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部竹马的第二战》 第一章 【试阅开始】 下班时间一到，甄氏集团旗下服饰连锁品牌销售部办公室里的职员三三两两地结伴离开，石筱优却还一直坐在位置上，她戴着口罩，偶尔会不自觉地咳个一两声。听说夏天感冒的都是笨蛋，她现在光荣地胜任了笨蛋一职。 等到同事们都离开之後，她才把脸上的口罩拿下来。戴了一整个下午的口罩，两旁脸颊上都印下了绳子的痕迹，她伸出手替自己按摩了几下，但是那个绳子的痕迹并不可能马上消除掉。 「唉，真是的，本来就长得不够漂亮了，还弄出这麽奇怪的痕迹，要是让人看见又要被取笑了……」石筱优对着随身镜自言自语着。因为生病的关系，她的气色看起来不太好，不过伸手捏了捏脸颊後，秀气的脸庞上就出现了些微的晕红。幸好办公室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她才敢这样出声调侃自己。 看了看镜中的自己，那小巧挺俏的鼻头也有点发红，她吸了吸鼻子，觉得流鼻水什麽的最讨厌了。 这时她突然听见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她惊讶地瞥向门口的方向，走进来的那个人让她水润润的双眸瞬间瞠大了一.五倍。 「小优，你是故意讲给我笑的吗？」温锦翔大跨步走了进来，正巧听见了她的自言自语。「我觉得你长得还不错啊！怎麽对自己这麽没自信呢？」 石筱优立刻将手边的镜子倒扣在办公桌上，然後拿起口罩把自己大半张脸给罩了起来。 是温设计师耶！石筱优不仅眼睛瞬间睁大不少，心跳也悄悄变快了许多。平常销售部这边的业务跟设计部那边没什麽交集，能见到温设计师多半就是他来他们部门找甄副理的时候。 怎麽偏偏让温设计师听见了她嫌弃自己长相的自言自语呢？ 她知道自己攀不上美人的称号，顶多就是清秀温婉的小家碧玉。其实她并不是要妄自菲薄，而是他们公司里随便一抓都是天仙级的美人儿，她的微弱光芒当然就被比下去啦！ 「怎麽，你感冒啦？」 「嗯。」石筱优窘红了脸，她十分庆幸自己现在有理由可以把自己红透了的脸给遮起来。 「不用戴起来没关系，我的身体很强壮的。」温锦翔自夸一句後，也没等她回应，眼神就往甄芯的位置上瞥了过去。「你们副理呢？」 「副理今天下午请假。」她是如此开心能够与他说上话，偏偏她回应的答案却是会让温设计师伤心难过的。她多希望有人能够代替她回答这个问题，偏偏办公室就只剩下她一个人而已。 「啊？为什麽请假？」温锦翔万分懊恼自己又来迟了一步。「她该不会也感冒了吧？」 「不是，副理她是去……」石筱优讲到这里就不敢说下去了，因为接下来的话铁定会刺激到温锦翔的。 不过她的好心停顿并没有被温锦翔接收到。 「去哪儿啦？」温锦翔是来约甄芯一起吃晚饭的。就算每次都被拒绝，他还是每天都要试上一试。 「……去挑婚纱了。」石筱优低声讲完後就低下头去，不想看到他脸上露出的失望表情。 温锦翔神色一愣，沉默地没有接话，整个人僵硬地站着发呆。 芯芯要跟曾瑞承结婚的消息他已经听说了，甄家父母专程前往他家拜访，希望他爷爷能够谅解这桩大家原本看好，却无缘缔结的婚事。那天他也在场，只不过听说日期尚未确定，现在陡然听到芯芯去挑婚纱的消息，一时间还真有点难受。 石筱优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缩在自己的位置上好一会儿才敢抬起头来看他一眼，知道他在难过，她的心也跟着纠成了一团。 以前小时候看他们玩在一起，她一直以为甄芯最後不是嫁给温锦翔就是嫁给沈家健，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感情真是令人称羡不已啊！ 可是最後甄芯却拒绝总是追在她後头跑的温锦翔，选择了大他们三岁的曾瑞承，而且爱情长跑多年、门不当户不对的两人还得到家人谅解，准备结婚了。 「温设计师……」她想要安慰他，却想不到什麽好的说词。 温锦翔回过神来，看到石筱优一脸担心的神情後自我解嘲地笑了笑：「没事，我知道他们要结婚了。」他应该要掉头就走才对，不晓得为什麽却伸手抓过离自己最近的一把椅子，在石筱优身旁坐了下来。 或许是上回公司聚餐时她曾经安慰过他的关系，总觉得失恋的心情可以向她倾诉，难过的感觉说出来就会好过一些，於是他也没问过对方是不是愿意听他发牢骚，坐下来之後就开始讲了。 「我从小就喜欢她，可是在她眼里我只是个哥儿们而已，我到底缺少了什麽？为什麽没办法让她产生爱情的感觉？那麽多年的痴情守护竟然完全感动不了她……」温锦翔很沮丧，说着说着就趴到桌子上去了。 石筱优还是维持着刚刚缩在位置上的姿势，两人的眼神完全没有接触，但是他说的话却句句都敲打着她的心脏。 爱情的感觉到底是什麽她也不太明白，她只知道看到温锦翔这麽沮丧，她也开心不起来。可是她能为他做些什麽呢？ 「她要结婚了，我不放弃也不行了，可是我真的很不甘心啊！」温锦翔趴在桌子上，眼神傻傻地望着前方的键盘。说不甘心又能如何？不管他做什麽都没有用，芯芯马上就要变成别人的新娘了。 上回石筱优就劝过他了，现在也不好再说什麽，她想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地陪在他身旁听他说话吧！ 「小优──」 石筱优猛地抬起头看向门口的方向，白少祈一进来就喊了她的名字，大概是以为这里只有她在而已吧！她愣了一下，接着急得站了起来，眼神有些惊慌地望向趴在旁边办公桌上的温锦翔。 温锦翔坐直身体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发现气氛有些诡异，啊地一声站了起来：「抱歉，让你听我发牢骚。不打扰你们了。」 「没关系的……」石筱优望着他，想说自己并不介意，她每次都是办公室里最後走的人，可是她并没有刻意在等谁，他并没有打扰到什麽的。 白少祈虽然是总务部的职员，但是公司里的大咖他还是认识的，褪去惊讶的神情，他换上一副客气的笑脸问道：「温设计师还没下班吗？」 「正准备要走。我是过来找甄副理的。」温锦翔并不认识这个男人，但看识别证知道他是总务部的，而且跟石筱优好像挺熟的，为避免误会，他觉得还是解释一下比较好。 「是吗？」白少祈笑笑地点了点头，目光转向了石筱优。「小优，今天晚上有空吗？」 「呃……」石筱优尴尬地望着白少祈，不是很想回应这个邀约，可是因为习惯性的怯懦，她说不出拒绝的话。 「那我就不打扰两位了，先下班罗！」再待下去的话就要变电灯泡了，温锦翔欠了欠身便离开了。 石筱优眼巴巴地望着温锦翔离去的背影，她知道他误会了，可是却无法开口喊住他解释她和白少祈之间其实什麽也不是。 难得能够说上话的机会，硬生生地被学长给毁了，石筱优有些气愤地瞪着桌面，但因为个性比较温婉的关系，她总是不敢把气直接出在别人的身上。 最近学长经常来约她吃饭，而且话题每次都要聊到他的婚姻不幸福，渴望她柔顺贴心的陪伴。 察觉到学长对她的不良企图，她已经不再单独与他外出用餐了，没想到知道她有下班後留在公司使用网路习惯的他，竟直接闯进办公室来堵人。 「小优，一起吃饭吧！」白少祈确定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之後，走到她身旁去想要拉她的手。 第二章 「学长，如果没什麽要事的话，你还是回家吃晚饭吧！大嫂已经怀孕了，别老是让她一个人在家比较好。」石筱优避开了白少祈伸过来的手，头垂得低低的不想看他。拒绝的话语梗在喉间好长一阵子了，她应该要更坚决一点拒绝白少祈的纠缠才对。 她对白少祈一点意思都没有，只是不晓得该怎麽把话说清楚才好，因为学长以前在大学时期很照顾她，她不太好意思把彼此的关系弄僵，再加上她没有经验，不太擅长处理这样的事情，学长就是吃定了她这种性格对她纠缠不休。 「小优，你就陪学长解解闷吧！我请你吃饭好不好？」白少祈又伸手过去强硬地扯住她的手腕。「反正你回去也是一个人，学长跟你作伴不好吗？」 「学长，你应该回去陪着大嫂才对。」石筱优不知第几次这样劝他了。其实公司里已经有些人在臆测他们之间的关系了，不想被传成是小三，她决定今天开始她一定要勇敢地对学长说不。 「你是不是勾引温设计师了？」白少祈猜测着。从她刚刚依依不舍看着人家背影的神情就可以看得出来，她对温设计师有意思。「哈哈，小优，你是不是头壳坏掉了？温设计师怎麽可能会看得上你？」 温氏集团家大业大，温锦翔虽然念的是设计，将来还是可能会当家做主继承家业的，他的对象只会是跟他们家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比方像他们公司的甄副理那样子的女性。 「我没有……」石筱优早就过了爱作梦的年纪，或者该说她从来就没有过这样天真的时期。虽然跟温锦翔是同一个小学的同学，但是她从来没有妄想过麻雀变凤凰的故事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她只敢默默地在远处望着他，希望他过得快乐幸福，平常连主动跟他讲话都不太敢呢！除了上回部门聚餐的时候见他难过主动安慰了他几句之外，其余的每次交谈都是跟公事相关的。 勾引什麽的，学长真的说得太过分了。 「最好是没有。小优，你不要傻了，与其妄想那样高高在上的人，不如跟我在一起。」白少祈捺着性子哄她，他就不信没办法把她拐到手。「小优，我会对你很好的，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学长，拜托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你忘了你就快要当爸爸了吗？」石筱优没料到白少祈竟然会厚着脸皮说出这样的要求，他是个已婚男士，怎麽可以要求她跟他在一起？ 「我跟我老婆感情不太好，现在都分房睡了，回去也是听她唠叨而已。我天天在外面辛辛苦苦地赚钱养家，为什麽回去还要被她当牛当马的使唤？小优，我不想回家，你陪着学长好不好？」 石筱优还想劝他，女人怀孕之後情绪变化会很大，男人应该要多担待一些才对，可是白少祈根本不愿意听这些废话，他只想获得此刻的快乐，若能哄得学妹跟他在一起的话，同公司的地下情控制起来会比在外面找的女人容易一些。 「不要。」之前没有说得这麽白的时候，石筱优还要费心去想怎麽拒绝才不会伤害她跟学长之间的友谊，现在讲开之後她反而比较好应对了。「学长，对不起，我不想跟你在一起。」 「你不要担心，我老婆很笨，绝对不会发现的。我们……」 「这不是会不会被发现的问题，学长，你已经结婚了，在外面乱来的话大嫂会难过死的。」石筱优一直想要甩开他的手，可是学长抓得死紧，弄得她都痛了。 「哪个男人不乱来？小优，你都出社会了，怎麽还这麽纯洁呢？」白少祈哄人的耐心就快用光了，他用力一扯将她拉进自己怀里想要强吻她。 「学长，快点放开我！」石筱优偏过头去避开了他的亲吻，却看到了侧着身体站在门口处的温锦翔。「啊，温设计师……」刚刚他们之间的对话，想必都被人家听到了吧？石筱优满面通红，挣扎得更厉害了。 白少祈听到她的惊呼声，回头看了一眼，脸色凝了凝之後马上就换上了笑脸：「温设计师不是下班了吗？怎麽又回来了？」这里并不是他的办公室，他特地绕回来是要找小优的吗？ 「她叫你放开她。」温锦翔刚刚走出去等电梯，突然想问一句不晓得甄芯今天还会回公司吗？如果会的话，他想在办公室里等着。 没想到一转回来就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他并不认识那个总务部的男人，听到他已婚想要搞外遇，对他的观感立刻就变糟，才刚要出言制止就被石筱优发现他的身影。「你还不放手？」 白少祈脸上的微笑僵住了一下，有点不太甘心地将手松开。 「温设计师对於介入旁人的恋爱问题这麽有兴趣吗？」言下之意，这是他跟石筱优之间的问题，应该轮不到他这个旁人来说嘴。 「如果我刚刚没听错，这位先生你已经结婚了吧。我们公司的风气一向是崇尚道德的，如果你乱搞婚外情的消息传出去的话……」温锦翔冷哼了一声，道德有瑕疵的员工，不是减薪、降职，就是连工作都保不住。 这下子白少祈笑不出来了，他瞪着温锦翔，觉得自己没有那个本事跟他斗，他纠缠石筱优的事情传出去真的不太妙，原本想要偷偷来的，要是闹到公司里人尽皆知的话，难保流言不会传到他老婆耳朵里去。 最後他只好僵着脸走人。离开之前白少祈眼神复杂地望了石筱优一眼，只是她一直垂着目光，看都不看他一眼。 石筱优从发现温锦翔的那一刻开始，就整个愣住了。她跟学长纠缠不清的事情被他知道了，他以後会不会瞧不起她？ 不敢对学长承认自己喜欢温锦翔，但她是骗不了自己的。纵使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跟温锦翔在一起，还是不想被他给讨厌啊！ 「你应该不是对他的追求欲拒还迎吧？」温锦翔略带嘲讽地望着石筱优，如果是的话，那他刚刚的作为就是多管闲事了。「跟有妇之夫在一起会被告的，你最好小心一点……」 「我没有！」石筱优握紧双拳反驳。她跟学长从头到尾都是清清白白的。「他只是有很多话想说，却找不到人倾听，一开始我只是陪着学长听他发发牢骚而已……」没想到後来学长开始打起她的主意，暗示她几次之後，这次乾脆挑明了说想跟她在一起，甚至还打算强吻她。 温锦翔撇撇唇，甚至想翻白眼了。「我觉得他说的很对，你都出社会了，怎麽还是这麽纯洁呢？」 「我……」石筱优愣住，这样的批评要她怎麽回应才好？而且，他们说她纯洁根本就不是赞赏的意思，而是取笑。 见她满脸尴尬的低下了头，温锦翔也觉得自己说得太过分了一点，语气稍微变得和缓一些：「你呀，千万不要随便相信男人说的话，当男人对你有意思的时候，会讲很多好听的话来哄你的，把你骗到手之後，他们早就忘记那些甜言蜜语了。」 听他说得那麽顺，好像挺有经验似的，然而石筱优听公司里的女员工疯传温锦翔根本就没有恋爱的经验，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从小时候到现在一直都追在甄芯的身旁，没有喜欢过其他的女生，应该不会有哄骗女孩子的经验吧？ 「喂，我在跟你讲话，你有听到吗？」见她没反应，温锦翔心想她该不会是生气了吧？但是他讲的这些话都是为了她好啊！ 石筱优立刻点了点头，还应了一声：「有，我有在听。」 温锦翔满意地嗯了一声。在他的印象里，石筱优一直都是听话又乖巧的。上回他很难过的时候她开口安慰了他，他一直对她抱有感激之情，现在发现她被已婚人士纠缠，他当然要回报一下出手解救她了。 「那你听懂我要说的话了吧？以後千万别再跟那个男人鬼混了，如果他还敢来缠着你的话，就把事情上报给你们副理、经理，这种事情由公司来出面调解的话，我就不信他还敢继续纠缠下去。」 第三章 石筱优心想能够摆脱学长的追求她当然是求之不得，可是她做不到主动把这样的事情给捅出去啊！同事们的眼光先不说，大家都知道他们是学长学妹的关系，之前他们的关系算是还不错，两个人单独去吃饭也被同事们目击过几次，要是学长反咬她一口的话，她不就惨了？ 「听懂了没？」温锦翔跟甄芯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感受过这样的气氛，对方什麽事情都听他的，问了问题後会回答，也不会给他脸色看……如果芯芯也能这麽柔顺地对他该有多好。 「听懂了。」石筱优连连点头。但是做不做得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温锦翔拉过刚刚坐过的那把椅子坐了下来，精神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别人的事情他讲得头头是道，换成自己的事情他就开始迷惘了。「小优，你们副理今天还会回办公室吗？」 「不会。」她记得刚刚已经跟他说过了，副理请了半天的假，挑完婚纱後，现在应该跟她男朋友甜甜蜜蜜地约会去了吧！ 「喔。」温锦翔叹了一声，无力地趴在椅背上。现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被甄芯抛弃了，他努力了这麽久始终得不到她的心，前阵子他还狗急跳墙，不顾她意愿地强吻她，现在连朋友都没得做。 看到他被甄芯当成透明人，有的人觉得他很可怜，有的人则是觉得他活该，因为他先前藉着工作的关系无理取闹了好几次，弄得甄芯和一些同事都很不开心。他自己也知道那样根本就是仗势欺人，可是他停不下来。 结果他利用工作是绑住了甄芯的人，却管不住她的心，最後他还是落败了。 芯芯马上就要嫁给曾瑞承了，之前他用「还没结婚就什麽都不算」的藉口来蒙骗自己，现在也快行不通了，他以後要怎麽办才好？ 「小优，我也有很多话想说，却找不到人倾听，你有没有空啊？」他满腔失恋的苦楚不知道该如何发泄才好，正巧小优刚刚说她是在听学长发牢骚，这不就是他最需要的吗？ 「啊？」石筱优惊讶地抬起头看着他。他这样说是什麽意思？ 是需要她作陪吗？她应该没有听错吧？ 「你听我说啊，我跟芯芯的事情你也清楚，这麽多年来我一直守在她身边，你说她为什麽就不能喜欢上我呢？」 石筱优犹豫了几秒，不晓得他愿不愿意听她的劝告，见他停了很久都没再说话，便轻声说了出来：「应该是你们没有缘分吧！温设计师，你如果真的喜欢副理的话，就祝她幸福吧！」 「她是幸福了没错，那我怎麽办？」温锦翔总觉得有点不甘心，不管他怎麽做都没用，芯芯从来就不曾属於他，他的坚持只是惹得芯芯更讨厌他而已。 「你这麽好，将来一定会遇到一个你爱她、她也爱你的女孩子。」石筱优只能这样安慰他。这应该是每个失恋的人都想听的话吧？ 「你上次也是这样说的。」有人陪在身边安慰自己的感觉还不赖，温锦翔却习惯性地想要拌一下嘴，就顺着她的话问下去了：「那你说说看，我哪里好？芯芯看不上我一定是她的损失，对不对？」 「嗯。」石筱优只回答了後面的那个问题。前面那个问题需要提出论述，可是她现在对着本人，要说出他的好感觉有点别扭啊！ 「怎麽要想这麽久？我的优点真的这麽难找吗？」温锦翔瞪着她，心想她刚刚的安慰不会只是场面话而已吧？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天之骄子，从小到大都自我感觉良好，没想到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甄芯却对他不屑一顾，现在就连小优也瞧不起他了吗？ 「不是的，你很好，不管什麽地方都很好……」石筱优急着想辩解。她并不是找不到他的优点，而是不好意思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你到现在都还讲不出来，要我怎麽相信你。」温锦翔的确是有点故意，想要逼她讲出能让他开心一点的话，後来看她又窘又急的神情，忽然就有点兴趣想听看看自己在她眼中是什麽样子的。 「你很有才华，这次新推出的设计品牌服饰销售量惊人，让同事们分了好大一笔业绩奖金呢！」 「嗯，还有呢？」作品受到消费者的赏识的确是他的一大骄傲，他点点头接受了这个称赞。不过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他比较想知道她是怎麽看他这个人的。 「你……」他虽然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但是趴在椅背上专注地抬眼凝视着她的模样，还是让石筱优紧张得手和脚都不知道该怎麽摆放才好了。 「说嘛说嘛，你觉得我怎麽样？」 「……你长得很好看。」石筱优边说边低下头，不敢看他。她这样讲，不晓得会不会泄露出自己对他的好感？ 他浓黑的眉毛，是他脸上最醒目的标志，而那双看起来很深情的眼眸，通常只会追着甄副理，一旦转向旁人的时候就会变得有些骄傲、高高在上了。 读小学时她总是羡慕地看着温设计师、甄副理，还有另外一个男生三个人玩在一起的画面，偶尔眼神和温设计师对上的时候，她觉得他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布景似的。 那个时候他们并不认识，会被如此忽略也是很正常的。那个时候其实也谈不上是不是喜欢他，就是对他如此深情地守候在甄芯的身边那种青梅竹马的感情感到欣羡而已。 她常常在想，如果她是甄芯的话，一定会选择他而不是选另外一个男生，因为他的目光总是围绕着甄芯打转，她觉得要是能被他那双深情的眼睛一直注视着的话，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只可惜她并不是甄芯，而且她如此渴望能得到的幸福，甄芯却完全不当一回事，两个竹马她谁也不选，最後爱上了别的男人。 缘分真是爱捉弄人啊！ 後来在公司再次见到他，他根本就不记得她──也是啦，同班同学可能都忘得精光了，怎麽可能会记得她这个不同班的人呢？ 不过能再次见到温锦翔，她还是很开心的。成年後的他，粗黑的眉毛依旧醒目，深情的眼眸却不复存在。 现在他望着甄芯的目光，是求而不可得的埋怨，偶尔带点难堪的痛楚。 如果可以的话，她好想代替甄芯，把他眼中那股深深的爱恋重新唤醒。 「唉，很多女生都这样讲，可是你看看像我这样有钱有势再加上长得帅的男人，为什麽还是失恋了呢？」外貌这种东西是因人而异的，芯芯爱上的那个男人全部的条件都不及他，偏偏就是脸长得比他要更吸引她。 败在外貌这一点上他是真的觉得很呕，那麽多女孩子说他帅，他喜欢的那一个却不喜欢他这样的……唉唉，爱情真是个折磨人的玩意儿。 「有钱有势长得帅这种的好就别提了！」温锦翔命令着：「小优，你讲讲别的吧！我还有哪里好？」 石筱优有些瞠目结舌，有钱有势长得帅这一句根本就是他自己讲的，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温设计师，那个……其实我们不太熟，我能说的也只有这些外在的条件而已。」况且他都能这样自夸了，还需要别人给他信心吗？ 「那以後我们多熟悉熟悉，你若是发现我什麽地方好的话就要马上告诉我，知不知道？」温锦翔要求着，觉得她既然要安慰人，就该做足全套。 「嗯？」石筱优的心跳蓦地加快狂飙起来，他这样说是什麽意思？ 虽然不敢妄想麻雀变凤凰的故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是他主动说要亲近还是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她真的无法相信，他们的故事竟然是从她安慰失恋的他开始。如果聚餐的那一天她没有开口劝他的话，或许就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幸好，那天她鼓起了勇气跟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