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生了的大圣女,拼死隐瞒自己身为圣女》 序章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kotoriren 在死亡的瞬间,好像会回想起从出生到死亡的种种事情。 「……15年的人生吗。有点儿短呢。我人生的精华片段是……唔?……唔唔唔??」 为甚么。怎么一回事。 在那时候,我回想起的,却是前世的记忆。 现今已化成童话的「大圣女」力量,不止如此,还能一古脑地不停使用的前世记忆。 「呜哇哇哇,这种胡来的力量是怎样了!世界的天理会乱掉啊!!」 被魔物干掉,流著致死量的血,我,想起了前世的事。 ◇ ◇ ◇ 那一天,从我家最广阔的房间里,响起了姊姊激昂的声音。 「要是接受『成人之仪』的话,那孩子,毫无疑问会死掉呢!」 现在,父亲与四兄妹正举行家庭会议当中。 议题是我应否为了成为骑士,而接受伴随著危险的『成人之仪』…… 「可是,我听说这家伙也变得像样了点啊。大概有五成的机会能活下来不是吗。」 二哥瞥向我,跟大姊反驳道。 姊姊额角啪啦地浮现青筋,狠盯著二哥。 「吓啊?换言之,不就是有一半机率会死嘛!这个家已经有四个骑士了啊!没必要让她勉强吧!!」 二哥跟姊姊两人互瞪。 大哥坐得远远的,一面毫无兴趣地磨自己的剑。 父亲绕起双手不发一言,然后徐徐地望向我开口问道。 「菲亚,你想怎么样?」 「诶、我、我吗?我、我想去哒!」 ……糟糕了。 太久没人喊自己的名字,害我太紧张而嚼到舌头。 姊姊用像是看到可怜的孩子一样的眼光望向我,像是劝说一样地说道。 「除了成为骑士之外也有其他道路的啊。父亲是骑士团的副团长,我和两位哥哥也是骑士,所以下一世代也不用担心家里会断绝。你就选择自己喜欢的职业吧。」 「那样的话……,我,当骑士就好。」 为了表示这是我自己的意志,我用力望住姊姊的眼明确说道。 我要成为骑士。 那是,我从小时候一直以来的梦想。 姊姊沉默一会后望住我,然后像是死心一样叹一口气。 「我知道你从小就一直训练去成为骑士。也知道你一直憧憬著骑士。不过……。不,明白了!那么样,你就去接受『成人之仪』吧。可是,要是一天后还没回来的话,我便会去寻你了!」 就这样,翌日接受『成人之仪』一事就决定了。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kotoriren 在死亡的瞬间,好像会回想起从出生到死亡的种种事情。 「……15年的人生吗。有点儿短呢。我人生的精华片段是……唔?……唔唔唔??」 为甚么。怎么一回事。 在那时候,我回想起的,却是前世的记忆。 现今已化成童话的「大圣女」力量,不止如此,还能一古脑地不停使用的前世记忆。 「呜哇哇哇,这种胡来的力量是怎样了!世界的天理会乱掉啊!!」 被魔物干掉,流著致死量的血,我,想起了前世的事。 ◇ ◇ ◇ 那一天,从我家最广阔的房间里,响起了姊姊激昂的声音。 「要是接受『成人之仪』的话,那孩子,毫无疑问会死掉呢!」 现在,父亲与四兄妹正举行家庭会议当中。 议题是我应否为了成为骑士,而接受伴随著危险的『成人之仪』…… 「可是,我听说这家伙也变得像样了点啊。大概有五成的机会能活下来不是吗。」 二哥瞥向我,跟大姊反驳道。 姊姊额角啪啦地浮现青筋,狠盯著二哥。 「吓啊?换言之,不就是有一半机率会死嘛!这个家已经有四个骑士了啊!没必要让她勉强吧!!」 二哥跟姊姊两人互瞪。 大哥坐得远远的,一面毫无兴趣地磨自己的剑。 父亲绕起双手不发一言,然后徐徐地望向我开口问道。 「菲亚,你想怎么样?」 「诶、我、我吗?我、我想去哒!」 ……糟糕了。 太久没人喊自己的名字,害我太紧张而嚼到舌头。 姊姊用像是看到可怜的孩子一样的眼光望向我,像是劝说一样地说道。 「除了成为骑士之外也有其他道路的啊。父亲是骑士团的副团长,我和两位哥哥也是骑士,所以下一世代也不用担心家里会断绝。你就选择自己喜欢的职业吧。」 「那样的话……,我,当骑士就好。」 为了表示这是我自己的意志,我用力望住姊姊的眼明确说道。 我要成为骑士。 那是,我从小时候一直以来的梦想。 姊姊沉默一会后望住我,然后像是死心一样叹一口气。 「我知道你从小就一直训练去成为骑士。也知道你一直憧憬著骑士。不过……。不,明白了!那么样,你就去接受『成人之仪』吧。可是,要是一天后还没回来的话,我便会去寻你了!」 就这样,翌日接受『成人之仪』一事就决定了。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kotoriren 在死亡的瞬间,好像会回想起从出生到死亡的种种事情。 「……15年的人生吗。有点儿短呢。我人生的精华片段是……唔?……唔唔唔??」 为甚么。怎么一回事。 在那时候,我回想起的,却是前世的记忆。 现今已化成童话的「大圣女」力量,不止如此,还能一古脑地不停使用的前世记忆。 「呜哇哇哇,这种胡来的力量是怎样了!世界的天理会乱掉啊!!」 被魔物干掉,流著致死量的血,我,想起了前世的事。 ◇ ◇ ◇ 那一天,从我家最广阔的房间里,响起了姊姊激昂的声音。 「要是接受『成人之仪』的话,那孩子,毫无疑问会死掉呢!」 现在,父亲与四兄妹正举行家庭会议当中。 议题是我应否为了成为骑士,而接受伴随著危险的『成人之仪』…… 「可是,我听说这家伙也变得像样了点啊。大概有五成的机会能活下来不是吗。」 二哥瞥向我,跟大姊反驳道。 姊姊额角啪啦地浮现青筋,狠盯著二哥。 「吓啊?换言之,不就是有一半机率会死嘛!这个家已经有四个骑士了啊!没必要让她勉强吧!!」 二哥跟姊姊两人互瞪。 大哥坐得远远的,一面毫无兴趣地磨自己的剑。 父亲绕起双手不发一言,然后徐徐地望向我开口问道。 「菲亚,你想怎么样?」 「诶、我、我吗?我、我想去哒!」 ……糟糕了。 太久没人喊自己的名字,害我太紧张而嚼到舌头。 姊姊用像是看到可怜的孩子一样的眼光望向我,像是劝说一样地说道。 「除了成为骑士之外也有其他道路的啊。父亲是骑士团的副团长,我和两位哥哥也是骑士,所以下一世代也不用担心家里会断绝。你就选择自己喜欢的职业吧。」 「那样的话……,我,当骑士就好。」 为了表示这是我自己的意志,我用力望住姊姊的眼明确说道。 我要成为骑士。 那是,我从小时候一直以来的梦想。 姊姊沉默一会后望住我,然后像是死心一样叹一口气。 「我知道你从小就一直训练去成为骑士。也知道你一直憧憬著骑士。不过……。不,明白了!那么样,你就去接受『成人之仪』吧。可是,要是一天后还没回来的话,我便会去寻你了!」 就这样,翌日接受『成人之仪』一事就决定了。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kotoriren 在死亡的瞬间,好像会回想起从出生到死亡的种种事情。 「……15年的人生吗。有点儿短呢。我人生的精华片段是……唔?……唔唔唔??」 为甚么。怎么一回事。 在那时候,我回想起的,却是前世的记忆。 现今已化成童话的「大圣女」力量,不止如此,还能一古脑地不停使用的前世记忆。 「呜哇哇哇,这种胡来的力量是怎样了!世界的天理会乱掉啊!!」 被魔物干掉,流著致死量的血,我,想起了前世的事。 ◇ ◇ ◇ 那一天,从我家最广阔的房间里,响起了姊姊激昂的声音。 「要是接受『成人之仪』的话,那孩子,毫无疑问会死掉呢!」 现在,父亲与四兄妹正举行家庭会议当中。 议题是我应否为了成为骑士,而接受伴随著危险的『成人之仪』…… 「可是,我听说这家伙也变得像样了点啊。大概有五成的机会能活下来不是吗。」 二哥瞥向我,跟大姊反驳道。 姊姊额角啪啦地浮现青筋,狠盯著二哥。 「吓啊?换言之,不就是有一半机率会死嘛!这个家已经有四个骑士了啊!没必要让她勉强吧!!」 二哥跟姊姊两人互瞪。 大哥坐得远远的,一面毫无兴趣地磨自己的剑。 父亲绕起双手不发一言,然后徐徐地望向我开口问道。 「菲亚,你想怎么样?」 「诶、我、我吗?我、我想去哒!」 ……糟糕了。 太久没人喊自己的名字,害我太紧张而嚼到舌头。 姊姊用像是看到可怜的孩子一样的眼光望向我,像是劝说一样地说道。 「除了成为骑士之外也有其他道路的啊。父亲是骑士团的副团长,我和两位哥哥也是骑士,所以下一世代也不用担心家里会断绝。你就选择自己喜欢的职业吧。」 「那样的话……,我,当骑士就好。」 为了表示这是我自己的意志,我用力望住姊姊的眼明确说道。 我要成为骑士。 那是,我从小时候一直以来的梦想。 姊姊沉默一会后望住我,然后像是死心一样叹一口气。 「我知道你从小就一直训练去成为骑士。也知道你一直憧憬著骑士。不过……。不,明白了!那么样,你就去接受『成人之仪』吧。可是,要是一天后还没回来的话,我便会去寻你了!」 就这样,翌日接受『成人之仪』一事就决定了。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kotoriren 在死亡的瞬间,好像会回想起从出生到死亡的种种事情。 「……15年的人生吗。有点儿短呢。我人生的精华片段是……唔?……唔唔唔??」 为甚么。怎么一回事。 在那时候,我回想起的,却是前世的记忆。 现今已化成童话的「大圣女」力量,不止如此,还能一古脑地不停使用的前世记忆。 「呜哇哇哇,这种胡来的力量是怎样了!世界的天理会乱掉啊!!」 被魔物干掉,流著致死量的血,我,想起了前世的事。 ◇ ◇ ◇ 那一天,从我家最广阔的房间里,响起了姊姊激昂的声音。 「要是接受『成人之仪』的话,那孩子,毫无疑问会死掉呢!」 现在,父亲与四兄妹正举行家庭会议当中。 议题是我应否为了成为骑士,而接受伴随著危险的『成人之仪』…… 「可是,我听说这家伙也变得像样了点啊。大概有五成的机会能活下来不是吗。」 二哥瞥向我,跟大姊反驳道。 姊姊额角啪啦地浮现青筋,狠盯著二哥。 「吓啊?换言之,不就是有一半机率会死嘛!这个家已经有四个骑士了啊!没必要让她勉强吧!!」 二哥跟姊姊两人互瞪。 大哥坐得远远的,一面毫无兴趣地磨自己的剑。 父亲绕起双手不发一言,然后徐徐地望向我开口问道。 「菲亚,你想怎么样?」 「诶、我、我吗?我、我想去哒!」 ……糟糕了。 太久没人喊自己的名字,害我太紧张而嚼到舌头。 姊姊用像是看到可怜的孩子一样的眼光望向我,像是劝说一样地说道。 「除了成为骑士之外也有其他道路的啊。父亲是骑士团的副团长,我和两位哥哥也是骑士,所以下一世代也不用担心家里会断绝。你就选择自己喜欢的职业吧。」 「那样的话……,我,当骑士就好。」 为了表示这是我自己的意志,我用力望住姊姊的眼明确说道。 我要成为骑士。 那是,我从小时候一直以来的梦想。 姊姊沉默一会后望住我,然后像是死心一样叹一口气。 「我知道你从小就一直训练去成为骑士。也知道你一直憧憬著骑士。不过……。不,明白了!那么样,你就去接受『成人之仪』吧。可是,要是一天后还没回来的话,我便会去寻你了!」 就这样,翌日接受『成人之仪』一事就决定了。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kotoriren 在死亡的瞬间,好像会回想起从出生到死亡的种种事情。 「……15年的人生吗。有点儿短呢。我人生的精华片段是……唔?……唔唔唔??」 为甚么。怎么一回事。 在那时候,我回想起的,却是前世的记忆。 现今已化成童话的「大圣女」力量,不止如此,还能一古脑地不停使用的前世记忆。 「呜哇哇哇,这种胡来的力量是怎样了!世界的天理会乱掉啊!!」 被魔物干掉,流著致死量的血,我,想起了前世的事。 ◇ ◇ ◇ 那一天,从我家最广阔的房间里,响起了姊姊激昂的声音。 「要是接受『成人之仪』的话,那孩子,毫无疑问会死掉呢!」 现在,父亲与四兄妹正举行家庭会议当中。 议题是我应否为了成为骑士,而接受伴随著危险的『成人之仪』…… 「可是,我听说这家伙也变得像样了点啊。大概有五成的机会能活下来不是吗。」 二哥瞥向我,跟大姊反驳道。 姊姊额角啪啦地浮现青筋,狠盯著二哥。 「吓啊?换言之,不就是有一半机率会死嘛!这个家已经有四个骑士了啊!没必要让她勉强吧!!」 二哥跟姊姊两人互瞪。 大哥坐得远远的,一面毫无兴趣地磨自己的剑。 父亲绕起双手不发一言,然后徐徐地望向我开口问道。 「菲亚,你想怎么样?」 「诶、我、我吗?我、我想去哒!」 ……糟糕了。 太久没人喊自己的名字,害我太紧张而嚼到舌头。 姊姊用像是看到可怜的孩子一样的眼光望向我,像是劝说一样地说道。 「除了成为骑士之外也有其他道路的啊。父亲是骑士团的副团长,我和两位哥哥也是骑士,所以下一世代也不用担心家里会断绝。你就选择自己喜欢的职业吧。」 「那样的话……,我,当骑士就好。」 为了表示这是我自己的意志,我用力望住姊姊的眼明确说道。 我要成为骑士。 那是,我从小时候一直以来的梦想。 姊姊沉默一会后望住我,然后像是死心一样叹一口气。 「我知道你从小就一直训练去成为骑士。也知道你一直憧憬著骑士。不过……。不,明白了!那么样,你就去接受『成人之仪』吧。可是,要是一天后还没回来的话,我便会去寻你了!」 就这样,翌日接受『成人之仪』一事就决定了。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kotoriren 在死亡的瞬间,好像会回想起从出生到死亡的种种事情。 「……15年的人生吗。有点儿短呢。我人生的精华片段是……唔?……唔唔唔??」 为甚么。怎么一回事。 在那时候,我回想起的,却是前世的记忆。 现今已化成童话的「大圣女」力量,不止如此,还能一古脑地不停使用的前世记忆。 「呜哇哇哇,这种胡来的力量是怎样了!世界的天理会乱掉啊!!」 被魔物干掉,流著致死量的血,我,想起了前世的事。 ◇ ◇ ◇ 那一天,从我家最广阔的房间里,响起了姊姊激昂的声音。 「要是接受『成人之仪』的话,那孩子,毫无疑问会死掉呢!」 现在,父亲与四兄妹正举行家庭会议当中。 议题是我应否为了成为骑士,而接受伴随著危险的『成人之仪』…… 「可是,我听说这家伙也变得像样了点啊。大概有五成的机会能活下来不是吗。」 二哥瞥向我,跟大姊反驳道。 姊姊额角啪啦地浮现青筋,狠盯著二哥。 「吓啊?换言之,不就是有一半机率会死嘛!这个家已经有四个骑士了啊!没必要让她勉强吧!!」 二哥跟姊姊两人互瞪。 大哥坐得远远的,一面毫无兴趣地磨自己的剑。 父亲绕起双手不发一言,然后徐徐地望向我开口问道。 「菲亚,你想怎么样?」 「诶、我、我吗?我、我想去哒!」 ……糟糕了。 太久没人喊自己的名字,害我太紧张而嚼到舌头。 姊姊用像是看到可怜的孩子一样的眼光望向我,像是劝说一样地说道。 「除了成为骑士之外也有其他道路的啊。父亲是骑士团的副团长,我和两位哥哥也是骑士,所以下一世代也不用担心家里会断绝。你就选择自己喜欢的职业吧。」 「那样的话……,我,当骑士就好。」 为了表示这是我自己的意志,我用力望住姊姊的眼明确说道。 我要成为骑士。 那是,我从小时候一直以来的梦想。 姊姊沉默一会后望住我,然后像是死心一样叹一口气。 「我知道你从小就一直训练去成为骑士。也知道你一直憧憬著骑士。不过……。不,明白了!那么样,你就去接受『成人之仪』吧。可是,要是一天后还没回来的话,我便会去寻你了!」 就这样,翌日接受『成人之仪』一事就决定了。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kotoriren 在死亡的瞬间,好像会回想起从出生到死亡的种种事情。 「……15年的人生吗。有点儿短呢。我人生的精华片段是……唔?……唔唔唔??」 为甚么。怎么一回事。 在那时候,我回想起的,却是前世的记忆。 现今已化成童话的「大圣女」力量,不止如此,还能一古脑地不停使用的前世记忆。 「呜哇哇哇,这种胡来的力量是怎样了!世界的天理会乱掉啊!!」 被魔物干掉,流著致死量的血,我,想起了前世的事。 ◇ ◇ ◇ 那一天,从我家最广阔的房间里,响起了姊姊激昂的声音。 「要是接受『成人之仪』的话,那孩子,毫无疑问会死掉呢!」 现在,父亲与四兄妹正举行家庭会议当中。 议题是我应否为了成为骑士,而接受伴随著危险的『成人之仪』…… 「可是,我听说这家伙也变得像样了点啊。大概有五成的机会能活下来不是吗。」 二哥瞥向我,跟大姊反驳道。 姊姊额角啪啦地浮现青筋,狠盯著二哥。 「吓啊?换言之,不就是有一半机率会死嘛!这个家已经有四个骑士了啊!没必要让她勉强吧!!」 二哥跟姊姊两人互瞪。 大哥坐得远远的,一面毫无兴趣地磨自己的剑。 父亲绕起双手不发一言,然后徐徐地望向我开口问道。 「菲亚,你想怎么样?」 「诶、我、我吗?我、我想去哒!」 ……糟糕了。 太久没人喊自己的名字,害我太紧张而嚼到舌头。 姊姊用像是看到可怜的孩子一样的眼光望向我,像是劝说一样地说道。 「除了成为骑士之外也有其他道路的啊。父亲是骑士团的副团长,我和两位哥哥也是骑士,所以下一世代也不用担心家里会断绝。你就选择自己喜欢的职业吧。」 「那样的话……,我,当骑士就好。」 为了表示这是我自己的意志,我用力望住姊姊的眼明确说道。 我要成为骑士。 那是,我从小时候一直以来的梦想。 姊姊沉默一会后望住我,然后像是死心一样叹一口气。 「我知道你从小就一直训练去成为骑士。也知道你一直憧憬著骑士。不过……。不,明白了!那么样,你就去接受『成人之仪』吧。可是,要是一天后还没回来的话,我便会去寻你了!」 就这样,翌日接受『成人之仪』一事就决定了。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kotoriren 在死亡的瞬间,好像会回想起从出生到死亡的种种事情。 「……15年的人生吗。有点儿短呢。我人生的精华片段是……唔?……唔唔唔??」 为甚么。怎么一回事。 在那时候,我回想起的,却是前世的记忆。 现今已化成童话的「大圣女」力量,不止如此,还能一古脑地不停使用的前世记忆。 「呜哇哇哇,这种胡来的力量是怎样了!世界的天理会乱掉啊!!」 被魔物干掉,流著致死量的血,我,想起了前世的事。 ◇ ◇ ◇ 那一天,从我家最广阔的房间里,响起了姊姊激昂的声音。 「要是接受『成人之仪』的话,那孩子,毫无疑问会死掉呢!」 现在,父亲与四兄妹正举行家庭会议当中。 议题是我应否为了成为骑士,而接受伴随著危险的『成人之仪』…… 「可是,我听说这家伙也变得像样了点啊。大概有五成的机会能活下来不是吗。」 二哥瞥向我,跟大姊反驳道。 姊姊额角啪啦地浮现青筋,狠盯著二哥。 「吓啊?换言之,不就是有一半机率会死嘛!这个家已经有四个骑士了啊!没必要让她勉强吧!!」 二哥跟姊姊两人互瞪。 大哥坐得远远的,一面毫无兴趣地磨自己的剑。 父亲绕起双手不发一言,然后徐徐地望向我开口问道。 「菲亚,你想怎么样?」 「诶、我、我吗?我、我想去哒!」 ……糟糕了。 太久没人喊自己的名字,害我太紧张而嚼到舌头。 姊姊用像是看到可怜的孩子一样的眼光望向我,像是劝说一样地说道。 「除了成为骑士之外也有其他道路的啊。父亲是骑士团的副团长,我和两位哥哥也是骑士,所以下一世代也不用担心家里会断绝。你就选择自己喜欢的职业吧。」 「那样的话……,我,当骑士就好。」 为了表示这是我自己的意志,我用力望住姊姊的眼明确说道。 我要成为骑士。 那是,我从小时候一直以来的梦想。 姊姊沉默一会后望住我,然后像是死心一样叹一口气。 「我知道你从小就一直训练去成为骑士。也知道你一直憧憬著骑士。不过……。不,明白了!那么样,你就去接受『成人之仪』吧。可是,要是一天后还没回来的话,我便会去寻你了!」 就这样,翌日接受『成人之仪』一事就决定了。 1 以骑士为目标 我,菲亚?路特,是路特骑士家的么女。 红头发和金色的眼,脸蛋也跟被评为美人的母亲一模一样。但,却从来没人赞我是美人。真是不可思议。 很遗憾地,连身裁也跟母亲相似,再怎锻炼也长不出肌肉,一直都是那样纤细。……胸部也是呢! 骑士家就是指拥有领地,由国王叙任的骑士担当家长,家世的位置仅次于贵族。要是家里连一个能继承的骑士都没有的话,便会就此断绝。 所以,骑士家的孩子,都会以成为骑士为目标。 我当然也并不例外,从小便想成为骑士。 但是,骑士并非想当就能当的职业。 作为国家最受欢迎的职业,骑士团的入团考试,每次也有50倍啊100倍啊、那样可怕的竞争率。 被叙任为骑士,亦即国家保证了身分。所以成为骑士,会被视为非常名誉的事。而高得不合理的薪水,我想也是理由就是了。 而骑士的工作,包括了守卫王城、守卫王族,以及守卫国家。 具体上,就是维持国内治安维持以至守备邻国间的国境,以及间中讨伐增长得过多的魔物。 换言之,作为骑士最重要的,便是使剑的身手。 这一点,在骑士家出生的我最清楚不过了。 正因为清楚不过,所以才会从小拼死训练。 幸好,领地内也有好几位骑士,兄姊所有人都以骑士为目标,所以从来不缺训练对手。 每天训练、练到累、倒下、睡觉、吃饭、训练…… 全不厌倦,毎日毎日重复同样的事。虽然很辛苦,但过得很充实很开心。 但是,某一天,我察觉到了。 咦? 说起来,我好像在模拟战谁也没赢过? 咦咦? 输了给3个月前进来的新人?? 咦咦咦? 明明在漂亮不已的时机砍过去,为甚么会是我的剑被弹飞了?? ……没错,我惊人地没有使剑才能。 可是,就算没有甚么才能,只要一定程度的努力总有办法的。 反正我又不是以最强骑士为目标! 只要成为被国家叙任的众多骑士的其中一人就好了!! 也分不清到底是憧憬、还是固执了,但那时候的我,心里尽是想著「不管如何也要成为骑士!!」。 所以,尽管察觉到自己没有才能,还是一成不变依旧继续训练,结果变强得足以总算能以下位组别入团。我这么觉得。自以为。 在那期间,两位哥哥的姊姊,居然都才能出众地全数当上了骑士,离开了家里。 感到寂寞,就只有姊姊离开的时候。 在知道我的剑术没甚么大不了之后,两位哥哥顿时对我失去兴趣,露骨地无视我,所以就算他们离家了,日常也没甚么变化。 就算是爸爸,也比哥哥他们更早看穿了我的无能,早就忘记了我的存在,因此就算作为第十四骑士团副团长去守护西方地域而长期不在家也不打紧。 结果,最近几年,家里的人都出去了,没办法测定我现时的实力。 所以才会对我接受『成人之仪』一事意见分歧。 『成人之仪』是在大约15歳左右举行的简单仪式。 内容是随处随便捡一块怎么也好的石头。 然后把那石头拿给占卜师看,从颜色和形状等等占卜将来,该说一般的规则是这样。 可是,在我家的情况,会加上特殊的规则。 要是「不以骑士为目标」的场合,跟普通规则没有分别,但要是「以骑士为目标」的话,便能狩猎魔物,拿取其体内的魔石回来,以证明自己的力量。 魔物当然是指拥有魔属性,好战的而高攻击力的生物,体内会有按照强度成正比大小的魔石。 大多数都栖息在森林深处,跟它们相遇人类可不能平安无事。 所以,姊姊希望我别执著成为骑士,叫我去拿普通的石头。 二哥则说作为骑士家的女儿,不管生死也该去拿魔石。 大哥因为不感兴趣,从头到尾都默不作声。 而爸爸则以尊重我意见的形式把事情全丢给人。 因此,我打算为了以骑士为目标,而去拿取魔石。 我,菲亚?路特,是路特骑士家的么女。 红头发和金色的眼,脸蛋也跟被评为美人的母亲一模一样。但,却从来没人赞我是美人。真是不可思议。 很遗憾地,连身裁也跟母亲相似,再怎锻炼也长不出肌肉,一直都是那样纤细。……胸部也是呢! 骑士家就是指拥有领地,由国王叙任的骑士担当家长,家世的位置仅次于贵族。要是家里连一个能继承的骑士都没有的话,便会就此断绝。 所以,骑士家的孩子,都会以成为骑士为目标。 我当然也并不例外,从小便想成为骑士。 但是,骑士并非想当就能当的职业。 作为国家最受欢迎的职业,骑士团的入团考试,每次也有50倍啊100倍啊、那样可怕的竞争率。 被叙任为骑士,亦即国家保证了身分。所以成为骑士,会被视为非常名誉的事。而高得不合理的薪水,我想也是理由就是了。 而骑士的工作,包括了守卫王城、守卫王族,以及守卫国家。 具体上,就是维持国内治安维持以至守备邻国间的国境,以及间中讨伐增长得过多的魔物。 换言之,作为骑士最重要的,便是使剑的身手。 这一点,在骑士家出生的我最清楚不过了。 正因为清楚不过,所以才会从小拼死训练。 幸好,领地内也有好几位骑士,兄姊所有人都以骑士为目标,所以从来不缺训练对手。 每天训练、练到累、倒下、睡觉、吃饭、训练…… 全不厌倦,毎日毎日重复同样的事。虽然很辛苦,但过得很充实很开心。 但是,某一天,我察觉到了。 咦? 说起来,我好像在模拟战谁也没赢过? 咦咦? 输了给3个月前进来的新人?? 咦咦咦? 明明在漂亮不已的时机砍过去,为甚么会是我的剑被弹飞了?? ……没错,我惊人地没有使剑才能。 可是,就算没有甚么才能,只要一定程度的努力总有办法的。 反正我又不是以最强骑士为目标! 只要成为被国家叙任的众多骑士的其中一人就好了!! 也分不清到底是憧憬、还是固执了,但那时候的我,心里尽是想著「不管如何也要成为骑士!!」。 所以,尽管察觉到自己没有才能,还是一成不变依旧继续训练,结果变强得足以总算能以下位组别入团。我这么觉得。自以为。 在那期间,两位哥哥的姊姊,居然都才能出众地全数当上了骑士,离开了家里。 感到寂寞,就只有姊姊离开的时候。 在知道我的剑术没甚么大不了之后,两位哥哥顿时对我失去兴趣,露骨地无视我,所以就算他们离家了,日常也没甚么变化。 就算是爸爸,也比哥哥他们更早看穿了我的无能,早就忘记了我的存在,因此就算作为第十四骑士团副团长去守护西方地域而长期不在家也不打紧。 结果,最近几年,家里的人都出去了,没办法测定我现时的实力。 所以才会对我接受『成人之仪』一事意见分歧。 『成人之仪』是在大约15歳左右举行的简单仪式。 内容是随处随便捡一块怎么也好的石头。 然后把那石头拿给占卜师看,从颜色和形状等等占卜将来,该说一般的规则是这样。 可是,在我家的情况,会加上特殊的规则。 要是「不以骑士为目标」的场合,跟普通规则没有分别,但要是「以骑士为目标」的话,便能狩猎魔物,拿取其体内的魔石回来,以证明自己的力量。 魔物当然是指拥有魔属性,好战的而高攻击力的生物,体内会有按照强度成正比大小的魔石。 大多数都栖息在森林深处,跟它们相遇人类可不能平安无事。 所以,姊姊希望我别执著成为骑士,叫我去拿普通的石头。 二哥则说作为骑士家的女儿,不管生死也该去拿魔石。 大哥因为不感兴趣,从头到尾都默不作声。 而爸爸则以尊重我意见的形式把事情全丢给人。 因此,我打算为了以骑士为目标,而去拿取魔石。 我,菲亚?路特,是路特骑士家的么女。 红头发和金色的眼,脸蛋也跟被评为美人的母亲一模一样。但,却从来没人赞我是美人。真是不可思议。 很遗憾地,连身裁也跟母亲相似,再怎锻炼也长不出肌肉,一直都是那样纤细。……胸部也是呢! 骑士家就是指拥有领地,由国王叙任的骑士担当家长,家世的位置仅次于贵族。要是家里连一个能继承的骑士都没有的话,便会就此断绝。 所以,骑士家的孩子,都会以成为骑士为目标。 我当然也并不例外,从小便想成为骑士。 但是,骑士并非想当就能当的职业。 作为国家最受欢迎的职业,骑士团的入团考试,每次也有50倍啊100倍啊、那样可怕的竞争率。 被叙任为骑士,亦即国家保证了身分。所以成为骑士,会被视为非常名誉的事。而高得不合理的薪水,我想也是理由就是了。 而骑士的工作,包括了守卫王城、守卫王族,以及守卫国家。 具体上,就是维持国内治安维持以至守备邻国间的国境,以及间中讨伐增长得过多的魔物。 换言之,作为骑士最重要的,便是使剑的身手。 这一点,在骑士家出生的我最清楚不过了。 正因为清楚不过,所以才会从小拼死训练。 幸好,领地内也有好几位骑士,兄姊所有人都以骑士为目标,所以从来不缺训练对手。 每天训练、练到累、倒下、睡觉、吃饭、训练…… 全不厌倦,毎日毎日重复同样的事。虽然很辛苦,但过得很充实很开心。 但是,某一天,我察觉到了。 咦? 说起来,我好像在模拟战谁也没赢过? 咦咦? 输了给3个月前进来的新人?? 咦咦咦? 明明在漂亮不已的时机砍过去,为甚么会是我的剑被弹飞了?? ……没错,我惊人地没有使剑才能。 可是,就算没有甚么才能,只要一定程度的努力总有办法的。 反正我又不是以最强骑士为目标! 只要成为被国家叙任的众多骑士的其中一人就好了!! 也分不清到底是憧憬、还是固执了,但那时候的我,心里尽是想著「不管如何也要成为骑士!!」。 所以,尽管察觉到自己没有才能,还是一成不变依旧继续训练,结果变强得足以总算能以下位组别入团。我这么觉得。自以为。 在那期间,两位哥哥的姊姊,居然都才能出众地全数当上了骑士,离开了家里。 感到寂寞,就只有姊姊离开的时候。 在知道我的剑术没甚么大不了之后,两位哥哥顿时对我失去兴趣,露骨地无视我,所以就算他们离家了,日常也没甚么变化。 就算是爸爸,也比哥哥他们更早看穿了我的无能,早就忘记了我的存在,因此就算作为第十四骑士团副团长去守护西方地域而长期不在家也不打紧。 结果,最近几年,家里的人都出去了,没办法测定我现时的实力。 所以才会对我接受『成人之仪』一事意见分歧。 『成人之仪』是在大约15歳左右举行的简单仪式。 内容是随处随便捡一块怎么也好的石头。 然后把那石头拿给占卜师看,从颜色和形状等等占卜将来,该说一般的规则是这样。 可是,在我家的情况,会加上特殊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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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分不清到底是憧憬、还是固执了,但那时候的我,心里尽是想著「不管如何也要成为骑士!!」。 所以,尽管察觉到自己没有才能,还是一成不变依旧继续训练,结果变强得足以总算能以下位组别入团。我这么觉得。自以为。 在那期间,两位哥哥的姊姊,居然都才能出众地全数当上了骑士,离开了家里。 感到寂寞,就只有姊姊离开的时候。 在知道我的剑术没甚么大不了之后,两位哥哥顿时对我失去兴趣,露骨地无视我,所以就算他们离家了,日常也没甚么变化。 就算是爸爸,也比哥哥他们更早看穿了我的无能,早就忘记了我的存在,因此就算作为第十四骑士团副团长去守护西方地域而长期不在家也不打紧。 结果,最近几年,家里的人都出去了,没办法测定我现时的实力。 所以才会对我接受『成人之仪』一事意见分歧。 『成人之仪』是在大约15歳左右举行的简单仪式。 内容是随处随便捡一块怎么也好的石头。 然后把那石头拿给占卜师看,从颜色和形状等等占卜将来,该说一般的规则是这样。 可是,在我家的情况,会加上特殊的规则。 要是「不以骑士为目标」的场合,跟普通规则没有分别,但要是「以骑士为目标」的话,便能狩猎魔物,拿取其体内的魔石回来,以证明自己的力量。 魔物当然是指拥有魔属性,好战的而高攻击力的生物,体内会有按照强度成正比大小的魔石。 大多数都栖息在森林深处,跟它们相遇人类可不能平安无事。 所以,姊姊希望我别执著成为骑士,叫我去拿普通的石头。 二哥则说作为骑士家的女儿,不管生死也该去拿魔石。 大哥因为不感兴趣,从头到尾都默不作声。 而爸爸则以尊重我意见的形式把事情全丢给人。 因此,我打算为了以骑士为目标,而去拿取魔石。 我,菲亚?路特,是路特骑士家的么女。 红头发和金色的眼,脸蛋也跟被评为美人的母亲一模一样。但,却从来没人赞我是美人。真是不可思议。 很遗憾地,连身裁也跟母亲相似,再怎锻炼也长不出肌肉,一直都是那样纤细。……胸部也是呢! 骑士家就是指拥有领地,由国王叙任的骑士担当家长,家世的位置仅次于贵族。要是家里连一个能继承的骑士都没有的话,便会就此断绝。 所以,骑士家的孩子,都会以成为骑士为目标。 我当然也并不例外,从小便想成为骑士。 但是,骑士并非想当就能当的职业。 作为国家最受欢迎的职业,骑士团的入团考试,每次也有50倍啊100倍啊、那样可怕的竞争率。 被叙任为骑士,亦即国家保证了身分。所以成为骑士,会被视为非常名誉的事。而高得不合理的薪水,我想也是理由就是了。 而骑士的工作,包括了守卫王城、守卫王族,以及守卫国家。 具体上,就是维持国内治安维持以至守备邻国间的国境,以及间中讨伐增长得过多的魔物。 换言之,作为骑士最重要的,便是使剑的身手。 这一点,在骑士家出生的我最清楚不过了。 正因为清楚不过,所以才会从小拼死训练。 幸好,领地内也有好几位骑士,兄姊所有人都以骑士为目标,所以从来不缺训练对手。 每天训练、练到累、倒下、睡觉、吃饭、训练…… 全不厌倦,毎日毎日重复同样的事。虽然很辛苦,但过得很充实很开心。 但是,某一天,我察觉到了。 咦? 说起来,我好像在模拟战谁也没赢过? 咦咦? 输了给3个月前进来的新人?? 咦咦咦? 明明在漂亮不已的时机砍过去,为甚么会是我的剑被弹飞了?? ……没错,我惊人地没有使剑才能。 可是,就算没有甚么才能,只要一定程度的努力总有办法的。 反正我又不是以最强骑士为目标! 只要成为被国家叙任的众多骑士的其中一人就好了!! 也分不清到底是憧憬、还是固执了,但那时候的我,心里尽是想著「不管如何也要成为骑士!!」。 所以,尽管察觉到自己没有才能,还是一成不变依旧继续训练,结果变强得足以总算能以下位组别入团。我这么觉得。自以为。 在那期间,两位哥哥的姊姊,居然都才能出众地全数当上了骑士,离开了家里。 感到寂寞,就只有姊姊离开的时候。 在知道我的剑术没甚么大不了之后,两位哥哥顿时对我失去兴趣,露骨地无视我,所以就算他们离家了,日常也没甚么变化。 就算是爸爸,也比哥哥他们更早看穿了我的无能,早就忘记了我的存在,因此就算作为第十四骑士团副团长去守护西方地域而长期不在家也不打紧。 结果,最近几年,家里的人都出去了,没办法测定我现时的实力。 所以才会对我接受『成人之仪』一事意见分歧。 『成人之仪』是在大约15歳左右举行的简单仪式。 内容是随处随便捡一块怎么也好的石头。 然后把那石头拿给占卜师看,从颜色和形状等等占卜将来,该说一般的规则是这样。 可是,在我家的情况,会加上特殊的规则。 要是「不以骑士为目标」的场合,跟普通规则没有分别,但要是「以骑士为目标」的话,便能狩猎魔物,拿取其体内的魔石回来,以证明自己的力量。 魔物当然是指拥有魔属性,好战的而高攻击力的生物,体内会有按照强度成正比大小的魔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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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言之,作为骑士最重要的,便是使剑的身手。 这一点,在骑士家出生的我最清楚不过了。 正因为清楚不过,所以才会从小拼死训练。 幸好,领地内也有好几位骑士,兄姊所有人都以骑士为目标,所以从来不缺训练对手。 每天训练、练到累、倒下、睡觉、吃饭、训练…… 全不厌倦,毎日毎日重复同样的事。虽然很辛苦,但过得很充实很开心。 但是,某一天,我察觉到了。 咦? 说起来,我好像在模拟战谁也没赢过? 咦咦? 输了给3个月前进来的新人?? 咦咦咦? 明明在漂亮不已的时机砍过去,为甚么会是我的剑被弹飞了?? ……没错,我惊人地没有使剑才能。 可是,就算没有甚么才能,只要一定程度的努力总有办法的。 反正我又不是以最强骑士为目标! 只要成为被国家叙任的众多骑士的其中一人就好了!! 也分不清到底是憧憬、还是固执了,但那时候的我,心里尽是想著「不管如何也要成为骑士!!」。 所以,尽管察觉到自己没有才能,还是一成不变依旧继续训练,结果变强得足以总算能以下位组别入团。我这么觉得。自以为。 在那期间,两位哥哥的姊姊,居然都才能出众地全数当上了骑士,离开了家里。 感到寂寞,就只有姊姊离开的时候。 在知道我的剑术没甚么大不了之后,两位哥哥顿时对我失去兴趣,露骨地无视我,所以就算他们离家了,日常也没甚么变化。 就算是爸爸,也比哥哥他们更早看穿了我的无能,早就忘记了我的存在,因此就算作为第十四骑士团副团长去守护西方地域而长期不在家也不打紧。 结果,最近几年,家里的人都出去了,没办法测定我现时的实力。 所以才会对我接受『成人之仪』一事意见分歧。 『成人之仪』是在大约15歳左右举行的简单仪式。 内容是随处随便捡一块怎么也好的石头。 然后把那石头拿给占卜师看,从颜色和形状等等占卜将来,该说一般的规则是这样。 可是,在我家的情况,会加上特殊的规则。 要是「不以骑士为目标」的场合,跟普通规则没有分别,但要是「以骑士为目标」的话,便能狩猎魔物,拿取其体内的魔石回来,以证明自己的力量。 魔物当然是指拥有魔属性,好战的而高攻击力的生物,体内会有按照强度成正比大小的魔石。 大多数都栖息在森林深处,跟它们相遇人类可不能平安无事。 所以,姊姊希望我别执著成为骑士,叫我去拿普通的石头。 二哥则说作为骑士家的女儿,不管生死也该去拿魔石。 大哥因为不感兴趣,从头到尾都默不作声。 而爸爸则以尊重我意见的形式把事情全丢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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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爸爸,也比哥哥他们更早看穿了我的无能,早就忘记了我的存在,因此就算作为第十四骑士团副团长去守护西方地域而长期不在家也不打紧。 结果,最近几年,家里的人都出去了,没办法测定我现时的实力。 所以才会对我接受『成人之仪』一事意见分歧。 『成人之仪』是在大约15歳左右举行的简单仪式。 内容是随处随便捡一块怎么也好的石头。 然后把那石头拿给占卜师看,从颜色和形状等等占卜将来,该说一般的规则是这样。 可是,在我家的情况,会加上特殊的规则。 要是「不以骑士为目标」的场合,跟普通规则没有分别,但要是「以骑士为目标」的话,便能狩猎魔物,拿取其体内的魔石回来,以证明自己的力量。 魔物当然是指拥有魔属性,好战的而高攻击力的生物,体内会有按照强度成正比大小的魔石。 大多数都栖息在森林深处,跟它们相遇人类可不能平安无事。 所以,姊姊希望我别执著成为骑士,叫我去拿普通的石头。 二哥则说作为骑士家的女儿,不管生死也该去拿魔石。 大哥因为不感兴趣,从头到尾都默不作声。 而爸爸则以尊重我意见的形式把事情全丢给人。 因此,我打算为了以骑士为目标,而去拿取魔石。 我,菲亚?路特,是路特骑士家的么女。 红头发和金色的眼,脸蛋也跟被评为美人的母亲一模一样。但,却从来没人赞我是美人。真是不可思议。 很遗憾地,连身裁也跟母亲相似,再怎锻炼也长不出肌肉,一直都是那样纤细。……胸部也是呢! 骑士家就是指拥有领地,由国王叙任的骑士担当家长,家世的位置仅次于贵族。要是家里连一个能继承的骑士都没有的话,便会就此断绝。 所以,骑士家的孩子,都会以成为骑士为目标。 我当然也并不例外,从小便想成为骑士。 但是,骑士并非想当就能当的职业。 作为国家最受欢迎的职业,骑士团的入团考试,每次也有50倍啊100倍啊、那样可怕的竞争率。 被叙任为骑士,亦即国家保证了身分。所以成为骑士,会被视为非常名誉的事。而高得不合理的薪水,我想也是理由就是了。 而骑士的工作,包括了守卫王城、守卫王族,以及守卫国家。 具体上,就是维持国内治安维持以至守备邻国间的国境,以及间中讨伐增长得过多的魔物。 换言之,作为骑士最重要的,便是使剑的身手。 这一点,在骑士家出生的我最清楚不过了。 正因为清楚不过,所以才会从小拼死训练。 幸好,领地内也有好几位骑士,兄姊所有人都以骑士为目标,所以从来不缺训练对手。 每天训练、练到累、倒下、睡觉、吃饭、训练…… 全不厌倦,毎日毎日重复同样的事。虽然很辛苦,但过得很充实很开心。 但是,某一天,我察觉到了。 咦? 说起来,我好像在模拟战谁也没赢过? 咦咦? 输了给3个月前进来的新人?? 咦咦咦? 明明在漂亮不已的时机砍过去,为甚么会是我的剑被弹飞了?? ……没错,我惊人地没有使剑才能。 可是,就算没有甚么才能,只要一定程度的努力总有办法的。 反正我又不是以最强骑士为目标! 只要成为被国家叙任的众多骑士的其中一人就好了!! 也分不清到底是憧憬、还是固执了,但那时候的我,心里尽是想著「不管如何也要成为骑士!!」。 所以,尽管察觉到自己没有才能,还是一成不变依旧继续训练,结果变强得足以总算能以下位组别入团。我这么觉得。自以为。 在那期间,两位哥哥的姊姊,居然都才能出众地全数当上了骑士,离开了家里。 感到寂寞,就只有姊姊离开的时候。 在知道我的剑术没甚么大不了之后,两位哥哥顿时对我失去兴趣,露骨地无视我,所以就算他们离家了,日常也没甚么变化。 就算是爸爸,也比哥哥他们更早看穿了我的无能,早就忘记了我的存在,因此就算作为第十四骑士团副团长去守护西方地域而长期不在家也不打紧。 结果,最近几年,家里的人都出去了,没办法测定我现时的实力。 所以才会对我接受『成人之仪』一事意见分歧。 『成人之仪』是在大约15歳左右举行的简单仪式。 内容是随处随便捡一块怎么也好的石头。 然后把那石头拿给占卜师看,从颜色和形状等等占卜将来,该说一般的规则是这样。 可是,在我家的情况,会加上特殊的规则。 要是「不以骑士为目标」的场合,跟普通规则没有分别,但要是「以骑士为目标」的话,便能狩猎魔物,拿取其体内的魔石回来,以证明自己的力量。 魔物当然是指拥有魔属性,好战的而高攻击力的生物,体内会有按照强度成正比大小的魔石。 大多数都栖息在森林深处,跟它们相遇人类可不能平安无事。 所以,姊姊希望我别执著成为骑士,叫我去拿普通的石头。 二哥则说作为骑士家的女儿,不管生死也该去拿魔石。 大哥因为不感兴趣,从头到尾都默不作声。 而爸爸则以尊重我意见的形式把事情全丢给人。 因此,我打算为了以骑士为目标,而去拿取魔石。 2 成人之仪 翌朝,一早醒来的我,很快洗好了脸,喝过一杯水就走到门口。(按:原文为玄关,可是异世界实在不可能有玄关…) 毕竟是今天,好像会因为太过紧张而吃不下早餐。 然后,姊姊已经待在门口,无言地递出了一个小瓶子。 奥莉亚?路特。是路特家的第二子,长著焦茶色头发的大美人。 平时会把长到胸口的头发就那样子放下,不管是谁也会用她的大眼睛定睛望著对方,被望的男人都会心如鹿撞的样子。 而那样的姊姊所递出的小瓶,装了闪闪发亮的透明液体。 知道里头是甚么的我,不禁哭了出来。「姊姊……」 「要是被魔物打倒了,便马上喝下去。然后直接逃跑。听好了没!」 瓶子的里头是回复药。 虽然说是药,但并不是药师制造出来的。那闪烁的光,只能用魔法才造得出来。是圣女大人将回复的魔力灌注进去而成的药。 圣女大人的数量很少。而且,因为魔力量的关系,每位圣女大人,一天只能制作几支回复药而已。 换言之,这支药贩售的数量很少,价值十分昂贵。 「回复药并不是万能药。太重的伤治不了、损折也没用。所以最理想的便是不要受伤。听好了没!」 「……姊姊,谢谢你。」 连同姊姊的手一起,我握实了回复药。长了好几个茧,是双骑士的手。 对于姊姊珍视我的心情,我感觉很高兴。 也是为了支持我的姊姊,我心想尽可能要拿个大一点的魔石回来。 「……你刚刚正在想著甚么奇怪的东西对吧。听好,不管大小怎样,魔石就是魔石喔。给我拿个从没见过、又小又轻的魔石回来!」 也是为了让我重新面对现实的姊姊,我心想尽可能要拿个轻一点、小一点的魔石回来。 ……好了,话虽这么说,跟魔物的遭遇率并不是那么高的。 接近民居的魔物,都会被冒险者或骑士团定期讨伐掉,首先已不用想了。 若不进入森林深处,便碰不著魔物了呢。 「唔~嗯」 总之,先走到骑士领内的森林看看吧。 脚边有昆虫走跳,间中也有兔子和狐狸探头,但就是见不著类似魔物的东西。 「可以的话,单目鼠就最好了呢。又小、又弱。而且要是在找食物、单独行动的更好了。」 是了,单目鼠都是在洞窟里筑窝的呢。没记错,应该是在森林东侧的洞窟…… 双脚就自然而然地,走向森林的东侧去。 「啊ーー,我、意外地冷静呢ーー」 为了确认自己的状态,我试著发出大声。 嗯,没问题。 以第一次一个人面对魔物来说,算是很冷静了。 毕竟毎日、毎日都在训练剑术,最近一年领内的同伴也说我有了长足进步。若是这一带的魔物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这时候自我确信是很重要的呢。能成的。能成的啊! 在那之后走了约一小时吧。 我一边察知气息,一边放目四周,发现这里异常地静。 咦,说起来,完全看不著动物的身影了…… ……后颈开始缩起来了。 啊,该怎说,这个,不妙了。 微弱的呻吟声,传进当场轻轻后退的我的耳里。 …………………。 ……………。 嗯,我懂的。 这时候悄离开这地方才是正确答案。 可是,不知为何,我的双脚却在寻找可布的声音主人,走到一株大树下面。 然后,在树根那里,看到一头满身是血的雏鸟。 ……大概出生了数天吧。 那黑色的雏鸟,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一边喷著血,一边拚命地重复浅短的喘息。 眼睛闭上了,这样下去,不消半天便会死了吧。 羸弱不堪,眼见现在也像快要死掉的小雏鸟。 可是,到底为何呢。我看著那头雏鸟,抖动却止不下来。 ……怎么办。 这孩子,真的是头普通的雏鸟吗。救它是正确的吗?还是说,不救它才正确? 当然了,那里就只有我一个,只能由自己去作判断了。 在我一直迷茫时,视线前方,看到了那雏鸟微微地睁开了眼。 蓝色的眼睛。犹如蔚蓝的天空一样,清澄之至的蓝色眼睛。 用那双眼,像是依赖一样地看著我。 于是,我的手就不自觉地动了,拿了姊姊给我的回复药喂给雏鸟喝。 我说著不打紧、不打紧哦,轻轻抚摸雏鸟的身体。 还以为雏鸟还是精疲力尽,没想到忽然「咕啊啊啊!!」地吼起来。 是了! 回复药是硬生生提高使用者的回复能力去治疗伤势,所以在治疗时会产生剧痛的! 「不打……」 我正要说「紧」,并打算伸出去的手在空中停住了。 因为,那痛苦的雏鸟,在我眼前变得越来越大。 想到变得比我还大好几倍的时间,它就那样发出咆哮,向我的肩膀咬下来。 牙齿刺进了肩膀,轻而易举地扯开了。 ……啊啊,是这样啊。 一瞬间,我意识变得朦胧,同时亦想起了。 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甚么黑鸟存在。 拥有黑翼的生物,就只有传说级的魔物「黑龙」而已。 是最上级危险度的魔物,要打倒它就算派上骑士团的100人也不够。 在受到关系到性命的重伤时,会幼体化以期回复伤势。 向著因为失血而发呆的我,黑龙再度张开大口。 啊啊,这下子,要死了呢…… 有没有训练过也好、变强了也好,根本无关重要了。根本是叫蚂蚁打倒大象一样。 ……说起来,在死亡的瞬间,听说好像会回想起从出生到死亡的种种事情。 「……15年的人生吗。有点儿短呢。我人生的精华片段是……」 黑龙噬咬我的侧腹。 伴随如同被火灼一样的痛楚,我的眼前飞散著红色的火花。 可是,为甚么。怎么一回事。 在那时候,我回想起的,却不是在15年人生中经历的各种事,而是前世的记忆。 现今已化成童话的「大圣女」力量,不止如此,还能一古脑地不停使用的前世记忆。 「呜哇哇哇,这种胡来的力量是怎样了!世界的天理会乱掉啊!!」 被黑龙噬咬,流著致死量的血,我,想起了前世的事。 翌朝,一早醒来的我,很快洗好了脸,喝过一杯水就走到门口。(按:原文为玄关,可是异世界实在不可能有玄关…) 毕竟是今天,好像会因为太过紧张而吃不下早餐。 然后,姊姊已经待在门口,无言地递出了一个小瓶子。 奥莉亚?路特。是路特家的第二子,长著焦茶色头发的大美人。 平时会把长到胸口的头发就那样子放下,不管是谁也会用她的大眼睛定睛望著对方,被望的男人都会心如鹿撞的样子。 而那样的姊姊所递出的小瓶,装了闪闪发亮的透明液体。 知道里头是甚么的我,不禁哭了出来。「姊姊……」 「要是被魔物打倒了,便马上喝下去。然后直接逃跑。听好了没!」 瓶子的里头是回复药。 虽然说是药,但并不是药师制造出来的。那闪烁的光,只能用魔法才造得出来。是圣女大人将回复的魔力灌注进去而成的药。 圣女大人的数量很少。而且,因为魔力量的关系,每位圣女大人,一天只能制作几支回复药而已。 换言之,这支药贩售的数量很少,价值十分昂贵。 「回复药并不是万能药。太重的伤治不了、损折也没用。所以最理想的便是不要受伤。听好了没!」 「……姊姊,谢谢你。」 连同姊姊的手一起,我握实了回复药。长了好几个茧,是双骑士的手。 对于姊姊珍视我的心情,我感觉很高兴。 也是为了支持我的姊姊,我心想尽可能要拿个大一点的魔石回来。 「……你刚刚正在想著甚么奇怪的东西对吧。听好,不管大小怎样,魔石就是魔石喔。给我拿个从没见过、又小又轻的魔石回来!」 也是为了让我重新面对现实的姊姊,我心想尽可能要拿个轻一点、小一点的魔石回来。 ……好了,话虽这么说,跟魔物的遭遇率并不是那么高的。 接近民居的魔物,都会被冒险者或骑士团定期讨伐掉,首先已不用想了。 若不进入森林深处,便碰不著魔物了呢。 「唔~嗯」 总之,先走到骑士领内的森林看看吧。 脚边有昆虫走跳,间中也有兔子和狐狸探头,但就是见不著类似魔物的东西。 「可以的话,单目鼠就最好了呢。又小、又弱。而且要是在找食物、单独行动的更好了。」 是了,单目鼠都是在洞窟里筑窝的呢。没记错,应该是在森林东侧的洞窟…… 双脚就自然而然地,走向森林的东侧去。 「啊ーー,我、意外地冷静呢ーー」 为了确认自己的状态,我试著发出大声。 嗯,没问题。 以第一次一个人面对魔物来说,算是很冷静了。 毕竟毎日、毎日都在训练剑术,最近一年领内的同伴也说我有了长足进步。若是这一带的魔物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这时候自我确信是很重要的呢。能成的。能成的啊! 在那之后走了约一小时吧。 我一边察知气息,一边放目四周,发现这里异常地静。 咦,说起来,完全看不著动物的身影了…… ……后颈开始缩起来了。 啊,该怎说,这个,不妙了。 微弱的呻吟声,传进当场轻轻后退的我的耳里。 …………………。 ……………。 嗯,我懂的。 这时候悄离开这地方才是正确答案。 可是,不知为何,我的双脚却在寻找可布的声音主人,走到一株大树下面。 然后,在树根那里,看到一头满身是血的雏鸟。 ……大概出生了数天吧。 那黑色的雏鸟,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一边喷著血,一边拚命地重复浅短的喘息。 眼睛闭上了,这样下去,不消半天便会死了吧。 羸弱不堪,眼见现在也像快要死掉的小雏鸟。 可是,到底为何呢。我看著那头雏鸟,抖动却止不下来。 ……怎么办。 这孩子,真的是头普通的雏鸟吗。救它是正确的吗?还是说,不救它才正确? 当然了,那里就只有我一个,只能由自己去作判断了。 在我一直迷茫时,视线前方,看到了那雏鸟微微地睁开了眼。 蓝色的眼睛。犹如蔚蓝的天空一样,清澄之至的蓝色眼睛。 用那双眼,像是依赖一样地看著我。 于是,我的手就不自觉地动了,拿了姊姊给我的回复药喂给雏鸟喝。 我说著不打紧、不打紧哦,轻轻抚摸雏鸟的身体。 还以为雏鸟还是精疲力尽,没想到忽然「咕啊啊啊!!」地吼起来。 是了! 回复药是硬生生提高使用者的回复能力去治疗伤势,所以在治疗时会产生剧痛的! 「不打……」 我正要说「紧」,并打算伸出去的手在空中停住了。 因为,那痛苦的雏鸟,在我眼前变得越来越大。 想到变得比我还大好几倍的时间,它就那样发出咆哮,向我的肩膀咬下来。 牙齿刺进了肩膀,轻而易举地扯开了。 ……啊啊,是这样啊。 一瞬间,我意识变得朦胧,同时亦想起了。 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甚么黑鸟存在。 拥有黑翼的生物,就只有传说级的魔物「黑龙」而已。 是最上级危险度的魔物,要打倒它就算派上骑士团的100人也不够。 在受到关系到性命的重伤时,会幼体化以期回复伤势。 向著因为失血而发呆的我,黑龙再度张开大口。 啊啊,这下子,要死了呢…… 有没有训练过也好、变强了也好,根本无关重要了。根本是叫蚂蚁打倒大象一样。 ……说起来,在死亡的瞬间,听说好像会回想起从出生到死亡的种种事情。 「……15年的人生吗。有点儿短呢。我人生的精华片段是……」 黑龙噬咬我的侧腹。 伴随如同被火灼一样的痛楚,我的眼前飞散著红色的火花。 可是,为甚么。怎么一回事。 在那时候,我回想起的,却不是在15年人生中经历的各种事,而是前世的记忆。 现今已化成童话的「大圣女」力量,不止如此,还能一古脑地不停使用的前世记忆。 「呜哇哇哇,这种胡来的力量是怎样了!世界的天理会乱掉啊!!」 被黑龙噬咬,流著致死量的血,我,想起了前世的事。 翌朝,一早醒来的我,很快洗好了脸,喝过一杯水就走到门口。(按:原文为玄关,可是异世界实在不可能有玄关…) 毕竟是今天,好像会因为太过紧张而吃不下早餐。 然后,姊姊已经待在门口,无言地递出了一个小瓶子。 奥莉亚?路特。是路特家的第二子,长著焦茶色头发的大美人。 平时会把长到胸口的头发就那样子放下,不管是谁也会用她的大眼睛定睛望著对方,被望的男人都会心如鹿撞的样子。 而那样的姊姊所递出的小瓶,装了闪闪发亮的透明液体。 知道里头是甚么的我,不禁哭了出来。「姊姊……」 「要是被魔物打倒了,便马上喝下去。然后直接逃跑。听好了没!」 瓶子的里头是回复药。 虽然说是药,但并不是药师制造出来的。那闪烁的光,只能用魔法才造得出来。是圣女大人将回复的魔力灌注进去而成的药。 圣女大人的数量很少。而且,因为魔力量的关系,每位圣女大人,一天只能制作几支回复药而已。 换言之,这支药贩售的数量很少,价值十分昂贵。 「回复药并不是万能药。太重的伤治不了、损折也没用。所以最理想的便是不要受伤。听好了没!」 「……姊姊,谢谢你。」 连同姊姊的手一起,我握实了回复药。长了好几个茧,是双骑士的手。 对于姊姊珍视我的心情,我感觉很高兴。 也是为了支持我的姊姊,我心想尽可能要拿个大一点的魔石回来。 「……你刚刚正在想著甚么奇怪的东西对吧。听好,不管大小怎样,魔石就是魔石喔。给我拿个从没见过、又小又轻的魔石回来!」 也是为了让我重新面对现实的姊姊,我心想尽可能要拿个轻一点、小一点的魔石回来。 ……好了,话虽这么说,跟魔物的遭遇率并不是那么高的。 接近民居的魔物,都会被冒险者或骑士团定期讨伐掉,首先已不用想了。 若不进入森林深处,便碰不著魔物了呢。 「唔~嗯」 总之,先走到骑士领内的森林看看吧。 脚边有昆虫走跳,间中也有兔子和狐狸探头,但就是见不著类似魔物的东西。 「可以的话,单目鼠就最好了呢。又小、又弱。而且要是在找食物、单独行动的更好了。」 是了,单目鼠都是在洞窟里筑窝的呢。没记错,应该是在森林东侧的洞窟…… 双脚就自然而然地,走向森林的东侧去。 「啊ーー,我、意外地冷静呢ーー」 为了确认自己的状态,我试著发出大声。 嗯,没问题。 以第一次一个人面对魔物来说,算是很冷静了。 毕竟毎日、毎日都在训练剑术,最近一年领内的同伴也说我有了长足进步。若是这一带的魔物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这时候自我确信是很重要的呢。能成的。能成的啊! 在那之后走了约一小时吧。 我一边察知气息,一边放目四周,发现这里异常地静。 咦,说起来,完全看不著动物的身影了…… ……后颈开始缩起来了。 啊,该怎说,这个,不妙了。 微弱的呻吟声,传进当场轻轻后退的我的耳里。 …………………。 ……………。 嗯,我懂的。 这时候悄离开这地方才是正确答案。 可是,不知为何,我的双脚却在寻找可布的声音主人,走到一株大树下面。 然后,在树根那里,看到一头满身是血的雏鸟。 ……大概出生了数天吧。 那黑色的雏鸟,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一边喷著血,一边拚命地重复浅短的喘息。 眼睛闭上了,这样下去,不消半天便会死了吧。 羸弱不堪,眼见现在也像快要死掉的小雏鸟。 可是,到底为何呢。我看著那头雏鸟,抖动却止不下来。 ……怎么办。 这孩子,真的是头普通的雏鸟吗。救它是正确的吗?还是说,不救它才正确? 当然了,那里就只有我一个,只能由自己去作判断了。 在我一直迷茫时,视线前方,看到了那雏鸟微微地睁开了眼。 蓝色的眼睛。犹如蔚蓝的天空一样,清澄之至的蓝色眼睛。 用那双眼,像是依赖一样地看著我。 于是,我的手就不自觉地动了,拿了姊姊给我的回复药喂给雏鸟喝。 我说著不打紧、不打紧哦,轻轻抚摸雏鸟的身体。 还以为雏鸟还是精疲力尽,没想到忽然「咕啊啊啊!!」地吼起来。 是了! 回复药是硬生生提高使用者的回复能力去治疗伤势,所以在治疗时会产生剧痛的! 「不打……」 我正要说「紧」,并打算伸出去的手在空中停住了。 因为,那痛苦的雏鸟,在我眼前变得越来越大。 想到变得比我还大好几倍的时间,它就那样发出咆哮,向我的肩膀咬下来。 牙齿刺进了肩膀,轻而易举地扯开了。 ……啊啊,是这样啊。 一瞬间,我意识变得朦胧,同时亦想起了。 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甚么黑鸟存在。 拥有黑翼的生物,就只有传说级的魔物「黑龙」而已。 是最上级危险度的魔物,要打倒它就算派上骑士团的100人也不够。 在受到关系到性命的重伤时,会幼体化以期回复伤势。 向著因为失血而发呆的我,黑龙再度张开大口。 啊啊,这下子,要死了呢…… 有没有训练过也好、变强了也好,根本无关重要了。根本是叫蚂蚁打倒大象一样。 ……说起来,在死亡的瞬间,听说好像会回想起从出生到死亡的种种事情。 「……15年的人生吗。有点儿短呢。我人生的精华片段是……」 黑龙噬咬我的侧腹。 伴随如同被火灼一样的痛楚,我的眼前飞散著红色的火花。 可是,为甚么。怎么一回事。 在那时候,我回想起的,却不是在15年人生中经历的各种事,而是前世的记忆。 现今已化成童话的「大圣女」力量,不止如此,还能一古脑地不停使用的前世记忆。 「呜哇哇哇,这种胡来的力量是怎样了!世界的天理会乱掉啊!!」 被黑龙噬咬,流著致死量的血,我,想起了前世的事。 翌朝,一早醒来的我,很快洗好了脸,喝过一杯水就走到门口。(按:原文为玄关,可是异世界实在不可能有玄关…) 毕竟是今天,好像会因为太过紧张而吃不下早餐。 然后,姊姊已经待在门口,无言地递出了一个小瓶子。 奥莉亚?路特。是路特家的第二子,长著焦茶色头发的大美人。 平时会把长到胸口的头发就那样子放下,不管是谁也会用她的大眼睛定睛望著对方,被望的男人都会心如鹿撞的样子。 而那样的姊姊所递出的小瓶,装了闪闪发亮的透明液体。 知道里头是甚么的我,不禁哭了出来。「姊姊……」 「要是被魔物打倒了,便马上喝下去。然后直接逃跑。听好了没!」 瓶子的里头是回复药。 虽然说是药,但并不是药师制造出来的。那闪烁的光,只能用魔法才造得出来。是圣女大人将回复的魔力灌注进去而成的药。 圣女大人的数量很少。而且,因为魔力量的关系,每位圣女大人,一天只能制作几支回复药而已。 换言之,这支药贩售的数量很少,价值十分昂贵。 「回复药并不是万能药。太重的伤治不了、损折也没用。所以最理想的便是不要受伤。听好了没!」 「……姊姊,谢谢你。」 连同姊姊的手一起,我握实了回复药。长了好几个茧,是双骑士的手。 对于姊姊珍视我的心情,我感觉很高兴。 也是为了支持我的姊姊,我心想尽可能要拿个大一点的魔石回来。 「……你刚刚正在想著甚么奇怪的东西对吧。听好,不管大小怎样,魔石就是魔石喔。给我拿个从没见过、又小又轻的魔石回来!」 也是为了让我重新面对现实的姊姊,我心想尽可能要拿个轻一点、小一点的魔石回来。 ……好了,话虽这么说,跟魔物的遭遇率并不是那么高的。 接近民居的魔物,都会被冒险者或骑士团定期讨伐掉,首先已不用想了。 若不进入森林深处,便碰不著魔物了呢。 「唔~嗯」 总之,先走到骑士领内的森林看看吧。 脚边有昆虫走跳,间中也有兔子和狐狸探头,但就是见不著类似魔物的东西。 「可以的话,单目鼠就最好了呢。又小、又弱。而且要是在找食物、单独行动的更好了。」 是了,单目鼠都是在洞窟里筑窝的呢。没记错,应该是在森林东侧的洞窟…… 双脚就自然而然地,走向森林的东侧去。 「啊ーー,我、意外地冷静呢ーー」 为了确认自己的状态,我试著发出大声。 嗯,没问题。 以第一次一个人面对魔物来说,算是很冷静了。 毕竟毎日、毎日都在训练剑术,最近一年领内的同伴也说我有了长足进步。若是这一带的魔物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这时候自我确信是很重要的呢。能成的。能成的啊! 在那之后走了约一小时吧。 我一边察知气息,一边放目四周,发现这里异常地静。 咦,说起来,完全看不著动物的身影了…… ……后颈开始缩起来了。 啊,该怎说,这个,不妙了。 微弱的呻吟声,传进当场轻轻后退的我的耳里。 …………………。 ……………。 嗯,我懂的。 这时候悄离开这地方才是正确答案。 可是,不知为何,我的双脚却在寻找可布的声音主人,走到一株大树下面。 然后,在树根那里,看到一头满身是血的雏鸟。 ……大概出生了数天吧。 那黑色的雏鸟,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一边喷著血,一边拚命地重复浅短的喘息。 眼睛闭上了,这样下去,不消半天便会死了吧。 羸弱不堪,眼见现在也像快要死掉的小雏鸟。 可是,到底为何呢。我看著那头雏鸟,抖动却止不下来。 ……怎么办。 这孩子,真的是头普通的雏鸟吗。救它是正确的吗?还是说,不救它才正确? 当然了,那里就只有我一个,只能由自己去作判断了。 在我一直迷茫时,视线前方,看到了那雏鸟微微地睁开了眼。 蓝色的眼睛。犹如蔚蓝的天空一样,清澄之至的蓝色眼睛。 用那双眼,像是依赖一样地看著我。 于是,我的手就不自觉地动了,拿了姊姊给我的回复药喂给雏鸟喝。 我说著不打紧、不打紧哦,轻轻抚摸雏鸟的身体。 还以为雏鸟还是精疲力尽,没想到忽然「咕啊啊啊!!」地吼起来。 是了! 回复药是硬生生提高使用者的回复能力去治疗伤势,所以在治疗时会产生剧痛的! 「不打……」 我正要说「紧」,并打算伸出去的手在空中停住了。 因为,那痛苦的雏鸟,在我眼前变得越来越大。 想到变得比我还大好几倍的时间,它就那样发出咆哮,向我的肩膀咬下来。 牙齿刺进了肩膀,轻而易举地扯开了。 ……啊啊,是这样啊。 一瞬间,我意识变得朦胧,同时亦想起了。 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甚么黑鸟存在。 拥有黑翼的生物,就只有传说级的魔物「黑龙」而已。 是最上级危险度的魔物,要打倒它就算派上骑士团的100人也不够。 在受到关系到性命的重伤时,会幼体化以期回复伤势。 向著因为失血而发呆的我,黑龙再度张开大口。 啊啊,这下子,要死了呢…… 有没有训练过也好、变强了也好,根本无关重要了。根本是叫蚂蚁打倒大象一样。 ……说起来,在死亡的瞬间,听说好像会回想起从出生到死亡的种种事情。 「……15年的人生吗。有点儿短呢。我人生的精华片段是……」 黑龙噬咬我的侧腹。 伴随如同被火灼一样的痛楚,我的眼前飞散著红色的火花。 可是,为甚么。怎么一回事。 在那时候,我回想起的,却不是在15年人生中经历的各种事,而是前世的记忆。 现今已化成童话的「大圣女」力量,不止如此,还能一古脑地不停使用的前世记忆。 「呜哇哇哇,这种胡来的力量是怎样了!世界的天理会乱掉啊!!」 被黑龙噬咬,流著致死量的血,我,想起了前世的事。 翌朝,一早醒来的我,很快洗好了脸,喝过一杯水就走到门口。(按:原文为玄关,可是异世界实在不可能有玄关…) 毕竟是今天,好像会因为太过紧张而吃不下早餐。 然后,姊姊已经待在门口,无言地递出了一个小瓶子。 奥莉亚?路特。是路特家的第二子,长著焦茶色头发的大美人。 平时会把长到胸口的头发就那样子放下,不管是谁也会用她的大眼睛定睛望著对方,被望的男人都会心如鹿撞的样子。 而那样的姊姊所递出的小瓶,装了闪闪发亮的透明液体。 知道里头是甚么的我,不禁哭了出来。「姊姊……」 「要是被魔物打倒了,便马上喝下去。然后直接逃跑。听好了没!」 瓶子的里头是回复药。 虽然说是药,但并不是药师制造出来的。那闪烁的光,只能用魔法才造得出来。是圣女大人将回复的魔力灌注进去而成的药。 圣女大人的数量很少。而且,因为魔力量的关系,每位圣女大人,一天只能制作几支回复药而已。 换言之,这支药贩售的数量很少,价值十分昂贵。 「回复药并不是万能药。太重的伤治不了、损折也没用。所以最理想的便是不要受伤。听好了没!」 「……姊姊,谢谢你。」 连同姊姊的手一起,我握实了回复药。长了好几个茧,是双骑士的手。 对于姊姊珍视我的心情,我感觉很高兴。 也是为了支持我的姊姊,我心想尽可能要拿个大一点的魔石回来。 「……你刚刚正在想著甚么奇怪的东西对吧。听好,不管大小怎样,魔石就是魔石喔。给我拿个从没见过、又小又轻的魔石回来!」 也是为了让我重新面对现实的姊姊,我心想尽可能要拿个轻一点、小一点的魔石回来。 ……好了,话虽这么说,跟魔物的遭遇率并不是那么高的。 接近民居的魔物,都会被冒险者或骑士团定期讨伐掉,首先已不用想了。 若不进入森林深处,便碰不著魔物了呢。 「唔~嗯」 总之,先走到骑士领内的森林看看吧。 脚边有昆虫走跳,间中也有兔子和狐狸探头,但就是见不著类似魔物的东西。 「可以的话,单目鼠就最好了呢。又小、又弱。而且要是在找食物、单独行动的更好了。」 是了,单目鼠都是在洞窟里筑窝的呢。没记错,应该是在森林东侧的洞窟…… 双脚就自然而然地,走向森林的东侧去。 「啊ーー,我、意外地冷静呢ーー」 为了确认自己的状态,我试著发出大声。 嗯,没问题。 以第一次一个人面对魔物来说,算是很冷静了。 毕竟毎日、毎日都在训练剑术,最近一年领内的同伴也说我有了长足进步。若是这一带的魔物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这时候自我确信是很重要的呢。能成的。能成的啊! 在那之后走了约一小时吧。 我一边察知气息,一边放目四周,发现这里异常地静。 咦,说起来,完全看不著动物的身影了…… ……后颈开始缩起来了。 啊,该怎说,这个,不妙了。 微弱的呻吟声,传进当场轻轻后退的我的耳里。 …………………。 ……………。 嗯,我懂的。 这时候悄离开这地方才是正确答案。 可是,不知为何,我的双脚却在寻找可布的声音主人,走到一株大树下面。 然后,在树根那里,看到一头满身是血的雏鸟。 ……大概出生了数天吧。 那黑色的雏鸟,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一边喷著血,一边拚命地重复浅短的喘息。 眼睛闭上了,这样下去,不消半天便会死了吧。 羸弱不堪,眼见现在也像快要死掉的小雏鸟。 可是,到底为何呢。我看著那头雏鸟,抖动却止不下来。 ……怎么办。 这孩子,真的是头普通的雏鸟吗。救它是正确的吗?还是说,不救它才正确? 当然了,那里就只有我一个,只能由自己去作判断了。 在我一直迷茫时,视线前方,看到了那雏鸟微微地睁开了眼。 蓝色的眼睛。犹如蔚蓝的天空一样,清澄之至的蓝色眼睛。 用那双眼,像是依赖一样地看著我。 于是,我的手就不自觉地动了,拿了姊姊给我的回复药喂给雏鸟喝。 我说著不打紧、不打紧哦,轻轻抚摸雏鸟的身体。 还以为雏鸟还是精疲力尽,没想到忽然「咕啊啊啊!!」地吼起来。 是了! 回复药是硬生生提高使用者的回复能力去治疗伤势,所以在治疗时会产生剧痛的! 「不打……」 我正要说「紧」,并打算伸出去的手在空中停住了。 因为,那痛苦的雏鸟,在我眼前变得越来越大。 想到变得比我还大好几倍的时间,它就那样发出咆哮,向我的肩膀咬下来。 牙齿刺进了肩膀,轻而易举地扯开了。 ……啊啊,是这样啊。 一瞬间,我意识变得朦胧,同时亦想起了。 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甚么黑鸟存在。 拥有黑翼的生物,就只有传说级的魔物「黑龙」而已。 是最上级危险度的魔物,要打倒它就算派上骑士团的100人也不够。 在受到关系到性命的重伤时,会幼体化以期回复伤势。 向著因为失血而发呆的我,黑龙再度张开大口。 啊啊,这下子,要死了呢…… 有没有训练过也好、变强了也好,根本无关重要了。根本是叫蚂蚁打倒大象一样。 ……说起来,在死亡的瞬间,听说好像会回想起从出生到死亡的种种事情。 「……15年的人生吗。有点儿短呢。我人生的精华片段是……」 黑龙噬咬我的侧腹。 伴随如同被火灼一样的痛楚,我的眼前飞散著红色的火花。 可是,为甚么。怎么一回事。 在那时候,我回想起的,却不是在15年人生中经历的各种事,而是前世的记忆。 现今已化成童话的「大圣女」力量,不止如此,还能一古脑地不停使用的前世记忆。 「呜哇哇哇,这种胡来的力量是怎样了!世界的天理会乱掉啊!!」 被黑龙噬咬,流著致死量的血,我,想起了前世的事。 翌朝,一早醒来的我,很快洗好了脸,喝过一杯水就走到门口。(按:原文为玄关,可是异世界实在不可能有玄关…) 毕竟是今天,好像会因为太过紧张而吃不下早餐。 然后,姊姊已经待在门口,无言地递出了一个小瓶子。 奥莉亚?路特。是路特家的第二子,长著焦茶色头发的大美人。 平时会把长到胸口的头发就那样子放下,不管是谁也会用她的大眼睛定睛望著对方,被望的男人都会心如鹿撞的样子。 而那样的姊姊所递出的小瓶,装了闪闪发亮的透明液体。 知道里头是甚么的我,不禁哭了出来。「姊姊……」 「要是被魔物打倒了,便马上喝下去。然后直接逃跑。听好了没!」 瓶子的里头是回复药。 虽然说是药,但并不是药师制造出来的。那闪烁的光,只能用魔法才造得出来。是圣女大人将回复的魔力灌注进去而成的药。 圣女大人的数量很少。而且,因为魔力量的关系,每位圣女大人,一天只能制作几支回复药而已。 换言之,这支药贩售的数量很少,价值十分昂贵。 「回复药并不是万能药。太重的伤治不了、损折也没用。所以最理想的便是不要受伤。听好了没!」 「……姊姊,谢谢你。」 连同姊姊的手一起,我握实了回复药。长了好几个茧,是双骑士的手。 对于姊姊珍视我的心情,我感觉很高兴。 也是为了支持我的姊姊,我心想尽可能要拿个大一点的魔石回来。 「……你刚刚正在想著甚么奇怪的东西对吧。听好,不管大小怎样,魔石就是魔石喔。给我拿个从没见过、又小又轻的魔石回来!」 也是为了让我重新面对现实的姊姊,我心想尽可能要拿个轻一点、小一点的魔石回来。 ……好了,话虽这么说,跟魔物的遭遇率并不是那么高的。 接近民居的魔物,都会被冒险者或骑士团定期讨伐掉,首先已不用想了。 若不进入森林深处,便碰不著魔物了呢。 「唔~嗯」 总之,先走到骑士领内的森林看看吧。 脚边有昆虫走跳,间中也有兔子和狐狸探头,但就是见不著类似魔物的东西。 「可以的话,单目鼠就最好了呢。又小、又弱。而且要是在找食物、单独行动的更好了。」 是了,单目鼠都是在洞窟里筑窝的呢。没记错,应该是在森林东侧的洞窟…… 双脚就自然而然地,走向森林的东侧去。 「啊ーー,我、意外地冷静呢ーー」 为了确认自己的状态,我试著发出大声。 嗯,没问题。 以第一次一个人面对魔物来说,算是很冷静了。 毕竟毎日、毎日都在训练剑术,最近一年领内的同伴也说我有了长足进步。若是这一带的魔物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这时候自我确信是很重要的呢。能成的。能成的啊! 在那之后走了约一小时吧。 我一边察知气息,一边放目四周,发现这里异常地静。 咦,说起来,完全看不著动物的身影了…… ……后颈开始缩起来了。 啊,该怎说,这个,不妙了。 微弱的呻吟声,传进当场轻轻后退的我的耳里。 …………………。 ……………。 嗯,我懂的。 这时候悄离开这地方才是正确答案。 可是,不知为何,我的双脚却在寻找可布的声音主人,走到一株大树下面。 然后,在树根那里,看到一头满身是血的雏鸟。 ……大概出生了数天吧。 那黑色的雏鸟,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一边喷著血,一边拚命地重复浅短的喘息。 眼睛闭上了,这样下去,不消半天便会死了吧。 羸弱不堪,眼见现在也像快要死掉的小雏鸟。 可是,到底为何呢。我看著那头雏鸟,抖动却止不下来。 ……怎么办。 这孩子,真的是头普通的雏鸟吗。救它是正确的吗?还是说,不救它才正确? 当然了,那里就只有我一个,只能由自己去作判断了。 在我一直迷茫时,视线前方,看到了那雏鸟微微地睁开了眼。 蓝色的眼睛。犹如蔚蓝的天空一样,清澄之至的蓝色眼睛。 用那双眼,像是依赖一样地看著我。 于是,我的手就不自觉地动了,拿了姊姊给我的回复药喂给雏鸟喝。 我说著不打紧、不打紧哦,轻轻抚摸雏鸟的身体。 还以为雏鸟还是精疲力尽,没想到忽然「咕啊啊啊!!」地吼起来。 是了! 回复药是硬生生提高使用者的回复能力去治疗伤势,所以在治疗时会产生剧痛的! 「不打……」 我正要说「紧」,并打算伸出去的手在空中停住了。 因为,那痛苦的雏鸟,在我眼前变得越来越大。 想到变得比我还大好几倍的时间,它就那样发出咆哮,向我的肩膀咬下来。 牙齿刺进了肩膀,轻而易举地扯开了。 ……啊啊,是这样啊。 一瞬间,我意识变得朦胧,同时亦想起了。 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甚么黑鸟存在。 拥有黑翼的生物,就只有传说级的魔物「黑龙」而已。 是最上级危险度的魔物,要打倒它就算派上骑士团的100人也不够。 在受到关系到性命的重伤时,会幼体化以期回复伤势。 向著因为失血而发呆的我,黑龙再度张开大口。 啊啊,这下子,要死了呢…… 有没有训练过也好、变强了也好,根本无关重要了。根本是叫蚂蚁打倒大象一样。 ……说起来,在死亡的瞬间,听说好像会回想起从出生到死亡的种种事情。 「……15年的人生吗。有点儿短呢。我人生的精华片段是……」 黑龙噬咬我的侧腹。 伴随如同被火灼一样的痛楚,我的眼前飞散著红色的火花。 可是,为甚么。怎么一回事。 在那时候,我回想起的,却不是在15年人生中经历的各种事,而是前世的记忆。 现今已化成童话的「大圣女」力量,不止如此,还能一古脑地不停使用的前世记忆。 「呜哇哇哇,这种胡来的力量是怎样了!世界的天理会乱掉啊!!」 被黑龙噬咬,流著致死量的血,我,想起了前世的事。 翌朝,一早醒来的我,很快洗好了脸,喝过一杯水就走到门口。(按:原文为玄关,可是异世界实在不可能有玄关…) 毕竟是今天,好像会因为太过紧张而吃不下早餐。 然后,姊姊已经待在门口,无言地递出了一个小瓶子。 奥莉亚?路特。是路特家的第二子,长著焦茶色头发的大美人。 平时会把长到胸口的头发就那样子放下,不管是谁也会用她的大眼睛定睛望著对方,被望的男人都会心如鹿撞的样子。 而那样的姊姊所递出的小瓶,装了闪闪发亮的透明液体。 知道里头是甚么的我,不禁哭了出来。「姊姊……」 「要是被魔物打倒了,便马上喝下去。然后直接逃跑。听好了没!」 瓶子的里头是回复药。 虽然说是药,但并不是药师制造出来的。那闪烁的光,只能用魔法才造得出来。是圣女大人将回复的魔力灌注进去而成的药。 圣女大人的数量很少。而且,因为魔力量的关系,每位圣女大人,一天只能制作几支回复药而已。 换言之,这支药贩售的数量很少,价值十分昂贵。 「回复药并不是万能药。太重的伤治不了、损折也没用。所以最理想的便是不要受伤。听好了没!」 「……姊姊,谢谢你。」 连同姊姊的手一起,我握实了回复药。长了好几个茧,是双骑士的手。 对于姊姊珍视我的心情,我感觉很高兴。 也是为了支持我的姊姊,我心想尽可能要拿个大一点的魔石回来。 「……你刚刚正在想著甚么奇怪的东西对吧。听好,不管大小怎样,魔石就是魔石喔。给我拿个从没见过、又小又轻的魔石回来!」 也是为了让我重新面对现实的姊姊,我心想尽可能要拿个轻一点、小一点的魔石回来。 ……好了,话虽这么说,跟魔物的遭遇率并不是那么高的。 接近民居的魔物,都会被冒险者或骑士团定期讨伐掉,首先已不用想了。 若不进入森林深处,便碰不著魔物了呢。 「唔~嗯」 总之,先走到骑士领内的森林看看吧。 脚边有昆虫走跳,间中也有兔子和狐狸探头,但就是见不著类似魔物的东西。 「可以的话,单目鼠就最好了呢。又小、又弱。而且要是在找食物、单独行动的更好了。」 是了,单目鼠都是在洞窟里筑窝的呢。没记错,应该是在森林东侧的洞窟…… 双脚就自然而然地,走向森林的东侧去。 「啊ーー,我、意外地冷静呢ーー」 为了确认自己的状态,我试著发出大声。 嗯,没问题。 以第一次一个人面对魔物来说,算是很冷静了。 毕竟毎日、毎日都在训练剑术,最近一年领内的同伴也说我有了长足进步。若是这一带的魔物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这时候自我确信是很重要的呢。能成的。能成的啊! 在那之后走了约一小时吧。 我一边察知气息,一边放目四周,发现这里异常地静。 咦,说起来,完全看不著动物的身影了…… ……后颈开始缩起来了。 啊,该怎说,这个,不妙了。 微弱的呻吟声,传进当场轻轻后退的我的耳里。 …………………。 ……………。 嗯,我懂的。 这时候悄离开这地方才是正确答案。 可是,不知为何,我的双脚却在寻找可布的声音主人,走到一株大树下面。 然后,在树根那里,看到一头满身是血的雏鸟。 ……大概出生了数天吧。 那黑色的雏鸟,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一边喷著血,一边拚命地重复浅短的喘息。 眼睛闭上了,这样下去,不消半天便会死了吧。 羸弱不堪,眼见现在也像快要死掉的小雏鸟。 可是,到底为何呢。我看著那头雏鸟,抖动却止不下来。 ……怎么办。 这孩子,真的是头普通的雏鸟吗。救它是正确的吗?还是说,不救它才正确? 当然了,那里就只有我一个,只能由自己去作判断了。 在我一直迷茫时,视线前方,看到了那雏鸟微微地睁开了眼。 蓝色的眼睛。犹如蔚蓝的天空一样,清澄之至的蓝色眼睛。 用那双眼,像是依赖一样地看著我。 于是,我的手就不自觉地动了,拿了姊姊给我的回复药喂给雏鸟喝。 我说著不打紧、不打紧哦,轻轻抚摸雏鸟的身体。 还以为雏鸟还是精疲力尽,没想到忽然「咕啊啊啊!!」地吼起来。 是了! 回复药是硬生生提高使用者的回复能力去治疗伤势,所以在治疗时会产生剧痛的! 「不打……」 我正要说「紧」,并打算伸出去的手在空中停住了。 因为,那痛苦的雏鸟,在我眼前变得越来越大。 想到变得比我还大好几倍的时间,它就那样发出咆哮,向我的肩膀咬下来。 牙齿刺进了肩膀,轻而易举地扯开了。 ……啊啊,是这样啊。 一瞬间,我意识变得朦胧,同时亦想起了。 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甚么黑鸟存在。 拥有黑翼的生物,就只有传说级的魔物「黑龙」而已。 是最上级危险度的魔物,要打倒它就算派上骑士团的100人也不够。 在受到关系到性命的重伤时,会幼体化以期回复伤势。 向著因为失血而发呆的我,黑龙再度张开大口。 啊啊,这下子,要死了呢…… 有没有训练过也好、变强了也好,根本无关重要了。根本是叫蚂蚁打倒大象一样。 ……说起来,在死亡的瞬间,听说好像会回想起从出生到死亡的种种事情。 「……15年的人生吗。有点儿短呢。我人生的精华片段是……」 黑龙噬咬我的侧腹。 伴随如同被火灼一样的痛楚,我的眼前飞散著红色的火花。 可是,为甚么。怎么一回事。 在那时候,我回想起的,却不是在15年人生中经历的各种事,而是前世的记忆。 现今已化成童话的「大圣女」力量,不止如此,还能一古脑地不停使用的前世记忆。 「呜哇哇哇,这种胡来的力量是怎样了!世界的天理会乱掉啊!!」 被黑龙噬咬,流著致死量的血,我,想起了前世的事。 翌朝,一早醒来的我,很快洗好了脸,喝过一杯水就走到门口。(按:原文为玄关,可是异世界实在不可能有玄关…) 毕竟是今天,好像会因为太过紧张而吃不下早餐。 然后,姊姊已经待在门口,无言地递出了一个小瓶子。 奥莉亚?路特。是路特家的第二子,长著焦茶色头发的大美人。 平时会把长到胸口的头发就那样子放下,不管是谁也会用她的大眼睛定睛望著对方,被望的男人都会心如鹿撞的样子。 而那样的姊姊所递出的小瓶,装了闪闪发亮的透明液体。 知道里头是甚么的我,不禁哭了出来。「姊姊……」 「要是被魔物打倒了,便马上喝下去。然后直接逃跑。听好了没!」 瓶子的里头是回复药。 虽然说是药,但并不是药师制造出来的。那闪烁的光,只能用魔法才造得出来。是圣女大人将回复的魔力灌注进去而成的药。 圣女大人的数量很少。而且,因为魔力量的关系,每位圣女大人,一天只能制作几支回复药而已。 换言之,这支药贩售的数量很少,价值十分昂贵。 「回复药并不是万能药。太重的伤治不了、损折也没用。所以最理想的便是不要受伤。听好了没!」 「……姊姊,谢谢你。」 连同姊姊的手一起,我握实了回复药。长了好几个茧,是双骑士的手。 对于姊姊珍视我的心情,我感觉很高兴。 也是为了支持我的姊姊,我心想尽可能要拿个大一点的魔石回来。 「……你刚刚正在想著甚么奇怪的东西对吧。听好,不管大小怎样,魔石就是魔石喔。给我拿个从没见过、又小又轻的魔石回来!」 也是为了让我重新面对现实的姊姊,我心想尽可能要拿个轻一点、小一点的魔石回来。 ……好了,话虽这么说,跟魔物的遭遇率并不是那么高的。 接近民居的魔物,都会被冒险者或骑士团定期讨伐掉,首先已不用想了。 若不进入森林深处,便碰不著魔物了呢。 「唔~嗯」 总之,先走到骑士领内的森林看看吧。 脚边有昆虫走跳,间中也有兔子和狐狸探头,但就是见不著类似魔物的东西。 「可以的话,单目鼠就最好了呢。又小、又弱。而且要是在找食物、单独行动的更好了。」 是了,单目鼠都是在洞窟里筑窝的呢。没记错,应该是在森林东侧的洞窟…… 双脚就自然而然地,走向森林的东侧去。 「啊ーー,我、意外地冷静呢ーー」 为了确认自己的状态,我试著发出大声。 嗯,没问题。 以第一次一个人面对魔物来说,算是很冷静了。 毕竟毎日、毎日都在训练剑术,最近一年领内的同伴也说我有了长足进步。若是这一带的魔物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这时候自我确信是很重要的呢。能成的。能成的啊! 在那之后走了约一小时吧。 我一边察知气息,一边放目四周,发现这里异常地静。 咦,说起来,完全看不著动物的身影了…… ……后颈开始缩起来了。 啊,该怎说,这个,不妙了。 微弱的呻吟声,传进当场轻轻后退的我的耳里。 …………………。 ……………。 嗯,我懂的。 这时候悄离开这地方才是正确答案。 可是,不知为何,我的双脚却在寻找可布的声音主人,走到一株大树下面。 然后,在树根那里,看到一头满身是血的雏鸟。 ……大概出生了数天吧。 那黑色的雏鸟,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一边喷著血,一边拚命地重复浅短的喘息。 眼睛闭上了,这样下去,不消半天便会死了吧。 羸弱不堪,眼见现在也像快要死掉的小雏鸟。 可是,到底为何呢。我看著那头雏鸟,抖动却止不下来。 ……怎么办。 这孩子,真的是头普通的雏鸟吗。救它是正确的吗?还是说,不救它才正确? 当然了,那里就只有我一个,只能由自己去作判断了。 在我一直迷茫时,视线前方,看到了那雏鸟微微地睁开了眼。 蓝色的眼睛。犹如蔚蓝的天空一样,清澄之至的蓝色眼睛。 用那双眼,像是依赖一样地看著我。 于是,我的手就不自觉地动了,拿了姊姊给我的回复药喂给雏鸟喝。 我说著不打紧、不打紧哦,轻轻抚摸雏鸟的身体。 还以为雏鸟还是精疲力尽,没想到忽然「咕啊啊啊!!」地吼起来。 是了! 回复药是硬生生提高使用者的回复能力去治疗伤势,所以在治疗时会产生剧痛的! 「不打……」 我正要说「紧」,并打算伸出去的手在空中停住了。 因为,那痛苦的雏鸟,在我眼前变得越来越大。 想到变得比我还大好几倍的时间,它就那样发出咆哮,向我的肩膀咬下来。 牙齿刺进了肩膀,轻而易举地扯开了。 ……啊啊,是这样啊。 一瞬间,我意识变得朦胧,同时亦想起了。 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甚么黑鸟存在。 拥有黑翼的生物,就只有传说级的魔物「黑龙」而已。 是最上级危险度的魔物,要打倒它就算派上骑士团的100人也不够。 在受到关系到性命的重伤时,会幼体化以期回复伤势。 向著因为失血而发呆的我,黑龙再度张开大口。 啊啊,这下子,要死了呢…… 有没有训练过也好、变强了也好,根本无关重要了。根本是叫蚂蚁打倒大象一样。 ……说起来,在死亡的瞬间,听说好像会回想起从出生到死亡的种种事情。 「……15年的人生吗。有点儿短呢。我人生的精华片段是……」 黑龙噬咬我的侧腹。 伴随如同被火灼一样的痛楚,我的眼前飞散著红色的火花。 可是,为甚么。怎么一回事。 在那时候,我回想起的,却不是在15年人生中经历的各种事,而是前世的记忆。 现今已化成童话的「大圣女」力量,不止如此,还能一古脑地不停使用的前世记忆。 「呜哇哇哇,这种胡来的力量是怎样了!世界的天理会乱掉啊!!」 被黑龙噬咬,流著致死量的血,我,想起了前世的事。 翌朝,一早醒来的我,很快洗好了脸,喝过一杯水就走到门口。(按:原文为玄关,可是异世界实在不可能有玄关…) 毕竟是今天,好像会因为太过紧张而吃不下早餐。 然后,姊姊已经待在门口,无言地递出了一个小瓶子。 奥莉亚?路特。是路特家的第二子,长著焦茶色头发的大美人。 平时会把长到胸口的头发就那样子放下,不管是谁也会用她的大眼睛定睛望著对方,被望的男人都会心如鹿撞的样子。 而那样的姊姊所递出的小瓶,装了闪闪发亮的透明液体。 知道里头是甚么的我,不禁哭了出来。「姊姊……」 「要是被魔物打倒了,便马上喝下去。然后直接逃跑。听好了没!」 瓶子的里头是回复药。 虽然说是药,但并不是药师制造出来的。那闪烁的光,只能用魔法才造得出来。是圣女大人将回复的魔力灌注进去而成的药。 圣女大人的数量很少。而且,因为魔力量的关系,每位圣女大人,一天只能制作几支回复药而已。 换言之,这支药贩售的数量很少,价值十分昂贵。 「回复药并不是万能药。太重的伤治不了、损折也没用。所以最理想的便是不要受伤。听好了没!」 「……姊姊,谢谢你。」 连同姊姊的手一起,我握实了回复药。长了好几个茧,是双骑士的手。 对于姊姊珍视我的心情,我感觉很高兴。 也是为了支持我的姊姊,我心想尽可能要拿个大一点的魔石回来。 「……你刚刚正在想著甚么奇怪的东西对吧。听好,不管大小怎样,魔石就是魔石喔。给我拿个从没见过、又小又轻的魔石回来!」 也是为了让我重新面对现实的姊姊,我心想尽可能要拿个轻一点、小一点的魔石回来。 ……好了,话虽这么说,跟魔物的遭遇率并不是那么高的。 接近民居的魔物,都会被冒险者或骑士团定期讨伐掉,首先已不用想了。 若不进入森林深处,便碰不著魔物了呢。 「唔~嗯」 总之,先走到骑士领内的森林看看吧。 脚边有昆虫走跳,间中也有兔子和狐狸探头,但就是见不著类似魔物的东西。 「可以的话,单目鼠就最好了呢。又小、又弱。而且要是在找食物、单独行动的更好了。」 是了,单目鼠都是在洞窟里筑窝的呢。没记错,应该是在森林东侧的洞窟…… 双脚就自然而然地,走向森林的东侧去。 「啊ーー,我、意外地冷静呢ーー」 为了确认自己的状态,我试著发出大声。 嗯,没问题。 以第一次一个人面对魔物来说,算是很冷静了。 毕竟毎日、毎日都在训练剑术,最近一年领内的同伴也说我有了长足进步。若是这一带的魔物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这时候自我确信是很重要的呢。能成的。能成的啊! 在那之后走了约一小时吧。 我一边察知气息,一边放目四周,发现这里异常地静。 咦,说起来,完全看不著动物的身影了…… ……后颈开始缩起来了。 啊,该怎说,这个,不妙了。 微弱的呻吟声,传进当场轻轻后退的我的耳里。 …………………。 ……………。 嗯,我懂的。 这时候悄离开这地方才是正确答案。 可是,不知为何,我的双脚却在寻找可布的声音主人,走到一株大树下面。 然后,在树根那里,看到一头满身是血的雏鸟。 ……大概出生了数天吧。 那黑色的雏鸟,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一边喷著血,一边拚命地重复浅短的喘息。 眼睛闭上了,这样下去,不消半天便会死了吧。 羸弱不堪,眼见现在也像快要死掉的小雏鸟。 可是,到底为何呢。我看著那头雏鸟,抖动却止不下来。 ……怎么办。 这孩子,真的是头普通的雏鸟吗。救它是正确的吗?还是说,不救它才正确? 当然了,那里就只有我一个,只能由自己去作判断了。 在我一直迷茫时,视线前方,看到了那雏鸟微微地睁开了眼。 蓝色的眼睛。犹如蔚蓝的天空一样,清澄之至的蓝色眼睛。 用那双眼,像是依赖一样地看著我。 于是,我的手就不自觉地动了,拿了姊姊给我的回复药喂给雏鸟喝。 我说著不打紧、不打紧哦,轻轻抚摸雏鸟的身体。 还以为雏鸟还是精疲力尽,没想到忽然「咕啊啊啊!!」地吼起来。 是了! 回复药是硬生生提高使用者的回复能力去治疗伤势,所以在治疗时会产生剧痛的! 「不打……」 我正要说「紧」,并打算伸出去的手在空中停住了。 因为,那痛苦的雏鸟,在我眼前变得越来越大。 想到变得比我还大好几倍的时间,它就那样发出咆哮,向我的肩膀咬下来。 牙齿刺进了肩膀,轻而易举地扯开了。 ……啊啊,是这样啊。 一瞬间,我意识变得朦胧,同时亦想起了。 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甚么黑鸟存在。 拥有黑翼的生物,就只有传说级的魔物「黑龙」而已。 是最上级危险度的魔物,要打倒它就算派上骑士团的100人也不够。 在受到关系到性命的重伤时,会幼体化以期回复伤势。 向著因为失血而发呆的我,黑龙再度张开大口。 啊啊,这下子,要死了呢…… 有没有训练过也好、变强了也好,根本无关重要了。根本是叫蚂蚁打倒大象一样。 ……说起来,在死亡的瞬间,听说好像会回想起从出生到死亡的种种事情。 「……15年的人生吗。有点儿短呢。我人生的精华片段是……」 黑龙噬咬我的侧腹。 伴随如同被火灼一样的痛楚,我的眼前飞散著红色的火花。 可是,为甚么。怎么一回事。 在那时候,我回想起的,却不是在15年人生中经历的各种事,而是前世的记忆。 现今已化成童话的「大圣女」力量,不止如此,还能一古脑地不停使用的前世记忆。 「呜哇哇哇,这种胡来的力量是怎样了!世界的天理会乱掉啊!!」 被黑龙噬咬,流著致死量的血,我,想起了前世的事。 3 圣女 我所住的纳维王国,是大陆里数一数二的大国。 国家的起源,是跟「大圣女」一起的。她的子孙,听说创立了王室。 道曰,大圣女当时封印了为世界抹上恐怖的魔王,与一同讨伐的勇者共谐连理,其子嗣则代代统治国家云云。 ……虽然是弥天大谎就是了。 圣女的力量,是治愈的力量。 能在瞬间治好一切的伤、修补欠损部位,其力量甚至可以让疾病痊愈。 然后,经过了100年、200年,圣女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弱。 本来,圣女在大陆到处都是。 所以,王家一族会跟圣女力量浓厚的女性缔结婚姻,以保有圣女的力量。贵族亦是一样。说到为何,那是因为圣女的力量,比魔力更能继承到下一代去。 因为圣女的力量是引导国家的起源、也是保持平安的贵重力量,所以会被珍而重之,将继承到下一代视为最重要的事。 而且也有著现实上的问题。 跟魔物战斗时、又或跟敌国战斗时。 有没有能使用回复魔法的人,对战局有很大转变。 通常来说,受了伤的人只能依靠回复药,但用药到治愈得花不少时间。因此,受了伤的人,也只得先退下火线。 这种理所当然的常理,却被圣女所颠覆。 说到为何,因为圣女能以回复药无法比拟的短时间治好伤势。 而能够使用这种可以称得上是奇迹的回复魔法,便只有圣女而已。 可是,圣女的数目却不断减少。 明明会使用攻击魔法的孩子就算再稀少,也会有一定的数量出生,但能使用回复魔法的圣女却几乎没怎诞下来。 因此,圣女变成被国家所保护了。所有女童从小都有义务接受检查,判断是否圣女。 如果被认定为圣女,就会当场被教会接管,教她们关于圣女的力量,并练习使用的方法。 从贵族而来的求婚也大批杀到,从小便不断结下婚约。即使是平民出身也好,只要拥有圣女的力量,便能成为贵族的其中一员了。 因为数量绝对的少,再也没有作为冒险者活动的圣女,反之全部都隶属于王国所有。平时会制作回复药,而当骑士团出兵时则会随行,被骑士团保护和伺候。 不管再怎幼小,不管甚么场合,都「圣女大人、圣女大人」地被崇拜,受到殷勤的款待。 故此,圣女们都自以为自己是被挑选的人,变得自满和傲慢起来了。 我所住的纳维王国,是大陆里数一数二的大国。 国家的起源,是跟「大圣女」一起的。她的子孙,听说创立了王室。 道曰,大圣女当时封印了为世界抹上恐怖的魔王,与一同讨伐的勇者共谐连理,其子嗣则代代统治国家云云。 ……虽然是弥天大谎就是了。 圣女的力量,是治愈的力量。 能在瞬间治好一切的伤、修补欠损部位,其力量甚至可以让疾病痊愈。 然后,经过了100年、200年,圣女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弱。 本来,圣女在大陆到处都是。 所以,王家一族会跟圣女力量浓厚的女性缔结婚姻,以保有圣女的力量。贵族亦是一样。说到为何,那是因为圣女的力量,比魔力更能继承到下一代去。 因为圣女的力量是引导国家的起源、也是保持平安的贵重力量,所以会被珍而重之,将继承到下一代视为最重要的事。 而且也有著现实上的问题。 跟魔物战斗时、又或跟敌国战斗时。 有没有能使用回复魔法的人,对战局有很大转变。 通常来说,受了伤的人只能依靠回复药,但用药到治愈得花不少时间。因此,受了伤的人,也只得先退下火线。 这种理所当然的常理,却被圣女所颠覆。 说到为何,因为圣女能以回复药无法比拟的短时间治好伤势。 而能够使用这种可以称得上是奇迹的回复魔法,便只有圣女而已。 可是,圣女的数目却不断减少。 明明会使用攻击魔法的孩子就算再稀少,也会有一定的数量出生,但能使用回复魔法的圣女却几乎没怎诞下来。 因此,圣女变成被国家所保护了。所有女童从小都有义务接受检查,判断是否圣女。 如果被认定为圣女,就会当场被教会接管,教她们关于圣女的力量,并练习使用的方法。 从贵族而来的求婚也大批杀到,从小便不断结下婚约。即使是平民出身也好,只要拥有圣女的力量,便能成为贵族的其中一员了。 因为数量绝对的少,再也没有作为冒险者活动的圣女,反之全部都隶属于王国所有。平时会制作回复药,而当骑士团出兵时则会随行,被骑士团保护和伺候。 不管再怎幼小,不管甚么场合,都「圣女大人、圣女大人」地被崇拜,受到殷勤的款待。 故此,圣女们都自以为自己是被挑选的人,变得自满和傲慢起来了。 我所住的纳维王国,是大陆里数一数二的大国。 国家的起源,是跟「大圣女」一起的。她的子孙,听说创立了王室。 道曰,大圣女当时封印了为世界抹上恐怖的魔王,与一同讨伐的勇者共谐连理,其子嗣则代代统治国家云云。 ……虽然是弥天大谎就是了。 圣女的力量,是治愈的力量。 能在瞬间治好一切的伤、修补欠损部位,其力量甚至可以让疾病痊愈。 然后,经过了100年、200年,圣女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弱。 本来,圣女在大陆到处都是。 所以,王家一族会跟圣女力量浓厚的女性缔结婚姻,以保有圣女的力量。贵族亦是一样。说到为何,那是因为圣女的力量,比魔力更能继承到下一代去。 因为圣女的力量是引导国家的起源、也是保持平安的贵重力量,所以会被珍而重之,将继承到下一代视为最重要的事。 而且也有著现实上的问题。 跟魔物战斗时、又或跟敌国战斗时。 有没有能使用回复魔法的人,对战局有很大转变。 通常来说,受了伤的人只能依靠回复药,但用药到治愈得花不少时间。因此,受了伤的人,也只得先退下火线。 这种理所当然的常理,却被圣女所颠覆。 说到为何,因为圣女能以回复药无法比拟的短时间治好伤势。 而能够使用这种可以称得上是奇迹的回复魔法,便只有圣女而已。 可是,圣女的数目却不断减少。 明明会使用攻击魔法的孩子就算再稀少,也会有一定的数量出生,但能使用回复魔法的圣女却几乎没怎诞下来。 因此,圣女变成被国家所保护了。所有女童从小都有义务接受检查,判断是否圣女。 如果被认定为圣女,就会当场被教会接管,教她们关于圣女的力量,并练习使用的方法。 从贵族而来的求婚也大批杀到,从小便不断结下婚约。即使是平民出身也好,只要拥有圣女的力量,便能成为贵族的其中一员了。 因为数量绝对的少,再也没有作为冒险者活动的圣女,反之全部都隶属于王国所有。平时会制作回复药,而当骑士团出兵时则会随行,被骑士团保护和伺候。 不管再怎幼小,不管甚么场合,都「圣女大人、圣女大人」地被崇拜,受到殷勤的款待。 故此,圣女们都自以为自己是被挑选的人,变得自满和傲慢起来了。 我所住的纳维王国,是大陆里数一数二的大国。 国家的起源,是跟「大圣女」一起的。她的子孙,听说创立了王室。 道曰,大圣女当时封印了为世界抹上恐怖的魔王,与一同讨伐的勇者共谐连理,其子嗣则代代统治国家云云。 ……虽然是弥天大谎就是了。 圣女的力量,是治愈的力量。 能在瞬间治好一切的伤、修补欠损部位,其力量甚至可以让疾病痊愈。 然后,经过了100年、200年,圣女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弱。 本来,圣女在大陆到处都是。 所以,王家一族会跟圣女力量浓厚的女性缔结婚姻,以保有圣女的力量。贵族亦是一样。说到为何,那是因为圣女的力量,比魔力更能继承到下一代去。 因为圣女的力量是引导国家的起源、也是保持平安的贵重力量,所以会被珍而重之,将继承到下一代视为最重要的事。 而且也有著现实上的问题。 跟魔物战斗时、又或跟敌国战斗时。 有没有能使用回复魔法的人,对战局有很大转变。 通常来说,受了伤的人只能依靠回复药,但用药到治愈得花不少时间。因此,受了伤的人,也只得先退下火线。 这种理所当然的常理,却被圣女所颠覆。 说到为何,因为圣女能以回复药无法比拟的短时间治好伤势。 而能够使用这种可以称得上是奇迹的回复魔法,便只有圣女而已。 可是,圣女的数目却不断减少。 明明会使用攻击魔法的孩子就算再稀少,也会有一定的数量出生,但能使用回复魔法的圣女却几乎没怎诞下来。 因此,圣女变成被国家所保护了。所有女童从小都有义务接受检查,判断是否圣女。 如果被认定为圣女,就会当场被教会接管,教她们关于圣女的力量,并练习使用的方法。 从贵族而来的求婚也大批杀到,从小便不断结下婚约。即使是平民出身也好,只要拥有圣女的力量,便能成为贵族的其中一员了。 因为数量绝对的少,再也没有作为冒险者活动的圣女,反之全部都隶属于王国所有。平时会制作回复药,而当骑士团出兵时则会随行,被骑士团保护和伺候。 不管再怎幼小,不管甚么场合,都「圣女大人、圣女大人」地被崇拜,受到殷勤的款待。 故此,圣女们都自以为自己是被挑选的人,变得自满和傲慢起来了。 我所住的纳维王国,是大陆里数一数二的大国。 国家的起源,是跟「大圣女」一起的。她的子孙,听说创立了王室。 道曰,大圣女当时封印了为世界抹上恐怖的魔王,与一同讨伐的勇者共谐连理,其子嗣则代代统治国家云云。 ……虽然是弥天大谎就是了。 圣女的力量,是治愈的力量。 能在瞬间治好一切的伤、修补欠损部位,其力量甚至可以让疾病痊愈。 然后,经过了100年、200年,圣女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弱。 本来,圣女在大陆到处都是。 所以,王家一族会跟圣女力量浓厚的女性缔结婚姻,以保有圣女的力量。贵族亦是一样。说到为何,那是因为圣女的力量,比魔力更能继承到下一代去。 因为圣女的力量是引导国家的起源、也是保持平安的贵重力量,所以会被珍而重之,将继承到下一代视为最重要的事。 而且也有著现实上的问题。 跟魔物战斗时、又或跟敌国战斗时。 有没有能使用回复魔法的人,对战局有很大转变。 通常来说,受了伤的人只能依靠回复药,但用药到治愈得花不少时间。因此,受了伤的人,也只得先退下火线。 这种理所当然的常理,却被圣女所颠覆。 说到为何,因为圣女能以回复药无法比拟的短时间治好伤势。 而能够使用这种可以称得上是奇迹的回复魔法,便只有圣女而已。 可是,圣女的数目却不断减少。 明明会使用攻击魔法的孩子就算再稀少,也会有一定的数量出生,但能使用回复魔法的圣女却几乎没怎诞下来。 因此,圣女变成被国家所保护了。所有女童从小都有义务接受检查,判断是否圣女。 如果被认定为圣女,就会当场被教会接管,教她们关于圣女的力量,并练习使用的方法。 从贵族而来的求婚也大批杀到,从小便不断结下婚约。即使是平民出身也好,只要拥有圣女的力量,便能成为贵族的其中一员了。 因为数量绝对的少,再也没有作为冒险者活动的圣女,反之全部都隶属于王国所有。平时会制作回复药,而当骑士团出兵时则会随行,被骑士团保护和伺候。 不管再怎幼小,不管甚么场合,都「圣女大人、圣女大人」地被崇拜,受到殷勤的款待。 故此,圣女们都自以为自己是被挑选的人,变得自满和傲慢起来了。 我所住的纳维王国,是大陆里数一数二的大国。 国家的起源,是跟「大圣女」一起的。她的子孙,听说创立了王室。 道曰,大圣女当时封印了为世界抹上恐怖的魔王,与一同讨伐的勇者共谐连理,其子嗣则代代统治国家云云。 ……虽然是弥天大谎就是了。 圣女的力量,是治愈的力量。 能在瞬间治好一切的伤、修补欠损部位,其力量甚至可以让疾病痊愈。 然后,经过了100年、200年,圣女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弱。 本来,圣女在大陆到处都是。 所以,王家一族会跟圣女力量浓厚的女性缔结婚姻,以保有圣女的力量。贵族亦是一样。说到为何,那是因为圣女的力量,比魔力更能继承到下一代去。 因为圣女的力量是引导国家的起源、也是保持平安的贵重力量,所以会被珍而重之,将继承到下一代视为最重要的事。 而且也有著现实上的问题。 跟魔物战斗时、又或跟敌国战斗时。 有没有能使用回复魔法的人,对战局有很大转变。 通常来说,受了伤的人只能依靠回复药,但用药到治愈得花不少时间。因此,受了伤的人,也只得先退下火线。 这种理所当然的常理,却被圣女所颠覆。 说到为何,因为圣女能以回复药无法比拟的短时间治好伤势。 而能够使用这种可以称得上是奇迹的回复魔法,便只有圣女而已。 可是,圣女的数目却不断减少。 明明会使用攻击魔法的孩子就算再稀少,也会有一定的数量出生,但能使用回复魔法的圣女却几乎没怎诞下来。 因此,圣女变成被国家所保护了。所有女童从小都有义务接受检查,判断是否圣女。 如果被认定为圣女,就会当场被教会接管,教她们关于圣女的力量,并练习使用的方法。 从贵族而来的求婚也大批杀到,从小便不断结下婚约。即使是平民出身也好,只要拥有圣女的力量,便能成为贵族的其中一员了。 因为数量绝对的少,再也没有作为冒险者活动的圣女,反之全部都隶属于王国所有。平时会制作回复药,而当骑士团出兵时则会随行,被骑士团保护和伺候。 不管再怎幼小,不管甚么场合,都「圣女大人、圣女大人」地被崇拜,受到殷勤的款待。 故此,圣女们都自以为自己是被挑选的人,变得自满和傲慢起来了。 我所住的纳维王国,是大陆里数一数二的大国。 国家的起源,是跟「大圣女」一起的。她的子孙,听说创立了王室。 道曰,大圣女当时封印了为世界抹上恐怖的魔王,与一同讨伐的勇者共谐连理,其子嗣则代代统治国家云云。 ……虽然是弥天大谎就是了。 圣女的力量,是治愈的力量。 能在瞬间治好一切的伤、修补欠损部位,其力量甚至可以让疾病痊愈。 然后,经过了100年、200年,圣女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弱。 本来,圣女在大陆到处都是。 所以,王家一族会跟圣女力量浓厚的女性缔结婚姻,以保有圣女的力量。贵族亦是一样。说到为何,那是因为圣女的力量,比魔力更能继承到下一代去。 因为圣女的力量是引导国家的起源、也是保持平安的贵重力量,所以会被珍而重之,将继承到下一代视为最重要的事。 而且也有著现实上的问题。 跟魔物战斗时、又或跟敌国战斗时。 有没有能使用回复魔法的人,对战局有很大转变。 通常来说,受了伤的人只能依靠回复药,但用药到治愈得花不少时间。因此,受了伤的人,也只得先退下火线。 这种理所当然的常理,却被圣女所颠覆。 说到为何,因为圣女能以回复药无法比拟的短时间治好伤势。 而能够使用这种可以称得上是奇迹的回复魔法,便只有圣女而已。 可是,圣女的数目却不断减少。 明明会使用攻击魔法的孩子就算再稀少,也会有一定的数量出生,但能使用回复魔法的圣女却几乎没怎诞下来。 因此,圣女变成被国家所保护了。所有女童从小都有义务接受检查,判断是否圣女。 如果被认定为圣女,就会当场被教会接管,教她们关于圣女的力量,并练习使用的方法。 从贵族而来的求婚也大批杀到,从小便不断结下婚约。即使是平民出身也好,只要拥有圣女的力量,便能成为贵族的其中一员了。 因为数量绝对的少,再也没有作为冒险者活动的圣女,反之全部都隶属于王国所有。平时会制作回复药,而当骑士团出兵时则会随行,被骑士团保护和伺候。 不管再怎幼小,不管甚么场合,都「圣女大人、圣女大人」地被崇拜,受到殷勤的款待。 故此,圣女们都自以为自己是被挑选的人,变得自满和傲慢起来了。 我所住的纳维王国,是大陆里数一数二的大国。 国家的起源,是跟「大圣女」一起的。她的子孙,听说创立了王室。 道曰,大圣女当时封印了为世界抹上恐怖的魔王,与一同讨伐的勇者共谐连理,其子嗣则代代统治国家云云。 ……虽然是弥天大谎就是了。 圣女的力量,是治愈的力量。 能在瞬间治好一切的伤、修补欠损部位,其力量甚至可以让疾病痊愈。 然后,经过了100年、200年,圣女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弱。 本来,圣女在大陆到处都是。 所以,王家一族会跟圣女力量浓厚的女性缔结婚姻,以保有圣女的力量。贵族亦是一样。说到为何,那是因为圣女的力量,比魔力更能继承到下一代去。 因为圣女的力量是引导国家的起源、也是保持平安的贵重力量,所以会被珍而重之,将继承到下一代视为最重要的事。 而且也有著现实上的问题。 跟魔物战斗时、又或跟敌国战斗时。 有没有能使用回复魔法的人,对战局有很大转变。 通常来说,受了伤的人只能依靠回复药,但用药到治愈得花不少时间。因此,受了伤的人,也只得先退下火线。 这种理所当然的常理,却被圣女所颠覆。 说到为何,因为圣女能以回复药无法比拟的短时间治好伤势。 而能够使用这种可以称得上是奇迹的回复魔法,便只有圣女而已。 可是,圣女的数目却不断减少。 明明会使用攻击魔法的孩子就算再稀少,也会有一定的数量出生,但能使用回复魔法的圣女却几乎没怎诞下来。 因此,圣女变成被国家所保护了。所有女童从小都有义务接受检查,判断是否圣女。 如果被认定为圣女,就会当场被教会接管,教她们关于圣女的力量,并练习使用的方法。 从贵族而来的求婚也大批杀到,从小便不断结下婚约。即使是平民出身也好,只要拥有圣女的力量,便能成为贵族的其中一员了。 因为数量绝对的少,再也没有作为冒险者活动的圣女,反之全部都隶属于王国所有。平时会制作回复药,而当骑士团出兵时则会随行,被骑士团保护和伺候。 不管再怎幼小,不管甚么场合,都「圣女大人、圣女大人」地被崇拜,受到殷勤的款待。 故此,圣女们都自以为自己是被挑选的人,变得自满和傲慢起来了。 我所住的纳维王国,是大陆里数一数二的大国。 国家的起源,是跟「大圣女」一起的。她的子孙,听说创立了王室。 道曰,大圣女当时封印了为世界抹上恐怖的魔王,与一同讨伐的勇者共谐连理,其子嗣则代代统治国家云云。 ……虽然是弥天大谎就是了。 圣女的力量,是治愈的力量。 能在瞬间治好一切的伤、修补欠损部位,其力量甚至可以让疾病痊愈。 然后,经过了100年、200年,圣女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弱。 本来,圣女在大陆到处都是。 所以,王家一族会跟圣女力量浓厚的女性缔结婚姻,以保有圣女的力量。贵族亦是一样。说到为何,那是因为圣女的力量,比魔力更能继承到下一代去。 因为圣女的力量是引导国家的起源、也是保持平安的贵重力量,所以会被珍而重之,将继承到下一代视为最重要的事。 而且也有著现实上的问题。 跟魔物战斗时、又或跟敌国战斗时。 有没有能使用回复魔法的人,对战局有很大转变。 通常来说,受了伤的人只能依靠回复药,但用药到治愈得花不少时间。因此,受了伤的人,也只得先退下火线。 这种理所当然的常理,却被圣女所颠覆。 说到为何,因为圣女能以回复药无法比拟的短时间治好伤势。 而能够使用这种可以称得上是奇迹的回复魔法,便只有圣女而已。 可是,圣女的数目却不断减少。 明明会使用攻击魔法的孩子就算再稀少,也会有一定的数量出生,但能使用回复魔法的圣女却几乎没怎诞下来。 因此,圣女变成被国家所保护了。所有女童从小都有义务接受检查,判断是否圣女。 如果被认定为圣女,就会当场被教会接管,教她们关于圣女的力量,并练习使用的方法。 从贵族而来的求婚也大批杀到,从小便不断结下婚约。即使是平民出身也好,只要拥有圣女的力量,便能成为贵族的其中一员了。 因为数量绝对的少,再也没有作为冒险者活动的圣女,反之全部都隶属于王国所有。平时会制作回复药,而当骑士团出兵时则会随行,被骑士团保护和伺候。 不管再怎幼小,不管甚么场合,都「圣女大人、圣女大人」地被崇拜,受到殷勤的款待。 故此,圣女们都自以为自己是被挑选的人,变得自满和傲慢起来了。 4 大圣女 前世的我,是个「大圣女」。 是在众多圣女之中,有著出萃拔类力量的人,具体来说,就是对拥有能够瞬间治好一切的伤、修补欠损部位,让几乎所有疾病都迅速痊愈的人的尊称。 在我活著时,就只有我被赋予这称号。 尽管我作为「大圣女」都尊崇,但「圣女」本身,并不是被尊敬的职业。 说到为何,那是因为圣女的数量非常的多。 当时,有一半以上的女性都是圣女。 跟攻击魔法不同,要使用回复魔法,需要跟精灵定下契约。 而且,精灵会很轻易就订立契约。 按照传说,国家的起源是精灵王。 精灵王爱上了人类的女孩,生下孩子,而那孩子便成为王家的始祖。 因此,这个国家受到精灵所钟爱。 虽然精灵只会理会女性,但只要请求,就必定会结下契约。 那是精灵与人类的蜜月。人类爱著、尊敬著、重视著精灵,而精灵则借出回复的力量给圣女。 前世时,我是个公主。 精灵力量要数最为浓厚,而且自小就整天在山上和森林跟精灵玩,关系变得更加深厚。 有说精灵不会说话,但是,我却听得见精灵的声音。 因为听得见精灵的声音,我便学会了如何使用圣女力量的方法。 治疗伤口。再生欠损部位。治愈疾病。制作能医治轻伤的回复药。还以为这就是圣女的一切的我,被精灵的教导而惊讶到了。 圣女是。 可以回复麻痹或魅惑等异常状态。 可是使出提升速度、提升攻击力等的身体强化。 可以使用物理攻击防御、魔法攻击防御等防御魔法。 可以为武器、防具或饰品,附加魔法效果。 而且,还可以把回复魔法、状态异常回复魔法、身体强化魔法、防御魔法的力量灌输到药里去。 而我就全力运用了所教授的力量。 于是,我就被称之希世的大圣女,也许一直以来讨伐魔王伐的夙愿再也不是做梦而被邀请,与王兄他们一同前往讨伐魔王。 然后,尽管满身疮痍,但也成功封印了魔王。 在战斗结束时,我的魔力已经变成零了。 在使用回复魔法之时,需要精灵的力量和魔力。 用尽魔力的我,那时候甚么回复魔法也用不了。 而王兄他们,却把那样的我,丢在魔王城里。 「你啊,真的是很碍眼啊。别因为被人喊做『大圣女』就得意忘形了啊!」 第一王子的兄长喊道。 「哈哈,圣女甚么的,在国家可是多到发臭了啊。你也不过是用完即弃的而已啊!」 第二王子的兄长骂道。 「你是打算就这样子凯旋而归,受到全国称颂的吧,很可惜了。你会在这儿被魔族大砍八块、死在路旁啊。哈哈,你好歹也是女的,在那之前,还会被骯脏的魔族侵犯吧。……即使受了伤,但还是举起剑、拿起斧头打倒魔王的人可是我们啊。而你只是待在后面,在安全的地方施放回复魔法而已吧。你就死在这里吧!」 第三王子的兄长唾骂道。 我、我…… 因为直到魔力变零都一直使用回复魔法,全身是汗,累到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动的我倒在地上,望向三位兄长。 他们喝下我事先交给他们的上级回复药,把空瓶丢到我眼前,不顾而去。 不躲好不成…… 自己的王被封印,对我的憎恶,应该大到无以复加吧。 要是被抓住,一定会被残酷地杀掉。 一会儿就好了。要是能够躲藏起来,回复到魔力的话,也许能逃得掉。 当我这么地想,打算爬著逃离时,前进了没两步,我的一只手便被一个魔族踏住了。 在用绝望的的眼神抬头所望的,是个美丽的魔人。 魔人的美丽跟其强度成正比。那代表著,绝望以有形的形式出现在我面前。 在我眼前的,是被称为魔王右腕的魔人。 我被那魔人猛殴、拷打,耗费时间来杀我。 魔人把我束缚住,全身刻上魔族的纹印。看著想要逃走的我,他丢下嘲笑和侮蔑的说话。 「正因为你是圣女,所以才会遭受这样。」 那个魔人,对封印了敬爱的魔王的圣女想必很憎恨吧。 每事都瞧不起圣女,说是因为是圣女才会被拘束、被折磨。 因为你是圣女,才会被揍。 因为你是圣女,才会被拷打。 因为你是圣女,才会被污辱。 伴随这些残酷行为,在我耳边蝇蝇耳语的说话,像是慢性毒一样,逐少逐少地,渗进了我的身体。 被拘束住到底过了多久呢。对时间感觉已经失常的我,终于理解到了。 对,因为我是圣女。 正因为我是圣女,才会被揍、被拷打、被污辱、被杀。 然后,就在理解的瞬间,我被那魔人杀死了。 前世的我,是个「大圣女」。 是在众多圣女之中,有著出萃拔类力量的人,具体来说,就是对拥有能够瞬间治好一切的伤、修补欠损部位,让几乎所有疾病都迅速痊愈的人的尊称。 在我活著时,就只有我被赋予这称号。 尽管我作为「大圣女」都尊崇,但「圣女」本身,并不是被尊敬的职业。 说到为何,那是因为圣女的数量非常的多。 当时,有一半以上的女性都是圣女。 跟攻击魔法不同,要使用回复魔法,需要跟精灵定下契约。 而且,精灵会很轻易就订立契约。 按照传说,国家的起源是精灵王。 精灵王爱上了人类的女孩,生下孩子,而那孩子便成为王家的始祖。 因此,这个国家受到精灵所钟爱。 虽然精灵只会理会女性,但只要请求,就必定会结下契约。 那是精灵与人类的蜜月。人类爱著、尊敬著、重视著精灵,而精灵则借出回复的力量给圣女。 前世时,我是个公主。 精灵力量要数最为浓厚,而且自小就整天在山上和森林跟精灵玩,关系变得更加深厚。 有说精灵不会说话,但是,我却听得见精灵的声音。 因为听得见精灵的声音,我便学会了如何使用圣女力量的方法。 治疗伤口。再生欠损部位。治愈疾病。制作能医治轻伤的回复药。还以为这就是圣女的一切的我,被精灵的教导而惊讶到了。 圣女是。 可以回复麻痹或魅惑等异常状态。 可是使出提升速度、提升攻击力等的身体强化。 可以使用物理攻击防御、魔法攻击防御等防御魔法。 可以为武器、防具或饰品,附加魔法效果。 而且,还可以把回复魔法、状态异常回复魔法、身体强化魔法、防御魔法的力量灌输到药里去。 而我就全力运用了所教授的力量。 于是,我就被称之希世的大圣女,也许一直以来讨伐魔王伐的夙愿再也不是做梦而被邀请,与王兄他们一同前往讨伐魔王。 然后,尽管满身疮痍,但也成功封印了魔王。 在战斗结束时,我的魔力已经变成零了。 在使用回复魔法之时,需要精灵的力量和魔力。 用尽魔力的我,那时候甚么回复魔法也用不了。 而王兄他们,却把那样的我,丢在魔王城里。 「你啊,真的是很碍眼啊。别因为被人喊做『大圣女』就得意忘形了啊!」 第一王子的兄长喊道。 「哈哈,圣女甚么的,在国家可是多到发臭了啊。你也不过是用完即弃的而已啊!」 第二王子的兄长骂道。 「你是打算就这样子凯旋而归,受到全国称颂的吧,很可惜了。你会在这儿被魔族大砍八块、死在路旁啊。哈哈,你好歹也是女的,在那之前,还会被骯脏的魔族侵犯吧。……即使受了伤,但还是举起剑、拿起斧头打倒魔王的人可是我们啊。而你只是待在后面,在安全的地方施放回复魔法而已吧。你就死在这里吧!」 第三王子的兄长唾骂道。 我、我…… 因为直到魔力变零都一直使用回复魔法,全身是汗,累到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动的我倒在地上,望向三位兄长。 他们喝下我事先交给他们的上级回复药,把空瓶丢到我眼前,不顾而去。 不躲好不成…… 自己的王被封印,对我的憎恶,应该大到无以复加吧。 要是被抓住,一定会被残酷地杀掉。 一会儿就好了。要是能够躲藏起来,回复到魔力的话,也许能逃得掉。 当我这么地想,打算爬著逃离时,前进了没两步,我的一只手便被一个魔族踏住了。 在用绝望的的眼神抬头所望的,是个美丽的魔人。 魔人的美丽跟其强度成正比。那代表著,绝望以有形的形式出现在我面前。 在我眼前的,是被称为魔王右腕的魔人。 我被那魔人猛殴、拷打,耗费时间来杀我。 魔人把我束缚住,全身刻上魔族的纹印。看著想要逃走的我,他丢下嘲笑和侮蔑的说话。 「正因为你是圣女,所以才会遭受这样。」 那个魔人,对封印了敬爱的魔王的圣女想必很憎恨吧。 每事都瞧不起圣女,说是因为是圣女才会被拘束、被折磨。 因为你是圣女,才会被揍。 因为你是圣女,才会被拷打。 因为你是圣女,才会被污辱。 伴随这些残酷行为,在我耳边蝇蝇耳语的说话,像是慢性毒一样,逐少逐少地,渗进了我的身体。 被拘束住到底过了多久呢。对时间感觉已经失常的我,终于理解到了。 对,因为我是圣女。 正因为我是圣女,才会被揍、被拷打、被污辱、被杀。 然后,就在理解的瞬间,我被那魔人杀死了。 前世的我,是个「大圣女」。 是在众多圣女之中,有著出萃拔类力量的人,具体来说,就是对拥有能够瞬间治好一切的伤、修补欠损部位,让几乎所有疾病都迅速痊愈的人的尊称。 在我活著时,就只有我被赋予这称号。 尽管我作为「大圣女」都尊崇,但「圣女」本身,并不是被尊敬的职业。 说到为何,那是因为圣女的数量非常的多。 当时,有一半以上的女性都是圣女。 跟攻击魔法不同,要使用回复魔法,需要跟精灵定下契约。 而且,精灵会很轻易就订立契约。 按照传说,国家的起源是精灵王。 精灵王爱上了人类的女孩,生下孩子,而那孩子便成为王家的始祖。 因此,这个国家受到精灵所钟爱。 虽然精灵只会理会女性,但只要请求,就必定会结下契约。 那是精灵与人类的蜜月。人类爱著、尊敬著、重视著精灵,而精灵则借出回复的力量给圣女。 前世时,我是个公主。 精灵力量要数最为浓厚,而且自小就整天在山上和森林跟精灵玩,关系变得更加深厚。 有说精灵不会说话,但是,我却听得见精灵的声音。 因为听得见精灵的声音,我便学会了如何使用圣女力量的方法。 治疗伤口。再生欠损部位。治愈疾病。制作能医治轻伤的回复药。还以为这就是圣女的一切的我,被精灵的教导而惊讶到了。 圣女是。 可以回复麻痹或魅惑等异常状态。 可是使出提升速度、提升攻击力等的身体强化。 可以使用物理攻击防御、魔法攻击防御等防御魔法。 可以为武器、防具或饰品,附加魔法效果。 而且,还可以把回复魔法、状态异常回复魔法、身体强化魔法、防御魔法的力量灌输到药里去。 而我就全力运用了所教授的力量。 于是,我就被称之希世的大圣女,也许一直以来讨伐魔王伐的夙愿再也不是做梦而被邀请,与王兄他们一同前往讨伐魔王。 然后,尽管满身疮痍,但也成功封印了魔王。 在战斗结束时,我的魔力已经变成零了。 在使用回复魔法之时,需要精灵的力量和魔力。 用尽魔力的我,那时候甚么回复魔法也用不了。 而王兄他们,却把那样的我,丢在魔王城里。 「你啊,真的是很碍眼啊。别因为被人喊做『大圣女』就得意忘形了啊!」 第一王子的兄长喊道。 「哈哈,圣女甚么的,在国家可是多到发臭了啊。你也不过是用完即弃的而已啊!」 第二王子的兄长骂道。 「你是打算就这样子凯旋而归,受到全国称颂的吧,很可惜了。你会在这儿被魔族大砍八块、死在路旁啊。哈哈,你好歹也是女的,在那之前,还会被骯脏的魔族侵犯吧。……即使受了伤,但还是举起剑、拿起斧头打倒魔王的人可是我们啊。而你只是待在后面,在安全的地方施放回复魔法而已吧。你就死在这里吧!」 第三王子的兄长唾骂道。 我、我…… 因为直到魔力变零都一直使用回复魔法,全身是汗,累到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动的我倒在地上,望向三位兄长。 他们喝下我事先交给他们的上级回复药,把空瓶丢到我眼前,不顾而去。 不躲好不成…… 自己的王被封印,对我的憎恶,应该大到无以复加吧。 要是被抓住,一定会被残酷地杀掉。 一会儿就好了。要是能够躲藏起来,回复到魔力的话,也许能逃得掉。 当我这么地想,打算爬著逃离时,前进了没两步,我的一只手便被一个魔族踏住了。 在用绝望的的眼神抬头所望的,是个美丽的魔人。 魔人的美丽跟其强度成正比。那代表著,绝望以有形的形式出现在我面前。 在我眼前的,是被称为魔王右腕的魔人。 我被那魔人猛殴、拷打,耗费时间来杀我。 魔人把我束缚住,全身刻上魔族的纹印。看著想要逃走的我,他丢下嘲笑和侮蔑的说话。 「正因为你是圣女,所以才会遭受这样。」 那个魔人,对封印了敬爱的魔王的圣女想必很憎恨吧。 每事都瞧不起圣女,说是因为是圣女才会被拘束、被折磨。 因为你是圣女,才会被揍。 因为你是圣女,才会被拷打。 因为你是圣女,才会被污辱。 伴随这些残酷行为,在我耳边蝇蝇耳语的说话,像是慢性毒一样,逐少逐少地,渗进了我的身体。 被拘束住到底过了多久呢。对时间感觉已经失常的我,终于理解到了。 对,因为我是圣女。 正因为我是圣女,才会被揍、被拷打、被污辱、被杀。 然后,就在理解的瞬间,我被那魔人杀死了。 前世的我,是个「大圣女」。 是在众多圣女之中,有著出萃拔类力量的人,具体来说,就是对拥有能够瞬间治好一切的伤、修补欠损部位,让几乎所有疾病都迅速痊愈的人的尊称。 在我活著时,就只有我被赋予这称号。 尽管我作为「大圣女」都尊崇,但「圣女」本身,并不是被尊敬的职业。 说到为何,那是因为圣女的数量非常的多。 当时,有一半以上的女性都是圣女。 跟攻击魔法不同,要使用回复魔法,需要跟精灵定下契约。 而且,精灵会很轻易就订立契约。 按照传说,国家的起源是精灵王。 精灵王爱上了人类的女孩,生下孩子,而那孩子便成为王家的始祖。 因此,这个国家受到精灵所钟爱。 虽然精灵只会理会女性,但只要请求,就必定会结下契约。 那是精灵与人类的蜜月。人类爱著、尊敬著、重视著精灵,而精灵则借出回复的力量给圣女。 前世时,我是个公主。 精灵力量要数最为浓厚,而且自小就整天在山上和森林跟精灵玩,关系变得更加深厚。 有说精灵不会说话,但是,我却听得见精灵的声音。 因为听得见精灵的声音,我便学会了如何使用圣女力量的方法。 治疗伤口。再生欠损部位。治愈疾病。制作能医治轻伤的回复药。还以为这就是圣女的一切的我,被精灵的教导而惊讶到了。 圣女是。 可以回复麻痹或魅惑等异常状态。 可是使出提升速度、提升攻击力等的身体强化。 可以使用物理攻击防御、魔法攻击防御等防御魔法。 可以为武器、防具或饰品,附加魔法效果。 而且,还可以把回复魔法、状态异常回复魔法、身体强化魔法、防御魔法的力量灌输到药里去。 而我就全力运用了所教授的力量。 于是,我就被称之希世的大圣女,也许一直以来讨伐魔王伐的夙愿再也不是做梦而被邀请,与王兄他们一同前往讨伐魔王。 然后,尽管满身疮痍,但也成功封印了魔王。 在战斗结束时,我的魔力已经变成零了。 在使用回复魔法之时,需要精灵的力量和魔力。 用尽魔力的我,那时候甚么回复魔法也用不了。 而王兄他们,却把那样的我,丢在魔王城里。 「你啊,真的是很碍眼啊。别因为被人喊做『大圣女』就得意忘形了啊!」 第一王子的兄长喊道。 「哈哈,圣女甚么的,在国家可是多到发臭了啊。你也不过是用完即弃的而已啊!」 第二王子的兄长骂道。 「你是打算就这样子凯旋而归,受到全国称颂的吧,很可惜了。你会在这儿被魔族大砍八块、死在路旁啊。哈哈,你好歹也是女的,在那之前,还会被骯脏的魔族侵犯吧。……即使受了伤,但还是举起剑、拿起斧头打倒魔王的人可是我们啊。而你只是待在后面,在安全的地方施放回复魔法而已吧。你就死在这里吧!」 第三王子的兄长唾骂道。 我、我…… 因为直到魔力变零都一直使用回复魔法,全身是汗,累到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动的我倒在地上,望向三位兄长。 他们喝下我事先交给他们的上级回复药,把空瓶丢到我眼前,不顾而去。 不躲好不成…… 自己的王被封印,对我的憎恶,应该大到无以复加吧。 要是被抓住,一定会被残酷地杀掉。 一会儿就好了。要是能够躲藏起来,回复到魔力的话,也许能逃得掉。 当我这么地想,打算爬著逃离时,前进了没两步,我的一只手便被一个魔族踏住了。 在用绝望的的眼神抬头所望的,是个美丽的魔人。 魔人的美丽跟其强度成正比。那代表著,绝望以有形的形式出现在我面前。 在我眼前的,是被称为魔王右腕的魔人。 我被那魔人猛殴、拷打,耗费时间来杀我。 魔人把我束缚住,全身刻上魔族的纹印。看著想要逃走的我,他丢下嘲笑和侮蔑的说话。 「正因为你是圣女,所以才会遭受这样。」 那个魔人,对封印了敬爱的魔王的圣女想必很憎恨吧。 每事都瞧不起圣女,说是因为是圣女才会被拘束、被折磨。 因为你是圣女,才会被揍。 因为你是圣女,才会被拷打。 因为你是圣女,才会被污辱。 伴随这些残酷行为,在我耳边蝇蝇耳语的说话,像是慢性毒一样,逐少逐少地,渗进了我的身体。 被拘束住到底过了多久呢。对时间感觉已经失常的我,终于理解到了。 对,因为我是圣女。 正因为我是圣女,才会被揍、被拷打、被污辱、被杀。 然后,就在理解的瞬间,我被那魔人杀死了。 前世的我,是个「大圣女」。 是在众多圣女之中,有著出萃拔类力量的人,具体来说,就是对拥有能够瞬间治好一切的伤、修补欠损部位,让几乎所有疾病都迅速痊愈的人的尊称。 在我活著时,就只有我被赋予这称号。 尽管我作为「大圣女」都尊崇,但「圣女」本身,并不是被尊敬的职业。 说到为何,那是因为圣女的数量非常的多。 当时,有一半以上的女性都是圣女。 跟攻击魔法不同,要使用回复魔法,需要跟精灵定下契约。 而且,精灵会很轻易就订立契约。 按照传说,国家的起源是精灵王。 精灵王爱上了人类的女孩,生下孩子,而那孩子便成为王家的始祖。 因此,这个国家受到精灵所钟爱。 虽然精灵只会理会女性,但只要请求,就必定会结下契约。 那是精灵与人类的蜜月。人类爱著、尊敬著、重视著精灵,而精灵则借出回复的力量给圣女。 前世时,我是个公主。 精灵力量要数最为浓厚,而且自小就整天在山上和森林跟精灵玩,关系变得更加深厚。 有说精灵不会说话,但是,我却听得见精灵的声音。 因为听得见精灵的声音,我便学会了如何使用圣女力量的方法。 治疗伤口。再生欠损部位。治愈疾病。制作能医治轻伤的回复药。还以为这就是圣女的一切的我,被精灵的教导而惊讶到了。 圣女是。 可以回复麻痹或魅惑等异常状态。 可是使出提升速度、提升攻击力等的身体强化。 可以使用物理攻击防御、魔法攻击防御等防御魔法。 可以为武器、防具或饰品,附加魔法效果。 而且,还可以把回复魔法、状态异常回复魔法、身体强化魔法、防御魔法的力量灌输到药里去。 而我就全力运用了所教授的力量。 于是,我就被称之希世的大圣女,也许一直以来讨伐魔王伐的夙愿再也不是做梦而被邀请,与王兄他们一同前往讨伐魔王。 然后,尽管满身疮痍,但也成功封印了魔王。 在战斗结束时,我的魔力已经变成零了。 在使用回复魔法之时,需要精灵的力量和魔力。 用尽魔力的我,那时候甚么回复魔法也用不了。 而王兄他们,却把那样的我,丢在魔王城里。 「你啊,真的是很碍眼啊。别因为被人喊做『大圣女』就得意忘形了啊!」 第一王子的兄长喊道。 「哈哈,圣女甚么的,在国家可是多到发臭了啊。你也不过是用完即弃的而已啊!」 第二王子的兄长骂道。 「你是打算就这样子凯旋而归,受到全国称颂的吧,很可惜了。你会在这儿被魔族大砍八块、死在路旁啊。哈哈,你好歹也是女的,在那之前,还会被骯脏的魔族侵犯吧。……即使受了伤,但还是举起剑、拿起斧头打倒魔王的人可是我们啊。而你只是待在后面,在安全的地方施放回复魔法而已吧。你就死在这里吧!」 第三王子的兄长唾骂道。 我、我…… 因为直到魔力变零都一直使用回复魔法,全身是汗,累到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动的我倒在地上,望向三位兄长。 他们喝下我事先交给他们的上级回复药,把空瓶丢到我眼前,不顾而去。 不躲好不成…… 自己的王被封印,对我的憎恶,应该大到无以复加吧。 要是被抓住,一定会被残酷地杀掉。 一会儿就好了。要是能够躲藏起来,回复到魔力的话,也许能逃得掉。 当我这么地想,打算爬著逃离时,前进了没两步,我的一只手便被一个魔族踏住了。 在用绝望的的眼神抬头所望的,是个美丽的魔人。 魔人的美丽跟其强度成正比。那代表著,绝望以有形的形式出现在我面前。 在我眼前的,是被称为魔王右腕的魔人。 我被那魔人猛殴、拷打,耗费时间来杀我。 魔人把我束缚住,全身刻上魔族的纹印。看著想要逃走的我,他丢下嘲笑和侮蔑的说话。 「正因为你是圣女,所以才会遭受这样。」 那个魔人,对封印了敬爱的魔王的圣女想必很憎恨吧。 每事都瞧不起圣女,说是因为是圣女才会被拘束、被折磨。 因为你是圣女,才会被揍。 因为你是圣女,才会被拷打。 因为你是圣女,才会被污辱。 伴随这些残酷行为,在我耳边蝇蝇耳语的说话,像是慢性毒一样,逐少逐少地,渗进了我的身体。 被拘束住到底过了多久呢。对时间感觉已经失常的我,终于理解到了。 对,因为我是圣女。 正因为我是圣女,才会被揍、被拷打、被污辱、被杀。 然后,就在理解的瞬间,我被那魔人杀死了。 前世的我,是个「大圣女」。 是在众多圣女之中,有著出萃拔类力量的人,具体来说,就是对拥有能够瞬间治好一切的伤、修补欠损部位,让几乎所有疾病都迅速痊愈的人的尊称。 在我活著时,就只有我被赋予这称号。 尽管我作为「大圣女」都尊崇,但「圣女」本身,并不是被尊敬的职业。 说到为何,那是因为圣女的数量非常的多。 当时,有一半以上的女性都是圣女。 跟攻击魔法不同,要使用回复魔法,需要跟精灵定下契约。 而且,精灵会很轻易就订立契约。 按照传说,国家的起源是精灵王。 精灵王爱上了人类的女孩,生下孩子,而那孩子便成为王家的始祖。 因此,这个国家受到精灵所钟爱。 虽然精灵只会理会女性,但只要请求,就必定会结下契约。 那是精灵与人类的蜜月。人类爱著、尊敬著、重视著精灵,而精灵则借出回复的力量给圣女。 前世时,我是个公主。 精灵力量要数最为浓厚,而且自小就整天在山上和森林跟精灵玩,关系变得更加深厚。 有说精灵不会说话,但是,我却听得见精灵的声音。 因为听得见精灵的声音,我便学会了如何使用圣女力量的方法。 治疗伤口。再生欠损部位。治愈疾病。制作能医治轻伤的回复药。还以为这就是圣女的一切的我,被精灵的教导而惊讶到了。 圣女是。 可以回复麻痹或魅惑等异常状态。 可是使出提升速度、提升攻击力等的身体强化。 可以使用物理攻击防御、魔法攻击防御等防御魔法。 可以为武器、防具或饰品,附加魔法效果。 而且,还可以把回复魔法、状态异常回复魔法、身体强化魔法、防御魔法的力量灌输到药里去。 而我就全力运用了所教授的力量。 于是,我就被称之希世的大圣女,也许一直以来讨伐魔王伐的夙愿再也不是做梦而被邀请,与王兄他们一同前往讨伐魔王。 然后,尽管满身疮痍,但也成功封印了魔王。 在战斗结束时,我的魔力已经变成零了。 在使用回复魔法之时,需要精灵的力量和魔力。 用尽魔力的我,那时候甚么回复魔法也用不了。 而王兄他们,却把那样的我,丢在魔王城里。 「你啊,真的是很碍眼啊。别因为被人喊做『大圣女』就得意忘形了啊!」 第一王子的兄长喊道。 「哈哈,圣女甚么的,在国家可是多到发臭了啊。你也不过是用完即弃的而已啊!」 第二王子的兄长骂道。 「你是打算就这样子凯旋而归,受到全国称颂的吧,很可惜了。你会在这儿被魔族大砍八块、死在路旁啊。哈哈,你好歹也是女的,在那之前,还会被骯脏的魔族侵犯吧。……即使受了伤,但还是举起剑、拿起斧头打倒魔王的人可是我们啊。而你只是待在后面,在安全的地方施放回复魔法而已吧。你就死在这里吧!」 第三王子的兄长唾骂道。 我、我…… 因为直到魔力变零都一直使用回复魔法,全身是汗,累到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动的我倒在地上,望向三位兄长。 他们喝下我事先交给他们的上级回复药,把空瓶丢到我眼前,不顾而去。 不躲好不成…… 自己的王被封印,对我的憎恶,应该大到无以复加吧。 要是被抓住,一定会被残酷地杀掉。 一会儿就好了。要是能够躲藏起来,回复到魔力的话,也许能逃得掉。 当我这么地想,打算爬著逃离时,前进了没两步,我的一只手便被一个魔族踏住了。 在用绝望的的眼神抬头所望的,是个美丽的魔人。 魔人的美丽跟其强度成正比。那代表著,绝望以有形的形式出现在我面前。 在我眼前的,是被称为魔王右腕的魔人。 我被那魔人猛殴、拷打,耗费时间来杀我。 魔人把我束缚住,全身刻上魔族的纹印。看著想要逃走的我,他丢下嘲笑和侮蔑的说话。 「正因为你是圣女,所以才会遭受这样。」 那个魔人,对封印了敬爱的魔王的圣女想必很憎恨吧。 每事都瞧不起圣女,说是因为是圣女才会被拘束、被折磨。 因为你是圣女,才会被揍。 因为你是圣女,才会被拷打。 因为你是圣女,才会被污辱。 伴随这些残酷行为,在我耳边蝇蝇耳语的说话,像是慢性毒一样,逐少逐少地,渗进了我的身体。 被拘束住到底过了多久呢。对时间感觉已经失常的我,终于理解到了。 对,因为我是圣女。 正因为我是圣女,才会被揍、被拷打、被污辱、被杀。 然后,就在理解的瞬间,我被那魔人杀死了。 前世的我,是个「大圣女」。 是在众多圣女之中,有著出萃拔类力量的人,具体来说,就是对拥有能够瞬间治好一切的伤、修补欠损部位,让几乎所有疾病都迅速痊愈的人的尊称。 在我活著时,就只有我被赋予这称号。 尽管我作为「大圣女」都尊崇,但「圣女」本身,并不是被尊敬的职业。 说到为何,那是因为圣女的数量非常的多。 当时,有一半以上的女性都是圣女。 跟攻击魔法不同,要使用回复魔法,需要跟精灵定下契约。 而且,精灵会很轻易就订立契约。 按照传说,国家的起源是精灵王。 精灵王爱上了人类的女孩,生下孩子,而那孩子便成为王家的始祖。 因此,这个国家受到精灵所钟爱。 虽然精灵只会理会女性,但只要请求,就必定会结下契约。 那是精灵与人类的蜜月。人类爱著、尊敬著、重视著精灵,而精灵则借出回复的力量给圣女。 前世时,我是个公主。 精灵力量要数最为浓厚,而且自小就整天在山上和森林跟精灵玩,关系变得更加深厚。 有说精灵不会说话,但是,我却听得见精灵的声音。 因为听得见精灵的声音,我便学会了如何使用圣女力量的方法。 治疗伤口。再生欠损部位。治愈疾病。制作能医治轻伤的回复药。还以为这就是圣女的一切的我,被精灵的教导而惊讶到了。 圣女是。 可以回复麻痹或魅惑等异常状态。 可是使出提升速度、提升攻击力等的身体强化。 可以使用物理攻击防御、魔法攻击防御等防御魔法。 可以为武器、防具或饰品,附加魔法效果。 而且,还可以把回复魔法、状态异常回复魔法、身体强化魔法、防御魔法的力量灌输到药里去。 而我就全力运用了所教授的力量。 于是,我就被称之希世的大圣女,也许一直以来讨伐魔王伐的夙愿再也不是做梦而被邀请,与王兄他们一同前往讨伐魔王。 然后,尽管满身疮痍,但也成功封印了魔王。 在战斗结束时,我的魔力已经变成零了。 在使用回复魔法之时,需要精灵的力量和魔力。 用尽魔力的我,那时候甚么回复魔法也用不了。 而王兄他们,却把那样的我,丢在魔王城里。 「你啊,真的是很碍眼啊。别因为被人喊做『大圣女』就得意忘形了啊!」 第一王子的兄长喊道。 「哈哈,圣女甚么的,在国家可是多到发臭了啊。你也不过是用完即弃的而已啊!」 第二王子的兄长骂道。 「你是打算就这样子凯旋而归,受到全国称颂的吧,很可惜了。你会在这儿被魔族大砍八块、死在路旁啊。哈哈,你好歹也是女的,在那之前,还会被骯脏的魔族侵犯吧。……即使受了伤,但还是举起剑、拿起斧头打倒魔王的人可是我们啊。而你只是待在后面,在安全的地方施放回复魔法而已吧。你就死在这里吧!」 第三王子的兄长唾骂道。 我、我…… 因为直到魔力变零都一直使用回复魔法,全身是汗,累到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动的我倒在地上,望向三位兄长。 他们喝下我事先交给他们的上级回复药,把空瓶丢到我眼前,不顾而去。 不躲好不成…… 自己的王被封印,对我的憎恶,应该大到无以复加吧。 要是被抓住,一定会被残酷地杀掉。 一会儿就好了。要是能够躲藏起来,回复到魔力的话,也许能逃得掉。 当我这么地想,打算爬著逃离时,前进了没两步,我的一只手便被一个魔族踏住了。 在用绝望的的眼神抬头所望的,是个美丽的魔人。 魔人的美丽跟其强度成正比。那代表著,绝望以有形的形式出现在我面前。 在我眼前的,是被称为魔王右腕的魔人。 我被那魔人猛殴、拷打,耗费时间来杀我。 魔人把我束缚住,全身刻上魔族的纹印。看著想要逃走的我,他丢下嘲笑和侮蔑的说话。 「正因为你是圣女,所以才会遭受这样。」 那个魔人,对封印了敬爱的魔王的圣女想必很憎恨吧。 每事都瞧不起圣女,说是因为是圣女才会被拘束、被折磨。 因为你是圣女,才会被揍。 因为你是圣女,才会被拷打。 因为你是圣女,才会被污辱。 伴随这些残酷行为,在我耳边蝇蝇耳语的说话,像是慢性毒一样,逐少逐少地,渗进了我的身体。 被拘束住到底过了多久呢。对时间感觉已经失常的我,终于理解到了。 对,因为我是圣女。 正因为我是圣女,才会被揍、被拷打、被污辱、被杀。 然后,就在理解的瞬间,我被那魔人杀死了。 前世的我,是个「大圣女」。 是在众多圣女之中,有著出萃拔类力量的人,具体来说,就是对拥有能够瞬间治好一切的伤、修补欠损部位,让几乎所有疾病都迅速痊愈的人的尊称。 在我活著时,就只有我被赋予这称号。 尽管我作为「大圣女」都尊崇,但「圣女」本身,并不是被尊敬的职业。 说到为何,那是因为圣女的数量非常的多。 当时,有一半以上的女性都是圣女。 跟攻击魔法不同,要使用回复魔法,需要跟精灵定下契约。 而且,精灵会很轻易就订立契约。 按照传说,国家的起源是精灵王。 精灵王爱上了人类的女孩,生下孩子,而那孩子便成为王家的始祖。 因此,这个国家受到精灵所钟爱。 虽然精灵只会理会女性,但只要请求,就必定会结下契约。 那是精灵与人类的蜜月。人类爱著、尊敬著、重视著精灵,而精灵则借出回复的力量给圣女。 前世时,我是个公主。 精灵力量要数最为浓厚,而且自小就整天在山上和森林跟精灵玩,关系变得更加深厚。 有说精灵不会说话,但是,我却听得见精灵的声音。 因为听得见精灵的声音,我便学会了如何使用圣女力量的方法。 治疗伤口。再生欠损部位。治愈疾病。制作能医治轻伤的回复药。还以为这就是圣女的一切的我,被精灵的教导而惊讶到了。 圣女是。 可以回复麻痹或魅惑等异常状态。 可是使出提升速度、提升攻击力等的身体强化。 可以使用物理攻击防御、魔法攻击防御等防御魔法。 可以为武器、防具或饰品,附加魔法效果。 而且,还可以把回复魔法、状态异常回复魔法、身体强化魔法、防御魔法的力量灌输到药里去。 而我就全力运用了所教授的力量。 于是,我就被称之希世的大圣女,也许一直以来讨伐魔王伐的夙愿再也不是做梦而被邀请,与王兄他们一同前往讨伐魔王。 然后,尽管满身疮痍,但也成功封印了魔王。 在战斗结束时,我的魔力已经变成零了。 在使用回复魔法之时,需要精灵的力量和魔力。 用尽魔力的我,那时候甚么回复魔法也用不了。 而王兄他们,却把那样的我,丢在魔王城里。 「你啊,真的是很碍眼啊。别因为被人喊做『大圣女』就得意忘形了啊!」 第一王子的兄长喊道。 「哈哈,圣女甚么的,在国家可是多到发臭了啊。你也不过是用完即弃的而已啊!」 第二王子的兄长骂道。 「你是打算就这样子凯旋而归,受到全国称颂的吧,很可惜了。你会在这儿被魔族大砍八块、死在路旁啊。哈哈,你好歹也是女的,在那之前,还会被骯脏的魔族侵犯吧。……即使受了伤,但还是举起剑、拿起斧头打倒魔王的人可是我们啊。而你只是待在后面,在安全的地方施放回复魔法而已吧。你就死在这里吧!」 第三王子的兄长唾骂道。 我、我…… 因为直到魔力变零都一直使用回复魔法,全身是汗,累到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动的我倒在地上,望向三位兄长。 他们喝下我事先交给他们的上级回复药,把空瓶丢到我眼前,不顾而去。 不躲好不成…… 自己的王被封印,对我的憎恶,应该大到无以复加吧。 要是被抓住,一定会被残酷地杀掉。 一会儿就好了。要是能够躲藏起来,回复到魔力的话,也许能逃得掉。 当我这么地想,打算爬著逃离时,前进了没两步,我的一只手便被一个魔族踏住了。 在用绝望的的眼神抬头所望的,是个美丽的魔人。 魔人的美丽跟其强度成正比。那代表著,绝望以有形的形式出现在我面前。 在我眼前的,是被称为魔王右腕的魔人。 我被那魔人猛殴、拷打,耗费时间来杀我。 魔人把我束缚住,全身刻上魔族的纹印。看著想要逃走的我,他丢下嘲笑和侮蔑的说话。 「正因为你是圣女,所以才会遭受这样。」 那个魔人,对封印了敬爱的魔王的圣女想必很憎恨吧。 每事都瞧不起圣女,说是因为是圣女才会被拘束、被折磨。 因为你是圣女,才会被揍。 因为你是圣女,才会被拷打。 因为你是圣女,才会被污辱。 伴随这些残酷行为,在我耳边蝇蝇耳语的说话,像是慢性毒一样,逐少逐少地,渗进了我的身体。 被拘束住到底过了多久呢。对时间感觉已经失常的我,终于理解到了。 对,因为我是圣女。 正因为我是圣女,才会被揍、被拷打、被污辱、被杀。 然后,就在理解的瞬间,我被那魔人杀死了。 前世的我,是个「大圣女」。 是在众多圣女之中,有著出萃拔类力量的人,具体来说,就是对拥有能够瞬间治好一切的伤、修补欠损部位,让几乎所有疾病都迅速痊愈的人的尊称。 在我活著时,就只有我被赋予这称号。 尽管我作为「大圣女」都尊崇,但「圣女」本身,并不是被尊敬的职业。 说到为何,那是因为圣女的数量非常的多。 当时,有一半以上的女性都是圣女。 跟攻击魔法不同,要使用回复魔法,需要跟精灵定下契约。 而且,精灵会很轻易就订立契约。 按照传说,国家的起源是精灵王。 精灵王爱上了人类的女孩,生下孩子,而那孩子便成为王家的始祖。 因此,这个国家受到精灵所钟爱。 虽然精灵只会理会女性,但只要请求,就必定会结下契约。 那是精灵与人类的蜜月。人类爱著、尊敬著、重视著精灵,而精灵则借出回复的力量给圣女。 前世时,我是个公主。 精灵力量要数最为浓厚,而且自小就整天在山上和森林跟精灵玩,关系变得更加深厚。 有说精灵不会说话,但是,我却听得见精灵的声音。 因为听得见精灵的声音,我便学会了如何使用圣女力量的方法。 治疗伤口。再生欠损部位。治愈疾病。制作能医治轻伤的回复药。还以为这就是圣女的一切的我,被精灵的教导而惊讶到了。 圣女是。 可以回复麻痹或魅惑等异常状态。 可是使出提升速度、提升攻击力等的身体强化。 可以使用物理攻击防御、魔法攻击防御等防御魔法。 可以为武器、防具或饰品,附加魔法效果。 而且,还可以把回复魔法、状态异常回复魔法、身体强化魔法、防御魔法的力量灌输到药里去。 而我就全力运用了所教授的力量。 于是,我就被称之希世的大圣女,也许一直以来讨伐魔王伐的夙愿再也不是做梦而被邀请,与王兄他们一同前往讨伐魔王。 然后,尽管满身疮痍,但也成功封印了魔王。 在战斗结束时,我的魔力已经变成零了。 在使用回复魔法之时,需要精灵的力量和魔力。 用尽魔力的我,那时候甚么回复魔法也用不了。 而王兄他们,却把那样的我,丢在魔王城里。 「你啊,真的是很碍眼啊。别因为被人喊做『大圣女』就得意忘形了啊!」 第一王子的兄长喊道。 「哈哈,圣女甚么的,在国家可是多到发臭了啊。你也不过是用完即弃的而已啊!」 第二王子的兄长骂道。 「你是打算就这样子凯旋而归,受到全国称颂的吧,很可惜了。你会在这儿被魔族大砍八块、死在路旁啊。哈哈,你好歹也是女的,在那之前,还会被骯脏的魔族侵犯吧。……即使受了伤,但还是举起剑、拿起斧头打倒魔王的人可是我们啊。而你只是待在后面,在安全的地方施放回复魔法而已吧。你就死在这里吧!」 第三王子的兄长唾骂道。 我、我…… 因为直到魔力变零都一直使用回复魔法,全身是汗,累到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动的我倒在地上,望向三位兄长。 他们喝下我事先交给他们的上级回复药,把空瓶丢到我眼前,不顾而去。 不躲好不成…… 自己的王被封印,对我的憎恶,应该大到无以复加吧。 要是被抓住,一定会被残酷地杀掉。 一会儿就好了。要是能够躲藏起来,回复到魔力的话,也许能逃得掉。 当我这么地想,打算爬著逃离时,前进了没两步,我的一只手便被一个魔族踏住了。 在用绝望的的眼神抬头所望的,是个美丽的魔人。 魔人的美丽跟其强度成正比。那代表著,绝望以有形的形式出现在我面前。 在我眼前的,是被称为魔王右腕的魔人。 我被那魔人猛殴、拷打,耗费时间来杀我。 魔人把我束缚住,全身刻上魔族的纹印。看著想要逃走的我,他丢下嘲笑和侮蔑的说话。 「正因为你是圣女,所以才会遭受这样。」 那个魔人,对封印了敬爱的魔王的圣女想必很憎恨吧。 每事都瞧不起圣女,说是因为是圣女才会被拘束、被折磨。 因为你是圣女,才会被揍。 因为你是圣女,才会被拷打。 因为你是圣女,才会被污辱。 伴随这些残酷行为,在我耳边蝇蝇耳语的说话,像是慢性毒一样,逐少逐少地,渗进了我的身体。 被拘束住到底过了多久呢。对时间感觉已经失常的我,终于理解到了。 对,因为我是圣女。 正因为我是圣女,才会被揍、被拷打、被污辱、被杀。 然后,就在理解的瞬间,我被那魔人杀死了。 5 觉醒 呼吸很辛苦。 喉咙、肺、内脏都像被火烧一般灼热,被非比寻常的痛楚所侵袭。 「咳……」 随著呼吸还咯血了。 好痛。好热。好辛苦。……好想变舒服点。 于是,痛楚忽然消退了。 随著呼吸而逐渐变得舒服点了,热度和痛苦也慢慢缓和了。 随著我感受到沙沙地打到脸上的微风、植物的气味和太阳的昡曜,模糊的意识徐徐变得明瞭了。 「……咦?我、到底在干甚么了?呃…」 站起来的我,看到浑身是血躺在一旁窥视我的黑龙,不禁尖叫起来。 「叽噫噫噫噫ーーーーーーー!!!!」 然后,我拔出了剑,蹒蹒跚跚走向黑龙。 「过来来来来的话、砍砍砍你啊」 黑龙用发愣的脸看著我,跟我问道。 「『来来来来的』是甚么。也没听说甚么『砍砍砍』这句话啊。」 呜唔唔…… 只不过是稍为、盛大地嚼了舌头而已嘛。 是明知故问取笑我吗。还是因为不懂才坦率问我呢。 虽然被问到的我便立即呆呆地思索,但我想起了刚才不久,才被眼前的黑龙杀掉。 「呀呀!说起来,伤呢!肩膀没掉了!侧腰也被吃掉了!!血、血也不够……」 我慌忙触摸全身上下,但肩膀和侧腹还是好好的在。 虽然浑身是血,但却感觉不到受过伤的痛楚。 「咦?」 在我大惑不解地侧过头,眼前的黑龙失落地垂下头来。 「……大姊姊明明都给了我回复药,却因为伴随使用时的剧痛而误以为是攻击所以咬了你,很对不起。即使如此,你还是用了回复魔法救我,谢谢你。」 「……吓?」 后半部份完全搞不懂。 用回复魔法救它?即是说? ……咦?我是圣女来著?不,好像做了这样的梦来著。不,并不是梦…… 「啊,完全搞不懂。回去吧。回去睡吧。现在没法子思考……」 我一屁股坐到地上。 虽然说了要回去,但是我浑身无力,既站不住,也走不动。 虽然看到黑龙时心想「也许会被杀死」而立即站起来,但现在也不像是想要杀我,在放松之下马上便累倒了。 「还是就这样子睡好了。晚安……」 我就那样子倒在地面闭上眼睛,听到黑龙像是自言自语的声音。 「因为用了『完全回复』这种上级魔法,所以才会出现用尽魔力的情况吧。要是我能分给你就好了……」 当我心想声音变小了的时候,快要睡著的我肩膀被摇晃了。 「吶,大姊姊。龙族呢,要是被救了性命,便会把生命奉献给救它的那人啊。所以,我是大姊姊的东西了喔。」 「……嗯。」 「现在定下隶属契约也没问题吧。那样的话,我便可以把我的魔力分给大姊姊了。吶,所以呢,请大姊姊把名字告诉我。」 「……名字?菲亚?路特」 「谢谢你! ……我,黑龙王萨比利亚,与主人菲亚?路特定下契约。我以我的血、我的肉、我的魂,向我主人效以永远的忠诚!」 在阖起的眼睑后、好几道光相互交错。 「呼呼,这下子我便是菲亚的东西了啰。晚上会便冷,魔物的出现率也会上升。带著这么甘甜的圣女之血的气味,简直就是在叫请袭击我一样啊,菲亚也真是慢性子呢……」 之后好像更听到黑龙在碎碎念些甚么,但那时候,我的意识已中断了。 ◇ ◇ ◇ 醒过来时,已经是早上了。 大概睡了很多时间了吧。身体跟脑袋都变得舒畅了。 当我正要翻身时,却发现自己被冰冷溜滑的东西包裹著。 「……唔?我的被子,是这样的吗……」 当我触摸那软绵绵的被子时,不知何故,被子反倒缠上了我的手。 我心感不可思议,缓缓地睁开眼,却跟蓝色的眼睛对上了。 「黑龙!」 我慌忙跳了起来。 看来,我在森林里度了一夜的样子。 但是却感觉不到寒冷,可以好好地睡觉。 「……难不成,你一整晚都待在身边吗?」 「嗯。因为保护主人是我的职责呢。」 好像真的是一整晚都帮我保暖的样子。这不是很温柔的魔物嘛。 「谢谢你,黑龙」 我抚摸它身体道谢,黑龙便发出像是闹别扭的声音。 「是萨比利亚哦。我也可以叫主人做菲亚吗?」 呀,想起各样的事了…… 「黑龙……萨比利亚。昨晚,好像做了个跟你结下从魔契约的梦……」 「呼呼,当然是现实了喔。就是你们说的从魔契约,好好地用了我的名字来订立契约了,所以我已是菲亚的东西了。看看左手手腕。有证明对吧。」 当我一看,左手手腕画了一圈阔一毫米左右的黑圈,代表已完成契约的证明。 「从今以后,就算相隔多远,只要菲亚呼唤我,我便会立即赶来,也可以把魔力分给你。啊啊,因为菲亚昨日使用回复魔法太过而用尽了魔力啊。因为我把魔力分了给你,你身体的状况应该回复过来了,如何?」 「……我,好像做了自己前世是圣女的梦……」 「呼呼呼,当然那也是现实了呢。应该说,前世怎样的我是不知道,但现在的菲亚毫无疑问是圣女啊。我因为稍稍失败了而几乎要死掉了。虽然我已经幼体化了,可是回复怎么样也追不上,心想『啊啊,这下子,要死了呢ー』而死心,但全靠菲亚用回复魔法救了我啊。因为,我都几乎已经死了,那可是苏生级的呢。能用这么的上级魔法的圣女,除了菲亚就没有其他人了。」 「……我,以前可没用过魔法啊。」 「嗯,大概是魔力随同记忆一起回来了吧。这也是我们龙族会采用的手段啊。龙族在死时,会把记忆转移到孩子身上,让下一代继承力量。因为记忆,便是力量。」 一口气来了太多的情报,没法子好好整理。可是有一件事,非得告诉萨比利亚不可。 「……那个,我是圣女这件事,可不可以别说出来? ……我好像,因为是圣女,所以才会在前世被杀死。而且是相当残忍的方法。……要是公言自己是圣女,我怕又会被杀死。」 在前世记忆复苏后第一件想到的,便是「要是自己是圣女露馅便会被杀」。 因为,杀了我的魔人说过。 因为我是圣女,才会被揍、被拷打、被污辱、被杀。 还有,要是转生为圣女的话,定必会找我出来,再一样地杀掉。 萨比利亚一脸认真地,向哆哆嗦嗦地颤抖的我回答道。 「当然了,我会把菲亚是圣女这件事保守秘密的哦。因为帮助菲亚去做想做的事,是我的职责来的。不过,要记著。我会用尽全力保护菲亚的。」 这种说法实在太可靠,害我不禁羞了一下,挪开了视线……却发现像是包围著萨 比利亚和我一样,四周到处都是魔物的尸体,我的脸登时僵住了。 「……这是、甚么?」 「是想要袭击菲亚的魔物的尸体喔。身体流著圣女的血,放出这么甘醇的气味,简直就是在叫人家袭击你一样呢。一整ーーー晚,都有魔物来袭击哦。菲亚真是受欢迎呢。」 「不,这到底有多少头了?50?还是60?而且,看起来都尽是强悍的魔物……」 这么说著,我想起了当初要来这森林的理由。 「『成人之仪』!糟糕了,已经是早上了!!已经过了一整天了。姊姊要担心我了!」 我拿出了短剑,抬头望向萨比利亚问道。 「我可以拿这魔物的魔石吗?」 然后,在确认萨比利亚点头同意后,便刺进最近的魔物,把魔石取出来。 「抱歉,因为姊姊在担心我,所以我要回去了!」 「慢著。我载你去吧。」 于是,萨比利亚为了让我方便坐上去,向前弯下了腰。 虽然黑龙会被看到,应该会变成不得了的骚动,但那也无可奈何了。 我现在非得尽早回去不可了。不然的话,姊姊会召集骑士领内的骑士,组成捜索队来找我了。 我紧紧搂住萨比利亚,赶回家里去。 【side】次男雷恩 我是雷恩?路特。 是路特骑士家的次男,从父亲那里继承了茶色的头发和使剑的技俩。 在骑士家,只有成为骑士才会被视作一个人类。 所以,在我家的人类,就只有身为骑士的父亲、哥哥和姊姊,而妹妹菲亚仍是人类未满。 而且,那家伙的剑术很不堪。这辈子也当不上骑士吧。 撇言之,那家伙当不了人类。 所以,不管死在哪里路旁也好。倒不如说,死掉的话会更好,可以减少多余的供养,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偏生一大清早,接受『成人之仪』出去的那家伙,过了预定的时间也没回来,所以姊姊正大吵大闹。 连成为骑士的之前阶段的『成人之仪』都过不了,根本当不了甚么骑士。所以,只要放著不管就好了。就算变成尸体、又或只是奄奄一息也好,森林里的野兽或魔物也会代为处理的吧。 偏生,姊姊却说要组织捜索队前往森林。 不知甚么时候,连我也被编为其中一员了。 在骑士团里,先入团的姊姊算是前辈,所以也不能轻易说不。 可恶,在『成人之仪』时,家里所有人都要集合这条古训,这次要是无视就好了。 我穿上铠甲,把剑挂到腰间,跟门口的捜索队会合了。 在已聚集的成员之中,我看到某张见惯的脸而吃了一惊。 居然连敬爱的兄长都集结了! 我心里佩服姊姊居然能把兄长拉过来的手段,同时高兴地想跟兄长搭话。 在那时候。那里变得扰攘起来。 「那是甚么!」 「是魔物!有头大型魔物以很快的速度飞过来了!」 转过头来,一头远处都可见的大型魔物,前向这里飞过来。 我背后闪过一道寒意。 呜哇,不妙了呢。 看起来是头黑色的龙。 ……真的是那传说中的魔物,黑龙王吗? 要是的话,那要全灭了。 就算由团长级率领的300名精鋭骑士为对手,也不见得能赢。这里只有大概20名的骑士和准骑士,根本提不起来。 我拔出剑向兄长喊道。 「这里由我们来抵挡!兄长你去跟骑士团报告有魔物出现!」 然后,兄长纹风不动,站定望著黑龙。 甚么?连兄长这样的人都会因为恐怖而动弹不得吗? 对著这么想的我,兄长说出了非常不得了的话。 「在那黑龙背上的人类,是不是妹妹菲亚?」 「……吓??」 连兄长这样的人都会因为恐怖而看到幻觉吗。 心感不可思议而望向黑龙的我,惊愕得睁大了眼。 话虽如此,本来我的眼就很小,旁人可能不太知道吧。 ……的确,在黑龙背上的,看起来就像那家伙、…菲亚的模样。 ……看来连我,也因为恐怖而看到幻觉了。 我是雷恩?路特。 是路特骑士家的次男,从父亲那里继承了茶色的头发和使剑的技俩。 在骑士家,只有成为骑士才会被视作一个人类。 所以,在我家的人类,就只有身为骑士的父亲、哥哥和姊姊,而妹妹菲亚仍是人类未满。 而且,那家伙的剑术很不堪。这辈子也当不上骑士吧。 撇言之,那家伙当不了人类。 所以,不管死在哪里路旁也好。倒不如说,死掉的话会更好,可以减少多余的供养,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偏生一大清早,接受『成人之仪』出去的那家伙,过了预定的时间也没回来,所以姊姊正大吵大闹。 连成为骑士的之前阶段的『成人之仪』都过不了,根本当不了甚么骑士。所以,只要放著不管就好了。就算变成尸体、又或只是奄奄一息也好,森林里的野兽或魔物也会代为处理的吧。 偏生,姊姊却说要组织捜索队前往森林。 不知甚么时候,连我也被编为其中一员了。 在骑士团里,先入团的姊姊算是前辈,所以也不能轻易说不。 可恶,在『成人之仪』时,家里所有人都要集合这条古训,这次要是无视就好了。 我穿上铠甲,把剑挂到腰间,跟门口的捜索队会合了。 在已聚集的成员之中,我看到某张见惯的脸而吃了一惊。 居然连敬爱的兄长都集结了! 我心里佩服姊姊居然能把兄长拉过来的手段,同时高兴地想跟兄长搭话。 在那时候。那里变得扰攘起来。 「那是甚么!」 「是魔物!有头大型魔物以很快的速度飞过来了!」 转过头来,一头远处都可见的大型魔物,前向这里飞过来。 我背后闪过一道寒意。 呜哇,不妙了呢。 看起来是头黑色的龙。 ……真的是那传说中的魔物,黑龙王吗? 要是的话,那要全灭了。 就算由团长级率领的300名精鋭骑士为对手,也不见得能赢。这里只有大概20名的骑士和准骑士,根本提不起来。 我拔出剑向兄长喊道。 「这里由我们来抵挡!兄长你去跟骑士团报告有魔物出现!」 然后,兄长纹风不动,站定望著黑龙。 甚么?连兄长这样的人都会因为恐怖而动弹不得吗? 对著这么想的我,兄长说出了非常不得了的话。 「在那黑龙背上的人类,是不是妹妹菲亚?」 「……吓??」 连兄长这样的人都会因为恐怖而看到幻觉吗。 心感不可思议而望向黑龙的我,惊愕得睁大了眼。 话虽如此,本来我的眼就很小,旁人可能不太知道吧。 ……的确,在黑龙背上的,看起来就像那家伙、…菲亚的模样。 ……看来连我,也因为恐怖而看到幻觉了。 我是雷恩?路特。 是路特骑士家的次男,从父亲那里继承了茶色的头发和使剑的技俩。 在骑士家,只有成为骑士才会被视作一个人类。 所以,在我家的人类,就只有身为骑士的父亲、哥哥和姊姊,而妹妹菲亚仍是人类未满。 而且,那家伙的剑术很不堪。这辈子也当不上骑士吧。 撇言之,那家伙当不了人类。 所以,不管死在哪里路旁也好。倒不如说,死掉的话会更好,可以减少多余的供养,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偏生一大清早,接受『成人之仪』出去的那家伙,过了预定的时间也没回来,所以姊姊正大吵大闹。 连成为骑士的之前阶段的『成人之仪』都过不了,根本当不了甚么骑士。所以,只要放著不管就好了。就算变成尸体、又或只是奄奄一息也好,森林里的野兽或魔物也会代为处理的吧。 偏生,姊姊却说要组织捜索队前往森林。 不知甚么时候,连我也被编为其中一员了。 在骑士团里,先入团的姊姊算是前辈,所以也不能轻易说不。 可恶,在『成人之仪』时,家里所有人都要集合这条古训,这次要是无视就好了。 我穿上铠甲,把剑挂到腰间,跟门口的捜索队会合了。 在已聚集的成员之中,我看到某张见惯的脸而吃了一惊。 居然连敬爱的兄长都集结了! 我心里佩服姊姊居然能把兄长拉过来的手段,同时高兴地想跟兄长搭话。 在那时候。那里变得扰攘起来。 「那是甚么!」 「是魔物!有头大型魔物以很快的速度飞过来了!」 转过头来,一头远处都可见的大型魔物,前向这里飞过来。 我背后闪过一道寒意。 呜哇,不妙了呢。 看起来是头黑色的龙。 ……真的是那传说中的魔物,黑龙王吗? 要是的话,那要全灭了。 就算由团长级率领的300名精鋭骑士为对手,也不见得能赢。这里只有大概20名的骑士和准骑士,根本提不起来。 我拔出剑向兄长喊道。 「这里由我们来抵挡!兄长你去跟骑士团报告有魔物出现!」 然后,兄长纹风不动,站定望著黑龙。 甚么?连兄长这样的人都会因为恐怖而动弹不得吗? 对著这么想的我,兄长说出了非常不得了的话。 「在那黑龙背上的人类,是不是妹妹菲亚?」 「……吓??」 连兄长这样的人都会因为恐怖而看到幻觉吗。 心感不可思议而望向黑龙的我,惊愕得睁大了眼。 话虽如此,本来我的眼就很小,旁人可能不太知道吧。 ……的确,在黑龙背上的,看起来就像那家伙、…菲亚的模样。 ……看来连我,也因为恐怖而看到幻觉了。 我是雷恩?路特。 是路特骑士家的次男,从父亲那里继承了茶色的头发和使剑的技俩。 在骑士家,只有成为骑士才会被视作一个人类。 所以,在我家的人类,就只有身为骑士的父亲、哥哥和姊姊,而妹妹菲亚仍是人类未满。 而且,那家伙的剑术很不堪。这辈子也当不上骑士吧。 撇言之,那家伙当不了人类。 所以,不管死在哪里路旁也好。倒不如说,死掉的话会更好,可以减少多余的供养,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偏生一大清早,接受『成人之仪』出去的那家伙,过了预定的时间也没回来,所以姊姊正大吵大闹。 连成为骑士的之前阶段的『成人之仪』都过不了,根本当不了甚么骑士。所以,只要放著不管就好了。就算变成尸体、又或只是奄奄一息也好,森林里的野兽或魔物也会代为处理的吧。 偏生,姊姊却说要组织捜索队前往森林。 不知甚么时候,连我也被编为其中一员了。 在骑士团里,先入团的姊姊算是前辈,所以也不能轻易说不。 可恶,在『成人之仪』时,家里所有人都要集合这条古训,这次要是无视就好了。 我穿上铠甲,把剑挂到腰间,跟门口的捜索队会合了。 在已聚集的成员之中,我看到某张见惯的脸而吃了一惊。 居然连敬爱的兄长都集结了! 我心里佩服姊姊居然能把兄长拉过来的手段,同时高兴地想跟兄长搭话。 在那时候。那里变得扰攘起来。 「那是甚么!」 「是魔物!有头大型魔物以很快的速度飞过来了!」 转过头来,一头远处都可见的大型魔物,前向这里飞过来。 我背后闪过一道寒意。 呜哇,不妙了呢。 看起来是头黑色的龙。 ……真的是那传说中的魔物,黑龙王吗? 要是的话,那要全灭了。 就算由团长级率领的300名精鋭骑士为对手,也不见得能赢。这里只有大概20名的骑士和准骑士,根本提不起来。 我拔出剑向兄长喊道。 「这里由我们来抵挡!兄长你去跟骑士团报告有魔物出现!」 然后,兄长纹风不动,站定望著黑龙。 甚么?连兄长这样的人都会因为恐怖而动弹不得吗? 对著这么想的我,兄长说出了非常不得了的话。 「在那黑龙背上的人类,是不是妹妹菲亚?」 「……吓??」 连兄长这样的人都会因为恐怖而看到幻觉吗。 心感不可思议而望向黑龙的我,惊愕得睁大了眼。 话虽如此,本来我的眼就很小,旁人可能不太知道吧。 ……的确,在黑龙背上的,看起来就像那家伙、…菲亚的模样。 ……看来连我,也因为恐怖而看到幻觉了。 我是雷恩?路特。 是路特骑士家的次男,从父亲那里继承了茶色的头发和使剑的技俩。 在骑士家,只有成为骑士才会被视作一个人类。 所以,在我家的人类,就只有身为骑士的父亲、哥哥和姊姊,而妹妹菲亚仍是人类未满。 而且,那家伙的剑术很不堪。这辈子也当不上骑士吧。 撇言之,那家伙当不了人类。 所以,不管死在哪里路旁也好。倒不如说,死掉的话会更好,可以减少多余的供养,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偏生一大清早,接受『成人之仪』出去的那家伙,过了预定的时间也没回来,所以姊姊正大吵大闹。 连成为骑士的之前阶段的『成人之仪』都过不了,根本当不了甚么骑士。所以,只要放著不管就好了。就算变成尸体、又或只是奄奄一息也好,森林里的野兽或魔物也会代为处理的吧。 偏生,姊姊却说要组织捜索队前往森林。 不知甚么时候,连我也被编为其中一员了。 在骑士团里,先入团的姊姊算是前辈,所以也不能轻易说不。 可恶,在『成人之仪』时,家里所有人都要集合这条古训,这次要是无视就好了。 我穿上铠甲,把剑挂到腰间,跟门口的捜索队会合了。 在已聚集的成员之中,我看到某张见惯的脸而吃了一惊。 居然连敬爱的兄长都集结了! 我心里佩服姊姊居然能把兄长拉过来的手段,同时高兴地想跟兄长搭话。 在那时候。那里变得扰攘起来。 「那是甚么!」 「是魔物!有头大型魔物以很快的速度飞过来了!」 转过头来,一头远处都可见的大型魔物,前向这里飞过来。 我背后闪过一道寒意。 呜哇,不妙了呢。 看起来是头黑色的龙。 ……真的是那传说中的魔物,黑龙王吗? 要是的话,那要全灭了。 就算由团长级率领的300名精鋭骑士为对手,也不见得能赢。这里只有大概20名的骑士和准骑士,根本提不起来。 我拔出剑向兄长喊道。 「这里由我们来抵挡!兄长你去跟骑士团报告有魔物出现!」 然后,兄长纹风不动,站定望著黑龙。 甚么?连兄长这样的人都会因为恐怖而动弹不得吗? 对著这么想的我,兄长说出了非常不得了的话。 「在那黑龙背上的人类,是不是妹妹菲亚?」 「……吓??」 连兄长这样的人都会因为恐怖而看到幻觉吗。 心感不可思议而望向黑龙的我,惊愕得睁大了眼。 话虽如此,本来我的眼就很小,旁人可能不太知道吧。 ……的确,在黑龙背上的,看起来就像那家伙、…菲亚的模样。 ……看来连我,也因为恐怖而看到幻觉了。 我是雷恩?路特。 是路特骑士家的次男,从父亲那里继承了茶色的头发和使剑的技俩。 在骑士家,只有成为骑士才会被视作一个人类。 所以,在我家的人类,就只有身为骑士的父亲、哥哥和姊姊,而妹妹菲亚仍是人类未满。 而且,那家伙的剑术很不堪。这辈子也当不上骑士吧。 撇言之,那家伙当不了人类。 所以,不管死在哪里路旁也好。倒不如说,死掉的话会更好,可以减少多余的供养,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偏生一大清早,接受『成人之仪』出去的那家伙,过了预定的时间也没回来,所以姊姊正大吵大闹。 连成为骑士的之前阶段的『成人之仪』都过不了,根本当不了甚么骑士。所以,只要放著不管就好了。就算变成尸体、又或只是奄奄一息也好,森林里的野兽或魔物也会代为处理的吧。 偏生,姊姊却说要组织捜索队前往森林。 不知甚么时候,连我也被编为其中一员了。 在骑士团里,先入团的姊姊算是前辈,所以也不能轻易说不。 可恶,在『成人之仪』时,家里所有人都要集合这条古训,这次要是无视就好了。 我穿上铠甲,把剑挂到腰间,跟门口的捜索队会合了。 在已聚集的成员之中,我看到某张见惯的脸而吃了一惊。 居然连敬爱的兄长都集结了! 我心里佩服姊姊居然能把兄长拉过来的手段,同时高兴地想跟兄长搭话。 在那时候。那里变得扰攘起来。 「那是甚么!」 「是魔物!有头大型魔物以很快的速度飞过来了!」 转过头来,一头远处都可见的大型魔物,前向这里飞过来。 我背后闪过一道寒意。 呜哇,不妙了呢。 看起来是头黑色的龙。 ……真的是那传说中的魔物,黑龙王吗? 要是的话,那要全灭了。 就算由团长级率领的300名精鋭骑士为对手,也不见得能赢。这里只有大概20名的骑士和准骑士,根本提不起来。 我拔出剑向兄长喊道。 「这里由我们来抵挡!兄长你去跟骑士团报告有魔物出现!」 然后,兄长纹风不动,站定望著黑龙。 甚么?连兄长这样的人都会因为恐怖而动弹不得吗? 对著这么想的我,兄长说出了非常不得了的话。 「在那黑龙背上的人类,是不是妹妹菲亚?」 「……吓??」 连兄长这样的人都会因为恐怖而看到幻觉吗。 心感不可思议而望向黑龙的我,惊愕得睁大了眼。 话虽如此,本来我的眼就很小,旁人可能不太知道吧。 ……的确,在黑龙背上的,看起来就像那家伙、…菲亚的模样。 ……看来连我,也因为恐怖而看到幻觉了。 我是雷恩?路特。 是路特骑士家的次男,从父亲那里继承了茶色的头发和使剑的技俩。 在骑士家,只有成为骑士才会被视作一个人类。 所以,在我家的人类,就只有身为骑士的父亲、哥哥和姊姊,而妹妹菲亚仍是人类未满。 而且,那家伙的剑术很不堪。这辈子也当不上骑士吧。 撇言之,那家伙当不了人类。 所以,不管死在哪里路旁也好。倒不如说,死掉的话会更好,可以减少多余的供养,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偏生一大清早,接受『成人之仪』出去的那家伙,过了预定的时间也没回来,所以姊姊正大吵大闹。 连成为骑士的之前阶段的『成人之仪』都过不了,根本当不了甚么骑士。所以,只要放著不管就好了。就算变成尸体、又或只是奄奄一息也好,森林里的野兽或魔物也会代为处理的吧。 偏生,姊姊却说要组织捜索队前往森林。 不知甚么时候,连我也被编为其中一员了。 在骑士团里,先入团的姊姊算是前辈,所以也不能轻易说不。 可恶,在『成人之仪』时,家里所有人都要集合这条古训,这次要是无视就好了。 我穿上铠甲,把剑挂到腰间,跟门口的捜索队会合了。 在已聚集的成员之中,我看到某张见惯的脸而吃了一惊。 居然连敬爱的兄长都集结了! 我心里佩服姊姊居然能把兄长拉过来的手段,同时高兴地想跟兄长搭话。 在那时候。那里变得扰攘起来。 「那是甚么!」 「是魔物!有头大型魔物以很快的速度飞过来了!」 转过头来,一头远处都可见的大型魔物,前向这里飞过来。 我背后闪过一道寒意。 呜哇,不妙了呢。 看起来是头黑色的龙。 ……真的是那传说中的魔物,黑龙王吗? 要是的话,那要全灭了。 就算由团长级率领的300名精鋭骑士为对手,也不见得能赢。这里只有大概20名的骑士和准骑士,根本提不起来。 我拔出剑向兄长喊道。 「这里由我们来抵挡!兄长你去跟骑士团报告有魔物出现!」 然后,兄长纹风不动,站定望著黑龙。 甚么?连兄长这样的人都会因为恐怖而动弹不得吗? 对著这么想的我,兄长说出了非常不得了的话。 「在那黑龙背上的人类,是不是妹妹菲亚?」 「……吓??」 连兄长这样的人都会因为恐怖而看到幻觉吗。 心感不可思议而望向黑龙的我,惊愕得睁大了眼。 话虽如此,本来我的眼就很小,旁人可能不太知道吧。 ……的确,在黑龙背上的,看起来就像那家伙、…菲亚的模样。 ……看来连我,也因为恐怖而看到幻觉了。 我是雷恩?路特。 是路特骑士家的次男,从父亲那里继承了茶色的头发和使剑的技俩。 在骑士家,只有成为骑士才会被视作一个人类。 所以,在我家的人类,就只有身为骑士的父亲、哥哥和姊姊,而妹妹菲亚仍是人类未满。 而且,那家伙的剑术很不堪。这辈子也当不上骑士吧。 撇言之,那家伙当不了人类。 所以,不管死在哪里路旁也好。倒不如说,死掉的话会更好,可以减少多余的供养,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偏生一大清早,接受『成人之仪』出去的那家伙,过了预定的时间也没回来,所以姊姊正大吵大闹。 连成为骑士的之前阶段的『成人之仪』都过不了,根本当不了甚么骑士。所以,只要放著不管就好了。就算变成尸体、又或只是奄奄一息也好,森林里的野兽或魔物也会代为处理的吧。 偏生,姊姊却说要组织捜索队前往森林。 不知甚么时候,连我也被编为其中一员了。 在骑士团里,先入团的姊姊算是前辈,所以也不能轻易说不。 可恶,在『成人之仪』时,家里所有人都要集合这条古训,这次要是无视就好了。 我穿上铠甲,把剑挂到腰间,跟门口的捜索队会合了。 在已聚集的成员之中,我看到某张见惯的脸而吃了一惊。 居然连敬爱的兄长都集结了! 我心里佩服姊姊居然能把兄长拉过来的手段,同时高兴地想跟兄长搭话。 在那时候。那里变得扰攘起来。 「那是甚么!」 「是魔物!有头大型魔物以很快的速度飞过来了!」 转过头来,一头远处都可见的大型魔物,前向这里飞过来。 我背后闪过一道寒意。 呜哇,不妙了呢。 看起来是头黑色的龙。 ……真的是那传说中的魔物,黑龙王吗? 要是的话,那要全灭了。 就算由团长级率领的300名精鋭骑士为对手,也不见得能赢。这里只有大概20名的骑士和准骑士,根本提不起来。 我拔出剑向兄长喊道。 「这里由我们来抵挡!兄长你去跟骑士团报告有魔物出现!」 然后,兄长纹风不动,站定望著黑龙。 甚么?连兄长这样的人都会因为恐怖而动弹不得吗? 对著这么想的我,兄长说出了非常不得了的话。 「在那黑龙背上的人类,是不是妹妹菲亚?」 「……吓??」 连兄长这样的人都会因为恐怖而看到幻觉吗。 心感不可思议而望向黑龙的我,惊愕得睁大了眼。 话虽如此,本来我的眼就很小,旁人可能不太知道吧。 ……的确,在黑龙背上的,看起来就像那家伙、…菲亚的模样。 ……看来连我,也因为恐怖而看到幻觉了。 我是雷恩?路特。 是路特骑士家的次男,从父亲那里继承了茶色的头发和使剑的技俩。 在骑士家,只有成为骑士才会被视作一个人类。 所以,在我家的人类,就只有身为骑士的父亲、哥哥和姊姊,而妹妹菲亚仍是人类未满。 而且,那家伙的剑术很不堪。这辈子也当不上骑士吧。 撇言之,那家伙当不了人类。 所以,不管死在哪里路旁也好。倒不如说,死掉的话会更好,可以减少多余的供养,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偏生一大清早,接受『成人之仪』出去的那家伙,过了预定的时间也没回来,所以姊姊正大吵大闹。 连成为骑士的之前阶段的『成人之仪』都过不了,根本当不了甚么骑士。所以,只要放著不管就好了。就算变成尸体、又或只是奄奄一息也好,森林里的野兽或魔物也会代为处理的吧。 偏生,姊姊却说要组织捜索队前往森林。 不知甚么时候,连我也被编为其中一员了。 在骑士团里,先入团的姊姊算是前辈,所以也不能轻易说不。 可恶,在『成人之仪』时,家里所有人都要集合这条古训,这次要是无视就好了。 我穿上铠甲,把剑挂到腰间,跟门口的捜索队会合了。 在已聚集的成员之中,我看到某张见惯的脸而吃了一惊。 居然连敬爱的兄长都集结了! 我心里佩服姊姊居然能把兄长拉过来的手段,同时高兴地想跟兄长搭话。 在那时候。那里变得扰攘起来。 「那是甚么!」 「是魔物!有头大型魔物以很快的速度飞过来了!」 转过头来,一头远处都可见的大型魔物,前向这里飞过来。 我背后闪过一道寒意。 呜哇,不妙了呢。 看起来是头黑色的龙。 ……真的是那传说中的魔物,黑龙王吗? 要是的话,那要全灭了。 就算由团长级率领的300名精鋭骑士为对手,也不见得能赢。这里只有大概20名的骑士和准骑士,根本提不起来。 我拔出剑向兄长喊道。 「这里由我们来抵挡!兄长你去跟骑士团报告有魔物出现!」 然后,兄长纹风不动,站定望著黑龙。 甚么?连兄长这样的人都会因为恐怖而动弹不得吗? 对著这么想的我,兄长说出了非常不得了的话。 「在那黑龙背上的人类,是不是妹妹菲亚?」 「……吓??」 连兄长这样的人都会因为恐怖而看到幻觉吗。 心感不可思议而望向黑龙的我,惊愕得睁大了眼。 话虽如此,本来我的眼就很小,旁人可能不太知道吧。 ……的确,在黑龙背上的,看起来就像那家伙、…菲亚的模样。 ……看来连我,也因为恐怖而看到幻觉了。 6 成人之仪 结果 一如所料,门口附近已经聚集了差不多20人。多半是我的捜索队吧。因为,我看到姊姊在正中央。 我在50公尺左右前让黑龙降下,慌忙从背上跳下来,跑到姊姊那里。 可是,在去到姊姊之先,大哥却插了进来。 阿尔迪奥?路特。 是路特家的长子,以最年少的12歳进入骑士团的天才。 拥有工整分明的美貌、冰蓝色的头发、灵巧的剑技的他,在仅仅23歳年纪轻轻就得了『冰之骑士』的外号。 「你跟这头黑龙是甚么关系了?」 他用全无感情的平坦声线,向我问道。 ……诶?这个是在问我吗。 那我答就是了。 从以前起,天才的阿尔迪奥哥哥,就贪求成为强悍的骑士了。 为了变强而不惜努力,不愿花时间在其他的事上。 所以,从某时间开始,阿尔迪奥哥哥不再看我。 说真的,也许有在看我也不一定。 但是,视线绝对不会跟我对上,也不跟我说话。 阿尔迪奥哥哥的世界,并没有我存在。 在这5年里,一直如此。 而我被那样的哥哥对上眼质问了! 糟了,这下子会是因为紧张而嚼到的模式了。 我慎重地开口道。 「……萨比利亚跟我,是朋友。」 好,是满分答案了吧! 要是呆呆的老实回答跟传创级的魔兽结下从魔契约甚么的话,肯定会被追究为甚么会那样。 那样的话,感觉好像会变成自白「其实,我是圣女来的~」的了。 即使这样,答「只是路过的黑龙而已」也太不自然。 那便中间著墨好了。干得真好呢,我! 在我自夸自称的时候,萨比利亚露出一副搞砸了~的样子背向我。 阿尔迪奥哥哥一边的眉毛往上抽搐,再度开口道。 「……只有一定以上强度的魔物,才会拥有名字。因为名字是跟力量直接连结,所以魔物都会隐匿名字。魔物会告诉名字的,就只有认为可以隶属于他的契约主而已。」 「诶?是这样的吗?…………啊、呀,刚刚还跟萨比利亚的契约一起的,听到那契约主喊萨比利亚的名字,所以才偶然知道的。」 「魔物除了直接、给予许可的人之外,都不容许其他人叫。要是因为在旁听到而喊出来,那一瞬间便会被撕成八块。」 ……不妙。 不愧是被誉为天才的现役精英骑士大人。 对魔物的知识也不是盖的,而且对话时思路也很清晰。 输了。这个,完全输定了啊。 ……这种时候,只好全力扭转话题了!! 「是了『成人之仪』!我拿到魔石了!请你确认!」 我那么说著,硬生生把魔石塞到哥哥手里。 哥哥看到那直径5公分左右的魔石,就半眯起了眼。 ……咦、咦咦? 按小时候的记忆,阿尔迪奥哥哥会露出这样表情时好像都是说教的时候。 在后面,次男的雷恩哥哥用发疯似的声音喊道。 「……吓?这种夸张的大小是怎么了!那只会是a级魔物才会有的吧!」 阿尔迪奥哥哥半眯著眼望住我,加重语气说道。 那是生气了时的习惯呢。 「魔物会按照讨伐的难度从a级分到h级,而a级就是难度最高。正确来说,在a级之上,还有s级和ss级。而你带著的黑龙便是ss级了。强到就算复数的骑士团长带上300名精锐骑士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讨伐。」 「……诶?龙不是100名中坚骑士就能讨伐的吗?」 「基本的龙就是。不过,黑龙是古代种的上位种。跟一般的龙不一样。」 「……原、原来如此。」 「然后魔石方面,魔石的大人会按魔物强弱成正比。这么大的魔石的话,只会出自a级的魔物。而说到a级,是要50名骑士组成队伍,几经辛苦才能讨伐的等级。你想说,你自己一个人拿到这魔石吗?」 「………………对、对不起ーーーーーー!!」 不行了。这下真的不行了。只好洁白地道歉了! 一介凡人,不可能跟天才比的。 为了不望看哥哥,我尽量地低下头,把除了圣女的部分,都全数说出来。 「我在森林见到受了伤的黑龙。因为要治愈伤势而幼体化,所以我误以为是雏鸟。我用了姊姊给我的回复药,治疗了它,于是它便感谢我而定下从魔契约。因为太累而在森林里过了一晩,在晚上有魔物出现,然后萨比利亚便打退了。那魔石是从魔物身上取出来的。我说了谎,很对不起!」 「从魔契约的,你。那,跟传创的黑龙王……」 雷恩哥哥茫然地细声念道。 「雏鸟?你说雏鸟?……身为黑龙王的我?」 萨比利亚更茫然地细声念道。 「听起来很合理,但却满是漏洞。区区回复药能治到的伤有多大。跟古代龙种的回复力相比,只是微细的回复量罢了。明明如此,却有能令黑龙感到想要结下从魔契约的恩义吗?」 到底要冷静到哪地步的阿尔迪奥哥哥追问道。 不妙,混沌一片了。 倒不如说,这个天才,有够缠人的。不,因为这份难缠,才能摸索到正确答案吗。 而拯救后背汗水涔涔的我的,果然是姊姊。 她像是推开两位哥哥地走上前,回转环视众人说道。 「换言之,菲亚跟黑龙缔结了从魔契约对吧。那样的话,从魔打倒的魔物,也会视作由菲亚打倒的了呢。好,『成人之仪』达成了!」 「……吓?嘛,话倒没错,可是,论点早不在那里……」 制止想要说下去的阿尔迪奥哥哥,姊姊推了我一把。 「菲亚,你都全身脏兮兮哦。头发也黏糊糊,脸上和衣服都沾满了血。满身都是魔物的溅血,一定很不舒服的吧。快去洗乾净吧。好了,各位,多谢你们过来!因为菲亚也平安无事回来了,解散!」 不,这不是魔物倒溅的血,而是我自己的血就是了。 虽然我这么想,但一旦说了出口应该会很不得了所以就默不作声了。 在这世界,有时候可能不需要真相的。 我想起还未跟萨比利亚道谢它送我回来,回过头便对上它的眼。 萨比利亚很快弯低脖子,把嘴巴靠到我耳边说。 「有甚么事的话便呼唤我吧。因为有著契约,就算再远也听得见的。」 没错,就像是讲秘密话一样地跟我耳语。 传创级的古代种的黑龙王。吃掉了我的肩膀和侧腹,把我迫到黄泉悬崖边的始作俑者。 可是,不可思议地,我完全不再觉得萨比利亚可怕了。 「谢谢你,萨比利亚。再见了。」 ……后来才察觉到,算上前世在内,萨比利亚是我第一个的魔物朋友。 一如所料,门口附近已经聚集了差不多20人。多半是我的捜索队吧。因为,我看到姊姊在正中央。 我在50公尺左右前让黑龙降下,慌忙从背上跳下来,跑到姊姊那里。 可是,在去到姊姊之先,大哥却插了进来。 阿尔迪奥?路特。 是路特家的长子,以最年少的12歳进入骑士团的天才。 拥有工整分明的美貌、冰蓝色的头发、灵巧的剑技的他,在仅仅23歳年纪轻轻就得了『冰之骑士』的外号。 「你跟这头黑龙是甚么关系了?」 他用全无感情的平坦声线,向我问道。 ……诶?这个是在问我吗。 那我答就是了。 从以前起,天才的阿尔迪奥哥哥,就贪求成为强悍的骑士了。 为了变强而不惜努力,不愿花时间在其他的事上。 所以,从某时间开始,阿尔迪奥哥哥不再看我。 说真的,也许有在看我也不一定。 但是,视线绝对不会跟我对上,也不跟我说话。 阿尔迪奥哥哥的世界,并没有我存在。 在这5年里,一直如此。 而我被那样的哥哥对上眼质问了! 糟了,这下子会是因为紧张而嚼到的模式了。 我慎重地开口道。 「……萨比利亚跟我,是朋友。」 好,是满分答案了吧! 要是呆呆的老实回答跟传创级的魔兽结下从魔契约甚么的话,肯定会被追究为甚么会那样。 那样的话,感觉好像会变成自白「其实,我是圣女来的~」的了。 即使这样,答「只是路过的黑龙而已」也太不自然。 那便中间著墨好了。干得真好呢,我! 在我自夸自称的时候,萨比利亚露出一副搞砸了~的样子背向我。 阿尔迪奥哥哥一边的眉毛往上抽搐,再度开口道。 「……只有一定以上强度的魔物,才会拥有名字。因为名字是跟力量直接连结,所以魔物都会隐匿名字。魔物会告诉名字的,就只有认为可以隶属于他的契约主而已。」 「诶?是这样的吗?…………啊、呀,刚刚还跟萨比利亚的契约一起的,听到那契约主喊萨比利亚的名字,所以才偶然知道的。」 「魔物除了直接、给予许可的人之外,都不容许其他人叫。要是因为在旁听到而喊出来,那一瞬间便会被撕成八块。」 ……不妙。 不愧是被誉为天才的现役精英骑士大人。 对魔物的知识也不是盖的,而且对话时思路也很清晰。 输了。这个,完全输定了啊。 ……这种时候,只好全力扭转话题了!! 「是了『成人之仪』!我拿到魔石了!请你确认!」 我那么说著,硬生生把魔石塞到哥哥手里。 哥哥看到那直径5公分左右的魔石,就半眯起了眼。 ……咦、咦咦? 按小时候的记忆,阿尔迪奥哥哥会露出这样表情时好像都是说教的时候。 在后面,次男的雷恩哥哥用发疯似的声音喊道。 「……吓?这种夸张的大小是怎么了!那只会是a级魔物才会有的吧!」 阿尔迪奥哥哥半眯著眼望住我,加重语气说道。 那是生气了时的习惯呢。 「魔物会按照讨伐的难度从a级分到h级,而a级就是难度最高。正确来说,在a级之上,还有s级和ss级。而你带著的黑龙便是ss级了。强到就算复数的骑士团长带上300名精锐骑士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讨伐。」 「……诶?龙不是100名中坚骑士就能讨伐的吗?」 「基本的龙就是。不过,黑龙是古代种的上位种。跟一般的龙不一样。」 「……原、原来如此。」 「然后魔石方面,魔石的大人会按魔物强弱成正比。这么大的魔石的话,只会出自a级的魔物。而说到a级,是要50名骑士组成队伍,几经辛苦才能讨伐的等级。你想说,你自己一个人拿到这魔石吗?」 「………………对、对不起ーーーーーー!!」 不行了。这下真的不行了。只好洁白地道歉了! 一介凡人,不可能跟天才比的。 为了不望看哥哥,我尽量地低下头,把除了圣女的部分,都全数说出来。 「我在森林见到受了伤的黑龙。因为要治愈伤势而幼体化,所以我误以为是雏鸟。我用了姊姊给我的回复药,治疗了它,于是它便感谢我而定下从魔契约。因为太累而在森林里过了一晩,在晚上有魔物出现,然后萨比利亚便打退了。那魔石是从魔物身上取出来的。我说了谎,很对不起!」 「从魔契约的,你。那,跟传创的黑龙王……」 雷恩哥哥茫然地细声念道。 「雏鸟?你说雏鸟?……身为黑龙王的我?」 萨比利亚更茫然地细声念道。 「听起来很合理,但却满是漏洞。区区回复药能治到的伤有多大。跟古代龙种的回复力相比,只是微细的回复量罢了。明明如此,却有能令黑龙感到想要结下从魔契约的恩义吗?」 到底要冷静到哪地步的阿尔迪奥哥哥追问道。 不妙,混沌一片了。 倒不如说,这个天才,有够缠人的。不,因为这份难缠,才能摸索到正确答案吗。 而拯救后背汗水涔涔的我的,果然是姊姊。 她像是推开两位哥哥地走上前,回转环视众人说道。 「换言之,菲亚跟黑龙缔结了从魔契约对吧。那样的话,从魔打倒的魔物,也会视作由菲亚打倒的了呢。好,『成人之仪』达成了!」 「……吓?嘛,话倒没错,可是,论点早不在那里……」 制止想要说下去的阿尔迪奥哥哥,姊姊推了我一把。 「菲亚,你都全身脏兮兮哦。头发也黏糊糊,脸上和衣服都沾满了血。满身都是魔物的溅血,一定很不舒服的吧。快去洗乾净吧。好了,各位,多谢你们过来!因为菲亚也平安无事回来了,解散!」 不,这不是魔物倒溅的血,而是我自己的血就是了。 虽然我这么想,但一旦说了出口应该会很不得了所以就默不作声了。 在这世界,有时候可能不需要真相的。 我想起还未跟萨比利亚道谢它送我回来,回过头便对上它的眼。 萨比利亚很快弯低脖子,把嘴巴靠到我耳边说。 「有甚么事的话便呼唤我吧。因为有著契约,就算再远也听得见的。」 没错,就像是讲秘密话一样地跟我耳语。 传创级的古代种的黑龙王。吃掉了我的肩膀和侧腹,把我迫到黄泉悬崖边的始作俑者。 可是,不可思议地,我完全不再觉得萨比利亚可怕了。 「谢谢你,萨比利亚。再见了。」 ……后来才察觉到,算上前世在内,萨比利亚是我第一个的魔物朋友。 一如所料,门口附近已经聚集了差不多20人。多半是我的捜索队吧。因为,我看到姊姊在正中央。 我在50公尺左右前让黑龙降下,慌忙从背上跳下来,跑到姊姊那里。 可是,在去到姊姊之先,大哥却插了进来。 阿尔迪奥?路特。 是路特家的长子,以最年少的12歳进入骑士团的天才。 拥有工整分明的美貌、冰蓝色的头发、灵巧的剑技的他,在仅仅23歳年纪轻轻就得了『冰之骑士』的外号。 「你跟这头黑龙是甚么关系了?」 他用全无感情的平坦声线,向我问道。 ……诶?这个是在问我吗。 那我答就是了。 从以前起,天才的阿尔迪奥哥哥,就贪求成为强悍的骑士了。 为了变强而不惜努力,不愿花时间在其他的事上。 所以,从某时间开始,阿尔迪奥哥哥不再看我。 说真的,也许有在看我也不一定。 但是,视线绝对不会跟我对上,也不跟我说话。 阿尔迪奥哥哥的世界,并没有我存在。 在这5年里,一直如此。 而我被那样的哥哥对上眼质问了! 糟了,这下子会是因为紧张而嚼到的模式了。 我慎重地开口道。 「……萨比利亚跟我,是朋友。」 好,是满分答案了吧! 要是呆呆的老实回答跟传创级的魔兽结下从魔契约甚么的话,肯定会被追究为甚么会那样。 那样的话,感觉好像会变成自白「其实,我是圣女来的~」的了。 即使这样,答「只是路过的黑龙而已」也太不自然。 那便中间著墨好了。干得真好呢,我! 在我自夸自称的时候,萨比利亚露出一副搞砸了~的样子背向我。 阿尔迪奥哥哥一边的眉毛往上抽搐,再度开口道。 「……只有一定以上强度的魔物,才会拥有名字。因为名字是跟力量直接连结,所以魔物都会隐匿名字。魔物会告诉名字的,就只有认为可以隶属于他的契约主而已。」 「诶?是这样的吗?…………啊、呀,刚刚还跟萨比利亚的契约一起的,听到那契约主喊萨比利亚的名字,所以才偶然知道的。」 「魔物除了直接、给予许可的人之外,都不容许其他人叫。要是因为在旁听到而喊出来,那一瞬间便会被撕成八块。」 ……不妙。 不愧是被誉为天才的现役精英骑士大人。 对魔物的知识也不是盖的,而且对话时思路也很清晰。 输了。这个,完全输定了啊。 ……这种时候,只好全力扭转话题了!! 「是了『成人之仪』!我拿到魔石了!请你确认!」 我那么说著,硬生生把魔石塞到哥哥手里。 哥哥看到那直径5公分左右的魔石,就半眯起了眼。 ……咦、咦咦? 按小时候的记忆,阿尔迪奥哥哥会露出这样表情时好像都是说教的时候。 在后面,次男的雷恩哥哥用发疯似的声音喊道。 「……吓?这种夸张的大小是怎么了!那只会是a级魔物才会有的吧!」 阿尔迪奥哥哥半眯著眼望住我,加重语气说道。 那是生气了时的习惯呢。 「魔物会按照讨伐的难度从a级分到h级,而a级就是难度最高。正确来说,在a级之上,还有s级和ss级。而你带著的黑龙便是ss级了。强到就算复数的骑士团长带上300名精锐骑士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讨伐。」 「……诶?龙不是100名中坚骑士就能讨伐的吗?」 「基本的龙就是。不过,黑龙是古代种的上位种。跟一般的龙不一样。」 「……原、原来如此。」 「然后魔石方面,魔石的大人会按魔物强弱成正比。这么大的魔石的话,只会出自a级的魔物。而说到a级,是要50名骑士组成队伍,几经辛苦才能讨伐的等级。你想说,你自己一个人拿到这魔石吗?」 「………………对、对不起ーーーーーー!!」 不行了。这下真的不行了。只好洁白地道歉了! 一介凡人,不可能跟天才比的。 为了不望看哥哥,我尽量地低下头,把除了圣女的部分,都全数说出来。 「我在森林见到受了伤的黑龙。因为要治愈伤势而幼体化,所以我误以为是雏鸟。我用了姊姊给我的回复药,治疗了它,于是它便感谢我而定下从魔契约。因为太累而在森林里过了一晩,在晚上有魔物出现,然后萨比利亚便打退了。那魔石是从魔物身上取出来的。我说了谎,很对不起!」 「从魔契约的,你。那,跟传创的黑龙王……」 雷恩哥哥茫然地细声念道。 「雏鸟?你说雏鸟?……身为黑龙王的我?」 萨比利亚更茫然地细声念道。 「听起来很合理,但却满是漏洞。区区回复药能治到的伤有多大。跟古代龙种的回复力相比,只是微细的回复量罢了。明明如此,却有能令黑龙感到想要结下从魔契约的恩义吗?」 到底要冷静到哪地步的阿尔迪奥哥哥追问道。 不妙,混沌一片了。 倒不如说,这个天才,有够缠人的。不,因为这份难缠,才能摸索到正确答案吗。 而拯救后背汗水涔涔的我的,果然是姊姊。 她像是推开两位哥哥地走上前,回转环视众人说道。 「换言之,菲亚跟黑龙缔结了从魔契约对吧。那样的话,从魔打倒的魔物,也会视作由菲亚打倒的了呢。好,『成人之仪』达成了!」 「……吓?嘛,话倒没错,可是,论点早不在那里……」 制止想要说下去的阿尔迪奥哥哥,姊姊推了我一把。 「菲亚,你都全身脏兮兮哦。头发也黏糊糊,脸上和衣服都沾满了血。满身都是魔物的溅血,一定很不舒服的吧。快去洗乾净吧。好了,各位,多谢你们过来!因为菲亚也平安无事回来了,解散!」 不,这不是魔物倒溅的血,而是我自己的血就是了。 虽然我这么想,但一旦说了出口应该会很不得了所以就默不作声了。 在这世界,有时候可能不需要真相的。 我想起还未跟萨比利亚道谢它送我回来,回过头便对上它的眼。 萨比利亚很快弯低脖子,把嘴巴靠到我耳边说。 「有甚么事的话便呼唤我吧。因为有著契约,就算再远也听得见的。」 没错,就像是讲秘密话一样地跟我耳语。 传创级的古代种的黑龙王。吃掉了我的肩膀和侧腹,把我迫到黄泉悬崖边的始作俑者。 可是,不可思议地,我完全不再觉得萨比利亚可怕了。 「谢谢你,萨比利亚。再见了。」 ……后来才察觉到,算上前世在内,萨比利亚是我第一个的魔物朋友。 一如所料,门口附近已经聚集了差不多20人。多半是我的捜索队吧。因为,我看到姊姊在正中央。 我在50公尺左右前让黑龙降下,慌忙从背上跳下来,跑到姊姊那里。 可是,在去到姊姊之先,大哥却插了进来。 阿尔迪奥?路特。 是路特家的长子,以最年少的12歳进入骑士团的天才。 拥有工整分明的美貌、冰蓝色的头发、灵巧的剑技的他,在仅仅23歳年纪轻轻就得了『冰之骑士』的外号。 「你跟这头黑龙是甚么关系了?」 他用全无感情的平坦声线,向我问道。 ……诶?这个是在问我吗。 那我答就是了。 从以前起,天才的阿尔迪奥哥哥,就贪求成为强悍的骑士了。 为了变强而不惜努力,不愿花时间在其他的事上。 所以,从某时间开始,阿尔迪奥哥哥不再看我。 说真的,也许有在看我也不一定。 但是,视线绝对不会跟我对上,也不跟我说话。 阿尔迪奥哥哥的世界,并没有我存在。 在这5年里,一直如此。 而我被那样的哥哥对上眼质问了! 糟了,这下子会是因为紧张而嚼到的模式了。 我慎重地开口道。 「……萨比利亚跟我,是朋友。」 好,是满分答案了吧! 要是呆呆的老实回答跟传创级的魔兽结下从魔契约甚么的话,肯定会被追究为甚么会那样。 那样的话,感觉好像会变成自白「其实,我是圣女来的~」的了。 即使这样,答「只是路过的黑龙而已」也太不自然。 那便中间著墨好了。干得真好呢,我! 在我自夸自称的时候,萨比利亚露出一副搞砸了~的样子背向我。 阿尔迪奥哥哥一边的眉毛往上抽搐,再度开口道。 「……只有一定以上强度的魔物,才会拥有名字。因为名字是跟力量直接连结,所以魔物都会隐匿名字。魔物会告诉名字的,就只有认为可以隶属于他的契约主而已。」 「诶?是这样的吗?…………啊、呀,刚刚还跟萨比利亚的契约一起的,听到那契约主喊萨比利亚的名字,所以才偶然知道的。」 「魔物除了直接、给予许可的人之外,都不容许其他人叫。要是因为在旁听到而喊出来,那一瞬间便会被撕成八块。」 ……不妙。 不愧是被誉为天才的现役精英骑士大人。 对魔物的知识也不是盖的,而且对话时思路也很清晰。 输了。这个,完全输定了啊。 ……这种时候,只好全力扭转话题了!! 「是了『成人之仪』!我拿到魔石了!请你确认!」 我那么说著,硬生生把魔石塞到哥哥手里。 哥哥看到那直径5公分左右的魔石,就半眯起了眼。 ……咦、咦咦? 按小时候的记忆,阿尔迪奥哥哥会露出这样表情时好像都是说教的时候。 在后面,次男的雷恩哥哥用发疯似的声音喊道。 「……吓?这种夸张的大小是怎么了!那只会是a级魔物才会有的吧!」 阿尔迪奥哥哥半眯著眼望住我,加重语气说道。 那是生气了时的习惯呢。 「魔物会按照讨伐的难度从a级分到h级,而a级就是难度最高。正确来说,在a级之上,还有s级和ss级。而你带著的黑龙便是ss级了。强到就算复数的骑士团长带上300名精锐骑士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讨伐。」 「……诶?龙不是100名中坚骑士就能讨伐的吗?」 「基本的龙就是。不过,黑龙是古代种的上位种。跟一般的龙不一样。」 「……原、原来如此。」 「然后魔石方面,魔石的大人会按魔物强弱成正比。这么大的魔石的话,只会出自a级的魔物。而说到a级,是要50名骑士组成队伍,几经辛苦才能讨伐的等级。你想说,你自己一个人拿到这魔石吗?」 「………………对、对不起ーーーーーー!!」 不行了。这下真的不行了。只好洁白地道歉了! 一介凡人,不可能跟天才比的。 为了不望看哥哥,我尽量地低下头,把除了圣女的部分,都全数说出来。 「我在森林见到受了伤的黑龙。因为要治愈伤势而幼体化,所以我误以为是雏鸟。我用了姊姊给我的回复药,治疗了它,于是它便感谢我而定下从魔契约。因为太累而在森林里过了一晩,在晚上有魔物出现,然后萨比利亚便打退了。那魔石是从魔物身上取出来的。我说了谎,很对不起!」 「从魔契约的,你。那,跟传创的黑龙王……」 雷恩哥哥茫然地细声念道。 「雏鸟?你说雏鸟?……身为黑龙王的我?」 萨比利亚更茫然地细声念道。 「听起来很合理,但却满是漏洞。区区回复药能治到的伤有多大。跟古代龙种的回复力相比,只是微细的回复量罢了。明明如此,却有能令黑龙感到想要结下从魔契约的恩义吗?」 到底要冷静到哪地步的阿尔迪奥哥哥追问道。 不妙,混沌一片了。 倒不如说,这个天才,有够缠人的。不,因为这份难缠,才能摸索到正确答案吗。 而拯救后背汗水涔涔的我的,果然是姊姊。 她像是推开两位哥哥地走上前,回转环视众人说道。 「换言之,菲亚跟黑龙缔结了从魔契约对吧。那样的话,从魔打倒的魔物,也会视作由菲亚打倒的了呢。好,『成人之仪』达成了!」 「……吓?嘛,话倒没错,可是,论点早不在那里……」 制止想要说下去的阿尔迪奥哥哥,姊姊推了我一把。 「菲亚,你都全身脏兮兮哦。头发也黏糊糊,脸上和衣服都沾满了血。满身都是魔物的溅血,一定很不舒服的吧。快去洗乾净吧。好了,各位,多谢你们过来!因为菲亚也平安无事回来了,解散!」 不,这不是魔物倒溅的血,而是我自己的血就是了。 虽然我这么想,但一旦说了出口应该会很不得了所以就默不作声了。 在这世界,有时候可能不需要真相的。 我想起还未跟萨比利亚道谢它送我回来,回过头便对上它的眼。 萨比利亚很快弯低脖子,把嘴巴靠到我耳边说。 「有甚么事的话便呼唤我吧。因为有著契约,就算再远也听得见的。」 没错,就像是讲秘密话一样地跟我耳语。 传创级的古代种的黑龙王。吃掉了我的肩膀和侧腹,把我迫到黄泉悬崖边的始作俑者。 可是,不可思议地,我完全不再觉得萨比利亚可怕了。 「谢谢你,萨比利亚。再见了。」 ……后来才察觉到,算上前世在内,萨比利亚是我第一个的魔物朋友。 一如所料,门口附近已经聚集了差不多20人。多半是我的捜索队吧。因为,我看到姊姊在正中央。 我在50公尺左右前让黑龙降下,慌忙从背上跳下来,跑到姊姊那里。 可是,在去到姊姊之先,大哥却插了进来。 阿尔迪奥?路特。 是路特家的长子,以最年少的12歳进入骑士团的天才。 拥有工整分明的美貌、冰蓝色的头发、灵巧的剑技的他,在仅仅23歳年纪轻轻就得了『冰之骑士』的外号。 「你跟这头黑龙是甚么关系了?」 他用全无感情的平坦声线,向我问道。 ……诶?这个是在问我吗。 那我答就是了。 从以前起,天才的阿尔迪奥哥哥,就贪求成为强悍的骑士了。 为了变强而不惜努力,不愿花时间在其他的事上。 所以,从某时间开始,阿尔迪奥哥哥不再看我。 说真的,也许有在看我也不一定。 但是,视线绝对不会跟我对上,也不跟我说话。 阿尔迪奥哥哥的世界,并没有我存在。 在这5年里,一直如此。 而我被那样的哥哥对上眼质问了! 糟了,这下子会是因为紧张而嚼到的模式了。 我慎重地开口道。 「……萨比利亚跟我,是朋友。」 好,是满分答案了吧! 要是呆呆的老实回答跟传创级的魔兽结下从魔契约甚么的话,肯定会被追究为甚么会那样。 那样的话,感觉好像会变成自白「其实,我是圣女来的~」的了。 即使这样,答「只是路过的黑龙而已」也太不自然。 那便中间著墨好了。干得真好呢,我! 在我自夸自称的时候,萨比利亚露出一副搞砸了~的样子背向我。 阿尔迪奥哥哥一边的眉毛往上抽搐,再度开口道。 「……只有一定以上强度的魔物,才会拥有名字。因为名字是跟力量直接连结,所以魔物都会隐匿名字。魔物会告诉名字的,就只有认为可以隶属于他的契约主而已。」 「诶?是这样的吗?…………啊、呀,刚刚还跟萨比利亚的契约一起的,听到那契约主喊萨比利亚的名字,所以才偶然知道的。」 「魔物除了直接、给予许可的人之外,都不容许其他人叫。要是因为在旁听到而喊出来,那一瞬间便会被撕成八块。」 ……不妙。 不愧是被誉为天才的现役精英骑士大人。 对魔物的知识也不是盖的,而且对话时思路也很清晰。 输了。这个,完全输定了啊。 ……这种时候,只好全力扭转话题了!! 「是了『成人之仪』!我拿到魔石了!请你确认!」 我那么说著,硬生生把魔石塞到哥哥手里。 哥哥看到那直径5公分左右的魔石,就半眯起了眼。 ……咦、咦咦? 按小时候的记忆,阿尔迪奥哥哥会露出这样表情时好像都是说教的时候。 在后面,次男的雷恩哥哥用发疯似的声音喊道。 「……吓?这种夸张的大小是怎么了!那只会是a级魔物才会有的吧!」 阿尔迪奥哥哥半眯著眼望住我,加重语气说道。 那是生气了时的习惯呢。 「魔物会按照讨伐的难度从a级分到h级,而a级就是难度最高。正确来说,在a级之上,还有s级和ss级。而你带著的黑龙便是ss级了。强到就算复数的骑士团长带上300名精锐骑士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讨伐。」 「……诶?龙不是100名中坚骑士就能讨伐的吗?」 「基本的龙就是。不过,黑龙是古代种的上位种。跟一般的龙不一样。」 「……原、原来如此。」 「然后魔石方面,魔石的大人会按魔物强弱成正比。这么大的魔石的话,只会出自a级的魔物。而说到a级,是要50名骑士组成队伍,几经辛苦才能讨伐的等级。你想说,你自己一个人拿到这魔石吗?」 「………………对、对不起ーーーーーー!!」 不行了。这下真的不行了。只好洁白地道歉了! 一介凡人,不可能跟天才比的。 为了不望看哥哥,我尽量地低下头,把除了圣女的部分,都全数说出来。 「我在森林见到受了伤的黑龙。因为要治愈伤势而幼体化,所以我误以为是雏鸟。我用了姊姊给我的回复药,治疗了它,于是它便感谢我而定下从魔契约。因为太累而在森林里过了一晩,在晚上有魔物出现,然后萨比利亚便打退了。那魔石是从魔物身上取出来的。我说了谎,很对不起!」 「从魔契约的,你。那,跟传创的黑龙王……」 雷恩哥哥茫然地细声念道。 「雏鸟?你说雏鸟?……身为黑龙王的我?」 萨比利亚更茫然地细声念道。 「听起来很合理,但却满是漏洞。区区回复药能治到的伤有多大。跟古代龙种的回复力相比,只是微细的回复量罢了。明明如此,却有能令黑龙感到想要结下从魔契约的恩义吗?」 到底要冷静到哪地步的阿尔迪奥哥哥追问道。 不妙,混沌一片了。 倒不如说,这个天才,有够缠人的。不,因为这份难缠,才能摸索到正确答案吗。 而拯救后背汗水涔涔的我的,果然是姊姊。 她像是推开两位哥哥地走上前,回转环视众人说道。 「换言之,菲亚跟黑龙缔结了从魔契约对吧。那样的话,从魔打倒的魔物,也会视作由菲亚打倒的了呢。好,『成人之仪』达成了!」 「……吓?嘛,话倒没错,可是,论点早不在那里……」 制止想要说下去的阿尔迪奥哥哥,姊姊推了我一把。 「菲亚,你都全身脏兮兮哦。头发也黏糊糊,脸上和衣服都沾满了血。满身都是魔物的溅血,一定很不舒服的吧。快去洗乾净吧。好了,各位,多谢你们过来!因为菲亚也平安无事回来了,解散!」 不,这不是魔物倒溅的血,而是我自己的血就是了。 虽然我这么想,但一旦说了出口应该会很不得了所以就默不作声了。 在这世界,有时候可能不需要真相的。 我想起还未跟萨比利亚道谢它送我回来,回过头便对上它的眼。 萨比利亚很快弯低脖子,把嘴巴靠到我耳边说。 「有甚么事的话便呼唤我吧。因为有著契约,就算再远也听得见的。」 没错,就像是讲秘密话一样地跟我耳语。 传创级的古代种的黑龙王。吃掉了我的肩膀和侧腹,把我迫到黄泉悬崖边的始作俑者。 可是,不可思议地,我完全不再觉得萨比利亚可怕了。 「谢谢你,萨比利亚。再见了。」 ……后来才察觉到,算上前世在内,萨比利亚是我第一个的魔物朋友。 一如所料,门口附近已经聚集了差不多20人。多半是我的捜索队吧。因为,我看到姊姊在正中央。 我在50公尺左右前让黑龙降下,慌忙从背上跳下来,跑到姊姊那里。 可是,在去到姊姊之先,大哥却插了进来。 阿尔迪奥?路特。 是路特家的长子,以最年少的12歳进入骑士团的天才。 拥有工整分明的美貌、冰蓝色的头发、灵巧的剑技的他,在仅仅23歳年纪轻轻就得了『冰之骑士』的外号。 「你跟这头黑龙是甚么关系了?」 他用全无感情的平坦声线,向我问道。 ……诶?这个是在问我吗。 那我答就是了。 从以前起,天才的阿尔迪奥哥哥,就贪求成为强悍的骑士了。 为了变强而不惜努力,不愿花时间在其他的事上。 所以,从某时间开始,阿尔迪奥哥哥不再看我。 说真的,也许有在看我也不一定。 但是,视线绝对不会跟我对上,也不跟我说话。 阿尔迪奥哥哥的世界,并没有我存在。 在这5年里,一直如此。 而我被那样的哥哥对上眼质问了! 糟了,这下子会是因为紧张而嚼到的模式了。 我慎重地开口道。 「……萨比利亚跟我,是朋友。」 好,是满分答案了吧! 要是呆呆的老实回答跟传创级的魔兽结下从魔契约甚么的话,肯定会被追究为甚么会那样。 那样的话,感觉好像会变成自白「其实,我是圣女来的~」的了。 即使这样,答「只是路过的黑龙而已」也太不自然。 那便中间著墨好了。干得真好呢,我! 在我自夸自称的时候,萨比利亚露出一副搞砸了~的样子背向我。 阿尔迪奥哥哥一边的眉毛往上抽搐,再度开口道。 「……只有一定以上强度的魔物,才会拥有名字。因为名字是跟力量直接连结,所以魔物都会隐匿名字。魔物会告诉名字的,就只有认为可以隶属于他的契约主而已。」 「诶?是这样的吗?…………啊、呀,刚刚还跟萨比利亚的契约一起的,听到那契约主喊萨比利亚的名字,所以才偶然知道的。」 「魔物除了直接、给予许可的人之外,都不容许其他人叫。要是因为在旁听到而喊出来,那一瞬间便会被撕成八块。」 ……不妙。 不愧是被誉为天才的现役精英骑士大人。 对魔物的知识也不是盖的,而且对话时思路也很清晰。 输了。这个,完全输定了啊。 ……这种时候,只好全力扭转话题了!! 「是了『成人之仪』!我拿到魔石了!请你确认!」 我那么说著,硬生生把魔石塞到哥哥手里。 哥哥看到那直径5公分左右的魔石,就半眯起了眼。 ……咦、咦咦? 按小时候的记忆,阿尔迪奥哥哥会露出这样表情时好像都是说教的时候。 在后面,次男的雷恩哥哥用发疯似的声音喊道。 「……吓?这种夸张的大小是怎么了!那只会是a级魔物才会有的吧!」 阿尔迪奥哥哥半眯著眼望住我,加重语气说道。 那是生气了时的习惯呢。 「魔物会按照讨伐的难度从a级分到h级,而a级就是难度最高。正确来说,在a级之上,还有s级和ss级。而你带著的黑龙便是ss级了。强到就算复数的骑士团长带上300名精锐骑士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讨伐。」 「……诶?龙不是100名中坚骑士就能讨伐的吗?」 「基本的龙就是。不过,黑龙是古代种的上位种。跟一般的龙不一样。」 「……原、原来如此。」 「然后魔石方面,魔石的大人会按魔物强弱成正比。这么大的魔石的话,只会出自a级的魔物。而说到a级,是要50名骑士组成队伍,几经辛苦才能讨伐的等级。你想说,你自己一个人拿到这魔石吗?」 「………………对、对不起ーーーーーー!!」 不行了。这下真的不行了。只好洁白地道歉了! 一介凡人,不可能跟天才比的。 为了不望看哥哥,我尽量地低下头,把除了圣女的部分,都全数说出来。 「我在森林见到受了伤的黑龙。因为要治愈伤势而幼体化,所以我误以为是雏鸟。我用了姊姊给我的回复药,治疗了它,于是它便感谢我而定下从魔契约。因为太累而在森林里过了一晩,在晚上有魔物出现,然后萨比利亚便打退了。那魔石是从魔物身上取出来的。我说了谎,很对不起!」 「从魔契约的,你。那,跟传创的黑龙王……」 雷恩哥哥茫然地细声念道。 「雏鸟?你说雏鸟?……身为黑龙王的我?」 萨比利亚更茫然地细声念道。 「听起来很合理,但却满是漏洞。区区回复药能治到的伤有多大。跟古代龙种的回复力相比,只是微细的回复量罢了。明明如此,却有能令黑龙感到想要结下从魔契约的恩义吗?」 到底要冷静到哪地步的阿尔迪奥哥哥追问道。 不妙,混沌一片了。 倒不如说,这个天才,有够缠人的。不,因为这份难缠,才能摸索到正确答案吗。 而拯救后背汗水涔涔的我的,果然是姊姊。 她像是推开两位哥哥地走上前,回转环视众人说道。 「换言之,菲亚跟黑龙缔结了从魔契约对吧。那样的话,从魔打倒的魔物,也会视作由菲亚打倒的了呢。好,『成人之仪』达成了!」 「……吓?嘛,话倒没错,可是,论点早不在那里……」 制止想要说下去的阿尔迪奥哥哥,姊姊推了我一把。 「菲亚,你都全身脏兮兮哦。头发也黏糊糊,脸上和衣服都沾满了血。满身都是魔物的溅血,一定很不舒服的吧。快去洗乾净吧。好了,各位,多谢你们过来!因为菲亚也平安无事回来了,解散!」 不,这不是魔物倒溅的血,而是我自己的血就是了。 虽然我这么想,但一旦说了出口应该会很不得了所以就默不作声了。 在这世界,有时候可能不需要真相的。 我想起还未跟萨比利亚道谢它送我回来,回过头便对上它的眼。 萨比利亚很快弯低脖子,把嘴巴靠到我耳边说。 「有甚么事的话便呼唤我吧。因为有著契约,就算再远也听得见的。」 没错,就像是讲秘密话一样地跟我耳语。 传创级的古代种的黑龙王。吃掉了我的肩膀和侧腹,把我迫到黄泉悬崖边的始作俑者。 可是,不可思议地,我完全不再觉得萨比利亚可怕了。 「谢谢你,萨比利亚。再见了。」 ……后来才察觉到,算上前世在内,萨比利亚是我第一个的魔物朋友。 一如所料,门口附近已经聚集了差不多20人。多半是我的捜索队吧。因为,我看到姊姊在正中央。 我在50公尺左右前让黑龙降下,慌忙从背上跳下来,跑到姊姊那里。 可是,在去到姊姊之先,大哥却插了进来。 阿尔迪奥?路特。 是路特家的长子,以最年少的12歳进入骑士团的天才。 拥有工整分明的美貌、冰蓝色的头发、灵巧的剑技的他,在仅仅23歳年纪轻轻就得了『冰之骑士』的外号。 「你跟这头黑龙是甚么关系了?」 他用全无感情的平坦声线,向我问道。 ……诶?这个是在问我吗。 那我答就是了。 从以前起,天才的阿尔迪奥哥哥,就贪求成为强悍的骑士了。 为了变强而不惜努力,不愿花时间在其他的事上。 所以,从某时间开始,阿尔迪奥哥哥不再看我。 说真的,也许有在看我也不一定。 但是,视线绝对不会跟我对上,也不跟我说话。 阿尔迪奥哥哥的世界,并没有我存在。 在这5年里,一直如此。 而我被那样的哥哥对上眼质问了! 糟了,这下子会是因为紧张而嚼到的模式了。 我慎重地开口道。 「……萨比利亚跟我,是朋友。」 好,是满分答案了吧! 要是呆呆的老实回答跟传创级的魔兽结下从魔契约甚么的话,肯定会被追究为甚么会那样。 那样的话,感觉好像会变成自白「其实,我是圣女来的~」的了。 即使这样,答「只是路过的黑龙而已」也太不自然。 那便中间著墨好了。干得真好呢,我! 在我自夸自称的时候,萨比利亚露出一副搞砸了~的样子背向我。 阿尔迪奥哥哥一边的眉毛往上抽搐,再度开口道。 「……只有一定以上强度的魔物,才会拥有名字。因为名字是跟力量直接连结,所以魔物都会隐匿名字。魔物会告诉名字的,就只有认为可以隶属于他的契约主而已。」 「诶?是这样的吗?…………啊、呀,刚刚还跟萨比利亚的契约一起的,听到那契约主喊萨比利亚的名字,所以才偶然知道的。」 「魔物除了直接、给予许可的人之外,都不容许其他人叫。要是因为在旁听到而喊出来,那一瞬间便会被撕成八块。」 ……不妙。 不愧是被誉为天才的现役精英骑士大人。 对魔物的知识也不是盖的,而且对话时思路也很清晰。 输了。这个,完全输定了啊。 ……这种时候,只好全力扭转话题了!! 「是了『成人之仪』!我拿到魔石了!请你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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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止想要说下去的阿尔迪奥哥哥,姊姊推了我一把。 「菲亚,你都全身脏兮兮哦。头发也黏糊糊,脸上和衣服都沾满了血。满身都是魔物的溅血,一定很不舒服的吧。快去洗乾净吧。好了,各位,多谢你们过来!因为菲亚也平安无事回来了,解散!」 不,这不是魔物倒溅的血,而是我自己的血就是了。 虽然我这么想,但一旦说了出口应该会很不得了所以就默不作声了。 在这世界,有时候可能不需要真相的。 我想起还未跟萨比利亚道谢它送我回来,回过头便对上它的眼。 萨比利亚很快弯低脖子,把嘴巴靠到我耳边说。 「有甚么事的话便呼唤我吧。因为有著契约,就算再远也听得见的。」 没错,就像是讲秘密话一样地跟我耳语。 传创级的古代种的黑龙王。吃掉了我的肩膀和侧腹,把我迫到黄泉悬崖边的始作俑者。 可是,不可思议地,我完全不再觉得萨比利亚可怕了。 「谢谢你,萨比利亚。再见了。」 ……后来才察觉到,算上前世在内,萨比利亚是我第一个的魔物朋友。 一如所料,门口附近已经聚集了差不多20人。多半是我的捜索队吧。因为,我看到姊姊在正中央。 我在50公尺左右前让黑龙降下,慌忙从背上跳下来,跑到姊姊那里。 可是,在去到姊姊之先,大哥却插了进来。 阿尔迪奥?路特。 是路特家的长子,以最年少的12歳进入骑士团的天才。 拥有工整分明的美貌、冰蓝色的头发、灵巧的剑技的他,在仅仅23歳年纪轻轻就得了『冰之骑士』的外号。 「你跟这头黑龙是甚么关系了?」 他用全无感情的平坦声线,向我问道。 ……诶?这个是在问我吗。 那我答就是了。 从以前起,天才的阿尔迪奥哥哥,就贪求成为强悍的骑士了。 为了变强而不惜努力,不愿花时间在其他的事上。 所以,从某时间开始,阿尔迪奥哥哥不再看我。 说真的,也许有在看我也不一定。 但是,视线绝对不会跟我对上,也不跟我说话。 阿尔迪奥哥哥的世界,并没有我存在。 在这5年里,一直如此。 而我被那样的哥哥对上眼质问了! 糟了,这下子会是因为紧张而嚼到的模式了。 我慎重地开口道。 「……萨比利亚跟我,是朋友。」 好,是满分答案了吧! 要是呆呆的老实回答跟传创级的魔兽结下从魔契约甚么的话,肯定会被追究为甚么会那样。 那样的话,感觉好像会变成自白「其实,我是圣女来的~」的了。 即使这样,答「只是路过的黑龙而已」也太不自然。 那便中间著墨好了。干得真好呢,我! 在我自夸自称的时候,萨比利亚露出一副搞砸了~的样子背向我。 阿尔迪奥哥哥一边的眉毛往上抽搐,再度开口道。 「……只有一定以上强度的魔物,才会拥有名字。因为名字是跟力量直接连结,所以魔物都会隐匿名字。魔物会告诉名字的,就只有认为可以隶属于他的契约主而已。」 「诶?是这样的吗?…………啊、呀,刚刚还跟萨比利亚的契约一起的,听到那契约主喊萨比利亚的名字,所以才偶然知道的。」 「魔物除了直接、给予许可的人之外,都不容许其他人叫。要是因为在旁听到而喊出来,那一瞬间便会被撕成八块。」 ……不妙。 不愧是被誉为天才的现役精英骑士大人。 对魔物的知识也不是盖的,而且对话时思路也很清晰。 输了。这个,完全输定了啊。 ……这种时候,只好全力扭转话题了!! 「是了『成人之仪』!我拿到魔石了!请你确认!」 我那么说著,硬生生把魔石塞到哥哥手里。 哥哥看到那直径5公分左右的魔石,就半眯起了眼。 ……咦、咦咦? 按小时候的记忆,阿尔迪奥哥哥会露出这样表情时好像都是说教的时候。 在后面,次男的雷恩哥哥用发疯似的声音喊道。 「……吓?这种夸张的大小是怎么了!那只会是a级魔物才会有的吧!」 阿尔迪奥哥哥半眯著眼望住我,加重语气说道。 那是生气了时的习惯呢。 「魔物会按照讨伐的难度从a级分到h级,而a级就是难度最高。正确来说,在a级之上,还有s级和ss级。而你带著的黑龙便是ss级了。强到就算复数的骑士团长带上300名精锐骑士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讨伐。」 「……诶?龙不是100名中坚骑士就能讨伐的吗?」 「基本的龙就是。不过,黑龙是古代种的上位种。跟一般的龙不一样。」 「……原、原来如此。」 「然后魔石方面,魔石的大人会按魔物强弱成正比。这么大的魔石的话,只会出自a级的魔物。而说到a级,是要50名骑士组成队伍,几经辛苦才能讨伐的等级。你想说,你自己一个人拿到这魔石吗?」 「………………对、对不起ーーーーーー!!」 不行了。这下真的不行了。只好洁白地道歉了! 一介凡人,不可能跟天才比的。 为了不望看哥哥,我尽量地低下头,把除了圣女的部分,都全数说出来。 「我在森林见到受了伤的黑龙。因为要治愈伤势而幼体化,所以我误以为是雏鸟。我用了姊姊给我的回复药,治疗了它,于是它便感谢我而定下从魔契约。因为太累而在森林里过了一晩,在晚上有魔物出现,然后萨比利亚便打退了。那魔石是从魔物身上取出来的。我说了谎,很对不起!」 「从魔契约的,你。那,跟传创的黑龙王……」 雷恩哥哥茫然地细声念道。 「雏鸟?你说雏鸟?……身为黑龙王的我?」 萨比利亚更茫然地细声念道。 「听起来很合理,但却满是漏洞。区区回复药能治到的伤有多大。跟古代龙种的回复力相比,只是微细的回复量罢了。明明如此,却有能令黑龙感到想要结下从魔契约的恩义吗?」 到底要冷静到哪地步的阿尔迪奥哥哥追问道。 不妙,混沌一片了。 倒不如说,这个天才,有够缠人的。不,因为这份难缠,才能摸索到正确答案吗。 而拯救后背汗水涔涔的我的,果然是姊姊。 她像是推开两位哥哥地走上前,回转环视众人说道。 「换言之,菲亚跟黑龙缔结了从魔契约对吧。那样的话,从魔打倒的魔物,也会视作由菲亚打倒的了呢。好,『成人之仪』达成了!」 「……吓?嘛,话倒没错,可是,论点早不在那里……」 制止想要说下去的阿尔迪奥哥哥,姊姊推了我一把。 「菲亚,你都全身脏兮兮哦。头发也黏糊糊,脸上和衣服都沾满了血。满身都是魔物的溅血,一定很不舒服的吧。快去洗乾净吧。好了,各位,多谢你们过来!因为菲亚也平安无事回来了,解散!」 不,这不是魔物倒溅的血,而是我自己的血就是了。 虽然我这么想,但一旦说了出口应该会很不得了所以就默不作声了。 在这世界,有时候可能不需要真相的。 我想起还未跟萨比利亚道谢它送我回来,回过头便对上它的眼。 萨比利亚很快弯低脖子,把嘴巴靠到我耳边说。 「有甚么事的话便呼唤我吧。因为有著契约,就算再远也听得见的。」 没错,就像是讲秘密话一样地跟我耳语。 传创级的古代种的黑龙王。吃掉了我的肩膀和侧腹,把我迫到黄泉悬崖边的始作俑者。 可是,不可思议地,我完全不再觉得萨比利亚可怕了。 「谢谢你,萨比利亚。再见了。」 ……后来才察觉到,算上前世在内,萨比利亚是我第一个的魔物朋友。 一如所料,门口附近已经聚集了差不多20人。多半是我的捜索队吧。因为,我看到姊姊在正中央。 我在50公尺左右前让黑龙降下,慌忙从背上跳下来,跑到姊姊那里。 可是,在去到姊姊之先,大哥却插了进来。 阿尔迪奥?路特。 是路特家的长子,以最年少的12歳进入骑士团的天才。 拥有工整分明的美貌、冰蓝色的头发、灵巧的剑技的他,在仅仅23歳年纪轻轻就得了『冰之骑士』的外号。 「你跟这头黑龙是甚么关系了?」 他用全无感情的平坦声线,向我问道。 ……诶?这个是在问我吗。 那我答就是了。 从以前起,天才的阿尔迪奥哥哥,就贪求成为强悍的骑士了。 为了变强而不惜努力,不愿花时间在其他的事上。 所以,从某时间开始,阿尔迪奥哥哥不再看我。 说真的,也许有在看我也不一定。 但是,视线绝对不会跟我对上,也不跟我说话。 阿尔迪奥哥哥的世界,并没有我存在。 在这5年里,一直如此。 而我被那样的哥哥对上眼质问了! 糟了,这下子会是因为紧张而嚼到的模式了。 我慎重地开口道。 「……萨比利亚跟我,是朋友。」 好,是满分答案了吧! 要是呆呆的老实回答跟传创级的魔兽结下从魔契约甚么的话,肯定会被追究为甚么会那样。 那样的话,感觉好像会变成自白「其实,我是圣女来的~」的了。 即使这样,答「只是路过的黑龙而已」也太不自然。 那便中间著墨好了。干得真好呢,我! 在我自夸自称的时候,萨比利亚露出一副搞砸了~的样子背向我。 阿尔迪奥哥哥一边的眉毛往上抽搐,再度开口道。 「……只有一定以上强度的魔物,才会拥有名字。因为名字是跟力量直接连结,所以魔物都会隐匿名字。魔物会告诉名字的,就只有认为可以隶属于他的契约主而已。」 「诶?是这样的吗?…………啊、呀,刚刚还跟萨比利亚的契约一起的,听到那契约主喊萨比利亚的名字,所以才偶然知道的。」 「魔物除了直接、给予许可的人之外,都不容许其他人叫。要是因为在旁听到而喊出来,那一瞬间便会被撕成八块。」 ……不妙。 不愧是被誉为天才的现役精英骑士大人。 对魔物的知识也不是盖的,而且对话时思路也很清晰。 输了。这个,完全输定了啊。 ……这种时候,只好全力扭转话题了!! 「是了『成人之仪』!我拿到魔石了!请你确认!」 我那么说著,硬生生把魔石塞到哥哥手里。 哥哥看到那直径5公分左右的魔石,就半眯起了眼。 ……咦、咦咦? 按小时候的记忆,阿尔迪奥哥哥会露出这样表情时好像都是说教的时候。 在后面,次男的雷恩哥哥用发疯似的声音喊道。 「……吓?这种夸张的大小是怎么了!那只会是a级魔物才会有的吧!」 阿尔迪奥哥哥半眯著眼望住我,加重语气说道。 那是生气了时的习惯呢。 「魔物会按照讨伐的难度从a级分到h级,而a级就是难度最高。正确来说,在a级之上,还有s级和ss级。而你带著的黑龙便是ss级了。强到就算复数的骑士团长带上300名精锐骑士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讨伐。」 「……诶?龙不是100名中坚骑士就能讨伐的吗?」 「基本的龙就是。不过,黑龙是古代种的上位种。跟一般的龙不一样。」 「……原、原来如此。」 「然后魔石方面,魔石的大人会按魔物强弱成正比。这么大的魔石的话,只会出自a级的魔物。而说到a级,是要50名骑士组成队伍,几经辛苦才能讨伐的等级。你想说,你自己一个人拿到这魔石吗?」 「………………对、对不起ーーーーーー!!」 不行了。这下真的不行了。只好洁白地道歉了! 一介凡人,不可能跟天才比的。 为了不望看哥哥,我尽量地低下头,把除了圣女的部分,都全数说出来。 「我在森林见到受了伤的黑龙。因为要治愈伤势而幼体化,所以我误以为是雏鸟。我用了姊姊给我的回复药,治疗了它,于是它便感谢我而定下从魔契约。因为太累而在森林里过了一晩,在晚上有魔物出现,然后萨比利亚便打退了。那魔石是从魔物身上取出来的。我说了谎,很对不起!」 「从魔契约的,你。那,跟传创的黑龙王……」 雷恩哥哥茫然地细声念道。 「雏鸟?你说雏鸟?……身为黑龙王的我?」 萨比利亚更茫然地细声念道。 「听起来很合理,但却满是漏洞。区区回复药能治到的伤有多大。跟古代龙种的回复力相比,只是微细的回复量罢了。明明如此,却有能令黑龙感到想要结下从魔契约的恩义吗?」 到底要冷静到哪地步的阿尔迪奥哥哥追问道。 不妙,混沌一片了。 倒不如说,这个天才,有够缠人的。不,因为这份难缠,才能摸索到正确答案吗。 而拯救后背汗水涔涔的我的,果然是姊姊。 她像是推开两位哥哥地走上前,回转环视众人说道。 「换言之,菲亚跟黑龙缔结了从魔契约对吧。那样的话,从魔打倒的魔物,也会视作由菲亚打倒的了呢。好,『成人之仪』达成了!」 「……吓?嘛,话倒没错,可是,论点早不在那里……」 制止想要说下去的阿尔迪奥哥哥,姊姊推了我一把。 「菲亚,你都全身脏兮兮哦。头发也黏糊糊,脸上和衣服都沾满了血。满身都是魔物的溅血,一定很不舒服的吧。快去洗乾净吧。好了,各位,多谢你们过来!因为菲亚也平安无事回来了,解散!」 不,这不是魔物倒溅的血,而是我自己的血就是了。 虽然我这么想,但一旦说了出口应该会很不得了所以就默不作声了。 在这世界,有时候可能不需要真相的。 我想起还未跟萨比利亚道谢它送我回来,回过头便对上它的眼。 萨比利亚很快弯低脖子,把嘴巴靠到我耳边说。 「有甚么事的话便呼唤我吧。因为有著契约,就算再远也听得见的。」 没错,就像是讲秘密话一样地跟我耳语。 传创级的古代种的黑龙王。吃掉了我的肩膀和侧腹,把我迫到黄泉悬崖边的始作俑者。 可是,不可思议地,我完全不再觉得萨比利亚可怕了。 「谢谢你,萨比利亚。再见了。」 ……后来才察觉到,算上前世在内,萨比利亚是我第一个的魔物朋友。 【插话】路特家家庭会议 「……所以? 」 既是路特家的当家,同时也是同席几位骑士的父亲的第十四骑士团副团长杜鲁夫,配合长女奥莉亚的视线开口道。 「为甚么、非得特地举行家庭会议不可啊? 」 在家里最广阔的房间里,聚集了菲亚以外的四人──父亲杜鲁夫,长子阿尔迪奥、长女奥莉亚和次子雷恩,现在正要开始家庭会议。 议题是,有关刚才坐著黑龙回家的菲亚一事。 「 爸爸,关于菲亚一事,你打算怎么办?」 奥莉亚用好像甚么企图都没有的表情,向父亲问道。 对之,父亲在像是思索一样单手轻摸下巴后,缓缓开口道。 「那个,当然应该先跟骑士团报告吧。虽说从魔跟从谁是个人自由的范围,没有报告的义务,可是对方是黑龙。要是放置不管的话,问题便太过大了。 」 听到父亲所说,奥莉亚嗯嗯地点头。 「真不愧是爸爸。果然爸爸作为当家,已经考虑过如何振兴路特家呢。 」 「 ……甚么意思?」 不知道她称赞的含意是甚么的杜鲁夫,坦诚地向奥莉亚问道。 奥莉亚用圆滚的大眼睛,定睛望著父亲回问道。 「 爸爸想当骑士团长对吧?」 「那当然了,所有骑士都是以成为骑士团长为目标啊。大家都想当上团长,好让尽可能帮上总长的忙啊。 」 奥莉亚嫣然一笑,向父亲举起玻璃杯说道。 「那便得举杯祝贺了呢。全靠菲亚,爸爸马上便会被任命为骑士团长了。 」 「 ……怎么回事?」 杜鲁夫用可疑的表情向奥莉亚问道。 「黑龙是纳维王国的守护兽喔。我听说让黑龙服从,可是王国的夙愿啊。既然知道菲亚能够把黑龙成为从魔使役它的话,王家肯定会拉拢菲亚的喔。而拉拢女性最简单的方法便是婚姻了,所以肯定会把她许配给王族或是上级贵族的。」 奥莉亚停顿了一下,用美丽的微笑注视父亲。 「太好了呢,爸爸。只要报告了菲亚把黑龙成为从魔的话,菲亚的结婚会马上定下来。那样的话,爸爸便会变成王族或公爵的岳父了。谁也不能轻看爸爸了。然后马上,真的马上,爸爸便会被任命为骑士团长了呢。 」 「 甚……!我才、绝对不会、用这种卑鄙手段去当骑士团长的!」 看著不禁大喊的父亲,奥莉亚像是思索一样地侧起头来。 「是卑鄙手段吗?如果有有效的手牌,那利用它来高升,可是野心家理所当然的行动啊。爸爸也不是力有不逮当不了骑士团长吧?旁边一列都是同样优秀的副团长,只是为了脱颖而出而使用女儿婚姻这张手牌,并不是甚么羞耻的事啊。 」 「不对,是羞耻到要死的行为吧!骑士团长应该是凭实力的当!我是绝对不会采取那种手段的! 」 奥莉亚貌甚困扰地皱眉道。 「可是,在报告菲亚的从魔是黑龙的瞬间,爸爸就已经打出了菲亚婚姻的牌了啊。菲亚的婚姻马上能定好,爸爸也能被任命当骑士团长,想必会被同僚称赞是杰出的一手哦。 」 「你搞错了那是揶揄和侮蔑吧!…不、不行!我是绝对不会报告菲亚的事的!……说到底,黑龙可是传说的古代龙啊。为甚么菲亚能让它服从啊!肯定是弄错了,那个只是黑黑的龙龙的甚么,决计不是黑龙 !」 杜鲁夫绷紧了脸,从奥莉亚后退。 然后,把椅士推倒站了起来,向三个孩子喊道。 「听、听好了,你们也弄错了!菲亚的从魔并不是黑龙!只是个黑黑的、龙龙的甚么而已!」 于是,嘭的一声关上了门,杜鲁夫躂躂的快步退出房间了。 奥莉亚微笑看著杜鲁夫走出去的房门,回头跟两兄弟说道。 「路特家的当家,已经断言菲亚的从魔并不是黑龙了。当家的话可是绝对哦?你们两人,可得小心别违背当家的说话,公言说菲亚的从魔是黑龙甚么喔。 」 「喂,奥莉亚,你刚那出分明是要迫死爸爸吧! 」 听到次子雷恩的话,奥莉亚稍稍眯起了眼。 「哎呀,区区弟弟敢跟我有意见吗?而且不是奥莉亚吧?请称呼我做姊姊。 」 雷恩不满地歪著脸,不甘不愿地开口道。 「……虽然不是屈服于姊姊,但我也觉得服从菲亚的那个不是黑龙王。想一下吧!连当不当得上骑士也成疑的那家伙,不可能让被畏惧为传说魔物的黑龙王服从的。就算再怎侥幸也不可能!所以,我不会把我不信的东西说出口的。菲亚说把黑龙王成为从魔,那只是那家伙搞错而已。那个只是黑黑的、龙龙的甚么而已。才不是黑龙王!」 奥莉亚对雷恩的话甚表满意地点点头,望向长男阿尔迪奥。 阿尔迪奥叹一口气,用不管怎么也好的口气说道。 「 我会遵从当家所决定的事。……老实说,我想专心把骑士道练到极致,不太喜欢周围吵吵闹闹。」 阿尔迪奥顿了一顿,轻轻瞥向奥莉亚。 「可是,让我订正一件事。我想你也晓得的吧,就算服从菲亚的那个是黑龙也好、黑黑的、龙龙的甚么也好,王族和上级贵族都不会跟菲亚结婚。他们会迎娶的,就只有圣女大人而已。」 听了阿尔迪奥所言,奥莉亚滚动眼珠,耸了耸肩头。 「当然我也晓得。虽然我在自言自语,不过我觉得能使役那黑黑的、龙龙的甚么的菲亚,价值比圣女大人还来得高就是了。……王族他们对圣女的偏重,高得太过火了。 」 「奥莉亚! 」 「 是,我在自言自语。」 自己也觉得发言过于不敬的奥莉亚,率直地接受了阿尔迪奥的警告。 「嘛,不过实际上,那个黑黑的、龙龙的,作为黑龙也小了一点。应该想成不是黑龙,而是其他魔物比较稳妥……嘛,算了,魔物也不是我的范畴,而且只要菲亚不被当成『黑龙的契约主』、受到甚么奇怪的制约的话便好。 」 奥莉亚这么自言自语后,从椅子站了起来。 「那么,我去把当家的决定转达给我家的骑士和准骑士知道了。」 于是,奥莉亚飞快地离开房间,飒爽地走向骑士那里去。 ──自那起过了一星期。 打算干得牢固的奥莉亚,毕竟还是路特家的一员。 想起没把最关键的菲亚封口,已经是自己回到骑士团之后的事了。 「糟、糟了!我忘了最糟糕的地方!」 奥莉亚所属的骑士团,距离王都很遥远。 现在奥莉亚能做的,便只有祈求菲亚能够慎重行事而已…… 「菲亚,抱歉。姊姊我太大意了!所以,求你不要弄砸了…! 」 奥莉亚向著星星许愿。那份愿望,将会送到菲亚那里……吗? 「……所以? 」 既是路特家的当家,同时也是同席几位骑士的父亲的第十四骑士团副团长杜鲁夫,配合长女奥莉亚的视线开口道。 「为甚么、非得特地举行家庭会议不可啊? 」 在家里最广阔的房间里,聚集了菲亚以外的四人──父亲杜鲁夫,长子阿尔迪奥、长女奥莉亚和次子雷恩,现在正要开始家庭会议。 议题是,有关刚才坐著黑龙回家的菲亚一事。 「 爸爸,关于菲亚一事,你打算怎么办?」 奥莉亚用好像甚么企图都没有的表情,向父亲问道。 对之,父亲在像是思索一样单手轻摸下巴后,缓缓开口道。 「那个,当然应该先跟骑士团报告吧。虽说从魔跟从谁是个人自由的范围,没有报告的义务,可是对方是黑龙。要是放置不管的话,问题便太过大了。 」 听到父亲所说,奥莉亚嗯嗯地点头。 「真不愧是爸爸。果然爸爸作为当家,已经考虑过如何振兴路特家呢。 」 「 ……甚么意思?」 不知道她称赞的含意是甚么的杜鲁夫,坦诚地向奥莉亚问道。 奥莉亚用圆滚的大眼睛,定睛望著父亲回问道。 「 爸爸想当骑士团长对吧?」 「那当然了,所有骑士都是以成为骑士团长为目标啊。大家都想当上团长,好让尽可能帮上总长的忙啊。 」 奥莉亚嫣然一笑,向父亲举起玻璃杯说道。 「那便得举杯祝贺了呢。全靠菲亚,爸爸马上便会被任命为骑士团长了。 」 「 ……怎么回事?」 杜鲁夫用可疑的表情向奥莉亚问道。 「黑龙是纳维王国的守护兽喔。我听说让黑龙服从,可是王国的夙愿啊。既然知道菲亚能够把黑龙成为从魔使役它的话,王家肯定会拉拢菲亚的喔。而拉拢女性最简单的方法便是婚姻了,所以肯定会把她许配给王族或是上级贵族的。」 奥莉亚停顿了一下,用美丽的微笑注视父亲。 「太好了呢,爸爸。只要报告了菲亚把黑龙成为从魔的话,菲亚的结婚会马上定下来。那样的话,爸爸便会变成王族或公爵的岳父了。谁也不能轻看爸爸了。然后马上,真的马上,爸爸便会被任命为骑士团长了呢。 」 「 甚……!我才、绝对不会、用这种卑鄙手段去当骑士团长的!」 看著不禁大喊的父亲,奥莉亚像是思索一样地侧起头来。 「是卑鄙手段吗?如果有有效的手牌,那利用它来高升,可是野心家理所当然的行动啊。爸爸也不是力有不逮当不了骑士团长吧?旁边一列都是同样优秀的副团长,只是为了脱颖而出而使用女儿婚姻这张手牌,并不是甚么羞耻的事啊。 」 「不对,是羞耻到要死的行为吧!骑士团长应该是凭实力的当!我是绝对不会采取那种手段的! 」 奥莉亚貌甚困扰地皱眉道。 「可是,在报告菲亚的从魔是黑龙的瞬间,爸爸就已经打出了菲亚婚姻的牌了啊。菲亚的婚姻马上能定好,爸爸也能被任命当骑士团长,想必会被同僚称赞是杰出的一手哦。 」 「你搞错了那是揶揄和侮蔑吧!…不、不行!我是绝对不会报告菲亚的事的!……说到底,黑龙可是传说的古代龙啊。为甚么菲亚能让它服从啊!肯定是弄错了,那个只是黑黑的龙龙的甚么,决计不是黑龙 !」 杜鲁夫绷紧了脸,从奥莉亚后退。 然后,把椅士推倒站了起来,向三个孩子喊道。 「听、听好了,你们也弄错了!菲亚的从魔并不是黑龙!只是个黑黑的、龙龙的甚么而已!」 于是,嘭的一声关上了门,杜鲁夫躂躂的快步退出房间了。 奥莉亚微笑看著杜鲁夫走出去的房门,回头跟两兄弟说道。 「路特家的当家,已经断言菲亚的从魔并不是黑龙了。当家的话可是绝对哦?你们两人,可得小心别违背当家的说话,公言说菲亚的从魔是黑龙甚么喔。 」 「喂,奥莉亚,你刚那出分明是要迫死爸爸吧! 」 听到次子雷恩的话,奥莉亚稍稍眯起了眼。 「哎呀,区区弟弟敢跟我有意见吗?而且不是奥莉亚吧?请称呼我做姊姊。 」 雷恩不满地歪著脸,不甘不愿地开口道。 「……虽然不是屈服于姊姊,但我也觉得服从菲亚的那个不是黑龙王。想一下吧!连当不当得上骑士也成疑的那家伙,不可能让被畏惧为传说魔物的黑龙王服从的。就算再怎侥幸也不可能!所以,我不会把我不信的东西说出口的。菲亚说把黑龙王成为从魔,那只是那家伙搞错而已。那个只是黑黑的、龙龙的甚么而已。才不是黑龙王!」 奥莉亚对雷恩的话甚表满意地点点头,望向长男阿尔迪奥。 阿尔迪奥叹一口气,用不管怎么也好的口气说道。 「 我会遵从当家所决定的事。……老实说,我想专心把骑士道练到极致,不太喜欢周围吵吵闹闹。」 阿尔迪奥顿了一顿,轻轻瞥向奥莉亚。 「可是,让我订正一件事。我想你也晓得的吧,就算服从菲亚的那个是黑龙也好、黑黑的、龙龙的甚么也好,王族和上级贵族都不会跟菲亚结婚。他们会迎娶的,就只有圣女大人而已。」 听了阿尔迪奥所言,奥莉亚滚动眼珠,耸了耸肩头。 「当然我也晓得。虽然我在自言自语,不过我觉得能使役那黑黑的、龙龙的甚么的菲亚,价值比圣女大人还来得高就是了。……王族他们对圣女的偏重,高得太过火了。 」 「奥莉亚! 」 「 是,我在自言自语。」 自己也觉得发言过于不敬的奥莉亚,率直地接受了阿尔迪奥的警告。 「嘛,不过实际上,那个黑黑的、龙龙的,作为黑龙也小了一点。应该想成不是黑龙,而是其他魔物比较稳妥……嘛,算了,魔物也不是我的范畴,而且只要菲亚不被当成『黑龙的契约主』、受到甚么奇怪的制约的话便好。 」 奥莉亚这么自言自语后,从椅子站了起来。 「那么,我去把当家的决定转达给我家的骑士和准骑士知道了。」 于是,奥莉亚飞快地离开房间,飒爽地走向骑士那里去。 ──自那起过了一星期。 打算干得牢固的奥莉亚,毕竟还是路特家的一员。 想起没把最关键的菲亚封口,已经是自己回到骑士团之后的事了。 「糟、糟了!我忘了最糟糕的地方!」 奥莉亚所属的骑士团,距离王都很遥远。 现在奥莉亚能做的,便只有祈求菲亚能够慎重行事而已…… 「菲亚,抱歉。姊姊我太大意了!所以,求你不要弄砸了…! 」 奥莉亚向著星星许愿。那份愿望,将会送到菲亚那里……吗? 「……所以? 」 既是路特家的当家,同时也是同席几位骑士的父亲的第十四骑士团副团长杜鲁夫,配合长女奥莉亚的视线开口道。 「为甚么、非得特地举行家庭会议不可啊? 」 在家里最广阔的房间里,聚集了菲亚以外的四人──父亲杜鲁夫,长子阿尔迪奥、长女奥莉亚和次子雷恩,现在正要开始家庭会议。 议题是,有关刚才坐著黑龙回家的菲亚一事。 「 爸爸,关于菲亚一事,你打算怎么办?」 奥莉亚用好像甚么企图都没有的表情,向父亲问道。 对之,父亲在像是思索一样单手轻摸下巴后,缓缓开口道。 「那个,当然应该先跟骑士团报告吧。虽说从魔跟从谁是个人自由的范围,没有报告的义务,可是对方是黑龙。要是放置不管的话,问题便太过大了。 」 听到父亲所说,奥莉亚嗯嗯地点头。 「真不愧是爸爸。果然爸爸作为当家,已经考虑过如何振兴路特家呢。 」 「 ……甚么意思?」 不知道她称赞的含意是甚么的杜鲁夫,坦诚地向奥莉亚问道。 奥莉亚用圆滚的大眼睛,定睛望著父亲回问道。 「 爸爸想当骑士团长对吧?」 「那当然了,所有骑士都是以成为骑士团长为目标啊。大家都想当上团长,好让尽可能帮上总长的忙啊。 」 奥莉亚嫣然一笑,向父亲举起玻璃杯说道。 「那便得举杯祝贺了呢。全靠菲亚,爸爸马上便会被任命为骑士团长了。 」 「 ……怎么回事?」 杜鲁夫用可疑的表情向奥莉亚问道。 「黑龙是纳维王国的守护兽喔。我听说让黑龙服从,可是王国的夙愿啊。既然知道菲亚能够把黑龙成为从魔使役它的话,王家肯定会拉拢菲亚的喔。而拉拢女性最简单的方法便是婚姻了,所以肯定会把她许配给王族或是上级贵族的。」 奥莉亚停顿了一下,用美丽的微笑注视父亲。 「太好了呢,爸爸。只要报告了菲亚把黑龙成为从魔的话,菲亚的结婚会马上定下来。那样的话,爸爸便会变成王族或公爵的岳父了。谁也不能轻看爸爸了。然后马上,真的马上,爸爸便会被任命为骑士团长了呢。 」 「 甚……!我才、绝对不会、用这种卑鄙手段去当骑士团长的!」 看著不禁大喊的父亲,奥莉亚像是思索一样地侧起头来。 「是卑鄙手段吗?如果有有效的手牌,那利用它来高升,可是野心家理所当然的行动啊。爸爸也不是力有不逮当不了骑士团长吧?旁边一列都是同样优秀的副团长,只是为了脱颖而出而使用女儿婚姻这张手牌,并不是甚么羞耻的事啊。 」 「不对,是羞耻到要死的行为吧!骑士团长应该是凭实力的当!我是绝对不会采取那种手段的! 」 奥莉亚貌甚困扰地皱眉道。 「可是,在报告菲亚的从魔是黑龙的瞬间,爸爸就已经打出了菲亚婚姻的牌了啊。菲亚的婚姻马上能定好,爸爸也能被任命当骑士团长,想必会被同僚称赞是杰出的一手哦。 」 「你搞错了那是揶揄和侮蔑吧!…不、不行!我是绝对不会报告菲亚的事的!……说到底,黑龙可是传说的古代龙啊。为甚么菲亚能让它服从啊!肯定是弄错了,那个只是黑黑的龙龙的甚么,决计不是黑龙 !」 杜鲁夫绷紧了脸,从奥莉亚后退。 然后,把椅士推倒站了起来,向三个孩子喊道。 「听、听好了,你们也弄错了!菲亚的从魔并不是黑龙!只是个黑黑的、龙龙的甚么而已!」 于是,嘭的一声关上了门,杜鲁夫躂躂的快步退出房间了。 奥莉亚微笑看著杜鲁夫走出去的房门,回头跟两兄弟说道。 「路特家的当家,已经断言菲亚的从魔并不是黑龙了。当家的话可是绝对哦?你们两人,可得小心别违背当家的说话,公言说菲亚的从魔是黑龙甚么喔。 」 「喂,奥莉亚,你刚那出分明是要迫死爸爸吧! 」 听到次子雷恩的话,奥莉亚稍稍眯起了眼。 「哎呀,区区弟弟敢跟我有意见吗?而且不是奥莉亚吧?请称呼我做姊姊。 」 雷恩不满地歪著脸,不甘不愿地开口道。 「……虽然不是屈服于姊姊,但我也觉得服从菲亚的那个不是黑龙王。想一下吧!连当不当得上骑士也成疑的那家伙,不可能让被畏惧为传说魔物的黑龙王服从的。就算再怎侥幸也不可能!所以,我不会把我不信的东西说出口的。菲亚说把黑龙王成为从魔,那只是那家伙搞错而已。那个只是黑黑的、龙龙的甚么而已。才不是黑龙王!」 奥莉亚对雷恩的话甚表满意地点点头,望向长男阿尔迪奥。 阿尔迪奥叹一口气,用不管怎么也好的口气说道。 「 我会遵从当家所决定的事。……老实说,我想专心把骑士道练到极致,不太喜欢周围吵吵闹闹。」 阿尔迪奥顿了一顿,轻轻瞥向奥莉亚。 「可是,让我订正一件事。我想你也晓得的吧,就算服从菲亚的那个是黑龙也好、黑黑的、龙龙的甚么也好,王族和上级贵族都不会跟菲亚结婚。他们会迎娶的,就只有圣女大人而已。」 听了阿尔迪奥所言,奥莉亚滚动眼珠,耸了耸肩头。 「当然我也晓得。虽然我在自言自语,不过我觉得能使役那黑黑的、龙龙的甚么的菲亚,价值比圣女大人还来得高就是了。……王族他们对圣女的偏重,高得太过火了。 」 「奥莉亚! 」 「 是,我在自言自语。」 自己也觉得发言过于不敬的奥莉亚,率直地接受了阿尔迪奥的警告。 「嘛,不过实际上,那个黑黑的、龙龙的,作为黑龙也小了一点。应该想成不是黑龙,而是其他魔物比较稳妥……嘛,算了,魔物也不是我的范畴,而且只要菲亚不被当成『黑龙的契约主』、受到甚么奇怪的制约的话便好。 」 奥莉亚这么自言自语后,从椅子站了起来。 「那么,我去把当家的决定转达给我家的骑士和准骑士知道了。」 于是,奥莉亚飞快地离开房间,飒爽地走向骑士那里去。 ──自那起过了一星期。 打算干得牢固的奥莉亚,毕竟还是路特家的一员。 想起没把最关键的菲亚封口,已经是自己回到骑士团之后的事了。 「糟、糟了!我忘了最糟糕的地方!」 奥莉亚所属的骑士团,距离王都很遥远。 现在奥莉亚能做的,便只有祈求菲亚能够慎重行事而已…… 「菲亚,抱歉。姊姊我太大意了!所以,求你不要弄砸了…! 」 奥莉亚向著星星许愿。那份愿望,将会送到菲亚那里……吗? 「……所以? 」 既是路特家的当家,同时也是同席几位骑士的父亲的第十四骑士团副团长杜鲁夫,配合长女奥莉亚的视线开口道。 「为甚么、非得特地举行家庭会议不可啊? 」 在家里最广阔的房间里,聚集了菲亚以外的四人──父亲杜鲁夫,长子阿尔迪奥、长女奥莉亚和次子雷恩,现在正要开始家庭会议。 议题是,有关刚才坐著黑龙回家的菲亚一事。 「 爸爸,关于菲亚一事,你打算怎么办?」 奥莉亚用好像甚么企图都没有的表情,向父亲问道。 对之,父亲在像是思索一样单手轻摸下巴后,缓缓开口道。 「那个,当然应该先跟骑士团报告吧。虽说从魔跟从谁是个人自由的范围,没有报告的义务,可是对方是黑龙。要是放置不管的话,问题便太过大了。 」 听到父亲所说,奥莉亚嗯嗯地点头。 「真不愧是爸爸。果然爸爸作为当家,已经考虑过如何振兴路特家呢。 」 「 ……甚么意思?」 不知道她称赞的含意是甚么的杜鲁夫,坦诚地向奥莉亚问道。 奥莉亚用圆滚的大眼睛,定睛望著父亲回问道。 「 爸爸想当骑士团长对吧?」 「那当然了,所有骑士都是以成为骑士团长为目标啊。大家都想当上团长,好让尽可能帮上总长的忙啊。 」 奥莉亚嫣然一笑,向父亲举起玻璃杯说道。 「那便得举杯祝贺了呢。全靠菲亚,爸爸马上便会被任命为骑士团长了。 」 「 ……怎么回事?」 杜鲁夫用可疑的表情向奥莉亚问道。 「黑龙是纳维王国的守护兽喔。我听说让黑龙服从,可是王国的夙愿啊。既然知道菲亚能够把黑龙成为从魔使役它的话,王家肯定会拉拢菲亚的喔。而拉拢女性最简单的方法便是婚姻了,所以肯定会把她许配给王族或是上级贵族的。」 奥莉亚停顿了一下,用美丽的微笑注视父亲。 「太好了呢,爸爸。只要报告了菲亚把黑龙成为从魔的话,菲亚的结婚会马上定下来。那样的话,爸爸便会变成王族或公爵的岳父了。谁也不能轻看爸爸了。然后马上,真的马上,爸爸便会被任命为骑士团长了呢。 」 「 甚……!我才、绝对不会、用这种卑鄙手段去当骑士团长的!」 看著不禁大喊的父亲,奥莉亚像是思索一样地侧起头来。 「是卑鄙手段吗?如果有有效的手牌,那利用它来高升,可是野心家理所当然的行动啊。爸爸也不是力有不逮当不了骑士团长吧?旁边一列都是同样优秀的副团长,只是为了脱颖而出而使用女儿婚姻这张手牌,并不是甚么羞耻的事啊。 」 「不对,是羞耻到要死的行为吧!骑士团长应该是凭实力的当!我是绝对不会采取那种手段的! 」 奥莉亚貌甚困扰地皱眉道。 「可是,在报告菲亚的从魔是黑龙的瞬间,爸爸就已经打出了菲亚婚姻的牌了啊。菲亚的婚姻马上能定好,爸爸也能被任命当骑士团长,想必会被同僚称赞是杰出的一手哦。 」 「你搞错了那是揶揄和侮蔑吧!…不、不行!我是绝对不会报告菲亚的事的!……说到底,黑龙可是传说的古代龙啊。为甚么菲亚能让它服从啊!肯定是弄错了,那个只是黑黑的龙龙的甚么,决计不是黑龙 !」 杜鲁夫绷紧了脸,从奥莉亚后退。 然后,把椅士推倒站了起来,向三个孩子喊道。 「听、听好了,你们也弄错了!菲亚的从魔并不是黑龙!只是个黑黑的、龙龙的甚么而已!」 于是,嘭的一声关上了门,杜鲁夫躂躂的快步退出房间了。 奥莉亚微笑看著杜鲁夫走出去的房门,回头跟两兄弟说道。 「路特家的当家,已经断言菲亚的从魔并不是黑龙了。当家的话可是绝对哦?你们两人,可得小心别违背当家的说话,公言说菲亚的从魔是黑龙甚么喔。 」 「喂,奥莉亚,你刚那出分明是要迫死爸爸吧! 」 听到次子雷恩的话,奥莉亚稍稍眯起了眼。 「哎呀,区区弟弟敢跟我有意见吗?而且不是奥莉亚吧?请称呼我做姊姊。 」 雷恩不满地歪著脸,不甘不愿地开口道。 「……虽然不是屈服于姊姊,但我也觉得服从菲亚的那个不是黑龙王。想一下吧!连当不当得上骑士也成疑的那家伙,不可能让被畏惧为传说魔物的黑龙王服从的。就算再怎侥幸也不可能!所以,我不会把我不信的东西说出口的。菲亚说把黑龙王成为从魔,那只是那家伙搞错而已。那个只是黑黑的、龙龙的甚么而已。才不是黑龙王!」 奥莉亚对雷恩的话甚表满意地点点头,望向长男阿尔迪奥。 阿尔迪奥叹一口气,用不管怎么也好的口气说道。 「 我会遵从当家所决定的事。……老实说,我想专心把骑士道练到极致,不太喜欢周围吵吵闹闹。」 阿尔迪奥顿了一顿,轻轻瞥向奥莉亚。 「可是,让我订正一件事。我想你也晓得的吧,就算服从菲亚的那个是黑龙也好、黑黑的、龙龙的甚么也好,王族和上级贵族都不会跟菲亚结婚。他们会迎娶的,就只有圣女大人而已。」 听了阿尔迪奥所言,奥莉亚滚动眼珠,耸了耸肩头。 「当然我也晓得。虽然我在自言自语,不过我觉得能使役那黑黑的、龙龙的甚么的菲亚,价值比圣女大人还来得高就是了。……王族他们对圣女的偏重,高得太过火了。 」 「奥莉亚! 」 「 是,我在自言自语。」 自己也觉得发言过于不敬的奥莉亚,率直地接受了阿尔迪奥的警告。 「嘛,不过实际上,那个黑黑的、龙龙的,作为黑龙也小了一点。应该想成不是黑龙,而是其他魔物比较稳妥……嘛,算了,魔物也不是我的范畴,而且只要菲亚不被当成『黑龙的契约主』、受到甚么奇怪的制约的话便好。 」 奥莉亚这么自言自语后,从椅子站了起来。 「那么,我去把当家的决定转达给我家的骑士和准骑士知道了。」 于是,奥莉亚飞快地离开房间,飒爽地走向骑士那里去。 ──自那起过了一星期。 打算干得牢固的奥莉亚,毕竟还是路特家的一员。 想起没把最关键的菲亚封口,已经是自己回到骑士团之后的事了。 「糟、糟了!我忘了最糟糕的地方!」 奥莉亚所属的骑士团,距离王都很遥远。 现在奥莉亚能做的,便只有祈求菲亚能够慎重行事而已…… 「菲亚,抱歉。姊姊我太大意了!所以,求你不要弄砸了…! 」 奥莉亚向著星星许愿。那份愿望,将会送到菲亚那里……吗? 「……所以? 」 既是路特家的当家,同时也是同席几位骑士的父亲的第十四骑士团副团长杜鲁夫,配合长女奥莉亚的视线开口道。 「为甚么、非得特地举行家庭会议不可啊? 」 在家里最广阔的房间里,聚集了菲亚以外的四人──父亲杜鲁夫,长子阿尔迪奥、长女奥莉亚和次子雷恩,现在正要开始家庭会议。 议题是,有关刚才坐著黑龙回家的菲亚一事。 「 爸爸,关于菲亚一事,你打算怎么办?」 奥莉亚用好像甚么企图都没有的表情,向父亲问道。 对之,父亲在像是思索一样单手轻摸下巴后,缓缓开口道。 「那个,当然应该先跟骑士团报告吧。虽说从魔跟从谁是个人自由的范围,没有报告的义务,可是对方是黑龙。要是放置不管的话,问题便太过大了。 」 听到父亲所说,奥莉亚嗯嗯地点头。 「真不愧是爸爸。果然爸爸作为当家,已经考虑过如何振兴路特家呢。 」 「 ……甚么意思?」 不知道她称赞的含意是甚么的杜鲁夫,坦诚地向奥莉亚问道。 奥莉亚用圆滚的大眼睛,定睛望著父亲回问道。 「 爸爸想当骑士团长对吧?」 「那当然了,所有骑士都是以成为骑士团长为目标啊。大家都想当上团长,好让尽可能帮上总长的忙啊。 」 奥莉亚嫣然一笑,向父亲举起玻璃杯说道。 「那便得举杯祝贺了呢。全靠菲亚,爸爸马上便会被任命为骑士团长了。 」 「 ……怎么回事?」 杜鲁夫用可疑的表情向奥莉亚问道。 「黑龙是纳维王国的守护兽喔。我听说让黑龙服从,可是王国的夙愿啊。既然知道菲亚能够把黑龙成为从魔使役它的话,王家肯定会拉拢菲亚的喔。而拉拢女性最简单的方法便是婚姻了,所以肯定会把她许配给王族或是上级贵族的。」 奥莉亚停顿了一下,用美丽的微笑注视父亲。 「太好了呢,爸爸。只要报告了菲亚把黑龙成为从魔的话,菲亚的结婚会马上定下来。那样的话,爸爸便会变成王族或公爵的岳父了。谁也不能轻看爸爸了。然后马上,真的马上,爸爸便会被任命为骑士团长了呢。 」 「 甚……!我才、绝对不会、用这种卑鄙手段去当骑士团长的!」 看著不禁大喊的父亲,奥莉亚像是思索一样地侧起头来。 「是卑鄙手段吗?如果有有效的手牌,那利用它来高升,可是野心家理所当然的行动啊。爸爸也不是力有不逮当不了骑士团长吧?旁边一列都是同样优秀的副团长,只是为了脱颖而出而使用女儿婚姻这张手牌,并不是甚么羞耻的事啊。 」 「不对,是羞耻到要死的行为吧!骑士团长应该是凭实力的当!我是绝对不会采取那种手段的! 」 奥莉亚貌甚困扰地皱眉道。 「可是,在报告菲亚的从魔是黑龙的瞬间,爸爸就已经打出了菲亚婚姻的牌了啊。菲亚的婚姻马上能定好,爸爸也能被任命当骑士团长,想必会被同僚称赞是杰出的一手哦。 」 「你搞错了那是揶揄和侮蔑吧!…不、不行!我是绝对不会报告菲亚的事的!……说到底,黑龙可是传说的古代龙啊。为甚么菲亚能让它服从啊!肯定是弄错了,那个只是黑黑的龙龙的甚么,决计不是黑龙 !」 杜鲁夫绷紧了脸,从奥莉亚后退。 然后,把椅士推倒站了起来,向三个孩子喊道。 「听、听好了,你们也弄错了!菲亚的从魔并不是黑龙!只是个黑黑的、龙龙的甚么而已!」 于是,嘭的一声关上了门,杜鲁夫躂躂的快步退出房间了。 奥莉亚微笑看著杜鲁夫走出去的房门,回头跟两兄弟说道。 「路特家的当家,已经断言菲亚的从魔并不是黑龙了。当家的话可是绝对哦?你们两人,可得小心别违背当家的说话,公言说菲亚的从魔是黑龙甚么喔。 」 「喂,奥莉亚,你刚那出分明是要迫死爸爸吧! 」 听到次子雷恩的话,奥莉亚稍稍眯起了眼。 「哎呀,区区弟弟敢跟我有意见吗?而且不是奥莉亚吧?请称呼我做姊姊。 」 雷恩不满地歪著脸,不甘不愿地开口道。 「……虽然不是屈服于姊姊,但我也觉得服从菲亚的那个不是黑龙王。想一下吧!连当不当得上骑士也成疑的那家伙,不可能让被畏惧为传说魔物的黑龙王服从的。就算再怎侥幸也不可能!所以,我不会把我不信的东西说出口的。菲亚说把黑龙王成为从魔,那只是那家伙搞错而已。那个只是黑黑的、龙龙的甚么而已。才不是黑龙王!」 奥莉亚对雷恩的话甚表满意地点点头,望向长男阿尔迪奥。 阿尔迪奥叹一口气,用不管怎么也好的口气说道。 「 我会遵从当家所决定的事。……老实说,我想专心把骑士道练到极致,不太喜欢周围吵吵闹闹。」 阿尔迪奥顿了一顿,轻轻瞥向奥莉亚。 「可是,让我订正一件事。我想你也晓得的吧,就算服从菲亚的那个是黑龙也好、黑黑的、龙龙的甚么也好,王族和上级贵族都不会跟菲亚结婚。他们会迎娶的,就只有圣女大人而已。」 听了阿尔迪奥所言,奥莉亚滚动眼珠,耸了耸肩头。 「当然我也晓得。虽然我在自言自语,不过我觉得能使役那黑黑的、龙龙的甚么的菲亚,价值比圣女大人还来得高就是了。……王族他们对圣女的偏重,高得太过火了。 」 「奥莉亚! 」 「 是,我在自言自语。」 自己也觉得发言过于不敬的奥莉亚,率直地接受了阿尔迪奥的警告。 「嘛,不过实际上,那个黑黑的、龙龙的,作为黑龙也小了一点。应该想成不是黑龙,而是其他魔物比较稳妥……嘛,算了,魔物也不是我的范畴,而且只要菲亚不被当成『黑龙的契约主』、受到甚么奇怪的制约的话便好。 」 奥莉亚这么自言自语后,从椅子站了起来。 「那么,我去把当家的决定转达给我家的骑士和准骑士知道了。」 于是,奥莉亚飞快地离开房间,飒爽地走向骑士那里去。 ──自那起过了一星期。 打算干得牢固的奥莉亚,毕竟还是路特家的一员。 想起没把最关键的菲亚封口,已经是自己回到骑士团之后的事了。 「糟、糟了!我忘了最糟糕的地方!」 奥莉亚所属的骑士团,距离王都很遥远。 现在奥莉亚能做的,便只有祈求菲亚能够慎重行事而已…… 「菲亚,抱歉。姊姊我太大意了!所以,求你不要弄砸了…! 」 奥莉亚向著星星许愿。那份愿望,将会送到菲亚那里……吗? 「……所以? 」 既是路特家的当家,同时也是同席几位骑士的父亲的第十四骑士团副团长杜鲁夫,配合长女奥莉亚的视线开口道。 「为甚么、非得特地举行家庭会议不可啊? 」 在家里最广阔的房间里,聚集了菲亚以外的四人──父亲杜鲁夫,长子阿尔迪奥、长女奥莉亚和次子雷恩,现在正要开始家庭会议。 议题是,有关刚才坐著黑龙回家的菲亚一事。 「 爸爸,关于菲亚一事,你打算怎么办?」 奥莉亚用好像甚么企图都没有的表情,向父亲问道。 对之,父亲在像是思索一样单手轻摸下巴后,缓缓开口道。 「那个,当然应该先跟骑士团报告吧。虽说从魔跟从谁是个人自由的范围,没有报告的义务,可是对方是黑龙。要是放置不管的话,问题便太过大了。 」 听到父亲所说,奥莉亚嗯嗯地点头。 「真不愧是爸爸。果然爸爸作为当家,已经考虑过如何振兴路特家呢。 」 「 ……甚么意思?」 不知道她称赞的含意是甚么的杜鲁夫,坦诚地向奥莉亚问道。 奥莉亚用圆滚的大眼睛,定睛望著父亲回问道。 「 爸爸想当骑士团长对吧?」 「那当然了,所有骑士都是以成为骑士团长为目标啊。大家都想当上团长,好让尽可能帮上总长的忙啊。 」 奥莉亚嫣然一笑,向父亲举起玻璃杯说道。 「那便得举杯祝贺了呢。全靠菲亚,爸爸马上便会被任命为骑士团长了。 」 「 ……怎么回事?」 杜鲁夫用可疑的表情向奥莉亚问道。 「黑龙是纳维王国的守护兽喔。我听说让黑龙服从,可是王国的夙愿啊。既然知道菲亚能够把黑龙成为从魔使役它的话,王家肯定会拉拢菲亚的喔。而拉拢女性最简单的方法便是婚姻了,所以肯定会把她许配给王族或是上级贵族的。」 奥莉亚停顿了一下,用美丽的微笑注视父亲。 「太好了呢,爸爸。只要报告了菲亚把黑龙成为从魔的话,菲亚的结婚会马上定下来。那样的话,爸爸便会变成王族或公爵的岳父了。谁也不能轻看爸爸了。然后马上,真的马上,爸爸便会被任命为骑士团长了呢。 」 「 甚……!我才、绝对不会、用这种卑鄙手段去当骑士团长的!」 看著不禁大喊的父亲,奥莉亚像是思索一样地侧起头来。 「是卑鄙手段吗?如果有有效的手牌,那利用它来高升,可是野心家理所当然的行动啊。爸爸也不是力有不逮当不了骑士团长吧?旁边一列都是同样优秀的副团长,只是为了脱颖而出而使用女儿婚姻这张手牌,并不是甚么羞耻的事啊。 」 「不对,是羞耻到要死的行为吧!骑士团长应该是凭实力的当!我是绝对不会采取那种手段的! 」 奥莉亚貌甚困扰地皱眉道。 「可是,在报告菲亚的从魔是黑龙的瞬间,爸爸就已经打出了菲亚婚姻的牌了啊。菲亚的婚姻马上能定好,爸爸也能被任命当骑士团长,想必会被同僚称赞是杰出的一手哦。 」 「你搞错了那是揶揄和侮蔑吧!…不、不行!我是绝对不会报告菲亚的事的!……说到底,黑龙可是传说的古代龙啊。为甚么菲亚能让它服从啊!肯定是弄错了,那个只是黑黑的龙龙的甚么,决计不是黑龙 !」 杜鲁夫绷紧了脸,从奥莉亚后退。 然后,把椅士推倒站了起来,向三个孩子喊道。 「听、听好了,你们也弄错了!菲亚的从魔并不是黑龙!只是个黑黑的、龙龙的甚么而已!」 于是,嘭的一声关上了门,杜鲁夫躂躂的快步退出房间了。 奥莉亚微笑看著杜鲁夫走出去的房门,回头跟两兄弟说道。 「路特家的当家,已经断言菲亚的从魔并不是黑龙了。当家的话可是绝对哦?你们两人,可得小心别违背当家的说话,公言说菲亚的从魔是黑龙甚么喔。 」 「喂,奥莉亚,你刚那出分明是要迫死爸爸吧! 」 听到次子雷恩的话,奥莉亚稍稍眯起了眼。 「哎呀,区区弟弟敢跟我有意见吗?而且不是奥莉亚吧?请称呼我做姊姊。 」 雷恩不满地歪著脸,不甘不愿地开口道。 「……虽然不是屈服于姊姊,但我也觉得服从菲亚的那个不是黑龙王。想一下吧!连当不当得上骑士也成疑的那家伙,不可能让被畏惧为传说魔物的黑龙王服从的。就算再怎侥幸也不可能!所以,我不会把我不信的东西说出口的。菲亚说把黑龙王成为从魔,那只是那家伙搞错而已。那个只是黑黑的、龙龙的甚么而已。才不是黑龙王!」 奥莉亚对雷恩的话甚表满意地点点头,望向长男阿尔迪奥。 阿尔迪奥叹一口气,用不管怎么也好的口气说道。 「 我会遵从当家所决定的事。……老实说,我想专心把骑士道练到极致,不太喜欢周围吵吵闹闹。」 阿尔迪奥顿了一顿,轻轻瞥向奥莉亚。 「可是,让我订正一件事。我想你也晓得的吧,就算服从菲亚的那个是黑龙也好、黑黑的、龙龙的甚么也好,王族和上级贵族都不会跟菲亚结婚。他们会迎娶的,就只有圣女大人而已。」 听了阿尔迪奥所言,奥莉亚滚动眼珠,耸了耸肩头。 「当然我也晓得。虽然我在自言自语,不过我觉得能使役那黑黑的、龙龙的甚么的菲亚,价值比圣女大人还来得高就是了。……王族他们对圣女的偏重,高得太过火了。 」 「奥莉亚! 」 「 是,我在自言自语。」 自己也觉得发言过于不敬的奥莉亚,率直地接受了阿尔迪奥的警告。 「嘛,不过实际上,那个黑黑的、龙龙的,作为黑龙也小了一点。应该想成不是黑龙,而是其他魔物比较稳妥……嘛,算了,魔物也不是我的范畴,而且只要菲亚不被当成『黑龙的契约主』、受到甚么奇怪的制约的话便好。 」 奥莉亚这么自言自语后,从椅子站了起来。 「那么,我去把当家的决定转达给我家的骑士和准骑士知道了。」 于是,奥莉亚飞快地离开房间,飒爽地走向骑士那里去。 ──自那起过了一星期。 打算干得牢固的奥莉亚,毕竟还是路特家的一员。 想起没把最关键的菲亚封口,已经是自己回到骑士团之后的事了。 「糟、糟了!我忘了最糟糕的地方!」 奥莉亚所属的骑士团,距离王都很遥远。 现在奥莉亚能做的,便只有祈求菲亚能够慎重行事而已…… 「菲亚,抱歉。姊姊我太大意了!所以,求你不要弄砸了…! 」 奥莉亚向著星星许愿。那份愿望,将会送到菲亚那里……吗? 「……所以? 」 既是路特家的当家,同时也是同席几位骑士的父亲的第十四骑士团副团长杜鲁夫,配合长女奥莉亚的视线开口道。 「为甚么、非得特地举行家庭会议不可啊? 」 在家里最广阔的房间里,聚集了菲亚以外的四人──父亲杜鲁夫,长子阿尔迪奥、长女奥莉亚和次子雷恩,现在正要开始家庭会议。 议题是,有关刚才坐著黑龙回家的菲亚一事。 「 爸爸,关于菲亚一事,你打算怎么办?」 奥莉亚用好像甚么企图都没有的表情,向父亲问道。 对之,父亲在像是思索一样单手轻摸下巴后,缓缓开口道。 「那个,当然应该先跟骑士团报告吧。虽说从魔跟从谁是个人自由的范围,没有报告的义务,可是对方是黑龙。要是放置不管的话,问题便太过大了。 」 听到父亲所说,奥莉亚嗯嗯地点头。 「真不愧是爸爸。果然爸爸作为当家,已经考虑过如何振兴路特家呢。 」 「 ……甚么意思?」 不知道她称赞的含意是甚么的杜鲁夫,坦诚地向奥莉亚问道。 奥莉亚用圆滚的大眼睛,定睛望著父亲回问道。 「 爸爸想当骑士团长对吧?」 「那当然了,所有骑士都是以成为骑士团长为目标啊。大家都想当上团长,好让尽可能帮上总长的忙啊。 」 奥莉亚嫣然一笑,向父亲举起玻璃杯说道。 「那便得举杯祝贺了呢。全靠菲亚,爸爸马上便会被任命为骑士团长了。 」 「 ……怎么回事?」 杜鲁夫用可疑的表情向奥莉亚问道。 「黑龙是纳维王国的守护兽喔。我听说让黑龙服从,可是王国的夙愿啊。既然知道菲亚能够把黑龙成为从魔使役它的话,王家肯定会拉拢菲亚的喔。而拉拢女性最简单的方法便是婚姻了,所以肯定会把她许配给王族或是上级贵族的。」 奥莉亚停顿了一下,用美丽的微笑注视父亲。 「太好了呢,爸爸。只要报告了菲亚把黑龙成为从魔的话,菲亚的结婚会马上定下来。那样的话,爸爸便会变成王族或公爵的岳父了。谁也不能轻看爸爸了。然后马上,真的马上,爸爸便会被任命为骑士团长了呢。 」 「 甚……!我才、绝对不会、用这种卑鄙手段去当骑士团长的!」 看著不禁大喊的父亲,奥莉亚像是思索一样地侧起头来。 「是卑鄙手段吗?如果有有效的手牌,那利用它来高升,可是野心家理所当然的行动啊。爸爸也不是力有不逮当不了骑士团长吧?旁边一列都是同样优秀的副团长,只是为了脱颖而出而使用女儿婚姻这张手牌,并不是甚么羞耻的事啊。 」 「不对,是羞耻到要死的行为吧!骑士团长应该是凭实力的当!我是绝对不会采取那种手段的! 」 奥莉亚貌甚困扰地皱眉道。 「可是,在报告菲亚的从魔是黑龙的瞬间,爸爸就已经打出了菲亚婚姻的牌了啊。菲亚的婚姻马上能定好,爸爸也能被任命当骑士团长,想必会被同僚称赞是杰出的一手哦。 」 「你搞错了那是揶揄和侮蔑吧!…不、不行!我是绝对不会报告菲亚的事的!……说到底,黑龙可是传说的古代龙啊。为甚么菲亚能让它服从啊!肯定是弄错了,那个只是黑黑的龙龙的甚么,决计不是黑龙 !」 杜鲁夫绷紧了脸,从奥莉亚后退。 然后,把椅士推倒站了起来,向三个孩子喊道。 「听、听好了,你们也弄错了!菲亚的从魔并不是黑龙!只是个黑黑的、龙龙的甚么而已!」 于是,嘭的一声关上了门,杜鲁夫躂躂的快步退出房间了。 奥莉亚微笑看著杜鲁夫走出去的房门,回头跟两兄弟说道。 「路特家的当家,已经断言菲亚的从魔并不是黑龙了。当家的话可是绝对哦?你们两人,可得小心别违背当家的说话,公言说菲亚的从魔是黑龙甚么喔。 」 「喂,奥莉亚,你刚那出分明是要迫死爸爸吧! 」 听到次子雷恩的话,奥莉亚稍稍眯起了眼。 「哎呀,区区弟弟敢跟我有意见吗?而且不是奥莉亚吧?请称呼我做姊姊。 」 雷恩不满地歪著脸,不甘不愿地开口道。 「……虽然不是屈服于姊姊,但我也觉得服从菲亚的那个不是黑龙王。想一下吧!连当不当得上骑士也成疑的那家伙,不可能让被畏惧为传说魔物的黑龙王服从的。就算再怎侥幸也不可能!所以,我不会把我不信的东西说出口的。菲亚说把黑龙王成为从魔,那只是那家伙搞错而已。那个只是黑黑的、龙龙的甚么而已。才不是黑龙王!」 奥莉亚对雷恩的话甚表满意地点点头,望向长男阿尔迪奥。 阿尔迪奥叹一口气,用不管怎么也好的口气说道。 「 我会遵从当家所决定的事。……老实说,我想专心把骑士道练到极致,不太喜欢周围吵吵闹闹。」 阿尔迪奥顿了一顿,轻轻瞥向奥莉亚。 「可是,让我订正一件事。我想你也晓得的吧,就算服从菲亚的那个是黑龙也好、黑黑的、龙龙的甚么也好,王族和上级贵族都不会跟菲亚结婚。他们会迎娶的,就只有圣女大人而已。」 听了阿尔迪奥所言,奥莉亚滚动眼珠,耸了耸肩头。 「当然我也晓得。虽然我在自言自语,不过我觉得能使役那黑黑的、龙龙的甚么的菲亚,价值比圣女大人还来得高就是了。……王族他们对圣女的偏重,高得太过火了。 」 「奥莉亚! 」 「 是,我在自言自语。」 自己也觉得发言过于不敬的奥莉亚,率直地接受了阿尔迪奥的警告。 「嘛,不过实际上,那个黑黑的、龙龙的,作为黑龙也小了一点。应该想成不是黑龙,而是其他魔物比较稳妥……嘛,算了,魔物也不是我的范畴,而且只要菲亚不被当成『黑龙的契约主』、受到甚么奇怪的制约的话便好。 」 奥莉亚这么自言自语后,从椅子站了起来。 「那么,我去把当家的决定转达给我家的骑士和准骑士知道了。」 于是,奥莉亚飞快地离开房间,飒爽地走向骑士那里去。 ──自那起过了一星期。 打算干得牢固的奥莉亚,毕竟还是路特家的一员。 想起没把最关键的菲亚封口,已经是自己回到骑士团之后的事了。 「糟、糟了!我忘了最糟糕的地方!」 奥莉亚所属的骑士团,距离王都很遥远。 现在奥莉亚能做的,便只有祈求菲亚能够慎重行事而已…… 「菲亚,抱歉。姊姊我太大意了!所以,求你不要弄砸了…! 」 奥莉亚向著星星许愿。那份愿望,将会送到菲亚那里……吗? 「……所以? 」 既是路特家的当家,同时也是同席几位骑士的父亲的第十四骑士团副团长杜鲁夫,配合长女奥莉亚的视线开口道。 「为甚么、非得特地举行家庭会议不可啊? 」 在家里最广阔的房间里,聚集了菲亚以外的四人──父亲杜鲁夫,长子阿尔迪奥、长女奥莉亚和次子雷恩,现在正要开始家庭会议。 议题是,有关刚才坐著黑龙回家的菲亚一事。 「 爸爸,关于菲亚一事,你打算怎么办?」 奥莉亚用好像甚么企图都没有的表情,向父亲问道。 对之,父亲在像是思索一样单手轻摸下巴后,缓缓开口道。 「那个,当然应该先跟骑士团报告吧。虽说从魔跟从谁是个人自由的范围,没有报告的义务,可是对方是黑龙。要是放置不管的话,问题便太过大了。 」 听到父亲所说,奥莉亚嗯嗯地点头。 「真不愧是爸爸。果然爸爸作为当家,已经考虑过如何振兴路特家呢。 」 「 ……甚么意思?」 不知道她称赞的含意是甚么的杜鲁夫,坦诚地向奥莉亚问道。 奥莉亚用圆滚的大眼睛,定睛望著父亲回问道。 「 爸爸想当骑士团长对吧?」 「那当然了,所有骑士都是以成为骑士团长为目标啊。大家都想当上团长,好让尽可能帮上总长的忙啊。 」 奥莉亚嫣然一笑,向父亲举起玻璃杯说道。 「那便得举杯祝贺了呢。全靠菲亚,爸爸马上便会被任命为骑士团长了。 」 「 ……怎么回事?」 杜鲁夫用可疑的表情向奥莉亚问道。 「黑龙是纳维王国的守护兽喔。我听说让黑龙服从,可是王国的夙愿啊。既然知道菲亚能够把黑龙成为从魔使役它的话,王家肯定会拉拢菲亚的喔。而拉拢女性最简单的方法便是婚姻了,所以肯定会把她许配给王族或是上级贵族的。」 奥莉亚停顿了一下,用美丽的微笑注视父亲。 「太好了呢,爸爸。只要报告了菲亚把黑龙成为从魔的话,菲亚的结婚会马上定下来。那样的话,爸爸便会变成王族或公爵的岳父了。谁也不能轻看爸爸了。然后马上,真的马上,爸爸便会被任命为骑士团长了呢。 」 「 甚……!我才、绝对不会、用这种卑鄙手段去当骑士团长的!」 看著不禁大喊的父亲,奥莉亚像是思索一样地侧起头来。 「是卑鄙手段吗?如果有有效的手牌,那利用它来高升,可是野心家理所当然的行动啊。爸爸也不是力有不逮当不了骑士团长吧?旁边一列都是同样优秀的副团长,只是为了脱颖而出而使用女儿婚姻这张手牌,并不是甚么羞耻的事啊。 」 「不对,是羞耻到要死的行为吧!骑士团长应该是凭实力的当!我是绝对不会采取那种手段的! 」 奥莉亚貌甚困扰地皱眉道。 「可是,在报告菲亚的从魔是黑龙的瞬间,爸爸就已经打出了菲亚婚姻的牌了啊。菲亚的婚姻马上能定好,爸爸也能被任命当骑士团长,想必会被同僚称赞是杰出的一手哦。 」 「你搞错了那是揶揄和侮蔑吧!…不、不行!我是绝对不会报告菲亚的事的!……说到底,黑龙可是传说的古代龙啊。为甚么菲亚能让它服从啊!肯定是弄错了,那个只是黑黑的龙龙的甚么,决计不是黑龙 !」 杜鲁夫绷紧了脸,从奥莉亚后退。 然后,把椅士推倒站了起来,向三个孩子喊道。 「听、听好了,你们也弄错了!菲亚的从魔并不是黑龙!只是个黑黑的、龙龙的甚么而已!」 于是,嘭的一声关上了门,杜鲁夫躂躂的快步退出房间了。 奥莉亚微笑看著杜鲁夫走出去的房门,回头跟两兄弟说道。 「路特家的当家,已经断言菲亚的从魔并不是黑龙了。当家的话可是绝对哦?你们两人,可得小心别违背当家的说话,公言说菲亚的从魔是黑龙甚么喔。 」 「喂,奥莉亚,你刚那出分明是要迫死爸爸吧! 」 听到次子雷恩的话,奥莉亚稍稍眯起了眼。 「哎呀,区区弟弟敢跟我有意见吗?而且不是奥莉亚吧?请称呼我做姊姊。 」 雷恩不满地歪著脸,不甘不愿地开口道。 「……虽然不是屈服于姊姊,但我也觉得服从菲亚的那个不是黑龙王。想一下吧!连当不当得上骑士也成疑的那家伙,不可能让被畏惧为传说魔物的黑龙王服从的。就算再怎侥幸也不可能!所以,我不会把我不信的东西说出口的。菲亚说把黑龙王成为从魔,那只是那家伙搞错而已。那个只是黑黑的、龙龙的甚么而已。才不是黑龙王!」 奥莉亚对雷恩的话甚表满意地点点头,望向长男阿尔迪奥。 阿尔迪奥叹一口气,用不管怎么也好的口气说道。 「 我会遵从当家所决定的事。……老实说,我想专心把骑士道练到极致,不太喜欢周围吵吵闹闹。」 阿尔迪奥顿了一顿,轻轻瞥向奥莉亚。 「可是,让我订正一件事。我想你也晓得的吧,就算服从菲亚的那个是黑龙也好、黑黑的、龙龙的甚么也好,王族和上级贵族都不会跟菲亚结婚。他们会迎娶的,就只有圣女大人而已。」 听了阿尔迪奥所言,奥莉亚滚动眼珠,耸了耸肩头。 「当然我也晓得。虽然我在自言自语,不过我觉得能使役那黑黑的、龙龙的甚么的菲亚,价值比圣女大人还来得高就是了。……王族他们对圣女的偏重,高得太过火了。 」 「奥莉亚! 」 「 是,我在自言自语。」 自己也觉得发言过于不敬的奥莉亚,率直地接受了阿尔迪奥的警告。 「嘛,不过实际上,那个黑黑的、龙龙的,作为黑龙也小了一点。应该想成不是黑龙,而是其他魔物比较稳妥……嘛,算了,魔物也不是我的范畴,而且只要菲亚不被当成『黑龙的契约主』、受到甚么奇怪的制约的话便好。 」 奥莉亚这么自言自语后,从椅子站了起来。 「那么,我去把当家的决定转达给我家的骑士和准骑士知道了。」 于是,奥莉亚飞快地离开房间,飒爽地走向骑士那里去。 ──自那起过了一星期。 打算干得牢固的奥莉亚,毕竟还是路特家的一员。 想起没把最关键的菲亚封口,已经是自己回到骑士团之后的事了。 「糟、糟了!我忘了最糟糕的地方!」 奥莉亚所属的骑士团,距离王都很遥远。 现在奥莉亚能做的,便只有祈求菲亚能够慎重行事而已…… 「菲亚,抱歉。姊姊我太大意了!所以,求你不要弄砸了…! 」 奥莉亚向著星星许愿。那份愿望,将会送到菲亚那里……吗? 「……所以? 」 既是路特家的当家,同时也是同席几位骑士的父亲的第十四骑士团副团长杜鲁夫,配合长女奥莉亚的视线开口道。 「为甚么、非得特地举行家庭会议不可啊? 」 在家里最广阔的房间里,聚集了菲亚以外的四人──父亲杜鲁夫,长子阿尔迪奥、长女奥莉亚和次子雷恩,现在正要开始家庭会议。 议题是,有关刚才坐著黑龙回家的菲亚一事。 「 爸爸,关于菲亚一事,你打算怎么办?」 奥莉亚用好像甚么企图都没有的表情,向父亲问道。 对之,父亲在像是思索一样单手轻摸下巴后,缓缓开口道。 「那个,当然应该先跟骑士团报告吧。虽说从魔跟从谁是个人自由的范围,没有报告的义务,可是对方是黑龙。要是放置不管的话,问题便太过大了。 」 听到父亲所说,奥莉亚嗯嗯地点头。 「真不愧是爸爸。果然爸爸作为当家,已经考虑过如何振兴路特家呢。 」 「 ……甚么意思?」 不知道她称赞的含意是甚么的杜鲁夫,坦诚地向奥莉亚问道。 奥莉亚用圆滚的大眼睛,定睛望著父亲回问道。 「 爸爸想当骑士团长对吧?」 「那当然了,所有骑士都是以成为骑士团长为目标啊。大家都想当上团长,好让尽可能帮上总长的忙啊。 」 奥莉亚嫣然一笑,向父亲举起玻璃杯说道。 「那便得举杯祝贺了呢。全靠菲亚,爸爸马上便会被任命为骑士团长了。 」 「 ……怎么回事?」 杜鲁夫用可疑的表情向奥莉亚问道。 「黑龙是纳维王国的守护兽喔。我听说让黑龙服从,可是王国的夙愿啊。既然知道菲亚能够把黑龙成为从魔使役它的话,王家肯定会拉拢菲亚的喔。而拉拢女性最简单的方法便是婚姻了,所以肯定会把她许配给王族或是上级贵族的。」 奥莉亚停顿了一下,用美丽的微笑注视父亲。 「太好了呢,爸爸。只要报告了菲亚把黑龙成为从魔的话,菲亚的结婚会马上定下来。那样的话,爸爸便会变成王族或公爵的岳父了。谁也不能轻看爸爸了。然后马上,真的马上,爸爸便会被任命为骑士团长了呢。 」 「 甚……!我才、绝对不会、用这种卑鄙手段去当骑士团长的!」 看著不禁大喊的父亲,奥莉亚像是思索一样地侧起头来。 「是卑鄙手段吗?如果有有效的手牌,那利用它来高升,可是野心家理所当然的行动啊。爸爸也不是力有不逮当不了骑士团长吧?旁边一列都是同样优秀的副团长,只是为了脱颖而出而使用女儿婚姻这张手牌,并不是甚么羞耻的事啊。 」 「不对,是羞耻到要死的行为吧!骑士团长应该是凭实力的当!我是绝对不会采取那种手段的! 」 奥莉亚貌甚困扰地皱眉道。 「可是,在报告菲亚的从魔是黑龙的瞬间,爸爸就已经打出了菲亚婚姻的牌了啊。菲亚的婚姻马上能定好,爸爸也能被任命当骑士团长,想必会被同僚称赞是杰出的一手哦。 」 「你搞错了那是揶揄和侮蔑吧!…不、不行!我是绝对不会报告菲亚的事的!……说到底,黑龙可是传说的古代龙啊。为甚么菲亚能让它服从啊!肯定是弄错了,那个只是黑黑的龙龙的甚么,决计不是黑龙 !」 杜鲁夫绷紧了脸,从奥莉亚后退。 然后,把椅士推倒站了起来,向三个孩子喊道。 「听、听好了,你们也弄错了!菲亚的从魔并不是黑龙!只是个黑黑的、龙龙的甚么而已!」 于是,嘭的一声关上了门,杜鲁夫躂躂的快步退出房间了。 奥莉亚微笑看著杜鲁夫走出去的房门,回头跟两兄弟说道。 「路特家的当家,已经断言菲亚的从魔并不是黑龙了。当家的话可是绝对哦?你们两人,可得小心别违背当家的说话,公言说菲亚的从魔是黑龙甚么喔。 」 「喂,奥莉亚,你刚那出分明是要迫死爸爸吧! 」 听到次子雷恩的话,奥莉亚稍稍眯起了眼。 「哎呀,区区弟弟敢跟我有意见吗?而且不是奥莉亚吧?请称呼我做姊姊。 」 雷恩不满地歪著脸,不甘不愿地开口道。 「……虽然不是屈服于姊姊,但我也觉得服从菲亚的那个不是黑龙王。想一下吧!连当不当得上骑士也成疑的那家伙,不可能让被畏惧为传说魔物的黑龙王服从的。就算再怎侥幸也不可能!所以,我不会把我不信的东西说出口的。菲亚说把黑龙王成为从魔,那只是那家伙搞错而已。那个只是黑黑的、龙龙的甚么而已。才不是黑龙王!」 奥莉亚对雷恩的话甚表满意地点点头,望向长男阿尔迪奥。 阿尔迪奥叹一口气,用不管怎么也好的口气说道。 「 我会遵从当家所决定的事。……老实说,我想专心把骑士道练到极致,不太喜欢周围吵吵闹闹。」 阿尔迪奥顿了一顿,轻轻瞥向奥莉亚。 「可是,让我订正一件事。我想你也晓得的吧,就算服从菲亚的那个是黑龙也好、黑黑的、龙龙的甚么也好,王族和上级贵族都不会跟菲亚结婚。他们会迎娶的,就只有圣女大人而已。」 听了阿尔迪奥所言,奥莉亚滚动眼珠,耸了耸肩头。 「当然我也晓得。虽然我在自言自语,不过我觉得能使役那黑黑的、龙龙的甚么的菲亚,价值比圣女大人还来得高就是了。……王族他们对圣女的偏重,高得太过火了。 」 「奥莉亚! 」 「 是,我在自言自语。」 自己也觉得发言过于不敬的奥莉亚,率直地接受了阿尔迪奥的警告。 「嘛,不过实际上,那个黑黑的、龙龙的,作为黑龙也小了一点。应该想成不是黑龙,而是其他魔物比较稳妥……嘛,算了,魔物也不是我的范畴,而且只要菲亚不被当成『黑龙的契约主』、受到甚么奇怪的制约的话便好。 」 奥莉亚这么自言自语后,从椅子站了起来。 「那么,我去把当家的决定转达给我家的骑士和准骑士知道了。」 于是,奥莉亚飞快地离开房间,飒爽地走向骑士那里去。 ──自那起过了一星期。 打算干得牢固的奥莉亚,毕竟还是路特家的一员。 想起没把最关键的菲亚封口,已经是自己回到骑士团之后的事了。 「糟、糟了!我忘了最糟糕的地方!」 奥莉亚所属的骑士团,距离王都很遥远。 现在奥莉亚能做的,便只有祈求菲亚能够慎重行事而已…… 「菲亚,抱歉。姊姊我太大意了!所以,求你不要弄砸了…! 」 奥莉亚向著星星许愿。那份愿望,将会送到菲亚那里……吗? 7 测试圣女力量 『成人之仪』之后的三天里,我都关在房间里。 虽然真相是因为太多情报无法好好处理,想要放松身体发呆。 可是,意外地成功避开了哥哥。 阿尔迪奥兄因为他天才的禀性,无论如何都想要得知我跟黑龙从魔契约的事。 要是跟哥哥谈上了被他一件又一件地追问的话,只能看到我把一切坦白告知的未来。 因为不要而关在房间里的话便总成了吧。 被称为「冰之骑士」的崇高骑士大人,不会随便闯进妇女的房间的。 就算对方是妹妹也好。 哈哈哈,太妙了!不愧是崇高的「冰之骑士」!! 然后今早,爸爸、两位哥哥和姊姊所有人都要回去骑士团的关系,我终于从房间里出来送行,然后来到大屋后面。 在房间闭关了三天,头脑都清醒了。 记忆方面也想起了主要的部分。 首先,从我作为大圣女生存时,已经过了大约300年了。 而今世跟前世也是生于同一国家。 前世的我变成了传说,还流传现时的王室继承了那份血,但那是骗人的。因为,我别说结婚了,连恋爱也没尝过便死了。啊,回想起来后,便为灰色的前世而感到忧郁了…… 在前世,谁都拥有魔力,可以分为「能用攻击魔法的人」和「能用回复魔法的人」。比率上是以1:9以回复魔法使压倒性地占多。 但是,可能因为跟攻击魔法的术式截然不同的关系,使用回复魔法需要莫大的魔力。大到魔力平均的人只要用上一次回复魔法,便会用尽魔力了。 所以在前世,所有圣女都会跟精灵订立契约。 契约是指能够利用大气中的魔素为能源,以魔素9:魔力1的比例来使用回复魔法。 「仔细一想,单是跟精灵订立契约,便可以使用10倍的回复魔法也太厉害了。那么所有人都想要跟精灵订立契约也不是那么不可思议了呢。」 本应是在脑里思考的,却不禁说了出口。 之后的虽然只是推测,但在这300年间,应该因为甚么理由而失去了跟精灵的契约。 因为跟精灵定下契约的人在手背上会刻了契约纹,但我却没听说今世的圣女拥有契约纹。 ……那样的话,现在的圣女的力量从何而来呢? 我想答案应该是因为「精灵契约者的子孙」。 精灵是非常愿意照顾人的。 照顾到连契约者的子、孙、…等有血脉相连的人也会给予契约的力量。 可是,那股力量会越来越弱,所以在前世都不会依赖血脉继承的力量,而是直接跟精灵定下契约。 虽然不清楚准确时期,但假如100年前失去了跟精灵的契约的话,现在的圣女的力量,便是由100年前所结下的精灵契约的力量,传到曾孙甚至玄孙这一代了。 换言之,是依仗三、四代前的契约,非常弱的力量。 说到底,祖先若不是跟很强的精灵定下契约的话,便会在中途失去力量,无法继承下去吧。 「这么一想,难怪今世的圣女会极端地少了呢……」 好歹继承到精灵的契约力量的人,加上偶然拥有回复魔法的天赋的女性,今世便会被认为「圣女」了。 而在今世,因为几乎所有人都用不了回复魔法,所以就算力量再怎卑微也备受欢迎吧。嗯,难怪圣女会被尊崇了呢。 ………。 ……我。 我要是被知道是「圣女」的话,前世杀了我的魔人会来找我……吧。 在前世临死时,也这么宣言过。 ……………………。 ……嗯,确实会死呢。 我的剑艺,也没强到能单独一人击退魔王的右腕。 前世的三个哥哥,虽然卑鄙到无以复加,但也非比寻常地强呢。 本来圣女就是专职回复角色,跟攻击角配合而发挥功能。 要是一个人冲进去,毫无疑问只会白死而已。 「……好,决定了!在找到三个跟前世的哥哥差不多水平的剑士当同伴之前,我要封印『圣女』的力量!!」 我以畅快的心情,仰望天空。 要是圣女的力量能帮上忙的话,我想要帮忙。 「所以……」 我拔出了剑,弯下腰。 闭上双眼,感受在身体里流动的魔力。 是这个了,我就是为了确认这个,才特地来到大屋后呢。 「《身体强化》攻击力2倍! 速度2倍!」 我把剑往横一挥,把一株大概十年树龄的树漂亮地切了下来。 「噢,好厉害!」 我为著至今都办不来的动作而欢呼。 ……好好,感觉不错呢。 如果是这样,应该可以好好使用前世所得的圣女力量不是吗。 虽然威力下跌了,次数也减少了。 要是只靠本身魔力使用回复魔法的话,前世杀了我的魔人应该不会发现的。 虽然今世是把「能使用回复魔法的人」唤作圣女,但在前世是把「跟精灵定下契约的人」称为圣女,所以魔人会从精灵的残滓去寻找圣女。 因为不使用精灵的力量,所以不会留下精灵的残滓,也不会扰乱大气中的魔素。不会被察觉到的。 「……我也知道从以前起,就对骑士有著异常的固执了。因为在心底里,知道一旦成为圣女便会被杀,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当上圣女以外的其他职业呢。」 距离骑士团入团测验、还剩三个月。 我一一测试圣女的力量,去确认自己能办到甚么。 『成人之仪』之后的三天里,我都关在房间里。 虽然真相是因为太多情报无法好好处理,想要放松身体发呆。 可是,意外地成功避开了哥哥。 阿尔迪奥兄因为他天才的禀性,无论如何都想要得知我跟黑龙从魔契约的事。 要是跟哥哥谈上了被他一件又一件地追问的话,只能看到我把一切坦白告知的未来。 因为不要而关在房间里的话便总成了吧。 被称为「冰之骑士」的崇高骑士大人,不会随便闯进妇女的房间的。 就算对方是妹妹也好。 哈哈哈,太妙了!不愧是崇高的「冰之骑士」!! 然后今早,爸爸、两位哥哥和姊姊所有人都要回去骑士团的关系,我终于从房间里出来送行,然后来到大屋后面。 在房间闭关了三天,头脑都清醒了。 记忆方面也想起了主要的部分。 首先,从我作为大圣女生存时,已经过了大约300年了。 而今世跟前世也是生于同一国家。 前世的我变成了传说,还流传现时的王室继承了那份血,但那是骗人的。因为,我别说结婚了,连恋爱也没尝过便死了。啊,回想起来后,便为灰色的前世而感到忧郁了…… 在前世,谁都拥有魔力,可以分为「能用攻击魔法的人」和「能用回复魔法的人」。比率上是以1:9以回复魔法使压倒性地占多。 但是,可能因为跟攻击魔法的术式截然不同的关系,使用回复魔法需要莫大的魔力。大到魔力平均的人只要用上一次回复魔法,便会用尽魔力了。 所以在前世,所有圣女都会跟精灵订立契约。 契约是指能够利用大气中的魔素为能源,以魔素9:魔力1的比例来使用回复魔法。 「仔细一想,单是跟精灵订立契约,便可以使用10倍的回复魔法也太厉害了。那么所有人都想要跟精灵订立契约也不是那么不可思议了呢。」 本应是在脑里思考的,却不禁说了出口。 之后的虽然只是推测,但在这300年间,应该因为甚么理由而失去了跟精灵的契约。 因为跟精灵定下契约的人在手背上会刻了契约纹,但我却没听说今世的圣女拥有契约纹。 ……那样的话,现在的圣女的力量从何而来呢? 我想答案应该是因为「精灵契约者的子孙」。 精灵是非常愿意照顾人的。 照顾到连契约者的子、孙、…等有血脉相连的人也会给予契约的力量。 可是,那股力量会越来越弱,所以在前世都不会依赖血脉继承的力量,而是直接跟精灵定下契约。 虽然不清楚准确时期,但假如100年前失去了跟精灵的契约的话,现在的圣女的力量,便是由100年前所结下的精灵契约的力量,传到曾孙甚至玄孙这一代了。 换言之,是依仗三、四代前的契约,非常弱的力量。 说到底,祖先若不是跟很强的精灵定下契约的话,便会在中途失去力量,无法继承下去吧。 「这么一想,难怪今世的圣女会极端地少了呢……」 好歹继承到精灵的契约力量的人,加上偶然拥有回复魔法的天赋的女性,今世便会被认为「圣女」了。 而在今世,因为几乎所有人都用不了回复魔法,所以就算力量再怎卑微也备受欢迎吧。嗯,难怪圣女会被尊崇了呢。 ………。 ……我。 我要是被知道是「圣女」的话,前世杀了我的魔人会来找我……吧。 在前世临死时,也这么宣言过。 ……………………。 ……嗯,确实会死呢。 我的剑艺,也没强到能单独一人击退魔王的右腕。 前世的三个哥哥,虽然卑鄙到无以复加,但也非比寻常地强呢。 本来圣女就是专职回复角色,跟攻击角配合而发挥功能。 要是一个人冲进去,毫无疑问只会白死而已。 「……好,决定了!在找到三个跟前世的哥哥差不多水平的剑士当同伴之前,我要封印『圣女』的力量!!」 我以畅快的心情,仰望天空。 要是圣女的力量能帮上忙的话,我想要帮忙。 「所以……」 我拔出了剑,弯下腰。 闭上双眼,感受在身体里流动的魔力。 是这个了,我就是为了确认这个,才特地来到大屋后呢。 「《身体强化》攻击力2倍! 速度2倍!」 我把剑往横一挥,把一株大概十年树龄的树漂亮地切了下来。 「噢,好厉害!」 我为著至今都办不来的动作而欢呼。 ……好好,感觉不错呢。 如果是这样,应该可以好好使用前世所得的圣女力量不是吗。 虽然威力下跌了,次数也减少了。 要是只靠本身魔力使用回复魔法的话,前世杀了我的魔人应该不会发现的。 虽然今世是把「能使用回复魔法的人」唤作圣女,但在前世是把「跟精灵定下契约的人」称为圣女,所以魔人会从精灵的残滓去寻找圣女。 因为不使用精灵的力量,所以不会留下精灵的残滓,也不会扰乱大气中的魔素。不会被察觉到的。 「……我也知道从以前起,就对骑士有著异常的固执了。因为在心底里,知道一旦成为圣女便会被杀,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当上圣女以外的其他职业呢。」 距离骑士团入团测验、还剩三个月。 我一一测试圣女的力量,去确认自己能办到甚么。 『成人之仪』之后的三天里,我都关在房间里。 虽然真相是因为太多情报无法好好处理,想要放松身体发呆。 可是,意外地成功避开了哥哥。 阿尔迪奥兄因为他天才的禀性,无论如何都想要得知我跟黑龙从魔契约的事。 要是跟哥哥谈上了被他一件又一件地追问的话,只能看到我把一切坦白告知的未来。 因为不要而关在房间里的话便总成了吧。 被称为「冰之骑士」的崇高骑士大人,不会随便闯进妇女的房间的。 就算对方是妹妹也好。 哈哈哈,太妙了!不愧是崇高的「冰之骑士」!! 然后今早,爸爸、两位哥哥和姊姊所有人都要回去骑士团的关系,我终于从房间里出来送行,然后来到大屋后面。 在房间闭关了三天,头脑都清醒了。 记忆方面也想起了主要的部分。 首先,从我作为大圣女生存时,已经过了大约300年了。 而今世跟前世也是生于同一国家。 前世的我变成了传说,还流传现时的王室继承了那份血,但那是骗人的。因为,我别说结婚了,连恋爱也没尝过便死了。啊,回想起来后,便为灰色的前世而感到忧郁了…… 在前世,谁都拥有魔力,可以分为「能用攻击魔法的人」和「能用回复魔法的人」。比率上是以1:9以回复魔法使压倒性地占多。 但是,可能因为跟攻击魔法的术式截然不同的关系,使用回复魔法需要莫大的魔力。大到魔力平均的人只要用上一次回复魔法,便会用尽魔力了。 所以在前世,所有圣女都会跟精灵订立契约。 契约是指能够利用大气中的魔素为能源,以魔素9:魔力1的比例来使用回复魔法。 「仔细一想,单是跟精灵订立契约,便可以使用10倍的回复魔法也太厉害了。那么所有人都想要跟精灵订立契约也不是那么不可思议了呢。」 本应是在脑里思考的,却不禁说了出口。 之后的虽然只是推测,但在这300年间,应该因为甚么理由而失去了跟精灵的契约。 因为跟精灵定下契约的人在手背上会刻了契约纹,但我却没听说今世的圣女拥有契约纹。 ……那样的话,现在的圣女的力量从何而来呢? 我想答案应该是因为「精灵契约者的子孙」。 精灵是非常愿意照顾人的。 照顾到连契约者的子、孙、…等有血脉相连的人也会给予契约的力量。 可是,那股力量会越来越弱,所以在前世都不会依赖血脉继承的力量,而是直接跟精灵定下契约。 虽然不清楚准确时期,但假如100年前失去了跟精灵的契约的话,现在的圣女的力量,便是由100年前所结下的精灵契约的力量,传到曾孙甚至玄孙这一代了。 换言之,是依仗三、四代前的契约,非常弱的力量。 说到底,祖先若不是跟很强的精灵定下契约的话,便会在中途失去力量,无法继承下去吧。 「这么一想,难怪今世的圣女会极端地少了呢……」 好歹继承到精灵的契约力量的人,加上偶然拥有回复魔法的天赋的女性,今世便会被认为「圣女」了。 而在今世,因为几乎所有人都用不了回复魔法,所以就算力量再怎卑微也备受欢迎吧。嗯,难怪圣女会被尊崇了呢。 ………。 ……我。 我要是被知道是「圣女」的话,前世杀了我的魔人会来找我……吧。 在前世临死时,也这么宣言过。 ……………………。 ……嗯,确实会死呢。 我的剑艺,也没强到能单独一人击退魔王的右腕。 前世的三个哥哥,虽然卑鄙到无以复加,但也非比寻常地强呢。 本来圣女就是专职回复角色,跟攻击角配合而发挥功能。 要是一个人冲进去,毫无疑问只会白死而已。 「……好,决定了!在找到三个跟前世的哥哥差不多水平的剑士当同伴之前,我要封印『圣女』的力量!!」 我以畅快的心情,仰望天空。 要是圣女的力量能帮上忙的话,我想要帮忙。 「所以……」 我拔出了剑,弯下腰。 闭上双眼,感受在身体里流动的魔力。 是这个了,我就是为了确认这个,才特地来到大屋后呢。 「《身体强化》攻击力2倍! 速度2倍!」 我把剑往横一挥,把一株大概十年树龄的树漂亮地切了下来。 「噢,好厉害!」 我为著至今都办不来的动作而欢呼。 ……好好,感觉不错呢。 如果是这样,应该可以好好使用前世所得的圣女力量不是吗。 虽然威力下跌了,次数也减少了。 要是只靠本身魔力使用回复魔法的话,前世杀了我的魔人应该不会发现的。 虽然今世是把「能使用回复魔法的人」唤作圣女,但在前世是把「跟精灵定下契约的人」称为圣女,所以魔人会从精灵的残滓去寻找圣女。 因为不使用精灵的力量,所以不会留下精灵的残滓,也不会扰乱大气中的魔素。不会被察觉到的。 「……我也知道从以前起,就对骑士有著异常的固执了。因为在心底里,知道一旦成为圣女便会被杀,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当上圣女以外的其他职业呢。」 距离骑士团入团测验、还剩三个月。 我一一测试圣女的力量,去确认自己能办到甚么。 『成人之仪』之后的三天里,我都关在房间里。 虽然真相是因为太多情报无法好好处理,想要放松身体发呆。 可是,意外地成功避开了哥哥。 阿尔迪奥兄因为他天才的禀性,无论如何都想要得知我跟黑龙从魔契约的事。 要是跟哥哥谈上了被他一件又一件地追问的话,只能看到我把一切坦白告知的未来。 因为不要而关在房间里的话便总成了吧。 被称为「冰之骑士」的崇高骑士大人,不会随便闯进妇女的房间的。 就算对方是妹妹也好。 哈哈哈,太妙了!不愧是崇高的「冰之骑士」!! 然后今早,爸爸、两位哥哥和姊姊所有人都要回去骑士团的关系,我终于从房间里出来送行,然后来到大屋后面。 在房间闭关了三天,头脑都清醒了。 记忆方面也想起了主要的部分。 首先,从我作为大圣女生存时,已经过了大约300年了。 而今世跟前世也是生于同一国家。 前世的我变成了传说,还流传现时的王室继承了那份血,但那是骗人的。因为,我别说结婚了,连恋爱也没尝过便死了。啊,回想起来后,便为灰色的前世而感到忧郁了…… 在前世,谁都拥有魔力,可以分为「能用攻击魔法的人」和「能用回复魔法的人」。比率上是以1:9以回复魔法使压倒性地占多。 但是,可能因为跟攻击魔法的术式截然不同的关系,使用回复魔法需要莫大的魔力。大到魔力平均的人只要用上一次回复魔法,便会用尽魔力了。 所以在前世,所有圣女都会跟精灵订立契约。 契约是指能够利用大气中的魔素为能源,以魔素9:魔力1的比例来使用回复魔法。 「仔细一想,单是跟精灵订立契约,便可以使用10倍的回复魔法也太厉害了。那么所有人都想要跟精灵订立契约也不是那么不可思议了呢。」 本应是在脑里思考的,却不禁说了出口。 之后的虽然只是推测,但在这300年间,应该因为甚么理由而失去了跟精灵的契约。 因为跟精灵定下契约的人在手背上会刻了契约纹,但我却没听说今世的圣女拥有契约纹。 ……那样的话,现在的圣女的力量从何而来呢? 我想答案应该是因为「精灵契约者的子孙」。 精灵是非常愿意照顾人的。 照顾到连契约者的子、孙、…等有血脉相连的人也会给予契约的力量。 可是,那股力量会越来越弱,所以在前世都不会依赖血脉继承的力量,而是直接跟精灵定下契约。 虽然不清楚准确时期,但假如100年前失去了跟精灵的契约的话,现在的圣女的力量,便是由100年前所结下的精灵契约的力量,传到曾孙甚至玄孙这一代了。 换言之,是依仗三、四代前的契约,非常弱的力量。 说到底,祖先若不是跟很强的精灵定下契约的话,便会在中途失去力量,无法继承下去吧。 「这么一想,难怪今世的圣女会极端地少了呢……」 好歹继承到精灵的契约力量的人,加上偶然拥有回复魔法的天赋的女性,今世便会被认为「圣女」了。 而在今世,因为几乎所有人都用不了回复魔法,所以就算力量再怎卑微也备受欢迎吧。嗯,难怪圣女会被尊崇了呢。 ………。 ……我。 我要是被知道是「圣女」的话,前世杀了我的魔人会来找我……吧。 在前世临死时,也这么宣言过。 ……………………。 ……嗯,确实会死呢。 我的剑艺,也没强到能单独一人击退魔王的右腕。 前世的三个哥哥,虽然卑鄙到无以复加,但也非比寻常地强呢。 本来圣女就是专职回复角色,跟攻击角配合而发挥功能。 要是一个人冲进去,毫无疑问只会白死而已。 「……好,决定了!在找到三个跟前世的哥哥差不多水平的剑士当同伴之前,我要封印『圣女』的力量!!」 我以畅快的心情,仰望天空。 要是圣女的力量能帮上忙的话,我想要帮忙。 「所以……」 我拔出了剑,弯下腰。 闭上双眼,感受在身体里流动的魔力。 是这个了,我就是为了确认这个,才特地来到大屋后呢。 「《身体强化》攻击力2倍! 速度2倍!」 我把剑往横一挥,把一株大概十年树龄的树漂亮地切了下来。 「噢,好厉害!」 我为著至今都办不来的动作而欢呼。 ……好好,感觉不错呢。 如果是这样,应该可以好好使用前世所得的圣女力量不是吗。 虽然威力下跌了,次数也减少了。 要是只靠本身魔力使用回复魔法的话,前世杀了我的魔人应该不会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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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话,现在的圣女的力量从何而来呢? 我想答案应该是因为「精灵契约者的子孙」。 精灵是非常愿意照顾人的。 照顾到连契约者的子、孙、…等有血脉相连的人也会给予契约的力量。 可是,那股力量会越来越弱,所以在前世都不会依赖血脉继承的力量,而是直接跟精灵定下契约。 虽然不清楚准确时期,但假如100年前失去了跟精灵的契约的话,现在的圣女的力量,便是由100年前所结下的精灵契约的力量,传到曾孙甚至玄孙这一代了。 换言之,是依仗三、四代前的契约,非常弱的力量。 说到底,祖先若不是跟很强的精灵定下契约的话,便会在中途失去力量,无法继承下去吧。 「这么一想,难怪今世的圣女会极端地少了呢……」 好歹继承到精灵的契约力量的人,加上偶然拥有回复魔法的天赋的女性,今世便会被认为「圣女」了。 而在今世,因为几乎所有人都用不了回复魔法,所以就算力量再怎卑微也备受欢迎吧。嗯,难怪圣女会被尊崇了呢。 ………。 ……我。 我要是被知道是「圣女」的话,前世杀了我的魔人会来找我……吧。 在前世临死时,也这么宣言过。 ……………………。 ……嗯,确实会死呢。 我的剑艺,也没强到能单独一人击退魔王的右腕。 前世的三个哥哥,虽然卑鄙到无以复加,但也非比寻常地强呢。 本来圣女就是专职回复角色,跟攻击角配合而发挥功能。 要是一个人冲进去,毫无疑问只会白死而已。 「……好,决定了!在找到三个跟前世的哥哥差不多水平的剑士当同伴之前,我要封印『圣女』的力量!!」 我以畅快的心情,仰望天空。 要是圣女的力量能帮上忙的话,我想要帮忙。 「所以……」 我拔出了剑,弯下腰。 闭上双眼,感受在身体里流动的魔力。 是这个了,我就是为了确认这个,才特地来到大屋后呢。 「《身体强化》攻击力2倍! 速度2倍!」 我把剑往横一挥,把一株大概十年树龄的树漂亮地切了下来。 「噢,好厉害!」 我为著至今都办不来的动作而欢呼。 ……好好,感觉不错呢。 如果是这样,应该可以好好使用前世所得的圣女力量不是吗。 虽然威力下跌了,次数也减少了。 要是只靠本身魔力使用回复魔法的话,前世杀了我的魔人应该不会发现的。 虽然今世是把「能使用回复魔法的人」唤作圣女,但在前世是把「跟精灵定下契约的人」称为圣女,所以魔人会从精灵的残滓去寻找圣女。 因为不使用精灵的力量,所以不会留下精灵的残滓,也不会扰乱大气中的魔素。不会被察觉到的。 「……我也知道从以前起,就对骑士有著异常的固执了。因为在心底里,知道一旦成为圣女便会被杀,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当上圣女以外的其他职业呢。」 距离骑士团入团测验、还剩三个月。 我一一测试圣女的力量,去确认自己能办到甚么。 『成人之仪』之后的三天里,我都关在房间里。 虽然真相是因为太多情报无法好好处理,想要放松身体发呆。 可是,意外地成功避开了哥哥。 阿尔迪奥兄因为他天才的禀性,无论如何都想要得知我跟黑龙从魔契约的事。 要是跟哥哥谈上了被他一件又一件地追问的话,只能看到我把一切坦白告知的未来。 因为不要而关在房间里的话便总成了吧。 被称为「冰之骑士」的崇高骑士大人,不会随便闯进妇女的房间的。 就算对方是妹妹也好。 哈哈哈,太妙了!不愧是崇高的「冰之骑士」!! 然后今早,爸爸、两位哥哥和姊姊所有人都要回去骑士团的关系,我终于从房间里出来送行,然后来到大屋后面。 在房间闭关了三天,头脑都清醒了。 记忆方面也想起了主要的部分。 首先,从我作为大圣女生存时,已经过了大约300年了。 而今世跟前世也是生于同一国家。 前世的我变成了传说,还流传现时的王室继承了那份血,但那是骗人的。因为,我别说结婚了,连恋爱也没尝过便死了。啊,回想起来后,便为灰色的前世而感到忧郁了…… 在前世,谁都拥有魔力,可以分为「能用攻击魔法的人」和「能用回复魔法的人」。比率上是以1:9以回复魔法使压倒性地占多。 但是,可能因为跟攻击魔法的术式截然不同的关系,使用回复魔法需要莫大的魔力。大到魔力平均的人只要用上一次回复魔法,便会用尽魔力了。 所以在前世,所有圣女都会跟精灵订立契约。 契约是指能够利用大气中的魔素为能源,以魔素9:魔力1的比例来使用回复魔法。 「仔细一想,单是跟精灵订立契约,便可以使用10倍的回复魔法也太厉害了。那么所有人都想要跟精灵订立契约也不是那么不可思议了呢。」 本应是在脑里思考的,却不禁说了出口。 之后的虽然只是推测,但在这300年间,应该因为甚么理由而失去了跟精灵的契约。 因为跟精灵定下契约的人在手背上会刻了契约纹,但我却没听说今世的圣女拥有契约纹。 ……那样的话,现在的圣女的力量从何而来呢? 我想答案应该是因为「精灵契约者的子孙」。 精灵是非常愿意照顾人的。 照顾到连契约者的子、孙、…等有血脉相连的人也会给予契约的力量。 可是,那股力量会越来越弱,所以在前世都不会依赖血脉继承的力量,而是直接跟精灵定下契约。 虽然不清楚准确时期,但假如100年前失去了跟精灵的契约的话,现在的圣女的力量,便是由100年前所结下的精灵契约的力量,传到曾孙甚至玄孙这一代了。 换言之,是依仗三、四代前的契约,非常弱的力量。 说到底,祖先若不是跟很强的精灵定下契约的话,便会在中途失去力量,无法继承下去吧。 「这么一想,难怪今世的圣女会极端地少了呢……」 好歹继承到精灵的契约力量的人,加上偶然拥有回复魔法的天赋的女性,今世便会被认为「圣女」了。 而在今世,因为几乎所有人都用不了回复魔法,所以就算力量再怎卑微也备受欢迎吧。嗯,难怪圣女会被尊崇了呢。 ………。 ……我。 我要是被知道是「圣女」的话,前世杀了我的魔人会来找我……吧。 在前世临死时,也这么宣言过。 ……………………。 ……嗯,确实会死呢。 我的剑艺,也没强到能单独一人击退魔王的右腕。 前世的三个哥哥,虽然卑鄙到无以复加,但也非比寻常地强呢。 本来圣女就是专职回复角色,跟攻击角配合而发挥功能。 要是一个人冲进去,毫无疑问只会白死而已。 「……好,决定了!在找到三个跟前世的哥哥差不多水平的剑士当同伴之前,我要封印『圣女』的力量!!」 我以畅快的心情,仰望天空。 要是圣女的力量能帮上忙的话,我想要帮忙。 「所以……」 我拔出了剑,弯下腰。 闭上双眼,感受在身体里流动的魔力。 是这个了,我就是为了确认这个,才特地来到大屋后呢。 「《身体强化》攻击力2倍! 速度2倍!」 我把剑往横一挥,把一株大概十年树龄的树漂亮地切了下来。 「噢,好厉害!」 我为著至今都办不来的动作而欢呼。 ……好好,感觉不错呢。 如果是这样,应该可以好好使用前世所得的圣女力量不是吗。 虽然威力下跌了,次数也减少了。 要是只靠本身魔力使用回复魔法的话,前世杀了我的魔人应该不会发现的。 虽然今世是把「能使用回复魔法的人」唤作圣女,但在前世是把「跟精灵定下契约的人」称为圣女,所以魔人会从精灵的残滓去寻找圣女。 因为不使用精灵的力量,所以不会留下精灵的残滓,也不会扰乱大气中的魔素。不会被察觉到的。 「……我也知道从以前起,就对骑士有著异常的固执了。因为在心底里,知道一旦成为圣女便会被杀,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当上圣女以外的其他职业呢。」 距离骑士团入团测验、还剩三个月。 我一一测试圣女的力量,去确认自己能办到甚么。 『成人之仪』之后的三天里,我都关在房间里。 虽然真相是因为太多情报无法好好处理,想要放松身体发呆。 可是,意外地成功避开了哥哥。 阿尔迪奥兄因为他天才的禀性,无论如何都想要得知我跟黑龙从魔契约的事。 要是跟哥哥谈上了被他一件又一件地追问的话,只能看到我把一切坦白告知的未来。 因为不要而关在房间里的话便总成了吧。 被称为「冰之骑士」的崇高骑士大人,不会随便闯进妇女的房间的。 就算对方是妹妹也好。 哈哈哈,太妙了!不愧是崇高的「冰之骑士」!! 然后今早,爸爸、两位哥哥和姊姊所有人都要回去骑士团的关系,我终于从房间里出来送行,然后来到大屋后面。 在房间闭关了三天,头脑都清醒了。 记忆方面也想起了主要的部分。 首先,从我作为大圣女生存时,已经过了大约300年了。 而今世跟前世也是生于同一国家。 前世的我变成了传说,还流传现时的王室继承了那份血,但那是骗人的。因为,我别说结婚了,连恋爱也没尝过便死了。啊,回想起来后,便为灰色的前世而感到忧郁了…… 在前世,谁都拥有魔力,可以分为「能用攻击魔法的人」和「能用回复魔法的人」。比率上是以1:9以回复魔法使压倒性地占多。 但是,可能因为跟攻击魔法的术式截然不同的关系,使用回复魔法需要莫大的魔力。大到魔力平均的人只要用上一次回复魔法,便会用尽魔力了。 所以在前世,所有圣女都会跟精灵订立契约。 契约是指能够利用大气中的魔素为能源,以魔素9:魔力1的比例来使用回复魔法。 「仔细一想,单是跟精灵订立契约,便可以使用10倍的回复魔法也太厉害了。那么所有人都想要跟精灵订立契约也不是那么不可思议了呢。」 本应是在脑里思考的,却不禁说了出口。 之后的虽然只是推测,但在这300年间,应该因为甚么理由而失去了跟精灵的契约。 因为跟精灵定下契约的人在手背上会刻了契约纹,但我却没听说今世的圣女拥有契约纹。 ……那样的话,现在的圣女的力量从何而来呢? 我想答案应该是因为「精灵契约者的子孙」。 精灵是非常愿意照顾人的。 照顾到连契约者的子、孙、…等有血脉相连的人也会给予契约的力量。 可是,那股力量会越来越弱,所以在前世都不会依赖血脉继承的力量,而是直接跟精灵定下契约。 虽然不清楚准确时期,但假如100年前失去了跟精灵的契约的话,现在的圣女的力量,便是由100年前所结下的精灵契约的力量,传到曾孙甚至玄孙这一代了。 换言之,是依仗三、四代前的契约,非常弱的力量。 说到底,祖先若不是跟很强的精灵定下契约的话,便会在中途失去力量,无法继承下去吧。 「这么一想,难怪今世的圣女会极端地少了呢……」 好歹继承到精灵的契约力量的人,加上偶然拥有回复魔法的天赋的女性,今世便会被认为「圣女」了。 而在今世,因为几乎所有人都用不了回复魔法,所以就算力量再怎卑微也备受欢迎吧。嗯,难怪圣女会被尊崇了呢。 ………。 ……我。 我要是被知道是「圣女」的话,前世杀了我的魔人会来找我……吧。 在前世临死时,也这么宣言过。 ……………………。 ……嗯,确实会死呢。 我的剑艺,也没强到能单独一人击退魔王的右腕。 前世的三个哥哥,虽然卑鄙到无以复加,但也非比寻常地强呢。 本来圣女就是专职回复角色,跟攻击角配合而发挥功能。 要是一个人冲进去,毫无疑问只会白死而已。 「……好,决定了!在找到三个跟前世的哥哥差不多水平的剑士当同伴之前,我要封印『圣女』的力量!!」 我以畅快的心情,仰望天空。 要是圣女的力量能帮上忙的话,我想要帮忙。 「所以……」 我拔出了剑,弯下腰。 闭上双眼,感受在身体里流动的魔力。 是这个了,我就是为了确认这个,才特地来到大屋后呢。 「《身体强化》攻击力2倍! 速度2倍!」 我把剑往横一挥,把一株大概十年树龄的树漂亮地切了下来。 「噢,好厉害!」 我为著至今都办不来的动作而欢呼。 ……好好,感觉不错呢。 如果是这样,应该可以好好使用前世所得的圣女力量不是吗。 虽然威力下跌了,次数也减少了。 要是只靠本身魔力使用回复魔法的话,前世杀了我的魔人应该不会发现的。 虽然今世是把「能使用回复魔法的人」唤作圣女,但在前世是把「跟精灵定下契约的人」称为圣女,所以魔人会从精灵的残滓去寻找圣女。 因为不使用精灵的力量,所以不会留下精灵的残滓,也不会扰乱大气中的魔素。不会被察觉到的。 「……我也知道从以前起,就对骑士有著异常的固执了。因为在心底里,知道一旦成为圣女便会被杀,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当上圣女以外的其他职业呢。」 距离骑士团入团测验、还剩三个月。 我一一测试圣女的力量,去确认自己能办到甚么。 『成人之仪』之后的三天里,我都关在房间里。 虽然真相是因为太多情报无法好好处理,想要放松身体发呆。 可是,意外地成功避开了哥哥。 阿尔迪奥兄因为他天才的禀性,无论如何都想要得知我跟黑龙从魔契约的事。 要是跟哥哥谈上了被他一件又一件地追问的话,只能看到我把一切坦白告知的未来。 因为不要而关在房间里的话便总成了吧。 被称为「冰之骑士」的崇高骑士大人,不会随便闯进妇女的房间的。 就算对方是妹妹也好。 哈哈哈,太妙了!不愧是崇高的「冰之骑士」!! 然后今早,爸爸、两位哥哥和姊姊所有人都要回去骑士团的关系,我终于从房间里出来送行,然后来到大屋后面。 在房间闭关了三天,头脑都清醒了。 记忆方面也想起了主要的部分。 首先,从我作为大圣女生存时,已经过了大约300年了。 而今世跟前世也是生于同一国家。 前世的我变成了传说,还流传现时的王室继承了那份血,但那是骗人的。因为,我别说结婚了,连恋爱也没尝过便死了。啊,回想起来后,便为灰色的前世而感到忧郁了…… 在前世,谁都拥有魔力,可以分为「能用攻击魔法的人」和「能用回复魔法的人」。比率上是以1:9以回复魔法使压倒性地占多。 但是,可能因为跟攻击魔法的术式截然不同的关系,使用回复魔法需要莫大的魔力。大到魔力平均的人只要用上一次回复魔法,便会用尽魔力了。 所以在前世,所有圣女都会跟精灵订立契约。 契约是指能够利用大气中的魔素为能源,以魔素9:魔力1的比例来使用回复魔法。 「仔细一想,单是跟精灵订立契约,便可以使用10倍的回复魔法也太厉害了。那么所有人都想要跟精灵订立契约也不是那么不可思议了呢。」 本应是在脑里思考的,却不禁说了出口。 之后的虽然只是推测,但在这300年间,应该因为甚么理由而失去了跟精灵的契约。 因为跟精灵定下契约的人在手背上会刻了契约纹,但我却没听说今世的圣女拥有契约纹。 ……那样的话,现在的圣女的力量从何而来呢? 我想答案应该是因为「精灵契约者的子孙」。 精灵是非常愿意照顾人的。 照顾到连契约者的子、孙、…等有血脉相连的人也会给予契约的力量。 可是,那股力量会越来越弱,所以在前世都不会依赖血脉继承的力量,而是直接跟精灵定下契约。 虽然不清楚准确时期,但假如100年前失去了跟精灵的契约的话,现在的圣女的力量,便是由100年前所结下的精灵契约的力量,传到曾孙甚至玄孙这一代了。 换言之,是依仗三、四代前的契约,非常弱的力量。 说到底,祖先若不是跟很强的精灵定下契约的话,便会在中途失去力量,无法继承下去吧。 「这么一想,难怪今世的圣女会极端地少了呢……」 好歹继承到精灵的契约力量的人,加上偶然拥有回复魔法的天赋的女性,今世便会被认为「圣女」了。 而在今世,因为几乎所有人都用不了回复魔法,所以就算力量再怎卑微也备受欢迎吧。嗯,难怪圣女会被尊崇了呢。 ………。 ……我。 我要是被知道是「圣女」的话,前世杀了我的魔人会来找我……吧。 在前世临死时,也这么宣言过。 ……………………。 ……嗯,确实会死呢。 我的剑艺,也没强到能单独一人击退魔王的右腕。 前世的三个哥哥,虽然卑鄙到无以复加,但也非比寻常地强呢。 本来圣女就是专职回复角色,跟攻击角配合而发挥功能。 要是一个人冲进去,毫无疑问只会白死而已。 「……好,决定了!在找到三个跟前世的哥哥差不多水平的剑士当同伴之前,我要封印『圣女』的力量!!」 我以畅快的心情,仰望天空。 要是圣女的力量能帮上忙的话,我想要帮忙。 「所以……」 我拔出了剑,弯下腰。 闭上双眼,感受在身体里流动的魔力。 是这个了,我就是为了确认这个,才特地来到大屋后呢。 「《身体强化》攻击力2倍! 速度2倍!」 我把剑往横一挥,把一株大概十年树龄的树漂亮地切了下来。 「噢,好厉害!」 我为著至今都办不来的动作而欢呼。 ……好好,感觉不错呢。 如果是这样,应该可以好好使用前世所得的圣女力量不是吗。 虽然威力下跌了,次数也减少了。 要是只靠本身魔力使用回复魔法的话,前世杀了我的魔人应该不会发现的。 虽然今世是把「能使用回复魔法的人」唤作圣女,但在前世是把「跟精灵定下契约的人」称为圣女,所以魔人会从精灵的残滓去寻找圣女。 因为不使用精灵的力量,所以不会留下精灵的残滓,也不会扰乱大气中的魔素。不会被察觉到的。 「……我也知道从以前起,就对骑士有著异常的固执了。因为在心底里,知道一旦成为圣女便会被杀,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当上圣女以外的其他职业呢。」 距离骑士团入团测验、还剩三个月。 我一一测试圣女的力量,去确认自己能办到甚么。 『成人之仪』之后的三天里,我都关在房间里。 虽然真相是因为太多情报无法好好处理,想要放松身体发呆。 可是,意外地成功避开了哥哥。 阿尔迪奥兄因为他天才的禀性,无论如何都想要得知我跟黑龙从魔契约的事。 要是跟哥哥谈上了被他一件又一件地追问的话,只能看到我把一切坦白告知的未来。 因为不要而关在房间里的话便总成了吧。 被称为「冰之骑士」的崇高骑士大人,不会随便闯进妇女的房间的。 就算对方是妹妹也好。 哈哈哈,太妙了!不愧是崇高的「冰之骑士」!! 然后今早,爸爸、两位哥哥和姊姊所有人都要回去骑士团的关系,我终于从房间里出来送行,然后来到大屋后面。 在房间闭关了三天,头脑都清醒了。 记忆方面也想起了主要的部分。 首先,从我作为大圣女生存时,已经过了大约300年了。 而今世跟前世也是生于同一国家。 前世的我变成了传说,还流传现时的王室继承了那份血,但那是骗人的。因为,我别说结婚了,连恋爱也没尝过便死了。啊,回想起来后,便为灰色的前世而感到忧郁了…… 在前世,谁都拥有魔力,可以分为「能用攻击魔法的人」和「能用回复魔法的人」。比率上是以1:9以回复魔法使压倒性地占多。 但是,可能因为跟攻击魔法的术式截然不同的关系,使用回复魔法需要莫大的魔力。大到魔力平均的人只要用上一次回复魔法,便会用尽魔力了。 所以在前世,所有圣女都会跟精灵订立契约。 契约是指能够利用大气中的魔素为能源,以魔素9:魔力1的比例来使用回复魔法。 「仔细一想,单是跟精灵订立契约,便可以使用10倍的回复魔法也太厉害了。那么所有人都想要跟精灵订立契约也不是那么不可思议了呢。」 本应是在脑里思考的,却不禁说了出口。 之后的虽然只是推测,但在这300年间,应该因为甚么理由而失去了跟精灵的契约。 因为跟精灵定下契约的人在手背上会刻了契约纹,但我却没听说今世的圣女拥有契约纹。 ……那样的话,现在的圣女的力量从何而来呢? 我想答案应该是因为「精灵契约者的子孙」。 精灵是非常愿意照顾人的。 照顾到连契约者的子、孙、…等有血脉相连的人也会给予契约的力量。 可是,那股力量会越来越弱,所以在前世都不会依赖血脉继承的力量,而是直接跟精灵定下契约。 虽然不清楚准确时期,但假如100年前失去了跟精灵的契约的话,现在的圣女的力量,便是由100年前所结下的精灵契约的力量,传到曾孙甚至玄孙这一代了。 换言之,是依仗三、四代前的契约,非常弱的力量。 说到底,祖先若不是跟很强的精灵定下契约的话,便会在中途失去力量,无法继承下去吧。 「这么一想,难怪今世的圣女会极端地少了呢……」 好歹继承到精灵的契约力量的人,加上偶然拥有回复魔法的天赋的女性,今世便会被认为「圣女」了。 而在今世,因为几乎所有人都用不了回复魔法,所以就算力量再怎卑微也备受欢迎吧。嗯,难怪圣女会被尊崇了呢。 ………。 ……我。 我要是被知道是「圣女」的话,前世杀了我的魔人会来找我……吧。 在前世临死时,也这么宣言过。 ……………………。 ……嗯,确实会死呢。 我的剑艺,也没强到能单独一人击退魔王的右腕。 前世的三个哥哥,虽然卑鄙到无以复加,但也非比寻常地强呢。 本来圣女就是专职回复角色,跟攻击角配合而发挥功能。 要是一个人冲进去,毫无疑问只会白死而已。 「……好,决定了!在找到三个跟前世的哥哥差不多水平的剑士当同伴之前,我要封印『圣女』的力量!!」 我以畅快的心情,仰望天空。 要是圣女的力量能帮上忙的话,我想要帮忙。 「所以……」 我拔出了剑,弯下腰。 闭上双眼,感受在身体里流动的魔力。 是这个了,我就是为了确认这个,才特地来到大屋后呢。 「《身体强化》攻击力2倍! 速度2倍!」 我把剑往横一挥,把一株大概十年树龄的树漂亮地切了下来。 「噢,好厉害!」 我为著至今都办不来的动作而欢呼。 ……好好,感觉不错呢。 如果是这样,应该可以好好使用前世所得的圣女力量不是吗。 虽然威力下跌了,次数也减少了。 要是只靠本身魔力使用回复魔法的话,前世杀了我的魔人应该不会发现的。 虽然今世是把「能使用回复魔法的人」唤作圣女,但在前世是把「跟精灵定下契约的人」称为圣女,所以魔人会从精灵的残滓去寻找圣女。 因为不使用精灵的力量,所以不会留下精灵的残滓,也不会扰乱大气中的魔素。不会被察觉到的。 「……我也知道从以前起,就对骑士有著异常的固执了。因为在心底里,知道一旦成为圣女便会被杀,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当上圣女以外的其他职业呢。」 距离骑士团入团测验、还剩三个月。 我一一测试圣女的力量,去确认自己能办到甚么。 8 骑士团测验 三个月后。 我在王都的王城里的骑士团测验中的f列里排队。 昨天抵达王都,在旅馆悠闲地过了一天。 「不过,真的很多人呢」 眼看四周,再次为人数之多而吃惊。 相对于100名合格者,却有差不多5,000~10,000个应考生、虽然大概也是这样了。 骑士团测验的骑士养成学校毕业生份额跟一般份额是分开不同日子举行,今天是一般人的测验日。 像咱们骑士家出身的人,几乎都进入骑士养成学校的,但因为长男的阿尔迪奥哥哥没入学,所以下面的自然而然也没入学了。 顺带一提,骑士养成学校毕业生份额,是相对于150名毕业生,选出100名合格,只要毕业的话,也不是那么困难的事。 关于「大圣女力量」方面,这3个月已经验证完了。 结果是「几乎可以使用跟前世同様的回复魔法」。 说是几乎,那是因为「魔法攻击防御」和「疾病痊愈」等的受验者不足而无法重现。 起码能验证的魔法全都能用,我抱著应该也能跟前世一様地使用的乐观想法。 还有,前世时我的魔力量是平均的一千倍左右,今世应该也是差不多。 尽管听起来好像很厉害,可是大技会消耗非常多的魔力,按照不同的术可能只能使用数发而已。 在前世因为跟有精灵的契约,能以魔素9:魔力1的比例使用魔法,但因为现在只能使用自身魔力,也就是只能用前世的十分之一而已。 这下,可得非常、非常地节约魔力才成了呢…… 另外,验证本身只花一星期就完了,剩下的时间都花在魔法训练上。 因为在前世时不曾直接跟对手战斗甚么的,所以要向自己施加身体强化而顺利行使,倒是颇为困难。 不过,3个月,我仔细地面向自分的能力,增足了自信。 今日就试一下能去到哪个地步吧……。产生了这种跃跃欲试的心情了。 第一次测验,好像是由骑士来进攻的测验。 只要挡住由身为考官的骑士的10下进攻便算合格,非常浅明的内容。 说起来,姊姊也提过在入团第1年和第2年也全无例外地被动员去入团测验,就是这回事了吧。 考官全都还是年轻的骑士吧。 因为是按名字的首字母来分队,排在f列的我眺望队头……我眼都睁大了。 「喂喂,力度不够啊!再用多点劲!!」 这样说著,考官把考生的木剑弹飞了。 那茶发和细眼是…… 「就没有人能把我雷恩的剑弹开了吗!」 ……嗯,先自报名号了呢。是雷恩哥哥。 倒不如说,一介考官那么有个性没问题吗? 看著看著,雷恩哥哥把一个又一个的考生的剑弹飞了。 ……第一次测验,是这样吗。 不,因为要把杂七杂八的人筛选出来,很多人不合格我是懂的,可是已经连续50名不合格了,而且全数都是第1下就被打掉剑。 看看旁边的考官,1下、2下、……地打过去,在最后的第10下才把考生的剑弹飞。 而且,还是每5人左右让1个合格。 嗯,雷恩哥哥,完全不打算让人合格呢。 倒不如说,已经忘记这是测验了吧。 这里该作为妹妹提醒他一下比较好吧……在我这么想的时候,有人从后拍了我肩头。 回头一看,精壮的胸肌映入眼帘。 哇,连隔著衣服也看得见的肌肉,太厉害了。倒不如说,回过头来却看到胸口,真高呢。 抬头一看,是个长了银色头发,像个王子一样的美男子。 ……唔啊。(/???)/ ……先、先说好啊、因为算上前世在内,我也从来没遇过粉红色的事呢。所以完全没免疫喔。 ……在极、极近距离对上眼,难度不会太高了吗?那不是交往的男女才会干的事吗?? 一瞬间情迷意乱的我,忽然想起了。 不不,这个帅哥会有事找我,应该是提醒或是说教之类的吧。 「……我、我哪里的服装乱了?还是说,早餐吃的煎太阳蛋还卡在牙齿吗?!」 银发帅哥困扰地皱一下眉头,指指队伍的后方。 「要是让你不快的话,那抱歉了呢。我们的考官好像有点独特,打算让所有考生都不合格的呢。不过,在第1次测验,各考官都需要让两成考生合格才成。我想那种类型的考官,在考生变少的时候,会被旁边的考官提醒,然后慌忙给出合格的。所以,排到队尾会的人合格率应该会比较高吧。你看,其他女性都排到最后了吧。」 的确,银发帅哥指著的队尾,都集中了女性。 呵哇哇,好厉害。居然在骑士团测验中发现到骑士道了。 这时,作为弱女子,应该听从帅哥所说的吧…… 「谢谢你这么亲切。」 我尽量放出帮上了大忙的氛围,轻轻地点点头,然后离开队列打算走到最后去…… 「菲亚,别逃跑了!给我上前!!」 被雷恩哥哥发现了。 啊啊,哥哥,你害帅哥的顾虑泡汤了…… 为了让露出一脸担心表情的银发帅哥明白『我绝对没有因为你的亲切反害我顺序变早甚么的理由而生你气哦ーー』,我尽量挤出笑脸,跟他说明道。 「是我哥。他喊我了,我要去了。」 会被考官指名的考生甚么,应该不多见吧。 在受到注视之中(至少同列的考生全都望著我),我快步赶到哥哥那里。 「敢从我那里逃走,还真够大胆呢!以为让黑黑的、龙龙的甚么隶属了就沾沾自喜了吗?……来,放马过来吧!」 「……黑黑的、龙龙的甚么,是甚么来的?诶?这时候来猜谜吗?」 「他说了隶属呢。是指让魔物隶属的吧?」 「……哈哈,怎么可能。魔物只会隶属比自己强的人啊,就算是独当一面的骑士也不是那么容易办到啊。」 听到哥哥叫喊,周围的考生都扰攘了。 ……最差劲了啊,哥哥。 因为不想在保障到自身安全之前被揭穿是圣女,所以还打算静静的不引人注目,你都在干些甚么了啊! 我手执起木刀,走上高一级的比试台上。 「请多指教。」 轻轻一礼后,立即缩短距离。 在他再乱说甚么之前,速速完结掉吧。 「《身体强化》攻击力1.2倍! 速度1.2倍!」 我小声念道强化身体。 然后同时地,哥哥进了过来。 咚!随著厚重的声音,木剑交击,我退后了一步。 「呵……」 第一次没在第一下打飞木剑的哥哥,露出了意外的脸。 相对地,我对哥哥有点儿刮目相看了。 哥哥,好强! 明明攻击力和速度两者都强化过了,但还是哥哥占 优。 虽然剑没被弹飞,但还是被压住退后一步了。 「《身体强化(更新)》攻击力1.5倍!速度1.5倍!」 我把魔法覆盖上新的。这下子又如何了。 我用双手紧紧握住木剑,2下、3下、4下地跟哥哥打起来。 对于跟第一记不同,没有站不稳,而且保持平衡地互击的我,哥哥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然后,速度变得越来越快。 5下、6下、7下、8下!9下! 在第10下对打时,我踏前一歩,利用体重把剑推回去。 梆! 随著空洞的声音,哥哥的剑脱手了。 ……啊,糟糕了。 察觉到明显地聚集了考生们视线的我,一瞬间僵住了……在我思索之后的结果……我向哥哥露出嘻嘻的谄笑。 「不愧是考官大人。全赖你为了给出一定数目的合格者而手下留情了……换言之,因为你颇为、非常、完全放水的福,我才好运地、奇迹地、偶然地交手到10次呢。」 我轻轻瞥向哥哥,他用无法置信的表情,张大嘴巴看著我。 ……哎呀~,要是这种表情的话,不就害我那迫真的演技泡汤了嘛。 这里还是早早退场为妙。 「那么,我告辞了。谢谢你的指导了。」 呜呼呼,这么地谄笑,我尽快走向大门。 虽然听到银发帅哥那边传来喷笑的声音,但我当然不会转头回望,一溜烟地逃离会场。 ◇ ◇ ◇ 第二次测验,是笔试。 看来是今年大约名7,000名考生里,剩下两成的约1,400名。 每100人编派到一个房间坐下。 「测验时间为100分钟。开始!」 在考官宣有寝,不断有考生举手道。 「我忘了带文具!」 「本人也忘了!」 「我也是!」 ……嗯,大概有3分之1的人连文具都不带便来应考呢。 考官向举手的考生派发文具。 我莫名地感到安心,一边望向试卷。 听说骑士团的笔试,并不是那么困难的…… 『第1题:画出骑士团的制服』 「…………」 当然,我会盯著考官看了哦! 其他考生也一样,边看著考官的样子,一边画下制服。 ……这是甚么?派个穿著制服的骑士,然后出一条叫人画制服,是送分题吗? 「喂喂,怎么了。与其望著我,还不如快点解答吧。」 好像有点害羞的考官提醒道。 ……啊,那道问题是认真的呢。 (应该是制作问题的人,没想过会编派穿著制服的骑士在测验会场吧……) 『第2题:有一个被野猪追赶的青年和追著滚落苹果的女孩。怎么办?』 「…………」 ……想、想不出正确答案。 先跳过吧…… 『第3问:前辈的骑士在说骑士团长坏话。怎么办?』 「…………」 ……咦、咦咦。 虽然听说测验问题都很简单,但这都是难题啊。 这么下去可不行,总得写点甚么…… 呃…… 『第3题答案:同意前辈骑士「骑士团长太强了,简直是怪物一样」的话。』 啊,这种答法行得通。 把坏话写成不是坏话,也同意了前辈骑士。 不知怎的,好像晓得解法了。那第2题也懂了。 『第2题答案:右脚踢起野猪,左手抓住苹果。』 是这样了! 太棒了,我感觉好像甚么都懂解答。 充满毫无根据的自信的我,乘著气势继续解答下面的题目。 ◇ ◇ ◇ 第三次测验,是用剑的实地测验。 看来,第二次测验若没出甚么大包,也不会有甚么影响,几乎都看第三次测验的内容而决定合格与否。 嗯,从第一次测验跟第三次测验的内容来想,几乎都是看剑艺呢。 在高一阶的比试台上,站了大约100位考官。 年龄由20后半到30前,应该都是中坚骑士吧。 站在正中央的考官,用清亮的声音开始说明。 「第三次测验会跟考官进分3分钟的模拟战。考官会以3人为一组,其中一人会对打,剩下2人为评审。无关胜败,只要2人认为战斗的内容符合得上骑士便算合格。剑可以用自己的,用这里骑士团的也可以。考官会使用钝了刀锋的铁剑。就这么多。」 我要用自己的剑。 是通过了成人之仪时爸爸给我的铁剑。 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剑,其实用魔法附加了复数的效果。 攻击力2倍、速度2倍,这些颇为优秀的效果。 再之,虽然附加了效果的武器,会有发光的特效,但我用上了蔽目魔法抑制发光,看起来就只是把普通的剑。 呼呼呼,其实给武器附加效果,已经是「失落的技术」,所以这把很贵重呢。 毕竟,如果想要附加了效果的武器,要吗就买在可以使用附加效果魔法的时代所制作,被称为「黄金时代遗产」的武器,要吗就是偶然从迷宫等的宝箱发现而已。 所以,抑制发光,也是兼具不被知晓是高价货的防盗措施。 第三次测验也是按名字的首字母分队,所以排到f列去。 一看,女性都排在最后列了,今次我也乖乖的排到后面啰。 几乎所有,都认为用惯就手的比较好而使用自己的剑。 话虽如此,大多也跟我一样是铁剑,没看到用很高价材质的剑。 嘛,也是呢。今日是一般份额的测验。 贵族和骑士家的小孩,都到骑士养成学校毕业生份额那边应考吧,所以今天的考生,应该多数是商人的孩子、又或磨练了几年身手的冒险者。 测验已经开始,我看了一会,考官果然都很强。 跟考生比,有差大人跟小孩一样的差距。 因为作为骑士,需得天天跟敌兵或魔物战,那当然很强了,这里不去想怎么赢,而是该怎么输可能比较好…… 在我埋头细想时,好像轮到在第一次测验时跟我搭话的银发帅哥了。 啊啊,太好了。他也留了下来呢。 然后,模拟战开始了…… 我一下子被那场比试吸引住了。 跟其他考生相比,银发帅哥压倒性地来得强。 倒不如说,跟考官的动作没两样。就跟老手的骑士一样地互斗。 好厉害! 难不成能赢过考官了? ……虽然我那么想。 随著时间经过,挥剑的速度开始变慢了,在交锋时也在力量上输掉,退后一两步。 咦? 因为在意他的举动,不禁走了上前,想要看清楚。 ……他受了伤? ……右腕断了呢。 虽然考官没察觉到,但我在前世一直作为大圣女治疗人们的伤,要看穿受伤部位和状态,我比谁都擅长。 应该会动一下手腕都会剧痛吧。 银发帅哥的额头,开始啪嗒啪嗒地滴下汗水,挥剑的速度也显著变慢了。 可是因为完全没露在表情上,所以考官好像也没察觉到。 银发帅哥的剑终于被打掉了,当的一声,剑飞到我面前。 银发帅哥慌忙跑过来。 「很对不起!有没有受伤了?」 就近一看,他的脸都发红了,呼吸也上气不接下气,看来很辛苦。 头发和衣服也因为汗水而黏稠稠的。 ……好厉害。 一只手腕完全折断了,应该单是交锋便痛得要死的。 明明如此却不吭一声,也没露出脸上,到底是培育了多大的克己心啊! 我心感佩服一边抬起他的剑,在递给他的时间碰了他右腕。 「……将守备的加护施诸右腕。」 因为没说出发动魔法必须的『核心语句』,所以发动的效果不高,但即使如此,也能消除疼痛了吧。 5分钟左右的话,应该能感觉不到伤痛的。 「……咦?」 大概察觉到痛楚消失了吧。 银发帅哥惊讶地望向自己右腕。 「考官好像在等你哦。」 我这么一说,他慌忙地回过身。 「啊、啊啊……」 然后站上比试台后,再度跟考官展开模拟战。 今次的动作,跟之前完全不同,力度强,也有速度。 看起来好像能考官一拚高下。 「牛啊……」 听见负责评审的骑士,像是禁不住地低声说道。 ◇ ◇ ◇ ……然后,过了1小时、过了2小时,终于快轮到我了。 嗯,这就是排队尾的坏处了呢。 在还差3人的时候,其他组别的考官跟我所属组别的考官搭话道。 「我们的组别负责的考生已全部测验完了。这边可以来负责几个。」 不要哇,这把以男性来说有点儿高音的性感音色,我很熟悉哦。 你?看?哦,是阿尔迪奥哥哥啊! 我看见来搭话的考官的样子,失落地跪了下来。 你都在干些甚么了啊,哥哥。 看看周围也懂的吧。其他考官在自己的组别完成之后,也不会帮其他人便回去了啊。 算我求你了,你回去吧! 我用满满的心情瞪著哥哥。 明明又没在求你,就决定好由哥哥负责连我在内的3名考生了。 ……在合格与否基准的第一次测验跟第三次测验,两次都由亲哥哥负责是怎么样? 这下子,就算合格了,之后也会被投诉不是吗。 在我烦恼这些无可奈何的事时,哥哥已轻灵地走上比试台上。 「诶?『冰之骑士』肯亲自跟出场吗?」 「厉害,真的很光荣呢。」 剩下的两个考生兴奋地细声说道。 不不,一点儿都不光荣啊。 哥哥根本不懂手下留情的哦。肯定会把我们3人打到体无完肤呢。 ……结果一如所料,第一人在2分钟弃权,第二人也在1分半时弃权了。 呜哇,虽然好久没看过哥哥打了,但还是老样子的犹如教科书一样的剑技呢。 正确而细致的剑招。 ……这个,普通地打也打不赢呢。基础差太远了。 除非是一击必杀啊、一发必中啊、特殊攻击等,不然可没办法呢。 「菲亚,用杀了我的心态攻过来。」 ……静静的被挑拨了。 呼哈哈,我才不会中计哦。你是想反杀我对吧。 我决定要低调地作弊了。 我从上身口袋拿出了魔石,装到剑柄上开了的洞里。 当然,那是从黑龙萨比利亚拿到手的魔石加工而成的了。 不管武器也好防具也好,按材质不同能附加的魔法也有上限。 像是铁剑,我所附加的攻击力2倍、速度2倍便是极限了。 相对地,魔石较其他材质更易附加魔法。要是直径5公分的魔石――也晓得只能从a级的魔物入手――便很贵重,可以附与大型魔法。 「哥哥、吃我的必杀『哔哩哔哩剑』吧!」 我在比试台上向著哥哥,一脸得意地说出我必杀技的名字。 「……你增加多一点词汇比较好。那个,只是拟声词而已。」 哥哥轻轻眯起了眼,用平坦的声音回道。 还是老样子地说教呢!必杀技甚么的,改个自己喜欢的名字也没差吧!! 随著开始的讯号,我向哥哥砍过去。 当! 一下。 只是一次交锋,哥哥便跪了下来。 「呼哈哈哈哈,看到了没,我『哔哩哔哩剑』的威力!!」 我双手叉腰,再次高声说出必杀技的名字。 对之,哥哥单膝跪下,用剑撑起上半身。然后咬牙切齿地瞪著我。 「你干了甚么……」 「是状态异常哦,哥哥。只要碰到这把剑,便会以100%的机率麻痹了哦。」 「甚么……」 哥哥用难以置信的脸瞪著我。 「你是哪里拿到这么厉害的魔剑的!是拜托那黑黑的龙龙的从魔吗?!该说,这麻痹状态甚么时候才治好?!」 「也许30分、也许1小时?起码3分钟内是治不好的哦。不过,评审可不会知道,所以我只要在这3分钟内,这样子向哥哥架好剑,哥哥便动弹不能,当到了时限,便算是我赢而拿到合格了喔。」 「……你用这种卑鄙的赢法也不要紧吗?」 「蠢问题呢,哥哥。败者连开口也不被容许喔。赢了就是赢了啊。」 「我可不记得有教过妹妹这样的骑士道……」 「当然了啊。因为最近哥哥都无视了我。我也没被教过的记忆。」 我哼哼地同意哥哥所言,结果被非常狠的眼神瞪住。 「你给我记著啊,菲亚……」 哎呀,好可怕。这个倒挺逞强话呢。 于是,在3分钟里,哥哥就以那姿势瞪著我,过了规定的时限。 包括评审在内,在场的众人,都茫然地眺望著只交锋了一下便跪倒地上的「冰之骑士」。 察觉到这不就跟第一次测验同样地惹人注目,已经是我回到旅馆后的事了。 9 合格发表 10日后,发表了骑士团入团测验的结果。 战战兢兢地窥看合格报告栏,找到自己的号码时,我才放下心头大石而透一口气。 因为在测验的翌日,我才晚晚地想起曾经提过第三次测验不是看胜败,而是看战斗方式来判定的啦。 我的战斗方式,按看法不同也可以当成卑鄙,所以才担心会不会视为偏离骑士道而变成不合格。 在前世的实战中累积了大量经验的我,都只看最后存活与否,完全不考虑怎么赢,但我在心里发誓今后也得稍为顾虑一下了。 说到底,因为是自己向剑和魔石附加魔法,也可以想成剑的力量是自己的力量,但冷静一想,第三次测验只是单凭剑的性能胜出,好像跟我的剑艺完全没有关系…… 我随口发出哈哈哈的乾笑,站到分团表前面。 虽然编派名单也随同合格发表一同发布,但不行,骑士志愿者都长得很高,当了一株出色的遮蔽物。关键的发表内容完全看不见。 没法子了,只好等到人少的时候再看而退到一旁时,有人来搭话了。 「你好。」 回头一看,是在骑士团测验时跟我同为f组的银发帅哥。 「会来看分团表的话,代表你也合格了吗?」 他那么睿说,微微一笑伸出了右手。 呜哇,怎么每每都在闪闪发亮,活像王子一样呢。 「我可以自我介绍吧。我是魏纳侯爵家嫡男的法比安,今年17歳。」 「……咔?」 ……他说侯、侯爵家? 指这国家只有10人左右的上位贵族吗? 而且还说是嫡男啊。咦,亦即是下任侯爵?? 「……诶?侯爵不是都市传创来的吗?真的存在来著???」 虽然我前世是公主,但要不待在城里,要不就外出消灭魔物,没怎么机会碰到贵族,而在今世,则因为身分差太远没机会见到。 因为太吃惊所以冲口而出,他听了后不禁笑出声来…… 「虽说实际上的侯爵是父亲,但我保证既非鬼怪也非魔物之类喔。」 「呃、啊、不,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个,我是路特骑士家次女的菲亚,今年15歳。」 「嗯,因为f开头的女性合格者就只有一个,我就想菲亚是不是你了。我可以喊你做菲亚吗。如果你喊我做法比的话,我会很高兴。」 「诶?那个……」 「因为想跟菲亚道谢,所以在找你。在第三次测验时多谢你帮我拾起了剑。其实,在测验时的手腕一直很痛,但握住你交给我的剑后就像骗人一样地止了痛。」 「啊……」 法比安缓缓地,用双手包著我僵直了的我的右腕,认真地望著我。 ……嗯,好像没察觉到是我施加了回复魔法呢? 那也是啦。圣女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碰得上的。说到底,也不可能会在骑士团甚么的。应该是以为偶然地消痛了吧……? 我看看他握著的右腕……我吃了一惊。 诶诶?!骨折了的手腕,竟然在10日内完全治好了! 「那个……,你刚说你受了伤,已经治好了吗?」 「嗯,毕竟新人断著臂入团也太难看了呢。所以我猛灌了回复药,乱到满地打滚,然后由圣女大人施加回复魔法收尾了。」 听说骑士团以外的人想借助圣女的力量很不容易。 果然是侯爵家就是有力量呢,我想到这里,便在意起当初为何会受伤了。 就像从我的表情读取到我的疑问一样,法比安苦笑著告诉我。 「我家养的猫从4楼阳台跳到树上之后下不来呢。我打算救它便爬上树上抓住猫儿,本来还好的,但一失平衡就从树上掉下来,结果折断了手腕。」 「啊啊……」 还以为是完美系的闪亮王子,原来也挺少根筋呢…… 「那是骑士养成学校毕业生份额的入团测验日当日的事呢。实在没法在那天应考而放弃了,只好到一般份额那边再考了。那时候还心想真不幸啊,结果能遇上菲亚,所以反而是幸运呢。」 「噫……」 不妙不妙。他是贵族里常见的花花公子哇。 法比安抓住绷紧了脸,慢慢退后我的手腕,露出笑脸投下一枚炸弹。 「菲亚,你被编派的是第一骑士团喔。跟我一样。」 「………………………吓?」 第一骑士团?? 不可能吧。 虽然骑士团全部共有20支,但第一骑士团是超级精英集团,就算再搞错也不会作出编派新入进去的部署。 「王族警护的第一骑士团和王城警备的第二骑士团,通常好像都只会编配给任职满10年以上的骑士呢。新人配属到那里,好像是有纪录以来第一次喔。这次也只有我们两人而已。」 法比安咪咪笑著地告诉我后,我整个僵直了。 「配备了魔导士的第三魔道骑士团和配备了魔物使的第四魔物骑士团都是特殊部队所以算例外,除了我们以外的新人,好像都配置到王都警备的第五骑士团、魔物讨伐的第六至第十骑士团、以及国境警备的第十一至第二十骑士团喔。」 「………」 已经没余裕附和了,我只能在团团转的脑子里思考。 说到王族,一定是前世时对我见死不救的3位哥哥其中一人的血脉吧…… 呜哇哇哇,还要我非得全力保护他们不可吗…… 我办得来吗。会不会因为太讨厌了而对他们见死不救呢。 「……菲亚?」 「不,呃,我在想王族到底会是甚么人想著呢……」 我为了掩饰而随便乱说,法比安细心地告诉我。 「王族现时就只有两人而已。分别是国王陛下和王弟殿下。这是陛下亲自公布的,国王陛下好像没法爱上女性。所以,已宣布了继承王位的会是王弟殿下。」 「唔、唔呼……」 突然跑出意料之外的话,让我都翻白眼了。 「而且,我想你也知道了,王弟殿下,便是统驭20支骑士团的骑士总长了。」 「总长!!」 「……看来是不知道呢。」 不,当然了。我是有听过不少像是单人匠马把全团的团长打到半死啊、活著的传说啊之类的传闻啦,但却不知道是王族。 「因为打从出生的15年,都在乡下领地一步也没踏出过,不知甚么时候起,变成出色的情报弱者了呢……」 看到垂头丧气地碎碎念的我,法比安困扰地轻轻点头,再追加情报。 「在明天的骑士入团式里应该会来打招呼的,到时好好看清楚便好。那是百闻不如一见的最佳例子。……好了,去领取骑士团的制服吧。襟章会按照所属而有所不同,小心别弄错了。还有,今天早点睡,准备好明天会比较好。」 在我犹豫不决时,就被法比安拖到制服配发处,说出预定隶属的骑士团后,我才发现自己并未确认编配自己所属的分团表。 ……咦、咦?我真的能去第一骑士团吗? 感觉法比安看错的可能性非常之高啊。 呜啊啊啊啊。要是去到所编配的地 方,才说我弄错了赶我回去的我可不要啊! 10 骑士团入团式 入团式当日,是乾爽的晴天。 穿上昨天配给的骑士服,照照自己房间的镜子看看。 骑士团的制服,是在象徵理想?诚实的蓝色底色上,加入作为配色的黑色。 然后,作为第一骑士团的证明,挂上了画了王家的黑龙纹章的襟章。 「……制服效果真厉害呢。感觉好像增加了2成帅气度。」 我用不坏的心情眺望反映在镜中的自己,摆好姿势看看。 然后,在镜子里,看到一个就像看到傻孩子一样眼神看我的女性映在其中。 「是,奥尔加骑士!一大清早就让你看到不愉快的东西了!」 奥尔加把一个装了暖饮的杯子递给我后,烦厌地挥一挥空著的手。 「我说了喊我奥尔加对吧。下次再加上骑士喊我的话,我不会应你喔。」 「……在下瞭解了,奥尔加。」 「那个敬语也不要。我们只是普通的同僚吧。要使用敬语的对象,就只有队长或团长这些阶级为高的人而已。大家也是这样子的。」 「……我瞭解、……我懂咧。」 糟糕,又嚼到了。 「哈哈哈!你打从昨天起就一直嚼舌头呢!」 豪快地大笑的奥尔加,是我宿舍的同室。 在昨天骑士团发表合格后,预计会停留王都的第一到第六骑士团,都批准入住骑士宿舍了。 骑士宿舍会按男女、以及团来分开。除了有职衔的人,其他都是双人房间,共用浴室和厕所。 跟我同室的奥尔加,是一身象牙色肌肤和黄色头发的高佻女性骑士。 入团第12年,今年27歳,而进入第一骑士团则是第2年的样子。 性格直爽,就算是比我大上10歳,也会对等地看待年纪较小的的我。 「差不多该动身了吧?新人要早点集合的吧。」 「对呢!虽然好像有点太早,但迷路就不好了,我先走了。」 走出房间、走出第一骑士团女子宿舍后,看到法比安站在入口处。 他察觉到我,轻轻笑著举起一只手。 ……噫、噫噫噫噫噫噫! 我一看法比安,登时吃惊都跳起来。 身穿蓝黑色骑士团制服银发的法比安,变成了闪耀的完美王子大人了。 「早安,菲亚。我怕你只得一人过去,所以在这里等你了。要一起去吗?」 「对、对不起!还以为穿上制服自己就能增加2成帅气的我太得意忘形了很对不起!」 「……诶?」 法比安完全不明所以,不可思议地望著我,但我想到10分钟前的自己,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菲亚?」 「不,因为穿上骑士服太兴奋而得意忘形了!……看到法比安后,我回复清醒了。」 「唔?能帮上忙就太好了。」 虽然法比安不可思议地微笑,但我从一大清早就已经全身乏力了。 区区我我还自以为帅了一点甚么的,我到底是有多自大了!我一边呵斥自己,一边规规矩矩地跟著法比安前往入团式会场。 入团式是在王城内的骑士训练所举行,除了200名新入团骑士,全团的团长?副团长,以及住在王都的第一到第六骑士团所有人都预定参加。 仪式流程是: 1骑士团总长发言、2新人骑士代表致辞、3新人骑士与现有骑士代表进行模范比试的三大台柱。 当中,2和3会选上谁事前都不知道,好像是当场突然指名的。 不,胆小的我来办不来呢…… 虽然这么想著,但总之先想想致辞内容的我,也许有点儿自意识过剩也不一定…… 因为新人骑士是集结在会场中央列队,所以我便跟同期的新人骑士一同矗直等候。 各团的骑士逐渐集合了,形成就如包围著新人骑士的椭圆形。因为第一到第六骑士团各有大约200人,所以全体便是集结了大概1,200人了吧……集合的一众骑士,好壮观。 就算离远看,也看得出每个人都是卓越的骑士。 好好锻炼过的身体上,穿上了骑士服、又或戴上了铠甲,腰间插著剑。 还以为全员到齐时,又有约莫50名骑士进来。 身上穿上只准许副团长以上的人穿著,象徵著信頼?清廉的白底骑士团服。 一看就知道强横的骑士们,发出气氛完全不同。空气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原来嘈杂的会场,不知何时变回寂静,连一下咳嗽声也听不见。 在紧张感到达最高潮之时,一位骑士进来了。 明明聚集了一千人以上,但每当那骑士迈步前行,都听得见靴子的踏步声。 会场一片寂静。 那骑士发出的存在感也非比寻常,但提升他那异常性的,却是周围骑士对他的态度。 因为他一直出示了胜利或成功这些眼所能见的成果。 而周围的骑士,就以绝对的盲従的形式,表达他们的态度。 不管是骑士团长还是一介骑士,当他在面前走过时,都不敢直视而垂下头来。 然后扩散到会场全体里,回过神来,全场抬起头的,就只他一人而已。 ―――纳维王国黑龙骑士团总长、沙维斯?纳维。 他以一己的存在,几近可怖地掌握著骑士团。 「首先,为著我们增添新的同胞而喜悦吧。」 证到坛上的沙维斯总长,以清朗透彻的声线说出了开场白。 在场的任何人,都一句不漏地侧耳倾听。 那声线和样貌,肯定是担起令沙维斯总长神格化的一角。 久经锻炼的肌肉和精湛的高身裁。其身躯比其他骑士来得高,身穿及膝的白色骑士服。配色是黑与金,一边肩上披了绯红色底子的鲜丽黑披风。 跟披风同样著泛著黑光的头发,留到差不多后颈,而在前发下方,跟发色相周的黑眼睛在闪烁。 高阔的额角、犹如黑曜石一样的眼睛瞳、笔挺的鼻橾、细薄的嘴唇,加起来组合成至高的造形美,然而最具特征的,是右眼戴著的黑眼罩吧。 独眼。 ……即使如此,这特征却一点儿都没有损折他的魅力。 倒不如说,在完成的美貌投落一丝阴影,看起来反而增添了一种新魅力…… 「我等立誓保持清贫?贞洁?忠节。决不掠夺、排斥、屈服任何人。遵守骑士十戒,把最后一滴血奉献予这国家及国民。……天地万物,俱与纳维王国黑龙骑士团同在!」 那道声音、化为波动打向会场中的骑士。 骑士们一边唱和,一边把拳头敲打另一边肩膀。 「天地万物,俱与纳维王国黑龙骑士团同在!!」 ……………………………该怎么说。 ……………………………………………………真厉害呢。 我在感动得打颤的骑士当中,佩服地眺望著沙维斯总长。 因为前世是个公主,有很多机会看到父王、王兄又或近邻诸国的国王演说,但能如斯 抓住人心的人还是第一次见。 ……真的好厉害。虽然大概是天性再一直加上展示出实力而得的结果吧,但应该也是过了不一般的人生才对…… 在我佩服地注视的时候,跟沙维斯总长对上眼了。……感觉上。 嗯,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掌握人心的人,擅长能令大家自以为那个人对自己是特别的呢。 不行不行。太自意识过剩了,居然以为总长大人跟自己对上眼…… 好了。在令整个会场颤抖的沙维斯总长发言后,不幸地被选作代表新人骑士致辞的,正是法比安。 ……嗯,我也想就会是这样了。 毕竟是史无前例让新人骑士进入第一骑士团入团咩。我想要不是法比安,就是也许太自意识过剩的我了。太、太好了。还好是法比安。 我放下心头大石,一边守望著法比安。真不愧是侯爵家嫡子。 即是从旁看,虽然非常紧张,但也没结巴出色地致辞,而跟前辈骑士的敬礼也十分漂亮。 呼,这下子二个流程部份也完结了。之后就只剩模范比试吧,在我那么想的时候,司仪席那边传来了扰攘声。 我心里感到诧异,一边慰劳致辞完回来的法比安。 「居然一次也没嚼到舌头,好厉害呢。做得真好喔。」 「……虽然我觉得这基准是菲亚独有的就是了。谢谢你。」 这时候,负责主持司仪的骑士,以抽搐的声音宣布。 「接下来将举行模范比试。新人骑士代表为……第一骑士团所属的菲亚?路特」 「………吓?」 我发出犯傻的声音,呆怔怔地望向大会司仪。 担任司仪的骑士咳了好几下后,朗声说道。 「对决的为,……………,那个…………,总、总长,…沙维斯?纳维王国黑龙骑士团总长!」 ………………………………………………………吓? 这次连声都发不出来了。 ◇ ◇ ◇ 一瞬间周围都哄动起来。 特别是各团的骑士团长。 「甚么?!骑、骑士总长亲自出马?喂,司仪!你没在开玩笑吧!!」 「……不,那个,那是,总长亲自下的指示来的。」 「……吓?那么的话,由我来当对手啊!让我跟总长打啊!!」 「不不不不,这场是跟新人骑士的模范比试啊。宗旨都不一样。毕竟只是让新人骑士向总长讨教的形式……」 「那样的话!叫那个菲亚?路特的家伙出来!!他是甚么人?!说到底,一介新人,却编配到第一骑士团,这是怎么回事了!!」 ……怎、怎么办。 明明完全不是我的错,却变得很不得了。 法比安打从心底同情我一般地望著我。 「……呃、加油? ……总长有著例如一个人打倒a级魔物啊、砍杀一千个敌兵啊等等诸多的传说和轶闻。因为是这样的对手,不管结果如何也不用在意的。」 在开打之前已被叫做好落败时的心理准备了!不,该说是做好被打个落花流水时的心理准备吗?! 「对、对啊。一般而言,模范比试的对手都是入团5年左右的前辈骑士,连队长级的都不怎出场。连团长级的也不曾听说过会当对手,总、总长居然……」 「一击!只要撑得过一击的话,你便是勇者了!」 好像产生了奇异的团结心一样,话都没说过的同期骑士也跟我打气。 心情就像被拖到屠场的动物一样,我诚惶诚恐地走上前,看到骑士都一脸发呆地看著我。 「……吓?怎么了,这小女娃是?」 「诶,好小粒喔?那个只到总长的肚子不是吗?!怎么了啊,那个小不点!!」 「那只、只会变成总长单方面的杀戮而已啊。住手啊!!」 周围响起了悲鸣一样的怒号。 我都要哭了。 不,办不到。 被这么注视的话,会因为太紧张而身体动不了的。 我也知道自己的右手跟右足同时抬起,但就紧张到不懂如何变回原状。 我回到张望同期所在的地方想要求救,结果所有人居然都不在了。 惊讶之下环视四周,结果不知甚么时候,他们都加入了本来像是围绕新人骑士的前辈骑士的楕圆阵形里。 ……好、好过份。供出了活祭品,自己却打算观战吗。 在我哆哆嗦嗦颤抖,逃也逃不了地一直站著时,看到两位哥哥赶过来。 「哥、哥哥……」 我在另一层意义上都要哭了。 毕竟是血浓于水是真的呢!最后能依靠的,还是肉亲哇!! 「菲亚,听好了!能够沙维斯总长交手甚么的,是你耗尽了你人生所有运气的事!!就算死了也好、被砍到一分为二也好,尽量多打一秒是一秒!」 次男的雷恩哥哥说出无法理解的说话。 「菲亚,听好了。骑士的铁则,是不管在怎么压倒性不利的情况也不放弃胜利。蝼蚁也有可能打倒龙的。只要不放弃才有这种可能性。明白了没。」 长男的阿尔迪奥哥哥则端出不切实际的理想论。 看到用认真表情说著傻话的两人,我想起倒是这样没错。 两位哥哥都是骑士笨蛋。 而且,我不也一直想当上骑士的吗。明明都站在憧憬的地方了,我还在怕些甚么了。 全靠两位哥哥(白痴的言行),我心里镇定下来,仰望沙维斯总长…却发现他正朝我而来。不知甚么时候脱掉披风了。 「是菲亚吧。」 「噫――、总长在喊菲亚的名字啊―――!!!」 雷恩哥哥一边尖叫,一边被不给妨碍总长的阿尔迪奥哥哥带走了。 明明隔了一段距离,却全身感受到该说是总长的热、又或该说是肌肉的重量,这种压迫而来的压力。 ……鸡、鸡皮疙瘩了。 相对的总长,明明集1,200名骑士的视线于一身,但却纹风不动。他在我20公尺左右前停步,拔出了剑。 「我一概不会主动进攻。用尽全力上吧。」 ……呜哇哇、好有男子气慨!! 明明是个歴战的勇者,但愿意好好的当我对手。 一般来说,身为骑士团顶点兼王弟这种身分的人,对新人骑士甚么的根本不屑一顾的! 这下子可不能半桶水地打了呢。对总长也太失礼了。 倒不如说,会被身边的骑士集团杀掉! 我把手挪向剑鞘,小声地咏唱咒文。 「《身体强化》攻击力3倍、速度3倍」 虽说手上的剑也附加了效果,但以总长为对手实在不觉得足够,所以便把自己本身强化到极限。 可是。 轻轻一瞥向总长的我马上变得绝望了。 呜哇―――――…… 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来的,是人类吗。 总长看起来就像头怪物。倒不如说是怪物吧。嗯,是怪物呢 。就像黑龙萨比利亚一样、甚至比之更甚的。 前世是圣女的我,跟察知伤势情况同样地擅于测量强弱。 说到为何,那是为了不浪费魔力,看敌人有多强,而按照其强弱展开相应强度的防御魔法…… 哈哈,都点加了那么多了,我占优的就只有速度而已呢…… 在总长背后,好像看得见龙的形象。 「不肖菲亚?路特!请总长不吝赐教!!」 尽量能有礼地行骑士礼后,我大声说道。 我咬紧牙关,作好觉悟后轻轻跑出去。 在5公尺左右前突然提升速度,拔剑,全力砍下去。 发出当的钝重声音,挡下的总长微微眯眼。一瞬间总长全身都用了力。 ――――――对吧。这把剑非常的重吧。 我懂的。……因为互砍的我,也感受著同一重量呢…… 跟总长当对手,毕竟会拆掉引致全身麻痹的魔石,但要是总长的话,异常地强到令人觉得,搞不好他可以单凭气势就消除掉状态异常吧。 我先跳后一步。 然后砍向总长的左、左、左,一记假动作砍向右之后,再砍到左。 响起当、当、当的声音。 不知何时,会场发出了小小的嘈杂声。 ……嗯,因为互砍的剑声跟平常不一样吧。懂的人会理解得到剑有多重吧。 「……甚、甚么了,那速度……」 「倒不如说,那剑戟的声音!那把剑应该相当的重吧?!」 我再一次跳后,利用助跑跳起来,再一次砍向总长的左侧。 「喝啊啊!!」 再左、左、左,然后左!!再来一次左!! 「啧!」 总长像是吐出来地小声说道,第一次把剑推回来,那力度把我的剑弹飞了。 「……胜、胜负已分! 胜者、沙维斯骑士团总长!」 在裁判高声宣布总长的胜利后,骑士们都茫然地眺望我们。 总长用闪耀的双眼盯著我。 而我则一屁股坐倒地上傻笑。 ……咦、咦?我、我搞砸了甚么吗? ◇ ◇ ◇ 「胜利无效!我自己曾说过一概不会主动进攻,但我破掉了!」 沙维斯总长大声地否定了裁判的话。 欢呼起哄的骑士们,急忙闭上嘴巴。 然后,总长一直看著我。 「菲亚?路特。」 「是、是!」 「给我看看你的剑。刚才的速度和攻击力,怎么想也不是那身体能使出来的。」 噫噫噫噫。不愧是独具慧眼呢,总长大人!! 我慌忙拾起被弹开的剑,怯怯地递给总长。 总长目无表情地注视那把平平无奇的铁剑,右手拿起……然后轻轻试挥。 飊!! 发出异常的响音,随著剑的势头,卷起了地上的尘埃。 「……加了速度上升和攻击力上升的附加魔法呢。可以在铁剑附加复数魔法还是第一次见。而且为了隐瞒附加,还加了蔽目魔法消除发光呢。………西里尔!」 总长头也不回呼喊谁人的名字。 团长?副团长的坐席里走出了一位骑士。 因为在白色骑士团服上斜挂了了一条肩带所以是团长,而从肩带颜色可知是第一骑士团。 哇,是我的上司呢! 西里尔第一骑士团长,是个灰色头发蓝眼睛、20后半的骑士。 跟总长那种身体结实、有著压倒性存在感的类型刚刚相反,是个身材纤细,硬要说的话是个暖男类型的美男子。 「架好剑吧。来决一胜负。」 听了总长所说,西里尔团长无神地微笑,洗练地拔出了剑。 呜哇,好漂亮的剑。因为是白银色的,所以是秘银制的呢。 价钱非常的高,这把剑一把的价钱就比得上100把铁剑了。 能买得起秘银制的剑,真不愧是团长。薪水真高呢。 西里尔团像是剑指上空的云一样举起了剑后,便静止不动了。 确定团长架好了姿势的总长,轻轻踏前一步,再一口气踏上前。那速度快得不寻常! 对著西里尔团长立即扭转手腕防御的剑,总长的剑从上而下劈下来……铿!就这样子,团长的剑折断了。 「………吓?」 西里尔团长茫然地望著断成两半的剑。 就像难以置信地摇摇头,望著总长说道。 「……让我确认一下,总长。这把是秘银制的,而那把是铁制的喔。铁居然折断了秘银………到底是加了多少速度和力量了啊?!说到底,刚刚那踏步的速度是怎么回事?!!」 「这答案,你那站在那儿的部下不是知道吗,对吧,菲亚?」 ………糟糕了啊啊啊啊啊啊!! 我非常的后悔,想要在地上打滚了! 攻击力是可以数值化的。一般的骑士为100。 所以,在附加攻击力的场合,会以+10啊、+15的形式附加。这种附加方法可以说是附加师唯一能做到的方法。 对,我干下了。 我使用了作为大圣女,精灵只教了我一人的附加方法。 用2倍甚么的。 要是怪物级的总长倍化的话,会有怎么样的怪物诞生了啊啊啊啊。 我只想过自己使用而已。 啊啊,以我的攻击力为80,为甚么,为甚么不附加个+80甚么的便算了啊啊。 2倍甚么的。 如果总长是500的话,不就变成了1,000了吗!!! 「菲亚,这个,是国宝的东西啊。」 虽然总长在跟我搭话,但我跪在地上没抬起头。 因为,我还想不出要跟总长说甚么好。 「这把剑附加的,可不止是攻击力+100或200而已。速度方面也是一样。」 不,不对。只是大家都不知道而已,其实还有倍化附加的。早已不是加法甚么了喔。 「握著这把剑后,感觉就变成魔人一样。」 嗯嗯,真的没错。你会变成魔人的喔,握著这把剑的话! ………我想好要说的话,抬起头来。 「这把剑是……」 听著总长跟我对话的众位骑士,我听到他们咕的吞口水声。 ◇ ◇ ◇ 我转身环视四周,找到了目标对象…然后望著那个人说道。 「这把剑,是父亲祝贺我通过成人之仪送给我的。」 响起咕咚咕咚的巨响,一位骑士从团长级坐席里跌下来。 不用说也知道,是路特骑士家当家、也是第十四骑士团副团长我的父亲杜鲁夫。 「甚、甚么?!这把剑只是在屋邸武器库里随便找一把剑而已啊!那个才不是甚么国宝啊、前所未见的啊之类的剑!」 然后,拚死地跟总长解释道。 「要是知道是这种不符常识的魔剑的话,我立即便会奉献给王国了!!我 都不知道的!!」 ……那倒是吧。因为在武器库的时候,就只是一把铁剑而已。 父亲拼死地跟总长承诺,会把那魔剑奉上啊、派遣部下去自家的武器库,确认剩下的所有武器之类。 好了好了,这样我便免受注目了啰。 一边为著没我的事而松一口气,正要静悄悄地混回新人骑士之中,但事情果然没那么简单,被总长喊住了。 「慢著。」 「嘶的!」 虽然不禁发出了怪声,但总长没触及那一点(好温柔!),当作没事一样地跟我问道。 「最后一条问题。在模拟战时,为甚么光是打向我左侧?」 啊啊,问题倒一点都不温柔! 我摆出一副认真的脸,回答总长道。 「是骑士道精神。对著宣言决不会主动攻击的总长,我觉得攻向视界不佳的方向不太好。」 真棒、真棒呢!这个作为新人骑士可是完美无瑕的答案喔! 心中摆出胜利手势时,总长用像是瞧我不起的眼神看著我。 「呵,还带上这种魔剑都要执著于取胜的家伙,居然说骑士道精神?」 不不,这只是想法不同而已。给这把剑附加魔法的人既是我,那把剑的力量也可以想成是我的力量喔,个人认为。 ……这样的,根本说不出来。 头痛了。刚才的答法还不肯放过我吗? 我偷偷瞥看,跟回望我的总长对上了眼、………我终于按捺不住,老实地回答了。 「是,如你所言。我觉得执于取胜,才是对总长的礼仪。因为总长左脚好像受了伤,所以我才往左边打。」 「吓啊?!」 那么叫喊的,是哪一位团长吧。 听见我答案的那一瞬间、团长?副团长他们全员踏出一歩,杀气腾腾地瞪著我。 噫噫噫噫噫噫噫!! 团长?副团长40人!要、要被杀了!! 对著敬爱的总长,用完全违背骑士道精神地攻击他,很对不起ー!! 在我惧怕颤抖时,上面传来总长的声音。 「为甚么,会觉得我左脚受了伤?」 「诶?因为,在走路的时候,左脚接触地面的时间,比右脚接触地面的时间轻微短了一点点;而站著的时候,体重也微微靠往右脚多一点。像总长这种肉体发达的骑士,左右的平衡都非常好的。要是走了样的话,就只能想成受了伤而已。」 我老实回答后一看,团长?副团长的杀气都消失了。 倒不如说,好像很惊愕地睁大眼望著我。 ……咦?为、为甚么? 「……原来如此。菲亚?路特。你的名字,我记住了。」 总长那么说著,举起单手。也许是个讯号,司仪便宣布入团式闭幕了。 【side】骑士团总长沙维斯 我是纳维王国黑龙骑士团总长沙维斯?纳维。 10年前,在弱冠17歳之时拿到骑士团总长的地位。尽管是正常的话绝无可能的年龄,但因为王弟这身分,不分容说硬迫我坐上总长这位置。 总长的椅子很沉重。 作为骑士团之首,是把所有骑士的性命都交托给自己的立场。 要是我的指示出错了,本来能存活的骑士都会死掉。 我不能傲慢到,以为可以拯救所有性命。 冷静而冷彻。不管怎么样的激战之中,也要让脑袋的一角保持冰冷,看透「最低限的痛楚」而作出指示。我的工作,是让同伴活下去。可是,以舍弃的形式的「最低限痛楚」,也能这么想吗…。 我不能迷茫。我不能摇动。我不可道歉。 遏抑恐怖和焦燥,以游刃有余的表情身先士卒,鼓舞一众骑士就是我的角色了。 ◇ ◇ ◇ 新人的骑士团入团式那天,天朗气清。 不可思议,入团日跟天气的关系连续地偶然相同,在入团日晴朗那一年都会有优秀的新人加入。 我以期待的心情进入入团式会场。 从坛上放眼望向新人骑士,大家都用闪亮的眼神望著我。 入团式都是这样。充满梦想和希望的年轻人,高举骑士的理想而入团。 ―――继续保持那份心情吧。那样的话,便能成为出色的骑士。 打过招呼后,我再一次环视新人骑士,在高扬兴奋的家伙之中,唯独一人冷静地注眼著我。 ―――那是谁来的。 没被当场的气氛带动,冷静地观察、分析局面。那是……支配者侧的人。 我从坛上下来后,叫来负责测验的负责人。 「新人的红发女性骑士,就只有一个。是路特骑士家的菲亚,编配到第一骑士团了。」 「说到新人的第一骑士团女性骑士,是那个吗……」 「是。」 原来如此。 负责警护王族的第一骑士团,不久就需要年轻的女性骑士了。因为这关系而编配吗。 可是,那居然是拥有支配者的眼的骑士,真有趣。 「指名她当模范比试的对手吧。由我来会她。」 「………………………………………………………………吓?」 负责测验的骑士,张著大嘴,僵硬了整整10秒。 虽然跟他长年相处,但这家伙摆出这种脸还是第一次见呢。 尽管没露出脸上,但内心兴趣盎然地看著他时,负责测验的骑士慌忙地说过不停。 「虽、虽然听起来像是要违反总长一样令人于心不安,但对方是新人骑士来的!去当在我们骑士团之中也以最高实力为荣的总长的对手,绝对不成的!连一记都撑不住!!而且说到底,根本没听说过总长亲自出马的前例!」 「嘛,那也是吧。因为我从来没在入团式的模范比试出场过呢。不过,今次的目的,有著我去当作为将会成为『她』护卫的女性骑士的对手这重意义。由我亲自确认过力量的骑士去当『她』的护卫的话,教会那边也能接受了。」 「……原、原来如此!没看出总长的深思熟虑,作出肤浅的发言,实在很抱歉!!」 嗯,当然看不出了。因为那是我刚刚随口掰出来的而已。 说真的,只是想跟拥有支配者的眼的骑士交手看看而已。 ―――每一个行动,都要想出能令大家接受的理由才成的立场,真不是人干的。 ◇ ◇ ◇ 跟菲亚?路特对峙时,第一个想法是「真小粒呢」。 跟隶属骑士团的女性骑士相比,明显地又矮小又纤细。 ―――可是,怎么回事呢。有种就像跟团长级的人交手时一样的重压。 我不认为自己的感觉钝了。应该是有著表面以外的甚么东西吧。 「不肖菲亚?路特!请总长不吝赐教!!」 发出一如少女的高亮声音,向我走了过来。 但,在5公尺左右前突然提升了速度。 以前所未见的速度拔剑,向我的左侧挥下来。 承受她的剑的我,为那重量而吃了一惊。这把剑是怎么回事。 我一瞬间浑身用力。 菲亚先退后一步,再砍过来。往我的左侧。左、左、左、还是左。 最后的一击特别沉重,我不禁用力把剑弹开了。 ―――这少女是何许人? 不―――……,奇怪的是剑吗? 确认了她的剑后,发现是非常不得了的东西。 是附加了复数魔法效果的魔剑。 附加了魔法效果的武器数量很少,而现在也无法制造,所以非常贵重。 而且,现有的附加了效果的武器,几乎都只得一种效果。 而这一把,重复附加了速度上升、攻击力上升2种附加魔法上去。 更甚的,是为了隐瞒自己是附加效果武器,还加上了蔽目魔法去抑止发光。 问题是效果的内容如何…… 我找第一骑士团长的西里尔当对手试砍,…………………是国宝级的。 正确的附加内容不让第三魔道骑士团的人确认也不知道,但速度?攻击力应该也同时+300以上吧。 跟现存武器中的最高水平、300年前的「超黄金时代」作品比较之下也毫不逊色的。 当问到出处时,她说是父亲杜鲁夫副团长送她的。 虽然好像很可疑,但杜鲁夫自己都承认了,这里就算怀疑她也不会有甚么好结果。 我转换心情,再问另一道疑问。 「在模拟战时,为甚么光是打向我左侧?」 骑士一般都是好战的。不管对手是谁,都会去想怎样胜出的最佳办法。要跟我对打的话,便会攻向我视野不佳的右侧。 又或者是平衡地左右攻击才对吧。只瞄我左侧攻击的菲亚太不自然了。 「是骑士道精神。对著宣言决不会主动攻击的总长,我觉得攻向视界不佳的方向不太好。」 菲亚用可疑的认真表情答道。 拥有支配者眼的家伙,看来还挺大胆的。 居然敢对我堂而皇之地说谎。 很遗憾地,她好像对自己的发言感到满意,嘴角微微地笑出来。 我再追究下去时,菲亚便死了心,坦白说出因为我左脚受了伤,所以才瞄准我左侧。 ……的确,我的左脚脚踝没法治好。同样地互砍的话,打往左侧的话会比较不能好好发力。瞄准我左侧的确是最佳的策略。 但。受伤部位被知道的话会成为弱点,所以都当成秘密情报。 受伤本身已是10多年前的事,也说是治好了,知道我左脚旧患的,就只有团长?副团长而已。 因此,听到菲亚发言的团长?副团长,都愤怒得站起来。大概是认为情报外泄了吧。 但那也是直至听到菲亚创明为止。 她说明出基于细致锦密的观察,结果才推测我受的伤。 ……有趣。 拥有支配者的眼的主人,好像也有看穿其他不少东西的慧眼。 11 第一骑士团 梆、梆、梆、梆的,响起了规律的剑戟声。 我一大清早便流出舒畅的汗水,跟法比安微笑道。 「真不愧呢,法比安。精确而正道的剑招。真的非常好对打哇!不愧是入团式时被选上当代表致辞的人呢。」 「……谢谢。那我也可以说一下吗?」 法比安微微一笑,望著我说。 哎呀呀。称赞了法比安,他也要回赞我吗? 当我满怀期待地等了一下…… 「菲亚的剑,为甚么会这么的轻?因为跟总长模范比试使用的宝剑太出名了,大家都以为菲亚本身实力没甚么大不了,可是入团测验的第一次测验是用木剑对吧?那时候,把对战的考官的剑打飞的,是你的力量对吧?……但在这一星期所见,你的剑都是那么轻,也不像是在放水。怎么了?」 呜哇,居然来个尖锐的吐槽! 还以为作为一个正确的社会人,被称读就该称赞回去啊!! 「……啊―――,其实,我早上的时候很虚弱的。因为练剑都在早上,才成问题的……」 「菲亚,这个,已不是早上虚弱甚么的层次了。」 ……也是呢。 「……那么,是被逼得紧时,能发挥出比平常更强的力量那种类型吧?」 间中也有啊,那种类型。当我这么地想说出来时,法比安困扰地挥挥手。 「菲亚……。抱歉讲件很失礼的事,你的辩解,根本是3岁小儿的水平。」 不,法比安。你没接触过3歳小儿吧。 起码,3歳的孩子不能这么流畅地说话啊!很明显是我比较好! 而且,要我辩解的话,那是因为身体强化并不是能够长时间使用的东西呢。也不是说办不到,只是隔天的肌肉痛会很惨…… 「喷,菲亚真是的。」 哎呀,头痛了,在我心想之后要说甚么好的时候,法比安怪怪地笑道。 「你在摆出甚么样子了啦。最近好像期待看到你困扰的样子,就忍不住稍稍使坏了。对不起呢。……好了,接下来是教养课的时间了,不走不成了。今日是下棋呢。」 法比安果然很绅士呢。 就算感到在意,也不会深究而放过我。 ……虽然还是新人,但已经是崇高的骑士大人了啊! 我把木剑放回原位,跟法比安微微笑道。 「谢谢你,法比安。换好衣服之后,到娱乐室集合啰。」 ◇ ◇ ◇ ―――我被编配到第一骑士团已过了1星期。 第一骑士团的工作是王族警备,警护对象是国王与身为王弟的总长2人。 以数十人为单位的骑士分3班警护他俩,人手绰绰有余。 所以,最初的几个月,新进的骑士基本上都不会被排班,进行第一骑士团特有的训练。 换句话说,就是礼仪作法啊!舞蹈啊!学习大陆共通语!音乐啊!诗歌啊之类! 是个骑士需要这个吗!!的世界。 嗯,我前世也是个公主啊。可是,都过了300年…… 该说是没兴趣而没记住吗,还是该说就算记住了,300年前的知识也派不上用场吗。 ……换言之,得重新再学过了啊,咳咳。 嘛,可能是因为王族警护比较特殊,需要上种种的技能吧。 但是,除了我之外新编配进团的骑士,在平常训练的骑马或比剑时明明都会高高兴兴地训练,但到了教养课时就完全感受不到干劲,应该不是我的错觉。 顺便一说,今次新编配进团的,算上法比安和我合共20名,而最大特征的,是当中10名是女性。 考虑到隶属骑士团的整体女性比例,明显太多了,感觉是特意的。 「……你说过国王爱不了女性呢。是因为讨厌女性这样吗?那么,是想靠这样来治好讨厌女性吗?」 就算再讨厌的人,只要待得久也就惯了。是这么一回事吗。 「还是说,因为总长都被男生包围,想改变一下心情这样?」 男性骑士们对总长的爱,既炽热又沉重。会想稍为转换一下心情也是无可厚非的。 我在想著这些,一边快速更衣,前往娱乐室去。 ……在门前停下来后,感受到一股不穏的气息。 嗯――唔,今天也来了吗…… 我战战兢兢地打开娱乐室的门,马上就被搭话了。 「太晚了,菲亚。我都排好棋子了。」 「噫!戴斯蒙团长」 不好的预感命中了。 「来,坐好啰。你用白棋吧。」 重重地坐到最后的桌子占位子,长著深蓝色头发的骑士跟我招手。 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对人和蔼的美男子骑士,是戴斯蒙第二骑士团长。 据他本人自我介绍,今年32歳,独身,住在骑士宿舍的样子。 虽然看起来是个亲切近人的骑士,但却是跟西里尔第一骑士团长,一同合称「王国之龙虎」的骑士团双璧。 「呃呃,戴斯蒙团长,毎一次毎一次都当我的下棋对手,实在不胜惶恐,但工作不要紧吗?」 尽管暗藏「请回吧」之意,但不愧是骑士团长。明明应该听到我的心声了,但却完全无视,招手叫我坐近去。 「不打紧,不打紧。团长甚么的,根本没直接的工作。只在有事的时候作出对应就好。最重要的能联络得上。啊啊,所以我不在这里反而不妙呢。因为我已跟部下说过之后的1小时都会在娱乐室了。」 「……是这样的吗。」 心想多说也无谓,我就放弃了,坐到团长前面。 而且老实说,跟团长下棋挺开心的。因为在下棋时会谈上各样的东西。 「那么,你先下子吧。怎么了?习惯了骑士团吗?」 「是的,大家也对我很好。话虽如此,因为还是在训练中,希望可以早日担起日常工作呢。」 我挪动中央的步兵,像个新人骑士地认真答道。 「哈哈哈。因为第一骑士团的训练比较特殊呢。你看,不是有诗歌甚么的吧?」 「嗯,昨日也有讲课。课题是以『对贵妇的敬爱』为题写作诗歌,法比安他,嘛,倒写了篇很棒的诗歌喔。害我担心他将来会不会变成超级花花公子了。」 「啊啊,那家伙很受欢迎吧。你跟他是同期吧。那种类型的如何?」 戴斯蒙团长轻轻瞥向我,跟我问道。 「哈哈,那可是侯爵家嫡男喔?身分差太远了吧。」 「也是呢。除非你有甚么特殊能力的话,那就另当别论。」 「特殊能力……。是指只要我闭起单眼,所有男性都会下跪,向我献上赞美的诗歌的那个吗?」 「……才没有啊,那种能力。你的妄想还真不是盖的呢。」 嘛,像是这样轻松聊天一边下棋,重复赢棋输棋。 坦白说,我不知道戴斯蒙团长为甚么每次都找我当下棋对手。 嘴上虽然那么说,但是骑士团长应该是非常繁忙的。 可是明明如此,但从第1次下棋班开始,就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坐在娱乐室,还好像老朋友一样跟我搭话 。 然后,自那时起,每次下棋时间,戴斯蒙团长都会找我下棋。 团长?副团长都是高高在上的,平时可不容易说上话。 而隔壁团的团长这么照料,看起来有点儿偏袒,担心同僚看著会不会说我些甚么而跟法比安商量时,他一脸呆怔地望著我。 「都跟总长交手过了,事到如今还说甚么了。虽然我也认为所有骑士都会妒忌喔。不过,骑士团可是非常的纵向社会。如果是上位者的总长或团长、副团长凭自己的意志行动的话,不会有骑士妨碍或反抗的喔。」 不过,不管怎么样的集团也会有例外,所以就算有人妒忌而干出奇怪的事也不是不可思议。对呢,菲亚的担心可能不是杞人忧天呢。小心点──法比安这么总结道…… 「说起来,明天起会跟第六骑士团同行讨伐魔物呢。要小心啊。」 戴斯蒙团长好像想起来这么说道,我回谢他说。 「十分谢谢你。我会小心的了。」 之后也不发一言打了几局,那天以4胜1负告终。 戴斯蒙团长好像很看心情,会有厉害的日子和很弱的日子。 顺带一提,今天是很弱的日子。是因为明日就是讨伐魔物,所以才送个彩头让赛吗? 【插话】第一回骑士团长秘密会议 那天夜里,在王城内团长?副团长专用的娱乐室里,3名骑士正在密会。只有限定的人才准许内进的上级娱乐室,铺装得极尽豪华。 整个房间的地板全都是黑桃木制,发出深褐色的亮光,走上去时都发出令人愉快的声音。 在房间尽头,摆放了几个棋盘和撞球台,并在不妨碍的地方摆设了桌椅。不管哪个,都是职人的手所制的最高级佳品。 坐到铺上豪奢丝绒的椅子,第一骑士团长西里尔开口道。 「……所以?我家的新人,感觉如何了?」 负责的第二骑士团长戴斯蒙,转动手中的玻璃杯直接答道。 「搞不懂。」 西里尔听从,逼问戴斯蒙道。 「你在说甚么了!是身为宪兵头头的你说要亲自确认,我才会放手旁观的啊。而且在下棋时,已经一对一地对应了3次了。平常的你早就得出结论了不是吗!」 「别亢奋了。时常和稳的第一骑士团长都糟塌掉了啊。」 「呼,你也知道那只是流言罢了。我可是骑士团最好战、最具攻击性的人啊。」 「这种事情别自己说出来。……菲亚吗,对呢,至今都从未遇过她那类型的人呢。」 戴斯蒙一口气吞下杯里琥珀色的液体,向待在柜台的侍者再点一杯。 戴斯蒙第二骑士团长。 身为王城警备的最高责任者,同时兼任跨越复数骑士团所组成的宪兵司令部顶点的宪兵司令官。 宪兵司令部的工作,不止是骑士团内部,还负责捜查、举发入侵王城的人以及民众间的可疑人物,而戴斯蒙自己亦是审问?拷问的第一人。 人畜无害待人亲切的外表,只是装出来的,潜入王城的间谍和可疑人物的一切情报,都凭他一手全数曝光。 「你晓得吗?拷问道具都是用女性名字来命名的。例如『爱思德公爵的女儿』或是『魔女之楔』这样。为甚么?那是因为带来灾厄的,永远都是女人。所以,我单是女人就已经不会信任了。」 「等一下,戴斯蒙。那只是基于你被婚约者拋弃,嫁了给你弟弟的个人偏见而己吧!拋下成见,好好重新审视自己的魅力吧!」 「吵死了!我是不会虐待自己的。就算重新审视自己的魅力,也只会得出悲惨的结果吧。谁要这么干了!」 戴斯蒙拿起放到面前的新酒杯,咕嘟地呷了一口。 「言归正传。刚提到菲亚,那个是特殊的类型。就以下棋为例吧。遇到劲敌就会输。那很正常。但是,在跟弱小的人下的时候,却会以险胜来赢。」 「怎么回事?」 「一般来说,自己的强弱是不会变的,所以如果对手很弱的话便会压倒性地赢出,而势均力敌的话就会仅仅险胜。但是,菲亚不管对手很弱也好,势均力敌也好,都一定是仅仅险胜的。」 「真有趣呢。」 「我提到的时候她也很愕然,那个是下意识的行动来的。多半,那家伙会按照对手强弱,下意识地调整到刚好稍胜。都几乎成为习惯了。……至于为甚么要这么做、甚么时候开始培养出来的就不知道了。」 「在分析人类行动方面,也有你不知道的事还是第一次听说啊。」 西里尔毫不隐讳地感到惊讶。 「……她曾经看穿了总长的左脚旧患吧。那个正常是没人能察觉的。而她却在那么短时间、从总长些微动作就看得穿。那并不寻常。可是,当我观察过菲亚,她平时却一点都不敏锐。就连法比安剪了头发都没察觉到。不可能吧!毎天相处的人头发短了3公分啊。这居然察觉不到!所以,普通分类的话,是非常迟钝的类型。」 「换言之,归纳下来,在战斗时可以测量到对手强弱,以仅仅之差赢出。只限受伤方面有著观察眼。………………真是令人搞不懂的人物像呢。」 「啊啊。所以我才说搞不懂。」 戴斯蒙把酒杯清空,再点了2杯相同的酒。 「那么呢?你那边又如何了,伊诺克。」 独自享受美酒的男人被喊到,抬起头来。 是个长著藤色长发,相貌工整的男人。 细长的眼睛充满知性,其头脑被誉为能理解到世上一切事象,但可惜的是,他被评价为脑袋里就只灌满了魔法术式。 那男人──第3魔道骑士团长伊诺克,轻轻点点头道。 「那把剑,经确认的结果,查明是属于只在300年前的『超黄金时代』才能制作的效果变动型的剑。换言之,持有者越强,攻击力和速度就增加越大。」 「真的吗!!那不就是真真正正的宝剑吗!!」 「说到效果变动型,王国也仅有三把而已。而且,三把都是自300年前王家代代相继的。除那之外,这300年来一把都未发现过。那样的剑,为甚么现在才发现的?」 「杜鲁夫副团长说是在屋邸的武器库找到的,但那一家成为骑士家还不满100年吧。为甚么会有把300年前的宝剑啊。太奇怪了吧!」 「可是,杜鲁夫副团长跟菲亚的证言也一致吧?」 对于西里尔的质问,戴斯蒙眯起眼答道。 「正是。二人我都直接确认过了。两边都没在说谎。」 然后,戴斯蒙用他思考时的小习惯,用手指挠头发。 「……该说,心里真不舒服。这些不可思议的点和点,应该有一条线相连才对。可是,却看不见那条线。」 「搞不好,可能隐藏了你意想不到的要素也不一定呢。……话说回来,差不多该不再插手管菲亚的事也可以吧。既然隶属我的团,她已经是我家孩子了。我容许你的只是向菲亚问话而已,到此为止了喔。」 「明白了。大概从菲亚口中也再问不出甚么了。不过,菲亚可是少根筋的呢。你看,在跟总长模拟战时,明明都瞄准弱点想取胜的了,却骗说甚么骑士道对吧。还期待著怎么样的腹黑,打开盖子,却令人吃惊的单纯和率直。」 「那不是好事来的吗。那么,请你别再缠著菲亚了呢。」 「我是在干活啊!别把我当成偏执系的变态啊。」 交谈的两位骑士团长,以及独自享受美酒的骑士团长。 就那样地,上级娱乐室已变夜深了―――…… 那天夜里,在王城内团长?副团长专用的娱乐室里,3名骑士正在密会。只有限定的人才准许内进的上级娱乐室,铺装得极尽豪华。 整个房间的地板全都是黑桃木制,发出深褐色的亮光,走上去时都发出令人愉快的声音。 在房间尽头,摆放了几个棋盘和撞球台,并在不妨碍的地方摆设了桌椅。不管哪个,都是职人的手所制的最高级佳品。 坐到铺上豪奢丝绒的椅子,第一骑士团长西里尔开口道。 「……所以?我家的新人,感觉如何了?」 负责的第二骑士团长戴斯蒙,转动手中的玻璃杯直接答道。 「搞不懂。」 西里尔听从,逼问戴斯蒙道。 「你在说甚么了!是身为宪兵头头的你说要亲自确认,我才会放手旁观的啊。而且在下棋时,已经一对一地对应了3次了。平常的你早就得出结论了不是吗!」 「别亢奋了。时常和稳的第一骑士团长都糟塌掉了啊。」 「呼,你也知道那只是流言罢了。我可是骑士团最好战、最具攻击性的人啊。」 「这种事情别自己说出来。……菲亚吗,对呢,至今都从未遇过她那类型的人呢。」 戴斯蒙一口气吞下杯里琥珀色的液体,向待在柜台的侍者再点一杯。 戴斯蒙第二骑士团长。 身为王城警备的最高责任者,同时兼任跨越复数骑士团所组成的宪兵司令部顶点的宪兵司令官。 宪兵司令部的工作,不止是骑士团内部,还负责捜查、举发入侵王城的人以及民众间的可疑人物,而戴斯蒙自己亦是审问?拷问的第一人。 人畜无害待人亲切的外表,只是装出来的,潜入王城的间谍和可疑人物的一切情报,都凭他一手全数曝光。 「你晓得吗?拷问道具都是用女性名字来命名的。例如『爱思德公爵的女儿』或是『魔女之楔』这样。为甚么?那是因为带来灾厄的,永远都是女人。所以,我单是女人就已经不会信任了。」 「等一下,戴斯蒙。那只是基于你被婚约者拋弃,嫁了给你弟弟的个人偏见而己吧!拋下成见,好好重新审视自己的魅力吧!」 「吵死了!我是不会虐待自己的。就算重新审视自己的魅力,也只会得出悲惨的结果吧。谁要这么干了!」 戴斯蒙拿起放到面前的新酒杯,咕嘟地呷了一口。 「言归正传。刚提到菲亚,那个是特殊的类型。就以下棋为例吧。遇到劲敌就会输。那很正常。但是,在跟弱小的人下的时候,却会以险胜来赢。」 「怎么回事?」 「一般来说,自己的强弱是不会变的,所以如果对手很弱的话便会压倒性地赢出,而势均力敌的话就会仅仅险胜。但是,菲亚不管对手很弱也好,势均力敌也好,都一定是仅仅险胜的。」 「真有趣呢。」 「我提到的时候她也很愕然,那个是下意识的行动来的。多半,那家伙会按照对手强弱,下意识地调整到刚好稍胜。都几乎成为习惯了。……至于为甚么要这么做、甚么时候开始培养出来的就不知道了。」 「在分析人类行动方面,也有你不知道的事还是第一次听说啊。」 西里尔毫不隐讳地感到惊讶。 「……她曾经看穿了总长的左脚旧患吧。那个正常是没人能察觉的。而她却在那么短时间、从总长些微动作就看得穿。那并不寻常。可是,当我观察过菲亚,她平时却一点都不敏锐。就连法比安剪了头发都没察觉到。不可能吧!毎天相处的人头发短了3公分啊。这居然察觉不到!所以,普通分类的话,是非常迟钝的类型。」 「换言之,归纳下来,在战斗时可以测量到对手强弱,以仅仅之差赢出。只限受伤方面有著观察眼。………………真是令人搞不懂的人物像呢。」 「啊啊。所以我才说搞不懂。」 戴斯蒙把酒杯清空,再点了2杯相同的酒。 「那么呢?你那边又如何了,伊诺克。」 独自享受美酒的男人被喊到,抬起头来。 是个长著藤色长发,相貌工整的男人。 细长的眼睛充满知性,其头脑被誉为能理解到世上一切事象,但可惜的是,他被评价为脑袋里就只灌满了魔法术式。 那男人──第3魔道骑士团长伊诺克,轻轻点点头道。 「那把剑,经确认的结果,查明是属于只在300年前的『超黄金时代』才能制作的效果变动型的剑。换言之,持有者越强,攻击力和速度就增加越大。」 「真的吗!!那不就是真真正正的宝剑吗!!」 「说到效果变动型,王国也仅有三把而已。而且,三把都是自300年前王家代代相继的。除那之外,这300年来一把都未发现过。那样的剑,为甚么现在才发现的?」 「杜鲁夫副团长说是在屋邸的武器库找到的,但那一家成为骑士家还不满100年吧。为甚么会有把300年前的宝剑啊。太奇怪了吧!」 「可是,杜鲁夫副团长跟菲亚的证言也一致吧?」 对于西里尔的质问,戴斯蒙眯起眼答道。 「正是。二人我都直接确认过了。两边都没在说谎。」 然后,戴斯蒙用他思考时的小习惯,用手指挠头发。 「……该说,心里真不舒服。这些不可思议的点和点,应该有一条线相连才对。可是,却看不见那条线。」 「搞不好,可能隐藏了你意想不到的要素也不一定呢。……话说回来,差不多该不再插手管菲亚的事也可以吧。既然隶属我的团,她已经是我家孩子了。我容许你的只是向菲亚问话而已,到此为止了喔。」 「明白了。大概从菲亚口中也再问不出甚么了。不过,菲亚可是少根筋的呢。你看,在跟总长模拟战时,明明都瞄准弱点想取胜的了,却骗说甚么骑士道对吧。还期待著怎么样的腹黑,打开盖子,却令人吃惊的单纯和率直。」 「那不是好事来的吗。那么,请你别再缠著菲亚了呢。」 「我是在干活啊!别把我当成偏执系的变态啊。」 交谈的两位骑士团长,以及独自享受美酒的骑士团长。 就那样地,上级娱乐室已变夜深了―――…… 那天夜里,在王城内团长?副团长专用的娱乐室里,3名骑士正在密会。只有限定的人才准许内进的上级娱乐室,铺装得极尽豪华。 整个房间的地板全都是黑桃木制,发出深褐色的亮光,走上去时都发出令人愉快的声音。 在房间尽头,摆放了几个棋盘和撞球台,并在不妨碍的地方摆设了桌椅。不管哪个,都是职人的手所制的最高级佳品。 坐到铺上豪奢丝绒的椅子,第一骑士团长西里尔开口道。 「……所以?我家的新人,感觉如何了?」 负责的第二骑士团长戴斯蒙,转动手中的玻璃杯直接答道。 「搞不懂。」 西里尔听从,逼问戴斯蒙道。 「你在说甚么了!是身为宪兵头头的你说要亲自确认,我才会放手旁观的啊。而且在下棋时,已经一对一地对应了3次了。平常的你早就得出结论了不是吗!」 「别亢奋了。时常和稳的第一骑士团长都糟塌掉了啊。」 「呼,你也知道那只是流言罢了。我可是骑士团最好战、最具攻击性的人啊。」 「这种事情别自己说出来。……菲亚吗,对呢,至今都从未遇过她那类型的人呢。」 戴斯蒙一口气吞下杯里琥珀色的液体,向待在柜台的侍者再点一杯。 戴斯蒙第二骑士团长。 身为王城警备的最高责任者,同时兼任跨越复数骑士团所组成的宪兵司令部顶点的宪兵司令官。 宪兵司令部的工作,不止是骑士团内部,还负责捜查、举发入侵王城的人以及民众间的可疑人物,而戴斯蒙自己亦是审问?拷问的第一人。 人畜无害待人亲切的外表,只是装出来的,潜入王城的间谍和可疑人物的一切情报,都凭他一手全数曝光。 「你晓得吗?拷问道具都是用女性名字来命名的。例如『爱思德公爵的女儿』或是『魔女之楔』这样。为甚么?那是因为带来灾厄的,永远都是女人。所以,我单是女人就已经不会信任了。」 「等一下,戴斯蒙。那只是基于你被婚约者拋弃,嫁了给你弟弟的个人偏见而己吧!拋下成见,好好重新审视自己的魅力吧!」 「吵死了!我是不会虐待自己的。就算重新审视自己的魅力,也只会得出悲惨的结果吧。谁要这么干了!」 戴斯蒙拿起放到面前的新酒杯,咕嘟地呷了一口。 「言归正传。刚提到菲亚,那个是特殊的类型。就以下棋为例吧。遇到劲敌就会输。那很正常。但是,在跟弱小的人下的时候,却会以险胜来赢。」 「怎么回事?」 「一般来说,自己的强弱是不会变的,所以如果对手很弱的话便会压倒性地赢出,而势均力敌的话就会仅仅险胜。但是,菲亚不管对手很弱也好,势均力敌也好,都一定是仅仅险胜的。」 「真有趣呢。」 「我提到的时候她也很愕然,那个是下意识的行动来的。多半,那家伙会按照对手强弱,下意识地调整到刚好稍胜。都几乎成为习惯了。……至于为甚么要这么做、甚么时候开始培养出来的就不知道了。」 「在分析人类行动方面,也有你不知道的事还是第一次听说啊。」 西里尔毫不隐讳地感到惊讶。 「……她曾经看穿了总长的左脚旧患吧。那个正常是没人能察觉的。而她却在那么短时间、从总长些微动作就看得穿。那并不寻常。可是,当我观察过菲亚,她平时却一点都不敏锐。就连法比安剪了头发都没察觉到。不可能吧!毎天相处的人头发短了3公分啊。这居然察觉不到!所以,普通分类的话,是非常迟钝的类型。」 「换言之,归纳下来,在战斗时可以测量到对手强弱,以仅仅之差赢出。只限受伤方面有著观察眼。………………真是令人搞不懂的人物像呢。」 「啊啊。所以我才说搞不懂。」 戴斯蒙把酒杯清空,再点了2杯相同的酒。 「那么呢?你那边又如何了,伊诺克。」 独自享受美酒的男人被喊到,抬起头来。 是个长著藤色长发,相貌工整的男人。 细长的眼睛充满知性,其头脑被誉为能理解到世上一切事象,但可惜的是,他被评价为脑袋里就只灌满了魔法术式。 那男人──第3魔道骑士团长伊诺克,轻轻点点头道。 「那把剑,经确认的结果,查明是属于只在300年前的『超黄金时代』才能制作的效果变动型的剑。换言之,持有者越强,攻击力和速度就增加越大。」 「真的吗!!那不就是真真正正的宝剑吗!!」 「说到效果变动型,王国也仅有三把而已。而且,三把都是自300年前王家代代相继的。除那之外,这300年来一把都未发现过。那样的剑,为甚么现在才发现的?」 「杜鲁夫副团长说是在屋邸的武器库找到的,但那一家成为骑士家还不满100年吧。为甚么会有把300年前的宝剑啊。太奇怪了吧!」 「可是,杜鲁夫副团长跟菲亚的证言也一致吧?」 对于西里尔的质问,戴斯蒙眯起眼答道。 「正是。二人我都直接确认过了。两边都没在说谎。」 然后,戴斯蒙用他思考时的小习惯,用手指挠头发。 「……该说,心里真不舒服。这些不可思议的点和点,应该有一条线相连才对。可是,却看不见那条线。」 「搞不好,可能隐藏了你意想不到的要素也不一定呢。……话说回来,差不多该不再插手管菲亚的事也可以吧。既然隶属我的团,她已经是我家孩子了。我容许你的只是向菲亚问话而已,到此为止了喔。」 「明白了。大概从菲亚口中也再问不出甚么了。不过,菲亚可是少根筋的呢。你看,在跟总长模拟战时,明明都瞄准弱点想取胜的了,却骗说甚么骑士道对吧。还期待著怎么样的腹黑,打开盖子,却令人吃惊的单纯和率直。」 「那不是好事来的吗。那么,请你别再缠著菲亚了呢。」 「我是在干活啊!别把我当成偏执系的变态啊。」 交谈的两位骑士团长,以及独自享受美酒的骑士团长。 就那样地,上级娱乐室已变夜深了―――…… 那天夜里,在王城内团长?副团长专用的娱乐室里,3名骑士正在密会。只有限定的人才准许内进的上级娱乐室,铺装得极尽豪华。 整个房间的地板全都是黑桃木制,发出深褐色的亮光,走上去时都发出令人愉快的声音。 在房间尽头,摆放了几个棋盘和撞球台,并在不妨碍的地方摆设了桌椅。不管哪个,都是职人的手所制的最高级佳品。 坐到铺上豪奢丝绒的椅子,第一骑士团长西里尔开口道。 「……所以?我家的新人,感觉如何了?」 负责的第二骑士团长戴斯蒙,转动手中的玻璃杯直接答道。 「搞不懂。」 西里尔听从,逼问戴斯蒙道。 「你在说甚么了!是身为宪兵头头的你说要亲自确认,我才会放手旁观的啊。而且在下棋时,已经一对一地对应了3次了。平常的你早就得出结论了不是吗!」 「别亢奋了。时常和稳的第一骑士团长都糟塌掉了啊。」 「呼,你也知道那只是流言罢了。我可是骑士团最好战、最具攻击性的人啊。」 「这种事情别自己说出来。……菲亚吗,对呢,至今都从未遇过她那类型的人呢。」 戴斯蒙一口气吞下杯里琥珀色的液体,向待在柜台的侍者再点一杯。 戴斯蒙第二骑士团长。 身为王城警备的最高责任者,同时兼任跨越复数骑士团所组成的宪兵司令部顶点的宪兵司令官。 宪兵司令部的工作,不止是骑士团内部,还负责捜查、举发入侵王城的人以及民众间的可疑人物,而戴斯蒙自己亦是审问?拷问的第一人。 人畜无害待人亲切的外表,只是装出来的,潜入王城的间谍和可疑人物的一切情报,都凭他一手全数曝光。 「你晓得吗?拷问道具都是用女性名字来命名的。例如『爱思德公爵的女儿』或是『魔女之楔』这样。为甚么?那是因为带来灾厄的,永远都是女人。所以,我单是女人就已经不会信任了。」 「等一下,戴斯蒙。那只是基于你被婚约者拋弃,嫁了给你弟弟的个人偏见而己吧!拋下成见,好好重新审视自己的魅力吧!」 「吵死了!我是不会虐待自己的。就算重新审视自己的魅力,也只会得出悲惨的结果吧。谁要这么干了!」 戴斯蒙拿起放到面前的新酒杯,咕嘟地呷了一口。 「言归正传。刚提到菲亚,那个是特殊的类型。就以下棋为例吧。遇到劲敌就会输。那很正常。但是,在跟弱小的人下的时候,却会以险胜来赢。」 「怎么回事?」 「一般来说,自己的强弱是不会变的,所以如果对手很弱的话便会压倒性地赢出,而势均力敌的话就会仅仅险胜。但是,菲亚不管对手很弱也好,势均力敌也好,都一定是仅仅险胜的。」 「真有趣呢。」 「我提到的时候她也很愕然,那个是下意识的行动来的。多半,那家伙会按照对手强弱,下意识地调整到刚好稍胜。都几乎成为习惯了。……至于为甚么要这么做、甚么时候开始培养出来的就不知道了。」 「在分析人类行动方面,也有你不知道的事还是第一次听说啊。」 西里尔毫不隐讳地感到惊讶。 「……她曾经看穿了总长的左脚旧患吧。那个正常是没人能察觉的。而她却在那么短时间、从总长些微动作就看得穿。那并不寻常。可是,当我观察过菲亚,她平时却一点都不敏锐。就连法比安剪了头发都没察觉到。不可能吧!毎天相处的人头发短了3公分啊。这居然察觉不到!所以,普通分类的话,是非常迟钝的类型。」 「换言之,归纳下来,在战斗时可以测量到对手强弱,以仅仅之差赢出。只限受伤方面有著观察眼。………………真是令人搞不懂的人物像呢。」 「啊啊。所以我才说搞不懂。」 戴斯蒙把酒杯清空,再点了2杯相同的酒。 「那么呢?你那边又如何了,伊诺克。」 独自享受美酒的男人被喊到,抬起头来。 是个长著藤色长发,相貌工整的男人。 细长的眼睛充满知性,其头脑被誉为能理解到世上一切事象,但可惜的是,他被评价为脑袋里就只灌满了魔法术式。 那男人──第3魔道骑士团长伊诺克,轻轻点点头道。 「那把剑,经确认的结果,查明是属于只在300年前的『超黄金时代』才能制作的效果变动型的剑。换言之,持有者越强,攻击力和速度就增加越大。」 「真的吗!!那不就是真真正正的宝剑吗!!」 「说到效果变动型,王国也仅有三把而已。而且,三把都是自300年前王家代代相继的。除那之外,这300年来一把都未发现过。那样的剑,为甚么现在才发现的?」 「杜鲁夫副团长说是在屋邸的武器库找到的,但那一家成为骑士家还不满100年吧。为甚么会有把300年前的宝剑啊。太奇怪了吧!」 「可是,杜鲁夫副团长跟菲亚的证言也一致吧?」 对于西里尔的质问,戴斯蒙眯起眼答道。 「正是。二人我都直接确认过了。两边都没在说谎。」 然后,戴斯蒙用他思考时的小习惯,用手指挠头发。 「……该说,心里真不舒服。这些不可思议的点和点,应该有一条线相连才对。可是,却看不见那条线。」 「搞不好,可能隐藏了你意想不到的要素也不一定呢。……话说回来,差不多该不再插手管菲亚的事也可以吧。既然隶属我的团,她已经是我家孩子了。我容许你的只是向菲亚问话而已,到此为止了喔。」 「明白了。大概从菲亚口中也再问不出甚么了。不过,菲亚可是少根筋的呢。你看,在跟总长模拟战时,明明都瞄准弱点想取胜的了,却骗说甚么骑士道对吧。还期待著怎么样的腹黑,打开盖子,却令人吃惊的单纯和率直。」 「那不是好事来的吗。那么,请你别再缠著菲亚了呢。」 「我是在干活啊!别把我当成偏执系的变态啊。」 交谈的两位骑士团长,以及独自享受美酒的骑士团长。 就那样地,上级娱乐室已变夜深了―――…… 那天夜里,在王城内团长?副团长专用的娱乐室里,3名骑士正在密会。只有限定的人才准许内进的上级娱乐室,铺装得极尽豪华。 整个房间的地板全都是黑桃木制,发出深褐色的亮光,走上去时都发出令人愉快的声音。 在房间尽头,摆放了几个棋盘和撞球台,并在不妨碍的地方摆设了桌椅。不管哪个,都是职人的手所制的最高级佳品。 坐到铺上豪奢丝绒的椅子,第一骑士团长西里尔开口道。 「……所以?我家的新人,感觉如何了?」 负责的第二骑士团长戴斯蒙,转动手中的玻璃杯直接答道。 「搞不懂。」 西里尔听从,逼问戴斯蒙道。 「你在说甚么了!是身为宪兵头头的你说要亲自确认,我才会放手旁观的啊。而且在下棋时,已经一对一地对应了3次了。平常的你早就得出结论了不是吗!」 「别亢奋了。时常和稳的第一骑士团长都糟塌掉了啊。」 「呼,你也知道那只是流言罢了。我可是骑士团最好战、最具攻击性的人啊。」 「这种事情别自己说出来。……菲亚吗,对呢,至今都从未遇过她那类型的人呢。」 戴斯蒙一口气吞下杯里琥珀色的液体,向待在柜台的侍者再点一杯。 戴斯蒙第二骑士团长。 身为王城警备的最高责任者,同时兼任跨越复数骑士团所组成的宪兵司令部顶点的宪兵司令官。 宪兵司令部的工作,不止是骑士团内部,还负责捜查、举发入侵王城的人以及民众间的可疑人物,而戴斯蒙自己亦是审问?拷问的第一人。 人畜无害待人亲切的外表,只是装出来的,潜入王城的间谍和可疑人物的一切情报,都凭他一手全数曝光。 「你晓得吗?拷问道具都是用女性名字来命名的。例如『爱思德公爵的女儿』或是『魔女之楔』这样。为甚么?那是因为带来灾厄的,永远都是女人。所以,我单是女人就已经不会信任了。」 「等一下,戴斯蒙。那只是基于你被婚约者拋弃,嫁了给你弟弟的个人偏见而己吧!拋下成见,好好重新审视自己的魅力吧!」 「吵死了!我是不会虐待自己的。就算重新审视自己的魅力,也只会得出悲惨的结果吧。谁要这么干了!」 戴斯蒙拿起放到面前的新酒杯,咕嘟地呷了一口。 「言归正传。刚提到菲亚,那个是特殊的类型。就以下棋为例吧。遇到劲敌就会输。那很正常。但是,在跟弱小的人下的时候,却会以险胜来赢。」 「怎么回事?」 「一般来说,自己的强弱是不会变的,所以如果对手很弱的话便会压倒性地赢出,而势均力敌的话就会仅仅险胜。但是,菲亚不管对手很弱也好,势均力敌也好,都一定是仅仅险胜的。」 「真有趣呢。」 「我提到的时候她也很愕然,那个是下意识的行动来的。多半,那家伙会按照对手强弱,下意识地调整到刚好稍胜。都几乎成为习惯了。……至于为甚么要这么做、甚么时候开始培养出来的就不知道了。」 「在分析人类行动方面,也有你不知道的事还是第一次听说啊。」 西里尔毫不隐讳地感到惊讶。 「……她曾经看穿了总长的左脚旧患吧。那个正常是没人能察觉的。而她却在那么短时间、从总长些微动作就看得穿。那并不寻常。可是,当我观察过菲亚,她平时却一点都不敏锐。就连法比安剪了头发都没察觉到。不可能吧!毎天相处的人头发短了3公分啊。这居然察觉不到!所以,普通分类的话,是非常迟钝的类型。」 「换言之,归纳下来,在战斗时可以测量到对手强弱,以仅仅之差赢出。只限受伤方面有著观察眼。………………真是令人搞不懂的人物像呢。」 「啊啊。所以我才说搞不懂。」 戴斯蒙把酒杯清空,再点了2杯相同的酒。 「那么呢?你那边又如何了,伊诺克。」 独自享受美酒的男人被喊到,抬起头来。 是个长著藤色长发,相貌工整的男人。 细长的眼睛充满知性,其头脑被誉为能理解到世上一切事象,但可惜的是,他被评价为脑袋里就只灌满了魔法术式。 那男人──第3魔道骑士团长伊诺克,轻轻点点头道。 「那把剑,经确认的结果,查明是属于只在300年前的『超黄金时代』才能制作的效果变动型的剑。换言之,持有者越强,攻击力和速度就增加越大。」 「真的吗!!那不就是真真正正的宝剑吗!!」 「说到效果变动型,王国也仅有三把而已。而且,三把都是自300年前王家代代相继的。除那之外,这300年来一把都未发现过。那样的剑,为甚么现在才发现的?」 「杜鲁夫副团长说是在屋邸的武器库找到的,但那一家成为骑士家还不满100年吧。为甚么会有把300年前的宝剑啊。太奇怪了吧!」 「可是,杜鲁夫副团长跟菲亚的证言也一致吧?」 对于西里尔的质问,戴斯蒙眯起眼答道。 「正是。二人我都直接确认过了。两边都没在说谎。」 然后,戴斯蒙用他思考时的小习惯,用手指挠头发。 「……该说,心里真不舒服。这些不可思议的点和点,应该有一条线相连才对。可是,却看不见那条线。」 「搞不好,可能隐藏了你意想不到的要素也不一定呢。……话说回来,差不多该不再插手管菲亚的事也可以吧。既然隶属我的团,她已经是我家孩子了。我容许你的只是向菲亚问话而已,到此为止了喔。」 「明白了。大概从菲亚口中也再问不出甚么了。不过,菲亚可是少根筋的呢。你看,在跟总长模拟战时,明明都瞄准弱点想取胜的了,却骗说甚么骑士道对吧。还期待著怎么样的腹黑,打开盖子,却令人吃惊的单纯和率直。」 「那不是好事来的吗。那么,请你别再缠著菲亚了呢。」 「我是在干活啊!别把我当成偏执系的变态啊。」 交谈的两位骑士团长,以及独自享受美酒的骑士团长。 就那样地,上级娱乐室已变夜深了―――…… 那天夜里,在王城内团长?副团长专用的娱乐室里,3名骑士正在密会。只有限定的人才准许内进的上级娱乐室,铺装得极尽豪华。 整个房间的地板全都是黑桃木制,发出深褐色的亮光,走上去时都发出令人愉快的声音。 在房间尽头,摆放了几个棋盘和撞球台,并在不妨碍的地方摆设了桌椅。不管哪个,都是职人的手所制的最高级佳品。 坐到铺上豪奢丝绒的椅子,第一骑士团长西里尔开口道。 「……所以?我家的新人,感觉如何了?」 负责的第二骑士团长戴斯蒙,转动手中的玻璃杯直接答道。 「搞不懂。」 西里尔听从,逼问戴斯蒙道。 「你在说甚么了!是身为宪兵头头的你说要亲自确认,我才会放手旁观的啊。而且在下棋时,已经一对一地对应了3次了。平常的你早就得出结论了不是吗!」 「别亢奋了。时常和稳的第一骑士团长都糟塌掉了啊。」 「呼,你也知道那只是流言罢了。我可是骑士团最好战、最具攻击性的人啊。」 「这种事情别自己说出来。……菲亚吗,对呢,至今都从未遇过她那类型的人呢。」 戴斯蒙一口气吞下杯里琥珀色的液体,向待在柜台的侍者再点一杯。 戴斯蒙第二骑士团长。 身为王城警备的最高责任者,同时兼任跨越复数骑士团所组成的宪兵司令部顶点的宪兵司令官。 宪兵司令部的工作,不止是骑士团内部,还负责捜查、举发入侵王城的人以及民众间的可疑人物,而戴斯蒙自己亦是审问?拷问的第一人。 人畜无害待人亲切的外表,只是装出来的,潜入王城的间谍和可疑人物的一切情报,都凭他一手全数曝光。 「你晓得吗?拷问道具都是用女性名字来命名的。例如『爱思德公爵的女儿』或是『魔女之楔』这样。为甚么?那是因为带来灾厄的,永远都是女人。所以,我单是女人就已经不会信任了。」 「等一下,戴斯蒙。那只是基于你被婚约者拋弃,嫁了给你弟弟的个人偏见而己吧!拋下成见,好好重新审视自己的魅力吧!」 「吵死了!我是不会虐待自己的。就算重新审视自己的魅力,也只会得出悲惨的结果吧。谁要这么干了!」 戴斯蒙拿起放到面前的新酒杯,咕嘟地呷了一口。 「言归正传。刚提到菲亚,那个是特殊的类型。就以下棋为例吧。遇到劲敌就会输。那很正常。但是,在跟弱小的人下的时候,却会以险胜来赢。」 「怎么回事?」 「一般来说,自己的强弱是不会变的,所以如果对手很弱的话便会压倒性地赢出,而势均力敌的话就会仅仅险胜。但是,菲亚不管对手很弱也好,势均力敌也好,都一定是仅仅险胜的。」 「真有趣呢。」 「我提到的时候她也很愕然,那个是下意识的行动来的。多半,那家伙会按照对手强弱,下意识地调整到刚好稍胜。都几乎成为习惯了。……至于为甚么要这么做、甚么时候开始培养出来的就不知道了。」 「在分析人类行动方面,也有你不知道的事还是第一次听说啊。」 西里尔毫不隐讳地感到惊讶。 「……她曾经看穿了总长的左脚旧患吧。那个正常是没人能察觉的。而她却在那么短时间、从总长些微动作就看得穿。那并不寻常。可是,当我观察过菲亚,她平时却一点都不敏锐。就连法比安剪了头发都没察觉到。不可能吧!毎天相处的人头发短了3公分啊。这居然察觉不到!所以,普通分类的话,是非常迟钝的类型。」 「换言之,归纳下来,在战斗时可以测量到对手强弱,以仅仅之差赢出。只限受伤方面有著观察眼。………………真是令人搞不懂的人物像呢。」 「啊啊。所以我才说搞不懂。」 戴斯蒙把酒杯清空,再点了2杯相同的酒。 「那么呢?你那边又如何了,伊诺克。」 独自享受美酒的男人被喊到,抬起头来。 是个长著藤色长发,相貌工整的男人。 细长的眼睛充满知性,其头脑被誉为能理解到世上一切事象,但可惜的是,他被评价为脑袋里就只灌满了魔法术式。 那男人──第3魔道骑士团长伊诺克,轻轻点点头道。 「那把剑,经确认的结果,查明是属于只在300年前的『超黄金时代』才能制作的效果变动型的剑。换言之,持有者越强,攻击力和速度就增加越大。」 「真的吗!!那不就是真真正正的宝剑吗!!」 「说到效果变动型,王国也仅有三把而已。而且,三把都是自300年前王家代代相继的。除那之外,这300年来一把都未发现过。那样的剑,为甚么现在才发现的?」 「杜鲁夫副团长说是在屋邸的武器库找到的,但那一家成为骑士家还不满100年吧。为甚么会有把300年前的宝剑啊。太奇怪了吧!」 「可是,杜鲁夫副团长跟菲亚的证言也一致吧?」 对于西里尔的质问,戴斯蒙眯起眼答道。 「正是。二人我都直接确认过了。两边都没在说谎。」 然后,戴斯蒙用他思考时的小习惯,用手指挠头发。 「……该说,心里真不舒服。这些不可思议的点和点,应该有一条线相连才对。可是,却看不见那条线。」 「搞不好,可能隐藏了你意想不到的要素也不一定呢。……话说回来,差不多该不再插手管菲亚的事也可以吧。既然隶属我的团,她已经是我家孩子了。我容许你的只是向菲亚问话而已,到此为止了喔。」 「明白了。大概从菲亚口中也再问不出甚么了。不过,菲亚可是少根筋的呢。你看,在跟总长模拟战时,明明都瞄准弱点想取胜的了,却骗说甚么骑士道对吧。还期待著怎么样的腹黑,打开盖子,却令人吃惊的单纯和率直。」 「那不是好事来的吗。那么,请你别再缠著菲亚了呢。」 「我是在干活啊!别把我当成偏执系的变态啊。」 交谈的两位骑士团长,以及独自享受美酒的骑士团长。 就那样地,上级娱乐室已变夜深了―――…… 那天夜里,在王城内团长?副团长专用的娱乐室里,3名骑士正在密会。只有限定的人才准许内进的上级娱乐室,铺装得极尽豪华。 整个房间的地板全都是黑桃木制,发出深褐色的亮光,走上去时都发出令人愉快的声音。 在房间尽头,摆放了几个棋盘和撞球台,并在不妨碍的地方摆设了桌椅。不管哪个,都是职人的手所制的最高级佳品。 坐到铺上豪奢丝绒的椅子,第一骑士团长西里尔开口道。 「……所以?我家的新人,感觉如何了?」 负责的第二骑士团长戴斯蒙,转动手中的玻璃杯直接答道。 「搞不懂。」 西里尔听从,逼问戴斯蒙道。 「你在说甚么了!是身为宪兵头头的你说要亲自确认,我才会放手旁观的啊。而且在下棋时,已经一对一地对应了3次了。平常的你早就得出结论了不是吗!」 「别亢奋了。时常和稳的第一骑士团长都糟塌掉了啊。」 「呼,你也知道那只是流言罢了。我可是骑士团最好战、最具攻击性的人啊。」 「这种事情别自己说出来。……菲亚吗,对呢,至今都从未遇过她那类型的人呢。」 戴斯蒙一口气吞下杯里琥珀色的液体,向待在柜台的侍者再点一杯。 戴斯蒙第二骑士团长。 身为王城警备的最高责任者,同时兼任跨越复数骑士团所组成的宪兵司令部顶点的宪兵司令官。 宪兵司令部的工作,不止是骑士团内部,还负责捜查、举发入侵王城的人以及民众间的可疑人物,而戴斯蒙自己亦是审问?拷问的第一人。 人畜无害待人亲切的外表,只是装出来的,潜入王城的间谍和可疑人物的一切情报,都凭他一手全数曝光。 「你晓得吗?拷问道具都是用女性名字来命名的。例如『爱思德公爵的女儿』或是『魔女之楔』这样。为甚么?那是因为带来灾厄的,永远都是女人。所以,我单是女人就已经不会信任了。」 「等一下,戴斯蒙。那只是基于你被婚约者拋弃,嫁了给你弟弟的个人偏见而己吧!拋下成见,好好重新审视自己的魅力吧!」 「吵死了!我是不会虐待自己的。就算重新审视自己的魅力,也只会得出悲惨的结果吧。谁要这么干了!」 戴斯蒙拿起放到面前的新酒杯,咕嘟地呷了一口。 「言归正传。刚提到菲亚,那个是特殊的类型。就以下棋为例吧。遇到劲敌就会输。那很正常。但是,在跟弱小的人下的时候,却会以险胜来赢。」 「怎么回事?」 「一般来说,自己的强弱是不会变的,所以如果对手很弱的话便会压倒性地赢出,而势均力敌的话就会仅仅险胜。但是,菲亚不管对手很弱也好,势均力敌也好,都一定是仅仅险胜的。」 「真有趣呢。」 「我提到的时候她也很愕然,那个是下意识的行动来的。多半,那家伙会按照对手强弱,下意识地调整到刚好稍胜。都几乎成为习惯了。……至于为甚么要这么做、甚么时候开始培养出来的就不知道了。」 「在分析人类行动方面,也有你不知道的事还是第一次听说啊。」 西里尔毫不隐讳地感到惊讶。 「……她曾经看穿了总长的左脚旧患吧。那个正常是没人能察觉的。而她却在那么短时间、从总长些微动作就看得穿。那并不寻常。可是,当我观察过菲亚,她平时却一点都不敏锐。就连法比安剪了头发都没察觉到。不可能吧!毎天相处的人头发短了3公分啊。这居然察觉不到!所以,普通分类的话,是非常迟钝的类型。」 「换言之,归纳下来,在战斗时可以测量到对手强弱,以仅仅之差赢出。只限受伤方面有著观察眼。………………真是令人搞不懂的人物像呢。」 「啊啊。所以我才说搞不懂。」 戴斯蒙把酒杯清空,再点了2杯相同的酒。 「那么呢?你那边又如何了,伊诺克。」 独自享受美酒的男人被喊到,抬起头来。 是个长著藤色长发,相貌工整的男人。 细长的眼睛充满知性,其头脑被誉为能理解到世上一切事象,但可惜的是,他被评价为脑袋里就只灌满了魔法术式。 那男人──第3魔道骑士团长伊诺克,轻轻点点头道。 「那把剑,经确认的结果,查明是属于只在300年前的『超黄金时代』才能制作的效果变动型的剑。换言之,持有者越强,攻击力和速度就增加越大。」 「真的吗!!那不就是真真正正的宝剑吗!!」 「说到效果变动型,王国也仅有三把而已。而且,三把都是自300年前王家代代相继的。除那之外,这300年来一把都未发现过。那样的剑,为甚么现在才发现的?」 「杜鲁夫副团长说是在屋邸的武器库找到的,但那一家成为骑士家还不满100年吧。为甚么会有把300年前的宝剑啊。太奇怪了吧!」 「可是,杜鲁夫副团长跟菲亚的证言也一致吧?」 对于西里尔的质问,戴斯蒙眯起眼答道。 「正是。二人我都直接确认过了。两边都没在说谎。」 然后,戴斯蒙用他思考时的小习惯,用手指挠头发。 「……该说,心里真不舒服。这些不可思议的点和点,应该有一条线相连才对。可是,却看不见那条线。」 「搞不好,可能隐藏了你意想不到的要素也不一定呢。……话说回来,差不多该不再插手管菲亚的事也可以吧。既然隶属我的团,她已经是我家孩子了。我容许你的只是向菲亚问话而已,到此为止了喔。」 「明白了。大概从菲亚口中也再问不出甚么了。不过,菲亚可是少根筋的呢。你看,在跟总长模拟战时,明明都瞄准弱点想取胜的了,却骗说甚么骑士道对吧。还期待著怎么样的腹黑,打开盖子,却令人吃惊的单纯和率直。」 「那不是好事来的吗。那么,请你别再缠著菲亚了呢。」 「我是在干活啊!别把我当成偏执系的变态啊。」 交谈的两位骑士团长,以及独自享受美酒的骑士团长。 就那样地,上级娱乐室已变夜深了―――…… 那天夜里,在王城内团长?副团长专用的娱乐室里,3名骑士正在密会。只有限定的人才准许内进的上级娱乐室,铺装得极尽豪华。 整个房间的地板全都是黑桃木制,发出深褐色的亮光,走上去时都发出令人愉快的声音。 在房间尽头,摆放了几个棋盘和撞球台,并在不妨碍的地方摆设了桌椅。不管哪个,都是职人的手所制的最高级佳品。 坐到铺上豪奢丝绒的椅子,第一骑士团长西里尔开口道。 「……所以?我家的新人,感觉如何了?」 负责的第二骑士团长戴斯蒙,转动手中的玻璃杯直接答道。 「搞不懂。」 西里尔听从,逼问戴斯蒙道。 「你在说甚么了!是身为宪兵头头的你说要亲自确认,我才会放手旁观的啊。而且在下棋时,已经一对一地对应了3次了。平常的你早就得出结论了不是吗!」 「别亢奋了。时常和稳的第一骑士团长都糟塌掉了啊。」 「呼,你也知道那只是流言罢了。我可是骑士团最好战、最具攻击性的人啊。」 「这种事情别自己说出来。……菲亚吗,对呢,至今都从未遇过她那类型的人呢。」 戴斯蒙一口气吞下杯里琥珀色的液体,向待在柜台的侍者再点一杯。 戴斯蒙第二骑士团长。 身为王城警备的最高责任者,同时兼任跨越复数骑士团所组成的宪兵司令部顶点的宪兵司令官。 宪兵司令部的工作,不止是骑士团内部,还负责捜查、举发入侵王城的人以及民众间的可疑人物,而戴斯蒙自己亦是审问?拷问的第一人。 人畜无害待人亲切的外表,只是装出来的,潜入王城的间谍和可疑人物的一切情报,都凭他一手全数曝光。 「你晓得吗?拷问道具都是用女性名字来命名的。例如『爱思德公爵的女儿』或是『魔女之楔』这样。为甚么?那是因为带来灾厄的,永远都是女人。所以,我单是女人就已经不会信任了。」 「等一下,戴斯蒙。那只是基于你被婚约者拋弃,嫁了给你弟弟的个人偏见而己吧!拋下成见,好好重新审视自己的魅力吧!」 「吵死了!我是不会虐待自己的。就算重新审视自己的魅力,也只会得出悲惨的结果吧。谁要这么干了!」 戴斯蒙拿起放到面前的新酒杯,咕嘟地呷了一口。 「言归正传。刚提到菲亚,那个是特殊的类型。就以下棋为例吧。遇到劲敌就会输。那很正常。但是,在跟弱小的人下的时候,却会以险胜来赢。」 「怎么回事?」 「一般来说,自己的强弱是不会变的,所以如果对手很弱的话便会压倒性地赢出,而势均力敌的话就会仅仅险胜。但是,菲亚不管对手很弱也好,势均力敌也好,都一定是仅仅险胜的。」 「真有趣呢。」 「我提到的时候她也很愕然,那个是下意识的行动来的。多半,那家伙会按照对手强弱,下意识地调整到刚好稍胜。都几乎成为习惯了。……至于为甚么要这么做、甚么时候开始培养出来的就不知道了。」 「在分析人类行动方面,也有你不知道的事还是第一次听说啊。」 西里尔毫不隐讳地感到惊讶。 「……她曾经看穿了总长的左脚旧患吧。那个正常是没人能察觉的。而她却在那么短时间、从总长些微动作就看得穿。那并不寻常。可是,当我观察过菲亚,她平时却一点都不敏锐。就连法比安剪了头发都没察觉到。不可能吧!毎天相处的人头发短了3公分啊。这居然察觉不到!所以,普通分类的话,是非常迟钝的类型。」 「换言之,归纳下来,在战斗时可以测量到对手强弱,以仅仅之差赢出。只限受伤方面有著观察眼。………………真是令人搞不懂的人物像呢。」 「啊啊。所以我才说搞不懂。」 戴斯蒙把酒杯清空,再点了2杯相同的酒。 「那么呢?你那边又如何了,伊诺克。」 独自享受美酒的男人被喊到,抬起头来。 是个长著藤色长发,相貌工整的男人。 细长的眼睛充满知性,其头脑被誉为能理解到世上一切事象,但可惜的是,他被评价为脑袋里就只灌满了魔法术式。 那男人──第3魔道骑士团长伊诺克,轻轻点点头道。 「那把剑,经确认的结果,查明是属于只在300年前的『超黄金时代』才能制作的效果变动型的剑。换言之,持有者越强,攻击力和速度就增加越大。」 「真的吗!!那不就是真真正正的宝剑吗!!」 「说到效果变动型,王国也仅有三把而已。而且,三把都是自300年前王家代代相继的。除那之外,这300年来一把都未发现过。那样的剑,为甚么现在才发现的?」 「杜鲁夫副团长说是在屋邸的武器库找到的,但那一家成为骑士家还不满100年吧。为甚么会有把300年前的宝剑啊。太奇怪了吧!」 「可是,杜鲁夫副团长跟菲亚的证言也一致吧?」 对于西里尔的质问,戴斯蒙眯起眼答道。 「正是。二人我都直接确认过了。两边都没在说谎。」 然后,戴斯蒙用他思考时的小习惯,用手指挠头发。 「……该说,心里真不舒服。这些不可思议的点和点,应该有一条线相连才对。可是,却看不见那条线。」 「搞不好,可能隐藏了你意想不到的要素也不一定呢。……话说回来,差不多该不再插手管菲亚的事也可以吧。既然隶属我的团,她已经是我家孩子了。我容许你的只是向菲亚问话而已,到此为止了喔。」 「明白了。大概从菲亚口中也再问不出甚么了。不过,菲亚可是少根筋的呢。你看,在跟总长模拟战时,明明都瞄准弱点想取胜的了,却骗说甚么骑士道对吧。还期待著怎么样的腹黑,打开盖子,却令人吃惊的单纯和率直。」 「那不是好事来的吗。那么,请你别再缠著菲亚了呢。」 「我是在干活啊!别把我当成偏执系的变态啊。」 交谈的两位骑士团长,以及独自享受美酒的骑士团长。 就那样地,上级娱乐室已变夜深了―――…… 那天夜里,在王城内团长?副团长专用的娱乐室里,3名骑士正在密会。只有限定的人才准许内进的上级娱乐室,铺装得极尽豪华。 整个房间的地板全都是黑桃木制,发出深褐色的亮光,走上去时都发出令人愉快的声音。 在房间尽头,摆放了几个棋盘和撞球台,并在不妨碍的地方摆设了桌椅。不管哪个,都是职人的手所制的最高级佳品。 坐到铺上豪奢丝绒的椅子,第一骑士团长西里尔开口道。 「……所以?我家的新人,感觉如何了?」 负责的第二骑士团长戴斯蒙,转动手中的玻璃杯直接答道。 「搞不懂。」 西里尔听从,逼问戴斯蒙道。 「你在说甚么了!是身为宪兵头头的你说要亲自确认,我才会放手旁观的啊。而且在下棋时,已经一对一地对应了3次了。平常的你早就得出结论了不是吗!」 「别亢奋了。时常和稳的第一骑士团长都糟塌掉了啊。」 「呼,你也知道那只是流言罢了。我可是骑士团最好战、最具攻击性的人啊。」 「这种事情别自己说出来。……菲亚吗,对呢,至今都从未遇过她那类型的人呢。」 戴斯蒙一口气吞下杯里琥珀色的液体,向待在柜台的侍者再点一杯。 戴斯蒙第二骑士团长。 身为王城警备的最高责任者,同时兼任跨越复数骑士团所组成的宪兵司令部顶点的宪兵司令官。 宪兵司令部的工作,不止是骑士团内部,还负责捜查、举发入侵王城的人以及民众间的可疑人物,而戴斯蒙自己亦是审问?拷问的第一人。 人畜无害待人亲切的外表,只是装出来的,潜入王城的间谍和可疑人物的一切情报,都凭他一手全数曝光。 「你晓得吗?拷问道具都是用女性名字来命名的。例如『爱思德公爵的女儿』或是『魔女之楔』这样。为甚么?那是因为带来灾厄的,永远都是女人。所以,我单是女人就已经不会信任了。」 「等一下,戴斯蒙。那只是基于你被婚约者拋弃,嫁了给你弟弟的个人偏见而己吧!拋下成见,好好重新审视自己的魅力吧!」 「吵死了!我是不会虐待自己的。就算重新审视自己的魅力,也只会得出悲惨的结果吧。谁要这么干了!」 戴斯蒙拿起放到面前的新酒杯,咕嘟地呷了一口。 「言归正传。刚提到菲亚,那个是特殊的类型。就以下棋为例吧。遇到劲敌就会输。那很正常。但是,在跟弱小的人下的时候,却会以险胜来赢。」 「怎么回事?」 「一般来说,自己的强弱是不会变的,所以如果对手很弱的话便会压倒性地赢出,而势均力敌的话就会仅仅险胜。但是,菲亚不管对手很弱也好,势均力敌也好,都一定是仅仅险胜的。」 「真有趣呢。」 「我提到的时候她也很愕然,那个是下意识的行动来的。多半,那家伙会按照对手强弱,下意识地调整到刚好稍胜。都几乎成为习惯了。……至于为甚么要这么做、甚么时候开始培养出来的就不知道了。」 「在分析人类行动方面,也有你不知道的事还是第一次听说啊。」 西里尔毫不隐讳地感到惊讶。 「……她曾经看穿了总长的左脚旧患吧。那个正常是没人能察觉的。而她却在那么短时间、从总长些微动作就看得穿。那并不寻常。可是,当我观察过菲亚,她平时却一点都不敏锐。就连法比安剪了头发都没察觉到。不可能吧!毎天相处的人头发短了3公分啊。这居然察觉不到!所以,普通分类的话,是非常迟钝的类型。」 「换言之,归纳下来,在战斗时可以测量到对手强弱,以仅仅之差赢出。只限受伤方面有著观察眼。………………真是令人搞不懂的人物像呢。」 「啊啊。所以我才说搞不懂。」 戴斯蒙把酒杯清空,再点了2杯相同的酒。 「那么呢?你那边又如何了,伊诺克。」 独自享受美酒的男人被喊到,抬起头来。 是个长著藤色长发,相貌工整的男人。 细长的眼睛充满知性,其头脑被誉为能理解到世上一切事象,但可惜的是,他被评价为脑袋里就只灌满了魔法术式。 那男人──第3魔道骑士团长伊诺克,轻轻点点头道。 「那把剑,经确认的结果,查明是属于只在300年前的『超黄金时代』才能制作的效果变动型的剑。换言之,持有者越强,攻击力和速度就增加越大。」 「真的吗!!那不就是真真正正的宝剑吗!!」 「说到效果变动型,王国也仅有三把而已。而且,三把都是自300年前王家代代相继的。除那之外,这300年来一把都未发现过。那样的剑,为甚么现在才发现的?」 「杜鲁夫副团长说是在屋邸的武器库找到的,但那一家成为骑士家还不满100年吧。为甚么会有把300年前的宝剑啊。太奇怪了吧!」 「可是,杜鲁夫副团长跟菲亚的证言也一致吧?」 对于西里尔的质问,戴斯蒙眯起眼答道。 「正是。二人我都直接确认过了。两边都没在说谎。」 然后,戴斯蒙用他思考时的小习惯,用手指挠头发。 「……该说,心里真不舒服。这些不可思议的点和点,应该有一条线相连才对。可是,却看不见那条线。」 「搞不好,可能隐藏了你意想不到的要素也不一定呢。……话说回来,差不多该不再插手管菲亚的事也可以吧。既然隶属我的团,她已经是我家孩子了。我容许你的只是向菲亚问话而已,到此为止了喔。」 「明白了。大概从菲亚口中也再问不出甚么了。不过,菲亚可是少根筋的呢。你看,在跟总长模拟战时,明明都瞄准弱点想取胜的了,却骗说甚么骑士道对吧。还期待著怎么样的腹黑,打开盖子,却令人吃惊的单纯和率直。」 「那不是好事来的吗。那么,请你别再缠著菲亚了呢。」 「我是在干活啊!别把我当成偏执系的变态啊。」 交谈的两位骑士团长,以及独自享受美酒的骑士团长。 就那样地,上级娱乐室已变夜深了―――…… 12 讨伐魔物 这天,我从一大清早便兴奋不已。 讨伐魔物! 既若身处骑士团,讨伐魔物便免不了。 所以,有著不管编配到哪一团,入团第1年必定会同行讨伐魔物的规定。 今天,法比安跟我,以跟专门讨伐魔物的第六骑士团同行的形式参加了。 就算说每天也有练剑训练,但还是入团第一年,没有实战经验的新人。 今天主要是学习前辈骑士的行动,若没甚么大事,都不会参与战斗。 以20人为1组合共5支小队参加,法比安跟我和第三小队同行。 地点是王都北部的「星降之森」,骑马要花1小时左右的距离。 我在第三小队最后面骑著,心里遏抑不住怀念的心情。 过了300年,就算城镇改头换脸了,森林仍旧不变。 因为「星降之森」是王都最近的森林,所以在前世时也是不时到访的地方。 到了森林入口,我们分成小队,接受小队长的说明。 那时候,每人给了一支装了闪闪发光的液体的小瓶。是回复药。 角色分担方面,10人跟魔物战斗,5人负责圣女的护卫、2人负责索敌、3名负责警戒四周当哨戒,而法比安跟我则负责哨戒。 对,今天圣女她们也会同行。 说到圣女,某层意思上,也说得上是我的同僚。 因为今世还未见过圣女,所以非常期待跟圣女见面。 可以,收抬好行装、听完说明,甚至到了开始讨伐的时间,还没见著圣女的样子。 岂止如此,骑士全员都好像在等待甚么地列好队一直站著。 ……呃。这个,是在等候圣女吗? 再等了差不多30分钟,5台马车抵达森林入口了。 然后从马车上,现出总共15名穿著白袍的女性的身影。 在场的骑士当中席次最高的凯副团长,快步迎接那些女性。 剩下的骑士一看到那些女性,便用右手握拳敲打左肩,低下头来。是骑士之礼。 我也慌忙跟上大家。 「欢迎大驾光临,各位圣女大人。我是第六骑士团副团长的凯。是日请各位多多指教了。」 圣女她们落落大方地点点头,信步走向凯那里。 然后,各队分别分配了3位圣女。 配到第三小队的,分别是20多、30多、40多岁的3名圣女。 看来,基本上不会告知圣女的名字,只会平等地称呼为「圣女大人」。 然而,圣女能力最高的首10名,会按照能力顺序配上圣1位、圣2位、圣3位……等等的编号,名字也会公诸于世。 「那么,圣女大人,能否一同前行呢。」 第三小队长海克特,询问圣女她们的意见。 3位圣女都穿上及膝的白长袍和长靴,各自手上都拿著一根镶了魔石的长杖。 然后,默不作声点点头,把杖交给邻近的骑士。 ……呃,这个,是对骑士们信任到,足以把重要的杖交给他们?还是说因为很重,要他们代拿? 脑内闪过2个选项,但看到跟骑士不顾一眼、不发一言的圣女,我便确信了。 ……嗯,是后者吧。因为很重,代我拿著,这样的吧。 之后分开不同小队进入森林,可是负责护卫圣女的骑士好像很呛。 因为是在森林之中,树木的枝叶都自由伸展。 而为了不让它们刮到圣女的脸和手,圣女护卫就用铊刀砍下枝叶。把圣女前进行方向的全部枝叶! 然后,圣女们一脸理所当然地,走上弄出来的通道。 啊――,嗯。都过了300年呢、我也知道价值观变了啊。 请保持跟以往一样──这种孩子气的话,我可说不出来口。 可是…… 「出现了!」 传来走在前头的骑士们的声音。看来是遭遇到魔物了。 出现的是野猪型魔物的菫色野猪,体长近2公尺,非常具攻击性。而现在鼻子也像打嗝一样,露出了獠牙。 但是,现役骑士出现了。 在一瞬间组成包围菫色野猪的阵形,自然而然地分成当诱饵的、负责攻击的人,确实地攻击魔物。 在骑士们慢慢逼紧菫色野猪时,这时候,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 圣女她们慢慢地,从战场步离了。 然后,在稍远的石头上坐下来。 ……诶? 我吃惊一看,圣女她们就那样子坐著,3人一起聊天。 因为都互相对望有说有笑,意识看来早已不在战斗上了。 而5个一直负责护卫圣女的骑士,像是围著她们3人一样地矗立。 ……呃,怎么办。我都搞不清楚了。 圣女不是应该一同参与战斗,即场治疗受伤的骑士的吗? 我,弄错了甚么吗?? 在我都搞不明白,呆怔怔望著圣女们的时候,战斗已结束了。 一个受了伤的骑士,来到圣女面前。 于是,3位圣女把手放到伤口上面,念著像是甚么咒文的东西,……把手放上大约30秒后,伤口部分便隐约地放出白光。 当圣女们把手挪开,被魔物的牙所伤的伤口便治好了。 被治好伤势的骑士夸张地好几次低下头,最后还感激到跪下奉上感激的说话…… 相对地,圣女抹乾满头大汗,颇为满意地接受骑士们的称赞。仔细一看,不管哪一位圣女的额头都滴著汗。 ……呃。没记错,刚才的骑士是因为魔物的牙弄伤了手腕呢。 好像被咬到了,牙的咬痕贯穿了手腕。 ……不过,以受伤的程度来说,只是极其轻度呢。那个,根本用不著甚么咒文啊。倒不如说,一瞬间便能治好的程度来啊。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虽然有听说过圣女弱化了,但弱到这样样样样样样?! ◇ ◇ ◇ 我应该是发呆得要紧了吧。 直到法比安喊「午饭啰」我才回过神来。 我拿过用用来防腐的大叶子包裹的便当,坐到法比安身旁。 「法比安……」 「怎么了,菲亚?」 「呃,圣女大人那个,怎厉害吧?手腕被魔物的牙贯穿了,骑士的手腕开了个洞喔。那样的伤,只靠单单3人就治得好,非常厉害吧?只需大概30秒就能治好,非常非常厉害的吧?」 ……我现在的脑子乱成一团。 真的? ……刚才看到的,真是的圣女的全力了吗? 会不会那3人只是见习圣女之类,真正圣女的力量要来得更强力的不是吗? 我这么想著向法比安问道,无情地,他却对我所说表示肯定。 「对呢。因为是奇迹的神力啊。只是把手放上去,仅仅数十秒就不留痕迹治好伤口甚么的,简直是圣女的福音啊。」 「………………………………是吗。」 「诶、菲亚?!」 法比安慌了一样望著我的脸。 「菲亚、………你在哭吗?」 「呜呜呜呜呜唔」 我不知道。虽然不知道,但泪水却从眼里涌出来了……… 法比安慌张从口袋拿出手帕,交了给我。 「菲亚,你没事吧」 「呜呜呜呜哇」 我紧紧抱住法比安。眼里一直扑簌簌地流下泪水。 ………很不甘心。 前世的我,以身为圣女为荣。 一定。 一定会置身战斗的中心,就算战场多么惨烈也好,我既不会逃跑也不会退缩,专心致志注力为拿著剑、拿著斧头的人治疗。 就如骑士是我的盾一样,我也是他们的盾。 可是不知何时开始,圣女便歪曲了吧。迷失正确的形态了吧。 明明我甚至被称为「大圣女」,一直把圣女的能力使用到最大限,结果却甚么也没留下……… 法比安一直让扑簌簌地流泪的我紧紧抱住他。 然后惦量我差不多冷静下来,窥伺我的脸问道。 「不要紧吗,菲亚?是因为待在跟魔物战斗过的地方而害怕吗?还是因为圣女大人的神力而感动了?」 「………………………………两样都不是。我只是忘了关上眼睛的水龙头,所以才从眼里流出水而已……」 「……是吗。那下次可以告诉我你眼睛的水龙头在哪吗。那样的话,如果你忘了关上的时候,我可以帮你关上。」 法比安真是温柔呢。 嗯,下次他失落的时候,我也要安慰他。 我从便当的包裹里,拿出了饭团放进口里。 「呼呼,因为眼里流出的水弄得湿漉漉,还想著饭团也会湿淋淋了,但恰巧加了咸味,很好吃。」 法比安好像顾虑定了下来的我,在午饭时再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待在我身旁。 ……法比安,你真的是个帅哥呢。 ◇ ◇ ◇ 吃过午饭后,我们再在森林里到处走。 然后重复著遭遇魔物、打倒它们的过程。 最多的是菫色野猪,我想打倒了5头。 今晚是肉祭呢,其中一个骑士开心地说道。 嗯,我懂的。骑士都很喜欢肉的呢。我也很喜欢。 圣女她们还是老样子,重复著战斗开始后便坐到远处,在战斗后又去治疗的行为。 然后,当太阳从头顶开始往西斜的时候,海克特小队长第一次开口道。 「累了呢。回去了。」 「瞭解了!下官会尽可能地迅速归还!」 就是这样,我们讨伐完魔物回去了。 归程跟来程不一样,不用主动寻找魔物,只需讨伐偶尔遭遇的魔物就成。 周围的骑士,看起来也舒一口气,稍微放松了。 然后,灾厄每每都是在松懈的时候到访。 「有魔物接近了!」 负责索敌的骑士,慌忙地大声喊道。 他是能使用攻击魔法的人,可以用魔法探知一定程度地把握到魔物的位置。 「甚、甚么?!在甚么时钟的方角?!提高警………」 这样说著的海克特小队长就被撞飞了。 我吞一口气回过头来,看到一头蓝眼睛炯发亮,差不多有3公尺的鹿型魔物站在那里。 花角鹿。是一种越是成长,头上的角就会越像花朵长大的鹿型魔物,只会栖息在这森林的固有种。 是被认为若要讨伐的话,便需要30名骑士的b级魔物,所以跟今天讨伐过的其他魔物,强度明显不一样。 魔物越是强大,便越住在森林深处,b级的应该住在更加深的地方才对。并不是即日来回的距离会遇得上的魔物。 说到底,今天也没预定要讨伐它,所以才会以20人编成小队,就是最好证明。 最不幸的,是身为指挥官的小队长被打飞了,陷入昏迷不醒吧。 不过,我不觉得这是偶然。 b级的魔物智能很高。想必一定是一瞬间看穿谁是在场的指挥官,为了令场面混乱,而故意瞄准小队长。 骑士们呈楕圆形四散站著,而魔物则闯进了其中一角。 楕圆形的边缘位置上,小队长代理呆若木鸡动也不动。 「法比安,你可以指挥吗?」 在我质问下,法比安好像回复清醒地眨眨眼。 「不……。那种魔物还是第一次见。在连特性甚么都不知道下,没办法。」 是呢…… 因为是这个森林的固有种,平时都住在森林深处的魔物呢。特性甚么的,一般都不会知道吧。 在我们交谈后,不知是否回过神来,周围的骑士都拔出了剑。 但是,因为不清楚魔物的攻击如何,没法胡乱动手,双方处于对瞪的状态。 「呀――――――!!!」 这时候,3个圣女突然尖叫,分散不同方向逃跑。 「啊,不行!」 花角鹿有著会追赶走动的东西的习性。 我不加思索拔出剑,站到想往圣女那边跑去的花角鹿面前。 「《身体强化》攻击力3倍! 速度3倍!」 我低声念道,横剑挡住直挥下来的角。 「呜……!」 虽然是挡得住,但身体因为冲击而往后退。 「我有讨伐花角鹿的经验!我来指挥!」 我这么喊道,一边注视著魔物的蓝色眼睛,一边全身用力不被压倒。 这状态持续了好几秒吧。忽然,魔物的眼从蓝色变成红色。 刹那间,我往后跳开。 「退下!!」 跟我喊声的同时,以魔物为中心的半径3公尺左右,都被一道火焰包围。 「甚么!突、突然、出现火焰了啊!!」 「危险!退下!!」 骑士慌忙喊道,一边退下来。 「在讨伐花角鹿时要留意的就只有一点!看好眼睛的颜色,蓝色时就攻击,变成红色时就立即离开!就是这样而已!」 这魔物只会在眼睛变红时才会操纵火焰。而在操纵火焰期间不会作出攻击,所以只要远离便没问题。 「可是,这魔物的皮肤很硬,要解决会很花时间!法比安,你去吹救助笛,叫支援来!以b级魔物为对手的话,人数不足够!」 登时,法比安跟其他手里有空的骑士都吹起了救助笛。 希望附近有其他小队就好了。 原本就只由20人所编成,而且小队长还倒下了的现在,人数明显不足够。 花角鹿的火焰变小了。 没多久,火焰便会熄灭,魔物的眼也会变成蓝色吧。到时候,魔物便会开始攻击。 「负责攻击的其中3人,从正面用盾挡住角!剩下的包围住魔物!这魔物的跳跃力非比寻常。要是包围网有空隙的话,就会从那里跳走。而一旦逃离包围,便会逐一攻击我们了!所以,绝对不要让它逃掉!」 训练有素的骑士,马上对我所说的作出反应,排出包围花角鹿的阵形。 「攻击的时 候尽可能瞄准腹部的白色部分!因为后背很硬,剑一定砍不进去的!」 ―――――在那之后大概过了几分钟的时间。 一把不合时宜的悠闲声音,跟面对剑刺不进那魔物坚硬的皮肤而苦苦奋战的我们说道。 「哎呀,听到救助笛时还以为是甚么,还真少见的魔物呢……」 不禁回头的我,看到的是不该身处这里,被称为「王国之龙」的骑士。 【side】第一骑士团长西里尔 我是西里尔?沙萨兰。拝命当第一骑士团的团长。 加上在10年前17歳时从父亲继承了公爵爵位,同时亦是沙萨兰公爵。 因为父亲是先王的弟弟,我也拥有王位继承权,是仅次于沙维斯总长的第2位。 因此,我跟第2骑士团长戴斯蒙合称「王国之龙虎」,而分开称呼的时候,戴斯蒙就叫「王国之虎」,我则是「王国之龙」了。非常地令人不愉快。 说到底,龙是王家的纹章,龙是用来称呼王的。 就算我拥有多高的王位继承权也好,没有比这更加大不敬了吧。 看到我这么不忿,沙维斯总长颜色不改,说「比方说如果你当上王太子的话,被称为龙也不会有违和感」。 这世上,有著无可奈何的事。 不管有怎么样的能力、如何地努力也好,还是无可奈何的事。 10年前,在总长失去右眼和感情的时候,我清楚地感受到这一点。 因为我明明待在总长身边,却甚么都办不到。 从那天起,我成了总长的右眼。 作为总长的右眼,看清楚一切该看的,并把不该看的一切东西排除。 在战场上,我必然会站到总长右边,作为他的右眼而干活。 我的一切,全都奉献了给王国。为了下任国王的他,没有其他任何东西,会让我更为爱惜。 ◇ ◇ ◇ 这天,我从中午就陪同总长,到附近的森林走一趟。 因为是有魔物出没的森林,保险起见带上50名护卫。 总长会定期挥剑。 除了毎日都在王城的训练所里挥剑,此外还定期的希望实战。 这可以看成单纯想活动身体散发抑郁,也可以看作是希望通过重重实战而变得更强。 又或者是,在烦恼和迷茫的时候,通过挥剑整理自己思绪吗。那天,用了2小时打倒了大概10头魔物。 全都是c级以下的魔物,总长几乎都一人打倒了。老样子了。 看著总长轻轻挥剑甩掉黏在剑上的魔物血,心想如果这样可以令他心情舒畅一点就好了。 就在那时候。从近处传来救助笛的声音。 那是骑士团专用的笛音,而这森林应该是第六骑士团管辖的。 会使用上救助笛,是发生了甚么意外吗…… 我劝阻想要一马当先的总长,追寻笛音来源,一如所料地遇到第六骑士团的小队。 ……好了,这是怎么了? 我把握了现场状况后,一瞬间呆立不动了。在战场上是决计不许的。 有头花角鹿。是b级、平常的话住在森林尽头的魔物。 虽然很罕见,但这本身还好。 可是,占在战场中央,掌管战斗的,却是第一骑士团的新人……,到底是甚么回事? 当我搭话后,那新人立即回过头来。 「西里尔团长!是花角鹿。周围已堵得滴水不漏,现在不用担心会被逃掉了。是生命力450的个体,残存生命力为85%。现在起7秒后就会变回蓝眼,火焰便会消失了!」 「诶……」 我从小就被严格教育,尤其是在发言上,更被重复地指导。 被教会为了让听者正确理解,而作出准确的发言,并将之实践。 而我居然会发出这种甚么都没传达的胡言乱语,我想还是我懂事以来第一次…… ……说到底,花角鹿是这森林的固有种。其特性应该不是那么广为人知才对,为甚么菲亚会那么熟知的呢。 而且,为甚么能够把魔物的生命力数値化了。因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把魔物的生命力数値化,所以连这是对错也不知道。残存生命力方面也是一样。 更甚的是,这魔物难打的地方,是难以掌握到红眼和蓝眼交替的时机。嗯,这是我的知识不足吧。 「菲亚……。我,比起那魔物,满脑子都是你的事了啊。」 我从心底说出无力的说话,但眼前的少女骑士却高兴地嘻嘻笑道。 「既然团长来了,那我也安心了呢。我也是满脑子都是那么棒的团长哦!」 不行,她不明白…… 我一边感到疲倦,一如以往地站到总长预定位置的右侧。与此同时,总长站到魔物的正面。 「咦?总长?!」 终于认知到总长的菲亚发出了诧异的喊声。 ……这个真的,该怎么解读才好? 是如戴斯蒙所说,战场的现场把握能力明明是最上级,但除此以外时就超级迟钝吗。 (……像存在感的结晶一般的总长这么接近都没察觉到,平常是不可能的) 还是说,看穿了谁也没察觉得到的现状,所以才认知不到总长(现场把握能力完美)呢。 (……不,这毕竟再怎也不会吧) 我切换意识,跟魔物对峙。 在魔物的火焰消退的瞬间,总长快速拔出剑,轻轻躲过冲过来的魔物,从上而下一剑砍掉它的头。 「好厉害……」 「不愧是总长!我们20个人一起上,也几乎无法令它衰弱的魔物,只用一刀就!」 骑士们发出了惊叹的声音,但对我来说只是见惯见熟的光景而已。总长他,很强。 好了,处理断了气的花角鹿就交给第六骑士团的家伙来办好了。我还有工作剩下。正确来说,是新产生的工作才对。 「菲亚,过来一下。」 「是,团长!」 知道会被审问些甚么的法比安,从后面投来怜悯的目光,但关键的菲亚却好像全然不知,微笑著走过来。 「团长,谢谢你!托你的福才得救了。」 她这么地满脸笑容地道谢说。 察觉到总长因为那太过的漫不经心而叹气的菲亚,慌忙望回总长去。 「啊、啊,不对喔!跟团长的是『谢谢你来』!『谢谢打倒它』的是总长啊!!」 然后说出完全不对头的说话。 总长用很想说些甚么的样子看著我,提起一边眼眉。 ……呀呀,我知道了。是我教育不足。 我是西里尔?沙萨兰。拝命当第一骑士团的团长。 加上在10年前17歳时从父亲继承了公爵爵位,同时亦是沙萨兰公爵。 因为父亲是先王的弟弟,我也拥有王位继承权,是仅次于沙维斯总长的第2位。 因此,我跟第2骑士团长戴斯蒙合称「王国之龙虎」,而分开称呼的时候,戴斯蒙就叫「王国之虎」,我则是「王国之龙」了。非常地令人不愉快。 说到底,龙是王家的纹章,龙是用来称呼王的。 就算我拥有多高的王位继承权也好,没有比这更加大不敬了吧。 看到我这么不忿,沙维斯总长颜色不改,说「比方说如果你当上王太子的话,被称为龙也不会有违和感」。 这世上,有著无可奈何的事。 不管有怎么样的能力、如何地努力也好,还是无可奈何的事。 10年前,在总长失去右眼和感情的时候,我清楚地感受到这一点。 因为我明明待在总长身边,却甚么都办不到。 从那天起,我成了总长的右眼。 作为总长的右眼,看清楚一切该看的,并把不该看的一切东西排除。 在战场上,我必然会站到总长右边,作为他的右眼而干活。 我的一切,全都奉献了给王国。为了下任国王的他,没有其他任何东西,会让我更为爱惜。 ◇ ◇ ◇ 这天,我从中午就陪同总长,到附近的森林走一趟。 因为是有魔物出没的森林,保险起见带上50名护卫。 总长会定期挥剑。 除了毎日都在王城的训练所里挥剑,此外还定期的希望实战。 这可以看成单纯想活动身体散发抑郁,也可以看作是希望通过重重实战而变得更强。 又或者是,在烦恼和迷茫的时候,通过挥剑整理自己思绪吗。那天,用了2小时打倒了大概10头魔物。 全都是c级以下的魔物,总长几乎都一人打倒了。老样子了。 看著总长轻轻挥剑甩掉黏在剑上的魔物血,心想如果这样可以令他心情舒畅一点就好了。 就在那时候。从近处传来救助笛的声音。 那是骑士团专用的笛音,而这森林应该是第六骑士团管辖的。 会使用上救助笛,是发生了甚么意外吗…… 我劝阻想要一马当先的总长,追寻笛音来源,一如所料地遇到第六骑士团的小队。 ……好了,这是怎么了? 我把握了现场状况后,一瞬间呆立不动了。在战场上是决计不许的。 有头花角鹿。是b级、平常的话住在森林尽头的魔物。 虽然很罕见,但这本身还好。 可是,占在战场中央,掌管战斗的,却是第一骑士团的新人……,到底是甚么回事? 当我搭话后,那新人立即回过头来。 「西里尔团长!是花角鹿。周围已堵得滴水不漏,现在不用担心会被逃掉了。是生命力450的个体,残存生命力为85%。现在起7秒后就会变回蓝眼,火焰便会消失了!」 「诶……」 我从小就被严格教育,尤其是在发言上,更被重复地指导。 被教会为了让听者正确理解,而作出准确的发言,并将之实践。 而我居然会发出这种甚么都没传达的胡言乱语,我想还是我懂事以来第一次…… ……说到底,花角鹿是这森林的固有种。其特性应该不是那么广为人知才对,为甚么菲亚会那么熟知的呢。 而且,为甚么能够把魔物的生命力数値化了。因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把魔物的生命力数値化,所以连这是对错也不知道。残存生命力方面也是一样。 更甚的是,这魔物难打的地方,是难以掌握到红眼和蓝眼交替的时机。嗯,这是我的知识不足吧。 「菲亚……。我,比起那魔物,满脑子都是你的事了啊。」 我从心底说出无力的说话,但眼前的少女骑士却高兴地嘻嘻笑道。 「既然团长来了,那我也安心了呢。我也是满脑子都是那么棒的团长哦!」 不行,她不明白…… 我一边感到疲倦,一如以往地站到总长预定位置的右侧。与此同时,总长站到魔物的正面。 「咦?总长?!」 终于认知到总长的菲亚发出了诧异的喊声。 ……这个真的,该怎么解读才好? 是如戴斯蒙所说,战场的现场把握能力明明是最上级,但除此以外时就超级迟钝吗。 (……像存在感的结晶一般的总长这么接近都没察觉到,平常是不可能的) 还是说,看穿了谁也没察觉得到的现状,所以才认知不到总长(现场把握能力完美)呢。 (……不,这毕竟再怎也不会吧) 我切换意识,跟魔物对峙。 在魔物的火焰消退的瞬间,总长快速拔出剑,轻轻躲过冲过来的魔物,从上而下一剑砍掉它的头。 「好厉害……」 「不愧是总长!我们20个人一起上,也几乎无法令它衰弱的魔物,只用一刀就!」 骑士们发出了惊叹的声音,但对我来说只是见惯见熟的光景而已。总长他,很强。 好了,处理断了气的花角鹿就交给第六骑士团的家伙来办好了。我还有工作剩下。正确来说,是新产生的工作才对。 「菲亚,过来一下。」 「是,团长!」 知道会被审问些甚么的法比安,从后面投来怜悯的目光,但关键的菲亚却好像全然不知,微笑著走过来。 「团长,谢谢你!托你的福才得救了。」 她这么地满脸笑容地道谢说。 察觉到总长因为那太过的漫不经心而叹气的菲亚,慌忙望回总长去。 「啊、啊,不对喔!跟团长的是『谢谢你来』!『谢谢打倒它』的是总长啊!!」 然后说出完全不对头的说话。 总长用很想说些甚么的样子看著我,提起一边眼眉。 ……呀呀,我知道了。是我教育不足。 我是西里尔?沙萨兰。拝命当第一骑士团的团长。 加上在10年前17歳时从父亲继承了公爵爵位,同时亦是沙萨兰公爵。 因为父亲是先王的弟弟,我也拥有王位继承权,是仅次于沙维斯总长的第2位。 因此,我跟第2骑士团长戴斯蒙合称「王国之龙虎」,而分开称呼的时候,戴斯蒙就叫「王国之虎」,我则是「王国之龙」了。非常地令人不愉快。 说到底,龙是王家的纹章,龙是用来称呼王的。 就算我拥有多高的王位继承权也好,没有比这更加大不敬了吧。 看到我这么不忿,沙维斯总长颜色不改,说「比方说如果你当上王太子的话,被称为龙也不会有违和感」。 这世上,有著无可奈何的事。 不管有怎么样的能力、如何地努力也好,还是无可奈何的事。 10年前,在总长失去右眼和感情的时候,我清楚地感受到这一点。 因为我明明待在总长身边,却甚么都办不到。 从那天起,我成了总长的右眼。 作为总长的右眼,看清楚一切该看的,并把不该看的一切东西排除。 在战场上,我必然会站到总长右边,作为他的右眼而干活。 我的一切,全都奉献了给王国。为了下任国王的他,没有其他任何东西,会让我更为爱惜。 ◇ ◇ ◇ 这天,我从中午就陪同总长,到附近的森林走一趟。 因为是有魔物出没的森林,保险起见带上50名护卫。 总长会定期挥剑。 除了毎日都在王城的训练所里挥剑,此外还定期的希望实战。 这可以看成单纯想活动身体散发抑郁,也可以看作是希望通过重重实战而变得更强。 又或者是,在烦恼和迷茫的时候,通过挥剑整理自己思绪吗。那天,用了2小时打倒了大概10头魔物。 全都是c级以下的魔物,总长几乎都一人打倒了。老样子了。 看著总长轻轻挥剑甩掉黏在剑上的魔物血,心想如果这样可以令他心情舒畅一点就好了。 就在那时候。从近处传来救助笛的声音。 那是骑士团专用的笛音,而这森林应该是第六骑士团管辖的。 会使用上救助笛,是发生了甚么意外吗…… 我劝阻想要一马当先的总长,追寻笛音来源,一如所料地遇到第六骑士团的小队。 ……好了,这是怎么了? 我把握了现场状况后,一瞬间呆立不动了。在战场上是决计不许的。 有头花角鹿。是b级、平常的话住在森林尽头的魔物。 虽然很罕见,但这本身还好。 可是,占在战场中央,掌管战斗的,却是第一骑士团的新人……,到底是甚么回事? 当我搭话后,那新人立即回过头来。 「西里尔团长!是花角鹿。周围已堵得滴水不漏,现在不用担心会被逃掉了。是生命力450的个体,残存生命力为85%。现在起7秒后就会变回蓝眼,火焰便会消失了!」 「诶……」 我从小就被严格教育,尤其是在发言上,更被重复地指导。 被教会为了让听者正确理解,而作出准确的发言,并将之实践。 而我居然会发出这种甚么都没传达的胡言乱语,我想还是我懂事以来第一次…… ……说到底,花角鹿是这森林的固有种。其特性应该不是那么广为人知才对,为甚么菲亚会那么熟知的呢。 而且,为甚么能够把魔物的生命力数値化了。因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把魔物的生命力数値化,所以连这是对错也不知道。残存生命力方面也是一样。 更甚的是,这魔物难打的地方,是难以掌握到红眼和蓝眼交替的时机。嗯,这是我的知识不足吧。 「菲亚……。我,比起那魔物,满脑子都是你的事了啊。」 我从心底说出无力的说话,但眼前的少女骑士却高兴地嘻嘻笑道。 「既然团长来了,那我也安心了呢。我也是满脑子都是那么棒的团长哦!」 不行,她不明白…… 我一边感到疲倦,一如以往地站到总长预定位置的右侧。与此同时,总长站到魔物的正面。 「咦?总长?!」 终于认知到总长的菲亚发出了诧异的喊声。 ……这个真的,该怎么解读才好? 是如戴斯蒙所说,战场的现场把握能力明明是最上级,但除此以外时就超级迟钝吗。 (……像存在感的结晶一般的总长这么接近都没察觉到,平常是不可能的) 还是说,看穿了谁也没察觉得到的现状,所以才认知不到总长(现场把握能力完美)呢。 (……不,这毕竟再怎也不会吧) 我切换意识,跟魔物对峙。 在魔物的火焰消退的瞬间,总长快速拔出剑,轻轻躲过冲过来的魔物,从上而下一剑砍掉它的头。 「好厉害……」 「不愧是总长!我们20个人一起上,也几乎无法令它衰弱的魔物,只用一刀就!」 骑士们发出了惊叹的声音,但对我来说只是见惯见熟的光景而已。总长他,很强。 好了,处理断了气的花角鹿就交给第六骑士团的家伙来办好了。我还有工作剩下。正确来说,是新产生的工作才对。 「菲亚,过来一下。」 「是,团长!」 知道会被审问些甚么的法比安,从后面投来怜悯的目光,但关键的菲亚却好像全然不知,微笑著走过来。 「团长,谢谢你!托你的福才得救了。」 她这么地满脸笑容地道谢说。 察觉到总长因为那太过的漫不经心而叹气的菲亚,慌忙望回总长去。 「啊、啊,不对喔!跟团长的是『谢谢你来』!『谢谢打倒它』的是总长啊!!」 然后说出完全不对头的说话。 总长用很想说些甚么的样子看著我,提起一边眼眉。 ……呀呀,我知道了。是我教育不足。 我是西里尔?沙萨兰。拝命当第一骑士团的团长。 加上在10年前17歳时从父亲继承了公爵爵位,同时亦是沙萨兰公爵。 因为父亲是先王的弟弟,我也拥有王位继承权,是仅次于沙维斯总长的第2位。 因此,我跟第2骑士团长戴斯蒙合称「王国之龙虎」,而分开称呼的时候,戴斯蒙就叫「王国之虎」,我则是「王国之龙」了。非常地令人不愉快。 说到底,龙是王家的纹章,龙是用来称呼王的。 就算我拥有多高的王位继承权也好,没有比这更加大不敬了吧。 看到我这么不忿,沙维斯总长颜色不改,说「比方说如果你当上王太子的话,被称为龙也不会有违和感」。 这世上,有著无可奈何的事。 不管有怎么样的能力、如何地努力也好,还是无可奈何的事。 10年前,在总长失去右眼和感情的时候,我清楚地感受到这一点。 因为我明明待在总长身边,却甚么都办不到。 从那天起,我成了总长的右眼。 作为总长的右眼,看清楚一切该看的,并把不该看的一切东西排除。 在战场上,我必然会站到总长右边,作为他的右眼而干活。 我的一切,全都奉献了给王国。为了下任国王的他,没有其他任何东西,会让我更为爱惜。 ◇ ◇ ◇ 这天,我从中午就陪同总长,到附近的森林走一趟。 因为是有魔物出没的森林,保险起见带上50名护卫。 总长会定期挥剑。 除了毎日都在王城的训练所里挥剑,此外还定期的希望实战。 这可以看成单纯想活动身体散发抑郁,也可以看作是希望通过重重实战而变得更强。 又或者是,在烦恼和迷茫的时候,通过挥剑整理自己思绪吗。那天,用了2小时打倒了大概10头魔物。 全都是c级以下的魔物,总长几乎都一人打倒了。老样子了。 看著总长轻轻挥剑甩掉黏在剑上的魔物血,心想如果这样可以令他心情舒畅一点就好了。 就在那时候。从近处传来救助笛的声音。 那是骑士团专用的笛音,而这森林应该是第六骑士团管辖的。 会使用上救助笛,是发生了甚么意外吗…… 我劝阻想要一马当先的总长,追寻笛音来源,一如所料地遇到第六骑士团的小队。 ……好了,这是怎么了? 我把握了现场状况后,一瞬间呆立不动了。在战场上是决计不许的。 有头花角鹿。是b级、平常的话住在森林尽头的魔物。 虽然很罕见,但这本身还好。 可是,占在战场中央,掌管战斗的,却是第一骑士团的新人……,到底是甚么回事? 当我搭话后,那新人立即回过头来。 「西里尔团长!是花角鹿。周围已堵得滴水不漏,现在不用担心会被逃掉了。是生命力450的个体,残存生命力为85%。现在起7秒后就会变回蓝眼,火焰便会消失了!」 「诶……」 我从小就被严格教育,尤其是在发言上,更被重复地指导。 被教会为了让听者正确理解,而作出准确的发言,并将之实践。 而我居然会发出这种甚么都没传达的胡言乱语,我想还是我懂事以来第一次…… ……说到底,花角鹿是这森林的固有种。其特性应该不是那么广为人知才对,为甚么菲亚会那么熟知的呢。 而且,为甚么能够把魔物的生命力数値化了。因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把魔物的生命力数値化,所以连这是对错也不知道。残存生命力方面也是一样。 更甚的是,这魔物难打的地方,是难以掌握到红眼和蓝眼交替的时机。嗯,这是我的知识不足吧。 「菲亚……。我,比起那魔物,满脑子都是你的事了啊。」 我从心底说出无力的说话,但眼前的少女骑士却高兴地嘻嘻笑道。 「既然团长来了,那我也安心了呢。我也是满脑子都是那么棒的团长哦!」 不行,她不明白…… 我一边感到疲倦,一如以往地站到总长预定位置的右侧。与此同时,总长站到魔物的正面。 「咦?总长?!」 终于认知到总长的菲亚发出了诧异的喊声。 ……这个真的,该怎么解读才好? 是如戴斯蒙所说,战场的现场把握能力明明是最上级,但除此以外时就超级迟钝吗。 (……像存在感的结晶一般的总长这么接近都没察觉到,平常是不可能的) 还是说,看穿了谁也没察觉得到的现状,所以才认知不到总长(现场把握能力完美)呢。 (……不,这毕竟再怎也不会吧) 我切换意识,跟魔物对峙。 在魔物的火焰消退的瞬间,总长快速拔出剑,轻轻躲过冲过来的魔物,从上而下一剑砍掉它的头。 「好厉害……」 「不愧是总长!我们20个人一起上,也几乎无法令它衰弱的魔物,只用一刀就!」 骑士们发出了惊叹的声音,但对我来说只是见惯见熟的光景而已。总长他,很强。 好了,处理断了气的花角鹿就交给第六骑士团的家伙来办好了。我还有工作剩下。正确来说,是新产生的工作才对。 「菲亚,过来一下。」 「是,团长!」 知道会被审问些甚么的法比安,从后面投来怜悯的目光,但关键的菲亚却好像全然不知,微笑著走过来。 「团长,谢谢你!托你的福才得救了。」 她这么地满脸笑容地道谢说。 察觉到总长因为那太过的漫不经心而叹气的菲亚,慌忙望回总长去。 「啊、啊,不对喔!跟团长的是『谢谢你来』!『谢谢打倒它』的是总长啊!!」 然后说出完全不对头的说话。 总长用很想说些甚么的样子看著我,提起一边眼眉。 ……呀呀,我知道了。是我教育不足。 我是西里尔?沙萨兰。拝命当第一骑士团的团长。 加上在10年前17歳时从父亲继承了公爵爵位,同时亦是沙萨兰公爵。 因为父亲是先王的弟弟,我也拥有王位继承权,是仅次于沙维斯总长的第2位。 因此,我跟第2骑士团长戴斯蒙合称「王国之龙虎」,而分开称呼的时候,戴斯蒙就叫「王国之虎」,我则是「王国之龙」了。非常地令人不愉快。 说到底,龙是王家的纹章,龙是用来称呼王的。 就算我拥有多高的王位继承权也好,没有比这更加大不敬了吧。 看到我这么不忿,沙维斯总长颜色不改,说「比方说如果你当上王太子的话,被称为龙也不会有违和感」。 这世上,有著无可奈何的事。 不管有怎么样的能力、如何地努力也好,还是无可奈何的事。 10年前,在总长失去右眼和感情的时候,我清楚地感受到这一点。 因为我明明待在总长身边,却甚么都办不到。 从那天起,我成了总长的右眼。 作为总长的右眼,看清楚一切该看的,并把不该看的一切东西排除。 在战场上,我必然会站到总长右边,作为他的右眼而干活。 我的一切,全都奉献了给王国。为了下任国王的他,没有其他任何东西,会让我更为爱惜。 ◇ ◇ ◇ 这天,我从中午就陪同总长,到附近的森林走一趟。 因为是有魔物出没的森林,保险起见带上50名护卫。 总长会定期挥剑。 除了毎日都在王城的训练所里挥剑,此外还定期的希望实战。 这可以看成单纯想活动身体散发抑郁,也可以看作是希望通过重重实战而变得更强。 又或者是,在烦恼和迷茫的时候,通过挥剑整理自己思绪吗。那天,用了2小时打倒了大概10头魔物。 全都是c级以下的魔物,总长几乎都一人打倒了。老样子了。 看著总长轻轻挥剑甩掉黏在剑上的魔物血,心想如果这样可以令他心情舒畅一点就好了。 就在那时候。从近处传来救助笛的声音。 那是骑士团专用的笛音,而这森林应该是第六骑士团管辖的。 会使用上救助笛,是发生了甚么意外吗…… 我劝阻想要一马当先的总长,追寻笛音来源,一如所料地遇到第六骑士团的小队。 ……好了,这是怎么了? 我把握了现场状况后,一瞬间呆立不动了。在战场上是决计不许的。 有头花角鹿。是b级、平常的话住在森林尽头的魔物。 虽然很罕见,但这本身还好。 可是,占在战场中央,掌管战斗的,却是第一骑士团的新人……,到底是甚么回事? 当我搭话后,那新人立即回过头来。 「西里尔团长!是花角鹿。周围已堵得滴水不漏,现在不用担心会被逃掉了。是生命力450的个体,残存生命力为85%。现在起7秒后就会变回蓝眼,火焰便会消失了!」 「诶……」 我从小就被严格教育,尤其是在发言上,更被重复地指导。 被教会为了让听者正确理解,而作出准确的发言,并将之实践。 而我居然会发出这种甚么都没传达的胡言乱语,我想还是我懂事以来第一次…… ……说到底,花角鹿是这森林的固有种。其特性应该不是那么广为人知才对,为甚么菲亚会那么熟知的呢。 而且,为甚么能够把魔物的生命力数値化了。因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把魔物的生命力数値化,所以连这是对错也不知道。残存生命力方面也是一样。 更甚的是,这魔物难打的地方,是难以掌握到红眼和蓝眼交替的时机。嗯,这是我的知识不足吧。 「菲亚……。我,比起那魔物,满脑子都是你的事了啊。」 我从心底说出无力的说话,但眼前的少女骑士却高兴地嘻嘻笑道。 「既然团长来了,那我也安心了呢。我也是满脑子都是那么棒的团长哦!」 不行,她不明白…… 我一边感到疲倦,一如以往地站到总长预定位置的右侧。与此同时,总长站到魔物的正面。 「咦?总长?!」 终于认知到总长的菲亚发出了诧异的喊声。 ……这个真的,该怎么解读才好? 是如戴斯蒙所说,战场的现场把握能力明明是最上级,但除此以外时就超级迟钝吗。 (……像存在感的结晶一般的总长这么接近都没察觉到,平常是不可能的) 还是说,看穿了谁也没察觉得到的现状,所以才认知不到总长(现场把握能力完美)呢。 (……不,这毕竟再怎也不会吧) 我切换意识,跟魔物对峙。 在魔物的火焰消退的瞬间,总长快速拔出剑,轻轻躲过冲过来的魔物,从上而下一剑砍掉它的头。 「好厉害……」 「不愧是总长!我们20个人一起上,也几乎无法令它衰弱的魔物,只用一刀就!」 骑士们发出了惊叹的声音,但对我来说只是见惯见熟的光景而已。总长他,很强。 好了,处理断了气的花角鹿就交给第六骑士团的家伙来办好了。我还有工作剩下。正确来说,是新产生的工作才对。 「菲亚,过来一下。」 「是,团长!」 知道会被审问些甚么的法比安,从后面投来怜悯的目光,但关键的菲亚却好像全然不知,微笑著走过来。 「团长,谢谢你!托你的福才得救了。」 她这么地满脸笑容地道谢说。 察觉到总长因为那太过的漫不经心而叹气的菲亚,慌忙望回总长去。 「啊、啊,不对喔!跟团长的是『谢谢你来』!『谢谢打倒它』的是总长啊!!」 然后说出完全不对头的说话。 总长用很想说些甚么的样子看著我,提起一边眼眉。 ……呀呀,我知道了。是我教育不足。 我是西里尔?沙萨兰。拝命当第一骑士团的团长。 加上在10年前17歳时从父亲继承了公爵爵位,同时亦是沙萨兰公爵。 因为父亲是先王的弟弟,我也拥有王位继承权,是仅次于沙维斯总长的第2位。 因此,我跟第2骑士团长戴斯蒙合称「王国之龙虎」,而分开称呼的时候,戴斯蒙就叫「王国之虎」,我则是「王国之龙」了。非常地令人不愉快。 说到底,龙是王家的纹章,龙是用来称呼王的。 就算我拥有多高的王位继承权也好,没有比这更加大不敬了吧。 看到我这么不忿,沙维斯总长颜色不改,说「比方说如果你当上王太子的话,被称为龙也不会有违和感」。 这世上,有著无可奈何的事。 不管有怎么样的能力、如何地努力也好,还是无可奈何的事。 10年前,在总长失去右眼和感情的时候,我清楚地感受到这一点。 因为我明明待在总长身边,却甚么都办不到。 从那天起,我成了总长的右眼。 作为总长的右眼,看清楚一切该看的,并把不该看的一切东西排除。 在战场上,我必然会站到总长右边,作为他的右眼而干活。 我的一切,全都奉献了给王国。为了下任国王的他,没有其他任何东西,会让我更为爱惜。 ◇ ◇ ◇ 这天,我从中午就陪同总长,到附近的森林走一趟。 因为是有魔物出没的森林,保险起见带上50名护卫。 总长会定期挥剑。 除了毎日都在王城的训练所里挥剑,此外还定期的希望实战。 这可以看成单纯想活动身体散发抑郁,也可以看作是希望通过重重实战而变得更强。 又或者是,在烦恼和迷茫的时候,通过挥剑整理自己思绪吗。那天,用了2小时打倒了大概10头魔物。 全都是c级以下的魔物,总长几乎都一人打倒了。老样子了。 看著总长轻轻挥剑甩掉黏在剑上的魔物血,心想如果这样可以令他心情舒畅一点就好了。 就在那时候。从近处传来救助笛的声音。 那是骑士团专用的笛音,而这森林应该是第六骑士团管辖的。 会使用上救助笛,是发生了甚么意外吗…… 我劝阻想要一马当先的总长,追寻笛音来源,一如所料地遇到第六骑士团的小队。 ……好了,这是怎么了? 我把握了现场状况后,一瞬间呆立不动了。在战场上是决计不许的。 有头花角鹿。是b级、平常的话住在森林尽头的魔物。 虽然很罕见,但这本身还好。 可是,占在战场中央,掌管战斗的,却是第一骑士团的新人……,到底是甚么回事? 当我搭话后,那新人立即回过头来。 「西里尔团长!是花角鹿。周围已堵得滴水不漏,现在不用担心会被逃掉了。是生命力450的个体,残存生命力为85%。现在起7秒后就会变回蓝眼,火焰便会消失了!」 「诶……」 我从小就被严格教育,尤其是在发言上,更被重复地指导。 被教会为了让听者正确理解,而作出准确的发言,并将之实践。 而我居然会发出这种甚么都没传达的胡言乱语,我想还是我懂事以来第一次…… ……说到底,花角鹿是这森林的固有种。其特性应该不是那么广为人知才对,为甚么菲亚会那么熟知的呢。 而且,为甚么能够把魔物的生命力数値化了。因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把魔物的生命力数値化,所以连这是对错也不知道。残存生命力方面也是一样。 更甚的是,这魔物难打的地方,是难以掌握到红眼和蓝眼交替的时机。嗯,这是我的知识不足吧。 「菲亚……。我,比起那魔物,满脑子都是你的事了啊。」 我从心底说出无力的说话,但眼前的少女骑士却高兴地嘻嘻笑道。 「既然团长来了,那我也安心了呢。我也是满脑子都是那么棒的团长哦!」 不行,她不明白…… 我一边感到疲倦,一如以往地站到总长预定位置的右侧。与此同时,总长站到魔物的正面。 「咦?总长?!」 终于认知到总长的菲亚发出了诧异的喊声。 ……这个真的,该怎么解读才好? 是如戴斯蒙所说,战场的现场把握能力明明是最上级,但除此以外时就超级迟钝吗。 (……像存在感的结晶一般的总长这么接近都没察觉到,平常是不可能的) 还是说,看穿了谁也没察觉得到的现状,所以才认知不到总长(现场把握能力完美)呢。 (……不,这毕竟再怎也不会吧) 我切换意识,跟魔物对峙。 在魔物的火焰消退的瞬间,总长快速拔出剑,轻轻躲过冲过来的魔物,从上而下一剑砍掉它的头。 「好厉害……」 「不愧是总长!我们20个人一起上,也几乎无法令它衰弱的魔物,只用一刀就!」 骑士们发出了惊叹的声音,但对我来说只是见惯见熟的光景而已。总长他,很强。 好了,处理断了气的花角鹿就交给第六骑士团的家伙来办好了。我还有工作剩下。正确来说,是新产生的工作才对。 「菲亚,过来一下。」 「是,团长!」 知道会被审问些甚么的法比安,从后面投来怜悯的目光,但关键的菲亚却好像全然不知,微笑著走过来。 「团长,谢谢你!托你的福才得救了。」 她这么地满脸笑容地道谢说。 察觉到总长因为那太过的漫不经心而叹气的菲亚,慌忙望回总长去。 「啊、啊,不对喔!跟团长的是『谢谢你来』!『谢谢打倒它』的是总长啊!!」 然后说出完全不对头的说话。 总长用很想说些甚么的样子看著我,提起一边眼眉。 ……呀呀,我知道了。是我教育不足。 我是西里尔?沙萨兰。拝命当第一骑士团的团长。 加上在10年前17歳时从父亲继承了公爵爵位,同时亦是沙萨兰公爵。 因为父亲是先王的弟弟,我也拥有王位继承权,是仅次于沙维斯总长的第2位。 因此,我跟第2骑士团长戴斯蒙合称「王国之龙虎」,而分开称呼的时候,戴斯蒙就叫「王国之虎」,我则是「王国之龙」了。非常地令人不愉快。 说到底,龙是王家的纹章,龙是用来称呼王的。 就算我拥有多高的王位继承权也好,没有比这更加大不敬了吧。 看到我这么不忿,沙维斯总长颜色不改,说「比方说如果你当上王太子的话,被称为龙也不会有违和感」。 这世上,有著无可奈何的事。 不管有怎么样的能力、如何地努力也好,还是无可奈何的事。 10年前,在总长失去右眼和感情的时候,我清楚地感受到这一点。 因为我明明待在总长身边,却甚么都办不到。 从那天起,我成了总长的右眼。 作为总长的右眼,看清楚一切该看的,并把不该看的一切东西排除。 在战场上,我必然会站到总长右边,作为他的右眼而干活。 我的一切,全都奉献了给王国。为了下任国王的他,没有其他任何东西,会让我更为爱惜。 ◇ ◇ ◇ 这天,我从中午就陪同总长,到附近的森林走一趟。 因为是有魔物出没的森林,保险起见带上50名护卫。 总长会定期挥剑。 除了毎日都在王城的训练所里挥剑,此外还定期的希望实战。 这可以看成单纯想活动身体散发抑郁,也可以看作是希望通过重重实战而变得更强。 又或者是,在烦恼和迷茫的时候,通过挥剑整理自己思绪吗。那天,用了2小时打倒了大概10头魔物。 全都是c级以下的魔物,总长几乎都一人打倒了。老样子了。 看著总长轻轻挥剑甩掉黏在剑上的魔物血,心想如果这样可以令他心情舒畅一点就好了。 就在那时候。从近处传来救助笛的声音。 那是骑士团专用的笛音,而这森林应该是第六骑士团管辖的。 会使用上救助笛,是发生了甚么意外吗…… 我劝阻想要一马当先的总长,追寻笛音来源,一如所料地遇到第六骑士团的小队。 ……好了,这是怎么了? 我把握了现场状况后,一瞬间呆立不动了。在战场上是决计不许的。 有头花角鹿。是b级、平常的话住在森林尽头的魔物。 虽然很罕见,但这本身还好。 可是,占在战场中央,掌管战斗的,却是第一骑士团的新人……,到底是甚么回事? 当我搭话后,那新人立即回过头来。 「西里尔团长!是花角鹿。周围已堵得滴水不漏,现在不用担心会被逃掉了。是生命力450的个体,残存生命力为85%。现在起7秒后就会变回蓝眼,火焰便会消失了!」 「诶……」 我从小就被严格教育,尤其是在发言上,更被重复地指导。 被教会为了让听者正确理解,而作出准确的发言,并将之实践。 而我居然会发出这种甚么都没传达的胡言乱语,我想还是我懂事以来第一次…… ……说到底,花角鹿是这森林的固有种。其特性应该不是那么广为人知才对,为甚么菲亚会那么熟知的呢。 而且,为甚么能够把魔物的生命力数値化了。因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把魔物的生命力数値化,所以连这是对错也不知道。残存生命力方面也是一样。 更甚的是,这魔物难打的地方,是难以掌握到红眼和蓝眼交替的时机。嗯,这是我的知识不足吧。 「菲亚……。我,比起那魔物,满脑子都是你的事了啊。」 我从心底说出无力的说话,但眼前的少女骑士却高兴地嘻嘻笑道。 「既然团长来了,那我也安心了呢。我也是满脑子都是那么棒的团长哦!」 不行,她不明白…… 我一边感到疲倦,一如以往地站到总长预定位置的右侧。与此同时,总长站到魔物的正面。 「咦?总长?!」 终于认知到总长的菲亚发出了诧异的喊声。 ……这个真的,该怎么解读才好? 是如戴斯蒙所说,战场的现场把握能力明明是最上级,但除此以外时就超级迟钝吗。 (……像存在感的结晶一般的总长这么接近都没察觉到,平常是不可能的) 还是说,看穿了谁也没察觉得到的现状,所以才认知不到总长(现场把握能力完美)呢。 (……不,这毕竟再怎也不会吧) 我切换意识,跟魔物对峙。 在魔物的火焰消退的瞬间,总长快速拔出剑,轻轻躲过冲过来的魔物,从上而下一剑砍掉它的头。 「好厉害……」 「不愧是总长!我们20个人一起上,也几乎无法令它衰弱的魔物,只用一刀就!」 骑士们发出了惊叹的声音,但对我来说只是见惯见熟的光景而已。总长他,很强。 好了,处理断了气的花角鹿就交给第六骑士团的家伙来办好了。我还有工作剩下。正确来说,是新产生的工作才对。 「菲亚,过来一下。」 「是,团长!」 知道会被审问些甚么的法比安,从后面投来怜悯的目光,但关键的菲亚却好像全然不知,微笑著走过来。 「团长,谢谢你!托你的福才得救了。」 她这么地满脸笑容地道谢说。 察觉到总长因为那太过的漫不经心而叹气的菲亚,慌忙望回总长去。 「啊、啊,不对喔!跟团长的是『谢谢你来』!『谢谢打倒它』的是总长啊!!」 然后说出完全不对头的说话。 总长用很想说些甚么的样子看著我,提起一边眼眉。 ……呀呀,我知道了。是我教育不足。 我是西里尔?沙萨兰。拝命当第一骑士团的团长。 加上在10年前17歳时从父亲继承了公爵爵位,同时亦是沙萨兰公爵。 因为父亲是先王的弟弟,我也拥有王位继承权,是仅次于沙维斯总长的第2位。 因此,我跟第2骑士团长戴斯蒙合称「王国之龙虎」,而分开称呼的时候,戴斯蒙就叫「王国之虎」,我则是「王国之龙」了。非常地令人不愉快。 说到底,龙是王家的纹章,龙是用来称呼王的。 就算我拥有多高的王位继承权也好,没有比这更加大不敬了吧。 看到我这么不忿,沙维斯总长颜色不改,说「比方说如果你当上王太子的话,被称为龙也不会有违和感」。 这世上,有著无可奈何的事。 不管有怎么样的能力、如何地努力也好,还是无可奈何的事。 10年前,在总长失去右眼和感情的时候,我清楚地感受到这一点。 因为我明明待在总长身边,却甚么都办不到。 从那天起,我成了总长的右眼。 作为总长的右眼,看清楚一切该看的,并把不该看的一切东西排除。 在战场上,我必然会站到总长右边,作为他的右眼而干活。 我的一切,全都奉献了给王国。为了下任国王的他,没有其他任何东西,会让我更为爱惜。 ◇ ◇ ◇ 这天,我从中午就陪同总长,到附近的森林走一趟。 因为是有魔物出没的森林,保险起见带上50名护卫。 总长会定期挥剑。 除了毎日都在王城的训练所里挥剑,此外还定期的希望实战。 这可以看成单纯想活动身体散发抑郁,也可以看作是希望通过重重实战而变得更强。 又或者是,在烦恼和迷茫的时候,通过挥剑整理自己思绪吗。那天,用了2小时打倒了大概10头魔物。 全都是c级以下的魔物,总长几乎都一人打倒了。老样子了。 看著总长轻轻挥剑甩掉黏在剑上的魔物血,心想如果这样可以令他心情舒畅一点就好了。 就在那时候。从近处传来救助笛的声音。 那是骑士团专用的笛音,而这森林应该是第六骑士团管辖的。 会使用上救助笛,是发生了甚么意外吗…… 我劝阻想要一马当先的总长,追寻笛音来源,一如所料地遇到第六骑士团的小队。 ……好了,这是怎么了? 我把握了现场状况后,一瞬间呆立不动了。在战场上是决计不许的。 有头花角鹿。是b级、平常的话住在森林尽头的魔物。 虽然很罕见,但这本身还好。 可是,占在战场中央,掌管战斗的,却是第一骑士团的新人……,到底是甚么回事? 当我搭话后,那新人立即回过头来。 「西里尔团长!是花角鹿。周围已堵得滴水不漏,现在不用担心会被逃掉了。是生命力450的个体,残存生命力为85%。现在起7秒后就会变回蓝眼,火焰便会消失了!」 「诶……」 我从小就被严格教育,尤其是在发言上,更被重复地指导。 被教会为了让听者正确理解,而作出准确的发言,并将之实践。 而我居然会发出这种甚么都没传达的胡言乱语,我想还是我懂事以来第一次…… ……说到底,花角鹿是这森林的固有种。其特性应该不是那么广为人知才对,为甚么菲亚会那么熟知的呢。 而且,为甚么能够把魔物的生命力数値化了。因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把魔物的生命力数値化,所以连这是对错也不知道。残存生命力方面也是一样。 更甚的是,这魔物难打的地方,是难以掌握到红眼和蓝眼交替的时机。嗯,这是我的知识不足吧。 「菲亚……。我,比起那魔物,满脑子都是你的事了啊。」 我从心底说出无力的说话,但眼前的少女骑士却高兴地嘻嘻笑道。 「既然团长来了,那我也安心了呢。我也是满脑子都是那么棒的团长哦!」 不行,她不明白…… 我一边感到疲倦,一如以往地站到总长预定位置的右侧。与此同时,总长站到魔物的正面。 「咦?总长?!」 终于认知到总长的菲亚发出了诧异的喊声。 ……这个真的,该怎么解读才好? 是如戴斯蒙所说,战场的现场把握能力明明是最上级,但除此以外时就超级迟钝吗。 (……像存在感的结晶一般的总长这么接近都没察觉到,平常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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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毎日都在王城的训练所里挥剑,此外还定期的希望实战。 这可以看成单纯想活动身体散发抑郁,也可以看作是希望通过重重实战而变得更强。 又或者是,在烦恼和迷茫的时候,通过挥剑整理自己思绪吗。那天,用了2小时打倒了大概10头魔物。 全都是c级以下的魔物,总长几乎都一人打倒了。老样子了。 看著总长轻轻挥剑甩掉黏在剑上的魔物血,心想如果这样可以令他心情舒畅一点就好了。 就在那时候。从近处传来救助笛的声音。 那是骑士团专用的笛音,而这森林应该是第六骑士团管辖的。 会使用上救助笛,是发生了甚么意外吗…… 我劝阻想要一马当先的总长,追寻笛音来源,一如所料地遇到第六骑士团的小队。 ……好了,这是怎么了? 我把握了现场状况后,一瞬间呆立不动了。在战场上是决计不许的。 有头花角鹿。是b级、平常的话住在森林尽头的魔物。 虽然很罕见,但这本身还好。 可是,占在战场中央,掌管战斗的,却是第一骑士团的新人……,到底是甚么回事? 当我搭话后,那新人立即回过头来。 「西里尔团长!是花角鹿。周围已堵得滴水不漏,现在不用担心会被逃掉了。是生命力450的个体,残存生命力为85%。现在起7秒后就会变回蓝眼,火焰便会消失了!」 「诶……」 我从小就被严格教育,尤其是在发言上,更被重复地指导。 被教会为了让听者正确理解,而作出准确的发言,并将之实践。 而我居然会发出这种甚么都没传达的胡言乱语,我想还是我懂事以来第一次…… ……说到底,花角鹿是这森林的固有种。其特性应该不是那么广为人知才对,为甚么菲亚会那么熟知的呢。 而且,为甚么能够把魔物的生命力数値化了。因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把魔物的生命力数値化,所以连这是对错也不知道。残存生命力方面也是一样。 更甚的是,这魔物难打的地方,是难以掌握到红眼和蓝眼交替的时机。嗯,这是我的知识不足吧。 「菲亚……。我,比起那魔物,满脑子都是你的事了啊。」 我从心底说出无力的说话,但眼前的少女骑士却高兴地嘻嘻笑道。 「既然团长来了,那我也安心了呢。我也是满脑子都是那么棒的团长哦!」 不行,她不明白…… 我一边感到疲倦,一如以往地站到总长预定位置的右侧。与此同时,总长站到魔物的正面。 「咦?总长?!」 终于认知到总长的菲亚发出了诧异的喊声。 ……这个真的,该怎么解读才好? 是如戴斯蒙所说,战场的现场把握能力明明是最上级,但除此以外时就超级迟钝吗。 (……像存在感的结晶一般的总长这么接近都没察觉到,平常是不可能的) 还是说,看穿了谁也没察觉得到的现状,所以才认知不到总长(现场把握能力完美)呢。 (……不,这毕竟再怎也不会吧) 我切换意识,跟魔物对峙。 在魔物的火焰消退的瞬间,总长快速拔出剑,轻轻躲过冲过来的魔物,从上而下一剑砍掉它的头。 「好厉害……」 「不愧是总长!我们20个人一起上,也几乎无法令它衰弱的魔物,只用一刀就!」 骑士们发出了惊叹的声音,但对我来说只是见惯见熟的光景而已。总长他,很强。 好了,处理断了气的花角鹿就交给第六骑士团的家伙来办好了。我还有工作剩下。正确来说,是新产生的工作才对。 「菲亚,过来一下。」 「是,团长!」 知道会被审问些甚么的法比安,从后面投来怜悯的目光,但关键的菲亚却好像全然不知,微笑著走过来。 「团长,谢谢你!托你的福才得救了。」 她这么地满脸笑容地道谢说。 察觉到总长因为那太过的漫不经心而叹气的菲亚,慌忙望回总长去。 「啊、啊,不对喔!跟团长的是『谢谢你来』!『谢谢打倒它』的是总长啊!!」 然后说出完全不对头的说话。 总长用很想说些甚么的样子看著我,提起一边眼眉。 ……呀呀,我知道了。是我教育不足。 13 回复药 沙维斯总长果然好厉害。 居然能把b级的魔物一刀两断,到底是有多强啊! 虽然只要拖剑便能切断,但看起来毫不费力,要怎么样才办得到那么利落的呢。 我心里兴奋著地被西里尔团长喊过去,去到两人面前。 招手唤我的团长,惊讶地看著我的手。 「菲亚!你受了伤吗?」 「咦?啊啊,说起来,刚被花角鹿的角带到了。只是擦伤而已。」 「不,这道伤口差不多有10公分长,而且也有点深吧。才不是擦伤。去找圣女大人……」 团长卷起我衣袖确认伤势,看到甚么就止住不说了。 我循团长的视线望去,看到圣女她们在跟骑士吵嚷些甚么。 ……嗯,还好听不见内容。 优先顺序会视乎情况而改变。在花角鹿出现的瞬间,会以打倒魔物为最优先的关系,圣女的护卫也参加了讨伐魔物。 要是打不倒魔物的时候,甚至可能会整支小队全灭的关系,那也是没法子的事。 可是,对圣女她们来说,那应该是无法饶恕的暴行来吧。从远处张望,也看到她们非常生气。 ……嗯,这下子没辙了。虽然刚才的战斗也出现了伤者,这下子可不会帮他们治疗了。 我乾脆放弃了接受治疗,望回团长说道。 「只是擦伤而已。因为配给了回复药,我待会再喝。」 「不,现在就喝吧。那个要生效得花一点时间,所以得快点喝。」 姆――唔。不过,回复药的,不是喝了之后会带来剧痛的吗。不要紧的。我就算不喝,也能够自己治疗。就算我这副样子,好歹也是前?大圣女来的(叮)。 「菲亚……?难道你是怕一时之痛,而打算不喝药吗。这只是避小难趋大难啊。你都15岁已经是大人了,别像个小孩子一样!」 然后,团长硬生生提起我后颈,要我打开嘴巴。 「团、团、团长,请放心吧!路特家代代都很壮健的!啊,倒不如说,父亲说过依赖药水甚么的太软弱。我作为路特家的女儿,得正确地遵守父亲的教……嗗嗗嗗。」 明明话只说到一半,就被团长不由分说灌药到嘴里。 「噫――――,这个,甚么,好苦!呜哇,好苦!!」 我不禁按住嘴巴,想要避开那阵苦涩,但苦涩味还是在口里盘踞不去。 为了想想有没有甚么好办法,我张目四看寻找解决方案。 我跟总长对上视线,但他只是满有趣地挥挥手而已。 呜哇,完全不打算帮我。 我忍不住即场跳起来。 好苦、好苦、好苦啊!舌头都在发痒了!啊呀,早知道平时就多吃点苦东西了。那样的话,好歹都挨得住这苦涩吧。 我一边想著这些肢离破碎的东西,一边不断跳起来。 不过,当活动身体时,好像不时会想到好主意。 甜味!对了,吃点甜的东西,中和味道不就好了! 我东张西望,找到目标的大树,飞快跑了过去。 「等下,菲亚!你一个人要到哪了?」 从后听见团长慌张的声音,但现在可不是这种时候。 找到目标的树,摘下结满累累的拇指大小的红色果实。 然后,张开嘴巴放进去。 「菲亚!快吐出来!」 团长慌忙跑过来,可是,嚼嚼,我已经吃掉了啰。 ……这果实还是老样子的甘甜呢。明明这么美味,为甚么森林的走兽都不吃的。 「菲亚!」 追上来的团长,把手指探进我嘴巴里找,但很可惜。已经吃掉了啰。 「唔唔,团酱也想吃吗?那么哒话,那边还有很多喔。别抢我嘴里的,自己去采不就好了吗。」 「……你不要紧的吗?这个看起来好像很美味,但却是连回复药都不能比拟,苦得要命的果实来的……」 「吓?这甜得很哦?」 我轻轻歪著头问道,手里也不停下,采下第2、第3颗果实,放到嘴巴里。 「嚼嚼,你看很甜的。」 「……会觉得回复药苦的话,看来不是味觉白痴的样子……」 团长惶恐地摘下一颗果实,轻轻咬下去。 「!……呜呜,相信了你的我,实在太蠢了!」 看著单膝跪地,露出苦闷表情的团长,我心里羡慕「美男子的脸就算歪掉还是美男子呢」。 「啊,团长你有在喝酒的吧?所以才怕吃甜呢。」 「……你在说甚么了。这果实不是一般的苦啊。」 「又来了。怕吃甜食也不是甚么难为情的事啊。」 这么说著,我又采了第4颗、5颗,大口大口地吃。 心想真好吃呢品尝著甘甜味,才察觉到团长欣羡地盯著我。 「啊,果然还想再吃吗?请。」 我再采一颗,递到团长面前。 可是,团长却著看到甚么要避忌的东西一样,只是眼里盯著,好像不打算伸手出来。 怎么回事?我心里这么疑问,跟缓缓前来的总长对上眼。 「总长,请。很美味的哦。」 总长无言地注视了我数秒,慢慢地伸出手,拿起我掌心里的果实。然后整颗放进口中。 「总长!!」 团长惊愕地喊道,但总长看起来全不在意,口里咀嚼著果实。 「……很甜呢。」 然后,意外地低声道。 「怎、怎么可能。」 发出惊讶声音的团长,又摘下一颗果实,再度发出「呜呜」的凄惨喊声,蹲到地上去。 ……嗯,要是不合味道的话,直接吐出来不就好了。但还是好好吃下这一点,是团长人品高尚的地方呢。 我侧目看著团长,继续再采摘果实时,总长跟我说道。 「菲亚,分一颗给西里尔。」 「瞭解了。团长,请。」 团长诚惶诚恐地,从我伸出的手拿过一颗,然后直接整颗放进口里。 然后像是下定决心一样咬下去,……闭起的眼睁大了。 「很甜……」 ……嗯嗯,原来如此。明明我叫的时候就只咬了一口,但被总长喊到时就整颗吃下呢。……团长真的很喜欢总长呢。虽然我早知道。 可是,不要紧喔。作为直属的部下,才不会在这些事上耍性子的。我会好好的支援团长喔。 「嗯嗯,很甜呢。不过,不打紧的!怕吃甜食的男性,反而会给人好感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整个无视我的安慰,团长跟总长说道。咳咳! 「……流传说,这森林以前住著了精灵。而它们会向中意的人赐予恩恵。……是精灵的加护吗。菲亚,你大概是『受精灵钟爱之人』吧。精灵甚至会帮助你,把苦涩的果实变成甜的。如果精灵本身早已不在这森林的话,也许或者是森林在帮助你吗。……真可惜呢。要是你能使用回复魔法的话,大概会是个优秀的圣女。」 王国出生的所有女童,在3歳和10歳时都要接受检查 看能不能使用回复魔法。既然没被教会接管,也就是说两次都被判断为没有回复魔力了。 「……已经足够了。因为我所需要的,全都赐予给我了。」 我注视著总长,微笑地断言道。 ……我得到第二次机会,得以再次在这国家出生。 这便是最大的精灵加护了。 在沉默一阵子之后,团长像是想要消除沉默一样开口道。 「……呃,菲亚。要是定了下来的话,有件事想要问你……」 想问的事? 「是,怎么了?」 然后,在我微微歪头的时候。我的全身受到剧痛侵袭! 「啊呀呀呀呀?!」 对了,我喝下了回复药! ◇ ◇ ◇ 「菲亚?!」 看到不禁倒在地上的我,团长赶了过来。 然后担忧地问道,但实在不是能够回应的状态。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痛~死了!痛死了、痛死了、痛死了、痛死了―――!! 这个,错了。回复药的制作方法错了。 发挥的方向错了。 啊啊,黑龙萨比利亚在使用回复药的时候,因为太痛而攻击我,我懂了。话说回来,萨比利亚现在在干甚么呢? 啊,不行,意识都混乱了。到底是谁啊,弄出这种回复药的! 这个,可是完全不能流传世上的失败作来的―――――!! 看到满地打滚的我,团长担心地低声道。 「间中也有跟回复药合不来的人呢。把手腕的伤说成是擦伤,也不认为菲亚受不了疼,那应该是跟回复药不合的体质吧。」 ……呃,是的没错。回复药的结构是硬生生提高使用者的回复能力来治疗伤势的,可是这东西作用的方法搞错了。这样的话,回复魔力越是高,就感觉越痛的了。所以,我可是痛得要死啊啊啊啊啊啊! 「可是,头大了。这疼痛在治好前都会定期发生。这样要跟第六骑士团一同回城,看来有点困难呢。」 团长瞥向差不多处理完跟花角鹿战斗的善后工作的第六骑士团,一边嘟囔道。 我忍受住剧痛,勉强喊出声说道。 「不、不要。我跟第六骑士团一同回去。今天,是肉祭日来的……」 「是?」 「灭却心头火自凉,的啊!只要觉得不痛,就不会痛了。可是,肉呢,就算想吃,没有就吃不了!灭却心头火还烧,啊!!」 「……菲亚。治好伤后,我再仔细跟你谈谈。」 团长用没法更温柔的微笑提议道。 「不、不要。我感到跟想要创教时的阿尔迪奥哥哥一样的压力。我今天很努力了。请让我吃肉!」 我努力爬起来,跟团长保持距离。 啊、疼痛好像消退了一点…… 「治好了!已经治好了!已经不痛了,所以我要跟第六骑士团一起回城。」 不啦,真的。就算这样子,我好歹是前大圣女哦。这样子的伤,根本是瞬杀。眨一眨眼就治好了喔。嗯嗯,虽然还多了一重需要恢复喝过回复药这个状态异常的手续,但那也是一眨眼之间的事喔。 「西里尔团长,在交谈中不好意思插嘴了。」 望向插话进来的声音,法比安正站在那里。 「如果容许的话,可以由我来跟进菲亚的事。她比我小一码,有必要也可以抱起她。我想团长需要负责总长的警护,要是可以的话能否交给我?」 对法比安的提议摆出了思考的姿势,团长马上同意了法比安的提议。 「……对呢。那么就交给你了。我想还会有几次剧痛的,到时就抱起她吧。记紧决计不能离开其他骑士。」 然后,团长逡巡了一瞬,再开口道。 「魔物有著它们的势力图。收到报告说统治这块大陆的三大魔兽好像缺了一角。因而魔物的分布不比平常。这儿距离所欠的那一角的地方相当远,所以还想著不成问题,但连花角鹿都走出深渊,可能正逐渐受到影响也不一定。所以,可能会有遭遇到不常见的魔物的危险。决计不能离开其他骑士。」 「我知道了。」 法比安用认真的脸答覆团长后,就把我牵走了。 太、太好了。这下子也能参加肉祭,只要偷偷使用回复魔法,也可以逃过这种剧痛。 跟第三小队会合后,大家都找我搭话。 「菲亚!你的手不是受了伤吗。过来这里,我给你绑包带。」 我如他所说走过去,递出手腕的时候,不知怎的头发就被乱揉了。 「你真厉害啊!那种古怪魔物的特性,居然也知道!」 「那家伙真的不妙啊!包围了后又放出火不得不退开,退开之后火消了时又会来攻击又不得不包围!要是你喊的时机误了的话,今晚我便会当肉祭的肉来参加了!」 「不,你就算变成肉块,也不让你作为肉参加的!!因为作为肉的你,是没参加权的!」 「呼呼呼,花角鹿可是超绝好吃的!」 在高涨的骑士前,我一脸得意地披露我知道的情报。 「真的会令人觉得之前吃过的肉到底算甚么啊!的程度啊。会大吓一跳的。舌头会溶掉的。会互相争夺的。会大打一场的哦。」 「真的吗……」 已经有好几个骑士,好像已开始想像花角鹿的味道一样,著迷地盯住已变成尸体的魔物。 呵哦,真强韧呢。刚才还活著的魔物,现在已只看作成肉了,真不愧是骑士大人! 我让一位骑士胡乱卷上包带,跟他们一起踏上归途。 然后,走了没多久……因为突如其来的剧痛蹲了下来。 「咕叽叽叽叽叽叽!!」 糟了!忘了喝过回复药了! 「喂,菲亚,怎么了!」 「吃坏肚子了吗?」 周围的骑士担心地问道。 代替痛到喊不出声的我,法比安答道。 「我想是回复痛。因为刚才为了治疗手腕的伤而服用了回复药的关系,我猜是回复痛复发了。」 「啊―――」 「嗯,那个真的无计可施呢。」 大概已经好几次体验过回复药的骑士,都同情地点点头。 然后,法比安拿起了我的盾牌。 「因为穿了铠甲,负在肩膀的话菲亚会很辛苦啊。横抱会比较好。」 还想不知道哪个骑士那么样说,忽然有谁伸出手臂,把趴到地面的我抱起来。 「……噫!」 法、法比安,横抱可不成的啊!! 你大概只当成是业务的一环而已吧,但要是我起了歪念的话怎么办!! 而且…… 「这、这是、因为铠甲的关系!我的铠甲,被下了比普通铠甲来得重的诅咒。所、所以,就算要是法比安觉得重,也完全毫无疑问是因为铠甲的重量喔!!」 我拚命地越说越激昂。 虽然剧痛还在持续,但主张铠甲重量更为重要。 「啊――,嗯,虽然没听说过这种诅咒,但菲亚说有的话也许 真的有呢。」 「嘿――,你还真厉害呢。从配给品的铠甲之中,居然也抽得中那种诅咒道具。」 跟刚才不一样,骑士们的视线好像变得微暖起来,但我毫不在意。 重要的是有言在先。 大家都认同了诅咒铠甲吧。有好好听见了吧! 之后,我趁著不痛从法比安手中下来,在休息时躲在树后,偷偷用上圣女的力量。 理所当然地,手上的伤、定期感到剧痛的状态异常也瞬间治好了。 ……受了伤治好便是了。明明是这么单纯的事,为甚么会变成要喝回复药这么复雑了。 14 肉祭 那天晚上,蓄势待发的肉祭举行了。 在食堂前方的庭院,准备了烧肉用的铁网,把眼前的肉块烧烤。 不止是取得肉的功臣第六骑士团、第一、第二和第五骑士团也有不少人参加,始终是最爱吃肉的骑士当然之至的行动。 款待上大量的肉,还有在这之上的酒。 呼呼呼,我也出色地完成了『成人之仪』,已经是成人来的了,可以喝酒了喔。 我拿起放在我面前的黄色饮料,一口气喝乾了。 「……嗯――唔,很多气泡呢?与其说是冷冷的,不如说有点苦呢。好喝吗,这个?」 在周围的骑士面前,我装作喝惯了的样子,但是继『成人之仪』那晚,还是第二次喝上酒精而已。 呼呼呼,不过,我,真厉害。 进入了骑士团,还连酒都喝上了,已经是一整个大人了咧! 因为太高兴了,嗗嗗嗗的就把酒杯乾了。呼呼,我酒量果然很大呢。 我拿过新酒杯,喝了一半的时候,被法比安找到了。 「菲亚,不要紧吧?你双頬都通红了。」 「嗯,今天是想要满脸通红的心情哦。」 啊,这对白不是挺帅的吗?是我目标的样子,所以才需要酒精啊。像个大人的真棒! 虽我我很中意自己的对白,但法比安看到那样的我却呼呼的笑道。 「菲亚要是醉倒的话,肯定要我抱回去的吧。呼呼,现在没穿铠甲了,今次又会有甚么藉口呢?」 「哼哼。你在说甚么了啊。脱下铠甲的我,可是像羽毛一样的轻啊。」 我这么说著,一边拿了块看起来很好吃的部位的肉给法比安。 「花角鹿好像是今天的重头戏,所以一开始不会端出来喔。不过,菫色野猪也够美味了,你吃吃看。」 「嗯,的确。很美味呢。」 咬了一口的法比安,像同意一样点头的样子咀嚼。 好好。就这样劝法比安大酒大肉,消除他午间时体重的记忆吧。 在我笑嘻嘻地向法比安劝酒时,入口那边扰攘起来。 回头一看,西里尔第一骑士团长跟沙维斯总长一同到来了。 哇,今天第2次遭遇! 虽然团长也是,但总长甚么的可是高高在上的人,没多机会见得著的才对,这遭遇率实在高得异常。嗯,感觉上就像遭遇到ss级魔物一样呢。 虽然想跟他道谢中午时救了我,但总长跟团长没走几步,己被大批骑士围得水泄不通了。 这下好一阵子都靠近不了呢。 嘛,反正今天也不用拘礼,总之大口吃肉再算,在跟法比安愉快地聊天的时候,就被团长喊过去了。 ……嗯? 我歪歪头,跟法比安一起走向团长那边,来到在食堂间隔开了的独立房间里。在房间里,已聚集了一同讨伐魔物的第六骑士团第三小队的骑士。 ……咦? 不知怎的,后颈都缩起来了。这是被阿尔迪奥哥哥创教时的感覚哇。难、难道团长…… 我若无其事地退后几步,躲到法比安背后。 「菲亚,看到你了。站出来吧。」 「……是。」 没法子,只要尽量消除气息站上前了。 西里尔团长矗立在前头,而一歩之后的(从肩带颜色判断)是第六骑士团长。而再2、3歩后,沙维斯总长泰然自若地坐在椅子上。 ……怎么办。只有被骂的预感而已。 在西里尔团长的指示下,是日第三小队的成员排成3排,坐到团长面前。 在确认好全员坐下后,西里尔团长缓缓开口道。 「好了,召集各位到来别无他意,只为褒奖你们今天的雄姿喔。在绝对不利的情况下,即使遭遇上b级的魔物,仍能在一个死者都没出现下,把魔物逼紧的手段实在是出色。令人佩服。」 虽然团长和颜悦色地称赞,但不愧是久经歴战的骑士。 谁都没被团长的赞美骗倒。 大家都无言皱起眉头,抵御即将落下的雷霆。 「―――但。」 突然,团长的笑颜消失,换成认真的脸。 「可不可以告诉我,为甚么执掌指挥的,会是第一骑士团的新人呢?」 轰隆、咔―――嚓!! 如果要加上效果音的话,就是这种感觉。 现在正落下了!确切地,西里尔团长下雷了!! 海克特小队长大汗淋漓地发言道。 「诚然万分遗憾,我在一开首就受到魔物的一击,陷入了昏迷不醒的状态。实在是深感羞愧。」 逃掉了!海克特小队长以谢罪的形式,完全地逃掉了! 呵、这种感觉地轻轻抬起下巴,西里尔团长环视小队长代理以下的第三小队。 「然后呢?你们明明都凑齐了那么多人了,到底是想著甚么,才交给我家的新人来指挥呢?」 「………………」 「『星降之森』是归第六骑士团管辖呢。也就是说,第六骑士团的所有人,都分配了那森林的『栖息魔物列表』呢。换言之,所有人都应该看过的,已经把握好住在那森林所有魔物的种类和特性了呢。」 「………………」 「那么,话说回来,已经你们都拥有关于森林的魔物足够的知识,又凑足了那么多人,那么,到底是抱著甚么想法,而交由我家新人来指挥呢?」 「………………」 不愧是老练的骑士。不说出任何多余的话保持沉默。 大家答对了!沉黙,是金啊!! 「哎呀唉呀,谁都不肯回答我问题吗。只是团不一样就不肯告诉我,骑士团倒是个比想像中更无情的组织呢。」 装出刻意的悲伤表情,西里尔团长假装道。 然后,微微跟我笑道。 「不过,若是我的团员的话,不会那么冷淡对待吧。想必一定会照直回答我的问题才对。你说是吧,菲亚?」 「噫、噫噫噫噫噫……!!」 好可怕。笑容好可怕。虽然刚才认真的样子也很可怕,但是笑容更加可怕!! 「法、法、法比安。救、救我……」 我气息奄奄低声说道,一边仰望坐在右旁的法比安,却看到他脸色发青、咬紧牙关。 不、不行了。这下肯定救不了我…… 「小、小、小队长代理。救我……」 最后的希望,我望向坐在左旁的小队长代理,他的瞳孔张大,凝视坐在西里尔团长后面的第六骑士团长。 第六骑士团长是个刚过40歳,长了铁锈色头发的肉体派骑士。尽管充满了成熟大人的魅力,但现在那魅力却集结到威压感那边方向。他交差双臂,傲然地睥睨著部下的那样子,完全是魔族的一员。 不、不成了。现在的小队长代理,是被蛇盯著的青蛙。不,是被魔族盯著的青蛙。这个也不能指望了…… 咕,人类到头来还是一个人呢,真的。 现在就非得一个人,面对吹著狂风暴雨状状态的西里尔团长不可了。 「呼、呼呼……。当、当然了啊,西里尔团长。要是我能回答得上 的话,我甚么都会答。」 我用抽搐的笑容回答团长道。 呼、呼呼呼。绝对不想再体验第二次的快乐时光,要开始啰―――…… ◇ ◇ ◇ 「那么,就从简单的问题问起,菲亚。」 漂亮地微微一笑,西里尔团长跟我的视线对上了。 啊,不妙。感觉好像连灵魂深处都被看透一样的。就像被全力地逼得走投无路一样。 我挤出呼呼呼的笑容回望团长,后背却挥汗如雨。 「为甚么你会那么熟知花角鹿的事?」 「诶?啊,呃,那是,在图鉴上看的。」 太、太好!真的是很简单的问题呢! 「魔物图鉴记载了所有已发现的魔物吧。看到图鉴,看到角像花朵一样还真是漂亮的魔物呢,就记住了。」 「吓?你不是说你有讨伐经验的吗?」 看到我得意洋洋地说,第三小队的其中一人惊讶地低声说道。 「那当然是虚张声势吧。如果我说只是看过图鉴,肯定不会有人肯交给我吧?呼呼呼,话倒是要看怎么说的例子呢。」 我因为彻底骗倒的满足感,轻轻地笑了。 嘛,虽然我在前世打倒过几百头花角鹿,但也不会厚颜无耻到算到今世的经验里啊。 反正就算我主张曾经打倒过,但只要一查我入团前都未曾踏出过领地半步的话,就马上拆穿我谎言了吧。 而前世的体验、……嗯。……要比喻的话,就像是梦里的体验一样的吧? 「对呢,我在梦里打倒过,没想到这么顺利呢。」 「你、你……」 第三小队的骑士的嘴巴开开合合。 「你、你倒说得简单,怎可能只是看过图鉴,知道了特征啊特性啊,就在实战上对应得来啊!」 「倒不如说,正常只是在图鉴看过的特性甚么早就忘记了吧!就连我们,虽然也看过列表学过,但眼会变色这个,都是你提起才想起来啊!」 「就算记得眼睛会变化这特性,但甚么时机会变色之类,是不是一眼看得清的变色之类不明确的地方太多了,所以才动弹不能吧!」 「你是天才吗!居然能指挥第一次看到的魔物讨伐甚么的,你是战斗的天才?!」 「咦咦,怎么办。居然被这么夸奖……!!」 因为太高兴,双手按住发红的双頬时,在场所有人都一同吐槽道。 「「「才不对―――啊!!」」」 咦咦咦,这背叛是怎么样。还以为来赞我,结果都是来损我啊! 一直都没插口保持沉默的团长,刻意地跟第三小队的骑士对上眼。 「原来如此?那么,第六骑士团的优秀骑士,依赖著15岁的新人骑士如同戏言一样的经验,就把指挥权双手奉上了吗?」 「………………」 一瞬间,第三小队的骑士开始保持沉默。 西里尔团长睥睨第三小队的骑士后,把视线转到我身上,像是确认一样问道。 「那么,菲亚你就是尽管没有讨伐经验,但还是宣言曾有经验,主动担当指挥花角鹿讨伐吗。而说到经验,其实是图鉴的知识和梦里的经验吗。……哦、图鉴和做梦。你认为把这说成经验也不妨吗。」 ……咦、咦?形势好像又不妙了啊。 默不作声好了。 「………………」 我没张口,低头望向脚边,在一阵沉默过后,诚惶诚恐地瞥向西里尔团长时,不知甚么时候,戴斯蒙第二骑士团长站到了西里尔团长身旁。 戴斯蒙团长默默地摇摇头,西里尔团长好像在思索些甚么。 唔唔?到底在干甚么了? 「那么,菲亚。下一条问题。为甚么你会知道花角鹿的红眼转换为蓝眼的时机呢?你说过『7秒后就会变回蓝眼』,然后准确地7秒后就会变了蓝眼呢。」 「诶,因为,在团长来之前,眼睛颜色已经转换过好几次了。要知道特征已经很足够了。」 我说完后,看著好像不能接受而又补充说道。 「呃,那种个体是火焰分3阶阶消失的类型来的。从第2阶段移至第3阶段的时间,是从第1阶段移至第2阶段的时间的3分之2,所以计算之下就知道是7秒后了。」 站在西里尔团长身旁的戴斯蒙团长,又再摇摇头。 然后,西里尔团长的脸绷得越来越紧了…… 「那最后一条问题。你把那个体的生命力和残存生命力数値化了吧。要怎么办才能正确地数値化呢?」 「呃,以花角鹿为例的话,可以从身体大小和角的枝数来量度生命力呢。而残存生命力,则可以看甚么骑士作出了怎么样的攻击、又或者是看魔物的站姿啊流汗啊的状态,从其中一方面而测量得到。嘛,不过,大半都是凭直觉和感觉来测量的关系,所以会有误差就是了。」 测量魔物的生命力和残存生命力,可是圣女的基本功。 而前世的我打倒过数之不尽的魔物,所以样本从来不缺。只要打倒很多很多头,只能一眼就量到魔物的生命力了啰。 「……换言之,菲亚。你只要一看魔物就能把生命力大概的数值化,也知道骑士1次攻击会有多少的伤害,这么一回事吗?」 「嘛,就是这么回事了呢……」 听了我回答的戴斯蒙团长、又再一次摇头。 到底在干甚么了啊,真的。 这边明明都在狠狠地接受西里尔团长的创教啊审问,却摇摇头的来闹,团长的也太高高在上了吧。 啊啊啊,真是的,创教够了。 「菲亚。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那可是很厉害喔。虽然需要跟第四魔物骑士团商量,不过从魔的…………菲亚,怎么了?有事想说的话,尽管说出来吧。」 「就算你这么说,我真的说了你肯定会生气吧。」 「我不会生气。我答应你。」 「可是,一介新人骑士跟骑士团长立场有别,要是让我自由发言的话,便会被说太嚣张啊、违抗上司啊,到时又要被说教了。」 「我不会再说教的。我答应你。」 「那样的话!」 我分别紧握右手和左手,冲口说道。 「为甚么今天明明是肉祭,干吗会变成创教大会了!我的屁股,才不是为了坐在这种又硬又不舒服的椅子啊!我的手,也不是为了听著团长创教而流著讨厌的汗水、一边握紧团服的裤子而存在的。我这双手!是为了拿著美味的肉和酒而存在的!!」 「………………那真、对不起、了。」 大概是没料到我那发言吧。团长一脸不知所措地低声说,望向了总长。 总长跟我对上眼,点一点头。 「菲亚,之后到我那里。我请你喝好酒。」 「属下瞭解了!我是绝对不会违抗命令的!」 然后,总长环视第三小队的骑士,开口说道。 「你们看来要再学习一下关于魔物的事呢。把有关花角鹿的特性和战斗方法的事写成报告,向萨加利提交。」 「是,总长!!我明白了!!!」 萨加利第六骑士团长,用严峻的表情注视著部下,缓缓开口道。 「那份报告,每人30页。」 「噫、噫噫噫噫噫。」 就像怒号一样的惨叫,在会场响起。 ◇ ◇ ◇ 为了今次而举行的「肉祭」。要是大家高兴的话就好了。 会场里充满了闻起来好香的气味。 厨师长的「花角鹿烧好了啰!」喊声,终于传到等了又等的我的耳里。 我一箭步走过去,咦咦,谁也没在排队的? 我心感疑惑而放眼四周,却被第三小队的骑士包围住了。 「菲亚,你是花角鹿的最大功臣。你第一个吃吧。」 诶诶诶。这肉真的很美味喔,真的可以吗? 「那我不客气了。厨师长!请给我背骨附近的里肌肉!」 然后,一口咬下给我的肉。 「啊呼,好好吃好好吃!好好吃!虽然很热,不过好好吃!」 肉本来的美味都完全出来了。啊啊,还有比吃上美味的肉更幸福的事吗? 不知甚么时候,以第三小队的骑士为首,大家都开始吃花角鹿肉了。 「这个! …………真的,很好吃呢!!」 「肉汁好多!满满流出来了。而且还很柔软呢!」 「这么少肥肉真棒呢。这个很清爽,再多也吃得下!」 对吧、对吧。不管多少都好像吃得下。 我心情变得非常好,跟第三小队的骑士一起饮酒吃肉。 「菲亚,真的谢过你了。虽然出于虚张声势而指挥倒吃了一惊,可是你的指挥可让我们十分好打啊。」 「啊啊,西里尔团长因为我们对魔物太无知而生气吧。花角鹿是栖息在深渊,平常的话绝对不会遭遇到的魔物啊。的确被编配到第六骑士团的时候,也拿过魔物列表啦。可是那种多少年前瞥过一眼而已的魔物特性甚么,怎可能记得住了!」 「真的,要是没有你搞不好全灭也可能啊。帮大忙了!来,饮吧!然后吃吧!」 之后,一个骑士拍拍我肩头。 「菲亚,虽然你是新人,但已经是出色的同伴了!不要再跟我们用敬语了,好不!」 「下官瞭解了!菲亚?路特,从今起不会再用敬语!」 「「「不对,这不就是敬语嘛!!」」」 大家一同吐槽大笑。 呼哇,骑士的果然很舒心呢。又有男子气慨,喜欢! 之后到底喝了多少呢。第三小队的骑士一个接一个倒酒,高兴之下全喝了……唔?谁啊这个? 在我身旁,有个光著上半身的骑士正在热情地说。 咦?谁人来著啊,这个?虽然我认识这骑士……但是谁来著了? 刚才看到他在西里尔团长后面的――。 「所以啊……你听到了吗,菲亚!」 那个光著上半身,一把铁锈色头发的骑士生气说道。 「诶?不,下官没听见喔。甚么来著?」 环视四周,第三小队的骑士用无力的表情望著我。 嗯?……啊啊,是吗。要我别用敬语吗。 「呃,所以?干吗会光著上半身了?」 我用轻率的语气说说看,不知为何,却看到第三小队的骑士慌忙想要制止我。 怎么样?又叫我别用敬语,不用的时候又慌张起来,那要怎么样啊。 「所以说,总长有六大块啊!!」 「六大块?」 6块?是指女性为了美容而敷到脸上的面膜对吧?唔唔ー?总长的脸贴了6大块吗? 「诶诶,总长他的脸有那么大的吗?」 「为甚么都扯到脸啊!你真的没在听人说呢!」 「诶诶诶,我有在听吧!太遗憾了!遗憾到一汗都是!!噗呼,我到底在说甚么了!!」 「够了!所以说,总长他啊,有六大块腹肌啊!!」 「诶诶诶诶―――!!那个、等一下,那不是个人色色情报来的吗?可以的吗?这么说出来?」 「诶?这是个人色色情报吗?我会被宪兵拘捕了吗?喂、喂,你们!给我灌戴斯蒙喝酒、灌醉他!!」 铁锈色头发的骑士,慌忙命令周围的骑士。 「不要管了,菲亚,你看看我!!看我的肚!!你知道有多少块腹肌吗?!」 「呃………,一、二、三、四。4块!我知道是4块了!!」 「没错,我就只得4块腹肌而已啊。你晓得吗?腹肌的形状是天生注定的啊。就算怎么锻錬、怎么拚死狩猎魔物也好,我的腹肌永远也只得4块啊啊啊啊啊!!!」 于是,铁锈色的骑士,流出男儿泪哭起来。 「又开始了。」 「萨加利团长又恒例的喝醉后絮絮叨叨地缠著人说话了。」 周遭的第三小队骑士们,都死了心一样叹气。 当中一位骑士,像是安慰我地跟我说。 「歹势了,菲亚。萨加利团长一变成这样子,就会一直缠著人说话。在酒席时每次都拿这相同话题、每次都缠著部下、毎次都哭出来。老实说大家都烦腻了,但却制止不了。」 「虽然很对你不起,但如果你今天能应付他就帮大忙了。看在我们大家,都被缠过几十次这事实的份上,放过我们吧。」 ……呼唔?大家还真呛呢。 可是,有4块腹肌有有甚么不好了? ……呃,眼前、这个铁锈色的骑士叫甚么来著?啊啊,对对,萨加利呢。 「萨加利!你看看我!」 我喊住还在流著男儿泪的萨加利。 然后,当我确认了他视线转向我之后,我缓缓解下骑士服上衣的钮子。 「喂、喂,菲亚,你、在干甚么了!!」 萨加利慌忙喊道。 我解掉钮子后,双手抓住上衣的前襬,用挑战的望向萨加利。然后喊著「你看看!」,一口气脱下上衣。 骑士服下面,就是一件贴服的连护胸衬衫,清楚露出肚子的线条。 「四大块又怎么了啊!我可是一大块啊!!明明毎日都在做骑士训练了,却都长不出肌肉啊啊啊!!!」 然后,自信满满地露出凸出的小肚子。 在视野一端,看见在远处守望我的西里尔团长,噗――的从嘴巴喷出了酒。 ……哎呀,真不像是礼仪方正的西里尔团长呢,你到底在干甚么了。 「你、你、你、那是……」 眼前的萨加利慌张想说些甚么,我便把视线转回去。 「哈!居然抱怨有4块肌肉甚么的,真是受恩惠的人生呢!像我的就只有1块喔!应该说,连肌肉都算不上啊!!」 「菲、菲亚,那个、再怎说……。如、如果是我妹妹那3岁的侄女的肚子,因为是小女孩还会觉得可爱,但你都是成人了再怎么说也……」 萨加利用像是看到不堪入目的东西一样望著我的肚子。 「那么的话!你要我怎么办啊!!我啊,从小就一―――直想当骑士,每天、都在训练啊。就算当上骑士的现在,也从来不缺日常训练啊。偏生却长不出肌肉啊。我还能怎么办啊!!」 嘛,虽然有点夸张啦。 平常的话再怎么也不会凸到这地步。今天吃喝了数不尽的酒和肉,才会胀到极限。 呼呼呼,不过,要让萨加利吃惊,若不这样便没效果了呢。 萨加利反覆望向我的脸和肚子,低声「呜―――」地念道。 然后,用苦涩的表情开口道。 「菲亚,那个已经、无可救药了。放弃吧。」 还一脸难言地继续道。 「你还是别再把肚子给人看比较好啊。还有,别再谈这话题吧。」 「你说甚么――」 我用不愉快之至的心情瞪著萨加利。 「自己就!在酒席上,跟人炫耀那4块腹肌!却不许看到的我发怨言,到底是有多任性了啊!!」 「不、不,我是为了你好……」 「同情我的话!就把你那4块腹肌跟我的肚子交换!!」 「不要!!……啊、不、但、再怎么说,那肚子……」 我用食指指向对著嘴巴蠕蠕欲动、欲言又止的萨加利,严词说道。 「那样的话!请不要再炫耀你那4块腹肌!对一无所有的我来说,除了炫耀以外就甚么都不是,令人很不愉快!!」 「………………那个,是我不好。明、明白了,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提腹肌的事了。」 在萨加利重重跪下、这么宣言的瞬间,四周第六骑士团的所有人,口中都响起了欢呼。 「好厉害好厉害啊啊,菲亚。你真的好厉害啊!!」 「得救了!可以从那地狱的永远重覆话之中得救了啊!!」 ……于是,萨加利实际上好像再也没提过腹肌的事了。日后,第六骑士团的人给了我「小肚子救世主」的外号。 我才不要哇!! 15 骑士团三强主导面谈 在萨加利宣言不再谈腹筋的事后,我被西里尔第一骑士团长回收了。 不知怎的,西里尔团长非常不高兴。 嘴里「嫁人前的女儿」啊「成人后的女儿」啊的嘟嚷道。 然后,穿过好几道长长的走廊,被带到一间一看就知道构造不同的豪华房间里。 这是哪里? 在本来就够广阔的房间里,铺上了蓬松的绒毯,以不碍事的感觉,放置了重厚感的书柜和执务桌等东西。 我心想天花皮还真高呢地眺望,看到连天花板也画了骑士团和圣女的画。 「菲亚,这边。」 被喊到后转头望去,看到房间的一角摆放了矮桌和沙发,总长跟戴斯蒙第二骑士团长坐在沙发上。 「晚安,沙维斯总长、戴斯蒙第二骑士团长。」 好好打过招呼后,我再加了一道微笑说。 「呼呼呼,戴斯蒙团长,我拿到了极秘情报哦。」 「呵?告诉我,我来确认那是不是真的是极秘情报。」 戴斯蒙团长的脸頬抽搐,用认真的眼神望著我。 ……也是呢,毕竟是宪兵司令官嘛。情报收集可是重要的工作吧。 不肖菲亚?路特,容我助上一臂之力! 「内容呢,登登!是总长的个人色色情报来的。」 「………………吓?」 「总长他,居然有6块腹肌啊!!」 「……吓?就这样?不,这种事,骑士团的人都知道了……」 「诶诶诶诶!骑士团是那么淫乱的吗?这不是泄漏个人色色情报吗!!」 我惊讶得失色大喊。 从后跟著的西里尔团长叹一口气。 「很对不起,她完全是酩酊大醉的状态了。」 「呼呼呼,不对喔。这只是微醺而已。只是喝了酒心情变佳了一点而已,完全没问题的。而且,跟总长约好的美酒,再多也喝得下的。」 「那还真可靠呢。你先坐下。」 在总长批准我们著席后,我轻轻把视线瞥向门口那边。待命的侍者走过来,把金色的液体注进新酒杯里。 「是贵腐酒。口味比较甜,应该对你口味吧。」 「………贵腐酒!居然把这么昂贵的美酒!!」 我用双手捧起酒杯。 总长看著我开口道。 「菲亚,今日的讨伐很出色。在坐的大家都来祝贺你的雄姿吧。……天地万物,俱与纳维王国黑龙骑士团同在。」 「天地万物,俱与纳维王国黑龙骑士团同在!」 西里尔团长、戴斯蒙团长跟我复唱后,便把酒杯送到嘴边。 啊啊,好喝。有著芳醇的甘甜味。不愧是总长。跟一般的红酒,味道完全不一样。……好像。 「总长,今天救了我,真的很多谢你。」 我微微笑著向总长道谢。 结果,花角鹿被总长一剑毙命了。说到最大的功臣是谁,肯定是总长没错。 「……啊!说、说起来,总长吃了花角鹿的肉没?!好好想一想,总长明明是今日最大的功臣,我却都只顾著吃自己的肉,没去确保总长的那份。怎、怎么办。还有剩下吗……」 想要拿肉而站起来的我,被总长伸出单手制止,要我再坐下来。 「小孩子不用操心。坐好。」 看看桌上,有著各式水果、起司和火腿等排在一起。 啊,够了呢。失礼了。 总长望著再坐回沙发的我,开口道。 「你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家伙呢。可以单看资料而跟第一次看见的魔物战斗,又可以一眼把魔物的生命力数値化,还可以在极短时间就看穿魔物个体的特征。」 然后呷了一口杯中红酒,又再开口说道。 「肯定是因为你的眼很特别吧。」 「眼?是眼吗?的确我视力很不错就是了。」 「菲亚,请你别作声。你一开口的话便会变得麻烦了。」 西里尔团长提醒我,我慌忙闭上嘴巴。 对、对不起。我以为是我可以回答的场面。 当总长像是沉思一样停了口时,今次就好像轮到戴斯蒙团长一样,他用五根手指拿起酒杯杯身,轻轻地晃动酒杯。 「虽然我完全搞不懂你厉害之处,但事实上你也达成好几样事情,却又不像是有甚么特别的能力又或者在说谎。……为甚么,会有好几件只有你才办得到的事呢。只看结果的话,你所达成、所做的,都尽是很厉害的事啊。……啊、真是的,我都、不知怎的、完全搞不懂你了。我至今的经验,全都派不上用场。都因为你,害我的尊严都粉碎破烂掉了。」 「………………」 虽然叫了我别作声,但这个是在称赞我吗?我该道谢吗?还是说他好像很失落,我应该去安慰他看看? 我偷看西里尔团长,他摇了摇头。好的,我不作声就是。 之后,没怎说话的4人静静地喝酒。 是甚么呢。高高在上的人,都不怎么喧闹的吗。 在一片沉静的时候,我不禁想闭上眼睑,又或该说是想瞑想一下……呼噜。 当我转身感觉到布团而打开眼,原来靠了在西里尔团长身上。倒不如说,我都几乎躺了下去了,这个,已经是膝枕了呢。呼哈哈,我把西里尔团长当膝枕了喔。……噫、要被杀了!! 我慌忙坐了起来。 「对不起,团长。我瞑想得久了点!」 然后,不知谁的上衣从我身上掉了下来。一看之下,西里尔团长就只穿了一件衬衫而已。 「噫――,连上衣也!对不起!!」 「是我自己披上去的。如果这就生你气的话,我的人格便有问题了啊。」 西里尔团长呼呼的漂亮地笑道。 「你还睡得真香呢。还是第一次有人睡在沙维斯总长,不,王弟殿下的私室啊」 「噫噫噫。总长的私室!不如说,王族用的私室!难怪会觉得这么辉煌了啊!」 看见慌张的我,坐在桌子另一边的沙维斯总长轻轻耸肩说。 「小孩子就是睡得香呢。」 在总长身旁,戴斯蒙团长继续喝著红酒。 太好了。看来,瞑想时间并不是那么长呢。 我挤出笑容跟总长说道。 「呼呼呼,是瞑想喔。身旁有个这房间里最强的骑士在,所以才安心的瞑想了。」 瞬间,房间像是冻住了一样,但那时候我没察觉到,心里只是漫不经心地想「能不能再要一杯贵腐酒呢ー」。 「………菲亚?你说这房间最强的骑士,是指谁人?」 西里尔团长温柔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怎么了?西里尔团长原来是要人称赞的类型吗? 「那当然是西里尔团长哦。我分别看过大家挥剑的样子,速度跟攻击力也数西里尔团长第一。虽然不知道甚么,西里尔团长好像有在关键时刻放轻手脚的坏习惯,但纯粹只比强弱的话就是西里尔团长第一喔!吶,是最强的骑士对吧?」 我微笑仰望西里尔团长,但察觉到他的脸变得认真起来。 咦、咦? 「菲亚, 你的眼到底是有多厉害了。……虽然中午跟花角鹿对峙之时,你很晚才认知到总长这个让我感到不协调……」 「那、那真是太失礼了!因为在西里尔团长来了的时点,就已经凑足了打倒那魔物的战力了,所以意识就转到打倒魔物身上了。……顺便说,那魔物也知道团长是最强的,所以警戒著待在身边的团长,正面冲向总长哦。当然团长肯定是早已知道,才会站到那位置对吧。」 「……嗯,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你在战斗中的现场把握能力是完美无瑕的。菲亚,之前看轻了你,很对不起。」 「吓?吓?吓?甚、甚、甚么、不,我才是,随便乱来很对不起!」 诶诶?为甚么团长会跟我道歉了?明明一直都是我麻烦到团长啊?? 「我想跟菲亚请求一件事。希望你能把我比总长强这件事秘而不宣。因为让大家觉得位处顶端的总长是最强,对喜欢强悍的骑士来说也比较好懂,而在这一层意义上,我也不喜欢显眼。」 对于微笑的西里尔团长,我二话不说便点头了。 当、当然了。我可不会为团长惹麻烦啊。 在我诚心诚意猛个儿点头后,一直不发一言的总长跟我说道。 「……菲亚,你可以暂时去一去第四魔物骑士团吗?」 「是?」 因为太突如其来的提案,害我一瞬间呆了一下。 魔、魔物骑士团吗? ……啊,不知怎的,好像触到了记忆里重要的部分。我好像忘了很重要的谁人…… 16 圣女的模样 其后,西里尔团长仔细地跟我说明,为甚么总长想我去第四魔物骑士团的理由。 「换句话说,因为你可以将魔物的生命力数値化呢。魔物骑士团的家伙,所有人都让至少一头魔物从属了,但在生命力方面也只能粗略把握而已。如果能以数值形式掌握到魔物的生命力的话,他们应该可以做到更多的事。」 「原、原来如此。但是,我的数値化,一半以上都是靠直觉和感觉的。」 所以,最后的个位数会有误差喔。 西里尔团长对我的话点点头,露出淡淡的微笑。 「要是正式转属的话,在要回来的时候可能会出现困难,所以我打算让你照旧隶属于第一骑士团,外借到魔物骑士团工作。」 要回来时有困难?咦、咦?是觉得我会闹出大到回不了来的麻烦吗? 「你已经是我家疼爱的孩子了。我已不打算放手了。但就算只认识你一时,搞不好第四魔物骑士团长也会有同样想法也不一定。越是笨的孩子越疼爱对吧?所以为防这点而不让你正式转属过去。可能有人因为这样而把你当作外人、又或者让你受到不当待遇,到时候请立即跟我说。」 「跟团长说了之后,会怎么样?」 途中好像被若无其事地被损了,不过我已经是大人了,所以就装作没听到了。 「呼呼呼,隔天不当对待你的人就会不在,你也会被正当地看待了。」 西里尔团长明明只是和穏地微笑,咦咦,为甚么我后颈会寒颤的了。 我是重视直觉的类型,所以我决定若不是甚么大事,都不要跟西里尔团长说。 「已经夜深了。差不多该走吧。」 西里尔团长这么说道,包括戴斯蒙团长在内我们3人正要退室,刚好总长也有事找骑士团,结果4人一同走向骑士宿舍。 是个月色美丽的晚上。微风吹拂,送来晚上的清香。 加上酒醉,在寂静之中朦胧恍惚之时,总长跟我问道。 「菲亚,你今天第一次跟圣女一同战斗吧。你怎么想?」 「垃圾。」 我说完后,啊啊,察觉说话太粗野了,加了个句「………………的说」。 听了我的发言,西里尔团长好像僵住了,戴斯蒙团长的脸都歪了,而沙维斯总长则面不改容。 「是圣女吗?」听到总长问道,我则回答「不是」。 「是让圣女歪曲掉的谁人。那个不是圣女应有的型态。……300年前的圣女看见的话,应该是很伤心吧。」 ……不,该说,我,大哭了呢。 「不对,与其说是伤心,应该是会号哭吧。」 「那个也是书上所得的知识吗?」 总长这么静静问道。 我变得有点奇怪,呼呼的笑道。 「不。那只是我个人的意见。吶,总长。你们到底想把圣女如何了?想祭祀她们,把她们当作女神看待吗?呼呼,错了喔。圣女并不是那么遥远、只凭心血来潮去施予救济的存在。圣女呢,是骑士的盾啊。」 我举头望明月,自觉身体有点摇摇晃晃。 嗯,我醉倒了呢。 「嘛,这终究是我个人意见。你这么问到,我就这么回答而已。」 我突然想要赤脚走路,把靴子脱下拿在手里,蹒蹒跚跚地走出去,但谁也没责怪我,甚至该说谁也没作声下,就回到骑士宿舍了 ◇ ◇ ◇ 隔天早上,我受到沉重的头痛和作恶感侵袭。 这、这、这是甚么了。头都嗡嗡作响。倒不如说,好像有人在我头上跳舞一样。好痛、好痛,虽然不知道是谁,请从我的头上下来。啊啊,明明都要吐了,喉咙却很乾渇。这是怎么了―――…… 「是宿醉呢。」 头上传来室友奥尔加的搭话声。 「宿醉……。看来我来终于踏上大人的阶梯了呢。」 「你的大人阶梯也太烂了吧。」 口中说著辛辣的话,奥尔加还是递了一杯水给我。 「嗗、嗗、咕、啊―――,好喝。」 我喝光整杯水后,登时舒服得多了。 「吓?为甚么忽然变精神了?你那回复力太异常了啊。」 「呼呼呼。这就是年轻哦,奥尔加。」 「不,你那个已经不是年轻甚么的水平了!」 虽然奥尔加这么激动地说著,我却在意一件事,哼哼地嗅自己的气味。 嗯――,嗅到从自己身体发出的酒味。一大清早便这样,完全是个废人啊。 我拿起毛巾去向浴室。 「我去冲一下沾到身体上的大人气味去。」 然后淋过浴浑身舒畅后,我便往训练场去。 呃,先是练剑…… 「咦,菲亚。」 到了训练场,法比安惊讶地说道。 「菲亚,我听说你今天起要去第四魔物骑士团帮忙的。」 「第四魔物骑士团?」 ……嗯?有这么一回事吗? 「咦?你没听说过吗?是西里尔团长早上直接跟我说的。」 ……嗯,谜底已经解开了。一定是有跟我说吧。而我不记得而已。 我挤出微笑,「我跟团长谈一下」便离开了。 我敲敲团长室的门,门内传来内进的许可。 我缓缓打开了门,看到支著一边手肘在执务桌上,感觉倦怠的团长。 「咦?很少见这么累呢。」 「……怎么了,菲亚?有甚么确认事项吗?」 他用比平常低的声线问道。 嗯,不知怎的,看来真的很累呢。一定是工作过头了啊。 「呃。关于从今天起配属到第四魔物骑士团的事,我想确认一下……」 「配属?我昨天不就说了不会转属了吗?」 ……呵,是这样的吗。 这下子可得慎重开口才成了。 「失礼了,我说错了。应该是到第四魔物骑士团帮忙才对呢。那么,我想如果有甚么东西要传话给第四魔物骑士团,所以想来请示一下。」 「……菲亚。难不成,你不会是忘记了我昨天给的指示吧?」 团长的表情,变成彻骨冰冷的笑容。 好敏锐。还是老样子的敏锐啊!不愧是骑士团首席团长。 我保持笑容不置可否,但团长好像想到甚么,不爽地盯著我。 「菲亚,昨晚发生的事,你记得多少说多少。」 「是。在肉祭途中,被团长喊了去创教。花角鹿肉很美味。……以上。」 「几乎不都是开头的记忆吗!你烂醉如泥,没有昨晚的记忆了吗!!」 「团长,对不起!!」 是的。我拥有喝了酒后就没有记忆这种最强技能啊!这样就算在酒席上被干了甚么也不记得的关系,可以零伤害的! 不过,会麻烦到身边的人呢。对不起。 当我从心底感到抱歉而低下头时,团长叹了一口气,像是放弃一样浅笑道。 「不,是在宴席谈公事的我太不解风情了。我才要抱歉。你会预定从今天起暂时到第四魔物骑士团工作。工作内容是把握 魔物骑士团所使役的魔物的生命力。我担心一点,是魔物骑士团认为能使役魔物才算独当一面,因此会不会对你有甚么不当待遇。如果受到任何不当的态度时,请你跟我报告吧。」 然后好像想到甚么,跟我招手。 「保险起见,你可不可以让我看看你的手腕?」 唔唔?想确认昨天被花角鹿弄到的伤吗? 呼呼呼,我已不留痕迹治好了啰。 我少许得意地伸出双手到团长面前。 双手握著我两只手细望的团长,轻轻睁大眼。 「从魔之证。……菲亚,你有能使役的魔物吗?」 看到环绕我左手手腕阔一毫米的黑圈,团长跟我问道。 ……啊,原来如此,是想确认从魔之证呢。 是的,有的啊。我跟名为黑龙的传说级魔物订下了从魔契约。 这么样说也可以吗? 17 第四魔物骑士团 因为判断不了该不该说出我的从魔是黑龙,于是我一直盯著团长。 团长用手指扫了扫我左手腕的黑圈,想了一想缓缓开口道。 「啊啊,魔物的种类不说也可以。如果是入团前已契约的魔物,便没有报告的义务。而且,万一契约的魔物是很强很罕见的话,魔物骑士团可能会施压要你转属过去,所以语焉不详会比较方便。」 然后,团长敲敲我的头。 「倒不如说,不管魔物骑士团谁来问你也好,只管笑而不语可能比较好。因为他们会以所使役的魔物强弱来衡量彼此的上下关系。一旦知道你的从魔很弱的话,大概会立时瞧你不起,所以装作自命不凡应该会比较有效。」 「呃,为甚么会觉得我的从魔很弱呢?」 对于我的提问,团长不禁呼呼地笑出来。 「会问这种问题,就证明你完全不知道从魔契约的事,会令人想像你降伏的魔物很弱。……一般来说,可以藉由从魔契约之证的阔度衡量出从魔的强弱。换言之,越粗的就是越强的魔物,幼的就是弱小魔物,但是最弱的h级魔物,通常也有1公分左右啊。」 诶?这么说,萨比利亚看起来那样但其实很弱吗? 虚有其表啊!萨比利亚,你虚有其表啊! 「嘛,正确来说,是按骑士想要降伏魔物时由开始从魔契约到完结所花时间决定粗幼的。……所以,若是骑士非常强、又或魔物跟主人同调的话,证的宽度好像会比通常来得幼。」 啊,原来如此。 对呢。现在才想起,萨比利亚在我睡著时打倒了a级魔物呢。 呼呼呼,我明白喔。我当然知道萨比利亚很强了。 「所以,你摆出强硬样子,贯彻故弄玄虚的态度,不提及魔物的名字可能比较好。……只是,一毫米这点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底能虚张声势到哪地步……」 团长用手指掂著下巴,好像在想著甚么东西。 「正常地想的话,是想成把受了伤或是甚么理由变得羸弱的h级魔物,短时间实行从魔契约这样比较稳妥吧――……」 团长好像在碎碎念些甚么,不过不要紧的。我已经理解了喔,团长! 想像而成的东西才是最强的那个对吧。 比起实际拿黑龙给人看,让对方自己想像成怎么样的魔物才更能给人恐怖的印象对吧。 嗯嗯,团长。你的聪明部下,已经完美理解到团长想说甚么了。 我向团长微笑以示已经理解,但不知为何,团长却重重叹气。 咦?最初已在想了,是很累吗。 「团长,今天看起来好像比平时更累喔。不要勉强会比较好吧?」 我明明说了亲切得不能再亲切的话,团长却一直瞪著我。 「你呢,真的完全不记得昨天的事呢。……我昨天被人当面喊『垃圾』,现在心里还有点发作啊。」 「垃、垃!跟团长?是哪里的白痴了!!倒不如说,那个人还活著吗?!」 「嗯嗯,好像还蹦蹦跳跳呢。」 团长盯著我,叹了一口气。 咦,真的没精打采呢。好,这时就由直属部下安慰一下吧! 「那真是个性有点坏的人呢。那种人说的不用放在心上啊!顺便一说,这种污秽的言辞,我这辈子一次都没用过就是了。」 「哦……」 团长发出了刻意装出的棒读声。怎、怎么了? 明明部下都在拚命安慰你了! 「嘛、嘛,不过居然胆敢跟团长说出那种粗野的话,该说是有勇气、还是该说有勇无谋、抑或该说不要命,还是说全部都是呢?」 「正确来说,那个人不止是对我,同时也向总长说『垃圾』就是了。」 「吓?!对、对总长吗?那、那个,完全是不敬罪不是吗!是死罪来啊!不如说,会被骑士所有人痛扁一顿呢!」 好吓人。这么样说的人,好吓人――。肯定脑子不正常的吧。居然会说出那种自寻死路的说话。好吓人,单是想想我后背都冻僵了。 可是,团长否定了我的话。 「不,没惩治喔。对方也是个小孩子,再说也只是回答总长的问题而已。」 「啊,原来是小孩子吗!还好有救呢!不过,那孩子想必心里兀自突突地跳吧!」 「天知道了,搞不好甚么也没感觉到,又或者已经忘记了呢。真正最要命的,我想是那孩子的监护人吧」 团长奇妙地充满实感细声道。 嗯?不过,我觉得那孩子还是会心惊肉颤呢。 「话说回来,菲亚。虽然昨晚已得到你同意,但你好像记不起的关系,我再请求一次。希望你别把我比总长强的事外传出去。」 「明白了!我是绝对不会为团长添麻烦的。我会守诺的哦。」 我用闪亮的眼睛看著团长说。 「……你心目中的添麻烦跟我心目中的添麻烦大概会有著偏差,才是最大的问题吧。」 那么说著,团长重重的叹一口气。 ◇ ◇ ◇ 好了…… 走在通往第四魔物骑士团的长长走廊,我心里想。 凡事最关键都是开首。为了提升一点魔物骑士团的好感度,是不是应该拿点伴手礼比较好呢。不,可是,还有5分左右便到了,事到如今也准备不了吧。嗯,放弃伴手礼作战吧…… 走著走著,便来到了第四魔物骑士团的团长室,于是敲门喊道。 「不好意思―――!我是从第一骑士团来的,菲亚?路特!我进去了!」 进了房屋,一个紧紧皱著眉头的骑士,大手大脚,很没礼貌地坐在椅子上。 「哈!说一大早会过来,还真是了不起的时间呢!如果这就是你们的一大清早的话,那第一骑士团还真是高高在上呢!!」 呜哇,你所言甚是! 「实在非常抱歉!误了时间才来,我从心底致歉!」 我低下头来,那骑士就砵的踢开椅子一般站起来。 「我是第四魔物骑士团副团长基甸?奥克斯。因为团长正长期外出中,所以我就是这里的实质负责人了。」 是个长著红铜色的头发,30多岁的大个子骑士。全身上下都散发出桀骜不逊的氛围。 基甸挠挠他的短发,一脸烦厌地看我。 「这个倒还真是看来真有用的家伙呢。还以为西里尔第一骑士团长推荐过来的,会是怎么样的家伙来著,结果居然是连殻还未除的雏鸟!」 ……呜哇,好像很不爽。是早上比较受不住的类型呢,这个。 「本来,仍旧隶属第一骑士团,暂时交托给我们是怎么样?是来玩的吗?真的,第一骑士团就是自恃首席笔头骑士团高高在上,只看自己方便啊!」 嗯――唔,那个,你说得甚是。毕竟是昨晚决定,今早就实行的,真的很硬来呢。西里尔团长的,其实是个厉害的能手呢。 「那么呢?没记错,你好像是可以测量魔物的生命力来著。哗――,谢过啦谢过啦。帮上大忙了――,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基甸副团长双手摊开装出高兴的表情,然后马上换上可怕的样子,啪的拍打桌子。 ……从刚才 起,一直忙过不停的人呢。 会指手画脚弄小剧场,我觉得不是坏人,但要怎样应对他呢? ◇ ◇ ◇ 在我犹豫怎么应对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基甸副团长喊道,一个嫩草色头发、身材苗条的20多岁的女性骑士进了来。 哇,是个漂亮的大姊姊。我喜欢! 「抱歉在谈话时打搅了,副团长。r在叫副团长。」 「甚么?!我马上去!」 基甸副团长慌忙走向门口,好像想起了回头望向我,丢下一句「我没事要你干。你随便过就好」就快步离开房间了。 房间里,就剩下嫩草色的骑士和我2人。 「初次见面,我是第一骑士团的菲亚?路特。」 「初次见面,我是第四魔物骑士团的芭蒂?柯拿汉。我是负责副团长补佐。」 「副团长补佐!也就是说,是分派团内工作的人了呢。呃,因为好像没甚么急著待办的工作,你吩咐的话我甚么都肯干?」 「呼呼,听说是西里尔第一骑士团长指名的骑士,还以为是怎么身经百战的勇者,却是这么年轻的骑士真叫人意外呢。……对于基甸副团长的态度非常抱歉。副团长他时常感到魔物骑士团被冷待,所以尤其讨厌作为首席骑士团的第一骑士团喔。」 呃呃。这个,不就是迁怒了吗。 「副团长虽然有点儿孩子气,但个性其实很认真,也不是那么笨的,所以晚点恢复理智后,应该会交付工作给你的。你可不可以暂时先等一会?」 噢――啊。尽管如此,还真是受部下仰慕呢。那样的话,果然不是个坏骑士才对。 「属下瞭解了,我会等的。话说回来,r是甚么人?看基甸副团长飞奔出去的样子,是他恋人吗?」 「哈哈哈,副团长有恋人?!没有、没有啦!r是隶属于副团长的魔物啊。」 「啊,魔物!」 「对啊。因为从魔讨厌被契约主以外的人喊名字,所以隶属我们团的魔物全都会用首字母来称呼。」 芭蒂要我先坐下来再说,指向房间一角的沙发。我听从她坐下来后,她端出了一杯暖饮。然后一边说「没记错是这附近……」,从沙发旁面的橱柜东找西找,摸了一个银色的罐子,从里头拿出了几块曲奇放到碟子上。 「虽然长那样子,但副团长很喜欢吃甜食哦。」 咦,真令人意外呢。我还以为他喜欢肉呀、肉啊和肉呢。 「菲亚还是第一次来魔物骑士团吧,所以我稍稍说明好了。简单来说,魔物骑士团,就是让魔物隶属,使用它而而发挥力量的骑士团。魔物在让它们隶属时最吃力,但之后也要持续照顾的。虽然视乎个体,但有些魔物会比较撒娇、会提出独特要求而比较费神,而要照顾多少则按魔物跟契约主的顺从度而定。」 ……诶,是这样的吗?呃,虽然跟黑龙萨比利亚定了契约,但自那时都没再见它,这不太妙吧? 「不会放著不管而被攻击,的吧?」 我担心起来,不禁问道。 「嗯,虽然不会攻击契约主,但可能会闹性子撞一下、有尾巴的魔物可能会挥尾巴,如果是强大的魔物的话有可能因此而受伤呢。」 黑龙的撞击!黑龙的挥尾攻击! 会死哇。这个,完全是会死的节奏哇。 「怎么了?」 好像在担心不禁静下来的我,芭蒂跟我说道。 「不,我,跟魔物定了契约的,但之后一直都放著不管,担心会不会在生气……」 「诶?!你有从魔的吗?!给我看看手腕!」 然后,在我还未回应,就卷起我的团服衣袖了。 芭蒂看到我左手手腕那1毫米阔的从魔之证,不禁露出可惜的脸。 「对呢。魔物骑士团以外的骑士,单是能进行契约已经很厉害了。」 那么好像接受了的细声道。 「副团长那副样子,短时间应该不会有甚么急著的工作。要是菲亚的从魔是在附近的森林的话,不如接它过来如何?」 「咦,可以的吗?我去!我要去!!」 我从沙发弹起来,跟芭蒂行了一礼。 「那么,我出发了!」 「咦,这么仓促就去吗?该不如说,森林会出现魔物,不能一个人去的。我觉得去参加负责管辖王都附近的第六骑士团讨伐任务,会是个更好的方法。」 「不要紧的!因为顶多只到森林入口而已。」 「……啊啊。证那么幼的话,的确应该是入口附近的魔物吧。」 芭蒂好像接纳了,我马上离开房间。 忽然非常在意黑龙萨比利亚起来。 萨比利亚在初次见面时可是受了重伤的啊。 都能打倒a级魔物了,肯定是不弱的吧,那可能是有更强的孩子欺负它。 要是又再受伤的话,怎么办啊。 我策马驱驰,来到最近的森林。 萨比利亚说过,因为结下了从魔契约,只要我呼唤它的话,哪里也听得见。 可是,要是龙突然出现的话会变成大事件,因此我避开了城镇而选择了森林。 「萨比利亚――! 萨比利亚―――――――!!」 我从马上下来,大声喊道。 我的呼声,在寂静的林中回响。 ―――――――――瞬间,天空割裂了。 万里无云的一片青天,忽然像是被剑切开现出一条线,在那条线剖出来的楕圆形空间中,出现了黑云和雷雨那种截然不同的景像。然后,在当中,一头傲然展开翅膀的黑龙飘然降下。 那是我至今看过最美的生物。 尽管身长高达10公尺那么高,但身上的每一片每一片鳞片,都像出自名工之手的艺术品一样闪闪发亮。我那时才知道,黑色并不是只是单纯黑的一种颜色,而是由种种不同颜色组合而成。 有人说龙是起始的生物,那形状是最完美的,果然没错。 出色的身躯展开著庞大的翅膀,从天而降的龙,其样子是何等靓丽啊! ……不过。 咦、咦?萨比利亚,应该是更加小只才对的啊。鳞片也不是这么闪闪生辉的,体格也没这么结实。 ……呃,你是谁家的黑龙来著? ◇ ◇ ◇ 「菲亚,谢谢你呼唤我!」 可是,跟混乱的我成对照地,黑龙用开朗的声音说道。 「萨比利亚……?对吧?」 嗯,这高昂清澈的声音,是萨比利亚的了。 「诶?你已忘记了我了吗?」 又大又美丽的黑龙失落地垂下头来。 我慌忙抚摸黑龙的鳞片。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萨比利亚,你是不是变大了?翅膀和身体也漂亮了,鳞片也闪闪发亮,跟4个月前完全不一样。」 「呼呼,因为是成长期。当然会长大啊。」 「成长期?咦,萨比利亚,你今年多大了?」 「0岁。」 「零、零吗―――!!」 意料之外的小婴儿宣言! 因为龙都很长寿,我还以为它会更大的。 「小、小萨比利亚,不要紧唷――。菲亚妈妈会照顾你的哦。要吃饭饭吗――?」 「呼呼呼,龙跟人类的年龄不一样,这大概跟人类的12~13歳相若喔。再不用半年,便会变为成龙了。」 「啊,对,对呢。咦,倒不如说,你还会再变大吗?」 「嗯,大概有现在的一倍吧。」 嗯――唔。我按住脑袋在想。 因为担心萨比利亚会不会被其他魔物欺负,打算要是它本人同意的话便带它回去,但这大小恐怕有点难呢。说到底,连我的房间也进不了。 萨比利亚不可思议地看著沉思的我,跟我问道。 「发生了甚么困扰的事吗?我可以帮得上忙吗?」 「我本来心想如果萨比利亚愿意的话,不如一起同去吧,可是你比想像来得要大,我想应该进不了建筑物啦而已。」 「诶?你要带上我吗?」 萨比利亚蓝色的眼睛闪出光辉。 「嗯,我是这样打算的,萨比利亚的大小……」 「那样的话,我就变小啰!」 于是,萨比利亚很快变得越来越小,最终变到能放到我手掌上的大小。 「萨、萨、萨、萨、萨比利亚。你、你在干甚么了?诶、诶诶,身体不要紧吗?这么做的话,不会对成长期有影响吗?」 「嗯,不要紧的。这不是受伤时的幼体化,而是缩小化而已。」 「哦、哦――……」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分别在哪,只是在配合说说而已。比起这个,问题反而是…… 「萨比利亚,颜色可以改变吗?因为有著黑色翅膀的生物就只有黑龙而已,就算缩小化也好,我想黑色还是很不妙不是吗。」 这么说后,萨比利亚一看便明显很失落。 「……对不起,菲亚。因为我对黑色引以为荣,这份感情妨碍住而变不了颜色啊。」 「是吗。那么的话……呼呼,我有个好主意了!萨比利亚,你可以去狩猎鸟型的魔物吗?」 「这轻而易举,但是吶,菲亚。我还没见过你的好主意带来好结果的例子就是了。」 萨比利亚说道,变回原来大小。然后跟我说,「 可以掩一下耳朵吗? 」,依从它说掩住耳后,萨比利亚一下子张开大口,咆哮起来。 「咕啊啊啊啊啊―――――!!」 摇撼著大地,震荡了空气 。 然后,远树的树上的甚么东西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啊啊,果然入口附近没有魔物呢。我去回收一下。」 萨比利亚说完,留下茫然的我,展开大翅膀飞起来了。 哈哈、哈,只用一记咆哮便打倒魔物了哇…… 我浑身无力,跌坐到地上。 怎么办。萨比利亚它,比想像中强得多了。 不妙,跟之前看见时的迫力整个不一样。 要是之前的萨比利亚的话,好歹可以当作从么跟人介绍,但现在的萨比利亚便不行。总觉得这是会变成重大问题的水平了。 因为不知道其他骑士从魔的水平如何,我也说不准,但明显不妙的预感不断响起。……总之先走著瞧吧。 没多久,萨比利亚衔了差不多1打的魔物回来。 我从中挑了两头蓝鸟型的魔物放进袋子里。 「萨比利亚现在就跟来不要紧的吗?要是有需要先说一下的人的话,我可以在你方便的时候来接你喔?」 听到我问道,萨比利亚失落地垂下头来。 「不要紧。因为我一直以来都只是一条龙……」 「是、是吗……。那么,你可以变小吗?」 我这么说著,一边解开团服的钮扣。 在把变小了的萨比利亚把到团服里内侧,在停下的地方扣回钮子。 「不辛苦吧,萨比利亚?在回到城里为止,忍耐一下啰。」 「菲亚,好暖和……」 才这么说完,萨比利亚便一动不动了,应该是立即睡著了吧。 嗯嗯,小孩子就是马上睡著的呢。 我跨上马后,尽量不摇晃地慢慢骑回去。 都说会睡的孩子长得大呢。希望萨比利亚,可以健康长大。 回到王城后虽然马上朝魔物骑士团走,但途中跟第六骑士团的骑士擦身而过。 「菲、菲亚,那肚子是怎么了?」 「你、我也晓得你食欲很大,但稍为忍耐一下吧?」 ……喂喂你好?再怎么说,会胀到这样子,不可能是自己的肚子吧。 第六骑士团的骑士,对我的印象也太差了啊! 心情变得不愉快地进入魔物骑士团的建筑物去,看到基甸副团长从前面走来。 他看到了我,双手叉腰,瞧我不起的样子从上而下地俯望我。 「哈哈,这不是第一骑士团长推荐的有能骑士大人吗。祝君安好,你老人家刚散歩吗?」 「因为有事要到附近的森林。现在回来了。」 基甸副团长哼的擦擦鼻子,打算就此穿过,但又好像想到甚么一样站住,抓住我的手。 「说起来,你也有从魔对吧。手腕给我看。」 然后不等我答应,就卷起我衣袖了。 心想芭蒂副团长补佐也是,魔物骑士团的骑士都很硬来呢,一边让他任来,基甸副团长看到我左手手腕的从魔之证,眨了几下眼。然后,他把脸靠近,目不转睛地看著证,不知所以地低声说。 「这是怎样?这么幼粗,能成立得上证吗?倒不如说,是要怎么样的魔物,才会这么幼细的?」 睥睨了我一下,用瞧我不起的声音说道。 「你还真厉害呢。虽然很少见,但你应该是遇到快要死的魔物吧。然后进行从魔契约对吧?」 「咦?!你怎么知道的?」 我惊讶地仰望向基甸副团长,他却露出从心底瞧不起我的样子。 「问到为甚么,那是因为我比你聪明100倍的关系啊。你可别以为让一区那么弱小的魔魔物服从了,就自以为跟我们对等了啊。你就算降伏了100头魔物,还是在我脚下啊。」 虽然被重重拍了肩膀,我只能歪头思量。 咦?西里尔第一骑士团长的没有东西赢得过想像作战还正确吗? 不知怎的,萨比利亚现在好像被判断为非常之弱,是我错觉吗? 我拚命回想起跟西里尔团长的对话。 呃呃…… (菲亚回想) 西里尔团长「所以,你摆出强硬样子,贯彻故弄玄虚的态度,不提及魔物的名字可能比较好。……只是,一毫米这点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底能虚张声势到哪地步……」 ……对对,说过要摆出强硬样子,贯彻故弄玄虚的态度呢。 是这个了是这个了,我就是差了这个哇。 我再望向基甸副团长,哼哼的抬起下巴说道。 「恕我直言,基甸副团长。我的从魔跟那些随处可见的魔物不同的喔。是最强最古的…………噢,我不应该说太多呢。」 虽然故意用手掩住噙巴,但基甸副团长用瞧不 起的眼神鄙视我。 「你是笨蛋吧。你的体格绝望地不受恩惠呢。又矮、又瘦。毫无疑问是全骑士之中最弱的。所以?因为当骑士干不下去,所以想借助从魔的力量吗?不过呢,魔物似主人形。你的魔物也跟你不相伯仲吧。换言之,是只最弱、只得张嘴的不像样从魔啊。」 然后把脸靠过来,在极近距离用怜悯的眼神望著我。 「真的,像你这种家伙哪个组织都会有呢。讨好上面的人,明明没有实力,但拍到马屁的家伙。你是舔了西里尔团长的靴子吗?然后任性说想要去魔物骑士团玩,然后还准了吗?哈哈,哈,你以为自己还干得不坏吧。找到头奄奄一息的从魔,靠好运进入魔物骑士团,然后想提升自己价值吧?我从心底瞧不起你这种贱人。」 一瞬间,我搞不懂在说甚么而眨眨眼,但却是被刺眼的眼神望回来而已。 ……咦咦?我弄砸了吗。 本来是打算让基甸副团长把我的从魔想像成很厉害的东西害怕发抖的,但怎么看也不是在害怕发抖。倒不如说是在生气。 ……西、西里尔团长,对不起。难得你教授了我这条良策,我却不能好好活用。倒不如说,我因为态度不好而被生气了。结果,自命不凡态度失败了! 当我颓丧地垂下头来,却察觉到走廊另一边有谁快步走近。 「副团长!」 发著紧迫的气氛搭话的,是芭蒂副团长补佐。 「不得了!收到情报说那个黑王在『星降之森』出现了!!」 「甚么?!怎么可能!!」 基甸副团长把之前的表情を一扫而空,惊愕地叫道。 ……星降之森?那不是刚刚去接萨比利亚的地方吗。 发生了甚么事吗? ◇ ◇ ◇ 我发呆地眺望基甸副团长跟芭蒂副团长补佐交谈,察觉到的副团长狠狠向我怒喝道。 「你别来偷听团里的机密事项啊!给我滚一边去!!」 「那属下失陪了!」 ……哇,这算是正式批准我回宿舍了吗? 因为又没有急办工作,现在好像也很骚动,待在这里的话一不小心听到机密事项也不好呢。 嗯,这是批准回宿舍呢。 虽然好像还是工作时间,但我还是庆幸地回宿舍去。 因为有件事想要在室友奥尔加回来前办的。 在回宿舍途中,我去了食堂一趟,要了一桶热水。 然后,把萨比利亚狩猎回来的2头鸟型魔物放进桶子里泡一会。 萨比利亚好像还在里的样子,所以就不动到它继续让它待在团服里吧。 当桶子里的热水变凉了,我取出鸟型的魔物,小心不飞到满房间都是地拔毛。用热水灼了后,轻易就能拔掉羽毛了。 我只拔下需要的羽,把桶子的热水倒掉,再把魔物放进去。 好了好了,之后只要洗乾净羽毛,再弄乾就成。因为用不著肉,待会送给食堂便好了吧。 我用乾燥了的毛巾重覆包住羽毛轻轻拍打,以抽乾水份。 待羽毛乾掉,我拿出了一块蓝布,把魔物的羽毛缝上去。 在萨比利亚转动身子醒来时,已是太阳沉到地平线的时间了。 「做了以前的梦……」 看到一脸发呆,如此地小声说的萨比利亚,我不禁呼呼的笑出来。 「萨比利亚真是的。0岁的以前是几时的事哦?」 我露出得意洋洋的样子,把藏著的东西拿到萨比利亚面前。 「登登!这是萨比利亚专用的变身道具的――说!!」 那是在布料上大量缝上了蓝鸟型魔物的蓝鸠羽毛而成的东西。 萨比利亚可能是太过高兴,久久发不出声。然后用茫然的声音低声道。 「菲亚,我想该不会,难道你想让我拟态成蓝鸠吗?」 「不愧是萨比利亚!答对了啰。」 萨比利亚虽然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但就像默默下定决心一样,在我膝上展开了翅膀。 「请便,菲亚。把我变身成蓝鸠吧。」 我仔细地让萨比利亚变身了。我在脖子下和肚子下面绑了结,然后再在上面披上羽毛,所以应该看不出来的。当然也好好的装上了鸟喙了。 我眺望完成后的萨比利亚,满足地呼一口气。 「太完美喔,萨比利亚!已经完全看不出是黑色,根本就是蓝鸠了啊!」 「嗯,我的视野不太好,看得不太清楚,这样就可以了吗?」 「嗯嗯――,因为用了2头份量的羽毛呢。所以会比平常的蓝鸠更加毛茸茸喔。呼呼,不是很豪华吗?」 「嗯,虽然我觉得重点应该放在看起来像不像蓝鸠。不过,把我弄得豪华,谢谢你。我很高兴啊。」 我轻轻抚摸著有点儿失落、变成了蓝鸠的萨比利亚的蓝羽。 「本来呢,西里尔团长传授了个很厉害的策略给我的,可是失败了喔。因为人类的想像力好像是最强的,所以比起拿萨比利亚给人看,不如让对方自己想像是怎么样的魔物,会更能想像成可怕的魔物,让他惧怕的说。」 「嗯――哼。……真有趣的想法呢。」 「可是因为那个作战不顺利,所以已经住手了。想深一层,就算我的从魔十分令人惧怕,也不是甚么好事。」 「因为从魔的强弱会影响到骑士间的上下关系吧,我觉得这也是好事?嘛,虽然菲亚对这个不感兴趣呢。」 「所以呢!」 我双手抱起萨比利亚,对到视线的高度。 「所以呢,我决定要带著萨比利亚一起了!难得一起来了,所以都想在一起啊。当然,如果觉得在我身边闷的话,可以在房间的床上睡,也可以到王城的庭院玩。但是,因为萨比利亚好像比想像中强,所以我想暂时是不是先隐瞒你是黑龙比较好呢。所以才马上弄了这套之前打算保险起见的蓝鸠道具,结果马上就派上用场了!当然了,要是其他骑士的从魔跟萨比利亚差不多强,我介绍给大家认识也不会太惹人注目的话,我便会正式跟人介绍我的从魔是黑龙了。」 「按这想法的话,我永远也得保持这蓝鸟的样子了呢。啊啊,虽然能够待在菲亚身边十分高兴,可是不得不拟态成这最弱的魔物,实在是削割灵魂一般的痛苦啊。」 萨比利亚念念有词地说,但我可是好好听到它说能待在我身边十分高兴那一段啊。 还好有带它回来呢。剩下是…… 「……自命不凡的态度吗……。今后也可能需要到,不多练习不行了呢。」 「菲亚、这对谁都没好处的,我想还是不要比较好。」 「哼哼,萨比利亚真是的,因为还是孩子很可爱呢。不过呢,大人可是非得更狡猾不可哦。」 「……嗯,加油吧。」 萨比利亚发出像是放弃了一样的声音,闭上了眼。 不要紧的喔,萨比利亚。 我会好好保护你的。不会再让人欺负你的了。 隔天早上,我直接前往第四魔物骑士团。 好了,要到哪里去呢──这么想著,决定还是先到魔物骑士团的专用楼。 走过走廊,经过的骑士好像都偷瞥我肚子,嗯,该不会 以为这是我自己的肚子吧。 时间刚刚好,芭蒂副团长补佐从走廊另一边走来,我就跟她打招呼道。 「芭蒂副团长补佐!」 芭蒂吃惊地看看我的肚子,快步走过来。 「那、那肚子是怎么样了。如果说是吃太多,也未免凸太出了……」 「今天我带了从魔来。因为还睡著,所以就让它睡在衣服里了。」 「啊啊,原来如此。菲亚,魔物骑士团的骑士都花很多时间在照顾从魔上。因为从魔厩舎在另一处别馆,之后不如去看一眼吧。本来的话是应该先带你参观魔物骑士团的,但因为来了个紧急案件,暂时也好像没时间带你参观了。非常对不起,可以留待日后再带你参观吗?」 「当然了!要是许可的话,我可以一个人到处逛逛,看看有甚么工作。」 我精神抖擞地答道。 使役魔物还真是个崭新的想法呢。在前世可没这种技术啊。 我也只是偏然跟萨比利亚定下契约,不知道个中原理,所以对魔物骑士团非常感兴趣呢。 我行了一礼正要离去,察觉到基甸副团长走过来,便跟他问安。 「早安,基甸副团长。」 「怎么你还在啊。」 他没回问好,用吞了苦果一样不快的脸盯著我。 「真的,你别再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了。怎么了,是想让副团长的我注意你,然后拍我马屁吗?先说好,我可完全是实力主义的!没有实力的你就算笑嘻嘻讨好我也好、舔我靴子也好,我可是一点优待你的心也不会有啊!」 对于基甸副团长的发言,芭蒂副团长补佐一脸厌恶的表情。 「副团长,我觉得你该再学一下礼仪……」 但是,副团长整个无视芭蒂的发言,然后好像想到甚么的表情。 「对了,给你个工作吧。从魔厩舎有好几头受了伤的从魔。你去跟城里的圣女大人要回复药,早晚各喂从魔一次吧。暂时你每天都干这个吧!」 「副团长。不管怎说,这也太……」 「吵死了!芭蒂,你去跟这星期负责回复药的告诉他换人了。」 看著一下子指手画脚的副团长,心想对外人还真是严苛呢,不过这种类型的人,一旦当成自己人,就搞不好会意外地很照顾对方,在这时候,好像因为副团长太大声而被吵醒的萨比利亚,在我衣服底转身醒来。 然后,猛地从我脖子下探出头来。 「呜噢!这东西是甚么?!」 因为有魔物忽然从我衣服之中登场而吓了一惊的副团长,往后跳了一步。 唳噢,你可问得真好。 因为能够介绍萨比利亚而高兴,自然地流露在脸上轻轻微笑了。 「呼呼,是我又强又可爱的从魔哇。」 我得意洋洋地介绍的萨比利亚,用在毛茸茸的羽毛下面的清澄的蓝色眼睛,侧视著副团长。 ◇ ◇ ◇ 「又、又强又可爱的从魔是说,这东西是甚么了?诶?蓝鸠……该不是、吧?」 基甸副团长盯著萨比利亚,动摇了地问道。 哇,真不愧是我的针黹工夫!一下就被猜中喔。 「答对了!正是蓝鸠喔。」 「不,骗人的吧!!蓝鸠是鸠型的吧!干吗这家伙的脖子会这么长了!」 「诶?脖子?……啊、啊啊,那个,真是一场激战啊。在结下从魔契约的时候,那真是场漫长的苦战呢。嘛,总的来说,就是把脖子拉啊拉、拉啊拉,所以这孩子的脖子才这么长喔。」 「不对,你的从魔之证非常的幼吧!契约甚么的,一瞬间便完了吧!!」 「诶?嗯嗯,说起来倒是这样呢。拉长魔物的脖子只消一瞬间呢。」 副团长虽然歪歪头,看了又看萨比利亚,但只不过是脖子长了一点,怎看都是一头蓝鸠,就没再质疑下去了。呼呼呼,是我的针黹工夫的胜利呢。 「主人是个废物,从魔也是个怪胎呢。本来就已经是最弱的魔物,平衡这么差的样子,真的飞得起来吗?派不上用场的从魔甚么的,除了负累就甚么都不是了啊!」 「哎呀,你在说甚么了啊。都长得这么可爱,肯定是很强又能派上用场的不是吗。」 「你说的东西根本乱七八糟!可爱跟强不强、派不派得上用场一点关连性也没有,再说那家伙一点都不可爱啊!!」 你在说甚么了啊,基甸副团长? 明明小小的、毛茸茸的,怎么可能不可爱了。副团长是个不知道可爱的定义的外行人呢。 我轻轻叹一口气。 唉,得从零开始教他可爱的定义吗。烦死了。 「喂,你!展开了不知所云的理论,现在还瞧我不起对吧。我对这方面马上就知道了啊!你明明只是降伏了最弱魔物,干吗会那么自信满满的了?我都怀疑你的思考回路了啊!」 副团长还是老样子地手舞足蹈。 萨比利亚虽然一直都很安份,但也许是听腻了跟自己无关的对话,瞥了副团长一眼,就蹭到我身上。 然后,开张嘴巴,发出奇怪的鸣叫声。 「笨ー蛋、笨ー蛋」 「……吓?你的从魔,刚说甚么了?」 副团长眉头深深皱起,跟我问道。 「笨ー蛋,笨ー蛋,呆子ー」 萨比利亚继续用可爱的声音鸣啭。 萨比利亚真是的。 帮身处纵向社会的一员,决计不能违抗上官的我报了大仇呢。多么乖巧的孩子啊。 我装出老实的样子,回答副团长的质问。 「看来是在拉长脖子的时候,弄伤了鸣管的样子,使得鸣叫声走了点样。让你听不入耳,真的万分抱歉。」 「呆子ー,呆子ー,大呆子ー」 「不,你,那个才不是鸣叫声吧!!这完全是在骂我吧?!」 「哈哈,你在说甚么了啊。最弱魔物的蓝鸠怎可能会说人话了啊。」 「………………」 副团长咬牙切齿,瞪著萨比利亚,但它当耳边风一样继续地鸣啭。 「笨ー蛋,笨ー蛋,大呆子ー」 呼呼,萨比利亚。适可而止哦。 很乖很乖,我这样抚摸萨比利亚的头,从正面注视副团长道。 「那么,菲亚?路特,是日起将负责魔物的回复工作。我先告退了。」 我转过身去,走回来路,萨比利亚把头轻轻放上我肩上,继续向副团长那边鸣啭。 「呆子ー,呆子ーー,百倍呆子ー」 「可恶,你这臭从魔―――――!!!」 从后传来了副团长的喊声。 呼呼,居然被区区的一句鸣啭愚弄到,你还差得远呢,副团长。 「好了……」 一旦走出建筑物,我张目四周,向城里那边走去。 呃,首先得跟圣女大人要回复药呢。 圣女大多数是未婚的话就住在教会,既婚的就在自宅生活,但以备不时之需,也有一定数量的圣女编配在城里。正确来说,好像是集体生活在王城旁边的离宫,而要走到离宫倒有一段距离。 而实际上走了差不多 30分钟,才终于来到离宫。 因为肚子里放了萨比利亚,应该是个不坏的训练吧。倒不如说,萨比利亚动也不动了,又睡著了吧。 在离宫入口,我向执事出示从芭蒂副团长补佐取得的回复药换领证。 他不可思议地瞅了我的襟章一眼后,便带领我到入口附近的来宾用的接待室。 也是呢,第一骑士团的骑士,会来拿第四魔物骑士团的从魔用回复药,并不是常见的事呢。 我站到接待室的窗边,漫不经心地眺望窗外,看到几个女性的身影。 因为穿著白色长袍,应该是圣女来的,嗯,在干甚么了呢? 她们坐在设立在各个庭院的长椅上谈笑风生。在一旁,侍从汲起井水,倒进事先准备好的瓶子里。 然后把用别的容器里的绿色液体混进去,盖上盖子后,交给圣女そ。 拿过瓶子的圣女们,懒洋洋地躺在长椅上,把瓶子放到肚上,低声念了些甚么,又再继续谈笑。没多久,手中发出淡淡的光芒,而看到那光的侍从便收回瓶子了。 ……啊―――,这个,难不成是…… 等了一会,在入口迎接我的执事,便拿了一个盘子进来,盘子上放了里头装了闪闪发亮的透明液体的瓶子。 ……嗯,果然是刚才圣女握过的瓶子呢。 「谢谢你。」 我道过谢,拿过瓶子行礼,离开离宫。 我一边走著,心中感到郁郁不快。 为了消除那份不快,我在心里好几次告诉自己。 ……嗯,嘛,那不就是现代风嘛。 过了300年,很多东西都变了,圣女也变少了,而且还有其他东西要做,效率化是很重要的吧。 现在的话这是理所当然的,现在的话这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说服自己好像不太顺利,前世的情景纷纷在我眼里复苏起来。 ―――大自然就是力量。 生机勃勃地繁茂生长的绿树、盛放的繁花。扎根到大地里,就算被践踏、被大雪掩埋,也会再次站起成长那不屈的生命力。大自然充满美丽和力量。 要是把那满溢的力量,放进身体里又会如何? 对,因著对大自然敬畏的心情,才生出了回复药。 300年前的圣女,会花时间亲赴涌水之处。 无处不在的涌水地,那些地方必然会长了些许花树和药草。 她们会畏怯著自然的美和力量,一边摘下药草。 汲上涌出的水,把摘下的药草放上水面,一边想著把自然的力量吸引变得健康的伤者样子而注入魔力。这样的话,药草便会闪亮地溶到水里,变成回复药。因为是继承了药草的叶子颜色,所以颜色理应是深绿色才对。 ……偏生为甚么现在的回复药会是透明的呢? 我望向刚刚拿到手的回复药瓶子,侧一侧头。 因为工序变到连我都理解不了,肯定有一部份效果消失了吧。而那消失的效果,毫无疑问就是消除痛楚那部分了啊! 我想起使用回复药时候的疼痛,身体颤抖不已。 嗯,就算受了伤,我也不会再用回复药的了。 我嗯嗯地点头,朝从魔厩舎走去。 ◇ ◇ ◇ 呃,这个便是从魔厩舎吗? 在与第四魔物骑士团建筑物相邻的别馆前,我停了下来。 四下张望,看到一间像是管理员的房间,于是敲门看看。 「你好―――!我是即日起负责魔物回复的菲亚?路特!」 门马上打开,一个40后半的粗壮男性出来了。 「啊啊,是你吗。芭蒂副团长补佐跟我联络过了喔。那事不宜迟,我带你参观从魔厩舎吧。」 然后,便带著我进从魔厩舎。 里头是个天花板很高、非常广阔的长方形空间。 房间里排了3行笼子,每个笼子各放了一头魔物在内。 「这间房最广阔,管理著d级以下的魔物。旁边的c级魔物的部屋,再旁边是b级魔物的房间,而再前面的就是空房呢。」 管理人用奇怪的表情继续道。 「不管哪头魔物看起来都很可怕吧。可是呢,却意外地怕寂寞啊、又或是爱撒娇啊,很有趣的啊。而且,当魔物呼唤主人时,主人也会立即飞过来。你看,现在也有好几位骑士在笼子前面吧?」 「诶,好像很疼爱呢。」 的确,房间里有几个骑士,正跟笼子里的魔物说话、抚摸它们身体。 可是,在那些威风凛凛的骑士当中,却混著了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少女。 「那个少女是哪位来的?」 管理人「啊啊」眯起眼说道。 「是圣女大人哦。从魔厩舎只限第四魔物骑士团和圣女大人才能内进的。第四魔物骑士团的骑士因为要照顾服从的魔物,而圣女大人则是要治疗魔物。不过,实际会来的圣女大人也只有那一位而已。」 那位小圣女,定睛望著笼里的魔物。 是个大约7~8岁,长了一头橘色及肩长发,样子可爱的少女。 虽然感到在意,但因为管理人继续创明下去,先专心集中这边了。 「你的工作,是喂受了伤的魔物喝回复药。一瓶可以用上3日,不够的话就再去圣女大人那里拿回复药就成。」 哎呀,不用每天去拿也成呢。 不过,瓶子也不是那么大,可以用得上3天吗?还是受伤的魔物很少? 「那是人类用的回复药。用在魔物时会稀释10倍的。因为魔物自我治愈能力很高。受了伤的魔物,笼子上贴著的名牌会插了一张红卡,看那个来分辨就好。」 听他所说看看,每个笼子都贴了一张20公分见方的名牌,名牌下方写了魔物和契约主的名字这些小情报。 而名牌的上面,能够插入几枚卡片。 「把回复药倒进这里的碟子,放进插了红卡的笼子的放饭口,就姑且算完成了。不过辛苦的事才开始啊。」 管理人叹著气地环指魔物的笼子。 「那些魔物,要是契约主直接叫它们喝回复药的话倒是会听的。不过,因为回复药非常难喝,而且回复时也会痛,所以都不愿意喝啊。几乎全都要靠恫吓。所以,你在魔物肯喝为止,都要直挺挺站在笼子前,不断说『快喝。这是你契约主的命令』才成。」 「……原来如此。」 说到这里,管理人挠挠头,一脸难以启齿地继续说道。 「……但魔物也不时不会听你的。因为魔物很多都是凭负责回复药的人的外表来判断,所以平常都是找第四魔物骑士团看起来最凶的人来负责……」 原来如此。所以芭蒂副团长补佐在听到要我负责回复药时才那么样反对呢。 明明要跟身为上司的副团长提出反对意见,应该要很大勇气吧,却会这么保护我,真的是很个好人呢。好,那我可得特别照顾芭蒂副团长补佐的从魔了。 我向跟我说明的管理人道过谢,立即给魔物投放回复药。 我环视一次,笼子里有著各种不同的魔物。 「呃,这房间是只得d级以下的魔物对吧。」 我东张西 望,寻找放了红色卡片的笼子。 「哎呀,这不是菫色野猪吗。」 窥看插了红色卡片的笼子,里头是只野猪型的魔物。不知是不是最近受了伤,肚子附近卷了渗著血的包带。 「希望你可以早点康复呢。」 我这么说著,把回复药的碟子放进去。 瞬间,魔物提起前足,用后足站起来,向我威吓。 「咕噗噗噗噗噗!!」 然后接近到快要撞上笼子,露出獠牙继续叫。 「快喝吧。虽然味道不好,但可以治到伤喔。要是契约主看到你早点精神起来,肯定也会很高兴的吧。」 我盯著它的眼说道。 可是,魔物只是那开大口,咬牙地叫道。 ……头痛了。这怎么办好呢。 肚子也受了伤,这么亢奋对这魔物也不好。 我不禁焦急起来,把碟子再往内推,结果被从笼子空隙突出来的獠牙带到手背了。 啊,受了要花1秒痊愈的伤了…… 当我因为攻击性的魔物而困扰地望著时,萨比利亚匆匆探出头来。 「菲亚,我可以帮一下忙吗?」 「诶?啊,嗯?」 一下子应了后,才想到帮忙是要怎样帮了? 萨比利亚露出了牙,发出像吐息一样的声音。 「咻咻咻咻………………」 听到那声音,眼前的魔物顿时停止 威吓。然后乖乖走到碟子前,静静喝下回复药。 「诶?为甚么?!萨比利亚你,可以操纵魔物的吗?」 我过于惊讶,不禁问道。 「嗯,那个不行吧。只是威吓音喔。我发出的声音比较特殊,我想对大多数的魔物都管用喔。」 「诶,好厉害啊!萨比利亚好像魔物的国王大人一样呢!!」 明明是在称赞它,萨比利亚却吃惊地绷紧身子。 「……嗯,对不起呢。我还不是王啊。」 「啊,不是,只是好像国王一样,很合衬呢而已!就算不是王也不打紧的!」 「……菲亚想我当上王吗?」 萨比利亚闭上眼问道。 「这个呢……」 我再望向萨比利亚,它用毛茸茸的蓝色羽毛下的蓝色眼睛直望回来。 「我觉得萨比利亚很可爱、很强、很温柔、很出色……嗯,我觉得萨比利亚现在这样就够了! ……而且王也不是想当就当得上的……,若是萨比利亚命中应该成为王的话,那个机会一定会来临的,那时再决定怎么办吧。」 「……嗯。谢谢你,菲亚。」 萨比利亚像是撒娇一样用脸擦向我。 嗯,真是的,真的太可爱啦。 「那,剩下的从魔也让它们喝回复药吧。」 在我那么跟萨比利亚说道时。 「……那个,骑士大人。」 听到小小的可爱的声线。 回头一望,幼小的圣女握住双手站著。 ◇ ◇ ◇ 「你好,圣女大人。」 我配合圣女的身高,弯身回答她道。 圣女歪著小小的脑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橘色的头发油光光的,脸颊也有小孩子特有的红晕,走近一看,是个十分可爱的圣女。 她等待整理好自己要说的话,隔一阵子后,终于下定决心一样开口道。 「……那个,骑士大人好厉害。明明又不是契约主,居然可以不用威吓就让魔物吃药。」 「我是菲亚。」 我这么说后,她用呆然若失的脸回望我。我微微一笑,再重复说道。 「我叫作菲亚。可以的话,请用名字来叫我吧。」 圣女听到后,不知为何面红耳赤了。 「啊,我、我叫夏洛特。那个,可以的话,请你,叫我夏洛特。」 「夏洛特大人……?」 「不,夏洛特就成!还有,请你,语气也用平常的。那个,像是家人一样跟我说话。」 嗯――唔?圣女那个,不是要十分尊崇的吗?这是怎么回事了? 我偷看一下夏洛特,看到她双手抓住长袍近膝的衣襬,满泪盈眶颤抖著。 这、这是怎样。虽然好可爱就是了。 「是,夏洛特。这样行吗?」 我这么说道,夏洛特微微一笑,但眼泪却扑簌扑簌地掉下来。 「诶?怎、怎么了?」 我惊慌伸手出去,夏洛特却把手搂住了。 「明明妈妈给我起了夏洛特这名字,可是都也不喊。大家都只叫我做『圣女大人』。那个,明明都不是我的名字。」 夏洛特的眼涙,接连不断滴到我的袖口上。 我紧紧抱实夏洛特,轻轻拍拍她后背。 「是吗。夏洛特是在3岁检查是被认定为圣女大人对吧?」 我问了之后,她紧紧把头埋进我胸口,一边点点头道。 「因为是圣女,所以再不能跟妈妈一起,被带到教会了。他们说只要成为出色的圣女,再可以再看到妈妈了。可是,我很没用。圣女的力量又弱,也造不出回复药。所以,妈妈一定会觉得很羞愧…………」 再也泣不成声,夏洛特搂著我大哭起来。 我轻拍夏洛特的后背,同时不禁疑惑起来。 虽然不能一概而论,但橘色的头发应该是适合当圣女吧? 因为精灵是被圣女的血吸引而定下契约。 所以,跟血的颜料相连的红发被称为最上级的圣女之器。 考虑到这一点,跟红色类近的橘色,应该也是上位才对吧? 还是说没才能到足以抵销这优势? 我一直轻拍后背,夏洛特慢慢地镇定下来了。 完全止了哭,一脸难为情地抬起头。然后看到不知甚么时间坐到我肩上的萨比利亚,睁大眼睛说道。 「是蓝鸟!妈妈说过是会带来幸福的鸟儿。」 我微微一笑,摸摸夏洛特的头。 「对呢。这孩子来之以后,我都尽是开心的事哦。所以夏洛特也一定会发生甚么好事的啊。」 然后,轻轻握住夏洛特的手。 「因为还有好些受了伤的魔物,我得喂回复药才成。你可以帮我忙吗?」 夏洛特一脸高兴地微笑道。 「嗯,菲亚!」 其后的投予回复药都很顺利。萨比利亚的警告声效果拔群,哪一头魔物都乖乖喝下回复药。 只是,喝了后没多久,都屈下膝盖、发出痛苦的叫声,难以忍受的样子。 ……嗯,这很痛呢。 自己也体验过,才明白到魔物的心情。 治愈自己的回复魔法,会走遍全身每一角落发挥作用。 如果产生负面作用的话,自然会全身嘎吱嘎吱作响,痛苦得直折腾了。 手被紧紧握住一看,夏洛特满眼是泪看著魔物。 嗯,看到魔物痛苦难受,会觉得很可怜的,真是个温柔的孩子呢。 果然很适合当圣女不是吗。 喂完受伤魔物喝回复 药后,我跟夏洛特一起离开从魔厩舎。 「夏洛特,要是有时间的话,要散歩一会吗?」 在城内的东侧,应该有涌水群的。 把萨比利亚放上肩上,牵著夏洛特的手一起走。 啊啊,太阳暖洋洋的,真是舒服呢。 到了目的地后,我环视复数的水泉。 「嗯,这个就好。小小的刚刚好呢。」 我在最小的水泉前自言自语道。然后窥伺夏洛特问道。 「吶,夏洛特。你要跟我一起练习回复魔法吗?」 「诶?不过,我…………」 夏洛特失落地垂下头来。 「呼呼,不要紧哦。我用不了回复魔法,不会知道夏洛特弄得好不好的。」 夏洛特抬起脸来,我就微微一笑道。 「练习呢,大抵都是会失败喔。要不要练习一下失败?」 夏洛特用力回握我的手,轻轻点点头。 之后,二人一起采摘到处都是的药草。重复著双手摘满药草,丢到泉水里的过程。 「吶,这里的药草很漂亮吧。你不觉得要是把这些青翠的药草吸收到身体里的话,身体各处都会变好吗?」 夏洛特的眼光很准,从各种的草当中,准确地只摘下了药草。 萨比利亚从我肚子那固定位置的钻出来,躺到草地上开心睡午觉。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在小泉中投放了足够的药草后,我跟夏洛特说。 「那么,卷起衣袖把双手探进这泉水里看看。然后试著流动回复魔法。是练习制作回复药喔。」 「诶,可是,其他的圣女大人在制作回复药时,都是用把乾燥了的药草研碎溶到水里的东西啊。倒不如说,大家都是放入瓶子里弄,泉水这个…………」 太大了,都搞不懂了,夏洛特小声说道。 「呼呼,因为是练习所以不用在意。来,伸出手看看。」 我这么说著,抓住夏洛特卷起了衣袖的双手。 然后,当沾到泉水后,把额头对上了夏洛特的额头。 「试著流动回复魔法。」 夏洛特虽然好像很紧张,但还是缓缓流动了小小的魔力。 ……嗯,流动的确不太畅通呢。 是因为没频繁使用回复魔法吧。夏洛特的体内有数处地方微微地阻隔住魔力流通。 ……只要一直使用回复魔法,便能消除抵抗,能够好好地流通得到吧…… 嘛,不管了。于是,我把少许魔力注到夏洛特体内,冲开抵抗。 「………………诶?」 夏洛特诧异地喊道。 「?诶?诶?咦?啊…………,魔、魔力在流动了…………」 我微微一笑,放开夏洛特的手。 「做得很好喔,夏洛特。来,把那魔力流到泉水看看。听好了?因为魔力是在身体里循环,现在试试把魔力逐点逐点集中到手上吧。看看那泉水。很清澈漂亮吧。刚才放了很多绿油油的药草进去吧,你看,还有好几根浮著呢。把你的魔力流动到这里看看。」 夏洛特逐点地,从指尖流出魔力到泉水里。 呼呼,真是率直的好孩子。果然很适合当好圣女不是吗。 「就是这样了喔。好了,来想像一下。有头受了伤的魔物,很痛很痛在哭啊。好可怜呢。……这里有著长时间汲取了大地力量的水,还有拥有大自然力量的药草哇。借用这份力量吧。好了,把你的魔力流动一下。要是用这些水、药草和魔力弄成回复药,受了伤的魔物会多么高兴呢?」 我说后也闭起了眼,逐点流出了魔力。 「对,做得很好喔,夏洛特。左手放出的魔力好像多了一点,可以控制到双手平均地流动吗?」 逐少逐少地、逐少逐少地,调整夏洛特的魔力。 于是,在我的魔力快要见底时,从泉底浮现出闪烁的光。 药草溶到水里,本来是透明的水变化成绿色了。 「啊,好漂亮呢…………。是治愈的颜色呢。」 在不禁喃喃自语的我面前,夏洛特像是要哭出来地跟我说道。 「菲、菲亚。我的身体好奇怪。好像有甚么暖烘烘的,在身体里走来走去一样……」 我轻轻抚摸夏洛特的头。 「乖孩子哦,夏洛特。那就是能用回复魔法了。做得很好呢。所以你看,这个泉子的水,全――部都变成回复药了!!」 我微微一笑,登登地摊开双臂指著水泉。 「………………诶?」 夏洛特呆若木鸡,张大嘴巴看著我。 「……嗯,我懂的哦。思考停止是逃避的有效手段来的哦。我,……试著晕倒看看吧。」 躺在草上睡觉的萨比利亚,喃喃自语道。 ◇ ◇ ◇ 夏洛特目瞪口呆了。 「………………整个水泉,全部都是回复药?」 在以茫然的声音说后,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呃、呃呃,菲亚。那个呢,回复药颜色是透明的喔。这泉水都变成绿色了,我觉得不是回复药来的。」 「哼哼,透明的回复药是失败作来的哦。这个呢,是真货――喔!」 我得意洋洋地说道,可是夏洛特好像不相信,一脸抱歉的样子默不作声。 至于萨比利亚,则在草地上伸懒腰睡觉,假装听不见的样子。 姆姆。明明都派上很大用场了,这么漠不关心是怎样…… 我拿带来的小瓶子装了泉水后,抱起萨比利亚。 「总之,先去吃午饭吧。我的魔……体力都用光了,腹子要饿扁了,浑身都晃晃的了。」 「嗯,在魔力方面还是老样子出色呢。菲亚的魔力明明都用得一点不剩了,但却没动到我一分一毫的魔力,到底是怎么样才可以这么精准控制的呢。」 叽叽咕咕地小声佩服地说著,萨比利亚钻进我衣服里了。 「呃,夏洛特。抱歉弄得很晚了,要不要一起吃午饭?我打算用过午饭后再到从魔厩舎多喂一次回复药,可以的话一起好吗?」 「要去!」 夏洛特紧紧握住我的手。 啊啊,真是的,太可爱啦。 因为有控制了夏洛特的魔力使用量,应该还剩2~3成的。 所以虽然不像我那样摇摇晃晃,但还是大大地误了午饭时间,这不反省不行了。因为小孩子的饮食上,每一餐都很重要呢。 嗯嗯,从以前起,一热衷起来就会看不见四周了,真是坏习惯呢………… 我跟夏洛特,一同走往城里的食堂。 因为错开了午饭时间的关系,食堂都空荡荡的。 「咦,菲亚?」 在我坐到夏洛特对面正要开动时,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 回诏头来,法比安拿著托盘待著。 「法比安也是现在才吃饭吗?」 「因为副团长有特命要,所以才错过了午饭呢。不过能见到菲亚就好了。」 然后,法比安再望向夏洛特。 「初次见面,我是第一骑士团的法比安?魏纳。借问能否容我 一同用膳呢,圣女大人?」 确认夏洛特点头同意后,法比安便坐到我身旁。 然后深感兴趣地问道。 「听说菲亚是到第四魔物骑士团工作,怎么会跟圣女大人一起的了?而且肚子那么胀,是吃了甚么了?」 「不对,骑士全都有眼无珠的呢。甚么每舍人都会觉得我这么胀是我自己的肚子啊?是不是只顾工作,所以缺乏了一般常识呢。这个呢,是衣服里放了从魔啊。而跟夏洛特则是稍为练习了一下喔。」 「……原来菲亚有从魔的啊。而且还可以直呼圣女大人的名字,亲密到两人一起呢。菲亚真的是难以捉摸,倒不如说,只要稍为移开眼睛,就会发生不得了的事呢。」 法比安呆怔怔地看著我。 「嘛,菲亚看来很精神就安心了啊。西里尔团长也很担心第四魔物骑士团会不会好好接纳菲亚呢。啊,说到西里尔团长,最后好像很疲倦,从为了减轻操劳的层面来说,也希望菲亚可以早日回来呢。」 我一边狼吞虎咽吃著肉,心里一边疑问。 ……西里尔团长疲倦,是发生了甚么事吗? 啊啊,难不成,上次当面被说那件事,到现在还是心里不舒服吗? 西里尔团长大概是永远拿第一的类型,好像不惯受到打击的样子。 之后,法比安好像不好意思光找我说话,用闪闪发亮的笑容跟夏洛特搭话。夏洛特脸都通红了,只是短短地答话。 嘛,法比安的闪亮光线,连这样的少女都管用呢。真是无敌呢。 之后跟法比安别过的我,跟夏洛特手牵手回到从魔厩舎。 已感觉不到魔力枯渇时那阵摇摇晃晃,身体很轻盈。 咦?我刚刚明明用光了魔力的,为甚么还会这么精神的? 倒不如说,魔力都回复了差不多一半呢。咦…… 我从衣襟的空隙偷看萨比利亚。 嗯,这个,是萨比利亚分给我呢。呼呼,好温柔的孩子。 到了从魔厩舎,不知为甚么,所有魔物一起转过来。 然后朝我们的方向,鼻子顶到笼子上,发出撒娇的叫声。 「诶?甚、甚么?你知道这是甚么回事吗,夏洛特?」 「不、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看见魔物会这样……」 在大量要撒娇的魔物面前,我和夏洛特都有点吓怕了,不禁往后一退。 可是,工作、工作。不工作可不成。 我把刚才和夏洛特一起制作的回复药倒入碟子,放进受了伤的魔物的笼子里。 正想又得萨比利亚帮忙才成的时候,不知为甚么,魔物马上喝光回复药了。 诶?为甚么? 在我歪头疑惑的时候,衣服里的萨比利亚用只有我听得见的声线小声道。 「菲亚刚才用了回复魔法对吧。所以,魔力在你体内游走,从伤口处散发出甘甜的气味喔。圣女的血的气味,对魔物来说是无上的。要是普通的魔物的话,便会想要吃掉菲亚,但是拥有人类契约主的从魔,就好像只会想跟你友好呢。」 「哦、诶……」 说起来,刚才被菫色野猪带到的伤还没治呢。嗯,还流著血。 于是我想了起来,以前,在被萨比利亚攻击快要死掉的时候,萨比利亚打倒了很多魔物呢。 萨比利亚说过,那些魔物是被圣女的血的气味吸引而来的…… 唔――?可是,前世却不曾有魔物被我的血吸引过啊…… 心感不可思议,萨比利亚就像读穿我内心一样答道。 「前世时跟精灵契约过吧?我想是精灵借出力量给你啊。」 ……原来如此。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也得到了种种帮助呢。 之后,我轮流把绿色回复药派给受了伤的魔物。 魔物都像借来的猫一样乖巧,该不如说变成撒娇鬼,穿过笼子蹭磨,发出 撒娇 的声音 す。 这、这是怎么了。虽然很可爱就是了…… 而且,这次喝了回复药的魔物一点也不痛苦难受。 在不管过了多少,都只管撒娇的魔物前,夏洛特困扰地低声说。 「……菲亚,我觉得这绿色的水,果然不是回复药来的。因为都没药效,完全不会痛的样子……」 「呼呼,我觉得夏洛特是个出色的圣女,这绿色的水是回复药喔。先等一晩再看看吧。」 就这样,我跟夏洛特约好隔天早上去看魔物的状况后,就跟她分别了。 那天晚上,我忽发主意,造了一件给萨比利亚的新裁缝制品。 在我满足地望著做好的制品,我小心不弄醒已经睡著了的萨比利亚,悄悄躺到床上。 然后疹睡著前,忽然想起西里尔团长。 法比安说他很累,不要紧吧? 希望他可以睡得好………… 然后我就沉沉睡著了。是的,我的身体很健康呢。 【side】第二骑士团长戴斯蒙 我是第二骑士团长戴斯蒙?路南。去年,我以路南伯爵家嫡长子身分继承了家督。 贵族是嫡男全取的系统。而伯爵家亦归入上级贵族的部类。 身为伯爵家嫡男、骑士团长、外表也不坏、又强劲。 但看聘书可是个优良对象的我,从小就颇受女性欢迎。 明明如此,不知为何,自小定下的未婚妻,但舍弃了我而选择了弟弟。 选择了既不会继承爵位、外表又普通,要说的话身体也羸体,只是个普通文官的弟弟。 而那里存在的,就是二选一了。 要吗就是我有著能让所有理想条件都变到负数的内在问题。要不就是所有女性都不值得信頼。两者其一。 当然,我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 而对于那个抉择,我从来不曾后悔。 ◇ ◇ ◇ 『要是只可以选一个人当你在战场身边的同伴,你会选谁?』 问得太蠢了吧。 要是谁都可以的话,当然会选西里尔?沙萨兰第一骑士团长了。 那家伙的剑并不寻常。 登峰造极这东西,看起来简朴不工。 撇言之,西里尔的剑,从旁看起来,是非常单纯、如同基础一样的剑招。 不差毫厘刺向敌人要害、以最短的剑技砍杀,看起来都是极其简单的动作。 西里尔要是亢奋时,会露出忘我的微笑。 那时候便是他的一人演出了。会一直打倒敌人,直到没人站得起来为止。 因此,战场上会把西里尔的微笑,称为「死神的微笑」,变成开始歼灭敌人的讯号。在他露出笑话时,所有同伴都如保证获胜一样,心中欢呼大喊。 在战场上无以伦比地勇猛的西里尔,在执务室里同样能干。因为小时所受的教育所赐,文书工作都能轻易处理。 可是,这样的西里尔,这几天却呆怔怔全无霸气的样子,部下都很担心而跟我商量。因为我知道原因所在,就告知我会观察一下,接下了这案件。 然后,夜里,在王城内的团长?副团长专用娱乐室里,西里尔跟我密会。 广阔的房屋就只有我们2人。 我们没望向摆放了的棋盘和撞球台,只是一直斟酒。 一看,西里尔把放在面前的琥珀色液体一饮而尽,又再重复点同一杯酒。 「你要是以这种速度饮的话,一次点2~3杯不是更好吗?」 我看著一瞬间空了的酒杯,不禁劝说道。 西里尔,用低垂的睫毛下的眼瞥向看。 「那种不美味的喝法,我才不会喔。」 啊啊,对呢。首席公爵家的当家大人,不管何时都是礼仪之鬼呢。 我篷一篷肩,拿起自己的酒杯。 「嘛,是那个啦。男人会有想酌饮的时候。你要跟多少我也奉陪,随便喝吧。」 「呼呼,以你来说,还真是少见的会同情人呢。嗯嗯,就陪我一整晚吧。我现在正想要酣饮大醉呢。」 西里尔低著头,露出自嘲的声线。 「反正你喝多少也不会醉吧。真是的,酒量太强的你该好好再考虑呢。」 我这么说著又乾了一杯,跟侍者再要一杯新的。 ……好吧。今天,你喝多少我就就跟你喝多少吧。 要跟西里尔喝上一样多的酒,需要可怕的觉悟。 我现在明明都露出男子气慨了,西里尔却好像全然不知,耍性子地说。 「反正都是同情的话,可不可以再温柔一点。我,现在,可是非常受伤喔。」 啊啊,那我晓得。不过当中一半痛苦,是不跟他人诉说、全都藏到心里的关系。 而且,今晚反正也不打算吐出半句真言吧? 正因为知晓,所以才开开玩笑。 「真巧呢。我也因为你那边的新人而身心交瘁啊。啊啊,我作为宪兵司令官那光辉的履历甚么用场都派不上,叫我明天起要依仗甚么保全自己呢?」 西里尔不是笨蛋。他知道我玩笑的意图。而在这前提上附和。 换言之,是不打算说出真心话了。 「你不是有很多倾慕你的单身骑士的吗。你知道吗?因为你明明有身分、外貌也工整、工作也能干,却被弟弟抢走未婚妻的缘故,说『恋爱无王道』,很受独身没恋人的骑士热烈仰慕的啊。太好了呢。虽然不知道女性那边的人气如何,至少一部份的骑士中很有人气喔。」 「诶,我该可以发怒吧?你完全是在损我对吧?」 西里尔像是放弃一样轻笑,又喝光一杯,再点同样的酒。 「我是说很羡慕你啊。像我的,还被直属部下,当面喊『垃圾』呢。」 「……啊―――,那个,嘛,没法子吧。而且本人又不是在说你。」 「……对呢。不过,意外地难受喔。」 西里尔深深坐进椅子,架起了脚,把头靠到椅背。然后,轻轻闭上了眼。 我默默看著那样的西里尔,喝光杯中的酒又点一杯。 然后在心里叹息。 ……不对吧。令你难受的是别的东西吧。 我自己也不自禁坐进椅子,架起了脚、交起双臂。然后,深深地叹口气。 ――――――王族、对圣女的执著,实在不是寻常。 所以才花耗了数百年的年月,把圣女几乎拱上最高的地位。 而要是评断那是歪曲了、不是正确的模样的话,那么要被谴责的便是王族了。拥有前列的王位继承权的西里尔也包含在内吧。 当然了,把那说出口的菲亚,应该是完全不理解吧…… 我把新的酒杯放到嘴边。 然后偷偷瞥看一直闭著眼的西里尔。 ――――――我还没见过有人会一见钟情。 然而,只用一句话,就作出像用刀子刺穿心臓一般的冲击的那一瞬间,我想我见过……。 西里尔从出生时已崇敬著圣女。 在战场治愈伤势的神力。这是有多难能可贵,上过战场的人应该都懂。 何况西里尔,是跟总长一起闯过无数战场,身经百战的勇者。 那份价值,没有其他人能像他一样切实感受到吧。 而比西里尔更一直思索圣女应有的型态的人,我想也应该没有。 虽然西里尔决计不会说出口。 实际接待过圣女,一直接触她们言行的西里尔,应该会感觉很强的不协调感才对。 王族所拱起来的圣女的模样,跟现实的圣女的乖离,会比谁都更心烦意乱吧。 被这种难以对人言的内心争斗所苦的西里尔,菲亚跟他说了甚么了。 『你们到底想把圣女如何了?想祭祀她们,把她们当作女神看待吗?』 这么样,从心底觉得可笑一般地笑说道。 然后,断言那是错的。 『圣女并不是那么遥远、只凭心血来潮去施予救济的存在。圣女呢,是骑士的盾啊』 在菲亚那样说的瞬间,西里尔的脸就像心臓被刺了一刀一样。 又或者,如同收到神的启示 的信徒一样。 那一瞬间,菲亚的说话,想必是西里尔的答案了。 长时间里,思索、迷茫、一直追求的问题的解答,那个少女骑士,何等轻易就出示给西里尔。 为甚么连这么简单的事都搞不懂、用可笑都不行的样子笑说道。 多半,西里尔已没法避开这个答案了。 在那之后,不管听了甚么、感到甚么也好,这个答案也会一直持续下去吧。作为骑士的夙愿。 「菲亚,真是可怕呢……」 我不禁喃喃自语。 能够无碍地,进入谨慎小心的骑士的心中。 然后,放下嵬然不动的船锚。 证据就是,西里尔仍未曾提及到菲亚所说的圣女的模样。 因为冲击太大,内容太过接近他的核心,连话题也当不成。 他说了的,就只是被菲亚骂这种无聊话而已。 那天晚上,在月光之下,那个摇摇晃晃走著的红发少女,在西里尔眼里是如何的呢。 双手手指各提起靴子,随口哼唱,赤脚地笑的少女的那样子。 ―――还好我完全不信任女性才得救了。我的灵魂平安没事! 在醉醺醺的脑子中,我记得我那么想。 「……对呢。居然当面去骂上司,真是可怕的孩子呢。」 西里尔假装误解了地回道。 ―――也罢。既然还不能成为话题,那我就奉陪你那戏言好了。 然后,我们断断续续谈著,一边喝下多少杯酒,在一阵沉默后,西里尔像是狠下心开口道。 「总长他,…………」 但是之后却欲言又止,想了一想摇摇头道。 「不……,甚么也没有。」 ……啊啊,对了。 比起西里尔对圣女执著的人,还有一个。……是总长。 我想到一个少女骑士对骑士团带来的影响,不禁感到微寒。 「西里尔!今天就喝吧!不知怎的,总觉得不喝的话可待不下去啊!倒不如说,都不想正常思考了!!」 我以无计可施的心情提议道,西里尔漂亮地笑道。 「求之不得啊,戴斯蒙。至少今晚,好歹让我醉倒吧。」 ……让你醉倒? 那个就算喝光房间里的酒也办不到吧。 尽管这么想,但我并不是笨人,没将之说出口。 而我俩一直喝到天亮,而结果,就是变成腐臭死尸一样的第二骑士团长,以及一如往常精神爽朗的第一骑士团长了。 隔天早上,晨曦照射的上级娱乐室里中,我虚弱地说―――…… 「西里尔,你的酒量,强得有病吧……。所以说,别再用看著低一等生物的眼神看我啊……」 然而,西里尔,却继续用看见下等生物一样的眼神,望著超越了自己极限、但还是为同僚著想而陪他一整晚的我。 18 第四魔物骑士团 2 隔天早上,我雀跃地等待萨比利亚醒来。 萨比利亚的睡相好像很差,明明都是跟我一同被在被子里,醒过来时有时会跑到被子外面,有时又在我肚子上呼呼大睡。 因为连著蓝鸠装一同睡,应该多少可以防寒的,但毎晩都跑出被子是怎么了呢。都担心会不会著凉了,于是昨晩就做了一套萨比利亚专用的防寒装。 急不及待很想展示给它看。 我用还不快点起床吗的心情注视,萨比利亚便在我上翻身了。 然后呼呼的用头磨蹭我肚子。 嘻嘻,是在做甚么梦吗…… 看了一会,萨比利亚便睁开眼了。 然后,察觉到被我看著,便跟我说道。 「早安,菲亚。怎么了?」 「呼呼,萨比利亚。虽然已是春天,但这季节朝晩还是很寒凉的。你不会因为很冷之类而困扰吗?」 「……这个,作为顺从的从魔,我应该回答很冷才对吧……。可是,我已经有了菲亚制作的这身蓝鸠变身装了啰?太贪心会自招灭亡的,所以我也该满足了吧?」 「萨比利亚真是的,多么谦虚谨慎啊!不过呢,从以前起,这种谦虚的态度,才会吸引幸运到来哦!」 「……是吗。原来如此。我好像搞错了呢。……你早已决定好答案了吧?那我回答甚么,也改变不了结局对吧?」 萨比利亚像是死心一样,扑通地把脖子趴到被子上,轻轻颤动尾巴。 「哇、哇、我刚好觉得有点凉啊。有没有甚么暖和的东西呢。」 虽然声音好像若干有点做作,不过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让我十分满足。 「呼呼,萨比利亚!其实呢,……登登―――!我弄了萨比利亚专用防寒装啊―――!!」 我得意洋洋地把昨晩的成果展示给萨比利亚看。 「……呃,那个,是蓝鸠装的劣化版?来的吗?」 「不是哦。是萨比利亚的防寒装喔。在萨比利亚冷的时候,可以从头套上穿著喔。」 我为了让萨比利亚能仔细看清楚那防寒装,把它拉开展在萨比利亚眼前。 「你看,蓝布上面缝了蓝鸠的羽毛啊。不过因为羽毛是用上次用剩的,所以少了一点,感觉会有点稀稀疏疏,但是相对的,布料就用了两层了呢。」 然后,向它说明这次特征是在尾巴部分开了个洞口。 「这个呢,正如我刚说的,本来是让萨比利亚冷的时候从上套上去的,为了防寒而造出来的,但特地用上蓝鸠的羽毛可是有理由的喔。防寒着那里,在尾巴部分开了个洞喔。只要把手从这里穿进去,哎呀很不可思议。变成了蓝鸠的手套偶了!」 我把手伸进防寒装里,轻轻的郁动看看。外套的部分看起来就像头部,看上去就像另一头蓝鸠一样。 「嗯――……唔,专注做好防寒装不是很好吗?这个手套偶,要在甚么时候用到了?」 「对呢,萨比利亚也会有寂寞的时候、吧?还有,因为跟夏洛特当了朋友呢。因为她是个好孩子,我想会喜欢这种玩偶的吧。」 「嗯,原来如此。如果是她那种年龄,也许会喜欢玩偶呢。可是,菲亚,在你拿给夏洛特看的时候,我想你先说明这是模仿蓝鸠而成的手套偶兼防寒装会比较好。突然拿给她看的话,我想可能很难理解得到那是蓝鸠吧。」 嗯嗯。创明很重要呢。 我把手套偶套在左手,将萨比利亚抱在胸前。 「因为会在早上投予回复药时见到夏洛特,那时再给她看吧。首先得先去第四魔物骑士团的团长室才成……」 醒来的时候,想到是不是应该跟基甸副团长先报告一下现状会比较好。 ……想必副团长也很在意自己吩咐的工作进展如何吧? 因于跟夏洛特约好的时间还早,我先往第四魔物骑士团的团长室去。 我敲了团长室的门,听到准许内进的声音。 「打搅了。」 打开门后,看到不成体统地坐在椅子中的基甸副团长。在他身旁,芭蒂副团长补佐拿著文件站著。 「早安,菲亚。怎么了?」 察觉到我的芭蒂跟我问道。 「早安,芭蒂副团长补佐。昨日向从魔投予回复药一事已无碍实行,特此前来报告。」 「那真的太出色了。坦白说,我还担心对还不习惯的你会不会太难,昨天傍晚派了几个骑士去观察喔。然后就收到报告说受了伤的魔物全都投予了回复药,实在令人佩服。不愧是第一骑士团长推荐的骑士呢,实在办得太好了。」 芭蒂微笑地夸奖我。 当我正要开口回答,基甸副团长就刻意地哼声。 「哼,就只是给魔物投予回复药的程度就被赞,就是令人羡慕的大派头呢。这边可是为防不测事态发生,几乎整晚都没睡,第一骑士团员大人还真优雅呢。」 噢噢,是安定的不快模式呢。 「早安,基甸副团长。恕我回话,我昨晩也睡不够的。那是因为我为了不让我可爱的从魔著凉,手制了一件防寒装呢。呼呼,既然都是魔物骑士团的副团长了,想必能够理解得到我那满溢出来的从魔爱的。」 「……你的从魔很亲近你这点我老早就察觉到了啊!哼,唯独这点倒是不坏。不过呢,这样自吹自擂,想要讨好我的图谋太显而易见了,我不中意!记住你得靠自己!」 「诶诶,那不是带了偏见吗?要是魔物骑士团的骑士讲了同一番话,难道你不会称赞他『宠爱从魔可是好事来的啊』这样吗?」 我不禁反驳,芭蒂副团长补佐嗤的笑了出来。 「呼呼,没记错的话,我最近的确听副团长跟团员讲过类似的对白呢。那好像是团员份外地宠爱自己的从魔,然后自夸的时候来著?」 基甸副团长肯定有瞪芭蒂补佐,不过芭蒂就若无其事地回望副团长。 在一小阵沉默之中,团长室的门敲响了。 「进来!」 在副团长批准后,门从外被打开了。 而站在门外的,正是西里尔第一骑士团长。 只准予副团长以上穿著,象徵著信頼?清廉的白底加上黑色配色的骑士服令人眩目,而表示团长位的肩带下的肩章和饰绪闪闪生辉。 那身团服包著均整的肉体,姿势端正的西里尔团长,不论何时都给人干练的高级指挥官的印象。 嗯――唔。从外观来看,西里尔团长端的是一表人材呢。 基甸副团长认出西里尔团长后,慌忙从椅上站起来。 西里尔团长看了,伸手制止他,并微微笑道。 「一大清早就打搅了不好意思。我没特别的事,只是管理团员进度而顺道过来一趟而已,请你不用在意。」 然后,西里尔团长再望向我,微微一笑。 「习惯了第四魔物骑士团没?然后工作的进展如何了?视乎你的工作进度,我想你早日回到第一骑士团,所以来确认一下。」 「进展吗?」 还会管理离开了团的我,真会照顾人呢,我一边这么想,一边思索一下。 「对呢。昨天起向受了伤的从魔投予了回复药,我想明天大家都会康复的了……」 听了我的回答 ,西里尔团长摆出了一脸难解的样子。 「你在说甚么了?我是为了将魔物的生命力数値化,才会把你借到第四魔物骑士团啊。那你怎么会去跟魔物投予回复药的了?」 「诶?啊啊,对呢。原本是在说将魔物的生命力数値化呢。呃呃……」 将魔物的生命力数値化在打照面时就被基甸副团长拒绝了呢。 可是,要是说了出来,基甸副团长会被西里尔团长骂吧? 嗯――唔?这种时候,先谈别的东西吧? 「呃,是在说习惯了第四魔物骑士团没的事对吧?我接了我的从魔,芭蒂副团长补佐也很亲切……」 「菲亚,你的事我待会再问。」 西里尔团长中途截住我的话,再望向基甸副团长。 然后,用和穏的表情跟基甸副团长说道。 「很遗憾地,看来我们的团员,还没著手我交付的工作呢。你可知否当中原因呢?」 「呃………………」 基甸副团长被意料之外的问题所动摇,好像没准备到该答的答案。虽然张开嘴巴,却没发出声音。 西里尔团长看了这样的基甸副团长一会,也许是因为没得到回应而焦躁,歪一歪头道。 「是她自主地怠忽业务呢,还是第四魔物骑士团的哪一位,阻碍了她本来的业务呢?」 西里尔团长顿了一下,注视著基甸副团长,但仍旧保持缄默。 「……不管如何,基甸,现在你是指挥这支魔物骑士团的立场,要是团内的业务乱掉,你就该去纠正吧。好了,请告诉我,负责人。我的团员,不听从我命令的原因,到底是在哪一方?」 「啊………………」 西里尔团长说罢,轻轻叉起双臂,像是等待基甸副团长回答一样盯著他。 西里尔团长一脸难办的样子,看著尽管如此还是发不出有意义句子的基甸副团长,然后好像刚想起甚么的说道。 「啊,说起来,刚才我在门外听见了你的吵嚷声,请问是对著谁吵嚷呢?」 「诶………………」 「是跟站在这里你的补佐官吵吗?还是说,难不成是我的团员,受到你的恫喝吗?那样的话,我的团员到底犯下是何等的失态呢?」 「是………………」 基甸副团长好几次想要说点甚么张开口,但嘴巴只是开开合合呼气而已,没说出有意识的说话。 尽管西里尔团长耐心等待基甸副团长的发言,但察觉到基甸看起来不像要回答,就没法子般的笑一笑。 然后嘴上笑著,轻轻抬起一只脚,向放在西里尔团长一旁的矮桌,用足跟一下敲下去! 咚隆!!发出轰然巨响,矮桌断成两半了。 「…………甚?!啊?!!」 基甸副团长惊惶地张开口,凝视那矮桌。 那也倒是吧。 西里尔团长几乎没抬高脚。从那么低的位置跺下去,是要怎么才能破坏到桌子的? 西里尔团长笑著走近基甸副团长,单手提起他胸口,脸贴近到快要碰上。然后维持冰冷的笑容,开口说道。 「你是在蔑视第一骑士团长的我,直接指名送过来的骑士吗?你希望因为怠忽职守而被惩罚吗?还是说,想现在就被我干掉?」 脸蛋有多均整,笑脸就有多恐怖。倒不如说,他有著能把所威吓的付诸实行的权力和物理上的武力这点,才是最可怕的。 基甸副团长脸色发青,竭尽全力挤出声。 「我、我、本人……………………」 就是远处看,也看得出基甸副团长上牙打下牙,发出咔勒咔勒的声音。 ……嗯,这就是恐怖了哇――。 不愧是爬到首席骑士团团长的顶峰,西里尔团长的魄力就是不一样。 伴随著实力而来的,同时还带来了恐怖呢――。 大抵的事,不管干了甚么,都能在权限内处理的权力之大,也是恐怖的原因呢――。 虽然我隔岸观火,但看到基甸副团长惧不成声,只是一味颤抖,未免太可懈的样子,令我涌起了同情心。 嗯―――唔。虽然基甸副团长一直在挖苦我,我并不喜欢他。但,也不至于厌恶他呢…… 论嘴巴毒不及雷恩哥哥脚边,论恶意也不及前世的几位哥哥的脚边,不管怎样,作为坏人也算不了甚么。 而且再怎看,西里尔团长跟基甸副团长,等级差太远了。 看起来就像大人欺凌小孩子一样。 我,唉,的叹一口气。 没办法了。虽然非我所愿,但还是帮帮基甸副团长吧──在这么想的时候,咔擦一声,谁人打开了门。 我不禁回过头来,看到一个从没见过的骑士。 我心里疑惑到底是谁,基甸副团长看到那骑士,登时松一口气全身弛缓了。 「……昆、昆汀团长!」 因为喉咙被提起了的关系,基甸副团长的口中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 好像对基甸副团长的声音起了反应,被叫作昆汀团长的骑士,轻轻朝基甸望去。 然后,再望向我这边。 ―――第四魔物骑士团长,一身浅黑色的肌肤,长了乌黑色的头发,是个大个子的骑士。 在看见的瞬间,令人联想到优雅的大型黑色食肉兽。 嗯,这还是一个美丽的野兽呢…… 在我感叹地注视著,那头大型兽,挠起卷曲的头发,表情扭曲。 「放过我吧。……只是不在一会儿而已,为甚么会拉了两头天灾级的怪物进我的房间啊?」 那么说著,昆汀团长谨慎地保持距离,望著我们。 【side】第四魔物骑士团长昆汀 我是昆汀?亚卡达。身兼第四魔物骑士团的团长。 第四魔物骑士团,在骑士团之中也属特异。 本团的团员跟从魔一同战斗反是常态,跟其他以自己一副肉体赴上战场的骑士格格不入。 从魔是这100年间新创的技术。还有很多东西尚未解明。 因此,在实际战斗中,没能完全让魔物服从,试过好几次未能展开预定的战法而懊恼的经验。 ―――要是在那场面,从魔能待著不退后的话。 ―――要是在那时机,从魔能连锁攻击的话。 跟预定的不一样,从魔些微的动作偏差,而得不到成果。 实际上感到懊恼的,是没能好好操纵从魔的我们团里的骑士。 纵使平常都在照顾、一同训练,却未能好好使役从魔,结果令从魔的评价下跌而深感痛恨。 即使如此,其他团的骑士,一律把第四魔物骑士团视作力量不够。 对他们来说,从魔这东西是不是一项新技术、是否因为有著未解明的部分,所以现在还在边做边试根本没有关系。 ―――结果就是一切。 因为战斗会伴随著死亡,也不能说得上错,但我们团里的骑士被低看一等,当作废物,对其他团产了不信任和猜疑心,进而产生了同仇敌忾的心。 血气方刚的,是副团长基甸。 他的本性并不坏,是个单纯率直的正义同伴,无奈直性子又性急。只要一个误解,便会把长处和短处调转了。 全靠我好好驾驭,他才能好好发挥。 然而,我却因为特别任务,将会长期不在团里。 因为担心那段时间把骑士团营运交给基甸有没有问题,又编配芭蒂当补佐。 希望能顺利就好了…… 从总长所受的特别任务,是捕获黑王。 魔物有著魔物的势力图。收到统治这片大陆的三大魔兽也许欠了一角的情报,是半年前的事。 收到有目击情报指,在大陆的北端的灵峰黑岳上空有红龙飞过。 然后红龙降落到该处,没多久后又再飞起。 灵峰黑岳这片土地一直以来都由一头黑王所管治,因其绝对的力量而不容其他龙族进入。 而在那上空却有黑王以外的龙振翅高飞,还能降落该地再翱翔空中。 ―――换言之,那意味著黑王不在。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千年了吗……」 听了之后,我不禁自言自语。 人类无法想像,但黑龙能活上千年。 身为古代种,跟其他龙种完全一同的黑龙。其黑王能长生千载,然后,能够转生。 通常来说龙种是卵生的,但黑龙却有著截然不同的生态,在临死前会自行诞下幼生体。然后,继承了名字和记忆,旧的躯壳就会腐朽。 让魔物成为从魔的时候,需要让魔物完全地屈服。 故此,只是跟魔物一样强并不能成立。需要令魔物觉得绝对赢不了的强,所以需要比魔物强上几层。 换言之,要让ss级的黑龙服从,就需要更上一层的怪物级的强大才成,就算以复数的骑士团来应对,也不见得能降伏得到。实在是不切实际的话。 然而,黑龙有著例外的时期。那就是幼生体了。 说是在变成成体为止的大约一年间,黑龙的身体还小能力还不完全。尤其在刚转生没多久时更见显著。 而既然龙种是卵生,那铭印有效的可能性很高。 铭印是指把出生后第一样见到的东西当作父母,顺服地依从的那个。 因为黑龙是单性生殖,不晓得有多管用,但有一试的价値。 黑龙是王家的纹章,亦是我纳维王国的守护兽。 虽然实际上是天灾级的凶恶魔物,但因为刻到王家的纹章在全国到处展示,结果国民都崇拜当作王国的守护兽。 黑龙不怎会离开灵峰黑岳这巢穴,没机会目睹它如何凶恶也是原因之一吧。 无论如何,黑龙转生变成幼生体是千年一度,现在正是也许能把这绝对的魔物服从的千载一遇的机会。 我领了特命后,跟负责守护北方的第十一骑士团,前往灵峰黑岳。 那片大地一片狼藉。 ―――絶对王者突然消失。 想成为该地的新王的魔物蜂拥而起,呈现群雄割据的局面。 终于,来到灵峰黑岳最深处的洞窟,里头却已人去楼空。 只躺著一副巨大而美丽、腐朽了的黑龙亡骸。 有说刚转生后,记忆和力量都还未固定。 也许是因为混乱,不知道到了哪里徘徊吧。 龙基本上厌恶阳光。因为,在某处洞窟、又或阴暗的地方出现黑龙的机会率很高。 虽然在意骑士团的营运,但那之后的半年间,我随同各地的骑士团,周游整个大陆的洞窟,一同找寻黑龙的幼生体。 但不管何处,连黑龙的痕迹也见不著。 这样子,一次又一次的洞窟探索都以扑空告终,在我意气消沉的时候,从王城传来了快马。 内容是,黑龙居然出现在在王城附近的「星降之森」。 根据所闻,黑龙带著雷雨和黑云,割裂天空而出现。 这是森林附近复数的人的目击证供。 他们异口同声,说那头龙又黑、又美、又高贵,正正便是龙王。 听到报告的我,心里又振奋,又失落。 振奋的是,因为期待著或者能够亲眼看到被称为传说的黑龙。 失落的是,黑龙已比想像之中更为成长,预计已不可能捕获。 受到各样想法折腾下,我回到王城,先跟总长作归城报告。 总长慰劳了我长期远征,但没给出成果的我,心中只是羞愧不已。 边感到疲劳,边朝熟悉的第四魔物骑士团团长室走去。 基甸干得还好吗。 怀著几许不安,我打开团长室的门…… 进入眼里的,是2头天灾级的怪物。 「放过我吧。……只是不在一会儿而已,为甚么会拉了两头天灾级的怪物进我的房间啊?」 因为疲劳的关系,我不禁冲口而出。 ……从以前起,我就可以隐约看得见对方的能量。 不止是强大,对方拥有的甚么能力,都能够以能量的形式隐约看得见。例如说,可以看到那个人的身体被烟雾一样覆盖。 可以藉由那些烟的多寡,测量到对方的力量,而跟实际能力比较时,到现在还没有很大误差。 进入魔物骑士团后接触众多魔物,确认其能量后,我的能力磨练得更精湛。 而在我的眼前,同时前现了2股前所未见的能量团。 因为是初次经历,我也知道自己的脸不禁扭曲了。 然后,随著令到全身僵直的紧张感所侵袭,我瞬时流出了汗。 无意识下后退一步保持距离,开始慎重地观察。 从像是少女骑士的人脖子探头的蓝色魔物,是两头怪物中的第一头。 那第一头……―――这是怎么了? 体积虽然小, 但却有著非比寻常的重压。能量的凝缩程度,不可斗量。 单是这一头,肯定已可以轻易摧毁这座建筑物了吧…… 唉……,头大了。 尽管不愿明白那个是甚么,但却明白了答案是甚么。……有这种感觉。 我见过好几次s级魔物,但也没到达这种水平。 几头s级魔物同时出现的话,倒还比较可爱。 虽然不想明白,……多半,那个是ss级的魔物。 ……然后,现在,这个时期,在「星降之森」附近的这地方存在的话,……不就是黑龙吗? 哈哈哈,头大了。 为甚么,踏破铁鞋一直寻找的黑龙,偏偏会出现在我的执务室了? 抱著绝望的想法注视那像是黑龙的魔物,它从像是少女骑士那人的脖子一个劲儿跳出来,坐到肩上嬉戏。 ……说起上,图画本上也有呢。寻找象徵幸福的蓝鸟的故事。 那故事结局,是找不到蓝鸟意气消沉回到了家,却发现家中原本饲养的那只小鸟才正是蓝鸟。是寓意幸福其实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童话。 哈哈、哈,仔细一看,那个应该是黑龙的怪物,不就是在模仿蓝鸟吗。 要是故意模仿那童话的话,是怎么样的黑色笑话了啊。恶趣味到极点了。 我一直寻找的黑龙,其实,就在我的执务室。 在狭窄的执务室里受到黑龙袭击,无路可逃的骑士全灭了。 名为黑龙的绝对死亡,就近在我的身边。 ―――啊啊,真是厉害的黑色笑话。 然后,假如构成这黑色笑话的,是第2头怪物的话…… 我紧握苍白冰冷的双手,望向不想看的另一头。 那个一看之下,是个穿著蓝色骑士服的少女骑士。然而…… ……这边的,真的………………到底是甚么东西。 ……能量太大,大到连轮廓也看不见。 为甚么你们同处同一空间,却一脸平常的了。 ………不行了吧,我。后背阵阵发寒,耳里嗡嗡作响,连站都站不住了。 只看得见肉眼所见的家伙,太令人羡慕了。 多半除我以外的家伙,都只看到一头小小的蓝色魔物站在少女骑士的肩上而已吧。 只是,坐在肩膀的是ss级的黑龙,本人则是黑龙以上的怪物。 最重要的是,将黑龙当作雏鸟一样嬉戏,不正是这头怪物拥有比黑龙更加压倒性力量的证据吗。 ……这个,到底要如何收拾? 说到底,真的有终结的选项吗? 难道这怪物,不是在不论干了甚么都会全灭的未来里,为了嘲笑苦苦挣扎的我们才来到这里吗? 这个恶趣味的怪物,既然会把「黑色的龙」模仿成「蓝色小鸟」设计出这出黑色笑话,那么这也很有可能的。 我会颤动的手拨起头发,一直寻求最善的一著,那个像是少女骑士的人,出其不意地拉近了距离。然后装出一副高兴的表情开口道。 「初次见面,昆汀团长。我是第一骑士团的菲亚?路特。呼呼,你说有两头魔物的怪物,但其实其中一头,是我做的手套偶来的啊!」 一边说著,伸出套在左腕上的一块丑陋的布块。 ―――这是,陷阱吗? 如果有正确答案,而说出了那以外的答案的话,就会在瞬间弄成肉块了吧? 背子流著不舒服的汗水,原本乾巴巴的团服,不消数分钟便被汗水沾湿透了。 乍看是平平无奇的对话,其实暗藏了赌上死亡的文字游戏,吗? ―――这是我人生中,被要求到最困难的发言的一刻。 菲亚,与有隐情的冒险者验证回复魔法 「嗯――唔……」 我坐在一块舒适的大石上,眺望进入森林的冒险者。 虽然物色冒险者已经差不多2小时,但还是没找到「中奖」的。 还有2个月就到骑士团测验,我这1个月来一直在测试「大圣女的力量」。 可是,感受到1个人进行测试的局限,于是便想借助别人的力量了。 我晚晚才察觉到,身体强化或者向武器附加魔法效果这些一个人也能验证,但回复受伤或者状态异常之类的,没受验者的话使难以验证。 心想反正都要测试圣女的各种力量,便没去「成人之仪时」的森林,而去了更易出现伤者的中级者用的森林。 就是这样,我在物色看起来容易受伤,加上愿意接纳来历不明的我,那种有隐情的队伍,……嗯,果然不是那么简单就找得著呢。 因为我不能被人知道我是圣女,找个偶遇碰上,之后各散东西不会再见面的冒险者来当受验者的话就最理想不过了,但遇不到也无可奈何了。 要不要改变战略呢~在正要放弃的我视野中,出现了大个子3人组的队伍。 虽然3人都穿了精良的铠甲,但其中2人额头都啪嗒啪嗒的流著血。 诶诶,还没进入森林就受伤了也太崭新了! 倒不如说,那不正是我想找的队伍吗? 从铠甲印了纹章来看,应该是贵族养的骑士。 要是骑士的话应该是品行端正,就算妇女加入男性队伍,不会干下奇怪的事才对。 心想应该找不上比这更理想的队伍了吧,我狠下决心「你好!」的说道。 被我搭话的3人组,一脸嫌麻烦地回过头来。 然后,在视野看见我的时候,就露出更加嫌烦的表情。 「小姑娘,怎么了?在这种森林的入口就迷了路的话可是太绝望啰。」 听了这回覆的我,心里微微一笑。 今天为了不被知晓是骑士家的女儿,我穿上村女模样的及胫连身裙。 那好像奏效了,竟然会喊我做小姑娘。 我控制快要挤起嘴角笑出来的脸,拿起手帕按住双眼说道。 「坏心肠的后母,说我没采到森林深处的药草之前都不许回家。可是,像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要一个人进入森林实在是太无谋了。我绝对不会妨碍到你们的,请问可不可以让我跟你们一起同……」 「心、心肠多恶毒的后母啊!好,你就跟著我们吧!」 红发的大个子一脸可疑地看著我,但一听到我说便绷紧眉头,不待我说完就容许我同行了。 「诶?诶诶?由我来说好像有点奇怪,但这么轻易就让我同行真的可以吗?」 因为过于不设防而惊讶问道,站在一旁的绿发大个子就像现场监督一般,目不转睛看著我。 「平常的话肯定不行吧。不过,小姑娘看上来也不像是危险人物,而且这家伙现在正一意孤行,好像急著去死一样,所以想著有个能令他负起责任去守护的人好像比较好。不,这是最棒的想法了。嗯,反而来说只能这样而已。」 绿发大个子像是说服自己一样地嗯嗯点头,听了之后,我心想:咦,该不会搞错对象了吧? 就我能记得起的前世记忆,以及这1个月来测试过的圣女力量来看,在守护方面,我大抵的事都办得来。 所以,若不是出现很大问题的话,跟攻击职组队也不会死亡的吧,……但要是跟想要去死的人当同伴的话可不成吧,再怎么说也。 是找错搭话的人了吗?可是,既然都搭了话,因为看起来想要寻死就退缩并不是圣女应有的行为吧?在我想著这些东西的时候,红发大个子拍了拍我后脑。 「好了,小姑娘。现在起我们就是同伴了。旅途中有甚么困难的话,不管甚么事也可以跟我商量喔。」 哇,在犹豫之间,组成队伍便变成了已决事项了哦! 不,可是看起来是个很会照顾人的男性。我看人的眼光果然很准哇…… 我心里嗯嗯地点头,再望向3人。 ◇ ◇ ◇ 「我是列特(red),是剑士。」 红色头发约莫30岁前后的男性,指著自己自我介绍。因为额头啪嗒啪嗒地流著血,所以看不清楚样子怎么。 「这个绿发的是格林(green),是斧使。」 是3人之中感觉最好人的20代后半男性。这位头上也流著血,所以也看不清相貌。 「而那边那个装模作样的蓝发家伙是布鲁(blue),是剑士。」 列特指向唯独1个站得稍远,一句话也没说,给人寡言印象的20前半男性。而这位的五官,端正得吓了一跳。 可是,因为跟2个披著血的大个子同行,越是端正反倒显得更为可疑。 嗯,2个流血的大个子跟1个美男子,重新一想还真是可疑的团体呢。 不过人品看起来挺好的,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我微微一笑,伸手想要握手。 总而言之,我也得按照他们3人的规矩自我介绍才成呢。 用头发颜色来当假名还真有趣呢,我这么想著,也披露了基于自己发色的名字。 「初次见面你好。我是『白昼的闪亮深红』,是摘药草的女孩。如果觉得太长的话,可以叫我『白昼的小亮』。」 「……为甚么会加上了『白昼的』?」 流著血的大个子列特诧异地问道。 「当然因为现在还是白昼哦!这个称号的重点,是会按照时间不同而有所改变的。再晚一点就会是『黄昏的小亮』,而到了晚上便会是『暮夜的小亮』哦。」 「烦、烦死了!平时人家怎叫你的!?」 「菲亚哦?」 「那你就是菲亚了!决定了!」 「诶诶、太过份了!难得想好的假名都糟蹋了不是吗!」 虽然后悔一个大意告知了本名,但都一言既出了。 3人好像也决定把我叫作「菲亚」,对我说「菲亚,请多指教啦」握回来。 只是心里满满打算使用伪名的我,在被用本名称呼的瞬间,就感受到一阵败北感……嘛、嘛,算了吧,说到底本来的目的,就是让我同行,测试圣女的力量呢。目的已经达成了啰。 我不服输地碎碎念,跟他们3人一起同行了。 ◇ ◇ ◇ 然后我们立即朝森林出发。前头的是列特,然后以格林、我,最后是布鲁的顺序进去。 途中,列特好像想起甚么的,回头跟我说道。 「对了,菲亚。我完全不懂药草的事,所以如果你看到类似的东西,不用客气跟我们说吧。在你确认那段时间,我们都会等你的。」 居然会顾虑到我,真是温柔的人呢,我这么心想跟他道谢。 「谢谢你。说起来,大家打算在这森林停留多久?」 看到3人重重的行李,我事到如今才问道。 因为姊姊已回到骑士团,家里的门禁宽松不少了。 倒不如该说,就算几天不回家也不会有人担心。我家里的骑士和准骑士,都过得颇散漫的,所以对我的生活也会睁只眼闭只眼。 「一星期不定 、10天不定吧。因为要找一头魔物,没找到前都打算留在这里。」 1、10日?糟了,我可没带那么多内衣裤啊! 毕竟,我就只带上了一个背囊那么大的行李而已啊…… 被告知要花预计以上的日数,尽管内心焦急起来,可是一个妙龄女子也不可能在男性面前担忧内衣的事。 我若无其事地说句「是吗」,好像甚么问题也没有的,咕。 比起那个,列特和克林他们的血还没止住令我更为在意。 3人铠甲上印上的纹章我从没见过,应该是从远方而来的,但所有人都把流血不止不当一回事,难道在远方土地里流血是种平常的状态吗? 我偷偷瞥向走在前头的克林,于是他便问我「怎么了?」。 「不,那个,要是不识礼仪的话很对不起。因为在这附近没见过有人额头流血的,所以有点在意。在克林你们住的地方,满脸都是血的状态是正常的吗?」 「哈哈,你真是个有趣的家伙呢。把流血看成平常状态的土地甚么,我可没听说过啊!」 「诶,是这样的吗?那么,克林和列特都是异常状态呢。呃,可以的话不想被投以奇异的目光,要是可以普通一点就最好了。」 说著,我从背囊拿出了两枚小布。 我先把布按在身边的克林头上……咦?这是诅咒呢,我这么察觉到。 而且还是长期受到诅咒呢。还有,诅咒下得很重呢。所以血才止不住……。 「谢谢你。不过不用在意。我跟列特都是很难止血的体质来的。」 用手按住额头上的布,克林微笑道。 「……是吗。那可真不得了呢。」 因为看起来不打算提及诅咒,我就假装不知道了。 ……啊啊。可是居然是诅咒呢。我正想不出怎么说明去使用圣女的力量而烦恼,这种时候就让我利用设定吧。 「说实话呢……」 我把布递给列特,一边开口道。 「我受到了诅咒的。」 「甚!」 「甚么!?」 列特跟克林立即反应过来。 「『要是不随同冒险者,达成圣女的职责的话,便会嫁不出去』,被下了这种非常可怕的诅咒!」 「「…………」」 「而且还有啊,一旦我组了队伍,还会再追加『要是没达成目的队伍便解散的话,所有同伴都会遇上女难』的诅咒啊!哎呀,真的太可怕了。」 我哈哈哈地乾笑,结果列特反驳「才没有这种奇怪的诅咒啊」。 「说到底,你也不是圣女大人吧!圣女大人都被教会重重保护,才不会干出特地跟冒队者同行这种奇葩的事!」 「正是如此。因为在3岁跟10岁时的圣女检查也没被认定为圣女,所以我不是圣女来的。在受到诅咒的时候,被授予一时的圣女力量而已。不啦,强大的咒术师真的甚么都办得来呢。」 听到这里,3人都一脸狐疑看著我。 「能够授予本来没有的能力,我从没听说过这么厉害的咒术师啊。嘛,你9成是在闹的,根本用不了圣女大人的力量,但要是真的暂时得到圣女大人力量的恩惠的话,那倒也不是坏事。」 列特叉起双臂,绷著脸自言自语道。 「菲亚,是我们才会配合你这些不知所以的言行。在其他人面前你可别这么说比较好哦?」 克林挥挥手,笑著忠告我。 布鲁站在稍远位置,保持沉默。 「我明白了。能得到你们的理解,实在感激不尽。」 我对各位的回答感到满足,微微笑道。 好好,这下子大家都接受了我不是圣女,但可以暂时间使用圣女的力量了。 剩下的就是让大家接受是咒术的范围里,调整圣女的力量而已。 ◇ ◇ ◇ 之后,4人前往森林的深处。 不晓得3人是不是知道目的地,一点都不犹豫地马不停蹄一直走。 而在途中几次遭遇上魔物。 最初遇到的,是有一根角、分类属于弱小的兔型魔物。 列特和克林只用剑一挥,便顺利把魔物毙命了。 「今天的晚餐可丰富啰。」 这样说著,列特把几头兔子型魔物放进袋子中。 下一头遇到的,是有两根尾巴的狐狸型魔物。 因为有大型犬那么大,还以为会一番苦战,但在列特和克林合作下,半点伤都没受就打倒了。而布鲁一次战斗也没参与过。 ……咦、咦,大家真强呢。我是不是挑错了队伍了。 根本没机会展示圣女的力量…… 我没事可干,只有呆呆望著2人战斗,心里碎碎念道。 其后也遇到鸟型和蛇型的魔物,不过列特和克林也轻而易举地打倒了。 嗯~大家竟然都没受伤,我同行的意义都变成零了…… 那天晚餐一如列特所宣言地丰富。 换言之,是肉和肉以及肉。 「呜哇,很好吃!」 大家围在霹雳啪勒作响的火堆吃饭,捕捉之后烧的肉味道就是不一样。 因为太美味,我的脸都要缓下来了。让我吃上这么美味的肉,我下定决心要帮点甚么。 料理──换言之是生火、烧肉的是布鲁,列特则利落地剥下魔物的皮,而克林就去了附近小溪取水。 ……怎么办,就只我一个完全派不上用场! 我、我有甚没有甚么能派上用场的特殊技能呢? 我绞尽脑汁……可是完全想不出来。 呜哇,难道我竟然没有一技之长吗──! 「怎么了,菲亚?肉烧不熟吗?」 因为咬著肉地垂头丧气,列特跟我问道。 我抬起头,籼到克林跟布鲁也跟列特一同望过来。 ……嗯,3人都很温柔呢。临时当了同伴的可疑村女只是失落了一下,居然察觉得到还关心在意。 「不,布鲁烧的肉烧得刚刚好!非常的美味啊!只是,觉得自己完全没派上用场……」 「甚么,就这样吗?你还是没成年的小孩子而已吧!我在跟你差不多大的时候,都给周围的人添好多麻烦呢。毕竟小孩子的工作就是为大人添麻烦了。……在这重意义上,你可还没主动的添麻烦呢。好了,那你也干点活吧,好不?」 列特啪啪的拍打我后背,一边笑道。 呜──,真是一班好人呢。 虽然用力有点不知轻重,被拍的后背有点刺痛,但还是一班好人呢。 我心里感激能遇到这么好的3人组,至今不发一言的布鲁凝视我的眼睛,跟我说道。 「菲亚,有件事在最初的时候就想跟你说了。」 「是、是,怎么了呢?」 一起了半天都不曾开口的布鲁,从相遇时就想说的东西会是甚么呢? 我不禁伸直了背,双手放到膝上。 而布鲁就像用瞪的看著这样的我。 「我知道你有著药草呀甚么呀的理由而非得进入森林不可。我们到现在为止都颇为强行军的,但你半句苦水也没吐一直跟上。换言之, 那不是大小姐在玩,而是有相当的理由吧。但是!」 布鲁在这里停顿一下,定睛不动注视著我。 「不过,参加只有男性的集团,是个错误的选择来的!你以为自己还是个小孩子而安心,却不知天下间会有向小孩子干奇怪的事的家伙!听好了!下次要是非得如此的话,就参加一半以上都是女性的队伍!明白了没!」 「我明白了。如你所说的,下次我会照办的了。」 ……怎么办。连布鲁都是大好人。 可是,我都已经是成人了,不再是小孩子了,列特和布鲁到底是看了甚么才会觉得我是小孩子呢? 虽然很在意这点,但我有预感要是订正了的话他会更生气,于是保持沉默了。是的,我是个会看气氛的孩子来的。 ◇ ◇ ◇ 「……倒不如说,你也真是个怪人呢。」 继续开始晚餐后,咬著刺在木棒上的肉,克林一边凝视著我。 「正常来说,没有人会想跟额头流血的大男人集团同行的啊。你为甚么会想跟我们搭话了?」 「呃,我自己也是『被诅咒的采药草女』这种满载可疑的人,所以为了不被拒绝同行,才找个最为可疑的团队啊。」 我坦白说出来后,3人的手同时停下来。 「「「…………」」」 「在这重意义上,大家可是个压倒性可疑度满满的集团对吧。呼呼,留意到吗?在森林入口擦身而过的女性队伍看到各位,一半都往后跌个四脚朝天,一半都发出怪叫跑走了。哎呀,在战斗之前就已经满脸是血的集团,连我都觉得非常崭新呢。」 看著笑咪咪一直说下去的我,克林唉的重重叹一口气。 「菲亚,你还真厉害呢。」 然后视线移向一直在焚烧的火堆,继续说道。 「……我们的家世并不差哦。可是就算有著这么好的家世,因为血流满脸的状态并不正常,我们那里的人都怕了避开我们。……回想起来,上一次跟像你这种小姑娘谈话的时间,都久到想不起来了。哈,而你却可以那么无忧无虑地跟我们说话,果然不普通啊。」 我看著轻轻按住头的克林,心想倒是没错。 ……平常额头就在流血的人,一般来想应该是不想接近才对呢。 不过现在都知道3人多温柔,区区额头流血的也不会在意了…… 我这么想著大口吃肉时,列特犹豫了一下,用抽搐的表情说道。 「菲亚,我想默不作声对你也不公平,还是跟你说吧。……我们来这森林的目的,是双头龟。我们是为了打倒双头龟才来这森林。」 「双头龟……」 看到以僵硬表情缓缓点头的3人,我想起了前世的记忆。 呃呃。双头龟是只生长在纳维王国,一种很强的魔物吧…… ……很强的魔物!太好了,机会来了!我能派上用场的机会,终于来了! 我把整个身子转向担心地窥伺我的3人,然后猛地站起来。 看到那样子,列特慌忙开口道。 「果、果然是很可怕吗……。如、如果你讨厌的话,明天,我送你回森林入口……」 因为列特的发言好像跟我希望的完全相反,我不待他说完就抢著说。 「换言之,就轮到我出场了呢!明白了!在讨伐双头龟的时候,我会来帮忙的了!」 「……诶?为甚么会变成如此的?」 列特不断眨眼,一脸难以理解地看著我。 我从正面承受那视线,满怀自信地开口道。 「当然了,那是解除我诅咒的好机会喔!你看,我不是说过被下了『要是不随同冒险者,达成圣女的职责的话,便会嫁不出去』的诅咒对吧!我也不想嫁不出啊。」 我微微笑著回答,列特却不知为何重重叹一口气。 「……唉。算了,跟你谈话真的很累。」 克林也露出疲累的声线。 「在不怕我们的时点已觉得你不寻常了,居然还想正面面对双头龟……。你可能被下了对事物变得迟钝的诅咒吧。」 「呀,等一下,那太过份了喔!实际上,列特跟克林跟布鲁不都是好人来的吗?3人都很温柔、又有男子气慨,出色到足以抵销流血不止的诡异啊!」 为要证明自己不是迟钝,我举例以示有留意到3人,却不知为何3人都面红耳赤默不作声了。 「……到底怎么了?」 「你、你,果然很迟钝啊!这些东西可不是口若悬河地说出来的,不是很难为情的吗!」 列特满脸通红地大喊,而克林也红著脸接著说。 「吓、吓死我了!人生第一次被人称赞,真心吓死我了!被、被这样子正面地称赞的话,我以后要怎么办啊!」 布鲁面红耳赤,猛把肉塞到我口中。 「你不要再说了。来,快吃!」 「呜、噗呜。夜夜里。」 ……甚、甚么?腼腆的壮汉集团?……好崭新! 我被3人连接塞肉进嘴巴,那天吃得饱饱的入睡了。 ◇ ◇ ◇ 翌日,我们朝森林的更深处进发。 看来双头龟都固定栖息在河川的上游,所以就沿著河流不断往深处走。 在路上有魔物零星地出现,但也许是粮食够了,列特和克林也没穷追,只是砍掉挡在眼前的魔物而已。 倒不如说,还是老样子的厉害,两人都没受半点伤。 「怎么了?」 察觉到我在注视他的克林跟我问道。 「只是想著真是出色的剑艺,都看得入神了。」 我老实地回答后,克林发出「咕哦」的怪声蹲了下来。 「克、克林,你是白痴吗?你昨天才亲眼见识过那家伙有多凶恶了吧!干吗这么漫不经意跟她搭话了啊!」 列特指摘克林道。 「说、说得正是!我真的是个白痴!只是一击、居然就造出这么大的伤害!在松懈时受到的攻击还真不是盖的呢。」 看著一直蹲下说话的2人,我投出了疑问。 「2人的剑术真的很厉害啊。为甚么打了这么久,都可以一点伤都没有的呢?」 「你、你别再开口了!」 「倒不如说,不受伤才是正常的吧!就算喝回复药,要治好也得花不少时间吧!所以谁都会小心战斗以免受伤啊!」 「啊啊,原来如此。最近会采取这种战斗方式,是为了弥补圣女不足这点呢。因为圣女是贵重职,所以都不怎么会同行的关系对吧。」 我理解并拋出下一道问题,克林理所当然地回道。 「别说不怎么会了,圣女大人绝对不会跟冒险者甚么同行的吧!圣女大人都只会跟随王公贵族的啊!」 「咦,亚尔迪亚卡帝国也是这样的吗?」 我这么问道,3人都睁大了眼僵住了。 列特和克林无言站了起来,而布鲁也走近了一步。 咦、咦?怎么了? 我正担心因为失言而惹他们不快,列特则向著这样的我认真地问道。 「为甚么会端出了亚尔迪亚卡帝国的名字了?」 「诶?因为,列特 昨夜梦呓时用了亚尔迪亚卡帝国语喔。所以才想你们的国家是不是亚尔迪亚卡帝国,不对了吗?」 好歹前世也是公主,我精通主要国家的语言。 「「「…………」」」 「而且,虽然想不起铠甲上的纹章是甚么来的,但那是『创生的女神』对吧?亚尔迪亚卡帝国是信奉女神的国家对吧?所以,我才以为你们是亚尔迪亚卡帝国的人……,那个,要是弄错了,害你们不愉快的话,很对不起。」 我挤出前世的记忆回答后,克林一听到的的话,又再无力践了下来。 「哈,说笑的吧。为甚么这种乡下会有懂亚尔迪亚卡帝国语的家伙啊?」 「真的。为了不被知晓来历,都特地挑了偏僻的土地了,这下根本没意义了啊。……菲亚,你的父母或祖父母有帝国的人吗?因为帝国的人都不怎么会嫁到国外,一时大意了。」 列特也垂下头来,偷偷瞥向我。 「我们不是流氓,不会因为被人知道了来历,就对你怎么样的。但是,我们也不想被人知道是帝国的人,希望你能不说出去。不行吧?」 心想大男人蹲下来歪歪头的举止真是可爱,我呼呼地笑了。 「明白了!我答应你们绝对不会说出去!」 我微笑回答,克林便「是吗、是吗」的说道,乱揉我的头发。 然后「布鲁!」大喊同伴的名字。 「如你所听到的。菲亚已答应不说出去了啰。明白了没?绝对不要出手啊!」 「…………」 「布鲁,回应!」 「…………我明白了,哥哥。」 布鲁不情不愿地答道。 「你、还说了哥哥!」 对著慌张的克林,布鲁一脸挑战地开口说。 「都被察觉到到这地步了,事到如今还算甚么?」 无视互瞪的两人,列特「唉,不知怎的都累了。先吃午饭吧」说道,咚的放下行李。 然后像是放弃了一样,指著克林和布鲁道。 「这是我两位舍弟。我是长兄,克林是二弟,布鲁是三弟。还有一个妹妹在祖国。」 「嘛,多么的亲切。我有2个哥哥和1个姊姊。同样都是4兄妹呢。」 我抱著亲切感地答道,3人就「对呢」「啊啊」「哦哦」地回我。 ◇ ◇ ◇ 因为如列特所说已是午饭时间,大家都开始作准备。 不知为甚么,平常会保持距离的布鲁走过来,邀我一同去取水。 因为至今都没积极跟我扯上关系的布鲁居然会主动邀请我,我欢欣雀跃地跟了上去,布鲁却像变了另一个人一样亲切地跟我说话。 「菲亚真是学识渊博呢。也许你家里有帝国的人也不一定,不过我还以为纳维王国里没人会懂帝国语或女神纹章啊。……菲亚你觉得为甚么我们会来这边领土了?」 「诶?你们自己不是说过想要狩猎双头龟的吗?因为双头龟只栖息在纳维王国,所以才特地从帝国过来吧?」 「呜哇,连魔物的知识也有啊。要是纳维王国连村人都这么知识广博的话,那真不能小看呢?还是说,菲亚你比较特别?」 「……为甚么突然会变得这么友好的了?是怎么样了?」 因为感到布鲁语气大变,我惊讶地问道。 「嗯,其实我也不是沉默寡言,要说的话我反而是甚么都会谈的人喔。所以为免失言才会忍著不说话的,但既然最大的秘密都被你揭穿了啦。而且,克林都再三保证了你的安全了,我都没甚么事能干的了。」 「原来如此,我知道大家都对我很亲切了。因为是信奉女神的帝国的人,所以才会对女性亲切呢?」 我微笑回望布鲁,他却低下头紧咬嘴唇。 「布、布鲁?」 我惊讶地喊他名字,布鲁就挤出明显的假笑跟我微笑道。 「女神……真的存在吗?」 接著,连我汲了的那份水一起拿著,快步地走回原路。 ◇ ◇ ◇ 午饭时都一片祥和。大概是想炒热气氛而勉强做出开朗的言行吧。布鲁很多话,也常常笑。 因为跟著布鲁笑而停下手,他会用大大的手拿起一块又一块的肉,塞到我嘴里。 「菲亚,你长得太瘦了吧!肉,多吃点肉!」 「呜、呜咿…」 因为列特塞了块份外大的肉到我口中,我拚命咀嚼,布鲁开心地笑道。 「就像小动物一样好可爱。我也想能这样子,让那家伙吃上肉。」 唔唔,怎么回事?我朝布鲁往上看,他困扰地笑道。 「……我们的妹妹呢,是睡公主啊。」 「布鲁!」 列特就像警告一样,大喊弟弟的名字。 ……说起来,有提过在祖国有个妹妹呢? 说是睡公主,是指睡眠时间很长的类型吗? 在因为不太理解而侧侧头的我面前,布鲁直视列特反驳道。 「都讲了这么多事到如今还怎了,哥哥!……菲亚,我们的家系呢,不时会有先天带有诅咒的婴孩。那便是两位哥哥和妹妹了。哥哥他们是流血的诅咒,而妹妹就是沉睡的诅咒。所以,妹妹从一出生就一直睡到现在了喔。呼呼,就像童话里的睡公主一样对吧?」 「诶?从一出生就一直都在睡的吗……?」 因为告白的内容而吃惊,不禁回问道。 布鲁的妹妹,即是大概20岁前后吧? 换言之,出生以来差不多20年都一直在睡? 而且,列特和克林,也是出生后25年啊30年啊一直在流血吗? 要是真的话,那真是非常凄惨的事啊! 布鲁像是避开我吃惊的视线低下了头,紧咬嘴唇。 「我啊,在出生时就没有气息,以为马上便要死掉。所以,因为被认为没那个价值,所以才没被下诅咒啊。」 「布鲁!」 这次轮到克林像警告他一样大喊他名字,但布鲁听而不见地继续道。 「在我们的家系呢,一出生就有著诅咒的婴孩,会被叫作罪人。也就是背负了所犯下的罪相应的惩罚而出生的啊。然而,也有说只要罪人反省了自己罪咎,不断苦行的话,『创生的女神』便会洗清那诅咒,变成比谁都更出色的为政者啊。所以,哥哥他们一直在努力,累积善行。因为妹妹睡著了,所以我代替她而努力了。可是……诅咒还是那样子。哈哈,哈,女神不在帝国啊。诅咒甚么的,不管干甚么也解不了啊……」 「布鲁!」 列特大步走上前,提起了布鲁的胸口。 「不准说女神坏话!不然连你也会被诅咒的!」 「才没有啊!因为,女神根本就不在的吧!要是女神真的存在的话,哥哥的诅咒老早就解除了吧!不可能眼白白地,看著哥哥你们去送死的!」 「布鲁!」 不知道是不是要让布鲁闭嘴,列特一拳揍向布鲁的脸。 被揍倒在地上的布鲁,眼里像是燃烧起来地看著列特。 我站了起来,乾著急地插进了列特和布鲁之间。 「慢、冷、冷静一点吧?这诅咒也不像会死人的,先 冷静一点吧?」 布鲁坐在地上,用手拭掉嘴角的血。 「没错啊,菲亚。杀掉哥哥他们的,不是诅咒而是人啊。父亲没多久就会让出家督的位子。通常的话,应该是由长子的列特来继承的才对。但是被诅咒了的哥哥才不可能会被选上!」 布鲁的声音,听起来像吐血一般的苦涩。 「我们有好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大概会由他们其中一个来继承吧。那么的话,我们跟妹妹也会被家里放逐吧。因为我们的存在本身已是风险,继承了家督的兄弟毫无疑问会来追杀我们……。要一直躲过家里全力放出来的刺客,我们可办不到。」 布鲁坐在地上,抱著额角垂下头来。 「哈哈、哈,我为甚么要说这样的事呢?是忏悔吗?还是因为你跟妹妹有著一样的发色,才把你当成了她来忏悔吗?……对不起,守护不到你,对不起。」 布鲁一直坐在地上低著头,用颤动的手掩住脸。 我蹲到他正面,因为找不出能说的话,就只能呼喊他的名字。 「布鲁……」 然后,一直都看在眼内的克林走了过来,一拳打向发呆的布鲁后脑。 「喂喂,你还要跟小孩子撒娇多久了?你可是大得多的,好好振作!」 接著就像想要转换气氛一样笑了笑,跟我招手。 「没甚么啦,菲亚。布鲁有时就是会有想得太灰暗的恶癖啦。这件事也是有希望的。国家第一的占卜师,占卜过只要我和列特打倒双头龟,诅咒便会解除。而且只要把双头龟的左手煎了来喝,还可以解除妹妹的诅咒啊!怎么样,一石二鸟很厉害吧!」 「哼,那个不是跟义母沆瀣一气的假占卜师嘛!根定是胡说八道的吧!」 克林像是要说服布鲁一样,继续向别过了脸的他说道。 「就算是这样!在众人面前那样盛大地占卜了,也不能不从吧!那班家伙不想弄脏自己的手,想让魔物处置了我们吧,但要是反过来拿到双头龟的左手回去,不是很有趣吗?」 「要是能回著活去,的话啦。」 布鲁用挑战的表情回道,克林困扰地笑笑。 「对呢。……吶,布鲁,就算只有你一人也好。」 「我不会逃啊!要是我一个人逃走的话,会变成怎样?舍弃了妹妹、舍弃了哥哥、舍弃了尊严,我还剩下甚么?后悔!一直后悔的人生啊!」 「……。对呢。布鲁,刚刚的忘了吧。」 克林摇摇头看著我,困窘地微笑。 「抱歉把你卷进这么麻烦的团伙了。占卜师说过,只有我跟列特2个人打倒双头龟才成。因为布鲁只是见证人,不会出手的,所以要是我跟列特有甚么三长两短的话,你就跟著他吧,他会保障你安全的。」 我看著露出懦怯表情的克林,轻轻地点点头。 然后,一边回想一边组织说话。 「……克林,你在容许我同行的时候,说过『列特现在正一意孤行,好像急著去死一样,所以想著有个能令他负起责任去守护的人好像比较好』对吧?换句话说,我想我的职责便是把列特、还有你,活著带回去对吧?」 「菲亚……」 「我拥有因为诅咒而得到的圣女力量,不要紧的哦。」 我轻轻笑著说,克林也终于笑了。 「哈哈,说得对呢。想到被圣女大人的力量守护,真的很放心呢。」 因为克林露出笑容而松一口气,我再以笑脸回敬。 ◇ ◇ ◇ 隔天早上,3人一如平常。 因为昨天动了手,把长年的郁积宣之于口,我还担心兄弟间会不会生分了,看来只是杞人忧天了。 不知道3人是睡醒后便忘记了的类型,还是顾虑我而勉强装出来,但都跟平常一样开朗,我可以无忧无虑地谈话。 我放下了心头大石。 「已经相当接近上游了。希望在这附近,会有小得吓人的双头龟小宝宝出现就好了。」 我轻轻笑著说笑道,克林马上反驳道。 「菲亚,你的志向也太低了啰!」 我边一边闲聊、边笑边走。 啊啊,这3人真的是很舒心的人呢……。 这么想著,一边沿河川走,正要拿著午饭出发的时候,布鲁忽然沉默起来。 怎么了呢,难道又烦恼了吗?我正这么担心他的时候,布鲁站定不动了。 然后,吐出颤栗的气息。 「……双头龟、在……」 「……是吗。」 列特和克林好像早已料到,毫不震惊地答道。 然后,克林回过头来,跟我笑笑道。 「布鲁的攻击魔法还不赖的呢。他擅长使用魔法索敌啊。」 克林微微弯下身子,配合我视线高度。 「都陪伴到这么深处,都还没找到药草抱歉啦。跟你一起时,心情就像跟妹妹一起冒险一样很开心。」 在我想要回答甚么之前,列特早我一步说。 「菲亚,你有胆色有耐力。跟可疑的我们一起还能一直笑,太厉害了。谢过啦。」 之后,2人望向布鲁,轻轻笑道。 「布鲁,好好看著哥哥的战斗。有你当弟弟真的是福分!」 就像要抵销2人的话尾巴一样,响起了巨大的溅水声。 回头一看,一头大型的双头龟,正从河里扑上来。 大概是不知不觉间,踏进了魔物的地盘了吧。在双头龟眼里一定很不爽。 布鲁和我慌忙退下,以免碍事。 双头龟。在水陆也能活动,很棘手的魔物。 几近5公尺的庞大身躯,背上覆盖了满是荆棘的坚硬甲壳。它牙齿很锐利,被咬到的话会被连骨咬碎吧。这样的头还有两个,会同时攻过来。 实在不是2人能打倒的魔物。 双头龟猛然从水里扑出来后,在列特和克林的5公尺前跟他们对峙。是要威吓的吧,牙齿互撞发出咔擦的声音。 在至近距离相对应该是很恐怖的吧,但2人面不改容,各自架好自己的武器。 先动手的,是克林。 「喝啊啊啊!」 随著喊声高高跳起,向准甲壳砍下去。 斧头巧妙地避开荆棘击中甲壳──但甲壳半点凹陷也没有,把斧头弹回来。 「可恶!」 克林漏出懊恼的声音,再度举起斧头,朝魔物的前足砍下去。 于是,双头龟的左头随即开张大口转往克林。 克林立即放弃攻击,往斜后方一跳,但龟的左头发出咔叮的不快声音,用大大的牙咬住了布林。一瞬间,血沬飞溅。 血沬的另一边,是右肩被咬掉的克林,咬紧牙关站起来。 朝著咬下克林右肩开始咀嚼的左头,列特水平一剑刺过去。 可是,这次就轮到双头龟的右头想要吃掉列特,伸出血盘大口袭过来。 列特蹲了下来想要避过,但右头继续追著列特,把列特的左肘收进口中。剎那间,克林的斧头砍进右头的一只眼。 「好!」 虽然克林的斧头确实地毁了双头龟右头的一只眼,但双头龟立即半旋转身 体,用巨大的尾巴从下扫往2人。 「咕哇!」 克林和列特被打到上空,落下到几公尺外的地方,但是双头龟已经分别张大口等著了。 2人都在空中扭转身体想要避开,但列特的右肘之先、以及克林的右耳都被吃掉了。 新的血飞溅到四方八面,双头龟就像夸耀地雄叫。 「布鲁!」 我背向双头龟的雄叫,猛地回头望向布鲁。 可是,他对我的声音全无反应。 从紧咬的牙里、以及紧握的拳头中也滴著血,可是他全然不觉,一眨不眨看著2位哥哥的战斗。 而双脚颤抖地踏在地面,没打算要动。 「布鲁,参战吧!」 我再也按捺不住,跟布鲁喊道。 要是布鲁相信哥哥的胜利,那守望战斗也许还有意义。 可是,他却只是看著遵从占卜师无理的规矩战斗,打算见证兄长光荣地死去。 想到布鲁明明既有战力、又有战意,要是这时不战斗的话一定会后悔的。 「布鲁,死掉的人可转活不回来的!」 我高声说道,布鲁大吃一惊地看著我。 「死了的人,连女神也无能为力啊!能救活人的,只有人而已啊!」 「……菲、亚……」 「布鲁!双头龟的头就只有2个!双头龟只能同时攻击2个人!」 听了我说,布鲁的眼睛得有神,身体也充满力量,脸上变成一副人样。 可是,布鲁最后还是犹豫了一下。 「……菲亚,要是我参战死了的话,便不能送你回……」 那时候,我才终于知道,列特和克林容许我同行的真正理由。 那2人是为了让布鲁活著回去,让我成为他枷锁而同行。 ……多么爱护弟弟的兄长、以及骑士道精神多么强的弟弟啊。 我跟布鲁微微一笑。 「我不打紧的,尽情去帮列特和克林他们吧!反正就这样子回去的话,我也解不开诅咒,变成嫁不出的。」 听了我说,布鲁才终于摆出遣除迷茫的样子。 布鲁边走著边拔剑,向著哥哥他们大叫。 「兄长大人,我也要参战!对愚弟的愚行,恳请宽恕!」 ……呜哇。在紧急时说出的话也这么有礼,到底教养是有多好了。 想著这些不合时宜的事,我努力挤出游刃有余的表情,向3人高声道。 「圣女菲亚,现在来助一臂之力了!弥补跟魔物的攻击力差异,瞬间治好一切的伤吧!骑士们啊,把胜利献给帝国和女神吧!」 随著我所说,发动了回复魔法。 于是,比眨脸还短的时间,列特的左肘和右腕、克林的右肩和右耳都再生了。 「「…………吓?」」 尽管身处战场,列特和克林都呆怔怔张大口,站住不动了。 然后一副像是停止思考的表情,呆呆盯著自己再生了的部位。 ……喂喂,战场来的喔。 对著缓缓回过顼来望我的2人,我试著绷紧了脸。 「2人也是,这里战场来的!请集中精神战斗!」 我张开右手,向听了我说后猛然望回双头龟的列特和克林、还有布鲁,发动强化魔法。 「《身体强化》攻击力2倍!速度2倍!」 然后张开左手,向双头龟发动弱化魔法。 「《身体弱化》土属性30%减少!」 ……嗯,这下子3人也变强得多了呢。 我小心调整圣女的力量,以免补助得太强。 根据以前跟3人说过的设定,我是被下了诅咒,能够暂时使用圣女的力量。 要是这样子信了倒还好,但现在既然都知道我能使用圣女的力量了,也有可能会怀疑我本身就是圣女。 只要把力量调整到跟平均的圣女一样的话,尽管可能会对圣女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生疑,但也能接受圣女的力量这点吧。 就算信了我诅咒的话,只要使用跟平均的圣女同样的力量的话,应该不会出问题的。 因为听说今世的圣女弱化了,为了不被怀疑,得好好控制一下圣女的力度……。嗯,这种程度就该收手了吧。 不知为何,在施加强化魔法的瞬间,3人都惊讶地回过头来,……不过也没时间交谈了,我向他们挥挥手。 「请努力吧!绝对能获胜的!」 从远处也看得出3人咽下口水。他们重新望向双头龟,架起武器。 ──于是,从那之后都是3人的天下了。 好歹是兄弟,自小便3人一起战斗吧。 巧妙合作配合,重复著一人拖住龟的左头、一人拖住右头,剩下一人负责攻击的流程。 全靠调整了敌我双方的强弱,3人的攻击精彩绝伦。 长剑一刺刺得极深、巨斧一挥砍断魔物。 就算被双头龟的攻击打中、受了伤,我也瞬间施加回复魔法。 所以,分出胜负用不了很长时间。 ──胜负比想像中来得更简单。 先是列特一剑斩下右头,克林亦随即砍下左头。 然后,布鲁把一动不动的双头龟的左手砍下来。 「太厉害了!这么短时间,而且只是3个人就打倒了双头龟!辛苦了!」 在打倒魔物的瞬间,我兴奋地慰劳他们,可是3人都对我说的不起反应。 何止如此,可能连胜负已决都未认知到,一切结束后的3人在场一动不动,喘喘然瞪著双头龟。 ……还维持著兴奋状态,要花点时间才能回复自我吧? 也是呢。自出娘胎25年、30年来一直受折磨的诅咒,这样便终结了。自不然会沉湎于感慨了啊。 我给予3人充裕的时间恢复过来,著手自己的工作。换言之,就是药草采取了。 采摘药草是跟3人同行的名义上的理由,没想到实际真的采了,好笑得呼呼笑出来了。 「嗯,这下子倒弄假成真了。」 我这么自言自语,剔下长在双头龟背上长著的苔藓。 然后把苔藓和河水倒进瓶子里。 我想了一下,把布鲁手上拿著的双头龟的手指削下一点,加到瓶中。其实本来是不需要双头龟的部份的,不过考虑到3人的感受而加了进去。 易上瓶盖后,我向瓶子注入魔力。因为已经集齐了合适的材料,所以只需一点儿魔力便够了。 我把瓶子塞到还一脸茫然的列特的手里,跟呆怔怔抬起头的列特说明道。 「是让妹妹苏醒过来的药。只要喂上一口,便马上会醒过来了。」 列特他们的妹妹被下的「诅咒」,应该是睡眠的异常状态魔法来的吧。 从一出生就一直维持效果,所以也很强效吧,但可没强到我解不开。 说到为何,因为向列特、克林和妹妹3人下魔法的咒术师大概也是同一人吧,而2位哥哥的异常状态我也解得开。 ──对,下诅咒的不是女神。 人类,……多半是争夺继承权的义母、又或是亲戚,打著「诅咒」的名号 ,施加了异常状态魔法吧。 我犹豫该不该把被身边人下诅咒这事实告知,但偷看他们的脸,从他们脸上就找到答案了。 ……是吗。3人也知道,自己是被谁下诅咒的。 好好面对现实,把握到现状果然是大人呢。……我也不打算说三道四。 我看著列特,微微一笑。 「列特,可以解除你的诅咒吗?」 在初相遇之时,不知道列特这人的人品和背景,不知应否解开诅咒。 但是,现在我可以挺起胸膛地说。这道诅咒,是该被解除的。 对著无言点头的列特,我再度微笑。 「那么,骑士列特。你的诅咒被解开了。」 我一边说著,一边触碰列特的额头,发动异常状态的回复魔法。 从我指尖出现了闪闪发亮的光芒,注入列特体内,列特的流血──从出生近30年一直出血、一直折磨著列特的额头流血,在一瞬之间就止住了。 我也同样地解除了克林的异常状态。 可是就算一切都完结了,列特和克林仍然跪著,布鲁则一直站定不动,3人也一直发呆。 …咦、咦?怎么了? 我有点担心,窥视他们的脸。 「那个,已经完了啰?不回去吗?」 听了我说,他们3人猛然伸直腰骨,回答「是!」。 不过就像就此哑了一样,不再开口讲话。连正眼也不望。 只是无言地匆匆收抬行装,抱起行李踏上归途。 回到森林入口花了2天。 3人都勤快地照顾我,连我想拿自己的行李都不行。可是不知为何,所有人都始终呆怔怔的,只讲了最低限度的话而已。 途中因为很在意,自白了「其实被后母欺负是骗人的」,就回了「知道了」。 列特他们都坦白讲了自己妹妹的事,我却还在说谎而十分在意,可是说了出来也不感到坦然。 心想这又如何,试著拜托「因为我的诅咒已经解除了,再也用不了圣女的力量。可以的话,请保守秘密别告诉人我可以暂时使用到圣女的力量」,结果也是用平坦的声线答道「我知道了」。 终于到了森林入口,我向3人道谢。 「谢谢你们让我一起同行。」 然后,3人好像想到甚么,一同单膝跪到我面前。 「「「创生的女神!」」」 这么地,用奇怪的名字喊我。 「为著信仰心薄弱、连祢一丝崇高的旨意也理解不了鲁钝的我,显现出祢那高贵的身姿,我从心底致以感谢。」 列特用恭谨有礼的措辞,讲了些难懂的话。 …………是? 「求赐圣言。」 「为让愚昧的我们不致迷途,还望能赐予片言只语,作为指引我们走上正确道路的罗盘针。」 …………吓? 因为不明白意思问回去,结果就只是3对认真得可怖的眼望回来而已。 那个,呃呃…… ……这是打算怎么样? 是有著就像自我介绍时3人也用伪名自报名号,离别时也要扮演别人的冒险者专用规矩对吧?还是说,是帝国专用的规矩呢? 因为不懂而发问好像也太不知趣,我心里疑惑下还是决定附和3人。 ……呃,他们说过解开了诅咒就会继承家督来著吧? 我装出一副神妙的表情,环视3人开口道。 「请你们正确地引导民众。你们有著这样的力量。」 尽管如此,3人的样子也太认真了,不禁想要闹一下,分别轻拍他们的手腕。 「我赐予了你们开创道路的力量了。这么一来,你们甚么也能办到啊。」 可是,3人对我的玩笑都一笑不笑,只是毕恭毕敬地把头垂得更低。 ◇ ◇ ◇ 跟3人分别后的我,相隔5天终于回到家,可是领地的骑士都毫不生气地接受了。 长期不在家的我来说好像也有点那个,但你们也太散漫了吧。 想到跟列特他们的冒险,虽然感到真的很快乐呢地咪咪笑,但又觉得在验证圣女力量上,好像不太派上用场。 我心里下定新决心,下次要一个人地道地验证…… ──在那之后数个月后,与纳维王国并分大陆两大势力的亚尔迪亚卡帝国,诞生了新皇帝。 即位新皇帝的,是继承了血统纯正的正妃的血,前皇帝的嫡长子。 谁都喜爱的正妃,她的儿子生来就受了诅咒,被排除在继承者之外。而这次受到『创生的女神』的加护,解除了身上的诅咒。 拥有红宝石之名的新皇帝,让同样拥有宝石之名的2位弟弟和1位妹妹待在后面,向国民如此宣言。 ──我遇见了『创生的女神』。 女神给予了我职责和力量。 只要我一日仕奉女神、带领国家,定必能为国民带来安宁和繁荣吧。 ──国民热烈拥戴新的皇帝。 ……崇拜女神的国家,亚尔迪亚卡帝国。 这国家的新皇帝和皇弟,跟并非『创生的女神』而是一介骑士再会,还得再花一段时日…… 后记 初次见面,我叫做十夜。 拙作是基于在互联网网站上的投稿而书籍化的。 回想当初为何要写小说,理由应该是年休的关系。 我是受薪族,前年请假的年假日数就只有2小时,这么可怕的成绩。 1年就只放了2小时假!居然还没生病,我还真壮健呢! 于是,知道我年假积得太多的上司,就非肖热心劝我休息。 「去休息!这个月尽情地休息啊!要是让部下这样无休工作的话,会被人质疑我的管理能力啊!」 于是,把几年的年假换算后,每月可以休假5天了。 ……诶?突然的5天休假!我要干甚么好? 好,看电影吧!听音乐吧!看书吧!吃好料吧! ……虽然做了些平常想干的事,但只撑得了2天。 怎么办,还剩3天啊? ……好,做些平时没在做的事吧! 平时没做而想去做的事。……是小说吧。 于是,就有勇无谋地试著在web上写小说看看了。 在写小逆的时候,心想「尽量不要惹怒人、不会被批判」。……志向真低呢。 嘛,要是内容受批评也没有办法,除此以外……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要是不把小说写完,中途放置的话便被批判的吗。 好,那样的话就先写个中篇小说好好完结,「啊啊,这个人能好好把作品完结呢。安心、安心。下一部小说也看看吧」。反正3天能干得了多少…… 就是这样开始写了,得到很多的人来看、写下感想。 ……讨厌,太高兴了。再、再多写一下吧。 再来,很多人都说「想继续再后续」并在网上订阅了,也有人提到书籍化。 ……要书籍化的话,需要12万字以上吗。是、是,明白了。 因为不懂分寸,心想「再多写一点吧」,结果超出了一册能刊印的字数了。 到了现在,我还不知道怎么以中篇小说来完成。 呃,我懂的,不会写关于内容的事对的。 只是,每人的看法都不同,可能一不小心就触及到内容而搞砸…… 而且听说很多人都是从后记读起的,……呃,内容就割爱不提了。(逃亡) 插图是由chibi老师负责。 被问到关于插画家的要求时,我就只记得一口就说「希望会画帅哥的」。 「原来如此。因为会画可爱女性角色是必须的,而且还要帅气的男性。还有,因为会有龙登场,而想希望画魔物画得好的呢。……换言之,你要求的是个画画很好的人对吧?」 总编辑这么说。 咦、咦?是呢?变成这样了呢?变成很贪心的要求了呢? ……这里,作为新人是不是该察言观色「我说得太任性了」而退一步呢? 呜呜,可是,我也想看漂亮的画。这点不让步也没问题吧。 不会说no的日本人的本领发挥了。 「正、正是如此。多多拜托了!」 于是,全靠能干的总编辑,魔法一样的chibi老师出现了…… 关于chibi老师的实力,就一如所见。口绘(最初一页的彩插)方面,「菲亚x总长。可以的话,希望背景有飘扬的国旗(红底黑龙)」提出了这样的要峻。就只凭这些,就弄好那么出色的插画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chibi老师的能力。 因为太出色了,会写了一段故事也是没法子的事。 因为作为初回特典,这后小故事也会插入拙作里头,顺序正常的话,到手的人会先看了chibi老师的口绘,然后看到这小故事。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最后,回顾变成书籍的前后。 因为有人在web上9了公开的小说,才得以书籍化。 在书籍化之际得到编辑种种的建议,追加不足的场面、变更当中表现,使得更为易明。 附上出色的插图,塑造出了角色、校正的人更正令文章更易读(、我看不见的营业和书店等人各样的努力),才得以这样子送到大家的手中。 全赖得到很多的人的帮助,才能变成1册的书。 制作东西真的很棒呢。 再次向 earth?star novel 的各位、负责插图的chibi老师的;还有其他帮了忙的各位,以及阅读这作品的大家送上感谢。 是本非常好的书。谢谢大家。 初次见面,我叫做十夜。 拙作是基于在互联网网站上的投稿而书籍化的。 回想当初为何要写小说,理由应该是年休的关系。 我是受薪族,前年请假的年假日数就只有2小时,这么可怕的成绩。 1年就只放了2小时假!居然还没生病,我还真壮健呢! 于是,知道我年假积得太多的上司,就非肖热心劝我休息。 「去休息!这个月尽情地休息啊!要是让部下这样无休工作的话,会被人质疑我的管理能力啊!」 于是,把几年的年假换算后,每月可以休假5天了。 ……诶?突然的5天休假!我要干甚么好? 好,看电影吧!听音乐吧!看书吧!吃好料吧! ……虽然做了些平常想干的事,但只撑得了2天。 怎么办,还剩3天啊? ……好,做些平时没在做的事吧! 平时没做而想去做的事。……是小说吧。 于是,就有勇无谋地试著在web上写小说看看了。 在写小逆的时候,心想「尽量不要惹怒人、不会被批判」。……志向真低呢。 嘛,要是内容受批评也没有办法,除此以外……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要是不把小说写完,中途放置的话便被批判的吗。 好,那样的话就先写个中篇小说好好完结,「啊啊,这个人能好好把作品完结呢。安心、安心。下一部小说也看看吧」。反正3天能干得了多少…… 就是这样开始写了,得到很多的人来看、写下感想。 ……讨厌,太高兴了。再、再多写一下吧。 再来,很多人都说「想继续再后续」并在网上订阅了,也有人提到书籍化。 ……要书籍化的话,需要12万字以上吗。是、是,明白了。 因为不懂分寸,心想「再多写一点吧」,结果超出了一册能刊印的字数了。 到了现在,我还不知道怎么以中篇小说来完成。 呃,我懂的,不会写关于内容的事对的。 只是,每人的看法都不同,可能一不小心就触及到内容而搞砸…… 而且听说很多人都是从后记读起的,……呃,内容就割爱不提了。(逃亡) 插图是由chibi老师负责。 被问到关于插画家的要求时,我就只记得一口就说「希望会画帅哥的」。 「原来如此。因为会画可爱女性角色是必须的,而且还要帅气的男性。还有,因为会有龙登场,而想希望画魔物画得好的呢。……换言之,你要求的是个画画很好的人对吧?」 总编辑这么说。 咦、咦?是呢?变成这样了呢?变成很贪心的要求了呢? ……这里,作为新人是不是该察言观色「我说得太任性了」而退一步呢? 呜呜,可是,我也想看漂亮的画。这点不让步也没问题吧。 不会说no的日本人的本领发挥了。 「正、正是如此。多多拜托了!」 于是,全靠能干的总编辑,魔法一样的chibi老师出现了…… 关于chibi老师的实力,就一如所见。口绘(最初一页的彩插)方面,「菲亚x总长。可以的话,希望背景有飘扬的国旗(红底黑龙)」提出了这样的要峻。就只凭这些,就弄好那么出色的插画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chibi老师的能力。 因为太出色了,会写了一段故事也是没法子的事。 因为作为初回特典,这后小故事也会插入拙作里头,顺序正常的话,到手的人会先看了chibi老师的口绘,然后看到这小故事。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最后,回顾变成书籍的前后。 因为有人在web上9了公开的小说,才得以书籍化。 在书籍化之际得到编辑种种的建议,追加不足的场面、变更当中表现,使得更为易明。 附上出色的插图,塑造出了角色、校正的人更正令文章更易读(、我看不见的营业和书店等人各样的努力),才得以这样子送到大家的手中。 全赖得到很多的人的帮助,才能变成1册的书。 制作东西真的很棒呢。 再次向 earth?star novel 的各位、负责插图的chibi老师的;还有其他帮了忙的各位,以及阅读这作品的大家送上感谢。 是本非常好的书。谢谢大家。 初次见面,我叫做十夜。 拙作是基于在互联网网站上的投稿而书籍化的。 回想当初为何要写小说,理由应该是年休的关系。 我是受薪族,前年请假的年假日数就只有2小时,这么可怕的成绩。 1年就只放了2小时假!居然还没生病,我还真壮健呢! 于是,知道我年假积得太多的上司,就非肖热心劝我休息。 「去休息!这个月尽情地休息啊!要是让部下这样无休工作的话,会被人质疑我的管理能力啊!」 于是,把几年的年假换算后,每月可以休假5天了。 ……诶?突然的5天休假!我要干甚么好? 好,看电影吧!听音乐吧!看书吧!吃好料吧! ……虽然做了些平常想干的事,但只撑得了2天。 怎么办,还剩3天啊? ……好,做些平时没在做的事吧! 平时没做而想去做的事。……是小说吧。 于是,就有勇无谋地试著在web上写小说看看了。 在写小逆的时候,心想「尽量不要惹怒人、不会被批判」。……志向真低呢。 嘛,要是内容受批评也没有办法,除此以外……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要是不把小说写完,中途放置的话便被批判的吗。 好,那样的话就先写个中篇小说好好完结,「啊啊,这个人能好好把作品完结呢。安心、安心。下一部小说也看看吧」。反正3天能干得了多少…… 就是这样开始写了,得到很多的人来看、写下感想。 ……讨厌,太高兴了。再、再多写一下吧。 再来,很多人都说「想继续再后续」并在网上订阅了,也有人提到书籍化。 ……要书籍化的话,需要12万字以上吗。是、是,明白了。 因为不懂分寸,心想「再多写一点吧」,结果超出了一册能刊印的字数了。 到了现在,我还不知道怎么以中篇小说来完成。 呃,我懂的,不会写关于内容的事对的。 只是,每人的看法都不同,可能一不小心就触及到内容而搞砸…… 而且听说很多人都是从后记读起的,……呃,内容就割爱不提了。(逃亡) 插图是由chibi老师负责。 被问到关于插画家的要求时,我就只记得一口就说「希望会画帅哥的」。 「原来如此。因为会画可爱女性角色是必须的,而且还要帅气的男性。还有,因为会有龙登场,而想希望画魔物画得好的呢。……换言之,你要求的是个画画很好的人对吧?」 总编辑这么说。 咦、咦?是呢?变成这样了呢?变成很贪心的要求了呢? ……这里,作为新人是不是该察言观色「我说得太任性了」而退一步呢? 呜呜,可是,我也想看漂亮的画。这点不让步也没问题吧。 不会说no的日本人的本领发挥了。 「正、正是如此。多多拜托了!」 于是,全靠能干的总编辑,魔法一样的chibi老师出现了…… 关于chibi老师的实力,就一如所见。口绘(最初一页的彩插)方面,「菲亚x总长。可以的话,希望背景有飘扬的国旗(红底黑龙)」提出了这样的要峻。就只凭这些,就弄好那么出色的插画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chibi老师的能力。 因为太出色了,会写了一段故事也是没法子的事。 因为作为初回特典,这后小故事也会插入拙作里头,顺序正常的话,到手的人会先看了chibi老师的口绘,然后看到这小故事。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最后,回顾变成书籍的前后。 因为有人在web上9了公开的小说,才得以书籍化。 在书籍化之际得到编辑种种的建议,追加不足的场面、变更当中表现,使得更为易明。 附上出色的插图,塑造出了角色、校正的人更正令文章更易读(、我看不见的营业和书店等人各样的努力),才得以这样子送到大家的手中。 全赖得到很多的人的帮助,才能变成1册的书。 制作东西真的很棒呢。 再次向 earth?star novel 的各位、负责插图的chibi老师的;还有其他帮了忙的各位,以及阅读这作品的大家送上感谢。 是本非常好的书。谢谢大家。 初次见面,我叫做十夜。 拙作是基于在互联网网站上的投稿而书籍化的。 回想当初为何要写小说,理由应该是年休的关系。 我是受薪族,前年请假的年假日数就只有2小时,这么可怕的成绩。 1年就只放了2小时假!居然还没生病,我还真壮健呢! 于是,知道我年假积得太多的上司,就非肖热心劝我休息。 「去休息!这个月尽情地休息啊!要是让部下这样无休工作的话,会被人质疑我的管理能力啊!」 于是,把几年的年假换算后,每月可以休假5天了。 ……诶?突然的5天休假!我要干甚么好? 好,看电影吧!听音乐吧!看书吧!吃好料吧! ……虽然做了些平常想干的事,但只撑得了2天。 怎么办,还剩3天啊? ……好,做些平时没在做的事吧! 平时没做而想去做的事。……是小说吧。 于是,就有勇无谋地试著在web上写小说看看了。 在写小逆的时候,心想「尽量不要惹怒人、不会被批判」。……志向真低呢。 嘛,要是内容受批评也没有办法,除此以外……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要是不把小说写完,中途放置的话便被批判的吗。 好,那样的话就先写个中篇小说好好完结,「啊啊,这个人能好好把作品完结呢。安心、安心。下一部小说也看看吧」。反正3天能干得了多少…… 就是这样开始写了,得到很多的人来看、写下感想。 ……讨厌,太高兴了。再、再多写一下吧。 再来,很多人都说「想继续再后续」并在网上订阅了,也有人提到书籍化。 ……要书籍化的话,需要12万字以上吗。是、是,明白了。 因为不懂分寸,心想「再多写一点吧」,结果超出了一册能刊印的字数了。 到了现在,我还不知道怎么以中篇小说来完成。 呃,我懂的,不会写关于内容的事对的。 只是,每人的看法都不同,可能一不小心就触及到内容而搞砸…… 而且听说很多人都是从后记读起的,……呃,内容就割爱不提了。(逃亡) 插图是由chibi老师负责。 被问到关于插画家的要求时,我就只记得一口就说「希望会画帅哥的」。 「原来如此。因为会画可爱女性角色是必须的,而且还要帅气的男性。还有,因为会有龙登场,而想希望画魔物画得好的呢。……换言之,你要求的是个画画很好的人对吧?」 总编辑这么说。 咦、咦?是呢?变成这样了呢?变成很贪心的要求了呢? ……这里,作为新人是不是该察言观色「我说得太任性了」而退一步呢? 呜呜,可是,我也想看漂亮的画。这点不让步也没问题吧。 不会说no的日本人的本领发挥了。 「正、正是如此。多多拜托了!」 于是,全靠能干的总编辑,魔法一样的chibi老师出现了…… 关于chibi老师的实力,就一如所见。口绘(最初一页的彩插)方面,「菲亚x总长。可以的话,希望背景有飘扬的国旗(红底黑龙)」提出了这样的要峻。就只凭这些,就弄好那么出色的插画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chibi老师的能力。 因为太出色了,会写了一段故事也是没法子的事。 因为作为初回特典,这后小故事也会插入拙作里头,顺序正常的话,到手的人会先看了chibi老师的口绘,然后看到这小故事。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最后,回顾变成书籍的前后。 因为有人在web上9了公开的小说,才得以书籍化。 在书籍化之际得到编辑种种的建议,追加不足的场面、变更当中表现,使得更为易明。 附上出色的插图,塑造出了角色、校正的人更正令文章更易读(、我看不见的营业和书店等人各样的努力),才得以这样子送到大家的手中。 全赖得到很多的人的帮助,才能变成1册的书。 制作东西真的很棒呢。 再次向 earth?star novel 的各位、负责插图的chibi老师的;还有其他帮了忙的各位,以及阅读这作品的大家送上感谢。 是本非常好的书。谢谢大家。 初次见面,我叫做十夜。 拙作是基于在互联网网站上的投稿而书籍化的。 回想当初为何要写小说,理由应该是年休的关系。 我是受薪族,前年请假的年假日数就只有2小时,这么可怕的成绩。 1年就只放了2小时假!居然还没生病,我还真壮健呢! 于是,知道我年假积得太多的上司,就非肖热心劝我休息。 「去休息!这个月尽情地休息啊!要是让部下这样无休工作的话,会被人质疑我的管理能力啊!」 于是,把几年的年假换算后,每月可以休假5天了。 ……诶?突然的5天休假!我要干甚么好? 好,看电影吧!听音乐吧!看书吧!吃好料吧! ……虽然做了些平常想干的事,但只撑得了2天。 怎么办,还剩3天啊? ……好,做些平时没在做的事吧! 平时没做而想去做的事。……是小说吧。 于是,就有勇无谋地试著在web上写小说看看了。 在写小逆的时候,心想「尽量不要惹怒人、不会被批判」。……志向真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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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赖得到很多的人的帮助,才能变成1册的书。 制作东西真的很棒呢。 再次向 earth?star novel 的各位、负责插图的chibi老师的;还有其他帮了忙的各位,以及阅读这作品的大家送上感谢。 是本非常好的书。谢谢大家。 初次见面,我叫做十夜。 拙作是基于在互联网网站上的投稿而书籍化的。 回想当初为何要写小说,理由应该是年休的关系。 我是受薪族,前年请假的年假日数就只有2小时,这么可怕的成绩。 1年就只放了2小时假!居然还没生病,我还真壮健呢! 于是,知道我年假积得太多的上司,就非肖热心劝我休息。 「去休息!这个月尽情地休息啊!要是让部下这样无休工作的话,会被人质疑我的管理能力啊!」 于是,把几年的年假换算后,每月可以休假5天了。 ……诶?突然的5天休假!我要干甚么好? 好,看电影吧!听音乐吧!看书吧!吃好料吧! ……虽然做了些平常想干的事,但只撑得了2天。 怎么办,还剩3天啊? ……好,做些平时没在做的事吧! 平时没做而想去做的事。……是小说吧。 于是,就有勇无谋地试著在web上写小说看看了。 在写小逆的时候,心想「尽量不要惹怒人、不会被批判」。……志向真低呢。 嘛,要是内容受批评也没有办法,除此以外……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要是不把小说写完,中途放置的话便被批判的吗。 好,那样的话就先写个中篇小说好好完结,「啊啊,这个人能好好把作品完结呢。安心、安心。下一部小说也看看吧」。反正3天能干得了多少…… 就是这样开始写了,得到很多的人来看、写下感想。 ……讨厌,太高兴了。再、再多写一下吧。 再来,很多人都说「想继续再后续」并在网上订阅了,也有人提到书籍化。 ……要书籍化的话,需要12万字以上吗。是、是,明白了。 因为不懂分寸,心想「再多写一点吧」,结果超出了一册能刊印的字数了。 到了现在,我还不知道怎么以中篇小说来完成。 呃,我懂的,不会写关于内容的事对的。 只是,每人的看法都不同,可能一不小心就触及到内容而搞砸…… 而且听说很多人都是从后记读起的,……呃,内容就割爱不提了。(逃亡) 插图是由chibi老师负责。 被问到关于插画家的要求时,我就只记得一口就说「希望会画帅哥的」。 「原来如此。因为会画可爱女性角色是必须的,而且还要帅气的男性。还有,因为会有龙登场,而想希望画魔物画得好的呢。……换言之,你要求的是个画画很好的人对吧?」 总编辑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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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要是内容受批评也没有办法,除此以外……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要是不把小说写完,中途放置的话便被批判的吗。 好,那样的话就先写个中篇小说好好完结,「啊啊,这个人能好好把作品完结呢。安心、安心。下一部小说也看看吧」。反正3天能干得了多少…… 就是这样开始写了,得到很多的人来看、写下感想。 ……讨厌,太高兴了。再、再多写一下吧。 再来,很多人都说「想继续再后续」并在网上订阅了,也有人提到书籍化。 ……要书籍化的话,需要12万字以上吗。是、是,明白了。 因为不懂分寸,心想「再多写一点吧」,结果超出了一册能刊印的字数了。 到了现在,我还不知道怎么以中篇小说来完成。 呃,我懂的,不会写关于内容的事对的。 只是,每人的看法都不同,可能一不小心就触及到内容而搞砸…… 而且听说很多人都是从后记读起的,……呃,内容就割爱不提了。(逃亡) 插图是由chibi老师负责。 被问到关于插画家的要求时,我就只记得一口就说「希望会画帅哥的」。 「原来如此。因为会画可爱女性角色是必须的,而且还要帅气的男性。还有,因为会有龙登场,而想希望画魔物画得好的呢。……换言之,你要求的是个画画很好的人对吧?」 总编辑这么说。 咦、咦?是呢?变成这样了呢?变成很贪心的要求了呢? ……这里,作为新人是不是该察言观色「我说得太任性了」而退一步呢? 呜呜,可是,我也想看漂亮的画。这点不让步也没问题吧。 不会说no的日本人的本领发挥了。 「正、正是如此。多多拜托了!」 于是,全靠能干的总编辑,魔法一样的chibi老师出现了…… 关于chibi老师的实力,就一如所见。口绘(最初一页的彩插)方面,「菲亚x总长。可以的话,希望背景有飘扬的国旗(红底黑龙)」提出了这样的要峻。就只凭这些,就弄好那么出色的插画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chibi老师的能力。 因为太出色了,会写了一段故事也是没法子的事。 因为作为初回特典,这后小故事也会插入拙作里头,顺序正常的话,到手的人会先看了chibi老师的口绘,然后看到这小故事。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最后,回顾变成书籍的前后。 因为有人在web上9了公开的小说,才得以书籍化。 在书籍化之际得到编辑种种的建议,追加不足的场面、变更当中表现,使得更为易明。 附上出色的插图,塑造出了角色、校正的人更正令文章更易读(、我看不见的营业和书店等人各样的努力),才得以这样子送到大家的手中。 全赖得到很多的人的帮助,才能变成1册的书。 制作东西真的很棒呢。 再次向 earth?star novel 的各位、负责插图的chibi老师的;还有其他帮了忙的各位,以及阅读这作品的大家送上感谢。 是本非常好的书。谢谢大家。 电子书特典 菲亚,被戴斯蒙宪兵司令官徵收『菲亚特别津贴』 契机是甚么来著呢……? 我试著反刍戴斯蒙第二骑士团长的发言。 最初的时候,就只是谈著无聊的事,戴斯蒙团长一如往常和稳地回答。 然后,在途中……啊啊,对了。在谈到上星期休假日去到下城吃果子后,情况就变得有异。 于是就变成现在这样。戴斯蒙团长,一直在苦诉有关自己休假的不满,讲到现在。 「我除了骑士团长,还兼任宪兵司令官!换句话说,没有比这工作更不定时的了!再直接点说的话,就是没休假!老实说,都久到我忘了对上一次休假是甚么时候的了!所以,我的休假是非常的贵重的!」 「……你工作辛苦了。」 我急急跟戴斯蒙团长低头。 见识过雷恩哥哥和西里尔第一骑士团长,直觉这么告诉我。 这是,无理取闹吐苦水的前兆。 最后,戴斯蒙团长一直兴奋地说下去。 「不不,不对呢。应该是说我能记得最后能放一整天假的是甚么时候了。正因为休假那么贵重,我都算著手指伸颈以待,不可能忘得了!听好了吗,是三个月前了!我居然三个月来都从没放过假一直工作啊。怎么样,是个可怜到都要流下同情泪的事吧。」 「正如你所说一样。」 还是第一次看见兴奋到这样子的戴斯蒙团长,我对他说的一切都都表示肯定。 「然后,终于拿到了相隔三个月的假期,打算在宿舍优哉悠哉地过,你猜结果怎了?第一骑士团的人居然不请自来!说『是西里尔团长的邀请,请你出席肉祭」啊!很不可思议吧?我虽然喜欢宴会,但要是附加出席义务的话就会非常讨厌的了!」 看到太过兴奋的戴斯蒙团长,心想不要紧吧地看著他时,他就破罐破摔一样地笑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嘛,我也只得从了!既然说是宪兵司令官必要的工作,我也只好出席啦!」 然后止住笑,专注地望著我。 「你晓得吗?我也有急著办的工作、或者只能在那时间办的工作啊!又不是一直都空闲的啊!」 「当然了喔,戴斯蒙团长。我很明白。」 「可是,你家的团长都不明白啊!」 「诶?西里尔团长吗?」 对于突然暗示到的名字,我吃了一惊。 「曾经有段时间,我最优先的工作,就是不管甚么时候,都是下棋啊!」 「下、下棋?」 完全不懂甚么意思。虽然不懂,但为了安慰戴斯蒙团长,我开口道。 「那、那真是不得了呢。那下棋的工作,若是在娱乐室为了杀时间而跟我悠闲地下棋那样的话倒还好。世上都尽是不如意的事呢。」 「哈哈哈哈哈哈,对呢!别老样子轻轻就触及到核心啊!然后,明知道你没错,但你那能够瞬间激起怒火的手段真的太出色了!不管是不是,要是跟你下的是杀时间的悠闲棋的话就好了啦!但是,要是,为了下那悠闲的棋,而得把所有优先事项押后的话,那对精神卫生上是非常的坏啊!」 「说、说、说得也是呢。不好意思了。」 「所以啊!」 戴斯蒙团长继续注视著我。 「我要向你要求『菲亚特别津贴』!为了侵害我的时间而作出对价的补偿!」 「……吓?你、你刚不是说原因是西里尔团长的吗!跟我完全没有关系吧!」 我完全搞不懂,虽然对戴斯蒙团长的不合理要求一直抱怨…… 不知何故,那天,我请了戴斯蒙团长吃晚饭。 只是个新人骑士,薪水比骑士团长要低得多的我!竟然要请骑士团长吃晚饭了! 隔天,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戴斯蒙团长所作所为的我,写了封「第二骑士团长勒索新人骑士」的投书丢到宪兵司令部。 很快,戴斯蒙团长便来抱怨「别来找碴了!不要再增加我的工作了啊」就是了…… 我挺起胸膛「自作自受啊!」回他。 不管再怎么想,这次都是戴斯蒙团长的错。 契机是甚么来著呢……? 我试著反刍戴斯蒙第二骑士团长的发言。 最初的时候,就只是谈著无聊的事,戴斯蒙团长一如往常和稳地回答。 然后,在途中……啊啊,对了。在谈到上星期休假日去到下城吃果子后,情况就变得有异。 于是就变成现在这样。戴斯蒙团长,一直在苦诉有关自己休假的不满,讲到现在。 「我除了骑士团长,还兼任宪兵司令官!换句话说,没有比这工作更不定时的了!再直接点说的话,就是没休假!老实说,都久到我忘了对上一次休假是甚么时候的了!所以,我的休假是非常的贵重的!」 「……你工作辛苦了。」 我急急跟戴斯蒙团长低头。 见识过雷恩哥哥和西里尔第一骑士团长,直觉这么告诉我。 这是,无理取闹吐苦水的前兆。 最后,戴斯蒙团长一直兴奋地说下去。 「不不,不对呢。应该是说我能记得最后能放一整天假的是甚么时候了。正因为休假那么贵重,我都算著手指伸颈以待,不可能忘得了!听好了吗,是三个月前了!我居然三个月来都从没放过假一直工作啊。怎么样,是个可怜到都要流下同情泪的事吧。」 「正如你所说一样。」 还是第一次看见兴奋到这样子的戴斯蒙团长,我对他说的一切都都表示肯定。 「然后,终于拿到了相隔三个月的假期,打算在宿舍优哉悠哉地过,你猜结果怎了?第一骑士团的人居然不请自来!说『是西里尔团长的邀请,请你出席肉祭」啊!很不可思议吧?我虽然喜欢宴会,但要是附加出席义务的话就会非常讨厌的了!」 看到太过兴奋的戴斯蒙团长,心想不要紧吧地看著他时,他就破罐破摔一样地笑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嘛,我也只得从了!既然说是宪兵司令官必要的工作,我也只好出席啦!」 然后止住笑,专注地望著我。 「你晓得吗?我也有急著办的工作、或者只能在那时间办的工作啊!又不是一直都空闲的啊!」 「当然了喔,戴斯蒙团长。我很明白。」 「可是,你家的团长都不明白啊!」 「诶?西里尔团长吗?」 对于突然暗示到的名字,我吃了一惊。 「曾经有段时间,我最优先的工作,就是不管甚么时候,都是下棋啊!」 「下、下棋?」 完全不懂甚么意思。虽然不懂,但为了安慰戴斯蒙团长,我开口道。 「那、那真是不得了呢。那下棋的工作,若是在娱乐室为了杀时间而跟我悠闲地下棋那样的话倒还好。世上都尽是不如意的事呢。」 「哈哈哈哈哈哈,对呢!别老样子轻轻就触及到核心啊!然后,明知道你没错,但你那能够瞬间激起怒火的手段真的太出色了!不管是不是,要是跟你下的是杀时间的悠闲棋的话就好了啦!但是,要是,为了下那悠闲的棋,而得把所有优先事项押后的话,那对精神卫生上是非常的坏啊!」 「说、说、说得也是呢。不好意思了。」 「所以啊!」 戴斯蒙团长继续注视著我。 「我要向你要求『菲亚特别津贴』!为了侵害我的时间而作出对价的补偿!」 「……吓?你、你刚不是说原因是西里尔团长的吗!跟我完全没有关系吧!」 我完全搞不懂,虽然对戴斯蒙团长的不合理要求一直抱怨…… 不知何故,那天,我请了戴斯蒙团长吃晚饭。 只是个新人骑士,薪水比骑士团长要低得多的我!竟然要请骑士团长吃晚饭了! 隔天,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戴斯蒙团长所作所为的我,写了封「第二骑士团长勒索新人骑士」的投书丢到宪兵司令部。 很快,戴斯蒙团长便来抱怨「别来找碴了!不要再增加我的工作了啊」就是了…… 我挺起胸膛「自作自受啊!」回他。 不管再怎么想,这次都是戴斯蒙团长的错。 契机是甚么来著呢……? 我试著反刍戴斯蒙第二骑士团长的发言。 最初的时候,就只是谈著无聊的事,戴斯蒙团长一如往常和稳地回答。 然后,在途中……啊啊,对了。在谈到上星期休假日去到下城吃果子后,情况就变得有异。 于是就变成现在这样。戴斯蒙团长,一直在苦诉有关自己休假的不满,讲到现在。 「我除了骑士团长,还兼任宪兵司令官!换句话说,没有比这工作更不定时的了!再直接点说的话,就是没休假!老实说,都久到我忘了对上一次休假是甚么时候的了!所以,我的休假是非常的贵重的!」 「……你工作辛苦了。」 我急急跟戴斯蒙团长低头。 见识过雷恩哥哥和西里尔第一骑士团长,直觉这么告诉我。 这是,无理取闹吐苦水的前兆。 最后,戴斯蒙团长一直兴奋地说下去。 「不不,不对呢。应该是说我能记得最后能放一整天假的是甚么时候了。正因为休假那么贵重,我都算著手指伸颈以待,不可能忘得了!听好了吗,是三个月前了!我居然三个月来都从没放过假一直工作啊。怎么样,是个可怜到都要流下同情泪的事吧。」 「正如你所说一样。」 还是第一次看见兴奋到这样子的戴斯蒙团长,我对他说的一切都都表示肯定。 「然后,终于拿到了相隔三个月的假期,打算在宿舍优哉悠哉地过,你猜结果怎了?第一骑士团的人居然不请自来!说『是西里尔团长的邀请,请你出席肉祭」啊!很不可思议吧?我虽然喜欢宴会,但要是附加出席义务的话就会非常讨厌的了!」 看到太过兴奋的戴斯蒙团长,心想不要紧吧地看著他时,他就破罐破摔一样地笑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嘛,我也只得从了!既然说是宪兵司令官必要的工作,我也只好出席啦!」 然后止住笑,专注地望著我。 「你晓得吗?我也有急著办的工作、或者只能在那时间办的工作啊!又不是一直都空闲的啊!」 「当然了喔,戴斯蒙团长。我很明白。」 「可是,你家的团长都不明白啊!」 「诶?西里尔团长吗?」 对于突然暗示到的名字,我吃了一惊。 「曾经有段时间,我最优先的工作,就是不管甚么时候,都是下棋啊!」 「下、下棋?」 完全不懂甚么意思。虽然不懂,但为了安慰戴斯蒙团长,我开口道。 「那、那真是不得了呢。那下棋的工作,若是在娱乐室为了杀时间而跟我悠闲地下棋那样的话倒还好。世上都尽是不如意的事呢。」 「哈哈哈哈哈哈,对呢!别老样子轻轻就触及到核心啊!然后,明知道你没错,但你那能够瞬间激起怒火的手段真的太出色了!不管是不是,要是跟你下的是杀时间的悠闲棋的话就好了啦!但是,要是,为了下那悠闲的棋,而得把所有优先事项押后的话,那对精神卫生上是非常的坏啊!」 「说、说、说得也是呢。不好意思了。」 「所以啊!」 戴斯蒙团长继续注视著我。 「我要向你要求『菲亚特别津贴』!为了侵害我的时间而作出对价的补偿!」 「……吓?你、你刚不是说原因是西里尔团长的吗!跟我完全没有关系吧!」 我完全搞不懂,虽然对戴斯蒙团长的不合理要求一直抱怨…… 不知何故,那天,我请了戴斯蒙团长吃晚饭。 只是个新人骑士,薪水比骑士团长要低得多的我!竟然要请骑士团长吃晚饭了! 隔天,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戴斯蒙团长所作所为的我,写了封「第二骑士团长勒索新人骑士」的投书丢到宪兵司令部。 很快,戴斯蒙团长便来抱怨「别来找碴了!不要再增加我的工作了啊」就是了…… 我挺起胸膛「自作自受啊!」回他。 不管再怎么想,这次都是戴斯蒙团长的错。 契机是甚么来著呢……? 我试著反刍戴斯蒙第二骑士团长的发言。 最初的时候,就只是谈著无聊的事,戴斯蒙团长一如往常和稳地回答。 然后,在途中……啊啊,对了。在谈到上星期休假日去到下城吃果子后,情况就变得有异。 于是就变成现在这样。戴斯蒙团长,一直在苦诉有关自己休假的不满,讲到现在。 「我除了骑士团长,还兼任宪兵司令官!换句话说,没有比这工作更不定时的了!再直接点说的话,就是没休假!老实说,都久到我忘了对上一次休假是甚么时候的了!所以,我的休假是非常的贵重的!」 「……你工作辛苦了。」 我急急跟戴斯蒙团长低头。 见识过雷恩哥哥和西里尔第一骑士团长,直觉这么告诉我。 这是,无理取闹吐苦水的前兆。 最后,戴斯蒙团长一直兴奋地说下去。 「不不,不对呢。应该是说我能记得最后能放一整天假的是甚么时候了。正因为休假那么贵重,我都算著手指伸颈以待,不可能忘得了!听好了吗,是三个月前了!我居然三个月来都从没放过假一直工作啊。怎么样,是个可怜到都要流下同情泪的事吧。」 「正如你所说一样。」 还是第一次看见兴奋到这样子的戴斯蒙团长,我对他说的一切都都表示肯定。 「然后,终于拿到了相隔三个月的假期,打算在宿舍优哉悠哉地过,你猜结果怎了?第一骑士团的人居然不请自来!说『是西里尔团长的邀请,请你出席肉祭」啊!很不可思议吧?我虽然喜欢宴会,但要是附加出席义务的话就会非常讨厌的了!」 看到太过兴奋的戴斯蒙团长,心想不要紧吧地看著他时,他就破罐破摔一样地笑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嘛,我也只得从了!既然说是宪兵司令官必要的工作,我也只好出席啦!」 然后止住笑,专注地望著我。 「你晓得吗?我也有急著办的工作、或者只能在那时间办的工作啊!又不是一直都空闲的啊!」 「当然了喔,戴斯蒙团长。我很明白。」 「可是,你家的团长都不明白啊!」 「诶?西里尔团长吗?」 对于突然暗示到的名字,我吃了一惊。 「曾经有段时间,我最优先的工作,就是不管甚么时候,都是下棋啊!」 「下、下棋?」 完全不懂甚么意思。虽然不懂,但为了安慰戴斯蒙团长,我开口道。 「那、那真是不得了呢。那下棋的工作,若是在娱乐室为了杀时间而跟我悠闲地下棋那样的话倒还好。世上都尽是不如意的事呢。」 「哈哈哈哈哈哈,对呢!别老样子轻轻就触及到核心啊!然后,明知道你没错,但你那能够瞬间激起怒火的手段真的太出色了!不管是不是,要是跟你下的是杀时间的悠闲棋的话就好了啦!但是,要是,为了下那悠闲的棋,而得把所有优先事项押后的话,那对精神卫生上是非常的坏啊!」 「说、说、说得也是呢。不好意思了。」 「所以啊!」 戴斯蒙团长继续注视著我。 「我要向你要求『菲亚特别津贴』!为了侵害我的时间而作出对价的补偿!」 「……吓?你、你刚不是说原因是西里尔团长的吗!跟我完全没有关系吧!」 我完全搞不懂,虽然对戴斯蒙团长的不合理要求一直抱怨…… 不知何故,那天,我请了戴斯蒙团长吃晚饭。 只是个新人骑士,薪水比骑士团长要低得多的我!竟然要请骑士团长吃晚饭了! 隔天,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戴斯蒙团长所作所为的我,写了封「第二骑士团长勒索新人骑士」的投书丢到宪兵司令部。 很快,戴斯蒙团长便来抱怨「别来找碴了!不要再增加我的工作了啊」就是了…… 我挺起胸膛「自作自受啊!」回他。 不管再怎么想,这次都是戴斯蒙团长的错。 契机是甚么来著呢……? 我试著反刍戴斯蒙第二骑士团长的发言。 最初的时候,就只是谈著无聊的事,戴斯蒙团长一如往常和稳地回答。 然后,在途中……啊啊,对了。在谈到上星期休假日去到下城吃果子后,情况就变得有异。 于是就变成现在这样。戴斯蒙团长,一直在苦诉有关自己休假的不满,讲到现在。 「我除了骑士团长,还兼任宪兵司令官!换句话说,没有比这工作更不定时的了!再直接点说的话,就是没休假!老实说,都久到我忘了对上一次休假是甚么时候的了!所以,我的休假是非常的贵重的!」 「……你工作辛苦了。」 我急急跟戴斯蒙团长低头。 见识过雷恩哥哥和西里尔第一骑士团长,直觉这么告诉我。 这是,无理取闹吐苦水的前兆。 最后,戴斯蒙团长一直兴奋地说下去。 「不不,不对呢。应该是说我能记得最后能放一整天假的是甚么时候了。正因为休假那么贵重,我都算著手指伸颈以待,不可能忘得了!听好了吗,是三个月前了!我居然三个月来都从没放过假一直工作啊。怎么样,是个可怜到都要流下同情泪的事吧。」 「正如你所说一样。」 还是第一次看见兴奋到这样子的戴斯蒙团长,我对他说的一切都都表示肯定。 「然后,终于拿到了相隔三个月的假期,打算在宿舍优哉悠哉地过,你猜结果怎了?第一骑士团的人居然不请自来!说『是西里尔团长的邀请,请你出席肉祭」啊!很不可思议吧?我虽然喜欢宴会,但要是附加出席义务的话就会非常讨厌的了!」 看到太过兴奋的戴斯蒙团长,心想不要紧吧地看著他时,他就破罐破摔一样地笑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嘛,我也只得从了!既然说是宪兵司令官必要的工作,我也只好出席啦!」 然后止住笑,专注地望著我。 「你晓得吗?我也有急著办的工作、或者只能在那时间办的工作啊!又不是一直都空闲的啊!」 「当然了喔,戴斯蒙团长。我很明白。」 「可是,你家的团长都不明白啊!」 「诶?西里尔团长吗?」 对于突然暗示到的名字,我吃了一惊。 「曾经有段时间,我最优先的工作,就是不管甚么时候,都是下棋啊!」 「下、下棋?」 完全不懂甚么意思。虽然不懂,但为了安慰戴斯蒙团长,我开口道。 「那、那真是不得了呢。那下棋的工作,若是在娱乐室为了杀时间而跟我悠闲地下棋那样的话倒还好。世上都尽是不如意的事呢。」 「哈哈哈哈哈哈,对呢!别老样子轻轻就触及到核心啊!然后,明知道你没错,但你那能够瞬间激起怒火的手段真的太出色了!不管是不是,要是跟你下的是杀时间的悠闲棋的话就好了啦!但是,要是,为了下那悠闲的棋,而得把所有优先事项押后的话,那对精神卫生上是非常的坏啊!」 「说、说、说得也是呢。不好意思了。」 「所以啊!」 戴斯蒙团长继续注视著我。 「我要向你要求『菲亚特别津贴』!为了侵害我的时间而作出对价的补偿!」 「……吓?你、你刚不是说原因是西里尔团长的吗!跟我完全没有关系吧!」 我完全搞不懂,虽然对戴斯蒙团长的不合理要求一直抱怨…… 不知何故,那天,我请了戴斯蒙团长吃晚饭。 只是个新人骑士,薪水比骑士团长要低得多的我!竟然要请骑士团长吃晚饭了! 隔天,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戴斯蒙团长所作所为的我,写了封「第二骑士团长勒索新人骑士」的投书丢到宪兵司令部。 很快,戴斯蒙团长便来抱怨「别来找碴了!不要再增加我的工作了啊」就是了…… 我挺起胸膛「自作自受啊!」回他。 不管再怎么想,这次都是戴斯蒙团长的错。 契机是甚么来著呢……? 我试著反刍戴斯蒙第二骑士团长的发言。 最初的时候,就只是谈著无聊的事,戴斯蒙团长一如往常和稳地回答。 然后,在途中……啊啊,对了。在谈到上星期休假日去到下城吃果子后,情况就变得有异。 于是就变成现在这样。戴斯蒙团长,一直在苦诉有关自己休假的不满,讲到现在。 「我除了骑士团长,还兼任宪兵司令官!换句话说,没有比这工作更不定时的了!再直接点说的话,就是没休假!老实说,都久到我忘了对上一次休假是甚么时候的了!所以,我的休假是非常的贵重的!」 「……你工作辛苦了。」 我急急跟戴斯蒙团长低头。 见识过雷恩哥哥和西里尔第一骑士团长,直觉这么告诉我。 这是,无理取闹吐苦水的前兆。 最后,戴斯蒙团长一直兴奋地说下去。 「不不,不对呢。应该是说我能记得最后能放一整天假的是甚么时候了。正因为休假那么贵重,我都算著手指伸颈以待,不可能忘得了!听好了吗,是三个月前了!我居然三个月来都从没放过假一直工作啊。怎么样,是个可怜到都要流下同情泪的事吧。」 「正如你所说一样。」 还是第一次看见兴奋到这样子的戴斯蒙团长,我对他说的一切都都表示肯定。 「然后,终于拿到了相隔三个月的假期,打算在宿舍优哉悠哉地过,你猜结果怎了?第一骑士团的人居然不请自来!说『是西里尔团长的邀请,请你出席肉祭」啊!很不可思议吧?我虽然喜欢宴会,但要是附加出席义务的话就会非常讨厌的了!」 看到太过兴奋的戴斯蒙团长,心想不要紧吧地看著他时,他就破罐破摔一样地笑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嘛,我也只得从了!既然说是宪兵司令官必要的工作,我也只好出席啦!」 然后止住笑,专注地望著我。 「你晓得吗?我也有急著办的工作、或者只能在那时间办的工作啊!又不是一直都空闲的啊!」 「当然了喔,戴斯蒙团长。我很明白。」 「可是,你家的团长都不明白啊!」 「诶?西里尔团长吗?」 对于突然暗示到的名字,我吃了一惊。 「曾经有段时间,我最优先的工作,就是不管甚么时候,都是下棋啊!」 「下、下棋?」 完全不懂甚么意思。虽然不懂,但为了安慰戴斯蒙团长,我开口道。 「那、那真是不得了呢。那下棋的工作,若是在娱乐室为了杀时间而跟我悠闲地下棋那样的话倒还好。世上都尽是不如意的事呢。」 「哈哈哈哈哈哈,对呢!别老样子轻轻就触及到核心啊!然后,明知道你没错,但你那能够瞬间激起怒火的手段真的太出色了!不管是不是,要是跟你下的是杀时间的悠闲棋的话就好了啦!但是,要是,为了下那悠闲的棋,而得把所有优先事项押后的话,那对精神卫生上是非常的坏啊!」 「说、说、说得也是呢。不好意思了。」 「所以啊!」 戴斯蒙团长继续注视著我。 「我要向你要求『菲亚特别津贴』!为了侵害我的时间而作出对价的补偿!」 「……吓?你、你刚不是说原因是西里尔团长的吗!跟我完全没有关系吧!」 我完全搞不懂,虽然对戴斯蒙团长的不合理要求一直抱怨…… 不知何故,那天,我请了戴斯蒙团长吃晚饭。 只是个新人骑士,薪水比骑士团长要低得多的我!竟然要请骑士团长吃晚饭了! 隔天,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戴斯蒙团长所作所为的我,写了封「第二骑士团长勒索新人骑士」的投书丢到宪兵司令部。 很快,戴斯蒙团长便来抱怨「别来找碴了!不要再增加我的工作了啊」就是了…… 我挺起胸膛「自作自受啊!」回他。 不管再怎么想,这次都是戴斯蒙团长的错。 契机是甚么来著呢……? 我试著反刍戴斯蒙第二骑士团长的发言。 最初的时候,就只是谈著无聊的事,戴斯蒙团长一如往常和稳地回答。 然后,在途中……啊啊,对了。在谈到上星期休假日去到下城吃果子后,情况就变得有异。 于是就变成现在这样。戴斯蒙团长,一直在苦诉有关自己休假的不满,讲到现在。 「我除了骑士团长,还兼任宪兵司令官!换句话说,没有比这工作更不定时的了!再直接点说的话,就是没休假!老实说,都久到我忘了对上一次休假是甚么时候的了!所以,我的休假是非常的贵重的!」 「……你工作辛苦了。」 我急急跟戴斯蒙团长低头。 见识过雷恩哥哥和西里尔第一骑士团长,直觉这么告诉我。 这是,无理取闹吐苦水的前兆。 最后,戴斯蒙团长一直兴奋地说下去。 「不不,不对呢。应该是说我能记得最后能放一整天假的是甚么时候了。正因为休假那么贵重,我都算著手指伸颈以待,不可能忘得了!听好了吗,是三个月前了!我居然三个月来都从没放过假一直工作啊。怎么样,是个可怜到都要流下同情泪的事吧。」 「正如你所说一样。」 还是第一次看见兴奋到这样子的戴斯蒙团长,我对他说的一切都都表示肯定。 「然后,终于拿到了相隔三个月的假期,打算在宿舍优哉悠哉地过,你猜结果怎了?第一骑士团的人居然不请自来!说『是西里尔团长的邀请,请你出席肉祭」啊!很不可思议吧?我虽然喜欢宴会,但要是附加出席义务的话就会非常讨厌的了!」 看到太过兴奋的戴斯蒙团长,心想不要紧吧地看著他时,他就破罐破摔一样地笑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嘛,我也只得从了!既然说是宪兵司令官必要的工作,我也只好出席啦!」 然后止住笑,专注地望著我。 「你晓得吗?我也有急著办的工作、或者只能在那时间办的工作啊!又不是一直都空闲的啊!」 「当然了喔,戴斯蒙团长。我很明白。」 「可是,你家的团长都不明白啊!」 「诶?西里尔团长吗?」 对于突然暗示到的名字,我吃了一惊。 「曾经有段时间,我最优先的工作,就是不管甚么时候,都是下棋啊!」 「下、下棋?」 完全不懂甚么意思。虽然不懂,但为了安慰戴斯蒙团长,我开口道。 「那、那真是不得了呢。那下棋的工作,若是在娱乐室为了杀时间而跟我悠闲地下棋那样的话倒还好。世上都尽是不如意的事呢。」 「哈哈哈哈哈哈,对呢!别老样子轻轻就触及到核心啊!然后,明知道你没错,但你那能够瞬间激起怒火的手段真的太出色了!不管是不是,要是跟你下的是杀时间的悠闲棋的话就好了啦!但是,要是,为了下那悠闲的棋,而得把所有优先事项押后的话,那对精神卫生上是非常的坏啊!」 「说、说、说得也是呢。不好意思了。」 「所以啊!」 戴斯蒙团长继续注视著我。 「我要向你要求『菲亚特别津贴』!为了侵害我的时间而作出对价的补偿!」 「……吓?你、你刚不是说原因是西里尔团长的吗!跟我完全没有关系吧!」 我完全搞不懂,虽然对戴斯蒙团长的不合理要求一直抱怨…… 不知何故,那天,我请了戴斯蒙团长吃晚饭。 只是个新人骑士,薪水比骑士团长要低得多的我!竟然要请骑士团长吃晚饭了! 隔天,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戴斯蒙团长所作所为的我,写了封「第二骑士团长勒索新人骑士」的投书丢到宪兵司令部。 很快,戴斯蒙团长便来抱怨「别来找碴了!不要再增加我的工作了啊」就是了…… 我挺起胸膛「自作自受啊!」回他。 不管再怎么想,这次都是戴斯蒙团长的错。 契机是甚么来著呢……? 我试著反刍戴斯蒙第二骑士团长的发言。 最初的时候,就只是谈著无聊的事,戴斯蒙团长一如往常和稳地回答。 然后,在途中……啊啊,对了。在谈到上星期休假日去到下城吃果子后,情况就变得有异。 于是就变成现在这样。戴斯蒙团长,一直在苦诉有关自己休假的不满,讲到现在。 「我除了骑士团长,还兼任宪兵司令官!换句话说,没有比这工作更不定时的了!再直接点说的话,就是没休假!老实说,都久到我忘了对上一次休假是甚么时候的了!所以,我的休假是非常的贵重的!」 「……你工作辛苦了。」 我急急跟戴斯蒙团长低头。 见识过雷恩哥哥和西里尔第一骑士团长,直觉这么告诉我。 这是,无理取闹吐苦水的前兆。 最后,戴斯蒙团长一直兴奋地说下去。 「不不,不对呢。应该是说我能记得最后能放一整天假的是甚么时候了。正因为休假那么贵重,我都算著手指伸颈以待,不可能忘得了!听好了吗,是三个月前了!我居然三个月来都从没放过假一直工作啊。怎么样,是个可怜到都要流下同情泪的事吧。」 「正如你所说一样。」 还是第一次看见兴奋到这样子的戴斯蒙团长,我对他说的一切都都表示肯定。 「然后,终于拿到了相隔三个月的假期,打算在宿舍优哉悠哉地过,你猜结果怎了?第一骑士团的人居然不请自来!说『是西里尔团长的邀请,请你出席肉祭」啊!很不可思议吧?我虽然喜欢宴会,但要是附加出席义务的话就会非常讨厌的了!」 看到太过兴奋的戴斯蒙团长,心想不要紧吧地看著他时,他就破罐破摔一样地笑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嘛,我也只得从了!既然说是宪兵司令官必要的工作,我也只好出席啦!」 然后止住笑,专注地望著我。 「你晓得吗?我也有急著办的工作、或者只能在那时间办的工作啊!又不是一直都空闲的啊!」 「当然了喔,戴斯蒙团长。我很明白。」 「可是,你家的团长都不明白啊!」 「诶?西里尔团长吗?」 对于突然暗示到的名字,我吃了一惊。 「曾经有段时间,我最优先的工作,就是不管甚么时候,都是下棋啊!」 「下、下棋?」 完全不懂甚么意思。虽然不懂,但为了安慰戴斯蒙团长,我开口道。 「那、那真是不得了呢。那下棋的工作,若是在娱乐室为了杀时间而跟我悠闲地下棋那样的话倒还好。世上都尽是不如意的事呢。」 「哈哈哈哈哈哈,对呢!别老样子轻轻就触及到核心啊!然后,明知道你没错,但你那能够瞬间激起怒火的手段真的太出色了!不管是不是,要是跟你下的是杀时间的悠闲棋的话就好了啦!但是,要是,为了下那悠闲的棋,而得把所有优先事项押后的话,那对精神卫生上是非常的坏啊!」 「说、说、说得也是呢。不好意思了。」 「所以啊!」 戴斯蒙团长继续注视著我。 「我要向你要求『菲亚特别津贴』!为了侵害我的时间而作出对价的补偿!」 「……吓?你、你刚不是说原因是西里尔团长的吗!跟我完全没有关系吧!」 我完全搞不懂,虽然对戴斯蒙团长的不合理要求一直抱怨…… 不知何故,那天,我请了戴斯蒙团长吃晚饭。 只是个新人骑士,薪水比骑士团长要低得多的我!竟然要请骑士团长吃晚饭了! 隔天,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戴斯蒙团长所作所为的我,写了封「第二骑士团长勒索新人骑士」的投书丢到宪兵司令部。 很快,戴斯蒙团长便来抱怨「别来找碴了!不要再增加我的工作了啊」就是了…… 我挺起胸膛「自作自受啊!」回他。 不管再怎么想,这次都是戴斯蒙团长的错。 契机是甚么来著呢……? 我试著反刍戴斯蒙第二骑士团长的发言。 最初的时候,就只是谈著无聊的事,戴斯蒙团长一如往常和稳地回答。 然后,在途中……啊啊,对了。在谈到上星期休假日去到下城吃果子后,情况就变得有异。 于是就变成现在这样。戴斯蒙团长,一直在苦诉有关自己休假的不满,讲到现在。 「我除了骑士团长,还兼任宪兵司令官!换句话说,没有比这工作更不定时的了!再直接点说的话,就是没休假!老实说,都久到我忘了对上一次休假是甚么时候的了!所以,我的休假是非常的贵重的!」 「……你工作辛苦了。」 我急急跟戴斯蒙团长低头。 见识过雷恩哥哥和西里尔第一骑士团长,直觉这么告诉我。 这是,无理取闹吐苦水的前兆。 最后,戴斯蒙团长一直兴奋地说下去。 「不不,不对呢。应该是说我能记得最后能放一整天假的是甚么时候了。正因为休假那么贵重,我都算著手指伸颈以待,不可能忘得了!听好了吗,是三个月前了!我居然三个月来都从没放过假一直工作啊。怎么样,是个可怜到都要流下同情泪的事吧。」 「正如你所说一样。」 还是第一次看见兴奋到这样子的戴斯蒙团长,我对他说的一切都都表示肯定。 「然后,终于拿到了相隔三个月的假期,打算在宿舍优哉悠哉地过,你猜结果怎了?第一骑士团的人居然不请自来!说『是西里尔团长的邀请,请你出席肉祭」啊!很不可思议吧?我虽然喜欢宴会,但要是附加出席义务的话就会非常讨厌的了!」 看到太过兴奋的戴斯蒙团长,心想不要紧吧地看著他时,他就破罐破摔一样地笑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嘛,我也只得从了!既然说是宪兵司令官必要的工作,我也只好出席啦!」 然后止住笑,专注地望著我。 「你晓得吗?我也有急著办的工作、或者只能在那时间办的工作啊!又不是一直都空闲的啊!」 「当然了喔,戴斯蒙团长。我很明白。」 「可是,你家的团长都不明白啊!」 「诶?西里尔团长吗?」 对于突然暗示到的名字,我吃了一惊。 「曾经有段时间,我最优先的工作,就是不管甚么时候,都是下棋啊!」 「下、下棋?」 完全不懂甚么意思。虽然不懂,但为了安慰戴斯蒙团长,我开口道。 「那、那真是不得了呢。那下棋的工作,若是在娱乐室为了杀时间而跟我悠闲地下棋那样的话倒还好。世上都尽是不如意的事呢。」 「哈哈哈哈哈哈,对呢!别老样子轻轻就触及到核心啊!然后,明知道你没错,但你那能够瞬间激起怒火的手段真的太出色了!不管是不是,要是跟你下的是杀时间的悠闲棋的话就好了啦!但是,要是,为了下那悠闲的棋,而得把所有优先事项押后的话,那对精神卫生上是非常的坏啊!」 「说、说、说得也是呢。不好意思了。」 「所以啊!」 戴斯蒙团长继续注视著我。 「我要向你要求『菲亚特别津贴』!为了侵害我的时间而作出对价的补偿!」 「……吓?你、你刚不是说原因是西里尔团长的吗!跟我完全没有关系吧!」 我完全搞不懂,虽然对戴斯蒙团长的不合理要求一直抱怨…… 不知何故,那天,我请了戴斯蒙团长吃晚饭。 只是个新人骑士,薪水比骑士团长要低得多的我!竟然要请骑士团长吃晚饭了! 隔天,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戴斯蒙团长所作所为的我,写了封「第二骑士团长勒索新人骑士」的投书丢到宪兵司令部。 很快,戴斯蒙团长便来抱怨「别来找碴了!不要再增加我的工作了啊」就是了…… 我挺起胸膛「自作自受啊!」回他。 不管再怎么想,这次都是戴斯蒙团长的错。 19 第四魔物骑士团 3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kotoriren 「…………………………」 动态就如大型食肉兽一般优美的昆汀团长,视线射在我递出的布偶装,好一阵子都默不作声。 ……咦?我的发言,是那么难答的吗? 我再回想一次对话,忽地想起萨比利亚说过的话。 ……啊啊,对了。要先仔细说明这件布偶装,这么建议过我。 我再重新望向昆汀团长,微笑开口道。 「这只布偶装,其实是有双重用途的喔。换言之,是兼备模仿蓝鸠的布偶装,以及蓝鸠的防寒装2种功能的啊!」 但是,昆汀团长还是保持沉默。 咦?难不成,昆汀团长是沉默寡言的类型吗? 那么的话,我就不该出声了呢。 「嘛,就是这么一回事……」我这么含糊其辞正要退下时,突然,昆汀团长开口了。 「这个,真是栩栩如生的杰作呢。听说艺术造诣深厚的人,在各方面也会显示出那种倾向。特别是,你的文字游戏更是超群出众。在模拟『蓝鸟』这点,实在是惊为天人的灵光一闪。蓝色跟黑色的对比正是妙处所在呢。」 「…………………………」 怎么办。完全不明白昆汀团长在说甚么。 不知道怎对应,可是现在也不能退回去大家那里了,在我这么想的时候,基甸副团长大喊起来。 「团、团长,那家伙只是个普通骑士来的喔。为甚么居然要用敬语了?而且,那个我只看到是布块而已,老实说……」 可是,基甸副团长没法说完要说的话。 那是因为,在说到中途,咚!他的脚被昆汀团长狠狠地踩下去,变得露出了苦闷的表情。 ……哎呀哎呀,基甸副团长。还以为你因为被西里尔团长骂而沮丧,原来平时也是如此吗。 倒不如说,对女性制作出来的东西,也太不会说话了呢。 所以才会被绅士的直属上司昆汀团长直接惩戒了吧。 我嗯嗯的肯定昆汀团长的行为,一边望向西里尔团长,不知为何他也歪著头。 「到底怎么了,昆汀?居然会去奉承,一点都不像你。是因为在长期远征时哪里不舒服了吗?在这种场合,要说哪里的话应该是脑子吧。」 在西里尔团长说完后,昆汀团长变成恶鬼一样,向西里尔团长说道。 「西里尔,我有话跟你说。」 于是,便把西里尔团长带到房间一角,抓住他前襟,小声地逼迫道。 「听好了,我最擅长怎么处理魔物的了。要是爱惜生命的话,就别对我做法说三道四!」 「你到底在说甚么了?难不成,你该不会把蓝鸠误认为甚么凶恶的魔物吧?都是魔物骑士团长了,总不会吧?」 「所以就说!真是的,你给我闭嘴啊!因为不知道怎样的说话会刺激到,所以最好甚么都不要随便说!!」 被按到墙边的西里尔团长,不解地望著昆汀团长,但最后都听从了。 「好吧。虽然完全不明白,但就奉陪一下你嬉闹吧。」 「呜、你真的是迟钝症啊!完全不晓得我有多辛劳!!」 之后,跟西里尔团长一同回来的昆汀团长,再望向我之后,这次就去称赞萨比利亚。 「西里尔虽然好像很能干,但他甚么都不懂的呢。这位像蓝又像黑的魔物,到底有多强大、多美丽、多高贵这点。说出了无礼的事,实在万分抱歉。」 西里尔团长罕有地解下笑容,用一副完全不能理解的脸歪著头。 ……不要紧啊,西里尔团长。我也完全不能理解。 所以西里尔团长没法理解的这状态,我觉得是极其正常的。 昆汀团长装出咪咪笑,指著沙发道。 「一直站著也很累吧?总而言之,要不要先坐下?」 可是,当视线从沙发移到矮桌时,昆汀团长的笑容消失不见,惊得僵住了。 「喂,慢著!为甚么矮桌会一分为二的了!是你吗,西里尔!!」 昆汀团长带著确信指摘西里尔团长。对之,西里尔团长弄出不满的表情回道。 「你没听说过『疑点利益归于被告』这句法谚吗?不能随便怀疑没犯罪证据的人喔。即使就算我是犯人也好,这种非难的方式也很不愉快。」 「不,这个,是黑桃木制的啊!硬得很的啊!硬到基甸和芭蒂也不可能弄坏的啊!!除了你还有谁……」 昆汀团长毫不迟疑非难西里尔团长,但突然好像醒悟到甚么一样。 然后,一脸不好意思地转向我。 「……难不成,是你弄坏的吗?」 「诶?」 我、我? ……不不,我只是个纤细的新人骑士喔。怎么可能弄得坏这么厚的桌子了。 可是,好像误解了甚么的昆汀团长,换成一张奉承的笑脸,对著我说。 「……不,原来是你吗。这反倒帮大忙了。我还因为这桌子太大而困扰呢。我时常在想,要是变成一半的话,想必方便好用得多了吧。帮我把这一分为二,实在是感激不尽。」 西里尔团长益发用看到甚么不快的东西的眼神,盯著昆汀团长。 「昆汀,你到底吃了甚么怪东西了。你也许没察觉到,但你那个完全是异常行动来的。」 「给我住口,西里尔君。真是的,要是想活到明年的话,请你都听我说的。」 「你平常都没在用,现在口吻都很奇怪了喔。……呀,我的确是说过会跟你一起胡闹,但是,我到现在还未理解得到你那游戏的规则就是了。」 「对吧。老实说,我连我自己在干甚么,都没能正确理解得到。」 「……你说的东西可是肢离破碎啊。果然是因为长期远征所以脑袋违和了吗?」 ……嗯――唔。 我困扰地看在交谈的两位团长。 虽然都知道了西里尔团长跟昆汀团长很要好了,但这种无聊话还要聊多久了。 我差不多该去找夏洛特了啦。 在我感到困扰而扭扭捏捏,西里尔团长察觉到我,跟我问道。 「怎么了,菲亚。有甚么在意的事吗?」 「呃,因为跟夏洛特约好的时间快到了,可以的话能否先退席呢,这么想。」 「夏洛特,是哪一位?是第四魔物骑士团的骑士吗?」 「不,是住在王城的圣女喔。今日跟她约好待会一起去投予回复药给受了伤的从魔。」 我老实回答后,西里尔团长一瞬间好像讲不出声。 「…………圣女大人容许你直接喊她名字吗?然后,圣女大人准许你一起同行吗?」 「呃,嘛,是的。因为夏洛特跟家人分开住,所以好像很寂寞,也许是把我当成了母亲一样不是吗。」 我回想著夏洛特希望我喊她名字时的事答道,西里尔团长就一脸像是喝了酸东西的一样。 「我不知道那位圣女大人有多大,但再年幼应该也差不多有10岁左右才对。我不认为你5岁就可以生孩子,想成当作姊姊仰慕应该比较准确……假设是仰慕你的话。而且,当姊姊角色我也比较安心。要是由 你当母亲来教育的圣女大人,肯定可怕得不想靠近呢。」 「嘛,西里尔团长真是的。以强大为荣的第一骑士团长说的笑话真有趣呢。居然会害怕小小的圣女大人。」 我因为西里尔团长的笑话太好笑而呼呼笑出来。 笑著笑著想起了重要的事,我再望向西里尔团长。 「西里尔团长,跟你介绍。这是我可爱的从魔萨比利亚。这孩子在0岁就成了我从魔的关系,实质上我就像是母亲一样的了。」 说著抚摸萨比利亚的头,它好像很舒服地眯起了眼。 我不禁呼呼微笑,却传来昆汀团长嘶哑的声音。 「菲、菲、菲亚大人。……能、能否赐教我从魔大人的首字母呢?」 「是?首字母吗?」 我好像想起甚么地发掘记忆。 ……说起来,基甸副团长的从魔好像也是用字母来称呼的呢。 而且,芭蒂副团长补佐,好像也说过第六魔物骑士团的从魔,都会用字母来称呼呢。 「是、是的。要是直接喊名字,周围偶然听到的人可能会呼喊从魔大人的名字啊。……哈哈,不知不觉想像了一下,真的是令背后生寒的恐怖呢……」 一边说著,昆汀团长挠起前发。 「因为从魔都讨厌被契约主以外的人喊名字,所以我们团里的魔物全都这样的。不、不,可是是,你的从魔大人也可能会对名字引以为荣也不一定,要是这样的话,我便不建议用字母来喊呢。在那情况,绝对、决计、无论如何,都不要在他人面前喊从魔大人的名字了。」 昆汀团长非常用力地主张道。 嗯嗯,不愧是魔物骑士团长,在对待魔物方面可是一家之言呢。太棒了,昆汀团长! 「原来如此。这么一说,的确如此呢。」 被这么一说后我也理解同意地嗯嗯点头,但基甸副团长却用瞧不起的声线喊道。 「团长,对这种靠狗屎运拿到从魔的家伙,根本没必要教她我们团里的规矩啊!首先,就算喊了这种最弱魔物的名字,也不会有甚么大事吧。顶多不就是啄一下而已。对吧,萨比……呜啊啊!!」 基甸副团长没法说完要说的话。那是因为,昆汀团长以猛烈的速度,一记膝盖撞向副团长的腹部。 「……甚、咕……呜,……团、团、团长……?」 露出苦闷的表情,一脸不明白为何地抬头望向昆汀团长,基甸副团长倒在地板上了。 冷冷一瞥那样的基甸副团长,昆汀团长激昂地喊道。 「你们每一个都那么迟钝的吗!够了,你们统统别开口了!!抑或是肉块吗?你们想统统变成肉块吗?!」 ……咦咦,大型野兽发出咆哮了喔。 是因为肚子饿所以不高兴吗? 我若无其事地走向出口,在门前小声说。 「看来还会在忙,那我先走了。西里尔团长,谢谢你来确认业务进度。当有进展的话,我会再跟你联络的了。芭蒂副团长补佐,回复药投予上有任何进展的话,也会再跟你报告。昆汀团长,……你看来很累了,我建议你多吃饱一点、睡饱一点。基甸副团长,睡在地板会著凉的哦。那么,菲亚?路特,我失陪了!」 就只有最后一句特别大声,然后赶在被叫到之前从门里离开。 然后,挨到快要关上的门边,重重呼一口气。 哈,好险好险。夏洛特正在等我呢。 我把萨比利亚放上肩上,尽量快步走出去。 一边走著,问了问关于昆汀团长的建议。 「虽然昆汀团长那么说,萨比利亚想我用首字母来喊你吗?」 「菲亚想怎喊就好喔。不过,很长时间都没人喊我的名字了,所以要是喊名字的话会很高兴呢。」 ……是吗,那么的话我就照萨比利亚喜欢了啰。 「那么,萨比利亚就叫萨比利亚啰。」 我微微一笑,跟萨比利亚一同走向从魔厩舎。 ◇ ◇ ◇ 在从魔厩舎前面,夏洛特已经待著了。 「夏洛特,对不起!要你等我了!」 我不好意思地跑向夏洛特,她微微一笑。 「嗯嗯,因为我知道菲亚一定会来的,所以等待也很开心喔。菲亚,等待这个还真开心呢。」 「慢,这可爱的台词是怎么了。夏洛特,我是要成为出色的姊姊啊!」 因为夏洛特太可爱,一瞬间骨头都骚了。 夏洛特怀里抱了个瓶子。里头装了绿色的回复药。 「嘛,夏洛特。你在泉里汲了回复药吗?谢谢你!」 我跟她道谢后,夏洛特高兴地笑了。 因为还想要逗她笑,我便用套在左手的布偶装模仿萨比利亚看看。 「你好,夏洛特。我是,萨比利……」 正要说出口之际,想起昆汀团长忠告了我别在人前说出萨比利亚的名字。 「萨比铃铃?苹果斯基哦!我是蓝鸟型的魔物。因为我是幸福的象征,所以遇到我就会变得幸运哦。看看,happy☆」 我努力张动双手操纵布偶装,但夏洛特的微笑变成困窘的表情,萨比利亚甚至罕见地露出厌恶的表情。 ……咦、咦、冷场了?呜、嗯,住手吧。 我是会察言观色,不会深挖的类型喔…… 转换心情跟夏洛特一起进入从魔厩舎后,便来回视察受了伤的魔物。 夏洛特好像打从之前就经常往从魔厩舎跑,这头魔物怎怎、那头魔物怎怎,跟我仔细说明逐一个体。 我一边听著夏洛特的话,第一头、第二头、第三头……如此视察魔物,本来咪咪地笑的夏洛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不见。 然后,来到第四头魔物前的时候,夏洛特紧紧闭上了嘴,抓住我的衣服。因为夏洛特停下来了,我也止步了。 「怎么了,夏洛特?」 我不可思议地问道,夏洛特紧紧皱著眉头开口道。 「菲亚,魔物的伤治好了……」 「嗯?因为都给了回复药,会治好是当然的吧?」 ……说起来,夏洛特曾经对这绿色回复药的疗效抱有怀疑呢。 因为看上来魔物都好好痊愈了,夏洛特应该也相信了绿色回复药的效用了吧,我这么想著回答道。 「…………一点都,不当然啊。才不会这么、这么快便痊愈啊。不管哪一头魔物,都受了至少还需要1星期啊、10天啊,需要更多时间才能治好的伤啊。为甚么,几乎全部都痊愈了……?」 「因为绿色的回复药,是提高使用者本身的回复力。魔物本来的回复力就很好,是因为这个关系吧?」 我非常认真地回答后,夏洛特双手紧紧握住我的衣服。嘴唇颤抖抖地震著。 「……这绿色的水,真的是回复药吗?」 「嗯嗯,是喔。」 我微微一笑,夏洛特扑簌簌地流出眼泪来。 「诶?夏、夏洛特?怎、怎样了?」 「这回复药,……很厉害。谁也不会疼,伤也马上治好。……我一直、一直都想要这样的回复药。」 我抱紧了夏洛特,轻轻拍打她的背。 「呼呼呼,那待我回到第一骑士团后,夏洛特再把绿色的回复药告诉魔物骑士团的骑士吧。……刚才,我们的团长来看我了,我想我很快便要回第一骑士团了。」 说罢,夏洛特急忙抬起头来。 「菲亚,要不在了吗?」 「我本来就隶属于第一骑士团,所以只是回到原来的所属而已喔。第一骑士团的团舎也在王城里,只要想见,甚么时候也能见得著呢。」 我微微一笑,配合夏洛特的视线蹲了下来。 「我跟夏洛特有个请求。是那个绿色回复药的水泉,因为那个泉不断会有新的水涌出,要是甚么都不干的话回复药便会稀释掉了。所以,毎日一次,也当作是夏洛特的练习,可不可以把回复魔法流到泉子里?量跟之前一起练习时差不多就行了。要是流太多的话,小心会耗尽魔力呢。」 如何呢?我跟夏洛特问道,她默不作声望著我。 「菲亚,……是圣女大人吗?」 「诶?」 「因为我是没用的圣女,所以上位的圣女大人不时来指导我。那时候,圣女大人会握著我的手,教我怎样流动回复魔法,但我一直都不明白,结果每次都学不会。」 然后,好像想起了甚么一样,夏洛特抬起视线,望向半空。 「之前,在泉子练习回复药的时候,菲亚也握了我的手吧。那时候,我第一次感受到体内的魔力流动啊。因为认定了菲亚不可能是圣女大人,那时候没察觉到,但之后左手放出的魔力量太多而帮我调整了吧。……因为上位的圣女大人教授的和菲亚教的差太远而没察觉到,但看到这绿色的回复药有多厉害便知道了。菲亚是圣女大人来的啊。而且还是我从未见过那么强力的圣女大人。」 「啊―――……,夏洛特……」 「把一整座泉子变成回复药甚么的,连10个上位的圣女大人合起来也办不到。……吶,菲亚。在教会装饰了传说中的大圣女大人的肖像画啊。长著到膝盖的鲜艳的深红色头发和金色的眼睛的大圣女大人。菲亚,跟你的颜色一样啊。」 「…………」 「菲亚,要是知道你是圣女大人,那份强大的力量和跟传说中的大圣女大人相同配色的外表,一定会把你粉饰成至高无上的存在,藏匿到神殿深处去崇拜啊。」 「啊――……。不,那个,再怎么说……」 放过我哇ー……这么想到,不禁脸都苦起来了。 明明就连前世也没过著那么拘束的生活。 夏洛特好像下定了甚么决心,用绷紧的脸开口说道。 「我是菲亚的同伴喔。我不会做出菲亚不想的事的。」 说著,用小小的双手紧握住我的手。 「为了受伤的魔物而做出回复药的泉子、正确引领出我的圣女的力量,菲亚的言行就是圣女了啊。明明如此却要隐瞒自己是圣女大人,一定是有理由的。所以,我谁也不会跟人说。」 说到这样,夏洛特笔直地注视著我。 「让我向你道谢,菲亚。让我成为圣女,谢谢你。我一直都想要作为圣女的力量,想用圣女的力量救到大家。所以,能够成为圣女我非常的高兴。谢谢你,菲亚。」 夏洛特的说话,一下子在我心内沉淀。 「不用客气,夏洛特。成为了出色的圣女,恭喜你。愿意尊重我的想法,谢谢你。」 悄然沉醉在感伤之时,萨比利亚低声说道。 「算你贤明,小小的圣女。要是想做出不乎菲亚所望的事,就由我来当你对手了啰。」 ……对萨比利亚的话好像感觉到甚么不穏,但既然事情都好像解决了,我就不插嘴了。 「那么,夏洛特。不如去看看剩下的魔物样子如何吧?」 为了转换心情,我故意发出明朗的声音。 于是,我跟夏洛特巡查剩下的魔物的样子,几乎所有的魔物都康复了,我摸摸胸口,松了一口气。 到了最后一头时,夏洛特嘟囔道。 「这绿色的回复药,真的好厉害。只是1次就几乎治好了所有伤口,使用过的魔物大家都变得很友好……」 这么一说,昨天露出獠牙的魔物,今天都乖乖听话了。 「菲亚……。对你来说可能没甚么惊讶,但是,这回复药,跟外头流通的透明回复药相比之下,可是相差大到会令人以为是别的东西的性能啊。这个……要是知道有这样的回复药的话,我想会很大件事。」 「诶?这么严重?」 ……这么一说,的确,在服用透明的回复药时,会传来难以置信的剧痛呢。 不过,那只是因为我能使用回复魔法,副作用才会变成那样剧痛,用在普通人身上的话,应该不至于那么痛才对…… 啊啊,可是,回复速度比透明的回复药快得来吧? 用在自己身上时,等不及效果就已经自己用魔法治愈了,那一点还是不明确呢。 嗯,要改变事物的时候,先把握现状是基本的呢。也就是说,还是得先亲身体验1次那种透明的回复药吗……。 呜呜,要做明知会痛的事,真不想干啦――…… 在我思考走向别的方向时,夏洛特拉了回来。 「吶,菲亚。我想,暂时先把这绿色的回复药,专门用于这里的魔物比较好。只要说因为是魔物专用所以颜色混浊了,我想大家都能接受的。」 「原来如此。……怎么,夏洛特明明还是小孩子,居然这么会想呢……」 我有点吃惊地同意了。 萨比利亚也好夏洛特也好,小孩子都很聪明哇…… 我也非得努力不可了! 生出了积极向前的干劲后,萨比利亚却嘟囔道。 「我觉得菲亚你保持这样就好。你若是拿出了干劲,我就只能看得见不妙的未来……」 哎呀,萨比利亚。我也可是很管用的哦! 我小声说「给我看著吧」,萨比利亚就回道「请放过我吧」。 ◇ ◇ ◇ 「噢哇,菲、菲亚大人!」 跟夏洛特别过,走了一会后,又再遇上了昆汀团长。 看来是刚洗过澡的样子,昆汀团长的发都是湿的。 团长服也换过了,刚才看来有点湿漉漉的破旧骑士团服,变成笔直簇新的。 说起来,之前听说昆汀团长正长期远征中,一归还回来便马上去看基甸副团长他们的样子吗。要是这样的话,真是个为部下著想的好团长呢。 「要到哪里去吗,昆汀团长?」 我抬头问道,昆汀团长指向稍远的建筑物。 「啊,啊啊,因为好一阵子都没吃过一顿正经的饭,肚子都饿了呢。所以到食堂……」 「哎呀,真是偶然呢!我也正要去吃午饭喔。可以跟你一起吗?」 「诶?!一、一起?……有、有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说到底,那位真的是虎子吗?龙?不,既然都在使役黑龙了,那便是超越龙了吧。啊啊,倒不如说,我本来就没被给予拒绝的选项啊……」 昆汀团长小声地嘟囔说道,然后露出了抽搐的笑容。 「当然了喔,菲亚大人。我非常的光荣。」 因为时间错开了,食堂里疏疏落落的,但还是有 人察觉出昆汀团长,大家都惊讶地望著他,跟他问安。 哎哦哎哦,看来是个名人来的呢。 选好想吃的东西回去,看到昆汀团长已站在座位一旁。 「对不起,要你久等了。」 我说著坐了下来后,昆汀团长也坐到椅上。 呜哇,好绅士喔。发现不会比妇女先坐下来的绅士了! 可是,看到那绅士的托盘的我,疑惑起来了。 「咦?为甚么只有一杯水而已?刚才不是说过很饿的吗?」 「哈哈,其实我现在处于颇为紧张的状态,很不好意思,但现在可是食不下咽喔。」 「啊啊,我懂的。昆汀团长长期进行远征了呢。长时间维持紧张的话,就算回到日常生活,一段时间里身体也会保持著紧张状态呢。」 「哈哈哈哈哈,…………唉啊。」 不知为甚么会乾笑后重重的叹气。 嗯姆姆?看来是思考回路跟我不一样的人呢。要理解他的言行,好像得花一点时间呢。 开始用饭后,昆汀团长不时将视线瞥向我的左手手腕。 好像是在意些甚么,但我回望他的时候便马上移开眼睛,所以不太明白。 「昆汀团长?你很在意我的左手手腕吗?」 我一边说著,一边把左手伸向团长。 「诶?啊?让我看也可以的吗?」 「是?又不是甚么特别不可思议的东西喔。啊啊,虽然是从魔之证,但都是看惯了的东西了吧?」 昆汀团长默然不语,开始专心凝视我的手腕。把我的手腕翻来翻去,又拉了证的部分的皮肤,非常的认真。 啊,我懂我懂。我对回复魔法方面也是这样子的哇。呼呼呼,昆汀团长,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同志呢。 因为同族意识而抱带好感后,昆汀团长从腹腔深处吐出了重重的叹息。 「太厉害了,这么出色的从魔之证,我还是第一次见!居然完全是一条线,没有任何间断!!」 昆汀团长将他团长服左腕部分卷起了到肘上,伸到我面前。 「请你看看!是我的从魔之证来的!以80名骑士包围住a级的魔物,使之成为从魔时的东西来的。」 团长的左腕,从腕头到手肘,卷著犹如蛇缠一样的斜线。宽度一开始约有3公分,到手肘部分粗了1倍以上。因为团长服遮著看不见,不过证应该伸延到手肘以上吧。 而关键的证,从远处一看也看出是呈鳞状,跟连成一直线的我那个全然不同。 「哈、哈,因为是降伏a级的魔物,还以为这证的长度是理所当然的了,但是,看了你的证后,就不知怎的觉得好像傻傻的了。这幼度是怎么样了。」 昆汀团长好像放弃一样嘟囔道。 「只有1圈。而且,1毫米。却完全没断开。是完全降伏啊。」 一边说著,一边把硕大的身体趴到桌上。然后嘟囔说著唉呀、真的呀之类碎碎念。一个人享受够自己的世界后,昆汀团长猛然地起过来,用双手握住我的左手。 「只答能回答的部分就好,请告诉我!证这么完整的场合,从魔会有多同调了!只说能说的部分就够,拜托了!!」 团长的脸完全是一派认真,他的真诚都传达过来了。 嗯,我懂哇。好歹是当上魔物骑士团的团长的人呢。对魔物和从魔的运作形式,肯定比谁都有更多的知识和更大的兴趣。但是,那还是满足不了,心里满是想要知道得更多更多的心情呢――…… 「呃,这孩子会成为我从魔,只是偶然而已啊。这孩子偶然地受了重伤快要死掉,而我治好了。于是,这孩子就提议要成为从魔,然后执行了契约啊。对对,说是种族上被救了性命的话,就要把生命献给救它的人这样。」 「甚么,就算说是幼生体也好,黑……你的从魔大人会遇到快要死掉的重伤的情况,根本无法猜想啊!而且还治好了?!连把自我治愈能力提升到最大限的这个体都不能治愈的重伤,能靠外力回复得了??……不行了,我的常识任何一点都理解不了。」 昆汀团长一只胳膊肘支起来,用那手不断搔头。 「然后呢?同调状况如何了?!」 「同调状况吗? 就算相隔多远,只要一呼喊便会来。我说的都会听,没说的,也会猜测我想法而按照我所希望而行动呢。好像是自己判断,作出不致于对我不利的行动。还有的……,虽然最近才在一起,但不时也有好像也知道分离时候发生了甚么事的言行呢……」 听了我说的昆汀团长,用好像灵光一闪想到甚么的表情,啪了一下手指。 「是吗!原来撕裂那空间出现,是因为你在呼唤吗!!只是,同调内容几乎都不明呢。……咕,因为菲亚大人自己过于强大,所以就连这样程度的从魔大人也不太感兴趣吧。菲亚大人,要是可以的话,能否让我直接询问你的从魔大人了呢?当然了,只答能答的部份就成了!」 「诶?那我问问看。」 我跟待在成为固定位置的团服里的萨比利亚喊道,它猛地把脸伸出衣襟。用只有头部露出团服的状态外瞥向昆汀团长后,滑溜溜地跑出我的团服,坐到我的膝。 「听说从魔大人的鸣管伤了,鸣啭声走样了听起来就像人话一样呢。我是听芭蒂说的。请务必用走了样的鸣声跟我说话!!」 昆汀团长拚死的说道。 唔―――?……这是怎么样,没穿帮吗? 我停下抚摸萨比利亚的手,凝视昆汀团长。 而昆汀团长,则以认真的表情望回来。 ……难不成,昆汀团长知道了萨比利亚并非外表一样,而是很强的魔物了吗? 虽然我想还不至于知道是黑龙,……咦?可是,讲出了撕裂空间出现呀、幼生体呀这些跟黑龙相关的词语呢。 唔――……?想一想,昆汀团长是魔物骑士团的团长,关于魔物的情报,可以拿到比谁都更详细的资料吧。把那些组合起来,而察觉到萨比利亚是黑龙吗? 然后,假若都察觉了,这里就是在装傻,又或者是开诚布公想得知各样事情,两者其一吗? 我瞥向昆汀团长,但还是一样默然不语望回来而已,不知道答案是哪一边。 嗯姆姆地想了想,忽然灵光一闪。 对了哇。昆汀团长默不作声,这点不就是答案了吗? 都暗示到这地步还不明言是黑龙,不就是说不明确说出来的话会比较好吧。要是跟黑龙互相承认,双方都会绑手绑脚。 而且若是明言知晓的立场的话,便会产生报告义务,行动亦会受到限制。 原来如此呢,昆汀团长! 我依从昆汀团长的方针,没被问到的东西就一概不认! 就算怎么接近黑色也好,灰就是灰而不是黑。这里最重要的,是并非黑色这回事呢! 我跟昆汀团长微微一笑。 「要是这孩子想回答的话,你随便跟它说吧。有东西想问的话,请你问吧。」 听了我的发言,萨比利亚一脸嫌麻烦地望向昆汀团长。 「想问我甚么了?」 「是、是。首先,能听到从魔大人的声音,实在是诚惶诚恐。从魔大人的玉音,该怎么说,若要譬喻的话,就如天上的天使吹奏的喇叭正中的音色 ,又该说是砂漠中央的涌泉中人鱼跳跃的声音……」 「嗯,完全不知道你想说甚么。我,除了菲亚之外都不想说废话,可以进入正题吗?」 萨比利亚一脸麻烦地截住昆汀团长的话,向前倒了的昆汀团长慌忙坐正身子。 「是、是,失礼了!那么,能否请教一下从魔大人跟菲亚大人的关系呢。」 「我跟菲亚的话,可是打得火热喔。就是你刚说到的完全降伏呢。打比方说,生命力和魔力,都完全接通了。虽然是我单方面通行往菲亚那边,但要是菲亚的生命力和魔力减少了,我可以流过去那边。所以,只要我一天不死菲亚也不会死,只要我一天没耗尽魔力菲亚也不会耗尽魔力。而我在死亡的一瞬间为止都会待在菲亚身边喔。」 「噗噗―――!」 因为说出了惊人的事,我不禁把口里的水喷了出来。 很不幸地,喷出的水正面射到昆汀团长脸上了,但他毫不在意,等待萨比利亚下一句说话。 「不、不,昆汀团长,请你稍稍在意一下那湿淋淋的头。等、毛巾、毛巾――!」 「菲亚大人,虽然好像不理会你的关心一样真不好意思,但请放著我不管。比起那个,从魔大人,那是何等美妙的事啊!为甚么能办得到的?可是,单方通行的话,即是菲亚大人流不了生命力和魔力到从魔大人那里了吗?」 「要是不刻意的话呢。……相反之可以从菲亚那边,传来菲亚的行动、思考和感情过来。不管相隔多远呢。因为把握到主人所置身的立场、主人对周围的感情,对我怎决定我的行动是有必要的呢。」 「咳咳―――!!」 再度说出意料之外的事,为了冷静下来喝著水的我,又再喷了出去。 然后,该说是果然吗,那水又再降到眼前伸出了身子的昆汀团长头上。 「两、两次了!昆、昆汀团长,真、真的,很对不起!这、这次真的,毛巾――!」 「菲亚大人,现在正谈到重要地方所以请放著不管。可是,从魔大人,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的话呢。就算分开了,也能全数掌握契约主处于怎么样的行动、那时候在想甚么、还有对对方所抱的感情等等吗?」 「不啦,我反倒想问你,要是不这么做,我要如何忖度主人的心情了。要问主人吗?『刚刚满嘴嚣张那个叫基甸的男人,要干爆他?还是要干爆他?』这样?」 听到这里的昆汀团长,突然全身僵直,不自然地高笑道。 「基、基、基甸吗?哈、哈,很偶然的,我们也有个相同名字的副团长。」 「你又不是笨蛋,你也知道了吧。就是在说那垃圾副团长啊。」 「说、说得是呢!是在说我家那垃圾基甸的事呢。衷心很对不起!就著嚣张狂妄向菲亚大人说话一事,我从心底谢罪!!」 一边说著,昆汀团长深深低下头来。 不、不。昆汀团长,你一点错都没有啊! 所以,请抬起头吧!被有名的骑士团长在公众面前低下头,太引人注目了喔。你看,大家不都停下来不吃饭,惊愕地看著这边不是吗! 我想尽办法让他抬起头,心里焦急得惊慌失措,这时,有人像救世主一样拍打昆汀团长的肩头。 「你在这种地方吗,昆汀。要走了啰。」 因为突如其来的闯入者,就像梦醒过来直眨眼的昆汀团长,抬头望向拍打他的骑士。 「啊、啊?啊啊,对了,是骑士团的御前会议呢。」 于是,昆汀团长慌忙站起来,然后后发好像被人扯住的回头望向我和萨比利亚。 「菲、菲亚大人,抱歉提出不情之请,但要是时间容许的话,请问能否跟我同行呢?」 「是?要是不介意我出席的话就行。」 我一边答道一边站起来,拍打昆汀团长肩头的骑士才终于察觉到我一样,惊讶地看著我。 「这不是菲亚吗。你在干甚么了?」 「……你好,戴斯蒙第二骑士团长。很久不见了。」 我微微一笑,跟来召唤昆汀团长的戴斯蒙团长问好。 20 骑士团长会议 戴斯蒙第二骑士团长看著我想要开口,想了一想又摇摇头。 「为甚么昆汀会湿透了,为甚么宁可几乎撂下御前会议都要优先跟菲亚吃饭,疑问堆积如山,可是没时间了。总之先赶快吧。不过,之后再一口气问你啊!」 戴斯蒙团长单手指著食堂出入口,然后快步先走了。 「呜,想到哪个团长怎么一反常态,结果原来又是跟菲亚有关……」 好像听到我的名字,不过戴斯蒙团长的喃喃自语太小声而听不清楚。 没办法,只好跟昆汀团长一起追上戴斯蒙团长。 萨比利亚钻进我团服里的固定位置去,用脸磨蹭我肚子。 这个,会让人想睡呢…… 我一边走著,一边隔著衣服轻轻拍打萨比利亚,来到了骑士团的主楼。 穿过不少骑士熙来攘往的长长走廊走到尽头,在一道格外豪华的门前停下了。两旁的2位骑士打开了门。 门后的是个宽敞的房间。 面向中庭的一面设了块从地板直到天花板的大玻璃,耀眼的光线从外射进来。在房间的中央,设了一张考究的大圆桌,而四周的椅子已坐了几位骑士。 「昆汀,你少见地刚好赶上呢。」 其中一位坐下的骑士里,一个铁锈色头发的骑士站起来打招呼。那铁锈色的骑士,察觉到跟在昆汀团长数步之后的我,跟我说道。 「这不是菲亚吗!还是老样子精神吗?」 「呃呃……」 在哪里见过吗ー我心里这么想,一边偷瞥斜挂著的肩带颜色确认。 啊啊,对了。在讨伐花角鹿那一晚的肉祭上,瞪著部下的团长呢。 「你好,萨加利第六骑士团长。是的,我很精神喔。」 好像搞错了人地亲切跟我打招呼,但明明只是在肉祭偷瞥了他一眼而已的团长。因为没跟他谈过话,便用不得罪人的回覆答道。 「哈哈哈,不像之前直呼我做萨加利了吗?」 一边说著,萨加利团长猛揉我的头发。 慢,请你住手。发型都要乱掉了。 还有,虽然不知道你搞错做谁人,但我不是会直呼骑士团长名字那种不识礼仪的人! 我心里拚命这么回嘴,萨加利团长然后弯下腰,把手臂搂住我脖子把我拉近,在耳边细细说。 「我们都是分享过总长的个人色色情报的关系了。是你的话,直呼我名字也准了啊。」 等、个人色色情报是甚么了,这种笨笨的单词! 不,真是的,你都把我搞错成甚么不得了的人啊! 我慌忙正要反驳,但萨加利团长已把视线移向昆汀团长,留意到他那湿淋淋的头发,惊讶地说。 「喂喂,昆汀!水滴滴的男人是指这样吗!为甚么头顶会流著水的了?」 对之,昆汀团长则「啊啊」说道,不当一回事地回答他。 「这个吗?是被菲亚大人口里含著的水喷到了。」 瞬间,萨加利团长猛然地转向我,惊愕地大声喊道。 「菲亚!你有这种兴趣的吗!!」 「才没有!!」 突然被找碴,我反射性地否定道。 你、你都在说甚么了啊,昆汀团长!还有,不要大声叫喊引人注目了,萨加利团长! 要是被误解可受不了,我正要慌忙辩明,却被萨加利团长大声盖过了。 「倒不如说,昆汀,你也是啊!为甚么不拭乾水了!难道这种状态比较舒适吗?!」 不可能会舒适吧!! 萨加利团长,请好好想一下说法! 听到周边扰攘的骑士,低声细说居然会将女性的对象加上大人,昆汀团长完全是抖m呢! 等、慢著、慢著! 到这地步,昆丁团长的评价怎么也好,但再这么下去会被当成一对,连我的评价都会变差不是吗? 不行不行,要是那样的话,会被奥莉亚姊姊骂的! 倒不如说,因为不敢对上眼而不肯定,但从斜右方发出寒气的西里尔团长,好像狠狠地盯著我。 不行不行。要是这儿不挽回污名的话,会被西里尔团长说教的! 「慢著,昆、昆汀团长,那是不可抗力来的吧?在吃饭的时候,偶然地、咽住了、我才会把水喷出来吧?」 我拚命解释,萨加利团长却诧异地喊道。 「吓?昆汀,你跟菲亚吃过饭吗?就算是部下也好,你不是都不会跟女性一起吃饭的吗?」 诶?等一下、等一下!这是甚么,昆汀团长专用规则!不带这种后出的吧! 不理会想要寻找下个话题,好把这话题沉静下去的我的心情,昆汀团长一脸神魂颠倒的样子,继续自说自话。 「是菲亚大人邀请的,我没有拒绝的权利。而且,正确来说也不是吃饭。跟菲亚大人同席,怎可能吃得下了。可是能够待在一起真的太好了。那段用饭时间,可是一刻值千金啊。若是换得那段时光,我牺牲甚么都在所不惜啊。再怎么说,菲亚大人都让我随意抚摸她的左腕了呢。至于头上被喷水的时候,刚好是很重要的瞬间,倒让我醒觉过来,我从心底里感谢。」 周遭的骑士,都为昆汀团长那陶醉的表情和有病的发言而感到害怕,露出毛骨悚然表情,全身往后仰。 嗯嗯,没错啊!毛骨悚然的心情我也懂啊!按照观点不同,听起来就是因为摸到我的左腕而兴奋、又或是被人用口喷水而愉悦,有著古怪嗜好的骑士团长呢! 我不禁踏前一步,指责昆汀团长。 「不,真是的,真的,请给我适可而止啊!昆汀团长,你挑选词汇的品味真的差透了啊!是要怎样,才能说得这么差劲的了!真的啊,真是的,听了你所说,结果根本就是个因为摸了我左腕而高兴、有甚么奇怪嗜好的骑士团长了啊!」 变成突然被我指责的昆汀团长,惊慌失措地开口谢罪。 「菲、菲亚大人,请你息怒!我从心底谢罪!!」 「所以就说,你挑选的语句太差劲了喔!真是的,真的,请你别再开口了!!我才想你放过我啊!」 我拚死大喊,后面响起了静静的声线。 「还是老样子欢乐呢,菲亚。还想著怎么吵吵嚷嚷,结果永远也有你在。」 回首一望,眼睛跟刚入室的沙维斯总长对上了。看来是在全体出席者到齐后才通知到来。 「沙、沙维斯总长!」 我就像找到救世主一样,高喊沙维斯总长的名字。 总长提起一边眉催促我说下去。 「怎么了?」 感觉好像会听我说,我不由得走到总长跟前。 新人骑士跟总长商谈甚么的,本来是非份的,但现在能救我的就只有总长的关系,我拚死捉住这救命绳。 然后趁在被人指责不敬之前,一鼓作气说道。 「听我说啊,沙维斯总长!因为行程刚好相同,所以才偶然跟昆汀团长一起吃午饭的!然后,在吃饭时忽地讲了些奇怪的话,才不禁把正在喝的水喷向了昆汀团长啊。当然了,我也明白把水喷出是我的不好。可是,不知道为甚么,昆汀团长把事件重述一次时,讲得昆汀团长跟我是一伙的变态一样啊!这样下去的话,听到的各位骑士,都会误以为我有甚 么奇怪的嗜好啊!这位魔物骑士团长的表达能力,请你好好想一下办法!!」 沙维斯总长默默听著我说,在说完之后,好像咀嚼所听的话一样微微侧头。 「我都知道一旦扯上了你,有能的骑士都会作出原因不明的奇怪行动。应该是对因为初次经历的刺激所作出的反应吧。嘛,昆汀也累积了疲劳,所以才会往奇怪的方向抒发吧,只要过一阵子,应该会回复过来吧。」 「谢谢你,沙维斯总长!!」 跟预料的一样,我得意洋洋回望大家。 沙维斯总长说过了,昆汀团长的奇行,是因为长期远征的疲累造成的喔。大家听到了吧! 「看来以你能接受的形式谈妥了呢。那样的话,请过来这边。」 在我松一口气的时候,响起了寒凉的声音。 我回望声音的方向,西里尔团长静静微笑著跟我招手。 「在御前会议上,可以带上一两个部下同行,而这次我就一个人而已呢。因为你是隶属第一骑士团,过来这边吧。」 这么一说我环视四周,围著圆桌坐下的就只有各团的团长而已,而各团长背后,都站了一两个骑士。 心想原来如此,正要踏出去的时候,昆汀团长抓住我的手。 「你在说甚么了啊,西里尔。菲亚大人是我带过来的啊。而且,现在这一刻还正负责本团的工作。跟我一起才合理吧。」 听到昆汀团长所说的西里尔团长,露著微笑眯起眼睛。 好、好厉害啊,西里尔团长! 明明在微笑却能传达到不愉快的感情,是何等高超的技巧啊! 「哈哈,既然去哪一边都好像会开罪到人,那就来我这边吧,菲亚!」 萨加利第六骑士团长跟我说道。 ……咦、咦咦? 还以为成功把騒动沉下去了,怎么好像又被卷入新的騒动?……在甚么时候?? 对著还把握不住状况呆立的我,沙维斯总长好像很有趣地说道。 「好了,菲亚,你想到哪里去了?」 ……问得好,总长。 老实说的话,我想回去。 ◇ ◇ ◇ 被问到想跟哪一位团长的我,重新转身环视四周。 圆桌四周虽然排列了很多椅子,但连一半也坐不满。 这里的椅子数目应该是骑士团长加总长的份吧,而今天召集的,看来就只是在王都近郊勤务的团长而已。 除了站在我身边的沙维斯总长、昆汀第四魔物骑士团长和萨加利第六骑士团长,坐在椅上的骑士团长,就只有仅仅4人。 认识的团长有2位,分别是第一骑士团的西里尔团长,以及第二骑士团的戴斯蒙团长。 初次见面的团长有2名,从团长服斜挂著的皮革颜色来判断,长发的男性骑士是伊诺克第三魔道骑士团长,而女性骑士则是负责王都警护的克拉丽莎第五骑士团长吧。 不管是不是,当看见视线最后移到的女性骑士团长时,我因为那冲撃而睁大了眼。 因为在芸芸高佻魁梧的骑士团长当中,唯独一人大放异彩。 桃色的头发轻飘飘地在脸蛋周围绽放色彩,跟纯白的肌肤非常合衬。 大大的眼睛呈琥珀色,犹如宝石一样闪闪生辉,跟头发同样是桃色的饱满嘴唇水漾颤动。 尽管为著骑士团长这种高等的骑士居然是这么厉害的美少女而吃惊,但最叫人惊愕的,是从团服中窥视得到,如同否定少女的容貌的上半身。 就连戴斯蒙团长都好好扣上团服的钮子,她却解开了上面几枚,从下看上去,甚至连衬衫上面的钮子也没扣好。 而从那里,可以看得见非常厉害的山谷啊! ……啊啊,不,这与其说解开钮子,倒不如说扣不住比较正确呢。 诶,这是甚么了。明明外表是个美少女,体型却如此丰满。 这不就是我心目中追求的最终形态吗……! 「呜哇,是美少女……」 我喃喃自语,摇摇晃晃的好像被吸引过去,走向了第五骑士团长。 哇,一走近过去,还嗅到香香的气味。 然后,从后面传来萨加利团长慌张的声音。 「喂、喂,菲亚,不要被骗到了!那是骑士团最为残忍、最不容情、有著钢铁精神的最强生物啊!明明如此,却利用弱不禁风的外表,拟态成弱者。那并不是骑士团长应有的态度啊!还有,实际也不是看起来那么年轻了!……换言之,绝对不是你所误解的、能被叫作少女的年纪了啊!!」 「萨加利说得没错。菲亚,那位是『桃色的母螳螂』来的!明知最后会被捕食,但年轻的骑士却一个接一个成为犠牲品,是这世界最恐布的生物。年轻男性就固然了,连女性也不可以接近的!会受到可布的坏影响的喔!!」 西里尔团长也站起来警告道。 哎呀哎呀,真难看哦。居然去非难身为同僚的骑士团长甚么,可算不上是骑士来的喔。 坦白说,我对肌肉和热汗都腻了。 这种松软软香喷喷的,绝对更是我的喜好! 「我要跟著第五骑士团长!」 「「「不,她跟你甚么瓜葛也没有吧!!」」」 虽然大家同声吐槽,可我不在意。我跟第五骑士团长行了骑士之礼后,跟她问安。 「我是第一骑士团的菲亚?路特。请容许我在骑士团长会议时,待在你后面。」 第五骑士团长的长长睫毛眨了又眨,如花盛放地轻轻一笑。 「哎呀,好高兴。我是第五骑士团长克拉丽莎?阿贝内西哦。请多指教啰。」 啊哇哇,美少女连声音都好可爱喔。 语尾升高的独特口调,快要喜欢上了。 看到我站好到克拉丽莎团长后面,姑且算解决了,以总长为首全员一同坐到圆桌的席上。 「那么,现在开始骑士团长会议。」 主持会议宣布道。 看来,骑士团长会议都是定期举行的,但唯独今次却是配合昆汀团长归还而临时召开的。 开始时,是处理团长级或这个月的日程、骑士团预算这些恒常事项,便转到今日举行会议的正题了。 「那么,有关黑王捕获一事。」 受命负责议事进行的西里尔团长,提出了新议题。 「原本的计划,是趁黑王还是幼生体这绝佳的捕获良机,一旦确认了王的位置,便会编制由以第四魔物骑士团和第六骑士团为中心的300名骑士来对应。然而,根据在『星降之森』收到的目撃情报,报告指王已经成长得比我们预计的快了。昆汀,有关此事,你的意见如何了?」 「变更计划。按报告所言,黑王已经不是幼生体了。那样的话,捕获已不可能。也是为了不扰乱周边的生态系统,应该尽速将黑王送回灵峰黑岳的老巢方为最上策吧。」 萨加利第六骑士团长听到,遗憾地说道。 「还以为久久终于有个大猎物,真没趣呢?那?要出多少人?」 昆汀团长摆出思考的动作,把他修长的手指插进头发里。 「太多人恐怕不喜欢吧。会有要是被黑王认定为敌人,而受到攻击的风险 。如果带上足以压制王的人数,反而会带来危险。不至于被认定为敌人的人数,……对呢,魔物骑士团15、第六骑士团35,差不多这样吧?」 负责王都警护克拉丽莎第五骑士团长插口道。 「哎呀,好可怕呢。就算搞砸了,也别让黑王流离到王都去喔。要是让我可爱的王都子民遇上危险,我的心情会变得很坏哦。」 「…………我尽力而为。」 萨加利团长简短地回答,再继续说。 「有说是刚转生后记忆还未稳定,所以黑王才会混乱流离到『星降之森』也不一定呢。昆汀,你不是从黑王的巢穴带回来了洞窟的石头和一部份遗体吗?能不能把那个给黑王看,让混乱的记忆回复,然后回到巢穴去?」 「…………我试试看。」 昆汀团长低著头答道,但只是一瞬,提起了视线望向我。 ――瞭解了,昆汀团长。 在骑士团探索森林时黑龙出现,然后昆汀团长掷出石头,黑龙就向巢穴的方向飞走。这么一回事吧。 我从衣襟空隙瞥了萨比利亚一眼,它正在我肚子舒服地呼呼大睡。呼呼呼,小孩子呢。不过,想必萨比利亚也不会反对吧? 我微微一笑,打出了瞭解了的讯号,而看到了的西里尔团长就忠告道。 「昆汀,请不要在会议中跟我的团员送秋波。会败坏风纪的。」 「只是个讯号而已,西里尔。刚刚正想要跟菲亚大人同行一起探索黑王,得到允许而已。……哈!明明我今天才初次跟菲亚大人见面,看来都已经能够以视线沟通了。而你过上了好几倍的时间,却还是那样子吗。」 昆汀团长瞧不起地道。 瞬间,西里尔团长保持微笑眯起了眼。 等下,又、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要一一抬杠、一一回嘴啊! 在我困惑这紧急气氛要如何是好,克拉丽莎团长开心地哧哧窃笑。 「真受欢迎呢,小菲亚。可是,还得再让他们焦急一下喔。这样子、一旦制止他们时变得坐立不安,你在这地方还不够耐性呢。要继续再让两人焦虑不安,逼迫到忍无可忍的地步才行。」 在愉快地来回对比西里尔团长和昆汀团长的克拉丽莎团长面前,一脸干不下去的戴斯蒙团长叹息道。 「我就说吧!会带来灾厄的,永远都是女性啊。」 「……………………」 伊诺克第三魔道骑士团长保持沉默。 萨加利团长环视四周,咚的一声拍下圆桌。 「你们,这可是沙维斯总长的御前啊。到这样就好!」 就这样,怒瞪众团长让他们全数闭嘴后,「那么」开口道。 「要是没异议的话,明天一早便出发。我这边看著找35名,昆汀,你也挑15名来。我跟你出击是必须的。……好了,有没有人有异议?」 等了一会,确认没有意见后,各团长都全员望向沙维斯总长。 总长点一点头,开口道。 「那好吧。……大家,不要勉强。」 由于总长已承认,明天动身启程便成了决定事项。 瞬间、一众团长以一丝不苟的动作起立,把拳头拍向另一边肩头。包括我在内,待在后方的骑士也跟著这么做。 总长最后站起来,望著我们,以响亮的声音道。 「天地万物,俱与纳维王国黑龙骑士团同在」 「天地万物,俱与纳维王国黑龙骑士团同在!」 向跟随总长声音复唱和的我们轻轻举手,总长便退出了房间。 ―――就这样,骑士团长会议闭会了。 21 黑龙探索 1 隔天早上,我比平常更早醒来。 当然,是因为期待著名为黑龙探索的探索『星降之森』,所以自然地醒过来了。 跟上次讨伐一様,因为是新人骑士而不被算入战力,但因为是以昆汀第四魔物骑士团长指名我的关系,所以应该没人会抱怨我参加吧。 虽然骑士团的内部训练啊、照顾魔物啊也很重要,不过骑士最重要的毕竟是现场呢! 因为落实探索来得很仓促,来不及跟教会申请派遣圣女,所以都是从王城内里来的。 然后,由于魔物骑士团派出15名骑士、15头从魔参加,我非常期待第一次看到从魔怎么作战。 在前世,魔物都只是要打倒的对象。把它们变成同伴、一起战斗这想法真的好厉害啦的让我佩服。 弄好自己的准备后,之后便著手萨比利亚那边。 毕竟再怎说,今天的主角是萨比利亚,可得要比平常更加漂亮才成。 「……吶,菲亚。脖子的蝴蝶结我还好懂,头上的花儿装饰是怎么样?你到底想让我变成怎样啊?」 「当然是第一可爱第一强的从魔哦!今天会有从魔物骑士团千挑百选的15头从魔参加,所以可不能被人吃死死了!!」 「要是菲亚希望的话,区区15头的魔物,我一瞬间便可以打垮就是了?」 「啊――,那可不行。那样的话,就只是强大的魔物而已哇。非得好好宣传可爱的部份不可。」 「……原来如此。真是各种恼人的呢。」 于是,把脖子结上了鲜红色蝴蝶结,头上披上了黄色花冠的萨比利亚放上肩上,我步出房间了。 明明比预定时候早了很多到达集合地点,但已经有好几个骑士聚集了。 当中找到第六骑士团认识的人,跟他们打招呼。 「早安。今天请多指教!」 「这不是菲亚吗!哈哈,你一起的话真的很可靠呢。这边才要你多指教。」 在这么跟旧知的骑士谈天时,不知甚么时候几乎所有的骑士都集合了。 虽然骑士不管长阔都很大只,但萨加利第六骑士团长和昆汀第四魔物骑士团长特别大,放出压倒性的存在感。 嗯,虽然有道是藏木于林,但这可不行呢。这么的大树,不管甚么林子都显眼到不得了。 想要藏在同类之中不被发现,须得要再平均一点的才成,而这么出众的话反倒显著,我新发现到这件事。 我只当株小树就好了哇──当我这么松一口气时,聚集了的骑士左右分开,昆汀团长笔直地走到我面前。 「早安,菲亚大人、从魔大人。一大清早就要让你劳步了。」 「早安,昆汀团长。明明隔这么远,居然知道我在哪呢?被高大的骑士包围住,从远处理应是看我不见,察觉不到我才对的啊。」 我感到不可思议问道,昆汀团长就好像听到甚么奇怪的话大笑道。 「哈哈哈,真是有趣的笑话呢!你的存在感就是那么压倒性的,不管多远也会知道喔。要是方便的话,待会能否预先商讨一下呢?」 确认了我点头示意后,昆汀团长再回到萨加利团长身旁。 在昆汀团长离去的同时,周围的骑士惊讶地问道。 「菲亚,你认识昆汀团长的吗?!倒不如说,那位不是只对魔物有兴趣的吗?竟然会跟其他团的骑士说话,我还是第一次见啊!」 「比起这点,他不是把你加了大人二字了?!到底……」 「菲亚是昆汀的女王大人啊!」 萨加利团长以不快的感觉插话进来。 昆汀团长也好、萨加利团长也好,骑士团长的表达能力到底是怎么样了?! 「原、原来如此。女王大人吗……」 「因为昆汀团长又壮、又强,都是压倒性的呢。所以你这种完全相反的才是他的菜吗……」 对于全力接受了萨加利团长意味不明发言的骑士,我心里著实火大。 一边抱怨纵向社会的弊害,一边跟著萨加利团长后面走,就被带到昆汀团长那里。基甸第四魔物骑士团副团长也站在一旁。 「这个,菲亚大人!你召我的话我便会亲自过去,怎可劳你大驾了!」 ……重新一听,昆汀团长的口吻真的很奇怪呢。 对纵向社会不合理感到不满的我,对上下关系变得敏感,才会在意平常没留意的语调。 说到底……… 高高在上的骑士团长的言行举止,不是一介骑士的我能说三道四的,所以才没加理会,可是这昆汀团长的言行不就是一切的原因了吧? 还以为会像西里尔第一骑士团长那里,不管都说都使用有礼的口吻,看来也并非如此。 ……啊啊,说起来,跟昆汀团长第一次见面时,西里尔团长跟昆汀团长说过新游戏怎么怎么呢。 这个就是昆汀团长的游戏吗? ……真的,昆汀团长,跟我的感性差太远了完全搞不明白。 我轻轻叹息,却被萨加利团长的大声盖过了。 「昆汀,你那菲亚限定的古怪口吻还没治好吗?西里尔的话还好懂,但你那口吻,除了跟总长用之外,都会恶心到不行啊。令我心里寒得,觉得是不是会发生糟糕事情的预兆啊!」 「哼,你也是迟钝症吗,萨加利!为甚么谁人都察觉不了菲亚大人有多伟大啊!!」 「啊、啊啊……。看来的确是迟钝了呢。菲亚的伟大之处甚么,我一丝都不明白啊。」 一边同意了昆汀团长,萨加利团长一边向基甸副团长招手。 然后用小声问道。 「喂,基甸,昆汀那家伙当真的吗?是要猛摇昆汀让他醒过来,还是要假装看不见放置不管,哪边才是正确答案?」 「我觉得摇也摇不醒喔。那样子的团长我还是第一次见,所以对应方法完全不明。」 基甸副团长好歹也用有礼的口吻回答。 萨加利团长摇一摇头,像是放弃了一样地说道。 「……好,放置吧!总之,你们先坐下!作战会议了。」 指著陈放在集合场所一角的简便桌椅,萨加利团长坐了下去。 于是,萨加利团长和昆汀团长、基甸副团长还有我这成员开始了作战会议。 萨加利团长先开口道。 「预定会作一星期左右的野营而准备好了行李。第六所选的35名都是精鋭。就算万一遭遇到黑王也好,都能好好一战的,所以放心吧。」 「是吗。我是以从魔为基准而挑选骑士的。从魔是10头带翼的,5头没翼。为了在黑王回到巢穴时能当向导,带翼的从魔越多越好吧而这么判断。」 「原来如此。话说回来,以你看法,遭遇到黑王的机率有多少了?1成吗?……不,应该在这之下吧。在那么广阔的森林里,要找出单单一头魔物,就如大海捞针一样啊。说到底,也有可能早已穿过森林了呢。」 萨加利团长摸著下巴,跟昆汀团长问道。 「10成。」 「…………吓?」 「有10成的机率,会遭遇上黑王。」 昆汀团长抱著确信这么咬定。 「不不,你一直焦躁不安想见到黑王的心情我懂啦 !嘛,是那个啦。不要过度期待,就是梦想落空也不要气馁啊!」 萨加利团长啪的拍拍昆汀团长肩膀,继续说道。 「那么,一旦遇到黑王,就保持不被攻击的距离,……而那场合,为了不显示敌意,最好也不要包围比较好吧。……在顺利配置好了后,就由你来说服黑王回巢穴吧。黑王那种级别的话,当然也会听得懂人类语言吧?剧本上姑且是表达出你的诚意,令它理解,让从魔衔著巢穴的石头或是黑王的遗骸碎片,飞向灵峰黑岳的方向没错吧?嘛,反正这也不会行得通的吧,到实际时再现场调整做法吧……」 「没有异议。」 昆汀团长简短回答后,望向萨加利团长。 「黑王以外的魔物,尽可能避免接触啰。因为黑王突然出现,应该会扰乱了地盘而令魔物的行动范围失常。有可能会遇到平常看不到的深渊魔物。要是黑王离去的话应该会回复原状,所以避免无益的纷争才是上策。」 「是呢。我跟负责索敌的这么说。」 萨加利团长这么说著站了起来,揉了揉我的头发。 「嘛,话虽如此,也不能完全避免遭遇魔物吧,所以由久经战阵第六和第四的骑士来调整战斗吧。……菲亚,你在上一次的讨伐时好像很活跃,但今天就乖乖待著吧。因为有可能会遇到平时见不上的上位魔物呢。」 ……的确,我的剑艺没甚么大不了呢。 是,我会老实待著的喔。 明明已坦率地不断点头了,肩上的萨比利亚却轻轻叹息。 ……哎呀,这种打从一开始就不相信的态度是怎么样了? ◇ ◇ ◇ 「萨比利亚,你真的很可爱呢!」 跟上次一様,圣女好像都会晚到,我就趁著名为恭候圣女的这段空闲时间,去跟其他从魔打招呼。 在从魔的世界,萨比利亚还是新人。由新人过去打招呼是基本的呢。 为了不逊色于其他从魔,我整理好萨比利亚胸口的蝴蝶结,一边问好,但再一次看看萨比利亚,才察觉到真的很可爱。 「本来就惹人怜爱了,只是加个蝴蝶结和花冠,居然会可爱得这么凶暴,真在太棒了!」 「谢谢你。我也活够久了,可是会用惹人怜爱啊可爱啊来形容的,菲亚还是第一个喔。」 「呼呼呼,你在说甚么了。你才0岁吧?还没长生到会被其他人各样说不是吗。」 我一边说著,一边把萨比利亚放上肩膀,走向其他从魔那里。 「嘛……」 看到从魔不禁漏出感叹也是没法的事。因为不管哪一头魔物,全都又大又美。 我想昆汀团长是认真挑选的。 当然,最份外大、份外美的一头魔物吸引住我的眼。 有著黄金色的翼、鹰的头部和狮子的下半身的凶恶魔物──狮鹫。 ……啊啊,就便是昆汀团长的从魔呢。 就算只是粗略一看,唯独狮鹫秀出班行地比其他魔物为强。 不愧a级之名的美丽魔物哇…… 再定睛看一次狮鹫,被那美丽久久不能移开视线。 说起来,向上位的人应该先去打招呼才对。 「初次见面,我是第一骑士团的菲亚?路特。这是我从魔的萨比……」 正要开始跟狮鹫自我介绍时,却不知道要不要说出萨比利亚的名字。 ……呃呃? 昆汀团长虽然忠告我不要说出萨比利亚的名字,但对其他从魔也是一样的吗? ……因为不晓得,还是不要了。 「是我从魔,通称幸福的b龙。」 既然是狮鹫的话,应该懂人语才对的,所以我尽量有礼地自我介绍。 然后,为了表示没有敌意,我摊开双手走近。 狮鹫虽然警戒地看著我,但看来没打算要攻击。 说起来,想起初次遇见昆汀团长时,也是这么样警戒地看著我。 心中生出真是跟主人一模一样的从魔呢这种奇怪想法一边靠近,突然发现它站姿有点奇怪。 咦?受了伤呢。 其中一条后肢发不了力,翅膀也有一点折曲了。 因为昨日才跟昆汀团长一同远征回来,所以应该是负伤了吧。 明明还没治好就带上去新一轮的探索,真是顽强的从魔呢。 还是说,昆汀团长是使唤很凶的类型呢? 想起狮鹫昨日不在从魔厩舎,所以没喝到绿色绿色回复薬呢,我碰了碰它的脚。 「回复。」 我遏止了发光效果发动了术。 嗯,这样的话,看起来我就只是摸了狮鹫一下这般普通的光景吧。 「菲亚在前世打倒的魔物之中可能被分类为小货色也不一定,但狮鹫可是上位的魔物哦?单是接近触摸,已经不是普通的光景喔。而且,这么轻率去回复的话……」 萨比利亚像是忠告一样开口道。 嗯,抱歉呢,萨比利亚。看到受了伤,就反射性地想要治疗了喔。 不过既然对方是魔物的话,应该也没甚么不妙。 我在心里正要跟好像能理解我想法的萨比利亚说话时,狮鹫就像撒娇一样把大大的头磨蹭我。 诶?当我这么想,其他的从魔也发出了像是威吓一样的不满声。 视线一转,嗯,其他从魔也有好几头受了伤呢。 哪一头也没在从魔厩舎见过,应该是随同昆汀团长远征的骑士的从魔吧。 要是它们也是刚刚回来不久的话,应该也很累才对呢。 我伸出单手,向其他从魔施加回复魔法。 都受了大大小小的伤,变回健康总没坏的吧。 我施完魔法,想要看清状态而转身环视魔物,不过为何从魔都靠过来了。 在我还诶的诧异时,便来磨蹭我的脚边、磨蹭我身体。 这、这是甚么? 虽然跟庞大的身躯毫不合衬,但要说可爱倒是可爱啦…… 「这么轻易去回复,会亲近你也没法的事喔。……之前也说过了,还是老样子受魔物欢迎呢。」 飙的别过脸,萨比利亚低声道。 啊,这个是闹别扭了呢。 我乖呀乖地摸摸萨比利亚,拚命地强调。 「萨比利亚是最可爱的啊。不管怎说,都是我又强又可爱的孩子啊!又是最强、又是最为可爱哇!会让我想绑蝴蝶结和戴花冠的,就只有萨比利亚喔!!」 于是,萨比利亚好像不坏地低声说句「哼唔」。 是这样啊、是这样啊。小孩子的就是会马上吃醋呢。得留心一点了。 为了收拾事态,乖呀乖地摸摸靠过来磨蹭的魔物时,后面传来了抽搐的声音。 「菲、菲亚大人……」 回过头来,看到脸上同样地抽搐的昆汀团长和基甸副团长站著。 怎么了呢地微微歪头,然后急忙想到了大喊。 「啊!难不成,不能够触摸其他骑士的从魔的吗?很对不起,我不小心摸了!」 想到昆汀团长他们抽搐起脸的理由,我慌忙离开从魔。 魔物都发出了好像很不满的声音,不不,看样子 要被骂了,请让我退开! 居然令魔物骑士团的团长和副团长两人都抽搐起脸,肯定不是小事喔。 我慌忙跳后,警惕地跟两人保持距离。 可是,明明都保持了一旦大事不妙时可以逃之夭夭的充足距离了,昆汀团长只是几步就接近了。然后,双手都被抓起来了。 「噫、对、对不……」 「菲亚大人的手是黄金吗?!」 「……………………吓?」 不懂说的是甚么诧思,抬头望向昆汀团长,他用闪烁的眼睛望回来。 「噫咿!果、果然、在生气……!!」 我拚命想要抽回双手逃走,但不愧是骑士团长。明明看起来只是轻轻握住,但怎用力也抽不回来!呜呜呜!! 「在我的常识,一直以为从魔只会亲近契约主而已。可是,所有的从魔竟然都像小动物一样嬉闹……!我作为魔物骑士团长,为自己的肤浅而羞耻!!」 「诶?那个,虽然不太清楚,但也太夸张……」 一如以往,昆汀团长的话都太唐突了完全搞不懂。 可是,看到一如本人所说、羞耻得脸都歪起来的昆汀团长,登时不禁想要劝慰他。 同时间,我望向四周看看有没有甚么救星,就跟基甸副团长对上眼了。 在跟基甸副团长对上眼时,他立即瞪大双眼,跟刚才的昆汀团长一様,大步走上前来。 因为气氛比平常来得友善,让我期待他会来帮我。 但是,基甸副团长好像想到了甚么,在我眼前停下,突然低下头来。 「实在是万分抱歉,菲亚小姐!!」 「……………………是?」 续昆汀团长后又再做下意味不明的行动,我只能发出蠢呆的没脑话。 「我听团长说,菲亚小姐会来我们团里,是出于骑士总长的指示来的!总长都直接指示了,肯定是有深远的考量的!!明明如此,在现在,看到从魔都跟明明不是契约主的菲亚小姐嬉戏这种超越的光景之前,我居然完全没想到!我都以自己为耻了!!」 「呃,不…………」 「明明总长都派遣了最出色的骑士来我们团里,我却!我却因为常常被其他团看不起而心里怀著私愤,而把那感情不正地对待菲亚小姐了!!到这地步,我会归还副团长一职,以表谢罪之意!!」 「慢著!!!」 我慌忙望回基甸副团长去。 等、请冷静一点,基甸副团长! 虽然全部说话都很奇怪,但最后的一句特别奇怪啊!! 的确,基甸副团长是有挖苦我,但也不是那么令人生厌的挖苦,也没受到多大伤害喔。 所以,基甸副团长说要辞掉副团长一职,罪与罚根本不对等啊! 大抵,降格希望理由是要怎样啊? 『因为挖苦了新人骑士,所以想降格』吗? ……太小家子了哇!! 我正要开口让基甸副团长重新考虑,比之更快地,一把声音从后传来。 「你们在干甚么了?」 回首一看,一脸愣住叉起双臂的萨加利团长站在那里。 「昆汀握住菲亚的手在诉说甚么,而基甸则跪下乞求甚么,……喂喂,菲亚。他们在争宠吗?!」 听了萨加利团长一说我马上望向昆汀团长,他双手还握住我的手。然后望向基甸副团长,本来是为了谢罪而低下头,不知何时变成跪在我脚边了。 「诶,甚么时候……?!」 无视惊讶的我,萨加利团长愕然地摇头。 「女王大人的信徒増殖中吗?菲亚,你也真有一手呢!」 「不对、不对、慢著、萨加利团长!!」 「嗯,明白了。要是选哪一边都会开罪到人的话,那就选我吧。」 一边说著,萨加利团长把我拉离了昆汀团长。 「圣女大人已到了。要是不以最高接待她们可是会害她们不高兴的。换言之,把圣女大人她们当成菲亚来看待,明白了没!」 虽然譬喻颇为奇怪,但萨加利团长丢下了忠告,引领他们回大家那边。 心想向从魔介绍萨比利亚还是到一半就结束了呢,一边被萨加利团长催促跟从。 到达的圣女共7名,夏洛特不在当中。 嘛,那也是呢。要随行战斗,夏洛特还是太幼小了。 因为全体一起行动太多人了,便分成了15名、15名、20名3支小队行动了。 听说是会定期吹笛子,一边确认大家的距离而移动。 分别执掌小队指挥的昆汀团长和基甸副团长,都主张要我当队员,但在萨加利团长的独断下就进了萨加利队。 萨加利团长,英明的裁断啊! 就这样,骑马和马车朝『星降之森』前后,到达后就按小队顺序进入森林。 一边走著,心想最近还常来这森林呢的时候,忽地想起了。 ……咦?慢著啊? 说上来,这次行军在黑龙出现的时候会完结了吧。 那么时机是何时了? 现在立刻……也太、太快了?对吧? 糟糕了,没跟昆汀团长商量好时机! 嗯姆姆一边才想到,嘛,在午饭会合时才问不就好了。 因为萨加利团长预算会待上1星期而准备,不用那么赶也应该没问题的。 然后,进了森林10分钟。 第一次遭遇到的魔物,是头漂亮的彩虹色的鸟。 「喂喂,为甚么梦见鸟会在这么近入口的地方啊,怎么回事了?」 萨加利团长惊慌地说道。 我看著全身长了红、蓝、黄七色鲜艳羽毛的鸟,心想萨加利团长会惊慌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梦见鸟是会产生幻觉的棘手魔物,平常都栖息在森林的深处。 虽然战斗力并不高,但一旦中了幻觉,会不能正确辨识距离感和大小,攻击会无法顺利打中。 因为所有距离感都乱掉,一个搞不好,就会明明是想要攻击梦见鸟,结果就会攻击到同伴也是有可能的。 依照萨加利团长的指示,4名弓手和3名魔道士开始使出远距离攻撃,但没造出致命伤。 因为我被喊了「乖乖待著」,而被任命当圣女的护卫,待在4名圣女身边旁观战斗。 说起来,还以为魔道士只会被编配到第三魔道骑士团,原来会编配到每一个团中呢,我这么想著现在才想到的事。 在上一次讨伐时,魔道士负责担任索敌,所以对他们作为使用攻撃魔法随行讨伐的认知不高。由谁来执掌指挥,骑士的编成也有所不同,战斗的方法也不一样,实在是很有趣味。 ……倒不如说,会闲到会想这些事到底怎么了喔?我绷起这样的脸,望向战斗中的萨加利团长。 梦见鸟好像是b级的魔物来著? 看著跟骑士保持一定距离,一边轻飘飘地拍打翅膀的梦见鸟,我心里想。 这种魔物,要尽速打倒是铁则来的。 因为,一旦让它像画圆一样地围绕一周的话,圈内的人都会开始看到幻觉。 而一旦确保了幻觉空间这样的安全地方,拥有七色的梦见 鸟,身体便会变化成一片绿色。 要是完全变成绿色的话,梦见鸟便会变成梦绿,强度是a级。 除了产生幻觉的能力,攻击力和防御力也会上升。寻常的骑士,大概伤不了它分毫吧。所以,得快点打出致命伤! 在我担忧看著的视野中,梦见鸟轻飘飘地忽高忽低,像是画圆地一直飞行。 ……啊啊,不行了。 在没能给予致命伤之下,被环绕一周了。 骑士们开始被幻觉囚困了。 ──骑士的视觉、听觉、嗅觉逐渐被侵蚀。距离和方向都失常了。 然后,在骑士注视下,梦见鸟变得膨涨巨大化。 可惜的是,这并不是幻觉。实际上身长也变大,力量亦增加了。 然后,身体开始逐渐变色。 原本覆盖著羽毛的体,慢慢变成了绿色的鳞片。 ―――然后,在仅仅剎那之间。 远比大蜥蝪巨大,覆盖著绿色鳞片的凶猛魔物──『梦绿』在眼前现身了…… ◇ ◇ ◇ 梦绿一声高叫,用粗长的脚踢向地面,往骑士们冲了过来。 因为身体变硬、被重重的鳞片覆盖的缺点,梦绿没法在空中飞。这算是唯一的救济吧。 可是,因为骑士的视觉、听觉、嗅觉都失常了的关系,很难抓住本体。 萨加利团长打算怎么做了? 我一边看著骑士一边想。 萨加利团长应该知道梦绿的特性吧? 知道魔物的特性来战斗,跟不知道下战斗可是差天共地的。 只是梦见鸟的话,就只是头产生幻觉的魔物而已,可是梦绿有著庞大身躯和坚硬的鳞片、尖鋭的爪牙。 让那种凶暴的魔物放出幻觉空间可是非常的恐怖…… 因为萨比利亚作为黑龙现身这座森林,令到森林内魔物的行动范围异常,在入口附近就出现梦见鸟,本来的话是跟花角鹿同样栖身于深渊的魔物。若非进入森林深处的话便不会遇上吧。 多半,跟300年前相比,魔物的数量该不会减少了很多吧。 虽然只得讨伐花角鹿时的经验,要判断也许太心急了,……可是因为魔王正被封印,所以魔物减少也是情理之中。 那样的话,骑士的战斗经验不就比前世的骑士来得少了吗。 而且,这么轻易容让变身成梦绿,萨加利团长应该也是第一次遭遇这魔物不是吗? 只要有一次讨伐经验的话,应该不管好何都会阻止变身才对的。 要是西里尔第一骑士团长的话,应该会说「既然理应读过了这森林的『栖息魔物列表』,那便应该知道战斗的方法吧」,但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呢…… 一看之下,在萨加利团长的指示下,魔道士由西至东排成一行,在地面上设置了陷阱魔法。 是魔物一踏上陷阱便会爆炸的初期魔法。 看来是为了把握梦绿的位置而用。 骑士们等隔地站在陷阱魔法5公尺后,架好了剑。 虽然骑士一大排地架起剑的样子很壮观,但梦绿没理会准备好的骑士,以很快的速度冲刺过去,……看起来如此。 看到这无畏的魔物,好几个骑士都因为紧张,身体加了不必要的力度。 梦绿每踏一步所感受到的振动。飞扬的尘土的气味。闪闪发亮的爪和牙。 单是为著迎击而站定不动,也是十分恐怖的吧。 ―――然后,梦绿踏上了陷阱魔法的线。 在那瞬间,位处正面的骑士,都用力握实了剑! ―――但,没却发生爆炸! 「诶?!」骑士们瞬间呆住,就像僵硬了一下停下动作。 既然没发生爆炸,就代表迫近骑士眼前的梦绿只是幻觉,实体是在别的地方了。 尽管如此,骑士们都好像以自分的视觉优先,对著梦绿的幻影胡乱挥剑。 不知身在何处的恐怖,令骑士们都胆怯了。 在以恐怖支配了当场的一瞬后,梦绿幻影东面约10公尺的陷阱魔法爆炸了。 「诶?!」 在爆炸附近的骑士,慌慌忙忙重新架起剑。 然而…… 「呜哇!」「呀!!」 在爆炸位置东面再10公尺外的骑士被撞飞了。 看来,梦绿往斜里跳了。 若是没法连结到正确形像、把握不到位置,那集团战斗便变得不利呢…… 一个搞不好,挥动的剑可能会伤到自己人。 我紧紧握住拳头,为著自己没法做到甚么而咬牙切齿,一直旁观著事件发展。 在我这么想的期间,骑士一个接一个被撞飞了。 萨加利团长只是用力握紧了剑,不知如何是好站定不动,咬牙切齿。 ……虽然还记得叫我「乖乖待著」。 但是,实在没法忍下去,望向待著的其他骑士的从魔。 配置到我们小队的魔物骑士团骑士有5名,从魔也有5头。 然后,当中有3头是带翼的。 我跟那3头魔物──当中2头c级是鹫型魔物、以及1头d级是猫头鹰型魔物对上了眼。 「因为魔物的生存本能很强呢。菲亚那能够瞬间治好伤的力量,应该是无论如何也想要的才对喔。所以,就算没立下契约,应该也会承认菲亚为一时的主人吧。会期待著只要立下功劳,便得到菲亚的报酬,亦即是分到回复能力的恩恵呢。因为都已是有契约主的魔物了,也不会抗拒服从人类吧。」 所以,才会看著菲亚等待指示吧,萨比利亚在肩膀上低声道。 ……嗯,我想觉得萨比利亚的想像没错呢。 因为,从刚才起,从魔它们一次也没把视线移离我啊。 可是,就算说给予指示,但还没订下契约,要像跟萨比利亚一样思考相通的应该不行吧。 虽说魔物的直觉比人类敏感好几倍…… 我举起一只手,指示梦绿,然后再指向它上空。 ―――能理解得了吗? 结果,3头魔物也完全理解我的意图,在我挥手的瞬间,便飞往梦绿的上空。 幻觉只会在梦见鸟飞行时所弄的圆阵里才有效。 至于高度,就是在梦见鸟画圆时所飞的高度为止,再高的话便看得见它的实体。 换言之,这次来说,有效范围便是10公尺左右。 所以,只要从魔保持在梦绿10公尺以上的正上方,应该便可以告诉萨加利团长他们实际的位置。 『梦绿就在从魔的正下方』这样。 要说问题的话,便是梦绿可以自由自在变回梦见鸟。 虽然变身成梦绿要花时间,但变回梦见鸟就一瞬完成。 要是得悉这边的意图,不就会变回梦见鸟飞上空中,把c级以下的从魔打垮了吗。 我举起单手,小声地咏唱咒文。 「拘束吧。则然、不问其罪。―――『简易牢狱』!」 本来是用来拘束敌人用的,但现在就当来保护从魔免受外侧敌人攻击的笼子,把3头从魔关进笼里。 以b级的梦见鸟为对手的话,简易的东 西就足够了吧,所以把等级下降了。 「该当隐匿之物,以恶意与善意掩盖。―――『第二级隠蔽』!」 于是,把本来能用肉眼看到的魔法牢狱,再加上了隠蔽魔法。 「呼呼呼。这样子,区区梦见鸟便没法向从魔下手了哇。」 我微笑地喃喃自语后,萨比利亚露出厌恶的样子。 「这不是干过头了吗。要是提供那么舒适的空间,从魔都会喜欢上喔。因为从魔不抗拒服从人类,会对保护自己的人万分顺从的啊。要是醉心于菲亚、黏著不放我也不管了喔。」 「诶诶?」 「那可头痛了,萨比利亚!」我这么说著时,从魔已飞到梦绿的正上方了。 因为梦绿是a级的魔物,智能很高。 一瞬间已经察觉到从魔的企图,变回梦见鸟的样子,一拍翼便飞到从魔那里。 然后,想用尖鋭的钩爪撕碎从魔,但是随著铿锵的响声,在空中被弹开了。 看到这个的我,得意地跟萨比利亚说道。 「怎么样,这个?就像看不见的笼子这种幻觉对吧。就像是『以幻觉还幻觉!』一样,照样奉还的品味不是很棒吗?」 「嗯,没法向骑士披露,听不到感想实在太可惜了呢。」 呜,那样的话萨比利亚你喊句「好棒啊」的感想不就好了吗! 我带著不忿的心情大声喊道。 「萨加利团长!」 我对著因为我忽然大喊,只把视线转向我的萨加利团长,继续大喊道。 「梦见鸟在10公尺以上的高度。换言之,已经离开幻觉范围了,现在看见的地点就是正确位置了!请让弓箭手和魔道士停住它脚步!在上空的从魔,也会护好自己不怕弓箭和魔法,所以不用在意也成的!趁著拖住脚步的时间,请离开那里!」 我顿了一下,觉得不充足而补充道。 「在梦见鸟离开了幻觉范围的这一刻,等同大家也离开了幻觉范围了!快离开梦见鸟最初画的圆阵了!」 萨加利团长惊讶地望著我,但因为应该没理由怀疑我,就照了我说的做了。 于是,骑士们顺利地分担角色,在没再出现被害下脱离出幻觉空间了。 ……在那里,只剩下被看不见的安全笼子保护的从魔和狂怒的梦见鸟,以及,从幻觉之中解放出来的骑士。 ―――是,逆流回5分钟前的情景了。 我再次盯著萨加利团长和一众骑士,微微笑道。 「那再一次,重新再来吧。」 好啰,萨加利团长,这次可不能再用没讨伐经验做藉口了啰。 梦见鸟的讨伐,就拜托了啰…… ◇ ◇ ◇ 萨加利团长用好像很害怕的表情,凝视微笑的我叫道。 「菲、菲亚!你忽然看起来就像个地狱的使者啊!!」 「哎呀,请不要来找碴啊。我只是个顺从的新人骑士喔。我不是依萨加利团长所说乖乖待著不动了吗。」 「少骗人!只是顺从的骑士,才不会端出笑容威胁骑士团长吧!!我刚听到了啊,你那『都回复到最初的状态了,这次可别再失败啊』的心声,我毫无疑问地听见了啊!」 萨加利团长那么吼回来。 「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啊。那完全是萨加利团长幻听而已。我只是端出笑容帮萨加利团长打气而已吧。」 「菲亚,我想起骑士训练学校时代的事了啊!!有个秃头筋肉教官,就跟你一模一样。知识和技术都远在我们之上,会用非常恐怖的笑容来打气,那个完全是胁迫啊。用像是地狱的魔王一样的笑容,提出一道又一道不可能实行的课题!毎次都重覆著会令人觉得「要死了!」、脖子只仅仅连著一块皮死不去的战斗!那种令人背后结冰的感觉,正正是这个了!!」 「……秃头筋肉?我看起来像秃头筋肉吗?哈、哈哈、哈,请尽情战斗吧!!」 我左手伸向天空,把隠蔽魔法的等级下降。 好使只有在正下方,才能看得见围著从魔的笼子。 ……嗯嗯,我很冷静喔。对方都是骑士团长了,自然有充分权利向新人骑士随意说甚么了。 而同样地,我也有权利去自由控制魔法啊! 梦见鸟好几次试著攻击从魔,但好像知道被看不见的笼子挡著,不忿地飞在笼子四周。 而去到正下方的瞬间、那笼子突然变得可视了。 只消一眼,便知道那并不是能打得破的东西吧。 发叫可恨的鸣声,梦见鸟离开了从魔。 于是,转向骑士拍翼而去。 从幻觉中得到解放的弓使和魔道士,好像都取回了冷静,再次向梦见鸟展开攻击。 好像从刚才的经验中有所学习,缩短距离以增加威力、又或在试过的魔法之中重点使用效果最大的火魔法。 对,这魔物要是中了幻觉的话会很棘手,但除此以外没甚么大不了。 虽然那轻飘飘的飞行方式很独特,难以捕捉到轨迹,但只要打得中威力便很大了。 只是在1次的战斗中,居然便构思出攻略方法,真是优秀呢。 ……可是,某个说我像秃头筋肉的团长就不行了呢。 不,这并非加了私怨,只是作为纯粹的感想。 ……不,骗人的。完全是私怨来的。虽然是私怨,但因为实在太过份了,所以请容我这么说。 作为指挥官,需要俯瞰整体的局面喔。 然而,萨加利团长的攻击力太突出了。竟然没能活用这份攻击力,实在是太浪费了。 在视野一角,看到梦见鸟轻飘飘地以一边画出独特的轨迹,一边降下。 没错,梦见鸟若要形成幻觉空间,在画圆之际须得造出高低差而飞行。 因为那高低差有著规则性,所以要预测最低位置的飞行点并非不可能。 所以,萨加利团长预判轨迹,若无其事地待在预测轨道上,要是配合好时机的话,以那攻击力应该能一击打倒的才对。 ……但是,要第一次就看穿那轨迹,可能办不来吧。 不行不行。 因为萨加利团长的能力很高,一下子就要求了水平很高的事了! 不是,尽可能快速打倒比较好倒是真的呢。 没产生幻觉状态下的梦见鸟没甚么大不了,而梦见鸟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大抵都是随同其他魔物一同出现的。 现在会单独出现,倒是难能可贵的状况。 然后,只是讨伐一头魔物就用上一整队去应对,真是恩惠的状况呢。 在魔物好像减少了的今世,也许这才是理所当然的感觉也不一定。 可是…… 「有3头新魔物出现了!从7时方向移动过来!!」 负责索敌的人员喊道。 没错,在森林魔物的行动范围失常了的现在,连续遇上魔物也是大有可能的呢。 我站到挡住圣女与魔物之间的位置上,把视线转到7时方向。 拨开茂密高耸的野草出现的,是2头野猪型魔物和1头鹿型的魔物。 「菫、菫色野猪2头和、花角鹿来的!!」 最接近7时方向的骑士喊道 。 菫色野猪就算了,花角鹿是被指需要30名骑士的b级。 明明我们这队已经正跟b级魔物对峙了。 真会操呢! 「居然有2头b级魔物……。没棋了呢。」 听到有骑士低声自语。 不不,才不是没棋喔。慢著,太夸张了! 这种程度的魔物的话,萨加利团长总有办法喔。 而且要是有甚么万一,附近也有同伴对吧? ……在这么想的我耳里,传来从东面而来的救助笛声。 说到东面不就是基甸副团长的小队吗。咦,在叫我们吗? ……我心里正疑惑,又听到相同的声音从西面而来。 说到西方,就是昆汀团长了吧?难不成是在求救了吗? 「呜,今天是凶日吗!魔物聚集再多也有个限度啊!可恶,他们也会求援的话,一定是真的很艰困了!!」 萨加利团长焦急地大喊。 ……可是,我却不禁疑惑了。 到底出现了甚么魔物,才会要求救援呢? 以昆汀团长的攻击力,b级以下的魔物应该都能应付得来。 即使是基甸副团长,只要耗点时间也能讨伐才对。 倒不如说,昆汀团长明明都有a级的狮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想到这里,我一下子想到了。 咦,难不成,昆汀团长受到a级以上的魔物袭击吗? 萨比利亚肯定了我那讨厌的猜测。 「不妙了,菲亚。西侧出现了龙喔。而且,还要是2头。」 哇―――啊!居然是2头龙!! 「吶,萨比利亚。龙是s级的对吧?是要以100名骑士为讨伐基准的啊。等一下,不是很不妙吗。」 「唔――。普通的龙的话,我总有办法就是了?」 「哎呀,真可靠!话说回来,基甸副团长那边出现了怎么样的魔物了?」 「鹿一头和野猪一头呢。」 「是花角鹿和菫色野猪吗?那样的话,不要紧呢。……就算放著不管也成!」 我向萨加利团长大喊。 「萨加利团长!基甸副团长遭遇到花角鹿和菫色野猪了!」 「吓?噢、喂,干吗会知道?!」 我无视问回来的问题,只说出自己想要传达的事。 「不过,我们也没余裕所以他们自己对付好了。请用救助笛这么通知他们。」 「噢、噢啊!」 萨加利团长露出一副到现在还没完全理解的表情,一边表示肯定。 「还有,昆汀团长遭遇上2头龙了!因为需要我们救助,我建议立即跟他们会合!」 「龙、龙?!而且还要是2头?!喂,这个,很不妙吧!!」 「如同你所指出一样。为了立即能会合,要是能速速讨伐这些野猪跟鹿跟鸟就帮上大忙了。」 「呜,你又一脸简单,说出实行起来困难的课题!你这秃头筋肉2号……!!」 甚么? ……看来,萨加利团长因为来袭的魔物而混乱了,把谨慎进言的新人骑士,搞错成学生时代硬推不可能难题的鬼军曹了。 臭萨加利团长!我心里恼怒,口中编织出咒文。 「《身体强化》重量2倍!」 将平常应该加到自己或同伴身上的重量増加的强化魔法,施向了梦见鸟。 突然身体变重的梦见鸟惊愕地一叫后,加速拍翼的速度。 然而却于事无补。 尽管拚死地啪啪拍翼,但还是没能维持高度,不断下降。 ―――啊啊,不禁出了手呢。 一边心想拿走了你们自行学习的机会真的很抱歉呢,一边因为担心昆汀队而认真出手了。 怀著反省的心情,我把最后一击的功劳,拜托了萨加利团长、而非我自己。 「萨加利团长,因为没时间了请你一刀解决吧!」 「你、真的毫不容情呢……!!」 萨加利团长口中说著怨言,全力跑向梦见鸟拔出剑,用一剑就斩杀了。 萨加利团长的精湛,可从一刀砍倒梦见鸟的一瞬间看得见。 倒不如说,萨加利团长的剑,是双手拿的那类大剑呢。 虽然少见,可是挺合衬的。 然后,看到萨加利团长原本身处的位置,我低声喊了句「真不愧啊」。 因为那地点,就是梦见鸟飞得最低的轨道附近。 居然在那么短的时间就看穿梦见鸟的轨迹,萨加利团长果然很厉害呢! 「太出色了,萨加利团长!」 我指向西方,跟萨加利团长喊道。 「去支援昆汀团长吧!这里就信任大家交给他们吧!!」 「吓?!菲、菲亚,你认真的吗?!还剩下b级的花角鹿啊!这实在不是能交给那班家伙处理得到的水平啊!!」 不管何时都顾虑著部下的萨加利团长,看来对留下魔物离开这里感到抗拒。 呜、心情我明白,但危险度方面龙可是高好几倍的。我觉得应该先脱离此处,优先处理龙才对。 可是,指挥官是萨加利团长呢。 我不忿地咬紧嘴唇,但却无可奈何。 抱著输掉了的心情,我跟与花角鹿和菫色野猪对峙著的第六骑士团和魔物骑士团的骑士大叫道。 「第六的各位,打倒花角鹿的方法,之前学过了吧?都一起吃过那美味的肉对吧?!今次轮到我来吃肉了啰!!」 「菲、菲亚,你、那个完全是胁迫啊……」 其中一个骑士喊回来,但我假装听不见。 「不过,我也懂得放弃的。要是无论如何都觉得这头的肉不够肥美、想留待下一次的话,请砍落它的角。只要砍落其中一边的角,花角鹿便会逃走的了。而要折断那角,从正横方砍就最佳的了!」 「菲、菲亚,你,上次故意不提这情报吗……」 「慢著,你,与其说是救世主,看来倒像地狱的使者啊……」 虽然骑士可怕地碎碎念,但我也只能垂头丧气。 曾经跟人类对峙过逃掉的魔物,会变得更狡猾更警惕。 所以,若没有甚么大事,放它们逃走都是很危险的。因为那会变成下一个讨伐者沉重的负面遗产。 所以,尽管不想告诉他们让魔物逃脱的情报,但也没有其他法子了。 在我看来,就算萨加利团长现在马上脱离、看完昆汀团长状态再回来,骑士们应该都得撑得住一个不死的。 虽然这么想,但爱惜部下的萨加利团长,若不再减低风险的话,看来不会行动的样子。 当然了,再遭遇新的魔物的可能性也不是零,萨加利团长担忧的心情我也明白。正因为明白,所以我会照萨加利团长说的做喔。 毕竟是顺从的新人骑士嘛! ……这么想著正想切换下一行动,背后传来了骑士的声音。 「明白了,菲亚!你无论如何都想吃这鹿肉对吧!?」 「虽然缺了团长跟这魔物战斗怕得不得了,但也没怕到想要逃呢!」 「……大 家?」 对因为看不出后续,侧侧头的我,骑士们叫道。 「去吧,菲亚!这里就交给我们吧!」 「噢,记得留空肚子回去!今晚是鹿肉祭啊!!」 也许是心理作用,跟魔物对峙的骑士们看起来比平常更强壮。 「多、多么男子气慨的集团!?果然骑士最棒了啊。」 我这么低声说道,切换心情回头望向萨加利团长。 「多么出色的骑士啊!然后,这下子就没有顾虑了!去昆汀团长那边吧!」 「啊、啊、噢!」 然后,我再回头望向一众骑士。 「魔物骑士团的各位,昆汀队那边有龙出现了!现在就去救助,所以请大家借出从魔!」 「龙、龙?!骗人的吧……。团、团长不要紧吧?!当、当然要是为了团长,多多都愿意借!」 「虽然想借,但从魔可不会听你说的啊!毕竟是从刚才起就连我们契约主的话也不听,擅自在上空盘旋的从魔吶!!」 不,那个只是听从我指示而已。是非常聪明的从魔喔。 ―――虽然这么想,但知道沉默的价值的我,当然不会宣之于口了。 「谢谢你们的许可!」 在道谢的同时,消除了保护从魔的魔法笼子。 于是,地上的2头魔物,配合上空的3头魔物的行动一同走向我那里。 「诶?到、到底……」 「突、突然走向菲亚那里了啊……。喂、喂……」 骑士发出惊讶的声音,但我没时间回答了而默默走出去了。 同时,萨比利亚像是领命了一样飞上天空。 就像甚么都不用说也明白一样,萨比利亚朝昆汀团长所在的方向,一直线地振翅飞去。 嗯,因为能正确把握地点的就只有萨比利亚而已,请你负责向导了。 这样地,以萨比利亚为先锋,跟从萨加利团长和从魔它们朝昆汀团长那边前行的我,听到了骑士们的喊声。 「与、与其说是地狱的使者,菲、菲亚你不是传说的魔物使吗?!」 「喂,为甚么会比身为契约主的我们还顺从的啊?!那些家伙自个地跟著菲亚去了啊!!」 ……虽然被喊做传说的魔物使,但一整个不知道是甚么意思呢。 不过,总比秃头筋肉高上100倍啊!! 我这么想像,全力走在萨比利亚的后面。 ◇ ◇ ◇ 一直跑了数分钟――― 我为出现在眼前的光景,轻轻晕眩了一下。 ……哇啊,真的有2头蓝龙!倒不如说,2头5公尺级蓝龙,真是令人背后一寒的光景呢。 我以绝望的心情,看著连远处都感受到迫力的蓝龙。 ……这个,讨伐甚么的不是不可能的吗。 我想大家尽快逃跑才是正确答案,但团长他们打算如何了? 我四处张望下,看到一幅惊人的光景。 呃呃? ……为甚么昆汀团长会在10公尺左右的距离外,跟蓝龙对峙了? 不,某种意义上,可是非常厉害就是了!! 在这种压倒性的不利、完全看不出胜机的状况下跟蓝龙,一般的神经可做不来呢。 太恐怖了,连昆汀团长站得起来都令人感到不可思议啊。 ……要是我的话便会全速逃跑了。因为要是死了的话,就甚么都不剩了。 昆汀团长的思考方式果然跟我差太远,没法理解啊! 我这么想著,面容绷紧地眺望昆汀团长时,萨比利亚轻轻飞到我肩上停下来。 「那2头是夫妇呢。是在繁殖前寻找大量储粮的吧。……可是,那个怪骑士,真的太怪了呢。」 萨比利亚好像愣住一样叹一口气。 呃,怪骑士,是指昆汀团长吗? 「在他心目中,魔物跟人类好像也是相同的重要呢。为了守护从魔,他好像连自己性命都不管了喔。」 惊讶一看,龙把狮鹫按在爪下。 然后,昆汀团长现在正对著那头龙,好像随时都要砍过去一样地对峙著。 啊啊,我们的团长,真的都很棒呢。 萨加利团长,连一个部下都不愿舍弃。至于昆汀团长,居然就连从魔也不想舍弃。 我觉得那样的团长真的很棒喔! 「不对,菲亚,那错了喔。他们有著统率所有骑士的责任的。因为为了救一人而失全部,那就真是愚不可及了啊。」 「说得对呢。不过,团长他们是既想救一人、也想救全体不是吗。昆汀团长的话,就算打不倒蓝龙,抢回狮鹫之类的我想还是办得到的。」 要是真的无可奈何的话,应该会选择最低限的犠牲吧,但直到最后一刻仍旧会贯彻不舍弃任何一个吧。 那两人,一定是那样的团长。 正因如此,骑士的士气才会一直那么高,谁都信任那两位团长。 「嗯,我喜欢那样子的昆汀团长和萨加利团长啊!」 我不禁说道,萨比利亚便累了一样呼的叹口气。 「不,就是那两个人,也有很多优点的吧。偏生却喜欢上舍身战斗的部分。……按照菲亚的喜好挑选的话,你将来的恋人,我有满满预感只会是个麻烦顶透的人就是了。」 「萨、萨比利亚,别下这种奇怪的诅咒啊!!」 因为语言拥有力量的啊。要是一直说下去,最后变真的话怎么办?! 我甩掉萨比利亚的诅咒轻轻摇摇头,再去确认大家的位置。 把狮鹫按在脚下约有5公尺的蓝龙一头。它斜后方大小相若的蓝龙又另一头。 昆汀团长在蓝龙的10公尺前的位置,而现在,萨加利团长也在他旁边。 然后,二位团长远远后方有大约15名骑士和10头从魔。 圣女……因为看不到,应该是逃到哪里了吧? ……嗯,形势果然不利。 虽然昆汀团长跟萨加利团长也很强,但要以2头蓝龙为对手,明显人手不足。 在我正疑惑到底打算怎么样的时候,萨比利亚跟我说话了。 「……菲亚。以前没跟你说过,我,以前是蓝龙来的。」 「是?!」 突然跑出意料之外的话,我不禁凝视著萨比利亚。 「蓝、蓝龙?!诶?以前、是说萨比利亚也有前世吗?!啊,不,慢著。我听说过。当龙活上一千年时……」 「对,活上千年的龙会转生成黑龙。那就是我了。」 「诶……」 「所以,我也知道是在撒娇,但可以的话我不想跟蓝龙打呢。」 萨比利亚一副难以开口的表情低声道。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萨比利亚说不想做甚么事情。 要是否定了这样的话,便没资格当朋友了! 「当、当然了啰,萨比利亚!就交给我吧!!」 既然原本是蓝龙,那对萨比利亚来说,那2头都是同种的同伴吧。的确不会想打的呢。 我用充满著不要紧喔的心情露出微笑,可是萨比利亚却垂下头来。 「对不起呢,菲亚。」 不、不行不行,竟然让萨比利亚意气消沉了。 这儿我可得干点甚么,以免造成「因为萨比利亚不参加而导致坏结果」这种状况! 努力吧!……在我这么想时,看到视线之先,昆汀团长动了。 「诶?!」不禁凝视下去,昆汀团长利用助跑跳跃并同时拔剑,砍向抓住狮鹫的那头蓝龙。 同时,萨加利团长也动了,从昆汀团长的另一边砍向蓝龙。 很快!而且,剑势很锋利!! 比想像以上更为锐利的攻击,让我不禁睁大了眼。 尤其是萨加利团长是使大剑的。第一剑无论如何也提升不了剑速。 要保持剑的势头,不把剑停下来是很重要,但他巧妙地改善斩击的方向,让剑保持挥动。 啊,是达人呢。 而且,能一直挥动那么重的剑,真是厉害的臂力呢。 在我佩服一看,每数下就打出一记特别好的一击。 「厉害,萨加利团长!暴击连发啊!!」 虽然骑士这么大喊,不,这是身体强化呢。 尽管还未臻完美,但看来是萨加利团长从众多战斗的经验里,以感觉学会了身体强化的样子。 我真心感到佩服。 萨、萨加利团长,真厉害…… 虽说还未完成,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独学学会身体强化。禀赋压倒性地好呢。 这种人不就该叫做天才了吗? 昆汀团长也巧妙地跟萨加利团长合作砍向蓝龙。 昆汀团长的剑,是比普通的要长的变种剑。 用单手、用双手拿起它,确确实实地打进去。 不断受到攻击的蓝龙,摆动尾巴来应战,但两位团长都巧妙地避开。 愤怒的蓝龙不禁把按住狮鹫的脚抬高了半分……就趁那一瞬间的空隙,狮鹫飞起来了! 成功了!这下子,狮鹫终于从拘束中解放了! 狮鹫虽然一看便知道受了伤,但是却仍没脱离,待在昆汀团长后面,在空中拍翼。 ……何、何等勇敢的从魔! 虽然只是想像,但昆汀团长的从魔爱好像很重,是那份爱的恩泽吧。 太好了呢,昆汀团长! 你那份爱,已好好的传达给了对方知道了喔(魔物限定)!! 猎物被逃了的蓝龙,看来非常的不高兴。 没有了非得按实狮鹫不可的制约,现在可以自由行动了吧。而待在后面另一头的蓝龙也令人在意。 两位团长就像商量好一样,分散左右向这边跑来。 「要脱离了!弓箭手、魔道士和从魔负责掩护!!各人,留心蓝龙并尽速脱离!」 两位团长走到骑士附近,再度转向蓝龙架好剑。 看来是打算当殿军,直到最后还是打算保护好其他骑士。 怎么这两位团长,真的好有男子气慨呢! 为了不白费团长的男子气慨,我也要不受伤而脱离,而跟其他同伴一起全力撤退。 我带上的从魔,跟其他从魔,交互在蓝龙周围引起它们注意力,协助骑士们撤退。弓箭手和魔道士也在掩护。 正心想该逃得掉吧的瞬间,一头蓝龙往正上方拍翼。 然后,另一头也飞了上去。 以狮鹫为首,带翼的从魔都打算妨碍它们前进,但都被一一撞飞了。 体格的差距就这样变成力量的差距,连拖延丁点时间都做不到。 没再理会受伤倒地的从魔,2头蓝龙跟逃跑中的我们,距离一下子收窄了。 「甚么……,蓝龙要来了!!」 其中一个骑士,恐怖地大喊著这人尽皆知的事。 蓝龙迫近我们头上,急速降下。 虽然是朝同一方向跑,但各骑士之间,不知甚么时间已拉开了一段距离。 所以,降下的蓝龙正以其中一个骑士―――即是我―――为目标一事,可是十分明显。 ……回头仰望上空的我,看到的是一望无际的青空,以及露出闪闪发亮的牙齿张开大口迫近的龙。 啊啊,不妙了―――…… 要被吃掉了…… 架好姿势防止冲击,身体不听话地僵直的我,眼前闪出一道蓝色的身影。 「菲亚!!」 大喊的,是昆汀团长、抑或是萨加利团长吧。 在判断是谁人的声音之先,眼前卷起了随著爆风而成的尘土。 朦胧笼罩的尘埃之中,清楚显示出一大片黑影。 「啊啊……,萨比利亚……」 在从蓝龙手中保护了我的地方出现的,是又大又美的黑色魔物。 是被称为传说中的魔物──黑龙…… 【side】黑龙萨比利亚 「做了以前的梦……」 我发愣地自言自语,菲亚有趣地笑出来。 「萨比利亚真是的。0岁的以前是几时的事哦?」 因为一直噗哧发笑,害我都觉得有趣而笑了。 跟菲亚一起,甚么时候都很快乐。很快乐、很温暖、很安心。 所以,我才想起那差天共地的过去……只有我孤独一头度过的漫长时间,再次认识到那段时光是多么的无价值。 吶,菲亚。在跟你相遇之前的这二千年间,可是一点价值都没有喔…… ◇ ◇ ◇ ―――出生的时候,我是没有名字的单翼的蓝龙。 龙种是卵生的。 而我亦毫不例外是从蛋里出生。 只是,特殊的是双黄蛋―――也就是双子的蛋了。 人类即使是双子也能健康出生,但卵生的可不行。 因为蛋的大小早已决定好,而内里的养分也是固定的。 而且,并没有预计到是双子。 换言之,蛋里没准备到2头分量的养分。 所以,我在蛋里就想。要怎么办才能以一半的养分,达致充分地成长。 答案很简单就得出了,长得小一点就好了。 我巧妙地调整身体大小,维持比平常为小的身体。所以,即使很少养分,也好歹能孵化得到。 可惜的,是双子的哥哥。 他因为甚么都不考虑而一直成长,变得跟普通雏龙一般大小。要跟我分享养分,实在没法长到能够孵化。 因此,哥哥吃了我一边的翅膀。 为了能成长到足以孵化的大小。 ……我还记得我出生的那早上。 那天如同被祝福的雷雨交加的春天。 在孵化的瞬间,母龙就在蛋旁。 仔细帮先出生的兄龙除去缠在头上和身体的蛋壳碎,母龙为兄龙送上祝福的说话和送上名字。 名字,就是力量。被赐予了固有名字的兄龙,分享了母龙的力量。 在命名的瞬间,兄龙的身体从内侧发出光辉,变得差不多两倍的大。薄黄色的身体,顿时变成鲜艳的青蓝色。 我羡慕地望著兄龙,一边展面只有一只的翅膀,从头到尾巴都伏在地上,等待轮到自己。 却不知,那是永不会被赐予的。 母龙确认到我只有一边翅膀后,便再也不顾一眼了。 然后,就那样把我留在洞窟,跟兄龙一同离去了。 我的头和身体都黏稠稠地布满蛋殻碎,被撕掉的翅膀根部还阵阵刺痛,营养不足的身体也在诉说著饥饿,但我仍然保持著那姿势。 心里总觉得,母龙会回来,为我除去头上的蛋殻,给予我名字。 等了一天、等了两天、等了三天。 期间雨一直在下,我寸步不移,只是听著雨打声。 多半,那时候的体验深深地残留在我记忆之中了吧。 龙本能上喜欢雨,但我却厌恶雨。每当听到雨声,感觉就像有虫子在身体里窜来窜去。 可是,即使被这种不快的感觉侵袭,我从洞里走出这讨厌的大雨之中。 因为春风而变得暖和的雨水,打到我身上。 然而,我却不得不在这种令我不快的雨中,一直前行。 自己的极限,我自己明白。大概要是再1日不吃饭的话,我便维持不了生命死去了吧。 而母龙,肯定再也不会回来。 我终于理解到了。 负伤的雏龙存活的可能性很低。母龙还有兄龙和其他孩子。 母龙希望避开养育我这种不知能否长大为成龙的雏儿的风险。 因为只养兄龙一头的话,效率来得更佳。 因此,我只能一个人活下去。 以被判断即使有母龙庇佑之下也难以存活,被遗弃的单翼之躯。因为没有被赐予名字和力量,一直那么矮小的身躯。 那时候的我,看起来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因为没有龙不被起名的,所以不存在我这么细小、淡色的雏龙。 用这么细小、这么淡色,但只有单翼而难以平衡的身躯,蹒跚地走著。 也飞不到空中。能做到的,充其量就是这么难看、不平衡地走著。 看起来不像龙,倒是幸运。该说,没从母龙赐予名字。 名字会附随著力量和记忆。 要是有作为龙的记忆,一定会勉强自己高傲地行动吧。又或者,要是看起来像头龙,会被其他魔物要求行动得像头龙吧。 不过,正因为两者皆没有,我只一味地只为了贪生而行动。 喝著泥水、渔猎其他魔物吃剩的死肉。连味道也不晓得。 只是,只要能供给到今日存活下去的营养,那就好了。 于是,我活了一年。 早已不能再称为雏龙了。长到大概能压倒中级或低级魔物那么大。但还依旧是单翼,一次也没试过飞翔到天空。 然后又再经了一年时间,我抵达了蓝龙的巢地。 我一直以此地为目标。 尽管到达也花上了2年,不过考虑到完全不知道地点何在的现状,不也是令人满意的期间了吗。 那地方,是拥有好几个龙喜欢的幽暗洞窟的森林深处。 察知到我的身影,负责把守的年轻的龙响起了威吓的声音。 可是,当确认到我身上淡淡的青蓝色后,就换成欢迎加入同伴的声音了。 龙是按照种的不同而成群。像我这种年轻的失群龙,若不是有甚么大问题,一般都会被招到群里的。 而那群落大约由10头的蓝龙所构成。首领右眼带著伤,是体格最大的龙。 很遗憾,母龙跟兄龙并不在这群里。 可是,对打从出生以来,就一直没见过母龙和兄龙的我来说,那两头都已经是随便甚么也好了。那时候我所期望的,就是跟其他同伴一起生活。 龙基本上是群居的。跟其他同伴一起的生活,都是龙种为了安心舒服而建立出来的。 在那片土地,我过了10年。 因为体色明显较淡,只有单翼的我,虽然会被其他同伴欺负和蔑视,但也不至于构成问题。 跟食住都受到保障、有同伴待在身边的安心感相比之下,那只是琐碎小事而已。 龙是阶级社会,雄性会各有名次。我虽然位于最低的位置,但对此并无不满。 因为是最底层而每次都被赶出去狩猎,所以得到很多实战机会,而托这的福变得越来越强了。 多半在过了10年的现在,我应该是仅次于首领的强。 其他同伴好像也隐约知道我有多强,在战斗中遇上困难时,都一定会喊上我。 我每次都为受到同伴依赖、同时亦实际帮到同伴,而感到高兴不已。 所以,我完全没在意名次,亦完全没想过为了提升自己名次,而跟其他雄龙挑起名次之争。 我们这样子地保持著和平的巢地,有一晚,受到芬里厄的的袭击。 芬里厄是一种灰色狼的魔物,在魔物之中也属于上位种。最棘手的,是会集体行动。 明明群体的数量顶多应该只有10头左右,那一晚的狼群超过了20头。 应该是由很了得的首领所统率的吧。 在睡梦中遇袭的我们,处于劣势。 在分开1头2头睡觉时,受到几倍的芬里厄围攻。 我们的首领,当场决断放弃那巢地。朝天空开嘴,咆哮出决定的意思。 而听到那吼声的蓝龙,相继飞到空中。 留在地上的,就只有不会飞的我,一直咆哮的首领,以及因为被芬里厄袭击而失去飞空良机的一头蓝龙。 首领应该是小瞧了芬里厄所统制的攻击吧。它应该先飞上天空,然后才发出咆哮的讯号才对。 一直咆哮的首领,被数头芬里厄同时扑上。又有数头。然后,又是数头。 回过神来,首领全身都包芬里厄掩盖,而在下一瞬间,首领倒了在地上。 我慌忙赶到首领身旁。然后,扯开黏在首领身上的芬里厄。 在这10年里,我变强了。 单翼这一点,是压倒性地不利。而为了弥补这不利的条件,我的爪比任何龙都要尖锐,锻炼到能轻易撕裂敌人的咽喉。 牙齿也很锐利,区区芬里厄的话,可以连手脚一并咬碎吧。 可是,敌人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在我从首领身上扯开最后一头芬里厄时――正确来说,是杀死芬里厄再拉离的时候,首领几乎已没气息了。 谁都一目瞭然。首领已活不久了。 我望著首领的脸,打算听它最后的说话。 ―――在那瞬间。 首领向我给出了祝福的话。 生在这世上12年。我第一次被祝福。 身体充满了温暖,并随之从内侧发光。觉悟到死期的首领,把它的名字和力量全由我来继承。 ―――而这正因为是没有名字的我才办得来吧。 死期迫至的首领、以及没有名字的我。 这两项稀罕的偶然重叠一起,我得到了首领的名字。 萨比利亚。那便成了我的名字了。 ◇ ◇ ◇ 在得到名字的瞬间,我的身体变成了深蓝色。 身体也变大了,而出生前失去的翅膀也长回来了。 我用这双翼,在天空飞翔。 ―――第一次的飞翔!那是何等舒畅的事啊!! 我飞快地飞离地上,芬里厄看著就只有麦粒那么小。 「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从腹底吐气。很舒畅。 我自高处急速俯冲。 一直线地向著被芬里厄袭击,失去飞走的时机的蓝龙。 尔后回想起来,那时我太高估自己的力量了。 在至今自己的力量再加上首领的力量,让我感觉得了非常厉害的力量。 而那真是侥幸。 基本上芬里厄跟蓝龙力量均衡。 一头蓝龙,跟一头芬里厄互并是常识,但我却单单一头冲向了芬里厄群中。 芬里厄虽然头脑聪明直觉又好,但那时候,大概也被我异常的魄力吞噬了吧。 实际上,就算加上了首领的力量,我一次顶多也只能打飞几头芬里厄而已,10头芬里厄却一同避开了那样的我。 于是,芬里厄就像不由得地,松开咬著的蓝龙退开了。同伴并没放过这一瞬间的空隙。 被压制住的蓝龙,一下子飞到上空。 在同伴已获解放的这一刻,我对巢地已再没兴趣了。 我再飞往高空。 「叽咿咿咿咿咿咿咿咿」 我发出吼叫后,开始朝东面飞。 同伴的龙,应该都知道我从首领继承了力量吧。 虽然无所适从地盘旋眺望倒下的首领,但在我开始飞走的同时,一齐跟了上来。 我的目的地,是自己出生的洞窟。 是因为出生的地方,能无意识地带来安心感吧。 失去了巢地,思索要到哪里安全的地方的我,唯一能想到的地方,就是那里而已。 在我出生的洞窟,有头未见过的蓝龙。 那蓝龙看到我一一降下的同伴,发出了威吓的声音。 而听到那声音后,别的蓝龙从洞窟中走出来。 ―――从洞窟中走出来的,是兄龙。 兄龙在12年间变成了堂堂的成龙,建立了自己的群落,成为其中的首领。而母龙亦是群落的一员。 兄龙的群落虽然只有5头左右,但在这洞窟上有先住权。 我们就借用那地方的一角。 从前首领继承了力量的我,有著作为新首领的义务和责任。那就是统领好同伴的众蓝龙,给它们平稳与安全。 我拥有力量。 原来的力量、加上继承自前首领的全部力量,我得到了轶类超群、完全不像是蓝龙的力量。也长出了翼。 深信首领的工作,是用力量保护大家的我,自认为尽首领的责任并不是那么难。 10年前的我,只有单翼身体也很细小,根本不成战力。明明如此,群落的大家还是接受了我,容许我一直一起生活。 这次,轮到我了。 就算是多幼小的龙、多羸弱的龙也好,我也会守护好。 认为这是理所当然,成了每天混混噩噩度日的我的目标。 没多久,我试著想要跟兄龙说话,可是对方却明显避开了我。 明明是同一枚蛋孵出的。没错是吃掉了单翼,但魔物本来就是为了自己活下去甚么也会做的种族。 身为魔物一员的兄龙,它的行动是可以理解的,所以我一点怨怼的心情也没有。 ―――都是兄弟了,就不能合力保护同伴而干点甚么吗。 尽管我这么想,可是兄龙连让我谈话的机会都不给我。就连母龙,只要我一接近,便决计不会走出自己的洞窟。 我本以为只要等一下,一定可以顺利解决的。 同伴之间虽然偶有小冲突,但也不至于演变成问题,也狩猎到充足的魔物作为粮食。 期间,好几次受到其他魔物的突袭,但几乎都靠我一个赶跑了。 不单得到2头龙的份儿的力量,还学会了使用力量的法子的我,变得越来越强了。 我为此而高兴不已。 魔物原本就喜好强大,所以我对纯粹变强这点固然高兴,但同时亦对拥有能守护同伴的力量而喜悦。 然后,正如我为能保护同伴而喜悦,同伴也为著被保障安全感到安心而喜悦吧,我这么相信。 那时间,我察觉有问题的,是居住的地方。那地方要让2个群落居住,略嫌挤了一点。 所以,我开始寻找新巢地,有一阵子都没逗留那里。 然后,那一晚――― 在吹起暴风,不见月色的晚上。 我在睡梦之中,突然遭兄龙和他同伴袭击。一时大意,脖子被兄龙的牙深深刺入而痛醒了。 一对一的话应该赢得了兄龙吧,可是对方有5头。 龙族在决定新首领之时,会在同伴前一对一决胜负。绝不会用这样子地攻人不备的手法。 自从芬里厄偷袭后,虽然强化了对外敌的把守,却没想到对内部看守。 兄龙用闪耀的眼盯著我,一边咬著我一边念道。 『早知道就不单是一边翅膀,把你整个吃掉就好了。』 然后,用深藏怨懑的声线继续道。 『那股力量是我的。你偷取了本来属于我的东西。所以,给我还回来。』 我在剧痛之中,努力尝试理解兄龙疯狂的说话。 ……兄龙到底在说甚么了?就算吃了我,我的力量也不会转移到兄龙身上啊。要是办得到的话,大家早就互相同族厮杀了。 我第一次称呼它做哥哥。 『哥哥,冷静一点。你也深知,就算吃了我,哥哥也不会继承到我的力量吧?我们是兄弟来的。只要互相合力,一定有办得成的事的。』 『没错,你只是单翼又细小的废物。所以才认为你没吃的价值,把你丢在那里。要是吃了你,连我的价值都会下跌了。可是,现在的你是怎么样了?!你骗倒了你群落的首领,夺走它的力量,然后用那暂借的力量狐假虎威!!啊啊,你是我见过之中,最垃圾、最下贱的东西!!』 那样地,兄龙的嘴里不停地编织出辱骂我的说话。 实在不是能说道理的状况。 我决定牺牲的脖子的一部份皮肉,硬生生从兄龙的牙中扯出来。 兄龙的口中,系著我脖子上的肉。 我就那样摆脱了兄龙和它同伴,离开洞窟之外。 兄龙的群落有5头,而我的群落有10头。只要察觉到,便是我赢了。 我这么想著走到洞窟外面,却察觉到很多头龙围著我寝息的洞窟出口。 雷光一闪,照亮了在漆黑的黑夜中,包围洞窟的龙。 不知为何,那都是我群落里的龙。 ―――怎么一回事了? 同伴们察觉到我被兄龙袭击了吧? 明明察觉到,却不来帮忙? 同伴的龙,向著没能理解状况站定不动的我说道。 『我一直都对你踩在头上看不顺眼了。明明名次是最低的,但却偷了前首领的力量而待在我之上,实在是忍无可忍的屈辱啊。』 『为甚么是由你来指示?!为甚么是由你来决定?!你明明终究只是最下层的龙而已!』 『原来连翅膀都没有、连龙也说不上的外行人,竟然卑鄙地偷走了前首领的力量!平时都当最底层对我们言听计从,被大家瞧不起,背后竟然是虎视眈眈窥伺盗取前首领力量的机会吗,你这小偷!!』 ……大家都在说甚么了? 那么的话,在那时候―――前首领被差不多半打的芬里厄扑倒噬咬时,不是由我,而是由你们去救它不就成了。 在以那压倒性数目攻来的芬里厄群之中,用你们露出的獠牙,披荆斩棘闯进去不就好了。 那样的话。 现在你们―――就是由你当首领,而我待在下面了。 要是……你们能在那群芬里厄的利牙之下生还的话就是了。 这班龙都心里明白。 自己赢不了芬里厄,没法在那场面闯进去。 正因为心里明白,那时候,所有的龙在只是在上空盘旋。 我带著一缕希望开口道。 『要是那么不满的话,为甚么不挑起争夺首领之战?现在才来,也成。想当首领的话,堂堂正正挑战我就好。』 但是,同伴却像威吓一样张大口道。 『为甚么非得跟用卑鄙手段杀害前首领、夺走那力量的你,正正经经的打了?!你既无名誉亦无自豪,在这里不知被何龙所杀,毫无意义地死去才最适合你啊。』 ……对呢。一对一的话,应该没有蓝龙能赢到我吧。 可是,以一对一争夺首领之位,应该才是自傲的龙种的规则。 我抬起头,望向包围我的龙。 雄龙的心情,我明白。 那么,雌龙那边的想法呢? 认为不再需要我了,是大家的整体意志吗? 对到眼光的雌龙,都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别恨我们。可是,要是你能打倒所有雄龙,我们也会当你的配偶。』 『……嗯,那么我们想法有别了呢。我不需要这样的你们。』 太不正常了。 雄龙扭曲了龙族用堂堂正正以力量争夺宝座、引为自豪的规定,想要杀了我。 雌龙则打算依附靠力量存活下来的龙,盲从龙族的规定。 ……哼哼,雌龙她们认定我存活的机会连万分之一都不会有吧,结果还是由任我被杀呢。 按自己方便而遵从规定、按自己方便而不遵从规定。 真是多么任性自由的龙了。 ……我还以为大家都接受到我、感到受庇护的恩义,结果只是我自以为是吗? 就算不反抗、乖乖听话、当上大家的盾牌,也只是觉得我「方便好用」、「派上用场」,也从没觉得我是「同伴」吗? 我,极其冷静地眺望其他的龙。 我对上其余所有的龙,这种构图没错吧? 雌龙虽然不会积极攻击我,但也不会救我吧。 我是单独一头这构图仍旧没变。 ―――这下子可没胜算了。不管用上甚么手段。 所以,离脱便是最佳的一著了吧…… 但还未能摒弃迷茫。 我是这群落最强的战力。而且 ,结果来说,也在10年里得到同伴的恩义。 我还想著,我的力量要用来帮助群落的同伴…… 对于没能下定决心的我,周围的雄龙发出了威吓的咆哮。 「呜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叽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 然后,其中一头咬向我的手。 ―――我用不可思议地冷静的脑袋,望向咬著我手腕的同伴。 雷光映照出的脸,虽然看似疯狂,但却极其冷静。 ……啊啊,想必,我的同伴,很清楚自己在干甚么。还有后果。 那么的话,我再留在这里也没意义。因为,它们都不再需要我的守护了。 我摆动尾巴,把咬住我手腕的同伴弹开,抬头凝望天空。 啪嗒啪嗒打在身体的和暖雨点,犹如纠缠的蛇一样。 ―――看,又是下雨了。在雨天,一定会发生不好的事。 我拍动双翼,展翅高飞。一瞬间,同伴的龙,小得就如麦粒一样。 我对著再也不会相见的同伴,咆哮了一次。 「咕啊啊啊啊啊啊!!」 ―――别了。谢谢。还有,保重了。 ……尽管相共了10年,诀别却只一瞬。 不管哪一头龙―――就连我,也没有惜别之情。 因为我是魔物,对同伴的感觉很薄弱吧。跟一起了10年的同伴分离也完全没任何感慨。 就连跟双子的兄长和母亲别离,也感觉不到一丝痛苦。 就算被背叛、就算再也不能相见,却居然甚么痛痒都不觉…… 我朝北面一直飞。 在大陆的最 北,有著栖息了凶暴魔物的灵峰黑岳。 独自一头的我,不正是最适合不过的地方了吗。 ―――就这样,我到了灵峰黑岳,在那里度过近千年的时间。 因为蓝龙的寿命充其量只有500年,活上千年并不是常有的。 肯定是因为,在继承前首领的力量时,也继承了它本当能活的时间吧。 就那样,过了一千年,在感到死期终于来临的瞬间,不可思议地―――我生下了我。 生下来的,是头又细小、又虚弱,……可是,却是又美、又黑……没错,正是黑龙。 是只在传说中存在的「黑龙」。 ―――那就是我了。 ◇ ◇ ◇ 说起来,很久以前―――在我还是群落的一员时,同伴的龙曾经说过。 『不管是甚么种类的龙,只要能活上千年便会成为黑龙。』 本以为是童话之类的,却原来是真实呢……我呆呆地想。 现在,继承了曾是蓝龙的名字、记忆和力量,一直这样子呆著。 记忆也朦胧不清,就如置身梦里一样。 但是,即使是呆著,也明白身体里有很厉害的力量在游走。 ……呼呼,真厉害呢。黑龙的能量,原来是这么大的吗。 古代种、继承了远古力量的天灾级魔物。那便是黑龙了。 在同为龙种之中也高出一线,有著甚至都可以说是别的品种的压倒性差异的龙。 而那头龙,便是我了…… 自那时起,过了一年。 我长为成龙了。 成长得强大到,令我觉得在幼生体时所感到的强大算得上甚么。 只需摆一下尾巴,便足以打垮绝大部份魔物。 压倒性的绝对强大。 所以,我不需要其他人。 就一头也没甚么困扰、一头便能解决。我,除我以外都不需要谁。 所以,我在灵峰黑岳最深的洞窟里筑巢,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那里过。 在洞里既感受不到下雨,也不会有谁不要命特地接近黑龙的住处。 在一千年里,我跟谁都没说话,跟谁都没交流。 我,在我建立的一龙王国里舒适地过活。 然后,死期又再来临……我又再转生成细小羸弱的黑龙。 抬起变低了的视线,看到巨大的黑龙尸骸就躺在一旁。那,宛如长苔的大木头一样。 又再开始全新而不变的千年了…… 刚转生时,记忆和力量还没固定。短时间都会沉睡度过吧。 我在洞窟深处圈起身体,徘徊在梦中的寂静中。 在那之后大概过了几星期吧。 我因为蓦然而至的敌意而醒过来。 ―――啊啊,怎么回事了呢。被包围住了。 在漆黑的洞窟中,好几双金黄色的眼睛灿烂地闪亮著。其中一对是红色的。 不妙了…… 我静悄悄地起来。 为防不测,这洞窟有好几个出口。但是,那些连接出口的洞穴都全被堵住了。 我跟芬里厄真的合不来…… 我从心底叹气。 不知何时开始,这片大陆以3头魔物为中心,而厘定出其他魔物的分布图。 3头中的其中一头是身为黑龙的我。 而另一头则是芬里厄的上位种黑芬里厄。 包围住我的芬里厄群,当中红眼睛的一头,毫无疑问便是黑芬里厄了吧。唯独一头身上的能量与众不同。 ……服了。居然瞄准了千年一度的弱化时期…… 我赶在芬里厄扑上来之前行动。 「咕啊啊啊啊啊啊!」 我发出咆哮,趁著芬里厄一个不注意,突围而出。方向是黑芬里厄的90度西。 朝黑芬里厄走是最坏一著,而它对角线上应该也设了陷阱吧。 正确来说,是全方位也设了陷阱吧,但至少要走敌人少一点的地方。 肩膀跟脚跟翼。 被一头又一头的芬里厄咬住,但没时间甩开它们了。 就算只停下一瞬间,也会被曳倒,直到断气也不会放口吧。 我拖著好几头芬里厄,穿过漆黑的洞窟走呀走,走呀走,走呀走。 途中,好几头芬里厄咬掉我身体的一部份,因为反动力而掉了下来。 就那样,在终于抵达洞窟出口之时,我已经浑身是血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绞尽最后的力量拍翼。 往西南。 我不知道为甚么会这么想。 只是,在考虑要到何处之时,就如在黑暗中伸出一道光一样,我明确地看到我应走的方向。 我绞尽剩余的力量不断拍翼。 往远方。尽可能往远方。 往芬里厄找不到我遥远的西南方。 一边的翅膀被扯碎得很严重,难以再笔直地飞行。 被芬里厄撕裂再一直走的双脚,已经没有感觉了,而尾巴则从根部被撕碎。 血好像流太多了,我意识开始朦胧起来。 实际上也好几度失去了意识,降低了飞翔高度,撼到树枝而痛醒,这样重覆了好几次。 然后,终于筋疲力竭的我,一直线地掉落森林里。 『……啊啊,明明差一点点就到了。』 意识朦胧下,半梦半醒间想到甚么。 我一边落下,感到身体越来越小。 是幼体化。 看来已经连身体都维持不了。 伴同著身体似要散掉的痛楚,扑通一声撞到地上。身上打著和暖的雨点。 看,今晚又是下雨了。发生不好的事的日子,总是雨天。 就连死期也是―――…… 作为魔物的本能想要求存而想尽办法。 藉著幼体化将生命活动减至最低限,专注回复,但流出的生命力还是远较为多。 这下,没辙了…… 我在稀薄的意识中感觉后悔。 伤太重了。 ……太可恨了。身为黑龙的我,竟然被敌人干掉迎来死期。 作为魔物最为屈辱的可耻死法。 虽然成为了黑龙,但跟蓝龙的时候一模一样。 到头来,还是孤独一头地死去―――…… 那一刻,我失去了意识。 看来连保持意识的力量也不剩了吧。 下一次睁开眼的时候,一个人类望著我。 是个深红头发金色眼睛的少女。 我呆呆一望,少女「不要紧喔」安慰著我,一边喂我喝了些甚么。 ……被喂了甚么了? 我用乱腾腾的脑子想。液体走遍了体内。 然后,突然,剧痛侵袭全身。 ―――是毒。我被喂毒了! 因为明确的攻击,我绞尽最后一分力变回原来大小。 身为黑龙的我,岂能被毒药之流的卑鄙手段杀掉了! 我随著咆哮,一口咬向少女的肩膀。然后,到侧腹 。 少女没加抵抗,就被我吃掉了。 多简单啊。是为了舍身来杀我吗……? 在我感到疑问的瞬间,少女忽然笑了出来。 就像可笑得忍不住一样。 然后,在下一瞬间,少女轻轻挥动一下手,发出了光芒―――我的身体,变回了毫发无伤的状态。 『……诶?』 本来被咬碎的翅膀变回原状,尾巴也重生,身上的伤也全部消失了。 在不知道发生何事的我面前,少女用她自己的身体开始说明了。也就是……,少女慢慢地治疗她自己的伤了。 肩膀和侧腹再生了,少女的伤口消失不见。 ……啊啊,她原来是圣女吗。这样子地救了我。 我心想太厉害了。我正死到临头,只差一点点便失去一切了。 未来、感情、以及二千年来的知识和技术。 真的很厉害。 这个少女,可以把平等地探访每一个、以及一旦临到便逃不了的『死』颠覆掉…… 那是令身体震撼的冲击。 我从心底想要这份力量。 我想要隶属于她。我想待在她身旁。我想得到她力量的恩恵。 ―――那样的话,我便能从「绝对的死亡」之中得到解放。 我清楚察觉到了。 被芬里厄袭击,死亡迫在眉睫的我,为甚么会朝西南方去了。 是因为将要死的我,全身全灵寻找存活的方法。而唯一的救命方法就是她了。 我毕竟好歹也是黑龙。只想隶属于比自己强的人。 偏生,那样的我,竟有一瞬间从心底想要隶属于她……这个少女的圣女力量,到底是有多强大呢。 好像完全没察觉我的想法,少女轻易便准许隶属契约了。 虽然能力强大,但多么的不谙世事的少女啊。一旦准许隶属,她便会跟我连系上了。 连我是甚么都还没确认就进行契约,风险不是太高了吗? 那一晩、魔物接连不断地出现。 被少女……菲亚的血所吸引而一头又一头徘徊而至的魔物。不可能敌得上我。 可是,在超过30头的时候,我也有点愣住了。 ……菲亚,你也太受魔物欢迎了吧? 最后打倒的,是a级的魔物。 明明应该只住在深渊的,菲亚的气味到底是飘得有多远了…… 明明拥有谁都没有的强大力量,圣女却很担心地问道。 「那我是圣女这件事,可不可以别说出来??」 明明菲亚只要公言是圣女,世界都会俯首于她的力量,为甚么却想要隐瞒……? 没理会心感不可思议的我,菲亚格格发抖。 「……我好像,因为是圣女,所以才会在前世被杀死。而且是相当残忍的方法。……要是公言自己是圣女,我怕又会被杀死。」 跟菲亚连繋了的我,随著她的感情,浮现出她回想起的情景。那实在是过于凄惨,并不是年轻的少女能忍受的光景。 ……这个,真凄惨呢。 我真挚地回答道。 「当然了,我会把菲亚是圣女这件事保守秘密的哦。因为帮助菲亚去做想做的事,是我的职责来的。不过,要记著。我会用尽全力保护菲亚的。」 听了我说,菲亚好像害羞了,脸变红了地别过眼。 我一直都是孤独一头生活,处世决不说得上是世故。 就连那样的我都会担心。 ……怎么了,这个圣女。完全没学过处世术。要是丢到世上,不就只会被利用吗? 其后,我从远处守望菲亚、又或一同行动。但菲亚的言行,每每都远远超出我最坏的预计。 我一边愣住,一边佩服──亏得她这样也没被发现是圣女呢。 那是因为菲亚的能力过于卓越才能成立的。 因为能力太厉害,轻易超出了大家的预猜范围,所以谁都没猜得到。就连有著那样的选项,也没有一人能想像得到。 魔物的生活,虽然跟人类的几乎没扯上关系,但不时也会听到传闻。 ―――就我所知,被称为「大圣女」的,在这二千年间就只有一人而已。 二千年间,只有一人用过的尊称。 ……这个意义,我觉得菲亚该去理解的。 之前也把整池的水全部变成回复薬,但她本人就只是在水洼中玩耍一样的感觉吧。 以玩耍的感觉,将不再现存的远古优质回复薬还原,弄成能半永久地使用。 那个红发金眼的少女,肯定是世界上最有价值的。 问题是,哪一个、甚至她本人,都没察觉得到。 「登登!这是萨比利亚专用的变身道具的――说!!」 拥有至高价值的圣女,这么说著把时间花在我身上。 「萨比利亚,你真的很可爱呢!」 微微笑著,抚摸我的头。 因为菲亚容许,我常常都在菲亚怀里呼呼大睡。因为菲亚很暖,可以呼呼睡好觉。 然后,不时会做到以前的梦。 孤独一头度过的二千年间的各种事情。 「呼呼,萨比利亚真是的。说甚么做了以前的梦……0岁的以前是几时的事哦?」 菲亚有趣地笑道。 看著我不停扑哧地笑。 ……我,突然理解到了。 啊啊,我弄错了应当守护的事物了。 我对蓝龙的同伴并没有那么珍重。 所以,被背叛也没很受伤,也轻易地舍弃了蓝龙。 在跟菲亚相遇后我才察觉到。这份感情,截然不同。 区区性命,可以轻易赌上。 不管发生甚么事,也不会舍弃菲亚。 因为,菲亚完全地接受了我。 会因为我而生气、会为我而战、会跟我一起欢笑。 跟菲亚一起,一直都很快乐、很温暖、很安心。 所以,我才想起那差天共地的过去……只有我孤独一头度过的漫长时间,再次认识到那段时光是多么的无价值。 而反过来说,认识到跟菲亚一起的时间有多重要。 是无可取替的时间。 因此,―――在2头蓝龙朝菲亚俯冲的时候,我被足以让体内的血沸腾的怒火侵袭。 ◇ ◇ ◇ 我立即挡在菲亚面前,变回黑龙的模样。 随著爆风而卷起了尘土。 我向迫近而至的蓝龙咆哮。 于是,蓝龙停止降下,直飞上去。 可是,却没有即场离开,而在上空转圈盘旋。 看到我就该明白实力差距有多明显了吧,却依依不舍不愿离开。 ―――菲亚,又是你吗。 想到一头接一头地,几乎令人生厌地诱惑魔物的菲亚,我叹一口气。 回想起来,菲亚的确是由早上开始一直给从魔施加回复魔法。因为菲亚很耐痛而没察觉到吧,不过应该是身上哪里正受了伤。 然后,从伤口飘散出圣女甘甜的血香吧。不然,没法解释这 异常的魔物出现率。 大家都心想因为黑龙而令森林魔物的栖息范围扰乱了,但也不会想到,在森林的入口附近就相继出现凶猛的魔物。原因毫无疑问就是菲亚散出的圣女的血的香气了。 证据就是,蓝龙只瞄准菲亚来袭击。 明明都知道跟我的实力相差那么远,却没法离开。 但是,没察觉到这一点的菲亚,伸手抚摸我,啪啪的拍打我身体。 「谢谢你保护我。还有,谢谢你发出威吓。之后的就交给我和骑士们吧。」 完全接纳了我说不想跟蓝龙打的任性话,正打算干点甚么。 我变得奇怪了,不禁呼呼地笑出来。 多么古怪、多么愚蠢、多么可爱的圣女啊。 ……菲亚的本质,一直都是个圣女。 就算说著想要隐瞒身为圣女,一旦牵涉骑士的性命时便会毫不犹豫地使用力量。 专心于守护骑士的生命,忘记自己的保身了。 世界最有价值的菲亚,会轻易为了随便都能代替的骑士而赌上性命。 偏偏,她却弱得不成话,根本不值一谈。 ―――所以,我就成为龙王吧。 为了成为她的守护者。 为了从一切中保护她。 22 黑龙探索 2 我带著没用和抱歉的心情,抬头望向挡在面前的萨比利亚。 压倒性庞大和美丽,亦是恐怖的象征的「黑龙」就在那里。 萨比利亚瞪著再度飞到上空的2头蓝龙发出了咆哮。 我立即在骑士附近展开音声遮断的魔法。 要是硬生生听到萨比利亚的咆哮,恐怕不能轻松了事吧。 2头蓝龙,看到萨比利亚的样子,仍然不打算退避,一边露出獠牙威吓,一边在上空盘旋。 ……萨比利亚说过。 因为萨比利亚以前曾是蓝龙,所以不想跟蓝龙打。 要是连仅仅的一个愿望都不能帮它达成,我就没资格当朋友了。 我伸手抚摸萨比利亚,轻轻拍打它身体。 「谢谢你保护我。还有,谢谢你发出威吓。之后的就交给我和骑士们吧。」 然后回头一望骑士,所有人都露出同一表情。 呆呆地张大嘴巴、睁大眼睛。 「黑、黑、黑、黑、黑龙王……?」 「古、古、古、古代种、那传说中的龙。真、真、真的存在……!!」 然后,很惊愕地看著我。 「菲、菲、菲、菲亚!你、你,黑龙王可是敌人吧?快、快、快离开!!」 「要、要、要被杀啊!快、快、快点跑!!」 唯独一人的表情不一样,那就是昆汀团长了。 感动之至地握实双手,凝视著萨比利亚。 「何等……,何等高贵的姿态……!啊啊,能沐浴在直接拜见尊颜的荣光中,是何等的幸运!!美丽、雄大、神圣、……啊啊,语言是多么的无意义的东西啊!!」 ……嗯,稳定地意味不明呢。 虽然不可能是被昆汀团长所诱发,但就如感情决堤一样,其中一个骑士笑出来了。 「………糟了。我开始因为恐怖而出现幻觉和幻听了。好像听到菲亚喊黑龙王的名字,跟它谈话,不知怎的,还看到菲亚好像很亲昵地拍打黑龙王。不妙了。我的眼和耳都坏掉了!!」 嗯嗯,大家都混乱了呢。现在是机会了。 ……在这种混乱状态,就算向骑士施加强化魔法,搞不好也不会被察觉…… 我双手伸向骑士们,打算发动强化魔法。 然而,在我正要发动的瞬间,萨比利亚从后轻轻地把头贴过来。 因为平常不会作出的撒娇,我惊讶地回望萨比利亚。 「……萨比利亚?」 「菲亚,谢谢你认真地接受了我那糊涂话。我到底是怎么了啊。居然会把重要的事搞错了。……几乎都把不能搞错的事,给搞错了。」 这么说著,萨比利亚把视线移向在空中盘旋的蓝龙。 「那2头就交给我。吶,菲亚,刚说不想跟蓝龙打,是我弄错了。我想要做的,是守护好菲亚啊。」 不等我回应,便展开漂亮的双翼,急速向上空拍翼高飞。 萨比利亚只拍了几下翅膀,便来到比蓝龙更高的位置。 蓝龙好像警戒著突然缩短距离的萨比利亚一样,占了萨比利亚左右两侧,张开大口威吓。 我仰望在上空对峙的3头龙,口里感到乾涸。 ……怎么办。虽然萨比利亚的体格比较佳,可是1对2会不利啊。 2头蓝龙都是夫妇,要是遭到合作攻击的话,可不容易迎击。 本来蓝龙的鳞片已经够硬了,而萨比利亚还未是成龙啊。萨比利亚的牙能咬穿蓝龙吗。 一旦担心起来,不安便充斥脑里。 但是,萨比利亚却像不理会我的担忧,开始降下来。 不理会被蓝龙挟击的阵形,在蓝龙们威吓的咆哮声中,漫不经心地降下来。 然后,萨比利亚不带一声威吓,突然朝其中一头蓝龙飞去,在架好蓝龙姿势之前,咬向它脖子。 「………………诶?」 从斜下观望战斗的我,看起来萨比利亚一口咬向蓝龙,令它受了伤。我就只看到这样而已。 可是,抬头一看,却看到蓝龙被萨比利亚咬到的脖子一分为二,分成两截的身体,被重力牵引而坠落。 「喂,快避开!!」 骑士一边喊著,一边为远离蓝龙落下地点而狂奔。 正正在骑士们刚退开的地方,断成两半的蓝龙随著轰隆音而落下。 卷起了漫天尘埃。 好几个骑士,被蓝龙掉落的冲击冲开了。 跌坐地上的骑士,茫然地抬头望向萨比利亚。 「………………甚、甚么、甚么了,那个是?」 「黑、黑、黑龙王,是、是这、这么强的吗?」 「是恐、恐、恐、恐怖!那、那、那个,是黑色恐怖啊……!!」 在畏惧地仰望的骑士们的视线之先,还有另一头狂怒的蓝龙。 对于迎接繁殖期的蓝龙而言,自己的配偶被杀是多么愤怒的事呢。 发出了巨大的咆哮,蓝龙朝萨比利亚上升,……却被好整以暇的萨比利亚用尾巴弹开了。 萨比利亚随即朝被打飞的蓝龙张大口,作出像是要咆哮的动作。 就算展开音声遮断魔法,萨比利亚的咆哮也是带来冲击。 我立即坐定身体。 可是,从萨比利亚口中发出的,而不是震破耳朵的咆哮,而是一道火柱。 火柱朝蓝龙一直线射出。 那道火柱,正确地贯穿了被弹到空中的蓝龙的咽喉,仍然威力不衰地把背后的一部份森林变成焦黑。 绝命了的蓝龙,跟刚才的一头一样地直直掉下,随著巨响撼到地面。 「………………哈。」 虽然是第一次看萨比利亚战斗,但却因为过于强大而组织不出甚么有意义的词句,我的嘴巴只是开开合合。 ……刚、刚刚的怎样? 萨、萨比利亚是那么强的吗? 可、可是,应该还只是个孩子而已…… 周围的骑士好像同样惊讶,所有人都一动不动,只是呆呆站著。 在全员呆呆注视下,萨比利亚缓缓降下,降落到我身旁。然后,礼貌地伸直身子,静静地看著我。 尽管我还是一片茫然,但是为了多谢萨比利亚救了我而抬起头来。 然后,咦?萨比利亚的外观好像有点不协调。 「……萨比利亚,你长了角来著?」 仔细一看,萨比利亚的额角,长了一根漂亮的角。 可是,那东西一直以来好像都没有……诶,有这个来著吗? 「……菲亚,我决定要成为王。」 萨比利亚向著混乱的我,充满决心地低声说道。 「诶?王、王吗?」 因为太突然,惊讶地反问回去。 诶,倒不如说,昆汀团长不是已经把萨比利亚叫了做黑龙王了吗? 看到惊讶的我,萨比利亚「嗯」的小声说道。 「因为群体行动的魔物有很多,只我一个的话,可能会有在数量上输掉的时候。所以,我要成为龙王让所有龙服从于我喔。」 「诶……,啊……,嗯。既然萨比利亚想这么做的话 ……」 说起来,之前也提过要不要成为王呢。既然是萨比利亚的所望……那我就只能给予肯定了。 我心里想著不认同萨比利亚不可,但又为著别离的寂寞而失落。 「菲亚,黑龙呢,在成为王的时候会长3根角喔。虽然我从没想过要当王,也不知道要怎么当,但当我打算保护你的时间便长了1根了。……对呢,不会有甚么只孤独一人的王,所以在我守护很多龙,让它们服从我的时候才真正成为王,到时便会长出3根角以示为证吧。」 萨比利亚直直盯著我,呼呼地笑道。 「因为菲亚的乱来,远超我所想像呢。为了能守护好你,我要重新锻炼啰。」 这么说著,萨比利亚使用前爪,把长在额心的角咔的折断了。 「……吓?!」 我惊讶地仰望回萨比利亚,但那时候,成年人大小的角已随著沉重的声音,刺到地面上了。 「难、难得长了的角……!你在干甚么了……」 「黑、黑、黑、黑龙王大人的角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把我的声音完全遮盖,昆汀团长大喊道。 萨比利亚交互瞪向昆汀团长和萨加利团长,就像威吓一样开口道。 「菲亚就交给你们了啰。在我回来之前,千万要保住她性命喔。」 然后,把刚掉落的角,踢到团长他们面前。 「这是报酬。为了保护菲亚,就用作代替你们破烂的剑吧。」 「黑、黑龙王大人的角当我的剑……!!」 昆汀团长感激不尽,下言接不了上语。 「我绝对、绝对,就会拚上我的性命也会保护好菲亚大人的!!」 然后,因为想要萨比利亚的角而轻易许下不得了的承诺。 「慢著,昆汀团长,跟魔物的承诺可不能毁的喔!会成为契约的!!你再好好想一……」 「不用担心,菲亚大人!为了黑龙王大人的角我甚么都肯做!!」 「是、是这样吗……」 既然是本人的希望那就没有办法了,这么想著,萨比利亚把脖子贴下来,脸孔靠到我眼前。 然后,用认真的眼神注视著我,开口道。 「因为菲亚跟我有著连繋,要是菲亚有甚么事的时候,首先便是我先绝命。」 「诶?!」 我因为太突然而惊讶叫道,萨比利亚呼呼的笑道。 「所以呢。我还有好多事想跟菲亚一起干,要是你别乱来就最好了啦。」 「不会!我绝对会乖乖的!!」 「呼呼,那就不像菲亚了。菲亚只要做菲亚自己就成了喔。只要你呼唤我,我甚么时候也会赶到的。」 萨比利亚灵巧地闭起一只眼,逗趣地侧侧头。 「我会在菲亚没忘记我之前,马上回来的喔。……再会了。」 我双手抚摸萨比利亚的脸,轻轻用额头相抵。 「……嗯嗯,萨比利亚。很喜欢你喔。我会等你回来啊。」 听我说完后,萨比利亚便很快飞往空中。 然后,转眼间便飞走了。 想起在骑士团长会议决定好的计划,已是在萨比利亚失不见了之后了。 「昆、昆汀团长,得、得丢石头!请丢出灵峰黑岳的石头!!」 听了我说,昆汀团长急忙朝萨比利亚消失而去的方位,丢出了迟来的石头。 「嘛、嘛,虽然次序有点那个,不过程序上算是没问题吧?」 对于轻轻细语的我,没人回答我。 环视四周,萨加利团长之下的所有骑士,都呆呆地眺望萨比利亚飞走的天空。 ……啊啊,嗯,萨比利亚太鲜明强烈了呢。 我也模仿骑士们,眺望萨比利亚飞过的天空―――萨比利亚大概也在望著的同一天空。 美丽而恐怖,传说级的古代种「黑龙」。 拥有轻易打倒蓝龙的力量、以王为目标的自豪,未来的龙王。 还有,爱撒娇、贪睡、会吃醋、会嘲讽,一直都站我那边,我可爱的朋友。 我会等你的,所以快点回来喔。 23 黑龙探索后始末 萨比利亚,已经看不见了…… 心想真的走了呢,一边眺望萨比利亚消失不见的北面天空。 可是,应该不单是我,周围的骑士也半梦半醒地呆著。 哎呀,今天是发呆祭吗?我用不灵光的脑子这么想的时候,最先回复清醒的萨加利第六骑士团长喊道。 「你们都振作一点!」 ……不愧是骑士团长呢。很快便重新振作,还关心呆著的部下,跟他们搭话。 当我佩服地看著时,萨加利团长环视众人,以清亮的声音继续说。 「看来你们因为遇到名为黑龙王的恐怖而陷入错乱了呢!听好了?!你们自以为看到的、听到的,几乎都是恐怖而导致的幻觉和幻听!!」 ……是?萨加利团长,到底在说甚么了? 我不解地望著在佩服后下一瞬间说出意味不明说话的萨加利团长。 咦?难不成,萨加利团长才是错乱了,说出奇怪的说话吗? 可是,我的视线之先的萨加利团长认真地,用我才不要紧吗的脸回望过来。 「尤其是菲亚你!你可能以为自己不要紧,可是你完全地错乱了!!」 「诶?!我、我吗?」 突然被点名,我不禁惊讶反问道。 ……诶?我错乱了吗? 虽然我觉得自己没甚么事,但这是错乱状态吗?! 不、不可能这样喔,我为取得周围的骑士同意而送上笑容,可是对上了眼的骑士,都认真地猛点头。 「对、对啊,菲亚!你正混乱了……我希望这么想。」 「啊、啊啊!菲亚,你很平常的……我不希望这么想。」 骑士最后那句变很小声听不清楚,但结果大家都肯定了萨加利团长的话了呢。 「嗯?换言之,我真的是异常状态了吗!」 对于骑士们的话,我从心底惊讶,大喊出来。 诶?我真的变奇怪了吗? ……那、那要怎么办才能回复原状! 我困窘地望向萨加利团长,但团长已经在向骑士说话了。 「所有人!之后我会来帮你区别现实和幻觉,在那之前,自以为看到听到的一切都不准说出口,明白了没?!」 「「「我明白了!!」」」 除我以外的骑士都齐声回答。 ……咦、咦?唯独我一个落后于人,我真的是异常状态吗?! ……怎、怎么办? 对脸色发青的我成对照,萨加利团长满意地望著骑士们,开始绷紧表情给出指示了。 「好!右边派3人去寻找逃到森林中的圣女大人!剩下的半数跟我与萨加利队会合、半数跟昆汀与基甸队会合!2队正跟魔物交战中的可能性很高,所以千万要小心!!」 萨加利团长向我发出「跟著我!」的简短指示,便和剩下的部下一同取东路前进。 虽然很在意自己的异常状态,我跟在萨加利团长后面走了几分钟,在刚才的地方跟萨加利队的骑士会合了。 远处一看也看不见附近有魔物,骑士都四散站著不动,茫然地望向天空。 ……咦、咦? 好像刚才也看过相同的光景? 果然今天是发呆祭吗? 我在想著有的没的时,察觉到萨加利团长的代理队长快步走来。 「萨、萨加利团长!感谢你回来救助!」 「啊啊,虽然是这么打算的,……但看来都解决掉了呢。」 萨加利团长一边说著,眼光转到四周。 「所有人都无事吗?」 「是,虽然有出现伤者,但所有人都没事!」 听到这样,萨加利团长像是安心了地轻轻呼一口气。 「魔物呢?尸体好像不够……」 一看,就只有一头花角鹿的尸体而已,没看到其他魔物的样子。 「刚才,黑龙王在西面的天空出现了!……因为太有魄力而不禁为之夺目,我们和魔物也停下手来,望著天空上的战斗……哈哈,在蓝龙被打倒的瞬间,魔物便一溜烟地逃到森林深处去了喔。」 「啊啊……,因为是在上空战斗,连在这里都看得见吗?看了那个,也没法不逃了呢。」 代理队长默默地打量著喃喃自语的萨加利团长道。 「萨、萨加利团长才是,亏得你平安无事!看到蓝龙飞到上空,想到不得不跟那2头凶恶的魔物为对手时,我担心得不得了!!」 「啊啊……」 「然之后,又轮到黑龙王在上空出现了,……啊、啊啊,对了!萨加利团长跟黑龙王对峙了吗?!这么近!……真、真的幸亏没事!!」 代理队长高兴地握住萨加利团长的双手上下摇。 然后,当紧握住萨加利团长的手时,代理队长开始格格颤抖。 「那、那个,正正是『黑色恐怖』来的呢。压倒性的、完全了的魔物的强大。在看到黑龙王打倒蓝龙的时候,老实说,我就只看到我们全灭的未来而已……。大家都只能茫然站定看著黑龙王而已。明明如此,黑龙王却对我们不屑一顾,往北方飞走了。该怎么说,就像是黑龙王心灵所至才放我活下去一样……」 「……啊啊,没错呢。」 萨加利团长同意了代理队长所言后,像是重振精神般继续道。 「好好听清楚了!黑龙都那么大闹一番,应该暂时不会有魔物接近的,但今天魔物的举动难以预测。因为不知道会发生甚么事,尽可能快点离开森林吧。然后,今次的战斗包含了黑龙在内的机密事项。在我下指示之前,全部人都要下达箝口令。听好了没!」 「我明白了!」 背向点头的部下转身离去,萨加利团长再往东移动。 「黑龙都闹得这么大,跟基甸队对峙的魔物也很大机会逃跑了呢。」 然后实际上,在跟基甸队会合前,已遇上了折返的昆汀团长一行人。 「萨加利!基甸队所有人都没事。在黑龙王大人高贵的身影面前,魔物好像都自己逃走了。只是从远远现出身影,就能驱散魔物,真不愧是黑龙王大人!!」 「……………………………………………是吗。」 萨加利团长一瞬间露出了疲惫无力的表情,但也没加以否定。 真、真不愧是萨加利团长!肚量之深,可是第一的喔! 「好,我们也离开森林吧!」 萨加利团长大声喊道,然后缩起阔大的肩膀,从心底感到可惜地叹气。 「唉,还带了原定1星期野营的物资,结果连1小时也没待到……。连野餐都不如呢。」 然后,大约10分钟左右便来到森林的入口。 「好,分开小队用饭!吃过午饭后,跟每一队都有话说!」 萨加利团长大声给出指示后,骑士们一齐动身了。 我也正想要帮忙,去到原本所属的萨加利队的骑士那里时,被萨加利团长抓住了衣襟。 我诧异地回望过去,却看到萨加利团长露出了歪斜的笑脸。 「你在这边。跟昆汀和我3人吃中饭。」 「诶?」 ……咦、咦? 萨加利团长散发出了黑 黑的甚么了啊。 「慢著,正散发出完全不像公明正大的萨加利团长的不祥东西来啊。不,要跟两位骑士团长用饭,对我来说担子太重了。慢著、放、放开我。请放我一马。我想要一个人静静想东西啊。」 像是走掉了的萨比利亚怎样啊、萨比利亚甚么时候会回来啊,我想好好地想想这些事喔。 可是,听了我说的萨加利团长,在弄出刻意的认真脸点头道。 「是吗,我好歹这样也是个骑士团长。我活得比你久,也比你有经验。来吧,你有甚么烦恼,都来找我商量吧。」 一边说著,一边把我拖走。 「慢著,太蛮来了啊。萨加利团长……」 在被拖走的途中,跟好几个骑士对上眼,带著求救的期待注视他们,可是大家都只是苦笑著挥挥手而已。 「呜……,这班纵向社会居民!」 我一直被拖拉带走,然后跟昆汀团长一样被坐到地上。 「好了,菲亚、昆汀,你们两人肯定也有话要跟我说吧!我多多都会听的,你们就慢慢地、仔细地说个够吧!!」 萨加利团长重重地坐到地上叉起手,交互看著我和昆汀团长。 偷偷一瞥,就像岩石一样坚牢,好像下了甚么决心的表情。 ……啊啊,那股气氛我懂啊! 就只有开始审问的预感而已。 而负责审问的,便是萨加利团长吗。 相对,我唯一的友方是昆汀团长…… 嗯嗯,数量上是2对1,压倒性的对我有利呢。 可是,到底是为甚么呢。 我就只看到完全败北的未来…… 24 第六骑士团长主办查问会 「跟萨加利说……?真少有呢,你会想听我说话。」 先开口的,是昆汀团长。 昆汀团长疑惑地盯著萨加利团长开口道,但一瞬后好像在想像甚么场面,脸容变得恍惚起来。 「萨加利,你也看到了吧!黑龙王大人那神圣的样子!龙体得以升华,居然会进化成那美丽的古代种!!看到那身姿的你,也只能为著黑龙王大人彻彻底底的壮丽而跪拜吧!!那完全而完美的……」 「够了,我明白了!我已经明白到你完全没理解我说甚么了啊,昆汀!」 萨加利团长打断了因为不知怎的感动而震颤的昆汀团长,转向我来。 「菲亚,那么就换你来了!你有话要向我说吧?」 「我晓得萨加利团长想问甚么!但是,容我明确否定!」 我从正面望向萨加利团长,因为十分重要而用强硬口吻一口咬定说。 「哦,都展示出那么明显的关联性了,还能咬定毫无关系吗?」 萨加利团长微微地眯起了眼,叉起的双臂更用力了。 「明显的关联性是怎么样了?那完全是萨加利团长找碴的吧!」 「不,才不是找碴吧。再怎么看,都跟你很熟的不是吗。」 「是找碴哦!事实上,萨加利团长说过的秃头筋肉教官,跟我根本不是亲戚或甚么!是完全另一个人来的!!」 「慢著!你在说甚么了!」 向著不禁解下叉起的双臂、露出惊讶表情问道的萨加利团长,我用怎能输给你的气势继续说。 「当然是在说秃头筋肉教官了啊!!好好―――地看看我头发!很浓密的啊!!还有,我父亲杜鲁夫也是很浓密的!我家的家系可是没秃子喔!所以,团长说过的秃头筋肉教官既不是甚么亲戚,根本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好,我完全明白你们两人,一点都不理解事情有多重大了!你们两个,给我坐好!!」 萨加利团长一瞬间失语了,但很快又重振精神大喊。 昆汀团长和我双手放上膝盖,伸直背子望向萨加利团长。 可是,登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发出了呀的一声。 「怎么了?菲亚」 我慌张央告跟我发问的萨加利团长。 「萨、萨加利团长!你忘记了吗,我中了异常状态!」 「吓?」 「是错乱状态喔!那不是萨加利团长你说自己说的吗!说我错乱了!……啊啊,所以黛绿年华的15岁少女才会被错认为秃头筋肉,让人看到这样的幻觉吧!!呜哇,错乱状态,真是多么的恐怖啊!!」 「不,等一下!本来我说你是是秃头筋肉也没说错,而且我说的错乱状态不是说这个啊!那就是……不,等等。为甚么只我一个这么拚命了?喂,昆汀,之后由你来说明!」 突然要接过话的昆汀团长一瞬间绷起了脸,但不愧是骑士团长,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道下去。 「换言之,对于能使役壮丽得想要跪拜的黑龙王大人的菲亚大人,萨加利团长看来是想说要将你当作天上的女神一样地膜拜。」 「喂!!……昆汀,你到底怎么样了!?明明本应是相当优秀的,为甚么会变成如此了啊!?总长说得没错呢!能干的骑士一跟菲亚扯上关系,都会作出原因不明的奇怪行动。」 萨加利团长以电光石火之势,向昆汀团长的言词提出异议,而我则对萨加利团长的异议提出异议。 「慢著,萨加利团长!我要求订正!昆汀团长由最初相遇至今,都彻头彻尾地古怪了喔!连一次不古怪的时候也没有!那并不是我的错,而是昆汀团长本来的资质来的吧?」 「哈哈哈,菲亚大人。正如我看菲亚大人与众不同,菲亚大人也认为我跟其他人看起来不一様吗。那实在是非常光荣呢。」 从侧面躲开我的苦诉的昆汀团长,一如以往地给出意料之外的回覆。 「你看,都听到了吧,萨加利团长!明明显然在贬抑昆汀团长,却扭曲得那么积极!!这一点都不普通吧!!」 昆汀团长和我2人重新望向萨加利团长,互相主张自己的正确性,萨加利团长盯住我们,久久没有作声。 「……萨、萨加利团长?」 我担心地搭话时,萨加利团长闭上双眼。 「我现在,正锐意努力把握你俩的常识水平。你们的对话,我一点都理解不了。太厉害了,能说出这么多我不明白的话,……你们,真心厉害啊。」 「诶,是、是这样吗?萨加利团长会称赞我,真是高兴呢……」 被人一赞不禁脸都红起来,萨加利团长却猛然睁大眼。 「好,是我错了!刚才的是婉转的挖苦话啊!!以为你能懂,是我错了!菲亚,我没有在赞你。那只是看起来在称赞,把话反过来说的高等技巧……倒不如说,拜托了,别让我去说明这些事。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用手轻轻放上抱头苦恼的萨加利团长的肩上,昆汀团长像是安慰般说道。 「萨加利,你至今都是只接受眼见之物的迟钝。可是,在这里、你能够大大地飞跃。感受菲亚大人的伟大之处吧!然后,接受它!那么样,你也能像我一样正确地理解世界啊!!」 「吵死了!我都已经不知道你在说甚么了!够了,你快闭嘴!!」 在争执的2位骑士团长面前,心想这没辙了,我提出更建设性的提议。 「两位也差不多一点啊。……这样的话,只好去吃饭了。」 「……吓?」 我向著好像不能理解我说的,眼睛眨过不停的萨加利团长微微一笑。 「萨加利团长跟昆汀团长也饿著,才会为些小事而生气吧。呼呼,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嘛,你们等一下。我去拿两位团长的午餐过来。」 「不,等一下,菲亚……!」 尽管萨加利团长从后大喊,但我假装听不见的走去拿午饭了。 ……呼呼,真的有呢。因为肚子饿而心情不好的人。 只是,没想到萨加利团长会是那种类型的人就是了。 萨加利团长明明是骑士团长,却像小孩子一样呢。 心中想著这些奇怪的东西,想到最近的昆汀队的骑士那里,拿了3人份的午饭。 「谢谢你!没帮忙准备就拿饭,十分对不起。」 我不好意思地谢罪后,骑士们却不知为何诚惶诚恐地瞥向我,滔滔不绝说道。 「白、你、你在说甚么了啊!该是我们跟你道谢才对啊。菲亚,你………………﹐不、不,没事。换、换言之、是那个了。多吃点!」 「对、对啊。不够的话便再来拿吧。绝对不用客气喔!」 「是、谢谢你!呼呼,各位骑士,真是亲切呢。」 我笑著跟骑士道谢后,却绷起了脸、嘴里含糊不清不知咕哝些甚么。 「不、那个、就算你这么说……」 「啊啊、可恶。……封口令这玩意真够棘手的。连道谢也不能。」 「是?你说了甚么吗?」 因为听不清楚反覆再问,却嗖嗖地跟我挥手。 「不、不、甚么也没有。嘛,你顾好你自己就好。」 「有顾 好自己哦?所以,这不就是准时吃饭时,明明又没帮忙准备,却大摇大摆地拿午餐了吗?」 「……唉。算吧,够了。总而言之你拿团长的份去吧。虽然结果而言变成了即日来回,但口粮可是准备了1星期的份。你想吃多少也成喔?」 「是,谢谢你!」 心里为著忽然看起来很累的骑士而感觉不可思议,我带著3人份量的午饭,意气飞扬地回到团长那里时,却察觉到萨加利团长已站在后面了。 「哎呀、都待不住了吗?难不成没有吃早饭吗?」 我奇怪地问道,他隔了一隔,没好气地回道。 「……你,真是和平呢。真教人羡慕啊。」 这么说著,萨加利团长拿过我手上的3人份午饭,先走回去了。 「慢著,别这样。要让骑士团长来搬菜,简直岂有此理喔。别抢走新人骑士的工作啊。」 萨加利团长头也不回,刻意地叹息道。 「该不该把你算作新人,我可判断不了呢。你有时候非常沉著,说是快要退休的还比较令人信服。」 「慢著,萨加利团长你无论如何都想把我分类做秃头筋肉吧。来就来啊!」 对这么回嘴的我,萨加利团长轻轻摇头、垂下肩头。 「唉,菲亚,你别再想甚么秃头筋肉吧。……明白了,的确吃饭是很重要。我觉得你的脑袋营养不太够。你可以连我的份吃了,先吃饭吧。」 就这样,飞快大步走回昆汀团长那里后,看到立定不动的我便大声道。 「快点来啊!你不先坐下的话,我可不能坐吧!」 哎呀,萨加利团长。待妇女先坐才会坐下,真是骑士的典范呢。 可是,远远就抱怨这点可不行哦。 我跑到萨加利团长身旁,轻轻一跳,口中说著「登登」,以坐下的形式著地。 「怎么样?看似是跳跃但其实是坐下来的高等技巧来的!」 「………我订正。你只是个小孩子。」 萨加利团长好像累透的垂下头来,把我那份午饭递给我。 打开包包一看,有我最喜欢的白面包。 太高兴了,我笑嘻嘻地慢慢吃。 小口小口地把面包放进嘴里,我跟望著我的萨加利团长对上了眼。 「为甚么不吃了?我没大食到能吃下2人份量,所以请吃吧。骑士们也因为明明准备了1星期份量的食粮,但即日便要回去而头痛喔。不够的话,还可以再拿。」 我这么歪头问道,萨加利团长叹一口气,打开午饭的包包。 然后,拿出里头的白面包,只用两口就吃完了。 「哎呀,萨加利团长,嘴巴好大啊!」 我惊讶得睁大眼珠,萨加利团长深深的叹一口气。 「……真的,你可是甚么都能乐一番,那就最好不过了。不过,脑袋营养不足的,我也是一样。……菲亚」 因为再喊了一次我名字,我立即伸直腰骨回答「是」。 于是,萨加利团长也伸直背子,把双手置在膝上,深深地低下头来。 「我要跟你道谢。」 「……噗?」 因为太吓一跳,我把口中咀嚼的面包,就那样子吞了下去。 「噗、咕、咕咕……」 然而,萨加利团长没留意到我多痛苦继续道。 「我作为骑士团长,要对骑士的性命负责。但是,在梦绿、花角鹿、菫色野猪、蓝龙各种魔物相继出现的今天,一个死者也没有,都是托你的福。作为骑士团长,我向你深深感谢。」 一边说著,萨加利团长一边重重低著头。 「不,咳、咳、咳、萨……加利团长!我甚么都没做喔。都是萨比……黑龙和骑士他们的努力而已啊。……那个,真的请抬起头来。」 终于把面包咽下的我,为著萨加利团长一直向我低头这种不明所以的光景而动摇了。 一直不知如何是好地困窘,终于,萨加利团长抬起了头,认真地开口道。 「菲亚,你为了保护骑士,而使用了隐藏的力量对吧?」 「噗咿!?」 因为萨加利团长的话而惊慌,我不禁叫道。 「诶、呃、呃、那、那个,我是藏、藏了甚么啊?还、还、还使用了?」 我因为萨加利团长突如其来的告发而慌成一团,身旁的昆汀团长惊讶地喊道。 「吓!?菲亚大人有想要隐藏力量吗?不,我还正佩服她公开一切,一丝不藏的态度多么的出色了,……诶?到底是隐藏了哪一部份了?」 只要告诉我的话便会帮你隐瞒力量喔,昆汀团长小声在我耳边说,当然那也传到萨加利团长耳里了。 我不知如何是好,呼喊「啊啊啊啊啊」用双手掩住脸。 诶?甚么了,这状况是?? 萨加利团长知道了甚么了? 然后,昆汀团长是自己人吗?还是会碍事的敌人呢? 不知道要怎么办而继续双手掩脸的我,上面传来了萨加利团长的声音。 「知道梦绿的讨伐方法、知道花角鹿的特性、从远处把握到其他小队所遭遇到的魔物的种类和数量、统驭其他骑士的从魔,还有使役黑龙,……全部,都是除你以外没人能办到的事啊。」 「………………」 「可是,你至今也没将这份特殊能力显露,因而推测你是在隐藏。可是这一次,你在各个场面也没去隐匿力量,而是选择了救助骑士。……菲亚,我对你的抉择致以尊敬。然后,决不会让如此选择的你受到损失。」 在像是下定了决心的坚定话语之下,我诚惶诚恐地抬起头,从指缝间偷看萨加利团长。 「萨加利团长……?」 相对于从张开的指缝偷看这么没礼貌的我,萨加利团长用极度真摰的脸回望我。 「我的根基是个骑士。而且,在加入骑士团立下『骑士十戒』的誓。要是损害了救命恩人的话,我便会破了十戒。……再也不是个骑士了。」 「………………」 「所以,我以纳维王国黑龙骑士团长之名向你起誓。我会保守你想隐藏的秘密、并且守护你。」 「……萨加利团长。」 「是以骑士团长之名的誓言。破誓的时候便是放弃当骑士的时候,换言之就是死的时候了。……抱歉了,菲亚。在说这些之前,应该先问你的情况才对。」 萨加利团长顿了一下,表情也稍为放缓。 「你只消说你能说的、你想说的。就算听了甚么我也不会说出去,也会好好保护你。话虽如此,你也没必要全说出来。」 把带著沉重的一字一句说完,萨加利团长闭上了口。 然后环起双臂,等等我说话。 ……在用下定决心的眼神凝望著我的萨加利团长面前,我百感交集,久久不能成声。 ……萨加利团长,太有男子气慨了…… ◇ ◇ ◇ 因为萨加利团长太有男子气慨而没能立即回答,我无言地望向团长时,旁边的昆汀团长插话道。 「萨加利,你列举的连串菲亚大人的丰功伟业,我推测应是出于黑龙王大人的力量。」 「竟然是黑龙……?」 因为突然提到的名字,萨加利团长像是沉思一样皱起眉头,诧异地反问。 对之,昆汀团长则像表示肯定一样地深深点头。 「啊啊。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待在菲亚大人肩上的蓝鸟型魔物是黑龙王大人拟态后的样子。关于黑龙王大人,一千年前已有书籍记载了。换言之,黑龙王大人拥有一千年的知识和力量。知道魔物的特性、掌握远处的魔物、统驭其他骑士隶属的从魔。这一切,应该都是出自黑龙王大人的力量吧。」 「……是这样吗,菲亚?」 萨加利团长这么问来,我一一地思考。 「诶?呃……,魔物的特性萨比……黑龙当然会知道吧。至于各小队所遭遇到的魔物的种类和数目,的确是黑龙告诉我的。而从魔的统驭……说起来,黑龙也发出过特殊的威吓音帮过我忙呢。」 咦、咦?实际上,几乎不都是萨比利亚帮忙的吗? 嘛、嘛,哪一项都不是圣女本来的工作。也不是我不中用……吧? 一口气涌出不中用的感觉,我失落地抬头望向萨加利团长。 萨加利团长好一阵子,都只是默默地看著我,然后好像接受了甚么地点头。 「要是这就是你的回答,那我便接受吧。」 ……诶?好像别有含意的说法呢。 不不,事实上那可是真实的喔?虽然……除了圣女的部分之外。 圣女的部分……例如对魔物特性熟谙是因为前世作为圣女打倒过很多魔物而得到的经验、能统驭从魔也是因为圣女之血的力量………这可说不出口呢。 ……还是说,现在就正是表白自己是圣女的大好时机吗? 在这么想的瞬间,全身突然颤个不停。 一瞬间心悸得非常激烈,由头到背都开始汗出如雨。 甚至连呼吸都困难,变得急促起来。 「菲亚?」 萨加利团长看到我不舒服,惊讶地跟我问道。 都在担心我了,得让他安心起来,……尽管心里这么想,全身却都乏力了,上半身伏到地上。 虽然想要开口,但只是透出辛苦的呼吸声,而说不出话来。 ――――――啊啊,不行。 我伏在地上,回想起前世。 ――――――绝对性的力量差距。 萨加利团长很强。昆汀团长也很强。 萨比利亚也是非常的强。沙维斯总长跟西里尔团长更是强得不得了。 ………………但是,魔王的左右手,却远远凌驾于上……………… 要是知道我是圣女,那个魔人便会立即跑来杀我吧。 如果萨加利团长、昆汀团长、萨比利亚、沙维斯总长、西里尔团长………他们要来保护我的话,结果便是骑士和黑龙的尸体堆积如山。 ―――――――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这种未来。 我继续伏在地面,不断急促地喘息。 从喉头发出了嗖嗖的怪声,呼吸都变得艰难。 因为几乎无法呼吸的痛苦,眼泪自然而然地流下来。 ……很痛苦。 可是,丢了性命更为痛苦。 骑士们和萨比利亚为了我而丢了性命,则是更加更加痛苦。 萨加利团长虽然表现出男子气慨,我却不能回应他…… 因为,要是现在自白的话,就等于写下了骑士们白白死掉的未来。 勇气跟无谋不一样。魔王的左右手,是骑士们打上100次也赢不了一次的对手。 明明如此,所以在我自白的瞬间起,便会为萨加利团长带来风险了吧。 我是圣女这项情报―――那要是被魔王的左右手知道便会成为构成致命伤的情报,所以,单是被知悉本身已是风险了。 萨加利团长认同了我想拯救骑士而行动的选择。 答应了我说甚么也会保守秘密,以骑士团长的名义起誓。 所以……很痛苦。 对于露出诚意的萨加利团长,却不能说出真相,无法回应任何一丝诚意,实在是非常痛苦…… 我甚么话也说不出,只能任由眼泪滴下,只是一味痛苦地喘息。 「……菲亚。」 萨加利团长的声音从上传来,我转了转视线。 萨加利团长默默地俯视这样子的我,慎重地抱起伏倒地上的我,把我抱到臂弯之中。 我的头被放到萨加利团长心臓位置地被抱著。 喉头还是透出不自然的声音,吸气和呼气都很困难。 意识变得朦胧,萨加利团长用比平时更缓慢的声线跟我说。 「菲亚,听得见我心跳声吗?」 把意识集中到耳边,听到了萨加利团长心臓砰通砰通的,缓慢而又有力地跳动著。 因为实在不能说话,我轻轻点头,然后,萨加利团长用比平常更和稳的声线继续说。 「好孩子。将你的心跳配合我的心跳。慢慢吸气。然后,更慢地呼气。…………对,你做得很棒。」 萨加利团长又大又暖的手,轻轻上下扫著我的背。 虽然我掉下的眼泪弄湿了萨加利团长的骑士服,但团长完全不在意,只是以沉著的声线,继续叫我缓缓地呼吸。 这样子配合萨加利团长的声音吸气呼气了一会后,呼吸回复了正常。连颤抖也止住,汗水也没再冒了。 可是我还是闭上眼睛静静养神,一会儿后,混乱的脑袋回复冷静了。 ―――虽然对不起萨加利团长,但没有办法。 就算遇上同样的场面100次,我也会这么选择吧。 在前世……骑士们屡次跟我说。 大圣女跟骑士的价值不同。 骑士是大圣女的盾,但不可能反过来。 可是,我一次也没服气过。 骑士也好圣女也好,价值都是一样的。 既然骑士要成为圣女的盾,那我也要成为骑士的盾。 ―――我这么说著,把骑士们的性命救回来。 就如同骑士们保卫我性命一样。 所以……我不能自白是圣女。 只要一天这还会构成萨加利团长的危机。 我下定决心,呼──的大口叹气。 萨加利团长也许也知道我安定下来了,停手没再抚扫我后背,把手收回去了。 「菲亚,抱歉。勉强了你。话就先到这里吧。……要是能喝水的话,最好喝一点。」 一边说著,把装了水的器皿递过来。 我本打算只是沾一下湿润嘴唇,不过喝了一口觉得十分好喝,便咕噜咕噜全部喝光了。 喝了水后身体便爽快不少,也变得精神了。 我把手放到萨加利团长胸口,抬头微笑道。 「萨加利团长,谢谢你。我平复下来了,精神很多了。」 「………你的回复力真叫人吃惊呢。」 萨加利团长松一口气轻轻一笑,像是哄小孩一样拍拍我后背。 我又回以微笑,正面望向萨加利团长跟他道谢。 「萨加利团长,谢谢你认同了我的行动。你答应不管我说甚么也会 帮我保守秘密,我很高兴。不过,……对不起。我没甚么要说的了。」 萨加利团长就像确认我真正心意一样牢牢盯著我。 想到这时得拚劲而瞪回去,没多久,好像看穿甚么一样,萨加利团长轻轻点头小声说「明白了」。 然后,真摰地望著我。 「菲亚,要记住我很感谢你。要是你不想说的话,那就不用说。……不过,我随时都准备好去听。所以,如果你需要我的话,甚么时候也可以叫我。―――这便是,我的谢意了。」 萨加利团长闭上嘴巴,以让我站起来的方式把我从他膝上放下来。 「菲亚,你应该很累了,先回城吧。我跟大家还有话要说所以不跟你同行,不过会派几个人跟著你。」 心想跟大家说的我不听也成吗,不过也有自己身体摇摇晃晃的自觉,就算留下来也完全派不上用场。 想著既然骑士团长认为我用不著,那么不要碍事回城才是正确,不过派其他人来,是因为担心我吧。 因为这样子而把其他骑士卷进来,感到很抱歉。 「呃,那我回城了,大家好像很忙,我一个人也没问题的喔?」 「…………那些家伙也有事要回城。」 萨加利团长立即接著说,可是也太不会骗人了呢。 ……嗯,这个完全是因为担心我而派来陪我呢。 不过都已经变精神了,如果是怕我会落马的话,那完全不要紧的喔? 我这么想著,但忽视人家好意也太不知趣了,于是就默默接受了。 在我收拾行李回去,把行李放上马的时候,来送我的萨加利团长沉重地开口道。 「菲亚,今次事关重大,不向沙维斯总长报告不可。……不过,报告内容会再检讨修正。放心,不会害你的。」 听了萨加利团长的话,我才重新想到,结果自己几乎甚么也没说明过。 换言之,在现在这时点萨加利团长的情报非常有限,要从当中整理再跟总长报告一定是极之困难的吧。 明明如此却顾虑到我,就算现状上还未整理好情报,仍然想让我安心而跟我搭话…… 我不禁叹一口气。 ……哈,萨加利团长,你真的很有男子气慨啊……… 【side】第六骑士团长萨加利 第六骑士团长的我,萨加利?汤森德第一次看到菲亚,是在骑士团的入团式。 还记得在一如往常的入团式之中,突然宣布沙维斯总长会参加模范比试时,我惊讶得转到司仪席那里。 登时以为是司仪说错了,但一看到司仪脸色发青望著我们,啊啊,没错了,我察觉到是总长搞的鬼。 总长看起来都以规范为原则而沉著行动,但常常会有调皮的场面。 可是,看到上来的少女骑士时,不由得疑惑总长的调皮好像朝坏方向发挥了。 ……总长想跟那少女骑士当对手,来确认甚么了? 若以总长为对手,应该连一击也撑不住吧,说到底,不是会吓到双脚发软动不了吗? 果然,少女骑士展出了右手右脚同时迈开的奇怪步姿。 要是我部下的骑士这么披露的话便是逗我笑,可是对以总长为对手的少女骑士,会涌出了怜悯。 当我同情地看著她,有名的「冰之骑士」阿尔迪奥和他弟弟雷恩跑到少女骑士那里,说了些甚么。 ……啊啊,那是杜鲁夫家的女儿吗。 第十四骑士团副团长杜鲁夫有3个孩子在骑士团。 这么说的话,那是第4个吗? 以杜鲁夫女儿来说身材短小又瘦细。很遗憾,看来体格天生不佳。 既然是骑士家出身的话,多少也会点剑吧,……可是以那种体格,连总长的一击也挡不住吧。 能跟总长对手恐怕一生就此一次,能成为美好回忆的话就好了。 在我这么想的时候,少女骑士―――菲亚?路特自报姓名后,往总长冲过去了。 ……呵,单是没双脚发软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在我佩服之际,距离总长大约5公尺前,菲亚突然提升了速度。 以不寻常的速度拔剑,向总长砍过去。 发出沉重的铮铮音,看到抵挡的总长全身在发力。 ―――怎么回事了,那把剑? 重得不得了啊,那个。 我惊愕地看著,菲亚继续一下又一下打向总长。 速度越来越快,一击又一击的声音随时间变得越来越重。 然而,最该加以注目的,是菲亚只集中攻向总长的一边。 ―――到底是在瞄准甚么了? 搞不清菲亚目的何在而一直瞪眼观战,最后以冷不防弹开了菲亚的剑而告终。 尽管骑士们都为总长的胜利而欢呼,但我却被悔恨咬紧嘴唇的总长吸引住视线。 ……为甚么呢。沙维斯总长好像觉得自己输了。 最后,总长宣布比试无效。 之后,知道了菲亚所用的剑是附加了非常厉害的附加效果的魔剑,但更大的问题,是菲亚为甚么光是攻击总长的一侧。 被总长问得紧了的菲亚,坦白直说是从总长的动作看穿了足部留伤,所以才攻向较弱的左侧。 ―――真是不得了的新人呢。 我难以置信地摇摇头,再次望向菲亚?路特。 从总长进入会场,根本没过了多少时间。 以这些微的时间,菲亚看穿了总长那谁都没察觉到的旧患了吗? 就算说带著魔剑,以那散发出压倒性强大氛围的总长为对手,能毫不蹙竦冲过去吗? 考虑到才刚看穿总长的伤,然后决定攻过去吗?在这么短的时间里? ―――不可能。 但是,最不可能的,是明明瞄准弱点攻击的菲亚,却形迹可疑地,一脸认真跟总长说是「骑士道精神」这种弥天大谎。 ……这家伙,居然敢跟总长撒谎。 太强了,心脏是用钢铁造的吗。 那天,总长宣称记住了菲亚?路特的名字,而我也被那名字深深烙下记忆之中。 ◇ ◇ ◇ 下一次遇到菲亚,是在宴席之上。 那一天,我担任团长的第六骑士团的骑士出外讨伐魔物,把成果的魔物肉带回来办肉祭,举行了不拘礼的宴席。 可是,在宴席开始之前,就被西里尔第一骑士团长叫了出去。 没记错那天是有2名第一骑士团的新人同行当作训练,是发生了甚么问题了吧? 很不巧我有别的事,在宴席之前一刻都外出了,没时间听部下报告,在未掌握状况之下跟过来召唤的第一骑士团骑士一同走向食堂。 到了食堂后,走到从中间隔出来的独立房间里。 转身一看,当日出外讨伐的第六骑士团骑士站了起来,对面的是露出不穏笑容的西里尔和看不穿表情的沙维斯总长。 ……不是小事呢。说清楚一点,是棘手事呢。 望著我团里骑士的表情,我走到总长和西里尔面前。 西里尔浮现出生硬的笑容,正面望著我。 「把你叫过来真不好意思。是日,骑士在讨伐魔物上得到了出色的成果,因此希望称赞其雄姿而召集过来喔。」 ……说谎的吧。 我望著西里尔生硬的微笑,环视我的部下。 ……你们干了甚么?首席骑士团长大人可是生气得不能再生气了啰? 在听到回答之前,2个骑士从入口而进。其中一人正是菲亚。 ……原来如此。是日跟我团讨伐魔物同行的其中一个新人骑士便是菲亚了吗。 西里尔叫包括菲亚在内在场的全体骑士坐下。 然后,因为会变成俯视坐了下来的骑士,我也静静坐了下来。 因为总长坐在稍后的位置,看来是打算观望事态发展。 居然跟总长同席,越发不是甚么小事了。 我环著双臂望著骑士,观望事态发展。 西里尔的话是这样的。 是日讨伐中出现了栖身在深渊的魔物。 可是,却一个死者也没出现而成功逼紧魔物的手腕实在是非常出色,值得嘉许。 ―――――但是。 西里尔来到时,发现指挥讨伐魔物的不是经验丰富的第六骑士团骑士,而且第一骑士团的新人骑士菲亚。为甚么。在想甚么了。 西里尔用锋利如冰的声音,以及宛如魔王般冰冷的微笑,逼问部下们。 西里尔正是最大级地愤怒,谁都一目瞭然。 我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一瞬间闭上了眼轻轻叹气。 然后张开眼睛,像是狠瞪一样眺望部下。 ……你们都在干甚么了? 但是,贤明的部下保持沉默,一同闭嘴不说,所以在情报不足下我也没能插口。 唯一开口的,是被西里尔指名的菲亚。 明明想要把握状况而认真倾听的我,却完全理解不了菲亚所说的内容。 说到为何,因为菲亚说之所以会负责指挥讨伐初次看见的深渊魔物,原来只是凭著从图鉴的知识和梦里的经验。 ―――这种事,根本不可能。 以第一次看见、还要是那森林固有种的魔物为对手,一边冷静沉著观察魔物的动作,一边以明显不足够的战力,一分不错地逼紧它? ―――绝对不可能的。要是这么简 单的话,不管谁都早就成为有能的指挥官,森林的魔物也老早被歼灭了。 不理会因为菲亚的惊人发言而愣住的我,之后菲亚继续说,在跟魔物对峙的期间―――换言之,在极短时间就看穿了初见看到的魔物的特性,还能量度遭遇到的个体生命力和残存生命力。 菲亚虽然说明了量度生命力的方法,……哈哈哈,以那种方法,不讨伐个几百、几千、几万头魔物的话可学不会。不可能吧,这个。 怎么了,这个新人骑士。 在众多骑士当中,混进了异常的一人了啊。 可是,最叫我震撼的,是菲亚去顶撞西里尔。 在西里尔以魔王般的笑脸胁迫骑士之时,当然地谁也会面无人色,心情变得悒郁,可是菲亚却好好地抬起了头望向西里尔,声称自己的手是为了拿著美味的肉和酒而存在。 ……这家伙,真厉害呢。 在总长列席下,居然敢连珠发炮地斥责首席骑士团长。 我再次对菲亚涌起了兴趣―――可是,作为骑士,那一晚的记忆应该要忘掉才成。 菲亚的肚子像个3岁幼儿一样鼓起,这段记忆。 哀叹明明毎天都在进行骑士训练,却长不出肌肉。 被问到该如何是好,我在宴上第一次答不上来。 然后,为著至今的自己而深深反省了。 ―――菲亚说得没错。 竟然去抱怨四大块,真是受恩惠的人生啊。明明世上还有像菲亚的肚子一样,怎么也无能为力的事物。 打从那天,我不再嗟叹自己的腹肌了。 同时,作为走在正当的骑士道的人,我也要忘记菲亚的肚子。 ◇ ◇ ◇ 第3次相遇时,菲亚跟昆汀一起。 菲亚装得一本正经,摆出跟之前宴会时不同的客套笑容。 ……果然是因为露出那媲美3岁幼儿的肚子而羞赧,想当作没一回事吧。 我回想起之前的决心,再次立誓要作为骑士,忘记菲亚的肚子。 至于带上菲亚的昆汀,西里尔说担心他因为长期远征的影响而令脑袋失常,说得完全没错。 昆汀外表上全然没问题,但会湿淋淋地出现在御前会议上,正常的话绝不可能。 我惊讶地问到为何,他认真地回答是被菲亚大人口里含著的水喷到了。 既然湿了,那为甚么不拭乾? 为甚么会跟新人骑士的菲亚使用敬语,甚至还加上大人称呼了? 心感可疑而远处观看,被菲亚骂选词差劲的昆汀拚死地讨好她。 因为太恶了,后背不禁一寒。 ……不妙了,昆汀看来真的觉醒了甚么奇怪的嗜好。 人类会这么突然地觉醒这样的癖好吗? 昆汀是孤高的人。 喜欢独处,经常一个人,但也是个会因应需要统领部下的出色骑士团长。 虽然不爱说话,但也会作出必要的忠告或建议,是个能干的骑士。 短短半年没见,却竟然变成如此。 但愿真如西里尔所说,一切都是因为长期远征的劳顿,会随时间治好。 本以为事情会随总长进到御前会议会场平息而放下心头大石,没想到这次轮到西里尔跟昆汀争夺菲亚了。 ……这是会繁殖的病来的吗? 西里尔既是首席公爵家的当家,亦是首席骑士团长,把握现状能力出类拔萃的高。 不管甚么场面,都会以自己的感情为次,巧妙地控制他人的感情来诱导出对自己有利的局面……本应如此才对,至今为止。 西里尔,连你也怎么了? 为了平息混乱,我跟菲亚说「那你来我这边」,结果西里尔跟昆汀两人都神速回头瞪我。 不妙,两人都是重症了。 但是,最重症的也许是菲亚。 明明是从西里尔、昆汀和我三选一的场面,却不知为何会选了初次见面的克拉丽莎第五骑士团长。 为甚么? 我完全看不穿菲亚的思考。 ……不理会完全理解不了菲亚的思考回路而苦恼的我,菲亚一脸高兴地站到克拉丽莎后面。 真是幸福的家伙呢。那种家伙,不管何时、何地,都能一个人地幸福快乐。 然后,身边的人就有多劳苦。 我有一点同情西里尔了。 其后,我目击到连昆汀那个有点儿臭屁的副官基甸都被菲亚攻陷的场面。 基甸对著连自己身高一半也没有的菲亚,一直斜斜地跪在她脚边,好像在乞求甚么。 呜哇,真的令人不舒服啊。 那个真的是基甸吗?不是别人吗? 可是,能跟搭话的我普通地应对,是本人这点无容置疑。 虽然对跟菲亚扯上关系的人陆续做出异常行动一事感到毛骨悚然,但那天还有著探索黑龙这件头等大事,我决定转换心情不再深究。 而之后,我才晓得这没做错。 因为那天发生的事,是件足以让之前的全部吹跑的大事,让至今的烦恼都顿变成琐碎小事。 去花时间烦恼些琐碎小事也没用对吧。 大事件……也就是,遭遇上黑龙的菲亚的行动超出常轨。 由开始到完结。 先是,在讨伐梦绿和花角鹿上的种种建议。 退一百步,就当作是昆汀和菲亚所主张的,是把来自黑龙的建议搬字过纸地说出来,可菲亚也太沉著了。 看到那么凶猛的魔物,平常都该惶惶无措失去冷静才对。 明明如此,却能在精准时机一一给出明确的指示。 要是能够那么完美地给出指示,都是作为黑龙的傀儡而行动的话,那也是很厉害的事。 还有就是统驭从魔。 虽然昆汀和菲亚都表示是黑龙的力量,但在收到指示的时候,从魔看著的,不是黑龙而是菲亚。 不会有错的。从魔的指挥官是菲亚。 可是,连我都察觉得到了。 身为魔物骑士团长的昆汀,当然更能察觉得到了。 为甚么,昆汀要误导成黑龙的力量呢。 ……之后可非得逼问一番不可了。 再来的,是朝菲亚一直线前进的蓝龙。 我忽然想起了甚么时候,令西里尔很生气的菲亚指挥问题。 说到底,那时候是因为身处现场的指挥官被花角鹿撞飞而不省人事,没人能指挥才是事情的开端。 连b级的花角鹿尚且能够一瞬间认出当场的指挥官,为了搅乱局面而率先袭击指挥官。 拥有比花角鹿更高智能的s级的蓝龙为甚么不是瞄准我和昆汀,而是先瞄准菲亚呢? 答案只有一个。 当时最有价值的人,便是菲亚了。 菲亚到底哪里有价值,我是不晓得。 虽然我不晓得,但至少蓝龙看出了菲亚的价值。 也就是说,菲亚有著只需那少许时间便能看出,压倒性的甚么的价值。 然后,挺身保护菲亚的黑龙。 作为大陆里三大魔兽的一柱,传说的古代种的黑龙完全隶属于 菲亚。 在看到黑龙压倒性的强大后,难以想像得到菲亚到底是如何订下从魔契约,但事实上,那绝对的黑王对菲亚可谓盲从。 保护菲亚、为了菲亚而战、为了菲亚而把自己的角削下来。 特别是最后打落自己的角的行动,我觉得已经超越了隶属的范畴。 是为了烙下自己在菲亚背后的强烈印象而作出的威吓行动。 菲亚,……黑龙对你是有多执著了。 我自然而然地叹一口气,不禁在心内咒骂为甚么一口气会堆积这么多问题。 可是……火大啊不满啊种种感情都在心内烟消云散,最后剩下的就只有对菲亚的感谢。 菲亚在隐瞒些甚么。 而菲亚至今所作出的一连串不可思议的行动,都肯定跟她所隐匿的东西有关。 ―――但,结果菲亚是个好人。 那个要隐匿的事物对菲亚而言一定很重要吧,但是称上天秤时,菲亚一定不会保守秘密,而是以骑士的安全为优先。 虽然拚了命想隐瞒甚么,但一旦危害到骑士的安全,便会舍弃一切去救他们。 结果,骑士的性命一个不折,全都捡了回来。 这是有多感激的事,就只有直面过死亡的人才会知道吧。 「……不过啦。」 心里感受到菲亚的恩德,同时也不禁说出声来。 「那种半调子地隠匿的话,菲亚想要隐瞒的秘密,不就早早暴露出来了吗?」 说到底,菲亚想要隐匿的气概根本不够。 要是真心想要隐瞒,就算是死了人也好、失去重要的事物也好,都要舍弃一切贯彻始终隐瞒下去。 要是办不到这样的话,反正终究也不能成功隐瞒,那从一开始放弃才是正路。 虽然不知道菲亚的戏法是怎么样,但重大的问题解明后,每每都是非常单纯的。 多半菲亚想要隐匿的事、她不可思议的行动的原因,都是很单纯的吧。 而从她本人以外的人来看,也许都不是甚么重要的事。 本人认为是重大的秘密,但其他人听起来根本不是甚么大事,往往都有这样的事例。 虽然我想这么建议,但从刚才菲亚的休克症状来看,我说不出叫她轻松说出来。 多半菲亚是在迟疑该不该跟我坦白说出来……而结果,便是不适得快要倒下来吧。 对菲亚来说,是个单是考虑要不要说出口,便已经引发休克症状的程度的问题吧。 然后,在犹豫到最后,却告诉不能说。 ―――因为对于作为谈话对象的我不够信任。 回想到那时候的情景,我为自己的没用而咬牙切齿。 菲亚全身冒汗,呼吸都很困难地伏倒地上。 闭起眼睛辛苦地喘气,在最后终于开口,结果却用下定决心的眼神直言甚么都不能说。 我盯著菲亚,想起了她的视线有多严峻。 ―――那双眼,是想要保护甚么的眼神。 根据菲亚一直以来的行动,想要守护的,是菲亚以外的谁人吧。 而那个想要守护的谁人,虽然从心底感到没用,但想必包括了我在内。 菲亚不惜将想要隐匿的甚么力量暴露人前,都想要优先保护骑士们―――保护我。 明明都被那样拯救了,我自己却不可靠到没法让菲亚倾吐忧心的事。 甚至,菲亚居然打算保护我…… 我从胸肺深处重重吐一口气。 环著的双臂也用劲了。 ……骑士团长甚么的也太笑死人了。 连保护一个新人骑士、让她吐露烦恼也做不到。 所以……我非得变得更强不可。 非得成为诚实、好理解的骑士不可。 好让在菲亚需要上我的时候,下次一定能让她好好依仗我。 好让下次遭遇到强大的魔物时,至少能当上菲亚的盾牌。 ―――那就是作为骑士团长的职责了…… ◇ ◇ ◇ 我叹一口气,把积压在心内因为自己不中用而对自己的焦躁吐出来。 然后,为之后的事而转换心情。 回过头来,看到按照探索黑龙之际分好的各队骑士正在拿午饭。 我望著骑士们,不禁轻声说「怎么是好……」。 参加探索黑龙的骑士分成了3队,而各队对菲亚的认知和理解也各有差异。 为了在今后菲亚发生甚么事时能让更多人加以对应,而向全体人员分享情报吗;还是该考虑问题的严重性,而把情报隐匿于尽可能少人数上呢…… 为著二选一的选项而烦恼著,我瞥看站在一旁的昆汀。 ……在现时点,能让我正确判断的情报太少了。 首先,得从尽量收集更多情报开始吧。 「昆汀,我有事要问你。过一过来。」 我把昆汀从骑士那里带到远处的丛林中,以我逼问事情的习惯,把脸靠近到至近距离。 「昆汀,今早我问你这次探索黑龙的遭遇率有多高时,你回答是10成对吧。你,……一早就知道菲亚的从魔是黑龙了吧?」 「正是。」 看到昆汀冷静不已的回答,触起了我的怒火。 「正是你个头啊!为甚么这么重大的事也不说出来!?」 「因为不论是菲亚大人或是黑龙王大人,也从未说过菲亚大人的从魔便是黑龙王大人这决定性的一言。……换言之,把菲亚大人并未表明的事实随口说出来,是一件错事。」 「不,那不是对错问题吧!是黑龙啊!?把黑龙成为从魔是多么不得了,你是最清楚不过的吧!为甚么会把那种状态的菲亚放著不管了!」 「那是因为我最清楚魔物了。萨加利,你也知道从魔之证的宽度,跟降伏魔物所需的时间成比例的吧。」 这么说著,昆汀卷起了自己的衣袖。 在昆汀的衣服底下,从腕头到手肘画了一条像蛇一样斜斜地团团围绕到手臂、鳞片状的从魔之证。 「看吧,是我让a级的狮鹫服从时的从魔之证。因为降伏花上很多时间,所以证一直伸延到肩膀,而因为狮鹫抵抗而不成一直线,到处都有断开。这很普通。……可是,菲亚大人却完全不一样。明明让ss级的黑龙王大人服从,从魔之证却只有1毫米,完全没有断开的成1条线。只以1圈便完结、只阔1毫米,是最短而完全的从魔之证。……也就是说,作为最强的魔物的黑龙王大人,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便能完全降伏了。」 「……原来如此。」 我点点头道,但昆汀却像否定一样摇摇头。 「不,萨加利,你不明白。……完全降伏了的魔物,能够读取契约者的感情。换言之,就算没有契约者的命令,从魔也会自行忖度契约者的希望,并先行一步实现。……明白了没?菲亚大人一次也不曾明言自己的从魔是黑龙王大人,你尽管试试在未得菲亚大人同意下,把菲亚的从魔是黑龙王大人一事暴露出来看看。只要一瞬间被黑龙王大人忖度,说过跟听过的人统统都会变成肉块!至少,是有这种忧虑。」 「………………」 当明白到昆汀想说甚么 时,我背后登时爬过了一道寒气。 昆汀看著我我,点点头继续道。 「我问过菲亚大人把黑龙王大人变成从魔时的事。菲亚大人说是把回复药,喂给受了重伤而幼体化的黑龙王大人而治好了它。……老实说,我都只留有疑问。连自我治愈能力高到最大限的古代龙种都治不好的伤,居然能靠外力治好,怎么想也不可能。」 是在想像那时候发生的事吗,昆汀拨起头发,望向虚空。 「可是,菲亚大人没必要作伪,应该是事实来的吧。只是,毫无疑问,菲亚大人省略了事情的核心。所以,我没能掌握到整体的面貌。尽管掌握不到,但既然本人没打算要说,那我就绝不会问。起码,若是被黑龙王大人判断不是菲亚大人所望的话,在那瞬间我就会变成肉块了。」 「真是可怕呢……」 听到从没想像到的事,我不禁呢喃道。 「……听好了?这里最可怕的,是黑龙王大人如何判断。问题不是事实上有没有沿著菲亚大人的意愿。而是在黑龙王大人判断没依照意愿的时点便出局了。」 「……菲亚都养了甚么东西了啊。」 理解到昆汀的话,我不禁冲口而出。 ……菲亚那家伙,就算受了伤也好,也不能随便把黑龙拾回家吧。 虽然也不是能随便被你拾回家的东西吧。 相对于全身无力的我,昆汀意气飞扬地继续说。 「当然是传说级的古代种、黑龙王大人啊!听好了,就算黑龙王大人远离菲亚大人,也好像能够读取到感情,可别胡来哦?」 「……这不是无计可施吗。」 听了昆汀的追加情报,更加找不著出口了。 昆汀像是怜悯混身无力的我地望著我,然后又好像想到甚么的再补充道。 「萨加利,你对待菲亚大人时应该再稍加慎重。正如刚才也是。因为你不加思索质问菲亚大人,才令菲亚大人受到发作性的痛苦侵袭。那时候,要是菲亚大人剎那间恨了你,黑龙王大人便会撕开空间出现,把你变成肉块。」 「………你这家伙!说起来,那时候你忽地跟我们拉开了距离吧!我还以为是为了让菲亚平复下来,你不让自己的气息妨碍到才远离啊!原来你是想在黑龙来袭时不被卷进去吗!」 「是职能分担。要是你变成了肉块,那便得由谁来报告这一连串的事了吧。既然你负担不了那角色,那便只得我了。」 「你说的倒是没错。虽然没有错,……但不知怎的变得很想揍你呢?」 「那是因为你太狭隘了。」 「哈哈哈,你还是闭上嘴巴。不然只会令杀意越来越重。」 为了遏抑想揍昆汀一顿的冲动,我哈――的深深呼一口气,环起双臂,凭靠到附近的树上。 昆汀看著这样的我,继续认真地说道。 「因此,事情务必慎之又慎。因为要是我们把这次的事毫无保留向总长报告,而那报告被判断为没按照菲亚大人意愿的话,总长也会被加到黑龙王大人的目标之内。」 「………………」 ……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呢。 「可是,万幸的是,黑龙王大人留下了自己的角。」 「……那是怎么样了?」 「要是用那种独一无二的物质制造成剑的话,想必显眼到不行。然后,因为几乎不可能折得断黑龙王大人的角,谁也知道是黑龙王大人亲自把角送给我们。换言之,黑龙王大人以角相赠一事,应该可以想作是容许明言黑龙王大人归于我方。所以,……只是最低限必要的人数的话,可以传达黑龙王大人就是菲亚大人的从魔……我想也许是这样。」 「确信大概有多少?」 「顶多3成吧。」 「你……在黑龙遭遇率的发言时那果断去哪了?」 「事关以总长为首的众多骑士性命。不能用乐观的臆断。」 「你呢……,一离开菲亚身边头脑就灵光了呢。」 我的话音,听起来意外地发愣。 「黑龙王大人非常重视菲亚大人。所以,就算未得菲亚大人准许而宣之于口,只要结果而言是为了菲亚大人著想的话,黑龙王大人应该也会容许的。」 「为了菲亚大人著想呢……那家伙,既然都有黑龙当后背了,不就已经是最强了吗?我们还有甚么能做的事了?」 我摸著自己脖子,不禁自言自语。 「更重要的是,菲亚可是非常危险的人物。听你所说,现在菲亚已跟黑龙是同义词了。可以像现今一样把她放著不管吗……」 「没有问题。菲亚大人是慈爱的人。」 「啊啊?」 昆汀突然说出出乎意料的话,我不禁把视线投向他。 「人类的感情会剧烈波动。对一言一行,会一瞬间产生强烈的愤怒或杀意,……普通来说。当然了,没多久那感情便会平息下来,但是魔物可理解不了这种心情的波动吧。毕竟,魔物只要觉得嫌恶,就不会忍耐,当场杀了呢。」 「嘛,对呢。对魔物来说,自己的感情和力量就是一切了呢。」 虽然听不出话题的归结点,但仍是附和了昆汀。 「所以,在黑龙王大人学会了人类感情的波幅之前,菲亚一生气便有好几人变成肉块也不是甚么不可思议的事。可是,至今还没有人被黑龙王大人弄成肉块。……大概是因为,菲亚大人对谁都不曾深深嫌恶或痛恨吧。就算我家的基甸对菲亚大人作出相当失礼的应对时,黑龙王大人也只是回以小孩子一样惹人厌的话而已。想必,菲亚大人的感情只去到想滋扰他的程度的生气而已吧。」 「……嘛,的确,菲亚看起来不像是会怨恨、憎恶别人的类型呢。」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菲亚大人若是跟至今一样的话,那便没甚么问题吧。而且,只是单单因为拥有力量这理由就得把那人隔离的话,那你和我、总长和西里尔不也一样了。只要你有那打算的话,也能灭掉100个骑士吧?」 「………………」 「可是,我不会因为你一旦变脸就能杀光骑士这理由,而把你看待成危险人物。」 「那真是谢过了啦。」 我理解了昆汀的说明附和道。 然后,这时就在意起了菲亚的家人。 「……那家伙,是么女吧。想必被家人珍重地养大吧?因为大家都珍重地养育而不知道恶意,所以才不会怀疑人、讨厌人吧。」 将想到的直说出口,昆汀也同意了。 「那可能性很高呢。菲亚大人很天真烂漫。一定是受到家人甚至领里的人钟爱,自由地成长吧。」 我从背靠的树上起身,跟昆汀一起回到骑士那里。 一边走心里一边决定。 ……这次的情报,并不是能积极扩散开去的呢。 决定好对应方针的我,奔走到各队之中。 整理好从每一队所听取的事情经过后,下达指示叫他们只准把情报留于自己队内的骑士之中。 然后,我跟昆汀和基甸一同去总长那里。 为了作出表面的报告。 跟总长报告说虽然有跟黑龙遭遇上,但实在大得不可能令它隶属,所以就丢出了灵峰黑岳的石头,让它回到老巢去。 后补了一句说时机来临时会再追加报告,总长好像感受到甚么,「有劳了」地慰劳我们后,就让我们解放了。 ……没错。甚么都死心眼地全数报告上去,不见得就是为总长好。 要是收到报告可能会害总长负上被黑龙盯上的风险的话,那么取舍选择情报便是我的职责了。 至于风险……就让血气方刚的西里尔第一骑士团长大人,和立场上须得知悉一切的戴斯蒙宪兵司令官大人来背负吧。 把所有情报向这2人公开,要是等一会儿黑龙还是没出手的话,便可当成黑龙容许公开的情报吧。 到时我再向总长报告。 我跟昆汀和基甸一起,往西里尔跟戴斯蒙正在等著的会议室走去。 【插话】缩小骑士团长会议 「听说是打算在森林里过上1星期的,但快得惊人便回来了呢。发生了甚么事吗?」 一看到萨加利第六骑士团长跟昆汀第四魔物骑士团长及基甸副团长打开会议室的门进来,西里尔第一骑士团长便开口道。 不待他们坐下便质问,以平时礼仪端正的西里尔而言是不能想像的,所以萨加利无言地提起了一边眉头。 明明刚刚才召集他们,西里尔和戴斯蒙第二骑士团长反倒先行到了。 不,倒不如说西里尔和戴斯蒙都明显焦躁地坐著,盯著新进来的3人。 「让我们按次序一件一件去解决吧。是日任务已经达成。然后,出动了的骑士全都平安无事。」 萨加利动作利落地坐下,轻轻一瞥放在圆桌上的东西,确认全员坐下了后,沉著地说道。 确认了发言内容的戴斯蒙,惊讶地喊道。 「吓?任务已经达成?……你说只消半天就送返了黑王吗?这不可能的吧!」 坐在旁边的西里尔,也以可疑的视线投向萨加利。 「戴斯蒙说得对呢。你们出发时间是今天清早。考虑到往返『星降之森』的时间,就只能在森林入口附近聚一聚而已。我实在不认为,今次的任务是那么简单。」 对于说著最合理不过的意见的2人,萨加利重重地开口道。 「你的意见再合理不过了,要是站在同一立场,我也会有同样想法吧。……虽然会觉得我磨磨蹭蹭,但我想先说明这次会议的宗旨,你们会比较易理解。」 在确认西里尔和戴斯蒙轻轻点头以示同意后,萨加利继续说道。 「在今次进行任务中,从一开始就混集了第一级秘匿情报。因为内容过于重大,就连对沙维斯总长也只能报告其中一部份而已。而现场的骑士也被下达了封口令。」 萨加利在这里停顿一下,好像还在迷惑一样歪起表情。 「对沙维斯总长所报告的内容取舍,是我的判断。同样地,要跟你们说出来,亦是我的判断。西里尔,你作为首席骑士团长,有著总括整个骑士团的立场。戴斯蒙,你作为宪兵司令官,有著应当掌握所有情报的立场。因为我判断你们2人有必要知道接下来的话而召集你们,……但是在听了这些话的瞬间起,你们便会背负了风险。是关乎性命的风险。基于你们立场而接受吧。」 相对于沉重地结语的萨加利,西里尔若无其事地回答。 「根本无需确认。这条性命,本来就作为骑士奉献给国家了。为了职务而拚上性命,我老早就做好觉悟了。」 戴斯蒙也以平常的声线答道。 「西里尔说得没错。要是珍惜性命的话,从一开始便不会就任骑士团长一职了。」 听到2人毫不迟疑的答覆,萨加利露出一点儿惊讶的表情。 「是吗。要是我的发言听起来像是侮辱了你们,那就抱歉了。不过,担任骑士团长一职的条件也没说要赌命,就算说要背负生死风险,一般也不会像你们雷打不动地接受的。你们可以引以为荣啊。」 最后那句像是自言自语地呢喃,然后萨加利再望向基甸。 「基甸,我给予你自由退席的自由。正如你所听见的,在分享待会所谈的内容后,便会负上了性命风险。因为内容与从魔有关,要是昆汀出甚么事时,你知道的话会比较好,但听不听就由你来判断。虽说你也有同行探索黑王,但因为你的队分开了,而不知道关键的部份,所以现在离开也是你的自由。」 「要、要是能让我选的话,那我想要听!我也是魔物骑士团的一员!请让我成为力量。」 基甸也全无迷茫,表示希望留下来。 萨加利轻轻摇头,满意地稍稍提高嘴角。 「真是了不起的家伙。一个也不欠啊。」 然后,萨加利轻轻叉起双臂,环视众人。 「那么便进入正题吧。刚才说过,送返黑王的任务达成了。正如你们所疑问的一样,要在那么广阔的森林之中找出单单1头魔物,而且还是要让那传说级的强大魔物飞回灵峰黑岳,居然只消半天就达成,一般来说是不可能的。」 然后,萨加利瞥了西里尔一眼,若无其事地问他。 「西里尔,你知道菲亚有头从魔吗?」 「你的话也真唐突呢。嗯嗯,知道哦。因为实际上也被介绍了。是蓝鸟型魔物的蓝鸠,跟菲亚非常亲。我也确认过从魔之证了,是平时绝对想不到地幼细的线。那头魔物,想必跟菲亚很同调呢。」 那又怎么了?西里尔这么样地疑惑望著萨加利,相对地,萨加利认真地开口道。 「菲亚的从魔不是蓝鸠。……而是黑龙。」 「……是?」 西里尔眨眨眼,用一副完全理解不了的样子盯著萨加利。 戴斯蒙也皱起眉头,不禁插口道。 「萨加利,很抱歉,但我可没心情跟你开玩笑。而且,虽然难以启齿,但你的玩笑太恶劣了。更直接点说,很无聊。」 不管西里尔也好戴斯蒙也好,都急于下结论,萨加利默不作声忍耐后再发言。 尤其是戴斯蒙,更是全不隐瞒其焦躁,合起来的手指啪啪作响。 「戴斯蒙,冷静一点。」 至今一直保持沉默的昆汀说话了。 「萨加利说的是真的。菲亚大人的从魔是黑龙王大人。」 「昆汀,连你也是吗?给我差不多一点啊,你们两个!要让魔物服从,契约主须得比魔物强上好几倍,这点连我都知道啊!下次又想说甚么了?想说菲亚的剑术,比黑龙来得还强吗?」 也许是因为接连被开玩笑胡闹,戴斯蒙终于怒喝了。 西里尔和基甸,也像是同意戴斯蒙一样地望向萨加利和昆汀。 萨加利打算再试一试看地开口。 「嘛,虽然也有说是力量上,但也可以是因为跟魔物同调而隶属的吧。对黑龙来说,菲亚是非常有魅力的,你不这么想吗?」 「菲亚很有魅力……。对呢。要是因为黑龙活太久而腻了,那么对菲亚这种刺激可能真的感到很有魅力也不一定呢。至少跟菲亚一起时,都不会感到无聊。」 尽管感觉好像被搪塞了,但西里尔还是一本正经地回答。 可是,从回答内容来看,西里尔还是全然不信菲亚的从魔就是黑龙。 「不不,才没有吧。黑龙不是窝在灵峰黑岳的吗?换句话说,就是想静静过活的吧?为甚么黑龙会特地想把这种灾厄的种子带上身边了。」 戴斯蒙也一整个不可能地否定了。 虽然内容有别,但两人都一同不相信菲亚的从魔便是黑龙,萨加利决定放弃继续用说话来说服了。 萨加利无言地,把手伸向圆桌上面那块布。 在圆桌上,放了一件有一个成年人横卧那么大的甚么东西,而上面盖了一块布。 萨加利毫不踌躇地拉开那块布,布下面那个一时难以判断是甚么来的东西登时显现眼前。 那个东西约有成年男性的大小,有著美丽的流线形,一看之下难以判别是甚么材质而成。 又像是白又像是黑又像是银,按观看的角度不同而有所变化,连颜色也不能判断。 「这形状……是角吗?但是,我可没见过拥有这么大、这么美丽的角的生物……」 西里尔困惑地问道。 「……太厉害了。一将魔力流进去,就漂亮地一点不剩吸进去了。我对这方面不太熟,但也从没见过如此高魔力吸收率的东西。这东西是甚么来的?」 戴斯蒙无言地把手伸向台上那物体,用单手抓住。 「是黑龙王大人的角。作为守护菲亚大人的代价,黑龙王大人把这角送了给我和萨加利。」 回答的昆汀,特别强调这根角是送给自己这点尤其可掬。 「…………」 「…………」 「…………」 西里尔、戴斯蒙、基甸三人三样表情地默然不语。 尽管说菲亚的从魔是黑龙这种疯言疯语委实难以置信,然则要如何判断眼前这从未见过的漂亮的角,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我能理解你们不能立即相信。甚至连我,现在还以为是在做恶梦,可是,菲亚的从魔是黑龙这点是事实。首先把头脑清空,舍掉先入为主的想法再看看吧。……听好了,我有试过跟你们说这种恶质的谎言吗?」 「是没有……,可是,萨加利。要说菲亚的从魔是黑龙,听起来也太出人意表了。」 看到西里尔以毕竟还无法相信地开口,萨加利「啊啊」地呢喃。 「你的感觉很正确,西里尔。菲亚的力量比平均的骑士来得差。要是菲亚在这里,可以说是唯独她一人压倒性地弱吧。所以,并不是力量。而是力量以外的甚么来控制到黑龙。」 「根据菲亚的说明,是偶然遇到受了伤的黑龙王大人。菲亚大人说是把回复药,给了因为受了重伤而幼体化的黑龙而治好它,可是连自我治愈能力提高到最大限的古代龙种都治不好的伤,区区回复药没可能治得好。虽然不知道结果是用甚么方法,但菲亚大人救下了幼体化的黑龙王大人,而结果黑龙王大人便隶属于菲亚大人了。」 对于昆汀的说明,西里尔微微地眯起眼思考。 「……你们不会这么不厌其烦地跟我们作伪证的,那么选择就是有2个。其一,真相是菲亚的从魔真的是黑龙。其二,你们都误认了又或错乱了,而把菲亚的从魔当成了黑龙。两者其一吧。」 「嗯,首席骑士团长大人,可谓慎重得无以复加了呢。不过,能把选项缩减到2个,感谢你。」 萨加利说著不知道是讽刺还是真心话的说话,啪的一声拍打圆桌。 「好,来喝酒吧!今天狩猎了些好魔物,晚上会有宴会。要是在那之前有时间的话,便换个地方边喝边等吧。」 「萨加利,你也太唐突……。我们还正在谈著吧。不是甚么也还未谈成吗。」 「啊,关于那个呢。我们没法再拿出比这更确定性的证据给你们看了。然后,既然没有证据,那我也明白你们不能相信这种荒唐话的心情。这样下去就只是平行线,话都谈不下去了。要是转换一下心情,搞不好真相啪啦一下子掉到你们心里呢。」 看到一边说著一边站起来的萨加利,西里尔好笑地轻轻笑起来。 「呼呼呼,明白了,萨加利。你还是一如往常,看起来既不是错乱了,亦不是误认作甚么呢。」 然后,西里尔的脸变回认真,交互望向萨加利和昆汀。 「真的,菲亚的从魔是黑龙吗?」 萨加利举起单手,真挚地答道。 「啊啊,没错。……今晚的宴席会端出蓝龙肉。要是有时间的话去一下厨房,看看蓝龙的尸体吧。可以看到不是刀伤,而是由兽牙咬死的致命伤。打倒蓝龙的就是黑龙了。如果能说是魔物之间的争斗那还好,但事实上是菲亚叫黑龙,去保护快要被蓝龙袭击的骑士们。……菲亚完全的使役到黑龙。」 「配置在我下面的15个骑士,也目击到那个场面,要是问问他们,便会作供说黑龙王完全服从菲亚的吧。假如你要说所有骑士全都陷入错乱状态,那我也没法再给更好的证明了。」 昆汀也支持萨加利的发言。 「是吗。…萨加利,你那个边喝酒边开会的傻提议,唯独今次好像很适切的样子。这种话题,不喝个酒怎谈得下去啊。」 西里尔摇了摇头,疲惫地仰天道。 「呼呼呼呼呼,竟然说使役传说的古代种的黑龙?……啊啊,菲亚是上天给我的磨练也说不定。」 「不,别说磨练了。要是真的话,不就是菲亚=黑龙了吗?那么好后,要怎么对待菲亚才好啊。不,慢著。你们说任务达成了吧?黑龙回到老巢了吗?离开了契约主?也就是说,菲亚驾驭从魔失败,不必担心受到黑龙的损害也可以了吗?」 对于一口气拋出几道问题的戴斯蒙,萨加利佩服地点点头。 「问得好,戴斯蒙。这里要回到最初提到的风险那边了。菲亚的从魔之证,是没有断开地成1条线。换言之,是让从魔完全降伏了。因此,菲亚跟黑龙是完全连系上的。」 「…………」 「完全连系上了的黑龙,好像能够接收到菲亚在想甚么、感到甚么。而即使跟菲亚有一段距离也好,……例如从王城到灵峰黑岳的距离好像也可以。最可怕的是,黑龙是最上位魔物,能够自己思考判断。换言之,当黑龙认为菲亚『可能』在生气、『可能』不是菲亚的意愿时,便有可能来排除那个原因了。」 「喂、喂,那……」 开始理解了内容的戴斯蒙,用焦急的声音说道。 「是很可怕啊。不需要菲亚的指示甚么,只要黑龙推察,黑龙便会行动的关系。好了好了,至于有多可怕,这里就陈述3件最坏的事实吧。其一,黑龙强得可布。其二,因为黑龙不寻常地执著于菲亚,所以判断基准也许会难以置信地宠著菲亚。其三,菲亚并未承认她的从魔是黑龙。因此,要是知道这件事实,便有可能被列入黑龙的肃清名单里。」 萨加利以刻意的认真表情,屈指计算道。 「慢著、慢著、慢著、慢著、慢著……」 戴斯蒙惊慌失措地,挡住萨加利的话。 「我、我的确是说过会为骑士团长的职务而赌上性命,但可不是这种!因为黑龙跟菲亚玩家家酒而被做掉,完全超出我预计范围啊!!」 「就算你这么说啦。因为是跟三大魔兽玩家家酒,当然得赌上性命了。」 用刻意的悠闲声线,萨加利回答道。 「要、要跟菲亚说教啊。那家伙,要再学学选择朋友啊!为甚么会跟大陆最强的魔兽当上朋友啊!!」 大声自言自语的戴斯蒙,看到西里尔的样子,便迁怒于他了。 「西里尔!说到底本来就因为你放置不管,才会让菲亚变成那样子吧!你要再好好教育她啊!好歹要教会她,在让最上位魔物服从之前,跟你商量一下吧!倒不如说,都不来跟你商量,不就是说菲亚多不信任你了吗!?」 不知道把黑龙变成从魔是入团前的事的戴斯蒙,自个儿随口说著。 「……明白了。今后,我会努力成为足以令菲亚在事前跟我商量、被她信赖的人物。毕竟,那是菲亚所属的团长的我的职务呢。」 完全一脸认真,从正面望向戴斯蒙,西里尔用明确的口吻答道。 「噢、噢,你倒明白……」 「所以,请你也做好你的职务。开始就先请你把握好菲亚的从魔的状况好了。听萨加利和昆汀的说明,有很多部份都只是流于揣测。那实在未 达到能跟总长呈报的层次。所以,请你到实地调查,确认那些推测的部份,将空白填补。拜托你了,宪兵司令官。」 「西、西里尔……」 「没甚么,很简单而已喔,戴斯蒙。因为你都有著健康出色的肉体。就用那身体去确认就好。」 露出冰冷微笑的西里尔正默默地蓄积怒火这点,正确无误地传达了给戴斯蒙。 「西、西里尔!抱、抱歉!刚刚只是我迁怒于身边的人而已!我为这么不成熟而谢罪!」 拚死地弥补的戴斯蒙、以及冷笑地看著的西里尔。 看在眼里,一直都保持沉默的基甸站了起来。 在惊讶地看著基甸的西里尔跟前,基甸从骑士服中,颤抖地拿出了一封折好了的文件。 「西、西、西里尔团长。我、我想辞去第四魔物骑士团副团长一职。」 一看递出的文件面头,上面写著了『降职愿』。 「喂,慢著,基甸!你都在提交甚么了!说回来,这不是应该向我提交的吗!?」 从旁偷看的昆汀,责怪基甸道。 「本来是应该跟昆汀团长提交才合道理的,但我怕会被撕破,所以才向首席骑士团长提交。我、我,向菲亚小姐和黑龙王大人都作出了非常不敬的行径。没想到、没想到、没想到,那小小的蓝色魔物居然会是黑龙王大人!」 「……不,那倒是,一般都不会想到吧。」 「对呢。我也只是觉得以蓝鸠来说脖子太长、很丑而已,但不会连结到黑龙那里呢。」 戴斯蒙和西里尔冷静地回应。 可是,基甸好像没听见一样,猛然地继续道。 「我、我干出了肯定会被黑龙王杀掉的冒失和无礼行为。但我到现今却还能活著,都是全靠菲亚小姐和黑龙王大人的温情。说到底,昆汀团长第一眼就察觉到菲亚小姐的从魔是黑龙王大人,而我直到刚刚听到为止,都一直没察觉得到!」 基甸用力都把文件握得皱了,像是依仗西里尔一样看著他。 「本来,我对菲亚小姐都做出了不符合骑士身份的无礼行径,本来就有打算辞掉副团长一职了,但现在心情更加坚定了。对黑龙王和契约主作出无礼举止,决计不能原谅的!而且,连拥有压倒性力量的黑龙王大人的样子都看不出,这跟魔物骑士团副团长并不相称!」 看著一直递出文件、头低得不能再低的基甸,西里尔用可疑的视线投向昆汀。 「……好像就这么一回事喔,昆汀。你打算怎么办?」 知道昆汀是爱护部下的西里尔,希望昆汀不接受基甸的『降职愿』,把事情就这样压下而这么说。 然而,昆汀的发言却跟西里尔的希望完全相反。也就是说,深深地点点头,肯定了基甸的话。 「基甸的心情我也不是不明白。作为魔物骑士团副团长,是理应拥有大量魔物的知识的。要是不足的话,那先辞去职位也很正确吧。」 「……昆汀?」 望向惊愕地问说道的西里尔,昆汀认真地说道。 「因为事出突然而未有准备,但我跟基甸也一样。因为今次的事,我才认识到自己作为魔物骑士团团长,对魔物的知识太不足了。所以,我打算辞退团长一职,从副团长的职位重新磨练。」 「…………」 淡淡然知道话题走向的西里尔,表情越益不安未有回应,而没看穿走向的戴斯蒙则严声大喊。 「你在说甚么了,昆汀!比你有著更高魔物知识、更强力的魔物作为从魔的,根本就没有吧!要是你辞职的话,团长位置不就空了出来吗!!」 「笨……!戴斯蒙,请你闭嘴!」 「有关第四魔物骑士团长,我想推荐菲亚大人。」 西里尔的制止也没用,昆汀高声将西里尔所料的名字宣之于口。 「…………」 「…………吓?」 「…………你到底在说甚么了!?」 西里尔无言地盯著昆汀,而戴斯蒙和萨加利都心底里不知何解地大喊。 但是,昆汀以极其冷静的声音开始说明。 「因为骑士团长需要2名以上的推荐,这便是正式的了。就算只是今次已表明的范围,菲亚大人对魔物的知识也远远凌驾于我之上。更甚的是,菲亚大人的从魔,是大陆最强魔物的黑龙王大人。再者,菲亚大人还可以统率自己以外的从魔。……作为魔物骑士团长的资质,远远在我之上。」 「不,昆汀!骑士团长的,单靠这可当不来的啊!还只是个新人!冷静一点!那家伙在各方面都还力有未逮吧!」 对于不禁插嘴进来的萨加利,昆汀仍旧冷静地回覆。 「所以,我会作为副团长,全力辅助她。……就是这么一回事了,西里尔。在下次御前会议上,请将此事列入正式议题。」 听到这里的瞬间,西里尔微微眯起了眼,看著基甸手上的文件,口里嚼嚼有词地呢喃甚么。 ──剎那间,会议室中忽然吹起了一阵风,将基甸拿著的文件一瞬间切成碎片。 「诶?诶、诶诶?」 在基甸的惊吓声中,本应是密闭空间的会议室,产生了一股上升气流,将切碎的纸片飞散四周。 把这看在眼内,西里尔若无其事地冷冷说道。 「刚刚是谈了甚么来著。啊啊,对了。昆汀和基甸相对于职位有感到知识不足,打算再进一步钻研对吧。……真的非常积极,很好很好。」 「…………」 「…………」 「…………」 「…………」 在落落大方地微笑的西里尔跟前,昆汀、基甸,以及戴斯蒙和萨加利都哑口无言。 「等一下、西里尔。你、你……,在战斗以外,不是都不会使用魔法的吗?」 对于惊慌问道的戴斯蒙,西里尔以理所当然的样子答道。 「当然了啊。如果你有我在战斗以外使用魔法的证据,倒想你拿给我看哦。」 「证……。你说证据,你,刚刚,用了风魔法……」 「是?怎么了呢?」 打算彻底地佯做不知,好像甚么事也没有地微笑的西里尔,戴斯蒙吞一吞口水,以这可没辙了的样子回望昆汀。 「昆汀,死心吧。到了这样西里尔雷打都不会动的了。就算你提交多少次,他也只会当作没这么一回事。」 「不,可是……」 「说到底,你提出让菲亚当团长这个也太勉强了。也许你只是从魔物方面的观点来看觉得适合,但那家伙在这之先不足的地方太多了!例如常识啊、洞察力啊、易招麻烦的体质啊,多多的是!」 戴斯蒙这么说著,大声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好,萨加利!我就从了你提议吧!虽然早了一点,不过就去喝一杯吧。要不然,这些话可听不下去啊!」 口里这么说著,手里也忙过不停,解下了斜排著的肩带,然后上衣也脱掉了。 「啊啊,今天都干了一整天活了。我要关店了!」 跟随著匆匆离开会议室的戴斯蒙,西里尔也离开了。 静静看著2人的昆汀和基甸好像也放弃跟上,最后由萨加利关上了会议室的门。 在前往上级 娱乐室的途中经过中庭,5位骑士团干部看到一个可疑的东西。 换句话说,刚才还是话题中心的少女骑士,正发著怪声,在草地上左滚右翻的光景。 「喂喂,西里尔。在那边古怪地欢乐玩耍的,不是你家的团员吗?」 萨加利像是想推给西里尔一样跟他说。 「……正是如此,但是今天应该就任黑龙送返任务中才对。换言之,萨加利,在日落之前,都应该归你指挥的对吧?」 「西里尔团长真阔绰呢!居然愿意借出有能的骑士,真的是非常感激,可是,任务早就在中午前完成了呢。特别编成已经解散了。啊啊,真可惜,菲亚已离开了我管辖范围了。」 在互相推卸的时间,少女骑士「咕叽咿咿咿」的喊道,跪在地上单手伸往天空。 「啊,菲亚。你在干甚么了。」 败给好奇心的戴斯蒙搭话问道,菲亚惊讶地抬起头来。 「哎、哎呀,各位。大家聚在一起干甚么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菲、菲亚?哪里在痛吗?」 还以为是不能理解的新游戏,躲在远处观望的5人,听到菲亚好像在喊疼而慌忙走近。 担心地凑近一看,菲亚递出了手背给大家瞧。 「因为受、……受了伤,喝了回复药啊。然后,就痛到多啊啊啊啊啊」 一看,手背划了一道浅浅的抓伤。 就算放著不管,几天便会治好的小伤。 「…菲亚,你是跟回复药合不来,是感到强烈回复痛的类型吧。为甚么这种小伤也要喝药了。再怎么看,都是自然痊愈比较舒服的吧。」 「……早、早就想试一次回复药看看。然后刚好留意到手背受了伤,想著是个好机会,就试试看了。……在上次使用回复药的时候,因为太痛而中途停止服用了的关系,想著今天要好好加油……」 「在完全治好前停止服药是怎么回事?而且,上次的伤还这么快便漂亮地治好了呢……。不管怎么样,这种程度的伤,只用一次药便治得好了。既然都喝了回复药,这种痛楚也是没法子的了,请好好忍住了。」 看著嗯嗯点头的菲亚,担心疼到喊不出声的西里尔,向其余4人说明过后,把菲亚送到医务室去。 看到说著「不,没问题的!已经治好了啊啊啊啊啊、咕叽咿咿咿」,仍旧被西里尔抱走的菲亚,戴斯蒙疲惫地说。 「看到了没,昆汀。那个要跟我们并肩当上骑士团长,没可能对吧。」 「……不,这样才更值得副团长去辅助。居然肯把工作留给副团长,不是很出色的团长吗。」 昆汀依旧没有动摇。 【side】第二骑士团长戴斯蒙 要说今天是我──戴斯蒙?路南最坏的一天也不为过吧。 也不是多罕见,我从昨天早上一直工作,今天便从24小时连续工作开始新的一天。 本来已经连休假都泡汤了,还要我超负荷加班也太难受了。 打算搞定两三个无论如何都得办妥的工作便早退,于是不断动用我那因为睡意而变钝的脑袋。 拚死处理工作得到了回报,在中午前处理好所有事务的我,意气风发地准备收拾回去。 在正要踏出执务室一步的瞬间,跟朝这边来的骑士对上了眼。 ……失败了。差一分钟就好了。为甚么我不早一分钟回去呢。 我心中盛大地抱怨那个没能短缩那贵重的1分钟的无能自己。 跑过来的骑士传来的传令,是说萨加利要召集举行缩小骑士团长会议。 缩小骑士团长会议,名字倒是可爱,但实情却一点都不可爱。只会召集最低限的必须骑士团长,处理不能在正式会议谈论的超机密案件。 大多数场合,要不就是由召集的骑士秘密处理掉,要不就留在心中,将案件带到坟墓。 而今次的是后者。 第一骑士团的新人菲亚的从魔就是黑龙的这项报告,以及商讨日后如何处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都只能笑了。我都只能乾笑了。 臭菲亚,那家伙总是到处惹麻烦,偷走我的时间,今次比平时还更要秀逸。 把大陆第一的魔物变成从魔,自由自在地使役? 好可怕。太可怕到全身血液都快要沸腾了。啊啊,最顶级的愤怒,也是同一感觉呢。 在会议后,来到上级娱乐室换地方继续谈,但话题实在太恶劣而一点都醉不了。 哈哈,黑龙明明都未是成体,却以压倒性的力量打倒蓝龙吗。……确认一下,蓝龙可是s级的吧?……哦,而且是2头。 嘿,菲亚跟黑龙连系著,菲亚发生甚么事时,黑龙会先绝命?虽然不知道甚么意思,换言之,黑龙可以感受到菲亚被攻击吗? 诶,黑龙还可以撕裂空间出现?……胡说八道的吧,喂。 呼,我要冷静一点。说到底这是第一级秘匿事项吗?知道一部份的,有参加黑龙探索的骑士;而知道一切的就只有这里的我们?为了风险管理,连总长也不知道?……原来如此呢。 诶,因此我有个重要的角色?因为要是通过菲亚,黑龙就能得知各种情报,所以我要特地跟菲亚暗示我知悉了菲亚与黑龙的关系?哦哦,问到最坏情况会如何,就是若被判断知道得太多的话黑龙会撕裂空间出现,把我杀掉。……好,那你先去死吧。 呵,而那最强的黑龙,为了菲亚而追求更高峰,打算成为龙王让其他龙臣服?。……那我以后是不是该模仿昆汀,喊做「菲亚大人」比较好啊? ……其后,在西里尔宣布隔天菲亚会回归第一骑士团,昆汀跟基甸好像反驳些甚么,但我一点都不理会,独自喝酒。 够了。菲亚的话题都腻了。 我从柜台摸了一整瓶酒,坐到远处,一个人摸著杯底。 可是,因为身处同一空间,听得见剩下4人的说话。 「菲亚她……」 「菲亚的……」 「菲亚大人和……」 「菲亚小姐……」 「吵死了!」 我大声怒骂4人,却被「你才吵!」骂回来。 本来是打算打发宴席为止的时间,但好像在娱乐室待太久了,到食堂露脸时已经酒过三巡了。 连找都不用找,便看到陪同西里尔进场的少女骑士了。 少女骑士笑著跟西里尔道别,然后混进喧闹的骑士堆了。 不经意地一看,少女骑士红著脸愉快地跟骑士们有说有笑。 ……多和平呢,真是的。 感到惊呆的同时,也松一口气。 菲亚虽然有著冲动、不够深思熟虑的缺点,但本性不坏。 要伤害她或是让她失落,并非我所愿。 我一手拿著酒杯走到菲亚附近,跟她搭话道。 「唷,菲亚。今天好像会端出蓝龙的肉呢。你吃了没?」 在察觉到我的样子时,周围的骑士登时空出地方。 我待在菲亚的旁边,窥伺菲亚的脸。 怎么了,一副失落的样子。 在提到蓝龙肉的瞬间,菲亚露出了失落的表情,然后马上重新振作,眨眨眼道。 「当然吃过了喔。因为是萨比利亚难得打倒的肉来的。」 「萨比利亚?那是谁?」 我为著没曾听过的名字而侧首。是萨加利还是昆汀那里的骑士吗? 「诶?呃,是我的朋友。不过今天就回灵峰黑岳去了。」 「……喷!慢慢慢慢慢慢慢慢著!」 因为事出突然,我把喝著的酒喷了出来。 慢著、慢著、慢著、给我慢著! 「菲、菲亚、那、难、难、难不成……!!不、不,骗人的吧?我刚刚把名字说了出口啊!」 我双手按住嘴巴,心想有没有甚么方法把说出口的话收回嘴里,菲亚却好像完全不知道我的焦急,呆然瞠目地望著我。 「是?萨比利亚说过因为很久都没人喊过它名字,所以被喊的话会很高兴喔。被戴斯蒙团长喊到应该也会很高兴吧。……呀,咦?说起来,昆汀团长好像也说了在人前不要说出萨比利亚的名字?」 醉醺醺地歪著头,不可思议地想著。 菲亚,我要说的就只有1件事!要是这点儿酒精就会让你说出禁忌的说话,那你以后别再喝酒了!! 「要死了……我今天要死了!谁来,快给我纸和笔!我要写遗书!」 臭菲亚,竟然随口把黑龙的名字说出口!从魔不喜欢契约主以外喊它们名字,不是街知巷闻的吗! 这可是传说级的魔兽,黑龙喔。三大魔兽的一角甚么,可不是只管坐著就能到手的地位。 因为需要一直屠宰盯上那位置的其他魔物,肯定是个非常好战的强大魔物,这连小孩子都知道。 偏生菲亚明明是最接近的契约主,却对黑龙的凶恶如此漫不经心! 「呼呼,真奇怪呢戴斯蒙团长。萨比利亚是个非常可爱、强大、又温柔的孩子喔。」 「…………!!」 我曾经被昆汀屡次骂我居然理解不了黑龙王的强大,到底有多迟钝,那个是菲亚才对!会连近在身边也察觉不到吗! 我睁大眼睛凝视菲亚,然后有谁拍拍我肩膀。 「呼呼,菲亚是个大人物呢。要不菲亚是连黑王多强都全不在意的更为强大,要不就是黑王在菲亚面前装乖巧,两者其一吧。」 这么说著,西里尔拿出了一枝精致的笔出来。 「请用。这枝笔是国王陛下御赐的,是枝最适合写下你最后说话的上品啊。」 「西里尔!你对同僚的危机也太无情了吧!你都是菲亚的直属上司,快当中间人啊!」 明明都理解到我有多拚死了,西里尔却哎哟哎哟地,一脸难以理解地窥伺我的脸。 「可是,我连从魔一事事前也没被找去商量,不被菲亚 信赖呢。区区侧微之言,菲亚也听不入耳吧。……而且,你现在不正是用你健康强壮的肉体,去调查确认各样事情中的吗?我可不会那么不知好歹,去妨碍你的工作啊。」 「等一下,西里尔!那个不是已经谢罪了吗!你到底是有多……」 我还想再骂下去,却看到西里尔用寒冰一样的微笑回望我。 「……你到底是有多聪明,能够冷静判断场面、何等出色的骑士团长啊!」 我口里吐出完全迎合的话语,讨好西里尔。 这家伙虽然有种种问题,但毫无疑问是骑士团最强的。 要是不得不跟黑龙对峙的话,那我便需要西里尔了。 说到为何,因为西里尔毕竟也不是能够舍弃同伴的家伙。 大概完全看透了我内心的西里尔,以可笑的表情递出注满了酒的酒杯。 「你看起来都醉了啰,宪兵司令官大人。」 「……十分准确呢,首席骑士团长大人。」 ……嘛,好吧。 单是遭遇上黑龙还能全数骑士平安无事,我也觉得酒很美味,跟这些家伙一起感到很舒服,我享受著这一刻。 再祈望更多的话,也太奢望了吧。 这么想著,我跟菲亚和西里尔喝著酒,不久萨加利也来慰劳菲亚。 萨加利跟菲亚聊了两言三语,便满足地在稍远处坐下,一边喝著酒一边听大家聊。 再来昆汀和基甸也开始待在菲亚的一旁伺候。2人都拚命跟菲亚谈论魔物骑士团的魅力。 还以为菲亚一脸认真地听著,没想到突然咯咯大笑。 ……真和平呢。 这么多骑士团长促膝交谈,觥筹交错,真在是非常和平。 我眺望聚在菲亚周围的一众骑士团长,用满足的心情自斟自酌。 然后,脑海的一隅,想到就算黑龙出现,以这布阵也总有甚么办法时,登时安心下来。 【side】第一骑士团长西里尔 我,西里尔?沙萨兰,不论何时,都是自己作决定的。 在世上,有著叫作常识的东西,而那常识都守护著我,直到现在。 我今天第一次学到,世上会有无法理解、无法预料的事情,但为甚么我会感到作为一个人类退化了的呢。 到达食堂的时候,大家已经在享用蓝龙肉,宴会已入佳境了。 我转身环看四周,看到所找的少女骑士在欢笑而松一口气。 跟昨天御前会议时一样没变。 还是老样子的表情丰富、无忧无虑地笑。 好了,在场又有几多人,知道这少女的价值呢? 在会议室和娱乐室时都刻意不去触及,但黑龙是纳维王国的守护兽。 要是昭示能够让那美丽而强大的魔物服从,国民定必会狂热吧。 又或者,在对外诸国的价值也会翻几倍吧。 现在,那个少女骑士的价值不可胜计。 不理会我在思量这位比起在场的任何人更有价值的少女骑士到底是何许人,菲亚一直格格地笑。 看到她那么快乐的样子,不禁微笑著一直观察下去时,菲亚便离开了围著她的骑士。 还以为是去拿新的酒,结果独个儿从门里出去了。 心感不安跟上去,看到菲亚呆呆地坐在庭园的长椅上。 ……这女孩的危险感不够呢。 尽管朝这方面努力,但并不是所有骑士都是那么高洁的。 更何况今天喝那么多酒,会有稍为得意忘形了的骑士也不是那么不可思议的事。 居然一个人坐在这种叫天不应的阴暗地方,那不就是自招麻烦吗。 「菲亚,你是不是喝太多了?」 可是,想要忠告一句,说到口边时却变成了慰劳她的话语了。 「晚风也许很怡人,但若不适可而止的话便会著凉了。」 菲亚呆呆地抬起头,低声道「西里尔团长」。 然后,好像因为醉了,菲亚缓缓地站起来,行了个骑士礼。 「菲亚?路特,自黑龙探索任务归还了。」 「欢迎回来,菲亚。没事就好了。之后,你明天起会在第一骑士团工作了。连同这点一并欢迎你回来。」 「……是?呃,是这样吗?不是,……咦?我本来为甚么会到魔物骑士团工作呢?那边的工作干完了吗?」 菲亚不可思议地歪头思考,可是却答不上来。 看来是受到酒精的影响,想不起当初被派到魔物骑士团的任务了。 「嗯嗯,你的工作已经完结了喔。好像干得十分出色,我都引以为荣了。」 这么说著,我低头望向站在身边的菲亚。 菲亚小得只长到我胸口,想的东西也易懂得如捩手反掌地单纯。 这样的少女,真的能让一千年来无人能使役的黑龙服从吗? 实在难以置信地注视著菲亚,少女骑士用少见的落寞声线跟我说道。 「……西里尔团长,你试过跟重要的朋友分离吗?」 「朋友吗?」 我重复了菲亚的话,心里想著她说的到底是谁。 按照菲亚想著的朋友是谁,跟她说的话也会有别…… 「我有个又强又可爱的朋友,但它今晚走得远远的了。说是想要成为王而飞走了。虽然很寂寞,但因为是本人希望而没有阻拦送别了,可是现在各方面都很担心了。那孩子还只是个小孩很幼小,而且曾经几乎死过一次,要是又被强大的魔物袭击的话怎么办呢。」 「…………」 虽然不知道是不想隐瞒,抑或是想要隐瞒,菲亚说到的朋友我想应该是指黑龙。 ……朋友吗。朋友呢……会这么称呼黑龙的,全世界也只你一个而已吧。 我发愣地不能相信,看著菲亚。 并不是炫耀,可是,用并非让传说级的大陆最强魔物「服从」,而是用「朋友」来形容,菲亚的没常识,反倒让我感到真实感。 ……啊啊,也许,菲亚真的降伏了黑龙也不一定。 这时候,菲亚让黑龙服从的这件事,也终于成事实临到我心里。 是干了甚么吧。这个细小的少女骑士,变成了有著前所未见的强大影响力的人。 尽管心里这么想,可是,映在我视界之中沮丧失落的菲亚,怎看都不像个可怕的、要加以提防的人物。 反之,看到那少有地悲伤的样子,迫使我想要干点甚么安慰她。 「菲亚,取而代之,跟我当朋友可以吗?」 心想至少让她不要寂寞而这么说道,菲亚睁大眼睛回望我。然后像是细想一番地侧头。 「西里尔团长的朋友吗?」 菲亚就像想确认我本意地凝望著我,然后跟我确认问道。 「那么的话,……团长会跟我谈无聊话吗?会约时间一起买东西、只有我们2人悠闲地过吗?会一起笑一起生气,有时睡在我肚子上面吗?」 「……混杂了很多我办得来和办不来的事情呢。尤其是最后睡在你肚子上面这点,要是真的实行的话,毫无疑问会压扁你的,我想还是不要比较好。」 明明只是回答了合理不过的发言,菲亚听到后却失落地垂下头来。 「……西里尔团长说得没错。谁也不能做出跟那孩子一样的事。那孩子的位置是属于那孩子的。」 然后,菲亚抬起头来望著我,以乾脆的声线回答道。 「谢谢你这么提出。可是,那孩子的位置,我会留给那孩子的。」 「哎呀哎呀,我被甩掉了吗?」 被明确拒绝的瞬间,我心里升起一阵落寞,连自己都为这种情绪变化而诧异。 ……虽然很奇怪,但我真心想跟这小女孩当朋友吧? 在连自己的心也不清楚下,我继续说道。 「吶,菲亚。你的桌子,没有其他空位了吗?能不能为了我,准备一席新的座位呢?」 菲亚就像在咀嚼我的话一样,重重地歪著头。 「……西里尔团长真是温柔呢。不是,要是因为每个部下伤心失落,便逐一跑去当他朋友的话,团长的朋友列表很快便会爆满喔。毕竟团长本来就很受欢迎呢!……谢谢你,团长。你这么温柔待我,我都提起精神了。」 菲亚微微一笑,跟我道谢。 「……有说人际关系是从友人开始,可是,被拒绝了友人关系的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我露出的微笑,不经意地显得很困扰。 像是安慰那样子的我,菲亚继续说道。 「呃,西里尔团长,真的想跟我当朋友吗?说到底,朋友这回事,是要同等的人才能成立的。团长你太出色、太聪明了,我有点觉得我配不起。」 「现在是多样性的时代了喔。如果不跟不同的人交流,便创造不出任何一样新事物了。要是菲亚跟我的话,我觉得有著刚好的差异,作为朋友就最适合不过了。」 菲亚听了我说,好像在思索一样皱起眉头。 「在说很深奥的事呢。呃呃,换句话说,是怎么样了?」 「就是说你跟我应该成为朋友。」 「嗯──唔。」 看到夸张地歪头沉思的菲亚,我心想再推一把就成。 「菲亚,正如你所说,我也有各种立场,而立场伴随著责任。大多数事情我都是一个人处理的,但有时我也会没自信能独自决断。在那种时候,要是你能作为友人提出建议,会帮上我很大忙。」 我说完后,感觉内容好像有点难而打算再补充,菲亚却好像明白了一样点点头。 「啊啊,上位者的烦恼呢。」 「……你晓得吗?」 尽管心里觉得不处于那个立场是不会懂的,但还是冲口问道。 「是?换言之,首席骑士团长的意见本身,就已经有其价值了吧。就算西里尔团长说了甚么也好,也会有很多人从中发掘出价值,所以心里想到的也不能说出口,也不能跟人商量呢。……例如说,总长就不会说出感想了。『讨厌』就固然了,连表明『喜欢』的场面,也几乎不曾见过。」 ……真叫人吃惊。菲亚都总是叫人吃惊。 看起来像在装蒜,但在关键地方却总是那么敏锐。 「嘛,换句话说呢。如果没泄漏出总长的个人色色情报,萨加利团长也不会哀叹四大块了,所以上位者能够倾诉烦恼的商量对象,是非常重要的呢。」 可是,菲亚呢喃的东西却完全不懂。我想应该是醉了。 「西里尔团长,我是不是醉了?不知怎的我会想跟团长当朋友了。」 「虽然我不知道为甚么想跟我当友人会是醉了的证明。可是,要是听到理由,感觉会对我的精神卫生不太好。」 「嗯──唔。也许想跟我当朋友的西里尔团长,才是醉了也说不定喔。瞭解了,团长。要是,明天,在酒醒的状态下,团长还是想跟我当朋友的话,那便请把我当成朋友。」 「……可以的吗?我明白了。」 对于认真地点头的我,菲亚微微笑道。 「西里尔团长,我觉得被编配到第一骑士团十分幸运。西里尔团长是个出色的骑士,在这种团长下面干活真的很光荣。」 「菲亚……」 对于菲亚突如其来的褒赞,菲亚全然不理会词穷的我,用很开心似的声音笑起来。 「呼呼呼,团长。我心里暖烘烘的,非常的舒服。啊啊,我,知道要怎样表现这种感情喔。之前,在书上看过了。说是『月色真美』。」 「…………」 用泛红的脸庞嘻嘻微笑的菲亚,头上的月亮正在映照。 ──虽然完全没根据,可是我却能理解到,菲亚用错典故了。 某个著名的文豪,把爱的说话换成赞美月亮的字句,是很有名的逸话。 ……可是,我却理解得到,菲亚毫无疑问并不是抱著这种心情而说的。 「你的确应该高兴。能够理解得到你那全无脉络、突然误用辞句的你的本意,我想也没其他人了。」 「哦诶……?」 「……那么,你现在是怎么样的心情了?」 「被皎洁的月儿照著,坏人都不在了。这样,大家都好幸福呢。」 看著满脸笑容的菲亚,我也不禁轻轻笑出来了。 「……呼呼,你不管甚么时候,都很幸福呢。」 「都是托团长的福喔。」 「是,谢谢你。因为你的说话,我也幸福起来了。」 虽然心中的都不尽是平稳的感情,但只要跟菲亚一起,便会换成明朗愉快的心情了。 晚风轻送,远处传来骑士们喧闹嘻笑的声音。 在我视界之中,菲亚快乐地笑著,头上没错挂著一轮漂亮的明月。 「菲亚,月色真美呢。」 我不禁低声说道。 【插话】亚尔迪亚卡帝国的忧郁 ~side arteaga empire~ 直接点说,亚尔迪亚卡帝国皇家现在正处于无步可行的状态。 那天也是,从朝早开始,皇弟殿下的执务室一直响起非难的声音。 「殿下!在昨晚的晚餐会上,好歹说一句话也好吧!!把千金小姐搁下不管……。殿下,你有听我说吗!!」 对著明明会话才刚开始,已一脸毫无兴趣闭上眼的绿发和蓝发的2位皇弟,侍从长声色俱厉大声说道。 「当然听到了。昨晚的晚餐会上,那些千金小姐都串通起来,『多么粗野的皇弟啊,根本不想跟他一起』地排斥我们吧。不,真厉害呢。在2小时的晚餐会上,居然没一个人来找我们说话,我们都吓一跳了!」 拥有第一皇位继承权的绿发的皇弟,好像很吃惊地滚滚眼珠。 「殿下!!你也不要闹了!!为了确保那晚餐会的一席,那些千金小姐到底争夺得有多炽烈,在我事前早已十二分地说明过了吧!而且,晚餐会上地位最高的是殿下你们,殿下你们不开口,谁也不能开口的吧!贵族的礼仪,是在上位者主动跟人说话之前,下位的人都不能开口的!!」 「没错呢,没错呢。」 绿发的皇弟环起双臂,同意地用力点头。而旁边蓝发的皇弟,也同样地点头。 对之,侍从长交互望向2位殿下,额现青筋地继续说。 「都不会不知道贵族的礼仪吧,为甚么,2人都在整整2小时里,对谁也不搭话了!在那场合,明明有著10位从帝国中千挑百选的千金小姐了!!连在旁侍候的侍女都吓一跳了!说由头到尾,谁也不发一言的晚餐会还是第一次见!!」 「的确是很崭新呢。在2小时里,居然谁也没开口,比葬礼还来得宁静。不过,那不是挺好吗。证明了所有出席者,都是完美地恪守礼仪,非常出色的千金小姐。」 「艾默拉德殿下!!」 对著声嘶力竭的侍从长,绿发的皇弟举起手道。 「说到底那个啊。我的名字才不是艾默拉德。是克林=艾默拉德。」 听了克林=艾默拉德第一皇弟这么说的侍从长,紧紧地咬实嘴唇。 ……没错,问题就在这里。 先帝的正妃所生的皇子都受到诅咒,因而远离了下任皇帝的席位,都是众所周知。 然后,为了解除那诅咒,3位皇子远赴外地打倒强力的魔物,亦是如所周知。 但是,最有名的,是3位皇子在远地遇上了『创生的女神』,解除了他们的诅咒吧。时常血流满面的皇子,以一副没再流血的标致的脸回国时,全国的任何人也为之惊愕。 本来在血缘上、能力上,也是最为优秀的皇子们。 要是解除到诅咒,肯定是最接近下任皇帝的人,全国国民都那么想。 可是,因为打从出生就被下的诅咒,持续了10年、20年还是一样,国民都放弃了。 而位处国政中枢、擅长掌握情报的贵族,亦理解到没可能解开皇子们的诅咒。 ──说到为何,因为向皇子下咒的人,早已经死了。 理解到他们会是争夺皇位最大敌人的先帝侧妃,在向皇子下了强力的诅咒后,便把那咒术师杀掉。 基本上,只有下咒的本人才能解咒。 而若是借助本人以外的咒术师力量,则需要有比下咒者强几倍的能力。 而且,一旦咒术师下完咒后死亡的场合,诅咒的威力会再强上数倍。正因为知道这样,先帝的侧妃才会杀掉下咒的咒术师。 这么一来,皇子们的诅咒,便会强到无人能解。 因此,尽管大家都知道皇子有多优秀,但没法上登上皇位而死心,但不知怎么样的奇迹,皇子们解开了诅咒,取得健康美丽的肉体回来。 ──国民都狂热了。 路比皇子、艾默拉德皇子、沙菲亚皇子。 被冠以宝石名字的3位皇子,都美得吓人。 美丽、强壮、勇敢,兼具了被国民钟爱的所有美德。 几位皇子,解除了被认定为绝对解不开的诅咒──正确来说,解除诅咒的就只有年长的2位皇子而已──,并得到新的力量回来。 国民都喜欢逆转剧。而越是困难、越是看起来不可能的话,则越为狂热。 越是正当的、正统的东西被扭曲,则越是渴望矫正回来。 能够让正确、易明地以现实中的逆转剧实现国民的期望的,正是3位皇子。 3位皇子从远地回来后,立即为了纠正歪曲掉的皇室秩序,而将其原因的先帝侧妃及其儿子放逐。 然后,还解开了自出生以来不曾醒来、纤细而又美丽纯朴的妹君的沉睡。 这种谁都佩服的明快手段,国民都为皇子的能干而吞一口气。然后,所有人都对新皇帝的即位、以及新时代的来临而急不及待。 ──直到这里还好。 就连侍从长,也是期望这样的其中一人。 问题是,明明路比皇帝已即位一段时间,治世也稳定下来,可是3人谁都对婚姻不表兴趣。 不,这也已经说得太轻了。正确来说,是3人对女性全然不表一丝兴趣。 考虑到皇室的未来,这可是非常重大的问题。 明明都时时这么劝谏了,3人却都冷著眼,说「『创生的女神』给与了更加重要的任务,根本没时间理会婚姻甚么」,而把问题拋诸于阁。 而且,还抱头说著「变成跟『创生的女神』报上假名了」,把婚姻大事丢在一边,为了矫正那问题而3人一同改名了。 路比皇帝陛下改名为列特=路比陛下。而艾默拉德皇弟殿下,就改为克林=艾默拉德皇弟殿下。沙菲亚皇弟殿下,则是布鲁=沙菲亚皇弟殿下。 3人都在原来的名字之前,加了个优先的伪名。 ……综合皇帝等人所言,『创生的女神』兼备了圣女的力量、以及未知的力量(身体强化之术)。 本来,『创生的女神』是不是真的出现了、产生了奇迹事象都不知道。 可是,皇帝他们都深信遇到了女神,加上解开了本来决计解不开的诅咒,所以皇帝他们遇到的少女是女神的可能性很高。 正因如此,同样的奇迹不会再出现第二次这点,谁也晓得。 问到为何,因为皇帝他们所体验到的奇迹,都是其他人从未体验、也从未听说过的。 就是那么的贵重、那么的罕见。 在事关帝国皇统的重要时期──正因如此,女神才会「仅此一次」显现的。 本来是应该正确理解这一点,知道是再没第二次、已经完结了,而把目光放眼未来才对…… 「『创生的女神』自报姓名叫作菲亚。真是个好名字呢,菲亚。在优雅之中,又不失温柔和慈爱的出色名字呢。」 克林=艾默拉德皇弟用做梦一样的表情,开始称赞随处可见的菜市场名。 而布鲁=沙菲亚皇弟,亦用闪烁的眼神,兴奋地附和。 「兄长大人,除了名字出色之外,那身姿不也应该称颂吗?可以媲美传说中的大圣女一样的那头漂亮深红头发。虽然还未成人,个子又小又纤细,但竟然以那身体跟得上我们脚步,真是出色的体力呢。」 「啊啊,菲亚很厉害呢。虽然有点地方很秀逗,可是既聪明、又温柔、又会照顾人…… 」 2位皇弟,永远地说下去。 昨晚晚餐会上的沉默寡言,简直就是骗人一样。 ……没错,问题就在这里。 看来,2位皇弟都迷上了『创生的女神』,对其他的女性一概看不入眼。 25岁的克林=艾默拉德皇弟、和21岁的布鲁=沙菲亚皇弟,长相人品俱佳,加上皇族的身分,在贵族千金之间博得莫大的人气。 偏生,这2人对此一切全无兴趣。 旦暮朝夕,都在执务和训练中度过,只有偶然提到女性的话题时,才会谈到『创生的女神』。 是问题。正是个问题。 但,真正的问题是…… 「克林,布鲁,你们都在这里吗!」 全无先兆打开门直接进来的,正是列特=路比皇帝陛下其人。 侍从长慌忙跪到地上,行臣下之礼。 皇帝一眼也不看侍从长,粗鲁地走到房间中央,望向2位弟弟。 「看到吗!是菲亚给我的拭血布!我一点点、一点点地弄走血迹,没损坏布质之下让它变回白色了!」 向著像是炫耀一样举起廉价的布块的皇帝,克林=艾默拉德皇弟羡慕地摊开双手。 「啊啊,太厉害了老哥!因为是菲亚给我的,交给其他人来办好像也不妥,所以我也是自己弄的,但总是弄不好呢。」 「好羡慕被诅咒而流血的兄长大人呢。因为我一滴血也没流,所以没能从菲亚手中拿到拭血布啊。」 布鲁=沙菲亚,从心底沮丧失落地垂下头来。 看到三人三样方式敬爱『创生的女神』,侍从长心里叹一口气。 ……没错,真正问题就在这里。 连29岁的皇帝都因『创生的女神』而倾倒,不惜分寸之暇,也会跟皇弟热烈谈论女神。 帝国的顶点都这么一副狼狈样子,而就算跟2位皇弟指出对女性漠不关心,也只是竹篮打水。 多半,是那个了。 跟雏鸟的铭印相似的现象。 雏鸟会把第一眼看到的东西认作母亲,一直跟在那后面,……非常失礼地说,几乎从未接触过女性的皇帝3人,在成年后,因为对第一位正经接触到的女性怀著强烈印象,而无法抽离的状态。 但最坏质的,是那第一次接触到的是女神,所以其他的女性根本无法相比,陷入目空一切女性的状态。 侍从长想到,这么下去的话,皇统的存续都会有危险。 于是,侍从长诚惶诚恐地开口道。 「陛、陛下,要是可以的话,要不要到跟『创生的女神』相遇的纳维王国,寻找女神的足迹呢?」 对方是女神。 就算怎么调查也好,肯定抓不著女神的一丝足印。 正因如此,要是看到不管怎么调查,都找不到跟女神相关的蛛丝马迹的话,皇帝他们才会醒觉过来吧。 女神毕竟是女神。跟我等极少干连,并非会频频现身的。 这么样,也许才终于会把目光放到现实中的千金小姐身上…… 「你你你你你、你在说甚么了!追、追寻菲、菲亚的足迹?那、那种恬不知耻的事、你、怎么会提出来了!」 虽然不知道是在想像些甚么,但都29岁位极至尊的男人,面红耳赤动摇的样子,实在非常滑稽。 今时今日,连五尺之童,都尚且比皇帝对女性来得更有免疫力吧。 侍从长没说下去,保持沉默时,克林=艾默拉德皇弟,跟皇帝一样发出动摇的声音。 「侍、侍从长,别说这么不得了的事!居然说要调查菲亚平时的动向、菲亚喜好的食物、菲亚的服饰甚么的,也太大胆了啊!!」 我可没说过半句要调查女神喜欢的东西或服装啊,侍从长这么想,但还是贤明地闭上嘴。 「菲亚喜欢的东西吗。哈哈哈,这用不著调查我也知道啊。是肉啊!肉和肉还有肉!!因为不管怎么样的魔物的肉,菲亚都吃得很香。竟然喜欢吃肉,跟、跟我的喜好很合吧!」 皇帝得意地挺起胸膛,开始兴奋地说。 「啊,兄长大人!这种小事,连我也晓得喔。说到底,把肉直接送到菲亚口中辅助她用膳、眼看她在面前拚命咀嚼地样子正是我了。菲亚把我吃过的肉,津津有味地咀嚼喔!」 就连相对之下本来正经一点的布鲁=沙菲亚皇弟,都是这副样子。 ……啊啊啊,真的不能把这副样子给千金们看到,侍从长这么想。 对千金时常无表情、不关心,暗地里被喊为「冰块皇帝」、「冰柱皇弟」的3人,那副样子实在难以见人。 不管怎么惹人怜爱的千金用湿润的眼睛注视、被怎么煽情的妇人贴近,依然颜色不变,无言地盯著对方,让得女性们都只得没精打采地抽身而去。 结果,这3人都被冠了「厌恶女性」的流言。 但流言始终只是流言。 真正答案,是皇帝3人都是比想像中对女性没经验,是个恋爱理想主义者,只为一位女神而心动。 ……这个,该如何解决是好呢。 在想不到解决方法的侍从长面前,布鲁=沙菲亚皇弟泛著红潮开口说道。 「明白了,那么,就由我前往纳维王国调查吧!这种头等大事,不能交给其他人办,因此我得用我这双眼好好调查一遍!」 「甚么!你、太狡猾了!既然你去的话,我也要!」 克林=艾默拉德皇弟也间不容发地说道。 「甚么!你们!!我们不是立过誓,要3人一同治国的吗!要是你们都去的话,那我也要去!」 看到列特=路比皇帝表明外游之意,侍从长也不得不插话阻止了。 「请差不多适可而止!不管是皇帝陛下也好、皇弟殿下也好,立场都跟身为皇子殿下时有异了,不能再那么轻易离开到国外,这点也深深明白的吧!」 侍从长那合理不过的说话让3人堵上嘴巴,一面悔恨地歪起脸。 「明白了。那样的话,就由切萨雷负责调查菲亚吧,那好了吧?」 列特=路比皇帝这么下令,一边偷瞥侍从长……可是一点也不好。 切萨雷是帝国引以为荣的勇猛骑士团总长,是国家的枢纽。 并不是会直接应对皇帝机密事项那么轻淡的立场。 虽然不是,但看到把牵涉到女神视为最重要事项的皇帝3人麻利的表情,就知道不打算再让半步了。 从常识想,今次这种程度的案件绝对不可能去动用切萨雷总长。 虽然不可能,但皇帝的命令是绝对的。对此有著十二分理解下,列特=路比皇帝指名了切萨雷总长。 侍从长按住隐隐刺痛的头,死心地说道。 「……我明白了。那我去切萨雷骑士团总长那里调整一下。」 就是这样,帝国的显要的骑士团总长,因为几近皇帝的私事而秘密前往纳维王国访问了。 ……在切萨雷总长出发的早上,皇帝却不理会是项秘密行动而亲自来送行,变得招人耳目地哄动。 更甚的,是在与切萨雷总长同行的骑士之中,发现布鲁=沙菲亚皇弟混入了其中,令场面更加不胜混乱。 ──亚尔迪亚卡帝国的 忧郁,似乎仍会继续下去。 菲亚,与黑龙萨比利亚确认「萨比利亚肃清名单」 我觉得萨比利亚真的很灵巧。 尤其是,龙的前足跟人类的手完全不同,却还能拿笔写字,真的太厉害了。 那时正好是休假,窗子打开,微风轻轻吹拂,我一直迷迷糊糊地赖在床上睡。 好舒服。几乎要被人说教自甘堕落了,为甚么会这么舒服呢。 可是,从肚子的瘪凹程度来看应该快到午饭时间,心想差不多该起床了,便微微地睁开眼睛。 于是,看到萨比利亚认真地看著一张写了甚么字的纸条。 哎呀,萨比利亚还真是一脸认真。到底在做甚么了? 因为很在意的关系,便问问看。 「萨比利亚,你在做甚么了?」 「早安,菲亚。真能睡呢。俗语说『能睡的孩子长得大』,也许会长到2公尺高喔?要不要起床看看?」 「这不可能吧!萨比利亚真是的……」 话到一半停住了。 那是因为,当我起床走过去一看时,发现萨比利亚明显比平常小得多了。 「诶?诶?骗人!真的变大了!?我、我、也许一夜之间成长了很多呢!!」 我高兴得雀跃大喊,萨比利亚嗯嗯地同意点头道。 「太好了呢,菲亚。肯定成长到差不多有2公尺了喔。」 「2公尺!!」 想到自己长得比西里尔团长和萨加利团长还高时,不禁咪咪地笑。 咕呼呼呼,萨加利团长也会拜托我「菲亚,我的身高可构不著,可不可以帮我拿那架子上的东西」。那会是多么的棒啊! 在我高兴得呼呼发笑时,发现天花板的高度跟平常没变,不可思议地连眨著眼。 咦?既然变成2公尺了,天花板应该看起来会更近的才对吧? 看看自己的身体,昨天穿著及膝的居家服,今天还是长到膝盖附近。 咦?身长变成2公尺时,是只有膝盖以下伸长的吗?可是,膝盖以下也看不出长了得多哦? 当我这么疑惑时,萨比利亚用清澄的声音「哎呀,意外地马上察觉到呢」小声道。 我没听漏那句,横眼一瞪,萨比利亚一瞬间变回平时的大小。 「诶?」 「呼呼呼,为了吓菲亚一跳,而试著把身体变得比平常更小看看喔。」 「萨、萨比利亚──!!」 我忍不住大声喊叫萨比利亚的名字。 对、对啊。萨比利亚可以自由自在改变身体的大小啊。 笑嘻嘻地看著气抖抖的我,萨比利亚啪啪地敲打它身旁。 「你刚问我在做甚么吧?我在看肃清名单喔。」 「ㄙㄨˋㄑ1ㄥㄇ1ㄥˊㄉㄢ──!?」 被可怕的单词吓了一跳,我慌忙走到萨比利亚身旁,窥看萨比利亚在望的那张纸。 纸上面,都密密麻麻地记载著我熟悉的名字。 不妙。虽然不能正确理解,但直觉告诉我这是张很不妙的名单。 「萨、萨比利亚。这是甚么了?肃清甚么的,听起来很不平稳吧?」 我诚惶诚恐问道,萨比利亚一副理所当然地点头道。 「因为我是头优秀、凡事都会事先打点好的从魔呢。想著先列出对菲亚看似有害的人物,如果有必要的话,就在闹出甚么事之前全数铲除掉。」 「慢、慢、慢著,铲除甚么的,具体是怎么样了?等一下,萨比利亚,冷静一点!这个表上都没一个是危险人物好吗!第1位的基甸副团长,不只是个小人物中的小人物吗。根本构不成甚么威胁的!」 「嗯,是这样吗?那种脑子笨直觉差,都已经是可怕的水平了喔。那种不能以一般常识衡量的低等人物,有时会采取无法预计的行动的。因为是预计以外的行动,所以会带来多大的伤害,果然也是无法预料。既然无法预料,那便是个风险了呢。我觉得应该在事前铲除就是了?」 「驳回!驳回啊!……呃,这第2位的萨加利团长又有甚么问题了?我觉得很有男子气慨,是个出色的骑士团长喔?」 我慌忙否定了萨比利亚攻击性的思考,列出别的名字,以分散萨比利亚的注意。 「出色?就算喝了多少点酒也好,在好几位女性骑士前裸露上半身也太那个了吧?而且还要菲亚去数他腹肌数量呢?」 「吓?不不,才没做过吧这种事情。」 「……啊啊,对了。菲亚一旦饮过酒,便会没了记忆呢。嗯,对呢。既然没留下记忆,也许就跟没发生过同义呢。虽然好像跟菲亚有点太过套近乎 ,不过这么一点记忆也不剩也是值得同情呢。好吧,他便先保留吧。」 萨比利亚碎碎念著些完全搞不懂的话,但结果还是下了保留的判断,使我松了一口气了。我在心里好了好了的喃喃自语。 「呃,那么,第3位的西里尔团长,这个更是甚么问题也没有吧?又绅士、又温柔,作为骑士团长也很能干喔。」 「嗯,在菲亚嘴里流畅地一连说出3个赞美话才是问题喔。虽然我是头顺从的从魔,也没打算把这位置让给别人。可是,要是这么样流利地浮现出其他人的称赞话,我的立场便岌岌可危了。」 「萨比利亚很可爱!又强!又聪明!又细心!都把我放第一位啊!你看,我一瞬间就想到5个了啊!比西里尔团长多得很吧!」 「……是吗,那也算了吧。先保留。」 在一脸还不错的样子歪歪头的萨比利亚身旁,我哈哈地喘著大气,一边斜斜偷看著那张名单。 ……噫、噫,这不是都写到第20位了吗。 才仅仅3人就已经让我这么精疲力竭了,这几倍的人数是!! 我嗗噜地吞一下口水,谄媚地说道。 「萨、萨比利亚,要去洗澡吗?我帮你洗全身吧?还会帮你抹身的。」 利用萨比利亚喜欢身体接触的特徵诱惑它。 不出所料,萨比利亚轻易便上钓了。 「诶,可以吗?要去。……那么,名单就洗澡后再说吧。」 咳。只是把问题拖延而已。 可、可是,也许洗过澡变得舒服的萨比利亚会睡著,又或者会改变心情也说不定。 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我一边期待著萨比利亚的任性,一边把萨比利亚抱在肚子前,朝浴室走去。 我觉得萨比利亚真的很灵巧。 尤其是,龙的前足跟人类的手完全不同,却还能拿笔写字,真的太厉害了。 那时正好是休假,窗子打开,微风轻轻吹拂,我一直迷迷糊糊地赖在床上睡。 好舒服。几乎要被人说教自甘堕落了,为甚么会这么舒服呢。 可是,从肚子的瘪凹程度来看应该快到午饭时间,心想差不多该起床了,便微微地睁开眼睛。 于是,看到萨比利亚认真地看著一张写了甚么字的纸条。 哎呀,萨比利亚还真是一脸认真。到底在做甚么了? 因为很在意的关系,便问问看。 「萨比利亚,你在做甚么了?」 「早安,菲亚。真能睡呢。俗语说『能睡的孩子长得大』,也许会长到2公尺高喔?要不要起床看看?」 「这不可能吧!萨比利亚真是的……」 话到一半停住了。 那是因为,当我起床走过去一看时,发现萨比利亚明显比平常小得多了。 「诶?诶?骗人!真的变大了!?我、我、也许一夜之间成长了很多呢!!」 我高兴得雀跃大喊,萨比利亚嗯嗯地同意点头道。 「太好了呢,菲亚。肯定成长到差不多有2公尺了喔。」 「2公尺!!」 想到自己长得比西里尔团长和萨加利团长还高时,不禁咪咪地笑。 咕呼呼呼,萨加利团长也会拜托我「菲亚,我的身高可构不著,可不可以帮我拿那架子上的东西」。那会是多么的棒啊! 在我高兴得呼呼发笑时,发现天花板的高度跟平常没变,不可思议地连眨著眼。 咦?既然变成2公尺了,天花板应该看起来会更近的才对吧? 看看自己的身体,昨天穿著及膝的居家服,今天还是长到膝盖附近。 咦?身长变成2公尺时,是只有膝盖以下伸长的吗?可是,膝盖以下也看不出长了得多哦? 当我这么疑惑时,萨比利亚用清澄的声音「哎呀,意外地马上察觉到呢」小声道。 我没听漏那句,横眼一瞪,萨比利亚一瞬间变回平时的大小。 「诶?」 「呼呼呼,为了吓菲亚一跳,而试著把身体变得比平常更小看看喔。」 「萨、萨比利亚──!!」 我忍不住大声喊叫萨比利亚的名字。 对、对啊。萨比利亚可以自由自在改变身体的大小啊。 笑嘻嘻地看著气抖抖的我,萨比利亚啪啪地敲打它身旁。 「你刚问我在做甚么吧?我在看肃清名单喔。」 「ㄙㄨˋㄑ1ㄥㄇ1ㄥˊㄉㄢ──!?」 被可怕的单词吓了一跳,我慌忙走到萨比利亚身旁,窥看萨比利亚在望的那张纸。 纸上面,都密密麻麻地记载著我熟悉的名字。 不妙。虽然不能正确理解,但直觉告诉我这是张很不妙的名单。 「萨、萨比利亚。这是甚么了?肃清甚么的,听起来很不平稳吧?」 我诚惶诚恐问道,萨比利亚一副理所当然地点头道。 「因为我是头优秀、凡事都会事先打点好的从魔呢。想著先列出对菲亚看似有害的人物,如果有必要的话,就在闹出甚么事之前全数铲除掉。」 「慢、慢、慢著,铲除甚么的,具体是怎么样了?等一下,萨比利亚,冷静一点!这个表上都没一个是危险人物好吗!第1位的基甸副团长,不只是个小人物中的小人物吗。根本构不成甚么威胁的!」 「嗯,是这样吗?那种脑子笨直觉差,都已经是可怕的水平了喔。那种不能以一般常识衡量的低等人物,有时会采取无法预计的行动的。因为是预计以外的行动,所以会带来多大的伤害,果然也是无法预料。既然无法预料,那便是个风险了呢。我觉得应该在事前铲除就是了?」 「驳回!驳回啊!……呃,这第2位的萨加利团长又有甚么问题了?我觉得很有男子气慨,是个出色的骑士团长喔?」 我慌忙否定了萨比利亚攻击性的思考,列出别的名字,以分散萨比利亚的注意。 「出色?就算喝了多少点酒也好,在好几位女性骑士前裸露上半身也太那个了吧?而且还要菲亚去数他腹肌数量呢?」 「吓?不不,才没做过吧这种事情。」 「……啊啊,对了。菲亚一旦饮过酒,便会没了记忆呢。嗯,对呢。既然没留下记忆,也许就跟没发生过同义呢。虽然好像跟菲亚有点太过套近乎 ,不过这么一点记忆也不剩也是值得同情呢。好吧,他便先保留吧。」 萨比利亚碎碎念著些完全搞不懂的话,但结果还是下了保留的判断,使我松了一口气了。我在心里好了好了的喃喃自语。 「呃,那么,第3位的西里尔团长,这个更是甚么问题也没有吧?又绅士、又温柔,作为骑士团长也很能干喔。」 「嗯,在菲亚嘴里流畅地一连说出3个赞美话才是问题喔。虽然我是头顺从的从魔,也没打算把这位置让给别人。可是,要是这么样流利地浮现出其他人的称赞话,我的立场便岌岌可危了。」 「萨比利亚很可爱!又强!又聪明!又细心!都把我放第一位啊!你看,我一瞬间就想到5个了啊!比西里尔团长多得很吧!」 「……是吗,那也算了吧。先保留。」 在一脸还不错的样子歪歪头的萨比利亚身旁,我哈哈地喘著大气,一边斜斜偷看著那张名单。 ……噫、噫,这不是都写到第20位了吗。 才仅仅3人就已经让我这么精疲力竭了,这几倍的人数是!! 我嗗噜地吞一下口水,谄媚地说道。 「萨、萨比利亚,要去洗澡吗?我帮你洗全身吧?还会帮你抹身的。」 利用萨比利亚喜欢身体接触的特徵诱惑它。 不出所料,萨比利亚轻易便上钓了。 「诶,可以吗?要去。……那么,名单就洗澡后再说吧。」 咳。只是把问题拖延而已。 可、可是,也许洗过澡变得舒服的萨比利亚会睡著,又或者会改变心情也说不定。 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我一边期待著萨比利亚的任性,一边把萨比利亚抱在肚子前,朝浴室走去。 我觉得萨比利亚真的很灵巧。 尤其是,龙的前足跟人类的手完全不同,却还能拿笔写字,真的太厉害了。 那时正好是休假,窗子打开,微风轻轻吹拂,我一直迷迷糊糊地赖在床上睡。 好舒服。几乎要被人说教自甘堕落了,为甚么会这么舒服呢。 可是,从肚子的瘪凹程度来看应该快到午饭时间,心想差不多该起床了,便微微地睁开眼睛。 于是,看到萨比利亚认真地看著一张写了甚么字的纸条。 哎呀,萨比利亚还真是一脸认真。到底在做甚么了? 因为很在意的关系,便问问看。 「萨比利亚,你在做甚么了?」 「早安,菲亚。真能睡呢。俗语说『能睡的孩子长得大』,也许会长到2公尺高喔?要不要起床看看?」 「这不可能吧!萨比利亚真是的……」 话到一半停住了。 那是因为,当我起床走过去一看时,发现萨比利亚明显比平常小得多了。 「诶?诶?骗人!真的变大了!?我、我、也许一夜之间成长了很多呢!!」 我高兴得雀跃大喊,萨比利亚嗯嗯地同意点头道。 「太好了呢,菲亚。肯定成长到差不多有2公尺了喔。」 「2公尺!!」 想到自己长得比西里尔团长和萨加利团长还高时,不禁咪咪地笑。 咕呼呼呼,萨加利团长也会拜托我「菲亚,我的身高可构不著,可不可以帮我拿那架子上的东西」。那会是多么的棒啊! 在我高兴得呼呼发笑时,发现天花板的高度跟平常没变,不可思议地连眨著眼。 咦?既然变成2公尺了,天花板应该看起来会更近的才对吧? 看看自己的身体,昨天穿著及膝的居家服,今天还是长到膝盖附近。 咦?身长变成2公尺时,是只有膝盖以下伸长的吗?可是,膝盖以下也看不出长了得多哦? 当我这么疑惑时,萨比利亚用清澄的声音「哎呀,意外地马上察觉到呢」小声道。 我没听漏那句,横眼一瞪,萨比利亚一瞬间变回平时的大小。 「诶?」 「呼呼呼,为了吓菲亚一跳,而试著把身体变得比平常更小看看喔。」 「萨、萨比利亚──!!」 我忍不住大声喊叫萨比利亚的名字。 对、对啊。萨比利亚可以自由自在改变身体的大小啊。 笑嘻嘻地看著气抖抖的我,萨比利亚啪啪地敲打它身旁。 「你刚问我在做甚么吧?我在看肃清名单喔。」 「ㄙㄨˋㄑ1ㄥㄇ1ㄥˊㄉㄢ──!?」 被可怕的单词吓了一跳,我慌忙走到萨比利亚身旁,窥看萨比利亚在望的那张纸。 纸上面,都密密麻麻地记载著我熟悉的名字。 不妙。虽然不能正确理解,但直觉告诉我这是张很不妙的名单。 「萨、萨比利亚。这是甚么了?肃清甚么的,听起来很不平稳吧?」 我诚惶诚恐问道,萨比利亚一副理所当然地点头道。 「因为我是头优秀、凡事都会事先打点好的从魔呢。想著先列出对菲亚看似有害的人物,如果有必要的话,就在闹出甚么事之前全数铲除掉。」 「慢、慢、慢著,铲除甚么的,具体是怎么样了?等一下,萨比利亚,冷静一点!这个表上都没一个是危险人物好吗!第1位的基甸副团长,不只是个小人物中的小人物吗。根本构不成甚么威胁的!」 「嗯,是这样吗?那种脑子笨直觉差,都已经是可怕的水平了喔。那种不能以一般常识衡量的低等人物,有时会采取无法预计的行动的。因为是预计以外的行动,所以会带来多大的伤害,果然也是无法预料。既然无法预料,那便是个风险了呢。我觉得应该在事前铲除就是了?」 「驳回!驳回啊!……呃,这第2位的萨加利团长又有甚么问题了?我觉得很有男子气慨,是个出色的骑士团长喔?」 我慌忙否定了萨比利亚攻击性的思考,列出别的名字,以分散萨比利亚的注意。 「出色?就算喝了多少点酒也好,在好几位女性骑士前裸露上半身也太那个了吧?而且还要菲亚去数他腹肌数量呢?」 「吓?不不,才没做过吧这种事情。」 「……啊啊,对了。菲亚一旦饮过酒,便会没了记忆呢。嗯,对呢。既然没留下记忆,也许就跟没发生过同义呢。虽然好像跟菲亚有点太过套近乎 ,不过这么一点记忆也不剩也是值得同情呢。好吧,他便先保留吧。」 萨比利亚碎碎念著些完全搞不懂的话,但结果还是下了保留的判断,使我松了一口气了。我在心里好了好了的喃喃自语。 「呃,那么,第3位的西里尔团长,这个更是甚么问题也没有吧?又绅士、又温柔,作为骑士团长也很能干喔。」 「嗯,在菲亚嘴里流畅地一连说出3个赞美话才是问题喔。虽然我是头顺从的从魔,也没打算把这位置让给别人。可是,要是这么样流利地浮现出其他人的称赞话,我的立场便岌岌可危了。」 「萨比利亚很可爱!又强!又聪明!又细心!都把我放第一位啊!你看,我一瞬间就想到5个了啊!比西里尔团长多得很吧!」 「……是吗,那也算了吧。先保留。」 在一脸还不错的样子歪歪头的萨比利亚身旁,我哈哈地喘著大气,一边斜斜偷看著那张名单。 ……噫、噫,这不是都写到第20位了吗。 才仅仅3人就已经让我这么精疲力竭了,这几倍的人数是!! 我嗗噜地吞一下口水,谄媚地说道。 「萨、萨比利亚,要去洗澡吗?我帮你洗全身吧?还会帮你抹身的。」 利用萨比利亚喜欢身体接触的特徵诱惑它。 不出所料,萨比利亚轻易便上钓了。 「诶,可以吗?要去。……那么,名单就洗澡后再说吧。」 咳。只是把问题拖延而已。 可、可是,也许洗过澡变得舒服的萨比利亚会睡著,又或者会改变心情也说不定。 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我一边期待著萨比利亚的任性,一边把萨比利亚抱在肚子前,朝浴室走去。 我觉得萨比利亚真的很灵巧。 尤其是,龙的前足跟人类的手完全不同,却还能拿笔写字,真的太厉害了。 那时正好是休假,窗子打开,微风轻轻吹拂,我一直迷迷糊糊地赖在床上睡。 好舒服。几乎要被人说教自甘堕落了,为甚么会这么舒服呢。 可是,从肚子的瘪凹程度来看应该快到午饭时间,心想差不多该起床了,便微微地睁开眼睛。 于是,看到萨比利亚认真地看著一张写了甚么字的纸条。 哎呀,萨比利亚还真是一脸认真。到底在做甚么了? 因为很在意的关系,便问问看。 「萨比利亚,你在做甚么了?」 「早安,菲亚。真能睡呢。俗语说『能睡的孩子长得大』,也许会长到2公尺高喔?要不要起床看看?」 「这不可能吧!萨比利亚真是的……」 话到一半停住了。 那是因为,当我起床走过去一看时,发现萨比利亚明显比平常小得多了。 「诶?诶?骗人!真的变大了!?我、我、也许一夜之间成长了很多呢!!」 我高兴得雀跃大喊,萨比利亚嗯嗯地同意点头道。 「太好了呢,菲亚。肯定成长到差不多有2公尺了喔。」 「2公尺!!」 想到自己长得比西里尔团长和萨加利团长还高时,不禁咪咪地笑。 咕呼呼呼,萨加利团长也会拜托我「菲亚,我的身高可构不著,可不可以帮我拿那架子上的东西」。那会是多么的棒啊! 在我高兴得呼呼发笑时,发现天花板的高度跟平常没变,不可思议地连眨著眼。 咦?既然变成2公尺了,天花板应该看起来会更近的才对吧? 看看自己的身体,昨天穿著及膝的居家服,今天还是长到膝盖附近。 咦?身长变成2公尺时,是只有膝盖以下伸长的吗?可是,膝盖以下也看不出长了得多哦? 当我这么疑惑时,萨比利亚用清澄的声音「哎呀,意外地马上察觉到呢」小声道。 我没听漏那句,横眼一瞪,萨比利亚一瞬间变回平时的大小。 「诶?」 「呼呼呼,为了吓菲亚一跳,而试著把身体变得比平常更小看看喔。」 「萨、萨比利亚──!!」 我忍不住大声喊叫萨比利亚的名字。 对、对啊。萨比利亚可以自由自在改变身体的大小啊。 笑嘻嘻地看著气抖抖的我,萨比利亚啪啪地敲打它身旁。 「你刚问我在做甚么吧?我在看肃清名单喔。」 「ㄙㄨˋㄑ1ㄥㄇ1ㄥˊㄉㄢ──!?」 被可怕的单词吓了一跳,我慌忙走到萨比利亚身旁,窥看萨比利亚在望的那张纸。 纸上面,都密密麻麻地记载著我熟悉的名字。 不妙。虽然不能正确理解,但直觉告诉我这是张很不妙的名单。 「萨、萨比利亚。这是甚么了?肃清甚么的,听起来很不平稳吧?」 我诚惶诚恐问道,萨比利亚一副理所当然地点头道。 「因为我是头优秀、凡事都会事先打点好的从魔呢。想著先列出对菲亚看似有害的人物,如果有必要的话,就在闹出甚么事之前全数铲除掉。」 「慢、慢、慢著,铲除甚么的,具体是怎么样了?等一下,萨比利亚,冷静一点!这个表上都没一个是危险人物好吗!第1位的基甸副团长,不只是个小人物中的小人物吗。根本构不成甚么威胁的!」 「嗯,是这样吗?那种脑子笨直觉差,都已经是可怕的水平了喔。那种不能以一般常识衡量的低等人物,有时会采取无法预计的行动的。因为是预计以外的行动,所以会带来多大的伤害,果然也是无法预料。既然无法预料,那便是个风险了呢。我觉得应该在事前铲除就是了?」 「驳回!驳回啊!……呃,这第2位的萨加利团长又有甚么问题了?我觉得很有男子气慨,是个出色的骑士团长喔?」 我慌忙否定了萨比利亚攻击性的思考,列出别的名字,以分散萨比利亚的注意。 「出色?就算喝了多少点酒也好,在好几位女性骑士前裸露上半身也太那个了吧?而且还要菲亚去数他腹肌数量呢?」 「吓?不不,才没做过吧这种事情。」 「……啊啊,对了。菲亚一旦饮过酒,便会没了记忆呢。嗯,对呢。既然没留下记忆,也许就跟没发生过同义呢。虽然好像跟菲亚有点太过套近乎 ,不过这么一点记忆也不剩也是值得同情呢。好吧,他便先保留吧。」 萨比利亚碎碎念著些完全搞不懂的话,但结果还是下了保留的判断,使我松了一口气了。我在心里好了好了的喃喃自语。 「呃,那么,第3位的西里尔团长,这个更是甚么问题也没有吧?又绅士、又温柔,作为骑士团长也很能干喔。」 「嗯,在菲亚嘴里流畅地一连说出3个赞美话才是问题喔。虽然我是头顺从的从魔,也没打算把这位置让给别人。可是,要是这么样流利地浮现出其他人的称赞话,我的立场便岌岌可危了。」 「萨比利亚很可爱!又强!又聪明!又细心!都把我放第一位啊!你看,我一瞬间就想到5个了啊!比西里尔团长多得很吧!」 「……是吗,那也算了吧。先保留。」 在一脸还不错的样子歪歪头的萨比利亚身旁,我哈哈地喘著大气,一边斜斜偷看著那张名单。 ……噫、噫,这不是都写到第20位了吗。 才仅仅3人就已经让我这么精疲力竭了,这几倍的人数是!! 我嗗噜地吞一下口水,谄媚地说道。 「萨、萨比利亚,要去洗澡吗?我帮你洗全身吧?还会帮你抹身的。」 利用萨比利亚喜欢身体接触的特徵诱惑它。 不出所料,萨比利亚轻易便上钓了。 「诶,可以吗?要去。……那么,名单就洗澡后再说吧。」 咳。只是把问题拖延而已。 可、可是,也许洗过澡变得舒服的萨比利亚会睡著,又或者会改变心情也说不定。 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我一边期待著萨比利亚的任性,一边把萨比利亚抱在肚子前,朝浴室走去。 我觉得萨比利亚真的很灵巧。 尤其是,龙的前足跟人类的手完全不同,却还能拿笔写字,真的太厉害了。 那时正好是休假,窗子打开,微风轻轻吹拂,我一直迷迷糊糊地赖在床上睡。 好舒服。几乎要被人说教自甘堕落了,为甚么会这么舒服呢。 可是,从肚子的瘪凹程度来看应该快到午饭时间,心想差不多该起床了,便微微地睁开眼睛。 于是,看到萨比利亚认真地看著一张写了甚么字的纸条。 哎呀,萨比利亚还真是一脸认真。到底在做甚么了? 因为很在意的关系,便问问看。 「萨比利亚,你在做甚么了?」 「早安,菲亚。真能睡呢。俗语说『能睡的孩子长得大』,也许会长到2公尺高喔?要不要起床看看?」 「这不可能吧!萨比利亚真是的……」 话到一半停住了。 那是因为,当我起床走过去一看时,发现萨比利亚明显比平常小得多了。 「诶?诶?骗人!真的变大了!?我、我、也许一夜之间成长了很多呢!!」 我高兴得雀跃大喊,萨比利亚嗯嗯地同意点头道。 「太好了呢,菲亚。肯定成长到差不多有2公尺了喔。」 「2公尺!!」 想到自己长得比西里尔团长和萨加利团长还高时,不禁咪咪地笑。 咕呼呼呼,萨加利团长也会拜托我「菲亚,我的身高可构不著,可不可以帮我拿那架子上的东西」。那会是多么的棒啊! 在我高兴得呼呼发笑时,发现天花板的高度跟平常没变,不可思议地连眨著眼。 咦?既然变成2公尺了,天花板应该看起来会更近的才对吧? 看看自己的身体,昨天穿著及膝的居家服,今天还是长到膝盖附近。 咦?身长变成2公尺时,是只有膝盖以下伸长的吗?可是,膝盖以下也看不出长了得多哦? 当我这么疑惑时,萨比利亚用清澄的声音「哎呀,意外地马上察觉到呢」小声道。 我没听漏那句,横眼一瞪,萨比利亚一瞬间变回平时的大小。 「诶?」 「呼呼呼,为了吓菲亚一跳,而试著把身体变得比平常更小看看喔。」 「萨、萨比利亚──!!」 我忍不住大声喊叫萨比利亚的名字。 对、对啊。萨比利亚可以自由自在改变身体的大小啊。 笑嘻嘻地看著气抖抖的我,萨比利亚啪啪地敲打它身旁。 「你刚问我在做甚么吧?我在看肃清名单喔。」 「ㄙㄨˋㄑ1ㄥㄇ1ㄥˊㄉㄢ──!?」 被可怕的单词吓了一跳,我慌忙走到萨比利亚身旁,窥看萨比利亚在望的那张纸。 纸上面,都密密麻麻地记载著我熟悉的名字。 不妙。虽然不能正确理解,但直觉告诉我这是张很不妙的名单。 「萨、萨比利亚。这是甚么了?肃清甚么的,听起来很不平稳吧?」 我诚惶诚恐问道,萨比利亚一副理所当然地点头道。 「因为我是头优秀、凡事都会事先打点好的从魔呢。想著先列出对菲亚看似有害的人物,如果有必要的话,就在闹出甚么事之前全数铲除掉。」 「慢、慢、慢著,铲除甚么的,具体是怎么样了?等一下,萨比利亚,冷静一点!这个表上都没一个是危险人物好吗!第1位的基甸副团长,不只是个小人物中的小人物吗。根本构不成甚么威胁的!」 「嗯,是这样吗?那种脑子笨直觉差,都已经是可怕的水平了喔。那种不能以一般常识衡量的低等人物,有时会采取无法预计的行动的。因为是预计以外的行动,所以会带来多大的伤害,果然也是无法预料。既然无法预料,那便是个风险了呢。我觉得应该在事前铲除就是了?」 「驳回!驳回啊!……呃,这第2位的萨加利团长又有甚么问题了?我觉得很有男子气慨,是个出色的骑士团长喔?」 我慌忙否定了萨比利亚攻击性的思考,列出别的名字,以分散萨比利亚的注意。 「出色?就算喝了多少点酒也好,在好几位女性骑士前裸露上半身也太那个了吧?而且还要菲亚去数他腹肌数量呢?」 「吓?不不,才没做过吧这种事情。」 「……啊啊,对了。菲亚一旦饮过酒,便会没了记忆呢。嗯,对呢。既然没留下记忆,也许就跟没发生过同义呢。虽然好像跟菲亚有点太过套近乎 ,不过这么一点记忆也不剩也是值得同情呢。好吧,他便先保留吧。」 萨比利亚碎碎念著些完全搞不懂的话,但结果还是下了保留的判断,使我松了一口气了。我在心里好了好了的喃喃自语。 「呃,那么,第3位的西里尔团长,这个更是甚么问题也没有吧?又绅士、又温柔,作为骑士团长也很能干喔。」 「嗯,在菲亚嘴里流畅地一连说出3个赞美话才是问题喔。虽然我是头顺从的从魔,也没打算把这位置让给别人。可是,要是这么样流利地浮现出其他人的称赞话,我的立场便岌岌可危了。」 「萨比利亚很可爱!又强!又聪明!又细心!都把我放第一位啊!你看,我一瞬间就想到5个了啊!比西里尔团长多得很吧!」 「……是吗,那也算了吧。先保留。」 在一脸还不错的样子歪歪头的萨比利亚身旁,我哈哈地喘著大气,一边斜斜偷看著那张名单。 ……噫、噫,这不是都写到第20位了吗。 才仅仅3人就已经让我这么精疲力竭了,这几倍的人数是!! 我嗗噜地吞一下口水,谄媚地说道。 「萨、萨比利亚,要去洗澡吗?我帮你洗全身吧?还会帮你抹身的。」 利用萨比利亚喜欢身体接触的特徵诱惑它。 不出所料,萨比利亚轻易便上钓了。 「诶,可以吗?要去。……那么,名单就洗澡后再说吧。」 咳。只是把问题拖延而已。 可、可是,也许洗过澡变得舒服的萨比利亚会睡著,又或者会改变心情也说不定。 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我一边期待著萨比利亚的任性,一边把萨比利亚抱在肚子前,朝浴室走去。 我觉得萨比利亚真的很灵巧。 尤其是,龙的前足跟人类的手完全不同,却还能拿笔写字,真的太厉害了。 那时正好是休假,窗子打开,微风轻轻吹拂,我一直迷迷糊糊地赖在床上睡。 好舒服。几乎要被人说教自甘堕落了,为甚么会这么舒服呢。 可是,从肚子的瘪凹程度来看应该快到午饭时间,心想差不多该起床了,便微微地睁开眼睛。 于是,看到萨比利亚认真地看著一张写了甚么字的纸条。 哎呀,萨比利亚还真是一脸认真。到底在做甚么了? 因为很在意的关系,便问问看。 「萨比利亚,你在做甚么了?」 「早安,菲亚。真能睡呢。俗语说『能睡的孩子长得大』,也许会长到2公尺高喔?要不要起床看看?」 「这不可能吧!萨比利亚真是的……」 话到一半停住了。 那是因为,当我起床走过去一看时,发现萨比利亚明显比平常小得多了。 「诶?诶?骗人!真的变大了!?我、我、也许一夜之间成长了很多呢!!」 我高兴得雀跃大喊,萨比利亚嗯嗯地同意点头道。 「太好了呢,菲亚。肯定成长到差不多有2公尺了喔。」 「2公尺!!」 想到自己长得比西里尔团长和萨加利团长还高时,不禁咪咪地笑。 咕呼呼呼,萨加利团长也会拜托我「菲亚,我的身高可构不著,可不可以帮我拿那架子上的东西」。那会是多么的棒啊! 在我高兴得呼呼发笑时,发现天花板的高度跟平常没变,不可思议地连眨著眼。 咦?既然变成2公尺了,天花板应该看起来会更近的才对吧? 看看自己的身体,昨天穿著及膝的居家服,今天还是长到膝盖附近。 咦?身长变成2公尺时,是只有膝盖以下伸长的吗?可是,膝盖以下也看不出长了得多哦? 当我这么疑惑时,萨比利亚用清澄的声音「哎呀,意外地马上察觉到呢」小声道。 我没听漏那句,横眼一瞪,萨比利亚一瞬间变回平时的大小。 「诶?」 「呼呼呼,为了吓菲亚一跳,而试著把身体变得比平常更小看看喔。」 「萨、萨比利亚──!!」 我忍不住大声喊叫萨比利亚的名字。 对、对啊。萨比利亚可以自由自在改变身体的大小啊。 笑嘻嘻地看著气抖抖的我,萨比利亚啪啪地敲打它身旁。 「你刚问我在做甚么吧?我在看肃清名单喔。」 「ㄙㄨˋㄑ1ㄥㄇ1ㄥˊㄉㄢ──!?」 被可怕的单词吓了一跳,我慌忙走到萨比利亚身旁,窥看萨比利亚在望的那张纸。 纸上面,都密密麻麻地记载著我熟悉的名字。 不妙。虽然不能正确理解,但直觉告诉我这是张很不妙的名单。 「萨、萨比利亚。这是甚么了?肃清甚么的,听起来很不平稳吧?」 我诚惶诚恐问道,萨比利亚一副理所当然地点头道。 「因为我是头优秀、凡事都会事先打点好的从魔呢。想著先列出对菲亚看似有害的人物,如果有必要的话,就在闹出甚么事之前全数铲除掉。」 「慢、慢、慢著,铲除甚么的,具体是怎么样了?等一下,萨比利亚,冷静一点!这个表上都没一个是危险人物好吗!第1位的基甸副团长,不只是个小人物中的小人物吗。根本构不成甚么威胁的!」 「嗯,是这样吗?那种脑子笨直觉差,都已经是可怕的水平了喔。那种不能以一般常识衡量的低等人物,有时会采取无法预计的行动的。因为是预计以外的行动,所以会带来多大的伤害,果然也是无法预料。既然无法预料,那便是个风险了呢。我觉得应该在事前铲除就是了?」 「驳回!驳回啊!……呃,这第2位的萨加利团长又有甚么问题了?我觉得很有男子气慨,是个出色的骑士团长喔?」 我慌忙否定了萨比利亚攻击性的思考,列出别的名字,以分散萨比利亚的注意。 「出色?就算喝了多少点酒也好,在好几位女性骑士前裸露上半身也太那个了吧?而且还要菲亚去数他腹肌数量呢?」 「吓?不不,才没做过吧这种事情。」 「……啊啊,对了。菲亚一旦饮过酒,便会没了记忆呢。嗯,对呢。既然没留下记忆,也许就跟没发生过同义呢。虽然好像跟菲亚有点太过套近乎 ,不过这么一点记忆也不剩也是值得同情呢。好吧,他便先保留吧。」 萨比利亚碎碎念著些完全搞不懂的话,但结果还是下了保留的判断,使我松了一口气了。我在心里好了好了的喃喃自语。 「呃,那么,第3位的西里尔团长,这个更是甚么问题也没有吧?又绅士、又温柔,作为骑士团长也很能干喔。」 「嗯,在菲亚嘴里流畅地一连说出3个赞美话才是问题喔。虽然我是头顺从的从魔,也没打算把这位置让给别人。可是,要是这么样流利地浮现出其他人的称赞话,我的立场便岌岌可危了。」 「萨比利亚很可爱!又强!又聪明!又细心!都把我放第一位啊!你看,我一瞬间就想到5个了啊!比西里尔团长多得很吧!」 「……是吗,那也算了吧。先保留。」 在一脸还不错的样子歪歪头的萨比利亚身旁,我哈哈地喘著大气,一边斜斜偷看著那张名单。 ……噫、噫,这不是都写到第20位了吗。 才仅仅3人就已经让我这么精疲力竭了,这几倍的人数是!! 我嗗噜地吞一下口水,谄媚地说道。 「萨、萨比利亚,要去洗澡吗?我帮你洗全身吧?还会帮你抹身的。」 利用萨比利亚喜欢身体接触的特徵诱惑它。 不出所料,萨比利亚轻易便上钓了。 「诶,可以吗?要去。……那么,名单就洗澡后再说吧。」 咳。只是把问题拖延而已。 可、可是,也许洗过澡变得舒服的萨比利亚会睡著,又或者会改变心情也说不定。 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我一边期待著萨比利亚的任性,一边把萨比利亚抱在肚子前,朝浴室走去。 我觉得萨比利亚真的很灵巧。 尤其是,龙的前足跟人类的手完全不同,却还能拿笔写字,真的太厉害了。 那时正好是休假,窗子打开,微风轻轻吹拂,我一直迷迷糊糊地赖在床上睡。 好舒服。几乎要被人说教自甘堕落了,为甚么会这么舒服呢。 可是,从肚子的瘪凹程度来看应该快到午饭时间,心想差不多该起床了,便微微地睁开眼睛。 于是,看到萨比利亚认真地看著一张写了甚么字的纸条。 哎呀,萨比利亚还真是一脸认真。到底在做甚么了? 因为很在意的关系,便问问看。 「萨比利亚,你在做甚么了?」 「早安,菲亚。真能睡呢。俗语说『能睡的孩子长得大』,也许会长到2公尺高喔?要不要起床看看?」 「这不可能吧!萨比利亚真是的……」 话到一半停住了。 那是因为,当我起床走过去一看时,发现萨比利亚明显比平常小得多了。 「诶?诶?骗人!真的变大了!?我、我、也许一夜之间成长了很多呢!!」 我高兴得雀跃大喊,萨比利亚嗯嗯地同意点头道。 「太好了呢,菲亚。肯定成长到差不多有2公尺了喔。」 「2公尺!!」 想到自己长得比西里尔团长和萨加利团长还高时,不禁咪咪地笑。 咕呼呼呼,萨加利团长也会拜托我「菲亚,我的身高可构不著,可不可以帮我拿那架子上的东西」。那会是多么的棒啊! 在我高兴得呼呼发笑时,发现天花板的高度跟平常没变,不可思议地连眨著眼。 咦?既然变成2公尺了,天花板应该看起来会更近的才对吧? 看看自己的身体,昨天穿著及膝的居家服,今天还是长到膝盖附近。 咦?身长变成2公尺时,是只有膝盖以下伸长的吗?可是,膝盖以下也看不出长了得多哦? 当我这么疑惑时,萨比利亚用清澄的声音「哎呀,意外地马上察觉到呢」小声道。 我没听漏那句,横眼一瞪,萨比利亚一瞬间变回平时的大小。 「诶?」 「呼呼呼,为了吓菲亚一跳,而试著把身体变得比平常更小看看喔。」 「萨、萨比利亚──!!」 我忍不住大声喊叫萨比利亚的名字。 对、对啊。萨比利亚可以自由自在改变身体的大小啊。 笑嘻嘻地看著气抖抖的我,萨比利亚啪啪地敲打它身旁。 「你刚问我在做甚么吧?我在看肃清名单喔。」 「ㄙㄨˋㄑ1ㄥㄇ1ㄥˊㄉㄢ──!?」 被可怕的单词吓了一跳,我慌忙走到萨比利亚身旁,窥看萨比利亚在望的那张纸。 纸上面,都密密麻麻地记载著我熟悉的名字。 不妙。虽然不能正确理解,但直觉告诉我这是张很不妙的名单。 「萨、萨比利亚。这是甚么了?肃清甚么的,听起来很不平稳吧?」 我诚惶诚恐问道,萨比利亚一副理所当然地点头道。 「因为我是头优秀、凡事都会事先打点好的从魔呢。想著先列出对菲亚看似有害的人物,如果有必要的话,就在闹出甚么事之前全数铲除掉。」 「慢、慢、慢著,铲除甚么的,具体是怎么样了?等一下,萨比利亚,冷静一点!这个表上都没一个是危险人物好吗!第1位的基甸副团长,不只是个小人物中的小人物吗。根本构不成甚么威胁的!」 「嗯,是这样吗?那种脑子笨直觉差,都已经是可怕的水平了喔。那种不能以一般常识衡量的低等人物,有时会采取无法预计的行动的。因为是预计以外的行动,所以会带来多大的伤害,果然也是无法预料。既然无法预料,那便是个风险了呢。我觉得应该在事前铲除就是了?」 「驳回!驳回啊!……呃,这第2位的萨加利团长又有甚么问题了?我觉得很有男子气慨,是个出色的骑士团长喔?」 我慌忙否定了萨比利亚攻击性的思考,列出别的名字,以分散萨比利亚的注意。 「出色?就算喝了多少点酒也好,在好几位女性骑士前裸露上半身也太那个了吧?而且还要菲亚去数他腹肌数量呢?」 「吓?不不,才没做过吧这种事情。」 「……啊啊,对了。菲亚一旦饮过酒,便会没了记忆呢。嗯,对呢。既然没留下记忆,也许就跟没发生过同义呢。虽然好像跟菲亚有点太过套近乎 ,不过这么一点记忆也不剩也是值得同情呢。好吧,他便先保留吧。」 萨比利亚碎碎念著些完全搞不懂的话,但结果还是下了保留的判断,使我松了一口气了。我在心里好了好了的喃喃自语。 「呃,那么,第3位的西里尔团长,这个更是甚么问题也没有吧?又绅士、又温柔,作为骑士团长也很能干喔。」 「嗯,在菲亚嘴里流畅地一连说出3个赞美话才是问题喔。虽然我是头顺从的从魔,也没打算把这位置让给别人。可是,要是这么样流利地浮现出其他人的称赞话,我的立场便岌岌可危了。」 「萨比利亚很可爱!又强!又聪明!又细心!都把我放第一位啊!你看,我一瞬间就想到5个了啊!比西里尔团长多得很吧!」 「……是吗,那也算了吧。先保留。」 在一脸还不错的样子歪歪头的萨比利亚身旁,我哈哈地喘著大气,一边斜斜偷看著那张名单。 ……噫、噫,这不是都写到第20位了吗。 才仅仅3人就已经让我这么精疲力竭了,这几倍的人数是!! 我嗗噜地吞一下口水,谄媚地说道。 「萨、萨比利亚,要去洗澡吗?我帮你洗全身吧?还会帮你抹身的。」 利用萨比利亚喜欢身体接触的特徵诱惑它。 不出所料,萨比利亚轻易便上钓了。 「诶,可以吗?要去。……那么,名单就洗澡后再说吧。」 咳。只是把问题拖延而已。 可、可是,也许洗过澡变得舒服的萨比利亚会睡著,又或者会改变心情也说不定。 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我一边期待著萨比利亚的任性,一边把萨比利亚抱在肚子前,朝浴室走去。 我觉得萨比利亚真的很灵巧。 尤其是,龙的前足跟人类的手完全不同,却还能拿笔写字,真的太厉害了。 那时正好是休假,窗子打开,微风轻轻吹拂,我一直迷迷糊糊地赖在床上睡。 好舒服。几乎要被人说教自甘堕落了,为甚么会这么舒服呢。 可是,从肚子的瘪凹程度来看应该快到午饭时间,心想差不多该起床了,便微微地睁开眼睛。 于是,看到萨比利亚认真地看著一张写了甚么字的纸条。 哎呀,萨比利亚还真是一脸认真。到底在做甚么了? 因为很在意的关系,便问问看。 「萨比利亚,你在做甚么了?」 「早安,菲亚。真能睡呢。俗语说『能睡的孩子长得大』,也许会长到2公尺高喔?要不要起床看看?」 「这不可能吧!萨比利亚真是的……」 话到一半停住了。 那是因为,当我起床走过去一看时,发现萨比利亚明显比平常小得多了。 「诶?诶?骗人!真的变大了!?我、我、也许一夜之间成长了很多呢!!」 我高兴得雀跃大喊,萨比利亚嗯嗯地同意点头道。 「太好了呢,菲亚。肯定成长到差不多有2公尺了喔。」 「2公尺!!」 想到自己长得比西里尔团长和萨加利团长还高时,不禁咪咪地笑。 咕呼呼呼,萨加利团长也会拜托我「菲亚,我的身高可构不著,可不可以帮我拿那架子上的东西」。那会是多么的棒啊! 在我高兴得呼呼发笑时,发现天花板的高度跟平常没变,不可思议地连眨著眼。 咦?既然变成2公尺了,天花板应该看起来会更近的才对吧? 看看自己的身体,昨天穿著及膝的居家服,今天还是长到膝盖附近。 咦?身长变成2公尺时,是只有膝盖以下伸长的吗?可是,膝盖以下也看不出长了得多哦? 当我这么疑惑时,萨比利亚用清澄的声音「哎呀,意外地马上察觉到呢」小声道。 我没听漏那句,横眼一瞪,萨比利亚一瞬间变回平时的大小。 「诶?」 「呼呼呼,为了吓菲亚一跳,而试著把身体变得比平常更小看看喔。」 「萨、萨比利亚──!!」 我忍不住大声喊叫萨比利亚的名字。 对、对啊。萨比利亚可以自由自在改变身体的大小啊。 笑嘻嘻地看著气抖抖的我,萨比利亚啪啪地敲打它身旁。 「你刚问我在做甚么吧?我在看肃清名单喔。」 「ㄙㄨˋㄑ1ㄥㄇ1ㄥˊㄉㄢ──!?」 被可怕的单词吓了一跳,我慌忙走到萨比利亚身旁,窥看萨比利亚在望的那张纸。 纸上面,都密密麻麻地记载著我熟悉的名字。 不妙。虽然不能正确理解,但直觉告诉我这是张很不妙的名单。 「萨、萨比利亚。这是甚么了?肃清甚么的,听起来很不平稳吧?」 我诚惶诚恐问道,萨比利亚一副理所当然地点头道。 「因为我是头优秀、凡事都会事先打点好的从魔呢。想著先列出对菲亚看似有害的人物,如果有必要的话,就在闹出甚么事之前全数铲除掉。」 「慢、慢、慢著,铲除甚么的,具体是怎么样了?等一下,萨比利亚,冷静一点!这个表上都没一个是危险人物好吗!第1位的基甸副团长,不只是个小人物中的小人物吗。根本构不成甚么威胁的!」 「嗯,是这样吗?那种脑子笨直觉差,都已经是可怕的水平了喔。那种不能以一般常识衡量的低等人物,有时会采取无法预计的行动的。因为是预计以外的行动,所以会带来多大的伤害,果然也是无法预料。既然无法预料,那便是个风险了呢。我觉得应该在事前铲除就是了?」 「驳回!驳回啊!……呃,这第2位的萨加利团长又有甚么问题了?我觉得很有男子气慨,是个出色的骑士团长喔?」 我慌忙否定了萨比利亚攻击性的思考,列出别的名字,以分散萨比利亚的注意。 「出色?就算喝了多少点酒也好,在好几位女性骑士前裸露上半身也太那个了吧?而且还要菲亚去数他腹肌数量呢?」 「吓?不不,才没做过吧这种事情。」 「……啊啊,对了。菲亚一旦饮过酒,便会没了记忆呢。嗯,对呢。既然没留下记忆,也许就跟没发生过同义呢。虽然好像跟菲亚有点太过套近乎 ,不过这么一点记忆也不剩也是值得同情呢。好吧,他便先保留吧。」 萨比利亚碎碎念著些完全搞不懂的话,但结果还是下了保留的判断,使我松了一口气了。我在心里好了好了的喃喃自语。 「呃,那么,第3位的西里尔团长,这个更是甚么问题也没有吧?又绅士、又温柔,作为骑士团长也很能干喔。」 「嗯,在菲亚嘴里流畅地一连说出3个赞美话才是问题喔。虽然我是头顺从的从魔,也没打算把这位置让给别人。可是,要是这么样流利地浮现出其他人的称赞话,我的立场便岌岌可危了。」 「萨比利亚很可爱!又强!又聪明!又细心!都把我放第一位啊!你看,我一瞬间就想到5个了啊!比西里尔团长多得很吧!」 「……是吗,那也算了吧。先保留。」 在一脸还不错的样子歪歪头的萨比利亚身旁,我哈哈地喘著大气,一边斜斜偷看著那张名单。 ……噫、噫,这不是都写到第20位了吗。 才仅仅3人就已经让我这么精疲力竭了,这几倍的人数是!! 我嗗噜地吞一下口水,谄媚地说道。 「萨、萨比利亚,要去洗澡吗?我帮你洗全身吧?还会帮你抹身的。」 利用萨比利亚喜欢身体接触的特徵诱惑它。 不出所料,萨比利亚轻易便上钓了。 「诶,可以吗?要去。……那么,名单就洗澡后再说吧。」 咳。只是把问题拖延而已。 可、可是,也许洗过澡变得舒服的萨比利亚会睡著,又或者会改变心情也说不定。 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我一边期待著萨比利亚的任性,一边把萨比利亚抱在肚子前,朝浴室走去。 我觉得萨比利亚真的很灵巧。 尤其是,龙的前足跟人类的手完全不同,却还能拿笔写字,真的太厉害了。 那时正好是休假,窗子打开,微风轻轻吹拂,我一直迷迷糊糊地赖在床上睡。 好舒服。几乎要被人说教自甘堕落了,为甚么会这么舒服呢。 可是,从肚子的瘪凹程度来看应该快到午饭时间,心想差不多该起床了,便微微地睁开眼睛。 于是,看到萨比利亚认真地看著一张写了甚么字的纸条。 哎呀,萨比利亚还真是一脸认真。到底在做甚么了? 因为很在意的关系,便问问看。 「萨比利亚,你在做甚么了?」 「早安,菲亚。真能睡呢。俗语说『能睡的孩子长得大』,也许会长到2公尺高喔?要不要起床看看?」 「这不可能吧!萨比利亚真是的……」 话到一半停住了。 那是因为,当我起床走过去一看时,发现萨比利亚明显比平常小得多了。 「诶?诶?骗人!真的变大了!?我、我、也许一夜之间成长了很多呢!!」 我高兴得雀跃大喊,萨比利亚嗯嗯地同意点头道。 「太好了呢,菲亚。肯定成长到差不多有2公尺了喔。」 「2公尺!!」 想到自己长得比西里尔团长和萨加利团长还高时,不禁咪咪地笑。 咕呼呼呼,萨加利团长也会拜托我「菲亚,我的身高可构不著,可不可以帮我拿那架子上的东西」。那会是多么的棒啊! 在我高兴得呼呼发笑时,发现天花板的高度跟平常没变,不可思议地连眨著眼。 咦?既然变成2公尺了,天花板应该看起来会更近的才对吧? 看看自己的身体,昨天穿著及膝的居家服,今天还是长到膝盖附近。 咦?身长变成2公尺时,是只有膝盖以下伸长的吗?可是,膝盖以下也看不出长了得多哦? 当我这么疑惑时,萨比利亚用清澄的声音「哎呀,意外地马上察觉到呢」小声道。 我没听漏那句,横眼一瞪,萨比利亚一瞬间变回平时的大小。 「诶?」 「呼呼呼,为了吓菲亚一跳,而试著把身体变得比平常更小看看喔。」 「萨、萨比利亚──!!」 我忍不住大声喊叫萨比利亚的名字。 对、对啊。萨比利亚可以自由自在改变身体的大小啊。 笑嘻嘻地看著气抖抖的我,萨比利亚啪啪地敲打它身旁。 「你刚问我在做甚么吧?我在看肃清名单喔。」 「ㄙㄨˋㄑ1ㄥㄇ1ㄥˊㄉㄢ──!?」 被可怕的单词吓了一跳,我慌忙走到萨比利亚身旁,窥看萨比利亚在望的那张纸。 纸上面,都密密麻麻地记载著我熟悉的名字。 不妙。虽然不能正确理解,但直觉告诉我这是张很不妙的名单。 「萨、萨比利亚。这是甚么了?肃清甚么的,听起来很不平稳吧?」 我诚惶诚恐问道,萨比利亚一副理所当然地点头道。 「因为我是头优秀、凡事都会事先打点好的从魔呢。想著先列出对菲亚看似有害的人物,如果有必要的话,就在闹出甚么事之前全数铲除掉。」 「慢、慢、慢著,铲除甚么的,具体是怎么样了?等一下,萨比利亚,冷静一点!这个表上都没一个是危险人物好吗!第1位的基甸副团长,不只是个小人物中的小人物吗。根本构不成甚么威胁的!」 「嗯,是这样吗?那种脑子笨直觉差,都已经是可怕的水平了喔。那种不能以一般常识衡量的低等人物,有时会采取无法预计的行动的。因为是预计以外的行动,所以会带来多大的伤害,果然也是无法预料。既然无法预料,那便是个风险了呢。我觉得应该在事前铲除就是了?」 「驳回!驳回啊!……呃,这第2位的萨加利团长又有甚么问题了?我觉得很有男子气慨,是个出色的骑士团长喔?」 我慌忙否定了萨比利亚攻击性的思考,列出别的名字,以分散萨比利亚的注意。 「出色?就算喝了多少点酒也好,在好几位女性骑士前裸露上半身也太那个了吧?而且还要菲亚去数他腹肌数量呢?」 「吓?不不,才没做过吧这种事情。」 「……啊啊,对了。菲亚一旦饮过酒,便会没了记忆呢。嗯,对呢。既然没留下记忆,也许就跟没发生过同义呢。虽然好像跟菲亚有点太过套近乎 ,不过这么一点记忆也不剩也是值得同情呢。好吧,他便先保留吧。」 萨比利亚碎碎念著些完全搞不懂的话,但结果还是下了保留的判断,使我松了一口气了。我在心里好了好了的喃喃自语。 「呃,那么,第3位的西里尔团长,这个更是甚么问题也没有吧?又绅士、又温柔,作为骑士团长也很能干喔。」 「嗯,在菲亚嘴里流畅地一连说出3个赞美话才是问题喔。虽然我是头顺从的从魔,也没打算把这位置让给别人。可是,要是这么样流利地浮现出其他人的称赞话,我的立场便岌岌可危了。」 「萨比利亚很可爱!又强!又聪明!又细心!都把我放第一位啊!你看,我一瞬间就想到5个了啊!比西里尔团长多得很吧!」 「……是吗,那也算了吧。先保留。」 在一脸还不错的样子歪歪头的萨比利亚身旁,我哈哈地喘著大气,一边斜斜偷看著那张名单。 ……噫、噫,这不是都写到第20位了吗。 才仅仅3人就已经让我这么精疲力竭了,这几倍的人数是!! 我嗗噜地吞一下口水,谄媚地说道。 「萨、萨比利亚,要去洗澡吗?我帮你洗全身吧?还会帮你抹身的。」 利用萨比利亚喜欢身体接触的特徵诱惑它。 不出所料,萨比利亚轻易便上钓了。 「诶,可以吗?要去。……那么,名单就洗澡后再说吧。」 咳。只是把问题拖延而已。 可、可是,也许洗过澡变得舒服的萨比利亚会睡著,又或者会改变心情也说不定。 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我一边期待著萨比利亚的任性,一边把萨比利亚抱在肚子前,朝浴室走去。 菲亚,向昆汀团长提供萨比利亚的鳞片 「嗯──唔,这个还是该送给看起来会喜欢的人吧。」 看到萨比利亚比成年人的头还大的鳞片,我自言自语道。 萨比利亚不时会掉落鳞片。 而当那些鳞片一旦脱离萨比利亚的身体时,便不再适用于萨比利亚本体的缩小化,变回萨比利亚原来时的大小。 尽管每次找到掉落鳞片都会拾起来,可是当数量变成数十枚时,便开始烦恼摆放的地方了。 ……坦白说很碍事呢。好的好的,我倒认识有人会很高高兴兴地接收这些鳞片呢。 我这么心想,把萨比利亚的鳞片随便放进布袋,朝昆汀团长的执务室走去。 「这不就是菲亚大人!居然轻移贵足大驾光临,实在是望外之喜!只要你说一句,我自当亲自过去了!」 在看到我开门而进的瞬间,昆汀团长高兴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而站在昆汀团长身旁的基甸副团长,也兴冲冲地走向我。 对于2位老是搞不懂自己身份立场的行动,我轻轻叹一口气。 ……到底甚么时候,这2人才明白得到骑士团长和骑士团副团长的立场呢? 会呼召骑士团长的新人骑士,根本不可能有吧! 「……抱歉突然前来打搅,昆汀团长,请问可有时间?」 这么说著,心里对2位全力欢迎的昆汀团长和基甸副团长感到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是本著要是昆汀团长不在,就把萨比利亚的鳞片交给附近的骑士回去就好的轻率心态而来……,这么想著,我站后了一步。 可是,不理会这么心情的我,昆汀团长满脸笑容缩短了距离。 「比菲亚大人更为优先的事项,才不会有啊。来,请坐。」 在被劝坐的沙发前面,之前被西里尔团长踢破的矮桌,仍旧一分为二地放在那里。不过,仔细一看,桌脚的部份有修补过,所以即使分成2块,还是各自独立起来。 「……这张矮桌是就那样子破了,然后各自独立竖立起地修补过了吗?真是有趣的想法呢。」 我不可思议地问题时,基甸副团长开始得意地说。 「是我修补的。因为那是西里尔团长在我侮辱菲亚小姐之时,为警告我而打破的。作为自戒,为了永不忘记,所以才保留那样子留在这里。」 「原来如此……」 基甸副团长可能觉得那样就好,但是这房间的主人昆汀团长应该有同意吧,于是偷瞥向团长。 可是,昆汀团长对被破坏的桌子毫不在意,只是饶有兴趣地望著我。 「那么,今天是有何贵干而下访此处呢?当然了,就算别无事干,也欢迎随时到访的。」 被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本来要办的事。 「呃,因为有点东西多了出来,心想要是可以的话,不知道你能否收下呢。」 我这么说著,递出放了萨比利亚的鳞片的布袋。 「这个真重份量呢。要搬运也很吃力吧?哈哈,菲亚大人在家庭菜园种出来的菜……」 昆汀团长一打开布袋窥看,登时僵住了。 全身好笑地完全静止不动,嘴巴一直张开。 「昆、昆汀团长?」 我惊讶一问,昆汀团长只是挪动视线,朝我望来。尽管是在看著,口中却仍旧张开,一言也不发。 「那个,昆汀团长。」 我困窘地再喊一次名字,昆汀团长便解除了静止,眼睑眨个不停。 然后用颤动的手拨起头发,惶恐地开口道。 「菲亚大人,这个看起来挺像是鳞片。」 「是,正是这样。」 「看起来,挺像是黑龙王大人的。」 「是,正是这样。」 「……我猜我可能掺了自己的意愿,而作出成对自己有利的诠释,不过,菲亚大人是要把其中的鳞片分一二给我,是这么打算的吗?」 「啊,不是,不是这样……」 「啊啊!也是呢!黑龙王大人的鳞片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送人呢!只是让我鉴赏也足……」 「不是这样!要是可以的话,不知能否全都要了?那个,要是方便的话。」 我尽量说得不是硬推给他,昆汀团长便一脸发愣地望住我。 「全部?全部黑龙王大人的鳞片?」 「是、是的。要是昆汀团长不觉得碍事的话……」 我话到一半便止住了。 因为,从坐在沙发上一下子跪到地上的昆汀团长,双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昆、昆汀团长!?痛、好痛好痛好痛……!!」 「万分感谢你,菲亚大人!今后我的薪水,都会用来支付黑龙王大人的鳞片而交给菲亚大人的了!!」 「咕呼呼呼!?」 不禁喊出古怪的声音了。 「才、才不需要!我是把多出来的东西分享而已,才不需要钱!!」 尽管我不断重复不需要钱,但是抱著萨比利亚鳞片露出恍惚表情的昆汀团长到底听进了多少也成疑问。 然后,果然好像是没听进去,隔天发薪日时,昆汀团长和我久久把整袋薪水互相推让的情景,留在众多的人眼中。 拜此所赐,昆汀团长跟我手里争让薪水袋的样子,亦同样地被添油加醋传开去了。 被听到流言的西里尔团长叫了出去,我一边被说教,心里一味祈求,希望这流言千万不要传到姊姊那里。 「嗯──唔,这个还是该送给看起来会喜欢的人吧。」 看到萨比利亚比成年人的头还大的鳞片,我自言自语道。 萨比利亚不时会掉落鳞片。 而当那些鳞片一旦脱离萨比利亚的身体时,便不再适用于萨比利亚本体的缩小化,变回萨比利亚原来时的大小。 尽管每次找到掉落鳞片都会拾起来,可是当数量变成数十枚时,便开始烦恼摆放的地方了。 ……坦白说很碍事呢。好的好的,我倒认识有人会很高高兴兴地接收这些鳞片呢。 我这么心想,把萨比利亚的鳞片随便放进布袋,朝昆汀团长的执务室走去。 「这不就是菲亚大人!居然轻移贵足大驾光临,实在是望外之喜!只要你说一句,我自当亲自过去了!」 在看到我开门而进的瞬间,昆汀团长高兴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而站在昆汀团长身旁的基甸副团长,也兴冲冲地走向我。 对于2位老是搞不懂自己身份立场的行动,我轻轻叹一口气。 ……到底甚么时候,这2人才明白得到骑士团长和骑士团副团长的立场呢? 会呼召骑士团长的新人骑士,根本不可能有吧! 「……抱歉突然前来打搅,昆汀团长,请问可有时间?」 这么说著,心里对2位全力欢迎的昆汀团长和基甸副团长感到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是本著要是昆汀团长不在,就把萨比利亚的鳞片交给附近的骑士回去就好的轻率心态而来……,这么想著,我站后了一步。 可是,不理会这么心情的我,昆汀团长满脸笑容缩短了距离。 「比菲亚大人更为优先的事项,才不会有啊。来,请坐。」 在被劝坐的沙发前面,之前被西里尔团长踢破的矮桌,仍旧一分为二地放在那里。不过,仔细一看,桌脚的部份有修补过,所以即使分成2块,还是各自独立起来。 「……这张矮桌是就那样子破了,然后各自独立竖立起地修补过了吗?真是有趣的想法呢。」 我不可思议地问题时,基甸副团长开始得意地说。 「是我修补的。因为那是西里尔团长在我侮辱菲亚小姐之时,为警告我而打破的。作为自戒,为了永不忘记,所以才保留那样子留在这里。」 「原来如此……」 基甸副团长可能觉得那样就好,但是这房间的主人昆汀团长应该有同意吧,于是偷瞥向团长。 可是,昆汀团长对被破坏的桌子毫不在意,只是饶有兴趣地望著我。 「那么,今天是有何贵干而下访此处呢?当然了,就算别无事干,也欢迎随时到访的。」 被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本来要办的事。 「呃,因为有点东西多了出来,心想要是可以的话,不知道你能否收下呢。」 我这么说著,递出放了萨比利亚的鳞片的布袋。 「这个真重份量呢。要搬运也很吃力吧?哈哈,菲亚大人在家庭菜园种出来的菜……」 昆汀团长一打开布袋窥看,登时僵住了。 全身好笑地完全静止不动,嘴巴一直张开。 「昆、昆汀团长?」 我惊讶一问,昆汀团长只是挪动视线,朝我望来。尽管是在看著,口中却仍旧张开,一言也不发。 「那个,昆汀团长。」 我困窘地再喊一次名字,昆汀团长便解除了静止,眼睑眨个不停。 然后用颤动的手拨起头发,惶恐地开口道。 「菲亚大人,这个看起来挺像是鳞片。」 「是,正是这样。」 「看起来,挺像是黑龙王大人的。」 「是,正是这样。」 「……我猜我可能掺了自己的意愿,而作出成对自己有利的诠释,不过,菲亚大人是要把其中的鳞片分一二给我,是这么打算的吗?」 「啊,不是,不是这样……」 「啊啊!也是呢!黑龙王大人的鳞片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送人呢!只是让我鉴赏也足……」 「不是这样!要是可以的话,不知能否全都要了?那个,要是方便的话。」 我尽量说得不是硬推给他,昆汀团长便一脸发愣地望住我。 「全部?全部黑龙王大人的鳞片?」 「是、是的。要是昆汀团长不觉得碍事的话……」 我话到一半便止住了。 因为,从坐在沙发上一下子跪到地上的昆汀团长,双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昆、昆汀团长!?痛、好痛好痛好痛……!!」 「万分感谢你,菲亚大人!今后我的薪水,都会用来支付黑龙王大人的鳞片而交给菲亚大人的了!!」 「咕呼呼呼!?」 不禁喊出古怪的声音了。 「才、才不需要!我是把多出来的东西分享而已,才不需要钱!!」 尽管我不断重复不需要钱,但是抱著萨比利亚鳞片露出恍惚表情的昆汀团长到底听进了多少也成疑问。 然后,果然好像是没听进去,隔天发薪日时,昆汀团长和我久久把整袋薪水互相推让的情景,留在众多的人眼中。 拜此所赐,昆汀团长跟我手里争让薪水袋的样子,亦同样地被添油加醋传开去了。 被听到流言的西里尔团长叫了出去,我一边被说教,心里一味祈求,希望这流言千万不要传到姊姊那里。 「嗯──唔,这个还是该送给看起来会喜欢的人吧。」 看到萨比利亚比成年人的头还大的鳞片,我自言自语道。 萨比利亚不时会掉落鳞片。 而当那些鳞片一旦脱离萨比利亚的身体时,便不再适用于萨比利亚本体的缩小化,变回萨比利亚原来时的大小。 尽管每次找到掉落鳞片都会拾起来,可是当数量变成数十枚时,便开始烦恼摆放的地方了。 ……坦白说很碍事呢。好的好的,我倒认识有人会很高高兴兴地接收这些鳞片呢。 我这么心想,把萨比利亚的鳞片随便放进布袋,朝昆汀团长的执务室走去。 「这不就是菲亚大人!居然轻移贵足大驾光临,实在是望外之喜!只要你说一句,我自当亲自过去了!」 在看到我开门而进的瞬间,昆汀团长高兴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而站在昆汀团长身旁的基甸副团长,也兴冲冲地走向我。 对于2位老是搞不懂自己身份立场的行动,我轻轻叹一口气。 ……到底甚么时候,这2人才明白得到骑士团长和骑士团副团长的立场呢? 会呼召骑士团长的新人骑士,根本不可能有吧! 「……抱歉突然前来打搅,昆汀团长,请问可有时间?」 这么说著,心里对2位全力欢迎的昆汀团长和基甸副团长感到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是本著要是昆汀团长不在,就把萨比利亚的鳞片交给附近的骑士回去就好的轻率心态而来……,这么想著,我站后了一步。 可是,不理会这么心情的我,昆汀团长满脸笑容缩短了距离。 「比菲亚大人更为优先的事项,才不会有啊。来,请坐。」 在被劝坐的沙发前面,之前被西里尔团长踢破的矮桌,仍旧一分为二地放在那里。不过,仔细一看,桌脚的部份有修补过,所以即使分成2块,还是各自独立起来。 「……这张矮桌是就那样子破了,然后各自独立竖立起地修补过了吗?真是有趣的想法呢。」 我不可思议地问题时,基甸副团长开始得意地说。 「是我修补的。因为那是西里尔团长在我侮辱菲亚小姐之时,为警告我而打破的。作为自戒,为了永不忘记,所以才保留那样子留在这里。」 「原来如此……」 基甸副团长可能觉得那样就好,但是这房间的主人昆汀团长应该有同意吧,于是偷瞥向团长。 可是,昆汀团长对被破坏的桌子毫不在意,只是饶有兴趣地望著我。 「那么,今天是有何贵干而下访此处呢?当然了,就算别无事干,也欢迎随时到访的。」 被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本来要办的事。 「呃,因为有点东西多了出来,心想要是可以的话,不知道你能否收下呢。」 我这么说著,递出放了萨比利亚的鳞片的布袋。 「这个真重份量呢。要搬运也很吃力吧?哈哈,菲亚大人在家庭菜园种出来的菜……」 昆汀团长一打开布袋窥看,登时僵住了。 全身好笑地完全静止不动,嘴巴一直张开。 「昆、昆汀团长?」 我惊讶一问,昆汀团长只是挪动视线,朝我望来。尽管是在看著,口中却仍旧张开,一言也不发。 「那个,昆汀团长。」 我困窘地再喊一次名字,昆汀团长便解除了静止,眼睑眨个不停。 然后用颤动的手拨起头发,惶恐地开口道。 「菲亚大人,这个看起来挺像是鳞片。」 「是,正是这样。」 「看起来,挺像是黑龙王大人的。」 「是,正是这样。」 「……我猜我可能掺了自己的意愿,而作出成对自己有利的诠释,不过,菲亚大人是要把其中的鳞片分一二给我,是这么打算的吗?」 「啊,不是,不是这样……」 「啊啊!也是呢!黑龙王大人的鳞片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送人呢!只是让我鉴赏也足……」 「不是这样!要是可以的话,不知能否全都要了?那个,要是方便的话。」 我尽量说得不是硬推给他,昆汀团长便一脸发愣地望住我。 「全部?全部黑龙王大人的鳞片?」 「是、是的。要是昆汀团长不觉得碍事的话……」 我话到一半便止住了。 因为,从坐在沙发上一下子跪到地上的昆汀团长,双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昆、昆汀团长!?痛、好痛好痛好痛……!!」 「万分感谢你,菲亚大人!今后我的薪水,都会用来支付黑龙王大人的鳞片而交给菲亚大人的了!!」 「咕呼呼呼!?」 不禁喊出古怪的声音了。 「才、才不需要!我是把多出来的东西分享而已,才不需要钱!!」 尽管我不断重复不需要钱,但是抱著萨比利亚鳞片露出恍惚表情的昆汀团长到底听进了多少也成疑问。 然后,果然好像是没听进去,隔天发薪日时,昆汀团长和我久久把整袋薪水互相推让的情景,留在众多的人眼中。 拜此所赐,昆汀团长跟我手里争让薪水袋的样子,亦同样地被添油加醋传开去了。 被听到流言的西里尔团长叫了出去,我一边被说教,心里一味祈求,希望这流言千万不要传到姊姊那里。 「嗯──唔,这个还是该送给看起来会喜欢的人吧。」 看到萨比利亚比成年人的头还大的鳞片,我自言自语道。 萨比利亚不时会掉落鳞片。 而当那些鳞片一旦脱离萨比利亚的身体时,便不再适用于萨比利亚本体的缩小化,变回萨比利亚原来时的大小。 尽管每次找到掉落鳞片都会拾起来,可是当数量变成数十枚时,便开始烦恼摆放的地方了。 ……坦白说很碍事呢。好的好的,我倒认识有人会很高高兴兴地接收这些鳞片呢。 我这么心想,把萨比利亚的鳞片随便放进布袋,朝昆汀团长的执务室走去。 「这不就是菲亚大人!居然轻移贵足大驾光临,实在是望外之喜!只要你说一句,我自当亲自过去了!」 在看到我开门而进的瞬间,昆汀团长高兴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而站在昆汀团长身旁的基甸副团长,也兴冲冲地走向我。 对于2位老是搞不懂自己身份立场的行动,我轻轻叹一口气。 ……到底甚么时候,这2人才明白得到骑士团长和骑士团副团长的立场呢? 会呼召骑士团长的新人骑士,根本不可能有吧! 「……抱歉突然前来打搅,昆汀团长,请问可有时间?」 这么说著,心里对2位全力欢迎的昆汀团长和基甸副团长感到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是本著要是昆汀团长不在,就把萨比利亚的鳞片交给附近的骑士回去就好的轻率心态而来……,这么想著,我站后了一步。 可是,不理会这么心情的我,昆汀团长满脸笑容缩短了距离。 「比菲亚大人更为优先的事项,才不会有啊。来,请坐。」 在被劝坐的沙发前面,之前被西里尔团长踢破的矮桌,仍旧一分为二地放在那里。不过,仔细一看,桌脚的部份有修补过,所以即使分成2块,还是各自独立起来。 「……这张矮桌是就那样子破了,然后各自独立竖立起地修补过了吗?真是有趣的想法呢。」 我不可思议地问题时,基甸副团长开始得意地说。 「是我修补的。因为那是西里尔团长在我侮辱菲亚小姐之时,为警告我而打破的。作为自戒,为了永不忘记,所以才保留那样子留在这里。」 「原来如此……」 基甸副团长可能觉得那样就好,但是这房间的主人昆汀团长应该有同意吧,于是偷瞥向团长。 可是,昆汀团长对被破坏的桌子毫不在意,只是饶有兴趣地望著我。 「那么,今天是有何贵干而下访此处呢?当然了,就算别无事干,也欢迎随时到访的。」 被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本来要办的事。 「呃,因为有点东西多了出来,心想要是可以的话,不知道你能否收下呢。」 我这么说著,递出放了萨比利亚的鳞片的布袋。 「这个真重份量呢。要搬运也很吃力吧?哈哈,菲亚大人在家庭菜园种出来的菜……」 昆汀团长一打开布袋窥看,登时僵住了。 全身好笑地完全静止不动,嘴巴一直张开。 「昆、昆汀团长?」 我惊讶一问,昆汀团长只是挪动视线,朝我望来。尽管是在看著,口中却仍旧张开,一言也不发。 「那个,昆汀团长。」 我困窘地再喊一次名字,昆汀团长便解除了静止,眼睑眨个不停。 然后用颤动的手拨起头发,惶恐地开口道。 「菲亚大人,这个看起来挺像是鳞片。」 「是,正是这样。」 「看起来,挺像是黑龙王大人的。」 「是,正是这样。」 「……我猜我可能掺了自己的意愿,而作出成对自己有利的诠释,不过,菲亚大人是要把其中的鳞片分一二给我,是这么打算的吗?」 「啊,不是,不是这样……」 「啊啊!也是呢!黑龙王大人的鳞片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送人呢!只是让我鉴赏也足……」 「不是这样!要是可以的话,不知能否全都要了?那个,要是方便的话。」 我尽量说得不是硬推给他,昆汀团长便一脸发愣地望住我。 「全部?全部黑龙王大人的鳞片?」 「是、是的。要是昆汀团长不觉得碍事的话……」 我话到一半便止住了。 因为,从坐在沙发上一下子跪到地上的昆汀团长,双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昆、昆汀团长!?痛、好痛好痛好痛……!!」 「万分感谢你,菲亚大人!今后我的薪水,都会用来支付黑龙王大人的鳞片而交给菲亚大人的了!!」 「咕呼呼呼!?」 不禁喊出古怪的声音了。 「才、才不需要!我是把多出来的东西分享而已,才不需要钱!!」 尽管我不断重复不需要钱,但是抱著萨比利亚鳞片露出恍惚表情的昆汀团长到底听进了多少也成疑问。 然后,果然好像是没听进去,隔天发薪日时,昆汀团长和我久久把整袋薪水互相推让的情景,留在众多的人眼中。 拜此所赐,昆汀团长跟我手里争让薪水袋的样子,亦同样地被添油加醋传开去了。 被听到流言的西里尔团长叫了出去,我一边被说教,心里一味祈求,希望这流言千万不要传到姊姊那里。 「嗯──唔,这个还是该送给看起来会喜欢的人吧。」 看到萨比利亚比成年人的头还大的鳞片,我自言自语道。 萨比利亚不时会掉落鳞片。 而当那些鳞片一旦脱离萨比利亚的身体时,便不再适用于萨比利亚本体的缩小化,变回萨比利亚原来时的大小。 尽管每次找到掉落鳞片都会拾起来,可是当数量变成数十枚时,便开始烦恼摆放的地方了。 ……坦白说很碍事呢。好的好的,我倒认识有人会很高高兴兴地接收这些鳞片呢。 我这么心想,把萨比利亚的鳞片随便放进布袋,朝昆汀团长的执务室走去。 「这不就是菲亚大人!居然轻移贵足大驾光临,实在是望外之喜!只要你说一句,我自当亲自过去了!」 在看到我开门而进的瞬间,昆汀团长高兴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而站在昆汀团长身旁的基甸副团长,也兴冲冲地走向我。 对于2位老是搞不懂自己身份立场的行动,我轻轻叹一口气。 ……到底甚么时候,这2人才明白得到骑士团长和骑士团副团长的立场呢? 会呼召骑士团长的新人骑士,根本不可能有吧! 「……抱歉突然前来打搅,昆汀团长,请问可有时间?」 这么说著,心里对2位全力欢迎的昆汀团长和基甸副团长感到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是本著要是昆汀团长不在,就把萨比利亚的鳞片交给附近的骑士回去就好的轻率心态而来……,这么想著,我站后了一步。 可是,不理会这么心情的我,昆汀团长满脸笑容缩短了距离。 「比菲亚大人更为优先的事项,才不会有啊。来,请坐。」 在被劝坐的沙发前面,之前被西里尔团长踢破的矮桌,仍旧一分为二地放在那里。不过,仔细一看,桌脚的部份有修补过,所以即使分成2块,还是各自独立起来。 「……这张矮桌是就那样子破了,然后各自独立竖立起地修补过了吗?真是有趣的想法呢。」 我不可思议地问题时,基甸副团长开始得意地说。 「是我修补的。因为那是西里尔团长在我侮辱菲亚小姐之时,为警告我而打破的。作为自戒,为了永不忘记,所以才保留那样子留在这里。」 「原来如此……」 基甸副团长可能觉得那样就好,但是这房间的主人昆汀团长应该有同意吧,于是偷瞥向团长。 可是,昆汀团长对被破坏的桌子毫不在意,只是饶有兴趣地望著我。 「那么,今天是有何贵干而下访此处呢?当然了,就算别无事干,也欢迎随时到访的。」 被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本来要办的事。 「呃,因为有点东西多了出来,心想要是可以的话,不知道你能否收下呢。」 我这么说著,递出放了萨比利亚的鳞片的布袋。 「这个真重份量呢。要搬运也很吃力吧?哈哈,菲亚大人在家庭菜园种出来的菜……」 昆汀团长一打开布袋窥看,登时僵住了。 全身好笑地完全静止不动,嘴巴一直张开。 「昆、昆汀团长?」 我惊讶一问,昆汀团长只是挪动视线,朝我望来。尽管是在看著,口中却仍旧张开,一言也不发。 「那个,昆汀团长。」 我困窘地再喊一次名字,昆汀团长便解除了静止,眼睑眨个不停。 然后用颤动的手拨起头发,惶恐地开口道。 「菲亚大人,这个看起来挺像是鳞片。」 「是,正是这样。」 「看起来,挺像是黑龙王大人的。」 「是,正是这样。」 「……我猜我可能掺了自己的意愿,而作出成对自己有利的诠释,不过,菲亚大人是要把其中的鳞片分一二给我,是这么打算的吗?」 「啊,不是,不是这样……」 「啊啊!也是呢!黑龙王大人的鳞片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送人呢!只是让我鉴赏也足……」 「不是这样!要是可以的话,不知能否全都要了?那个,要是方便的话。」 我尽量说得不是硬推给他,昆汀团长便一脸发愣地望住我。 「全部?全部黑龙王大人的鳞片?」 「是、是的。要是昆汀团长不觉得碍事的话……」 我话到一半便止住了。 因为,从坐在沙发上一下子跪到地上的昆汀团长,双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昆、昆汀团长!?痛、好痛好痛好痛……!!」 「万分感谢你,菲亚大人!今后我的薪水,都会用来支付黑龙王大人的鳞片而交给菲亚大人的了!!」 「咕呼呼呼!?」 不禁喊出古怪的声音了。 「才、才不需要!我是把多出来的东西分享而已,才不需要钱!!」 尽管我不断重复不需要钱,但是抱著萨比利亚鳞片露出恍惚表情的昆汀团长到底听进了多少也成疑问。 然后,果然好像是没听进去,隔天发薪日时,昆汀团长和我久久把整袋薪水互相推让的情景,留在众多的人眼中。 拜此所赐,昆汀团长跟我手里争让薪水袋的样子,亦同样地被添油加醋传开去了。 被听到流言的西里尔团长叫了出去,我一边被说教,心里一味祈求,希望这流言千万不要传到姊姊那里。 「嗯──唔,这个还是该送给看起来会喜欢的人吧。」 看到萨比利亚比成年人的头还大的鳞片,我自言自语道。 萨比利亚不时会掉落鳞片。 而当那些鳞片一旦脱离萨比利亚的身体时,便不再适用于萨比利亚本体的缩小化,变回萨比利亚原来时的大小。 尽管每次找到掉落鳞片都会拾起来,可是当数量变成数十枚时,便开始烦恼摆放的地方了。 ……坦白说很碍事呢。好的好的,我倒认识有人会很高高兴兴地接收这些鳞片呢。 我这么心想,把萨比利亚的鳞片随便放进布袋,朝昆汀团长的执务室走去。 「这不就是菲亚大人!居然轻移贵足大驾光临,实在是望外之喜!只要你说一句,我自当亲自过去了!」 在看到我开门而进的瞬间,昆汀团长高兴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而站在昆汀团长身旁的基甸副团长,也兴冲冲地走向我。 对于2位老是搞不懂自己身份立场的行动,我轻轻叹一口气。 ……到底甚么时候,这2人才明白得到骑士团长和骑士团副团长的立场呢? 会呼召骑士团长的新人骑士,根本不可能有吧! 「……抱歉突然前来打搅,昆汀团长,请问可有时间?」 这么说著,心里对2位全力欢迎的昆汀团长和基甸副团长感到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是本著要是昆汀团长不在,就把萨比利亚的鳞片交给附近的骑士回去就好的轻率心态而来……,这么想著,我站后了一步。 可是,不理会这么心情的我,昆汀团长满脸笑容缩短了距离。 「比菲亚大人更为优先的事项,才不会有啊。来,请坐。」 在被劝坐的沙发前面,之前被西里尔团长踢破的矮桌,仍旧一分为二地放在那里。不过,仔细一看,桌脚的部份有修补过,所以即使分成2块,还是各自独立起来。 「……这张矮桌是就那样子破了,然后各自独立竖立起地修补过了吗?真是有趣的想法呢。」 我不可思议地问题时,基甸副团长开始得意地说。 「是我修补的。因为那是西里尔团长在我侮辱菲亚小姐之时,为警告我而打破的。作为自戒,为了永不忘记,所以才保留那样子留在这里。」 「原来如此……」 基甸副团长可能觉得那样就好,但是这房间的主人昆汀团长应该有同意吧,于是偷瞥向团长。 可是,昆汀团长对被破坏的桌子毫不在意,只是饶有兴趣地望著我。 「那么,今天是有何贵干而下访此处呢?当然了,就算别无事干,也欢迎随时到访的。」 被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本来要办的事。 「呃,因为有点东西多了出来,心想要是可以的话,不知道你能否收下呢。」 我这么说著,递出放了萨比利亚的鳞片的布袋。 「这个真重份量呢。要搬运也很吃力吧?哈哈,菲亚大人在家庭菜园种出来的菜……」 昆汀团长一打开布袋窥看,登时僵住了。 全身好笑地完全静止不动,嘴巴一直张开。 「昆、昆汀团长?」 我惊讶一问,昆汀团长只是挪动视线,朝我望来。尽管是在看著,口中却仍旧张开,一言也不发。 「那个,昆汀团长。」 我困窘地再喊一次名字,昆汀团长便解除了静止,眼睑眨个不停。 然后用颤动的手拨起头发,惶恐地开口道。 「菲亚大人,这个看起来挺像是鳞片。」 「是,正是这样。」 「看起来,挺像是黑龙王大人的。」 「是,正是这样。」 「……我猜我可能掺了自己的意愿,而作出成对自己有利的诠释,不过,菲亚大人是要把其中的鳞片分一二给我,是这么打算的吗?」 「啊,不是,不是这样……」 「啊啊!也是呢!黑龙王大人的鳞片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送人呢!只是让我鉴赏也足……」 「不是这样!要是可以的话,不知能否全都要了?那个,要是方便的话。」 我尽量说得不是硬推给他,昆汀团长便一脸发愣地望住我。 「全部?全部黑龙王大人的鳞片?」 「是、是的。要是昆汀团长不觉得碍事的话……」 我话到一半便止住了。 因为,从坐在沙发上一下子跪到地上的昆汀团长,双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昆、昆汀团长!?痛、好痛好痛好痛……!!」 「万分感谢你,菲亚大人!今后我的薪水,都会用来支付黑龙王大人的鳞片而交给菲亚大人的了!!」 「咕呼呼呼!?」 不禁喊出古怪的声音了。 「才、才不需要!我是把多出来的东西分享而已,才不需要钱!!」 尽管我不断重复不需要钱,但是抱著萨比利亚鳞片露出恍惚表情的昆汀团长到底听进了多少也成疑问。 然后,果然好像是没听进去,隔天发薪日时,昆汀团长和我久久把整袋薪水互相推让的情景,留在众多的人眼中。 拜此所赐,昆汀团长跟我手里争让薪水袋的样子,亦同样地被添油加醋传开去了。 被听到流言的西里尔团长叫了出去,我一边被说教,心里一味祈求,希望这流言千万不要传到姊姊那里。 「嗯──唔,这个还是该送给看起来会喜欢的人吧。」 看到萨比利亚比成年人的头还大的鳞片,我自言自语道。 萨比利亚不时会掉落鳞片。 而当那些鳞片一旦脱离萨比利亚的身体时,便不再适用于萨比利亚本体的缩小化,变回萨比利亚原来时的大小。 尽管每次找到掉落鳞片都会拾起来,可是当数量变成数十枚时,便开始烦恼摆放的地方了。 ……坦白说很碍事呢。好的好的,我倒认识有人会很高高兴兴地接收这些鳞片呢。 我这么心想,把萨比利亚的鳞片随便放进布袋,朝昆汀团长的执务室走去。 「这不就是菲亚大人!居然轻移贵足大驾光临,实在是望外之喜!只要你说一句,我自当亲自过去了!」 在看到我开门而进的瞬间,昆汀团长高兴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而站在昆汀团长身旁的基甸副团长,也兴冲冲地走向我。 对于2位老是搞不懂自己身份立场的行动,我轻轻叹一口气。 ……到底甚么时候,这2人才明白得到骑士团长和骑士团副团长的立场呢? 会呼召骑士团长的新人骑士,根本不可能有吧! 「……抱歉突然前来打搅,昆汀团长,请问可有时间?」 这么说著,心里对2位全力欢迎的昆汀团长和基甸副团长感到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是本著要是昆汀团长不在,就把萨比利亚的鳞片交给附近的骑士回去就好的轻率心态而来……,这么想著,我站后了一步。 可是,不理会这么心情的我,昆汀团长满脸笑容缩短了距离。 「比菲亚大人更为优先的事项,才不会有啊。来,请坐。」 在被劝坐的沙发前面,之前被西里尔团长踢破的矮桌,仍旧一分为二地放在那里。不过,仔细一看,桌脚的部份有修补过,所以即使分成2块,还是各自独立起来。 「……这张矮桌是就那样子破了,然后各自独立竖立起地修补过了吗?真是有趣的想法呢。」 我不可思议地问题时,基甸副团长开始得意地说。 「是我修补的。因为那是西里尔团长在我侮辱菲亚小姐之时,为警告我而打破的。作为自戒,为了永不忘记,所以才保留那样子留在这里。」 「原来如此……」 基甸副团长可能觉得那样就好,但是这房间的主人昆汀团长应该有同意吧,于是偷瞥向团长。 可是,昆汀团长对被破坏的桌子毫不在意,只是饶有兴趣地望著我。 「那么,今天是有何贵干而下访此处呢?当然了,就算别无事干,也欢迎随时到访的。」 被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本来要办的事。 「呃,因为有点东西多了出来,心想要是可以的话,不知道你能否收下呢。」 我这么说著,递出放了萨比利亚的鳞片的布袋。 「这个真重份量呢。要搬运也很吃力吧?哈哈,菲亚大人在家庭菜园种出来的菜……」 昆汀团长一打开布袋窥看,登时僵住了。 全身好笑地完全静止不动,嘴巴一直张开。 「昆、昆汀团长?」 我惊讶一问,昆汀团长只是挪动视线,朝我望来。尽管是在看著,口中却仍旧张开,一言也不发。 「那个,昆汀团长。」 我困窘地再喊一次名字,昆汀团长便解除了静止,眼睑眨个不停。 然后用颤动的手拨起头发,惶恐地开口道。 「菲亚大人,这个看起来挺像是鳞片。」 「是,正是这样。」 「看起来,挺像是黑龙王大人的。」 「是,正是这样。」 「……我猜我可能掺了自己的意愿,而作出成对自己有利的诠释,不过,菲亚大人是要把其中的鳞片分一二给我,是这么打算的吗?」 「啊,不是,不是这样……」 「啊啊!也是呢!黑龙王大人的鳞片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送人呢!只是让我鉴赏也足……」 「不是这样!要是可以的话,不知能否全都要了?那个,要是方便的话。」 我尽量说得不是硬推给他,昆汀团长便一脸发愣地望住我。 「全部?全部黑龙王大人的鳞片?」 「是、是的。要是昆汀团长不觉得碍事的话……」 我话到一半便止住了。 因为,从坐在沙发上一下子跪到地上的昆汀团长,双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昆、昆汀团长!?痛、好痛好痛好痛……!!」 「万分感谢你,菲亚大人!今后我的薪水,都会用来支付黑龙王大人的鳞片而交给菲亚大人的了!!」 「咕呼呼呼!?」 不禁喊出古怪的声音了。 「才、才不需要!我是把多出来的东西分享而已,才不需要钱!!」 尽管我不断重复不需要钱,但是抱著萨比利亚鳞片露出恍惚表情的昆汀团长到底听进了多少也成疑问。 然后,果然好像是没听进去,隔天发薪日时,昆汀团长和我久久把整袋薪水互相推让的情景,留在众多的人眼中。 拜此所赐,昆汀团长跟我手里争让薪水袋的样子,亦同样地被添油加醋传开去了。 被听到流言的西里尔团长叫了出去,我一边被说教,心里一味祈求,希望这流言千万不要传到姊姊那里。 「嗯──唔,这个还是该送给看起来会喜欢的人吧。」 看到萨比利亚比成年人的头还大的鳞片,我自言自语道。 萨比利亚不时会掉落鳞片。 而当那些鳞片一旦脱离萨比利亚的身体时,便不再适用于萨比利亚本体的缩小化,变回萨比利亚原来时的大小。 尽管每次找到掉落鳞片都会拾起来,可是当数量变成数十枚时,便开始烦恼摆放的地方了。 ……坦白说很碍事呢。好的好的,我倒认识有人会很高高兴兴地接收这些鳞片呢。 我这么心想,把萨比利亚的鳞片随便放进布袋,朝昆汀团长的执务室走去。 「这不就是菲亚大人!居然轻移贵足大驾光临,实在是望外之喜!只要你说一句,我自当亲自过去了!」 在看到我开门而进的瞬间,昆汀团长高兴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而站在昆汀团长身旁的基甸副团长,也兴冲冲地走向我。 对于2位老是搞不懂自己身份立场的行动,我轻轻叹一口气。 ……到底甚么时候,这2人才明白得到骑士团长和骑士团副团长的立场呢? 会呼召骑士团长的新人骑士,根本不可能有吧! 「……抱歉突然前来打搅,昆汀团长,请问可有时间?」 这么说著,心里对2位全力欢迎的昆汀团长和基甸副团长感到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是本著要是昆汀团长不在,就把萨比利亚的鳞片交给附近的骑士回去就好的轻率心态而来……,这么想著,我站后了一步。 可是,不理会这么心情的我,昆汀团长满脸笑容缩短了距离。 「比菲亚大人更为优先的事项,才不会有啊。来,请坐。」 在被劝坐的沙发前面,之前被西里尔团长踢破的矮桌,仍旧一分为二地放在那里。不过,仔细一看,桌脚的部份有修补过,所以即使分成2块,还是各自独立起来。 「……这张矮桌是就那样子破了,然后各自独立竖立起地修补过了吗?真是有趣的想法呢。」 我不可思议地问题时,基甸副团长开始得意地说。 「是我修补的。因为那是西里尔团长在我侮辱菲亚小姐之时,为警告我而打破的。作为自戒,为了永不忘记,所以才保留那样子留在这里。」 「原来如此……」 基甸副团长可能觉得那样就好,但是这房间的主人昆汀团长应该有同意吧,于是偷瞥向团长。 可是,昆汀团长对被破坏的桌子毫不在意,只是饶有兴趣地望著我。 「那么,今天是有何贵干而下访此处呢?当然了,就算别无事干,也欢迎随时到访的。」 被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本来要办的事。 「呃,因为有点东西多了出来,心想要是可以的话,不知道你能否收下呢。」 我这么说著,递出放了萨比利亚的鳞片的布袋。 「这个真重份量呢。要搬运也很吃力吧?哈哈,菲亚大人在家庭菜园种出来的菜……」 昆汀团长一打开布袋窥看,登时僵住了。 全身好笑地完全静止不动,嘴巴一直张开。 「昆、昆汀团长?」 我惊讶一问,昆汀团长只是挪动视线,朝我望来。尽管是在看著,口中却仍旧张开,一言也不发。 「那个,昆汀团长。」 我困窘地再喊一次名字,昆汀团长便解除了静止,眼睑眨个不停。 然后用颤动的手拨起头发,惶恐地开口道。 「菲亚大人,这个看起来挺像是鳞片。」 「是,正是这样。」 「看起来,挺像是黑龙王大人的。」 「是,正是这样。」 「……我猜我可能掺了自己的意愿,而作出成对自己有利的诠释,不过,菲亚大人是要把其中的鳞片分一二给我,是这么打算的吗?」 「啊,不是,不是这样……」 「啊啊!也是呢!黑龙王大人的鳞片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送人呢!只是让我鉴赏也足……」 「不是这样!要是可以的话,不知能否全都要了?那个,要是方便的话。」 我尽量说得不是硬推给他,昆汀团长便一脸发愣地望住我。 「全部?全部黑龙王大人的鳞片?」 「是、是的。要是昆汀团长不觉得碍事的话……」 我话到一半便止住了。 因为,从坐在沙发上一下子跪到地上的昆汀团长,双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昆、昆汀团长!?痛、好痛好痛好痛……!!」 「万分感谢你,菲亚大人!今后我的薪水,都会用来支付黑龙王大人的鳞片而交给菲亚大人的了!!」 「咕呼呼呼!?」 不禁喊出古怪的声音了。 「才、才不需要!我是把多出来的东西分享而已,才不需要钱!!」 尽管我不断重复不需要钱,但是抱著萨比利亚鳞片露出恍惚表情的昆汀团长到底听进了多少也成疑问。 然后,果然好像是没听进去,隔天发薪日时,昆汀团长和我久久把整袋薪水互相推让的情景,留在众多的人眼中。 拜此所赐,昆汀团长跟我手里争让薪水袋的样子,亦同样地被添油加醋传开去了。 被听到流言的西里尔团长叫了出去,我一边被说教,心里一味祈求,希望这流言千万不要传到姊姊那里。 「嗯──唔,这个还是该送给看起来会喜欢的人吧。」 看到萨比利亚比成年人的头还大的鳞片,我自言自语道。 萨比利亚不时会掉落鳞片。 而当那些鳞片一旦脱离萨比利亚的身体时,便不再适用于萨比利亚本体的缩小化,变回萨比利亚原来时的大小。 尽管每次找到掉落鳞片都会拾起来,可是当数量变成数十枚时,便开始烦恼摆放的地方了。 ……坦白说很碍事呢。好的好的,我倒认识有人会很高高兴兴地接收这些鳞片呢。 我这么心想,把萨比利亚的鳞片随便放进布袋,朝昆汀团长的执务室走去。 「这不就是菲亚大人!居然轻移贵足大驾光临,实在是望外之喜!只要你说一句,我自当亲自过去了!」 在看到我开门而进的瞬间,昆汀团长高兴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而站在昆汀团长身旁的基甸副团长,也兴冲冲地走向我。 对于2位老是搞不懂自己身份立场的行动,我轻轻叹一口气。 ……到底甚么时候,这2人才明白得到骑士团长和骑士团副团长的立场呢? 会呼召骑士团长的新人骑士,根本不可能有吧! 「……抱歉突然前来打搅,昆汀团长,请问可有时间?」 这么说著,心里对2位全力欢迎的昆汀团长和基甸副团长感到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是本著要是昆汀团长不在,就把萨比利亚的鳞片交给附近的骑士回去就好的轻率心态而来……,这么想著,我站后了一步。 可是,不理会这么心情的我,昆汀团长满脸笑容缩短了距离。 「比菲亚大人更为优先的事项,才不会有啊。来,请坐。」 在被劝坐的沙发前面,之前被西里尔团长踢破的矮桌,仍旧一分为二地放在那里。不过,仔细一看,桌脚的部份有修补过,所以即使分成2块,还是各自独立起来。 「……这张矮桌是就那样子破了,然后各自独立竖立起地修补过了吗?真是有趣的想法呢。」 我不可思议地问题时,基甸副团长开始得意地说。 「是我修补的。因为那是西里尔团长在我侮辱菲亚小姐之时,为警告我而打破的。作为自戒,为了永不忘记,所以才保留那样子留在这里。」 「原来如此……」 基甸副团长可能觉得那样就好,但是这房间的主人昆汀团长应该有同意吧,于是偷瞥向团长。 可是,昆汀团长对被破坏的桌子毫不在意,只是饶有兴趣地望著我。 「那么,今天是有何贵干而下访此处呢?当然了,就算别无事干,也欢迎随时到访的。」 被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本来要办的事。 「呃,因为有点东西多了出来,心想要是可以的话,不知道你能否收下呢。」 我这么说著,递出放了萨比利亚的鳞片的布袋。 「这个真重份量呢。要搬运也很吃力吧?哈哈,菲亚大人在家庭菜园种出来的菜……」 昆汀团长一打开布袋窥看,登时僵住了。 全身好笑地完全静止不动,嘴巴一直张开。 「昆、昆汀团长?」 我惊讶一问,昆汀团长只是挪动视线,朝我望来。尽管是在看著,口中却仍旧张开,一言也不发。 「那个,昆汀团长。」 我困窘地再喊一次名字,昆汀团长便解除了静止,眼睑眨个不停。 然后用颤动的手拨起头发,惶恐地开口道。 「菲亚大人,这个看起来挺像是鳞片。」 「是,正是这样。」 「看起来,挺像是黑龙王大人的。」 「是,正是这样。」 「……我猜我可能掺了自己的意愿,而作出成对自己有利的诠释,不过,菲亚大人是要把其中的鳞片分一二给我,是这么打算的吗?」 「啊,不是,不是这样……」 「啊啊!也是呢!黑龙王大人的鳞片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送人呢!只是让我鉴赏也足……」 「不是这样!要是可以的话,不知能否全都要了?那个,要是方便的话。」 我尽量说得不是硬推给他,昆汀团长便一脸发愣地望住我。 「全部?全部黑龙王大人的鳞片?」 「是、是的。要是昆汀团长不觉得碍事的话……」 我话到一半便止住了。 因为,从坐在沙发上一下子跪到地上的昆汀团长,双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昆、昆汀团长!?痛、好痛好痛好痛……!!」 「万分感谢你,菲亚大人!今后我的薪水,都会用来支付黑龙王大人的鳞片而交给菲亚大人的了!!」 「咕呼呼呼!?」 不禁喊出古怪的声音了。 「才、才不需要!我是把多出来的东西分享而已,才不需要钱!!」 尽管我不断重复不需要钱,但是抱著萨比利亚鳞片露出恍惚表情的昆汀团长到底听进了多少也成疑问。 然后,果然好像是没听进去,隔天发薪日时,昆汀团长和我久久把整袋薪水互相推让的情景,留在众多的人眼中。 拜此所赐,昆汀团长跟我手里争让薪水袋的样子,亦同样地被添油加醋传开去了。 被听到流言的西里尔团长叫了出去,我一边被说教,心里一味祈求,希望这流言千万不要传到姊姊那里。 菲亚,与萨加利团长谈论成长 正当我为了构不著架子上的东西而发愁时,刚好经过的萨加利团长帮了我。 「是这个吗,菲亚?」 这么说著,连踮高也不用,萨加利团长一手轻松拿过。 抱著交到手上的东西,我带著闪闪发亮的眼神望向萨加利团长。 「萨加利团长真的很高呢。呼呼,我再过5年,应该也有差不多高吧。」 「……为甚么?」 也许是听不清楚,萨加利疑惑地反问道。 「我父亲虽然比萨加利团长矮一点点,但俗话说孩子都会长得比父母高吧。我肯定会长得比父亲高。」 我笑咪咪答道,便被目无表情地追问道。 「……菲亚,你今年多大了?」 「15岁哦!虽然今年还没长高,但去年可长了5公分啊!」 「是吗,今年已过了5个月,但还完全没再长吗。那个,也就是说……」 「嗯嗯,没错。就像植物在发芽季节会一口气生长一样,我也会在某个月一口气长高的喔!!」 「……菲亚,冷静听我说。虽然你2位哥哥都长得比杜鲁夫高,但你姊姊却只到杜鲁夫耳朵……该说,你姊姊也长得很高呢。啊,也就是,虽然不是个怎么好的例子,但你也可能会跟你姊姊一样,长得比杜鲁夫矮。」 相对于说著理所当然的话的萨加利团长,我像是说出秘密一样小声道。 「其实呢,饮家畜的奶可是会长高哦。2位哥哥都有喝奶所以长得高,但姊姊就讨厌奶而没怎么喝。然后呢……登、登──登!!竟然,我每天都喝得比2位哥哥还多!!就是现在,我每天也会从薪水之中买奶来喝的哦!!」 「啊,菲亚……」 「所以呢!我会长得比父亲高,已是板上钉钉的了!!」 「…………」 萨加利一瞬间眨眨眼,开口想要说些甚么,但又甚么都没说闭上嘴了。 接下的数秒,好像在想些甚么地皱起眉头,突然好像闪过甚么地「啊啊!」喊道。 「是吗!没错呢!照顾团员是所属骑士团长的职责吧!明明如此,却去照顾其他团的团员甚么,完全是越权行为呢。没错了,我是个懂分寸的骑士团长来的。好了好了,告知真相的工作,就留给西里尔好了。」 萨加利团长微微一笑,大力拍打我后背。 「哈哈,也许你会长得比我还高呢。到时,就由你来拿高处的东西了吧。」 想像到要是长到2公尺,从上方俯视萨加利团长的情景时,我咪咪地笑出来。 「呼呼呼,对呢。那么的话便能够俯视萨加利团长了……啊啊!可是,要是那样的话,不就会看到萨加利团长死命隐瞒的地中海了!!」 「……唁?慢著,菲亚!你刚在说甚么了!?」 看到突然脸色一变的萨加利团长,我心想糟了。 「啊,我、我搞错了!这个是宪兵司令部之中也屈指可数的极秘情报来的!萨、萨加利团长,请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不,你到底在说甚么了?要是我头顶真的秃了,我当然不会告诉任何人好吗!要我封口有甚么意义!倒不如说,是戴斯蒙吗?会传播这种无聊的流言,是戴斯蒙对吧!?」 「我、我不能说!」 想到戴斯蒙团长说出「这是非常极秘的情报,我是因为信任你才会说的」时认真、但又快要爆笑出来的表情,我心想不可以背叛这份信任。 所以,我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地上,不予置否地双手掩住嘴巴。 再者,我想起『眉目传情』这句成语,为了不让眼睛漏出情报,也遮住双眼了。 很不幸地、又或者很幸运地,戴斯蒙团长刚好经过,看到遮目掩口的我和像是要揪住我的萨加利团长,好像看到有趣东西而凑热闹。 「喂喂,怎么了菲亚?你被萨加利袭击了吗?哈哈,萨加利,你连菲亚这样的都……呀!」 可是,戴斯蒙团长话到途中,就被萨加利团长粗壮的手抓住头颅提起来。 「唷,戴斯蒙。你们看我像是秃顶了吗?到底是在哪里秃了,可不可以告诉我呢?」 「咕……!菲、菲亚,你、会有白痴好死不死偏生跟本人说的吗!!」 「才不是啊!!我一次也没提过戴斯蒙团长的名字喔!」 蒙上不白之冤的我,马上张开眼睛、挥起双手抗议道。 「哈哈,你不打自招了呢,戴斯蒙!果然是你吗!!」 「萨、萨加利,你!竟敢跟宪兵司令官套话,好大的胆子啊!」 「你才是!堂堂宪兵司令官居然去散播谣言!」 「那是开玩笑的啊!正因为你没秃所以才敢说的玩笑啊!例如像西里尔那样真的秃了的人,才不会那么开玩笑的吧?」 打算缓和气氛,戴斯蒙团长把不在场的西里尔团长拖下水的瞬间…… 「我到底怎么样了?」 带著冰之魔王一样的寒气,西里尔团长出场了。 西里尔团长虽然面露微笑,但那微笑却是至今看过最具迫力的、最令人背后生寒的。 看那绝对魔王一样的表情,西里尔团长肯定是听见了戴斯蒙团长的秃顶发言没错了。 望著三人三样情绪高涨的团长,我冷静地,决断要从这里逃走。 ……不行!要面对三强鼎立的骑士团长,我怎可能办得来! 对不起,团长们!之后一定会帮你们捡骨的! 我在心中向3人谢罪后,一言不发地、动若脱兔地溜走了。 然后事情发展如何,我也不得而知。因为虽然我心中承诺会去拾骨,但实在太过害怕而没法回到现场。 可是隔天,看到一只脚拖著走的萨加利团长、以及脸上青肿起来的戴斯蒙团长,我隐约猜到发生了甚么事。 然后,看到一如以往若无其事走著的西里尔团长,我下定决心下一次一定要站在西里尔团长那边。 那天傍晚,到我那里好像想要跟我说些甚么的西里尔团长,看到我手上拿著装了奶的玻璃杯后,便默然不语了。 我歪一歪头,答应下次一定要当西里尔团长派。 「西里尔团长,我会快点长到2公尺,好使帮得上西里尔团长的忙呢!」 西里尔团长就那样子保持微笑、保持无语,默默地关上了门,一言不发离去了。 不可思议地心想到底有甚么事,今天我也照样再添了一杯奶。 正当我为了构不著架子上的东西而发愁时,刚好经过的萨加利团长帮了我。 「是这个吗,菲亚?」 这么说著,连踮高也不用,萨加利团长一手轻松拿过。 抱著交到手上的东西,我带著闪闪发亮的眼神望向萨加利团长。 「萨加利团长真的很高呢。呼呼,我再过5年,应该也有差不多高吧。」 「……为甚么?」 也许是听不清楚,萨加利疑惑地反问道。 「我父亲虽然比萨加利团长矮一点点,但俗话说孩子都会长得比父母高吧。我肯定会长得比父亲高。」 我笑咪咪答道,便被目无表情地追问道。 「……菲亚,你今年多大了?」 「15岁哦!虽然今年还没长高,但去年可长了5公分啊!」 「是吗,今年已过了5个月,但还完全没再长吗。那个,也就是说……」 「嗯嗯,没错。就像植物在发芽季节会一口气生长一样,我也会在某个月一口气长高的喔!!」 「……菲亚,冷静听我说。虽然你2位哥哥都长得比杜鲁夫高,但你姊姊却只到杜鲁夫耳朵……该说,你姊姊也长得很高呢。啊,也就是,虽然不是个怎么好的例子,但你也可能会跟你姊姊一样,长得比杜鲁夫矮。」 相对于说著理所当然的话的萨加利团长,我像是说出秘密一样小声道。 「其实呢,饮家畜的奶可是会长高哦。2位哥哥都有喝奶所以长得高,但姊姊就讨厌奶而没怎么喝。然后呢……登、登──登!!竟然,我每天都喝得比2位哥哥还多!!就是现在,我每天也会从薪水之中买奶来喝的哦!!」 「啊,菲亚……」 「所以呢!我会长得比父亲高,已是板上钉钉的了!!」 「…………」 萨加利一瞬间眨眨眼,开口想要说些甚么,但又甚么都没说闭上嘴了。 接下的数秒,好像在想些甚么地皱起眉头,突然好像闪过甚么地「啊啊!」喊道。 「是吗!没错呢!照顾团员是所属骑士团长的职责吧!明明如此,却去照顾其他团的团员甚么,完全是越权行为呢。没错了,我是个懂分寸的骑士团长来的。好了好了,告知真相的工作,就留给西里尔好了。」 萨加利团长微微一笑,大力拍打我后背。 「哈哈,也许你会长得比我还高呢。到时,就由你来拿高处的东西了吧。」 想像到要是长到2公尺,从上方俯视萨加利团长的情景时,我咪咪地笑出来。 「呼呼呼,对呢。那么的话便能够俯视萨加利团长了……啊啊!可是,要是那样的话,不就会看到萨加利团长死命隐瞒的地中海了!!」 「……唁?慢著,菲亚!你刚在说甚么了!?」 看到突然脸色一变的萨加利团长,我心想糟了。 「啊,我、我搞错了!这个是宪兵司令部之中也屈指可数的极秘情报来的!萨、萨加利团长,请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不,你到底在说甚么了?要是我头顶真的秃了,我当然不会告诉任何人好吗!要我封口有甚么意义!倒不如说,是戴斯蒙吗?会传播这种无聊的流言,是戴斯蒙对吧!?」 「我、我不能说!」 想到戴斯蒙团长说出「这是非常极秘的情报,我是因为信任你才会说的」时认真、但又快要爆笑出来的表情,我心想不可以背叛这份信任。 所以,我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地上,不予置否地双手掩住嘴巴。 再者,我想起『眉目传情』这句成语,为了不让眼睛漏出情报,也遮住双眼了。 很不幸地、又或者很幸运地,戴斯蒙团长刚好经过,看到遮目掩口的我和像是要揪住我的萨加利团长,好像看到有趣东西而凑热闹。 「喂喂,怎么了菲亚?你被萨加利袭击了吗?哈哈,萨加利,你连菲亚这样的都……呀!」 可是,戴斯蒙团长话到途中,就被萨加利团长粗壮的手抓住头颅提起来。 「唷,戴斯蒙。你们看我像是秃顶了吗?到底是在哪里秃了,可不可以告诉我呢?」 「咕……!菲、菲亚,你、会有白痴好死不死偏生跟本人说的吗!!」 「才不是啊!!我一次也没提过戴斯蒙团长的名字喔!」 蒙上不白之冤的我,马上张开眼睛、挥起双手抗议道。 「哈哈,你不打自招了呢,戴斯蒙!果然是你吗!!」 「萨、萨加利,你!竟敢跟宪兵司令官套话,好大的胆子啊!」 「你才是!堂堂宪兵司令官居然去散播谣言!」 「那是开玩笑的啊!正因为你没秃所以才敢说的玩笑啊!例如像西里尔那样真的秃了的人,才不会那么开玩笑的吧?」 打算缓和气氛,戴斯蒙团长把不在场的西里尔团长拖下水的瞬间…… 「我到底怎么样了?」 带著冰之魔王一样的寒气,西里尔团长出场了。 西里尔团长虽然面露微笑,但那微笑却是至今看过最具迫力的、最令人背后生寒的。 看那绝对魔王一样的表情,西里尔团长肯定是听见了戴斯蒙团长的秃顶发言没错了。 望著三人三样情绪高涨的团长,我冷静地,决断要从这里逃走。 ……不行!要面对三强鼎立的骑士团长,我怎可能办得来! 对不起,团长们!之后一定会帮你们捡骨的! 我在心中向3人谢罪后,一言不发地、动若脱兔地溜走了。 然后事情发展如何,我也不得而知。因为虽然我心中承诺会去拾骨,但实在太过害怕而没法回到现场。 可是隔天,看到一只脚拖著走的萨加利团长、以及脸上青肿起来的戴斯蒙团长,我隐约猜到发生了甚么事。 然后,看到一如以往若无其事走著的西里尔团长,我下定决心下一次一定要站在西里尔团长那边。 那天傍晚,到我那里好像想要跟我说些甚么的西里尔团长,看到我手上拿著装了奶的玻璃杯后,便默然不语了。 我歪一歪头,答应下次一定要当西里尔团长派。 「西里尔团长,我会快点长到2公尺,好使帮得上西里尔团长的忙呢!」 西里尔团长就那样子保持微笑、保持无语,默默地关上了门,一言不发离去了。 不可思议地心想到底有甚么事,今天我也照样再添了一杯奶。 正当我为了构不著架子上的东西而发愁时,刚好经过的萨加利团长帮了我。 「是这个吗,菲亚?」 这么说著,连踮高也不用,萨加利团长一手轻松拿过。 抱著交到手上的东西,我带著闪闪发亮的眼神望向萨加利团长。 「萨加利团长真的很高呢。呼呼,我再过5年,应该也有差不多高吧。」 「……为甚么?」 也许是听不清楚,萨加利疑惑地反问道。 「我父亲虽然比萨加利团长矮一点点,但俗话说孩子都会长得比父母高吧。我肯定会长得比父亲高。」 我笑咪咪答道,便被目无表情地追问道。 「……菲亚,你今年多大了?」 「15岁哦!虽然今年还没长高,但去年可长了5公分啊!」 「是吗,今年已过了5个月,但还完全没再长吗。那个,也就是说……」 「嗯嗯,没错。就像植物在发芽季节会一口气生长一样,我也会在某个月一口气长高的喔!!」 「……菲亚,冷静听我说。虽然你2位哥哥都长得比杜鲁夫高,但你姊姊却只到杜鲁夫耳朵……该说,你姊姊也长得很高呢。啊,也就是,虽然不是个怎么好的例子,但你也可能会跟你姊姊一样,长得比杜鲁夫矮。」 相对于说著理所当然的话的萨加利团长,我像是说出秘密一样小声道。 「其实呢,饮家畜的奶可是会长高哦。2位哥哥都有喝奶所以长得高,但姊姊就讨厌奶而没怎么喝。然后呢……登、登──登!!竟然,我每天都喝得比2位哥哥还多!!就是现在,我每天也会从薪水之中买奶来喝的哦!!」 「啊,菲亚……」 「所以呢!我会长得比父亲高,已是板上钉钉的了!!」 「…………」 萨加利一瞬间眨眨眼,开口想要说些甚么,但又甚么都没说闭上嘴了。 接下的数秒,好像在想些甚么地皱起眉头,突然好像闪过甚么地「啊啊!」喊道。 「是吗!没错呢!照顾团员是所属骑士团长的职责吧!明明如此,却去照顾其他团的团员甚么,完全是越权行为呢。没错了,我是个懂分寸的骑士团长来的。好了好了,告知真相的工作,就留给西里尔好了。」 萨加利团长微微一笑,大力拍打我后背。 「哈哈,也许你会长得比我还高呢。到时,就由你来拿高处的东西了吧。」 想像到要是长到2公尺,从上方俯视萨加利团长的情景时,我咪咪地笑出来。 「呼呼呼,对呢。那么的话便能够俯视萨加利团长了……啊啊!可是,要是那样的话,不就会看到萨加利团长死命隐瞒的地中海了!!」 「……唁?慢著,菲亚!你刚在说甚么了!?」 看到突然脸色一变的萨加利团长,我心想糟了。 「啊,我、我搞错了!这个是宪兵司令部之中也屈指可数的极秘情报来的!萨、萨加利团长,请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不,你到底在说甚么了?要是我头顶真的秃了,我当然不会告诉任何人好吗!要我封口有甚么意义!倒不如说,是戴斯蒙吗?会传播这种无聊的流言,是戴斯蒙对吧!?」 「我、我不能说!」 想到戴斯蒙团长说出「这是非常极秘的情报,我是因为信任你才会说的」时认真、但又快要爆笑出来的表情,我心想不可以背叛这份信任。 所以,我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地上,不予置否地双手掩住嘴巴。 再者,我想起『眉目传情』这句成语,为了不让眼睛漏出情报,也遮住双眼了。 很不幸地、又或者很幸运地,戴斯蒙团长刚好经过,看到遮目掩口的我和像是要揪住我的萨加利团长,好像看到有趣东西而凑热闹。 「喂喂,怎么了菲亚?你被萨加利袭击了吗?哈哈,萨加利,你连菲亚这样的都……呀!」 可是,戴斯蒙团长话到途中,就被萨加利团长粗壮的手抓住头颅提起来。 「唷,戴斯蒙。你们看我像是秃顶了吗?到底是在哪里秃了,可不可以告诉我呢?」 「咕……!菲、菲亚,你、会有白痴好死不死偏生跟本人说的吗!!」 「才不是啊!!我一次也没提过戴斯蒙团长的名字喔!」 蒙上不白之冤的我,马上张开眼睛、挥起双手抗议道。 「哈哈,你不打自招了呢,戴斯蒙!果然是你吗!!」 「萨、萨加利,你!竟敢跟宪兵司令官套话,好大的胆子啊!」 「你才是!堂堂宪兵司令官居然去散播谣言!」 「那是开玩笑的啊!正因为你没秃所以才敢说的玩笑啊!例如像西里尔那样真的秃了的人,才不会那么开玩笑的吧?」 打算缓和气氛,戴斯蒙团长把不在场的西里尔团长拖下水的瞬间…… 「我到底怎么样了?」 带著冰之魔王一样的寒气,西里尔团长出场了。 西里尔团长虽然面露微笑,但那微笑却是至今看过最具迫力的、最令人背后生寒的。 看那绝对魔王一样的表情,西里尔团长肯定是听见了戴斯蒙团长的秃顶发言没错了。 望著三人三样情绪高涨的团长,我冷静地,决断要从这里逃走。 ……不行!要面对三强鼎立的骑士团长,我怎可能办得来! 对不起,团长们!之后一定会帮你们捡骨的! 我在心中向3人谢罪后,一言不发地、动若脱兔地溜走了。 然后事情发展如何,我也不得而知。因为虽然我心中承诺会去拾骨,但实在太过害怕而没法回到现场。 可是隔天,看到一只脚拖著走的萨加利团长、以及脸上青肿起来的戴斯蒙团长,我隐约猜到发生了甚么事。 然后,看到一如以往若无其事走著的西里尔团长,我下定决心下一次一定要站在西里尔团长那边。 那天傍晚,到我那里好像想要跟我说些甚么的西里尔团长,看到我手上拿著装了奶的玻璃杯后,便默然不语了。 我歪一歪头,答应下次一定要当西里尔团长派。 「西里尔团长,我会快点长到2公尺,好使帮得上西里尔团长的忙呢!」 西里尔团长就那样子保持微笑、保持无语,默默地关上了门,一言不发离去了。 不可思议地心想到底有甚么事,今天我也照样再添了一杯奶。 正当我为了构不著架子上的东西而发愁时,刚好经过的萨加利团长帮了我。 「是这个吗,菲亚?」 这么说著,连踮高也不用,萨加利团长一手轻松拿过。 抱著交到手上的东西,我带著闪闪发亮的眼神望向萨加利团长。 「萨加利团长真的很高呢。呼呼,我再过5年,应该也有差不多高吧。」 「……为甚么?」 也许是听不清楚,萨加利疑惑地反问道。 「我父亲虽然比萨加利团长矮一点点,但俗话说孩子都会长得比父母高吧。我肯定会长得比父亲高。」 我笑咪咪答道,便被目无表情地追问道。 「……菲亚,你今年多大了?」 「15岁哦!虽然今年还没长高,但去年可长了5公分啊!」 「是吗,今年已过了5个月,但还完全没再长吗。那个,也就是说……」 「嗯嗯,没错。就像植物在发芽季节会一口气生长一样,我也会在某个月一口气长高的喔!!」 「……菲亚,冷静听我说。虽然你2位哥哥都长得比杜鲁夫高,但你姊姊却只到杜鲁夫耳朵……该说,你姊姊也长得很高呢。啊,也就是,虽然不是个怎么好的例子,但你也可能会跟你姊姊一样,长得比杜鲁夫矮。」 相对于说著理所当然的话的萨加利团长,我像是说出秘密一样小声道。 「其实呢,饮家畜的奶可是会长高哦。2位哥哥都有喝奶所以长得高,但姊姊就讨厌奶而没怎么喝。然后呢……登、登──登!!竟然,我每天都喝得比2位哥哥还多!!就是现在,我每天也会从薪水之中买奶来喝的哦!!」 「啊,菲亚……」 「所以呢!我会长得比父亲高,已是板上钉钉的了!!」 「…………」 萨加利一瞬间眨眨眼,开口想要说些甚么,但又甚么都没说闭上嘴了。 接下的数秒,好像在想些甚么地皱起眉头,突然好像闪过甚么地「啊啊!」喊道。 「是吗!没错呢!照顾团员是所属骑士团长的职责吧!明明如此,却去照顾其他团的团员甚么,完全是越权行为呢。没错了,我是个懂分寸的骑士团长来的。好了好了,告知真相的工作,就留给西里尔好了。」 萨加利团长微微一笑,大力拍打我后背。 「哈哈,也许你会长得比我还高呢。到时,就由你来拿高处的东西了吧。」 想像到要是长到2公尺,从上方俯视萨加利团长的情景时,我咪咪地笑出来。 「呼呼呼,对呢。那么的话便能够俯视萨加利团长了……啊啊!可是,要是那样的话,不就会看到萨加利团长死命隐瞒的地中海了!!」 「……唁?慢著,菲亚!你刚在说甚么了!?」 看到突然脸色一变的萨加利团长,我心想糟了。 「啊,我、我搞错了!这个是宪兵司令部之中也屈指可数的极秘情报来的!萨、萨加利团长,请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不,你到底在说甚么了?要是我头顶真的秃了,我当然不会告诉任何人好吗!要我封口有甚么意义!倒不如说,是戴斯蒙吗?会传播这种无聊的流言,是戴斯蒙对吧!?」 「我、我不能说!」 想到戴斯蒙团长说出「这是非常极秘的情报,我是因为信任你才会说的」时认真、但又快要爆笑出来的表情,我心想不可以背叛这份信任。 所以,我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地上,不予置否地双手掩住嘴巴。 再者,我想起『眉目传情』这句成语,为了不让眼睛漏出情报,也遮住双眼了。 很不幸地、又或者很幸运地,戴斯蒙团长刚好经过,看到遮目掩口的我和像是要揪住我的萨加利团长,好像看到有趣东西而凑热闹。 「喂喂,怎么了菲亚?你被萨加利袭击了吗?哈哈,萨加利,你连菲亚这样的都……呀!」 可是,戴斯蒙团长话到途中,就被萨加利团长粗壮的手抓住头颅提起来。 「唷,戴斯蒙。你们看我像是秃顶了吗?到底是在哪里秃了,可不可以告诉我呢?」 「咕……!菲、菲亚,你、会有白痴好死不死偏生跟本人说的吗!!」 「才不是啊!!我一次也没提过戴斯蒙团长的名字喔!」 蒙上不白之冤的我,马上张开眼睛、挥起双手抗议道。 「哈哈,你不打自招了呢,戴斯蒙!果然是你吗!!」 「萨、萨加利,你!竟敢跟宪兵司令官套话,好大的胆子啊!」 「你才是!堂堂宪兵司令官居然去散播谣言!」 「那是开玩笑的啊!正因为你没秃所以才敢说的玩笑啊!例如像西里尔那样真的秃了的人,才不会那么开玩笑的吧?」 打算缓和气氛,戴斯蒙团长把不在场的西里尔团长拖下水的瞬间…… 「我到底怎么样了?」 带著冰之魔王一样的寒气,西里尔团长出场了。 西里尔团长虽然面露微笑,但那微笑却是至今看过最具迫力的、最令人背后生寒的。 看那绝对魔王一样的表情,西里尔团长肯定是听见了戴斯蒙团长的秃顶发言没错了。 望著三人三样情绪高涨的团长,我冷静地,决断要从这里逃走。 ……不行!要面对三强鼎立的骑士团长,我怎可能办得来! 对不起,团长们!之后一定会帮你们捡骨的! 我在心中向3人谢罪后,一言不发地、动若脱兔地溜走了。 然后事情发展如何,我也不得而知。因为虽然我心中承诺会去拾骨,但实在太过害怕而没法回到现场。 可是隔天,看到一只脚拖著走的萨加利团长、以及脸上青肿起来的戴斯蒙团长,我隐约猜到发生了甚么事。 然后,看到一如以往若无其事走著的西里尔团长,我下定决心下一次一定要站在西里尔团长那边。 那天傍晚,到我那里好像想要跟我说些甚么的西里尔团长,看到我手上拿著装了奶的玻璃杯后,便默然不语了。 我歪一歪头,答应下次一定要当西里尔团长派。 「西里尔团长,我会快点长到2公尺,好使帮得上西里尔团长的忙呢!」 西里尔团长就那样子保持微笑、保持无语,默默地关上了门,一言不发离去了。 不可思议地心想到底有甚么事,今天我也照样再添了一杯奶。 正当我为了构不著架子上的东西而发愁时,刚好经过的萨加利团长帮了我。 「是这个吗,菲亚?」 这么说著,连踮高也不用,萨加利团长一手轻松拿过。 抱著交到手上的东西,我带著闪闪发亮的眼神望向萨加利团长。 「萨加利团长真的很高呢。呼呼,我再过5年,应该也有差不多高吧。」 「……为甚么?」 也许是听不清楚,萨加利疑惑地反问道。 「我父亲虽然比萨加利团长矮一点点,但俗话说孩子都会长得比父母高吧。我肯定会长得比父亲高。」 我笑咪咪答道,便被目无表情地追问道。 「……菲亚,你今年多大了?」 「15岁哦!虽然今年还没长高,但去年可长了5公分啊!」 「是吗,今年已过了5个月,但还完全没再长吗。那个,也就是说……」 「嗯嗯,没错。就像植物在发芽季节会一口气生长一样,我也会在某个月一口气长高的喔!!」 「……菲亚,冷静听我说。虽然你2位哥哥都长得比杜鲁夫高,但你姊姊却只到杜鲁夫耳朵……该说,你姊姊也长得很高呢。啊,也就是,虽然不是个怎么好的例子,但你也可能会跟你姊姊一样,长得比杜鲁夫矮。」 相对于说著理所当然的话的萨加利团长,我像是说出秘密一样小声道。 「其实呢,饮家畜的奶可是会长高哦。2位哥哥都有喝奶所以长得高,但姊姊就讨厌奶而没怎么喝。然后呢……登、登──登!!竟然,我每天都喝得比2位哥哥还多!!就是现在,我每天也会从薪水之中买奶来喝的哦!!」 「啊,菲亚……」 「所以呢!我会长得比父亲高,已是板上钉钉的了!!」 「…………」 萨加利一瞬间眨眨眼,开口想要说些甚么,但又甚么都没说闭上嘴了。 接下的数秒,好像在想些甚么地皱起眉头,突然好像闪过甚么地「啊啊!」喊道。 「是吗!没错呢!照顾团员是所属骑士团长的职责吧!明明如此,却去照顾其他团的团员甚么,完全是越权行为呢。没错了,我是个懂分寸的骑士团长来的。好了好了,告知真相的工作,就留给西里尔好了。」 萨加利团长微微一笑,大力拍打我后背。 「哈哈,也许你会长得比我还高呢。到时,就由你来拿高处的东西了吧。」 想像到要是长到2公尺,从上方俯视萨加利团长的情景时,我咪咪地笑出来。 「呼呼呼,对呢。那么的话便能够俯视萨加利团长了……啊啊!可是,要是那样的话,不就会看到萨加利团长死命隐瞒的地中海了!!」 「……唁?慢著,菲亚!你刚在说甚么了!?」 看到突然脸色一变的萨加利团长,我心想糟了。 「啊,我、我搞错了!这个是宪兵司令部之中也屈指可数的极秘情报来的!萨、萨加利团长,请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不,你到底在说甚么了?要是我头顶真的秃了,我当然不会告诉任何人好吗!要我封口有甚么意义!倒不如说,是戴斯蒙吗?会传播这种无聊的流言,是戴斯蒙对吧!?」 「我、我不能说!」 想到戴斯蒙团长说出「这是非常极秘的情报,我是因为信任你才会说的」时认真、但又快要爆笑出来的表情,我心想不可以背叛这份信任。 所以,我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地上,不予置否地双手掩住嘴巴。 再者,我想起『眉目传情』这句成语,为了不让眼睛漏出情报,也遮住双眼了。 很不幸地、又或者很幸运地,戴斯蒙团长刚好经过,看到遮目掩口的我和像是要揪住我的萨加利团长,好像看到有趣东西而凑热闹。 「喂喂,怎么了菲亚?你被萨加利袭击了吗?哈哈,萨加利,你连菲亚这样的都……呀!」 可是,戴斯蒙团长话到途中,就被萨加利团长粗壮的手抓住头颅提起来。 「唷,戴斯蒙。你们看我像是秃顶了吗?到底是在哪里秃了,可不可以告诉我呢?」 「咕……!菲、菲亚,你、会有白痴好死不死偏生跟本人说的吗!!」 「才不是啊!!我一次也没提过戴斯蒙团长的名字喔!」 蒙上不白之冤的我,马上张开眼睛、挥起双手抗议道。 「哈哈,你不打自招了呢,戴斯蒙!果然是你吗!!」 「萨、萨加利,你!竟敢跟宪兵司令官套话,好大的胆子啊!」 「你才是!堂堂宪兵司令官居然去散播谣言!」 「那是开玩笑的啊!正因为你没秃所以才敢说的玩笑啊!例如像西里尔那样真的秃了的人,才不会那么开玩笑的吧?」 打算缓和气氛,戴斯蒙团长把不在场的西里尔团长拖下水的瞬间…… 「我到底怎么样了?」 带著冰之魔王一样的寒气,西里尔团长出场了。 西里尔团长虽然面露微笑,但那微笑却是至今看过最具迫力的、最令人背后生寒的。 看那绝对魔王一样的表情,西里尔团长肯定是听见了戴斯蒙团长的秃顶发言没错了。 望著三人三样情绪高涨的团长,我冷静地,决断要从这里逃走。 ……不行!要面对三强鼎立的骑士团长,我怎可能办得来! 对不起,团长们!之后一定会帮你们捡骨的! 我在心中向3人谢罪后,一言不发地、动若脱兔地溜走了。 然后事情发展如何,我也不得而知。因为虽然我心中承诺会去拾骨,但实在太过害怕而没法回到现场。 可是隔天,看到一只脚拖著走的萨加利团长、以及脸上青肿起来的戴斯蒙团长,我隐约猜到发生了甚么事。 然后,看到一如以往若无其事走著的西里尔团长,我下定决心下一次一定要站在西里尔团长那边。 那天傍晚,到我那里好像想要跟我说些甚么的西里尔团长,看到我手上拿著装了奶的玻璃杯后,便默然不语了。 我歪一歪头,答应下次一定要当西里尔团长派。 「西里尔团长,我会快点长到2公尺,好使帮得上西里尔团长的忙呢!」 西里尔团长就那样子保持微笑、保持无语,默默地关上了门,一言不发离去了。 不可思议地心想到底有甚么事,今天我也照样再添了一杯奶。 正当我为了构不著架子上的东西而发愁时,刚好经过的萨加利团长帮了我。 「是这个吗,菲亚?」 这么说著,连踮高也不用,萨加利团长一手轻松拿过。 抱著交到手上的东西,我带著闪闪发亮的眼神望向萨加利团长。 「萨加利团长真的很高呢。呼呼,我再过5年,应该也有差不多高吧。」 「……为甚么?」 也许是听不清楚,萨加利疑惑地反问道。 「我父亲虽然比萨加利团长矮一点点,但俗话说孩子都会长得比父母高吧。我肯定会长得比父亲高。」 我笑咪咪答道,便被目无表情地追问道。 「……菲亚,你今年多大了?」 「15岁哦!虽然今年还没长高,但去年可长了5公分啊!」 「是吗,今年已过了5个月,但还完全没再长吗。那个,也就是说……」 「嗯嗯,没错。就像植物在发芽季节会一口气生长一样,我也会在某个月一口气长高的喔!!」 「……菲亚,冷静听我说。虽然你2位哥哥都长得比杜鲁夫高,但你姊姊却只到杜鲁夫耳朵……该说,你姊姊也长得很高呢。啊,也就是,虽然不是个怎么好的例子,但你也可能会跟你姊姊一样,长得比杜鲁夫矮。」 相对于说著理所当然的话的萨加利团长,我像是说出秘密一样小声道。 「其实呢,饮家畜的奶可是会长高哦。2位哥哥都有喝奶所以长得高,但姊姊就讨厌奶而没怎么喝。然后呢……登、登──登!!竟然,我每天都喝得比2位哥哥还多!!就是现在,我每天也会从薪水之中买奶来喝的哦!!」 「啊,菲亚……」 「所以呢!我会长得比父亲高,已是板上钉钉的了!!」 「…………」 萨加利一瞬间眨眨眼,开口想要说些甚么,但又甚么都没说闭上嘴了。 接下的数秒,好像在想些甚么地皱起眉头,突然好像闪过甚么地「啊啊!」喊道。 「是吗!没错呢!照顾团员是所属骑士团长的职责吧!明明如此,却去照顾其他团的团员甚么,完全是越权行为呢。没错了,我是个懂分寸的骑士团长来的。好了好了,告知真相的工作,就留给西里尔好了。」 萨加利团长微微一笑,大力拍打我后背。 「哈哈,也许你会长得比我还高呢。到时,就由你来拿高处的东西了吧。」 想像到要是长到2公尺,从上方俯视萨加利团长的情景时,我咪咪地笑出来。 「呼呼呼,对呢。那么的话便能够俯视萨加利团长了……啊啊!可是,要是那样的话,不就会看到萨加利团长死命隐瞒的地中海了!!」 「……唁?慢著,菲亚!你刚在说甚么了!?」 看到突然脸色一变的萨加利团长,我心想糟了。 「啊,我、我搞错了!这个是宪兵司令部之中也屈指可数的极秘情报来的!萨、萨加利团长,请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不,你到底在说甚么了?要是我头顶真的秃了,我当然不会告诉任何人好吗!要我封口有甚么意义!倒不如说,是戴斯蒙吗?会传播这种无聊的流言,是戴斯蒙对吧!?」 「我、我不能说!」 想到戴斯蒙团长说出「这是非常极秘的情报,我是因为信任你才会说的」时认真、但又快要爆笑出来的表情,我心想不可以背叛这份信任。 所以,我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地上,不予置否地双手掩住嘴巴。 再者,我想起『眉目传情』这句成语,为了不让眼睛漏出情报,也遮住双眼了。 很不幸地、又或者很幸运地,戴斯蒙团长刚好经过,看到遮目掩口的我和像是要揪住我的萨加利团长,好像看到有趣东西而凑热闹。 「喂喂,怎么了菲亚?你被萨加利袭击了吗?哈哈,萨加利,你连菲亚这样的都……呀!」 可是,戴斯蒙团长话到途中,就被萨加利团长粗壮的手抓住头颅提起来。 「唷,戴斯蒙。你们看我像是秃顶了吗?到底是在哪里秃了,可不可以告诉我呢?」 「咕……!菲、菲亚,你、会有白痴好死不死偏生跟本人说的吗!!」 「才不是啊!!我一次也没提过戴斯蒙团长的名字喔!」 蒙上不白之冤的我,马上张开眼睛、挥起双手抗议道。 「哈哈,你不打自招了呢,戴斯蒙!果然是你吗!!」 「萨、萨加利,你!竟敢跟宪兵司令官套话,好大的胆子啊!」 「你才是!堂堂宪兵司令官居然去散播谣言!」 「那是开玩笑的啊!正因为你没秃所以才敢说的玩笑啊!例如像西里尔那样真的秃了的人,才不会那么开玩笑的吧?」 打算缓和气氛,戴斯蒙团长把不在场的西里尔团长拖下水的瞬间…… 「我到底怎么样了?」 带著冰之魔王一样的寒气,西里尔团长出场了。 西里尔团长虽然面露微笑,但那微笑却是至今看过最具迫力的、最令人背后生寒的。 看那绝对魔王一样的表情,西里尔团长肯定是听见了戴斯蒙团长的秃顶发言没错了。 望著三人三样情绪高涨的团长,我冷静地,决断要从这里逃走。 ……不行!要面对三强鼎立的骑士团长,我怎可能办得来! 对不起,团长们!之后一定会帮你们捡骨的! 我在心中向3人谢罪后,一言不发地、动若脱兔地溜走了。 然后事情发展如何,我也不得而知。因为虽然我心中承诺会去拾骨,但实在太过害怕而没法回到现场。 可是隔天,看到一只脚拖著走的萨加利团长、以及脸上青肿起来的戴斯蒙团长,我隐约猜到发生了甚么事。 然后,看到一如以往若无其事走著的西里尔团长,我下定决心下一次一定要站在西里尔团长那边。 那天傍晚,到我那里好像想要跟我说些甚么的西里尔团长,看到我手上拿著装了奶的玻璃杯后,便默然不语了。 我歪一歪头,答应下次一定要当西里尔团长派。 「西里尔团长,我会快点长到2公尺,好使帮得上西里尔团长的忙呢!」 西里尔团长就那样子保持微笑、保持无语,默默地关上了门,一言不发离去了。 不可思议地心想到底有甚么事,今天我也照样再添了一杯奶。 正当我为了构不著架子上的东西而发愁时,刚好经过的萨加利团长帮了我。 「是这个吗,菲亚?」 这么说著,连踮高也不用,萨加利团长一手轻松拿过。 抱著交到手上的东西,我带著闪闪发亮的眼神望向萨加利团长。 「萨加利团长真的很高呢。呼呼,我再过5年,应该也有差不多高吧。」 「……为甚么?」 也许是听不清楚,萨加利疑惑地反问道。 「我父亲虽然比萨加利团长矮一点点,但俗话说孩子都会长得比父母高吧。我肯定会长得比父亲高。」 我笑咪咪答道,便被目无表情地追问道。 「……菲亚,你今年多大了?」 「15岁哦!虽然今年还没长高,但去年可长了5公分啊!」 「是吗,今年已过了5个月,但还完全没再长吗。那个,也就是说……」 「嗯嗯,没错。就像植物在发芽季节会一口气生长一样,我也会在某个月一口气长高的喔!!」 「……菲亚,冷静听我说。虽然你2位哥哥都长得比杜鲁夫高,但你姊姊却只到杜鲁夫耳朵……该说,你姊姊也长得很高呢。啊,也就是,虽然不是个怎么好的例子,但你也可能会跟你姊姊一样,长得比杜鲁夫矮。」 相对于说著理所当然的话的萨加利团长,我像是说出秘密一样小声道。 「其实呢,饮家畜的奶可是会长高哦。2位哥哥都有喝奶所以长得高,但姊姊就讨厌奶而没怎么喝。然后呢……登、登──登!!竟然,我每天都喝得比2位哥哥还多!!就是现在,我每天也会从薪水之中买奶来喝的哦!!」 「啊,菲亚……」 「所以呢!我会长得比父亲高,已是板上钉钉的了!!」 「…………」 萨加利一瞬间眨眨眼,开口想要说些甚么,但又甚么都没说闭上嘴了。 接下的数秒,好像在想些甚么地皱起眉头,突然好像闪过甚么地「啊啊!」喊道。 「是吗!没错呢!照顾团员是所属骑士团长的职责吧!明明如此,却去照顾其他团的团员甚么,完全是越权行为呢。没错了,我是个懂分寸的骑士团长来的。好了好了,告知真相的工作,就留给西里尔好了。」 萨加利团长微微一笑,大力拍打我后背。 「哈哈,也许你会长得比我还高呢。到时,就由你来拿高处的东西了吧。」 想像到要是长到2公尺,从上方俯视萨加利团长的情景时,我咪咪地笑出来。 「呼呼呼,对呢。那么的话便能够俯视萨加利团长了……啊啊!可是,要是那样的话,不就会看到萨加利团长死命隐瞒的地中海了!!」 「……唁?慢著,菲亚!你刚在说甚么了!?」 看到突然脸色一变的萨加利团长,我心想糟了。 「啊,我、我搞错了!这个是宪兵司令部之中也屈指可数的极秘情报来的!萨、萨加利团长,请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不,你到底在说甚么了?要是我头顶真的秃了,我当然不会告诉任何人好吗!要我封口有甚么意义!倒不如说,是戴斯蒙吗?会传播这种无聊的流言,是戴斯蒙对吧!?」 「我、我不能说!」 想到戴斯蒙团长说出「这是非常极秘的情报,我是因为信任你才会说的」时认真、但又快要爆笑出来的表情,我心想不可以背叛这份信任。 所以,我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地上,不予置否地双手掩住嘴巴。 再者,我想起『眉目传情』这句成语,为了不让眼睛漏出情报,也遮住双眼了。 很不幸地、又或者很幸运地,戴斯蒙团长刚好经过,看到遮目掩口的我和像是要揪住我的萨加利团长,好像看到有趣东西而凑热闹。 「喂喂,怎么了菲亚?你被萨加利袭击了吗?哈哈,萨加利,你连菲亚这样的都……呀!」 可是,戴斯蒙团长话到途中,就被萨加利团长粗壮的手抓住头颅提起来。 「唷,戴斯蒙。你们看我像是秃顶了吗?到底是在哪里秃了,可不可以告诉我呢?」 「咕……!菲、菲亚,你、会有白痴好死不死偏生跟本人说的吗!!」 「才不是啊!!我一次也没提过戴斯蒙团长的名字喔!」 蒙上不白之冤的我,马上张开眼睛、挥起双手抗议道。 「哈哈,你不打自招了呢,戴斯蒙!果然是你吗!!」 「萨、萨加利,你!竟敢跟宪兵司令官套话,好大的胆子啊!」 「你才是!堂堂宪兵司令官居然去散播谣言!」 「那是开玩笑的啊!正因为你没秃所以才敢说的玩笑啊!例如像西里尔那样真的秃了的人,才不会那么开玩笑的吧?」 打算缓和气氛,戴斯蒙团长把不在场的西里尔团长拖下水的瞬间…… 「我到底怎么样了?」 带著冰之魔王一样的寒气,西里尔团长出场了。 西里尔团长虽然面露微笑,但那微笑却是至今看过最具迫力的、最令人背后生寒的。 看那绝对魔王一样的表情,西里尔团长肯定是听见了戴斯蒙团长的秃顶发言没错了。 望著三人三样情绪高涨的团长,我冷静地,决断要从这里逃走。 ……不行!要面对三强鼎立的骑士团长,我怎可能办得来! 对不起,团长们!之后一定会帮你们捡骨的! 我在心中向3人谢罪后,一言不发地、动若脱兔地溜走了。 然后事情发展如何,我也不得而知。因为虽然我心中承诺会去拾骨,但实在太过害怕而没法回到现场。 可是隔天,看到一只脚拖著走的萨加利团长、以及脸上青肿起来的戴斯蒙团长,我隐约猜到发生了甚么事。 然后,看到一如以往若无其事走著的西里尔团长,我下定决心下一次一定要站在西里尔团长那边。 那天傍晚,到我那里好像想要跟我说些甚么的西里尔团长,看到我手上拿著装了奶的玻璃杯后,便默然不语了。 我歪一歪头,答应下次一定要当西里尔团长派。 「西里尔团长,我会快点长到2公尺,好使帮得上西里尔团长的忙呢!」 西里尔团长就那样子保持微笑、保持无语,默默地关上了门,一言不发离去了。 不可思议地心想到底有甚么事,今天我也照样再添了一杯奶。 正当我为了构不著架子上的东西而发愁时,刚好经过的萨加利团长帮了我。 「是这个吗,菲亚?」 这么说著,连踮高也不用,萨加利团长一手轻松拿过。 抱著交到手上的东西,我带著闪闪发亮的眼神望向萨加利团长。 「萨加利团长真的很高呢。呼呼,我再过5年,应该也有差不多高吧。」 「……为甚么?」 也许是听不清楚,萨加利疑惑地反问道。 「我父亲虽然比萨加利团长矮一点点,但俗话说孩子都会长得比父母高吧。我肯定会长得比父亲高。」 我笑咪咪答道,便被目无表情地追问道。 「……菲亚,你今年多大了?」 「15岁哦!虽然今年还没长高,但去年可长了5公分啊!」 「是吗,今年已过了5个月,但还完全没再长吗。那个,也就是说……」 「嗯嗯,没错。就像植物在发芽季节会一口气生长一样,我也会在某个月一口气长高的喔!!」 「……菲亚,冷静听我说。虽然你2位哥哥都长得比杜鲁夫高,但你姊姊却只到杜鲁夫耳朵……该说,你姊姊也长得很高呢。啊,也就是,虽然不是个怎么好的例子,但你也可能会跟你姊姊一样,长得比杜鲁夫矮。」 相对于说著理所当然的话的萨加利团长,我像是说出秘密一样小声道。 「其实呢,饮家畜的奶可是会长高哦。2位哥哥都有喝奶所以长得高,但姊姊就讨厌奶而没怎么喝。然后呢……登、登──登!!竟然,我每天都喝得比2位哥哥还多!!就是现在,我每天也会从薪水之中买奶来喝的哦!!」 「啊,菲亚……」 「所以呢!我会长得比父亲高,已是板上钉钉的了!!」 「…………」 萨加利一瞬间眨眨眼,开口想要说些甚么,但又甚么都没说闭上嘴了。 接下的数秒,好像在想些甚么地皱起眉头,突然好像闪过甚么地「啊啊!」喊道。 「是吗!没错呢!照顾团员是所属骑士团长的职责吧!明明如此,却去照顾其他团的团员甚么,完全是越权行为呢。没错了,我是个懂分寸的骑士团长来的。好了好了,告知真相的工作,就留给西里尔好了。」 萨加利团长微微一笑,大力拍打我后背。 「哈哈,也许你会长得比我还高呢。到时,就由你来拿高处的东西了吧。」 想像到要是长到2公尺,从上方俯视萨加利团长的情景时,我咪咪地笑出来。 「呼呼呼,对呢。那么的话便能够俯视萨加利团长了……啊啊!可是,要是那样的话,不就会看到萨加利团长死命隐瞒的地中海了!!」 「……唁?慢著,菲亚!你刚在说甚么了!?」 看到突然脸色一变的萨加利团长,我心想糟了。 「啊,我、我搞错了!这个是宪兵司令部之中也屈指可数的极秘情报来的!萨、萨加利团长,请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不,你到底在说甚么了?要是我头顶真的秃了,我当然不会告诉任何人好吗!要我封口有甚么意义!倒不如说,是戴斯蒙吗?会传播这种无聊的流言,是戴斯蒙对吧!?」 「我、我不能说!」 想到戴斯蒙团长说出「这是非常极秘的情报,我是因为信任你才会说的」时认真、但又快要爆笑出来的表情,我心想不可以背叛这份信任。 所以,我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地上,不予置否地双手掩住嘴巴。 再者,我想起『眉目传情』这句成语,为了不让眼睛漏出情报,也遮住双眼了。 很不幸地、又或者很幸运地,戴斯蒙团长刚好经过,看到遮目掩口的我和像是要揪住我的萨加利团长,好像看到有趣东西而凑热闹。 「喂喂,怎么了菲亚?你被萨加利袭击了吗?哈哈,萨加利,你连菲亚这样的都……呀!」 可是,戴斯蒙团长话到途中,就被萨加利团长粗壮的手抓住头颅提起来。 「唷,戴斯蒙。你们看我像是秃顶了吗?到底是在哪里秃了,可不可以告诉我呢?」 「咕……!菲、菲亚,你、会有白痴好死不死偏生跟本人说的吗!!」 「才不是啊!!我一次也没提过戴斯蒙团长的名字喔!」 蒙上不白之冤的我,马上张开眼睛、挥起双手抗议道。 「哈哈,你不打自招了呢,戴斯蒙!果然是你吗!!」 「萨、萨加利,你!竟敢跟宪兵司令官套话,好大的胆子啊!」 「你才是!堂堂宪兵司令官居然去散播谣言!」 「那是开玩笑的啊!正因为你没秃所以才敢说的玩笑啊!例如像西里尔那样真的秃了的人,才不会那么开玩笑的吧?」 打算缓和气氛,戴斯蒙团长把不在场的西里尔团长拖下水的瞬间…… 「我到底怎么样了?」 带著冰之魔王一样的寒气,西里尔团长出场了。 西里尔团长虽然面露微笑,但那微笑却是至今看过最具迫力的、最令人背后生寒的。 看那绝对魔王一样的表情,西里尔团长肯定是听见了戴斯蒙团长的秃顶发言没错了。 望著三人三样情绪高涨的团长,我冷静地,决断要从这里逃走。 ……不行!要面对三强鼎立的骑士团长,我怎可能办得来! 对不起,团长们!之后一定会帮你们捡骨的! 我在心中向3人谢罪后,一言不发地、动若脱兔地溜走了。 然后事情发展如何,我也不得而知。因为虽然我心中承诺会去拾骨,但实在太过害怕而没法回到现场。 可是隔天,看到一只脚拖著走的萨加利团长、以及脸上青肿起来的戴斯蒙团长,我隐约猜到发生了甚么事。 然后,看到一如以往若无其事走著的西里尔团长,我下定决心下一次一定要站在西里尔团长那边。 那天傍晚,到我那里好像想要跟我说些甚么的西里尔团长,看到我手上拿著装了奶的玻璃杯后,便默然不语了。 我歪一歪头,答应下次一定要当西里尔团长派。 「西里尔团长,我会快点长到2公尺,好使帮得上西里尔团长的忙呢!」 西里尔团长就那样子保持微笑、保持无语,默默地关上了门,一言不发离去了。 不可思议地心想到底有甚么事,今天我也照样再添了一杯奶。 正当我为了构不著架子上的东西而发愁时,刚好经过的萨加利团长帮了我。 「是这个吗,菲亚?」 这么说著,连踮高也不用,萨加利团长一手轻松拿过。 抱著交到手上的东西,我带著闪闪发亮的眼神望向萨加利团长。 「萨加利团长真的很高呢。呼呼,我再过5年,应该也有差不多高吧。」 「……为甚么?」 也许是听不清楚,萨加利疑惑地反问道。 「我父亲虽然比萨加利团长矮一点点,但俗话说孩子都会长得比父母高吧。我肯定会长得比父亲高。」 我笑咪咪答道,便被目无表情地追问道。 「……菲亚,你今年多大了?」 「15岁哦!虽然今年还没长高,但去年可长了5公分啊!」 「是吗,今年已过了5个月,但还完全没再长吗。那个,也就是说……」 「嗯嗯,没错。就像植物在发芽季节会一口气生长一样,我也会在某个月一口气长高的喔!!」 「……菲亚,冷静听我说。虽然你2位哥哥都长得比杜鲁夫高,但你姊姊却只到杜鲁夫耳朵……该说,你姊姊也长得很高呢。啊,也就是,虽然不是个怎么好的例子,但你也可能会跟你姊姊一样,长得比杜鲁夫矮。」 相对于说著理所当然的话的萨加利团长,我像是说出秘密一样小声道。 「其实呢,饮家畜的奶可是会长高哦。2位哥哥都有喝奶所以长得高,但姊姊就讨厌奶而没怎么喝。然后呢……登、登──登!!竟然,我每天都喝得比2位哥哥还多!!就是现在,我每天也会从薪水之中买奶来喝的哦!!」 「啊,菲亚……」 「所以呢!我会长得比父亲高,已是板上钉钉的了!!」 「…………」 萨加利一瞬间眨眨眼,开口想要说些甚么,但又甚么都没说闭上嘴了。 接下的数秒,好像在想些甚么地皱起眉头,突然好像闪过甚么地「啊啊!」喊道。 「是吗!没错呢!照顾团员是所属骑士团长的职责吧!明明如此,却去照顾其他团的团员甚么,完全是越权行为呢。没错了,我是个懂分寸的骑士团长来的。好了好了,告知真相的工作,就留给西里尔好了。」 萨加利团长微微一笑,大力拍打我后背。 「哈哈,也许你会长得比我还高呢。到时,就由你来拿高处的东西了吧。」 想像到要是长到2公尺,从上方俯视萨加利团长的情景时,我咪咪地笑出来。 「呼呼呼,对呢。那么的话便能够俯视萨加利团长了……啊啊!可是,要是那样的话,不就会看到萨加利团长死命隐瞒的地中海了!!」 「……唁?慢著,菲亚!你刚在说甚么了!?」 看到突然脸色一变的萨加利团长,我心想糟了。 「啊,我、我搞错了!这个是宪兵司令部之中也屈指可数的极秘情报来的!萨、萨加利团长,请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不,你到底在说甚么了?要是我头顶真的秃了,我当然不会告诉任何人好吗!要我封口有甚么意义!倒不如说,是戴斯蒙吗?会传播这种无聊的流言,是戴斯蒙对吧!?」 「我、我不能说!」 想到戴斯蒙团长说出「这是非常极秘的情报,我是因为信任你才会说的」时认真、但又快要爆笑出来的表情,我心想不可以背叛这份信任。 所以,我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地上,不予置否地双手掩住嘴巴。 再者,我想起『眉目传情』这句成语,为了不让眼睛漏出情报,也遮住双眼了。 很不幸地、又或者很幸运地,戴斯蒙团长刚好经过,看到遮目掩口的我和像是要揪住我的萨加利团长,好像看到有趣东西而凑热闹。 「喂喂,怎么了菲亚?你被萨加利袭击了吗?哈哈,萨加利,你连菲亚这样的都……呀!」 可是,戴斯蒙团长话到途中,就被萨加利团长粗壮的手抓住头颅提起来。 「唷,戴斯蒙。你们看我像是秃顶了吗?到底是在哪里秃了,可不可以告诉我呢?」 「咕……!菲、菲亚,你、会有白痴好死不死偏生跟本人说的吗!!」 「才不是啊!!我一次也没提过戴斯蒙团长的名字喔!」 蒙上不白之冤的我,马上张开眼睛、挥起双手抗议道。 「哈哈,你不打自招了呢,戴斯蒙!果然是你吗!!」 「萨、萨加利,你!竟敢跟宪兵司令官套话,好大的胆子啊!」 「你才是!堂堂宪兵司令官居然去散播谣言!」 「那是开玩笑的啊!正因为你没秃所以才敢说的玩笑啊!例如像西里尔那样真的秃了的人,才不会那么开玩笑的吧?」 打算缓和气氛,戴斯蒙团长把不在场的西里尔团长拖下水的瞬间…… 「我到底怎么样了?」 带著冰之魔王一样的寒气,西里尔团长出场了。 西里尔团长虽然面露微笑,但那微笑却是至今看过最具迫力的、最令人背后生寒的。 看那绝对魔王一样的表情,西里尔团长肯定是听见了戴斯蒙团长的秃顶发言没错了。 望著三人三样情绪高涨的团长,我冷静地,决断要从这里逃走。 ……不行!要面对三强鼎立的骑士团长,我怎可能办得来! 对不起,团长们!之后一定会帮你们捡骨的! 我在心中向3人谢罪后,一言不发地、动若脱兔地溜走了。 然后事情发展如何,我也不得而知。因为虽然我心中承诺会去拾骨,但实在太过害怕而没法回到现场。 可是隔天,看到一只脚拖著走的萨加利团长、以及脸上青肿起来的戴斯蒙团长,我隐约猜到发生了甚么事。 然后,看到一如以往若无其事走著的西里尔团长,我下定决心下一次一定要站在西里尔团长那边。 那天傍晚,到我那里好像想要跟我说些甚么的西里尔团长,看到我手上拿著装了奶的玻璃杯后,便默然不语了。 我歪一歪头,答应下次一定要当西里尔团长派。 「西里尔团长,我会快点长到2公尺,好使帮得上西里尔团长的忙呢!」 西里尔团长就那样子保持微笑、保持无语,默默地关上了门,一言不发离去了。 不可思议地心想到底有甚么事,今天我也照样再添了一杯奶。 特别加笔「戴斯蒙宪兵司令官,宣布抽身与菲亚相关谍报活动」 那天,在工作刚完的时候马上被戴斯蒙团长叫过去。 不可思议地心想到底有甚么事呢,但也不能让人家等,于是快步前往戴斯蒙团长的执务室去。 敲敲了门进去,戴斯蒙被几位部下围著,明显不爽地坐在沙发上。 「戴斯蒙团长,你是在找我吗……?」 「正是如此。我在找了你啰,菲亚?路特黑魔女大人。」 「ㄏㄟㄇㄛˊㄋㄩv……?」 心想戴斯蒙团长在说甚么了,一边重覆没听好的单词。 于是,戴斯蒙团长生气地挥挥手上的卷宗,瞪著我道。 「菲亚,你给我差不多一点啊!最近送到宪兵司令部的投书有一半都是跟你有关的。为甚么你总是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引发问题了啊。」 「诶诶?要找碴也太扯了喔!我每天都只是认真地干活而已!」 对完全的找碴心感惊愕地回嘴过去,戴斯蒙团长就像刻意地从手上的卷宗翻出其中的文件。 ……呃,与其说是好像刻意,应该说就是刻意才对。 戴斯蒙的记忆力非常好,大家都评价他有过目不忘之才。 所以,我知道他现在那翻页的动作只是跟我做做样子,没有实质的意义。 虽然这么知道,但要是这样戴斯蒙团长便能消气的话,那我也不作声奉陪就是了。 「好了,首先是这个!是在食堂的目击情报。根据情报,你跟绝对不会与女性进餐的昆汀吃饭。那时候,昆汀从远征回来,平常的话应该会吃上5人份量的,但却只是喝了水。这没错吧?」 「是、是那件事吗?嗯嗯,的确昆汀团长是只喝了水没错……」 心想干吗为了这种无聊小事叫我过来,正要回话时,戴斯蒙团长途中拦住我了。 「接下来的,这个情报!在食堂里的昆汀,仔细地把玩你的左腕的每一部份。因为这而不爽的你,把口里含著的水喷向昆汀。而且还是2次。没错吧?」 「错、错了!错了啊!昆汀团长把玩我的手、跟我向昆汀团长喷水也是事实,但并不是因为我生气了!」 我拚命地否定,但戴斯蒙团长只是瞥一瞥我的脸,没加理睬便翻出下一份文件了。 「再来的,这个情报!在出发探索黑龙的早上,大家一同集合准备的时间,你让昆汀和基甸两人伺候你。昆汀执著你的一只手,拚死地诉说些甚么,而基甸则跪在你跟前,拚死地乞求些甚么。没错了吧?」 「错、错了!错了啊!虽然姿势上是如此,但实际上,昆汀团长只是在赞美我的手,而基甸副团长只是在谢罪而已!」 「呵呵,那个臭屁的基甸,会向新人骑士的你下跪谢罪呢!哼!」 「慢著,戴斯蒙团长……!」 被嗤之以鼻的我,慌忙想要跟戴斯蒙团长央告,可是团长不理睬我,继续再翻文件。 「最后一击的,是这情报!说在送返黑龙后,你跟萨加利和昆汀远离骑士摆了阵。然后,萨加利把你抱在膝上,紧紧抱住你,而那时间,昆汀为了不碍事而退后些许。……菲亚,你在大庭广众之下都干了甚么啊!」 「呀呀呀呀呀!!这是甚么了,这种误解都漫出来的情报!!假的、都是假的喔!!我当时喘不过气来,萨加利团长只是在照顾我而已!!」 「实情是怎的根本没差!最近送到宪兵司令部的投书,都尽是跟你有关的!!给我差不多一点啊!!如果是有价值的情报还算了,为甚么我还得一一细看关乎你的那些无聊小事了啊!!」 情绪激动的戴斯蒙团长,猛然把手中握住的文件掷出去。 好几张纸片,有如吹雪一样在空中飞舞。 可是,完全不理会那些文件,戴斯蒙团长大声道。 「菲亚,你还真厉害呢!完全超出我预计范围啊!!哈哈哈,我都要脱帽致敬了!!」 不知如何是好地望著失控地发笑的戴斯蒙团长,同席的骑士静悄悄地走过来跟我耳语。 「不好意思呢,菲亚。戴斯蒙团长在通宵了两晚时,收到像山一样高的关于你的无聊琐碎情报,所以才变得有点古怪。待他回复正常时该会跟你谢罪吧,这里先请你忍住了。」 「……原来如此呢。我瞭解了。」 心想大家都很辛苦呢,于是打算听从希望,默默拜听戴斯蒙团长的高言时,团长像是发出最后通牒一样大声说道。 「听好了,菲亚。我今后会抽身与你相关的谍报活动!明白了没!!」 「……明白了。也就是说,我变成了连宪兵司令部也无法介入的特别人物了呢。好帅气……」 我故意陶醉地自言自语,戴斯蒙团长焦急地喊道。 「诶?咦?会变成这样的吗?慢、慢著,菲亚……」 「身为骑士,可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喔。咕呼呼,说起来,最近有家红酒很好喝的店子开张了呢,要是喝上那店子的很多红酒的话,受到酒精的影响,我想一定会忘掉了今天发生的事呢。也就是说,包括戴斯蒙团长的发言在内。」 「你、等、在宪兵司令部的正中央,居然反过来要求司令官贿赂你,到底在想甚么了啊?」 「诶诶?我只是在邀约问你要不要一起吃饭而已哦。」 我刻意地歪歪头,戴斯蒙团长默不作声一会后,好像死了心地说道。 「那去吃饭吧。倒不如说,请你让我一起,菲亚。」 然后,自己拾回丢出去的文件,轻轻叹一口气。 「唉,菲亚。虽然我知道你没错,可是你也折腾了太多骑士团长了。真的,放过我吧……」 ……其后,在用膳的餐厅里,戴斯蒙团长为刚才恶劣的态度而道歉,还请我吃了一大顿。 在我心想结果还是很温柔呢的时候,也许是因为通宵了两晚的影响,团长就那样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尽管迷茫如何是好,不过我在扫平晚饭和酒之后,就留下团长一个人回去了。我判断不叫醒疲惫的团长起来会比较温柔。 可是,那个场面好像又被谁人看见,之后那个目击情报又再被加盐加醋被送到宪兵司令部,结果,我又再次被叫到戴斯蒙团长那里了…… 那天,在工作刚完的时候马上被戴斯蒙团长叫过去。 不可思议地心想到底有甚么事呢,但也不能让人家等,于是快步前往戴斯蒙团长的执务室去。 敲敲了门进去,戴斯蒙被几位部下围著,明显不爽地坐在沙发上。 「戴斯蒙团长,你是在找我吗……?」 「正是如此。我在找了你啰,菲亚?路特黑魔女大人。」 「ㄏㄟㄇㄛˊㄋㄩv……?」 心想戴斯蒙团长在说甚么了,一边重覆没听好的单词。 于是,戴斯蒙团长生气地挥挥手上的卷宗,瞪著我道。 「菲亚,你给我差不多一点啊!最近送到宪兵司令部的投书有一半都是跟你有关的。为甚么你总是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引发问题了啊。」 「诶诶?要找碴也太扯了喔!我每天都只是认真地干活而已!」 对完全的找碴心感惊愕地回嘴过去,戴斯蒙团长就像刻意地从手上的卷宗翻出其中的文件。 ……呃,与其说是好像刻意,应该说就是刻意才对。 戴斯蒙的记忆力非常好,大家都评价他有过目不忘之才。 所以,我知道他现在那翻页的动作只是跟我做做样子,没有实质的意义。 虽然这么知道,但要是这样戴斯蒙团长便能消气的话,那我也不作声奉陪就是了。 「好了,首先是这个!是在食堂的目击情报。根据情报,你跟绝对不会与女性进餐的昆汀吃饭。那时候,昆汀从远征回来,平常的话应该会吃上5人份量的,但却只是喝了水。这没错吧?」 「是、是那件事吗?嗯嗯,的确昆汀团长是只喝了水没错……」 心想干吗为了这种无聊小事叫我过来,正要回话时,戴斯蒙团长途中拦住我了。 「接下来的,这个情报!在食堂里的昆汀,仔细地把玩你的左腕的每一部份。因为这而不爽的你,把口里含著的水喷向昆汀。而且还是2次。没错吧?」 「错、错了!错了啊!昆汀团长把玩我的手、跟我向昆汀团长喷水也是事实,但并不是因为我生气了!」 我拚命地否定,但戴斯蒙团长只是瞥一瞥我的脸,没加理睬便翻出下一份文件了。 「再来的,这个情报!在出发探索黑龙的早上,大家一同集合准备的时间,你让昆汀和基甸两人伺候你。昆汀执著你的一只手,拚死地诉说些甚么,而基甸则跪在你跟前,拚死地乞求些甚么。没错了吧?」 「错、错了!错了啊!虽然姿势上是如此,但实际上,昆汀团长只是在赞美我的手,而基甸副团长只是在谢罪而已!」 「呵呵,那个臭屁的基甸,会向新人骑士的你下跪谢罪呢!哼!」 「慢著,戴斯蒙团长……!」 被嗤之以鼻的我,慌忙想要跟戴斯蒙团长央告,可是团长不理睬我,继续再翻文件。 「最后一击的,是这情报!说在送返黑龙后,你跟萨加利和昆汀远离骑士摆了阵。然后,萨加利把你抱在膝上,紧紧抱住你,而那时间,昆汀为了不碍事而退后些许。……菲亚,你在大庭广众之下都干了甚么啊!」 「呀呀呀呀呀!!这是甚么了,这种误解都漫出来的情报!!假的、都是假的喔!!我当时喘不过气来,萨加利团长只是在照顾我而已!!」 「实情是怎的根本没差!最近送到宪兵司令部的投书,都尽是跟你有关的!!给我差不多一点啊!!如果是有价值的情报还算了,为甚么我还得一一细看关乎你的那些无聊小事了啊!!」 情绪激动的戴斯蒙团长,猛然把手中握住的文件掷出去。 好几张纸片,有如吹雪一样在空中飞舞。 可是,完全不理会那些文件,戴斯蒙团长大声道。 「菲亚,你还真厉害呢!完全超出我预计范围啊!!哈哈哈,我都要脱帽致敬了!!」 不知如何是好地望著失控地发笑的戴斯蒙团长,同席的骑士静悄悄地走过来跟我耳语。 「不好意思呢,菲亚。戴斯蒙团长在通宵了两晚时,收到像山一样高的关于你的无聊琐碎情报,所以才变得有点古怪。待他回复正常时该会跟你谢罪吧,这里先请你忍住了。」 「……原来如此呢。我瞭解了。」 心想大家都很辛苦呢,于是打算听从希望,默默拜听戴斯蒙团长的高言时,团长像是发出最后通牒一样大声说道。 「听好了,菲亚。我今后会抽身与你相关的谍报活动!明白了没!!」 「……明白了。也就是说,我变成了连宪兵司令部也无法介入的特别人物了呢。好帅气……」 我故意陶醉地自言自语,戴斯蒙团长焦急地喊道。 「诶?咦?会变成这样的吗?慢、慢著,菲亚……」 「身为骑士,可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喔。咕呼呼,说起来,最近有家红酒很好喝的店子开张了呢,要是喝上那店子的很多红酒的话,受到酒精的影响,我想一定会忘掉了今天发生的事呢。也就是说,包括戴斯蒙团长的发言在内。」 「你、等、在宪兵司令部的正中央,居然反过来要求司令官贿赂你,到底在想甚么了啊?」 「诶诶?我只是在邀约问你要不要一起吃饭而已哦。」 我刻意地歪歪头,戴斯蒙团长默不作声一会后,好像死了心地说道。 「那去吃饭吧。倒不如说,请你让我一起,菲亚。」 然后,自己拾回丢出去的文件,轻轻叹一口气。 「唉,菲亚。虽然我知道你没错,可是你也折腾了太多骑士团长了。真的,放过我吧……」 ……其后,在用膳的餐厅里,戴斯蒙团长为刚才恶劣的态度而道歉,还请我吃了一大顿。 在我心想结果还是很温柔呢的时候,也许是因为通宵了两晚的影响,团长就那样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尽管迷茫如何是好,不过我在扫平晚饭和酒之后,就留下团长一个人回去了。我判断不叫醒疲惫的团长起来会比较温柔。 可是,那个场面好像又被谁人看见,之后那个目击情报又再被加盐加醋被送到宪兵司令部,结果,我又再次被叫到戴斯蒙团长那里了…… 那天,在工作刚完的时候马上被戴斯蒙团长叫过去。 不可思议地心想到底有甚么事呢,但也不能让人家等,于是快步前往戴斯蒙团长的执务室去。 敲敲了门进去,戴斯蒙被几位部下围著,明显不爽地坐在沙发上。 「戴斯蒙团长,你是在找我吗……?」 「正是如此。我在找了你啰,菲亚?路特黑魔女大人。」 「ㄏㄟㄇㄛˊㄋㄩv……?」 心想戴斯蒙团长在说甚么了,一边重覆没听好的单词。 于是,戴斯蒙团长生气地挥挥手上的卷宗,瞪著我道。 「菲亚,你给我差不多一点啊!最近送到宪兵司令部的投书有一半都是跟你有关的。为甚么你总是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引发问题了啊。」 「诶诶?要找碴也太扯了喔!我每天都只是认真地干活而已!」 对完全的找碴心感惊愕地回嘴过去,戴斯蒙团长就像刻意地从手上的卷宗翻出其中的文件。 ……呃,与其说是好像刻意,应该说就是刻意才对。 戴斯蒙的记忆力非常好,大家都评价他有过目不忘之才。 所以,我知道他现在那翻页的动作只是跟我做做样子,没有实质的意义。 虽然这么知道,但要是这样戴斯蒙团长便能消气的话,那我也不作声奉陪就是了。 「好了,首先是这个!是在食堂的目击情报。根据情报,你跟绝对不会与女性进餐的昆汀吃饭。那时候,昆汀从远征回来,平常的话应该会吃上5人份量的,但却只是喝了水。这没错吧?」 「是、是那件事吗?嗯嗯,的确昆汀团长是只喝了水没错……」 心想干吗为了这种无聊小事叫我过来,正要回话时,戴斯蒙团长途中拦住我了。 「接下来的,这个情报!在食堂里的昆汀,仔细地把玩你的左腕的每一部份。因为这而不爽的你,把口里含著的水喷向昆汀。而且还是2次。没错吧?」 「错、错了!错了啊!昆汀团长把玩我的手、跟我向昆汀团长喷水也是事实,但并不是因为我生气了!」 我拚命地否定,但戴斯蒙团长只是瞥一瞥我的脸,没加理睬便翻出下一份文件了。 「再来的,这个情报!在出发探索黑龙的早上,大家一同集合准备的时间,你让昆汀和基甸两人伺候你。昆汀执著你的一只手,拚死地诉说些甚么,而基甸则跪在你跟前,拚死地乞求些甚么。没错了吧?」 「错、错了!错了啊!虽然姿势上是如此,但实际上,昆汀团长只是在赞美我的手,而基甸副团长只是在谢罪而已!」 「呵呵,那个臭屁的基甸,会向新人骑士的你下跪谢罪呢!哼!」 「慢著,戴斯蒙团长……!」 被嗤之以鼻的我,慌忙想要跟戴斯蒙团长央告,可是团长不理睬我,继续再翻文件。 「最后一击的,是这情报!说在送返黑龙后,你跟萨加利和昆汀远离骑士摆了阵。然后,萨加利把你抱在膝上,紧紧抱住你,而那时间,昆汀为了不碍事而退后些许。……菲亚,你在大庭广众之下都干了甚么啊!」 「呀呀呀呀呀!!这是甚么了,这种误解都漫出来的情报!!假的、都是假的喔!!我当时喘不过气来,萨加利团长只是在照顾我而已!!」 「实情是怎的根本没差!最近送到宪兵司令部的投书,都尽是跟你有关的!!给我差不多一点啊!!如果是有价值的情报还算了,为甚么我还得一一细看关乎你的那些无聊小事了啊!!」 情绪激动的戴斯蒙团长,猛然把手中握住的文件掷出去。 好几张纸片,有如吹雪一样在空中飞舞。 可是,完全不理会那些文件,戴斯蒙团长大声道。 「菲亚,你还真厉害呢!完全超出我预计范围啊!!哈哈哈,我都要脱帽致敬了!!」 不知如何是好地望著失控地发笑的戴斯蒙团长,同席的骑士静悄悄地走过来跟我耳语。 「不好意思呢,菲亚。戴斯蒙团长在通宵了两晚时,收到像山一样高的关于你的无聊琐碎情报,所以才变得有点古怪。待他回复正常时该会跟你谢罪吧,这里先请你忍住了。」 「……原来如此呢。我瞭解了。」 心想大家都很辛苦呢,于是打算听从希望,默默拜听戴斯蒙团长的高言时,团长像是发出最后通牒一样大声说道。 「听好了,菲亚。我今后会抽身与你相关的谍报活动!明白了没!!」 「……明白了。也就是说,我变成了连宪兵司令部也无法介入的特别人物了呢。好帅气……」 我故意陶醉地自言自语,戴斯蒙团长焦急地喊道。 「诶?咦?会变成这样的吗?慢、慢著,菲亚……」 「身为骑士,可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喔。咕呼呼,说起来,最近有家红酒很好喝的店子开张了呢,要是喝上那店子的很多红酒的话,受到酒精的影响,我想一定会忘掉了今天发生的事呢。也就是说,包括戴斯蒙团长的发言在内。」 「你、等、在宪兵司令部的正中央,居然反过来要求司令官贿赂你,到底在想甚么了啊?」 「诶诶?我只是在邀约问你要不要一起吃饭而已哦。」 我刻意地歪歪头,戴斯蒙团长默不作声一会后,好像死了心地说道。 「那去吃饭吧。倒不如说,请你让我一起,菲亚。」 然后,自己拾回丢出去的文件,轻轻叹一口气。 「唉,菲亚。虽然我知道你没错,可是你也折腾了太多骑士团长了。真的,放过我吧……」 ……其后,在用膳的餐厅里,戴斯蒙团长为刚才恶劣的态度而道歉,还请我吃了一大顿。 在我心想结果还是很温柔呢的时候,也许是因为通宵了两晚的影响,团长就那样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尽管迷茫如何是好,不过我在扫平晚饭和酒之后,就留下团长一个人回去了。我判断不叫醒疲惫的团长起来会比较温柔。 可是,那个场面好像又被谁人看见,之后那个目击情报又再被加盐加醋被送到宪兵司令部,结果,我又再次被叫到戴斯蒙团长那里了…… 那天,在工作刚完的时候马上被戴斯蒙团长叫过去。 不可思议地心想到底有甚么事呢,但也不能让人家等,于是快步前往戴斯蒙团长的执务室去。 敲敲了门进去,戴斯蒙被几位部下围著,明显不爽地坐在沙发上。 「戴斯蒙团长,你是在找我吗……?」 「正是如此。我在找了你啰,菲亚?路特黑魔女大人。」 「ㄏㄟㄇㄛˊㄋㄩv……?」 心想戴斯蒙团长在说甚么了,一边重覆没听好的单词。 于是,戴斯蒙团长生气地挥挥手上的卷宗,瞪著我道。 「菲亚,你给我差不多一点啊!最近送到宪兵司令部的投书有一半都是跟你有关的。为甚么你总是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引发问题了啊。」 「诶诶?要找碴也太扯了喔!我每天都只是认真地干活而已!」 对完全的找碴心感惊愕地回嘴过去,戴斯蒙团长就像刻意地从手上的卷宗翻出其中的文件。 ……呃,与其说是好像刻意,应该说就是刻意才对。 戴斯蒙的记忆力非常好,大家都评价他有过目不忘之才。 所以,我知道他现在那翻页的动作只是跟我做做样子,没有实质的意义。 虽然这么知道,但要是这样戴斯蒙团长便能消气的话,那我也不作声奉陪就是了。 「好了,首先是这个!是在食堂的目击情报。根据情报,你跟绝对不会与女性进餐的昆汀吃饭。那时候,昆汀从远征回来,平常的话应该会吃上5人份量的,但却只是喝了水。这没错吧?」 「是、是那件事吗?嗯嗯,的确昆汀团长是只喝了水没错……」 心想干吗为了这种无聊小事叫我过来,正要回话时,戴斯蒙团长途中拦住我了。 「接下来的,这个情报!在食堂里的昆汀,仔细地把玩你的左腕的每一部份。因为这而不爽的你,把口里含著的水喷向昆汀。而且还是2次。没错吧?」 「错、错了!错了啊!昆汀团长把玩我的手、跟我向昆汀团长喷水也是事实,但并不是因为我生气了!」 我拚命地否定,但戴斯蒙团长只是瞥一瞥我的脸,没加理睬便翻出下一份文件了。 「再来的,这个情报!在出发探索黑龙的早上,大家一同集合准备的时间,你让昆汀和基甸两人伺候你。昆汀执著你的一只手,拚死地诉说些甚么,而基甸则跪在你跟前,拚死地乞求些甚么。没错了吧?」 「错、错了!错了啊!虽然姿势上是如此,但实际上,昆汀团长只是在赞美我的手,而基甸副团长只是在谢罪而已!」 「呵呵,那个臭屁的基甸,会向新人骑士的你下跪谢罪呢!哼!」 「慢著,戴斯蒙团长……!」 被嗤之以鼻的我,慌忙想要跟戴斯蒙团长央告,可是团长不理睬我,继续再翻文件。 「最后一击的,是这情报!说在送返黑龙后,你跟萨加利和昆汀远离骑士摆了阵。然后,萨加利把你抱在膝上,紧紧抱住你,而那时间,昆汀为了不碍事而退后些许。……菲亚,你在大庭广众之下都干了甚么啊!」 「呀呀呀呀呀!!这是甚么了,这种误解都漫出来的情报!!假的、都是假的喔!!我当时喘不过气来,萨加利团长只是在照顾我而已!!」 「实情是怎的根本没差!最近送到宪兵司令部的投书,都尽是跟你有关的!!给我差不多一点啊!!如果是有价值的情报还算了,为甚么我还得一一细看关乎你的那些无聊小事了啊!!」 情绪激动的戴斯蒙团长,猛然把手中握住的文件掷出去。 好几张纸片,有如吹雪一样在空中飞舞。 可是,完全不理会那些文件,戴斯蒙团长大声道。 「菲亚,你还真厉害呢!完全超出我预计范围啊!!哈哈哈,我都要脱帽致敬了!!」 不知如何是好地望著失控地发笑的戴斯蒙团长,同席的骑士静悄悄地走过来跟我耳语。 「不好意思呢,菲亚。戴斯蒙团长在通宵了两晚时,收到像山一样高的关于你的无聊琐碎情报,所以才变得有点古怪。待他回复正常时该会跟你谢罪吧,这里先请你忍住了。」 「……原来如此呢。我瞭解了。」 心想大家都很辛苦呢,于是打算听从希望,默默拜听戴斯蒙团长的高言时,团长像是发出最后通牒一样大声说道。 「听好了,菲亚。我今后会抽身与你相关的谍报活动!明白了没!!」 「……明白了。也就是说,我变成了连宪兵司令部也无法介入的特别人物了呢。好帅气……」 我故意陶醉地自言自语,戴斯蒙团长焦急地喊道。 「诶?咦?会变成这样的吗?慢、慢著,菲亚……」 「身为骑士,可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喔。咕呼呼,说起来,最近有家红酒很好喝的店子开张了呢,要是喝上那店子的很多红酒的话,受到酒精的影响,我想一定会忘掉了今天发生的事呢。也就是说,包括戴斯蒙团长的发言在内。」 「你、等、在宪兵司令部的正中央,居然反过来要求司令官贿赂你,到底在想甚么了啊?」 「诶诶?我只是在邀约问你要不要一起吃饭而已哦。」 我刻意地歪歪头,戴斯蒙团长默不作声一会后,好像死了心地说道。 「那去吃饭吧。倒不如说,请你让我一起,菲亚。」 然后,自己拾回丢出去的文件,轻轻叹一口气。 「唉,菲亚。虽然我知道你没错,可是你也折腾了太多骑士团长了。真的,放过我吧……」 ……其后,在用膳的餐厅里,戴斯蒙团长为刚才恶劣的态度而道歉,还请我吃了一大顿。 在我心想结果还是很温柔呢的时候,也许是因为通宵了两晚的影响,团长就那样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尽管迷茫如何是好,不过我在扫平晚饭和酒之后,就留下团长一个人回去了。我判断不叫醒疲惫的团长起来会比较温柔。 可是,那个场面好像又被谁人看见,之后那个目击情报又再被加盐加醋被送到宪兵司令部,结果,我又再次被叫到戴斯蒙团长那里了…… 那天,在工作刚完的时候马上被戴斯蒙团长叫过去。 不可思议地心想到底有甚么事呢,但也不能让人家等,于是快步前往戴斯蒙团长的执务室去。 敲敲了门进去,戴斯蒙被几位部下围著,明显不爽地坐在沙发上。 「戴斯蒙团长,你是在找我吗……?」 「正是如此。我在找了你啰,菲亚?路特黑魔女大人。」 「ㄏㄟㄇㄛˊㄋㄩv……?」 心想戴斯蒙团长在说甚么了,一边重覆没听好的单词。 于是,戴斯蒙团长生气地挥挥手上的卷宗,瞪著我道。 「菲亚,你给我差不多一点啊!最近送到宪兵司令部的投书有一半都是跟你有关的。为甚么你总是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引发问题了啊。」 「诶诶?要找碴也太扯了喔!我每天都只是认真地干活而已!」 对完全的找碴心感惊愕地回嘴过去,戴斯蒙团长就像刻意地从手上的卷宗翻出其中的文件。 ……呃,与其说是好像刻意,应该说就是刻意才对。 戴斯蒙的记忆力非常好,大家都评价他有过目不忘之才。 所以,我知道他现在那翻页的动作只是跟我做做样子,没有实质的意义。 虽然这么知道,但要是这样戴斯蒙团长便能消气的话,那我也不作声奉陪就是了。 「好了,首先是这个!是在食堂的目击情报。根据情报,你跟绝对不会与女性进餐的昆汀吃饭。那时候,昆汀从远征回来,平常的话应该会吃上5人份量的,但却只是喝了水。这没错吧?」 「是、是那件事吗?嗯嗯,的确昆汀团长是只喝了水没错……」 心想干吗为了这种无聊小事叫我过来,正要回话时,戴斯蒙团长途中拦住我了。 「接下来的,这个情报!在食堂里的昆汀,仔细地把玩你的左腕的每一部份。因为这而不爽的你,把口里含著的水喷向昆汀。而且还是2次。没错吧?」 「错、错了!错了啊!昆汀团长把玩我的手、跟我向昆汀团长喷水也是事实,但并不是因为我生气了!」 我拚命地否定,但戴斯蒙团长只是瞥一瞥我的脸,没加理睬便翻出下一份文件了。 「再来的,这个情报!在出发探索黑龙的早上,大家一同集合准备的时间,你让昆汀和基甸两人伺候你。昆汀执著你的一只手,拚死地诉说些甚么,而基甸则跪在你跟前,拚死地乞求些甚么。没错了吧?」 「错、错了!错了啊!虽然姿势上是如此,但实际上,昆汀团长只是在赞美我的手,而基甸副团长只是在谢罪而已!」 「呵呵,那个臭屁的基甸,会向新人骑士的你下跪谢罪呢!哼!」 「慢著,戴斯蒙团长……!」 被嗤之以鼻的我,慌忙想要跟戴斯蒙团长央告,可是团长不理睬我,继续再翻文件。 「最后一击的,是这情报!说在送返黑龙后,你跟萨加利和昆汀远离骑士摆了阵。然后,萨加利把你抱在膝上,紧紧抱住你,而那时间,昆汀为了不碍事而退后些许。……菲亚,你在大庭广众之下都干了甚么啊!」 「呀呀呀呀呀!!这是甚么了,这种误解都漫出来的情报!!假的、都是假的喔!!我当时喘不过气来,萨加利团长只是在照顾我而已!!」 「实情是怎的根本没差!最近送到宪兵司令部的投书,都尽是跟你有关的!!给我差不多一点啊!!如果是有价值的情报还算了,为甚么我还得一一细看关乎你的那些无聊小事了啊!!」 情绪激动的戴斯蒙团长,猛然把手中握住的文件掷出去。 好几张纸片,有如吹雪一样在空中飞舞。 可是,完全不理会那些文件,戴斯蒙团长大声道。 「菲亚,你还真厉害呢!完全超出我预计范围啊!!哈哈哈,我都要脱帽致敬了!!」 不知如何是好地望著失控地发笑的戴斯蒙团长,同席的骑士静悄悄地走过来跟我耳语。 「不好意思呢,菲亚。戴斯蒙团长在通宵了两晚时,收到像山一样高的关于你的无聊琐碎情报,所以才变得有点古怪。待他回复正常时该会跟你谢罪吧,这里先请你忍住了。」 「……原来如此呢。我瞭解了。」 心想大家都很辛苦呢,于是打算听从希望,默默拜听戴斯蒙团长的高言时,团长像是发出最后通牒一样大声说道。 「听好了,菲亚。我今后会抽身与你相关的谍报活动!明白了没!!」 「……明白了。也就是说,我变成了连宪兵司令部也无法介入的特别人物了呢。好帅气……」 我故意陶醉地自言自语,戴斯蒙团长焦急地喊道。 「诶?咦?会变成这样的吗?慢、慢著,菲亚……」 「身为骑士,可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喔。咕呼呼,说起来,最近有家红酒很好喝的店子开张了呢,要是喝上那店子的很多红酒的话,受到酒精的影响,我想一定会忘掉了今天发生的事呢。也就是说,包括戴斯蒙团长的发言在内。」 「你、等、在宪兵司令部的正中央,居然反过来要求司令官贿赂你,到底在想甚么了啊?」 「诶诶?我只是在邀约问你要不要一起吃饭而已哦。」 我刻意地歪歪头,戴斯蒙团长默不作声一会后,好像死了心地说道。 「那去吃饭吧。倒不如说,请你让我一起,菲亚。」 然后,自己拾回丢出去的文件,轻轻叹一口气。 「唉,菲亚。虽然我知道你没错,可是你也折腾了太多骑士团长了。真的,放过我吧……」 ……其后,在用膳的餐厅里,戴斯蒙团长为刚才恶劣的态度而道歉,还请我吃了一大顿。 在我心想结果还是很温柔呢的时候,也许是因为通宵了两晚的影响,团长就那样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尽管迷茫如何是好,不过我在扫平晚饭和酒之后,就留下团长一个人回去了。我判断不叫醒疲惫的团长起来会比较温柔。 可是,那个场面好像又被谁人看见,之后那个目击情报又再被加盐加醋被送到宪兵司令部,结果,我又再次被叫到戴斯蒙团长那里了…… 那天,在工作刚完的时候马上被戴斯蒙团长叫过去。 不可思议地心想到底有甚么事呢,但也不能让人家等,于是快步前往戴斯蒙团长的执务室去。 敲敲了门进去,戴斯蒙被几位部下围著,明显不爽地坐在沙发上。 「戴斯蒙团长,你是在找我吗……?」 「正是如此。我在找了你啰,菲亚?路特黑魔女大人。」 「ㄏㄟㄇㄛˊㄋㄩv……?」 心想戴斯蒙团长在说甚么了,一边重覆没听好的单词。 于是,戴斯蒙团长生气地挥挥手上的卷宗,瞪著我道。 「菲亚,你给我差不多一点啊!最近送到宪兵司令部的投书有一半都是跟你有关的。为甚么你总是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引发问题了啊。」 「诶诶?要找碴也太扯了喔!我每天都只是认真地干活而已!」 对完全的找碴心感惊愕地回嘴过去,戴斯蒙团长就像刻意地从手上的卷宗翻出其中的文件。 ……呃,与其说是好像刻意,应该说就是刻意才对。 戴斯蒙的记忆力非常好,大家都评价他有过目不忘之才。 所以,我知道他现在那翻页的动作只是跟我做做样子,没有实质的意义。 虽然这么知道,但要是这样戴斯蒙团长便能消气的话,那我也不作声奉陪就是了。 「好了,首先是这个!是在食堂的目击情报。根据情报,你跟绝对不会与女性进餐的昆汀吃饭。那时候,昆汀从远征回来,平常的话应该会吃上5人份量的,但却只是喝了水。这没错吧?」 「是、是那件事吗?嗯嗯,的确昆汀团长是只喝了水没错……」 心想干吗为了这种无聊小事叫我过来,正要回话时,戴斯蒙团长途中拦住我了。 「接下来的,这个情报!在食堂里的昆汀,仔细地把玩你的左腕的每一部份。因为这而不爽的你,把口里含著的水喷向昆汀。而且还是2次。没错吧?」 「错、错了!错了啊!昆汀团长把玩我的手、跟我向昆汀团长喷水也是事实,但并不是因为我生气了!」 我拚命地否定,但戴斯蒙团长只是瞥一瞥我的脸,没加理睬便翻出下一份文件了。 「再来的,这个情报!在出发探索黑龙的早上,大家一同集合准备的时间,你让昆汀和基甸两人伺候你。昆汀执著你的一只手,拚死地诉说些甚么,而基甸则跪在你跟前,拚死地乞求些甚么。没错了吧?」 「错、错了!错了啊!虽然姿势上是如此,但实际上,昆汀团长只是在赞美我的手,而基甸副团长只是在谢罪而已!」 「呵呵,那个臭屁的基甸,会向新人骑士的你下跪谢罪呢!哼!」 「慢著,戴斯蒙团长……!」 被嗤之以鼻的我,慌忙想要跟戴斯蒙团长央告,可是团长不理睬我,继续再翻文件。 「最后一击的,是这情报!说在送返黑龙后,你跟萨加利和昆汀远离骑士摆了阵。然后,萨加利把你抱在膝上,紧紧抱住你,而那时间,昆汀为了不碍事而退后些许。……菲亚,你在大庭广众之下都干了甚么啊!」 「呀呀呀呀呀!!这是甚么了,这种误解都漫出来的情报!!假的、都是假的喔!!我当时喘不过气来,萨加利团长只是在照顾我而已!!」 「实情是怎的根本没差!最近送到宪兵司令部的投书,都尽是跟你有关的!!给我差不多一点啊!!如果是有价值的情报还算了,为甚么我还得一一细看关乎你的那些无聊小事了啊!!」 情绪激动的戴斯蒙团长,猛然把手中握住的文件掷出去。 好几张纸片,有如吹雪一样在空中飞舞。 可是,完全不理会那些文件,戴斯蒙团长大声道。 「菲亚,你还真厉害呢!完全超出我预计范围啊!!哈哈哈,我都要脱帽致敬了!!」 不知如何是好地望著失控地发笑的戴斯蒙团长,同席的骑士静悄悄地走过来跟我耳语。 「不好意思呢,菲亚。戴斯蒙团长在通宵了两晚时,收到像山一样高的关于你的无聊琐碎情报,所以才变得有点古怪。待他回复正常时该会跟你谢罪吧,这里先请你忍住了。」 「……原来如此呢。我瞭解了。」 心想大家都很辛苦呢,于是打算听从希望,默默拜听戴斯蒙团长的高言时,团长像是发出最后通牒一样大声说道。 「听好了,菲亚。我今后会抽身与你相关的谍报活动!明白了没!!」 「……明白了。也就是说,我变成了连宪兵司令部也无法介入的特别人物了呢。好帅气……」 我故意陶醉地自言自语,戴斯蒙团长焦急地喊道。 「诶?咦?会变成这样的吗?慢、慢著,菲亚……」 「身为骑士,可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喔。咕呼呼,说起来,最近有家红酒很好喝的店子开张了呢,要是喝上那店子的很多红酒的话,受到酒精的影响,我想一定会忘掉了今天发生的事呢。也就是说,包括戴斯蒙团长的发言在内。」 「你、等、在宪兵司令部的正中央,居然反过来要求司令官贿赂你,到底在想甚么了啊?」 「诶诶?我只是在邀约问你要不要一起吃饭而已哦。」 我刻意地歪歪头,戴斯蒙团长默不作声一会后,好像死了心地说道。 「那去吃饭吧。倒不如说,请你让我一起,菲亚。」 然后,自己拾回丢出去的文件,轻轻叹一口气。 「唉,菲亚。虽然我知道你没错,可是你也折腾了太多骑士团长了。真的,放过我吧……」 ……其后,在用膳的餐厅里,戴斯蒙团长为刚才恶劣的态度而道歉,还请我吃了一大顿。 在我心想结果还是很温柔呢的时候,也许是因为通宵了两晚的影响,团长就那样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尽管迷茫如何是好,不过我在扫平晚饭和酒之后,就留下团长一个人回去了。我判断不叫醒疲惫的团长起来会比较温柔。 可是,那个场面好像又被谁人看见,之后那个目击情报又再被加盐加醋被送到宪兵司令部,结果,我又再次被叫到戴斯蒙团长那里了…… 那天,在工作刚完的时候马上被戴斯蒙团长叫过去。 不可思议地心想到底有甚么事呢,但也不能让人家等,于是快步前往戴斯蒙团长的执务室去。 敲敲了门进去,戴斯蒙被几位部下围著,明显不爽地坐在沙发上。 「戴斯蒙团长,你是在找我吗……?」 「正是如此。我在找了你啰,菲亚?路特黑魔女大人。」 「ㄏㄟㄇㄛˊㄋㄩv……?」 心想戴斯蒙团长在说甚么了,一边重覆没听好的单词。 于是,戴斯蒙团长生气地挥挥手上的卷宗,瞪著我道。 「菲亚,你给我差不多一点啊!最近送到宪兵司令部的投书有一半都是跟你有关的。为甚么你总是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引发问题了啊。」 「诶诶?要找碴也太扯了喔!我每天都只是认真地干活而已!」 对完全的找碴心感惊愕地回嘴过去,戴斯蒙团长就像刻意地从手上的卷宗翻出其中的文件。 ……呃,与其说是好像刻意,应该说就是刻意才对。 戴斯蒙的记忆力非常好,大家都评价他有过目不忘之才。 所以,我知道他现在那翻页的动作只是跟我做做样子,没有实质的意义。 虽然这么知道,但要是这样戴斯蒙团长便能消气的话,那我也不作声奉陪就是了。 「好了,首先是这个!是在食堂的目击情报。根据情报,你跟绝对不会与女性进餐的昆汀吃饭。那时候,昆汀从远征回来,平常的话应该会吃上5人份量的,但却只是喝了水。这没错吧?」 「是、是那件事吗?嗯嗯,的确昆汀团长是只喝了水没错……」 心想干吗为了这种无聊小事叫我过来,正要回话时,戴斯蒙团长途中拦住我了。 「接下来的,这个情报!在食堂里的昆汀,仔细地把玩你的左腕的每一部份。因为这而不爽的你,把口里含著的水喷向昆汀。而且还是2次。没错吧?」 「错、错了!错了啊!昆汀团长把玩我的手、跟我向昆汀团长喷水也是事实,但并不是因为我生气了!」 我拚命地否定,但戴斯蒙团长只是瞥一瞥我的脸,没加理睬便翻出下一份文件了。 「再来的,这个情报!在出发探索黑龙的早上,大家一同集合准备的时间,你让昆汀和基甸两人伺候你。昆汀执著你的一只手,拚死地诉说些甚么,而基甸则跪在你跟前,拚死地乞求些甚么。没错了吧?」 「错、错了!错了啊!虽然姿势上是如此,但实际上,昆汀团长只是在赞美我的手,而基甸副团长只是在谢罪而已!」 「呵呵,那个臭屁的基甸,会向新人骑士的你下跪谢罪呢!哼!」 「慢著,戴斯蒙团长……!」 被嗤之以鼻的我,慌忙想要跟戴斯蒙团长央告,可是团长不理睬我,继续再翻文件。 「最后一击的,是这情报!说在送返黑龙后,你跟萨加利和昆汀远离骑士摆了阵。然后,萨加利把你抱在膝上,紧紧抱住你,而那时间,昆汀为了不碍事而退后些许。……菲亚,你在大庭广众之下都干了甚么啊!」 「呀呀呀呀呀!!这是甚么了,这种误解都漫出来的情报!!假的、都是假的喔!!我当时喘不过气来,萨加利团长只是在照顾我而已!!」 「实情是怎的根本没差!最近送到宪兵司令部的投书,都尽是跟你有关的!!给我差不多一点啊!!如果是有价值的情报还算了,为甚么我还得一一细看关乎你的那些无聊小事了啊!!」 情绪激动的戴斯蒙团长,猛然把手中握住的文件掷出去。 好几张纸片,有如吹雪一样在空中飞舞。 可是,完全不理会那些文件,戴斯蒙团长大声道。 「菲亚,你还真厉害呢!完全超出我预计范围啊!!哈哈哈,我都要脱帽致敬了!!」 不知如何是好地望著失控地发笑的戴斯蒙团长,同席的骑士静悄悄地走过来跟我耳语。 「不好意思呢,菲亚。戴斯蒙团长在通宵了两晚时,收到像山一样高的关于你的无聊琐碎情报,所以才变得有点古怪。待他回复正常时该会跟你谢罪吧,这里先请你忍住了。」 「……原来如此呢。我瞭解了。」 心想大家都很辛苦呢,于是打算听从希望,默默拜听戴斯蒙团长的高言时,团长像是发出最后通牒一样大声说道。 「听好了,菲亚。我今后会抽身与你相关的谍报活动!明白了没!!」 「……明白了。也就是说,我变成了连宪兵司令部也无法介入的特别人物了呢。好帅气……」 我故意陶醉地自言自语,戴斯蒙团长焦急地喊道。 「诶?咦?会变成这样的吗?慢、慢著,菲亚……」 「身为骑士,可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喔。咕呼呼,说起来,最近有家红酒很好喝的店子开张了呢,要是喝上那店子的很多红酒的话,受到酒精的影响,我想一定会忘掉了今天发生的事呢。也就是说,包括戴斯蒙团长的发言在内。」 「你、等、在宪兵司令部的正中央,居然反过来要求司令官贿赂你,到底在想甚么了啊?」 「诶诶?我只是在邀约问你要不要一起吃饭而已哦。」 我刻意地歪歪头,戴斯蒙团长默不作声一会后,好像死了心地说道。 「那去吃饭吧。倒不如说,请你让我一起,菲亚。」 然后,自己拾回丢出去的文件,轻轻叹一口气。 「唉,菲亚。虽然我知道你没错,可是你也折腾了太多骑士团长了。真的,放过我吧……」 ……其后,在用膳的餐厅里,戴斯蒙团长为刚才恶劣的态度而道歉,还请我吃了一大顿。 在我心想结果还是很温柔呢的时候,也许是因为通宵了两晚的影响,团长就那样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尽管迷茫如何是好,不过我在扫平晚饭和酒之后,就留下团长一个人回去了。我判断不叫醒疲惫的团长起来会比较温柔。 可是,那个场面好像又被谁人看见,之后那个目击情报又再被加盐加醋被送到宪兵司令部,结果,我又再次被叫到戴斯蒙团长那里了…… 那天,在工作刚完的时候马上被戴斯蒙团长叫过去。 不可思议地心想到底有甚么事呢,但也不能让人家等,于是快步前往戴斯蒙团长的执务室去。 敲敲了门进去,戴斯蒙被几位部下围著,明显不爽地坐在沙发上。 「戴斯蒙团长,你是在找我吗……?」 「正是如此。我在找了你啰,菲亚?路特黑魔女大人。」 「ㄏㄟㄇㄛˊㄋㄩv……?」 心想戴斯蒙团长在说甚么了,一边重覆没听好的单词。 于是,戴斯蒙团长生气地挥挥手上的卷宗,瞪著我道。 「菲亚,你给我差不多一点啊!最近送到宪兵司令部的投书有一半都是跟你有关的。为甚么你总是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引发问题了啊。」 「诶诶?要找碴也太扯了喔!我每天都只是认真地干活而已!」 对完全的找碴心感惊愕地回嘴过去,戴斯蒙团长就像刻意地从手上的卷宗翻出其中的文件。 ……呃,与其说是好像刻意,应该说就是刻意才对。 戴斯蒙的记忆力非常好,大家都评价他有过目不忘之才。 所以,我知道他现在那翻页的动作只是跟我做做样子,没有实质的意义。 虽然这么知道,但要是这样戴斯蒙团长便能消气的话,那我也不作声奉陪就是了。 「好了,首先是这个!是在食堂的目击情报。根据情报,你跟绝对不会与女性进餐的昆汀吃饭。那时候,昆汀从远征回来,平常的话应该会吃上5人份量的,但却只是喝了水。这没错吧?」 「是、是那件事吗?嗯嗯,的确昆汀团长是只喝了水没错……」 心想干吗为了这种无聊小事叫我过来,正要回话时,戴斯蒙团长途中拦住我了。 「接下来的,这个情报!在食堂里的昆汀,仔细地把玩你的左腕的每一部份。因为这而不爽的你,把口里含著的水喷向昆汀。而且还是2次。没错吧?」 「错、错了!错了啊!昆汀团长把玩我的手、跟我向昆汀团长喷水也是事实,但并不是因为我生气了!」 我拚命地否定,但戴斯蒙团长只是瞥一瞥我的脸,没加理睬便翻出下一份文件了。 「再来的,这个情报!在出发探索黑龙的早上,大家一同集合准备的时间,你让昆汀和基甸两人伺候你。昆汀执著你的一只手,拚死地诉说些甚么,而基甸则跪在你跟前,拚死地乞求些甚么。没错了吧?」 「错、错了!错了啊!虽然姿势上是如此,但实际上,昆汀团长只是在赞美我的手,而基甸副团长只是在谢罪而已!」 「呵呵,那个臭屁的基甸,会向新人骑士的你下跪谢罪呢!哼!」 「慢著,戴斯蒙团长……!」 被嗤之以鼻的我,慌忙想要跟戴斯蒙团长央告,可是团长不理睬我,继续再翻文件。 「最后一击的,是这情报!说在送返黑龙后,你跟萨加利和昆汀远离骑士摆了阵。然后,萨加利把你抱在膝上,紧紧抱住你,而那时间,昆汀为了不碍事而退后些许。……菲亚,你在大庭广众之下都干了甚么啊!」 「呀呀呀呀呀!!这是甚么了,这种误解都漫出来的情报!!假的、都是假的喔!!我当时喘不过气来,萨加利团长只是在照顾我而已!!」 「实情是怎的根本没差!最近送到宪兵司令部的投书,都尽是跟你有关的!!给我差不多一点啊!!如果是有价值的情报还算了,为甚么我还得一一细看关乎你的那些无聊小事了啊!!」 情绪激动的戴斯蒙团长,猛然把手中握住的文件掷出去。 好几张纸片,有如吹雪一样在空中飞舞。 可是,完全不理会那些文件,戴斯蒙团长大声道。 「菲亚,你还真厉害呢!完全超出我预计范围啊!!哈哈哈,我都要脱帽致敬了!!」 不知如何是好地望著失控地发笑的戴斯蒙团长,同席的骑士静悄悄地走过来跟我耳语。 「不好意思呢,菲亚。戴斯蒙团长在通宵了两晚时,收到像山一样高的关于你的无聊琐碎情报,所以才变得有点古怪。待他回复正常时该会跟你谢罪吧,这里先请你忍住了。」 「……原来如此呢。我瞭解了。」 心想大家都很辛苦呢,于是打算听从希望,默默拜听戴斯蒙团长的高言时,团长像是发出最后通牒一样大声说道。 「听好了,菲亚。我今后会抽身与你相关的谍报活动!明白了没!!」 「……明白了。也就是说,我变成了连宪兵司令部也无法介入的特别人物了呢。好帅气……」 我故意陶醉地自言自语,戴斯蒙团长焦急地喊道。 「诶?咦?会变成这样的吗?慢、慢著,菲亚……」 「身为骑士,可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喔。咕呼呼,说起来,最近有家红酒很好喝的店子开张了呢,要是喝上那店子的很多红酒的话,受到酒精的影响,我想一定会忘掉了今天发生的事呢。也就是说,包括戴斯蒙团长的发言在内。」 「你、等、在宪兵司令部的正中央,居然反过来要求司令官贿赂你,到底在想甚么了啊?」 「诶诶?我只是在邀约问你要不要一起吃饭而已哦。」 我刻意地歪歪头,戴斯蒙团长默不作声一会后,好像死了心地说道。 「那去吃饭吧。倒不如说,请你让我一起,菲亚。」 然后,自己拾回丢出去的文件,轻轻叹一口气。 「唉,菲亚。虽然我知道你没错,可是你也折腾了太多骑士团长了。真的,放过我吧……」 ……其后,在用膳的餐厅里,戴斯蒙团长为刚才恶劣的态度而道歉,还请我吃了一大顿。 在我心想结果还是很温柔呢的时候,也许是因为通宵了两晚的影响,团长就那样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尽管迷茫如何是好,不过我在扫平晚饭和酒之后,就留下团长一个人回去了。我判断不叫醒疲惫的团长起来会比较温柔。 可是,那个场面好像又被谁人看见,之后那个目击情报又再被加盐加醋被送到宪兵司令部,结果,我又再次被叫到戴斯蒙团长那里了…… 那天,在工作刚完的时候马上被戴斯蒙团长叫过去。 不可思议地心想到底有甚么事呢,但也不能让人家等,于是快步前往戴斯蒙团长的执务室去。 敲敲了门进去,戴斯蒙被几位部下围著,明显不爽地坐在沙发上。 「戴斯蒙团长,你是在找我吗……?」 「正是如此。我在找了你啰,菲亚?路特黑魔女大人。」 「ㄏㄟㄇㄛˊㄋㄩv……?」 心想戴斯蒙团长在说甚么了,一边重覆没听好的单词。 于是,戴斯蒙团长生气地挥挥手上的卷宗,瞪著我道。 「菲亚,你给我差不多一点啊!最近送到宪兵司令部的投书有一半都是跟你有关的。为甚么你总是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引发问题了啊。」 「诶诶?要找碴也太扯了喔!我每天都只是认真地干活而已!」 对完全的找碴心感惊愕地回嘴过去,戴斯蒙团长就像刻意地从手上的卷宗翻出其中的文件。 ……呃,与其说是好像刻意,应该说就是刻意才对。 戴斯蒙的记忆力非常好,大家都评价他有过目不忘之才。 所以,我知道他现在那翻页的动作只是跟我做做样子,没有实质的意义。 虽然这么知道,但要是这样戴斯蒙团长便能消气的话,那我也不作声奉陪就是了。 「好了,首先是这个!是在食堂的目击情报。根据情报,你跟绝对不会与女性进餐的昆汀吃饭。那时候,昆汀从远征回来,平常的话应该会吃上5人份量的,但却只是喝了水。这没错吧?」 「是、是那件事吗?嗯嗯,的确昆汀团长是只喝了水没错……」 心想干吗为了这种无聊小事叫我过来,正要回话时,戴斯蒙团长途中拦住我了。 「接下来的,这个情报!在食堂里的昆汀,仔细地把玩你的左腕的每一部份。因为这而不爽的你,把口里含著的水喷向昆汀。而且还是2次。没错吧?」 「错、错了!错了啊!昆汀团长把玩我的手、跟我向昆汀团长喷水也是事实,但并不是因为我生气了!」 我拚命地否定,但戴斯蒙团长只是瞥一瞥我的脸,没加理睬便翻出下一份文件了。 「再来的,这个情报!在出发探索黑龙的早上,大家一同集合准备的时间,你让昆汀和基甸两人伺候你。昆汀执著你的一只手,拚死地诉说些甚么,而基甸则跪在你跟前,拚死地乞求些甚么。没错了吧?」 「错、错了!错了啊!虽然姿势上是如此,但实际上,昆汀团长只是在赞美我的手,而基甸副团长只是在谢罪而已!」 「呵呵,那个臭屁的基甸,会向新人骑士的你下跪谢罪呢!哼!」 「慢著,戴斯蒙团长……!」 被嗤之以鼻的我,慌忙想要跟戴斯蒙团长央告,可是团长不理睬我,继续再翻文件。 「最后一击的,是这情报!说在送返黑龙后,你跟萨加利和昆汀远离骑士摆了阵。然后,萨加利把你抱在膝上,紧紧抱住你,而那时间,昆汀为了不碍事而退后些许。……菲亚,你在大庭广众之下都干了甚么啊!」 「呀呀呀呀呀!!这是甚么了,这种误解都漫出来的情报!!假的、都是假的喔!!我当时喘不过气来,萨加利团长只是在照顾我而已!!」 「实情是怎的根本没差!最近送到宪兵司令部的投书,都尽是跟你有关的!!给我差不多一点啊!!如果是有价值的情报还算了,为甚么我还得一一细看关乎你的那些无聊小事了啊!!」 情绪激动的戴斯蒙团长,猛然把手中握住的文件掷出去。 好几张纸片,有如吹雪一样在空中飞舞。 可是,完全不理会那些文件,戴斯蒙团长大声道。 「菲亚,你还真厉害呢!完全超出我预计范围啊!!哈哈哈,我都要脱帽致敬了!!」 不知如何是好地望著失控地发笑的戴斯蒙团长,同席的骑士静悄悄地走过来跟我耳语。 「不好意思呢,菲亚。戴斯蒙团长在通宵了两晚时,收到像山一样高的关于你的无聊琐碎情报,所以才变得有点古怪。待他回复正常时该会跟你谢罪吧,这里先请你忍住了。」 「……原来如此呢。我瞭解了。」 心想大家都很辛苦呢,于是打算听从希望,默默拜听戴斯蒙团长的高言时,团长像是发出最后通牒一样大声说道。 「听好了,菲亚。我今后会抽身与你相关的谍报活动!明白了没!!」 「……明白了。也就是说,我变成了连宪兵司令部也无法介入的特别人物了呢。好帅气……」 我故意陶醉地自言自语,戴斯蒙团长焦急地喊道。 「诶?咦?会变成这样的吗?慢、慢著,菲亚……」 「身为骑士,可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喔。咕呼呼,说起来,最近有家红酒很好喝的店子开张了呢,要是喝上那店子的很多红酒的话,受到酒精的影响,我想一定会忘掉了今天发生的事呢。也就是说,包括戴斯蒙团长的发言在内。」 「你、等、在宪兵司令部的正中央,居然反过来要求司令官贿赂你,到底在想甚么了啊?」 「诶诶?我只是在邀约问你要不要一起吃饭而已哦。」 我刻意地歪歪头,戴斯蒙团长默不作声一会后,好像死了心地说道。 「那去吃饭吧。倒不如说,请你让我一起,菲亚。」 然后,自己拾回丢出去的文件,轻轻叹一口气。 「唉,菲亚。虽然我知道你没错,可是你也折腾了太多骑士团长了。真的,放过我吧……」 ……其后,在用膳的餐厅里,戴斯蒙团长为刚才恶劣的态度而道歉,还请我吃了一大顿。 在我心想结果还是很温柔呢的时候,也许是因为通宵了两晚的影响,团长就那样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尽管迷茫如何是好,不过我在扫平晚饭和酒之后,就留下团长一个人回去了。我判断不叫醒疲惫的团长起来会比较温柔。 可是,那个场面好像又被谁人看见,之后那个目击情报又再被加盐加醋被送到宪兵司令部,结果,我又再次被叫到戴斯蒙团长那里了…… 后记 大家好,我是十夜。 很感激地,能跟把第1卷拿上手的各位再次见面。感谢大家拜读。 今集为大家送上黑龙z的故事。 然后还有昆汀团长和萨加利团长的故事。 能够介绍这1头和2名的故事,我非常的高兴。 若是在特定书店购买本书,将会附上短篇故事(ss) 因为听到有人很期待这ss,但因为居住地点问题,而没法到任何一家特定的书店。 那么的话就索性加笔了本书用的ss了。 是讲及在这一卷中活跃的黑龙z、昆汀团长和萨加利团长的故事。 在「这么一来」把刊登原稿修订后,产生了好想写呢的心情,「要是可以的话……」地跟负责人商讨后,很快便答应实行了。 明明其他部份都已经进入下一阶段了,却愿意为这ss的部份而更动日程表。 想必很费工夫吧,实在非常感谢。 今次的插画,是chibi老师所画的。 一如大家所看到,是老样子地美丽出色的插图。 想必一定很忙碌吧,实在非常感谢。 而且尽管在忙,但全靠负责编辑的手段,彩插比第1卷时还多了一张。我很高兴喔。 还有,z的彩插,是本书未曾出现的场景。 「要是实际上也有这场景就好了呢」的这张插图,希望总有一天能够实现呢。 谈到个人的事,我出生以来第一次视力下降了。 在应考期、热衷电玩期、黑心加班期,都保持著1.5的视力急遽下降了。 我想就是这么热衷于写小说了。 虽然快到最后一行了,但大家也读得很开心吧。 最后,感谢读到这里的大家。 尽心尽力让这作品成形的各位、阅读的各位,十分感谢大家。 这一卷的制作工作,比上一卷还要开心。 大家好,我是十夜。 很感激地,能跟把第1卷拿上手的各位再次见面。感谢大家拜读。 今集为大家送上黑龙z的故事。 然后还有昆汀团长和萨加利团长的故事。 能够介绍这1头和2名的故事,我非常的高兴。 若是在特定书店购买本书,将会附上短篇故事(ss) 因为听到有人很期待这ss,但因为居住地点问题,而没法到任何一家特定的书店。 那么的话就索性加笔了本书用的ss了。 是讲及在这一卷中活跃的黑龙z、昆汀团长和萨加利团长的故事。 在「这么一来」把刊登原稿修订后,产生了好想写呢的心情,「要是可以的话……」地跟负责人商讨后,很快便答应实行了。 明明其他部份都已经进入下一阶段了,却愿意为这ss的部份而更动日程表。 想必很费工夫吧,实在非常感谢。 今次的插画,是chibi老师所画的。 一如大家所看到,是老样子地美丽出色的插图。 想必一定很忙碌吧,实在非常感谢。 而且尽管在忙,但全靠负责编辑的手段,彩插比第1卷时还多了一张。我很高兴喔。 还有,z的彩插,是本书未曾出现的场景。 「要是实际上也有这场景就好了呢」的这张插图,希望总有一天能够实现呢。 谈到个人的事,我出生以来第一次视力下降了。 在应考期、热衷电玩期、黑心加班期,都保持著1.5的视力急遽下降了。 我想就是这么热衷于写小说了。 虽然快到最后一行了,但大家也读得很开心吧。 最后,感谢读到这里的大家。 尽心尽力让这作品成形的各位、阅读的各位,十分感谢大家。 这一卷的制作工作,比上一卷还要开心。 大家好,我是十夜。 很感激地,能跟把第1卷拿上手的各位再次见面。感谢大家拜读。 今集为大家送上黑龙z的故事。 然后还有昆汀团长和萨加利团长的故事。 能够介绍这1头和2名的故事,我非常的高兴。 若是在特定书店购买本书,将会附上短篇故事(ss) 因为听到有人很期待这ss,但因为居住地点问题,而没法到任何一家特定的书店。 那么的话就索性加笔了本书用的ss了。 是讲及在这一卷中活跃的黑龙z、昆汀团长和萨加利团长的故事。 在「这么一来」把刊登原稿修订后,产生了好想写呢的心情,「要是可以的话……」地跟负责人商讨后,很快便答应实行了。 明明其他部份都已经进入下一阶段了,却愿意为这ss的部份而更动日程表。 想必很费工夫吧,实在非常感谢。 今次的插画,是chibi老师所画的。 一如大家所看到,是老样子地美丽出色的插图。 想必一定很忙碌吧,实在非常感谢。 而且尽管在忙,但全靠负责编辑的手段,彩插比第1卷时还多了一张。我很高兴喔。 还有,z的彩插,是本书未曾出现的场景。 「要是实际上也有这场景就好了呢」的这张插图,希望总有一天能够实现呢。 谈到个人的事,我出生以来第一次视力下降了。 在应考期、热衷电玩期、黑心加班期,都保持著1.5的视力急遽下降了。 我想就是这么热衷于写小说了。 虽然快到最后一行了,但大家也读得很开心吧。 最后,感谢读到这里的大家。 尽心尽力让这作品成形的各位、阅读的各位,十分感谢大家。 这一卷的制作工作,比上一卷还要开心。 大家好,我是十夜。 很感激地,能跟把第1卷拿上手的各位再次见面。感谢大家拜读。 今集为大家送上黑龙z的故事。 然后还有昆汀团长和萨加利团长的故事。 能够介绍这1头和2名的故事,我非常的高兴。 若是在特定书店购买本书,将会附上短篇故事(ss) 因为听到有人很期待这ss,但因为居住地点问题,而没法到任何一家特定的书店。 那么的话就索性加笔了本书用的ss了。 是讲及在这一卷中活跃的黑龙z、昆汀团长和萨加利团长的故事。 在「这么一来」把刊登原稿修订后,产生了好想写呢的心情,「要是可以的话……」地跟负责人商讨后,很快便答应实行了。 明明其他部份都已经进入下一阶段了,却愿意为这ss的部份而更动日程表。 想必很费工夫吧,实在非常感谢。 今次的插画,是chibi老师所画的。 一如大家所看到,是老样子地美丽出色的插图。 想必一定很忙碌吧,实在非常感谢。 而且尽管在忙,但全靠负责编辑的手段,彩插比第1卷时还多了一张。我很高兴喔。 还有,z的彩插,是本书未曾出现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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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感谢读到这里的大家。 尽心尽力让这作品成形的各位、阅读的各位,十分感谢大家。 这一卷的制作工作,比上一卷还要开心。 大家好,我是十夜。 很感激地,能跟把第1卷拿上手的各位再次见面。感谢大家拜读。 今集为大家送上黑龙z的故事。 然后还有昆汀团长和萨加利团长的故事。 能够介绍这1头和2名的故事,我非常的高兴。 若是在特定书店购买本书,将会附上短篇故事(ss) 因为听到有人很期待这ss,但因为居住地点问题,而没法到任何一家特定的书店。 那么的话就索性加笔了本书用的ss了。 是讲及在这一卷中活跃的黑龙z、昆汀团长和萨加利团长的故事。 在「这么一来」把刊登原稿修订后,产生了好想写呢的心情,「要是可以的话……」地跟负责人商讨后,很快便答应实行了。 明明其他部份都已经进入下一阶段了,却愿意为这ss的部份而更动日程表。 想必很费工夫吧,实在非常感谢。 今次的插画,是chibi老师所画的。 一如大家所看到,是老样子地美丽出色的插图。 想必一定很忙碌吧,实在非常感谢。 而且尽管在忙,但全靠负责编辑的手段,彩插比第1卷时还多了一张。我很高兴喔。 还有,z的彩插,是本书未曾出现的场景。 「要是实际上也有这场景就好了呢」的这张插图,希望总有一天能够实现呢。 谈到个人的事,我出生以来第一次视力下降了。 在应考期、热衷电玩期、黑心加班期,都保持著1.5的视力急遽下降了。 我想就是这么热衷于写小说了。 虽然快到最后一行了,但大家也读得很开心吧。 最后,感谢读到这里的大家。 尽心尽力让这作品成形的各位、阅读的各位,十分感谢大家。 这一卷的制作工作,比上一卷还要开心。 大家好,我是十夜。 很感激地,能跟把第1卷拿上手的各位再次见面。感谢大家拜读。 今集为大家送上黑龙z的故事。 然后还有昆汀团长和萨加利团长的故事。 能够介绍这1头和2名的故事,我非常的高兴。 若是在特定书店购买本书,将会附上短篇故事(ss) 因为听到有人很期待这ss,但因为居住地点问题,而没法到任何一家特定的书店。 那么的话就索性加笔了本书用的ss了。 是讲及在这一卷中活跃的黑龙z、昆汀团长和萨加利团长的故事。 在「这么一来」把刊登原稿修订后,产生了好想写呢的心情,「要是可以的话……」地跟负责人商讨后,很快便答应实行了。 明明其他部份都已经进入下一阶段了,却愿意为这ss的部份而更动日程表。 想必很费工夫吧,实在非常感谢。 今次的插画,是chibi老师所画的。 一如大家所看到,是老样子地美丽出色的插图。 想必一定很忙碌吧,实在非常感谢。 而且尽管在忙,但全靠负责编辑的手段,彩插比第1卷时还多了一张。我很高兴喔。 还有,z的彩插,是本书未曾出现的场景。 「要是实际上也有这场景就好了呢」的这张插图,希望总有一天能够实现呢。 谈到个人的事,我出生以来第一次视力下降了。 在应考期、热衷电玩期、黑心加班期,都保持著1.5的视力急遽下降了。 我想就是这么热衷于写小说了。 虽然快到最后一行了,但大家也读得很开心吧。 最后,感谢读到这里的大家。 尽心尽力让这作品成形的各位、阅读的各位,十分感谢大家。 这一卷的制作工作,比上一卷还要开心。 【side】骑士团总长沙维斯~与起始的风一起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kotoriren ────看到混在一起的红色,啊啊果然是一样的。 飘扬的国旗和她的头发。 完全是一样的颜色,我这么想。 那天,我在走廊偶然跟菲亚擦身而过。 她的一头红发,映入我的眼。 菲亚察觉到我,退到走廊一旁,站住敬礼。 平常的话只会点点头走过,但那时候不知为何会站到菲亚面前停步。 菲亚抬起头来,不得其解地注视我────用金色的眼睛。 在那瞬间,我忽发地命令菲亚「陪我一会儿」,要她跟我同行。 护卫他们好像为著我不寻常的冲动行为而感到疑虑,但我假装不知,带著菲亚登上城内的阶梯。 到达了的,是位处城里最上层的阳台。 说是阳台也未免太阔了,足以同时放上菲亚和1打的护卫。 「哇……」 从阳台俯瞰下去的菲亚,不禁高声惊叹。 从这个地方,可以把王都一览无遗。 五光十色的屋顶反射阳光闪闪发亮的样子,对菲亚来说想必是美不胜收的光景吧。 众多国民,都在这片景色之中生活。 「很漂亮的风景吧。这就是我应守护的国民了。」 并不是要告诉谁听的喃喃自语,听见了的菲亚满面笑容地回过头来喜悦地说道。 「我刚刚,也正想著同一件事啊!我正心想,这是我要守护的景色!」 听了菲亚这么说,我微微眯起了眼。 ……是为政者的感觉呢。 我好像看漏了甚么。为了抓住那个甚么而追从自己感觉的时候,吹来了一阵高处独有的风。 「呜哇……!」 头发被风吹起来的菲亚,慌忙用手按住自己头发。 在菲亚背后,插在阳台的几支国旗随风飘扬。 引以为荣的纳维王国国旗────以红色为基调,中间画了一头黑龙的旗子,跟菲亚的头发重叠在一起时,看起来就像溶为一色。 「……你的头发跟国旗颜色一样呢。」 不禁冲口而出,但菲亚却露出不解的脸。 「诶?是吗?就算说是红色,也分为很多不同的红啊。我不觉得完全是同一颜色喔?」 正是如此。国旗使用的红色是称为「大圣女红」独一无二的红色。不可能会有其他相同的颜色────直到刚才我也这么想。 我不说甚么,再对比一次颜色。 对比菲亚在风中飘拂的发丝,以及在她身后飘扬的纳维王国国旗。 ……看起来一模一样。 本来,纳维王国的国旗是由蓝白色组成。而300年前的骑士团总长,按照当时的大圣女的发色,一新换成红色。 「大圣女红」是特殊、其他东西都没有的红色这点很出名。 因此,在300年前更迭国旗时,听说当时的染色匠都折腾了一番。 全国的工匠试了无数次,都无法弄出「大圣女红」出来。 然而,其中一人────当时每一个国民,都接受不了那些仿造的红色────幸运地,在偶然和努力下,其中一个工匠,成功完成了「大圣女红」。 自此之后,「大圣女红」的染色技术便成了一子单传只传给直系子嗣、不传外人的颜色。直到现在,也只有这家工坊,会为国旗染色。 听说就是如此特殊、难以重现的颜色。然而…… 「…………在我看来,倒是一模一样呢。」 当并在一起比较时,便一目瞭然了。2样东西,完全是同一颜色。 听了我的话,菲亚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脸。 「是吗?是很常见的颜色而已。」 那么说著,完全不知道其价值,无忧无虑地笑了笑。 ────那种红色,是连300年前也只得大圣女拥有的发色。 然后,没遗传下来的那发色,随著大圣女而失落了。……没错,是这么流传。 从小就看著大圣女肖像画长大的我,因为那发色的唯一性而感到神秘,觉得是稀有到不存在于自然界的颜色。 可是偏生…… 「常见的颜色?贵族的千金小姐,若是能重现这种颜色,多少钱都愿意花吧。」 我不禁反驳道。 菲亚的无知,时而很奇怪。 自然界的偶然,有时会出现奇迹的事象。 全无圣女能力的少女,却拥有跟传说中的大圣女一样的颜色。 「大圣女红」配合「金眼睛」────跟300年前传说中的大圣女一模一样的颜色,到底是多偶然了。 「还好你没有圣女的力量。……要是就算只有丝毫的圣女力量,一定会被推上当偶像被供奉。」 这么说后,菲亚用不知所以的表情绷紧了脸,一脸形迹可疑、认真地猛点头。 「正如你所说一样呢。」 ……别明明没在理解,但就假装懂了。 我在心里叹息,带领菲亚回室内。 「抱歉了,要你陪我。因为觉得你的发色跟国旗很像,便想比较一下。」 「呼呼,总长也会干些孩子气的事呢。」 菲亚有趣地笑道。 正要回过身回到楼下,护卫都用跟刚才截然不同的眼神望向菲亚。 ……真的,不懂得那发色的价值的,就只有你而已。 还是说,只是我不知道,世间有很多有著像菲亚那种「大圣女红」的人呢?……不,可能性很低吧。 大圣女是公主。从血脉上来看便是贵族吧,但连在贵族之中也没见过这种红。 菲亚的颜色,真的是奇迹地偶然下的产物而已吧。 「菲亚,你可别去染头发喔。」 我向不懂那价值的少女骑士忠告道,菲亚微微一笑说。 「是的,我不会染的。这把头发,是从以前起就一直没变的同一颜色。我很喜欢这颜色喔。」 「……啊啊,对呢。好像也有人会在长大后,就换掉小时候的发色呢。是吗,你从小就是这颜色的吗。」 听了我的回覆,菲亚「啊,嘛,对呢」暧昧地回答。 回到原来的地方,菲亚充满朝气地跟我道谢。 「谢谢你让我去看阳台上的景色!那么,总长,今天也要努力呢!」 ……菲亚,真有精神呢。要是再增加点那些人,纳维王国也会隆盛下去吧。 我转过身,步往下一处地方。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kotoriren ────看到混在一起的红色,啊啊果然是一样的。 飘扬的国旗和她的头发。 完全是一样的颜色,我这么想。 那天,我在走廊偶然跟菲亚擦身而过。 她的一头红发,映入我的眼。 菲亚察觉到我,退到走廊一旁,站住敬礼。 平常的话只会点点头走过,但那时候不知为何会站到菲亚面前停步。 菲亚抬起头来,不得其解地注视我────用金色的眼睛。 在那瞬间,我忽发地命令菲亚「陪我一会儿」,要她跟我同行。 护卫他们好像为著我不寻常的冲动行为而感到疑虑,但我假装不知,带著菲亚登上城内的阶梯。 到达了的,是位处城里最上层的阳台。 说是阳台也未免太阔了,足以同时放上菲亚和1打的护卫。 「哇……」 从阳台俯瞰下去的菲亚,不禁高声惊叹。 从这个地方,可以把王都一览无遗。 五光十色的屋顶反射阳光闪闪发亮的样子,对菲亚来说想必是美不胜收的光景吧。 众多国民,都在这片景色之中生活。 「很漂亮的风景吧。这就是我应守护的国民了。」 并不是要告诉谁听的喃喃自语,听见了的菲亚满面笑容地回过头来喜悦地说道。 「我刚刚,也正想著同一件事啊!我正心想,这是我要守护的景色!」 听了菲亚这么说,我微微眯起了眼。 ……是为政者的感觉呢。 我好像看漏了甚么。为了抓住那个甚么而追从自己感觉的时候,吹来了一阵高处独有的风。 「呜哇……!」 头发被风吹起来的菲亚,慌忙用手按住自己头发。 在菲亚背后,插在阳台的几支国旗随风飘扬。 引以为荣的纳维王国国旗────以红色为基调,中间画了一头黑龙的旗子,跟菲亚的头发重叠在一起时,看起来就像溶为一色。 「……你的头发跟国旗颜色一样呢。」 不禁冲口而出,但菲亚却露出不解的脸。 「诶?是吗?就算说是红色,也分为很多不同的红啊。我不觉得完全是同一颜色喔?」 正是如此。国旗使用的红色是称为「大圣女红」独一无二的红色。不可能会有其他相同的颜色────直到刚才我也这么想。 我不说甚么,再对比一次颜色。 对比菲亚在风中飘拂的发丝,以及在她身后飘扬的纳维王国国旗。 ……看起来一模一样。 本来,纳维王国的国旗是由蓝白色组成。而300年前的骑士团总长,按照当时的大圣女的发色,一新换成红色。 「大圣女红」是特殊、其他东西都没有的红色这点很出名。 因此,在300年前更迭国旗时,听说当时的染色匠都折腾了一番。 全国的工匠试了无数次,都无法弄出「大圣女红」出来。 然而,其中一人────当时每一个国民,都接受不了那些仿造的红色────幸运地,在偶然和努力下,其中一个工匠,成功完成了「大圣女红」。 自此之后,「大圣女红」的染色技术便成了一子单传只传给直系子嗣、不传外人的颜色。直到现在,也只有这家工坊,会为国旗染色。 听说就是如此特殊、难以重现的颜色。然而…… 「…………在我看来,倒是一模一样呢。」 当并在一起比较时,便一目瞭然了。2样东西,完全是同一颜色。 听了我的话,菲亚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脸。 「是吗?是很常见的颜色而已。」 那么说著,完全不知道其价值,无忧无虑地笑了笑。 ────那种红色,是连300年前也只得大圣女拥有的发色。 然后,没遗传下来的那发色,随著大圣女而失落了。……没错,是这么流传。 从小就看著大圣女肖像画长大的我,因为那发色的唯一性而感到神秘,觉得是稀有到不存在于自然界的颜色。 可是偏生…… 「常见的颜色?贵族的千金小姐,若是能重现这种颜色,多少钱都愿意花吧。」 我不禁反驳道。 菲亚的无知,时而很奇怪。 自然界的偶然,有时会出现奇迹的事象。 全无圣女能力的少女,却拥有跟传说中的大圣女一样的颜色。 「大圣女红」配合「金眼睛」────跟300年前传说中的大圣女一模一样的颜色,到底是多偶然了。 「还好你没有圣女的力量。……要是就算只有丝毫的圣女力量,一定会被推上当偶像被供奉。」 这么说后,菲亚用不知所以的表情绷紧了脸,一脸形迹可疑、认真地猛点头。 「正如你所说一样呢。」 ……别明明没在理解,但就假装懂了。 我在心里叹息,带领菲亚回室内。 「抱歉了,要你陪我。因为觉得你的发色跟国旗很像,便想比较一下。」 「呼呼,总长也会干些孩子气的事呢。」 菲亚有趣地笑道。 正要回过身回到楼下,护卫都用跟刚才截然不同的眼神望向菲亚。 ……真的,不懂得那发色的价值的,就只有你而已。 还是说,只是我不知道,世间有很多有著像菲亚那种「大圣女红」的人呢?……不,可能性很低吧。 大圣女是公主。从血脉上来看便是贵族吧,但连在贵族之中也没见过这种红。 菲亚的颜色,真的是奇迹地偶然下的产物而已吧。 「菲亚,你可别去染头发喔。」 我向不懂那价值的少女骑士忠告道,菲亚微微一笑说。 「是的,我不会染的。这把头发,是从以前起就一直没变的同一颜色。我很喜欢这颜色喔。」 「……啊啊,对呢。好像也有人会在长大后,就换掉小时候的发色呢。是吗,你从小就是这颜色的吗。」 听了我的回覆,菲亚「啊,嘛,对呢」暧昧地回答。 回到原来的地方,菲亚充满朝气地跟我道谢。 「谢谢你让我去看阳台上的景色!那么,总长,今天也要努力呢!」 ……菲亚,真有精神呢。要是再增加点那些人,纳维王国也会隆盛下去吧。 我转过身,步往下一处地方。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kotoriren ────看到混在一起的红色,啊啊果然是一样的。 飘扬的国旗和她的头发。 完全是一样的颜色,我这么想。 那天,我在走廊偶然跟菲亚擦身而过。 她的一头红发,映入我的眼。 菲亚察觉到我,退到走廊一旁,站住敬礼。 平常的话只会点点头走过,但那时候不知为何会站到菲亚面前停步。 菲亚抬起头来,不得其解地注视我────用金色的眼睛。 在那瞬间,我忽发地命令菲亚「陪我一会儿」,要她跟我同行。 护卫他们好像为著我不寻常的冲动行为而感到疑虑,但我假装不知,带著菲亚登上城内的阶梯。 到达了的,是位处城里最上层的阳台。 说是阳台也未免太阔了,足以同时放上菲亚和1打的护卫。 「哇……」 从阳台俯瞰下去的菲亚,不禁高声惊叹。 从这个地方,可以把王都一览无遗。 五光十色的屋顶反射阳光闪闪发亮的样子,对菲亚来说想必是美不胜收的光景吧。 众多国民,都在这片景色之中生活。 「很漂亮的风景吧。这就是我应守护的国民了。」 并不是要告诉谁听的喃喃自语,听见了的菲亚满面笑容地回过头来喜悦地说道。 「我刚刚,也正想著同一件事啊!我正心想,这是我要守护的景色!」 听了菲亚这么说,我微微眯起了眼。 ……是为政者的感觉呢。 我好像看漏了甚么。为了抓住那个甚么而追从自己感觉的时候,吹来了一阵高处独有的风。 「呜哇……!」 头发被风吹起来的菲亚,慌忙用手按住自己头发。 在菲亚背后,插在阳台的几支国旗随风飘扬。 引以为荣的纳维王国国旗────以红色为基调,中间画了一头黑龙的旗子,跟菲亚的头发重叠在一起时,看起来就像溶为一色。 「……你的头发跟国旗颜色一样呢。」 不禁冲口而出,但菲亚却露出不解的脸。 「诶?是吗?就算说是红色,也分为很多不同的红啊。我不觉得完全是同一颜色喔?」 正是如此。国旗使用的红色是称为「大圣女红」独一无二的红色。不可能会有其他相同的颜色────直到刚才我也这么想。 我不说甚么,再对比一次颜色。 对比菲亚在风中飘拂的发丝,以及在她身后飘扬的纳维王国国旗。 ……看起来一模一样。 本来,纳维王国的国旗是由蓝白色组成。而300年前的骑士团总长,按照当时的大圣女的发色,一新换成红色。 「大圣女红」是特殊、其他东西都没有的红色这点很出名。 因此,在300年前更迭国旗时,听说当时的染色匠都折腾了一番。 全国的工匠试了无数次,都无法弄出「大圣女红」出来。 然而,其中一人────当时每一个国民,都接受不了那些仿造的红色────幸运地,在偶然和努力下,其中一个工匠,成功完成了「大圣女红」。 自此之后,「大圣女红」的染色技术便成了一子单传只传给直系子嗣、不传外人的颜色。直到现在,也只有这家工坊,会为国旗染色。 听说就是如此特殊、难以重现的颜色。然而…… 「…………在我看来,倒是一模一样呢。」 当并在一起比较时,便一目瞭然了。2样东西,完全是同一颜色。 听了我的话,菲亚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脸。 「是吗?是很常见的颜色而已。」 那么说著,完全不知道其价值,无忧无虑地笑了笑。 ────那种红色,是连300年前也只得大圣女拥有的发色。 然后,没遗传下来的那发色,随著大圣女而失落了。……没错,是这么流传。 从小就看著大圣女肖像画长大的我,因为那发色的唯一性而感到神秘,觉得是稀有到不存在于自然界的颜色。 可是偏生…… 「常见的颜色?贵族的千金小姐,若是能重现这种颜色,多少钱都愿意花吧。」 我不禁反驳道。 菲亚的无知,时而很奇怪。 自然界的偶然,有时会出现奇迹的事象。 全无圣女能力的少女,却拥有跟传说中的大圣女一样的颜色。 「大圣女红」配合「金眼睛」────跟300年前传说中的大圣女一模一样的颜色,到底是多偶然了。 「还好你没有圣女的力量。……要是就算只有丝毫的圣女力量,一定会被推上当偶像被供奉。」 这么说后,菲亚用不知所以的表情绷紧了脸,一脸形迹可疑、认真地猛点头。 「正如你所说一样呢。」 ……别明明没在理解,但就假装懂了。 我在心里叹息,带领菲亚回室内。 「抱歉了,要你陪我。因为觉得你的发色跟国旗很像,便想比较一下。」 「呼呼,总长也会干些孩子气的事呢。」 菲亚有趣地笑道。 正要回过身回到楼下,护卫都用跟刚才截然不同的眼神望向菲亚。 ……真的,不懂得那发色的价值的,就只有你而已。 还是说,只是我不知道,世间有很多有著像菲亚那种「大圣女红」的人呢?……不,可能性很低吧。 大圣女是公主。从血脉上来看便是贵族吧,但连在贵族之中也没见过这种红。 菲亚的颜色,真的是奇迹地偶然下的产物而已吧。 「菲亚,你可别去染头发喔。」 我向不懂那价值的少女骑士忠告道,菲亚微微一笑说。 「是的,我不会染的。这把头发,是从以前起就一直没变的同一颜色。我很喜欢这颜色喔。」 「……啊啊,对呢。好像也有人会在长大后,就换掉小时候的发色呢。是吗,你从小就是这颜色的吗。」 听了我的回覆,菲亚「啊,嘛,对呢」暧昧地回答。 回到原来的地方,菲亚充满朝气地跟我道谢。 「谢谢你让我去看阳台上的景色!那么,总长,今天也要努力呢!」 ……菲亚,真有精神呢。要是再增加点那些人,纳维王国也会隆盛下去吧。 我转过身,步往下一处地方。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kotoriren ────看到混在一起的红色,啊啊果然是一样的。 飘扬的国旗和她的头发。 完全是一样的颜色,我这么想。 那天,我在走廊偶然跟菲亚擦身而过。 她的一头红发,映入我的眼。 菲亚察觉到我,退到走廊一旁,站住敬礼。 平常的话只会点点头走过,但那时候不知为何会站到菲亚面前停步。 菲亚抬起头来,不得其解地注视我────用金色的眼睛。 在那瞬间,我忽发地命令菲亚「陪我一会儿」,要她跟我同行。 护卫他们好像为著我不寻常的冲动行为而感到疑虑,但我假装不知,带著菲亚登上城内的阶梯。 到达了的,是位处城里最上层的阳台。 说是阳台也未免太阔了,足以同时放上菲亚和1打的护卫。 「哇……」 从阳台俯瞰下去的菲亚,不禁高声惊叹。 从这个地方,可以把王都一览无遗。 五光十色的屋顶反射阳光闪闪发亮的样子,对菲亚来说想必是美不胜收的光景吧。 众多国民,都在这片景色之中生活。 「很漂亮的风景吧。这就是我应守护的国民了。」 并不是要告诉谁听的喃喃自语,听见了的菲亚满面笑容地回过头来喜悦地说道。 「我刚刚,也正想著同一件事啊!我正心想,这是我要守护的景色!」 听了菲亚这么说,我微微眯起了眼。 ……是为政者的感觉呢。 我好像看漏了甚么。为了抓住那个甚么而追从自己感觉的时候,吹来了一阵高处独有的风。 「呜哇……!」 头发被风吹起来的菲亚,慌忙用手按住自己头发。 在菲亚背后,插在阳台的几支国旗随风飘扬。 引以为荣的纳维王国国旗────以红色为基调,中间画了一头黑龙的旗子,跟菲亚的头发重叠在一起时,看起来就像溶为一色。 「……你的头发跟国旗颜色一样呢。」 不禁冲口而出,但菲亚却露出不解的脸。 「诶?是吗?就算说是红色,也分为很多不同的红啊。我不觉得完全是同一颜色喔?」 正是如此。国旗使用的红色是称为「大圣女红」独一无二的红色。不可能会有其他相同的颜色────直到刚才我也这么想。 我不说甚么,再对比一次颜色。 对比菲亚在风中飘拂的发丝,以及在她身后飘扬的纳维王国国旗。 ……看起来一模一样。 本来,纳维王国的国旗是由蓝白色组成。而300年前的骑士团总长,按照当时的大圣女的发色,一新换成红色。 「大圣女红」是特殊、其他东西都没有的红色这点很出名。 因此,在300年前更迭国旗时,听说当时的染色匠都折腾了一番。 全国的工匠试了无数次,都无法弄出「大圣女红」出来。 然而,其中一人────当时每一个国民,都接受不了那些仿造的红色────幸运地,在偶然和努力下,其中一个工匠,成功完成了「大圣女红」。 自此之后,「大圣女红」的染色技术便成了一子单传只传给直系子嗣、不传外人的颜色。直到现在,也只有这家工坊,会为国旗染色。 听说就是如此特殊、难以重现的颜色。然而…… 「…………在我看来,倒是一模一样呢。」 当并在一起比较时,便一目瞭然了。2样东西,完全是同一颜色。 听了我的话,菲亚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脸。 「是吗?是很常见的颜色而已。」 那么说著,完全不知道其价值,无忧无虑地笑了笑。 ────那种红色,是连300年前也只得大圣女拥有的发色。 然后,没遗传下来的那发色,随著大圣女而失落了。……没错,是这么流传。 从小就看著大圣女肖像画长大的我,因为那发色的唯一性而感到神秘,觉得是稀有到不存在于自然界的颜色。 可是偏生…… 「常见的颜色?贵族的千金小姐,若是能重现这种颜色,多少钱都愿意花吧。」 我不禁反驳道。 菲亚的无知,时而很奇怪。 自然界的偶然,有时会出现奇迹的事象。 全无圣女能力的少女,却拥有跟传说中的大圣女一样的颜色。 「大圣女红」配合「金眼睛」────跟300年前传说中的大圣女一模一样的颜色,到底是多偶然了。 「还好你没有圣女的力量。……要是就算只有丝毫的圣女力量,一定会被推上当偶像被供奉。」 这么说后,菲亚用不知所以的表情绷紧了脸,一脸形迹可疑、认真地猛点头。 「正如你所说一样呢。」 ……别明明没在理解,但就假装懂了。 我在心里叹息,带领菲亚回室内。 「抱歉了,要你陪我。因为觉得你的发色跟国旗很像,便想比较一下。」 「呼呼,总长也会干些孩子气的事呢。」 菲亚有趣地笑道。 正要回过身回到楼下,护卫都用跟刚才截然不同的眼神望向菲亚。 ……真的,不懂得那发色的价值的,就只有你而已。 还是说,只是我不知道,世间有很多有著像菲亚那种「大圣女红」的人呢?……不,可能性很低吧。 大圣女是公主。从血脉上来看便是贵族吧,但连在贵族之中也没见过这种红。 菲亚的颜色,真的是奇迹地偶然下的产物而已吧。 「菲亚,你可别去染头发喔。」 我向不懂那价值的少女骑士忠告道,菲亚微微一笑说。 「是的,我不会染的。这把头发,是从以前起就一直没变的同一颜色。我很喜欢这颜色喔。」 「……啊啊,对呢。好像也有人会在长大后,就换掉小时候的发色呢。是吗,你从小就是这颜色的吗。」 听了我的回覆,菲亚「啊,嘛,对呢」暧昧地回答。 回到原来的地方,菲亚充满朝气地跟我道谢。 「谢谢你让我去看阳台上的景色!那么,总长,今天也要努力呢!」 ……菲亚,真有精神呢。要是再增加点那些人,纳维王国也会隆盛下去吧。 我转过身,步往下一处地方。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kotoriren ────看到混在一起的红色,啊啊果然是一样的。 飘扬的国旗和她的头发。 完全是一样的颜色,我这么想。 那天,我在走廊偶然跟菲亚擦身而过。 她的一头红发,映入我的眼。 菲亚察觉到我,退到走廊一旁,站住敬礼。 平常的话只会点点头走过,但那时候不知为何会站到菲亚面前停步。 菲亚抬起头来,不得其解地注视我────用金色的眼睛。 在那瞬间,我忽发地命令菲亚「陪我一会儿」,要她跟我同行。 护卫他们好像为著我不寻常的冲动行为而感到疑虑,但我假装不知,带著菲亚登上城内的阶梯。 到达了的,是位处城里最上层的阳台。 说是阳台也未免太阔了,足以同时放上菲亚和1打的护卫。 「哇……」 从阳台俯瞰下去的菲亚,不禁高声惊叹。 从这个地方,可以把王都一览无遗。 五光十色的屋顶反射阳光闪闪发亮的样子,对菲亚来说想必是美不胜收的光景吧。 众多国民,都在这片景色之中生活。 「很漂亮的风景吧。这就是我应守护的国民了。」 并不是要告诉谁听的喃喃自语,听见了的菲亚满面笑容地回过头来喜悦地说道。 「我刚刚,也正想著同一件事啊!我正心想,这是我要守护的景色!」 听了菲亚这么说,我微微眯起了眼。 ……是为政者的感觉呢。 我好像看漏了甚么。为了抓住那个甚么而追从自己感觉的时候,吹来了一阵高处独有的风。 「呜哇……!」 头发被风吹起来的菲亚,慌忙用手按住自己头发。 在菲亚背后,插在阳台的几支国旗随风飘扬。 引以为荣的纳维王国国旗────以红色为基调,中间画了一头黑龙的旗子,跟菲亚的头发重叠在一起时,看起来就像溶为一色。 「……你的头发跟国旗颜色一样呢。」 不禁冲口而出,但菲亚却露出不解的脸。 「诶?是吗?就算说是红色,也分为很多不同的红啊。我不觉得完全是同一颜色喔?」 正是如此。国旗使用的红色是称为「大圣女红」独一无二的红色。不可能会有其他相同的颜色────直到刚才我也这么想。 我不说甚么,再对比一次颜色。 对比菲亚在风中飘拂的发丝,以及在她身后飘扬的纳维王国国旗。 ……看起来一模一样。 本来,纳维王国的国旗是由蓝白色组成。而300年前的骑士团总长,按照当时的大圣女的发色,一新换成红色。 「大圣女红」是特殊、其他东西都没有的红色这点很出名。 因此,在300年前更迭国旗时,听说当时的染色匠都折腾了一番。 全国的工匠试了无数次,都无法弄出「大圣女红」出来。 然而,其中一人────当时每一个国民,都接受不了那些仿造的红色────幸运地,在偶然和努力下,其中一个工匠,成功完成了「大圣女红」。 自此之后,「大圣女红」的染色技术便成了一子单传只传给直系子嗣、不传外人的颜色。直到现在,也只有这家工坊,会为国旗染色。 听说就是如此特殊、难以重现的颜色。然而…… 「…………在我看来,倒是一模一样呢。」 当并在一起比较时,便一目瞭然了。2样东西,完全是同一颜色。 听了我的话,菲亚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脸。 「是吗?是很常见的颜色而已。」 那么说著,完全不知道其价值,无忧无虑地笑了笑。 ────那种红色,是连300年前也只得大圣女拥有的发色。 然后,没遗传下来的那发色,随著大圣女而失落了。……没错,是这么流传。 从小就看著大圣女肖像画长大的我,因为那发色的唯一性而感到神秘,觉得是稀有到不存在于自然界的颜色。 可是偏生…… 「常见的颜色?贵族的千金小姐,若是能重现这种颜色,多少钱都愿意花吧。」 我不禁反驳道。 菲亚的无知,时而很奇怪。 自然界的偶然,有时会出现奇迹的事象。 全无圣女能力的少女,却拥有跟传说中的大圣女一样的颜色。 「大圣女红」配合「金眼睛」────跟300年前传说中的大圣女一模一样的颜色,到底是多偶然了。 「还好你没有圣女的力量。……要是就算只有丝毫的圣女力量,一定会被推上当偶像被供奉。」 这么说后,菲亚用不知所以的表情绷紧了脸,一脸形迹可疑、认真地猛点头。 「正如你所说一样呢。」 ……别明明没在理解,但就假装懂了。 我在心里叹息,带领菲亚回室内。 「抱歉了,要你陪我。因为觉得你的发色跟国旗很像,便想比较一下。」 「呼呼,总长也会干些孩子气的事呢。」 菲亚有趣地笑道。 正要回过身回到楼下,护卫都用跟刚才截然不同的眼神望向菲亚。 ……真的,不懂得那发色的价值的,就只有你而已。 还是说,只是我不知道,世间有很多有著像菲亚那种「大圣女红」的人呢?……不,可能性很低吧。 大圣女是公主。从血脉上来看便是贵族吧,但连在贵族之中也没见过这种红。 菲亚的颜色,真的是奇迹地偶然下的产物而已吧。 「菲亚,你可别去染头发喔。」 我向不懂那价值的少女骑士忠告道,菲亚微微一笑说。 「是的,我不会染的。这把头发,是从以前起就一直没变的同一颜色。我很喜欢这颜色喔。」 「……啊啊,对呢。好像也有人会在长大后,就换掉小时候的发色呢。是吗,你从小就是这颜色的吗。」 听了我的回覆,菲亚「啊,嘛,对呢」暧昧地回答。 回到原来的地方,菲亚充满朝气地跟我道谢。 「谢谢你让我去看阳台上的景色!那么,总长,今天也要努力呢!」 ……菲亚,真有精神呢。要是再增加点那些人,纳维王国也会隆盛下去吧。 我转过身,步往下一处地方。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kotoriren ────看到混在一起的红色,啊啊果然是一样的。 飘扬的国旗和她的头发。 完全是一样的颜色,我这么想。 那天,我在走廊偶然跟菲亚擦身而过。 她的一头红发,映入我的眼。 菲亚察觉到我,退到走廊一旁,站住敬礼。 平常的话只会点点头走过,但那时候不知为何会站到菲亚面前停步。 菲亚抬起头来,不得其解地注视我────用金色的眼睛。 在那瞬间,我忽发地命令菲亚「陪我一会儿」,要她跟我同行。 护卫他们好像为著我不寻常的冲动行为而感到疑虑,但我假装不知,带著菲亚登上城内的阶梯。 到达了的,是位处城里最上层的阳台。 说是阳台也未免太阔了,足以同时放上菲亚和1打的护卫。 「哇……」 从阳台俯瞰下去的菲亚,不禁高声惊叹。 从这个地方,可以把王都一览无遗。 五光十色的屋顶反射阳光闪闪发亮的样子,对菲亚来说想必是美不胜收的光景吧。 众多国民,都在这片景色之中生活。 「很漂亮的风景吧。这就是我应守护的国民了。」 并不是要告诉谁听的喃喃自语,听见了的菲亚满面笑容地回过头来喜悦地说道。 「我刚刚,也正想著同一件事啊!我正心想,这是我要守护的景色!」 听了菲亚这么说,我微微眯起了眼。 ……是为政者的感觉呢。 我好像看漏了甚么。为了抓住那个甚么而追从自己感觉的时候,吹来了一阵高处独有的风。 「呜哇……!」 头发被风吹起来的菲亚,慌忙用手按住自己头发。 在菲亚背后,插在阳台的几支国旗随风飘扬。 引以为荣的纳维王国国旗────以红色为基调,中间画了一头黑龙的旗子,跟菲亚的头发重叠在一起时,看起来就像溶为一色。 「……你的头发跟国旗颜色一样呢。」 不禁冲口而出,但菲亚却露出不解的脸。 「诶?是吗?就算说是红色,也分为很多不同的红啊。我不觉得完全是同一颜色喔?」 正是如此。国旗使用的红色是称为「大圣女红」独一无二的红色。不可能会有其他相同的颜色────直到刚才我也这么想。 我不说甚么,再对比一次颜色。 对比菲亚在风中飘拂的发丝,以及在她身后飘扬的纳维王国国旗。 ……看起来一模一样。 本来,纳维王国的国旗是由蓝白色组成。而300年前的骑士团总长,按照当时的大圣女的发色,一新换成红色。 「大圣女红」是特殊、其他东西都没有的红色这点很出名。 因此,在300年前更迭国旗时,听说当时的染色匠都折腾了一番。 全国的工匠试了无数次,都无法弄出「大圣女红」出来。 然而,其中一人────当时每一个国民,都接受不了那些仿造的红色────幸运地,在偶然和努力下,其中一个工匠,成功完成了「大圣女红」。 自此之后,「大圣女红」的染色技术便成了一子单传只传给直系子嗣、不传外人的颜色。直到现在,也只有这家工坊,会为国旗染色。 听说就是如此特殊、难以重现的颜色。然而…… 「…………在我看来,倒是一模一样呢。」 当并在一起比较时,便一目瞭然了。2样东西,完全是同一颜色。 听了我的话,菲亚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脸。 「是吗?是很常见的颜色而已。」 那么说著,完全不知道其价值,无忧无虑地笑了笑。 ────那种红色,是连300年前也只得大圣女拥有的发色。 然后,没遗传下来的那发色,随著大圣女而失落了。……没错,是这么流传。 从小就看著大圣女肖像画长大的我,因为那发色的唯一性而感到神秘,觉得是稀有到不存在于自然界的颜色。 可是偏生…… 「常见的颜色?贵族的千金小姐,若是能重现这种颜色,多少钱都愿意花吧。」 我不禁反驳道。 菲亚的无知,时而很奇怪。 自然界的偶然,有时会出现奇迹的事象。 全无圣女能力的少女,却拥有跟传说中的大圣女一样的颜色。 「大圣女红」配合「金眼睛」────跟300年前传说中的大圣女一模一样的颜色,到底是多偶然了。 「还好你没有圣女的力量。……要是就算只有丝毫的圣女力量,一定会被推上当偶像被供奉。」 这么说后,菲亚用不知所以的表情绷紧了脸,一脸形迹可疑、认真地猛点头。 「正如你所说一样呢。」 ……别明明没在理解,但就假装懂了。 我在心里叹息,带领菲亚回室内。 「抱歉了,要你陪我。因为觉得你的发色跟国旗很像,便想比较一下。」 「呼呼,总长也会干些孩子气的事呢。」 菲亚有趣地笑道。 正要回过身回到楼下,护卫都用跟刚才截然不同的眼神望向菲亚。 ……真的,不懂得那发色的价值的,就只有你而已。 还是说,只是我不知道,世间有很多有著像菲亚那种「大圣女红」的人呢?……不,可能性很低吧。 大圣女是公主。从血脉上来看便是贵族吧,但连在贵族之中也没见过这种红。 菲亚的颜色,真的是奇迹地偶然下的产物而已吧。 「菲亚,你可别去染头发喔。」 我向不懂那价值的少女骑士忠告道,菲亚微微一笑说。 「是的,我不会染的。这把头发,是从以前起就一直没变的同一颜色。我很喜欢这颜色喔。」 「……啊啊,对呢。好像也有人会在长大后,就换掉小时候的发色呢。是吗,你从小就是这颜色的吗。」 听了我的回覆,菲亚「啊,嘛,对呢」暧昧地回答。 回到原来的地方,菲亚充满朝气地跟我道谢。 「谢谢你让我去看阳台上的景色!那么,总长,今天也要努力呢!」 ……菲亚,真有精神呢。要是再增加点那些人,纳维王国也会隆盛下去吧。 我转过身,步往下一处地方。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kotoriren ────看到混在一起的红色,啊啊果然是一样的。 飘扬的国旗和她的头发。 完全是一样的颜色,我这么想。 那天,我在走廊偶然跟菲亚擦身而过。 她的一头红发,映入我的眼。 菲亚察觉到我,退到走廊一旁,站住敬礼。 平常的话只会点点头走过,但那时候不知为何会站到菲亚面前停步。 菲亚抬起头来,不得其解地注视我────用金色的眼睛。 在那瞬间,我忽发地命令菲亚「陪我一会儿」,要她跟我同行。 护卫他们好像为著我不寻常的冲动行为而感到疑虑,但我假装不知,带著菲亚登上城内的阶梯。 到达了的,是位处城里最上层的阳台。 说是阳台也未免太阔了,足以同时放上菲亚和1打的护卫。 「哇……」 从阳台俯瞰下去的菲亚,不禁高声惊叹。 从这个地方,可以把王都一览无遗。 五光十色的屋顶反射阳光闪闪发亮的样子,对菲亚来说想必是美不胜收的光景吧。 众多国民,都在这片景色之中生活。 「很漂亮的风景吧。这就是我应守护的国民了。」 并不是要告诉谁听的喃喃自语,听见了的菲亚满面笑容地回过头来喜悦地说道。 「我刚刚,也正想著同一件事啊!我正心想,这是我要守护的景色!」 听了菲亚这么说,我微微眯起了眼。 ……是为政者的感觉呢。 我好像看漏了甚么。为了抓住那个甚么而追从自己感觉的时候,吹来了一阵高处独有的风。 「呜哇……!」 头发被风吹起来的菲亚,慌忙用手按住自己头发。 在菲亚背后,插在阳台的几支国旗随风飘扬。 引以为荣的纳维王国国旗────以红色为基调,中间画了一头黑龙的旗子,跟菲亚的头发重叠在一起时,看起来就像溶为一色。 「……你的头发跟国旗颜色一样呢。」 不禁冲口而出,但菲亚却露出不解的脸。 「诶?是吗?就算说是红色,也分为很多不同的红啊。我不觉得完全是同一颜色喔?」 正是如此。国旗使用的红色是称为「大圣女红」独一无二的红色。不可能会有其他相同的颜色────直到刚才我也这么想。 我不说甚么,再对比一次颜色。 对比菲亚在风中飘拂的发丝,以及在她身后飘扬的纳维王国国旗。 ……看起来一模一样。 本来,纳维王国的国旗是由蓝白色组成。而300年前的骑士团总长,按照当时的大圣女的发色,一新换成红色。 「大圣女红」是特殊、其他东西都没有的红色这点很出名。 因此,在300年前更迭国旗时,听说当时的染色匠都折腾了一番。 全国的工匠试了无数次,都无法弄出「大圣女红」出来。 然而,其中一人────当时每一个国民,都接受不了那些仿造的红色────幸运地,在偶然和努力下,其中一个工匠,成功完成了「大圣女红」。 自此之后,「大圣女红」的染色技术便成了一子单传只传给直系子嗣、不传外人的颜色。直到现在,也只有这家工坊,会为国旗染色。 听说就是如此特殊、难以重现的颜色。然而…… 「…………在我看来,倒是一模一样呢。」 当并在一起比较时,便一目瞭然了。2样东西,完全是同一颜色。 听了我的话,菲亚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脸。 「是吗?是很常见的颜色而已。」 那么说著,完全不知道其价值,无忧无虑地笑了笑。 ────那种红色,是连300年前也只得大圣女拥有的发色。 然后,没遗传下来的那发色,随著大圣女而失落了。……没错,是这么流传。 从小就看著大圣女肖像画长大的我,因为那发色的唯一性而感到神秘,觉得是稀有到不存在于自然界的颜色。 可是偏生…… 「常见的颜色?贵族的千金小姐,若是能重现这种颜色,多少钱都愿意花吧。」 我不禁反驳道。 菲亚的无知,时而很奇怪。 自然界的偶然,有时会出现奇迹的事象。 全无圣女能力的少女,却拥有跟传说中的大圣女一样的颜色。 「大圣女红」配合「金眼睛」────跟300年前传说中的大圣女一模一样的颜色,到底是多偶然了。 「还好你没有圣女的力量。……要是就算只有丝毫的圣女力量,一定会被推上当偶像被供奉。」 这么说后,菲亚用不知所以的表情绷紧了脸,一脸形迹可疑、认真地猛点头。 「正如你所说一样呢。」 ……别明明没在理解,但就假装懂了。 我在心里叹息,带领菲亚回室内。 「抱歉了,要你陪我。因为觉得你的发色跟国旗很像,便想比较一下。」 「呼呼,总长也会干些孩子气的事呢。」 菲亚有趣地笑道。 正要回过身回到楼下,护卫都用跟刚才截然不同的眼神望向菲亚。 ……真的,不懂得那发色的价值的,就只有你而已。 还是说,只是我不知道,世间有很多有著像菲亚那种「大圣女红」的人呢?……不,可能性很低吧。 大圣女是公主。从血脉上来看便是贵族吧,但连在贵族之中也没见过这种红。 菲亚的颜色,真的是奇迹地偶然下的产物而已吧。 「菲亚,你可别去染头发喔。」 我向不懂那价值的少女骑士忠告道,菲亚微微一笑说。 「是的,我不会染的。这把头发,是从以前起就一直没变的同一颜色。我很喜欢这颜色喔。」 「……啊啊,对呢。好像也有人会在长大后,就换掉小时候的发色呢。是吗,你从小就是这颜色的吗。」 听了我的回覆,菲亚「啊,嘛,对呢」暧昧地回答。 回到原来的地方,菲亚充满朝气地跟我道谢。 「谢谢你让我去看阳台上的景色!那么,总长,今天也要努力呢!」 ……菲亚,真有精神呢。要是再增加点那些人,纳维王国也会隆盛下去吧。 我转过身,步往下一处地方。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kotoriren ────看到混在一起的红色,啊啊果然是一样的。 飘扬的国旗和她的头发。 完全是一样的颜色,我这么想。 那天,我在走廊偶然跟菲亚擦身而过。 她的一头红发,映入我的眼。 菲亚察觉到我,退到走廊一旁,站住敬礼。 平常的话只会点点头走过,但那时候不知为何会站到菲亚面前停步。 菲亚抬起头来,不得其解地注视我────用金色的眼睛。 在那瞬间,我忽发地命令菲亚「陪我一会儿」,要她跟我同行。 护卫他们好像为著我不寻常的冲动行为而感到疑虑,但我假装不知,带著菲亚登上城内的阶梯。 到达了的,是位处城里最上层的阳台。 说是阳台也未免太阔了,足以同时放上菲亚和1打的护卫。 「哇……」 从阳台俯瞰下去的菲亚,不禁高声惊叹。 从这个地方,可以把王都一览无遗。 五光十色的屋顶反射阳光闪闪发亮的样子,对菲亚来说想必是美不胜收的光景吧。 众多国民,都在这片景色之中生活。 「很漂亮的风景吧。这就是我应守护的国民了。」 并不是要告诉谁听的喃喃自语,听见了的菲亚满面笑容地回过头来喜悦地说道。 「我刚刚,也正想著同一件事啊!我正心想,这是我要守护的景色!」 听了菲亚这么说,我微微眯起了眼。 ……是为政者的感觉呢。 我好像看漏了甚么。为了抓住那个甚么而追从自己感觉的时候,吹来了一阵高处独有的风。 「呜哇……!」 头发被风吹起来的菲亚,慌忙用手按住自己头发。 在菲亚背后,插在阳台的几支国旗随风飘扬。 引以为荣的纳维王国国旗────以红色为基调,中间画了一头黑龙的旗子,跟菲亚的头发重叠在一起时,看起来就像溶为一色。 「……你的头发跟国旗颜色一样呢。」 不禁冲口而出,但菲亚却露出不解的脸。 「诶?是吗?就算说是红色,也分为很多不同的红啊。我不觉得完全是同一颜色喔?」 正是如此。国旗使用的红色是称为「大圣女红」独一无二的红色。不可能会有其他相同的颜色────直到刚才我也这么想。 我不说甚么,再对比一次颜色。 对比菲亚在风中飘拂的发丝,以及在她身后飘扬的纳维王国国旗。 ……看起来一模一样。 本来,纳维王国的国旗是由蓝白色组成。而300年前的骑士团总长,按照当时的大圣女的发色,一新换成红色。 「大圣女红」是特殊、其他东西都没有的红色这点很出名。 因此,在300年前更迭国旗时,听说当时的染色匠都折腾了一番。 全国的工匠试了无数次,都无法弄出「大圣女红」出来。 然而,其中一人────当时每一个国民,都接受不了那些仿造的红色────幸运地,在偶然和努力下,其中一个工匠,成功完成了「大圣女红」。 自此之后,「大圣女红」的染色技术便成了一子单传只传给直系子嗣、不传外人的颜色。直到现在,也只有这家工坊,会为国旗染色。 听说就是如此特殊、难以重现的颜色。然而…… 「…………在我看来,倒是一模一样呢。」 当并在一起比较时,便一目瞭然了。2样东西,完全是同一颜色。 听了我的话,菲亚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脸。 「是吗?是很常见的颜色而已。」 那么说著,完全不知道其价值,无忧无虑地笑了笑。 ────那种红色,是连300年前也只得大圣女拥有的发色。 然后,没遗传下来的那发色,随著大圣女而失落了。……没错,是这么流传。 从小就看著大圣女肖像画长大的我,因为那发色的唯一性而感到神秘,觉得是稀有到不存在于自然界的颜色。 可是偏生…… 「常见的颜色?贵族的千金小姐,若是能重现这种颜色,多少钱都愿意花吧。」 我不禁反驳道。 菲亚的无知,时而很奇怪。 自然界的偶然,有时会出现奇迹的事象。 全无圣女能力的少女,却拥有跟传说中的大圣女一样的颜色。 「大圣女红」配合「金眼睛」────跟300年前传说中的大圣女一模一样的颜色,到底是多偶然了。 「还好你没有圣女的力量。……要是就算只有丝毫的圣女力量,一定会被推上当偶像被供奉。」 这么说后,菲亚用不知所以的表情绷紧了脸,一脸形迹可疑、认真地猛点头。 「正如你所说一样呢。」 ……别明明没在理解,但就假装懂了。 我在心里叹息,带领菲亚回室内。 「抱歉了,要你陪我。因为觉得你的发色跟国旗很像,便想比较一下。」 「呼呼,总长也会干些孩子气的事呢。」 菲亚有趣地笑道。 正要回过身回到楼下,护卫都用跟刚才截然不同的眼神望向菲亚。 ……真的,不懂得那发色的价值的,就只有你而已。 还是说,只是我不知道,世间有很多有著像菲亚那种「大圣女红」的人呢?……不,可能性很低吧。 大圣女是公主。从血脉上来看便是贵族吧,但连在贵族之中也没见过这种红。 菲亚的颜色,真的是奇迹地偶然下的产物而已吧。 「菲亚,你可别去染头发喔。」 我向不懂那价值的少女骑士忠告道,菲亚微微一笑说。 「是的,我不会染的。这把头发,是从以前起就一直没变的同一颜色。我很喜欢这颜色喔。」 「……啊啊,对呢。好像也有人会在长大后,就换掉小时候的发色呢。是吗,你从小就是这颜色的吗。」 听了我的回覆,菲亚「啊,嘛,对呢」暧昧地回答。 回到原来的地方,菲亚充满朝气地跟我道谢。 「谢谢你让我去看阳台上的景色!那么,总长,今天也要努力呢!」 ……菲亚,真有精神呢。要是再增加点那些人,纳维王国也会隆盛下去吧。 我转过身,步往下一处地方。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kotoriren ────看到混在一起的红色,啊啊果然是一样的。 飘扬的国旗和她的头发。 完全是一样的颜色,我这么想。 那天,我在走廊偶然跟菲亚擦身而过。 她的一头红发,映入我的眼。 菲亚察觉到我,退到走廊一旁,站住敬礼。 平常的话只会点点头走过,但那时候不知为何会站到菲亚面前停步。 菲亚抬起头来,不得其解地注视我────用金色的眼睛。 在那瞬间,我忽发地命令菲亚「陪我一会儿」,要她跟我同行。 护卫他们好像为著我不寻常的冲动行为而感到疑虑,但我假装不知,带著菲亚登上城内的阶梯。 到达了的,是位处城里最上层的阳台。 说是阳台也未免太阔了,足以同时放上菲亚和1打的护卫。 「哇……」 从阳台俯瞰下去的菲亚,不禁高声惊叹。 从这个地方,可以把王都一览无遗。 五光十色的屋顶反射阳光闪闪发亮的样子,对菲亚来说想必是美不胜收的光景吧。 众多国民,都在这片景色之中生活。 「很漂亮的风景吧。这就是我应守护的国民了。」 并不是要告诉谁听的喃喃自语,听见了的菲亚满面笑容地回过头来喜悦地说道。 「我刚刚,也正想著同一件事啊!我正心想,这是我要守护的景色!」 听了菲亚这么说,我微微眯起了眼。 ……是为政者的感觉呢。 我好像看漏了甚么。为了抓住那个甚么而追从自己感觉的时候,吹来了一阵高处独有的风。 「呜哇……!」 头发被风吹起来的菲亚,慌忙用手按住自己头发。 在菲亚背后,插在阳台的几支国旗随风飘扬。 引以为荣的纳维王国国旗────以红色为基调,中间画了一头黑龙的旗子,跟菲亚的头发重叠在一起时,看起来就像溶为一色。 「……你的头发跟国旗颜色一样呢。」 不禁冲口而出,但菲亚却露出不解的脸。 「诶?是吗?就算说是红色,也分为很多不同的红啊。我不觉得完全是同一颜色喔?」 正是如此。国旗使用的红色是称为「大圣女红」独一无二的红色。不可能会有其他相同的颜色────直到刚才我也这么想。 我不说甚么,再对比一次颜色。 对比菲亚在风中飘拂的发丝,以及在她身后飘扬的纳维王国国旗。 ……看起来一模一样。 本来,纳维王国的国旗是由蓝白色组成。而300年前的骑士团总长,按照当时的大圣女的发色,一新换成红色。 「大圣女红」是特殊、其他东西都没有的红色这点很出名。 因此,在300年前更迭国旗时,听说当时的染色匠都折腾了一番。 全国的工匠试了无数次,都无法弄出「大圣女红」出来。 然而,其中一人────当时每一个国民,都接受不了那些仿造的红色────幸运地,在偶然和努力下,其中一个工匠,成功完成了「大圣女红」。 自此之后,「大圣女红」的染色技术便成了一子单传只传给直系子嗣、不传外人的颜色。直到现在,也只有这家工坊,会为国旗染色。 听说就是如此特殊、难以重现的颜色。然而…… 「…………在我看来,倒是一模一样呢。」 当并在一起比较时,便一目瞭然了。2样东西,完全是同一颜色。 听了我的话,菲亚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脸。 「是吗?是很常见的颜色而已。」 那么说著,完全不知道其价值,无忧无虑地笑了笑。 ────那种红色,是连300年前也只得大圣女拥有的发色。 然后,没遗传下来的那发色,随著大圣女而失落了。……没错,是这么流传。 从小就看著大圣女肖像画长大的我,因为那发色的唯一性而感到神秘,觉得是稀有到不存在于自然界的颜色。 可是偏生…… 「常见的颜色?贵族的千金小姐,若是能重现这种颜色,多少钱都愿意花吧。」 我不禁反驳道。 菲亚的无知,时而很奇怪。 自然界的偶然,有时会出现奇迹的事象。 全无圣女能力的少女,却拥有跟传说中的大圣女一样的颜色。 「大圣女红」配合「金眼睛」────跟300年前传说中的大圣女一模一样的颜色,到底是多偶然了。 「还好你没有圣女的力量。……要是就算只有丝毫的圣女力量,一定会被推上当偶像被供奉。」 这么说后,菲亚用不知所以的表情绷紧了脸,一脸形迹可疑、认真地猛点头。 「正如你所说一样呢。」 ……别明明没在理解,但就假装懂了。 我在心里叹息,带领菲亚回室内。 「抱歉了,要你陪我。因为觉得你的发色跟国旗很像,便想比较一下。」 「呼呼,总长也会干些孩子气的事呢。」 菲亚有趣地笑道。 正要回过身回到楼下,护卫都用跟刚才截然不同的眼神望向菲亚。 ……真的,不懂得那发色的价值的,就只有你而已。 还是说,只是我不知道,世间有很多有著像菲亚那种「大圣女红」的人呢?……不,可能性很低吧。 大圣女是公主。从血脉上来看便是贵族吧,但连在贵族之中也没见过这种红。 菲亚的颜色,真的是奇迹地偶然下的产物而已吧。 「菲亚,你可别去染头发喔。」 我向不懂那价值的少女骑士忠告道,菲亚微微一笑说。 「是的,我不会染的。这把头发,是从以前起就一直没变的同一颜色。我很喜欢这颜色喔。」 「……啊啊,对呢。好像也有人会在长大后,就换掉小时候的发色呢。是吗,你从小就是这颜色的吗。」 听了我的回覆,菲亚「啊,嘛,对呢」暧昧地回答。 回到原来的地方,菲亚充满朝气地跟我道谢。 「谢谢你让我去看阳台上的景色!那么,总长,今天也要努力呢!」 ……菲亚,真有精神呢。要是再增加点那些人,纳维王国也会隆盛下去吧。 我转过身,步往下一处地方。 25 复归第一骑士团 在探索黑龙的翌日,我复归到第一骑士团去。 好像不知何时已培养出归属感,只是短短几天不在第一骑士团,看到西里尔团长的脸便很高兴了。 「西里尔团长――!」 打开团长室的门,看到西里尔团长身影的我,一边喊著团长名字一边没多想地跑过去,团长从执务桌上站起来,绕到桌子前。 我在团长跟前停下来,行了骑士礼。 「西里尔骑士团长,菲亚?路特,现在回来了!」 「欢迎回来,菲亚。」 听到温柔的声音一抬起头,看到西里尔团长轻轻地微笑。 「呼呼……,在昨晚见面的时候我想你已经跟我作归团问安了,是这样吗。你喝了酒之后记忆便会白纸化了呢。……菲亚,你好像辛苦了,平安无事回来就好了。」 听到西里尔团长的话,我眨了眨眼。 ……咦,我还想著需要报告第四魔物骑士团时的工作而打算一早动身,但原来西里尔团长早已掌握了事态了吗? 难道说,是昨夜肉祭见到西里尔团长时,我跟他汇报的吗? 回想昨夜发生的事,就是西里尔团长、昆汀团长、萨加利团长和戴斯蒙团长参加了肉祭,打过招呼……,大概去到这里便断了。换句话说,几乎都想不起来。 可是,虽然记不起来,但看来我还是在宴席上跟西里尔团长报告过了。 我真厉害哇!简直是骑士的典范啊。 想到这里的我咪咪地笑,但西里尔团长却轻轻叹气。 「菲亚,把关于你的事报告上来的,是萨加利和昆汀喔。说到昨晚的你,就只是津津有味地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了。」 「诶、啊,是、是这样吗……」 看到被告知与想像不同的现实而失落的我,西里尔团长有趣地呼呼轻笑。 「你还是一如以往我就安心了喔,菲亚。听萨加利和昆汀所言,你都变成了重要人物了,我还担心你还会不会理会区区的我呢。」 明明绝对没在那么想吧,西里尔团长却挤出了一副悲伤的表情呻吟道。 「重、重要人物吗?……啊,不不,我几乎都要搞错了!一瞬间听起来好像是被称赞,那是不可能的呢。因为,今次我也没做过甚么会被称赞的事呢。……呃呃,是那个吧!婉转地损人的那个高等技巧对吧?我从萨加利团长身上学会的喔。倒不如说,换言之,是我太笨拙了,所以才会被贬评?」 因为不明白团长发言的本意而试著问道,结果团长一副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 看来是没理解到我的发言,所以我补充道。 「……呃呃也就是说,西里尔团长交付我把从魔的生命力数値化的事完全没做到,而昨天黑龙探索时活跃的是黑龙自身,我几乎甚么都没帮上忙,……呃,所以才指摘我的办事不力不是吗ー……这样的。」 我自己越是说著,心里越是沮丧。 然后,一下子想到头绪,慌忙地追加道。 「难、难不成,是昆汀团长来投诉吗?」 昆汀团长醉心于身为黑龙的萨比利亚吧。 光让萨比利亚干活,看上来我不就是个几乎甚么事都不做的懒人了吗? 「抑、抑或是说,来投诉的是萨加利团长吗?」 说到战斗中的我,就只是站在圣女一旁而已。 就算是在战斗后,也几乎答不上萨加利团长工作上必须的问题,还突然倒下要萨加利团长照顾。 ……对、对日理万机的骑士团长,我都让他做了甚么了。 而且,我的眼泪还把萨加利团长的衣服弄湿了呢。 这不是非常麻烦别人的行为吗。 ……糟糕。越是回想,就越只发掘到自己没派上用场的记忆。 为了挽回名誉,下一次在昆汀团长和萨加利团长面前,可非得显示出努力的样子不可了…… 「嘛、嘛,实际上也没能做好被命令的事项,就算被说了甚么也只能接受就是了……」 看到声量越来越小的我,西里尔团长呼呼轻笑。 「你果然还是原来的你呢。……也对呢。因为那只是我们察觉到你的力量而已,你本身根本甚么都没变。」 「诶?」 「没事。关于将从魔生命力数値化一事,请你不必在意。因为是我自己提早把你叫回来,要责怪便责怪我好了。而且,应该也没人敢正面纠弹身为首席骑士团长的我,所以这件事也解决了。」 「……诶?是、是这么简单的事来著?」 我呆呆地望著把交给其他团几天、却完全没达成关键工作满不在乎地不当一回事的西里尔团长,团长轻轻微笑道。 「关于探索黑龙方面,看来你的认知跟萨加利与昆汀的认知有点差异,他们都证明了你发挥了十足以上的用场。部下能够被其他团的团长称赞,作为团长没有比这更开心的事了。菲亚,辛苦你了。」 「是、是的……?」 虽然西里尔团长高兴地慰劳我,但我却只能歪著小头疑惑。 萨加利团长和昆汀团长称赞了我? 不不,就刚刚的回想,昨天的我也完全没有任何被称赞的要素。 虽然萨加利团长跟我道谢说我用了隐藏的力量,可是最后因为昆汀团长的洞察,晓得那不是我而是萨比利亚的力量。 嗯,在这层意义上,萨加利团长跟我的道谢可是说错了呢。 ……为甚么我会被称赞的呢? 虽然完全搞不明白,但看到西里尔团长开心地笑也不好泼冷水,我便一脸会意地点头道。 「能受到褒扬实在光荣。想必是因为那件事而受到赞称吧。对呢,那个真的很努力了呢。」 「菲亚,你就是这种地方喔……」 听了我发言的西里尔团长,紧紧地盯著我。 「你就是这种地方,害你自己的价值下跌了。……嘛,反正说了也改不好的吧。」 像是死了心的样子西里尔团长轻轻叹气,像是切换心情一样,用明朗的声音说。 「说起来,你心情如何了?虽然刚才说你昨晚津津有味地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可是实际上,在宴席后没多久你便很沮丧失落了呢。」 「诶?我有很失落吗?」 ……完全记不起来。 「嗯嗯,你说你重要的朋友远走他方,然后便失落起来了呢。」 「啊啊……」 ……那应该是真的吧。 今天早上,也因为醒来时肚子上面轻了而感到失落。 我还是第一次体验察觉到,一直待在身旁的温暖消失不见,会是这么寂寞的事。 萨比利亚为了成为龙王而启程了。 因为跟蓝龙打的时候的萨比利亚强得可怕,应该不会那么轻易被打败吧,但实在不好说。 事实上,在最初相遇的时候,萨比利亚也受了重伤。 虽然现在的萨比利亚比相遇时体格厉害了许多,但要是再遇到让它受伤的魔物时,也不知道能不能赢。 啊啊,别离真的不好呢。 越是看不著,就越是叫人担忧――…… 看到因为西里尔团长的话而回想起萨比利亚、露出悲伤表情的我,团 长温柔地说道。 「所以呢,昨天,你跟我当了朋友了喔。」 「………………吓?」 完全不懂是甚么意思,我发呆地望著西里尔团长。 「你说因为『要好的友人离开了而寂寞』,我便说『那么的话,取而代之,不如跟我当友人吧』,然后你便答应了。」 「骗、骗人的……!!」 我立即回道。 就算因为酒精而没有记忆,我好歹明白自己的行动。 我绝对不会打算要跟西里尔团长当朋友的。 也是为了确认自己的行动,我重新再望向站在眼前的西里尔团长。 穿著白色骑士服的西里尔团长,有著纤细而均整的体型。 结在肩章上的簇带闪闪生辉,加上端正的五官,酝酿出高雅而优美的氛围。 可是,这优美的样子只是伪装的,我可是知道西里尔团长是骑士团第一的剑士。 而且,在打倒花角鹿那一晚举行的第一次肉祭中,我亲身体验过他保持著笑容、保持著赞美的话,把骑士们逼供的手腕。 作为被逼问的那一方,为著西里尔团长几近令人生气的能干,我从心底感到恐怖。 再来,在昆汀团长的团长室,一脸笑容逼问基甸副团长,以及破坏矮桌以示威胁的那做法。 先装作甚么都不知道,在对方大意之时接连拿出证据逼问已经够恐怖了,却还打烂了谁都弄不坏的坚硬材质的家具,展示出实力差距。 在此之上,还抓住被震慑得牙关打战的对方胸口去威胁他。 那个,已经是魔王的行径了。 还有,虽然我没听说过而只能靠想像,但从西里尔团长的优雅举止来看,团长该不会是贵族吧。而且还是上级的。 上级贵族甚么的,除了麻烦就甚么都不是。 ……单是从现在所知所想的情报,都全然不会打算跟他亲近的。 「才没有!跟西里尔团长当朋友甚么的,我才绝对不可能会同意!!」 「哎呀?你还记得昨晚的事吗?」 虽然哑然语塞了……,可是隐隐微笑的西里尔团长,他的笑容实在可疑到不行。 尽管没有证据,但我觉得西里尔团长肯定是在说谎。 「曾经一度立下友人的誓约后而轻易取消,说不上是遵守『骑士十戒』中的『诚实』吧。菲亚,身为一位骑士,说过出口的东西可不能食言。」 「咕…………」 我觉得,正义绝对绝对在我那一方。 虽然这么想,但因为酒精所醉倒的脑子完全想不出甚么反驳。 于是,明知如此的团长,用一脸可疑的笑容逼紧我。 「吶,菲亚。这么被拒绝我很受伤的,你就许了吧。我又诚实,剑术也不坏,又不会背叛同伴。作为友人我觉得很合算的喔。」 「呜咕…………」 对著支支吾吾的我,西里尔团长笑著靠过来「可以的吧?」地逼问我。 「明、白、了。虽然不能取代萨比利亚,……但西里尔团长是我朋友。」 在苦涩的选择这么回答后,西里尔团长可笑地微笑道。 「果然,就算酒醒了,你的意见还是一样呢。昨天,你也一样说过,『没人能代替离去的朋友。它的位置是属于它的』而坚决不肯退让喔。」 诶,我果然拒绝了西里尔团长的提议不是吗,对于那么想的我,西里尔团长慌忙补充道。 「当然了,之后的你,说了会为了我而准备新的坐位。」 ………咕唔。 我察觉到,趁著萨比利亚不在了而软弱,在那时机温柔地提出,所以我才接受跟西里尔团长的友人关系的可能性好像也是有的。 平常的我,不可能会选择西里尔团长这种太精明、太高高在上的人当友人的,考虑到今次的状况,我也许会说出当上友人也不一定,我猜。 还是说,西里尔团长话术太厉害,把我骗倒了呢…… 「谢谢你。我答应会当你的好朋友的喔。」 不管怎么也好,在清醒状态下肯定了友人关系的这一刻,我也只能接受而已。 「谢、谢谢你。我也答应团长会当个诚实的好朋友。」 伸出的右手跟我的右手叠在一起后,西里尔团长便绽开出漂亮的微笑了。 看到那无邪的漂亮笑容,心想团长作为友人的确是很棒吧。 西里尔团长既温柔,又会照顾人,又可靠,本来的话是最上等的友人吧。 不过,因为太过大人物了,我完全配不上他,才是最大的问题…… 先不论我的希望怎样,在得出西里尔团长跟我是友人的结论后浑身无力的我,西里尔团长若无其事地说道。 「那么的话呢,菲亚,作为友人我有个请求……」 抬起头望著西里尔团长的我,察觉到自己已经中了一个庞大的陷阱了。 「团,团长!你说友人关系云云的,原来只是为了请求而作的布石来的吗…!!」 ……可是,察觉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没理会我的抗议,西里尔团长保持著那漂亮的笑容,继续说下去…… 「菲亚,你之前说过了。友人这东西,是要一起谈天、一起外出、一起睡觉这样。」 尽管西里尔团长一脸平常地说道…… 慢著,慢著! 最后那个也太怪了吧! 「团、团长!我完全不打算对团长友人关系置喙,但我才不会跟异性友人一起睡觉!!」 「那就太好了。我也一边听著,一边心感这想法太过自由奔放了,听到你订正我就安心了。」 「咕…………」 不行了。 抬出了我说过的话。 就算搬出我不记得的话,也太恶劣了。 「那、那么呢?没错友人这个,是会分享很多的东西,那团长想要分享些甚么了呢?」 所以我便打算转换话题。 「……对呢,是『回忆』吧。我想跟你,分享我的回忆。」 「回忆?」 感觉好像会接触到西里尔团长的内里而反问过去,结果便跟我微微一笑。 「嗯嗯,我有一个回忆之地。毎年都会为了不要忘记自己过去的作为而访问那片回忆之地,所以想看看你能否一起去。」 「……甚、虽然这种十分私人的事情,我不知道我同行好不好,但既然团长说好的话,那我便一起去吧。地方是在哪里了?」 「是我的领地。」 领地!居然拥有领地,果然不就是个贵族吗? 我这么想著,口里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说起来,西里尔团长的家名是甚么来著?」 「……菲亚,虽然你好像一下子忘记了的样子来问,但反正从一开始就不知道我的家名对吧?是沙萨兰喔。」 「沙萨兰!!」 竟然如此。 不就是前世时当我护卫骑士的『青骑士』的领地所在吗。 「西,西里尔团长是『青骑士』的子孙来的吗?」 我惊讶地问道,结果西里尔团长反倒惊讶地反问过来。 「你有听说过『青骑士』的传承吗?居然知道这种知名度低的骑士呢?」 「知名度低?不是基于王国蓝白色国旗,而从代代骑士团之中挑选出最优秀的两人为『青骑士』和『白骑士』的吗?我想应该是骑士团之中最为有名、最享殊荣的骑士才对?」 「……菲亚,王国的国旗由蓝白构成已经是300年前的事了喔。现在的纳维王国国旗是红色底色和黑龙的纹章。」 ……是、是这样呢! 的确,前世记忆苏醒后其中一件令我吃惊的事,便是更迭国旗了。 现时王家的家名还是纳维,所以王朝应该没变吧,为甚么会偏偏变更了国旗而感到不可思议。 「呃呃,也就是说现在最享盛名的骑士会被喊做『红骑士』了吗?」 「……菲亚。红色是禁色来的。是不准使用的颜色来的喔。」 「呼?是、是这样的吗?」 「嗯嗯。红色是大圣女大人的颜色。我们把『大圣女红』还给大圣女大人了喔。」 大圣女红……? 为著初次听到的单词而眨眨眼。 没错,前世被称为大圣女的我跟现在长了完全一样的红发。那是有甚么关连的吗? 还是说,在我死后出现了好几个大圣女,她们跟红色有甚么关连而致? 我微微侧头思索,不过不知道这300年间动向的我也不可能答得上来……而且,感觉要是继续跟脑子聪明得过火的西里尔团长谈这码事好像会很危险,所以便切换话题了。 「原、原来如此呢。说起来也没在卖红色衣服和窗帘布之类呢。既然红色是禁色那就难怪了。那、那么,西里尔团长是『青骑士』的子孙吗?」 不过果然还是很在意西里尔团长跟『青骑士』有没有血脉相连,我再次问道。 西里尔团长自嘲地轻轻一笑,歪一歪头道。 「你很在意那个吗?很遗憾,我并不是『青骑士』的子孙喔。你说的,想必是以沙萨兰为姓氏的最后一位『青骑士』吧。因为他没有继承姓名的子嗣,所以在他那一代后的沙萨兰领地,便由王家收回了。而那片土地自此都由王家管理,但在大概30年前赐予了我的父亲。」 「原、原来如此……」 听到以前一起共事的同僚以后的事,感到不可思议。 听起来『青骑士』在我死后好像也平安无事,活得长久的样子,但我想果然还是不要去碰比较好。 要是我的死没撩乱他的内心就好了,我晚晚才这么祝愿。 ……嗯,大概晚了300年就是了。 「我瞭解了,团长。我会陪同一起的。出发是在何时了?」 ――我突然被一阵寂寥侵袭,想要去再看看那被青空和蓝海包围的美丽土地了。 『青骑士』爱著沙萨兰的土地。 他的坟墓一定也会在沙萨兰吧。 在跟西里尔团长同行时,顺便去拜一下好了。 「对呢,你也得稍稍休息一下吧,那便在3日后出发吧。」 在轻轻地微笑的西里尔团长同意后,我便离开团长室了。 说要跟团长当友人,还以为是硬推无理的难题给我的布石,结果只是没甚么大不了的请求而已呢……,我关上团长室的门一边这么想。 嗯嗯,团长果然是有常识的骑士呢…… ◇ ◇ ◇ 「咦,菲亚?」 从团长室步出走廊时,有人从后跟我搭话。 回头一看,是个银色的王子大人。 是法比安。 「嘛,法比安。只是一会儿没见,你的王子度又更上一层楼了呢!是要怎么样,才会生出那种闪闪发亮的特效的?」 法比安不单是银色头发,甚至会给人周围都闪闪发亮的错觉,害我不禁呢喃道。 法比安有趣地笑著走过来。 「还是老样子说出常人没法理解的发言呢,菲亚你。虽然这很有趣,但第四魔物骑士团那边如何了?」 再次被这么一问,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好了。 「嗯――唔,那个呢,我只跟你说啰,当初的目的完全没达成便回来了喔。」 「诶诶?」 「因为第四魔物骑士团的昆汀团长长期外出中,于是由基甸副团长代行团长的工作,但好像看我不顺眼而编排了其他工作给我。所以西里尔团长当初拜托的工作完全没沾到手呢。」 「那真是遗憾了呢。我有听说第四魔物骑士团排他的一面,所以听到菲亚照样隶属于第一骑士团去帮第四魔物骑士团工作时,还心想会不会不喜欢菲亚呢。考虑到第四魔物骑士团的性质,没有办法也只能死心了吧。……不要紧的,大家都知道菲亚工作时有多全力以赴。就算没达成当初目的也不是菲亚的错喔。」 看到微微笑著,一面若无其事地让我放松心情的法比安,心想果然是个帅哥呢。 外表跟内涵都是帅哥,这不是最强了嘛。 「谢谢,法比安。西里尔团长也完全没责备我没做好工作喔。毕竟是团长,想必就算收到投诉也自己顶下,对我则甚么问题都没有般笑著掩饰过去吧,所以都在担心会不会在没留意到的时候添麻烦了。」 「呼呼,菲亚真是个好孩子呢。不要紧喔,西里尔团长也不是无止境地包庇下属的人。要是包庇了,被庇护的人也有一定著理由的啊。」 「诶?……是觉得一个人会撑不住,那么的不可靠吗?」 的确,在久历战阵磨炼的西里尔团长看起来,我这种的就跟幼子没两样吧…… 我担心地问道,法比安喷的笑出来了。 「呼呼,菲亚的想法好有趣呢。虽然我不知道在第四魔物骑士团发生了甚么事,但从昨晚的宴会来看,若不是笨到姥姥家,也看得出你达成了甚么大事喔。因为不止西里尔团长和戴斯蒙团长,就连昆汀团长和萨加利团长也待在菲亚身边不走呢。」 「诶?那个……」 「不说也成喔。因为有关菲亚的事,好像都下了缄口令了。……不过,真有趣呢。最关键的你,却甚么也没被封口吗?是说你可以随意说甚么吗?」 看到不可思议地喃喃自语的法比安,我都睁大了眼。 ……诶,这是甚么了啊这观察力。 如果是骑士团长级的还算了,连法比安也是。 我身边的骑士都太能干了,还真的有点儿讨厌就是了。 实际上也有点厌恶地望著法比安,但他就不在意地继续说道。 「说起来,西里尔团长好像不久之后会代替沙维斯王弟殿下访问沙萨兰公爵领呢。」 「诶…………?」 ……刚刚,说到了沙萨兰? 沙萨兰那个,不就是这次跟西里尔团长一起访问的土地了吧? 咦,西里尔团长说到很像是私下旅行一样,原来是官方行事来的吗? 而且,还是王弟殿下的代行……? 「法,法比安,不是代行骑士团总长、而是代行王弟殿下吗?」 若是王弟殿下的代行的话,那便不是骑士团的工作,而是执行以国家身份的官方行事了。 既然能代行身份出席的话,那么西里尔团长的领地访问不就是举国的重要行事了吗! 因为太惊讶而语无伦次问道,法比安则若无其事地表示肯定。 「没错呢。那片地方10年前曾为战场。是被称『沙萨兰之叹息』的内乱。在那之后每一年,王族都会为了追悼而访问那地方啊。」 「官,官方行事甚么的,我都没听说过啊!会以代行身份前去,换句话说,今次沙维斯总长很忙碌而无法访问吧。不,不过,能代理总长……不对,能代理王弟殿下的西里尔团长感觉好厉害呢。首,首席骑士团长的权限,真是无穷无尽呢。」 「不,今次西里尔团长的立场,是拥有王位继承权的沙萨兰公……」 「菲亚。」 像是挡住了法比安声音一样地呼喊我名字。 回头一看,沙维斯总长站在那里。 嘛,就心想今早一个接一个地遇到熟人了,终于连总长也出现了喔。 ss级的重要人物遭遇!这样呢。 我跟法比安一同向总长转过身去,行了骑士礼。 沙维斯总长大歩走过来,低头望著我。 「菲亚,你好像会跟西里尔一起访问沙萨兰呢。……我有点话要说,你之后跟西里尔到我那里。」 嘛,会被骑士团总长直接叫出去,肯定不是小事喔。 ……西里尔团长,这下子可清清楚楚了! 虽然西里尔团长将沙萨兰访问形容得很轻松的,但可全然不是呢!! ◇ ◇ ◇ 跟沙维斯总长别过后,我跟法比安一同参加日常训练去。 虽然是久违了的训练,但因为很在意沙维斯总长呼召的事而无法专心。 偏生,诗歌的老师,却赞我「终于作得出合符常识的诗歌了呢」。 法比安也以「菲亚的诗歌,在半发呆的时候写得比较好呢」作结。 各种不能接受。 在下棋训练中,久久没露面的戴斯蒙团长出现了。 今天,真的是跟不同人见面的一天呢。到底是怎么了? 戴斯蒙团长一边执起棋子一边偷瞥我,不像平常那么多言。 嘴巴开开合合、说著不知所云的话,最后狠下决心一样跟我问萨比利亚的事。 「菲亚,那个……你好像有头从魔吧。」 「是的,有倒是有……」 我这么说著,我忽然想起之前练习过自命不凡的态度。 说到本来,是西里尔团长担心派到第四魔物骑士团的我而教授的策略。 因为想像而成的东西可以更胜现实,只要贯彻自命不凡的态度让人想像出比实际更强的从魔的话,在以从魔强弱构成骑士间上下关系的第四魔物骑士团便不会被粗暴对待了。 然而,实践起来却很难,跟第四魔物骑士团的基甸副团长试了一下,却得出相反的现象。 换句话说,把最强魔物的黑龙认知为最弱的魔物了…… 心想这样不行,我就跟总长和西里尔团长特训过自命不凡的态度。 而那个特训的成果…… 我偷偷一瞥戴斯蒙团长,理解到现在就是测试那成果的时机了。 「嘛,该怎么说呢,我的从魔是前所未见的魔物来的……。黑黑的、龙龙的、王王的……」 对哇,要让人想像比实际更强的东西的话,那就不是让他想像成黑龙,而是萨比利亚追求的黑龙王不就好了。虽然我不晓得分别在哪就是了。 「菲、菲亚!不要啊!!我没有问你从魔的种类!!倒不如说,真的不要再说了!!这么下去,我的性命可危啊!!」 「嗯?」 「我明白了!!你的从魔是最强最恶的魔物这一点,我已经万二分领受到了!!」 大声叫喊著,伸出双手像是挡开一样的戴斯蒙团长,看起来真的很害怕我的从魔。 这、这代表著我自命不凡的态度的特训成果了吗!? 「做、做到了……!!自命不凡的态度,完成了!!」 我站了起来,双手按住棋桌,感动地颤抖。 相对的,戴斯蒙团长,无以复加地震颤。 「好、好了,我要回去了。但、但是,菲亚,唯独这点你要承认。我、我可没强制要你透露从魔的真正身份对吧?一概没施加压力对不对?」 还以为是在跟我说,但戴斯蒙团长却望著自己的上空说道。 心想到底是在干甚么,但总之先加以肯定。 「是的,正是如此。」 戴斯蒙团长大大的透一口气,然后果然还是望著上空喊话。 「如你所听到的喔!我可没对菲亚,施加甚么压力的啰!!」 在明显地行径可疑的戴斯蒙团长跟前,我歪一歪头。 ……怎么办,还以为只是昆汀团长,结果连戴斯蒙团长都作出了异常行动。 本应是很能干的骑士团长接二连三地变得古怪了,这到底是甚么了? 虽然我很担心接连传染骑士团长们的异常行为,……但毕竟是其他团的团长,而且我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吧,于是便假装看不见了。 ……区区一介骑士去担心骑士团长大人甚么的,要傲慢也有个限度呢,嗯嗯。 ◇ ◇ ◇ 临近黄昏,因为沙维斯总长有空,便跟西里尔团长一同访问总长室去。 总长的执务室是独立的专用建筑物,而那建筑物「黑盾楼」则被各团的楼房包围而建。 因为比邻第一骑士团的大楼,所以有很多机会目睹黑盾楼的外壁,时常心想「唯独那楝建筑物特别豪华呢,到底里头是怎么样的呢」。 雀跃地进了去,抬起头的我「噫」的一声往后一退。 看到惊不出声的我,西里尔团长「啊啊」理解地笑了一笑。 「菲亚是第一次看这肖像画吧。是传说的大圣女大人喔。」 ……我、我晓得。 因为是前世时都看到腻的样子。 一打开黑盾楼的大门,便是高达三层无柱无梁的广阔空间。 纵横广阔的空间固然压倒了访客,但更叫人吃惊的是装饰在那正面的肖像画了。 画上画了一个穿著黑色连身裙,飘著一头及膝红发,手腕绑著一朵深红的蔷薇的少女。 ……哇,那不是战斗服吗。 前世的我在出战时,一定会穿上黑色的连身裙,把一朵蔷薇绑到手腕上。 尽管这幅画正确地展示了出来……可是画中的少女实在过于优雅了,不知怎的好害羞。 我无意识地1歩、2歩往后退,背子撞上了大门了。 西里尔团长不可思议地看著那样的我,轻轻侧头问道。 「怎么了,菲亚?大圣女大人的肖像画迫力大到要被压倒了吗?」 「呃呃,不,该怎么说,这、这里,是骑士团的顶点的骑士团总长専用建筑物对吧?那样的话,大圣女大人虽然也不坏,但不是应该拿有名骑士的肖像画来装饰的吗,我这么想。」 我支支吾吾地,把最初想到的疑问说出口。 西里尔团长「啊啊……」地说著,抬起头望向肖像画。 「你的意见说得再对也没有,可是从300年前,这幅肖像画便已装饰在这楝建筑物里了喔。」 「3,300年前已经……。嘛、嘛,的确,肖像画一旦挂了上去,便很难找个时机换下来呢。」 前世的我虽然封印掉魔王,但因为早逝的关系,作为大圣女活跃的时期并没那么长。 所以,在我死后登场的长寿的大圣女,她们生涯的功绩应该更要为高不是吗。 如果无论如何都要挂上大圣女的肖像画的话,那挂她们其中之一的不也可以吗…… 就像看穿了我的想法,西里尔团长继续说道。 「与其说很难找到时机更换,倒不如说不能替换比较准确呢。黑龙骑士团的初代总长,曾下令这地方永远都要挂著这幅肖像画。」 「……………………」 在我活著的时候还没有甚么黑龙骑士团,初代总长甚么的固然也不认识了。 黑龙骑士团的初代总长,为甚么会对300年前的大圣女如此坚执呢……? 「难、难不成……是我的拥趸?」 过去总是会被美化的。 封印掉魔王却反倒殒命,被稀世的吟游诗人妙手加工之后,应该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佳话了吧。 「啊,不,慢著。说上来,歴史被篡改掉了……」 ……没错。 变成了大圣女跟一同封印魔王的勇者共结连理了。 而大圣女的子孙创立了王家这样。 ……咦,不过,这是怎么回事了? 纳维王家在前世我出生之前早已一直存续,现在纳维王家也未断绝的吧。 在大圣女的时代,发生了像是希望「新生王家的诞生」那种新的风潮的事情了吗? 因为,为了给人新生王家的印象,而把国旗和骑士团刷新了? 「嗯――唔」 对因为完全搞不明白而喃喃自语的我,西里尔团长忧心地问道。 「菲亚,你没事吗?从刚才起,你的思考已经漏说出口了。」 「诶?啊,失、失礼了。不要紧的。」 我慌忙掩饰道,微微一笑。 「……要是不舒服的话,请告诉我喔。」 西里尔团长还是有点担心地继续道,但我回答不要紧后,两人便一同朝总长室走去。 ◇ ◇ ◇ 初次踏进的总长室,是非常的华丽。 首先,房间异常地阔落。 大到足以放下几间本来已经觉得够阔的骑士团长执务室了。 房屋尽头摆放了一张执务桌,而背后的墙壁有幅精致的雕刻。 执务桌左右都有著黑龙骑士团的旗子装饰,横壁上放了好几把剑和盾。 ……嗯,显而易见是个武人的房间呢。 沙维斯总长看来正在做文书工作,而身边站了差不多1打的骑士。 疏疏落落地看到熟悉的脸,所以便知道是第一骑士团正在警护了。 被站在入口附近的骑士引领到沙发,便跟西里尔团长一同站到沙发旁等候总长,总长马上便从执务桌过来了。 「坐下。」 下了着席的许可,我确认了总长坐下来后,也坐到沙发上了。 沙维斯总长盯了我数秒后,开口道。 「是3日后跟西里尔出发往沙萨兰吧。」 「是的。」 正是如此,总长。虽然完全不知道详情。 也许是听到我心底里的呢喃,西里尔团长接过话头道。 「我没跟菲亚详细说明。……因为我判断在总长御前说明会比较好。」 「是吗。」 简短地附和后,总长像是思考一样把手放到嘴角。 「菲亚,沙萨兰是在10年前发生过内乱的地方。然后,现在还有很多人未从那伤痛中复原。他们很多人,都对当时未能好好收拾纷争的骑士团不表欢迎的吧。」 总长修长的手指,轻抚右眼的眼罩。 「你现在还是训练中。你作为『将来会成为骑士的人』的身份前赴。不以骑士的立场,用公平的眼光去观察那地方。用你那双眼……找出谁人应该被弹劾。」 平静地说著的总长,他的单眼流露出难以形容的感情。 虽然所说明的内容过少而无法明白总长的本意,但我理解在这环境只能表示肯定。 嘛,说到底,对方是总长,本来就只能说「是」或「嗯」而已呢…… 「我瞭解了。我会跟西里尔团长一起,访问沙萨兰的了。」 我这么回答后,西里尔团长一下子放松气力。 「菲亚,那片土地是对大圣女信仰深厚的土地。……而10年前的我,没能真正理解到。」 「不是圣女大人,而是大圣女大人吗?」 我感觉不可思议地问道。 ……大圣女的,至今应该不会有太多人吧。 为甚么,偏偏只倾慕大圣女而已呢? 「咦,说起来,大圣女大人那个,至今共有多少人了?最受欢迎的大圣女大人,是哪一位了呢?」 我这么问道后,忽地很在意答案了。 ……啊,慢著。虽然十分漫不经心地问了,但可能会因为答案不同而低落喔。 不不不不,都300年前了啊。新的大圣女当然会更受欢迎了吧。 所以,就算前世的我不太受欢迎,那也是当然…… 「当然,是塞拉菲娜大圣女大人喔。」 「诶!?」 塞、塞拉菲娜的,是我前世的名字对吧!? 我、我是第一位!?? 对于双手扶著快要缓下来的脸偷笑的我,西里尔团长点点头道。 「当然了。说到为何,因为大圣女大人至今都只有一人而已。」 「……………………………………吓?」 …………一、一人?? 只有一人? 被赠予大圣女的尊称的,就只有一人而已? 「……那、那难怪会是第一了――」 都为误以为前世的自己大受欢迎而窃喜的自己而害羞了,总长的声音,从沮丧无力的我的上方传来。 「菲亚,正如西里尔所说。那片土地对大圣女信仰很深。」 「……是,在说这件事呢。」 垂头丧气地抬起头望向总长,被用认真的眼神回望过来。 「那片土地的居民,应该会对你那跟传说中的大圣女相同颜色的头发和眼睛露出强烈的反应吧。……因为难以预计会发生甚么事,你决不可以单独一人。」 「………………啊啊,嗯嗯,原来如此。是的,我瞭解了。」 没错。 我的头发和眼睛跟前世一模一样。可是…… 「你的颜色组合是独一无二的。……我重申一次,须要留神。」 「是的,我会注意的了。」 ……毕竟是总长的话。 就算我要反对也好,也只能回答「是」或「嗯」而已。 ◇ ◇ ◇ 「虽然总长说我的组合是独一无二,嗯――唔?」 在回去宿舍的路上,我自言自语地呢喃道。 虽然没法直面反驳总长的话,但这种颜色到处都…………咦? 啊,我好像想起了甚么啊…… 对了。说起来,前世时也被说过「没见过这样的红发」呢…… 『这种宛如血色一样深红的头发,到底是有多被精灵所钟爱了?』 『跟圣女的血色相同的发色,真是几近可怕的器物呢!!』 ……嗯,回想起来,都被不同人说过呢。 总括而言,就是说从来没见过如此接近血色的发色……的确,也被不同的重复这么说过,也许真的很罕见也不一定。 ……啊,总长的话是对的呢。真是失礼了。 ――今天是回想起前世最多的一天。 正因为这样吧。 才会累得精疲力竭,早早钻进被窝里。 然后,第一次作到前世的梦。 在梦中,曾是我的护卫骑士的『青骑士』卡诺珀斯从上而下俯视著我。 一头长到腰间的漂亮湛蓝色头发飘扬,端正的脸孔正在扭曲。 『殿下,要我说多少次您才能理解啊!!』 梦中的我想。 呵呵呵,卡诺珀斯你真是的。就算说多少次也好,你也晓得我理解不了吧。 可是,在梦里的我巧妙地,装出乖巧的表情,用听起来很伤心的声线说道。 『很抱歉我没能理解呢,卡诺珀斯。委实辛苦了你呢。』 『殿下!!』 然而,卡诺珀斯间不容发反驳回来。 『这种演技就够了!啊啊,够了,真的,稀世的大圣女到底在干甚么了!!』 真不愧是卡诺珀斯。完全没被我表面的表情骗过,真不愧是我的护卫骑士。 梦中的我换掉掩饰的表情,跟卡诺珀斯微微笑道。 『因为,我想早一点看看卡诺珀斯的领地嘛。所以才稍稍赶了一点点而已喔。』 『稍稍?稍稍是吗?哈哈哈哈哈,换了好几头马,整整两日无休地一直奔驰,您是用『稍稍』来表达的吗!?请您适可而止!!』 『……对不起。』 明白到卡诺珀斯真心在担忧我的心情,梦里的我登时萎靡不振。 卡诺珀斯像是死了心一样叹一口气,跪在我面前。 『拜托你了,在您乱来之前,请考虑一下我是为了甚么而在这里。我是您的护卫骑士。是为了帮助您、保护您而存在的啊。』 『……明白了。做出了冲动的行动,很对不起。』 心中感到抱歉的我,再一次谢罪。 然后,卡诺珀斯终于把那绷紧的脸变回原状。 『既然能够明白,那我就放心了。』 接著,把头几乎贴到地面继续说。 『作为至尊的大圣女,王国第二公主的塞拉菲娜?纳维殿下,来访我的领地一事,我从心底深深感谢。我与领民一同,衷心欢迎殿下的访问。』 我稍稍打开卡诺珀斯后面的门,偷看领民的样子。 每一个人都一脸欢迎的笑容。 ……啊啊,卡诺珀斯都被领地的每一个人爱著。 吶,卡诺珀斯。 我来代替你,看看300年后你的领地了啰。 26 沙萨兰访问 1 「哎呀呀,在这儿,啦啦~啦~。美丽的石块~。这东西,难不成~,昨夜里,天降的星屑~,闪亮亮~~」 在拾起落在地上闪闪发亮的石头时,一只手从旁伸来。 「嗯,只是随处可见的石头呢,菲亚。」 一瞬间确认完的法比安,把石头放回我手上。 「呼呼,连这时候都练习诗歌吗?可是,我觉得越是练习,会距离正确的诗歌越远的,所以还是不要这么做比较好喔。」 听了法比安所说,我可惜地再望一眼石头,把它放回地上。 要是把路上中意的东西都带回去的话,行李便会塞满了呢。没办法了。 ――现在,我们访问团一行人,正朝沙萨兰一路南下中。 纳维王国位处被海洋包围的大陆,是统治了大陆西端全部的大国。 南北呈纵长的形状,国家的南端和北端都接壤大陆的边缘。 换言之,王国的北、西、南方都面向海洋。 而沙萨兰则位于王国的最南端,从王国中心的王都骑马要花上5天。 今回的访问团由第一骑士团的80名骑士所组成。 因为西里尔团长希望尽量让更多的年轻骑士学习歴史,所以以法比安为首,很多年轻骑士参加。 还加上大约20名文官,不过他们大多不会骑马,所以搭乘马车移动。 「差不多出发了啰!休憩已经完了!」 回头望向催促出发的声音,看到在骑士们中心处,有个很像贵族的人物站著。 是西里尔团长。 因为这次西里尔团长是代行王弟殿下,所以身上的不是骑士服,而是贵族服装。 缝上了金线银线闪闪发亮的贵族服上,披上了深色的披风,颈上挂了粒大大的宝石。胸口也装饰了好几枚勲章,连结披风的金制饰绪,闪亮地映射出太阳的光辉。 按穿著的人不同,可能会给人花俏浮夸印象的衣服,穿在西里尔团长却十分出众。 一整个上等的王侯贵族的样子,只能令人感到「真不愧是」。 ……亏得总长会找西里尔团长去代行呢。 我远远眺望团长,为总长的英明判断而佩服不已。 前赴敌对的场地时,印象好坏非常重要。 对之,西里尔团长则是如此风度翩翩。 毫无疑问会给予沙萨兰的领民好印象啊。 我这么想著跨上了马,跟法比安傍地而走。 从马上眺望的景色,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闪闪生辉。 去一处新地方,是这么的愉快。 没见过的景色,没吃过的料理,都带给我新的感动。 也许是骑士团很少见,道上的孩子都跟我们挥手。 当我笑著回以挥手时,孩子们丢来了一个花圈。 我在空中接住,把它戴到头上。 孩子们哇的响起欢声,我也开心地笑起来。 我格格地笑了一会后,法比安跟我说道。 「菲亚好厉害呢。不管何时何人,都能找到乐子呢。」 「诶?怎么了,这么突然?」 「嗯,虽然很早之前已经有这么想了。菲亚有著好几项特技吧,但我觉得,最大的特技是不论何时、何人,都能够从中取乐。」 法比安牢牢地看著我,我便是这样吗?地侧侧首。 「是吗?可是,这种特技的话谁都拥有吧。」 「菲亚是那么想的吗?可是,很遗憾,那个『谁都』,没包括我和西里尔团长……倒不如说,所有骑士团长,还有总长也不会在内吧。」 「嗯唔?」 心想那是为甚么了而望著法比安,但他只是呼呼一笑回望我。 ……嗯,法比安就是这么样呢。 有明知答案却不肯说出来的坏习惯。 我睁大眼睛望向法比安,试著传达「是坏习惯哦!」的心情,但法比安却高声大笑,有没有好好传递到也成疑问。 ◇ ◇ ◇ 尽管行程在和稳的气氛中进行,但接近目的地后,大家的话也少了。 说起来,沙萨兰访问都是毎年的行事,这次参加的骑士,很多去年也曾经到访过当地才对。 既然大多数有经验的人都静了下来,也就是代表一如总长所言,沙萨兰并不怎么欢迎骑士的吧? 我这么一想再放眼四周,路旁的人已没再挥手了。 居人留意到骑士团行军后,都停下手低下头,但旅途一开始时看见的笑脸欢迎已经消失不见了。 而不备受欢迎的倾向,越是进入沙萨兰则越见显著。 首先,几乎都不见人影。 理应事先知会过访问时期,知道是代行王族访问而来才对,却看不著居民。 正常的话,是会为表示欢迎而让人民夹道出迎才对,但这连人影也见不到。 疏落到只能想成是居民不欲见面,而故意关在家里。 就连好不容易看到的人,都只是老远就低下头而已,完全感受不到想要亲近的气氛。 咦ー,这怎么回事――? 我轻轻地歪头。 沙萨兰的子民,不是如同反映出那土地温暖的气候一样,有著和稳而温暖的气质的吗? 很多沙萨兰的居民,原本是住在大陆南边的离岛上。 因为离岛的火山爆发而失去家园,而迁移到沙萨兰居住。 有著褐色肌肤、湛蓝色头发、脾气甚佳的一族。那便是沙萨兰的人民了。 一时三刻也忍不住嘴,不管怎么的小事也禁不住笑。我印象中就是这么乐观愉快的民族。 可是,我到访这地也就只有前世的1次而已,而且还是与当时的领主卡诺珀斯同行,可能是因为大家顾虑到我才强颜欢笑也说不定。 我呆呆地回想前世的事,混在同伴中一同策马前行。 也许大家都感受到不舒服的氛围,所以谁都默不作声。 法比安也不可思议地侧头道。 「西里尔团长治理的沙萨兰之地居然是这种气氛,我做梦都没想到呢……。居然没人迎接领主归还……」 一行就那样来到西里尔团长的住处――领主馆邸。 ……啊啊,是这建筑了啊。 跟海边相衬的蓝白色美丽馆邸映入眼帘的我,自觉脸上不禁缓了下来。 对,被阳光照耀,这楝闪亮著蓝与白的馆邸便是沙萨兰的领主馆邸了。 呼呼,跟300年前的建筑物一模一样呢。好怀念。 当我们下马放下行李时,远处传来新的马蹄声。 不可思议地把视线转过大门那边,看到一团初次见到的骑士。 看起来,是负责这地方的第十三骑士团。 当看见长得像是团长的人从最漂亮的马轻轻下来时,我咦?的歪歪头。 是个头发和肌肤也被晒过,身子高高的男性。 就像好好锻炼过地,一身壮健的肌肉,可是,……这个骑士,不会太弱吗? ……嗯嗯,在我认识的骑士团长之中也是独占鳌头地弱喔。 ◇ ◇ ◇ 「好久不见了,西里尔团长。有劳你远道 而来,实在不胜惶恐。」 想是第十三骑士团长的高佻骑士,向西里尔团长深深低头问好。 对之,西里尔团长没好气的大叹。 「又来这个吗,柯蒂斯。你都是骑士团长了,所以跟我是同僚来的喔。请直呼我做西里尔。」 「那样的话,西里尔团长也请别向我使用敬语。」 「我那个已经是习惯来的,虽然正非常努力不去使用……」 「我也是。因为长年侍奉西里尔团长,要把西里尔团长视为同格看待,实在是极其勉力和痛苦。」 柯蒂斯团长用认真的脸向西里尔团长诉说道。 西里尔团长轻轻叹息,把柯蒂斯团长转向大家。 「第一骑士团当中应该也有人是第一次见面的,给大家介绍吧。这位是柯蒂斯第十三骑士团长。」 重新被介绍到的柯蒂斯团长,是个长著一头被晒过的水色及肩长发,三十多岁的高个子骑士。 微微一笑,被晒过的肌肤成对比的白色牙齿看起来非常清洁。 「第一骑士团的各位,初次见面。我是第十三骑士团长的柯蒂斯?巴尼斯达。」 用端正的脸平静地问好,给人的印象就像是个体格很好的文官。 该怎么说呢,跟至今所见的骑士团长不同,完全没有迫力。 这么一看,再次觉得西里尔第一骑士团长、戴斯蒙第二骑士团长、昆汀第四魔物骑士团长和萨加利第六团长,都是很出色的骑士团长来的呢。 每一个都是从体内涌出迫力,有著令人跟从的力量。 可是,这个柯蒂斯团长看起来却很拘谨、也没甚么主见,连声量也好像很低。 令人怀疑这样子能不能控制得了崇尚武力的骑士们。 在我紧紧盯住的时间,跟柯蒂斯团长对上眼了。 瞬间,柯蒂斯团长惊讶地张大了眼。 「公爵夫人!」 「呵诶?」 虽然不禁发出怪声,但柯蒂斯团长犹如听不见一样,一直睁大眼。 「诶?公爵夫人是说我?……那个,换言之,是说我犹如公爵夫人一般的充满气质吗?」 因为不明所以而向站在身旁的法比安问道,他认真地回击道。 「嗯,我觉得肯定不是喔。一下子便这么想的菲亚,我真的觉得很厉害。……该不会是一如字面地搞错成公爵夫人吧?」 「诶诶!?也就是说,这地方有公爵大人在的吗?」 我惊讶地大喊,其他骑士的视线一齐聚集到我身上。 咦,咦?我说了甚么奇怪的话来著? 感受到骑士们好像愣住了的视线,我由不得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谁人。 我慌忙回头,看到西里尔团长俯视著我。 西里尔团长无言地注视了我几秒,然后装出一副做作的漂亮笑容说道。 「你好,菲亚女士。我是沙萨兰公爵的西里尔。」 一边说著,西里尔团长左脚往后缩,右手轻拍胸口低下头,行了个绅士礼。 咕呜呜…… 虽然知道是在戏弄我,但看到完美无瑕的上级贵族样子,我一时间回不了嘴。 在我不作一言时西里尔团长站正了姿势,轻轻摇头道。 「真的,菲亚对我没兴趣到吓我一跳了呢。明明我是公爵这一点,应该跟我是第一骑士团长这点同样广为人知的吧。换句话说,你一次也不曾找谁问过我是何许人呢。」 「……咕。我、我是不靠人言,只靠自己双眼确认的类型来的。」 「这真是令人钦佩的心态呢。可是,依靠你的调查能力,不管等多久,你也一直不认识我吧。……日前我也跟你说明过这片沙萨兰土地下赐给了我父亲,但若要更详细说明的话,是舍弃王籍降为臣下的时候,这么一回事了。我的父亲是先王的弟弟。」 「前王弟殿下的血缘!!」 我惊讶到眼睛都睁得圆圆的。 ……居,居然。西里尔团长居然流著王家的血。 不过,这么一来便说得通了。 本来还疑问会把这广大肥沃的沙萨兰下赐,到底是有著怎么样的理由呢,既然是降为臣籍的话便解得通了。 而代行王族这点,因为是跟王家相连的一族,那也不是甚么希奇的事。 「的、的确也有想过,会拜领这么出色的土地,想必是上位贵族吧,没想到居然是公爵……」 我从心底吃了惊地注视西里尔团长,团长像是死了心地举起单手。 「居然会为了这种谁都知道的情报而惊讶……。趁这机会了,菲亚。如果你有疑问的话便请发问。要是把你的疑问放著不管,想到你会自个儿误解就惶恐不已了。」 我咕噜地咽一咽口水,将柯蒂斯团长呼喊我时想到的疑问说出来。 「呃呃,那么,会把我错认为公爵夫人,西里尔团长的太太跟我很相似吗?」 「………………」 西里尔团长无言地轻轻张开眼,我担心是不是又问了甚么奇怪的问题了。 「啊,啊,啊啊啊!不,不,我、我才并不是想问,我是不是西里尔团长喜欢的类型甚么的!」 对于慌忙补充的我,西里尔团长刻意地大叹一声。 「就是这个了,菲亚。对我不感兴趣也有个限度啊。」 「诶?那个?」 「我还是独身的。西里尔?沙萨兰。27岁。187公分。双亲已经仙逝,家无兄弟。拥有第二王位继承权和公爵爵位,官拜第一骑士团长。」 「王、王位继承权……!」 「……这点也不知吗。相反,你知道我的甚么了?」 「诶?当,当然了,是个灰发蓝眼的骑士这点还是知道的喔!!」 「不管谁人只要见我1秒便知道了吧。……是对你抱著期待的我太愚蠢了。」 西里尔团长深深叹息后,一脸疲惫地说道。 「柯蒂斯说的,应该是我10年前过世的母亲吧。因为我的母亲跟你一样也是红发的。这里的居民大多都是湛蓝色头发的离岛出身者,所以在王都不算罕见的红发,在这里则显得非常罕有了。……大概,柯蒂斯是只看发色,把你误当成我母亲吧。」 居然是你的母亲,这种可怕的假设我就是做梦也不要呢,西里尔团长本要继续说下去,但我没再理会西里尔团长,回头转向柯蒂斯团长。 「柯,柯蒂斯团长,我才15岁的。为甚么明明这样,却会觉得我会有这么大的孩子了?……西里尔团长当儿子?……不,不要啊!这么能干无缝的儿子,恕我拒绝!!」 「啊,很、很对不起。」 柯蒂斯团长慌忙走过来,执著我的手。 「我的视力有点差呢。远处一望只就清楚看见你的红发,因为在这片土地对上一次看到红发都已相隔10年了,所以才会作出误认的发言了。……嗯,走近一看,可是个可爱又优雅的女骑士呢。可能正因为飘逸著这种优雅的气质,才会把公爵夫人的凛然氛围混为一谈了吧。」 「呼、呼呼呼呼,是、是这样的吗?」 听到柯蒂斯团长发言,我笑咪咪地转向法比安。 「法比安,听到了没?看 来是因为我充满了气质才会被误认喔。」 「……你还真信了?刚才也说过,菲亚你真厉害呢。不管何时何人,都能找到乐子的。」 法比安没好气地耸耸肩。 咦,咦?虽然刚才也讲过一模一样的话,今次感觉好像有些微差别了? 法……、法比安。 偶尔被称赞时,开心一下也可以吧。 ◇ ◇ ◇ 「……呃,行李太少了吗?」 走进分配好的房间,摊出带来的行李时,我不禁自言自语道。 按照预定,会在沙萨兰滞留10日。 在停留期间,访问团一行人会住在西里尔团长的馆邸。 虽说一个房间会住上数人,但可以一口气让100人宿泊的馆邸还真的好厉害。 我整理好带来的行李,在配给的房间稍事休息后,便集合到一个房间听从沙萨兰的行程说明。 依说明所言,仪式会在7日后举行,在那之前都会在沙萨兰慢慢与居民相处。 ――仪式。 那是为了向在慰霊之地殒命的沙萨兰子民送上祈福而举行。 「10年前,西里尔团长的高堂、亦即当时的公爵夫人,在沙萨兰丧命了。」 因为突然开始这么样说明,当场都一下子静了起来。 而根据其后的说明,西里尔团长的父亲――当时的公爵,认定了原因出自当时刚好在场的沙萨兰人民身上,而率领骑士攻击百姓。 骑士与居民之间的攻击仅仅持续了2日,因为战力差距太明显,使得数百人犠牲了。 虽然后来弄清了当时的情况,但结果居民的罪状最终却不了了之。 换言之…… 『公爵夫人是因为意外的事故而堕落海中。』 『尽管居民在公爵夫人事故中并无一丝加害,但亦没有积极拯救遇溺的公爵夫人,而结果令公爵夫人溺死。』 然后,就著此事,国家有以下的见解。 『在领主夫人危机之时,居民应该采取更积极的救援行动。要是居民出手相助,公爵夫人也便有救了。』 这份见解,惹起了居民很大的反感。 再加上,让公爵一族继续继承公爵家和土地,也令居民感到不满。 基于战斗中公爵丧命,沙萨兰公家同时失去了公爵夫妻为由,只向他们处以轻微惩罚,也令居民的印象恶劣。 因此,同伴被杀害的人民,对公爵家和骑士抱有强烈的嫌恶,就算经过10年的现在,关系仍然未见改善。 也是这缘故,这起被称为「沙萨兰的叹息」的事件,日后国家承认了一定罪责,每年都会为了慰问而派王族访问此地。 然后,会在事发当日举行仪式,祈求逝者得到安宁。 「嗯――唔」 听了说明的我,轻轻地侧头。 单从我所听的,居民他们明显是没有罪的。 事发的大海水流湍急,要救助也会有危险。 就算对跃入大海抱了迟疑,也是没法子的事吧。 明明如此,不但众多同伴被杀,还被国家裁定没作救援是有问题。 相对,向人民直接下手的骑士都只受到轻微处罚。 即使狂怒也是理所当然的情况下,在指挥骑士的公爵一族统治此地的这10年间,居民一次叛乱也没有而默默忍受。 就算说是王族的慰问,也没道理一定要接受。 明明只消直说「我不接受你们的感情」便好了,――嘛,实际上也可以编造各种理由婉转拒绝的吧――但也没那么做,而是默默承受。 ……嗯,沙萨兰的人民不是很温柔嘛。 我依稀地回想起300年前的事。 沙萨兰的人民,不论何时都会愉快欢笑。 「大圣女大人」「大圣女大人」的,每个人都会全力地示以好意。 弄了美味的东西、摘了漂亮的花儿、聊了有趣的话儿。 从无一刻让我独自一人。 ……嗯,是班又温柔、又亲切、又重情义的人呢。 多半,那便是他们的本质来的。 所以,要是能跟西里尔团长互相谅解便好了。 西里尔团长,是个温柔体贴的骑士。 把自己骑士团的骑士,(尽管还是独身)当成自己孩子一样爱护照顾。 团长对人民应该也会同样慈爱,珍重地照顾他们不是吗。 因此,没法走近半步,被单方面拒绝的现状想必很辛酸吧…… 明明居民他们要是认识到西里尔团长,一定能好好相处的。 ――我站了起来,走到窗前。 窗前映入了被大海高山包围的沙萨兰美丽景色。 ……沙萨兰,对西里尔团长而言也许是个悲伤的地方。 10年前的西里尔团长只是17岁。 在17岁时双亲便相继死去,肯定十分伤心的吧。 而且,不是寿命啊疾病啊这些无能为力的事,而是意外或战死。 想到本来也许救得回的,可能会重复地后悔也不一定。 在这之上,自己的双亲还杀死本应守护的子民。 结果,居民间生出隔阂,连主动靠近也做不到。 ……嗯,要是我所认识的西里尔团长,想必是难以忍耐的状况吧。 「菲亚,今日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要一起周围探索一下吗?」 在我发愣时突然被搭话,我惊得双眼直眨。 不知甚么时间,大家都解散了,只剩法比安一个在等著我。 「法比安。……抱、抱歉。我有点发呆了。嗯,一起去吧!」 我慌忙回答,法比安便微微一笑。 「太好了,那便不用一个人逛了。要去哪里?」 「咦,哪里都可以吗?那样的话,我想要去看海!还有就是,沙萨兰的街景!」 「菲亚是第一次来沙萨兰吗?」 「……呃,啊,嗯,嗯。对。」 说真的在前世虽然只来过一次,但只停留了短短几小时,也没踏出领主馆邸一歩,说第一次踏足这片土地也没说错吧。 「一直早就想来看看沙萨兰的大海了。还有,闪耀地映射太阳的白壁街景也是。」 我想起在前世时,曾向依依不舍的人民,承诺过「要是再一次来到的话,下一次会好好地逛逛」。 ……啊啊,结果没有守住呢。 那样的话,今世可得守住那约定了呢。 我跟法比安一样走在海边。 从海上送来了微风和海水味。 脚底的沙传来的沙沙触感好舒服。 我倒了下来,环视四周。 美丽的蔚色大海一望无际。 ……啊啊,这就是前世的护卫骑士卡诺珀斯所钟爱的土地呢。 然后,这片美丽的土地,在300年后的今天,仍旧受到人民的喜爱。 当走近浪潮的时候,一阵强风吹来,卷起我的头发。 「啊,啊,要打喷嚏了……!」 我慌忙用手按住,背后传来了「大圣女大人!」的可爱喊声。 回头一看,几个5、6岁的小孩子,眼睛闪闪发亮地望著我。 「红头发!金眼睛!是大圣女大人啊!!」 高兴地大喊著跑过来,逐一抱著我。 我马上蹲下来接住,但撑不住第3个小孩的来势,朝后倒下了。 「啊哈哈哈哈,大圣女大人!」 孩子们有趣地从上抱著我,我也高兴地大笑。 「哈哈哈哈哈,小子们!居然把我推倒,有一套呢!」 当我翻滚身子逃开,跟孩子一起嬉笑时,头上传来一把声音。 「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呢,菲亚。」 跟孩子们回头一看,西里尔团长跟柯蒂斯团长站在那里。 「哎、哎呀,西里尔团长。呃,嘛,那个,稍为训练一下而已。」 我慌忙站起来,重新望向团长他们,并偷瞥一下小孩,看到他们都收起笑容、板起脸来。 哎,哎呀,刚刚的笑脸是怎么回事了? 一边为小孩子突然变脸而惊讶,一边交互望向小孩子和团长。 ……团长他们又不是长了角哦? 想到这里,心想到底是哪里可怕了的时候,其中一个孩子跑了出去 像是被拉走一样,其他的孩子也相继跑走了,一下子便跑得消失无踪。 「呼呼,都是精神的好孩子呢?」 边看著像风一般跑走的小孩,我笑著跟西里尔团长说道,团长轻轻闭上眼答道。 「对呢。要是能在此地健康幸福生活便好了。」 「如果是团长治理的土地,那便一定的喔」 我满怀自信答腔,可是团长却困窘地对我微笑。 「会是这样吗。起码,小孩子看到我都会跑走了喔。」 ……也,也是呢。 这里的居民对骑士和领主一族都没抱甚么好感。 因为西里尔团长换了骑士服而应该认不出是领主吧,不管西里尔团长还是柯蒂斯团长,也许他们那副骑士的样子,才是导致跑走的正确原因也不一定。 我轻轻抬头瞥看西里尔团长和柯蒂斯团长。 ……嗯,2人也比平均来得高呢。 从个子小的孩子眼中,这些大男人看起来很可怕也不一定。 「呃……,西里尔团长跟柯蒂斯团长很要好的吗?」 再谈这事也不是好办法,我为了切换话题改问简单的问题,柯蒂斯团长则答道。 「我原来是隶属于第一骑士团,在西里尔团长下面干活的喔。所以,用要好来形容也太狂妄了呢。」 「诶,柯蒂斯团长曾经属于第一骑士团的吗!?那样的话,不就是精英了吗!」 我惊讶得不禁大喊,柯蒂斯团长莞尔地笑道。 「那是由隶属第一骑士团的你说出来的吗?那么样,你不也是吗?」 「诶?」 「……柯蒂斯,菲亚到底是不是优秀,是个我现在还不明白的深奥问题,请先将答案保留吧。」 「咦?西里尔团长比谁都更有识人之明的,会连团长都判断不了的人吗!?」 听了西里尔团长所说的柯蒂斯团长,惊讶地目不转睛望著我。 「嗯,嘛,红头发金眼睛,跟大圣女大人一样的颜色呢。也难怪西里尔团长没能冷静判断了……」 柯蒂斯团长小声嘀咕道,转来跟我说。 「西里尔团长呢,擢拔了当时只是一介骑士的我当第十三骑士团长。因为当时的我没有能当上骑士团长的功绩和实力,『为甚么是那种东西!』的受到相当的反对,但都是西里尔团长按了下来呢。」 听了柯蒂斯团长说道,西里尔团长缅怀地眯起眼。 「柯蒂斯在第一骑士团隶属了5年,毎年都会同行慰问此地。这里的人民对骑士抱著嫌恶感,一直回避我们这些骑士。可是,不知为何却只把柯蒂斯一个视作同伴看待。因此,考虑到我们当地的骑士团长不被人民接纳的苦况,在3年前推荐了柯蒂斯当第十三骑士团长了。」 「呼呼,虽然跟其他骑士团长比较之下我的力量有所不足,但因为与居民的亲和性这点而被团长推介喔。」 对于轻描淡写地说的柯蒂斯团长,西里尔团长投以怪罪的视线。 「柯蒂斯,你的力量足以及格了。要不然也不会被选为骑士团长。」 「十分感谢你的体贴。不过不要紧的。我已经过了因为自己比其他团长为弱而沮丧的时间了。现在,我可以正确把握自己实力,从而去做能干的事。」 「……那真是失礼了。不愧是我看上眼的骑士呢。」 西里尔团长像是褒奖一样回答柯蒂斯团长后,轻轻叹一口气。 然后,带著少许紧张地回望向我。 是有甚么事了?这么想著反望后,西里尔团长紧紧闭上嘴,用一副好像下了甚么决心的表情向我走来。 然后,西里尔团长在我跟前弯下腰,以单膝跪下来配合我视线高度。 「西,西里尔团长……!?」 因为犹如下跪的姿势而惊愕喊道时,1只手却被执住了。 「菲亚,我有一个请求。因为这是我作为朋友的请求,所以你拥有拒绝的权利。」 「是、是的?」 ……请、请求?我再次心想到底是甚么事了? 「这是片对大圣女信仰深厚的土地,所以人民对红发都有强烈感情的。正如刚才的小孩子喊你做『大圣女大人』一样,这地方会把红头发联想成传说中的大圣女大人。只是……」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西里尔团长把视线移向我的红发。 「你也听说过10年前发生的『沙萨兰的叹息』吧?那事件的发端正是我红发的母亲了。因为此事,加上母亲本来已不被这里居民接纳一事,有一定年纪知道那事件的居民,都对红发产生了拒绝反应。只是,尽管是拒绝,但又有著因为是大圣女大人的发色而想加以接纳的感情才对。……在这地方,还有很多的思念在沉殿。你的头发,不管是好是坏,也会对人民带来影响的吧。」 「………………」 好、好像弄得好复杂了。 「……这片土地在这10年间,时间都停止了。而这对谁都没有益处。因此,需要一枝能打开现状的强心剂。而红头发的你,应该可以成为这强心剂的。」 「诶?」 「……你应该不记得了吧,但你以前提过圣女大人应有的模样。听了那个的我,心情就像心脏被握住一样。……虽然只要是红发女性,任何人都能成为这土地的强心剂,但要让情况好转,则需要更强烈的感情。我希望你能担当这个角色。」 「………………呃……呃。」 「这片土地的积作沉淀得很深,从常识来想并不是你一个人能做到甚么的。所以,就算不碰一分一毫现状,10日后就此离去,你亦不用在意。……只是,要是说有甚么人能改变到甚么的话,我就想,那个人该不会就是菲亚你吗。」 「………………呃,那、那个……」 ………怎、怎么办。 怎、怎么好像变成很大件事了…… 「正如开始时所说,你拥有拒绝的权利。因为居民对红发有著强烈感情,视乎场合也可能会令你不快、甚至会 遇上危险也不一定。如果拒绝的话,在停留中你便留在领主馆邸内工作,没必要现身在居民面前。……只是,不管你选择哪一边,我也希望你到这地方,用自己双眼看清现状才作决定。所以才会晚晚跟你说明,我为此致歉。」 「………………」 我没法立时回答甚么,只是紧紧望著西里尔团长。 明明是这种场面,却没有强制或是施加压力,只是一副平静的表情。 可是,仔细一看蓝色的眼眸却暗藏了阴影。 ……西里尔团长正受著痛苦。 在听团长所言时感受到的,是团长的痛苦、以及想为人民干些甚么的想法。 多半,团长在当上领主后的10年间,作过种种尝试了吧。 可是,哪一种也不奏效,慌不择路下才会拜托我吧。 骑士团长跟一介骑士的关系。 明明只需一句命令就成了,却特地弄出友人关系,留我一条拒绝的后路。 温柔得叫人吃惊的骑士。 这份温柔却没能传达到居民那里,真的糟透了。 开朗亲切的沙萨兰人民一直抱著负面感情的现状,也觉得糟透了。 我想起来在来这里的途中,几乎见不著居民的疏落街道。 就算偶然遇到稀稀落落的行人,都是对我们敬而远之,丝毫感觉不出欢乐的心。 跟前世时对身为领主的卡诺珀斯的反应可谓差天共地。 ――嗯,这种关系对谁都没好处呢。 「……西里尔团长真是很棒的领主,而且我亦喜欢沙萨兰的人。明明两边都不是坏人,却没法言归于好的现状肯定是错了的。……虽然不知道我能帮上多大的忙,但请让我出一分力。」 我笔直地望向西里尔团长双眼,以明确的声音答道。 西里尔团长甩掉初次看到的软弱表情微微一笑,轻声说「谢谢」。 「虽然你以为是你以自己意志决定,但我也有自觉你多半是受到我影响的。所以,我绝对会保障这么下决定的你的人身安全。你任何时候都会跟我或柯蒂斯同行。跟在这土地得到一定信用的柯蒂斯同行,亦可以向居民表示你是个安全人物。」 西里尔团长站了起来,将视线移向法比安。 「如你所听到的,法比安。发生甚么事时便请你负责菲亚的护卫了。」 「我明白了」 法比安用认真的声线回覆西里尔团长。 ◇ ◇ ◇ 「那么,我具体上要做甚么才好呢?」 虽然说想要我当这土地的强心剂,但因为不知道具体上要干甚么好,便跟西里尔团长问道。 「对呢,我想跟我和柯蒂斯巡行这地就成了。就算你不干甚么事,看到你居民应该会强烈反应的吧。也可以说成不再伫足不动,开始思索也可以。」 「原来如此…………」 当我听了西里尔团长的话颔首后,一只手一声不响地被捉住了。 「菲亚。……在没跟我同行时,请你逐一报告居民对你说过甚么做过甚么。」 「我瞭解了。」 我也明白一脸担心看著我的西里尔团长的心情,于是笑笑答道。 看到尽管如此还是忧心不已握住我的手的西里尔团长,心想团长工作真难当呢。 ……嘛,爱操心跟温柔也都是西里尔团长的优点,所以也不是坏事。 我侧一侧头,跟西里尔团长确认之后的行动。 「西里尔团长,本来我是打算之后跟法比安一样到城里买东西的,但是不是变更行程比较好?」 「……不,那样的话,希望能让我俩一起同行。」 基于西里尔团长的发言,结果在场全员都踏足到城里了。 因为是熟悉的土地,柯蒂斯团长一脸轻松,但西里尔团长却沉不下来的様子。 ……嗯ー唔,西里尔团长也是各方面都太过忖测的苦劳类型的人呢。 至少为了不让西里尔团长再添辛苦,我心里决定不要做出麻烦到人的行动。 明明不可能听得见心声,法比安却把视线瞥向我。 「这么认真的表情,菲亚在想甚么了?我觉得你像平常的就好了喔。要是做出不一样的事,感觉只会召来麻烦问题。」 「太、太失礼啰!我平时都是个顺从安静的新人骑士哦。」 「………………」 「………………」 「正是这样呢。我觉得你是个很安份的骑士喔。」 不知何解,就只有柯蒂斯团长表示肯定。 心感不满之下,我们进入城里。 不愧是公爵领的城镇,街上一片热闹。 道路宽阔,两旁密密麻地排列了店铺。 咬著水果走著的人、一边跟朋友谈天一边张望店子的人,各式各样的人愉快地熙来攘往。 从卖面包或肉类的食物店,以至卖日用品、杂货的卖店等各样店子,也排著林林总总的货物,单是眺望也很高兴。 我突然想起一事,得意洋洋地回头望向3人。 然后,登登地拿出了放在内袋的信封。 「你们看看,我这次有带军资喔!居然,是戴斯蒙团长送的饯别礼啊!」 为了炫耀而摆舞给他们看的信封中,装了戴斯蒙第二骑士团长送我的饯别金。 「诶,明明不是戴斯蒙的直属部下却会送饯别?真叫人意外呢。」 相对于不可思议地疑惑的柯蒂斯团长,西里尔团长冷冰冰地咬定道。 「因为戴斯蒙既无妻子也无恋人的关系呢。明明薪水很高,却没使钱的机会和对象而已。钱多到可以送菲亚饯别这样吧。」 「呃呃,戴斯蒙团长的伴手礼要送甚么好呢?」 感觉好像会变成很麻烦的话题,于是切换了自己的另一话题,可是却七嘴八舌的被从旁插话过来。 「我觉得防止女难物品,又或者反过来结缘物品这些不错喔。」 「西里尔团长的想法不坏,但如果是戴斯蒙的话不就是食物了吗。我觉得肉跟肉还有肉都很不错。如果是熏制的还可以久存,我推荐这个喔。」 正为了两种性质截然不同的伴手礼提议时,法比安也提出了新提议。 「沙萨兰的贝最有名了,贝制的棋盘如何呢?」 呜,可不可以不要提议完全不一样的东西好吗。 这么选哪一边不都会开罪人了吗。 话虽如此,要是全部都买下,也好像会超出饯别的金额…… 心想真是头痛,我决定总之先买下摆在眼前的香叶包煮鱼。 「请给我1个!我现在吃的。」 店子老板笑著把货递给我时,看到我的头发,登时睁大了眼。 「诶?怎、怎么了?」 因为太吓到了,我不禁问道。 「不、不,没甚么……」 老板嘴巴开开合合地把商品交给我,可是这次视线明显挪开了。 哇,就便是西里尔团长提到的「红发拒绝反应」吗。 演得太过明显了,再怎么说也没法看漏了吧。 我这么想著剥开叶子,为了方便食用而掰开了。 「哎呀,真的是煮的呢。这鱼印象中都是用烧的呢……」 这种以绿色圆纹为特徵的鱼只在沙萨兰海域栖息,但前世吃的时候是用烧的,相当美味。 听到我自言自语的老板,吃了一惊地凝视著我。 ……咦、咦?吃鱼的时候,我嘴巴张太大了吗? 还是说嘴角沾上了酱汁呢,这么一想用手背擦擦嘴角,可是手上也没沾到酱汁。 啊啊,这么被凝视到快要开洞的,也是「红发拒绝反应」吗? 我心里想著,回头望向西里尔团长、柯蒂斯团长和法比安。 「这尾鱼,非常好吃哦?团长你们也要吃吗?」 3人一同摇摇头。 哎呀,明明很好吃的。 我一口一口地吃著剩下的鱼离开店里,窥探旁边的店。 旁边的店前,摆放了好几枚有我头那么大的茶色果实。 「啊,这好喝的果汁!」 听到我声音的老板笑著抬起头来,但一看到红色头发时,果然吓了一跳缩起来。 ……哎呀,难道又是「红发拒绝反应」吧。 单是看到样子就缩起来,害我都感觉自己变成怪物就是了。吼噢ー。 「大叔,我的红发很可怕吗?还是说,只是我没留意到,但其实我的外表很吓人吗?」 因为看起来是个好人的老板,所以我坦白地问道。 老板不作声了数秒,把我从头顶到脚趾目不转睛扫上一遍后,诚惶诚恐地开口道。 「小姑娘是骑士……来的吗?还是说,是打扮成骑士的圣女大人?」 「是的,是骑士喔。平时是在王都当差,不过因为慰问而到访沙萨兰的。」 「骑士、骑士吗……。明明有著这样的红头发。」 「红发也有各种各样。大圣女红是破晓的颜色。……一定不是这种颜色。」 「啊啊,可是,真可惜。难得一头红发……」 不知甚么时候人群聚集起来,听到我们对话的人在旁说道。 就像西里尔团长所说,人民接纳红发这点看来是事实来的。 居民的一部份对话,勾起了我的记忆。 「破晓的红色……。说起来,以前也有人用破晓的红色来形容我的头发喔。」 呃呃,是在哪儿呢。 肯定是前世时的没错了,但那是因为大家都随意形容我的红发呢。 「这、这发色是破晓的红色……」 「那便是……那个……」 居民突然好像看到难之置信的东西一样,仔细地端详我的头发。 咦、咦? 我说了甚么值得被这么注目的话吗? 心想该说点甚么打算开口的时候,背后碰的一声,被甚么东西猛然一撞。 我惊讶地转过身来,看到撞到我而被弹开、屁股跌坐到地上的小孩子。 仔细一看,好像是刚才在海边碰到的其中一个小孩。 我「没事吗?」跟他问道想要扶起,但那小孩却惊慌失措地颤个不停。 「救、救、救救我。大、大家在森林被魔物袭击了……!」 「诶?」 我不禁惊愕地大喊,但想到得先让小孩冷静下来,便蹲到跟他同一视线。 ……竟是魔物? 希望不是太强的便好了…… 正要开口的时候,我察觉到应该是站在远处的西里尔团长他们,已经站到背后了。 ……啊,对了。我跟3名精悍的骑士在一起的。 就算是有点强的魔物,也不成问题呢。 这么想著而窥视小孩的脸,也许是因为看到熟悉的大人而放心了,小小的男孩子抱著我大哭起来。 我轻扫男孩的后背让他安心,在他耳边问道。 「你跟海边的朋友去森林了?在哪里遭到魔物袭击吗?」 「对、对、对的。在西边森林……」 「西边森林呢。地方还记得吗?」 「嗯、嗯、嗯」 「乖孩子。那么,我抱著你,你可以跟我一同去,告诉我地方在哪吗?魔物的话不用担心。因为有非常强的骑士在,一下子便能搞定了的。」 为了让他安心也微笑说道,男孩子轻轻抬起头来,注视著站在我背后的西里尔团长等人。 可是,马上垂下头来,死了心地低声说。 「没、没、没用的啊!骑士不会救沙萨兰人啊!」 我假装没留意到惊愕得僵住了的西里尔团长,转向男孩子道。 「是吗?我在成为骑士的时候,答应了『绝对会守护弱者』啊。每一位骑士,都答应过了,而承诺过的绝对会遵守的喔。所以,我想是没问题的。……你有试过在困难时,跟骑士说『救我』,而没有救你的吗?」 「……到、到现在还没试过跟骑士说『救我』,所以我不知道。」 我抱起男孩子,同时自己也站了起来。 「是吗。不过,因为你刚刚跟我说『救我』,所以我会帮助你的啊。后面的骑士也听到了你说,所以也会一起救你的朋友喔。」 男孩子注视著我,不发一声地点点头。 看到这样的西里尔团长,焦急地伸手过来。 「菲亚,可以的话便让我来抱这小孩吧。要是你抱著移动,速度会减慢的。」 可是,看到西里尔团长伸手过来的男孩子,喉咙里「噫」的一声,紧紧地抓住我。 西里尔团长看到这样,手无力地放下来。 然后,这次便到柯蒂斯团长跟男孩子搭话了。 「你好,我是守卫沙萨兰的骑士,你应该见过我的脸吧?你看,你们一直叫作『水色团长』的骑士喔。」 「啊……」 抬头瞥向柯蒂斯团长的男孩子,好像想起甚么地喊道。 柯蒂斯团长用温柔的表情继续跟男孩子说道。 「你朋友现在很害怕,快点去救他们比较好。因为我抱著你会比较快,我可以抱起你吗?」 男孩子犹豫了一瞬间,立即向柯蒂斯团长递出双手。 ……嘛,西里尔团长说过在骑士之中,只有柯蒂斯团长得到这里的居民接纳,真的呢。 看著从我手里跑出,抓住柯蒂斯团长的男孩子,心里这么想。 周围聚集的大人默默看著事情发展,但当我们正要动身时,他们突然开口道。 「那、那个,孩子们不时都会走进森林,但都总是只在入口附近徘徊而已,……要是入口附近的魔物我们也总有办法的,所以由我们去吧。」 「对、对了。我们会去救助小孩,不用劳烦各位骑士。」 即使是孩子被魔物袭击的紧急事态,居民仍旧说不想借助骑士的手。 听到这样的西里尔团长,露出郁闷不乐的表情,遏抑感情地以平坦声线说道。 「谢谢你们提出协助。然而,最近大陆的魔物会作出不如以往的行动,所以即使在森林入口附近也可能会有强力魔物出现。」 环视听到西里尔团长所说默不作声的居民,团长继续说下去。 「我是第一骑士团长的西里尔。我绝对会把小孩带回来的,请交给我 们。」 于是,像是因为西里尔团长发言而惊疑,部份居民扰攘起来。 「第、第一骑士团长,不就是领主大人……」 「沙萨兰公家的……」 西里尔团长不理会喧嚷的人,转身朝森林方向走去。 柯蒂斯团长也要跟上,但马上停下脚步,向一脸担心的居民说道。 「我们都是老练的骑士,所以请放心吧。啊啊,为了一旦孩子们受了伤,可不可以去叫唤圣女大人呢?」 听到了的几位居民,朝教会跑去。 看来,柯蒂斯团长除了消除居民的担忧,还藉著派给请唤圣女这工作,成功植入了同伴意识。 ……嘛,也许柯蒂斯团长非常擅长于用人呢。 我这么想著,我也不落后大家跑到城镇入口。 运气正好的是,城镇入口驻了马,要赶到西面森林不消多久。 一如所料,孩子们并未踏足到森林深处,是在距离入口大约5分钟左右路程的地方。 的确像是小孩子去得了的地方,平常的话也不会有魔物出现的吧。 可是,魔物的行动也不见得一定要在预测范围,实际上孩子们也在跟魔物对峙。 幸运的是,在孩子们被魔物紧逼到的树根,有个可以藏得了几个小孩深的树洞,所以魔物也不能对顺利钻进洞中的孩子怎么样。 看来正因为是没法钻进树洞的狭小入口的大型魔物,才得以凑效吧。 跟小孩子对峙的,是长达3公尺蜥蝪形态的魔物────巴西利斯克。 巴西利斯克是b级的魔物,平常是在森林深处的魔物来的。 正如西里尔团长所说,魔物的行动范围变异常了也说不定。 而那巴西利斯克还有2头。明显地以4人对峙并不好打。 正心想如何是好时,西里尔团长跟我说道。 「菲亚,拜托你保护那孩子了。2头的话3人就够了。」 呀,被体面地轰走了…… 虽然这么想,不过西里尔团长的判断倒是很准确。 嗯嗯,我这当中也是出类拔萃地弱,而且也需要有人保护小孩呢。 可是,说2头b级的魔物只需3人就够是怎么回事了? 巴西利斯克会吐出强力的毒,皮肤也很硬。而且,动作很快。 就算西里尔团长有多强,就算跟柯蒂斯团长和法比安一起,2头也未免太严苛了吧。 在这么心想的我的眼前,西里尔团长清脆地拔出了剑。 啊,好强。 在西里尔团长拔剑的瞬间,空气好像一下子紧张起来,不禁大气也不敢喘。 手中握著剑的西里尔团长,看起来就像变化成完全不同的生物。 在跟沙维斯总长战斗或与花角鹿对峙之时,也好几次见看过西里尔团长拿剑,但现在的团长身上的氛围,都跟之前的不一样。 啊啊,西里尔团长是会按状况不同而变得更强的类型来的呢。 我轻轻吐一口气,跟待在身旁一脸担心地看著西里尔团长他们的小男孩说道。 「拔了剑的骑士,是这个沙萨兰的领主大人喔。不要紧的。那位领主骑士很强,一定能保护到我们的。」 听了我说的男孩子,无言把手紧紧搂住我的手。 我也同样地紧握男孩子的手,与魔物保持了相当的距离。 巴西利斯克非常的快。 要是一不小心误把男孩子当作攻击对象就糟了,所以我待到西里尔团长后面的巴西利斯克另一侧。 ……呃,这可是战术性行动喔? 虽然可能看起来像是把西里尔团长当作盾牌,不过是战术来的。 我把男孩子揽在腰间的手挪开,用不是惯用的另一只手紧紧握住他。 维持了甚么时间都能参战、立即行动、随时能拔剑的姿势。 握住的小男孩的手抖抖颤动,为了让他冷静下来,我用另一只手轻轻拍打他的手。 一边这么做,视线一边望向在至近距离与魔物相对的西里尔团长、柯蒂斯团长和法比安。 心里担心不要紧吧,但远远一看,3人看起来都非常的冷静。 ……不愧是能干的骑士呢。 普通地想,有著2头需要30个骑士才能处理的b级魔物,数量上完全不及,却得一如平常的,真是了不起。 3个骑士,站到跟巴西利斯克相距5公尺左右的地方。 位处左侧的西里尔团长,轻轻地握住闪耀出白银色光芒的剑矗立,视线不离2头魔物下向2人给出指示。 「柯蒂斯,法比安,请你们拖延住右边的巴西利斯克的脚步。」 把相对比较小型的巴西利斯克交给柯蒂斯团长和法比安后,西里尔团长定睛望向左侧的巴西利斯克。 时间静静地流逝。 然而,那却是会孕育出令后背滴汗的紧张的一段时间。 巴西利斯克非常具攻击性,有著猎物一进入视野,便会立即攻击的性质。 明明如此,却一动不动地端坐,一般可是难以置信的。 平时见到甚么就攻过去的魔物,如果会伺机而动,那肯定是优秀的个体没错。 再者,要是因为感受到西里尔团长有多强而不能轻举妄动的话,那这魔物可是慎重得可怕了吧。 说到为何,是因为西里尔团长看起来就如静止的风一样平静。 一丝的杀气或威严也没有,骤眼之下完全感受不出其强大。 ……啊啊,可是,这种看起来完全不强的,才是最强的形态呢。 因为巴西利斯克会吐出剧毒,所以不随便接近才是正确。 而且,由于不能连续吐毒的关系,先趁它吐过一次毒时缩短距离便是最有效的战法吧。 时间慢慢流走,先按捺不住的是巴西利斯克那边。 只用2歩便缩窄了2公尺的距离,同时口中吐出了毒液。 那毒液以飞快的速度成一直线飞出,不偏不倚地瞄向西里尔团长的眼。 在心想巴西利斯克开了口的时间,已经吐出了毒液的关系,所以若不是事前预测,便避不开了。可是,不知何以西里尔团长却只是轻轻侧首,确实地避开了毒液。 「好厉害……」 我禁不住赞美话。 当我感叹一看,西里尔团长一口气缩短了距离,一剑朝张开的口直刺进去。 柔软的嘴里,长剑噗嗤的猛然刺入了。 西里尔团长立刻把剑从巴西利斯克口中拔出,向著因为疼痛而后足站起来的巴西利斯克左胸,垂直一剑刺下去。 尽管巴西利斯克身上有著坚硬的鳞片包裹,仍是噗嗤一下扎进去了。 是因为速度和角度好吧? 以加起来也难以想像的深度,深深刺进巴西利斯克。 倒不如说,这深度…… 西里尔团长目无表情地抽出剑来,登时鲜血四散,巴西利斯克倒在地上。 嗯,那深度可是致命伤呢。 西里尔团长也不拭去剑上的血,也不往倒下的巴西利斯克瞧上一眼,便再望向剩下的另1头魔物。 因为第2头巴西利斯克正跟柯蒂斯团长和 法比安对峙,所以没从最初的地方移动过。 西里尔团长口中碎念些甚么,一道风刃撕裂了巴西利斯克。 「诶!?」 因为突如其来的事而吃惊的好像不止我,连巴西利斯克也退下一步。 可是,西里尔团长在巴西利斯克退后的同时闯了过去,又再缩短几步距离,一直笔直地刺进魔物眼里。 「呀呀呀呀!」 跟第1头同样地,西里尔团长刺向一边惨叫、一边后足站起来威吓的巴西利斯克的左胸,然后把剑一抽。 巴西利斯克的血沬飞散,比那些血滴落地上前,巴西利斯克自己早已倒在地面了。 西里尔团长挥一挥长剑,把沾上的血甩落后,无言地收剑入鞘。 ……诶,已、已经完了? 我因为西里尔团长实在太强,而发愣地望著团长。 呃呃…… 我因为西里尔团长太强而看傻了眼。 「痛、好痛、好痛!手好痛喔!」 看来在西里尔团长刚才的战斗时,太拚命握住男孩的手,让那男孩子发出了痛苦的喊声。 可是,我却竟没能回应那道喊声,只是惊愕地凝视西里尔团长。 ……呃。 西、西里尔团长?可否打搅一会了? 普通的话,可不会那样子接近巴西利斯克的喔? 因为巴西利斯克会确实地瞄准眼,而其狙击技俩是实实在在的,在没有魔道士的助力下要靠近是很困难的喔? 而且,那坚硬的鳞片,剑是刺不进的吧? 尽管完全无发挥的机会,可是巴西利斯克的臂力和咬合力也很厉害,一般的骑士都会被打飞、又或身体被扯开一截的哦? ……所以,本来的话,巴西利斯克是很强的魔物,决不是1个人能打倒的。 明明如此,但西里尔团长的功夫太好了,而且又是用最短的步骤打倒,乍看之下还以为讨伐巴西利斯克非常的简单。 呜哇,这便是达人的弊病了呢。 因为太过强,打倒得太漂亮了,没法表达出魔物有多强。 不过,因为今天跟小孩子一起,所以我想这种弊病也派得上用场。 嗯嗯,没必要这么小就感到不必要的恐布呢。 倒不如说,原来西里尔团长会使风魔法的啊。都不知道呢…… 我牵著小男孩的手,朝剩下的小孩藏身的树洞走去。 途中跟确认巴西利斯克死亡与否的法比安喊了句「你辛苦了」,被回了「根本没时间给我辛苦喔」。 啊啊,嗯,正是如此呢。跟西里尔团长组队的弊处。 跟多半躲在洞里由始至终偷看著的小孩搭话后,他们便怯生生走出洞外了。然后,惶恐地把视线射向倒下的魔物。 「不要紧喔。不会再爬起来的了。」 西里尔团长为使其安心而说道,孩子们都无言地轻轻点头。 也许还未去除紧张,孩子们都僵住不动,仔细一看,手上握住了小小的黄色花朵。 「……飘飘草?飘飘草不就是有解热效果的药草吧。谁生病了吗?」 心感不可思议地一问,孩子们都惊慌地抬起头来。 「没、没有喔!生病甚么的,谁都没有喔!」 孩子们一起否定,把拿著飘飘草的手往背后一藏。 活像小孩子的好懂谎言呢。 虽然听到西里尔团长呢喃道「简直就如菲亚一样呢」,但我假装听不见。 ……恕我直言,我性子很率直的喔。所以,基本上不会说谎的。 只是,在鉴言辨色后不得不说出并非事实的假话的场合,我也可以好好地说成那么一回事的。跟这种小孩子谎言视为一同真是令人遗憾。 我这么心中自言自语,一边细心逐一视察每一个孩子,谁都没有受伤。 而且,也没有人吓到直不起腰、双脚发软,所有人都能自己行走。 「小孩子还真有精神呢」我一边说著,左右手分别牵著不同的孩子的手。 然后,第3个小女孩抓著我肚子附近的衣服。因为我没第3只手,心想如何是好地抬头望向西里尔团长。 团长畏畏缩缩地弯下腰,跟女孩子说道。 「你累不累?可以的话,要让我抱你吗?」 女孩子瞥看团长,胆怯地说道。 「我,很累了,走不动了。不过,骑士好吓人,不可以靠近啊。」 「我一点都不吓人喔。也没大声说话,也没有生气。」 「……就算掉在水洼,也不会生气?」 「要是我抱著便可以跨过水洼了,不会掉到水洼。所以,没人会生气,我也不会生气喔。」 女孩子犹豫了一小会,然后像是下定决心地放开我衣角,手伸向西里尔团长。 看到那时候西里尔团长轻轻露出的笑容,心想这太好了。 西里尔团长是个勇敢的,会把居民而视同亲人的温柔骑士来的。 你看,像这样子认识到团长的话,居民也不会再拒绝团长的了。 坐到西里尔团长的单臂上,女孩子视线朝上高兴地大喊。之后,好像是天生多话,把眼里所见的一五一十都告诉团长。 「那个黄阮的果实呢,非常的好吃啊。不过呢,因为会被鸟儿吃了,所以得趁还是绿色时采下才成喔。……还有,那棵大树呢……」 哎呀哎呀,感觉比想像中还好呢。 心想西里尔团长的亲切举止,对小孩子也管用呢而感到欣慰,很快便回到森林入口了。 ◇ ◇ ◇ 在森林的入口附近,居民都一脸担忧地窥看林中。 看到小孩子的样子后,高兴地欢呼起来,其中几人向我们跑来。 看来也是孩子们熟悉的身影,所以都甩开我的手跑出去了。 西里尔团长也正要把抱著的小女孩放到地上,但比之更快地,其中一个居民走近团长,从团长手中抢过小女孩。 「还、还给我!别碰我家的小孩!」 被粗暴地从西里尔团长手上抢回去的小女孩,也许是惊慌了,抱住像是重新抱起她的母亲,开始哭了起来。 「啊啊,很可怕了吧?不要紧喔!已经有妈妈在了。」 瞥看一下拚死地紧抱小女孩的母亲后,柯蒂斯团长用大家都听得见的声线开始报告道。 「从这里5分钟左右的地方,出现了2头巴西利斯克。因为我们已经讨伐了,所以已经安全了。所以小孩全都没受伤。请告诉去了通知圣女大人的那些人。」 巴西利斯克有多恐怖,居民应该谁都知晓的。 可以一口吞下小孩子,就连成人也得以数十人为单位的骑士方能讨伐。 所以,听了柯蒂斯团长的发言后,本以为居民会松一口气,但不知为何却会发出了猜疑的声音。 「巴、巴西利斯克?为甚么那种凶猛的魔物会在森林入口附近出没了啊?」 「是、是不是惹怒了森林的神明大人了?不管怎么样,反正也是那个对吧?说居然让那么凶暴的魔物出现在森林入口,没好好管理森林,领主大人会下处分的吧?」 被大家投以像是责备目光的西里尔团长,好像很惊惶地 僵住身体。 虽然好像想要开口说些甚么,但比团长开口更为快,四周的居民继续说道。 「所以呢?你们这些骑士,今次又要说甚么了?想说因为害你们要跟巴西利斯克甚么的对峙,曝露危险之中,所以要惩罚我们吗!?」 「你们打从10年前甚么都没变过!你们只是一句『有嫌疑』,在你们之后的公爵大人便来杀掉我们吧!!」 在被这么说到的瞬间,西里尔团长张大眼睛,像是要诉说甚么地开口道。 「……我不会蛮不讲理地伤害任何人。」 只是,说出来的只是嘶哑的声音,并没大到亢奋的居民能听得著。 听得见西里尔团长的小声的柯蒂斯团长,焦急地重复西里尔团长的话。 「沙萨兰公爵才不会蛮不讲理伤害甚么人!而且,跟凶猛的魔物对峙,是作为骑士早做好觉悟的风险来的。不可能因为这样而怪罪于任何人。自从我当上这地方的骑士团长以来,沙萨兰公爵一次也没对居民作出甚么不合理的处置!你们到底是因为甚么而纠弹沙萨兰公爵了?」 「10年前作出不合理行动的,不正是你们了吗!我们在300年前,已立誓『不再与人相争』。所以,即使是10年前的事件,我们也决不会顶撞你们。但是即使如此,也不可能吞得下气!!」 虽然不清楚10年前的事件详情,但很多人民被杀却是事实。 即使残留著各种咽不下气的想法,也不是甚么不可思议的事。 也许是感受到这种情绪,西里尔团长伸手制止柯蒂斯团长继续说下去,环视居民边用平静的声线说道。 「害得吵闹了,真是非常的失礼了。小孩子平安无事就好了。」 领主是这地方的权力顶点。 本来还提心吊胆,担心会不会向无礼的居民处以大小惩治,但西里尔团长却以意料之外温柔的发言一瞬镇住大家了。 居民他们纠弹的,是西里尔团长的父亲,亦即前公爵。 『别对已经过身的人说长论短了』啊、或是像今天那样『别用这种无礼的态度向救了小孩的骑士讲话』啊,明明可以有很多不满,但团长却把所有的反驳都吞下肚里。 因为公爵是绝对的权力,所以西里尔团长只需只言片语,就可以逮捕他们、惩治他们吧。 ――然后,形成负面的连锁。 西里尔团长肚量真大呢。 正因为如此,才会一个人背起了一切。 正因为知道自己拥有的力量有多大,才会谨慎使用。 对于因为西里尔团长的温柔发言而惊讶,不知所措沉默了的居民,我都想大声喊道了。 『吶,你看,好好看清楚吧!』 『是个非常温柔体贴的领主大人喔!!』 可是,这个事实要是由对方――而且还是由骑士团的家伙说出口,也只会惹来反感而已吧。 除非自己能够察觉,不然便不会接受了。 不理会心内著急的我,西里尔团长向突然住了口的居民轻轻颔首,转身离去了。我们也跟居民轻轻点头,跟在西里尔团长后面。 在回到领主馆邸的路上,西里尔团长就像是在思索些甚么,一句话也没开口。 柯蒂斯团长也顾虑到而保持沉默,归途变得十分宁静。 晚餐虽然是在大厅一起吃,但远远一看也看得出西里尔团长没有精神。 10年前的团长还只是十多岁,也不是领主,却正面承受居民的不满而思考这点真有团长风格呢。 虽然很在意西里尔团长,但再没谈话的时机,便已到了就寝时间了。 今天明明经历了很多事,应该呼呼大睡才对,可是不知为何却在深夜睁眼醒来了。对于一向倒头大睡的我,倒是非常罕有的事。 心想喉咙好渇呢,于是啪哒啪哒走到走廊,打算寻找厨房。 然后,遇到了从楼梯上来的西里尔团长。 仔细一看,团长双臂抱著好几瓶酒。看来是从地下储藏室拜借的。 「这么晚了还喝这么多吗?」 看到西里尔团长手上的酒瓶之多愣住了问道,团长困窘地微笑道。 「每年这个时期,我都不太能睡得著……。所以即使明知不好,都想要借用酒的力量喔。只是,因为我的体质不怎么会醉,没甚么效用就是了。」 然后,好像难以启齿地欲言又止后,用若是可以的口吻继续说。 「我也明白这种时间提出是很没常识,但要是你也睡不著的话,能不能陪我喝1杯呢?用上沙萨兰特有果实的酒类也很丰富喔。」 「呀、那、让我奉陪1杯吧。」 我二话不说点头了。 只在沙萨兰出产的果实有很多。而每一种都很甜很可口。 把这弄成酒会是怎么滋味呢,我想大家都想要确认的吧。当然我也是了。 走在西里尔团长后面,穿过大门后来到一间像是私人房间的房中。 看来是执务室的,广阔的房间一边密密麻麻地填满了看起来很艰涩的书,而执务桌上则一张纸片也没有。 嗯嗯,这种难懂又整理好的房间。一看便看得出,是西里尔团长的房间呢。 而再打开里头的门,出现了像是起居室的房间。在这房间中,装置在墙边的橱柜里,排列了漂亮的酒瓶。 而且仔细一看,排著的都尽是可爱颜色和形状的水果酒,看不出除此以外的酒。地上放了好几支空瓶,应该是西里尔团长喝过的吧。 还是老样子的酒豪呢……我这么想著,一边坐上被劝坐的位子上。 若无其事地帮我拉开椅子、因为夜半二人独处,为免被误解而把通往走廊的门半开,这都因为西里尔团长是个绅士才会这么做的。 我拿过打磨得精致漂亮的酒杯,被劝酒后就这么含到口中。 团长跟我说明,这是用这地域特产的黄色水果渍制而成的酒,非常的甜很好喝。 「啊啊,很好喝……」 我陶醉地喃喃自语,一边品尝味道。 西里尔团长口说「那就好了」,一边一口气喝光自己杯中看来很烈的酒。 再次一望,西里尔团长身穿衬衣长裤。不似我完全是居家服,看来一次也不曾钻到被窝里。 「还是完全睡不著吗?」 本以为跟我一样是睡到一半醒来,但感觉也不是如此。 「……完全没有睡意。在这时期就是不成喔。」 啊啊,对了呢。 在发生「沙萨兰的叹息」的时期,也就是西里尔团长双亲的忌日了。 再加上今日居民对他说过的话,我再次想到,西里尔团长也有著哀悼双亲死亡的伤痛吧。 想必,至今仍未从痛失双亲的悲痛中回复过来吧。 也许是回到了故乡,看到熟悉的景色,再次勾起了回忆也不一定。 10年的时间,要治愈失去最重要的人的悲伤,肯定尚嫌太短。 「西里尔团长的妈妈,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心想该不该问好呢,但因为知道把郁积在心里的感情宣泄出来会轻松得多,我狠下决心问道。 至少,总比去聊被居民纠弹来得更好吧。 虽然去问双亲也 【side】第一骑士团长西里尔 母亲是个美人。 ――拥有跟传说中的大圣女大人一样的红发,是个很漂亮的人。 是作为首席公爵家嫡子的我的母亲。 换言之,母亲是个足以被选为最上级的公爵家妻室的高位圣女来的。 从出生起,我就被设定了王位继承权。 因此,自小就跟从很多老师,得以学习各种事物的机会。 而当中最为用心的,是关于圣女的学习。 从小开始,就一直被灌输王家和贵族,都是为了守护圣女而存在。 被教导圣女是国家的础石,要保护她们国家方能成立。 而圣女学习当中最花时间的,是300年前的大圣女。 成功封印掉魔王的,唯一的大圣女。 达成了谁都做不到的丰功伟业,美丽尊贵的大圣女。 相传其发色呈与破晓相仿的红色,瞳仁则是如同象徵丰穰的麦穂一样的金色。 跟很多上级贵族的家一様,我家也挂了大圣女的肖像画。 在画中,飘逸著鲜红色头发,以黄金色眼睛骋望的大圣女,真的很美丽。 所以……我对自己母亲是个跟大圣女一样,是个有著红头发的美人这点引以自豪。 像很多上级贵族一样,我是由乳母养大的。 年幼的我不准跟双亲一起用膳,过上连跟母亲都不能多见的生活。 虽然不时会偶然在走廊或庭园跟母亲擦身而过,母亲也当看不见我一样走过。 可是在那时候,我必然会从后注视母亲背影直至消失不见,将那头发的红与美深深烙在眼里。 在5岁生日时,第一次被容许与双亲同席进晩餐。 被问到生日礼物想要甚么时,天真无邪的我说想要弟弟。 因为我憧憬著跟我同年的亲友的沙维斯第二王子,谈到跟第一王子和洽相处时的情景。 可是,听了我说的母亲,不快地提起眉头。 「说甚么傻话了。」 母亲这么说道。 「为了区区公爵家的沙萨兰家,我已经生下了西里尔你了。也不是王族,为甚么需要后备了。要是你出了甚么事,剩下的公爵家废掉不就好了。」 然后母亲拿餐巾拭拭嘴角,粗暴地丢到餐桌上。 「你们的一族,把圣女用完就丢。如果嫁给王族的血亲,就只能生下男儿。没人能够承继我的红发,只会就此灭绝。西里尔,看看你。那一头骯脏的灰发。一点儿也没继承到我甚么。就算你希望有弟弟,下一个生出来的也是骯脏发色的男孩啊。这种东西有必要吗?」 跟母亲作出超出问安以上的对话,那时候还是第一次。 所以,在那时之前我都深信,我是被母亲所爱,以及母亲是个美丽温柔的人。 被那样的母亲突然地说出许多攻击的说话,我呆到连话也回不了。 母亲用看著卑劣事物的眼神,望著那样的我。 「连应话也办不到吗。果然区区公爵家也实施不了像样的教育呢。啊啊,为甚么我非得当你母亲不可了啊!说到底,我可是比谁都更强的圣女来的。我才应该当上王后的!」 丢下这句,母亲站了起来,走出晩餐室了。 餐桌之上,剩下山一样高没动过的菜式。 那时候的我,没能好好把握发生了甚么事,只知道是因为自己失言而惹母亲生气了,于是像是依赖地望著父亲。 父亲目无表情地看著我,开口道。 「西里尔,是你失言了。之后记得去谢罪。还有,至少要学会不要说出让人以为你没有常识的话。」 我感觉很羞愧,除了低头就甚么都不能了。 我感到非常可耻。 是吗。原来我学得不够,连常识都不会吗。 这都没察觉到,却真心相信老师赞扬「何等聪明的孩子啊」「5岁就答得出这些,我都从没见过」等说话的自己,我从心底感到羞耻。 明明,那只是给公爵家嫡子听的恭维话而已。 ……结果,我得不到母亲的会面许可,连谢罪也做不到。 那天晚上,执事到我那里一脸抱歉地谢罪。 「实在很抱歉,是我思虑不周。因为我判断时期尚早,所以没跟你说明国王陛下、沙萨兰公爵阁下,还有圣女大人之间的关系。」 因为是个能干的执事,会迟迟不说明一定有他的理由,而且推测应该是难以跟我说明的理由。 执事说明了。 众所周知的事实、只有公爵家才知道的事实,以及由此推测的母亲的感情。 ――执事跟我说明,虽然从来不曾公诸于世,但母亲是当代最强大的圣女。 换言之,一般来说,是理应成为王后的人。 只是,王族和血亲男性,都有著30岁前务须结婚的不成文规定。 对之,圣女不到17岁也不准结婚。 因此,当时15岁的母亲,实在没可能当上28岁的国王的后妃。 就算等到母亲17岁时,国王也已经30岁了。 所以,教会和臣下,推介了仅次于母亲的圣女当王后。 拥有次席能力的圣女,是母亲的姊姊。 因为王后须得是最强的圣女才成,为了守护国王的威光而煞费思量的忠臣们,决定把母亲的席次定为第2位圣女。 取而代之,母亲的姊姊就被选为首席圣女,成为了王后。 这对于自尊心重、亦有相应实力的母亲来说,实在是难以忍耐的所为。 由于国王以外的王族只得身为王弟的父亲一人,便成了王弟的妻子,但是,当上国家第2名的上位夫人这事实,也完全慰藉不了母亲半分。 母亲从来不曾以首席公爵之妻为荣,对自己不当地受到低评价而深深不忿。 而父亲对著这样的母亲亦深感自卑。 身为王族的父亲,比我更严格学习圣女的事。 被教导成比甚么人甚么事都更为尊贵的、非得珍重对待不可的圣女。 而圣女之中最为强力,本应奉为至尊的人,却没能成为王后而留在自己身边,令父亲感到自卑和痛心。 对母亲而言,父亲并非丈夫,而是守护她的盾牌,而父亲也接受了她的想法。 ――执事这么跟我说明道。 听了之后,我才为自己何等有眼无珠而羞耻。 我不能把母亲当作成母亲。 她是圣女大人,是我敬崇服侍的人。 只不过是偶然生下了我,对她而言并无意义,可不能依赖或展示母子这层关系。 正确把握了之间关系的我,此后便费尽心思,以合符的礼仪接待住在我家的圣女大人了。 决计不会失了礼数,时刻注意保持有礼的口吻。 可能因为这份努力,在那天之后,她再也没有对我激动过了。 因为这样,我为著保持了圣女大人的心灵平安而安心下来。 只是,感情这东西却不如己愿,每当看到温馨的母子一家、甚至闲话家常的母子时,心中都会嘎吱嘎吱作响。 可是,这不断重复也便习惯了。 最有力量的圣女大人就住在我家。 还可以有其他更高的奢求吗。 ◇ ◇ ◇ 到了10岁时,我开始过著来往王都和领地的生活。 在那时候,父亲容许我自称他所拥有的其中一个伯爵位,是以出入王城并无不便。 母亲好像讨厌王都,都在领地生活。 想必是难以忍受在王都看见若是当上了王后时本应能到手中的各种事物吧。 我定期探访母亲,询问有否不足的物品,但大多数场合连回覆也没有。 母亲在我跟她说话时也不会把视线朝向我,自个儿喝茶啊欣赏庭院的花啊,把我当作不存在。 她著实是个很圣女的圣女。 也就是说,气派高、常以自己欲望优先、不知退让为何物。 相信自己比谁都来得高等,要求被无上地殷勤对待。 因此,她都嫌恶这土地的人民。 这地方的人民,大多数都是由离岛出身者构成。 离岛之民的外貌有著特征,一眼便能区分,但她却抗拒了这种差异。 将离岛之民特有的褐色肌肤和湛蓝色头发视为污秽而蔑视,将长年在海上生活而进化出带蹼的手视为诅咒辱骂。 她带了很多从王都召来的贵族出身侍女或侍从,常常把他们跟沙萨兰人民去比较,嘲笑人民笨拙和没品。 原本就认为居住内陆的人至上的母亲,单是外表有异的离岛民待在自己周围,就已感觉成被侮辱了。 另一方面,不知幸运或不幸,这地方的圣女大人,很多都不像个圣女大人。 这土地的圣女大人大多是离岛出身,也许是一心想治疗同族的人民,结果既没圣女大人的傲慢、也没有圣女大人的任性。 可是令人遗憾地,以圣女的力量而言大多比较弱,母亲的力量要强上数倍。 因此,每当发生重伤和大病时,居民都会跑到母亲那里求助,然而母亲却一次也不曾治疗他们。 对著年幼女儿受了火伤赶来求助的父亲,「啊啊,离岛人的特有口音还是老样子地难听呢!根本听不懂在说甚么」地,中途拦阻了父亲的说话赶他回去。 对著背负著被魔物袭击浑身是血的老父的壮年男性,一句「在忙」连见也不见,要执事这么回覆,自己则在庭院赏花一边喝红茶。 即使如此,她还是有著当世第一力量的圣女,不时也会随兴之所至治好人,而被跪拜感谢。 可是,被治愈的大多是从远方来找母亲的贵族,一个离岛出身者也没有。 不可思议地,尽管被这么粗暴对待,居民还是敬仰著母亲。 如果是贵族的话,可能是因为自小都被教育圣女是绝对的关系,但居民可没受过这么深的教导才对。 为甚么他们会如斯倾倒于圣女的呢? 虽然这土地本来就是对大圣女信仰深厚的土地,但母亲傍若无人至此都加以接纳的居民,实在很不可思议。 只是,居民对母亲无偿的敬爱也迎来终结了。 ――开端,是一株树。 公爵家门前有个广阔的前庭,当中正中央长了一株树龄300年的大树。 树高高达30公尺,翠绿茂盛的枝叶纵横无尽地伸展。 从正面进来的客人,必先被这大树夺去视线。 连公爵家也被这棵树遮挡,从闸门也只能看到建筑物的一部份而已。 这株占领了公爵家庭院的大树,是为了纪念大圣女大人而种植的。 听说是300年前到访此地的大圣女大人折下了幼枝,跟当地居地一起亲自种下。 于是长到几乎成为公爵家标记的那么大了。 在这地方,每年都会举行一次纪念大圣女大人访问的祭典。 那时候公爵家会开放前庭,村人以那树为中心举行活动。 在大树前献上舞蹈,送上对此1年平安无事的感谢。 母亲对此并没特别感兴趣,但有一次,知道居民所重视的这株树,原来是出自大圣女大人的。 居民更重视源自大圣女大人的东西,认为那东西比自己更优秀一事,对母亲来说是无可忍受的事。 母亲立即砍倒那株大树,将树干制成设在庭院的椅桌。 然后,用那些椅桌喝茶来解恨爽快。 对母亲而言只是一株不值一提的树,但对居民来说却是大圣女大人的象征。 知道了母亲砍下了大树的居民,变得明显地回避母亲了。 在母亲外出的时候,居民都像小蜘蛛一样四散躲起来,也再没有人找母亲治疗了。 然而,母亲对此感到不满。 在母亲的理论中,强力的圣女本身就应该被尊崇,任何人都应该跪拜尊崇她。 积压住不满的母亲,越发找居民来出气。 居民只因是离岛出身,便被辱骂愚弄。 那时候,母亲与居民的关系出现龟裂已经是无可避免的了。 ――然后,那场意外。 那天,母亲为了罕见的药草而来到海角。 站在凸出海面的悬崖上,母亲对居民颐指气使。 「不是那种草!不能再去下一点吗。是你脚边的草,快摘下来。」 母亲站到崖边往下瞧,直接命令攀住岩壁的居民采摘药草,其中一个居民抓住她的手。 「公爵夫人,这么样探身出去很危险的。请你退……」 可是,那人没能把话说到最后。 因为母亲用力拍打抓住她的手。 「下贱的东西别来碰我!啊啊,多骯脏了!听好了,我跟你们身份有天地之差!你们连主动跟我说话都不可以!触摸甚么的更是不在话下了!就算出于怎么样的理由、怎么样的状况,你们这班下贱的人,也绝对不能碰我!下次再发生的话,我便把你的手砍下来,连带严惩你们的亲兄弟以至子孙!明白的话就放开我!」 然后,随即被一阵强风吹倒而失足,从崖上掉下去了。 身穿光鲜华丽的连身裙的母亲,因为裙子的重量而没再浮上来了。 与母亲同行的侍从和骑士慌忙跳进海里,但由于水流湍急,之前下了雨而变浊的深海也找不到母亲。 偶然经过的父亲,看到的是跃入激流大海寻找自己妻子的骑士和侍从,以及光是站在崖上的居民。 骑士从海里上来,跟父亲报告道「公爵夫人丢失在海里」。 父亲不加思索,将报告的骑士打倒在地。 「上天赐予的圣女大人,你们就眼白白让她溺死了吗!!」 然后,父亲从崖上眺望大海。 极尽其目的大海,虽有几处混浊但仍蔚蓝一片,连裙子的衣角和人影也见不著一片。 公爵夫人的生机有多渺茫,谁都心知肚明。 父亲颤颤抖抖地回过头来,拔出腰间的剑,斩向当场的居民。 「为甚么你们谁都不去救圣女大人了!她可是国家的基石、王国的次席圣女大人啊!为甚么会无所作为了!我要用你们这儿,还有一族来为圣女大人偿命!!」 就这样,父亲下令骑士讨伐居民了。 结果,骑士与居民展开了2日间的抗争。 不幸地父亲在抗争之中丧命,但亦因为父亲的死 为契机而终止了抗争。 ◇ ◇ ◇ 「……那种扭曲了的夫妇型态,只能理解成虚有其表的吧。父亲一直对母亲感觉自卑。为著我国第一的圣女大人,得不到公正的评价而痛心疾首。」 我这么总结道。 通过说出来,沉睡的记忆和感情再次复苏,像混浊的沉淀物一般地积压心中。 「因为我不在当场,只能以听回来的范围来判断,但那事件,原因我认为是出于父母身上。可是,即使我那么想,但既然国家都给出了裁决,我也不能插口。就算自认做错,却连谢罪也不行。我的身分和立场,限制了我的行动……」 不禁把心内怨言说出口,菲亚轻轻侧头道。 「说得正是呢。要是团长谢罪了的话,那么接受前公爵命令讨伐居民的骑士都会被诛连的。现在各打五十大板,两边都不再加处罚了,要是能就此接受的话,便能维持最低限度的伤害了呢。」 「………………」 菲亚十分敏锐。虽然基本的都是少根筋,有时也会犯傻,但关键的时候都能抓住事物的本质。 我默然不语,菲亚一脸难以启齿的表情紧咬嘴唇道。 「……真是令人悲伤的事。多半若是有任何一处纠正了的话,这事件也不会发生了吧。」 菲亚嘟囔了一句,凝望自己张开的双手。 「我觉得,圣女大人只是职业的一种而已。」 「……职业的一种?圣女大人吗?」 出乎意料的发言,令我心里一惊。 只有由神明所挑选、拥有神力的人才当得上圣女大人,竟然说是职业的一种…… 「是的。就像煮菜煮得好的人当厨师一样,会用回复魔法的人便去当圣女大人。可是,圣女大人的立场扭曲了,我觉得才是一切的原因所在。」 「啊啊,你对圣女大人倒有独特的想法呢……」 说著,我把手中的酒杯放到桌上,重新望向菲亚。 「菲亚,因为那是你喝了酒后说的,你可能记不起了,不过,你以前曾经讲过对圣女大人应有的模样的意见。你说『圣女不是女神,不是那么遥远、只凭心血来潮去施予救济的存在。圣女是骑士的盾。』。听到你说的那一瞬间,我的心情就像胸口被射穿了一样……」 听到菲亚所说时的感情复苏过来,一瞬间,胸口被刺穿了。 我紧握拳头重新振作,继续说下去。 「我之后所说的话,对你也许不公平。可是……我觉得,人会按照所站立场不同,说的也有不一样。刚刚你说的也好、那一夜谈及圣女大人的话也好,都是因为你是个骑士才说得出吧。要是你是圣女大人的话,决不会讲出同样的话。」 「……………………」 自从讨伐花角鹿的那夜,菲亚说出关于圣女的那冲击发言,我就一直重复想了又想。 菲亚所说的意味。菲亚为甚么会有那种想法,为甚么能够说出口。 ……苦思再三的结论,是『因为菲亚不是圣女大人』。 正如骑士有著骑士的立场,才会以理想和希望,说出『圣女是骑士的盾』这种发言,我这么定论。也可以说,以我的知识范围,我都想不出除此以外的理由了。 ──塑造一个人是靠立场和环境。 就如一直对母亲恭敬有礼的言行,不知甚么时候已附在身上,不管面对谁都除不掉了。 「……嗯嗯,我明白的。我的发言对你并不公平。因为你不是圣女大人,并不是你的责任。」 听了我说的菲亚,笔直地注视著我。 然后,露出了一副难以言喻的不可思议表情,凛然地回答道。 「……对呢。可是,西里尔团长,假若我是圣女大人也好,我也会说同样的话。」 不可思议地,菲亚的那句话一下子掉到我心里。 ……啊啊,也许是的。 要是菲亚的话,就算是圣女大人可能也会说上同一番话也说不定。 不知为何,我会坦率地那么想。 与此同时,沉淀在心底的污浊,好像逐点被净化,减去了一点点。 「……呼呼,还好你不是圣女大人。要是你是圣女大人,拥有神力还说出那样的发言,我肯定二话不说成为你的信徒,跪在你面前了吧。」 听了我说的菲亚,明明只是假设的话,不知为何却露出一脸非常嫌恶的样子。 「不、才不要啊!我才不要西里尔团长这种信徒啊。我将来也打算交恋人结婚的,西里尔团长当信徒只会碍事而已。」 「呼呼,那时候,便由我来负责查验我的圣女大人的恋人吧。」 「我、我拒绝!大家查定的时候,都是会以自己为基准的啊!要是以西里尔团长为基准的话,那便一个都不剩了喔!!」 看到拚死说著的菲亚,我放声大笑。 ……啊啊,菲亚可能真的是圣女也不一定。 在这种时期,我都会意志消沉,被郁卒的心情所支配。 明明如此,但为甚么呢。 我现在不正放声大笑了吗。 菲亚,也许能够拯救人的心。 这不就已经是跟圣女大人相同的力量了吗? 在和穏地微笑的我面前,菲亚还是一样绷紧了脸。 望著这样子的菲亚,我以久违了的安穏心情,将酒倒进口中。 27 沙萨兰访问 2 隔天,我以郁郁寡欢的心情醒来。 虽然隐约猜到西里尔团长的妈妈是个圣女,但是当听到前公爵夫人那典型圣女的样子时,我不禁心想自己的努力是怎么样了。 圣女要当骑士的盾,前世的我这么致力。 对比我年轻的圣女,也是这么指导。 尽管中道身亡,但我还以为自己的遗志多少也会继承了。 前世当我护卫骑士的卡诺珀斯,是不是眼睁睁看著圣女应有的样子扭曲掉呢? 还是说,圣女的样子是在300年间逐少逐少地歪曲了,而在卡诺珀斯活著时还保存正确的样子呢? 想到这里我才想起,这么说在来到沙萨兰时,我就打算到卡诺珀斯的坟墓扫扫墓的。 「对了,对了。卡诺珀斯很喜欢这土地和这里的族人的呢!他的坟墓应该会在这里的喔。然后,只要我一出马,要找出他坟墓,简直易如反掌呢!」 说到为何,因为他是我的护卫骑士。说在前世比谁都相处得久,并非过言。 换句话说,我比任何人都熟悉他。 卡诺珀斯会喜爱这土地的哪个地方,会在哪里盖坟墓之类的,我一下子便能发现了吧。 ……会这么想的我,是在做了甚么梦吗。 在哈哈喘著气,探索了4小时的这一刻,我从心里这么想。 领主馆邸的庭院啊、俯瞰大海的海角啊,想到的地方都走遍了,还是哪里都找不到卡诺珀斯的坟墓,让我束手无策。 ……咦咦?自以为最理解卡诺珀斯,是我错了吗? 毕竟是300年前的坟墓,也不能去问人,怎么办呢? 我轻轻叹一口气,从崖上环视大海。 放眼尽是蔚蓝的大海,送来了大海的气味。 啊啊,这就是卡诺珀斯心爱的沙萨兰的海了呢。 然后,在这海再南方,有著卡诺珀斯他们曾经住过的离岛呢。 「卡诺珀斯,虽然迟了,不过我来看你心爱的海了啰。就好像与天空相连一样,感觉非常舒服呢。」 我手按住被风吹动的头发,自言自语道。 「……菲亚。你刚是在跟我看不见的谁人说话吗?还是说,只在透露自己的心声呢?」 在讨厌的时机,背后传来一把声音。 我在心中说著一、二、三,数到3时转过身来。 「哎呀,西里尔团长。刚刚看起来是在自言自语,但我是在跟友人说话喔。那人在很久之前已经过世了,但因为很喜欢这里,所以一定会回到这里的。我想著要是在我身边就好了,才假设在跟他说话。」 「……原来如此。」 西里尔团长站到我旁边,一起眺望蔚蓝的海洋。 「按你的想法,母亲也回到这片大海了吗?……因为没找到母亲的遗体。可能她现在也在海底中长眠。」 「西里尔团长……」 我偷瞥西里尔团长,团长露出了一副回想起甚么的表情。 啊啊,也许在团长的心中,双亲的事还没解决到呢,我这么想。 「……菲亚。作为友人请你毋须忌惮直说。我没能拯救我的双亲。这10年来我一直在想,但到现在还不知如何是好。关于沙萨兰人民也是一様。」 团长望著大海,开始寡寡地说。 「我长年以来都在想著,作为开启乱端一族的我应该要负上责任。可是,由我来治理此地搞不好是错误了。10年间虽然做过种种努力,但居民的态度完全没有变化。我,……拯救不了这里的人民。」 虽说是平静地说著,但团长只是看著大海,视线决不跟我交集。 因为跟平常礼仪端正,一定会看著对方的眼说话的团长不相符而感到不协调的我,仔细望向团长,察觉到团长紧握的指尖正微微颤动。 ……啊啊,西里尔团长的发言,也不是这一两天才想到的吧。 是长年累月,重复思量又思量后才得出的结论吧。 想到10年前事件的原因出自双亲,可是立场上纵使承认也不能谢罪,心想起码要改善现状,但居民敌视的态度却从无消减。 ……嗯,如果是责任感强又温柔的团长,应该会为居民长年怀著负面感情而过意不去,而自己请辞领主,让居民的感情得以多少改善,也许会这么想也不一定。 「……西里尔团长,你父母的事,跟治理这土地是两回事喔。」 我轻轻答道,团长急急咽一口气。 我故意不望向团长,对著大海回答道。 「……有些问题肯定是解答不出的。我自己也有一道怎么也解答不出的问题,为甚么他们会做出那种行动,我想了又想也想不明白。」 为甚么,前世的兄长,会把耗尽魔力的我丢在魔王城…… 为甚么,能够那样子把我丢在魔王城离去的呢…… 我怎么也不明白。 「可是,就算知道他们一直走来的一切人生,也不可能会窥知他们是怎么思考的,所以就算我怎么想,也因为情报不足而没法理解他们吧。」 「菲亚……?」 对著大概是不知道我在说甚么,又或者是在担心而望向我的西里尔团长,我置以微微一笑。 「所以,我不再去想了!现在的我从那一刻起重新开始了,虽然不时会被思考拉住脚步,但就算被囚禁在怎么想也得不出解答的东西,也于事无补的吧!我这么察觉过来了。虽然非常之在意,但就算不知道答案,我还是会继续前进、继续笑。」 我这么说道,回身抬头望向西里尔团长。 「西里尔团长十分温柔呢。可是,若不是为著父母而苦恼,西里尔团长也许也不会变成这么温柔吧。……我很喜欢温柔的西里尔团长喔。」 西里尔团长听了我说,惊讶地张大了眼。 我没加理会,继续说下去。 「也许,真的会有著无论如何都救不回的人。而且,西里尔团长心中的拯救,跟那人心中的拯救又可能各有不同。可是,即使如此,因著团长的正义和温柔而努力拯救的西里尔团长,我觉得非常的棒。我要是这地方的人民,会希望那么样的团长来治理这地方的。」 「………………」 西里尔团长诧异地开大了口,但口中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又再合上了口。 我从正面凝视西里尔团长,继续说道。 「现在的居民都被种种感情囚困著,团长也许会被冷待而难过,但不要紧的。温柔最终都一定会能传达得到的。」 西里尔团长仍旧一副发愣的表情,但最后眯起了眼轻轻笑出来。 「呼呼呼,你的世界真是单纯又美丽呢。……非常地吸引人。」 然后,格格地笑了一阵,像是舒服多了,用漂亮的表情微笑道。 「虽然你的话完全没有任何根据,可我的心都变得想去看看你那美丽的世界了。嗯嗯……对呢。不是在哭诉的时候了。我应该要去做我能做的事,尽力地去被理解呢。谢谢你,菲亚。跟你谈过后,我都打起精神了。」 「不用客气?」 被用一副非常高兴的脸道谢了,我不知道理由为何下接受了。 之后2人再看了一会儿海,西里尔团长重振精神地跟我问道。 「话说回来 ,为甚么会来这海角了?想要来看海吗?」 「呃呃,我在想要是有『青骑士』的墓便来拜祭一下,所以在寻找他的墓。」 「啊啊,说起来,你对以沙萨兰为姓的最后一位『青骑士』感到兴趣呢。……很遗憾地,我在这里没听说过有他的墓碑。」 「诶,是这样的吗!?」 我惊讶地尖叫道。 诶诶,卡诺珀斯不是沉睡在这土地吗?那样的话……就真的不知道会在哪了啊! 我沉下肩膀,再望向西里尔团长。 「嘛,换言之,现在我已经没事干了喔。西里尔团长才是,是来看海的吗?」 「结果而言,倒变成是的了呢。因为你午饭时没出现,所以才来找你喔。」 「诶,呃,那真的失礼了!不过就算少吃1餐,也没问题的喔。」 我慌张回头望向团长说道,但团长却摆出一副教诲小孩子的表情,敲敲我的头。 「你在说甚么了。你还在长大,要好好吃饭才成。而且,今晚的晚饭份量会比较少,午饭时应该好好的吃喔。」 「晚饭会少?啊,难道说,骑士比想像中能吃,公爵家的粮食都不够了吗?」 我拋出脑中闪过的质问,团长阴阴地望著我。 「……区区100人吃几天就耗尽储粮,我公爵家的粮仓是有多贫困了?不是喔。明日是纪念大圣女大人到访此地的祭典日。因为祭礼会从日出开始,所以今日会比通常早一点用过简单的晚饭便就寝。明日大家都要在清晨前起床了喔。」 「大、大圣女、大人,到访纪念的祭典!!」 我不禁鹦鹉学舌地复诵。 都、都在举办些甚么了啊!? 大圣女访问纪念祭甚么的,这种东西还持续了300年吗? 卡、卡诺珀斯真是的,为甚么不取缔掉啊! 不,也许是没有办法。人民也需要娱乐,而大圣女访问甚么的,作为祭典的名目可能也来得比较简单直接,容易处理就是了。 可是,在我死掉时停止了也可以吧? ……啊啊,我懂了。 毕竟都经过300年了。不可能各方面都正确流传下来的呢。 例如大圣女长得超胖啊、都老是做傻事啊,肯定会有很多跟事实不符的东西流传下来的啊! 我消沉地垂下头来,跟在西里尔团长后面回到领主馆邸。 跟早上离开时不同,领主馆邸的前庭已经开放了,很多居民已正在馆子的前庭干活了。 以包围庭院中心位置的树桩的形式,居民正准备祭典的装饰。 「啊啊,是亚提拉树呢。真的长得很大呢。」 从树桩的大小想像出倘若还生长时的树有多大,我不禁呢喃道,西里尔团长惊愕地望著我。 「菲亚,为甚么你会知道是亚提拉树的?昨夜我虽说过这棵树被砍倒,可是没提过树的种类吧?」 「我!超喜欢树的!只……只要看看树桩,就知道树的种类了喔!!」 「哦……」 西里尔团长好像想说甚么地注视著我,但我挪开视线假装不知。 啊啊,不行。西里尔团长实在太敏鋭了哇。 我还是闭嘴好了。 我心中重重地这么想,默不作声跟著西里尔团长到食堂。 ◇ ◇ ◇ 我利落地用过午饭后,便来到前庭帮居民的忙。 骑士会帮忙准备祭典好像已成了惯例,周围的骑士也很熟手地干活。 居民虽然仍旧还未和解,但也没完全拒絶,只是叽叽咕咕地将需要的告诉骑士。 呼呼,祭典真好呢。 心情比平常更为开放,所以敌对的关系也有改善。 即使在被『大圣女大人之树』的纪念树被砍倒后,居民还是以曾种植这树的地方为中心举行祭典,把活动空间设在树桩的正面。 四周都挂上了色彩缤纷的布饰,营造出满有祭典的欢乐气氛。 到了傍晚做好大致准备的时候,骑士们开始把庭院到处都是的旗架,设到纪念树四周。 心想到底在做甚么呢而不可思议地望著,骑士又把纳维王国的国旗插上旗架。 「诶?那是在干甚么了?」 在热闹的祭典当中,红色底子画了黑龙的国旗格格不入的情景使我惊讶,于是跟身旁的法比安问道。 「啊啊,在纪念大圣女大人的祭典,容许使用国旗喔。换句话说,虽然红色是禁色,但国旗也有在用吧?因为国旗的红说是跟大圣女大人的发色完全一样,所以在冠以大圣女大人之名的祭典上,可以挂起国旗来回忆大圣女大人啊。」 「诶ー」 我这么惊叹,同时想起沙维斯总长也曾说过我的发色跟国旗一样的红。 对对,那时候,为了比较我的发色和国旗的颜色,把我带到城楼顶去。 虽然我否定而跟总长说「就算笼统说是红色,但也有不同的红吧」,却被回以「看起来是一样红」。 哼哼,国旗的红跟我的发色居然一样,真是惊人的偶然呢。 心想在想著有的没的,同时因为已经准备妥当而早早走到大厅,匆忙用过晚饭。 明日要在日出前时开始祭礼,所以要在那之前……也就是天还未亮之前就得起床。不早点睡不成…… 这么想到,一瞬间便入睡了。 听到同室的女性骑士开始准备装束的声音而醒过来。 我慌忙准备好,走到馆邸的前庭。 前庭已有大批骑士和居民聚会,充满了热闹的气氛。 我钻到排列好的骑士之中,等待时间到来。 终于,升起的太阳露出一线曙光,祭礼以此为讯号开始了。 首先,身为领主的西里尔团长即沙萨兰公爵站到大家面前,将结了一朵红花的亚提拉树枝献到树桩上面。 在西里尔团长低头的同时,在场全员也低下了头。 维持了这姿势一会,听到到处都传来了哭声,不禁惊讶地张开眼。 一看,好几个人都双手掩脸,漏出呜咽的声音。 「大圣女大人……」 「谢、谢谢你,大圣女大人。」 「啊啊、求求你,……再一次来临这土地。」 我心中充满温暖的感情,再一次深深低头。 ――谢谢。对只是来访过一次的我,真的非常感谢。 我在心里道谢,祈求这地方的人民,能够健康幸福。 祭礼顺利地进行,接著来到居民为大圣女献上舞蹈的时间。 到了此时,刚开始的肃穆气氛早已消失不见,大家都各适其适了。 大概一半的骑士,都去了突击开店的摊位,心急的还已经在吃了。 我混到坐在台前坐在布毯上的人当中,跟他们一起看跳舞。 因为距离开始表演还有点时间,我呆呆地等了一会,听到后面居民传来的谈话。 「每当到了亚提拉花开的季节,就不禁期待大圣女大人会不会到来呢。」 「对呢,一次就好,希望能见得上呢。」 我吓了一跳,好歹抑止了回过头去的冲动。 ……咦,咦咦? 西里尔团长说过至今也只有一位大圣女,所以谈的是指前世的我吧? 诶诶?前世的我在300年前就死掉了喔? 我只是个圣女,可不是司掌不死的魔物哦? 要300年间一直活著也太不可能了喔。 ……所以,说等待我来访,是怎么回事了? 因为很在意后续,而集中精神到后面的二人组身上,其中一人小声地笑道。 「听说大圣女大人来访这里的时候,穿著皱巴巴的裙子,头发乱糟糟的喔。呼呼,就算那副样子都愿意到来,是个多么出色的人了。」 慢、慢著,慢著!那个,慢著! 虽然是在表现我多出色,但在提到乱糟糟的那一刻就已不行了吧! 我就说了、我就说了,果然一如一开始听说这祭典所担心的那样,流传了各种误传,只会流传些有趣可笑的内容哇! 心里垂头丧气,想要被称赞一点点也好,而留心后面的二人组,但大圣女的话题马上已经聊完,转到聊昨天晚饭的话题上。 嘛,嘛,那也是呢。 300年前的大圣女甚么,重要度当然比晩饭来得低吧。 我沮丧地想时,响起了乐器的声音。 终于开始要跳舞了。 带著雀跃的心情等候,于是出现了十多个衣装华丽的女性,配合铃声起舞。 女性身上鲜艳的布,使人眼前一亮,心情不亦乐乎。 可是…… 「唔唔。还以为一开始是由小孩子的舞开始演呢,结果一开场就动真格了。」 我不禁自言自语地呢喃道,坐在身旁的女性瞥看我的红发告诉我。 「大圣女大人在到访这地方的时间,只看了我们跳的1支曲而已……。所以,在祭礼的第1曲,传统都会献上最重要的舞喔。」 「诶……?啊,不,不是喔!那是不可抗力来的!!虽然十分期待大家的舞,但因为太累而忍不住睡著了喔!!不,可是,小孩子也很可爱,已经充分地款待了!!」 因为突如其来的话而动摇,不禁掩饰说道,呀不,慢著。是在说前世的事,我的说法好像怪怪的吧。 心想糟糕了而垂下头来,却察觉到周围的居民就像看到令人惊愕的东西望著我。 啊啊,也是呢。看著就是个说著不知所云的话的红发古怪骑士吧。 「……刚、刚你说,……为甚么会知道大圣女大人欣赏的舞蹈,是小孩子演的?」 「那头红发。果然是大圣女大人的……」 「红头发加上金眼睛。是大圣女大人的印记……」 「大圣女大人……」 不知怎的诧异地喃喃自语了,呀,的确我是红发没错喔…… ……心想大概是因为我刚才的失言而呆住,居民才会作出种种发言吧,可是听到的都尽是「红头发」这单词,该不会又是那个「红发拒絶反应」吧。 「红发拒絶反应」。……因为这土地对大圣女信仰深厚,基本上都会接纳红发的,但对体验过「沙萨兰的叹息」的居民就另作别论了,会回想起前公爵夫人的红发而产生抗拒反应,这么著的跟我说明过。 轻轻一看之下都全是大人,大家都知道10年前还活著的前公爵夫人,所以也许是看到我的红发而回想起来也说不定。 肯定是『又是红头发的人闹事了。这次又说甚么古怪的话了啰』之类的吧。 我为了不忤逆居民的感情而打算老老实实,于是若无其事地把视线移回舞台。 可是,尽管我都默不作声了,周围的喧嚷却越来越大,令人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然后,坐在附近一个魁梧的男性,诚惶诚恐地跟我问道。 「红发的小姑娘,你觉得舞台上在演的是甚么舞呢?」 「呃……」 我集中到舞台上面,思考她们跳的舞。 「这种轻飘飘地嬉戏的感觉………表面上是水母,其实真正身份是海豚吧!呼呼呼,虽然是诈骗问题,但我可不会弄错喔。」 我得意洋洋地说出答案,结果被更多人惊讶的盯著。 「她说海豚,……明明完全不像海豚,为甚么……」 「果然是……大圣女大人的…………」 好几个人站了起来,观众席就像打翻蜜蜂窝地喧嚣。 已经不是细心欣赏舞台的气氛了。 听到喧闹走来的柯蒂斯团长,看到了我,露出惊愕的表情。 「菲亚,发生甚么事了?我看闹得很大,但中心人物好像是你的样子。」 的确,活动空间附近都有点喧闹了。 虽然开场的舞已经完结,但下一出仍没开始,舞台变成中断了的样子。 在观众席上,现在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居民围著我在嗫嗫细语。 被围著的我,一个人快要哭出来了。 「我、我、我不知道!他们问我开场的舞看起来像是模仿甚么,我答是海豚后,就扰攘起来了。」 「诶,就因为这样?」 柯蒂斯团长完全不能理解的表情,夸张地歪歪头。 「对啊,就因为这样喔!柯蒂斯团长,说在跳海豚的舞,对沙萨兰是很失礼的吗?」 「不,我倒没听说过。虽然我只是在远处看见舞台,但那不是在模仿水母吗?该不会是因为答案相差太远,而让大家呆住了吧?」 「柯、柯蒂斯团长!呆住甚么的,才不是这种气氛吧?」 我抬头望向柯蒂斯团长,严正抗议道。 柯蒂斯团长像是让我安心地微笑,然后若无其事地把我藏到他身后,不让居民看到我。 「我是管辖这儿的第十三骑士团长柯蒂斯。今天是应该是久盼的纪念大圣女大人访问的祭典才对,我同伴的骑士到底是怎么了?要是惹了甚么问题的话,我愿意谢罪。」 西里尔团长说过,柯蒂斯团长被这里的人民接纳。 被由始至终一脸微笑的柯蒂斯团长搭话的居民,缓下绷紧的脸回答道。 「啊,啊啊,不,不是有甚么问题,只是想著,那边红头发的小姑娘,那个,是甚么人来的……」 「没错,没错。简直就像破晓一样的一头红发的那个小姑娘……」 「菲亚是今年进来的王国骑士。」 柯蒂斯团长这么答道,居民变成一脸警戒的表情。 「骑士。骑士吗……」 「不,可是,我听说大圣女大人也信任骑士,很重视他们。」 「啊啊,骑士那个本来的工作是保护国家和人民吧?以大圣女大人的选择来说,不也很有可能吗。」 在持续扰攘的居民当中,一位老人走了进来。 在祭礼时介绍过,是离岛出身民族的族长。 「初次见面,小姑娘。我是离岛出身民族的族长拉杰克。」 族长这么说道,深深低下头来。 ◇ ◇ ◇ 「谢、谢谢你这么亲切。我是隶属王国第一骑士团的菲亚?路特。」 在拉杰克族长自我介绍后,我也深深低头道。 族长跟柯蒂斯团长好像是旧知,互相轻轻点头。 族长满是皱纹 的脸上绽开了柔和的微笑,指向附近的地毯。 「要不要先坐下来?我坐下的话也会比较舒服,如果可以的话。」 3人坐到毯上,居民满有兴趣地聚集在四周。 拉杰克族长以感叹的表情望著我的头发,开口道。 「真是漂亮的头发呢。虽然只是流传,但听说传说中的大圣女大人也是一头这样鲜艳的红发。真是美丽的红色。」 「谢谢你。可是,我听说前公爵夫人也是红发的,而且在王都也不是那么罕见的颜色喔。」 我理所当然地回答,族长和穏地继续道。 「对呢,我也见识过前公爵夫人的头发,但那是渗了橘色的红,并不是这么鲜艳的喔。工作上我也踏足过王都好几次,大家说的红发要不偏黄,要不就是偏茶色,都不曾见过像你那样完全是深红的头发。」 「是吗?」 这么一说,好像也是。 再想一想,至今也没仔细望过其他人的红发,如果说自己的红发很罕有,我也不能明确否定说是错的。 族长高兴地一笑,伸出手中的亚提拉树枝。 「哈哈哈,听说越是上位的圣女大人,越是执著有否跟传说的大圣女大人一样的红发,但像你这完全红发的,反倒完全不讲究呢。……请拿著。虽然没能保住大圣女大人所种的亚提拉树,但把那棵树被砍倒时分到的枝桠接种后,也长得很大了呢。这就是那棵树的枝了。」 「啊,谢谢你。」 我看到结在枝上的红花,微微笑道。 族长看到这样的我,绽开笑脸说。 「大家都说菲亚小姐很熟悉这地方的事,是不是有熟人在呢?为甚么看了开场的舞蹈,会觉得是海豚的舞了?」 「熟人,倒不如说……那个,我对以前当过沙萨兰领主的『青骑士』有点兴趣,于是想著总有一天要看看这片土地的大海和城市。至于海豚呢……呃呃,总的来说,海豚跟水母不都一样吧。所以才会稍为搞错了。」 在我一说的瞬间,周围听著的居民都嗖地吞一口气。 每一个都一脸难以置信地凝视著我,让我浑身不自在。 我困窘地望向族长,他用认真的神情回望过来。 「菲亚小姐,可以的话,可否让我说一下我们离岛之民流传相信的『苏生信仰』吗?」 「诶?啊,是,当然可以了。」 实在不是能够拒绝的气氛,我只好恭敬接受了。 「我们离岛之民,相信拥有深厚感情的灵魂会复苏的。相信深远的思念,经过悠久的时间,会再与我们相聚。……你很在意的那个曾为沙萨兰领主的『青骑士』,是大圣女大人的护卫骑士来的。而你刚才提到的海豚跟水母的话,大圣女大人也讲过一模一样的话。……想必,你一定是带著大圣女大人的灵魂转生的。」 「………………」 我不禁无言了。 突然一矢中的的说话,让我接不下去。 「………诶,………啊…………」 看到我辞不达义的样子,族长担心地窥探我。 「不要紧吗?我想这么唐突可能吓到你,而且到底是难以置信的事,但是我们一族都相信灵魂苏生的。拥有重大思念和角色的灵魂,定必会再次归还。而且,这亦是我们的祈望。我们一族受了大圣女大人很大的恩惠,立誓总有一天必定要帮上大圣女大人的。然而,结果甚么忙都没能帮得上。」 族长悲伤地,望著我手中的红花。 「大圣女大人承诺了会回来这片土地的。所以,我们一直相信,终有一天定会回来的。你一定心想自己并非大圣女大人转世,我们一族说著些古怪的话而感到不舒服吧,可是作为一族的代表而请求你。请你、请你,可否接受我们的行为呢?」 「那个……」 尽管开了口,却不知道该说甚么才好,话接不下去。 「偶然地,你的行动跟大圣女大人太过彷佛了。而会对曾为大圣女大人的护卫骑士『青骑士』感到在意,不也因为曾是大圣女大人而致吗,我们都这么抱著希望而看。就算是我们弄错了也好,你也可以接受我们这些长年累月无处宣泄的心意吗?」 「呃ー呃……」 我一边感到跳得越来越大声的心跳声很吵耳,一边运动脑筋。 呃呃,这个,我并没有被揭破前世是大圣女呢。 只是,因为离岛之民有著灵魂苏生的思想,才会怀疑我是不是大圣女的灵魂转生吧。 ……答中了!虽然完全没有根据,可是却答中了正确答案了喔! 我心中「呼噫」的呢喃,脑里盘算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这时候,柯蒂斯团长难以启齿地望著族长,开口说。 「因为菲亚是红发,能看到一些跟大圣女大人的相似点,所以相信已转生的心情我也明白……。但菲亚也不是圣女大人。」 「在菲亚小姐身为骑士的一刻,我们已经明白这一点了。因为是灵魂苏生,身体却是别的,可能没继承到力量也不定。……事实上,虽然我们相信灵魂苏生,但还是第一次看见苏生的人,所以我们也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 「……原来如此。」 在听族长说我是第一次看见的灵魂苏生时,我明白到柯蒂斯团长已经确信「是族长他们搞错了吧」。 可是,为了不伤害一族的感情,而开始装作理解了。 「的确,菲亚有著红头发金眼睛呢。嗯,而且也对『青骑士』感兴趣,也许是灵魂的哪儿意识到前世的人生也不一定。」 「等一下,柯、柯蒂斯团长!」 因为太过乘兴而向他抱怨时,他小声对我耳语道。 「菲亚,这是大好良机。要是相信你是大圣女大人转生的话,对于作为骑士的你……甚至对所有骑士都也许能加以接纳。或者沙萨兰公家和居民之间能够言归于好喔。」 「呜……」 虽然我瞪著柯蒂斯团长,但他却以恳求的表情轻轻低下头。 呜呜。被挟住弱点了。 的确,我也想帮上西里尔团长的忙…… 我重新望向族长,啪的打了一下手掌。 「啊啊,对呢。不知怎的我觉得自己好像是大圣女大人的样子啊!嗯嗯,我觉得卡诺珀斯好像是我的护卫骑士呢。」 「连卡诺珀斯大人的名字都知道啊!是、是真货来的!!是真的大圣女大人啊。」 看著一口气喧嚷起来的居民,我脸都变青。 ……啊,糟糕了。 分寸搞错了。对啊,我不应该说出卡诺珀斯的名字的啊。 可是,柯蒂斯团长却一脸做得好地满脸欢笑看著我。 看到大喜过望,接连呼喊「大圣女大人」的居民,我知道我的脸都抽搐起来了。 ………怎、怎么办。 这是西里尔团长要生气的节奏吗?还是说会褒奖我? ◇ ◇ ◇ 重头戏的舞蹈只表演了1曲便中断,周围的居民都亢奋了,连呼「大圣女大人,大圣女大人」。从哪里看怎么,都是异常事态。 然后,异常事态亦即是说会立即向负责人报告,而责任感强的负责人便会亲自来现场确认。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正 正是一如能干的负责人的范本所作的行动呢。 没能逃过兴奋漩涡转成最坏状态的时机,立时看到赶到现场的西里尔团长,心想名不虚传呢。 尽管心里感到不愧是这样,但要是能在亢奋抑低一点后的状态才来的话,对西里尔团长的精神、跟我的精神也能温和一点吧,我这么对过份能干的上司感到不满。 一如所料,看到骚动中心的我的瞬间,西里尔团长的表情顿时变成了魔王。 噫噫噫噫噫。 在生气了!在生气了哇!这个,绝对是在生气了吧! 我作出最后的抵抗,躲到柯蒂斯团长背后。 西里尔团长一点不惧,但步伐却跟平时不一样地稍稍粗野,一直线地朝我们走来。 「拉杰克族长,柯蒂斯,到底发生甚么事了?」 西里尔团长环视亢奋地一直呼喊大圣女的尊称的民众,用不走漏蛛丝马迹的观察者双眼看著我们。 「这不正是沙萨兰公爵。刚刚祭礼的角色辛苦你了。」 族长跟西里尔团长深深低头。 「不,拉杰克族长。我们才是,每年劳烦你们了。」 提问被避开了的西里尔团长,露出了好像落空沮丧的表情,但仍有礼地回礼道。 然后,就像是瞄准这放松的一瞬间,族长投下了炸弹。 「其实呢公爵,这次我们发现,你那边的骑士菲亚小姐,是大圣女大人的灵魂转生了呢。」 「………………是。」 西里尔团长故作郑重的笑容僵住了。 「我们一族有著灵魂苏生的思想,这300年来一直等待著大圣女大人的归还。菲亚小姐虽然没有圣女的力量,对灵魂苏生的思想也好像很迷惑,但我们发现了她作出一些令人认为她继承了大圣女大人一部份记忆的发言。」 「…………原来如此。」 西里尔团长保持著不自然的笑容,用弯下的指头顶著下巴回答。 啊啊,这是团长心情非常差的时候的小习惯哇。 我被想逃跑的心情推动,静悄悄地退下。 「因此,要是能够的话,我们希望把菲亚小姐当作成是转生了的大圣女大人来看待,请问可好?」 「……那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决定的事呢。菲亚!」 「是、是的,团长!」 我停止后退,慌忙从柯蒂斯团长背后走出来。 西里尔团长微微一笑,用这场合过于不自然的满脸笑容迎向我。 「好了,菲亚。你是大圣女大人转世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是跳舞!当我说大家的舞看起来像是海豚之后,就被认定为大圣女大人了!!」 我拚死地尝试说明得简单易明,偏偏西里尔团长却思索一样地皱起眉头。 「……是我理解力太差了吧。我完全理解不了你的说明。」 「诶诶?换言之,如果我咬定是水母舞的话,便不会闹出这样问题的喔!!」 我为了让团长明白,改用了更显浅的话,可是团长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柯蒂斯,请你说明。」 于是,西里尔团长放弃了去理解我的说明了。 「是的,这土地原本就有著复活信仰,酝酿出热切希望大圣女大人复活的氛围。而菲亚看到舞台所说出的感想,当中包含与大圣女大人相仿的语句在内,再加上菲亚对曾为大圣女大人护卫骑士的『青骑士』感到兴趣,是以居民好像都认定菲亚便是大圣女大人的转世。」 「原来如此……」 柯蒂斯团长若无其事地走近西里尔团长,小声地耳语道。 「西里尔团长,虽然这会违反团长的信念,但我认为应该接受居民自认为菲亚是大圣女大人转世的这种状况。呀呀,我跟菲亚都觉得是居民搞错了。可是,人民在这300年来,都一直等待著转生,希望能够报恩。这是大好机会喔!这正正是强心剂来的。」 「………………」 西里尔团长一瞬间,露出了非常不满的表情,但最终微微点头。 然后因为团长轻轻瞥看我,我用力点首以示同意。 西里尔团长看到我同意后,缓缓地再望向族长。 「拉杰克族长,虽然说菲亚是大圣女大人转世这点,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但既然大家都这么相信的话,那花点时间确认也成吧。」 「啊啊,公爵。谢谢你!我们一直望穿秋水,希望能向大圣女大人报偿恩义!!」 族长高兴地握住西里尔团长双手,深深地低下头。 ……好了,原本打算看完舞蹈后,用戴斯蒙团长给我作为饯别的军资,去买食物吃到肚子涨起的计划,不得不修正了。 说到为何,因为一脸微笑的西里尔团长,不由分说地把我拖回馆邸里。 在后面的柯蒂斯团长,摆出一脸没有办法的表情。 「所以呢?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跟昨夜不同,在紧紧关上了门、不让声音泄漏出去的执务室内,西里尔团长交互望著我和柯蒂斯团长。 柯蒂斯团长用困窘的表情回答道。 「刚才的说明已经说完了。我也是听到骚动,急忙走到现场,但看来居民他们只凭菲亚的三言两语,就认定了她是大圣女大人的转世。」 一边说著,柯蒂斯团长一边瞥向我,用力地点头。 正是这样啊柯蒂斯团长!我只是说出一点儿合符常识的对话,大家就开始误会我了啊!! 「换言之,居民就是热切期盼大圣女大人的转生吧。就我所见,他们是与其追究到底是否真实,不如找一个像是大圣女大人的人物,去当作大圣女大人来崇拜,好使可以报恩。想必,红发的菲亚很合适吧。虽然把并非圣女大人的菲亚认定作大圣女大人转生是有点来乱和粗杂,但反过来说,他们就是这么的渴求偶像吧。」 「……原来如此。这土地的大圣女信仰非常的强。纵使母亲对待居民十分过份,但只因为是红发圣女这理由,仍被居民接纳。然后,因为砍倒了『大圣女大人之树』而受到拒绝。他们的行动原理,永远都是大圣女大人。」 对于西里尔团长的话,柯蒂斯团长也示以肯定。 「不止是这地方,信奉大圣女大人的土地有很多喔。大圣女大人在战斗中拯救了很多骑士和人民,所以他们住在各地的亲人,都随著感谢而在各个地方敬崇大圣女大人,结果使得大圣女信仰传扬四方吧。话虽如此,像这土地300年来也一直维持那信仰的也很少见。……不过,因为是大圣女大人实际到访过的土地,因为亲切感而一直继续敬爱,也不是绝不可能的事吧。」 西里尔团长听了柯蒂斯团长所言,点点头站起来,走向房间另一边塞满了书的书架。 然后,在摆放古旧书籍的一角停下来,指尖轻扫著书脊。 「我也调查过不少,但大圣女大人正式来访此处的纪录一次也没有。既然会有纪念祭,有来访过这点应该是没错吧,但既然是非官方的话,那应该不是以重要角色来访问的吧。」 「借用刚才居民的话,曾经是这里领主的『青骑士』,同时亦是大圣女大人的护卫骑士,也许是因为这重关系而来访此地吧。不管怎样,大圣女大人的功绩无人不晓。居民他们因而感谢,希望报答恩义 ,也是能够理解的感情。」 听著眼前西里尔团长和柯蒂斯团长的对答,我嗯嗯地点头。 ……对呢,那是非官式访问来的。 我一时冲动想去到访沙萨兰,才强行而去的。 「……换句话说,西里尔团长。因为菲亚不是会令人怀抱负面感情的类型,对希望相信她是大圣女大人转世的居民,只要率性而为则可了。顺利的话,居民对骑士、还有公爵家都可能会加以接纳的。因为再怎么说,在数十年前,双方的关系也不是那么险恶的。」 「嗯嗯,我明白的。在双亲治理这地方前,居民跟骑士的关系都很良好的。正因如此,我才想双方也非得回复到以前的良好关系不成。」 我对一脸认真地说著的西里尔团长,我嗯嗯地点头。 既然西里尔团长是领主大人的话,那应该没问题的喔。 如果既拥有作为领主的责任感,也能够承认错误,作出改善行动的西里尔团长的话,一定能够顺利的。 「菲亚,你这样可以吗?我想会比预计的更加辛苦……」 最后西里尔团长一脸担心的表情跟我确认,我笑了笑精神地回道。 「当然了!要当大圣女大人转生甚么的,我就最适合不过了。」 不管怎说,毕竟是本人来的嘛! 呼呼呼,没有人能够比我演得更好了喔! 「……虽然是我拜托你,但请你适可而止。始终是美丽,至尊无上的大圣女大人来的啊。」 「呵呵呵,交给我吧,西里尔团长。」 我自信满满地答道,西里尔团长却回以深深的叹息。 不知为何,连柯蒂斯团长也叹气了。 ◇ ◇ ◇ 在沙萨兰访问的前半段,我负起了一个非常重大的角色。 是演出『美丽、高贵、充满慈爱的大圣女大人』这重要角色。 嗯嗯,真是合适的角色呢,我从心这么想。 毕竟就是本人嘛! 前世的我被封了『大圣女』的尊称,大家都尊敬仰著我。 而相隔300年的现在,随著时间流逝,不知道大圣女的样子被比实际上来得美化了呢、还是保持原样、抑或是流传成没甚么大不了的人呢。 虽然不知道,但既然这地方的大圣女信仰深厚,应该不会被说得很差吧? ……咦,但是,最近的圣女就算歪曲了,仍然被大家接纳,那么大圣女的形象就算流传成扭曲了,是不是也会接受呢? 慢著、慢著!我是好好学懂了常识的好孩子喔。 被护卫骑士的卡诺珀斯啊、亲卫骑士团长啊,严格地教育过的唷! 我意识著伸直背脊,摆出绷紧的表情望向镜子。 ……哎呀,我认真的表情也意外地不坏呢?这不是相当精悍的表情嘛。 我这么想著,用满意的心情瞧著镜子时,从后被搭话了。 「……菲亚,虽然我不知道你心目中的大圣女大人形象是怎么样,但大圣女大人不是应该用稍微和穏的表情吗?还是说,设定成因为甚么事……又或因为整个世界而愤怒的吗?要形容的话,就是因为『圣女大人都扭曲了』,因为这样而愤怒了吗?」 从镜子看著我的西里尔团长,难以启齿地说道。 「西里尔团长,请不要来找碴啊!我只是装出绷紧精悍的表情而已喔。又不是对著甚么事而生气。怎么样,单是站著已经弥漫出高贵的气质对吧?」 「……我对这些不太熟,所以感受不到,但柯蒂斯的话应该能准确形容的吧。」 西里尔团长避免直接明言,轻轻把形容我的工作推给柯蒂斯团长。 「等一下!西里尔团长!你也形容不了的东西,我更不可能形容得了吧!……啊,菲亚,该怎么说……看起来像个一头红发,露出生气表情的骑士喔。」 「你这不只是依书直说而已嘛!柯蒂斯团长太欠缺读取眼看不见东西的想像力了!倒不如说,我根本就没在生气吧!只是绷紧表情而已啊。」 明明提出正确的主张,但西里尔团长和柯蒂斯团长都没肯定我的话,只是浮现出微妙的表情。 ……不行了,这2人。感应力实在太低了,完全感受不到我的高贵呢。 我很快放弃了这2人了。 用社交辞令的说了离去的道歉言辞后,便离开了西里尔团长的执务室。 然后回到被分配的房间,从行李包拿出了一件水色的连衣裙。 既然要演大圣女,那不穿骑士服应该比较好吧。 穿上一看,虽然有少许皱摺,但还不至于令人在意的程度。 长到膝盖的轻飘飘的连衣裙,跟平常穿著的长靴毫无不协调地吻合。 我转了一圈,确认了裙襬的翻动后,满意地离开房间了。 走过西里尔团长的执务室前,听到里头叽叽咕咕地小声说话,看来2人还在谈。 心想还是不要妨碍他们,于是跟馆邸的执事留下了「因为团长好像在忙,所以没跟他说就外出了。我会去城里」的留言便出去了。 当然,不直接讲一声,决计不是因为想到那2人盯著跟在一起时,逛街也会很拘束的关系。 ……好了好了,戴斯蒙团长的军资终于派上用场了呢。 在我这么想著地走,看到了我的居民,都很高兴地哇的跑过来。 「大圣女大人!欢迎你回来,大圣女大人!」 「等了很久了啊,大圣女大人!」 「你能回来真的很高兴,大圣女大人!」 所有人都用快乐的笑脸,争先跟我说道。 嘛,明明族长说我也许是大圣女转生都只是没多久前的事,已经流传得这么快了吗。 虽然有点惊讶,啊啊,这里的居民还是最适合笑的了,我看著他们的笑容这么想道。 开朗亲切的离岛人民。他们欢笑的样子就最合衬的了。 我也跟著一起笑出来,一边有点困扰地回答。 「谢谢你们的欢迎。不过,我也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大圣女大人喔。因为我既没有圣女的力量,也没有作为大圣女大人时的记忆。」 这里最难的,是我并非扮演「大圣女」,而是「可能是大圣女的人」。 终须不得超出「也许是」的范围。 虽然还没讨论到最后要怎收尾,但想必保持「可能是」而离去就最理想的了吧。没必要刻意得出「并不是大圣女」这种结论让大家失望。 反正就算我扮演成大圣女的转世,但大家都认为现在的我没有圣女的力量,所以也不会造成困扰的事态才对。 对居民说,「可能是大圣女的人」回来了,能够回以种种欢迎,也会满足了吧。 对西里尔团长和柯蒂斯团长来说,因为他们打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是大圣女转世的,所以只要离开这地便会回复原状吧。 而且,因为魔人的生活跟人类毫无交集,就算这里闹大了一点点,也很难说流言会传到他那里。 说到底,魔王的左右手说的,是『要是转生为圣女的话,定必会找你出来,然后再一样地杀掉』。 所以,既然没人觉得现在的我是圣女的现状,应该完全没问题吧? ……想到这里,心想真的没问题吧、有没 有哪里漏看了呢时,走过来的居民笑著跟我说。 「呼呼呼呼,不用想得这么烦恼也成喔。本来我就觉得肯定是大圣女大人就是啦。」 「嗯,我也觉得是大圣女大人啊。而且真是美丽的头发呢!真是像是破晓一般的颜色啊!」 居民都在赞美我那照到阳光闪闪发亮的红发。 「诶,是、是吗?谢谢你。」 因为心里高兴,不禁跟大家一起笑了的时候,一个年迈的女性用颤动的手握住我的手。 「大圣女大人,欢迎你回来。能在这种时期回来,真的谢谢你。」 「这种时期?」 我轻轻歪首,她却用渗著眼泪的表情回道。 「……不,甚么也没有。」 想到祭典的时期,也就是意味著跟300年前到访的同一时间吧的时候,我紧紧握回去。 「这儿真是个美丽的地方呢。大海、树林和城镇,一切都很漂亮。能够到访这里,真的太好了呢。」 「………我们能够迎接大圣女大人,也感到很幸福。」 老妇再一次紧握我手,深深一礼后离去了。 我甚么也没干目送她离去,这次在同一方向,看到有几个小孩子朝我跑来了。 是昨天从巴西利斯克手上救出的小孩子。 「大圣女大人!」 这么喊道,一个接一个抱住我。 「呼呼呼,孩子!之后没再去森林了吧?」 我抱著其中一个小孩子问道,他用力地点点头。 「因为是被大圣女大人所救,我会好好珍惜这条命喔!不会去做危险的事!」 「嘛,真是好孩子呢。」 我这么说著把孩子放下,双腿被剩下的孩子抱住而笑起来。 「大圣女大人!是真正的大圣女大人啊!我在海边看到的时候,已经早就知道了喔!」 「我也是!我也知道了啊!因为都是完全一片红色的头发咩。因为是破、破晓,……的颜色,妈妈说那就是大圣女大人了啊。」 ……原来如此。几乎都只是单凭颜色,就认定我是大圣女了呢。 而且那居然是对的。世事有时可能就是这样单纯的呢。 我呼呼地笑,牵著小孩的手走出去。 「好了,那为了快高长大来跟大圣女大人吃饭啰!好啦,可不可以告诉我有甚么东西好吃的。」 「嗯!最好吃的,是那个!会煮各种的水果,再撒上砂糖的那个!因为每一种水果都很好吃,可以随便挑!」 孩子们指著的店铺,摆放了红、橙、黄各种颜色的水果。 「嘛,的确看起来很好吃呢!」 我同意孩子们所说,于是吃了个最先看到的鲜红色水果。 然后,想起戴斯蒙团长的军资还很丰硕,便盛情款待小孩子了。 「好了,你们也来选吧。这虽然是我发现的,但比起一个人『很美味!』地吃,大家一起『很美味,很美味!!』的地吃,食物会变得更美味喔。」 我这么一说,小孩子高兴地挑选自己喜欢的水果了。 红、橙、黄、绿……水果的颜色鲜艳耀眼,单是用看的都觉得快乐。 看到小孩子全数拿了之后,我跟店主问价钱了。 「请问要多少钱?」 「诶?……不、不需要,不需要!大圣女大人的钱甚么的,才不能拿啊!!」 店主夸张地摇手拒绝。 可是,我也不能不付钱。 「不,就算你这么说。我还未肯定是大圣女大人转世,所以请让我付钱。」 「不行,不行的啊!要是收了你钱,我老婆一定不许我踏进家门了!」 「不,这也太夸张……。倒不如说,这下子我不就变成了利用大圣女大人的名字招摇撞骗的骗子了吗!这样子的话,我们的团长才真的不会让我踏进馆邸啊!」 想起西里尔团长清廉的样子,我拚死说道,却遭到周围居民的反向掩护射击。 「不行的啊,大圣女大人。水果店的老婆,真的好吓人的啊!」 「这个老爹是入赘的呢!真的会被赶出门的喔!!这里就给老爹面子吧。」 「诶诶诶诶!」 可是,寡不敌众的我,结果没用到戴斯蒙团长的军资便离开店子了。 不过,小孩子都「大圣女大人,很好吃!」地笑道,嘛那也不坏吧? 我带著微妙的心情吃下砂糖果,在咬下去的瞬间,眼睛都睁大了。 清爽的口感十分有趣,而味道酸酸甜甜的非常美味。 「呵哇,真的很好吃呢!呜哇,水果的味道也很美味。」 我跟小孩子一边谈论多好吃一边走,这次小孩子就指著黄色招牌的店了。 「大圣女大人,是琥珀糖!是琥珀糖的店喔!」 「这边老爹做的是琥珀糖,他十分的手巧喔!不管甚么形状都做得来的!」 「嗯ー唔?」 琥珀糖,即是指琥珀色的糖果吗? 小孩子时参加的祭典规模都很小,会摆设的摊店很有限。 心想还是第一次看到的店子呢,于是便打算买来看看。 「大圣女大人!那么,容我僭越,让我弄成大圣女大人!」 听到店主干劲十足的声音,我歪歪头想。 弄成我……?怎么回事了? 心里不可思议地一看,店主在铁板上放上锅,而锅里溢出了黏稠的糖浆。 看来是要用糖浆,在铁板上画画了呢。 店主手巧地控制从锅里流出来的糖浆分量,画出线条强弱,转眼间就画成一幅有迫力的画。 没多久停住了手的店主,满意地望著自己的作品,把木棒放上糖果上。 在冷却下来的铁板上的糖果很快便硬起来,店主得意地把刚做出来的琥珀糖交到我手上。 「大圣女大人,做好了!因为想让大圣女大人能多吃一点,所以做得比较大了。」 「………………」 我握住木棒部份,仔细地眺望交到我手的琥珀糖。 ……店主的确是很手巧。这么短时间,便能造出画了大圣女的糖果,真的很厉害。 可是,……有必要弄得这么大吗? 糖果画了个身穿连身裙的长发女性端正站立的样子,的确是非常出色,无奈那体形早已不止是丰满,而是发福了。 「……我虽然有时候会吃到肚子凸出来,但基本上都是算瘦的喔。」 「诶?你说了甚么了?」 「……真、真的弄得很漂亮呢,我刚这么说。店主,真的谢谢你。」 成熟的我笑著道谢后,店主高兴地一笑。 看到那自豪的笑容,我也拿他没法地轻轻一笑。 嗯嗯,现在的我是慈悲的大圣女大人呢。这种小事就假装看不见好了! 于是,我心里想著饰演大圣女大人也不容易,一边跟拿著糖果的小孩子,一同离开琥珀糖店了。 ◇ ◇ ◇ 那样子地跟小孩子一起逛店子,但结果哪一家店都不肯让我付钱。 毎一次都在店子前面上演「我要付」「饶了我吧」你推我让 的戏码,而最终就被周围的居民「请体谅店主的心情」地硬推。 真是漂亮的合作呢,我心里这么想,受到不知第几次的败北了。 陪我一起扫食的小孩好像也饱了,跟我说「大圣女大人,真的很好吃」后,揉揉眼皮回去了。 看来是午睡的时间了。 恰好摆脱了居民包围的我,为了寻找新店铺而朝小巷深处走。 擦身而过的居民,都希奇地望著我的红头发,下一瞬间就甚么都不说挪开视线。 ……看起来,我是大圣女转世的事还未传到这一带呢。 好了好了,那样的话就在这边买东西,这次一定要付钱了喔。 这么想著周围张望时,跟一个壮年男性对上眼了。 那男人惊讶地走近我,说「那边有好吃的东西喔」指向巷子更深处。 看起来也不像是会有店铺,而且不知怎的,忽然想起西里尔团长曾经教过我「不能跟著说要给你好吃东西的人」。 呀 ,这不正是不能跟上去的状况了吗? 我这么想到,缓缓地摇头拒绝。 「谢谢你。不过我刚好正要休息一下,不用了。」 于是,那男人焦急地抓住我的手。 「有、有病人啊!请救救他!!」 病人!那就另当别论了哇!! 我慌忙跟那男人一起走到巷子,在转角处有几个男人在等著。 看起来很精神,心想他们就是病人来的吗的时候,有人从旁伸手按我的下半脸。 惊慌一看,嘴角被人用布按住,心里想「咦」,望向用布按住我嘴巴的男人。 然后,1秒,2秒,3秒…… 「为、为甚么,还没失去意识啊!这不是拥有即效性麻醉效果的吗!?」 按住我的男人,好像按捺不住的别过了视线,跟他同伴怒道。 ……你说为甚么,因为我是圣女来的啊。 这么微弱的状态异常,自动便会解除了喔。 我抓住按住我嘴巴的手,松开嘴上的布。 然后,逐一望向在场的5个男人问道。 「那么,病人在哪里了?如果是你们弄错,根本没有病人的话,我便回去买东西啰?」 「啊……那是,有的……但是………」 「……那个…………」 不知怎的,那男的欲言又止的说出不来。 我歪歪头,跟他们问道。 「呃,你是想让我失去意识,再送到病人所在的地方吧?现在的话,你可以带我去,我自己用走的喔。嘛,我也不是那么重的,可能不是那么划得来,但多少有点赚头喔?」 因为刚才琥珀糖的还印象深刻,尽管没问到,我仍是强调自己身体有多轻。 「那也倒是,可是,……为、为甚么你会那么亲切的了?我们是想要掳走你吧?普通来说应该是会逃走的吧?」 看到拚命说著的男性,心想果然如此。 ……这5人果然还未听说我是大圣女的转生吧。 从刚才的居民的态度就知道了,要是听说过我是大圣女转生的话,应该会更以礼相待的才对。 而且,如果都听说了现在的我没有圣女力量的话,本来就不会为了治病要掳走我吧。 换言之,他们的行动,是看了我头发颜色而一时冲动,漫无目的的行为。 应该是想著跟传说中的大圣女一样发色,搞不好会拥有圣女力量,因为这样低的可能性而作出的冲动行为吧。 即使如此,连是不是圣女都未确定,只是因为看到红发就求援,这5人也太糊涂了吧? 还是说,已经走投无路了? 我心里这么想著,老实地回答道。 「因为你说有病人,所以我才想是有甚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呃,还是说你们想掳走我干坏事?那样的话我会逃就是了。」 一边说著,一边瞄向男人们插在腰间的剑。 ……的确,明明又不是骑士,却带著很漂亮的剑呢。 「「「才、才不会!我们绝对不会干坏事的!!」」」 男人们慌张地摇手否定,众人都困窘地望向其中一个男人。 于是,被众人盯著的男人迟疑片刻后,走到我面前有礼地低下头来。 「抱歉对你那么粗暴。我是族长的孙儿埃里尔。说到的病人,是指我的女儿,希望你能诊治一下。」 自称埃里尔的男人,是个20多岁的男性。 褐色肌肤和湛蓝的发色,弥漫出离岛之民浓厚的特征,骨骼隆起的手指可能出于紧张地碰触下颚。 ……会紧张的话,也就是有自觉自己在做坏事呢。 这么想著,我也重新介绍自己。 「初次见面,我是菲亚?路特。好的,一起去吧。下次请先用讲的去说明喔。」 我这么说后,5个男人一脸抱歉地重重低下头来。 ……礼仪也很端正,看来不是甚么坏人。 我瞄了五个男人,一边开口道。 「呃,为了今后之计我先说好,(要是你们是坏人我就会用圣女的力量逃走)虽然我会同行,但一般来说,在被塞住嘴巴的那一刻,就会因为害怕而不会跟上了喔。」 那些男人默默地听完我说后,回说「我已经知道你是罕见的类型了」。 ――那些人带我去的,是沿著海岸的一个洞窟。 虽然入口颇为狭窄,但一进去却很阔。 朝里头走著走,出现了个广阔的空间。 凝神一看,那地方的其中一半空间,大概躺了50人。 远看便知道是病人,大家都辛苦地喘著气。 我不禁走近看,看到虚弱地伸出来的手脚,浮现了明显的黄色斑纹。 「这是……」 我不禁惊讶地喊道。 病人手脚浮现黄纹、急促的呼吸、发烧。这病徵…… 默默站在我一旁的埃里尔,用担忧的表情不时瞥看我,但忽然惊慌地再望向洞窟的入口。 然后,埃里尔眯起眼睛,大声喊道。 「甚么人!?」 被埃里尔恫喝一样的喊声惊得回过头来,看到15公尺左右前的入口方向有个黑黑的人影。 在阴暗的洞窟里难以辨别是谁人,但从被火把所照,闪亮发光的肩膀,看得出是骑士服的样子。 我不禁探身一看,那道人影缓缓地从阴影处现身。 尽管因为阴影而看不清脸孔,但及肩的水色头发我有看过,不禁喊出名字来。 「柯蒂斯团长!?」 ……诶?为、为甚么会在这里的了? 难、难不成是在哪里看到我跟埃里尔他们一起,因为担心而跟上来吗? 在惊讶的我的视线中,柯蒂斯团长以紧张的神色拔出了剑,无言地往前走。 「诶?柯、柯蒂斯团长,请冷静一点!请把剑收起!」 我慌忙呼喊制止,但柯蒂斯团长就像听不见地继续紧紧握实了剑,用力地踏出去。 看到那跟平常不一样异常好战的态度感觉很不协调,不禁目不转睛望著柯蒂斯团长。 然后,柯蒂斯 团长好像下定了甚么决心的表情,少许焦急地瞥向我这边。 ……说起来,柯蒂斯团长是这土地的骑士团长呢。 换句话说,自己是这地方的负责人,但在团长自己不知晓的地方,居民聚集起来不知道要干甚么,所以感觉到有甚么危险吧。 本来想让柯蒂斯团长放心,并未发生甚么他担心的事,但我还未说甚么,比之更快地,听到埃里尔在喊甚么的居民,四处聚集在一起。 加上了带路的5人、以及去把风的几个男性。 看到他们快步跑来,却伸手往插在腰间的剑。 「区区一个骑士能干甚么了!?我们也是长年在自警团累积过实战经验的人啊!!」 男人们以好战的表情呼喊道,主动缩窄了距离。 「诶?咦、咦,不战之誓跑哪里去了!?」 我慌忙跟居民问道,但他们充耳不闻,只是笔直地盯住柯蒂斯团长。 ……糟、糟糕了。 看来,背后有著众多病人的居民,把保护病人变成第一目的的样子了。 然后因为保护病人的心情太强烈,好像忘记了跟谁都不相争的不战之誓了。 我焦急地走向柯蒂斯团长那里,但没走了几步,便被埃里尔拉住手腕了。 「埃里尔,请你放手!」 我看著埃里尔的眼,用强硬的口吻说道。 心想不能这样子让柯蒂斯团长跟埃里尔他们打起来。 不管结果如果,双方都只会留下伤口。 在我这么心想而说服埃里尔期间,已有几个居民朝柯蒂斯团长走去了。 他们一下子包围住柯蒂斯团长,无言地拔出了剑。 对之,柯蒂斯团长也无声地架起剑。 一瞬间,带著紧张的沉默落到洞窟里。 就像是要打破令人耳朵发痛的沉默一样,先动手的,是站在柯蒂斯团长背后的居民。 无言地一口气缩短距离,从上而下一挥。 虽然柯蒂斯团长一下转身,从正横方卸去对方的剑,但就像算准了时机,位处左右的两人,同时刺出了剑。 当、当的,剑和剑互砍的斩击声响遍整个洞窟。 像是瞄准柯蒂斯团长的死角,从前、从横、从后都有剑刺出、或是砍下。 多对一这东西,若不是拥有压倒性的实力差距,也就无计可施了。 而柯蒂斯团长虽然是骑士团长,但也不像其他团长一样拥有压倒性的剑技。 最终,柯蒂斯团长也没法全数避开居民的所有攻击,在挡过好几次斩击后,团长的左手被砍到,鲜血迸射。 「柯蒂斯团长!!」 我不禁大叫,猛挥被埃里尔抓住的手甩开他,往柯蒂斯团长走去。 在我跑著的时间,几把剑亦往柯蒂斯团长刺去,其中一把刺穿了团长的后背。 然后,肩膀和脖子也被砍中,鲜血往空中飞散。 「住手!请住手!!」 我赶到柯蒂斯团长那里时,团长的身体已经被好几把剑刺著,喷出鲜血慢慢倒在地上。 瞳孔也快要变得混浊起来。 「柯蒂斯团长,振作一点!!」 我再一次大喊,团长用剑插向地面,支撑住东歪西倒的身体。 可是,意识好像已经开始模糊,柯蒂斯团长看著我的眼睛,已没有正确地聚焦了。 「……菲……大人,……请退……」 柯蒂斯团长断断续续地说,身体好像已经撑不住了,脚底一滑而倒了下来。 「柯……、柯蒂斯团长!!」 我的喊声跟柯蒂斯团长倒在地上的声音,同时响起来。 身上染满鲜血倒下的柯蒂斯团长,不断流出新的血液,把附近的地面都染成一片红色。 我对著脸色苍白的柯蒂斯团长闭起的眼,再一次呼喊他的名字。 「柯蒂斯团长!!请你张开眼!!」 ――虽然我的喊声在洞窟中回荡,但没人回答。 【side】护卫骑士卡诺珀斯(300年前) ――我自己的罪,我自己最清楚的了。 在残余的漫长时间里,我重复又重复,为著那时候没待在那人的身旁而后悔。 可是,就算再后悔、再嗟叹、再恳愿、再祈求也好,一切都不会改变。 重要的事物要失去,只消一瞬间。 绝对再也没法取回。 那耀眼的破晓色头发、那充满慈爱的微笑、那温柔的声线,一切都失去了。 我的人生,已经无法救赎――……… ◇ ◇ ◇ ――我做了梦。 做了个在跟这里有点不同的世界中,再次侍候那人的梦。 ………啊啊,自己也明确知道这是梦来的。也许,我终于死了吧。 那人的红头发、金眼睛如旧没变,在开心地笑著。 看到这样的我,眼里流下泪来。明明没有这种资格。 ……啊啊,这是我守护不了的景色来的。 再也取不回来,残酷而美丽的景色。 ――我将重复又重复过的同一誓言,又再一次重复说道。 『要是能再一次侍奉您的话,这一次,我定必会从任何人、从任何事物、从世间一切之中保护好您。』 梦中的那人,听了我这么说,高兴地向我微笑了。 「――卡诺珀斯!」 被喊到名字,我急忙张开眼。 坐起半身后,发现自己的汗把睡衣都沾湿了。 心臓狂跳不已。 「你哭了来吗?」 惊讶地这么问我,我用手摸一下眼角。 指尖触碰到的眼角的确是湿了,使我为之一惊。 ――自己哭泣的记忆,多少年都没了。 「……可能是做了梦吧。虽然已经想不起来……」 我这么跟同室的骑士回道,爬下了床。 事实上,尽管明明都哭了,但却完全记不起梦境的内容。 「哈哈,是不是在暗示今晚的你啊?反正你会被第二公主殿下甩掉,晚上把枕头都哭湿了吧。」 同室比我大2岁的骑士,戏谑地说道。 我换上骑士服,一边耸耸肩,用平静的声音回答。 「那也不止是我。今天会有100个以上的骑士都被甩掉吧。」 「倒也没错。单是拥有能被甩的权利,你已经很有幸了。」 我们一边闲聊,一边离开房间,往食堂走去。 今天是第二公主选定护卫骑士的日子。 我幸运地,被选为那100名候补的当中一人。 虽然任谁都知道,我只会以候补告终…… ――我是纳维王国的骑士,叫作卡诺珀斯?布拉热。 是出身自大陆南面的离岛一族。 虽然在成人以前都跟一族的同伴在沙萨兰生活,但因为无论如何都想当上骑士,在13岁的时候上了王都。 王都跟沙萨兰不一样,几乎不见离岛之民。 因此,褐色的肌肤和长了蹼的手这副外表,被人觉得恶心而受到歧视。 刚开始时还会感到愤怒而回嘴,但在不断被歧视后也就习惯了。 就算回嘴也不会有甚么改变。所以,我学会了沉默。 可幸地我的剑术和礼仪作法受到好评,在前往王都那一年就被叙用成骑士。 但是,因为是离岛出身的平民,因而没法从「其他大多数」的骑士之中脱颖而出。 ――而转机降临到我身上,是我17岁时的事。 那一天,我跟众多骑士一同,聚集于王城的大厅。 为了被第二公主选定为护卫骑士。 超过100名骑士聚集到大厅,而其中一人会被公主选为护卫骑士,但一早已经内定好要被选上的骑士了。 那也是当然的了。 因为是时常待在公主身旁,在有事之际负责赌上性命保护她的骑士。 事先筛选身家清白的人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只是,这角色只会分给上位贵族子弟却令人惋惜。 就算在身分低微的人之中,也有忠诚心高而武艺高超的人。 希望总有一天,这种人也能被选上就好了。 在我这样子地细想著些无益的事时,时间好像到了,一大群人从正面大门进来。在场的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没多久,在抬起头的我们面前出现的,是幼小惹人怜爱的公主殿下。 跟第一公主同样有著深红色头发的第二公主,从那发色来看,肯定是拥有强大力量的圣女没错了。 本以为站在高几级的坛上的公主,会在那儿宣读出心目中的护卫骑士的名字,但出乎大家意料之外,她从坛上跳了下来,碎步朝我们走来。 然后脸上一下子绽出光茫,可爱地行了一礼。 「初次见面,我是第二公主塞拉菲娜。今天,会挑选我的ㄏㄨˋㄨㄟˋㄑ1ˊㄕˋ。」 格格地笑著,在我们面前快步走来走去的公主,真的非常可爱。 我微笑地想著时,公主在我面前停下脚步,惊讶地抬起头来。 「……你,十分强呢。你名字是甚么?」 「是,我叫卡诺珀斯?布拉热。」 突然被叫到令我大吓一跳,我装作镇定地回答后,公主高兴地微微一笑。 「卡诺珀斯,你能当我的ㄏㄨˋㄨㄟˋㄑ1ˊㄕˋ吗?」 我惊得僵住了。 其他骑士,以及在远处的高级文官,也好像惊得僵住了。 可是,文官们马上跑过来。 「殿、殿下,不是喔。殿下的护卫骑士并不是这个人。来,把你记得的名字说出来吧。」 「父亲大人说,我可以挑选我喜欢的人啊。」 「可、可能是这样,我们给出的名字都是供你参考的,但至今的各位殿下,都是按照参考而选定的。我想根据参考来选定会比较好吧。」 「首、首先,这个人不是离岛之民吗。要当公主的骑士家格并不足够。」 文官他们拚死地说著,但是公主却毫不在意地笑道。 「谢谢你们的建议。不过,我要卡诺珀斯就好了。……卡诺珀斯,你愿意当我的ㄏㄨˋㄨㄟˋㄑ1ˊㄕˋ吗?」 公主再一次说道,用闪亮的眼睛看著我。 我偷偷瞥向文官,他们都用害怕的表情用力摇头。 不过,那才更不现实吧。 基于选定公主的护卫骑士这目的而参集的我,对于公主提出的邀请,我没可能答否。 我单膝跪下,行了骑士礼。 「我,卡诺珀斯?布拉热,作为塞拉菲娜?纳维第二公主殿下的骑士,将我一切奉上。愿荣光与祝福,赐予我的公主殿下。」 我这样说著低下头来,吻下公主的连身裙裙襬。 公主微微一笑,往后转身。 于是,作为公主监护人的骑士团副总长,手持一柄漂亮的剑走近。 「王族的护卫是赌上性命的工作。决不能爱惜自己性命。」 副总长这么说著,把剑交到我手中。 「凭这把剑,我任命你为塞拉菲娜第二公主殿下的护卫骑士。」 收下的剑,手上十分沉重。 从副总长瞪来的视线之强,也可知道他到底有多重视第二公主。 ――我,领受到非常重要的职责。 与绷紧身体的感情的同时,从心底感谢赐予这角色给我的公主。 也许是因为年纪尚幼不识世间人情,但即使如此,她仍是切断了一直以来的惯习,不是挑选内定好的高级贵族的子弟,而是全无后盾的我。 那便是我刚才才想著,『总有一天』『要是世界变得这样就好』地期望著的理想未来。 还以为现在这时点还不可能实现的事,这位幼小的公主,在我眼前将之变成现实了。 ……啊啊,我所侍奉的,是有著能把现实开创的力量,应要加以尊崇的公主。 这么一想,一股难以言喻的高昂感,从身体里涌出来。 『定必诚心诚意,侍奉公主』 我在心中这么起誓。 ――就是这样,做梦也想不到地,我被擢升为王族的护卫骑士了。 然后,在此后的10年里,我一直担任塞拉菲娜大人的护卫骑士,而公主也16岁了。 塞拉菲娜大人茁壮成长,长成一位有著深红头发和金眼睛的美丽女性。 15岁时因为其强大的能力和一直以来的贡献受到承认,获得自我国开国以来首次的「大圣女」的称号。 因此,成为了大圣女的塞拉菲娜大人,不得不过上比以前更密集的行程。 塞拉菲娜大人的生活,由早到晚都被紧紧管理著。 当中会有组队连日讨伐魔物,也会一日巡回10家救护院,即使心感太过密集,但塞拉菲娜大人半句怨言也没说。 此外,塞拉菲娜大人的行程,几乎在1年前已决定好了。 不管是有力人士的案件也好、紧急案件也好,要把新到的案件插进去几乎都不可能。 ――那一天,我在私室跟从沙萨兰而来的特使说话。 内容是,「黄纹病」终于在沙萨兰流行起来,迫切希望大圣女大人到访。 黄纹病本来是小孩子时谁都会患上的病,特徵是手脚会出现黄色斑纹和轻度发烧的一种病。 偶然大人也会染上,但那场合症状会比小时候更轻便痊愈了。 ……本应是那样的病,但在离岛之民身上出现时却截然不同。 要是离岛之民罹患上,便会出现手脚开始出现的黄色斑纹会蔓延到全身,在持续高烧后意识变得混浊,就此死亡的可怕症状。 地方的医师,推测因为离岛之民独自进化,跟内地人民的抗性有异,所以对黄纹病就无抵抗之力。 实际上,罹患黄纹病的患者,几乎都在1个月左右死亡。 而且传染的速度也非比寻常,在特使离开沙萨兰时,已经有1成的居民染病了。 「大圣女大人的出动要由高级文官开会决定的。我、还有族长,也在疫病出现的半年前好几度好几度提出要求了,但还是未决定。我们能做的,就只有不断提出请求,等待被选上而已。」 我把半年来一直重复的话再重复一次。 「内地的人,根本不把我们视作同等的人类啊!在这种状况下,不管等多久也不可能会被选到!当地的圣女、以及各地有名的圣女,都没人能治好我们所患的黄纹病!只有大圣女大人能救我们了!!还是说怎么样!?国家叫我们一族都去死绝吗?」 特使激昂地喊道。 「……我每一天,都跟大圣女大人同行,每一宗都是关乎性命的案件。高官他们为不能定优劣的东西编上了次序。只能交给他们了。」 作为同胞,能理解特使的心情的我,努力说服特使。 实际上,塞拉菲娜大人的行程之中,也包含了仪式和上位贵族的活动,不过因为好像明白到那些政治行事有多重要,所以也不能说甚么。 只是,我理解到沙萨兰致命地远。 如果塞拉菲娜大人要出动到沙萨兰,算上来回时候得花3星期吧。 独占大圣女大人这么长时间有多不现实,一直看著大圣女大人有多贵重的我可以理解得到。 但是,特使却不可能理解得到。 他抓住我胸口,大声地说。口调也乱掉了。 「卡诺珀斯,你沦落成王城饲养的狗了吗!这种事不关己的发言是怎么样!!你是为甚么而当大圣女大人的护卫骑士啊!只要你请求的话,大圣女大人不是会听从的吗!?」 「没错呢。要是慈悲的大圣女大人的话,一定愿意听从我的恳求,要高官加到之后的行程表中。……可是,我不会造出这种后门。我不能变成大圣女大人偏帮或特别看待的人。至少除非大圣女大人从心这么想。……我是大圣女大人的护卫骑士。只会为了那位而行动。」 「卡诺珀斯!!」 特使刺目地瞪著我,但我只是无言地望回去。 ……反正就算现在加到行程表上,最快也得1年后。 从这疫病的蔓延速度来看,已经赶不上了。 就算1年后塞拉菲娜大人到访沙萨兰之地,剩下的也只是靠自己撑过疫病的几十几百人而已吧。 只剩这么的人,很难再继承民族的传统和自豪了。 一个民族的死――这种明确的未来就摆在眼前。 ……我这么告诉族长,提议迁徙居民。 大家都集中一处的现状,没法防止疫病扩散。 而患者一个接一个,也难以完全隔离病人。 而且,为了让塞拉菲娜大人治疗,而将患者全数运到王都也不合符现实。 所以,我向族长提议舍弃沙萨兰,分散到东、西、北面如何。 可是,不管怎么劝说族长也不颔首。 黄纹病是到处都有的疾病。 就算换了地方,那地方一样会有风险。 离岛之民因为火山爆发,而离弃了长年居住的离岛。 曾经舍弃了出生地。 而舍弃故郷,一次已经足够了。 再者,一旦分开了,作为民族便无法成立。 ……对静静地这样说的族长,我也不能再劝说下去。 我带著阴郁的心情离开房间,跟特使道别。 「哎呀,卡诺珀斯。在干甚么了?」 ……不幸地,却遇上塞拉菲娜大人,被她搭话了。 心中想著糟糕了,一边跟她问好。 「这不正是塞拉菲娜大人。刚送别了朋友。塞拉菲娜大人才是,这么晚还出来会不会太不谨慎了?」 「嘛嘛,工作时间以外也这么记挂著我真是热心。不用担心,骑士他们会跟我同行喔。」 塞拉菲娜大人莞尔一笑,轻轻回望待在背后的几位骑士。 「你才是,这么晚了在跟谁谈话了?虽然在猜是不是秘密的恋人之类,但看来是男性来的呢。沙萨兰来的?」 塞拉菲娜大人用闪闪发亮的眼,满有兴趣地问道。 虽然是道别后才被塞拉菲娜大人看到,但从特使的背影也掌握得到那褐色肌肤和湛蓝色头发吧。 我想趁塞拉菲娜大人嗅出甚么前终结掉话题,于 是装出平常的脸。 「是的,在塞拉菲娜大人成为大圣女的时候,我也有幸拜领了伯爵爵位和沙萨兰的领地。自那时起,特使便会定期来报告喔。今次也是一如以往的定期报告。」 「原来如此。呼呼,不过沙萨兰的人民,也会因为你当上领主而宽心不少吧。而且,还被选为基于王国国旗的蓝白色、而只有两人骑士中的其中的『青骑士』呢。」 听了塞拉菲娜大人说道,我向下望了望自己穿著的骑士服。 不是代表大圣女专属的近卫骑士团的红色骑士服──而且蓝色的骑士服。 「虽然没错是件名誉的事,但我也被拿走了近卫骑士团的骑士服,所以心情很复杂呢。」 我坦白说出自己的心情。 『既然被选为「青骑士」,就穿上以此为荣的蓝色骑士服吧。』 在被近卫骑士团这么命令以后,我便有义务穿著蓝色的骑士服了。 对我来说,隶属于塞拉菲娜大人的红色骑士服,反倒有名誉好几倍就是了。 就如正确地看穿了我想法一样,塞拉菲娜大人莞尔地取笑道。 「呼呼,比较起代表名誉的『青骑士』,更想要代表近卫骑士团这点真像卡诺珀斯呢。……沙萨兰的子民,拥有你这样诚实的领主真是幸运呢。」 「您太过奖了。」 「啊啊,听说沙萨兰的大海份外蔚蓝的呢。有一天我也想要去看。」 天真无邪地双眼闪闪发亮的塞拉菲娜大人,看起来就如16岁的年纪。 「我也希望能带领殿下到沙萨兰一游。」 「嘛,那约好了喔。卡诺珀斯」 塞拉菲娜大人高兴地笑道,跟骑士一同朝自己房间的方向走了。 ◇ ◇ ◇ 肆虐沙萨兰的凶猛疫病,一如所料依然未见平息。 特使再三来信请求塞拉菲娜大人出动,在距离上次来访仅仅2星期后又再次到来。 「事态只是一味恶化!已经连一刻的犹豫也不容了!!请你、请你请求大圣女大人出动吧!!」 大概是削减睡眠时间马不停蹄飞驰过来的吧。特使的眼挂著黑眼圈,眼里还有红丝。 「你的心情我明白。在我而言,我亦希望大圣女大人能够出动。可是,大圣女大人实在太忙了。要占去她整整3星期很困难。而且,即使用任何手段提出要求,要达成最快也得1年后才能出动。那便太迟了。……该用其他方法了。」 「已经聘请了全国有名的圣女了!可是没一个能治得好!虽说就算大圣女大人来也不一定治得好,但已经没其他办法了!!」 特使拚死地说道。 「黄纹病的蔓延速度太不寻常了。这样下去,等不了1年我们一族便会灭绝了。求求你、求求你,请你拜托让大圣女大人出动!!」 特使跪在地上,死缠地乞求。 明白他心情到心痛的我,没能继续再说,只能默然不语。 特使说得对。 这样下去,我们一族会灭绝的吧。 那么,说唯一希望便是塞拉菲娜大人,那也说得没错。 但是,塞拉菲娜大人在这国家太过重要了。 只有塞拉菲娜大人能应付的战斗、只有塞拉菲娜大人能治愈的伤和诅咒。 只有塞拉菲娜大人才办得来的事太多了。 要独占塞拉菲娜大人3星期,实在是办不到。 在束手无策而垂头时,远处传来瞧不起人的声音。 「喂喂,看到塞住走廊的人影,没想到居然是你啊,卡诺珀斯。你们这班离岛人本来就有够黑的了,晚上就更难看见了。别挡著路快快退下!还是说想要堵塞王族的走道,犯下不敬罪而被砍掉了啊。」 慌忙回头望向说话的人,卡佩拉第二王子带著塞拉菲娜大人和几个高官,正从走廊走来。 不禁因为失态而小声低呻,我抱起了特使,两人缩在走廊一端。 ……失策了。 因为被慌张的特使拉住,没时间进房间里,而在走廊上谈。 我垂下头祈求他们就这样走过,可是事与愿违,卡佩拉殿下停在我们前面。 「怎么了,离岛人有毛有翼搞作战会议吗?……哈,是那个吗?在民族全灭后该怎么办的事后处理吗?哈哈,你们也学学卡诺珀斯一样去舐塞拉菲娜鞋子不就好了。那样的话也保证你们在王城有一席,可以逃过那乡下的疫病喔。」 第一次看见王族在眼前的特使混身颤抖,头垂得不能再低。 我一瞬间迟疑该怎么回答,趁著那空隙,塞拉菲娜大人开口问道。 「卡佩拉兄长大人。民族全灭是怎么回事了?」 我急忙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却是一脸令人厌恶嘻笑的卡佩拉殿下。 「是吗,你不知道吗。卡诺珀斯的领地沙萨兰正有疫病蔓延。卡诺珀斯虽然再三请求让你出动,不过毎次会议都被驳回。当然我也有出席那会议了,但谁都不支持出动沙萨兰甚么的。因为交到你手的行程都是已决事项,途中被淘汰的请求,自然不会看得到了吧。」 「是流行著怎么样的病呢?」 「哈哈哈,是黄纹病啊!是如果是内地人的话、就算婴孩都能痊愈的小孩病啊。但若是离岛人的话,一旦染上就几乎死定才令人惊讶啊!而且蔓延速度快得罕见。连那种小孩病都会死掉,那一族到底有多虚弱了!换句话说,离岛人的身体不适合生存在这世界啊。不要垂死挣扎,乖乖被淘汰才是正道吧。」 默默听著卡佩拉殿下说话的塞拉菲娜大人,不可思议地歪头道。 「我听说离岛出身者已经成为高达数万人的民族了。既然是症状这么重、蔓延速度也很快的病,威胁到数万人民的话,我觉得找我出动也无不妥吧?」 「哈哈,你还是老样子的笨呢!往沙萨兰单程要5日,加上停留时间便是差不多2星期的行程了。王都也有很多病人和伤者啊。怎可能放著他们不管,让你2星期都不在王都了啊!」 看到仍然不可思议地歪著头的塞拉菲娜大人,卡佩拉殿下继续说道。 「你真的笨到不从1教到10也不明白的呢。打比方说,如果患病的是内地人就另一码子的事,但现在是离岛人啊。比我们低了一等,就算灭亡了也不会头痛的一族。绝对不可能为了那些家伙而让你出动的。王城的人一个也不会赞成。因为王城所有的人,全都是内地人来的。」 「……啊啊,我理解了。谢谢你。」 塞拉菲娜大人向卡佩拉殿下重重低下头,我气得咬牙切齿。 一直以来,王兄他们对待塞拉菲娜大人的态度都令人无法容忍。 塞拉菲娜大人几乎没接受过王族的教育,花费大量时间精进圣女修养,是国王所下的决定。 最重要的是,对所有子民都以慈爱看待的塞拉菲娜大人,根本就没想过按照民族出身不同而有所区分。 对于明明知道这样,但仍然瞧不起塞拉菲娜大人的众王子的态度虽然感到生气,但塞拉菲娜大人若无其事地,背向第二王子,跟特使说道。 「沙萨兰的这位,正如你所听见,我不能决定自己的行动。我也会帮口好能出动到沙萨兰啊。虽然不知道效果有多大,但还请不要舍弃希望。」 「谢、谢谢你!我们所 有人,都等待大圣女大人的来临!!」 特使双手合在头上,跪著向塞拉菲娜大人祈祷。 塞拉菲娜大人的一句,带来了希望。 那是因为不管何时,都倾向人民,给出他们想要的话语。 听到和卡佩拉殿下的对答的特使,应该也理解得到吧。 那句话,已是塞拉菲娜大人竭尽所能的了。 塞拉菲娜大人从心底怀著慈悲,想著沙萨兰的子民。 ――那时候那么样想的我,心底觉得自己真是傻。 在特使回去的3日后。 那一天,塞拉菲娜大人由早上开始便变得古怪。 在公务的空档里会去小睡。 本以为是不是很累了,但前一天也不是比平常特别忙。 担心是不是一直以来的疲劳累积了,可是她说是因为隔天日出时分便要出发,为了能早起才小睡后我便安心了。 从明日起5日间的行程,是出发往毗连王都的巴尔比泽公爵领地。 巴尔比泽公爵家,是第一公主殿下,亦即塞拉菲娜大人的姊姊所下嫁的名门。 访问一半以上都是政治的目的,让贵族参观见识塞拉菲娜大人跟骑士们讨伐魔物,以宣扬大圣女的力量。 剩下的目的,是兼充几乎全无休假的塞拉菲娜大人的休息,去跟姊姊亦即巴尔比泽公爵夫人加深交流――换言之去享受女子间的闺蜜话。 两姊妹原本就很要好。 想要日出便出发,想必是十分期待著巴尔比泽公爵领地访问的吧。 隔天早上,塞拉菲娜大人一身水色的连身裙出现。 虽然是很合衬,但设计却太过清爽,完全没有摺边或蕾丝。 因为以前拜访姊姊时,都是身穿一整个公主样子,满是摺边或蕾丝的华丽连身裙,所以令我感到不协调。 可是,我对女性的裙子也没熟到能说甚么,也许现在正流行这一款,这么的说服自己。 塞拉菲娜大人跟陪同一起的女官,静静地坐上了马车里。 这时候,我再一次感觉到不协调。 是了。要睡的话也可以在马车内小睡,为甚么塞拉菲娜大人昨天会那样子地,好像珍惜一分一刻地小睡了呢? 答案马上得出了。 从王城出发,穿过最热闹繁华的地方后,载著塞拉菲娜大人的马车突然停下。 包围住马车负责护卫的骑士,也慌忙停下自己的马。 我立即下马想要打开马车门,塞拉菲娜大人就像一阵旋风地跳了下来。 然后,抬头望著眼前的骑士,微微笑道。 「很不好意思,不知可否稍稍下来呢?」 骑士虽然不知所以,但既是公主要求便下了马,塞拉菲娜大人看著他,在下一瞬间,猛然踏上了马镫,翻身骑到马上。 在那一剎那间从裙襬看到的脚,穿的不是细跟的鞋,而是被马靴包裹而令我吃了一惊。 塞拉菲娜大人高兴地微笑,用清越的声音说道。 「虽然巴尔比泽公爵领地也不坏,不过我忽然想看海呢。所以,这次就不去巴尔比泽公领访问了哇。马车内放了给姊姊大人的信和伴手礼,请其中一半骑士送到巴尔比泽公领地吧。姊姊大人自己也是个强力的圣女,要跟贵族表演的话姊姊已经足够了吧。倒不如说,为了能让大家理解到强力的圣女已被收为公爵夫人,才应该由姊姊大人来应对哦。我把要旨都写在信上了,拜托了啦。至于我呢…………好了,我要去哪里去呢?」 这么说著,做作地伸手碰碰脸庞,轻轻地侧头道。 那时候,在场的所有骑士都半白眼了。 都是能待在公主身边的骑士。 大家都能干又优秀到令人讨厌了。 所以,所有人都预计到塞拉菲娜大人下一句对白,但却贤明地保持沉默。 「……对了!说到海就是沙萨兰吧!好的,我要去沙萨兰了!!没前往巴尔比泽公爵领地的一半骑士,麻烦请跟著我吧!」 就这样,塞拉菲娜大人像是演戏般拍拍手,说出了大家都预计得到的地名。 所有人都一脸难说的表情,望著塞拉菲娜大人。 可是,那时候的塞拉菲娜大人,犯了一样错误。 虽然说一半往巴尔比泽公领,一半往沙萨兰伯爵领地,但却没具体指示谁人。 所以,在场的骑士几乎全都跟著塞拉菲娜大人。 希望到时只有极少数骑士同行的马车抵达巴尔比泽公爵领地时,公爵夫妻不会误解为「只得这么少骑士同行吗,我们被看轻了!」而生气就好了。 ――塞拉菲娜大人的缺点,是不理解自己有多受欢迎。 ◇ ◇ ◇ 前往沙萨兰的行程,比同行的所有骑士所想像的更为艰辛。 因为塞拉菲娜大人往返沙萨兰的行程,只有5日时间而已。 我们经用来传令的快马路线走。 准备周到的是,塞拉菲娜大人之前已用快马,要求驿站准备比平常为多的马。 可是,塞拉菲娜大人吩咐的马匹数量,只准备了平时行事的一半骑士数量,而实际上与塞拉菲娜大人同行的人却远远不止一半,想到这点不得不称赞预备了更多马的负责人。 在塞拉菲娜大人的前头,配置了个子大骑术高的骑士。 除了走在前面为塞拉菲娜大人减低风阻,让塞拉菲娜大人没那么疲惫,同时亦因为跟前头的骑士走同一路线而得以确保安全。 惊人的是,塞拉菲娜大人几乎没休息过。 只有在换马的时候,迅速地喝水、用简餐,换过马鞍后就立即再出发了。 就算说是大圣女,体力也只是普通千金小姐的程度。 尽管实在不是能够忍受的行程,但塞拉菲娜大人一句怨言也没有,一直紧握住缰绳。 ――抵达沙萨兰,已经是第二晚将近天亮的时候了。 黄纹病的发病者,都为了不传染别人而集中到领主馆邸集中隔离,因此我们便一直线朝领主馆邸奔去。 馆邸里已住满了,所有在馆邸前的大庭院都密密麻麻地躺满了大批居民。 听到不常见的马蹄声,居民都不安地起来了。 会做出晚上星驰这么危险行为的人,应该不是那么多。 更何况要是晚上听见好几十匹的马蹄声,任谁都会不安的吧。 居民相继起来,在充满不安的注视中,馆邸的闸门打开了,好几匹马踏了进来。 只凭前庭的少量火光,想必看不清骑士的服色吧。换言之,在这漆黑之中,肯定看不出正身穿代表著近卫骑士团的红色骑士服。 想到这点,正打算自表身分让大家宽心时,在我开口之前,塞拉菲娜大人已轻巧地从马上下来了。 然后,把手伸向因为不常见的气氛而害怕得哭起来的婴孩。 婴儿的母亲吃惊地望著塞拉菲娜大人,但看到公主那和穏的微笑,便把婴儿递出去了。 塞拉菲娜大人珍重地抱过婴儿,好像哼歌地低声道。 「哎呀,才这么小已经这么努力了。是个能吃苦又努力,很厉害的小宝宝呢。」 听了之后,母亲一下子流下泪来。 「谢、谢谢你。内、内地的人都怕被传染而不敢走近,谁也不愿意抱这孩子……」 这时候,几个居民手持火把走近。 塞拉菲娜大人的发色被火光照得闪烁发亮。 「大、大圣女大人!?」 「竟、竟然……」 虽然除了塞拉菲娜大人之外也有几个红发女性,不过大家都知道族长要求了大圣女大人出动吧,加上在深夜策马奔驰这种异常状况下,谁都能联想得到大圣女大人。 喧嚣、惊讶和疑惑传播开来了。 在那时候,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醒了。 各行其是地半坐起来、站起来,期待著甚么地注视塞拉菲娜大人。 塞拉菲娜大人承受了大家的视线,嫣然一笑开口道。 「是的,大圣女塞拉菲娜?纳维,现在来到沙萨兰了。」 然后,塞拉菲娜大人在抱著的婴儿脸上亲了一口。 于是,那处地方闪闪地发出光茫,一瞬之间,扩散到婴孩全身的黄纹便消失掉了。 「………诶?治、治好了……?」 母亲呆然地,接过斑纹消失不见的婴儿。 在所有人都愕然作不出声时,塞拉菲娜大人举起一只手,用凛然的声线说道。 「肥沃殷实的沙萨兰之地啊,将力量分给诚实而顺从的这土地的子民吧。以火净化,以风吹拂,以水洗刷,以土包藏吧。――『病魔根绝』。」 塞拉菲娜大人话一说完,举起的指尖便出现了闪烁的光。 篝火、火把,和星光。 在只有这些许光芒的漆黑之中,突然出现了带著红色的亮光,照亮茫然站定的居民头上。 「……诶?甚、甚么……」 居民都惊讶地抬头仰望夜空,惊愕地看著缓缓从天而降的光粒。 ――这就宛如闪耀的星星落下一样,神秘而又压倒的光景。 终于,一片,二片的光粒,落下碰到居民的身体,他们惊讶地喊道。 「好、好温暖……」 光粒一接触到身体,便像溶化掉消失不见了。从那处,居民的身体扩散著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 不知不觉间居民一心注视著天空,像是掬水一样伸出双手,接过从天而降的闪烁光茫。 ――是温暖而淑清,大圣女大人的慈爱之心。 正正是接过大圣女大人那慈爱之心一样,居民都这么感到。 闪耀的光粒,一碰上了身体,就带来一种难以形容的舒畅和安心感。 就这样地,像是被附身一样专心致志地接住光粒的居民,在最后的一片光消失不见,回复原来的漆黑那一瞬间,才惊醒过来。 眼睛眨过不停,才开始察觉到自己的身体产生的变化。 「……消、消失了……?」 「……黄、黄纹消失了。……烧、烧也退了。」 「这么……。这么的一瞬间便得救了吗……?」 大致查看了自己身体的居民,大家都呆然地望著塞拉菲娜大人。 自己那谁都治不好的病,却只需些许的时间便治愈的塞拉菲娜大人,大家都用难以置信的表情一味凝视著。 ――谁也默然不语。 因为事出太过突然,所以谁都未能好好把握到现状的关系吧。 在这些居民的视线当中,塞拉菲娜大人仍然露出微笑站定,可是一瞬间身体却快要倾倒。 ……啊啊,一定是用尽了魔力吧。 我赶到塞拉菲娜大人身边,看到塞拉菲娜大人裙后都沾了汗水。 刚才塞拉菲娜大人治病时,一直没呼召精灵。 不靠精灵的力量而治好这么多人,魔力当然会用光了。 因为担心东歪西倒的塞拉菲娜大人,手持火把的居民相继走近。 被火光所照亮,塞拉菲娜大人的身影在黑暗之中依稀地浮现出来。 ――再次一看,塞拉菲娜大人的样子,就算说恭维话也说不上齐整。 连身裙的衣襬被弹起来的泥巴沾污,加上连续穿了2日,都变得皱皱巴巴的。 若是塞拉菲娜大人的姊姊第一公主,……不,就算不是王族出身而是贵族的千金小姐,也不会被人看到这副样子,非得先换衣服才肯见人吧。 可是…… 刚好这时候,到了日出的时刻,太阳开始露脸了。 太阳的光,照到本来是漆黑一片的夜空。 一道、两道光线射来,把天空染成一片红色。 从后照射的曙光,让塞拉菲娜大人背后形成背光一样明亮。 朝霞的阳光与大圣女的红发混在一起,难以区分哪边是朝霞的红、哪边是大圣女的红头发。 「破晓的大圣女……」 其中一个居民,用颤抖的声线低声道。 「是光啊……。是射进漆黑之中,鲜红色美丽的光……」 另一个人,感叹之至地呢喃道。 ――这正是矗立于漆黑之中,被光所照的慈悲深厚的大圣女的样子。 太过神圣的样子,在场所有人都不禁吞一口气。 犹如神话中一节的光景,全身慢慢地汗毛直立,一人,又一人的跪了下来。 ――对,我的大圣女很美丽吧。 美丽而又慈悲,拯救一切―― 这里的人谁都理解得到。 离岛之民难逃一死,全族都会灭亡的命运。 而这命运,大圣女只凭一人就斩破了,自赤子以至老人,一个不漏地拯救下来。 而这拯救,是因为塞拉菲娜大人那慈悲的心才得以实现。 ……本来便是办不来的行程来的。马车要用上10日的距离,就算说是骑马,只要用2天来移动根本并不寻常。 明明如此,塞拉菲娜大人却一句怨言也没发,咬紧牙关抓紧马儿,跟睡意和体力战斗,2天以来一直策马奔驰。 完全不顾落马而死的危险,一心只是想要救下这土地的人民。 肯定浑身輣轧,诉说著痛楚吧。 但是,塞拉菲娜大人却完全不顾自己身体,赶到居民那里,用尽所有魔力救治他们的性命。 塞拉菲娜大人的意识,应该已经模糊了。 体力和魔力也到了极限,单是能站起来都很不可思议的了。 明明如此,塞拉菲娜大人却从心地微笑。 因为能救治他们而喜悦,为著他们活著欢笑而喜悦。 ――这便是众人所崇拜的大圣女了。 回过神来,在场的数百、数千居民,全都跪下来了。 像是敬崇著不胜惶恐的东西一样,有的低下头来,有的流下滂沱眼涙,有的则在祈祷。 谁也不作一言,只是带著感动和感谢,向绝对的大圣女俯伏。 ――啊啊,今天会是起始之日吧。 这土地的人民就算遇上甚么事,此后的100年也好、1000年也好……只要民族尚未断绝,都会将塞拉菲娜大人视为救世主一直崇拜下去吧。 ――比谁都要更美,慈悲的大圣女。 ――你便是那样子地,成为了传说………… ◇ ◇ ◇ ――之后,我谢绝了兴奋未止的居民,将疲惫不堪的塞拉菲娜大人带到接待室去。 好了,我还剩下另一件重大的工作。 要明确出更改大圣女大人行程的责任谁属。 这次,塞拉菲娜大人不惜披露蹩脚的演技,想把擅往沙萨兰的责任一个人揽到身上。 可是实际上,责任明显是归于作为护卫骑士,却没认真制止的我的身上。 在塞拉菲娜大人说要访问沙萨兰的时候,我在惊讶的同时,也感到高兴和感谢。 沙萨兰的人民是我同胞。 如果可以的话,不管怎也想拯救。 然而,因为完全找不出能拯救的任何计策,使我不知如何是好。 在那时间,塞拉菲娜大人说愿意动身。 我因为欢喜,所以再怎回想也没认真制止她。 我让塞拉菲娜大人坐到会客室的一张椅子上,然后站在她面前行了骑士礼,并开口道。 「殿下,愚臣谨此上奏。有关是次沙萨兰访问,责任全在未能制止的我身上。明显是为了拯救同胞性命,明知行程危险,但仍未有劝谏的我的失态。诚然万分抱歉。」 塞拉菲娜大人抬头瞥看我,轻轻地侧头说。 「诶?是我说想要看海的吧?所以,错的是说了任性话的我才对吧?卡诺珀斯的责任甚么的,一分也没有啊。」 「才不是吧!会被殿下那种烂演技骗过的骑士,一个也不会有吧!」 「诶诶,这超受伤哇。到这地步,我反而才不会承认是演技甚么啊。是我想去看海喔。」 「还要那么说吗! 殿下,要我说多少次您才能理解啊!!」 塞拉菲娜大人再次抬头瞥向我,用明显做作的乖巧表情,以悲伤的声音说道。 「好像说多少次也不明白哦。……很抱歉我没能理解呢,卡诺珀斯。委实辛苦了你呢。」 「殿下!!这种演技就够了!啊啊,够了,真的,稀世的大圣女到底在干甚么了!!」 看到终究主张是自己责任不肯退让的塞拉菲娜大人,我不禁尖声说道。 对于不知再如何应付是好的我,塞拉菲娜大人微微一笑。 「在干甚么,……因为,我想早一点看看卡诺珀斯的领地嘛。所以才稍稍赶了一点点而已喔。」 「稍稍?稍稍是吗?哈哈哈哈哈,换了好几头马,整整两日无休地一直奔驰,您是用『稍稍』来表达的吗!?请您适可而止!!」 明明是在谈沙萨兰访问的责任谁属,却不禁被塞拉菲娜大人带著走了。 这是因为我回想到途中塞拉菲娜大人被树枝打中脸颊,马儿陷到泥泞,多次令人不寒而栗的场面。 「……对不起。」 我的口气好像比平常重,以为我真的生气了,塞拉菲娜大人消沉起来。 我不禁为著自己的不成熟而叹口气,跪在塞拉菲娜大人面前。 「殿下,对我来说,这世上没有甚么比殿下更重要的事物了。所以,……拜托你了,在您乱来之前,请考虑一下我是为了甚么而在这里。我是您的护卫骑士。是为了帮助您、保护您而存在的啊。」 「……明白了。做出了冲动的行动,很对不起。」 看来是从心底觉得抱歉,塞拉菲娜大人再一次谢罪。 看到垂头丧气的塞拉菲娜大人,我轻轻地叹一口气。 ……我明白到塞拉菲娜大人是真心觉得抱歉的了。 可是,若是再出现同一场面,塞拉菲娜大人想必也会做出同一行动的吧。 那时候,肯定不会事前跟我商量。 因为我肯定会阻止的。 这次要是能够事前商量,给予冷静判断的时间和机会的话,我也应该会制止的。 对我来说,比世间一切更重要的,是塞拉菲娜大人。 所以,在明知这样,塞拉菲娜大人才会独行独断,在我不会负上责任的范围内胡来。 我重重叹一口气,正面凝望塞拉菲娜大人。 今天该到此为止吧。 再说下去也只是平行线,甚么也不会改善吧,而且塞拉菲娜大人也非常累了。 我想著就此打住,于是再开口道。 「既然能够明白,那我就放心了。」 接著,把头几乎贴到地面。 「作为至尊的大圣女,王国第二公主的塞拉菲娜?纳维殿下,来访我的领地一事,我从心底深深感谢。我与领民一同,衷心欢迎殿下的访问。」 当然这样的说话,根本表达不了我们一族一分一毫的感谢。 我跟失礼地稍微打开背后的门,满脸笑容地偷窥的居民说道。 「请火速准备欢迎宴。要把我们的感谢之情传达给大圣女大人。」 听了我说,门边的居民就像小蜘蛛一样四散了。 大家一定会大喜地慌忙大排筵席。 我伸手扶起塞拉菲娜大人,再次带领她到刚才的庭园。 「可以的话,不知可否再一次在居民前露面呢。大家都希望再一次看到您的样子。」 「嘛,好高兴!我也想看看大家啊。」 塞拉菲娜大人肯定是相当疲劳困惫的了,但亲身感受到居民的兴奋和欢欣的这种状况下,就算叫她休息也不会乖乖听话吧。 所以反过来让她坐下,吃下食物进肚,营造出舒适的时光方为上策。 累坏了的塞拉菲娜大人,到时不用人说也会睡著的吧。 踏出庭园,看到塞拉菲娜大人的居民,争先恐后地聚集过来。 「大圣女大人,谢谢你救了我们!」 「大圣女大人,谢谢你救了我弟弟!」 「大圣女大人,听说你明明很忙,但还这样皱巴巴的样子赶来,真的谢谢你!」 「慢、慢著!最后那位慢著!咦咦,我皱巴巴了吗?讨、讨厌,这么难看真对不起啊。」 看到慌张地摸著头发的塞拉菲娜大人,大家都笑了。 「皱巴巴的大圣女大人,比起不是这样的大圣女大人美上多倍了!我也不知道其他会像大圣女大人这么美丽、这么高贵,会深爱我们的王族了。」 「就算我们一族灭绝也好,直到最后一人也会立誓忠诚于大圣女大人。」 听到大家那么说,塞拉菲娜大人困窘地微笑道。 「呃呃,我只是做了我能做的事而已喔。就像厨师会做菜一样吧?因为我是圣女所以才会为大家治疗喔。就是这样而已喔。」 可是,当然没有任何人会同意塞拉菲娜大人所言。 ……呀呀,没错呢,既然是圣女所以便会治疗吧。 但是,像塞拉菲娜大人那样拚了命2日2夜昼夜奔驰,毫不寻常地硬来也要治疗的圣女,也再无别人了吧。 为了治疗异变了的黄纹病,须得理解疾病的原理,再编写出新的术式,在现在这时点,除了塞拉菲娜大人以外也没人能够治愈吧。 ――塞拉菲娜大人,您为了提升圣女的力量,到底下了多大的努力和决心了。 尽管居民没实际看过塞拉菲娜大人的努力,但应该也没人会觉得,如斯卓越的能力,是只是坐著就得到手的吧。 您的 能力,是您的努力所赐的。 您所做的,是除您以外谁都做不来的。 可是,做出如此奇迹的伟业的大圣女,却全不理会自己的功绩,被小孩子包围著开心欢笑。 「大圣女大人!听说大圣女大人很忙,马上便得回去了。请你一定要再来啊。」 「沙萨兰的海非常舒畅的!下一次请一定要到海里。」 「下次一定要细心欣赏,被太阳闪闪发亮地反射的白壁街景喔!」 「请你要来啊!」「请你要来啊!」小孩子接连说道。 塞拉菲娜大人微微侧头,呼呼地愉快地笑道。 然后环览庭院后,走到种在庭院一角的树前,啪的清脆地折下一枝幼枝。 「为了纪念我到访,可以种下这根折枝吗?」 塞拉菲娜大人一问,大家的眼睛都高兴得闪闪发亮。 「正中央,请种在庭院的正中央!」 「为了谁也不会看漏这株树,请种在庭院的正中央!!」 「诶,这未免太碍事了吧?」 对困窘地呢喃的塞拉菲娜大人,我从旁插口道。 「塞拉菲娜大人,请你务必种到庭院中央。作为这块地的拥有者,我也这么希望。」 「哎呀,卡诺珀斯真是的!你不是负责制止我过了火的行动的吗?」 塞拉菲娜大人莞尔地笑,我也微笑说。 「就算跟一直都不肯自重的您这么说了也……。请你种在庭院的中心,好使日后能让很多人围著这棵树。」 就像输给死乞百赖地强求的孩子和我的说话,塞拉菲娜大人跟小孩子一起,在庭院中心种下了幼枝。 小孩子高兴地在种下的幼枝附近啪啪的拍实泥土、浇水。 塞拉菲娜大人满足地看著,跟小孩子问道。 「这小小的幼枝是亚提拉树的一枝来的,你晓得亚提拉树吗?」 「我知道!会开了非~常漂亮的红花的!」 「现在正是开花的季节呢。请你看看!花正盛开,非常的漂亮啊!」 听到小孩子回道,塞拉菲娜大人看著母树,高兴地微笑道。 「嗯嗯,盛开了呢。这里比较暖和,所以比王都更早开花呢。呼呼,真的在美好的时期来到呢。」 塞拉菲娜大人高兴地望著亚提拉花,小孩子便相继说出自己知道的知识。 「红花嗅起来很香的!」 「红花跟大圣女大人头发一样是漂亮的红色啊!」 塞拉菲娜大人轻抚小孩子的头,感叹地颔首。 「嘛,大家都是好孩子呢。是吗,原来亚提拉树会开出那么样的红花啊。要是这株幼苗长大开花的时候,……在看到红花颜色而想起我的时候,我会再来沙萨兰一次的。」 「「「大圣女大人!!!」」」 所有小孩,以及在小孩后面听著了的大人,全都高兴地大声呼喊著尊称。 塞拉菲娜大人嫣然一笑,作弄地把尾指举到脸上。 「跟大家约好了哦。」 用无以复加的笑容欢笑的沙萨兰子民,还有微笑地看著的塞拉菲娜大人。 ……那时候,我相信塞拉菲娜大人肯定是真心跟居民承诺,并且打算再度来访此地。 ――只是,那份承诺,却永远也没再被履行……… ◇ ◇ ◇ 在那之后,马上便设置宴席了。 明白到塞拉菲娜大人很忙碌,这次访问就只有这场筵席能够款待得到她的居民,慌忙准备好塞拉菲娜大人的坐席。 庭院的一角铺了色彩缤纷的布料,上面再放了几个绣了鲜艳刺繍的坐垫。 塞拉菲娜大人看到那些坐垫,双眼闪闪发亮。 「嘛,是离岛的传统工艺呢。好美丽!」 自国的技术被称赞,不可能会不高兴。 居民都笑咪咪,引领塞拉菲娜大人到席上。 在塞拉菲娜大人不知是否坐下的时候,料理纷纷送上来了。 首先是能尽速准备好的东西。 昨晚烧好留作早餐的面包、早上采摘的蔬菜而成的沙拉、煮成一整晚的汤跟新鲜烧好的肉。 平常长时间煮得入口即化才食用的鱼,也是轻轻一烧就端出来。 塞拉菲娜大人看到这些,双眼都生辉了。 「嘛,看起来多好吃啊!因为这2天都没好好吃过饭了,今天好像再多也吃得下喔!谢谢大家。」 「能让大圣女大人吃得到,没甚么名誉更胜这样的了!厨子都在厨房磨刀霍霍,还会继续端出更多的料理。」 「嘛,好高兴!」 这么说著,塞拉菲娜大人一口把眼前的蛋料理送进口中。 我急忙赶前用眼神制止,但塞拉菲娜大人「已喝了魔力回复药不要紧」小声地说。 王族在任何时候,都会有被毒杀的风险。 身为第二公主的塞拉菲娜大人亦然。 但是,因为塞拉菲娜大人是个强力的圣女,在毒物方面没有问题。 因为在服下毒物的瞬间,就会被圣女的力量,无意识地自行解毒了。 然而,但耗尽魔力时便是例外了。 没错塞拉菲娜大人的话是饮用了魔力回复药,但那是刚才的事而已。 而且,服用的药是慢慢回复魔力的类型。 所以无法判断得到,魔力是否已经回复到一旦服了毒物时,足以自己解毒。 不理会担心的我,塞拉菲娜大人把数不清的料理,每道都吃上一口。 ……嗯嗯,我明白的,我明白的喔。 能在这么短时间就做好菜式,各种各样的菜肯定是由不同的厨师来制作,而就各种各样的菜所使用到的食材,则是由各样的人分别收集的吧。 所以,为了收下大家的感谢之心,才会样样料理都吃上。 可是,相应地中毒的风险也会提高…… 「卡诺珀斯,你都皱起眉头了啊。你也坐过来吧。」 在我不禁眼也忘了眨,看著进餐的塞拉菲娜大人时,被呼召到她身旁。 平时的话便会婉拒的了,但因为想要更近地保护,于是便坐到塞拉菲娜大人的斜后方。 因为在这地方有著领主这立场,就算待在塞拉菲娜大人身旁伺候,也不算是不敬吧。 在我刚好坐下来时,看到族长从居民那边方向走过来。 族长没有罹患黄纹病,所以应该不在这馆邸才对的。 想必是从自家慌忙赶来的吧。 族长在塞拉菲娜大人稍前位置停下来,把额头几乎贴到地面地伏下来。 「大圣女大人,这次救了我们一族,实在是万分感谢。我们一族永生永世,都会立誓向大圣女大人致以感谢和忠诚。」 「是族长对吧?嘛,请抬起头来吧。感谢的人是我才对喔。……对于你率领一族的人们,一直支持这国家的一端,我很感谢啊。我帮助这国家的人民,自是理所当然的喔。正因为我们得守望相助而活,我只是做我能做的事而已啊。」 对于咪咪地微笑的塞拉菲娜大人,族长一时语塞,感动之至地开口道。 「何、何、何等尊荣的话了……。把、把我们称为 国民……。说是互、互相帮助……。啊啊,我、我们跟你约好了!我们这一族,决不会跟这国家的任何人相争。跟谁也会互相帮助而活。」 「……呃呃,要是有甚么事不中意的话,我觉得也可以好好吵一架喔。我有时也会忍不住,跟卡诺珀斯争执的啊。」 被族长的热诚压倒的塞拉菲娜大人,可能因为惊慌失措了,连不必要的情报也说出口了。 听了那说话的我,眉头深深一皱。 ……为甚么要在这里提出跟我争论的事了? 难得说到塞拉菲娜大人有多出色,这下子不就减半了吗。 我不禁眯起眼盯著,塞拉菲娜大人却高兴地格格一笑。 「你知道吗,族长?卡诺珀斯很温柔的喔。每次跟我吵完之后,一定也会反省跟我道歉说自己错了。有时候说的不足,心想为甚么要那么做的时候,但看到结果,每次都是为了我好的。……想必是因为在这片和穏而殷实的土地,教育出卡诺珀斯的吧。谢谢你,族长。把这么出色的骑士,送到我的身边。」 「………………」 「………………」 ……塞拉菲娜大人也太卑鄙了。 这么样突然地,毫无脉络地,被敬爱的主人赠以最上级的赞美,我该如何是好了? 族长从心底羡慕地看著我。 「塞,塞拉菲娜大人……」 也不可能想得出该说甚么,但因为难耐这种状况,于是喊出了她名字。 于是,塞拉菲娜大人像是想到了甚么,「啊啊」的说道。 「对了,族长。刚才为大家治疗了黄纹病,……因为体验了回复魔法在大家身体流过的过程,所以已经完全理解了这种病了。所以,我可以造出专用的回复药了。回到王城后,我再造药送过来。今后也会有发病的人吧,但若是在刚发症的轻度状态的话,那药应该也足以治好的了。」 「谢、谢谢你!竟、竟然这么周到,真的太感谢了!」 族长的头已经完全擦地了。我觉得俯伏得太过了。 同时,也觉得这也无可厚非。 比谁都更尊贵,被称为国家至宝的大圣女大人。 而那位大圣女大人…… ──为了自己而勉强行事,累得东歪西倒,而远赴沙萨兰之地。 ──治愈了谁都治不好的病,拯救快要灭绝的一族。 ──把被压迫、决不被当成同列的我们,同样地称呼为国民,慈爱地对待。 ──而且还想到我们的未来,为了将来有可能发病的人而制造新药送来。 ……啊啊,我看得见未来了。 跟迄今被塞拉菲娜大人治愈的人一样,以族长为首的每一个人,都为尊贵而慈悲的大圣女大人而倾倒、醉心、崇拜的未来。 在我轻轻叹一口气时,响起了乐器的声音。 看来向塞拉菲娜大人表演的舞蹈开始了。 首先作为垫场戏,小孩子身穿鲜艳的民族服饰,不成队列地开始跳舞了。 塞拉菲娜大人被惹人怜爱的小孩子所吸引住,双眼闪闪发亮地注视著。 「嘛,好可爱呢!呃呃,那是水母的舞吧。」 塞拉菲娜大人灵光一闪开口说道,我冷静地回覆。 「模仿水中生物这种想法真是出色。可是,那个不是水母,而是海豚呢。」 「啊,啊啊,总的来说,海豚跟水母不都一样吧。」 「……很对不起。这种总括方法,已是我理解的范畴以外了。」 就像挡住想要继续说下去的塞拉菲娜大人,居民插口说道。 「大圣女大人,新料理煮好了!这是我们的传统料理,把住在深海的贝类裹上小麦粉一起烧的!」 「嘛,第一次看见的料理呢。说到深海,大概是有多深了?」 「是深到就算是成年人,若不特别擅长潜水也去不了的深海。我们的手都长了蹼,所以可以潜到深海去。除了我们一族,没有其他人能采到这贝类了。」 「哎呀,那这贝类就是非常珍贵了呢……呀姆。啊,讨厌,这是甚么,很好吃!独特的口感,虽然有一点点苦,但很好吃啊!啊啊,如果是这道菜的话每天都想要吃呢。这道菜叫甚么了?」 塞拉菲娜大人以闪亮的眼睛,饶有兴趣地跟居民问道。 相对,居民则高兴地自豪答道。 「是深海贝烧(奥津)。」 「是奥滋呢。我记住了。」 「呼呼呼,大圣女大人。有点儿错了喔ー」 大家一起笑了的时候,稚嫩的小孩子走过来了。 「大圣女大人,花儿,请收下花儿!」 「大圣女大人,我做了花环。因为是黄色的花儿,我觉得跟红色头发很合衬的。」 看看小孩子的手,握著一大把明显是开在这座领主馆邸花坛的花朵。 ……嗯,就当没看到吧。 一瞬间,脑海里浮现出额角露出青筋的园丁的样子,我摇摇头驱逐那想法。 塞拉菲娜大人既很愉快,居民也是无比的幸福。 今天不应该是追究甚么的日子。 在小孩子的舞跳完,正要换下一批舞者进场时,大家都留意到塞拉菲娜大人已埋在坐垫之中了。 手上握住小孩子送上的花,头戴著花圈,塞拉菲娜大人就那样子像是昏迷一样地睡著了。 「比想像中撑得久了呢。……骑了2日2夜的马,还使力使到耗尽魔力的呢。到极限了啊,让她睡吧。」 我说的,居民也不可能会提出反对声音。 之后,我代替塞拉菲娜大人,欣赏了原来奉献给塞拉菲娜大人的几曲舞。 看好时机抱起塞拉菲娜大人后,居民急忙走过来。 「很对大家不起,但已到了大圣女大人回去的时间了。只剩余2日半的时间。塞拉菲娜大人虽然想停留半天,但若是如她所望,塞拉菲娜大人在回程时也得跟来程一样,不顾性命骑上2日2夜马才成。」 我这么说明后,脚踏上牵来的马的马镫,抱著塞拉菲娜大人登上了马。 「虽然在来程速度减慢了时,也不愿意跟我同乘一马,但现在大圣女大人很疲惫了。想必一整天都不会醒来吧。所以这段时间,我会抱著她移动让她休息。」 「啊啊,那么剩下的2天半,卡诺珀斯大人都抱著大圣女大人直到回城对吧!卡诺珀斯大人,千万不要弄掉了大圣女大人下来啊!」 听到居民这么说,我不禁皱起眉头。 ……怎么回事。已经开始了啊。 我挤起绷紧的表情,跟居民说道。 「有好好听清楚我说的吗?我是说整整1日1夜抱著大圣女大人移动。而不是2天半。你们也许没察觉到,但我也是2日2夜未得一睡的啊。会不会太劳役了我?」 「可是,卡诺珀斯大人不是骑士吗!骑士就是要保护公主的喔!!而且,卡诺珀斯大人不也说过大圣女大人很疲惫了吗!请让大圣女大人好好休息一下啊!要是卡诺珀斯大人的话,再不睡多2天也没问题的啊!」 ……来了啰,来了啰。 我为著居民的豹变而板起脸来。 在上次到来为止,都是「卡诺珀斯大人,卡诺珀斯大人」的仰 慕、尊重我,但在塞拉菲娜大人跟前却待我这么无情。 虽然是见惯了的光景,但没想到连我的同胞、我领地的居民都会如此…… 我没好气地轻轻摇头,再挣扎一下看看。 「啊――,那个怎说。即使是我,也没法5天不睡,连续抱著大圣女大人2日以上啊。所以……」 明明领地的领主大人还在发言途中,居民却毫不容情挡住我说话。 「你在说甚么软弱的话了!连这小小的大圣女大人,都不眠不休努力了2天啊!体重比大圣女大人重1倍的卡诺珀斯大人,肯定可以工作多1倍时间吧!」 「……听好了吗,你们。也许你们并不知道,但是体重跟劳动量并不构成比例关系的啊。」 明明在说合理不过的话,可是却没人听进去。 「太令人遗憾了哦,卡诺珀斯大人!只是少睡一点点时间就要哭诉,我瞧不起你了哦!!」 「一点点,……都整整2日2夜,而且还是骑著马的。你、你也不要睡,看能不能说同样的话啊?」 尽管试著向居民诉诸常识,但谁都没把我说的听进耳,话题就切换成下次的访问了。 「卡诺珀斯大人,下次回来的时候,绝对、绝对要带上大圣女大人啊!」 「约定了喔!」 「不,不,大圣女大人很忙的吧。而且,那棵树也没那么快开花吧。」 我畏畏缩缩,招架来势汹汹的居民。 「那样的话,卡诺珀斯大人也待在身旁,保护好忙碌的大圣女大人才成呢!」 「对喔,大圣女大人要是发生甚么事便不得了啊!你要代替我们在最近的地方保护好她!」 「呜哇,我的领民说除非跟大圣女大人一起,不然都不准我回领地啊!!」 我半开玩笑地哭诉后,听了我说的领民都嗯嗯地点头。 「不愧是卡诺珀斯大人!理解力真高呢!」 「我们期待著你跟大圣女大人一起回来啊!!」 「………………」 ……这样地完全败北的我,变成若非跟塞拉菲娜大人一起,就连自己的领地也回不了。 我刻意地哈的叹一口气,跟大家告别,策马而去。 在跟居民道别后,就算连身影也看不见,仍旧一直听到背后传来「大圣女大人,多谢你!!」的声音。 ……我一边骑著马,一边俯视抱在胸膛的塞拉菲娜大人。 塞拉菲娜大人呼呼的安详大睡,目底却是个明显的黑眼圈,一直握住缰绳的指尖也被擦得粗糙不堪。 ……一直、一直都是这么乱来。 我下意识地叹一口气。 ……塞拉菲娜大人不管何时,都会努力到超出自己极限。 啊啊,我果然非得在她身边,保护好她不可…… 我抬头仰望晴朗的天空。 然后回想起这几小时发生的事。 ――想起在破晓的晨曦之中,拯救全部居民的塞拉菲娜大人那神圣的样子。 想起我被称赞是个出色的骑士时,塞拉菲娜大人的微笑。 ――我有个好主人。 我从心底这么想。 然后,想到能这么想的自己有多幸福。 蓦然,想起被塞拉菲娜大人选为护卫骑士的那天。 那一天,骑士团副总长把一把精美的剑交给我,告诉了我作为护卫骑士的心理准备。 「王族的护卫是赌上性命的工作。决不能爱惜自己性命。」 ――这根本不用说。 我绝对不会贪生。必定会把这条性命奉献给塞拉菲娜大人。 ――在那时候,我从心底这么想。 没想到,居然会有著没能遵从这条誓言,让塞拉菲娜大人独自一人死去的未来到来,那时候的我想都没想像过…… ◇ ◇ ◇ ――可是,现实总比想像中坏。 在剩下的悠久时间中,明知道不可能实现,但我却一直发誓。 『要是能再一次侍奉您的话,这一次,我定必会从任何人、从任何事物、从世间一切之中保护好您。』 ――那已成为我的祷词了。 只是寻求救赎而每天祷告。 ………而那些日子,也随著死亡而得以解放告终………连我这么想的也是梦境的一部份吗。 抑或是说,现在的我也是在做梦吗。 在梦中的我,跟红发金眼的女性骑士成为同伴,一起共事。 不知怎的,这位红发骑士,被居民视作那个人的转生。 的确,外表的颜色和基本的性格也很相似……这么一想,那红发骑士倏地不见了。 心感不安到处寻找时,发现她在后巷被居民包围住了。 看到气氛像是要绑架而踏出去时,因为他们笨拙而没达成目的。 我才安心没多久,红发骑士却优哉悠哉地,跟著想要绑架她的人一道走了。脑子正常吗。 心里想著得好好提醒她,于是跟在从面。 来到的地方,是个洞窟。 我的理性只来到这里。 ――在阴暗的洞窟,看到很多人围著红发骑士的瞬间,我的理性忽然一下子断掉了。 因为这情景,跟在漫长的岁月里,我几次又几次想像过,那个人死期时的景色甚为相仿。 突然,意识就像觉醒了一样,变得鲜明起来。 本来像是隔著琉璃窥看的景色变得鲜艳起来,感情也变得像是自己一样的在心里回荡。 『……我,是谁?……我的职责,是甚么?』 脑里不断重复著同一问题,但在得出回答之前,更强烈的另一道声音在脑里响起。 『必须要救她!』 『必须从任何人、从任何事物、从世间一切之中保护好她!』 ――不然的话,又会再一次失去她了! 想起了悠久的绝望日子,我一瞬间全身如冰一般寒冷。 加上突如其来的剧烈头痛的吐意,不知道是谁人的记忆流进来了。 ――冷静一点。这绝望的日子,是谁的记忆了? 没错在脑里的一部份,明明这么冷静地说著,但身体和心灵都被不知道是谁人的记忆所拉扯。 我带著焦躁的心情拔起了剑,砍向居民,但可能毕竟是场梦,这副身体跟我本来的不同,没法如意使动。 在一下子的时间,便被居民砍倒了。 『……啊啊,怎么会如此的了。我又没法守护得到了吗。』 在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是一脸担心地看著我的女性骑士………,破晓的头发和金色眼睛…… ――这是梦吗。 又再一次,失去了那人的梦。 下一次再睁开眼时,我感受到的,应该还是那不变的后悔和罪的意识吧…… 「……拉……菲……大人,……请退……」 一抽一抽作痛的头,在朦胧的意识中,好不容易断断续续喊出的那人名字,溶到风里去了…… 沙萨兰访问事后报告(300年前) 「哎呀哎呀,我明明是喊妹妹来的,为甚么换来了一个骯脏的下人了?」 听到用嘲讽的表情望著我,说出揶揄说话的长兄──贝卡第一王子,我──塞拉菲娜?纳维,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而在我身后,身为护卫骑士的卡诺珀斯,则紧紧地咬牙切齿。 ──用从沙萨兰返回王都的这双腿,我走到贝卡兄长大人的执务室。 今次沙萨兰访问一事上,错在己方。 王国至宝的「大圣女」出动,被视为国家的重要行为,一切都经王国最高会议决定。 由王子、宰相、大臣等位处国家中枢的人聚集一堂而决定。 没去巴尔比泽公爵领地而访问了沙萨兰的我,形同擅自废黜了这决定事项。 因此打算先向王国最高会议的代表贝卡第一王子谢罪,连自己的房间也没回,直接到访执务室,结果劈头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 ……不不,兄长大人,即使是我,也知道你笑咪咪地看著,说成下人的女性是在指我吧? 为甚么每一次,一开始都要来这么麻烦的对答才成啊? 明明开门见山直入正题不就好了。第一王子就那么空闲的吗? ……我这样的心声,好像完全没传到长兄那里,贝卡兄长大人继续道。 「真是的,多么难看了。今时今日,就算哪里的平民,样子都比这好吧。」 贝卡兄长大人肆无忌惮地瞄著我,做作地绷紧了脸,把腮子托在办公桌上。 「再者,先别管这污秽不堪的下人,我妹妹在哪里了?慈悲为怀,彷如稚子一样天真地,把国家中枢忙得要死的人,再三考虑后决定的日程轻易丢下不管的那个任性笨蛋女孩在哪了?」 兄长大人犹如剧场的演员一样,一字一句地喊出,编织出令人印象深刻的说话。 虽然一直默默拜听,但因为兄长大人的伟论停顿了一下,我终于可以插嘴了。 「──在你眼前。可能因为头发脏了很难辨认,但待在你面前的塞拉菲娜,毫无疑问正是兄长大人的妹妹啊。」 在比贝卡兄长大人的办公桌低一级的地上伸展背脊站起来,我尽可能以毅然的态度回答。 尽管经过5日的强行军,身下的洋装和头发都凌乱了,但我想我的举止依然称得上是个公主。 现在的我,需要作为公主的毅然态度。──为了不再被兄长大人瞧不起。 「原来如此!的确,这把声音听起来倒像我家愚妹呢。怎么了,塞拉菲娜?出奔了5日,想必度过一段愉快的时光吧?哈哈哈,单看外表的话,还以为是转职当成家无隔宿之粮的乞儿了呢!」 贝卡兄长大人说完后,待在兄长后面的侧近,漏出了你瞧你瞧之意的笑声。 真是讨厌的气氛。 「所以呢?你突然消失无踪,那5天里,想必是尽情去做想做的事吧,但之间有否想过留下来的人呢?因为你带走很多骑士去陪你玩耍,抵达巴尔比泽公爵领地的骑士就只得仅仅4人!4个骑士,你觉得可以做到甚么了?在身为大圣女的眼中,想必区区公爵根本不放在眼内吧,可是在贵族社会中,公爵可是很重要的吧?」 假装仔细地说明,兄长开始嘲弄我了。 「从至尊的大圣女来看,区区我们这些王子和宰相决定好的日程,想必不屑去跟从吧,但这好歹也是国家最重要的决定机构!……是国家的中枢拚死思考、排好的日程喔。」 为了加深印象,贝卡兄长大人在说完后,顿了好一会才继续道。 「……所以呢?丢下这么重要的行动,这段期间你到底在哪儿干了甚么呢?」 ──真是的,惹人厌到没药可医的兄长啊。 呀呀,今次完全是我错啊。我知道的。 所以直接骂我不就好了,为甚么偏偏要这么绕圈子呢?明明早知答案,却要我亲口说出来,这做法多阴险啊! 尽管满脑忿忿不平,但因为有错在我,于是笔直地凝视兄长的眼睛答道。 「我去了国家最南端的沙萨兰看海。实在太轻率、太欠缺思虑的行动。真的很对不起。」 就这样,我深深地弯腰谢罪。 ──兄长所说的,是事实。 往巴尔比泽公爵领地的行事很重要,这点是没错的。 然后,我一声不响,丢下这行事不管也是事实。 期待我到访的巴尔比泽公爵领地居民,一定会很失落吧。 训斥我的兄长,他的意见是对的。 正因如此,面对弯腰道歉的我,贝卡兄长大人就如看到虚弱的动物在他面前一样。 「呵,把王国最重要的『大圣女出动』放下不管,理由居然是『去看海』?哈哈,哈,这个,可倒真是,大圣女果然与众不同呢。」 因为那揶揄的表情,待在兄长身后的侧近也一同嘲笑了。 然后,贝卡兄长大人用喜悦的表情继续说。 「明明巴尔比泽公爵领地为了填补你不在的空缺,谁都不眠不休四处奔走,你却在那时候,带上你中意的骑士去服侍你进海水浴。该怎么说,真是羡煞旁人啊。」 笑咪咪的兄长大人,他的脸多么讨厌了。 我心中悄悄叹气,把一如以往的惹人厌话当耳边风,可是待在我身后的卡诺珀斯好像却沉不住气,忍不住开口道。 「恕我僭越……」 然而,兄长大人却激怒跟卡诺珀斯喝道。 「卡诺珀斯,你这蠢货!敢在王族对话之中插嘴,实在无礼之至!砍掉你啊!!」 「……卡诺珀斯,请你节制一下。」 啊啊,真是的,变得麻烦起来了,这么想著而制止了卡诺珀斯。 ……想必卡诺珀斯也很清楚,贝卡兄长大人早已知悉一切。 在充分掌握这5天里,我到了哪里,去干了甚么,才惹人厌地质问我。 要是我老老实实说出是去沙萨兰治病的话,那委托出动的族长、特使,甚至卡诺珀斯都会一齐受到处罚吧。 正因如此,我才只能说是舒坦的观光,而明知这样的兄长大人,才故意让我口吐没常识的发言来找乐子。 到这地步,要是我或卡诺珀斯露出恼怒的样子,就只会额外让兄长大人更爽而已。 所以,像蚌一样闭起不语才是正确答案,可是忠义的卡诺珀斯,好像没能忍受我被贬低的样子。 而且,因为责任感强,卡诺珀斯觉得今次的事是自己的错,益发想为我辩护。 ……说起来,在沙萨兰回程路上,卡诺珀斯频频跟我谢罪。 『实在很对不起。给了王子殿下缝子。让您的立场变得不利了。』 『很不巧,我可没有能跟数千人性命交换的立场啊。』 虽然这么笑著回道,可是一脸担心的卡诺珀斯,表情仍是依旧。 ……卡诺珀斯太耿直了啊。 尽管也明白想要包庇我的心情,不过今次得老实一点才能收场。 在我这么想著,背后传来咔嚓粗暴的开门声。 ──嘛,会门都不敲就打开第一王子执务室的门的无礼之徒,我就只认识一个喔。 「塞拉菲娜!我叫了你回城后先来我那里吧!」 不但闯进第一 王子执务室,还完全不理会第一王子,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实在只能钦佩。 被喊了而转个头来,看到一如所料的人站著。 银发白银眼的美男子,弱冠29岁我的近卫骑士团长──希里乌斯?尤利西斯。 只要不说话,那张脸倒是美得会令人心想这世上真有这么端正的脸吗,奈何态度实在是太坏了。 发出喀喀不满的脚步声进来后,抓住正弯身谢罪的我的手,拉正了我的身子。 ……啊啊,不好意思了。保持著弯身转回头,弄得非常奇怪的样子呢。这么难看真是对不起。 希里乌斯的表情不快得,让我立时在心里道歉了。 「贝卡,我也明白你想管你妹妹的心情,但该差不多还给我了吧。」 希里乌斯完全不加任何前置,把想说的直接讲出口。 平常的话不可能被容许的不敬言行,因为希里乌斯的高贵身分和卓越能力,才能将之化作可能。 ──实际上,正因为是看重权威的3位哥哥,都接受了希里乌斯的言行,自己反过来采取谦卑的态度,才让周遭的人都随波逐流。 至于那个贝卡兄长大人,因为事出突然而露出被乘虚而入的表情,但很快便冷静下来,挤出了装模作样的架子。 「噢,这不是希里乌斯大人吗。我也实在不愿审问可爱的妹妹,可是这也是王国最高会议代表的职责呢。我想你也有听说过吧,妹妹把巴尔比泽公爵领地的公务丢下不管了。还以为会有甚么高崇的理由,哈,哪壶不开提哪壶,居然是『去沙萨兰浸海水浴』哦!!」 不,不对。我可没说过海水浴啊! 尽管心里这么想,但看到兄长欣悦的表情,想到要是阻挠状态这么爽的兄长大人,之后只会受到好几倍的报复,就只好心里恼怒闭上嘴巴了。 希里乌斯听了兄长大人的话,露出了不快的表情。 「你还没听说过吗?」 用惹人厌的腔调,模仿兄长大人的话问道。 希里乌斯用清晰的声线,开始向感到不安而绷紧身子的兄长大人说明道。 「巴尔比泽公爵领地的魔物讨伐,已经顺利完成了。前第一公主的巴尔比泽公爵夫人,代替塞拉菲娜,完成了圣女的职责了……」 希里乌斯此时顿了一顿,走向贝卡兄长大人。 跨上高一级的阶梯,站在办公桌之前,俯视坐在椅上的贝卡兄长大人。 「甚、甚,希、希里乌斯大人……」 不理会突然被人从上而下俯视、显得一脸狼狈的兄长大人,希里乌斯张开双手按住桌子,弯前上半身,在至近距离瞪向兄长大人。 「巴尔比泽公爵领地的魔物讨伐,出现了4头蓝龙。不过,一个人也没死,将所有魔物尽数讨伐掉了。巴尔比泽公爵夫人作为圣女的力量著实出色,可谓无人不服。」 希里乌斯微微眯起双眼,像耳语一般继续道。 「关于大圣女的魔物讨伐的出动条件就只有一个。『大圣女以外无人可取代』──仅此而已。」 说到这个份上,贝卡兄长大人也理解到希里乌斯想说甚么,脸色变苍白闭上了嘴。 可是,希里乌斯看来不打算手下容情,微微侧头,继续说道。 「巴尔比泽公爵夫人可以代替履行,也就是说派遣大圣女到该地讨伐魔物这决定本身就是错了。既然管治巴尔比泽公爵领地的领主夫人是强力的圣女,那为著让当地的人知晓,由领主夫人来参与魔物讨伐就最适合不过了吧。」 「希、希里乌斯大人……」 「好了,要是王国最高会议出了差错,那倒是问题吧。权威会堕到地上。好吧,贝卡,在你引以为荣的最高会议上,讨论一下这件过失吧。那么,如果找出了责任所在,……作为最高会议的代表,给我向至尊的大圣女谢罪!为著夺走了我们最尊贵、最有价值的大圣女5天的时间!然后,去表示谢意!为著全赖大圣女预判得到,把巴尔比泽公爵领地讨伐一事作废,才不致于实行了错误的决定!」 希里乌斯抬起了前弯的身体,冷眼凝视贝卡兄长大人。 贝卡兄长大人颤个不停。 那也当然了,我心想。 虽然希里乌斯不太会露出感情,但在威吓时的魄力可不是盖的。 拥有肉体的强韧无人不晓──换句话说,因为每天都在骑士团锻炼,不但拥有完美的肉体,还是王国第一的剑士这点。 希里乌斯回过头来,把手伸向我脸庞。 「真白呢。」 一手摸著我脸蛋,食指缓缓地确认脸颊的触感,希里乌斯低声道。 「塞拉菲娜的肌肤明明都这么白,贝卡,你竟然相信塞拉菲娜她说去了海水浴的话吗?」 「那……、那个……」 「贝卡,你还年轻。年轻到会信了塞拉菲娜为了包庇你,而说去了海水浴的话。明明塞拉菲娜理解到前往巴尔比泽公爵领地讨伐魔物这决定是错误,为了保全最高会议的面子,而故意消失了5天,但你却理解不了。身为王国第一王子,只相信眼见事物而行动……到底是打算怎样在这权谋术数横行的王城中周旋了呢?」 希里乌斯口若悬河,但最后的部分,明显掺带了揶揄。 也许是知道被瞧不起,贝卡兄长大人双颊泛红,不甘地咬住嘴唇。 ……希里乌斯做得太过火了啊。我心里这么想,轻轻地抬起头来。 然而,看到希里乌斯一丝反省也没有、带著当然之至的表情,我轻轻叹了一口气。 ……不行了啊,这个。肯定是确信犯啊。 好歹是希里乌斯。我为了甚么而去访问,当然早就知道了吧。 明明知道,却捏造甚么『为了保全最高会议的面子,大圣女出于顾虑而故意不前往巴尔比泽公爵领地访问』的虚言,一脸理直气壮地主张正当性。 到这地步,嘲弄贝卡兄长大人只是附加而已。 ……啊啊,真是的,贝卡兄长大人他可是很絮絮叨叨的,之后可头痛了啊。 明明都察觉到我这么心想而唉的一声叹气的我吧,希里乌斯却完全无视,无言地按住我的背,带我走向门口。 「那、那么,我失陪了,贝卡兄长大人。」 因为希里乌斯老样子的招呼也不打就离开,我便代他说了。 可是,因为贝卡兄长大人用一脸希望我们尽早滚的表情凝视著我们,我就快快步出房间了。 即使走出了走廊,希里乌斯仍旧默然不语。 因为默然不语地前行,笔直望著前方,肯定是很生气没错了,可是却配合我步幅而慢慢走。 结果,不管希里乌斯再生气,依然无法忘记去照顾我呢。呼呼,明明是被喊作最强的骑士,可是真温柔呢。 我抬头望向默不作声一直走的希里乌斯那端正的脸,小声说道。 「我回来了,希里乌斯。没第一个去见你,很对不起。」 对著跟那大个头完全不衬的爱挂心的近卫骑士团长,我嘟囔道歉。 然后,希里乌斯遽然停下,用闪亮的眼睛看著我说。 「……塞拉菲娜,有甚么事时便找我。像刚才一直被贝卡找碴的时候也是啊。只要你一叫,我就一定会赶过来。」 那句话听著多可靠,我 不禁格格笑出来。 「哎呀,简直就像我的护卫骑士一样呢。」 回头望向卡诺珀斯,像是恶作剧一般地说道后,希里乌斯点头道。 「是同义。因为我是你的近卫骑士团长呢。」 这么说著,一边乱揉我的头发。 可能是做出了老样子的动作而平静了下来,希里乌斯展露出老样子嘲讽的微笑。 「……今次看来也相当胡来呢。都是个公主了,头发乱成这样也太糟糕了啊。」 「那、慢著、希里乌斯!不能跟妙龄的女性这么说话的吧!」 我满脸通红地抗议时,希里乌斯轻轻一笑。 「妙龄女性?……哈哈,你还只是个小孩子吧。」 「胡呜呜呜!你跟16岁的妇女,都说了甚么话了!!」 因为说法太失礼了,我全力地抗议就是了…… 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 巴尔比泽公爵领地的魔物讨伐之所以会那么顺利,是全靠了希里乌斯。 判断巴尔比泽公爵夫人圣女力量比我为差,希里乌斯为了增强攻击力而填补了空缺。 换言之,在收到我出奔的报告后,便立即带上精锐的骑士,亲自前往巴尔比泽公爵领地。 是希里乌斯亲自训练出来的「赤眉近卫骑士团」。讨伐区区的蓝龙,肯定手到拿来吧。 日后才听说到的我,不禁嘟囔「咕呜呜,臭希里乌斯」。 希里乌斯,老是、老是这么帅。 完全不露空隙,做法也很聪明。 而且,不会炫耀自己的行为。 就像今次,要不是偶尔从其他人口中听说,也可能一直都不会知道吧。 「唉,我一个恋人都交不到,都是希里乌斯的错啊。」 我嘟囔出理所当然的话,叹一口气。 ──那一天,从沙萨兰送来了一封小孩子夹带了亚提拉花的便笺。 看到那个的我,微微一笑。 ……啊啊,对呢。种在沙萨兰的亚提拉树,要待它开花还得等上十年左右吧。 到那个时候,再去访问沙萨兰一次吧。 然后,到时也带上爱操心的近卫骑士团长去吧。 看著鲜红色的亚提拉花,我心里那么想。 【插话】巴尔比泽公爵领地的魔物讨伐(300年前) 翻译:kotoriren (wolffy) 那一天,巴尔比泽公爵家中的人的确是左来右往。 ──由于一年前已预定好的『大圣女来讨伐魔物』突然中止,每一个人都急忙处理今后的应对。 只载了女官的马车、在只有4位骑士守护下到达公爵领地之时,迎接的人都愣住了。 就连亲自乘马车迎接的巴尔比泽公爵,都看似没能理解发生了甚么事,只是一味惊讶地盯著一脸歉意下马车的女官。 能保持平常的,就只有一人……前第一公主、现为巴尔比泽公爵夫人的夏乌菈而已。 夏乌菈有著及肩的深红色头发和翠绿的眼睛,是个20多岁的美丽女性。 她过目完女官提心吊胆地递出的信件和伴手礼后,反射性地笑了出来。 「呼呼呼呼呼,那孩子真是的,居然用这么大胆的手法出奔了!从王城那班大摆架子的人之中溜走,真厉害呢!哎呀,那么说,就是打算只用5天的行程,往返沙萨兰了吗?」 不可思议似的歪歪头,像是要确认似地来回望向4位骑士。 夏乌菈夫人不愧是前王族,就连无意间的举手投足,都充满了令骑士被压倒的威压感。 被盯著的骑士,好像心绪不安地挪开了视线,但这份态度已让夏乌菈看穿答案,呼呼呼莞尔地笑道。 「原来如此呢。那么说这次的魔物讨伐,就非得我来代替妹妹去应对不可了吧。」 一边说著,一边接过大圣女写下的信回头,快步前往接待室。 而公爵则慌慌张张赶在其后。 坐在接待室窗旁中意的沙发上,夏乌菈开心地打开妹妹发来的信看。而她丈夫──巴尔比泽公爵的杜比,则躲在门后担心地看著这样子的她。 尽管是在王国中也名列三甲的上级贵族、拥有大熊一般吓人的外表,杜比的主导权却被年纪小他一年轮的夏乌菈掌握住,不管何时都一脸担心地徵询妻子的决定已是公爵家的常态了。 「夏乌菈……。你要代替大圣女大人的角色,会不会稍稍太危险了?」 诚惶诚恐地问道的杜比,他的担忧是再合理不过的了。 说到底今次的讨伐内容,是剿灭在领土内的森林筑巢的蓝龙。 不知出于甚么理由失去原来巢穴的龙,一族一同搬迁过来,将在公爵领地内的森林的洞穴当成新家,栖息在那里。 蓝龙是s级的魔物。这么凶猛的魔物在领地内筑巢,还住了好几头,自是危险不过的事了。 正因为这样,本应是立即对应才成的,但因为判断非大圣女出动不可,才会一边认知其危险度,一边放置了一年之久。 就这样,满心以为终于等到大圣女到访……在约定的日子抵达的,却只有骑士和女官,大圣女则连影都没有。公爵家公馆的人会陷入恐慌,也是无可奈何的。 在所有人都乱作一团之中,公爵家的当主杜比假装平静,尽可能挤出冷静的声音。 「……夏乌菈,虽然你拥有讨伐s级魔物的经验,但那时候对手只有1头而已吧?要作为圣女赴往不知有多少头的巢穴,身为丈夫的我可不能同意啊。」 对于说出合理不过的话的丈夫,夏乌菈莞尔微笑道。 「不过,我已经读了塞拉菲娜的信,那孩子请求我来代替她啊。……只要是战斗方面,那孩子的感觉不会有错的,想必我也办得来喔。呼呼,看来,我作为圣女的能力是时候更上一层楼了呢。」 夏乌菈为了捉弄丈夫,故意说得很高兴似的,但是公爵看来不懂得开玩笑。 听了夫人的话,公爵慌忙坐到妻子身旁,拚死地诉说。 「不、不,夏乌菈……!你作为圣女的确是再出色不过,但还有需要变得更出色吗?要去讨伐甚么蓝龙……又危险、而且这么危险,我晚上也睡不著哦?」 轻瞥一脸认真而手忙脚乱的公爵,夏乌菈夫人没回答丈夫,开始翻起妹妹的伴手礼来。 「哎呀,是王城主厨亲手制作的苹果派呢。这不是很细心嘛。」 一边说著,一边把装了派的箱子交给待在身后的女仆。 「麻烦马上切一份来。看起来很美味,现在就想要吃了啊。」 「夏乌菈!」 夏乌菈夫人端起女仆所冲鲜艳的红茶,煞有其事地品尝香气,缓缓地喝了一口后凝视丈夫。 「呼呼呼,王城也派遣了骑士,我想总有办法的喔。」 「派遣的不就只有4人而已吗!虽然没错是穿著红色骑士服,也相当有魄力,但毕竟只得4人。当然,我们公爵领的骑士也会参加讨伐,但就算这样战力还是不够吧?」 「现在的确是呢。可是,在预计前往讨伐的明天下午,战力该凑好了吧」 「……吓?怎么……」 公爵正要说出的话,被外面传来高昂喊声掩盖住了。 骑士们兴奋的叫声,从馆邸外传来。 「甚、甚么……!?」 相比于不知道骑士们犹如天鸣地动的喊声发生甚么事而张皇失措的公爵,公爵夫人则是一脸受不了的表情。 「……已经到了吗?真是的,那个人的情报网和机动力真是太不寻常了呢。」 这句话还未完,大门就被粗暴地打开了。 门前站著因为意想不到的来客而惊慌失惜的执事。 因为实在不像温厚的执事会做出的动作而惊讶一看,看到他身后好几件红色的骑士服。 看到一团几十个身穿红色骑士服的公爵,登时为之惊诧。 王国中会身穿深红色骑士服的团体,就只有一个──大圣女专属近卫骑士团的「赤眉近卫骑士团」而已。 犹如火一样深红的布上刺上金线刺绣的骑士服,在王国中备受憧憬。 尽管是连100人都不到的集团,却是王国中最有名、最强大、最集尊敬于一身──那就是赤眉近卫骑士团了。 穿著红色骑士服的精锐骑士列队的样子,益发衬托出其中心的人物。 ──银发白银眼的近卫骑士团长,希里乌斯?尤利西斯。 尤利西斯近卫骑士团长,木无表情地望著因为不速之客随场而哑口无言的巴尔比泽公爵。 澄澈的美貌、不带一丝表情的那副样子,看起来跟周围的众人划分了一线,令人觉得就像在天上闪烁的孤高明星。 「好久不见了,巴尔比泽公爵、公爵夫人。明天的魔物讨伐,连我在内的『赤眉近卫骑士团』,会助一臂之力。」 用清亮凛然的话音、只将必要事项说出来的希里乌斯,看来就像削走一切的感情。 听到希里乌斯的话,公爵惊讶得卡住喉咙,一时没法说出来声来。 「……啊、呃、尤、尤利西斯阁下,愿意参加吗?」 也难怪巴尔比泽公爵会惊讶。 毕竟『希里乌斯近卫骑士团长,只会参与大圣女指挥的战斗』这件事太过有名了。 横目瞧了惊愕得呆若木鸡的公爵,公爵夫人缓缓地坐到沙发上,一手端著红茶沉著地说道。 「很久不见了,希里乌斯大人。可以的话,请坐下吧。品尝一下公爵引以为荣的杏子茶吧。」 然而,看到眉头一动不动,只是一味站著的希里乌斯,便叹了 一口气。 「……你真的,要是塞拉菲娜不在,就是个漂亮的木偶呢。只会做正确的事,决不会享受其中。呼,你的大圣女会不会狭量到,我只是问一句要不要跟我一起喝茶便就生气了呢?」 「夏、夏乌菈……」 巴尔比泽公爵慌忙制止那听在著实无礼的说法。 然而,希里乌斯和夏乌菈都一整个无视公爵,无言地互瞪。 先别过眼的,是希里乌斯。 希里乌斯在从夏乌菈身上挪开眼睛的下一瞬间,以流水一般的动作拔出佩剑,毫不犹豫地刺穿自己肩膀。 ──背后也露出了剑尖那么的深。 「尤、尤、尤、尤利西斯阁下!」 无视事出突然而惊骇大叫的公爵,希里乌斯就那样子抽出了刺入的剑。 然后,平坦地跟夏乌菈说道。 「能帮我疗伤吗?」 要不是肩口喷出大量鲜血,这平静得有如在打招呼一样。 夏乌菈一脸严肃地站起来,抬头望向天花板。 「我可爱、敬爱的精灵啊!请到我身边,借我力量吧!!」 在一眨眼时间后,夏乌菈身旁出现一个成年的女性。 若不是全身皮肤都是绿色──代表著精灵的特徵──的话,那外观就跟人相似到,几乎让人错认为人类了。 然而,脚底从地面浮空了数十公分,故此明显不可能是人类。 精灵有著及肩的绿色头发和绿眼睛,身上只是缠了白布条而已。 用晶莹剔透的绿眼凝视夏乌菈后,像是窥视一样地侧头。 「谢谢你来了。」 跟回应夏乌菈召唤的精灵道谢后,再望向夏乌菈,两手移向希里乌斯的肩头。精灵微微一笑,把自己的手叠在夏乌菈的手上。 「满有慈悲的精灵啊,求你借我力量吧。止住血、堵住伤!『裂伤回复』。」 随著夏乌菈的声音,张开的双手发出光芒,射向希里乌斯的肩膀。 在仅仅数秒后──夏乌菈垂下举起的手时,希里乌斯肩上喷出的血也止住了。 治好了伤的精灵,用询问的表情望著夏乌菈。 夏乌菈道谢后点点头,精灵便微笑著,像现身的时候一样地突然消失不见了。 希里乌斯无言地注视著这一连串的交流,但在精灵消失不见之后,视线落在自己的肩膀上。 因为血液紧紧地黏在伤口表面,看不清伤势如何,所以希里乌斯便像是为了确认一样地转动右手。 确认到右手动作无碍后,便满意地点点头。 「……不坏。」 然后再重新望向夏乌菈,希里乌斯开口道。 「看来在婚后作为圣女也有精进的样子呢。有这水平的话,明天的蓝龙讨伐便没问题。从所收的报告推测,蓝龙数量应该有4至5头吧。今天好好睡一觉吧。」 希里乌斯只说了这些,回过头离开房间。而红色骑士服的一团人也跟随在后。 骑士们身上的黑色披风翩翩一翻,印象强烈的黑与红的对比深深烙在眼里。 ──变得好像被撂下的公爵夫妻,无言地四目交投,深深叹气。 「……怎么样,杜比。那就是当世第一剑士,希里乌斯?尤利西斯喔。该怎么说呢,还是老样子的冷冰冰,一点都不可爱呢。都受了那样的伤,脸却歪也不歪喔。明明要是能哭著眼喊『好痛!』的话,倒还有点可爱。」 「不,尤利西斯阁下哭著眼的样子,恐怕任何人至死都看不见吧。倒不如说,后面的太可怕,反而不想看到了。可是,比传闻中更加一身是胆呢。刚才那个,就只是为了测试圣女的力量,就把剑刺穿自己了吧?……不啦,就算明知会得到治疗,我也不会想这么做吧。」 公爵说出了跟大熊那样的躯体不相称的软弱发言。 可是,夏乌菈也没打算反对丈夫的话,无力地垂下肩头。 「正常来说,谁也不会为了测量圣女的力量而弄伤自己的身体啊。待在后面的骑士也吓一跳了。真受不了呢。希里乌斯大人只是为了确认我在仓猝的场合的判断能力,一点前置也没有就突然刺向身体了啊。是为了知道在不测事态的时候,我不会陷入恐慌冷静行动,才使用自己的身体来确认啊。」 「……嗯,还好我没进入赤眉骑士团。」 2人再度四目交投,深深叹一口气。 翌日,天气晴朗之至。 巴尔比泽公爵夫妻与赤眉骑士团30人、公爵领地骑士30人、加上辅助的圣女数人,走在前往蓝龙栖息的森林的路上,后面则有好几台贵族的马车跟著。 当远目可见据称是蓝龙栖身的洞穴后,来参观的贵族便停留在当场隐蔽处众多的地方,躲在安全的大石后,参观战斗的模样。 公爵率领的骑士和负责辅助的圣女都排开以保护贵族,只剩巴尔比泽公爵夫人夏乌菈和赤眉近卫骑士团继续前行。 然而,在从岩荫后步进开扬的地方时,马上便被洞窟入口附近把守的蓝龙发现,响起了警告的叫声。又或者,是呼召同伴的声音。 「叽叽叽──!!」 虽然也有著在狭窄的洞穴内,一头一头龙的解决这种选项,不过也许是考虑到来参观的贵族,希里乌斯在把风的龙呼喊同伴的期间,没作攻击一味等待。 只是微微缩紧距离,将骑士编配成包围洞穴入口的半圆形,而希里乌斯则站到布阵的中央。 而夏乌菈则站到骑士身后约十公尺的地方。 因为在发动回复魔法之时,夏乌菈的魔法能抵达的距离大约是15公尺左右,视乎骑士的位置不同有可能会在回复魔法的范围以外,但这地点已是夏乌菈跟蓝龙对峙极限的位置了。在夏乌菈身旁,则有个笑咪咪的精灵浮著。 呼应把风的龙而来的,有3头龙。 看到4头长达5公尺的龙现身,除了恐怖之外就甚么都不是了。 1头龙、接1头龙,相继地从洞窟里扑出来,所有的龙都列到洞窟外。 确认了第4头龙现身后,希里乌斯拔出剑指向天。 被晴朗的太阳照射,把希里乌斯研磨的剑照得发亮。 希里乌斯使用双手,将剑垂向地下,然后转了一圈。剑在反光之中,画出了一道漂亮的圆弧。 「天、地,回转、流转,吸引力量吧。『五体强化』。」 在希里乌斯开口说道的瞬间,就如产生了新的地场一样,以希里乌斯为中心的空间微微歪曲了。 ──一瞬间希里乌斯的质量变化到,任谁都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同时,完成咏唱的魔导士亦发动了攻击魔法。 蓝龙怕火。既然都知道了这一点,所有的魔导士都发动了强化火炎的魔法。 「一火二炎!」 「连弹火炎!」 「连锁炎炎!」 所发动的魔法,全都是被称为上级魔法的。 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边卷起旋涡,一边射向、打中、包围住龙。 对手是s级的蓝龙。就算说是上级魔法,也没造成致命伤,但随著火炎魔法命中的次数,蓝龙本能地缩起身体,发出苦闷的咆哮。 在火焰跟蓝龙交缠中,以希里乌斯为前锋的约20名骑士 跟了上去。 希里乌斯绝不会跑动,只是一步、一步地,践踏大地前行而已,但每进一步,他自身的质量感觉好像也在提升。 希里乌斯站到最前的蓝龙面前,轻而易举地避过挥下的利爪和要咬碎他的血盘大口。 然后,以犹如闪避的一环似的流丽动作,把剑刺向被火魔法翻弄的龙的脚上。 于是,不知何以,剑便深深吸进龙脚,几达刀身的一半。 那把剑就像完全不避开鳞片──据说甚么都砍不进的龙鳞,看起来却简简单单地刺穿了。 在希里乌斯拔出剑的同时,贯穿了的鳞片也剥落了。 瞄准这个部位,站在希里乌斯身后的骑士,纷纷将好几把剑刺进去。 「叽叽叽叽叽叽!!」 向著发出苦闷的咆哮的蓝龙,再将火魔法打过去。 希里乌斯──朝因为脚被火魔法攻击而失去平衡的龙一跃──把剑刺进龙的逆鳞……位于下颚之下,只有一片倒生的鳞片那里。 虽说是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腕上,但刀身却出色地刺穿了龙颚。 「叽啊──!!」 在希里乌斯抽剑的同时,蓝龙发出临死的惨叫,倒卧地上。 咚隆! 在这样子摇动地面的巨响一同,尘土四卷,包裹住倒落的龙。 瞄准了龙的弱点「逆鳞」,实在是场精湛而漂亮的一场战斗。 在希里乌斯瞄准好另一头龙后,骑士也跟随其后。 ──就算复数的s级的龙在眼前,骑士也无一人退缩,紧握长剑的身影涌现出战意,就是这样的一片光景。 而这正因为是只要单单一个拥有压倒性力量的剑士来率领,而集体就会强横如斯,犹如教科书一样的战斗。 希里乌斯和骑士们,用跟打倒第1头蓝龙时同样的手法,讨伐了剩下的3头龙。 途中虽然有好几位骑士被龙的尾巴扫到骨头碎掉、被爪牙撕裂,但都藉公爵夫人精妙的回复魔法治好。 这个手段精妙到,所有受伤的人一被治好,就可以立即再参加战斗。 ──在第4次轰隆声响起之时,地上便有第4头……亦是最后一头龙倒下了。 骑士们甩下黏在剑上的血,还刀入鞘。讨伐就此结束。 把在1年里,谁也没法出手的凶猛蓝龙讨伐掉的骑士,要不高昂地大笑,要不振奋举臂,但唯独在中心的希里乌斯,却好像是处理琐事后一样毫不感动,木无表情。 ──而贵族们都纷纷兴奋地,以欢呼和拍手迎接一众骑士和公爵夫人。 每一个人都赞美骑士和公爵夫人,尤其是贵族,对于仅仅一个回复人员就可以应对蓝龙讨伐的圣女,能当上这地方的领主夫人是何等幸运云云。 对此,公爵夫人只是嘟嚷「……与其说是我的功劳,不如说只是骑士够强而已,这样子就算来称赞我作为圣女的能力也未免……」,多么的谦虚啊的又更博得人望了。 那一夜,尽管举行了兼充与当地贵族和骑士交流的晚餐会,但一如夏乌菈所料,自希里乌斯以下的所有赤眉近卫骑士团,都缺席晚餐会回王城去了。 「不奢乐,也不享受,多么出色的骑士团啊!」 「那正因为是由希里乌斯团长率领!那人又强、又帅气,正正是完美的骑士啊!!」 住在巴尔比泽公爵领地的人,以至毗邻的贵族,都赞颂希里乌斯团长和赤眉近卫骑士团的出色。 还有,此地公爵夫人的英姿。 蓝龙讨伐毫无疑问是以大成功结尾,大家都对近卫骑士团的强大、以及公爵夫人作为圣女的优秀而怀著尊敬之心感谢。 ──…在那4星期后,蓝龙讨伐的兴奋也告一段落时,一件大大的包裹送到巴尔比泽公爵夫妇那里。 打开一看,里头是从没见过那么漂亮的绒毯。 寄出人是希里乌斯?尤利西斯,还附上了『用来代替被弄脏了的绒毯』这简洁的讯息。 「……这么一说,没记错希里乌斯大人在接待室弄伤自己的时候,那人的血滴了在绒毯上呢。之后被讨伐蓝龙这大事件掩盖了,一整个都忘记了就是了。不过,接待室的绒毯甚么,公爵家优秀的佣人应该一滴不留弄乾净了吧。就算不是也好……送来的这张绒毯,比弄污的绒毯昂贵了好几倍吧?」 「对呢。该怎么说呢,不愧是在王城中枢走动的人呢。会顾虑身边的人不是很棒吗。」 「问题是太棒了吧。希里乌斯大人虽然很冷冰冰,但目光很锐利,也很细心呢。可是,说到底这分细心根本不需要吧。对公爵家来说,单是愿意打倒在领地内筑巢的蓝龙就已经感激不尽了,倒不如说我们才是要致礼的立场呢……」 这么说道的公爵夫人,好像在思索甚么似的默然不语……然而,在抬起头时,浮现出像要恶作剧的笑容。 公爵夫人会露出这种表情,都代表是在想著些甚么不得了的事,所以公爵紧紧地凝视夫人。 「夏、夏乌菈……」 那种主意对谁都不会有好处的,所以就当没回事吧──想要这么说的公爵,结果没能把它说出口。 「明天我要去王城了。」 因为公爵夫人这么微笑宣言的说话,满载著不容反抗的威严。 既然夏乌菈都打定了主意,王城肯定会发生甚么事没错。 那么,起码希望那个甚么事会是件好事,公爵这么期望。 至于公爵的愿望有没有送到,就没人知道了。 只是在那时候的夏乌菈,心里只是想著回报希里乌斯讨伐蓝龙的恩情。 【side】亚尔迪亚卡帝国皇弟布鲁=沙菲亚 ~side arteaga empire~ 「啊啊,菲亚,我回到你的国家了啰。」 我,布鲁=沙菲亚带著高昂的情绪,不禁这么呢喃道。 我之所以能够再次到访这个国家,偶然的成份很大。 说到底,开端是侍从长说出「赴往纳维王国,寻找『创生之女神』的足迹」的必要。 都提议了多么棒的事啊,一直都只会像老妈子一样重复老生常谈、个子小小的侍从长,这还是第一次居然会觉得他可爱。 可是,当我正面宣言要参加那女神探索团的时候,却被「当然不行了!」地被驳回头,就重新觉得他也没那么可爱了。 尽管在侍从长前保持沉默,但我偷偷地混进那探索团里。 探索团长,是帝国引以为荣的骑士团总长切萨雷?卢比诺。 切萨雷是个50多岁,身高近2公尺的历战的勇者,而且是长年侍从帝国的忠臣。 像是凹凸不平巨岩一样的脸,加上只会以最低限度作事务性联络的寡默,一看之下会感觉可怕,但却受到部下仰慕,所以我想其实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 ──在出发前往王国那天,站在高一级的位置,环视探索团团员的切萨雷,在看到我的时候登时睁大了眼,我猜是发现了我混进里头了。 可是,却甚么都不说移开眼睛。真是个好男人。 明明如此,不理会是个隐密行动,不知为何堂而皇之地来送行的列特=路比,在看到我的瞬间,指著我大喊道。 「布鲁=沙菲亚!为甚么就只你一个跟著了啊!太狡猾了啊!」 真是死不认命,难看之至的对应呢。 明明从常识都知道,戴上了至尊的王冠的兄长,怎可能能作为隐密部队的其中一员前往国外了。 不管我有没有参加这一团,兄长都肯定只能留下来了。 那样的话,至少让我参加探索团肯定比较好吧,可是兄上却重复著「光是自己,太狡猾了!」,真应该向切萨雷学习一下大人的对应呢。 尽管我这么想,既然深知一旦开口必然没有好结果,于是就垂下视线保持沉默了。 于是,平常沉默寡言的切萨雷,好像上前调停了,兄长用低沈的声线一直碎碎念似的声音,便消失不见了。 出发那天是万里无云的晴天。 晴空一片犹如倒映出我心一般,我满怀著光明的希望。 下了那么多如斯神迹的女神,是探索的对象。 要追踪足迹肯定易如反掌了,想必马上就能找出女神的所在,我曾这么想过。 ──我们假装成冒险者,先从跟菲亚相会的森林开始搜索。 一边为映入眼帘的种种景色而深感怀念,一边四处探索,但遇到的就只有凶猛魔物,完全找不著菲亚的一丝线索。 之后,试著前往冒险者组合(公会),但这里也寻不著有益的情报。 不管去哪里、干甚么,都完全找不著有关菲亚的线索,现状让我大为沮丧。 就这样,我才晚晚地隐约理解到,为甚么侍从长会提议今次的任务了。 那只老狐狸,原来是为了让向菲亚倾倒而对所有女性不感兴趣的我死心,才提议出探索女神。 ……然而,侍从长并不晓得。 菲亚并未成年。 大概是为了让周围的人不起不轨的想法,女神才故意化身成幼小的样子。 既然对菲亚怀抱著的并非恋爱的感情,那就算寻不著菲亚,也不见得会对其他女性怀抱恋爱的感情。 ──在到达纳维王国差不多过了1个月的时候,我一边在旅店的食堂里与切萨雷对坐,一边叹气。 「…请问怎么了?」 切萨雷惊讶地问道。 「不,只是被城里的老狐狸摆了一道的心情而已。这样下去就会一如那老狐狸所盘算,菲亚的甚么线索也找不到而回国了。」 我明明只是说出对侍从长的不满,切萨雷却像自己被批判一样。 「都花了1个月时间、借用了100个骑士,可是竟找不到一丝线索,我为我的没用而衷心致歉。」 看到骑士团总长挺直身子坐在椅上低下头来,心想还真是认真呢。 「不,又不是在批评切萨雷你啦。倒不如说,这次任务本身就像是皇帝的私事,所以不用那么认真去想也成啊。」 我把尾指指甲那么大的炒豆子放到嘴里,一边建议切萨雷放松一点。 然而,那认真过头的大汉,却顽固地摇头。 「不,岂止没把在先帝时担任骑士团总长的我撤换,还让我保留原职,明明都领受了这大恩,可是在新皇一代都经过了3个月了,我却还未能提出半分成果,大恩实在无以为报。」 「……是吗。如果说你没给出成果,那也是因为新皇这世代才刚更迭不久,加上没有动乱天下太平吧,这可是好事来的。来,吃豆吧。」 心里想著要改变这有著如大石般信念的巨汉的意志可折腾了,我托起了腮帮子。 说起来,我想起了在列特=路比大哥通达决定让切萨雷留任骑士团总长之时──克林=艾默拉德和我也同席──,切萨雷也说了同一番话。 『陛下,还有两位殿下,有关让我留任总长一职,我从心底表示感谢。……在皇帝交替之际,往往都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我也以为我作庶武官之首的地位会被废去。虽然事到如今也不会爱惜自己,但唯恐跟我要好的骑士会遭到冷待。』 看著口若悬河的切萨雷,心想能好好把自己的心情宣之于口可真了不起,但一看他之后完全反过来的寡默,便知那可是非常勉强自己的。 也许,只有在向主君报恩之时、又或在想要帮助部下的时候,说话才会这么流畅。 心中这著想著,一边眺望著切萨雷后,他挺直背子,正面凝视我。 「不管怎样,我得以留在这职位,都是托布鲁大人的福。……现在,能指挥帝国未来的就只有3人而已。全赖两位、还有布鲁大人,我才得以待在这职位上。」 ……嗯,嘛,身为皇帝的列特=路比、尊重克林=艾默拉德和我想必没错的了。因为都说了『我们3人,一起治理帝国吧』,还给予了很大的权力。 所以,说切萨雷能待在现在,是托长兄和次兄的福、以及我的福也不为过吧。 可是,我们之所以重用切萨雷,只是因为切萨雷本身的资质优异而已,我这么想著一边说道。 「嗯,你真固执呢。首先,语气就完全不成了。难得都让你喊我做『布鲁』,打算融入市井之中了,因为你的语气全都泡汤了。」 这么说来,从同行今次任务的瞬间开始,为了防止身分被认出,而让他们喊我的称号,把我当作成其中一个部下,但切萨雷那侍从我的态度丝毫不改。就是这种不知变通的地方啊,我这么心想,一边抬头瞥过去。 「你有现在的职位……好好一想,都是托菲亚的福呢。因为在半年前访问之时,我跟兄长甚么人都不是。」 我突然生出想跟这耿直的骑士团长说明关于菲亚的心情,开口说道。 因为我希望他了解,为甚么我们三兄弟会这么拚命,想要找出菲亚。 「你也知道,我们几兄弟打从出生起,自国家中枢以至旁支,不对我们抱著甚么期望。因此,我一直都以为兄长他们会带著诅咒死去、失去 后盾的我和妹妹会被杀死。我们会一事无成,毫无生存的意义而死掉。」 听起来像是久远的旧话,其实却只是才几个月前的事。 然后,若不是遇上了菲亚,我想实际便已死了。 「……你有想过过吗,两位兄长的诅咒?额头的血流过不止。时刻带著痛楚,时刻都不够血液,身体无法如意活动,意识也朦胧不清。这种半死一样的正是常态了。明明如此,两位一次软弱话都未曾说出过。『我们总会想办法的』,一直这么笑著鼓起我的勇气。对于身体虚弱,怎也没法活到成年的我,一直以被诅咒的状态来守护著我。所以……,我真心希望,总有一天能够为兄长而死。」 我忽地倾过酒杯,将口中含著的酒精慢慢咽下,稍稍思考后再继续道。 「……菲亚是真真正正的女神啊。聆听、慰劳、鼓励一无是处的我们,然后──在一切之后,为我们解开了诅咒。你懂吗?不是一相遇就马上解除,而是花上时间理解我们后,才解除了诅咒。」 我想起那时候的事,一边垂下眼,把手指搭上酒杯。 「我想我们被女神所接纳了。在考验过我们,而判断我们是值得拯救的人。正因如此,才会把力量和职责赐予我们,……推动兄长他们的原动力,就是那个了啊。女神发掘出一无是处的我们,理解我们、承认我们是有职责该当背负的人。因为这点,给予了兄长他们力量,使谁都不屑一顾的我们,不致于差点儿陷入不再相信人类的境地。」 ──被菲亚赐予了力量和职责之时的感动,实在难以用语言来表达。 从那一瞬间起,改变了我和兄长的人了。 「切萨雷,你资质出众是没错的了。不过,会起用在先帝时代担任总长的你,是全赖让兄长留下了相信之心的菲亚。─—说到底,若不是邂逅了菲亚的话,我们现在早已变成白骨,轮不到说要挑选谁人了。」 我注视著切萨雷,再一次重复说道。 「一切……都是托菲亚的福喔。我们三人,都是被那位女神所救的。」 「……布鲁大人,我定必会找到女神的。」 那帝国耿直的骑士团总长,听了我的话后好一阵子默不作声,然后紧握拳头,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说下去。 「是吗,那都拜托你啰。」 能让切萨雷理解到,我高兴得微微一笑。 在那1星期后,不知道是受到怎么样的恩惠,我们来到路特骑士家。 听说路特家有个红发金眼的女儿,我一瞬间高兴起来,但仔细一听,却原来已经成年了。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前往访问。 骑士家这东西,有著轻易接纳其他家族的骑士的倾向,所以我们解除了至今的变装,以骑士的样子前往。 本来设定了是亚尔迪亚卡帝国贵族所养的骑士,来到纳维王国的边境伯那里办差,但路特骑士半分不怀疑就接受了我们了。尽管心想应该再多加怀疑一点,不过想必当家是个爽直的人吧。 「红发的次女,名字叫作菲亚呢。」 在心想因为既然都成年了,本认定是其他人而不屑一顾的我面前,路特家的骑士投下了一枚炸弹。 一瞬间我「噫」的一声,屏住了气息。 「……吓;甚、……你说菲、菲亚?」 想法倒置成惊讶的声音,路特家的骑士奇怪地望著我,指向暖炉上的全家福画像。 「啊啊,虽然是个常见的名字,不过头发颜色可真是漂亮喔。上面有那画像对吧?」 明明就只是数步距离,我却全速奔过去,猛然地把肖像画拿到手中。 上面画了像是与家人一起的菲亚──我梦寐以求、拯救了我的女神的身姿。 「菲、菲亚!!」 我就如被雷打中一样,膝盖一下子跪了下来。 看到我不禁跪倒,吃了一惊的切萨雷登时赶到我身边,但我除了把颤抖的手指向肖像画之外,就甚么都做不到了。 「切、切萨雷!是菲、菲亚啊!菲亚在啊!!」 切萨雷无言接过肖像画,紧紧地盯著画像。 「你认识小姐吗?如果说小姐的话,她成年了以后便到了王都当骑士啰。」 带路的骑士,轻快地提供了情报。 「成人?诶?纳、纳维王国10岁就成年了吗?」 「不,是15喔。不过小姐长得矮小,各方面都成长不足,但已经好好地成年了喔。」 「居然……居、居、居然已经成年了?不,如果说那模样已经成年,也就是永远生存的女神年龄才会这样吗?」 可能是怜悯一片混乱、失去了冷静的我,路特家的骑士劝我坐下,拿出了暖饮。 也是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我缓缓地喝下去,对之路特家的骑士,就伸手指向排列在暖炉上,乍看之下不知是何物的东西。 「这是菲亚小姐手制的作品。领地内练习比试100次落败的倒转勋章、用折断了的剑代表『胜利』的装饰、还有就是……」 手指之处的木雕和用断剑制作的不明物体,顿时看起来变得像国宝级的出色。 「长女奥莉亚大小姐很宠妹妹呢。因为是纪念,所以把各种跟菲亚小姐有关的东西都留了下来喔。」 「太……太出色了!那位奥莉亚大小姐真正是天才啊!深知道事物的价值!!」 我上气不接下气,一面称赞那优秀的千金小姐。 看吧看吧,侍从长。我也是可以赞美优秀的千金小姐喔。 我把菲亚充满个性的作品一一仔细鉴赏时,后面传来了切萨雷的声音。 「骑士大人,我有个不情之请,要是可以的话,能否把菲亚小姐的肖像画,让一幅给我们呢?这亦是因为我服侍的主人,正在寻找婚约对象,说王国的骑士家千金就最理想不过了呢。」 切萨雷把挂在腰间的剑连鞘拿出来,代替身分保证而寄赠。 切萨雷那收在全黑剑鞘的剑,是源自人称史上最强的『黑骑士』的东西。毫无疑问是国宝级的。 用那柄剑来交换菲亚的肖像画……是正确的判断。是等价交换吧 我想要称赞切萨雷果断的决断,决定回国之后,从帝国的宝物库中选出最精良的剑,来代替这次的剑送赠给切萨雷。 尽管如此。 「切、切萨雷,你说的服侍的主人,是指我、我吗?说菲、菲亚的婚约对象……」 我慌慌张张地寻找词汇时,切萨雷看似对婚约一事完全不感兴趣地,递过了以国宝交换的菲亚的肖像画。 那是一只手掌大小的图,画下了比之前所见的村女打扮戴上了更多装饰,身穿蓝色连身裙的菲亚。 「穿、穿了我的颜色啊!」 我兴奋得不禁大喊,切萨雷则静静点头。 过后细想,意外地细心的骑士团总长,可能是特意挑选了穿著我的颜色的肖像画吧,但那时候的我,却兴奋得完全没察觉得到。 「菲、菲亚好像仍然显现人间的样子。也就是说,菲亚还有想要达成的事吧?好、好,我要帮菲亚的忙!去王国的王都吧!」 我高声宣言道,而切萨雷好像从一开始就预计了我的话,默默地低下了头。 兄长和侍从长给予的时间是2个月,再算上回程所需的日数,感觉好像超时了,但现在可不 是在意这些事的时候了。 我带著明快的心情,决定要前往菲亚所在的纳维王国王都去。 【side】宪兵司令官戴斯蒙「收领有关菲亚的大圣女报告」 「宪兵司令官,有紧急报告!」 一脸严肃的部下猛然冲进房间里,但我可没看漏他可笑地微微提起嘴角。 啊啊,毫无疑问会是件麻烦的报告了。是件虽然麻烦得要命,紧急度、重要度和影响度都很高,但要是认真看待就好笑了的案件 「……关于谁人的?」 从常识想应该是国内外的重要人物吧,但我保险起见再作确认。 「是第一骑士团所属的菲亚?路特!」 「又是那家伙吗!!」 我坐在椅子上,把眼前的桌子踢翻了。 「哈哈哈哈哈,总是偷走我宝贵时间的那家伙!虽然还未曾过目那家伙的案件,完全不明白而没法理解,可你说紧急度、重要度和影响度都很高!?」 我瞪著部下,发出攻击性的声音。 「所以呢?今次又怎么了?有第2头从魔跟了菲亚?还是说发明了新的游戏代替象棋了?哈哈哈!」 部下无视我的发言,眼也不瞧我报告道。 「根据沙萨兰传来的紧急报告,菲亚?路特被沙萨兰的人民认定为大圣女大人的转世了。因此,那土地现……」 「慢著!你刚在说甚么!?」 因为报告的内容太过了,我站了起来。 「你说菲亚怎么了?」 「是说大圣女大人的转世……」 「哈哈哈哈哈,有趣。真有趣呢。大圣女大人的转世!神圣而不可侵的大圣女大人的案件!!可恶,这不是最糟的案件吗!吃屎吧!!」 我因为太过生气,把手头附近盖还打开著的墨水瓶拿起,朝窗子摔过去。 瓶子笔直地飞过,嘭的一声打穿了窗子的玻璃。 真的吗!连窗子都打穿了啊!!你以为是谁来清理了?是我啊!! 因为工作量又再增加而生气的我,瞪著部下说。 「听好了,赞德!向沙萨兰发出紧急传令!那家伙是沙萨兰的领主,有义务管辖那地方的!偏偏在菲亚被认定为大圣女的期间,竟然袖手旁观,再怠忽职守也有个限度!」 「……可是从报告书看来,没提过菲亚?路特被认定为大圣女一事有误。」 「那当然是错误的好不好!那种的都是大圣女转世的话,那我就是史上最强剑士的『黑骑士』转世了!!」 尽管还想再说下去,在那时候,咔察一声,门从外被粗暴的打开了。 因为门也不敲,我惊讶地盯住门了。 是谁了?会门都不敲闯进我执务室的人,我可没头绪啊? 站在门前的,是萨加利……似的黑发骑士。 ……不,那就是萨加利吧。不过,为甚么一半的头发都变成像是被墨水瓶打翻一样染成黑色的了……? 想到这里,我想起刚才把墨水瓶掷出窗外,身体登时僵硬了。 不妙!非常不妙啊!难不成,萨加利的头发,被我刚才掷出去的墨水瓶打中了吗? 立即想到这可能性的我,用夸张的动作转向部下。 「赞德!既然有空呆站在这里,不如快去收回你刚才丢出窗外的墨水瓶吧!!」 虽然赞德以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望著自己……可是请你谅解。 萨加利对部下很宽容,但对同僚的失败却毫不容情。 拜托了,赞德!下星期整个星期,你喜欢吃甚么我都请你,这一瞬就为了我忍下吧!! 明明不可能听到我这样的心声,但萨加利却用比往常更沙哑的声线说道。 「你倒说得奇怪了呢,戴斯蒙。刚才我被墨水瓶淋到便立即……啊啊,『被墨水瓶淋到』这说法好像很怪吧,嘛,看看我的头吧。一半头发都被染得不成体统对吧?这个呢,因为不知甚么原因,有个墨水瓶从天而降的关系啊。墨水瓶从天而降甚么的,哎呀,连我都吓一跳了。所以我立即查看是从哪里飞来的。然后,就看到墨水瓶飞来之处,你部下赞德正背对窗旁站著。换言之,赞德根本没时间去丢墨水瓶。」 「哈……、呀……」 「你在笑吗,戴斯蒙?也是啦,很可笑吧。居然会被墨水瓶淋头,真是多么糊涂了。既然是飞过来的,那避开不就好了吗。就算是因为刚巧在树下午睡、就算是因为完全熟睡了也好,连这也避不开的我,作为骑士团长真是不中用呢。」 「不对……、不对啊,萨加利!!你这一副好男人的样子,都让我看入迷了啊!!你看,不是有说水汪汪的男人甚么的吗?你也是个墨汪汪的好男人吧!嗯,如假包换!!」 尽管我拚命编织词句,萨加利瞧我不起似地俯视我,然后把视线转向赞德。 「赞德,不好意思,我有重要的事要跟戴斯蒙谈。你可否暂时让我们两人独处了?」 「不、不行啊,赞德!你不要走!!」 明明我都拚死大喊,赞德却以冰冷的眼神拒绝了。 「好一个甜言蜜语呢,团长。要是向你前未婚妻说出口的话,你现在也许早已结婚了吧。可是,我又不是团长的未婚妻,对我可不管用喔。」 「你、你,这可不能说出来的吧!居然用力地挖我旧伤疤……」 无视因为部下太过残酷的说法而吐苦水的我,赞德一面认真的回答萨加利说。 「我明白了,萨加利。因为执勤时间已经到了,我这就回去了。请随你喜好地,跟戴斯蒙团长好好相处吧。」 「赞、赞德!你明明是我的心腹,居然背叛我吗?」 「怎可能了。崇高而善良的第二骑士团长,怎可能会把罪过冤到视作心腹的重要部下身上了呢。我并不是心腹,只是一介骑士而已喔。所以才可以这样子,不痛不痒把戴斯蒙团长丢给正暴怒的最老练骑士团长离去。」 「赞、赞德……」 露出笑脸撂下拚命硬扯他袖子的我,赞德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了。 然后,那一天,我切身地体会到何谓「萨加利有重要的事谈」。 「宪兵司令官,有紧急报告!」 一脸严肃的部下猛然冲进房间里,但我可没看漏他可笑地微微提起嘴角。 啊啊,毫无疑问会是件麻烦的报告了。是件虽然麻烦得要命,紧急度、重要度和影响度都很高,但要是认真看待就好笑了的案件 「……关于谁人的?」 从常识想应该是国内外的重要人物吧,但我保险起见再作确认。 「是第一骑士团所属的菲亚?路特!」 「又是那家伙吗!!」 我坐在椅子上,把眼前的桌子踢翻了。 「哈哈哈哈哈,总是偷走我宝贵时间的那家伙!虽然还未曾过目那家伙的案件,完全不明白而没法理解,可你说紧急度、重要度和影响度都很高!?」 我瞪著部下,发出攻击性的声音。 「所以呢?今次又怎么了?有第2头从魔跟了菲亚?还是说发明了新的游戏代替象棋了?哈哈哈!」 部下无视我的发言,眼也不瞧我报告道。 「根据沙萨兰传来的紧急报告,菲亚?路特被沙萨兰的人民认定为大圣女大人的转世了。因此,那土地现……」 「慢著!你刚在说甚么!?」 因为报告的内容太过了,我站了起来。 「你说菲亚怎么了?」 「是说大圣女大人的转世……」 「哈哈哈哈哈,有趣。真有趣呢。大圣女大人的转世!神圣而不可侵的大圣女大人的案件!!可恶,这不是最糟的案件吗!吃屎吧!!」 我因为太过生气,把手头附近盖还打开著的墨水瓶拿起,朝窗子摔过去。 瓶子笔直地飞过,嘭的一声打穿了窗子的玻璃。 真的吗!连窗子都打穿了啊!!你以为是谁来清理了?是我啊!! 因为工作量又再增加而生气的我,瞪著部下说。 「听好了,赞德!向沙萨兰发出紧急传令!那家伙是沙萨兰的领主,有义务管辖那地方的!偏偏在菲亚被认定为大圣女的期间,竟然袖手旁观,再怠忽职守也有个限度!」 「……可是从报告书看来,没提过菲亚?路特被认定为大圣女一事有误。」 「那当然是错误的好不好!那种的都是大圣女转世的话,那我就是史上最强剑士的『黑骑士』转世了!!」 尽管还想再说下去,在那时候,咔察一声,门从外被粗暴的打开了。 因为门也不敲,我惊讶地盯住门了。 是谁了?会门都不敲闯进我执务室的人,我可没头绪啊? 站在门前的,是萨加利……似的黑发骑士。 ……不,那就是萨加利吧。不过,为甚么一半的头发都变成像是被墨水瓶打翻一样染成黑色的了……? 想到这里,我想起刚才把墨水瓶掷出窗外,身体登时僵硬了。 不妙!非常不妙啊!难不成,萨加利的头发,被我刚才掷出去的墨水瓶打中了吗? 立即想到这可能性的我,用夸张的动作转向部下。 「赞德!既然有空呆站在这里,不如快去收回你刚才丢出窗外的墨水瓶吧!!」 虽然赞德以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望著自己……可是请你谅解。 萨加利对部下很宽容,但对同僚的失败却毫不容情。 拜托了,赞德!下星期整个星期,你喜欢吃甚么我都请你,这一瞬就为了我忍下吧!! 明明不可能听到我这样的心声,但萨加利却用比往常更沙哑的声线说道。 「你倒说得奇怪了呢,戴斯蒙。刚才我被墨水瓶淋到便立即……啊啊,『被墨水瓶淋到』这说法好像很怪吧,嘛,看看我的头吧。一半头发都被染得不成体统对吧?这个呢,因为不知甚么原因,有个墨水瓶从天而降的关系啊。墨水瓶从天而降甚么的,哎呀,连我都吓一跳了。所以我立即查看是从哪里飞来的。然后,就看到墨水瓶飞来之处,你部下赞德正背对窗旁站著。换言之,赞德根本没时间去丢墨水瓶。」 「哈……、呀……」 「你在笑吗,戴斯蒙?也是啦,很可笑吧。居然会被墨水瓶淋头,真是多么糊涂了。既然是飞过来的,那避开不就好了吗。就算是因为刚巧在树下午睡、就算是因为完全熟睡了也好,连这也避不开的我,作为骑士团长真是不中用呢。」 「不对……、不对啊,萨加利!!你这一副好男人的样子,都让我看入迷了啊!!你看,不是有说水汪汪的男人甚么的吗?你也是个墨汪汪的好男人吧!嗯,如假包换!!」 尽管我拚命编织词句,萨加利瞧我不起似地俯视我,然后把视线转向赞德。 「赞德,不好意思,我有重要的事要跟戴斯蒙谈。你可否暂时让我们两人独处了?」 「不、不行啊,赞德!你不要走!!」 明明我都拚死大喊,赞德却以冰冷的眼神拒绝了。 「好一个甜言蜜语呢,团长。要是向你前未婚妻说出口的话,你现在也许早已结婚了吧。可是,我又不是团长的未婚妻,对我可不管用喔。」 「你、你,这可不能说出来的吧!居然用力地挖我旧伤疤……」 无视因为部下太过残酷的说法而吐苦水的我,赞德一面认真的回答萨加利说。 「我明白了,萨加利。因为执勤时间已经到了,我这就回去了。请随你喜好地,跟戴斯蒙团长好好相处吧。」 「赞、赞德!你明明是我的心腹,居然背叛我吗?」 「怎可能了。崇高而善良的第二骑士团长,怎可能会把罪过冤到视作心腹的重要部下身上了呢。我并不是心腹,只是一介骑士而已喔。所以才可以这样子,不痛不痒把戴斯蒙团长丢给正暴怒的最老练骑士团长离去。」 「赞、赞德……」 露出笑脸撂下拚命硬扯他袖子的我,赞德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了。 然后,那一天,我切身地体会到何谓「萨加利有重要的事谈」。 「宪兵司令官,有紧急报告!」 一脸严肃的部下猛然冲进房间里,但我可没看漏他可笑地微微提起嘴角。 啊啊,毫无疑问会是件麻烦的报告了。是件虽然麻烦得要命,紧急度、重要度和影响度都很高,但要是认真看待就好笑了的案件 「……关于谁人的?」 从常识想应该是国内外的重要人物吧,但我保险起见再作确认。 「是第一骑士团所属的菲亚?路特!」 「又是那家伙吗!!」 我坐在椅子上,把眼前的桌子踢翻了。 「哈哈哈哈哈,总是偷走我宝贵时间的那家伙!虽然还未曾过目那家伙的案件,完全不明白而没法理解,可你说紧急度、重要度和影响度都很高!?」 我瞪著部下,发出攻击性的声音。 「所以呢?今次又怎么了?有第2头从魔跟了菲亚?还是说发明了新的游戏代替象棋了?哈哈哈!」 部下无视我的发言,眼也不瞧我报告道。 「根据沙萨兰传来的紧急报告,菲亚?路特被沙萨兰的人民认定为大圣女大人的转世了。因此,那土地现……」 「慢著!你刚在说甚么!?」 因为报告的内容太过了,我站了起来。 「你说菲亚怎么了?」 「是说大圣女大人的转世……」 「哈哈哈哈哈,有趣。真有趣呢。大圣女大人的转世!神圣而不可侵的大圣女大人的案件!!可恶,这不是最糟的案件吗!吃屎吧!!」 我因为太过生气,把手头附近盖还打开著的墨水瓶拿起,朝窗子摔过去。 瓶子笔直地飞过,嘭的一声打穿了窗子的玻璃。 真的吗!连窗子都打穿了啊!!你以为是谁来清理了?是我啊!! 因为工作量又再增加而生气的我,瞪著部下说。 「听好了,赞德!向沙萨兰发出紧急传令!那家伙是沙萨兰的领主,有义务管辖那地方的!偏偏在菲亚被认定为大圣女的期间,竟然袖手旁观,再怠忽职守也有个限度!」 「……可是从报告书看来,没提过菲亚?路特被认定为大圣女一事有误。」 「那当然是错误的好不好!那种的都是大圣女转世的话,那我就是史上最强剑士的『黑骑士』转世了!!」 尽管还想再说下去,在那时候,咔察一声,门从外被粗暴的打开了。 因为门也不敲,我惊讶地盯住门了。 是谁了?会门都不敲闯进我执务室的人,我可没头绪啊? 站在门前的,是萨加利……似的黑发骑士。 ……不,那就是萨加利吧。不过,为甚么一半的头发都变成像是被墨水瓶打翻一样染成黑色的了……? 想到这里,我想起刚才把墨水瓶掷出窗外,身体登时僵硬了。 不妙!非常不妙啊!难不成,萨加利的头发,被我刚才掷出去的墨水瓶打中了吗? 立即想到这可能性的我,用夸张的动作转向部下。 「赞德!既然有空呆站在这里,不如快去收回你刚才丢出窗外的墨水瓶吧!!」 虽然赞德以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望著自己……可是请你谅解。 萨加利对部下很宽容,但对同僚的失败却毫不容情。 拜托了,赞德!下星期整个星期,你喜欢吃甚么我都请你,这一瞬就为了我忍下吧!! 明明不可能听到我这样的心声,但萨加利却用比往常更沙哑的声线说道。 「你倒说得奇怪了呢,戴斯蒙。刚才我被墨水瓶淋到便立即……啊啊,『被墨水瓶淋到』这说法好像很怪吧,嘛,看看我的头吧。一半头发都被染得不成体统对吧?这个呢,因为不知甚么原因,有个墨水瓶从天而降的关系啊。墨水瓶从天而降甚么的,哎呀,连我都吓一跳了。所以我立即查看是从哪里飞来的。然后,就看到墨水瓶飞来之处,你部下赞德正背对窗旁站著。换言之,赞德根本没时间去丢墨水瓶。」 「哈……、呀……」 「你在笑吗,戴斯蒙?也是啦,很可笑吧。居然会被墨水瓶淋头,真是多么糊涂了。既然是飞过来的,那避开不就好了吗。就算是因为刚巧在树下午睡、就算是因为完全熟睡了也好,连这也避不开的我,作为骑士团长真是不中用呢。」 「不对……、不对啊,萨加利!!你这一副好男人的样子,都让我看入迷了啊!!你看,不是有说水汪汪的男人甚么的吗?你也是个墨汪汪的好男人吧!嗯,如假包换!!」 尽管我拚命编织词句,萨加利瞧我不起似地俯视我,然后把视线转向赞德。 「赞德,不好意思,我有重要的事要跟戴斯蒙谈。你可否暂时让我们两人独处了?」 「不、不行啊,赞德!你不要走!!」 明明我都拚死大喊,赞德却以冰冷的眼神拒绝了。 「好一个甜言蜜语呢,团长。要是向你前未婚妻说出口的话,你现在也许早已结婚了吧。可是,我又不是团长的未婚妻,对我可不管用喔。」 「你、你,这可不能说出来的吧!居然用力地挖我旧伤疤……」 无视因为部下太过残酷的说法而吐苦水的我,赞德一面认真的回答萨加利说。 「我明白了,萨加利。因为执勤时间已经到了,我这就回去了。请随你喜好地,跟戴斯蒙团长好好相处吧。」 「赞、赞德!你明明是我的心腹,居然背叛我吗?」 「怎可能了。崇高而善良的第二骑士团长,怎可能会把罪过冤到视作心腹的重要部下身上了呢。我并不是心腹,只是一介骑士而已喔。所以才可以这样子,不痛不痒把戴斯蒙团长丢给正暴怒的最老练骑士团长离去。」 「赞、赞德……」 露出笑脸撂下拚命硬扯他袖子的我,赞德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了。 然后,那一天,我切身地体会到何谓「萨加利有重要的事谈」。 「宪兵司令官,有紧急报告!」 一脸严肃的部下猛然冲进房间里,但我可没看漏他可笑地微微提起嘴角。 啊啊,毫无疑问会是件麻烦的报告了。是件虽然麻烦得要命,紧急度、重要度和影响度都很高,但要是认真看待就好笑了的案件 「……关于谁人的?」 从常识想应该是国内外的重要人物吧,但我保险起见再作确认。 「是第一骑士团所属的菲亚?路特!」 「又是那家伙吗!!」 我坐在椅子上,把眼前的桌子踢翻了。 「哈哈哈哈哈,总是偷走我宝贵时间的那家伙!虽然还未曾过目那家伙的案件,完全不明白而没法理解,可你说紧急度、重要度和影响度都很高!?」 我瞪著部下,发出攻击性的声音。 「所以呢?今次又怎么了?有第2头从魔跟了菲亚?还是说发明了新的游戏代替象棋了?哈哈哈!」 部下无视我的发言,眼也不瞧我报告道。 「根据沙萨兰传来的紧急报告,菲亚?路特被沙萨兰的人民认定为大圣女大人的转世了。因此,那土地现……」 「慢著!你刚在说甚么!?」 因为报告的内容太过了,我站了起来。 「你说菲亚怎么了?」 「是说大圣女大人的转世……」 「哈哈哈哈哈,有趣。真有趣呢。大圣女大人的转世!神圣而不可侵的大圣女大人的案件!!可恶,这不是最糟的案件吗!吃屎吧!!」 我因为太过生气,把手头附近盖还打开著的墨水瓶拿起,朝窗子摔过去。 瓶子笔直地飞过,嘭的一声打穿了窗子的玻璃。 真的吗!连窗子都打穿了啊!!你以为是谁来清理了?是我啊!! 因为工作量又再增加而生气的我,瞪著部下说。 「听好了,赞德!向沙萨兰发出紧急传令!那家伙是沙萨兰的领主,有义务管辖那地方的!偏偏在菲亚被认定为大圣女的期间,竟然袖手旁观,再怠忽职守也有个限度!」 「……可是从报告书看来,没提过菲亚?路特被认定为大圣女一事有误。」 「那当然是错误的好不好!那种的都是大圣女转世的话,那我就是史上最强剑士的『黑骑士』转世了!!」 尽管还想再说下去,在那时候,咔察一声,门从外被粗暴的打开了。 因为门也不敲,我惊讶地盯住门了。 是谁了?会门都不敲闯进我执务室的人,我可没头绪啊? 站在门前的,是萨加利……似的黑发骑士。 ……不,那就是萨加利吧。不过,为甚么一半的头发都变成像是被墨水瓶打翻一样染成黑色的了……? 想到这里,我想起刚才把墨水瓶掷出窗外,身体登时僵硬了。 不妙!非常不妙啊!难不成,萨加利的头发,被我刚才掷出去的墨水瓶打中了吗? 立即想到这可能性的我,用夸张的动作转向部下。 「赞德!既然有空呆站在这里,不如快去收回你刚才丢出窗外的墨水瓶吧!!」 虽然赞德以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望著自己……可是请你谅解。 萨加利对部下很宽容,但对同僚的失败却毫不容情。 拜托了,赞德!下星期整个星期,你喜欢吃甚么我都请你,这一瞬就为了我忍下吧!! 明明不可能听到我这样的心声,但萨加利却用比往常更沙哑的声线说道。 「你倒说得奇怪了呢,戴斯蒙。刚才我被墨水瓶淋到便立即……啊啊,『被墨水瓶淋到』这说法好像很怪吧,嘛,看看我的头吧。一半头发都被染得不成体统对吧?这个呢,因为不知甚么原因,有个墨水瓶从天而降的关系啊。墨水瓶从天而降甚么的,哎呀,连我都吓一跳了。所以我立即查看是从哪里飞来的。然后,就看到墨水瓶飞来之处,你部下赞德正背对窗旁站著。换言之,赞德根本没时间去丢墨水瓶。」 「哈……、呀……」 「你在笑吗,戴斯蒙?也是啦,很可笑吧。居然会被墨水瓶淋头,真是多么糊涂了。既然是飞过来的,那避开不就好了吗。就算是因为刚巧在树下午睡、就算是因为完全熟睡了也好,连这也避不开的我,作为骑士团长真是不中用呢。」 「不对……、不对啊,萨加利!!你这一副好男人的样子,都让我看入迷了啊!!你看,不是有说水汪汪的男人甚么的吗?你也是个墨汪汪的好男人吧!嗯,如假包换!!」 尽管我拚命编织词句,萨加利瞧我不起似地俯视我,然后把视线转向赞德。 「赞德,不好意思,我有重要的事要跟戴斯蒙谈。你可否暂时让我们两人独处了?」 「不、不行啊,赞德!你不要走!!」 明明我都拚死大喊,赞德却以冰冷的眼神拒绝了。 「好一个甜言蜜语呢,团长。要是向你前未婚妻说出口的话,你现在也许早已结婚了吧。可是,我又不是团长的未婚妻,对我可不管用喔。」 「你、你,这可不能说出来的吧!居然用力地挖我旧伤疤……」 无视因为部下太过残酷的说法而吐苦水的我,赞德一面认真的回答萨加利说。 「我明白了,萨加利。因为执勤时间已经到了,我这就回去了。请随你喜好地,跟戴斯蒙团长好好相处吧。」 「赞、赞德!你明明是我的心腹,居然背叛我吗?」 「怎可能了。崇高而善良的第二骑士团长,怎可能会把罪过冤到视作心腹的重要部下身上了呢。我并不是心腹,只是一介骑士而已喔。所以才可以这样子,不痛不痒把戴斯蒙团长丢给正暴怒的最老练骑士团长离去。」 「赞、赞德……」 露出笑脸撂下拚命硬扯他袖子的我,赞德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了。 然后,那一天,我切身地体会到何谓「萨加利有重要的事谈」。 「宪兵司令官,有紧急报告!」 一脸严肃的部下猛然冲进房间里,但我可没看漏他可笑地微微提起嘴角。 啊啊,毫无疑问会是件麻烦的报告了。是件虽然麻烦得要命,紧急度、重要度和影响度都很高,但要是认真看待就好笑了的案件 「……关于谁人的?」 从常识想应该是国内外的重要人物吧,但我保险起见再作确认。 「是第一骑士团所属的菲亚?路特!」 「又是那家伙吗!!」 我坐在椅子上,把眼前的桌子踢翻了。 「哈哈哈哈哈,总是偷走我宝贵时间的那家伙!虽然还未曾过目那家伙的案件,完全不明白而没法理解,可你说紧急度、重要度和影响度都很高!?」 我瞪著部下,发出攻击性的声音。 「所以呢?今次又怎么了?有第2头从魔跟了菲亚?还是说发明了新的游戏代替象棋了?哈哈哈!」 部下无视我的发言,眼也不瞧我报告道。 「根据沙萨兰传来的紧急报告,菲亚?路特被沙萨兰的人民认定为大圣女大人的转世了。因此,那土地现……」 「慢著!你刚在说甚么!?」 因为报告的内容太过了,我站了起来。 「你说菲亚怎么了?」 「是说大圣女大人的转世……」 「哈哈哈哈哈,有趣。真有趣呢。大圣女大人的转世!神圣而不可侵的大圣女大人的案件!!可恶,这不是最糟的案件吗!吃屎吧!!」 我因为太过生气,把手头附近盖还打开著的墨水瓶拿起,朝窗子摔过去。 瓶子笔直地飞过,嘭的一声打穿了窗子的玻璃。 真的吗!连窗子都打穿了啊!!你以为是谁来清理了?是我啊!! 因为工作量又再增加而生气的我,瞪著部下说。 「听好了,赞德!向沙萨兰发出紧急传令!那家伙是沙萨兰的领主,有义务管辖那地方的!偏偏在菲亚被认定为大圣女的期间,竟然袖手旁观,再怠忽职守也有个限度!」 「……可是从报告书看来,没提过菲亚?路特被认定为大圣女一事有误。」 「那当然是错误的好不好!那种的都是大圣女转世的话,那我就是史上最强剑士的『黑骑士』转世了!!」 尽管还想再说下去,在那时候,咔察一声,门从外被粗暴的打开了。 因为门也不敲,我惊讶地盯住门了。 是谁了?会门都不敲闯进我执务室的人,我可没头绪啊? 站在门前的,是萨加利……似的黑发骑士。 ……不,那就是萨加利吧。不过,为甚么一半的头发都变成像是被墨水瓶打翻一样染成黑色的了……? 想到这里,我想起刚才把墨水瓶掷出窗外,身体登时僵硬了。 不妙!非常不妙啊!难不成,萨加利的头发,被我刚才掷出去的墨水瓶打中了吗? 立即想到这可能性的我,用夸张的动作转向部下。 「赞德!既然有空呆站在这里,不如快去收回你刚才丢出窗外的墨水瓶吧!!」 虽然赞德以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望著自己……可是请你谅解。 萨加利对部下很宽容,但对同僚的失败却毫不容情。 拜托了,赞德!下星期整个星期,你喜欢吃甚么我都请你,这一瞬就为了我忍下吧!! 明明不可能听到我这样的心声,但萨加利却用比往常更沙哑的声线说道。 「你倒说得奇怪了呢,戴斯蒙。刚才我被墨水瓶淋到便立即……啊啊,『被墨水瓶淋到』这说法好像很怪吧,嘛,看看我的头吧。一半头发都被染得不成体统对吧?这个呢,因为不知甚么原因,有个墨水瓶从天而降的关系啊。墨水瓶从天而降甚么的,哎呀,连我都吓一跳了。所以我立即查看是从哪里飞来的。然后,就看到墨水瓶飞来之处,你部下赞德正背对窗旁站著。换言之,赞德根本没时间去丢墨水瓶。」 「哈……、呀……」 「你在笑吗,戴斯蒙?也是啦,很可笑吧。居然会被墨水瓶淋头,真是多么糊涂了。既然是飞过来的,那避开不就好了吗。就算是因为刚巧在树下午睡、就算是因为完全熟睡了也好,连这也避不开的我,作为骑士团长真是不中用呢。」 「不对……、不对啊,萨加利!!你这一副好男人的样子,都让我看入迷了啊!!你看,不是有说水汪汪的男人甚么的吗?你也是个墨汪汪的好男人吧!嗯,如假包换!!」 尽管我拚命编织词句,萨加利瞧我不起似地俯视我,然后把视线转向赞德。 「赞德,不好意思,我有重要的事要跟戴斯蒙谈。你可否暂时让我们两人独处了?」 「不、不行啊,赞德!你不要走!!」 明明我都拚死大喊,赞德却以冰冷的眼神拒绝了。 「好一个甜言蜜语呢,团长。要是向你前未婚妻说出口的话,你现在也许早已结婚了吧。可是,我又不是团长的未婚妻,对我可不管用喔。」 「你、你,这可不能说出来的吧!居然用力地挖我旧伤疤……」 无视因为部下太过残酷的说法而吐苦水的我,赞德一面认真的回答萨加利说。 「我明白了,萨加利。因为执勤时间已经到了,我这就回去了。请随你喜好地,跟戴斯蒙团长好好相处吧。」 「赞、赞德!你明明是我的心腹,居然背叛我吗?」 「怎可能了。崇高而善良的第二骑士团长,怎可能会把罪过冤到视作心腹的重要部下身上了呢。我并不是心腹,只是一介骑士而已喔。所以才可以这样子,不痛不痒把戴斯蒙团长丢给正暴怒的最老练骑士团长离去。」 「赞、赞德……」 露出笑脸撂下拚命硬扯他袖子的我,赞德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了。 然后,那一天,我切身地体会到何谓「萨加利有重要的事谈」。 「宪兵司令官,有紧急报告!」 一脸严肃的部下猛然冲进房间里,但我可没看漏他可笑地微微提起嘴角。 啊啊,毫无疑问会是件麻烦的报告了。是件虽然麻烦得要命,紧急度、重要度和影响度都很高,但要是认真看待就好笑了的案件 「……关于谁人的?」 从常识想应该是国内外的重要人物吧,但我保险起见再作确认。 「是第一骑士团所属的菲亚?路特!」 「又是那家伙吗!!」 我坐在椅子上,把眼前的桌子踢翻了。 「哈哈哈哈哈,总是偷走我宝贵时间的那家伙!虽然还未曾过目那家伙的案件,完全不明白而没法理解,可你说紧急度、重要度和影响度都很高!?」 我瞪著部下,发出攻击性的声音。 「所以呢?今次又怎么了?有第2头从魔跟了菲亚?还是说发明了新的游戏代替象棋了?哈哈哈!」 部下无视我的发言,眼也不瞧我报告道。 「根据沙萨兰传来的紧急报告,菲亚?路特被沙萨兰的人民认定为大圣女大人的转世了。因此,那土地现……」 「慢著!你刚在说甚么!?」 因为报告的内容太过了,我站了起来。 「你说菲亚怎么了?」 「是说大圣女大人的转世……」 「哈哈哈哈哈,有趣。真有趣呢。大圣女大人的转世!神圣而不可侵的大圣女大人的案件!!可恶,这不是最糟的案件吗!吃屎吧!!」 我因为太过生气,把手头附近盖还打开著的墨水瓶拿起,朝窗子摔过去。 瓶子笔直地飞过,嘭的一声打穿了窗子的玻璃。 真的吗!连窗子都打穿了啊!!你以为是谁来清理了?是我啊!! 因为工作量又再增加而生气的我,瞪著部下说。 「听好了,赞德!向沙萨兰发出紧急传令!那家伙是沙萨兰的领主,有义务管辖那地方的!偏偏在菲亚被认定为大圣女的期间,竟然袖手旁观,再怠忽职守也有个限度!」 「……可是从报告书看来,没提过菲亚?路特被认定为大圣女一事有误。」 「那当然是错误的好不好!那种的都是大圣女转世的话,那我就是史上最强剑士的『黑骑士』转世了!!」 尽管还想再说下去,在那时候,咔察一声,门从外被粗暴的打开了。 因为门也不敲,我惊讶地盯住门了。 是谁了?会门都不敲闯进我执务室的人,我可没头绪啊? 站在门前的,是萨加利……似的黑发骑士。 ……不,那就是萨加利吧。不过,为甚么一半的头发都变成像是被墨水瓶打翻一样染成黑色的了……? 想到这里,我想起刚才把墨水瓶掷出窗外,身体登时僵硬了。 不妙!非常不妙啊!难不成,萨加利的头发,被我刚才掷出去的墨水瓶打中了吗? 立即想到这可能性的我,用夸张的动作转向部下。 「赞德!既然有空呆站在这里,不如快去收回你刚才丢出窗外的墨水瓶吧!!」 虽然赞德以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望著自己……可是请你谅解。 萨加利对部下很宽容,但对同僚的失败却毫不容情。 拜托了,赞德!下星期整个星期,你喜欢吃甚么我都请你,这一瞬就为了我忍下吧!! 明明不可能听到我这样的心声,但萨加利却用比往常更沙哑的声线说道。 「你倒说得奇怪了呢,戴斯蒙。刚才我被墨水瓶淋到便立即……啊啊,『被墨水瓶淋到』这说法好像很怪吧,嘛,看看我的头吧。一半头发都被染得不成体统对吧?这个呢,因为不知甚么原因,有个墨水瓶从天而降的关系啊。墨水瓶从天而降甚么的,哎呀,连我都吓一跳了。所以我立即查看是从哪里飞来的。然后,就看到墨水瓶飞来之处,你部下赞德正背对窗旁站著。换言之,赞德根本没时间去丢墨水瓶。」 「哈……、呀……」 「你在笑吗,戴斯蒙?也是啦,很可笑吧。居然会被墨水瓶淋头,真是多么糊涂了。既然是飞过来的,那避开不就好了吗。就算是因为刚巧在树下午睡、就算是因为完全熟睡了也好,连这也避不开的我,作为骑士团长真是不中用呢。」 「不对……、不对啊,萨加利!!你这一副好男人的样子,都让我看入迷了啊!!你看,不是有说水汪汪的男人甚么的吗?你也是个墨汪汪的好男人吧!嗯,如假包换!!」 尽管我拚命编织词句,萨加利瞧我不起似地俯视我,然后把视线转向赞德。 「赞德,不好意思,我有重要的事要跟戴斯蒙谈。你可否暂时让我们两人独处了?」 「不、不行啊,赞德!你不要走!!」 明明我都拚死大喊,赞德却以冰冷的眼神拒绝了。 「好一个甜言蜜语呢,团长。要是向你前未婚妻说出口的话,你现在也许早已结婚了吧。可是,我又不是团长的未婚妻,对我可不管用喔。」 「你、你,这可不能说出来的吧!居然用力地挖我旧伤疤……」 无视因为部下太过残酷的说法而吐苦水的我,赞德一面认真的回答萨加利说。 「我明白了,萨加利。因为执勤时间已经到了,我这就回去了。请随你喜好地,跟戴斯蒙团长好好相处吧。」 「赞、赞德!你明明是我的心腹,居然背叛我吗?」 「怎可能了。崇高而善良的第二骑士团长,怎可能会把罪过冤到视作心腹的重要部下身上了呢。我并不是心腹,只是一介骑士而已喔。所以才可以这样子,不痛不痒把戴斯蒙团长丢给正暴怒的最老练骑士团长离去。」 「赞、赞德……」 露出笑脸撂下拚命硬扯他袖子的我,赞德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了。 然后,那一天,我切身地体会到何谓「萨加利有重要的事谈」。 「宪兵司令官,有紧急报告!」 一脸严肃的部下猛然冲进房间里,但我可没看漏他可笑地微微提起嘴角。 啊啊,毫无疑问会是件麻烦的报告了。是件虽然麻烦得要命,紧急度、重要度和影响度都很高,但要是认真看待就好笑了的案件 「……关于谁人的?」 从常识想应该是国内外的重要人物吧,但我保险起见再作确认。 「是第一骑士团所属的菲亚?路特!」 「又是那家伙吗!!」 我坐在椅子上,把眼前的桌子踢翻了。 「哈哈哈哈哈,总是偷走我宝贵时间的那家伙!虽然还未曾过目那家伙的案件,完全不明白而没法理解,可你说紧急度、重要度和影响度都很高!?」 我瞪著部下,发出攻击性的声音。 「所以呢?今次又怎么了?有第2头从魔跟了菲亚?还是说发明了新的游戏代替象棋了?哈哈哈!」 部下无视我的发言,眼也不瞧我报告道。 「根据沙萨兰传来的紧急报告,菲亚?路特被沙萨兰的人民认定为大圣女大人的转世了。因此,那土地现……」 「慢著!你刚在说甚么!?」 因为报告的内容太过了,我站了起来。 「你说菲亚怎么了?」 「是说大圣女大人的转世……」 「哈哈哈哈哈,有趣。真有趣呢。大圣女大人的转世!神圣而不可侵的大圣女大人的案件!!可恶,这不是最糟的案件吗!吃屎吧!!」 我因为太过生气,把手头附近盖还打开著的墨水瓶拿起,朝窗子摔过去。 瓶子笔直地飞过,嘭的一声打穿了窗子的玻璃。 真的吗!连窗子都打穿了啊!!你以为是谁来清理了?是我啊!! 因为工作量又再增加而生气的我,瞪著部下说。 「听好了,赞德!向沙萨兰发出紧急传令!那家伙是沙萨兰的领主,有义务管辖那地方的!偏偏在菲亚被认定为大圣女的期间,竟然袖手旁观,再怠忽职守也有个限度!」 「……可是从报告书看来,没提过菲亚?路特被认定为大圣女一事有误。」 「那当然是错误的好不好!那种的都是大圣女转世的话,那我就是史上最强剑士的『黑骑士』转世了!!」 尽管还想再说下去,在那时候,咔察一声,门从外被粗暴的打开了。 因为门也不敲,我惊讶地盯住门了。 是谁了?会门都不敲闯进我执务室的人,我可没头绪啊? 站在门前的,是萨加利……似的黑发骑士。 ……不,那就是萨加利吧。不过,为甚么一半的头发都变成像是被墨水瓶打翻一样染成黑色的了……? 想到这里,我想起刚才把墨水瓶掷出窗外,身体登时僵硬了。 不妙!非常不妙啊!难不成,萨加利的头发,被我刚才掷出去的墨水瓶打中了吗? 立即想到这可能性的我,用夸张的动作转向部下。 「赞德!既然有空呆站在这里,不如快去收回你刚才丢出窗外的墨水瓶吧!!」 虽然赞德以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望著自己……可是请你谅解。 萨加利对部下很宽容,但对同僚的失败却毫不容情。 拜托了,赞德!下星期整个星期,你喜欢吃甚么我都请你,这一瞬就为了我忍下吧!! 明明不可能听到我这样的心声,但萨加利却用比往常更沙哑的声线说道。 「你倒说得奇怪了呢,戴斯蒙。刚才我被墨水瓶淋到便立即……啊啊,『被墨水瓶淋到』这说法好像很怪吧,嘛,看看我的头吧。一半头发都被染得不成体统对吧?这个呢,因为不知甚么原因,有个墨水瓶从天而降的关系啊。墨水瓶从天而降甚么的,哎呀,连我都吓一跳了。所以我立即查看是从哪里飞来的。然后,就看到墨水瓶飞来之处,你部下赞德正背对窗旁站著。换言之,赞德根本没时间去丢墨水瓶。」 「哈……、呀……」 「你在笑吗,戴斯蒙?也是啦,很可笑吧。居然会被墨水瓶淋头,真是多么糊涂了。既然是飞过来的,那避开不就好了吗。就算是因为刚巧在树下午睡、就算是因为完全熟睡了也好,连这也避不开的我,作为骑士团长真是不中用呢。」 「不对……、不对啊,萨加利!!你这一副好男人的样子,都让我看入迷了啊!!你看,不是有说水汪汪的男人甚么的吗?你也是个墨汪汪的好男人吧!嗯,如假包换!!」 尽管我拚命编织词句,萨加利瞧我不起似地俯视我,然后把视线转向赞德。 「赞德,不好意思,我有重要的事要跟戴斯蒙谈。你可否暂时让我们两人独处了?」 「不、不行啊,赞德!你不要走!!」 明明我都拚死大喊,赞德却以冰冷的眼神拒绝了。 「好一个甜言蜜语呢,团长。要是向你前未婚妻说出口的话,你现在也许早已结婚了吧。可是,我又不是团长的未婚妻,对我可不管用喔。」 「你、你,这可不能说出来的吧!居然用力地挖我旧伤疤……」 无视因为部下太过残酷的说法而吐苦水的我,赞德一面认真的回答萨加利说。 「我明白了,萨加利。因为执勤时间已经到了,我这就回去了。请随你喜好地,跟戴斯蒙团长好好相处吧。」 「赞、赞德!你明明是我的心腹,居然背叛我吗?」 「怎可能了。崇高而善良的第二骑士团长,怎可能会把罪过冤到视作心腹的重要部下身上了呢。我并不是心腹,只是一介骑士而已喔。所以才可以这样子,不痛不痒把戴斯蒙团长丢给正暴怒的最老练骑士团长离去。」 「赞、赞德……」 露出笑脸撂下拚命硬扯他袖子的我,赞德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了。 然后,那一天,我切身地体会到何谓「萨加利有重要的事谈」。 「宪兵司令官,有紧急报告!」 一脸严肃的部下猛然冲进房间里,但我可没看漏他可笑地微微提起嘴角。 啊啊,毫无疑问会是件麻烦的报告了。是件虽然麻烦得要命,紧急度、重要度和影响度都很高,但要是认真看待就好笑了的案件 「……关于谁人的?」 从常识想应该是国内外的重要人物吧,但我保险起见再作确认。 「是第一骑士团所属的菲亚?路特!」 「又是那家伙吗!!」 我坐在椅子上,把眼前的桌子踢翻了。 「哈哈哈哈哈,总是偷走我宝贵时间的那家伙!虽然还未曾过目那家伙的案件,完全不明白而没法理解,可你说紧急度、重要度和影响度都很高!?」 我瞪著部下,发出攻击性的声音。 「所以呢?今次又怎么了?有第2头从魔跟了菲亚?还是说发明了新的游戏代替象棋了?哈哈哈!」 部下无视我的发言,眼也不瞧我报告道。 「根据沙萨兰传来的紧急报告,菲亚?路特被沙萨兰的人民认定为大圣女大人的转世了。因此,那土地现……」 「慢著!你刚在说甚么!?」 因为报告的内容太过了,我站了起来。 「你说菲亚怎么了?」 「是说大圣女大人的转世……」 「哈哈哈哈哈,有趣。真有趣呢。大圣女大人的转世!神圣而不可侵的大圣女大人的案件!!可恶,这不是最糟的案件吗!吃屎吧!!」 我因为太过生气,把手头附近盖还打开著的墨水瓶拿起,朝窗子摔过去。 瓶子笔直地飞过,嘭的一声打穿了窗子的玻璃。 真的吗!连窗子都打穿了啊!!你以为是谁来清理了?是我啊!! 因为工作量又再增加而生气的我,瞪著部下说。 「听好了,赞德!向沙萨兰发出紧急传令!那家伙是沙萨兰的领主,有义务管辖那地方的!偏偏在菲亚被认定为大圣女的期间,竟然袖手旁观,再怠忽职守也有个限度!」 「……可是从报告书看来,没提过菲亚?路特被认定为大圣女一事有误。」 「那当然是错误的好不好!那种的都是大圣女转世的话,那我就是史上最强剑士的『黑骑士』转世了!!」 尽管还想再说下去,在那时候,咔察一声,门从外被粗暴的打开了。 因为门也不敲,我惊讶地盯住门了。 是谁了?会门都不敲闯进我执务室的人,我可没头绪啊? 站在门前的,是萨加利……似的黑发骑士。 ……不,那就是萨加利吧。不过,为甚么一半的头发都变成像是被墨水瓶打翻一样染成黑色的了……? 想到这里,我想起刚才把墨水瓶掷出窗外,身体登时僵硬了。 不妙!非常不妙啊!难不成,萨加利的头发,被我刚才掷出去的墨水瓶打中了吗? 立即想到这可能性的我,用夸张的动作转向部下。 「赞德!既然有空呆站在这里,不如快去收回你刚才丢出窗外的墨水瓶吧!!」 虽然赞德以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望著自己……可是请你谅解。 萨加利对部下很宽容,但对同僚的失败却毫不容情。 拜托了,赞德!下星期整个星期,你喜欢吃甚么我都请你,这一瞬就为了我忍下吧!! 明明不可能听到我这样的心声,但萨加利却用比往常更沙哑的声线说道。 「你倒说得奇怪了呢,戴斯蒙。刚才我被墨水瓶淋到便立即……啊啊,『被墨水瓶淋到』这说法好像很怪吧,嘛,看看我的头吧。一半头发都被染得不成体统对吧?这个呢,因为不知甚么原因,有个墨水瓶从天而降的关系啊。墨水瓶从天而降甚么的,哎呀,连我都吓一跳了。所以我立即查看是从哪里飞来的。然后,就看到墨水瓶飞来之处,你部下赞德正背对窗旁站著。换言之,赞德根本没时间去丢墨水瓶。」 「哈……、呀……」 「你在笑吗,戴斯蒙?也是啦,很可笑吧。居然会被墨水瓶淋头,真是多么糊涂了。既然是飞过来的,那避开不就好了吗。就算是因为刚巧在树下午睡、就算是因为完全熟睡了也好,连这也避不开的我,作为骑士团长真是不中用呢。」 「不对……、不对啊,萨加利!!你这一副好男人的样子,都让我看入迷了啊!!你看,不是有说水汪汪的男人甚么的吗?你也是个墨汪汪的好男人吧!嗯,如假包换!!」 尽管我拚命编织词句,萨加利瞧我不起似地俯视我,然后把视线转向赞德。 「赞德,不好意思,我有重要的事要跟戴斯蒙谈。你可否暂时让我们两人独处了?」 「不、不行啊,赞德!你不要走!!」 明明我都拚死大喊,赞德却以冰冷的眼神拒绝了。 「好一个甜言蜜语呢,团长。要是向你前未婚妻说出口的话,你现在也许早已结婚了吧。可是,我又不是团长的未婚妻,对我可不管用喔。」 「你、你,这可不能说出来的吧!居然用力地挖我旧伤疤……」 无视因为部下太过残酷的说法而吐苦水的我,赞德一面认真的回答萨加利说。 「我明白了,萨加利。因为执勤时间已经到了,我这就回去了。请随你喜好地,跟戴斯蒙团长好好相处吧。」 「赞、赞德!你明明是我的心腹,居然背叛我吗?」 「怎可能了。崇高而善良的第二骑士团长,怎可能会把罪过冤到视作心腹的重要部下身上了呢。我并不是心腹,只是一介骑士而已喔。所以才可以这样子,不痛不痒把戴斯蒙团长丢给正暴怒的最老练骑士团长离去。」 「赞、赞德……」 露出笑脸撂下拚命硬扯他袖子的我,赞德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了。 然后,那一天,我切身地体会到何谓「萨加利有重要的事谈」。 「宪兵司令官,有紧急报告!」 一脸严肃的部下猛然冲进房间里,但我可没看漏他可笑地微微提起嘴角。 啊啊,毫无疑问会是件麻烦的报告了。是件虽然麻烦得要命,紧急度、重要度和影响度都很高,但要是认真看待就好笑了的案件 「……关于谁人的?」 从常识想应该是国内外的重要人物吧,但我保险起见再作确认。 「是第一骑士团所属的菲亚?路特!」 「又是那家伙吗!!」 我坐在椅子上,把眼前的桌子踢翻了。 「哈哈哈哈哈,总是偷走我宝贵时间的那家伙!虽然还未曾过目那家伙的案件,完全不明白而没法理解,可你说紧急度、重要度和影响度都很高!?」 我瞪著部下,发出攻击性的声音。 「所以呢?今次又怎么了?有第2头从魔跟了菲亚?还是说发明了新的游戏代替象棋了?哈哈哈!」 部下无视我的发言,眼也不瞧我报告道。 「根据沙萨兰传来的紧急报告,菲亚?路特被沙萨兰的人民认定为大圣女大人的转世了。因此,那土地现……」 「慢著!你刚在说甚么!?」 因为报告的内容太过了,我站了起来。 「你说菲亚怎么了?」 「是说大圣女大人的转世……」 「哈哈哈哈哈,有趣。真有趣呢。大圣女大人的转世!神圣而不可侵的大圣女大人的案件!!可恶,这不是最糟的案件吗!吃屎吧!!」 我因为太过生气,把手头附近盖还打开著的墨水瓶拿起,朝窗子摔过去。 瓶子笔直地飞过,嘭的一声打穿了窗子的玻璃。 真的吗!连窗子都打穿了啊!!你以为是谁来清理了?是我啊!! 因为工作量又再增加而生气的我,瞪著部下说。 「听好了,赞德!向沙萨兰发出紧急传令!那家伙是沙萨兰的领主,有义务管辖那地方的!偏偏在菲亚被认定为大圣女的期间,竟然袖手旁观,再怠忽职守也有个限度!」 「……可是从报告书看来,没提过菲亚?路特被认定为大圣女一事有误。」 「那当然是错误的好不好!那种的都是大圣女转世的话,那我就是史上最强剑士的『黑骑士』转世了!!」 尽管还想再说下去,在那时候,咔察一声,门从外被粗暴的打开了。 因为门也不敲,我惊讶地盯住门了。 是谁了?会门都不敲闯进我执务室的人,我可没头绪啊? 站在门前的,是萨加利……似的黑发骑士。 ……不,那就是萨加利吧。不过,为甚么一半的头发都变成像是被墨水瓶打翻一样染成黑色的了……? 想到这里,我想起刚才把墨水瓶掷出窗外,身体登时僵硬了。 不妙!非常不妙啊!难不成,萨加利的头发,被我刚才掷出去的墨水瓶打中了吗? 立即想到这可能性的我,用夸张的动作转向部下。 「赞德!既然有空呆站在这里,不如快去收回你刚才丢出窗外的墨水瓶吧!!」 虽然赞德以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望著自己……可是请你谅解。 萨加利对部下很宽容,但对同僚的失败却毫不容情。 拜托了,赞德!下星期整个星期,你喜欢吃甚么我都请你,这一瞬就为了我忍下吧!! 明明不可能听到我这样的心声,但萨加利却用比往常更沙哑的声线说道。 「你倒说得奇怪了呢,戴斯蒙。刚才我被墨水瓶淋到便立即……啊啊,『被墨水瓶淋到』这说法好像很怪吧,嘛,看看我的头吧。一半头发都被染得不成体统对吧?这个呢,因为不知甚么原因,有个墨水瓶从天而降的关系啊。墨水瓶从天而降甚么的,哎呀,连我都吓一跳了。所以我立即查看是从哪里飞来的。然后,就看到墨水瓶飞来之处,你部下赞德正背对窗旁站著。换言之,赞德根本没时间去丢墨水瓶。」 「哈……、呀……」 「你在笑吗,戴斯蒙?也是啦,很可笑吧。居然会被墨水瓶淋头,真是多么糊涂了。既然是飞过来的,那避开不就好了吗。就算是因为刚巧在树下午睡、就算是因为完全熟睡了也好,连这也避不开的我,作为骑士团长真是不中用呢。」 「不对……、不对啊,萨加利!!你这一副好男人的样子,都让我看入迷了啊!!你看,不是有说水汪汪的男人甚么的吗?你也是个墨汪汪的好男人吧!嗯,如假包换!!」 尽管我拚命编织词句,萨加利瞧我不起似地俯视我,然后把视线转向赞德。 「赞德,不好意思,我有重要的事要跟戴斯蒙谈。你可否暂时让我们两人独处了?」 「不、不行啊,赞德!你不要走!!」 明明我都拚死大喊,赞德却以冰冷的眼神拒绝了。 「好一个甜言蜜语呢,团长。要是向你前未婚妻说出口的话,你现在也许早已结婚了吧。可是,我又不是团长的未婚妻,对我可不管用喔。」 「你、你,这可不能说出来的吧!居然用力地挖我旧伤疤……」 无视因为部下太过残酷的说法而吐苦水的我,赞德一面认真的回答萨加利说。 「我明白了,萨加利。因为执勤时间已经到了,我这就回去了。请随你喜好地,跟戴斯蒙团长好好相处吧。」 「赞、赞德!你明明是我的心腹,居然背叛我吗?」 「怎可能了。崇高而善良的第二骑士团长,怎可能会把罪过冤到视作心腹的重要部下身上了呢。我并不是心腹,只是一介骑士而已喔。所以才可以这样子,不痛不痒把戴斯蒙团长丢给正暴怒的最老练骑士团长离去。」 「赞、赞德……」 露出笑脸撂下拚命硬扯他袖子的我,赞德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了。 然后,那一天,我切身地体会到何谓「萨加利有重要的事谈」。 特别加笔【side卡诺珀斯】卡诺珀斯失恋祭(300年前) 今天──被任命为塞拉菲娜大人的护卫骑士的那天──回到自己房间时,已经很晚了。 我理解到担任公主殿下的护卫骑士,是件非常繁忙而重要的工作。 因此,在任命首日便会有各种手续和重要事项说明,花耗大量时间倒是意料之内。 只是,一直要听文官他们那完全说不上叫指导的话,倒是意料之外。 『真是可叹!何等的可叹啊!王国明明历史悠久,经历了好几百年了,至今都从没有任何一个时代,会挑选离岛之民来担任王族的护卫骑士!啊啊,卡诺珀斯,你创造了王国新的历史了啊!不过是黑历史啊!!』 『平民竟然担当公主殿下的护卫骑士!而且偏生是有著漂亮得罕见的深红头发的第二公主殿下的护卫!!啊啊啊,你到底都干了甚么了啊!!』 默然不语地拜听著几近叫人愣住、一个接一个重复的抱怨。 漫长的时间,都一直在重复同一题材,大部人都在说心里想说的话。 对照这种倾向去想,我推测文官都很重视塞拉菲娜大人,他们才会为她准备好认为是最佳的骑士去当护卫骑士。 ……文官他们为了塞拉菲娜大人,想要奉上尽可能能做到的事吧。 既然大家珍重主人的心都是一样,我也能够跟他们同心协力吧。 ──这么想著,终于获得解放的我,悄悄打开骑士宿舍里关了灯的自己房间的门。 时间已经晚了。同房的骑士应该早就睡著了吧。 小心别吵醒他……我静静闭上门,正要坐上自己的床时,突然,房间的灯火啪嚓地亮了起来。 因为漆黑一口气变得明亮,我被炫目得不断眨眼,然后随著哇的一声,被差不多半打的骑士揪了起来。 「卡诺珀斯!恭喜你失恋!」 「别失落了!单是从住在骑士宿舍的平民变成可以被挑选当护卫骑士本身,就已经是难以置信的事了!」 「像你这种木头人,公主殿下对你来说职责太沉重了!暂时先跟我们手牵手吧!男人的酒宴也不坏喔!」 这么说著,一个一个的压到我身上。 看来,我被选为第二公主的护卫骑士这件事,聚集这里的骑士并没听说到。 「你……们……走开……」 肺部被压住,发出像是青蛙要被压扁的声音。 所有人都是每天作为骑士锻炼身体,是肌肉的结晶。加起来的重量,可不是盖的。 我粗暴地拍打叠在上面的同伴的身体后,他们一个、又一个笑著地从我身上退下来。 一边大力吸气索求氧气,一边环视室内,平常友好相熟的半打骑士,密密地挤在房间里。 不管哪一个骑士,都带著无邪的笑容,只是为了安慰我,不管深夜还在黑暗的房间里等我。 仔细一看,设在房间的桌子上,还摆了酒精饮料和下酒小食。 心想真的是班好家伙,我开口说。 「谢谢你们的关心。不过,我的恋爱达成了。──在此报告,我被选定为第二公主殿下的护卫骑士了。」 「……啊、唔?」 「抱歉,卡诺珀斯。我听不懂你的玩笑。甚么意思了?」 大块头的骑士歪起头的样子虽然很滑稽,但我没笑出来,详细地加以说明。 「如我所说。本来,第二公主殿下的护卫骑士好像已在事前内定好了,不过殿下自己没选择那人,而选了我。是日,我被正式选定为第二公主殿下的护卫骑士。」 可是,即使听了我的说明,骑士同伴还是一脸微妙的样子。 ……那也倒是吧。 从文官他们会说了那么长的怨言和坏话的现状就知道了,我会被挑选为护卫骑士根本就不可能的吧。 所以,我也不是不明白同伴对我所说的话感到难以置信的状况。 我连鞘除下佩在腰间的剑,一下子举起眼前。 「是作为护卫骑士的证明,骑士团团长赐给我的剑。」 即使在宿舍房间那昏暗的烛光下,也一眼看得见纤细的剑柄和剑鞘装饰。 要是视力佳的人,还能注意到雕了象徵第二公主的蔷薇吧。 集合的骑士绷起脸点点头,一直注视著我递出的剑……然后从胸腔深处叹了口气。 「……真的吗,卡诺珀斯。我做梦都没想过,你是个能一眼就诓骗到殿下的美男啊。」 「啊啊,你的剑术确是有一手,但听说贵族的女性,都视挥剑本身为一件粗野的事而厌恶,明明如此,身为王族的第二公主殿下却居然挑选了你……你到底用了甚么手法了?」 「不,没有吧!只在这里说,本来内定当护卫骑士的,是艾德里奇家的萨加斯骑士啊。卡诺珀斯当然也不错,但萨加斯可是极品啊!我是女孩子的话,比起市井的佳品,一定会挑贵族的极品吧!」 「你们……」 还心想终于肯信了,说出口的却不是祝贺的说话,而是一个接一个说我坏话。在我开口抱怨时,当场的所有人都张大口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真厉害呢,卡诺珀斯!」 「啊啊,真是叫人称快啊!尽管平民之中,也有忠义又高超的人,但却绝对不会被配到守护王族甚么的!而你把这状况颠覆了啊!」 「做得好啊,卡诺珀斯!」同伴们一个又一个称赞我,将酒倒进杯里跟我劝酒。 我追不上同伴急转的变化,不停地眨眼,但看著同伴的笑容,连我自己也一起笑了。 然后,我跟为了我而聚集一起的骑士,一同喝酒、一同谈笑,一边咀嚼被选定为护卫骑士的幸福。 还有,为著能拥有这么美好的晚上变得好幸福而感谢塞拉菲娜大人。 ──然而在隔天,喝得太多的我,变得一整天都散出酒味。 「卡诺珀斯的气味好有趣呢。」 被塞拉菲娜大人这么嘟嚷,我衷心反省。 我为了成为与出色的塞拉菲娜大人相应的护卫骑士,而心感时间、觉悟和克己心都不足,是我在护卫首天的事。 今天──被任命为塞拉菲娜大人的护卫骑士的那天──回到自己房间时,已经很晚了。 我理解到担任公主殿下的护卫骑士,是件非常繁忙而重要的工作。 因此,在任命首日便会有各种手续和重要事项说明,花耗大量时间倒是意料之内。 只是,一直要听文官他们那完全说不上叫指导的话,倒是意料之外。 『真是可叹!何等的可叹啊!王国明明历史悠久,经历了好几百年了,至今都从没有任何一个时代,会挑选离岛之民来担任王族的护卫骑士!啊啊,卡诺珀斯,你创造了王国新的历史了啊!不过是黑历史啊!!』 『平民竟然担当公主殿下的护卫骑士!而且偏生是有著漂亮得罕见的深红头发的第二公主殿下的护卫!!啊啊啊,你到底都干了甚么了啊!!』 默然不语地拜听著几近叫人愣住、一个接一个重复的抱怨。 漫长的时间,都一直在重复同一题材,大部人都在说心里想说的话。 对照这种倾向去想,我推测文官都很重视塞拉菲娜大人,他们才会为她准备好认为是最佳的骑士去当护卫骑士。 ……文官他们为了塞拉菲娜大人,想要奉上尽可能能做到的事吧。 既然大家珍重主人的心都是一样,我也能够跟他们同心协力吧。 ──这么想著,终于获得解放的我,悄悄打开骑士宿舍里关了灯的自己房间的门。 时间已经晚了。同房的骑士应该早就睡著了吧。 小心别吵醒他……我静静闭上门,正要坐上自己的床时,突然,房间的灯火啪嚓地亮了起来。 因为漆黑一口气变得明亮,我被炫目得不断眨眼,然后随著哇的一声,被差不多半打的骑士揪了起来。 「卡诺珀斯!恭喜你失恋!」 「别失落了!单是从住在骑士宿舍的平民变成可以被挑选当护卫骑士本身,就已经是难以置信的事了!」 「像你这种木头人,公主殿下对你来说职责太沉重了!暂时先跟我们手牵手吧!男人的酒宴也不坏喔!」 这么说著,一个一个的压到我身上。 看来,我被选为第二公主的护卫骑士这件事,聚集这里的骑士并没听说到。 「你……们……走开……」 肺部被压住,发出像是青蛙要被压扁的声音。 所有人都是每天作为骑士锻炼身体,是肌肉的结晶。加起来的重量,可不是盖的。 我粗暴地拍打叠在上面的同伴的身体后,他们一个、又一个笑著地从我身上退下来。 一边大力吸气索求氧气,一边环视室内,平常友好相熟的半打骑士,密密地挤在房间里。 不管哪一个骑士,都带著无邪的笑容,只是为了安慰我,不管深夜还在黑暗的房间里等我。 仔细一看,设在房间的桌子上,还摆了酒精饮料和下酒小食。 心想真的是班好家伙,我开口说。 「谢谢你们的关心。不过,我的恋爱达成了。──在此报告,我被选定为第二公主殿下的护卫骑士了。」 「……啊、唔?」 「抱歉,卡诺珀斯。我听不懂你的玩笑。甚么意思了?」 大块头的骑士歪起头的样子虽然很滑稽,但我没笑出来,详细地加以说明。 「如我所说。本来,第二公主殿下的护卫骑士好像已在事前内定好了,不过殿下自己没选择那人,而选了我。是日,我被正式选定为第二公主殿下的护卫骑士。」 可是,即使听了我的说明,骑士同伴还是一脸微妙的样子。 ……那也倒是吧。 从文官他们会说了那么长的怨言和坏话的现状就知道了,我会被挑选为护卫骑士根本就不可能的吧。 所以,我也不是不明白同伴对我所说的话感到难以置信的状况。 我连鞘除下佩在腰间的剑,一下子举起眼前。 「是作为护卫骑士的证明,骑士团团长赐给我的剑。」 即使在宿舍房间那昏暗的烛光下,也一眼看得见纤细的剑柄和剑鞘装饰。 要是视力佳的人,还能注意到雕了象徵第二公主的蔷薇吧。 集合的骑士绷起脸点点头,一直注视著我递出的剑……然后从胸腔深处叹了口气。 「……真的吗,卡诺珀斯。我做梦都没想过,你是个能一眼就诓骗到殿下的美男啊。」 「啊啊,你的剑术确是有一手,但听说贵族的女性,都视挥剑本身为一件粗野的事而厌恶,明明如此,身为王族的第二公主殿下却居然挑选了你……你到底用了甚么手法了?」 「不,没有吧!只在这里说,本来内定当护卫骑士的,是艾德里奇家的萨加斯骑士啊。卡诺珀斯当然也不错,但萨加斯可是极品啊!我是女孩子的话,比起市井的佳品,一定会挑贵族的极品吧!」 「你们……」 还心想终于肯信了,说出口的却不是祝贺的说话,而是一个接一个说我坏话。在我开口抱怨时,当场的所有人都张大口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真厉害呢,卡诺珀斯!」 「啊啊,真是叫人称快啊!尽管平民之中,也有忠义又高超的人,但却绝对不会被配到守护王族甚么的!而你把这状况颠覆了啊!」 「做得好啊,卡诺珀斯!」同伴们一个又一个称赞我,将酒倒进杯里跟我劝酒。 我追不上同伴急转的变化,不停地眨眼,但看著同伴的笑容,连我自己也一起笑了。 然后,我跟为了我而聚集一起的骑士,一同喝酒、一同谈笑,一边咀嚼被选定为护卫骑士的幸福。 还有,为著能拥有这么美好的晚上变得好幸福而感谢塞拉菲娜大人。 ──然而在隔天,喝得太多的我,变得一整天都散出酒味。 「卡诺珀斯的气味好有趣呢。」 被塞拉菲娜大人这么嘟嚷,我衷心反省。 我为了成为与出色的塞拉菲娜大人相应的护卫骑士,而心感时间、觉悟和克己心都不足,是我在护卫首天的事。 今天──被任命为塞拉菲娜大人的护卫骑士的那天──回到自己房间时,已经很晚了。 我理解到担任公主殿下的护卫骑士,是件非常繁忙而重要的工作。 因此,在任命首日便会有各种手续和重要事项说明,花耗大量时间倒是意料之内。 只是,一直要听文官他们那完全说不上叫指导的话,倒是意料之外。 『真是可叹!何等的可叹啊!王国明明历史悠久,经历了好几百年了,至今都从没有任何一个时代,会挑选离岛之民来担任王族的护卫骑士!啊啊,卡诺珀斯,你创造了王国新的历史了啊!不过是黑历史啊!!』 『平民竟然担当公主殿下的护卫骑士!而且偏生是有著漂亮得罕见的深红头发的第二公主殿下的护卫!!啊啊啊,你到底都干了甚么了啊!!』 默然不语地拜听著几近叫人愣住、一个接一个重复的抱怨。 漫长的时间,都一直在重复同一题材,大部人都在说心里想说的话。 对照这种倾向去想,我推测文官都很重视塞拉菲娜大人,他们才会为她准备好认为是最佳的骑士去当护卫骑士。 ……文官他们为了塞拉菲娜大人,想要奉上尽可能能做到的事吧。 既然大家珍重主人的心都是一样,我也能够跟他们同心协力吧。 ──这么想著,终于获得解放的我,悄悄打开骑士宿舍里关了灯的自己房间的门。 时间已经晚了。同房的骑士应该早就睡著了吧。 小心别吵醒他……我静静闭上门,正要坐上自己的床时,突然,房间的灯火啪嚓地亮了起来。 因为漆黑一口气变得明亮,我被炫目得不断眨眼,然后随著哇的一声,被差不多半打的骑士揪了起来。 「卡诺珀斯!恭喜你失恋!」 「别失落了!单是从住在骑士宿舍的平民变成可以被挑选当护卫骑士本身,就已经是难以置信的事了!」 「像你这种木头人,公主殿下对你来说职责太沉重了!暂时先跟我们手牵手吧!男人的酒宴也不坏喔!」 这么说著,一个一个的压到我身上。 看来,我被选为第二公主的护卫骑士这件事,聚集这里的骑士并没听说到。 「你……们……走开……」 肺部被压住,发出像是青蛙要被压扁的声音。 所有人都是每天作为骑士锻炼身体,是肌肉的结晶。加起来的重量,可不是盖的。 我粗暴地拍打叠在上面的同伴的身体后,他们一个、又一个笑著地从我身上退下来。 一边大力吸气索求氧气,一边环视室内,平常友好相熟的半打骑士,密密地挤在房间里。 不管哪一个骑士,都带著无邪的笑容,只是为了安慰我,不管深夜还在黑暗的房间里等我。 仔细一看,设在房间的桌子上,还摆了酒精饮料和下酒小食。 心想真的是班好家伙,我开口说。 「谢谢你们的关心。不过,我的恋爱达成了。──在此报告,我被选定为第二公主殿下的护卫骑士了。」 「……啊、唔?」 「抱歉,卡诺珀斯。我听不懂你的玩笑。甚么意思了?」 大块头的骑士歪起头的样子虽然很滑稽,但我没笑出来,详细地加以说明。 「如我所说。本来,第二公主殿下的护卫骑士好像已在事前内定好了,不过殿下自己没选择那人,而选了我。是日,我被正式选定为第二公主殿下的护卫骑士。」 可是,即使听了我的说明,骑士同伴还是一脸微妙的样子。 ……那也倒是吧。 从文官他们会说了那么长的怨言和坏话的现状就知道了,我会被挑选为护卫骑士根本就不可能的吧。 所以,我也不是不明白同伴对我所说的话感到难以置信的状况。 我连鞘除下佩在腰间的剑,一下子举起眼前。 「是作为护卫骑士的证明,骑士团团长赐给我的剑。」 即使在宿舍房间那昏暗的烛光下,也一眼看得见纤细的剑柄和剑鞘装饰。 要是视力佳的人,还能注意到雕了象徵第二公主的蔷薇吧。 集合的骑士绷起脸点点头,一直注视著我递出的剑……然后从胸腔深处叹了口气。 「……真的吗,卡诺珀斯。我做梦都没想过,你是个能一眼就诓骗到殿下的美男啊。」 「啊啊,你的剑术确是有一手,但听说贵族的女性,都视挥剑本身为一件粗野的事而厌恶,明明如此,身为王族的第二公主殿下却居然挑选了你……你到底用了甚么手法了?」 「不,没有吧!只在这里说,本来内定当护卫骑士的,是艾德里奇家的萨加斯骑士啊。卡诺珀斯当然也不错,但萨加斯可是极品啊!我是女孩子的话,比起市井的佳品,一定会挑贵族的极品吧!」 「你们……」 还心想终于肯信了,说出口的却不是祝贺的说话,而是一个接一个说我坏话。在我开口抱怨时,当场的所有人都张大口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真厉害呢,卡诺珀斯!」 「啊啊,真是叫人称快啊!尽管平民之中,也有忠义又高超的人,但却绝对不会被配到守护王族甚么的!而你把这状况颠覆了啊!」 「做得好啊,卡诺珀斯!」同伴们一个又一个称赞我,将酒倒进杯里跟我劝酒。 我追不上同伴急转的变化,不停地眨眼,但看著同伴的笑容,连我自己也一起笑了。 然后,我跟为了我而聚集一起的骑士,一同喝酒、一同谈笑,一边咀嚼被选定为护卫骑士的幸福。 还有,为著能拥有这么美好的晚上变得好幸福而感谢塞拉菲娜大人。 ──然而在隔天,喝得太多的我,变得一整天都散出酒味。 「卡诺珀斯的气味好有趣呢。」 被塞拉菲娜大人这么嘟嚷,我衷心反省。 我为了成为与出色的塞拉菲娜大人相应的护卫骑士,而心感时间、觉悟和克己心都不足,是我在护卫首天的事。 今天──被任命为塞拉菲娜大人的护卫骑士的那天──回到自己房间时,已经很晚了。 我理解到担任公主殿下的护卫骑士,是件非常繁忙而重要的工作。 因此,在任命首日便会有各种手续和重要事项说明,花耗大量时间倒是意料之内。 只是,一直要听文官他们那完全说不上叫指导的话,倒是意料之外。 『真是可叹!何等的可叹啊!王国明明历史悠久,经历了好几百年了,至今都从没有任何一个时代,会挑选离岛之民来担任王族的护卫骑士!啊啊,卡诺珀斯,你创造了王国新的历史了啊!不过是黑历史啊!!』 『平民竟然担当公主殿下的护卫骑士!而且偏生是有著漂亮得罕见的深红头发的第二公主殿下的护卫!!啊啊啊,你到底都干了甚么了啊!!』 默然不语地拜听著几近叫人愣住、一个接一个重复的抱怨。 漫长的时间,都一直在重复同一题材,大部人都在说心里想说的话。 对照这种倾向去想,我推测文官都很重视塞拉菲娜大人,他们才会为她准备好认为是最佳的骑士去当护卫骑士。 ……文官他们为了塞拉菲娜大人,想要奉上尽可能能做到的事吧。 既然大家珍重主人的心都是一样,我也能够跟他们同心协力吧。 ──这么想著,终于获得解放的我,悄悄打开骑士宿舍里关了灯的自己房间的门。 时间已经晚了。同房的骑士应该早就睡著了吧。 小心别吵醒他……我静静闭上门,正要坐上自己的床时,突然,房间的灯火啪嚓地亮了起来。 因为漆黑一口气变得明亮,我被炫目得不断眨眼,然后随著哇的一声,被差不多半打的骑士揪了起来。 「卡诺珀斯!恭喜你失恋!」 「别失落了!单是从住在骑士宿舍的平民变成可以被挑选当护卫骑士本身,就已经是难以置信的事了!」 「像你这种木头人,公主殿下对你来说职责太沉重了!暂时先跟我们手牵手吧!男人的酒宴也不坏喔!」 这么说著,一个一个的压到我身上。 看来,我被选为第二公主的护卫骑士这件事,聚集这里的骑士并没听说到。 「你……们……走开……」 肺部被压住,发出像是青蛙要被压扁的声音。 所有人都是每天作为骑士锻炼身体,是肌肉的结晶。加起来的重量,可不是盖的。 我粗暴地拍打叠在上面的同伴的身体后,他们一个、又一个笑著地从我身上退下来。 一边大力吸气索求氧气,一边环视室内,平常友好相熟的半打骑士,密密地挤在房间里。 不管哪一个骑士,都带著无邪的笑容,只是为了安慰我,不管深夜还在黑暗的房间里等我。 仔细一看,设在房间的桌子上,还摆了酒精饮料和下酒小食。 心想真的是班好家伙,我开口说。 「谢谢你们的关心。不过,我的恋爱达成了。──在此报告,我被选定为第二公主殿下的护卫骑士了。」 「……啊、唔?」 「抱歉,卡诺珀斯。我听不懂你的玩笑。甚么意思了?」 大块头的骑士歪起头的样子虽然很滑稽,但我没笑出来,详细地加以说明。 「如我所说。本来,第二公主殿下的护卫骑士好像已在事前内定好了,不过殿下自己没选择那人,而选了我。是日,我被正式选定为第二公主殿下的护卫骑士。」 可是,即使听了我的说明,骑士同伴还是一脸微妙的样子。 ……那也倒是吧。 从文官他们会说了那么长的怨言和坏话的现状就知道了,我会被挑选为护卫骑士根本就不可能的吧。 所以,我也不是不明白同伴对我所说的话感到难以置信的状况。 我连鞘除下佩在腰间的剑,一下子举起眼前。 「是作为护卫骑士的证明,骑士团团长赐给我的剑。」 即使在宿舍房间那昏暗的烛光下,也一眼看得见纤细的剑柄和剑鞘装饰。 要是视力佳的人,还能注意到雕了象徵第二公主的蔷薇吧。 集合的骑士绷起脸点点头,一直注视著我递出的剑……然后从胸腔深处叹了口气。 「……真的吗,卡诺珀斯。我做梦都没想过,你是个能一眼就诓骗到殿下的美男啊。」 「啊啊,你的剑术确是有一手,但听说贵族的女性,都视挥剑本身为一件粗野的事而厌恶,明明如此,身为王族的第二公主殿下却居然挑选了你……你到底用了甚么手法了?」 「不,没有吧!只在这里说,本来内定当护卫骑士的,是艾德里奇家的萨加斯骑士啊。卡诺珀斯当然也不错,但萨加斯可是极品啊!我是女孩子的话,比起市井的佳品,一定会挑贵族的极品吧!」 「你们……」 还心想终于肯信了,说出口的却不是祝贺的说话,而是一个接一个说我坏话。在我开口抱怨时,当场的所有人都张大口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真厉害呢,卡诺珀斯!」 「啊啊,真是叫人称快啊!尽管平民之中,也有忠义又高超的人,但却绝对不会被配到守护王族甚么的!而你把这状况颠覆了啊!」 「做得好啊,卡诺珀斯!」同伴们一个又一个称赞我,将酒倒进杯里跟我劝酒。 我追不上同伴急转的变化,不停地眨眼,但看著同伴的笑容,连我自己也一起笑了。 然后,我跟为了我而聚集一起的骑士,一同喝酒、一同谈笑,一边咀嚼被选定为护卫骑士的幸福。 还有,为著能拥有这么美好的晚上变得好幸福而感谢塞拉菲娜大人。 ──然而在隔天,喝得太多的我,变得一整天都散出酒味。 「卡诺珀斯的气味好有趣呢。」 被塞拉菲娜大人这么嘟嚷,我衷心反省。 我为了成为与出色的塞拉菲娜大人相应的护卫骑士,而心感时间、觉悟和克己心都不足,是我在护卫首天的事。 今天──被任命为塞拉菲娜大人的护卫骑士的那天──回到自己房间时,已经很晚了。 我理解到担任公主殿下的护卫骑士,是件非常繁忙而重要的工作。 因此,在任命首日便会有各种手续和重要事项说明,花耗大量时间倒是意料之内。 只是,一直要听文官他们那完全说不上叫指导的话,倒是意料之外。 『真是可叹!何等的可叹啊!王国明明历史悠久,经历了好几百年了,至今都从没有任何一个时代,会挑选离岛之民来担任王族的护卫骑士!啊啊,卡诺珀斯,你创造了王国新的历史了啊!不过是黑历史啊!!』 『平民竟然担当公主殿下的护卫骑士!而且偏生是有著漂亮得罕见的深红头发的第二公主殿下的护卫!!啊啊啊,你到底都干了甚么了啊!!』 默然不语地拜听著几近叫人愣住、一个接一个重复的抱怨。 漫长的时间,都一直在重复同一题材,大部人都在说心里想说的话。 对照这种倾向去想,我推测文官都很重视塞拉菲娜大人,他们才会为她准备好认为是最佳的骑士去当护卫骑士。 ……文官他们为了塞拉菲娜大人,想要奉上尽可能能做到的事吧。 既然大家珍重主人的心都是一样,我也能够跟他们同心协力吧。 ──这么想著,终于获得解放的我,悄悄打开骑士宿舍里关了灯的自己房间的门。 时间已经晚了。同房的骑士应该早就睡著了吧。 小心别吵醒他……我静静闭上门,正要坐上自己的床时,突然,房间的灯火啪嚓地亮了起来。 因为漆黑一口气变得明亮,我被炫目得不断眨眼,然后随著哇的一声,被差不多半打的骑士揪了起来。 「卡诺珀斯!恭喜你失恋!」 「别失落了!单是从住在骑士宿舍的平民变成可以被挑选当护卫骑士本身,就已经是难以置信的事了!」 「像你这种木头人,公主殿下对你来说职责太沉重了!暂时先跟我们手牵手吧!男人的酒宴也不坏喔!」 这么说著,一个一个的压到我身上。 看来,我被选为第二公主的护卫骑士这件事,聚集这里的骑士并没听说到。 「你……们……走开……」 肺部被压住,发出像是青蛙要被压扁的声音。 所有人都是每天作为骑士锻炼身体,是肌肉的结晶。加起来的重量,可不是盖的。 我粗暴地拍打叠在上面的同伴的身体后,他们一个、又一个笑著地从我身上退下来。 一边大力吸气索求氧气,一边环视室内,平常友好相熟的半打骑士,密密地挤在房间里。 不管哪一个骑士,都带著无邪的笑容,只是为了安慰我,不管深夜还在黑暗的房间里等我。 仔细一看,设在房间的桌子上,还摆了酒精饮料和下酒小食。 心想真的是班好家伙,我开口说。 「谢谢你们的关心。不过,我的恋爱达成了。──在此报告,我被选定为第二公主殿下的护卫骑士了。」 「……啊、唔?」 「抱歉,卡诺珀斯。我听不懂你的玩笑。甚么意思了?」 大块头的骑士歪起头的样子虽然很滑稽,但我没笑出来,详细地加以说明。 「如我所说。本来,第二公主殿下的护卫骑士好像已在事前内定好了,不过殿下自己没选择那人,而选了我。是日,我被正式选定为第二公主殿下的护卫骑士。」 可是,即使听了我的说明,骑士同伴还是一脸微妙的样子。 ……那也倒是吧。 从文官他们会说了那么长的怨言和坏话的现状就知道了,我会被挑选为护卫骑士根本就不可能的吧。 所以,我也不是不明白同伴对我所说的话感到难以置信的状况。 我连鞘除下佩在腰间的剑,一下子举起眼前。 「是作为护卫骑士的证明,骑士团团长赐给我的剑。」 即使在宿舍房间那昏暗的烛光下,也一眼看得见纤细的剑柄和剑鞘装饰。 要是视力佳的人,还能注意到雕了象徵第二公主的蔷薇吧。 集合的骑士绷起脸点点头,一直注视著我递出的剑……然后从胸腔深处叹了口气。 「……真的吗,卡诺珀斯。我做梦都没想过,你是个能一眼就诓骗到殿下的美男啊。」 「啊啊,你的剑术确是有一手,但听说贵族的女性,都视挥剑本身为一件粗野的事而厌恶,明明如此,身为王族的第二公主殿下却居然挑选了你……你到底用了甚么手法了?」 「不,没有吧!只在这里说,本来内定当护卫骑士的,是艾德里奇家的萨加斯骑士啊。卡诺珀斯当然也不错,但萨加斯可是极品啊!我是女孩子的话,比起市井的佳品,一定会挑贵族的极品吧!」 「你们……」 还心想终于肯信了,说出口的却不是祝贺的说话,而是一个接一个说我坏话。在我开口抱怨时,当场的所有人都张大口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真厉害呢,卡诺珀斯!」 「啊啊,真是叫人称快啊!尽管平民之中,也有忠义又高超的人,但却绝对不会被配到守护王族甚么的!而你把这状况颠覆了啊!」 「做得好啊,卡诺珀斯!」同伴们一个又一个称赞我,将酒倒进杯里跟我劝酒。 我追不上同伴急转的变化,不停地眨眼,但看著同伴的笑容,连我自己也一起笑了。 然后,我跟为了我而聚集一起的骑士,一同喝酒、一同谈笑,一边咀嚼被选定为护卫骑士的幸福。 还有,为著能拥有这么美好的晚上变得好幸福而感谢塞拉菲娜大人。 ──然而在隔天,喝得太多的我,变得一整天都散出酒味。 「卡诺珀斯的气味好有趣呢。」 被塞拉菲娜大人这么嘟嚷,我衷心反省。 我为了成为与出色的塞拉菲娜大人相应的护卫骑士,而心感时间、觉悟和克己心都不足,是我在护卫首天的事。 今天──被任命为塞拉菲娜大人的护卫骑士的那天──回到自己房间时,已经很晚了。 我理解到担任公主殿下的护卫骑士,是件非常繁忙而重要的工作。 因此,在任命首日便会有各种手续和重要事项说明,花耗大量时间倒是意料之内。 只是,一直要听文官他们那完全说不上叫指导的话,倒是意料之外。 『真是可叹!何等的可叹啊!王国明明历史悠久,经历了好几百年了,至今都从没有任何一个时代,会挑选离岛之民来担任王族的护卫骑士!啊啊,卡诺珀斯,你创造了王国新的历史了啊!不过是黑历史啊!!』 『平民竟然担当公主殿下的护卫骑士!而且偏生是有著漂亮得罕见的深红头发的第二公主殿下的护卫!!啊啊啊,你到底都干了甚么了啊!!』 默然不语地拜听著几近叫人愣住、一个接一个重复的抱怨。 漫长的时间,都一直在重复同一题材,大部人都在说心里想说的话。 对照这种倾向去想,我推测文官都很重视塞拉菲娜大人,他们才会为她准备好认为是最佳的骑士去当护卫骑士。 ……文官他们为了塞拉菲娜大人,想要奉上尽可能能做到的事吧。 既然大家珍重主人的心都是一样,我也能够跟他们同心协力吧。 ──这么想著,终于获得解放的我,悄悄打开骑士宿舍里关了灯的自己房间的门。 时间已经晚了。同房的骑士应该早就睡著了吧。 小心别吵醒他……我静静闭上门,正要坐上自己的床时,突然,房间的灯火啪嚓地亮了起来。 因为漆黑一口气变得明亮,我被炫目得不断眨眼,然后随著哇的一声,被差不多半打的骑士揪了起来。 「卡诺珀斯!恭喜你失恋!」 「别失落了!单是从住在骑士宿舍的平民变成可以被挑选当护卫骑士本身,就已经是难以置信的事了!」 「像你这种木头人,公主殿下对你来说职责太沉重了!暂时先跟我们手牵手吧!男人的酒宴也不坏喔!」 这么说著,一个一个的压到我身上。 看来,我被选为第二公主的护卫骑士这件事,聚集这里的骑士并没听说到。 「你……们……走开……」 肺部被压住,发出像是青蛙要被压扁的声音。 所有人都是每天作为骑士锻炼身体,是肌肉的结晶。加起来的重量,可不是盖的。 我粗暴地拍打叠在上面的同伴的身体后,他们一个、又一个笑著地从我身上退下来。 一边大力吸气索求氧气,一边环视室内,平常友好相熟的半打骑士,密密地挤在房间里。 不管哪一个骑士,都带著无邪的笑容,只是为了安慰我,不管深夜还在黑暗的房间里等我。 仔细一看,设在房间的桌子上,还摆了酒精饮料和下酒小食。 心想真的是班好家伙,我开口说。 「谢谢你们的关心。不过,我的恋爱达成了。──在此报告,我被选定为第二公主殿下的护卫骑士了。」 「……啊、唔?」 「抱歉,卡诺珀斯。我听不懂你的玩笑。甚么意思了?」 大块头的骑士歪起头的样子虽然很滑稽,但我没笑出来,详细地加以说明。 「如我所说。本来,第二公主殿下的护卫骑士好像已在事前内定好了,不过殿下自己没选择那人,而选了我。是日,我被正式选定为第二公主殿下的护卫骑士。」 可是,即使听了我的说明,骑士同伴还是一脸微妙的样子。 ……那也倒是吧。 从文官他们会说了那么长的怨言和坏话的现状就知道了,我会被挑选为护卫骑士根本就不可能的吧。 所以,我也不是不明白同伴对我所说的话感到难以置信的状况。 我连鞘除下佩在腰间的剑,一下子举起眼前。 「是作为护卫骑士的证明,骑士团团长赐给我的剑。」 即使在宿舍房间那昏暗的烛光下,也一眼看得见纤细的剑柄和剑鞘装饰。 要是视力佳的人,还能注意到雕了象徵第二公主的蔷薇吧。 集合的骑士绷起脸点点头,一直注视著我递出的剑……然后从胸腔深处叹了口气。 「……真的吗,卡诺珀斯。我做梦都没想过,你是个能一眼就诓骗到殿下的美男啊。」 「啊啊,你的剑术确是有一手,但听说贵族的女性,都视挥剑本身为一件粗野的事而厌恶,明明如此,身为王族的第二公主殿下却居然挑选了你……你到底用了甚么手法了?」 「不,没有吧!只在这里说,本来内定当护卫骑士的,是艾德里奇家的萨加斯骑士啊。卡诺珀斯当然也不错,但萨加斯可是极品啊!我是女孩子的话,比起市井的佳品,一定会挑贵族的极品吧!」 「你们……」 还心想终于肯信了,说出口的却不是祝贺的说话,而是一个接一个说我坏话。在我开口抱怨时,当场的所有人都张大口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真厉害呢,卡诺珀斯!」 「啊啊,真是叫人称快啊!尽管平民之中,也有忠义又高超的人,但却绝对不会被配到守护王族甚么的!而你把这状况颠覆了啊!」 「做得好啊,卡诺珀斯!」同伴们一个又一个称赞我,将酒倒进杯里跟我劝酒。 我追不上同伴急转的变化,不停地眨眼,但看著同伴的笑容,连我自己也一起笑了。 然后,我跟为了我而聚集一起的骑士,一同喝酒、一同谈笑,一边咀嚼被选定为护卫骑士的幸福。 还有,为著能拥有这么美好的晚上变得好幸福而感谢塞拉菲娜大人。 ──然而在隔天,喝得太多的我,变得一整天都散出酒味。 「卡诺珀斯的气味好有趣呢。」 被塞拉菲娜大人这么嘟嚷,我衷心反省。 我为了成为与出色的塞拉菲娜大人相应的护卫骑士,而心感时间、觉悟和克己心都不足,是我在护卫首天的事。 今天──被任命为塞拉菲娜大人的护卫骑士的那天──回到自己房间时,已经很晚了。 我理解到担任公主殿下的护卫骑士,是件非常繁忙而重要的工作。 因此,在任命首日便会有各种手续和重要事项说明,花耗大量时间倒是意料之内。 只是,一直要听文官他们那完全说不上叫指导的话,倒是意料之外。 『真是可叹!何等的可叹啊!王国明明历史悠久,经历了好几百年了,至今都从没有任何一个时代,会挑选离岛之民来担任王族的护卫骑士!啊啊,卡诺珀斯,你创造了王国新的历史了啊!不过是黑历史啊!!』 『平民竟然担当公主殿下的护卫骑士!而且偏生是有著漂亮得罕见的深红头发的第二公主殿下的护卫!!啊啊啊,你到底都干了甚么了啊!!』 默然不语地拜听著几近叫人愣住、一个接一个重复的抱怨。 漫长的时间,都一直在重复同一题材,大部人都在说心里想说的话。 对照这种倾向去想,我推测文官都很重视塞拉菲娜大人,他们才会为她准备好认为是最佳的骑士去当护卫骑士。 ……文官他们为了塞拉菲娜大人,想要奉上尽可能能做到的事吧。 既然大家珍重主人的心都是一样,我也能够跟他们同心协力吧。 ──这么想著,终于获得解放的我,悄悄打开骑士宿舍里关了灯的自己房间的门。 时间已经晚了。同房的骑士应该早就睡著了吧。 小心别吵醒他……我静静闭上门,正要坐上自己的床时,突然,房间的灯火啪嚓地亮了起来。 因为漆黑一口气变得明亮,我被炫目得不断眨眼,然后随著哇的一声,被差不多半打的骑士揪了起来。 「卡诺珀斯!恭喜你失恋!」 「别失落了!单是从住在骑士宿舍的平民变成可以被挑选当护卫骑士本身,就已经是难以置信的事了!」 「像你这种木头人,公主殿下对你来说职责太沉重了!暂时先跟我们手牵手吧!男人的酒宴也不坏喔!」 这么说著,一个一个的压到我身上。 看来,我被选为第二公主的护卫骑士这件事,聚集这里的骑士并没听说到。 「你……们……走开……」 肺部被压住,发出像是青蛙要被压扁的声音。 所有人都是每天作为骑士锻炼身体,是肌肉的结晶。加起来的重量,可不是盖的。 我粗暴地拍打叠在上面的同伴的身体后,他们一个、又一个笑著地从我身上退下来。 一边大力吸气索求氧气,一边环视室内,平常友好相熟的半打骑士,密密地挤在房间里。 不管哪一个骑士,都带著无邪的笑容,只是为了安慰我,不管深夜还在黑暗的房间里等我。 仔细一看,设在房间的桌子上,还摆了酒精饮料和下酒小食。 心想真的是班好家伙,我开口说。 「谢谢你们的关心。不过,我的恋爱达成了。──在此报告,我被选定为第二公主殿下的护卫骑士了。」 「……啊、唔?」 「抱歉,卡诺珀斯。我听不懂你的玩笑。甚么意思了?」 大块头的骑士歪起头的样子虽然很滑稽,但我没笑出来,详细地加以说明。 「如我所说。本来,第二公主殿下的护卫骑士好像已在事前内定好了,不过殿下自己没选择那人,而选了我。是日,我被正式选定为第二公主殿下的护卫骑士。」 可是,即使听了我的说明,骑士同伴还是一脸微妙的样子。 ……那也倒是吧。 从文官他们会说了那么长的怨言和坏话的现状就知道了,我会被挑选为护卫骑士根本就不可能的吧。 所以,我也不是不明白同伴对我所说的话感到难以置信的状况。 我连鞘除下佩在腰间的剑,一下子举起眼前。 「是作为护卫骑士的证明,骑士团团长赐给我的剑。」 即使在宿舍房间那昏暗的烛光下,也一眼看得见纤细的剑柄和剑鞘装饰。 要是视力佳的人,还能注意到雕了象徵第二公主的蔷薇吧。 集合的骑士绷起脸点点头,一直注视著我递出的剑……然后从胸腔深处叹了口气。 「……真的吗,卡诺珀斯。我做梦都没想过,你是个能一眼就诓骗到殿下的美男啊。」 「啊啊,你的剑术确是有一手,但听说贵族的女性,都视挥剑本身为一件粗野的事而厌恶,明明如此,身为王族的第二公主殿下却居然挑选了你……你到底用了甚么手法了?」 「不,没有吧!只在这里说,本来内定当护卫骑士的,是艾德里奇家的萨加斯骑士啊。卡诺珀斯当然也不错,但萨加斯可是极品啊!我是女孩子的话,比起市井的佳品,一定会挑贵族的极品吧!」 「你们……」 还心想终于肯信了,说出口的却不是祝贺的说话,而是一个接一个说我坏话。在我开口抱怨时,当场的所有人都张大口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真厉害呢,卡诺珀斯!」 「啊啊,真是叫人称快啊!尽管平民之中,也有忠义又高超的人,但却绝对不会被配到守护王族甚么的!而你把这状况颠覆了啊!」 「做得好啊,卡诺珀斯!」同伴们一个又一个称赞我,将酒倒进杯里跟我劝酒。 我追不上同伴急转的变化,不停地眨眼,但看著同伴的笑容,连我自己也一起笑了。 然后,我跟为了我而聚集一起的骑士,一同喝酒、一同谈笑,一边咀嚼被选定为护卫骑士的幸福。 还有,为著能拥有这么美好的晚上变得好幸福而感谢塞拉菲娜大人。 ──然而在隔天,喝得太多的我,变得一整天都散出酒味。 「卡诺珀斯的气味好有趣呢。」 被塞拉菲娜大人这么嘟嚷,我衷心反省。 我为了成为与出色的塞拉菲娜大人相应的护卫骑士,而心感时间、觉悟和克己心都不足,是我在护卫首天的事。 今天──被任命为塞拉菲娜大人的护卫骑士的那天──回到自己房间时,已经很晚了。 我理解到担任公主殿下的护卫骑士,是件非常繁忙而重要的工作。 因此,在任命首日便会有各种手续和重要事项说明,花耗大量时间倒是意料之内。 只是,一直要听文官他们那完全说不上叫指导的话,倒是意料之外。 『真是可叹!何等的可叹啊!王国明明历史悠久,经历了好几百年了,至今都从没有任何一个时代,会挑选离岛之民来担任王族的护卫骑士!啊啊,卡诺珀斯,你创造了王国新的历史了啊!不过是黑历史啊!!』 『平民竟然担当公主殿下的护卫骑士!而且偏生是有著漂亮得罕见的深红头发的第二公主殿下的护卫!!啊啊啊,你到底都干了甚么了啊!!』 默然不语地拜听著几近叫人愣住、一个接一个重复的抱怨。 漫长的时间,都一直在重复同一题材,大部人都在说心里想说的话。 对照这种倾向去想,我推测文官都很重视塞拉菲娜大人,他们才会为她准备好认为是最佳的骑士去当护卫骑士。 ……文官他们为了塞拉菲娜大人,想要奉上尽可能能做到的事吧。 既然大家珍重主人的心都是一样,我也能够跟他们同心协力吧。 ──这么想著,终于获得解放的我,悄悄打开骑士宿舍里关了灯的自己房间的门。 时间已经晚了。同房的骑士应该早就睡著了吧。 小心别吵醒他……我静静闭上门,正要坐上自己的床时,突然,房间的灯火啪嚓地亮了起来。 因为漆黑一口气变得明亮,我被炫目得不断眨眼,然后随著哇的一声,被差不多半打的骑士揪了起来。 「卡诺珀斯!恭喜你失恋!」 「别失落了!单是从住在骑士宿舍的平民变成可以被挑选当护卫骑士本身,就已经是难以置信的事了!」 「像你这种木头人,公主殿下对你来说职责太沉重了!暂时先跟我们手牵手吧!男人的酒宴也不坏喔!」 这么说著,一个一个的压到我身上。 看来,我被选为第二公主的护卫骑士这件事,聚集这里的骑士并没听说到。 「你……们……走开……」 肺部被压住,发出像是青蛙要被压扁的声音。 所有人都是每天作为骑士锻炼身体,是肌肉的结晶。加起来的重量,可不是盖的。 我粗暴地拍打叠在上面的同伴的身体后,他们一个、又一个笑著地从我身上退下来。 一边大力吸气索求氧气,一边环视室内,平常友好相熟的半打骑士,密密地挤在房间里。 不管哪一个骑士,都带著无邪的笑容,只是为了安慰我,不管深夜还在黑暗的房间里等我。 仔细一看,设在房间的桌子上,还摆了酒精饮料和下酒小食。 心想真的是班好家伙,我开口说。 「谢谢你们的关心。不过,我的恋爱达成了。──在此报告,我被选定为第二公主殿下的护卫骑士了。」 「……啊、唔?」 「抱歉,卡诺珀斯。我听不懂你的玩笑。甚么意思了?」 大块头的骑士歪起头的样子虽然很滑稽,但我没笑出来,详细地加以说明。 「如我所说。本来,第二公主殿下的护卫骑士好像已在事前内定好了,不过殿下自己没选择那人,而选了我。是日,我被正式选定为第二公主殿下的护卫骑士。」 可是,即使听了我的说明,骑士同伴还是一脸微妙的样子。 ……那也倒是吧。 从文官他们会说了那么长的怨言和坏话的现状就知道了,我会被挑选为护卫骑士根本就不可能的吧。 所以,我也不是不明白同伴对我所说的话感到难以置信的状况。 我连鞘除下佩在腰间的剑,一下子举起眼前。 「是作为护卫骑士的证明,骑士团团长赐给我的剑。」 即使在宿舍房间那昏暗的烛光下,也一眼看得见纤细的剑柄和剑鞘装饰。 要是视力佳的人,还能注意到雕了象徵第二公主的蔷薇吧。 集合的骑士绷起脸点点头,一直注视著我递出的剑……然后从胸腔深处叹了口气。 「……真的吗,卡诺珀斯。我做梦都没想过,你是个能一眼就诓骗到殿下的美男啊。」 「啊啊,你的剑术确是有一手,但听说贵族的女性,都视挥剑本身为一件粗野的事而厌恶,明明如此,身为王族的第二公主殿下却居然挑选了你……你到底用了甚么手法了?」 「不,没有吧!只在这里说,本来内定当护卫骑士的,是艾德里奇家的萨加斯骑士啊。卡诺珀斯当然也不错,但萨加斯可是极品啊!我是女孩子的话,比起市井的佳品,一定会挑贵族的极品吧!」 「你们……」 还心想终于肯信了,说出口的却不是祝贺的说话,而是一个接一个说我坏话。在我开口抱怨时,当场的所有人都张大口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真厉害呢,卡诺珀斯!」 「啊啊,真是叫人称快啊!尽管平民之中,也有忠义又高超的人,但却绝对不会被配到守护王族甚么的!而你把这状况颠覆了啊!」 「做得好啊,卡诺珀斯!」同伴们一个又一个称赞我,将酒倒进杯里跟我劝酒。 我追不上同伴急转的变化,不停地眨眼,但看著同伴的笑容,连我自己也一起笑了。 然后,我跟为了我而聚集一起的骑士,一同喝酒、一同谈笑,一边咀嚼被选定为护卫骑士的幸福。 还有,为著能拥有这么美好的晚上变得好幸福而感谢塞拉菲娜大人。 ──然而在隔天,喝得太多的我,变得一整天都散出酒味。 「卡诺珀斯的气味好有趣呢。」 被塞拉菲娜大人这么嘟嚷,我衷心反省。 我为了成为与出色的塞拉菲娜大人相应的护卫骑士,而心感时间、觉悟和克己心都不足,是我在护卫首天的事。 今天──被任命为塞拉菲娜大人的护卫骑士的那天──回到自己房间时,已经很晚了。 我理解到担任公主殿下的护卫骑士,是件非常繁忙而重要的工作。 因此,在任命首日便会有各种手续和重要事项说明,花耗大量时间倒是意料之内。 只是,一直要听文官他们那完全说不上叫指导的话,倒是意料之外。 『真是可叹!何等的可叹啊!王国明明历史悠久,经历了好几百年了,至今都从没有任何一个时代,会挑选离岛之民来担任王族的护卫骑士!啊啊,卡诺珀斯,你创造了王国新的历史了啊!不过是黑历史啊!!』 『平民竟然担当公主殿下的护卫骑士!而且偏生是有著漂亮得罕见的深红头发的第二公主殿下的护卫!!啊啊啊,你到底都干了甚么了啊!!』 默然不语地拜听著几近叫人愣住、一个接一个重复的抱怨。 漫长的时间,都一直在重复同一题材,大部人都在说心里想说的话。 对照这种倾向去想,我推测文官都很重视塞拉菲娜大人,他们才会为她准备好认为是最佳的骑士去当护卫骑士。 ……文官他们为了塞拉菲娜大人,想要奉上尽可能能做到的事吧。 既然大家珍重主人的心都是一样,我也能够跟他们同心协力吧。 ──这么想著,终于获得解放的我,悄悄打开骑士宿舍里关了灯的自己房间的门。 时间已经晚了。同房的骑士应该早就睡著了吧。 小心别吵醒他……我静静闭上门,正要坐上自己的床时,突然,房间的灯火啪嚓地亮了起来。 因为漆黑一口气变得明亮,我被炫目得不断眨眼,然后随著哇的一声,被差不多半打的骑士揪了起来。 「卡诺珀斯!恭喜你失恋!」 「别失落了!单是从住在骑士宿舍的平民变成可以被挑选当护卫骑士本身,就已经是难以置信的事了!」 「像你这种木头人,公主殿下对你来说职责太沉重了!暂时先跟我们手牵手吧!男人的酒宴也不坏喔!」 这么说著,一个一个的压到我身上。 看来,我被选为第二公主的护卫骑士这件事,聚集这里的骑士并没听说到。 「你……们……走开……」 肺部被压住,发出像是青蛙要被压扁的声音。 所有人都是每天作为骑士锻炼身体,是肌肉的结晶。加起来的重量,可不是盖的。 我粗暴地拍打叠在上面的同伴的身体后,他们一个、又一个笑著地从我身上退下来。 一边大力吸气索求氧气,一边环视室内,平常友好相熟的半打骑士,密密地挤在房间里。 不管哪一个骑士,都带著无邪的笑容,只是为了安慰我,不管深夜还在黑暗的房间里等我。 仔细一看,设在房间的桌子上,还摆了酒精饮料和下酒小食。 心想真的是班好家伙,我开口说。 「谢谢你们的关心。不过,我的恋爱达成了。──在此报告,我被选定为第二公主殿下的护卫骑士了。」 「……啊、唔?」 「抱歉,卡诺珀斯。我听不懂你的玩笑。甚么意思了?」 大块头的骑士歪起头的样子虽然很滑稽,但我没笑出来,详细地加以说明。 「如我所说。本来,第二公主殿下的护卫骑士好像已在事前内定好了,不过殿下自己没选择那人,而选了我。是日,我被正式选定为第二公主殿下的护卫骑士。」 可是,即使听了我的说明,骑士同伴还是一脸微妙的样子。 ……那也倒是吧。 从文官他们会说了那么长的怨言和坏话的现状就知道了,我会被挑选为护卫骑士根本就不可能的吧。 所以,我也不是不明白同伴对我所说的话感到难以置信的状况。 我连鞘除下佩在腰间的剑,一下子举起眼前。 「是作为护卫骑士的证明,骑士团团长赐给我的剑。」 即使在宿舍房间那昏暗的烛光下,也一眼看得见纤细的剑柄和剑鞘装饰。 要是视力佳的人,还能注意到雕了象徵第二公主的蔷薇吧。 集合的骑士绷起脸点点头,一直注视著我递出的剑……然后从胸腔深处叹了口气。 「……真的吗,卡诺珀斯。我做梦都没想过,你是个能一眼就诓骗到殿下的美男啊。」 「啊啊,你的剑术确是有一手,但听说贵族的女性,都视挥剑本身为一件粗野的事而厌恶,明明如此,身为王族的第二公主殿下却居然挑选了你……你到底用了甚么手法了?」 「不,没有吧!只在这里说,本来内定当护卫骑士的,是艾德里奇家的萨加斯骑士啊。卡诺珀斯当然也不错,但萨加斯可是极品啊!我是女孩子的话,比起市井的佳品,一定会挑贵族的极品吧!」 「你们……」 还心想终于肯信了,说出口的却不是祝贺的说话,而是一个接一个说我坏话。在我开口抱怨时,当场的所有人都张大口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真厉害呢,卡诺珀斯!」 「啊啊,真是叫人称快啊!尽管平民之中,也有忠义又高超的人,但却绝对不会被配到守护王族甚么的!而你把这状况颠覆了啊!」 「做得好啊,卡诺珀斯!」同伴们一个又一个称赞我,将酒倒进杯里跟我劝酒。 我追不上同伴急转的变化,不停地眨眼,但看著同伴的笑容,连我自己也一起笑了。 然后,我跟为了我而聚集一起的骑士,一同喝酒、一同谈笑,一边咀嚼被选定为护卫骑士的幸福。 还有,为著能拥有这么美好的晚上变得好幸福而感谢塞拉菲娜大人。 ──然而在隔天,喝得太多的我,变得一整天都散出酒味。 「卡诺珀斯的气味好有趣呢。」 被塞拉菲娜大人这么嘟嚷,我衷心反省。 我为了成为与出色的塞拉菲娜大人相应的护卫骑士,而心感时间、觉悟和克己心都不足,是我在护卫首天的事。 后记 大家好,我是十夜。 感谢大家赐读。 虽然疫情蔓延,未知大家身体是否无恙。 我从心祈求疫情能尽早收拾,可以回到安全、安心的平常日子。 好了,到了这一卷,终于,能插进300年前的故事了。 其中,我最喜欢的一幕被画成封面了。 真的,只能说太出色了。口绘(最初一页的彩插)的菲亚x西里尔也很棒。chibi老师,谢谢你! 话说,我每年也会抽签,尽管我也相信(想要信的)签文,但今年竟然抽到人生第一次的「大凶」。 ……真、真的有啊!原来,大凶真的存在的啊! 我惶惶然地打开一看,嘛,真的有够过分。所有项目都是绝望的,连一样救济都没有。 我带著灰暗的心情眺望签文,上面写著『已经掉到谷底了!太好了!之后都只需向上爬!』。 诶,有够积极的!大凶的签,有够积极的! 视乎看法不同,那倒没错呢。既然现在都在谷底了,那剩下的就只是向上爬而已吧。说到底,我也不觉得我的现状有多不幸,如果这就叫谷底的话,看来我的人生也没有多坏呢。 ……还是说,只是我没察觉到,但从其他人眼中,我其实相当的不幸呢? 说起来在前几日,我不知为何从楼梯滑了下去,结果尾骨骨折了。看来暂时连坐都很辛苦呢…… 还有,1年前买的抽奖劵怎么也找不到,于是就产生了这张劵就中了大奖,好像丢了一大笔钱的感觉…… ──嗯,也不是怎么样的不幸呢。 就是这样,我期待著之后只管向上爬的未来。 最后,感谢你一直看到这里。 即使是困难的时候,但仍愿意将这本书成形的各位、愿意赐读的各位,真的很感谢大家。 托大家的福,这一卷的书籍化工作也很快乐。 大家好,我是十夜。 感谢大家赐读。 虽然疫情蔓延,未知大家身体是否无恙。 我从心祈求疫情能尽早收拾,可以回到安全、安心的平常日子。 好了,到了这一卷,终于,能插进300年前的故事了。 其中,我最喜欢的一幕被画成封面了。 真的,只能说太出色了。口绘(最初一页的彩插)的菲亚x西里尔也很棒。chibi老师,谢谢你! 话说,我每年也会抽签,尽管我也相信(想要信的)签文,但今年竟然抽到人生第一次的「大凶」。 ……真、真的有啊!原来,大凶真的存在的啊! 我惶惶然地打开一看,嘛,真的有够过分。所有项目都是绝望的,连一样救济都没有。 我带著灰暗的心情眺望签文,上面写著『已经掉到谷底了!太好了!之后都只需向上爬!』。 诶,有够积极的!大凶的签,有够积极的! 视乎看法不同,那倒没错呢。既然现在都在谷底了,那剩下的就只是向上爬而已吧。说到底,我也不觉得我的现状有多不幸,如果这就叫谷底的话,看来我的人生也没有多坏呢。 ……还是说,只是我没察觉到,但从其他人眼中,我其实相当的不幸呢? 说起来在前几日,我不知为何从楼梯滑了下去,结果尾骨骨折了。看来暂时连坐都很辛苦呢…… 还有,1年前买的抽奖劵怎么也找不到,于是就产生了这张劵就中了大奖,好像丢了一大笔钱的感觉…… ──嗯,也不是怎么样的不幸呢。 就是这样,我期待著之后只管向上爬的未来。 最后,感谢你一直看到这里。 即使是困难的时候,但仍愿意将这本书成形的各位、愿意赐读的各位,真的很感谢大家。 托大家的福,这一卷的书籍化工作也很快乐。 大家好,我是十夜。 感谢大家赐读。 虽然疫情蔓延,未知大家身体是否无恙。 我从心祈求疫情能尽早收拾,可以回到安全、安心的平常日子。 好了,到了这一卷,终于,能插进300年前的故事了。 其中,我最喜欢的一幕被画成封面了。 真的,只能说太出色了。口绘(最初一页的彩插)的菲亚x西里尔也很棒。chibi老师,谢谢你! 话说,我每年也会抽签,尽管我也相信(想要信的)签文,但今年竟然抽到人生第一次的「大凶」。 ……真、真的有啊!原来,大凶真的存在的啊! 我惶惶然地打开一看,嘛,真的有够过分。所有项目都是绝望的,连一样救济都没有。 我带著灰暗的心情眺望签文,上面写著『已经掉到谷底了!太好了!之后都只需向上爬!』。 诶,有够积极的!大凶的签,有够积极的! 视乎看法不同,那倒没错呢。既然现在都在谷底了,那剩下的就只是向上爬而已吧。说到底,我也不觉得我的现状有多不幸,如果这就叫谷底的话,看来我的人生也没有多坏呢。 ……还是说,只是我没察觉到,但从其他人眼中,我其实相当的不幸呢? 说起来在前几日,我不知为何从楼梯滑了下去,结果尾骨骨折了。看来暂时连坐都很辛苦呢…… 还有,1年前买的抽奖劵怎么也找不到,于是就产生了这张劵就中了大奖,好像丢了一大笔钱的感觉…… ──嗯,也不是怎么样的不幸呢。 就是这样,我期待著之后只管向上爬的未来。 最后,感谢你一直看到这里。 即使是困难的时候,但仍愿意将这本书成形的各位、愿意赐读的各位,真的很感谢大家。 托大家的福,这一卷的书籍化工作也很快乐。 大家好,我是十夜。 感谢大家赐读。 虽然疫情蔓延,未知大家身体是否无恙。 我从心祈求疫情能尽早收拾,可以回到安全、安心的平常日子。 好了,到了这一卷,终于,能插进300年前的故事了。 其中,我最喜欢的一幕被画成封面了。 真的,只能说太出色了。口绘(最初一页的彩插)的菲亚x西里尔也很棒。chibi老师,谢谢你! 话说,我每年也会抽签,尽管我也相信(想要信的)签文,但今年竟然抽到人生第一次的「大凶」。 ……真、真的有啊!原来,大凶真的存在的啊! 我惶惶然地打开一看,嘛,真的有够过分。所有项目都是绝望的,连一样救济都没有。 我带著灰暗的心情眺望签文,上面写著『已经掉到谷底了!太好了!之后都只需向上爬!』。 诶,有够积极的!大凶的签,有够积极的! 视乎看法不同,那倒没错呢。既然现在都在谷底了,那剩下的就只是向上爬而已吧。说到底,我也不觉得我的现状有多不幸,如果这就叫谷底的话,看来我的人生也没有多坏呢。 ……还是说,只是我没察觉到,但从其他人眼中,我其实相当的不幸呢? 说起来在前几日,我不知为何从楼梯滑了下去,结果尾骨骨折了。看来暂时连坐都很辛苦呢…… 还有,1年前买的抽奖劵怎么也找不到,于是就产生了这张劵就中了大奖,好像丢了一大笔钱的感觉…… ──嗯,也不是怎么样的不幸呢。 就是这样,我期待著之后只管向上爬的未来。 最后,感谢你一直看到这里。 即使是困难的时候,但仍愿意将这本书成形的各位、愿意赐读的各位,真的很感谢大家。 托大家的福,这一卷的书籍化工作也很快乐。 大家好,我是十夜。 感谢大家赐读。 虽然疫情蔓延,未知大家身体是否无恙。 我从心祈求疫情能尽早收拾,可以回到安全、安心的平常日子。 好了,到了这一卷,终于,能插进300年前的故事了。 其中,我最喜欢的一幕被画成封面了。 真的,只能说太出色了。口绘(最初一页的彩插)的菲亚x西里尔也很棒。chibi老师,谢谢你! 话说,我每年也会抽签,尽管我也相信(想要信的)签文,但今年竟然抽到人生第一次的「大凶」。 ……真、真的有啊!原来,大凶真的存在的啊! 我惶惶然地打开一看,嘛,真的有够过分。所有项目都是绝望的,连一样救济都没有。 我带著灰暗的心情眺望签文,上面写著『已经掉到谷底了!太好了!之后都只需向上爬!』。 诶,有够积极的!大凶的签,有够积极的! 视乎看法不同,那倒没错呢。既然现在都在谷底了,那剩下的就只是向上爬而已吧。说到底,我也不觉得我的现状有多不幸,如果这就叫谷底的话,看来我的人生也没有多坏呢。 ……还是说,只是我没察觉到,但从其他人眼中,我其实相当的不幸呢? 说起来在前几日,我不知为何从楼梯滑了下去,结果尾骨骨折了。看来暂时连坐都很辛苦呢…… 还有,1年前买的抽奖劵怎么也找不到,于是就产生了这张劵就中了大奖,好像丢了一大笔钱的感觉…… ──嗯,也不是怎么样的不幸呢。 就是这样,我期待著之后只管向上爬的未来。 最后,感谢你一直看到这里。 即使是困难的时候,但仍愿意将这本书成形的各位、愿意赐读的各位,真的很感谢大家。 托大家的福,这一卷的书籍化工作也很快乐。 大家好,我是十夜。 感谢大家赐读。 虽然疫情蔓延,未知大家身体是否无恙。 我从心祈求疫情能尽早收拾,可以回到安全、安心的平常日子。 好了,到了这一卷,终于,能插进300年前的故事了。 其中,我最喜欢的一幕被画成封面了。 真的,只能说太出色了。口绘(最初一页的彩插)的菲亚x西里尔也很棒。chibi老师,谢谢你! 话说,我每年也会抽签,尽管我也相信(想要信的)签文,但今年竟然抽到人生第一次的「大凶」。 ……真、真的有啊!原来,大凶真的存在的啊! 我惶惶然地打开一看,嘛,真的有够过分。所有项目都是绝望的,连一样救济都没有。 我带著灰暗的心情眺望签文,上面写著『已经掉到谷底了!太好了!之后都只需向上爬!』。 诶,有够积极的!大凶的签,有够积极的! 视乎看法不同,那倒没错呢。既然现在都在谷底了,那剩下的就只是向上爬而已吧。说到底,我也不觉得我的现状有多不幸,如果这就叫谷底的话,看来我的人生也没有多坏呢。 ……还是说,只是我没察觉到,但从其他人眼中,我其实相当的不幸呢? 说起来在前几日,我不知为何从楼梯滑了下去,结果尾骨骨折了。看来暂时连坐都很辛苦呢…… 还有,1年前买的抽奖劵怎么也找不到,于是就产生了这张劵就中了大奖,好像丢了一大笔钱的感觉…… ──嗯,也不是怎么样的不幸呢。 就是这样,我期待著之后只管向上爬的未来。 最后,感谢你一直看到这里。 即使是困难的时候,但仍愿意将这本书成形的各位、愿意赐读的各位,真的很感谢大家。 托大家的福,这一卷的书籍化工作也很快乐。 大家好,我是十夜。 感谢大家赐读。 虽然疫情蔓延,未知大家身体是否无恙。 我从心祈求疫情能尽早收拾,可以回到安全、安心的平常日子。 好了,到了这一卷,终于,能插进300年前的故事了。 其中,我最喜欢的一幕被画成封面了。 真的,只能说太出色了。口绘(最初一页的彩插)的菲亚x西里尔也很棒。chibi老师,谢谢你! 话说,我每年也会抽签,尽管我也相信(想要信的)签文,但今年竟然抽到人生第一次的「大凶」。 ……真、真的有啊!原来,大凶真的存在的啊! 我惶惶然地打开一看,嘛,真的有够过分。所有项目都是绝望的,连一样救济都没有。 我带著灰暗的心情眺望签文,上面写著『已经掉到谷底了!太好了!之后都只需向上爬!』。 诶,有够积极的!大凶的签,有够积极的! 视乎看法不同,那倒没错呢。既然现在都在谷底了,那剩下的就只是向上爬而已吧。说到底,我也不觉得我的现状有多不幸,如果这就叫谷底的话,看来我的人生也没有多坏呢。 ……还是说,只是我没察觉到,但从其他人眼中,我其实相当的不幸呢? 说起来在前几日,我不知为何从楼梯滑了下去,结果尾骨骨折了。看来暂时连坐都很辛苦呢…… 还有,1年前买的抽奖劵怎么也找不到,于是就产生了这张劵就中了大奖,好像丢了一大笔钱的感觉…… ──嗯,也不是怎么样的不幸呢。 就是这样,我期待著之后只管向上爬的未来。 最后,感谢你一直看到这里。 即使是困难的时候,但仍愿意将这本书成形的各位、愿意赐读的各位,真的很感谢大家。 托大家的福,这一卷的书籍化工作也很快乐。 大家好,我是十夜。 感谢大家赐读。 虽然疫情蔓延,未知大家身体是否无恙。 我从心祈求疫情能尽早收拾,可以回到安全、安心的平常日子。 好了,到了这一卷,终于,能插进300年前的故事了。 其中,我最喜欢的一幕被画成封面了。 真的,只能说太出色了。口绘(最初一页的彩插)的菲亚x西里尔也很棒。chibi老师,谢谢你! 话说,我每年也会抽签,尽管我也相信(想要信的)签文,但今年竟然抽到人生第一次的「大凶」。 ……真、真的有啊!原来,大凶真的存在的啊! 我惶惶然地打开一看,嘛,真的有够过分。所有项目都是绝望的,连一样救济都没有。 我带著灰暗的心情眺望签文,上面写著『已经掉到谷底了!太好了!之后都只需向上爬!』。 诶,有够积极的!大凶的签,有够积极的! 视乎看法不同,那倒没错呢。既然现在都在谷底了,那剩下的就只是向上爬而已吧。说到底,我也不觉得我的现状有多不幸,如果这就叫谷底的话,看来我的人生也没有多坏呢。 ……还是说,只是我没察觉到,但从其他人眼中,我其实相当的不幸呢? 说起来在前几日,我不知为何从楼梯滑了下去,结果尾骨骨折了。看来暂时连坐都很辛苦呢…… 还有,1年前买的抽奖劵怎么也找不到,于是就产生了这张劵就中了大奖,好像丢了一大笔钱的感觉…… ──嗯,也不是怎么样的不幸呢。 就是这样,我期待著之后只管向上爬的未来。 最后,感谢你一直看到这里。 即使是困难的时候,但仍愿意将这本书成形的各位、愿意赐读的各位,真的很感谢大家。 托大家的福,这一卷的书籍化工作也很快乐。 大家好,我是十夜。 感谢大家赐读。 虽然疫情蔓延,未知大家身体是否无恙。 我从心祈求疫情能尽早收拾,可以回到安全、安心的平常日子。 好了,到了这一卷,终于,能插进300年前的故事了。 其中,我最喜欢的一幕被画成封面了。 真的,只能说太出色了。口绘(最初一页的彩插)的菲亚x西里尔也很棒。chibi老师,谢谢你! 话说,我每年也会抽签,尽管我也相信(想要信的)签文,但今年竟然抽到人生第一次的「大凶」。 ……真、真的有啊!原来,大凶真的存在的啊! 我惶惶然地打开一看,嘛,真的有够过分。所有项目都是绝望的,连一样救济都没有。 我带著灰暗的心情眺望签文,上面写著『已经掉到谷底了!太好了!之后都只需向上爬!』。 诶,有够积极的!大凶的签,有够积极的! 视乎看法不同,那倒没错呢。既然现在都在谷底了,那剩下的就只是向上爬而已吧。说到底,我也不觉得我的现状有多不幸,如果这就叫谷底的话,看来我的人生也没有多坏呢。 ……还是说,只是我没察觉到,但从其他人眼中,我其实相当的不幸呢? 说起来在前几日,我不知为何从楼梯滑了下去,结果尾骨骨折了。看来暂时连坐都很辛苦呢…… 还有,1年前买的抽奖劵怎么也找不到,于是就产生了这张劵就中了大奖,好像丢了一大笔钱的感觉…… ──嗯,也不是怎么样的不幸呢。 就是这样,我期待著之后只管向上爬的未来。 最后,感谢你一直看到这里。 即使是困难的时候,但仍愿意将这本书成形的各位、愿意赐读的各位,真的很感谢大家。 托大家的福,这一卷的书籍化工作也很快乐。 电子书特典【side第一骑士团长西里尔】有关『大圣女』菲亚的考察 恐怕,我永远也不会有能够理解到菲亚的一天吧。 因为,她的言行,总是超出我的预计。 『其实呢公爵,这次我们发现,你那边的骑士菲亚小姐,是大圣女大人的灵魂转生了呢。』 拉杰克族长突然这么说出来的时候,我先是怀疑自己的听觉。 肯定是听错了,我这么怀疑自己的肉体。 可是,对我来说很不幸地,我自己的身体很良好。 换言之,菲亚被沙萨兰的居民认定为大圣女大人这点,是事实来的。 徵求说明下,菲亚说出了『当我说大家的舞看起来像是海豚之后,就被认定为大圣女大人了!!』这令人无法理解的话。 ……尽管至今从不觉得自己缺乏理解力,但看来今次非得重新认识不可了。因为我完全理解不了菲亚的说明。 我那么直接告知后,菲亚就补充了说明。有曰。 『换言之,如果我咬定是水母舞的话,便不会闹出这样问题的喔!!』 这点也完全不能理解。 我差不多对自己的理解力失去自信,要求柯蒂斯说明后,……柯蒂斯流畅地说明。是几乎令人以为不是在说同一件事似的显浅说明。 事到如今,我想问题应该不是在我,而是在菲亚身上吧。 说到底,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王国史上唯一一位大圣女大人。尊崇、慈悲,能使用无与伦比的回复魔法,传说中的大圣女大人。 会被认为是那位大圣女大人的转世……眼前这个新人骑士! 没错菲亚的发色,可是罕见的鲜红色。 而人类在五感之中,最为依赖的说是视觉。 可能因为这样,有著跟大圣女大人的红发都不为过的鲜艳红发的菲亚,才被认定为大圣女大人…… 「不,没这回事呢!绝不可能。」 绝对性的否定,终于从我嘴中说出来了。 大圣女大人是个慈悲为怀、深思熟虑、亲近草根的人。 这样的菲亚会是大圣女大人转生的可能性,连万分之一也不会有。 也基于柯蒂斯从旁唆使,我最终便决定了,由菲亚担当起大圣女的角色了。 可是这一刻,我只心想『太急进』了。 「当然了!要当大圣女大人转生甚么的,我就最适合不过了。」 在满怀自信咬定的菲亚面前,我的身体都被讨厌的预感所支配。 我长年站在骑士团长的立场,控制过众多的人,但不知为何,没法把那些经验用诸菲亚之上。 实际上也发生过应付不来的事态。在知道菲亚的从魔是黑龙的时候。 而这次也被同样的担忧支配了身体。 这『菲亚=大圣女大人事案』我没法掌握得到吧? 「……虽然是我拜托你,但请你适可而止。始终是美丽,至尊无上的大圣女大人来的啊。」 作为至少的抵抗,我客气地忠告菲亚看。 「呵呵呵,交给我吧,西里尔团长。」 然而,菲亚完全读取不了我的心情,满带自信大笑。 ……再怎么超短期给出结果也好,1星期后便要离开此地了吧。 从常识去想,要把1星期内,改变10年来都一直停滞不前的沙萨兰应该是不可能的……但不知为何,我却描绘不出1星期后自己能平稳度过的影像。 「菲亚,你果然是我人生的试练。」 我低声地嘟嚷道。 恐怕,我永远也不会有能够理解到菲亚的一天吧。 因为,她的言行,总是超出我的预计。 『其实呢公爵,这次我们发现,你那边的骑士菲亚小姐,是大圣女大人的灵魂转生了呢。』 拉杰克族长突然这么说出来的时候,我先是怀疑自己的听觉。 肯定是听错了,我这么怀疑自己的肉体。 可是,对我来说很不幸地,我自己的身体很良好。 换言之,菲亚被沙萨兰的居民认定为大圣女大人这点,是事实来的。 徵求说明下,菲亚说出了『当我说大家的舞看起来像是海豚之后,就被认定为大圣女大人了!!』这令人无法理解的话。 ……尽管至今从不觉得自己缺乏理解力,但看来今次非得重新认识不可了。因为我完全理解不了菲亚的说明。 我那么直接告知后,菲亚就补充了说明。有曰。 『换言之,如果我咬定是水母舞的话,便不会闹出这样问题的喔!!』 这点也完全不能理解。 我差不多对自己的理解力失去自信,要求柯蒂斯说明后,……柯蒂斯流畅地说明。是几乎令人以为不是在说同一件事似的显浅说明。 事到如今,我想问题应该不是在我,而是在菲亚身上吧。 说到底,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王国史上唯一一位大圣女大人。尊崇、慈悲,能使用无与伦比的回复魔法,传说中的大圣女大人。 会被认为是那位大圣女大人的转世……眼前这个新人骑士! 没错菲亚的发色,可是罕见的鲜红色。 而人类在五感之中,最为依赖的说是视觉。 可能因为这样,有著跟大圣女大人的红发都不为过的鲜艳红发的菲亚,才被认定为大圣女大人…… 「不,没这回事呢!绝不可能。」 绝对性的否定,终于从我嘴中说出来了。 大圣女大人是个慈悲为怀、深思熟虑、亲近草根的人。 这样的菲亚会是大圣女大人转生的可能性,连万分之一也不会有。 也基于柯蒂斯从旁唆使,我最终便决定了,由菲亚担当起大圣女的角色了。 可是这一刻,我只心想『太急进』了。 「当然了!要当大圣女大人转生甚么的,我就最适合不过了。」 在满怀自信咬定的菲亚面前,我的身体都被讨厌的预感所支配。 我长年站在骑士团长的立场,控制过众多的人,但不知为何,没法把那些经验用诸菲亚之上。 实际上也发生过应付不来的事态。在知道菲亚的从魔是黑龙的时候。 而这次也被同样的担忧支配了身体。 这『菲亚=大圣女大人事案』我没法掌握得到吧? 「……虽然是我拜托你,但请你适可而止。始终是美丽,至尊无上的大圣女大人来的啊。」 作为至少的抵抗,我客气地忠告菲亚看。 「呵呵呵,交给我吧,西里尔团长。」 然而,菲亚完全读取不了我的心情,满带自信大笑。 ……再怎么超短期给出结果也好,1星期后便要离开此地了吧。 从常识去想,要把1星期内,改变10年来都一直停滞不前的沙萨兰应该是不可能的……但不知为何,我却描绘不出1星期后自己能平稳度过的影像。 「菲亚,你果然是我人生的试练。」 我低声地嘟嚷道。 恐怕,我永远也不会有能够理解到菲亚的一天吧。 因为,她的言行,总是超出我的预计。 『其实呢公爵,这次我们发现,你那边的骑士菲亚小姐,是大圣女大人的灵魂转生了呢。』 拉杰克族长突然这么说出来的时候,我先是怀疑自己的听觉。 肯定是听错了,我这么怀疑自己的肉体。 可是,对我来说很不幸地,我自己的身体很良好。 换言之,菲亚被沙萨兰的居民认定为大圣女大人这点,是事实来的。 徵求说明下,菲亚说出了『当我说大家的舞看起来像是海豚之后,就被认定为大圣女大人了!!』这令人无法理解的话。 ……尽管至今从不觉得自己缺乏理解力,但看来今次非得重新认识不可了。因为我完全理解不了菲亚的说明。 我那么直接告知后,菲亚就补充了说明。有曰。 『换言之,如果我咬定是水母舞的话,便不会闹出这样问题的喔!!』 这点也完全不能理解。 我差不多对自己的理解力失去自信,要求柯蒂斯说明后,……柯蒂斯流畅地说明。是几乎令人以为不是在说同一件事似的显浅说明。 事到如今,我想问题应该不是在我,而是在菲亚身上吧。 说到底,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王国史上唯一一位大圣女大人。尊崇、慈悲,能使用无与伦比的回复魔法,传说中的大圣女大人。 会被认为是那位大圣女大人的转世……眼前这个新人骑士! 没错菲亚的发色,可是罕见的鲜红色。 而人类在五感之中,最为依赖的说是视觉。 可能因为这样,有著跟大圣女大人的红发都不为过的鲜艳红发的菲亚,才被认定为大圣女大人…… 「不,没这回事呢!绝不可能。」 绝对性的否定,终于从我嘴中说出来了。 大圣女大人是个慈悲为怀、深思熟虑、亲近草根的人。 这样的菲亚会是大圣女大人转生的可能性,连万分之一也不会有。 也基于柯蒂斯从旁唆使,我最终便决定了,由菲亚担当起大圣女的角色了。 可是这一刻,我只心想『太急进』了。 「当然了!要当大圣女大人转生甚么的,我就最适合不过了。」 在满怀自信咬定的菲亚面前,我的身体都被讨厌的预感所支配。 我长年站在骑士团长的立场,控制过众多的人,但不知为何,没法把那些经验用诸菲亚之上。 实际上也发生过应付不来的事态。在知道菲亚的从魔是黑龙的时候。 而这次也被同样的担忧支配了身体。 这『菲亚=大圣女大人事案』我没法掌握得到吧? 「……虽然是我拜托你,但请你适可而止。始终是美丽,至尊无上的大圣女大人来的啊。」 作为至少的抵抗,我客气地忠告菲亚看。 「呵呵呵,交给我吧,西里尔团长。」 然而,菲亚完全读取不了我的心情,满带自信大笑。 ……再怎么超短期给出结果也好,1星期后便要离开此地了吧。 从常识去想,要把1星期内,改变10年来都一直停滞不前的沙萨兰应该是不可能的……但不知为何,我却描绘不出1星期后自己能平稳度过的影像。 「菲亚,你果然是我人生的试练。」 我低声地嘟嚷道。 恐怕,我永远也不会有能够理解到菲亚的一天吧。 因为,她的言行,总是超出我的预计。 『其实呢公爵,这次我们发现,你那边的骑士菲亚小姐,是大圣女大人的灵魂转生了呢。』 拉杰克族长突然这么说出来的时候,我先是怀疑自己的听觉。 肯定是听错了,我这么怀疑自己的肉体。 可是,对我来说很不幸地,我自己的身体很良好。 换言之,菲亚被沙萨兰的居民认定为大圣女大人这点,是事实来的。 徵求说明下,菲亚说出了『当我说大家的舞看起来像是海豚之后,就被认定为大圣女大人了!!』这令人无法理解的话。 ……尽管至今从不觉得自己缺乏理解力,但看来今次非得重新认识不可了。因为我完全理解不了菲亚的说明。 我那么直接告知后,菲亚就补充了说明。有曰。 『换言之,如果我咬定是水母舞的话,便不会闹出这样问题的喔!!』 这点也完全不能理解。 我差不多对自己的理解力失去自信,要求柯蒂斯说明后,……柯蒂斯流畅地说明。是几乎令人以为不是在说同一件事似的显浅说明。 事到如今,我想问题应该不是在我,而是在菲亚身上吧。 说到底,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王国史上唯一一位大圣女大人。尊崇、慈悲,能使用无与伦比的回复魔法,传说中的大圣女大人。 会被认为是那位大圣女大人的转世……眼前这个新人骑士! 没错菲亚的发色,可是罕见的鲜红色。 而人类在五感之中,最为依赖的说是视觉。 可能因为这样,有著跟大圣女大人的红发都不为过的鲜艳红发的菲亚,才被认定为大圣女大人…… 「不,没这回事呢!绝不可能。」 绝对性的否定,终于从我嘴中说出来了。 大圣女大人是个慈悲为怀、深思熟虑、亲近草根的人。 这样的菲亚会是大圣女大人转生的可能性,连万分之一也不会有。 也基于柯蒂斯从旁唆使,我最终便决定了,由菲亚担当起大圣女的角色了。 可是这一刻,我只心想『太急进』了。 「当然了!要当大圣女大人转生甚么的,我就最适合不过了。」 在满怀自信咬定的菲亚面前,我的身体都被讨厌的预感所支配。 我长年站在骑士团长的立场,控制过众多的人,但不知为何,没法把那些经验用诸菲亚之上。 实际上也发生过应付不来的事态。在知道菲亚的从魔是黑龙的时候。 而这次也被同样的担忧支配了身体。 这『菲亚=大圣女大人事案』我没法掌握得到吧? 「……虽然是我拜托你,但请你适可而止。始终是美丽,至尊无上的大圣女大人来的啊。」 作为至少的抵抗,我客气地忠告菲亚看。 「呵呵呵,交给我吧,西里尔团长。」 然而,菲亚完全读取不了我的心情,满带自信大笑。 ……再怎么超短期给出结果也好,1星期后便要离开此地了吧。 从常识去想,要把1星期内,改变10年来都一直停滞不前的沙萨兰应该是不可能的……但不知为何,我却描绘不出1星期后自己能平稳度过的影像。 「菲亚,你果然是我人生的试练。」 我低声地嘟嚷道。 恐怕,我永远也不会有能够理解到菲亚的一天吧。 因为,她的言行,总是超出我的预计。 『其实呢公爵,这次我们发现,你那边的骑士菲亚小姐,是大圣女大人的灵魂转生了呢。』 拉杰克族长突然这么说出来的时候,我先是怀疑自己的听觉。 肯定是听错了,我这么怀疑自己的肉体。 可是,对我来说很不幸地,我自己的身体很良好。 换言之,菲亚被沙萨兰的居民认定为大圣女大人这点,是事实来的。 徵求说明下,菲亚说出了『当我说大家的舞看起来像是海豚之后,就被认定为大圣女大人了!!』这令人无法理解的话。 ……尽管至今从不觉得自己缺乏理解力,但看来今次非得重新认识不可了。因为我完全理解不了菲亚的说明。 我那么直接告知后,菲亚就补充了说明。有曰。 『换言之,如果我咬定是水母舞的话,便不会闹出这样问题的喔!!』 这点也完全不能理解。 我差不多对自己的理解力失去自信,要求柯蒂斯说明后,……柯蒂斯流畅地说明。是几乎令人以为不是在说同一件事似的显浅说明。 事到如今,我想问题应该不是在我,而是在菲亚身上吧。 说到底,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王国史上唯一一位大圣女大人。尊崇、慈悲,能使用无与伦比的回复魔法,传说中的大圣女大人。 会被认为是那位大圣女大人的转世……眼前这个新人骑士! 没错菲亚的发色,可是罕见的鲜红色。 而人类在五感之中,最为依赖的说是视觉。 可能因为这样,有著跟大圣女大人的红发都不为过的鲜艳红发的菲亚,才被认定为大圣女大人…… 「不,没这回事呢!绝不可能。」 绝对性的否定,终于从我嘴中说出来了。 大圣女大人是个慈悲为怀、深思熟虑、亲近草根的人。 这样的菲亚会是大圣女大人转生的可能性,连万分之一也不会有。 也基于柯蒂斯从旁唆使,我最终便决定了,由菲亚担当起大圣女的角色了。 可是这一刻,我只心想『太急进』了。 「当然了!要当大圣女大人转生甚么的,我就最适合不过了。」 在满怀自信咬定的菲亚面前,我的身体都被讨厌的预感所支配。 我长年站在骑士团长的立场,控制过众多的人,但不知为何,没法把那些经验用诸菲亚之上。 实际上也发生过应付不来的事态。在知道菲亚的从魔是黑龙的时候。 而这次也被同样的担忧支配了身体。 这『菲亚=大圣女大人事案』我没法掌握得到吧? 「……虽然是我拜托你,但请你适可而止。始终是美丽,至尊无上的大圣女大人来的啊。」 作为至少的抵抗,我客气地忠告菲亚看。 「呵呵呵,交给我吧,西里尔团长。」 然而,菲亚完全读取不了我的心情,满带自信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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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一刻,我只心想『太急进』了。 「当然了!要当大圣女大人转生甚么的,我就最适合不过了。」 在满怀自信咬定的菲亚面前,我的身体都被讨厌的预感所支配。 我长年站在骑士团长的立场,控制过众多的人,但不知为何,没法把那些经验用诸菲亚之上。 实际上也发生过应付不来的事态。在知道菲亚的从魔是黑龙的时候。 而这次也被同样的担忧支配了身体。 这『菲亚=大圣女大人事案』我没法掌握得到吧? 「……虽然是我拜托你,但请你适可而止。始终是美丽,至尊无上的大圣女大人来的啊。」 作为至少的抵抗,我客气地忠告菲亚看。 「呵呵呵,交给我吧,西里尔团长。」 然而,菲亚完全读取不了我的心情,满带自信大笑。 ……再怎么超短期给出结果也好,1星期后便要离开此地了吧。 从常识去想,要把1星期内,改变10年来都一直停滞不前的沙萨兰应该是不可能的……但不知为何,我却描绘不出1星期后自己能平稳度过的影像。 「菲亚,你果然是我人生的试练。」 我低声地嘟嚷道。 恐怕,我永远也不会有能够理解到菲亚的一天吧。 因为,她的言行,总是超出我的预计。 『其实呢公爵,这次我们发现,你那边的骑士菲亚小姐,是大圣女大人的灵魂转生了呢。』 拉杰克族长突然这么说出来的时候,我先是怀疑自己的听觉。 肯定是听错了,我这么怀疑自己的肉体。 可是,对我来说很不幸地,我自己的身体很良好。 换言之,菲亚被沙萨兰的居民认定为大圣女大人这点,是事实来的。 徵求说明下,菲亚说出了『当我说大家的舞看起来像是海豚之后,就被认定为大圣女大人了!!』这令人无法理解的话。 ……尽管至今从不觉得自己缺乏理解力,但看来今次非得重新认识不可了。因为我完全理解不了菲亚的说明。 我那么直接告知后,菲亚就补充了说明。有曰。 『换言之,如果我咬定是水母舞的话,便不会闹出这样问题的喔!!』 这点也完全不能理解。 我差不多对自己的理解力失去自信,要求柯蒂斯说明后,……柯蒂斯流畅地说明。是几乎令人以为不是在说同一件事似的显浅说明。 事到如今,我想问题应该不是在我,而是在菲亚身上吧。 说到底,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王国史上唯一一位大圣女大人。尊崇、慈悲,能使用无与伦比的回复魔法,传说中的大圣女大人。 会被认为是那位大圣女大人的转世……眼前这个新人骑士! 没错菲亚的发色,可是罕见的鲜红色。 而人类在五感之中,最为依赖的说是视觉。 可能因为这样,有著跟大圣女大人的红发都不为过的鲜艳红发的菲亚,才被认定为大圣女大人…… 「不,没这回事呢!绝不可能。」 绝对性的否定,终于从我嘴中说出来了。 大圣女大人是个慈悲为怀、深思熟虑、亲近草根的人。 这样的菲亚会是大圣女大人转生的可能性,连万分之一也不会有。 也基于柯蒂斯从旁唆使,我最终便决定了,由菲亚担当起大圣女的角色了。 可是这一刻,我只心想『太急进』了。 「当然了!要当大圣女大人转生甚么的,我就最适合不过了。」 在满怀自信咬定的菲亚面前,我的身体都被讨厌的预感所支配。 我长年站在骑士团长的立场,控制过众多的人,但不知为何,没法把那些经验用诸菲亚之上。 实际上也发生过应付不来的事态。在知道菲亚的从魔是黑龙的时候。 而这次也被同样的担忧支配了身体。 这『菲亚=大圣女大人事案』我没法掌握得到吧? 「……虽然是我拜托你,但请你适可而止。始终是美丽,至尊无上的大圣女大人来的啊。」 作为至少的抵抗,我客气地忠告菲亚看。 「呵呵呵,交给我吧,西里尔团长。」 然而,菲亚完全读取不了我的心情,满带自信大笑。 ……再怎么超短期给出结果也好,1星期后便要离开此地了吧。 从常识去想,要把1星期内,改变10年来都一直停滞不前的沙萨兰应该是不可能的……但不知为何,我却描绘不出1星期后自己能平稳度过的影像。 「菲亚,你果然是我人生的试练。」 我低声地嘟嚷道。 恐怕,我永远也不会有能够理解到菲亚的一天吧。 因为,她的言行,总是超出我的预计。 『其实呢公爵,这次我们发现,你那边的骑士菲亚小姐,是大圣女大人的灵魂转生了呢。』 拉杰克族长突然这么说出来的时候,我先是怀疑自己的听觉。 肯定是听错了,我这么怀疑自己的肉体。 可是,对我来说很不幸地,我自己的身体很良好。 换言之,菲亚被沙萨兰的居民认定为大圣女大人这点,是事实来的。 徵求说明下,菲亚说出了『当我说大家的舞看起来像是海豚之后,就被认定为大圣女大人了!!』这令人无法理解的话。 ……尽管至今从不觉得自己缺乏理解力,但看来今次非得重新认识不可了。因为我完全理解不了菲亚的说明。 我那么直接告知后,菲亚就补充了说明。有曰。 『换言之,如果我咬定是水母舞的话,便不会闹出这样问题的喔!!』 这点也完全不能理解。 我差不多对自己的理解力失去自信,要求柯蒂斯说明后,……柯蒂斯流畅地说明。是几乎令人以为不是在说同一件事似的显浅说明。 事到如今,我想问题应该不是在我,而是在菲亚身上吧。 说到底,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王国史上唯一一位大圣女大人。尊崇、慈悲,能使用无与伦比的回复魔法,传说中的大圣女大人。 会被认为是那位大圣女大人的转世……眼前这个新人骑士! 没错菲亚的发色,可是罕见的鲜红色。 而人类在五感之中,最为依赖的说是视觉。 可能因为这样,有著跟大圣女大人的红发都不为过的鲜艳红发的菲亚,才被认定为大圣女大人…… 「不,没这回事呢!绝不可能。」 绝对性的否定,终于从我嘴中说出来了。 大圣女大人是个慈悲为怀、深思熟虑、亲近草根的人。 这样的菲亚会是大圣女大人转生的可能性,连万分之一也不会有。 也基于柯蒂斯从旁唆使,我最终便决定了,由菲亚担当起大圣女的角色了。 可是这一刻,我只心想『太急进』了。 「当然了!要当大圣女大人转生甚么的,我就最适合不过了。」 在满怀自信咬定的菲亚面前,我的身体都被讨厌的预感所支配。 我长年站在骑士团长的立场,控制过众多的人,但不知为何,没法把那些经验用诸菲亚之上。 实际上也发生过应付不来的事态。在知道菲亚的从魔是黑龙的时候。 而这次也被同样的担忧支配了身体。 这『菲亚=大圣女大人事案』我没法掌握得到吧? 「……虽然是我拜托你,但请你适可而止。始终是美丽,至尊无上的大圣女大人来的啊。」 作为至少的抵抗,我客气地忠告菲亚看。 「呵呵呵,交给我吧,西里尔团长。」 然而,菲亚完全读取不了我的心情,满带自信大笑。 ……再怎么超短期给出结果也好,1星期后便要离开此地了吧。 从常识去想,要把1星期内,改变10年来都一直停滞不前的沙萨兰应该是不可能的……但不知为何,我却描绘不出1星期后自己能平稳度过的影像。 「菲亚,你果然是我人生的试练。」 我低声地嘟嚷道。 web短篇 发售纪念ss【side】第六骑士团长萨加利 挑战将「小肚子救世主」变成「xxxx救世主」 翻译:kotoriren 「小肚子救世主」 那是我担任骑士团长的第六骑士团团员,给新人骑士菲亚取的别名。 还记得当初听到这完全胡来的别名,心想用这种叫法来称呼菲亚也太可怜了。 可是,「救世主」这部分并不坏。 这样想著,详细询问了团员这别号的由来时,结果所有人都只是说「菲亚拯救了第六骑士团」而已。 恐怕,在指讨伐花角鹿的时候,团员被菲亚救了那件事吧。 但是,老练的骑士被新人骑士救了,也是件可耻的事。因为我明白到骑士不愿多言的理由,所以没有再追究下去。 然而,——「小肚子」这个部分,作为别名只能说太过分了。 在日前的宴会上,看到菲亚鼓起的小肚子,觉得真有够糟这点还记忆犹新。 可是,再怎么说,那个肚子应该多少还有改善的余地。或者说,都只剩改善的余地。 恐怕菲亚完全没有腹肌。 那腹部全部都是脂肪,没有起到围封肚周围的墙壁的作用。 也就是说,对于菲亚来说,当前急务是练出腹肌。 亦是为了去掉那个别名。 ―――一边这样想著一边在城里走著,正好看到了菲亚从走廊的对面走来。 我看了看她在干什么。咬著的牙齿之间传来了小小的声音,双臂扑通一声颤抖著。 「菲亚,过来一下!」 一打招呼,就高兴地小跑过来。 我伸出一只手臂,俯视著菲亚。 「菲亚、悬垂在这手臂看看。然后升起身体,直到你下巴到达我手臂高度吧。」 ……首先得从把握现状开始。 应该弄清楚菲亚有多少肌肉量,能做什么吧。 菲亚听了我的话后,露出了有趣的表情,马上就开始挑战了。 伸出双手抓住我的手臂……但是,时间就这样流逝。 心想到底在干甚么了,于是看了看她,结果紧咬的牙齿之间传来了「咕叽叽……」的小声,双臂不断颤抖。 「吓?」 惊愕地仔细一看,也许是因为用力而满脸通红,不停哈哈地急促喘气。 「喂、喂,菲亚,你到底在干什么了!」 「当、当然,是在拉起身体……喔……」 「不,根本没做到吧!!」 「不、不是千里之行始于一步吗……」 「不过以你那样子,连第一步都去不了吧!」 喂,等等。菲亚是隶属于第一骑士团吧。只有心技体都是精英才被分配到第一骑士团吧。 「菲亚,骗人的吧!?这就是你的实力了吗?」 「不,所以就说,这是第一步。我还剩999歩。」 「你的一歩,是蚂蚁的一歩啊!!」 说完后,变得担心而说道。 「倒不如说,为什么会变成999歩了?你说的是千里吧?不知什么时候就换成了千步的话啊。喂、喂,你算了吧!氧气不是都没能送到大脑了吧?」 ……真的吗?菲亚连自己的身体都提不上来吗!? 为了测试菲亚的模拟引体上升,会用到的背部和手臂的肌肉。 明明为了令菲亚培育出自信,才让她去做些使用比腹围更易长肌肉部位的动作,结果…… 不行,菲亚的肉体太脆弱了,是我力所不及的范围了。 「菲亚,不好意思,我没法让你去掉你那别名。……本来想给你一个『筋肉救世主』的别名。」 面对垂著头的我,菲亚乾脆地断言道。 「筋……筋肉救世主!?不,不需要!不用了。」 ……看来菲亚好像不知道肌肉的伟大。 首先,得先让菲亚理解肌肉理论开始呢,我一边垂著头一边这么想。 翻译:kotoriren 「小肚子救世主」 那是我担任骑士团长的第六骑士团团员,给新人骑士菲亚取的别名。 还记得当初听到这完全胡来的别名,心想用这种叫法来称呼菲亚也太可怜了。 可是,「救世主」这部分并不坏。 这样想著,详细询问了团员这别号的由来时,结果所有人都只是说「菲亚拯救了第六骑士团」而已。 恐怕,在指讨伐花角鹿的时候,团员被菲亚救了那件事吧。 但是,老练的骑士被新人骑士救了,也是件可耻的事。因为我明白到骑士不愿多言的理由,所以没有再追究下去。 然而,——「小肚子」这个部分,作为别名只能说太过分了。 在日前的宴会上,看到菲亚鼓起的小肚子,觉得真有够糟这点还记忆犹新。 可是,再怎么说,那个肚子应该多少还有改善的余地。或者说,都只剩改善的余地。 恐怕菲亚完全没有腹肌。 那腹部全部都是脂肪,没有起到围封肚周围的墙壁的作用。 也就是说,对于菲亚来说,当前急务是练出腹肌。 亦是为了去掉那个别名。 ―――一边这样想著一边在城里走著,正好看到了菲亚从走廊的对面走来。 我看了看她在干什么。咬著的牙齿之间传来了小小的声音,双臂扑通一声颤抖著。 「菲亚,过来一下!」 一打招呼,就高兴地小跑过来。 我伸出一只手臂,俯视著菲亚。 「菲亚、悬垂在这手臂看看。然后升起身体,直到你下巴到达我手臂高度吧。」 ……首先得从把握现状开始。 应该弄清楚菲亚有多少肌肉量,能做什么吧。 菲亚听了我的话后,露出了有趣的表情,马上就开始挑战了。 伸出双手抓住我的手臂……但是,时间就这样流逝。 心想到底在干甚么了,于是看了看她,结果紧咬的牙齿之间传来了「咕叽叽……」的小声,双臂不断颤抖。 「吓?」 惊愕地仔细一看,也许是因为用力而满脸通红,不停哈哈地急促喘气。 「喂、喂,菲亚,你到底在干什么了!」 「当、当然,是在拉起身体……喔……」 「不,根本没做到吧!!」 「不、不是千里之行始于一步吗……」 「不过以你那样子,连第一步都去不了吧!」 喂,等等。菲亚是隶属于第一骑士团吧。只有心技体都是精英才被分配到第一骑士团吧。 「菲亚,骗人的吧!?这就是你的实力了吗?」 「不,所以就说,这是第一步。我还剩999歩。」 「你的一歩,是蚂蚁的一歩啊!!」 说完后,变得担心而说道。 「倒不如说,为什么会变成999歩了?你说的是千里吧?不知什么时候就换成了千步的话啊。喂、喂,你算了吧!氧气不是都没能送到大脑了吧?」 ……真的吗?菲亚连自己的身体都提不上来吗!? 为了测试菲亚的模拟引体上升,会用到的背部和手臂的肌肉。 明明为了令菲亚培育出自信,才让她去做些使用比腹围更易长肌肉部位的动作,结果…… 不行,菲亚的肉体太脆弱了,是我力所不及的范围了。 「菲亚,不好意思,我没法让你去掉你那别名。……本来想给你一个『筋肉救世主』的别名。」 面对垂著头的我,菲亚乾脆地断言道。 「筋……筋肉救世主!?不,不需要!不用了。」 ……看来菲亚好像不知道肌肉的伟大。 首先,得先让菲亚理解肌肉理论开始呢,我一边垂著头一边这么想。 翻译:kotoriren 「小肚子救世主」 那是我担任骑士团长的第六骑士团团员,给新人骑士菲亚取的别名。 还记得当初听到这完全胡来的别名,心想用这种叫法来称呼菲亚也太可怜了。 可是,「救世主」这部分并不坏。 这样想著,详细询问了团员这别号的由来时,结果所有人都只是说「菲亚拯救了第六骑士团」而已。 恐怕,在指讨伐花角鹿的时候,团员被菲亚救了那件事吧。 但是,老练的骑士被新人骑士救了,也是件可耻的事。因为我明白到骑士不愿多言的理由,所以没有再追究下去。 然而,——「小肚子」这个部分,作为别名只能说太过分了。 在日前的宴会上,看到菲亚鼓起的小肚子,觉得真有够糟这点还记忆犹新。 可是,再怎么说,那个肚子应该多少还有改善的余地。或者说,都只剩改善的余地。 恐怕菲亚完全没有腹肌。 那腹部全部都是脂肪,没有起到围封肚周围的墙壁的作用。 也就是说,对于菲亚来说,当前急务是练出腹肌。 亦是为了去掉那个别名。 ―――一边这样想著一边在城里走著,正好看到了菲亚从走廊的对面走来。 我看了看她在干什么。咬著的牙齿之间传来了小小的声音,双臂扑通一声颤抖著。 「菲亚,过来一下!」 一打招呼,就高兴地小跑过来。 我伸出一只手臂,俯视著菲亚。 「菲亚、悬垂在这手臂看看。然后升起身体,直到你下巴到达我手臂高度吧。」 ……首先得从把握现状开始。 应该弄清楚菲亚有多少肌肉量,能做什么吧。 菲亚听了我的话后,露出了有趣的表情,马上就开始挑战了。 伸出双手抓住我的手臂……但是,时间就这样流逝。 心想到底在干甚么了,于是看了看她,结果紧咬的牙齿之间传来了「咕叽叽……」的小声,双臂不断颤抖。 「吓?」 惊愕地仔细一看,也许是因为用力而满脸通红,不停哈哈地急促喘气。 「喂、喂,菲亚,你到底在干什么了!」 「当、当然,是在拉起身体……喔……」 「不,根本没做到吧!!」 「不、不是千里之行始于一步吗……」 「不过以你那样子,连第一步都去不了吧!」 喂,等等。菲亚是隶属于第一骑士团吧。只有心技体都是精英才被分配到第一骑士团吧。 「菲亚,骗人的吧!?这就是你的实力了吗?」 「不,所以就说,这是第一步。我还剩999歩。」 「你的一歩,是蚂蚁的一歩啊!!」 说完后,变得担心而说道。 「倒不如说,为什么会变成999歩了?你说的是千里吧?不知什么时候就换成了千步的话啊。喂、喂,你算了吧!氧气不是都没能送到大脑了吧?」 ……真的吗?菲亚连自己的身体都提不上来吗!? 为了测试菲亚的模拟引体上升,会用到的背部和手臂的肌肉。 明明为了令菲亚培育出自信,才让她去做些使用比腹围更易长肌肉部位的动作,结果…… 不行,菲亚的肉体太脆弱了,是我力所不及的范围了。 「菲亚,不好意思,我没法让你去掉你那别名。……本来想给你一个『筋肉救世主』的别名。」 面对垂著头的我,菲亚乾脆地断言道。 「筋……筋肉救世主!?不,不需要!不用了。」 ……看来菲亚好像不知道肌肉的伟大。 首先,得先让菲亚理解肌肉理论开始呢,我一边垂著头一边这么想。 翻译:kotoriren 「小肚子救世主」 那是我担任骑士团长的第六骑士团团员,给新人骑士菲亚取的别名。 还记得当初听到这完全胡来的别名,心想用这种叫法来称呼菲亚也太可怜了。 可是,「救世主」这部分并不坏。 这样想著,详细询问了团员这别号的由来时,结果所有人都只是说「菲亚拯救了第六骑士团」而已。 恐怕,在指讨伐花角鹿的时候,团员被菲亚救了那件事吧。 但是,老练的骑士被新人骑士救了,也是件可耻的事。因为我明白到骑士不愿多言的理由,所以没有再追究下去。 然而,——「小肚子」这个部分,作为别名只能说太过分了。 在日前的宴会上,看到菲亚鼓起的小肚子,觉得真有够糟这点还记忆犹新。 可是,再怎么说,那个肚子应该多少还有改善的余地。或者说,都只剩改善的余地。 恐怕菲亚完全没有腹肌。 那腹部全部都是脂肪,没有起到围封肚周围的墙壁的作用。 也就是说,对于菲亚来说,当前急务是练出腹肌。 亦是为了去掉那个别名。 ―――一边这样想著一边在城里走著,正好看到了菲亚从走廊的对面走来。 我看了看她在干什么。咬著的牙齿之间传来了小小的声音,双臂扑通一声颤抖著。 「菲亚,过来一下!」 一打招呼,就高兴地小跑过来。 我伸出一只手臂,俯视著菲亚。 「菲亚、悬垂在这手臂看看。然后升起身体,直到你下巴到达我手臂高度吧。」 ……首先得从把握现状开始。 应该弄清楚菲亚有多少肌肉量,能做什么吧。 菲亚听了我的话后,露出了有趣的表情,马上就开始挑战了。 伸出双手抓住我的手臂……但是,时间就这样流逝。 心想到底在干甚么了,于是看了看她,结果紧咬的牙齿之间传来了「咕叽叽……」的小声,双臂不断颤抖。 「吓?」 惊愕地仔细一看,也许是因为用力而满脸通红,不停哈哈地急促喘气。 「喂、喂,菲亚,你到底在干什么了!」 「当、当然,是在拉起身体……喔……」 「不,根本没做到吧!!」 「不、不是千里之行始于一步吗……」 「不过以你那样子,连第一步都去不了吧!」 喂,等等。菲亚是隶属于第一骑士团吧。只有心技体都是精英才被分配到第一骑士团吧。 「菲亚,骗人的吧!?这就是你的实力了吗?」 「不,所以就说,这是第一步。我还剩999歩。」 「你的一歩,是蚂蚁的一歩啊!!」 说完后,变得担心而说道。 「倒不如说,为什么会变成999歩了?你说的是千里吧?不知什么时候就换成了千步的话啊。喂、喂,你算了吧!氧气不是都没能送到大脑了吧?」 ……真的吗?菲亚连自己的身体都提不上来吗!? 为了测试菲亚的模拟引体上升,会用到的背部和手臂的肌肉。 明明为了令菲亚培育出自信,才让她去做些使用比腹围更易长肌肉部位的动作,结果…… 不行,菲亚的肉体太脆弱了,是我力所不及的范围了。 「菲亚,不好意思,我没法让你去掉你那别名。……本来想给你一个『筋肉救世主』的别名。」 面对垂著头的我,菲亚乾脆地断言道。 「筋……筋肉救世主!?不,不需要!不用了。」 ……看来菲亚好像不知道肌肉的伟大。 首先,得先让菲亚理解肌肉理论开始呢,我一边垂著头一边这么想。 翻译:kotoriren 「小肚子救世主」 那是我担任骑士团长的第六骑士团团员,给新人骑士菲亚取的别名。 还记得当初听到这完全胡来的别名,心想用这种叫法来称呼菲亚也太可怜了。 可是,「救世主」这部分并不坏。 这样想著,详细询问了团员这别号的由来时,结果所有人都只是说「菲亚拯救了第六骑士团」而已。 恐怕,在指讨伐花角鹿的时候,团员被菲亚救了那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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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筋……筋肉救世主!?不,不需要!不用了。」 ……看来菲亚好像不知道肌肉的伟大。 首先,得先让菲亚理解肌肉理论开始呢,我一边垂著头一边这么想。 翻译:kotoriren 「小肚子救世主」 那是我担任骑士团长的第六骑士团团员,给新人骑士菲亚取的别名。 还记得当初听到这完全胡来的别名,心想用这种叫法来称呼菲亚也太可怜了。 可是,「救世主」这部分并不坏。 这样想著,详细询问了团员这别号的由来时,结果所有人都只是说「菲亚拯救了第六骑士团」而已。 恐怕,在指讨伐花角鹿的时候,团员被菲亚救了那件事吧。 但是,老练的骑士被新人骑士救了,也是件可耻的事。因为我明白到骑士不愿多言的理由,所以没有再追究下去。 然而,——「小肚子」这个部分,作为别名只能说太过分了。 在日前的宴会上,看到菲亚鼓起的小肚子,觉得真有够糟这点还记忆犹新。 可是,再怎么说,那个肚子应该多少还有改善的余地。或者说,都只剩改善的余地。 恐怕菲亚完全没有腹肌。 那腹部全部都是脂肪,没有起到围封肚周围的墙壁的作用。 也就是说,对于菲亚来说,当前急务是练出腹肌。 亦是为了去掉那个别名。 ―――一边这样想著一边在城里走著,正好看到了菲亚从走廊的对面走来。 我看了看她在干什么。咬著的牙齿之间传来了小小的声音,双臂扑通一声颤抖著。 「菲亚,过来一下!」 一打招呼,就高兴地小跑过来。 我伸出一只手臂,俯视著菲亚。 「菲亚、悬垂在这手臂看看。然后升起身体,直到你下巴到达我手臂高度吧。」 ……首先得从把握现状开始。 应该弄清楚菲亚有多少肌肉量,能做什么吧。 菲亚听了我的话后,露出了有趣的表情,马上就开始挑战了。 伸出双手抓住我的手臂……但是,时间就这样流逝。 心想到底在干甚么了,于是看了看她,结果紧咬的牙齿之间传来了「咕叽叽……」的小声,双臂不断颤抖。 「吓?」 惊愕地仔细一看,也许是因为用力而满脸通红,不停哈哈地急促喘气。 「喂、喂,菲亚,你到底在干什么了!」 「当、当然,是在拉起身体……喔……」 「不,根本没做到吧!!」 「不、不是千里之行始于一步吗……」 「不过以你那样子,连第一步都去不了吧!」 喂,等等。菲亚是隶属于第一骑士团吧。只有心技体都是精英才被分配到第一骑士团吧。 「菲亚,骗人的吧!?这就是你的实力了吗?」 「不,所以就说,这是第一步。我还剩999歩。」 「你的一歩,是蚂蚁的一歩啊!!」 说完后,变得担心而说道。 「倒不如说,为什么会变成999歩了?你说的是千里吧?不知什么时候就换成了千步的话啊。喂、喂,你算了吧!氧气不是都没能送到大脑了吧?」 ……真的吗?菲亚连自己的身体都提不上来吗!? 为了测试菲亚的模拟引体上升,会用到的背部和手臂的肌肉。 明明为了令菲亚培育出自信,才让她去做些使用比腹围更易长肌肉部位的动作,结果…… 不行,菲亚的肉体太脆弱了,是我力所不及的范围了。 「菲亚,不好意思,我没法让你去掉你那别名。……本来想给你一个『筋肉救世主』的别名。」 面对垂著头的我,菲亚乾脆地断言道。 「筋……筋肉救世主!?不,不需要!不用了。」 ……看来菲亚好像不知道肌肉的伟大。 首先,得先让菲亚理解肌肉理论开始呢,我一边垂著头一边这么想。 翻译:kotoriren 「小肚子救世主」 那是我担任骑士团长的第六骑士团团员,给新人骑士菲亚取的别名。 还记得当初听到这完全胡来的别名,心想用这种叫法来称呼菲亚也太可怜了。 可是,「救世主」这部分并不坏。 这样想著,详细询问了团员这别号的由来时,结果所有人都只是说「菲亚拯救了第六骑士团」而已。 恐怕,在指讨伐花角鹿的时候,团员被菲亚救了那件事吧。 但是,老练的骑士被新人骑士救了,也是件可耻的事。因为我明白到骑士不愿多言的理由,所以没有再追究下去。 然而,——「小肚子」这个部分,作为别名只能说太过分了。 在日前的宴会上,看到菲亚鼓起的小肚子,觉得真有够糟这点还记忆犹新。 可是,再怎么说,那个肚子应该多少还有改善的余地。或者说,都只剩改善的余地。 恐怕菲亚完全没有腹肌。 那腹部全部都是脂肪,没有起到围封肚周围的墙壁的作用。 也就是说,对于菲亚来说,当前急务是练出腹肌。 亦是为了去掉那个别名。 ―――一边这样想著一边在城里走著,正好看到了菲亚从走廊的对面走来。 我看了看她在干什么。咬著的牙齿之间传来了小小的声音,双臂扑通一声颤抖著。 「菲亚,过来一下!」 一打招呼,就高兴地小跑过来。 我伸出一只手臂,俯视著菲亚。 「菲亚、悬垂在这手臂看看。然后升起身体,直到你下巴到达我手臂高度吧。」 ……首先得从把握现状开始。 应该弄清楚菲亚有多少肌肉量,能做什么吧。 菲亚听了我的话后,露出了有趣的表情,马上就开始挑战了。 伸出双手抓住我的手臂……但是,时间就这样流逝。 心想到底在干甚么了,于是看了看她,结果紧咬的牙齿之间传来了「咕叽叽……」的小声,双臂不断颤抖。 「吓?」 惊愕地仔细一看,也许是因为用力而满脸通红,不停哈哈地急促喘气。 「喂、喂,菲亚,你到底在干什么了!」 「当、当然,是在拉起身体……喔……」 「不,根本没做到吧!!」 「不、不是千里之行始于一步吗……」 「不过以你那样子,连第一步都去不了吧!」 喂,等等。菲亚是隶属于第一骑士团吧。只有心技体都是精英才被分配到第一骑士团吧。 「菲亚,骗人的吧!?这就是你的实力了吗?」 「不,所以就说,这是第一步。我还剩999歩。」 「你的一歩,是蚂蚁的一歩啊!!」 说完后,变得担心而说道。 「倒不如说,为什么会变成999歩了?你说的是千里吧?不知什么时候就换成了千步的话啊。喂、喂,你算了吧!氧气不是都没能送到大脑了吧?」 ……真的吗?菲亚连自己的身体都提不上来吗!? 为了测试菲亚的模拟引体上升,会用到的背部和手臂的肌肉。 明明为了令菲亚培育出自信,才让她去做些使用比腹围更易长肌肉部位的动作,结果…… 不行,菲亚的肉体太脆弱了,是我力所不及的范围了。 「菲亚,不好意思,我没法让你去掉你那别名。……本来想给你一个『筋肉救世主』的别名。」 面对垂著头的我,菲亚乾脆地断言道。 「筋……筋肉救世主!?不,不需要!不用了。」 ……看来菲亚好像不知道肌肉的伟大。 首先,得先让菲亚理解肌肉理论开始呢,我一边垂著头一边这么想。 翻译:kotoriren 「小肚子救世主」 那是我担任骑士团长的第六骑士团团员,给新人骑士菲亚取的别名。 还记得当初听到这完全胡来的别名,心想用这种叫法来称呼菲亚也太可怜了。 可是,「救世主」这部分并不坏。 这样想著,详细询问了团员这别号的由来时,结果所有人都只是说「菲亚拯救了第六骑士团」而已。 恐怕,在指讨伐花角鹿的时候,团员被菲亚救了那件事吧。 但是,老练的骑士被新人骑士救了,也是件可耻的事。因为我明白到骑士不愿多言的理由,所以没有再追究下去。 然而,——「小肚子」这个部分,作为别名只能说太过分了。 在日前的宴会上,看到菲亚鼓起的小肚子,觉得真有够糟这点还记忆犹新。 可是,再怎么说,那个肚子应该多少还有改善的余地。或者说,都只剩改善的余地。 恐怕菲亚完全没有腹肌。 那腹部全部都是脂肪,没有起到围封肚周围的墙壁的作用。 也就是说,对于菲亚来说,当前急务是练出腹肌。 亦是为了去掉那个别名。 ―――一边这样想著一边在城里走著,正好看到了菲亚从走廊的对面走来。 我看了看她在干什么。咬著的牙齿之间传来了小小的声音,双臂扑通一声颤抖著。 「菲亚,过来一下!」 一打招呼,就高兴地小跑过来。 我伸出一只手臂,俯视著菲亚。 「菲亚、悬垂在这手臂看看。然后升起身体,直到你下巴到达我手臂高度吧。」 ……首先得从把握现状开始。 应该弄清楚菲亚有多少肌肉量,能做什么吧。 菲亚听了我的话后,露出了有趣的表情,马上就开始挑战了。 伸出双手抓住我的手臂……但是,时间就这样流逝。 心想到底在干甚么了,于是看了看她,结果紧咬的牙齿之间传来了「咕叽叽……」的小声,双臂不断颤抖。 「吓?」 惊愕地仔细一看,也许是因为用力而满脸通红,不停哈哈地急促喘气。 「喂、喂,菲亚,你到底在干什么了!」 「当、当然,是在拉起身体……喔……」 「不,根本没做到吧!!」 「不、不是千里之行始于一步吗……」 「不过以你那样子,连第一步都去不了吧!」 喂,等等。菲亚是隶属于第一骑士团吧。只有心技体都是精英才被分配到第一骑士团吧。 「菲亚,骗人的吧!?这就是你的实力了吗?」 「不,所以就说,这是第一步。我还剩999歩。」 「你的一歩,是蚂蚁的一歩啊!!」 说完后,变得担心而说道。 「倒不如说,为什么会变成999歩了?你说的是千里吧?不知什么时候就换成了千步的话啊。喂、喂,你算了吧!氧气不是都没能送到大脑了吧?」 ……真的吗?菲亚连自己的身体都提不上来吗!? 为了测试菲亚的模拟引体上升,会用到的背部和手臂的肌肉。 明明为了令菲亚培育出自信,才让她去做些使用比腹围更易长肌肉部位的动作,结果…… 不行,菲亚的肉体太脆弱了,是我力所不及的范围了。 「菲亚,不好意思,我没法让你去掉你那别名。……本来想给你一个『筋肉救世主』的别名。」 面对垂著头的我,菲亚乾脆地断言道。 「筋……筋肉救世主!?不,不需要!不用了。」 ……看来菲亚好像不知道肌肉的伟大。 首先,得先让菲亚理解肌肉理论开始呢,我一边垂著头一边这么想。 翻译:kotoriren 「小肚子救世主」 那是我担任骑士团长的第六骑士团团员,给新人骑士菲亚取的别名。 还记得当初听到这完全胡来的别名,心想用这种叫法来称呼菲亚也太可怜了。 可是,「救世主」这部分并不坏。 这样想著,详细询问了团员这别号的由来时,结果所有人都只是说「菲亚拯救了第六骑士团」而已。 恐怕,在指讨伐花角鹿的时候,团员被菲亚救了那件事吧。 但是,老练的骑士被新人骑士救了,也是件可耻的事。因为我明白到骑士不愿多言的理由,所以没有再追究下去。 然而,——「小肚子」这个部分,作为别名只能说太过分了。 在日前的宴会上,看到菲亚鼓起的小肚子,觉得真有够糟这点还记忆犹新。 可是,再怎么说,那个肚子应该多少还有改善的余地。或者说,都只剩改善的余地。 恐怕菲亚完全没有腹肌。 那腹部全部都是脂肪,没有起到围封肚周围的墙壁的作用。 也就是说,对于菲亚来说,当前急务是练出腹肌。 亦是为了去掉那个别名。 ―――一边这样想著一边在城里走著,正好看到了菲亚从走廊的对面走来。 我看了看她在干什么。咬著的牙齿之间传来了小小的声音,双臂扑通一声颤抖著。 「菲亚,过来一下!」 一打招呼,就高兴地小跑过来。 我伸出一只手臂,俯视著菲亚。 「菲亚、悬垂在这手臂看看。然后升起身体,直到你下巴到达我手臂高度吧。」 ……首先得从把握现状开始。 应该弄清楚菲亚有多少肌肉量,能做什么吧。 菲亚听了我的话后,露出了有趣的表情,马上就开始挑战了。 伸出双手抓住我的手臂……但是,时间就这样流逝。 心想到底在干甚么了,于是看了看她,结果紧咬的牙齿之间传来了「咕叽叽……」的小声,双臂不断颤抖。 「吓?」 惊愕地仔细一看,也许是因为用力而满脸通红,不停哈哈地急促喘气。 「喂、喂,菲亚,你到底在干什么了!」 「当、当然,是在拉起身体……喔……」 「不,根本没做到吧!!」 「不、不是千里之行始于一步吗……」 「不过以你那样子,连第一步都去不了吧!」 喂,等等。菲亚是隶属于第一骑士团吧。只有心技体都是精英才被分配到第一骑士团吧。 「菲亚,骗人的吧!?这就是你的实力了吗?」 「不,所以就说,这是第一步。我还剩999歩。」 「你的一歩,是蚂蚁的一歩啊!!」 说完后,变得担心而说道。 「倒不如说,为什么会变成999歩了?你说的是千里吧?不知什么时候就换成了千步的话啊。喂、喂,你算了吧!氧气不是都没能送到大脑了吧?」 ……真的吗?菲亚连自己的身体都提不上来吗!? 为了测试菲亚的模拟引体上升,会用到的背部和手臂的肌肉。 明明为了令菲亚培育出自信,才让她去做些使用比腹围更易长肌肉部位的动作,结果…… 不行,菲亚的肉体太脆弱了,是我力所不及的范围了。 「菲亚,不好意思,我没法让你去掉你那别名。……本来想给你一个『筋肉救世主』的别名。」 面对垂著头的我,菲亚乾脆地断言道。 「筋……筋肉救世主!?不,不需要!不用了。」 ……看来菲亚好像不知道肌肉的伟大。 首先,得先让菲亚理解肌肉理论开始呢,我一边垂著头一边这么想。 29 黄纹病 网译版 转自 真白萌论坛 翻译:kotoriren (wolffy) 从卡诺珀斯拿过的手帕,都被我的眼泪弄得一塌糊涂了。 可是,卡诺珀斯却毫在不意那惨不忍睹的手帕,手只是慌忙无措地往我的脸伸了又缩。 看到那样的卡诺珀斯,心里『啊啊,是卡诺珀斯呢』冷静下来,但看到俯伏在他后面的埃里尔等人,让我回到现实。 「埃,埃里尔!对不起,都忘记了!」 我慌忙想要站起来时,卡诺珀斯递出了手扶起我。 ……真的是绅士呢。我的护卫骑士是个出色的骑士呢。 在我这么自豪时,卡诺珀斯打开他那工整的嘴唇说道。 「出于大圣女大人温情的祷告时间看来完了呢。那么,是时候送你们上西天了!」 一边说著,毫不犹豫地拔出腰间的剑。 「等、等一下!」 才想著多么绅士啊!多么出色的骑士啊,我要更正喔。这不完全没有饶恕的心嘛! 我惊慌地碰了卡诺珀斯的手,慌张地劝说道。 「不行喔!埃里尔他们都没伤害到我!而且大圣女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的我是骑士喔。」 「您说是甚么了?现在当然也还是大圣女吧?」 卡诺珀斯刻意地望向自己几乎都堵好了的伤口说道。 「呜呜……」 我登时词穷,然后开口道。 「那、那件事慢点再说吧。……呃呃,总而言之,不可以伤害埃里尔他们喔。明白了?」 我以认真的表情请求卡诺珀斯。 卡诺珀斯露出只能赞成的表情,低下头来,用力地还剑入鞘。 「……我明白了。既然是您的命令,那我当然不会不遵从了。」 那道声音已经变得平坦,我晓得卡诺珀斯遏抑了自己的感情。 会发出那么大的纳剑声,肯定是极为不情不愿的吧,但却已经回复平静,心想还是老样子漂亮地控制感情呢,一边轻轻拍拍卡诺珀斯的手。 「明明想要保护我,却要让你忍气吞声真的对不起。一直以来都很多谢你。」 「……我的感情之类的,请不用在意丢在一旁则可。只要您在心里的一隅有想到我,我已感谢无言了。」 「……这点也晚点再说吧。」 我叹一口气,再望向埃里尔他们。 「呃,那么,可以的话请都起来吧?然后要是能带我到病人那里就最好不过了。」 埃里尔他们一听我说,就马上弹起来。 然后再次深深低头开口说。 「……实在很对不起。那个……,我们也自知对大圣女大人做出了无可宽恕的暴行。在这件事解决之时,不用劳烦骑士大人的手,我们自会正身明法,还请放心。」 「慢、慢著!不知怎的,我觉得你们所想的『正身明法』一点都不正就是了。呃呃,慢著,冷静点!要是你们想著伤害自己的话,我可不准喔!」 我慌忙说道,却不知为何埃里尔都流下泪来。 「啊啊,大圣女大人……。连对著放纵狼藉的我们都,何等的慈悲……」 而卡诺珀斯则引以为荣地,对这样子的埃里尔他们说道。 「正是!这就是比谁人比甚么都更美丽更慈悲的大圣女大人啊!你们的理解度,毕竟连100万分之1都没有吧!!」 我泄了气抬头望向卡诺珀斯,但埃里尔他们却夸张地大力点头。 「骑士大人说得正是。还有,骑士大人,就算说是想要保护大圣女大人,刚才也真的很对不起。那个,虽然只是应急处置,但先把伤……」 「没必要。全都只是皮外伤。」 卡诺珀斯截住埃里尔的话道。 实际用剑刺穿卡诺珀斯的居民,都担心地望著白骑士服染成一片血红的卡诺珀斯,但卡诺珀斯却步伐平稳,待在我稍后面,挺直背子伺候一样。 那堂堂皇皇的站姿,别说受重伤了,连身体不适也不像。 因此,埃里尔他们纵使担忧,也不好再说甚么,发窘地沉默了。 我也不太想再被怀疑,于是重新望向埃里尔,催促他刚才中断了的话题。 「呃呃,那么,我猜躺在那里的人便是病人了,对不对?」 听了我问题,埃里尔急忙回头,低下头恭敬地答道。 「所言甚是。里头有52名病人在睡。病徵轻的人出现发高烧的状态,重的已经意识不明了。」 「……我明白了。」 我来回视察其中3个症状特别严重的病人。 趁那时候假装诊察,停止不让3人的疾病继续恶化。 一边触摸他们身体,感受在身体流走的回复魔法时,咦?的歪歪头。 ……的确是黄纹病没错,但这个……… 「这土地有大圣女大人所处方的特效药的。」 突然被搭话回头一看,一个中年的女性蹲到病人脚边。 因为身穿著白色长袍,心想该不会是圣女吧。 那位女性注视著我缓缓站起,深深地低下头来。 「我是圣女莎莉艾拉。大圣女大人这次能来临这地,我从心致以感谢。」 「初次见面,我是菲亚?路特。」 我也一边自我介绍一边重重垂下头来,但当我抬起头时,莎莉艾拉却还是低著头,使我非常困窘。 「呃、呃,可不可以抬起头呢?我只是『可能是』大圣女灵魂转生的人,而现在只是个骑士。」 莎莉艾拉听到我话声,才终于抬起头来。 然后双手按在自己胸口,一副认真的表情开口道。 「您不是大圣女大人吗?您那漂亮的破晓色头发,加上在这时期回来,我还一整个以为……」 也许没法再说下去,莎莉艾拉就那样说到一半,绷著脸凝视著我。 我被莎莉艾拉认真的样子压住,不禁开口说。 「呃、呃,对呢。说起来,也许是大圣女呢。」 听了我说,莎莉艾拉轻轻地渗出眼泪。 「啊啊,果然,在亚提拉花盛开的这个季节,大圣女大人归来了呢。……大圣女大人,虽然是很厚脸皮的请求,求你、求你,能不能再一次拯救我们呢。恳求你了。」 一边说道,一边再次深深低头。 看到莎莉艾拉那拚死的样子,我舂米一般点头。 「要、要是我做得到的话。呃呃,这些人都是黄纹病呢。那样的话……」 像要截住我的话,莎莉艾拉摇头道。 「也许……并不是黄纹病。因为,大圣女大人的特效药都不管用。」 莎莉艾拉一脸不知如何是好的痛苦表情,软弱无力地呢喃道。 ◇ ◇ ◇ 「在这300年间很多人患上了黄纹病。不过,全都用特效药治好了。」 莎莉艾拉咬紧嘴唇,继续痛苦地说。 「……可是,不知为何唯独这次,那特效药却没效。所以,也许这并不是黄纹病。又或者,……是我弄错了材料或制造方法也不一定。」 说到这里,莎莉艾拉不能作声。 因为那様子实在太痛苦了,我不禁安慰她道。 「不,莎莉艾拉。你的药没弄错喔。……看来是在漫长的年月中,疾病产生了异变呢。」 听了我说,莎莉艾拉急忙抬 起头来,双手紧握住我的手。 「真、真的吗?不是因为我弄错了,才令大家这么痛苦的吗?……啊啊,大圣女大人,谢谢你告诉我!」 这么说著,莎莉艾拉望向我们进入的入口的对面一侧的通道。 「这里是病人的坟地。这个病绝对治不好的。已经有好几百个同伴死掉,而死去的人就会经那条通道……因为那条通道连到大海,所以会从那里回归大海。因为尸体会传染其他人,也不能够送回家里。」 原本紧紧按住胸口的莎莉艾拉,一下子缓过表情,扑簌簌地流下泪来。 「啊啊,还好大圣女大人来了。我一直、一直都不知如何是好。身为圣女这件事让我非常难受。虽然大圣女大人说是疾病异变了,但我连这是不是事实都不知道。我再也束手无策了……」 被用依赖的眼神望著的我,向前踏出一步。 莎莉艾拉的心情,我懂到心痛。 明明是圣女,却治不好眼前的病人,是多么悲伤的事啊。 要是我做得来的话……… 可是,卡诺珀斯却站著挡住我去路,使我没法再往前行。 不可思议地想为甚么站在那地方,轻轻抬头瞥向卡诺珀斯时,就被认真地回望。 「菲大人。……刚才我本是打算歼灭这里的无礼居民,连同您隐匿的事一起埋掉,……但既然您决定放他们生路,那保险起见,我特意称呼您做『菲大人』。」 「等、无礼……,歼灭甚么………」 因为太骚然不安的说话而不禁想要反驳,但在大家面前谈风险太大了,于是决定延到之后再谈。 ……倒不如说,跟卡诺珀斯的对话,也太多东西要拖到之后谈了。 他是这么没常识的骑士来的吗? 我这么想著,为了继续说下去而忍住想说的话,顺著卡诺珀斯,不,顺著柯蒂斯团长的话道。 「……明白了。那样的话,我也以防万一,叫你做『柯蒂斯团长』吧。」 可是,柯蒂斯团长却对我的话提出异议。 「不用加团长。请叫我做柯蒂斯。还有,请也别用那种有礼的口吻。」 「不不,作为一介骑士,不可能这样子啊!」 禁不得反驳之后,我轻轻的叹口气。 ……柯蒂斯团长真是的。每每都这么截住,话题根本进展不了吧! 而且,根本连常识都没学会呢。根本不理解甚么叫做立场啊! 我用这样没好气的心情紧紧瞪著柯蒂斯团长,团长冷静地接过我的视线,用冷静的表情点点头。 「那样的话,我辞去团长一职,您便可以放心叫我做柯蒂斯……」 「柯蒂斯!是的,柯蒂斯,怎么了!?」 提出太过极端的解决办法,我不禁拦住柯蒂斯团长的说话。 ……会干,真的会干!如果是柯蒂斯团长的话,真的干得出来的! 理所当然地望著不加敬称直呼其名的我,柯蒂斯团长满意地点点头。 「那便好。……我想说的,是您的优先次序是不是搞错了呢。你即将要做的事,跟您现在身为骑士的理由,你整合好了没有?」 「……还、还没有。」 我想了一下后,便因为柯蒂斯团长说的正确性和冷静而承认落败了。 ……对、对呢。要是我转生为圣女曝露给魔王的左右手知道的话,便会被杀掉了。 一直以来的行动,都是因为知道如果没使役精灵而使用回复魔法,被魔王左右手识穿的可能性很低。 所以,即使这时为居民回复,因为没使役到精灵,应该不会被魔王左右手识穿也好,可是肯定会确实地被认定为真正的圣女没错了呢。 那样的话,便会被不同人拱起来,变得非常显眼,视乎情况还可能会被吩咐要使役精灵,………嗯,那曝露也是时间问题吧。 好险、好险。 只顾眼前的病人,差点误了大局呢。 要是我死了的话,就算这样子求援,也没人能帮他们了不是吗。 想到这里,另一方面又觉得不能正直面对认真担当圣女角色的莎莉艾拉,感到有点辛酸。 我轻轻叹一口气,瞥看柯蒂斯团长。 ……说起来,我甚么都还没跟柯蒂斯团长表明过,但跟他隐瞒魔王左右手的事会比较好吧? 虽然好像已经知道我死在魔王城了,但理应不知道魔王左右手的事才对,那便没必要特地让他担心吧? 如果说了出来,感觉柯蒂斯团长会说要当我的护卫,丢下这地方不管也要跟著我吧? ……嗯,还是不了。反正我现在也不是有甚么燃眉之急。 我这么想著,一边心想得尽快为这里的居民制作回复药才成。 如果直接用魔法治愈会产生问题的话,那用药间接治疗不就好了。 好了好了,明确出该做甚么了,我一个人点头之时,跟柯蒂斯团长对上眼了。 「……如果需要特效药的新材料的话,我去拿也成的……」 听到烦恼地细声说著的柯蒂斯团长,我惊讶得睁大眼了。 哎呀,还是老样子的能干啊! 明明还没说想做甚么,就已经预料好我想做的事,而请缨负责执行。 ……咦,不过,慢著。柯蒂斯团长刚才的发言是怎么样了? 我微微侧头,抬头瞥看柯蒂斯团长。 如果是知道我拥有圣女能力的柯蒂斯团长,就算说『请快快用回复魔法治好』也不稀奇,但倒不如刚刚才制止了想要这么做的我呢。 他知道我想隐瞒自己身为圣女的事吗? 明明完全不知道魔王的左右手的事? 说到底,不用前世名字叫我,而用(听起来像)今世的前名字,也太谨慎了吧? 咦咦,柯蒂斯团长到底知道了甚么呢? 因为感到疑问,就用周围听不见的声线问问看。 「吶,柯蒂斯。你知道我在隐瞒自己是圣女吗?」 「……我拥有作为柯蒂斯一路活来的记忆。所以知道您是作为一个骑士而活,隐瞒了自己身为圣女。然后,全力辅助您所希望,便是我的角色了。」 哎呀,真的是优秀又能干的骑士呢。 而且,也有点忠实过头了。 「呃呃,你会不会不怎么好了?以前当我犯错时,你都会纠正我的啊。而且,为了判断行动的错对,而得先理解为何那么行动的理由啊。所以,你不该是先问问我,为甚么要隐瞒自己是圣女的理由吗?」 要是不问理由不加理解全数遵守我嘱咐的话,不就只是盲从吗。我这么一想,便忠告柯蒂斯团长道。 但是,听了我说的柯蒂斯团长,却困窘地皱起眉头。 「……菲大人,请你好好回想一下。我即使在前世,若非甚么大件事,也不会直接问您的。因为那会造成您的负荷。」 「诶?」 ……这么一说,好像也倒是。 咦,那样的话,卡诺珀斯是怎么样得到情报的了?印象中好像比我自己还懂我就是了。 向著微微侧头的我,卡诺珀斯认真地说道。 「通过伺奉您身边,从周围收集情报,我从而理解到您。所以,希望今后也能伺候您身边。」 「………………」 那是指在沙萨兰的期间而已对吧? 咦咦,应该不是即使不说魔王的左 右手的事、也要黏在我身边的意思吧? 说到底当我的护卫骑士已是300年前的事,现在的柯蒂斯团长完全是另一个人了。 ……啊啊,对呢,才不会吧。 柯蒂斯团长也有作为柯蒂斯团长的自己另一度人生。 而且,我再也不是塞拉菲娜公主了。 想再一次当我护卫骑士的理由甚么,完全都没有吧。 下了这样结论的我,将柯蒂斯团长的提议,理解成只限在沙萨兰的期间。 所以,我轻易便答覆了。 「呼呼,那便多多拜托了呢,柯蒂斯。」 听了我说的柯蒂斯团长,犹如看见神迹的圣职者一样,用非常肃穆神圣的様子,深深行了骑士礼。 ……那时候的我,因为柯蒂斯团长久违了的优美举止而看得入迷了。 不愧是以前跟随公主的护卫骑士呢,真是美丽啊,我悠闲地这么想。 ―――所以,没察觉到柯蒂斯团长下定决心眯起来的视线,也完全没理解到,我的说话,让柯蒂斯团长承受了多大的重量。 ◇ ◇ ◇ 「那么,到底要采集怎么样的素材才好呢?」 柯蒂斯团长以单膝跪下的姿势,用无以复加的有礼口气问道,我带著无言以对的心情望著他。 从一旁来看,让我很担心能否正确理解到骑士团长跟一介骑士之间的关系。 「……呃呃,柯蒂斯。骑士团这东西是毫无疑义地纵向社会来的吧。骑士团长跟一介骑士,立场完全不同的喔?」 对于好像完全不理解骑士团内的身份制度的柯蒂斯团长,我正要从零教起时。 可是,柯蒂斯团长看准了我停顿的时机,质问回来。 「可我听西里尔团长说,第四魔物骑士团长昆汀,也是对菲亚大人大献殷勤的?」 「呜呜……」 正要纠正错误的关系时,柯蒂斯团长开示出在不知何时以独自途径拿到对自己有利的情报,让我发出了苦闷的声音。 ……居、居然抬出了昆汀团长! 柯蒂斯团长真是的,竟从意料之外的地方攻过来!而且,那攻撃还非常有效啊! 我思索了一阵想回点甚么,但却想不出来,只好呼出败北的叹息。 ……这个,看来不是那么轻易能说服得到呢。 既然都知道昆汀团长这个坏先例了,那么柯蒂斯团长有礼过头的态度便没法轻易改过来了。 啊啊,这个会是长期战呢。 我这么想著,把关于昆汀团长的提问当没件事,回答柯蒂斯团长最初的问题。 「呃、呃呃,对呢,在说素材的事对吧?因为黄纹病异变得有点棘手了,要治好的话……」 我说著突然灵光一闪,瞥看柯蒂斯团长。 「呃呃,………不知怎的,我觉得好像需要在森林里某样黄色的贵重东西呢。」 柯蒂斯团长说得没错,我要是被揭穿身为圣女便不妙了,所以便展开迟来的掩饰工作。 回想刚才的言行,可能有些发言太大意了,但应该还在可以挽回的范围里才对。 换言之,只要不在眼前使用回复魔法,就总有办法掰得过去。 可是,要是这儿随口说出新特效药的材料的话,肯定可疑到不行。 所以,我下定决心要让柯蒂斯团长自己说出新特效药的素材,把事情推给他。 再怎么说,也是前护卫骑士与护卫对象啊。 前世时过得比谁都久,一定可以互通心意的。 ……换句话说,只要我说1,柯蒂斯团长一定能察知到10,这是毫无疑问的了! 我怀著绝对的信任望向柯蒂斯团长,最后团长一脸明白了地缓缓点头。 「我明白了,菲大人。」 满怀自信地回答的柯蒂斯团长,那样子看起非常可靠。 不愧是我的前护卫骑士!不是比我自己更清楚我的嘛? 当我这么自豪地想时,前护卫骑士用满带确信的表情,说出了错得离谱的答案。 「是黄秘银钢对吧。」 「……诶?不、不对啊!慢著,柯蒂斯,是黄色的贵重物品喔?还有其他的吧?」 对得意满面地搞错的柯蒂斯团长,我立即更正他。 可是,理应是互通心意的前护卫骑士,却困扰地拉下眉头。 「……不是黄秘银钢吗?应该是非常棒的造剑材料没错的。……那样的话,是黄硬竹吗?没记错笔直得简直是艺术一样,而且还可以当武器使。」 「等下,柯蒂斯,你从刚才开始,都尽是联想到武器方面不是吗!不是这种,说到女性喜欢的黄色贵重东西的话……」 「啊啊!是黄帝兽的牙吧!那个的话可以制成妇女都易于使用的短剑呢。」 「就说不是武器了吧!是花瓣喔!『黄风花的花瓣』啦!!」 因为柯蒂斯团长猜得太错了,我不禁大声喊道。 说到森林中最为贵重又难到手的黄色东西,肯定是『黄风花花瓣』好吗! 说到为何,因为黄风花是只会在大树开出的花,但不知何以在这森林,却只会在最大的那棵树上开花。 换句话说,要拿到『黄风花花瓣』,便得先在这广大的森林找出最大的一株黄风花树才成。 这种非常不得了的事,当然是困难之至了。 所以,答案肯定只得『黄风花花瓣』一个好吗! 我心中这么碎碎念道,瞪著理解力太低的前护卫骑士,但柯蒂斯团长好像已想到采集方法,难以启齿地开口说道。 「『黄风花花瓣』吗……。只要半天时间,应该是可以收集到的……,可是,我不能让菲大人独自一人。要是可以的话,我先把菲大人送回西里尔团长那里,再去采集素材是否可好呢?」 「不不,请不要为我花时间。这里有埃里尔和莎莉艾拉他们待著不要紧的喔。」 基本上对我所说都会顺从才对的柯蒂斯团长,听了我说后却苦恼地绷起了脸。 「……菲大人,我对您犯了一件绝不能饶恕的大罪。首先本该在今世遇到您时就先行谢罪才对的,……但考虑到您的立场,我认为不该在大庭广众谈及,故此另寻时机再说。」 「呃呃……」 虽然对柯蒂斯团长谢罪的内容大概有个谱,要是跟我所想像一样的话,那么柯蒂斯团长根本就没错,想到这样而含糊以对。 也许以为我不再说话即代表对话间断,柯蒂斯团长继续道。 「而我另有一件关系到那谢罪的烦恼……,就是若是要离开您身边,便让我害怕到不得了。」 这么说完的柯蒂斯团长,不知在想像甚么,一瞬间脸色都变青了。 「慢,柯、柯蒂斯!?不、不要紧吧?你现在的脸色好像快要倒下来了……」 我惊慌跟他说道,柯蒂斯团长一手按住嘴角,痛苦地弯起上半身。 「的确是的,菲大人。我现在的心情不适到快要倒下来了。……啊啊,想像过好几次又几次,还以为已经克服到了,……但在您的跟前这么一想像,没想到居然会受到这么大的伤害。……很对不起我还未成熟。」 「诶,诶诶?我觉得柯蒂斯才不是不成熟,是个很出色的骑士喔?虽然不知道你在想像甚么,但既然那种想像对你无益的话,不如想想别的东西比较好吧。比方说……在减肥成功后吃到的蛋糕滋味之类的。」 想要帮助一脸痛苦的柯蒂斯团长,把心里想到的直接建议他看看。 可是,柯蒂斯团长却以颤抖的声音,明确地反驳道。 「……恕我直言,减肥是永无终结的。若是中途就去吃蛋糕甚么的,那个人本来就不该去尝试减肥。」 「……呣,呣呣呣。那么,对呢,再单纯点………比方说,你想像被美女包围,大家哇哇大叫起哄之类的,如何?会不会很高兴,提起精神了?」 「为甚么那个想像需要复数的女性呢?我只需一个就够了。而且,现在的话,没有比菲大人更重要的事了,被那种女性包围的想像只会令人烦厌而已。……啊啊,真不愧是菲大人。跟您谈过后,我变得冷静下来了。为了让我回复冷静而挑选的话题,真是太出色了。谢谢您这么顾虑到我。」 「………………」 不,嗯,我的确是想让他冷静下来才给出种种提议没错,但可没想过是这样的形式来冷静就是了。 听了我的话脸上变得高兴起来,露出笑逐颜开的样子,原来想像的讨厌东西都拋诸脑后倒是意料中事没错…… 在我这么想著,柯蒂斯团长提起弯曲的上半身,用骑士服袖子抹一抹额上的汗。 然后,团长呼的透一口大气,困扰地望著我。 「……老实说,就算把菲大人交给西里尔团长也令人担心。可是,要是拿不到新素材,造不出特效药的话,那菲大人就算不惜使用想隐匿的方法,也会想要治疗好病人的吧。……那样风险太高了。」 「……呃呃,那么的话,我也一起去采集素材如何?比起一个人,两个人会更快完成吧。」 看到吐露出从心底困扰心情的柯蒂斯团长,我提议助他一臂之力。 但是,却被间不容发否决了。 「尽管是大人您亲自提出的方案,但很抱歉恕我未能赞成。当然我是打算从世间一切手中保护好您了,但比起跟我一起同进魔物的森林,那留在这里的风险还比较低吧。」 柯蒂斯团长说著,尽管还带著迷茫,但之后好像下定决心,跪在我面前,用真挚的表情开口道。 「虽然我也知道没有状况会完全没风险的……,我明白了,菲大人。我就照您所说,尽速去采集素材去。期间也许会有不便,但还请逗留这处。……而且要您离开病人,对您的精神卫生也不是好事来的吧。」 看到露出一脸下好决意表情站起来的柯蒂斯团长而感到担心,不禁跟他问道。 「柯蒂斯,你不是一个人去吧?『黄风花的花瓣』喔?既需要在林中搜寻的人手,而且进到森林深处也会有凶猛魔物出现啊。……为了一旦出现伤者,我果然还是一起去比较好吧?」 然而,听了我说的柯蒂斯团长,却神情困扰地绷紧了脸。 「恕我重复再说,菲大人有东西想要隐瞒的吧?单是想到这一点,在可能有我以外的其他人出现的地方,带著那种想法想跟我同行,我认为这是错的……」 他插口说著,正面望向我,重重地低头。 「要是听起来很嚣张的话那对不起,但是,菲大人,请记住有些时候需要舍割的。没办法能拯救到所有一切的事物的。所以要认清最重要的甚么东西,而为了保护那个,有时候也需要舍割此外的东西。」 「嗯,嗯嗯,你说得对……」 明白到柯蒂斯团长想要说甚么的我,为了让他宽心而不断点头。 柯蒂斯团长暗示的『最重要的东西』,一定是指『我的性命』吧。 考虑到团长前世的职责,那倒是理所当然的思考没错吧…… 可是,我珍视的东西也包括了柯蒂斯团长在内,再怎么想,要走进森林深处也是极其危险的。 可能是听见了我担忧的心声,柯蒂斯团长像是使我安心而小声说道。 「请放心吧,菲大人。我原来就是这土地的人,所以很熟悉这土地。我会一个人走最短的途径,马上便回来的了。」 然后再深深行了一礼后,柯蒂斯团长快步走到埃里尔身边,抓起他胸口说。 「那么,菲大人便交给你们了!这『也许』是你们相信的大圣女大人!细心看顾好,别让她掉一条头发了!还有,这里听到看到的一切对话,都给我埋藏在心底!!」 这再怎偏帮,也说不上是拜托人的态度,但不知为何,埃里尔却猛地像是明白了一样地舂著头。 「明、明白了!!」 再一次像威吓一样瞪向用变尖了的声线回答的埃里尔等人,柯蒂斯团长便快步走出洞窟去了。 ◇ ◇ ◇ ……柯蒂斯团长会态度怪怪的,是只限现在的吧? 坐到一块突出好坐的岩石上面,我心不在焉地想。 就像我几乎被萨比利亚杀死之际拿回前世的记忆一样,柯蒂斯团长看来也是快要被埃里尔他们杀掉,然后取回了记忆。 也有可能是在再之前一刻。 突然会跟居民拔剑相对,跟平时相异的好战态度让我感觉很不协调,但如果是在那时候取回前世记忆的话,便可以理解了。 想到我前世时的死期,心想『这次一定要』,无论如何都想要保护住我吧。 不管怎样,肯定是刚刚才取回记忆这想法应该是没错的了吧。 参考我的情况,因为一口气流入太多记忆,最初的时候情报处理不及而溢出来吧。而且也有之后才想起的记忆。 因此,要脑袋一定程度地整理好情报,也得数天之后才成吧。 换句话说,在那之前的柯蒂斯团长,都是记忆混乱的状态,就算团长的言行有甚么古怪,当作看不见才叫得上温柔。 我嗯嗯地点点头,给出柯蒂斯团长之所以会异常地想要伺候我,只是因为前世的记忆复苏带来的短时间影响,只要几天便能镇静下来的结论。 不然的话可困扰了。因为今世的我只是一介骑士而已。 被骑士团长去伺候,肯定显眼到不行啊! 想到再忍耐几天便能从这奇怪的关系中得以解放,我轻轻地安心叹一口气,向跟我保持一定距离围在我四周的埃里尔等人说话。 「埃里尔是族长的孙儿对吧?所以才会这样子管理病人吗?」 听了我说埃里尔登时弹起来,伸出双手要求我改变口吻。 「大、大、大、大圣女大人。可、可以的话,可不可以别再用这种口吻呢?对著放纵狼藉的我们都用这种口吻的话,可是会太过意不去而卒倒的。」 「诶,不,只因为我的口吻就倒下,也太麻烦其他人了……」 「啊啊,已经不行了。听到大圣女大人这么有礼的口吻,我都想要晕倒了。」 这么说著,埃里尔随同嘭一声巨响,真的晕倒地上了。 「等下,埃里尔,你在做甚么了啊!?」 听到我这么说,埃里尔「咕」的一声,进而把脸在地上磨来擦去,我慌忙改口道。 「诶,埃里尔,你真的在干啥了!?」 「……啊啊,舒服了点了。」 埃里尔躺在地上,满脸泥巴地望著我,衰弱地一笑。 可是,那片笑脸的额头、双颊、鼻子都沾了泥,实在毫无办法。 「等下,埃里尔,真的,你忽然怎么了?」 看著举止完全可疑的埃里尔,我投下理所当然的疑问。 「直到刚才明明都没在意我的口吻甚么的不是吗!为甚么忽然会在意起来了喔?」 埃里尔确认到我的口吻不再有礼后,马上爬起来认真回道。 「在相遇之时,因为小人不德所致,未能察觉出您便是大圣女大人。而且,在认出是大圣女大人后,也只顾想著为自己的放肆所为而谢罪。现在稍微冷静下来后,才终于想到您的口吻不自然的地方。」 「那个呢,埃里尔,我只是个『可能是』大圣女的人来哦?」 想到不能被确定做大圣女,特别强调那一部份。 听了我跟柯蒂斯团长对答的埃里尔,一脸慎重的表情瞥看我开口道。 「……既然是您所期望,那便当成是『可能的人』就是了。」 咦,这种微妙的说法呢。 我鼓起腮帮子,手肘置在膝上托著腮。 「……为甚么,这土地的每一个人都那么敬仰大圣女的了。明明只是很久以前来过一次而已。而且,已经经过了300年还是那样。」 不禁把一直感到不可思议的疑问而问出口,埃里尔吃惊地望著我。 「您忘记了吗?为我们所做的事。治好了黄纹病,救下了快要灭亡的一族喔!?」 「……不是我,是大圣女哦。再说,就像厨师会做菜一样,因为大圣女是圣女所以便为大家治疗疾病而已吧?所以只是各尽职分而已,我觉得不是甚么特别的事喔?」 「……会真心那么说的人,全世界也只您一人而已。」 埃里尔说著,痛苦地按住胸口。 「诶?慢著,埃里尔?怎么了?胸口在痛吗?」 我慌忙站起走过去,可是不单是埃里尔,连周围站著的人都同样地按住胸口。 「呀呀,很痛啊。目睹大圣女大人的慈爱,崇拜和尊敬的心情都让心臓抽搐作痛了。」 周围的居民,都无言点头,同意埃里尔的话。 ……咦ー这好像太过火了啊。 甚至还有人含著眼泪,我才对现状感到一点儿危机感。 的确,我跟(取回记忆前的)柯蒂斯团长和西里尔团长,承诺过要饰演苏醒过来的大圣女啊。 然后,因为我那满溢出来的高贵气质,看来埃里尔他们比想像中更认定了我是大圣女转生,可是嗯唔,有点儿太夸张了啊。 「……300年,可是个漫长的岁月喔。就算再怎么感谢黄纹病那件事,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吧?」 因为埃里尔他们的感谢方式,犹如自己亲身被直接治愈一样,所以我直接说出了我的疑问。 于是,埃里尔单手握住胸口点头道。 「呀呀,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然后,若是没有很久很久以前那位大圣女大人的慈悲,我们这一族也不会在这里。……我们的一族,在一出生后,最先教导的便是大圣女大人有多慈爱了。母亲、父亲、邻里,都重复又重复地,教导因为大圣女大人赐予性命才得以今时今日还活著的这件事实,以及要为此而报恩。每一个离岛之民,都是从小听著大圣女大人的故事长大的。」 「呜咕………」 听到意料之外的说话,我不禁发出了怪声。 可是,埃里尔完全没理会那样的我,理所当然地继续道。 「我们有著被迫害的歴史。所以知道个人的力量很弱小,才以集体而行动。个人所受的迫害会集体面对,个人所受的恩惠会集体回报。可是……当集体,……一族所有人都受恩的场合,那该如何是好呢?而且,要是连一丝一毫的大恩也回报不了的话呢?」 埃里尔顿了一顿,像是询问的向我望来。 「呃,当作没回事,忘记掉?」 我拍一拍手,说出灵光一闪的答案,可是以埃里尔为首的在场每一个人,都露出厌恶的表情了。用非常厌恶的表情。 「……等下,我只是被问到才回答而已,就算不摆出这种厌恶的表情也成吧!答案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千人千样的,稍微尊重一下我的答案也没差吧?」 对这么起劲地说的我,埃里尔否定地摇摇头。 「在这种场合,答案只得一个。『恩泽不断累积,只滚得越来越大』。所以,我们一直如同祷告一样,等待大圣女大人的归来。……我们为了大圣女,多半,没甚么是办不来的。」 被很多对认真的眼望著的我,咕嘟的咽一下口水。 ……怎、怎么办。状况比想像中还恶劣啊。 因为治愈而被感谢也不是甚么少有的事,但是这种程度就有点儿不是怎样了。 不知道是因为离岛之民本来就是重情义的民族,又或者是在代代相传对大圣女的感谢之中,思念变得越来越重,感谢之心膨胀到非常不得了的层次了。 「呃呃,埃里尔。嗯呃,那么,『谢谢你』这样如何了?用『谢谢你』去传达感谢的心情喔。那样的话,传达的人心里也畅快了,被感谢的那位也会很高兴。这么样不就完事了吗?」 明明我都立即提出了实用的方案,埃里尔他们却露出暧昧的神情不接话。 ……哎呀,口中说著非常感谢大圣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但所有人都对可能是大圣女的我说的视若无睹了啊。 嗯嗯,这个,应该没嘴上说的那么感谢吧。 这么想著,心里某处松一口气的我,把视线瞄向莎莉艾拉。 ……我明白了。被所有人无视,大圣女都馁怯啰。 然后,我醒觉过来了。最后能依赖的,毕竟还是圣女同伴呢。 我决定要跟圣女莎莉艾拉打好关系了。 ◇ ◇ ◇ 一将视线移向莎莉艾拉,便对上了她那端肃的眼。 看来,莎莉艾拉一直在紧紧盯著我。 瞧,视线会对上,就是代表著好意喔。 莎莉艾拉跟我一定能好好相处得来的啊。 心里高兴的我,快快走近莎莉艾拉那里。 「莎莉艾拉,请问有没有我能帮得上忙的事了?」 「哎呀,大圣女大人!因为埃里尔的父亲已经过世了,所以他是下任族长了。既然已对埃里尔使用普通口吻的话,那也请对这土地的所有人用普通口吻。不然的话,族长的权威会下跌的。」 莎莉艾拉很畏缩地往下瞧,低下头。 「诶?是、是这么样的架构吗?都、都不知道呢。那样的话,埃里尔。那个,我跟你改变口吻是弄错了,是这样子吗?」 现在才在意起来,我回头望向埃里尔,提出希望取消变更口吻。 可是,埃里尔一听到我说,便以吓人的速度摇头。 「不、不、不、不行!办不到!世界上,有些东西是无法取消的。而这个正是了!!真、真的,要是被用这种口吻说话,我会太畏惧,再也没法出现在大圣女大人面前了。」 「………呃呃,要是很烦人的话先抱歉,但我只是『可能是』的而已喔。因为我既不是圣女,也没有大圣女的记忆。」 因为跟柯蒂斯团长的对话都被听到,感觉已经被怀疑了,但这里要是坚持不退让,搞不好可以硬说是『可能的人』。 但是,对于我的口吻却好像没人愿意退让,这就由最成熟的我来让步好了。 嗯嗯,这下子就平分秋色了吧。 「呃呃,那样的话就让我用这口吻说话吧。莎莉艾拉,对年长的人这样子很不好意思呢。」 「哪里的话呢。大圣女大人!」 ……所以就说是『可能的』啊,虽然这么想,但每一下都要订正也太麻烦了。 我无言地微笑,走近莎莉艾拉。 「这里有好几道入口,通风也良好呢。而且风也不会太强。对病人来说可谓最合适的地方呢。」 既然一发病就马上送到这地方隔离,时间长的应该已在这里几星期了。 可是,睡衣看来很清洁,流通的空气也很舒适。 应该是莎莉艾拉细心所致的吧,我再次为她待人接物之优秀而感到佩服。 ……虽然听说过今世的圣女都很傲慢,不过也有著莎莉艾拉那样的圣女呢。 我高兴得微微一笑,莎莉艾拉却畏缩地轻轻摇头。 「真是令人感激不尽的话啊。……我们是大圣女大人所拯救的一族。把那些生命连系到下一世代,是作为圣女的职责。」 「……谢谢你,莎莉艾拉」 莎莉艾拉的一句,使我心底暖烘烘的。 ―――好高兴。居然有这么棒的圣女…… 可是,听到我道谢的莎莉艾拉,却露出悲伤的神色。 「……不,大圣女大人。我根本说不上尽到那职责。黄纹病在这300年间,会定期在这片土地流行。而不管有多少人发病,都可以用大圣女大人的特效药治愈所有人。可是,这一次,自从半年前有第一个人出现黄纹病,到现在还没一个人能治好。」 「莎莉艾拉……」 从莎莉艾拉那辛酸的表情,可以窥探到她的内心,让我不禁细诉她的名字。 「在这半年里,我已把数百名同胞回归大海了。……谁都没责怪我。只说『已经病重到药石无灵了吧』,即使明知理由并非如此,却只是那么说,谁都没责怪我。……族长说会接受一族的命运。说我们一族本应在300年前就已灭亡了,因为全凭大圣女大人的慈爱才得以苟全。」 「………………」 我尽管想提出各种反论,但不知从何说起,便变得沉默起来。 对著那样的我,莎莉艾拉继续说下去。 「所以,我们每个人也平常过活。一如平常地工作、吃饭、做时节的行事、举办祭典。跟其他疾病一样,要是染上了黄纹病,也会接受将会一死。……不过,当实际一旦出现黄纹病症状时,便会立即送到这里,不能再回家。」 莎莉艾拉把胸前的双手紧紧握实,用颤抖的声音继续说道。 「……族长虽然甚么也没说,但想必认为是接受天罚。一族明明在300年前被大圣女大人所救,却连一丝一毫的恩泽也回报不了。明明承诺不会跟任何人争执,互相帮助而活,却跟领主和骑士相争。作为那惩罚……」 「……病就是病喔。之所以会患上了,我觉得并不是罪啊罚啊的理由喔。」 患上重病的时候,会有人从中思索当中的意义。会有人考量理由。 可是,考量成天罚的这土地的人民,到底是怎么样了。 应做的全都做了,明明不觉得有做错,却想成天罚的思考方向…… 「……我觉得大家已经充分尽好责任了喔。」 我这么低声呢喃,走向其中一个病人。 重病的人刚才已经施加停止病情的魔法,无需紧急处置。 而此外的人,莎莉艾拉已经加以万二分的精心护理,也是为了向她的对应表示敬意,我也不应该出手。 所以,这里已不存在非得我来干不可的事了…… 这么想著,我的脚像是被吸引住一样,走近一个孩子身边。 在躺卧的病人之中,唯独一个幼小的孩子混入其中固然也是吸引住眼珠的理由之一,但我在意的是放在那孩子头上的飘飘草。 我不禁蹲下来,把飘飘草拿到手中,察觉到的莎莉艾拉跟我说明道。 「这个,是小孩子他们送来的。话虽如此,因为没患病的人不准进入这洞窟,是看守洞窟入口的人收下的。」 「原来如此。」 飘飘草是解热剂的材料,但并不会用于黄纹病的特效药素材。 不知道这一点的小孩子,打算拿来给朋友吧。 甚至不惜走进那巴西利斯克出现的森林…… 我回想起在森林中看到时孩子们充满恐怖的表情,以及刚才还在一起逛街时捧腹大笑的表情。 既朝气又可爱的孩子。他们冒著危险也想要救的朋友,是这个少女吧。 这样,无论如何也得治好病人才成了。 我这么想著,把手放到闭著眼卧著的小女孩的额上。 女孩的额头像火般热,可知发烧得有多高了。 我不由得绷起脸,眼前的女孩颤动眼睑,睁开了眼。 「……大圣女大人?」 紧紧望著我的头发,女孩用模糊的口吻问道。 这条问题可不能否定了呢,于是我肯定答道。 「嗯嗯,是哦。感觉如何了?」 「……大圣女大人的手,好舒服。……好高兴。大圣女大人肯来的话,我,会治好吧?」 被小孩子认真的眼神盯著的我,用力地点点头。 「对喔。你朋友为了你而采摘了药草喔。只要拿来做药,马上便会病好了喔。」 少女听了我说,高兴地闭上了眼。 因为烧得很高,所以可能觉得我凉冰冰的手很舒服。 这么一来,再继续不作声轻抚少女的头一会后,少女便好像睡著了,发出规则的鼾声。 放心下来的我,打算再坐到石上时,入口方向传来话声。 「……菲大人,抱歉要您久等了。我现在回来了。」 回头一看,柯蒂斯团长抱著1个大袋子和1个小袋子。 「……不行呢,身体都生疏了。得从零开始锻炼才成。」 这么说著,柯蒂斯团长把2个袋子递出来。 「诶?已、已经回来了?还想著预定的一半也没有,真的采摘了『黄风花的花瓣』吗?柯蒂斯真是的,该不会采了别的花吧?」 我歪著头,打开先递过来的大袋子,里头放满了货真价实的『黄风花的花瓣』。 「诶?真、是真的!而且还这么多!诶诶诶,要采集这么多数量,不是得爬树了吗?」 我这么说道,心想啊啊,难怪说身体都生疏掉了。 可是,想到若是要采摘这么多的花,必得爬到相当高的地方才成,也不能说身体生疏吧。 「柯蒂斯,你虽然说身体都生疏了,但这已很……」 但是,打开了小的袋子的我,话到中途便止住了。 「柯、柯、柯、柯蒂斯,这、这、这是……」 然后,将注视力移到小袋里头。 「是的,因为在途中遇到魔物,所以只从体内取出魔石。」 柯蒂斯团长若无其事地说道,我用望见可怖东西的眼神打量他。 「………………」 说到为何,小袋中装满了大大小小数十粒魔石。 大的看起来跟之前萨比利亚拿给我的a级魔物同样大小。 在这么短时间里,不但可以找出不知长在哪里的『黄风花的花瓣』的地点,爬到树上采下那么多素材,还打倒a级及之下的数十头魔物?? 「你、你到底是甚么人?」 我不禁喃喃自语,柯蒂斯团长用极其认真的脸回答道。 「当然,是您忠实的骑士。」 不对。这已经超出了骑士的范畴了。 ……我已下定决心,不再计较态度甚么 的这些常识问题了。 ◇ ◇ ◇ 我沮丧地垂下肩头,没再说一句话,默默地提起大袋子。 ……算了。 我专心去制作特效药了。 「莎莉艾拉,可否帮忙制作特效药呢?」 我这么一问,莎莉艾拉便用真挚的声音回答「当然的了」,紧紧地随著我。 ……因为打算第1次由我来指导,第2次起便让莎莉艾拉自己一个人来制作,非得好好教会做法不可呢。 这么想著,走到里头跟大海相连的出口。 「通常是用泉水的,但这片土地跟大海最为亲近的吧,所以就用海水吧?」 我一边说著,一边用交到手中的容器汲海水。 莎莉艾拉很惊讶地望著我的脸。 「大、大圣女大人。可、可以这么样自由地更改素材的吗?那个,不是该按照病徵来规定使用的素材吗?」 「嗯,嘛,虽然也是有基本形的,但根据使用的人而改变素材,也不是甚么奇怪的事喔。按各人不同,会有容易见效的素材,也会有不易见效的素材。如果用这地方最亲近的素材,那对身体会最好的啊。」 「………………第一次,听说。第一次。………配合病人的身体,更易亲和……都从来没想过这一点。」 看到呆然地呢喃的莎莉艾拉,啊,还是不要了的,我提高了警戒心。 说起来,这种做法,前世也只有我会这么做呢。 明明大家都明白到理念,却都说『没办法实践』呢。 我啪哒啪哒地眨眨眼,用纯真的表情望向莎莉艾拉。 「嗯嗯,倒不如说,我好像在某本书上,看过说『黄风花的花瓣』跟海水很合得来的。嗯嗯,就是这么一回事呢。」 我切换方向,改口谈素材的相合性。 ……啊,不过,还好早早就察觉到呢。 这么下去,要是流利地造出了特效药的话,为甚么我会知道做法的话,便闹出问题了呢。 答案是在停止3个重症患者的疾病时,把回复魔法流到他们体内,于是便解析了疾病的结构,就是这样了,可是唔唔…… 我这么想著,回到原来的空间去,偷瞥看柯蒂斯团长。 ……虽然真的很对不起,但就让我牺牲掉柯蒂斯团长好了。 嗯嗯,我想这便是最好、最和平的了。 「呃呃,柯蒂斯。谢谢你采集了素材。那么,这素材该怎么用的了?」 我装出纯朴的表情,不断眨著眼,一边望著柯蒂斯团长。 可是,比我想像中理解能力更差的前护卫骑士,却一副不明白我说的意思侧头道。 「是?就算您这么问我……因为你吩咐我采摘花瓣,为了不要浪费,所以我从花萼那边摘下来……」 「嘛,原来如此!是要使用花瓣和花萼呢!真的好险呢,要不是你告诉我,差点儿就丢掉花萼部分了啊!!真不愧是柯蒂斯!!」 我夸张地大声褒赞柯蒂斯团长的回答,终于理解到我意图的柯蒂斯团长眯起半眼望著我,不断点头小声说道。 「……啊啊,原来如此。擅长的迷途剧场,今世依然健在的呢。菲大人那蹩脚……,失礼了,是小孩子也懂的显浅演技,希望大家都能假装相信了就好了。」 「等下,柯蒂斯!」 就算再小声,我也听得见啊!我耳朵很好的喔! 而且,即使柯蒂斯团长不相信,但在演技方面我可是有实绩的啊! 比方说在前世,除了卡诺珀斯以外的骑士,都相信我之所以来到这地方,只是出于我突然任性想要看海,在去到的时候碰巧地治愈了刚好流行的疫病。 想起在前世时,说出『没想到居然会流行著这么凶恶的疫病,想都没想到呢』后夸张地诧异的骑士的表情,我格格的笑了。 对喔,连一直都保持冷静的骑士都能那么吃惊,我想我的演技也很了不起呢。 虽然卡诺珀斯一直待在我身边而看穿了我的演技,但是其他人却没可能看得穿我那高度的演技啊! 我嘟嚷著拿著装了海水的容器,跟莎莉艾拉一起走进称作调合室的地方。 那儿跟病人躺卧的广大空间相比之下便小得多了,但高处挂著很多种类的药草,篮子里也放满了乾燥后的东西,构成了一间出色的调合室。 「呼呼,嗅到这药草独特的气味,令人都沉著下来了呢。」 我这么说著,转身望向周围。 「总之这里有52人,用不著这么多量呢。呃呃,我觉得调剂的基本,是尽可能越简单越好。首先是在大量的海水,加入飘飘草……平常是不用飘飘草的,但既然孩子们难得采来了便用吧。然后把蛇兔种子………」 为了让莎莉艾拉记住,我一一说之出口,拿取所需的素材。 「……然后,最后便是『黄风花的花瓣』……好了。」 那么说著,我取出满手的『黄风花的花瓣』,放进装了海水的容器中。 都记住材料了吗,我为了确认而望向莎莉艾拉,却见她一脸发愕地望回来。 「莎、莎莉艾拉?」 本打算慢慢地一步一步执著手说明的,我不禁担心这么快便记不住了吗。 但是,莎莉艾拉在意的看来是别的事情,呆然地呢喃道。 「……为甚么,不用量度素材的分量了?调合时只要搞错一点点,就令药物失效,也是常见的事。所以不该是以毫升为单位去量度份量吗?」 「啊啊,喜欢仔细量度的人要这么做也成吧?不过就算不仔细量也总有办法的喔。分量甚么的,即使有些许差异,但只要改变一下各种素材抽取出来的效能程度不就好了吧。」 「………………」 因为莎莉艾拉无言地凝视著我,咦,我说得不好懂吗而补充说道。 「最重要的是比率问题。打比方说,假如需要海水10,飘飘草1的吧?但却用海水10,飘飘草3的比例混合了的话,那只需把飘飘草的抽出效能遏抑到平常的3分1就是了。那样的话,以比例而言,也还是海水10对飘飘草1。」 「……很对不起,大圣女大人。我听不懂您所说的意思。说到底,不知道用了多少比例混合而成的东西,到底要怎么样还原成正确的比例呢?」 「啊啊,那时候只要倒过来想哦。换句话说,要从正确的型式中去想出比例。……呃呃,例如说,在造药的途中流出回复魔法,便可以把握得到现时的药的效能状态了吧。那么一来,便知道『咦,这样的话解热效果不够呢』吧?那么的话,只要流动魔法从飘飘草抽出更多效能不就好了喔。」 「……大圣女大人,这个多半是谁都办不来的。要实行您所说的,需要到非常难解的术式。而且,那个术式还不是固定的,而是按照实际比率、按照混入的素材数量……等种种要素,变成不一样的术式。要将那么多重难解的术式实践并构筑……恐怕人技是不可能的。」 「诶诶―――??」 我微微地歪头,开口表示不同意。 「若说是苏生之术甚么的,倒是人技所不能,可这只是一种病喔?只要加以训练,我觉得并不是办不来的哦?」 实际上,我也做得到。 ……咦,不过,这么一说,得经惊人的训练后才办得来呢。 要强加跟我前世相同的训练量于莎莉艾拉身上,的确是太过份了呢。 嗯―――唔 ?难道莎莉艾拉说的才是对的吗? 可是,反正若是不去训练的话,便永远实践不了吧。 总而言之,先做看看再想吧。 这么想著,我带著一起加油吧的心意注视莎莉艾拉,但却被软弱的表情望回来。 「呃呃,如果试了还是做不出来的话,再重新审视制法吧?」 我这么说著,把放了所有素材的容器放到莎莉艾拉面前。 「那么好了吧?现在就开始制作了啰。」 因为我不是圣女,所以便弄成终究是莎莉艾拉制作出来的样子。 「好了,先把双手浸到海水里。然后想著你照料的这片土地的各位看看。发了高烧,很痛苦吧。一旦开始咳嗽,就止不住了吧。发烧一直持续,身体都软弱无力很惨了,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吧。啊啊,身体虽然很坏,但要是这些症状都不见了的话,到底会多舒服呢。」 这么说著,我也把双手浸进海水,握住莎莉艾拉的手。 「之后,再想想这些加进来的素材。首先是海水。因为这是沙萨兰的海水,你们在出生时便一直保护住你们的水呢。啊啊,若是这些水的话,一定是亲近到成为了身体的一部份吧。……然后,飘飘草。慢慢地慢慢地渗进身体里,帮助解热喔。这是,……」 我每当说明了逐样的素材,便意识著素材的份量,想著它的特性,嘱咐改变流动回复魔法的方式……嗯可是,咦,怎么办。莎莉艾拉,都做不来啊。 「………………」 我默不作声,调整自己的回复魔法流进去。 ……啊啊,嗯,冷静一点判断,这次的特效药比之前的特效药需要好几倍的技术呢。……即使告诉了正确份量也好。 咦,这样,除了我以外的圣女都难以制作了吗? 不、不过,平衡到采集素材的工夫和药化的技术双方面,已经选择了最容易的方法了啊。 换言之,要是处方技术低一点的圣女也办得来的方法的话,素材便会变得难以入手了啊。 咦、咦咦ー?怎么办?? ◇ ◇ ◇ 「……真、真不愧是莎莉艾拉!新特效药完成了呢!」 在弥漫著阴郁氛围的莎莉艾拉面前,为让气氛变得明朗,我努力地挤出开心的声线。 实际上,摆在我们眼前的,是刚造好的特效药。 即使是在用火把照明的阴暗洞窟中,也看得见装了药的容器底部,浮起了闪闪发亮的光辉。 「对呢。完成了特效药,真叫人高兴。」莎莉艾拉平静地回答道,慎重地把特效药,倒进桌子上的小杯里。 把所有药倒进玻璃杯后,把手放在胸口,满怀感慨地眺望著刚倒好的特效药。 「已将特效药分为52等分了。小孩子的药是大人的一半。已经把大圣女大人贵重的特效药,1滴不剩分配好了。……做到这个地步,我也办得来就是了。」 这么说著,莎莉艾拉沮丧地垂下头来。 正迟疑该向明明才刚造好了特效药,却露出失落表情的莎莉艾拉说甚么好时,莎莉艾拉马上抬起头来。 看到短短时间好像已重新振作起来,莎莉艾拉的脸上回复些许朝气,使我松了一口气。 「真是非常失礼了,大圣女大人。明明造好了这么贵重的药,我却竟然自个儿失落了,非常抱歉。」 「那当然没问题喔。失落的时候,就该摆出失落的表情啊。只是,那个……这个药,该说是谁造好呢?……莎莉艾拉,说是你可以吗?那个,我又没有圣女的力量……」 就算大半都是我来调合,莎莉艾拉也有一起流入回复魔法制作这点却也没错。 所以,当成莎莉艾拉的功劳对我而言最好不过,我这么想著而提议道。 可是,想到也许对认为自己在制作特效药毫无贡献的莎莉艾拉来说是个痛苦的提议,我慌忙继续道。 「当、当然了,要是莎莉艾拉不愿意的话,那就不会算成是莎莉艾拉造的啊。毕竟在不知不觉间,因为不可思议的力量,做出新特效药也是常有的事。」 莎莉艾拉少许呆住了地看著我,静静说道。 「在大圣女大人身边也许是常有的事,但没有圣女力量而做出新特效药甚么的,我的身边一次也没发生过。……要是,我有这样的力量的话,我一定会跪下感谢神,决不能做出隐瞒能力甚么的事。」 「………………」 ……咦,咦咦,她是怪责我隐瞒圣女的力量吗? 因为不想被莎莉艾拉这么努力的圣女误解了,正打算在可能范围内说明时,莎莉艾拉继续说下去而慌忙闭嘴。 「……来到病人面前的大圣女大人,对制作新特效药毫无犹豫。换言之,大圣女大人的精神,毫无疑问是个圣女来的。」 「………………?」 ……声音也很温柔,感觉不是要怪责我吧? 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我这么想著,继续不作声听莎莉艾拉说下去。 「但纵然如此,大圣女大人仍然一贯主张『没有圣女力量』。区区小人到底无法推量个中原因,但是大圣女大人想必有著要把身为圣女一事秘而不宣的理由。……同时拥有圣女的心,以及强大的圣女力量,但却要隐瞒一切,不得不限制圣女的力量……这种不自由和痛苦,实在是超出我的想像。」 看见犹如是自己一样,痛苦得话不成声的莎莉艾拉,我慌忙对她说道。 「呃、呃那个呢,莎莉艾拉……」 不,嗯,大概,没莎莉艾拉所想的那么不自由的。 说到为何,是因为在必要时,常常忘记了隐瞒,就用了圣女力量了呢。 莎莉艾拉都塑造出那么出色的圣女形象,我也不能破坏掉,所以只是在心里说明,当然地没传达给莎莉艾拉了。 因此,莎莉艾拉用非常认真的脸,拍拍自己胸口。 「小人莎莉艾拉,要是能帮得上大圣女大人的一二,负责伪装也好、饰演能干的圣女角色也好,我都愿意。」 「哎,哎呀,谢谢你!帮大忙了!」 因为莎莉艾拉亲自提出协助,我高兴得握住莎莉艾拉双手,紧紧地握实。 莎莉艾拉的脸颊变得有点红,高兴地微笑。 然后,莎莉艾拉跟我把注了特效药的玻璃杯放到盘子上,回到病人躺息的地方。 柯蒂斯团长马上走过来,拿过我的盘子。 而莎莉艾拉的盘子,则由埃里尔取过。 ……真棒呢。每一位不都是绅士嘛。 我满足地点点头,把特效药一个一个的让病人服下。 因为3名重症患者意识不清,所以躺著喂他们喝药,但其他的病人都自行弯起身,自己拿过玻璃杯。 那时候,负责警护的居民,都帮忙扶病人起来,支撑著他们不让他们倒下。 病人拿过玻璃杯后,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紧紧盯著玻璃杯。 在那时,从玻璃杯底亮起闪闪的光芒,留意到那光中混入了红色在内,大家都彷佛见到耀眼东西般。 「是大圣女红呢……。明明在这300年间,甚么都没能回报,却又获施与慈爱。啊啊,实在是只能感谢。」 这么说著,举起杯子再跟我深深低头后,一口气喝下了药。 然后在服完药后,病人们又再向我深深低头。 犹如是向我感谢性命得救一样。 「呃呃,这药是莎莉艾拉圣女 造出来的。我……族长说过,我也许是大圣女的灵魂转生也不一定,但其实,我没有圣女的力量的啊。」 我决定再作一次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的说明。 于是,病人都「是的,我知道了,大圣女大人」率直地点点头。 ……可是,真的是明白了吗? 稍稍怀疑著居民,一边让最后一人喝药后,莎莉艾拉也刚好派完药了。 我四处巡视,确认有没有人发生剧变时,走到刚才交谈过的幼小少女那儿,坐到她的枕边。 少女虽然闭上了眼,但当我一接近,她登时张大了眼,笑咪咪地说。 「大圣女大人,我呼吸舒服得多了!」 「诶,我想应该没这么快见效的……」 虽然比起即效性的药术式会来得更艰深难解,但是迟效性的药对病人身体比较温和。 因此,像今次这样,病人人数较少、又没有性命之虞的场合,我都会选择迟效性的药,所以应该还没生效才对的。 可是,少女却猛然弯起身,甚至想要站起来。 「真的哦,大圣女大人!现在的话,我觉得自己可以跑很快喔。」 「呃,呃呃,那只是错觉来的,还是不要比较好喔。……换句话说,那是,基于『病由心生』这谚语,因为自己认定也变得精神,是没有甚么根据的效果来的。」 我这么说明劝阻那少女时,埃里尔底下负责警护的居民都走过来。 埃里尔看到坐起上半身的少女,好像受到冲撃一样绷紧了身子。 「妙、妙!你、你起得来了吗!?」 「啊,爸爸。嗯,全靠大圣女大人的药,我精神得多了。」 「不,所以说,那种药是迟效性的……」 在这么样的我面前,以埃里尔为首的所有警护人员,都几乎俯伏地上,大声说道。 「「「大圣女大人,谢谢你救了这里的人!!」」」 「呃,啊,不,所以说,效果还没……」 我明明告诉了正确的情报,却没人听进去。 何止这样,埃里尔更挡著我的话说道。 「负责警护的人,全都是家人染上病的人来的!比起自己染病,不知不觉中失去家人还来得更可怕,所以全都是自愿担当警护的人来的!我已经做好总有一天要送别家人的觉悟了,没想到,居然有能看到痊愈了的家人的一天来到……」 看到感激流涕的埃里尔他们,我禁不住说道。 「不,所以就说,药的效果还没出现啦!你们看看,还没有任何人黄纹消失吧!最起码,要完全治好,至少还得2小时喔。」 「啊啊,多么温柔的大圣女大人!我明白了。为保险计,我会让所有人再躺个2小时。」 看起来一致了,但对话完全没咬合。 我一边发愣,同时唯独这点不能退让地嘱咐埃里尔。 「埃里尔,你是下任族长,立场上有著责任,所以希望你理解到。首先,制作这特效药的,是莎莉艾拉。还有,我没有圣女的力量的。听好了?请你正确地跟大家传达这两件事!」 「我、我明白了!既然是大圣女大人的命令,小人埃里尔,当然不可能不从了!!」 「………………」 ……真、真的明白了吗。 尽管十分担心,但也不知道要再说甚么好,只好相信埃里尔了。 然后,2小时后。 跟52名完全康复了的病人、负责警护的埃里尔及其下10人、莎莉艾拉、柯蒂斯团长一起,我们离开了洞窟。 牵著埃里尔女儿妙的手,一边听著她说当她好了时想做甚么事,一边走著。 来到闹市时,我察觉到跟祭典的热闹不一样的骚动。 居民不知何故可怕地叫嚷著甚么,四处奔走。 心感不可思议而停步,微微歪头时,察觉到我的居民好像受到冲撃般停下动作了。 然后,在一拍子的寂静后,全员众口一声道。 「「「大圣女大人!!!」」」 「是、是的……」 因为太有迫力,我不禁回应了。 在没能掌握状况站定不动的我前面,一个身穿白色骑士服的骑士,分开人群出现了。 ……嘛,居然是白骑士服,不知是何方的骑士团长大人或是副骑士团长大人亲自出马了喔。 虽然我没确切知道出现的人物是谁,但预计好之后会被说教,特意不望他样子,跳过确认眼前人是谁的步骤。 可是,身穿白色骑士服的人却不理会我的内心,明确喊出我的名字。 「菲亚!」 ……啊啊,被喊到了呢。 这么想著,以一副死了心的脸抬起头来,跟白骑士服相连的脸孔对上了视线。 「哎,哎呀,西里尔团长。怎么了呢?」 四目相投的我,露出了尽量看来自然的微笑,但是西里尔团长却只是眼都不眨地回望过来。 ◇ ◇ ◇ 「菲亚,你那么久时间,都去了哪了?早上闹出那么大的騒动,才带你回领主馆邸没多久,不知甚么时候又竟然不见了!」 西里尔团长用从心底担忧我的样子,走近了我。 「你以为打从那起过了几个小时了?已经快到黄昏时间了啰。」 讲得好像很大问题一样,但我可是成年了哦? 而且,今日是祭典的关系,每一个骑士应该都可以自由度过才对的。 为甚么我要像小孩子一样被团长担心了呢? 我带著不满抬头偷瞥,西里尔团长像是确认一样继续道。 「我记得我说过,不知道这片土地会怎么对待红发的你,所以为安全计要跟我或柯蒂斯同行才对的。」 「呜咕!」 ……的、的确,好像被这么说过呢。 虽然直到方才一刻都忘掉了就是了。 嘛,嘛,可是那个都是居民都认定了我是大圣女转生之前的事了,状况也有别了……这么说能管用吗? 是,当然不管用了吧。我应该事前这么跟西里尔团长说明,取得一个人外出的许可才对呢。 看到担心得皱起眉头的西里尔团长,我也心感这完全是我自己的错。 不成呢。对本来就能言善道的西里尔团长,在自己有错的状态与之一战,简直是愚不可及吧! 领悟到仗完全输了的我,不再犯下更蠢的愚行,垂下头老老实实地谢罪。 「让你担心了很对不起。至于问到我去了哪里,我离开领主馆邸后,跟小孩子一起逛祭典的摊贩。吃过烧果实、琥珀糖、软糖、鸡蛋面包……之类后,小孩子都回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 不给予西里尔团长攻击的空档,我快口不停地说明下去。 「然后,埃里尔他……呃,就是这一位,好像是族长的孙儿,我几乎被埃里尔绑架了,……不过,结果因为埃里尔太笨拙而没绑架成功,我自己用走的跟著他去。然后柯蒂斯团长也偷偷跟来,结果被埃里尔他们砍掉……」 「请等一下,菲亚!有好几个奇怪的辞汇。为甚么会跟要绑架你的人一起走了?还有,柯蒂斯被砍是怎么回事?柯蒂斯比我更加脸色大变,去了寻你才对的……」 虽然西里尔团长像是截住我说话一样,用自己的话盖掉了我,但看到从我身后出现的柯蒂斯团长时,登时下言接不了上语。 ……那也 30 慰灵式 结果,那局面由西里尔团长的一句而打开。 「族长,从你们刚才对话所听,是不是有刚病好的人呢?要是的话,我想尽快回家休养会比较好。」 听到西里尔团长的话后,族长急忙抬起脸,又畏首畏尾地低下头来。 「正是,沙萨兰公爵。那么,恭敬不如从命,以我为首的一部份人,就此别过了。下次再会时,便是5日后的慰灵式了呢。」 然后,族长微微结巴,欲言又止地跟我说。 「菲亚大人,要是可以的话,慰灵式那天能否穿这身水色的连身裙呢?……因为,真的很合衬。」 「诶?呃,如果我办得来的话我也想要成全,可是我是作为骑士来到这地的,那个……」 我吞吞吐吐回答后,西里尔团长便帮我解围了。 「菲亚,族长会向我提出请求,这还是第一遭。要是你不讨厌的话,可不可以成全他呢?」 「诶?嗯嗯,那当然了,只要得到西里尔团长的许可,我很乐意穿上。」 我这么答道,以族长为首的一众居民都高兴地笑了。 嘛,只是一件连身裙便绽开笑容,真是开朗的一族呢。 我也变得高兴起来,不禁莞尔一笑。 ―――好了,回到馆邸后,我跟柯蒂斯团长,理所当然地被叫到西里尔团长的执务室去。 西里尔团长本来是希望优先治疗柯蒂斯团长,但是因为柯蒂斯团长说明已治疗好了,因此便2人一同被喊到执务室去。 被居民认定了是大圣女的我、浑身是血的柯蒂斯团长、新特效药的对话。 一切对西里尔团长来说都是晴天霹雳、满是疑问的事吧。 会被各种讯问,已是板上钉钉了。 我装出乖巧的表情,脑里重复著『沉默是金,沉默是金』,坐到西里尔团长对面的沙发上。而我身旁则坐了柯蒂斯团长。 ……自从加入第一骑士团以来,我也学会了关于西里尔团长的很多事情。 而从学习结果得出的最佳解,便是『沉默是金』了。 让我断言吧。之后就算我说了甚么也好,都10成会被西里尔团长说教的。 我已只剩保持沉默的方法而已。 当然就算不作声也会被说教吧,但那是最低限的痛楚。 「………………」 我稍稍别过视线,盯著西里尔团长嘴角附近,不跟他对上视线。 看著我这么不发言,西里尔团长用手指敲敲桌面。 我反射性地提高视线,就跟一副落寞表情的西里尔团长对上眼了。 「吶,菲亚。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就连一句话也不愿跟我说吗?」 「没、没这样的事!!」 西里尔团长的声音比平常的更悲伤,我火急地否定道。 「不、不是那样的,呃呃,该怎么说呢,那不只是我一个人的事呢……」 ―――对,我是圣女这秘匿情报最棘手的地方,是一旦被揭穿时,犠牲的应该不止我一个人。 要是知悉我是大圣女的转世的话,毫无疑问魔王的左右手便会来杀掉我,那时候,以西里尔团长为首的骑士应该会去守护我吧。 但是,因为实力差距实在太明确了,结果都可想而知。 所以,唯独这点不避开不成。 「呃呃,团长,换言之,……我有一个秘密。可是会让听到的人带来麻烦的,所以我决定现在还不会跟人说。」 ……呀呀,虽然已经被柯蒂斯团长揭穿了,但那可不是我说出来的。 这土地的居民总好像察觉到甚么似的,但同样,我一句也没说过。 就算是萨比利亚,也不是由我说出口的,只是那聪明的孩子自己发现的。 「也就是说,虽然我有个秘密,但要是说了出来便会为西里尔团长惹来麻烦的了……」 西里尔团长真的是个很出色的骑士。 要让那出色的骑士为我而受伤,那是绝对不成的。 要是能直接讲明这点就易懂得多了,但要隐匿的事实在太多,使我的发言听起来含糊不清吧。 「哎呀呀,你想要保护我吗……」 看到吞吞吐吐的我,西里尔团长惊讶地张大眼睛。 然后莞尔地轻笑道。 「呼呼,被你守护甚么的,感觉也不坏呢……」 ―――西里尔团长,真的很温柔呢。 看到莞尔地微笑的西里尔团长,我从心那么想。 我守不守护西里尔团长甚么的,根本无关重要。 比起那个,身为负责人的西里尔团长最重要的,是正确掌握发生在这地的事件。 所以,应该立即让我吐出我秘而不宣的那些琐事才对。 偏偏,却顾虑到我不想说的心情,所以自己转移论点,让我不必说出来。 对于这么温柔的西里尔团长,我能为他做甚么呢? 我这么想著紧紧盯住看,西里尔团长便伸手越过桌子,轻轻拍打我的头。 「你想要保护我的心情,已经传达到了喔。谢谢你,菲亚。作为团长,没有比这更高兴的事了。」 然后,团长轻轻架起腿,微微笑道。 「那么,只消说你可以说的部份就成,能不能告诉我发生甚么事了?」 不能麻烦到这么温柔的团长。我把除了圣女的部分都全部说出来。 「是的,团长!呃呃,早上溜出领主馆邸后马上便回到祭典那里去,可是我也许是大圣女大人转生的事,已经传播到很多居民耳中了。小孩子也过来了,我们一起去了逛店子。最初吃的是烧果实,那个真的非常好吃。现在想起来,我应该带回来给团长当伴手礼的。非常抱歉,我真是个不机灵的团员。不过,店子的店主都不肯收钱啊!不管我主张了多少次说要付钱都是一样!所以就算买伴手礼给团长,我想他还是不会收钱的,所以我想结果而言也就还好。下一家是琥珀糖的店……」 「菲亚。你的话十分详细,非常易明,但你再取舍一下也无妨的喔。」 至少为了显示出诚意,我尽可能说得详尽,但西里尔团长却面带微笑地制止。 「诶,啊,是吗?呃呃,那样的话……」 要说得多详细才能传递到诚意,要说得多精简才算能提交给骑士团长的精确报告,当我在寻找中间的著墨点时,坐在身旁的柯蒂斯团长开口道。 「菲大人,要是可以的话可否由我来说明呢?作为第三者,由我来说我想会说得比较清楚。」 「……对、对呢。那拜托你了啰。」 的确,要是柯蒂斯团长的话,因为有著要隐瞒我身为圣女的共识,可以隐藏不好的事而把事情说明得好好的。 倒不如说,柯蒂斯团长的说明非常厉害呢。我应该从一开始便拜托他啊。 我放下心来,伸手拿过放在桌上的玻璃杯。 一放入口,甘甜的味道穿过喉头。 哎呀,真好喝。不愧是西里尔团长呢。连准备的饮品也滴水不漏啊。 我这么想著,把身体往后靠到沙发背,把杯子放到唇边,注视著柯蒂斯团长。 柯蒂斯团长确认到我定下来后,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引以自豪地开口道。 「直接点说,菲大人现在已将数十万的离岛之民置于支配之下了!不消数天,菲大人的事便会流传到一族之间,每一个人都会变成菲大人顺从的忠仆了!沙萨兰 已经是属于菲大人的囊中物了!!」 「噗噗―――……!」 因为柯蒂斯团长出人意料的说明,我不禁把口中的果汁喷出来。 「慢、你、你、你在说明些甚么了啊,柯蒂斯团长!啊啊啊啊啊,倒不如说,啊啊啊啊啊?西、西里尔团长。对、对、对不起!我、我明明在想能为温柔的西里尔团长做点甚么好事,结果把果汁喷向了你……!!!」 尽管不愿相信,但西里尔团长漂亮的灰发都染成橘色了。 啊啊,这么说,是我口中喷出来的橘子汁沾到西里尔团长的头发上了吧? 我惊慌失措,想要抹乾西里尔团长沾湿的头发,但手上的毛巾,却被柯蒂斯团长夺过。 「服务男性的身体甚么的,并不是菲大人该做的事。让我来。」 「等等等等、等下,柯、柯蒂斯团长!你、你的话听起来非常的猥琐就是了!刚、刚才你的遣词用语没问题吗!?不会因为你的说话,害我被人误会了吧??」 「会误会如此纯朴无垢的您,那种人的根性就是卑劣得很。请放心。那种宵小之辈,我会全力为你击溃掉的。」 「不不不,在那之前是你的遣词问题对吧?好好察觉一下吧??」 或者是嫌劝说的我麻烦,柯蒂斯团长无言地望向西里尔团长,粗暴地用毛巾使劲拭抹他的头。 对之西里尔团长则任他摆布,惊愕地呢喃道。 「……这是怎么回事了。昆汀的病居然会繁殖了。怎么会……,明明都没直接接触才对,却还是感染了……,这是何等顽强的感染力啊。」 西里尔团长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向柯蒂斯团长。 ◇ ◇ ◇ 「很简单。沙萨兰的人民、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事。仅此而已。」 拭乾西里尔团长头发的柯蒂斯团长,咚的坐下沙发上,继续说明道。 「这土地的人民在300年前,被大圣女大人所拯救。离岛出身者相继染上致死的疾病,不管怎么样的圣女也治不好而死掉很多人。在几乎以为一族会全灭之际,大圣女大人在独断下赶到沙萨兰之地,一个人拯救了一族所有人。」 「………………是?」 西里尔团长从心底不明所以的样子,高声说道。 但柯蒂斯团长却像随声附和西里尔团长一般地继续说。 「在那之后的300年,这土地的每一个人,都把向大圣女大人报恩视为最大的愿望。换言之……」 「柯、……柯蒂斯,请稍等一下!你到底在说甚么了?」 瞥眼望向惊讶大喊的西里尔团长,柯蒂斯团长不快地皱起眉头。 「……现在正要说到塞拉菲娜大人的精妙之处,请不要中断我。」 然而,西里尔团长却不理会柯蒂斯团长的抗议,茫然地呢喃道。 「大圣女大人、救了这土地的人民?……我没见过这样的纪录……」 柯蒂斯团长轻轻耸耸肩,回答了西里尔团长的问题。 「因为并不是官方的吧。不管怎么说,大圣女大人都是丢下了公务赶来这地的。当然不会留下官方纪录吧。」 「………………」 对看似在思索而默然不语的西里尔团长,柯蒂斯团长继续说下去。 「……我好歹也在这里度过了3年。我很清楚居民的特质。」 虽然柯蒂斯团长这么说明,但卡诺珀斯本来就是离岛之民。 关于离岛之民的特质,当然,肯定是非常理解的了。 心想到底想要说甚么,紧紧盯著柯蒂斯团长时,团长一脸当然地开始说明道。 「离岛之民,决不会忘记所受的恩,会让子子孙孙去偿还。……你晓得吗?每一个离岛之民,都是从小听著大圣女大人的故事长大的。不断重复、又重复,灌输因为大圣女大人赐予生命,才得以身在此处的事实、以及因此而须得报恩的教导。300年来增长到数十万人口的离岛之民,全都是大圣女大人顺从的仆人兼士兵。他们想必能轻易为了大圣女大人而舍弃生命吧。」 说到这里,柯蒂斯团长缅怀地跟我对上了眼。像是要说服我一样。 「―――请你理解。这是离岛之民的特质,也是他们的幸福。」 可是,我固然反驳了。不可能会被这种话而被说服到吧。 「不、不,这到底怎么样了啊?都300年前的事了吧?又不是受到直接治疗,会拚上性命听起来也太奇怪了。」 听到我这么说,柯蒂斯团长思索一样眯起了眼。 「……那么,要是在大圣女大人面前有个奄奄一息的伤者的话,大圣女大人能按捺得住不去治疗他吗?」 嘛,这个,看起来是问大圣女的行动,实际上是问我的行动吧。 一边提防是不是有甚么陷阱,但结果还是照直答了。 「大、大概,大圣女大人应该会按捺不住吧。」 听了我说,柯蒂斯团长同意地颔首。 「那是一样的。居民渴望向大圣女大人报恩渴望到不得了。要是因为他们怠慢了本来能做到的事,而令大圣女大人受伤的话,他们一辈子也会为此而后悔吧。回想到『没去做到』,那份罪恶感至死都会囚禁著他们。然后,缠绕的感情都是负面感情。吶,菲大人,那种人生对他们来说是非常不幸的。」 「那、那是……」 用温柔的眼神望向词穷的我后,柯蒂斯团长把视线移向西里尔团长。 「居民一直渴望向大圣女大人报恩,300年来一直在等。在这时候,跟大圣女大人颜色一模一样的菲大人出现了。他们已只能把菲大人视作大圣女大人了。……我刚才才得知道,这里又再开始流行300年前曾经流行过的绝症。」 「甚么!?」 对于惊愕大喊的西里尔团长,柯蒂斯团长举起手示意冷静下来。 「放心好了。所有人都已经全数治好了。只是,因为我们凑巧待在此地的圣女大人制造特效药的现场,所以居民都认定了是菲大人制作特效药的。……他们,都是相信想相信的东西。」 「为甚么,居民会相信特效药是菲亚制造的呢?」 「因为这地方的圣女大人在制作特效药的时候,菲大人有去帮忙。因为2人一起去了别的房间调药,所以居民便按对自己有利地,自行想像出眼看不见的部份了吧。」 「原来如此……」 对像是归纳不出地呢喃的西里尔团长,柯蒂斯团长指著自己身穿的骑士服。 「看看我吧!这染满了血的骑士服!!……因为看到居民包围住菲大人,心感可疑而跟踪上去,被居民发现就不由分说砍过来了。一听理由,原来是因为想要从我手中保护身为大圣女的菲大人。……这完全是异常行动了。本来是和穏的住民,一旦为了菲大人的话都会变得著狂了。」 「那是………」 西里尔团长好像想要说甚么,但柯蒂斯团长满意地截住了他。 「不过,那就如我们所愿了呢。这下子,便能一如之前打算,居民跟骑士、甚至居民跟公爵家的不和也能消除了吧。」 「……柯蒂斯,就算你被弄得这么夸张,也觉得应该要欢迎居民他们相信菲亚是大圣女大人转生的想法吗?」 柯蒂斯团长明确地摇头,回答一脸烦恼地提问的西里尔团长。 「没错。我从一开始,就提议应该要肯定居民所信的了。既然都来得比想像中更为顺利,那半途而 废只是愚者所为。我们应该要踏实地附和居民的感情才对。」 西里尔团长表现出正在迷茫的样子,视线落到自己张开的双手。 「……柯蒂斯,我同意你说菲亚可以作为这土地的强心剂,为让停滞的时间再次流动而注入新风的提议,但我一直没自信能自己下决断。……僵化至此的关系,想要短期解决的想法,有没有可能是错的呢?我们不该是花上100年、200年,都要证明自己的诚恳吗,我一直这么想。」 「虽然很像是西里尔团长的诚恳,但这次并不需要吧。如果担心这是不是利用了居民的信念,结果变成欺骗了他们,那只是杞人忧天。……反正事到如今已经无可奈何了。尽管菲大人多次重复说自己不是大圣女大人,但却没人相信。换句话说,他们的思念已经堆积得太深,已经不容否定了吧。」 理解到柯蒂斯团长所说,西里尔团长觉悟到这流向已经停止不了,也不应该制止。 即使如此,在迟疑一会后,跟我对上视线,担忧地跟我确认道。 「菲亚,你这样子可以吗?不会感到难受吗?」 「是?」 因为不懂所以而反问回去,西里尔团长仔细地跟我说明。 「……对你来说会非常失礼所以很抱歉,但还容我一问。圣女大人这回事,是谁都崇敬的存在。因此,……我觉得只要是女性,谁都会憧憬成为圣女大人的吧。可是,你却不是圣女大人。要这样的你,被当作大圣女大人的转生,你不会难受吗?」 ……原、原来如此。 在想都没想过的地方被担心了,我佩服地望著西里尔团长。 ……该怎么说呢,西里尔团长真的很细心呢。 要是这么样一个一个团员去担心的话,我想身子会撑不住的。 我这么担忧,一边率直答道。 「呃呃,会有『真困扰呢』的心情,但却不会难受。而且……因为发生很多事都忘记了,本来我就答应过让居民和团长、以及骑士变得要好点的。的确到了现在的话,变得比想像中更为顺利,也许能够言归于好也不一定呢。」 我嫣然一笑地抬头望向西里尔团长,结果被愣住地望回来了。 「你……真的太滥好人了呢。」 一边松一口气一边这么喃喃自语……不对不对,滥好人的是西里尔团长才对吧! 我在心中这么回道。 ◇ ◇ ◇ 然后到了翌日。 因为这天上午没有甚么待办事项,于是偷偷叫了柯蒂斯团长出来。 自从知道柯蒂斯团长便是卡诺珀斯之后,他的身边总是有人,所以没能谈到核心话题。 因为我也有很多东西想问,也有事情不得不说,为了静悄悄地谈,于是便约了柯蒂斯团长到四处无人的森林里。 明明为了不迟到而提早来到约定地点,但柯蒂斯团长已经到了。 保险起见转身视察,不愧是早几天前出现过可怖的巴西利斯克的地方,完全没有其他人。 「柯蒂斯,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呢。」 我一边说著一边跑过去,柯蒂斯团长惊慌地跑过来。 「只不过是让我等而已,为甚么要跑呢!要是跌倒了的话怎么办了?」 我紧紧瞪著拚死地质问的柯蒂斯团长,没好气地说。 「柯蒂斯真是的!我会因为奔跑跌倒,都是7岁前的事喔。而还有,因为我是圣女来的,一点点小伤,我自己一下子便治得好啊。」 「……对呢。菲大人已长得非常出色了呢。」 看到感慨、但又有点落寞的柯蒂斯团长,我微微歪头。 「柯蒂斯?」 「不,甚么都没有。虽然甚么事都没有……长得,多出色了啊。」 柯蒂斯团长目不转睛地看著我,感叹地呼一口气。 怎么了这种反应是?我不可思议地想,并以防万一确认问道。 「呃呃,你,是卡诺珀斯没错吧?跟我一样,拥有前世记忆这么想没错吧?」 「正是。晚了报告,真的很对不起。300年前,我以卡诺珀斯?布拉热身份,侍奉过塞拉菲娜大人。尽管昨日已回想起来,但今天才来报告,我从心底致歉。」 「呃呃,因为你已不再是我的骑士了,所以别再那么拘谨。不过,是这样吗。你也是因为临近死亡的契机而回想起前世吗……」 想到自己回想起前世时的状况而确认看,柯蒂斯团长补足我的说话道。 「您所言甚是。只是在我的情况,是自从遇上菲大人后,以梦境的形式逐少地梦到前世的碎片。半觉醒是在看到菲大人在洞窟被居民包围的时候。可能,那时候还没能好好控制到身体,变得不温不火的状况。而完全觉醒则是在洞窟醒来的时间。」 「哦?是、是吗?在遇上我后,逐点逐点地回想起来吗?真不可思议呢……」 「没甚么不可思议。因为我也一直想著再侍奉您。若是本人都来到眼前,会受到影响自是理所当然的了。」 「诶?那个,再一次是……」 因为不懂得柯蒂斯团长想说甚么而眨动眼睛,柯蒂斯团长感慨万千地继续说。 「菲大人已经成长到15岁了呢。明明没人在旁伺候,一个人……太出色了。」 「不、不,一般都不会有骑士跟从下成长吧。而且也有家人。」 「啊啊,对呢。菲大人的令尊、兄长和姊姊皆是骑士呢。他们都一直守护住菲大人吧。」 「……对、对呢。我跟姊姊非常要好的啊。」 虽然因为没有使剑才能,而被父亲和两位兄长冷待,但在这里说出来也感觉对谁都没好处,这里便委婉地含糊过去好了。 「要是可以的话,希望能在您小时伺候……」 小声嘟囔的柯蒂斯团长,看来还被囚禁在过去一样。 大概,柯蒂斯团长……卡诺珀斯他,因为我死期时没站在我身旁,觉得完全没尽到职守吧。 但那明明完全不是他的错。 我抬起头,望向站在我面前魁梧体格、水色头发的骑士,心想唯独这件事得要传达,于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口道。 「柯蒂斯,那个呢,关于前世时死掉的事………那个,就像是同归于尽一样?虽然封印了魔王,但刚好同时我也被干掉了。呃呃,换句话说,只是一瞬间的事,回过神来便已经死了,痛苦也是一瞬间而已啊。」 在作为护卫骑士的卡诺珀斯不知情下,我便已经死掉了。 对卡诺珀斯而言,是绝不可能的事吧。 以卡诺珀斯的性格,一定会后悔为甚么在最后时没有在场,一次又一次地思忖著我的死。 所以,希望能至少让他放心感到安宁。 ―――――就算是谎言也好。 「………柯蒂斯?」 等了一会后,柯蒂斯团长还是不发一言,心想奇怪而侧目望他。 可是,看到柯蒂斯团长的样子,我登时大吃一惊。 「诶?等下,怎么了!?」 虽然不禁问道,但也许是听不到我的声音,柯蒂斯团长伸直了背子,双手下垂握住,一动也不动。 「柯蒂斯…………」 我不知如何是好,再喊一次他名字。 ―――那站定不动,静静地流下眼泪的骑士的名字。 柯蒂斯团长一言不发,但眼中却流下了滂沱眼涙。 我不 知道要怎么办。 可是,至少在前世,我从来没看过卡诺珀斯哭。 柯蒂斯团长双手遮脸,像是仰望天空一样抬起头。 但是,手里却滴下一滴滴的泪珠。 「那、那个,到底发生甚………」 我已经不知如何是好,拉著柯蒂斯团长的骑士服,抬眼望向他被双手掩住的脸。 「………………明……明白,了……」 从柯蒂斯团长的两手之间,漏出了断断续续的声音。 「既然………那是,您所期望的死期……嗯,我便会,接受……」 「……呃……呃……」 在泪流不止的柯蒂斯团长面前,我侧侧了头。 到、到底怎么了呢? 因为是谈到死期时,听到我在前世死去―――换言之,想到听到我死去的事,所以才变得伤心了吗? 那样的话感情也好像太激昂了…… 我不知如何是好,无所事事地站在无声作泣的柯蒂斯团长面前。 在那样的我面前,柯蒂斯团长把手放离了脸―――但又流下新的眼泪就是了―――完全不在意那些眼泪的样子,在我跟前单膝跪下,重重地低下头。 「没能保护好您的性命,实在是万分抱歉。我从心底致上歉疚。就算要叫我立即自尽,我也会即时照办。但,若是能宽恕我的话,这次,请务必让我保护好您。」 柯蒂斯团长说著犹如榨出生命一样痛苦的说话,我已没法再说出甚么话来。 ◇ ◇ ◇ ―――这是怎么回事了。 我看著下跪在我面前,流著眼泪恳求的前护卫骑士,紧紧地抓住自己胸口。 柯蒂斯团长居然会如斯痛苦,我都完全没察觉到。 我把我的护卫骑士―――不对,把卡诺珀斯的忠义心想得太简单了。 没能当上盾牌就让我死掉,对卡诺珀斯来说是羞愧难当,绝对无法容忍的事。 卡诺珀斯也许比我想像的,更甚的重复、重复地后悔也不一定。 一次又一次地,怪责自己也说不定。 为了无可挽救的事态而后悔「早知那么样便好了」,到底是多么痛苦的呢。 ―――这一点,在看到这一刻柯蒂斯团长的泪水为止,我完全想都没想过。 柯蒂斯团长……卡诺珀斯他,一直都遏抑自己的感情,摆出平常的脸,这我明明知之甚深才对的。 我一下子想起,昨日柯蒂斯团长谈到关于离岛之民的话。 『居民渴望向大圣女大人报恩渴望到不得了。要是因为他们怠慢了本来能做到的事,而令大圣女大人受伤的话,他们一辈子也会为此而后悔吧。回想到「没去做到」,那份罪恶感至死都会囚禁著他们。然后,缠绕的感情都是负面感情。吶,菲大人,那种人生对他们来说是非常不幸的。』 那个,可能是在说自己。 也许是吐露著作为卡诺珀斯所走过的痛苦。 明明都摆出了那么清晰的提示了,我却居然察觉不了…… 我跪到柯蒂斯团长前面,执著他的双手。 「对不起,卡诺珀斯。我竟然随便地死掉了。被留下来的你有多痛苦,明明只要稍稍想一想就知道了……」 说著的途中眼泪快要掉下来,我止住说话咬紧嘴唇。 在谢罪时流下眼涙甚么的,太卑鄙了啊。 这下子柯蒂斯团长不就只能原谅我了吗。 然而,涙腺却背叛了我的意志,泪水满满地涌到我的眼角。 即使如此,我还是拚命忍住不流眼泪,但我那迟钝的前护卫骑士惊讶地喊道。 「……菲大人,难道,您是为了我而哭吗?」 嗯嗯、嗯嗯,昨日也是,我都被你弄哭了喔。 我都那样子号哭了,你以为那份眼泪是为谁而流了呢? 我没好气地瞪著还是老样子理解力差的前护卫骑士,可是因为那举动,让本应忍住的眼泪掉下来了。 「这、这眼泪不算数喔。那是因为你太迟钝的错啊。」 我马上那么说道,柯蒂斯团长便失落地垂下头来。 「是,我明白的。为我而流泪甚么,是绝不可能的事。」 「不,不对啊!我是说正要向你谢罪,却哭了出来太卑鄙而已喔。这样的话,你也只能原谅我了吧?」 但是,柯蒂斯团长好像不懂我想说甚么,不可思议地歪著头。 「与有否眼涙无关,我都不会否定您的。说到底,虽然我有著乞求您饶恕的立场,但您却没有任何要被原谅的罪。……啊啊,不,那失礼了。难不成刚刚的,是想婉转地提醒我边哭边谢罪的态度吗?」 「完全错了啰!我把你一个人留下来了。那便是我的……」 我慌忙地辩说,但没办法把话说到最后。 因为很罕见地,柯蒂斯团长拦住了我的话。 「菲大人,身为护卫而没达成职份完全是护卫骑士的罪,但反之却不能成立。就算我因为未能尽足职守而后悔也好、痛苦也好,那也是我的问题。……300年前,让您一个人死去后,我为了让一旦能再次伺候您而不会再失败,所以重新锻炼过。很遗憾地,今世的这个肉体太过软弱了,但只要花上几个月应该会好一点吧。」 这么说著,柯蒂斯团长就似耐住痛苦一样地紧咬嘴唇,眯起眼睛。 「昨日在洞窟里,我不但没为前世时未有克尽职分的失态而谢罪,甚至还跟您提出想侍奉于您的希望。实在是只管自己便宜。真的很对不起。本应是该先行谢罪,再请求再侍奉于您的许可才对的。……菲大人,真的非常抱歉了。还有,恳请、……恳请您,再让我去守护您。」 这么说著,柯蒂斯团长一边恳求似的深深低下头来。 我细细地凝望那样子的柯蒂斯团长,尽可能温柔地说。 「柯蒂斯,……你需要谢罪的事,一件也没有啊。回首过去,甚么东西也能说吧。所以,只要在抉择时自认是做对的话,那不就没错了吧?因为结果而断言错误的人才比较奇怪吧。」 「可是,菲大人……!!」 「吶,柯蒂斯、……我在作为塞拉菲娜死去的瞬间,甚至直到现在,我都没想过是你的错,也不曾恨过你啊。」 「…………………………………………………………………我,知道了。」 也许是我的说服奏功了,前护卫骑士虽然一脸痛苦,但最终还是肯定了我的话。 我趁此良机,再下一城去说服他。 「柯蒂斯,你已经转生了啊。你有著新的人生啊。而且,我也再不是公主了,你没必要被我束缚住喔。」 我紧紧地盯著柯蒂斯团长,为了让他听进去而慢慢地组织字句。 卡诺珀斯已经转生成为柯蒂斯。 他的人生,是属于他的。 不应该临摹卡诺珀斯的人生,而是作为柯蒂斯展开新生命才对。 尽管我带著这样的心跟他说,但我的前护卫骑士却一直被囚禁于前世的职责中,结果,跟我重复了同样的内容。 「能侍奉慈悲的大圣女大人,是我的自豪亦是我的喜悦。未知可否让我,再一次取回那份自豪呢?」 被柯蒂斯团长认真的眼神射著的我,咽了一口口水。 「……柯、柯蒂斯,这世界有很多开心的事喔。因为你个性耿直,所以才一直被前世的职责所囚禁,但已到了可以 解放的时间了啰。」 明明是为了柯蒂斯团长著想而说,不知何故柯蒂斯团长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反倒用困扰的表情回望我。 「……恕我僭越,菲大人为甚么明明有著圣女的力量,但却要隐匿起来呢?」 「诶?」 因为话题转得太突然而不禁反问道,但被认真的脸望回来。 「从您的行动所见,你想要在隐匿下使用了圣女力量。换言之,您希望成为圣女,但因为某种不便而不能公言身为圣女。又或是,想要隐瞒甚么人吧?」 好、好敏锐!柯蒂斯团长他,真是非常敏锐啊! ……为甚么我身边的骑士,每一个都这么敏锐的了!? 最可怕的是,平常甚么也不说出口,因为以为没察觉到而放松大意,但实际上却好好地看著、听著、留意著,在有需要的时候再排列在你面前啊! 「虽、虽然我没跟你提过!我、我有头从魔的。而且还是大陆屈指可数那么强的黑龙喔!因为黑龙会尽一切保护好我的。」 尽管动摇了,我口中还是飞出了漂亮的答案。 ……对、对啊。我有著最强魔物的萨比利亚咩! 因为萨比利亚强得可以在眨眼之间打倒蓝龙,作为守护者不是最棒了吗! 而且,萨比利亚也想要保护我的。 我嗯嗯地点头,一边望向柯蒂斯团长,团长却不可思议地环视四周。 「那黑龙在哪里了?我也没看到?」 「呜咕……。我、我没骗你的啊!只是,黑龙说想要当上王,现在才离开了一会儿而已。不过,因为跟我有著连系,所以有甚么事的时候便会立即出现的!」 听了我说的柯蒂斯团长,登时露出嘲讽的表情嗤笑道。 「黑龙还年幼吧。又或是未知道别离的意义。珍重的东西,明明是片刻也不能离目的。」 ―――那嘲笑般的表情,与其说是向萨比利亚发的,倒不如更像是向自己所发的一样。 ◇ ◇ ◇ 面对说甚么也不肯放弃的柯蒂斯团长,我苦无良计。 因此,我决定错开论点。 「不过呢,以现实问题而言,你是个骑士团长,所以也没法离开此地吧?然后,我只是一介骑士,被你侍奉也太奇怪对吧?正如你所推测,我是在隐匿自己身为圣女……所以要是太显眼引人注目,就可能会被人揭穿我是圣女了啊。那是我最不期望的事了。」 「………………………………………………………………」 柯蒂斯团长听了我说,露出苦恼的表情默不作声。 几乎数十秒也纹风不动,然后狠狠地咬实牙关,同时跟我对上了视线。 「那样的话,……我便隶属到第一骑士团。团员也好、副团长也好、团长也好,甚么都可以。只要能待在您身边就好。」 「诶?不、不,所以说,你已经是第十三骑士团长了吧!我就是在说,你单是舍弃那地位,就已经够引人注目了啊!」 我不禁跟太过不懂事的骑士团长大喊道,柯蒂斯团长却像是说服一样地对我说。 「也并不一定如此。尤其是负责王族警护的第一骑士团比较特别。因为待在国王陛下身旁会被宠照,可能可以出人头地,所以我听说与其当其他团的长官,很多人宁可隶属到第一骑士团。毕竟所谓国王制,就是国王陛下的一句就可以裁断一切的了。」 「诶诶?」 我带著没可能的心情高声说道。 虽然我不太熟悉出人头地路线甚么的,但柯蒂斯团长在那方面想必是前途无「亮」的。 却突然改变宗旨,说想要出人头地而隶属第一骑士团? 倒不如说,从骑士团长变为一介团员,就算说隶属于第一骑士团也好,毕竟还是降职吧…… 当我苦恼地碎碎念时,不知何以感到乐天的柯蒂斯团长却突然嘿嘿一笑,摆出一副一切都解决了的表情。 「那么,菲大人。要是我能够使大家都不会感觉不协调下隶属到第一骑士团,那您便容许我伺候您,是这样子对吧?」 「诶?不、不,我只是一介骑士,说伺候本身就很奇怪了……」 我慌忙劝说道,但看来柯蒂斯团长已经完全听不进耳了。 ……不行了啊,这下子。 在坏的方面,柯蒂斯团长跟卡诺珀斯融合了。 会温柔听人说,可是却不可思议地顺势贯彻自己意见的柯蒂斯团长,跟耿直绝不扭曲自己信念的卡诺珀斯混在一起了啊! 我哈的大叹一口气,横眼瞥看柯蒂斯团长。 「……柯蒂斯团长的梦想是甚么?想干的事呢?卡诺珀斯应该不是取代了柯蒂斯团长的,对吧?」 「因为柯蒂斯是我的基础,所以当然留下来了。只是,一旦看到了您,卡诺珀斯的部分无论怎样也会变强烈。……作为柯蒂斯的我喜欢这土地的人民,希望他们跟骑士友好相处的。现在回想起来,之所以会喜爱这土地的人民、被这土地的人民所仰慕,都是因为我的前世是离岛之民吧。」 柯蒂斯团长一边说著一边静静微笑,看起来就跟回想起是卡诺珀斯之前的微笑一模一样。 看到那张微笑,我才终于放下心来。 ―――啊啊,太好了。柯蒂斯团长还好好的在这里。 柯蒂斯团长跟卡诺珀斯都在这里。想到这里,感觉其他的事情都无关重要了。 「明白啰。虽然不知道您打算如何回到第一骑士团,但到时候便多多拜托了啊。」 我嫣然一笑伸出了手。 柯蒂斯团长一瞬间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望著我递出的右手,然后马上用双手包著我的手。 「―――这一次,我定必会从任何人、从任何事物、从世间一切之中保护好您。」 像是立誓地说道的柯蒂斯团长,非常的严肃。 所以,本来想开句玩笑话回应的我,亦只是回答一句「是」而已。 ◇ ◇ ◇ 跟柯蒂斯团长分别后,就被告知下午要去帮忙清理祭典。 虽然和法比安一起干活,但他真的甚么都很灵巧。 法比安跟西里尔团长,再加上柯蒂斯团长的话,第一骑士团不就是最强了吗? ……咦,这么说来,好像不久之后会举行骑士团间对抗的模拟战还是御前比试甚么的吧? 哎呀呀,奖品好像是甚么呢,在我回溯记忆之时,法比安用装模作样的表情跟我搭话道。 「菲亚大圣女大人,你露出了非常充满了物欲的表情哦。那可是大圣女大人不应有的俗气呢。」 「呱?」 「哎呀哎呀,这种回应也不行吧。完全不像大圣女大人,欠缺高雅的呢。」 因为法比安装模作样绷起脸,我恼怒地回嘴了。 「法比安,你对大圣女做太多梦了啊。就算是大圣女大人,也会喊『呱』啊『哇』啊的吧。」 「咦,居然是这么回击吗?菲亚还是老样子地有趣呢。」 法比安莞尔地望著我。 「你才是,对『可能是』大圣女灵魂转世的人,不会太失礼了吗?」 我假装生气地一说,他便用闪亮的眼睛盯著我。 「菲亚真的是无法预料的呢。只是停留了4天,居然就已经被当地居民当作大圣女大人来崇拜了,没人能够预计得到啊。5日前要是这么告诉我,我也肯定只会心想在说甚么荒唐无稽 的话了,不会理会他喔。」 从心底里佩服地跟我说道。 我装作狠狠瞪眼看著法比安,心中安心地松一口气。 以法比安为首的一众骑士,当然也听说过我是大圣女转生的传闻了,但看起来没一个人当真。 倒不如说,大半的骑士,都好像以为是西里尔团长为了让居民友好而施加的策略,都感叹『不愧是西里尔团长啊』。 ……嗯嗯唔。没错西里尔团长是很优秀,这下子就被拱成更为优秀了呢。 对于带著明白世事运作原理的心情,并希望成为当中一环的骑士们的推测,我都加以肯定。 最后的,甚至还有西里尔团长是大贤者啊、西里尔团长是预言者的说法跑出来,我觉得好像有点过火了,但事情都发生了也没法子了,我决定不再回首过去。 ◇ ◇ ◇ 从隔天起的3天,都为慰灵式而准备。 叫人吃惊的,是居民会搭话,说「我们来帮手啰」。 在一如以往地跟骑士笑著干活时,突然有声音从后传来。 回头一看,以埃里尔为中心的大概10个居民,紧张地站住。 一起工作的骑士,也很惊讶似地站起来。 互相以紧张的様子对望的骑士和居民,从不知情的人看来,也许就像是正在对立一样。 这么一想就感到好笑,不禁噗噗地漏出笑声来。 听到我笑声的埃里尔,用怨怼的眼神望著我。 「太、太过份啰,大圣女大人!居然笑出来……」 「对不起,埃里尔。想到要是从不知情的人来看,这种配搭看起来完全就是个对立关系的时候,就感到很好笑。」 「不,看不出啊!咱们的体格明显就输掉了啊!才不会明知会被干掉而跑去对立甚么的喔!」 「天知道了呢。啊啊,不过,能来帮手真的帮大忙了呢!刚好这里的施工不顺利,正感到头痛喔。有没有擅长的人呢?」 我这么说著,不客气地让他们帮忙。 骑士他们固然很友好,而离岛之民本来也是亲切的一族。拥有喜欢帮得上别人的忙的气质。 这样的组合,不可能搞不好的。 我想的好像果然没错,随著时间经过,提出帮忙的居民变得越来越多了。 到了最终准备那日,居民的人数居然比骑士还多,都不知道是哪一边在帮忙了。 我感觉很高兴,抬头望向身边正在干活的柯蒂斯团长。 「太好了呢,柯蒂斯!骑士竟然跟居民友好到可以一起干活,我想都没想到呢。而且还是居民那边主动前来,真是叫人感激呢。」 柯蒂斯团长瞥看笑咪咪的我,理所当然地答道。 「那是当然的结果。既然您作为骑士团的一员待在这里,那居民自然不可能不友好的了。」 「诶?不不,柯蒂斯。你那个甚么事情都以我为中心思考的坏习惯,还是消停一下吧。世间事情都是由种种东西复杂地缠绕而成的。我也只是担当起当中小小的一角而已。」 「………………呼。」 「慢著!柯、柯蒂斯!你刚刚用鼻嗤笑我吧!不,想要笑的是我才对啊!对于不管怎样都把我当成至高无上的你,想说世间才不是这么想,所以想要轻轻的、真的只是轻轻一点点的,把你当成笨蛋取笑的人,是我才对吧!」 这么争吵著,我也变得有点高兴起来。 ……太好了。并不是跟卡诺珀斯的人格完全一致呢。呼呼呼,柯蒂斯团长跟卡诺珀斯顺利地融合了呢。 就这样子,在愉快地干活之中,慰灵式的准备工作毫无阻滞地很快完成了。 话虽如此,大半都是托居民他们的福就是了。 在仪式的前夕,跟祭典那时一様,吃过比平时轻盈的晚餐,便早早上床了。 慰灵式也和祭典一样,都是在黎明前开始的。 ……为甚么,沙萨兰的活动都会在黎明前开始的呢? 是因为这土地的人,每一个都早起床吗。 我这么奇怪地想著,转为想到日前柯蒂斯团长的様子。 在谈到前世时大圣女死去时的事时,泪流满襟的柯蒂斯团长的様子。 ……想来,那时候柯蒂斯团长会变得古怪的原因,该不会出于前世的哥哥身上吧? 跟我不一样,前世的3位哥哥肯定回到城里,应该会各种吹嘘的吧。 例如说我比想像中弱而派不上用场啊、没法帮忙啊甚么。 又或者是,说我的伤太重,实在没法带回去啊之类。 换言之,自己离去时虽然还活著,但已奄奄一息。 ……要是那么说过的话,那难怪柯蒂斯团长会如此了。 难不成,会想像我漫长地受痛苦煎熬的最坏状况,而郁郁寡欢吧。 前世时在我死后,卡诺珀斯应该也活很久吧,该不会在想像最坏状况那么多年后,在卡诺珀斯的心中变成了真实吧? ―――要是的话,那我告诉柯蒂斯团长我没受到痛苦而死一事便是正确了呢。 嗯嗯,只要刷新上去,那柯蒂斯团长的内心应该也能变得和平喔。 好了好了,我还真的干了件好事呢…… 这样子地想了各样的事,回过神来已经隔天早上了。 睡觉的时间还是依旧转瞬即逝呢,我一边想著一边换衣服。 因为跟拉杰克族长约定今日要穿水色连身裙而穿上了,但当要吃早餐而去到食堂时,骑士都不可思议地望著我。 「菲亚,今天是慰灵式哦。不是自由行动日,所以去穿骑士服吧?」 「你说得对,但今日因为拉杰克族长的要求而这么穿的喔。」 「是吗?」 骑士们听了说明仍旧不可思议地看著我,害我都开始觉得不可思议了。 ……说上来,拉杰克族长为甚么想要我穿连身裙呢? 是因为我穿连身裙的样子殊绝可爱,所以才这样要求吗? 没想出答案下便到了时间,便前往慰灵式的会场去。 地点是在西里尔团长母亲掉落的海角悬崖上。 尽管因为还在黎明前而一片黑暗,但悬崖两端早已派了很多骑士,各自手执火把。大家靠著那些火光而登到崖上。 一般来说,在出席者之中地位最高的沙萨兰公爵,会在全员集结后喊到名字才姗姗来迟登场,但西里尔团长已经到达了。 诚然满像西里尔团长的,我不禁溢出笑容。 ……明明要是这份诚恳能传达到居民那里就好了。 我这么想著,望向西里尔团长。 因为还是黎明前,现在只有火把的亮光而一片阴暗,但当中一副指导者样子的西里尔团长却很显眼。 跟其他骑士身穿同样的礼仪用骑士服,就算表现克制还是太好看了。 因为黑暗的关系,被火把亮光映照的西里尔团长,更强调出五官的轮廓深浅,使我不禁歪头。 ……怎么看都是个美形吧? 为甚么这么棒的骑士团长会是独身的呢? 我再次为西里尔团长仍为独身而感到奇怪。 是因为公爵这立场,有著种种障碍而无法自由结婚吗? 还是说,其实是有著能把所有优点都抵销归零的缺点呢? 我这么想著盯著看,而察觉到我到达的西里尔团长跟我招手。 想到 也许是急事而慌忙赶过去,团长指示我到他身旁。 「菲亚,请你到这里。」 「是?」 「我下定决心了。我迟迟才察觉到,你都明明尽心尽力到饰演大圣女大人转世的角色了,这可不是我自个儿因为罪恶感而畏缩踌躇的时候。我也会尽全力,辅助你的演技。」 「………………」 面对绽放出像是吹散了迷茫的笑容的西里尔团长,我丢出了可疑的视线。 ……呃呃,团长。那种帮忙根本不需要。 因为不知道何故,不管我说了甚么、做了甚么,居民都相信我是大圣女来的。 就这样子放著不管作战也会成功的,所以不需要再帮忙了。 可是,那种话当然说不出口了,我只是无言地点点头。 ◇ ◇ ◇ 典礼仪式,在还是漆黑的黎明前开始。 在早饭时听说,在沙萨兰因为把被大圣女拯救了一族的时间视为最尊崇的时间,亦即是黎明前后的时间了。 因此,以是日慰问仪式为首,重要的行事都会配合那段时间举行。 从同伴的骑士听了说明后,我微微歪头。 ……说起来,前世我在这里治疗黄纹病的时间,也是黎明前后吗? 因为彻夜、该说是连续骑了2日2夜的马飞驰后的事,整个人都摇摇晃晃累透了,没留下甚么时间的记忆。 姆姆,连本人都记不起的事,300年来一直世代相传的离岛之民还真可怕呢。 要是举行大圣女问答比赛的话,搞不好会输给他们。 不,可是,连本人都会输掉的大会也太怪了吧? 在我想著这些事情时,时间好像到了,负责号令的骑士高声说道。 「现在开始,将举行因沙萨兰纷争而丧命的慰灵典礼。」 以此为讯号,从王城派遣而至的100名骑士和文官,以及数倍于此的居民,都轻轻低下头,开始默祷。 「沙萨兰的叹息」,只是仅仅10年前发生的事。 想必还有很多过世的亲人和朋友吧。 我祈求著,希望过世的人、以及这土地的所有居民都得以安宁…… 接下来,身为拥有第2王位继承权的沙萨兰公爵的立场,西里尔团长走上前。 为了显示自己是代王族行事,胸前戴上了刻了头黑龙、象徵王家纹章的胸章。 西里尔团长优雅地前行,走到为追悼死掉的居民而建立的石碑前,深深低头。 「对于犠牲的各位,我从心致以至诚的哀悼。」 团长那如同渗进内心一般深沉的声线,用比平常更为缓和的口吻响彻附近一带。 然后,西里尔团长向石碑送上圣水和圣花。 圣花全都是亚提拉花。 典礼一项一项地仔细进行。 在所有流程亦毫无阻滞下完成,只剩礼成的号令之时,突然吹来一阵强风,一个站在崖边的骑士失去平衡摇晃不定。 「呜哇……!」 摇晃的骑士惊慌喊道,伸手想要抓住站在身边的骑士,但那蹒跚的骑士却没能顺利捉住那只手……结果,成一直线直坠海中。 随著巨响,一个骑士被吸入大海之中。 「掉、掉下去了!不得了,快去救他!」 我为突然的事故而惊惶,靠到悬崖边,窥看崖下的大海。 可是,要在一片漆黑的海中找出1位骑士,只靠月色并不足够,所以没能看到掉落波浪中的骑士。 「丹!喂,应一应我!」 好几个骑士跟我一样,一边窥看大海一边呼喊。 我也拚命地凝神细看,听从后面传来的悄声低语,不过,也听见居民毫无紧张感的声音。 「……既然是骑士,那便懂游水的吧?这里的海很深,又不必担心跳进去时会受伤,而且今天风平浪静,要溺水还比较难。有甚么好担心?」 「应该是在担心那身漂亮的骑士服沾了海水会报废吧?」 「啊啊……」 听到那些窃窃私语,我带著找到救主的心情,猛然回头。 对啊!沙萨兰的居民,不是都有长了蹼的手吗。 从参考偷听话得知,对居民,这种程度的海好像并不感到困难,不知能不能让他们来帮忙呢。 「呃呃,各位,要是可以的话请救……」 可是,我说出的话没能说到最后。 因为用不自然的姿态转身,又再受到大风吹到,使我自己也失去平衡了。 「诶,啊、慢著……」 察觉到自己快要落崖,我拼死伸手抓向附近的骑士,但却没抓到同伴的手,而抓住了空气。 「咦、咦咦……」 上半身往后倒向崖边,所以尝试像鸟儿一样拍动双手阻止,但却徒劳无功,双脚离开地面了。 「还、还想著要去救的――!!」 伴随这句话落下悬崖的我,体会了几秒的浮游感,随著嘭一声巨响而沉到海里了。 啊啊啊啊,我明明又不是那么会游泳的…… 冒著气泡后背沉入海中,面孔朝上望向水面。 总之言之,先让把脸浮出水面才成…… 这么想著的我,视界却不断咚的向下沉。 「诶?」 不禁冲口喊道,结果海水涌入口里了。 ……好、好咸。海水这个,果然真的很咸。 我慌忙想用双手按住嘴巴,但却办不到。 因为在下一瞬间,我的手臂被人从左右两边拉起,就那样子被带上水面了。 「噗噗!」 一边感到很失仪,一边把吸到口中的盐水吐出来。 啊啊,还好是一片漆黑呢。 就算说是盐水也好,把一度放入口中的东西吐出来,作为淑女实在是绝不可取的行为。 即使今天是满月而有月光,若不是在至近距离也看不见的,刚刚的不可取行为应该不会被人揭露的。 在我正那么想而松一口气时,发现从左右两边至近距离被盯著。 「噫噫噫噫!」 心里一惊不禁往后倒,但两边伸出的手扶住了我后背而没倒成。 「不要紧吗,菲亚。有没有哪里在痛了?」 「菲大人!啊啊,您没事就太好了……!」 左侧是西里尔团长、右侧是柯蒂斯团长,各自握著我的手。 看来是为了救我而跳了下来,把我拉了上去。 因为这样,双位团长全身都湿透了…… 「两、两位都是身为骑士团长,居然会为了一介骑士而跳进海里!啊啊啊啊,怎么办?用高级布制作的礼服,都被海水弄湿了!用银丝绣了复杂刺繍的骑士服、饰带和肩带都浸水了!!」 我难以置信地大喊。 骑士团长这个,是身处指挥全体的立场。 即使说一个部下掉进海里,但却竟亲自跳下去拯救,立场上应该是错了的。 而且,2人虽然看来都不在意,但为了参加典礼,今天身上穿著并非日常装束而是礼服。 到了团长级的话,礼服会更加豪华,衣服的衣襟、袖口和饰带等地方都会加了复杂的刺繍。要是泡了海水的话…… 漂亮的衣服便泡汤了,我带著沮丧的心情,望著2位团长的骑士服。 看到这样的我,西里尔团 长呆然地睁大了眼。 甚至连柯蒂斯团长,都不知何故用刺痛的眼神望著我。 「衣服……,是担心我们的衣服吗?对呢,礼服还有很多替补,我这么说你能放心了吧?」 西里尔团长不可思议地眯起眼,开口问道。 「啊啊,菲大人您竟然不得不担心这点儿的衣服!难不成菲大人,在金钱上很困窘吗?」 柯蒂斯团长用忧心的表情跟我问道。 听了柯蒂斯团长的话,西里尔团长吃惊地望著我。 「这么说来,昆汀不是曾在发薪日,把整袋还没开封的薪水袋交了给你吗?菲亚,难不成,你真的非常穷困吗?」 ……不行了,这个。 不时出现,『当复数骑士团长聚集时便会变得混沌法则』看来会适用的样子。 呀呀,这条法则是我发现的。 我最近发现到,明明独自一人时都是个出色的骑士团长,但不知为何当复数的人集结时,便会出现变得古怪的倾向。我认为是个很棒的发现。 把这命名做『骑士团长混沌法则』吧。 可是,我决定与其考虑法则的事,倒不如为免被卷进团长们的混沌状态里,而尽快离开这里比较优先。 因为,我正想著早早逃离这里,但不知为何,就像堵住我去路一样,人一个又一个跳下来。 「西里尔团长!你没事吗?」 「柯蒂斯团长!你在哪里了?」 「菲亚!你在干甚么了?」 口中喊著种种的话的各位骑士。 「大圣女大人!啊啊,大圣女大人!!」 「大圣女大人,你没事吗!?」 带著焦急的声线喊道的各位居民。 ……怎么办,变得更加混沌了。 「找到了……我说,丹,怎么是你了!菲亚在哪了?」 ……不,那位骑士,慢著!为甚么会把那魁梧的男性骑士跟我搞混了? 倒不如说,本来最初目的就是找到他吧? 不过,太好了。最初掉进海里的骑士平安无事了呢。 不经意听到而松一口气放下心来,但回过神来,周围都满是人了。 不仅如此,还不断传来跳下海里的落水声。 看不下去的柯蒂斯团长抬头望向崖上,大声喊道。 「我是第十三骑士团长柯蒂斯!已经确保了菲大人和西里尔团长的安全了!为防碰撞受伤,此后禁止再跳下来!」 然后,柯蒂斯团长环视四周,再次大声说。 「全员,从速上陆!」 挤在崖边的居民,听到柯蒂斯团长的话后,全部都登时转身改变方向跑出去。 「毛巾!快拿毛巾!」 看来是打算从陆地绕路,去到我们立足的地点。 「菲亚懂游泳吗?」 被崖上的事分了心,手腕被西里尔团长握住下被问道。 哼哼哼,问得好呢,西里尔团长! 「是的,只要脸浮到水上面就没问题了!我竟然可以水不沾脸地游泳喔!」 我得意洋洋地答道,西里尔团长默然地微笑。 「……是吗。」 我想到跟西里尔团长表演游泳,于是开口道。 「是的,所以放开手也成喔。……柯蒂斯,你也可以放手吗?」 看著被握住的左右手说道,西里尔团长和柯蒂斯团长都惶恐地慢慢放开手。 我把头露出水中,弯下身子,双脚啪哒啪哒地交叉踏出。 同时,弯起手肘在胸前交互划水,哎呀真不可思议,这不就可以头露出水面而前进了吗! 「怎么样,很棒对吧!因为海水浸到脸,在换气时海水进口了,感觉很咸的时候发现的!不过,只要用上这方法,就算脸不碰水也能要多久游多久了喔。以前看过动物在海里游泳,而灵光一闪的!」 我一脸得意地跟西里尔团长说明,却被像用望向小孩子一样的眼神望著。 「……对呢。居然能够自力开发出泳法,真是出色的想法呢。不过,因为走兽跟人类骨骼有异,也许会有其他更适合人类的泳法也不一定呢。」 然后用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望向我。 「菲亚,你那游泳方法实在很有个性非常棒,但看来在速度上还有改善的余地。可以的话,要不要抓住我后背?大家都很担心你,我觉得早点上岸,让大家看到你那精神的样子会比较好。」 这么一说我再环视四周,看到虽然已经敦促他们移动,但很多居民还待在海里,围著我们担心地望著。 ……哎、哎呀,要害人家担忧、麻烦到别人,可是不行的呢。 这么想到,我就承了西里尔团长的提议,抓住了他后背。 「团长,麻烦你了。」 「是的,请好好捉稳,不要掉下去了。」 西里尔团长偷偷瞥看我,最初只是慢慢的,但在确认我好好抓住后,但不断提升速度了。 「呜哇,居然能游出这种速度,就好像在坐船一样呢!」 我高兴地喊道。 捉紧的团长后背很阔,还以为很纤细,但都长了必要的肌肉而很有份量感和安定感。真的就像坐船一样。 「船吗?被人用船来比喻,还是第一次喔。菲亚,谢谢你给我第一次的经验。」 西里尔团长莞尔地跟我道谢。 ◇ ◇ ◇ 来到可以站著的浅滩后,西里尔团长把我从背上放下来。 落脚处堆满了柔软的沙子,没想过有沙子的我,踏出第一步便几乎跌倒了。 然后,西里尔团长立即抓住我的手,然后就那样子被拖著了。 柯蒂斯团长在数公尺后,就像保护我一样地跟从。 哗啦哗啦地走过水里,便在视野中看到沙滩上排满了居民,正在等著我们。 哎呀,真的是亲切的本质呢。因为担心落水的骑士和我,而来看我们吧。 这么一想,便尽快加快脚步在海里走。 然后,刚好到了黎明时分,天空开始浮白。 旭日灿烂的阳光,开始映照著阴暗的海面。 「黎明了呢。要是再早一点,就可以照到之前黑暗的海面了。」 真是可惜呢,我这么跟西里尔团长说道。 要是旭日照到海上的话,便能够轻易找到堕海的骑士,不致于演变成超过100人那样子地跳进大海的事态吧。 我这么想著,一边哗啦哗啦地走在海水里。 因为越来越近沙滩边,水位已经来到比膝盖低的位置了。 因为已经近到可以看到居民的样子,于是我便微微一笑,用西里尔团长没牵著的另一只手跟他们挥手。 但是,不知何故,所有居民都以惊愕的表情望住我。 「……诶?」 啊、难、难不成,是觉得我笑著挥手很没常识吗? 说到底,本来便是寻找堕海的骑士,但不知为何连我也掉下海里的才是事件的开端,我迟迟才想到了。 因为这样,担心的骑士和居民才会跳下海里,明明典礼还在途中也不顾了。 嘛,怎么看混乱的原因不就在我身上嘛。才不是嘿嘿傻笑的场合啊。 这么一样,我事到如今才挤出老实的样子,瞄向居民。 于是,跟我对上眼的居民,纷纷就像被雷打中一样,啪哒啪 哒的倒在地上。 「诶?怎、怎么了!?」 惊讶之下甩开了西里尔团长的手,往沙滩跑去。 这么一来,被雷打中的范围吓人地扩散开去,每一个居民都开始啪哒啪哒的蹲下来,连1个站著的人也没有。 「……吓?」 心想这是到底怎么一回事而走近居民那里后,他们都跪在沙滩上,变了像是祷告一样的姿势。 「……啊啊,大圣女大人。」 「就如古老相传一样,何等的尊崇……」 虽然听到断断续续的话声,但因为不知所云而只能歪头而已。 ―――那时候的我,完全猜不出头绪就是了。 之后柯蒂斯团长告诉我说,那时候的我,跟在300年前从黄纹病之中拯救沙萨兰人民时的大圣女,状况非常相似。 身穿水色的连身裙,飘著红色的长发微笑的大圣女。 而在大圣女的红发之后照耀穿过的阳光。 晨曦的光辉跟大圣女的红发混在一起,无法分辨哪里是晨曦的红、哪里是大圣女的红发。 ―――那个就正是犹如沙萨兰人民世代相传的光景一样吧,柯蒂斯团长这么跟我说明。 正因为如此,居民才把那时候我那样子,看作成大圣女的样子吧。 之后听了柯蒂斯团长说明的时候,我才『原来如此』理解得到,但在那时候我却没能把握到状况,只能对居民的行动歪首纳闷而已。 然而,不理会没能掌握状况的我,1个男人从众人之中站了起来,高声说道。 「所有人,记住这片光景!这片颜色啊!」 仔细一看,发言的人正是拉杰克族长。 「与破晓混而为一的红色头发、水色的连身裙,一切都如传说一样。―――这正是,破晓的大圣女了!」 「等下……!」 听到拉杰克族长突如其来的煽惑话语而惊讶的我,立即想要制止他们,但身旁的柯蒂斯团长却低下头来,希望我能视而不见。 「菲大人,要是可以的话,便请这样子让居民随意吧。」 「不、不,可是,柯蒂斯,这也未免太……!!」 太夸张了啊,在我正要这么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柯蒂斯团长在我耳边,用只有我才听得见的声量跟我耳语道。 「300年前的居民还遗留下对于大圣女塞拉菲娜的心意。……人的思念,是会不断累积下去的。因此,继承了那份思念的居民,言行会变得很夸张。而要是这时制止了他们,我想那份思念只会积得更深而已。」 「柯、柯蒂斯。虽然我晓得你偏袒著离岛之民,但那……、那不算是要胁吗?」 我不禁回道,但柯蒂斯团长却瞠目结舌地回望我。 「要胁?对您?我?就算再过一千年也绝不可能的。」 咕,柯蒂斯团长这个抖天然。 也不一定只有抓住对方脖子提起来、说出可怕的说话才算要胁啊,他可完全不懂呢。 当我正那样想著,打算反驳柯蒂斯团长的时候,传来了一道绝不可能的声音,使我惊得身体都僵硬起来了。 「本觉得夜间游泳大会已很少见了,这次又是怎么了?菲亚,为甚么你会被崇拜起来了?」 「……诶?」 听到了那听惯了、身为能令人追从的人特有的声线,但因为是绝对不可能身在这里的人所发,所以让我不断地眨眼。 然后,惶恐地回首望向那声音来处―――正是绝不可能,照耀在旭日之下灿然生辉的黑龙骑士团总长。 骑著全黑的马,披上黑色披风的独眼美男子,带著众多的骑士,显现出堂堂的威容。 居民们虽然不至于知道突然出现的人到底是何人,但感受到那非比寻常的威压感,弱怯怯地往下退了。 「沙、沙维斯总长?……是、是真货吗?」 心里盘算著沙维斯总长真的在这里的可能性、以及存在著跟总长十足相似的人的可能性哪一边机率比较高,一边诚惶诚恐地发问道。 于是,总长莞尔地一笑,缓缓地策马向前。 「天知道呢?你来确认一下吧。」 听到总长那么说,我不禁绷紧了脸。 你在说甚么了啊,总长? 就算说多想要享受远离王都的解放感,玩笑也闹太大了喔。 尽管心中这么想,但对方可是我的最高级上司。 我哗啦哗啦地穿过水里,慌忙走到总长前面。 沙维斯总长在我数步前停下马,翻身从马上跃下。 然后,察觉到我从头到脚全身湿淋淋的,没好气地提起一边眉头。 「穿著连身裙来夜间游泳吗?你在干甚么了?都有2个我们骑士团引以为荣的骑士团长跟著了,为甚么没人阻止你的了。」 瞥看了站在我背后的西里尔团长和柯蒂斯团长,总长咔嚓的解开披在身上的披风钮扣,以流水一般的动作脱下披风。 哇,不愧是总长,连脱披风的动作都有模有样呢―――当我这么心里佩服的时候,回过神来那披风已披到我头上了。 「诶?」 因为突然视野里飞来了披风底色的一片红色,我惊讶地不断眨眼,但总长已把披风卷在我身上了。 「那样子湿著会惹感冒的。穿上吧。……毕竟再怎么说,你也是神圣不可侵的大圣女大人呢。」 这么说著,沙维斯总长有趣地微微提起嘴角。 「呃,啊,那是……!」 我惊讶地喊道,不过听了沙维斯总长的发言,我隐约明白到为甚么总长会在这里了。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还以为我是大圣女转生这档事,只是仅仅在沙萨兰时而已,一旦离开此处便不了了之的! 按这感觉,肯定是把将我视作大圣女一事,报告了给总长没错了啊。 啊啊,也是呢。重新一想,这的确是重要案件呢。 为甚么,我居然没想到会被报告到顶层去呢。 然后,因为沙维斯总长很重视现场实察,一收到报告,自然会为了亲自确认而飞马赶来啊。 会在这时间到达,想必连晚上也策马驱驰喔。 啊啊,跟从的骑士真要命呢。 然后,被总长有趣地注视的我也很要命啊。倒不如说,在这种状况,也只剩逃跑这选项而已吧。 我一瞬间装出乖巧的表情,急急跟总长点头。 「正如你所说呢,总长。要是染感冒麻烦大家,那实在是太岂有此理了呢。我会如总长所吩咐的换衣服去。」 然后,趁著西里尔团长和柯蒂斯团长制止之前,打算动若脱兔地奔出去……可是,却被居民叫住了。 「大圣女大人,毛巾!请用毛巾!」 「大圣女大人,您没受伤吗?」 「大圣女大人,这是暖饮来的!请喝一口也好。」 居民们本来是跪在沙滩上,但好像敏感地察觉到我想要逃走,慌忙站了起来,围在我四周。 「呃,啊,那个……、我、我已经有披风了,这心领……」 说著说著才察觉到,我头上披上了总长的披风啊。 这个,到底要怎么办? 就算想要清洗送回去,要是乱洗一通会不会伤了布质的了。 啊啊啊,虽然这么亲切是很感激没错,可是拿跟我不相称的高级货应对我,也会有令我 【side】骑士团总长沙维斯 「菲亚?路特吗……」 我坐在自己房间的沙发上,对著无人嘟囔道。 待命的一个侍从走近,递出了一个装有琥珀色液体的酒杯。 伸手一拿就含著一口,把后背靠在沙发上。 轻轻地闭上眼睛,一天的疲劳一下子涌了上来。 想到今天也被关在办公室一整天,思考转移到菲亚那里。 ——如果实在有想不明白的地方,我会亲自用自己的脚去现场确认。 因为「骑士团总长」这立场,很难看到不加修饰的事实。 骑士都以没有恶意的纯粹善意,筛选摆在我面前的东西。 只列出了认为适合给我看的东西。 但是,那有时只是全体中的一部分,或者是被整饰好的一面,所以有时没法好好地掌握到真相。 所以,我以若是不能理解,便会抽出时间亲赴现场为信条。 因为我明白到,有些东西要靠用自己的眼睛看,用肌肤感受,才能看到、理解得到之前不清楚的东西的整体。 对于这样的我来说,菲亚?路特无论过多久,都是「不明的人」。 说起来,从相遇的时候开始,菲亚就很特殊。 在模拟战那里作为新人骑士去对峙的时候,菲亚握著剑全力向前。 明明以立场是骑士团顶端,加上体格好上几倍的我为对手,菲亚的身体却没有多余的力量,从第一击开始就打得非常好。 ————这本身已是一件值得大书特书、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了。 然而,不仅如此,菲亚有著「支配者的眼」,通过当场冷静分析,看穿了我那谁都没看透的旧伤。 而且,那时候手里的乍看之下只是随处可见的铁剑,竟然是施展了蔽目魔法的「超黄金时代」宝剑。 要是真的相信如菲亚所说明的:不知道那是宝剑,只是偶然得到,那人也是个憨直到姥姥家的家伙吧。 如果善意地解释的话,也是偶然得到的剑是柄宝剑,然后用那罕见的「支配者的眼」看穿了吧……那样的偶然真的会发生吗? 「菲亚是甚么人?」 ——那是第一次见到菲亚时烙下的疑问。 下一次看到菲亚,是在「星降之森」。 骑士包围深渊魔物的场面,不知为何菲亚却在骑士的中心执掌指挥。 「支配者的眼」能看到多少呢?——像是为了回答我这样想到的问题,菲亚宣言说她看穿了魔物的特性,连生命力都能量度出来。 如果菲亚说的是事实的话,那就太不得了。 马上就发生了让这么想的我更加吃惊的事情。 ——菲亚是「被精灵所钟爱的人」。 精灵甚至会帮助菲亚,把苦涩味的果实变成甘甜味。 「真可惜呢。要是你能使用回复魔法的话,大概会是个优秀的圣女。」 不由得说出的,是真心话。 被精灵如此喜爱,要是能使用回复魔法的话,即使在当代也能成为数一数二的圣女。然后,这会把菲亚的价值提高了好几倍吧。 对于感到遗憾的我,菲亚用凛然的声音回答道。 「……已经足够了。因为我所需要的,全都赐予给我了。」 这样说著满足地笑的菲亚,完全看不出一丝任何阴霾。 ……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少女。 对全国女性都向往的圣女,竟然没有任何羡慕。 我突然想听听菲亚对圣女的想法,就在那天晚上问她对圣女怎么想。 菲亚可笑著回答说。 「吶,总长。你们到底想把圣女如何了?想祭祀她们,把她们当作女神看待吗?呼呼,错了喔。圣女并不是那么遥远、只凭心血来潮去施予救济的存在。圣女呢,是骑士的盾啊。」 ——那句话,刺穿了我的心。 菲亚的圣女形像很美。 如果拥有奇迹力量的圣女全力守护骑士的话,那会是多么尊贵美丽的模样啊。 但是,实际上是不可能的。 圣女会把骑士当盾,但相反却绝不可能。 说到为何,因为她们从心底相信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根本压根儿没想过会为别人牺牲。 虽然菲亚描绘的圣女形像和现实有很大的背离,但我还是很喜欢的。 尽管是我自己无法想像得到的,性质不同的思考,但却没有不快感,反而给人一种被舒畅的风吹拂过的爽快感。 从菲亚——拥有深红的头发加上金色的瞳孔——与传说中的大圣女颜色相同的菲亚口中说出这句话,感觉发现到其意义。 但是,正如对菲亚有兴趣的不只是我,我察觉到西里尔也积极地照顾菲亚。 西里尔因为母亲的事,对圣女有深深的感情。 正因为如此,我理解为甚么会被一边有著跟大圣女同样的颜色,一边描绘出思念骑士的圣女形像的菲亚所吸引了。 但是,对所有女性都抱有不好印象的戴斯蒙,却竟然自己接近菲亚,关心她,现出这么不可思议的光景。 萨加利也明显地中意菲亚,至于昆汀则更是黏上菲亚去了。 『菲亚到底是何许人?』 同样的疑问,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一个人矗立,把孤傲的骑士团长一个接一个地吸引住…… 但是,能这么冷静地分析,也就到此为止了。 说到为何,是因为从沙萨兰收到了紧急报告,说菲亚被认定是大圣女转世。 「……菲亚,是甚么?」 明明听得很清楚,却做出了反问这样徒劳的行为,这还是第一次。 「是的,第一骑士团所属的菲亚?路特,被沙萨兰的人民认定为大圣女大人的转世!」 报告者重复著一字一句都不差的说话。 「……是吗?」 我坐在沙发上,换姿势翘脚。 沙萨兰是一个复杂,沉淀了各种思念的地方。 沉淀在那片土地上的思念又深又重,淤塞不动。 而统治那片土地的西里尔,却把从母亲的死亡为始的一连串事件,全部怪责在自己身上。 一直责备、抱著罪疚的意识,令西里尔被囚禁在那地方。 ——积满了仇恨和悲伤、已经无力挽救的沙萨兰之地。 在那片土地上,就算说拥有相同的颜色,但是作为骑士的菲亚,居然会被认定为大圣女了? 那实在远远超出了我所预料的事态。 心里骚然不安。 ————这是一宗我该亲自去确认的案件。 我站起来,向周围的骑士们发出了指示。 「一小时后出发前往沙萨兰!包括移动时间在内,一星期都会不在王都。如果有要紧急处理的案件,现在马上拿来!然后准备好人员和物资,好使一小时后能够出发!也把这个通知戴斯蒙!」 几位骑士匆匆退出房间。 我一边在视线的边缘捕捉他们的样子,嘴唇却无法停止提起。 「沙萨兰会动吗……那个十年来一直停滞不前的地方……真是难以置信的事啊。」 高涨的心情,流露在声音上面了。 ——那么,我可不得不亲眼确认。 在报告书中决计掌握不到的,现场的气氛和流转的感情。 菲亚做出了甚么,居民又感受到了甚么。 ◇ ◇ ◇ 短暂休息的同时昼夜策马奔驰,结果到达沙萨兰,是两天后的黎明前。 日程上是举行仪式的日子,黎明前的话应该是仪式进入佳境的时候吧。 因此,当我正要策马前往会场的时候,遇上了奇妙的光景。 骑士和沙萨兰的居民,一个接一个从崖上跳进海里。 ……发生了甚么事? 为了究明原因,我转过马头改变了方向,朝跳下海去的人游上的海岸跑去。 刚好到了日出的时刻,在到达海岸的时候,太阳开始从水平线浮出。 一道、两道的阳光照射过来,开始把大海染成红色。 在这样的光景之中,我看到被晨曦照射,变得更加红亮的东西。 ——是菲亚。少女骑士的红发,即使在远处也十分显眼。 正被菲亚的头发吸引住视线时,海岸边聚集的居民,就像被雷击了一样纷纷啪嗒啪嗒地倒下。 ……发生了甚么事? 凝视异常的光景,一个似是族长的男性开始大声称颂菲亚。 原来如此。菲亚被认定为大圣女这码子事,原来是夸张到这地步吗? 令人吃惊的是,每一个居民看到菲亚的身影好像都为之感动而颤抖。 ——对穿著连衣裙,从头顶到脚尖都被海水弄湿透的菲亚的样子。 「本觉得夜间游泳大会已很少见了」 不由得打了招呼,菲亚惊讶地盯著我,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那副模样,看不出跟以往有何分别。 但是我却察觉到,居民都在拼命地追逐菲亚的身影。 其表情流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敬畏之情。 ……菲亚,你到底干了甚么事? 怎么对待菲亚就不用说了,看到居民对待骑士的态度,我在心中好几次嘟囔著同样的疑问。 明明就在前几天,沙萨兰的人民都是拼命掩盖著仇恨,一副木无表情漠无关心的样子,对骑士避之则吉才对的。 那个是怎么样?居民将毛巾递给了被淋湿的骑士们,并说了慰劳的话。 ―――居民这样覆地翻天充满好意和关心的言行,我该作如何想才好呢? 菲亚难道对被憎恨和悲伤所封闭的沙萨兰,施加了童话般的魔法吗? 在轻轻摇头的我眼前,至今无法想像的情景仍在继续上演。 决计不想和解的沙萨兰族长,向不睦的元凶提议共同举办「沙萨兰的叹息」的相关仪式。 对于知道这十年的人来说,这是居民那方难以置信的让步。 在谁都屏住呼吸默不作声之中,重新振作的西里尔,以无法掩饰的喜悦表情接受了提议。 在那后面,……和西里尔完全不同,是单纯的喜悦地交互望著西里尔和族长的菲亚。 这个少女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到底成就了甚么吧。 我这样的推测,想必没有错吧。 在大家的催促下,我朝著西里尔的馆邸走去。 之后在别的房间中,和西里尔、柯蒂斯一同会谈,……但那时候,我发现柯蒂斯的样子明显和以前不同。 柯蒂斯从前就是个宁谧和冷静的人。 虽然态度依旧谨慎,但感觉到他内心却像燃烧的火焰一样炽热。 虽说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但一个人能在这么短时间改变的吗? 可是,变化应该需要甚么契机。 到底是甚么让柯蒂斯改变了这么多? 虽然有著这样的疑问,但根本用不著寻找。因为柯蒂斯由始至终,都一脸自豪地谈论著菲亚。 柯蒂斯的每一句话,都提及到菲亚,一直在谈那位红发骑士有多引以为荣、有多慈爱、成为人民的救赎云云。 甚至烦到连听的人都受不住,就连有礼待人的西里尔,在后半段也不再附和,只是重复发出「哦……」这单一的单词而已。 虽然知道有能力的骑士都受到菲亚的影响,采取了平时不见的行动,但是严重到这地步的个案还是第一遭。 因为时间到了,我们就这样走向作为典礼会场的领主馆庭院去。 从刚才开始就占据我心头的新人骑士也坐在我附近,所以我决定要好好观察她。 根据西里尔的说明,沙萨兰的居民在300年前患上了致死的疫病,在一族陷入全灭危机的时候被大圣女拯救了。 因为,等候大圣女,想要报恩的心情日益高涨的结果,再加上本来的转世信仰,似乎认定了言行和大圣女相仿的菲亚是她的转世——即使明知道菲亚不是圣女。 恐怕是受到菲亚的颜色和大圣女相同的影响吧。 居民对菲亚的尊敬之情是发自内心的。 观察宴会的情况,居民一个接一个地来到菲亚身边,感谢她、尊敬她、露出了笑脸。 然后,对那菲亚的感谢广以传播。 在视野的各个角落,都看到骑士和居民交谈,互相欢笑的样子。 一对母女来到西里尔那里,表达了感谢之意。 然后……最终,族长向西里尔提出了正式的和解。 由于西里尔接受了这个提议,骑士和沙萨兰的子民完全和解了。 ……发生了难以置信的事情。 十年来一直停滞不前的沙萨兰重新动了。 「哈哈哈。」 不禁发出了愉快的笑声。 本以为骑士和沙萨兰人的和解需要漫长的时间,不是10年、20年就能解决的。 还以为就是那样根深蒂固、束手无策的事。 明明如此,一旦落入菲亚的手上,便轻而易举地解开了。 就算说菲亚的眼有多特殊也好,也不可能看透一切到这种地步。 在刚才观察的范围内,菲亚只是吃了想吃的东西,和居民随兴地聊天而已。为甚么这样的少女骑士,能轻巧地达成谁都做不到的事情呢。 我觉得偶然不会再重复两次。 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反复发生之时,菲亚每每都在场肯定不是偶然,可以推测出有甚么在起作用————但我可投降了。 即使在近处观察,竟然也无法解开…… 我的嘴角无意中上扬了。 尽管菲亚的存在依旧不明,但意外的是,我感受到不是不快感,而是爽快感。 大概是因为感觉菲亚不是甚么邪歪之人,所以即使无法解明也不会感到紊乱焦躁,而是为著今后仍有机会解明而感到开心吧。 当我正想著啊啊,不如把菲亚放在手边,再作种种验证的时候,就在眼前,看到了对菲亚屈膝的西里尔。 「我以前对你说过吧。我是造成此地纠纷原因的一族出身,长年以来都不得不努力解决这个问题。解决这土地的问题,正是我的夙愿。」 ——西里尔静静地告诉菲亚,并向菲亚道谢,立下了骑士之誓。 ……西里尔居然会向圣女之外的人,立下骑士之誓? 我怀着难以置信的心情,凝视著西里尔的脸。 但是,在西里尔的表情上看不到一片阴霾,那张脸容多么开朗。 ……啊啊,西里尔,你终于从这片土地的诅咒―――从圣女的诅咒中解放出来了吗? 在这样想的我面前,西里尔就在现在,从正确认识母亲后经历了二十多年的痛苦、从一直烦恼著他的圣女诅咒中得到解放了。 瞬间, 一缕寂寞涌上心头。 ——就只剩我一个人,被留在这诅咒里吗? 但是,这种感情,很快就被纯粹的喜悦取代了。 西里尔变得自由了。 已经没有甚么,会折磨这个纯真、清廉、忠诚的男人了。 我对把西里尔从痛苦中解放出来的菲亚,加以赞美说道。 「真厉害呢,菲亚。掌握沙萨兰的人民,还攻陷了沙萨兰的领主。正如柯蒂斯所说的一样呢……沙萨兰已经是你的囊中物了。」 但是,听到我的话的瞬间,菲亚却露出了从心底厌恶的表情。 一看到那个表情,就觉得很奇怪。 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掌握了富饶到由首席公爵所统治的土地,被首席骑士团长献上了作为骑士的忠诚,但这位少女骑士却对这些一切,都完全不感到价值。 啊,菲亚你真的,是从庸俗的名誉和金钱中解放出来的呢。 这年轻的骑士心里所想的,是为沙萨兰的大家友好相处而开心,为西里尔心情变佳而高兴,抱著这样单纯而纯真的念头吧。 「菲亚,竟然有像你这般心肠的人……。你的价值无法估量呢。」 这样说道后,菲亚不可思议地歪著头说。 「谢谢你?当然,这是总长指导的成果了。」 这次我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对菲亚来说,连我的赞美都没有价值吗? 本来是打算送上最高级的赞扬,却不但没接受,还被原封奉还了。 笑了一会儿,新的料理送上来了。 据说这是沙萨兰的传统料理,将栖息在深海的贝壳和面粉混在一起烤成的。 但是,那道菜刚一端上来,当场的气氛马上变成冰冷。 察觉到上菜的男性手臂微微颤动,心感可疑而窥伺他的表情。 结果,不仅是男侍应,连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异常紧张。 后背闪过一道寒意,在我绷紧精神的瞬间,看到了眼前大口地吃著料理的菲亚。 「菲亚!」 即使站起来抓住了菲亚的手臂,但是少女骑士已经咀嚼著口中的东西了。 「总、总长,怎么了?嗯,那个,难道你不喜欢贝类吗?这个叫奥滋,是非常好吃的料理来的啊,嚼嚼……」 口中说著,菲亚还是不停动著嘴巴大嚼。 明明先前的所有居民,对现在上的这道菜异常地紧张,但菲亚却好像一无所知的样子。 我怀疑料理中有可能混了甚么,把手指伸进菲亚嘴巴想要抠出来,但不知为何,在听到菲亚的发言时,所有居民都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甚么? 环顾会场,居民要吗含泪、要吗微笑著。 ……简直就像是确认了他们的宝物仍旧不变地在那里一样。 惊讶地眯起眼看的时候,胸口附近传来了菲亚焦急的声音。 「总、总、总、总长!懒个、果、果呼果以打狗指从我嘴哈拿出来了?知、知不到东西惹。」 「……身体有没有感觉不妥了?」 即使混入了甚么东西,只要不是超速效性,这一刻应该也不会感到不适吧,为了慎重起见还是确认一下。 「是、是,诶有。」 确认了拼命肯定的菲亚脸色和平时一样,就放开了菲亚。 就好像是看准了那时机似的,以族长为首的几个居民走了出来,跪在了菲亚的脚下。 「拉杰克族长?」 向著不可思议地歪著头的菲亚,族长低下头来。 在族长的左侧,同样有居民跪下,端著个大器皿。 那个器皿上铺著漂亮的布,上面放著10个左右透明的石头。 「菲亚大人,这是刚才品尝过的深海贝烧(奥津)所用到的贝壳取出来的石头。能采取这石头的深海贝,生活在只有有蹼的离岛的居民才能潜到的深海海底。因此,这石头是我们一族长年守护的。虽然连一丝回谢的碎片也算不上,但包括今后能采到的东西在内,我们会把包括这石头全部献给菲亚大人。」 拉杰克族长用平静的声音告诉了菲亚。 相对,菲亚看到那石头的瞬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然而,恐怕我和西里尔受到的冲击程度更高吧。 ——说到为何,因为菲亚不知道被奉献这石头代表的意义。 而且,继承王族血统的西里尔一族——一般都是下赐王都附近领地的一族,之所以成为远离王都的这片土地领主,正是为了将这石头纳入掌中。 菲亚凝视著石头,发出了战战兢兢的声音。 「喂,族长,这是『圣石』吧……」 原来如此,她知道这石头是甚么吗。 要是这样的话,也应该认识到被献上这石头的重大性。 「菲亚,你知道你拿到了甚么吗?」 被我问到,菲亚表情认真地点了点头。 「当、当然啦!是非常漂亮,女性都想必会争相渴求,很棒的石头啊。拿、拿到这样的东西,我要变有钱人了啰!」 「你……」 ——听到了菲亚的回答后,我能说的就是大叹一口气。 但是,我也知道一介骑士,不可能知道这石头的价值。 31 给大圣女的礼物 看到跪在族长一旁的居民所端出的大器皿中,那些灿烂生光的透明宝石,我惊得睁大了眼睛。 「族、族、族长,这是『圣石』吧………」 不由得发出焦躁的声音。 沙维斯总长向这样的我问道。 「菲亚,你知道你拿到了甚么吗?」 我很理解总长提问的心情。 收到这么一堆闪闪发光的宝石,想说我根本衬不上吧。 我咽了一下口水,用认真的表情仰视了总长。 「当、当然啦!是非常漂亮,女性都想必会争相渴求,很棒的石头啊。拿、拿到这样的东西,我要变有钱人了啰!」 「你………」 总长顿了一顿,像是重新思索似的继续说道。 「那个正是如你所说的,被称为『圣石』的贵重石头。那石头有著比『魔石』更有用的附加价值。」 「诶?是、是吗?」 虽然300年前是极为罕见的石头,但没发现有甚么特别的效果。 只认知为能储存少量回复魔法的美丽石头而已。 到底有甚么效果呢,怀着兴奋的心情盯著『圣石』。 这时,不知甚么时候站在一旁的西里尔团长,表情严肃地开口道。 「『圣石』可以储存回复魔法。也就是说,只要带著『圣石』,就可以得到和圣女的神力同样的效果。」 「是的。」 直到这里,我也当然知道了。 话虽如此,『圣石』能储存的回复魔法只有一丁点,所以其效果应该不会被视为珍宝才对。 之后应该会谈及我所不知道的神奇效果吧,我带著雀跃的心情仰望西里尔团长。 怀着激动的心情,眼睛闪闪发光地等著团长的下一句话。看到我这样的表情,西里尔团长闭上了嘴,像是很为难似的重复眨眼。 「……不好意思,菲亚,你理解我说的话吗?我说了这是能发挥和圣女的力量同样效果的石头。」 「是的,当然理解了。『圣石』可以储存圣女大人一点点力量对吧?」 不知道为何话会谈不下去而不可思议地歪头。 于是,西里尔团长就好像无法理解一样,微微叹了一口气。 「唉,不是啊!你误解了这一点吧!这个石头可以储存复数的圣女力量。也就是说,可以用这小小的一块石头,来行使几位圣女分量的回复魔法。」 「诶?可是,储存在那石头上的回复魔法,只有一丁点而已吧?」 「不,所以我就是在说,多到可以储存几位圣女分量的神力进去了。」 「诶?」 「咦?」 西里尔团长明明平常都擅长说明的,可是我却完全不能理解团长所说的意思,大大地歪头。 于是,也许是看到了那样的我,柯蒂斯团长慌忙插嘴道。 「菲,菲大人!圣女大人要治愈伤口的话,一个人处理是很难的,所以会多人一同治疗是吧?这石头可以把这几个人的力量全部储存起来!不仅如此,就算是从圣女大人满杯到枯竭状态的魔力量来考虑,也能储下几个人的魔力。也就是说,是可以储存现在数位圣女大人的全部魔力的出色石头了。」 「……啊!」 虽然有些晚,但我理解了对方所说的话,睁大了眼睛。 「回复药在效果出现之前需要时间。因此,在使用回复药的场合,在伤口痊愈之前必须脱离战场,但是用了这石头的话,就可以继续参战了。」 柯蒂斯团长为了能给我整理头脑的时间,以不至于不自然的形式提供了类似资讯。 ……原、原来如此。就是这样呢。 听了柯蒂斯团长的话后,我终于理解了西里尔团长的说明,心里沮丧地低下了头。 若是相信刚才的说明,再重新想想现时的圣女魔力量可能非常少的时候,一切都说得通了。 回想起来,作为骑士第一次去讨伐魔物时看到的圣女能力,比前世低得多。 单是治好手腕上的伤,就得3个人花上数十秒时间了。 再加上,治愈后的圣女们看起来相当疲劳。 现在想来,那也许是单是使用一次治愈就耗用掉身上拥有的大量魔力的表现吧。 然而,在听到弱化的时候、甚至在实际看到了圣女的能力之后,我也在某处相信圣女的可能性。 也就是说,虽然一次回复魔法的输出量很少,但我自作主张地以为会拥有相当的魔力总量。 因为,即使是讨伐魔物的时候,对20名骑士也只分配了3名圣女而已。 也就是说,假设3名圣女能治愈20名骑士所负的所有伤,如果骑士受伤的频率和前世一样的话,那么整场讨伐也就治疗到不少数量了。 但是实际上,骑士受伤的频度可能远比前世为低。 从这样的角度回想起来,确实那个时候,因为和平时见不著的强大魔物为敌,所以受伤的人可能很多,虽然也因为其他理由生气了,但圣女之所以没治疗我的伤…… 想到这里,西里尔团长和柯蒂斯团长的说明晚晚才深深地留在我心中。 ……是吗,原来是这么回事吗。 今世的圣女的魔力量,肯定是少到几个人分量的魔力,就已注满这小小容量的『圣石』了。 我怀著沮丧的心情,抬头瞥看柯蒂斯团长。 「……我理解了。也就是说,(现在的圣女魔力量少到)只要储存几个圣女的回复魔法,就会装满这(只有一点点容量的)『圣石』了吧。」 「……是的。」 理解了我所理解到的柯蒂斯团长,用担心的表情看著我。 ……柯蒂斯,不用担心。因为那只是我自个儿美化了圣女而已。 正当我要让他安心的时候,看到了西里尔团长正用疑惑的表情盯著我。 心想糟了,我急忙做出高兴的表情,夸张地张开双手。 「哇,我理解力真差,非常抱歉!终于知道了它有多厉害了!好厉害啊,好厉害啊!能注入好几位圣女大人的魔力,多么厉害的石头啊!」 「菲亚,你的演技之差,事到如今也不用提了……。可是,你没理解这个石头的厉害吗?…啊,是啊。你没有实战经验,所以不知道圣女的力量的重要性吧。」 西里尔团长自言自语地说,好像很为难似的向总长耸了耸肩膀。 沙维斯总长从正面望著我,用我窥探不出感情的表情,以平静的声音说道。 「菲亚,关于『圣石』的效果,正如西里尔和柯蒂斯所说明的那样。在战场上的价值是无法估量的,肯定能拯救骑士吧。然后……唯一已知能采取那种石头的一族,声称未来接收它的权利都在你身上。」 「咦……」 我这才终于理解了事情有多重大,吞了一下口水。 ◇ ◇ ◇ 「族、族长,这么厉害我可不能收下!」 我凝视拉杰克族长,连忙叫了起来。 ……还、还好有告诉我啊。 在圣女弱化的今世,『圣石』的价值跟前世不同这点,不听过说明的话自己是没法注意到的。 这样想著慌慌忙忙拒绝了,结果族长果然慌张地说道。 「咦,请不要拒绝!我们平时都不会投身战斗之中,所以不需要这块石头。大圣女大人之所以会是骑士,肯定也是因为某种思虑。请一定要收下! 」 「不不,我不能接受那么贵重的东西喔。呃,那不如用合适的价格买下如何?」 虽然这么说了,不,等一下,这不是非常贵的吗,想到这里,我就引导成不是我个人购买,而是让骑士团买下。 「嗯,嗯,也就是说,由骑士团买下这样如何?因为是贵重的石头,比起由我个人,不如由骑士团这种正式的组织来拥有比较好。既然总长和团长都说在战斗中有效,所以我觉得他们会以正确的价格来购买。大概,一定,只是一点点的话。」 说到这里,心想自作主张会不会有问题,于是战战兢兢地问了西里尔团长。 「西,西里尔团长,骑士团可以买下『圣石』吗?」 团长一本正经地,如同毫无差错地点了点头,让我松了一口气。 「看、看来骑士团肯去买喔。嘛,会买多少就看价格如何了吧。呃,西里尔团长,『圣石』的价格是多少了?」 一问,团长就用平静的声音回答。 「没有甚么适当的价格。因为本来就不是在市场上出现的石头,所以是看对方喊价。因为这是绝对要到手的石头,所以会按喊的价钱购买。」 「诶……」 对那想都没想过的回答,我张大了嘴。 ……无、无上限?居、居然没有定价,实在是出乎意料呢。 还有,这么流畅说出来没问题吗? 不,因为沙萨兰的人民都很老实,所以应该不会漫天叫价就是了。 可是,想到要为没有价格的东西怎么定价才好而看了族长一眼,他带著困扰的表情回望道。 「菲亚大人,其实我的妻子非常可怕。如果从菲亚大人拿到对价的话,老婆一定不会让我进屋的。然后,我都一把老骨头了,在街头生活身体会撑不住的。」 「诶?」 ……啊,好像在哪里听过类似的话。 托那的福,我才没法向烧果实店付钱。 沙萨兰有这么多妻管严的吗? 这样想著,心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不由得盯著西里尔团长看。 于是,就在我发言之前,明白到被期待的角色的西里尔团长开了口道。 「菲亚,关于这件事,我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当事者。不适合作为裁定角色。」 听到了西里尔团长的话,我心感真厉害呢地睁大了眼睛。 真、真不愧是西里尔团长!我明明才只是盯著团长而已喔。 尽管如此,预计出会被强加重任而先一步拒绝的团长,真的很优秀。一定是不会积压工作的类型吧。 对于这样想的我,西里尔团长为难地低下了眉。 「菲亚,这件事不应该太相信我。因为我有著更应优先考虑的利益。」 也、也是呢。 毕竟既是骑士团长也是公爵嘛。不能只做想做的事情吧,失礼了。 这样想著的我,望向过于优待我而缺乏公平性,但却非常优秀的柯蒂斯团长。 柯蒂斯团长的前世是离岛之民。也就是说,应该能理解族长他们的心情才对。那不就会给我确切的建议嘛。 怀着这样的期待望著他,柯蒂斯团长轻轻点头,张开了嘴。 「菲大人,我认为不应考虑对价,无偿收下『圣石』才是正确的方式。300年前,拯救了沙萨兰人民的大圣女,也没有收下任何报酬。即使是拯救了一族的生命之际,也没有产生甚么报酬。」 不,我觉得这是完全不同的事,于是提出了疑问。 「有关治病那个,只是因为大圣女大人做得来,才互相帮助而已啊。无论是谁,都会去拯救可以拯救的生命吧?如果要拿报酬的话,不是很奇怪吗。」 但是,柯蒂斯团长却一脸认真,更加地肯定了。 「是一样的。纵使居民为了吃深海贝而采集,罕有地从其中采到『圣石』也好,那也不是原来的目的。说到底,在300年前,也有从深海贝那里采到『圣石』。只是,当时的圣女大人很多,所以没看出其有用性,『圣石』只会被丢回海里。因为作为宝石的价值并不高。」 然后,柯蒂斯团长瞥了一眼族长,接著说道。 「大概……现在也一样吧。离岛出身的人不喜欢过度的奢侈和纷争,即使发现了这种可能成为纷端的石头,也会当作没看过丢回大海不是吗。我推测也是因此,这石头才没在市场上流通。」 「诶!」 惊讶地看了看族长,他猛然地点头。 「正如柯蒂斯团长所说的那样!如果菲亚大人不接受的话,这石头只会回归大海而已。」 周围听著的居民也纷纷肯定了柯蒂斯团长的话。 「柯蒂斯团长的话,跟我们的心情没两样的!几近令人可怖地,准确表现了我们的想法!」 「嗯嗯,我们想说的正是现在柯蒂斯团长所说的那样!请您、请您一定要接纳我们的心意!」 「呜……」 我实在太为难,发出了呻吟的声音。 我很清楚居民的心情。 然而,我亦觉得『圣石』的价值,应该要被正确评价。 到了现在,我完全能理解这块石头有多重要了。 在圣女的力量弱化后,数量变得不足的今世,肯定有著因为拥有这石头才得救的骑士,也就是说,这是能拯救骑士生命的石头。 但是,正因为如此,才更应该高度评价能获取如此贵重的『圣石』的沙萨兰人民技术吧…… 我心里这么想的时候,柯蒂斯团长再进一步说。 「菲大人,从300年前开始,大圣女大人和沙萨兰的人民就是没考虑报酬,互相帮助的关系。我认为大圣女大人跟沙萨兰人,就应该是这样的关系才对。」 「……正是如此呢。」 我承认了柯蒂斯团长的正确性,就像清醒了似的转向了族长。 正如柯蒂斯团长所说的那样。 比如说,要是在洞窟里救助了患上黄纹病的病人时,如果居民拿金钱作为回礼的话,我会很伤心的吧。 明明如此,我却想做同样的事情。 「拉杰克族长,是我错了。正如柯蒂斯团长所说,我不应该提起金钱的话题。因为我的思量不周,跟族长、跟大家都说了些失礼的话,很对不起。」 我低下头来,由衷地道歉了。 「不、不,啊,请把头抬起来!」 「大、大圣女大人!我明白了,您的心情已经传达到了!」 听到慌慌张张的声音此起彼伏而抬起头来,结果所有人都用抱歉的表情看著我。 看到那个表情的我,心想真的是善良的一族,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于是,柯蒂斯团长用平静的声音,向我伸出了救援之手。 「我明白的喔,菲大人。您对这块石头感到价值,对无偿得到它感到歉疚。但是,正因为是有价值的东西,所以居民才无条件地想献给您。」 「嗯嗯。」 对于柯蒂斯团长的话,我深深地点头。 于是,柯蒂斯团长高兴地笑了。 「真不愧。我很高兴我的大圣女大人,能够理解大家的心情。」 ……柯蒂斯团长真的太偏袒我了。 虽然这么想,但是看到柯蒂斯团长的笑容,才察觉到只是对方一笑就会开心这么单纯的事。 我面对大家,微笑道。 「大家,真的 非常感谢。『圣石』对骑士来说非常有用。能得到这个,我真的很开心。」 看到我的笑容的居民们,一个又一个地笑了起来。 果然,沙萨兰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是沙萨兰人啊。 把按做法不同,原本应该成为有钱人的『圣石』,以完全的善意无偿提供。 真是善良的一族啊。 这样想著,大家的心情都很开心,我的表情不知不觉变成了满脸的笑容。 于是,族长也高兴地垂下了满是皱纹的眼角。 「啊啊,能帮上菲亚大人的忙,没有比这更令人高兴的了。当然,这石头今后也会继续采集,每次都会献上。」 ……对啊。 刚刚是说到未来也要继续提供呢。 虽然毕竟真的过意不去,但不行不行,跟有没有价值无关喔,因为是善意的提出,所以也得连同感谢一起接受,我重新一想。 轻轻地摇了摇头后,再一次环视了一下居民,大家的笑容都消失了,表情紧张地等待我的回答。 看那个表情,啊啊!再次体会到了清醒的感觉。 他们明明都给了我价值无比的『圣石』了,我却在担心要不要收下。 每个人都由衷地,希望我能收下『圣石』。 当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为著那些将他们一直守护著的宝物交给了我的沙萨兰人的心情而感到高兴,自然地露出了微笑。 「谢谢大家。我真的很开心。」 ◇ ◇ ◇ 看到居民满脸笑容地注视著我,让我变得更加高兴了。 然后,怀着温暖的心情,想著有没有甚么能为这样的他们做的事。 我看著拉杰克族长,开口道。 「族长,收下了『圣石』,我想作点甚么回礼,有甚么我能帮忙的事呢?」 虽然看起来是这样,但我好歹是正式的骑士。 如果是用剑的工作的话,我觉得多少也办得来。 一边这样想著一边等著回覆时,族长的脸一下子绽放起来。 「那么!能不能再种一次亚提拉树呢?我保证这次一定要一直守护好它的!」 「……诶?」 被回了意想不到的话,我吃惊地盯著族长。 种亚提拉树?……我觉得做那么简单的事情,根本说不上回礼就是了。 可是,既然都这么期望的话,当然会帮忙了。 「如果你要求的话,当然现在就能种了。嗯,在这领主馆邸的庭院里种就可以了吗?」 说出口的瞬间,感觉到微妙的气氛而吓了一跳。 对、对了!因为上次是种在领主馆邸的庭院里,才会导致被前公爵夫人砍倒了。 「呃,可不能擅自在领主馆邸的庭院里种树呢。那样的话……」 刚正要说,族长就用乾脆的声音说道。 「不,假如沙萨兰公爵允许的话,我希望能在这个庭院里重种一株就好了。作为公爵家和我们新关系开始的纪念。」 听到族长的话后,西里尔团长一瞬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马上露出了笑容。 「谢谢你,族长。我也衷心希望这么做,但是没法说出口。感谢你的提议。」 然后,西里尔团长一只手放到我背上,继续说道。 「此外,对于把『圣石』让给菲亚一事,我也表示感谢。我清楚理解『圣石』是转让给菲亚个人的,并保证一定会按照她的意愿来使用。」 诶?不不不,那是作为骑士团而转让的吧? 虽然这样想,但当听到西里尔团长的话,看到居民每一个都露出了松一口气的笑容,才意识到原来搞错的又是我啊。 居民不是想把重要的石头转让给骑士团,而是认定为大圣女转世的我。 这样一想,胸口附近就会变得暖烘烘的。 ……好开心啊。认同了我作为大圣女的行动,得到的好意让我非常开心。 怀着这样温暖的心情,我慢慢地环视庭院。 为了种亚提拉树,我寻找用来分枝的母树。 300年前种下亚提拉树的时候、折下用来插枝用的母树,没记错是种在这座庭院才对的。为了从那棵树再拿一根分枝,我环视了一下周围。 但是,不知何以,在以前种的地方找不著亚提拉树。 心想「咦?」地歪著头时,拉杰克族长好像明白了我在找甚么,悄悄地向我说明。 「以前,这个院子的一端好像也种了亚提拉树,但亚提拉树的寿命只有100年左右。在很久以前就枯死了。」 「诶?寿命是100年?但是,纪念树……」 「是的,『大圣女大人之树』在过了300年后,直到被砍倒之前都绿叶盛放。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感到被大圣女大人守护著一样。」 ……对、对。长得比通常寿命长3倍还那么茂盛,我种的亚提拉树真有生命力呢。嘛,应该只是碰巧的吧。 还是说,我的回复魔法对植物起了作用之类的……会有吗? 想想,回复药也是在药草上起作用来制作成药吧。 既然同样是植物,或者也不是不可能的呢。 因为从没想过尝试,所以真伪还不清楚,但反正都不知道术式,所以也无从尝试。好、好吧,总之先把心意灌输进去吧。 在这样想著的我视线里,映进了一株小小的亚提拉树。 咦,那棵树是甚么?我这么侧头,于是,西里尔团长解答了我的疑问。 「『大圣女大人之树』被砍倒的时候,除了居民之外,我也从纪念树上分了一枝当插枝。」 不愧是西里尔团长,应对得无微不至呢。 一边感叹一边走近亚提拉树,轻轻折下了青翠的嫩树的其中一枝。 然后,在大家的催促下,在原本种植纪念树的地方旁边种下了新的幼枝。 希望你尽可能在这片土地上长久扎根,守护沙萨兰的人民,我许下了这样的愿望。 「啊,大圣女大人,谢谢您。」 「这次一定要保护好这棵树。」 居民们含著泪开心地看著小嫩枝。 看著他们,不知不觉我也变得开心了,小声地向亚提拉树约定。 「这次一定要在你长大后开出美丽的花的时候,再来一次沙萨兰哦。」 明明打算小声说的,可是好像很多居民都听到了,高兴地欢呼起来。 「大圣女大人!约好了哦!」 「啊啊,这次一定要等到您!」 一个接一个地,笑著跟我搭话道。 环顾四周,谁都露出了笑容。 ……啊,真舒服。大家能笑著友好相处,真是太好了。 这样想著微笑的时候,柯蒂斯团长把湿毛巾递给了我。 好像是拿来擦乾净被泥土弄脏的手,一边心想真的很机灵一边接过。 在种树的时候,柯蒂斯团长也非常照顾我。 不愧是前护卫骑士,能预判到我想做的事情然后行动。 唔,原本就很有能力,而且性格上会注意到各种各样的事情,再加上爱管闲事的本性,被照顾的我就变成了极乐状态了。 似乎不仅只我一个人这样想,看到柯蒂斯团长怎么照顾我的族长,咽了一咽口水之后,下定决心跟西里尔团长说道。 「公爵大人,如果可以的话,我有一个请求。」 「嗯,如果是我做得来的话,不管甚么都可以。」 对于微笑著回答的西里尔团长,族长带著紧张的表情继续说道。 「柯蒂斯团长在这3年里,一直作为这土地的骑士团长关照我们。不能把非常能干优秀的骑士,一直好几年都束缚在这样偏僻的地方。希望您能把他带回王都去。」 「……咦?」 西里尔团长立刻发出了惊讶的声音,但……与此相对,拉杰克族长纵然紧张,却露出了一副下定决心要做甚么的表情。 ◇ ◇ ◇ 「族长,很抱歉要说出像是反驳你的话。没错,沙萨兰之地离王都很远,但对纳维王国来说,无疑是重要之地。正因为如此,才会被指定为公爵领地。」 西里尔团长从惊讶的表情中摇身一变,换成似乎又重新振作了起来的表情,开始对族长说明。 对此,族长像是明白一切地深深点头。 「是的,我也知道那件事。会提升这地方价值的理由……是因为这里是可以采集到『圣石』的地方这点,我正确地认知得到。」 「甚么……」 西里尔团长像是听到了意想不到的话一样,短短地嘟囔。 面对这样的西里尔团长,族长一脸抱歉地继续说道。 「是我。以前把这石头流出市场上的人。」 「诶?」 「大约30年前儿子结婚的时候,为了尽可能地招待更多的人,我就把『圣石』卖出去了。明明我都知道『圣石』是只能从栖息于海底的贝壳中采集,而因为栖息地的水深,只有手长了蹼的离岛之民才能从采集到的稀有石头,却基于漫不经心的想法就卖了出去。」 拉杰克族长彷佛想起了往事一样凝望著远方,继续说道。 「从那时开始,就知道了『圣石』的效果。由于几乎不在市场上流通的稀有性,再加上这个效用,也理解到这石头会有被重视的可能性。因为担心会成为纷争的火种之虞,大概100年前,我们一族就决定不让『圣石』流出此地。尽管如此,因为有想要庆祝的宴会,心想一粒的话应该没所谓吧,所以就在前往王都的时候,把它拿到商会去。」 族长说到这里,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当时的事情,困窘地把手放在了额头上。 「于是,我被带到别的房间,找了骑士来,审问我是从哪里弄来的,真是糟透了啊。我死口咬定是偶然从海里捡来的,总算被释放了……大概是被怀疑了吧。」 族长露出苦笑一样的表情,盯著西里尔团长。 「在那之后过了一段时间,收到通知说长年由王室管理的沙萨兰,将被指定为公爵领地。那时候我注意到了。啊,新的公爵大人是来寻找『圣石』的入手门路,这石头就是有著那么大的价值。不然的话,贵族顶点的公爵家,应该不会在这个时机,当上远离王都的偏僻地方的领主。既然是那么被重视的石头,必然成为纷争的火种了,所以我们一族就比以前更加彻底,在发现『圣石』的时候,一定会丢回海里。」 西里尔团长好像要说甚么似的张开了嘴,但是话不成声,又再闭上了嘴。 看到这样的团长,族长继续说道。 「我知道『圣石』是贵重的石头,视乎做法可以赚到一大笔。但是,我们有被欺虐的历史。而且,对奢侈的生活也没有兴趣。虽然心底某处明白,要是能很好地运用这石头,一定会有人能得救,然而我却害怕被卷入不必要的纷争中,再次遭受凌虐。故此,优先贯彻咬定不知情到底。」 族长叹了一声,凝视著我。 「但是,看著菲亚大人……只是一味率直地,坚持自己正义的样子,我们都感到很羞愧。明明生命被大圣女大人所救,我们却没有去救人。如果是大圣女的话,一定会去做所有能做的事,救多一个是一个吧。……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就觉得必须把『圣石』献给菲亚大人。毫无疑问,一定比我们更能正确地运用的吧。」 「啊,不,虽然谢谢你的信任,但我不一定能正确使用……」 因为听起来太过相信我了,所以不由得插嘴。 于是,像是掩过我的话,族长重复说道。 「菲亚大人,如果由我们一族来使用『圣石』,顶多就是当作小孩子的弹珠而已。」 「啊,是的,那可能我会用得更好吧。」 我一退后,族长就转向了西里尔团长,继续说道。 「正如你所听到的那样,公爵。我们一族把这石头的全部权利都交给菲亚大人了。再加上和诸位骑士的隔阂也消失了。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任何值得忧心的事情了。所以没有理由把优秀的骑士团长困在这里。」 族长张开双手,露出爽朗的微笑。 「公爵,各位骑士至今都非常热诚地对待我们。感谢您为了没去和解的我们,还派出了柯蒂斯团长。但是现在的话,不论跟哪一位骑士都可以一起相处办事了。从刚才菲亚大人和柯蒂斯团长两位的对话来看,菲亚大人非常信任柯蒂斯团长,而柯蒂斯团长也适切地对应菲亚大人。」 然后,族长用亲切的表情注视著柯蒂斯团长。 「……柯蒂斯团长在这里的三年里,已经熟稔得有如我们一族的一员。托这的福,即使看了今天一整天,柯蒂斯团长也像我们的代言人一样。所以,虽然是很厚脸皮的话,……我想带著代表我们的心情,希望能把柯蒂斯团长送到菲亚大人身边。」 听了所有的话后,西里尔团长似乎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无言地凝视著族长,但他马上又重新振奋,绷紧了表情,向族长低头。 「拉杰克族长,虽然已经看透到这个地步,但至今为止都不予过问,我非常感谢。确实,父亲成为此地领主的理由是为了『圣石』。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从你们那里不当地榨取『圣石』。」 西里尔团长抬起头来,笔直地望著拉杰克族长。 「说到底,『圣石』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被确认存在了,只是因为不被重视,所以谁都没能掌握它的入手途径。但是,大约100年前因为重新审视了这石头的有用性,所以在那之后,全国一直在寻找『圣石』。然而,全国上下都寻不著「圣石」。在这时候,第一次出现的线索就是沙萨兰了。」 西里尔团长带著认真的表情,环视了周围的居民。 就好像对著每一个人说话一样,团长的声音回响。 「虽然我们作为领主赴任,但是我们也不知道是从这个地方的哪个地方采集『圣石』、有没有人能够找到采集的地点。只是,我想向大家说明这石头的有效性,让大家知道我们的目的,并协助我们更好地建设这个国家。同时,我也在考虑如果能确立获取『圣石』的技术,用所得的财富令这片土地变得更丰饶就好了,因此这片土地才被指定为公爵领地。」 「……是的。在变得能稍微理解公爵大人的现在,我想这句话是真实的吧。」 对于西里尔团长的说明,族长似乎肯定一切地用力点头。 看到这一幕的团长,突然露出了软弱的微笑。 「谢谢,族长。……但是,和我的志向相反,现状却如大家所知。因为是非常重要且敏感的案件,所以打算先取得大家的信赖后再加以说明的时候,却发生了称为『沙萨兰的叹息』的事件,已经不再是能够提起甚么『圣石』的环境了。」 「对呢。……但是,这些都已是过去的了。」 族长对露出抱歉表情的西里尔团长,温和地微笑。 「互相告白的时间结束了。那么,这样一来,我们之间就没有隐瞒的事情了。……啊,真痛快喔。我们一族真的非常不擅长保守秘密呢。像这样,心里直痒痒的很想全都说出来喔。为了减少这种不快感觉的人,甚至还限制了采深海贝的人。」 一边说著,族长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笑容。 「大圣女大人的护卫骑士是离岛人。我们一直为此而感到自豪。所以,……希望作为离岛之民的代表的柯蒂斯团长,能和被授予保护大圣女大人角色的公爵,一起去保护菲亚大人。」 像是要拥护族长一样,居民相继喊道。 「正如族长所说!请带上柯蒂斯团长!作为守护大圣女大人的人!」 「柯蒂斯团长,大圣女大人就拜托了啰!」 「我知道了。」 比西里尔团长的回覆还要早,柯蒂斯团长这么答道。 惊讶地仰望柯蒂斯团长,他露出了极为满足的表情。 ◇ ◇ ◇ ……柯蒂斯团长要离开沙萨兰,跟我们一起回王都? 可是,快得几乎没空思想这件事地,西里尔团长马上截住了。 「等一下,柯蒂斯!不是那么简单的问题。如果沙萨兰确立为『圣石』的采集地的话,此地今后会变得越来越重要。明明如此,你若是离此而去,守护沙萨兰的骑士团长就出缺了。」 「只要把副团长科迪晋升不就好了。他剑术也比我(取回前世的记忆之前)强。」 对于这样的西里尔团长,柯蒂斯团长用极为冷静的声音回答道。 西里尔团长微微动了一下眉毛,凝视表情顽固的柯蒂斯团长,像是要说服他似的重复道。 「……不只那个。你的立场也是一样。因为王都没有骑士团长的空缺,所以很难确保骑士团长的职位。」 不理会暗示要降级的发言,柯蒂斯团长还是毫不动摇地以冷静的表情回答。 「就这一点,我是打算先辞去骑士团团长的职务。原本这就是前往沙萨兰赴任时的特例,才受命担任团长一职。我会在王都从一介骑士重新做起。在跟菲大人的同一团。」 听了柯蒂斯团长的话后,西里尔团长微微眯起眼,露出了小心的表情。 「……连你也是吗,柯蒂斯。」 「甚么意思?」 「不久之前,也跟某位骑士团长作过同样的对话。因为还有其他人,为了和菲亚待在同一团,而提出要辞退骑士团长。」 西里尔团长按住眼角,发出疲惫的声音。 我心里诶的一声,仰望西里尔团长。 骑士团长之中,还有柯蒂斯团长那样的人吗? ……是的,我知道了!那一定是戴斯蒙团长,为了捉弄西里尔团长才那么说吧。 在这样想著的我面前,西里尔团长微微叹了一口气,凝视著总长让他发落。 因为总长微微点了点头,所以西里尔团长用似是放弃了的声音回覆道。 「……柯蒂斯,因为此地一族之长拉杰克族长的要求,所以我特例同意你离开此地。」 听到这句话的柯蒂斯团长似乎紧绷地微微一笑,西里尔团长继续大声地说道。 「但是!正式的任命和新的职位留待日后整理。这次暂且以骑士团长权限委让给科迪代理,你保留职位就这样回到王都。这样成吧?」 柯蒂斯团长以严肃表情点了点头,向沙维斯总长及西里尔团长行了骑士礼。 「感谢你接纳我的要求。我会继续作为骑士团的一员,赌上自己的性命来侍奉。」 西里尔团长轻轻点头,便转向了拉杰克族长。 「这是包括拉杰克族长在内一族的要求,而柯蒂斯本人亦已同意,所以他将返回王都。柯蒂斯将尽可能地与菲亚进行同样的业务,而柯蒂斯将离开的这个地方,也会守护得比以前更加牢固。」 听完这番话的拉杰克族长,像是要感谢似的深深地低下了头。 「感谢您倾听我们的任性。……还有,请多关照柯蒂斯团长和菲亚大人。」 在周围注视著对话的居民,也跟柯蒂斯团长说道。 「柯蒂斯团长,我们的大圣女大人就拜托你了!」 「请一定要保护好大圣女大人!」 看著喧闹的居民们和满意地点头的柯蒂斯团长,我啪嗒啪嗒地眨了眨眼。 ……呃? 在不知不觉间,柯蒂斯团长就决定在王都执勤了。 由于怒涛般的展开,话一下子就展开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但我知道柯蒂斯团长发挥了非常厉害的手段。 以被居民推举出来的形式来说服西里尔团长,真是了不起啊。 当我深深地佩服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前几天的约定。 ……咦?这么说来,我和柯蒂斯团长约好了呢。 说如果柯蒂斯团长能毫无违和感地加入第一骑士团的话,就认同他来伺候我。 咦,这不是很糟糕吗?因为形式变成是为了回应沙萨兰人民要求,所以没有违和感吧? 倒不如说,柯蒂斯团长该不会是事先向拉杰克族长下手了吧? 还是说,因为柯蒂斯团长前世是离岛人,所以很好地利用了熟悉的一族特质吗? 不然的话,事件应该不会进展得对柯蒂斯团长这么有利。 啊啊啊啊,对啊,要是跟离岛之民打交道,我怎可能胜得过柯蒂斯团长呢。 尽管如此,却若无其事地摆出一副公道的样子,让我答应。 真是的,柯蒂斯团长真是策士啊! 一边这样想著,一边担心这样真的好吗,望向了柯蒂斯团长。 然后,注意到了我视线的柯蒂斯团长,关心地问道。 「怎么了,菲大人?有甚么担心的事吗?」 「……柯蒂斯,你不惜丢下职位来我这边,真的可以吗?」 柯蒂斯团长听到我的回答后,好像在想甚么似的微微歪头。 「对呢。……虽然被西里尔团长抢了护卫骑士一职时,从心底感到难过。但是,身任比你还高的职位让人很不舒服,所以能脱离骑士团长的职务,我倒觉得是件好事。」 我目不转睛地盯著,看看柯蒂斯团长脸上有否阴霾。 于是,承受住我视线的团长,像看到了耀眼的东西一样眯起了眼睛。 「菲大人,我的职衔甚么的,真的是没甚么所谓。不管是不是您的护卫骑士,只要能在你身边保护你就好了……啊啊,菲大人,这次我一定会从任何人、从任何事物、从世间一切之中保护好您!」 「柯蒂斯……」 看到柯蒂斯团长感慨万千地继续说道,我困惑地放下了眉头,双手握著他的一只手。 「柯蒂斯,一直、一直以来谢谢你。但是,因为你常常这样子被职责所囚禁……所以才希望你暂时脱离护卫骑士这个职责,在自由的想法下行动。」 在我这样说著,带著遗憾的心情叹了口气时,柯蒂斯团长好像注意到了甚么似的睁大了眼睛。 「啊,菲大人!难不成您是为了让我自由,所以才特意把西里尔团长称为『青骑士』转世吗?」 看到吃惊的柯蒂斯团长,我困窘地开口道。 「一半理由是因为觉得方便,不过剩下的一半……对呢,我想让你自由啊。我想著,让你先一下自由,做你喜欢的事,要是还是觉得想待在我身边 的话,你到时再回来。因为沙萨兰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地方,所以我想著让你在这里,随意生活一段时间。」 「菲大人。」 柯蒂斯团长听了我的话后高兴地微笑著,看到他过于以我为先的模样,让我涌起一股内疚的心情。 「已经……我不管啦!我只是一介骑士,因为有很多要隐瞒的事情,所以行动受到限制,能做的事情也和以前不一样了。我不能像你想像的那样,过上以前那样生活了。明明是这样……。柯蒂斯,虽然不想说出口,但你可有点儿傻啊。明明是个优秀的大人,却不考虑自己的利益,完全不会算计!」 我趁这机会,把我想的事情都说出来了。 于是,听了我的话的柯蒂斯团长,一瞬间露出了被突袭了的表情,但在下一瞬间,却破颜一笑。 「哈哈哈哈哈。」 然后,不知道有甚么好笑的笑个不停,看他一只手按住眼角,原来笑得流出眼泪了。 「哈哈……哈……,菲大人。您倒不知,我其实倒会算计喔。而且,考虑的时间也很足够了。即使得到了自由,我也只会觉得不在您身边的所有时间都是浪费的。哈哈……能让您考虑到这地步,如果说是因为前世积了德的话……我也有所回报了。」 「……」 大概,在刚才的说法,「前世积了德」是指「前世的行为」吧。 嗯嗯,当然了,卡诺珀斯为我做得够多了。 我凝视著柯蒂斯团长,开口道。 「是的,我觉得你在前世已经积累了无可再多的德了。因为这样,现在也许不得不辛苦……这完全不算回报呢!」 「……菲大人,我想总有一天,您会理解得到我有多么想待在您身边。我可以带著明确的自信说。毫无疑问,我是在最舒服的地方,做我最想做的事情。」 「……是吗。」 因为柯蒂斯团长的表情从心底里感到满足,所以我再也说不出甚么了。 不管怎么说,这是沙维斯总长和西里尔团长同意的案件。事到如今已经于事无补了。 我像是在转换心情一样微微吐出一口气,没好气地看著柯蒂斯团长。 「……是啊。你一定知道你想做的事吧。那么祈望的吧。但是,有一点我弄错了呢。虽然刚才说你是个不会算计的傻子,不过为了回到王都,你动手脚让沙萨兰的子民推你一把对吧?意外地倒是策略家嘛!」 听了我的话后,柯蒂斯团长虽然露出「被发现了吗」似的表情的,但也就仅此而已,他的表情丝毫没有抱歉的神色。 「啊,你察觉到了吗?稍稍动摇了族长,利用了居民的特质。瞧,菲大人。我比您想像的还要忠实于我的欲望哦?」 看到得意地微笑的柯蒂斯团长,我皱起了眉头。 「完全不对好吗!所谓忠于欲望,是指为了自己而做甚么!你只是为了我才做的,这点就不一样了!」 柯蒂斯团长虽然甚么也没说,但是脸上浮现的表情,就只是一味满足的样子,看起来很幸福。 因此,我也没能再重复说下去,带著既喜悦、又抱歉的心情看著柯蒂斯团长。 ◇ ◇ ◇ 柯蒂斯团长和我没说话后,两人之间沉默了下来,因为有点尴尬而移开视线时,跟正与拉杰克族长谈话的西里尔团长对视了。 看来团长和族长正在为今后的事作详细商谈。 但是,西里尔团长一边讨论,眼睛也一边为了警戒四周而转动,偶然间视线跟盯著团长的我对上了。 真是巧合啊,为著两人对上视线开心,而不停挥手时,不知道为甚么团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当我诶?地回望过去后,西里尔团长向族长告辞离去,朝我走来。 然后,团长站在我面前,发出了惊呆了的声音。 「真厉害啊,菲亚。……沙萨兰的居民的忠诚心,加上稀有而珍贵的石头。不仅让身为领主的我成为了护卫骑士,还让当地的骑士团长也为之醉心而带回去王都……虽然听不到对话,但从远处也能很清楚柯蒂斯对你如何心服。真是的,在不到10天的时间里,是要怎么做才能如此著迷呢?……嗯嗯,正如柯蒂斯所说。沙萨兰已经是你的囊中物了喔。」 「……」 真是讨厌的说法啊,我目不转睛地回望西里尔团长后,这次又和位于团长后方的总长对上眼了。 也许是旧伤疼痛吧,总长一只手搭在右眼的眼罩上。 那长长的手指划过眼罩的动作似曾相识,不由得想起了最近看见总长做出同样动作的场面 ―――对啊。 从同样地抚著眼罩的总长那里,我接到了有关沙萨兰任务的指示。 这时,总长说的话在脑海中复苏。 「你现在还是训练中。你作为『将来会成为骑士的人』的身份前赴。不以骑士的立场,用公平的眼光去观察那地方。用你那双眼……找出谁人应该被弹劾。」 那时的总长混杂了复杂感情的表情,我没能理解到他的本意,但现在总算明白了。 总长和西里尔团长一样,为沙萨兰的人民和骑士对立而忧心,想要做点甚么呢。 我凝视著总长,轻轻微笑。 『总长,没有任何一个人要被弹劾喔。』 因为知道周围有很多居民在场,这时候来报告不合时宜,所以即使打算之后再作正式报告,也得赶紧转成笑容。 于是,总长也同样地微笑了。 「……相、相通了!以心传心,就是指这样啊!!」 加入骑士团苦守一个半月,终于能和总长相通了! 这样想著,紧握双手感动地颤抖著,却听到了西里尔团长嘟囔的声音。 「虽然平凡的我,我无法想像你在想甚么,但是菲亚,你现在所想的毫无疑问是想错了的。」 哎呀,真失礼呢。 而且,明明不知道我在想甚么,却说知道我错了,不是很可笑吗? 一边这样想著,一边摆起架子说道。 「呵呵,很遗憾,这次不是说我各种误会,而是说沙维斯总长的接收能力很高。从我的笑容中就读取了我想说的话,用笑容以示同意喔。」 「……虽然总长毫无疑问非常优秀,但那跟能否想像得到你的想法是完全两码子的事。你绝对得在之后,把你想要传达的内容,好好地用说话向总长报告。」 ……西里尔团长终究不愿正面评价我。 ―――之后的仪式是……或者该说是宴会,非常热闹而快乐。 料理很好吃,每个人都面带笑容,骑士和沙萨兰的居民毫无隔阂地交谈。 我一直被劝了沙萨兰的酒,心情变得很好。 ……啊,好开心。虽然明天早上这些愉快的对话全都会忘掉倒是难题所在就是了。 这么想著,忽地移过视线时,看到有一个男性伫立在黑暗之中。 ―――是柯蒂斯团长。 虽然天黑得看不清楚脸,但我不可能认错人的。 心想怎么了而走近一看,柯蒂斯团长默默地看著刚刚种下的亚提拉的幼树。 「……菲大人。10年后再来看这棵树的花的时候,请让我也一起去。」 当走到距离柯蒂斯团长还有一公尺左右的时候,他头也不回就这么说了。 本来是想稍微吓他一下看,所以掩藏脚步声靠近的,却被发现了而吓了一跳。 「诶?你怎么知道我在 的?明明都运用了作为骑士的全部技能了……」 「……反过来,我要怎么做才能注意不到你呢?」 被用问题来反问到,我暧昧地「嗯、嗯」回道。 可能是受了酒精的影响吧,头脑有点模糊的关系,感觉没能像平时一样好好回答,就「对了」的说出自己想说的事。 「柯蒂斯,谢谢你能和我一起回王都!虽然我说过要让你自由,但一想到能和你在一起,果然很开心啊。」 「菲大人……」 柯蒂斯团长看到了我的笑容,像是被击中弱处一样一言不发,像是服了一样,一手按住了脸孔的上半。 「对于您那缓急有致的攻击,我从以前就应对不来了,如果能手下留情的话就感谢不尽了。」 「……诶?」 「不,我是说您从以前就一直没变。我才是要道谢的人。谢谢您理解我想一起同行的心情。而且,感谢您领受了沙萨兰的子民想要献上『圣石』的心情。」 听了柯蒂斯团长的话,我慌张地喊道。 「哪里的话,柯蒂斯!你才是帮了我大忙了。要不是你告诉我,我就理解不了居民的心情,会一直坚持要向对『圣石』支付对价甚么的失礼的话了。」 柯蒂斯团长像是否定似的,微微摇头。 「不,我才多嘴了。因为感受到离岛之民的心情,不由得说了出来。」 「当然,你是对的啊。……但是,话说回来,族长他们为甚么突然要在宴会途中把『圣石』让给我呢?」 因为心感不可思议,便去问了问柯蒂斯团长。 于是,柯蒂斯团长好像想起了甚么似的,轻轻地微笑。 「虽然不管怎样,也打算把那石头奉献给你的吧,可是……我想是因为在那个时候,你犯了让人怀念的错误,而令他们感到非常高兴吧。」 「令人怀念的错误?」 「离岛人的语言中发音很独特,有几个音很难发音。然后,您从300年前那时,就没能把『深海贝烧(奥津)』正确地发音了。」 「诶?是奥滋对吧?」 听到我的发音,柯蒂斯团长像是听到了从前就一直珍重的东西似地微笑。 「嗯,嗯唔。好难啊。」 一边心想怎么办了,柯蒂斯团长的发音和我的发音听起来都是一样的,一边暧昧地微笑。 于是,团长突然一脸严肃,看似落寞地微笑。 「菲大人,我现在也会不时地想,和您一起度过的时间难道不是南柯一梦吗?特别像今晚这样,能和您平静地谈300年前的事,是连前世也没能想像的情景。」 然后沉默了一会儿后,柯蒂斯团长断断续续地继续道。 「……如果『黑骑士』看到这样的场面,……果然会觉得只是场美丽的梦境吧?」 在远离喧嚣的寂静中,柯蒂斯团长的声音一下子落下来。 然而,我对于那陌生的单词,哎?地歪起头来。 「黑骑士?」 在300年前的人生,我倒听说过基于国旗颜色而挑选的『青骑士』和『白骑士』,但『黑骑士』却还是第一次听说。 黑色是……呃,今世的骑士团有著「黑龙骑士团」这名字呢。 也就是说,最近会把精强的骑士称为「黑骑士」吗? 这样想著,啪嗒啪嗒地眨眼时,柯蒂斯团长惊愕地盯著我。 「咦?那个,柯蒂斯?」 不知道吃惊的理由,心感奇怪而问道,柯蒂斯团长却好像在想甚么似的,垂著眼睛沉默了起来。 就这样子,一言不发慢慢地将一手举到脸上,用那大大的手遮住脸的下半部分。 可是仔细一看,那只手正微微地颤抖。 「……对呢。菲大人没见过黑骑士呢。」 这样说著,柯蒂斯团长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叫人担心。 ……咦?这、这不是醉后难受的徵兆吗? 因为柯蒂斯团长看上来没甚么变化,所以才被不断劝酒吧?而其实是感到很难受也不一定呢。 这样想著的我,慌忙跟柯蒂斯团长喊道。 「柯蒂斯,我去拿水来!!」 一边这样说著,一边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所以我错过了听柯蒂斯团长接下来的话。 「黑骑士是……因为大圣女大人的死而疯狂,历代最强的骑士。」 柯蒂斯团长痛苦地低诉的话,在无人听见下消失在寂静中…… 莎莉艾拉的决意与大圣女交托之物 在慰灵式的隔天,我带著一个小篮子探望莎莉艾拉。 因为我察觉到,在洞窟制作黄纹病的特效药的时候,没能好好把制造方法告诉莎莉艾拉,心想有没有更多我可以做的事呢。 回想起来,在前世时就算向其他圣女教授回复魔法的用法、或是回复药的制作方法,但大家都困惑著「虽然能理解您在说甚么,但关键的实践方法却完全搞不懂」。 那时候,我只是回答「唔?我想各人有各人的做法,用自己喜欢的一套就可以喔」,但现在回想起来,是不是想说我教得很烂呢。 哎呀!三百年来我都没注意到呢。 这么想著,我前往被告知的诊疗所去。 莎莉艾拉常驻的诊疗所,位于离城镇中心稍远、一个景色优美的地方。 从诊疗所打开的窗子往内瞧,看到明明时间还早,就已经有大批患者来到,而莎莉艾拉正在诊治他们。 「不太能睡得著吗?哎呀,手脚都这么冰。这样子,自然没法安睡了呢。那么,我给你一点可以让手脚温暖起来的药草吧。」 莎莉艾拉那么说道,站在莎莉艾拉后面的年轻─—从服饰来判断,应该是圣女的女性,带领患者到别的房间去。 「早安。哎呀,牙很痛吗?啊,前面的牙都变得全黑了呢。那么,我给你治疗吧。」 接著,莎莉艾拉向诊治的女童温柔一笑,把手放到她脸前。 然后,就那样子向少女的牙齿施展回复魔法。 在耗时几分钟的治疗间,莎莉艾拉全身流出大汗,体内的魔力量也减到大概一半。 虽然很担心一口气使用这么多魔力,不就会十分疲惫吗,但施展完回复魔法的莎莉艾拉,只是一脸满足地呼一口气,高兴地跟少女说「好,这样子就治好了」。 ……这真辛苦呢。 虽然听说过圣女的数量减少了,但就我所见,看来包括莎莉艾拉在内,就只得两位圣女营运这间诊疗所。 想必非常辛苦吧,该怎么办呢─—正这么想的时候,注意到我的莎莉艾拉慌忙从椅子上站起来。 「这不是大圣女大人吗?居然特地劳你大驾前来,实在是感谢万分。」 「早安,莎莉艾拉。希望没有妨碍到你就好。」 因为看起来真的很忙,我带著抱歉的心情回答道。 于是,莎莉艾拉不但看起来完全不觉得困扰,反而高兴地微笑说道。 「大圣女大人肯大驾光临,没有比这更高兴的了。如果可以的话,请看看我们的诊疗所吧。」 被这么一说,我便放心走进去了。 然后,由于还有很多患者在等著,所以我坐到房间一角的椅子上,等候诊察结束,一边观看莎莉艾拉和莉莎──穿著白袍的女性,听介绍所说,果然是一位圣女。 没多久就看完病人,三人一边喝著冷饮,一边休息。 话虽如此,我也只是一味坐著而已,这就好像在休息的途中休息一样,很不好意思地开口了。 「莎莉艾拉和莉莎,真的很勤奋呢。」 那是我打从心底的话。 因为,当有患者的时候,两人都热心工作,全无间断。 明明如此,听到我这么说的莎莉艾拉,一副担当不起的样子低下头来。 「这赞美真是折杀小人了,大圣女大人。我们只是因为能力有限,才尽力做能做的事而已……也许本来我们曾经是这么以为的。」 「诶?」 因为听不懂最后一句的意思而反问,莎莉艾拉低头望向自己的双手。 「这一次全新的黄纹病,让我们众多的同胞死去。我以为,必须留传后世,不能忘记这次疫病所失去和带来的痛苦。是我太怠忽了。明明可以更加更加努力的才对。看到大圣女,我打从心里这么想。大圣女大人让我看到的那个境界,我应该要以那为目标。对于死亡,我实在太轻率了。」 「莎莉艾拉……」 看到莎莉艾拉过于自责的样子,我为了安慰她而喊出她的名字。 然而,莎莉艾拉却没抬起头,像是拒绝我的安慰似地摇摇头。 「我本以为自己竭尽了全力。可是,不是那样的。我还可以做得更多的。偏偏,我却自个儿认定『今天的我做不来』,所以『明天的我也做不来』,没去尝试改善自己的做法。」 「我想,不管是谁,都不会去改变长年累月所得出,自认为是最合适的做法喔。」 为了让莎莉艾拉多少舒服一点,我用明朗的声线跟她喊话,但莎莉艾拉却顽固地摇头。 「不,大圣女大人。我只是专心致志去按照代代相传的处方笺做特效药,完全没想过去制作新药。可是,大圣女大人在看到患者的瞬间,就想到制作新药并付诸行动,当日就做出来了。当然了,大圣女大人跟我的能力天差地别。然而,既然大圣女大人都做得来,那么我也有著这种可能性。而且……我是圣女来的。」 「嗯,对呢。」 「一直救治病人是我的职责。」 「嗯……说得对。」 ……莎莉艾拉真的是个出色的圣女呢。而且,对自己太严格了。 啊啊,对于这么出色的圣女,我应该想想,自己有没有甚么事能帮上忙的。 听到莎莉艾拉的话,感觉昨天苦恼了一整晚的答案都出来了,从带来的篮子里轻轻拿出一个小包。 打开小包,露出了十个从居民那里拿到的圣石,将其默默地交给莎莉艾拉。 「大圣女大人,这些是?」 对著露出诧异表情盯著圣石的莎莉艾拉,我微微笑道。 「是从沙萨兰的各位拿到的圣石喔。与其让我带回去,我觉得交托给莎莉艾拉好像会更好。」 为了让莎莉艾拉更容易收下,我使用了交托这个词语。 于是,莎莉艾拉露出了越发困惑的表情。 「虽然是很感激不尽,但我每一天都会耗尽魔力的。就算把这石交托给我……」 说到一半,莎莉艾拉停下来了。 然后,用惊讶的表情凝望圣石,拿起其中一颗。 「圣石明明应该是透明才对的,可是却从内侧发出闪耀的红光……啊啊!?这重量是怎么一回事了!」 因为圣石比想像中更加重,莎莉艾拉睁大了眼,吃惊地盯著拿不起来的圣石。 然后,莎莉艾拉再次用双手包起一颗圣石,慎重地捧起来,发出了从心底感叹的声音。 「大圣女大人,考虑到圣石的大小,这可是难以置信的重。到底要蓄积多少的魔力,才能重成这样子了?」 听莎莉艾拉这么问,她也知道灌入的魔力,会让圣石按比例地变重。 因此,我偷偷瞄向莎莉艾拉,慎重地回答说。 「那个呢……呃,嘛,大概是三十个莎莉艾拉吧?」 为了尽可能减低对莎莉艾拉的冲击,我试著含糊其词了,但莎莉艾拉无言地大叹一口气。 「是我一个月的份量吗?而且还……十二个。大圣女是昨晚才收下这圣石的,只需要一晚便相当于我一整年的份……,而且,大圣女大人看起来完全不累……」 「莎、莎莉艾拉?」 听到莎莉艾拉的声线越来越低,担心之下喊她名字时,被她以绷紧的表情回望。 「到这一刻我才理解到。我以前还以为,大圣女大人是圣女的能力提升到极致的人,然而『圣女』跟『大圣女大人』,是截然不同的存 在呢。」 「不、不,当然一样了喔。呃、那个……」 不但在洞窟里制作黄纹病特效药的时候,被莎莉艾拉发现我拥有大圣女的能力,甚至还察觉到我打算隐瞒。 而且在这之上,还说『负责伪装也好、饰演能干的圣女角色也好』,愿意顶替大圣女的角色。 所以,我想她应该隐约掌握到我的圣女能力才对……咦?在我这么惊讶的时候,察看到我表情的莎莉艾拉有礼地说明道。 「当然了,大圣女大人的神力有多厉害,我还以为亲眼看到的我已经明白了……不过,在制作新特效药的时候,看来我的能力太低,没能理解那难度有多高。这次有幸加以数值化,我再一次为大圣女大人的超凡神力而惊叹。」 「不、呃,说起来,昨天因为喝了酒呼呼大睡,今早醒来十分爽快,所以状态好像比平常好几倍的样子呢。」 眼看形势越来越不妙,我试著强调今天只是偶然地状态比平时好而已,可是莎莉艾拉却轻轻回道「对呢,不管大圣女大人的状态好与坏,魔力也是那么超群呢」。 然后,用认真的表情继续说。 「大圣女大人,能获附托无可比拟地贵重的圣石,我从心底送上感谢……。违反了您一直以来想要隐瞒那绝大的神力的言行,将这些圣石托付给我的含义,我绝对不会错误理解的。」 莎莉艾拉真的是个很棒的圣女啊。 在我深切地这么想的时候,莎莉艾拉有点儿坐立不安的样子,凝视著手中的圣石开口道。 「话说回来,大圣女大人,这石头能蓄存的魔力,我想顶多就只得几个圣女的份量才对,可是30个莎莉艾拉吗?是要怎么办,才能把那么多魔力存进去的呢?」 莎莉艾拉掀出的,是身为圣女的发问,所以我也打算作为圣女回答她。 虽然沙萨兰的人民隐隐约约知道我是大圣女了,但我没能够承认那一点。 然而,在莎莉艾拉面前,我希望能尽量作为圣女真诚地应对。 这是对于保守我的秘密的莎莉艾拉最低限度的礼节。 「那个呢,是稍微压缩了一下魔力喔。换言之,这样子紧紧地霍一下,就可以让魔力比实际上变得更小。」 我为了让莎莉艾拉理解,拿起一块大手帕,紧紧地握成一小团给她看。 然而,莎莉艾拉用困窘的表情回望我。 「……很抱歉,大圣女大人。明明是我提问的,但看来我也无法理解的样子呢。」 「诶?啊,是、是这样吗?呃,莎莉艾拉,如果我教得很烂的话,你不妨直言喔。」 咦?明明我觉得这是很简单易懂的说明…… 「没这么一回事。单是大圣女大人授以尊崇的教诲,我已经三生有幸了。我决不会忘记大圣女大人的教导,在心中一次又一次反刍,传播给其他圣女的。这样的话,有一天当我成长了,也许便能理解得了大圣女大人的话,而且流传出去的圣女可能会有人理解得了。这样一来,便能传开大圣女大人的神力了。」 「嘛……嗯、嗯,我果然应该重新审视一下教法呢。」 一边说著,我为了保险起见,拿出了一张纸。 「还有呢,莎莉艾拉,之前教制造黄纹病的特效药的时候,我的教法太依赖感觉了喔。所以,我也试著这样子,把必要的素材、分量、流动回复魔法的法子等等笔记好。」 「哎呀,大圣女大人!」 把便条递给发出惊喜的呼声的莎莉艾拉后,莎莉艾拉立即望向便条纸。 「素材和分量居然这么仔细……!明明制作特效药才过了没几天,居然能够获赠如此详细的制剂笔记!难不成,大圣女大人为了写这张便条,又再一次制作特效药吗?」 莎莉艾拉珍重地把笔记抱在胸前,用敬仰的眼神凝望。 焦急之下,我语无伦次地回答道。 「诶。啊,不,那个,那个,不好意思,该说是按照想像来写吧……呃,因为手头上没有原材料,所以就想像著应该如此吧地写了下来,不过,我想应该是没错的。」 听了我说,莎莉艾拉就如同放弃了似地叹一口气。 「啊,想像……。然后,还如此详细……,大圣女大人的一切都超出我的想像了。」 因为莎莉艾拉用困窘的表情跟我对望,为了改变气氛,我挤出明朗的声音。 「呃,还有,因为从来没用过圣石,所以都没察觉到,原来这石头可以把灌输魔力的人的回复魔法的性质、或者该说是特质也存进去的呢。」 「「诶!?」」 莎莉艾拉和莉莎发出了纯粹的惊讶声。 「虽然我的魔力有著种种的特质,不过以共通点来说,应该是瞬间输出量大、效果强力吧?然后,这些圣石虽然看起来一样,但每一块石头的容量都有所偏差的呢。换言之,如果直接灌输魔力的话可能不太大,但若是压缩了魔力的话,按照石头大小不一,容量的差别会颇大的呢。」 「……」 偷瞄向默不作声的两人,她们都绷紧表情,一味盯著圣石。 不过,由于谁也没开口,所以我继续说明下去。 「如果利用这些平均容量的圣石,我想可以治愈中等程度的伤病喔。然后,若是使用这大容量的圣石的话……」 「莎莉艾拉大人!请你救治!」 然而,结果,我的说明也不得不中断。因为,突然之间,嘭的一声,正门的门被打开了,一个男人匆忙冲了进来,带著吵闹的声音喊起来。 事出突然回过头来,又再有十多个男性一边激昂地叫嚷著甚么,一个接一个冲进来。 所有人都喘著大气,当中有几人更是浑身是血。 还有,其中一人好像失去了意识,由身边的同伴抱著运送过来。 「到底,发生甚么事了!?」 一瞬间陷入紧张状态的莎莉艾拉,为了掌握事态开口一问时,亢奋的男性依次开口道。 「是巴西利斯克!巴西利斯克在森林出现了!!」 「还以为领主大人打死了,居然还有一头!因为受莎莉艾拉所托去采药草时,在平时没有魔物出现的入口出现了!」 「因为响起了讯号笛,所以骑士大人都赶来代替我们应战了!叫我们优先去治疗,所以才跑来……。」 这时候顿了一顿,望向没有意识的男性。 不知是否因为出血太多,失去意识的男性脸色苍白,其中一条腿自膝盖以下都失去了。 侧腹好像也被咬到了,流了很多血。 莎莉艾拉也说不出的样子,僵直地凝视失去意识的男性。 「巴尼为了让我们逃走而当肉盾,受到了攻击……」 「全靠巴尼挡住,我们才能只受点轻伤了事……」 「可是,巴尼……,巴尼他……」 那些男人全都用恳求的样子望向莎莉艾拉,但谁都没能把话说到最后。 从之前所看,以莎莉艾拉的圣女能力来判断,要治好这样的重伤应该很困难吧。 然后,那些男性根据一直以来被治愈的经验,肯定也很清楚这一点。 因此,没向莎莉艾拉说出『请治好同伴』,然而,却希望能干点甚么,只是用这么恳愿的眼神凝视著她。 我从篮子之中,拿出了最闪亮的圣石,走向还僵住了的莎莉艾拉。 「大圣女大人!」 莎莉艾拉好像终于想起了我在 ,急忙屏止呼吸,用像是求救的眼神望向我。 然而,我却向那样子的莎莉艾拉摇了摇头,像是劝吁似地说道。 「我明天之后就会离开此地了。所以,莎莉艾拉,你必须想办法干点甚么才成喔。」 听了我的话,莎莉艾拉一瞬间露出了绝望的表情,但随即又像是切换了心情一样,紧紧咬住嘴唇。 「快把巴尼抬到床上!」 看到冷静地给出指示的莎莉艾拉,我心里佩服,啊,莎莉艾拉果然是个出色的圣女啊。 不愧是守护住沙萨兰的圣女啊。而且,还是今后也会守护这里的圣女啊。 我执起莎莉艾拉的手,把手上的圣石交给她。 「诶?那个,大圣女大人,这是?」 一心考量治疗巴尼方法的莎莉艾拉,看来却不知道我把圣石交给她的用意,只是不断眨眨眼望著圣石。 「莎莉艾拉,继续刚才的说明,这大容量的圣石,可以治好严重程度的伤病喔。换句话说,例如身体残缺或是机能全废之类呢。」 「残、残缺……?」 莎莉艾拉惊讶地反问道。 啊啊,那是作为圣女的提问呢,那样的话,我也得作为圣女去好好回答才成了。 这么想著,我用极其认真的表情点头回应道。 「嗯。当然,头没了就当然不行了,但如果只是手脚或是侧腹这种程度的话,只需几秒应该便能治好喔。」 「残缺……,残缺……,残缺不是不能治……。」 莎莉艾拉好像一片混乱,只是重覆同样的字词,但马上放弃了似的摇头,用恳求的眼神望向我。 「大圣女大人,治好残缺……是指,那个,抱歉我没能理解,断掉的手脚要多新鲜才能够呢?」 听到莎莉艾拉的话,后面男性阵营大喊「骗人的吧,被撕断的脚可是留在那里了啊!」 啊啊,这部分很容易被误解呢。这么想的我,跟莎莉艾拉说明道。 「啊啊,不对喔,莎莉艾拉。不需要断落的部份啊。因为,会再生……换言之,残缺的部份会重新长出来的。」 「……是?」 看到好像全然不能理解,思考停止了而再次僵直起来的莎莉艾拉,我执起了她的手,放到受了伤的巴尼身上。 因为心想有道是百闻不如一见,实际让她看看会更快吧。 「因为要辨认受伤或疾病的种类,使用最适合的『核心句子』想必很难吧,所以尽管效果会有所下降,还是固定为可以通用的『核心句子』啊。换句话说,只要手上拿著圣石的人咏唱『回复』的话,就会放出蓄存在圣石里的魔力了喔。」 听了我说,莎莉艾拉虽然摆出了一副仍旧没能理解的表情,但在我再次催促下,双手紧紧握住圣石放到巴尼身上,清晰地说道。 「回复!」 于是,呼应莎莉艾拉的声音,红色的光芒从圣石闪烁而生,照到失去意识的巴尼身上。 「吓?」 「……诶?」 周围的男性,纷纷发出了诧异的声音。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残缺的一条腿和侧腹慢慢地再生了。 「……5、6秒。啊,速度果然及不上直接施加魔法那么快呢。」 看著身体变回毫发无伤状态的巴尼,在一片沉默之中,我喃喃自语著圣石的效果时,所有人都无言地转过头来。 睁开眼睛,看到大家用眼也不眨的视线凝视著自己,心想『咦、咦,速度果然下跌了一点呢』的我,慌张说道。 「呃,果然慢了一点呢。如果将魔力再压缩一下的话,应该可以再缩短一秒就是了……」 不过,这已经是极限了啊,这么想著的我,困扰地回望大家。 于是,在下一瞬间,各位男性都潸然流出斗大的眼泪。 「大、大圣女大人──!!」 「谢谢您──!!」 「巴尼、巴尼,太好了啊!」 一边喊著,大家都伏在地上,大声号哭起来。 「不、不,救了巴尼的人是莎莉艾拉哦!」 虽然我慌忙开口道,但被吵闹的哭声掩盖过去了。 咦、咦,谁都没听我说啊。我要怎么办啊? 这么想著,困窘地回望莎莉艾拉的时候,她一脸感动地紧紧握住我的手。 「大圣女大人!」 「是!」 被莎莉艾拉的气势吞噬而回话后,她便用颤抖的声音跟我道谢。 「大圣女大人,真的谢谢你!把这么贵重厉害的圣石交托给我,我从心底里感谢你。有了这石头,我便能救治至今拯救不了的广大同胞吧。」 「……那真的太好了呢。如果石头的魔力耗尽了的话,请你送回王都的第一骑士团吧。我会把蓄满魔力的圣石送回来的了。」 我紧紧回握莎莉艾拉的手,展露笑容答道。 虽然在听取圣石的详细说明时,曾说过这种石头属于消耗品,但我察觉到其实要视乎用法如何,才说出这一番话。 根据说明,听说注入魔力的时候有一半以上的机率弄坏圣石,但那不是没考虑到石头的容量,一味流出自己的魔力才导致的吗?在观察圣石的时候,我这么想。 因为,只要看清楚圣石各自的容量,注入刚刚好的魔力,不就可以半永久地使用了吗。 莎莉艾拉想必以为,就算把圣石送到我那里,每次也只能剩下一半的圣石吧,……赌上我曾经是大圣女的能力,就算送来一百次,一千次,我一粒也绝对不会少喔! 虽然不可能看出我这样的决心,可是不单是莎莉艾拉,其他人也走近我,用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看著我。 「「大圣女大人,对你的感谢真的不知怎说!」」 对于紧握住我的手深深低头的莎莉艾拉和莉莎,我以开朗的声音回覆了。 「我才要说谢谢。全赖你们,我才可以安心离开沙萨兰啊!」 ──隔天上午,为了参加慰灵式而来到沙萨兰的骑士和文官一行人,结束了10天的滞留后,往王都出发了。 其时,沙萨兰到处都看到跟前往时截然不同的光景。 大量居民夹道相送,直到看不到骑士的身影,都一直微笑挥手。 菲亚,向骑士团派发沙萨兰的土产 抬头看到了那以威仪见称的王城,插著好几支画上了黑龙的红底旗帜的光景,终于感受到回到了王都而高兴。 「王都的各位,我回来了!」 我情不自禁这么一喊后,在我后面的法比安笑嘻嘻地回答道。 「欢迎回来,菲亚。」 「诶?」 对于法比安理所当然似地,用装模作样的样子回答而感到惊讶,呆然转过头去。 「呃,法比安你是跟我一起从沙萨兰回来的,回答欢迎回来不是很奇怪吗?」 「诶?明明是因为在菲亚身边的只有我,所以才回答你而已。这么回应不是太过份了吗?」 回答「当然不过份了」一边仰望天空,正好是太阳下山的时段。 哎呀,这段时间应该还有很多骑士留在城里才对吧,想到这里,为著可以遇到叫人怀念的面孔而高兴起来。 至少,老是加班工作的戴斯蒙团长肯定会在吧。 尽管戴斯蒙团长嘴上抱怨『为甚么我总是在工作时间以外都一直在干活的啊!』,但他也差不多该发现,他干的活比其他人多好几倍,工作量多到实在没可能在时间内完成吧。 我跟法比安分手后,拿著一个小袋子,走到第二骑士团长的房间。 走到门前,一如所料传来戴斯蒙团长的声音,看到他还在城里而高兴。 「……菲亚……也……!」 「诶,提到我的名字!?」 因为被厚重的门挡住,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但当听到自己的名字时都惊讶地喊出来了。 听起来就是在诉苦水,但因为隔著厚重的门也没有正确地传出来,不过既然听到我的名字,也就是说现在正以此为话题吧。 也许在整整一个月都离开了王都,而觉得有点寂寞吧,高兴的我匆忙敲门,等待回应后打开门进去。 「戴斯蒙团长,菲亚?路特,现在从沙萨兰回来了!」 我笑逐颜开地作出了回城的问安,但跟我预想相反,打开门见到的,是一脸不高兴的戴斯蒙团长。 「咦、咦?戴斯蒙团长?」 尽管没想过会大受欢迎,不过都提到我了,至少也会露出怀念的表情吧,可是他却以全力想要抱怨的表情盯著我。 咦─?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在我困惑的时候,戴斯蒙团长开口了。 「哎呀哎呀,这不是神圣不可侵的大圣女大人归来了吗。看起来连行装都没换,就已经优先来访区区小人这里,实在叫人惶恐啦。」 从不满的表情,一下子换成满面笑容迎接我……但我也学习过的喔。 这个,是戴斯蒙团长全力地惹人厌吧。还用上了殷勤无礼的敬语喔。 「呃,戴斯蒙团长?看起来心情好像不佳的样子……难不成,你现在又加班了吗?」 因为我都知道,戴斯蒙团长心情不好的理由八成是睡眠不足,两成是肚子饿,所以先赌机率较高的那边看看。 于是,戴斯蒙团长大声地肯定道。 「真不愧是大圣女大人呢!竟然一毫米也没错地掌握到我的状态啊。啊啊,说得没错,菲亚!我居然两天都没离开过这房间了!你知道为甚么吗!?」 听到戴斯蒙团长充满嗟怨的声音的一瞬间,啊,我知道这个是不能够回嘴的。 虽然不明白理由,但我有一种预感,不管我回答甚么,都只会有向我发火的状况等待著我。 直觉到毫无疑问,作出战略性撤退才是最佳解的我,无言地转过身,打算动若脱兔地开溜时,但戴斯蒙团长却飞快地绕到门前,挡住了我的去路。 咕,逃不了,我死心抬起脸来,看到戴斯蒙团长双眼发亮地盯著我。 「听好了,菲亚!你知道神圣不可侵的意思吗?是指非常尊崇,绝对不许污蔑其尊严和名誉啊。三百年来,大家都是基于这种想法,去崇敬大圣女大人的。」 看到交叠双臂,利用身高差从高处睥睨著我的戴斯蒙团长,不禁心想:啊,他心情真的很坏呢。好像真的累透了吧。 根据过往的经验,知道这时不能胡乱刺激他的我,大力地猛点头。 「是的,团长,我很清楚。在我到访的沙萨兰,居民也是从心底尊敬著大圣女大人。」 「不,你丁点儿都不懂啊!我听说了啊,菲亚!你好像偏生在沙萨兰被认定为大圣女大人了呢!是要怎么样,才会发生这种奇异的现象啊!你是跌在死人身上,把塞在死人喉咙的食物挤了出来,让他回个气来吗?可恶,菲亚!我被困在王城好几天的理由,大半都是因为你那大圣女大人的案件啊!就算是教导后学,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干了甚么,才会被认定为大圣女大人了啊??」 「呃,那个呢。当我把水母舞回答成海豚舞后,就被认定做大圣女大人了喔。」 明明为免被以为自己在闹,我尽可能用认真的表情作答,但戴斯蒙团长却间不容发大吼。 「我听不懂你说啥啦!」 「啊啊……」 我想也是吧。因为我自己也搞不懂。 「虽然你的发言我九成都理解不了,不过你刚刚那句发言也是分类到那九成里面啊!只是搞错了舞蹈,不可能就会被误认为大圣女大人了吧!要是这么简单的话,老子早就是大圣女大人了啊!哈哈哈哈,不是我自夸,虽然我是拥有爵位的贵族,但舞蹈的种类甚么,我可是一概分不出来的啊!」 「那个真的不能自夸呢。倒不如说,圣女大人本来就只有女性才能当上吧。像戴斯蒙团长这种魁伟的大圣女大人恕我敬谢不敏了喔。」 这么说著,我把手里的小袋子递出去。 虽然戴斯蒙团长好像还没说个够,但想到要继续默不作声听团长吐苦水的话,时间再多也不够,才改变了话题。 说到底,有关大圣女案件,戴斯蒙团长应该收到了充分的情报才对,我不觉得他是认真想从我身上听取甚么。 因为,戴斯蒙团长要是认真的话,在抵达王都的瞬间就会带我进宪兵司令部才对。 多半,沙维斯总长或是西里尔团长,早已在背后做工夫,说明我甚么都不知道才对。真是感激不尽。 这么想著的我,回到了当初到访戴斯蒙团长那里的目的。 「因为从戴斯蒙团长收到了饯别礼,所以便拿土产作为回礼。」 听到我的话,戴斯蒙团长惊讶地提起眉头,心情好像变好地笑起来。 「菲亚,你明明只是个小孩,居然会想到我啊。哈哈,是那个对吧?因为是你,肯定是沙萨兰特产的食物对吧。」 「当然我也有这么想过,不过今次我带了漂亮的石头当土产回来喔。」 这么说著,我从袋中拿出差不多二十颗石头排在身边的桌子上。 虽然在宴席上从沙萨兰的族长收到的圣石全都交给了莎莉艾拉,不过治好了脚部残缺的巴尼和他的同伴、听说此事的族长和埃里尔他们、以及莎莉艾拉和莉莎的信徒,隔天早上分别拿了一把圣石来,结果我收到了将近二十颗圣石。 「石头!」 听到我的话,戴斯蒙团长的表情登时变得像吃到酸溜溜的东西一样。 「居然是石头!?菲亚,关于那个我收到报告了啊!你在沙萨兰的路上,拾起了随处可见没甚么特别的石头自言自语,还创作起诗歌来呢!菲亚,就算说千里送鹅毛、物轻情意重也好……这 是 甚 么 来 的?」 一边说著一边走近桌子的戴斯蒙团长,惊 愕地大喊起来。 「诶?所以就说,是土产喔。」 「……看起来很像『圣石』就是了。不、不,没错是听说你从那土地受让了『圣石』……吓?这个是假货对吧??」 对于充满猜疑心盯著圣石的戴斯蒙团长,我笑咪咪说道。 「当然,是真货来的喔。而且,还灌满了回复魔法。」 「吓!?」 「好啦,要挑哪一颗了?你挑你喜欢的吧。因为当中也混了大奖呢。」 「……」 戴斯蒙团长尽管还是一脸全然没能掌握事态的样子,但仍然战战兢兢地拿起了一颗圣石。 「啊啊,太可惜了。那是普通的呢。」 我哎呀地单手掩住脸时,戴斯蒙团长就用好像看到可怕东西的样子跟我问道。 「……大奖是甚么了?」 「呼呼呼,听了之后你会吓一跳哦!是可以治疗濒死以至残缺的超优秀圣石喔!」 「没可能有那种东西吧!就连首席圣女大人都干不来的事,这种石头怎么可能做得到了。」 「『这种石头』可是注入了几位圣女大人的魔力啊。所以,就算一位圣女大人绝不可能做到的奇迹回复,这石头也可以喔。」 「慢、慢著、等、让、让我再挑一次……」 虽然戴斯蒙团长咽下口水,死心不息地跟我恳求,但我假装没听见,为了寻找其他团长而离开了第二骑士团长室。 一边想著好了,接下来要到哪里,一边走在走廊时,相熟的骑士跟我搭话了。 「唷,菲亚!你从沙萨兰回来了吗?」 「干么啊,明明都去了海边十天,怎么都没晒黑的啦!」 我从其中一人口中,得知萨加利团长正在上级娱乐室后,马上就前往被告知的地方去。 看来我运气真好呢!因为上级娱乐室是团长和副团长专用的,一个顺利的话可以一网打尽……不对,是一扫而空……这也不对,是斩草除根……不行了,因为太累想不出适合的单词,总而言之,就是可能可以一口气看到所有想找的团长。 走在被告知的走廊上,来到上级娱乐室门前,里面传来了叽叽咕咕的话音。 太好了,至少有甚么人在里面,我高兴地敲了门。 然而,仔细一想,团长他们立时遇到危险的可能性很低,也没必要今天就交圣石给他们吧,在等待的途中我这么想到。 对呢,要是好运有认识的骑士团长出来就算了,不然的话明天再来吧,这么想著的时候,听到了焦急的脚步声,猛然地打开了门。 「菲亚大人!你从沙萨兰回来了呢!别来无恙就最好不过了。」 门的另一侧,是双眼闪闪发光凝望著我的昆汀团长。 「哎、哎呀,昆汀团长,很久不见了。」 看到意料之外的团长出现,让我不禁说不出话。 真叫人意外啊。还以为昆汀团长不会跟其他团长一起喝酒的,抬起头一望的时候,就像听到我心声一般地跟我说明了。 「因为菲亚大人离开了王都一个月,变得有点寂寞。因为想和谁人聊一下菲亚大人才来这里,没想到您却大驾光临,实在是喜出望外。请进来吧。」 「不,我听说这房间禁止团长和副团长以外的人内进的。请不必客气了,比起这个……」 「这不是菲亚嘛!你甚么时候从沙萨兰回来的啊?」 在说到一半被人从后搭话,惊讶地回头一看,原来是双手拿著酒瓶的萨加利团长。 「诶?咦,为甚么萨加利团长会在娱乐室外面了?」 心感不可思议而一问,萨加利团长摇了摇手上拿著的酒瓶。 「因为刚想起房间里放了珍藏的好酒,刚刚才拿回来啊。好,你来得正好,菲亚,你也进来吧!我请你喝好酒吧!」 「呃、不,所以说,上级娱乐室只限副团长以上……」 明明我都主张极其当然的事,可是团长们看起来已经喝了酒,都不打算听我的。 带著笑容把我带到房间里,「这可好喝了。因为是珍藏的呢」萨加利团长说著,把酒杯递了给我。 在疑惑的时候,萨加利团长已在身旁、昆汀团长则坐到我面前。 「为著菲亚大人平安归来而乾杯吧!天地万物,俱与纳维王国黑龙骑士团同在!」 一边说著,昆汀团长笑著举起杯子。 接著,萨加利团长也猛然地举起酒杯。 伊诺克团长在远处的座位上,也礼貌性地举起杯子做样子。 对呢,结果沙萨兰所有事情都完满结束,所有人都平安无事回到王都,想到这样便高兴起来,咕噜咕噜地把萨加利团长引以自豪的酒倒入喉咙。 于是,一道清爽的美味从喉头弥漫出来。 「好、好好喝!」 情不自禁这么嘟嚷,一边享受那美味的余韵,萨加利团长又再次为我斟满了酒。 「慢著,萨加利团长,杯子都已经满了!我只是过来一趟而已……」 「喂,你不是不赏脸,不喝我珍藏的酒吧?我都给了你喝最美味的酒了,你也聊点有趣的事吧。不,普通的就成了。因为你不管甚么事都很有趣啦。你都去了沙萨兰一个月了,想必会积累了不少有趣的话题吧。」 被这么一说,倒是很想说出在沙萨兰发生的种种事情了。 ……然后,回过神来时,萨加利团长从自己房间带来的六瓶酒全都空了。 虽然不太记得,但好像聊了很多;笑了很多。萨加利团长也是、昆汀团长也是、我也是。……啊,唯独伊诺克团长默不作声吧。 这么一想,我望向倒在地上的空酒瓶。 啊啊,珍藏的好酒都没了呢,这么一想的时候──忽然被睡魔侵袭了。 「呼呼呼,我想睡了。我回去了。」 深知就算违抗睡魔也是徒然的我,想要回去而站起来。 于是,在我来到前好像已经喝了不少的萨加利团长,也一起站起来了。 「慢著,菲亚,天黑了,我送你。……啊?是说,这袋子是甚么?噢,比想像中还重啊!是你的吗?」 看到递出来的袋子的一瞬间,我想起来这房间的目的了。 「啊啊,对了。我是来送沙萨兰的土产给大家的。」 「沙萨兰的土产?小孩子就别顾虑啊。倒不如说,这袋子也太小了吧!要把里面的分给所有人,肯定是小得不行的食物吧。是豆子吗?」 「不对,为甚么每一个骑士团长,都尽是觉得土产就只会是食物了啊?是石头喔,石头。」 「石头!菲亚,你以为我们像那些女人,会有把石头挂在身上装饰……这 是 甚 么 来 的。」 窥视袋子里头的萨加利团长,发出惊讶的声音。 「呼哈哈哈,听了之后你会吓一跳哦!是『圣石』来的。而且,还是(就当作成)沙萨兰优秀的圣女大人,注满了回复魔法的石头喔!」 「「「……!!」」」 「是(就当作成)那优秀的圣女大人,花了好几年、好几十年,逐少逐少地注入魔力才填满的哦。」 一边说道,我把袋子的石头全数取出来,开始排到桌子上。 「好了,请挑选吧。大奖是可以治疗濒死以至残缺的超优秀圣石喔!」 我摊开双手,得意洋洋地说明时,团长难以置信地大喊。 「菲亚!你到底是怎 么了!让『黑王』服从于你也不满意,还拿到了差不多两打被称为『失落遗产』的圣石,你到底是甚么人了!」 接著,一眼不眨地盯著圣石的昆汀团长,也发出了惊呆的声音。 「菲亚大人,这个真的是很厉害的石头呢!的确蕴藏了一个圣女大人的几十倍能量。……而且当中还有三个超出规格的石头,这三个是!?」 最后,一整天一言不发的伊诺克魔导骑士团长,像坏掉似地说道。 「圣石?啊啊,骗人的吧。居然是在还有大量圣女大人的远古时期,伴随著圣女一同消失的『失落遗产』?慢著、慢著慢著!你们快把房间弄暗!难以置信,圣石居然会这么闪闪发亮……是红色啊!虽然我听说过可以用回复魔法著色,但这么鲜艳的红色还是第一次看到!是那个吗?因为沙萨兰是跟大圣女十分有缘份的地方,所以才会添加成犹如大圣女大人发色一般的红色吗?」 看到大家都很关注我带来的土产,我不由得笑了起来。 「呼呼呼,来吧,来挑选吧!不打紧,就算是落空奖,也可以治好中等程度……呃,骨折呀、或是没切断的伤势等等。」 「你、你、你、慢著,这才不是旅行土产的级数吧!」 「哎呀哎呀,萨加利团长,明明我们都这么亲昵,就别要说这种扫兴的话嘛。当然,以团长跟我的关系,就是这种土产的级数喔。」 「「「快找谁来处理这个醉鬼啊──!!」」」 虽然三位团长都这么大喊,可是结果三人都仔细地挑了圣石。 然后,既然都挑选了,三人也拿出真本事,抽到了只得三颗的大奖。 昆汀团长毫不迷茫就抽到大奖,伊诺克团长则挑选最闪亮通红的圣石中了大奖,而萨加利团长则是用野生的直觉抽到大奖。 唔唔唔,多么可怕的骑士团长啊!虽然是三人三样,但都好好地抽到了大奖,真不愧啊! 好,我今后绝对不会违抗这三人的了!! ──明明都认真地那么想的,但一如往常,到了隔天早上,我完全记不起前一天晚上下定的决心了。 柯蒂斯团长三场比试 第一战 vs 西里尔第一骑士团长 「我完全理解西里尔团长有多能干,但真的能干到可以把菲大人托付给你吗?」 看到柯蒂斯团长公然秀出自己的失礼发言,我惊得脸色发青,心想他到底在说甚么了。 然而,西里尔团长只是一脸莞尔地看著柯蒂斯团长。 「哎哦,虽然我知道我还很年轻,还只是后生小辈,不过,这真是够严厉的。柯蒂斯,你竟然会这么说,菲亚想必是对你来说非常重要的人吧。」 西里尔团长停顿了一下,朝我瞟了一眼。 「不过,真是不可思议。菲亚是在沙萨兰第一次见到柯蒂斯的吧?可是,为甚么柯蒂斯会如此倾心于你呢?」 「这、那是!」 西里尔团长真是的,居然问了一道尖锐的问题呢──我焦急地想,拼命地想出能让团长接受的理由。 这样一来,我的思绪就转到了为甚么会出现这种状况,我想起来了,原因就是柯蒂斯团长对我过份保护而造成的。 要说当然也是当然了,柯蒂斯团长原本就有著隶属第一骑士团的经验,加上骑上团长的职位,得到了很高的评价,在护卫国王陛下和沙维斯总长时,被选中及任命为护卫负责人。 因此,柯蒂斯团长所在的警卫队中,明明团长自己是主力人员,却主动要求在沙维斯总长从明日开始为期一周的视察的警卫工作里候命。理由是「担心我在这期间有一天会参加第六骑士团的魔物讨伐」,仅此而已。 不不,我已经是优秀的骑士团成员了! 而且,只是在从王都可以当日往返的地方的魔物,和第六骑士团一起的话就总有办法的! 话虽如此,柯蒂斯团长却丝毫不改那担忧的表情,向西里尔团长提出要和我一起讨伐魔物。 也就是说,他拒绝了总长的警卫任务。收到请求的西里尔团长在一瞬间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但下一瞬间却像往常一样,以平静的表情提出了折中方案。 「柯蒂斯的担心是可以理解的,但除你以外,就没其他人能够负责从明天开始一星期的警卫工作了,所以你得按照计划接受任务。不过,取而代之,由我来陪同菲亚讨伐魔物。所以怎么样?」 不不不!哪有新人骑士的任务,会由第一骑士团长当他保护者一起参加的了──我心中反驳,而柯蒂斯团长便说出了最初的那句台词。 说「我完全理解西里尔团长有多能干,但真的能干到可以把菲大人托付给你吗?」 当然是可以了!你不知道西里尔团长有多厉害吗!? 我正想这么反驳,却无意中注意到了。 柯蒂斯团长的体格一天比一天好。 啊,这就像以前宣言的那样,开始锻炼身体了,这样的话,西里尔团长可能就形势不利了。 不管怎么说,柯蒂斯团长有前世学会的技术,在我这样思考时,西里尔团长投来了核心的质问。 『为甚么才刚认识的柯蒂斯对我如此倾倒呢?』当然,答案就是「柯蒂斯团长和我不仅是相识, 而且是三百年前就认识的!」可是,总不能说出这样的回答。 所以,我背上一边流著大汗,一边开口。 「嗯,柯蒂斯团长在沙萨兰的洞窟和我一起的时候,被本应是同伴的居民砍伤,非常糟糕。所以脑海里就铭印住只要我在就可能会出甚么事的印象,才会这么担心我吧。」 自己一边说著,一边觉得这个解释有点牵强,但不知为何,西里尔团长似乎陷入了沉思,一只手扶著下巴。 「他的担心是正确的。和菲亚在一起,经常会遇到意想不到的麻烦。」 这完全是惹人嫌的回答,我皱起眉头表示不同意,但西里尔团长却毫不在意地歪著头看著我。 要说当然倒是当然了,他虽然对我说的话表示了一定的理解,但似乎并没有接受,陷入了沉思。 唉,真伤脑筋,我还在想该怎么解释才好呢,柯蒂斯团长看出了我的困惑,替我开口了。 「在沙萨兰,所有人都崇拜拯救了族人性命的大圣女大人。而我作为那片土地的骑士团长陪伴了他们三年,也许是在这段时间里,他们的想法深深感染了我吧。」 因为看不清他所说的脉络,不知道他到底想说甚么,我惊讶地看著柯蒂斯团长,团长一脸认真地继续说。 「正因为这样吧,就像他们看到菲大人的言行,就确信她是大圣女大人,一瞬间就沉醉一样,我也一瞬间觉得守护菲大人是自己的职责。」 ……柯蒂斯团长真的很能干啊,听了他的话,我在心里佩服。 本来我的荒唐主张会让现场一片混乱,但当他看到我被问到难以回答的问题时,他的大脑瞬间转换,立刻提出了新的想法。 而且,柯蒂斯团长的话,不知是内容的缘故,还是团长的眼神的缘故,似乎带有强烈的说服力。 而且,似乎不仅仅是我一个人这么想,听到柯蒂斯团长的话,西里尔团长慢慢地点头,与我之前的回答截然不同。 「因为你以前就很耿直,很有协调性,这倒是有可能。」 柯蒂斯正面看著这样的西里尔团长,一本正经地继续说道。 「此外,作为沙萨兰的居民派出的代表,被送遣到菲大人的身边担任护卫角色,作为守备沙萨兰的骑士团长,我认为是最高的荣誉。在谈论我的感情之前,应该先要回报他们的感情才是。」 「原来如此。」 看到一脸赞同柯蒂斯的话的西里尔团长,我在心里暗暗地想。 哎呀,西里尔团长接受了柯蒂斯团长的解释呢。 柯蒂斯团长的话虽然没有说谎,但在真相中隐藏了更大的真相! 我心想,虽然不是在比赛,但这么一来柯蒂斯团长便赢了,这时西里尔团长突然露出了漂亮的微笑。 「柯蒂斯,正如你作为沙萨兰的代表把菲亚托付给你一样,我也作为『青骑士』的转世,被居民赋予了大圣女大人守护者的角色了。再加上为了回报解决了我所治理的沙萨兰的纷争的恩情,我作为骑士向菲亚立誓了。我是以自己的忠实来起誓。」 听到西里尔团长的话,柯蒂斯团长以试探的表情注视著西里尔团长,但从回视的西里尔团长的表情中,柯蒂斯似乎察觉到了甚么,然后接受了,下巴微微上扬。 之后,爽快地低下头。 「对不起,是我错了。西里尔团长能干得足以把菲大人托付。菲大人去讨伐魔物时的同行工作,就交给西里尔团长吧。」 「甚么?!」 那么顽固的柯蒂斯团长居然退让了!? 我惊讶地看著柯蒂斯团长,他露出满意的微笑。 「请放心,菲大人。如果骑士能做到这么样的觉悟,定必能尽职尽责的。」 ……啊,柯蒂斯团长前世和今世都是作为骑士献身的,所以对骑士这职业本身就带有敬意了。 就像我为自己是圣女而自豪一样,柯蒂斯团长也为自己是骑士而自豪。 看到以相互信赖的表情对视的两位骑士团长,我感到非常高兴,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微笑。 西里尔团长和柯蒂斯团长能够互相理解真是太好了! 话说回来,从胜负的角度来说,这是西里尔团长的胜利,对吧? 不愧是我所属的骑士团的团长! 想到这里,我微微一笑—— 与第六骑士团一同讨伐魔物的时候,实际上西里尔团长也跟了过来 ,「你怎么还带了保护者来了!!」遭到骑士的抱怨,则是另一回事了。 第二战 vs 昆汀第四魔物骑士团长 「菲亚大人比起身为魔物骑士团长的我,对魔物的知识多了好几倍。再加上,魔物也比较亲近她。真是令人钦佩。」 第四魔物骑士团长昆汀这样夸奖我,他面前的柯蒂斯团长露出了一副不坏的表情。 「好吧,看来你好像已经理解了菲大人的伟大之处。」 看著他一边说著,一边自豪地微笑著的柯蒂斯团长,「不,冷静点。」我口中不禁说出规劝的话。 柯蒂斯团长真是的,到底是多偏袒我了呢?我不知所措,抬头望著团长,祈求他不要再多嘴。 事情的起因是,很久没去从魔厩舎的时候,柯蒂斯团长说想一起去。 我没多想就同意了,一边和柯蒂斯团长和和气气地交谈,一边走到从魔厩舎,可是一看到从魔的样子,柯蒂斯团长的态度就大变了。 他沉默不语,用责备的眼神盯著正抚摸著撒娇蹭来的魔物的我。 「咦?柯蒂斯?」 完全想不出头绪,正想问指责的理由时,就像嫌不够混乱一样,昆汀团长走进了从魔厩舍。 「这不是菲亚大人吗,你是来看从魔的吗? !」 昆汀团长注意到我,高兴地招呼我,走了过来。 柯蒂斯团长面无表情地看著昆汀团长,然后指著魔物盘子上的回复药问道。 「昆汀,给受伤的从魔的回复药好像添了颜色,那是甚么?」 「啊~亏你能发现呢!住在城内的圣女大人,心想从魔要是受了伤也很难吃饭吧,若是把药水本身混进食物效果如何,于是将植物混进回复药里了。虽然最初听说的时候,本想著大多数的从魔都是肉食性,还担心能有多大效果呢。」 昆汀团长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用晶莹的眼睛凝视著我。 「结果,不分肉食草食,不管甚么从魔也有惊人效果,不但会吃饱饱,也不会不愿意喝回复药,不知道是不是协同效果,比起以前快几倍就治好了!!」 「这是理所当然的。和现在的劣质产品相比,这种回复药可以说是天上之品。」 与兴奋的昆汀团长形成鲜明对比,柯蒂斯团长一脸无趣地嘟囔著。 「嗯?」 「即使是在三百年前的过去,也只有王族才能使用的极品。放在现在的世界,是无法比喻的珍品吧。」 「柯蒂斯?」 由于柯蒂斯团长开始说了些对昆汀团长来说难明的话题,因此,昆汀团长用疑惑的表情看著柯蒂斯团长。 但是柯蒂斯团长并没有在意,只是轻轻地耸了耸肩。 「不,我只是想说,把食物和药物混在一起提供给他们,简直就是对王族的上佳待遇。这里的从魔真是受到了特别的待遇啊。」 「柯蒂斯,你的说明也太蹩脚了。若不加补充,还真理解不了你说甚么。……但是,就像你所说的!圣女大人为了从魔,特意制作专用的药了!说是对我们的从魔特别待遇可没说错的呢。」 平时应该是更加敏锐的昆汀团长,但似乎对从魔被表扬而高兴,完全跟著柯蒂斯团长的节奏走。 在理解了这一点之后,柯蒂斯团长用含蓄的语调继续说道。 「原来如此,住在王城的圣女大人制作了一种能让魔物高兴地服用,而且效果比平时好上好几倍的回复药。这真的,跟传说中的大圣女大人一样厉害啊。」 柯蒂斯团长为了惹我嫌,发言时特意在「住在王城的圣女大人」这句加了古怪的语调。 加上柯蒂斯团长刚才的发言去推测,制造这种绿色回复药的是我这件事实已经暴露了。 然后,似乎觉得我做得太过分了而感到不满。 这可不妙。不过这么心想的也只有我,昆汀团长好像听不出柯蒂斯团长那句挖苦背后「住在王城的圣女大人,没可能做得出来」的暗示,以没好气的表情继续说。 「柯蒂斯,你好像这三年间,完全被沙萨兰的思想浸淫了。『大圣女大人』这个词可不能这么轻易使用。小心搞清楚。」 对于昆汀团长近乎指责的话,柯蒂斯团长则表示赞同,微微地点一下头。「昆汀,你说的真好。没错,大圣女大人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跟圣女大人可是差天共地遥遥在上,能够『理所当然』地发动『奇迹』的存在。所以,即使大圣女大人重临现世的话,只消随便使出她的神力,便能轻易改变世界了吧。」 柯蒂斯团长盯著昆汀团长,乍看之下好像是对著昆汀团长说,但我清楚地感觉到。嗯,这也和刚才一样,是来惹我嫌的呢。而且还是萨加利团长教我的『婉转的惹人嫌』。明明是高级技巧,却一个接一个地使用,真厉害啊!好吧,装作没注意到的样子吧。 想到这里,我为了掩饰自己的笑容,昆汀团长似乎没有注意到柯蒂斯团长的「话中话」,没好气地望著柯蒂斯团长。 「柯蒂斯,你自己可能没注意到,你果然被沙萨兰的思想感染了啊。以前的你,不会每一句话都扯到大圣女大人呢!」 昆汀团长这样提醒之后,继续说道。 「但是,我认为尊奉菲亚大人是正确的。」 「诶?」 因为在疏忽大意的时候,突然蹦出了一个奇怪的话题,我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声音。 然而,昆汀团长若无其事地开口道。 「我认为,应该要让更多人正确认识到菲亚大人的价值,并做出相应的应对。」 ……呃,昆汀团长到底想说甚么呢?对著这么思考著的我,他说出了开头的那句台词。曰道。 「菲亚大人比起身为魔物骑士团长的我,对魔物的知识多了好几倍。再加上,魔物也比较亲近她。真是令人钦佩。」 不不不! 因为从魔可是三百年前没有的技术啊! 想当然耳,昆汀团长肯定比我了解几百倍喔。 与我心中的主张相反,柯蒂斯团长似乎很满意地点头。 「好吧,看来你好歹理解了菲大人的伟大之处的片鳞半爪了。昆汀,你能看透真相的眼可不坏。你能看透菲大人的本质,愿意为她效劳的态度,值得嘉许。」 「啊?……柯蒂斯,你也知道吗?」 说著,昆汀团长像是要看清甚么似的,眯起眼睛,试探地盯著柯蒂斯团长。 「柯蒂斯,你……仔细一看,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不,是一点点吗?我看不太明白……难道,你能控制能量吗?」 柯蒂斯团长没趣地笑起来,回答了昆汀团长的第一个问题。 「你是说你知道菲大人的伟大吗?当然,我理解的比你多100万倍。」 柯蒂斯团长似乎是要跟他较劲,说出了小孩子般虚张声势的话。 ……这么说来,在沙萨兰的洞窟里,对埃里尔也用了同样的态度呢。柯蒂斯真是的,意外地挺孩子气呢。 在我目瞪口呆时,柯蒂斯团长一本正经地开口道。 「昆汀,我要向你道谢。多亏了你对菲大人时常恭谨有礼,所以即使我对菲大人以礼相待,大家也只会说『又来了吗』而接受了,对此我表示感谢。」 听到柯蒂斯团长的话,昆汀团长皱起了眉头,像是在说「原来是这样啊」。 「我只是站在我的立场上,采取了正确的应对而已。作为比起身为魔物骑士团长的我,拥有比我更丰富的魔物知识,受到魔 物的仰慕,拥有怪物级力量的人,这种应对自是理所当然的。」 「啊,是啊。不过,你能看穿这件事的眼力,以及不介意骑士团长和一介骑士的立场差距, 对菲大人保持著敬意的姿态,值得称赞。」 「是吗?……对我来说,你突然意识到菲大人的伟大更让我吃惊。」 「……哈哈,放过我吧。」 柯蒂斯团长和昆汀团长露出秘密的笑容,伸出手臂,用拳头碰了碰。 ——这是表示骑士互相尊重对方的动作。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担心让这两个人见面,会不会互相牵制,互相仇视,其实是杞人忧天。倒不如说意气相投啊! ……因此,这场比赛是平局。因为,他俩的关系就这么好啊。 想到这里,我高兴起来,对他们笑了笑—— 至于与昆汀团长分手后,柯蒂斯团长训斥我「菲大人,你怎么会制造回复药的?」,并让我坦白了绿色回复药泉水,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第三战 vs 沙维斯总长 『柯蒂斯,你该明白吧?』 我没有出声,只是凝视著柯蒂斯团长的眼睛。 「就算说你再偏袒我,范围顶多就是跟你并列的骑士团长而已啊。面对沙维斯骑士团总长,可得用无以复加的郑重,用最大的敬意来对应才成啊!就算再怎么搞错,也不能拿我来炫耀啊!」 柯蒂斯团长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盯著我,用力地点头。 归根究底,事情的起因就是在走廊上走著的时候,被沙维斯总长叫住。 总长好像正要回自己的办公室,叫了我们跟进去。 这时,我注意到柯蒂斯团长是作为沙维斯总长的护卫,但没感到甚么疑问,就跟在总长后面走了。 一进办公室,总长就坐在了准备好的沙发上,我也得到了允许,坐在了他的对面。 包括柯蒂斯团长在内的护卫骑士,站在门附近或总长后面等规定的位置。 总长跷起腿,用长长的手指按住太阳穴,托著腮,沉默地盯著我。 看到他似乎在等待甚么,我意识到是总长给了我报告的机会,吓了一跳,站了起来,向总长行了个骑士礼。 「沙维斯总长,关于在沙萨兰工作的事,我来报告一下!」 因为想起去沙萨兰之前,在总长室的同一个地方,总长亲自给了我任务。在那时候,总长像是思考著甚么,又像是回忆起甚么似地命令我。 「不是以骑士的身份,而是以公平的立场去拜访沙萨兰,找出谁人应该被弹劾。」 此后,沙萨兰的慰灵式的晚上,想起了总长给出的任务,用眼神跟总长报告了『没有人要被弹劾啊』,不过目睹那一幕的西里尔团长,说我『肯定没有正确传达给总长,所以之后,请用口述的跟总长报告』之类。 所以,现在正是报告的绝好机会吧,于是我继续说下去。 「总长让我去沙萨兰,站在公平的立场上,找出应该被弹劾的人,但是没有一个人要被弹劾,也没有一个人该被责备。」 总长听了我的话,微微揉了揉眼睛,简短地回答道。 「是吗?你的报告还不错。」 尽管总长面无表情地听著我的话,但我觉得他的眼中一瞬间浮现出了喜悦的神色。 ……我注意到了,总长是很友善的。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不顾非常忙碌的处境,溜出王城,跑到沙萨兰这样遥远的地方,混在居民当中。 轻松地和居民交谈,喝著同样的酒,虽然作为王族是不可能的行动就是了…… 这么想著,忽然想起有件东西没能交给总长。 我谢绝了总长的邀请,坐在沙发上,卷起裤脚。 站在总长身后的柯蒂斯团长慌了神「菲、菲大人,你在做甚么……」,发出嘶哑的声音,不过我装作没听见,解开缠在脚踝上的绳子。 在脚踝和绳子之间,露出一块小石头。我把石头放在摊开的双手上,递给总长。 「我从沙萨兰的各位那里得到了很多,这个就献给总长。」 递过去的是一颗圣石。而且是为了给总长,在分发给骑士团长之前就事先剔除的特别珍品。 柯蒂斯团长果然一眼便看穿了价值,瞪大了眼睛,哑口无言。 总长随手一伸,用指尖去提起圣石,但当指尖触到圣石的瞬间,他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用整个手掌包住圣石,重新拿了起来。 「这就是圣石吧?为甚么石头的大小和重量不成比例的了?」 「啊?那是因为圣石中灌了回复魔法。与含有的魔力量成比例,石头会变重。」 咦?因为莎莉艾拉都知道了,所以我还以为所有人都能理解,难道总长不清楚吗? 这么想著,我歪著头,总长一副试探的样子盯著我。 「圣石和魔力量的关系正如你所说的,但就我所知道,圣石不会如此沉重。收藏在王城的宝物库的圣石,也有圣女注入过魔力的,可是都轻得无法跟这颗相提并论。说到底,圣石本来就是稀有的消耗品,因此并不能多番试验吧。」 听了总长的话,我觉得真不愧是总长。 不知不觉中对圣石进行了验证,而且还拥有足以正确判断事物的材料。 总长本来就很有洞察力,这下子可得小心谨慎才成呢──这么心想的我,为了保身而随口编出故事。 「沙萨兰的圣女对圣石非常精通,好像知道如何注入特殊的魔力。据说这颗圣石是用那种特殊的方法,经过十年、二十年的长时间,将魔力注进去。」 「……原来如此?」 总长默默地听著我的话,用完全看不出表情的样子催促我继续说下去。 「所以,我想把最好的圣石交给总长,因为是统率整个骑士团的总长,由你拿著可以拯救骑士的稀有圣石,比由我来拿著,能有效活用好几倍。」 再说本来我就是圣女,可以使用比那块石头强好几倍的回复魔法,所以完全不需要圣石。自信满满地回答后,总长小心翼翼地继续追问。 「菲亚,你觉得如此重量的圣石,到底有多大的效果了?」 「啊,那是我听到的。好像是全体回复。不是特定的个人,而是以那个圣石为中心,半径五公尺的范围内,让所有人回复。虽然效果会按照范围内人数而定,不过如果是十人左右的话,好像几乎所有的伤都能治好。」 「真不敢相信。」 总长小声嘀咕了一句,惊讶地抬起头。 「明明治疗一个人的伤就要用上几个圣女,你是说用一块石头就能治好好几个人的伤?」 看著总长闭上眼睛,难以置信地摇著头的样子,「咦,这也许干得太过火了」我心中涌起一种焦虑的心情。 「是的,总长!据说这块圣石是这一百年来的最高杰作!能全体治愈的石头,就只有这一块。」 「只有这一个,你怎么知道它的效果?」 「诶?真是尖锐的问题呢。呃,也就是说,她们手上剩下的只有这一块。据说本来还有几颗同样的圣石,但是在这一百年间都用完了,是的。」 因为编了一个故事,结果陷入了被迫再编第二个的恶性循环了。不妙了,总长你太敏锐了! 我这么想著,为了避免进一步的恶性循环,除了被问到的问题,我一概不回答,然后就闭上了嘴。 总长似乎暂时整理了一下思绪。也许 是已经整理好了,他正面看著我,用修长的手指摸了摸眼罩。 「……菲亚,只要和你在一起,就会发生用常识无法测量的事情。我今天是为了听你在沙萨兰的报告才叫你来的,但不知为甚么,现在我的手掌上有一颗价值都无法测量的珍贵石头。」 「嗯,嗯嗯,不过,我也只是把沙萨兰的人给我的石头转送而已。」 我决定坚持「圣石是沙萨兰人送给我的」,强作一笑,但总长只是用可疑的表情看著我。 「原来如此。那么,柯蒂斯,你怎么判断?」 也许是觉得跟我再谈下去也不会有任何进展,总长问身后的柯蒂斯团长。 尽管是突如其来的提问,柯蒂斯团长还是沉著地把视线转向了我。 被柯蒂斯团长注视著的我,意识到他是想跟我确认甚么,认真地注视著他的眼睛。 『柯蒂斯,你该明白吧?就算说你再偏袒我,范围顶多就是跟你并列的骑士团长而已啊。面对沙维斯骑士团总长,可得用无以复加的郑重,用最大的敬意来对应才成啊!就算再怎么搞错,也不能拿我来炫耀啊!』 柯蒂斯团长虽然有时不怎善解人意,但终究是前护卫骑士和护卫对象的关系。 前世的记忆也恢复了一段时间,当初恢复记忆而致的混乱状态应该也已经平息了,所以应该可以进行这种程度的心意相通吧。 也许是我的想法成功传达了,柯蒂斯团长看著我用力点头,充满自信地开口道。 「会将沙萨兰唯一的宝物献上,以菲大人的伟大自是理所当然了!然后,沙萨兰的子民对大圣女大人的敬爱也是非比寻常,正因为心意如斯强烈,会一不小心制作出前所未见的强效圣石,也没甚么不可思议的!恐怕沙萨兰的子民,想为大圣女大人献出最佳的圣石,一次又一次地尝试,最终才造出这颗圣石吧! !」 「噫噫! !」 柯蒂斯团长的过分的对白,让我发出古怪的叫声。 ……柯蒂斯真的是,柯蒂斯你真是的!这不是完全不明白嘛!! 在哪个世界,会有向站在骑士团顶点的骑士,炫耀一介骑士的了!! 我受到了几乎要倒下来的冲击,全身都僵住了,但沙维斯总长还是以平常的态度,瞥了柯蒂斯团长一眼。 接著,当看到柯蒂斯团长露出自豪的表情时,总长似乎接受了,喃喃道:「是吗?」 「只是在沙萨兰待了短短三年,柯蒂斯就已经如此信奉大圣女大人了,那么比你更加为大圣女而倾心的沙萨兰子民,会引发奇迹,制作出稀有的圣石,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诶诶诶诶诶!! 因为柯蒂斯团长太可笑了,沙维斯总长反而接受了! 如果太过超出常识范围,人们反而会接受呢。惊讶得目瞪口呆的我,因为过于动摇,把一直留在心里的话簌簌地洒了出来。 「……那么,就胜负来说,就是沙维斯总长赢了,对吧?」 因为是我们黑龙骑士团引以为傲的总长大人,这也是当然的结果就是了。 想到这里,我呵呵地笑了笑—— 被一脸没好气的总长瞪住了。 「我的胜利?不,菲亚,是你一个人的胜利吧。居然拿来了明知我绝对不可能拒绝的厉害石头过来。对我来说,骑士的生命比甚么都重。然后,献上了破格的东西,作为王室可不能不支付代价。来吧,菲亚,你想要甚么了?」 被这么近的距离恫吓的我,「噫噫!」叫了起来。 「不需要,不需要!我只是借花送佛而已,绝对不需要甚么代价! !」 「是吗?找不到可以和这颗圣石等价交换的东西吗?」 「不,不是这个意思啊。」 「菲亚,这下子我就欠你一笔了,必要的时候,我一定会实现你的愿望。」 「不,请等一下,拜托了,不是这样的!!」 我慌忙开口,总长却无视我,站了起来。 看来是下一个预约的时间了。 在总长身后,柯蒂斯团长很佩服似地小声说道。 「真是太可怕了,菲大人居然一个人独赢了,太出色了……」 不是,不是、不是的……我一个人不停地说著,但已经没有人在听了,我被无情地赶出了没有主人的总长室。 后来,总长问我:「话说回来,你怎么把圣石绑在脚上了?」我回答说:「这是瘦腿训练的一环。」被他用温暖的目光注视。那又是真的很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近卫骑士团长与离岛之民的约定(300年前) ——如果问沙萨兰的人民『最尊敬的人是谁』,谁都会毫不犹豫地回答吧。「是大圣女塞拉菲娜大人——因为她救了我们一族的命。」 ——那么,如果问第二个尊敬的人,又会怎么样呢?大家果然都会回答同样的人吧。「是希里乌斯?尤利西斯大人——他给予了我们一族骄傲。」 ……这个时代最美妙的事情,莫过于这两个人同时存在,并相互影响。 ◇ ◇ ◇ 「哎呀,夏乌菈姐姐,你怎么突然来王城了!?」 我——塞拉菲娜?纳维高兴地惊讶地叫了起来。 因为嫁到公爵家的姐姐,笑眯眯地站在眼前。 嫁给国内屈指可数的大贵族的姐姐,不可能不先联络就出现在王城里,但我却不记得有收到过姐姐访问王城的通知。 这是怎么回事?一边这样想著,抬起头问旁边的希里乌斯,这是我遇到不明白的事情时的习惯了。 于是,他默默地摇摇头。 也就是说,希里乌斯也不知道姐姐会来王城。 而且,既然希里乌斯不知道王城内的人的动向,也就是说姐姐是在没有联络的情况下突然来的。 「哎呀,姐姐大人,身为公爵夫人,真是太随便了,会让公爵大人担心啊。」 我对姐姐冲动的行为感到吃惊,不由得脱口而出,可是被她用更惊讶的表情回道。 「就算被天下的大圣女大人这么说……你不在的时候,希里乌斯大人可是非常不安,很辛苦的哦。」 「诶?」 我惊讶地抬头望著希里乌斯,只见他面无表情地否定道。 「这是公爵夫人常说的玩笑话,不用理会。」 怎么说呢,和我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倒不是这样,但第三者一进来,希里乌斯就立刻变得冷淡起来。 话虽这么说,姐姐从小就和他相处,已经习惯了,似乎完全不在意希里乌斯的冷淡……所以没有问题吗? 这么想著,夏乌菈姐姐微微一笑。 「对了,塞拉菲娜,今天我是来找你有事的。」 「哎呀,怎么了?」 一边说著,一边在希里乌斯的带领下转移位置。 因为站著说话不太好这种理由,我们被带到最接近的花园露台。 在我和姐姐面对面坐下的同时,侍女们为我斟茶,希里乌斯站在我身后。 喝了一口茶,我小心翼翼地瞥了姐姐一眼。 「姐姐大人的故事永远都很有趣的,可是有时好像会夹杂著不得了的企图……」 「哎呀,企图甚么的说得多吓人了。呵呵,今天是想谈你的婚事才过来的。」 「结婚!」 听到意料之外的单词,我不禁提高了嗓子,姐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肯定道。 「哦,我嫁给巴尔比泽公爵——杜比,是16岁的时候喔。考虑到花了一年以上的时间准备,就是从现在开始准备,到时你都17岁了啊。然而到了现在,就连出嫁的候补对象都没有,心想你也太悠游了呢。」 「……姐姐大人。凡都是以你自己为标准可不太好啊。姐姐不是从各处都收到很多提亲吗。要一一整理叠得出山高的提亲,从中挑选出最终候补的巴尔比泽公爵,以为结婚就是这么简单吧……」 我顿了一顿,用怨恨的眼神望向姐姐。 「又不是所有人都像姐姐那样受欢迎,我……我从来没有被人求婚过。」 「啊?可是,这……」 姐姐听了我的话,惊讶地抬头看著希里乌斯。 ……没用的,姐姐大人。因为我自己从来没被求婚过,所以就算看向希里乌斯,也不能得到更多的信息喔。 可是,姐姐看到希里乌斯的表情后,不知为何皱起了眉头。 「……啊,啊,就是这种啊。对呢,希里乌斯大人在所有事情上都是无懈可击的。怎么可能只在这方面出漏洞。但是……」 姐姐大人瞥了一眼希里乌斯,像是在说服似的。 「这孩子在恋爱方面已经被推迟得叫人震惊了,要是配合她节奏的话,适龄期一下子就会溜走啊。因为时间不是永恒的。所以,我觉得再催促一把比较好就是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姐姐大人会盯著希里乌斯说,不过口上说的分明是对我的忠告。接著,他彷佛被姐姐大人的话推了一把,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催促呢……是啊,我只要努力的话也能结婚啊。谢谢,姐姐大人!我还不够努力啊。这样的话……」 姐姐用闪闪发亮的眼睛看著双手握拳的我。 「呵呵呵,就是这气势喔,塞拉菲娜。没关系,只要你愿意,我们巴尔比泽公爵家也会对正确的候补对象投下一票的。」 看著开心地笑著的姐姐,希里乌斯蕴酿出一种厌烦的气氛。 「塞拉菲娜,别被巴尔比泽公爵夫人的话所迷惑。你只需要在想要的时机,去思考想要的东西就好。时间多的是。」 我狠狠瞪了理所当然地发言的希里乌斯。嗯,嗯,如果是超级高规格、超级帅哥的希里乌斯的话,应该是这样吧。 不过,一般人能不能这么顺利呢。 「恕我直言,希里乌斯。不是谁都像你一样,可以随时想要甚么就有甚么吧?像我这样的普通人,要是错失时机,再也无法拥有的情况可是很多的,不能那么悠闲啊。希里乌斯真是的,本以为你既慎重还爱操心,原来也有乐观的一面呢。」 我叹了口气,又回到了和姐姐大人的对话中。夏乌菈姐姐总是很有魅力,很开心…… 因此,我才不知不觉就忘记了。姐姐大人一旦决定要这样做的时候,那件事就会直至变成麻烦才会结束…… 又过了一个月。我带著紧急文件来到希里乌斯的公馆,看到许多褐色皮肤、深蓝色头发的离岛居民而吓了一跳。 离岛的居民中有一半的人穿著从骑士的衣服,手拿著剑在进行训练,看来是作为见习骑士出仕。 剩下的人则穿著侍女服和随从服,所以应该是在从事和公馆相关的工作。而且,在他们身边,混杂著熟识的骑士和侍女,看来并不是以前雇来的人辞职了,而是追加雇来了很多离岛的居民。 「塞拉菲娜,你明明用不著亲自拿过来的。」 希里乌斯接过文件,惊讶地叹了口气,而我则用更惊讶的表情指了指周围。 「可是,每次访问希里乌斯公馆都会发生有趣的事情,不禁都被吸引过来了。所以,这次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有这么多的离岛居民呢?」 「只是新雇用的人而已……这么一说,离岛出身者挺多呢?」 一边说著,希里乌斯一边眯起眼睛,瞬间露出为难的表情挪开视线,我可没有看漏。 「希里乌斯,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好好坦白吧──我这么逼问时,「啊」希里乌斯故意提高声音。 「提到离岛居民说,作为料理人我也新雇了一个呢。没记错你很喜欢用上深海贝煮成的料理对吧?刚好我正想用午膳,一起怎么样?」 「咕呜呜……,用食物来钓我也太卑鄙喔!虽然我会奉陪,但可不会被推搪过去哦。」 「当然了,我也明白聪明的大圣女大人,不会被区区的我所愚弄到,我也没有耍什么花招蒙混过去。只是,你一饿就会变得有点易怒,所以这是为了帮助我自己而使出的小咒语。」 用一副装模作样的表情说著真是可恨。 因此,我把手臂搭在希里乌斯伸出来的胳膊上,故意做出生气的表情。 不过,看到一脸装模作样的希里乌斯不时地盯著我,像是要讨我欢心的样子,觉得很可笑,不由笑了起来。希里乌斯也露出困窘的表情,嘴角画出一道弧线。 在日照充沛的饭堂里,一边透过窗户欣赏盛开的花朵,一边愉快地用餐,而且,希里乌斯推荐的深海贝的料理很美味,吃完饭后的我笑眯眯地看著希里乌斯。 虽然我感觉希里乌斯和往常一样很会操纵我,但他比任何人都更会扯线,所以我感觉自己无法抵抗。 而且,因为实际上也很快乐,所以就算了。 端来饭后茶的,是新雇来的离岛居民的侍女。 看著那娴熟的动作,不禁生出疑问,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雇佣的呢? 希里乌斯从我疑问的表情中看出了疑问,他轻轻耸了耸肩膀,若无其事地小声说道。 「雇用他们是大约一个月前的事。」 「就连在王都的公馆都这样吗?如果是你的领地的城堡,不就雇了好几倍的离岛居民吗?」 大致上,希里乌斯轻易地自白的时候,肯定是想要掩饰更多的事件,所以我毫不留情地质问个不停。 于是,希里乌斯无言地盯著我,不过也许是从我的表情中,看出要是不坦白就会被我继续追问下去吧,终于死了心地移开了目光。 「……是啊。雇佣了大约二百人,而作为见习骑士则大概三百人左右吧。」 「哎呀,这是多大的人数了。那么呢?你是打算每半年换一遍,让他们到实地受教育吗?」 「······……」 「希里乌斯!我知道你为善不欲被人知,但请你告诉我,不然我会无法理解你的。」 「……没错的。关于你在沙萨兰的行动,我收到报告了。如果说你挽救了他们的生命,我就是想帮忙他们找回骄傲……正如你对我所做过的一样。」 「希里乌斯?」 「当然了,离岛居民跟我们都没有分别。如果要说差异,就只是离岛的人的手长了蹼,因而在水中很出色而已。但是,他们看起来不如其他人,原因是他们不被给予教育的机会。所以,……我命令了卡诺珀斯,要他在沙萨兰建设学校。这样子随著识字率上升,他们的世界应该也能扩阔才对。」 「诶,学校吗?」 希里乌斯这么简单就说出了惊人的话,吓得我大喊起来。 ……呃,建设学校需要许可,而这个许可是由中央贵族他们控制著,所以本以为不管卡诺珀斯多么希望也建不了学校呢。 咦,他推动了那些中央贵族吗? 希里乌斯应该已经注意到了我的疑问吧,但他继续说著。 「沙萨兰被少数内地出身的人垄断了土地,他们跟离岛居民签下了佃户契约,独占了利润。正准备在今后一年里,将所有佃户契约换成租地契约。给予教育,重新分配土地。如果他们希望被中央政府聘用,就引进必要的训练。想待在我的庇护下的人,不用担心考试会因其出身而遭到区分。然后,他们只要有那个能力和气概,被王城录用也不是什么难事。」 希里乌斯说的,可是一件非常厉害的事情。 我被他一个接一个讲出来的政策吓得目瞪口呆,而希里乌斯却若无其事地继续说著。 「然后,总有一天,获得甚么公职的离岛居民,才会像卡诺珀斯一样,为沙萨兰带来真正的恩惠吧。我只能给出契机。是他们自己为沙萨兰带来了福音,提升社会地位和生活水平。」 「不、不对啊,希里乌斯你说得简单,不过,这是几百年来谁都办不来的事喔。这种政策,谁也没有想到,就算想到了,也不可能立即实行,酝酿呀、调整呀,都需要时间,而且,即使这样也不一定能顺利进行。」 因为希里乌斯说得太平淡了,所以才不禁冲口而出,说出早就清楚不过的事。 希里乌斯想做的,可是非常厉害的事,所以无论如何都想说出口。 可是,希里乌斯自己,却从来没提及自己要做的有多厉害。 「为了活下去,首先是性命还在。然后,衣食足方可知荣辱。」 只是这样子,强调这是件该做的事情而已。 ……希里乌斯真的很帅呢。 想到了谁都不会想到的事情,并以惊人的速度实现了,而且还不会引此为荣。 啊,真正拯救沙萨兰的是希里乌斯啊。 这么一想,房间里的人都开始呜咽起来。 惊讶地看过去,侍女、随从、小姓都用双手掩面哭泣。 (※小姓: 为过去日本的一种武士担任的职务,主要是在武将身旁负责各种杂务,相当于现在近侍的工作。) 从垂下的头发都是深蓝色的,可以看出他们都是离岛人。 不,不对。也有金发和黑发稀疏地混在一起,看来内地出身的侍女也跟著哭了。 ……嗯,是啊。会被惹哭的吧。 这么想著的时候,站在我身后的侍女抬起哭肿了的脸。 「主人,谢谢您对我们一族的慈爱之心——我们绝对、绝对、绝对总有一天,会报答您的恩情的!」 「「「啊啊、噢噢、噢噢噢……」」」 后面传来好几道感激流涕的哽咽声,似乎大家都是同意的样子。 希里乌斯不太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小声说:「出人头地后再答谢吧。」 哎呀哎呀,希里乌斯根本不想从离岛人民那里得到任何东西,虽然这么想,但看到他们下定决心的表情,希里乌斯能否如愿以偿呢。 说不定他们会非常努力,用希里乌斯想不到的方法报恩呢。 然后,要是那样就好了。 希里乌斯的能力太高了,不管甚么时候都是一个人处理、一个人搞定。 可是,互相合作也可以喔。……我暗暗想到,我也常常受到希里乌斯的帮助呢。 ◇ ◇ ◇ ──然后,不知过了几许时间。 在城堡的一处,希里乌斯一个人在用饭。 因为,会陪同他──能陪同他同一饭桌的人,已经一个都没了。 希里乌斯的口中响起了咔嚓的异音,在一旁服侍的人发抖了。 然而,希里乌斯完全不理会周围的视线,把口中的东西吐出来。 那道异声的真面目,是圣石。 知道了之后,侍候的侍女们急急伏在地上。 「非常抱歉!作为食材使用的深海贝壳中,偶然会混了圣石在内!虽然是想全部挑走的,但好像有些小粒的混在里面!我从心底谢罪!」 不过,希里乌斯没看侍女一眼,视线转向候命的骑士身上。 「基特,你是离岛出身的吧?」 「是的!」 挺直身子答覆的骑士,外表表现出离岛居民特有的褐色皮肤的特徵。 希里乌斯像是自言自语地继续说。 「……王国失去大圣女已有数十年,圣女的数量不断减少。啊……,我是多么的愚昧了。明明早就收到跟她的时间有限的忠告,却甚么都没为她做过。」 「……」 明白希里乌斯口中的自言自语,基特没有插嘴,始终保持沉默。 「她生前曾经答应你们会再一次到访沙萨兰,却没有履行到,心里想必很遗憾才对。」 「……」 希里 乌斯会用『她』来表现的人物,在他的人生就仅此一人了。 再加上,对希里乌斯来说,大圣女事案是最高级,最纤细、要用最高的敬意去看待,因此基特觉得以自己的身份也不好插嘴,只是一直保持沉默。 抬起头来,凝视著基特的希里乌斯,发出了指示者特有的声音。 「听好了,基特,绝不能让圣石流出沙萨兰!还有,要全族人保住圣石!!……不知道会是几十年后还是几百年之后,可是当『大圣女』现身沙萨兰的话,到时就转让给她。在未来,圣女恐怕已经陈腐吧,这多少会有帮助的。」 「是的,我绝对会。作为一族的代表,我在此立誓!」 基特以耿直的表情答道后,希里乌斯轻轻点头……然后回去继续吃饭。 对希里乌斯来说,已经逝去了的「大圣女」再次造访沙萨兰,只不过是童话而已。 因此,在没能为大圣女做到甚么的现实面前,还是摸索能做点什么而说出如同戏言的话……本以为是再也不能被保护的生命。 然而,在那之后的三百年后。 美丽蓝色的大海,无边无际的沙萨兰。 「大家,真的非常感谢。『圣石』对骑士来说非常有用。能得到这个,我真的很开心。」 那里,『大圣女』对居民们笑著道谢。 经过了三百年的时间,希里乌斯和离岛居民的约定终于被履行了。 【side】亚尔迪亚卡帝国皇弟克林=艾默拉德「帝国之大斧、又或冰柱皇弟的出动」~side artea 「啊,对了!我得去拜访巴海姆边境伯爵才成!」 午餐时,我用一整个儿忘记了的样子大声说道后,我的哥哥列特=路比皇帝,以可疑的眼神望向我——亚尔迪亚卡帝国的第一皇位继承人、跟现任皇帝有著同一父母的克林=艾默拉德。 「你说你忘记巴海姆的甚么了?」 在皇城午膳间的长桌前,只有我和皇帝两人正在吃午饭。 虽然背后有两打左右的侍从和侍女守候著,但大家似乎感受到了不安定的气氛,立刻低下了头。 「不啦,边境伯爵领地不是有一片魔物丛生的魔物森林吗?尽管如此,那片土地上的骑士大多只会使用剑,所以很久以前就有人拜托我一定要教他们用斧头战斗的方法。」我一边把切成大块的肉块放进嘴里,一边以别无他意的表情继续说。 如果是一般的家伙,肯定会错过我这番若无其事的说话吧,但皇帝抬起正在吃饭的手,提声说道。 「哦,区区一个边境伯爵,居然找身为皇弟的你去指导怎用斧头?这可太瞧不起人了吧。」 不愧是老哥。完全不相信我说的话。 「倒不如说是别有用心吧。他有四个未婚的女儿吧,是不是想把其中一个强加给我呢?」 我故意弄出明快的声音,打算蒙混过去,但皇帝却完全没有搭理。 「啊,真没想到你是那种会主动跳进陷阱去的人呢。」 ——皇帝会发出「哦」的感叹,都是在怀疑对方说话的时候。 我当然注意到他使用了这个词,而皇帝也是故意让我注意到而用的。 但彼此都不提及这一点,就像甚么事都没有一样地继续对话。 「哈哈,巴海姆边境伯爵可不是区区吧。不过,我也不适合过著现在这种一直关在皇城里的生活,所以我觉得稍微喘口气放松一下也不坏。」 「原来如此,乍一听倒是挺有道理的。也就是说,算上往返的时间,最多也就是两星期的路程吧?」 「嗯,大概就是这样吧。」 我这么回答后,仿佛吃饭和谈话都结束了一般,站起身来,皇帝从后面尖声说道。 「对了,巴海姆边境伯爵领地是和提托尔圣国相邻的吧?而那个小国的旁边就是纳维王国呢。我想,该不会连你也会一不小心越境,像布鲁=沙菲亚一样打算跑去纳维王国吧?」 「哈哈,别说这种话了,我看起来像喜欢和弟弟一起去国外旅行的类型吗?」 聊著聊著,我觉得这完全是一场闹剧。而且皇帝也有同样的感受吧。 说到为何,我本来就是一如皇帝的讽刺一样想直接前往纳维王国,而皇帝应该也预见到了这一点。 作为证据,尽管我否定了去纳维王国的计划,但皇帝把搭在膝盖上的餐巾扔到了桌子上,就像再也忍不下去了一样,当面抱怨了。 「可恶,克林你别再装蒜了啊!为甚么只得你们才能那么自由了?是皇冠吗?是皇帝的皇冠,夺走了我的自由吗?好吧,克林,你就喜悦吧!这个价值连城、历史悠久的皇冠,我就赐予给你吧!你就好好收下吧!!」 「不不不,像我这样的人,到边境伯爵领地挥舞斧头才符合我的性格!果然,这个镶著红宝石的皇冠,还是跟红头发的老哥最合衬了!老哥才是天生的皇帝! !」 「如果说我是天生的皇帝,那你也一样!我们都是完全一样的血统吧!!倒不如说,与其眼巴巴让你去,不如也带上我啊!!」 ……不,老哥。最后的那个再怎么说也不行吧。帝国皇帝能那么轻易地走出国门吗? 虽然照常识是这么想,但帝国引以为傲的皇帝陛下却一副寸步不让的表情。 因此,想到这个问题会很花时间而感到麻烦的我,决定去找身边的人。 环顾四周,不知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正好碰上了因为急事而进来的格雷泽公爵家的当家格鲁克。 我立刻大叫起来。 「格鲁克,皇帝陛下已经吃完饭了!如果有急事的话,现在就上前吧!毕竟是被『创生女神』直接赋予了职责和力量的陛下。他会一直努力工作到晕倒为止吧。」 「克林=艾默拉德殿下,感谢您的关心!」 虽然是急事,但对方是皇帝陛下。原本以为要等很久的格雷泽公爵,一听到我的话,表情立刻明朗起来,双手紧握,像是得救了似的回答。 「不,慢著!我……!」皇帝似乎想说些甚么,我没有再搭理他,快步离开了午膳间。 因为,今天早上布鲁传了快马,报告说找到了菲亚的足迹,所以我心情很焦急。 虽然感受著焦躁的心情,但我也体恤到必须留在帝国的皇帝的心情,所以从早上到午饭时间,我一直在忍耐。 因此,我怀著焦急的心情,慌张快步地走过擦得锃亮的走廊,径直走向正面的大门。理所当然地,几位骑士紧随其后。 我回头看了一眼,心里想著这是怎么回事。 ……随行的骑士太多了。好了,要是我说出要前往巴海姆边境伯爵领、以及前往纳维王国的话,哪一方跟随的骑士人数会减少呢? 但很快就得出结论,无论如何都是一样的。 这些家伙能干得让人讨厌,所以不管我说甚么,他们都已经猜到我要去纳维王国,会让必要的人数跟著来吧。 我的想法似乎是正确的,当我穿上远行用的斗篷,把脚搭在爱马的马蹬上时,跟在我后面的骑者的数量增加了一倍以上。 「我这就去巴海姆边境伯爵领地,如果在那片土地过得舒服的话,我就暂时不回来了。因为我能够自己决定行程,所以不管皇帝说了甚么,也别来通知我!」 听见的人,都知道这句话是在宣布我不会踏进巴海姆边境伯爵领地半步,但我毫不在意地骑著马,转眼间就离开了皇城。 一边骑著马,一边想著心情多么舒畅。 蓝色的天空看起来很蓝,绿色的草原看起来很绿。 既不会头痛,也不会因为血气不足而头晕或意识模糊。 赋予自己这种「理所当然」的感觉,仅仅发生在半年前。 「……现在看来,这简直就是一场梦。」 我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 就像阵风一样,菲亚突然出现在眼前。 少女毫不畏惧地笑著,对脸上经常流血、令人恶心的大汉打招呼。 虽然很想改改她那开朗快乐,总是笑著当面夸赞我的坏习惯,但后来才意识到,正因为菲亚的话打动了我的心,才会受到了伤害。 因为哥哥作为皇帝即位以后,贵族的家伙和千金都开始讨好我,几近叫人生厌,但我却一丝感情也没被牵动。啊啊,这才不得不察觉到,只有菲亚的话才会在我心里回响。 这样的菲亚果然是特别的,是女神显现出来的姿态。 面对强上几级的魔物时,也施了好几次不可思议的魔法,但她没有施过多的魔法,一直保持著让人觉得是靠自己的能力取胜的底线。 在此基础上,取得胜利之后,解开了只会让我们感到不自由和痛苦的诅咒。在一眨眼的时间。 ——————在那时候出现的,是满溢出来的感激。 我想跪在地上,永远地感谢她、伺候她,但对于这样的我,菲亚赋予了更大的职责。 ……正因为如此,为了亚尔迪亚卡帝国,我甚么也能做。 因为,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拥有健康而优秀的肉体 。 对我来说,自己为别人做点甚么,是找回失去的尊严和自豪的行为。 就这样,我一点一点地重生,终于,在任何人面前都能露出笑容了。 想到我应该充分活用菲亚赐予我的肉体,对此我只有喜悦,但我和哥哥不同,我不是皇帝。 因此,我决定第一优先的不是帝国,而是菲亚。 在重要的事情上,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为菲亚行动。虽然布鲁=沙菲亚也在信中写到,但菲亚至今仍然显现在世上,是因为她还有事情要办吧。 我明白对菲亚来说,我只是渺小的存在,但即使如此,我还是决心在我能做到的最大范围内帮助她。 因为,我现在能站在这里,都是多亏了菲亚,让我觉得只要有这副被赋予的出色身体,就甚么都能做。 我加快马的速度,向最近的城镇走去。 ……首先,大前提是要换衣服。 如果穿著这样活像金丝雀的衣服跟她见面的话,菲亚一定会讨厌的。 我低头看著作为皇弟所穿的金丝银线、色彩鲜艳的衣服,皱起了眉头,想起了相遇时菲亚穿上了犹如村女一样的衣服。 我想那就是菲亚的喜好吧。 两星期后,在纳维王国的王都。 「……兄、兄长大人?」 在兼作旅馆的杂乱无奇的用餐处,么弟布鲁=沙菲亚以仿佛看见了幽鬼的表情确认我的身影。 看到弟弟发自内心地吃惊,我坐在椅子上,轻轻抬起一只手。 「唷,布鲁。听说你找到菲亚了?真是叫人热血沸腾的展开啊。也让哥哥掺一脚吧。」 「啊? !」 明明是老弟自己报告了,但他根本没有想到我会搭进来,看到眼前出现的我,他目瞪口呆。 ……不,一般会过来吧。好好预想一下。 我向这样的弟弟和保持沉默的骑士团总长切萨雷招手,指了指空著的座位。 「哎,站著说话也不太好,不如坐下来吧?」 「兄、兄长大人,我……」 我看著慌忙坐在眼前的椅子上,摇摇晃晃地开口的弟弟,皱起了眉头。 「布鲁,你那是甚么语气了?简直就像个好人家的少爷似的。我还以为我弟弟只是个毫无经验的见习冒险者,怎么不知不觉就变成了个似是而非的少爷呢。」 这么说著,提醒弟弟的角色后,布鲁=沙菲亚露出了可怜的表情。 「不、不,你说见习,至少请说成是冒险者啊。」 么弟忽然又想要使用有礼的语气。 ……真叫人担心啊。 「所以,我也一起去。」 「咦?」 弟弟坦率地发出惊讶的声音,切萨雷默默地睁大眼睛。我对这样的两人微微一笑,一边慢慢地夹起纳维王国的名菜,一边说明到这里为止的经过。 曰道:布鲁的快马传来消息的时候,我的所有工作正好告一段落,所以在皇兄的同意下,我来到了王国王都。打算也和布鲁同行,加入搜寻菲亚的一员云云。……嗯,虽然内容做了很大的改编,但也不是谎言。 弟弟一副只用一次说明就掌握了情况的样子,我从正面跟他对质。 「布鲁,如果你见到菲亚,你想做甚么?」 听到我的问题,布鲁瞬间瞪大了眼睛,但马上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一本正经地回答。 「我当然会跪下来表示感谢,恳求把我作为仆人放在身边。」 我皱起眉头,挥一挥手。 ……布鲁,那是你想做的事。这跟菲亚的愿望不一样吧。 「关于这件事,我也想了很多,首先你不是应该考虑一下菲亚到底想要甚么吗?说到底,你觉得,半年前菲亚邀约我们一起去冒险,这是偶然吗?」 「甚么?」 布鲁像是被问了一个从未想过的问题,叫了起来,吃惊地抬头看著我。 我接下了弟弟的视线,用手托著下巴眯起了眼睛。 「那样的偶然可是万中无一的。考虑到菲亚的存在,她应该是在理解了我们是谁之后,为了考验我们才来找我们的。」 「兄长大人,不,兄长大人说得对。」 「但是,菲亚一直最后都没提到我们的身份。那就是,菲亚不希望我们以那身份对待她的表现吧。同样,菲亚到最后并没有表明自己是谁,也就是不希望我们把菲亚当作女神看待吧。」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哥哥想说的是……」 「不要服侍菲亚!不要下跪!不要恳求!不要把她当作至尊的存在!听好了吗?对待菲亚,就要像对待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 「老朋友。面对女神,这种不敬的态度能被原谅吗?」 和他说的相反,弟弟一脸焦急地说。 ……哎呀,病情很严重啊。 虽然一瞬间这么想,但从旁人看来,我也是这样的感觉吗? 「啊,哥哥,一想到能见到菲亚,我的心都要炸裂了!」 看著满脸通红、愁眉苦脸的弟弟,我一边在心里嘀咕著「真是可爱啊」,一边将视线转移到骑士团总长切萨雷身上。 「话说,切萨雷,发生了一个问题。完全非我本意的,我有差不多一百名骑士跟著。加上你们就超过二百人了吧?带著二百个老练的骑士,正常就只会被当作成上级贵族吶。」 「是的。」 「但是,菲亚不希望我们表明身份,如果这样会妨碍她的话,那就本末倒置了。所以,我会预先决定信号。当我或布鲁玩拨起头发的话,那就同时解散吧。那一刻,你们就不再是我们的护卫,明白了吗?」 「我知道了。」 考虑到我和布鲁的身份,这道命令本来是不可能的,但理解我们想法的帝国骑士团的最高负责人,却轻而易举地首肯了。 听到骑士团总长的回覆,我和弟弟怀著感激的心情微微颔首,喝光了杯子里的液体,咚!把杯子放到桌子上。 「好,决定了!相遇并不是终点,而是起点。然后,命题就是我们能做些甚么,为了拯救了我们的女神。」 听到我的话,布鲁和切萨雷严肃地回答。 ——那么,被下了沉重决心的对方……菲亚不可能知道这个情景。 号称并分大陆的强国的亚尔迪亚卡帝国的两位皇弟,再次与并非「创生女神」、而是一介骑士重逢,还得再等几天。 特别加笔【side 柯蒂斯】因为对菲亚的建议而后悔到要死 第一次看到这位少女骑士的时候,因为她那漂亮的红头发而误认为是西里尔团长的母君——前公爵夫人。 当然,认误了与前公爵夫人年龄相差悬殊的女性骑士的行为是非常失礼的,所以当察觉到错误后立刻道歉。 ……但是,当我意识到自己认错人之后,我从心底感到不可思议,为什么会认错人呢? 因为两人年龄大不相同,而发色也完全不同。 没记错,前公爵夫人的头发是红色的,但更偏向橙色。 与之相对,少女骑士菲亚的发色却是深红色。 传说中的大圣女也是如此,破晓色的头发。 把这珍贵的红色头发跟混进了橙色的头发弄错,实在失礼至极,我由衷地反省。 「菲亚,真的很抱歉。」 日后,我再次道歉时,菲亚若无其事地笑了。 「谢谢您的细心。既然你把我的端庄的氛围跟前公爵夫人的冷艳弄错了,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呢。」 「啊,啊啊,是啊……」 听到菲亚的回答,我一时语塞。 刚才菲亚说的,是我把她误认为前公爵夫人时使用的借口。 而且,不可否认的是,我那理由中包含了抱歉的心,多半还掺杂著恭维的成分。 这一点,我还以为菲亚已经完全理解了……看来,她的性格比想像中还要直率。人家对她说的话,她都全盘照收。 明明是隶属于要护卫卷罩于权谋术数中的王城居民的第一骑士团,也太过纯朴了,我对菲亚的将来有些担心。 「……菲亚,你知道甚么叫腹艺吗?」(按:日语,意思是「城府」) 出于担心的心情,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逾越,但还是这么问道。 于是,菲亚不理会我的担忧,得意地开口了。 「当然啦,虽然第六骑士团有很多人都很擅长,那挺需要技巧的呢。」 「啊,你知道就好了。反正你早晚也会需要的,还是学会比较好。」 作为前第一骑士团的一员,本以为给出了适当的建议,却不知为何被菲亚一脸惊讶地盯著。 「咦?我也需要腹艺吗?」 「当然了。」 因为第一骑士团是很特殊的。 不仅要保护好对象,而且在对象和第三者进行交流的过程中,一旦感觉到政治上的危险性,就要秘密向文官报告。 正因为如此,即使发现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也要完全不表现在表情上,而是在心里盘算。 作为基本中的基本,我被分配到第一骑士团的时候,最先就是被教导这个…… 「啊,是这样啊! !」 菲亚一脸惊讶地回答。看来是第一次听说。 ……真是纯朴啊。 用闪闪发亮的眼睛、饶有兴趣地细声说「腹艺吗」的菲亚,我觉得挺好的。 「从今晚开始,我会努力学习腹艺的了!!」 看著这么说著、微微一笑的菲亚,心感真是热心的新人骑士啊,将来很有希望……真想揍一顿当时居然在佩服的自己。 又过了一阵子。 我回想起前世的记忆。 然后,在某个宴席上。 「登登」菲大人一边说著,一边脱下骑士服,我吓得胆都跳出来了。 虽然是在衬衫上,但菲大人的肚子位置画了一张人脸。 在以第六骑士团为中心、吵吵闹闹的骑士面前,菲大人高兴地大声说道。 「我为大家表演第一骑士团的必须项目,柯蒂斯团长亲自传授的腹艺! !」 那一瞬间,我受到了五雷轰顶般的冲击。 「腹艺!!」 菲大人似乎是想通过转动腹部,来改变画在腹部(虽说是在衣服上的)的人脸的表情,来取悦大家,但那是……肚皮舞啊!!!(按:肚皮舞日文为腹踊) ——我电光石火地迅速脱下自己的骑士服,用那件衣服裹住菲大人抱起来,像脱兔一样在骑士们中间跑过,离开了那里。我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回想起来,人生中从未有过那么快的行动。 ……那天晚上,虽然知道自己是在和醉鬼打交道,但一整晚都在为自己使用了令人混淆的单词的愚蠢行为而道歉,同时也在不断恳求菲大人。 「求你了,一个黄花闺女,请不要在男性面前露出小肚子! !」 「诶?可是,明明那么辛苦练习,好不容易才终于学会了!」 「这样的技巧,菲大人完全不需要——而且,刚才菲大人说是我的亲传,但我绝对没有教过菲大人这样的行为。」 「嗯,不过,实际上告诉我腹艺的必要性的人是柯蒂斯,所以我还想把这个功劳归于你呢。」 「功劳!!如果菲大人再次向大家展示这技艺,我一定会想死的。」 「嘿嘿!?那、那么夸张??我明白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表演腹艺了!」 菲大人就是这样,不断地答允了我。 听了这句话,心里想著我们的心是相通的,从心底感到安心。然而——作为醉鬼的常态,第二天早晨的菲大人,把和我约定的这件事忘得一乾二净了。 第一次看到这位少女骑士的时候,因为她那漂亮的红头发而误认为是西里尔团长的母君——前公爵夫人。 当然,认误了与前公爵夫人年龄相差悬殊的女性骑士的行为是非常失礼的,所以当察觉到错误后立刻道歉。 ……但是,当我意识到自己认错人之后,我从心底感到不可思议,为什么会认错人呢? 因为两人年龄大不相同,而发色也完全不同。 没记错,前公爵夫人的头发是红色的,但更偏向橙色。 与之相对,少女骑士菲亚的发色却是深红色。 传说中的大圣女也是如此,破晓色的头发。 把这珍贵的红色头发跟混进了橙色的头发弄错,实在失礼至极,我由衷地反省。 「菲亚,真的很抱歉。」 日后,我再次道歉时,菲亚若无其事地笑了。 「谢谢您的细心。既然你把我的端庄的氛围跟前公爵夫人的冷艳弄错了,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呢。」 「啊,啊啊,是啊……」 听到菲亚的回答,我一时语塞。 刚才菲亚说的,是我把她误认为前公爵夫人时使用的借口。 而且,不可否认的是,我那理由中包含了抱歉的心,多半还掺杂著恭维的成分。 这一点,我还以为菲亚已经完全理解了……看来,她的性格比想像中还要直率。人家对她说的话,她都全盘照收。 明明是隶属于要护卫卷罩于权谋术数中的王城居民的第一骑士团,也太过纯朴了,我对菲亚的将来有些担心。 「……菲亚,你知道甚么叫腹艺吗?」(按:日语,意思是「城府」) 出于担心的心情,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逾越,但还是这么问道。 于是,菲亚不理会我的担忧,得意地开口了。 「当然啦,虽然第六骑士团有很多人都很擅长,那挺需要技巧的呢。」 「啊,你知道就好了。反正你早晚也会需要的,还是学会比较好。」 作为前第一骑士团的一员,本以为给出了适当的建议,却不知为何被菲亚一脸惊讶地盯著。 「咦?我也需要腹艺吗?」 「当然了。」 因为第一骑士团是很特殊的。 不仅要保护好对象,而且在对象和第三者进行交流的过程中,一旦感觉到政治上的危险性,就要秘密向文官报告。 正因为如此,即使发现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也要完全不表现在表情上,而是在心里盘算。 作为基本中的基本,我被分配到第一骑士团的时候,最先就是被教导这个…… 「啊,是这样啊! !」 菲亚一脸惊讶地回答。看来是第一次听说。 ……真是纯朴啊。 用闪闪发亮的眼睛、饶有兴趣地细声说「腹艺吗」的菲亚,我觉得挺好的。 「从今晚开始,我会努力学习腹艺的了!!」 看著这么说著、微微一笑的菲亚,心感真是热心的新人骑士啊,将来很有希望……真想揍一顿当时居然在佩服的自己。 又过了一阵子。 我回想起前世的记忆。 然后,在某个宴席上。 「登登」菲大人一边说著,一边脱下骑士服,我吓得胆都跳出来了。 虽然是在衬衫上,但菲大人的肚子位置画了一张人脸。 在以第六骑士团为中心、吵吵闹闹的骑士面前,菲大人高兴地大声说道。 「我为大家表演第一骑士团的必须项目,柯蒂斯团长亲自传授的腹艺! !」 那一瞬间,我受到了五雷轰顶般的冲击。 「腹艺!!」 菲大人似乎是想通过转动腹部,来改变画在腹部(虽说是在衣服上的)的人脸的表情,来取悦大家,但那是……肚皮舞啊!!!(按:肚皮舞日文为腹踊) ——我电光石火地迅速脱下自己的骑士服,用那件衣服裹住菲大人抱起来,像脱兔一样在骑士们中间跑过,离开了那里。我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回想起来,人生中从未有过那么快的行动。 ……那天晚上,虽然知道自己是在和醉鬼打交道,但一整晚都在为自己使用了令人混淆的单词的愚蠢行为而道歉,同时也在不断恳求菲大人。 「求你了,一个黄花闺女,请不要在男性面前露出小肚子! !」 「诶?可是,明明那么辛苦练习,好不容易才终于学会了!」 「这样的技巧,菲大人完全不需要——而且,刚才菲大人说是我的亲传,但我绝对没有教过菲大人这样的行为。」 「嗯,不过,实际上告诉我腹艺的必要性的人是柯蒂斯,所以我还想把这个功劳归于你呢。」 「功劳!!如果菲大人再次向大家展示这技艺,我一定会想死的。」 「嘿嘿!?那、那么夸张??我明白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表演腹艺了!」 菲大人就是这样,不断地答允了我。 听了这句话,心里想著我们的心是相通的,从心底感到安心。然而——作为醉鬼的常态,第二天早晨的菲大人,把和我约定的这件事忘得一乾二净了。 第一次看到这位少女骑士的时候,因为她那漂亮的红头发而误认为是西里尔团长的母君——前公爵夫人。 当然,认误了与前公爵夫人年龄相差悬殊的女性骑士的行为是非常失礼的,所以当察觉到错误后立刻道歉。 ……但是,当我意识到自己认错人之后,我从心底感到不可思议,为什么会认错人呢? 因为两人年龄大不相同,而发色也完全不同。 没记错,前公爵夫人的头发是红色的,但更偏向橙色。 与之相对,少女骑士菲亚的发色却是深红色。 传说中的大圣女也是如此,破晓色的头发。 把这珍贵的红色头发跟混进了橙色的头发弄错,实在失礼至极,我由衷地反省。 「菲亚,真的很抱歉。」 日后,我再次道歉时,菲亚若无其事地笑了。 「谢谢您的细心。既然你把我的端庄的氛围跟前公爵夫人的冷艳弄错了,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呢。」 「啊,啊啊,是啊……」 听到菲亚的回答,我一时语塞。 刚才菲亚说的,是我把她误认为前公爵夫人时使用的借口。 而且,不可否认的是,我那理由中包含了抱歉的心,多半还掺杂著恭维的成分。 这一点,我还以为菲亚已经完全理解了……看来,她的性格比想像中还要直率。人家对她说的话,她都全盘照收。 明明是隶属于要护卫卷罩于权谋术数中的王城居民的第一骑士团,也太过纯朴了,我对菲亚的将来有些担心。 「……菲亚,你知道甚么叫腹艺吗?」(按:日语,意思是「城府」) 出于担心的心情,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逾越,但还是这么问道。 于是,菲亚不理会我的担忧,得意地开口了。 「当然啦,虽然第六骑士团有很多人都很擅长,那挺需要技巧的呢。」 「啊,你知道就好了。反正你早晚也会需要的,还是学会比较好。」 作为前第一骑士团的一员,本以为给出了适当的建议,却不知为何被菲亚一脸惊讶地盯著。 「咦?我也需要腹艺吗?」 「当然了。」 因为第一骑士团是很特殊的。 不仅要保护好对象,而且在对象和第三者进行交流的过程中,一旦感觉到政治上的危险性,就要秘密向文官报告。 正因为如此,即使发现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也要完全不表现在表情上,而是在心里盘算。 作为基本中的基本,我被分配到第一骑士团的时候,最先就是被教导这个…… 「啊,是这样啊! !」 菲亚一脸惊讶地回答。看来是第一次听说。 ……真是纯朴啊。 用闪闪发亮的眼睛、饶有兴趣地细声说「腹艺吗」的菲亚,我觉得挺好的。 「从今晚开始,我会努力学习腹艺的了!!」 看著这么说著、微微一笑的菲亚,心感真是热心的新人骑士啊,将来很有希望……真想揍一顿当时居然在佩服的自己。 又过了一阵子。 我回想起前世的记忆。 然后,在某个宴席上。 「登登」菲大人一边说著,一边脱下骑士服,我吓得胆都跳出来了。 虽然是在衬衫上,但菲大人的肚子位置画了一张人脸。 在以第六骑士团为中心、吵吵闹闹的骑士面前,菲大人高兴地大声说道。 「我为大家表演第一骑士团的必须项目,柯蒂斯团长亲自传授的腹艺! !」 那一瞬间,我受到了五雷轰顶般的冲击。 「腹艺!!」 菲大人似乎是想通过转动腹部,来改变画在腹部(虽说是在衣服上的)的人脸的表情,来取悦大家,但那是……肚皮舞啊!!!(按:肚皮舞日文为腹踊) ——我电光石火地迅速脱下自己的骑士服,用那件衣服裹住菲大人抱起来,像脱兔一样在骑士们中间跑过,离开了那里。我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回想起来,人生中从未有过那么快的行动。 ……那天晚上,虽然知道自己是在和醉鬼打交道,但一整晚都在为自己使用了令人混淆的单词的愚蠢行为而道歉,同时也在不断恳求菲大人。 「求你了,一个黄花闺女,请不要在男性面前露出小肚子! !」 「诶?可是,明明那么辛苦练习,好不容易才终于学会了!」 「这样的技巧,菲大人完全不需要——而且,刚才菲大人说是我的亲传,但我绝对没有教过菲大人这样的行为。」 「嗯,不过,实际上告诉我腹艺的必要性的人是柯蒂斯,所以我还想把这个功劳归于你呢。」 「功劳!!如果菲大人再次向大家展示这技艺,我一定会想死的。」 「嘿嘿!?那、那么夸张??我明白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表演腹艺了!」 菲大人就是这样,不断地答允了我。 听了这句话,心里想著我们的心是相通的,从心底感到安心。然而——作为醉鬼的常态,第二天早晨的菲大人,把和我约定的这件事忘得一乾二净了。 第一次看到这位少女骑士的时候,因为她那漂亮的红头发而误认为是西里尔团长的母君——前公爵夫人。 当然,认误了与前公爵夫人年龄相差悬殊的女性骑士的行为是非常失礼的,所以当察觉到错误后立刻道歉。 ……但是,当我意识到自己认错人之后,我从心底感到不可思议,为什么会认错人呢? 因为两人年龄大不相同,而发色也完全不同。 没记错,前公爵夫人的头发是红色的,但更偏向橙色。 与之相对,少女骑士菲亚的发色却是深红色。 传说中的大圣女也是如此,破晓色的头发。 把这珍贵的红色头发跟混进了橙色的头发弄错,实在失礼至极,我由衷地反省。 「菲亚,真的很抱歉。」 日后,我再次道歉时,菲亚若无其事地笑了。 「谢谢您的细心。既然你把我的端庄的氛围跟前公爵夫人的冷艳弄错了,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呢。」 「啊,啊啊,是啊……」 听到菲亚的回答,我一时语塞。 刚才菲亚说的,是我把她误认为前公爵夫人时使用的借口。 而且,不可否认的是,我那理由中包含了抱歉的心,多半还掺杂著恭维的成分。 这一点,我还以为菲亚已经完全理解了……看来,她的性格比想像中还要直率。人家对她说的话,她都全盘照收。 明明是隶属于要护卫卷罩于权谋术数中的王城居民的第一骑士团,也太过纯朴了,我对菲亚的将来有些担心。 「……菲亚,你知道甚么叫腹艺吗?」(按:日语,意思是「城府」) 出于担心的心情,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逾越,但还是这么问道。 于是,菲亚不理会我的担忧,得意地开口了。 「当然啦,虽然第六骑士团有很多人都很擅长,那挺需要技巧的呢。」 「啊,你知道就好了。反正你早晚也会需要的,还是学会比较好。」 作为前第一骑士团的一员,本以为给出了适当的建议,却不知为何被菲亚一脸惊讶地盯著。 「咦?我也需要腹艺吗?」 「当然了。」 因为第一骑士团是很特殊的。 不仅要保护好对象,而且在对象和第三者进行交流的过程中,一旦感觉到政治上的危险性,就要秘密向文官报告。 正因为如此,即使发现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也要完全不表现在表情上,而是在心里盘算。 作为基本中的基本,我被分配到第一骑士团的时候,最先就是被教导这个…… 「啊,是这样啊! !」 菲亚一脸惊讶地回答。看来是第一次听说。 ……真是纯朴啊。 用闪闪发亮的眼睛、饶有兴趣地细声说「腹艺吗」的菲亚,我觉得挺好的。 「从今晚开始,我会努力学习腹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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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珍贵的红色头发跟混进了橙色的头发弄错,实在失礼至极,我由衷地反省。 「菲亚,真的很抱歉。」 日后,我再次道歉时,菲亚若无其事地笑了。 「谢谢您的细心。既然你把我的端庄的氛围跟前公爵夫人的冷艳弄错了,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呢。」 「啊,啊啊,是啊……」 听到菲亚的回答,我一时语塞。 刚才菲亚说的,是我把她误认为前公爵夫人时使用的借口。 而且,不可否认的是,我那理由中包含了抱歉的心,多半还掺杂著恭维的成分。 这一点,我还以为菲亚已经完全理解了……看来,她的性格比想像中还要直率。人家对她说的话,她都全盘照收。 明明是隶属于要护卫卷罩于权谋术数中的王城居民的第一骑士团,也太过纯朴了,我对菲亚的将来有些担心。 「……菲亚,你知道甚么叫腹艺吗?」(按:日语,意思是「城府」) 出于担心的心情,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逾越,但还是这么问道。 于是,菲亚不理会我的担忧,得意地开口了。 「当然啦,虽然第六骑士团有很多人都很擅长,那挺需要技巧的呢。」 「啊,你知道就好了。反正你早晚也会需要的,还是学会比较好。」 作为前第一骑士团的一员,本以为给出了适当的建议,却不知为何被菲亚一脸惊讶地盯著。 「咦?我也需要腹艺吗?」 「当然了。」 因为第一骑士团是很特殊的。 不仅要保护好对象,而且在对象和第三者进行交流的过程中,一旦感觉到政治上的危险性,就要秘密向文官报告。 正因为如此,即使发现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也要完全不表现在表情上,而是在心里盘算。 作为基本中的基本,我被分配到第一骑士团的时候,最先就是被教导这个…… 「啊,是这样啊! !」 菲亚一脸惊讶地回答。看来是第一次听说。 ……真是纯朴啊。 用闪闪发亮的眼睛、饶有兴趣地细声说「腹艺吗」的菲亚,我觉得挺好的。 「从今晚开始,我会努力学习腹艺的了!!」 看著这么说著、微微一笑的菲亚,心感真是热心的新人骑士啊,将来很有希望……真想揍一顿当时居然在佩服的自己。 又过了一阵子。 我回想起前世的记忆。 然后,在某个宴席上。 「登登」菲大人一边说著,一边脱下骑士服,我吓得胆都跳出来了。 虽然是在衬衫上,但菲大人的肚子位置画了一张人脸。 在以第六骑士团为中心、吵吵闹闹的骑士面前,菲大人高兴地大声说道。 「我为大家表演第一骑士团的必须项目,柯蒂斯团长亲自传授的腹艺! !」 那一瞬间,我受到了五雷轰顶般的冲击。 「腹艺!!」 菲大人似乎是想通过转动腹部,来改变画在腹部(虽说是在衣服上的)的人脸的表情,来取悦大家,但那是……肚皮舞啊!!!(按:肚皮舞日文为腹踊) ——我电光石火地迅速脱下自己的骑士服,用那件衣服裹住菲大人抱起来,像脱兔一样在骑士们中间跑过,离开了那里。我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回想起来,人生中从未有过那么快的行动。 ……那天晚上,虽然知道自己是在和醉鬼打交道,但一整晚都在为自己使用了令人混淆的单词的愚蠢行为而道歉,同时也在不断恳求菲大人。 「求你了,一个黄花闺女,请不要在男性面前露出小肚子! !」 「诶?可是,明明那么辛苦练习,好不容易才终于学会了!」 「这样的技巧,菲大人完全不需要——而且,刚才菲大人说是我的亲传,但我绝对没有教过菲大人这样的行为。」 「嗯,不过,实际上告诉我腹艺的必要性的人是柯蒂斯,所以我还想把这个功劳归于你呢。」 「功劳!!如果菲大人再次向大家展示这技艺,我一定会想死的。」 「嘿嘿!?那、那么夸张??我明白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表演腹艺了!」 菲大人就是这样,不断地答允了我。 听了这句话,心里想著我们的心是相通的,从心底感到安心。然而——作为醉鬼的常态,第二天早晨的菲大人,把和我约定的这件事忘得一乾二净了。 第一次看到这位少女骑士的时候,因为她那漂亮的红头发而误认为是西里尔团长的母君——前公爵夫人。 当然,认误了与前公爵夫人年龄相差悬殊的女性骑士的行为是非常失礼的,所以当察觉到错误后立刻道歉。 ……但是,当我意识到自己认错人之后,我从心底感到不可思议,为什么会认错人呢? 因为两人年龄大不相同,而发色也完全不同。 没记错,前公爵夫人的头发是红色的,但更偏向橙色。 与之相对,少女骑士菲亚的发色却是深红色。 传说中的大圣女也是如此,破晓色的头发。 把这珍贵的红色头发跟混进了橙色的头发弄错,实在失礼至极,我由衷地反省。 「菲亚,真的很抱歉。」 日后,我再次道歉时,菲亚若无其事地笑了。 「谢谢您的细心。既然你把我的端庄的氛围跟前公爵夫人的冷艳弄错了,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呢。」 「啊,啊啊,是啊……」 听到菲亚的回答,我一时语塞。 刚才菲亚说的,是我把她误认为前公爵夫人时使用的借口。 而且,不可否认的是,我那理由中包含了抱歉的心,多半还掺杂著恭维的成分。 这一点,我还以为菲亚已经完全理解了……看来,她的性格比想像中还要直率。人家对她说的话,她都全盘照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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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看到这位少女骑士的时候,因为她那漂亮的红头发而误认为是西里尔团长的母君——前公爵夫人。 当然,认误了与前公爵夫人年龄相差悬殊的女性骑士的行为是非常失礼的,所以当察觉到错误后立刻道歉。 ……但是,当我意识到自己认错人之后,我从心底感到不可思议,为什么会认错人呢? 因为两人年龄大不相同,而发色也完全不同。 没记错,前公爵夫人的头发是红色的,但更偏向橙色。 与之相对,少女骑士菲亚的发色却是深红色。 传说中的大圣女也是如此,破晓色的头发。 把这珍贵的红色头发跟混进了橙色的头发弄错,实在失礼至极,我由衷地反省。 「菲亚,真的很抱歉。」 日后,我再次道歉时,菲亚若无其事地笑了。 「谢谢您的细心。既然你把我的端庄的氛围跟前公爵夫人的冷艳弄错了,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呢。」 「啊,啊啊,是啊……」 听到菲亚的回答,我一时语塞。 刚才菲亚说的,是我把她误认为前公爵夫人时使用的借口。 而且,不可否认的是,我那理由中包含了抱歉的心,多半还掺杂著恭维的成分。 这一点,我还以为菲亚已经完全理解了……看来,她的性格比想像中还要直率。人家对她说的话,她都全盘照收。 明明是隶属于要护卫卷罩于权谋术数中的王城居民的第一骑士团,也太过纯朴了,我对菲亚的将来有些担心。 「……菲亚,你知道甚么叫腹艺吗?」(按:日语,意思是「城府」) 出于担心的心情,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逾越,但还是这么问道。 于是,菲亚不理会我的担忧,得意地开口了。 「当然啦,虽然第六骑士团有很多人都很擅长,那挺需要技巧的呢。」 「啊,你知道就好了。反正你早晚也会需要的,还是学会比较好。」 作为前第一骑士团的一员,本以为给出了适当的建议,却不知为何被菲亚一脸惊讶地盯著。 「咦?我也需要腹艺吗?」 「当然了。」 因为第一骑士团是很特殊的。 不仅要保护好对象,而且在对象和第三者进行交流的过程中,一旦感觉到政治上的危险性,就要秘密向文官报告。 正因为如此,即使发现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也要完全不表现在表情上,而是在心里盘算。 作为基本中的基本,我被分配到第一骑士团的时候,最先就是被教导这个…… 「啊,是这样啊! !」 菲亚一脸惊讶地回答。看来是第一次听说。 ……真是纯朴啊。 用闪闪发亮的眼睛、饶有兴趣地细声说「腹艺吗」的菲亚,我觉得挺好的。 「从今晚开始,我会努力学习腹艺的了!!」 看著这么说著、微微一笑的菲亚,心感真是热心的新人骑士啊,将来很有希望……真想揍一顿当时居然在佩服的自己。 又过了一阵子。 我回想起前世的记忆。 然后,在某个宴席上。 「登登」菲大人一边说著,一边脱下骑士服,我吓得胆都跳出来了。 虽然是在衬衫上,但菲大人的肚子位置画了一张人脸。 在以第六骑士团为中心、吵吵闹闹的骑士面前,菲大人高兴地大声说道。 「我为大家表演第一骑士团的必须项目,柯蒂斯团长亲自传授的腹艺! !」 那一瞬间,我受到了五雷轰顶般的冲击。 「腹艺!!」 菲大人似乎是想通过转动腹部,来改变画在腹部(虽说是在衣服上的)的人脸的表情,来取悦大家,但那是……肚皮舞啊!!!(按:肚皮舞日文为腹踊) ——我电光石火地迅速脱下自己的骑士服,用那件衣服裹住菲大人抱起来,像脱兔一样在骑士们中间跑过,离开了那里。我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回想起来,人生中从未有过那么快的行动。 ……那天晚上,虽然知道自己是在和醉鬼打交道,但一整晚都在为自己使用了令人混淆的单词的愚蠢行为而道歉,同时也在不断恳求菲大人。 「求你了,一个黄花闺女,请不要在男性面前露出小肚子! !」 「诶?可是,明明那么辛苦练习,好不容易才终于学会了!」 「这样的技巧,菲大人完全不需要——而且,刚才菲大人说是我的亲传,但我绝对没有教过菲大人这样的行为。」 「嗯,不过,实际上告诉我腹艺的必要性的人是柯蒂斯,所以我还想把这个功劳归于你呢。」 「功劳!!如果菲大人再次向大家展示这技艺,我一定会想死的。」 「嘿嘿!?那、那么夸张??我明白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表演腹艺了!」 菲大人就是这样,不断地答允了我。 听了这句话,心里想著我们的心是相通的,从心底感到安心。然而——作为醉鬼的常态,第二天早晨的菲大人,把和我约定的这件事忘得一乾二净了。 第一次看到这位少女骑士的时候,因为她那漂亮的红头发而误认为是西里尔团长的母君——前公爵夫人。 当然,认误了与前公爵夫人年龄相差悬殊的女性骑士的行为是非常失礼的,所以当察觉到错误后立刻道歉。 ……但是,当我意识到自己认错人之后,我从心底感到不可思议,为什么会认错人呢? 因为两人年龄大不相同,而发色也完全不同。 没记错,前公爵夫人的头发是红色的,但更偏向橙色。 与之相对,少女骑士菲亚的发色却是深红色。 传说中的大圣女也是如此,破晓色的头发。 把这珍贵的红色头发跟混进了橙色的头发弄错,实在失礼至极,我由衷地反省。 「菲亚,真的很抱歉。」 日后,我再次道歉时,菲亚若无其事地笑了。 「谢谢您的细心。既然你把我的端庄的氛围跟前公爵夫人的冷艳弄错了,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呢。」 「啊,啊啊,是啊……」 听到菲亚的回答,我一时语塞。 刚才菲亚说的,是我把她误认为前公爵夫人时使用的借口。 而且,不可否认的是,我那理由中包含了抱歉的心,多半还掺杂著恭维的成分。 这一点,我还以为菲亚已经完全理解了……看来,她的性格比想像中还要直率。人家对她说的话,她都全盘照收。 明明是隶属于要护卫卷罩于权谋术数中的王城居民的第一骑士团,也太过纯朴了,我对菲亚的将来有些担心。 「……菲亚,你知道甚么叫腹艺吗?」(按:日语,意思是「城府」) 出于担心的心情,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逾越,但还是这么问道。 于是,菲亚不理会我的担忧,得意地开口了。 「当然啦,虽然第六骑士团有很多人都很擅长,那挺需要技巧的呢。」 「啊,你知道就好了。反正你早晚也会需要的,还是学会比较好。」 作为前第一骑士团的一员,本以为给出了适当的建议,却不知为何被菲亚一脸惊讶地盯著。 「咦?我也需要腹艺吗?」 「当然了。」 因为第一骑士团是很特殊的。 不仅要保护好对象,而且在对象和第三者进行交流的过程中,一旦感觉到政治上的危险性,就要秘密向文官报告。 正因为如此,即使发现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也要完全不表现在表情上,而是在心里盘算。 作为基本中的基本,我被分配到第一骑士团的时候,最先就是被教导这个…… 「啊,是这样啊! !」 菲亚一脸惊讶地回答。看来是第一次听说。 ……真是纯朴啊。 用闪闪发亮的眼睛、饶有兴趣地细声说「腹艺吗」的菲亚,我觉得挺好的。 「从今晚开始,我会努力学习腹艺的了!!」 看著这么说著、微微一笑的菲亚,心感真是热心的新人骑士啊,将来很有希望……真想揍一顿当时居然在佩服的自己。 又过了一阵子。 我回想起前世的记忆。 然后,在某个宴席上。 「登登」菲大人一边说著,一边脱下骑士服,我吓得胆都跳出来了。 虽然是在衬衫上,但菲大人的肚子位置画了一张人脸。 在以第六骑士团为中心、吵吵闹闹的骑士面前,菲大人高兴地大声说道。 「我为大家表演第一骑士团的必须项目,柯蒂斯团长亲自传授的腹艺! !」 那一瞬间,我受到了五雷轰顶般的冲击。 「腹艺!!」 菲大人似乎是想通过转动腹部,来改变画在腹部(虽说是在衣服上的)的人脸的表情,来取悦大家,但那是……肚皮舞啊!!!(按:肚皮舞日文为腹踊) ——我电光石火地迅速脱下自己的骑士服,用那件衣服裹住菲大人抱起来,像脱兔一样在骑士们中间跑过,离开了那里。我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回想起来,人生中从未有过那么快的行动。 ……那天晚上,虽然知道自己是在和醉鬼打交道,但一整晚都在为自己使用了令人混淆的单词的愚蠢行为而道歉,同时也在不断恳求菲大人。 「求你了,一个黄花闺女,请不要在男性面前露出小肚子! !」 「诶?可是,明明那么辛苦练习,好不容易才终于学会了!」 「这样的技巧,菲大人完全不需要——而且,刚才菲大人说是我的亲传,但我绝对没有教过菲大人这样的行为。」 「嗯,不过,实际上告诉我腹艺的必要性的人是柯蒂斯,所以我还想把这个功劳归于你呢。」 「功劳!!如果菲大人再次向大家展示这技艺,我一定会想死的。」 「嘿嘿!?那、那么夸张??我明白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表演腹艺了!」 菲大人就是这样,不断地答允了我。 听了这句话,心里想著我们的心是相通的,从心底感到安心。然而——作为醉鬼的常态,第二天早晨的菲大人,把和我约定的这件事忘得一乾二净了。 后记 你好,谢谢大家拿起了第四卷。 和之前发行第三卷时一样,严重的疾病正在蔓延,大家的身体还好吗? 衷心希望这个疫病能早日消弭,恢复安全、安心的日常生活。 我自己的生活方式也发生了变化,在家度过的时间增加了。 与此相应,读书的时间也增加了。 前几天,我买了一本推理小说,沉浸在阅读的过程中,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的犯案手法。 哇,想到了崭新的手法!实行这个诡计的话,就会跑出一个意外的犯人了!一边这样想著一边读,故事完全按照我的想法展开。 天才!搞不好,我是推理小说的天才! 我高兴地读了一遍,呵呵哈哈,诡计和犯人都一如我所想像。 怀著激动的心情把小说摆到书架上,……嗯,没错。书架上还有一本同样的书。 看来,我以前买过那本书,读过一遍。 别说天才了,明明读完了也没发现自己重读了,让我很吃惊。 不过,根据想法的不同,这就是能以第一次看一般的新鲜心情,再次享受,是很划算的。 ……嗯,因为是这样的环境,所以希望能构成不损害健康的思考回路。 那么,从上一卷继续的沙萨兰篇,在本卷就告一段落了。 最终,菲亚得到了沙萨兰(by 骑士团总长&首席骑士团长)。 与300年前的沙萨兰篇也有所连结,我想应该是好好告一段落的故事吧(希望)。 另外,把本卷的故事中最快乐的剧情,画了在封面上。 色调绝妙,比想像更能传达出快乐的一张图。 chibi桑,谢谢你! 最后,感谢大家读到这里。 为著本作的成型而竭尽全力的各位、阅读的各位,非常感谢。 然后,这次请让我说一声特别的谢意。从本作品一开始就在一起的责任编辑,在本卷的中途被替换了。 他教会了我「写小说虽然辛苦,但很快乐」这一最重要的事情。 我想由衷地表示感谢。非常感谢你。 至于新负责人,以后也多多指教了。 就是这样,比前一卷得到了更多的帮助,托大家的福,这一卷的书籍化工作也很愉快。 你好,谢谢大家拿起了第四卷。 和之前发行第三卷时一样,严重的疾病正在蔓延,大家的身体还好吗? 衷心希望这个疫病能早日消弭,恢复安全、安心的日常生活。 我自己的生活方式也发生了变化,在家度过的时间增加了。 与此相应,读书的时间也增加了。 前几天,我买了一本推理小说,沉浸在阅读的过程中,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的犯案手法。 哇,想到了崭新的手法!实行这个诡计的话,就会跑出一个意外的犯人了!一边这样想著一边读,故事完全按照我的想法展开。 天才!搞不好,我是推理小说的天才! 我高兴地读了一遍,呵呵哈哈,诡计和犯人都一如我所想像。 怀著激动的心情把小说摆到书架上,……嗯,没错。书架上还有一本同样的书。 看来,我以前买过那本书,读过一遍。 别说天才了,明明读完了也没发现自己重读了,让我很吃惊。 不过,根据想法的不同,这就是能以第一次看一般的新鲜心情,再次享受,是很划算的。 ……嗯,因为是这样的环境,所以希望能构成不损害健康的思考回路。 那么,从上一卷继续的沙萨兰篇,在本卷就告一段落了。 最终,菲亚得到了沙萨兰(by 骑士团总长&首席骑士团长)。 与300年前的沙萨兰篇也有所连结,我想应该是好好告一段落的故事吧(希望)。 另外,把本卷的故事中最快乐的剧情,画了在封面上。 色调绝妙,比想像更能传达出快乐的一张图。 chibi桑,谢谢你! 最后,感谢大家读到这里。 为著本作的成型而竭尽全力的各位、阅读的各位,非常感谢。 然后,这次请让我说一声特别的谢意。从本作品一开始就在一起的责任编辑,在本卷的中途被替换了。 他教会了我「写小说虽然辛苦,但很快乐」这一最重要的事情。 我想由衷地表示感谢。非常感谢你。 至于新负责人,以后也多多指教了。 就是这样,比前一卷得到了更多的帮助,托大家的福,这一卷的书籍化工作也很愉快。 你好,谢谢大家拿起了第四卷。 和之前发行第三卷时一样,严重的疾病正在蔓延,大家的身体还好吗? 衷心希望这个疫病能早日消弭,恢复安全、安心的日常生活。 我自己的生活方式也发生了变化,在家度过的时间增加了。 与此相应,读书的时间也增加了。 前几天,我买了一本推理小说,沉浸在阅读的过程中,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的犯案手法。 哇,想到了崭新的手法!实行这个诡计的话,就会跑出一个意外的犯人了!一边这样想著一边读,故事完全按照我的想法展开。 天才!搞不好,我是推理小说的天才! 我高兴地读了一遍,呵呵哈哈,诡计和犯人都一如我所想像。 怀著激动的心情把小说摆到书架上,……嗯,没错。书架上还有一本同样的书。 看来,我以前买过那本书,读过一遍。 别说天才了,明明读完了也没发现自己重读了,让我很吃惊。 不过,根据想法的不同,这就是能以第一次看一般的新鲜心情,再次享受,是很划算的。 ……嗯,因为是这样的环境,所以希望能构成不损害健康的思考回路。 那么,从上一卷继续的沙萨兰篇,在本卷就告一段落了。 最终,菲亚得到了沙萨兰(by 骑士团总长&首席骑士团长)。 与300年前的沙萨兰篇也有所连结,我想应该是好好告一段落的故事吧(希望)。 另外,把本卷的故事中最快乐的剧情,画了在封面上。 色调绝妙,比想像更能传达出快乐的一张图。 chibi桑,谢谢你! 最后,感谢大家读到这里。 为著本作的成型而竭尽全力的各位、阅读的各位,非常感谢。 然后,这次请让我说一声特别的谢意。从本作品一开始就在一起的责任编辑,在本卷的中途被替换了。 他教会了我「写小说虽然辛苦,但很快乐」这一最重要的事情。 我想由衷地表示感谢。非常感谢你。 至于新负责人,以后也多多指教了。 就是这样,比前一卷得到了更多的帮助,托大家的福,这一卷的书籍化工作也很愉快。 你好,谢谢大家拿起了第四卷。 和之前发行第三卷时一样,严重的疾病正在蔓延,大家的身体还好吗? 衷心希望这个疫病能早日消弭,恢复安全、安心的日常生活。 我自己的生活方式也发生了变化,在家度过的时间增加了。 与此相应,读书的时间也增加了。 前几天,我买了一本推理小说,沉浸在阅读的过程中,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的犯案手法。 哇,想到了崭新的手法!实行这个诡计的话,就会跑出一个意外的犯人了!一边这样想著一边读,故事完全按照我的想法展开。 天才!搞不好,我是推理小说的天才! 我高兴地读了一遍,呵呵哈哈,诡计和犯人都一如我所想像。 怀著激动的心情把小说摆到书架上,……嗯,没错。书架上还有一本同样的书。 看来,我以前买过那本书,读过一遍。 别说天才了,明明读完了也没发现自己重读了,让我很吃惊。 不过,根据想法的不同,这就是能以第一次看一般的新鲜心情,再次享受,是很划算的。 ……嗯,因为是这样的环境,所以希望能构成不损害健康的思考回路。 那么,从上一卷继续的沙萨兰篇,在本卷就告一段落了。 最终,菲亚得到了沙萨兰(by 骑士团总长&首席骑士团长)。 与300年前的沙萨兰篇也有所连结,我想应该是好好告一段落的故事吧(希望)。 另外,把本卷的故事中最快乐的剧情,画了在封面上。 色调绝妙,比想像更能传达出快乐的一张图。 chibi桑,谢谢你! 最后,感谢大家读到这里。 为著本作的成型而竭尽全力的各位、阅读的各位,非常感谢。 然后,这次请让我说一声特别的谢意。从本作品一开始就在一起的责任编辑,在本卷的中途被替换了。 他教会了我「写小说虽然辛苦,但很快乐」这一最重要的事情。 我想由衷地表示感谢。非常感谢你。 至于新负责人,以后也多多指教了。 就是这样,比前一卷得到了更多的帮助,托大家的福,这一卷的书籍化工作也很愉快。 你好,谢谢大家拿起了第四卷。 和之前发行第三卷时一样,严重的疾病正在蔓延,大家的身体还好吗? 衷心希望这个疫病能早日消弭,恢复安全、安心的日常生活。 我自己的生活方式也发生了变化,在家度过的时间增加了。 与此相应,读书的时间也增加了。 前几天,我买了一本推理小说,沉浸在阅读的过程中,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的犯案手法。 哇,想到了崭新的手法!实行这个诡计的话,就会跑出一个意外的犯人了!一边这样想著一边读,故事完全按照我的想法展开。 天才!搞不好,我是推理小说的天才! 我高兴地读了一遍,呵呵哈哈,诡计和犯人都一如我所想像。 怀著激动的心情把小说摆到书架上,……嗯,没错。书架上还有一本同样的书。 看来,我以前买过那本书,读过一遍。 别说天才了,明明读完了也没发现自己重读了,让我很吃惊。 不过,根据想法的不同,这就是能以第一次看一般的新鲜心情,再次享受,是很划算的。 ……嗯,因为是这样的环境,所以希望能构成不损害健康的思考回路。 那么,从上一卷继续的沙萨兰篇,在本卷就告一段落了。 最终,菲亚得到了沙萨兰(by 骑士团总长&首席骑士团长)。 与300年前的沙萨兰篇也有所连结,我想应该是好好告一段落的故事吧(希望)。 另外,把本卷的故事中最快乐的剧情,画了在封面上。 色调绝妙,比想像更能传达出快乐的一张图。 chibi桑,谢谢你! 最后,感谢大家读到这里。 为著本作的成型而竭尽全力的各位、阅读的各位,非常感谢。 然后,这次请让我说一声特别的谢意。从本作品一开始就在一起的责任编辑,在本卷的中途被替换了。 他教会了我「写小说虽然辛苦,但很快乐」这一最重要的事情。 我想由衷地表示感谢。非常感谢你。 至于新负责人,以后也多多指教了。 就是这样,比前一卷得到了更多的帮助,托大家的福,这一卷的书籍化工作也很愉快。 你好,谢谢大家拿起了第四卷。 和之前发行第三卷时一样,严重的疾病正在蔓延,大家的身体还好吗? 衷心希望这个疫病能早日消弭,恢复安全、安心的日常生活。 我自己的生活方式也发生了变化,在家度过的时间增加了。 与此相应,读书的时间也增加了。 前几天,我买了一本推理小说,沉浸在阅读的过程中,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的犯案手法。 哇,想到了崭新的手法!实行这个诡计的话,就会跑出一个意外的犯人了!一边这样想著一边读,故事完全按照我的想法展开。 天才!搞不好,我是推理小说的天才! 我高兴地读了一遍,呵呵哈哈,诡计和犯人都一如我所想像。 怀著激动的心情把小说摆到书架上,……嗯,没错。书架上还有一本同样的书。 看来,我以前买过那本书,读过一遍。 别说天才了,明明读完了也没发现自己重读了,让我很吃惊。 不过,根据想法的不同,这就是能以第一次看一般的新鲜心情,再次享受,是很划算的。 ……嗯,因为是这样的环境,所以希望能构成不损害健康的思考回路。 那么,从上一卷继续的沙萨兰篇,在本卷就告一段落了。 最终,菲亚得到了沙萨兰(by 骑士团总长&首席骑士团长)。 与300年前的沙萨兰篇也有所连结,我想应该是好好告一段落的故事吧(希望)。 另外,把本卷的故事中最快乐的剧情,画了在封面上。 色调绝妙,比想像更能传达出快乐的一张图。 chibi桑,谢谢你! 最后,感谢大家读到这里。 为著本作的成型而竭尽全力的各位、阅读的各位,非常感谢。 然后,这次请让我说一声特别的谢意。从本作品一开始就在一起的责任编辑,在本卷的中途被替换了。 他教会了我「写小说虽然辛苦,但很快乐」这一最重要的事情。 我想由衷地表示感谢。非常感谢你。 至于新负责人,以后也多多指教了。 就是这样,比前一卷得到了更多的帮助,托大家的福,这一卷的书籍化工作也很愉快。 你好,谢谢大家拿起了第四卷。 和之前发行第三卷时一样,严重的疾病正在蔓延,大家的身体还好吗? 衷心希望这个疫病能早日消弭,恢复安全、安心的日常生活。 我自己的生活方式也发生了变化,在家度过的时间增加了。 与此相应,读书的时间也增加了。 前几天,我买了一本推理小说,沉浸在阅读的过程中,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的犯案手法。 哇,想到了崭新的手法!实行这个诡计的话,就会跑出一个意外的犯人了!一边这样想著一边读,故事完全按照我的想法展开。 天才!搞不好,我是推理小说的天才! 我高兴地读了一遍,呵呵哈哈,诡计和犯人都一如我所想像。 怀著激动的心情把小说摆到书架上,……嗯,没错。书架上还有一本同样的书。 看来,我以前买过那本书,读过一遍。 别说天才了,明明读完了也没发现自己重读了,让我很吃惊。 不过,根据想法的不同,这就是能以第一次看一般的新鲜心情,再次享受,是很划算的。 ……嗯,因为是这样的环境,所以希望能构成不损害健康的思考回路。 那么,从上一卷继续的沙萨兰篇,在本卷就告一段落了。 最终,菲亚得到了沙萨兰(by 骑士团总长&首席骑士团长)。 与300年前的沙萨兰篇也有所连结,我想应该是好好告一段落的故事吧(希望)。 另外,把本卷的故事中最快乐的剧情,画了在封面上。 色调绝妙,比想像更能传达出快乐的一张图。 chibi桑,谢谢你! 最后,感谢大家读到这里。 为著本作的成型而竭尽全力的各位、阅读的各位,非常感谢。 然后,这次请让我说一声特别的谢意。从本作品一开始就在一起的责任编辑,在本卷的中途被替换了。 他教会了我「写小说虽然辛苦,但很快乐」这一最重要的事情。 我想由衷地表示感谢。非常感谢你。 至于新负责人,以后也多多指教了。 就是这样,比前一卷得到了更多的帮助,托大家的福,这一卷的书籍化工作也很愉快。 你好,谢谢大家拿起了第四卷。 和之前发行第三卷时一样,严重的疾病正在蔓延,大家的身体还好吗? 衷心希望这个疫病能早日消弭,恢复安全、安心的日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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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天才了,明明读完了也没发现自己重读了,让我很吃惊。 不过,根据想法的不同,这就是能以第一次看一般的新鲜心情,再次享受,是很划算的。 ……嗯,因为是这样的环境,所以希望能构成不损害健康的思考回路。 那么,从上一卷继续的沙萨兰篇,在本卷就告一段落了。 最终,菲亚得到了沙萨兰(by 骑士团总长&首席骑士团长)。 与300年前的沙萨兰篇也有所连结,我想应该是好好告一段落的故事吧(希望)。 另外,把本卷的故事中最快乐的剧情,画了在封面上。 色调绝妙,比想像更能传达出快乐的一张图。 chibi桑,谢谢你! 最后,感谢大家读到这里。 为著本作的成型而竭尽全力的各位、阅读的各位,非常感谢。 然后,这次请让我说一声特别的谢意。从本作品一开始就在一起的责任编辑,在本卷的中途被替换了。 他教会了我「写小说虽然辛苦,但很快乐」这一最重要的事情。 我想由衷地表示感谢。非常感谢你。 至于新负责人,以后也多多指教了。 就是这样,比前一卷得到了更多的帮助,托大家的福,这一卷的书籍化工作也很愉快。 电子书籍特典:菲亚,为沙维斯的披风加上装饰 「啊,不行啊,果然根本原因在于泡了海水啊。」我皱起眉头,困窘地将视线落在手中的披风上。 在沙萨兰的仪式中,为了救助同伴骑士而跳入海中,我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时,我从高高的悬崖上跳进了深海中,从头顶到脚尖都湿透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当我全身湿透地离开海里时,不知为何沙维斯总长正好在场,脱下身上的披风,裹在我湿漉漉的身上,我觉得这是非常亲切的行为。 可是……不知道为甚么,我手里总长那件漂亮的披风,到处都起了绒毛。 不,当然,一定是我的洗法不好。 我一边这么想著,一边回想起处理总长披风的记忆。 ——总长借给我的披风,因为吸了海水湿淋淋的,所以马上晾乾了。 这一点似乎奏效了,顺利地弄乾了,但遗憾的是,还剩下潮水味。 嗯,是啊,披风里的不是普通的水,而是海水,当然会散发出潮香了吧,在直到仔细洗净为止,我想应该没错。 小心翼翼地洗了洗那些散发著潮香的地方,但由于过于执著,到处都起了绒毛。 啊啊啊啊,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的我,想到了用甚么东西掩饰起绒毛的部份。 「对啦~只要在披风上加个装饰遮住就行了!!」 真是天才般的灵光一闪啊,我一边想著,一边在房间里物色可用的东西。 而最终拿出来的是几块石头。 分别是沙萨兰人民送的「圣石」,和柯蒂斯团长送的「魔石」。 「嗯……」我抱著双臂,大大歪著头。 「这个、该怎么办呢。因为『圣石』全部都已经灌了魔力,变得挺重啊。一两粒就算了,要是全加上去总长不会感到很重吗?这样的话,虽然也有魔石这个选项,不过……」 我瞥了一眼摆著的魔石。 「嗯,真伤脑筋。本来是打算试一试,结果把所有的魔石都赋予了魔法呢。」 而且柯蒂斯团长给的魔石都有一定的大小,所以赋予了相应的魔法。 「……这是20%防御敌人魅惑魔法的,这是将敌人的土属性减少20%的……不管哪个,这都是很少见的稀有东西吧。」 我还记得。仅仅是对铁剑附加两倍攻击力的魔法,就已经引起了很大的骚动。 如果这些附加了更多效果的魔石被人看到的话,可想而知会出现更大的骚动。 我想了一会儿,默默地拿起魔石,轻轻放回原来的箱子里。 ……这个魔石,就当没出现过吧。 呵呵,我可是很聪明的,才不会蠢到犯下把魔石缝在披风上的错误喔! 这么一想,我决定只把圣石缝在披风上。 既然总长的身体那么的优秀,我得出结论,五块、六块、七块左右的圣石的话,也不至于会太重而动弹不得。 就这样,做好的披风……怎么说呢,我觉得有把起绒毛的地方隐蔽了。 但是,把起绒毛的地方藏起来的代价,就是披风上不规则地黏著圣石,看起来就像是失去了更重要的东西。也就是说,整体的帅气度。 「……早知道就不做多余的事!」我紧握著披风,跪在地上。啊啊啊,所谓后悔莫及,正正就是在说这个啊!太逊了!弄出来的披风,逊到都要吓坏人了! 即便如此,把缝好的石头取下来,也只会让缝痕更加明显,更加悲惨吧。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好主意,只好作罢,去总长室把披风还给他。 在心里的某处,期望总长那么忙,一定不在才对,到时把它交给侍从的骑士,但不知为甚么,偏偏在这样的日子,能和总长见面了。 「怎么了?」 我对从办公桌上抬起头来,像在询问似地歪著头的总长,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用双手把折叠得小小的披风递了过去。 「沙维斯总长,感谢您早前借给我披风。」 「……啊。」 总长若无其事地接过披风,但运气不好,他抓住的部分似乎摸到了圣石,他狐疑地把披风摊开。 ……啊,难得为免被看出圣石的形状,特意摺得小小的。 当我明白最后的挣扎是徒劳的时候,我进退两难地看著总长摊开的披风。 「这是……」 看著难得语塞的总长,我在心里同意道:「就是啊——」。 就是啊,不规则地缝了八粒圣石。帅气度减少了八成。 然而,从总长口中说出的,却是完全没有预想过的惊讶。 「你……你打算放出多少『圣石』了?这石头可不是这样随便就能放出来的。而且,你所持有的,是利用沙萨兰人民的秘技,蕴含了特别强大魔力的石头。」 我惊讶地仰望著沙维斯总长,看到他那认真的表情,心中涌起一种胜利的感觉。 ……太棒了!总长都是那样的人,只顾著圣石的价值,没有注意到披风的寒碜。 我露出乖巧的表情,一本正经地咳嗽了一声:「不,正因为是珍贵的石头,所以才希望统管骑士团全体的总长拥有。」成功地在没被追究的情况下离开了。 太好了!我活了下来! 因为得救的幸福,那一天过得很快活,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的某一天,我发现总长一次都没有穿附加圣石的披风。 「啊,不行啊,果然根本原因在于泡了海水啊。」我皱起眉头,困窘地将视线落在手中的披风上。 在沙萨兰的仪式中,为了救助同伴骑士而跳入海中,我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时,我从高高的悬崖上跳进了深海中,从头顶到脚尖都湿透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当我全身湿透地离开海里时,不知为何沙维斯总长正好在场,脱下身上的披风,裹在我湿漉漉的身上,我觉得这是非常亲切的行为。 可是……不知道为甚么,我手里总长那件漂亮的披风,到处都起了绒毛。 不,当然,一定是我的洗法不好。 我一边这么想著,一边回想起处理总长披风的记忆。 ——总长借给我的披风,因为吸了海水湿淋淋的,所以马上晾乾了。 这一点似乎奏效了,顺利地弄乾了,但遗憾的是,还剩下潮水味。 嗯,是啊,披风里的不是普通的水,而是海水,当然会散发出潮香了吧,在直到仔细洗净为止,我想应该没错。 小心翼翼地洗了洗那些散发著潮香的地方,但由于过于执著,到处都起了绒毛。 啊啊啊啊,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的我,想到了用甚么东西掩饰起绒毛的部份。 「对啦~只要在披风上加个装饰遮住就行了!!」 真是天才般的灵光一闪啊,我一边想著,一边在房间里物色可用的东西。 而最终拿出来的是几块石头。 分别是沙萨兰人民送的「圣石」,和柯蒂斯团长送的「魔石」。 「嗯……」我抱著双臂,大大歪著头。 「这个、该怎么办呢。因为『圣石』全部都已经灌了魔力,变得挺重啊。一两粒就算了,要是全加上去总长不会感到很重吗?这样的话,虽然也有魔石这个选项,不过……」 我瞥了一眼摆著的魔石。 「嗯,真伤脑筋。本来是打算试一试,结果把所有的魔石都赋予了魔法呢。」 而且柯蒂斯团长给的魔石都有一定的大小,所以赋予了相应的魔法。 「……这是20%防御敌人魅惑魔法的,这是将敌人的土属性减少20%的……不管哪个,这都是很少见的稀有东西吧。」 我还记得。仅仅是对铁剑附加两倍攻击力的魔法,就已经引起了很大的骚动。 如果这些附加了更多效果的魔石被人看到的话,可想而知会出现更大的骚动。 我想了一会儿,默默地拿起魔石,轻轻放回原来的箱子里。 ……这个魔石,就当没出现过吧。 呵呵,我可是很聪明的,才不会蠢到犯下把魔石缝在披风上的错误喔! 这么一想,我决定只把圣石缝在披风上。 既然总长的身体那么的优秀,我得出结论,五块、六块、七块左右的圣石的话,也不至于会太重而动弹不得。 就这样,做好的披风……怎么说呢,我觉得有把起绒毛的地方隐蔽了。 但是,把起绒毛的地方藏起来的代价,就是披风上不规则地黏著圣石,看起来就像是失去了更重要的东西。也就是说,整体的帅气度。 「……早知道就不做多余的事!」我紧握著披风,跪在地上。啊啊啊,所谓后悔莫及,正正就是在说这个啊!太逊了!弄出来的披风,逊到都要吓坏人了! 即便如此,把缝好的石头取下来,也只会让缝痕更加明显,更加悲惨吧。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好主意,只好作罢,去总长室把披风还给他。 在心里的某处,期望总长那么忙,一定不在才对,到时把它交给侍从的骑士,但不知为甚么,偏偏在这样的日子,能和总长见面了。 「怎么了?」 我对从办公桌上抬起头来,像在询问似地歪著头的总长,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用双手把折叠得小小的披风递了过去。 「沙维斯总长,感谢您早前借给我披风。」 「……啊。」 总长若无其事地接过披风,但运气不好,他抓住的部分似乎摸到了圣石,他狐疑地把披风摊开。 ……啊,难得为免被看出圣石的形状,特意摺得小小的。 当我明白最后的挣扎是徒劳的时候,我进退两难地看著总长摊开的披风。 「这是……」 看著难得语塞的总长,我在心里同意道:「就是啊——」。 就是啊,不规则地缝了八粒圣石。帅气度减少了八成。 然而,从总长口中说出的,却是完全没有预想过的惊讶。 「你……你打算放出多少『圣石』了?这石头可不是这样随便就能放出来的。而且,你所持有的,是利用沙萨兰人民的秘技,蕴含了特别强大魔力的石头。」 我惊讶地仰望著沙维斯总长,看到他那认真的表情,心中涌起一种胜利的感觉。 ……太棒了!总长都是那样的人,只顾著圣石的价值,没有注意到披风的寒碜。 我露出乖巧的表情,一本正经地咳嗽了一声:「不,正因为是珍贵的石头,所以才希望统管骑士团全体的总长拥有。」成功地在没被追究的情况下离开了。 太好了!我活了下来! 因为得救的幸福,那一天过得很快活,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的某一天,我发现总长一次都没有穿附加圣石的披风。 「啊,不行啊,果然根本原因在于泡了海水啊。」我皱起眉头,困窘地将视线落在手中的披风上。 在沙萨兰的仪式中,为了救助同伴骑士而跳入海中,我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时,我从高高的悬崖上跳进了深海中,从头顶到脚尖都湿透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当我全身湿透地离开海里时,不知为何沙维斯总长正好在场,脱下身上的披风,裹在我湿漉漉的身上,我觉得这是非常亲切的行为。 可是……不知道为甚么,我手里总长那件漂亮的披风,到处都起了绒毛。 不,当然,一定是我的洗法不好。 我一边这么想著,一边回想起处理总长披风的记忆。 ——总长借给我的披风,因为吸了海水湿淋淋的,所以马上晾乾了。 这一点似乎奏效了,顺利地弄乾了,但遗憾的是,还剩下潮水味。 嗯,是啊,披风里的不是普通的水,而是海水,当然会散发出潮香了吧,在直到仔细洗净为止,我想应该没错。 小心翼翼地洗了洗那些散发著潮香的地方,但由于过于执著,到处都起了绒毛。 啊啊啊啊,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的我,想到了用甚么东西掩饰起绒毛的部份。 「对啦~只要在披风上加个装饰遮住就行了!!」 真是天才般的灵光一闪啊,我一边想著,一边在房间里物色可用的东西。 而最终拿出来的是几块石头。 分别是沙萨兰人民送的「圣石」,和柯蒂斯团长送的「魔石」。 「嗯……」我抱著双臂,大大歪著头。 「这个、该怎么办呢。因为『圣石』全部都已经灌了魔力,变得挺重啊。一两粒就算了,要是全加上去总长不会感到很重吗?这样的话,虽然也有魔石这个选项,不过……」 我瞥了一眼摆著的魔石。 「嗯,真伤脑筋。本来是打算试一试,结果把所有的魔石都赋予了魔法呢。」 而且柯蒂斯团长给的魔石都有一定的大小,所以赋予了相应的魔法。 「……这是20%防御敌人魅惑魔法的,这是将敌人的土属性减少20%的……不管哪个,这都是很少见的稀有东西吧。」 我还记得。仅仅是对铁剑附加两倍攻击力的魔法,就已经引起了很大的骚动。 如果这些附加了更多效果的魔石被人看到的话,可想而知会出现更大的骚动。 我想了一会儿,默默地拿起魔石,轻轻放回原来的箱子里。 ……这个魔石,就当没出现过吧。 呵呵,我可是很聪明的,才不会蠢到犯下把魔石缝在披风上的错误喔! 这么一想,我决定只把圣石缝在披风上。 既然总长的身体那么的优秀,我得出结论,五块、六块、七块左右的圣石的话,也不至于会太重而动弹不得。 就这样,做好的披风……怎么说呢,我觉得有把起绒毛的地方隐蔽了。 但是,把起绒毛的地方藏起来的代价,就是披风上不规则地黏著圣石,看起来就像是失去了更重要的东西。也就是说,整体的帅气度。 「……早知道就不做多余的事!」我紧握著披风,跪在地上。啊啊啊,所谓后悔莫及,正正就是在说这个啊!太逊了!弄出来的披风,逊到都要吓坏人了! 即便如此,把缝好的石头取下来,也只会让缝痕更加明显,更加悲惨吧。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好主意,只好作罢,去总长室把披风还给他。 在心里的某处,期望总长那么忙,一定不在才对,到时把它交给侍从的骑士,但不知为甚么,偏偏在这样的日子,能和总长见面了。 「怎么了?」 我对从办公桌上抬起头来,像在询问似地歪著头的总长,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用双手把折叠得小小的披风递了过去。 「沙维斯总长,感谢您早前借给我披风。」 「……啊。」 总长若无其事地接过披风,但运气不好,他抓住的部分似乎摸到了圣石,他狐疑地把披风摊开。 ……啊,难得为免被看出圣石的形状,特意摺得小小的。 当我明白最后的挣扎是徒劳的时候,我进退两难地看著总长摊开的披风。 「这是……」 看著难得语塞的总长,我在心里同意道:「就是啊——」。 就是啊,不规则地缝了八粒圣石。帅气度减少了八成。 然而,从总长口中说出的,却是完全没有预想过的惊讶。 「你……你打算放出多少『圣石』了?这石头可不是这样随便就能放出来的。而且,你所持有的,是利用沙萨兰人民的秘技,蕴含了特别强大魔力的石头。」 我惊讶地仰望著沙维斯总长,看到他那认真的表情,心中涌起一种胜利的感觉。 ……太棒了!总长都是那样的人,只顾著圣石的价值,没有注意到披风的寒碜。 我露出乖巧的表情,一本正经地咳嗽了一声:「不,正因为是珍贵的石头,所以才希望统管骑士团全体的总长拥有。」成功地在没被追究的情况下离开了。 太好了!我活了下来! 因为得救的幸福,那一天过得很快活,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的某一天,我发现总长一次都没有穿附加圣石的披风。 「啊,不行啊,果然根本原因在于泡了海水啊。」我皱起眉头,困窘地将视线落在手中的披风上。 在沙萨兰的仪式中,为了救助同伴骑士而跳入海中,我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时,我从高高的悬崖上跳进了深海中,从头顶到脚尖都湿透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当我全身湿透地离开海里时,不知为何沙维斯总长正好在场,脱下身上的披风,裹在我湿漉漉的身上,我觉得这是非常亲切的行为。 可是……不知道为甚么,我手里总长那件漂亮的披风,到处都起了绒毛。 不,当然,一定是我的洗法不好。 我一边这么想著,一边回想起处理总长披风的记忆。 ——总长借给我的披风,因为吸了海水湿淋淋的,所以马上晾乾了。 这一点似乎奏效了,顺利地弄乾了,但遗憾的是,还剩下潮水味。 嗯,是啊,披风里的不是普通的水,而是海水,当然会散发出潮香了吧,在直到仔细洗净为止,我想应该没错。 小心翼翼地洗了洗那些散发著潮香的地方,但由于过于执著,到处都起了绒毛。 啊啊啊啊,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的我,想到了用甚么东西掩饰起绒毛的部份。 「对啦~只要在披风上加个装饰遮住就行了!!」 真是天才般的灵光一闪啊,我一边想著,一边在房间里物色可用的东西。 而最终拿出来的是几块石头。 分别是沙萨兰人民送的「圣石」,和柯蒂斯团长送的「魔石」。 「嗯……」我抱著双臂,大大歪著头。 「这个、该怎么办呢。因为『圣石』全部都已经灌了魔力,变得挺重啊。一两粒就算了,要是全加上去总长不会感到很重吗?这样的话,虽然也有魔石这个选项,不过……」 我瞥了一眼摆著的魔石。 「嗯,真伤脑筋。本来是打算试一试,结果把所有的魔石都赋予了魔法呢。」 而且柯蒂斯团长给的魔石都有一定的大小,所以赋予了相应的魔法。 「……这是20%防御敌人魅惑魔法的,这是将敌人的土属性减少20%的……不管哪个,这都是很少见的稀有东西吧。」 我还记得。仅仅是对铁剑附加两倍攻击力的魔法,就已经引起了很大的骚动。 如果这些附加了更多效果的魔石被人看到的话,可想而知会出现更大的骚动。 我想了一会儿,默默地拿起魔石,轻轻放回原来的箱子里。 ……这个魔石,就当没出现过吧。 呵呵,我可是很聪明的,才不会蠢到犯下把魔石缝在披风上的错误喔! 这么一想,我决定只把圣石缝在披风上。 既然总长的身体那么的优秀,我得出结论,五块、六块、七块左右的圣石的话,也不至于会太重而动弹不得。 就这样,做好的披风……怎么说呢,我觉得有把起绒毛的地方隐蔽了。 但是,把起绒毛的地方藏起来的代价,就是披风上不规则地黏著圣石,看起来就像是失去了更重要的东西。也就是说,整体的帅气度。 「……早知道就不做多余的事!」我紧握著披风,跪在地上。啊啊啊,所谓后悔莫及,正正就是在说这个啊!太逊了!弄出来的披风,逊到都要吓坏人了! 即便如此,把缝好的石头取下来,也只会让缝痕更加明显,更加悲惨吧。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好主意,只好作罢,去总长室把披风还给他。 在心里的某处,期望总长那么忙,一定不在才对,到时把它交给侍从的骑士,但不知为甚么,偏偏在这样的日子,能和总长见面了。 「怎么了?」 我对从办公桌上抬起头来,像在询问似地歪著头的总长,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用双手把折叠得小小的披风递了过去。 「沙维斯总长,感谢您早前借给我披风。」 「……啊。」 总长若无其事地接过披风,但运气不好,他抓住的部分似乎摸到了圣石,他狐疑地把披风摊开。 ……啊,难得为免被看出圣石的形状,特意摺得小小的。 当我明白最后的挣扎是徒劳的时候,我进退两难地看著总长摊开的披风。 「这是……」 看著难得语塞的总长,我在心里同意道:「就是啊——」。 就是啊,不规则地缝了八粒圣石。帅气度减少了八成。 然而,从总长口中说出的,却是完全没有预想过的惊讶。 「你……你打算放出多少『圣石』了?这石头可不是这样随便就能放出来的。而且,你所持有的,是利用沙萨兰人民的秘技,蕴含了特别强大魔力的石头。」 我惊讶地仰望著沙维斯总长,看到他那认真的表情,心中涌起一种胜利的感觉。 ……太棒了!总长都是那样的人,只顾著圣石的价值,没有注意到披风的寒碜。 我露出乖巧的表情,一本正经地咳嗽了一声:「不,正因为是珍贵的石头,所以才希望统管骑士团全体的总长拥有。」成功地在没被追究的情况下离开了。 太好了!我活了下来! 因为得救的幸福,那一天过得很快活,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的某一天,我发现总长一次都没有穿附加圣石的披风。 心感不可思议而向同伴询问,圣石早就从披风上取下来了,看来是决定分别使用披风和圣石。 而且,那件本应起绒毛的披风,在专门洗衣服的人的手上一洗,就恢复了全新的美丽。 听了这件事,「呜,对呢,只消把圣石放在叠好的披风上归还不就好了,根本没有必要缝上去啊!!」说出了自己的失败。 然后,再过几天后,总长送了镶了几颗闪闪发光的宝石的剑鞘给我,「不,不需要这样对我的回礼再赠送回礼啊——而且比我的回礼更棒,我要如何是好啊!!」手上拿著耀眼的剑鞘的同时,再道出另一件落败之处。 「啊,不行啊,果然根本原因在于泡了海水啊。」我皱起眉头,困窘地将视线落在手中的披风上。 在沙萨兰的仪式中,为了救助同伴骑士而跳入海中,我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时,我从高高的悬崖上跳进了深海中,从头顶到脚尖都湿透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当我全身湿透地离开海里时,不知为何沙维斯总长正好在场,脱下身上的披风,裹在我湿漉漉的身上,我觉得这是非常亲切的行为。 可是……不知道为甚么,我手里总长那件漂亮的披风,到处都起了绒毛。 不,当然,一定是我的洗法不好。 我一边这么想著,一边回想起处理总长披风的记忆。 ——总长借给我的披风,因为吸了海水湿淋淋的,所以马上晾乾了。 这一点似乎奏效了,顺利地弄乾了,但遗憾的是,还剩下潮水味。 嗯,是啊,披风里的不是普通的水,而是海水,当然会散发出潮香了吧,在直到仔细洗净为止,我想应该没错。 小心翼翼地洗了洗那些散发著潮香的地方,但由于过于执著,到处都起了绒毛。 啊啊啊啊,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的我,想到了用甚么东西掩饰起绒毛的部份。 「对啦~只要在披风上加个装饰遮住就行了!!」 真是天才般的灵光一闪啊,我一边想著,一边在房间里物色可用的东西。 而最终拿出来的是几块石头。 分别是沙萨兰人民送的「圣石」,和柯蒂斯团长送的「魔石」。 「嗯……」我抱著双臂,大大歪著头。 「这个、该怎么办呢。因为『圣石』全部都已经灌了魔力,变得挺重啊。一两粒就算了,要是全加上去总长不会感到很重吗?这样的话,虽然也有魔石这个选项,不过……」 我瞥了一眼摆著的魔石。 「嗯,真伤脑筋。本来是打算试一试,结果把所有的魔石都赋予了魔法呢。」 而且柯蒂斯团长给的魔石都有一定的大小,所以赋予了相应的魔法。 「……这是20%防御敌人魅惑魔法的,这是将敌人的土属性减少20%的……不管哪个,这都是很少见的稀有东西吧。」 我还记得。仅仅是对铁剑附加两倍攻击力的魔法,就已经引起了很大的骚动。 如果这些附加了更多效果的魔石被人看到的话,可想而知会出现更大的骚动。 我想了一会儿,默默地拿起魔石,轻轻放回原来的箱子里。 ……这个魔石,就当没出现过吧。 呵呵,我可是很聪明的,才不会蠢到犯下把魔石缝在披风上的错误喔! 这么一想,我决定只把圣石缝在披风上。 既然总长的身体那么的优秀,我得出结论,五块、六块、七块左右的圣石的话,也不至于会太重而动弹不得。 就这样,做好的披风……怎么说呢,我觉得有把起绒毛的地方隐蔽了。 但是,把起绒毛的地方藏起来的代价,就是披风上不规则地黏著圣石,看起来就像是失去了更重要的东西。也就是说,整体的帅气度。 「……早知道就不做多余的事!」我紧握著披风,跪在地上。啊啊啊,所谓后悔莫及,正正就是在说这个啊!太逊了!弄出来的披风,逊到都要吓坏人了! 即便如此,把缝好的石头取下来,也只会让缝痕更加明显,更加悲惨吧。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好主意,只好作罢,去总长室把披风还给他。 在心里的某处,期望总长那么忙,一定不在才对,到时把它交给侍从的骑士,但不知为甚么,偏偏在这样的日子,能和总长见面了。 「怎么了?」 我对从办公桌上抬起头来,像在询问似地歪著头的总长,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用双手把折叠得小小的披风递了过去。 「沙维斯总长,感谢您早前借给我披风。」 「……啊。」 总长若无其事地接过披风,但运气不好,他抓住的部分似乎摸到了圣石,他狐疑地把披风摊开。 ……啊,难得为免被看出圣石的形状,特意摺得小小的。 当我明白最后的挣扎是徒劳的时候,我进退两难地看著总长摊开的披风。 「这是……」 看著难得语塞的总长,我在心里同意道:「就是啊——」。 就是啊,不规则地缝了八粒圣石。帅气度减少了八成。 然而,从总长口中说出的,却是完全没有预想过的惊讶。 「你……你打算放出多少『圣石』了?这石头可不是这样随便就能放出来的。而且,你所持有的,是利用沙萨兰人民的秘技,蕴含了特别强大魔力的石头。」 我惊讶地仰望著沙维斯总长,看到他那认真的表情,心中涌起一种胜利的感觉。 ……太棒了!总长都是那样的人,只顾著圣石的价值,没有注意到披风的寒碜。 我露出乖巧的表情,一本正经地咳嗽了一声:「不,正因为是珍贵的石头,所以才希望统管骑士团全体的总长拥有。」成功地在没被追究的情况下离开了。 太好了!我活了下来! 因为得救的幸福,那一天过得很快活,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的某一天,我发现总长一次都没有穿附加圣石的披风。 「啊,不行啊,果然根本原因在于泡了海水啊。」我皱起眉头,困窘地将视线落在手中的披风上。 在沙萨兰的仪式中,为了救助同伴骑士而跳入海中,我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时,我从高高的悬崖上跳进了深海中,从头顶到脚尖都湿透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当我全身湿透地离开海里时,不知为何沙维斯总长正好在场,脱下身上的披风,裹在我湿漉漉的身上,我觉得这是非常亲切的行为。 可是……不知道为甚么,我手里总长那件漂亮的披风,到处都起了绒毛。 不,当然,一定是我的洗法不好。 我一边这么想著,一边回想起处理总长披风的记忆。 ——总长借给我的披风,因为吸了海水湿淋淋的,所以马上晾乾了。 这一点似乎奏效了,顺利地弄乾了,但遗憾的是,还剩下潮水味。 嗯,是啊,披风里的不是普通的水,而是海水,当然会散发出潮香了吧,在直到仔细洗净为止,我想应该没错。 小心翼翼地洗了洗那些散发著潮香的地方,但由于过于执著,到处都起了绒毛。 啊啊啊啊,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的我,想到了用甚么东西掩饰起绒毛的部份。 「对啦~只要在披风上加个装饰遮住就行了!!」 真是天才般的灵光一闪啊,我一边想著,一边在房间里物色可用的东西。 而最终拿出来的是几块石头。 分别是沙萨兰人民送的「圣石」,和柯蒂斯团长送的「魔石」。 「嗯……」我抱著双臂,大大歪著头。 「这个、该怎么办呢。因为『圣石』全部都已经灌了魔力,变得挺重啊。一两粒就算了,要是全加上去总长不会感到很重吗?这样的话,虽然也有魔石这个选项,不过……」 我瞥了一眼摆著的魔石。 「嗯,真伤脑筋。本来是打算试一试,结果把所有的魔石都赋予了魔法呢。」 而且柯蒂斯团长给的魔石都有一定的大小,所以赋予了相应的魔法。 「……这是20%防御敌人魅惑魔法的,这是将敌人的土属性减少20%的……不管哪个,这都是很少见的稀有东西吧。」 我还记得。仅仅是对铁剑附加两倍攻击力的魔法,就已经引起了很大的骚动。 如果这些附加了更多效果的魔石被人看到的话,可想而知会出现更大的骚动。 我想了一会儿,默默地拿起魔石,轻轻放回原来的箱子里。 ……这个魔石,就当没出现过吧。 呵呵,我可是很聪明的,才不会蠢到犯下把魔石缝在披风上的错误喔! 这么一想,我决定只把圣石缝在披风上。 既然总长的身体那么的优秀,我得出结论,五块、六块、七块左右的圣石的话,也不至于会太重而动弹不得。 就这样,做好的披风……怎么说呢,我觉得有把起绒毛的地方隐蔽了。 但是,把起绒毛的地方藏起来的代价,就是披风上不规则地黏著圣石,看起来就像是失去了更重要的东西。也就是说,整体的帅气度。 「……早知道就不做多余的事!」我紧握著披风,跪在地上。啊啊啊,所谓后悔莫及,正正就是在说这个啊!太逊了!弄出来的披风,逊到都要吓坏人了! 即便如此,把缝好的石头取下来,也只会让缝痕更加明显,更加悲惨吧。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好主意,只好作罢,去总长室把披风还给他。 在心里的某处,期望总长那么忙,一定不在才对,到时把它交给侍从的骑士,但不知为甚么,偏偏在这样的日子,能和总长见面了。 「怎么了?」 我对从办公桌上抬起头来,像在询问似地歪著头的总长,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用双手把折叠得小小的披风递了过去。 「沙维斯总长,感谢您早前借给我披风。」 「……啊。」 总长若无其事地接过披风,但运气不好,他抓住的部分似乎摸到了圣石,他狐疑地把披风摊开。 ……啊,难得为免被看出圣石的形状,特意摺得小小的。 当我明白最后的挣扎是徒劳的时候,我进退两难地看著总长摊开的披风。 「这是……」 看著难得语塞的总长,我在心里同意道:「就是啊——」。 就是啊,不规则地缝了八粒圣石。帅气度减少了八成。 然而,从总长口中说出的,却是完全没有预想过的惊讶。 「你……你打算放出多少『圣石』了?这石头可不是这样随便就能放出来的。而且,你所持有的,是利用沙萨兰人民的秘技,蕴含了特别强大魔力的石头。」 我惊讶地仰望著沙维斯总长,看到他那认真的表情,心中涌起一种胜利的感觉。 ……太棒了!总长都是那样的人,只顾著圣石的价值,没有注意到披风的寒碜。 我露出乖巧的表情,一本正经地咳嗽了一声:「不,正因为是珍贵的石头,所以才希望统管骑士团全体的总长拥有。」成功地在没被追究的情况下离开了。 太好了!我活了下来! 因为得救的幸福,那一天过得很快活,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的某一天,我发现总长一次都没有穿附加圣石的披风。 「啊,不行啊,果然根本原因在于泡了海水啊。」我皱起眉头,困窘地将视线落在手中的披风上。 在沙萨兰的仪式中,为了救助同伴骑士而跳入海中,我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时,我从高高的悬崖上跳进了深海中,从头顶到脚尖都湿透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当我全身湿透地离开海里时,不知为何沙维斯总长正好在场,脱下身上的披风,裹在我湿漉漉的身上,我觉得这是非常亲切的行为。 可是……不知道为甚么,我手里总长那件漂亮的披风,到处都起了绒毛。 不,当然,一定是我的洗法不好。 我一边这么想著,一边回想起处理总长披风的记忆。 ——总长借给我的披风,因为吸了海水湿淋淋的,所以马上晾乾了。 这一点似乎奏效了,顺利地弄乾了,但遗憾的是,还剩下潮水味。 嗯,是啊,披风里的不是普通的水,而是海水,当然会散发出潮香了吧,在直到仔细洗净为止,我想应该没错。 小心翼翼地洗了洗那些散发著潮香的地方,但由于过于执著,到处都起了绒毛。 啊啊啊啊,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的我,想到了用甚么东西掩饰起绒毛的部份。 「对啦~只要在披风上加个装饰遮住就行了!!」 真是天才般的灵光一闪啊,我一边想著,一边在房间里物色可用的东西。 而最终拿出来的是几块石头。 分别是沙萨兰人民送的「圣石」,和柯蒂斯团长送的「魔石」。 「嗯……」我抱著双臂,大大歪著头。 「这个、该怎么办呢。因为『圣石』全部都已经灌了魔力,变得挺重啊。一两粒就算了,要是全加上去总长不会感到很重吗?这样的话,虽然也有魔石这个选项,不过……」 我瞥了一眼摆著的魔石。 「嗯,真伤脑筋。本来是打算试一试,结果把所有的魔石都赋予了魔法呢。」 而且柯蒂斯团长给的魔石都有一定的大小,所以赋予了相应的魔法。 「……这是20%防御敌人魅惑魔法的,这是将敌人的土属性减少20%的……不管哪个,这都是很少见的稀有东西吧。」 我还记得。仅仅是对铁剑附加两倍攻击力的魔法,就已经引起了很大的骚动。 如果这些附加了更多效果的魔石被人看到的话,可想而知会出现更大的骚动。 我想了一会儿,默默地拿起魔石,轻轻放回原来的箱子里。 ……这个魔石,就当没出现过吧。 呵呵,我可是很聪明的,才不会蠢到犯下把魔石缝在披风上的错误喔! 这么一想,我决定只把圣石缝在披风上。 既然总长的身体那么的优秀,我得出结论,五块、六块、七块左右的圣石的话,也不至于会太重而动弹不得。 就这样,做好的披风……怎么说呢,我觉得有把起绒毛的地方隐蔽了。 但是,把起绒毛的地方藏起来的代价,就是披风上不规则地黏著圣石,看起来就像是失去了更重要的东西。也就是说,整体的帅气度。 「……早知道就不做多余的事!」我紧握著披风,跪在地上。啊啊啊,所谓后悔莫及,正正就是在说这个啊!太逊了!弄出来的披风,逊到都要吓坏人了! 即便如此,把缝好的石头取下来,也只会让缝痕更加明显,更加悲惨吧。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好主意,只好作罢,去总长室把披风还给他。 在心里的某处,期望总长那么忙,一定不在才对,到时把它交给侍从的骑士,但不知为甚么,偏偏在这样的日子,能和总长见面了。 「怎么了?」 我对从办公桌上抬起头来,像在询问似地歪著头的总长,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用双手把折叠得小小的披风递了过去。 「沙维斯总长,感谢您早前借给我披风。」 「……啊。」 总长若无其事地接过披风,但运气不好,他抓住的部分似乎摸到了圣石,他狐疑地把披风摊开。 ……啊,难得为免被看出圣石的形状,特意摺得小小的。 当我明白最后的挣扎是徒劳的时候,我进退两难地看著总长摊开的披风。 「这是……」 看著难得语塞的总长,我在心里同意道:「就是啊——」。 就是啊,不规则地缝了八粒圣石。帅气度减少了八成。 然而,从总长口中说出的,却是完全没有预想过的惊讶。 「你……你打算放出多少『圣石』了?这石头可不是这样随便就能放出来的。而且,你所持有的,是利用沙萨兰人民的秘技,蕴含了特别强大魔力的石头。」 我惊讶地仰望著沙维斯总长,看到他那认真的表情,心中涌起一种胜利的感觉。 ……太棒了!总长都是那样的人,只顾著圣石的价值,没有注意到披风的寒碜。 我露出乖巧的表情,一本正经地咳嗽了一声:「不,正因为是珍贵的石头,所以才希望统管骑士团全体的总长拥有。」成功地在没被追究的情况下离开了。 太好了!我活了下来! 因为得救的幸福,那一天过得很快活,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的某一天,我发现总长一次都没有穿附加圣石的披风。 「啊,不行啊,果然根本原因在于泡了海水啊。」我皱起眉头,困窘地将视线落在手中的披风上。 在沙萨兰的仪式中,为了救助同伴骑士而跳入海中,我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时,我从高高的悬崖上跳进了深海中,从头顶到脚尖都湿透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当我全身湿透地离开海里时,不知为何沙维斯总长正好在场,脱下身上的披风,裹在我湿漉漉的身上,我觉得这是非常亲切的行为。 可是……不知道为甚么,我手里总长那件漂亮的披风,到处都起了绒毛。 不,当然,一定是我的洗法不好。 我一边这么想著,一边回想起处理总长披风的记忆。 ——总长借给我的披风,因为吸了海水湿淋淋的,所以马上晾乾了。 这一点似乎奏效了,顺利地弄乾了,但遗憾的是,还剩下潮水味。 嗯,是啊,披风里的不是普通的水,而是海水,当然会散发出潮香了吧,在直到仔细洗净为止,我想应该没错。 小心翼翼地洗了洗那些散发著潮香的地方,但由于过于执著,到处都起了绒毛。 啊啊啊啊,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的我,想到了用甚么东西掩饰起绒毛的部份。 「对啦~只要在披风上加个装饰遮住就行了!!」 真是天才般的灵光一闪啊,我一边想著,一边在房间里物色可用的东西。 而最终拿出来的是几块石头。 分别是沙萨兰人民送的「圣石」,和柯蒂斯团长送的「魔石」。 「嗯……」我抱著双臂,大大歪著头。 「这个、该怎么办呢。因为『圣石』全部都已经灌了魔力,变得挺重啊。一两粒就算了,要是全加上去总长不会感到很重吗?这样的话,虽然也有魔石这个选项,不过……」 我瞥了一眼摆著的魔石。 「嗯,真伤脑筋。本来是打算试一试,结果把所有的魔石都赋予了魔法呢。」 而且柯蒂斯团长给的魔石都有一定的大小,所以赋予了相应的魔法。 「……这是20%防御敌人魅惑魔法的,这是将敌人的土属性减少20%的……不管哪个,这都是很少见的稀有东西吧。」 我还记得。仅仅是对铁剑附加两倍攻击力的魔法,就已经引起了很大的骚动。 如果这些附加了更多效果的魔石被人看到的话,可想而知会出现更大的骚动。 我想了一会儿,默默地拿起魔石,轻轻放回原来的箱子里。 ……这个魔石,就当没出现过吧。 呵呵,我可是很聪明的,才不会蠢到犯下把魔石缝在披风上的错误喔! 这么一想,我决定只把圣石缝在披风上。 既然总长的身体那么的优秀,我得出结论,五块、六块、七块左右的圣石的话,也不至于会太重而动弹不得。 就这样,做好的披风……怎么说呢,我觉得有把起绒毛的地方隐蔽了。 但是,把起绒毛的地方藏起来的代价,就是披风上不规则地黏著圣石,看起来就像是失去了更重要的东西。也就是说,整体的帅气度。 「……早知道就不做多余的事!」我紧握著披风,跪在地上。啊啊啊,所谓后悔莫及,正正就是在说这个啊!太逊了!弄出来的披风,逊到都要吓坏人了! 即便如此,把缝好的石头取下来,也只会让缝痕更加明显,更加悲惨吧。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好主意,只好作罢,去总长室把披风还给他。 在心里的某处,期望总长那么忙,一定不在才对,到时把它交给侍从的骑士,但不知为甚么,偏偏在这样的日子,能和总长见面了。 「怎么了?」 我对从办公桌上抬起头来,像在询问似地歪著头的总长,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用双手把折叠得小小的披风递了过去。 「沙维斯总长,感谢您早前借给我披风。」 「……啊。」 总长若无其事地接过披风,但运气不好,他抓住的部分似乎摸到了圣石,他狐疑地把披风摊开。 ……啊,难得为免被看出圣石的形状,特意摺得小小的。 当我明白最后的挣扎是徒劳的时候,我进退两难地看著总长摊开的披风。 「这是……」 看著难得语塞的总长,我在心里同意道:「就是啊——」。 就是啊,不规则地缝了八粒圣石。帅气度减少了八成。 然而,从总长口中说出的,却是完全没有预想过的惊讶。 「你……你打算放出多少『圣石』了?这石头可不是这样随便就能放出来的。而且,你所持有的,是利用沙萨兰人民的秘技,蕴含了特别强大魔力的石头。」 我惊讶地仰望著沙维斯总长,看到他那认真的表情,心中涌起一种胜利的感觉。 ……太棒了!总长都是那样的人,只顾著圣石的价值,没有注意到披风的寒碜。 我露出乖巧的表情,一本正经地咳嗽了一声:「不,正因为是珍贵的石头,所以才希望统管骑士团全体的总长拥有。」成功地在没被追究的情况下离开了。 太好了!我活了下来! 因为得救的幸福,那一天过得很快活,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的某一天,我发现总长一次都没有穿附加圣石的披风。 心感不可思议而向同伴询问,圣石早就从披风上取下来了,看来是决定分别使用披风和圣石。 而且,那件本应起绒毛的披风,在专门洗衣服的人的手上一洗,就恢复了全新的美丽。 听了这件事,「呜,对呢,只消把圣石放在叠好的披风上归还不就好了,根本没有必要缝上去啊!!」说出了自己的失败。 然后,再过几天后,总长送了镶了几颗闪闪发光的宝石的剑鞘给我,「不,不需要这样对我的回礼再赠送回礼啊——而且比我的回礼更棒,我要如何是好啊!!」手上拿著耀眼的剑鞘的同时,再道出另一件落败之处。 「啊,不行啊,果然根本原因在于泡了海水啊。」我皱起眉头,困窘地将视线落在手中的披风上。 在沙萨兰的仪式中,为了救助同伴骑士而跳入海中,我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时,我从高高的悬崖上跳进了深海中,从头顶到脚尖都湿透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当我全身湿透地离开海里时,不知为何沙维斯总长正好在场,脱下身上的披风,裹在我湿漉漉的身上,我觉得这是非常亲切的行为。 可是……不知道为甚么,我手里总长那件漂亮的披风,到处都起了绒毛。 不,当然,一定是我的洗法不好。 我一边这么想著,一边回想起处理总长披风的记忆。 ——总长借给我的披风,因为吸了海水湿淋淋的,所以马上晾乾了。 这一点似乎奏效了,顺利地弄乾了,但遗憾的是,还剩下潮水味。 嗯,是啊,披风里的不是普通的水,而是海水,当然会散发出潮香了吧,在直到仔细洗净为止,我想应该没错。 小心翼翼地洗了洗那些散发著潮香的地方,但由于过于执著,到处都起了绒毛。 啊啊啊啊,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的我,想到了用甚么东西掩饰起绒毛的部份。 「对啦~只要在披风上加个装饰遮住就行了!!」 真是天才般的灵光一闪啊,我一边想著,一边在房间里物色可用的东西。 而最终拿出来的是几块石头。 分别是沙萨兰人民送的「圣石」,和柯蒂斯团长送的「魔石」。 「嗯……」我抱著双臂,大大歪著头。 「这个、该怎么办呢。因为『圣石』全部都已经灌了魔力,变得挺重啊。一两粒就算了,要是全加上去总长不会感到很重吗?这样的话,虽然也有魔石这个选项,不过……」 我瞥了一眼摆著的魔石。 「嗯,真伤脑筋。本来是打算试一试,结果把所有的魔石都赋予了魔法呢。」 而且柯蒂斯团长给的魔石都有一定的大小,所以赋予了相应的魔法。 「……这是20%防御敌人魅惑魔法的,这是将敌人的土属性减少20%的……不管哪个,这都是很少见的稀有东西吧。」 我还记得。仅仅是对铁剑附加两倍攻击力的魔法,就已经引起了很大的骚动。 如果这些附加了更多效果的魔石被人看到的话,可想而知会出现更大的骚动。 我想了一会儿,默默地拿起魔石,轻轻放回原来的箱子里。 ……这个魔石,就当没出现过吧。 呵呵,我可是很聪明的,才不会蠢到犯下把魔石缝在披风上的错误喔! 这么一想,我决定只把圣石缝在披风上。 既然总长的身体那么的优秀,我得出结论,五块、六块、七块左右的圣石的话,也不至于会太重而动弹不得。 就这样,做好的披风……怎么说呢,我觉得有把起绒毛的地方隐蔽了。 但是,把起绒毛的地方藏起来的代价,就是披风上不规则地黏著圣石,看起来就像是失去了更重要的东西。也就是说,整体的帅气度。 「……早知道就不做多余的事!」我紧握著披风,跪在地上。啊啊啊,所谓后悔莫及,正正就是在说这个啊!太逊了!弄出来的披风,逊到都要吓坏人了! 即便如此,把缝好的石头取下来,也只会让缝痕更加明显,更加悲惨吧。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好主意,只好作罢,去总长室把披风还给他。 在心里的某处,期望总长那么忙,一定不在才对,到时把它交给侍从的骑士,但不知为甚么,偏偏在这样的日子,能和总长见面了。 「怎么了?」 我对从办公桌上抬起头来,像在询问似地歪著头的总长,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用双手把折叠得小小的披风递了过去。 「沙维斯总长,感谢您早前借给我披风。」 「……啊。」 总长若无其事地接过披风,但运气不好,他抓住的部分似乎摸到了圣石,他狐疑地把披风摊开。 ……啊,难得为免被看出圣石的形状,特意摺得小小的。 当我明白最后的挣扎是徒劳的时候,我进退两难地看著总长摊开的披风。 「这是……」 看著难得语塞的总长,我在心里同意道:「就是啊——」。 就是啊,不规则地缝了八粒圣石。帅气度减少了八成。 然而,从总长口中说出的,却是完全没有预想过的惊讶。 「你……你打算放出多少『圣石』了?这石头可不是这样随便就能放出来的。而且,你所持有的,是利用沙萨兰人民的秘技,蕴含了特别强大魔力的石头。」 我惊讶地仰望著沙维斯总长,看到他那认真的表情,心中涌起一种胜利的感觉。 ……太棒了!总长都是那样的人,只顾著圣石的价值,没有注意到披风的寒碜。 我露出乖巧的表情,一本正经地咳嗽了一声:「不,正因为是珍贵的石头,所以才希望统管骑士团全体的总长拥有。」成功地在没被追究的情况下离开了。 太好了!我活了下来! 因为得救的幸福,那一天过得很快活,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的某一天,我发现总长一次都没有穿附加圣石的披风。 32 特别休假 1 网译版 转自 真白萌论坛 翻译:kotoriren (wolffy) 从沙萨兰回来很快便过了两个月了。 季节正值盛夏。 被火辣的阳光晒黑了皮肤,一边黏著桌子,隔著窗户怨恨地望著柯蒂斯团长。 虽然柯蒂斯团长以被沙萨兰居民硬推出来当我护卫的形式回到了王都,但就那样子负责第一骑士团的工作。 话虽如此,我因为还在继续新分配到第一骑士团的骑士训练,所以没能和柯蒂斯团长一起工作。 现在就只是一边接受训练,一边羡慕地看著担任沙维斯总长护卫工作的柯蒂斯团长。 看著麻利地走在沙维斯总长后面的柯蒂斯团长,我也在心中诉说,希望能早日结束训练去工作。 但另一方面,也为柯蒂斯团长能出色地工作真是太好了而松了一口气。 因为在沙萨兰的柯蒂斯团长的样子太过分了,所以我还暗自担心,回到王都后会不会像前世一样紧紧地贴在我身边。 看来只要待在我遇到甚么事情的时候能马上赶到的距离,柯蒂斯团长就已经能够安心了。 或者是,如果真的像前世那样被贴身护卫的话,柯蒂斯团长和我都无法进行作为骑士的工作,所以只能忍耐一下了。 话虽如此,柯蒂斯团长还是很关心我,肯定会尽可能地陪在我身边。 因此,柯蒂斯团长有时会有著「菲亚专责团长」等意义不明的称呼……不过按戴斯蒙团长说法,是混杂了找碴的恶作剧说法,所以便放著不管了。 「菲亚,柯蒂斯团长来了。」 一天的训练顺利结束,正要在食堂领取当天最大的乐趣——晚餐时,法比安注意到站在食堂门口的柯蒂斯团长。 这几个月,因为训练结束后都习惯跟一起训练的同伴吃饭,所以和法比安一起吃饭的情况也增加了。 不知甚么原因,最近夏洛特混入了来,还加上了柯蒂斯团长,甚至连戴斯蒙团长、昆汀团长、萨加利团长等。 是混得杂七杂八,一言难尽的集团呢,一边这么想著,一边用一只手抵著额头。 ……说起来,虽然以前和昆汀团长一起吃午饭的时候不知道,但好像还有骑士团长专用的食堂。 虽然觉得以柯蒂斯团长为首的一众团长,应该在那边吃饭,但即使这么催促他们,团长们也都只是浮现出暧昧的表情。 可是,即使团长们不介意,当站在骑士团长立场上的人来到一般食堂时,其他的骑士也会觉得不舒服吧。 因此,无意中观察了周围的骑士们,我想至少柯蒂斯团长是不需要担心的。 今天柯蒂斯斯团长也没能一直线走到我们身边,途中一直被不同骑士搭话。 以前就说过曾属第一骑士团,而在那之前应该也在其他团待过10年左右,所以认识的人可能很多,但更重要的是,柯蒂斯团长好像有著讨人喜欢的性格。 一看之下,每一个骑士都没因为是骑士团长而退缩,而是用笑容轻松地向柯蒂斯团长打招呼。 能被大家喜欢,真不愧是柯蒂斯团长呢,我心里一边高兴,一边抬头看了站在我旁边的团长。「辛苦了,柯蒂斯。因为不知道会待到几点,所以我和法比安先开始吃饭了,可以吗?」 「当然了,菲大人。我可以一起吗?」 看到一本正经的骑士团长取得同席许可后去拿自己吃的料理的样子,法比安不可思议地歪著头。 「虽然渐渐习惯这种状态也很可怕,可是只有20名骑士团长的骑士团中,竟然有3名会对菲亚使用敬语,真是异常啊。」 「啊,法比安。在这3名骑士团长中混入西里尔团长,这就是法比安的狡猾之处啊。西里尔团长不是不管对谁都使用有礼的措辞吗。」 才不会被你骗到啊──虽然我这么反驳说,但法比安却缓下了嘴角,莞尔地回道。 「我只是正确地表现事物而已。要我说的话,柯蒂斯团长和昆汀团长会使用敬语的对象,在整个骑士团里也只有总长和菲亚吧。」 「咕呜! 受到了意想不到的反驳的我,大为沮丧。 「虽然不敢说这样的话,但柯蒂斯团长和昆汀团长单独一人的时候都还好的,可若是两个人走在一起的话就糟糕了。前几天两个人在谈论甚么花适合菲亚之类的,一直在谈著不应该是忙碌的骑士团长去聊的话题吧?在之前,说到如果把菲亚比作天气会是甚么,两个人的结论都是「暴风雨」。……两个人好像互相较劲一样,很合得来吧?」 「法、法比安,请当作看不见……」 我用双手捂住脸,博取法比安的同情。 ……是的,我当然注意到了。 那两个人聚在一起的话,不知为何总是认真地在交谈关于我的无关紧要话题。 虽然想著过几天会厌倦而放任不管,但是过了两个月还不腻烦,到底是过著多么没娱乐的生活了。 正当我陷入困窘的时候,看到了拿料理回来的柯蒂斯团长。 「菲大人,明天训练就要结束了呢。」 柯蒂斯团长坐在法比安旁边的椅子上,自豪开口道。 「这样终于可以和菲大人一起从事警卫工作了。」 因为柯蒂斯团长的语气充满了喜悦,所以我觉得他一直屈指等待著我的训练结束而感到非常开心。 「是啊。我也终于能作为骑士派上用场了。」 一边这样说著,一边想到我所分配的第一骑士团,实际上是非常适合我的。 因为前世的我是公主,所以骑士们经常作为护卫跟著我。 也就是说,能够理解被保护者的心情,这不是很好的优势吗? 比任何人都能理解国王和沙维斯总长的心情,肯定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菲大人,我觉得300年前大圣女的护卫和现在的护卫有很大的不同。也许别太过参考会比较好。」 「诶?」 当听到好像是读取了心中所想的事情的发言时,不由得反问了一下,柯蒂斯团长微笑道。 「不管怎么说,首先先想想休假怎么过吧。不,比起这个,你更想先吃甚么呢。明天晚上,让我们为庆祝训练结束而举行喜宴吧。」 「哇!」 对呢,想著从明天开始就是两星期的假期了,但是比起这个,我更在意祝贺这个词。 柯蒂斯团长,感谢您的祝贺!是的,这4个月我很努力了啊。 我创作了好几首诗歌,踩著不同骑士的脚练习舞蹈,大陆共通语也进步到连梦话都会说的程度。祝贺一下也可以吧! 怀着兴奋的心情来到第二天上午——所有的训练都顺利结束了。 训练结束后,所有的受训者都集合起来,举行了结业式。 我的情况,是在训练的途中外派了去第四魔物骑士团,访问了沙萨兰,感觉好像有一部分的训练未上,但还是装出一副乖巧的表情,和同样是新分配的骑士一起排队。 西里尔团长在慰勉的同时说了些难懂的话,便结束了结业仪式。 「菲亚。」 下午起会暂时放长假,正打算先回宿舍的时候,被西里尔团长叫住了。 「是的,甚么事?」 回头一看,看到西里尔团长轻轻招手,便小跑过去。 「恭喜训练结束。听说今晚为了庆祝训练结束,要和柯蒂斯一起去吃饭。我也被邀请了,但是有无论如何也不能取消的事情,很遗憾不能一起去,所以我想在这里表示祝贺。」 「哎呀,那真是太感谢您了。」 虽然不知道还邀请了西里尔团长,但是邀请所属的骑士团长是要怎么样,一边想著柯蒂斯团长的人选有问题,一边回答道。 「话说,今天下午开始放两星期假,你决定了怎么过吗?」 「啊,关于这个……」 这4个月来,新分配到第一骑士团的全体人员,几乎都全无休息地进行训练,所以从下午给了2星期的特别休假。 这之后终于轮到国王陛下或沙维斯总长的警卫工作了,所以才出于关心,让大家在那之前回老家等地方恢复精神。 只是我的情况,即使回到路特领地,家人也都不在。 因为父亲和3位哥哥姐姐都是骑士,分散在各自的工作地点。 「我的情况,因为家里的全都是骑士,在各自的任命地方,所以家里没有人,所以我打算不回路特领地。取而代之,我想去拜访姊姊。」 「说到你的姊姊,是隶属北方警备的第十一骑士团吧?是从王都来看,比起路特领地还要北,在国家的最北端吧?」 虽然西里尔团长采取了提问的形式,但是我没有被骗,没有回答。 无论是西里尔团长还是戴斯蒙团长,记忆力都非常好。 虽然有时会像是确认的那样,采取提问的形式,但总是以100%的概率记住一切,整理资讯。 所以,这段对话也是在基于理解了全部的基础上而进行的。虽然采用了提问的形式,但实际上却不是道问题。 而且,如果西里尔团长以提问形式去询问已知的事情,大部分都是有某种含意的。 正如我的推测证实了的一样,尽管我保持沉默,但西里尔团长还是像已知的资讯一样,流利地继续说道。 「说到北方地区,……我国的最北端有灵峰黑岳吧?」 「诶!?这、这么说来倒是如此呢!有那样的山呢。不过,那座山好像有很多凶恶的魔物。我、我只是去见姊姊而已。」 虽然摆出了扑克脸的样子,但由于被问得太直接了,不由得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真是爱操心的西里尔团长。 如果说打算去灵峰黑岳的话,好不容易的休假也有可能被取消。 这样想著的我,装作纯真的样子,微笑地看著西里尔团长。 西里尔团长盯著我看了好一会,但不知是不是从我的表情中读取了甚么,然后像是放弃了似的叹一口气。 「……我明白了。那么,让柯蒂斯跟你同行吧。」 「诶?」 不知道西里尔团长的话意思为何而反问时,团长轻轻露出了莞尔的笑容。 「我从领地的居民那里受领了『作为护卫骑士,要好好保护大圣女大人』的职责呢。可是,要从明天开始的两个星期里陪你一起实在太难,所以就交给另一位护卫柯蒂斯吧。」 「呃,不,可是,柯蒂斯团长不是很忙吗……」 「我拜托柯蒂斯跟第十一骑士团长传达重要情报。倒不如说……」 西里尔团长顿了一顿,呼一声,叹了一口气。 「柯蒂斯很早以前就提出了两星期的休假申请。就算没有任务,不也打算和你一起去吗?」 「诶,可是,我从来没有说过在特别休假期间去哪里之类的话喔。」 要说为甚么的话,那就是因为柯蒂斯团长和西里尔团长一样爱操心的。 很担心会不会被说「请不要去」而被阻止,所以一直沉默到最后,但没想到会预判到我要去哪里,还打算跟著来。 也许是发现到吃惊的我身后有谁,西里尔团长一边凝视著远方,一边嘟囔「时机真准」。 「刚好柯蒂斯好像来了。」 回头一看,手里拿著一朵深红蔷薇的柯蒂斯团长正走过来。 「恭喜训练结束。」 柯蒂斯团长在我一步前停下,一边微笑著一边把蔷薇递给了我。 「谢、谢谢。」 一边收下递来的花,一边心想会挑选蔷薇这点真不愧是他。 西里尔团长好像也有同样的想法,佩服地开口了。 「说到传说中的大圣女的标志就是蔷薇了。而且大圣女的肖像画上,的确画了手腕上缠上深红蔷薇的样子。难怪沙萨兰人会请求他去当大圣女骑士呢。」 然后,西里尔团长又重新望向柯蒂斯团长,开始谈起明天的计画。 「柯蒂斯,菲亚从明天开始会探访第十一骑士团所属的姊姊,前往北方地区。因为我给了你跟第十一骑士团长传达重要信书的任务,所以请顺便和菲亚同行。」 「明白了。但是……去灵峰黑岳的话,必须越过几座山。考虑到滞留期间,两星期有点勉强呢。」 看著明明是突然的指示,别说完全没有困惑的样子,甚至还开始担心旅程的柯蒂斯团长,心里觉得很郁闷。 ……我只说过要去拜访奥莉亚姐姐,完全没提过灵峰黑岳的事。 尽管如此,为甚么每个人都认为我会接近那座山呢? 呜,令人气愤的是,实际上我真的是很想去那座山附近,所以西里尔团长和柯蒂斯团长都猜中了。 听了柯蒂斯团长的话后,西里尔团长好像在思考似的,一只手按在唇上。 「……对呢。因为训练已经结束了,菲亚将在特别休假后,正式从事王族保护工作,但……虽然沙维斯总长没有问题,但是国王陛下希望能事先亲眼确认一下担任警卫的骑士。」 一边说著,西里尔团长瞥了我一眼,好像闪过甚么似的微笑著。 「话虽如此,陛下日理万机,要跟这次修毕训练的所有人面谈,大概要花不知多少天吧。…对呢,就把菲亚的面谈顺序放到最后吧?然后,请把这段时间,安排在北方的工作上吧。」 「诶?」 对突然提出的提案感觉疑惑时,西里尔团长好像理解了似的一边点头,一边继续说道。 「这几个月来,灵峰黑岳的魔物分布图被急速改写了。就好像有头恐怖凶恶的魔物突然出现在灵峰黑岳中心一样,强大的魔物不断地被挤往山外,现时人手非常不够,每个月都要往那地方增派骑士。」 「啊,啊,是这样啊。」 ……不妙。只能联想到了。 毫无疑问,是萨比利亚回到了那座山…… 太好了!没对西里尔团长说出我的从魔是黑龙,真是太好了。 如果坦白了的话,就会被说教「不能轻易地将那么凶恶的魔物丢著不管。既然是从魔,那就得好好控制」之类的。 而且从这感觉来看,萨加利团长好像没有向西里尔团长报告我的从魔是黑龙。 太好了太好了,既然好不容易没有暴露,就继续装傻吧。 「诶,是这样啊。有时会突然出现强大的魔物呢。啊!灵峰黑岳位于大陆的最北端,离海很近,所以可能是虎鱼和大型鱼的魔物从海里上来了吧。」 「……那些魔物不是肺呼吸的,所以不可能是从海里上来。如果突然出现的话,想成是从天而降会比较妥当吧。」 「啊,从空中飘落!……原来如此啊。鸟型的魔物有很强的吗?」 感觉越来越接近核心,西里尔团长瞥了一眼望向拉高嗓子的我。 「灵峰黑岳原本就是黑龙的住处,所以第一骑士团好像认为是黑龙飞回来喔。」 「啊,原来如此!是黑龙吧!是呢!原来如此,我也觉得是黑龙呢!」 已经不知道甚么是正确答案了,总之先全面同意西里尔团长看看吧。 西里尔团长目瞪口呆地看著那样的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真的,……菲亚坦率得让人讨厌呢。柯蒂斯,这样的人独自一个可是让人非常担心,所以请你多加关照。」 「知道了。」 确认柯蒂斯团长郑重点头后,西里尔团长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菲亚,因为是这样的状况,所以把你作为控制魔物而增援骑士之一来看待也没问题吧。你和第十一骑士团汇合后在那个地方停留的期间,都视为工作业务处理。不过,指挥系统则在柯蒂斯之下。没问题吗?」 「是的,西里尔团长。我明白了!」 倒不如说,不提好不好了,这根本是破格对待吧。 在北方逗留期间视为工作,而且柯蒂斯团长是上司。 虽然没有想到会被柯蒂斯团长吩咐工作,但是,作为工作真的能成立吗? 虽然产生了这样的疑问,但是西里尔团长和柯蒂斯团长好像很满足似的互相点头,所以我也没能否定,保持沉默。 ……结果,因为我被允许去北方,最大的愿望是实现了,所以不能说甚么多余的话。 这样想著,我仰望了天空。 一边想著跟这片天空连接著的、一直在远方的朋友。 ……萨比利亚,我不会去打扰成为王就飞走的你的,可是能去见你吗? 我想送你沙萨兰的土产,如果柯蒂斯团长能陪著我的话,我也想给你介绍一下啊。 你不在的话,睡觉的时候肚子上会很轻、很寂寞。 我那又强大又可爱的朋友。我要来找你了,等著我啊。 跟西里尔团长和柯蒂斯团长分手后,我先回了宿舍。 结果,柯蒂斯团长策划的「训练结束庆祝会」,参加者就只有柯蒂斯团长和我两人。 咦,我真不受欢迎!?虽然心里这么想,但西里尔团长还有其他要事,法比安今天下午就出发往领地了,而夏洛特因为还是个孩子,所以没叫她晚上外出……因为大家都有好好的理由,所以我觉得这和我受不受欢迎没关系。 时间才则过了中午,而我跟柯蒂斯团长约好晚上见面,所以便决定下午一个人去购物。 那是因为明天要启程两星期以上的旅程,所以今天内就得买好各样东西了。 我赶紧换上外出用的衣服,走到街上去。 不愧是大陆也争一二的大国纳维王国的王都,那里包罗万有。 一边觉得映入眼帘的东西都很新奇,一边从尽头开始逛商店。 明明心里知道旅途上能带的东西有限,所以决定不能买太多,但是没用的东西却一件接一件地增多了。 看著抱在臂弯的可爱的笔和日记本、软绵绵的玩偶,一边歪著头疑惑为甚么会买了这些东西。 明明绝对不是带去这次旅行的东西。 心想头大了,这次一定要买毛巾、内衣之类的必要的东西时,结果后面传来了可爱的声音。 「哎呀,这不是菲亚吗。买东西?」 回头一看,一个桃色头发、琥珀色眼睛的美少女站在那里。 我不可能会看错那个像是可爱人偶的容貌的。 「克拉丽莎团长,好久不见了!」 「嗯,好久不见呢,菲亚。」 以微笑的表情回答我问安的,是掌管王都警护的第五骑士团克拉丽莎团长。 看来克拉丽莎团长好像在执勤,身穿紧紧……但我觉得胸口开得太大了的骑士服。 桃色的头发和白色的骑士服,真是绝妙的搭配呢,一边这样想著,一边恋恋地凝视著克拉丽莎团长。 于是,克拉丽莎团长兴致勃勃地将视线投向了我抱著的几个纸袋,因此为了回答疑问,我开口道。 「因为预定从明天开始会前往王国最北端,所以来买必要的东西。」 实际抱著的行李中,明天要带去的东西一件也没有,但是那部分的说明就割爱不说了。 「说到王国最北端,是不是有灵峰黑岳的加萨德边境伯领呢?嘛,那里可是很不容易的地方哦?」 我微笑著回答了一脸担心地告诉我的克拉丽莎团长。 「谢谢您告诉我。因为姊姊是属于北方警护的第十一骑士团,所以想去见她。」 「哎呀,那是去捎甚么喜庆报告吗?」 听了我的话的克拉丽莎团长,兴奋地反复提问。 「诶?」 「我曾经就想问,菲亚的本命是谁啊?」 「本命吗?」 所谓本命,就是赛马的冠军第一候补吧?也就是说,克拉丽莎团长对赛马感兴趣? 「呀,没错,骑士团里的本命到底是谁呢?」 ……骑士团中的优胜第一候补?即是问最强的骑士是谁吗? 因为克拉丽莎团长是个优秀的骑士团长,所以应该都知道最强的骑士是谁了,但也想听一下新人骑士的意见吧。 这样想著,脑海中浮现出心目中很强的骑士的样子。 「对呢,前不久我还是西里尔团长的,但最近觉得柯蒂斯团长也不容小觑……」 刚要说出口时,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啊,对啊!我以前跟西里尔团长约好了,不能说出西里尔团长比总长更强这件事! 啊,好险!忘得一乾二净,差点把不该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虽然这样想,但其实是总长!本命绝对是沙维斯总长!」 听了我的话后,克拉丽莎团长闪闪发光。 「啊!菲亚的本命是沙维斯总长吗!?哎呀,那真是出乎意料啊!竟然是沙维斯总长……很意外呢。我还以为菲亚会更喜欢适合初学者的对象呢。」 虽然用兴奋的声音说了些不太懂的话,不过克拉丽莎团长看起来非常愉快、非常开心。 果然骑士团最顶端的沙维斯总长是最强,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吧。 克拉丽莎团长那快活的态度,我再次确信,没弄错答案真是太好了而松了一口气。 然后,在正要和克拉丽莎团长分手的时候,突然发现周围一片嘈杂。 「哎呀,怎么了呢?」 一边这样说著,克拉丽莎团长一点也没困窘,朝著骚动方向大步走去。 慌慌张张跟在后面,看到了一个女性,正被三个下流的男人包围。 女性从远处看也很可爱,正瑟瑟发抖,是让人不由自主想打招呼的小动物类型。 与之相对的男性3人组,是贱肉横生的大个头类型,从他们咧着嘴笑的表情来看,看来是喊一起吃饭呀,一起买东西呀,强行地邀约那女性。 「哎呀,真头痛呢。强行邀约的男性固然是最差劲了,但是化成观众光是旁观的男人也太那个了呢……」 克拉丽莎团长不满地嘟囔著,飞快地朝著骚动的中心走去。 ……我知道克拉丽莎团长想说甚么。 但是,那个下流的3人组不仅体格好,穿著的衣服也很高级,而且全部人的腰间也佩了剑。 如果3人组有一定的身份的话,要是反抗他们,之后可能遭到不测,而且说不定会急性子到单是向他们提醒就会拔剑。 以完全不知道剑艺的人当对手是很恐怖的,若非对自己身手很有自信,是很难拔刀相助的。 可是,就如完全不把那些放在眼内、毫不犹豫前去帮助的克拉丽莎团长,是最棒最帅的! 心里这般想著,但既然不知道克拉丽莎团长的本事,以1对3未免太鲁莽了吧,于是(没穿骑士服,身上的就只有一柄短剑的)我为了助团长一臂之力而快步跟上去了。 但是,在我们到达骚动的中心之前,就有人悠闲地向被包围的女性喊话了。 「哈哈,是蝴蝶形状的发卡吗?原来如此,这就是现在的流行吧?小姐,百忙之中很不好意思,但可不可以告诉我那个发夹是在哪里买的吗?」 诶,在这紧张的场面发生了甚么事?我惊讶地看了看,看到一个男人,以推开包围著女性的3人,跟那女性搭话道。 新出现的那位男性,比本以为身材已经够高大的3人组还要大上一个头左右,因为背朝这边,所以只能看到背影,但单是看那样子,也可以看出他的体格很好。 「哎呀……」 虽然克拉丽莎团长一个劲地急著赶往现场,但一看到新的男性出现,便发出了莞尔的声音,脚步也放缓慢了。 可是,我没和克拉丽莎团长一样的感兴趣,怀着担忧的心情盯著那大个子男性和3人组,快步接近他们。 和我预想的一样,被推开的3人组很不高兴,一脸火大地把手搭到那男性的臂上。 「喂,我不知道发夹甚么,但我们正忙著,你去找别人问吧!」 然而,不知道那大个子男性是不是不会察言观色的类型,尽管是叫人刺痛的一触即发状况,还是用悠闲的声音继续说。 「话虽如此,妹妹可是拜托我去王都买流行的发夹啦。我觉得这蝴蝶发夹很适合妹妹,要是买了相同的东西回去,我作为哥哥的评价便会爆涨啦。」 「你这家伙,别开玩笑了!」 「妹妹的特产甚么的,摘个路边野花不就好了!」 「对喔、对喔。大哥说得没错。」 一听到大个子男性的话,三人组就很轻易激愤起来,其中一人把手搭到腰间的剑上——在这么心想的瞬间,那男人便倒卧在地上。 「「诶?」」 倒下来的男性,和我的声音重叠一起。 在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情的时候,大个子的男性用双手分别紧握剩下来二人的一只手。 「你们没有妹妹吧?妹妹呢,是难以置信的吃力啊。就连常年拥有妹妹的我,也完全不知道怎么对待她啊。而且就算说应对错了,也不会明显地抱怨,而是哭哭啼啼那么样的忧郁,越来越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大个子的男性对于紧紧握著手臂的两人组尽吐关于妹妹的事,但他们当然没打算听进去,只是一味激怒。 「吵死了!快点放开我!」 「对喔、对喔。放开大哥的手!」 看著完全不听自己说话的二人组,大个子男性一副真受不了的样子耸耸肩——不知为何,剩下的两个人也倒了在地上。 「嘛,现在也许还不知道,当甚么时候你们有了妹妹的时候……」 大个子男性叹了一口气,一边看著倒在地上的3人组的脸一边继续说,但却忽然吃惊地停口了。 然后,默默地盯著三个人的脸看,然后难以启齿似的继续说。 「因为干了不懂常识的事,还以为是发育良好、身材高大的孩子,但都有一定岁数了呢。……啊,你们这年纪要有妹妹也许很难吧。也就是说,当有了义妹或是女儿时候要紧记。」 大个子男性微微歪头,像是在劝说似的结束了。 体格好的男性微微歪著头的样子,背影的话倒是很可爱,但是对于被从上而下射下来的3人组来说看来却很恐怖,一瞬间脸色都变得苍白,深深地倒在了地上,点头如捣蒜答应了。 看到这一幕,大个子男性满足地点了点头,向一直颤抖著的女性搭话道。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也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我自己去找发饰吧。」 一听到那句话,克拉丽莎团长就发出了赞叹的声音。 「哇,真是难得一见的好货色啊!不仅充满了骑士道精神,而且打架也很厉害,也根本没有打算卖恩情。被这样做的话,会一下子就被攻陷啊。」 克拉丽莎团长一边这样说著,一边津津有味地盯著那大个子男性,在男性回头的瞬间,惊讶地张大著嘴。 「……吓?这是甚么,连脸蛋都是美型……」 虽然听到了克拉丽莎团长从心底感到吃惊的声音,但我也同样张著嘴,没能随声附和。 ……诶?为甚么他会在这儿? 咦,他应该回到祖国了才对吧? 一边这样想著,一边茫然地望著眼前,嘟囔出一个熟人的名字。 「……克林?」 只是细声呢喃,而且也有一段距离,本以为不会听到的,但不知为甚么,被叫到名字的男性突然抬起头,以比克拉丽莎团长和我更惊愕的样子看著我。 「菲亚!」 发出的惊讶声音,无疑是耳熟能详「克林」的声音。 克林是加入骑士团之前认识的冒险者。 话虽如此,「克林」是假名,肯定是另有真名的…… 这样想著,一边以怀念的心情,回想著和克林他们相遇时的情景。 ―――距今半年前,在『成人之仪』中被黑龙萨比利亚袭击而差点死亡的我,恢复了前世的记忆。 虽然前世是大圣女,但在今世,却是在3岁和10岁接受的圣女检查中都被判定为完全不会任何回复魔法的人。 即使有大圣女的记忆,到底能用到多少前世的力量呢……在参加骑士团考试前的3个月里,我对自己施加了各种的回复魔法,测试圣女的力量。 但是我察觉到,在受伤和状态异常的回复方面,要是没有测试对象的话很难确认的,于是灵光一闪,想跟容易受伤的冒险者一起冒险,去使用回复魔法。 在那样的我面前出现的,是克林他们三兄弟。 三兄弟在自我介绍的时候,长子自称「列特」,次子是「克林」,而三男则是「布鲁」,拿头发颜色来当假名。 因为在刚相遇的时候,列特和克林都是满脸流血的可疑度满分,所以我想使用假名也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隐瞒了详情所以不太清楚,不过克林他们三兄弟,是与纳维王国鼎立的巨大帝国亚尔迪亚卡出身的。 列特是长子,本应是有著继承家督的立场,但因为从出生开始就受到「脸上流血」的诅咒,因此就由同父异母的弟弟当上继承人了。 但是,占卜师却占卜说,只要讨伐只栖息在纳维王国的魔物的话,那诅咒就能解除,于是兄弟3人就为了讨伐魔物而千里迢迢地来到了这里。 在同行后才知道,这三兄弟真的很强。 而结果亦漂亮地讨伐了魔物。 但是,诅咒不可能自动解除,于是我提出了帮助,用圣女的力量解除了。 当然,谨慎的我,想就算是应该不会见面的人,也不欲被他们认定为圣女,于是就用诅咒还以诅咒,作出没违和感的设定。 也就是说,我自己受到了「如果不用圣女的力量帮助冒险者的话,就嫁不出去」的诅咒,藉以说明了「多亏了诅咒,明明不是圣女,却能使用圣女的力量」这件事。 那样子,3人都坦率地相信了,所以我觉得这3个人非常容易相信人。 但是,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我对圣女的弱化还不太理解,可能是稍微用力过猛了。 想到如果使用平均圣女的力量的话就不会被怀疑,所以打算调整一下力量,但是……给3兄弟施加了身体强化魔法,对魔物施加了属性弱化魔法,让肉体的缺损再生,还回复了从出生开始就一直被施加的状态异常。 ……啊,回想起来,我想真的干得太过火了。 不过,这是半年前的事了,而且只消一句「我也被诅咒了,这是诅咒的力量!」应该会不再被追究的,嗯,一定,大概、应该没问题吧。 这样想著,抬头看克林,站了一个和以前分手时一样,长著一头漂亮绿色头发的大汉。 那个表情比以前分手的时候更开朗,像是说明了分手后的半年对克林来说是多有意义。 看到那个表情的我,不由得高兴地微笑起来。 以受到诅咒为由,列特尽管是长子,但却无法成为继承人,3兄弟被家人冷遇。 然而,克林他们打倒了魔物,解除了诅咒回到国家。 因此,我想克林他们要是状况好转了,在家的环境能稍微变好一点就好了……克林那明朗表情,不就正表明了现在生活得好好的吗。 至少,现在是过著能够浮现出这开朗的表情的生活吧。 这样想著的我,想起眼前的克林、以及不在这里的列特和布鲁,在心里祝福道「太好了」。 逐一回想起以前的冒险,能够再次遇上精神奕奕的克林,可是非常难得可贵的事。 因此,即使只是一起冒险了5天,在分手后只过了半年,却像重遇老友一样的怀念和喜悦都涌上了心头。 我就这样子高兴地跑向克林,紧紧抱住了他。 「克林!」 但是不知为甚么,刚才还一动不动把3个大个子男人翻倒地上的他,「啊啊」的大叫,朝后跌倒了。 「诶?克林?」 不,就算说加上了助跑,被我这么样体格的人一撞就倒在地上也太不自然了吧。 这样想著歪歪头,克林便满脸绯红伸出双手说道。 「菲亚,你还没有改掉那个凶猛的性格吗?为甚么会抱住还没结婚的人了啊?那完全是猥亵行为!」 「啊?太夸张了吧。」 完全是找碴的说话让我皱起了眉头,不过马上就心想「原来是这样啊」。 对了,之前说过列特和克林打从出生起的2~30年一直血流满脸,所以都被惧怕而避开了,从来没和女性说话过呢。 也许是因为这样,才变成不管说甚么,都马上脸红害羞的大男人了呢。 可是…… 「对呢,克林可是非常的美男子呢。因为流血的印象太强了,都忘记了是个美男子呢。 重新从正面凝视克林的我,流露了真实的感想。 于是,克林坐在地上,用那样子向后退了差不多一公尺。真灵巧呢。 「哇!你当面在说甚么了?你想杀了我吗!」 「诶?不是那样。只是心想都分手半年多了,女性肯定都会纷纷接近变成不再流血的美男子,你应该多少也习惯了女性吧而已。」 「真对不起呢。我之前说过不受欢迎的理由是因为脸上流血,但是错了啊啊!纯粹是我魅力问题啊。证据就是,前几天也叫了很多女性来聚餐,但是从开始到最后,都没有一人和我说话,就是那样子地不受欢迎啊!」 「哎呀,大家真没眼光呢。克林明明是这么棒。」 心里感到不可思议而嘟囔时,克林上半身倒卧地上,完全地伏在地面了。 「呜,不行了!一开始就这样,我会昏倒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但是,看他那样子,头发闪闪发光,隔著衣服也看得出锻炼出来的肉体,看起来魅力得惊人。 看到那样的克林,我「吓」的歪头疑惑。 克林毫无疑问是个美男子,而且只要一起行动一会儿也便知道的机灵、温柔、又强,有甚么不行了呢? 他说过祖国是帝国,难不成帝国的女性不喜欢克林那种精悍的类型吗,我心里这么歪头纳闷时,身后的克拉丽莎团长低声嘟囔说。 「……在社交场合,只有地位高的人才能先开口说话。也就是说,这位『克林』先生,是地位高到众多女性的哪一位,都无法主动搭话吗?」 「对不起,克拉丽莎团长。我没听清楚?」 因为听不清楚低声呢喃的克拉丽莎团长的话,所以重复问道,团长没有回答,反而以认真的表情问我。 「吶,菲亚。这位是甚么人了?」 「诶?是冒险者喔。那是我当上骑士之前的事,我曾经跟他一起在魔物森林冒险过几天。」 一边回答,一边想起,啊啊,说起来,克林他们不想被知悉是帝国民,关于出身还是别说出来好了。 倒不如说,我迟迟才发现不知道他在帝国到底是干甚么的,于是轻轻歪头。 从以前说明过的话的感觉来看,看不出有在帝国当冒险者的印象,所以我想也许在帝国时是在干别的工作,但因为没问过具体工作的话题,所以也不知道答案。 这样想著,困扰地望向克拉丽莎团长,团长的嘴唇微微一提。 「……是吗,菲亚也不知道呢。但是,连我都迟迟才注意到有好几十个擅长消除气息的骑士在护卫,……应该是地位高得罕见的人就是了。」 「克拉丽莎团长?」 因为在嘴里在碎碎念甚么,不由得喊了她名字时,背后传来了令人怀念的声音。」 「菲亚!」 「诶?」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心想该不会吧而回头一看,这次则看到克林的弟弟布鲁站在那里。 比宝石更美丽的蓝色头发随风飘动,端正得希奇的美男子,正满面笑容地注视著我。 「菲亚!怎么回事,居然真的能见到你!」 布鲁发出感慨万千的叫喊声,一直线地奔到我身边。 和遇到克林的时候一样,心里非常开心,大喊「布鲁!」一边张开双手要抱住他的时候,他叫一边发出「呀」的尖叫,一边往后跳。 「菲亚!听说你都成年了啊!不可以随便碰男性吧!」 像是体现名字一样,头发漂亮得不能再蓝,脸庞端正得巧夺天工的美男子,说出了死板得少见的话。 「……呼呼。」 看到兄弟俩还是老样子,我不由得笑了起来。 听他俩说明,克林和布鲁是利用休假来纳维王国的王都玩的。 在亚尔迪亚卡帝国和纳维王国中间,虽说是小国,还是夹著一个国家的。 所以,应该不是能稍微过来玩玩那么近的距离才对,这两个人应该是从事能够拿这么久假期的理想职业吧? 这样想著,抬头一看克林和布鲁,克林看出了我的疑问。 「怎么了,菲亚?」 「不,两位看起来像是拿了很长的假期,所以心想丢下工作没问题吗而已。」 「啊,那个没关系。多亏了菲亚的帮助,我们才得以继承家业。我们玩的时候,只要列特加把劲努力就好了。」 「原,原来如此。所以长子列特没在一起呢。」 ……真可怜。虽然不知道是蔬菜店还是鱼店,但是现在列特正一个人工作呢。 咦,这么说来,他们都说过家世良好甚么的,所以搞不好,老家也许是在开商会之类的……感觉不像呢。 因为好像很擅长活动身体……嗯,虽然刚才我否定了,但可能真的是在帝国当冒险者也不一定啊。 这样想著,就跟默默听著对话的克拉丽莎团长对视了。 「啊!对、对不起!我真是的啊,还没介绍大家认识呢!」 不妙,不妙了。这么说来,克林他们不是初次和克拉丽莎团长见面吗?明明我该要介绍才对的。 这样想著,慌慌张张地分别介绍。 「这位是我们王国的克拉丽莎骑士团长。是掌管王都警护的第五骑士团团长。……而这边的是半年前一起冒险的克林和布鲁。两人是兄弟来的。」 克拉丽莎团长默默地听了我的介绍,在结束后,微笑向克林他们伸出了手。 「初次见面,我是克拉丽莎。没想到菲亚竟然有这么美男子的朋友呢。菲亚酱好像对恋爱很不在行……没想到就是这样的女孩,才意外地得到出色男性的恩惠呢。」 「……不客气。」 克林和布鲁虽然被克拉丽莎团长称赞,但只是面无表情冷淡地道谢,看到他们的样子,让我大吃一惊。 诶!?我还以为这两个人有脸红的害羞症,但却突然变得很酷呢。 啊!难道说,因为克拉丽莎团长太可爱了而想摆架势装帅,于是就不会害羞了吗? 虽然心里这样想,不不,这样的话,每次都不被意识到而对我害羞面红的我也未免太可怜了,于是便放弃了思考。 就算没察觉到两人异于平时的冷淡应对,克拉丽莎团长一如以往地微笑道。 「话说回来,两位是外国人吗?」 「……为甚么会这么想?」 对于克拉丽莎团长看来纯粹的提问,克林谨慎地反问。 相对地,克拉丽莎团长仍旧以纯粹的表情莞尔地回答说。 「我因为职业关系,都记得国内所有重要人物的脸。但对两位的脸完全没印象。」 「克拉丽莎团长……那个,我猜克林和布鲁都不是重要人物。嗯,只是我的推测……」 我刚一提意见,克林和布鲁都绷紧了身体,两个人一起抓抓头。 克拉丽莎团长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环视四周,兴趣盎然地提起嘴角。 「……诶,菲亚酱的话是绝对的呢?当菲亚把两个人形容成不是重要人物的时候,周边的护卫便解除了,拟态成并非重要人物。……虽然对菲亚酱的忠诚度有点过头了,不过也感觉不出是祸害。」 「克拉丽莎团长,请问您刚说了甚么?」 又因为听不懂克拉丽莎团长的呢喃,我再问了一遍。 ……难道,克拉丽莎团长是在嘴里自言自语的类型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重复多次反问也很失礼的。 「呵呵,好久没遇到这么有趣的人了。很遗憾,看来已经迷上了连我都看不上眼的特定大小姐了。难道……为了见那位大小姐,才访问这国家吗?」 对于克拉丽莎团长的提问,克林和布鲁都没有一丝反应,心想这对团长是不是太失礼了,但团长却好像理解了甚么似的微笑,使我大为惊讶。 虽然克林他们看起来完全一动不动,但却好像已经回覆了些甚么似的,就只有我一个人看不穿而已吧。 「……呵呵,讨厌啊。明明还觉得那不可能的,但竟然真的为了这样才访问我国呢。我想问一个问题,你们没有无视菲亚的意愿,而强行做出了甚么事情吧?」 面对著淡然微笑著,但是却有著令人肝胆俱裂的魄力的克拉丽莎团长,克林木无表情地开口道。 「绝不会做出违背菲亚意愿,或是伤害菲亚的行动。」 「……是吗。那我姑且先为这句话而满足好了。假设你们都是重要人物的话,再深究下去对双方都会太危险了。而且……真正的护卫好像来了呢。」 克拉丽莎团长像是很满足地微笑,但在那微笑消失后不久,我就被搭话了。 「菲大人!」 「柯蒂斯?」 心想咦,明明应该约好在傍晚才对的,但因为不可能弄错那声音,于是边叫喊名字边回头看。 果不其然,正是一如所料的柯蒂斯团长——话虽如此,因为脱下了骑士服,所以看上来就像个便服加上剑的的雇佣兵——跑了过来,挡在了我和克林他们中间。 「柯、柯蒂斯,怎么了?」 不但喊他也没反应,而且根据看法不同,好像在提防克林的行动似的。我感到困惑,于是又试著再喊一声,但柯蒂斯团长果然还是没有回答。 不仅如此,还背对著我,就犹如保护我的高墙一样,一直矗立在我面前。 看著眼前那宽大的后背,我啪嗒啪嗒地眨了眨眼。 柯蒂斯团长真是的,到底怎么了? 在我这样疑问的时候,我才想起──啊,是啊,对于柯蒂斯团长来说,克林和布鲁都是第一次见面。 柯蒂斯团长基本上对我很爱操心。 从不认识的人看来,克林看起来人品未必很好,所以可能会让人担心也不一定。 明白了柯蒂斯团长行动的理由的我,突然从团长的后面现身,站到他身旁,为了让他安心而敲敲他手臂。 「柯蒂斯,这两个人是我的朋友。绿色头发的男性是克林,蓝色头发的男性是布鲁。大约半年前,我们一起在路特领地附近的魔物森林里冒险过。」 「……呵,是特意从帝国到我国来冒险吗?简直就像王侯贵族的游戏一样呢。」 「噫!?」 我惊讶地抬起头,望向完全没有线索,就猜中两人的出身地是帝国的柯蒂斯团长。 克林和布鲁也露出谨慎的表情,默默地凝视柯蒂斯团长。 ……慢著,柯蒂斯团长真是的,在这种时候不必发挥你那份能干不是也可以吗? 不用提示就能猜中答案,这是普通人做不到的伎俩啊。 而且还轻描淡写地说中,丝毫不觉得自己猜错了的这态度到底怎么样呢?不,确实是猜中了。 但是,正因为猜对了才有问题啊。 虽然作为同伴时很可靠,但像这次这样的情况,太有能力也是值得考虑的呢。 这样想著、皱起了眉头的时候,一个骑士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克拉丽莎团长!吉达子爵的公子正在中央地区的餐厅里大闹。我们实在应付不来,能请您处理一下吗?」 「哎呀,明明正到好戏了!……没办法了,既然领了薪水就得干活了。唉,再见啰,菲亚。还有,柯蒂斯,以后请多关照。」 克拉丽莎团长非常遗憾地叹了一口气,跟前来叫她的骑士一起离开了。 当搞活气氛的克拉丽莎团长消失不见后,当场便重新涂上了寂静的气氛。 心想咦咦,这样子不太好,我假装没有注意到险恶的气氛,努力发出明亮的声音,继续介绍。 「……还有,这位是柯蒂斯团长。柯蒂斯团长是守护王国最南端的沙萨兰土地的骑士团长,现在稍稍离开沙萨兰,在王都执勤。」 我笑嘻嘻地挤出超出必要笑容来介绍,不过,除我以外的三人,都贯彻始终地木无表情。 不仅如此,他们各自都无言地,用似是互瞪对方的锋利目光交视。 我忍不住同时环视了三个人,大声问道。 「等一下!你们三个人都怎么了?朋友的朋友应该是朋友吧?」 「菲大人,这可不一定。比起这个,半年前一起冒险的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告诉我同行的成员吗?」 「诶?」 对柯蒂斯团长的声线感到不安,立刻抬头一看,被耀眼的视线盯上了。 ……不、不妙,不妙,不妙了。 柯蒂斯团长变成前世的护卫骑士模式了。 「半年前一起的队伍成员,是只是初次见面的列特、克林、布鲁三兄弟和我哦☆」 ……之类的,实在不是能说得出口的气氛。 说了的话,我预感会有100%的机率被骂。不管是开朗地说,还是抱歉地说,我都觉得会被骂。 不、不妙了啊…… 进退两难的我嘿嘿地笑著,试著去掩饰。 「呼呼呼,柯蒂斯真是的。都过去了,这怎么也好了吧。他们都是绅士来的啊。比起这个,你为甚么觉得克林他们是帝国出身的了?」 但是,柯蒂斯团长好像没有被蒙混到,仍旧狠狠地盯著。 「也就是说,只有初次见面的男性和菲大人出门冒险呢。算了,因为不是该在人前说的,所以剩下来的就在两人独处的时候说吧。至于这两个人的出身……」 看到继续谈话的柯蒂斯团长,我「咦,我错了吗?」而为自己的行为后悔。 要是就这样子生气的话,怎么看都是很快完事的吧。 尽管如此,竟然特地设定了两人独处的时间,肯定会被骂很久啊。啊啊,搞砸了啊啊! 柯蒂斯团长的话,降到了垂著头的我那里。 「这个漂亮的发色和『克林』和『布鲁』的名字,会让人联想到最近在帝国的舞台上登场的某对兄弟呢。要是还有一个红色头发的『列特』就完美了。」 「啊,你知道得真多呢!克林和布鲁的哥哥就是列特的!啊,不,可是,那是假名来的喔。」 克林他们被正确地指出了哥哥的名字,吓得抬起头来,而一脸似乎理解了甚么的柯蒂斯团长则微微点头。 「嗯嗯,原来如此呢。因为向女神说了假名,所以就把那个假名直接改成了本名……在帝国某著名兄弟的故事是这样的。」 「嗯?没记错,帝国是信奉女神的国家,所以帝国里有人实际遇到女神吗……嗯,也就是说,因为以遇到了那位女神而闻名的『列特·克林·布鲁』三兄弟是帝国那边的人,所以从模仿这些人的假名,从而推测出了这边的克林他们也是帝国的人吗?」 「…………差不多就这点。」 柯蒂斯团长听了我的推测后,很像想说点甚么似地看著我,最后好像理解了甚么似的点了点头。 「啊啊,菲大人不知道他们是甚么人呢。」 「诶?」 「不,既然不知道的东西就没必要特意告知了。……嗯嗯,两位,初次见面,我叫柯蒂斯。然后,再见。因为我是菲大人的护卫,所以请放心回到祖国好了。」 柯蒂斯团长好像理解了甚么似地嘟囔,突然气氛变得冷淡,似要舍开克林和布鲁他们似地简短问候。 「柯蒂斯!我明白你很珍惜我,想要警戒初次见面的人的心情,但是拜托你了,请跟他们谈一下吧。那样,就一定会知道他们是个很出色的人了。」 面对如此冷淡的对应而感到惊讶,所以试著请求柯蒂斯团长对待他们亲切一点,可是,他却罕有地不同意。 「没有人会比你更加出色的了。既然都知道最顶点的话,那就是多余的行为了。」 「柯蒂斯!」 一边想著真的是太偏袒我了啊,一边慢慢地凝视柯蒂斯团长。 「柯蒂斯,今晚是庆祝我训练结束,你不是说过只有我们两人很寂寞吗。不如邀请克林和布鲁他们如何了?」 「我只能说完全不能赞同了。」 「但是,和克林他们见面,都已是半年前分手后的第一次。我也想跟他们聊很多的话。」 「……………………因为是去祝贺菲大人,既然菲大人这么希望的话。」 最后终于理解了我希望柯蒂斯团长和克林、布鲁两个人能友好相处的心情,柯蒂斯团长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还是接受了我的建议。 ……呵呵,柯蒂斯团长虽然很爱操心,但非常温柔呢。 只要一旦让他接受的话,就易如反掌了。一定会中意克林和布鲁,而变得温柔起来的。 一边这样想著,一边再转向克林和布鲁。 「克林和布鲁暂时在王都吗?今晚打算和柯蒂斯两人一起吃晚饭,可以的话要一起去吗?」 「可以吗?」 「当然要去!」 对于我的提问,克林和布鲁同时回答。 啊,果然是兄弟啊,气息都完全一致,我一边这么想,一边微笑回答道。 「那我等你们了啰。嗯,那么傍晚六时,在那边的喷泉见面吧。那么,回头见。」 见到令人怀念的两人很是开心,又期待能一起吃晚饭,我猛然挥手,直到看不见二人为止。 【side】第十三骑士团长柯蒂斯 ……真是的,该怎么说好的意外收获了啊。 看到发色像宝石一样闪闪发光的两位男性,片刻不从菲大人身上移开目光的样子,我在心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在来到现场的时候,菲大人除了第五骑士团长克拉丽莎之外,还和两个男性在一起。 这二人组,一眼就看出不是随处可见的市井之徒了。 因为气氛和举止,越看就越知道和一般人不同。 再加上,围著我们的王都民中,混入了数十人为单位的护卫骑士,那不用看也能感受到。 为了不被任何人发现,大批骑士骤眼看不出来地漂亮收起了气息,外表也乔装了,,来护卫这两个人。 即使是相当高位的贵族,也很难凑齐这么多优秀的护卫吧。 而且,连记住国内所有要人的我也认不出他们,也就是说这两人就是国外的人吧。 这样想著观察了一下,两个人毫无疑问,拥有让别人服从的人特有的气息。 ……这可棘手了。 我已经有了讨厌的预感。 但是,即使想视而不见,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的宝石一样的美丽的绿色和蓝色头发还是映入了眼帘。 看到那头发的瞬间,我想起了亚尔迪亚卡帝国皇家的事情。 讲述的是有著宝石般美丽发色,被称为亚尔迪亚卡帝国中最尊贵的三兄弟的故事。 ……为甚么我会在这个时机想起的呢? 唯独今天,我对自己那能在绝妙的时机,抽出有关联性的资讯的记忆力,想要抱怨的心情油然而生。 ——亚尔迪亚卡帝国,是我纳维王国夹了一个小国相对的大国。 因为不是与之接壤的国家,所以即使是位于帝国顶点的皇帝,他的事在我国也很少听到。 ……但是,一看到他们的发色,我就突然想起来了。 曰:『亚尔迪亚卡帝国的皇帝最近更换了呢。』。 曰:『皇帝跟两个弟弟,按照发色冠上了宝石的名字呢』 像这样,与不应该想起的感情相反,关于亚尔迪亚卡帝国皇家的情报一个接一个地回想起来——即使知道这是会让我自己感到头痛的情报也好。 根据最先浮现在脑海的情报,——那个国家的皇帝和皇弟们,大约半年前在国民面前宣言「遇到了女神」。 而且,据说皇帝他们三人因为对女神报了假名,为了纠正那个不当,于是以在本名加上假名的形式去改名了。 皇帝的发色是宝石的红色,所以是拿按照发色的宝石名上再加上伪名吗? 然后,两个皇弟…… 拥有绿色发色的第一皇弟,将绿宝石这名字改名为克林=艾默拉德,拥有蓝色发色的第二皇弟,则把蓝宝石这名字改名为布鲁=沙菲亚。 也就是说,在原本拥有的宝石名字里,加上了向女神自称为「克林」和「布鲁」的假名…… 一边在脑中整理著一个接一个地想起的资讯,一边将视线投向了眼前像是要把菲大人吃进去一样地盯著她、发色为绿色和蓝色的两个男性。 ……真是令人讨厌的偶然。 和亚尔迪亚卡帝国的两个皇弟一样,有著宝石般美丽的绿色和蓝色的发色,而且还明显是国外的要人。 而且,根据刚才菲大人的说明,菲大人和他们相遇的时期,跟和皇弟他们遇到女神的时期,同样是半年前。 而且,菲大人称呼两个人的名字,也跟皇弟他们向女神自报的伪名「克林」「布鲁」名一致。 ……所有符号都几乎让人讨厌地恰好符合。 我在心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张开了嘴。 「这个漂亮的发色和『克林』和『布鲁』的名字,会让人联想到最近在帝国的舞台上登场的某对兄弟呢。要是还有一个红色头发的『列特』就完美了。」 虽然在说之前就已经知道答案,但我就像是作最后的挣扎似的,把亚尔迪亚卡帝国的皇帝向女神自称的假名告知菲大人。 令人遗憾的是,状况证据所显示的事实越是十不离八九,正如预想的那样,菲大人惊讶得瞪圆了眼睛。 「啊,你知道得真多呢!克林和布鲁的哥哥就是列特的!啊,不,可是,那是假名来的喔。」 ……菲大人,您连假名都说明了,我都没必要补刀了。 在心中再次深深的叹息著,我死了心同意了菲大人的说话。 「嗯嗯,原来如此呢。因为向女神说了假名,所以就把那个假名直接改成了本名……在帝国某著名兄弟的故事是这样的。」 在众目睽睽之下,无法直说他们就是帝国皇家的人、说话含糊其说的我面前,菲大人歪著头道。 「嗯?没记错,帝国是信奉女神的国家,所以帝国里有人实际遇到女神吗……嗯,也就是说,因为以遇到了那位女神而闻名的『列特·克林·布鲁』三兄弟是帝国那边的人,所以从模仿这些人的假名,从而推测出了这边的克林他们也是帝国的人吗?」 「…………差不多就这样。」 看到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说出了意想不到发言的菲大人,我想到了一件事。 「啊啊,菲大人不知道他们是甚么人呢。」 ……是的。这位大人,从以前开始就完全没有以身份来衡量别人的想法。 在立场上必要的时候,会发挥惊人的洞察力来猜中对方的身份,本来是个很敏锐的人,但是在没有必要的时候,首先便不会感兴趣,常常会出现因而看漏了对方立场的场面。 而且,今次也是那众多场面的其中之一吧。 那样的话,便不必特意招来麻烦。 得出了这样的结论,目光转向了站在眼前的被称为「克林」和「布鲁」的二人组。 拥有这种光亮头发的二人组,想必是亚尔迪亚卡帝国皇位继承权第一位的克林=艾默拉德皇弟、以及皇位继承权第二位的布鲁=沙菲亚皇弟吧。 跟我们纳维王国势力并足大陆亚尔迪亚卡帝国的两个皇弟,秘密潜入了王国,没有比这更叫人不安的事了。 如此高位的人本来就不会离开自己国家,就算有,在进入作为外国的我国时,也会先进行正式手续吧——如果是普通的话。 尽管如此,包括我在内的骑士团长,都完全不知道亚尔迪亚卡帝国皇家的访问一事,鉴于现状,这两人肯定隐瞒身份进入我国吧。 也就是说,现在这状况,是无以复加的异常事态。 虽然那样想,但是我心情却完全不感到焦躁。 ——是和菲大人有关的案件吧。 因为我察觉到了这一点。 以这流向,帝国皇帝和两位皇弟遇到的「女神」,毫无疑问是指菲大人吧。 仅仅只在一起数天,就已经如此明确认定是女神,到底都干了甚么了啊,这位大人。 而跟实际上拥有大圣女能力的菲大人扯上关系的外国皇族等,除了麻烦就甚么都不是。最好马上切割。 得出这结论后,也带著测量两人对菲大人的执著程度,我试著对帝国皇族说出了粗率的话,但两人没有责备我,甚至没表现出敌对的样子,只是冷静地保持沉默。 ……这是怎么回事? 身分造就人品。 在帝国中处于至尊地位的皇帝、和被允许与皇帝并驾齐驱的两个皇弟弟,是位处于帝国的顶点。 也就是说,这两人平常都是应该是被尊崇、被伺候、被视为至高无上的存在。 而这样的两人,对明显无礼貌的我的行动,居然没责备我不敬,而只是默默地接受。 ……情况好像已陷入比我想像中更加糟糕的阶段了。 因为拥有在大陆也数一数二的大帝国的皇位继承权的两位皇弟,对菲大人倾倒到就算被加以不合其身份而不敬态度,也会沉默地接受。 而且,传言中两位皇弟的为人,跟眼前的两人明显不一致。 据说两位皇弟对千金小姐完全不感兴趣,经常木无表情、漠不关心,因此在背后被称为「冰柱皇弟」。但是实际怎么样呢? 在菲大人面前,就算用含蓄形容也可说变成一滩水了。这已经不是冰柱融化不融化的地步了。 ……那么,要怎么办呢? 不,虽然有各种的想法,但是最好的办法就是别去管它。 这样想著已早早跟他们告别,但关键的菲大人却说想和他们说话。 ……对呢,这位大人很喜欢人呢。 我在死了心的同时,回想起前世也是同样的事情。 以前尤其显著,不过能聚在那人身边的人很有限。 ——不管是谁,都总会有一两件麻烦事。 而令人遗憾的是,地位越高的人,麻烦的规模就越大。 正因为如此,塞拉菲娜大人虽然以轻率的心情说听他说话,想和他扯上关系,但也因此而被卷进了多余而重大的麻烦之中不是吗。 尽管如此,菲大人为甚么还没学到教训,还要重复同样的事呢? 还是说……对了,大概,这位大人一定不认为那些是麻烦吧。 我这次才不是在心里,而是真的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完全理解了。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菲大人周围的人都很劳苦。 怀着这种断念的心情望向菲大人时,不知道她在想著甚么,脸上露出了笑容。 「真期待跟克林和布鲁一起吃晚饭呢!柯蒂斯,你绝对会和他们成为好朋友的」 「……那真是叫人期待呢。」 是的。这位大人周围的人,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敌不过这位大人的笑容。 但是…… 我对菲大人的笑容感到无比高兴,但同时却咬紧了牙关。 ——偏偏竟然是亚尔迪亚卡帝国。 这样子在内心深处嘟囔、心里感到痛苦,一边怀着无法言喻的心情看著菲大人。 在我的视线前,菲大人高兴地微笑。 『……啊,我不保护好她的话。』 我再次在心中发誓。 因为,菲大人并不知道。 在那个国家——亚尔迪亚卡帝国,开始信奉女神,是在大圣女塞拉菲娜大人去世之后。然后…… 被思考所牵引,在无意识之中,我的嘴唇讽刺地歪曲。 ——啊,真是讽刺的偶然啊。亚尔迪亚卡帝国的现任皇帝,竟然认定了菲大人是女神。 因为实际上,那个国家的「女神」,指的就是「大圣女」了…… 33 特别休假 2 与克林和布鲁分别后,柯蒂斯团长温柔地说道「想必累了吧,不如休息一下吧」,我便被拖曳到甜点店去了。 当然,我并没有被那笑容所骗到,虽然试著反驳「我还不累」、「还有很多东西想要买」去抵抗,却在不知何时,被性格温和但意外地强势的柯蒂斯团长逼著坐在了椅子上。 ……从那之后,就是老样子的感觉了。 「成年了的女性,和初次见面的三个男性一起去过夜旅行是怎么回事?」这样,被狠狠地说教了。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觉得柯蒂斯团长说的再对也没有,只是默默听著,但时间实在拖得太长了,中途感到讨厌而插嘴了。 「柯蒂斯,虽然您这么说了,但那不是过夜旅行。这是一场斩断克林他们命运的冒险旅行啊!」 因为想表现出无可奈何的感觉,所以说得夸张了一点,但看来效果不太好,被加倍奉还了。 「这才是更大的问题!他们的命运属于他们。菲大人没有必要拯救他们。如果人类遇到了女神之类的话,就会缠住不放非常麻烦哦!」 真少有,我完全听不懂柯蒂斯团长说甚么。 大概是跟帝国的女神信仰有关的甚么比喻吧,不过那是比喻甚么的就没能明白了。 可是,明白到要是我提出不明白的时候,就会像刚才那样被加倍奉还,于是就挤出假装听懂了的表情来听。 呵呵,我也这样子每天都在成长哦。 然后,沉默果然是有价值的,柯蒂斯团长说了一会儿想说的话之后,可能已满足了,最后以「到最后永远都是在当苦劳人角色,我都已经放弃了就是了」这样的话结束了。 哎呀哎呀,明明一直被说教的人总是我,为甚么柯蒂斯团长却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呢? 我觉得很不可思议,也就是说,不仅仅是被说教的人,说教的那个也很辛苦吧。 既然两者都那么讨厌的话,那不说教不就好了吗? 这样想著,之后又和柯蒂斯团长继续买东西去。 好了,在买东西时我就察觉到了,所谓的有能力,好像就连在购物这么简单的行为中也能发挥出来。 听到了我买东西的目的后,柯蒂斯团长不知道是不是脑袋里放了街上的地图,在最短的路线上毫不犹豫地只买了必要的东西。 在这期间,柯蒂斯团长的手上,已经齐备了明天起旅程的所需的物品了。 更为机灵的是,柯蒂斯团长还拜托了将全部东西,在今天内送到骑士团的女子宿舍。 如果是平时的我的话,为了节省送货费用,不管多重的都会自己搬回去,但柯蒂斯团长却一副熟练的样子,在我没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支付了费用。 当然,注意到了的我,就算想要付钱,柯蒂斯团长也不肯接受。 我一边想著之后必须要回礼,一边向柯蒂斯团长道谢。 「谢谢你,柯蒂斯。骑士团长的薪水也许很好,但不要勉强哦。」 于是,柯蒂斯团长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瞄向我。 「怎么,柯蒂斯?」 心里感到奇怪而一问,结果他嘟囔著些不知所云的话。 「不,(只要没弄错到太离谱的话,身为圣石拥有者的菲大人,应该是比骑士团长之类的更加有钱……但是,一定是)菲大人错得离谱了呢。」 「啊?你说我弄错了甚么了?」 「不,请不要在意。我再次认识到,菲大人的周围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才。」 看到一个人自个儿接受了甚么的柯蒂斯团长,我都想说一句了。 「嗯,恕我直言,但是我一直都是一个人把每件事都做得好好的喔。」 于是,柯蒂斯团长淡淡地回道。 「对呢,对于从不计较任何得失的菲大人来说,看起来一切都做得很好吧,但从要把所有得失都考虑在内的我来看,菲大人的行动有很多改善的余地。」 「哇哼!」 的确,我发现刚才买的布偶,在别的店卖得便宜了1成左右。 而且,如果是柯蒂斯团长的话,会好好掌握同样商品卖得更便宜的店,不会去买比其他店更贵的东西吧。 尽管我如此自白,并表示理解了柯蒂斯团长的话,但他还是表示「这跟我想说的话一点都擦不著边。完全错了」。啊哼!害我都白白自白了! 然后到处去中意的店铺消磨时间时,便到了约定的时间,于是便前往中央广场的喷泉。 尽管到达喷泉前还是约定时间的15分钟前,但克林和布鲁都已经到了。 然后,两个人都换了衣服。 刚才穿的,是简直像是冒险者一般的简单衬衫,现在却穿上了带有衣领、装饰和刺绣的衬衫。 只看服装还以为是文官,搞不好的话甚至像个贵族。 倒不如说,单是穿上一有点点装饰的衬衫,就看起来像是位高权重的人,不管其姿势或是举止都叫人佩服。 「克林、布鲁,让你们久等了!而且还换了衣服对吧?虽然是第一次看到你们穿有领衬衫的样子,但看起来好像是贵族,很适合哦。」 「噫噫!所以就说,菲亚,为甚么你会这么凶暴的了!听好了,如果不想我们早死的话,今后决计不要再说出像是称赞我们的话了啊!」 明明都在赞美他们,但一听到我的话,克林就好像被诅咒了一样,恳求不要称赞自己。 「正如兄长说的那样!菲亚,下次你再夸我的话,那我就会三倍奉还赞你的啊!」 连布鲁也回以不知所云的提案。 因为感到各种好笑,不禁噗哧地笑了出来。 「很奇怪对吧,柯蒂斯。明明对著克拉丽莎团长时都会过于意识地冷静应对,但一换我的话,便露出平常的害羞脸红症的样子喔。」 可是,听了我的话的柯蒂斯团长好像不感觉有趣,倒不如说皱起眉头回答我。 「对我来说,硬要说的话倒是菲大人的解释更为可笑,或者说是新颖就是了。为甚么把看待菲大人的方式,看作成他们的标准呢?」 「啊?因为,这两个人,该说包括他们哥哥在内一共三个人,三个人打从初次见面的时候就很害羞发脸红症了喔?啊,这么说来,克林也跟我说过,说没和年轻女性说话久到都想不起来了。也就是说,因为不习惯,所以光是和女性说话就会害羞吧。」 明明都在老实回答,但柯蒂斯团长却投来怀疑的目光。 「半年前可能是这样,但现在应该是女性大举蜂拥而至的了,倒不如推测可能都已经厌腻了吧。」 「呵呵,从身为男性的柯蒂斯来看,克林和布鲁也是帅哥吧?」 「不,我完全没有说那样的话。」 虽然柯蒂斯团长用愁眉苦脸的表情这样答道,可是不对哦,柯蒂斯。 你刚不是说现在应该有很多女性蜂拥包围克林他们二人吗? 我觉得这跟说他们两人是帅哥是一样的吧? 还是说,不仅仅是外表,还能窥见两人内心多美呢? 这样一想,感到他们三人这组合果然很顺利呢。 朋友的朋友便是朋友,这不是说对了吗? 我再一次这样想著,跟三人一起,走向柯蒂斯团长预约好的餐厅。 柯蒂斯团长选择的餐厅,是一家在大街旁一条小路、气氛安静的店。 把名字告诉了店里出来迎接的侍应生后,便被带到可以让4个人坐有余的宽敞单间。 虽然不知道是从一开始就订了宽敞的房间,还是在知道克林他们要参加之后才换了房间,不过果然真的很伶俐呢。 我一边想著柯蒂斯在全方位都很有能力呢,一边拿著冰好了的玻璃杯,让冒出漂亮泡沫的粉红色液体倒进杯内。 「恭喜训练结束。祈求菲大人的未来能满载幸福。」 随著柯蒂斯团长的声音,大家一同举杯。 把斟来的酒喝过,喉咙深处涌现了一阵美味。 「啊,真好喝!这酒非常好喝。」 一边想著能喝到这么好的酒,是多么幸福,一边对坐在旁边的柯蒂斯团长笑了笑,然后看到眼前坐著的克林和布鲁。 然后,他们的杯子已经空了,一直紧紧盯著我。 「哎呀,失礼了。想要添酒对吧。」 斟了第一杯酒的侍应,可能是为了让客人慢慢享受,已经离开了房间,所以我慌忙把手伸向酒瓶。 可是,克林已先行一步拿过酒瓶,移到我构不著的地方。 呜,这种时候手短的真不方便呢。 一边这样想著,一边不满地瞪著克林瞧看,却看到他一脸认真地回望过来。 「菲亚,请容我先道谢吧。」 「谢谢?是指今天一起吃晚饭的事吗?」 「当然这也是了,但更根本是从一开始。上次讨伐双头龟的时候,对于你救了我们这件事,我再次表示感谢。」 说完后,克林低头瞄了柯蒂斯团长一眼。 与克林对上视线的柯蒂斯团长,一副没趣的样子耸耸肩。 「不用在意我,随便直说就好吧。……你们应该察觉到了,恐怕我已经能推测出你们大半的情况。因此,你们无论自白些甚么,我都不会怎么惊讶的。另外,虽然我被赋予了与职位相符的责任,但是报告些没确凿证据的事情,并不是我的风格。」 听了柯蒂斯团长的话,克林轻轻地低下了头。 「感谢您的体恤。实际上既不是能够那么轻率就可以实践那句话的立场,也不是会作出无谋行动的类型。当然,你之所以能灵活通融,不是为了我们,而是为了比当尽的职责更重要的……我理解这是为了实现被保护者的愿望。」 看到眼前开始谈起很艰涩的话的柯蒂斯团长和克林,我歪起了头。 ……咦,这两个人明明是初次见面,却建立了共同话题的对话呢?关系已经这么要好了吗? 在这样想著感到高兴,一手搭在瓶子上的绿发大汉突然把头歪了下来。 「菲亚,我可以请求一件事吗?」 哎呀,以大个子的举止而言还真可爱呢,我一边这么想著一边回答。 「当然可以了。」 「对著我、布鲁还有列特,语气可不可以别再那么恭敬了?」 「诶?」 「虽然我们年纪比较大,但是你已经成年了,而且作为一起冒险的伙伴,大家应该是对等的吧?」 「这么一说,好似也是呢。」 我一边想著克林说的也有道理,一边歪著头。 冒险者的规则应该和骑士团的规则不同。因为组队一起冒险,所以……可以算作是伙伴吗? 在犹豫要不要这么判断时,克林说出了奇怪的话。 「也就是说,我们欠了你差不多100万倍的恩情,如果你能允许的话,我们才应该用尽一切礼数,将你奉为至高才对。」 心想克林到底在说甚么了,随即反驳他说。 「那不行吧!克林你用不了恭敬言辞吧?」 如果是长子列特和三男布鲁的话还可以理解,要克林高雅地对应那是不可能的吧。 一句、两句的话,也许有听过克林使用恭措辞,但这样应该是极限才对呢。 这样想著,说出了真实的感想时,克林瞪著眼睛抱怨道。 「甚么?喂,在你心中我的形象到底是多么粗野了啊!」 对于抱怨的克林,布鲁莞尔地插嘴道。 「噗,哥哥自己不也一直在说吗?说千金小姐觉得自己粗野。这可弄假成真了呢。」 「不、不是吧!我……」 克林好像想要反驳了,不行啊,让他再说会很长篇大论的!我这么想著,慌忙插口道。 「克林就是克林哦!就算不擅长礼貌措辞,就算从来没握过女性的手,但还是我很棒的伙伴!」 「菲亚……」 听了我的话的克林,像是感动似地歪著脸,用大拇指和食指使劲按住了眉角。 一旁的布鲁红著脸,「不愧是慈悲的女神……」说道,一边用两手捂著嘴。 好,就是现在!这样想著的我,立刻把空了的酒杯,递到克林的面前。 「克林,麻烦再来一杯!」 「诶?」 一脸感动的克林,听了我的话后,双眼惊讶得睁圆了。 看到这一幕的柯蒂斯团长,莞尔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菲大人,这太过分了哦!好歹让他们尝一尝感动的余韵吧?」 在柯蒂斯团长的笑声中,克林一只手抓住酒瓶,像是要挑战似的盯著我。 「菲亚,你这个家伙……好,知道了!要是你改了那恭敬的语气,我就让你尽情喝个够吧!」 「克林,给我!给我酒!让我喝个饱吧!」 抢著接过克林的话后,他惊讶地瞪大眼睛。 「真简单啊,喂……」 然后,克林叹了一口气,把酒斟满了我的杯子。 「啊,啊,啊!克林,这酒可不是倒到快要满泻的那种啊!真的是,因为你平时不习惯喝贵酒,所以不知道它的价值吧!嘛,我个人倒是赚了。噗呼呼,这可是两杯的量呢。」 一边说著,一边趁被柯蒂斯团长骂我难看之前,赶紧用嘴吮吸那倒到快要满泻的酒。 「好喝!啊,这酒多好喝啊。」 然后,我说了一阵子关于我接受训练的事。 例如西里尔团长来看诗歌课的时候,在和我对歌的时候,一边说「我明白为甚么没人跟你一组了」一边逃跑呀、喜欢国际象棋的戴斯蒙团长在连续熬了48小时工作结束后摇摇晃晃的样子走来的时候,被部下再塞一堆工作而变得激昂呀、舞蹈练习连续3次踩到了法比安的脚,但还是笑著就这样行了绅士礼的一整个闪闪发光的王子呀,诸如此类的事。 可是,布鲁带著羡慕的表情说道:「王国骑士团的训练,看起来很开心呢。」虽然正要开始让他们明白训练有多辛苦,不过那份意图看来却完全没有传达出去呢。 之后,话题转移到了今后的计画上。 说预定从明天开始离开王都时,克林和布鲁吃惊地张大眼。 「所以呢,今天能见到两个人真是太好了。因为从明天开始就要出发去北方地区,所以要不是今天就见不著了呢。」 正说到如此相遇有多幸运时,布鲁焦急地喊道。 「诶!?北方地区是在哪里?因为菲亚的训练结束了,所以作为正式的骑士,负责警护北方地区吗?」 看来是打心底里惊讶地发问,我便得意地回答了。 「那不对喔!呵呵,我其实是拿了两星期以上的休假喔!然后呢,我姐姐是个优秀的骑士,守护著王国的最北端,所以想去见她。」 虽然他们应该不知道,我姐姐是个优秀的骑士呢。 而且又出色又帅气了,正作为骑士工作啊! 怀着这么自豪的心情,哼着鼻地挺起胸膛。 「诶!?纳维王国的最北端不都只是山吗!山上栖息了凶恶的魔物,很危险啊。」 是吧,是吧。我姐姐不顾危险,在那片土地上当骑士啊。 布鲁的每一句、每一句话,听起来像是在夸奖奥莉亚姐姐,使我一直展露微笑。 「这个呢,我只在这里说,其实我有头从魔的啊。不过,因为暂时回了灵峰黑岳的住处,所以在去见姐姐的同时,也想去看看那孩子……打个比方,就是丈夫去拜访讨好因为生气了回娘家的妻子这样吗?」 「灵、灵峰黑岳……」 我说的单词好像很有冲击力,布鲁呆然地重复道。 另一方面,柯蒂斯团长冷静地提醒了我的措辞。 「菲大人,契约主和从魔是主从关系,所以我认为比喻成夫妇并不适切。」 「哎、哎呀,是吗?呃,也就是说,我把还是小婴儿的魔物变成从魔,但因为它有想做的事情,所以就回了自己的住处。虽然还是个孩子,不过初相遇的时候受了重伤,所以叫人很担心,最重要的是没有那孩子的话会很寂寞,所以我想趁这个机会去见它。」 「灵峰黑岳……魔物的孩子?那个魔物听起来不怎么强大,能不能活下……」 布鲁从我袖口窥视我的手腕,摆出了怜悯的表情想说些甚么,但被克林啪一声拍打了头。 「好痛!啊,啊啊,弄错了!当然了,那魔物孩子一定会精精神神,肯定平安无事的,不过,这很危险啊,菲亚!」 「我会一直在身边的,没问题。」 柯蒂斯团长间不容发地消除了布鲁的担忧。 但是,听了柯蒂斯团长的话的布鲁,越发担心地扭曲了脸。 「甚么?这么说来,菲亚的同伴只有柯蒂斯吗?那可是灵峰哦?是黑岳哦?是个聚集了很多凶恶的魔物的土地,只有你们两个人太鲁莽了啊!」 即使这样说,我又没打算去讨伐魔物,只是去见见萨比利亚而已,所以我觉得根本没危险。 这样想著没有回答时,布鲁露出了下定决心似的表情开口道。 「……我明白了。菲亚,虽然我一直没说出来,其实我受了诅咒。」 「诶诶诶诶!?」 我被布鲁突然的告白吓了一跳,从椅子上站起来,打量了他全身。 「是诅咒吗?啊啊,怎么办!我完全不知道被下了怎么样的诅咒!布鲁,那一定是非常庞大、很凶猛的诅咒!我还是第一次遇到用肉眼看也不知道如何解咒的诅咒!」 不管看多少次,都不知道布鲁哪个部位、被下了怎样的诅咒。 我为自己的没用而悲伤,垂下眉头,十分困扰地注视著布鲁。 于是,布鲁像是很动摇了似的,视线转来转去,发出了紧张的声音。 「啊,嗯,可、可能是吧……。呃,抱歉,不好意思,对不起。」 布鲁的脸渐渐变红,心感不可思议而喊了他名字。 「布鲁?」 然后,布鲁就脖子都通红了,别过了视线,一副不安的样子继续说道。 「……嗯,我被施加的是,对、对了!是上级咒术师或者上级圣女都解不开的诅咒,所以菲亚可能解不开。那、那是只有能力低下的人才解得开的特殊诅咒。」 「诶?有、有那种东西的吗!?」 当我惊讶地叫出声来,旁边传来了柯蒂斯团长冷静的声音。 「不可能有那样的诅咒。还有,大家好像都忘记了,说到底,普通的圣女本来就没法恢复异常状态的,所以不管是上级圣女还是下级圣女,都无法解除诅咒。」 「柯蒂斯?」 咦,刚才柯蒂斯团长好像说了甚么重要的话,虽然想用醉醺醺的脑袋思考,但却没法整理出来。 收集著断断续续的思考碎片,迟迟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急忙用双手捂住了嘴。 ……是啊!以前,因为在克林和布鲁的面前使用了圣女的力量,为了让他们觉得我是个圣女也没问题,在那时候,向他们说明过『我受到了诅咒,因为诅咒的力量而暂时能够使用圣女的力量』啊。 好险,好险! 现在的我,设定上应该是已经解除了诅咒,无法使用圣女的力量才对喔。 也就是说,别说是「通常的圣女」了,甚至连「圣女」也不是才对啊! 刚才我说了「看不出被施加在布鲁身上的诅咒」,完全整个像圣女一样的发言,但因为谁都没有指出这点而接受了,所以才没有意识到不可以说出圣女立场的发言。 不过,既然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么重要的事情,证明所有人都醉得很厉害,就这样放任不管也没问题吧,……虽然这么想,但为了慎重起见,还是装出了惊讶的声音。 「咦,咦咦!?因为布鲁受到了诅咒,所以本来解了咒的我,那诅咒好像也暂时复原了!讨厌,这样说,我也可以使用圣女的力量吗?」 这番发言是否能掩盖刚才圣女般的发言呢?我这样想著,环视了一下三人,克林和布鲁呆呆地盯著我,至于柯蒂斯团长也像是头痛一样地按著头。 「……柯蒂斯?」 是不是说错话了,于是胆战心惊地叫了柯蒂斯团长的名字,团长轻轻地摇了摇头,发出了呻吟的声音。 「菲大人,是我错了。我明白到若是在这种场合下冷静指出,会发生更麻烦的事情。原来如此,菲大人是想要隐瞒早已败露了的事实吗?」 「诶?」 「不,如果是这两个人的话,由于他们立场很碍事,不能轻率地谈论您的事情,而且看来因为使用过无法推托的力量,所以打算谈及你隐瞒的事。看来这里所有人都误解了。……原来如此,也就是说,如果回到正常的话题的话,那就是帝国有著多么方便的诅咒啊,真叫人佩服。」 柯蒂斯团长虽然说了很多艰涩的事情,但是……而且醉了的我,脑袋无法理解到全部……不过只有柯蒂斯团长最后的发言留在我的脑海里,我轻轻一笑。 呵呵,虽然不太明白,不过既然没人指出我的发言,换成了别的话题,不就代表我顺利地蒙混过去了吗? 明白了这一点后,心里很是高兴,听到柯蒂斯团长最后那句「叫人佩服」,嘿嘿笑起来。 「布鲁,柯蒂斯会佩服真是太厉害了!被表扬了!」 高兴地看著布鲁,他却用双手捂著脸。 「不,菲亚,这是委婉的讽刺啊。而且,柯蒂斯,我也知道这设定很勉强,请网开一面吧……呃,菲亚,所以我被诅咒了,内容是『若不跟著王国的骑士,看著骑士见上从魔的话,就会娶不了伴侣』这样……」 虽然对布鲁的声音越来越小而感到不可思议,但我更惊讶于布鲁所说的内容,仰视坐在旁边的柯蒂斯团长。 「你在说甚么!布鲁的诅咒,跟我以前和他们一起冒险的时候,向他们说明施加在我身上的诅咒几乎一模一样啊!」 「那个也真的太粗疏呢。」 听到柯蒂斯团长没好气的声音,布鲁吓得身体都僵硬,然后像是死心一样放下掩脸的手。 然后自暴自弃地开口说道。那张脸都变得通红,看起来好像渗著泪光。 「菲亚,包括我在内每一个帝国子民,都是女神的下仆!听从你的命令,对我来说就只是一种喜悦,所以请让我和你一起去灵峰黑岳吧!」 「是?」 因为布鲁的话太过唐突而感到困惑,啪嗒啪嗒地眨眼。 但是,布鲁却用死缠不放的热心表情看著我。 「也就是说,我希望可以藉著陪伴你去邂逅到你的从魔,让我从诅咒中解放出来。那个,呃,说到下级咒术师的话,如果解咒失败的话,会以负面的形式反弹过来,所以尽可能地,不是找咒术师去解咒,而是应该采取达成解咒条件而被解除的方式……所以……」 布鲁开始的势头,随著不断说下去,声音又变得越来越小了。 对那样子的布鲁心感奇怪,一边歪著头,试著思考了一下提案的内容。 「嗯,克林和布鲁都很强,能陪我一起去自是最好不过了,不过可能会花上两星期甚至三星期、四星期的时间,那么长的时间,把家业都推到列特一个人身上不要紧吗?」 「没问题!」 两把声音间不容发地响起了。 我望向用认真的表情看著我的克林和布鲁,啪嗒啪嗒地眨眼。 ……嗯,异口同声呢。 在列特不知情下,克林和布鲁的追加一个月休假好像已经确定了。长子,真可怜。还有,次子和三子是真是自由奔放呢。 一边这样想著,一边被两人的气势所吞没,正要作出肯定的答覆时,却发现自己还未确认同行者柯蒂斯的意见。 「对、对呢。那么,我觉得好像也不是不能一起来呢……怎么样,柯蒂斯?」 「如果菲大人希望的话。……我是为了实现你的愿望,而待在你身边的。」 「谢,谢谢,柯蒂斯。」 虽然已经过了三百年了,依然是个忠义的人呢,我这么想著跟他道谢时,克林和布鲁也深深低下头来。 「感谢你让我同行的决断。」 「谢谢你,柯蒂斯!我保证我会成为保护菲亚的盾牌。」 看到两人开心的表情,让我更加想去冒险了。 倒不如说,之前是说过跟长子列特一同继承家业吧,让列特一个人干活,只有他们自己再拿一个月以上的休假没问题吗? 虽然这两个人心地很好,不是坏人,但一定是有点儿懒惰吧。 这样想著的同时,对于能再次跟他们两人一起冒险而感到高兴时,克林发出了佩服的声音。 「唉,但是,菲亚,……你真的,从语言的细微之处都流露出了自己多厉害呢。」 「诶?」 「你以前都没遇过用看也不明白怎么解咒的诅咒,是有多厉害啊!……不,不要再说了。你现在都酩酊大醉,我不想趁你现在那样子套情报呢。可是,你这样喋喋不休,是因为醉了吧?平时应该更谨慎一点吧?」 克林突然变成一副担忧的表情,但柯蒂斯团长毫不掩饰地不当一回事。 「不管发生甚么事,我都会待在身边服侍,所以没问题。菲大人比你想像的出色好几倍。希望你能理解这点,分清自己的身份,不要过分靠近。」 但是,听了柯蒂斯团长的话的布鲁,猛然抬起了头。 「对不起,但这是不可能的。你觉得菲亚为我们做了甚么?…菲亚呢,颠覆了我们的命运!在面对不可能获胜的魔物,心想至少要死得光荣的我们面前出现,对我们说要抬起头来!不管是差距多远的对手,只要向前,奋勇面对,就一定会胜利!」 「啊……!」 柯蒂斯团长发出呻吟的声音。 「而且,和菲亚在一起的话,感觉绝对不会输。就算魔物作出怎么样的攻击,也会在绝妙的时机防御,毫不费劲地加以攻击。即使受了伤,也能瞬间治好。以绝对远远在上的魔物为对手,却完全不觉得会输的战斗,那还是第一次。」 柯蒂斯团长一只手捂著脸,看著布鲁双眼闪闪发光、热炽地高谈。 「啊,怎么回事啊!菲大人在战斗中,让他们尝过那种感觉吗!那个,即使说得保守点,也干太过火了……」 就像要给垂著头的柯蒂斯团长补刀似的,这次到克林开口说道。 「讨伐魔物后,对自己达成的事有多伟大还是半信半疑,可是和呆著的我们不同,菲亚一脸普通的样子跑去打水。所以,即使是这样的大事,对她来说也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在我正要为她是真正至高无上的存在而感到颤抖时,……下一个瞬间,毫无预兆,这次竟突然解开了我和哥哥的诅咒。出生以来一直被施加,还以为至死都解不开的诅咒,在一眨眼的时间。」 柯蒂斯团长听完克林的话后,双手捂著脸,似乎应付不来。 「……啊,越听越觉得为时已晚呢。不过,要说有甚么能聊以慰藉的话,就是即使当时我有同行,也制止不了吧。因为这是关系到菲大人本质的事情,所以是绝对不应该阻止的行为。」 从覆盖著的双手下,传出了柯蒂斯团长呻吟的声音。 克林深深地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地继续说。 「因为遇见了菲亚,我们的命运改变了。取回了自豪,亦被允许走向未来。我们被赋予了生命的延续,被允许创造帝国的未来。」 柯蒂斯团长无言地凝视似乎下定了甚么决心的克林,但最后好像死了心似地叹一口气。 「……我祈求这件事,对帝国子民来说是幸运的。对我来说,帝国也不是一个陌生的国家,……是我第二尊敬的那人……的国家。」 柯蒂斯团长抬起头来,用罕见地选择了词语的样子,断断续续地说道。 看到那个样子,我感到非常高兴。 「呼呼呼,果然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啊!」 这时,不知是不是就久久默不作声的我突然开口而被我吓了一跳,三对睁大的眼睛盯著我。 「朋友……看来,在菲大人的眼里,把一切事物都从善意解释的『幸福滤镜』开动了呢。居然会把现在的对话听成是要好的朋友之间的对话。」 「该说是幸福滤镜……还是说单纯滤镜,……啊,不,确实是幸福滤镜呢。对于你那能用善意阐释一切的看法,我打心底里尊敬啊。」 「只要关乎菲亚,就甚么都看著是美好的哥哥,才像是挂上了幸福滤镜吧!」 你看,三人不知不觉就开始要好地交谈了。 「呼呼,很期待明天开始的旅程……」 笑嘻嘻地开口时,布鲁立刻回答了。 「菲亚,我这次一定会派上用场的!」 克林也像是同意布鲁地点头。 「对呢。被赋予的职责,多少也得尽到才成呢。」 柯蒂斯团长好像死了心似的,叹了一口气。 「……菲大人,你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的。虽然经常会被卷入各种骚动中,但聚集在您周围的,都总是为了你而想要做些甚么的人。」 就这样,夜幕渐渐深了起来,第二天早上——前一晚聚集的四人,朝著王国最北端的加萨德边境伯领出发了。 34 加萨德边境伯领 「菲亚,我只是问一下,你头上那饰物是甚么来的?」 从王都出发已经过了五天,我们到达了通往加萨德边境伯领入口的山脚。在我换上了翻越那座山的行装后,克林跟我说道。 我得意洋洋地回头望向克林,用自豪的声线说。 「呵呵呵,问得好!登登,这就是加上了纳维王国引以为豪的魔物骑士团长的从魔羽毛而成的发饰了!」 一边说著,一边为了让点缀了蓬松羽毛的发饰更好看,我把头转过了。 所谓魔物骑士团长的从魔,当然是指昆汀团长溺爱的狮鹫了。 我拿到了那狮鹫换毛时期掉下来的羽毛,用我拿手的缝纫做成了发饰。 使用三根金黄色的大羽毛,配上蝴蝶结,就做出了绝妙可爱的发饰,忍不住将它展示出来。 克林听到我这样回答后,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发饰!甚么,现在流行那么奇葩的装饰品吗!?啊啊,我还买了一些古典雅致的蝴蝶形发饰给妹妹了。送了那种东西的话,肯定会被瞧不起说太过时、太土气了!」 但是,柯蒂斯团长瞥了一眼抱著头的克林,发出了冷静的声音。 「克林,您购买的东西一般人都能接受,所以没问题吧。菲大人的装饰品,正是因为菲大人那么出色的内在,所以只适合菲大人。」 ……哎呀哎呀,明明被表扬了,却感觉被贬低了,这是为甚么呢? 一边感到无法释然,一边看著克林后,他露出了可怜的表情。 「柯蒂斯,你说的话再对不过了的,但妹妹对菲亚的憧憬可不是一般的。想必会想要和菲亚一样的东西吧。」 一边说著,克林很困扰地看著我闪闪发光的发饰后,嘟囔著 「不,可是,如果妹妹戴上这发饰的话,家里的人都会惊得人翻马倒了」。 对呢,确实因为我用的羽毛是金黄色的,可能有点显眼也不一定呢。 那样子考虑了的我,向克林提出代替方案。 「这样的话,如果找到稍微朴素一点的羽毛的话,就给妹妹做一样的发饰吧。」 「甚么,你说你要亲手给妹妹做!?如果是你亲手做的,即使是枯叶的发饰也会感动得流泪的!啊,对了,倒不如用枯叶做吧。如果送了太棒的发饰的话,妹妹一定会很开心到死去的。」 「不不不,是枯叶的发饰……。在制作过程中叶子好像会破烂掉了,这要求的难度反而更高了。」 爱护妹妹虽然很好,但总觉得有些偏差呢。 说到底,哪一个世界会有喜欢枯叶发饰的妙龄女性呢? 这么想著,跟我的哥哥一比,爱护妹妹的程度根本差天共地。 不端是在前世还是今世, 对哥哥来说我都是个碍事人,看到像克林和布鲁那样疼爱妹妹的哥哥,确实很吃惊。 呼呼,不过,我也有比谁都棒的姊姊,所以没关系! ————我们四人一边这样地对话,一边顺利地翻山而去。 花两天时间,越过了两座山。 途中虽然出现了魔物,但我连拔剑的时间都没有。 因为柯蒂斯团长、格林和布鲁三人都强得叫人吃惊。 从王都出发时,柯蒂斯团长宣布:「在昨晚的祝席上,大家都接受菲大人再次受诅咒侵害,又可以使用圣女的力量了。」 ……诶?也就是说即使我行使了圣女的力量,也没有人会产生疑问? 我吓了一跳,抬头看柯蒂斯团长,他认真地点点头,看来就是这样了。 因为是柯蒂斯团长,想必巧妙地说服那两个人吧。 啊,有能的伙伴,果然是不可或缺啊! 明明几天前才这么想著笑了出口,可是连一次行使这种力量的机会都没有,到底是怎么样呢? 既不拿剑战斗,也不使用圣女力量的话,我不就是普通的累赘了嘛! 明明因为这样而觉得抱歉,但实际上一次也没有使用圣女的力量,就到了第十一骑士团驻扎的堡垒。 ——骑士团的堡垒,是一座坚固到无法想像是矗立在被山包围的土地上、高大得要仰视的石制建筑。 因为好几皮红底画著黑龙的骑士团旗在飘扬,所以可以肯定是这个城堡没错。 一想到姊姊在这里,就非常想见她,于是嗖的一声从马上跳了下来。 然后,朝守在堡垒入口的骑士跑去。 因为滞留加萨德边境伯领期间被视作骑士团的任务,所以我穿上了骑士服。 因此,我想应该可以毫无问题地作为骑士被伙伴接纳,但不知为甚么一看到我的脸,负责门卫的骑士突然瞪大了眼睛。 好了,一边这么想著,一边像新人骑士一样,礼貌地行了骑士礼来打招呼。 「我是隶属于第一骑士团的菲亚·路特!我和第十三骑士团的柯蒂斯团长一起前来此地。暂时要受你们照顾了。」 「啊,啊。我有听说柯蒂斯团长的来访。……话说回来,你真厉害!居然戴著那么华丽的发饰来穿上骑士服。王都现在流行这种东西吗?」 刚才门卫们之所以那么吃惊,看来是被我的发饰吸引了目光。 呵呵,真有眼光!不过,不对哦,不是现在流行的,而是今后将会流行的! 正想这样回答的时候,柯蒂斯团长和克林、布鲁三个人站在我的身后,所以骑士们都惊讶地睁大了眼。 ……啊,因为三个人都很高大,心想是甚么人吧。 话说回来,克林与布鲁两人虽然以『我们还是在外面等著吧』为由而避席,但被柯蒂斯团长强调『你们两人是被视为协力骑士的。这之后在加萨德领也会和我们同行,每次进入堡垒都要离席的话就太缺效率了』拒绝了。 对于即使如此还是一脸苦涩的二人,柯蒂斯团长接著说『 我理解你们的眼力很好。可以从看到一件事物自然而然地取得10件20件资讯。所以才犹豫要不要进入堡垒吧,……不过你们不会滥用那个情报吧?』,他们便大吃一惊地屏住了呼吸。 然后那班男人一起打情骂俏,我冷眼旁观,心想感情真要好,最后总算一如柯蒂斯团长的提案,作为协力骑士看待而平息下来了。 顺便说一下,『协力骑士』是指各地的贵族所雇佣的骑士,在暂时协助王国骑士团时的称呼。 原以为克林他们是冒险者,难道柯蒂斯团长打算把他们当作骑士来对待吗? 啊,这么说来,我记得初次见面的时候,两个人都穿著很漂亮的铠甲,所以当时还以为这两个人是骑士呢。 不过因为之后的举止以骑士而言太坏了,所以才重新以为他们是冒险者……一边这样想著,一边通过堡垒的门,在被带到的房间里等候时,听到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在我马上站起来时,一个焦茶色头发的美女就从门进来。 「姊姊!」 眼睛闪闪发光走近我的,是自「成人之仪」以来就没见过面的姊姊奥莉亚。 高兴地跑过去,姊姊张开双手迎接我。 「菲亚,亏得你远道而来啊!你已经是优秀的骑士了呢!」 姊姊紧紧地抱住我,开心地笑了。 「姊姊,奥莉亚姊姊!」 我也很开心了,紧紧地抱了回去。 享受了和姊姊的再会一阵子后,听到了从门附近传来的低声呢喃。 「哇,居然能驯服魅惑的赤色魔女,奥莉亚真厉害!」 「诶?」 回头一看,穿著白色骑士服的晒黑了的骑士,挡在门一般地站住。 体格很好,高到要用仰视的程度,长长的金发就像鬃毛一样倒立。 在那金黄色的头发中,混入了几处黑发。 咦,我知道这把头发啊,于是将视线移到了那个男人的脸上,便看到在精悍的脸的中心,以金色虹彩为特徵的黑色眼睛。 这、这双眼睛……! 「传说的魔人,凯伊?奥斯本!」 看著骑士惊愕的叫了一声,被喊到名字的骑士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啊!你果然是个坏魔女啊!」 穿著白色骑士团长服的骑士——掌管北方警备的第十一骑士团长凯伊·奥斯本,这样对我回吼。 「哎呀,菲亚认识凯伊团长吗?」 姐姐不可思议地歪著头,但现在根本谈不上那个,我用保护姐姐的姿势挡在了凯伊?奥斯本的面前。 「魔、魔人凯伊?奥斯本!不管姐姐有多美、多温柔、多强,就算你再爱慕她我也不会交给你的!」 姐姐听了我的话后开心地呵呵地笑了。 「哎呀,太高兴了。菲亚在保护我呢。」 另一方面,凯伊?奥斯本的脸涨得通红,发出了可怕的声音。 「甚、甚、甚、你说我我喜欢奥莉亚!你、到、到、到底是有甚么根据……!」 「根据是你那种动摇的态度吧。」 坐在椅子上,柯蒂斯团长没趣地嘟囔道。 「凯伊,你已经三十多岁了呢。对菲大人瞎猜的话就那么慌张,你还是从青春期重新来过吧。」 听了柯蒂斯团长的话,我对自己的话越来越有信心。 「嘛,连柯蒂斯都这么觉得,果然!你这鬃毛魔人!我是绝对不会把姐姐交给你的!」 「『鬃毛魔人』?……这么说来,有个孩子那么称呼我呢。红头发……你!你是菲亚吗!?」 被一脸惊讶的凯伊?奥斯本叫到名字,我发出了焦急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被魔人叫了名字啊啊!」 「不,所以就说啦!我是凯伊?奥斯本!」 「所以就说我知道啦!是叫作凯伊?奥斯本的鬃毛魔人吧!」 「……看来是认识的呢。因为凯伊团长和菲亚都已经成年了,我觉得应该自己解决,不过好久没见的妹妹来了,所以希望你们能快一点啊。」 姐姐这样说著,就闯进了互瞪的凯伊?奥斯本和我之间,啪的一声双手一拍。 「好的,暂时休息一下!」 听到那个声音,回过神来的凯伊?奥斯本和我吃惊地看著姐姐。 「啊?奥、奥莉亚!」 「姐姐!」 于是,姐姐用带著压迫感的微笑,凝视著凯伊?奥斯本。 「那么,凯伊团长?为甚么我的妹妹会认为团长是魔人呢?」 「那、那是……!」 「那是?」 「因为你的妹妹想太多了!」 对于凯伊·奥斯本的回答,奥莉亚姐姐眯起眼睛表示不同意。 ……凯伊团长的说明是这样的。 大约在五年前当上第十一骑士团副团长的时候,凯伊副团长(当时)每当取得好几天的长假时,都会去附近的地方逛逛。 不幸的是,我们路特骑士领距离第十一骑士团驻扎地,只有一天的路程。 因此,突然来路特领玩的凯伊副团长,好像在那里遇到个红发的孩子。 凯伊副团长体格高大,头发倒生,又是三白眼,外表上很可怕。 所以,据说孩子一定会害怕。 「啊啊啊啊啊!」 果不其然,在路特领遇到的红发孩子因为凯伊副团长而大叫了起来。 可是这时候,可能是想到了甚么,对著大声喊叫的小孩,凯伊副团长自称为魔人。 「呼哈哈哈,别嚷了啊啊,小孩子啊!我就是传说中的魔人凯伊?奥斯本!再叫的话就吃了你吧!」 「噫,啊,啊,啊,啊,啊,呜,呜——」 ——根据接下来的说明,凯伊团长的故乡有个独特的习俗,好像是每年一次,大人都会扮成魔人吓唬小孩子的活动。 闻说看到魔人越是哭得大声,那孩子那一年越能健康地度过。 因此,定期到访路特领的凯伊团长,几次经过看到那红发孩子的剑技都没有长进,每次都输给其他孩子而感到不甘心,打算让她打起精神,于是装成魔人的样子惹哭红发孩子。 「……原来如此,凯伊团长就这样拿无辜的妹妹威胁来玩呢。说得保守点也太过分了。真是的,你对我可爱的妹妹做了甚么呢!」 听完这番话的姐姐,用从心底里没好气的表情俯视著凯伊团长。 「是的,真是太丢脸了。」 相对的,凯伊团长在姐姐眼前的地上正坐,两手放在膝盖上,一脸乖巧地低著头。 至于我,则躲在姐姐身后,从姐姐的背后只露出脸来瞪著凯伊团长。 柯蒂斯团长和克林、布鲁,坐在稍远的台子喝茶。 柯蒂斯团长看到姐姐对凯伊团长抱怨个够,舒了一口气后,像是要确认似的开口了。 「……奥莉亚,你气消了吗?这样的话,接下来换我有话想跟凯伊说。」 「柯蒂斯!!」 凯伊团长似乎以为柯蒂斯团长伸出了援手,带著得救的表情仰望柯蒂斯团长。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我想,柯蒂斯团长大概会顾名思义,有话要说了。 因为……柯蒂斯团长理应知道前世的我,是死于魔人手上的。 虽然还没明确确认过,不过,因为柯蒂斯团长以前说过魔王城是我前世的墓碑,所以应该知道我是在那座城被魔人所杀才对。 所以,我不认为柯蒂斯团长会无罪释放自称和前世时取去我性命的人同一种族名、吓唬过我的凯伊团长。 一边这样想著,我一边望著自己颤抖的双手,一边眉头弯弯地垂下来。 「必须从传说中的魔人手上保护好姐姐!」虽然在忘我的时候没感到恐怖,但在知道凯伊团长是假魔人的现在,对魔人的恐怖又再次复苏了。 真没用。 为了瞒骗颤抖的身体,我从后面紧紧地抱住姐姐,柯蒂斯团长用沉痛的表情开口道。 「据说小时候的经验,会作为强烈的体验永远留在记忆里。多可怜啊,小小的菲大人是多么的害怕啊……」 柯蒂斯团长在这时候顿了一顿,把视线转向了奥莉亚姐姐。 「奥莉亚,不好意思,菲大人拜托你了。在这段时间,我有话要跟这个男人说。」 接著,柯蒂斯团长狠狠地瞪著凯伊团长。 「因为有必要恳切地说明一下,这个思想浅薄的骑士团长是多么愚蠢,向年幼的菲大人做了极其残暴的事呢。问题是,这头鬃毛底下的脑袋太贫弱了,可能无法理解我的说明……不过放心,距离明天早上还有很多时间。」 听到柯蒂斯团长的话,凯伊团长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甚么?不,柯蒂斯,你说距离明天早上为止,现在还是早上啊!喂,开玩笑吧?倒不如说,这会浪费作为忙碌的第十三骑士团长的你的宝贵时间吧!诶,真的现在开始说教了吗?等、等一下,冷静点!还有很多别的事情要做的吧!既未听说你来访的理由,也还未介绍那边有著异常存在感的大个子……」 虽然凯伊团长作出了种种抵抗,但看到不为所动的柯蒂斯团长,中途改变了作战计画。 虽然不肯死心,想提出各种各样的话题来转移注意力,但是对柯蒂斯团长完全没有效果。 不仅如此,柯蒂斯团长一言不发地盯了凯伊团长一眼,抓住他的衣襟, 一点一点地拖曳到门边走去。 但是,一直都顾虑及我的柯蒂斯团长,在关门之前回头望向姐姐和我,低头行礼道。 「菲大人,非常抱歉,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凯伊那不诚实的行为,所以得优先向他说明。到明天早上为止,菲大人请和姐姐大人悠闲地度过。……然后,奥莉亚。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请为那边的两个人准备一间房间。」 这样说著,柯蒂斯团长拖著反抗的凯伊团长离开了房间。 ……真的,真是说明不足的前护卫骑士。 但是,柯蒂斯团长跟平时完全不同,那样粗暴的样子离开房间,是想把自称是「魔人」的人尽快带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吧。 然后,因为觉得安慰我不是他的职责,所以想创造一个让我可以向姐姐撒娇的环境吧。 ……在这样完全没有说明的情况下,能够理解柯蒂斯团长到这个地步的人,只有我一个人吧! 这样想著,既然柯蒂斯团长难得为我准备了环境,于是我再一次紧紧地抱住了姐姐。 听到「魔人」这个单词而联想到的恐惧很快就平息了。 虽然在柯蒂斯团长带著凯伊团长出去后,有一阵子手都在抖,不过姐姐看到后,坐在椅子上,把我抱在了膝盖上。 姐姐个子很高,和我身高相差很远,被她紧紧抱住,慢慢地被摸著头。被那样做之后,心情会变得非常好,变得很平静。 手的颤抖很快就止住了,倒不如说反而心情变好了,噗哧地笑了出来。 于是,姐姐也开心地笑了起来。 「菲亚,你从小时候起就没变过呢。只要稍微抚摸一下你的头,马上就会高兴起来。」 对呢。和姐姐在一起,我总是很安心,很高兴。 一边这样想著,一边紧紧地贴在姐姐身上,被笑著说「真是个大婴儿」。 然后,姐姐确认了我冷静下来后,转向了克林和布鲁。 「但是,以婴儿来说,陪伴的伙伴好像是个优秀的骑士呢。」 听了姐姐的话,两人立即端正坐姿。 我也慌慌张张地从姐姐的膝盖上下来,正襟危坐。 「初次见面,我是王国骑士第十一骑士团所属的奥莉亚·路特。」 姐姐站起来走近两个人,把手伸出去。 克林和布鲁也立刻站了起来,各自回握伸出的手。 「第一次见到令姐,我是克林。在此地期间,会以协力骑士身分与柯蒂斯和菲亚同行。」 「同样,我叫布鲁。令姐看起来很精神,这实在太好了。以后请多关照。」 姐姐虽然对握著的手的力度表现出满意的表情,但在两人问候结束后,微微歪头。 「令姐……呢。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叫。也就是说,你们是以菲亚为基准来看我的吧?」 「不,不是这样……!」 两个人慌慌张张异口同声地的说道,不过奥莉亚不理会他们,脸上露出高兴的表情看著我。 「能让体格这么好的骑士对你感兴趣,真是厉害啊!因为菲亚很小只,所以经常希望对方身材好喔。」 「姐姐!」 听到姐姐在想著我,心里很是高兴。 姐姐笑眯眯地对我笑了,然后又转向克林他们。 「请多关照这孩子。虽然没有突出的地方,但却是个即使做不到也不会放弃,会不断不断挑战的努力家喔。是个好孩子来的啊。会看上这样的菲亚,真是个脚踏实地的人们啊。能注意到菲亚的优点,我很开心啊。」 听到姐姐过分夸奖的话,不由得脸红起来。 「姐、姐姐!就算不用这么勉强夸奖我,克林和布鲁是跟我一起冒险过的,所以应该很明白我,我也不会比实物看起来更好的啦!」 但是,和我的话相反,属于会顾虑人的类型的布鲁,全力肯定了姐姐的话。 「奥莉亚大人,我们当然知道菲亚有多了不起,但我们对她的理解度,跟实际上有多优秀相比,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能补充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帮助我们理解她的优点,实在非常感谢。」 ……布鲁很温柔呢。 嘛,如果这样子姐姐能满意的话,也许也不坏呢。 这样想著的我,跟满意得不再说甚么的姐姐、克林、布鲁一起,离开房间了。 之后,姐姐用一如往常亲切的态度,带我们三个人去堡垒参观。 在途中遇到的骑士们,都向姐姐搭话。 果然姐姐在哪里都很受欢迎呢!在这么自豪的时候,堡垒的向导结束了,姐姐拜托最后遇到的骑士去照顾克林和布鲁。 「这两人是协力骑士。应该会在这堡垒住几晚的,请你带他们去住宿的房间吧。」 那一天因为没有特别要做的事情,所以一直黏著姐姐走。 姐姐是个能干的人,在完成一件又一件的工作时,在同一时间又不断新增新的工作。 虽然我连姐姐一半的忙都帮不上,可是姐姐却总是高兴地看著我、夸奖我。 而且,多亏黏著姐姐,我才可以跟堡垒里很多骑士交好了。 晚上,和姐姐一起睡了。 姐姐一直在聊我小时候多么可爱、多么棘手,在领地上一起训练呀、成人仪式的时候多担心等等,一直到我睡著为止。 听了这些话后,从看到凯伊团长开始一直骚然不安的心情突然平静下来,「啊,对呢」一下子的接受了。 ——是啊,我是菲亚·路特。 虽然我有前世的记忆,并和那份记忆同时拥有大圣女的力量,即使如此,塑造出我的,毕竟还是身为活了15年的菲亚·路特的我。 想成为骑士,从小就开始训练的我。 一直被姐姐照顾的我。 那些一切,才塑造出现在的我。 ……所以,为了今后也能作为菲亚·路特活下去,我必须面对过去才成。 像用毯子抱住自己一样蜷著身子,慢慢地、慢慢地吐出一口气。 ……不要紧,不要紧。 现在的我很安全。 可是,……因为不知道明天的我,明天的姐姐是否安全,所以……我不能逃避。 用力抱住手臂后,意识就会自然而然地转到前世临终的时候。 于是,心脏怦怦地以惊人的速度跳动,开始冒出汗水。 本来,一边听著姐姐的声音一边入睡的身体,应该是被舒适的温暖所包围,可是在一瞬间,全身开始颤抖。 稠糊糊的恶心感爬遍全身,被呼吸困难和寒气所袭。 ……啊,不行。 一想到『魔王的左右手』,身体总是会发出抗拒反应。 因此,前世最后一刻的记忆还是很模糊。 总是被雾霭笼罩著的朦胧记忆,无法清晰地恢复。 然而…… 我用双手捂住嘴角,为了止住因恐惧而开始嘎吱嘎吱响颤抖的牙齿,用力地咬紧牙关。 整副身体因为恐惧而抗拒著记忆的觉醒。 如果是至今为止的我,肯定会优先解除全身的紧张状态。 可是,——我觉得这样是不行的。 「必须想起前世的临终才成!」这种强烈的心情从内心深处涌出来。 那是多亏了自前世的记忆复苏以来,和我扯上关系的所有人给我的勇气。 ——我想保护我最重要的人。 ——我想和我最喜欢的人一起度过接下来的未来。 就像被这种心情所推动,前世的记忆一点点地被解开。 在记忆恢复的当初没有注意到的事实,一点点地显现出来。 我回想起在和『魔王的左右手』相遇之前的时间,……和前世的三个哥哥一起踏入魔王城时的事。 ——啊,对了。……我把魔王…… 眼前清晰地浮现出与魔王对峙时的情景。然后,和魔王战斗结束后的情景。 ——魔王最后的结局是甚么?(……我记得的。要想起来) ——是浑身是血,倒在地上了吗?(……不,不是的。那里没有魔王的身影) 说到为何……说到为何…… 牙齿开始嘎吱嘎吱地响。 无论怎样抱紧自己,都止不住颤抖。 浑身是血的哥哥。满是血的我。然后,一个盒子。 ————关在那个盒子里的是甚么? 这是个简单的问题。到了现在,我能清楚地回忆出来。 ……啊,对了。 我在三百年前,将魔王──『封印』了。 在合起的眼皮底浮现出的,是空无一人的魔王城王座。昂扬的哥哥他们。其手上拿著的一个盒子。 ————我们把魔王,封印到那个盒子里。 使出全力,耗尽魔力,混身破烂不堪,哥哥们和我把魔王关到那个盒子里。 ………对了。 在三百年前曾是「大圣女」的我所做的,是停止了魔王的活动,而不是杀死他…… 现在回想起来,想起前世时所下的决心,已经达到了咒语的等级了。 在被称为「魔王的左右手」的魔人的手中结束了生命的我。 想起这件事,当我想到也许会再次和魔人对峙的时候,我决定在积累到必要的力量之前,都要静静地生活下去。 曰。 『我一个人敌不过「魔王的左右手」,所以在得到三个跟前世哥哥同样级别的剑士左右为同伴之前,先隐藏自己是圣女吧』……。 重新审视后,不禁叫人百思不得其解,为甚么自己会下定决心,想出这么没有实效性的事情呢。 说到为何,因为在失去跟精灵的契约的今世,我只能使用前世一成左右的回复魔法,所以作为回复角色的能力很低劣。 那样的我,当然不可能和前世的哥哥级别的剑士联手,和『魔王的左右手』交锋了,只是那时的我,坚信自己下了正确的决心。 明明对『魔王的左右手』有著如此恐怖的记忆,但自认为能以与对魔王战时同等程度的战斗力和一成的回复力,跟『魔王的左右手』交锋。 这是只建基于「魔王的左右手远比魔王为弱」而想到的想法。 那个时候的我,可能没能正确地回想起魔人的力量,或者说,为了抱著可能实现的未来……如果是前世哥哥级别的剑士的话,便可以收集到,这样的话我就能得救了,想对未来抱著希望,就这两者之一吧。 不然的话,就不会得出那样的结论吧。 不管怎么说,要像以前那样子,相信只要齐备强大的剑士就能得救,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是很难的。 想到那里,我好像真的醒过来了,慢慢地从床上坐起了半身。 瞥了一眼旁边,姐姐睡得很香。 我就那样子视线朝著姐姐,为了不吵醒她而小心地从床上下来,不发出脚步声,走到了窗边。 穿过窗户仰望外面,映入眼帘的是照亮黑夜的月亮。 ……啊,月色过了三百年也没变呢。 这样一想,看到了仍旧不变的东西时,心里就一点点平静下来。 在夜幕的寂静中,眺望著皎洁映照的月亮,思考回到了刚才的后续。 ……我是不是看漏了甚么东西呢。 即使是前世的记忆复苏的时候,我也清楚地记得三百年前的我不是杀死魔王,而是「封印」住他。 然而,我却没考虑过那件事所带来的影响。 ——一般情况下,封印了魔人的「盒子」会被收纳在大圣堂的深处,魔人不会再次被解放。 但是,恐怕,在哥哥们离开魔王城之前,魔王的左右手应该已经取回了魔王的盒子才对。 因为我绝对不认为他是那种会那么大意,眼睁睁地看著敬爱的王被带离魔王城的人。 所以,那个魔人肯定是从哥哥他们那里取回了魔王的盒子…… 而且,在这三百年间,应该已经解开了封印。 因为魔王的左右手决计不是作为王者君临的类型。 因为他是自己选择要侍奉的王,让其坐在宝座上的类型。 所以,再次和他们对峙的时候,我看到的是三百年前的重现。 我首先会和魔王战斗吧。 然后,竭尽全力、遍体鳞伤打倒魔王后————魔王的左右手会再度出现吧。 杀死我的魔人,就是这样的对手。 没错,——那个狡猾而精明的魔人,一定存在于这世界的某个地方。 ————因为没有不存在的理由。 我战战兢兢地握紧了开始颤抖的双手。 脑海中滴溜溜地转动,一个疑问浮现又消失。 如果…… 如果我和前世一样,能够带著精灵来使用的大圣女的力量。 还有,如果拥有三个和前世的哥哥们一样程度的攻击职的同伴的话。 那样的话,我能把魔王和他的左右手都打倒吗? ……明明这终究只是个假设性问题,不确定因素也很多,所以我不可能明确知道答案,但是,我的全身上下都立即提出「不行!」。 这不是因为前世受过的残酷折磨、被囚禁于恐怖之中而得出的结论,而是冷静地判断的结果。 不知甚么时候,我的身体再次陷入了非比寻常的紧张状态。 心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敲响了警钟,双脚开始颤抖得无法站立。 ……啊,只要那个魔人存在,袭击我的不安永远不会消失吧。 而且,不安的原因,是因为完全找不到能打败那个魔人的计谋吧。 甚么都可以,谁人都好,把那个魔人……… 在思考到这里的瞬间,我突然感受到了一种意识渐渐下沉的感觉。 眼前的视野以惊人的速度变得越来越狭窄,心感不妙的我,急忙走到床上,倒在毛毯上面。 ——大概是一种防卫反应吧。 处于极度紧张状态的身体,因为要制止不再这么下去,而进入松弛状态……邀请我去睡梦的世界。 我没有抵抗自己的感觉,仿佛失去了重心一样,放松身体,将全身都倚到床上。 然后,意识就这样在黑暗中一直线下降。 那像是被飘浮的梦境世界所包围著一样……那时候,我没能按照自己的意志去做甚么了,——不知甚么原因,一个名字突然从我嘴里落下来。 「……里乌斯。」 彷佛那个名字能够帮到我一样。 大概是因为这是几乎无意识,处于朦胧状态吧。 我嘴里所呢喃的,是已经不存在这世上的人的名字…… 那是——前世我的近卫骑士团长,最强骑士的名字。 35 赤盾近卫骑士团长(300年前) ——希里乌斯。 那是天上最亮的星星的名字。(按:sirius,即天狼星) 只要抬头仰望,就会用其压倒性的光辉显示出它的存在,让人有种被守护著的心情。 无论何时、何地—— ……我──塞拉菲娜?纳维──小时候在森林里生活。 独自一人来到那片森林,将我带回王都的人,是希里乌斯?尤利西斯骑士团副总长。 如果来访的人不是希里乌斯的话,我便不会离开森林吧。 因为森林里有我所想要的一切,而且我也没理解自己的职责。 希里乌斯就这样成为了我的监护人,保护了我不受任何伤害。 作为已故王弟的独生子,王国最高位贵族的尤利西斯公爵。 再加上,被确实视为下任骑士团总长的骑士团副总长。 因为希里乌斯守护著我,所以从来没人会说一直生活在森林里的我是个「野人」。 希里乌斯一直都非常忙,但即使工作全都很重要,他一定会优先考虑到我。 ——那是回到王都两年后,八岁那时候的事。 希里乌斯21岁,内定在下个春天当上骑士团总长。 骑士团团长是一个名誉职位。 因为是由王族、或继承了王家血统的大贵族就任的当然职务,所以对于作为王弟的儿子的希里乌斯,没有一个人反对——贵族们自不必说,就连骑士们也没有。 因为希里乌斯是王国第一的剑士。 对于把力量视作美德的骑士来说,由最强的人站在最顶端,是最容易理解、且容易接受的事。 另外,虽然希里乌斯比谁都强,但比谁都勤于锻炼。 骑士都亲身认识到这一点,也是获得他们支持的最大理由吧。 这样的希里乌斯,用王国里罕见的银发白银眼的脸贴近我,发出了呻吟似的声音。 「塞拉菲娜,为甚么你会受伤了!你不记得我的嘱咐吗!?」 就连年幼的我也能明白,希里乌斯有著端正的容貌。 那漂亮得稀奇的脸不愉快地扭曲时,会非常有震撼力。 看来,希里乌斯在上午讨伐魔物的时候,听说我受了伤就飞奔回来了。 当然,现在的我不仅换了衣服,而且伤口已经完全好了,所以没有留下任何受伤的痕迹。 但是,希里乌斯正确地盯著我受伤的右肩,悔恨地咬紧了嘴唇。 关于我的伤,看来是收到了相当详细的报告。 无言地盯著我的希里乌斯虽然非常可怕,但希里乌斯每次生气的时候,我知道是因为担心我,所以我微笑著说。 「希里乌斯,我找到了必胜法啊!」 「……你说甚么?」 听了我的话的希里乌斯,一副完全听不明白的样子,端正的脸庞又再歪掉了。 如果是平常的话,我会先说甚么让担心我的希里乌斯安心下来,但因为那时候的我很兴奋,所以鼓起勇气开口。 「那个呢,希里乌斯,我注意到了!到现在为止,我都总是在战斗中保护著自己,所以在需要刹那间做出判断的时候,会无意识中不是向骑士们,而是优先对自己使用防御魔法!可是,那是错误的啊!所以,从今以后,我决定不再保护自己了。我的身体,会让骑士们来保护啊。」 听完我的话后,希里乌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声音。 「……你在说甚么傻话?你是圣女啊!是战场上最脆弱的存在!你当然应该最先保护你自己!」 虽然我觉得希里乌斯的发言是非常正确的,但是我的嘴上却说出了不同意的话。 「但是,这样的话,骑士和我同时遭遇危险的时候,便会优先防御自己了的。那么一来,会让好不容易杀入最前线的骑士受伤的喔。」 「这就是骑士的职责!」 希里乌斯一副几乎无法忍受的样子,少见地大声叫了起来,但我却毫不畏惧地疑问道。 「作为骑士的希里乌斯是这么想的呢。可是,作为圣女的我,觉得不让任何一个骑士死去是我的职责喔。而且,我说的是,我要让骑士保护我,不是说谁都不保护我啊。」 「我承认你的提案有可能确立新的战斗方式。但是,那不是由你来尝试的事情!骑士们不能确切保证能保护好你!实际上,你今天不是受伤了吗!」 「……但是呢,希里乌斯。我觉得这个方法相当高难度。而且,我觉得自己是个能力相当高的圣女。所以,比我更适合尝试这方法的圣女,到底有多少人呢?」 听了我的话后,希里乌斯紧紧地瞪著我。 「塞拉菲娜,不要问明知答案的问题!答案当然是零!没有比你能力更高的圣女了呢。」 然后,希里乌斯带著厌恶的表情盯著我看了一会儿,但在看到我的意志很坚定,不打算改变想法后,便用好像决定了甚么的表情盯著我看。 「……我知道了。我理解了你作为圣女的矜持,想要守护骑士的心情。但是,同样的,我作为掌管骑士们的人,也有骑士的矜持。在接纳你的行动的同时,取而代之,会把最适合守护你的骑士派给你。这样可以吗?」 「希里乌斯!!」 我大喜过望地跑到希里乌斯身边,扑一声抱住了他的肚子。 「谢谢!你能理解我的心情,我很开心!」 一边说著,一边紧紧地抱住希里乌斯。 果然是希里乌斯啊! 比方说,如果是哥哥他们的话,只会说这是小孩子的戏言,决计不会理睬我,但希里乌斯不管何时,最终都总是会尊重我的想法。 因为变得很开心,满面笑容地凝视著希里乌斯…… 但在第二天下午,正如昨天宣言的那样,为了确立新的战斗方式而去讨伐魔物的我,带著惊讶的表情看著希里乌斯。 「……诶,甚,甚……西希、希里乌斯?」 虽然想说的话像山一样多,但因为太过动摇,而无法好好地用语言表达出来。 明明应该已经预料到像是浮出水面的鱼一样,嘴巴开开合合的我想说甚么才对,可是希里乌斯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张嘴道。 「怎么了,塞拉菲娜?」 「你、你说、怎么了……、希、希里乌斯、你、那件衣服是……骗,骗人吧?」 我抬头一看站在眼前的希里乌斯,难以置信地不断眨眼。 ……拜托了,拜托了,谁来说这只是开玩笑吧! 可是,即使眨几次眼,站在眼前的希里乌斯,看起来都好像穿著红色骑士服。 不可能!!在心中呐喊。 纳维王国的骑士服,应该是青蓝色和白色的。 因为希里乌斯是副总长这样高级的职位,所以使用了比其他骑士更浓的青蓝色底色,加上用来表示职务的装饰,但即使如此也应该是青白色的骑士服才对。 可是,为甚么穿著红色骑士服呢? 因为,因为,红色骑士服是…… 我绷紧了脸,带着难以置信的心情注视著希里乌斯时,那端正的嘴唇张开,说出了可怕的话。 「聪慧的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从今天开始,我受命成为保护第二公主塞拉菲纳殿下的『赤盾近卫骑士团』的团长一职。请多关照。」 「甚么、……希里乌斯,你在说甚么了啊?你不是骑士团副总长来的吗!!」 明明已经清楚地听到了希里乌斯的话,也明明知道希里乌斯绝对不会开这种玩笑,却无法相信希里乌斯的话而正面反驳。 但是,希里乌斯却像是消除了迷惘一样,表情平静地张开了嘴。 「昨天我已辞去副总长一职。已经得到国王的承认了。」 「甚……你在说甚么傻话了啊!你不是下年春天预定会去当骑士团团长的吗!我知道你有多么重视骑士们!还有,你的能力有多高!如果你站在骑士团的顶端,率领骑士的话,可以做出怎么样的事了!!居然把它舍弃了……」 我拼尽全力,越说越激动。 虽然希里乌斯很忙,但总是抽时间陪伴在我身边。 所以,因为待在身边的时间这么久,他想要甚么,在努力甚么,我当然会知道。 他热爱骑士胜过一切,我比谁人都更要理解! 可是,希里乌斯凝视著我的眼睛,明确地摇了摇头。 「错了。我没有舍弃副总长的地位。我只是得到了赤盾近卫骑士团长的地位。现任骑士团总长暂时维持现时的地位。还是四十多岁的有能力的骑士,这没问题吧?」 那是当然的,现在的骑士团总长,是个担任了那职位好几年的有能骑士,就那样留下来没有甚么问题,但是,我们应该不是在谈这个才对! 「希里乌斯,你想成为骑士团团长吧?为此才努力了好几年不是吗!」 我用悲鸣般的声音逼近了希里乌斯,然而,希里乌斯却以极其冷静的声音回覆道。 「啊,没错。但是,同时我也想保护你。如果你要投身于危险的地方的话,那在旁边守护你便是我的职责。……我说过了吧。『为了保护你,我把最适合守护你的骑士派给你』。还有比我更适合的人吗?」 就像以牙还牙一样,希里乌斯用和昨天我说的话一样的论调继续说下去。 「我没见过能用剑战胜我的人,除了我之外,也没有人会舍弃一切来保护你。不是吗?」 希里乌斯在那里闭上嘴,像是在等著回覆似的盯著我。 就如重现昨天的希里乌斯一样,我瞪著他。 「希里乌斯,请不要问明知答案的问题!!当然,你是最适合的喔!比你更强,比你更能为我舍弃一切的笨蛋,肯定再没有了!」 听了我的话,希里乌斯古怪地微笑。 「不愧是拥有深红头发的圣女大人。理解得真快。」 说完后,希里乌斯放声大笑起来。 ——通过笑,一切都在爽朗的笑声之下结束了。 为了站到指挥骑士团的立场,花了希里乌斯21年人生的大半,这应该是他的愿望。 然而,为了帮助我「想要保护骑士」的愿望,希里乌斯乾脆地舍弃了这个地位。 ……不,不对。不可能乾脆地拋弃的。 对于希里乌斯来说,骑士们应该不是分量那么轻的东西。 正因为如此,明明应该几经纠结和烦恼才对。 尽管如此,他却丝毫没表现出那种气氛,带著仿佛把一切升华般的表情凝视著前方,满足地说「与您同在」。 所以,————我开口了。 「那么的话……我要成为独一无二的至尊圣女。这样的话,就能让待在身边的你,变得比骑士团团长更巨大,也会被认定为更有价值的啊。」 希里乌斯惊讶地睁开眼,像是在想著甚么似的开口。 「好厉害的目标啊。如果你成为至尊的圣女,我会有多么自豪啊。」 「那当然会非常自豪的了!因为,你是近卫骑士团长,所以都是你的功劳喔。」 希里乌斯很奇怪地,凝视著鼓起勇气继续说话的我。 「……你在为我而著想吗?哈哈,虽然被尊崇的是你啊。好吧,请多关照,未来至尊的大圣女大人?」 说完后,希里乌斯眯起眼睛,一脸幸福地微笑…… ——希里乌斯的笑容浮现在我的眼前,我的心隐隐作痛。 ……啊,希里乌斯。 那样子的你,总是、总是以我为优先。 不惜改变了的生存方式,都要以我为优先,保护了我。 无论甚么时候,都没有否定我,一直陪伴著我。 所以……快乐的时候,还有困窘的时候,总是会想起希里乌斯你…… 36 加萨德边境伯领 2 「啊,菲亚,你的脸色很难看啊。没睡好吗?我以为菲亚在哪里都能睡得很香。」 醒来时,姐姐好像很担心似地看了看我的脸。 「不,我有睡,但是……做了个令人怀念的旧梦……」 模模糊糊地回答,姐姐忽然轻轻微笑了。 「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一边聊著菲亚小时候的事情一边睡著了吧。是个好梦吗?」 「诶?」 被问到是不是个好梦,不由得沉思起来。 ……算是个好梦,吧。因为对于希里乌斯,我一分不好的回忆都想不出。 但是,话到嘴边时,却好像有种甚么要溢出的心情,所以无言地微微点头。 姐姐确认了我的表情,砰地敲了我的头,就从房间里出去了。 门啪的一声关上的同时,呼的一声吐出了气。 ……也许我的心灵稍微变得软弱了点。 居然会想把已经不在的前世人物想成救世主。 明明直到现在为止,我一次都不用想起希里乌斯…… 我在床上坐起了半身,把头放到曲起来的膝盖上。 然后,像是继续梦境一样,缅怀著前世。 如果…… 如果前世同行往魔王城的不是哥哥他们,而是希里乌斯、卡诺柏斯和白骑士的话会怎么样呢? 但是马上又觉得,既然反正都不知道答案,想也没用。 我像要转换心情似地摇了摇头,从床上跳了下来。 匆匆忙忙地走到放到房间角落的行李那里,取出替换的衣服。 ……啊,但是,也有可能是这样。 如果能有希里乌斯级别的骑士、可以借助精灵的力量,这时终于才感到「能和魔王的左右手对抗」。 希里乌斯级别的骑士……想到与今世和前世相比,前世骑士的等级更高,而且希里乌斯在当中也是鹤立鸡群,所以要找到那么强的骑士,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叹了一口气,回想起三百年前的前世——从沙萨兰回到王都时的事。 说到底,前世访问沙萨兰时的我,变成了丢下了原本到巴尔比泽公爵领地魔物讨伐的行事了。 当然,为了即使少了我也能顺利讨伐魔物,我也有派出支援,但因为好像指示不够仔细,后来才听说,同行的骑士大都跟随前往沙萨兰,导致现场的战斗力不足。 可是,单单希里乌斯一人,就填补了那份不足了。 一听说我出走后,马上就赶到了巴尔比泽公爵领成为主力,以短短的时间,就打倒了四头五米级的蓝龙。 ……和萨比利亚一样厉害呢。 因为那种怪物级的骑士,很难自然地出现才对。 所以,虽然也有锻炼现在的骑士这种方法,可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培养骑士成魔兽级的方法。 所以,我想回归基本。 不知道为甚么,魔王的左右手没有出现,而是和魔王一起潜伏。 所以,暂时不借助精灵的力量,不要被识穿自己是圣女吧。 然而,那个魔人不可能消失不见吧……因为总有一天会出现,所以也必须事先考虑一下到时的事。 为了不让我——菲亚?路特的生活被破坏。 为了守护奥莉亚姐姐、柯蒂斯、以及其他在骑士团交好了的好多好多人、我重要的骑士们。 为了那个,我到底可以做到甚么呢? 虽然那不是马上就能想出答案的问题,但是我想继续思考这问题。而不是逃避。 然后,能做的事情都去做吧。 因为和突然遇上魔王左右手的前世不同,现在的我知道敌人是谁。 好,要上啰! 「今天一整天也要加油!」 刚说完,姐姐就回来了。 姐姐一看到精神的我,就微笑了。 「呵呵,只要菲亚有精神,我也会变得很精神呢。」 一边这样说著,一边把装了水的玻璃杯递给我。 双手接过,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有一阵微微的柑橘味道。 是熟悉我口味的姐姐,给我加了一片时令水果进去的味道。 ……你看,姐姐这样理所当然地为我著想。 所以,我为了姐姐,甚么也办得来才对啊。 这样想著,我便一同离开了姐姐的房间。 在食堂和其他骑士一起吃了早饭后,走进面谈室,昨天的成员已经在那里了。 明明我也许因为很久没有在床上睡觉,脸色都变得红润了,唯独坐在中心的凯伊团长一个人脸色发白。 「哎呀,凯伊团长,脸色多差了!柯蒂斯团长没让你睡吗?」 听到奥莉亚姐姐惊讶的声音,凯伊团长发出了毫无霸气的声音。 「奥莉亚亚,请不要用会招致误解的说法哈。事实就是这样,所以我建议你更要沉默呼啊。」 「……怎么了,团长。那个奇怪的说话方式是。」 姐姐皱起眉头望著凯伊团长。 相对地,团长露出疲惫的表情,用同样的语调继续说。 「我是试著去表现一下哈,我从那个柯蒂斯身上受到多大的伤害啊呀。你看你看,都因为被柯蒂斯责备了一晚咩咩,我优秀的脑袋快要崩溃了啊啊!」 「……你如果用同样的语气再说一句话,我会提出调动申请的。」 姐姐好像判断了凯伊团长是在开玩笑,用比平时更低沉的声音警告团长。 就在那一瞬间,凯伊团长猛然挺直腰板,发出响亮的声音。 「说笑啦!我优秀的脑袋,区区柯蒂斯能奈我如何了啦!好啦,奥莉亚,今天也一整天一起工作吧。」 「果然脑子还是有问题呢。说得就像我平时会和团长一起工作一样,我每天会对团长做的就只有打招呼而已。」 「也、也是呢……。不,我知道的!就是我也知道啊!只是,我完全搞不懂,不愧是『魅惑的赤色魔女』的同行者,你妹妹带来的,不都是让人讨厌的帅哥嘛!才没有啊!这样的相貌,这堡垒里就连一个都没有啊!如果从王都那里拉来了尽是这种水平的人来的,就是我,也好歹想打肿脸充胖子吧!?」 面对长篇大论辩解的凯伊团长,姐姐低声说出了简短的安慰话。 「团长,男性的价值不只是脸哦。」 「呜哇!现在,奥莉亚肯定了我是个丑八怪!」 看著这样说著趴在桌子上的凯伊团长,啊,我心想这个可能意外地有戏呢。 虽然凯伊团长肯定是恋慕著我那温柔、聪明、坚强的美人姐姐,但我还以为姐姐自己好像没兴趣。 不过实际上,虽然没兴趣这个好像是没错的,但不算这个,姐姐也很会照顾人,所以我经常心想,要人照顾的男性才跟姐姐很合得来不是吗。 从这一层意义上来说,凯伊团长好像非常要人照顾,所以搞不好会被姐姐看上了不是吗。 嘛,虽然凯伊团长可能太棘手,会被分入麻烦的类别就是了。 一边这样想著,一边和姐姐一起,坐在大家所在的桌子那里。 于是,柯蒂斯团长站了起来,一副很亲切的样子,把椅子往后拉了一把。 我一边道谢一边坐在椅子上,趁著这时机,布鲁把一个充满了香味的杯子放到我面前。当然,布鲁也放了杯子到姐姐面前,但凯伊团长和姐姐应该注意到,布鲁优先服侍距离比较远的我。 「…………」 虽然谁都一言不发,但却能感受到凯伊团长和姐姐质问的视线。 虽然我装作没注意到的样子低著头,尽管如此,凯伊团长却完全没理解我不想被触及的心情,发出了佩服的声音。 「『魅惑的赤色魔女』果然不是盖的呢!让帅哥们亲自来服侍!」 听了凯伊团长的话,默默地注视著事态发展的柯蒂斯团长,额头上突然暴现了青筋。 「魅惑的赤色魔女?」 最先发出声音的是柯蒂斯团长。 语调明显然很奇怪,表达了柯蒂斯团长的险恶心情。 「噫!」 从昨天到今天早上,和柯蒂斯团长一同积累了全新经验的凯伊团长,好像变得更能理解柯蒂斯团长了,从椅子上跳起来,急忙闭上了嘴。 但是,柯蒂斯团长似乎不打算放过他,伸出三根手指指向凯伊团长。 「三次了。」 「吓?」 「从昨天到今天早上,你说了三次『魅惑的赤色魔女』这个单词。考虑到你头脑的贫乏,我本想放过你一次两次,但实在是看不下去。凯伊,『魅惑的赤色魔女』指的是谁,是甚么意思?」 面对手指越来越近的柯蒂斯团长,凯伊团长就同样地退后多少,慌慌张张地摇头。 「呀,不对!不是我想出来的!这只是身为骑士团长,进行必要的情报收集的结果,是我耳邮所及的别名而已!」 「然后呢?」 「然后……柯、柯蒂斯,我先告诉你好了!我可是有著即使正确地传达了我听到的传闻,却不知为甚么会被人说坏话的技能啊!所以,不管听起来怎么样,我都没有恶意的!而且,这只是我听到甚么说甚么而已!」 「那么,我就听听再判断吧。」 面对盯著他看的柯蒂斯团长,凯伊团长露出了好像有甚么东西堵住了喉咙似的表情。 但是,由于一直保持沉默,好像察觉到柯蒂斯团长没打算解放自己的意思,于是勉勉强强地开口了。 「所谓『魅惑的赤色魔女』,是指有著魅惑的红头发、会诓骗的男人的坏女人,直接说就是菲亚?路特了!」 「哇?我、我诓骗了、男人!?」 被人指责人生中一次也没做过的行为,我吓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等一下!前世也好、今世也好都没有异性缘的我,要怎么去诓骗男性呢!? 我反倒是问要怎么诓骗人了!然后,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为了验证效果而试著实践的喔!! ……啊,等一下!我真是的,为甚么会这么老实信了呢。这难道不是那个叫作婉转的挖苦话吗? 一想到这些便觉得好像是那样子,于是不甘心地向柯蒂斯团长说道。 「柯、柯蒂斯,这是婉转的挖苦话啊!知道我一点都不受男性欢迎,所以才故意这么说!这样的说话,对真正受欢迎的人说的话可能可以当成笑话,但实际上不受欢迎的人却只会受伤,所以请斥责他不能这么说!」 柯蒂斯团长用微妙的表情看著我,像累了似的按著头。 ……甚么,刚才的表情?难不成,连柯蒂斯团长也同情我? 呜呜,为甚么凯伊团长特意想把我受不受欢迎的话题拉出来呢。 多亏了你,我才落得要这样受辱的结果不是吗──变得很不甘心的我,狠狠地瞪著凯伊团长。 然而,凯伊团长并没有在意我的视线,继续说道。 「然后,为甚么菲亚会有这别名呢?那是因为,她实际上一个接一个地诓骗了我们王国骑士团引以为豪的骑士团长!西里尔第一骑士团长、戴斯蒙第二骑士团长、昆汀第四魔物骑士团长、萨加利第六骑士团长,居住在王都的六名骑士团长中,已经有四名牺牲了!」 听到了凯伊团长举出的名字,我确信这是完全惹人嫌的啊。 西里尔团长,我只是一直在被他说教而已。 戴斯蒙团长则是被他捉弄,还有因为加班生气而迁怒于我而已。 昆汀团长因为沉醉于从魔,所以只是听他热情地谈论萨比利亚。 萨加利团长因为在构思我专用的肌肉特训内容,所以我都是笑著避开他。 那四个人,我是要怎么诓骗呢??倒不如说,我才是受害者啊! 这样想著,想用更加尖锐的目光瞪著他看看,但凯伊团长还是一丝都不在意,继续展开了自己的主张。 「而且所有人要不就是禁欲的大贵族,要不就是讨厌女性,要不喜欢魔物,要不喜欢肌肉,全是对女性完全没有兴趣的人!一口气攻略这样的家伙,不是魔女的话可做不到的吧!」 「等,请不要随便乱说!老实说清楚,我们完全是上司和部下的关系哦!骑士团长和一介骑士,没一个人有比这更进一步的关系!」 风评受害也有个限度啊──我举起双手,从心底抗议道。 谣言真可怕啊!居然会空穴来风,说些无根无据的事!! 而且好死不死,凯伊团长偏偏要在姐姐面前发言啊。 要是被姐姐误解了的话,你打算怎么办啊! 然而,凯伊团长没有理会我的抗议,摇了摇头,以全然不信的态度开口道。 「我才不会被骗啊!那我来问你啰!」 「当然请随便!我没做过甚么暗事,所以甚么都会回答的喔!」 我握紧双手,自信满满地回答。 于是,凯伊团长一边嘟囔著「那么,我就问了」,一边问了关于西里尔团长的问题。 「在沙维斯总长出席的御前会议上,西里尔真的跟昆汀和萨加利,互相争夺你了吗?」 「诶!?」 被问到想都没想过的问题,我啪嗒啪嗒地眨眨眼。 然后,拼命回想被提问的情景。 「不,不,那是……不是互相争夺了吧!只是各自要求「来我这里」而已!嗯……这三个人都是容易感到寂寞的人吗?」 一边嘿嘿地笑著,一边想给人留下好印象。 然后,在心里想拚死地,想想刚才有没有好好的说明呢。 ……不妙。有甚么决定性的错误。 回想起来,那个场景完全没有甚么艳色。 那个场面,跟凯伊团长所联想到的完全不一样! 可是,在我无法好好地说明的时候,凯伊团长好像理解了似的一边点头,一边变成了关于戴斯蒙团长的问题。 「理应忙得要死,完全没有时间做多余工作的戴斯蒙,但却会预留时间和你下棋,而且还事先打听好你的训练时间,每次都会提前等你,这是真的吗?」 心想和刚才不同,提问内容很轻松了点,所以我放松了表情,就鼓起勇气开口了。 「是的,这是真的,但这就说明了戴斯蒙团长喜欢下棋!因为我对奕时有输有赢,跟我差不多的强。所以,只是刚刚好的对战对手而已!」 凯伊团长听了我的话后,「你的棋力有那么强吗?」这样的质问道。 「是?」 「在骑士团对抗御前比赛的棋赛,戴斯蒙连续两年夺冠。」 「诶?」 「如果你能赢的话,那只是被戴斯蒙让赛而已。」 「…………」 听到了意想不到的话,没能还嘴而沉默时,凯伊团长又提问了关于昆汀团长的问题。 「昆汀在发薪日,把整袋薪水都交给你了,是真的吗?」 被问到那个问题的瞬间,在回答之前就清楚地明白到,这对我没有好处。 骑士团长竟然要把整副薪水全部交给新人骑士,听起来就有点过分。 而且,因为本身就是事实,所以无从辩解。 虽然心想这个问题很不妙,但一时想不出好藉口,以祈祷著能不能暪过的心情开口答道。 「呀,那是……那个,那个问法不是不太好吗。如果你问我实际上有否交过给我,我会回答我没有收到。嗯,对的,说到昆汀团长有没有把整个薪水袋交给我的话……可能有的。」 听到我的回答后,凯伊团长满足地点点头,轻声说「这是最后的问题」。 「喜欢肌肉胜于一切的萨加利,向你发誓以后再也不提,这是真的吗?」 「那、那是……那是真的!但是,这已经和诓骗这问题无关了吧!?」 我明明都冷静地指出了,凯伊团长却用完全怀疑的目光盯著我。 「不不不,完全有关!然后,听著你的回答,你这不就全黑了吗!不管谁听起来,你都是个魔女吧!!还是说,你能证明你不是魔女吗?」 大概是被凯伊团长的魄力所打动了吧,我张皇失措地回答。 「魔、魔女的定义是甚么?如、如果说是能使用攻击魔法的女性的话,我可以肯定说不是哦!」 「不一定是攻击魔法!因为有例如魅惑之类极少数的特殊魔法存在啦!那是能使用魔法的女性的统称吧!」 「所、所有魔法!!」 咦,咦,那么说,也包含回复魔法吗!? 那样的话,我真的是魔女吗? 对著如此混乱、无法回覆的我,柯蒂斯团长伸出了援手。 「……菲大人。没有必要被区区凯伊这种程度的话术牵引。当然,菲大人不是魔女,谁也不会诓骗甚么人。」 「是、是啊!」 怀着彷佛找到了救世主的心情,对柯蒂斯团长笑了一笑时,凯伊团长嘟囔道「不,柯蒂斯也是被攻略了吧」。 听了那句话的我,狠狠地瞪著凯伊团长。 嗯,这个骑士团长疑心很重呢!既然柯蒂斯都说我不是魔女,所以我一定不是魔女!这样想著,柯蒂斯团长突然发出了尖锐的声音。 「凯伊,最初先提问的没错是我。我问你『魅惑的赤色魔女』是甚么意思,但你不应该那样回答的。我花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对你说的话,看来你一句话都没能理解呢。我都说了甚么?」 听到柯蒂斯团长的话后,凯伊团长突然睁开眼睛,发出了慌张的声音。 「是的!菲亚,我要向你谢罪!」 于是,完全无视至今为止的走向,凯伊团长深深地低下了头。 「诶?那、那个,凯伊团长!?」 从审问一变,突然被凯伊团长低头的我,眨了眨眼睛。 不由得试著喊了一下,但因为凯伊团长一直低头,所以为了求助而游走视线。 第一个对上眼的,是克林和布鲁。 因为两人都应该见过世面,所以我想应该会帮助我的。 「……不愧是创生女神。入团仅仅四个月左右,竟然俘虏了众多高级骑士。当然,我也可以理解得到,站在勇敢而慈悲的女神面前,马上就被迷住的骑士的心情。」 「…………」 看来布鲁因为听了凯伊团长不知所云的话,被迷惑住而精神错乱了。 原本以为是常识派的布鲁,带著神魂颠倒的表情,嘟囔著和凯伊团长不分轩轾的意义不明说话。 心想这个没用而转动视线,就和瞪大眼睛的姐姐对视了。 突然,慌慌张张张地开口。 「姐、姐姐!刚刚那个不对的,那是凯伊团长随口乱……。」 在我嘴若连珠说藉口时,被姐姐露出困扰的表情回望了。 「菲亚,我也听说过你的谣言,但由凯伊团长说出来时糟糕了好几倍了呢。我明白到谣言这东西,每传一次就会变得很糟糕了啊。」 「姐姐!」 不愧是我聪明、深思熟虑的姐姐啊!居然能一脚踹开凯伊团长那毫无根据的谣言! 在我高兴得想扑向姐姐时,视线的一端看到了柯蒂斯团长揪起低著头的凯伊团长的领口。 这不会太粗暴了吗──当我惊讶地盯著柯蒂斯团长时,他像是在教诲凯伊团长一般地说道。 「这便是正确答案了,凯伊。你应该先从道歉开始推进话题。」 「哦,哦!真是不好意思啊!」 被强迫抬起脸的凯伊团长,以明显不理解的样子肯定了柯蒂斯团长的话,所以柯蒂斯团长好像头痛一样按著头。 「回答是很好,可是却没理解我的话呢。我昨天花的时间,到底去哪里了?」 「啊,那是……。」 举起一只手,制止了刚要说甚么的凯伊团长,柯蒂斯团长嘴唇扭曲了。 「我知道了。是我的对应错了。凯伊,对你说的话应该更简单一些。听好了,凯伊,菲大人是奥莉亚的妹妹。作为奥莉亚的血族,你该尊重菲大人,明白了没?」 「我非常明白!」 冷静地看著像抓住真理一样、得意满面的表情笑著的凯伊团长,柯蒂斯团长叹息了一声。 然后,就像讲完了似的转向我。 「菲大人,让您度过了非常不愉快的时间,非常抱歉。凯伊的本性并不坏,只是有点直率,思虑和想像力不周而已。」 「哦,哦,柯蒂斯,那完全是在说我的坏话吧!会有人像你这样,在本人面前说人坏话的吗?」 「在当上骑士团长级的职位时,便没人会来指摘或提醒你了。大多数骑士团长都是自戒自重的,所以没问题,但我判断你是需要建议的类型,才采取这种行动。」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你的行动是为了我啊!感谢。」 看到坦率低头的凯伊团长,柯蒂斯团长耸耸肩膀。 「菲大人,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样,凯伊不是坏人。如果有深思熟虑的副官的话,便会成为一个非常优秀的骑士团长。」 「原、原来如此……。」 隐约知道要怎么操作凯伊团长的我,点头如捣蒜。 另一方面,听到柯蒂斯团长的话,凯伊团长很快抬起头来,神情可疑地盯著他。 「柯蒂斯,可是啦,你的态度怎么样了?虽然你总是彬彬有礼,但我从没见过你这种明显地迎合别人的态度。而且,竟然只对菲亚。你被她拿住很大的弱点吗?」 听了凯伊团长提问,连姐姐都兴致勃勃地盯著我。 ……是、是那样的吧! 虽然在王都已经习以为常了,但一般来说,柯蒂斯团长对我的言行,并不是骑士团长对一介骑士会做的行为。 因为在王都还有其他像是昆汀团长之类言行古怪的团长,不知甚么时候其他的骑士也理所当然地接受了,是啊,这有点不普通呢。 正当我在想这该怎么解释的时候,柯蒂斯团长若无其事地开口了。 「正如你所知道的那样,我拜命就任了以沙萨兰为任地的第十三骑士团长。」 「啊?是啊。」 好像因为说得没来由,凯伊团长随声附和了一下。 柯蒂斯团长不理会凯伊团长的困惑,继续说道。 「而且,在那片土地上,信仰著红发金眼的大圣女大人。而菲大人为了参加仪式而访问了沙萨兰,但因为外表的色调,受到了沙萨兰居民无上的款待。」 「原来如此!确实,菲亚的头发红得在圣女中也为之罕见地漂亮呢!」 听到柯蒂斯团长的话后,凯伊团长似乎能接受似地点头。 「啊,然后,在菲大人离开沙萨兰的时候,居民要求我作为菲大人的护卫跟随。因此,我以伺候大圣女的心情来对待菲大人。」 「呵呵,也就是说,菲亚就是你的大圣女大人啊!难怪用词会有礼得见都没见过啦!」 虽然凯伊团长像是听到了有趣的话一样地笑起来,但我被他说出来的话吓了一跳。 哇,竟然说我是柯蒂斯团长的大圣女甚么,实在太可怕了! 凯伊团长肯定是甚么都没在想冲口而出吧,但事实正是这样。 野生的直觉很可怕!一边这样想著一边看著凯伊团长,柯蒂斯团长像是要改变气氛似的举起了一只手。 「你的疑问解决了。」 「哦,哦!我知道了!」 听到凯伊团长的话后,柯蒂斯团长微微点了点头。 「……那么,接下来是正题。这次访问原本是为了实现菲大人想见奥莉亚的愿望,但一场顺道,西里尔也交付了工作给我。因为最近这一带的魔物变得狂暴,所以说要作为增援骑士来对付。」 「没错!因为『黑王』回到了灵峰黑岳,这个地方现在正一片大乱!而加剧这状况的,正是王自己。虽然不知道它在想甚么,但王突然改变了宗旨,开始大闹特闹了。托它的福,这一带的魔物分布图变得乱七八糟,弄得大家天翻地覆!」 「也就是说?」 柯蒂斯团长用混然不知的样子催促他继续。 凯伊团长一只手放在脖子后面,粗暴地搔了搔后脑。 「灵峰黑岳自古以来就是『黑王』的栖息地。那座大山都是由王管理的,其他一条龙也不准许在空中飞过。然而,作为幼体转生,本应离开此地的王,却在三个月前回来,开始把其他的龙拉进来了!你相信吗?在黑岳上面居然有蓝龙和红龙在飞哦!?」 「原来如此。」 「所以,那座山现在一片大乱了!强弱交织的魔物,呈现出玉石交杂的样子。单是应付被踢出来的、从山上下来的魔物,就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也无法探知到底发生了甚么!」 「……原来如此。那么,让我来承担这个任务吧。」 「吓?」 与兴奋的凯伊团长相反,柯蒂斯团长静静地插嘴道。 柯蒂斯团长正面凝视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皱起眉头的凯伊团长,用平静的语调继续说道。 「我和菲大人,还有克林和布鲁四个人,将会前往灵峰黑岳。」 「……吓吓?」 凯伊团长呆呆地盯著清清楚楚地断言的柯蒂斯团长。 「你在说甚么啊!?」 凯伊团长带著从心底里无法理解的表情,盯著柯蒂斯团长。 「你没有听我说话吗?『黑王』回到了灵峰黑岳啊!因为转生了,所以变得更狡猾、更强啊!而且,王不知道出于甚么理由,开始召集其他的龙!因此,不管强的弱的,魔物都平等地被赶下山了!那座山现在完全是个危险地带!」 「嗯,但是,你想想看。西里尔会像是使唤小孩子当跑腿那样,把我送来这个地方吗?虽然西里尔说过要传达重要情报给你,不过内容上你昨天也确认过了吧?区区那样子的传话,不应是我来负责的。而且,一边说要帮你,一边把指挥系统留给了我。如果像西里尔所说的那样子,只是尽了增援部队的职责就回去的话,我会被当成天大的笨蛋吧。」 柯蒂斯团长流利地,把假定的话讲得像是真实一样,凯伊团长不以为然地抱著胳膊。 「不,不是那样吧?西里尔绝对不是个会给出胡来命令的家伙。要往现在的黑岳走就像是自杀行为,我觉得西里尔绝对不会命令你这样做的啊!」 柯蒂斯团长瞥了他一眼。 「凯伊,你明明思虑不足,看人却挺有的眼光,真是棘手啊……。」 「啊,你说甚么?」 「不,我在自说自话。我听到了你的意见。但是,我拥有独立指挥权,所以请容我随意行动。又不是借用了你的团员,所以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听了柯蒂斯团长的话后,凯伊团长目不转睛地盯著柯蒂斯团长看,发出了彷佛要说服他的声音。 「那个啦,柯蒂斯,没错和以前看到的时候相比,你身体变得相当结实了,可对方是『黑王』哦?虽然大约半年前,昆汀为了寻找王而来到了这里,也踏足了黑岳,但那可是由一百名带著从魔的骑士组成的大部队。而且,因为不熟悉当地的魔物,所以让很多第十一骑士团的骑士同行,人数更加膨胀了。」 凯伊团长顿了一顿,狠瞪著柯蒂斯团长。 「虽然最后还是没能见到王,但是要进那座山,就是需要这样子的准备。而且和那个时候相比,王也回来了,龙也集结了,情况更加恶化了!」 凯伊团长可能是兴奋了,最后嗓子高得像是怒吼一样。 加上犹如和那把声音呼应似的倒生头发,以及原本就凶狠的眼神,看起来像是在生气,不过正确地感受到凯伊团长只是在担心的柯蒂斯团长,好像要让他放心似的举起手。 「你的担心是理所当然的,但我的目的和昆汀不同,并不是想捕捉王。是更加友好的。」 「不,就算你是那么打算,对方也不见得一样吧。那可是老奸巨猾,身经百战的『黑王』啊?就是不由分说被攻击也没甚么不可思议的。」 看著像是要劝说不懂事的孩子的凯伊团长,我深深地歪著头。 ……嗯,凯伊团长到底在说谁呢? 『黑王』指的应该是萨比利亚吧,但对话却很奇怪。 没错,从对昆汀团长和基甸副团长的应对来看,萨比利亚虽然有点无礼,但基本上是个温柔的好孩子。 明明是这样,却被表现成像头完全不听使唤的狂暴魔物一样。 看来,流传的故事经过了相当大的改编。 试想一下,连我也被凯伊团长叫成「魅惑的赤色魔女」甚么的,已经亲身体验过,谣言甚么的完全靠不住。 萨比利亚,太可怜! 被拱成了凶恶又残暴的魔物了。 这样想著,我轻轻地摇了摇头。 「没关系喔,凯伊团长。如果觉得危险的话,我会马上回去。我想亲眼看看姐姐工作的地方。如果姐姐跟著我的话,我会被又强又温柔的姐姐过分保护,无法体验到实际的灵峰黑岳是怎样的了,所以我想在没有当地骑士的协助下登山。」 「不不不不,连你也是吗,菲亚!为甚么王都工作的人都鲁莽得如此无可救药的了?要不然就是很不得了的自信家吗?奥莉亚,拜托你说服一下你妹妹吧!」 被求助的奥莉亚姐姐,开朗地微笑著。 「『黑王』和菲亚……。是啊,我觉得意外的投缘。王对菲亚没有敌意,而且那座山全由王来管理,所以菲亚不会有危险。」 「……吓!?」 从毫无疑问是个常识人的姐姐口中,说出对我这个乍看之下鲁莽的提案表示肯定的话,凯伊团长张著大嘴望著姐姐。 ……对呢。 姐姐知道在成人式的时候,我和萨比利亚定下了从魔的契约。 而且,如果是一边担心我,一边适度地认可我去挑战的姐姐的话,会肯定我的行动也不奇怪。 啊,果然我的姐姐是个理想的姐姐啊!才刚一高兴,凯伊团长就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声音。 「怎么回事,居然来这套啊!原来奥莉亚是个超宠妹妹,宠到看不见现实吗!好吧,奥莉亚,交给我吧!你的妹妹由我来保护。」 「「「诶??」」」 除了凯伊团长之外,在场的所有人的声音都重叠在了一起。 但是,姐姐比谁都快,用没好气的声音继续说。 「凯伊团长,你在说甚么梦话了!团长今天和明天的日程都排得满满的,所以没有时间同行哦!我妹妹有三名优秀的骑士同行,没问题的。」 「不,但是,如果我救了你妹妹的危机,你会觉得我很帅吧!?」 凯团长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认真地向姐姐提问。 与之相对的姐姐,好像在沉思似的抱著胳膊。 「真是个难题啊。如果真有这样的场面的话,我肯定会感谢的吧,但若被问到团长帅不帅的话……也就只能回答说不知道吧。」 「甚么……果、果然是脸吗?我的男子汉度不够吗!?奥莉亚,最终需要的是腕力啊!而不是脸的偏差值有多高啊!」 「……怎么说呢,再次亲眼见识到推荐凯伊团长为团长候补的上任骑士团长胸襟有多广阔了。」 这样说著叹了口气,姐姐就再也不理会凯团长了,朝著我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呵呵,菲亚,我知道你这次访问的目的了。你当然是来见我的了,同时也是来看可爱的王的吧?可是呢,对于菲亚来说可能是个很可爱的王,但是在这里对所有的魔物来说,却是有著影响力的绝对君主,所以如果可以拜托他不要闹太大的话就帮大忙了。」 当然,我不可能拒绝姐姐的请求。 「我知道了,姐姐!」 朝气勃勃地肯定之后,姐姐嫣然一笑。 然后,大家一起确认了今后的计画。 简单总结一下,柯蒂斯团长、克林、布鲁和我四个人一起前往灵峰黑岳探索,过了一星期还不下山的话,凯伊团长会派捜索队过去。 决定好之后,事情就好办了,中午前就可以从堡垒出发了。 骑著马,兴高采烈地朝著灵峰黑岳进发,——从远处眺望的那座山,有著可怕的威容。 虽然整体来说都被一片绿色覆盖,但也有一些地方被削去了,可以看到坚硬的岩层。 不愧是为被称为黑岳,那座山的泥土和周围的其他山不同,是黑色的。 因为从绿荫之间看到不是平常的山会有的黑色,所以会感到不协调感和本能的恐怖。 ——自然的黑色是一种特别的颜色。 警告色。 「————因为是压倒性的强者,不要靠近——。」 不是弱者为了确保自身安全,而是压倒性的强者为了不被弱者所烦扰而表现出的特别颜色——那就是黑色。 能拥有这颜色的,就只有一小把的存在。 这个世界上没有黑色的鸟。会有翅膀的黑色魔物只有黑龙而已。 那么,在地上的黑色东西呢? ——其中一个是魔人。黑发黑瞳的强者。 然后,能被定义的存在就只有那个。 其他存在的黑色魔物,都是获得了某种东西后自己进化而成的、被选中的个体。 这样想著,突然有甚么东西从脑海中闪过。 「啊,这么说来……沙维斯总长是完全的黑发黑瞳……。」 比如说,昆汀团长的头发虽然也是黑色,但一部分是茶色的,而眼睛是明亮的颜色。 凯伊团长的头发大部分都是金发,只有几撮是黑色…… 「嗯嗯嗯?」 总觉得好像有甚么东西要浮现出来,于是大大地歪起头来……结果,因为甚么也想不出来,所以我得出了最合理的结论。 「也就是说,沙维斯总长和魔人一样强!」 呵呵,能侍奉强大的骑士团团长,我真幸福呢! ……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想著那样的事。 37 灵峰黑岳 来到灵峰黑岳的山脚一看,发现山峰颇为陡峭,于是便决定下马徒步登山了。 在我打算把绑在马背上的行李拿下来时,从三个方向伸出手来,分别拿了我的行李。 「诶?咦,没有我拿的份儿吗?」 当感到很困扰而发问时,克林回答说「要是口渴了、饿了的时候说出来就好」。 不不不,我又不是为了想边走边吃喝才问的!在克林心目中,我的形象到底有多贪吃了。 这样想著时,不知道是搞错了甚么,布鲁拿出了一个用纸包裹的小点心。 「菲亚,不要不高兴。来,我送你可以一边走一边吃的点心。」 ……哎呀,连布鲁也是!哼,好啊,如果你是这个意思的话,就按照你们的印象吃点心吧! 这样想著,吃著点心的我,因为太好吃了,噗哧地笑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的三人,好像觉得「果然因为甜点不够啊」而点头表示赞同,但是……不,不对的,是我自己跟著起哄而已! 虽然很想这样主张,但是作为大人的我还是默默地把话咽了下去。 呵呵,在这里最成熟的,就是我吧! 「……对了,柯蒂斯,你知道路线吗?」 走了一段山路后,我对走在前面的柯蒂斯团长这样说道。 看到毫不犹豫,默默地走在前方的柯蒂斯团长,我很担心他是否知道目的地。 本以为只要知道灵峰黑岳有萨比利亚的栖身处的话,就一定会有办法的。可是实际来到灵峰黑岳的时候,被也广阔无垠而惊叹了。 对啊,一边想著这山好大啊,一边又担心在这座大山里,要怎样才能找到萨比利亚的住处呢。 柯蒂斯团长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开口道。 「我从昆汀那里拿到了黑龙栖身处的情报。在靠近山顶的地方有个横穴,黑龙以前好像是住在那里,所以目标是在同一个地方。」 「原来如此!」 这么说来,昆汀团长实际上去过萨比利亚的栖身处。 是啊,有著请教昆汀团长这种方法呢。虽然我都没有想到就是了。 当我如此感慨叹的时候,柯蒂斯团长本人却轻轻耸起肩膀。 「话虽如此,但结果好像是多余的资讯就是了。」 「诶?」 我不明白他说的是甚么意思而回问时,看到克林和布鲁突然间绷紧身体。 两人像是在警惕似的盯著四周,然后默默地把手搭在佩剑上。 「诶!?」 明明深入山里还没过多久,就已经出现魔物了吗,凝视两人所注视的前方,在树缝中看到了一道红色。 「诶,甚、甚么,红色的魔物?」 因为还没到能清晰识别的距离,所以未能把握整体情况,但是从树的前方可以看到像头一样的东西,所以如果是魔物的话,可以归入大型的类别。 随即打算伸手拔剑时,柯蒂斯像是安抚我似地举起手来。 「没问题,菲大人。虽然的确是魔物,但是没有敌意。」 「啊?会有没有敌意的魔物吗?」 怀着难以置信的心情,抬头看柯蒂斯团长,他微微地耸耸肩膀。 「我也是第一次经历……对呢,如果是居于从魔的部下的立场的话,这倒有可能。」 「那么,从魔的部下!?」 嗯,那就是说,是萨比利亚的同伴吗? 一边这样想著,一边跟在放下警戒心快步前进的柯蒂斯团长后面,战战兢兢地走著。 克林和布鲁若无其事地站在我的左右位置,就这样前进。 走了一会儿,周围的树木被扫倒了一角,一条赤龙直立在那里,用脚踏住倒下了的树木。 「红、红龙!」 惊得不禁叫出声来。 虽然从凯伊团长那里听说过赤龙在黑岳上面飞翔,不过亲眼一看时,又是另一种惊讶了。 差不多该有五公尺长、深红色的龙毫不吝惜地展示著它美丽的鳞片,堂堂正正地站在眼前的姿态叫人被压倒了。 红龙应该是只生活在火口附近的龙。明明如此,却栖息在并非活火山的黑岳,那应该是发生了甚么大事了。 但是,和吃惊的我不同,柯蒂斯团长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站到红龙旁边,微微点了点头,就从旁边过去了。 红龙一副温顺的样子,保持直立地望著柯蒂斯团长和我们走过。 「柯,柯蒂斯,那条红龙到底为甚么会站在那里?」 战战兢兢地走过去后,小声地问柯蒂斯团长,只见他微微地缩著肩膀。 「恐怕是想带路吧。我猜对于菲大人的到来感到急不及待的黑龙,为了不让菲大人迷路,在道路上配置了魔物。」 「诶!?」 听到柯蒂斯团长的话,我吓了一跳。 萨比利亚为我们配置了龙? 但是,明明我还没告诉萨比利亚我要去看他! 想到这样,啊,这样说来,我想起了萨比利亚自己曾经说过,我所想的事情都会传达给它。 也就是说,萨比利亚知道我要去拜访那个孩子吗? 然后,为了不让我迷路,你准备好了周到的带路人吗? 啊,多么方便啊!而且,萨比利亚多么温柔啊! 变得开心的我,笑著仰望柯蒂斯团长。 「从魔真是便利啊!」 「只是今次的情况特殊而已的。因为黑龙的能力很强,所以它能做的事情太多了。再加上因您很顺从,所以不吝于拿出能力。」 「嗯,嗯……。」 的确,萨比利亚是黑色的呢。 因为进化成带著警告色的个体,正因为这样,所以才能做到很多其他魔物做不来的事。 我以理解了的样子点了点头,不过对站在两旁的克林和布鲁来说,好像是一副难以理解的光景,两个人一边小声嘟囔著「难以置信」,一边发出颤抖的气息。 值得庆幸的是,正如柯蒂斯团长所预料的那样,在那之后我们前进的道路上,每一定的间隔都有龙伫立著。 「哎呀,这完全不用担心迷路了!这是多么的无微不至了。」 当我佩服地喃喃自语时,克林很困惑似的回道。 「不……,菲亚,这已经不是无微不至甚么的问题了。这就像是可以解明全新的从魔结构一样的先进景象。隶属的从魔,竟然会影响到从魔所率领的其他魔物,我从来没听说过啊。……菲亚,我纯粹只是想帮你才跟来的。这点没有骗你,但是这样的话,就好像……即使怀疑我是来盗取王国秘密的也没办法啊。」 对于以认真表情一直说的克林感到可笑,我呼呼地笑道。 「诶?克林怎么可能做那种事!说到底,根本就没甚么王国的秘密。我只是来见我的从魔,那孩子也聚集了很多朋友来欢迎我们,仅此而已。」 「菲亚,你真厉害……。明明才不是那么单纯的事情,经你的手,却变成那么简单的事。不,如果是女神的话也许是这样,但我是人类,所以请让我说人类的事吧。」 克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出了意义不明的话。 困惑的我,像寻求说明一样地凝视著布鲁。 「……女神?布鲁,克林说出了莫名其妙的话喔。难道克林只是假装看起来很平静,实际上却因为恐怖而错乱的吗?」 布鲁啪嗒啪嗒地眨眼,像是使坏地捂住了嘴。 「啊,不,嗯,对呢。因为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龙,哥哥一定是错乱了吧。好像忘记了开始旅行的决心。……对吧,哥哥?你决定不把菲亚当作女神看待吧?」 克林听到了布鲁的话,突然睁开了眼睛。 「原来是这样啊!菲亚,不要在意我的发言。也就是说,这是帝国『愿女神保佑』的咒语来的。」 「嗯?」 这么说来,我想起了克林和布鲁是帝国出身,帝国是女神信仰很强的国家。 在生活的中心带著对女神的敬爱,也许会使用各种各样的说法来表达「女神」也不一定。 「呵呵,克林,真是太棒了。那么,『愿我可爱的萨比利亚得到女神的保佑!』」 「那个新名字是指你的从魔……来的吧。哈哈,在这片土地上率领各种龙的魔物,原来是你的从魔吗。我都用不著问到底是甚么人了……哈哈,是吗,关于你,我本来已经决定不管发生甚么都不会吃惊了,但这根本不可能的啊!太超出规格了……。」 平时冷静的克林,很少见地开始嘟囔著甚么事情,但他却没能说到最后。 下一个瞬间,砰!伴随著巨大的声音,一个物体从空中垂直落下。 伴随著地面摇晃般的冲击,周围的岩石头飞散,沙尘飞扬。 柯蒂斯团长一下子挡在了我的面前,我没有负一点伤,但我从声音知道他自己中了几块大小不一的石头。 「柯蒂斯,没事吧!?」 为了确认而跟他喊话,但柯蒂斯团长没有回答,只是以保护住我的方式站著不动。 从弥漫的沙尘中,浮现出一道轮廓。 可以看到比人类大出几倍的大型体格、以及像是翅膀般的轮廓。 从它的大小来看,虽然一瞬间以为是萨比利亚,但是闪闪发光的眼睛的颜色和锐利度,都和萨比利亚完全不同。 ——从粉尘中现身的,是一条大概有十六尺高、灰褐色的龙。 啊,和萨比利亚一样大的龙啊! 佩服地抬头一看,在遮挡视线的粉尘之中,看到了闪闪发光的双眸。 「菲大人!」 用不著柯蒂斯团长提醒,我也察觉到龙的眼里亮出了敌意。 比架起姿势还要快,灰褐色的龙张开嘴,吐出了火焰。 虽然不像以前萨比利亚发出的那样有气势,但会吐出火焰的龙,无疑是上位种。 火焰有直径两公尺左右的宽度,向著我一直线前进。 火焰的移动速度,远比人类的移动速度快得多。 可以知道,这是想用一击了结的攻击。 心想这可避不开呢,我单手向著向我迫近而来的火焰一伸,发动了防御魔法。 「『对炎防御盾』!」 火就用火,水就用水,如果是限定防御对象的话,只消用简单上好几倍的魔法就能了事。 因此,展开了对火焰防御特化的魔法。 就像是呼应我的声音一样,从张开的手掌中,出现了一个直径五公尺左右的魔法盾。 那个盾在碰到龙的火焰的瞬间,一撞之下变形成半圆形,就那样一直持续防御火焰。 一手确认所承受的重量,心想著这火焰还不坏的同时,克林冲了过来,在我面前举起了盾。 但是,克林似乎看到了眼前出现的魔法盾,全身像是吓了一跳地绷紧。 ……完全被看到了魔法呢,这不妙吧,于是看了看克林的样子,他呼的一声吐了一口气,发出了兴奋的声音。 「哈哈,又是新魔法吗!?只是一个人就能挡住这火焰,真叫人吃惊呢!每次,每次都尽是做些让人吃惊的事啊!」 登时认真地盯著看,看到克林脸上露出跟他发出的声音一样兴奋的表情,像被吸引了一样盯著那魔法盾。 在那个表情里,虽然隐藏著激动的感情,但也仅仅是如此而已,而身在克林旁边的布鲁,也是同样的样子。 我握紧了没有架起来的另一只手,「果然是这样啊!」在心中发出了喜悦的声音。 按照柯蒂斯团长的说明,在庆祝训练完结的宴席上,我之前的诅咒好像也复活了,因此连带也可以使用圣女的力量。 而且,同席的克林和布鲁都一整个儿相信了那个。 呵呵,不知道是我的说明非常出色呢,还是说这两个人非常单纯呢,不管怎样,这对我来说都很方便。 因为是魔物满处乱窜的山,所以我觉得萨比利亚不可能控制所有的魔物吧,因此也留心会不会也有战斗的场面。 尽管柯蒂斯那边没有问题,我之前还担忧不知道该怎么跟克林和布鲁解释我可以使用圣女的力量,看来只是杞人忧天呢。 毕竟即使在眼前看到我的魔法,也轻易地接受了。 「……那么,菲亚,你打算怎么办?把这条龙打倒就好了吗?」 因为脸有点紧绷的样子,虽然也有虚张声势的部分吧,但是看到了说出豪言壮语的克林,哎呀哎呀,别说杞人忧天了,我还坐著大船呢,心情登时变得很可靠。 单是没在这么大型的龙面前逃跑,就已经很厉害了啊。 说到底,龙是s级的魔物,基本形是要100名骑士来讨伐。 但是,眼前的龙是不属于红龙和蓝龙分类的灰褐色,而且身长也比通常为大,不属于基本形状的龙的分类。 也就是说,是特别成长,或是变异种两者其一。因为会吐出火焰,所以也是属于上位种的龙…… 这么厉害的龙。就算聚集了很多龙,它的存在也会很出众吧。 而且,既然在这座山上,所以一定是萨比利亚的同伴。 这样的话,就算只是一点点反弹,也绝对不能攻击。 虽然我发出了拜托他无论如何也退下的视线,但是灰褐色的龙却闪烁著绚烂的眼睛,只是增加火焰的势头而已。 支撑著盾的一只手瑟瑟发抖。 ……不行啊,它斗志满满的。 嗯,要不打倒它,而令它丧失斗志…… 一动不动地这样想著的时候……从天空看到了一枚黑点。 心里想著难不成的时候,仔细看了看,黑点一下子变大了,一转眼就变成了见惯了的龙的样子。 就这样凝视著的时候,黑色的大型龙以优雅的姿势,轻轻地降落到面前。 虽然刮起了很猛的风,但不知什么原因,和灰褐色的龙降落的时候不同,既没有冲击声,也没有卷起石头。 ——下一个瞬间,眼前出现的是一条美丽的龙。 身为被允许带上黑色、被选中的个体的同时,也能比任何人更要茁壮成长,是我既坚强又美丽的…… 「萨比利亚!」 久别重逢的萨比利亚长得很漂亮,看起来很健康,让我感到十分开心,大声地叫著它的名字。 于是,萨比利亚噗哧一笑,张开翅膀,可爱地歪著头。 「菲亚,你能来见我,真是太高兴了。欢迎来到灵峰黑岳,我衷心欢迎你喔。」 萨比利亚比之前看到的更大,展开的翅膀沐浴著阳光闪闪发光。 一根本应断了的角,从额头的中心依样地长著。 「萨比利亚,我很想你啊!」 听到可爱的声音而变得开心,不由得跑过去紧紧地抱在肚子附近。 于是,萨比利亚弯下头来,把自己的额头贴在了我的头上。 「你还是那么精神啊。虽然我答应过会在菲亚还没忘记我的时候,回到菲亚的身边,但是……难不成是因为我太晚了,菲亚快要忘记了我,所以才来看我的吗?」 虽然明知道萨比利亚是来跟我聊天的,只是假装著误解的样子,但我还是慌慌张张地回话。 「当然不是了啊!我只是因为想见萨比利亚才来的!」 「是吗,只是因为想见面这种理由,就来到了这么远的地方。谢谢你,菲亚。」 看著发出开心的声音的萨比利亚,我也开心地扑哧一笑。 「萨比利亚看起来很健康,我就放心了!也有很多同伴的龙,真是太好了。红龙、蓝龙、连灰褐色的龙也有!」 笑著和萨比利亚搭话,不知道为什么,嘴巴好像想起了讨厌的事情一样歪了起来。 「啊,对呢。灰褐色的龙……到底是我的同伴吗,我也快不知道了喔。」 就这样,萨比利亚把头转向了在稍远的地方蜷缩著的灰褐色龙,但是发出的声音并不是至今为止那么可爱的,而是冰冷的语调。 「然后呢?本应该去接我的主人的你,为什么会向菲亚吐出了火焰?」 听了萨比利亚的话,我想起了啊,对呢,我被灰褐色的龙攻击了呢。 如果萨比利亚打算让灰褐色的龙来接我的话,那可就太粗暴了。 这样想著,望著灰褐色的龙,它缩著脖子,尽量使身体变小,僵硬地停止了动作。 这么说来,刚才看到萨比利亚飘落的瞬间,这条灰褐色的龙「呱」的一声,发出最后的惨叫声,然后便闭上了张大的嘴巴。 然后,慌慌张张地退到后面,为了尽量不进入视线而缩著身子呢。 也许是想隐瞒攻击过我们的事情,但我实在不认为那样就能暪过我那聪明的萨比利亚就是了。 心想到底打算怎么做而注视后,被萨比利亚质问到的灰褐色的龙,眼睛东张西望,游走著不安的气息。 看到这个样子,我觉得那个孩子真的很困窘,有点可怜了。 可是,萨比利亚却好像一点同情的心情也没有,对灰褐色的龙的可疑的样子也毫不在意的样子继续说道。 「佐伊尔,我是在问你喔?」 于是,被称为「佐伊尔」的灰褐色的龙,身体微微抽动后,以敏捷的动作把头、腹和双手都贴著地面,做出了俯伏的姿势。 连尾巴都贴在地面上,摆出完全降服的姿势。 而那个表情,垂头丧气,有如丧家之犬的。 ……哎呀,佐伊尔喜欢萨比利亚呢。 所以,被骂了而沮丧呢。 用巨大的躯体垂头丧气的龙,样子看起来很寂寞,于是不由得插嘴。 「嗯,萨比利亚,虽然我不知道龙的做法是怎样,但是灰褐色的龙的欢迎方法,可能是向客人喷火也不一定呢。」 「嗯,原来如此。也就是说,几乎所有的客人一拜访,就变成了佐伊尔家的料理,放在盘子里呢。」 「诶!?」 这么一说,因为平常都没法挡住那道火焰,的确会变成整个烤熟呢。 不行啊,这样子就没人会去那种家拜访的了。 「佐、佐伊尔,虽然可能是我多管闲事,但是欢迎方法还是改一下比较好。」 虽然若无其事地试著给它提了建议,但佐伊尔只是瞪了我一眼。 ……嗯,也是啊。 因为龙种是高等级的魔物,本来自尊心就很强,但是因为佐伊尔的体色和身长都不是通常的范围内,所以应该是特别的个体。 从龙的角度来看,人类这种短命物种应该不是能对等并列的关系,所以对佐伊尔来说,我算不上什么东西吧。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亏得萨比利亚接受了我呢。 明明是黑色的龙,却很懂事,是一条脑筋灵活的龙啊。 这样想著,萨比利亚又发出了冰冻的声音。 「因为再谈会变得棘手,对你的欢迎方式我就不提了,可是听好了,佐伊尔,菲亚是我的主人。下次再向菲亚做出我视为有敌意的行动的话,我会铲除你的。……倒不如说,本来现在就想马上排除的,不过都被主人给看到了。我的主人不会允许我铲除你吧……」 一边说著,一边看到萨比利亚像是等待我的判断一样盯著我,所以猛然摇头。 不行,不行,可爱的萨比利亚,不能做铲除甚么的可怕的事啊。 听到了萨比利亚的话,佐伊尔身体大大地颤动了一下,用尽全身的力量,更加黏在了地上。 这完全地垂下头来了。 瞥了一眼那样的佐伊尔,萨比利亚再望向我,像是过意不去地张口道。 「对不起,菲亚。因为我没法很好地控制龙,才害你遭到危险。」 想到不可以再让萨比利亚消沉下去,也不能再对佐伊尔生气,于是尽可能大事化小地问口说。 「没、没关系!因为我完全没有危险!佐伊尔的火焰和萨比利亚的火焰相比,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是那样子的话,就是开始攻击也能完全挡住。」 「……这样啊。对于菲亚来说,佐伊尔的火焰就像是儿嬉一样呢。」 听了我的话,萨比利亚一边笑著一边看了看佐伊尔。 我也跟著看了看佐伊尔,看到灰褐色的龙伏得比刚才还要再低一倍,像是藏著脸一样趴在地上。 「哎呀、因为佐伊尔很喜欢萨比利亚吧!因为你都生气了,所以才会垂头丧气喔。」 因为感到有点儿可怜,于是告诉萨比利亚时,被它用没好气的表情盯著我。 「诶、你觉得佐伊尔失落的原因在于我吗?我觉得是被本以为只是区区一个人类的菲亚,完全挡住火焰之余,还被说出完全不当一回事的发言才是原因就是了?」 「哎呀,萨比利亚真是的!这些区区人类的发言,伟大的龙才不会在意喔。」 我莞尔地回道后,萨比利亚一副你还是老样子呢似地侧首。 「嗯……。菲亚的思考回路真是最强、百毒不侵呢。那么,先说好,虽然我是伟大的龙种,不过我可是最在意菲亚的话喔。」 然后,萨比利亚没好气地环视在我身边直立不动的三位男性。 「尽管如此,还真是集齐了一班有趣的人呢。菲亚你这种能够只抽取出没怎机会看到的罕见东西的手段,已经是一种才能吧。明明如此,却没察觉出他们的真正价值,这是菲亚真正厉害的地方喔。能把宝石当作把石头的人,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喔。」 「宝石?」 ……头发像宝石一般漂亮的男人倒是有呢,的确是。 「呼呼、萨比利亚的表达真棒呢!『像宝石一样的男性』、嘛,跟这三个人就最合衬不过了啊。」 明明是在称赞萨比利亚,萨比利亚本人却用冰冷的表情,对我斜眼一瞥。 「真厉害呢、自己都发言到这个地步,却还没察觉到啊。菲亚的问题是你的能力太高了吧。因为随便的小事都完全不会烦恼,所以完全没去深思要找周围的人帮忙呀、周围的人能做得出甚么呀,这才是造成你这么迟钝的原因不是吗?」 「迟钝!嘛,当然了,从魔物来看,各方面的感应能力都有所不及吧,不过这是种族的差异,这点就别计较嘛。」 那个好像隐约在贬我,不过因为萨比利亚还是0岁不懂说话,这个就视而不见好了。 我视而不见的萨比利亚,莞尔地大笑道。 「呼呼,原来有这种想法啊!原来如此,因为种族不同而无能为力呢。嗯,菲亚果然是有著最强的思考回路呢!」 虽然感觉好像话中有话,但肯定是在称赞我。 我微微一笑道谢。 「谢谢你称赞我,萨比利亚!对了,差不多是时候向你介绍我的同伴了。之后要是能向我介绍你那灰褐色的同伴就好了。」 可是,听了我的话,萨比利亚就像怀著异议似地歪著嘴。 「啊啊,不过,我一直看到菲亚所见的一切呢。你的同伴是甚么人,我想我会比菲亚还要清楚就是了。……你好、柯蒂斯、克林、布鲁。」 听到萨比利亚流利地说出我还没介绍的同伴的名字时,我才想起真的有这么一回事呢。 萨比利亚真的各种很方便啊。 因为,想到这次轮到我跟三人介绍萨比利亚而感到高兴,微笑说道。 「那么,我跟三位介绍啰。这是我的朋友黑龙喔。」 记忆力良好的我,当然记得昆汀团长教诲过不要随便公开从魔的名字了,所以我不用萨比利亚这名字,而是以『黒龙』这龙种来介绍。 萨比利亚的话,因为是仅此一头的黑龙,所以也不尽然是奇怪的介绍才对,我心里这么想。 在被萨比利亚从高处俯视下,最先开口的是柯蒂斯团长。 「……真是多么出众的龙啊。有最强的守护者跟著,菲大人应该会引以为荣才对。」 柯蒂斯团长用像是入迷了的声音说著,仰视萨比利亚时,看到美丽而出众的黑龙,张开翅膀堂而皇之矗立的样子。 洗练的轮廓带著漆黑的颜色,越看越觉得巨大的龙。 确实,第一次看到萨比利亚的话,会被它的美丽感动了吧,正当我这么想著的时候,柯蒂斯团长好像听到了我的心声,发出了感动的声音。 「有角的龙……第一次看到呢!从生物的常识来看,肉食动物绝对不会长角。只有鹿、牛等草食动物才会有角,但有著像这样的牙齿和利爪的黑龙,该不会是草食的吧。」 柯蒂斯团长像是在沉思似的说,对萨比利亚的全身充满兴趣地来回打量。 然后,突然,恍然大悟睁开眼睛。 「……原来如此,菲大人这么说吧!说成为王的龙!不是为了捕猎猎物,而是为了保护同伴,以及菲大人,所以才得到了角。哈哈哈,就算是黑龙,但是为了菲大人而改变了生态吗!!啊,菲大人,您还是老样子,甚么事也能成就呢。」 最后轻轻地嘟囔,柯蒂斯团长恭敬地向萨比利亚低头。 「初次见面,我是隶属于王国骑士团的柯蒂斯?巴尼斯达。感谢您一直以来守护著菲大人。我也打算全心全意地服侍、保护菲大人,但对于活了千年的黑龙大人来说,我还是年轻一辈,所以有很多不周到的地方吧。对于这样的我来说,你的存在比什么都让人放心。以后,希望大家能多多关照。」 看到柯蒂斯团长恭敬的言行,萨比利亚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比想像中还要谦虚呢。我以为你会主张优先保护菲亚的权利喔。」 柯蒂斯团长惊讶地抬起伏下的脸,苦笑答道。 「怎么会呢!对我来说,最应该优先的是保护好菲大人。守护的人增多,我不可能会否定的。」 「嗯,想法还不错呢……」 萨比利亚虽然用不尽满意的表情嘟囔著,但是看到那样的样子,我心想,咦。 看来萨比利亚好像很中意柯蒂斯团长呢。 想到我的朋友喜欢我的朋友,心情变得非常好,这时候克林向前踏出了一步,把手放在胸前低头行礼。 「请原谅我只能自称克林的无礼。半年前我获菲亚所救,今次勉强让我一起同行。虽然我还在摸索自己能做什么……因为是菲才寡学,就连魔物会说人话也是现在才知道。若是对黑龙大人有何不恭,希望能谅解只是出于无知,并多加指摘,我会感激不尽。」 「诶?克林说了很艰涩的话!?」 因为太吃惊了,不由得叫出声来,但不知为什么,除了我以外谁都不吃惊。 诶诶,等一下,克林你从来没试过用这么伶俐的口吻来说话的吧? 说到底,克林就从来没有会使用艰涩用词的印象,但为什么没有人吃惊呢?咦?? 萨比利亚丝毫没有理会一个人歪著头的我,只是抬起了下颚,像是在试探似的继续说道。 「嗯,你的立场上能说那种话吗?说到底,你不是接受了只向『唯独某一人』低头的教育吗?」 克林听到萨比利亚的话后,突然抬起头来。 「黑龙大人……,能看透事物吗……」 ……啊,是这么误解了呢。 因为克林不知道萨比利亚可以掌握到我所体验到的事,也同共享我的感情。 这样的话,也许会觉得萨比利亚可以看透世界的一切吧。 在这样想著的我的面前的克林,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我失礼了。我不打算探究黑龙大人的能力。……对呢,我是接受过那样的教育,但是否要实践却是我自己判断的范围。我尊敬「唯独一人」,并不是基于其身分立场,而是因为他具有值得尊敬的人性。也就是说,我的行动基准,只在于对方是否和「唯独某一人」一样值得尊敬……从我们在国家动弹不能的时期,就已经在守护菲亚的黑龙大人,我不可能会不加以颂赞。」 听完克林的话后,萨比利亚发出了好似放弃了的叹息。 「……菲亚聚集的人物,虽然有太多的怪癖很辛苦,不过所有人都不坏。倒不如说,真厉害啊。真的,要怎么做才能聚集到这么多呢。」 「呵呵,萨比利亚也很喜欢克林呢!」 从萨比利亚的发言中,感受到它中意了克林的我,笑咪咪地摸著萨比利亚的肚子。 于是,最后的布鲁,带著紧张的表情迈出了一步,开口说道。 「初次见面,我是布鲁。和哥哥一样,请原谅我不报家名的无礼。虽然像我这样的人,不应跟黑龙大人搭话才对,但我保证会全心全意地守护好菲亚!」 「……嗯,因为你们站在知道语言的份量有多重的立场。我不会怀疑那个发言的喔。」 萨比利亚这么一说,呼的叹了一口气。 「啊啊,菲亚真是的,因为趁我不在的时候轻易让好几个人类陪著,所以我本来想看清他们的,但是……他们全部无可挑剔到叫人讨厌呢!」 然后瞥了一眼佐伊尔。 「另一方面,我那伙伴又怎么样呢……那么,我来介绍一下。这是灰褐色的龙。因为从一出生就是这种颜色,所以是变异体。是位于我和其他龙之间的上位种。」 听了萨比利亚的介绍后,我霍地提高了声音。 「对、对呢,『灰褐色的龙』这样的介绍很准确呢!我和佐伊尔并没有签订从魔契约,所以不能叫名字!」 真不愧是萨比利亚啊。 从魔讨厌契约主以外的人叫它的名字,虽然受过昆汀团长的指导,但没想到连从魔以外的魔物也包含在内。 佐伊尔的性格比最初的印象要来得温和,叫了名字也不会生气,所以才没注意到啊! 因为得出了新的发现而感到高兴的我,笑著凝视萨比利亚,但是萨比利亚自己却一副无法接受的样子歪著头。 「不,菲亚用名字叫佐伊尔是没问题的。既然和我订立契约,那我的部下也会继承契约的。」 「诶?萨、萨比利亚真是的,请不要说那么可怕的话!我没听说过那样的规则啊。」 因为萨比利亚说出了意想不到的话,所以我很吃惊地否定了。 但是,萨比利亚却若无其事地耸耸肩膀。 「是吗?那么,是我刚定下的呢。」 「不能随便制定那样的规则!」 当我斥责著说出像孩子一样的话的萨比利亚的时候,佐伊尔做出好像不怎么舒服的动作。 「哎呀,灰褐色的龙,对不起。还正在介绍你的途中吧。」 虽然我改变了想法,用身体颜色仔细地叫它,但佐伊尔不满地小声地哼了一下。 看到这一幕的萨比利亚,露出「看吧」的样子,小小地摇著尾巴。 「因为菲亚会叫我名字,却不用名字喊它,感觉好像是被当做『不记得名字的路人甲』,所以佐伊尔在心情上好像无法接受。嘛,虽然只要菲亚喜欢就好了。」 这样说著,萨比利亚微微弯下了身子。 「我平时生活在山顶附近,如果菲亚愿意的话我带你上去。要骑在背上吗?」 「啊,好像会很开心呢!」 回想起来,自成人仪式上相遇时,它送我到路特家以来,还是第一次坐上萨比利亚背上。 和那个时候相比,虽然萨比利亚已经长得像另一头龙一样大,不过仍旧是我可爱的萨比利亚。 啊,不,是又可爱,又强,又很温柔的萨比利亚呢,正确来说! 一边觉得很自豪,一边向萨比利亚提问。 「可不可以一起载上柯蒂斯、克林和布鲁呢?」 我抱著因为越是交往越能瞭解萨比利亚有多好,所以希望大家都认识萨比利亚,会更加喜欢它的想法而这么问道。 但是,本应理解我心情的萨比利亚,在回答之前空了一拍。 「……如果是菲亚期望的话。」 心想在这期间它到底是怎么想的时候,布鲁像是调解一样开口道。 「菲亚,如果可以的话,我和哥哥就坐灰褐色的龙去吧。又或者用自己的脚爬到山顶也成。」 哎呀,布鲁是能察言观色的类型呢! 这样想著,不会察言观色类型的前护卫骑士理所当然地开口了。 「我和菲大人一起吧。」 真不愧是柯蒂斯。 明明应该察觉到好久不见的萨比利亚想独占我的心情吧,但却完全无视,坚持自己的要求的做法,反倒几近叫人舒爽呢! 虽然抱著没好气的心情打量著,但迟钝的前护卫骑士没有察觉到我的心情,没有收回前言,所以按照柯蒂斯团长的要求,分两路移动。 因此,在为了乘坐各自的龙而整理行李时,克林和布鲁无意识地大大的叹气。 「「………唉。」」 就这样,两人都像累了似的突然放下了肩膀,所以我担心他们是不是因为要骑龙而紧张,跟他们喊道。 「克林、布鲁,没事吧?也许是担心要骑龙,但是我觉得没那么可怕喔。以前,萨比利亚也让我坐过,可是也不是飞得那么高,也没有摇晃。」 可是,听了我的话,克林没有露出安心的样子,好像否定似的摇了摇头。 「不,菲亚,不是那样的啊。我才不会害怕坐上龙,只是重新审视现状而已。明明就在刚才,本应是想要打倒灰褐色的龙而对峙著的,却突然一变,变成了骑乘它的状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正稍微有些混乱。」 听了克林的话,我歪著头。 「啊,那是因为知道了佐伊尔是萨比利亚的伙伴吧?」 因为佐伊尔是萨比利亚的伙伴,所以没有必要对立,大家关系变好了,我觉得这很简单就是了? 虽然回答了理所当然的答案,但是克林却好像很著急似的大挥著手。 「虽然没错,可不是那样啊。我想说的是,你能驯服龙族的顶点的黑龙,是多么厉害啊!」 嗯,要在这里再次说明因为变成从魔时的萨比利亚受了重伤吗……?这样想著,这次到布鲁开口了。 「纳维王国的守护兽是黑龙吧。当然,菲亚是在完全瞭解的前提下,将对王国来说最有效的魔物作为从魔的吧,但能够找到世界上只有一头的黑龙,还让它顺从,说这太厉害了而已啊!虽然忘记了,但萨比利亚是纳维王国的守护兽啊。 一定是因为黑龙给人的强烈印象,王国擅自将萨比利亚奉为守护兽的吧,但是作为守护兽的话……咦? 在思考的过程中突然产生疑问,我歪著头。 「这么说来,三百年前的这一带,不是纳维王国的领土吧?」 ……没错,虽然长这样,前世可是公主来的。 跟现在领土范围相异的当时的地图,包括外国诸国都清楚地印在脑里。 然后,根据我的记忆,三百年前的这地方,应该不是王国领地才对。 也就是说,在某个时代,这个地方成为了王国的东西……想到这里,突然灵光一闪。 「我知道了!因为王国把包括灵峰黑岳在内的加萨德纳入了领土而高兴,为了纪念这个,就把黑龙当成国家的守护兽了吧?」 感觉自己说中了,得意洋洋地抬头望向克林时,但他却否定似地摇摇头。 「不,按顺序是王国先把黑龙定为守护兽。而且,这片土地是亚尔迪亚卡帝国无偿割让给王国的一部分。又不是在战争中赢取得来的土地,不会特意纪念吧。」 嘛,不愧是帝国子民,对帝国的事情很瞭解呢,虽然我这么想,但又被其他的事情吸引住了。 「诶,这片土地原本是亚尔迪亚卡帝国的一部分吗?」 和脑子里的地图不一致。 三百年前的纳维王国和现在一样位于大陆的最西部,但是没有现在那么大的领土。 包括这个地区在内的现时王国的北部地方,在三百年前是别国的领土,而那个别国不是指帝国。 因为亚尔迪亚卡帝国位于大陆的最东部。 在三百年前的大陆上,纳维王国位于最西部,亚尔迪亚卡帝国位于最东部,中间夹著几个国家…… 明明如此,现在的亚尔迪亚卡帝国,却位于大陆的北侧中央。 曾是帝国领土的东部,其他国家兴起,帝国与王国之间以只隔了一个小国的形式相邻著。 也就是说,从大陆的西侧看,是纳维王国(大国)、提托尔圣国(小国)、亚尔迪亚卡帝国(大国)这样排列。 但是,正如克林所说的那样,如果说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是由帝国所割让的话,那么以前的帝国,是以现在的提托尔圣国为首,甚至连纳维王国的一部分也属于帝国领土。 呃,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柯蒂斯团长向这样歪著头的我说明。 「大约三百年前……大圣女去世大约十年后,亚尔迪亚卡帝国把大陆北部全部变成领土。从东端到西端的大陆北部全部都……也就是说,大陆的一半是亚尔迪亚卡帝国的。」 「啊!?大陆的一半?」 不由得发出了惊呆的声音。 是大陆的一半吗?会有那种事吗!? 从来没有听说过支配这片广大大陆一半的国家。 没错,以三百年前大陆的势力图,帝国是其中一强,但其领土最多是从大陆的最东端到北侧中央部。 然而,从北侧中央部到西部的土地也支配了,这说明帝国仅仅用了十年,就把领土扩大了一倍。 「啊,三百年前的帝国皇帝相当擅长战争啊!」 坦率地说出感想后,布鲁深深地点了点头。 「是啊,黑皇帝纵观帝国历史,也是在战争上最强的啊。」 「黑皇帝……」 哎呀哎呀,又出现了一个不能漏听的称呼喔。 三百年前我所知道的帝国皇帝有著别的称呼,所以一定是不同的人物。 也就是说,前世的我死后,帝国皇帝换了代。 黑龙、黑骑士、黑皇帝……。都是清一色黑色呢! 一边这样想著,一边觉得不可思议而开口。 「但是,那个黑皇帝真豪爽啊。竟然把帝国的一部分无偿割让给我们作为王国领土。」 我歪著头,带著疑问这样问道。 虽然我是想到甚么问甚么,但在听到答案之前,突然想到了新的选项。 「……但是,也不一定是扩大了领土的黑皇帝自己割让了吧。难不成,分割出帝国领土的是别的皇帝吗?」 但是,柯蒂斯团长用平静的语调,肯定了我最初的想法。 「不,割让加萨德地区予我国的,无疑是『黑皇帝』。同样,在我国旁边建造『提托尔圣国』的,也是『黑皇帝』。」 「哎呀。」 也就是说,建立了现在的纳维王国和周边国家的基础的,就是黑皇帝。 心想到底是多么强大的皇帝时,克林好像是肯定我似的继续说道。 「黑皇帝是帝国最强骑士的同时,亦是以破竹之势将大陆的一半收入掌中,前所未见地擅长打仗。正因为如此,才会无条件地向其他国家割让一部分土地,给予其他国家成立的自由。……说到底,因为黑皇帝是生于纳维王国,心里有甚么感情,才把领土的一部分提供给了王国吧。」 「诞生在纳维王国……」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心脏轰隆作响。 ……对了,为什么没有注意到呢。 三百年前的我,不是认识有可能坐上帝国皇帝的宝座的人物吗。 不经意间,前世的近卫骑士团长的身影浮现在头脑中。 「……那、……黑皇帝的称呼是从哪里来的?」 脑海中浮现出正如他的名字一样,如同在夜空中闪耀的星星般美丽的银发白银眼骑士,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提问。 但是,与想要平静下来的心情相反,心脏却像扑通扑通的警钟一样敲打著。 我一边觉得心跳很吵耳,一边眼也不眨地等待答案,不知道我的紧张状态的克林,爽快地说出了违背我预想的话。 「啊啊,皇帝的称呼是源自他的外表。因为是黑发黑瞳的外观,还经常穿著黑色的衣服。」 「咦?诶!黑发黑瞳……!?」 因为还一直以为会回答其他的颜色,所以一瞬间不知道对方说的意思,复述著同样的话。 黑发黑瞳…… 刚理解了那件事的意思,就呼的一声大叹了一口气。 在我的头脑中,前世的近卫骑士团长希里乌斯出现了,面对自以为是认为黑皇帝就是希里乌斯的我,没好气地提起了眉头。 是、是呢! 回想起来,希里乌斯不仅出生在王国,而且一直在王国成长,所以事到如今也不可能被帝国召唤了吧。 希里乌斯本人也一直说要在王国生活,因为他是能够实现自己愿望的人,所以不用担心啊。 哎呀,真讨厌。冷静下来一想,为甚么我会误会的呢,真是很不可思议。 ……嘛,因为听说黑皇帝是最强的骑士呢。 因为三百年前的最强骑士,毫无疑问是希里乌斯,所以我才误会了。 不过,既然身为皇帝,那不管事实如何,不是常常会流传『他是最强』这种传说到后世嘛。 我这样想著,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反省了自己出于兴趣而寻问一事。 不行啊。重生什么的,本来是不可能的。 而且,即使知道希里乌斯在我死后怎么样,事到如今也于事无补了,只根据不知道是否正确的事,任性地自以为是可是很失礼的。 所以,不可以挖掘过去啊。 在追问过去的时候,终究只能像打听历史一样,只谈一般的事。 我握著双手,重新下定了决心。 然后,因为那时的我一味强烈地告诉自己……没有注意到,柯蒂斯团长好像想说什么似的盯著我的视线。 ◇◇◇ 「哎呀,太棒了!萨比利亚所住的灵峰黑岳,真是一座非常棒的山啊!」 从萨比利亚的背上俯视黑岳的我,说出了这样的感想。 正如萨比利亚提议的那样,一如柯蒂斯团长的要求,他和我坐在萨比利亚的背上,一直飞上山顶。 从空中俯瞰的灵峰黑岳十分壮丽,空气清新,我似乎明白了萨比利亚选择这座山作为栖息地的理由。 不久后接近山顶附近,地面上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颜色块。 嗯,难道说那些都是魔物吗? 这么一想凝神注目,飞近一看,发现别说是魔物,那全都是龙来的。 哎呀哎呀,居然有差不多一百条龙! 第一次看到聚集了这么多s级的魔物啊。 有点可怕的景象呢。 在我这样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的时候,萨比利亚慢慢地降下了。 有趣的是,当萨比利亚出现在空中的时候,所有的龙都挺直了脊梁直立著,抬起头专心地盯著它。 看到这样的景象,啊啊啊,我可爱的萨比利亚好像很受欢迎,心里甚是开心。 萨比利亚把我们放到离龙不远的地方,像是在问什么似的盯著我们。 ……啊,能读懂我内心的萨比利亚,等待我停止脑海中的种种思考平静下来呢。 注意到了这一点的我,那视线对向那些龙,怀着感谢的心情,将一只手放在了萨比利亚身上。 也许是前世没有从魔这种东西的关系,不管相对的对手是从魔也好、萨比利亚的同伴也好,我一看到魔物,就在脑里计算战斗力。 会无意识地计算出『现在对峙的魔物,以我方的战斗力能否战胜吗』。 在那样的我面前,大概有著一百条龙。 与此相对,我方的战力就是柯蒂斯团长、克林、布鲁、萨比利亚……然后,作为圣女的我…… 「……嗯,能得出这样就能胜利的结论的菲亚真厉害呢。」 不知什么时候,共享我的想法的萨比利亚,很佩服似的嘟囔。 「菲亚在战斗方面,真的很厉害呢。在得出了『能赢』的结论之后,还想著有没有最佳的方法,脑里已经构筑了好几种模式了呢。……我以前就在想了,所谓从魔的契约,对魔物一方的利益很大呢。能共享菲亚的战斗思考,真是厉害啊。」 因为得出了一个大致的结论,萨比利亚的话让我突然中断了集中力,仰望著萨比利亚。 「啊,是吗?前世和我一起战斗的骑士,当然也会在战斗上和我共享想法就是了,但我不觉得那是那么了不起的东西喔?」 萨比利亚瞥了一眼在旁边叹气的柯蒂斯团长,「………虽然也有别的意见」这么喃喃自语,但不不,请相信本人的发言吧。 虽然不知道柯蒂斯团长想说什么,但是前世卡诺珀斯也和我一起战斗过,但是,没有比本人更值得信任的评语了啊! 这样想著,萨比利亚可爱地歪著头看著我。 「嘛,算了。我想拜托的只有一件事。虽然菲亚有著过于轻易地考虑从魔契约的倾向,但是这是相当辛苦的事情。所以不要随便订立契约喔。」 「诶?我不是已经和萨比利亚定下契约了吗?」 突然在说甚么了啊──我为了猜测萨比利亚的意图而眨眼。 于是,萨比利亚像要说明似的继续说道。 「嗯,可是,因为契约的魔物没必要只限定一头。如果有菲亚这样的能力的话,为了保护自己,应该会和好几头魔物订立契约吧……不过我都有好几头的力量,所以请尽量不要和我以外的魔物轻易订立契约哦。」 说著就一心盯著我看的萨比利亚,虽然躯体巨大,但却非常可爱。 哎呀,真是的! 明明说过要『当上王』而离开了,不还是个撒娇的孩子吗。 这么想到,我紧紧地抱著萨比利亚。 「当然啊,萨比利亚!我的从魔只要萨比利亚就可以了!」 在他身后,柯蒂斯团长再次发出了没好气的叹息。 「就算拋开事情的对错,菲大人也太简单地约定了……」 嗯,也许是那样。 但是,我不需要萨比利亚以外的从魔。 这样想著,对著看起来很开心地笑著的萨比利亚,我也回以欢笑。 在这期间,乘坐佐伊尔的克林和布鲁也到达了,大家一起走近五颜六色的龙。 看到通常生活在火山口附近的红龙、喜欢水边的青龙、应该住在沙漠地带的黄龙,目睹生活圈迥然不同的龙汇聚一堂的景象,觉得很不可思议。 就算是一时间的,要集结这些龙在一起也不容易,让我再次感受到,达成了这一目标的萨比利亚有多厉害。 ……啊,萨比利亚真的想成为王啊。 这件事伴随著现实的份量,深深落在我心中。 听说龙这种生物,只要跟伙伴在一起心里就很舒服。也许萨比利亚,会就这样和伙伴住在这座山上。 这样想著,感到一丝寂寞的时候, 「不,才没有。」 萨比利亚自己明确地否定了我。 「我之所以想成为龙王,是为了保护菲亚而得到数量上的强大。我的目的终究只是为了守护菲亚,所以能待在菲亚身边就是最好的了。」 看到用理所当然的口吻说话的萨比利亚,心里十分开心,扑通一声抱住了他的肚子。 「萨比利亚!」 但是,在那一瞬间,众龙之间弥漫著惊恐万状的吵闹声。 「诶?」 啊,咦,难道说龙不会在人前拥抱的吗? 我的行动偏离了龙的礼仪吗? 这样想著就慌慌张张地放开手,被萨比利亚用莞尔的表情盯著。 「菲亚只要随心所欲行事不就可以了吗。那些龙只是对第一次有人呼唤我名字而感到困惑,所以很快就会习惯的。」 「原、原来是这么回事呢!」 正如从魔讨厌被契约主以外的人叫名字一样,也许在魔物之间,也有著只有对等的才可以叫名字的规矩。 每头魔物都不叫萨比利亚的名字,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我理解了萨比利亚的回答后,为了给萨比利亚的伙伴们留下好印象,用手稍稍拨好了头上系著的丝带。 自从进入加萨德地带后,一直都是使用狮鹫羽毛的发带,当然今天也是了。 然后,因为是和萨比利亚一起从空中飞下来,我摸了一下是否被风吹乱了,果然发带都歪了,但是……刚好龙的视线都聚集在正好矫好发带的我的手上,太好了! 因为我用的既不是花儿也不是宝石,而是魔物的羽毛,如果能被认定为喜欢魔物的话就好了。 一边这样想著,一边尽力挤出笑容,向并列的龙打招呼。 「大家好,初次见面。我是菲亚?路特。我今天是来看朋友萨比利亚。我不会打扰大家的,请让我看一下这个地方吧。」 我天真无邪的笑容似乎奏效了,众龙都没有发出不满的声音。 或者说,可能是在我斜后方的萨比利亚的存在,才没让不满的声音发出来。 在那之后,我们游览了萨比利亚的生活区。 看到为了红龙而造了一个像火山口一样的大洼,准备了经常起火的地方、为了青龙造出水池,为了黄龙而撒了沙等等,心里十分佩服。 看来,为了让不同种类的龙都能舒适地生活,在这里花了很多功夫。 一边对所有的事物而吃惊,一边看到栖息的龙似乎都很快活。 于是,因为擦肩而过的每一头龙看起来都很健康,心里很是开心,我也自然而然地笑了起来。 嗯,萨比利亚是条善良的龙啊! 会不会成为一个非常优秀的王呢。 一边这样想著,一边进入了萨比利亚盘踞的洞窟。 那里的洞顶很高,也有好几处风的入口,通风很好,是个十分舒适的地方。 被萨比利亚带到平时作为睡床的一角,就出现了一个宽敞而凉爽的美好空间。 「啊,太棒了,萨比利亚!」 不由得抬头看了看萨比利亚,发现萨比利亚身后展开的天花板部分正闪闪发光。 正想著怎么来的而歪著头的时候,察觉到我视线的萨比利亚伸长了头,把天花板的一部分削下来了。 萨比利亚递过来的,是一块黑色发光的石头。 乍看好像魔石,但既然不可能是从魔物体内生出来的,所以也不可能是魔石……这样想著的时候,红龙就来叫我吃饭了。 那天晚上,在红龙喜欢的疑似火山口焚起了大火,围著它吃饭。 克林和布鲁用冒险者熟稔的手势,把龙拿来的高级魔物的肉烤好了。 「好吃,好吃!」 看到一边嘟囔著犹如忘记了此外的词语,一边专心吃肉的我,大家一个接一个地给我送上了新的肉。 「不、不,虽然很感激,但我肚子没大到能放这么多食物啊。」 恐怕,大家都是以自己为基准吧,可是大个子的胃袋啊龙的胃袋啊,跟少女的胃袋,有著很明显的容量差异吧! 一边这样想著,一边输给了美味,吃下超越了极限的东西,作为少女不得不反省自己失败了…… 然后,肚子也饱了……或者说,因为吃得太多而感到痛苦的我,一边看著霹雳啪勒地爆裂的火,一边慢慢地靠在了旁边的萨比利亚。 轻轻地发出满足的吐息。 「能见到萨比利亚太好了。还有,看到你和其他龙的生活,我就放心了。倒不如说……今天从一大清早就开始爬山,吃了好吃的饭,肚子很饱,火又暖和,非常的舒服呢。几乎都要睡著了」 「那么,要睡了吗?」 对于一切都满足了、悠然自得的我,萨比利亚一边瞥了一眼,一边诱惑著我。 嘛,虽然是很有魅力的邀请,但我可是久违地见到了我可爱的萨比利亚呢! 「当然如果就这样睡的话,想必会很舒服吧,但是比起这个,我更想听听萨比利亚的话。在这座山上干甚么呢。又或者,听听克林和布鲁的故事也不错呢。克林你们这半年做了甚么,我几乎都没听过嘛。啊,不,如果说那个的话,我完全不知道柯蒂斯以前的事,所以我想要听一下。」 但是,听了我的话的三个人和一头龙,用惊讶的表情面面相觑。 「我们的故事,可一点都不有趣啊。」 虽然克林好像代表了大家回答,但是……哎呀,在说甚么呢! 说到底克林他,从初次见面的时候,不就已经是『血流满脸』这么奇特了吗。 尽管如此,他还是一边流著血,一边用理所当然的样子行动,对克林来说,『血流满脸』一定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种感觉的克林的「无趣」,实际上怎么可能会没趣呢! 那样子考量的我,笑咪咪地提出建议。 「我想到个好主意!那么,不如一个一个,聊些甚么秘话怎么样?不管说甚么都可以,但是要比上一个人更好,如何?」 虽然我自以为想到个好主意才去商量的,但三人和一头表情都很微妙。 「所谓的秘话,基准也太过于依赖感觉了吧」 克林这样嘟囔著,布鲁也困惑地张开了嘴。 「当然了,如果菲亚希望的话,我甚么都可以说,但是比起听我的话,我觉得听菲亚的话会更有用就是了。」 「有?用!为甚么在饭后开心的聊天时间,还得考虑有用、没有用这些艰涩的事情呢?如果要说的话,就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吧!」 布鲁是兄弟中最有礼貌、最聪明的,但偶尔会说出艰僻的话,是白璧之瑕呢。 一边这样想著,一边傻了眼如此主张后,柯蒂斯团长带著赞同的表情点了点头。 「菲大人,您所言甚是。那么,如果可以的话,可以由我开始吗?」 紧接著,从柯蒂斯团长旁边传来了「啊,好卑鄙!」「你呀,居然给我只顾自己装帅!」,但我完全无视了,满面笑容地看著柯蒂斯团长。 「当然啦,柯蒂斯!」 嘛,因为我若无其事地提出了「要说些超越前面的人的秘话」这种条件,所以看穿了越早说才是正确答案,真不愧啊! 在如此佩服的我的面前,柯蒂斯团长开口了。 「―――就是这样,我得到了学习淑女应有的样子这宝贵的体验。按照那个教训,知道淑女绝不能跟初次见面的男性一起去冒险,还有,充分理解到从魔契约时双方都会出现权利和义务,所以不会再在相遇后立即订立契约。此外,……」 面对口若悬河的柯蒂斯团长,我摆出死鱼一样的眼神,始终保持沉默。 ……怎么办啊,柯蒂斯的故事太无聊了。 明明是要求说秘话的,为甚么会这么没趣的呢? 倒不如说,因为把题目随意设定为「秘话」,所以看起来像是在按照题目说话,但实际上却好像在跟我碎碎念,是我的错觉吗? 为了确认柯蒂斯团长的真实想法,我用怀疑的眼神盯著他,但团长却毫不在意地继续说下去。 「当然,菲大人保持这样也已经够出色了,但我认为如果学会了让任何人都感动的威严,不就能够踏进下一阶段吗。为此……」 看著柯蒂斯团长热心地一直说著话的克林、布鲁和萨比利亚,都露出了温暖的视线,啊,这不是我的误会,我确信柯蒂斯团长应该是趁机对我说想要说的话。 ……虽然确信了,但既然是柯蒂斯团长的秘话,那就只能继续听下去了。 啊啊,失败了啊!与其听这些话,还不如按照萨比利亚的提议赶紧睡一觉啊。 又或者,应该接受克林『所谓的秘话,基准也太过于依赖感觉了吧』的建议,设定某种标准才对的啊。 就在我这么想著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原本只是怀疑地盯著柯蒂斯团长的克林和布鲁,不知何时开始认真地倾听,甚至还热心地点头。 「……诶?」 虽然观察了两个人,想知道发生了甚么事,可是却不知道原因。 虽然不知道,但两人都异常地同意柯蒂斯团长。 「原来如此,不愧是和菲亚隶属同一骑士团的人啊!还想好了表现菲亚厉害之处的最佳手法。」 克林抱著胳膊,发出钦佩的声音。 哎呀哎呀,这次轮到克林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啊──我呆然地看著他。 但还没等克林注意到,坐在他旁边的布鲁也眼睛发亮地开口了。 「啊,柯蒂斯说得没错!要是全世界的人都开始尊敬和赞美菲亚就好了。」 ……布鲁在说甚么? 看著明明没有喝酒却说著醉话的两人……不,说到底原因在于柯蒂斯,所以用三人来表达才是正确的吧……我交替瞪著大家。 可是,也许是因为自己是多数派而强硬起来、又或是本来就没在意我的感情,柯蒂斯团长在之后仍旧继续那完全不有趣的故事,剩下的两人化身为顺从的赞同者,一直在点头…… 就这样,我在虚无的心境中,撑过了柯蒂斯团长的唠叨、说教和训诫的时间,团长的话终于结束了,我暗暗地叹了口气。 然而,因为柯蒂斯团长说完了想说的话,一脸爽快盯著我,彷佛在寻求甚么似的,所以我心中大喊「诶诶!」。 我隐约察觉到柯蒂斯团长的期望。 可是,呢……虽然心里满是不情愿的心情,但毕竟对方是忠义的柯蒂斯团长,没办法啊,只好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嗯,虽然只有一点点,但里面提到的我也想要试一试呢。」 柯蒂斯团长听了我的话,立时满面笑容。 看著他的表情,我虽然心想他是多么单纯,一边转过头来,「唉」地叹了口气。 ……不行啊,柯蒂斯团长。 前世提出的「让我成为最棒的淑女」这个目标,看来今世也想要提出了。 虽然因为前世是半途死掉了,我也不是不能理解「这次一定要」的心情,但说到底,现在的我毕竟不是公主,而是骑士呢。 既没有嫁入高位贵族的可能性,而柯蒂斯团长的高洁志向,我也不需要。该怎么办呢? 正感到为难,皱起了眉头。这时,克林像是要改变气氛似的开口道:「那么,下一个是我。」 我猛然回过头,用怀疑的眼神看著克林。 克林不要紧吧?从刚才开始克林的言行就有著奇怪的地方,该不会打算继承柯蒂斯团长的风格,说些无聊的话吧? 我小心翼翼地等著克林的话,他一副毫无恶意的样子开始说话。 「我要谈的,是世界上仅此一人的罕见女孩的话。换言之,就是口中说著『要是不跟著冒险者,尽到圣女的职责的话,就会嫁不出去』,被这种意义不明的诅咒缠身的女孩的故事。很有趣吧,明明本人也不是圣女,但因为咒术师的力量,伴随著诅咒得到了圣女的力量……咬定是圣女的力量,说拿到了前所未见的强大力量。我就在想啦。如果能得到这种力量,这根本不是『咒术』,而是『祝福』吧。」 「……」 咦咦咦,这个故事里出现的姑娘,原来和我一样。 这不是我和克林他们相遇时的故事吗? 一边这么想著,一边歪著头,但克林似乎并不在意,继续说著。 「啊,她正是被祝福的存在!……恐怕,三百年前君临天下的黑皇帝,在遇到『创生女神』的时候,也是以这样的心情崇拜她的吧!也就是说……」 我一边看著兴奋地说著的克林,一边把在意的单词重复了一遍。 「创生女神……」 是啊,克林是亚尔迪亚卡帝国出身的啊。 帝国是崇拜女神的国家,所以可能是不知不觉就想要提起女神的话题…… 「克林,亚尔迪亚卡帝国所流传的『创生女神』,是指将所有恩惠的种子播撒到整个帝国的起源女神对吧?」 一边翻出前世的记忆,一边问克林。 在我的记忆中,「创生女神」指的是把帝国成形的女神。 传说在帝国的创建时期,女神在帝国全境播下了农作物和果实等各种各样的种子,使得帝国变得富裕起来。 所以,克林所说的『黑皇帝见到了创生女神』……是指黑皇帝的时代领土倍增,在新的领土也撒下了种子,变成了富饶的土地,这个意思吗? 听到我的话,克林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菲亚,你真是厉害啊!居然学习了帝国历史到这个份上,我真心佩服了!啊,没错,原来指帝国全境,播下各种各样的种子,带来丰收的女神,不过在黑皇帝的时代,这解释被改变了。现在大家都是用于『拥有治愈的力量拯救人们的女神』这个意思。」 「……诶?」 黑皇帝还大胆地变更了释义啊。 明明本来是意味著帝国开端的神话故事,但现行的解释却简直是…… 「简直就像圣女一样。」 我嘀咕了一句后,克林小心翼翼地盯著我。 「菲亚,你还记得我以前说过,我妹妹是红头发的吗?」 「嗯?是啊。布鲁说过你妹妹和我的发色是一样的呢。」 一边搜括回忆一边回答。 这么说来,以前一起去冒险的时候,好像说过因为我的发色和他们的妹妹一样,所以有种和妹妹在一起的感觉。 也就是说,克林他们的妹妹是红头发吧? 听到我的回答,克林肯定地点了点头。 「是的,而且在帝国,红色头发的女性都会被珍重。所以,不论男性女性,为了让孩子继承下去,都会尽可能挑选头发颜色偏红的对象。因为,……传闻创生女神是红色头发的。」 「诶?」 克林正面看著发出惊讶声音的我,继续说道。 「本来就不存在关于女神形像的记述,但是在黑皇帝的时代,就变得更加具体化了。『拥有治愈力量的红发女性』——那就是『创生女神』了。」 「……」 虽然尚未明确成形,但我还是感觉到了某种东西,咬紧了嘴唇。 黑皇帝是三百年前的皇帝。 据说这位皇帝将从帝国开创就被崇拜的『创生女神』,重新定义为「拥有治愈能力的红发女性」。 说到三百年前的红发圣女,不就是前世的我嘛……这样想是不是有点厚脸皮呢? 虽然也有感到有点自意识过剩,但因为很在意而不禁说了出来。 「……三百年前的红发圣女……」 不过,我忽然想了想,果然不可能吧。代替一时语塞的我,布鲁继续说下去。 「对呢。黑皇帝虽然没有明说,但我觉得他把大圣女塞拉菲娜当成了女神。」 「……! !」 果、果然!虽然这么想,但是,为甚么呢?我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黑皇帝为甚么对前世的我那么坚持呢? 「听说黑皇帝是纳维王国出身的吧?也许是在哪里见过大圣女大人,被她美丽、优雅、高贵的姿态抓住了心脏吧! ?」 突然灵光一闪说出口,瞬间陷入了沉默。 我以为他说了甚么奇怪的话,于是沉默不语,柯蒂斯团长似乎打破了沉默,开了口。 「您说得没错!黑皇帝一定见过大圣女,被她的美丽、优雅和高贵抓住了心脏吧!!是的,一定没错。」 「啊……!」 听到柯蒂斯团长的话,我羞愧得用双手捂住了脸。 明明自己发言的时候觉得没错,但从别人的口中一说,就觉得绝对不可能。 是、是啊! 作为帝国的女神,甚至在未来一直维持下去,可不简单的。 不可能只是因为看到了前世的我受到了感动,这么单纯的理由吧。 想必是甚么复杂的政治策略,以及各种各样的内幕,黑皇帝才改变了对创生女神的解释没错。 然后,真实的理由只会代代相传于帝国皇家,我们绝对不会知晓才对。 想到这里,我双手捂著脸,低著头,布鲁用为难的声音安慰我。 「菲亚,没关系喔。没错你就如大圣女大人一样,……换言之,你也有一头犹如创生女神的红发,……可是,刚才提到抓住心脏,这里没人会认为你是把自己代入进去的。」 「啊……! !」 听到布鲁的话,我发出呻吟般的声音。 ……不,我就是这么想的!我曾经那么想过。 一边回想著前世的自己一边说的。 嗯,我觉得我很厚脸皮。 一边这样想著,一边稍稍张开捂著脸的手指,从手指之间窥看布鲁。 「真的弄出了非常大的误会,失礼了。……说到底,我根本不清楚黑皇帝的事情,所以怎么可能会知道他的想法啊。要是变成扭曲帝国的英雄的话就很对不起。对呢,实现了统一大陆北部英雄,想必会有著各种政治上的盘算才对,在深思熟虑下,才会把大圣女大人转化成创生女神吧?」 为了挽回失言,把想到的事情一个接一个地说出来,就会让人觉得那是事实。 是啊!黑皇帝应该是帝国历史上获得最大领土的英雄才对。 这么一个人物,竟然被从未见过面的前世的我夺去了心,这么荒唐的事情,我怎么会一瞬间想到呢? 心里自己不管三百年前也好,现在也好都不怎么熟识政治话题,所以得注意发言! 克林似乎想要安慰正在反省的我,突然说了一句。 「当然,现在黑皇帝已经去世了,我们不可能猜到他的真正想法,但是……就像柯蒂斯说的那样,我也认为黑皇帝是向大圣女大人奉献了自己的心脏。」 「啊?」 听到克林的话,我把手从脸上移开,惊讶地看著他。 因为我觉得,非常偏袒我的柯蒂斯团长的发言,跟帝国出身的克林的发言,纵使内容一样,但分量却截然不同。 「虽然黑皇帝以可怕的气势扩大了领土,……而且,一般来说,获得了广阔的领土的皇帝,思考都会是倾向将其领土全留给的流著自己血统的皇嗣,但是,他却完全没有那种想法。黑皇帝是终生独身的―――恐怕是一直思慕著的谁人,抓住了那颗心吧。」 「咦?」 站在皇帝的立场上的人一辈子都单身,这种事能被允许吗? 面对如此惊讶的我,克林也补充了哥哥的发言。 「是啊。还有流传说,他把受了皇城的拜托、潜入黑皇帝寝室上等贵族的千金当成可疑者,然后亲自出手处置了呢。俗话说『英雄好色』,但黑皇帝好像完全是个例外啊。」 「哎呀。」 「所以,刚才菲亚的发言,我认为没有错得太离谱。当然了,毕竟是在外交上、军事上也很出众的那个黑皇帝,肯定是有各种各样的想法没错吧,不过,根基不正正源自对大圣女大人深厚的憧憬吗?」 听到布鲁的发言,克林也继续说道。 「对呢。黑皇帝本来就是纳维王国出身的。最近的历史学家认为,他在王国受了濒死的重伤时,被大圣女解救了。」 「原来如此。」 咦咦,故事和想像的不一样了。 如果黑皇帝是被大圣女治愈的话,那就是我认识的人吧? 我这么想著,瞥了柯蒂斯团长一眼,但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回看我,没有任何感情。 ……啊,是啊。 原本是公主的护卫骑士,现在进行式则是王国的骑士团长,所以柯蒂斯团长如果有那个打算的话,别人可是完全看不穿他的感情呢。 但是,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居然去到不想让人看穿自己的感情,到底是对甚么怀著戒心了。 于是——我败给了好奇心,利用没人制止我这点,把疑问提了出来。 「那个……对了,黑皇帝的名字叫甚么?」 听到我的话,布鲁若无其事地开口了。 「啊,那个……」 但是,听到这个名字的我,「诶!」惊讶地说。 说到为何,―――因为,那个是个跟前世的我有关联的名字。 黑皇帝的名字是——卡斯托尔。 听到直截了当地告诉我的那个名字,我不停地眨著眼睛。 「啊?卡……卡斯托尔?」 没想到这个名字会登场,让我惊讶地叫了起来。 那个……应该是姐姐的孩子的名字才对! 前世的我有三个哥哥和一个姐姐。 姐姐即是指前第一公主,后来成为巴尔比泽公爵夫人的夏乌菈姐姐。 最后一次看到姐姐时,她已经怀孕了,肚子鼓鼓的,很可爱。 遵照姐姐的殷切希望,我给即将出生的孩子起了名字…… 「如果是男孩就叫卡斯托尔,如果是女孩就叫阿达菈怎么样?」 我回想起自己笑著对姐姐说话的样子。 结果,我死在了魔王城,所以没能看到姐姐生下的孩子,不过姐姐很重情义,多半会用我留下的名字给自己的孩子起名吧。 而且,卡斯托尔这个名字,是为了如果姐姐的孩子是男孩时而准备的。 「啊?姐姐大……不,不,那个,用大圣女大人留下的(可以说出来吗?),『卡斯托尔』那名字取名的人,成了帝国的皇帝吗!?」 我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问柯蒂斯团长。 但是,在得到答案之前,我在脑海中得出结论,这并非不可能。 前世时的父亲纳维王国国王,有一个弟弟。 是希里乌斯的父亲尤利西斯公爵。 而尤利西斯公爵夫人——希里乌斯的母亲,是帝国的公爵家出身。 根据前世的记忆,帝国皇帝正值壮年,有很多妃子和爱妾,但没生出孩子。 因此,从与帝国有姻亲关系的纳维王国收养上级贵族的孩子,应该不是甚么奇怪的事情。 倒不如说,比起从帝国内收养养子,因为不会牵扯到各个家族的利权,也更容易办吧。 柯蒂斯团长盯著我回答,彷佛在肯定我的疑问。 「是的,就是这样。 继承大圣女塞拉菲娜大人留下来的『卡斯托尔』这名字的人,成为了黑皇帝。 」 「啊,真的是这样啊!」 我恍然大悟地叫了起来。同时,再次感受到时间流逝的漫长。 ……姐姐生下了孩子,而且,那个孩子出色地长大成人,还当上了帝国的皇帝。 是啊,死后已经三百年了,应该发生了很多事情吧。 咦?但是,黑皇帝不是黑发黑眼吗? 姐姐(红发)和巴尔比泽公爵(棕发)混在一起,会变成黑发吗? 「菲亚,头发的颜色不是这样子混合的,它会继承父母中的某一方的颜色,或者是之前某个祖先的颜色。」 不愧是萨比利亚,看穿了我的心思,直截了当地指出来。 「嗯,嗯嗯,正是这样!我当然知道啊。」 不愧是萨比利亚,知识真是渊博,我一边想著一边微微点头,但萨比利亚在确认我理解了后,立刻把视线转移到柯蒂斯团长身上。 然后,它试探地盯著柯蒂斯团长,但柯蒂斯团长只是回望萨比利亚,一句话也没说。 一阵寂静下来。 也许是从一言不发的柯蒂斯团长身上读出了答案,萨比利亚像是在思考一般小声说道。 「……呵。明明是前随从,却去隐瞒主子呢。当然了,一切行动都是为了主子著想吧……可是那也是你以为对主子有利,事实是否如此也不见得吧?」 听到萨比利亚的话,柯蒂斯团长痛苦地歪著脸,用嘶哑的声音喃喃道。 「黑龙,虽然你说的是对的,可是……可是,没有体验过的人,不会知道那种失落感……」 「柯蒂斯……」 因为柯蒂斯团长用双手捂住脸,低著头,我不由自主地叫了他一声。 也许是不想让我、或者克林和布鲁知道,柯蒂斯团长的话里故意模糊了主语。 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应该尊重柯蒂斯团长的意思,不要过问太多呢?我一边想,一边在坐下来的团长面前,蹲下身子看了看他的脸。 柯蒂斯团长微微抬起头,用微弱的声音继续说。 「菲大人,我一直以来都是在最近的地方看著您的,因此,我想我可以掌握到连您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心理。」 突然被告知了意想不到的事情,慌乱中声音不由自主地变了。 「那、那真是谢谢你了。」 「我发自内心地请求您……您应该更加珍惜自己。」 「啊?我觉得已经很珍惜了哦!?」 听到柯蒂斯团长的要求,我惊讶地叫了起来。 为、为甚么突然会变成这样呢?不过,不用担心,我十分珍惜自己的喔。 「想吃甚么就吃甚么,想睡多少就睡多少,现在也是为了见萨比利亚来到灵峰黑岳,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 然而,尽管我举了具体的例子,并进行了详细的说明,柯蒂斯团长非但没有理解我的话,反而紧紧抓住我的双手。 「那么,即使牺牲骑士,你也会选择自己能获救的道路吗?」 「嗯?不,那也毕竟……」 柯蒂斯团长的话太极端了,我一边想著,一边说不出话来。 我困惑地望著团长,但他似乎不打算妥协,继续说道。 「菲大人,我以前就说过了,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做出同样的事情,按照各人不同,在战场上的价值也是有异的。如果要置换成能轻易说服您的说话,……您的力量能拯救很多骑士。为了拯救那些骑士的未来,您应该要优先自己的安全。」 「原来如此……」 因为我明白柯蒂斯团长想说甚么,而且,当还是我的护卫骑士的时候,他把保护我放在了最优先的位置,所以他的这种想法应该还很强烈吧,一边这样想著,一边小声说出了同意的话。 这时,柯蒂斯团长似乎对我的理解感到放心,继续说:「那就只有一件事。」 「如果您能理解我的话,那么请您答应我一件事。至少,请您接受骑士们会为了您而投身于危险之中。」 「那、那是当然的!」 柯蒂斯团长的这个请求很容易,我顺势同意了。 我作为圣女,也会为了骑士们而投身于危险之中,反过来也有可能,这点我充分理解! 我紧紧地盯著柯蒂斯团长,连连点头。 然而,柯蒂斯团长看著我,似乎松了一口气,脸上仍带著一副担心的表情。 ……真的,我以前的护卫骑士很爱操心。 看到柯蒂斯团长的表情,我在心里苦笑了一下。 【side】黑皇帝(300年前) ——『我是为了甚么而活著?』 这样问自己的时候,答案总是得一个。 『为了赎罪。』 那美丽而耀眼的深红头发,那充满意志的明亮金眼,那孕育出慈爱的白皙手臂……让那一切都从这个世界上失去的罪孽的赎罪。 为了那个,无论多大的牺牲,代价,痛苦,我都打算付出,但是——在那一天,在那一刻,在那地方,我的心崩溃了。 不管发生了甚么,已经没有心痛的感觉了…… ◇◇◇ 「全体臣子,衷心欢迎我们亚尔迪亚卡帝国的新皇帝的诞生!」 帝国宰相的声音,在亚尔迪亚卡帝国皇城的谒见殿中响起。 围绕著坐在宝座上的我,宽敞的殿里挤满了人。 成排的帝国贵族和骑士,为了表示最崇高的敬意,单膝跪地,头垂到膝盖的位置。 在座的都是全大陆有名的贵族和骑士,这光景准确地反映了被称为大陆第一强国的亚尔迪亚卡帝国的现状。 如果是稍微有权力欲或名誉欲的人,应该都会高兴得振奋起来,然而————看到这一幕,我的心却一如往常地平静,既没有兴奋也没有感动。 ……啊,在这种情况下,就连一丝心动也没有,我真的坏掉了呢。 冷静地在心中自言自语后,慢慢地环顾四周。 大家都垂著头,等著我发言。 一旁的前皇帝,满意地看著这副样子。 我无礼地跷起腿,把脚踝搁在膝上,用手托著腮,环视著跪在宝座前的家臣。 「我是皇帝卡斯托尔,今后要好好侍奉我。」 听到我的话,有几个人的肩膀像被吓了一跳。 是因为设想的名字和皇帝的名字不一样,所以才动摇了吧。 但是,我与生俱来的名字,随著那人的死而被拋弃,再也不想报上那名字了。 因为我曾相信,在那个人的身边守护下去,才是我人生的职责,——随著那人的死,那份职责也终结了,所以我放弃了那名字、以及伴随那个名字的人生。 ……与大圣女一起度过的辉煌日子已成过去。 要我继续使用因为待在那人身边,因而充满光彩、名誉的名字,我没可能做得到。 然而,虽然是被我弃之不顾的旧名字,但在场的人似乎或多或少都听说过那个名字所附带的功绩,没有一个人对我的即位表示异议。 因此,在刺耳的沉默中,帝国的重臣接受了我的即位。 ————另一方面,在帝国的人民之间,我看起来好像很可怕。 就如在证明这一点,即位后不久,我就被背地里称为「黑皇帝」。 就算本来就被称为「黑骑士」,但那也不是因为我黑头发黑眼晴的外表,而只是因为皇帝的暴烈,才被这样称呼的。 当把人称之为「黑」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会联想到「魔人」。 也就是说,我就是被害怕到,让他们联想为魔人一样。 ……然而,这种看法并没有错。 因为我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才成为皇帝的。 我所希望的,是把包括邻近诸国在内的众多土地合并——为了达成这一目标,今后将会在处处点起战火吧。 尽可能治理广大的土地,然后巨细无遗对这些土地进行彻底搜索。 开拓整个大陆的所有土地,踏足,寻找唯一的魔人——这就是我真正的愿望。 ——找到把美丽的希望从这世上夺去,狡猾、残忍、邪恶的魔人…… 这是我唯一的愿望,也是完成赎罪的唯一方法。 ……那之后又过了多少年呢? 在即将换日的时分,我一个人站在门外,望著皎洁的月亮,突然有人对我说。 「一个人在黑暗中,真是危险啊,『黑皇帝』。」 悦耳的声音,彷佛要撕裂夜晚的静寂。 因为不用回头就能锁定发出声音的人,所以我继续望著月亮。 ————那是一个月色美丽的夜晚,在涂满一切的漆黑中,然而,皎洁的月光,清楚地映照出了站在黑暗中的我的身影。 地点是皇城的庭院……我一个人眺望月亮的时候,没人会跟我说话,这已经是这座城的潜规则,可是……打招呼的人毫不在意地走了过来。 「……是卡诺珀斯吗?你老远走来是为了挖苦我吗?」 我的视线没有从月亮上移开,嘟囔了一句。 相反,卡诺珀斯站在我旁边,轻轻摇头。 「你开玩笑吧。我不可能对陛下说甚么挖苦之言。虽然这种时间到达很不正常的,不过我是来提交王国的定期报告。」 但是,在这种不合常识的时间提交王国报告的卡诺珀斯,并没有马上披露报告的内容,而是跟我并肩眺望月亮,因此我得出结论,那并不是紧急的案件。 卡诺珀斯仰望著月亮,用无法看穿感情的声音说道。 「……今晚的月亮真的很美,一看到美丽的月亮,就会想起我的主人,因为那人,特别喜欢可以照亮黑夜的月亮。」 「……」 「这件事传开以后,夜晚王城的巡逻工作就成了骑士之间的争夺战。每个人都想负责夜晚的巡逻工作,运气好遇到殿下的骑士,都会说『月亮真漂亮』。」 ……我记得。 模仿某个有名的文豪把「爱的说话」换成了「赞美月亮的说话」,很多爱慕著那人的骑士,都假装称赞月儿的美丽,来表达自己的心意。 「……是啊。那人完全没注意到,将『月儿真的很漂亮啊』原封不动还给那些骑士。然后还跑来我那里,说『会著眼月儿多美,骑士还真是个浪漫主义者』之类,说了些让人摸不著头脑的话。……直到最后,那人还是没能理解自己的魅力呢。」 时至今日,能一起谈论那人的,就只剩卡诺珀斯了。 因为白骑士不再靠近我了。 我一边这么想著,一边抬起头,和一脸担心的卡诺珀斯四目相对。 ……从那时起,这个男人就非常担心我。 他大概是猜到了我一边望著月亮一边在想甚么,故意让我把它说出来的。为了让我把心中的东西发泄出来,让我的心情稍微轻松一点。 虽然明白,但我不想再深入谈那个人,于是试著转移话题。 「怎么了,盯著我的脸看,又不是张有趣得要盯著看的脸。」 卡诺珀斯理解了我的心情,一瞬间露出了悲伤的表情,但为了重新振作,不停地眨著眼睛。 「……是啊。如果我是女性的话,光是望著陛下那张端正得令人吃惊的脸,也许就会很开心,但不幸的是,我是男人,所以即使望著陛下,也不会那么开心。」 说完,卡诺珀斯微微吐出一口气。 「不过,我倒是想问一下那位千金小姐到底是怎样的心情……我听说了,你好像把因为爱慕你而潜入你卧室的公爵千金杀掉了?」 这明明是几天前的事,消息还真灵通的,我一边想著,一边轻轻闭上了眼睛。 虽然我想以他收集情报的能力之高,应该早已经知道结论了,但考虑到可能要我亲口否定才有意义,所以我开口了。 「流言往往会越滚越大啊。她想潜进去的时候,已经被守候在一旁的骑士制止了。」 「也就是说,如果阻止不了,就打算砍死她吧?那不就几乎一样了。」 卡诺珀斯目瞪口呆地摇了摇头,仰天长叹。 「可是,那个千金还真是做了多余的事啊。事到如今,陛下已经不会心动了吧……」 听了卡诺珀斯的话,我轻轻点了点头。 「啊,没错。在那天、那时、那个地方,我的心坏掉了,再也不会动了。」 ——除非那人能死而复生。 我咽下去的话,却似乎准确地传达到了卡诺珀斯那里。 像是证明这一点,卡诺珀斯开口了。 「……塞拉菲娜大人是位志向远大的人。因为她提出了『封印魔王』的目标,为了达成这个目标,我还在做梦,想她会不会有一天回来。」 我瞥了一眼卡诺珀斯的身体,轻轻耸了耸肩。 「为了在那个时候,你能再一次成为护卫骑士而锻炼身体吗?在祈祷的世界里,根本没必要锻炼身体?」 ……但是,与我略带讽刺的话语相反,我心里承认了卡诺珀斯的发言是正确的。 没错,要活下去就需要希望。 犹如祷告一样的希望,给予我们活过明天的力量。 ————我的罪孽深重,如果不告诉自己这是为了赎罪而活的话,我根本难以站起来。 总有一天,我会找到那个仇人,用双手封住他。正因为心中一直抱著这个希望,我才能在这世上苟延残喘。 其实……就像今晚一样,每当我仰望月亮,一想到那人,就会觉得本应破碎的心很痛,但是——没有心的我不可能会感到疼痛,我割弃了那脆弱的心。 【插话】魔王的左右手 「菲大人休息了吗?」 看到刚才带了菲亚去卧室的萨比利亚,很短时间就回来了,柯蒂斯团长满脸惊讶地问。 花了很长时间的全员秘话,刚刚结束了。 因为跟晚餐同时举行的交流时间结束了,大家被领到各自预备好的地方睡觉,而菲亚理所当然地被带到黑龙的睡觉地方。 另一方面,柯蒂斯团长被带到了稍远一点的地方,但他没有休息,而是折了回去,在一个从远处也能确认他的存在的空旷地方,等待萨比利亚。 因为从萨比利亚刚才意有所指的发言中,可以推测出它有甚么话想问柯蒂斯团长。 实际上,萨比利亚是为了让柯蒂斯团长知道自己有话想和他单独说,才故意说了些故弄玄虚的话,但看到他能正确无误地领会到,心里似乎甚是高兴。 证据就是,萨比利亚正笑著点头。 「嗯,菲亚睡得很熟。只要我缩小钻到菲亚的肚子上,她总是很快就睡著了。」 谁都害怕的传说中的魔兽,爽快地坦白了自己被当作成抱枕。 「……是、吗?」 听到萨比利亚的回答,柯蒂斯团长露出了复杂的表情,沉默不语。 他似乎在犹豫,是该劝诫她玩布娃娃的年纪已经过了,还是该为她睡觉的时候被最强的从魔守护著而安心呢。 看到露出思索的表情柯蒂斯团长,萨比利亚不可思议地说道。 「虽然这样做的话,看起来只是个顺从主人的样子就是啦……不过,你可是最棘手的类型呢,会思考的部下。」 说著,萨比利亚威吓似的展开巨大的翅膀。 柯蒂斯团长凝视著在月光下闪耀著美丽光芒的黑龙的全身,然后将视线落在地面上。 「黑龙大人,即使不威吓,我也完全没有背叛菲大人的意思。我只是从心底希望菲大人能得到幸福而已。」 接著,柯蒂斯团长垂下视线,握紧双手。 「刚才的发言很抱歉。『没有体验过的人,不会知道那种失落感』这种论调,没有经历过特定的体验都没办法反驳。」 柯蒂斯对自己的发言表示后悔并道歉,对之,萨比利亚则乾脆地回答。 「不,那不是很好吗?说实话,对我来说,除了菲亚以外,别的人都无关痛痒,所以对于菲亚以外的话,我都完全不会有著『这个人的真正意图是甚么呢』之类的思考。所以,如果有事想要告诉我,你不说清楚我可无法理解。」 听到萨比利亚的话,柯蒂斯团长抬起低著的头,和萨比利亚对视了。 「感谢你的理解,黑龙大人。然后,刚才你所说的发言也是正论。……菲大人的正义观是笔直不阿,应该全权交给她来决断才对,不应该故意隐瞒甚么、或是引导她思考……这想法才是对的。」 尽管如此,柯蒂斯团长的表情,似乎并不认同自己的发言。 反倒是痛苦的表情越来越扭曲。 「但是……但是,黑龙大人!菲大人的决定,即使在三百年前,也一直是正确的,可是,……结果来说,却迎来事与愿违的死期。……我认为,『就算要拿别人当挡箭牌,也非得活下去不可』的强烈思念,对于存活下去是必要的。如果不是这样,处于那种立场的她便活不下去了。三百年之前,便是出现了那样的结果。」 柯蒂斯团长像在诉说似的一口气反驳,萨比利亚小心翼翼地表示同意。 「……确实,菲亚的前世,是以事与愿违的形式终结呢。」 然后,萨比利亚表情不改地开口道。 「吶,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我知道。」 正因为如此,才会在这里等著…… 正确理解到他没有继续下去的说话的萨比利亚,说道:「嗯,谢谢你等我。」,然后收起为了威胁而展开的翅膀,在柯蒂斯团长面前坐下。 柯蒂斯团长像是要平复心情似的,大口吐气,双手交叉在胸前,开口说道。 他的声音和刚才不一样,变得平坦了。 「真是不好意思,在等候黑龙大人的时候,我一直在仰望月亮……在月儿如此美丽的夜晚,我总是会想起一些事情,所以内心好像也乱了。真是不好意思。」 然后,柯蒂斯团长用平静的语气继续说。 「既然黑龙大人能与菲大人共享思考,那么会有各种疑问也是理所当然的。只要是我能回答的,甚么都会作答。」 「你理解得真快,不愧曾是大圣女的护卫骑士。」 萨比利亚很随口地说出了菲亚和柯蒂斯团长的前世关系,暗示自己知道三百年前的关系。 柯蒂斯团长微微睁大眼睛,小声说:「你已经知道那么多吗?」 然后,在一瞬间的犹豫之后,同意了萨比利亚的话。 「……啊,是啊。我曾经是菲大人的护卫骑士。我一直为此感到自豪,竭尽全力去完成任务。这份心情到现在也没有改变。」 柯蒂斯团长似乎正面接受了萨比利亚的暗示,决定毫不掩饰,以真挚的态度回应。 确认了他那样子后,萨比利亚似乎恍然大悟,自言自语道。 「原来如此,决断得真快,竟然在一瞬间就决定接纳了我为己方。而且,还是个诚实的骑士。难怪前世的银之近卫骑士团长也放心地授以护卫骑士吧。」 理应听到这句话的柯蒂斯团长却没有动摇,而是直直地盯著萨比利亚。 不仅如此,他还把萨比利亚的自言自语挑出来,用提问的形式回道——就像在表现自己不隐瞒任何事情一样。 「那么,黑龙大人想知道甚么?是那个银之 近卫骑士团长 的去向?还是……」 「啊,这边就不用了。菲亚的感情好像还没有整理好,而且在这种情况下,再听另一个人说的话,恐怕也无法弄清真相吧。我想问的只有一个喔。」 萨比利亚摇了摇尾巴,正面地回望著柯蒂斯团长。 「我想知道的是,你想对菲亚隐瞒甚么……你深信,如果菲亚没有『想活下去』的强烈欲望,就救不了菲亚,对吧?」 柯蒂斯团长垂下眼睛,发出看不见感情的声音。 「啊,是的。我……没有压倒性的力量。如果菲大人不伸出手,恐怕也很难救她吧。」 「哦。嘛,例如从悬崖上掉了来,视乎掉下去的人有没有伸出手,救出的难度也会有所变化吧。不过,你比三百年前的菲亚的哥哥他们更强对吧?而且,魔王已经被封印了吧?即使如此,却还是说勉勉强强才能拯救到?……你是指,从谁人的手中了?」 面对试探的萨比利亚,柯蒂斯团长紧咬嘴唇,始终保持沉默。 萨比利亚等了一会儿,察觉到他还是不回答,便歪了歪头。 「听好了,我的问题只有一个。在魔王被封印的现在,你在害怕甚么了?」 「……」 面对柯蒂斯团长依然没有回答,萨比利亚投下了一枚明确的炸弹。 「那,我换个说法吧。『魔王的左右手』……那是甚么?」 萨比利亚的问题似乎完全出乎柯蒂斯团长意料之外,团长吃惊地睁大眼睛,无言以对。 然而,萨比利亚没有理会那样子的团长,继续说道。 「因为我从菲亚相连,在她回忆起前世的时候,我看到了『左右手』,不过,那个到底是甚么?因为被杀一事极度可怖,而受那份恐惧心的影响,留下比事实更为夸张的记忆也有可能的,不过……『纹』的数量,会是菲亚看错吗?」 「你连那都看到了吗?」 柯蒂斯团长眼睛睁得更加大,发出气喘吁吁的声音。 然后,虽然他想继续说些甚么,但好像说不出话来,咽了一口气。 萨比利亚冷静地注视著他的样子,但像是要看清甚么似的眯起眼睛,发出怀疑的声音。 「……哦,事实,吗。我一直都觉得很奇怪了。为甚么封印了魔王的菲亚,会害怕他的部下呢。在前世魔力变成零的临终时候还算了,但现在都没精灵了,可是菲亚的能力却和前世没甚么差别,而且也有著相当的的骑士和我在。所以,即使『左右手』现身,结果也跟前世不同才对,我想不出会有理由要害怕。」 「……」 柯蒂斯团长既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只是睁大眼睛,咽了一口口水。 萨比利亚一点一点地将这样的团长逼入绝境。 「本来我是觉得,因为被杀的是个强烈的体验,如果是这个原因,让菲亚变成没必要地恐惧那东西,那也是没法子的事,所以就打算让菲亚一直那样想下去。不过,有一天,疑问涌出来了。……菲亚,在战斗方面很冷静吧。我从未见过她在测量对手力量上搞错过。」 「……没错,菲大人作为圣女的力量是完美的。」 柯蒂斯团长断断续续地说著,肯定了菲亚的能力。 尽管柯蒂斯团长的发言虽然没有任何意义,但从他的态度中,似乎可以看出他对能回答的问题尽可能地回答的诚意,萨比利亚微微一笑。 「是啊,菲亚应该不会弄错对方的力量吧。这么说来,『左右手』就是菲亚认定敌不过的对手了。」 「……」 看著面对这个问题,柯蒂斯团长似乎也无法回答的样子,萨比利亚似乎明白了,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沉默,也是一种消极的肯定吧。」 看著因为萨比利亚的话而扭曲著脸的柯蒂斯团长,萨比利亚在心里嘀咕著,最坏的预想竟然成真了。 但是口中说出来的,却是冷静的确认。 「……这样啊,菲亚对于『左右手』的记忆是正确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东西……比魔王强好几倍吧?」 「……」 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柯蒂斯团长终于下定决心,微微点头。 萨比利亚一副为难的样子,张开翅膀,摇了摇尾巴。 「这样啊。从这里开始,本来是会变成要提及『起始之书』甚么的艰涩话题,不过因为太麻烦了我就简单地说吧,……一般而言,魔人和其他魔物一样,都不会有纹样的啊。不过,有时候,强大的魔人出现,其身体无一例外出现图纹,所以被称为『带纹的魔人』对吧。」 柯蒂斯团长似乎同意萨比利亚的话,缓缓点头。 「……没错。身上刻有纹章的魔人既稀有又强大,所以和其他的魔人不同,别树一格,会加上特别的称呼。」 「嗯,是吧。而且,魔人的强度和刻在身上的纹章数是成正比的。菲亚封印的魔王,被称为『十三纹魔王』吧?」 「没错。即使只有一道纹章也好,身体上刻了纹的魔人,都会被人们所惧怕,而正因为他有著十三道纹章,因此才被整个世界所畏惧,给予了『十三纹魔王』的称号。正因为如此,大圣女塞拉菲娜大人将之封印的时候,所有人都为之喜悦……」 柯蒂斯团长插嘴说,萨比利亚接过话。 「是啊,通常在那时应该是可喜可贺的结局,但是不知为何,那个部下会出现了呢。然后,不知甚么原因,那个魔王的部下,……身上居然有二、三十道纹章。……很奇怪吧?纹章数量比魔王还要多的魔人甚么的。」 「……」 柯蒂斯团长咬紧嘴唇,鲜血直流。 面对那样子柯蒂斯团长,萨比利亚斩钉截铁地说。 「也就是说……那东西才是『魔王』吧?」 【side】第五骑士团长克拉丽莎「菲亚与愉快的同伴们」 我叫克拉丽莎?阿贝内西。负责王都警卫的第五骑士团团长。 最近,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惊人地改变了周遭的人的新人骑士──第一骑士团的小菲亚和她的人际关系。 小菲亚的身边,总是聚集了出类拔萃的人物。 然后,他们都会因为受到小菲亚的影响而严重崩溃。也就是说,开始做出与本人不符的行动。 到底发生了甚么事呢? ——说来惶恐,但我最先注意到的,是沙维斯总长身上产生的变化。 本来,总长就是那种会带著几近让人恐惧的冰冻氛围的人。 虽然是个完美的骑士团总长,但由于过于完美,给人一种不敢轻易跟他搭话的感觉。 作为统率骑士团的领袖人物,他的外表和能力都堪称完美,但却筑起了一道让人无法靠近的高墙。 可是,如果对著小菲亚,从一开始就不一样了。 不知道为甚么,他会露出恶作剧般的表情,主动想要和她扯上关系。 说到底,开端就是在骑士团入团仪式的模范比试上,总长居然要求跟身为新人骑士的小菲亚交手,那已经是件破天荒的事了。 一般来说,新人骑士的对手都是入团了几年的前辈骑士,总长是不可能和新人骑士交手的,但不知为何,总长却主动要求交手。 而且,以那一天为分界,沙维斯总长的氛围明显变得柔和起来。 到底发生了甚么呢?正当我歪头困惑的时候,第四魔物骑士团长昆汀突然变得奇怪起来。 那个本应只对魔物感兴趣的骑士,开始嘴上说著「菲亚大人,菲亚大人」,用他庞大的身躯缠著小菲亚。 诶,这是甚么,好恶心,正当我这么想著的时候,在总长亲临的骑士团长会议上,他竟然跟第一骑士团长西里尔争夺菲亚。 看到西里尔迎击时,咦,西里尔不是个博爱主义,不执著于特定某个人的类型吗……,再次感到不可思议的时候,看到总长一脸莞尔地看著那一幕。 诶诶,总长会对小菲亚的言行感到兴趣,到底有甚么特别呢,正当我心里惊讶的时候,西里尔已经把小菲亚带到自己的领地,作出了骑士的誓言。 首席骑士团长,居然跟新人骑士发下骑士誓言!? 我已经完全搞不懂了,正打算等著问问小菲亚,不知为何,第十三骑士团长柯蒂斯,从沙萨兰跟了过来。诶,这是甚么附赠品了? 而且,柯蒂斯还就像个护卫骑士一样,紧紧地贴在小菲亚左右。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就这样迎来了今天。 看到被小菲亚叫作「克林」、「布鲁」、明显出身好的两人,我困惑了。 因为街上发生了纠纷,想要干涉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男人出现了,一副装傻的样子,一下子就把骚动平息了。 那个男人好像是小菲亚偶然认识的,但怎么看都不是普通人。 虽然穿著平凡的衣服,但光看他干练的举止,就立即知道他不是泛泛之辈。 而且,还有以一百人为单位,擅长消除气息到没法立刻察觉出来的骑士在护卫他们。 因为我都没见过他们的面,肯定是国外的要人。 我一边想著他们到底是何许人,一边和颜悦色地打了个招呼,可两个人却用一副去掉感情的样子,冷淡地回以问好。 ……啊,这个才是平常的样子啊。 因为对著小菲亚的时候,满脸通红地大喊,感情应该挺丰富,还以为是很吵闹的类型,不过似乎是面对她才这么特别呢。 而且,一问才知道,两个人好像是为了见小菲亚才来到这国家的。 嘛,就因为这样的理由来到王国,他们和小菲亚之间发生过甚么事吗? 抱著这样的疑问下,为了确认他们的真实身份而观察,但越是观察,越是确信他们的立场并不是可以轻率行事的。 我是守护王都的骑士团长。 与国王陛下和沙维斯总是有很多近距离接触的机会,自然能感受到统治者特有的气氛是怎样的,不过……令人困惑的是,我从前面的两个人身上,感受到了同样的气息。 ……是其他国家的王族吗?这样的话,希望是遥远的小国就好了。 抱著这种乐观的想法,正在思考该如何应对的时候,小菲亚忠实的骑士柯蒂斯跑了过来。 哎呀,真是惊人的察知能力啊! 倒不如说,柯蒂斯察觉到了甚么呢?在旁人看来,小菲亚只是在和两个男生说话而已。 虽然是偶尔需要警惕的上流人物,但乍看之下不会不知道其身份有多高。如果单是说了几句话就被人指责的话,那么小菲亚便绝对谈不了恋爱的啊! 不顾我的担心,柯蒂斯把小菲亚藏到背后,以完全对立的姿势对著两人。 啊,柯蒂斯比我想像的还要过分保护啊!别说是恋人了,连新朋友都不许交吗? 这样提心吊胆地注视时,柯蒂斯对两人露出了初次见面的样子,却毫不犹豫地断言他们是亚尔迪亚卡帝国的人。 说到亚尔迪亚卡帝国,不就是和纳维王国齐名的大国嘛。 那里的统治者阶级?讨厌啊,居然是帝国的皇族!?我那期望只是遥远小国的王族的愿望去了哪里呢? 可是,帝国的皇族,这么超高级的人,会非正式地访问我们王国吗? 说到底,柯蒂斯明明就一副早就知道对方是谁的样子,但对著两人的态度却很糟糕。 如果是帝国皇族,不可能会这样对待,所以顶多是帝国公爵或是帝国侯爵吧。 我一边这样想著,一边因为事情要变得有趣而守望著事态的发展,这时,一个部下跑来叫我。 「克拉丽莎团长!吉达子爵的公子正在中央地区的餐厅里大闹。我们实在应付不来,能请您处理一下吗?」 天啊,怎么在这时机了!心里发出不满的声音,但没办法了。 「哎呀,明明正到好戏了!……没办法了,既然领了薪水就得干活了。唉,再见啰,小菲亚。还有,柯蒂斯,后面请拜托了。」 于是,我怀著没能看到最精彩的场景的懊悔,和前来召我的骑士一起前往中央地区。 到达事发现场的餐厅时,吉达子爵的公子正挥舞著椅子怒吼著。 公子似乎发狂了一阵子,桌子和椅子翻到到处都是,餐具和饭菜四处飞散。 其他客人可能都逃走了,餐厅里只剩服务员之类的人,躲在房间的角落里远远地看著。 不用担心会伤到周围的人呢,我放心地走了过去。公子一发现我,就像被吓了一跳一样,涨红了脸,慌慌张张地把抓著的椅子放回地上。 「克、克拉丽莎大人~」 「好久不见,今天又在干甚么了呢?」 因为都是定期惹是生非的老面孔了,所以用了严厉的口吻质问,对方便扭著腰找藉口了。 「那个呢,克拉丽莎大人啊~,我明明说了多少次不喜欢的了,这家餐厅还是上了酸味的菜啊~。明明我一天只能吃上五顿饭,想到其中一餐却是这么样,于是就生气了啊~」 「是你不好!」 听完公子的辩解,我把沉重的手刀砰的一声劈向他头上。 「……呜!好痛痛!」 公子双手按著头顶,蹲在地板上,泪眼汪汪地抬头看著我,但没法看到有趣表演的我,心情可平抑不了。 「啊,真是的,明明小菲亚好不容易才添加了愉快的同伴,可就是因为你闹出问题,害我都看不到不是吗!」 「愉、愉快的同伴?」 好像没法把我懊恼的表情和『愉快的同伴』这个词语连结在一起,那公子哥儿目瞪口呆,但周围的骑士却好像理解了地点点头。 「愉快的同伴吗……虽然也许对骑士团长有点不敬,不过……倒是很精准呢。」 「啊啊,没错肯定是愉快的同伴啊。」 听著骑士各抒己见的声音,我在心里回了一句「可惜,你们设想范围还是太狭窄了」。 骑士似乎都只是想到在王都执勤的骑士团长,而同意我的说法,但是……因为接触的机会不多,他们没有注意到变化而已,连沙维斯总长也早就变了。 另外,根据以往的经验,就算在特别休假后会见到小菲亚的国王陛下,也不知道会变成甚么样呢。 更甚的是,刚才遇到的二人组,很有可能是帝国的皇族或贵族。 虽然骑士们没有注意到,菲亚的「愉快的同伴」的范围,正在绝赞扩大中呢! 一边这样想,一边回想起完全没有注意到被众多上位者包围,咬定「本命绝对是沙维斯总长!」的小菲亚。 「……呵呵,照这样下去,肯定会引起一场骚动吧,看起来会是很不得了的未来呢。」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另一方面,我又想起了尽管不得了、但同时会更加快乐、更加热闹的未来──跟小菲亚真的很相配呢,我不禁浮现出微笑。 【side】长女奥莉亚「我的小妹子」 我是奥莉亚?路特。是路特骑士家的第二个孩子,亦是长女。 现在作为一名骑士,在王国的最北端担任著警备的职务,可是在这么远的地方,却收到了妹妹的来信。 妹妹说会利用休假,从王都远道而来拜访我,看来能够看到久违了的妹妹了。 心里高兴地读著信,发现菲亚并不是单纯来玩的,而是作为第十三骑士团长柯蒂斯的随行、有一半是为了骑士的公务而来访。 菲亚当上了骑士吗……。我一边感慨光阴的流逝,一边想起小时候的菲亚。 「姐姐,姐姐,你看!我能拿起剑了。」 想起了能够使用长子阿尔迪奥用过的小童用的剑的那天,满面笑容的菲亚。 那时的菲亚已经六岁了,虽然比哥哥姐姐晚了三年才学会了挥剑,但她并不介意,只是开心地笑著。 「呜呜呜。」 七岁的时候,输给了只是一个月前进来、立志当骑士的同龄的孩子,独自在屋邸后面哭泣的菲亚。 当时我还犹豫著该怎么办,还没来得及打招呼, 菲亚就止住了哭,用力擦了擦眼角 ,飞快地朝我这边走来。 来不及立刻躲起来,撞到了从屋邸拐角处转过来的菲亚,但菲亚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被偷看了,红著眼笑了起来。 那可能是为了不让人发现自己在哭而做出来的孩子气举动吧,但笑著的菲亚的门牙在换牙期脱落了,她那既傻傻又惹人怜爱的表情,让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孩子真可爱。 明明她是兄妹中唯一一个没见过母亲,从小就很寂寞的可怜孩子,但父亲和两兄弟,却都是只会以剑术高低来看人的骑士笨蛋。 单是看到菲亚的剑术水平及不上我们家水平,就对她失去了兴趣,不再和菲亚打交道。 在我提醒后,只有身为父亲的杜鲁夫露出抱歉的表情,开始再搭理菲亚,可是没过三分钟,好像又忘记了自己在做甚么,不再关心菲亚了。 我知道父亲很忙。 他领命担任骑士团副团长,所以很难离开执勤地点的西方地区,这也可以理解,但即使如此,至少在偶尔回到领地时,也可以跟菲亚打声招呼不是嘛。 既是骑士团副团长,同时也是她的父亲。 明明是对菲亚负有义务和责任的立场,但到目前为止却完全没有履行。 但是,即使是这样的父亲,听说最近也跟菲亚有过一些对话。 不管怎么说,父亲为了祝贺通过『成人之仪』而送给菲亚的剑,好像是加上了前所未见的附与的魔剑。 剑本身虽然奉献给了王国,但因为原本是放在屋邸的武器库里,所以去了调查是否还混入了其他类似的珍品。 为甚么我家会有那样的魔剑?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从父亲的粗心来看,他应该是在没有注意到那把剑是瑰宝之下拿到手,随随便便就把武器丢进了武器库吧。 这样的父亲问了菲亚关于剑的事,还一起吃了饭,以亲子关系来说,应该是向前迈进了吧。 最大的问题是长子阿尔迪奥。 哥哥作为骑士的能力是令人无可挑剔,剑法锋利凌厉,但正因为天赋异禀,才竭尽全力追求那份才华。 因为这样,对于距离剑之道最遥远的菲亚,才会完全不加理会,彷佛看不到的样子。 次子雷恩也同样对菲亚不感兴趣,但因为他都会模仿阿尔迪奥的行为,所以只要阿尔迪奥改过来,他也自然会矫正吧。 不管怎样,菲亚出乎众人所料,当上了一名骑士。 不仅如此,她还得到了作为骑士的最高荣誉——与沙维斯总长比试的机会。 阿尔迪奥也好、雷恩也好,是不是也该承认并接受菲亚了呢? 收到信,这样想了几天之后一一我和妹妹再次见面了。 最后一次见面,是妹妹挑战『成人之仪』的时候,菲亚还没有成为骑士。 因此,有一种相当久违了的心情。 妹妹穿著第一次见到的骑士服,头上戴著可爱的羽毛饰物。 啊,蓝色的骑士服真的很相配,变成了优秀的骑士呢,我心里感慨道。 不知不觉间妹妹长大了,我感到既高兴又自豪,环顾四周,发现除了柯蒂斯团长之外,还有两个出色的骑士,站在妹妹身边。 那两位骑士称我为「姐姐大人」,明显是以菲亚为基准来称呼我的。 「能让体格这么好的骑士对你感兴趣,真是厉害啊!因为菲亚很小只,所以经常希望对方身材好喔。」 高兴得把心里的想法流露出来,克林和布鲁都一脸害羞。 从那个表情来看,那两人应该都很重视菲亚,想到这里而高兴起来。 「请多关照这孩子。虽然没有突出的地方,但却是个即使做不到也不会放弃,会不断不断挑战的努力家喔。是个好孩子来的啊。会看上这样的菲亚,真是脚踏实地的人们啊。能注意到菲亚的优点,我很开心啊。」 我对两人这么一说,两人都露出认真的表情,像是接受了我的话似地点了点头,让我自然而然地露出了笑容。 啊,我的 小妹子 ,不知不觉长大了,找到了优秀的伙伴呢。 我一边这么高兴,一边透过窗户,望向耸立的黑乎乎的灵峰黑岳。 接著,又想起了这座山的主人的黑龙。 菲亚来到这片土地的理由,除了想见我之外,还想看看从魔的样子吧。 传说级的魔物黑龙,对菲亚来说也是个珍重的朋友,会让她担心到想要来看看它情况吧。 恐怕正是菲亚的这份温柔,让力量远较黑龙为弱的菲亚,能够跟黑龙连结在一起吧。 原本开端就是菲亚使用回复药,治好了黑龙的伤,而在那个时候黑龙感受到了菲亚的温柔不是吗? 菲亚的温柔,连系上各式各样的人啊,我心里感到自豪。 ——那天晚上,我和菲亚睡在同一张床上。 也许是白天害怕凯伊团长的缘故,妹妹紧紧地靠了过来。 让黑龙成为从魔,做了史无前例的厉害的事,另一方面,看到竟然害怕魔人这个单词这种幼小的样子,让我安心了。 没必要急著长大,我一边劝说,一边聊起妹妹小时候的事。 「菲亚马上就会迷路,大家都吓到不得了,都一起去寻你了呢。虽然对于菲亚来说却不是迷了路,而是出于甚么理由才到处走吧,……五岁的时候,两小时也没有找到菲亚,结果原来你跑到装了马铃薯的筐子里睡著了呢!」 两个人笑了一会,聊了一会后,突然发现菲亚一动也不动了。 好像不知甚么时候睡著了,菲亚的眼睛紧紧地闭著。 为了确认样子,我低头看了看时,菲亚的嘴微微动了一下。 「希里乌斯,太亮了,太耀眼了。」 嘴里漏出的梦话,是在说星星呢。 「呼呼,明明是在说菲亚小时候的事,在菲亚心里却变成了聊星星的事呢。」 给菲亚重新盖上毛毯,我也在她旁边躺下来。 不经意地看著妹妹时,菲亚开心地笑了。 啊,是不是做了一个开心的梦呢?我微笑著想著,菲亚像是在回答似地开了口。但是,再次编织出来的,却又是星星的名字。 「卡诺珀斯……求求你了,不要那么死脑筋。贝卡、卡佩拉……再怎么说……性格也太扭曲了喔。」 星星的名字后面混杂著一些奇怪的感想,虽然是很有趣,但以梦境来说,好像不太解得通呢。 而且,尽管星星的名字和奇怪的感想乍一看毫无关系,但在菲亚的心里也许很合理的。 ……我可爱的菲亚。 虽然已经作为骑士独当一面了,但我永远都是菲亚的姐姐,这点不会改变。 所以,有必要的时候,尽情地依赖我吧。 一边这么想著,一边用手指戳了戳她软软的脸颊。 「困扰的时候、累了的时候,一定要再回到我身边喔?」 对说著奇怪的梦话的妹妹这么一说的时候…… 「嗯,当然了,因为星星会把夜路照得金光闪闪,我会回来的啊……因为最喜欢姐姐了……」 回了一句可爱的说话。 我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紧紧地贴住暖暖的菲亚,我也很快就睡著了。 希里乌斯:天狼星 卡诺珀斯 canopus :老人星,也称为南极老人星、寿星,是南天船底座中最亮的恒星。由来是特洛伊战争时斯巴达国王墨涅拉俄斯的一位船长名。 贝卡 vega:织女星或天琴座α,是天琴座中最明亮的恒星,原意是秃鹫。 卡佩拉 cape:五车二 (御夫座α)是御夫座最亮的恒星,原意是小山羊。 【side】大圣女扮成骑士参加骑士团长会议(300年前) 说到底,起因是卡诺珀斯说要参加骑士团长会议。 「诶?骑士团长会议?」 我——塞拉菲娜?纳维眨巴著眼睛,重复著刚刚听到的单词。 凝视著这样的我,卡诺珀斯一面耿直的表情点了点头。 「是的,塞拉菲娜大人。实在很抱歉,因为需于今天下午开始举行的骑士团长会议上表达意见。为了参加那一边,我需要离开你片刻,这可以吗?」 看到面带真挚的表情等待著我回答的护卫骑士,我带著纯粹的疑问歪著头。 因为卡诺珀斯所属的红盾近卫骑士团,独立于骑士团本体,没有义务出席本体骑士团所召开的会议。 「当然没有问题,不过……说到骑士团长会议,是以维森骑士团总长的名义,召集王都的骑士团长举行的会议吧?那为甚么会召集不属骑士团主体、而是身为近卫骑士团的骑士卡诺珀斯你呢?」 「据说是要在骑士团长会议上,就王国最高会议派遣大圣女出动到 巴尔比泽公爵领地 一事作出说明。因此,要求作为大圣女的护卫骑士的我一同出席。」 「王国 最高会议 !还有,大圣女出动!!」 因为对于听到的单词很有头绪,我不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糟了,糟了!想都不用想,是在说我弄出来的案件吧!? 我一边感到脸色一下子变了,一边拼命地思考著那件问题案件。 说到底,原因在于我擅自取消了原本预定的「大圣女出动」任务,前往沙萨兰的土地。 虽说是为了拯救饱受病痛折磨的人们而采取的行动,但毫无疑问是溜掉了原本预定在巴尔比泽公领地讨伐魔物的计划。 因此,王国最高会议的代表贝卡哥哥不断地说教道,说我按照个人判断改变日程的行为是大有问题云云。 而介入那个场面的正是希里乌斯。 因为他是守护我的近卫骑士团团长,有著不论任何场合都会无条件守护我的习惯。 即使是贝卡哥哥(王国第一王子)说教的场面中……准确地表达的话,贝卡哥哥装作不知道我是谁,讽刺我是「脏兮兮的女仆」,明知道我是为了治病才到访沙萨兰,却大声愚弄我,说我「在骑士们侍候下享受海水浴」,所以虽然态度上是不值得赞扬,但希里乌斯也待下下去,从正面跟他扛上了。 也就是说,他罗列了一大堆贝卡哥哥不知道的证据,反过来主张我根据自己的判断改变日程才是正确的。 甚至还说最高会议有关出动大圣女的决定是错误的,在明确出责任所在的基础上,要求 向 大圣女道歉,甚至捏造出一些不属实的话,强势地高唱其正当性。 ——一下子浮现出这些场景的我,不禁吞了一口气。 因为我意识到,预定在下午举行的「王国最高会议上关于大圣女出动的说明」,一定是对希里乌斯的主张作出回应。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啪啪地拍一下手。 「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因为卡诺珀斯都和我一起访问了沙萨兰,所以一定很清楚那片土地上发生了甚么事,但是,一定不会比我本人更瞭解大圣女的行动和心理吧?」 「也许、是吧。」 看不清脉络的卡诺珀斯,小心翼翼地附和著。 「所以啊,我也参加那个会议吧。──虽然希里乌斯跟贝卡哥哥指出最高会议的错误闹出很大问题,但究其根本都因为我翘掉了巴尔比泽领地讨伐魔物。所以,我得站到前面挡箭才成。」 与我气势汹汹地发言形成鲜明对比,卡诺珀斯一副冷静的样子开口,就把我的话推了回去。 「……这似乎是一个很棒的想法,但会议今天下午便开始。申请大圣女大人出席并得到批准的时间不够,这次应该被搁置吧。」 看著卡诺珀斯滔滔不绝地说著话,我想到了,啊,他是确信犯吧。 本来,平时都要在几周之前就把自己的日程安排好了的卡诺珀斯,现在却偏偏在下午的会议之前提出,我还惊讶真是少有呢。 说不定,卡诺珀斯是考虑到要是我听了之后可能会说要出席,为了能以没有时间为由,才等到可以驳回的最后一刻才来跟我报告的吧。 原来如此!既然你这么想的话,我就带著天真的笑容抬头看著卡诺珀斯,爽快地说出新的主意。 「那样的话,我就不再以大圣女的身份出席了。我要化装成骑士,和卡诺珀斯一起去。」 「……是?」 「哎呀,都这个时间了!我得赶紧准备了!」 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并命令待在房间里的侍女们,拿来女性骑士服和化装用的假发。 「不,那个,塞、塞拉菲娜大人……」 「对不起,卡诺珀斯。我要换一下衣服,请你出去吧?我准备好了再叫你啰。」 「这、这太过分了,塞、塞拉菲娜大人!」 赶走了想要死缠烂打的卡诺珀斯后,让侍女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呵呵呵,卡诺珀斯真是的。想要把我排除在外,只是自己去处理,没这么简单的事喔~ 之后,我穿上侍女带来的骑士服,头上戴著齐肩的银色假发。 哎呀呀,银发金瞳,真有异国情调呢。倒不如说,怎么看都像是女骑士。完美的伪装! 望著镜子满意地点点头,和在走廊等著的卡诺珀斯会合。 卡诺珀斯一看到我就惊讶地瞪大眼睛,看来化装得很好,我得意地笑了笑。 「吓了一跳吗,卡诺珀斯?怎么看都是骑士吧!因为大家都认定大圣女是红发,所以只要改变发色就完全看不出来了!」 「是?没错发色和服装是改变了,但为甚么你会觉得大家都认不出来了?五官和瞳孔的颜色也是原本那样子,大家都会认得出是塞拉菲娜大人啊!为甚么这么样便满满自信了,我反而百思不得其解。」 哎呀呀,如果是一直跟我同行的卡诺珀斯的话,也许是这样,但除此之外的骑士能认得出来吗? 我一边想著卡诺珀斯真是太夸张了,一边像个随行者一样,走在卡诺珀斯的后面。 但我边走边想,卡诺珀斯说的也许也有道理。 的确,骑士之中也有熟人,所以还是小心为好,于是低下头,用刘海遮住眼睛,这时,映在玻璃窗上的身姿,已经完全没有了圣女的影子。 ……啊,了不起!这样一来,原本完美的变装变得更加完美了。 这么想著,笑咪咪起来的时候,发现对于走在我前头感到不协调的卡诺珀斯,一边走著,一边不时回头看我。 想到要是被『青骑士』留意的话,我一定会变得引人注目,慌忙小声提醒他。 「卡诺珀斯大人,你这样子 回头 看的话,会害我变得很显眼的,所以请你往前走。」 「卡、卡诺珀斯大人?」 耿直的护卫骑士,好像对我每一句话都很在意,紧张地大喊起来。 「对喔,卡诺珀斯大人。都这个地步了你就死了心,留心别揭穿我的真正身份,好了,请你往前走吧。」 这么提醒他后,卡诺珀斯会照我吩咐向前走,一边消沉地说道。 「恕我直言,对于现在这个状况,我可是一声同意也没有喔。说到底,我身处的立场本来就不能对您提出异议,所以只是不情不愿地服从而已。求求你了,千万不要胡来啊。」 不知何以,卡诺珀斯的发言,好像是以我的身份暴露了为前提似的。 「哎呀,当然了啊。因为我是个和平主义者,请你放一百个心吧。」 虽然对于他那不信任的态度感到有点儿那个,不过幸好他同意让我同行──我心里抱著这种乐观的想法。 虽然老是要希里乌斯来守护我,但自己的事也要自己做,不能麻烦到希里乌斯呢! 我抱著这种志气,低下头走在卡诺珀斯的后面。 来到会议室后,一众骑士好像还在过来途中,房间里冷冷清清的房间的中央放了一张打 磨 光滑的圆桌,周围排列了差不多二十张椅子,但坐下来的就只有四人而已。 说起来,小时候也曾跟著希里乌斯 出席 过骑士团长会议呢,在我这么怀念地回忆的时候,尽可能不想引人注目的卡诺珀斯,挑了距离四人最远的位置,快快坐了下来。 然而,跟卡诺珀斯的期望相违,看到他坐得老远,一名骑士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啊,卡诺珀斯。」 一脸轻率的样子, 手叉著腰 慢慢走过来的骑士,因为都没见过,不知是甚么人,所以瞄了他全身后,发现锻炼过的身体和无懈可击的气氛,绝对是个老练的骑士。从他坐下来的座位来看,应该是拥有骑士团长的职位,而且应该还是很强的才对。这么想著时,我和那个面带嬉皮笑脸地对著卡诺珀斯说话的骑士四目相对。 「听好了吗,卡诺珀斯、没人会像你 这 么冷淡的啊!当然我也可以理解,作为大圣女大人的护卫骑士,可是三生有幸要赌上性命侍奉,而且说实话,太令人羡慕啊,但正因为如此,你应该再陪我……呀呀呀!!」 不知为何,骑士团长一和我四目相对,就竖起金色的头发,惊讶地高高跃起。 「……甚,……甚,……甚,卡、卡卡卡卡卡、卡诺珀斯,你在干甚么!?啊,难、难、难难难、难不成这是褒美吗?是对我之前讨伐了s级魔物的褒美呜吗??呜哇,真的不可能的至近距离!要尊死了啊!还、还穿上跟我们同样的骑士服,真、真的快要升天了!!」 「睁大你的小眼仔细看,哈达尔,她穿的是红色的近卫骑士团的骑士服,不是和你们一样的蓝色骑士服。」 被称为哈达尔的骑士团长一副兴奋的样子,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而卡诺珀斯则冷静地回答。 然后,卡诺珀斯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把我藏起来不给哈达尔团长看到。 哈达 尔团长一把抓住卡诺珀斯的肩膀,显而易见地用力。 「卡诺珀斯,你给我差不多一点啊了!你也十分清楚我有多渴望看到那副样子吧!?给?我?滚?开!然后,让我感受一下,天国正在这里的感觉!」 看著两个人莫名其妙地开始争吵,我想,咦,难道卡诺珀斯是不想让我看到这种东西吗? 这么一说,我想起之前卡诺珀斯说过,骑士都有封闭而独特的地方,所以不要接近赤盾近卫骑士团以外的人。 虽然不觉得是封闭的,但可能是使用了骑士特有的措辞,我无法理解对话的内容。 也许是卡诺珀斯为了避免听到这样的对话而产生疏离感并顾虑到我吧,当我歪著头的时候,其实可能因为看到哈达尔团长在大吵大闹,站起走了过来。 「喂喂,你在兴奋个甚么了啊,哈达尔?」 「就算说卡诺珀斯不管何时都会黏著大圣女大人,所以很少见地带了位女性骑士随行也好,也别捉弄他啊。」 「哎呀~可是,这还真少见呢,银发的女性骑士。不啦,因为最强最恶的近卫骑士团长都是银发的,所以给人的印象……」 几位骑士团长一边自说自话一边走过来,但不知道为甚么,一走近我的时候,登时闭口不语了。 接著,所有人都无言地凝视著我,心想就这样沉默下去是很失礼吧,作为一介骑士,应该先向骑士团长问好吧,我抬起垂下的头来,跟大家对上视线,轻轻点头。 「初次见面,我是负责随同卡诺珀斯的塞拉……,塞拉菲。」 沉默了几秒钟后,包括哈达尔团长在内的全体骑士团长一齐发出怪声。 「甚么么么!?卡、卡、卡卡卡卡诺珀斯!!」 「哈啊、跟、跟我说话了!我可以升天了!真的非常感谢你!」 「喂,骗人的吧?我讨伐完魔物后直接过来的!啊,为什么我没换骑士服了啊!我、我应该没有汗味吧?如果肯定这句的话,我一定一下子就会死掉的啊!」 「骑、骑士服打扮!这太尊了!比所有财产还要尊!这只有大圣女大人才能胜过了吧!」 我不知道让骑士团长瞬间陷入异常兴奋状态的著火剂到底是什么。 卡诺珀斯呆呆地看著四位团长,在旁边露出困扰的表情,做出驱赶的动作。 「别管我,我只是作为参考人被召集到今天的会议,至于这边的骑士……只是作为顾问跟著我而已。」 听到卡诺珀斯的话,骑士团长们都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骑士,你说骑士?啊,是吗,今天有王国最高会议的人出席啊!卡诺珀斯,你想说的我都理解了。的确,这不是可以随便出席的身分呢 。 」 「顾问……真厉害啊。我能近距离听到她的想法吗?」 「今、今天是值得纪念的日子吧!?我已经把这次相遇刻在了心中的一页了啊!」 「我也当了近两年的骑士团长,这样的荣誉还是第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空气都特别香啊。」 接著,骑士团长们争先恐后地从圆桌上拉出椅子,摆在卡诺珀斯坐过的椅子后面。 「塞、塞拉菲小姐,按照惯例,随行人员要坐在椅子上,请坐。」 「没、没错,塞拉菲小姐,请坐这边的椅子。」 「塞、塞拉菲小姐……太牛了,我居然喊到名字了。这、这里也有椅子。」 「塞、塞拉菲小姐,今天空气很清新。」 看到骑士团长们的认真的样子,明白到实在不是能够拒绝的气氛,我一边说著「谢谢您的亲切」道谢,一边提心吊胆坐到其中一张椅子上。 于是,骑士团长们放弃了刚才坐著的座位,坐在了卡诺珀斯的旁边。 「你们,给我走开!然后,不要趁乱把那个看似昵称的名字都说出口!」 卡诺珀斯看到他们的样子,一脸不愉快地拒绝了,但谁也没有在意,把椅子的间隔拉近了。 「「「开甚么玩笑!这样的机会不会有第二次了,至少让我坐在附近啊!」」」 骑士团长个个都很认真,满脸通红。 但我完全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我再一次回想起卡诺珀斯的话,虽然不觉得是封闭的,但还是理解了骑士果然有著特有的文化呢。 到了会议的时间,被带到房间的维森骑士团总长,一边走著,一边环视房间,吃惊地抬起了眉头。 「……怎么今天所有人都坐在末席上了?而且,把椅子排列得滴水不漏。 ——骑士团总长用惊讶的语气说道。 之后又有几个骑士团长进来了,一开始还带著『你们在干甚么』的调侃表情走过来……——刚和我说上话,他们都吃了一惊,大口喘著气,说:「我、我也要坐在附近!!」,都把椅子靠得很近。 结果,所有骑士团长把椅子都挤在门口附近,没有一个人坐在上座。 这到底是甚么文化呢?我微微歪著头,一看到站在维森总长身后的人,就吓了一跳,低下了头。 ……诶,为、为甚么希里乌斯会在的了?不会有错的。虽然只是一瞬间进入我的视野,但我不可能认错他的。 维森总长和希里乌斯从我身后走过,坐在离我最远的座位上。 虽然还有一段距离,但因为是面对面坐著,所以我不敢抬起头,一直低著。 看到这样的我,骑士团长他们好像明白了:「啊,原来如此,是微服混进来啊,就交给我们吧。」地点点头,坐著挺起胸膛。 我面前密密麻麻坐著的高大的骑士团长们端正姿势,就形成了一道堪称肉墙的东西,全然看不见希里乌斯。 啊,不愧是有锻炼过的骑士团长啊,多亏他们充当遮蔽才得救……就在我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会议开始了。 一开始,我还是低著头躲起来,但随著议事的进行,渐渐感觉希里乌斯发现不了自己。 因此,我偷偷地从骑士团长丛的背后窥视,发现希里乌斯正熟练地阐述意见。 从周围骑士团长的反应中,发现希里乌斯似乎经常出席骑士团长会议,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待预算和今个月的日程等一系列议题结束后,最高会议的使者说「来到最后的议题」。 入场的是三哥哥里格尔。 坐在上座的总长和希里乌斯两人中间空了的一个座位,是留给里格尔哥哥的。 来到邀请相关人士的时间,卡诺珀斯被叫到总长身边,我也紧紧地贴在卡诺珀斯的身后,跟了上去。 于是,不知为何,坐在我身边的骑士团长们全都站了起来,像在保护我似的围了上来。再加上随行他们的骑士也待在他们周围,一伙人顿时变成了三十人左右的大团体。 看到这副样子,希里乌斯冷冷地说了一句。 「……哦,卡诺珀斯。得到全数精锐的骑士团长守护,简直就是大圣女一样的厚待啊。」 哎呀,希里乌斯真是的,都让人心跳加速的笑话呢。 如果不是被骑士团长们包围,从希里乌斯的视野躲起来的话,我甚至会怀疑他是明知道我在这里之后才故意挖苦我的。 跟这样寒颤的我不同,里格尔哥哥盯著一大群人接近的卡诺珀斯,在他几步前停了下来,嘴角都抽搐了。 「哼,穿著暴露肉体的衣服,成群结队地靠近我……是想恐吓我吗?」 「我只是按照规定穿著骑士服而已。之所以会走近,是因为我的座位距离太远,所以 才移动 到能听到殿下说话的地方而已。」 一名骑士团长,用不带感情的声音回答。 以傲慢的表情环视一众骑士团长后,里格尔哥哥、王国第三王子,用不屑的口吻说道。 「红盾近卫骑士团长希里乌斯阁下提出疑问、关于『大圣女出动到巴尔比泽公爵领地的必要性』,王国最高会议作出回答!」 维森总长默默地点了点头,哥哥继续说下去了。 「质疑的内容是『大圣女有没有必要出动到巴尔比泽公爵领地』。众所周知,大圣女的出动条件是『除大圣女以外没人可替』这一点而已。巴尔比泽公爵夫人既然能达成圣女的职责,顺利讨伐魔物,因此,有人对于出动大圣女这项决定,质疑本身是否错误。」 围在我身边的骑士团长,故意摆出一副「原来如此~」、「那当然是错的嘛」的样子呢喃。 哥哥咬紧嘴唇,更大声地说。 「从结论开始说起,出动是妥当的!因为巴尔比泽领地的魔物讨伐,全靠有希里乌斯大人参加。只要希里乌斯大人参加,不管大圣女出不出现,要讨伐蓝 龙 自是易如反掌!因此,不能因为希里乌斯大人参加了讨伐,就断言大圣女是不必要的!以上就是最高会议的结论。」 哥哥闭上嘴后,大家就算不甘心,但似乎也接受了,渐渐沉默下来。 周围的骑士团长也小声地说著「啊一、那个啦一」「毕竟希里乌斯团长真的 强得要命 啊」「王牌出得太大了嘛」,好像同意了最高会议的结论。 卡诺珀斯表情复杂……虽然他不同意我出动往 巴尔比 泽 公爵领地的必要,但他似乎高兴希里乌斯的本领得到肯定,还是保持了沉默。 在这种微妙的气氛中,打破沉默的,果然是希里乌斯。 「如果是这样的话,最高会议就应该命令我去吧。没有必要让忙碌的大圣女费心。」 面对面无表情的希里乌斯,里格尔哥哥吃惊地睁大眼睛,难以启齿地继续说著。 「哦?不,可是,希里乌斯大人,你、你不是比大圣女还要忙……」 但是,好像说法子面对面说到最后,中途又吞吞吐吐了。 哥哥虽然没能说清楚,但众所周知,希里乌斯拒绝了其他骑士团和各种团体的所有出动要求。 用一句『单是大圣女的近卫骑士团长的职务已经忙得不可开交』,拒绝了所有的委托。 事实上,希里乌斯很忙。 在完美地达成近卫骑士团长职责的同时,还要处理其他很多业务。……例如出席今天这样的骑士团长会议。 明明应该很清楚自己有多忙碌,以及拒绝所有请求的现状,但希里乌斯装作甚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打开口。 「我不可能比大圣女更忙。从下次开始,我能代替的,就找我吧。」 「啊,啊,那就这么办吧。」 里格尔哥哥一脸厌恶地说著口不对心的话。 因为希里乌斯的话毫无诚意,连里格尔哥哥也察觉到他只是口上说说而已。 『我能代替的,就找我吧』,尽管听得好听,可是一旦实际拜托的话,希里乌斯想必一次也不会接受吧。这个发言,不只是发言的本人,被说的哥哥,以及听到的所有骑士都能理解。 正因为如此,所有人的表情才会变得那么苦涩。 希里乌斯,真是的。我正心里没好气的时候,希里乌斯若无其事地开口道。 「对了,卡诺珀斯,你是作为相关人士才来到这里的。如果你有话想说,就随便直说出来吧……又或是,让你那随行的银发骑士也可以。」 「噗!」 突然被希里乌斯点名,害我发出奇怪的声音。 啊,咦,明明我的身影几乎都没有走进希里乌斯的 视野里才对 ,可是他是在甚么时候注意到我这个不起眼的随行人员的呢?呀,莫非是从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吗。 「说到银发,你和我一样啊……会选这个,我真是光荣呢。」 希里乌斯继续说著,转过脸来,明明理应瞧不见被团长们团团围住的我,却彷佛准确地把握了我的位置一样。 也许是被他的气势所压倒,阻挡在我面前的骑士团长自然而然地退开,我从缝隙中探出头来。 轻轻抬起头一望,……便跟希里乌斯的视线对上了。 虽然希里乌斯面无表情,可是,虽然毫无根据,但我确信他已经看穿了我伪装成骑士的事实。因此,我只好死了心开口了。 「那么,请允许我冒昧发表意见。」 也许是对于我正面回应希里乌斯要求的态度感到满意,骑士团长们一个个转过身来,用炯炯的眼睛盯著我。 对他们的视线感到不自在,我一边战战兢兢地继续说。 「那个,大圣女……大人,对于独断改变日程一事应该有在反省。不过,我想大圣女大人只是想拯救更多的人,因此,如果今后能按照她愿望调整日程,她应该会很感激吧?」 明明已经尽可能谦恭有礼了,不过被希里乌斯压过的里格尔哥哥,似乎受不了穿著普通骑士服装的我,说出反驳的话。 一听了我的话,额角便 现出 青筋,嗓子也变得激昂起来。 「哈,塞拉菲娜的志向哪有那么高!那家伙在希里乌斯大人拼命与魔物战斗的同时,在沙萨兰一边被年轻骑士侍候,一边享受海水浴嘛!」 「海、海水浴?」 完全没有事实根据。 第一王子的贝卡哥哥也是靠瞎猜说了同样的单词,不过谣言似乎已经传开,说得像事实一样。 「不、不、不是的!我……大圣女大人才没有这样做!」 慌忙想要辟谣的时候,周围的骑士团长都对哥哥放出了杀气。 「里格尔殿下,请注意您的发言! 如果 愚弄大圣女大人,有甚么骑士会拔剑也不足为奇。」 「大圣女大人去沙萨兰,是为了前所未见的救治!明明是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的强行军,偏偏说成是海水浴!我都生气到血液都快要沸腾了哦!?」 「……诶!?」 听到骑士团长们说,我怔怔地环视著他们。 ……啊,咦?我访问沙萨兰本应是秘密行动才对,怎么他们会知道得如此详尽了? 因为是用强破坏了正式的行程前往沙萨兰,所以应该给其他人说好『没能出动到巴尔比泽公爵领地是因为生病了』才对,但在场的骑士团长却准确地掌握了事实。明明是机密情报,却肆无忌惮地泄露出去了? 由于过于惊讶,我啪啪地眨著眼睛,此时骑士团长的愤怒开始朝著奇怪的方向发展。 「说起来,为甚么侍候大圣女大人的就只有年轻的骑士了?上了年纪的骑士的肉体明明更有看头!」 「啊,没错!没有比我更有腹肌的骑士了!!大圣女大人应该让我在旁边侍立才是!」 面对各抒己见的骑士团长,卡诺珀斯冷静地提醒我 「这完全是骑士团长他们的戏言。因为过度锻炼肌肉,连大脑都变成肌肉了。请不要介意发言内容。」 ——最终平息混乱的会议的,是维森总长。 「那么,大家的意见都提出来了,这可以吗?」 他以不容分说的魄力射向所有人,一边采取提问的形式,一边强迫大家得出结论。 「今后,希望王国最高会议,能以更符合大圣女大人希望的形式,去拜托大圣女大人出动。那个时候,如果希里乌斯大人能代替的话就拜托他。……这样如何?」 虽然谁都知道后半部分的方针毫无实效性,但气氛已经不容说不了,结果以大家都同意的形式,结束了『大圣女出动』的议案。 闭幕词结束后,传来了维森总长对希里乌斯抱怨的声音。 「希里乌斯,不要每次、每次都只顾自己方便,把角色推给我!我都五十多岁了!!快点让我退休吧!」 ……这么说来,自希里乌斯挽留即将卸任的维森骑士团长以来,已经过去了将近10年。 然后,我和希里乌斯相遇刚好十年了呢,我一边感觉时间过得飞快,一边趁希里乌斯被维森总长分心的时候,悄悄溜出了会场。 ——那天晚上,我筋疲力尽地躺在房间的沙发上。 虽然在骑士团长会议结束时成功地避过了希里乌斯,但为此一直绷紧神经,害我都累透了。 一旦见面,肯定会被骂的! 这么想著而四处逃窜,但当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沙发上,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疲惫。我筋疲力尽地躺下,映照在从窗户射进来的月光下,感觉身体一点点被治愈了。 啊,是弦月呢。既有风情又美丽。隔著窗户望著半边残缺的月亮,夜幕下的月儿份外美丽,让人想出去亲眼看看。 我本想偷偷地走出房间,不过,守在门外的卡诺珀斯默默地跟了进来。看来我的行动,似乎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隐秘,但我还是踏进了城堡的中庭。 我一边享受隔过鞋子、感受到的小草的柔软触感,一边缓缓地仰望月光。 黑暗中,月儿发出的光芒照亮了我,非常梦幻。 果然还是亲眼所见更美啊,正当我感慨的时候,骑士发现了我,跟我说道。 「塞拉菲娜大人,这么晚了还出来吗?黑暗中很难分辨脚下,很危险的。」 「谢谢。我想看看月光,所以才被引到外面来了。」 「啊!是、是、是啊!月、月儿真美啊!」 「嗯,真美呢。」 我随口回答骑士后,他不知为何涨红了脸,沉默不语。 在那之后,我又眺望了一会儿月儿,路过的骑士都纷纷随和地赞美夜空中的月亮之美。 「塞、塞拉菲娜大人,月光真美啊。」 「塞拉菲娜大人,今宵的月亮真美啊。」 仔细一看,白天在一起开会的骑士团长们,混在他们中间。 「「「「塞、塞拉菲娜大人,月亮真漂亮啊!」」」」 用像是初次跟我见面一样的有礼的语气跟我搭话,因为太高兴了,我微微一笑。 ……你看,卡诺珀斯。从骑士团长的言行来看,好像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银发骑士就是大圣女喔。 我尽量做出若无其事的表情,若无其事地回答。 「谢谢各位骑士团长。是的,月亮真美。」 听了我的话,骑士团长们一时都哑然失声了。 下一瞬间,发出了像吼叫一样的怪声。 「啊啊啊啊,你听到了吗?天国就在这里啊!她竟然认出了我是谁!」 「我听到了!我被大圣女大人认知的瞬间!谢谢你,大圣女大人。请让我拜一下。」 「能活著太好了!还好这次换了衣服!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在意自己的气味,接近大圣女大人了。」 「啊,大圣女大人,空气好香啊!」 ……怎么办呢?现在与会议不同,明明是表明了大圣女的身份来对话,但我不知道他们在兴奋甚么。可能正如卡诺珀斯所说,骑士有封闭和独特的地方,所以要理解可能得花点时间。当我终于理解了 他指甚么时 ,站在身后的卡诺珀斯,对几位骑士团长作出了驱虫一样的动作。 「趋光的虫子数量也太多了。各位忙碌的骑士团长,还是回去工作吧。」 我吓了一跳,盯著对卡诺珀斯。 就算说是「青骑士」,对骑士团长也太失礼了。 本以为卡诺珀斯这种态度,所有人都会很生气的…… 「「「「真的吗!被大圣女大人的护卫骑士当作『害虫』对待了!哈哈哈哈,被认知为要警戒的人,这是何等的荣誉啊!」」」」 四位骑士团长,一齐爽朗地笑了起来。 我愣了一下,看著心情愉快的骑士团长们。……纵使平时就和红盾近卫骑士团的骑士一起,但只因是不同团的骑士团长,就无法理解他们的言行,我也还差得远呢。 不过,马上又打起精神,改变了想法,『要更努力理解各位骑士!』。 「这一切都建基在误解之上。请不要做出会导致更大混乱的决定了……」这时在我身后,传来了卡诺珀斯困窘地自言自语的声音。 第二天,当我见到希里乌斯的时候,不知为何,他完全没有任何抱怨和说教。 这让我提防起来了。他应该注意到我化装成骑士,悄悄潜入会议才对的,是不是肯假装看不见无罪释放我呢?希里乌斯那清晰的头脑肯定甚么都不会忘记,该不会是打算留待日后关键场面时,向我作最有效的说教呢。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在希里乌斯面前垂下了头。 「怎么了,塞拉菲娜?」 面对明明绝对明白我的心情,但佯装不知的希里乌斯,我只好低著头开口了。 「希里乌斯,关于昨天的骑士团长会议,你肯定有话要说吧?别再让我焦虑了,就尽量唠叨也好,说教也好啊。」 希里乌斯莞尔地提起嘴角。 「你真不擅长谈判呢。如果你这样说,不就确定了你在骑士团长会议上做了甚么事吗。不过,因为我心情很好,昨天的事就不过问了。」 希里乌斯本应督促我的言行,这应该是第一次放我一马吧?我惊讶地看著他,他开心地笑了。 「想到昨天我看到的,可能是未来的幻像也不一定呢,对现实中不存在的事物去说教,也太奇怪了吧。」 「未来的幻像?」 我无法理解希里乌斯的意思,皱起了眉头。 「啊,我昨天看到一个长得和你一模一样、银发金瞳的女骑士。如果你有了女儿,说不定也会是那种颜色呢。」 「砸」的一声,周围的侍女手中的花瓶、玻璃杯等一齐掉落。 「啊?没事吧?」当我跟侍女们问道时,所有人都红著脸,视线落在地上。 哎呀,平时沉著冷静的侍女,竟然如此动摇,希里乌斯的发言到底有甚么意思呢? 虽然这么想,但由于难得理解不了希 里乌斯 的发言,我想也许是使用了「骑士团独特的措辞」吧。 「嗯,原来如此。既然你是 这么打算的话 ……」 我满怀迎击的心情,像挑战一样凝视著希里乌斯。 然后,下定决心「既然侍女都能理解,那我自己应该也会独力解读的!」,之后好一阵子,都一直思索希里乌斯这句话的意思。然后,在这段期间,希里乌斯的心情一直很好。 【side】亚尔迪亚卡皇帝列特=路比「你说发现了女神的足迹!?」 「甚么?你说发现了菲亚 !? 」 我在户外开扬的地方,一边看著刚递过来的书简,一边用难以称之为自言自语的声量大喊。 与此同时,又在心里不断重复「难以置信,难以置信啊,这难以置信吧」。 『菲亚』……那是半年前遇见的女神的名字。 ——按照在与她相遇的纳维王国的说法,就彷如传说中的大圣女一样的红发金瞳。 ……以我们亚尔迪亚卡帝国的说法,就是犹如 红发金瞳 的创生女神。 以如斯象徵性的姿态,拯救了我们兄弟的至高存在。那就是菲亚。 菲亚用卓越的神技打倒了魔物,解除了我们本来抱著要一辈子背负的觉悟的诅咒。 如今能作为皇帝站在这里,也是全靠了她。 正因为如此,才渴望再见她一面,以站在执掌国家的立场跟她道谢。然而……侍从长却说。 「正因为是关系到帝国皇统的重要时期,所以女神才只出现一次,借出了力量。不可能再次相见了。」 虽然说得再对也没有,但我还是没能放弃,将骑士团总长和两位弟弟送进纳维王国,没想到用不了多久,便传来发现了菲亚足迹的报吿。 听到这意想不到的消息,忍不住便想飞奔出去,可是另一个弟弟却送来了手边的这封信。 『找到菲亚了。接下来我们会一起前往王国北部的加萨德地区。』 「诶,这算甚么?我也想去……」 当我吐露真实的心情时,站在身后的骑士团副总长吓了一跳。 然后,一只大手抓住了我的手臂。 「不行啊!如果连陛下也出走的话,我可是人头落地啊!!」 望向绷著脸警吿的副总长,心想啊,的确没错,第一和第二王位继承权的弟弟都跑了,如果连我也溜出去,帝国一定会大乱吧,我承认副总长说得没错。 但,可是…… 「你的话对不对,跟我没法做想做的事是两回事吧。干吗我要穿得这么古怪进入森林了?满身叮叮当当的宝石,还有比这更不合时宜的服饰吗?这脑子不正常吧!!」 我一边吐著苦水,手指指向的,正是一座郁郁葱葱的森林。 然后,我身上披著连在皇城也难得一穿的金碧辉煌的衣服,还戴上了王冠,站在森林的入口处。 而且,在我的周围,有很多随行的重臣和骑士在伫立。 副总长看到我极度不快的表情,摇身一变,挤出一副劝谏的假笑。 「陛下,这是仪式哦。在最高规格的『精灵森林』,至尊的皇帝陛下献上『感谢的祈祷』是个很重要的仪式。所以这是仪式用的服装。反正也不会走进森林深处。」 我知道。这点我也知道。 这座森林曾经是众多精灵栖息的重要场所,正因为如此,每年举行两次的祈祷仪式,才会成为由皇帝亲自主持的重要行事。 另外,随行者中也有曾经与精灵有著亲近关系的圣女参加,这是为了向古老精灵表示敬意的演出,这一点也我全知道。 「确实,这片森林中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从来无人能够走入深处。所以不管穿得多不适合探索森林都没有问题呢。」 我在放弃的同时,眼前闪过一丝光亮。 ──实际上,在这片森林里有一种无法解释的力量。 谁也无法进入森林深处。 一踏入森林,只走几步就分不清方向。 即使跑多久,也只会重复走上同一条路,最终还是会回到森林入口处。 结果,只能在入 口 附近走来走去。 虽然闻说精灵早已不在森林里,但也许还残留著甚么力量吧? 这么说著,我们还是为了向古老的精灵表示敬意,按照传统肃穆地进行仪式。 途中,我以「向精灵致意」的名义进入了森林,走到脚都疼了,终于到达了大家都在等著的森林入口。 ……果然如此。虽然早就知道了,看来我毕竟没被精灵选中呢。 根据传说,如果是『精灵钟爱的人』,便能被邀请到森林深处,可是……实际上,没有人曾踏进深处,所以这只是一个童话而已。 沿袭传统的仪式,大多没有实质利益。这也是其中之一吧。 一边这样告诉自己,一边肃穆地完成仪式。 终于快接近尾声时,恭恭敬敬地递过来一把镶有几颗大宝石的仪式用短剑。 我默默地接了过来,猛地把刀刃指向自己,轻轻地刺破指尖。 然后,我把割破了的那只手臂伸直,鲜血从指尖滴滴答答地滴落下来,吸入地面。 「亚尔迪亚卡帝国皇帝列特=路比?亚尔迪亚卡的血献给这片土地。向自古以来守护这片土地的精灵,奉祀长久的感谢。」 几拍之后,几个圣女按程序走了出来,用手捂住我的伤口。 「将圣女的治愈之神技献给精灵。」 然后,所有人都轻声说著同样的咒语。 「「「至尊皇帝的伤啊,在精灵的名义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吧。」」」 于是,受伤的部分泛著淡淡的白光,指尖的伤口眼看著就痊愈了。 「……哦,没想到几秒钟伤口就好了!」 「真是奇迹! !」 随行的贵族之间传来一阵骚动,但是……只是表面上的浅浅的伤口而已,我在心里冷冷地说。 不过,我马上想起了自己的角色,转身对圣女称赞道:「真是太棒了。」 ……如果没有遇到菲亚,我一定很佩服那些圣女,心想只靠祈祷就能治好伤,这是多么强大的力量吧。 只是,看来我已经失去了对圣女的神技的尊崇之心了。 因此,我带著平静的心,呆呆地望著伤口消失的指尖。 圣女的力量和菲亚的力量差别太大了。 「陛下,求求您,能不能稍微露出感动的表情?这里应该是帝国皇帝敬佩圣女殿下的场面。」 副总长小声地提醒道。……但是。 我面无表情地看著副总长,低声说。 「……如果我说我的右臂曾经残缺过,你会相信吗?」 「甚么?」 「我的右肘以下曾经被魔物吃掉。如果我说圣女用眨眼的时间就治好了……那才是圣女的本事呢?」 副总长一瞬间睁大了眼睛,露出了怀疑我是不是没睡醒的表情,但是……从我不愉快的表情中,他似乎理解我是好好醒著的,轻轻摇了摇头,露出思考的表情。 「陛下所说的,是半年前与两位皇弟殿下一同前往纳维王国的『解除诅咒讨伐之仪』中发生的事吗?」 「没错。」 「通常的话,会回答『残缺甚么的,绝对不可能』吧,……但实际上,您出生时背负著『流血的诅咒』被解咒了的奇迹,我们都亲眼目睹了。……创生的女神 连 残缺都可以治愈吗?」 「你说得没错。只是因为治得太彻底了,连伤疤都没留下。因此,有时连我自己都觉得 那是不是梦 ,半信半疑。」 当我故意说出怀疑的话时,副总长却一脸严肃地说了一句责备的话。 「陛下遇到的是毫无疑问的创生女神喔。不可以怀疑女神、或是圣女的神技。」 的确如此。菲亚是当之无愧的女神,这一点毋庸置疑。 「你说得一点都没错。」 我用佩服的口气,发自内心地同意副总长的意见。 在我面前展示出了那样的力量。菲亚不可能不是创生女神,也不可能是梦。 我抬头仰望天空,想到跟这片天空相连的前方某处,应该会有菲亚的身影。 体内蕴藏著人类绝不可能的 力 量,居于善良王国的女神。 ──但是,一想到现在的她,就会猛然回过神来,内心躁动得坐立难安。 因为,现状的她是借用了别人的身体。自然会有困难和疑惑。 正因为如此,被拯救的我的职责,就是伺候在身边、协助、救助她。 「可恶!」 我低声咒骂,再一次感受到皇帝这 种 没法自由行动的立场,实在太没自由了。 然后,在羡慕的同时,亦把思念寄托到待在菲亚身边的两个弟弟身上。 「既然我不能用亲手协助,那么就由你们来辅助菲亚 吧。 」 当然,用不著我请求,那两个人也会一心一意地实现菲亚的愿望。 这样想著,「啊,皇帝的地位多么不自由啊!」在心里重复100次, 之后……为了抚慰内心,我想像著一旦再次见到菲亚时的对话。 开朗活泼的慈爱女神,在遇到我的时候会说甚么呢? 然后,我该如何回应呢? ……是的,一遍又一遍地想像。 我的脑海中浮现的,是「列特,好久不见啊」惊讶的菲亚、「列特,你好吗?」微笑著的菲亚……然而,现实总是会超出想像好几倍。好一阵子以后,我才意识到这件事。 大陆上数一数二的大国亚尔迪亚卡帝国的皇帝,跟并非『创生女神』,而是一介骑士再会,须再待些许时日…… 特别加笔 菲亚和法比安,与众骑士团长共进餐 「菲亚,总的来说,你缺少的正是肌肉!我来为你制定专用的特训计划吧。」 看著看著心情愉快地提出建议的 萨加利 团长,我歪著头想:为甚么会变成这样呢? 萨加利团长的右边,柯蒂斯团长和昆汀团长在争论,左边的戴斯蒙团长在随意地说著话。 唯一令人欣慰的是,与团长们面对面而坐的法比安,面带无懈可击的笑容,对众团长说的一切都表示赞同。 还有,如果法比安也和我一样被卷入其中,一定会很有感触吧,但他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还满足了众位骑士团团长,这本领真厉害啊。 一边这么想著,想到为甚么会陷入这样的境地,我一边回想起事情的开端。 ──最近习惯了和训练的伙伴一起吃晚饭,所以像往常一样和法比安一起去了食堂。这时,他突然开口了。 「这么说来,咋日是和柯蒂斯团长在一起,前天是和戴斯蒙团长在一起吧?今天晚饭会有哪个团长来呢?」 「咦?我每天都跟骑士团长一起吗?」 我吃惊地回忆起来,的确,每天都和某个骑士团长一起吃晚饭。 「是咦,真的啊!讨厌,骑士团长明明遥遥在上。这样子跟团长一起吃饭,会不会被人看成特别对待了?」 「啊?事到如今才说这种话?」 法比安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哎,你说事到如今……既然注意到了,那就早点告诉我啊,法比安。」 「那真是太抱歉了。不过,每次看菲亚都开心地聊著,还以为你很高兴同桌呢。」 不啦, 因为都是话题丰富 的骑士团长们嘛。 一起吃饭是很开心,但若被人以为特别相待就麻烦了。 我夸张地叹了口气,恨恨地看著法比安。 「像法比安这样一直活在光芒中心的人可能不会明白,世界上也有想要静静地生活的人。」 「呵呵,菲亚的台词从头到尾都毫无说服力呢。」 法比安可笑地笑著,在食堂里面找个左右都空著的座位坐下。 「等一下——」 为此,我慌忙等待。 ……我现在明白了。骑士团长会坐在我旁边,难道不是因为法比安 找了个 旁边空著的座位吗? 我在偏入口附近,在骑士们密密麻麻地坐著的座位当中,找到刚好只有两个空席,在其中一个坐了下来。 「法比安,这个嘛,可能并排坐不方便谈话,不过就选这里吧。」 「嗯,虽然菲亚的目的很好懂,不过还是老样子,选择了明知会达不到结果的方法呢。倒不如说,选了一种会酿成更大问题的方法吧。」 法比安的表情有些困窘,但最终还是坐在了我旁边。 然后,刚要开动的时候, 咚!伴随著这样的冲击,一条粗壮的手臂,搭到坐在眼前的骑士的椅子上。 有著粗壮手臂的第六骑士团团长萨加利,向惊讶地回过头来的骑士开口道。 「哎喔,已经吃完了吗?这么点儿饭就够了吗,真让人吃惊。」 「哇!!萨、萨加利团长!当然,十分够了!!」 「是吗?」 「好的,我现在开始要进行自主训练,所以不敢吃太多。团长您就坐在这边吧?那么,我要进行训练了,失陪了!」 被喊话的骑士慌忙站了起来,但是……刚才明明说才三分饱,正打算要添饭的吧。 会快快吃完饭,完全是因为萨加利团长那恫吓般的台词吧。 我抬头看了看萨加利团长,他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 唔,不愧是骑士团长。完全不理会一般骑士饱不饱。 正想著 时,柯蒂斯团长来了,一只手搭在萨加利团长旁边的椅子上,窥探著坐著的骑士。 「单刀直入问一下,你能跟我换一下座位吗?」 「当然可以了!」 不过,萨加利团长还算温柔了。这才是真正的恫吓。 正当我吃惊地开口时,戴斯蒙团长不知何时走来,向坐在萨加利团长对面的骑士提问。 「你执意要坐在这个座位上的理由是甚么?」 「绝对没有!」 看著一发言就起身的骑士,我惊觉「啊,这也是恫吓呢」。 接著,我听到昆汀团长对坐在柯蒂斯团长旁边的骑士说话。 「不好意思,我想坐到菲大人旁边。」 另外,和其他团长相比温和得多了,但考虑到骑士团长的地位,这明显也是恐吓啊! 就是这样 , 不知为何,骑士团长都老爱坐在我和法比安的周围,这么想著的时候,就开始聊起来了。 我本来默默专心吃饭,但越来越感到不合理,轻声向法比安吐露不满。 「这样一来,对于被迫让座的骑士来说,我不就变成坏人了吗!骑士去跟团长他们一起吃饭果然有点怪啊。可是,又不能说不想一起吃饭……希望团长他们快点腻了跟我一起,自个儿吃就好了。」 「呼呼,能注意到和骑士团长一起吃饭很异常,就已经是进步了哦。真不愧是菲亚。只是,期待团长他们厌倦了释放菲亚,只是一厢情愿吧。会特意跑到一般骑士用的食堂,就算说得再保守,想必也是对菲亚很有感情喔。」 即使被法比安夸奖,我也只会有被愚弄的感觉,虽然想要反驳,但更在意的单词出现了。 「啊?一般骑士用的食堂?」 「你不知道吗?骑士团长他们有专用的食堂。」 「我都不知道啊!哎呀,骑士团长专用的,从食材上看就很豪华吧,明明都有这么棒的餐厅,团长他们怎么会来这里呢?」 「当然是因为菲亚在吧。你看,最看重食欲的骑士团长,居然视菲亚优先,到一般骑士食堂露脸,就可以知道他们对你有多执著了吧。你还是暂时别指望会释放你比较好吧。」 面对微笑著提出建议的法比安,我的表情变得悲壮起来。 「怎么会这样了~」 「我也会陪你的,对吧,菲亚,一起努力吧。」 「诶、嗯、嗯。」 不管怎么看法比安都是被卷进去,却说出这样的话,真是太帅气了。我再次对这位优秀的同期佩服不已。 ——同一时间,在骑士团长专用的餐厅里,西里尔对坐得稍远的伊诺克说道。 「最近谁都没来食堂,是怎么了?」 西里尔的提问,一如既往地以沉默来回答。 电子书籍特典 菲亚,用红色果实做果酱 听说一位女骑士要结婚了。 说起来,我也已经成年了,甚么时候结婚都不奇怪。 想到这里,我就想趁现在好好学习做新娘。 ……好,要想攻陷男性就要抓住他的胃,那就练习一下料理吧! 想到的那天就是好日子,我坐言起行前往『星降之森』。 那片森林里结了红色的果实,我想拿它当为料理的材料。 这是一种非常甜的果实,但以前吃过的沙维斯总长和西里尔团长都说过「本来是很苦的果实」。 心感不可思议而问了其他骑士,没记错的话,所有人都认知这是一种很苦的果实。 哎呀,明明叫作『赤甜之果』,这太奇怪了! 一边这么想著,一边突然想起了那件事。 是啊,如果把大家都认为苦的果实,弄成甘甜的果实提供给大家,我不就会被当成料理达人吗。 呵呵呵,这主意太好了。所有人的胃都会被我抓住的! 这样想著,我在森林里采了满满一袋的红色果实。 ……这么说来,这种果实有消厄运的效果呢。 不过,听说有效果的只有甜的果实,因为几乎都全是苦,所以很难找到,不过……不知为甚么,我挑的都全是甜的。 本来赤甜之果是单独就能发挥效果的稀有素材,所以混在料理里也能生效,于是想到了用来做果酱。 果酱只要煮一下就行了,很简单易做。赤甜之果本身就很好吃,不需要放砂糖。 然后,一边注入魔力一边熬煮数十分钟。简单的赤甜果酱就做好了。 我拿起食堂里一个拳头大小的面包,从中间切开,塞进果酱,做了好几个。 「做好了──倒不如说,这么简单就做好了,我莫不是料理达人吗?谁都觉得苦的果实,被我做成了甜甜的,而且还有消厄运的效果!」 把做好的果酱面包装在大盘子里,然后捧著走向骑士的训练场。 果不其然,第六骑士团的骑士正在训练。 「这不是菲亚吗?咦,你拿著甚么看起来很好吃的东西。」 「是慰问品吗?我肚子饿了,给我一个吧。」 骑士们一个接一个地聚集过来,争先恐后地从盘子里拿起面包。 看到这个样子,我很高兴,心想这不是很受欢迎嘛。 「啊,原来是把『赤甜果实』的果酱夹在里面。这个果实煮过之后,苦和甜会倒转。这判断不错。」 骑士们一边这么说,一边毫不犹豫地张大嘴大口吃面包…… 「怎么了?」 不知道为甚么,所有人都一副受到冲击的表情蹲了下来,我惊讶地问。 「苦一。」 「太苦了!」 骑士们都哭出来了。 「不会吧?用的是甜的果实,不可能变苦的。而且,三百年前谁也没说过苦。」 ……对了,其实这种「赤甜之果」果酱,我前世也做过好几次。 同样夹在面包里提供给骑士,谁都高兴地吃著「好吃,好吃」。 在这三百年里,骑士的味觉变了吗? 正纳闷的时候,萨加利团长和柯蒂斯团长从练习场深处出现了。 「菲亚,你送来了吗?真是太好了。」 说著,萨加利团长一只手抓起面包,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只吃一口,面包就消失了一半以上。 啊,如果像大家说的那么难吃的话,这个分量会受到很大的伤害…… 我担心地看著他,但萨加利团长却若无其事地咀嚼著面包。 「嗯,不坏啊!虽然我不喜欢吃甜食,但这个调味刚刚好。」 「诶一。」 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安慰,但萨加利团长的回答和其他骑士相比,只能说太男子汉了。 「也合我的口味。」 同样吃过面包的柯蒂斯团长,肯定了面包的美味。 「柯、柯蒂斯,真的好吃吗?该不会三百年前就觉得不好吃吧?」 我担心地小声问道,柯蒂斯团长一脸严肃地摇了摇头。 「没有。从很久以前开始,大家都觉得您做的菜是最好吃的。」 「是、是吗?」 我正松了一口气,身后传来萨加利团长的声音。 「你们,绝对不要吃剩菜了!还有面包剩下,没拿著的赶紧吃!!」 「噫噫噫噫噫 !!」 在萨加利团长的催促下,带泪的骑士们一个接一个地拿起面包,盘子很快就空了。 ──第二天,第六骑士团的骑士们去讨伐魔物,虽然遇到了很多少见的凶恶魔物,却没有一个人受伤。 因此,我被称为『驱除噩运的恶魔果酱制作者』,每当讨伐恶魔时,骑士们就会要求我制作果酱面包。 ……这样子,新娘修练到底算不算成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