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小姐》 第一章 绕了好大一圈才发现原来同事杨意晴的朋友就住在她家隔两条街的巷口外，花夏蕙再三对照手边的住址，有些不安的按下门铃。 迟迟等不到响应，她扯开嗓子吼着，「哈啰！有人在吗？我是杨意晴的同事花小姐，有人在吗？」 等了十分钟，主人似乎不在家，花夏蕙手指头无意识的照着节拍按着门铃──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大门突然被打开，她吓了好大一跳，看着一名持着手机，面露不悦的男子，她干笑了一声，手僵硬的放开门铃。「呃～～没有坏。」尴尬的替自己的行为解释着。 只见男子眉头微拧，耳边还贴着手机，同时用嘴型示意她进屋后，便大步走回屋内，自顾自的讲着手机。 花夏蕙小心翼翼的跟着进到屋内，暗自打量了一圈──听杨意晴说这位殷先生从事室内设计工作，但她只觉得有点凌乱，不过她倒是挺喜欢客厅旁的大书柜，巧妙的隔开一块小空间，加上那一大片落地窗，坐在那里喝个茶应该非常享受。 「你他妈的再说一次──我说不接就不接！」男子吼完，便将手机甩在沙发上。 花夏蕙瑟缩着身子──意晴的朋友脾气看起来不太好…… 男子转身，目光不善的打量着眼前娇小的女人，「妳还站着做什么？」 花夏蕙听话的立即坐下，「你、你好，我是花小姐，不好意思，花了一点时间找住址才会迟到，我──」 殷熇不耐的打断她的啰哩叭唆，「妳没看到客厅很乱吗？先将客厅整理好，再去买晚餐，到七点前都不要来打扰我。」他的眉头紧皱──那家伙找来的帮手看起来不太机伶。 「整理客厅？!」花夏蕙呆怔的重复着，没人跟她说有这项工作啊！ 「妳是听不懂中文吗？」他不耐的睇着她，不要连这种小事也要他说两次。 「懂。」可不了解为什么她要整理客厅？「但我是──」 「够了，交代的事做完就可以回去了，听到没？」刚才被客户卢到快烦死了，他没心情玩卖笑客气那一套。 「知道了。」奴性抬头的花夏蕙回答得又快、又大声，深怕对方没听到。 殷熇满意的点头，伸着懒腰走回工作室。 花夏蕙哀怨的目送他进到房内，看着一团乱的客厅，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应该直接拿书后就回家逍遥，可这男人看起来好凶，她不敢…… 唉……心里沉重的叹了一声，花夏蕙将包包随意找了个空位放好──既然不敢拒绝他的要求，就当作是举手之劳好了。 她开始收拾起一地乱置的物品，心里直犯嘀咕。 花了三十分钟，大约将物品归纳好，客厅看起来稍微舒适了一些，花夏蕙打算歇口气时，门铃声响起，她正犹豫着该不该叫屋内的男人出来，门就被打开了。 「有漂亮的小姐在啊？」进门的男子有着和气的笑脸，全身散发出友善的气息。 「你好。」花夏蕙不甚自在的笑了一下，她知道自己是属于让人过目即忘的长相，他的赞美她只当作是应酬，没往心里放。 「殷熇人呢？」 「殷先生在房间里。」她可以利用眼前的男人去把殷先生叫出来，以便她能拿了东西回去交差。 「妳是？」 「我是殷先生朋友的同事，你要不要直接去房间找殷先生？」她的语气中有着期盼。 「不急。」男子咧嘴一笑，从容不迫的找了位子就坐。「我叫殷策，是他的哥哥，妳叫我殷大哥就行了。」 「你来干嘛？」殷熇开门要到厨房拿啤酒，看见长自己一岁的不肖兄长来访，恶劣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来拿点心。」家里的女人在闹脾气，所以他就来了。 花夏蕙疑惑的看着殷策，他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里就只有一个暴躁的男主人，没有亲切的甜点师父啊！ 殷熇重重的哼了一声，从冰箱拿出一盘餐盘，餐盘上摆满用玻璃杯装盛的奶酪，「拿了就快滚！」 「我这弟弟的脾气真糟。」 她很想附和殷策的话，但还是不敢。 殷熇看那女人只是呆站在那边，不耐的喊，「喂！」 「是。」她挺直背脊，随时待命。 「一起坐下来吃。」像个小媳妇一样，是在演给谁看？不过看她将客厅整理得又快又干净，这点让他很满意。 「不用了。」虽然奶酪看起来非常让人垂涎欲滴，但她还是想回家。 「我是要妳吃，不是要妳做，不要这么婆妈。」拿起玻璃杯递到女人面前。「快吃！」 花夏蕙乖乖接过，选了个自认较安全的位子坐好，舀了一匙送到嘴里，浓郁的奶香顺口而不腻人，才吃一口，她的眼神便为之一亮。 「好吃吧？」殷策笑问，他这个弟弟就这手艺最可取。 花夏蕙猛点头，又舀了一大口，很奢侈的一口吃下。「你不吃吗？」 「我不喜欢吃甜点。」殷策耸肩。 「别理他，妳以后要吃，自己去冰箱里拿。」看她满足的表情，殷熇嘴角微微上扬。 以后？花夏蕙疑惑的看着殷熇，嘴仍忙碌的吃着。 「妳该不会明天就不来了吧？」殷熇冷睇着她。 「请问一下，我……我为什么明天还要过来？」她很客气的询问。 殷熇不满的瞪着自己的兄长，「这就是你所谓可靠的家伙？」才要她做点小事，隔天就不想来，这种工作心态真的必须纠正。 「我……」她刚才才认识这位大哥啊！花夏蕙发出微弱的声响，可没人理会她的存在。 「她不是你朋友的同事吗？」殷策挑眉问。 殷熇转向那一脸无辜的女人，「妳不是他找来帮忙打扫的人吗？」 花夏蕙猛摇头。 「我昨天不是才打电话跟你说，那名打扫的阿姨临时有事，不会过来帮忙。」这小子是都没在听人说话吗？ 「昨天你打来时都几点了？」谁会注意他说了什么鬼话，「妳不是他找来的吗？」 花夏蕙再次摇头。 「那妳到底是谁？」殷熇拢着双眉。 「我……我只是过来帮意晴拿书的。」哪知道这么难离开这里，呜…… 花夏蕙低垂着头，手紧贴着大腿，眼神不敢直视眼前凶神恶煞的男人，深怕一个不小心就又惹他生气了。 「那妳为什么不说？」殷熇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真是有够白痴的，被使来唤去也不敢吭声。 「是你不让我说的。」好小声、好小声的抱怨。 「妳现在是在怪我了？」他立刻扬声反问。 「不是。」 「你别吓到人家了。」在一旁看戏的殷策，意思一下的出声。 「叫什么名字？」 「花夏蕙，叫我小花就行了。」 「杨意晴人呢？」他以为是那个乖巧认真的高中同学会亲自过来。 「反正顺路，离我家也很近，所以我就过来了。」她是看意晴很忙，所以自告奋勇说要帮忙。 「是吗？」距离很近，那她来这里工作应该也很方便吧？殷熇静静的思量着。 「那……我可以回去了吗？」 「不急，妳要不要在这里打工？」 「不用了。」她是疯了才会留在这里让人虐待。 「薪水可以谈。」他目前急需一个帮忙打理家务的帮手，而她看起来很好使唤。 「我没有打工的考虑，我真的该走了。」她急急的往门外走，她已经在这里耗了快一小时，有谁像她拿本书拿得这么坎坷的？ 殷熇没几步就追上，在她要开门前用身体挡住去路。 她不解的望着他。 「妳不拿书了？」看她逃得像是后面有鬼追一样，让他看了就不爽！ 她干笑着，心里只想快点回家，差点忘了正事。 「等我一下。」殷熇折回书房，拿了一本厚重的书本递给那女人。「杨意晴要的工具书。」 「谢谢，我该走了。」走到玄关，才将门打开一点缝，立即又被关上，她很害怕的望着殷熇。 「不说再见吗？」殷熇就是看不惯她这种态度，才会故意找她麻烦。 「再见。」她字正腔圆的说，就怕被他挑毛病。 「嗯。」 花夏蕙当他是准了，急忙的离开。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欺负人了？」殷策笑问。 「谁教她看起来这么好欺负。」 不安的瞅着眼前的大门，花夏蕙害怕的按下门铃。 呜……她是猪头，竟然到家后才发现忘了将包包带走，难怪在回来的路上一直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想到还要跟那个凶巴巴的男人打交道，她的头皮便发麻。 大门喀啦一声被打开，殷熇看到花夏蕙低头站在门外，嘴角泛着冷笑，「进来吧！笨蛋。」 「谢谢。」被骂还要道谢的人，就只有她了吧！ 「包包在那里。」殷熇指着沙发上的包包。 「殷大哥回去了？」花夏蕙先将包包拿好，免得又有什么意外发生。 「不然呢？」没戏看，自然就会滚了。 「问一下而已。」他这么凶做什么？她只是比较和气待人，她也是会生气的！当然这些话仍是默默的放在心里。 「书不会先放着吗？」一直拿着，看起来像是要把她的手给折断了。「书带来带去的很好玩吗？」嘲讽道。 她将书放下，解释道：「我是怕被拿走。」她不敢放在自家门口，毕竟这是别人的东西，遗失了会很麻烦。 「对了，妳的手机一直在响，因为太吵，我就直接关机了。」 「哦。」她急急的翻出手机，重新开机，看到十五通未接来电，不禁心惊胆战。 手机铃声立刻响起，花夏蕙抱歉的看了他一眼，「我接一下电话。」走到一旁接起，「我是小花，找我什么事？嗯嗯，好啊！八点半吗？还要买饮料？当然没问题，待会儿见。」 她结束通话，转身对上殷熇不满的眼神，她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又惹得他不高兴了？ 「不要人家叫妳做什么就做什么。」唯唯诺诺的，看了就让人火大。 「哦，没有啦～～我刚好顺路嘛！」看他仍是一脸不悦，她小心翼翼的开口，「那我先回去了。」 「不是约八点半吗？再坐一下。」 花夏蕙看到他露出笑容，反而觉得更恐怖；她乖乖坐回去，瞄了他一眼，手随意拿起报纸，随手翻阅着。 殷熇只是用着审视的目光瞅着她。 「你去忙啊！我自己来就好。」又翻了一页报纸，她可以把自己弄得很忙。 「妳──」他蹙着眉头，一时想不起她的名字。 「叫我小花就行了。」她很亲切的笑着，一点也不以为意。 「妳之前有做过管家的工作吗？」他试探的问。 「没有，未来也没有这种打算。」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是在打什么主意，她虽然好欺负，但还是有点脑袋的。 「价钱随妳开。」不过前提是在他能接受的范围内。 「真的不用了。」她笑笑的拒绝。 从「薪水可以谈」到「价钱随妳开」，她都要以为这世上就只剩她一名会打扫的员工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壁上的时钟，才过五分钟而已，「我看我还是先回家好了。」他打量的眼神让她觉得很不自在。 「再坐一下。」他还没想到该怎么让她答应来他家打扫。 「不了，我真的该走了。」再聊下去只会让情势更不利于她，她顿了一下又道：「你之前招待的点心很好吃，谢谢你。可以请问一下是在哪里买的吗？」 「是我自己做的。」 花夏蕙倒抽一口冷气，甜点是他做的？这个凶巴巴的男人做得出顺口清爽、甜而不腻的奶酪？ 「我警告妳，立刻把惊讶的表情给收起来。」他没好气的瞟了她一眼。 「我只是有点意外。」 「如果妳在这里工作，甜点要吃多少就有多少。」他诱之以利。 「真的吗？」她惊喜的望着他──这么美味的东西，她可以吃到吐为止吗？ 「我冰箱里还有一块抹茶红豆慕思。」他看着她发亮的眼眸，知道自己抓到她的弱点了。 「抹茶红豆慕思──」她光是想到画面，口水就快泛滥成灾了。 「妳坐着不要偷跑。」他撂下警告，从厨房拿出蛋糕。 看着他将蛋糕放在桌上，她两眼发直的盯着，吞吞口水，看起来好好吃。 「吃吧！」 「可以吗？」这一大块都是她的？ 「妳尽管吃。」他递上刀叉，大方道。 生理欲望让她很自然的接过刀叉，在他微笑的鼓励下吃了一口，抹茶的香味散发在口腔，与红豆搭配的巧妙滋味瞬间化在嘴里。 好好吃…… 「妳要是在这里工作，以后想吃什么蛋糕、甜点，都可以跟我说。」看着她的贪吃样，他不自觉的露出笑容。 「可是……我──唔，不想打工。」她含糊不清的回应着，专心的品尝着眼前的美味，不料餐盘却突然被收走，吃到一半的她不解的望着他。 「妳想不劳而获？」殷熇冷眸一瞇，她以为可以吃完蛋糕就拍拍屁股走人吗？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花夏蕙只能呆呆的摇头。 「很好。」他将家中钥匙丢给她，「明天下班后过来，看不到人，我会亲自到妳公司去抓人，听到没？」 「等等，我可以出钱买吗？」 「好啊！一块算妳六千元。」他冷冷的笑，想用钱来打发他？ 「哪有这么贵！」摆明就是想占她便宜。 「没钱就做工来抵。」他的蛋糕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她以为谁都可以吃到吗？ 「哪有人这样的！」 「我就是这样。」一张恶脸凑近她，「还是妳想向我挑战？」 「没有！」她惊吓的看着他，完全被他压制到底。「我明天会准时来报到的。」 「喂，我现在在忙，今天不过去了，明天可以吗？明天陪妳去拿衣服，好啊！明天见。」挂上电话，花夏蕙看着那一排排的书，只觉得一阵头昏。 那个叫殷熇的凶脸男好狠，竟然要她一个人整理这一整柜的书籍，还要重新分类。 她忙了近一个小时，才整理全部书本的四分之一。 「下次就算他拿什么珍肴，打死我都不能吃！」她恨恨的发誓着。 好累、好饿，她如果死在书堆中，不知尸体会不会有书卷味，她哀怨的想着。 「不要一脸被虐待的可怜样，过来吃饭。」 「哼！」坏人。 「哼？」殷熇挑眉看她。 「你听错了，我只是喉咙卡到痰。」她像个老太婆般的起身，妈啊……肩膀好酸。「吃一顿晚餐不用给钱吧？」好怕他又叫她过来做苦工。 「放心吃吧！」 她慢吞吞的跟着他走到客厅，不客气的端着自己那一份，大口的吃起来，快速的解决晚餐后，回到书房继续与书本奋战。 走了几步，看殷熇跟着她一起走进书房，她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在忙吗？」 「两个人整理比较快。」他淡淡的解释。 算他还有点小小的良心，花夏蕙窝回原本的小角落，拿起书，一本本的擦拭着，然后依照分类排好。 手机铃声再度响起，她迅速接起，「喂，我是小花，今天没办法到喔！」偏头想了一下，「星期三可以吗？好啊！那就先这样了，掰。」又答应了一场约会。 「妳的电话真多。」她一整晚的电话已经将近十通了。 「嗯。」懒得和他闲哈啦，免得又被他骗来这里工作。 「本来和朋友有约吗？」不喜欢看她闷着一张脸做事，他试着找话聊。 「对。」都是他害的。 「不要傻傻的被利用都不知道。」 她皱起眉头，「我朋友人都很好。」他的批评让她的心情更加恶劣──会利用她的就只有他！ 「是吗？」 「当然。」 「妳一定没有男朋友吧？」 她转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是看外表猜出来的吗？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哪个男人能忍受她把时间全都花在朋友身上？ 他说话的语气很瞧不起人，但她又没办法反驳他，事实上，她就是单身，而且单身了很长一段时间。「你一定也没女朋友吧？」 「怎么说？」他边排着号码边问。 「脾气这么坏，谁能忍受？」她一将话说出口就后悔了，小心的看了他一眼，害怕的吞了吞口水。 第一次有女人敢当面说他的不是，他直睇着她，久久不发一语。 「我道歉，你不要生气。」反正道歉不用钱，又可以解决事情，她低声下气又何妨？ 他不怒反笑，「妳过来。」 「我在忙。」她又不是好傻、好天真。 「要我过去也行。」 「来了、来了。」花夏蕙几乎是立即飞奔到他面前。 「妳说我的脾气坏。」他以为她很胆小，但看起来又不像是那么一回事。 「只是讲话的音量大一点，所以很容易让人误会。你看，我不就误会了吗？」努力的谄谀。 他低头盯着她惊惧、害怕的面容，语气很不善的道：「很少人惹到我，还能全身而退的。」 「是……是吗？」妈啊！她遇到流氓了。 「我不介意让妳亲自体验。」他是故意吓她的，就因为看不惯她唯唯诺诺的模样。 「我……我……」话说不出来。 「我什么，还不快去工作。」 「是。」花夏蕙如得到特赦般的溜回角落。 殷熇看她一眼。「妳这种个性，说不被朋友欺负是很难让人相信的，不过我看妳也是乐在其中，妳果然很适合被使唤，就来我这里工作吧！」 「才不要。」她虽胆小怕恶，仍是小声又坚持的拒绝。 工作告个段落后，花夏蕙受宠若惊的看着桌上的草莓千层蛋糕，对着伫立在一旁的殷熇问：「这、这是要给我吃的吗？」 「不要就算了。」他作势要收回。 「要要要，真的不用钱？」她不想吃了，隔天又得来报到。 「不用，但妳还是得做完两星期的工作。」这是吃了昨天那块抹茶红豆慕思的代价。 「我吃完可以打包一些回去吗？」她语带期盼的问。 「小心变胖子。」没看过这么不忌口的女人。 「没关系。」就算变胖子，也是路人系胖子，她长得这么平凡，变胖、变瘦在她身上没有多大的作用。 殷熇倒了一杯热咖啡给她，「喝喝看。」他很少服侍得这么彻底，这女人最好识相一点。 「你怎么会做甜点？」 「外面买不到好吃的，不如自己动手做。」 真好，她也好想说这种帅气的话。「你的手艺可以开店了。」 「我没这么闲。」他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别人身上。 「那我可以跟你买吗？」 「想吃就来这里工作。」 她沉下脸，这人真难沟通。「为什么要坚持我过来这里工作？」外头失业的人那么多，随便找都有人愿意来工作。 「因为妳好使唤。」 好让人生气的理由，花夏蕙闷闷的吃着千层蛋糕，很不服气的否认。「哪有。」 「再去拿一个小盘子过来。」 「哦。」她放下自己的那一盘，去厨房拿了个小盘子递给他。 「看吧！妳真的很好使唤。」他眼带笑意道。 她觉得自己被严重的嘲笑了，坐在沙发上，赌气的不想理他了。 「而且还不懂得反抗。」故意用手弹了一下她的面颊。 花夏蕙捂着面颊，那是她以和为贵，懂得圆融过生活。 「生气了？」他笑着问，看她不搭腔的耍小性子，觉得还挺可爱的。 「没有。」她才不敢对他生气。 「这颗草莓给我。」他不等她反应，手拿了就吃掉。 「啊……」她是因为舍不得吃，才特意留到最后的。 「我以为妳不喜欢吃。」他露出恶意的笑容。 恶劣、恶劣、恶劣，花夏蕙可怜的看着空了一块的蛋糕，虽然心中不服气，却也不敢说什么。 「冰箱还有，去拿吧！」 她的表情有着掩不住的欣喜，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果然看到三分之二的草莓千层蛋糕摆在里面。 她将蛋糕放在桌上，切了一大块给自己。「你要吗？」 「妳吃就好。」他蛋糕做得多是因为会有些不速之客上门来瓜分，像是昨天那位不肖兄长。 殷熇支着下巴，看她低头专注的吃着，小脸上有着满足的神情，还真懂得享受。 察觉到审视的目光，她抬头看着身旁的他，「怎么了吗？」 「真好养。」他恶意的嘲笑着。 「那是你做得好吃。」她真心的说。 殷熇的嘴角扬起，「嘴巴沾到了。」顺手用手指抹去她嘴角边的奶油，送到自己的嘴里。 「谢谢。」她虽然觉得不卫生，但也不敢说什么；发现他仍盯着自己看，不自在的道：「那个……还有奶油吗？」不然干嘛一直盯着她？ 「没有。」一靠近这女人，才发现她身上有着淡淡的清爽香味，「妳抹什么牌子的香水？」闻起来还不错。 她抬起手，闻闻自己的味道，没闻到什么香味，「可能是蛋糕的味道才对，我没有擦香水。」 「有就有，干嘛说谎？」擦香水又不是什么可耻的事，真受不了女人这一点。 「明明就没有……」 当作没听到她的辩驳，殷熇话锋一转，「妳想买我做的蛋糕吗？」 「你又不卖。」要卖也是一块六千，她这小小上班族哪吃得起？ 「如果妳过来帮忙，蛋糕随妳吃。」 「我不要。」说穿了，这男人还在打她的主意。 「妳要怎样才肯来我这里工作？」双手抱胸的睨着她。 「你要怎样才肯打消这种念头？」双手抱胸的瞪回去。 「哦？敢顶嘴了？」 「我是在沟通。」她吃到肚子都快撑不下了，不客气的拿起袋子开始打包。「我要回家了。」 确定东西都拿在手上，她像个老头子般的走到玄关──饱到快走不动。 「女人──」 「我叫小花。」 「要吃再过来拿就行了。」他好心的释出善意。 「哦。」很敷衍的应了一声，她才没这么笨，亲自上门让他奴役，想骗她，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