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勇者艾达飞基·齐莱夫的启博教览》 插图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作者:有象利路 插画:かれい 译者:umon 图源:喵子 录入:喵子 轻之国度:.lightnovel.us 仅供个人学习交流使用,禁做商业用途 下载后请在24小时内删除,lk不负挡任何责任 请尊重翻译、扫图、录入、校对的辛苦劳动,转载请保留信息 —————————————— 内容简介 「话说,你真的要出版这玩意儿?」 面对总编的锐利目光还有质疑话语,责任编辑的性命成了风中残烛。 本作迎合了「当今的轻小说风潮」来下笔,内容讲述「身为贤者兼勇者而具备最强称号『贤勇者』的男人,带着徒弟(文静巨乳美少女)一同制裁社会背后所潜藏的邪恶」。 然而作家完成的原稿,却是用全裸帅哥(贤勇者)打头阵,再加上罄竹难书的一群变态伙伴交织出满满无厘头笑料──俨然就是某种「没在怕的社会祸害」(女主角胸围也顺便缩水了)。 「要、要啦!因为很有趣嘛!」 口气超搪塞的责任编辑所言属实吗?答案──就请亲眼确认吧! 作者简介 有象利路 下三滥作家。形同在原本应该就不长的作家生命浇上汽油点火,写出了这一本书。愿能博得欢笑。 代表作品有:《贤勇者艾达飞基.齐莱夫的启博教览》系列。 第一话 救水与徒弟 鲜有人晓得,越过号称迷宫最难关的「欲望树海」后,尽头就是整片辽阔恬静的草原。若带着半吊子的觉悟闯关,就连老练的冒险者也无法从此等魔境生还。跋涉的路途,正如同一场赌上生命的挑战。 既然如此,会知道那片草原上孤零零地盖着一栋房子的人,究竟有多少呢── 「就是这里吧。」 相貌庄严,身披重甲的骑士。其岁数已过壮年,作为骑士的全盛时期早就终结。然而,男子毫发无伤地来到了此地,光凭这项事实,他具有的实力不论如何都能受到肯定。 骑士低声嘟哝,并且挨向眼前那扇门,伸手握紧啄木鸟造型的门环敲了几声。于是── 「来了,请问是哪位?」 门微微打开,有个娇小的少女站在那里。双方个头有差距,因此少女仰望似的注视着来访之人。琉璃色长发在洒落的阳光照耀下,反射出虹彩般的色泽。尽管脸孔尚显稚气,自己若有女儿应该就是这年纪吧──单身未娶的骑士于内心如此嘀咕。 无论如何,让容貌娟秀的美少女出迎,没有男人会觉得受到冒犯。骑士咳了一声清嗓,然后单膝跪地,直接向她垂首。宛如对主尽忠的那副身段,使得少女仓皇地将门完全打开。 「荷某乃来自『察臼.奇程国』的骑士,名叫『荷马杰克』。听闻夙负盛名的贤勇者『艾达飞基.齐莱夫』大人隐居于此处,虽知无礼仍贸然前来拜访。望能拜会大人一面,务请引见。」 「你不用这么客气!可以喔,反正老师很闲!请进、请进!这边请!」 少女语气轻松地招手,要骑士进屋子里。她八成是侍女或什么人吧。骑士荷马杰克原本听说贤勇者独居隐世,尽管心里多少抱持着疑问,还是顺从她的引导。 屋里并不算宽广,其雅致程度却难以从外观揣摩。大概是设想到随时会有客人来,因此打扫得无微不至。只是,若想成贤勇者的居所,感觉就颇为平凡;不过骑士不敢说出口。 「请坐在这里等候。我立刻去叫老师!」 「不胜感激。」 「哪里、哪里,请你别介意。」 少女和气地微笑,骑士也跟着回以笑容。之后少女便调转脚步,赶忙去叫屋主了。 骑士被带去的房间,似乎是可以称作会客室的地方。皮革椅子隔着木纹矮几,面对面地各摆了两张。对开的窗户前则有花瓶,还插着花朵增添色彩。其他并没有什么特别显眼的物品,房里却让人感到莫名自在。 「老师,你等一下啦啊啊啊啊啊啊!」 疑似发自刚才那名少女的嗓音,突然如尖叫般地响起。紧接着两人份的脚步声朝这间房匆匆接近。 随后,房门被人打开── 「久等了,我就是艾达飞基。」 ──身上一丝不挂的青年,带着爽朗的笑容现身。 「老师,你为什么都不穿衣服!之前不是拜托过你,别光着身子晃来晃去吗!」 「还有,她是我的徒弟沙优娜。」 「啊,多谢老师介绍……不对啦!别在这种情况下随口介绍我!」 「这种场合最要紧的就是掌握良机。」 「可是老师根本什么都没有掌握到啊……!」 人称贤勇者的那名青年一笑置之,即使被徒弟责怪也毫不介意。 贤勇者的银色长发垂腰绑成一束。或许是发质保养不周的关系,到处都有分岔的发丝翘起,不过端正的脸孔抵消了那些小缺陷。尽管他的相貌不太会被世人所提及,但只要打扮合宜──肯好好穿衣服的话──想必就有相当的丰采。由于状况如此,艾达飞基毫无保留地展露了他的体格,过着隐居生活却有一副结实的身材,个头与手脚都显得修长。这部分大概归功于「勇」的血脉吧,骑士自顾自地对此信服。 然而,以待客之道来讲简直荒唐,甚至到了离奇古怪的地步。面对贤勇者的无礼,脸色严肃的骑士缓缓从椅子起身,并且瞪了过来。 「老师你看!客人也生气了喔!请你赶快道歉,把衣服穿上去!」 「哎,别那么说。沙优娜,就当作这是我们的规矩,妳也把衣服脱了如何?」 「老师居然用不合常理的方式催我脱衣服!」 「…………」 骑士把手伸向腰际的佩剑。徒弟沙优娜怕对方会因为礼节问题而拔剑相向,骑士却默默卸下那柄剑搁到地板上。由于其神色正经无比,他或许是打算默默用铁拳制裁为人师表还一副嘻皮笑脸的艾达飞基。(沙优娜希望他务必要那么做。) 骑士低声嘟哝了几句,贤勇者与他的徒弟便感受到些许的魔力波动。 「咦……?」 紧接着,房里响起乒乒乓乓的低沉声响。原本骑士穿戴在身上、显得威武英挺的那套漆黑重甲,开始像脱皮一样地分解掉落── 「贤勇者大人,看来您亦属同道中人。」 ──几秒钟以后,有个体毛浓密的全裸大叔就交抱双臂伫立在那里。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哈哈哈,看来这也合乎对方的规矩呢。」 此处位于魔境的尽头,是贤勇者的居所。 懂门道的人都晓得,这里是一块有智无耻的辉煌宝地。 不知从何时开始,据说有人就管这栋房子叫──变态集聚所。 * 「初次见面,请容我重新问候。我就是贤勇者『艾达飞基.齐莱夫』。这位客人似乎从远方而来。要闯关应该挺不容易的吧?敝舍前面的树海。」 「唉,强大的魔物满坑满谷,这座迷宫称之为魔境正可谓实至名归。其凶险程度即使凭荷某的身手,仍陷入了好几次危机。」 「我跟骑士先生同样是初次见面……你好,我是老师所收的徒弟,名字叫做『沙优娜』。呃,那个……」 「怎么了?」 「……请你们少看我这边……」 两名男子隔着矮几谈笑,气氛和乐。一边是屡经激战的老练骑士,另一边则是举世闻名的贤勇者。在这样的空间不免会让人畏缩,而当徒弟的低垂着脸是基于其他因素。 毕竟再怎么说,这两个变态都没有穿衣服。 无论看前面或者看旁边,都只有裸男。不堪入目的鸟状况。 第二话 贤勇者与徒弟 ──姐姐,为什么…… ──这是没办法的事。为了保护妳以及大家,我就什么都不怕。 ──可是……! ──我们或许再也见不到面了。不过,以往与妳度过的日子,会永远活在我心里。所以,偶尔为之就好,有时候妳能不能也想想我呢? ──我不会忘……我不想忘记!我绝对!绝对不会忘记! ──谢谢妳,沙优娜。光是能听妳这么说,我就已经很幸福了。 ──不要,我不要!姐姐,妳别走! ──在这附近捏乳头会有种亵渎的快感耶。 ──姐姐!好像有陌生人闯进我们的回忆! ──不要紧,冷静下来。沙优娜,因为这是梦。这是妳所看见的梦幻泡影。这是温柔而心系往昔的妳,在沉睡间潜藏的光辉。 ──尤金,你对乳头没兴趣吗? ──姐姐!我的光辉被人玷污了! ──那么,沙优娜。我差不多该走了。请幸福地活下去。至少妳一定要幸福。 ──独占正经戏的姐姐就这样离开太狡猾了! ──说起来挺常见的就是了,当你的乳头被蚊子叮到时要怎么办? 「那种状况才不常见啦!」 「那种状况不算常见吧──啊,她醒了。」 「看来是这样呢。」 劈啪劈啪,有火堆迸燃的声响。好似要打破那阵声响,少女甩乱琉璃色的头发,脸色骤变地喊了出来。呼吸气喘吁吁,全身被黏汗濡湿。在少女的人生当中,这次睡醒的心情可以排在最后一名。 另一方面,坐在倒木上的两名男子看少女突然起身大叫,却显得气定神闲。有着一头銀发且温文儒雅的俊美青年;以及留着清爽的暗褐色短发,给人精悍印象的青年。他们俩亲切地朝情绪不稳的少女开口说: 「感觉怎么样?从外表看来,咱是认为妳没有受伤。」 「这位胸部看起来有够平坦耶,请问妳是男的吗?」 「刚醒来就听到落差这么大的问题好令人难受……!伤势嘛,我想应该没有。还有我是女的。」 「哈哈哈,我知道啦。」 「对嘛,正常来讲看了就晓得。」 「不,乍看下仍不好分辨……因此我们倒是仔细观察了一阵子。」 「啥!」 「啊,你喔!别讲那种会引起误解的话!」 「顺带一提,他曾表示:『十几岁的老女人不在咱的守备范围内,所以咱不管。』后来便完全没有帮忙照顾妳。希望妳能了解这项事实就好。」 「十几岁就算老女人?好、好过分……!真性恋童癖……!」 「咱可没说过,而且咱也有帮忙!你是想对她灌输什么样的第一印象啊!话说先来厘清现在的状况才合理吧!好了,妳坐到那边去。」 精悍青年粉饰太平似的主持现场。他在心虚──少女这么认为。 话虽如此,正如他所说的,状况让人完全摸不着头绪。少女就近找了块倒木坐下,并且重新审视这两名青年。接着,她低下头行礼。 「呃,虽然讲起来好像有点前言不搭后语,但谢谢你们救了我。关于两位对我的恶毒言词,日后我打算另外找场合详谈,以便采取法律措施,届时还请两位到场配合……」 「这丫头同时准备好要道谢和打官司了耶……」 「没想到她挺强悍的呢。先确认一下,请问妳是否知道,这里是人称『欲望树海』的迷宫最难关卡呢?」 「那是当然了。」 「欲望树海」──据说,连老练的冒险者要闯关都会感到犹豫。 徘徊出没的魔物无不凶恶,光是走动就相当消耗心力的严苛环境,一旦踏进里头就再也走不出来的广阔面积,还有让人困惑的迷宫般构造。单纯带着试身手或冒险犯难的念头去挑战,等在后头的保证只有死路一条。大多数人都会回避的魔境,那便是这片树海。 「知道归知道,咱倒觉得妳怎么看都弱不禁风的样子。装备的品质似乎是不错啦,却没有长年使用的形迹。还不如说,妳都没用惯吧?咱也把妳的背包里面检查了一遍,感觉全是生手在用的玩意儿。妳是在邻近城镇买齐的吧?整体来讲……妳就是个对旅行算不上熟练的外行人。」 「假如妳企图寻死,身上就不会带着衣服以外的东西。话虽如此,即使外貌孱弱,实则擅用魔法的高手还是有的。然而,妳几乎不懂什么魔法吧?驱赶魔物的把戏妳似乎会一两招,不过那在这片树海反而只会变成撒给魔物的饵。」 (这、这两个人……好敏锐……!明明都是怪人……) 「虽然不知道妳现在在想些什么,但是咱跟这家伙可不一样,咱有常识。」 少女被精悍的那一个叮咛了。大概是想法都写在脸上的关系吧,她有些慌张。 「话说,你怎么连我用的魔法都晓得?」 「因为我有细细地检验过妳。」 「早知道就不问了。」 「想发问的是咱俩啦。事实是咱们在这片危险的树海,拯救了毫无防备、昏倒在地上的妳。既然事情如此,咱们起码有权问妳个几句才对吧?咱就直话直说喽──妳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我听了某个传闻。据说其智慧对世上万物无所不知,其英勇足以破除任何妖魔的伟大贤勇者,就是在这片树海的尽头过着隐居生活。」 两名青年听完少女的说明,便相互对视。传闻终究只是传闻,本来就半信半疑的少女猜想,这两个人大概知道些什么。 「假设见到了又酷又壮又睿智又勤奋又具创造力又消极的那位高人,请问妳有什么样的目的呢?」 「你最后一个形容词才给人负面印象是怎样啊?」 「呃……我想求贤勇者大人收我当徒弟。如果能拜赫赫有名的贤勇者为师,应该就能学习到任何知识。」 「劝妳不要。」 「否定得会不会太快了!」 「这又有什么不好的呢?想向谁求教何种知识,是每个人的自由呀。毕竟有人就连自己的乳头,都可以当成至高无上的教材。」 「请问这个人在讲什么啊?」 「别问咱。但妳最好把『这家伙在鬼扯什么』的念头时时放在心里。」 对方的建议似有深意,却不太能打动少女。 从少女看来,这两个人虽然奇怪,却不像是坏人,反而还莫名地让人觉得容易亲近。她固然没有把本身的背景全告诉他们,对别人透露自己的目的却是头一遭。大概是因为这样,少女显得莫名害臊。 「果、果然很奇怪吧。没有任何长处的我,要凭什么拜托连是否存在都不确定的贤勇者大人收我当徒弟……」 「要说存在不存在嘛,应该算存在啦,他在道上还挺有名的就是了。」 「妳的志气可佩,但我并不鼓励妳带着半吊子的实力挑战这片树海。虽说逛熟悉以后,来这里散步闲晃也不会有事。」 「请问~两位是冒险者吗?旁边那位的穿着打扮……还满轻便的耶。」 少女的视线投注在銀发男子身上。銀发男子似乎只披着长袍,苍白的肌肤若隐若现地随身体动作显露出来。这种露法固然完全不会让少女感到开心,以冒险者的装扮来说却异常轻便。至于精悍男子穿的旅行装扮倒是没有任何问题。 ──来到这一步,他们三个发现彼此都没有报上名字。 「先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艾达飞基.齐莱夫』。世人一般称我为贤勇者,不过妳大可放轻松点,叫我艾达就好。」 「…………咦?」 「哎,好啦,咱告诉妳。妳运气不错……虽然也好像倒了大霉。反正应该算好运啦,别怕。毕竟妳要找的贤勇者,已经像这样见到面了。」 「等、等等,请等一下!咦?就他?咦咦,就他吗?」 「她在问:『就他吗?』听到没有。」 「真令人心寒啊。」 「我、我懂了!你们两个串通好要骗我对不对!之后一抓到机会,你们就会侵犯我,把我当予取予求的玩物对吧!跟那些薄薄的魔法书一样!」 「这丫头在鬼扯什么啊。」 「开头没多久就担心起薄本魔法书……莫非她自认是当红女角?」 「话说薄本魔法书是啥名堂?那不就表示买到内容少的便宜货吗?」 无视惊慌的少女,自称贤勇者的艾达飞基朗声笑了笑。就本身的步调完全不会被人打乱这方面而言,看起来确实也算有大将之风。然而,要谈到这能否证明他是贤勇者 ,似乎就无法取信于人了。 「倒不如说,贤勇者大人应该更年长才对!才不会是你这样的小伙子!」 「可是他明显比妳年长……」 「这一点往往会被人误解,贤勇者之名并非自称,而是由他人取的称号。人们称呼我的祖父『沃拿尼斯』为贤者,我父亲『杜瑞深』则是被称为勇者,因此为求区别,继承他们俩血统的我就被称为贤勇者了。妳心目中的那个形象,八成是我的祖父。」 「唔唔唔……」 (咱从身上的行头也可以看出端倪,她连沃拿尼斯爷爷跟这家伙都分不清楚,给人的感觉就是涉世未深。起码城里长大的丫头不会像她这样,难不成是贵族的女儿?) 「哎,信不信由妳。反正我也拿不出什么证据,能证明自己是贤勇者。当然,我也无意对妳说谎就是了。所以呢,妳叫什么名字?」 「……我叫『沙优娜』。如你们所见,是个新进的冒险者。」 「阿基他不会对人说谎,但妳说谎的技巧实在不太行。」 「我、我没有骗你们。呃……」 精悍的青年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自称沙优娜的少女因而语塞。艾达飞基状似要帮她找台阶下,就「啪」地合掌一拍。 「哎呀,我介绍得晚了。他是我的朋友『尤金』。如妳所见是个恋童噗哇啊。」 「咱揍人喽。」 「先揍后奏吗!」 艾达飞基的朋友尤金,毫不迟疑地将他的朋友揍飞。两人夸张的相处关系,让沙优娜有些不敢领教。但捱揍的艾达飞基显得毫不介意,不知为何还一边轻抚脸颊,一边替尤金打圆场说:「他就是容易害羞。」 「所以呢,沙优娜小姐。妳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咱看太阳就快下山喽。」 「要折返或继续前进都难竟全功呢。」 「总之,我现在还是想以贤勇者大人的所在之处为目标。虽然不晓得是否能抵达……但是,不管怎样,我都希望能成为贤勇者大人的徒弟。」 「穿过这片树海,固然就有我的居所。不过我和尤金会在树海停留一阵子,妳现在去也没有任何人在喔。」 「基本上,夜里妳要是在这片树海游荡,咱认为妳只有死路一条。」 夜行性的魔物众多。而且越是凶猛的家伙,在夜里越是行动活跃。而沙优娜对战斗几乎可以说一窍不通,一旦碰上魔物,应该就完蛋了。 「亏妳一路到这里都没有被魔物袭击耶。」 「听咱说一句,半路累倒的话可就前功尽弃喽。」 「……但这样的距离要折返回去,我更是办不到。与其回城镇,我宁可继续前进。」 「怎么办,阿基?该说她性子顽固吗,她似乎铁了心耶。」 「唔嗯。若妳愿意,要不要暂时与我俩同行?纵然妳真的穿过这片树海,尽头也只有我的居所。而我只要达成目的就会回去那里,既然我们最后的目标是同一个地方,即使要绕远路,我认为妳跟我们在一起还比较安全。」 「不,我……」 「阿基,不然你将结界先解开一次如何?要是让她以为凭自己一个人也能成事,那就伤脑筋了吧?」 「说得也对。她要自寻死路是无所谓,但既然像这样碰上了,就不能看着她送命。」 沙优娜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艾达飞基则对她弹响一声手指。那具有什么样的意义?沙优娜还来不及思考,全身就像被什么扎到一样地打起哆嗦。 ──自己正被注视着。而且,视线来自于许多生物。树木沙沙作响,鸟兽鸣叫,整座树海像是发出了低吼,声响突然开始变大。毫无本领的沙优娜这时总算发现,自己是遭到掌握的「猎物」。 「咦?咦……!」 「阿基一直都有在这里布下隔音和驱离魔物的结界。咱们可以像这样悠哉讲话,还有妳刚才能无忧无虑地昏倒,都是因为这家伙用了那招的关系。」 「我们也就罢了,像妳这样的年轻女性对魔物来说可是俎上肉。那么,妳有什么打算?假如妳还是要独自前去,我可不会再阻止了。」 「……请、请务必让我与两位一块同行……」 疑为贤勇者的男子听到她的答覆,就「哈哈哈」地笑出声音,然后再次布下结界。树海的低吼声与来自魔物的视线,也就立即消失无踪。 先不论身分真伪与人格,沙优娜即使感到排斥,仍理解到这男人具有真本事。 * 「──阿基,所以她已经睡啦?」 「看来是这样。」 「之前都把咱俩讲成那样了,她还真有胆啊。这表示这丫头神经还挺大条的。」 在陷入昏黑的树海中,只有篝火的光辉照亮周围。大概是沙优娜疲倦未退的关系,向两人分到食物吃后,她很快就睡着了。或许沙优娜在这方面的适应力,确实适合当个冒险者。 贤勇者一面听着她小小的打呼声,一面热衷于跟友人谈笑。 「那现在要由谁来提供肉棒?」 「你要热衷于谈笑啦!」 「假如是薄本魔法书的剧情,我们在这个段落就要现出本性了。」 「谁管你什么段落!」 「尤金,果然还是要年纪再小一点的女童,才会合你的喜好。不得已喽,那就只好由我一根独秀了。」 「别讲得好像一枝独秀还有其他解读方式!无论哪根都别秀!」 「你不否认喜欢女童的部分耶。」 「咱只是来不及吐槽……你为什么老想扯到那上面……」 「毕竟你没有在第一话登场嘛。这次我左担心右担心,就是怕你形象不够鲜明,连晚上都睡不好。」 「第三话还会有咱的戏分啦,你少瞎操心!话说你昨天还比咱先睡吧!」 「有吗?话又说回来了,她真是个奇妙的冒险者耶。」 「你这样带话题会不会拗得太硬了……这丫头根本就不是冒险者吧?虽然不晓得出身何处,但是她跟寻常的平民差别可大了。八成是不谙世事的贵族或什么人物。」 毫无本事却只身来挑战这片树海,连危险性都不甚了解就只顾往前冲,再怎么无知愚昧也该有限度。若有一步闪失,就算已经丧命也不足为奇。至少,她并不具备常人都有的观念──尤金替自己的推论补充了这么一句。 「何况,她还说想当你的徒弟。这种奇葩角色可不多呀。」 「就是啊……为什么她胸部平成这样呢?」 「你看重的居然是那个喔……所以说,你有实际收她当徒弟的意愿吗?咱倒是觉得,这丫头迟早都会发现,贤勇者这荒谬的称号就是专属于你的。」 「我并不会吝于收她为徒。令我挂怀的只有她胸部太平这一点。」 「欸,你还有更多该在意的部分吧?比如她的出身、她的目的,不明之处多得很吧?」 「哈哈哈,那些没什么好让我在意的。」 「喂喂喂……虽然这丫头似乎没有敌意,但是你都不会觉得有点可疑吗?」 「起码我晓得她没有胸围。」 「你看人的基准只有那一项吗!」 是否要拜师端看沙优娜,将为人师的艾达飞基却好像不在乎。他们哥俩从小就认识,亦即所谓的童年之交。于好于坏都熟知其为人的尤金,决定观望好友会如何选择。 「哎,不管你是要收徒弟还是干啥,要做的话就该负责把人培育好。你从以前就脑袋灵光,但你对别人的情绪肯定少一根筋。」 「会吗?」 「会。像你之前说对她『仔细观察过』,那也是为了确认有没有沾到寄生虫或寄生植物,以及身上有没有哪里受伤才做的吧?不把重要的环节告诉对方,老是跟人嘻嘻哈哈没个正经,这就是你的坏毛病。」 「我只是看她醒来才开个小玩笑啊。」 「不,你名副其实地拿人家身体开玩笑,这玩笑可开大了……」 「呼啊……用不着担心,我对平胸没有兴趣……」 「问题不在那里啦。真受不了,你搞这些状况大多都出于无心,所以才更难收拾,但是该注意的地方还是要注──」 「………………」 「………………」 「…………zzz。」 「──啊,听咱说教无聊到让你睡着啦?对不起喔~」 尤金一边假装道歉,一边出腿把睁着眼睛睡觉的童年之交踹飞。 「你以为咱会这么说吗,混帐!得感冒最好!」 骂归骂,尤金还是给踹倒在地上的艾达飞基盖了条毯子。一个人唱傲娇的独脚戏并没有意义 ,因此尤金也决定睡了。 入睡后依然能够维持结界,固然是有了不起的地方──尤金却觉得,这家伙要培育他人应该有困难。 * 「两位早安……呃,贤勇者大人、尤金先生。」 「噢,早啊。妳醒得真晚耶。」 「看来妳睡得很熟呢。没想到我们怎么弄都没有吵醒妳。」 「咦!」 沙优娜将自己缺乏起伏的身体摸了一遍做确认。虽然感觉没有被人怎么样,真相却不得而知。 「别讲那种会引起不安的话!你也是睡到刚刚才醒的吧!」 「这表示非礼妳的人过滤出来了呢。」 「过、过分……!我原本还相信他只对女童有兴趣……」 「那才是妳该怀疑的部分吧!够了,你们快来吃饭啦!」 尤金已经准备好三人份的早餐。说来理所当然,他们哥俩对睡着的沙优娜就连一根小指头都没碰。艾达飞基讲的话固然耸动,不过他在这方面倒是意外地光明磊落。 「这么说来,妳刚才叫我贤勇者对吧。」 吃着早餐的艾达飞基忽然问道。原本他以为沙优娜还没有认同他是贤勇者,似乎就有点好奇。 沙优娜一面啜饮热汤,一面目光闪烁地嘀咕: 「那是因为……呃,仔细思考过以后,我觉得两位在这里骗我也没有意义。而且身为外行人的我,也觉得你的魔法实力相当不得了,所以就暂且……」 「那不就好了吗?假如妳另外找到了正牌的贤勇者或什么高人,到时候再来把阿基骂到臭头就行啦。」 「毕竟路途尚远嘛。我也认为,妳大可凭自己的眼力去认清。」 艾达飞基抛出的话语,让沙优娜默默地点了点头。 接着,当他们三人用完早餐,准备启程的时候──沙优娜提了一个有点晚的疑问。 「话说……请问两位来这片树海,是有什么目的吗?」 「对喔,都还没跟妳提过。咱俩来这里的目的是──」 「──说穿了,我们是来采香菇的。」 「……采香菇?」 「嗯。咱是行商者,然后要来采一批只生长在这片树海的香菇。」 「我同样需要那种菇,于是我俩就一块来采香菇了。」 「这样喔,该怎么说呢,两位感情真好耶。」 「没那回事。」 「是啊。何止感情好,我俩的关系已经没有在分内外了。」 「这家伙对咱来说比父母还讨厌。」 「能够比父母还亲的人反而不多吧!」 「因为尤金是傲娇嘛。要说的话,就像七●珠界的贝吉●。」 「欸,●吉达也只存在于七龙●界吧!」 (他、他们在说什么啊……) 哥俩闹归闹,走在野径上却阔步无阻;而沙优娜光是抬脚移动就费尽了精神。大部分行李都让尤金用行囊揹着,另一边的艾达飞基则是两手空空。碰上长得茂密苍郁的草丛,尤金会用手里的短刀开路,还会定期查看地图确认现在位置。同时,他也经常一边留意苦哈哈跟在后头的沙优娜,一边调整前进的步调。连理应宝贵的饮用水,尤金也毫不吝啬地递给她。 后来,尤金深深地吸进一口气── 「是不是都只有咱在干活啊!」 ──他从丹田这么吼了出来。 「怎么了吗?没头没脑地突然乱喊。」 「你才没头没脑,一路上只有咱在打草丛探路!你也干点活吧!」 「贤勇者大人确实什么都没做呢……」 「不不不,我们不是从一开始就讲好职责分配了吗?战斗、露营、带路以及其他所有杂务给尤金一手全包,我负责走在他后面,就这样。」 「那尤金先生实质上等于是一个人在旅行嘛!」 「你把自己当开头的npc啊?」 在艾达飞基两手空空就跑来树海的当下,想也知道他有多少干劲。哥俩讲好要一块成行的时候,他似乎就把大部分的事情都交给尤金去张罗了。 就在此时,大概是三个人忍不住嚷嚷的声音惹了祸,附近草丛传出沙沙声响。 『蒙斯塔~!』 「怎么办呢,尤金?魔物出现了耶。」 「原来魔物的叫声是『蒙斯塔』啊?」 「那就跟小狗发出『道格』的叫声一样怪吧!这是哪门子的世界观啊!」 「哎,何必在意小细节呢?所以说,现在怎么办?」 魔物对我方攻击意欲十足。就算转身逃跑,对方速度比较快,也会立刻就被追赶上吧。 「还能怎么办……偶尔也会有魔物不吃你那套驱魔魔法啊。只能跟它拚了。」 (啊,他果然时时都在驱逐我们身边的魔物……好厉害。) 「原来如此。那就先来讲解战斗的诀窍吧。若要对付位在前排的魔物──」 「战斗教学?」 「你讲话别当自己是开头的npc啦!」 『蒙斯塔~!』 来袭的魔物,被尤金揍了一顿! 艾达飞基等人胜利! 「解决掉了呢。用低于小学生的写作力换取胜利。」 「明明都是尤金先生在卖力,文章还是以贤勇者大人为主体耶。」 「他才是开头的npc啊。」 「你们别闹了!」 之后仍不时有魔物起兴来袭,尤金卖力打倒他们,不久一行人便抵达了目的地。 「有许多稀有的香菇沉眠于此,人称『菇菇之村』。」 「听起来好像两大势力和解后的名称耶。」 「要讲的话,妳不觉得比较像是竹笋被征服了吗……?」 「唉,宗教性纷争往往就是这么难分难解,谁教这座『残干之森』──」 「你别把第三方势力扯进来啦!」 「菇菇之村」位于树海中的开阔场所。从林隙间有几许阳光照下来,却又保有相当的湿气。四周倒木成群,上头长满了各式各样的香菇。的确,感觉正好是适合香菇发育的环境。 艾达飞基在附近的树根蹲下,然后用手指了指。 「你们看。竹笋周围长出了香菇。」 像是要把竹笋包围起来似的,竹笋四周稍微冒出好几根香菇。然而不知道为什么,香菇的蕈伞分了岔,其中一端尖锐得像把剑──而且包围在旁的所有香菇,全都呈现用「剑」指着竹笋的状态。 俘虏(竹笋)?」 「咱总觉得在这一幕背后,有某种让人无能为力的庞大意图……」 「哈哈哈。那是你们多虑了。」 「话说当竹笋不是长在竹子底下,而是出现在树根时,不就表示那棵竹笋是要被押送到某个地方──」 「妳别再说下去了。」 三人决定当作什么都没看见,在村里逛了起来。有块地方类似于广场,在四处可见的倒木当中,有一棵格外硕大的倒木坐镇于广场中央。那棵倒木与其他不同,上头只长了一种香菇。而且就只长着单单一株巨无霸香菇。 「哇……好大喔。」 「妳再怎么夸奖,我也只能喷汁回报喔?」 「没有人在讲你那根香菇啦。」 那株巨菇是以暗红色为基调,菇柄(也就是所谓的「茎部」)色泽有些泛黑,前端的蕈伞则呈泛红色,看起来似乎更具毒性。蕈伞是完全张开的,尺寸大得仿佛可以在下雨时名副其实地当成伞的代替品。另外,或许是早晨凝露的关系,巨菇表面湿漉漉的,沙优娜刚靠近,就有一颗水珠从前端滴落。 「无论何时来看……咱都觉得真够猥亵的。」 「实在雄伟。先拜一拜吧。」 「这棵是神木或什么特别的植物吗?不过,你们要的就是这株香菇对不对?」 由于他们俩对其他香菇看都不看一眼,沙优娜似乎便这么判断了。事实上,他们俩就是来采这株香菇的。既然这样,总之拔起来就行了吧──冒失的沙优娜伸手打算摸那株神菇。 「啊,蠢蛋!妳别随便乱碰!」 「咦?」 尤金的制止慢了一步。沙优娜摸到神菇的瞬间,神菇前端就喷出大量的孢子。其数量非比寻常,足以覆盖整座广场。简直可以说烟幕弹也不过尔尔,而被孢子近距离喷到的沙优娜则被呛得猛咳。 十几秒后,漫天飘舞的孢子总算平息下来。然而,沙优娜仍在咳嗽。 「咳咳!咳咳!……呜呜,好惨……」 「妳不要妄动喔!那可不是普通的香菇!」 「对不起………………咦?」 身体莫名沉重。难道是刚才的孢子让身体生病了?沙优娜如此心想,不过她发现有某种东西映在自己的视野。 有某种东西像头发一样,从额前垂了下 来。 「……这是…………香菇?」 沙优娜抓起垂下的香菇试着一扯,便发现自己额前的皮肤也受到了拉扯。牢固到多用点力,似乎就会把自己的皮肤直接扒下来的地步。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沙优娜的额前──长出了小小的神菇。而且,还在她身上牢牢地扎了「根」。 「唉,混帐!所以咱才叫妳别碰……」 嘀咕的尤金脸颊上,也一左一右地长了两株迷你版神菇。 「这、这是什么东西!拉了会痛耶!」 「……『映镜菇』。那株大香菇就叫这名字。外表看起来对人无害,但是一碰就会让孢子淋得满身都是,被它『播种』到体内。是种只在这片树海生长,非常稀有的香菇,尤其那株更是长成了帝王级的尺寸。」 「呃,尤金先生,要是被它『播种』,会有什么后果呢……?」 「因为它是菌类,『播种』终究只是一种比喻啦。精确来讲,要叫『寄生』才对。它们会从寄生的宿主身上将所有营养吸取殆尽,并且逐渐成长。差不多只要一小时,人类就会被吸收得只剩下皮包骨。」 「那不就危险到极点吗!」 「咱叫妳别乱碰了吧?基本上,在这片树海的动植物都很危险啦。」 「好了、好了,尤金,你也不用那么生气。反正我们打从一开始就打算用这种方式让它增殖。」 艾达飞基从稍有距离的地方笑着走过来。他大概是躲过了喷出的孢子,外表跟沙优娜以及尤金不一样,并没有出现变化。 「阿基,你一个人躲起来啦?」 「好狡猾喔……」 「不,我跟你们俩一样,也有被喷到喔?你们看。」 艾达飞基脱掉薄薄的长袍,毫不羞怯地变成了全裸。 而他的胯下,有先天就长在那里的菇菇,以及应该是后天长出来的另一种菇菇,风没有吹却在摇摆晃动──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是让香菇长到什么地方去了啦!」 「有什么办法呢。据说『映镜菇』寄生后会长出来的位置,基本上就是从淋到孢子的范围内随机挑几处生长。碰巧我在孢子喷出的那一瞬间,长袍就被风吹起来,结果全身都被孢子淋到了。你们看。」 晃! 「别乱甩!」 「是因为你没有好好穿衣服,才会变那样的吧!」 「不过这下伤脑筋了。它越长越大了耶。你们看。」 长在艾达飞基胯下的两株菇菇渐渐膨胀……变得又粗又肥大。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你那根原生菇也在长大啊!它跟寄生没关系吧!」 「因为它不服输又自尊心强啊。有血有肉的它跟我也是绝佳拍档……你们可以把它当成棒状的尤金来看待。」 「那你又是怎么看待长成人样的咱!多两只脚会自己走路的老二吗!」 「反正请赶快把衣服穿回去啦!」 大叫的沙优娜随即跪倒在地上。因为她全身乏力,变得没办法站稳了。 「噫……我、我使不出力气……」 沙优娜试着使劲,想拔掉额前那株香菇,香菇却丝毫没有松脱的迹象。原本体力就不太好的沙优娜,在三个人当中好像对寄生最没有抵抗力。 「咱劝妳最好别硬扯。如果妳不想变得跟煮熟剥掉皮的番茄一样的话。」 「可、可是……再这样下去,我就……」 「不要紧。『映镜菇』有方法可以轻松拔掉。」 「真、真的吗……?贤勇者大人……请快点告诉我……」 「简单说呢,这种香菇会怕『与宿主相反性别的体液』。这表示寄生在男性身上,它的弱点便是女性的体液;寄生在女性身上,它的弱点便是男性的体液。」 「……直接让我死吧……」 「这丫头料到之后的发展就轻生了耶。」 「妳不能轻易放弃活下去!」 艾达飞基阔步走向倒地的沙优娜。他跟沙优娜不同,似乎还有力气可以动。 接着,艾达飞基朝着沙优娜屈膝跪地,并且把腰往前挺。 「我们可以互惠互利!在我眼中妳起码也算异性!换句话说,妳的唾液对我这根菇菇会是特效药!也就是说这是不折不扣的医疗行为!来吧!」 晃! 「神啊……我死了也无所谓……拜托祢杀了这个人……」 「连魔王也很少被诅咒成这样耶!」 这样下去沙优娜会丧命──艾达飞基当场甩起了两根菇菇。 「已经连片刻都不能犹豫了!我现在会尽全力摆动这对小弟弟,妳得赶快选一边含进嘴里!为了方便妳含,我帮妳打节奏!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咱认为你的脑袋才是被什么东西寄生了吧?」 「倒不如说……贤勇者大人……请先处理我这根……」 「咦咦!」 「有必要那么惊讶吗?」 「呃,因为她突然要求先处理她那根……既然胸部这么平,我看她果然是带把的吧?」 「你的耳膜是加装了听什么都会变黄的滤波器吗!」 「……杀……」 沙优娜设法换了个伏地的姿势,并把脸朝向艾达飞基。 「她靠着想杀你的念头振作起来了耶……」 「感觉不错。来吧,一口气含进去!」 「……唔!」 丧命于此到底不是沙优娜所愿。她做出觉悟闭上眼睛张开嘴,并挤出最后的力气来面对眼前在各种意义上都很要命的生死二选一── 「好,现在发动马赛克魔法!」 艾达飞基开口一喊,他的腰边就多了团雾状的模糊玩意儿,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只能隐约辨识。 「突然弄这个做什么啊!」 「世上有许多不可违抗的力量。不能见人的东西也为数众多。因此我详加思索过了。反正只要打个马赛克,应该就做什么都没关系吧。」 「你只是在摆烂嘛!因为这是小说,打上马赛克也没意义啦!」 「顺带一提,不能见人的部分会当成ng桥段,日后网路上自有地方看得到。」 「喂,你都学不乖耶!上部作品也是这样搞才被骂的吧!」 「虽然我不晓得你在讲谁的事情,总之这样就能让目前的情节变成普遍级了。」 艾达飞基放心似的松了口气。然而,隔着马赛克窥见的画面,是女方正鼓起力气把脸凑向男方胯下。尽管不晓得那是在做什么── 「不对,你现在这样可不是电击文库该有的场面,france书院文库(注:日本出版社,多出版官能小说)才有这种戏啦!」 「竟有此事。那我是不是该多用一些拟声词?」 「你对france书院文库是有什么印象啦!」 「它教了我抽送这个词的存在。」 「国文教科书吗!」 阅读能丰富一个人的学养。而且,还会在回忆中留下鲜明的一页。 贤勇者仰望被群树遮盖的天空。不久,他语气和缓地发出呢喃: 「本书正是以此为目标的一本高尚奇幻作品──」 「低级奇幻作品才对啦!」 然而却立刻遭到了尤金否定。 「话说咱隔着马赛克看不太清楚,你们俩现在是什么状况?阿基,你总不会真的就这样胡搞瞎搞吧……?」 「尤金先生,名满天下的电击文库怎么可能允许那种悲惨的情节出现!」 「因为初稿就是那样搞,咱才在担心啊!」 「没事的,尤金。不过这一幕有请绘师画插图,所以麻烦你也摆个姿势。」 「原来插图是可以当纪念照的吗!」 尤金姑且朝半空比了v字手势,心里却只有满腔的空虚。 第三话 魔王与徒弟 「天气真好呢~来晾洗完的这堆衣服正好。」 沙优娜一边仰望万里无云的蓝天,一边这么嘀咕。平稳过一天──她最近冀望不已的就是这样的日子。 ──轰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 「艾达!余要毁灭人类,来帮忙!」 「fu●k……」 但是她当然过不到那种平稳的日子,来访者随巨响和冲击出现了。沙优娜侧眼看着被震飞的衣物与洗衣篮,幽怨地吐出一句咒骂。据说那好像是异界在用的咒骂之词。 大概是沙优娜这阵子心脏已经练得够硬了,她并没有十分恐慌。猛然一看,艾达飞基的住处前面被轰出了大窟窿。来者似乎不是用瞬移魔法,而是从天飞降。莫非陨石拟人化了?沙优娜茫然地这么思索。 「……唔?妳是何人?」 「那是我要说的台词耶……」 从大窟窿里爬出来的,是个头发鲜红的少女。身高比沙优娜矮,脸孔也留着一丝稚气。然而在另一方面,让沙优娜没得比的胸围又不知作何解释。沙优娜不由得感到烦躁。 少女微微偏过头,直盯着沙优娜。直到此时,沙优娜才发现来者并不是普通的人类。(她认为从天而降仍算在人类的范畴。) 「咦?妳、妳有角……和尾巴?」 「那又如何?余乃魔族,把路让开。」 一对黑漆漆的角,还有柔韧可动的尾巴。两者都不是人类会有的,而且少女称自己为魔族。尽管沙优娜以往遇过许多种魔物,但是跟魔族就实在没有交流了。她「咕嘟」一声吞了口口水,然后出声应对。 「请问,妳找老师有什么贵事吗?」 「唔嗯。跟贱民没什么好说的。难不成妳是包打听的?那就别废话了,让路。」 (她之前好像说过要对人类怎样……) 假如这名魔族少女是恶徒,沙优娜身为徒弟就必须把她赶走。可是,沙优娜连要打倒坏人都未必有能力,自然更不可能赢过随手即可轻取人类的魔族。 不过就算碰上魔族,她的师父艾达飞基八成也有办法对付。 想法颇为理智的沙优娜,打算先回屋里叫师父。 「刚才声音还满大的,怎么了吗?难道有陨石型的信差──」 「噢,艾达吗!好久不见!余来喽!」 「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赫夜小姐。妳今天一个人来?」 「嗯。余已经可以一个人出门了!」 「真了不起呢。长得亭亭玉立……」 「老师你说话都在看哪里?」 艾达飞基只看着胸口,沙优娜就怪罪似的对他嘀咕。另一方面,被称作赫夜的少女则是「嗯哼」一声挺起了胸脯。看来他们俩早就认识,但沙优娜完全不晓得他们的关系。总之她拽了拽师父长袍的衣?问: 「老师,请问她是谁?刚才她好像说自己是魔族耶……」 「唔。喂,艾达。那个问东问西的贱民是干什么的?你新养的奴隶吗?」 「妳们何苦从两边一起向我搭话。这样一来,我不就只能先回答胸部大的那边了吗?她是奴隶。」 「这样啊,奴隶是吗!那她也是余的奴隶喽!」 「老师,我会杀了你喔?」 「说笑的啦,沙优娜。这阵子妳散发杀气的技巧突然有了长进呢。」 「喂,奴隶!带余到艾达的家里。这是命令。」 「……我才不是奴隶。我有沙优娜这个名字,还是老师的徒弟。妳要用这种没礼貌的态度,我就不帮妳领路。」 沙优娜强悍地回嘴,连艾达飞基也不禁感到佩服。 另一方面,赫夜大概是被她那样的态度激怒了,眼神因而变得锐利,还露出利牙发出了低吼。 「妳似乎不懂所谓的立场呢,奴隶。哭着求饶也已经来不及喽?」 「唔……杀、杀了我的话,妳会触动老师的逆鳞喔!」 「──此话当真,艾达?」 「咦?逆鳞?那是某种稀有素材吗?」 「连他听了都一头雾水不是吗!」 「这就是这个人在发脾气的表情。难道妳不晓得?」 「唔──余、余当然晓得!妳想愚弄人吗,奴隶!」 「跟妳说过了,我才不是奴隶!请回吧!」 「余才不回去,蠢蛋!」 「骂、骂人蠢蛋的自己才是蠢蛋!妳这蠢蛋!」 「这下头痛了。原本该负责吐槽的沙优娜,跟身为新角色的赫夜小姐起了口角。这样就算我耍宝,也没有人会理我──对了!」 艾达飞基灵光一现,在半空画出巨大的圆形符号。而那闪烁了一次之后,就像排出口似的吐出了某种东西。 沉沉一声,掉在地面上的是──全身赤裸的尤金。 「………………啥?」 「该你上场喽,尤金。」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何、何来的孽畜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不是吧,咦?啥?」 「该你上场喽,尤金。」 「上什么场?咱说正经的。」 「请你阻止她们两人。现在的你应该办得到。」 「欸,阿基,你听着,咱刚才还在跟女生约会,要讲的话,还满有进展的。是说咱都准备跟她上床办事了,所以咱才没穿衣服,这样说你懂吗?」 「那样正好!」 尤金使尽全力,一拳打在艾达飞基的脸上。由于有类似树枝折断的声音响起,八成是鼻梁附近的骨头碎掉了。艾达飞基喷着鼻血飞了出去。 「噗哇!」 「好个屁,你这混帐东西!你真的从以前就老爱搞这种飞机!难道是抓准了机会要整人吗!你说啊!」 「因为你之前说过……第三话也有你的戏分……」 「听你在鬼扯!」 「喂,那、那边的变态!不许你再对艾达动手!余要教训你!」 「少啰嗦,放马过来!咱都已经赤条条了!没啥好怕的啦!」 尤金徒手将赫夜发射的光弹拍落,还顺势阔步走向她。 「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停、停下来,变态!叫你停下来听到没有!救、救救余,艾达!」 俨然就是即将出大事的瞬间。 「尤金先生变得脑袋不对劲了……」 「大概是他很中意这次约到的女童吧。」 「老师你怎么伤势都已经好了……等等,请你快阻止尤金先生啦!」 「他从小就这样,一发飙就会很可怕。要动手的话比我还强,因此没办法。」 「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啊!」 照理来说,他不是行商者吗──将沙优娜的疑问丢到一边,艾达飞基姑且把手举向尤金。再这样下去难保不会出事。 「更重要的是,赫夜小姐在本作是宝贵的女角。而且还填了巨乳角的缺──她的存在价值跟只有一片断崖峭壁的沙优娜不能比!要赶快救她!」 「老师是不是不呛我就没办法采取行动?」 「必杀!落坑术!」 「都不听人讲话的吗!」 「咚」的一声,尤金从他们三个的视野里消失了。 如果要叙述得精确点,就是他掉进了突然在地面冒出来的洞。这正是艾达飞基的必杀魔法,「瞬间挖洞给人跳」。 「得、得救了……艾达,余向你道谢。改日再来奖赏你。」 「可是原因根本就出在这个人身上……」 「恶徒就此得到了惩治。沙优娜,下次我也会教妳这套魔法。」 「感谢归感谢啦,可是一般会把自己的朋友叫成恶徒吗,老师?」 「不过这洞可真深。艾达,这有多深啊?」 「我想想。以异界的单位来算差不多十公尺。」 「深到足以当场致命了嘛!」 「唔嗯……余不懂异界的单位……」 坑底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尽管是常人摔下去稳死的深度,大概是出于哥俩长年交情的信赖,艾达飞基又用传送魔法召唤尤金的衣服,然后扔进了坑里。这表示他应该会穿上那些衣服爬出来才对。 「总而言之,看两位冷静下来我就放心了。不可以吵架喔。」 「有这种劝人冷静的方式吗……」 「余可不想看陌生人的裸体……」 「那么,重新做个自我介绍吧。她是沙优娜。我的徒弟。」 「……妳好。」 「原来妳不是奴隶啊……也罢。余乃『赫夜.雅媞丽亚』。真名太长故省略不提。系出正宗的魔族,终成统御众魔之主。」 「简单来说就是魔王。」 「……咦?」 「别一副傻楞楞的样子,贱民。用不着那么吃惊吧?」 「呃,与其说吃惊……」 魔王──那是从前折磨过人类的元凶。以压倒性力量屠灭人类的万般强者,还统率原本行动如散沙的众魔物,将其整顿为一支军团。结果就是长年以来面对魔王,人类都一直饱尝苦头。 然而,打倒那位魔王的英雄终于出现了。他名叫「杜瑞深」,也就是艾达飞基的父亲。出面替魔军时代划上休止符的他既是英雄,更是名号应会流传至后世的大豪杰。就算是原本不谙世事的沙优娜,也晓得这点知识。 「……说到魔王,不是已经被老师的父亲打倒了才对吗?」 「那是余的父亲。余乃前任魔王的独生女,亦即现任魔王!」 「当时她还小,我那对女童不感兴趣的父亲似乎从未对她出手。」 「说令尊没出手伤害年幼的少女不就好了吗?」 「哼。那是人类犯下的最大错误。没动手杀余,将来定会让你们后悔。」 「另一方面,跟我父亲一同冒险的尤金父亲,剑士『侯聿』,据说看到她就变了眼神。至于有无此事则未有定论……」 「老师随口就透露了尤金先生的出身……还有,那个人的血统受了诅咒呢。」 「别讲得好像咱完全继承到他那种血统!」 穿了衣服的尤金从坑里爬了出来。虽然身上沾满了土,却没有明显外伤。先不谈艾达飞基,这个行商者是不是也挺像怪物的啊?沙优娜一边用略显鄙视的目光看向尤金,一边心想。鄙视的理由则在于受了诅咒的血统。 「原来你无恙啊,尤金?」 「你为什么伤势已经全好了?」 「吐槽的角度真是犀利耶……虽然没受伤的尤金先生自己也半斤八两就是了……」 「艾达,这变态是何名堂?」 「有恋童癖的暴露狂啊。」 「沙优娜小姐,有没有多的武器?咱要干掉这些家伙。」 「果然女童以外都是你的敌人吗?」 「咱连妳也一起宰了。」 或许是怒气未消的关系,今天的尤金颇有攻击性。然而,艾达飞基对他理都不理,就带动话题说:「总之大家先进到屋子里吧,请。」原本以为尤金会直接回去,没想到他也跟着进屋了。 「所以说,赫夜小姐。今天妳找我有何事?」 「唔嗯。艾达,余差不多想毁灭人类了。来帮忙。」 「啥?这女的真危险。干掉她吧。」 「尤金先生,你还在生气对不对……」 又是毁灭又是把人干掉的,这杀气腾腾的空间是怎样──尽管沙优娜心里这么想,却没有说出口。 「何苦叫我帮忙呢。我属于妳说的人类,可不会乖乖点头答应喔?」 「这点余明白。余另有事情相求,希望你能帮忙。」 「具体来说要帮什么?」 艾达飞基如此询问之后,赫夜的脸就变得有点扭曲。她似乎频频在偷看沙优娜还有尤金那边。接着,赫夜缓缓开口吼道: 「那边的贱民和变态!此乃余和艾达的密谈!无关的下人滚一边去!」 「恕我拒绝。因为跟随老师是徒弟的义务。」 「要走也可以,但是咱不爽妳的态度。所以咱要留下。」 「唔唔唔……艾达!这些人怎可如此无礼!余乃魔王耶!」 「咦?原来这女的是魔王?那不就真的危险了吗?干掉她。你不动手就由咱来。」 「赫夜小姐并没有那么危险。你无须动手。」 「不,余当然是危险的!余可是统御众魔之主!」 「客观来看,讲话让人觉得最危险的是行商者,这究竟出了什么状况呢?」 结果,沙优娜和尤金完全不肯妥协,于是赫夜只好让步。她大概是认为再争下去会没完没了。赫夜清了清喉咙,然后吸进一大口气。 「──余没有部下!」 「啥?」 「此、此话不说第二遍。余也有所谓的矜持。因为是在艾达面前才会坦言,原本那边的贱民跟变态可是连旁听的权利都没有。」 「由于欠缺说明,我便擅自补充了。这表示赫夜小姐目前正为了部下不足而烦恼,这样理解无妨吧?」 「…………嗯。」 赫夜害羞似的微微地点了点头。她好歹是魔王,竟然还会烦恼没有部下,这原本应该不是可以轻易向人透露的事情才对。以人类而言,就好比对外宣传:「我一个朋友都没有~」沙优娜认为那样的确很不好意思。 「顺带一提,妳现在有几名部下?」 「…………一名……」 「那还真是推心置腹的亲信呢,对吧?」 「之前她还说『余乃统御众魔之主』……」 「统御个屁。」 「啰、啰嗦啰嗦闭嘴闭嘴!无礼之徒!你们以为余是谁?」 「统御众魔之主(笑),对不对?」 「亏妳还敢厚着脸皮对咱自称魔王……那算店名叫魔王的自营业吗?」 「他们俩抓准了机会奚落妳呢。」 赫夜都变得泪汪汪了。看来她对此真的有自卑情结。 要当魔王必须霸居最强之位,以人类的情况来讲就是担任一国之主,同时还得在群体里成为领头者。靠力量建立奠基于本能的规范,进而领导欠缺秩序的魔物,结果在人类看来就成了统御魔物之主,这才是魔王最令人畏惧之处。 或许赫夜在血统上确实是魔王;以领导者来讲却有过于年轻的致命罩门。更重要的是,她在魔物与人类的争斗结束后才崛起,因此各方面都缺乏经验。 魔物们并不团结。空有血统却毫无实绩的赫夜发号施令,根本没办法服众。 ──以上内情是由赫夜低声透露,再由艾达飞基大声做出补充。 「咱听起来觉得像富二代接手后就家道中落的故事……」 「之前摆那么大的架子,一问之下却外强中干耶~」 「唔呣呣呣……」 「对了,沙优娜。妳有朋友吗?」 「哼哼,请不要看扁我喔,老师。以前我家有只狗狗跟我感情很要好!」 「被问到有没有朋友,头一个讲出来的却是狗,咱觉得这已经够糟糕了喔?」 「没想到居然是相同水准,为师的开了眼界。」 「欸!不是都说狗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吗!请你们不要把狗狗看扁了!」 「咱看扁的不是狗,而是妳啦。」 要不然你们有朋友吗──沙优娜原本想反问回去,可是冷静想想就发现他们俩是童年之交。沙优娜当下便已经输了。 「我除了尤金以外还有其他朋友。跟妳那只狗……跟妳可不一样。」 「咱是不太好意思啦。没想到妳只跟人类以外有交友关系。」 「哼。就连余都还有一名部下。终究是贱民──落单到只剩一条狗用以自慰。」 「聊以啦!」 「我才没有落单……狗狗很可爱嘛……」 「唔嗯。那么差不多该进入正题了吧。」 艾达飞基挖完徒弟伤口以后,就开始思索赫夜缺部下的问题。说起来这是与魔族连成一气的利敌行为,但这位贤勇者好像不会受那些所束缚。 或者,他还有什么更深奥的想法── 「总之梦魔、拉米亚和鸟身女妖这些都不能少。当然全要找巨乳。」 ──不,他没有。脑子里只有性欲嘛。沙优娜叹了口气。 「你有什么法子对吧,艾达!」 「是啊,我有。」 「欸,阿基。这女的再怎么说也是魔王吧?随便帮忙她行吗?」 「对此我也感到有些犹豫。如果故事就这样规规矩矩地讲下去,第三话直到结束都迎接不了什么高潮……那样可不好。」 「第三话?喂,贱民,艾达为何不时会讲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因为他这个人不正常。」 「咱说啊,别顺口就讲出这种足以让妳被逐出师门的难听话啦……」 在无关伦理的部分,艾达飞基似乎有他的想法。 贤勇者露出苦恼的模样,思索了半饷,后来随着一声「有了!」,并站起身子。看来这家伙是想出什么歪主意了──尤金靠长年的直觉洞察到。 「『看看谁比较会服侍第一届大赛』即将开始,叭噗叭噗~!」 「…………」 「…………」 「嗯……?」 「好的,那我已经准备好女仆装了,请沙优娜和赫夜小姐就在这里换上。」 「亏老师在这种气氛中还能主持耶。」 「你那颗心脏是秘银锻造的吧。」 「来个人说明让余也能听懂!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这样说虽然怪怪的,她身为魔王还满正常的耶。」 「咱是觉得她 乱没个性的啦。」 「为什么你们讲着讲着就开始愚弄人了!余可是魔王!」 「这女的会的词太少了吧!」 艾达飞基无视于叽叽喳喳的另外三人,已经把两套女仆装准备好了。为什么老师会有这种玩意儿?当徒弟的已经没有如此插嘴发问的常识。会有的东西就是有──这便是在艾达飞基住处生活的窍门。 艾达飞基拍了拍手,叫所有人注意。 「呃,不好意思在你们聊得正兴奋时打断,现在我会发表比赛的用意。从人道的观点来看,要我放手帮赫夜小姐的忙,并非全然没有令人抗拒之处,因此我想让自己的徒弟沙优娜跟她做个较量。恰好妳们俩似乎也不太合得来嘛。只要赫夜小姐赢过沙优娜,我就会无偿履行委托。」 「……余输掉的话呢?」 「恕我无法在纸面上告知。」 「老师这样回答是最可怕的……」 「你是打算干嘛啦?」 「出版的分级尺度会改变,我只能先这么告诉各位。那么在揭晓比赛内容之前,请妳们先在这里换上女仆装!动作要快!因为插图会安排在这一带!」 「插图……多么悦耳的字眼。嗯,感觉不坏!余就亲手来把那边的贱民修理一顿!」 「故事编得这么牵强不要紧吗?这部小说。」 「妳有没有发觉自己讲话也慢慢向师父(那家伙)看齐了?」 因为如此,沙优娜换得不甘不愿;而赫夜倒是兴致勃勃地换上了艾达飞基交给她们的女仆装。(在房间外头) 「我换是换好了……」 「久等喽!」 艾达飞基与尤金看到她们俩出现,就同时发出声音。 「贫富不均。」 「民主主义。」 「你们那是什么含有恶意的比喻!」 「艾达晓得好多余不懂的词呢……」 女仆装本身属于在王城或贵族屋邸会看到的传统款示。好似要与黑底洋装形成对比一般,利用纯白围裙与其形成搭配。而且在肩头、袖口和下?都缀有可爱的荷叶边,也就是一般所谓的洋装围裙。此外,她们俩都戴上白色发箍作为头饰,弧边附有蕾丝,造型十分可爱。尽管沙优娜和赫夜的本职都不是女仆,光看外表仍具备美少女的姿质,因此撇开客套话也称得上相当合适。 另外,洋装围裙的款式属于长裙。艾达飞基对这一点有强烈的讲究。他表示裙子下?偏短的女仆装不入流,但并没有引起其他三人多大的共鸣。 只不过──哥俩注目的并非整体扮相,主要都在看胸部。沙优娜是一座失足就会摔死人的断崖峭壁;相对地,赫夜就有隆起的双峰,感觉还绷得很紧。 这是因为两套女仆装都出于艾达飞基之手,而他能够丈量尺寸的对象就只有苗条到天长地久(已经没药救之意)的太平教徒,更正,爱徒沙优娜而已。 第四话 奇祭与徒弟 「沙优娜,从今天起妳可以进入书库,那里面就麻烦妳打扫了。」 「咦?可以吗?我明白了!」 在艾达飞基的住处,要谈到徒弟沙优娜能否进出所有地方,答案是绝非如此。师父交代过有几个房间不可进入,而被称为书库的房间便是其中之一。沙优娜原本并不用打扫那些房间,然而── 「嘿咻……好了。」 沙优娜准备好水桶、拖把跟抹布,然后打开书库的门。从名称就能推测这里是安放藏书的房间,所以在里头用水必须多加留心才行。话虽如此,从这个家的规模来看,房间应该不会多大。 如此猜想的沙优娜眼前,有辽阔的地平线。 「……咦?」 她一度关上门,甩了甩头。或许这是在作梦。 沙优娜打起精神,再次打开书库的门。书架一路排到地平线彼端。 「………不不不不不,太奇怪了吧!这个房间都比这栋房子还要大了嘛!」 大了嘛,大了嘛,大了嘛──……沙优娜的声音回荡于宽广过头的房间里,逐渐被吸收消逝。这房间明显不对劲。这样是扭曲的。 「还有房间宽广成这样,我一个人打扫不完啦!叫roomba(注:为某一品牌的家用自动吸尘器系列)来支援,roomba!」 沙优娜想要叫异界相传的打扫召唤兽帮忙,不巧这里却没有那种玩意儿。目前,艾达飞基有私事要处理不在家。虽然他迟早会回来,但打扫非得赶在那之前完成才行。该怎么办好呢?沙优娜抱头苦思。 『搞什么~?吵吵闹闹的~』 「唔哇!」 突然有声音传来,因此沙优娜差点吓得腿软。这个房间里,并没有沙优娜以外的人。可是,她确实听见了声音。 有张小书桌摆在门口附近。桌面上放了一本旧书,声音就是从那里── 「什、什、什么?有妖怪吗?」 『谁是妖怪啊。嗯?仔细一瞧,进房的人并不是基宝嘛。小妮子,妳是他的相好吗?』 「相好是什么意思……等等,书在跟我讲话……!」 书的封面每次开阖,就会响起老人般的嗓音。沙优娜战战兢兢地靠近那本会说话的书,还试着拿到手上。 「不晓得这里面是什么构造……?」 『那儿是老夫的敏感地带。乱碰可不行。会有温温的玩意儿冒出来。』 「讲话这么噁心……感觉就是归老师所有的书。」 『话说,小妮子,妳又是打哪儿来的?记得基宝身边有两个人陪着,不过老夫年纪也大了,可分不清谁是谁。』 「呃……您好,初次见面。我是老师的徒弟,名叫沙优娜。」 『徒弟~?基宝终于也收了徒弟是吗?还是个这么年轻的毛头小子──』 啪咚!沙优娜用力把书本砸到桌上。 『噢哇。』 「对不起,我手滑了。因为我是娇弱的淑女……拿不动太重的书。」 『失敬、失敬~妳的奶太小,老夫还以为是个男的……』 「为什么你们都要用胸部大小来判断性别?脑袋犯蠢吗?」 『身为男儿,一生都要为奶子犯蠢……妳不觉得说来也挺风流的?』 (我看趁老师不在,把这里烧掉好了。) 沙优娜流露出杀气,不过她想起自己的目的。师父姑且有交代,要她打扫这里。现在不是跟这种噁心书本玩闹的时候。 『小妮子,妳是叫沙优娜吧?来这里要做些什么?』 「我来打扫的……你会干扰到我,所以请闭嘴好吗?」 『可真是牙尖嘴利啊~老夫是这座书库的管理书。既然妳自称基宝的徒弟,就得把老夫讲的话听进去才行。』 「咦……我为什么要听书本说的话?我是堂堂人类耶。」 『这小妮子态度怎么狂妄成这副德性……』 当徒弟的缺乏相应的谦虚,因此会讲话的书有些不敢领教。沙优娜则是认为,对艾达飞基客气也就罢了,她才不打算对他拥有的书鞠躬哈腰。 开工打扫以前,沙优娜从身边的书架抽出一本书,试着翻了几页。 「光会收集这种书……老师的癖好还真怪。」 『那可是基宝钟爱的书。书名叫七●珠,在异界是被归类成漫画的书籍。小妮子,妳根本看不懂异界的文字吧?』 「……?你晓得我目前拿了什么书在看吗?」 『因为这座书库的书,全在老夫的支配之下~妳何时把哪本书拿到手上,目前正在看哪一页,老夫都了若指掌。』 「好噁心!赶快放回去。」 『居然会被妳臭骂,还真是始料未及呐……就不能给点捧场的反应,称赞老夫『好厉害!』之类的吗……』 「不,正常都会觉得噁心啊。这等于随时被书店的店员紧跟在背后吧?倘若有这种书店,我报警后就不会再去第二次。」 『看来老夫得告诉基宝,收徒弟要好好挑过才能纳入门下啊……这小妮子太糟糕了。』 啰嗦耶,沙优娜如此心想,但是跟一本书争那么多也没用。 更重要的是,艾达飞基对于异界的知识,似乎就是源自这座书库。不晓得是何缘故,这里好像收藏了众多异界的书籍。沙优娜确实完全读不懂异界文字;而艾达飞基大概读得懂相当程度的内容吧。她在想,或许多研究这里的藏书,自己也可以获得关于异界的知识── 基于这种分不出是求知欲或邪念的理由,沙优娜环顾书库。于是,她发现在成排书架当中,有一块区域不知道为什么挂着门帘。 「……?挂这种东西在上面有什么作用……?」 『听着,沙优娜。妳不能再过去了。』 「为什么呢?」 『因为再过去会有危险。对妳这样的小妮子来说还太早了。基宝也是这么想,才用那道帘子做了区隔。老夫无意讲逆耳之言,回来这儿吧。』 「哦~」 沙优娜穿过了门帘。 『妳这小妮子不听人讲话对吧!』 「你以为凭一本书就挡得住堂堂人类的霸道吗?」 『信不信老夫赏妳一顿粗饱……!』 试试看啊,沙优娜还没有回嘴,就往门帘后头走去。看起来感觉没有太大差异,但气氛确实有些许区别。该怎么说呢,有种莫名明显的桃色气息。 沙优娜试着抽出身旁的书本。跟刚才那种名叫漫画的书,形式几乎一模一样。但是,两者有决定性的差异。 上头画的图,都是全裸女体。 「唔、唔哇、唔哇啊……」 书里头满满地画着衣不蔽体的女性。沙优娜的脸自然地泛上红潮。她不由得心想,这本书不能继续看下去。 然而,既然沙优娜也是青春期的女孩,对这些便不是全无兴趣。翻页的手停不住,而下一页有跨页大图──全裸的艾达飞基张开腿望着她这里。 「sexyyyyyyyyyy!」 「哇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吓到的沙优娜反射性地把书扔到地板。于是,艾达飞基就像受到挤压一样,从中冒了出来,活像脓疱被挤破流出时的模样。 「嗨,沙优娜。看妳似乎打扫得挺顺利,真是太好了。」 「老、老、老、老……老师怎么会……!」 理应已经出门的艾达飞基就在眼前,因此沙优娜混乱至极。正因为师父不在,她才敢稍微拿翘。假如艾达飞基在家,沙优娜绝不会踏进门帘才对。毕竟当徒弟的胆子小。还有,如今师父全裸也吓不到她了。 「因为这块区域很危险。万一有人擅自入侵,我立刻会接到联络。倒没有想到闯进来的会是妳呢。」 「对、对不起!我是一时鬼迷心窍!」 『受不了这小妮子。』 「其实我是被那本会说话的书骗进来的!」 「真有此事?」 『基宝~!给老夫狠狠教训这个笨东西~!』 师徒俩一面像这样互动,一面先回到书库入口。沙优娜以为这次免不了要捱骂,意外的是艾达飞基没有生气。倒不如说,认识到现在,沙优娜从来没看过师父发脾气的场面。他似乎属于相当有雅量的类型。 「哎,沙优娜正值青春嘛。立场相反的话,我应该也会开开心心地进去那里面吧。看在妳是初犯,我原谅妳。」 「谢谢……呃,老师。我还是不太明白耶,那块区域究竟是什么……?」 「要说明的话,我得先让你们互相介绍自己。」 艾达飞基说着,就捧起那本会说话的书。 「这位是我书库里的管理书──性 典淫书目录(index),别号情色漫画老师!」 「才一行字就得罪到两个地方!」 『后者只是个普通的称呼~哎,要怎么叫老夫随妳高兴。』 「光是叫了就会起争议,称呼起来非常让人困扰耶……」 「顺带一提,我是叫它色漫老师。」 「可是我的老师只有老师一个人而已……只好叫它会讲话的书喽。」 『基宝,这小妮子真的要不得。』 「毕竟是色漫老师自己说随她高兴的,我不好讲什么。」 「所以说,先不管这本会讲话的书,可以请老师告诉我那块区域是怎么回事吗?」 沙优娜对于会讲话的书已经不太在乎了。 艾达飞基又把色漫老师放回桌上。 「或许妳早就知情了,我对异界有强烈的兴趣。尤其异界的书,更是存放异界知识的宝库。我无论如何都想收集──因此才收集了这么多。然后,色漫老师则是立于所有书籍顶点的人物。连异界书籍也不例外。」 『别看老夫这样,地位可是很崇高的喔。』 「是喔……跟山里的土霸王一样。啊,因为你是书本,所以要叫书架上的土霸书吧。」 『这小妮子已经令老夫生厌了。』 「息怒、息怒。只是,色漫老师也实在管辖不到手边未取得的异界书籍。只要让老师读一遍,要掌握书本内容就会很容易──总之,在异界书籍当中,尤其危险的货色都收藏于那个区域。」 与其说是危险,看起来似乎大多属于淫秽书籍。沙优娜把自己的见解告诉艾达飞基。 「……我的祖父和父亲,都是因为那块区域的书才丧了命。那些全是受诅咒的书。能够轻易夺取人命……而且,无论贤者还是勇者,都逃不过其魔掌。」 「咦──请问老师,他们是怎么丧生的?」 「我早上醒来,便发现他们俩全身赤裸地握着自己的kadokawa,然后就那么断气了。」 「我真的觉得别用那个代称比较好。」 『死因名称叫极限突破。父子俩都背负了令人哀伤的命运才会如此。』 「我知识浅薄,所以不方便对此表示什么,不过恕我失礼,像他们那样的死法会不会太垃圾了呢……?」 「因为如此,为了避免有人再像他们俩那样牺牲,我才会严加把关,并且下决心把这个世界存有的异界黄色书刊全部收集到。」 「老师都已经明说那是黄色书刊了嘛!」 没想到沙优娜竟然知道了贤者沃拿尼斯与勇者杜瑞深不为人知的下场。 总之,艾达飞基似乎对沙优娜没死感到庆幸。用不着他担心,走进那块区域会丧命的应该都是极度愚蠢之人,而且仅限男性。 「所以喽,沙优娜。妳踏进了那块区域,接下来就要陪我一起去收集异界书籍,这是给妳的处罚。」 「咦……老师不是原谅我了吗……?」 「原谅归原谅,我并没有说不处罚妳。由于这是我的兴趣,原本我并不忍心要求妳奉陪;反正都会需要人手,这下子正好。」 『噢,对喔。算一算时期也快到了吧?』 「是啊,色漫老师,时期要到了。」 会讲话的书似乎理解了什么,反观沙优娜则是完全不明白状况。为师的看着沙优娜,高声喊道: 「人们称其为:异世界转生者强迫遣返rta祭典~!」 * 「──所以喽,我们来到祭典举行的会场『拿洛村』了。」 「是喔……老师,这里感觉还挺热闹的耶。」 拿洛村本身并不是多有特色的村落。多少产得出农产与畜产品,多少还算繁荣;然而也多少有少子高龄化的迹象。它就是个寻常可见的村落。如果没举办那种祭典,沙优娜等人恐怕都不会行经此处。 然而透过祭典效应,村里头被各式各样的人挤得热热闹闹。有骑士及战士,魔法师、旅行卖艺者和商人,甚至看得到疑似盗贼的身影。露天摊贩也摆了不少间,沙优娜就先买了一支棒棒糖来舔。 「老师,差不多可以请你说明这是什么样的祭典了吗?之前你曾经讲过,抵达以后就会说明的吧?」 「哎呀,我差点忘了。」 艾达飞基买了叫冰镇史莱姆的玩意儿。不知道那是用来做什么的……沙优娜心想,接着史莱姆就滑溜溜地被塞到她背后。 「噫呀啊啊啊啊!」 「首先呢,沙优娜,妳知道异世界转生者这样的人种吗?」 「老师你做什么!害得我话都没有听进去!」 「唔~嗯……乏善可陈的魅力无法用于插图。对不起,我们继续谈下去吧。这座拿洛村呢,就是以异世界转生者常常出现而闻名的喔。」 「说真的,老师你刚才到底想做什么!」 「你们师徒俩不管到哪里都一样吵耶……」 由于有听起来像是傻眼的吐槽声传来,师徒俩便回头看向某间摊贩。尤金好像正在那里做生意,还坐在椅子上揽客。 「噢,这不是尤金吗?身为故事的二线班底,竟然连续三话有戏分。」 「尤金先生,你不用追着小女孩的屁股跑吗?」 「去死啦!你俩听着,咱可是商人,会出现在大型祭典是很合情合理的吧?还有阿基,咱去年也在这里跟你见过面啊!」 「让我来瞧瞧,你都卖些什么无聊玩意儿吧。」 「总觉得他会在两方面设法骗小孩耶……」 「卫兵先生~!这里有两个浑球在干扰咱做生意~!」 卫兵真的被叫来了,因此师徒俩连忙摆出正经模样。平常也就罢了,今天他们俩是来拿洛村参加祭典。在活动开始前被抓的话,就得不偿失了。而尤金似乎也晓得那一点,中途就把卫兵请了回去。他在这里的面子似乎挺广的。 「既然来了就捧咱的场吧?叫你买就买。感谢成交,欢迎再来~」 「这就是相传于异界,被称作yakuza的生意型态吗?」 钱包硬是被尤金抢过去,相对地,沙优娜和艾达飞基都被塞了亮晶晶的石头到手里。沙优娜用看待废物的眼神,把那颗石头举在太阳底下。 「这颗寒酸的石头是什么啊,尤金先生?」 「能量石。话说妳最近态度真够恶劣的耶。咱可以揍妳一拳吗?」 「啊,就是那只袋狼在收集的东西吧。我用不到。」 艾达飞基把能量石丢弃在路边。 「跟顽皮狗那只袋狼无关啦!还有你丢屁啊,小心咱宰了你喔!」 「请问有没有卖饮料之类的?我口渴了。」 「喝妳自己的口水去!」 尤金感到后悔地心想,师徒俩只顾妨碍做生意,早知道就不跟他们搅和了。当他开始希望这两个人尽早消失时,师徒俩就拉了多的椅子,在尤金旁边大方坐下,仿佛他们也成了生意人。 「老师,我根本不晓得异世界转生者是什么!」 「一般是指异界的居民,尤以住在异界某个岛国的人种居多喔。」 「你们别在咱旁边开讲座!到旁边去聊啦!」 「尤金,你都不懂呢。我们是因为喜欢你才会这么做。」 「…………这又不值得开心,而且咱还满困扰的耶?」 「那些异界的人,为什么会来我们的世界呢?」 「原因及理由不得而知。只不过,那些从异世界转生过来的人,据说能力大多非常高。有的所向无敌、有的可以随时让人毙命、有的具备全知之能,在他们那边似乎管这种能力叫外挂。」 「居然没人理会咱……唉,算了。休息一下吧。」 尤金屈服于妨碍营业的师徒俩,暂时收起摊子的招牌。反正隔一会儿以后,他们两个应该就会为了参加祭典而消失。毕竟这并不是时时都能来纠缠的日子。 沙优娜对于人称异世界转生者的存在,几乎一无所知。再加上艾达飞基的兴趣,使她最近对异世界的认知有所偏颇,但相关的知识仍逐渐在累积──没想到异界的居民,早就来到了他们这个世界。 「他们的能力有那么强?」 「是啊。那些异世界转生者有段时期曾大举收购年轻的女奴隶,还会抓格外年轻的女孩建立后宫;尤有甚者,更会诓骗年轻的公主窃据国家,各种状况可以说层出不穷。然而这阵子转生的都是一些不长进的中年男性,似乎就以仓促展开慢活人生为主流了。」 「慢活人生是可以仓促展开的吗!」 「这是哪门子的生活方式啊?」 「顺带一提,他们在慢活人生 中仍不忘建立后宫。」 「真是精力旺盛耶。」 「不,咱听说当中好像也有女的喔。」 「女性大多会变成反派千金,有的则不会。」 「到底会不会!」 「还有乍看下无用的技能,会被我们这些当地人瞧不起,并有被自己的队伍或者世人放逐抛弃的套路;不过那种异世界转生者都会靠封顶的能力值或者实为最强的技能成名,所以不用替他们担心。」 「那说起来不就高枕无忧了吗?」 「咱真不懂那些家伙是来干嘛的。」 「话说老师提到的能力值跟技能又是什么?好像理所当然就出现在对话里……」 「类似成绩单上的绝对分数与相对分数。」 「咱觉得这好像比喻得一语中的,又好像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看来异世界转生者似乎具有跟沙优娜他们不同的观念。即使听了说明也不甚明白,沙优娜只好先这样接受。 「不过,当地人这种说法能不能改一改啊?咱听了觉得有疙瘩。」 「毕竟我们只是正常过生活嘛。」 「不然用『本地人』来称呼如何?」 「距离感太近了啦!听起来搭个电车就会跟那些家伙碰上!」 (不知道尤金先生讲的电车是什么……算了。) 话题正逐渐扯远,因此艾达飞基咳了一声清嗓。 「就因为如此,起初那些异世界转生者还可以得到包容,但我们也有生活要过。老是让他们欺压或建立后宫,可没有人受得了。毕竟从异世界转生过来的人会无止尽地增加,而且还颇有能耐,所以才令人感到棘手。从而发起的『禁转生、要生活』运动,便是这项祭典的起源。」 「啊~那个咱记得。是你爷爷把事情搞起来的。」 「什么跟什么嘛,活动名称听了就让人觉得无力……」 「各地排斥异世界转生者的动作就此暴增了喔。以结果而言,有为数众多的异世界转生者被送回了异界……从他们的角度来看就是回到原本居住的世界。发明那种手段的人,是我的祖父沃拿尼斯。」 「我完全不知道有这种事……」 「毕竟没有被搬到台面上啊。目前还像这样变成了祭典。」 沙优娜并未见过异世界转生者,因此不好说些什么,但他们似乎是扰人安宁的存在。的确,连国与国之间的民族问题都鲜少获得解决,在这种背景下还让来自异界的人耀武扬威,可不是笑一笑就能够了事。既然会遭到异文化的支配,而非与异文化进行交流,那已经是不折不扣的侵略行为了──艾达飞基如此做总结。 「就这样,我也提供了协助,进而把这个世界的转生点局限于这座拿洛村,以及位于拿洛村隔壁的『卡克优姆村』。还对时期加上了限制,因此这个时期容易有异世界转生者出现。异世界转生者强迫遣返rta祭典,就是要将出现的异世界转生者捉住,再迅速将其强制遣送回去,借此比赛谁的速度快,在近年来可是最为热门的祭典之一喔!」 「卡克优姆村……?」 「咱听说那里跟拿洛村好像有纷争。」 「哦……感觉拿洛村会赢。」 「妳别去管人家的纷争啦。」 沙优娜坦然吐露了感想,尤金却制止她多谈这件事。 祭典的全貌总算明朗了,沙优娜也猛然变得有干劲。她并不讨厌这种热闹的气氛,更何况这次的目的在于拿冠军。对沙优娜来说,求胜是她不太有经验的一件事。 「冠军奖品大多是异界的道具,不过咱记得今年是异界的书吧?阿基会想拚冠军倒不是无法理解。反正咱就在这里做生意,你们去加油吧。」 「假如奖品是lo,我会来叫你喔。」 「不必啦。」 「lo……?」 哥俩不肯告诉沙优娜那是什么。 祭典即将开始──艾达飞基站起身,把脖子左右扭响。 「好了,那我们出发去驱逐人形蓝腮鱼(注:易引起生态破坏问题的鱼种)吧。」 「老师那是什么意思!」 「他损人已经损到连意思都听不懂的境界啦……」 最后艾达飞基把剩下已经不冰的冰镇史莱姆滴到尤金背后,而吃了一记反击重拳后,宣布祭典开始的太鼓声便响遍了周遭── * 「到此为止!确认强制遣返已执行完毕!转生者状似被顺利送返原本的世界了!」 「好!这样的成绩相当出色喔,沙优娜!」 「呼……呼……是、是吗?」 「是啊!在二十行叙述内是足以夺冠的!」 「行数可以当时间单位吗……?」 沙优娜一边喘得肩膀上下起伏,一边设法吐槽。 祭典似乎最多可以由四人组队参赛,两个人组队参赛的只有沙优娜他们。艾达飞基也邀过尤金,但他好像无意抛下商人的本分来参加,就不讲情面地拒绝了。 到最后,尽管师徒俩被迫在人数稍微吃鳖的形势下挑战── 以结果而言,靠着沙优娜的新手好运气,他们早早就发现了刚转生到异世界的少年,还迅速把对方扔进作为传送装置的无底沼泽。 艾达飞基兴奋未歇,在沙优娜旁边露出了笑容。 「都说在祭典获胜的最大关键,就是及早发现异世界转生者啊!哎,我还以为人数上的不利会造成影响,但是这下可厉害了!因为我们才两个人参加,在时间上还可以获得几行的加分!」 「我对行数这种概念不熟悉,所以没办法坦然感到高兴……」 呼吸调适完的沙优娜环顾周围,就发现到处都有人在抢异世界转生者。相较于参赛者人数,异世界转生者的数量并不够。而且这个祭典就是要抬起异世界转生者,再把他们塞进有装置功能的无底沼泽,以过程所需的时间来决定成绩。沙优娜和艾达飞基没受到干扰就及早发现异世界转生者,似乎相当幸运。 「我现在才晓得,原来异世界转生者,是像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的耶。」 「嗯。长得跟胡子一样快喔。」 「老师已经不把他们当人看了!」 「妳还不是把他们叫成竹笋?」 「我用的是一种比喻……话说回来,我有个疑问耶。」 「什么疑问?」 「老师,你对异界有兴趣对不对?毕竟这次参加这种祭典,就是为了收集异界书籍。不过,异世界转生者正是来自异界的人吧?既然这样,与其把他们送回去,你直接向那些人讨教异界的知识不就好了吗?」 要说的话,这是再合理不过的疑问。艾达飞基能亲手重现异界的道具,还会透过异界书籍来汲取异界的知识。不过,既然来自异界的人会出现在这里,说到底只要直接询问他们就行了。 面对这合理的想法,艾达飞基却摇摇头。 「那可不行。若是照妳说的去做,确实可以轻易取得异界的知识。印象中,我记得以前尤金也对我提过一样的意见。」 「这样的话,为什么──」 「亲手学习异界的知识,并且费尽千辛万苦才予以重现,对我来说是毕生的志业。度过这样的生涯,犹如一点一点地让大颗糖果融化。我并不想将其一口气品尝殆尽,更不想嚼碎猛吞。或许妳以为,我的知识囊括万物,不过这就大错特错了。我也有许多不明白、不知道的事情。异界的知识就是最佳范例。时时都有可学之事等着──我想,那恐怕才是最重要的道理。」 「老师……」 难道你发烧了吗……当徒弟的真的这么想,却想办法把话吞进喉咙里。这个师父光是用正经的语气讲话,就会让人感到诡异。艾达飞基露出微笑,酝酿片刻后才继续说道: 「更何况────假如异世界转生者带着一副明显藐视人的得意嘴脸,来谈论他们那个世界的知识,我就会忍不住一拳抡到对方脸上问:『你自以为是什么人?』」 「老师把真心话说溜嘴了喔!」 「倘若是那个世界的有识之人也就罢了,毕竟会出现的大多是未成年的小毛头。」 「我一直隐约有感觉耶,老师对异世界转生者嫌弃到不行对吧!」 「那么,在最后结果发表出来以前,我们再去骚扰尤金做生意好了。」 「老师在回避话题……!」 就这样,祭典平安顺利地结束了── * 「我们回来了,色漫老师。」 『噢,是基宝和沙优娜啊。你们俩回来得真晚。所以,成果如何?』 会讲话的书这么 问,艾达飞基就高高地把一本书举了起来。 「不用说,我们拿下了冠军!含加分计为十八行,勇夺轻小说史上的最快纪录!(注:此为作者个人所做的调查)」 「原来我们不知不觉中就在跟整个业界竞争呢……」 『真有本事~哎,虽然老夫本来就觉得你会赢了。来吧,把那玩意儿借老夫瞧瞧。』 艾达飞基把作为冠军奖品的异界黄色书刊,叠在会讲话的书封上。 顺带一提,比赛还颁发了冠军奖金,然而那笔钱被退了回去。艾达飞基似乎对金钱不太执着,沙优娜倒是觉得相当遗憾,但她总不能对师父的选择唱反调。师徒俩只领了书,还骚扰尤金将他惹毛了几次,这才凯旋而归。 「会讲话的书在做什么啊?」 「之前我也提过,色漫老师是立于所有书籍顶点的人士。像这样,把希望托它管理的书叠上去以后──」 『……唔嗯。老夫搞明白了。这ic快乐天2017年8月号!』 「那是什么书啊!」 「──即使是看不懂的异界书籍,色漫老师也能将书名、发行年月日、刊载作家、作品名称,乃至作品里的亲热方式统统弄清楚。」 「管理形式超乎想像地具体!」 「不过……因为字样熟悉,之前我就认出是快乐天了,果然没有错吗。」 话说快乐天是什么?沙优娜心想。不过她觉得别过问才是为自己好,便放弃提问了。 「对了,老师明明热爱这种书,却没有立刻翻阅内容呢。」 「嗯。我会让色漫老师管理,并且审核过内容以后,才小心地鉴赏。」 「那果然是因为……」 「当然了,有闪失的话,连我都可能会极限突破。妳也不希望那样吧?早上醒过来,就发现敬为师父的人,紧紧地握着自己的kadokawa丧了命。」 「我说过了,别用那个字眼来代指敏感词汇好吗!老师你会被除掉喔!」 『基宝可真是无所畏惧啊~??』 快乐天在使用上似乎要多加小心。艾达飞基会克制自身欲望,全是因为他也不想死。 『话说基宝,老夫有好消息。』 「说来听听吧。」 『这ic快乐天2017年8月号!有基宝热爱的甘口酱油老师所绘制的单篇完结作品!』 「什么……!你是说真的吗,色漫老师!那位以精美插图和漫画闻名的甘口酱油老师,有在书里头刊载单篇完结的作品?」 「这部小说的写法已经把可以得罪的人全都得罪光了耶。」 『而且这座书库里还有收ic快乐天2016年5月号、2016年12月号、2017年2月号、2017年4月号,以及2017年6月号!』 「居然有这种事……!刊载着甘口酱油老师单篇完结作品的快乐天,我在无意间就全部收集完毕了……!(注:截至2018年9月)」 『除此之外还有!这座书库也安放着那部作品!』 「那部作品是指……?」 「我猜到接下来是什么了……」 『2018年4月上市!《我们的青春无法夺得霸权!(暂译)》』 「陌生的书名。」 第五话 邪教与徒弟 ──复仇有意义吗? 假如说,仇人能让我以外的所有人幸福。 假如杀掉他的话,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都会变得不幸。 倘若复仇的刀会因为这样就变钝,那复仇根本毫无价值。 想杀对方就是理由,复仇本来就没有比这更好的理「大便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 * 「出来喽出来喽出……啊,不好意思。大叔我嗑了点药。」 「老师,这个人有病。」 「不可以对客人这样说话喔,沙优娜。」 今日艾达飞基的住处依旧有委托者来访。这间房子位在凶暴魔物群聚的树海尽头,因此凭藉寻常的实力,就连要抵达都无法达成──然而此刻在沙优娜眼前的中年男子,怎么看都不强。 「先让大叔向你们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呢,是在『专门辟除严肃剧情之会』,通称辟严会担任会长。请多屎教★」 但他肯定是个异常分子。而且病得不轻。 沙优娜脑海里浮现了某个知欠,尽可能不跟委托者对上眼睛。虽然对方外表普通,散发出来的气质却脱离常轨。 让这家伙讲话会有危险──以往的经验与本能,从双方面对沙优娜提出了警告。 「哎,我跟会长是老交情,就不需要多介绍了──会长和沙优娜毕竟是初次见面嘛。这位是我的徒弟沙优娜。请多关爱。」 「那我是不是可以先问问,要多少钱才能跟她来一次全套?」 「关爱不是那个意思!」 「看来沙优娜不会跟你收钱。」 「哇喔!难道她在做黑的~?」 「这次惨了……!这次剧情绝对会很惨……!」 沙优娜已经切肤体会到可怕的预感了。会长眼里有几分混浊,宛如无光暗巷,弥漫着看不见尽头的黑暗。 与生具来的邪恶─这样的字眼闪过沙优娜脑里。这种词应该要封给某位平庸魔王才对,但是眼前的人根本和她没得比。应该说,辟严会这个组织本身就很莫名其妙,听起来像是可疑的宗教团体。 「那么特别顾问,来谈谈这次的委托吧。又有个严肃仔需要处理一下了~」 「唔嗯。连会长也应付不来吗?还真是稀奇。」 「倒不是应付不来啦,毕竟大叔我年纪也到了。如果问题要尽可能解决得干净俐落,想想还是需要年轻的特别顾问协助。」 「能得到会长信赖,我本身也是无比庆幸。那么,关于委托的报酬──」 「请、请你们等一下!」 沙优娜忍不住打断两人的谈话。要是不趁现在插嘴,事情八成会一路顺顺利利地谈到底。尽管沙优娜不想牵扯得太深,但是被晾在一旁还是令人觉得讨厌,于是她抛出了心里怀有的疑问。 「麻烦尽量简单扼要地做一些说明,让我也能够听懂……!」 「对喔,小妞妳什么都不知道嘛。关于生小婴儿的方法。」 「你想说明什么啊!」 「沙优娜到现在还会提起『送子鸟』,超会装纯真的。」 「哈哈哈哈哈。特别顾问,偏偏这种女人在背地里啊,每天晚上都会跟男朋友拚命做爱做的事!受不了,浪得连下面的嘴都合不拢!」 「简直像深夜收看的私密直播呢。」 「好想跟她来一炮~笑。绝对要抖内w」 「吵死了!你们到底在呛谁啊!」 话说事情为什么会扯到这边?沙优娜强迫自己接受,是她发问的方式有错,然后配合这两个家伙的喜好又问了一遍。 「关于那个辟什么的会,还有老师担任特别顾问的事,能不能请你们对无知又身为处女,却唯独晓得小婴儿要怎么生的我,详加说明当中缘由呢!」 「小妞,为日后着想,我先声明──妳没有从一开始就这么问可不行喔。」 「这是叫我时时都舍弃自尊来面对你们吗!」 「半吊子的自尊心会让人自取灭亡啊。不过,我感受到沙优娜的意志了。为了让妳也能懂,就让我们来学习辟严会的历史吧。」 「……这个会有那么长的历史吗?」 「那是当然!成立到现在差不多十五年了!」 「微妙地短嘛……!」 起码也要在自己出生前就成立吧,沙优娜心想。 「如名称所示,辟严会是由一群专门辟除严肃剧情的人,聚集起来成立的会党组织。」 「好抽象……」 「小妞,若谈到严肃剧情,妳脑里会浮现什么桥段?」 「咦?呃……说到底,就是跟憎恨的仇人搏斗之类的吧?」 「没有错!那也包含在内。除此之外,比如年轻男女的告白场面、吐露辛酸往事的场面,以及跟敌方的最终决战等,世上充满了形形色色的严肃剧情!大叔我呢,最讨厌的就是那些严肃戏码!所以才成立了辟严会!」 「完完全全是基于私情才诞生的呢。」 「会长实际把组织弄了出来,事实上,这正是他行动力出色之处。」 多么扰人安宁的行动力。虽然会长看起来单纯是个中年男子,却靠着无以伦比的领导魅力,在众人惊叹下搞大了辟严会的规模。然而这个会在世上并不算醒目,当徒弟的便请教他们平时都在从事何种活动。 「这个嘛……要说到近期最大的一桩差事,记得是去年吧?某国收藏的国宝,收到了怪盗的行窃预告!而那名怪盗是坊间知名的义贼,还听说那项国宝好像是某国用不正当手段弄到的!」 「难不成,那名怪盗就是……」 风靡一世的怪盗义贼──其真面目不为任何人所知。不谙世事的沙优娜只是晓得有这么一号人物,莫非这个大叔就是那名义贼? 艾达飞基对怀有淡淡期待的沙优娜摇摇头。 「不,错了喔。怪盗就是怪盗,另有其人。」 「大叔我听到这项消息,就比怪盗早一步抢走国宝了★」 「你在多事什么啊!」 「我还把那个怪盗揍了一顿,送他去吃牢饭~」 「……难道说,你先从某国那里接到了要设法对付怪盗之类的委托?」 「那也是错的喔。全属辟严会独自采取的行动。」 「大叔我顺便揍了国王一顿,最后就在收藏国宝的地方,留了坨现拉的大便!」 「老师!这个人真的是恐怖分子!」 「这么说来,会长,抢到的国宝之后怎么样了?」 「我用mercari(注:日本的知名网路二手交易平台)卖掉了。」 「而且他还比较倾向于人渣!」 mercari是什么啦?连这都忘记吐槽的沙优娜大叫。原本还以为那是有志一同的人,亦即同好所组成的党会组织,看来辟严会着实是个挺危险的团体。 「怪盗对上为非作歹的国王,大叔我只是没办法容忍这种严肃的场面罢了。」 何况动机相较于行为只有鼻屎般大。自己的师父跟这种有病的家伙来往,使得徒弟对其投以谴责的目光。 「不要紧,沙优娜。有的国家并未盯上辟严会。」 「呃,反过来想,就是有的国家已经盯上这个思想危险的团体了吧!」 「特别顾问从以前就担任我们辟严会的后援。之前他听说有个来路不明的男子,打算靠什么外挂能力成为一国之王,所以就……」 「身为特别顾问,我就协助辟严会一起把人强制遣返了。」 「老师讨厌异世界转生者的性子发作了!」 艾达飞基也是一样,对某个族群会不由自主地反感。虽然他似乎并不排斥严肃戏码,却有跟辟严会利害一致之处。他那时帮过对方的忙,好像就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特别顾问。 「你为什么要对严肃的事情讨厌成这样!严肃又没什么不好!」 「还记得……对,那是个阴雨绵绵的日子。大叔我曾有漂亮的老婆跟可爱的女儿,每天过得可幸福了──啊,特别顾问,扔过来。」 「我明白了。去吧!」 「扔……?」 ↙ * 「我还纳闷要扔什么,这不是场景转换时常常出现的符号吗!原来这都是老师特地扔出来的吗!」 『老公,我有事要谈。』 「我居然被扯进回想里面了!」 「沙优娜,妳不能在这边跟我对话!」 『有事要谈?更重要的是,今天晚上的 晚餐怎么了?妳啥也没准备──』 『……我要跟你离婚。』 『咦……?去吧……』 * 「……就这样,大叔我在某一天,失去了一切。」 「至今最短的回想……而且他在回想中也还记得要扔那个符号耶……」 「再拖长就变得严肃了。在自己的回想里弄成那样,会长是会死的。」 放着他去死反倒有助于世界吧……?沙优娜怀着黑心的想法,却还是一脸安分地姑且等会长继续说下去。 「沉浸于哀伤的大叔我,过了一段堕落的日子。但是某天我注意到,无论朝哪边看,世上都充斥着严肃而阴沉……而且,最阴沉的就是大叔我自己。这样下去不行。我想让自己,让这个世界,变成与严肃无缘而充满笑容的世界!当我这么想的瞬间,就发表了宣言──我要成为专门辟除严肃剧情的人。」 「真是令人动容的一段故事啊。原本失意颓丧的人,打算让自己成为改变世界的人,这便是他立志之始。」 「不,这是在讲危险思想团体的起源吧?蹲牢房才会聊到这种内容喔。」 因为如此,目前仍健在的辟严会依然活动着。 为了辟除严肃剧情,让世界充满笑容── 「……不过,他们夫妻俩怎么会离婚?以前会长先生倒还挺正常的耶。」 「因为大叔我搞外遇被老婆抓到啦!」 「你这人渣根本就是自找的!」 「而且我找的对象比小妞妳还要年轻,所以就真的被逮捕了★」 「换句话说,那是在牢房里下的决心呢。决心要成为专门辟除严肃剧情的人。」 「老师,那只是挟怨报复世界吧!这个犯罪者算什么嘛!」 对方所谈真的是蹲牢房时的心路历程,让沙优娜随着鄙视而为之诧异。 「大叔我搞外遇会被抓到、会被迫离婚、付给小姘头的那笔遮口费会不管用,全是严肃剧情的错──妳不这么认为吗,小妞?」 「不认为。」 沙优娜一脸认真地答话。跟以往的委托者截然不同,为人可谓渣中之渣──人渣界的皇者,便是指这个大叔吧。 而且上天不知道为什么,还给了这个神级人渣莫名高超的规格。 「沙优娜,妳还真是鄙视他呢。会长,要不要向这块受到考验的大地,谈谈你那崇高的最终目标?」 「老师说谁是受到考验的大地!是我要考验你们所在的这个世界才对!」 「小妞的乳头上似乎可以立一块平地待售的招牌喔~大叔我的最终目标啊,就是在去年销量排行榜名列前茅的所有轻小说亮相!奢求点的话,我还希望全裸客串,在那些作品里呼喊爱!」 「这家伙已经神智失常了啦!他是毁灭轻小说的致死病毒!」 「总之,我们先从电击文库的前几名开始进攻吧。」 「包在大叔我身上!首先要采取的行动,就是让电击文库旗下作家的作者近照,全部换成大叔我入镜的照片!」 「别讲得好像这是什么稳扎稳打的方案!」 「说来不太够义气,就连我也觉得会长有几分危险呢。」 起哄这么久,甚至是为师的都对会长具备的危险性感到战栗。 辟严会是个什么样的团体,沙优娜已经深刻理解到了。说实在的,她希望能马上送客;艾达飞基却不可能允许她那么做。 会长体认到说明到此结束,就打算带回正题。 「万一大叔我接到《re:zero》发的上戏通告要怎么办?」 「不可能啦!你顶多只能等牢房再次发出的通告!」 第六话 荣武威与徒弟 「奇怪……是什么声音啊?」 事情发生于某天。沙优娜原本正在艾达飞基住处的门口前拔草,却听见天空传来了「答答答答答答……」的声音,便停下了忙活的手。 她抬头仰望,只见陌生的飞行物体正朝着这里── 砰! 「好痛喔……!怎、怎样!这是什么?敌袭吗!」 飞行物体直接撞到沙优娜的侧头部,就这样掉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沙优娜痛得犹如被石头砸中,眼含杀意的她瞪向坠落之物。不过,万一坠落的物体是魔物就太可怕了,因此她没有靠近确认。 「呼啊啊……出了什么事,沙优娜?刚才那阵声音听起来简直像轻小说里的拟声词。」 「什么叫轻小说的拟声词啊……老师,请你看看这边!」 身为师父的艾达飞基一脸爱困地从屋内现身。 沙优娜把自己肿起来的侧头部指给对方看,仿佛在强调「都肿成这样了耶」。 「比妳的胸部还肿呢。肿在那个部位,妳不觉得空虚吗?」 「我现在认为让你看伤势才更空虚。」 「说笑的啦。唔嗯,好像有什么东西飞来了我们这里。」 艾达飞基说着就把手举向沙优娜的伤口。于是肿胀在转眼间消退,伤势痊愈了。尽管艾达飞基开口尽是那些不正经的话,只要沙优娜受伤或生病,为师的扯来扯去还是会立刻帮她治疗。沙优娜为此感到有些暖心。 另一方面,艾达飞基似乎认得坠落的物体,就毫不警戒地凑过去把那东西捡起。 「老师……那并不是魔物吧?」 「嗯。所谓的发明物之一。名称我不记得了,但是它会自动飞到指定的地点,说来就好比以机械组装而成的传信鸽。」 「发明物……?机械……?」 艾达飞基常会动手重现异界的道具,难不成还有别人具备跟他类似的嗜好?沙优娜对此并不太了解。 虽然称作传信鸽,坠落之物却长成圆盘状,还附了几支看似小型风车的物体。艾达飞基打开那块圆盘,取出里面所装的东西。 那是一封信。 「哎呀。这可稀奇了,没想到他会寄信过来。」 「上面并没有寄信者的姓名之类耶,老师认得出是谁寄的吗?」 「毕竟就我所知,只有一位仁兄具备这种道具与字迹。妳要看吗?」 「啊,好的。我看看……」 ──有事要借助你这小子的力量,所以过来一趟吧。 一张信笺上就写着这句话而已,沙优娜不由得跌破眼镜。 「内容比想像中还短,吓了我一跳……不过,这是委托老师的信吗?」 「看来是如此。唉,他并没有灵光到懂得用书信跟人沟通。那么,我们准备出门吧。」 「马上就要动身啊……我明白了。请问这次要去哪里?」 「王都『雷欧斯泰普』。因为他目前住在那里。」 「……!」 雷欧斯泰普──如名称所示,那是雷欧斯泰普王国最大的都市兼首都。这次的委托者,似乎就住在号称大陆上数一数二繁荣的那块地方。由师徒俩主动去见对方,以往从未有过这种形式的委托,但艾达飞基既然说要去,当徒弟的注定得随行。 「话说回来,这块圆盘要怎么办呢?」 「带去归还嫌碍事,我对这类物品又属于门外汉,先埋起来吧。」 「咦……唉,好吧。」 师徒俩简单准备过后,就启程出发了。 * 以往沙优娜陪师父去过各种不同的国家、城镇及村庄,却没有来过人称王都的雷欧斯泰普。至于艾达飞基似乎来过好几次,都不必翻阅地图之类的,就能阔步前行。据说,他在隐世独居前,曾来过这座都市几趟。想到这里,沙优娜突然发现自己完全不晓得师父的过去。 沙优娜刚如此思索,艾达飞基就在大街上的某间店家前停下脚步。还以为师父是要买什么东西,他便向看似店员的女子开口问候了。 「好久不见,伯母。」 「哎呀,我还以为谁来了呢,这不是小基吗!你长得还是一样帅~」 「老、老师,这里就是目的地吗?」 「对啊。」 店面陈列着五颜六色的布匹。也就是说,乍看下寻常无奇的布坊里,有这次的委托者。难道说这位大妈就是委托者?但沙优娜想起师父称呼委托者为「仁兄」,因此恐怕不对。 「小基旁边的可爱女孩,该不会是你的这个吧?」 大妈一边呵呵笑,一边竖起小指。 「不不不,错了喔。她是我的这个。」 于是艾达飞基就对大妈比了中指。 「老师你未免太狂放了吧!」 「这样啊,原来她是你的徒弟沙优娜。小基也有一番出息了呢~??」 「妳为什么看得懂老师的意思啊!」 「哪里、哪里,我还不成气候。不提这些了,耀瑟勒快瑟勒过得好吗?我接到了他捎来的信,这次才会应邀拜访。」 「唉,是啊,他过得可好了……不好意思喔,小基,每次都这样麻烦你。」 「哈哈哈,请伯母别介意。毕竟我跟他是知交。」 「我家这孩子啊,真该以你为榜样……啊,请进、请进,你们俩都进来吧。虽然家里没有什么可以招待。」 就这样,师徒俩被领到了布坊二楼。沙优娜逐渐认清委托者与艾达飞基之间的关系了,但她决定先静观其变── 「他就在这间房间里,不过或许还睡着呢。到时候你大可把他挖起床,麻烦你喽~」 「我明白了。请交给我吧。」 大妈──名为耀瑟勒快瑟勒的委托者母亲,在向师徒俩致意后便又回去顾店了。 艾达飞基和沙优娜想打开委托者私人房间的门。然而,那似乎上了锁,门把转不动。 「怎么办呢,老师?」 「嗯~要施魔法开锁也是可以,但我看就用踹的吧。」 「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吝于使用魔法呢……」 「耀瑟勒快瑟勒~!我~们来~玩~吧~!」 伴随轻松的呼唤声,艾达飞基在助跑后跃身而起。尽管这一点容易被人忘记,但是他姑且也继承了勇者血统,因此在修长外表下有着高超的体能。话虽如此,艾达飞基似乎抱持完全不肉搏的主义,因此对沙优娜来说,看师父发挥腿上功夫在某方面还挺新鲜的。 ──于是艾达飞基浑力使出飞踢,将私人房间的门踹破。 「安安喽~!」 「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要去了去了去了去了!」 ──唔(发射声)! 滚进房里的艾达飞基开口打招呼,跟那名男子达到快乐巅峰几乎在同一时间。 沙优娜带着冷漠至极的眼神缓缓关上门。她打算直接到王都观光,然后再回去。 「慢着,妳这娘们想去哪里?」 然而,下半身依旧显露在外的委托者,却把手伸向门予以拦阻。 「我想去没有你这种变态的地方……」 「妳叫谁变态啊!喂,齐莱夫,在小生的领域之内怎么会有这样的娘们?」 「除了变态以外,没有人会把湿答答的小老弟到处乱甩吧?用不着担心,沙优娜没有我允许是无法溜掉的。」 「你、你这小子──该不会这就是那个了吧?你终于成功制作出会自律工作的情趣人偶了吗!」 「嗯,对啊。」 「我可是堂堂的人类!」 在房间门口吵吵闹闹也不是办法,男子只好边穿衣服边把师徒俩领到房里。尽管沙优娜已经料到了,看来这个叫耀瑟勒快瑟勒的男子,果然也是个怪人。 房间里昏暗又有各种东西散乱在地,可以踏脚的地方不多。即使跟艾达飞基住处的别院一样杂乱,感觉这里和他那间工坊还是有些差异。 「──趁现在先寒暄几句吧,你俩来得好。小生我名叫『耀瑟勒快瑟勒.沼燮』……像你们这种凡庸之辈,可以尊称我为耀瑟勒快瑟勒博士。所以说,你俩都读了小生用『御风之星』送去的信了吧?既然如此,再不情愿也该明白小生我具备的能力有多么优秀才对。」 对方穿上衣服、披上白袍,然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并翘着腿。他的外表跟艾达飞基同样修长,个子略矮。留的发型就像黑色香菇头,而眼镜镜片好似牛奶瓶底,戴在他脸上散发着诡异的光彩。 由于对方外表看起来到底也是个怪人,沙优娜就语带叹息地向师父问: 「这个人是什么来头啊,老师……?」 「耀瑟勒快瑟勒是我和尤金的童年之交,我们三个从 小就常常一起玩。啊,这位是我的徒弟沙优娜。以后还请多加关照。」 「哼。是小生我肯陪你跟莱恩多玩耍才对。话又说回来了,徒弟是吗?这娘们跟你对女人的喜好差远了,亏你还愿意收她当徒弟。胸脯简直像镜子一样可以把照到的阳光反射回来。难道这是神圣彗星反射力量?你说啊?」 「把我可爱的徒弟当成陷阱卡可不行。」 「我要消灭你们这些做出攻击宣言的人渣喔。」 「噢,可怕、可怕……然后呢,耀瑟勒快瑟勒。能不能请你谈一谈把我们俩找来这里的理由?总不可能是希望见个面而已吧?」 「当然。齐莱夫,我要找的人倒是只有你。不过在那之前,先把小生的『御风之星』还来。毕竟它只装了单程的燃料,抵达你家理应就不会动了。若然如此,你该把东西奉还给小生才合乎道理。」 耀瑟勒快瑟勒把一只手伸过来;艾达飞基和沙优娜则望向彼此。 「那块圆盘已经告老还乡了。」 「欸,你骗谁啊!小生的房间才是它的故乡吧!难道你忘在家里了!」 「老师,说它入土为安了会不会比较正确?」 「那倒也是。它死了。」 「fuuuu●k!死了是什么意思?你毁了它吗!为什么!」 「何苦问为什么呢……你只能等托予信任送出门的圆盘寄影片回来报平安了。」 「别用卑鄙龌龊的ntr情节来暗示我!混帐,不用再说了!」 (虽然有错的是我们这边……反正我也被那东西撞伤了,算了。) 耀瑟勒快瑟勒屈服了,对于圆盘的下场便不予追究。照他的说法,那是想做就能立刻做出来的东西。 「至于这些玩意儿,可不是轻轻松松就做得出来。你们俩先看看这个。」 耀瑟勒快瑟勒说完,就拿出一颗黑漆漆的球体。尺寸差不多可以摆在手掌上,材质略硬。光照到会反射发亮,因此似乎有经过抛光。这究竟是什么呢?沙优娜完全不懂。 「怪怪的一颗球……」 「凡庸之辈。这看起来像球吗?」 「莫非是睾丸?」 「居然都没人识货!别闹了!」 颜色再黑也要有个限度吧──耀瑟勒快瑟勒朝老友怒骂。 「反正看着吧。你们这种凡庸之辈,不亲眼见识根本就无法理解。」 「那我们就仔细观摩吧,沙优娜。他要来示范睾丸怎么用喽。」 「请老师不要那样称呼啦……明明是一颗黑色的球……」 「你下次再叫一声睾丸,我就要揍人了……!」 除了球以外,耀瑟勒快瑟勒还在墙上挂了块薄薄的板子。板子是透明的,可以看得见后头的墙面。材质状似玻璃板,但又好像并非如此。 接着耀瑟勒快瑟勒紧握黑球,把那朝向师徒俩。于是,宛如镜子一般,薄板上鲜明地映出两人的身影。 「哇!这、这个美少女是怎么来的!」 「…………」 「…………」 「啧!」 「妳咂舌个什么劲啊。呃~虽然有傻子破坏示范的气势,不过这就是小生发明的『致幻转码仪』与『非现实主义图谱』!如你们所见,『致幻转码仪』捕捉到的影像,会即时显示在这块『非现实主义图谱』!」 「睾丸配薄板,就这样。」 「叫你别擅自取名了吧!」 耀瑟勒快瑟勒气得踹向艾达飞基,艾达飞基却轻巧地躲开了。另一方面,出脚的人用力过头,导致自己摔了一交。 看来这两个人在体能方面是天差地远。 「……这个人讲话还满爱刻意装腔调作调的耶。虽然开口大骂以后就会露馅。」 「他以前倒是比较可爱一点。啊,请继续说吧。」 「别替小生我分析形象!混帐东西,不跟你们扯这些了……!喂,娘们,妳讲点能让小生我勃起的词来听听。」 「这不是随口交代就会有人答应的要求吧!」 「棘手得像是逛窑子的烂嫖客呢。」 「何止棘手,他的脑袋有问题……看起来像全人类都好色的游戏里会出现的声优。」 「──好。已经可以了。」 「咦?」 耀瑟勒快瑟勒按下黑色球体的一部分。随后,房间里响起了「叮」的陌生声响。紧接着,耀瑟勒快瑟勒又拿出白色的「致幻转码仪」,再用手指按下那颗球。于是── 『这不是随口交代就会有人答应的要求吧!』 『棘手得像是逛窑子的烂嫖客呢。』 『何止棘手,他的脑袋有问题……看起来像全人类都好色的游戏里会出现的声优。』 ──「非现实主义图谱」竟然将师徒俩刚才的互动,连同声音一起播放出来,宛如将过去的情境直接原声原影地重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沙优娜瞪圆了眼睛大吃一惊。 「吓到了吗?『致幻转码仪』可以像这样将拍摄的影像记录下来,之后再播到『非现实主义图谱』上面!」 「意思是说,先用黑睾丸摄影,再用白睾丸储存……要播放记录好的影像,就得操作白睾丸。而薄板则是用来播放影片的显示板喽?」 「老、老师说得好容易懂……!」 「给我用正式名称!」 「要适应那些陌生的自创名词很累人耶。我想读者恐怕也这么认为。」 「你在替谁发言啦!」 先不管名称,耀瑟勒快瑟勒用的奇妙技术着实令人称奇。不愧是艾达飞基口中的知交,照这样看来,他果然并非单纯的怪人。 「所以说──你应该不是单纯要展示那颗睾丸和板子才对。那么,你的真意是?」 「当然另有所图。且让小生先从结论说起。我想用这些道具,来拍摄『荣武威』!」 「……『荣武威』?」 虽然沙优娜没听过这个字眼,但是根据以往的经验,她已经隐约料到,那不会是什么正经的玩意儿了。 「唔嗯……原来如此。」 「但是你可别误解了,齐莱夫。小生我终究只是『肯让你帮忙』,而不是『想求你协助』。单纯是人手不足才会特地选中你,就是这么回事。你搞懂以后再来帮忙。」 「嗯,可以啊。那么请务必让我提供助力。」 「哼。说话真坦白。这是你唯一的美德吧。」 在老交情的两个人之间,事情越谈越有进展。至于被晾到一旁的沙优娜,则是在犹豫要不要插嘴质疑。她想起某个恐怖分子党会的会长来委托时,自己曾胡乱插嘴而遭殃。不对,为此遭殃本来就很奇怪,所以是那个会长脑袋有问题,然而沙优娜仍感到犹豫。 「怎么了吗,沙优娜?瞧妳愣得连乳头都可以拿来当打鸟的弹丸了。」 「除了淡淡的桃红色弹丸以外,小生我都不认同。」 「我、我能想到的回话方式就只有叫你们去死……!」 「莫非妳不知道什么是『荣武威』?」 「啥?喂,齐莱夫,你的徒弟学识是有多浅薄?这算基础学养吧?」 「如两位所言,我确实不明白。但我可以确定那不算什么基础学养。」 为师的看出徒弟的无知,便默默思考片刻。沙优娜想叫对方别费心,却还是等着艾达飞基说下一句话。 「会读这种轻小说的读者,总不可能对『荣武威』一无所知,因此我不想花太多行数来说明就是了。」 「老师从刚才开始就在替谁代言啊!」 「话说齐莱夫,你不要自然而然就把行数当成时间的单位使用。」 「要简单用一句话来形容『荣武威』的话,那就是异界的浪漫吧。」 「异界的浪漫……?」 「没错。异界似乎有着跟我们完全不同体系的发达文化,当中就有一项跟耀瑟勒快瑟勒重现的相同,会将情境连贯的景象撷取成一整串。」 沙优娜成为艾达飞基的徒弟,已经过了满长一段日子。而这段期间,多得是机会让她接触异界文化。因此沙优娜对异界的知识本身,应该是处在远比寻常人丰富的状态。 即使如此,沙优娜仍未听过「荣武威」这个字眼,对于异界的文化更是不清楚详情。看来就像耀瑟勒快瑟勒的发明物那样,异界在「影像」领域的文化似乎非常发达── 「说穿了,异界似乎把色情影像称作『荣武威(av)』。」 「老师你总结得有够简洁耶!还有所谓的浪漫果然就是那么一回事嘛!」 「女人是不会懂的吧,对于小生崇高的目标与浪漫。」 「我根本不想懂耶……」 「毕竟我 们三个,小时候都拚了命地想看异界的『荣武威』嘛。」 艾达飞基眯起眼睛,回想着过往岁月的光景。虽然他差点忍不住扔出怀里的「无效券」,却被沙优娜阻止了──不需要那种回忆场景。 「小生想将『荣武威』的美好,散播给这个世界的凡庸之辈认识,所以只好将其中一环交给你俩分担。妳懂了吗?」 「我完全没办法理解……何况叫我帮忙,是要做什么才好?」 「这个嘛,总之拍摄『荣武威』,起码需要导演、女演员、男演员和摄影人员。然而现场只有三个人──」 「导演除小生以外不作他想。因此,摄影人员和男演员要由齐莱夫兼任。」 「总觉得好像演话剧喔。所以说,你们要的女演员就是……」 「幸好这里有胸部特别能闪躲刀砍剑挥的沙优娜在。」 「唉……小生认为随便拍个路边的杂草都比她强,但这也是不得已。」 「喂,都给我低头央求。」 两名男人的无礼态度让沙优娜为之发飙。耀瑟勒快瑟勒提到的需要人手,现在沙优娜总算懂他的意思了。这确实是一个人忙不来的事。 然而,沙优娜对「荣武威」尚未有正确的理解。 「总之我们尽可能拍看看吧。那么,沙优娜,请妳把衣服脱掉。」 「…………啥?」 「别一脸傻楞楞地摆出那副蠢样。小生以导演身分对妳下令,脱。」 「为……为什么需要脱衣服?」 「沙优娜,刚开头就要挑战着衣情色的话,难度可不低呢。」 「反正妳的身材脱不脱都没多大差别,赶快脱。而且要亮出妳用来打鸟的弹丸。」 「有差别啦!信不信我脱了衣服就会把你射成蜂窝!」 沙优娜大呼小叫吵个不停,艾达飞基才又对她说明关于「荣武威」的详情。 换句话说──这是要拍摄男女结合的流程,从头到尾。 「我绝~~对不要!为什么我非得跟老师超电磁合体!」 「这娘们的比喻品味好怪。」 「请妳放心,沙优娜。」 「我是要放心什么啦!」 「因为我也不要。」 「小心我杀了你喔!」 「妳这娘们到底是想维护尊严还是不想,把话讲清楚啦!」 女演员面有难色,摄影便始终没进展──身为导演的耀瑟勒快瑟勒叹了气。 语带焦躁的耀瑟勒快瑟勒,朝沙优娜短短骂了一句。 「下次再抱怨就罚妳骑高潮脚踏车。」 「罚我骑高……你说的那是什么!」 「据说存在于异界,可以让人同时获得舒适与快感的移动手段之一。」 「照老师的说法,就是类似汤匙加叉子的设计理念……?」 「娘们,那才不是『旨在将两种方便组合在一起』的产物啦!」 「要谈到人生中用上的机会之少,或许高潮脚踏车和叉匙各有千秋呢。」 「啥?我在人生中用上叉匙的频率可是高了一千倍耶?」 「哪可能用得到那么多!妳这娘们是多爱用叉匙!」 「照沙优娜的算法,等于骑过一次高潮脚踏车的人会用过一千次叉匙。」 「话说这娘们好像从刚才就脑袋搭错线,乱可怕的……!」 「总之我绝对不脱,更不想让你们记录下来!」 「伤脑筋了呢。既然如此,只好强迫她进行组合(build up)……」 「那种做法小生不允许。小生的出道作得在双方同意下进行指挥挺组合。要说的话就是走正统路线才符合理想,不认同戏路转型。」 「毕竟第一部作品就是青春校园轻悬疑嘛。」 「老师在讲谁的事情啊?」 耀瑟勒快瑟勒咂嘴一声,便让沙优娜坐到自己房里的床铺上。然后,他让艾达飞基拿好黑色球体预备,自己则在椅子上坐稳。 「我们换个思考方式。反正这娘们只有特定的小众客层会接受。这次摄影所求的,终究在于测试『致幻转码仪』与『非现实主义图谱』,以及『荣武威』的拍摄雏形,就当成所谓的前导片来进行。只拍片头也无妨,你开工吧,齐莱夫。」 「我明白了。接下来请回答我的问题,高潮叉匙小姐。」 「老师我真的会揍你喔。」 拥有众多不体面绰号的沙优娜,身为女主角难免发火了。 艾达飞基用安抚野马的要领出声劝阻后,便进入摄影阶段。 ──那么,先请妳告诉我名字好吗? 「咦?已经开始拍了吗?呃~我叫……沙优娜。」 ──妳胸部好小耶(笑)。年龄呢? 「我1*了耶。」 ──1*岁?胸部长成这样? 「请老师把摄影机停一下。」 「那不叫摄影机,而是『致幻转码仪』。别搞错,凡庸之辈。」 「怎么了吗?」 「还问怎么了,刚才那是什么怪声!」 每次提到年龄就会有某种尖尖的声音响起,沙优娜便打断摄影。拿着黑色球体掌镜的艾达飞基,就用空着的手亮出「无效券」。 「我这『无效券』啊,其实有用力握紧就会发出高音的附加功能。」 「功能再没意义也该有限度吧……」 「呃,不过小生也认同齐莱夫的机智。也就是让观众有妄想的空间。透过那种消音手法,这娘们年纪的前一位数就有了0~9的幅度。」 「有人看见我会代入0或1吗!」 「妙就妙在刻意掩饰啊。那我们继续拍摄吧。」 「话说回来,为什么我们要拍这种问答的过程……?」 「别显露妳的无知,娘们。谈到『荣武威』的醍醐味,就是在片头的访谈。」 谁晓得那些啊,沙优娜心想。然而,无论徒弟怎么想,为师的都已经自顾自地开始摄影了。艾达飞基再次融入自己扮演的角色,并且对女演员沙优娜抛出问题。 ──妳的经验人数呢? 「我还没有杀过人。」 ──这样啊(笑)。 「喂,先把这出烂戏停掉。」 导演打断摄影说话了。 「你俩刚才是在讲什么?」 「经验人数啊……?」 「哪个世界会有问到经验人数,就跟杀人扯在一起的神经病啦!」 「呃,一般谈起经验人数,不是都会想到干掉的人数?」 「谁会啊!妳活着都在想些什么!」 「是上过的人数才对喔,沙优娜。」 稍改用词的艾达飞基告诉沙优娜以后,沙优娜就红着脸微微嘀咕: 「咦……!呃~这个嘛,我想差不多是零……跟一之间。」 「娘们,别替自己添上名为虚荣的解读空间。」 「何况妳现在讲也没有拍到喔。」 艾达飞基嘀咕似的说完,就把黑色球体搁到了地上。 「更重要的是──我对沙优娜提不起干劲。能不能让我卸下男演员之职啊?」 「以理由来讲是不得已……但你专注于拍摄的话,就会缺男演员。那样拍出来的便不是『荣武威』,而是这娘们毫无实用性又魅力零蛋的『相武威(iv)』了吧?就算说是前导片,那并非小生我所要追求的。」 最终话 师父与徒弟 「──知道自己被叫到这里的理由吗,艾达飞基.齐莱夫?」 「唔~不好判断呢──『塞可士』王。」 在近卫士兵围绕之下,艾达飞基和沙优娜正屈膝跪地。 位于他们眼前的人,是个脸色严肃地倚靠着宝座的壮年男子。艾达飞基称作塞可士的这名男子并非别人,正是立于雷欧斯泰普王国顶点的「塞可士.雷欧斯泰普」。 事情的开端单纯至极。来自王都的使者拖着身体爬到了艾达飞基的住处,并且以书简传达国王要召见艾达飞基的旨意。后来艾达飞基用魔法将使者郑重送了回去,然而原本要抵达他那栋房子,若无相当实力便难以如愿。沙优娜久违地想起了这一点。 旁支末节姑且不提,沙优娜始终垂着脸。被召见的只有师父,与身为徒弟的自己无关。她应该在外头等候,却跟往常一样被艾达飞基带到了这里。 沙优娜极为紧张;反观艾达飞基的神色则是与平时无异,还能从容对答国王的问题。 「国王若有贵事相托,我想只要派使者传达便已足够。」 「讲话拐弯抹角,非吾所好。此外,行事有失于礼亦同。召君来此不为别事──贤勇者,入吾麾下。这便是吾要亲口告知的委托。」 (老师要被招聘了……) 「请问这是为什么呢?」 仿佛完全听不懂的艾达飞基把头偏向一边。对此塞可士王哼笑出声,并将其中一只手伸向艾达飞基。 「君有这等能力,放任在外未免可惜。剑应佩予骑士,杖待法师高举──既然如此,贤勇者不就该侍奉国王才合乎于理?」 「您会不会太高估我了?我终究只是个半吊子。智未及祖父,勇不如父亲。贤勇者这种称号,我原本就不配。假如用这个词来形容我只有半瓶醋,倒是十分贴切。」 「想将丑角扮到底吗,贤勇者?」 「若您如此认为,那正是我的价值。王者特地招聘弄臣,无非用于消遣。与武勇驰名天下的您并不相称。」 被一国之王──而且是大国之王亲自召见,说是要聘用自己的委托。 换成是一介战士或魔法师,应该会喜极而泣地答应委托。对于自身履历,那将是无上的名誉,将来的荣耀更形同得到了保障。不仅如此,拒绝掉这项委托,便等于让国王颜面扫地。即使当场遭到砍头,也怨不得人才对。 正因为如此,师父对国王的邀聘完全不所为动,使得沙优娜垂着脸冷汗直流地在旁观望。如果艾达飞基有考虑要出人头地,就该二话不说地答应这件事。然而,不巧的是艾达飞基对于那些毫无兴趣,他是个如浮云般的男人。 「因此,容我向您禀告结论──」 「吾不听。」 「──唔。」 「至今以来,吾将想要的东西全数纳入了手里。贤勇者,这可叫贪心?」 「要说的话,是不是应该叫傲慢呢?」 (老、老师真的都不知恐惧为何物耶……) 「没错。两者皆有。既贪心又傲慢,人道上不应展露的这类特质,吾却一路展露至今。这是为什么────是的,正因吾身为『王者』所致,别无他解。」 「我也都会用尽方法把想要的情色漫画弄到手里。您的心情我能理解。」 「老师,那不能相提并论啦……!啊!」 沙优娜一时忍不住,就照着平常的习惯吐槽。在谒见厅里,有她的吐槽余音缭绕。沙优娜脸色发青,面孔又再度朝下。 「吾从最初便感到好奇……贤勇者,君已娶妻了吗?」 「要开玩笑,能不能请您拿她的身材当题材就好?这位是我的徒弟。」 (我的身材可是千真万确啦!) 「…………喔────这样啊。吾以为贤勇者会孤傲终生,看来并非如此。」 「嗯,对呀。虽然我并没有打算广纳门徒。」 对话呈现平行线的样态。塞可士王默默思索片刻──不久便开口说: 「吾可以给予宽限。明日傍晚,君再到吾面前答覆。」 「别看我这样,其实有许多事情要忙呢。视情况而定,或许我并不会来喔?」 「届时再议。失于礼数之辈,非吾所好。对于看不惯的人,吾一律亲手予以矫正……君岂会愚昧至此?」 不来的话,你晓得后果吧──国王言下之意是这样,对此艾达飞基耸了耸肩。国王则带着阴沉的脸色笑了笑。 「吾会期待佳音。贤勇者艾达飞基.齐莱夫──」 * 「真的假的?那你不就发达到天上去了。」 位于王都大街上的露天咖啡座,喝着冰凉红茶的尤金瞪大眼睛。而他旁边,有浑身颤抖得像是正被暗杀者锁定,平时都茧居不出的处男尼特族耀瑟勒快瑟勒。 艾达飞基和沙优娜则把方才的谈话经过告诉了他们俩。 「唉,要说发达倒也没错。」 「嘻嘻噫噫噫噫,小生是不是正受到注目?超受注目的吧?是不是不太妙?」 「不妙的是你这副鬼德性,放心吧。没人在看啦。」 「让您久等了。这是蛋糕套餐的蛋糕。」 「啊哇唔哇啊啊!」 「给咱安静!啊~没事的,不好意思。跟咱一道的朋友有点神经兮兮。话说回来,妳好可爱耶。咱看了真的觉得眼睛一亮。妳刚来这家店工作吗?」 尤金一边露出洁白牙齿,一边对端蛋糕来的年轻店员献殷勤。成串的廉价奉承句,感觉实在肉麻。然而廉价归廉价,听见称赞会反感的人倒是不多。刚进店里工作没有多久的年轻店员,红着脸用力摇了头。 「哪有啊,才不像你说得那么夸『啊哇哇哇啊啊!她讲话了!』……」 「对不起喔,咱会先做掉这家伙。」 「做、做掉?那、那个,请各位慢用!」 哒哒哒哒哒……店员脚步匆促地离去。尤金脸上仍挂着廉价的笑容,并且动手揪住耀瑟勒快瑟勒的颈子使劲一勒。 「听、清、楚!你以为咱是为了谁才在表演搭讪的技巧?说啊!」 「谁、谁教那女的会突然讲话……小生没想到……」 「你的视野里都是稻草人在蠢动吗!」 「我姑且问一问好了。尤金,你们似乎正在做挺有意思的事情耶?」 看来艾达飞基是判断谈自己的事之前,先将他们俩的状况处理掉会比较好。尤金一边把切完的蛋糕往耀瑟勒快瑟勒嘴里塞,一边发牢骚地说: 「咱是在帮忙这个臭尼特……让他回归社会啦。之前那件事过后,咱还是不忍心放着这家伙不管。每次回王都,咱就会像这样带他到处跑。」 「唔嗯。表示说,你们俩都瞒着我在打情骂俏。不可原谅(暴怒)。」 「别用那种假惺惺的方式装生气啦!你以为是在早年的网路讨论区吗!」 「莱、莱莱、莱恩多!」 「怎样?」 「蛋糕……再多分小生一点。」 尤金徒手抓起蛋糕,不吭一声就砸到耀瑟勒快瑟勒脸上。 这似乎是在物理上宠对方的超级斯巴达教育方针。 「……话说咱挺在意的耶──这丫头怎么从刚才就一句话都不讲?」 「哎呀,听你一说,确实是这样呢。」 「…………咦?啊,你们叫我吗?」 尤金大概是觉得现场吐槽的力道不够,就盯著有些六神无主的沙优娜。 换成平时,感觉沙优娜就会对耀瑟勒快瑟勒的奇怪举动或尤金的野蛮行为大呼小叫;然而今天她始终都保持沉默。或许该说是心不在焉吧。 艾达飞基和尤金望了望彼此。 「突如其来的空手道手刀!然而纵向的直线型攻击打不中沙优娜!」 「过人的回避性能~比早年的比尔拜因还会闪~」 「…………喔,这样啊。」 「嗯……没想到每试必灵的平胸哏居然会失效。」 「咱认为她是发烧了吧?」 「该不会是那个日子?」 「啊~女性独有的。」 「是的。沙拉纪念日。」 「七月六日吗!」 「那不免让人思考,假如准备三百六十四包调味酱每天换口味会怎么样呢?」 「剩下那一天不就变成单吃生菜纪念日了!」 哥俩在沙优娜面前巧妙地一搭一唱。但沙优娜看都不看一眼,只顾着啜饮送来的饮料。艾达飞基和尤金同时叹气,并分别在耀瑟勒快瑟勒的脸孔前后「啪」的一声合掌一拍。 「咕哇啊啊!混、混帐东西!你俩别拿小生解闷啦!」 「咱要的就是这种反应啦,就是这 样。」 「带出门以后,他会变得比较有趣耶。」 「……那个。」 沙优娜显得一脸茫然,还拽了拽艾达飞基的衣?。徒弟终于有了动作,艾达飞基便暂且停下捉弄耀瑟勒快瑟勒的手。 「怎么了吗,沙优娜?」 「老师,请问你有什么打算呢?」 「妳说的打算,是指什么?」 「国王刚才的提议。关于要不要侍奉雷欧斯泰普这件事。」 「啊,那件事吗?该怎么办才好呢。」 「咱的话就会去谋个一官半职。」 嘴巴上是这么说,但尤金自己也没有找地方成立店面,而是尽情利用行商者的身分过得无拘无束。侍奉君主,就是要将绝对的忠诚奉献出去为对方效命。虽然会有许多保障,却也要为此付出代价而丧失一些东西。而且艾达飞基看重的,正是会丧失的那些东西。 「我姑且打算郑重辞谢哟。目前我正在脑里拚命动员跟异界祈愿致谢函有关的知识。」 「咱从以前就在想,你为什么会有那么针对性的知识啊……原本你是觉得可以用在什么样的场面……?」 「不过,雷欧斯泰普可是泱泱大国啊。如果老师辜负了国王的好意,不就会危及自身的立场?」 「想必是如此。不过,当我被对方看上时,就已经无可避免了。毕竟以往也不是没有类似的经验。」 「那是不同国家吧,阿基?雷欧斯泰普近年来可是蒸蒸日上。不仅吞并了邻近诸国将版图扩大,还不忘扩增军备以及吓阻他国。与之为敌可就棘手了。咱是生意人,当然不敢违逆上意──但你也差不多吧。」 「家父立下的功与罪,至今我仍有所自觉……」 以往,这世界曾被黑暗所笼罩。有别于当代的魔王赫夜(平庸),上代魔王──从魔物的角度来看──非凡无比。 各国皆需将军备尽数投注于对付魔物,那是个稍有松懈,举国上下就会名副其实遭到魔物大举入侵并生吞活剥的时代。人类曾切身体会到,有指挥统率魔族的首脑存在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然而将那段时代终结的人,正是艾达飞基的父亲,勇者杜瑞深──然而到了当代,却有说法指称杜瑞深功罪并立。 「魔物的恐怖一去,结果人类间的争端就变多啦。虽然表面上还没有发生大规模战争,也不知道那能维持多久。咱俩的老爸好不容易创造和平,现在却要自毁安宁,人类还真是闲不住。」 「打倒魔王之功。还有因而替人类带来争端之罪。仔细想想,后者跟家父倒是一点关系也没有。」 「雷欧斯泰普会想要招揽老师,果然就是为了……」 艾达飞基一面对沙优娜说的话缓缓点头,一面迅雷不及掩耳地伸手戳了戳耀瑟勒快瑟勒的侧腹部。 「咕哇啊啊啊!」 「──唉,就是妳讲的那样。」 「喂,刚才攻击小生有意义吗!你说啊!」 「阿耀,你变得挺像舒缓气氛的清凉剂了耶。」 贤勇者艾达飞基.齐莱夫有何实力,识货的就会知道。他并没有大张旗鼓地活动,因此在民间的知名度并没有多高;但既然本着拯救救人者的理念在活动,会认识他的多属于著名人士。之所以能像这样获得国家召见,亦显现其实力之高── 「可是,我讨厌把自己操得那么累。因为我这种人在想睡觉的日子就会倒头大睡。」 「老、老师真坦白耶……」 ──他在骨子里,有着跟耀瑟勒快瑟勒类似的部分。 「期限是明天傍晚对吧?阿基,在那之前你有什么想法?」 「要回去也有一段距离嘛。今晚我会在王都过夜。反正旅馆也订好了。」 「那咱们一块吃个饭吧。」 「当然,我正有此意。再说耀瑟勒快瑟勒的母亲本来就有邀我见面。」 「喂,慢着!你什么时候跟那个老太婆约好的!你们在哪里约的!怎么约的!」 「哈哈(尖声)。」 「不要装老鼠的笑声跟我打哈哈!」 「话说太危险的哏就别玩了啦。」 (这些人……感情真的很要好呢……) 沙优娜一边看着他们的互动,一边闭上眼睛。 ──贤勇者之徒沙优娜的故事,到此结束。 接下来──「温德莉莉丝.优娜.英格尔」……亡国公主的故事,要开始了。 * 只有时钟指针时针的声音,在陷入黑暗的房间内规律地响着。 任谁都已经成眠的大半夜里,温德莉莉丝醒了过来。她直接撑起身体,并且放低脚步声从房间离开。对面的房门关着,而且也上了锁;但她早就学会开启这种小锁的魔法。 朝房内窥探,只见她的师父──贤勇者艾达飞基.齐莱夫静静地睡在床上。 这名叫艾达飞基的男子,基本上毫无破绽……别人大多会如此认为。 实际上,那种无懈可击的人根本不存在。身为徒弟而长期一同生活的温德莉莉丝,知道艾达飞基有什么弱点。 (这个人──入睡得很快。) 睡眠,是人活着就无可避免的生理现象。没有人不用睡觉。 在朋友耀瑟勒快瑟勒.沼燮家吃吃喝喝结束后,艾达飞基就回到旅馆,直接倒头大睡。温德莉莉丝也属于容易熟睡的类型,但这个男人更胜于她。无论在什么样的环境,甚至谈话到一半都能睡着,艾达飞基对于睡魔就是无法招架。这是另一个朋友尤金.f.莱恩多也提过的事情。 而且他一旦入睡,便难以甦醒── (……老师,受您照顾了。还有──对不起。) 温德莉莉丝微微地低头致意,然后关上房门。她在内心向曾为师父的男人道谢,并回到自己房间,缓缓脱起衣服。其身躯一丝不挂,在这块空间里固然没有人看着,而她露出了缺乏起伏的裸体。 当然,温德莉莉丝并没有那种癖好。她短短地咏唱咒语,对自己施了透明化的魔法。这只会对肉身起作用。穿着衣物的话,看起来会像有衣服在动,因此才要脱掉衣物。 温德莉莉丝看向镜子确认魔法的成效,紧接着她解开套在自己身上的枷锁──也就是不得逃离师父身边这一条训诫。时至今日,温德莉莉丝仍未具备只身突破「欲望树海」的力量。但她拥有的实力,早就能解除师父单方面对她施加的这道枷锁。 不知道这是何种机缘。然而,没有回到师父住处,而是在王都落脚外宿的状况,已有足够的动机驱使她行动。 温德莉莉丝就这样跃进漆黑的王都。 目的地唯有一处──塞可士.雷欧斯泰普沉睡之地──王城。 少女眼里,荡漾着在夜色中仍可明辨的昏黑火焰。 (──我一直都在欺骗老师。) 顺利潜入城内的温德莉莉丝,忏悔般地回想至今为止的事。 ──生育她的故乡「英格尔圣王国」,是所谓的弱国小邦。领土并不广阔,人民数目也不多。虽无傲视他国的突出之处,爱好自然与和平的心感觉上仍强过任何国家。 而温德莉莉丝于英格尔圣王国,曾是继承权位居第三的公主。她上头还有年岁稍长的姐姐及哥哥。只不过,温德莉莉丝是继室所生──在前任王妃因病早逝以后,成为续弦的现任王妃之女。 身为她父亲的圣王,并未娶任何小妾。据说,他还对过世的前任王妃发誓毕生只爱这一次,连迎娶继室的意愿都没有;然而现任王妃──亦即温德莉莉丝之母,似乎与前任王妃面容相仿。尽管不确定那是否为圣王再婚的理由,温德莉莉丝便这样诞生了。 王位方面,则是风平浪静地由兄长继承。大国常有的王位之争,与英格尔圣王国无缘。温德莉莉丝对于只有一半血缘的哥哥和姐姐,也未曾感受到什么不幸,相处起来和睦融洽。 (我假冒自己的名字,还始终隐瞒背景与来历……只为达成本身的目的,而利用了那个人的力量。) 沙优娜这个名字,相当于姐姐替她取的小名。年纪尚幼时,姐姐似乎是看她晚上哭闹不停,才语带戏弄地取了这么一个名字。虽然字音里究竟有何含意,温德莉莉丝终究没能向姐姐问清── (可是,我无论如何……都非得杀了他才行。) 在某个晴朗午后的日子,一切都宣告终结。 装备严整的士兵大举涌进了城内。面对雷欧斯泰普王国这等大国,小国英格尔圣王国具备的军事力,好比呼口气就可以吹走 。转眼间遭到蹂躏、压制的英格尔圣王国,当天之内就在两国协议合并的形式下,遭雷欧斯泰普王国吸收了。 这无非是侵略行为,但无力的小国却连反抗都不被容许。 在此局面下,包含温德莉莉丝在内的英格尔圣王国王室成员,皆被雷欧斯泰普要求「结亲」。而那指的就是血缘交融──嫁给塞可士王。 (贪色之王塞可士……夺走我的祖国,并且毁掉了姐姐人生的罪魁祸首。我绝对要亲手取你性命──) 原本温德莉莉丝和姐姐两人,都已安排好要归塞可士「所有」。 然而,她姐姐却率先嫁给塞可士王;温德莉莉丝则透过父亲与哥哥暗中牵线,趁机到了远离祖国的知交身边接受保护。表面上,温德莉莉丝被指作弃国而逃,实情却明显是拒嫁塞可士王。 此事是否为塞可士王知晓,目前尚无定论──但是,后来便完全没有目睹她姐姐在王都现身的消息。触怒国王的结果,有人说她已遭到处决,也有人说她获判流刑而被放逐到了远方。尽管真相未明,唯一可以断言的,就是姐姐应该已经不在人世。 (──这里,是那家伙的寝室。他就在里头,悠然大睡……!) 温德莉莉丝抵达目的地后,先是环顾四周。一路上擦身而过的那些士兵完全没有发现她。然而,来到国王的私人房间前面,多少会有士兵站岗……她原本是这么想的;房前却不知为何全无警备人员。大概是根本没有设想过会遭受奇袭吧。无论如何,这样反倒正好。 绝大多数的锁都能用魔法解开。温德莉莉丝毫无困难地解开门锁,还用传送魔法召出了一柄短剑。她将其紧握,极力压低声音地闯进国王的私人房间。 (这样一来,终于就……!) 温德莉莉丝在附有顶蓬的宽阔床铺上认出了塞可士王。她一步步朝那里靠近,每次跨步,心跳便随之加剧,还有近似耳鸣的声响。呼吸变得急促,口干舌燥,然而她还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始终只顾着将仇敌的身影纳入眼里。 她根本没有杀过人。不过任由情绪挥下紧握的利刃,要夺走一条生命应该轻而易举。 就差一小步────温德莉莉丝高举手臂。 那一瞬间,她背后响起了喀啷声响。那并不是自己发出的声音。然而,深夜里会响起那种声音实在太不自然── 「……吾生来就睡得浅。」 ──要吵醒仇敌,音量似乎已经足够。 「……唔!」 温德莉莉丝冲上前,趁势要挥下利刃;塞可士王却抢先揪住了她的手腕。自己的身影理应不会被看见──她这样的心思,已被国王看透。 「透明化的魔法啊?听闻这学来实非容易……也罢。消不掉物体的形迹吗?要是起码能隐藏握柄,就不至于被吾这样拦下了吧。」 对方似乎是从短剑的握柄,推断出她的手臂在什么位置。这男人堪称当代第一的好色之徒,同时也是武术达人。于有事之际敢站在前头指挥,甚至会亲自持兵器杀进敌阵。最初那剑失手时,温德莉莉丝便已丧失了胜算。 「手腕瘦弱。女的吗?」 「你放手……!」 「低贱之人,现出面貌来。」 塞可士王将手一举,围绕在温德莉莉丝身上的魔法顿时就被解除。他不仅练武,对魔法似乎也有所心得。难不成这表示立于大国顶点之人,非得精通各项领域才行?暗杀者一边咬紧牙关,一边如此暗想。 「喔──还以为是谁,这不是缩在贤勇者身旁的女子吗?」 「…………」 「以侍寝而言,花招稍嫌激烈了点。省去了脱衣服的工夫倒值得肯定,但妳的身子要勾起情欲就差远了。」 来者的手腕被扭,短剑随即遭到塞可士王夺去。他甩开那柄短剑,剑刃深深插在房间的墙壁上。此举似乎是为了让女子无法靠臂力轻易拔出。 温德莉莉丝瞪向国王。她能做的,只剩这点事了。 「不过,面熟的长相一直令人有些挂怀。虽然吾刚才想起来了……妳不就是英格尔圣王国的公主?之前从吾手中逃走的那个。」 「……假如是那样,你有什么打算?」 「直接按倒妳,就这么行房也是不错。虽然不合乎喜好,但妳仍是吾一度想过要娶的女人。就算对妳粗鲁点,当成惩罚应该也可以服众。」 「…………」 少女毫不犹豫地打算咬舌自尽。但是,塞可士似乎看穿其意图,用自己的手指卡在她嘴里予以阻止。代价是国王意外柔韧的手指被女方用牙齿咬住了,但是他丝毫不介意。 「性情刚烈,看来与令姐相像。」 「……!」 「怎么了?妳的情绪显露在眼里喽。她可是个好女人。抱起来的滋味自然不用提,更重要的是她有天分。吾在床笫上根本不会去回想已经抛弃的女人,唯有她例外。可以的话,吾甚至希望再跟她见一面。妳也是吧?」 温德莉莉丝加重牙关的力道,打算咬断这男人的手指来代替回答。 塞可士王看到她的反应便开口嘲笑。紧接着,他大大张开空着的手,掐住女方的脸孔将人抓牢。随后,他只是低声说:「别动。」温德莉莉丝的肉体就像被什么定住一样,停下了所有动作。 「什────」 「嘴巴周围就让妳维持现状吧。因为呼吸停住而丧命也教人困扰。何况,光是被妳默默瞪着也让人扫兴。啊,唯独咬舌自尽这一点已经先禁止妳了。虽然是个小国,好不容易吞并的国家派了公主专程来此幽会,吾自会好好款待。」 看来温德莉莉丝身上,被施了比师父那道枷锁更强的魔法。这名男子拥有支配他人的力量。那是他身为王者所具备的专属天赋,温德莉莉丝根本无从抵抗。 然后,塞可士王拍响双手。接下来他要做什么?温德莉莉丝在丝毫无法动弹的情况下,只能任由对方为所欲为。 「嘿~大王,您在找老娘吗?」 「是啊。吾要执行那一套。去做准备。」 「还来呀?烦不烦啊!让老娘睡啦!」 温德莉莉丝以为有东西从天花板掉下来,随后才发现是一名褐色肌肤的女仆。对方年纪应该与她相去不远,用词却有粗鲁与生硬之处。辅以肌肤色泽,让人觉得这名女仆恐怕是来自遥远的异国。 「房里有客人。妳要比平时更加用心。」 「老娘平时就已经够用心了啦!」 国王听到女仆的回应后笑了笑。接着,他缓缓褪去衣衫。 他该不会要跟这个女仆联手──温德莉莉丝心想。然而看到眼前国王的这副打扮,她在各种意义上却都说不出话了。 「准备好啦!那就给老娘躺上床吧!」 乍看下,那样似女用衬裤。颜色是白的,剪裁也相仿。不过,像的只有外表,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有哪里不同。布料比女用衬裤更蓬松,质地又光滑,下?偏短。穿起来之所以特别合身,恐怕是特别订制的关系。本来呢,本来那种东西,并非他这种成年男性该穿的──至少,温德莉莉丝是如此认为。 「尿──────尿布!」 尿布!亦称尿裤!婴儿及年迈者等无法自己控制排泄的人,才会穿在衣物底下的东西! 换句话说,这名正值壮年的男子是根本没有必要穿的──! 「这是自我切换。凡事都要注重切换。妳可以看看这块襞褶的部分,很不错吧?」 「哪有!」 「带有弹性,而且很柔软。襞褶会越拉越长。没错,当这块襞褶拉到尽头,然后放开时──吾就可以从万般的束缚得到解脱。这便是切换的方式。」 「给老娘快点啦。」 受到女仆催促,塞可士王把手伸向了自己所穿的高贵尿布,将襞褶的部分拉长,然后放开。襞褶缩回去以后,弹在国王结实下腹部的声音响遍房内。 ──啪! 「喔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喔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发自灵魂的咆哮回荡于房里。塞可士王将羞耻、体面、矜持及立场等物统统抛开,戏剧性地从一名男人转职成一名婴儿。他在床上乱踢乱捶地哭闹,女仆则一边哄着大婴儿,一边朝温德莉莉丝瞥了过来。 「老娘在哄小孩,妳看屁啊!没什么好看的!」 「呃,是他逼我看的耶!」 「呜哇~呱啊啊啊!唔 呱呜啊啊啊!」 「噢~乖喔、乖喔。你被吓到了吧~」 「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啊……?」 简单来讲,这就是塞可士王的玩法,然而温德莉莉丝对这方面并不熟。 褐肤女仆看她陷入困惑,就一面抚摸着国王贝比一面说道: 「当一个大王,好像会累积许多『压力』。所以他才需要像这样,让自己变成小婴儿,追求心灵上的『纾压』。」 「该怎么说呢……看了让人很不敢领教耶……妳是要怎么伺候他呢……?」 「本店完全不做性交易!不会让客人乱摸也不会乱摸客人!只用哄的而已!」 「唔呱……唔呱啊啊啊!奶,摸奶奶!」 「他超想摸妳的耶!」 「臭贝比,给老娘听着!你要贯彻『专业精神』!」 「当婴儿还有分专业不专业的吗?」 「老娘管他那么多!」 对方好歹是国王,女仆仍赏了他一记耳光。 婴儿没有性欲,因此严禁擅自摸胸。呃,不过婴儿会想要母亲的母乳,是理所当然的欲求,管这么严不对吧──小贝比发出了听似有如此深意的啼声。 「顺带一提,大王在这种时候,是完全没办法『沟通』的。他是真的变成了小贝比,所以妳要稍等片刻,直到他满意为止!」 「呜呱…………呼唔唔唔唔唔……」 小贝比忽然露出放松的脸。于是,尿布膨起了一大坨。 「噢~便便出来了~老娘现在就帮你换尿布,乖乖等着喔。」 「呱哇……」 「你们这是对眼睛的拷问或什么招式吗!」 「妳要不要试试看?」 「我现在动不了,不必了!」 「这样啊。老娘倒觉得,妳好像有某种资质耶~」 温德莉莉丝由衷认为,幸好自己被定住不能活动。虽然女仆似乎提到了资质什么的,但她对那种资质敬谢不敏。 就这样──温德莉莉丝被迫目睹上演于眼前的一整套玩法,直到国王贝比入睡为止。 * 「──快醒来!喂,阿基!咱叫你快醒醒!」 由于身体被人抓着晃,艾达飞基不甘不愿地睁开眼皮。视野遭尤金的脸占满,于是贤勇者又闭上眼睛。 「刚醒来就看见不愉快的东西……我要睡回笼觉。」 「是喔。」 尤金这么回话以后,就一拳抡向艾达飞基的脸孔。冲击让艾达飞基的头穿破枕头,后脑勺还陷进床铺。 「以在奏些河么啊(你在做些什么啊)?」 「咱是想让你永远睡回笼觉。」 「能不能请你别在一大早就发表把人干掉的委婉说法。」 「你怎么已经全好了啊……慢着,那些都无所谓。咱是要叫你看这个!」 睡意被暴力清除以后,艾达飞基从尤金手里接下报纸。那并不是尤金订阅的──看来似乎属于号外。 「这是──」 「对啦。怎么办?」 「──有象的书再版?这篇报导瞎掰过头了吧。」 「上头没写那种消息啦!你是醒着在作梦吗!」 「我说笑的。请你别催得这么急。」 艾达飞基浏览起一整面的头条报导。 ─前英格尔圣王国(现为英格尔属地)的公主,涉嫌暗杀我国塞可士王而遭紧急逮捕。旋即将于当日处决── 在如此写着的一段文字旁边,刊载着面熟的大头照。 「这个人看起来很像沙优娜耶。假如有拍到脸以下就可以分辨了。」 「呃,这不管怎么看都是那丫头吧?你为什么只能靠乳量来认人啊。」 「我说笑的。奇哉怪哉,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师徒俩回到这间旅馆以后,出了什么状况?」 「因为我立刻就睡着了……不过,哎,看来我施的契约被沙优娜解除了呢。之后,她在独断独行之下前往行刺睡梦中的塞可士王,就被对方反将一军,即将受到处决──过程差不多是这样吧。」 「……真没想到,那丫头意外有长进耶。」 「似乎是如此。身为师父既欣慰,又觉得难过。」 艾达飞基始终我行我素,尤金却焦虑不已。说来说去,他应该还是在担心沙优娜。这男人会专程来旅馆报消息,也是因为他本身对艾达飞基和沙优娜这对师徒有感情。 「处决似乎是今天正午,位于王都的竞技场执行。阿基,报纸上特地写了这一点,却又说不许民众围观。这表示──」 「──有陷阱,想必不会错吧。为了引诱我出面。」 「对啊,咱想也是……这下怎么办?」 基本上,发表要即日处决就已经事有蹊跷。倒不如想成,这是佯装成号外来通知她师父艾达飞基才妥当。 不想让徒弟被杀,就要在中午前来这个地方──对方正是此意。去了以后会开出什么要求,想也知道。 「还真是间接的通知方式……话说如果我没发现,不知道对方有什么打算。」 「到时不就只能杀了那丫头吗?」 「这么说倒也没错。从对方的立场来想,或许抓了她也算顺水推舟。那么,到底该如何是好呢──」 艾达飞基确认时钟。他似乎睡了很久,离正午已经没多少时间。 交抱双臂的艾达飞基思索片刻,最后发出叹息说: 「──那就出手吧。」 「啥?」 「我想你是知道的,就算我喜欢捣乱别人,被人捣乱可就不合我意了。对方似乎不明白我在这方面的脾气。所以说呢,我要做准备。」 「……还讲这么多理由。你只是不忍心放那丫头不管吧?」 「是啊,这还用说……尤金,你肯帮忙吗?」 「假如咱会拒绝,打从一开始就不会来这里找你啦。」 贤勇者始终保持平常的本色──却又流露出几分愤怒,缓缓地从床铺上起身着地。要做的事情已经敲定。剩下的问题,只有用什么方式动手。 贤勇者扭响颈子,并且从怀里扔出「无效券」── * 强风吹拂。温德莉莉丝身上只裹着薄薄的布,所以身体凉飕飕的。 她被绑在地面所伫立的铁柱上,眼里望着底下弥漫凶险气氛的景象,目光显得有些事不关己。 结果,后来温德莉莉丝被迫见识国王的房中之乐,今天就突然被宣判死罪了。然而,她也明白这是做给贤勇者艾达飞基看的,以便将人诱来此处。不过无论怎样,自己大概都会被处决。 国王挑选原本作为竞技场举行活动的这块地方当作刑场。目前他坐在临时安排的宝座上,一脸英气凛然。注重切换的那些话果真不假,目前丝毫感觉不到小贝比的气息。 「妳认为他会来吗?」 「……谁晓得呢。毕竟我本来就背叛了那个人。」 尽管双方如此对话,国王当小贝比的画面却频频浮现在温德莉莉丝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国王,万一那名贤勇者出现在现场──」 「等吾的指示。视对方如何答覆,之后可随你们高兴。」 疑似心腹的男子,正在向塞可士王询问些什么。看来在国王身边,似乎有四名年纪尚轻的男子随侍。 温德莉莉丝不知道现在的时刻,但是从现场气氛大致可以晓得正午时分就要到来,有几名士兵正在铁柱底部烧柴。 看来,温德莉莉丝会遭受火刑。 (会变成这样……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我背叛了那个人的信任,连自己的目的都没有达成,只能像这样遭人利用。既然这样,还不如一死了之。只要我尽快丧命,那个人也不用来这里──) 「要烤到多熟?」 「我看半熟就行了吧。」 (要杀我就烤到全熟啦。) 那些士兵似乎在犹豫什么,温德莉莉丝便想从上头这样告诉他们。 不久,赤红火焰在她脚边摇曳起来。处决开始了──换句话说,这表示正午已至。然而,贤勇者的身影,却未在此现身。 「看来,妳师父是个颇为薄情的男人。」 (我认为这是适切的判断,老师。幸好你没有出现。) 葬身火中,应该是非常痛苦的事吧。到时候,自己将会哭喊着求饶,然后丑陋凄惨地逐渐被烧烂。那副模样至少不会被师父看见,对于准备赴死的她是唯一的救赎。 温度徐徐现出獠牙,逐步变身成名为灼热的怪物。背后的铁柱发怒般地慢慢带有热度。再过几分钟,应该就会有令人发狂的痛楚来袭。 「最后妳有无遗言?当作余兴,吾可以听听。」 「……你为什么要抛弃我姐姐?」 「要问为什么?这还用说──」 塞可士王正准备谈到些什么,但有一名大惊失色的士兵抢先赶来屈膝行礼。 「不、不好了!有人要入侵这座竞技场!」 「入口不是已全数封锁了?」 「被突破了……!入侵者本事惊人,既强又快,我们这些普通士兵实在挡不住……」 「够了,给吾退下……英雄总会晚到──是吗?令人玩味的把戏。」 (怎么会,老师为什么要……!) 区区的一般士兵人再多,确实都不会是艾达飞基的对手才对。 然而,随侍在国王身旁的四名男子,恐怕都实力非凡。能让国王亲自留在身边,就代表他们都是心腹。贤勇者纵有能耐,被这些人同时围攻也无法安然了事。 温德莉莉丝正是明白这一点,才克制了想呼喊求救的念头。她想放声告诉来者:要逃就应该趁现在。那是为你好,快逃。 然而──她办不到。她说不出口。 老师来救她了。果然,老师并没有抛弃她。无法言喻的喜悦,正以颤抖的形式从她身上表露出来。 有人正朝着这里而来。势如破竹,拦路的众多士兵皆被扫飞。 因此温德莉莉丝换了一句话。换成了自己该说的话。 「老师────」 ──啪! 「恩人有难,荷某特此赶来仗义相……助~!我名为荷马杰……克~!」 「──呀啊啊啊啊知欠跑来了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温德莉莉丝喊到几乎喉咙流血了。 出现的人并非艾达飞基,而是穿着紧巴巴「救水」而且体毛浓密的大叔──曾为察臼.奇程国骑士,如今则成了变态浪迹天涯的荷马杰克。今日「救水」的衣料依旧充满活力地拉长又缩紧,并且「啪」的一声打在全身上下,每弹一次就会让他随处娇喘给人听。 「哈哈,我在此致歉。对于来迟一事,荷某要由衷向妳赔罪。能与久别的沙优娜小姐重逢,荷某喜不自胜,因此身怀的秘剑早已充血壮大。」 荷马杰克大概是看见温德莉莉丝只有薄衣蔽体,便以直角姿势于原地鞠躬,只把脸孔对着她。因为他要是站直身体,有碍风化的玩意儿就会当场露出来。 「你滚啦!」 「受卑劣的敌人威胁,使妳道出了如此慷慨赴义之言吗?不可原……谅~!」 「……这名变态是何人?」 (你这包尿布的也一样啦!) 「此刻,正是荷某向贤勇者大人与沙优娜小姐回报再造之恩的时候!尽管出手将较为粗野,还望各位见谅。荷某不会置人于死地。」 荷某用了呈直角的架势威吓旁人。看来他的某个部位依旧勃然挺立。 为什么最先赶来的是这家伙啦──温德莉莉丝想要吐槽,但这个变态的实力却是千真万确。士兵们在各方面都变得畏战,一时间似乎没有人敢动手。 好似要打破现场的片刻胶着,上空有东西发出亮光── ──轰隆嗡嗡嗡嗡嗡嗡! 「贱民!余亲自来救妳喽~!哭着表示妳的欣喜吧!」 「…………」 「讲……讲点话啦!是余耶!余可是魔王!」 「是喔。唉,我只能说,请加油。」 温德莉莉丝漠然地这么告诉对方,魔王赫夜就含着眼泪嚷嚷起来。从天而降的登场方式固然还不错,赫夜本身却只是个长着角的少女。跟身上体毛浓密、穿着紧巴巴的怪东西,而且胯下胀得鼓鼓的变态一比,士兵们似乎也给不了多大的反应。 「魔王……?」 然而,只有塞可士王做出正常反应。魔王一词,似乎引起了他的注意。 赫夜仿佛找到台阶下,便哼声挺起壮观的上围。 「没错!余正是前任魔王的女儿,继承父亲遗志的现任魔王赫夜!你的头抬得太高了,人类!」 「……赶紧将温德莉莉丝处决。」 「是!」 「艾达!余认为人类果然还是该统统杀光!」 无视于高呼理念的赫夜,有个士兵正准备助长火势,好将温德莉莉丝尽快烧死。火势倘若再变得更旺,就实在承受不住了──正当温德莉莉丝为此心急的时候…… 「大叔之拳!」 「噗哇!」 「出现了……」 温德莉莉丝能讲的只剩这点话。突然出现于现场的人,是个不忘将自己脱成全裸的大叔──「专门辟除严肃剧情之会」的带头会长。 「哎呀,好久不见了耶,小妞!大叔我来救妳喽!」 「请回吧。」 「哇喔!改走傲娇路线吗~?故事都演到末尾要结束了耶~?」 (你烦死了……) 存在本身即为邪恶的会长,连已经火难临头的温德莉莉丝都要呛。不过,他大概是无法坐视火势继续增长,就用手扶稳自己胯下的炮台。 「我现在就替妳灭火,再撑着点!用大叔的激流葬!去吧!」 「──荷某也想要帮忙。」 「……!你是……?」 「呵……与阁下有志一同之人。」 「不胜感激……!然而,这样一来就是双重激流葬啦!呀呼!」 「不该牵扯上的人扯在一起了耶!欸,那个把自己装得一脸像是最终头目的臭贝比!请赶快派你自豪的心腹宰掉他们啦!」 「忽然有精神了呢,这位亡国公主……妳可有语出惊人的自觉?」 哗啦啦啦啦……靠着变态与邪恶之人洒水,包围温德莉莉丝的火势大致获得了控制。他们所用的灭火方式,能有多糟就有多糟。 「这样总算可以放心啦★」 「荷某已保住沙优娜小姐的安全!」 「让我烧死还比较像样……!」 闯入者们大闹现场。然而,温德莉莉丝却尝到了比地狱更苦的折磨。情况实在太惨,似乎连塞可士王也乱了阵脚。 虽然不晓得是否有趁乱介入的用意──从竞技场上空,传来拍动翅膀般「扑剌剌」的声音。这次又是什么?在场众人仰头一看就发现── 〒102-8584 东京都 千代田区富士见 1-8-19 电击文库编辑部 「拔刀相助人员」 「是那只玩意儿!」 ──没有双翼却发出鼓翅声在飞的本作吉祥物,飞降于竞技场。 而且,有三名男子从「都」与「千」之间的空隙纵身跳下。 「哎呀,真是段舒适的空中旅程。」 「咱倒是讶异这家伙居然会飞……」 「啊,小生扭到脚了!好痛!然后你们找我来是要干嘛,还不快说明!」 调调一如往常,还来得挺晚──身兼贤勇者与人师的艾达飞基。 再加上他的童年之交,尤金和耀瑟勒快瑟勒。 尾声 唉,该怎么说呢,后来发生了许多事。 最后的尾声,就让咱用朋友的观点,来替那对笨师徒的故事收尾。 如果要问为什么,咱也答不上来。毕竟咱最常跟他们俩纠缠在一起,却又不太清楚那对师徒的状况,归根究柢,或许咱只是想找个人聊聊自己也似懂非懂的部分而已。 「莱、莱、莱恩多~!下流的触手把魔手伸向小生了!」 目前,咱正跟准备回归社会的阿耀,一块走在「欲望树海」。虽然不知道把这家伙的能力代换成数值究竟有无意义,但是跟相当于等级1的阿耀来到树海,咱的负担自然会增加。唉,这也没办法。毕竟是咱自己要带着他到处晃。 「区区触手没什么好慌的啦。森林里有触手是当然的吧。」 「挺偏门的情色奇幻背景才有那种观念吧!一般是不会有的啦!」 「再叽叽歪歪,咱就不救你喽。」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对不起噫噫噫噫噫噫!」 咱一个人几小时就能穿过树海,但是跟这家伙一块的话,八成花上几天都未必能穿过。最糟的情况下,把他弄昏当成行李抬,步调应该会变快吧。 不过──阿耀在街上会因为对人恐惧症嚷嚷,在森林又会对魔物或动物嚷嚷。这世上是不是除了自家房间以外,没有这家伙可以生存的地方啊? 「一阵子没碰面了,希望他们过得好。」 「应该先担心眼前的小生好不好才对吧!你看,这里都擦伤了!」 「起码等少了一条胳臂再跟咱嚷嚷。」 「那样在嚷嚷前就要出人命了啦!」 抵达那里之前,咱决定先谈谈后来几件事情的始末。 首先,关于塞可士王,他并没有挟怨报复或做出以此为准的行为。虽然说这得加一条但书──至少现况是这样。至于雷欧斯泰普王国本身,这阵子势头似乎没那么猛了。不过另一方面,听说塞可士王自己过得倒是挺充实的。 或许是因为上次的风波让他放飞自我了……至于细节咱就不知道了。 再讲到穿异界泳装的糟糕大叔,他目前仍在这世上流浪。当个行商者走遍各地,就算不想听也会耳闻有关那个大叔的传言。他好像在从事助人之举,却因为穿着打扮的关系,被当成新种魔物或妖怪,有的国家还视为神佛。旅行者之间似乎暗传一种说法,认为那种「啪」的声音,是可以保证自己安全的神秘异响。不过咱觉得那比蜂类的鼓翅声还危险。 关于把咱当变态的没礼貌魔王,其实可知的事情最少。扯来扯去,那女的还是没有站到台面上,目前大概也在累积实力吧。有没有召集到部下,详情倒是不明……不过咱认为八成没召集到。 总之,魔王的威胁要重临世界,看来还久得很。 关于辟严会那个邪教,咱当然也知情。虽然彼此没有直接扯上关系,但他们好像依旧到处在惹事生非。遗憾就遗憾在咱不可能揣度是什么样的理念,能驱策那些人如此拚命。 顺带一提,关于辟严会的会长,据说他被谜样美少女追杀,还被砍了好几次,可是却每次都能活过来逃出生天。这些话听起来莫名其妙,但是咱也完全搞不懂出了啥事。只知道最好别去跟那个会长接触就对了。 「走吧,给咱加紧脚步。就快到喽。」 「呼……唔……呼……唔……!」 前方有熟悉的房屋,伫立于草原当中。 在树海尽头的草原上,据说有一间供贤勇者隐居的房子。 这条消息透过咱的努力,目前已经传得满广了。毕竟没有一定的知名度,就算是贤勇者也会落得喝西北风的下场。 因此,咱在旅途上都会找适合当客户的人,并且偷偷告诉他们这条消息。相对地,咱要委托贤勇者就可以不用付钱。 说来有些别扭,贤勇者的基本理念,是要拯救救人者。能穿过树海抵达这里的人,本就非常稀少,因此来到此处的人必然多属名闻遐迩的高手。就这层意义上,或许树海就是用来筛选访客的。 像上次的风波,到头来是他们师徒间的事,同时贤勇者也拯救了名义上为亡国公主的救人者──摊开来看就是这样。咱跟贤勇者的交情长归长,但是坦白讲,咱根本猜不透那家伙在想啥。或许他什么都看穿了,也或许只是装个模样让人如此以为,其实全靠临机应变又能把事情办妥而已。哎,不管怎样,咱只把他当成欠扁的家伙。 「讲好到了以后……就让小生回家……说话要算话喔……」 「行啊。咱会让你回去啦。用走的就是了。」 「呜呕喔喔喔。」 这家伙居然吐了……难道他以为回程会有人用魔法或其他方式送他到家?想得美。 咱拖着阿耀,总算抵达贤勇者的住处。咱轻敲了门几下以后,便不等回应就进屋。礼数多少可以省。彼此的交情就是熟成这样。 进到屋里,会客室里就传来一些声音。 「您不觉得将东西塞进屁眼……是件很美好的事吗?」 「…………」 「啊,不用回答在下也能明白。所以呢,谈到这次的委托──」 说到这个,关于贤勇者的传言其实还有一条。 咱没有对这方面费唇舌,也不知是谁起的头。说不定,是那家伙的作风让传言成形的。 「──在下想请伟大的贤勇者,帮忙寻找有什么合适的东西,放进在下的屁眼感觉会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恰好!顺带一提,目前菊花里塞着刚采的茄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间房子的委托者,绝大多数是一般所谓的变态。 而且,如今这块地方,似乎已经被称作变态的集聚所。说真的,到底是谁取的称呼啊?咱想表示这未免太贴切了。 「莱恩多大爷……小生想喝水……」 「啊~好好好。反正里头好像正在讨论事情,咱们就自便吧。」 咱找了块地方把阿耀一扔,然后走向伙房。 ……目前这栋房子里,只住着贤勇者一个人。师徒同住说起来已经是满久以前的事了。话虽如此,他们师徒俩的事迹多到数不清,光是翻旧事就可以讲到太阳下山吧。 基于职业的性质,咱也会视情况把情报当商品来经手。在这类商品中,咱有弄到昔时英格尔圣王国的相关情报。应该说,有人拜托咱打听。 简单来讲呢,咱对那位思念家人又有勇无谋的嚣张公主,提起了目前应该仍活在某个地方的「姐姐」──然后,那丫头就一直线冲出了门。既不算多有内容的情报,也不保证能够见到面。更重要的是,她骑在光是活着就要占用八行的谜样生物上当众启程的模样,即使在咱这辈子也算得上相当超现实的画面。 ……就算这样,那个当徒弟的毫不犹豫,就跟她师父一样自由奔放地出外闯荡了。 因此,咱本来认为,公主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地方── 「──恕我们拒绝这项委托!」 「妳这样不可以喔。对客人讲话不礼貌──」 ──看来事情并不是那样。不知道是那家伙的家住起来自在,还是另有隐情;至于有没有跟姐姐见到面,咱就不知道了。 哎,这些个事情,之后直接问她就行了吧。 ……对了,因为这样,咱得更正前面说过的话。 目前这个家里,一如往常地住着那两人。 换句话说,咱俩今天来这里,就是要庆祝那对笨师徒搭档复合。 「阿耀!咱找不到水,只有这种七彩颜色的液体耶!喝这可以吗?」 「那不是给人喝的东西吧……住手……」 话是这么说啦,给阿耀喝下去感觉会有很好玩的反应,就让他喝喝看吧。 那么,换来谈谈咱的见解。有「不知道」的部分,咱就会觉得颇具神秘感。因此,咱讲话也常用「不知道」这个词。 有事情不知道,就表示有思考的空间,当中会发展出无限的想像与可能性。这样一说,感觉是不是挺不错的? 然而这终究只不过是咱的见解,听了肯接受的人并不算多。从听者的立场来想,应该会感到恼火吧。 所以,最后咱可以说的,只有一件事。 唉,该怎么说呢,后来发生了许多事。 最后的尾声,就让咱用朋友的观点,来替那对笨师徒的故事收尾。 如果要问为什么,咱也答不上来。毕竟咱最常跟他们俩纠缠在一起,却又不太清楚那对师徒的状况,归根究柢,或许咱只是想找个人聊聊自己也似懂非懂的部分而已。 「莱、莱、莱恩多~!下流的触手把魔手伸向小生了!」 目前,咱正跟准备回归社会的阿耀,一块走在「欲望树海」。虽然不知道把这家伙的能力代换成数值究竟有无意义,但是跟相当于等级1的阿耀来到树海,咱的负担自然会增加。唉,这也没办法。毕竟是咱自己要带着他到处晃。 「区区触手没什么好慌的啦。森林里有触手是当然的吧。」 「挺偏门的情色奇幻背景才有那种观念吧!一般是不会有的啦!」 「再叽叽歪歪,咱就不救你喽。」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对不起噫噫噫噫噫噫!」 咱一个人几小时就能穿过树海,但是跟这家伙一块的话,八成花上几天都未必能穿过。最糟的情况下,把他弄昏当成行李抬,步调应该会变快吧。 不过──阿耀在街上会因为对人恐惧症嚷嚷,在森林又会对魔物或动物嚷嚷。这世上是不是除了自家房间以外,没有这家伙可以生存的地方啊? 「一阵子没碰面了,希望他们过得好。」 「应该先担心眼前的小生好不好才对吧!你看,这里都擦伤了!」 「起码等少了一条胳臂再跟咱嚷嚷。」 「那样在嚷嚷前就要出人命了啦!」 抵达那里之前,咱决定先谈谈后来几件事情的始末。 首先,关于塞可士王,他并没有挟怨报复或做出以此为准的行为。虽然说这得加一条但书──至少现况是这样。至于雷欧斯泰普王国本身,这阵子势头似乎没那么猛了。不过另一方面,听说塞可士王自己过得倒是挺充实的。 或许是因为上次的风波让他放飞自我了……至于细节咱就不知道了。 再讲到穿异界泳装的糟糕大叔,他目前仍在这世上流浪。当个行商者走遍各地,就算不想听也会耳闻有关那个大叔的传言。他好像在从事助人之举,却因为穿着打扮的关系,被当成新种魔物或妖怪,有的国家还视为神佛。旅行者之间似乎暗传一种说法,认为那种「啪」的声音,是可以保证自己安全的神秘异响。不过咱觉得那比蜂类的鼓翅声还危险。 关于把咱当变态的没礼貌魔王,其实可知的事情最少。扯来扯去,那女的还是没有站到台面上,目前大概也在累积实力吧。有没有召集到部下,详情倒是不明……不过咱认为八成没召集到。 总之,魔王的威胁要重临世界,看来还久得很。 关于辟严会那个邪教,咱当然也知情。虽然彼此没有直接扯上关系,但他们好像依旧到处在惹事生非。遗憾就遗憾在咱不可能揣度是什么样的理念,能驱策那些人如此拚命。 顺带一提,关于辟严会的会长,据说他被谜样美少女追杀,还被砍了好几次,可是却每次都能活过来逃出生天。这些话听起来莫名其妙,但是咱也完全搞不懂出了啥事。只知道最好别去跟那个会长接触就对了。 「走吧,给咱加紧脚步。就快到喽。」 「呼……唔……呼……唔……!」 前方有熟悉的房屋,伫立于草原当中。 在树海尽头的草原上,据说有一间供贤勇者隐居的房子。 这条消息透过咱的努力,目前已经传得满广了。毕竟没有一定的知名度,就算是贤勇者也会落得喝西北风的下场。 因此,咱在旅途上都会找适合当客户的人,并且偷偷告诉他们这条消息。相对地,咱要委托贤勇者就可以不用付钱。 说来有些别扭,贤勇者的基本理念,是要拯救救人者。能穿过树海抵达这里的人,本就非常稀少,因此来到此处的人必然多属名闻遐迩的高手。就这层意义上,或许树海就是用来筛选访客的。 像上次的风波,到头来是他们师徒间的事,同时贤勇者也拯救了名义上为亡国公主的救人者──摊开来看就是这样。咱跟贤勇者的交情长归长,但是坦白讲,咱根本猜不透那家伙在想啥。或许他什么都看穿了,也或许只是装个模样让人如此以为,其实全靠临机应变又能把事情办妥而已。哎,不管怎样,咱只把他当成欠扁的家伙。 「讲好到了以后……就让小生回家……说话要算话喔……」 「行啊。咱会让你回去啦。用走的就是了。」 「呜呕喔喔喔。」 这家伙居然吐了……难道他以为回程会有人用魔法或其他方式送他到家?想得美。 咱拖着阿耀,总算抵达贤勇者的住处。咱轻敲了门几下以后,便不等回应就进屋。礼数多少可以省。彼此的交情就是熟成这样。 进到屋里,会客室里就传来一些声音。 「您不觉得将东西塞进屁眼……是件很美好的事吗?」 「…………」 「啊,不用回答在下也能明白。所以呢,谈到这次的委托──」 说到这个,关于贤勇者的传言其实还有一条。 咱没有对这方面费唇舌,也不知是谁起的头。说不定,是那家伙的作风让传言成形的。 「──在下想请伟大的贤勇者,帮忙寻找有什么合适的东西,放进在下的屁眼感觉会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恰好!顺带一提,目前菊花里塞着刚采的茄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间房子的委托者,绝大多数是一般所谓的变态。 而且,如今这块地方,似乎已经被称作变态的集聚所。说真的,到底是谁取的称呼啊?咱想表示这未免太贴切了。 「莱恩多大爷……小生想喝水……」 「啊~好好好。反正里头好像正在讨论事情,咱们就自便吧。」 咱找了块地方把阿耀一扔,然后走向伙房。 ……目前这栋房子里,只住着贤勇者一个人。师徒同住说起来已经是满久以前的事了。话虽如此,他们师徒俩的事迹多到数不清,光是翻旧事就可以讲到太阳下山吧。 基于职业的性质,咱也会视情况把情报当商品来经手。在这类商品中,咱有弄到昔时英格尔圣王国的相关情报。应该说,有人拜托咱打听。 简单来讲呢,咱对那位思念家人又有勇无谋的嚣张公主,提起了目前应该仍活在某个地方的「姐姐」──然后,那丫头就一直线冲出了门。既不算多有内容的情报,也不保证能够见到面。更重要的是,她骑在光是活着就要占用八行的谜样生物上当众启程的模样,即使在咱这辈子也算得上相当超现实的画面。 ……就算这样,那个当徒弟的毫不犹豫,就跟她师父一样自由奔放地出外闯荡了。 因此,咱本来认为,公主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地方── 「──恕我们拒绝这项委托!」 「妳这样不可以喔。对客人讲话不礼貌──」 ──看来事情并不是那样。不知道是那家伙的家住起来自在,还是另有隐情;至于有没有跟姐姐见到面,咱就不知道了。 哎,这些个事情,之后直接问她就行了吧。 ……对了,因为这样,咱得更正前面说过的话。 目前这个家里,一如往常地住着那两人。 换句话说,咱俩今天来这里,就是要庆祝那对笨师徒搭档复合。 「阿耀!咱找不到水,只有这种七彩颜色的液体耶!喝这可以吗?」 「那不是给人喝的东西吧……住手……」 话是这么说啦,给阿耀喝下去感觉会有很好玩的反应,就让他喝喝看吧。 那么,换来谈谈咱的见解。有「不知道」的部分,咱就会觉得颇具神秘感。因此,咱讲话也常用「不知道」这个词。 有事情不知道,就表示有思考的空间,当中会发展出无限的想像与可能性。这样一说,感觉是不是挺不错的? 然而这终究只不过是咱的见解,听了肯接受的人并不算多。从听者的立场来想,应该会感到恼火吧。 所以,最后咱可以说的,只有一件事。 唉,该怎么说呢,后来发生了许多事。 最后的尾声,就让咱用朋友的观点,来替那对笨师徒的故事收尾。 如果要问为什么,咱也答不上来。毕竟咱最常跟他们俩纠缠在一起,却又不太清楚那对师徒的状况,归根究柢,或许咱只是想找个人聊聊自己也似懂非懂的部分而已。 「莱、莱、莱恩多~!下流的触手把魔手伸向小生了!」 目前,咱正跟准备回归社会的阿耀,一块走在「欲望树海」。虽然不知道把这家伙的能力代换成数值究竟有无意义,但是跟相当于等级1的阿耀来到树海,咱的负担自然会增加。唉,这也没办法。毕竟是咱自己要带着他到处晃。 「区区触手没什么好慌的啦。森林里有触手是当然的吧。」 「挺偏门的情色奇幻背景才有那种观念吧!一般是不会有的啦!」 「再叽叽歪歪,咱就不救你喽。」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对不起噫噫噫噫噫噫!」 咱一个人几小时就能穿过树海,但是跟这家伙一块的话,八成花上几天都未必能穿过。最糟的情况下,把他弄昏当成行李抬,步调应该会变快吧。 不过──阿耀在街上会因为对人恐惧症嚷嚷,在森林又会对魔物或动物嚷嚷。这世上是不是除了自家房间以外,没有这家伙可以生存的地方啊? 「一阵子没碰面了,希望他们过得好。」 「应该先担心眼前的小生好不好才对吧!你看,这里都擦伤了!」 「起码等少了一条胳臂再跟咱嚷嚷。」 「那样在嚷嚷前就要出人命了啦!」 抵达那里之前,咱决定先谈谈后来几件事情的始末。 首先,关于塞可士王,他并没有挟怨报复或做出以此为准的行为。虽然说这得加一条但书──至少现况是这样。至于雷欧斯泰普王国本身,这阵子势头似乎没那么猛了。不过另一方面,听说塞可士王自己过得倒是挺充实的。 或许是因为上次的风波让他放飞自我了……至于细节咱就不知道了。 再讲到穿异界泳装的糟糕大叔,他目前仍在这世上流浪。当个行商者走遍各地,就算不想听也会耳闻有关那个大叔的传言。他好像在从事助人之举,却因为穿着打扮的关系,被当成新种魔物或妖怪,有的国家还视为神佛。旅行者之间似乎暗传一种说法,认为那种「啪」的声音,是可以保证自己安全的神秘异响。不过咱觉得那比蜂类的鼓翅声还危险。 关于把咱当变态的没礼貌魔王,其实可知的事情最少。扯来扯去,那女的还是没有站到台面上,目前大概也在累积实力吧。有没有召集到部下,详情倒是不明……不过咱认为八成没召集到。 总之,魔王的威胁要重临世界,看来还久得很。 关于辟严会那个邪教,咱当然也知情。虽然彼此没有直接扯上关系,但他们好像依旧到处在惹事生非。遗憾就遗憾在咱不可能揣度是什么样的理念,能驱策那些人如此拚命。 顺带一提,关于辟严会的会长,据说他被谜样美少女追杀,还被砍了好几次,可是却每次都能活过来逃出生天。这些话听起来莫名其妙,但是咱也完全搞不懂出了啥事。只知道最好别去跟那个会长接触就对了。 「走吧,给咱加紧脚步。就快到喽。」 「呼……唔……呼……唔……!」 前方有熟悉的房屋,伫立于草原当中。 在树海尽头的草原上,据说有一间供贤勇者隐居的房子。 这条消息透过咱的努力,目前已经传得满广了。毕竟没有一定的知名度,就算是贤勇者也会落得喝西北风的下场。 因此,咱在旅途上都会找适合当客户的人,并且偷偷告诉他们这条消息。相对地,咱要委托贤勇者就可以不用付钱。 说来有些别扭,贤勇者的基本理念,是要拯救救人者。能穿过树海抵达这里的人,本就非常稀少,因此来到此处的人必然多属名闻遐迩的高手。就这层意义上,或许树海就是用来筛选访客的。 像上次的风波,到头来是他们师徒间的事,同时贤勇者也拯救了名义上为亡国公主的救人者──摊开来看就是这样。咱跟贤勇者的交情长归长,但是坦白讲,咱根本猜不透那家伙在想啥。或许他什么都看穿了,也或许只是装个模样让人如此以为,其实全靠临机应变又能把事情办妥而已。哎,不管怎样,咱只把他当成欠扁的家伙。 「讲好到了以后……就让小生回家……说话要算话喔……」 「行啊。咱会让你回去啦。用走的就是了。」 「呜呕喔喔喔。」 这家伙居然吐了……难道他以为回程会有人用魔法或其他方式送他到家?想得美。 咱拖着阿耀,总算抵达贤勇者的住处。咱轻敲了门几下以后,便不等回应就进屋。礼数多少可以省。彼此的交情就是熟成这样。 进到屋里,会客室里就传来一些声音。 「您不觉得将东西塞进屁眼……是件很美好的事吗?」 「…………」 「啊,不用回答在下也能明白。所以呢,谈到这次的委托──」 说到这个,关于贤勇者的传言其实还有一条。 咱没有对这方面费唇舌,也不知是谁起的头。说不定,是那家伙的作风让传言成形的。 「──在下想请伟大的贤勇者,帮忙寻找有什么合适的东西,放进在下的屁眼感觉会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恰好!顺带一提,目前菊花里塞着刚采的茄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间房子的委托者,绝大多数是一般所谓的变态。 而且,如今这块地方,似乎已经被称作变态的集聚所。说真的,到底是谁取的称呼啊?咱想表示这未免太贴切了。 「莱恩多大爷……小生想喝水……」 「啊~好好好。反正里头好像正在讨论事情,咱们就自便吧。」 咱找了块地方把阿耀一扔,然后走向伙房。 ……目前这栋房子里,只住着贤勇者一个人。师徒同住说起来已经是满久以前的事了。话虽如此,他们师徒俩的事迹多到数不清,光是翻旧事就可以讲到太阳下山吧。 基于职业的性质,咱也会视情况把情报当商品来经手。在这类商品中,咱有弄到昔时英格尔圣王国的相关情报。应该说,有人拜托咱打听。 简单来讲呢,咱对那位思念家人又有勇无谋的嚣张公主,提起了目前应该仍活在某个地方的「姐姐」──然后,那丫头就一直线冲出了门。既不算多有内容的情报,也不保证能够见到面。更重要的是,她骑在光是活着就要占用八行的谜样生物上当众启程的模样,即使在咱这辈子也算得上相当超现实的画面。 ……就算这样,那个当徒弟的毫不犹豫,就跟她师父一样自由奔放地出外闯荡了。 因此,咱本来认为,公主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地方── 「──恕我们拒绝这项委托!」 「妳这样不可以喔。对客人讲话不礼貌──」 ──看来事情并不是那样。不知道是那家伙的家住起来自在,还是另有隐情;至于有没有跟姐姐见到面,咱就不知道了。 哎,这些个事情,之后直接问她就行了吧。 ……对了,因为这样,咱得更正前面说过的话。 目前这个家里,一如往常地住着那两人。 换句话说,咱俩今天来这里,就是要庆祝那对笨师徒搭档复合。 「阿耀!咱找不到水,只有这种七彩颜色的液体耶!喝这可以吗?」 「那不是给人喝的东西吧……住手……」 话是这么说啦,给阿耀喝下去感觉会有很好玩的反应,就让他喝喝看吧。 那么,换来谈谈咱的见解。有「不知道」的部分,咱就会觉得颇具神秘感。因此,咱讲话也常用「不知道」这个词。 有事情不知道,就表示有思考的空间,当中会发展出无限的想像与可能性。这样一说,感觉是不是挺不错的? 然而这终究只不过是咱的见解,听了肯接受的人并不算多。从听者的立场来想,应该会感到恼火吧。 所以,最后咱可以说的,只有一件事。 唉,该怎么说呢,后来发生了许多事。 最后的尾声,就让咱用朋友的观点,来替那对笨师徒的故事收尾。 如果要问为什么,咱也答不上来。毕竟咱最常跟他们俩纠缠在一起,却又不太清楚那对师徒的状况,归根究柢,或许咱只是想找个人聊聊自己也似懂非懂的部分而已。 「莱、莱、莱恩多~!下流的触手把魔手伸向小生了!」 目前,咱正跟准备回归社会的阿耀,一块走在「欲望树海」。虽然不知道把这家伙的能力代换成数值究竟有无意义,但是跟相当于等级1的阿耀来到树海,咱的负担自然会增加。唉,这也没办法。毕竟是咱自己要带着他到处晃。 「区区触手没什么好慌的啦。森林里有触手是当然的吧。」 「挺偏门的情色奇幻背景才有那种观念吧!一般是不会有的啦!」 「再叽叽歪歪,咱就不救你喽。」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对不起噫噫噫噫噫噫!」 咱一个人几小时就能穿过树海,但是跟这家伙一块的话,八成花上几天都未必能穿过。最糟的情况下,把他弄昏当成行李抬,步调应该会变快吧。 不过──阿耀在街上会因为对人恐惧症嚷嚷,在森林又会对魔物或动物嚷嚷。这世上是不是除了自家房间以外,没有这家伙可以生存的地方啊? 「一阵子没碰面了,希望他们过得好。」 「应该先担心眼前的小生好不好才对吧!你看,这里都擦伤了!」 「起码等少了一条胳臂再跟咱嚷嚷。」 「那样在嚷嚷前就要出人命了啦!」 抵达那里之前,咱决定先谈谈后来几件事情的始末。 首先,关于塞可士王,他并没有挟怨报复或做出以此为准的行为。虽然说这得加一条但书──至少现况是这样。至于雷欧斯泰普王国本身,这阵子势头似乎没那么猛了。不过另一方面,听说塞可士王自己过得倒是挺充实的。 或许是因为上次的风波让他放飞自我了……至于细节咱就不知道了。 再讲到穿异界泳装的糟糕大叔,他目前仍在这世上流浪。当个行商者走遍各地,就算不想听也会耳闻有关那个大叔的传言。他好像在从事助人之举,却因为穿着打扮的关系,被当成新种魔物或妖怪,有的国家还视为神佛。旅行者之间似乎暗传一种说法,认为那种「啪」的声音,是可以保证自己安全的神秘异响。不过咱觉得那比蜂类的鼓翅声还危险。 关于把咱当变态的没礼貌魔王,其实可知的事情最少。扯来扯去,那女的还是没有站到台面上,目前大概也在累积实力吧。有没有召集到部下,详情倒是不明……不过咱认为八成没召集到。 总之,魔王的威胁要重临世界,看来还久得很。 关于辟严会那个邪教,咱当然也知情。虽然彼此没有直接扯上关系,但他们好像依旧到处在惹事生非。遗憾就遗憾在咱不可能揣度是什么样的理念,能驱策那些人如此拚命。 顺带一提,关于辟严会的会长,据说他被谜样美少女追杀,还被砍了好几次,可是却每次都能活过来逃出生天。这些话听起来莫名其妙,但是咱也完全搞不懂出了啥事。只知道最好别去跟那个会长接触就对了。 「走吧,给咱加紧脚步。就快到喽。」 「呼……唔……呼……唔……!」 前方有熟悉的房屋,伫立于草原当中。 在树海尽头的草原上,据说有一间供贤勇者隐居的房子。 这条消息透过咱的努力,目前已经传得满广了。毕竟没有一定的知名度,就算是贤勇者也会落得喝西北风的下场。 因此,咱在旅途上都会找适合当客户的人,并且偷偷告诉他们这条消息。相对地,咱要委托贤勇者就可以不用付钱。 说来有些别扭,贤勇者的基本理念,是要拯救救人者。能穿过树海抵达这里的人,本就非常稀少,因此来到此处的人必然多属名闻遐迩的高手。就这层意义上,或许树海就是用来筛选访客的。 像上次的风波,到头来是他们师徒间的事,同时贤勇者也拯救了名义上为亡国公主的救人者──摊开来看就是这样。咱跟贤勇者的交情长归长,但是坦白讲,咱根本猜不透那家伙在想啥。或许他什么都看穿了,也或许只是装个模样让人如此以为,其实全靠临机应变又能把事情办妥而已。哎,不管怎样,咱只把他当成欠扁的家伙。 「讲好到了以后……就让小生回家……说话要算话喔……」 「行啊。咱会让你回去啦。用走的就是了。」 「呜呕喔喔喔。」 这家伙居然吐了……难道他以为回程会有人用魔法或其他方式送他到家?想得美。 咱拖着阿耀,总算抵达贤勇者的住处。咱轻敲了门几下以后,便不等回应就进屋。礼数多少可以省。彼此的交情就是熟成这样。 进到屋里,会客室里就传来一些声音。 「您不觉得将东西塞进屁眼……是件很美好的事吗?」 「…………」 「啊,不用回答在下也能明白。所以呢,谈到这次的委托──」 说到这个,关于贤勇者的传言其实还有一条。 咱没有对这方面费唇舌,也不知是谁起的头。说不定,是那家伙的作风让传言成形的。 「──在下想请伟大的贤勇者,帮忙寻找有什么合适的东西,放进在下的屁眼感觉会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恰好!顺带一提,目前菊花里塞着刚采的茄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间房子的委托者,绝大多数是一般所谓的变态。 而且,如今这块地方,似乎已经被称作变态的集聚所。说真的,到底是谁取的称呼啊?咱想表示这未免太贴切了。 「莱恩多大爷……小生想喝水……」 「啊~好好好。反正里头好像正在讨论事情,咱们就自便吧。」 咱找了块地方把阿耀一扔,然后走向伙房。 ……目前这栋房子里,只住着贤勇者一个人。师徒同住说起来已经是满久以前的事了。话虽如此,他们师徒俩的事迹多到数不清,光是翻旧事就可以讲到太阳下山吧。 基于职业的性质,咱也会视情况把情报当商品来经手。在这类商品中,咱有弄到昔时英格尔圣王国的相关情报。应该说,有人拜托咱打听。 简单来讲呢,咱对那位思念家人又有勇无谋的嚣张公主,提起了目前应该仍活在某个地方的「姐姐」──然后,那丫头就一直线冲出了门。既不算多有内容的情报,也不保证能够见到面。更重要的是,她骑在光是活着就要占用八行的谜样生物上当众启程的模样,即使在咱这辈子也算得上相当超现实的画面。 ……就算这样,那个当徒弟的毫不犹豫,就跟她师父一样自由奔放地出外闯荡了。 因此,咱本来认为,公主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地方── 「──恕我们拒绝这项委托!」 「妳这样不可以喔。对客人讲话不礼貌──」 ──看来事情并不是那样。不知道是那家伙的家住起来自在,还是另有隐情;至于有没有跟姐姐见到面,咱就不知道了。 哎,这些个事情,之后直接问她就行了吧。 ……对了,因为这样,咱得更正前面说过的话。 目前这个家里,一如往常地住着那两人。 换句话说,咱俩今天来这里,就是要庆祝那对笨师徒搭档复合。 「阿耀!咱找不到水,只有这种七彩颜色的液体耶!喝这可以吗?」 「那不是给人喝的东西吧……住手……」 话是这么说啦,给阿耀喝下去感觉会有很好玩的反应,就让他喝喝看吧。 那么,换来谈谈咱的见解。有「不知道」的部分,咱就会觉得颇具神秘感。因此,咱讲话也常用「不知道」这个词。 有事情不知道,就表示有思考的空间,当中会发展出无限的想像与可能性。这样一说,感觉是不是挺不错的? 然而这终究只不过是咱的见解,听了肯接受的人并不算多。从听者的立场来想,应该会感到恼火吧。 所以,最后咱可以说的,只有一件事。 唉,该怎么说呢,后来发生了许多事。 最后的尾声,就让咱用朋友的观点,来替那对笨师徒的故事收尾。 如果要问为什么,咱也答不上来。毕竟咱最常跟他们俩纠缠在一起,却又不太清楚那对师徒的状况,归根究柢,或许咱只是想找个人聊聊自己也似懂非懂的部分而已。 「莱、莱、莱恩多~!下流的触手把魔手伸向小生了!」 目前,咱正跟准备回归社会的阿耀,一块走在「欲望树海」。虽然不知道把这家伙的能力代换成数值究竟有无意义,但是跟相当于等级1的阿耀来到树海,咱的负担自然会增加。唉,这也没办法。毕竟是咱自己要带着他到处晃。 「区区触手没什么好慌的啦。森林里有触手是当然的吧。」 「挺偏门的情色奇幻背景才有那种观念吧!一般是不会有的啦!」 「再叽叽歪歪,咱就不救你喽。」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对不起噫噫噫噫噫噫!」 咱一个人几小时就能穿过树海,但是跟这家伙一块的话,八成花上几天都未必能穿过。最糟的情况下,把他弄昏当成行李抬,步调应该会变快吧。 不过──阿耀在街上会因为对人恐惧症嚷嚷,在森林又会对魔物或动物嚷嚷。这世上是不是除了自家房间以外,没有这家伙可以生存的地方啊? 「一阵子没碰面了,希望他们过得好。」 「应该先担心眼前的小生好不好才对吧!你看,这里都擦伤了!」 「起码等少了一条胳臂再跟咱嚷嚷。」 「那样在嚷嚷前就要出人命了啦!」 抵达那里之前,咱决定先谈谈后来几件事情的始末。 首先,关于塞可士王,他并没有挟怨报复或做出以此为准的行为。虽然说这得加一条但书──至少现况是这样。至于雷欧斯泰普王国本身,这阵子势头似乎没那么猛了。不过另一方面,听说塞可士王自己过得倒是挺充实的。 或许是因为上次的风波让他放飞自我了……至于细节咱就不知道了。 再讲到穿异界泳装的糟糕大叔,他目前仍在这世上流浪。当个行商者走遍各地,就算不想听也会耳闻有关那个大叔的传言。他好像在从事助人之举,却因为穿着打扮的关系,被当成新种魔物或妖怪,有的国家还视为神佛。旅行者之间似乎暗传一种说法,认为那种「啪」的声音,是可以保证自己安全的神秘异响。不过咱觉得那比蜂类的鼓翅声还危险。 关于把咱当变态的没礼貌魔王,其实可知的事情最少。扯来扯去,那女的还是没有站到台面上,目前大概也在累积实力吧。有没有召集到部下,详情倒是不明……不过咱认为八成没召集到。 总之,魔王的威胁要重临世界,看来还久得很。 关于辟严会那个邪教,咱当然也知情。虽然彼此没有直接扯上关系,但他们好像依旧到处在惹事生非。遗憾就遗憾在咱不可能揣度是什么样的理念,能驱策那些人如此拚命。 顺带一提,关于辟严会的会长,据说他被谜样美少女追杀,还被砍了好几次,可是却每次都能活过来逃出生天。这些话听起来莫名其妙,但是咱也完全搞不懂出了啥事。只知道最好别去跟那个会长接触就对了。 「走吧,给咱加紧脚步。就快到喽。」 「呼……唔……呼……唔……!」 前方有熟悉的房屋,伫立于草原当中。 在树海尽头的草原上,据说有一间供贤勇者隐居的房子。 这条消息透过咱的努力,目前已经传得满广了。毕竟没有一定的知名度,就算是贤勇者也会落得喝西北风的下场。 因此,咱在旅途上都会找适合当客户的人,并且偷偷告诉他们这条消息。相对地,咱要委托贤勇者就可以不用付钱。 说来有些别扭,贤勇者的基本理念,是要拯救救人者。能穿过树海抵达这里的人,本就非常稀少,因此来到此处的人必然多属名闻遐迩的高手。就这层意义上,或许树海就是用来筛选访客的。 像上次的风波,到头来是他们师徒间的事,同时贤勇者也拯救了名义上为亡国公主的救人者──摊开来看就是这样。咱跟贤勇者的交情长归长,但是坦白讲,咱根本猜不透那家伙在想啥。或许他什么都看穿了,也或许只是装个模样让人如此以为,其实全靠临机应变又能把事情办妥而已。哎,不管怎样,咱只把他当成欠扁的家伙。 「讲好到了以后……就让小生回家……说话要算话喔……」 「行啊。咱会让你回去啦。用走的就是了。」 「呜呕喔喔喔。」 这家伙居然吐了……难道他以为回程会有人用魔法或其他方式送他到家?想得美。 咱拖着阿耀,总算抵达贤勇者的住处。咱轻敲了门几下以后,便不等回应就进屋。礼数多少可以省。彼此的交情就是熟成这样。 进到屋里,会客室里就传来一些声音。 「您不觉得将东西塞进屁眼……是件很美好的事吗?」 「…………」 「啊,不用回答在下也能明白。所以呢,谈到这次的委托──」 说到这个,关于贤勇者的传言其实还有一条。 咱没有对这方面费唇舌,也不知是谁起的头。说不定,是那家伙的作风让传言成形的。 「──在下想请伟大的贤勇者,帮忙寻找有什么合适的东西,放进在下的屁眼感觉会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恰好!顺带一提,目前菊花里塞着刚采的茄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间房子的委托者,绝大多数是一般所谓的变态。 而且,如今这块地方,似乎已经被称作变态的集聚所。说真的,到底是谁取的称呼啊?咱想表示这未免太贴切了。 「莱恩多大爷……小生想喝水……」 「啊~好好好。反正里头好像正在讨论事情,咱们就自便吧。」 咱找了块地方把阿耀一扔,然后走向伙房。 ……目前这栋房子里,只住着贤勇者一个人。师徒同住说起来已经是满久以前的事了。话虽如此,他们师徒俩的事迹多到数不清,光是翻旧事就可以讲到太阳下山吧。 基于职业的性质,咱也会视情况把情报当商品来经手。在这类商品中,咱有弄到昔时英格尔圣王国的相关情报。应该说,有人拜托咱打听。 简单来讲呢,咱对那位思念家人又有勇无谋的嚣张公主,提起了目前应该仍活在某个地方的「姐姐」──然后,那丫头就一直线冲出了门。既不算多有内容的情报,也不保证能够见到面。更重要的是,她骑在光是活着就要占用八行的谜样生物上当众启程的模样,即使在咱这辈子也算得上相当超现实的画面。 ……就算这样,那个当徒弟的毫不犹豫,就跟她师父一样自由奔放地出外闯荡了。 因此,咱本来认为,公主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地方── 「──恕我们拒绝这项委托!」 「妳这样不可以喔。对客人讲话不礼貌──」 ──看来事情并不是那样。不知道是那家伙的家住起来自在,还是另有隐情;至于有没有跟姐姐见到面,咱就不知道了。 哎,这些个事情,之后直接问她就行了吧。 ……对了,因为这样,咱得更正前面说过的话。 目前这个家里,一如往常地住着那两人。 换句话说,咱俩今天来这里,就是要庆祝那对笨师徒搭档复合。 「阿耀!咱找不到水,只有这种七彩颜色的液体耶!喝这可以吗?」 「那不是给人喝的东西吧……住手……」 话是这么说啦,给阿耀喝下去感觉会有很好玩的反应,就让他喝喝看吧。 那么,换来谈谈咱的见解。有「不知道」的部分,咱就会觉得颇具神秘感。因此,咱讲话也常用「不知道」这个词。 有事情不知道,就表示有思考的空间,当中会发展出无限的想像与可能性。这样一说,感觉是不是挺不错的? 然而这终究只不过是咱的见解,听了肯接受的人并不算多。从听者的立场来想,应该会感到恼火吧。 所以,最后咱可以说的,只有一件事。 唉,该怎么说呢,后来发生了许多事。 最后的尾声,就让咱用朋友的观点,来替那对笨师徒的故事收尾。 如果要问为什么,咱也答不上来。毕竟咱最常跟他们俩纠缠在一起,却又不太清楚那对师徒的状况,归根究柢,或许咱只是想找个人聊聊自己也似懂非懂的部分而已。 「莱、莱、莱恩多~!下流的触手把魔手伸向小生了!」 目前,咱正跟准备回归社会的阿耀,一块走在「欲望树海」。虽然不知道把这家伙的能力代换成数值究竟有无意义,但是跟相当于等级1的阿耀来到树海,咱的负担自然会增加。唉,这也没办法。毕竟是咱自己要带着他到处晃。 「区区触手没什么好慌的啦。森林里有触手是当然的吧。」 「挺偏门的情色奇幻背景才有那种观念吧!一般是不会有的啦!」 「再叽叽歪歪,咱就不救你喽。」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对不起噫噫噫噫噫噫!」 咱一个人几小时就能穿过树海,但是跟这家伙一块的话,八成花上几天都未必能穿过。最糟的情况下,把他弄昏当成行李抬,步调应该会变快吧。 不过──阿耀在街上会因为对人恐惧症嚷嚷,在森林又会对魔物或动物嚷嚷。这世上是不是除了自家房间以外,没有这家伙可以生存的地方啊? 「一阵子没碰面了,希望他们过得好。」 「应该先担心眼前的小生好不好才对吧!你看,这里都擦伤了!」 「起码等少了一条胳臂再跟咱嚷嚷。」 「那样在嚷嚷前就要出人命了啦!」 抵达那里之前,咱决定先谈谈后来几件事情的始末。 首先,关于塞可士王,他并没有挟怨报复或做出以此为准的行为。虽然说这得加一条但书──至少现况是这样。至于雷欧斯泰普王国本身,这阵子势头似乎没那么猛了。不过另一方面,听说塞可士王自己过得倒是挺充实的。 或许是因为上次的风波让他放飞自我了……至于细节咱就不知道了。 再讲到穿异界泳装的糟糕大叔,他目前仍在这世上流浪。当个行商者走遍各地,就算不想听也会耳闻有关那个大叔的传言。他好像在从事助人之举,却因为穿着打扮的关系,被当成新种魔物或妖怪,有的国家还视为神佛。旅行者之间似乎暗传一种说法,认为那种「啪」的声音,是可以保证自己安全的神秘异响。不过咱觉得那比蜂类的鼓翅声还危险。 关于把咱当变态的没礼貌魔王,其实可知的事情最少。扯来扯去,那女的还是没有站到台面上,目前大概也在累积实力吧。有没有召集到部下,详情倒是不明……不过咱认为八成没召集到。 总之,魔王的威胁要重临世界,看来还久得很。 关于辟严会那个邪教,咱当然也知情。虽然彼此没有直接扯上关系,但他们好像依旧到处在惹事生非。遗憾就遗憾在咱不可能揣度是什么样的理念,能驱策那些人如此拚命。 顺带一提,关于辟严会的会长,据说他被谜样美少女追杀,还被砍了好几次,可是却每次都能活过来逃出生天。这些话听起来莫名其妙,但是咱也完全搞不懂出了啥事。只知道最好别去跟那个会长接触就对了。 「走吧,给咱加紧脚步。就快到喽。」 「呼……唔……呼……唔……!」 前方有熟悉的房屋,伫立于草原当中。 在树海尽头的草原上,据说有一间供贤勇者隐居的房子。 这条消息透过咱的努力,目前已经传得满广了。毕竟没有一定的知名度,就算是贤勇者也会落得喝西北风的下场。 因此,咱在旅途上都会找适合当客户的人,并且偷偷告诉他们这条消息。相对地,咱要委托贤勇者就可以不用付钱。 说来有些别扭,贤勇者的基本理念,是要拯救救人者。能穿过树海抵达这里的人,本就非常稀少,因此来到此处的人必然多属名闻遐迩的高手。就这层意义上,或许树海就是用来筛选访客的。 像上次的风波,到头来是他们师徒间的事,同时贤勇者也拯救了名义上为亡国公主的救人者──摊开来看就是这样。咱跟贤勇者的交情长归长,但是坦白讲,咱根本猜不透那家伙在想啥。或许他什么都看穿了,也或许只是装个模样让人如此以为,其实全靠临机应变又能把事情办妥而已。哎,不管怎样,咱只把他当成欠扁的家伙。 「讲好到了以后……就让小生回家……说话要算话喔……」 「行啊。咱会让你回去啦。用走的就是了。」 「呜呕喔喔喔。」 这家伙居然吐了……难道他以为回程会有人用魔法或其他方式送他到家?想得美。 咱拖着阿耀,总算抵达贤勇者的住处。咱轻敲了门几下以后,便不等回应就进屋。礼数多少可以省。彼此的交情就是熟成这样。 进到屋里,会客室里就传来一些声音。 「您不觉得将东西塞进屁眼……是件很美好的事吗?」 「…………」 「啊,不用回答在下也能明白。所以呢,谈到这次的委托──」 说到这个,关于贤勇者的传言其实还有一条。 咱没有对这方面费唇舌,也不知是谁起的头。说不定,是那家伙的作风让传言成形的。 「──在下想请伟大的贤勇者,帮忙寻找有什么合适的东西,放进在下的屁眼感觉会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恰好!顺带一提,目前菊花里塞着刚采的茄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间房子的委托者,绝大多数是一般所谓的变态。 而且,如今这块地方,似乎已经被称作变态的集聚所。说真的,到底是谁取的称呼啊?咱想表示这未免太贴切了。 「莱恩多大爷……小生想喝水……」 「啊~好好好。反正里头好像正在讨论事情,咱们就自便吧。」 咱找了块地方把阿耀一扔,然后走向伙房。 ……目前这栋房子里,只住着贤勇者一个人。师徒同住说起来已经是满久以前的事了。话虽如此,他们师徒俩的事迹多到数不清,光是翻旧事就可以讲到太阳下山吧。 基于职业的性质,咱也会视情况把情报当商品来经手。在这类商品中,咱有弄到昔时英格尔圣王国的相关情报。应该说,有人拜托咱打听。 简单来讲呢,咱对那位思念家人又有勇无谋的嚣张公主,提起了目前应该仍活在某个地方的「姐姐」──然后,那丫头就一直线冲出了门。既不算多有内容的情报,也不保证能够见到面。更重要的是,她骑在光是活着就要占用八行的谜样生物上当众启程的模样,即使在咱这辈子也算得上相当超现实的画面。 ……就算这样,那个当徒弟的毫不犹豫,就跟她师父一样自由奔放地出外闯荡了。 因此,咱本来认为,公主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地方── 「──恕我们拒绝这项委托!」 「妳这样不可以喔。对客人讲话不礼貌──」 ──看来事情并不是那样。不知道是那家伙的家住起来自在,还是另有隐情;至于有没有跟姐姐见到面,咱就不知道了。 哎,这些个事情,之后直接问她就行了吧。 ……对了,因为这样,咱得更正前面说过的话。 目前这个家里,一如往常地住着那两人。 换句话说,咱俩今天来这里,就是要庆祝那对笨师徒搭档复合。 「阿耀!咱找不到水,只有这种七彩颜色的液体耶!喝这可以吗?」 「那不是给人喝的东西吧……住手……」 话是这么说啦,给阿耀喝下去感觉会有很好玩的反应,就让他喝喝看吧。 那么,换来谈谈咱的见解。有「不知道」的部分,咱就会觉得颇具神秘感。因此,咱讲话也常用「不知道」这个词。 有事情不知道,就表示有思考的空间,当中会发展出无限的想像与可能性。这样一说,感觉是不是挺不错的? 然而这终究只不过是咱的见解,听了肯接受的人并不算多。从听者的立场来想,应该会感到恼火吧。 所以,最后咱可以说的,只有一件事。 唉,该怎么说呢,后来发生了许多事。 最后的尾声,就让咱用朋友的观点,来替那对笨师徒的故事收尾。 如果要问为什么,咱也答不上来。毕竟咱最常跟他们俩纠缠在一起,却又不太清楚那对师徒的状况,归根究柢,或许咱只是想找个人聊聊自己也似懂非懂的部分而已。 「莱、莱、莱恩多~!下流的触手把魔手伸向小生了!」 目前,咱正跟准备回归社会的阿耀,一块走在「欲望树海」。虽然不知道把这家伙的能力代换成数值究竟有无意义,但是跟相当于等级1的阿耀来到树海,咱的负担自然会增加。唉,这也没办法。毕竟是咱自己要带着他到处晃。 「区区触手没什么好慌的啦。森林里有触手是当然的吧。」 「挺偏门的情色奇幻背景才有那种观念吧!一般是不会有的啦!」 「再叽叽歪歪,咱就不救你喽。」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对不起噫噫噫噫噫噫!」 咱一个人几小时就能穿过树海,但是跟这家伙一块的话,八成花上几天都未必能穿过。最糟的情况下,把他弄昏当成行李抬,步调应该会变快吧。 不过──阿耀在街上会因为对人恐惧症嚷嚷,在森林又会对魔物或动物嚷嚷。这世上是不是除了自家房间以外,没有这家伙可以生存的地方啊? 「一阵子没碰面了,希望他们过得好。」 「应该先担心眼前的小生好不好才对吧!你看,这里都擦伤了!」 「起码等少了一条胳臂再跟咱嚷嚷。」 「那样在嚷嚷前就要出人命了啦!」 抵达那里之前,咱决定先谈谈后来几件事情的始末。 首先,关于塞可士王,他并没有挟怨报复或做出以此为准的行为。虽然说这得加一条但书──至少现况是这样。至于雷欧斯泰普王国本身,这阵子势头似乎没那么猛了。不过另一方面,听说塞可士王自己过得倒是挺充实的。 或许是因为上次的风波让他放飞自我了……至于细节咱就不知道了。 再讲到穿异界泳装的糟糕大叔,他目前仍在这世上流浪。当个行商者走遍各地,就算不想听也会耳闻有关那个大叔的传言。他好像在从事助人之举,却因为穿着打扮的关系,被当成新种魔物或妖怪,有的国家还视为神佛。旅行者之间似乎暗传一种说法,认为那种「啪」的声音,是可以保证自己安全的神秘异响。不过咱觉得那比蜂类的鼓翅声还危险。 关于把咱当变态的没礼貌魔王,其实可知的事情最少。扯来扯去,那女的还是没有站到台面上,目前大概也在累积实力吧。有没有召集到部下,详情倒是不明……不过咱认为八成没召集到。 总之,魔王的威胁要重临世界,看来还久得很。 关于辟严会那个邪教,咱当然也知情。虽然彼此没有直接扯上关系,但他们好像依旧到处在惹事生非。遗憾就遗憾在咱不可能揣度是什么样的理念,能驱策那些人如此拚命。 顺带一提,关于辟严会的会长,据说他被谜样美少女追杀,还被砍了好几次,可是却每次都能活过来逃出生天。这些话听起来莫名其妙,但是咱也完全搞不懂出了啥事。只知道最好别去跟那个会长接触就对了。 「走吧,给咱加紧脚步。就快到喽。」 「呼……唔……呼……唔……!」 前方有熟悉的房屋,伫立于草原当中。 在树海尽头的草原上,据说有一间供贤勇者隐居的房子。 这条消息透过咱的努力,目前已经传得满广了。毕竟没有一定的知名度,就算是贤勇者也会落得喝西北风的下场。 因此,咱在旅途上都会找适合当客户的人,并且偷偷告诉他们这条消息。相对地,咱要委托贤勇者就可以不用付钱。 说来有些别扭,贤勇者的基本理念,是要拯救救人者。能穿过树海抵达这里的人,本就非常稀少,因此来到此处的人必然多属名闻遐迩的高手。就这层意义上,或许树海就是用来筛选访客的。 像上次的风波,到头来是他们师徒间的事,同时贤勇者也拯救了名义上为亡国公主的救人者──摊开来看就是这样。咱跟贤勇者的交情长归长,但是坦白讲,咱根本猜不透那家伙在想啥。或许他什么都看穿了,也或许只是装个模样让人如此以为,其实全靠临机应变又能把事情办妥而已。哎,不管怎样,咱只把他当成欠扁的家伙。 「讲好到了以后……就让小生回家……说话要算话喔……」 「行啊。咱会让你回去啦。用走的就是了。」 「呜呕喔喔喔。」 这家伙居然吐了……难道他以为回程会有人用魔法或其他方式送他到家?想得美。 咱拖着阿耀,总算抵达贤勇者的住处。咱轻敲了门几下以后,便不等回应就进屋。礼数多少可以省。彼此的交情就是熟成这样。 进到屋里,会客室里就传来一些声音。 「您不觉得将东西塞进屁眼……是件很美好的事吗?」 「…………」 「啊,不用回答在下也能明白。所以呢,谈到这次的委托──」 说到这个,关于贤勇者的传言其实还有一条。 咱没有对这方面费唇舌,也不知是谁起的头。说不定,是那家伙的作风让传言成形的。 「──在下想请伟大的贤勇者,帮忙寻找有什么合适的东西,放进在下的屁眼感觉会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恰好!顺带一提,目前菊花里塞着刚采的茄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间房子的委托者,绝大多数是一般所谓的变态。 而且,如今这块地方,似乎已经被称作变态的集聚所。说真的,到底是谁取的称呼啊?咱想表示这未免太贴切了。 「莱恩多大爷……小生想喝水……」 「啊~好好好。反正里头好像正在讨论事情,咱们就自便吧。」 咱找了块地方把阿耀一扔,然后走向伙房。 ……目前这栋房子里,只住着贤勇者一个人。师徒同住说起来已经是满久以前的事了。话虽如此,他们师徒俩的事迹多到数不清,光是翻旧事就可以讲到太阳下山吧。 基于职业的性质,咱也会视情况把情报当商品来经手。在这类商品中,咱有弄到昔时英格尔圣王国的相关情报。应该说,有人拜托咱打听。 简单来讲呢,咱对那位思念家人又有勇无谋的嚣张公主,提起了目前应该仍活在某个地方的「姐姐」──然后,那丫头就一直线冲出了门。既不算多有内容的情报,也不保证能够见到面。更重要的是,她骑在光是活着就要占用八行的谜样生物上当众启程的模样,即使在咱这辈子也算得上相当超现实的画面。 ……就算这样,那个当徒弟的毫不犹豫,就跟她师父一样自由奔放地出外闯荡了。 因此,咱本来认为,公主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地方── 「──恕我们拒绝这项委托!」 「妳这样不可以喔。对客人讲话不礼貌──」 ──看来事情并不是那样。不知道是那家伙的家住起来自在,还是另有隐情;至于有没有跟姐姐见到面,咱就不知道了。 哎,这些个事情,之后直接问她就行了吧。 ……对了,因为这样,咱得更正前面说过的话。 目前这个家里,一如往常地住着那两人。 换句话说,咱俩今天来这里,就是要庆祝那对笨师徒搭档复合。 「阿耀!咱找不到水,只有这种七彩颜色的液体耶!喝这可以吗?」 「那不是给人喝的东西吧……住手……」 话是这么说啦,给阿耀喝下去感觉会有很好玩的反应,就让他喝喝看吧。 那么,换来谈谈咱的见解。有「不知道」的部分,咱就会觉得颇具神秘感。因此,咱讲话也常用「不知道」这个词。 有事情不知道,就表示有思考的空间,当中会发展出无限的想像与可能性。这样一说,感觉是不是挺不错的? 然而这终究只不过是咱的见解,听了肯接受的人并不算多。从听者的立场来想,应该会感到恼火吧。 所以,最后咱可以说的,只有一件事。 唉,该怎么说呢,后来发生了许多事。 最后的尾声,就让咱用朋友的观点,来替那对笨师徒的故事收尾。 如果要问为什么,咱也答不上来。毕竟咱最常跟他们俩纠缠在一起,却又不太清楚那对师徒的状况,归根究柢,或许咱只是想找个人聊聊自己也似懂非懂的部分而已。 「莱、莱、莱恩多~!下流的触手把魔手伸向小生了!」 目前,咱正跟准备回归社会的阿耀,一块走在「欲望树海」。虽然不知道把这家伙的能力代换成数值究竟有无意义,但是跟相当于等级1的阿耀来到树海,咱的负担自然会增加。唉,这也没办法。毕竟是咱自己要带着他到处晃。 「区区触手没什么好慌的啦。森林里有触手是当然的吧。」 「挺偏门的情色奇幻背景才有那种观念吧!一般是不会有的啦!」 「再叽叽歪歪,咱就不救你喽。」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对不起噫噫噫噫噫噫!」 咱一个人几小时就能穿过树海,但是跟这家伙一块的话,八成花上几天都未必能穿过。最糟的情况下,把他弄昏当成行李抬,步调应该会变快吧。 不过──阿耀在街上会因为对人恐惧症嚷嚷,在森林又会对魔物或动物嚷嚷。这世上是不是除了自家房间以外,没有这家伙可以生存的地方啊? 「一阵子没碰面了,希望他们过得好。」 「应该先担心眼前的小生好不好才对吧!你看,这里都擦伤了!」 「起码等少了一条胳臂再跟咱嚷嚷。」 「那样在嚷嚷前就要出人命了啦!」 抵达那里之前,咱决定先谈谈后来几件事情的始末。 首先,关于塞可士王,他并没有挟怨报复或做出以此为准的行为。虽然说这得加一条但书──至少现况是这样。至于雷欧斯泰普王国本身,这阵子势头似乎没那么猛了。不过另一方面,听说塞可士王自己过得倒是挺充实的。 或许是因为上次的风波让他放飞自我了……至于细节咱就不知道了。 再讲到穿异界泳装的糟糕大叔,他目前仍在这世上流浪。当个行商者走遍各地,就算不想听也会耳闻有关那个大叔的传言。他好像在从事助人之举,却因为穿着打扮的关系,被当成新种魔物或妖怪,有的国家还视为神佛。旅行者之间似乎暗传一种说法,认为那种「啪」的声音,是可以保证自己安全的神秘异响。不过咱觉得那比蜂类的鼓翅声还危险。 关于把咱当变态的没礼貌魔王,其实可知的事情最少。扯来扯去,那女的还是没有站到台面上,目前大概也在累积实力吧。有没有召集到部下,详情倒是不明……不过咱认为八成没召集到。 总之,魔王的威胁要重临世界,看来还久得很。 关于辟严会那个邪教,咱当然也知情。虽然彼此没有直接扯上关系,但他们好像依旧到处在惹事生非。遗憾就遗憾在咱不可能揣度是什么样的理念,能驱策那些人如此拚命。 顺带一提,关于辟严会的会长,据说他被谜样美少女追杀,还被砍了好几次,可是却每次都能活过来逃出生天。这些话听起来莫名其妙,但是咱也完全搞不懂出了啥事。只知道最好别去跟那个会长接触就对了。 「走吧,给咱加紧脚步。就快到喽。」 「呼……唔……呼……唔……!」 前方有熟悉的房屋,伫立于草原当中。 在树海尽头的草原上,据说有一间供贤勇者隐居的房子。 这条消息透过咱的努力,目前已经传得满广了。毕竟没有一定的知名度,就算是贤勇者也会落得喝西北风的下场。 因此,咱在旅途上都会找适合当客户的人,并且偷偷告诉他们这条消息。相对地,咱要委托贤勇者就可以不用付钱。 说来有些别扭,贤勇者的基本理念,是要拯救救人者。能穿过树海抵达这里的人,本就非常稀少,因此来到此处的人必然多属名闻遐迩的高手。就这层意义上,或许树海就是用来筛选访客的。 像上次的风波,到头来是他们师徒间的事,同时贤勇者也拯救了名义上为亡国公主的救人者──摊开来看就是这样。咱跟贤勇者的交情长归长,但是坦白讲,咱根本猜不透那家伙在想啥。或许他什么都看穿了,也或许只是装个模样让人如此以为,其实全靠临机应变又能把事情办妥而已。哎,不管怎样,咱只把他当成欠扁的家伙。 「讲好到了以后……就让小生回家……说话要算话喔……」 「行啊。咱会让你回去啦。用走的就是了。」 「呜呕喔喔喔。」 这家伙居然吐了……难道他以为回程会有人用魔法或其他方式送他到家?想得美。 咱拖着阿耀,总算抵达贤勇者的住处。咱轻敲了门几下以后,便不等回应就进屋。礼数多少可以省。彼此的交情就是熟成这样。 进到屋里,会客室里就传来一些声音。 「您不觉得将东西塞进屁眼……是件很美好的事吗?」 「…………」 「啊,不用回答在下也能明白。所以呢,谈到这次的委托──」 说到这个,关于贤勇者的传言其实还有一条。 咱没有对这方面费唇舌,也不知是谁起的头。说不定,是那家伙的作风让传言成形的。 「──在下想请伟大的贤勇者,帮忙寻找有什么合适的东西,放进在下的屁眼感觉会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恰好!顺带一提,目前菊花里塞着刚采的茄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间房子的委托者,绝大多数是一般所谓的变态。 而且,如今这块地方,似乎已经被称作变态的集聚所。说真的,到底是谁取的称呼啊?咱想表示这未免太贴切了。 「莱恩多大爷……小生想喝水……」 「啊~好好好。反正里头好像正在讨论事情,咱们就自便吧。」 咱找了块地方把阿耀一扔,然后走向伙房。 ……目前这栋房子里,只住着贤勇者一个人。师徒同住说起来已经是满久以前的事了。话虽如此,他们师徒俩的事迹多到数不清,光是翻旧事就可以讲到太阳下山吧。 基于职业的性质,咱也会视情况把情报当商品来经手。在这类商品中,咱有弄到昔时英格尔圣王国的相关情报。应该说,有人拜托咱打听。 简单来讲呢,咱对那位思念家人又有勇无谋的嚣张公主,提起了目前应该仍活在某个地方的「姐姐」──然后,那丫头就一直线冲出了门。既不算多有内容的情报,也不保证能够见到面。更重要的是,她骑在光是活着就要占用八行的谜样生物上当众启程的模样,即使在咱这辈子也算得上相当超现实的画面。 ……就算这样,那个当徒弟的毫不犹豫,就跟她师父一样自由奔放地出外闯荡了。 因此,咱本来认为,公主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地方── 「──恕我们拒绝这项委托!」 「妳这样不可以喔。对客人讲话不礼貌──」 ──看来事情并不是那样。不知道是那家伙的家住起来自在,还是另有隐情;至于有没有跟姐姐见到面,咱就不知道了。 哎,这些个事情,之后直接问她就行了吧。 ……对了,因为这样,咱得更正前面说过的话。 目前这个家里,一如往常地住着那两人。 换句话说,咱俩今天来这里,就是要庆祝那对笨师徒搭档复合。 「阿耀!咱找不到水,只有这种七彩颜色的液体耶!喝这可以吗?」 「那不是给人喝的东西吧……住手……」 话是这么说啦,给阿耀喝下去感觉会有很好玩的反应,就让他喝喝看吧。 那么,换来谈谈咱的见解。有「不知道」的部分,咱就会觉得颇具神秘感。因此,咱讲话也常用「不知道」这个词。 有事情不知道,就表示有思考的空间,当中会发展出无限的想像与可能性。这样一说,感觉是不是挺不错的? 然而这终究只不过是咱的见解,听了肯接受的人并不算多。从听者的立场来想,应该会感到恼火吧。 所以,最后咱可以说的,只有一件事。 唉,该怎么说呢,后来发生了许多事。 最后的尾声,就让咱用朋友的观点,来替那对笨师徒的故事收尾。 如果要问为什么,咱也答不上来。毕竟咱最常跟他们俩纠缠在一起,却又不太清楚那对师徒的状况,归根究柢,或许咱只是想找个人聊聊自己也似懂非懂的部分而已。 「莱、莱、莱恩多~!下流的触手把魔手伸向小生了!」 目前,咱正跟准备回归社会的阿耀,一块走在「欲望树海」。虽然不知道把这家伙的能力代换成数值究竟有无意义,但是跟相当于等级1的阿耀来到树海,咱的负担自然会增加。唉,这也没办法。毕竟是咱自己要带着他到处晃。 「区区触手没什么好慌的啦。森林里有触手是当然的吧。」 「挺偏门的情色奇幻背景才有那种观念吧!一般是不会有的啦!」 「再叽叽歪歪,咱就不救你喽。」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对不起噫噫噫噫噫噫!」 咱一个人几小时就能穿过树海,但是跟这家伙一块的话,八成花上几天都未必能穿过。最糟的情况下,把他弄昏当成行李抬,步调应该会变快吧。 不过──阿耀在街上会因为对人恐惧症嚷嚷,在森林又会对魔物或动物嚷嚷。这世上是不是除了自家房间以外,没有这家伙可以生存的地方啊? 「一阵子没碰面了,希望他们过得好。」 「应该先担心眼前的小生好不好才对吧!你看,这里都擦伤了!」 「起码等少了一条胳臂再跟咱嚷嚷。」 「那样在嚷嚷前就要出人命了啦!」 抵达那里之前,咱决定先谈谈后来几件事情的始末。 首先,关于塞可士王,他并没有挟怨报复或做出以此为准的行为。虽然说这得加一条但书──至少现况是这样。至于雷欧斯泰普王国本身,这阵子势头似乎没那么猛了。不过另一方面,听说塞可士王自己过得倒是挺充实的。 或许是因为上次的风波让他放飞自我了……至于细节咱就不知道了。 再讲到穿异界泳装的糟糕大叔,他目前仍在这世上流浪。当个行商者走遍各地,就算不想听也会耳闻有关那个大叔的传言。他好像在从事助人之举,却因为穿着打扮的关系,被当成新种魔物或妖怪,有的国家还视为神佛。旅行者之间似乎暗传一种说法,认为那种「啪」的声音,是可以保证自己安全的神秘异响。不过咱觉得那比蜂类的鼓翅声还危险。 关于把咱当变态的没礼貌魔王,其实可知的事情最少。扯来扯去,那女的还是没有站到台面上,目前大概也在累积实力吧。有没有召集到部下,详情倒是不明……不过咱认为八成没召集到。 总之,魔王的威胁要重临世界,看来还久得很。 关于辟严会那个邪教,咱当然也知情。虽然彼此没有直接扯上关系,但他们好像依旧到处在惹事生非。遗憾就遗憾在咱不可能揣度是什么样的理念,能驱策那些人如此拚命。 顺带一提,关于辟严会的会长,据说他被谜样美少女追杀,还被砍了好几次,可是却每次都能活过来逃出生天。这些话听起来莫名其妙,但是咱也完全搞不懂出了啥事。只知道最好别去跟那个会长接触就对了。 「走吧,给咱加紧脚步。就快到喽。」 「呼……唔……呼……唔……!」 前方有熟悉的房屋,伫立于草原当中。 在树海尽头的草原上,据说有一间供贤勇者隐居的房子。 这条消息透过咱的努力,目前已经传得满广了。毕竟没有一定的知名度,就算是贤勇者也会落得喝西北风的下场。 因此,咱在旅途上都会找适合当客户的人,并且偷偷告诉他们这条消息。相对地,咱要委托贤勇者就可以不用付钱。 说来有些别扭,贤勇者的基本理念,是要拯救救人者。能穿过树海抵达这里的人,本就非常稀少,因此来到此处的人必然多属名闻遐迩的高手。就这层意义上,或许树海就是用来筛选访客的。 像上次的风波,到头来是他们师徒间的事,同时贤勇者也拯救了名义上为亡国公主的救人者──摊开来看就是这样。咱跟贤勇者的交情长归长,但是坦白讲,咱根本猜不透那家伙在想啥。或许他什么都看穿了,也或许只是装个模样让人如此以为,其实全靠临机应变又能把事情办妥而已。哎,不管怎样,咱只把他当成欠扁的家伙。 「讲好到了以后……就让小生回家……说话要算话喔……」 「行啊。咱会让你回去啦。用走的就是了。」 「呜呕喔喔喔。」 这家伙居然吐了……难道他以为回程会有人用魔法或其他方式送他到家?想得美。 咱拖着阿耀,总算抵达贤勇者的住处。咱轻敲了门几下以后,便不等回应就进屋。礼数多少可以省。彼此的交情就是熟成这样。 进到屋里,会客室里就传来一些声音。 「您不觉得将东西塞进屁眼……是件很美好的事吗?」 「…………」 「啊,不用回答在下也能明白。所以呢,谈到这次的委托──」 说到这个,关于贤勇者的传言其实还有一条。 咱没有对这方面费唇舌,也不知是谁起的头。说不定,是那家伙的作风让传言成形的。 「──在下想请伟大的贤勇者,帮忙寻找有什么合适的东西,放进在下的屁眼感觉会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恰好!顺带一提,目前菊花里塞着刚采的茄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间房子的委托者,绝大多数是一般所谓的变态。 而且,如今这块地方,似乎已经被称作变态的集聚所。说真的,到底是谁取的称呼啊?咱想表示这未免太贴切了。 「莱恩多大爷……小生想喝水……」 「啊~好好好。反正里头好像正在讨论事情,咱们就自便吧。」 咱找了块地方把阿耀一扔,然后走向伙房。 ……目前这栋房子里,只住着贤勇者一个人。师徒同住说起来已经是满久以前的事了。话虽如此,他们师徒俩的事迹多到数不清,光是翻旧事就可以讲到太阳下山吧。 基于职业的性质,咱也会视情况把情报当商品来经手。在这类商品中,咱有弄到昔时英格尔圣王国的相关情报。应该说,有人拜托咱打听。 简单来讲呢,咱对那位思念家人又有勇无谋的嚣张公主,提起了目前应该仍活在某个地方的「姐姐」──然后,那丫头就一直线冲出了门。既不算多有内容的情报,也不保证能够见到面。更重要的是,她骑在光是活着就要占用八行的谜样生物上当众启程的模样,即使在咱这辈子也算得上相当超现实的画面。 ……就算这样,那个当徒弟的毫不犹豫,就跟她师父一样自由奔放地出外闯荡了。 因此,咱本来认为,公主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地方── 「──恕我们拒绝这项委托!」 「妳这样不可以喔。对客人讲话不礼貌──」 ──看来事情并不是那样。不知道是那家伙的家住起来自在,还是另有隐情;至于有没有跟姐姐见到面,咱就不知道了。 哎,这些个事情,之后直接问她就行了吧。 ……对了,因为这样,咱得更正前面说过的话。 目前这个家里,一如往常地住着那两人。 换句话说,咱俩今天来这里,就是要庆祝那对笨师徒搭档复合。 「阿耀!咱找不到水,只有这种七彩颜色的液体耶!喝这可以吗?」 「那不是给人喝的东西吧……住手……」 话是这么说啦,给阿耀喝下去感觉会有很好玩的反应,就让他喝喝看吧。 那么,换来谈谈咱的见解。有「不知道」的部分,咱就会觉得颇具神秘感。因此,咱讲话也常用「不知道」这个词。 有事情不知道,就表示有思考的空间,当中会发展出无限的想像与可能性。这样一说,感觉是不是挺不错的? 然而这终究只不过是咱的见解,听了肯接受的人并不算多。从听者的立场来想,应该会感到恼火吧。 所以,最后咱可以说的,只有一件事。 后记 初次见面,我叫有象利路。这次有幸让您展阅拙著,诚挚感激。感谢各位读到这里,若您是由此读起,还请尽欢。 本作在我算来是第二部作品,而您若是全部读毕应该就会理解了。本作与前作的风格竟完全相反,我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呢…… 根本来讲,我从来没有写过搞笑类别的小说。于这次正式挑战的结果,便是因其难度及深奥而头大不已。笑是变化多端的,是否能触动心弦将大幅受个人感性所左右。要寻求挑拨笑点的最大公约数还是处处针对,总之我曾再三重复盘算、尝试及反省。有别于花下的苦心,正篇自始至终都是既开朗又歪头歪脑的调调,我因而理解这是只有作者内心在哭泣的创作类别。 话虽如此,我创作时吃的苦根本无所谓。只要各位读了这部作品能笑出来一点点,能让嘴角上扬,能让心情愉快的话,我想那正是最令作者欣慰且得偿所愿的事。 关于正篇的内容,因为我希望避免透露剧情,在此便不多提。不过,我尽可能把哏全塞进了这一本书。以结果而言,完稿的内容似乎是一部无所不用其极的搞笑奇幻作品。没有人要用的哏、不该用的哏、用了会不成体统的哏,但愿各位能着眼于文中刻意逾矩的这些手法……(由于坏处众多,往后想写搞笑小说的读者请不要模仿) 最后要致上谢词。即使在正篇被拿来当作消遣,也肯带着苦笑包容的责任编辑阿南先生与土屋先生(我有在反省了);肯配合男女比例失常的本作,画出精美角色的かれい老师(抱歉让您的资历沾上污点);明明完全无关却被当成哏的甘口酱油老师(对不起);还有在作品里不幸遭到消遣的各企业、团体以及个人,我谨借此处向各位赔罪。(若有怨言请洽电击文库编辑部……) 另外,还要感谢拨冗试阅本作的朋友细野、池内、冈本与学弟三人组,更感谢肯奉陪到最后的各位读者,请容我致上最高的感激与谢意。 本作照例是单集完结的创作,因此后续情节在现阶段为一面白纸;不过正如文中也有谈及的那样,我或许会擅自在网路上撰写短篇。包含这方面的消息都会用推特通知,若不嫌弃还请大家追踪。(露骨的宣传) 那么,衷心感谢您能读到这里。若有机会,务请再度赏光。 初次见面,我叫有象利路。这次有幸让您展阅拙著,诚挚感激。感谢各位读到这里,若您是由此读起,还请尽欢。 本作在我算来是第二部作品,而您若是全部读毕应该就会理解了。本作与前作的风格竟完全相反,我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呢…… 根本来讲,我从来没有写过搞笑类别的小说。于这次正式挑战的结果,便是因其难度及深奥而头大不已。笑是变化多端的,是否能触动心弦将大幅受个人感性所左右。要寻求挑拨笑点的最大公约数还是处处针对,总之我曾再三重复盘算、尝试及反省。有别于花下的苦心,正篇自始至终都是既开朗又歪头歪脑的调调,我因而理解这是只有作者内心在哭泣的创作类别。 话虽如此,我创作时吃的苦根本无所谓。只要各位读了这部作品能笑出来一点点,能让嘴角上扬,能让心情愉快的话,我想那正是最令作者欣慰且得偿所愿的事。 关于正篇的内容,因为我希望避免透露剧情,在此便不多提。不过,我尽可能把哏全塞进了这一本书。以结果而言,完稿的内容似乎是一部无所不用其极的搞笑奇幻作品。没有人要用的哏、不该用的哏、用了会不成体统的哏,但愿各位能着眼于文中刻意逾矩的这些手法……(由于坏处众多,往后想写搞笑小说的读者请不要模仿) 初次见面,我叫有象利路。这次有幸让您展阅拙著,诚挚感激。感谢各位读到这里,若您是由此读起,还请尽欢。 本作在我算来是第二部作品,而您若是全部读毕应该就会理解了。本作与前作的风格竟完全相反,我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呢…… 根本来讲,我从来没有写过搞笑类别的小说。于这次正式挑战的结果,便是因其难度及深奥而头大不已。笑是变化多端的,是否能触动心弦将大幅受个人感性所左右。要寻求挑拨笑点的最大公约数还是处处针对,总之我曾再三重复盘算、尝试及反省。有别于花下的苦心,正篇自始至终都是既开朗又歪头歪脑的调调,我因而理解这是只有作者内心在哭泣的创作类别。 话虽如此,我创作时吃的苦根本无所谓。只要各位读了这部作品能笑出来一点点,能让嘴角上扬,能让心情愉快的话,我想那正是最令作者欣慰且得偿所愿的事。 关于正篇的内容,因为我希望避免透露剧情,在此便不多提。不过,我尽可能把哏全塞进了这一本书。以结果而言,完稿的内容似乎是一部无所不用其极的搞笑奇幻作品。没有人要用的哏、不该用的哏、用了会不成体统的哏,但愿各位能着眼于文中刻意逾矩的这些手法……(由于坏处众多,往后想写搞笑小说的读者请不要模仿) 初次见面,我叫有象利路。这次有幸让您展阅拙著,诚挚感激。感谢各位读到这里,若您是由此读起,还请尽欢。 本作在我算来是第二部作品,而您若是全部读毕应该就会理解了。本作与前作的风格竟完全相反,我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呢…… 根本来讲,我从来没有写过搞笑类别的小说。于这次正式挑战的结果,便是因其难度及深奥而头大不已。笑是变化多端的,是否能触动心弦将大幅受个人感性所左右。要寻求挑拨笑点的最大公约数还是处处针对,总之我曾再三重复盘算、尝试及反省。有别于花下的苦心,正篇自始至终都是既开朗又歪头歪脑的调调,我因而理解这是只有作者内心在哭泣的创作类别。 话虽如此,我创作时吃的苦根本无所谓。只要各位读了这部作品能笑出来一点点,能让嘴角上扬,能让心情愉快的话,我想那正是最令作者欣慰且得偿所愿的事。 关于正篇的内容,因为我希望避免透露剧情,在此便不多提。不过,我尽可能把哏全塞进了这一本书。以结果而言,完稿的内容似乎是一部无所不用其极的搞笑奇幻作品。没有人要用的哏、不该用的哏、用了会不成体统的哏,但愿各位能着眼于文中刻意逾矩的这些手法……(由于坏处众多,往后想写搞笑小说的读者请不要模仿) 初次见面,我叫有象利路。这次有幸让您展阅拙著,诚挚感激。感谢各位读到这里,若您是由此读起,还请尽欢。 本作在我算来是第二部作品,而您若是全部读毕应该就会理解了。本作与前作的风格竟完全相反,我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呢…… 根本来讲,我从来没有写过搞笑类别的小说。于这次正式挑战的结果,便是因其难度及深奥而头大不已。笑是变化多端的,是否能触动心弦将大幅受个人感性所左右。要寻求挑拨笑点的最大公约数还是处处针对,总之我曾再三重复盘算、尝试及反省。有别于花下的苦心,正篇自始至终都是既开朗又歪头歪脑的调调,我因而理解这是只有作者内心在哭泣的创作类别。 话虽如此,我创作时吃的苦根本无所谓。只要各位读了这部作品能笑出来一点点,能让嘴角上扬,能让心情愉快的话,我想那正是最令作者欣慰且得偿所愿的事。 关于正篇的内容,因为我希望避免透露剧情,在此便不多提。不过,我尽可能把哏全塞进了这一本书。以结果而言,完稿的内容似乎是一部无所不用其极的搞笑奇幻作品。没有人要用的哏、不该用的哏、用了会不成体统的哏,但愿各位能着眼于文中刻意逾矩的这些手法……(由于坏处众多,往后想写搞笑小说的读者请不要模仿) 最后要致上谢词。即使在正篇被拿来当作消遣,也肯带着苦笑包容的责任编辑阿南先生与土屋先生(我有在反省了);肯配合男女比例失常的本作,画出精美角色的かれい老师(抱歉让您的资历沾上污点);明明完全无关却被当成哏的甘口酱油老师(对不起);还有在作品里不幸遭到消遣的各企业、团体以及个人,我谨借此处向各位赔罪。(若有怨言请洽电击文库编辑部……) 另外,还要感谢拨冗试阅本作的朋友细野、池内、冈本与学弟三人组,更感谢肯奉陪到最后的各位读者,请容我致上最高的感激与谢意。 本作照例是单集完结的创作,因此后续情节在现阶段为一面白纸;不过正如文中也有谈及的那样,我或许会擅自在网路上撰写短篇。包含这方面的消息都会用推特通知,若不嫌弃还请大家追踪。(露骨的宣传) 那么,衷心感谢您能读到这里。若有机会,务请再度赏光。 初次见面,我叫有象利路。这次有幸让您展阅拙著,诚挚感激。感谢各位读到这里,若您是由此读起,还请尽欢。 本作在我算来是第二部作品,而您若是全部读毕应该就会理解了。本作与前作的风格竟完全相反,我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呢…… 根本来讲,我从来没有写过搞笑类别的小说。于这次正式挑战的结果,便是因其难度及深奥而头大不已。笑是变化多端的,是否能触动心弦将大幅受个人感性所左右。要寻求挑拨笑点的最大公约数还是处处针对,总之我曾再三重复盘算、尝试及反省。有别于花下的苦心,正篇自始至终都是既开朗又歪头歪脑的调调,我因而理解这是只有作者内心在哭泣的创作类别。 话虽如此,我创作时吃的苦根本无所谓。只要各位读了这部作品能笑出来一点点,能让嘴角上扬,能让心情愉快的话,我想那正是最令作者欣慰且得偿所愿的事。 关于正篇的内容,因为我希望避免透露剧情,在此便不多提。不过,我尽可能把哏全塞进了这一本书。以结果而言,完稿的内容似乎是一部无所不用其极的搞笑奇幻作品。没有人要用的哏、不该用的哏、用了会不成体统的哏,但愿各位能着眼于文中刻意逾矩的这些手法……(由于坏处众多,往后想写搞笑小说的读者请不要模仿) 初次见面,我叫有象利路。这次有幸让您展阅拙著,诚挚感激。感谢各位读到这里,若您是由此读起,还请尽欢。 本作在我算来是第二部作品,而您若是全部读毕应该就会理解了。本作与前作的风格竟完全相反,我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呢…… 根本来讲,我从来没有写过搞笑类别的小说。于这次正式挑战的结果,便是因其难度及深奥而头大不已。笑是变化多端的,是否能触动心弦将大幅受个人感性所左右。要寻求挑拨笑点的最大公约数还是处处针对,总之我曾再三重复盘算、尝试及反省。有别于花下的苦心,正篇自始至终都是既开朗又歪头歪脑的调调,我因而理解这是只有作者内心在哭泣的创作类别。 话虽如此,我创作时吃的苦根本无所谓。只要各位读了这部作品能笑出来一点点,能让嘴角上扬,能让心情愉快的话,我想那正是最令作者欣慰且得偿所愿的事。 关于正篇的内容,因为我希望避免透露剧情,在此便不多提。不过,我尽可能把哏全塞进了这一本书。以结果而言,完稿的内容似乎是一部无所不用其极的搞笑奇幻作品。没有人要用的哏、不该用的哏、用了会不成体统的哏,但愿各位能着眼于文中刻意逾矩的这些手法……(由于坏处众多,往后想写搞笑小说的读者请不要模仿) 初次见面,我叫有象利路。这次有幸让您展阅拙著,诚挚感激。感谢各位读到这里,若您是由此读起,还请尽欢。 本作在我算来是第二部作品,而您若是全部读毕应该就会理解了。本作与前作的风格竟完全相反,我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呢…… 根本来讲,我从来没有写过搞笑类别的小说。于这次正式挑战的结果,便是因其难度及深奥而头大不已。笑是变化多端的,是否能触动心弦将大幅受个人感性所左右。要寻求挑拨笑点的最大公约数还是处处针对,总之我曾再三重复盘算、尝试及反省。有别于花下的苦心,正篇自始至终都是既开朗又歪头歪脑的调调,我因而理解这是只有作者内心在哭泣的创作类别。 话虽如此,我创作时吃的苦根本无所谓。只要各位读了这部作品能笑出来一点点,能让嘴角上扬,能让心情愉快的话,我想那正是最令作者欣慰且得偿所愿的事。 关于正篇的内容,因为我希望避免透露剧情,在此便不多提。不过,我尽可能把哏全塞进了这一本书。以结果而言,完稿的内容似乎是一部无所不用其极的搞笑奇幻作品。没有人要用的哏、不该用的哏、用了会不成体统的哏,但愿各位能着眼于文中刻意逾矩的这些手法……(由于坏处众多,往后想写搞笑小说的读者请不要模仿) 初次见面,我叫有象利路。这次有幸让您展阅拙著,诚挚感激。感谢各位读到这里,若您是由此读起,还请尽欢。 本作在我算来是第二部作品,而您若是全部读毕应该就会理解了。本作与前作的风格竟完全相反,我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呢…… 根本来讲,我从来没有写过搞笑类别的小说。于这次正式挑战的结果,便是因其难度及深奥而头大不已。笑是变化多端的,是否能触动心弦将大幅受个人感性所左右。要寻求挑拨笑点的最大公约数还是处处针对,总之我曾再三重复盘算、尝试及反省。有别于花下的苦心,正篇自始至终都是既开朗又歪头歪脑的调调,我因而理解这是只有作者内心在哭泣的创作类别。 话虽如此,我创作时吃的苦根本无所谓。只要各位读了这部作品能笑出来一点点,能让嘴角上扬,能让心情愉快的话,我想那正是最令作者欣慰且得偿所愿的事。 关于正篇的内容,因为我希望避免透露剧情,在此便不多提。不过,我尽可能把哏全塞进了这一本书。以结果而言,完稿的内容似乎是一部无所不用其极的搞笑奇幻作品。没有人要用的哏、不该用的哏、用了会不成体统的哏,但愿各位能着眼于文中刻意逾矩的这些手法……(由于坏处众多,往后想写搞笑小说的读者请不要模仿) 第八话 出入口与徒弟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轻之国度录入组 录入:轻之国度录入组 鲜有人晓得,越过号称迷宫最难关的「欲望树海」后,尽头就是整片辽阔恬静的草原。若带著半吊子的觉悟闯关,就连老练的冒险者也无法从此等魔境生还。跋涉的路途,正如同一场赌上生命的挑战。 既然如此,会知道那片草原上孤零零地盖著一栋房子的人,究竟有多少呢──(※以上全由上一集复制而来) 这间独栋民宅住了两个人。其中一人留著明显分岔的银色长发,是个纤瘦的俊美青年,世称贤勇者的艾达飞基?齐莱夫。另一人则是贤勇者的唯一一位徒弟,有著一头美丽琉璃色秀发的少女沙优娜。 接受家中访客的委托并加以解决,就是他们俩营生的方式。 那么,要提到艾达飞基和沙优娜目前正在忙什么── 「沙优娜!请你快点把屁股朝我露出来!来吧!」 「我绝对不露!老师要这么说的话,自己把屁屁露出来不就好了!」 ──他们俩正手持棒状物,在短兵相接的状态下一边角力,一边伺机进攻彼此的后庭。 「原本或许应该那么办没错!不过,既然这是我的发明,由我自己来评比的话,内容就有可能出现偏颇!那非我所愿!」 「不,请老师对露屁屁的行为感到排斥啦!」 「我倒希望你别对露屁股的行为感到排斥!」 「拜托老师别一脸正经地将错乱的价值观强加给我!」 沙优娜发现自己的衣襬被艾达飞基抓住,便使出全力将对方的小腿踹开。接著沙优娜顺势绕到艾达飞基背后,并且拿手里的棒状物对准师父的后庭捅去。 「老师,请觉悟吧啊啊啊!」 然而──艾达飞基闭紧括约肌,藉由屁股夺白刃的方式挡下了徒弟这一击。面对紧实度可称惊人的抵抗手段,先服输的是力气孱弱的沙优娜。 「唔……!捅不进去……!」 「你想得太天真了,沙优娜。而且你能绕背──就代表你也会被绕背。」 「我听不懂老师的理论啦……唔啊!」 有阵冲击窜过沙优娜的臀部。猛然一看,为师的理应握在手里的那根棒状物,居然凭空消失了。难道说──如此心想的沙优娜将视线转到背后,就发现棒状物透过转移魔法穿梭之后,来势汹汹地插向她的后庭。 不过,沙优娜也有身为女主角的骨气。她无形中从师父的发言感受到事有蹊跷,就预先夹紧屁股,因此大本营尚未被攻破! 「等……老、老师……等一下,这东西力道好强……!」 「原本我想等你露出屁股之后再插,错就错在你要抵抗。上一集曾经稍微提到,你身为徒弟,对我从事的研发就要绝对服从,没错吧?」 「贞……贞操……!要撑住……我的女主角之力zero!」 「那么──我要长驱直入喽。」 徒弟咬紧牙关,赌上自己的女主角生命拚死拚活地抵抗。对此艾达飞基则无情地弹响手指头,准备要加强火力。 「你俩在搞什么……」 然而,搅局者出现使得这对师徒分神,两个人同时转头看去。有根棒状物从沙优娜的臀部滑落,滚到了地上。原本主堡恐怕再过两秒就会沦陷。 「哦,这不是配角尤金吗?没想到你来了啊。」 「我希望实质上为本集第一话的这篇故事由身为常态班底的老师跟我来忙就好,只能算准班底的尤金先生还是请回吧……趁旁白尚未描述你的外表之前。」 「咱是个身强体壮,还有著深棕色头发的行商青年。你们说说这是在搞啥好吗?」 艾达飞基的童年玩伴尤金硬是靠台词先发制人。尤金带著一副半傻眼半焦燥的表情,伸手捡起掉在地上的棒状物。 「坦白讲,尤金。我打算把那东西插进沙优娜的屁股。」 「简单说呢,我想把那东西插到老师的屁屁里。」 「你俩互插屁眼是可以领什么奖品吗?」 棒状物的尺寸与长度,大致等同于黄瓜,前端形状有如香菇的蕈伞。其颜色为桃红色,质感光滑,尤金只看一眼就懂了。 「阿基,你这不就是按摩……」 「这东西叫做『倍震vibe』,是我根据异界知识制作出来的。」 「不对吧,这说穿了就是情趣按摩……」 「对了!老师,我想到折衷方案了!」 「唔嗯,尊重徒弟的灵感亦属为师之责──那么就由我来按住尤金的身体吧。」 赶在沙优娜把点子提出来之前,艾达飞基似乎就已经会意,还打算制伏尤金而逐步向他逼近。然而,尤金具备行商者不该有的傲人战斗力,单纯互殴可以凌驾继承了贤者及勇者血统的艾达斯基。他随手就拿「倍震」揍艾达飞基,还顺便一棒打在沙优娜的脑门上。 「你们这对笨师徒未免太好懂了吧。先给咱交代前因后果啦。」 「被、被看透了耶,老师……!我的要插就插尤金先生大作战……」 「不得已,扔个『无效券nippless』帮他把时间轴倒回去吧。」 ※「无效券」:就是指场景转换时出现的「*」喔! * 「您不觉得将东西塞进屁眼……是件很美好的事吗?」 在会客室里,有个打扮高贵的青年缓缓拋出话题。青年的发梢卷得像在打转,举止也有格调,一看便能知晓他出身高贵。 但他无庸置疑是个怪人……而且是个变态。沙优娜只听一句话就领悟到这项事实。 「…………」 「啊,不用回答在下也能明白。所以呢,谈到这次的委托──」 青年是委托者。他想借重艾达飞基身为贤勇者的能力,才会来这里拜访吧。沙优娜深深明白那一点,却在听见发言内容的瞬间就对他白眼相看。 「──在下想请伟大的贤勇者帮忙寻找,有什么合适的东西放进在下的屁眼感觉会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恰好!顺带一提,目前菊花里塞著刚采的茄子!」 「──恕我们拒绝这项委托!应该说,请你原地向后转然后滚回去!」 「你这样不行喔,对客人不礼貌──抱歉,未能及时问候。我叫艾达飞基?齐莱夫……世人姑且称我为贤勇者,而她是我的徒弟沙优娜。今日有劳尊驾专程来到这穷乡僻地,实在不胜感激。这一趟很远吧?」 「不用担心!毕竟我也喜欢出外走动!不过,我热爱的事情是将东西塞到菊花里!而我名叫『贾布堇』!在『史乎公国』治理『托冈领』的我正是一般所谓的贵族!请多指教!」 青年──贾布堇一边露出和气笑容,一边要跟师徒俩握手。沙优娜不理对方,艾达飞基则简洁地道出他的身分:「换句话说就是领主大人喽。」并给予回应。 「──我对贾兄的委托内容有所掌握了。」 「老师又这样随便跟人称兄道弟……」 「可是,贾兄为何会提出这种委托,可否容我请教其中缘由?毕竟要找塞在菊花里可以感觉恰恰好的东西──说来并非寻常之事。」 「说穿了就是异常癖好者吧?」 「不愧是贤勇者大人!明明屁股有缝……谈吐却天衣无缝!」 「我丝毫不认为这算什么高明的赞美词。」 沙优娜冷静地表示嫌弃,但是对贾布堇完全不管用。 「那就容我道来吧!没错,那是在一个满月皎洁高挂于夜空的晚上!难以成眠的我眺望明月之美,突然就兴起某种念头:咦,总觉得菊花里痒痒的!情思泉涌的我拿了房里摆的烛台,试著用前端一插!奇哉怪哉,我居然感到通体舒畅!」 「唔嗯,也就是说贾兄在睡前兴起叩新性癖的门,结果就全面启动了。」 「老师有必要继续探讨这件事吗?」 于是,贾布堇如实感受到这条路正是自己想走的路以后,似乎就一直在追求可以跟自己后庭完全契合的物品。然而,即使他持续尝试各种物品,至今好像依旧遇不见自己所要的,苦恼到最后就来拜访这里了。 「啊,顺带一提。我从世界上找了太多东西不停地尝试,结果就把领民缴纳的血汗税金统统败光了!哎呀~哈哈哈哈!这都是些细枝末节!」 「老师,这家伙对自己的领民施以苛政!他是烂领主啊!」 「为了填补自身的空洞而拚到红眼,结果却让领地的财政狂泻不止……」 「是的!因为如此,这项委托说来也有替我擦屁股的面向存在!」 「总不能永远欺压百姓给自己造成后防空虚之虞,这件事意外要紧呢。」 「我开始觉得吐槽你们的对话就输了,连见缝插针都不行……」 「见缝插针……你插的是针?噢,原来这位女士亦为同好吗!」 「别看她长得一副可爱的脸,其实很会玩喔。」 「请你们别什么词都往屁股想好吗!还有我单纯只是可爱到不行而已!」 应该说,不要光思考插什么东西到屁股里才对啦──尽管沙优娜想这么反驳,可是话一出口便被老师责怪很显而易见,因此只好作罢。用对方心目中最理想的形式完成委托,这便是贤勇者艾达飞基的信条。 「话说贾兄。你目前似乎也插了东西在里面……记得是茄子来著?」 「等……老师……别深究那一点啦……」 「深究……要深是吗!没错,请两位看看这颗茄子!」 贾布堇站起身,并且把屁股转向师徒俩这边。明明穿著衣服,这是在搞什么──沙优娜如此心想,仔细一看却发现贾布堇的衣裤经过精心设计。臀部的位置居然有一块圆形镂空,屁股缝正从镂空处冒出来向人打招呼。而且缝里还有茄子的蒂跟著探头出来问安,光看就像是在地狱受苦。 「能不能设法将这个人处以死刑?以我内心所受的苦痛为由。」 「沙优娜,你可知道有亚人──尤其是名为兽人的物种存在?」 「怎么突然问这个?知道是知道啦。」 外表看起来是人型,身体各处却留有野兽鲜明特徵的种族,统称为兽人。沙优娜并没有实际见过兽人,但姑且仍具备这点知识。然而,她不明白师父突然提及该话题有何意义。 「毕竟兽人大多长有尾巴嘛。为他们订制的衣服,据说会有用来露尾巴的洞。我在想,贾兄的裤子是否也属于那一款。」 「不,这家伙的脏尾巴是后天长出来的吧!要说的话,应该算局部模仿贫保耐三(注:漫画《天才少爷》中登场的人物,其特徵是只有身体正面穿著华丽的西装,后面却是全裸)的风格才对喔!那并非社会之窗,而是欲望之窗!」 「你最好针对贫保耐三的局部模仿风格做个补充说明。」 沙优娜代全体兽人发出怒吼。有别于非得配合身体构造镂空的兽人衣物,贾布堇的裤子根本没必要镂空。 「所以说,敢问那颗茄子与贾兄的契合度是多少?」 「嗯~……评分从严,大约三十六分!濒临不及格!」 「分数比想像中还低耶……」 「虽然由我来说有自夸之嫌!谁教我锻炼过的括约肌可比老虎钳!区区蔬菜不到几小时必会被压榨殆尽!」 「后庭造成的后势走弱……」 「我开始觉得老师什么词都能跟屁股扯在一起很厉害了。」 啪里、啪里、啪里……从贾布堇那道欲望之窗露出来的茄子,似乎受到强大力量挤压,正发出苦撑的声音。这样确实以各方面来说都不利久放。 「我掌握到大致的症结了。这个嘛──只要有三天的工夫,我就可以准备出让贾兄满意的道具。不嫌弃的话,贾兄在这段期间可以暂居舍下……」 「假如老师要让这个人住下来,我会炸了这间房子──这并不是吓唬人。」 「我的徒弟变成三流恐怖分子了。」 「贤勇者大人,还有这名女徒弟!两位的盛情厚意,在下不敢当!唉,不过真教人惋惜!别看我如此,平时仍为繁忙之身!由于尚有公务,请容我先回领地一趟!」 「好不容易结识了肛胆相照的哥儿们,这还真是遗憾啊。」 「你们讲话是不是看剧本套好的?」 这时候,沙优娜脑中浮现一个好奇的疑点。艾达飞基的住处位在凶恶魔物簇拥的「欲望树海」尽头,若无相当的实力,连要抵达这里都有困难──然而不知怎地,贾布堇却只身出现在此。以往的委托者要嘛是身经百战的变态骑士,要嘛是面对严肃剧情就无人能敌的变态,因此有能力抵达倒还可以理解。 贾布堇似乎察觉到沙优娜的疑问,便朝她露齿笑了笑。 「那些魔物一看见我的屁股就溜了哟!唉,胆小得屁滚尿流呢!」 「啊,这样啊。」 「沙优娜,那条设定在今后会逐渐名存实亡,你不用放在心上喔。」 「这样啊。」 那我一辈子都不要放在心上好了──沙优娜如此在心底发誓。 于是,贾布堇意气风发地离去,还留下鲜度尽失的茄子蒂。 「──唉呀。这么说来,上一集的最后曾谈到白萝卜呢。」 「老师突然胡扯些什么啊?」 「我们先从白萝卜一类的试起吧。那插入的工作就拜托你喽。」 「我才不要!说真的,老师突然扯这些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这样上一集遗留的无用伏笔就回收完毕了。我们到『别院』去吧。」 有别于师徒俩方才所待的「本宅」,艾达飞基家里另有当工房发挥功能的「别院」存在。许多主要由艾达飞基发明的物品都沉眠于此,基本上沙优娜来到这里就会很惨──「别院」就是这样的一块地方。 「那么,能不能请你把屁股露出来,沙优娜?」 「二话不说就叫我脱吗!」 沙优娜原本以为多少会有几句开场白,艾达飞基却摆出进攻架势辜负了她的预料。就算是随玩随用的成人游戏,起码也还会穿插一点对话场景。 「我完全听不懂老师话中的用意!能不能向我说明!」 「我已料到会有这种需求,适合用在这次委托的道具早就制作完成了。这东西叫做『倍震』,照往常按往例,它尚未经过测试。」 「原来这是可以料到的需求吗!」 或许将来会有想要朝屁眼插东西的委托者来访──难道艾达飞基是怀著这种念头在研发道具的吗? 这家伙活著到底都在思考什么?沙优娜不得不这么想。 「用不著担心。『倍震』有分不同的尺寸,我会先从最细、最短的这一根试起,哎……应该不成问题吧?我也不太清楚就是了──对于你的后庭环境。」 「老师清楚这种事情的话还得了啊?不,话说回来──我可是女主角,所以根本就没有后庭存在。」 「莫非你年纪轻轻……就患有直肠方面的重症?」 「我并不是从外科手术的观点在谈这件事。」 「没营养的胡言乱语就说到这里,能不能请你赶快露屁股?不要紧。虽然这是我听来的经验之谈,据说异物感比疼痛强烈多了,好像只有一开始才会难受。」 「老师从哪里听来的啊!尤金先生吗!」 假如是那样的话,尤金在性方面造的业未免太深了。艾达飞基避免把话说白,并且将「倍震」先放回桌上,然后把手放到沙优娜的双肩。接著,他直直凝望著她。唔──沙优娜冷不防地被吓住。 「沙优娜。」 「怎、怎样?就算老师一脸严肃地要说服我也没用喔!」 「开口拜托的话,不知道かれい老师是否愿意下笔描绘你被插入的场面?」 「拜托的对象错了吧!讨论这什么实务性质的问题啊,你这个浑球!」 沙优娜打掉艾达飞基的手,就近拿了一根「倍震」备战。左手向前伸出,右臂收在身后的架势,宛如牙突的起手式。 「既然你的身材远远看去难保不会被当成女装正太,身为女主角的地位很有可能得不到外界承认,除非你露出线条饱满的臀部。」 彷佛与其呼应,艾达飞基也握紧「倍震」,摆出正眼架势相互对峙。 「请不要再替我多取有损名誉的绰号……!话说老师若是肯替我在外的形象著想,从一开始根本就不应该带我参演这种不乾不净的故事……!」 「这一切都是来自编辑的指示!」 「我饶不了那些猪头!」 双方的「倍震」相互碰撞、迸出火花,乃至发展成故事开头的局面── 「──就是这么回事,尤金。你是否理解了呢?」 「咱听说电击文库完全不容许有插入场景耶。」 「尤金先生,你太善于聆听了吧?麻烦你用力一点吐槽啦。」 「当真?                       那我们来挑战尺度吧。」 「看啦,老师的叛逆精神被点燃了!要浇熄他这种热情可是很费事的耶!」 「倒不如说,要认真搭理你们,咱有再多常识也不够用。」 尤金大致掌握情况以后,就发现师徒俩还是老样子。他回话的口气傻眼归傻眼,感觉却带著几分喜悦。由于沙优娜直到前阵子都还只身在外旅行,对尤金来说,能看见师徒像这样团聚其实相当久违。 「……唉,委托内容固然莫名其妙,不过咱听懂你们为何要拿道具插屁眼进行取样了。听懂可不代表咱就能理解喔。」 「能不能请尤金先生通融一下呢?屁屁被破处,对你来说也不会少块肉吧?」 「尤金的屁股可是公认比唐吉诃德生活百货还要价廉物美的喔。」 「正可谓后门永远为你开的激省一哥……」 「那家店现在标榜的不是激省,而是惊省了啦!你俩想死吗!还有便宜的不是顾客层,而是商品!在唐吉诃德就能便宜买到零食和饮料!别处没得比!」 「这根本是怕被告的假吐槽嘛……」 「尤金背后可以看见有只疑似帝帝帝大王(注:电玩游戏《卡比之星》的反派角色)亲戚的企鹅(注:唐吉诃德的吉祥物)耶。」 尤金好歹身为商人,自然无法默许师徒俩拿商家名誉开玩笑吧。 在场三个人的屁股都严密把关。以常识来想,能轻易闯关才是问题,因此这也在所难免──然而就在此时,「别院」的门口悄悄打开了。 「莱、莱恩多!你上厕所是要上到什么时候!拜托别让小生尝到在朋友家被独自拋下的那种滋味!这真的很难熬!」 「沙优娜负责右边。」 「了解。」 「好,阿耀你别动喔~」 「咦!等一下,你们这是干嘛!呀啊啊啊!」 尖叫得像个小姑娘的人,是艾达飞基以及尤金的童年玩伴耀瑟勒快瑟勒。身穿白袍、戴眼镜再配上香菇头发型的他一身奇妙装扮,在社会上属于茧居不出的尼特族──但这次他被尤金拖著到处跑,来到了艾达飞基的住处。 可是在耀瑟勒快瑟勒踏进「别院」的瞬间,就被艾达飞基和沙优娜从两旁牢牢地架住,还遭到拿著「倍震」练习空挥的尤金袭击。 「齐莱夫!莱恩多!还有你这娘们!这是在搞什么把戏!放开我!」 「耀瑟勒快瑟勒先生,你怎么可能敌得过我们三个呢?」 「哎,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庆幸有耀瑟勒快瑟勒这位仁兄在啊。」 「挣扎个屁啊,阿耀。总之咱先把你底下的衣物脱掉喽。」 「假如你们全是美少女,小生身为后宫系轻小说的男主角该硬哪里就会硬哪里!为什么现在非要可悲到让臭男人扒掉裤子!」 「旁边还有像我这么一个美少女在啊?」 「啥?跟你这娘们相比,就算是齐莱夫都还比较有肉感啦,少自以为是了。」 「毕竟沙优娜身上连肌肉都没有嘛。」 「尤金先生!请拿一根最粗的来教训这颗臭香菇头!」 「好、好啊……不是啦,你这样对他会不会有点可怜?」 「基本上你们三个拿那根情趣按摩『这叫「倍震」。』是要干嘛!」 艾达飞基对自己制作的道具名称有著强烈坚持,强到足以在别人台词讲到一半时就开口抢词。另一方面,沙优娜对于女主角地位似乎也有强烈的坚持,不过这点怎么样都无所谓。 尽管耀瑟勒快瑟勒不明白这是什么状况,唯独自己正面临危机这点好像还是能够理解,于是他拚了命地不停抵抗。他的力气弱到吓人,沙优娜因而深刻体会到茧居不出会导致体力显著下降。 「放心吧,阿耀。这弄起来就跟蛲虫检查差不多。」 「我们只是要用前端跟你发型类似的这根棒子,在你的后庭小逛一下而已。」 「欸,那已经不算蛲虫检查了吧!从蛲虫的观点看来,这等于有超巨大陨石落在小生的屁眼上了吧!」 「我第一次见识到有人从蛲虫的立场进行论述……」 「总之你们都住手!小生的第一次要留给更温柔可爱、胸部大的──」 「耀瑟勒快瑟勒。」 艾达飞基朝著至今仍不肯接受现实的耀瑟勒快瑟勒悄悄耳语。老师究竟要告诉他什么?感到好奇的沙优娜竖起耳朵。 「这段剧情要画成插图。」 「──你、你们别弄痛我……要轻轻的。」 尽管脸红,耀瑟勒快瑟勒还是被拐著做出觉悟。原本紧绷的全身已随之放松,进入以被动姿势面对一切的态势。 「原来那句台词是效力这么强的迷药吗!」 「倒不如说,听了这句台词还能坚定不移的,在本小说顶多只有你了。」 「不会吧!」 「阿耀的表情恶心得要命耶,咱可以插了吗?」 就这样────艾达飞基的实验在徒弟与两名老友的协助下继续进行。 然而实验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却未有定论。 * ──请两位务必受邀至我的领地一游。 在三天后的期限,艾达飞基的住处收到主旨如此的信函。实情则是贾布堇身为领主,想必忙到腾不出时间亲至,因而采用了邀请师徒俩过去的形式履约。话虽如此,这封招待函对本来就不乐于让委托者多跑一趟的艾达飞基来说,倒是如其所愿。经过试用后,艾达飞基就带著加以改良的全套「倍震」与沙优娜一路前往「史乎公国」的「托冈领」了。 「跟在老师身边,会探访的国家还挺多样的耶……」 「毕竟从事这项工作,出外走动的机会意外地多嘛。」 「我们至今去过的地方当中,总觉得这个国家……应该说,这块领地最缺乏活力呢。」 沙优娜在指定的马车驿站东张西望地环顾周围。托冈领算乡下地方,人口也不是很多,来往的行旅零零星星。然而,路过的人们脸上都一样消沉,难免给沙优娜阴郁的印象。 目前,在去除掉名为魔王的威胁之后,世界各地的景气皆呈现上扬。尽管国家间有新的纷争随之而生,要说和平也还算得上和平。可是,这块领地的居民却好似身处于战时,或者魔物肆虐作乱的年代。 「在史乎公国当中,托冈领也算首屈一指的辽阔领地。本国权贵并不是空有虚位,对于各领地握有实质上的支配权,贾兄在此的权力之大可见一斑。因此,这里似乎比我们想像中更加困顿疲乏。」 「唉,谁教领主是那副德性呢……说真的,幸好我不是这里的领民。」 师徒俩闲聊到一半,来迎接的马车抵达了。不愧是由贵族包下的马车,做工极为华美,车厢上还有「菊烈号」的雕金字样。虽然沙优娜顿时失去了上车的意愿,另一边的艾达飞基却显得很满意。 「……你们也是被那个肛门狂领主召去找乐子的吗?」 坐在马车夫座位的人跳下来,以问句代替问候。沙优娜反射性地吐槽:「未免形容得太直白。」一脸疲倦的马车夫却不吃这套。 「是啊,没有错。不过你这样称呼自己的雇主,著实让人难以苟同。」 「随你们怎么说吧,反正这块领地已经完了。只要上头有那样的男人掌权,我们这些领民就没有未来。既然没有未来,讲什么也都无所谓……与其载你们这种莫名其妙的访客,我宁可让这辆马车早早报废……」 「好、好阴沉……老师,我们现在是不是该带动一下欢乐的气氛?」 「无须赘言,能否请你尽快驾马出发?我们可是付了钱的!」 「老师你没有人性吗!不用配合场景气氛表现出恶行恶状啦!」 顺带一提,车资是由贾布堇负担,艾达飞基他们连钱包都没有掏出来。 马车夫确认师徒俩上了车,就一边咂舌一边粗鲁地关上车厢的门。接著,他毫无顾虑地策马疾驰,车厢里因此晃得厉害,导致沙优娜晕车了。 平缓坡道一路通往小山丘,山丘上建有豪宅。落址之处可以将自家领地一览无遗,此处正是贾布堇所住的屋邸。 「……到啦。你们快给我下车。」 「唔恶……我、我不舒服……」 「辛苦了。这是小费,请你收下吧。」 艾达飞基把多的「无效券」塞到马车夫手里。 岂知乘客会用这打赏的马车夫脸色变得更加黯淡了。 「有垃圾麻烦你自己处理……」 「这不是垃圾。唉,心情愁苦的话,你何不试著把这贴到乳头上,然后用力撕掉呢?说不定会开启通向新未来的大门喔?」 「老师,正常人不需要打开那种门啦……」 「……哼,不正经的家伙请来的客人也都一样不正经。通向未来的大门?用不著提醒,我也会自食其力将那打开……这东西,我可不会还你。」 「这、这个人是不是稍微被说动啦……!」 马车夫带著微妙轻快的脚步回到驾车座,然后策马不知道将车子驶去哪里。虽然不清楚对方如何解读艾达飞基的那些话,至少在沙优娜看来,他似乎已经恢复了一丝活力。 「好了。那我们去找贾兄做家庭访问吧。」 「外观满正常的……应该说,他家好豪华喔。」 「豪宅即为权力的象徵嘛。」 师徒俩一面闲聊,一面打开屋邸的大门。于是── 「欢迎!我等两位很久了!好,趁此良机来出一道迎宾用的谜题!请猜猜我现在插著的是什么!」 「恶毙了。」 ──贾布堇带著满面笑容出来迎接。身旁有大批仆人随侍的他,正看似兴奋地连珠炮说个不停。沙优娜觉得下车以后,晕车的症状仍继续在恶化。 「答对的话!我会将插著的东西直接赠送!这下两位非得猜中才行哟!来吧来吧来吧,一猜即中得大奖!」 「这世上居然会有让人用尽手段也想答错的谜题……」 「唔嗯~尽管毫无提示并不好猜──那我猜个大冷门好了,会是金条吗?」 「哎呀哎呀,贤勇者大人。即使狂放如我,也不至于在菊花里放那么昂贵的物品吧?你答对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恭喜两位、贺喜两位!」 贾布堇一转过身,从臀部依然镂空的欲望之窗里就露出金亮的物体。看来是货真价实的黄金。 「你们为什么要串通好!还装成在猜谜!请老师自己把奖品领回去!」 「这种事情要怎么串通呢?我是碰巧猜中的。」 艾达飞基将目光一转。只见有个仆人手里原本举著写了「金条」字样的纸张,但他悄悄放下了。虽然沙优娜似乎没发现提示,总归就是要让来宾答对谜题拿金条回去才有的安排,这应该是贾布堇款待客人的方式吧──尽管手段相当特殊。 「我先带两位到客房,请在那里小歇片刻,然后再一同共进晚宴!你们这些下人,还不帮两位贵客提行李!动作快!」 众多仆人慌慌忙忙地将师徒俩包围住。他们每个人都面有倦色,因此沙优娜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 ──之后,艾达飞基与沙优娜度过一段极尽奢华的晚餐时间,入浴净身完毕才前往贾布堇的办公室。师徒俩手上握著尺寸各异的「倍震」,这表示屡行委托的时刻终于到来。 「哎,自己制作的道具即将发挥效用,无论是什么情况都会令我雀跃哪。」 「虽然老师做的大多都是不正经的玩意儿……」 艾达飞基心情绝佳,反观沙优娜则一脸吃不消。既然已经尝完美食,也在宽广的浴池放松过了,接下来只剩在大床上安然成眠而已。可是,在那之前非得面对有如恶梦的现实,毕竟天底下没有不劳而获的事。 艾达飞基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门就被人使劲打开了。 「等您好久了!我简直连屁股都坐不住了!」 「那么老师,我先告辞喽……」 「贾兄,虽已夜深人静,贤勇者与其徒弟在此打扰了。」 「尽管来吧!」 「唉……」 徒弟的叹息无人听得见。艾达飞基就近在桌上将「倍震」按尺寸排成一列,贾布堇用少年般闪亮的眼神望著那几根道具。 「好了。这些就是我为贾兄研发出来,取名为『倍震』的道具。不过与其用长篇大论来说明,实际一试应该比较快。沙优娜!」 「我绝对不干。」 「这位女士真害羞!ok,那我们到那片屏风后面进行组合吧!」 「我说不干就是不干!」 「收的徒弟任性,苦到的就是自己呢……沙优娜,日后我会让你好好反省这种反抗的态度喔。不得已,这次只好由我负责插入。」 「下次再有这种主题的故事,我就不当这本小说的女主角了。」 那你只会流落街头喔──艾达飞基想这么接话,却刻意什么都不说。 贾布堇连走带跳地朝著办公室里摆的大屏风而去。捧著所有「倍震」的艾达飞基也跟在后面。 「蹦蹦蹦~」 另一方面,沙优娜无端在原地跳了好几下。这并不是因为她闲得发慌,更不是为了强调自己可爱。当中有著很深的用意。 (我必须像这样一直重复无意义的行为才可以──要不然场景叙述就会切换到屏风后面的地狱!唯有这点非得要设法避免!) 沙优娜主动采取措施,使得旁白叙述的重心一直留在自己身上。她以不为人知的方式,明确地对第三人称观点的小说举起了反旗。 「那我现在要大声进行实况喽!沙优娜,你有听见吗~!」 「那位女士,请不要以为剧情会在你跟旁白嬉戏的期间跳过一整段喔喔喔喔!」 「好了,开始吧。贾兄滑嫩的两座山丘露出来了!」 「夜风与期待的心情令我颤抖!一抽一抽地打起了哆嗦喔喔喔!」 「那两个家伙居然祭出超乎预料的手段……!」 已经无处可逃了。当场躺下来打滚的沙优娜对那两人的难缠度咂舌。小说并不是全靠旁白,靠对话也能够成立──这是她的盲点。 「先从最细的第一根试起!啊~这个……手感像是将树枝插进水里!」 「嗯~不够劲啦啊啊啊!」 「我好想封住耳朵。」 沙优娜一边做仰卧起坐一边心想,但这么做恐怕没有意义。 「第二根!咦~这手感……像是将指头插进新积的雪!」 「还是不够看啦啊啊啊啊!」 「…………」 沙优娜在地上躺成大字型,并且对另外两人的互动置若罔闻。 「第三根──唉呀,感觉像是用手掌挤压半溶解的太白粉!」 「正点的快来了吗!快要来了吗!」 「震撼的第四根直捣虎穴!彷佛在翻松冻到凝固的杯装冰淇淋!」 「唔哇啊!」 「混帐,每一句都形容得这么巧妙……」 艾达飞基满头大汗地回到将心灵化为虚无的沙优娜身边,脸上充满谜样的成就感。多希望那不是因为刚才一连串的行为而感到满足。 「虽然我不太想问……老师觉得还算顺利吗?」 「顺利啊。多亏耀瑟勒快瑟勒,之前找出的改良点果然成了致胜关键。」 要经得起贾布堇的括约肌挤压,「倍震」自然需要够强的耐久性,而(因种种理由)滚在地上欲仙欲死的耀瑟勒快瑟勒,更让艾达飞基从中得到了天启。 首先,艾达飞基改造了「倍震」的前端亦即蕈伞部位,使其在触及人类体温以后会稍微膨胀,以免轻轻松松就能拔出。这发挥了「上栓」的功能,「倍震」一旦插入便会卡在里面不容易脱落。 还有,光插入并不能满足贾布堇。针对这点,艾达飞基著眼于欲仙欲死的耀瑟勒快瑟勒身上。香菇头摇来晃去的模样给了他灵感。 「那是叫『前端蠕震魔法』对吗?为什么老师会用这种魔法啊……」 「在这世上,派不上用场的东西可不多。」 「倍震」改良过以后,前端竟能定期蠕动,而且还会震动。 持续用它对贾布堇造成新刺激的结果── 「…………」 ──贾布堇从屏风后头回到师徒俩面前,脸上毫无表情。沙优娜「咦」地微微偏过头。 「他好像有什么不满耶……?」 「不,我想没问题。」 贾布堇的神情有如戴著面具,还伸手拍响双掌。于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仆进房服侍主人。 「请问有何吩咐,老爷?」 「──立刻拿替换的内裤过来。」 「遵命。」 「唔……老师,他靠后面高潮了啦!靠著让人不想明说的那道门!」 「贾兄获得了不曾体验的刺激,结果就是在当下处于贤者般的状态。」 「啊啊……这是多么污秽的小说啊。」 「吵死了!这一集到目前为止大部分都是你弄脏的啦!」 可恼──贾布堇叹道。简直像是把自己当成了受害者。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此时,去拿内裤的女仆在房外发出了尖叫。忽然有状况吗?如此心想的艾达飞基和沙优娜朝房门口回头,门就瞬间敞开了。 「他在这里!找到杀千刀的领主了!」 「围起来!」 「客人要怎么处置?」 「这种臭家伙请来的客人,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一起干掉!」 手持武器的大量领民涌进办公室。每个人似乎都遭到愤怒支配,身上充斥著一看便知的杀气。原本在房里的三人还来不及惊讶,就被团团包围了。 「老、老师……他们这是……」 「该说是反叛,还是革命呢──唉,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吧。」 「……虽然对你们两个不好意思,但这便是我们的答案。」 领民纠众起义,有一名疑似具备领头地位的男子走向前来。这个人他们要忘也忘不了,他正是执缰驾车送师徒俩到这栋屋邸的马车夫。 「若不除掉这个放荡的贵族,我们就没有未来。多说无益……你们三个人现在就得死。大伙儿会提著你们的头,为托冈领迎来黎明……」 「看啦,还不都是因为你欺压领民害的,臭贵族!我跟老师明明就没有关系!」 「或许我们来这里的时期有点不巧。」 「……原来,我所爱的领民,给我的回报就是如此──」 「你对领民没什么感情可以说嘴吧!不要因为稍微进入贤者状态就随便乱扯!」 沙优娜破口大骂,却被其中一个领民用武器抵住,因而吓得不敢吭声。对方下了莫大的决心才会闯进这里。领民叛乱本该受到镇压,可是这块领地已经腐败到连那种能力都没有亦属事实。 有名男子似乎已经忍到极限,拿著手里的锄头朝呆站不动的贾布堇挥去。 「我耕了你这张见鬼的脸!」 (好恐怖……) 然而,他这一锄被艾达飞基用「倍震」轻易挡了下来。因为耐久性经过强化,「倍震」的硬度远胜于寻常兵器或农具,锄头柄说断就断。 「贾兄,决断的时刻到了。虽然这并不在委托的范围内,至少在你做出答覆之前,我会帮忙拦住这些人。请你自己思考,并且采取该有的行动。」 「贤勇者大人……」 「这、这男的看起来斯斯文文,居然这么强!」 「而且他手上的武器散发著异味!这家伙不好惹!」 (假如这些人知道老师的武器之前插在哪里,不晓得会有什么反应……) 没多大本事的民众无论来多少人,艾达飞基都完全不会落于下风。他只是将挥来的武器支开,然后破坏,绝不伤及对手。而且待在艾达飞基旁边基本上既安全又安心,因此沙优娜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另一方面,贾布堇深深吸了口气──随后,他缓缓跪到地上。 「……是我对不起自己的领民。不过,他们是我个人邀请来的客人,众人不该将仇恨的矛头指向他们。我不认为像这样道歉就能获得原谅……只求大家别伤害他们。如果在场众人肯听这些话,要杀要剐我都任凭处置。」 「事到如今,你真以为摆出这种卑微的态度就能得到原谅吗,领主大人啊……?」 「我无话可回。即使如此……我只能像这样求你们了。」 贾布堇把额头贴在地板,用了贵为领主绝不该有的动作求饶。马车夫看著那一幕,不屑地说: 「听好了,领主大人。对于你,我们所有人只有一句话想讲。等你把话听进去了,我们就会亲手把你宰了。只不过──你今生最后的这个请求,我倒是可以答应……」 「……!谢谢……!」 「受不了,当领主的居然是连这种事情都要人特地声明的臭家伙……」 马车夫手一挥,原本针对艾达飞基的零星攻击就停住了。呼──艾达飞基吐出一口气,同时还做了做伸展。然而,对于是否该继续坐视这件事的发展,沙优娜倒是认真地向师父徵询了意见。 「老、老师,再这样下去,那个人真的会被处刑吧……?」 「或许是。」 「你还说或许……这样好吗?对方好歹是委托者耶?」 「此时我们所接的委托已经达成了。要进一步在政治上介入,并非我所愿。倘若贾兄仍想活命,只要再求我一声就好。他不那么做,就表示内心已经有所觉悟了。我们应当对那点表示尊重。」 「即、即使老师偶尔讲出这种正经的话……我也不会上当喔!」 「我可没有骗你……」 总之,艾达飞基并没有打算继续向贾布堇伸出援手。沙优娜至今还无法完全理解这个男人的信念,但是话都这么说出口了,他应该真的会坚持旁观到最后吧。那么沙优娜身为徒弟,就只能守候在侧。 马车夫代表全体民众,对依旧低著头的贾布堇拋出他们的心声: 「屁眼是用来拉的,不是用来插的……你为什么就是不懂?」 ──就某方面而言,那是带有震撼的一句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比在场任何人都深受震撼的不是别人──正是沙优娜。 「他、他说得对呀!要说的话,屁屁的洞应该是出口!基本上要当成单行道才对!可是我之前怎么都想得跟入口一样!」 「事到如今,你还说这些做什么?屁股的洞要视为出入口。」 「哪有!明明就是由上往下的出口!」 「你有没有听过肛门塞剂?虽然想这么说──换成早期的你,肯定从最初接到委托就会如此反应。诸如『别插东西到屁股里啦』,才是你原本该吐槽的。哎呀哎呀,徒弟大有长进,为师实在欣慰不已。」 「我才不要这种长进!我嫁不出去了啦!」 「若是你迟迟未嫁,我会跟尤金猜拳,由输的一方负责娶你。」 「请不要把我当成推来推去的人球!我又没有在担心婚期!」 这些领民都具备普世观念中的常识。另一方面,沙优娜与艾达飞基及其愉快的伙伴们相处久了,好像就在不知不觉中丧失那些常识了。这项事实不禁让她感到汗颜,内心更遭受无法言喻的羞耻与绝望侵袭。 「……原来……我……」 「嗄?领主大人,我听不出你在讲什么,但你受报应的时刻差不多到啦。」 全身颤抖的贾布堇缓缓站起身。先前的贤者状态似乎结束了,他有一只手正在抚弄屁股后面插起来尺寸刚好的「倍震」。 「原来我所爱的领民们……对我……没有任何一丝理解……?」 「啥?喂喂喂,你果真是疯了吧。我们从来就没有理解过你那种癖好──」 「原来这场反叛!并不是因为我挥霍购买特制的道具,招惹众人嫉妒才引起的吗!」 「老师,这家伙真的有病!我真的听不懂他在讲什么了!」 「毕竟故事也该收尾了嘛。」 「啧!鸡同鸭讲。无所谓,把他干掉吧!」 「刁民!」 马车夫被贾布堇出拳揍飞。贾布堇的泪从双眼如瀑布般狂泻,领民遭到其铁拳制裁,一个接著一个被打扁在地上。 「我伤透了心!过度的哀伤彷佛化成愤怒,令吾身频频颤抖!」 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欸,在抖的不是你,是你插在屁股的那根东西啦!」 「可见恰到好处的刺激,加剧了贾兄的斗争本能。」 「战斗力高的变态又诞生了吗!」 贾布堇含著眼泪,将陆续来袭的领民打得落花流水。艾达飞基似乎推敲得没错,贾布堇发挥了平凡贵族想必没有的战斗力。 「我要匡正世道!光是改变我的托冈领还不够!我还要改革国家,改革世界!唯有如此才能让世人与我互敬互爱!吾身之颤抖,即为对使命之颤抖!」 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贤勇者大人!还有这位女徒弟!我刚才总算领悟到了!这些刁民与两位不同,根本就不懂在菊花里插东西有多么美妙!而且我更领悟到,发扬这种美妙正是我活在世上的意义!对于助我醒觉的两位,我满怀感激之情!将来我必会回报这份大恩!希望两位都能擦亮后面的眼睛,静待我报恩之日!我决定──踏上这扭转菊势的旅程!」 「老师,他这样已经跟预告杀人差不多了吧!」 「看来贾兄找到自己该走的路了。这是他自己选的路,我不应置喙。请贾兄照自己的意去闯吧。」 「……!兄弟啊……!」 艾达飞基与贾布堇用力握手。由于这一幕似曾相识,或者说这桥段似曾相识,让沙优娜头昏眼花了。 从这桥段看来──没错。这家伙到故事的末尾应该还会再出现,沙优娜脑里有这种形同笃定的预感在打转。「让我们期待最终话吧。」──艾达飞基如此开朗地说。 日后,有某位奋发起事的地方领主将成为世界知名的革命家。据说其志业,始于发生在自己领地,原本预计会血流成河的一场民乱。然而那场民乱并未出现任何一名死者就遭到镇压,并且就此埋没于历史累积起来的暗流之中。 不过在民乱与起事的背后,据说依旧有贤勇者及其徒弟暗中活跃,不过详情究竟如何,则无人能知── 《第八话 终》 第九话 傲天互斗与徒弟 「沙优娜,我们要去『卡克优姆村』,请准备好行装。」 「怎、怎么突然说去就去啊?」 艾达飞基说得仓促,以至于沙优娜不免手足无措。看样子是为了处理委托,不过这次还真赶。大概是要加快剧情进展吧。 「方才『卡克优姆村』的村长那里捎来了联络,说事态刻不容缓,希望尽快借助我们的力量。随传随到──这不就是我们贤勇者公会的信条吗?」 「我第一次听说有这种类似j9系列(注:日本东京电视台于一九八一年至一九八四年间播出的三部巨大机器人系列的总称)的信条,而且公会的设定在现阶段是首度出现耶。」 「那我们出发吧!」 「我好像很久没有被老师忽略了……」 因为如此,贤勇者及其徒弟就朝著「卡克优姆村」出发了。 「卡克优姆村」──单谈村名,沙优娜以前也曾经听说过。日前参加「拿洛村」举行的奇特庆典之际,艾达飞基就曾言及「卡克优姆村」的存在。那地方跟「拿洛村」一样,定期会有名为异世界转生者的人从异界来到村里。该村与「拿洛村」关系恶劣,两村目前似乎处于抗争状态。不过以村庄的规模而言,「卡克优姆村」逊于「拿洛村」,据传该村早晚会被「拿洛村」打垮。 哎,但是这方面的内情与贤勇者并无关系。只要有人求救,艾达飞基不管对方是谁都会先伸出援手。 「卡克优姆村」究竟出了什么事呢?老样子,艾达飞基表示抵达之后就会说明,因此沙优娜糊里糊涂便跟著来到「卡克优姆村」。 「那么,这里正是『卡克优姆村』。」 「哦~……我觉得跟『拿洛村』有点像耶!」 「不,版面设计差异满大的喔。双方各有长短就是了……」 「为什么拿两个村庄比较会扯到版面设计啊!」 「卡克优姆村具有容易标记重号与读音的一面,但只要浏览器退回上一页,写到一半的文章就会统统消失──另一边的拿洛村在这方面就安心可靠,然而想要标读音或是重号却难搞得要命……」 「老师不用说这些了!我们赶快去村长家吧!」 当时「拿洛村」正在举行庆典,因此相当有朝气。不过就算没有办活动,「拿洛村」本身仍然很有活力才对。沙优娜实际去过就感受到了那一点;然而另一方面,「卡克优姆村」有种死气沉沉的氛围。村民人数少,整个村子更是让人感受不到朝气。即使兴建的民宅数量多,实际上有没有村民居住仍值得怀疑。 这个村子撑不下去了吧……沙优娜一边如此心想,一边跟艾达飞基拜访村长的家。 「好久不见,优克卡村长。我是贤勇者艾达飞基?齐莱夫,这女孩则是我徒弟沙优娜。往后还请见教。」 「村长您好。」 「噢噢,贤勇者大人您来得太好了。不好意思,这么仓促把两位请过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状态栏开启噫噫噫噫噫噫噫噫!」 啪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什么情形!」 「这症状……该不会是『傲天症候群』……!」 「呼……呼……是、是的,贤勇者大人。其实此病目前正在『卡克优姆村』大肆流行……如您所见,一旦病症发作就会像这样,在无意间开启状态栏……」 「病症发作……发病!状态栏是会因为生病自己跑出来的吗!」 「咳嗽、喷嚏、鼻水、状态栏──这些都是身体状况欠佳就会自然排出体外的事物。沙优娜也有类似的经验吧?」 「我虽然活了十几年,可是人生中从来没有将状态栏分泌到体外的经验。」 「怎么会……贤勇者大人,这表示您这位徒弟有便秘的问题吗……?」 「此事说来敏感,但恐怕是那样没错。」 「村长先生,请问你那状态栏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从老夫的屁股哪。」 「这次又是跟屁屁有关的故事吗!」 仔细一看,村长排出来的状态栏还热呼呼的。沙优娜不想靠近那边了。 「先不提那些,老夫更想请教你是否有便秘之苦哪。」 「电击文库的女主角是没有菊花的,我在第八话就声明过了吧!」 「居然随口就将分母扩增,当成自己的靠山……这招高明,沙优娜。」 ※关于沙优娜说的是真是假,请打电话到电击文库编辑部直接确认喔! 才刚发病的村长因为状态栏开启而浑身疲倦,但还是勉强将呼吸调适过来。艾达飞基见状,就咳了一声清嗓将事情做出总结。 「──总而言之,优克卡村长想请我设法对付『傲天症候群』吗?」 「正是。」 「我不太懂状况耶,那种病有那么严重吗?」 「沙优娜,就让为师来向你说明吧。『傲天症候群』是一种无关患者身体状况,一发病便会开启状态栏威吓他人的流行病。容易罹患此病的人种,据说主要出现在具有状态栏概念的特定奇幻小说当中。」 「还真是够特定的耶……呃,老师说的威吓是像狗吠那样吗?」 「可没有那么单纯哪。此病恐怖之处,在于患有相同疾病者碰了面,其中一方又冷不防将状态栏开启的时候。」 「村长先生这句话的意思是?」 「简单来说,就是双方会一直拿状态栏互拚,直到有一方耗尽体力为止。」 「会从屁屁跑出来,还会在身体情况欠佳时失控漏出体外,而且还可以拿来互拚,我说这状态栏到底是什么啊?○便吗!」 「虽说是从屁股跑出来的,像你这样把屁股冒出来的东西统统认定成大便,我倒觉得有可议之处喔?」 「老师,那道门在人体中才不是功能如此多样化的器官啦……!」 由于「傲天症候群」流行,「卡克优姆村」似乎更加失去活力了。村里若有村民在路上相遇,其中一方又突然漏出状态栏的话,死斗就会随之展开。据说到最后,村民都不敢随便出外走动,变成了现今人人闭门自守的局面。 「照这样下去,我们『卡克优姆村』只能等著灭亡呀……!明明『拿洛村』的那些浑蛋这阵子都已经嚣张到走路有风了……!」 「哎,毕竟要出书也没有理由特地从这里找嘛。」 「纵使您是贤勇者,也不许说这种话,小心老夫直接从屁股把状态栏拉进您嘴里喔!」 「其实我本来不想提那些数值,可是从村长先生的发飙方式看来,智力只有4不是写假的耶!」 光从状态栏来想,村长会是个头脑简单且手脚过度灵活的笨蛋。沙优娜对「卡克优姆村」选村长的标准产生了好奇心。 艾达飞基大大点了点头,好似在表示答应处理这一切。 「我明白事态分秒必争了。之后的事请交给我们吧。」 * 师徒俩离开村长家以后,决定重新绕一圈「卡克优姆村」。 沙优娜立刻向为师的提出内心的疑问。 「老师,你说会设法对付『傲天症候群』,那究竟要怎么做呢?既然是流行病,果然有特效药吗?」 「不,恐怕没有药对这种病有效。只不过,『傲天症候群』有个跟其他流行病不同的地方。那就是──」 「喂,那边那个小子!看本大爷开启状态栏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啪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有个青年突然现身,还当著艾达飞基和沙优娜眼前撇出状态栏。然而,有别于村长发病那时,眼前的青年似乎是出于自身意志将状态栏撇出来。尽管沙优娜感到困惑,艾达飞基仍迅速迎向前去,并且往前伸出手。 「状态栏开启!」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足以让辛巴威沦为笑话的战力通膨!」 青年随著贯耳而来的哀号声当场倒下。同时,青年拉出的状态栏被艾达飞基展现的状态栏吸收过去,进而随之消灭。 沙优娜完全不懂发生了什么。她眨了眨眼睛,朝为师的望去。 「虽然说明与实践的步骤反过来了,简单来说就是这么回事。被人完全比下去的状态栏,会被对方吸收而消灭,然后赢家的状态栏将变得更加傲人且逆天!我要利用这种特性,将存在于卡克优姆村的状态栏全部吸收!这么一来,流行病自然就会平息才对!」 「原来如此……呃,原来如此吗……?话说老师的状态栏会不会太离谱了啊?用侦测器看的话,别说那样的数值会让侦测器爆掉,连配戴者的头都会跟著炸飞吧。」 「本作的数值设定之烂可称霸轻小说界──这是我们要争取的作品定位。」 「再给这部作品戴虚假的高帽子也没有意义吧!」 有一部分罹患「傲天症候群」的病人,会依循本能开始狩猎他人的状态栏,刚才的青年应该就属于那种类型。艾达飞基似乎打算利用这一点,顺势吸收掉所有存在于村子里的状态栏以消弭病情。 「状态栏显示的内容可谓当事人的尊严。在同一个擂台上粉碎其尊严﹑逼迫对方认输,就是达成委托的关键。」 「……老师说的状态栏,我也展现得出来吗?」 「这个村子现今弥漫著非常浓的ns粒子,所以我想即使是没有开启过状态栏的你,也有可能办到。只要你照我刚才的手势去做,应该就能显示出状态栏。」 「我可绝对不会吐槽ns是对哪一种小说的简称喔?不过,感觉有点令人期待耶……!好~状态栏开启!」 「打者赛绩?」 「噢噢……竟有这种事。沙优娜,看来你具备独树一格的状态栏。」 「什么独树一格,这写的又不是我,根本就是本作为人熟知的罗柏托?安东尼奥?佩塔吉尼选手在二○一○年的比赛成绩嘛!」 「你这丫头怎么光看数值就认得出来?」 有阵粗鲁的质疑声传来,师徒俩便转头望去。每次遇到这种章节大多都会出现的尤金,就背著大行囊站在那边。 「哎呀,这不是尤金吗?我可不记得这次有召唤你呢。」 「别把咱讲得像召唤物一样!你俩来这里搞什么……咱大致看得出来。流行病对吧?」 「是那样没有错。我反而想问尤金先生,你怎么会来这种萧条的破村子呢?」 「你这丫头讲话都不懂含蓄吗!哎,这村子原本有举办一点小活动。咱打的是在活动上摆摊的主意,可是却因为流行病而泡汤了。真倒楣。」 「活动──原来如此。类似物产展吗?」 尤金指去的方向,摆了好几个临时的摊位。 然而,由于村子里处于这种状况,活动似乎根本没举办。 「对啊。原本这个村子要办的是电击文库官方连载物产展。说到代表性的展售项目嘛,有川上稔老师的《境界线上的地平线 next box》;同为川上世界观、衔接了ahead与genesis的《edge》系列之《众神不在之星(暂译)》;以魔法禁书系列为人所知的鎌池和马老师的《magistellus bad trip》;岬鹭宫老师的《三角的距离无限趋近零》;安里アサト老师所著的《86─不存在的战区─》等作品。这些作品的本篇以及特别短篇居然都可以免费阅览,读到这里的你也该立刻访问!」 「尤金先生,你这样已经不叫蹭名气!根本是整个人都贴上去了!」 「唔嗯……这下非读不可呢。尤金,可是你列出的清单上似乎没有《贤勇者艾达飞基?齐莱夫的启博教览》耶?明明这部作品姑且也有参展。」 「咱读了发现完全不对胃口就略过啦。」 「简直像是在亚马逊留过一星评比的弃坑书评……!」 「尤金应该实际参考过本作的一星评比吧?」 「老师不要多嘴啦!」 虽然尤金谄媚得像是谁派来的鹰犬,也像是被什么脏东西上了身,但是最关键的物产展已经停办,他也就闲下来了。既然这名男子身为行商者,如今卡克优姆村并没有生意可做,他似乎打算尽早离去。 「咱可不想待得太久,到时搞得连自己都染病。好啦,咱要走喽。」 「别这么说,你要不要也试著将状态栏开来看看呢?」 「阿基,不要讲得像在劝人试吃一样啦……状态栏开启!」 「结果尤金先生还是开了嘛。」 没扯上买卖也没在发脾气的尤金,配合度意外地高。 随著「啵」的一声,尤金的状态栏显示出来。 「大猩猩图鉴?」 「咱的状态栏怎么除了名字以外都在介绍大猩猩!」 「败给你们了呢……没想到不只沙优娜,连尤金都有独树一格的状态栏。这样单纯具备通膨数值的我看起来好傻。」 「咱也想靠膨胀到像是国家预算的数值展露王霸之气收小弟啊!」 「尤金先生,请你冷静点……位数多到像老师那样的话,你会收到的只有取笑,而不是小弟。」 沙优娜开口安抚生气的尤金,而艾达飞基则看向村子里。因为他从那个方向感受到强大的傲天之力,而且那股力量还越变越强。 「果然……『敌人』似乎察觉到我们的存在与所持状态栏了。看来对方正急著到处找人强化自身的傲天之力。」 「我都不晓得老师脑子里有故事剧情正在进行……」 「阿基根本没在管什么铺陈不铺陈了嘛……话说,傲天之力又是什么名堂?之后绝对不会说明到吧?」 当然不会说明到。这部分采取以意象带过的方针。 「我拥有通膨化的数值,而沙优娜和尤金则都有独树一格的状态栏。看来有野心分子想藉疫情在村子里成为人上人,我们被视为绝佳的吸收目标了吧。趁对方尚未进化完成前,我们这边必须尽早出击才行。」 「你也就算了,对方连佩塔吉尼和大猩猩的状态栏也想要啊……?」 「老师,这么说来我感到好奇了耶。假如我们的状态栏被对方吸收掉,之后我们会变得怎么样呢?」 「会死。」 「原来这是死亡游戏类的设定吗!」 「咱不喜欢这种剧情绕了一圈回来,懒得思考就先把人干掉的作风耶?」 「当然,要看吸收者的裁量就是了。我刚才打倒的男性是因为我并无致人于死的意思,才能以昏厥与状态栏消失的下场作收──但对方未必跟我一样。毕竟赢家只要动根手指就能让输家欲仙欲死,这就是在傲天之争落败的命运。」 「阿基,你讲清楚是会湿还是会死啦。」 沙优娜总算搞懂这种流行病的真正可怕之处。状态栏会冷不防地开启,若是死斗因此展开,最糟的情况将导致其中一方丧命──名副其实的致命绝症,这正是「傲天症候群」。尤有甚者,村里还潜伏著积极利用这种病的野心分子……亦即艾达飞基口中的「敌人」存在。 事态比原本想得还要严重,应该没空让众人悠哉了。村长会十万火急地把艾达飞基请来村子里,可说是正确的判断。 「老、老师……趁还没有更多牺牲者出现,我们是不是该采取什么行动……?」 「是啊。毕竟对方似乎会无差别地袭击村民,强行吸收状态栏。」 「这表示牺牲者会越来越多吗……你们师徒俩别来这村子是不是比较好?咱先到这个村子也没出状况,感觉是之后你俩抵达这里,才让对方起了反应采取行动。」 尤金说得彷佛与己无关。不,实际上这确实不关尤金的事,他显得不太担心。 尽管人们奉大猩猩为心地善良的森林贤者──这个徒具大猩猩外表的商人是不是心智比黑猩猩还不如啊──沙优娜以带著谴责味道的眼神看向尤金。 「你这黑心猩……!」※黑心大猩猩的简称。 「怎样?你想被握力五百公斤使出的两吨重拳打屁股吗?」 「大猩猩不算人类,所以尤金先生缺乏人性也是难免的!可是我觉得都出现牺牲者了,还这么漠不关心有问题!你这只又黑又臭的大津津!」※心急口误。 「别急著骂人啦!咱差一点被你的口误吓到!要吵架咱一定会奉陪,不过丫头你好像有误解,所以咱话先说清楚。假如你俩不在,只有咱一个人遇到相同的事态,咱也会拚命想办法解决的啦。」 「尤金先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既然阿基在这里,咱哪需要想东想西穷费劲啊。反正已经有人委托你俩对付流行病了吧?那么咱只要在旁边看著就够啦。」 「简单来说,我们是一对带把的拜把兄弟。」 艾达飞基使出行云流水的身手……一把抓在尤金的胯下。 有艾达飞基在这里,问题肯定能解决。就算「敌人」已经夺走村里居民的性命,他还是有办法处理。长年交情带来的信任,使尤金觉得自己置身事外。假如有必要,艾达飞基自会叫尤金帮忙,他到时再出力就行了。 总之先不提那些。艾达飞基耍宝对尤金用了一招猴子偷桃,结果就被大猩猩以过人的握力出拳打在脸上,整颗头都飞掉了。 「阿基,这年头学乌龙少爷抓小鸡鸡谁会懂啦!都多久的作品了!」 「因为这种理由就把信赖好友的头打飞,尤金先生你也够离谱的了!当自己是《漂流武士》的鬼岛津吗!」 「尤金是打我才敢下重手啊,沙优娜。」 艾达飞基一边把飞掉的头装回去,一边开朗地帮尤金说话。 「你怎么还活著?」 「请问老师的亲戚里有没有名叫r?田中一郎或则卷阿拉蕾的人?」 「看来弥漫在这个村子的高浓度ns粒子,似乎促成了平时没办法实现的暴力笑料。这应该反映了拿洛村和卡克优姆村有著儿戏般的共通生死观。」 「经过老师的说明反而更令人混乱,所以请不用再说了。」 「反正你赶快出马解决问题就对了啦!咱都被你搞累了!」 * 「哦……还以为是谁来了呢,这不是之前关照过我的一行人吗?」 艾达飞基等人朝村里赶去以后,等著他们的是个留黑发、中等身高体型,看起来还适合穿女装的娃娃脸少年。少年一看见艾达飞基等人,脸上就浮现敌意毕露的狞笑。从对方的口气听得出来,他似乎认识艾达飞基等人。 「老师,你关照过那个人吗?」 「没有,一点也不。话说回来,这位仁兄长著一副会坐在宝座上让众女角随侍于周围的面相呢。」 「阿基你跟那种纪念照构图是不是有仇啊?」 「你们几个,可别说都把我忘了──尤其是那只大猩猩!」 「咱吗?」 「老师,这个人开始把大猩猩当成自己的代名词了耶。」 「门槛应该比承认自己是恋童癖要低吧。」 让少年反应激动的人竟不是艾达飞基,而是尤金。然而,尤金对这个纪念照构图男孩却毫无印象。 不知道样板构图男孩是否有注意到那一点,他自顾自地继续把话说下去。 「我一直没办法服气。神赐了外挂给我,然而我为何会败在区区一头大猩猩手上?不过,那已经无所谓了。接下来我要『吞掉』你们几个,让自己的外挂更强!」 「可是吞了我只会对佩塔吉尼选手变得熟悉耶……」 「吞了咱只会对大猩猩变熟悉喔。」 「吞了我大概可以变强吧……话说回来,你到底是谁啊?」 「……?咦?你们几个,难道都不记得我吗?」 宝座男孩一脸意外地反问,另外三人都点头表示不记得。虽然只要在书店里面绕一圈,应该就可以找到几个构图及外表相似的封面人物── 「是我啦!我啊!看了就晓得吧!」 「原来是你啊。那我们差不多可以开始交手了吧?」 「老师绝对没有认出对方是谁,却随口敷衍过去了……!」 「这种角色就是乍看下没办法立刻认出谁是谁,才会在网路上变成笑柄啦。」 「我是『四转圣』!可别说你们都忘了,贤勇者、温德莉莉丝公主,还有大猩猩!」 「呃……那是干什么的来著?他说的『四转圣』。」 「印象中好像是上一集最终话曾出现的过场要素……」 「这种感觉跟同学会上有完全不记得的同学突然找自己聊回忆很像耶。」 因为如此,艾达飞基召唤出意义可比毕业纪念册的本作第一集,并且浏览其中的内容以确认情报。沙优娜和尤金也跟著探头复习,于是在读到最终话的末尾时,对方提到的那个词才总算出现而让他们想起来。大家也回顾看看吧★ 「由此可知,之前毫无描述就被尤金打倒的『四转圣』之一,拖到现在才发挥出个性,然后就以那个纪念照男孩的身分再次登场了。」 「从上一集挑这种要素出来编剧情,是不是很没有眼光啊?」 「话说『四转圣』全都没两样,你又何必跟咱强调自己是其中之一……」 「全都没两样?那是我以外的三个人。我可是拥有专属台词的。」 「你有台词……?可是『四转圣』在我的记忆之中并没有讲过台词啊。」 「老师,这个人说谎都不打草稿的吧?」 「你们给我仔细重读!在第一集两百六十九页第三行!」 听你讲完还要重读很麻烦耶……三个人一面这么想,一面确认对方提到的页数位置。 上头写著「国王,万一那名贤勇者出现在现场──」这样的台词。 「这句台词怎么了吗?」 「讲那句台词的人──就是我。」 「你的戏分未免太路人了吧!为什么才讲这么一点台词就敢主张自己是个有头有脸的角色!难道你的认同需求高过三大欲求吗!」 「结果这个人活脱脱就是硬加的角色嘛!」 「不过在改编漫画或动画之际,应该会画出他跟另外三人的区隔。」 「目前什么改编企画都没有,阿基你讲那个也是白搭啦!」 就因为要出第二集,才勉强找出可回收的伏笔再次利用──这个纪念照构图男孩正是如此诞生的产物吧。没有读者料到他会再次登场(笃定)。 本身的存在终于得到认同,样板构图男孩显得一脸满足。 「他让咱想到明明参加社团没多久就退出,却因为待过短暂期间就在毕业后回社团摆老的那种人……」 「跟『广泽克实选手属于何队退休球员的争议』有相通之处呢。」 「我认为老师说的跟这件事毫无相通之处。」 「话题扯远了,但我拥有的可是最强无敌外挂。接下来我会夺走你们的状态栏,都给我做好觉悟吧。」 「原来如此。看来你不懂最强、无敌与外挂这些词在本作里,魅力连白饭免费加大的促销词都比不上哪。」 「换句话说,弥生轩在这本小说里是最强的……?」 「弥生轩是白饭续碗免费,而不是白饭加大免费。」※部分店铺例外。 「我要上了──」 在样板构图男孩前进的同时,艾达飞基也上前一步。对手再怎么说都是公认能力杰出的异世界转生者,实力绝不算弱才对。 不过,他们也是艾达飞基厌恶至极的人种,因此结果几乎可以想见── 「──状态栏开启!」 「好像小学生自创的游戏王卡片能力值!」 「这只是懒得想数值而已吧!看起来反而让人觉得弱!」 「这便是我……等同于神的力量!就算是大猩猩与贤勇者也赢不过……!」 「原来如此──仔细一看,只有智力这栏标的是『∽相似号』呢。」 「啊,真的耶……老师读得真仔细。」 「连这种东西都肯一条一条过目看完,阿基你真的很好心……」 「不过,我面对转生者可不能输。这次轮到我了,状态栏开启!」 「这──这是!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样板构图男孩目睹艾达飞基的状态栏,顿时捧著头在地上四处打滚,甚至还不时吐血。 「这家伙怎么受了重伤啊?」 「刚才老师的状态栏不是通膨到难看的地步吗?这究竟怎么回事?」 「你问得好,沙优娜。这正是逆向思考,在列出状态栏的轻小说中相当于哥伦布立蛋!『数值全部挂零反而显得高深莫测之理』!」 「的、的确……有种深不可测的感觉耶!明明实际上只是什么都没想!」 「对吧。全部挂零,就表示所有数值或许都溢位了。他凭本能察觉有那种可能性,当下就领悟到自己的傲天之力不如我。」 「理论怎样都好,可是连hp都表示0的话,阿基你不就挂了吗?」 面对「∞」这个数值上所能想见的极限,艾达飞基使用代表一切源头的「0」来对抗,结果好像是0比较帅──忍不住这么想的样板构图男孩带著满身黏汗勉强站起身。艾达飞基的傲天之力似乎还没有将他完全击垮。 「还、还没完……!我……还没有输……!」 「没想到你意外顽强呢。靠这样居然吸收不到你的状态栏。」 「我的状态栏里还有保留的王牌……!就用这张王牌决胜负……!」 「我就接受你的挑战吧。不管你使出什么,我的傲天之力都会高过你。」 「咱觉得这里就跟小学教室一样呢。」 「反而有种温馨的感觉了耶。」 尽管最终落败的话有可能会死,但是用状态栏互拚的较量方式并不会伤害到彼此的肉体,因此看起来和平无比。 「接招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状态栏开启噫噫噫噫噫噫噫!」 「塞得有够满……」 「咱头一次见识拉面二郎也有类似的感觉。」 样板构图男孩想靠大串的技能,而非数值来展现傲天之力。拚命编了一大串固然不错,可是到底有没有读者肯把这些全部读完呢?深感疑问。 「这就是我拥有的最强技能阵容!天选的外挂之子正是我!」 「ban掉这家伙吧。」 「我从上到下仔细读过了──他拥有的技能看来还算有意思。」 「老师,我本身非常想讨论那些县名耶。」 「咱想对性欲旺盛的部分说几句。」 「这样你休想赢过我,贤勇者!」 「想得美,样板构图男孩。你的状态栏有一项重大缺陷──我现在就用傲天之力指点指点你吧。状态栏开启卍解!」 「阿基你别乱标小字啦!」 「自由填写栏!」 「这本小说真的每次都在给读者添负担耶!没有人会想填这种鬼东西啦!」 「唔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样板构图男孩飞得老远,并且仰身倒在地上,还频频抽搐。抽搐在不久后停下,然而他就这样翻著白眼不动,看来人已经昏厥过去。 与此同时,他的状态栏正逐渐被艾达飞基吸收── 「所谓真正的力量,就是阅读本作的读者之力。有多少读者便有多少种能力,其可能性更有无限大的扩展空间──有别于你那种记号性质的∞,这才是真正的无限力。你的败因,说穿了就是『对读者不够用心』──」 「别把这种脑筋急转弯当成武器啦。」 「何况本作的读者并没有老师说得那么多……」 「阿基,话说这在电子书籍版要怎么处理啊?」 「这个嘛……只能请读者直接用油性笔写在萤幕了。」 「行动装置会在读者翻到下一页的瞬间变成产业废弃物啊!」 「买实体书不就可以分成供填写以及阅读用两本了吗?这是在尝试藉机促销。」 「这招太下三滥了啦!」 「尤金先生,我看这本书迟早会附赠应募抽奖券一起卖吧……」 「含这次在内,所有手法都是照编辑的指示行事,因此罪不及我等。请你们放心。」 「急著把责任推给上面的人是在搞屁啊!」 「像老师这样,到底有哪里对读者用心了!」 艾达飞基认为那是读者该自己思考的问题,便没有做出任何回答。 将身为「敌人」的样板构图男孩打倒之后,事情可说告了一个段落。在这个村子,应该已经没有人会主动狩猎其他村民的状态栏图利己身。为了终结流行病,艾达飞基决定再一次细访村中。 * 「呼。这样我就将所有村民的状态栏都吸收完了。肚子好饱……再也吃不下了。」 「原来老师说的吸收是实际纳入体内啊。」 「阿基你这样会吃坏肚子喔。」 被艾达飞基夺走状态栏的人会短暂昏迷,之后将有好一阵子都没办法开启状态栏。然而,「傲天症候群」是会强制排出状态栏的流行病,因此只要排不出状态栏就对人体无害,病情在这段期间也将逐步痊愈。艾达飞基已经吸收全体村民的状态栏,所以治疗手续到此便结束了。 「感谢您哪,贤勇者大人!这样村子就得救了!」 「哪里、哪里。结果并没有人因病丧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尽管样板构图男孩从村民们身上夺走状态栏,但不管怎么说,似乎并没有致人于死地。话虽如此,傲天之争的败者还是濒临丧命,假如当时就那么放著不管,恐怕会有众多的村民陷入昏死。关于男孩之后要如何处置,优克卡村长表示会另行思量。 「村长,等村子安顿以后,请再找咱过来。这次咱先告辞了。」 「这位生意人好像没帮上什么忙,不过老夫仍要谢谢你。」 「你这村子还是早点输给拿洛村吧!」 尤金一边放话,一边先从村子离开了。挥手目送好友的艾达飞基则抚摸鼓起的肚子,同时歇了口气。 「那我们也差不多该回去了,沙优娜。」 「说得对呢。我也觉得好累……」 「贤勇者大人,老夫会在日后派人将谢礼确实送到。」 「我明白了。想必村长也有耳闻,路途中的树海非常凶险,还请挑个身手矫健的人过来我这里。」 「老夫了解。再次向贤勇者大人致谢,诚挚感激您出手相救。」 「别放在心上,这是我的工作。那么……沙优娜。回程中,你有没有想吃的东西?虽然我已经饱了,但你的肚子应该饿了吧?」 「唔嗯~……我想吃可以暖暖身子的──哈啾!」 话说到一半,沙优娜突然打了个喷嚏。 于是── 「这……这是佩塔吉尼选手来日第一年的全盛期赛绩!怎么会自己冒出来!」 「沙优娜,你──原来如此,我懂了。」 「毕竟是流行病哪……」 「咦……?老师,我想请问一下……这该不会……」 沙优娜战战兢兢地向为师的请教自己身上出了什么状况。艾达飞基缓缓点了点头,对她的推测表示肯定。 「你并没有说要开启状态栏,状态栏却在打喷嚏的同时冒了出来──正如你所想,那是『傲天症候群』的早期症状。」 「看来这位女徒弟似乎不幸感染到了哪。」 「怎、怎么会!我才不要这样!很丢脸耶!」 沙优娜忽然想起尤金之前说过「咱可不想待得太久,到时搞得连自己都染病」这句话。「傲天症候群」具有强大的感染力。尤金是强健的大猩猩,艾达飞基姑且也靠著吸收状态栏补充了营养,吐槽到累的沙优娜身体条件跟他们不一样,才会轻易染病吧。 从这里要回到艾达飞基的住处有一段距离。沙优娜不想抱著这种丢脸的病在外头走动,就抓住艾达飞基的长袍央求: 「老师!拜托你,请立刻吸收掉我的状态栏!」 「我肚子太饱,这真的有点为难……但是不要紧,你还在早期症状,感染力应该比较弱,到家之前我会用魔法进一步压抑感染力,你大可放心对于周遭安全的考量。」 「既然老师有这种能力,就用魔法治好我啦!」 「我说过了吧,这种流行病并无特效药。在家里慢慢休养几天想必就会好,你就跟失控流出的佩塔吉尼赛绩和睦相处,直到病愈为止吧。」 「不……不要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如此这般,当徒弟的动不动就会秀出佩塔吉尼选手的战绩,不晓得她在回程途中究竟当著众人的眼前展示过多少次? 还有,不晓得她对佩塔吉尼的生涯赛事成绩多了几分认识? 当中的详情,全然不得而知── 《第九话 终》 第十话 残暴与徒弟 「口好渴……」 沙优娜在打扫完之后来到厨房,想找有没有什么可以喝的东西。沙优娜左看右看地将四周望了一圈,发现有水瓶泡在注了水的桶子里。液体透明无色,看起来与水相近。 「这是……已经放凉的水?」 沙优娜打开瓶盖用手指沾起内容物并且舔了一口,尝得出些许甜味,滋味像是糖水。艾达飞基有烹饪的嗜好,或许这是他要拿来用的。 「我喝一点点……应该没关系吧?」 这话并不是在向谁徵求同意,但沙优娜咕嘟咕嘟地喝下那瓶液体。 「……?咦……?身体感觉怪怪的……」 有股热流以腹部为中心逐渐向外扩散。 当沙优娜察觉有异时,身体已经横躺在地上── 「哎呀,我居然这么粗心,完全忘了有新调制的药剂在冷却。」 艾达飞基一边喃喃讲著说明味超重的台词,一边从「别院」回来。 于是他在抵达厨房的瞬间,注意到有东西掉在地上。 「唔……这是沙优娜的衣服?居然脱了就扔在这里……」 顽皮的小鬼头吗?艾达飞基如此嘀咕。当他捡起散落的沙优娜衣物,打算直接拿去洗的时候,衣服里有东西蠢动起来。 「这、这是──」 「呼啊啊啊………………嗯~?这里是什么地方?」 出现在艾达飞基眼前的,是个一丝不挂的年幼少女。 柔顺的琉璃色秀发与那张面孔,艾达飞基不可能会弄错。 「──沙优娜,你喝下去了吗……!那瓶药……!」 「……你是谁~?」 沙优娜变成女童了! * 「嗨~咱来叨扰喽……唉~真够累的……」 身上行装有许多地方烧得焦黑,全身处处可见擦伤的尤金一脸疲倦地来到艾达飞基的住处。这里是位于树海尽头的隐居地,因此调味料以及一部分的日常用品都得由行商各地的尤金带过来,这次也一样如此。 「唉呀……是你啊,尤金……欢迎、欢迎……」 「怎么,阿基。连你都累啦?唉,随便啦,给咱倒个水。」 「请稍等……」 双颊消瘦还冒出黑眼圈的艾达飞基出来迎接尤金。难道他正埋头于研究吗?尤金随便做出这样的解读。 然而尤金发现,平时会出来迎接自己的另一个居民不在。 「奇怪……那丫头呢?她出门啦?」 「沙优娜她──」 「奴隶!奴隶!这好难吃!」 有个穿可爱礼服的女童踏著碎步,匆匆来到这里。 尤金的目光变了。(血统觉醒) 「喂,阿基。这个女娃──」 「给我重做!」 「啊噗!」 女童经过碎步助跑,以不符年龄的精准手劲华丽地把盘子砸到艾达飞基的脸上。 饼乾在用脸接盘子的艾达飞基身旁掉了一地。 「……嗯~?奴隶!这是谁?」 「他、他是……」 「大猩猩!有一只大猩猩耶~!」 「不,他是我的朋友兼童年玩伴尤金。」 「住口!」 「啊啊啊。」 女童行云流水地一脚踹在艾达飞基的小腿上。那一脚理应没多大威力,能精准命中痛处的本事却让艾达飞基痛得死去活来。 尤金一边交抱双臂,一边对女童再三观察。接著他嘀咕问道: 「这小不点……就是那丫头?」 「人家才不是小不点!人家叫沙优娜!温德莉莉丝!」 「报名字总该选一边吧……唉,算了。阿基,这究竟是怎么搞的?」 「先声明,我并不是为了你才把她变成这样的。」 「这还用说!假如你为了咱特地把那丫头变成女童,咱反而只会觉得开心!不对,咱也不会觉得开心!刚才那是在耍嘴皮!抱歉!」 尤金以音速填起自掘的坟墓。 「其实我做了某种可以只让肉体年龄回归青春,记忆仍旧保持原样的药。她似乎就是误饮了我调的『一硬顶到肚回春剂』……」 「又是这种名称古怪的发明──……等等,你说记忆会保持原样?」 现在的沙优娜无论怎么看都只有四五岁,连精神年龄也差不多。而且她根本就不记得艾达飞基和尤金,状态跟艾达飞基所述的药效似乎差得很远,尤金因而露出纳闷的眼光。 「呃,实际上这药还在实验阶段。看来肉体年龄虽然变回去了,记忆也跟著肉体倒回当年了。这药还有改良的余地。」 「换句话说,这丫头现在──」 「是的。她处于完全不认识我们,而且仍在英格尔圣王国当公主的状态……」 艾达飞基大大叹了气,然后垂下肩膀。看得出他相当疲倦。 「能变回来吗?假如她一辈子都这样,你……」 「本系列将因为女主角不在而就此完结呢。」 「不是吧,第二集就该腰斩结束了啦!这个系列再怎么死撑也会在这一集收尾!」 「那种药终究只能让肉体暂时变回年轻,随时间经过应该就会恢复原状才对。」 沙优娜喝下药剂是在昨天正午左右,现在才刚过中午。隔了整整一天,照理说也差不多该恢复了,但是沙优娜至今仍然没有变回来的迹象。 尤金一面点头接话:「这样啊。」一面配合沙优娜的视线高度蹲下。 「哎,反正咱喜欢小孩,也许她保持这样反而好。」 「顺口就自己招了一段精采的供词。」 或许尤金的话里另有深意,艾达飞基有点不敢领教。 「大猩猩?你怎么了?」 「咱不是那个意思啦!啊~初次见面,沙优娜。大哥哥叫做尤金,所以请你别叫大猩猩,改叫尤金哥哥好吗?来,只要你肯叫,这颗糖果就给你!很好吃喔~?」 尤金和气地微笑。面对小孩的时候,必须先让彼此的视线同高。而且要时时保持笑容,再准备一些名副其实的甜头。 只要遵守以上准则,大部分的小孩都会卸下心防。 这正是尤金以往行商学到的经验法则。 沙优娜默默朝尤金脸上甩了个动真格的耳光。 「唔喔!」 「叫你大猩猩就是大猩猩!不准违抗!」 沙优娜气归气,还是抢走尤金手里的糖果,相当精明。 「………………欸,阿基。咱从刚才就隐约感觉到了,这臭小鬼……」 「没错。如你所察──当时的沙优娜,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君。」 照艾达飞基的说法,沙优娜……温德莉莉丝是英格尔圣王国的第三公主。而且她是国王续弦产下的女儿,上头有岁数差距大的哥哥与姊姊。与此无关的是,据说父母兄姊都对身为么女的她疼爱有加。 换句话说,尊为公主的沙优娜在当时被宠上了天,使得她直觉性地养成全世界都是随著自己出生才会跟著存在的怪物观念。 「我从昨天起,就一直被她耍得团团转……毕竟她现在是这个年龄,我真的不懂该怎么应付……折腾到现在,我对原本的沙优娜简直思念无比……」 「能把你逼到这种地步,这小鬼果然厉害啊……」 「再说我也不能对女童动手动脚……所以请你也别染指她喔?」 「别换一套用词啦!咱才不会!」 「欸欸欸,大猩猩!你看、你看~!人家的礼服很可爱吧~!」 沙优娜看起来完全不管大人在头痛的事情,提起裙襬当场转了一圈。再顽劣也是位公主,沙优娜在这个年纪单论外表即使被形容成天使也丝毫不为过。她那娇怜可人的模样,甚至可比做工精美的玩偶。 「噢……噢噢~超可爱的耶。咱说真的……可爱到不行。这是怎么搞的?奇迹吗?」 「你不要这样,尤金。」 「欸,咱没有其他意思啦!就说咱喜欢小孩了!你要相信自己的朋友!」 「但我正是相信你,才会事先警告。」 「跟你讲不通耶!以前咱常照顾年纪小的妹妹,你也知道对吧!」 「这件礼服呢~是那个奴隶帮我做的!明天以后,我就会把这当抹布!」 暴君带著灿烂的笑容,对艾达飞基亲手制作的礼服宣判死刑。公主不会穿同一套衣服第二次──看来她是以自然本色在实践这种说法。 制作那套礼服的艾达飞基流下泪水。 「呵呵……因为她现在这样实在没有合身的衣服,我才赶著帮沙优娜做了那套礼服……谁知道会被她这样对待……」 「没想到你似乎意外会是个好爸爸耶……」 「欸欸欸,大猩猩!我们来玩马儿跑~!」 「嗯?好啊,咱知道了。那就由大哥哥当马──」 尤金还没有趴到地上,沙优娜就已经先趴下去进入状况了。沙优娜要玩「马儿跑」,哥俩都以为是由她骑在尤金身上玩,然而他们完全猜不透这个暴君的心思。 「人家是马!人家是马喔!」 「唔嗯,这样看来,她该不会认为玩『马儿跑』就是两个人都趴在地上学马跑?」 「噢、噢噢……别说了啦。咱真的觉得好可爱。」 「大猩猩~!你可以骑上来哟!」 「……?骑?叫咱骑你?」 尤金原本想效法沙优娜趴下来学马跑,现在却接到要他骑上去的指示,使得尤金偏头表示不解。彷佛等不及的沙优娜还开口催促:「快呀!」 「啊~沙优娜。难道你想当马?可是,咱骑到你身上的话,会把你压扁耶?所以我们俩还是互换一下──」 「人家知道啊。」 「咦?」 「这……难不成……」 「人家知道啊。如果大猩猩骑上来,人家就会被压扁。」 「那、那你怎么还叫咱做这种事……」 澄澈的眼睛朝著尤金和艾达飞基直盯而来,哥俩背后都冒出冷汗。 「人家可是公主喔?所以呢,人家的命令是『绝对』的喔?敢反抗的话,大猩猩就要被抄家灭族,懂了吗?来吧,快点骑上来。」 「不对,可是咱骑上去的话,你会被压扁……」 「压扁就压扁啊?不过那样的话,父王、母后,还有王兄、王姊都会非常生气,气到直接把大猩猩抄家灭族。」 「…………」 「你们家所有人都会死光光。」 「该怎么说呢……这就是来自王室的『死刑宣判』吗?」 沙优娜依旧趴在地上当马,还用高压的态度想逼迫尤金屈服。这岂是小孩会有的行为?艾达飞基全身冒鸡皮疙瘩。 沙优娜笑吟吟地带著纯真无邪的笑容对尤金说: 「──骑上来啊?」 「……饶、饶了咱吧……求求你,放咱一马……」 尤金?f?莱恩多──这是他出生后首次真情流露地哭著向女童下跪求饶。 艾达飞基身为他的朋友,清楚地见证了这决定性的一刻。 「奴隶,不然就换你骑上来好了?」 艾达飞基也哭著下跪了。 * 「那个女娃怎么搞的啊!她的内在根本是黑道吧?感觉她的设定都可以在社群网站上面炒一波人气了!」 「简直可以说她是『朕即国家』的体现者,俨然会成为名留历史的暴君沙优娜十四世。」 「咱好想念长大后的那丫头!真的好想念!咱受够那个怪物尼禄了!」 尤金跟艾达飞基一样,也开始渴望原本的沙优娜。平时这男人常常用暴力解决问题,面对女童却无法施展,结果似乎就只能对沙优娜百依百顺了。 目前哥俩正在准备沙优娜要吃的点心。假如没供应点心,或者端出随便准备的货色,针对要害的攻击就会毫不留情地来袭,因此只好乖乖听命。从沙优娜敢对贤勇者以及其好友颐指气使,还不容许做任何反抗这一点看来,她应该有当女王的气度。 「话说回来,尤金。我从刚才就感到好奇,为什么你才刚到我家,全身上下就已经弄得破破烂烂了?」 「──啊,对了。咱就是因为弄成这样,有件事非提醒你不可。」 尤金的身手强到夸张,即使是「欲望树海」,他也可以几近毫发无伤地通过;唯独今天却受了轻伤,艾达飞基不会对此浑然不觉。 「树海里有『克尔柏洛斯』在作乱。咱开溜的时候,就被那只畜生稍微烧到了。」 「喔,已经到了这个时期吗……可真不凑巧。」 克尔柏洛斯是有三颗头的狼犬型魔物。这种大型魔物又称地狱看门犬,会定期在树海的内部大肆作乱。放著不管的话,克尔柏洛斯很可能会跑出树海加害民众,因此艾达飞基每次都要亲自进树海镇压。 既然尤金实际遭受攻击,情报应该千真万确,有必要尽早采取措施了。 「这样的话,我希望马上跟你到树海走一趟,但是──」 「咱是无所谓……不过那个公主肯定会跟来啊……」 哥俩联手就不会输给克尔柏洛斯,然而那并非身边带著女童还能应付的对手。 「想必会……可是让她看家的话,届时我的财产难保不会被破坏殆尽。」 不过,感觉沙优娜并不是会一个人乖乖看家的那块料。 沙优娜似乎可以靠本能分辨东西的优劣,像昨天她就擅闯艾达飞基的房间(原则上徒弟禁止进入),还尽挑有价值的东西抢走。 基本上,当时被抢的东西后来都有归还,但沙优娜要是被留在家里而闹脾气,天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 艾达飞基默默地在制作的其中一块布丁上洒下神秘的粉末。 「阿基,你那是……」 「我洒的是糖粉。舔一小口就会突然涌上强烈睡意的那种。」 「……只有一块布丁上面洒糖粉会显得不自然吧?其他布丁也要洒一点吃了不会想睡的糖粉啦。」 眼前这一幕是好端端的两个大人正在认真讨论对女童下药的光景。目前的沙优娜已经被哥俩认定为:比以往对付过的任何敌人都还要棘手的存在。 「让你久等了,沙优娜。这些布丁是我的自信之作喔~」 「哇!人家喜欢布丁~!跟哥哥差不多喜欢!不过比不上姊姊!」 「你真的很喜欢哥哥和姊姊耶~」 「你应该称他们为乔可思王子和伊琉馨公主才对。大猩猩,这是不敬之罪,死刑。」 「啊,是咱错了。」 沙优娜悄悄伸出手……尤金就默默把自己那份布丁上缴。 而且她还将艾达飞基的布丁也一起抢走。 「奴隶的份,从一开始就归人家所有!」 「哈哈哈,真拿你没办法。那就请你好好享用所有人的布丁吧。」 (这小鬼还真的连咱们的布丁都抢走了……) (不过这样一来,所有布丁都会进到她口中才对……!) 万一沙优娜要求「拿你的布丁跟我换!」,洒了睡眠药糖粉的布丁或许就会换到艾达飞基他们手上。不过,操那种心是多余的,看来暴君从一开始就打算独占所有布丁。既然如此,她迟早会吃到睡眠药糖粉布丁才对。哥俩都在内心叫好。 你赶快吃一吃睡觉觉进梦乡吧!哥俩如此心想;然而事与愿违的是,沙优娜盯著布丁一直看,而且她看的还是洒了睡眠药糖粉的那一块。 「怎么了吗,沙优娜?别客气,你可以全部吃掉喔?」 「我对自己的手艺可是很有自信!想必合你的胃口哟!」 「…………」 沙优娜舀了一匙睡眠药糖粉布丁,然后将汤匙伸向哥俩。 「啊~」 「「咦!」」 「嘴巴张开。我先喂你们两个吃。」 「不不不,这怎么好意思。像我们这样的草芥哪能吃你的布丁……」 「咱、咱俩会去找一片灰尘洒水舔乾净啦,你甭费心……」 「为什么你们都不张嘴呢?这是你们两个做的吧?」 (这、这小鬼……!) (她大概是靠直觉发现的吧……?她知道这份布丁有鬼……!) 应当是身为公主预防毒害的本能起了作用。之前沙优娜从来没要人试毒,这一次却精准地挑中加料的布丁催哥俩先吃。 她的眼神看起来就像在衡量对方。事实是两个年纪已经不小的大人想耍诡计,却被岁数用一只手就数得出来的女童立刻识破了……! 「还是说──你们两个要人家吃的,是你们自己不想吃的东西?」 (阿基,你吃!吃完咱会帮忙把你扁醒!) (我、我明白了。事有轻重缓急,就用这个方案吧!) 艾达飞基和尤金交换眼神,当场拟出应急的方案。 然而暴君用空著的另一只手握起汤匙,舀起第二匙伸向哥俩。 「你们两个要一起吃。」 (这小鬼太玄了啦!简直像异世界转生者一样接连捅破咱俩想出的方案!) (长大的沙优娜为何没有继承到这份聪颖呢?想了想就让为师感到难过。) 已经无路可逃了。女童说著「啊~」将汤匙伸来,艾达飞基和尤金同时把那含进口中。接著他们将布丁一口气吞进喉咙,还在同一个时间点从座位起身。 「噗哇嘎!」 「唔喔吼!」 艾达飞基的右拳对著尤金的左脸,尤金的左拳对著艾达飞基的右脸,各自用全力抡了过去。这状况可称作交叉反击拳。 事已至此,哥俩只好用全力互扁,让彼此从睡意中醒来。他们连眼神都没有交换就可以采取相同的动作,应该是拜长年的交情所赐。 「布丁好好吃~!qq软软!」 另一方面,暴君彷佛对哥俩的儿戏毫无兴趣,只顾著吃洒了糖粉的布丁,对于睡眠药糖粉布丁则完全没碰。 糖粉布丁吃完以后,沙优娜突然向哥俩问起感想。 「这份布丁好吃吗?是什么样的味道?」 「「有铁味。」」 嘴里都在流血的哥俩同时做出回答── 「散步吗?人家也要去!」 结果,哥俩试著当面拜托沙优娜留下来看家,她却不出所料地要求一起跟去。唔唔──艾达飞基露出为难的神情。 「可是,沙优娜。这次散步说起来有点危险,坦白讲你就算处于长大的状态也会成为负担,所以为师希望你能乖乖留守……」 「对啊,沙优娜。咱会带伴手礼回来,这次真的要拜托你看家。」 「不管~!人家也要去~!」 (这小鬼听不进去耶……现在怎么办?) (不得已。你我两人先出门,我再用魔法将家里上锁。) (可是那样的话,阿基你的财产就──) (总比让她遭受危险要好。损失再大我都会含泪吞下去。) (真有爸爸的架势……!) 尤金的思路似乎已经失常,他还对艾达飞基的自我奉献精神掉泪。 哥俩无视鼓著腮帮子强调自己在生气的沙优娜,做起对付克尔柏洛斯的准备。话虽如此,艾达飞基也只是递了一柄像样的剑给尤金而已。 于是哥俩使了个眼色,拔腿冲出家里── 「你们去哪里!人家说过也要一起去吧!」 ──哥俩正准备要跑,沙优娜就靠著超人直觉洞见未来,一拳捶在艾达飞基的胯下。 要比喻的话,艾达飞基的要害就跟拳击手练拳常会捶个不停,形状长得像悬雍垂那种训练器具一样遭到重拳打击。 「咕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阿基!你怎么了!」 「我、我的胯下……!如果在万全状态下,可以称作kadokawa的话……!刚才沙优娜,就是对著我的『wa蛋蛋』……精准地出拳……!」 「别特地分解开来做比喻啦!不过需要咱背你吗?站不站得起来?」 大概是受到艾达飞基的父性刺激,尤金开始流露出母性。沙优娜就趁著这个空档跑了出去,她依旧擅长靠本能破坏哥俩想出的方案。 艾达飞基搭著尤金的肩膀,也跟著用内八字的走路方式一抖一抖地来到外头。 「有狗狗耶~!」 「喂……这怎么搞的……」 「剧情进展得真快……」 沙优娜一到外头,就亮起眼睛高兴地叫出声。只见艾达飞基住处的正前方,挡著一只巨大的黑色三头犬。它正是哥俩谈及的魔物克尔柏洛斯。 这栋房子原本设有驱逐魔物的结界,但似乎被克尔柏洛斯闯破了。 「它处在相当极端的失控状态……这样看来,要对付会有些费工夫……」 「混帐!沙优娜!你快退后!」 「跟你们说喔,人家在城堡里也有养狗狗!可是啊,人家养的并没有这么大!欸,奴隶。这只狗狗是谁养的啊!」 「它并不归任何人所有……而且还是魔物。」 「那人家要养它~!」 『吼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沙优娜公然宣布要把魔物带回家,克尔柏洛斯张开大口想要将她咬碎。不过,尤金赶在千钧一发之际将沙优娜抱走,惊险躲开了攻击。 「那不是你说要养就可以养的啦!算咱求你,在家里头等著!」 「放开我,无礼之徒!」 沙优娜挣脱尤金的手臂,一溜烟钻到他的胯下。接著沙优娜垂直跳起,使出头槌让尤金的f子孙袋惨遭莱恩多。 「喔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噢噢……没想到除了野原新之助以外还有人会这一招……」 尤金一边捧著胯下,一边用内八字的姿势跪到地上。甚至有说法认为并不是沙优娜精准攻击哥俩的要害,而是哥俩的要害在吸引沙优娜。 无论怎么想,沙优娜应付起来都比克尔柏洛斯更加棘手;另一方面,克尔柏洛斯目前正杀气腾腾。这只魔犬的三颗头各有意志,它们被分成「理性」、「本能」与「狗儿」,显现在外的意志对肉体具有支配权。目前是「本能」在支配肉体,结果克尔柏洛斯便凭著本能到处作乱。 「以往我们都还有办法对付它,但是凶性大发到这种地步,或许只剩下将那颗头砍下来一法了。」 「啊~嘛~……」 「我会拦阻克尔柏洛斯的行动。斩首的任务就交给你喽,尤金。」 「嘶……哈~……」 痛得死去活来的尤金一面从齿缝吸气,一面做出回应。呃,他这算是回应吗──就当作是吧,艾达飞基决定如此看待。 如果哥俩处于万全状态,或许还能找找别的办法。然而现状是胯下的kadokawa股价受到重创,他们俩只得收拾克尔柏洛斯以求收拾事态。 可是……支配者自然不会允许哥俩那么做! 「不行~!你们不准欺负狗狗!」 「呃,我们没有要欺负它。这是因为双方容不下彼此,情非得已……」 「不行就是不行~!」 「我能了解你的感受,但这实在没办法。眼下那只狗狗还在对我们施加猛烈攻势喔?单纯是我不著痕迹地用魔法在防御,假如没了这一层保护──」 「听话,你这奴隶!」 沙优娜将手臂伸进艾达飞基的长袍缝隙。 随后她直接把艾达飞基的kadoka棒棒用力往下扯。 「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小鬼居然把你那话儿当成换气扇的线控开关硬扯……」 「我、我我、我的kadoka……被拉成kadooooooooooka了……」 「尺寸拉长到像是吃了江湖郎中推销的仙丹。」 尤金已经回复到可以吐槽了,另一边的艾达飞基却又变得要死不活。 哥俩的kadokawa已经数次遭到停机,股东会议上出现不排除抽离银根的意见。光走路就像芭蕾舞者一样,必须将脚尖踮起来碎动,现在恐怕并不是讨论克尔柏洛斯该怎么处置的时候。 总之,克尔柏洛斯占了压倒性的优势── 「狗狗!人家有点心可以分给你!」 『汪汪汪汪汪汪!』 ──沙优娜无意识地用传送魔法将睡眠药糖粉布丁唤出。 克尔柏洛斯张开大口想将她咬得肚破肠流,布丁却早一步进到它口中。霎时间,三颗狗头之一的「本能」随之意识断线。 「啥……!阿基,原来她这么小就会用魔法吗……!」 「不,当时的沙优娜应该不会用才对。毕竟魔法是我教她的。沙优娜的肉体与精神都退化了没错,但恐怕只有学过的魔法还留在身上。」 基本上,目前的沙优娜无从得知那些。她只是不明所以地会用,因此就用出来罢了。然而沙优娜在这个年纪便懂得活用传送魔法,将来应该会成长为更胜艾达飞基的能手才是。简直可以称之为神童。 「毛茸茸~」 『汪呜~』 「而且她还把克尔柏洛斯驯服了……」 「由于『本能』的意识中断,支配权就转换给『狗儿』了吧。目前的克尔柏洛斯只是只长著三颗头的大狗,完全不会危害他人。」 沙优娜紧紧拥著克尔柏洛斯的颈根。管它有三颗头还是魔物,对沙优娜而言克尔柏洛斯从一开始就是只「狗狗」。而在克尔柏洛斯看来,它第一次遇见有人对自己毫无加害之心,还肯付出无上的善意。那有别于过去镇压都是公事公办的艾达飞基,或者毫不排斥斩首行动的尤金。 「狗狗好可爱喔~」 『汪汪!』 更重要的是,沙优娜具备驯狗的天分。之前她提过自己至今以来交过的朋友只有狗,不过那也是藉著天分得来的。 此时此刻,克尔柏洛斯已经认沙优娜为主人──变成家犬了! 「奴隶!你现在就帮狗狗准备一个家!」 「呃,我们家里已经养了之前那只召唤物……」 「大猩猩负责帮狗狗取名字!」 「你自己取啦……」 面对发牢骚的哥俩……沙优娜悄悄摆出架势──孩童随兴自创的架势。 然而架势一出,艾达飞基和尤金都用手护住自己的胯下,并且蹲身下腰。原理等同于巴夫洛夫的狗,这两个家伙已经没有办法违抗沙优娜了── 「唉,要养它倒是无妨。可是你要记得每天喂它吃饭、带它散步,有时更要严格管教,并且负起责任照顾它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才行喔?所谓饲养动物就是这么一回事。沙优娜,你办得到吗?」 「那些全部都是奴隶的工作吧?人家只要负责宠爱它就够了!」 「情操教育居然在这小鬼面前溃败了……」 「大猩猩,取好名字了吗?快讲!」 「……狗来福猫来富,既然它有三颗狗头,就叫福来三度吧?」 「尤金,你在取名这方面是不是缺乏所谓的品味啊?」 「咱可不想被你这么说!」 「弗莱珊杜!我喜欢这名字!就这么决定了~!」 尤金取名的方式随便到让人背脊发凉,却好像意外地合沙优娜的意。 他耀武扬威地笑著看向艾达飞基。 「抱歉喽?咱到底是生意人,很擅长取名啦。尤其是迎合小朋友的喜好。」 「唔……!沙优娜!我也替克尔柏洛斯想好名字了!就叫它──」 「啥?奴隶你闭嘴啦。」 「…………」 「照这样看来,她多少还是保有长大后的知识吧。」 沙优娜本来就对艾达飞基取的名称持否定态度。大概是骨子里保留著这种观念的关系,她甚至不准艾达飞基开口。 贤勇者著实丧气,而尤金拍了拍他的背,输赢已分。 后来哥俩回到屋子里,一会儿要陪沙优娜玩,一会儿要弄晚餐,一会儿还要带她洗澡,度过了一段繁忙的时间。当然哥俩在这段期间还是被狠狠修理过好几次,但他们都挺住了,现在沙优娜总算爱困地揉起眼睛。 「嗯~……」 「哦,沙优娜?你想睡觉啦?」 「毕竟夜已深了嘛,到了好孩子差不多该睡觉的时间。」 「嗯~……」 沙优娜回话变得随便。艾达飞基立刻抱起她直接移动到她房间,温柔地让沙优娜躺上床。艾达飞基和尤金则在床铺旁边的椅子坐下,在心里拚命声援已经昏昏沉沉的沙优娜。 (快睡……!快点睡……!给咱熟睡到天亮……!) (梦乡正在等你喔,沙优娜……!快点启程吧……!) 「欸,奴隶……读故事书给我听……」 沙优娜勉强撑著没睡著,低声提出应该是今天最后一次的任性。 这个年纪的她,是每晚都要听母亲或姊姊读绘本的小朋友。 「故事书……是指绘本吧?阿基,你这里有那种东西吗?」 「书库里有喔。昨天我就念给她听了,所以书已经摆在这个房间里备用。」 「哦,是怎样的绘本?」 「就是这本。」 艾达飞基从沙优娜使用的书桌上拿起一本书。 在那本书的封面,有异界文字如此写著: 谢谢 我们会过得幸福 ─ic hot milk 2019年9月号 「这ic给大人 hot看的 milk绘本嘛!你都读了什么东西给小朋友听啊!」 「状声词之类的。」 「咱觉得在教育上就连那样都无法让人苟同!」 「睡前还是来点热牛奶最好呢。」 「你讲的是拿来喝的吗!还是拿来用的!」 面对尤金的问题,艾达飞基只是露出一抹贼笑,什么都没有回答。 这是最无缘哄女童入睡的绘本之一,艾达飞基却用手指向沙优娜那边。 「呼噜…………呼噜…………」 不知不觉中,沙优娜已经开始打呼。原本睡意早就来到极限,当她要求读故事书以后,很快便入睡了。在她的眼里,肯定连香艳刺激的封面都没有看进去吧。艾达飞基将成人绘本摆回沙优娜的书桌。 「一旦睡著,她到天亮前是不会醒来的。今晚姑且可以松一口气了……」 「咱可没想到你敢在女主角幼儿化的章节准备收尾时使出这种险招……」 虽然哥俩松一口气的层面有些不同,总之他们都望著沙优娜的睡脸。 醒著的时候只看外表很可爱,睡著以后就更可爱了。无论是多难缠的恶魔,睡觉的模样都像个天使。 「呵呵……多么可爱的睡脸。我们之间要是有了小孩,肯定会像这样吧。」 「是啊………咱有同感。」 「「…………」」 哥俩默默朝沙优娜看了一会儿,然后同时「唉」地大叹一口气。 「我刚才耍宝的台词讲得太草率了……对不起。」 「不会,咱也没有精神吐槽嘛……抱歉。」 「总而言之……真够累人的。」 「就是啊……」 艾达飞基摸了摸沙优娜的头。沙优娜已经睡熟,熟到对一些些的刺激完全不会有反应。细致如绢的发丝被手指头轻轻梳过,不久艾达飞基就站起身。 「……要不要来喝一杯?之前我收到上好的红酒。」 「……乐意奉陪。咱来做下酒菜吧。」 累坏的两个男人静静地从暴君房里离去。 尽管身体沉重得快垮了,据说当晚的酒格外美味── * 「呼啊啊啊~……」 沐浴在晨光下的沙优娜随著呵欠起床了。 接著,她立刻发现自己的身体凉飕飕的。 「奇、奇怪?我怎么会赤身裸体?」 在床铺里,有一件破成稀巴烂的小巧礼服。沙优娜这几天的记忆都模糊不清,完全无法理解这是什么状况,只得先换衣服打理仪容。 「早安,老师。啊,原来尤金先生也在吗?」 「……唔!沙优娜……!」 「丫、丫头……真的是你……?」 沙优娜来到饭厅,就发现艾达飞基和尤金都睁大眼睛看著她。相对地,沙优娜并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 「呃,老师?这阵子我的记忆好像模模糊糊的……难道说我病倒了吗?那样的话,我是不是给两位添了麻──」 「尤金……」 「阿基……」 「──你们两个怎么抱在一起?好恶喔……」 两个臭男人热情相拥,而且还是边哭边抱。沙优娜越来越搞不懂状况,哥俩却顾不得那么多,还摸了摸沙优娜的头。 「啊啊……我这徒弟多么可爱啊……你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惹人疼爱……」 「亏你能成长到现在这样……教养这丫头的王室人员真该获颁国民荣誉奖……」 艾达飞基与尤金一边流泪,一边胡乱摸起沙优娜的头。 哥俩从未如此夸她,沙优娜却拨掉他们的手。 「欸,你们不要这样啦!真是的,到底怎么了嘛!你们两个从刚才就怪怪的耶!我要去喂那只召唤物了,请不要妨碍我!」 于是当沙优娜来到外头── 『汪!』 「噫噫噫噫噫噫噫噫!有、有魔物!老、老师~!」 有只三颗头的黑色巨犬舔了舔沙优娜的脸,还吠出声音。沙优娜不禁尖叫,并用高八度的声音呼唤艾达飞基。艾达飞基马上就跟尤金一块儿出现。 「它叫做弗莱珊杜。」 「不对啦,我没有问它叫什么名字!重要的是,家里为什么会有魔物!」 「因为它变成家犬了啊。」 「谁说要养的!」 「你。」 「为什么!」 沙优娜完全不懂他们说的话。这只黑犬──弗莱珊杜的威迫感惊人,跟之前那只召唤物相比,别有一股正统的威迫感。块头太大的狗很恐怖。 『汪汪!』 「噫!」 由于黑色巨犬吠了两声,沙优娜不自觉地摆出应战态势。她并没有多了不起的战斗能力,但这么做是要让自己随时可以开溜。 不过艾达飞基与尤金一看见她的架势,就立刻下腰护住了自己的胯下。 「你们是怎样!」 如此这般,沙优娜在不知不觉间多了一只宠物。 另外,从这天以后,据说艾达飞基与尤金有好一段期间都对沙优娜特别温柔,然而详情无人能知── 《第十话 终》 第十一话 训练模式与徒弟 【委托者a:猪】 「噗、噗嘻噫噫噫噫噫噫!再、再来!多骂几句嘛啊啊啊啊!来吧,骂得更深刻入骨!骂到让内脏抽搐!骂到连睪丸都要缩阳入腹!请你用比冰块更冷,比触摸乾冰感觉更烫手的污言秽语痛骂我噗!」 「我受够这个人了啦……」 有如下马威的开场笑料。沙优娜从眼前的景象别开目光,大大地发出叹息。她的脚边有个中年胖男子溅出口水与汗水,还吶喊著自身的欲求。受到颜面脂肪推挤而自然眯细的双眼,正盯著沙优娜不放。 「哈哈哈。那么,沙优娜。请简短说明事情演变至此的经过。」 「拜托老师别皮笑肉不笑地当自己是旁观者好吗!乾脆扔一颗那个不就好了!」 「『无效券』用在这里未免太可惜……以行数来讲亦然。这次设法靠换行撑过去吧。」 「女、女王大人!求求你!求你大发慈悲高抬鞋跟噗!」 「我希望老师先设法处理这一边耶!什么叫高抬鞋跟,我只有听过贵手!」 「意思就是要你怀著同情用鞋跟踩在他身上。」 「我怎么可能毫无理由乱踩人!」 「连续踩我就可以加一命噗!」 「滚回你的香菇王国!」 沙优娜为何会被这头猪缠上呢?将时间倒回不久之前── 「我、我名叫『千奏斐朱』噗。贤勇者大人,请多指教噗。」 一如往常,这名自称千奏斐朱的中年男子有事前来委托,就被沙优娜领到了会客室里。到此为止都是跟平时相同的套路。 「好的,请多指教。我似乎不用介绍自己了,就介绍这位镶板的女孩吧。她是我的徒弟沙优娜。」 「请老师不要在介绍人类时用到镶板这种词!……你好,我是沙优娜。」 「好赞……」 「什么?」 「好赞赞赞赞赞赞赞赞赞赞赞赞!」 千奏斐朱一看见沙优娜,就用右手握住自己的左手腕开始迅速上下摩擦。 「等……你那是什么动作!虽然我看不太懂,可是感觉很危险!」 「这应该是他在套弄kadokawa的隐喻吧。」 「请老师不用说出来啦!欸,你停一下!突然对别人做这种动作很没礼貌耶!」 「啊!万、万分抱歉噗!我情不自禁就……」 「这才没有什么情不自禁……」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撸起kadokawa总公司,光是这样就值得感谢吧?」 「老师感谢人的标准低到土里面去了!我哪有可能感谢他!」 看来沙优娜似乎正合千奏斐朱的喜好。照往常按往例,这类变态大多会对沙优娜抱有好感。艾达飞基「嗯」地点头。 「或许你的身体会分泌那种费洛蒙。」 「等……老师,拜托你别这么说。我才没有散发任何东西!」 「……唔!」 不知道千奏斐朱起了什么念头,他开始用舌头做伸缩运动。 「喂!不准用舌头侦测!难道你长著犁鼻器吗!」 「有她的分泌物噗……!」 「果真如我所料……!」 「我都说没有了吧!我受够你们了!我要去洗澡!」 沙优娜一边叫著,一边从会客室夺门而出。看来她真的要去洗澡。虽然刚才谈的并不是体味,或许她正值对这种细节敏感的年纪。 几十分钟后,沙优娜洗得热呼呼地回来,神情相当严肃。 「……我回来了。」 「你回来啦,沙优娜。为师趁你不在时已经确认过委托了,无职之身的千兄似乎正为此烦恼,才会来这里找寻适合自己的行业。」 「这个家什么时候变成人力银行了?」 「话说贤勇者大人,我可不可以向她请教一个问题噗?」 「千兄尽管问。」 「有人尊重我的意志吗?」 「──请问你会使用的武器是不是鞭子噗?」 「问起武器了!我才没有用过什么鞭子!我都是徒手空拳!」 「会一五一十地回答问题,可见你也很好心呢。」 「徒、徒手……?你、你打算用手对我做什么噗?」 「什么都不会做!硬要说的话,我只想用手捂住自己的脸,以免看见眼前的肥猪!」 「哈啊……?」 沙优娜凶悍的吐槽,让千奏斐朱打哆嗦似的起了反应。他用两只手搂住自己,当场仰身平躺下来。 「我已完成非护身的准备噗……」 「你不用把服从的态势讲得好像很有一回事。」 「我的信念就是接受暴力&服从噗。」 「消极版甘地!」 「啊啊!那、那彷佛连我的人格与人权都瞧不起的眼神!简直就是我心目中理想的女王大人噗!能……能不能让我叫你女王大人噗!」 「请不要对我用那种称呼。」 「不过以血统看来,你姑且是女王没错啊?他的请求在某方面而言是正确的吧?」 「我刚才第一次想诅咒自己的血统。」 「女王大人!请用污言秽语声援身为下贱无职肥猪的我!~佐以唾沫~」 「别讲得像是套餐的菜名一样,你这头猪!」 「噗……噗嘻噫噫噫噫噫!」 故事就这样接到开头的场面──有别于过去那些变态,沙优娜对这头要求自己施虐的猪完全不敢领教。要是跟平常一样吐槽,只会让这头猪格外开心,沙优娜都快要神经衰弱了。 「换句话说,千兄不只在沙……不只在女王面前,而是面对任何人都能对大部分的疼痛感到愉悦喽?」 「…………」 「正是如此噗……我自己也觉得这样不行噗……身体却老实得过了头噗。」 「这表示千兄有一副纯真的身躯呢。」 「…………」 到最后,待在会客室的沙优娜只好背对委托者不发一语,落得在旁人看来相当没礼貌的状态。如此一来,千奏斐朱也不至于一直发情才对。 另一方面,艾达飞基用空著的手轻轻抚过沙优娜的背脊。 「~~~~唔!」 「由于这样的体质,以往我不管从事什么职业都无法长久噗……」 「唔嗯……容我当成参考,千兄以往从事过什么职业?」 艾达飞基抚过一次、又一次、再一次,持续不停地朝著徒弟的背。 或许这男的其实满有施虐狂倾向。沙优娜满脸通红地忍著。 「在花店工作时,遭到修剪的花让我看得好兴奋,一再高潮后就被开除了噗。在打铁铺工作时,我看师傅锤著热铁,就央求他先锤我,结果同样被开除了噗。」 「千兄若是到鱼店工作呢?」 「我想自己对于被肢解的鱼会嫉妒不已噗……」 「这家伙根本人格异常!我看让他到监狱里求职就好了嘛!」 「满溢而出的吐槽欲终究迸发了吗?」 沙优娜拨开为师的游走在背后的手指,并且大声吐槽。千奏斐朱顺势躺到地上,摆出呈内八字的非护身架势。 「战战!呼!(注:模仿空手道的三战架势)」 「明明只改了一个字却让人觉得好脏……!啊,对了!」 沙优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力道偏强地伸手「啪」的一声打在艾达飞基的胳臂上。 那究竟有什么含意呢?为求谨慎,艾达飞基先向徒弟做确认。 「被你打,我何止不会兴奋,还会以忤逆之嫌把你丢进树海里面喔。」 「咦,拜托老师别那么认真发脾气……对不起……」 「开玩笑罢了。简单来说,你想藉由攻击我,来忽视他的请求。」 「是的。」 艾达飞基对著点头的沙优娜默默用手指向猪,沙优娜也跟著瞥了一眼过去。 「噗、噗嘻噫噫噫噫!放置y!完全无视!~主厨的随兴嫉妒要素~」 「这……这家伙是无敌的吗!还有你别讲得像法式全餐上菜一样!」 「无论你怎么应对,想必都只会通往多样化的不幸结局。」 「我为什么老是被这种糟糕的人喜欢上啊!」 「这是电击文库女主角的宿命。」 「我可没有看过御坂美琴遭遇这样的场面!」 「拿你跟她比,那就不叫天壤之别,而是冥王星和鼻屎间的巨大差异。」 「把徒弟当鼻屎让我有点想循法律途径讨回公道耶!」 「御坂……美琴……?请、请问我该怎么做才能见到那位放电的贵人噗……?」 「一辈子都别想啦!无论是你还是我们都一样!」 沙优娜搬出铁铮铮的事实,将有意朝天上人伸出触手的千奏斐朱一刀两断。千奏斐朱愉悦得浑身颤抖,到头来不管怎么样都会爽到他。 「千兄,话说我有一件事要请教。你想必穿越了危机四伏的树海才会来到这里,然而真亏乍看之下全无战斗力的你能够平安抵达呢。」 「结果老师又重提那条设定了……」 「我遇到很多魔物侵袭噗。不过,那算不了什么噗。」 「千兄当下能够平安待在这里,自可想见会有这般答覆,著实胆识过人。」 「你说魔物算不了什么……那你是怎么击退它们的?」 「我只是让它们攻击到精疲力尽而已噗。」 「比耐力!这家伙用的战法跟打算拚到两败俱伤的拳击手一样耶!」 「敢问千兄若是受了伤要怎么办?」 「呃,我受的伤很快就会好噗。」 「难、难道……!老师,这个人……!」 无论伤势多么重都可以在转眼间痊愈。旁白叙述换行后就变得船过水无痕,那正是沙优娜也熟知的特殊能力之一。 「看来千兄跟我一样,都具备『换行治疗enter heal』的能力呢。」 「那种能力只会寄于狂人身上吗……?」 「什么噗?你们说的『鞭打滴蜡开菊穴连环三式』是何奇招?」 「要怎么耳误才会变成那么便宜你的词啊!这个人的耳朵里该不会装了错乱版的excite翻译工具吧!」 「情绪正在excite的可是你喔,沙优娜。」 千奏斐朱对于受虐感到多多益善,而上天赐了「换行治疗」这项至高无上的才能给他。只要他有这种能力,无论再怎么挨揍或者遭到鞭打滴蜡开菊穴,即使受了伤也会立刻痊愈。虽然这属于不该赐给被虐狂的头号能力,看来上天在分发才能上应该相当随便。 然而,艾达飞基看出千奏斐朱身怀的才能,并且灵光一现。 「我明白了,千兄。有个职业可说是你的天职──」 * 【委托者b:复仇者】 「……实在吓了我一跳。没想到当时领路的男子,居然就是世人所称的贤勇者。」 眼里蕴含惨澹光芒的淡绿色头发少女在会客室如此陈述。 「在上一集第五话曾有『专门辟除严肃剧情会』,通称辟严会出现。身为会长亲生女儿又对他恨之入骨的复仇者『柚芷』小姐来这里找我,究竟有什么事呢?」 「我最近发现只要有再次登场的角色,老师就会从『请读上一集』和『说明语气超重』这两种套路择一来发言。」 沙优娜一面分析,一面提防著不知道是否会出现的会长。遗憾的是这次只有柚芷登场,她应该是白操心了。 「在贤勇者旁边的你则是徒弟,而非助手吧?」 「是那样没错……该怎么说好呢,之前给你添麻烦了。」 「我不介意。更重要的是──我想变强,能不能请两位协助我?」 这名叫做柚芷的少女走的是严肃戏路,属于搞笑小说里不该有的存在。虽说她并没有严肃到彻头彻尾的地步,但目前仍然相当正经,丝毫没有耍宝的迹象。 「唔嗯,你所谓的想变强是指?」 「你应该懂吧?说来不甘心,但是要杀会长,现在的我力有未逮。不过,听说你继承了鼎鼎大名的勇者杜瑞深血脉,是一位颇有能耐的高手。想找比自己高强的人请益,我倒觉得是理所当然的思路。」 简言之,她似乎想向艾达飞基讨教。沙优娜偏过头。 「说实在的,老师的能力相当倾向贤者那一边……勇者的部分好像占得不多。」 「哎,毕竟我不是乐于挥剑制敌的那种性格,还会采取极力避免战斗的行事方针。何况要动粗从以前就有尤金专门负责了。」 「意思是,你很弱喽?」 柚芷对于魔法小有心得,但基本上仍是用佩在腰际的剑来战斗。她希望艾达飞基指点的部分,恐怕也是剑术方面才对。 然而正如艾达飞基本人所说,贤勇者不太乐意展现身为勇者的那一面,这是因为原则上他大多会回避战斗行为。拜师为徒的沙优娜出于善意,把这解读成他宅心仁厚的显露。 「我不太会从武力的强弱来衡量自己,因此无可奉告。不过,先不谈我有多强,要达成让你增进实力的委托倒是没问题。」 「那就好。」 就这样,艾达飞基与沙优娜接下了让复仇者少女柚芷变强的委托。 * 【委托者a+b+徒弟:训练模式】 「……所以喽,今天我请到了身为委托者的千兄与柚芷小姐聚集在此。」 在艾达飞基住处的某个空房间里,包含千奏斐朱与柚芷的四个人已经齐聚一堂。双方都是贤勇者目前的委托者,而且双方的委托都还在进行中。 「欸,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听说你们准备好要让我增进实力,所以才像这样再次登门拜访,可是我没听说会有其他委托者在。」 「这位女士具备相当可观的女王力噗……!随意就能替我召集到女王人选的高明手腕……难道贤勇者大人与免费介绍所前面的皮条客建立了稳固的关系网……!」 「深到可以挖出石油的无谓臆测!」 「两位还是省去对彼此的自我介绍好了。不过,我认为这个组合可以同时达成双方的委托,所以才如此安排。」 在寻找天职的千奏斐朱,还有希望增进实力的柚芷。双方的委托内容乍看下毫无关联,艾达飞基却好像有他的想法。 另一方面,沙优娜觉得深思会著了老师的道,就不经思考地待在这里。 「柚芷小姐,请你先换上这套服装。啊,沙优娜也一样。」 「……?这倒是无所谓。」 「为什么我也要跟著换!」 「让你做角色扮演,免于被编辑退稿的可能性会比较高。」 「理由比想像中还骯脏!」 倒不如说,老师已经明言这是角色扮演了嘛──这句吐槽暂且不提,两名女性拿著服装来到房里设有屏风的另一边。沙优娜大概也怕退稿吧,真是贴心。 ──过了几分钟之后,沙优娜和柚芷换完衣服回来。 「这身装备少了防御力呢。」 「…………」 她们俩都穿著胸口大片镂空,而且色泽全黑的紧身皮革胸衣。另外,大腿根部还有吊带伸出来跟网袜连在一起。头上则戴著一样全黑的制式帽子,乍看下暴露归暴露,却能够让人从本能感受到威迫的装扮。不过沙优娜的体型穿起来就像在胸前贴著一块皮革,外观上有种微妙的喜感;穠纤合度的柚芷穿了就十分合适。(业务性描述到此为止) 「这是存在于异界的攻击力特化型服饰,通称『烦出意地bondage』。穿上这款『烦出意地』的人,据说可以向对手发挥出可怕的攻击力。」 「欸,老师你是骗人的吧!我都冷到有点无力了耶!」 仔细一看,沙优娜微微起了鸡皮疙瘩,攻击力状似并无提升。 「『烦出意地』也有一小部分流传到我们的世界,不过在款式上似乎略有差异。这次是由我将其重现的产物,所以或许会跟千兄心目中的形象有所不同。」 「不……贤勇者大人。我光是看著她们两位,就感受到替自己承接未来的众多基因已经在我下腹部的京滨工业地带陷入产能过剩状态了噗……!」 「别把你造成的工业污染形容得那么具体!」 「感谢千兄。先不论柚芷小姐,缺乏女人味的沙优娜做这类打扮会成为一大罩门,因此我本来相当担心。」 「那样反而好噗。只要取笑她就绝对会挨鞭子……!」 「原来这是要我穿来让人笑的服装吗!请问我可以把衣服换回去了吗!」 师父与肥猪都用关爱的眼神看著沙优娜,与性感无缘的她因而恼火。 然而另一方面,柚芷灵巧地动了动身体,还兀自点点头。 「虽然毫无防御力──正如同贤勇者大人说的,我穿上这套衣服以后,确实感觉到攻击力有所增进。」 「那是心理作用!」 「柚芷小姐,戴上这副蝴蝶面具,攻击力会有更进一步的提升喔。」 柚芷乖乖戴上艾达飞基递给她的蝴蝶面具。 「力量正逐渐充满我的身体……!」 「就说是心理作用了!老师你打算靠安慰剂效应让她超越才能的极限吗!」 各位读者或许已经忘记了,柚芷是个为报母仇身憔悴的复仇者,同时也是会被人反过来利用其仇恨心的糊涂蛋。 而且正如艾达飞基所料,柚芷光是听信「烦出意地」具备「提升攻击力」的可疑说词,她本人的战力就提升了好几个层次。 「这样我就能干掉那家伙──」 「还没结束喔,柚芷小姐。接下来,我们要教你相传给『烦出意地』装备者施展的招式。我找千兄过来,最主要就是为了请他协助这一点。」 「──我明白了。我绝对会将招式学成。」 「难道她就不会有更加怀疑他人活下去的一天来临吗……!」 「贤勇者大人,这表示我的天职是……!」 「没错。正如同千兄领会到的,你的天职──就是当『训练用肉靶』!」 「那不在人类从事的职业范围内吧!带著你的心去达玛神殿(注:《勇者斗恶龙》系列中的转职圣地)啦!」 「你们说的训练用肉靶是什么意思?」 千奏斐朱能把所有针对自己的施虐行为转换成愉悦,还拥有可以让任何伤势立即痊愈的「换行治疗」技能。当个训练用的肉靶,正是其天职。 然而,由于叙述起来很抽象,艾达飞基就重新做了说明。 「意思就是把他当成所谓的沙包。」 「还可以玩尽可能把我打飞到远处的小游戏噗。」 「希望你飞出去以后就不要再回来了!」 「我不太懂状况,但既然他愿意陪我练招,那就无所谓。」 「不懂状况就要设法去厘清啊,你没有从父母那里学过吗……!」 跟常人相比,柚芷成长的家庭环境相当特殊。 她这种既糊涂又纯真的特质,或许全都是源自那样的环境。 千奏斐朱把自己当成训练用的沙包,全裸立正摆出准备承受一切的架势。艾达飞基则把竹条编成的刀剑递给柚芷和沙优娜。 「这是什么?」 「训练用的武器。先请你用这个随意攻击千兄。」 「老师准备的只是普通的竹刀嘛……」 柚芷状似理解地点头,以竹刀对千奏斐朱的颈子施展出凌厉的一击。这若是真剑,千奏斐朱应该已经被一刀斩首了。 「如何?我自认身手不算太差。」 「……噗……」 柚芷说是这么说,千奏斐朱却一脸不满意,艾达飞基也看得歪了头。 「唔嗯……沙优娜,这次换你试试。」 「为什么连我也非动手不可呢……」 「为师偶尔也得交派武术方面的训练给你。」 修行并非纯练魔法而已。尽管听起来有些强词夺理,既然师父都这么说了,当徒弟的沙优娜便无法违抗。 沙优娜对武术没有任何心得,因此随便举起竹刀,生手生脚地一挥。 ──啪! 「噗、噗嘻噫噫噫!由清响交织而成的协奏乐~!」 竹刀打在千奏斐朱的肥厚肚皮上,声音响亮。痛觉并不深,虽然不深──千奏斐朱却从听觉上体会到快感,因而满地打滚。 「漂亮,沙优娜。还没教你就如此优秀,为师实在没有立足之地。」 「我根本没有花心思出手啊!老师是不是在竹刀里装了什么机关!」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位徒弟挥剑会比我更有威力!」 柚芷认真抱持疑问,同时也感到不甘心。虽然隔著一层蝴蝶面具,她那扭曲的表情依然显露无遗。 艾达飞基两手各拿著柚芷与沙优娜刚才用的竹刀,朝千奏斐朱靠近。 「首先,柚芷小姐过于针对要害了。正因为你心里只专注在收拾对手,招式才会轻易遭到看穿。你无法砍中会长的理由也出在这里。」 柚芷的竹刀被他轻轻一挥,便带著破风声打在千奏斐朱的脖颈上。「噢噢。」千奏斐朱发出呻吟,效果却如同预料显得不怎么样。 「另一方面,沙优娜挑了千兄肉体上面积最大的部位──腹部来动手。这大概是因为她从本能上就晓得,那里『最值得瞄准』。」 「我才没有……」 这次艾达飞基改用沙优娜的竹刀打在千奏斐朱的腹部。 ──啪! 「噢啊啊啊!」 「老师绝对在我用的竹刀里装了机关吧!应该要检查才对,做检查!」 「唔……!是我低估贤勇者的徒弟……!」 「要确实考虑使用的武器与敌人的情报,攻击适当的位置。」 艾达飞基将竹刀统统甩开,回避了沙优娜的追究。 接著,贤勇者拿出两支分成好几股的皮鞭──通称散鞭。 「接下来请你们试著用这种散鞭攻击千兄。不过,出手时要一并用凶悍的语气痛骂他,不可以默默攻击喔。」 「呼……呼……!贤勇者大人安排y如此流畅,可见一定有当过在欢场拿麦克风指挥小姐转台的少爷噗……!」 「你这块肉靶少在那里瞎猜老师的经历啦!」 沙优娜的猛烈吐槽让千奏斐朱张开嘴巴娇喘,连鞭子都省了。 「技术真好呢。」 「这么快就出招了……!这个女生究竟是何方高手……?」 「啊,不是的,我没有那个意思……柚芷小姐,你先请。」 「这是你身为胜者的余裕吗?……看著吧。」 柚芷大概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就使劲握起散鞭。练武天资过人的她即使不熟悉鞭法,挥动起来的破风声依然相当有力。 「去死!」 ──啪「你别闹啦啊啊啊啊────────────!」! 千奏斐朱气得破口大骂,音量大到足以盖过鞭子的清响。柚芷实在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顿时反射性地随之畏缩。 「『去死』是用来收尾的词!在开头讲这句话可是犯了大忌噗!难道会有故事从第一页就注明『本作的主角会死在结尾』吗!痛打一顿之后的『去死』对猪来说是如愿以偿噗,但是你突然直冲高潮简直荒唐到了极点噗!」 「深奥……千兄这些话太有深度了……!」 「我单纯觉得要杀这家伙只能戴上耳栓而已!他吵死了!」 「对、对不起。是我在开口时轻忽了。」 「要当女王就别这么轻易向人低头────────────!」 肥猪又发飙了。已经搞不懂谁才是负责骂人的那一方。 「我等追求的是肉体与精神上无可逆转的巨大自卑噗!换句话说,罪恶感与伦理观应该在彼此换衣服的时候就一起拋开才符合礼仪!你穿在身上的『烦出意地』,相当于一件任何罪过都可以得到豁免的赎罪券之衣噗……!」 「也就是说,柚芷小姐。千兄点出你所残留的仁慈之心。你的仇敌,无非就是与自己血脉相通的亲生父亲。无论你怎么恨他,心中仍有无法抹灭的感情。你会忍不住说出那些逞勇斗狠的话语,正是内心的软弱所致。」 「牵强到可比电影宅对吉卜力作品的深入考察……!」 「那么……我该怎么办才对嘛。每种方式都行不通啊。」 「该你上场了,沙优娜。」 「是时候让我们的女王大人出马了……!希望女王大人让她好好见识什么叫做层次的差距噗……!」 「你们不要单方面强加莫名其妙的压力给我好吗?」 说起来,沙优娜姑且也是复仇者。不过或许要加上「曾经是」的但书才对。 不过那些细节无关紧要,沙优娜照他们的催促拿起散鞭。然而事情发展至此,叛逆精神在她的心里萌芽。 (听他们乱讲就不爽,我故意一声不吭地随便混过去好了……) 沙优娜想起艾达飞基吩咐过不可以默默攻击,就用鞭子轻轻打向肥猪。在无言中挥出的那一鞭实在敷衍。 ──啪! 「噗……啊……?呼……呼啊?呀哈哈?」 「这对他有效……!可、可是默默攻击应该是不被允许的呀!」 「你看了还不懂吗?沙优娜施展的高竿技术。」 「我只是随随便便打他而已耶!」 千奏斐朱一边从嘴角流出口水,一边在抽搐间娇喘蠢动。看来沙优娜刚才那一鞭,已经让肥猪的京滨工业地带半毁了。即使如此,千奏斐朱为了赞美女王的功绩,还是拚命编织出话语。 「女、女王大人……并不是什么都没说噗……!她的目光、她的眼神,已经完全屏除了我这个卑微的存在噗……!要说的话,这种行为连鞭打我都不算,甚至还逊于空挥……!我、我崇拜的女王大人已经超越『言语』,出鞭打穿了『虚无』噗……!」 「沙优娜早就到了大师的境界──足以在顶级店家收取最贵的指名费。」 「这没有道理……!太惊人了……!」 「女王大人鞭打的威力异于常人噗……!」 「请你们不要学横幅广告里的路人台词把我捧得跟异世界转生者一样!」 尽管沙优娜始终都是敷衍了事,另外三个人却对她倍加赞许。换个情境的话,或许还能让沙优娜感到得意,遗憾的是这只有爽到千奏斐朱。 「接著就是最后一项训练了。请你们用这两项道具收拾千兄。」 艾达飞基准备了装在桶子里的水,还有尚未点燃的蜡烛。 「水与火──运用这两种相反的属性就好了吗?」 「那才不是需要用属性来诠释的道具。」 「没错。用法任你们自行发挥。」 还是柚芷先攻。然而,大概是先前的经验加深了疑心,详加思考的她并没有贸然行动。 不久,柚芷想通了以后就用双手拿起水桶── 「咕噜……咕噜……」 ──开始将水一饮而尽。 「什么道理啊!」 「恐怕是被人要求露一手却别无才艺,只好用这种方式抵抗了吧。」 「老师讲的根本是烂公司的迎新餐聚嘛!」 「噗啊!咳、咳咳!咳!呼……呼……!」 灌到最后,柚芷被水呛得猛咳,蝴蝶面具也随著飞掉。她连把水喝完都办不到。 不知道柚芷是呛到或者懊恼才流下泪水,沙优娜帮忙轻抚她的背。 「你为什么要这样呢……」 「谁、谁教……我思考过还是完全没有头绪……就觉得只能靠奇招了……」 「不对吧,你拿水桶挑战一饮而尽已经离题了耶?」 「但是我肯定她的努力噗。」 「拚得好,柚芷小姐。」 听两人送上喝采,柚芷自然而然露出笑容。她的本性果然纯真。 另一方面,沙优娜则怀疑柚芷才是真正的笨猪。 「欸,女徒弟。能不能请你露一手?让我见识由女王大人示范的绝技……」 「柚芷小姐,话先说清楚。如果跟你打架,我可是不用几秒钟就会输给你的弱鸡耶!」 「你还在谦虚啊。我已经把水桶补满了,请吧,沙优娜。」 拿水桶和蜡烛到底要做什么?柚芷似乎完全不明白,然而经历过风浪导致心灵受到相应污染的沙优娜大致了解。 但是,沙优娜根本不想取悦这只肥猪,因此她刻意什么都不做。 「我也先跟你说清楚,这才不是什么放置y。」 「女、女王大人!…………………………………………………………………」 沙优娜什么都不做,什么话都不说。相对地,千奏斐朱完全没有被怎么样,也什么话都没说──然而,随著沉默累积,千奏斐朱的脸色逐渐发紫了。他从全身流出黏汗,还不停颤抖,并且当场倒了下去。 「这、这是……沙优娜,千兄没有呼吸了!」 「什么道理啊!」 「恐怕是因为你声明这并非放置y,却又完全不拿水和蜡烛折磨他,让千兄遭受放置y,当中的矛盾使他严重当机了……!」 「他是架构草率的ai还什么吗!」 「照这样下去,那家伙似乎会死。」 千奏斐朱正准备独自迎接死亡结局。这应该是沙优娜的女王力发挥出的效应。 但沙优娜何尝希望背上一条人命,于是她急忙呼喊肥猪。 「欸!你可以呼吸了啦!快点!」 「沙优娜,这样不行!在猪兄耳中听来,女王那么说就等于『把呼吸停住』!」 「不然叫他再也别呼吸算了!」 「那样的话,千兄就会遵照你说的字义,再也没办法呼吸……!」 「难道这只猪是一个人在玩绝命终结站吗!」 「……我不太清楚状况,但是让他哀号喘气的话,自然就会呼吸了吧?」 「啊!」 千奏斐朱被沙优娜折磨时,往往会喘气。会喘就代表反覆在呼吸。沙优娜从柚芷的话里得到启发,就把倒在地上的千奏斐朱的头抓起来往水桶里塞,还同时在双手装备竹刀以及散鞭猛打他的背。还有,胡乱开口会造成危险,因此沙优娜默默地执行著这些动作。 那模样,简直有如天生的女王……!(符合设定) 「柚芷小姐,这正是技术与技术的搭配,堪称绝技。请看清楚沙优娜的动作。」 「……我连嫉妒心都生不出了。这就是人上有人呢。」 「噗、噗喔喔喔!咳咳咳咳咳!噗哈!喔吼~」 「…………」 千奏斐朱从水桶里抬起脸以后,头又被竹刀戳回水中。他的换气量已经足够,沙优娜却没有发现。 是的,以结果而言,沙优娜赏了千奏斐朱一顿痛快── 「沙优娜!时间到了!请停止y!」 「啊,好的。话说我并没有在跟他y啊。」 「……??…………?」 千奏斐朱全身沾满汗水与汁液,沙优娜则用看秽物的眼神瞥了对方一眼。尽管有呼吸,接连而来的快感使他产生痉挛的症状,似乎连话都说不出来。 过了几分钟以后,状况总算稳定的千奏斐朱才带著喘息嘟哝: 「呼……呼……麻烦再延长噗……」 「你可以滚了啦!」 「爽歪歪?(高潮)」 「她补上最后一击了……!」 * 「哎哟喂呀,不愧是小弟弟我所崇拜的女王大人噗。从放置y展开的怒涛连击!临死!」 「女徒弟,你是个怪物呢。不过,多亏有你,我总算理解自己的天真与软弱了。真的很谢谢你。」 「请你们别说了……」 「所幸能让两位都满意。」 「嗯。还有这套服装,我会收下喔。因为穿了就充满力量。」 柚芷似乎决定将「烦出意地」和蝴蝶面具带回去。到头来,她还是发现了自己的弱点,因此她会就此变强吧──大概。 「那么,我先失陪了……有朝一日等我杀了那家伙,再把他的头带来这里。」 「我跟会长也有交情,所以不方便说什么……但请你加油。」 「倒不如说,感觉最恐怖的是那家伙即使只剩一颗头好像也活得下去。」 呵呵──柚芷朝师徒俩露出笑容,然后便离去了。如果没有受制于复仇的心理,她肯定会是与年龄相符的可人美少女,以致沙优娜再次认为会长是个人渣。 「那小弟弟我差不多也该启程了噗。贤勇者大人与我的女王大人,受你们照顾了。」 「凭千兄的能耐,想必到任何地方都可以当沙包过下去。」 「有贤勇者大人挂保证,小弟弟我也觉得放心噗!」 「…………呃,我真的不想吐槽就是了。不过,你的第一人称是怎么搞的……」 「咦?你在说小弟弟我吗?难、难道女王大人感觉折磨得还不过瘾噗?」 「因为你的第一人称淫秽到史无前例的地步,我才不得不谈及啦!」 「我倒认为他这个靠著叠字而有所影射的第一人称还满俏皮的就是了。」 「喔,这个嘛噗。宛如将棋的『步』升级后可以变成『金』,受女王大人刺激而兴奋的我,第一人称也就进化成小弟弟我了噗。感觉隔一阵子就会回复噗。」 「真可说是『女王的工作!』。」 「正是这么一回事噗。」 「你们别在结尾塞这种各方面而言都很危险的笑点啦!」 就这样,千奏斐朱也心满意足地离去。能遇见当女王天资过人的沙优娜,使他打从心里感谢这奇迹般的缘「啊,说到这个噗。女王大人,请问你有名片吗?下次小弟弟我还想指名你噗。」 「没有啦!」 《第十一话 终》 第十二话 徒弟的徒弟与徒弟 「换句话说,你想在限定期间内当我的徒弟……藉此累积经验?」 「正是!传闻只要向赫赫有名的贤勇者求教,便能学得各式各样的知识!本小姐务必要拜你为师,不知你是否愿意?」 身为委托者之一的银发碧眼少女这么说完以后,欣喜似的将双手合在一起。她相当年幼,以年纪而言称作孩童应该也不为过,看起来似乎比沙优娜还小几岁。 而在这名委托者旁边,有个女子始终将手指凑于剑柄上,还用锐利的目光盯住艾达飞基与沙优娜。她是位散发著凛然气息的美女。 「我当然不介意接下这份委托──不过,为保险起见,我希望亲口确认两位的来历。」 「如刚才所述,这位是来自某国的高贵之人『爱丽丝』小姐;我则是侍奉爱丽丝小姐的一介骑士,名叫『舒莉叶』。麻烦别再以俗言俗语探我们的隐私。」 「哎呀,你这样不行哟,舒莉叶?艾达飞基大人之后会成为本小姐的老师,要是你讲话狂妄自大坏了老师的心情,我就学不到他传授的知识了。」 身为主子的爱丽丝予以斥责,身为骑士的舒莉叶便回答「是」,并且退下了。 沙优娜看了她们俩的互动,就钦佩似的开口说: 「该怎么说呢……在我至今见过的委托者当中,这两位称得上极为拘谨的正派人物呢,老师。」 「是吗?」 「是啊!感觉从第一集到现在总算有正常的委托者来访了!」 仔细回想,过去的委托者绝大多数都是一开场就来乱的变态。那些家伙彷佛透露出搞笑正是要著重于第一印象,每次都让沙优娜吓坏了,因此沙优娜对这次显得普通的委托者似乎有好感。 而艾达飞基一边瞥向徒弟,一边继续说道: 「唔嗯……话虽如此,我的立场是无论何方人物求教,基本上都来者不拒。对于这两位委托者的真实身分,我们就别去探讨吧。」 「我知道了!」 「哦!艾达飞基大人,你们真是宽宏大量!这样的话,本小姐对于舒莉叶的无礼更觉得过意不去了哟!」 「在老师家里,这点小事根本算不上无礼就是了……啊,不对,也许我的观念本身已经出了问题吧……?总之,请两位别放在心上──」 沙优娜想要打圆场将小事化无,爱丽丝却带著笑容弹响手指头。 霎时间,舒莉叶就拔出长剑,还换了手将剑锋指向自己的胯下。 「不才如我,决定借此地切腹以偿无礼之罪!」 「等……你在做什么!还有那里并不是肚子!会变成切鼠蹊部谢罪的!」 「吾徒爱丽丝,她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呵。舒莉叶的特技就是拔剑自戕哟?」 「那种特技没办法表演第二次啊!舒莉叶小姐,请你不要这样!」 「我不会停的喔喔喔喔喔!谁教我是姬骑士!公主的命令绝对要遵守!所以我会在这里把王者之剑全部吞下去!」 「老师,这两个人果然还是有病!她们立刻就开始胡作非为了!」 沙优娜原本对两名委托者抱有的良好第一印象,当场变成了泡影。正常的委托者不可能出现在这部作品吧! 「她刚才说……公主与姬骑士。没想到两位的身分不经追究就泄底了呢。」 看来爱丽丝是某国公主,舒莉叶则是专门侍奉她的骑士,亦即所谓的姬骑士。艾达飞基对姬骑士这个词抱有强烈的兴趣。 「姬骑士──多么甜美的字音。光听职业名称,大致上就能了解会有什么下场。」 「老师说的了解下场是什么意思!应该是了解职务内容才对吧!」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全穴全开姬骑士!」 「不要讲得像是准备出大招一样!」 「加油,舒莉叶!你可不能像个全穴未开的姬骑士喔!」 「……呃,为师所知的姬骑士与本作的姬骑士,或许有那么一点不同……!」 「目前看来我只觉得一切都不同!」 话虽如此,由于闹出人命就头痛了,沙优娜只好先安抚两名委托者── * 「那么,虽然有加上限定期间的条件,既然你要师从于我,我们还是来确认彼此的辈分吧。爱丽丝,这是我的大弟子沙优娜,对你而言相当于师姊。相反地,你对沙优娜来说就是师妹。」 「哦!师姊这个词真动听!本小姐一直都希望有个姊姊!请多指教哟,沙优娜姊姊!」 「你、你叫我……姊姊?哎、哎呀,感觉乱不好意思的耶!啊,那个,我也要请你多多指教,爱丽丝小──」 沙优娜想跟爱丽丝握手,当双方的手即将接触时,舒莉叶的剑却从两人之间劈了下来。 「唔哇!你做什么啊!」 「低贱之辈,休想轻易碰触公主。」 (沙优娜倒没有你说得那么低贱就是了。) 「住手,舒莉叶!本小姐现在是艾达飞基老师的徒弟,辈分比沙优娜姊姊低!而且你的地位又比我更低,说起来就像排泄行为后剩下的物体x(※大便的高尚措辞)!你应该克制自己的行为!」 「遵命!……失礼了,师姊。但这也是我身为物体x大便的职责,请见谅。」 「大便的职责。」 既然主子要这么称呼,姬骑士似乎就不会嫌弃以秽物自称。沙优娜仍然捉摸不到她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也无意去捉摸) 「事不宜迟,沙优娜。麻烦你向爱丽丝说明在这里一天的行程。我要来观察舒莉叶……呃,我会跟舒莉叶小姐一起观察你们俩。」 「感觉老师的话里有鬼耶……我明白了。那么,爱丽丝小姐。这边请。」 「好期待哟!两位平日究竟过得有多精采呢?」 沙优娜带著爱丽丝到艾达飞基住处的外头。舒莉叶跟在她们俩后面,艾达飞基则尾随舒莉叶而去。 今天天气晴朗,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沙优娜一边朝灿然洒落的阳光眯起眼,一边确认清洗过晾著的衣物乾得如何。 「嗯,看来可以了。那么,我接下来要将晾乾的衣物收进屋内。啊,没有全乾的就继续晾在那里一阵子不要紧喔。」 「……?」 「摺衣服是回屋里才要忙的,先帮我统统装进这个洗衣篮就好。」 沙优娜说完,就手脚俐落地收起晾著的衣物。她似乎早就习惯了,动作既灵巧又轻快。爱丽丝则一脸茫然地望著沙优娜。 「呃,沙优娜姊姊?请问你究竟在做什么呢?」 「问我做什么……就跟你看到得一样啊?我将自己的衣服、老师的衣服,还有床单一类平时用的东西清洗过以后拿出来晾乾,然后收回屋里。虽然清洗是老师负责的。」 「我、我知道了!这就是艾达飞基老师门下的修行方式,对不对!」 「完全没有那回事耶。这单纯是为了生活。」 沙优娜淡然地回答之后,仍继续收著衣服。在爱丽丝的猜想中,艾达飞基与沙优娜的日常生活恐怕是全心投入魔法修练中吧。 「很遗憾,我们的日常生活大半都是这种调调。虽然老师会运用空闲的时间指导我就是了。或许在你眼中看来,反而会觉得是新鲜的一幕。」 「贤勇者!你、你好大的胆子,莫非你想劳烦公主,让她做这种应该交由家中女仆打理的粗活吗!」 「对啊。既然爱丽丝要在这里生活,就必须做最基本的家务才行。世间万物的学问,本来就是利用日常闲暇学习的。」 「所以是晚上吗!难道你这家伙夜夜都在跟女徒弟偷欢!有没有!」 「别突然跟投直球一样地问这种事啦!我跟老师才没有!」 「舒莉叶!你措辞要含蓄点!」 「遵命!……那么,你这家伙会挑什么时候跟公主进行男欢女爱的sex行为!」 「完全感觉不到有哪里含蓄!那样反而变成快速球了!」 舒莉叶不知道想像了什么样的邪秽情境,全身都打起哆嗦。艾达飞基点头说了一声「唔嗯」,轻轻把手放到舒莉叶肩上。 「很遗憾,我对平胸完全不会兴奋,因此不可能染指她们俩。」 「你骗人的吧!在这种……这种偏僻的环境,孤男寡女住在一个屋檐下!你还不趁机疯狂抽插的话,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啊,真龌龊!公主!假如留在这种炮声打到啪啪响的炮房,依我的愚见,公主的膜不消多久就会破!我们还是现在就回去吧!」 「名副其实的愚见!」 「我长年来住在这间房子,被人说成炮房倒是头一次。」 「舒莉叶!自戕!」 爱丽丝弹响手指,舒莉叶就再度大呼小叫地开始表演自杀。侧眼看著那一幕的爱丽丝则低下头赔罪。 「万分抱歉,艾达飞基老师与沙优娜姊姊。我猜恐怕是刚才舒莉叶自己所说的家中女仆一词,在她脑里引发了淫秽的妄想。你们能原谅她吗?」 「可以是可以,但我觉得这个人找一天去看看医生比较好。」 「凌驾国中男生的桃色联想力──姬骑士诚可畏矣。」 「老师,这跟姬骑士有关系吗……」 沙优娜以往见到的变态大多是中年男性。尽管舒莉叶属于妙龄女子,却恐怕可以跟他们归为同类。不得不说这世间实在广阔。 接著四人来到位于艾达飞基住处后头的菜园。由于家住在这样的环境,艾达飞基的生活几乎全靠自给自足。因此眼前的这片菜园以家庭菜园来说,规模相当可观。 「哇!这里种了好多种蔬菜!」 「是的。话虽如此,种了什么只有老师才明白,我主要都负责浇水。请看,就是像这样朝田亩洒水。」 沙优娜拿起自己专用的浇水壶,浸到由涌泉形成的小小池子里取水。她随即开始朝排成好几列的田亩洒水。 「……这也是为了生活吗,贤勇者?」 「当然。话虽如此,培育作物具有相当重要的意义在。虽然这是成见,但我认为魔法师缺乏农作的经验就难成大器。」 「姊姊!姊姊!请让我也试试看!」 「那你拿这边的备用浇水壶……」 沙优娜也打算拜托爱丽丝帮忙浇水,姬骑士却抢先嚷嚷起来。 「沙优娜师姊!公主!请你们看看这个!」 舒莉叶摘下一根结实的黄瓜,并且亮给在场众人看。 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那根黄瓜形状长得像香菇,轮廓与所谓的kadokawa相似。舒莉叶脸色大变并大叫: 「有鸡巴!」 「老师,我现在完全理解这个人的性格了!她根本下流到口不择言!」 以往沙优娜遇见的那些变态在谈及猥亵事物之际,比较偏好拐弯抹角或者隐晦的用词。尽管那样也有那样的恶心之处,然而这名叫舒莉叶的女子在这方面似乎无所避忌,都会直接冲撞用词尺度。 「在啪啪房(※略称)种出来的蔬菜,就会像这样长成鸡巴的形状!公主,请你看清楚这根鸡巴!拜托你清醒过来!」 舒莉叶以黄瓜代剑……唰唰唰唰地露了一手连续突刺。 「根本不打算让人看清楚呢……舒莉叶!不要再用那招秋沙雨了!」 「自顾自地演起黄瓜传奇!」 「舒莉叶小姐!在我家有一条规矩,就是摘下的蔬菜绝对要吃掉。你要拿我细心栽培的那条kado皮玩耍是无妨,不过请负起责任!」 「老师那样称呼的话,感觉会像不可明说的挂牌肉品而不是蔬菜喔。」 「亏你种出这种猥亵物还敢要求。真是个让人松懈不得的男人……」 舒莉叶把手里拿著的黄瓜往身后一藏。原以为黄瓜随即被挪到臀部附近,下个瞬间却从她手里消失了。 「──这样行了吧?」 「请你不要若无其事地用后面吃东西!」 「与其说是吃东西,应该称作插入。果然姬骑士在那方面都开发完毕了吗?」 「舒莉叶身为姬骑士,能锻炼的部位全都锻炼过了哟!」 「虽然看她准备切鼠蹊部的时候,我就隐约知道是那么一回事了……」 「很荣幸得到两位的夸奖。赞吧!姬骑士肛健笃实!」 「不要讲得像健美项目一样!你只是替自己开了后面的眼界!」 「要锻炼到这等境界,想必你也有无法成眠的夜晚。」 「当然了。我等姬骑士时时受到半兽人、哥布林与食人魔的威胁。可是,经过再三研究与钻研──我等的屁股已经可以容纳任何东西了。这正是全穴全开姬骑士道!」 「你把那当成道具持有数的上限在强化吗!」 「不过,我所接受的特训如文字所示──确实是一段呕心沥血的过程。」 「因为你撑到裂开了嘛!这样当然会滴血!」 姬骑士毫不隐瞒自已已遭开发完毕。然而,有鉴于其特质,艾达飞基看出她与某个人物有共通点。 「冒昧请教一句,舒莉叶小姐──你该不会有哥哥吧?」 「你为何晓得?家兄身居领主之位,但我早就拋弃故乡和家庭。他跟我已无瓜葛。」 「原来是那家伙的亲人!」 「沙优娜,这代表是血统让她练就了好本事。姬骑士果然也得靠血脉啊。」 「艾达飞基老师,她全靠自己的孔穴才能立身于此,与过去的经历及血脉无关哟。」 「都靠那个部位立身的话,意思就歪掉了啦!为什么一根黄瓜可以让话题扯得这么远!可以换下一个地方了啦!老师你说对吗!」 沙优娜事到如今才提出质疑,不过她似乎巴不得赶快换场景。 艾达飞基无奈地摇摇头,照著徒弟的要求将「无效券」扔出去── * 从爱丽丝成为师妹后,过了一个星期。在这段期间,她的随从舒莉叶固然都鸡猫子喊叫吵个没完,不过爱丽丝本身倒是循序渐进地习得了知识与技术。其结果── 「姊姊你看!」 爱丽丝将手伸向半空,小小的瓶子就出现在手掌心。那是物质传送魔法。 「哇、哇啊……好厉害……我明明花了相当久的时间才学会……」 「唔嗯,为师该怎么形容好呢──她真是所谓的天才呢。」 ──爱丽丝是货真价实的奇才,连艾达飞基都对她具备的天分咂舌。 她把传送来的瓶子递到师姊沙优娜手上,瓶子有一丝丝余温。 「本小姐试著从舒莉叶的道具箱栏位传送过来的!」 「那不是道具箱,要叫道具穴才对!脏死了!」 「公主,不知为何,我突然觉得臀部内的异物感减弱了。」 原本待在其他房间的舒莉叶偏著头一边表示不解,一边走了过来。 爱丽丝「嗯哼」地挺胸回答: 「是本小姐用魔法传送过来的!」 「竟有此事!不愧是公主,拥有的天赋这般过人!不才如我感到万分佩服!」 舒莉叶说著就确认了自己前后的道具栏。 「──这样啊。前面没出现状况,异物感还好端端地留著。」 「你跟仓鼠一样只管把东西往里面塞的吗!」 「话说回来,收纳性还真是惊人。不晓得收缩力究竟有多紧?」 「老师,收纳性跟收缩力可没有因果关系。」 当沙优娜吐槽时,屋子里就响起叩叩的敲门声。好像有人正在用玄关前的门环扣门,是访客到来的讯号。 沙优娜与爱丽丝一块儿赶去玄关那边。 「来了,请问是哪位?」 「有事要找贤勇者艾达飞基老师的话,我们会代为转达哟!」 ──啪! 「噢噢,这到底是怎『滚!』哈哈,别怕臊嘛『滚!』何需如此多心『滚!』。」 沙优娜在一行台词里就插嘴喊了三次「滚」,出现的客人却丝毫不为所动。 来者身穿紧巴巴的「救水」──艾达飞基制作的异界特殊衣物──是个全身毛发浓密的大叔。 曾在察臼?奇程国担任骑士,如今是流浪变态的荷马杰克再次登场。 「姊、姊姊?请问……这位毛兽是谁呢?你们彼此认识吗?」 「你叫他毛兽啊……唉,与其说认识……」 赶在沙优娜细说之前,荷马杰克带著满面笑容静静……竖起一根小指。 「他单纯是委托者之一啦!下次再比那个手势,小心我把你列成拒绝往来户,变态!」 「姊姊跟他的关系深浅真的就这样而已吗?你们看起来满亲昵的耶?」 「荷某只能先言明,不可能比这更浅。」 「我跟他属于对等的关系!好了,这个话题到此结束!请赶快进屋里吧,浑球!」 「哈哈,荷某向你致歉。久未拜访,请容我进府上一聚。」 伴随「啪!」的清脆响声,荷马杰克悠然登门而入。沙优娜先将这个变态领到会客室,然后就跟师妹一起向为师的报告来客是谁。 「老师,知欠……不对,荷马杰克先生又来了。」 「虽然那位男士一身奇特的打扮,却兼有几分爽朗的气慨哟!」 「他那样叫爽朗的话,全人类都可以用沙拉油泡澡了啦!」 「哎呀,荷马兄再次来访吗?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你们刚才说……荷马杰克?沙优娜师姊!莫、莫非是那位名闻遐迩的……!」 「虽然我想接著问『哪位』……不过他是之前在察臼?奇程国当过骑士的人。」 舒莉叶突然兴奋起来,让沙优娜有些不敢领教。看来姬骑士似乎也晓得名气还算响亮的荷马杰克这号人物。 艾达飞基先是思索片刻,不久便拍响手掌。 「这样正好。荷马兄会再次来访,肯定是有事相求──麻烦你们俩指引明路,为他解决委托。」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我才不要!」 「哦!终于能体验实务了呢!」 「再过不久,爱丽丝当我徒弟的期间就要结束。虽然接委托并不能当成留给你的回忆,最后还是应该让你体验看看才对。」 「公主!恕我失礼,荷马杰克大人在骑士界可说无人不晓,堪称骑士中的骑士!知名度足以匹敌半兽人界的巨头吉?霸尤苟达!双方面谈之际,请务必让我一同列席好吗!」 「疑似我根本不想知道的业界名人就这样被列举出来了……!」 「毕竟姬骑士跟半兽人业界有很深的交集啊。没错,很深的交集……」 「请老师不要讲得若有深意!那算什么业界啊,太偏门了吧!」 「姊姊、艾达飞基老师。请问我们是不是该去会客室了?」 因为这样,听取荷马杰克委托的人数比平常多一倍,变成了四个人。一进入会客室,舒莉叶便一马当先冲向前。 「路途上辛苦您了!您好,我是美苏基王国的姬骑士,名叫舒莉叶!我从国中时就一直是荷马杰克前辈的粉丝!请问能不能麻烦您帮我在佩剑上签名!」 「本小姐第一次看到舒莉叶这么开心哟。看来她非常仰慕那位男士呢!」 「这个人究竟是怎样,有够没定性……简直跟电动牙刷一样静不住。」 话虽如此,外表属于美女的舒莉叶主动示好,从荷马杰克的个性来想,必然会欣喜若狂才对。沙优娜原本这么认为;意外的是,荷马杰克目光锐利地向前伸出一只手,默默地摇了几次头。接著,他静静开口说: 「──荷某早已卸下骑士之衔,无法回应你的这般期待。」 「怎、怎么会……!」 「荷马兄,你的真心话是?」 「荷某对下流的女子硬不起来。」 「他好像看穿什么了!明明自己也是个下流的男人!」 「哈哈,荷某钟情的对象终究只有沙优娜小姐!中途换推乃是邪道,故荷某之信念与老二都不容扭曲!」 「你的处世之道本来就歪七扭八了啦!」 荷马杰克大概是见到久违的沙优娜而感到高兴,命根儿正逐渐把「救水」的布料往上顶。再继续往上顶的话,这家伙的胯下应该又需要用沙优娜的迷你头像遮起来了。 被无情拒绝的下流女子舒莉叶则是垂头丧气,爱丽丝正在安慰她。荷马杰克朝著她们俩瞥了一眼,进而像是在玩味沙优娜全身上下一样地开口说。 「后半段的旁白叙述没必要吧!请不要这样!」 「贤勇者大人府上……舔……还真是……啾啾……热闹啊……呼啊……呼啊……敢问这究竟是什么状况?」 与其说荷马杰克在玩味沙优娜全身,不如说他已经伸出舌头舔起现场的空气。 「这样看来──荷马兄正在自己的想像中对沙优娜施展百烈舔……!无论再怎么抵抗,想像中的沙优娜都会被降防到零。状况便是如此这般。」 「啾啾舔舔荷某明白了!」 「噗咻噜噜噜噜噜噜噜荷马杰克大人!啵请问!咕啵咕啵您来访究竟有何贵干?!」 「下流男女之间发生了最糟糕的连锁反应!」 「稀哩呼噜我也对这一点感到好奇,舔舔舐舐舐舐荷马兄,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嗯啊不要啊!!」 「请老师别用这种连在情色游戏也看不到的暗号对话!难道你们几位都是来自外星球的生物吗!」 「他们对话用的暗号与其说像在舔东西,感觉都已经含进去了哟,姊姊!」 「爱丽丝……现场真的只剩你是最后的良心了……」 「舔舔舔舔舔舔舔舔舔舔舔舔能听见姊姊这么说是我身为师妹的福气哟!。」 沙优娜默默朝爱丽丝脸上赏了一巴掌。 「好痛哟!」 「不准你玩弄师姊的心……!」 「──诸位应该听过『招式已老』的说法吧?目前荷某正是为此所苦。」 虽然沙优娜一直被在场所有人用舌语刺激,总算还是从荷马杰克口中问出他这次来访的理由。艾达飞基这次始终站在旁观的立场,因此沙优娜非得率先行动才可以。毕竟爱丽丝正逐渐觉醒为耍宝而非吐槽的角色。 「你说招式已老……」 「是指这部小说的笑料对不对!」 沙优娜默默甩了爱丽丝耳光。 「痛死了哟!」 「蛮不讲理地对师妹施暴可不行,沙优娜。要是被爆料给媒体知道,我们艾达飞基部屋会因为对门下弟子管教失当而惹祸上身。」 「跟相扑力士界一样吗!可是,谁教她……呜呜,对不起。呃,请你继续说。」 「荷某也想让沙优娜小姐管教──等这件事谈完以后,我俩一块儿到夜晚的街上散散步好吗?」 「别想著把我带出场!你来这里委托是当成上酒廊吗!」 ──照荷马杰克的说法,「救水」啪啪打在身上的刺激爽归爽,却无法否认自己这阵子开始觉得腻了的事实。 舒莉叶听完后,就兴冲冲地做了总结。 「就像内容再怎么色,每天用同一张色图也会撸不出来是相同的道理吧!」 「这话应该有点出其中妙处。年轻的骑士,你颇具慧根。」 「我偶尔想换换口味,也会试著挑战平胸系的实用度,却还是会在中途换回平常喜欢的类型哪。内心只觉得不希望浪费掉这一个打席。」 「原来如此……那么沙优娜姊姊也会每天用纤纤玉指撸吗?」 「才没有!」 「吾徒爱丽丝,你的语气和话题切入方式感觉像黑柳彻子呢。」 「荷某也有付出努力,无奈距离领悟新的境界尚远……照这样下去,我每晚都得在睡前自我安慰,否则便有失心狂乱之虞……」 「要用狂不狂乱当标准的话,你早就没救了耶?」 「可是,到底要怎么帮他解决问题才好?本小姐完全想不出办法……姊姊你呢?」 「唔!这个嘛……呃……」 沙优娜含糊其辞,然而她也一样想不出任何主意。说实话,她想要把荷马杰克赶回去,但是艾达飞基不可能允许。另一方面,这次的委托却又非得由沙优娜和爱丽丝负责解决。 舒莉叶看两名徒弟陷入苦思,便楚楚可怜地说: 「公主、沙优娜师姊。两位是否记得刚才不顾我排斥而强行拔出的小瓶子?」 「你别自许为被害者!所有过程都是你的主子下的手!」 「嗯,本小姐当然记得。你是指那个带有体温又湿滑的小瓶子对不对?」 「你们说的是这只小瓶子吧。」 「为什么老师会拿著……这瓶子怎么了吗?」 原本插在舒莉叶体内的小瓶子,不知不觉中来到艾达飞基手上。艾达飞基轻轻晃了晃那只小瓶子,瓶里装满的液体随之起伏生波。 「──其实呢,这只小瓶子装著『让敏感度变成三千倍的药』。」 「突兀的对魔忍主义!」 「你、你这家伙为什么会知道!这种药可是我等姬骑士相传的秘药!」 「因为这是我以前用一种名为映镜菇的香菇当主原料才制作出来的秘药。没想到竟然会辗转流传到姬骑士手中。」 「哦!这就是靠事后补充来回收伏笔的手法对不对!详情请参照第一集第二话哟!」 「哈哈,不愧是贤勇者大人。所谓的粉丝服务就是如此!」 「我倒希望你先说明为什么要把那种效用堪虑的药放在屁屁里……」 虽然不知道这算是针对哪个层面的粉丝服务,但是在艾达飞基弹响手指以后,瓶子里的液体就变成泡沫飘到了空中。接著泡沫分成了五团,并且飞向在场众人的嘴巴。沙优娜等人不经意地吞下了姬骑士所用的秘药。 「感觉只靠你们俩要解决这项委托仍有困难,因此我来帮一点小忙吧。取名为『敏感度三千倍去了哪里』的比赛要开始喽!」 「老师又弄出莫名其妙的把戏了……」 「这话说得太早喽,沙优娜。对于荷马兄来说,未曾体验的刺激会成为打开新愉悦之门的契机。这就是为了促使他迈出第一步的比赛。」 不知不觉中,在会客室桌上已经准备好一支在前端附有食指造型物的长棒。艾达飞基把那捡了起来。 「那种药若是服用量不达标准,身体上就只有一部分的敏感度会变成三千倍。现在你们都感受到身体有一部分开始变得热呼呼了吧?」 「听老师一说,我稍微有感觉了……」 「哎呀,真的呢。这就是……所谓的热点吗?」 「g点?公主!你不能讲那种词!」 「荷某认为,g点这字眼……年岁尚幼的孩童可不能挂在嘴边喔?」 「难道他们的耳膜敏感度倒扣三千倍了吗!」 顺带一提,沙优娜肚脐附近热呼呼的,看来她似乎是肚脐的敏感度变成了三千倍。描述这么多感觉也无法传达给读者的旁白应该并不多见。 「来说明规则吧,攻方要拿这支戳戳棒,朝著受方身体的任一部位戳。假如戳中敏感度三千倍的位置就是攻方获胜,否则就是受方获胜,攻受方要互换。懂吗?很简单吧?」 「老师,攻的反义词是守。」 「这活动令人好不雀跃,贤勇者大人。那荷某也要稍做准备。」 荷马杰克爽朗地脱下「救水」扔到一旁,变成全身赤裸。 「我奉陪。」 艾达飞基也脱光了与其呼应。 「哈哈,这让荷某有几分怀念。回想起来,我们相逢也是在这样的场景哪。」 「说得是。遮在荷马兄胯下的沙优娜标志也大了许多呢……」 他们俩正朝著脱光后出现在自己跨下的p166.png摸来摸去。p166.png显得很排斥。 「请你们不要自然而然地呼唤、把玩起那个部位!」 「现场的沙优娜姊姊变成三个了!」 「原来如此──」 舒莉叶点了头,然后露出下体。霎时间,p166.png也出现在她的胯下。 「好猛」 「别玩了!话说我的脸到底是拿来做什么的!」 「哲学性的自我诘问吗?那点暂且不提,沙优娜。第一回合由你跟舒莉叶小姐对决。」 戳戳棒被递到她们俩手上,双方随之对峙。姬骑士那边摆出了架势。 「沙优娜师姊……我会向你施展秋沙雨,准备好了吗?」 「一次防御会命中的次数未免太多了吧!这样我要被戳十次以上耶!」 「不然我用散沙雨就好。」 「那样大概还是会戳中五次左右!不要再玩命运系列的梗了!」 「顺带一提,沙优娜先攻,因此麻烦你快点戳舒莉叶小姐。」 「姊姊!请你加油!」 「沙优娜小姐主动戳人有戏,被戳也有戏,可以说站在相当有利的立场。」 「无论怎么发展都有好处──正可谓女主角的特权吧。」 「真希望放弃权利……!唉哟,讨厌,那我随便戳喽!」 「尽管放马过来。」 沙优娜并没有特别瞄准,就草草地朝著举起双手的舒莉叶侧腹戳了下去。 「嗯吼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啊????那边不行????要去了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 「连世界观都难保不会遭受动摇的肢体反应!」 「这就是敏感度三千倍的威力对不对?舒莉叶比平时还要聒噪呢!」 「问题才不只音量而已!她好像翻白眼了!」 舒莉叶全身上下能流出汁液的部位都在狂泻,还吐舌翻了白眼,莫名其妙地用两只手比出v字昏厥了。 「突然就戳中要害,会让人怀疑比赛作假呢。沙优娜,接下来由你和荷马兄比一场吧。同样由你先攻。」 「为什么又是我!接著换另外三个人比才对吧!」 「这是由你一个人进行车轮战的赛制。」 「讲规则的霸凌吗!」 「沙优娜小姐!」 荷马杰克带著少年般闪亮的眼神,当场做起暖身运动。 「荷某的小兄弟不知为何格外生猛热烫!不可思议!怎会如此!」 「荷马兄打起心理战了吗……!」 「直接表露欲求就叫心理战的话,所有婴儿都是心理战专家了啦!」 「这样看来非得戳我的小兄弟才能绝薪止火啊!绝薪止火,沙优娜小姐!绝薪止火!」 「闭嘴啦,你绝子绝孙算了!」 荷马杰克的胯下以及逐渐朝沙优娜逼近。他那后仰弓身的姿势,感觉有些骇客任务的调调。 「你、你别过来!」 沙优娜反射性地举起戳戳棒,棒子前端掠过荷马杰克的右乳头。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嗯????要、要命??刺激得要命啊啊啊???」 「咦……」 「看来荷马兄的敏感度三千倍部位在右乳头。」 「那他为什么要推荐戳胯下!」 「应该是心理战吧。虽然以结果而言他败给了你施予的愉悦。」 「我既不觉得自己击败了对手,也没有任何获胜的喜悦……!空虚……!」 荷马杰克像临死的虫儿一样抽动著。但是他跟舒莉叶不同,并没有连意识都放开,双脚与下体都还设法挺立著。尽管呼吸急促,其眼神却没有在愉悦中完全沦陷,目光仍直直地盯著沙优娜。 「荷某……尚未败北……!再来一次……!沙优娜小姐,再来一次……!」 「比赛应该结束了吧……」 「只要对手的心没有屈服,这场比赛就不会结束。沙优娜,这是获胜者在最后的饯别。麻烦你,再一次亲手送荷马兄上路。」 「拜托老师别绕著圈子叫我戳他的乳头啦!我才不要!」 「纵临威武强敌,大丈夫志坚不屈。时也,命也,乳头也。       荷马杰克」 「吟什么辞世之句啊!」 「先是强调自身意志的坚定,却又奈何人的时运命数就像乳头一样无法左右有意境。乳头一词更带出了句中的季节。」 「乳头是能看出什么季节啦!」 「哎呀?不是会用樱花色来形容乳头吗,我想这是暗指春季喔?」 「这家伙的乳头可是黑漆漆的耶!」 「那就会让人联想到夜晚,因此可以代指夏季、秋季或冬季吧。」 「是和小苏打粉一样万用的季语呢!」 「笼鸟弟弟小鸡鸡,含苞妹妹海咪咪。                荷马杰克」 「够了!」 沙优娜手刀一挥,朝著荷马杰克的右胸膛吐槽。(季语为鸡鸡) 右乳头受到与刚才无法比拟的冲击,震撼窜过荷马杰克的全身。超越愉悦的愉悦使得这个男人连肢体反应都做不出来,进而夺走他所有意识。 仅剩乳头与老二仍挺立的荷马杰克,就此沦陷── 「他、他死了吗……?命丧于姊姊的绝技手技……?」 「你少扯什么绝技。」 沙优娜拧了师妹的脸颊。一瞬间,爱丽丝整个人蹦了起来。 「嗯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 爱丽丝出局! 「原来她的敏感处在那边吗!」 「多、多么厉害……!你在这场比赛中太强势了……!催、催淫狂魔……!」 「请老师不要帮我乱取绰号。」 沙优娜似乎不想再碰到任何人的身体,就只是用瞪的。艾达飞基则用手指头抓搔自己的喉结。 「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师刚才是自己抓的吧!对吧!喂,我看到了喔!」 尽管沙优娜开口抨击,艾达飞基还是被她瞪一眼就高潮了──姑且当成是这样吧。 回神后,会客室里已是惨遭高潮而湿横遍野的景象。 「沙……沙优娜师姊……!你竟敢……对公主下手……!不可饶恕……!」 不过,最先昏厥的舒莉叶勉强恢复意识起身。她似乎发现自己的主子爱丽丝被弄到高潮,而对沙优娜怀抱非同小可的杀意。舒莉叶从前方道具穴取出爱不释手的那条黄瓜,并且摆出架势。 「舒、舒莉叶小姐!请你住手!我并没有恶意──」 「多说无益……!你觉悟吧……!」 舒莉叶将黄瓜举至腰际,一瓜刺向毫无防备的沙优娜。 ──瓜尖就这样捅进沙优娜的穴肚脐里。 「嘎????」 那与其说是人类的叫声,感觉更像鸟啼兽嚎。沙优娜带著女主角的风范高潮,随即昏了过去。 舒莉叶露出贼笑──然而沙优娜在倒下错身之际,碰到了她的侧腹。 「喔吼????爽翻了????真的爽翻了????????」 大概是眼泪的液体从某处随著哗啦啦的声音喷涌而出,舒莉叶再次倒地。恭贺全体人员统统沦陷── * 「所以说,这就是特别为荷马兄调整过的新型『救水』。」 「噢噢……!这就是……!」 在那之后,沙优娜她们找出替荷马杰克解决委托的头绪,便在艾达飞基的主导下制作了新款「救水」。名副其实全裸待命的荷马杰克立刻伸臂入袖……应该说,在调皮捣蛋间把它套进胯下。 「这、这是……!」 这次的款式究竟新在什么地方呢?荷马杰克一看就能明白。 除了衣料依旧会啪啪作响打在身上以外,新型「救水」在乳头部位有两块圆形的镂空,让荷马杰克可以显露出他那有如漆黑意志的乳头。 「怎么样?这可是吾徒沙优娜与爱丽丝精心为你镂空的。」 「本小姐的自信之作!」 「我只是拿剪刀努力剪了几下。」 「……荷某以往曾感到疑问,却从未深究。『为何男人无法授乳,还是长著乳头呢?』学海无涯,我却对这个问题视而不见。可是,我认为自己总算领悟到当中的意义了──」 「咦?不就是为了方便玩乳头自慰吗?」 荷马杰克一脸严肃地说道,舒莉叶就多嘴插话进来。 荷马杰克对她完全无视,并且直直地望向沙优娜。 接著,他用双手比出爱心符号,同时凑在自己的右乳头── 「……要吸可以喔?」 「去死啦!」 「哈哈,我向你致歉。那么,希望沙优娜小姐可以反过来让荷某吸你的乳头。」 「这不能构成谈判!你可以滚了!嘘!嘘!」 沙优娜做势赶人以后,荷马杰克就朗声大笑,还用食指弹了弹自己的乳头,发出娇嗔的喘声。同时又有「救水」「啪」的一声弹在身上,使他如野兽咆哮般引吭大吼。看来荷马杰克的境界已经高了一层。 「荷马兄,说到这次委托的费用。」 「噢,差点忘了。那么荷某这次也会在最终话登场,以报贤勇者大人之恩。」 「哪有这种付款方式!我们不收现金以外的酬劳!」 不知道沙优娜的抗议有没有被听进去,荷马杰克摇著屁股离开了。难道他又要在最终话出现吗──令沙优娜感到厌恶的回忆浮现于脑里。 另一方面,艾达飞基认为荷马杰克的委托已经达成,就转身面对另一组委托者,也就是爱丽丝与舒莉叶那边。 他的神情沉著而稳重,实在感觉不出直到刚才还在嚷嚷敏感度与乳头之类的字眼。只看这一幕俨然就有贤者的派头。 「那么……既然委托处理完毕,接下来轮到两位了。爱丽丝、舒莉叶小姐。」 「嗯!本小姐在这里学到的,真的全是弥足珍贵的经验!感谢你们,艾达飞基老师还有沙优娜姊姊!我绝不会忘记在这里度过的日子!」 「没有描写到的部分也就罢了,有描写的那些日子大多过得不正经,我想你还是忘掉比较好。」 「多亏舒莉叶小姐,我才能增广见闻,对姬骑士的存在有所认识。」 「哼。我并没有认同你这男人──但是在这里度过的日子高潮迭起,我第一次看到公主这么有活力。」 「请不要使用另有含意的措辞。」 「吾徒爱丽丝,本著贤勇者之名,我在此宣布你已经完成学业。往后请继续精进自我,有事随时可以来求助我们。」 「艾达飞基老师──受您照顾了!这份恩情,本小姐将来一定会回报!」 爱丽丝念的只是短期课程,因此很快就被认定完成了学业。话虽如此,艾达飞基总不能永远收她为徒。既然自许为贤勇者的徒弟,迟早有一天会像这样从师父身边学成离去。纵使是沙优娜也不例外。 「虽然期间短暂,我也很高兴自己有了师妹。至今以来辛苦你了,爱丽丝小姐。愿我们能在别的地方再会。」 「请姊姊也要保重!本小姐一样很高兴喔!毕竟我是第一次遇到跟自己有相同气息的人,还如此朝夕相处度过一段日子!希望姊姊永远像这样保持活力!」 「相、相同气息?」 「沙优娜师姊,公主说的是女子每月都会迎接的那种独特腥腐气味。」 「我一直到最后都不觉得自己能跟你和睦相处,再见。」 「真过分」 「令人火大……!」 ──就这样,爱丽丝和舒莉叶也离开了。不管怎么说,他们四个人到底同居过一段时日,沙优娜心里萦绕著些许落寞。 目送主仆俩背影直到看不见的时候,沙优娜才嘀咕: 「……老师,将来我也会得到认可而完成学业吧?」 「那倒不好说。你还是有可能像之前一样,单方面从我的身边离去。」 「那、那次是因为……!」 「总之,没有人能料到未来会发生什么。假如你能成大器再从我身边离去,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然而──」 「然、然而什么?」 艾达飞基直盯著沙优娜瞧,让她莫名有些尴尬。 「──我想那一天应该还早。有别于爱丽丝那样的天才,如今的你踏不出凡人的领域,是个靠肚脐就会高潮到没命的徒弟,有必要多加精进。」 「我才没有死,再说那是药物造成的。」 高潮的部分否认不了── 沙优娜总觉得心里有疙瘩,艾达飞基却打了个呵欠。徒弟在成长以后从自己身边离去,对师父而言应该感到可喜,沙优娜会格外介意这一点才古怪。 (想一直当老师的徒弟……单纯是我的任性吗?) 「这么说来,沙优娜。我有一个新发现。」 「咦?发现吗?」 「对。所谓的姬骑士似乎是指『一国的公主担任骑士之职』,而非『侍奉公主的骑士』。换句话说,倘若爱丽丝是骑士,便符合姬骑士的定义──」 「既然如此,那个下流的女人到底算什么!」 「──单纯就是个女骑士。」 「查清楚再来写故事啦!」 舒莉叶的身分认同,不幸在最后的几行对话遭到瓦解……! 《第十二话 终》 第十三话 求职活动与徒弟 「沙优娜,我们去魔界一趟吧。」 「咦?怎么这么突然?比平时还仓促……」 无论仓促不仓促,师父说要去,遵从就是弟子的义务。然而,沙优娜不熟悉魔界这个词,便试著询问艾达飞基: 「老师,能不能请教你刚才提到的魔界,是什么样的地方?」 「雷禅、躯、黄泉──却出了个烟鬼!」 「当时我明明喜欢桑原……等等,这样说明不可能被接受吧!」 「唉,简单来讲是基于方便,就依循该地的习称,把人类因各种要素而无法轻易入侵、定居的大陆叫成魔界。」 「老师会说基于方便,表示原本还有其他名称喽?」 「是的。魔界的别名为──淘气x猎人白书e黑暗大陆!」 「我现在懂了!老师根本就是富坚义博的狂粉!」 海潮汹涌,船只无法停靠。不稳定的气候导致农作物难以栽种。山地稠密而平原稀缺。有众多凶猛魔物栖息,若是靠半桶水的实力去闯甚至无法活命。诸如此类的理由,使得魔界被认为几乎没有人类居住。 这样的话,魔界会是一座只有魔物的无人大陆吗?事实绝非如此。 「魔界住著许多拥有高度智慧的非人种族,俗称魔族。他们就是用魔界这个词,来称呼自己所居的大陆。」 「原来如此。不过,老师何必专程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到了以后我再说明。」 「又是那一套啊……」 由于是一如往常的套路,如今沙优娜已经不会去深究。 师徒俩才离开艾达飞基的住处,就忽然被叫住。 「──喂,阿基。咱到喽。」 「咦?尤金先生?今天并不是你会来的日子吧?」 「这位准班底还是一样爱抢戏呢。」 「是你忽然找咱过来的吧!咱一路上都用赶的耶!」 疑似冲过树海赶来这里的尤金将艾达飞基一屁股踹飞。 然而,他似乎多少有点累,威力显得不如平时。 「正好尤金也到了,我们出发吧。到魔界的路途遥远,我们就搭那个去。」 艾达飞基以指代笛吹出「哔~」的声音。于是,扑翅声随之响起── 「我隐约感觉到老师指的是什么,果然就是它!」 出现在一行人眼前的,正是在本作占了吉祥物空缺的那只召唤物,而且尚未取名。 这只神秘生物能在天上飞,过去沙优娜踏上旅途时也曾利用到。 当然,艾达飞基和尤金也搭乘过。从这层意义来说,它也算占了移动手段的空缺。 「『代』那附近有点脏呢。虽然没有足以影响到估价的伤痕。」 「我明白了。下次我会先将它用清洁剂水洗一遍再上蜡。」 「你们师徒俩把它当新车在保养吗!……嗯?」 尤金凝眼盯著那只召唤物。好像有什么地方让他感到介意。 「尤金先生?怎么了吗?」 「即使你那样盯著它,电击文库编辑部也不会给我们任何回馈喔。」 「别突然吐苦水啦!呃,没事,没什么。感觉是咱多心了,走吧。」 东拉西扯以后,三个人都搭上那只召唤物。他们究竟是以什么方式搭乘上去的呢?在此刻意不加以描写,希望各位读者能以想像力补充。 「感觉好可怜喔……老师,能不能设法帮帮它呢?」 「问题在车身宽度……大型车难免比较占空间,这不好帮。」 「什么宽度,那叫做篇幅啦!你俩养的这只宠物一出场就要用掉八行!」 可谓轻小说界hiace的那只召唤物,就此朝天空翱翔而去── * 那两座相邻的建筑物是在连绵高峰围绕下立地兴建而成。 其中之一崭新而醒目,属于竣工后年月尚浅的小巧石砌城堡。另一边则是城墙处处可见碎裂残缺,还被植物藤蔓重重包围的颓圮古城。而在古城前面,挂了块大大的招牌。招牌上用粗毛笔直接题了一串漂亮的好字。沙优娜仔细端详那写了什么── 「面试会场?」 「换言之,本章节是要回覆在第一集时完全没有后续预定的魔王军报名函。」 「欸,阿基。这梗埋太深了吧!你以为从第一集到现在隔了多久!」 「这部小说毫无计画性的通病比平时更显著了耶……」 「毕竟执笔第一集时,根本不曾料想到会有这本第二集存在啊──」 艾达飞基暗示有巨大的外力在操弄。 总之先将那些事搁一边,这里是魔王军的所在地……亦即魔王城。这表示居住于其中的城主当然就在此,而且尚未有人呼唤,城主就从上头纵身跃下。 「艾达!余等你很久了!」 具有深红秀发、黑角与尾巴的异形少女──现任魔王赫夜。华丽著地的赫夜像狗一样猛摇尾巴,并且欣然迎接艾达飞基的到来。 「让你久等了,赫夜小姐。看来你这边也准备就绪了。」 「嗯!余按照你说的,亲笔在这块招牌上写了字!很赏心悦目吧?」 「是啊。赫夜小姐真是写了一手好字,彷佛换了字型呢。」 「不是啊,老师。那些字确实用了不同的字型啦!要说的话还加了外框!」 「话说这女的疑似缺乏个性,续集就给她补了一个『字迹漂亮』的属性,这算哪招啊?简直跟写字漂亮的棒球社王牌一样无关紧要嘛。」 沙优娜与尤金一见到对方就挑起毛病。赫夜似乎这才注意到他们俩的存在,面色一改的她丝毫不掩饰脸上不悦的情绪。 「贱民和变态吗。艾达,为什么连他们两个都在?」 「人手不足啊。这类行事到底需要劳动力。」 「劳动力?余不懂那么多,反正想踏进余的城堡就要下跪恳求!」 「行,你就说一句,给不给咱踏进城?」 尤金学不良少年蹲下来,然后仰头朝赫夜开口威吓。诀窍在于将下巴略向前伸,还要露出牙齿。他这些动作做得相当熟练,可见应该有经验。 「这好像跟余知道的下跪方式不一样……看了会怕……」 「看吧看吧看吧!你要是讲话太过瞧不起人,小心又会被惹哭喔!我可是有尤金大哥罩著我!」 「这丫头狐假虎威就想骑到魔王头上啊?」 「沙优娜在这方面拿翘的本事,更胜于手里有道具的大雄呢。」 结果,赫夜似乎想起自己曾被尤金修理过一顿,虽然嘴里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准许他进城了。当中丝毫没有身为魔王的威严。 魔王城里满是尘埃又昏暗,地板外翻,还有蜘蛛网满布各处。毫无家具摆设的环境恐怕没有人居住,气氛简直可以称之为废墟。 「唉~这荒废至极的装潢是怎么回事啊?呃,不要看我这样,早些年前我也当过公主喔~凄凉到这种地步的城堡,以往我可真没有见识过呢!」 沙优娜一边数落……一边就用手指抚过身旁的墙壁,指头全黑了。 「你们看!都是灰尘!」 「丫头,别秀了。」 「连为师也觉得自己这徒弟扮起恶婆婆实在烦人。」 「唔嘎嘎嘎……!闭、闭嘴,你这下人!不准你嘲弄余的城堡!」 赫夜被激得恼火,就用力把沙优娜推开。她好歹身为魔族之王,力气与人类不能比,沙优娜被推到飞出去、在地上打滚。 「好、好痛喔!啊啊啊啊!我磨破皮了,衣服也被弄脏了!你这个女的……尤金先生!教训她!麻烦把她多余的乳房扒一边下来!」 「要教训就自己动手,小夫!」 「余忍无可忍了!贱民!余现在就掐死你这无礼之徒!」 「好了、好了。请赫夜小姐也冷静下来。吵架是不行的喔。」 「这两个丫头简直就像吠不停的小型犬……」 事到如今才说明稍嫌太晚,沙优娜与赫夜势如水火。她们之间有多不和睦,在上一集与电击文库magazine2019年8月号刊载的短篇都有写到,但一行人这次并不是来魔界吵架的。艾达飞基安抚赫夜,一边治疗沙优娜的擦伤一边提议: 「既然沙优娜的衣服沾满了灰尘,那正好。我这里准备了替换用的全套服装,请沙优娜与赫夜小姐到旁边的房间更衣。」 「嗯,跟上次一样,这是艾达为余制作的衣裳吧?」 「有别于女仆装,我总觉得这次的衣服好陌生……」 「这跟所谓的工作服类似。我和尤金一样也有份,因此我们俩就在这里换衣服吧。快点、快点,所有人都动起来!为了导入插图的描述!」 「阿基,为了故事情节而支使角色行动可是三流的证明耶?」 但本作在五流之下因此不构成问题。沙优娜和赫夜一边互斗一边走进别的房间,留下的艾达飞基与尤金则决定当场更衣。 「对了,尤金。你可知道我所发明的『想看裸体液』?」 「不知道。」 「这种液体满载著男人的梦想,可以只将衣物纤维溶解。」 「哼~……所以呢,你拿著那种液体想干嘛?」 一经询问,艾达飞基就在第一时间将「想看裸体液」泼向尤金全身。 他彷佛想说:一丝不挂的尤金在转眼间完成喽! 「这哪招?」 「我猜你会觉得脱衣服费事。」 「哼~」 遛鸟状态的尤金一边点头,一边徒手扯烂艾达飞基的长袍。 他彷佛想说:一丝不挂的艾达飞基在转眼间完成喽! 「为何这么做?」 「咱认为你会嫌脱衣服麻烦。」 「你真温柔……?」 「别红著脸肯定咱的野蛮行为啦!没理由特地毁掉咱穿来这里的衣服吧!咱再进一步问好了,为什么要把镜头留在咱俩换衣服的过程,而不是那两个丫头身上!」 「大概是想将供给硬塞给找不到需求的市场吧。」 「这是用空虚感在制作鹅肝酱吗!」 哥俩赤身裸体地你一言我一语。当他们还在拌嘴时,门「喀嚓」一声打了开来,换完衣服的沙优娜与赫夜走出房间。 「让你们久等……欸,为什么你们两个都还光著身子啊……」 「你、你又在遛鸟了吗!变态!滚边去!」 「你俩换衣服真够快的耶!还有你才该自己转头回避啦,臭小鬼!」 「尤金,是你自己动作慢而已。」 艾达飞基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换好衣服,因此现在赤身裸体的只剩尤金。 「要逐一吐槽也挺那个的,咱换完衣服就干掉你。行吧?」 「真是简洁俐落的犯罪预告。」 「尤金先生赤裸裸地说这种话,与其用简洁俐落来形容,我只有感受到蛮劲耶……」 「话说回来,艾达。先不管那个变态,余和贱民穿的这身衣服是什么名堂?」 「对啊,老师。这是什么衣服?」 她们俩都穿著素面的女用白衬衫,还外搭色调形成对比的黑外套。与外套同色系的裙子则是将腰际束紧的窄裙。尽管裙身从膝盖以上微微开了岔,却看不出裙子特有的摺线。搭配高鞋跟的皮鞋,沙优娜与赫夜看起来都比平时更苗条。不仅如此,她们俩还戴了没有度数的眼镜。明明两边都是傻瓜,却显得很聪明。 「这叫做『醋郁suit』,在异界归属于奴隶阶级的人类,是每天前往社会服务之际会穿的衣服之一。辗转演变至今,当奴隶进行面试录取新奴隶之际似乎也会穿著。而且这次我活用了藉由『救水』反省得到的经验,将款式分为男用及女用。这点从业务用的旁白叙述应该也能窥见一二。」 「老师,我在想商业轻小说是不是通篇都可以算业务用。」 艾达飞基也跟沙优娜等人一样,穿著上下全黑的「醋郁」。不过,他底下穿的是长裤而非裙子,还打了深蓝色的领带束紧领口。附带一提,艾达飞基这边也戴著平光眼镜,因此只要不作声就有可能流露出知性。 「嗯……换句话说,这是奴隶服喽?余穿不合适!而且穿起来感觉好难受!」 「啧!」 「你们身高差不多,因此『醋郁』的尺寸是相同的。哎……既然胸围这方面事到如今也不该多做比较,只好请赫夜小姐忍一忍了。」 「原来如此。就这点而言,贱民活动起来似乎很方便,令人羡慕。余就不一样了。」 「(怪声怪叫)」 「噢噢……沙优娜气得发出了电子音效般的吼声。」 赫夜由衷的感想刺激到沙优娜,使她以老人家无法听见的音域大声叫嚣。 「喂。咱也换好喽。」 迟了些的尤金也来到现场。他穿著外套与长裤之间毫无接缝的纯白「醋郁」。裤管的下襬宽大,前襟开敞直达心窝,从中露出的鲜红内衣很伤眼。 此外,尤金戴的并非眼镜,而是大镜片的黑色墨镜。那副模样简直就像过去曾风靡一世的打扮。 「嘿嘿,感觉只有咱这套衣服气质不同。这是霸凌吗?」 「从这个人敢主动提意见就知道他绝不属于会被霸凌的类型。」 「尤金,是我替你安排了符合喜好的风格。很适合你喔?」 「因为文笔太烂,根本没人看得懂是什么风格啦!这是艾维斯?普里斯莱的表演服jump suit吧!但面试会场会有穿成猫王风格的面试官吗!有的话也太吓人了吧!咱说那间公司!股票会搞到下市啦!」 「为什么这部小说每次都要大为忽视读者的年龄层,还若无其事地采纳这些陈旧过头的老梗呢……」 「这我也不晓得耶。」 「话说,为什么要把咱当成笑点!难道咱是《绝对不能笑系列》综艺节目的滨田吗!」 「好恐怖好恐怖好恐怖!老师,赶快扔那个将场景切换掉!这位异世界猫王从刚才就一直散发若隐若现的疯狂气息!」 「异世界猫王……语感不错呢。我扔。」 「余问一句,你们说的猫王是什么?」 * 面试在魔王城的一个房间里进行。房里摆著让双方面对面的长桌和椅子,长桌这边有艾达飞基等四人,椅子则供报名者坐下。 此外,这并非团体面试,而是一进场就开始个人面试。 「老师,说实在的,我没有参加过这种活动,所以不知道怎么做比较好。」 「余也一样!」 「基本上活动由我来主持,你们两位坐著就可以了。偶尔会需要向报名者提出问题,你们顶多只会在那时候才有事情做。」 「阿基,话说这场面试来了多少人啊?」 「令人惊奇的是,我们收到了八封报名函。经过严格审查与页数上方便的考量,结果有四位报名者通过书面选拔而受邀到场面试。」 「我觉得几乎都是考量页数的方便……」 「连续集是否会出都不确定,还有那么多人愿意把明信片及邮票费用丢进臭水沟啊……真是世风日下……」 「事实就是有好几个人为了余这么做!实属可喜之事!」 「这不正显示出社会的温馨吗?下次我们就以本作再刷为目标,对读者们动之以情。」 「老师太得意忘形了啦!」 「傲慢到不值得让人为你付救命钱!下地狱去吧!」 艾达飞基等人嚷嚷到一半,房里响起敲门声。看来第一个报名者到了,沙优娜不由得在椅子上重新坐正。艾达飞基隔著门板说:「请进。」门就缓缓地被打开。 「欢迎你来到面试会场,请在那边的椅子坐下。」 「哼……」 出现的报名者从鼻子哼声,并且朝房里看了一圈。来者怒瞪似的依序确认坐在现场担任面试官的四人脸孔。随后,这个人就大摇大摆地坐到报名者用的椅子,还翘起腿来。 (态度好恶劣喔……) 有了直率观感的沙优娜瞥眼向旁边确认。于是,她发现尤金正在做笔记。这就是人资所特有的即时神秘笔记评分压力。喂,你在动笔写东西之前总该看我这边吧──报名者不禁会产生这种想法。顺带一提,赫夜只显得坐立不安而已。 「那么,请教贵姓大名。」 「吾名为『电角击川worksmedia丸』……为了将混沌带来世上而诞生的存在。」 「这名字还真是闪亮呢。」 「老师,与其说闪亮,这个人的名字根本就镀了一层金闪闪的恶意嘛!」 「光报出名字就会被刷掉啦!咱连性别是男是女都听不出来!」 「吾为女性。」 「没想到竟会是女角……!」 「这拚的就只有意外性嘛……」 「余认为是个好名字。」 「那么,电角击川worksmedia丸。能不能再请教你父母贵姓大名?」 「为、为什么老师要问父母的姓名啊?」 艾达飞基看都不看,就将一张文件顺著桌面送到有疑问的沙优娜眼前。 那似乎是报名者的履历表,沙优娜连忙过目内容。 「父母?吾为有象利路所生。」 「老师,这……这根本是自导自演编出来的角色嘛!跟我们源自同处!」 「我做个补充,第一集上市后,有象认为没有人会报名,就心想:『那样也满令人哀伤的。』而率先设计了她这个角色寄到编辑部。」 「吸引同情比惹人发笑还优先的原梗解说……!」 「话说性别写成巨乳是哪招?」 「余觉得这字迹好丑……」 「身为让人赏口饭吃的作家,却动不动就朝著恩人兼主人的电击文库张牙舞爪……」 「从这张履历表似乎能看出他原本想写『老师』,却因为真的笔误又没有预备的明信片,只好直接寄出去呢。」 「臭家伙!别擅自辱骂他人的父母!难道你们没学过这样是不对的吗!」 「咱们的催生父母都是同一个人,所以没关系啦。」 面对血统相当于源自同脉的电角击川worksmedia丸,有一阵十分尴尬的气氛在面试会场弥漫开来。艾达飞基察觉那一点,便弹响了手指。 于是,电角击川worksmedia丸正下方冒出巨大的竖坑,她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直接栽下去坑里了。 「这是面试。她有欠礼节,讲话更完全不懂得客气。这种报名者会由我这边强制退场,毕竟我们张罗的并不是一场儿戏。」 「还可以强迫退场吗!」 「这次阿基做得对。」 「礼节可是很重要的!艾达的判断有其道理!」 「……老师这样做固然是正确的啦。但真的不是别有用意吗?」 「当中并没有安排面试就可以让所有报名者一律用敬语省事的其他用意。」 「一口咬定就是别有用意!所以这次故事才会采用这种形式吗!」 沙优娜的问题尚未得到解答,又有敲门声响起。下一个报名者似乎已经到了。 艾达飞基再次把履历表传给沙优娜。 「请进。」 「失礼了。」 「那么,请坐到那里,然后介绍自己与催生父母的大名。」 「我的催生父母笔名叫『希望耀瑟勒妈妈能有插图』。」 「咱真不敢相信会有这种笔名……」 「我名叫『老奶奶』。」 「老奶奶吗!」 「咱真不敢相信会有这种角色名称……」 「欸,老师。这单纯是一般的名词吧!我的长辈里也有奶奶啊!」 「顺带一提,希望耀瑟勒妈妈能有插图的这位读者一个人就寄了三张明信片报名。实在太棒了!」 「他执著的方向是不是错了啊……?」 「老师,这样浪费掉的明信片和邮票费用就是其他报名者的三倍了耶……」 更让人过意不去的是,本集耀瑟勒快瑟勒的妈妈是否会有插图,在撰写本章节的时间点依旧完全不明。毕竟作者无权决定那些…… 那码归那码,沙优娜重新细读履历表。 「……这个老奶奶人好好喔……」 「余没有亲戚,所以完全不懂奶奶是什么样的存在……可是却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艾达,这个老奶奶录取了!」 对于孑然一身的赫夜来说,奶奶这个词应该令本能受到打动吧。 可是艾达飞基与尤金望向彼此的脸摇了摇头。 「很遗憾,她在年龄方面稍微……大幅超出了录取标准。形式上这姑且是向应届毕业者举办的面试。」 「或许她误以为自己是人生的应届毕业者啦。」 「你们居然把老奶奶讲得像余寿无多一样!她还健在啦!」 「年、年龄总有办法通融的!余觉得老奶奶很好!」 「zzz……」 「欸,这个阿婆在面试中睡著了耶?咱要是猛力吐槽,会害她直接挂掉啦!」 「尤金先生,她可是读者投稿的魔王军应徵角色,拜托你放尊重点!说什么挂掉!」 老奶奶为人恐怕十分和蔼善良,不过没有年轻到一定程度还是难以胜任吧。艾达飞基恭恭敬敬地送她回去了。 「老奶奶……余的老奶奶……」 「那个老太婆才不是你的啦。」 「管人家叫老太婆也不对!尤金先生,你从刚才就格外毒舌耶!」 「因为尤金负责压迫面试啊。」 「对。咱只顾把面试者惹哭而已。」 「连创业综艺节目请到的大老板都比你和善多了!」 「你这梗满让人怀念的呢。」 异世界猫王的摇滚面试风格让沙优娜为之战栗。 这时候,敲门声又在房里响起。魔王军成员候补还剩一半,没有空闲可以悠哉。沙优娜再次过目艾达飞基递来的履历表。 「请进。」 「失礼了。」 「进来将姓名报一报吧。」 「口气别这么敷衍啦!阿基,你当这里是萎靡的中小企业吗!」 「我的催生父母是──有象利路。」 「还要加上甘口酱油老师。」 「来了个没见过却好像认识的人!」 「他似乎是在2018年4月发行的小说《我们的青春无法夺得霸权(暂译)》当中出场过的『阿仁田伊之』社长。还真是千里迢迢来作客呢。」 「在前作中地位遥远重要过头了啦!连作品的界线都超越了嘛!」 「请问这部小说是不是有规定每次发行都必须提及有象那家伙的前作还有甘口酱油老师的大名才能向高层交代呢!」※并没有。 「对他的态度可不能太失礼喔。参加过第二十四届电击大赏的有象于最终选拔之际漂亮落选所获得的点评,正是在称赞阿仁田社长的人物塑造──换句话说,如果没有他就不会有我们存在出道,说起来形同救世主!」 「这已经不是自虐,而是精神性切腹了啦。」 「所以呢,阿仁田某某。你有意为余效劳吗?」 「这位魔王照样继续谈面试耶……」 「怎么可能。我还有想看的动画,先走了。」 说著,阿仁田就调转步调从房里离去了。 他恐怕是回社办了吧。回到升阳高中的社办──…… 「顺带一提,他并不是报名者,请别误会了。」 「那老师为什么要请他过来!」 「类似行销宣传喔。」 「别穿插多余的桥段啦,阿基!这跟影片当中夹带广告一样气人!」 「由于时间页数紧迫,请下一位进来吧!」 「老师应付的方式开始变得跟大排长龙的诊所一样了……」 艾达飞基将事情淡然带过,再把履历表交给沙优娜。随后下一位报名者就进来了。 「失礼了!今天请各位多多指教!」 「噢噢,真有朝气。我们也要请你多多指教。」 「在下催生父母的真实姓氏缩写为m!」 「原来也有读者投稿不用笔名的啊……」 「不过跟前几位比较起来,倒是让人觉得有好感耶。」 「余觉得他有服从性!」 「在下名叫宝仙陶!」 「不,咱认为这家伙有够危险的!」 「请问这上面写的棒棒保护套是做什么的!」 「好的,容在下为你解答!这是跟女人做活塞运动之际,为求保险起见可以套在鸡鸡上的道具!」 「不要绕一大圈还是把内容说得这么直白啦!」 「唔嗯……是能刺激创作意愿的名字呢。」 虽然懂礼貌,却让人觉得效用到底有限的报名者。 「总之先来问几个问题吧。沙优娜,请你向他发问。」 「这么突然……呃,那么请问你有没有什么目标呢?」 「在下的目标是割除多余的包袱进而出人头地!」 「叫他闭嘴!」 「忠实于原梗,行。」 「就算外表看得出来是在影射某上野诊所,也不必勉强表态啊……」 「余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赫夜小姐不必了解那种事情喔。那么麻烦你也向他发问。」 「嗯、嗯……那、那个……呃……啊~…………对了!请问你的兴趣是?」 「这是在相亲吗?」 「在下的兴趣是自慰!」 「你连相亲都不会吗!」 「老师,这场面试从刚才就只会让读者投稿的角色讲一些不该讲的话!」 「既然肯投稿角色到本作,自然得担当这一类的戏分。」 这根本当不了免死金牌,但现场并不希望加深宝仙陶的罪过,他的面试便匆匆收尾了。艾达飞基的见解是:「既然他自称天才外科医生,饭碗在手应该不差这一份工作吧。」沙优娜无法理解不差这份工作是什么意思。 「老师,目前看来都没有像样的人才耶……」 「毕竟包含这次无法介绍的人士,报名者居然有八成都是普通的人类角色。」 「咱说啊,这是魔王军在募集战力吧?为什么完全没有魔族或魔物来啊!」 「根本已经变成一般中小型企业在徵才了嘛!」 「呵。果然魔王就是威严的化身。会有满坑满谷的人类想要效忠余也是当然的。」 「你只是想跟老太婆撒娇吧。」 来魔王军报名的各界人士,总算轮到最后一位面试者了。反正对方很快就会进来吧──沙优娜如此心想,等了一会儿却连敲门声都没听见。 沙优娜只好向艾达飞基确认。 「……对方是不是放我们鸽子了啊?」 「这种事在求职活动很常见呢。面试前跑去柏青哥店打发时间,结果手气旺到爆,一直连庄而被迫爽约。」 「咱得说,赌性不移的人渣才会常常碰到那种状况吧!」 「老师,那反而是不应该的耶……」 「会不会迷路了?不然余去接对方好了!」 「处事方式跟为人善良却待遇寒酸的中小型企业老板一样……!」 「咱要是真的迷路还让老板来接送,就算取得内定也会惭愧到放弃啦。」 「唉,虽然你们几个多方揣测,其实报名者已经抵达这里了。下一个角色属于如假包换的非人种族,因此大可放心。」 「哦?是这样喔?」 那为什么要演这出闹剧……沙优娜差点脱口这么问,却还是把话吞了回去。 艾达飞基再次把履历表递给沙优娜。上面写著── 「魔王城?城本身跑来报名了吗!」 「阿基,这要叫资材而不是人才吧!」 「对。在此重读一开头的叙述,会发现魔王城旁边有一座较小的城吧?那就是这座城。土地所有权者的笔名为蛙蛙。」 「咱之前还纳闷怎么会有两座城,原来是这么回事吗!」 「确实是非人种族没错!可是建筑物一般不会归类为非人的登场角色吧!」 「这么说来,余今天早上起床就看见自己的居城旁边多了座城堡,吓了一跳呢。」 「你自己也应该多留意啦!比如日照权之类的!」 「尤金先生,可是我觉得有魔王跟人计较日照权的话很不光彩耶……」 「什么叫日照权?」 谈了也是白谈。由于魔王是暗黑属性(笑),或许不太重视日照权。 报名者其实从一开始就待在附近──单纯因为尺寸才无法进房间。 「咱说这说明文根本是小狗吧!还写到喂狗食!」 「竣工满五年却声称刚出生,是不是自相矛盾啊……?」 「你这样不行喔,沙优娜。居然挑剔报名者写的履历表。」 「不过,原来还有城堡来报名参加魔王军啊……可是余的居城是继承自父亲大人的这座城堡……」 这座渊源正统的古城便是魔王城。外观没落、内饰残破,像样的家具家当也因为宵小猖獗而没剩下几件,但它对赫夜来说仍是唯一的依靠。即使有新的城堡突然来报名参加魔王军,她应该也无法立刻点头。 「赫夜小姐,在出版业萧条的现今社会里,能轻松将新建的城堡纳入手中,你不觉得是一大优势吗?坐拥的城堡皆可算作自身财产,我个人认为将眼光放远来看必然对你有益处。何况这又不代表你得放弃现在的城堡。」 「老师是不是已经当成不动产生意在谈了!还有出版业萧条跟这无关啦!」 「咱倒想问,竣工满五年称得上新屋吗……?」 「未经入住的话勉强还算吧。我持有f宅建的执照,因此请你们相信我。」 「那是什么古怪执照!」 f宅建即为「奇幻世界宅地建筑交易士」的简称。 取得这张执照将有利于在异世界的不动产业界求职喔! 赫夜被艾达飞基从各方面怂恿,思考到最后似乎下定了决心。 「──好!那就相信艾达,这座新魔王城余买了!」 「感谢你促成这笔交易。」 「别擅自买卖报名者啦!」 「真的让人搞不懂这是在谈什么了……」 如此这般,第一届魔王军募集活动向全国招兵买马之后── 「那么,我们马上去看看新居的内部装潢吧。」 「嗯!感觉新城不用打扫也一样整洁!」 「你平时就要乖乖打扫啦。」 「……老师、尤金先生。原本说要替她招揽部下的事情呢……」 ──最后带来魔王赫夜名下新增一笔不动产的结果。 她要再兴魔王军,还得花费多少岁月呢? 关于这点就无人能知了── 《第十三话 终》 第十四话 新客户与徒弟 「不过,本作品决定要继续替赫夜小姐募集部下了。」 「还要再继续吗!勉强延命的这一集会迎来真正的完结吧!」 「现今的轻小说界就是让人料想不到会发生什么状况啊。」 「……欸。咱从这篇章节的开头就一直感到介意,能不能打断你俩一下?」 「咦,尤金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早说过了,就算你那样盯著它看,电击文库编辑部也不会给我们任何回馈喔。」 「咱对那些家伙没有任何期待啦!呃,关于这只生物──」 「?」 「──数字是不是跟上次不一样啊?」 「……啊,尤金先生该不会是指贴纸的部分吧?是我之前帮它重新贴的!」 「咱也不想说得太具体,反正就是邮递区号和地址啦!原来那是贴纸吗!」 「那只召唤物也到了年纪,所以会对打扮有兴趣。绝非因为暴富企业kadokawa迁址后无法沿用之前的住址才导致数字紧急修正。」 「而且也不是截稿后才在半夜联络要修正的呢!」 「更无关于他们的企业规模继续增长下去究竟会如何把持娱乐业界喔。」 「咱懂了!咱都懂了!咱已经知道你们心里很火,所以别再说了!」 「叫你们别再扯了吧!那家伙是指谁啦!」 「所以烦请各位读者多加留意,别将明信片寄错地方★」 「──小生想拋弃童贞。」 耀瑟勒快瑟勒一边扶著镜架,一边正色断言。 被找来这香菇头房间的艾达飞基、沙优娜与尤金看了看彼此的脸,然后由艾达飞基代表三个人走向前。 他手里捧著耀瑟勒快瑟勒房间内摆的垃圾桶。 「请用。」 「用什么!」 「意思就是要丢尽管丢啦。」 「别把小生的童贞当成垃圾!那比你们想得尊贵得多!」 「尊贵却又想扔掉,太莫名其妙了吧?阿耀,你对待用烂的黄色书刊也这样吗?」 「老师,请问这个人的垃圾桶为什么会这么臭……?」 「因为他把类似发酵食品的某种分泌物大量丢弃在里头啊。」 「好恶……」 「吵死了,娘们!男人房间的垃圾桶里面,擦了精液的卫生纸应该占了十成吧!」 「难道你从鼻子流出来的也是精液?」 「各位读者每次都会用掉几张卫生纸呢?请告诉我们。」 「拜托老师不要突然朝读者讲话!」 「当这是昭和年代的动画吗?」 四个人到齐后还是一样吵。耀瑟勒快瑟勒咳了一声,将现场重新整顿。他会特地把两名童年玩伴(本来并没有要找沙优娜)叫到这里,当然有其理由。没错,这指的是他为何想拋弃童贞的部分。 「小生听说拋弃掉童贞就会受异性欢迎,所以我觉得自己生而为人差不多该追求更高一层的境界了。」 「意思是从杂草进化成蚜虫?」 「两者都位在食物链的底层吧!扁你喔,庸才!」 「阿耀,杂草和蚜虫的性经验应该都比你丰富,所以你的地位更低喔。」 「为什么每次跟这个人有关的故事都会排在末尾又格外没营养呢……」 一言以蔽之,耀瑟勒快瑟勒就是个茧居不出的尼特族处男。在卡克优姆村刊载的短篇里还替他添了跟踪狂属性,但这次的篇章以时间顺序来说发生在那件事之前,好奇的人请移驾至卡克优姆村试阅喔★ 「话说咱们几个拿你的童贞也没辙就是了。」 「的确,在场只有沙优娜能替你解决。」 「假如老师要叫我设法解决,我可是会先咬舌自尽。」 「丫头,你有必要说成这样吗……唉,随你吧。」 「庸才们,先冷静下来。小生并没有任何一句话提及要立刻找到女伴,然后拋弃童贞。不、不对,小生将来要自然而然地找到女伴,姑且也可以说不无可能……」 「怎样啦,讲话有够不得要领。给咱直接进结论。」 耀瑟勒快瑟勒似乎扭扭捏捏地说不出自己到底想不想脱处。只有美少女才准演这种扭捏的角色,阴沉男搞这套只会让人觉得恶心。尤金不耐烦地催他说清楚以后,耀瑟勒快瑟勒就嘟哝一句: 「所、所以说……看你们要不要跟小生……一起去风月场所?」 「唔嗯……你说的风月,是以清风明月泛指眼前恬适景致的那个风月吗?」 「该不会是国风雅乐被他讲成『风乐』了吧?」 「你们两个明明都懂意思,不要跟小生打哈哈!风月场所是做什么的地方,就连这娘们都知道!」 「请不要把话题转到我身上。先不提知道不知道,我对那又没有兴趣。」 「上一集才拍色情片,这次又说要去风月场所。你把自己当什么了?是什么身分啊?」 「我是耀瑟勒快瑟勒?沼燮啊!」 「感觉又会变成不该在电击文库上演的故事呢。」 「老师,应该说拿这种题材写轻小说就已经错了啦……」 这一回的剧情,大致上就是要让耀瑟勒快瑟勒到色色的店家脱处。 风月场所是什么呢?各位读者若有疑问,可以试著向令尊仔细请教。 「要去你自己去。」 尤金断然撇清。他说的固然有理──可是…… 「小生要是有胆量自己去,就不会找你们来了吧?动动脑袋嘛,暴徒。」 「你活腻了是吗……?」 尤金的额前顿时青筋暴跳,耀瑟勒快瑟勒连忙做辩解: 「听、听听、听我说嘛,莱恩多!无论是你还是齐莱夫,总不可能对那种店毫无兴趣吧!要说到有没有兴趣,你们俩应该都有吧!既然这样,小生跟你们去那里把酒言欢以后,大可三个人一起提枪上阵,畅快淋漓地乐一乐!」 「别讲得好像床上就只有咱们哥仨在蕉流!」 「简直跟显摆逞能的大学生同等级。」 「老师你满直接就否定了他的馊主意耶……」 没想到艾达飞基并无意愿,让沙优娜打从内心感到讶异。先不提大概有恋童癖的尤金,艾达飞基对那种声色场所的好奇心应该非同小可。然而从刚才表现出的意愿落差看来,完全可以将耀瑟勒快瑟勒跟其余人等分成两派。 「唉~阿耀。抱歉啦,咱不太喜欢去那种店。」 「我跟尤金一样。毕竟最上乘的情色,终究要与金钱契约脱钩才能孕育而生。」 「哦,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因为都没有脱处,所以会害羞吗?不要紧,小生也一样是处男?」 「谁不晓得你是!咱俩会婉拒,意思就是不愁没有女人陪啦!」 「很遗憾,在场未脱处的只有你跟沙优娜。」 「请老师不要把我扯进去!那又不是女生该用的词!」 「…………」 艾达飞基和尤金在外表上都属于好青年。他们俩从学生时期就相当受异性青睐,因此以往交往过的女性并不少。耀瑟勒快瑟勒固然也知道那一点,但是被两名好朋友当面宣布早已脱处,内心仍受到了打击。 「──那我们要去哪间店?」 因此耀瑟勒快瑟勒决定忽略一切,单凭自己的欲望推动剧情。 「你打算积极冲到底吗!咱都说不去了吧!」 「之前也是这样,基本上这个人的意志都坚定在一些无谓的地方耶……」 「矛盾却在于他没有胆量自己去,耀瑟勒快瑟勒正是如此。」 「你们讲话别这么无情嘛!小生也想寻欢作乐啊!我就是想要对女人的肉体痛痛快快地耍色啊!小生把你们两个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你听好,救命稻草救命不救屌。」 咱们帮不上忙──尤金这么告诉他,耀瑟勒快瑟勒却充耳不闻。 尽管沙优娜已经想回去了,她仍然语带叹息地朝任性的香菇头问: 「说实在的……像那样随随便便就拋弃童贞好吗?我觉得,要做那种事的话,还是应该跟……呃,还是要奉献给自己喜欢的人才对。」 「小生的童贞可随地丢弃。」 「自己捡起来带回家!阿耀,你最好一路把那带进坟场里去!」 「开头你还提到过什么尊贵不尊贵的耶!我看你就丢进垃圾桶算了!」 「他恐怕认为在那种店实验性脱处,还有跟喜欢的对象脱处,两者是可以分开算的吧。这套理论就像……声称要把嘴唇留给老公所以不能亲的人妻。」 「说那种话的人除了接吻以外,八成什么都做了吧!」 「阿基,你来这个家的时候特别容易把心思放在人妻上面耶……」 「但是小生的心境正如齐莱夫所说。」 总之先脱处就好,耀瑟勒快瑟勒的心态似乎是这样。倘若男性过了某个年龄还是处男,每隔一定周期便会尽想著这些。大多是过了二十五岁以后就容易发症。 坦白讲,耀瑟勒快瑟勒的童贞就像邻居家儿子报考哪间学校一样无所谓,可是他肯主动做些什么仍有可取之处。尤金和艾达飞基说来说去还是希望帮助这个茧居族回归社会,感觉就此错过机会也不好。 「咱们是不想去那种店啦……可是,阿耀又不可能马上就把到女人。」 「既然如此──尤金,我们能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呢。」 「噢噢,你们终于肯陪小生挑店家──」 「来练习吧。为了让你有能力独自去那种店。」 「……啥?」 (我只有不好的预感而已……) 沙优娜的担忧究竟会不会成真呢? 艾达飞基抓准时机扔出「无效券」── * 「嗯~……啊!这、这里是?」 半天过后──耀瑟勒快瑟勒在自宅前面醒来。「我们要做点准备,麻烦你安息吧。」之前听尤金说完这句分不清是玩笑还是当真的话以后,他就被勒昏了。 太阳已经完全西沉,周围变得阴暗。耀瑟勒快瑟勒家经营的是布坊,照理说晚上并没有营业── 「咦……这是什么招牌……」 ──不知怎么地,布坊的房檐前挂著五光十色的闪亮霓虹灯招牌,招牌上头只写了「欢迎光临」。 「小哥、小哥~你有没有空啊~?」 「臭、臭老太婆!你到底在这里搞啥……」 揽客的美魔女突然出现。其身分明显是耀瑟勒快瑟勒的母亲,不过她鼓起腮帮子否认:「人家才不是老太婆。」但是揽客的她随即用手臂挽住耀瑟勒快瑟勒的胳臂,直接使劲把人往店里拖。 「臭老太婆!强拉客人是违法的!」 「店长~?有一名客人需要领位~?」 「好──欢迎光临──────────!」 用大嗓门招呼耀瑟勒快瑟勒入店的人,则是身穿「醋郁」的艾达飞基。一走进店内就有接待的服务台,往里面的通道挂著布帘,结构上难窥其奥。 「齐、齐莱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店长~我要去休息喽~?」 「辛苦了!」 「为什么声音要那么大!史实(意味不明)也是这样的吗!」 明明是自己家,内部装潢却完全变了样。耀瑟勒快瑟勒对此惊呆不已,背后却突然被人戳了戳。他「唔噫」地发出丢人现眼的尖叫声。 「这位客人,你来闲逛的吗?」 对方的身分是──同样穿著「醋郁」,还戴了墨镜的尤金。 完全不像白道人士。耀瑟勒快瑟勒再不情愿也察觉到这家店的背景。 「与、与其说是闲逛,呃,那个……」 「客人,你头一次光顾本店吗?」 「啊,是的。」 「一名新客户到店────────!」 「好~!」 「店家实际上真的会像居酒屋一样给人这么大的压力吗……!」※责编注:因店而异。 艾达飞基忽然拉高音量,尤金宛如呼应一般也用吼的。哥俩似乎完全投入于演技之中,只把耀瑟勒快瑟勒当成一名寻芳客看待。 「本店帐目透明,采用的是事先收费制!请问你有用电话或其他方式预约吗?」 「与其说没有,以世界观而言感觉是预约不了……!」 「感谢!再请问你有没有带优惠券?」 「你们有发吗?」 「没有。」 「那问这个要干嘛!」 服务台的接待小哥笑口常开,反观墨镜大哥就相当凶悍。或许是为了避免被客人看扁。 「请问你有指定的小姐或玩法吗?」 「那些小生都不太懂,就照主厨推荐……」 「没那种项目啦!」 耀瑟勒快瑟勒又被墨镜佬戳了背后。即使如此,接待小哥依旧不改笑容。某方面而言,服务台这边更恐怖。 「按照目前时段,可以指名的是这些小姐!」 服务台摆著一大本指名用的面板。接待小哥将那翻了开来。 「这位是本店人气第一名的『优娜沙』!服务精神出色,还能够因应客人的所有需求,是个难得的好女孩喔!」 面板上有个故作气质地坐著入镜,还用单手遮住自己眼睛,头发呈琉璃色的少女。她的嘴边带有浅浅微笑,表情相当诱人。 耀瑟勒快瑟勒却露骨地叹气,然后摇了摇头。 「其他呢?」 「接著请看这位,本店回冲率第一名的『沙娜优』!服务精神出色,还能够因应客人的所有需求,是个难得的好女孩喔!」 下一块面板的照片上,则是眼睛用黑线挡起来,坐姿呈内八字的琉璃色秀发少女。嘴边还挑衅似的吐出舌头。 然而耀瑟勒快瑟勒只是默默地摇头。 「……其他呢……」 「那就请看这位,刚加入本店的幼齿新人『娜优沙』!服务精神出色,还能够因应客人的所有需求,是个难得的好女孩喔!」 面板又翻过一页,照片上有个脸部经过马赛克处理,头发呈琉璃色的少女。往前蹲的她将双臂交错,从中能窥见丰满乳沟的阴影。虽然脸上有马赛克看不清楚,不过她这时八成是一副自信的表情吧。看了有这种印象。 「喂,慢著,这些全是同一个人吧!还有最后那块面板的照片肯定修过图啦!基本上你的介绍词就只有那一套吗!」 「这位客人~你要在鸡蛋里挑骨头可就困扰了耶~明明就万紫千红任君挑选啊!」 「还万紫千红,万子都让你凑成清一色了!」※万紫千红并非麻将术语。 「嗄?你对咱们店里的小姐有意见吗?活腻了想●哔──是吧?」 「啊噫噫噫噫噫噫噫!精准到只将一个字消音反而恐怖!」 「那么客人你喜欢哪种类型的小姐?请教过以后,店里可以再为你重新安排喔?」 耀瑟勒快瑟勒的刁难或许奏效了,接待小哥似乎愿意让步。墨镜佬「啧」地咂舌一声。 虽然不知道这些家伙能回应多少要求,耀瑟勒快瑟勒仍重新思索。他在想,自己喜欢的女性究竟是什么类型? 「……呃,小生喜欢的是,粉红色头发的女孩吧。」 「「辛蒂?罗波?」」 「小生不是来这里找奇迹歌喉的啦!」 「不好意思,要提到粉红色头发的女孩,靠我们贫乏的思维能力就只能想到辛蒂?罗波而已……」 「那样的思维能力反而太富足了吧!要举例子的话,往年有露易丝,近年受欢迎的角色也有梦见璃亚梦啊!」 「这种时候最好从电击文库的女主角来举例。」 「抱歉,本店也没有辛蒂喔。」 「有的话就吓人了!不过大概是因为小生崇拜她,有的话会忍不住想指名!」 「「的确……」」 「别认同啦!够了,换下一个条件吧!小生喜欢的是学生妹!」 由于场景逐渐变得像在演搞笑剧,耀瑟勒快瑟勒因而提出后续的要求。 学生!多么吸引人的字音。不要紧,登场人物都是●学生,都年满十八岁…… 「本店有好几名●学生驻店。啊,麻烦在●之中代入大、中、小的选项。」 「小生选择『苦』。」 「癖好不仅偏门还很扭曲!」 「感觉对苦学生有特殊癖好的客层确实会喜欢逛这种店──」 原本以为客人会代入「中」的接待小哥与墨镜佬都吃了一惊。胡乱深究他人的性癖好,难保不会招来自讨苦吃的事态。 「啊。还有小生也意外喜欢黑眼珠与白眼珠颜色对调的角色。」 「「飞腿郎?」」 「小生回答yes的话,你们就会接受指名吗!说啊!」 「实在万分抱歉,本店只有快拳郎驻店……」 「这到底是哪门子的店啊!宝可梦培育屋吗!」 接待小哥听完耀瑟勒快瑟勒的以上要求,正在确认疑似名册的本子。他露出短暂苦思的举动以后,就再次翻开柜台的指名面板。 「──符合所有条件的小姐,就是本店人气第一的『优娜沙』吧。」 「你们这家店的搜寻功能故障了吗!一个条件都没有对上啦!」 「息怒、息怒,请客人不要这么说。提到优娜沙呢,可是以『一辈子寻花问柳的开销足以建新居』这句名言而为人熟知的传奇花街特派员土屋都大力推荐的红牌小姐喔。」 「连曾经以『没有我抱不了的小姐』这句名言风靡一世的奇才──八大行业杂志编辑阿南,也对优娜沙挂了保证喔。你大可放心。」 「小生不太清楚状况,但是有象的编辑都惹出问题转行了吗!」 「或许是喔。」 「谁教他们都想报公帐喝花酒。」※个人猜测。 尽管过去的职经历成谜,不过传奇加奇才都认同优娜沙似乎是真有其事。「不然小生就挑这个女的吧。」这么说的耀瑟勒快瑟勒主动妥协了。 「谢谢惠顾!那么,本店目前正在举办促销活动,新客户可以免付入会费与指名费。此外还有特别优惠,六十分钟内不收取任何费用!只有额外的服务会向你另行收费,其余一律零开销!」 「噢、噢噢……听起来非常可疑,却有捡到便宜的感觉。」 「要不要指定额外服务?」 「有afanal fuck可以选吗?」 「一开口就要求难度这么高的!虽然咱不知道那是什么简称!」 「不好意思,优娜沙没有做那一项额外服务。」 「啧……你不是说她服务精神出色,还能够因应客人的所有需求吗?」 「这家伙……!居然把介绍词背起来了……!」 「本店会将优惠时间加长到七十五分钟作为补偿,还请包涵。」 由于没办法,耀瑟勒快瑟勒只好不甘不愿地接受了。原本还担心描述柜台这边究竟要用掉多少页数,但这样总算是将入店的手续办完了。 从柜台后面的布帘进去就是等候室,看来没有其他客人。店里播放的背景音乐有格调,环境偏暗。耀瑟勒快瑟勒自然而然挺直背脊,接待小哥却匆匆凑到他身边。 「这位客人~能不能让我为你检查仪容?」 「小生是不在意啦……咦?实际上真的会这样检查客人吗……?」 「啊~你的指甲留得有点长喔。指甲长容易把小姐弄痛嘛。墨镜佬!拿那个过来!」 接待小哥一交代,墨镜佬就从里头走出来。他似乎帮忙拿了整套修剪指甲的道具过来。耀瑟勒快瑟勒陷入莫名害臊与愧疚的情绪中。 接著,墨镜佬在眼前那张桌子上摆了砧板、布与一把菜刀。 「剁乾净。」 「连手指头都不能留吗!」 「这是本店引以为傲的自清门风工具组,光使用就令人雀跃。」 「清的不是指甲而是门风?够了!小生愿意下跪赔罪,请让我剪指甲!」 「连面子都不顾啦……」 墨镜佬看到耀瑟勒快瑟勒身手流畅地下跪,不屑地念了一句。这只是他开的小玩笑,然而来这种有背景的店似乎不是闹著玩的。 ──当耀瑟勒快瑟勒剪完指甲以后,墨镜佬突然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随后墨镜佬就在零距离之内狠狠瞪了耀瑟勒快瑟勒。 「咦!等等,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出了什么状况吗!」 「你这家伙刚才在呼吸对吧!」 「可以对一切有机物找碴的万用咒语!」 「客人,这是本店引以为傲的口臭检查制度。保持个人卫生属于礼节规范。」 接待小哥悄悄递来装著薄荷精华漱口水的纸杯。 「你们要检讨一下做法啦!以体恤消费者的形式!」 「唔嗯……那么墨镜佬,麻烦你换一套待客模式。」 「操,你的嘴有够臭的。活腻了想●哔──是吧?」 「别朝著态度更凶的方向去改进啦!小生可以付加倍的费用,指导时拜托和善点!」 「每天都要记得刷牙啦!」 就这样,耀瑟勒快瑟勒勉强也克服了口臭这一关。 十几分钟后,在接待小哥的引导下,耀瑟勒快瑟勒被领到包厢前面。 此外,所谓的包厢就是耀瑟勒快瑟勒家的浴室。 「小姐正在这里面等你。」 「啊,好的。」 「那就请客人慢慢享受~!」 「别、别心血来潮又用喊的啦!你是云霄飞车的服务员吗!」 经过东拉西扯,耀瑟勒快瑟勒终于提枪上阵── * 「晚安~感谢你今天指名我。我叫优娜沙~」 淡粉红色灯光营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气息,照亮了房间里头。长相酷似沙优娜的女子优娜沙(年满十八岁)原本坐在简易式床铺上,一见到耀瑟勒快瑟勒便起身向他问候;耀瑟勒快瑟勒则支支吾吾地应声。 「啊,你、你好。」 「有行囊旅袋需要寄放吗?」 「啊,小生就是。」 「我不是指家里养的酒囊饭袋喔~?」 一流小姐连吐槽都收放自如。沙优娜随口应付耀瑟色快瑟勒自我消遣的搞笑词,彷佛就是要露一手吐槽的本领。依旧笑咪咪的她带著男宾客坐到简易式床铺上头。 在简易式床铺后头,理所当然地备有浴池。耀瑟勒快瑟勒不免感到疑问:自己家的浴室有这么宽敞吗?不过更吸引他注意力的是地上铺著一块奇怪的充气软垫。 「小哥,怎么了吗?」 「有、有有软、软垫……」 「地上铺著软垫呢~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优娜沙一边定闹钟计时,一边露出暧昧的笑容敷衍对方。 (这、这女的是她吧?是小生认识的那个娘们吧?像那种乳臭未乾的娘们,明明就不合小生的喜好……!可、可是为什么,她今天看起来会这么诱人……!) 优娜沙只穿著薄纱睡衣,重要部位若隐若现。搭配吊胃口的灯光效果,在处男眼里反而显得性感。虽然这纯属气氛造成的心理作用,不过在这种场合见到的女性煽情度都会比平时高五成…… 『唔嗯……看来耀瑟勒快瑟勒完全陷入紧张了。』 『咱说啊,那丫头还真会演耶……她现在不是丫头,而是小姐了。』 耀瑟勒快瑟勒的发明就装设在这个包厢里。藉由此物,艾达飞基和尤金正从别的房间监控两个人在包厢的状况──这是为了以防万一。 负责指导小姐(直白)演技的艾达飞基将原因静静地道来: 『起初沙优娜也很排斥饰演这个角色,不过我说会提高零用钱以后,她就接受了。后来连我都对她萌芽的意外天分吃了一惊……!』 『她是怎么算cp值的啊……?』 『身为一名有天分当小姐的女主角,她应该可以名留电击文库女主角史。』 『那即使留了名也跟警方留存的辅导纪录差不多。』 『不过照这次的零用钱金额,她应该不给摸,但是愿意多付钱就可以上软垫。』 『都不挑差事的耶!难道阿耀开得出价码就有机会吗!』 哥俩决定静静观望本作女主角逐渐将拋开形象视为理所当然的卖力演技。目前双方仍在互相试探──这是敲钟肉搏前的闲聊时刻。 「小哥,你第一次来这种店吗?」 「没、没没没有,小生是第二次……」 「啊,这样啊~那第一次是来我们店里吗?」 「那个,呃,是别间店……主、主管带小生去的……」 「有人请客招待啊~好好喔~」 『这两个人在搞什么……?玩心理战吗……?』 『沙优娜也就罢了,耀瑟勒快瑟勒的神秘虚荣心究竟是……?』 尤金将这种互动称作心理战未必是错的。优娜沙与耀瑟勒快瑟勒双方都坐在床上,彼此之间却有微妙的隔阂。除非能将这一段极为接近却又无比遥远的距离感填补起来,否则激烈肉搏就不会出现。 「请问你从事什么工作呢?」 「跑……跑业务。」 「业务?哪方面的?」 「…………」 「…………」 『阿耀说的谎也太禁不起考验了吧!』 『沙优娜似乎也察觉到再深究会有危险呢。』 「呃~你有没有什么兴趣呢?」 「不、不值得一提……」 「这、这样啊。我看你披著白袍,还想说会不会是发明家呢。」 「不是的……」 「啊,这样啊……」 『他完全迷失自我了……!』 『连台阶都铺好了,那颗香菇头不会照实回答吗!』 现状,耀瑟勒快瑟勒连自己在讲什么都不明白。然而替客人纾解紧张的情绪也是一流小姐的责任,于是优娜沙就继续跟他闲聊。 五十分钟后── 「然后啊~因为老师那时候还没有穿衣服,我打算恶作剧一下,就在老师的长袍里涂了超辣酱汁……」 (奇怪……?好像不对劲……时间已经过了很久吧……?这该不会是……) 「后来我听见老师发出惨叫,就一边偷笑一边跑去他那边~」 「慢、慢慢、慢著,停一下!暂停!你先暂停!」 「咦,为什么?我正说到有趣的地方耶。」 话题被打断,优娜沙显得心有不满。然而耀瑟勒快瑟勒顾不得那些,他总算发现自己目前碰到了什么状况。 『阿基,这……』 『没错。菜鸟就容易犯这种既初步又要命的失误,其名为「一辈子开不到球」!』 在此说明!所谓「一辈子开不到球」,就是指不敢冲的未脱处男客碰到瞧不起人的小姐,而被迫一直听小姐谈无聊私事的失误!男客将丧失金钱与时间并获得后悔! 敬告各位读者,跟小姐聊天是可以一边洗澡一边聊的!(启蒙运动) 『情况宛如球赛已经开始,选手却完全摸不到球……!坦白讲,假如首次去消费就遇上这种状况,包准就再也不会想当寻芳客了!』 『可是在钟点时间内发生的事情没人晓得,何况要跟小姐搏感情是男客的自由,所以这也没有办法。』 『就是啊。毕竟是中招的人自己有错。』 法规真有意思!哥俩刻意这么喊了出来。不晓得他们在谈哪个世界的法律规范。 另一方面,中了招的耀瑟勒快瑟勒则是怒上心头。 「你居然搞我!明明小生才是来搞的!」 「低级的双关词……!啊,没有,我不懂你说的意思耶~?」 「丑女……!」 「假如我是丑女,世上的女性会有十成都算丑八怪喔~?」 「闭嘴!小生的老二都比你可爱!要不要见识看看?」 「别把短小包茎说得那么正面!那种鸿喜菇不用拿出来献宝啦!」 『阿耀那种可爱跟女人看到丑女时说的可爱是同一种啦……』 『耀瑟勒快瑟勒大概慢慢适应过来了,火头燃起喽──他的性欲之火。』 话虽如此,耀瑟勒快瑟勒到现在似乎还是采取不了行动。理由很单纯,因为他完全不懂该怎么进攻。在这种场合表白自己是外行人,结果就是由对方来主导或者变成冤大头,两者择一。遗憾的是优娜沙属于把男客当冤大头那一型,可以说耀瑟勒快瑟勒并不走运。 (唔……!小、小生该如何是好……!) 「那我继续聊刚才的事情喔,我跑去一看就发现老师在地上打滚~」 「这女的坚决不上工吗……!」 『咱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会跟店里闹。』 『不行喔。会有围事的大哥带人过来。不过,耀瑟勒快瑟勒应该也很难受吧。明明知道自己想要跟对方做什么,却完全不懂第一动该怎么著手。简直像受骗买了独缺第一集的全套完结漫画。』 『处男连跟女人色色都不会吗……』 不过就某方面而言,这也是哥俩早就已经预料到的状况。 正因为耀瑟勒快瑟勒既没有胆量也没有能耐冲本垒,艾达飞基才会把徒弟派来当小姐。现场并非没机会擦枪走火,而是连枪要怎么拿出来都成问题──耀瑟勒快瑟勒俨然是个可以让人放一百二十个心的处男。 「喂,娘、娘们!不对,小姐!小生有一点事情要拜托你……!」 「什么事情?」 「请露泌尿器给小生看……!」 「恶、恶心得让我鸡皮疙瘩都停不住!请你不要再提到那个单字!」 「为什么!难道想脱处会连讲话的自由都被剥夺吗!」 「你唯一不会被剥夺的就只有处男的身分啦!」 耀瑟勒快瑟勒不懂归不懂,思考到最后似乎决定用直球跟小姐对决。 菜鸟当然投不出变化球,因此这应该算是在所难免。 可是因为他的用词太过恶心,优娜沙便进一步跟处男保持了距离。 「话说我在店里走的是纯真型路线,你这么大刺刺地开黄腔实在有点……」 『在这种场合自称纯真,矛盾感可比清纯派荣武威av女优一词呢。』 「不然把你的香滑爆浆一品鲍端出来!」 「你这满口黄腔的香菇头别改投子弹球啦!」 『阿耀讲这种字眼不管有没有踩到尺度底线都满吓人的。』 『真期待上市以后的反应。』 「你太直接了啦!虽然我不太想教你,可是做这种事情要多注重气氛,或者从怜香惜玉开始才对啊,难道不是吗!」 耀瑟勒快瑟勒投出子弹级的触身球,终于让优娜沙也逐渐对他面露愠色了。即使如此,优娜沙还是给予男方建议,可见其职业风范。 死处男咬牙切齿地定睛观察优娜沙,不久便开口说: 「你、你的关节,感觉很柔软耶?跟figma一样吗?」 「毫无称赞人科生物的经验……!」 『这家伙是最近才学会讲话的猴子还什么来著吗?』 『应该也可以解读成近代御宅族想表达「你长得像洋娃娃一样可爱」所用的措辞吧。』 『这么一想,连称赞人像洋娃娃的比喻都让咱觉得恶毙了……』 耀瑟勒快瑟勒有意拉近彼此的距离,可是优娜沙别说张开腿,甚至连心房都不肯敞开。耀瑟勒快瑟勒下定决心,就把头贴到地板俯首恳求: 「请让小生繁殖吧……」 「恶心到极点!」 『自尊心与领悟死期将近的昆虫同等级!』 『据说只要生命濒临危机,人类会优先采取生殖行为嘛。』 『也就是说,这对阿耀来说是觉悟赴死的行动吗……?』 原本耀瑟勒快瑟勒几乎就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 他做这种行为是发自内心,当小姐的优娜沙大受打动──当然不可能。优娜沙低头望著仍下跪保持不动的耀瑟勒快瑟勒,眼神像在看待房里冒出来的小虫子。 「因为这是练习,无论你再怎么求我都没有用喔。」 「……插……」 「什么?」 耀瑟勒快瑟勒依然低著头,还嘀嘀咕咕地说著什么。 「……插入……」 「咦?」 优娜沙听见耸动的字眼,内心便有不好的预感。当她犹豫要不要从这个房间逃出去的那一刻,耀瑟勒快瑟勒抬起脸孔并状似拚命地叫喊: 「文学性插入怎么样?换成文学性插入就可以吧!毕竟是具文学性的插入!」 「那又是什么自创的新名词!」 『我来说明吧。所谓的文学性插入,就是反过来利用电击文库原本禁止描述插入场面的不成文规定,进而提出「作者将本作定义为文学作品,因此插入行为也可以从文学角度获得认可吧」的理论。』 『咱认为,坚称这部轻佻小说轻小说为文学作品的有象人渣最好去住个院比较好喔。』 可是,闹得不可开交的优娜沙他们听不见哥俩的对话。耀瑟勒快瑟勒想仗著文学两字的权威性办事,抱住优娜沙的腿。 「文学作品都有先做爱再说的潮流啊!之后就拜托你顺势而为了!」 「才没有那种潮流啦,顺什么势!我看你是跟已经作古的手机小说搞混了吧!」 「不然我们用逆向思考,插了以后就有文学味!」 「并不会!照你那套歪理,世上所有情色游戏都有文学味了!」 耀瑟勒快瑟勒已经不惜祭出眼泪攻势,边哭边抱著优娜沙的腿央求。那模样像是未脱处就抱憾而终的亡魂。 「老、老师!救救我!」 优娜沙不禁大叫。霎时间,房门被踹开,接待小哥与墨镜佬闯了进来。墨镜佬立刻动手扒开耀瑟勒快瑟勒,并且将他按在地上。 另一方面,接待小哥温柔地为害怕的小姐披了毛毯到肩膀上。 「你没事吧,沙优娜?」 「是、是的……老师,这个人好离谱……他在这几页都只讲会挨骂的台词。」 「喂,你对咱们店里的小姐做了什么?想摆平这档事,你应该有自我了断的觉悟吧?」 「放、放手!都……都是那女的不好!她根本不给小生上啊!还只会一直扯那些无聊的话题!」 「咱说啊,这只是做个练习……哪有可能真的让你跟这丫头嘿咻……」 「不可以哟,耀瑟勒快瑟勒。她好歹也是电击文库的女主角,安排戏分可不能随便。要是你玷污她的清白,会影响到这部作品本就惨淡的销量。」 「完全只把我当成商品看待的编辑黑道发言……!」 墨镜佬──尤金摘掉墨镜,放开耀瑟勒快瑟勒。耀瑟勒快瑟勒却直接趴在地板,还流下悔悟的泪水。 「齐莱夫~!拜托你施一套能让全世界女人无条件对小生张开双腿的魔法~!」 「你是只顾性欲的大雄吗?」 「夸张到这种地步已经不是恶心的问题,只让人觉得可悲耶……」 这次处男换成抱艾达飞基的大腿央求。艾达飞基温柔地摸了摸处男的那颗香菇头。 「不要紧,耀瑟勒快瑟勒。我早料到会演变成这样,已经备妥补救措施了。我找了唯一愿意爱你的女性过来。」 「真、真的吗!齐莱夫,你不愧是小生的朋友……!」 「我完全猜得到老师后续的安排耶……」 「唉……阿耀的故事里能登场的角色有限嘛……」 虽然会发生什么状况再明白不过,艾达飞基仍无所忌惮地弹响手指。 于是,有人冲进这个房间── 「来了~?我是接获指名的小耀妈妈~?」 「臭……臭老太婆!没人指名你啦,快滚!」 「啊,店长与墨镜大哥~我休息完回来喽~?」 「伯母,咱们这场扮家家酒已经结束,你可以把称呼改回来了……」 理所当然地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身穿平常家居睡衣的耀瑟勒快瑟勒之母。成熟后滋味想必甜蜜蜜的肉体之美,与沙优娜真材实料(讲真的身材实在没有料)的体型完全无法比,让艾达飞基看得不禁笑脸迎人。 「齐莱夫,你够了!谁会在这种店指名亲妈!造的孽未免太深了!」 「这位并不是你的母亲,她是本店的传奇红牌。你也喜欢吧?普通洗浴服务是全身洗净加口爆二连击的妈妈。」 「别用那种听了只觉得意有所指的措辞!」 「与其说意有所指,感觉老师好像抄了别人的标题……」 「话说,假如她不是这家伙的妈,『小耀妈妈』又是什么名堂?花名吗?」 「好久没有跟小耀一起洗澡了,妈妈好高兴喔?」 「小生死也不洗!还有臭老太婆,你别每句话都用?结尾!想想自己的年纪!」 「店长说我在指名面板上的年纪是二十岁嘛~」 耀瑟勒快瑟勒的妈妈鼓起腮帮子。她演得比谁都起劲。 「二十岁算加重诈欺了啦,老师……」 「不,我来店里消费就乐于花到十万圆请她服务,因此这并不成问题。话又说回来了,二十几岁还装嫩的女人会显得很假,超过四十岁装嫩反而让人觉得可以接受,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耶……?」 「阿基,单纯是你个人喜好的问题吧!大部分的人都会受不了耶?」 当沙优娜和尤金忙著吐槽时,耀瑟勒快瑟勒的妈妈在一旁正黏著儿子不放。要说是母子感情和睦倒也可以,然而为人母者一身煽情的打扮,搭配地点更让现场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啊,对了!乾脆这里所有人在之后一起洗个澡怎么样呢~?」 「我绝对不要……」 「咱觉得……那样有点消受不起耶……假如全都是男人也就罢了……」 「少提莫名其妙的主意啦,臭老太婆!你可以闪边去了!」 「……耀瑟勒快瑟勒。」 「干嘛,齐莱夫!你最好给小生负责!负起让这个老太婆玩开的责任!」 「──过了今晚,或许令堂就不是处女了。」 「不用负那种责任啦!老师到底在说什么啊!」 「别……别开玩笑!假如这个老太婆在小生脱处以前先脱处,就不配当母亲了吧!」 「阿耀,你是从桃子里生出来的吗?」 不知道是有其母必有其子,或者有其子必有其母,状况逐渐让人搞不懂了。可以断言的大概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耀瑟勒快瑟勒的妈妈并非寻常人物。 「唉……不过这样你多少掌握到那种店的氛围了吧?咱们虽然不会陪你,但现在你已经能够独自面对了吧?」 「哼、哼。可以的话,小生希望能够得到更好的服务,不过你们付出的努力值得肯定。等小生脱处之日,就会跟你们分享在欢场的见闻。」 「我发自内心感到没兴趣。」 「不过──这样事情就算有个圆满的著落了。」 尽管感觉并没有解决问题,漫长闹剧似乎仍给了耀瑟勒快瑟勒勇气。只要有那股勇气,他就可以自己去花街柳巷才对。 接下来去吃个饭好了~当现场弥漫这样的气氛时,耀瑟勒快瑟勒朝著笑眯眯的亲生母亲伸出一只手。 「怎么了吗,小耀?」 「臭老太婆!拿零用钱出来,小生要去嫖!」 「感、感觉极尽不孝之能事的台词!」 「这么说来,咱都忘了还有钱的问题……」 「虽然也要看店家的等级,但金额总归并不小呢。没收入的他应该难以支付。」 那是句为人父母听了应该会泣不成声的发言。耀瑟勒快瑟勒并无职业,衣食住全要依靠双亲。想当然耳,他几乎没有可随意运用的钱,想去花街柳巷势必得向父母讨钱。 然而这位母亲也相当不简单。另外三人都在想:她照样会答应吧? 「咦~?不行喔~?」 「嗄!小生想尽快脱处啦!别啰哩啰嗦的,快拿钱出来!」 「某方面而言,敢对父母明讲自己想脱处所以要拿钱也满厉害的耶……」 「阿耀家到底怎么搞的?」 「我倒觉得这是个幸福的家庭呢。」 「都跟你说不行了嘛,小耀。」 耀瑟勒快瑟勒的妈妈始终不改微笑。可是,她散发的气息出现些许变化,旁观的三个人并没有看漏这一点。 「行不行要由小生决定!反正钱拿来就对了!」 「小耀?你非要妈妈把话说得更清楚吗?」 「谁管你这臭老太婆讲什么!」 「这样啊……那么──」 耀瑟勒快瑟勒的妈妈脸色蒙上阴影。目睹别人家爆发家庭问题,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会相当尴尬。耀瑟勒快瑟勒的妈妈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以后都不理小耀了!」 耀瑟勒快瑟勒的妈妈把脸别过去。她直接赶到沙优娜旁边,紧紧将沙优娜搂住。 「从今天起,妈妈就认沙优娜当儿子!」 「你闹什么脾气啊,臭老太婆!」 「要说的话,不是应该认我当女儿才对吗……啊,摸起来好软喔。」 「伯母逃避现实的方式跟阿耀很像耶……」 「我觉得很可爱啊!真羡慕沙优娜……!」 原本还以为耀瑟勒快瑟勒的妈妈会气到形象崩坏,看来她有自己独特的生气方式。不过正在生气这一点似乎属实,她搂紧沙优娜,理都不理耀瑟勒快瑟勒。 当儿子的知道母亲会这样闹脾气好几天,把矛头转向两名好友。 「齐莱夫!莱恩多!借钱给小生!死之前一定还你们!」 「恕我拒绝。」 「你就乖乖去干活挣钱啦!脱处是之后才要考虑的事!」 「小生不脱处就没办法工作!我想要色色啦啊啊啊啊啊啊!」 耀瑟勒快瑟勒的吶喊响遍被乱改造一通的浴室。 此外,据说从这天起有几周的时间,耀瑟勒快瑟勒房里垃圾桶的卫生纸量比平时多了好几倍,至于详情如何就不得而知── 「啊,如果想要夜访温柔乡,请各位读者也得挑荷包有余裕的时候才去喔。这是贤勇者跟你之间的约定★」 「未免太像教育性动画会有的收尾!」 「全篇内容都很脏,你们师徒俩还有脸讲这些!有够假!」 《第十四话 终》 真?最终话 故乡与徒弟 ──沙优娜,你有梦想吗? ──咦…… ──哎呀,你不想告诉姊姊?那我倒不会强迫你说…… ──不是的,这段互动让我有既视感…… ──作者有记得从前一集的原稿档案整段复制贴上,所以不会出错喔。 ──看嘛,我就知道!我姊姊才不会说这种话! ──也对……不过,前一集我虽然曾像这样若有深意地出现在你的梦里,结局时却还是遭到忽略了,在这个章节也不被当成一回事而几乎没戏分…… ──不用提后面的剧情!姊姊你是会记恨的那一型吗! ──对我的存在铺述这么多,也出不了第三集啊? ──我想醒来!我在人生中从来没有这么想让自己从梦里醒过来! ──那我们来讨论发现褐肤角色的乳头是粉红色时,有意见想要冲口而出却又无法好好用言语表达的那种感觉吧。 ──请老师不要理所当然地闯进我的梦境啦! ──日本人喜欢樱花,所以只要是樱花色的乳头就没有任何问题喔。 ──不要强加刻板印象在整个民族身上啦!够了,所有人散场!就地解散!解散! * 「解散啦啊啊!」 「解散什么啊,沙优娜?」 「…………咦?」 沙优娜醒来以后,映入眼底的是师父手执教鞭的身影。虽然沙优娜的作用大致上跟帮佣差不多,有空闲的时候还是会以听课的形式向艾达飞基学习各种知识。尽管她正在学习── 「居然在我眼前打瞌睡,令人难以嘉许呢。你睡眠不足吗?」 「呃,没有,并不是那样……对不起。」 ──看来沙优娜似乎在课堂上睡著了。她畏缩似的低下头道歉。 「我将重话说在前……感觉你最近都不太能专心。假如有什么烦恼的话,我是可以就能力所及的范围陪你商量。」 「不用,我没事……」 沙优娜并非缺乏热忱。只不过,正如艾达飞基所点出的那样,这阵子沙优娜有欠活力是事实。 (少了目标或目的,不管怎样就是会松懈吗……) 「你或许累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吧。像这种时候应该来些甜食……所以喽,我要去准备点心,麻烦你之后来饭厅。」 「我明白了。谢谢老师。」 艾达飞基大概是出于贴心,直接从房间离去了。 过去的沙优娜为了复仇,才会向艾达飞基求教。关于她的那段仇恨,则是以奇妙的形式划上了句点,因此无法称作复仇完成。何况事到如今,她也不认为能够完成。 接著,沙优娜以跟失散的姊姊相会为目的,从艾达飞基身边离去,然而这次同样以失败收场。她在一个人的旅程中感受到自己力不从心,便决定再度师事从于艾达飞基── 「即使我见到了姊姊……又能怎么样呢?」 想见姊姊的心意并不假。可是,沙优娜没有后续的展望。就算见到了姊姊,就算向她尽情撒了娇,之后自己又要如何过活呢?难不成一辈子都要让艾达飞基关照?基于立场,那样总不可能行得通。 沙优娜想做的事情少之又少,目前又没有任何一项当务之急。 察觉这一点时,有某个疑窦就从沙优娜内心脱落了。 「现在……先别去思考吧。毕竟又不是已经见到姊姊了──」 先决问题应该是力图振作。照这样下去,对赐教的艾达飞基有失礼貌,也无助于沙优娜本身。先收拾课堂,再去吃艾达飞基做的点心吧。如此心想的沙优娜正准备起身──房里就响起门环的叩门声。 「有访客……?今天不是尤金先生要来的日子,会是委托者吗?」 有委托者来访,在艾达飞基家的规矩就是要搁下手边的事情先过去接应。沙优娜急忙前往玄关打开门。 「来了,请问是哪位?」 「真令我讶异。没想到你真的待在这种穷乡僻壤──」 「咦……!怎么会,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温德莉莉丝。」 「哥哥……!」 * 「容我重新问候,你好。我是贤勇者艾达飞基?奇莱夫。朋友们大多都叫我艾达,希望你可以放宽心用一样的方式称呼我。」 艾达飞基爽朗地伸手。与他面对面的青年将天空色长发微微拨起,带著微笑回应贤勇者的握手礼。 「你好,贤勇者。我是『乔可思?伊欧?英格尔』──英格尔领的下任领主,同时亦为温德莉莉丝?优娜?英格尔的亲哥哥。贤勇者在外的盛名,我也耳闻已久。要说历史暗流中自有贤勇者的踪迹……不知道是否操之过急?」 「这个嘛,我并不是能留下什么成就而名列史籍的人。」 「…………」 「呵……态度感受不到丝毫傲慢,我本身并不讨厌你这一点。」 沙优娜之兄──乔可思优雅地啜饮一口招待的红茶。他总不可能纯为游山玩水而来。一旁有沙优娜紧张得说不出半句话,而艾达飞基将话题继续谈下去。 「那么,乔兄今日来访所为何事?」 「啊,我差点忘了。不过在谈那些之前,我希望能先表示谢意。贤勇者,我的妹妹──温德莉莉丝受了你的照顾,对此,我身为兄长要由衷感谢你。此刻我妹妹还能够像这样健朗而平安,无非全是你的功劳。我诚挚感激。」 乔可思深深低头,从怀里取出一只小盒子。艾达飞基收下以后,就照著吩咐打开那只小盒子。当中摆著好几颗打磨完成后应该没过多久的珠宝。 「你有贡献,那则是我付出的谢礼。希望你能毫无顾虑地收下。」 「唔嗯,这些宝石的品质都相当上乘,感觉有许多用途。」 「这是以我国采掘得来的矿石加工而成。」 「但是──我不能收。很抱歉,除了正当取得的委托酬劳,我谢绝收受金钱财物。」 「虽然这并非委托,名义上仍属正当吧?」 「最近媒体对这种台面下的金钱往来或利益勾结都盯得很紧。再说我也怕财务审查~」 「……老师又在随口瞎掰……」 吐槽的沙优娜嘀咕一句,话语中却毫无锐气。艾达飞基的说词本来就意味不明,然而其意志并未改变。艾达飞基将珠宝盒交还给乔可思,乔可思闭眼思索一会儿,最后把退回来的珠宝盒又收进怀里。 「倘若那是你的意志,我便不会强人所难。失礼了。」 「感谢。毕竟我确实收到了你的心意。」 「……那么,我可以进入正题了吗?」 「请说。」 艾达飞基一催促,乔可思就眯细眼睛。其锐利目光的前方──有沙优娜在那里。 「我就直话直说了。希望你将温德莉莉丝还来。」 「……唔!」 当哥哥专程亲临这个家时,沙优娜就隐约猜到他要说什么了。可以的话,她希望自己没有猜中,然而事与愿违的是负面猜测往往都会成真。 沙优娜倒抽一口气,反观艾达飞基则微微偏头提出疑问。 「『还』这个字,不知道该作何解?恕我失礼,乔兄。我并不记得自己有夺走她。详细经过省去不谈,但她会待在这里是出于自由意志。」 「你跟温德莉莉丝有师徒关系这一点,我也都事先调查过了。既然如此,我总不能未经你的允许,就直接把拜师为徒的沙优娜带回去。」 「那同样有些许误解存在。我虽是她的师父,不过这是因为她希望而成立的关系。反过来说,若是她不希望,这层关系随时都会终止。假如乔兄想要带她回去,大可不必介意我,只要说服她本人就好。」 「……唔嗯,看来你与我妹妹的师徒关系,跟我想像的师徒关系有所差异。不过我明白了。原本我以为要说服你会是最大难关,这样正好。」 乔可思的话锋就此完全集中到沙优娜一个人身上。不过,艾达飞基会这么做回应,也是沙优娜无形中早已知道的事。 因为艾达飞基对「自由」有著明确的信念。 「那么──温德莉莉丝,我先问你吧。你要如何选择?」 「我、我不要!我不想回去!」 「不,我不是问你那个。我是指自己讲话的模式。你要选王子模式?还是哥哥模式呢?当著贤勇者面前,我总不好一碰面就用哥哥模式。你选吧。」 「我似乎听见了什么陌生的模式。」 「麻烦哥哥用王子模式讲话!」 「咦~?许久没有碰面,我用哥哥模式会不会比较好?你说是吧?瞧,贤勇者也一脸期待地看著我们喔?何不让他见识一下呢,我心爱的妹妹。」 「沙优娜,为师务必要见识见识。」 「我不要!家丑会外扬啦!」 「虽说你所谓的家丑已经稍稍现出迹象了。」 「呼……我这妹妹真是顽固。不过之后我还是会切换喔?哥哥可是认真的喔?」 风向似乎变了。乔可思原本想秀出深不可测的潜能,却因为沙优娜知情而予以避免了。艾达飞基显得一脸遗憾。 「不说那些了!哥哥,为什么我必须回去呢!当时──在我准备逃离祖国时,哥哥应该嘱咐过我!」 「咦?我当时是怎么说的呢,小亲亲?」 「阵阵来临了呢。切换模式的浪潮。」 「哥哥!你要忍耐!你说过,在祖国重建之日到来以前,我不需要回去!你千真万确地用百分百认真的语气郑重嘱咐过我!」 在这里先对沙优娜的身世做个说明──她的祖国英格尔圣王国,被强国雷欧斯泰普王国以武力强行并吞了。在那般情势中,雷欧斯泰普之王塞可士(喜欢扮婴儿的那家伙)就下达命令,要身为英格尔公主的沙优娜……也就是温德莉莉丝,还有其姊伊琉馨嫁他为妻。 可是伊琉馨因而袒护了妹妹,自己率先嫁给塞可士,这段期间沙优娜则透过父王与乔可思的安排出逃。于是沙优娜在远方知交庇护下过了一段销声匿迹的日子,藏于她小小胸脯里的复仇心却始终未歇,最后她便为了拜贤勇者为师而贸然踏上旅途。 以上情节都在前一集的最终话提到过,大家各自找出来温习好吗? 「『基本上搞笑小说需要这种设定吗?至今我仍感到疑惑不已』……弄好了。」 「老师你在做什么!」 「闲著也是闲著,我打算来一段家庭用的旁白。接下来要把这放进烤箱。」 「什么叫家庭用的旁白!那是跟烤饼乾一样可以进烤箱烘焙的东西吗!」 谈到沙优娜的背景,艾达飞基必然就会置身事外。因此身为主角却无事可做的他忍不住烤起旁白也是难免。 气氛变得较为快活,乔可思也跟著笑逐颜开。 「现在正是为了重建祖国,才需要你回去──温德莉莉丝。」 不料话锋被刻意一转,改走严肃路线。为人兄长的他毅然正色如此说道。 「冷暖落差这么大会感冒啦……!为、为什么需要我呢?」 「有亲事。某泱泱大国提出了与你结亲的事宜。该国是少数能与我们的仇敌雷欧斯泰普平起平坐的国家。我们英格尔领──不,英格尔圣王国将藉由这桩婚姻深化两国间的关系,并在获得稳固的靠山后达成独立哟。」 「语尾现出原形了!」 「原来如此。在英格尔王室中,未婚女子确实就只有沙优娜。这算是所谓的政治婚姻,但你们本来不是因为排斥跟雷欧斯泰普的政治联姻,才让她潜逃国外的吗?」 「我怎会把自己可爱的妹妹献给贪色之王塞可士?然而,这次亲事是由足以信赖的国家提出的。温德莉莉丝生为王室成员,也有迟早要为国出嫁的觉悟才对。之前我给予妹妹的,不过是缓冲的时间而已。」 「怎么会……」 「更何况──父亲和母亲也都想见你。不管怎么样,你都该先回国一趟。」 乔可思斩钉截铁地断言,彷佛表示事情就谈到这里为止。 沙优娜对于自己的身世与肩负的职责,也自认有大概的了解。只是,她以为那一天会在更久以后才到来,属于怎么设想都无法触及的遥远未来,却突然出现于此时此地。她不可能在一瞬间就做下决断。 正因如此,沙优娜看向老师。带著一副好似在央求,也好似在祈祷的表情。 「──你必须自己决定,沙优娜。这项选择,不容你委由他人做主。」 「…………!」 状似绝情的语气让沙优娜全身僵住。可是,在她的脑海某处,也能理解艾达飞基说的话正确无误。这并不是艾达飞基的问题,而是沙优娜自己的问题。有权做决定的并非他人而是自己,还有亲哥哥乔可思。 沙优娜也知道哥哥正为了重建祖国而竭尽心力。她还知道即使在遭到强国吞并的状况下,哥哥仍不屈不挠地一直在面对难题。这次兄妹相见的事实,更绝对不容忽视。事态应该已经急迫到必须找回逃亡国外的妹妹,并将她纳入政治考量当中了。 她能给出的答覆,势必只有一种。 「…………我明白了。」 「温德莉莉丝──谢谢你。父亲与母亲也会感到欣慰的。」 「不、不过!我只是答应回去而已!呃,要不要接受婚事,我还完全没有头绪……!」 「没关系。那么,我快要忍耐不住了。丝丝小亲亲,让我解放好吗?」 「……请随意。」 「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来香一个,丝丝小亲亲,你好可爱哟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葛格一直见不到你,寂寞得都快要疯掉掉惹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整个人变了样的乔可思抱紧沙优娜,还直接把她捧起来绕圈圈。大概是理性溃堤了,口水正从他嘴里像瀑布一样盈涌而下。 「丝丝小亲亲……指的是?」 「这个人──从以前──一直都是这样──叫我的──」 因为对方力道太猛,被捧起来绕圈的沙优娜几乎是悬空在旋转,然而做出这种行为的是哥哥而非外人,状似见怪不怪的她显得有几分冷静。 「所以你是姊控,而乔兄就是妹控喽?」 「欸欸欸,贤勇者!我妹妹超可爱的吧!你可以替她打分数喔!」 「嗯~……放宽标准的话,大概可以给到四十八分吧。」 「好棒喔,丝丝小亲亲!你在满分四十八分里得到四十八分哟!」 「居然是必胜的接话方式!」 乔可思似乎会视状况与心情,将身为英格尔圣王国嗣子的王子模式,与纯属沙优娜兄长的哥哥模式分开来运用。沙优娜被他摸头摸得头发都变成一团乱。 「这么说来,乔兄。到这里必须通过危险的树海,这次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嗯?喔,我雇了一名护卫。这么说来,我一直让他在外头等著呢……丝丝小亲亲,那我们差不多可以回国了吧?还是你要跟葛格一起洗澡澡?」 「我不要跟哥哥一起洗。」 「你看,贤勇者!我妹妹在害羞耶!可爱度简直可比古巴的至宝!」 「为什么哥哥形容可爱要用弗雷德里奇?塞佩达选手来举例!」 「因为两边笑容都很可爱啊。」 那到底算不算赞美并不好说,总之沙优娜决定回国了。 她收拾好行李,来到屋外以后,就发现有个男子杵在那里枯等。 「……咦?尤金先生?」 「哟,你还真慢耶。」 「尤金!这一集近七成的章节你都有登场,难道你还有戏分吗!」 「咱从头到尾都要亮相啦……!话说那种事不重要吧?」 「他偶尔会来我国行商。由于这名商人表示自己对身手也小有信心,这一次我才委托他担任护卫。」 看来艾达飞基和沙优娜的情报,是透过尤金传到乔可思耳里的。尤金在旅程中都会顺口散播贤勇者的情报,虽然他应该别无用意,但或许也构成了乔可思像这样拜访的远因之一。 「阿基!咱没有听乔可思王子提到太多细节就是了。不过这样好吗?」 「问题并非好或不好。毕竟这是她做的选择。」 「可是啊……那丫头要回国了吧?感觉你目送她都没有什么表示。」 艾达飞基并没有要务得去英格尔领处理,因此就只有送兄妹俩到屋外而已。对此尤金怪罪了几句,艾达飞基却跟往常一样摆著若无其事的脸孔。他大概没有特别的想法吧。尤金猜不透好友真正的心思,便放弃多说什么了。 「贤勇者,借一步说话。」 「怎么了吗?」 乔可思凑到艾达飞基身边,还递了东西给他。 一旁看著的尤金则脸色消沉地想为沙优娜打气。 「呃~虽然咱并没有什么立场对你的家庭问题说话……」 「那就不用多说什么啊。因为这是我个人的问题。」 「有够不可爱的……真是的,咱实在不晓得该怎么说你们这对师徒……」 三人就这样一路朝英格尔领启程而去。至于独自目送他们的贤勇者内心在想著什么,他的好友与徒弟都全然不知。 * 堪称英格尔圣王国象徵的圣王城,在已遭吞并的现今仍受到运用。尽管政治方面的实权都让雷欧斯泰普掌控在手,英格尔王室的影响力依旧强大。圣王城这地方对于沙优娜而言,可以称作思念的老家,回来久违的故乡到底还是点滴在心头。不过,考虑到等在后头的事情,她并不能敞开心胸庆幸。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久未拜候了。长年在外的温德莉莉丝今已回城。」 「噢噢,温德莉莉丝……」 「欢迎你回来……!」 名义上虽然成为了领主,原为国王的父亲以及身为其妃的母亲,都将沙优娜紧拥入怀。双亲眼中盈满大颗泪珠,羞赧与愧疚的情绪在沙优娜内心猛打转。另一方面,尤金远远望著那幕光景,身旁还有乔可思跟他站在一块儿。 「因为就连一封家书都没收到,别看我父母那样,其实内心一直在担心温德莉莉丝。以往他们都尽量不表现在脸上,但目睹到她本人似乎就把持不住了。」 「你妹妹是老么对吧?很能看得出来她是在周遭关爱呵护下长大的。」 「哈哈哈。掌上明珠正是用来形容她。我妹妹实在很可爱喔。」 (毕竟这丫头以前简直就是不得了的怪物嘛……) 被年幼沙优娜痛扁的记忆在脑海复苏,尤金大大摇了摇头。 「话说回来,行商人。你可曾经听闻『伊琉馨?优诺?英格尔』的消息?」 「呃,有……多多少少。」 「那是我的双胞胎姊姊。她同样连一封家书都没有寄。印象中,根据你收集到的情报,温德莉莉丝曾想去找伊琉馨对吧?」 「是啊。咱不清楚那段期间的详情,但她似乎没有找到对方。」 「这样啊。丝丝小亲亲都只跟她撒娇,真让人生气气……!」 「咦?」 「感谢你的助力。我特别准备了客房,今晚你可以留在城里过夜。」 「啊,多谢……」 总觉得这家伙也不太正常耶──尤金心想。不过对方是重要的生意客户,因此他并没有说出口。原本尤金还想多守望沙优娜一会儿,但是乔可思召来女仆带他到客房,尤金便从现场离去。 「对了,温德莉莉丝。你听乔可思提过成亲一事了吗?」 「亲爱的,温德莉莉丝长途跋涉已经累了,那件事就先……」 「不会,我听哥哥说过了。详情等安顿下来再谈,他是这么交代的。」 「这样啊、这样啊!哎,这桩亲事对你还有我们都是件美事啊!不过,确实看得出你今天累了!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谈!」 「有没有想吃什么?城里可以为你准备任何东西。」 「我……没有特别想吃的。跟两位一样就好。」 后来,时间在转眼间便过去了。 洗去旅途的脏污、换上礼服、与家人一同用餐、跟久未见面的仆人们欢谈,于是在回到自己房间时,沙优娜已经累得筋疲力尽。 「……身体好沉重……必须换衣服才行,可是就这样睡吧……」 沙优娜倒在附有天篷的大床上,只是稍稍闭眼,便立刻陷入沉眠。 怀念的个人房间,跟之前在艾达飞基家住的房间一样,床铺都有自己的气味。 * ──姊姊,你为什么会叫人家沙优娜呢? ──之前曾经说过吧?那是你还很小很小的时候的事了,不过当时你每到晚上都会哭喔。所以我就戏谑地管你叫沙优娜了。因为你的中间名刚好是『优娜』,所以我还满中意自己取的这个绰号。 ──那我记得。不过,我想问的是,沙优娜这个名字有什么含意呢? ──嗯~……这是秘密。还不能告诉你。 ──咦!请告诉我嘛! ──不行~对了,等你晚上一个人睡觉时也不会哭,我就告诉你。 ──我、我才没有哭!人家才没有那么幼稚! ──是吗?你睡的枕头常常在洗之前就是湿的,之前女仆边笑边聊著这件事呢。 ──唔…… ──你是不是每到晚上,还是会忍不住哭出来呢? ──偶尔……而已。有的时候,我会忽然想到悲伤的事情…… ──什么样的事情? ──我会想到,假如姊姊去了某个很远的地方要怎么办。然后,想到姊姊再也不能跟我一起生活就…… ──眼泪就止不住? ──……对。 ──我问你喔,沙优娜。你听过这样的说法吗? ──什么说法? ──西洋的荣武威女优会用吸气声代替娇喘,好像是因为民族性喔? ──正经戏撑到这里就没了!为什么! ──据说是因为这样比较好收尾之类的关系…… ──谁管他啊!这是最终话耶,最终话!至少这一次我希望梦境能规规矩矩地结束! ──冷静想想,要归类的话,像我们这种奇幻小说角色都可以称作西洋的荣武威女优,所以在亲热时一样会用吸气声代替娇喘对不对? ──我受够了!我的姊姊才不是这样!这是披著姊姊外皮的变态大叔!大叔给我滚!变态也给我滚!统统给我滚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唔、唔唔唔唔…………啊!」 醒来的沙优娜发现自己正滂沱落泪。她做了煎熬的梦,也记得梦里的内容,但是却不愿多回想,只希望尽快淡忘。 「哟。你的睡脸好像痛苦得命都要没了,没事吧?」 「……咦?啊,尤金先生……?」 明明是大半夜,不知怎么地尤金却在房间里,沙优娜因而不知所措。她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并且尽可能保持平时的语气问: 「你、你是趁夜来当采花贼的吗……?我要叫人喽……!」 「哈哈!你叫叫看啊。反正咱会抢先把你做掉。」 「原来是暗杀吗!」 「开玩笑的啦。咱的出身算不上太好,在贵宾用的客房久久无法入睡,所以才想过来玩玩。要是公主闲著就能聊聊天。」 「你叫我公主……请不要这样。用往常的称呼就好。」 「总不能那么轻慢吧?正所谓佛要金装,人要衣装。」 身穿纯白礼服的沙优娜,好歹也有符合公主头衔的外表。甚至可以说事到如今,尤金才总算认同沙优娜真的是公主。 「咦……?尤金先生,你该不会把我视为攻略的对象……?」 「这个嘛,咱喜欢你跟喜欢阿耀差不多耶?」 「跟虫子有得比吗!」 在沙优娜的心中,耀瑟勒快瑟勒排在与虫子同等级。实际上,尤金把耀瑟勒快瑟勒当成重视的好朋友之一,沙优娜却没有听懂他的语意。 「咱在想,你是不是有什么烦恼?不嫌弃的话,咱免费听你诉苦。」 「…………都没有人肯站在我这一边。父母、哥哥,还有那些仆人,全都不在意我的意愿。而且,连老师对我都是那种态度。」 之前提到的亲事若进展顺利,英格尔领就可以朝著独立迈进一大步。沙优娜则是为此才被叫回来。无关她的意愿,这座城里所有人都希望亲事平安谈成。可是,他们的愿望并非沙优娜的本意。 尤金依然坐在椅子上,还翘起腿询问一句:「所以呢?」 「我、我才不想……!我才不想结婚!」 「话虽然这么说,但将来你总得结婚才行吧?既然有公主的身分。」 「这点我晓得……可是!可是我现在还不想……!」 沙优娜还不想思考结婚的事情,想保持自由之身。沙优娜明白那是自己的任性,进而如此吐露心声并且低下头。一回神,眼泪又涌了出来。这里明明是故乡,却让自己觉得是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待在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依靠的环境,无论是何处都会觉得像敌阵。 「那你想怎么办?」 「……我无可奈何。从一开始,我就放弃了。对不起,请忘了我说过的话。」 「唉……咱从出发前就在想,丫头……至今以来,你都在阿基身边学了些什么啊?」 「咦?」 沙优娜听到尤金露骨地叹气,于是抬起脸庞。 脸色十分不耐烦的尤金像在瞪人一样地看著沙优娜。 「至少那家伙就不会像这样任人摆布。假如你是他的徒弟,起码要懂得这一点道理,也应该学进了心里才对。不乐意就要明讲不乐意,要是讲完还有人敢逼你,大可反咬一口让对方知道会痛,贤勇者的处事之道不就是如此?」 「可是,老师又不在这里……」 「有咱在吧?丫头,你听好了。没人跟自己站在同一阵线的话就用钱买。」 「咦?用钱……?」 「咱是生意人,收了费用就会替你撑腰。咱可以将你的亲事彻头彻尾地搞砸,再陪你回阿基那里喔。这么一来便统统搞定啦!」 「太、太胡来了啦……再说那样做的话,尤金先生在这个国家的立场就……」 「少在那里啰哩啰嗦!像这种寒酸的小国,咱随时要断绝往来都不成问题啦!」 尤金本身也还希望就近看那对师徒相处。换句话说,这是傲娇绕了一大圈在提供协助。尤金略显难为情地逼问沙优娜: 「你现在就给咱做决定。说清楚,到底要不要拚!」 「…………我……我要拚。尤金先生,我决定──要搞砸自己的亲事!」 「好~说得不赖。那我们马上来开作战会议。」 其眼里已经没有泪水。这时候的她并非英格尔的公主温德莉莉丝──而是以贤勇者之徒沙优娜的身分,决意要让自己的亲事告吹。 而热心的行商人看著沙优娜,在脑里估算起跟英格尔领断绝往来会造成的莫大损失,不过想想也都无所谓了,他便笑了出来── * 「深夜中叨扰,在此先向你赔个不是,乔兄。」 「厉害。原来你还能办到这种伎俩啊?」 在静悄悄的房间里,突然现身的是理应待在本身住处的艾达飞基。访客突然来到,尽管乔可思讶异地微微挑眉,却还是不慌不忙地予以迎接。他说:「坐。」艾达飞基就拉椅子坐了下来。 「这只有在我一个人时才能施展,而且耗力甚钜,因此我并不常使用。重要的是,乔兄明明有事委托,却要特意单独找我过来,可否请教其中理由?」 从艾达飞基的住处启程之前,乔可思拿了一封信给艾达飞基。信里头只写到他想要委托贤勇者,所以希望能单独密会的要旨。 「当然可以。不过,麻烦让我先谈一小段往事。」 「这我不介意。」 「抱歉。想必你也知情,我与姊姊伊琉馨是国王前妻产下的儿女,与现任王妃并无血缘关系。然后现任王妃所生的女儿温德莉莉丝,与我们姊弟就只有一半的血缘关系。所以呢,我在妹妹刚出生的时候,怎么样也无法喜欢后母与她的小孩,而姊姊也是。因为我们认同的母亲已经不在了。凭我们当时的年纪,还没办法无条件接受有人坐到那空下的母亲之位。」 「唔嗯,从现在的你根本想像不了。」 王位继承权是归第一王子乔可思所有,因此这不成问题,但后母所生的孩子若是男儿,风波应该就会随之而生。 「是啊。至于我姊姊呢,甚至还为此取了沙优娜这个小名。她似乎无论怎么样都不想用温德莉莉丝的名字来称呼小妹,那应该是她内心抵抗的形式之一。」 「对我而言倒是个叫习惯的名字。」 「我不太记得取名的由来,但是那个小名似乎有暗贬之意在。不过,既然后来变成了带有感情的称呼,以结果看来感觉是好的。」 「原本与沙优娜疏远的你们会接受她,理由是什么?」 「……说起来,那应该是发生在她刚学会一个人走路的时候。父母因为有事不在城里,我和姊姊就负责照顾她。当时,走在庭院的她跌倒了,还痛得哇哇大哭。我们姊弟俩设法哄她安静下来……于是,她叫了我一声『葛格』。当时我就领悟到了,在这个女孩眼中看见的世界里,我和姊姊是无可取代的家人……我们是她绝无仅有的兄姊。有没有血缘相系,都跟被生下来的小孩毫无关系。如此领悟的那一瞬间,她在我眼中就变得十分令人怜爱。我甚至觉得她正是上天派遣到世间的天使,后来就……嗯啊!」 往事回顾到最后,乔可思自己有了感触。虽然就结果来说,幼时的沙优娜被宠成不得了的怪物,艾达飞基却刻意装成什么都不知情。 「我也觉得她很惹人怜爱。」 何止如此,艾达飞基还拍起马屁。现在要拍正是时候。 呵呵──乔可思温柔地微笑,看来马屁拍到了心坎里。 「我晓得。所以我才像这样找你过来。贤勇者,我希望自己如此钟爱的温德莉莉丝能获得幸福。无关国家及立场,我希望她可以掌握属于自己的幸福。何况若要说真心话,我丝毫不想让她出嫁。」 话说完,乔可思打开房间里的衣柜,当中收著好几件女性用的华美礼服。乔可思挑都不挑就拿出一件礼服,摊开来秀给艾达飞基看。 「很棒的礼服吧?每件都是我让国内顶尖裁缝制作的一级品。」 (是他将来为了送给沙优娜才准备的一系列礼服吗?) 「──这是我在穿的礼服。」 「哎呀……风向突然转变,还刮起了龙卷风。」 原本感伤的气氛一瞬间不知道去了哪里。 乔可思急忙脱起目前穿的衣服。 「这件事说来不足为奇──」 穿上礼服的乔可思当场转了一圈,提裙叉腿落落大方地摆出姿势。这是名为屈膝礼curtsy的行礼方式。 「──我只能对换上女装的自己硬到射。」 「离奇古怪会不会才是正确的形容?」 「啊啊……今夜的我也一样美丽……我妹妹若是天使,我便是快乐天使!快乐天!」 乔可思一边望著穿衣镜,一边陶醉于自己的模样。在场只有乔可思与艾达飞基两个人,而乔可思毫不保留地展现自身潜能,因此艾达飞基不得不站到吐槽的一方。这对艾达飞基来说是紧急状况。 「贤勇者,我一直都在思考。思考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一切圆满收场。」 下半身勃然英挺的乔可思将想法娓娓道来。 「要让温德莉莉丝跟父母相见团聚,还要保住她的自由,更要和提亲的国家将结亲之事顺利办妥,让我国实现独立。想将这一切都化为可能,方法无他──」 「不要……!我、我才不想负责吐槽……!」 「──就是由我亲自出嫁……!」 「化妆请交给我包办,我的公主大人。」 艾达飞基不到一秒就顺了对方的意。他没有站在耍宝的对立面,而是选择一起瞎搅和。 双方不分先后地伸手紧紧交握。 「感恩,贤勇者大人。我从当初就笃定你能理解。」 「那我们立刻来拟订计画吧。计画名称就叫『比安卡芙萝拉』。」 「了解黛波菈!」 其眼里浮现有如熊熊火焰般的意志。这时候的他并非英格尔的王子乔可思──而是以温德莉莉丝之兄的身分,决意要让妹妹的亲事毁于一旦。 贤勇者望著乔可思,在跟对方商量报酬的同时心想:事情好像变得颇有意思了呢。于是他笑了出来── * 两国王室成员会晤将以相亲的形式进行。地点定在英格尔圣王城,因此沙优娜并不需要动身前往他处。今天即为会晤的日子,沙优娜已经梳妆打扮完毕,正在等候厅待命。 「话说回来……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晓得就要相亲,咱认为这事还真奇怪耶。」 由于是王室成员相见,警备体制布署森严。经沙优娜强行要求而成为直属护卫的尤金,一派轻松地朝著全身紧绷的沙优娜搭话。 「据、据说来不及准备相亲照。」 「对方是美苏基王国的蒲泰缪王子对吧?来访的还真是泱泱大国的王储。」 「不过,无论来了什么样的人物……我们要采取的行动都不会变。」 「就是这么回事。」 这个日子来临之前,他们俩一直都在暗中准备。之后要做的,就是在国与国内情交错的重要场合上弄个天翻地覆而已。 「温德莉莉丝,我们差不多该走喽?准备好了吗?」 「是、是的!父亲大人!」 「那边的男护卫,我问你,你有没有看见乔可思?」 「小的负责保护公主,因此并没有顾及王子殿下……」 「这样啊。都这个时候了,不知道他跑去哪里……」 乔可思不见人影,沙优娜的母亲正在找他。被问到的尤金也发现这么说来,今天一次也没有看见他的踪迹。 (倒不如说,那个王子最近都没有露面耶。) 大概是公务繁忙至极吧。然而相亲即将开始,没有空闲多做思考── 「对方还没出现吗?」 「据说是准备需要花时间……」 「连相亲照都张罗不到,实在失礼呢。」 「关于那方面已经火速派人去催讨了,恳请陛下息怒……」 美苏基王国的人至今仍未现身,沙优娜的父亲便语带焦躁地询问。 一旁看著的沙优娜「呼」地叹了口气。 「……如果相亲就这样中止多好……」 「不可能吧?」 「说得也是……」 后来又间隔了几分钟,会场的门终于打开。总算到了这个时刻。美苏基王国的人应该要出现了。 沙优娜咽下口水、端正仪态。 「──我对这场相亲有意见!」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然而,门后出现的是──化了大浓妆,而且身穿新娘礼服的神秘美女,还有跟随在旁的贤勇者。不用说,那名美女正是乔可思。 光看外表倒还像女性,不过硬装出来的假音无非就是发自男人的嗓门。 「哥、哥哥!这是在做什么!你全身上下是怎么回事!」 「阿基,你在搞什么啊!」 沙优娜忍不住惊叫出声,反观乔可思则对她拋了个媚眼。 另一方面,艾达飞基默默对尤金竖起中指。 「信不信咱干掉你!」 「乔、乔可思……那、那身装扮是怎么回事……?」 「我还纳闷怎么没看见你这孩子,结果竟然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父亲、母亲,请你们冷静。关于这次的亲事,我愿以准新娘的身分参加。」 「别胡扯!你讲的话根本莫名其妙!」 状况实在让人一头雾水,沙优娜的父亲也大为光火。可是,乔可思将他的话当耳边风。 「只要看了我的打扮──你们就能理解当中的所有用意才对。」 「…………巨乳吗……!」 「亲爱的!别跟著说傻话!」 乔可思胸前大概塞著填充物,垫成了隔著新娘礼服也能展现魄力的双峰。混乱到最后,沙优娜的父亲盯著假巨乳,露出有所理解的脸色。沙优娜的母亲几近发飙地用力戳了戳丈夫的侧腹部。 尤金一面看著那出家庭搞笑剧,一面没好气地瞥向艾达飞基小声说: 「咱说啊,那不叫准新娘,根本都穿成新娘的模样了吧?」 「是我帮过头了★」 「我就知道是老师在背后指挥……!」 艾达飞基丝毫不显惭愧。沙优娜还有尤金根本连他来到英格尔一事都不知道,也就不晓得该摆什么表情才好。 然而看待意外也有许多种方式。尤金把手凑在嘴边说: 「呃,不过这或许是个机会,丫头。」 「说得对……老师八成也想做跟我们类似的事情……」 艾达飞基来到这里,就表示这场相亲不会正常进行。 对原本就想搞砸这场相亲的两人来说,这或许等于多了一支意料外的援军。 「对了,温德莉莉丝。」 当乔可思还在跟父母争执些什么时,他突然朝妹妹搭话。 「什么事,哥哥?」 「──我绝对不会输给自己的妹妹……!」 「你哥自认已经站上竞争的舞台了吗!」 或许他们到底是来搅局的敌军── 「喂,阿基。结果你在打什么主意啊,给咱说明清楚!」 「说明什么?乔兄身为英格尔王室的血亲,参与这桩亲事有凭有据啊。我只是个随从。何况沙优娜,你本来打算不情不愿地跟对方成婚吧?但是不要紧。只要交给我们,你就不必违背意愿出嫁了。」 「唔……!」 「老师,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 自己已经规划要搞砸亲事,沙优娜却无法当场挑明这一点。 事到如今,艾达飞基那边与沙优娜这边的盘算不谋而合。现在已经没时间让双方商量联手,艾达飞基便回到乔可思的身边。 再说到乔可思,他露出自信的笑容站在沙优娜面前。 「父母都愿意认同了。这么一来,我也能在新娘比赛中风光出场……!」 「请不要擅自把相亲改成比赛,哥哥……!」 「叫我姊姊!你可别因为脸长得可爱一点就得意!」 「对自身扮演的角色怀有高度热情……!」 看来沙优娜的父母都被乔可思劝服了。 称王的器量似乎毫无保留地被他发挥在父母身上。 「连本王都畏惧自己儿子的口才……说不过他……」 「亲爱的,他还说『不然大可从王室里安排更美丽的女性参加相亲』,我推翻不了那样的主张……」 (咱觉得这英格尔王室……一家子都怪怪的……) 尤金感慨万千地如此心想。 包含沙优娜在内,这个家族的成员很可能都有毛病。 「那么,要成为我老公的男人长成什么模样呢?对方似乎还没到,你先过去确认他的容貌,贤勇者!」 「遵命,我的公主大人。」 「假如不是合喜好的帅哥,我可不依!」 「泼辣成这样,您真有反派千金的架势。」 被呼来唤去的艾达飞基状似无奈地耸了耸肩。 「咱说你俩绝对都玩开了吧!」 「哥哥,拜托别再演这种内心戏小剧场了……」 不知道乔可思是演技过人,或者单纯迷失自我,他打从心里自认是一位公主,也表现得像公主。甚至连周围仆役都逐渐身陷「奇怪,他该不会本来就是公主吧……?」的错觉。 艾达飞基奉主子之命,急忙将晚送来的相亲照小册子搬进房间。于是在艾达飞基的主导之下,仆役们急忙将小册子发到所有人手上。 「对方是一位我也听闻过的人物,请大家务必看看其中的内容。」 「阿基,人应该快要到了,咱觉得事到如今又何必看照片……」 「还没开始就被老师他们弄得一团糟啊……虽然我会看啦……」 沙优娜和尤金都直接从艾达飞基手上接过小册子。尽管沙优娜无丝毫意愿与蒲泰缪王子结婚,起码还是要认清对方的长相才行。 他们俩同时翻开小册子── 「这是哪位!」 「三木一马先生。」 「谁啦!呃,咱晓得他是谁啦!喜欢轻小说的读者都认得就是了!」 「你们不认识这位?三木一马[来源请求](miki kazuma,1977年9月12日[来源请求])为日本的轻小说编辑[来源请求]、straight edge代表董事[1][来源请求]、line小说总编辑[来源请求]、egg firm非执行董事[来源请求]。德岛县出身[2],上智大学理工学院物理学系毕业[来源请求]的大人物。」 「充满维基感的复制文!」 「因为有稍作更动,所以除了他是德岛县人之外,没一项情报是确切的啦!」 「请你们称他为德岛县孕育的奇迹之子。」 「别说了!」 「对方根本不认识我们,像老师这样倾全力挑衅是不行的!会吃上官司!」 「不要紧。这已透过阿南尽力协助而获得当事人许可了。」 「卯足了劲想要害责编操心的强大恶意!」 「毕竟这也在轻小说编辑的业务范围之内啊。」 「老师,我觉得这根本是利用责编在测试能打通多少关系嘛!」 「这位kazuma就是要成为我夫婿的男人……看来本作销量突破一百万册是指日可待了呢。」 「等不到那一天啦!笨王子给咱安分点!靠这种笑料就能够提升销量的话,还不如用有象利路的名义推出三木一马的写真集!」 「那也是个办法──还有我现在是公主!」 「讲究围巾型哥哥……!」 「万、万分抱歉!好像是因为我方作业程序有误,照片放错了……」 一名仆役急急忙忙将发出去的小册子收回。相亲照似乎不小心放成了别人的照片。这点看也知道。 「就算这样也斩不断我们与kazuma之间的情谊──」 「无是斩不断的喔,老师!」 「这部小说不在结尾把事情搞大就不肯罢休吗!」 由于订正版的相亲照发到了众人手上,艾达飞基等人便重新确认蒲泰谬的长相……然而对方的相貌不值得一提。硬要说的话,就是张蠢脸罢了。 ──之后又隔了几分钟,美苏基王国的人马总算来到现场。 首先是由两国国王握手对话,但沙优娜在列席者当中发现了熟面孔。 「咦?爱丽丝……?」 「沙优娜姊姊!好久不见!」 「嗯?丫头,你认识她?」 「是、是的。之前因为委托的关系稍微……」 曾当过沙优娜师妹的少女爱丽丝,正朝著这边猛挥手。而她的身边,依然有姬骑士(笑)舒莉叶随侍担任护卫。 舒莉叶见到沙优娜,也迅速低头行礼。 「沙优娜师姊,●●●!」 「…………」 「没听见吗……?●●●!沙优娜师姊!●●●!●●●!●●●!」 「那个把出版社禁词误当问候语的女人是怎样?」 「不用理她,尤金先生。因为她会变本加厉。」 「●●●!难道沙优娜师姊的●●●已经●●●●而变得●●●又●●●了吗……!」 「消音的部分太多,变得像战后的教科书一样喽!」 「舒莉叶,自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在喜宴上自曝丑态太苦啦啊啊啊啊!」 舒莉叶每次把剑戳向胯下都要鬼吼鬼叫,一旁的爱丽丝则是嫣然微笑。 「很抱歉,舒莉叶的个性就是会在这种宴席上格外聒噪。」 「那你为什么要带这样的泼猴到现场啊。」 「呵呵呵。话说回来,本小姐一直都认为沙优娜姊姊必属出身不凡之人,不过还真没想到哥哥的相亲对象会是沙优娜姊姊呢!」 「我也很意外,你居然是美苏基王国的公主……」 舒莉叶都称爱丽丝为公主,因此沙优娜早知道她是某国的公主,岂料就是这次来提亲的国家。沙优娜固然惊讶,舒莉叶却做了纠正。 「不,我曾将国名说溜嘴一次,希望大家能将第十二话再重读一遍。」 「你带这个人过来难保不会引发国际问题喔。」 「丫头,你交到的尽是些怪朋友耶……」 「呃,请各位注意这边。这次英格尔圣王国的公主将要与美苏基王国的王子正式结缘,才请到贵宾们莅临现场──」 当沙优娜和爱丽丝交谈时,相亲已经开始了。 然而不知为何,担任司仪的是艾达飞基。 「──很遗憾的是,目前出现两名准新娘希望嫁给蒲泰谬王子。还请蒲泰谬王子,乃至于美苏基王国的诸位贵人在这次宴席上,选出一名合适的新娘。」 「本、本王子变成有两个新娘子可以选吗!桃花桃花朵朵开!」 「跟你哥相比,对方好像是个笨在不同层面的王子……」 「我现在重新确定自己做出的选择没错了……」 蒲泰谬王子满面笑容。那张脸比照片看到的还要笨十成之多。 「那么,就从自我介绍开始吧。首先请英格尔圣王国这一边发言!」 众人的目光朝沙优娜投注而来。虽然沙优娜不知道该由谁先自我介绍,照这样看来似乎是她先。因为如此,沙优娜低头行礼。 「各位好。我叫温德莉莉丝?优娜?英格尔。」 「沙优娜姊姊!你真迷人!」 「脸蛋长得算可爱,不过要当本王子的新娘会嫌胸部不太够力耶~」 「沙优娜师姊!●●●!●●●!快回话嘛!」 「来个人把那位发神经的女骑士撵出去!」 尤金开口指示,然而舒莉叶的身分大概比外在表现出来得还要高贵,都没有人敢动手。美苏基王国那边闹哄哄地朝沙优娜起哄,尽管这是牵涉到国与国问题的场合,却已经变得像新生欢迎会的调调。 「那么,沙优娜……唉呀,是我失礼了,温德莉莉丝公主。请问你的兴趣是?」 「呃……我的兴趣是写日记。」 「没发挥作用的设定出现了!会场变得有够冷!你别闹了!」 「为什么司仪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全盘否定我啊!」 艾达飞基对沙优娜发了一顿脾气。看来现场对沙优娜来说根本是孤立无援。虽然那样有那样的方便,她心里却不太释怀。 「呃~虽然这位女主角如此无趣乏味,不过她应该也身怀某些特技才对。所以说,你有准备吧?温德莉莉丝公主也有特技?那就大声说出来啊!面向会场观众全力展现!」 「别用喊话来暖场啦,阿基。」 「我的特技是………………」 沙优娜忽然思考起自己的事情。然而,她却在这时候发现自己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特技。 明明第二集都快收尾了,回顾沙优娜从第一集到目前为止的活跃,她究竟有没有称得上特技的项目呢?希望各位读者也回想看看。 「『都没有对吧~?』……弄好了。」 「请老师不要在现场处理家庭用旁白!多管闲事!」 「不,我这是婚丧喜庆用旁白。」 「有什么区别!」 「咱发现你偶尔会把数落徒弟当作乐事耶……」 「先等一下,贤勇者!你把家妹讲得活像一无是处,我这个做姊姊的可是不以为然喔!她也是有特技的!多到肚子里都塞得满满!」 「乔兄!麻烦别插嘴!请避免有脱离计画的行为!」 「你住口!」 「别争了啦!你俩是一伙的吧!」 「我的特技便是家丑外扬时,仍有坚强的心智可以抬头挺胸表示跟自己无关。」 沙优娜带著「就这样吧」的调调断言。列席者们发出类似「噢噢……」的鼓噪声。 「公主,我倒想问,为什么贤勇者会待在现场?」 「谁晓得……?会不会是因为艾达飞基老师喜欢沙优娜姊姊?」 「嗯~先保留好了。司仪,让本王子的另一个新娘上场!」 「这家伙在学志村健演的傻瓜殿下吗?」 「那么,让各位久候了。接下来我等英格尔圣王国引以为傲的极致准新娘就要登场!」 「老师明明跟英格尔毫无关系,听他用『我等』这个词会觉得不爽耶……」 「我的名字是乔可思?伊欧?英格尔!g罩杯的左撇子!」 乔可思抓准时机聚集在场众人的注目,还不忘高声宣布自己那对假奶的尺寸。 「不仅是g罩杯,还是个左撇子……!色到应有尽有的肉欲大餐……!」 「左撇子让这家伙感到了什么样的魅力……?」 「还说色到应有尽有。」 尤金和沙优娜都听不懂,蒲泰谬却觉得左撇子特别色。乔可思大概是确定这样有掌握到他的心,就进一步展开攻势。 「而且我关节柔软,老家是务农的,舌头还很长哟!」 「这种谎话要是说得通,等于我们兄妹都是农民所生了!」 「简直就是色到包山包海的满汉全席……!」 「才多加三道菜就从肉欲大餐跃级进化成满汉全席啦……」 「只能说这位公主应该是把持不住自己的肉体了!无处可宣泄的热情欲火又要何去何从才好呢……!」 「别讲得像女士漫画的炒作词一样!」 艾达飞基也大力吹捧乔可思,蒲泰谬已经聚焦在乔可思身上了。因为他是个傻子,所以应该连乔可思用假音讲话都没发现吧。 「乔兄……不对,乔可思公主!假如你有什么兴趣的话,请告诉现场的大家!」 「我的兴趣是种蔬菜哟!」 「刻意向农家靠拢的人设风格……!」 「混帐!混帐!到底想勾引本王子到什么地步,你这个淫荡女!」 「咱开始觉得看这家伙的反应是最有趣的了。」 蒲泰谬王子大概是下半身开始躁动,连连猛拍桌面。要说他几乎沦陷了也可以,然而艾达飞基和乔可思又试著补上临门一脚。 「乔可思公主营造的煽情气息连用看的都令人害臊,但这样的她究竟有何特技呢!」 面对质疑,乔可思默默将食指含到嘴里。几秒后,指头从嘴巴一放,黏滑的唾液便随之牵丝。 「我呢──分泌的唾液量非常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噢噢噢噢噢噢噢!本王子稍微射出来了!」 「唉呀,哥哥真是的。没有内裤可以给他换耶。」 「王子实在很淘气呢。不过我身为姬骑士非效法他的态度才是!」 「咱发现了,该国来宾全都不太妙!」 「要跟这个国家联手对抗的还是个爱在床上扮婴儿的强者,更令人感到绝望呢……」 蒲泰谬的裤子湿了一块,旁边则有状似表演完毕的乔可思和艾达飞基朝彼此举手击掌。虽然男方还没有自我介绍,相亲的结果应该形同出炉了。 乔可思带著自信的脸孔看向沙优娜。 「──性技必胜。」 「希望哥哥可以发现最近我们在心灵上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那么,蒲泰谬王子。决断拖得太久,对于两国王室亦无益处。请顺从心之所向,选择要共度今生的伴侣吧!」 「那还用问,本王子从一开始就决定好了。我国要迎娶的新娘子是──」 「──谈婚嫁的双方且慢!」 「什……!你怎么会来这里──」 突然有人推开门闯了进来,让艾达飞基大感惊愕。 彷佛要证明自身的存在,那名男子在会场发出一声清响。 ──啪! 「荷某不会把沙优娜小姐让给任何人!」 「──荷马兄……!」 「啊啊……事情即将发展成要多糟有多糟了……」 「不过把他找来的就是咱们哪……」 在沙优娜的订婚宴席上喊停的人,是依约在最终话露面的荷马杰克。 可是,这个男人并不是艾达飞基找过来的。拜托他的是打算搞砸自己这桩亲事的沙优娜与尤金。 按照原本的规画,是要让变态在两国王室会晤到一半时闯进来搅局,只管大闹一场就对了。想藉此让所有事宜化为乌有的盘算,却因为艾达飞基和乔可思组成的阵营意外登场,进展得比预期更快。乔可思似乎还莫名其妙赢得新娘比赛,因此变态最好不用出面了── 「你等对于沙优娜小姐一无所知,要怎么让她幸福!但荷某知道!荷某知道沙优娜小姐在床笫之间有多么狂野!也知道她在忘情摇摆时用指甲朝荷某的背脊抓过来会有多痛!还知道她最爱的就是在枕边情话绵绵!种种细节……荷某无一不知!她真的浪到不行!」 「请你不要凭著捏造的记忆就自以为是地夸口!我睡觉都是一个人睡!」 「没想到我妹妹具备这样的兽欲……!」 「故作清纯的女人色起来当真令人兴奋……!英格尔王室居然能落实这一点,究竟要将本王子的dengeki刺激到什么地步才满意啊……!」 「原来胯下那话儿的代名词会因国家而异啊……」 荷马杰克突然现身,还对沙优娜大声示爱。知道这是作戏的沙优娜和尤金姑且不提,在其他列席者看来,就变成公主早有男人还接受提亲的荒谬事态。脸色惨白的沙优娜父亲朝女儿逼问: 「温、温德莉莉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父、父亲大人!这是因为……呃……」 「你们的岁数差距甚多喔,温德莉莉丝……?」 「母亲大人!该议论的并不是那一点!」 「失敬了,岳父大人、岳母大人。我名叫荷马杰克,与沙优娜小姐的关系便是如此。」 荷马杰克用左手轻轻比了一个圈圈,再伸出右手的食指在那个圈圈进进出出,脸上还笑得灿烂无比。 「啊啊……我心爱的女儿怎么会……这是多么地不检点……!」 「话说这个大叔跟本王年纪差不多或者更老吧!女儿你可真猛!」 「父亲大人!请您不要发挥个人特色!角色已经多到快要爆开了!」 「哈哈,沙优娜小姐有一对让人愉快的父母。请两位期待抱孙子吧!」 「还有你也不用演到这个地步啦!你懂不懂这次的目的!」 「目的……?沙优娜小姐,促成荷某与你的婚事不就是目的吗……?」 「我受够了!谁找来这种帮手的!」 「咱们啊。」 绝不会照著安排行事的男人,那就是荷马杰克。他本人似乎一本正经要来这里迎娶沙优娜。目前他朝著列席者问候起来。 「唔嗯……乔兄。看来沙优娜他们似乎也自己展开了行动。」 「败给她了。这样我们兄妹俩会双双步上礼堂。」 两人暂且冷静地观望著局面。他们的方案是要由乔可思代替沙优娜成婚,没想到沙优娜却想出自己的办法来抵抗。可是,她的做法对美苏基王国顾虑得不够。以政治的尔虞我诈而言可视为一步坏棋。 证据就是蒲泰谬王子已经气得满脸通红。 「喂、喂!英、英格尔的人!你们到底存什么心!本王子好不容易想同时迎娶她们俩!居然特地安插这种绿光罩顶的戏码,这根本是在向本王子的dengeki还有美苏基王国宣战吧!」 「原来你并没有要选我和哥哥其中一边,而是两边都要吗!」 「这家伙当自己是后宫恋爱喜剧的男主角吗!」 「本王子的梦想就是把比安卡、芙萝拉还有史密斯(注:电玩《勇者斗恶龙》系列常出现的角色)统统娶回城里!」 「咱听出来了,当中混著一具腐烂的尸体!」 蒲泰谬的说词固然有毛病,面子遭到践踏却无庸置疑。实际上,美苏基王国那一边的列席者已经传出愤怒不平的声音。 「战争!只能靠战争解决了!欸,公主!英格尔那种连五流国家都不算的臭鲍鱼公主,竟敢让我们的蒲泰谬王子蒙羞!只有剿灭那些家伙才能够解决这档事!我说真的!全体动员来一场血祭吧!」 应该说,舒莉叶率先开始煽动群众。或许她渴望见血。 「不过,沙优娜姊姊是个多情的大人物。我认为放宽心也很重要。」 「公主的意思是一穴双雕吗?喂,臭鲍鱼殿下!听见没有!你塞得下吗!」 「我即使投入全城兵力也想干掉的就只有那个混帐姬骑士……!」 「丫头,别把事情导向开战的局面!冷静点!」 「──谈婚嫁的双方停一下噗!」 「因为硬要用口头禅区分角色的关系,一听就知道是谁来了!」 会场的门再次打了开来。角色数量一多,难免要蛮横地靠口头禅写出人物之间的差异,这是轻小说作家的天性。千奏斐朱这只以当沙包为业的猪出现了。 「咱可没有把那种肥猪找来参加作战!他是谁!」 「委托老师的变态之一。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往往只挑尤金先生不在的章节出现。」 「别讲得好像有几分责任要算在咱头上好吗……!」 「我的女王大人!小弟弟我在免费介绍所听闻你有困扰,因此坐也不是、勃也不是,就这样赶来为你分忧解劳了噗!啊,请让小弟弟我额外指定鞭子、蜡烛、踢蛋蛋与开垦后庭的服务噗!~佐以黄金水~」 「别因为页数快不够了,就把自己能发挥的笑料全部掺在一起啦!」 「连千兄都出现了啊……局面正逐渐走向本作特有的全明星状态呢。」 「贤勇者,那只猪跟我妹妹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 「上下关系吧。」 「妹妹,原来你具有支配者的器量吗……!」 「请不要因为这样而佩服我!」 「居然可以像这样在众目睽睽下进行y……真不亏是经营爱情宾馆的店家,服务太棒了噗!」 「别把城堡当成爱情宾馆啦!而且这里也不是店家!」 「极度近代化的价值观吗?」 尽管沙优娜丝毫没有找千奏斐朱过来的印象,但是他们仍互相认识。在他人眼中看来,应该会认为那是跟荷马杰克先后被她带到现场的男人。 整座会场似乎弥漫著「这女人到底有多婊?」的气氛了。 「我总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耶……」 「丫头,至少这已经不是谈婚约的气氛啦……」 然而,好似要撕裂那样的空气,会场的门再度开启! 「──谈婚嫁的双方都给我慢著!」 ──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变成靠震动声来辨识身分了!」 「接著又是谁啊……乾脆一起出现啦……」 「不,尤金。这应该是最后一位了──以法则来想。」 发出某种震动声现身于会场的,是依约在最终话露面的贾布堇。 他卸下领主之职后,应该已经启程流浪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沙优娜不情愿地试著问对方。 「在下碰巧来到这块名叫英格尔而引人遐思的土地,打算大肆宣扬菊花有多~么美好!结果就从肛胆相照的好哥们口中,听说你身陷危机的消息──……嗯?」 话说到一半,贾布堇似乎发现了什么。 而他的视线前方──有姬骑士(笑)在。 「难、难不成……!」 「咦?奇怪?大哥是你?」 「我的小妹啊啊啊!怎会跟你在此巧遇!」 「咱想问这什么情况……」 「那两位似乎是亲兄妹。」 「血统论果然是不争的事实吗……!」 贾布堇和舒莉叶互相睁大眼睛,并且逐渐拉近彼此的距离。 于是他们不分先后地交换插在体内的道具,同时重新塞进去。 「这种温暖就是大哥不会错……!」 「无庸置疑,这是我小妹的温度……!」 「身分证的代用品吗!」 「那种东西不能用来确认身分吧!」 「抱、抱歉,女徒弟……!能否让在下与小妹谈一会儿……!因为震惊过度,我陷入过敏性休克的状态……!」 「那个词可没有用来表达大受震撼的语意在!」 「我觉得随你们高兴就好……」 沙优娜的回答被四处交错的怒骂声盖过。看样子英格尔阵营和美苏基阵营起了小规模的冲突。 毕竟贾布堇算来是第三个出现在会场的男人,难怪双方会起冲突了。 话虽如此,大部分都是英格尔阵营的过错── 「本王子不会再姑息了!总之就先娶乔可思公主,至于另一个婊子,除非她把自己晒成全黑化浓妆,否则本王子绝不娶她!」 「居然对ntr走向的剧情具有神秘的哲学……!」 「蒲泰谬王子,我妹妹到处都有男人是事实。但是,我们的国家以此为由而相争的话,你不认为是错误的吗?」 「哥哥,你讲的事实是无稽之谈!人几乎都不是我找的,他们却自己来了!」 「阿基,话说这家伙怎么已经打定主意要两边都娶啦。」 「因为以国际立场而言,美苏基王国是压倒性的强国啊。」 两国之间发生的摩擦已经濒临开战。要平息这件事,想必只有拢络蒲泰谬王子一途吧。乔可思让蒲泰谬揉了揉自己的g罩杯假奶。 「在、在这种时候如此对待本王子,太大胆了……!牵强度简直可以跟痴汉类情色漫画比拟……!」 「这家伙怎么变得冷静点了?」 然而除了恋爱喜剧的男主角以外,能上就上才是理所当然。蒲泰谬若无其事地把手伸向乔可思的胯下,就摸到了──棒状的那个东西。 「咦?」 「啊嗯?」 「……你、你你你!原来长著dengeki吗!底下居然没有gagaga!」 「别用是否属于kadokawa书系来形容有没有带把啦!」 「黄色笑料管得太严,到最后就会导致小说变得这么难懂。」 「才不是老师说得那样。」 终于连蒲泰谬也发现乔可思是男人了。想当然耳,就算蒲泰谬拥有五花八门的性癖好,基本上仍是个直男。 「你、你们英格尔竟然打算愚弄本王子到这种地步……!」 「咦?可是我很会分泌唾液耶?」 「……怦通……」 然而蒲泰谬正逐渐把手伸向变态的大门。这应该是乔可思将女装扮得太完美所致。恐怕双方再互动几次,蒲泰谬就会被乔可思完全掰弯。 「唉呀,事情似乎闹大了呢──沙优娜。」 「……老师。」 英格尔和美苏基的人互相追究起对方的无礼。当中有变态身穿只露出乳头而啪啪作响的「救水」正在到处问候;有猪即将因为放置y而高潮;有菊花兄妹感情和睦地叙旧;还有笑吟吟的师妹在旁盯著兄妹俩;亲哥哥又准备与笨王子走上禁忌之路。 艾达飞基望著那幕景象,并且站到了沙优娜身旁。 「接下来你想怎么做?会场一片混乱,即使你偷偷溜掉也不会被任何人追赶才对。要善后的话,乔兄自会嫁给蒲泰谬王子吧。说来说去,感觉双方都达成目的了。」 「哎,确实是那样。丫头,趁现在就可以轻松遁逃喽。」 逃亡的各项细节,尤金都会设法办妥。假如只顾及沙优娜,准备已经十分妥当,剩下要做的就是开溜。 「……呃,老师。哥哥会不惜那么做,是因为──」 「为了你啊。丝毫没有其他用意。」 「果然……是这样啊。」 「欸,那是有其他用意的吧!咱认为正常人扮女装可不会那么带劲!」 当兄长挺身担任准新娘时,沙优娜就隐约明白了。乔可思的为人并不会出于胡闹或癖好而做出这种事,全都是为了沙优娜。他打算成为代罪羔羊,将一切担下来。 「……像傻瓜一样。哥哥是男性吧,还自愿要出嫁,那太离谱了。」 「所以他才会跟我联手啊。要是不将闹剧演到底,就保不住国家与你。」 (严肃感提高以后却还是有吐槽点在,咱听得耳朵都痒了哪……) 「这样我要是逃走的话……不就成了牺牲家人而逍遥在外的人渣了吗?」 「但是,用你的做法终究会危及英格尔的立场才是。即使乔可思没有出嫁,仍会在不远的将来身陷苦境喔。」 「…………」 当沙优娜放弃身为公主的职责时,就走上牺牲家人与故乡的路了。然而,要保住家人与故乡的话,沙优娜便得牺牲自己。 从最初就只能两者择一。事到如今,沙优娜才痛切体会到这一点。可是,她似乎连选择其一都做不到。沙优娜觉得自己无处立身,默默地低下头。 「唉。尤金,谁教你要怂恿她呢……」 「有什么办法?咱怎么可能放著这个不愿嫁人而哭出来的丫头不管。」 尤金狠狠瞪向艾达飞基。自始至终只是个帮手的他,人生经验比沙优娜更丰富,局势也都看在眼里。「这下费用要提高喽。」尤金先说出这么一句,然后就拍了拍沙优娜的背。 「喂,丫头。一般人啊,不可能什么都要到手里。想得到些什么,有时就必须放弃一些其他东西──就跟现在的你一样。」 「……我明白那层道理。」 「你不懂吧?懂的话,你应该就能当机立断才对。看是要选自己还是家人。」 「尤金先生,你只是因为没有直接的关系……才说得出这种话……!」 「对。咱就是因为跟这事无关才会说这些。毕竟咱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你在说什──」 「别让咱讲第二遍。没人跟自己站在同一阵线的话就用钱买,道理就这么简单。」 尤金退后一步,彷佛表示自己责任已了。 于是,沙优娜总算发现了。当她行刺塞可士王失败,即将遭到处刑时也一样。明明她以为对方不会来,却不可思议地出现在面前。这次也一样。不,根本连最初相遇时也一样,对方从广阔的树海中捡起沙优娜。 ──贤勇者艾达飞基,是拯救救星的救星。 「……老师,我有事情想要跟你谈。」 「什么事情?」 「我不想──在自己的自由、家人与故乡中牺牲任何一项。所以……请老师为我设法。我想请老师用最圆满的形式,让这个局面完整落幕。」 「为师并不介意。只是,你要先告诉我一点。这是你身为徒弟的『恳求』吗?」 「不。这是我用温德莉莉丝?优娜?英格尔的身分──发出的委托。」 话著,沙优娜直直低下头。以一名委托者的立场,而非徒弟的身分。 「我明白了。那么,关于报酬就之后再谈。」 (结果……那丫头想要两全其美的话,就只能拜托不凡之人那家伙了呢。) 尤金松了口气,轻拍艾达飞基的肩膀。 「话说回来──你这样会不会太坏心啊,师父大人?」 「这话怎么说?我不过是接了委托。」 「你打算为了可爱的徒弟,自己摆平这一切吧?既然如此,何不从一开始就出手?」 「你说笑了。自由必与责任如影随形。不懂这一点的人就没有明天。」 「那她应该会有明天吧。咱说你那个徒弟。」 不舍弃任何事物,将一切都捧到手里的选项。做出其选择的是沙优娜,她就要对那样的自由负起责任。以委托与报酬的形式,而非无偿的恳求。 尤金认为再深究下去,艾达飞基也只会顾左右而言他,便改口问道: 「所以,你打算怎么解决?」 「这个嘛……照我的想法,毁了一切应该比较快──毁掉在场所有人。」 「……啥?」 艾达飞基平静地说出不适当的话。尤金还来不及深究,艾达飞基就招手把那名人物叫了过来。 「你有何事,贤勇者?我等正在研议要如何剿灭这五流臭鲍鱼国家──」 「舒莉叶小姐,请问你带著那种秘药吗?」 「咦?要的话是有。」 啵…… 「喂!刚才这女的从哪里拿了什么出来!」 「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下来用了。」 「慢著,你这家伙!……把空瓶还给我。毕竟下面的嘴巴会寂寞。」 「咱说啊,空瓶不是用来排解那种寂寞的道具吧!」 艾达飞基无视尤金的吐槽,将舒莉叶带著的秘药瓶内容物从液体化为泡状,使其翩然飘起。秘药泡泡分裂成无数飞沫迸开后,随即溜进在场除沙优娜以外的所有人口中。尤金和艾达飞基当然也不例外。 「咱好像吞了什么……」 「细节就不提了,但这是可以让身体一部分的敏感度变为三千倍的药。」 「连界王拳也打不到那么高的倍率好吗!」 「那么,沙优娜。请你喝下这个。」 艾达飞基又拿起另一只小瓶子递给在旁守候的沙优娜。 「……老师,这是什么?」 「用来让你亲手将此事落幕的药喔。」 「这样啊。哎,我喝就是了。」 「…………」 尤金抹去自己的脚步声与气息,打算从现场开溜。然而,艾达飞基的手臂却如灵蛇般伸来,揪住他的颈子。 「放、放手!咱都明白了!咱看出你要怎么收场了!」 「不可以溜喔。你跟我,都要负起投身于国际问题里搅和的责任才行。」 「下次咱再搞个大排场郑重道歉,你放过咱吧!」 「因为脑子里一片空白……」 「到底有多少读者光看这样就知道你在影射船场吉兆的道歉记者会啦!都多久以前的社会新闻了!」 在哥俩东拉西扯之间,仪式已经准备完毕。 艾达飞基让沙优娜喝下的,是至今仍在试验阶段的「一硬顶到肚回春剂」。服用者将出现肉体与记忆回归幼时的药效。 呃,换句话说── 「……?这里是人家的城堡?姊姊,你在什么地方?」 ──暴君将现身于会场……! 「啊,奴隶!大猩猩!」 「「好久不见,沙优娜公主。」」 哥俩反射性兼本能性地下跪俯首。艾达飞基立刻召唤出女童用的礼服,让衣服不合身而变得一丝不挂的暴君穿上。 「噢噢……!这、这位是沙优娜小姐吗……!不,从这张纯真脸孔中看得出明确的将来性,荷某敢笃定这必是沙优娜小姐的幼童形态,别无他解!不、不过,荷某是无法对女童感到兴奋的男子汉!因此一向都会嘱咐自己的内心与胯下,唯有这种事绝对做不得!荷某困惑的小祖宗啊,千万要坐怀不乱……!对女童硬起来的话就不配当人了……!」 「…………」 沙优娜盯著天人交战的荷马杰克,默默地从原地起跳。接著,她倾尽全心扯了荷马杰克刚好暴露在外的右乳头。 「噢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好臭!」 看来荷马杰克这次敏感度三千倍的位置也在右乳头。三千倍的敏感点乘上幼童沙优娜毫不客气的一百倍拉扯力道,因此荷马杰克体会到的快感应该超过了三十万倍,几乎可令人高潮致死。 「──长大的沙优娜是个催淫狂魔。」 「阿基,你忽然在鬼扯什么啦……」 「可是她并没有主动让人湿的胆识。不过,若是幼童版的沙优娜公主,便有足够的心胸将我等狗屎懒蛋的贱民毫不客气地粉碎。对于蹂躏他人不会感到任何良心的苛责,是个与生俱来的催淫大魔王!可以想见在场所有人,都将被她二话不说地狠狠戳中敏感度变成三千倍的部位……!」 简单来说,就是幼童沙优娜擅于瞄准要害出手的天分,长大后依旧保留在身上。艾达飞基据此称呼她为催淫大魔王──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丝、丝丝小亲亲!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原因根本无所谓了!丝丝小亲亲!葛格在这里哟喔喔!」 「闭嘴!」 乔可思打算朝沙优娜抱过来,沙优娜却用速度更快的右手摸向乔可思胯下的小小国家。霎时间,有如大本营战况发表的冲击从小小国家迸向乔可思全身。 「        呣?        」 「人家现在没有心情理哥哥!人家想找姊姊!」 「什么!女、女王大人……升级成小女王大人了噗!」 「那到底能不能算是升级呢……?」 「贤勇者的女徒弟变成了迷你女徒弟……?啊啊啊多么可怕的诅咒!」 「本王子……本王子绝对不会屈服于幼女的魅力……!」 「臭鲍鱼殿下变成了缩水鲍鱼殿下……?还真是无奇不有呢,公主。」 「沙优娜姊姊的幼幼版脸孔简直像天使一样可爱!」 「有名字的角色正陆续遭到处刑耶。」 「正是这么一回事,尤金。唉,页数所剩不多,过程八成会省略就是了。」 情况可称作近身即高潮,朝沙优娜凑过去的那些人全都欲仙欲死、花开花谢。 连父母都二话不说就放倒在地上的那副景象,让人联想起往年英格尔圣王国实质上受到沙优娜支配的那段时光。现场俨然是人人高潮到腿软的活地狱。 于是到了最后,只剩不逃不避、留下来见证的艾达飞基与尤金而已了。 「人家的姊姊到底在哪里呢?奴隶,你晓得吗?」 「不,我不清楚。」 「大猩猩呢?」 「咱跟他一样。」 「唔~!为什么你们都不晓得!」 「「拜托对我们温柔点。」」 完全死心的哥俩当场仰身躺下。以狗来说,应该就是服从的姿势。遗憾的是这两个家伙都是有年纪的成人人类。 盛怒状态的暴君冲向毫无抵抗的哥俩。尤金一边跟艾达飞基仰望著相同的天花板,一边发飙似的嘀咕:「以后别再用这招啦。」艾达飞基则由衷赔了不是说:「对不起。」接著哥俩就一块儿被弄到高潮了── * 群魔乱舞的相亲后过了几天。等沙优娜回神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所以她到现在依然不晓得会场上发生过什么事情。不过,那天之后就启程远行的艾达飞基据说将会在今天返回英格尔领,沙优娜便来到乔可思的房间。 「哥哥,是我,温德莉莉丝。」 「进来。」 「是。叨扰了。」 进到乔可思房里以后,只见艾达飞基与尤金也在。 「贤勇者,先麻烦你报告状况……啊,温德莉莉丝,在这里也向你交代一声,贤勇者去了美苏基王国,一直到日前才回来。」 「是的。话虽如此,我并没有多大的贡献。成果单纯是让两国达成协议,将之前的提亲及相亲宴本身视为不存在。」 「咦……那表示……」 「表示我不必出嫁,温德莉莉丝也一样不必出嫁。我方跟美苏基的关系照旧,既不密切亦不疏离──就是这么回事。唉,虽然英格尔独立之梦随之远离了……总比让你嫁给那个王子好得多。」 「咱一直想奉劝王子,请不要把『出嫁』讲得像是自己理所当然该做的事。」 既然亲事跟相亲都不算数了,当时发生的各种无礼举动还有让众人高潮到腿软的活地狱也会被官方当作没发生过。沙优娜忍不住提出疑问: 「老师,请问你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靠正当的交易手段。接纳爱丽丝为徒之际的报酬,我还没有向美苏基王国收取。加上她也有帮忙说情,这事就顺理成章谈妥了。」 (所以阿基本来就另有底牌,才敢玩那种花样……这家伙是傻了吗……?) 「对英格尔来说,则是欠下贤勇者一份大人情──状况便是如此。」 正因为贤勇者不属于任何一方,却又在双方面前都吃得开,才能施展出这种把戏。 艾达飞基改朝沙优娜伸出手。 「因此接下来换你了。请付我这次的委托费。」 「…………」 沙优娜打从醒来以后,就一直独自思索。思索自己该用何种形式,将委托费交给艾达飞基当报酬。 拿任何东西当报酬,恐怕都不要紧。艾达飞基想要的既非金钱,亦非名誉。除了异界的黄色书刊以外,这个男人根本没有真正想要的东西。 「……在那之前,麻烦你们听我说一段话。哥哥、尤金先生,还有老师。」 所以,沙优娜决定全盘托出自己的心思。 「我有个梦想。那就是──希望我与我的家人、我的国家,还有我所爱的所有人,都能永远幸福。」 「──伊琉馨以前常常问你呢。每次都听她在关心沙优娜有没有梦想。」 沙优娜对乔可思说的话静静点头。那只是将幼时懵懂间的念头,化作梦想的形式而已。受到身边众人过度的疼爱,曾经让沙优娜成为暴君,但她在不知不觉中开始有了爱人如己的想法。沙优娜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变得懂事。 而且,她那样的想法至今仍然没有变。只不过,要说出口实在显得太过幼稚笨拙,想实现却又太过困难罢了。 「我……出生当了这个国家的公主。我并没有打算从中逃避,将来我迟早会只为这个国家而活,只为它奉献心力。不过──请再给我一点时间。」 「温德莉莉丝,这话是对我说的吗?」 「……是的。哥哥,沙优娜一定会变得有出息。不是靠某个国家当后盾,而是自食其力达成独立,扳倒来自支配国的外力……我会成为那样的执政者。我不会再让自己、哥哥,或者任何一名家人牺牲。将来我更要将姊姊找回来这里。若想达成这些──」 沙优娜吸了一口气,改站到艾达飞基面前。接著,她深深低下头。 「──我认为,自己只有变得像你一样强大、仁慈而聪明才行。」 「唔嗯。」 「贤勇者大人,我能当成报酬奉上的,就是我的未来──所蕴含的一切可能性。我说的并非像以往那样只会随波逐流,更没有逞一时之快的意思。我绝对会成为由你栽培,值得你在万众之前自豪的存在。所以,拜托你。请再收我为徒。」 「好啊。我又没有将你逐出师门,报酬也可以就此说定。往后请你要继续精进自身,以学成出师为目标。」 「答应得这么轻松……阿基,你还是老样子……」 在心中做出区隔的是沙优娜本身,艾达飞基始终把沙优娜视为徒弟。不过,即使要再次拜师为徒也还是有个问题才对。 尤金代为提出那一个问题。 「不过从王子的立场来想没问题吗?这样的话,你妹又要长期在外了耶?」 明明好不容易才把人叫回来──他在最后补了这句。 然而乔可思「哈哈哈」地轻松笑了笑,还当众耸起肩膀。 「身为兄长,我会希望妹妹过得自由。另一方面,从王子的立场来想,那到底是没办法容许的事……虽说,我不知道自己内心的纠葛是否早被看穿。」 「是的。麻烦乔兄遵守约定。」 「……?」 「我个人向贤勇者提出了委托,当时他就已经指定好报酬。」 「老师主动提报酬……?」 艾达飞基原则上不会那么做,而是只会对委托者提出的报酬点头或摇头。因此,沙优娜和尤金脑里都浮现了问号。 「──无条件接受妹妹所做的决定。那就是他对我要求的报酬。」 「那表示……」 「我说过吧,王室同样欠贤勇者人情。同时,我对他的为人及手腕也有了深刻的理解。既然你表示还想在智勇兼备的他门下学习──笑著送你启程,便是我唯一该尽的责任。啊~换句话说──」 乔可思咳了一声清嗓,然后微笑。 沙优娜的眼眶泛出泪水。 「你去吧,丝丝小亲亲。我会一直等著,直到将来你实现梦想的那一天。」 ──那是哥哥朝自己最疼爱的妹妹道出的肺腑之言。 据说后来当妹妹的便什么也不顾地扑到哥哥怀里嚎啕大哭── 至于其中详情,只有待在现场的贤勇者与行商人才晓得。 《真?最终话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