引起她心情不悦的源头就是他!这个【祸根】!他还想再来【一次】吗?不识相的男人! 她扭转腰肢,借以摆脱他的大掌,不想接近他。 滑溜的纤腰滑出他的掌中,男人野性的欲望节节上升,他更进一步地逼近她,利用两人的身形差异,巧妙地拥着她贴在冰凉地瓷砖上,引起她娇细的肌肤一阵战栗。 “还不出去!”她的口气还是好不起来,心中开始疑惑他的举动。 两人仍陷在激情之中,四周只乘滴滴答答的水滴声和交错的喘息声....... 第七章 酒后过后好几天,冯至刚都没有进一步的行动,花美玫心里松了一口气,却不免又有一丝埋怨。 是不是男人都是这样?吃干抹净后就断绝来往了?还是她误解了他【交往】的意思,他所谓的【交往】其实只是上床。 若是这样,就大大伤了她的心,不,是她的自尊。 从来只有花美玫甩人,没有男人可以甩她! 想到激动处,花美玫实在忍不住想跳起来咆哮,但——她现在穿着美美的粉红色套装,坐在松软的办公椅上,她是【美女】!所以不能做出这么粗暴的动作,只能暗自用力紧握拳头,任由指甲掐入手中。 那只乌龟陈美玲,腿短也不走快一点,竟让她等她?花美玫不耐烦地站在一楼大厅,纤长的手环抱在胸前,丝毫不想分神回应爱慕者投来的眼光。 就在她不耐的情绪到达顶点想走人时,“珰!”地一声电梯门打开,一群上班族鱼贯走了出来。 花美玫看到陈美玲那张小媳妇脸,正想发火时,突然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难得花美玫也有语塞的时候,因为她看到陈美玲身后的那个人——让她心情不好的罪魁祸首竟然跟着一起出现。 “总经理说要跟我们一起吃饭,你不介意吧?”陈美玲小心翼翼地说着,眼睛仔细观察花美玫的脸色。 跟在陈美玲身旁的冯至刚没有急着开口,只是用专注的眼神看着花美玫,她也不甘示弱地回望他,却惊讶地发现他看起来比以前更英俊了几分,身上合身的铁灰色西装服贴在雄伟的胸膛上,她知道西装底下藏着强壮的肌肉及柔软的胸毛,模起来是如何的让人燃烧。 他什么时候从无趣的男人,成为让她的眼光停在他身上的男人。 冯至刚望着花美玫柔软妩媚的长发贴着美丽的脸庞,一直延伸到半敞着胸口的白色衬衫上,他多想伸出手去碰触她的肌肤,回忆几天前的美好,但现在这个场合实在不对。 陈美玲被晾在一边,自从他们两人的眼睛对上之后,她仿佛见到身边燃起一团火焰,下一秒钟就会野火燎原。 她的心也跟着蹦蹦跳,又点期待又怕受伤害地站在一旁当隐形人,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令她长针眼的画面。 两人的眼光交流像是一辈子那么长,没有人肯先收回眼光,只是放任筑起的电流乱窜。 花美玫先收回眼光,刻意不再去看冯至刚,甩过头,扬起长发转身就走。 “走吧!”她搁下一句。 冯至刚对花美玫近乎无礼的态度没说什么,快速地收回脑中的绮思,跨着稳健的步伐跟了上去。 陈美玲人矮腿短,见他们走得飞快,在心里盘算一下,开始往回走,决定不去当电灯泡,而且她也怕被当成炮灰轰炸。 早上她一如往常地作着她的工作,却突然被总经理叫进办公室,还以为自己出了什么纰漏的她,发着抖走进总经理办公室。 看着总经理一如往常的冷峻表情,她心里开始一片愁与惨雾,没想到总经理一开口净问花美玫的事情,她被问得头昏脑胀,最后每天跟她一起吃午饭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没想到那天看到总经理跟花美玫一起离开的事是真的。她简直不敢相信,当时冯特助在她旁边,反应却很高兴,虽然他也不知道两人是什么时候凑在一起的。 果然今天总经理开始问花美玫的事,依花美玫精明的个性,不难猜出是她出卖她,尤其总经理化作背后灵跟她一起下楼。 陈美玲回到办公室,边走边思考,为什么总经理会知道她与花美玫的关系呢? 到了餐厅,冯至刚坐下来点了一份餐,在等待送餐的空档,他观察着坐在他对面的花美玫。 他这几天一面埋首工作,一面理清思绪,严谨的他从不作未经思考的冲动行为。 他在会场说的那些话,的确是出自内心,不是一时迷惑。 说他完全不在意她过往丰富的情史是骗人的,男人占有欲令他产生嫉妒,但若要他选择不嫉妒或放弃她,他绝对无法想象再回到她出现之前的日子。 若他从来不曾见过她,他可以带着对冯家的恨,无情无欲的过下去。但她是那样的可爱,只要见过她,就舍不得再将眼光移开。冯至刚温柔的眼光停住在用力嚼着生菜的花美玫身上—— 花美玫正发泄似的拿盘中里的生菜出气,用力地切断,再用叉子刺下,举起送入嘴中。 她恨一切不能掌握的事务,什么时候变成由男人来影响她的情绪?掌握主导权的应该是她这个混世魔女才对! 怎么了?”见花美玫停下动作,冯至刚关心地问到。 “你怎么知道我常找陈美玲吃饭?” “没什么,只是几天前找思邈聊聊天,他说你们是好姐妹。”冯至刚轻描淡写地道,语意明显不想透露太多。 其实他根本是刻意去找花思邈好好地【肯淡】了一番,他看得出花美玫并没有完全接受他。 一向以来要是他想得到一样东西,只要态度强硬,不断积极争取,就能得到;对与她他当然希望能如他所愿地是在必得,却是不可能。 她是他前所谓见的难缠对手,逼得太近,她就像滑溜的蛇潜走,还会反咬你一口。 他从来没有追求过女孩子,最后只好冒着被取笑的危险去找花思邈,没想到花思邈反倒很赞同他的追求行动。 获得情报后,他拟订了一套计划,今天是计划实行的第一步。 “嗯哼。”花美玫知道花思邈一定透露了什么给冯至刚。 午餐时段餐厅里每张桌子都坐满了客人,餐厅因此显得热闹非凡,人声沸腾。 但靠窗的双人座显得与餐厅里的热闹气氛格格不入,显得分外安静。 花美玫正厌恶的望着咖喱饭里的鸡块,将它们一块一块挑起,自动放到冯至刚的盘子里。 “怎么不吃?”冯至刚挑着眉问道。 “不喜欢吃。”花美玫耸耸肩,眉宇间带着对鸡肉的厌恶。 “很少人不喜欢鸡肉,我只听过有人不吃猪肉,不吃牛肉,没听过不吃鸡肉。” 花美玫皱着小巧的鼻子,“我不喜欢吃肉。” “你是素食主义者?”冯至刚有些惊讶。 “非也。我吃海鲜呀!只是不吃多刺的鱼,有壳的螃蟹,太多鱼油的鱼,太瘦的......”她认真数着不吃的食物。 “你真挑食。”他只是耳闻她有些偏食,却没想到这么多禁忌。 “还有......”她继续数着。 “还有?”他难得露出头痛的表情,可是还是要记下来,因为这关系着他的下一步计划。 “我喜欢美食。”花美玫扬起小巧的下巴,最后做了总结。 “只是有选择性的吃。”他认真的暗中记下来了。 “对。”说完自己也觉得荒谬,她怎么会跟他说这种事,跟他讨论起她饮食习惯。 她以往的男伴从不会去关心这类小事,他们都是自大又自私的人种,就像她一样。 他们只关心旅馆订几号房,今天自己有没有穿对衣服,她有没有跟别人上床。 他们跟她上床,但从来不关心她的一切。也许这就是她不相信爱情的缘由。 “偏食不好,容易营养不良。”他皱眉。 她斜眼看着他,“你看我像是营养不良的样子吗?”吸气挺起胸脯,傲人的上围在白色衬衫上显得更加丰盈,好像下一刻就会从扣子里蹦出来,她故意做出此举来反驳他的话。 她满意地听到他猛吸气地声音,看到他眼睛盯住她丰盈的双峰,他的反应让他获得十足的虚荣感,暗付果然没有失去她的魔女魅力。 周围暗自注意他们的男女也瞪大眼睛,男士们不由自主地做出与冯至刚相同的动作——瞳孔放大! 冯至刚猛然回头,用着杀人的目光用力警告眼睛停留在花美玫胸部的男人,谁也不准打她的主意。 至今他才明白自己对她的占有欲是如此强大! 花美玫开心地看到冯至刚再度被惹毛的模样,在旁边嘤嘤笑着,感觉扳回一城,也不管这样的心情有多幼稚。 “你还不赶快吃你的咖喱饭,午餐时间块结束了。”她对他说道。 她的心情又好起来了,在这场爱情战争中总算小胜了一局。 第八章 这是个放松,狂野的周五夜晚,最有可能出去狂欢的女人——花美玫,此时却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秀丽的眉轻皱着。 “rose,你真的不要紧吗?”小伍刚准备完一星期的食物,从厨房转出来,看到花美玫仍瘫在沙发上。 “没事”花美玫敷衍地摇动纤指,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感觉喉咙有些发痒疼痛。 “现在还没十点,诊所还没关门,我带你去看医生还来得及。”小伍不太放心,听说这一波流行感冒很严重呢! 她只是【有的】流鼻水,【有的】头痛,【有的】全身无力......而已。一点也不严重。她继续自欺欺人。 “看医生又没有多可怕,你又不是小孩子。”小伍深知花美玫有莫名的医生抗拒症。 “快点起来。”小伍又催促一声。 头痛欲裂的花美玫觉得小伍的声音像催命符一样,终于,她受不了了,“讨厌,我说不用就是不用,你赶快走啦!” “好吧!你好好保重,多喝开水。”小伍不死心地交代,要不是上班时间快到了,他肯定会留下来照顾她。 “快去上班吧,小心迟到被扣薪水。”她头也不抬地道。 终于听到关门的声音,她倒回沙发,继续维持沙发马铃薯的姿态。 可是头痛的感觉像是无至尽的蔓延,像针刺着她的脑袋,可恶!她不是向来身体强壮,怎么会感冒呢?突然记起卧室抽屉里还有感冒药。 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还没走到目的地时,门铃尖锐地响了起来,吓了她一跳。 身体的无力感越来越强烈,短短的几步距离让她的心脏跳得厉害,一时没有力气走路,她只得先靠在墙上休息。 “叮当——”门外的人不死心地继续按着门铃。 她没精神去理会来者何人,现在她只想吃完感冒药,然后再倒头好好睡一觉。打定主意不去理会电铃声,她气喘吁吁地回到房里,翻遍床头柜却遍寻不着那该死的感冒药。 “shit——”她倒在床上咒骂。 这是上天要惩罚她,惩罚她长久以来的任性,自私,玩弄男人,虚伪.......天呀,说起来她的原罪还真不少。 一份钟,三分钟,十分钟—— 电铃声已经响了十分钟,每个声音都在敲击她的脑袋。 “shit——”看来不开门似乎不行了,她再度像乌龟爬行般地前行,心里却只想着要如何处理门外的人。 “王八蛋,杀千刀的.......”开了门,还没看清来人就开骂,可是才说两句,她就感中气不足,身体一软,只得倒在门上。 门外的冯至刚一看到白着脸的花美玫,心神慌了一半,再看到她瘫软的身子,简直把整个魂都吓飞了。 他将她搀扶进门,小心翼翼的放在大床上,大掌探着她额头的温度。 “别量了,我没发烧。”她星目半闭道。 他的确感觉不到炙热的温度,但还是不放心地道“温度计放哪儿?”非要用温度计度量他才放心。 依她指示找出温度计,度量时他说道,“我带你去看医生。” 花美玫感到十分不耐,短短不到一个小时,已经有两个男人都要她去【看】医生,医生有那么好看吗?她就是不去! “不要。”她声音虽然微弱,但态度坚决。 “感冒这么严重,一定要去。”他的态度也十分坚决。 “你再说要我去看医生,你就永远不能踏进我家。”他睁开眼半恐吓道。 拗不过她,他只好改口说道,“那你等我一下,我去买感冒药。” 临走前,她倒了一杯水要她服下才肯离去,出门前还频频回顾,始终放心不下。 望着他眼眉中的担忧,她好想遮住他的眼睛,不想接受他关心担忧背后所隐藏的浓浓爱意。真是不可思议!她竟被他的关心触动心玄,像是坚持许久的防线一下崩溃决提,她开始怀疑过去对他的抗拒显得毫无道理。 唯一给自欺欺人的借口是她生病了,生病时情绪总是特别脆弱,也把她的坚固守卫击破,他的爱流进了她的身体,她虚弱地无法将它排除体外,只能任由它慢慢地侵越。 急急忙忙开车出门,冯至刚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感冒药要买哪一种?出门前忘了问她习惯服用哪一个牌子,也忘了问她会不会药物过敏,感冒已经够惨了,如果还要洗胃,他会更心痛。 所以他伸手拿了号称迅速吸收的b牌感冒药,某日本药厂的c牌感冒药,强调纯汉方的d牌感冒药,甚至买了小朋友专用的感冒药以防万一。 柜台的药师看他一脸凝重,不由自主地跟着紧张起来。再仔细看清楚购物篮里装了满满一篮地个厂牌感冒药,直觉得这个表情沉重地男人是个大肥羊,觉得机不可失,又推荐了几罐昂贵的维他命,依经验判断这种客人应该会购买,经济不景气,总要把握机会赚钱。 果然冯至刚慎重的照单全收,由鼓胀的塑料口袋看来,仿佛大采购了回来。 冯至刚迅速地回到花美玫的住处,轻手轻脚的开了门,见到躺在床上的她,心里又是一阵痛。 花美玫在睡梦中被唤醒,醒来看见那堆药,一时会意不过来,还以为自己已梦游来到药房买药。 下一刻她听见冯至刚堆她说,“来,吃药了。”手指向那堆小山似的药。 “你家开药厂的喔?”花美玫没好气地道。 教她吞下那堆药?门都没有!她只是感冒,又不是癌症末期! “我不知道你习惯吃哪一个牌子,所以全买了回来。”冯至刚汕汕地说。 这个笨男人!花美玫撅着嘴挑了其中一种药,和水吞下。 真笨!忍不住心里又咕噜一声,一半是埋怨,一半是和着糖的甜蜜在心里发酵。 【甜蜜】?这两个字比恐怖电影还让她惊恐。 喔!这一定是她的幻觉,她是那个从不说爱的女人,怎么会和【甜蜜】二字扯上关系?肯定是她病胡涂了。 睡眼朦胧见,她仿佛看见一个宽厚的胸膛笼罩着她,温柔的将她圈入怀里,温暖的感觉让她睡得更沉。 “玫,起来吃点粥。”浑厚的男声在花美玫的头顶响起。 半睁美目,一小锅喷着热气的粥搁在她的床边。可恶!这锅粥怎么会发出那么迷人的香味,害她空空入也的胃分泌过多的酸液。 花美玫半靠在床头,对冯至刚张开小口。“喂我。” 生病的人行为都退化成小孩,尤其是平时任性惯了的女人。 “来,乖,小心烫。”冯至刚小心翼翼的说道。 看她吃下第一口,他的心里溢满了感动与温柔。 从来没有照顾他人的习惯,向来只有自己照料自己,不要被豺狼般的冯家人吞掉。他将自己照料得很好,很强壮,强壮到感应不到其人类应有的感觉——爱和温柔。 她将他所有的温柔引了出来,他只想好好地拥她入怀,与她一起体验传说中的天长地久。 感受到他深沉的眸子透出不可思议的温柔,震的她全身起鸡皮疙瘩。 “粥是你煮的?”赶快找个话题聊聊,不然怕自己会被他柔情的攻势淹没。 “嗯,很简单,只要将水和米放下去一起煮好了。”他揉着她细软的发丝说道。 “简单?对我来说才不简单。”这对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她来说无疑是一种嘲讽。 “没关系,以后我会常常做菜给你吃。”他又用淹没人的温柔深情款款说道,他已不怕将他满满的爱意表现出来。 没关系,怎么没关系?刚才她是故意说反话,他却是使高招反击她。 恋爱的感觉是人类在脑中幻想的,多余的荷尔蒙—— 她在脑中催眠自己,不承认内心产生一丝感动及甜蜜,只相信它是脑袋一时的错觉,昨晚的软弱也是错觉。 冯至刚放好锅,然后迅速爬上花美玫的床。 “你干嘛?”她皱眉。 他是不是太得寸进尺了些?等她恢复后,非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不可! “休息。”他简短回答,一双手也没闲着,伸出铁臂将他圈在怀里。 “是我休息,不是你休息。”她的脸被埋在他的胸膛里,说出来的话语有些模糊不清。 铁臂微微使劲,温柔地阻止怀中的温香暖玉乱动。“我也累了。”向来坚强有力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疲惫,比往常更低沉沙哑。 “睡吧。”他低语。他的双臂环着她,将他安置在怀中,感受着那股有如获得稀世珍宝幸福感。 从那之后,冯至刚似乎不知不觉地在花美玫生活中渗透。下班后,他会十分自然地【顺道】经过她的公寓,然后【顺手】带美食来引诱她上钩。 可恶!他为何那么了解她的口味?害她想拒绝却无法抵抗肚子传出来地饥饿声,然后满足又心有不甘地吃着他带来的食物。 吃完饭后,对她明示或暗示的逐客令,他丝毫不为所动,死赖着不走;然后用他的男色色诱她缠绵几个回合,等到气喘吁吁地倒在床上,她已没有力气赶他出去了。 在他怀里醒来已是常态,尤其是在冰冷地冬日早晨,身边有个人体暖炉,会让人上瘾,过去她怎么从没想过这诏,总是任由手脚冻得像冰棍。 不知不觉中,浴室里有他的刮胡刀,衣柜里摆着他的西装,客厅里有他看的书报...... 他不多说话,却沉默又迅速地攻占她的堡垒。 似乎她这个情场高手注定栽在他手里。 第十章 也许两人都明白花美玫心中地防线已解除,所以他们之间的恋情迅速加温,幸福的泡泡满得块要冒出来了。 花美玫有生已来认真接受了一个男人的感情,虽然心里有些不甘愿,但看在他那么识相的份上,她当然要【勉为其难】地接受他。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春和集团员工健康检查,依照以往的经验,这肯定是混乱的一天。因为春和集团的员工从多光是协调调度各部门的检查时间就是一大工程。 虽然如此,春和集团还是年年举办员工健康检查,这是从创始人冯老爷子还在位就开始实施的福利,到现在已成为春和的传统。 花美玫按照吴主任的指示来到十七楼的大会议室外,走廊外已经排满了人群。 大会议室里偶尔传来尖叫声,可能是太害怕抽血,或突然看见自己的体重数字,一时之间控制不住情绪。 花美玫带着惯有的笑容排在队伍里,前头的队伍一直传来窃窃私语,声音中隐隐带着兴奋,令她觉得十分怪异。 花美玫装着不经意贴近排在前头的位女性职员。 “真的呀!听前面业务部的王小姐说......" "怎么可能?金发帅哥?” “听说眼睛还是蓝色的,好漂亮.......” “我们台湾也有外国医生?” “我见到他一定会昏倒.......” 如此原来!大概里面的医生是个外国帅哥,真是的,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女生见到外国人就兴奋成这样,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害她穷紧张一场。 花美玫靠回墙上,恢复一派优雅的姿态,静静地等着队伍地前进,完全没料到自己将遇见这一生中最不想再见面的人。 “啊——”尖锐的尖叫声来自优雅的花美玫。 “啊!”浑厚的男声则来自穿着白袍的外国帅哥医生。 他怎么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美国的吗?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 “rose,好久不见!”查德. 怀特的蓝眼闪着奇异的闪光,他热情地抱住惊讶的花美玫,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吻,“我好想你。” 人声嘈杂的会议室因查德. 怀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愕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被他抱在怀里的花美玫。 “放开我!”下一秒,花美玫恢复正常地挣脱着离开查德. 怀特的怀抱。 “喔!你太伤我的心了!我的甜心。”查德表情丰富地说。 花美玫推开他又企图接近地手脚,“离我远一些!”一反在大众面前温柔地语气,严正警告他。 检查的进度似乎停顿了下来。同事们议论的声音逐渐传了出来。 “哈!难得看到如此【感人】的想见画面!好啦!各位请继续检查,不然各位医生小姐可要加班了!也请做好检查的员工们迅速的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冯致祥一出现,就巧妙地转移了周围员工的注意力。 见公司高层出面,即使再好奇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张望,只得拉长耳朵不放过每一句话,刻意地放慢检查的速度。 “怀特先生,我可以体谅你的心情,但能否请你坐完所有员工的健康检查后,再与花小姐叙旧,好吗?”冯致祥观察到花美玫不寻常的反应,巧妙的站在查德与她之间,对着热情的查德说道。 话说,得知花美玫与亲爱得堂哥冯至刚的恋情之后,对他的打击着实不小,他严重的怀疑起自己敏锐的观察力,消沉了一段日子,现在好不容易发生又趣的事情,他可不想再错过第一手资料了! “甜心,我现在必须把工作做完,请你耐心等我喔!”查德挤眉弄眼地送个秋波给表情不善的花美玫。 “冯,你什么时候下班?”娇柔的女声说道。 冯至刚抬起头,惊讶地看见不曾到他办公室来的花美玫正打开门走进来,千娇百媚的坐在他的大腿上,揽着他的脖子,等待他的回答。 坐在办公桌前一整日,突然的暖玉温香引起他心跳加速,望着她特别显得百依百顺的柔软姿态,冯至刚心中的警铃大响。 “玫,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呀!”花美玫嘟着嘴,小脸埋在冯至刚的胸前。 “可是,你怪怪的。”冯至刚索性停下工作。 “没有呀!人家想你”听说对男人说【想你】这个词挺好用。 “你......”冯至刚说不下去了,因为花美玫的小手开始在他的身上乱窜,挑开衬衫的钮扣,贴上他紧实的肌肉—— “喔!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冯致祥突然出现在总经理办公室,但他的声音一点歉意也没有。 “总经理,先跟你报告,今年度的员工健康检查已经圆满结束。”撇开私事,冯致祥先向上司报告。 由于花美玫继续赖在冯至刚的大腿上,所以他的头点得十分僵硬。 “虽然每年员工健康检查都会发生一些混乱,但今年却十分顺利,除了一件有趣的插曲...” 花美玫杏眼圆睁,瞪向多事的冯致祥。 “今天出现了一个花小姐的【旧情人】,在会议室上演了一幕感人的想见戏码。”冯致祥带着笑说道。 冯至刚一听到【旧情人】。顿时全身肌肉僵硬。 他一直害怕有一天花美玫会发现他的无趣而离开他,说不嫉妒她过去的旧情人更是假的,只不过他从没遇见过任何一个具体的人,但现在,具体的【旧情人】竟然真的出现了! “玫,你今天遇见【朋友】了啊?”冯至刚困难地吞着口水,小心翼翼地措词,生怕她热情地举动只是为了告诉他即将离他而去的消息。 “什么朋友?”花美玫望向办公室的两个男人。“我说了,查德.怀特是变态!我在纽约认识他,约过一,两次会虽然他外形不错,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很讨厌他给我的感觉,后来我再也没回他的电话。不晓得他脑袋里在想什么,非要认定我是他的女朋友,常打怪电话骚扰我,你们说他是不是偏执狂?”她实在不想回忆这段恐怖的回忆。 “后来呢?“ “最后他跑到我的公寓站岗,我只好跟室友一起搬家。 ”有没有报警?” “抓不到他!而且他很狡猾,外表看起来又不像坏人。” “那他到台湾有什么目地?”冯至刚紧张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但绝对不是和我叙旧!”花美玫翻翻白眼。 “我绝对不会让他伤害你的!”冯至刚将花美玫紧紧的拥在怀里,说出誓死保护她的决心。 最后事情的发展有如一个闹剧,而查德.怀特正是其中的丑角。 冯至刚紧张地一路护送花美玫回到她的公寓,果然如同她的预料,查德已经待在公寓门前,和她的母亲,小伍相谈甚欢。 花美玫不动声色地走进他们,“嗨,妈!你们等很久了吗?”该死,这个节骨眼,她老妈和小伍来凑什么热闹。 “甜心,你不乖,我不是叫你乖乖等我吗?”查德微笑着说,眼睛里疯狂的眼神一闪而逝。 花美玫见到查德疯狂的眼神,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她扫视全场,她的母亲和小伍与查德站的很近,又对他没有提防之心,所以她不敢出言警告,生怕刺激了查德,他会对两人不利。 这时,冯至刚似乎察觉了花美玫的顾虑—— “伯母你好,我是冯至刚,我们在贵府见过面。”冯至刚伸出手,作势与于月华握手。 于月华注意力被转移,她走向冯至刚,才伸出手,就被冯至刚迅速带到身边。 就在同一时间,花美玫拉着小伍远离查德身边,两人躲到冯至刚身后。 “搞什么?”于月华与小伍同时不明所以地惊呼。 查德见到花美玫对他提防的动作,英俊的面容露出异常灿烂的笑容,眼睛也格外明亮。 “甜心,这些日子我时时刻刻都想起你,我多想见到你甜美的小脸蒙上痛苦的模样。”查德迷人的蓝眼已疯狂地失去焦点,慢慢举起蒇在身后的针筒逼近花美玫。 “小心!”花美玫对着挡在面前的冯至刚尖叫。 查德猛然伸出针筒,冯至刚盯着他的动作,准确地截取他挥动的手,用力一折,迅速地将他整个人压制在地上。 查德受不了手上的重击,吃痛之际,针筒掉落地板,碎裂的针筒接触地板后,竟然冒出腐蚀的白烟。 “是硫酸!” 从人一拥而上压住查德,随后报了警。 尾声 花美玫与冯至刚陷入爱情之后,她一直避免去思考一件现实的事情,那就是【结婚】。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恋人都会走向这一步,但她一直有个预感,将来冯至刚一定会提出它。 这可不是她自夸,任谁都可以看出——他爱她已经爱得无法自拔,甚至到达再也无法 离开她的地步。 所以【结婚】这个字眼迟早会从冯至刚的口中提出来,可是花美玫并不想听见这个字眼,愿意【妥协】爱上他,已经是她的低限,她不能再往后退,爱情固然美好,但她必须自己的原则。 可是上天似乎不如她所愿,他俩的爱情危机出现了——陈美玲结婚了! 陈美玲原本对冯至刚而言,只是个小秘书,过去他甚至没有好好看过她一眼。但自从花美玫出现在他的生活中,突然陈美玲对他有了更深的一层意义——她是他心爱女人的好姐妹。 陈美玲宣布结婚的消息,大大地刺激了冯至刚。 花美玫的好姐妹都要结婚了,那他跟花美玫呢?是不是也到了走到这一步的时候了? 这个想法刺激了冯至刚一连窜的化学反应,他似乎已经看到花美玫身穿白纱的美丽身影,和他一起踏上红谈—— 可是冯至刚还没向花美玫提起“我们结婚吧!”的提议时,她已经提前逃脱了。 消息灵通的花美玫提前得知陈美玲结婚的消息,未卜先知的猜想出冯至刚心里的主意,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冯至刚不在家的好日子,她赶紧收好包袱,买了张通往美国的机票,预备在美国待到他打消这个蠢念头为止。 冯至刚回到花美玫的公寓,屋里早已人去楼空,茶几上留着的小纸条上写着: 我到美国了,勿念。 看完纸条,冯至刚发出愤怒及悲切的怒吼声!可恶!她实在太任性了!她怎么可以抛下他?! 次日,飞向美国的班机上载着一位寻找情人的痴情男子,他决心要到美国寻回他的【爱】。 这就是她和他的爱情故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