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药成婚 下》 第一章 【第一章】 余涵现在已经很少咳嗽了,大概与天气渐暖有关,但是很明显最重要的是病好了很多。 这次他们走到了药王山山神的那间小庙旁边,何春花又开始为它除草,余涵站在一边看着。这里已经是深山了,但是他竟然没有觉得一点累,握了握拳,或许应该试着动一动了。 「啊。」何春花突然间叫了一声。 「怎麽了?」余涵走上前看去,见何春花的中指正在向下流着血,不由皱眉道:「太不小心了。」 「一时没注意,谁知道这草也能将人割伤啊。」 何春花刚要将手放在口中,可是余涵已经拉住她道:「脏。」 何春花突然间笑了,道:「你这样一本正经地关心我,总觉得有点别扭,呃……别生气。」 「我没有。」余涵将她的手甩开道:「没有关心你。」 「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没有关心我。」她用自己的手帕将手包上,然後又要继续将草处理好。 可是肩膀一重,她就被人拉开了,余涵伸手将草拔下来一株又一株,身子却将她挡在外面不让靠近,这意思是让她休息吗,何春花觉得余涵其实是一个相当笨拙的人,至少在处理感情这种事情上,他好像不会讲一些太甜蜜的话,不过他是在用行动表示,他在关心着她。 何春花心中暖洋洋的,她向来也不喜欢那些油嘴滑舌的男人,这样默默的关怀反而正让她觉得异常的踏实。 等余涵弄好,何春花将自己的手主动地放在他的手心,这次与每次她拉他不同,她是想让他牵她的手。虽然是在山中,可是余涵仍觉得有些不自在,可是手心的温暖让他又不想放开,於是轻轻地握住,不过眼睛却转向了别处。 尽管余涵脸色淡然,却很难掩住心底的激动,手心的汗水慢慢地出卖了他的想法。何春花突然间觉得其实他是少与女人接触的人吧,那她是不是捡到宝了,既然捡到了,那就继续亲密地接触下去吧,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对余涵的感情是不是真爱,但那种东西总是要慢慢培养的吧,一见锺情什麽的她一直就不相信。 就这样,何春花强迫余涵牵着她的手,一起摇啊摇地到了村边,突然余涵将手收了,带头走到家中去,潇洒地进了屋。 呃……真是个喜欢害羞的男人呢。现在摆什麽正经,刚还不是牵了一路。 何春花也没和他计较太多,她直接去看自己的那个小病人去了。又给他检查了一下,直到吴少爷满脸羞得通红才收了手,道:「刚刚吃了枇杷吗,再吃两个。然後吃药,饭也要按时吃。」 「你怎麽像个管家婆似的,这吃饭也要你说了算吗。」吴少爷白了她一眼道。 「知道什麽是坏血病吗?这是一种严重缺乏营养的病症,这与你平时偏食、厌食有关,只要多吃枇杷,再吃药,很快就会好的。」她本来不想与他们讲这些,可是这个小少爷看来认定了病是病、吃饭是吃饭,两者不能混为一谈,如果她不讲,他一定拒绝吃下去。 「你怎麽知道这些,不是讲不懂医术吗?」吴少爷上上下下看了看她,她讲的话还真是让人相信不得。 何春花道:「你当人家山神赐药下来就不看病症吗,我求药就能乱求的吗,总之人家是要总结你是什麽病才给药的。」 「那是什麽山神,不就是普通卖药的……」吴少爷切了一声道。 「少爷,莫要胡说。对不起,余夫人,我家少爷也是心直口快,请您不要介意。」毕竟是吃着人家的药,住着人家的地方,少爷真是让老爷给惯得太没有礼貌了。 何春花怒了,指着吴少爷道:「你……卖、卖药怎麽了,你家还没有呢,你、你去给我卖、卖个看看。」呜呜呜,这个吴少爷是上天派来折腾自己的,和余涵生活这麽久,也没被他气结巴。 「切,我家又不开药铺子。今儿中饭本少爷不吃了,别拿来给我添堵。」他从小到大就是不喜用饭,如果不是被逼得无奈,肯定不会去吃。 「你不吃、吃就不吃,谁爱伺候你呢,要撒娇回去找你妈……不对,是找你娘去,这不欢迎你。」何春花也是气极了。 可没想到这个娘是人家吴少爷的雷点,他突然怒极道:「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们,出去……」他边讲边扔东西,沈星连忙护着何春花离开。 到了外面,何春花才将自己身上挂着的枇杷皮拿下来,哼了一声道:「他也太刁蛮了。」 「对不起,余夫人,我家夫人三年前去世了,为此少爷才得了这个病,所以请您原谅他的无礼。」沈星似乎对这个少爷挺忠心,为了何春花能够继续医治他,才连连向她道歉。 何春花一听就知道这大宅门里的事情果然各种虐,她不想掺和进去就没问,去厨房里准备了午饭,可是想那个吴少爷一定不会吃,就将这个任务交给了沈星,他要砸就砸,反正碗是他们花钱买的。 而她则端了饭菜到了房间与余涵一同吃,刚吃了口菜就听到有人大力地敲门并急道:「余夫人,我家少爷不见了。」 「什麽?」何春花连忙开了门出来问沈星道:「怎麽回事?」边问边走进自己的小垮间,见那里还真的没有人了,後面的窗子也开着,如果没猜错应该是从後面跳窗走的。 「不是没有力气吗,怎麽可能还跑开。」何春花也没犹豫道:「去找一找。」她和沈星也从窗子跳出向山里找,可是找来找去都没见到人,何春花着急了,那样一个虚弱的孩子跑到山上来会不会被野兽叼走啊,真是的,早知道刚刚就不讲那句了,谁知道会戳中人家的逆鳞啊。 「我先找着,你快到镇上找人来找,我们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将人找到。」何春花对沈星道。 沈星还是很冷静的,他马上就回去骑马去了镇上叫人。 结果沈星才走不久,何春花就找到了那个吴少爷,他竟然掉进猎人的陷阱中去了。还好这个陷阱是用来捉活物的,没有下倒刺枪,否则他非死即伤。可即使这般,这麽高摔下去也不可能一点事儿也没有,他现在就一动也不动地躺在那里。 要怎麽办,「吴少爷、吴少爷,你没事吧?」她向前凑了凑,可是下面仍然没有人回答。 「吴少爷,你别吓我啊,开口讲一句话。」结果下面仍然没有声音,她想自己是不是先想办法下去看一看,结果周围也没有什麽东西可以借力下去的。正在焦急的时候她的脚下突然间一松,她啊一声大叫後就直接栽了进去。摔下去的时候还在想,这个猎人的陷阱挖得也太失败了,为什麽周围的土都是松的啊! 何春花知道自己似乎有一阵时间失去了意识,直到身边有人拍了下她才醒转过来,头有点痛,她伸手摸了一下竟然全是血,「啊……好疼。」 「你怎麽也掉下来了?」吴少爷也刚醒过来,他刚掉下来的时候一时情绪激动晕过去了,但并没有受伤。 何春花捂着自己的头有些迷糊道:「脚滑,你没事吧?」她觉得自己的伤并不严重,至少手脚活动都很正常。冷静地坐好,事实上这里并没有多大,刚刚她摔下的时候没有砸到吴少爷身上已经是个奇蹟了。 现在一坐起来两人就挨得很近,她必须先检查一下吴少爷的身体,发现他很好,除了全身无力还有点哆嗦以外。 现在天快黑了,就算马上就是夏天,但是晚上还是有冷意的。他本来抵抗力就低,当然不禁冷的,所以她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在他的身上,道:「你别着急,沈星他们马上就会找到我们了。」其实她哪里知道这个地方沈星已经带人找过了,但是他们没有出声,所以沈星他们就直接走了过去。 吴少爷极不习惯披着一个女人的衣服,就道:「你怎麽可以随便将衣服给别的男人,也不怕你相公休了你。」 「不是给你,是借你披着的。」何春花站了起来,发觉自己的腿和脚并没有受伤。即使没受伤想爬上去也不可能,太高了,她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只好放弃了。 而吴少爷有些颤抖地道:「笨蛋女人。」 「要不你爬?」 何春花无力地坐在地上想休息一下,可是那个刚还在骂她的吴少爷突然间抱住了头,道:「好冷、好冷,娘……」 「有些不对。」她伸手拉住他探了下他的额头,才发觉他开始高烧了,怪不得会说冷。 「没关系,马上就有人来救我们了,别担心。」何春花只当他是个孩子,而且还是个病弱的孩子,所以就拉紧自己的外衣尽量让他温暖。 可是他像有些失了神,嘀咕道:「娘,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他反过来拉住何春花,只是为什麽拉的是脖颈啊,她感觉到了一阵窒息就抬手打了他一耳光。 吴少爷混沌的眼神终於有了一点清明,可是仍然没有聚焦似的。 第二章 何春花觉得这孩子一定是心里受过什麽伤,他竟然扑进了她的怀里,颤抖着,却没有哭。何春花无语,这要让余涵知道有个男人扑进自己怀里一定会吃醋吧,可是她也不能将他推开,这可是一百两银子啊。 算了,就抱一会儿吧,瞧着挺可怜的。何春花一边抱,一边安慰着他道:「没有事的,没有关系,一切都会好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吴少爷似乎停止了颤抖,他突然间在她怀里道:「你个笨蛋女人,根本没有人来救我们。」 「你醒过来了?」她想推开他,人都醒了还窝在她怀里做什麽。 可是他竟然没动,道:「反正你也抱了,不差这一会儿。」他主动伸出双手抱住她,他太怕冷了,可是这个女人的身上很温暖,还有一股幽香,以前娘抱自己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所以他十分的贪恋,不想离开。任性也好,惊世骇俗也罢,不过就是这一会儿的时间而已。 何春花被抱得有点无语,这个小孩子不会是在向她撒娇吧?算了。她一边抱,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可是听了好半天也没有人来。正当她着急的时候就听着一个声音道:「你们打算抱多久?」 是余涵,何春花下意识地将病弱的某人直接推倒在地上,紧张道:「你来了,救命啊。」和别人抱抱被自家相公抓了个现场,一定会吃醋的吧。 可是天太黑了,有些看不清余涵的脸色,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充满了危险的感觉,这是传说中的杀气吗?她要因为偷情被相公杀了吗?那好像挺悲惨的。 「不要动,我去叫他们来救。还有,将你的衣服穿好。」声音冷淡,人影竟消失了。 没想到他会出来找自己,只是来得有些不巧啊。何春花默默地去扯自己的外衣,可是身边那个吴少爷却拉住她的手道:「你叫什麽?」 「何春花。」 「我叫吴世宗。」 「所以……可以把衣服还给我吗?」何春花有些无奈地道。 对方还真的放了手,然後道:「你很怕你的痨病相公吗?」 「是啊,他生起气来挺可怕的。」她默默地将衣服穿好了,不一会上面热闹了起来。 有火把出现,接着有绳子扔了下来。吴少爷被先提了上去,没想到他还挺有良心的,到了上面就道:「把那个女人也拉上来。」 她将自己绑好,在被吊得七荤八素後才被拉了上去。 「你没事吧?」将她扶正的是程虎,没想到这几天沉默地离她越来越远的人竟然来帮忙了。 何春花摇了下头道:「我没事。」就是头有点痛。 程虎与沈星带着众人下山,何春花他们被送回去後,她先到了厨房,先给自己与吴少爷拿了药才出来。她给自己拿的是伤药,不过她还是先将退烧药给了沈星,告诉他用法後才回了屋。 四周已经安静下来,程虎也回去了,看来他虽然对於吴少爷这群人存在有疑问,但是因为他的身分不合适便也没有细问。他是个很知情达理的人,知道自己如果与何春花太过纠缠只会害了她。 送完药回来的何春花一进屋就看到了一张黑得不能再黑的脸,不但脸黑,眼神还很逼人,她不得不低下头解释道:「其实,他是烧糊涂了,还喊冷,所以才意识混乱地将我当成他的娘抱了。」 「哦?」余涵手指敲着桌子,他在考虑的是今夜要不要将这个女人给办了。 何春花又道:「是的、是的,那个……可以为我上药吗?」她装起了可怜,将药慢慢递了过去。 余涵本来是相当生气的,但是看到她将手伸过来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接住药,然後道:「你坐下。」 何春花坐下了,她之前已经替自己清理了伤口,只等着他给上药了。其实她可以自己涂上的,但是为了让余涵能少问点儿陷阱下的事情,她不得不使点苦肉计。 余涵看到她额上的伤有点重,不得不伸手指沾了药给她涂上。可是看着她闭着眼睛的样子着实诱人,再加上心中有气就低头下去用力亲吻了她的脸颊,直到她喊痛才松开。 「你咬人。」何春花即使是抱怨也是无力的,谁让她除了疼还感觉到心跳如雷呢。 可是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她竟然看到余涵的嘴角向上挑了一下,整张脸柔和了不少。他是在笑吗,肯定是笑了,「你……笑了?」这应该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吧,尽管只是微笑,可是这也太美了,她一时竟怔在那里。 正当两人气氛暧昧,脸也越来越靠近的时候,便听着有人敲门,沈星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道:「余夫人,少爷请您过去一下。」 一颗颗的红心泡泡被戳得粉碎,余涵的脸马上又黑了起来,彷佛刚刚那春回大地的一笑不过是个幻觉。而何春花轻咳了一声道:「他毕竟是我的病人,我去看一看就回来。」 没想到那个小少爷不睡觉又要弄些什麽么蛾子出来,她不得不去,不过总觉得对不起余涵,毕竟他出去找自己了。於是就回头小声道:「我很快回来陪你。」 余涵心中大悦,这回来陪他的意思不会只是陪那麽简单吧,原来她也是想的,那自己是不是可以……自从那个吴少爷来了他就没有洗澡,今天又跑了山路出了不少虚汗,应该有点味道吧。他抬袖闻了闻,然後第一次主动跑到厨房中舀了水端进房间之中自己擦洗起来,直到闻着身上没有味道才穿上了衣服。 等余涵停下来了,才细心地听到了那个房间中人讲的话,似乎还挺激烈的,何春花似乎又生气了,结结巴巴地说着什麽,他向前走近,然後终於听到了她的声音。她高声道:「你、你胡说什麽,我才、才不会去你们吴家,等你的病好点儿就请马上离开。」 什麽,竟然让她去吴家?余涵皱了下眉,继续听下去,直到那个吴少爷用很轻的声音道:「你就这样陪着那个痨病鬼有什麽盼头,跟我到吴家你便是那里的主人了,我……我讲话向来算数的,父亲也管不了我。」 余涵眼中冰冷,这个小子莫非是对何春花起了什麽心思,否则为什麽会平白讲出这样的话来。而且他也听明白了,这小子的意思肯定不会那麽简单。这个小子的年纪也不小了,对女子讲出这种话除了那个意思还能是什麽。 余涵想听何春花的真实想法所以没动,而何春花半天才道:「你……我才不会去给你当丫头使唤呢!」 「不是丫头,是主人,我……你让他休了你,我将你收进房……」声音越来越小,余涵几乎听不到了。 而对面屋里的何春花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瞪着眼睛看着床上躺着的小正太快要无语地道:「你疯了吧?」 吴少爷道:「我才没疯,本少爷就看中你了,只要你肯跟我走,我可以求父母接你进家中做为良妾。」他从小到大想得到什麽父母都是同意的,这次不过是想要个女人,他们一定不会反对。 「呵呵,我有相公的,而且他也不会休我,你、你去别的地、地方找良妾吧,再见。」何春花对这个任性的小孩子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尤其是沈星还在旁边站着,他就讲出这种话来,这真的快将人气疯了。 吴少爷急道:「你等等,别走,何春花你别走。」 余涵一怔,她竟然将自己的闺名告诉了他,虽说她拒绝了,可是这件事却让他心中生了一丝不满。 正想着,何春花回来了,脸上的怒气没消,见到他之後才吸了一口气,笑着道:「我马上就去铺被,你也别在地上站着了,会着凉。」 突然间後腰被人抱住了,余涵整个身体压了上来在她耳边道:「说,为什麽将名字告诉他?」 何春花一瞬间僵立不动,因为这个姿势不仅仅是暧昧那麽简单,分明是男人强而有力侵占的霸道行为。而且,当她一动也不敢动的时候,某种男性特徵已经毫不犹豫地抵在了她的臀部上方,有力的、毫不犹豫的让她心头直颤。 情况有点不对,她马上结结巴巴地道:「他报了自己的名字,我……我才、才说的。」 「只因为他报了名,是出於礼貌?但是以後注意,女子的闺名只有相公及父母可以称呼。何花……」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腰一动,前面的小姑娘立刻被吓得全身一抖。 「你怕我?」余涵的手自她的肩膀处划下,一点点地轻轻地游走到她的腰部。听着她越来越快的呼吸,然後将她肩膀後的头发划开,道:「以後盘起头发吧。」本来是想趁今日将两人的事情办一办,可是见到她後就改变了主意,他不能这样轻率地拥有她,至少要等到她心甘情愿的时候。 可是这样一厮磨後他又改了主意,那雪白的脖颈、那纤细的腰都深深吸引了他。虽然被女人勾引过不只一次,但他自成年後就一直都以朋友与国事为重,还从没去真正拥有过一个女人,所以他即使是想,也仍有些犹豫。 第三章 这一犹豫,怀里的人就挣脱了,她全身的肤色都变得淡红,爬上炕後整个人就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双手紧紧抓住衣角,全身颤抖成一团。尤其是那双眼,带露含情,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一般。 余涵一腔的情慾瞬间消去,冷冷道:「你讨厌我?」 「没、没……」经过太大的刺激,何春花全身都化成了一滩春水,其实如果余涵再强硬一些她便从了,毕竟这样的美男子去哪找,就算是只有一点好感,不能确定是爱,但是像余涵这样的男人如果想勾引你,哪个女人都逃不过去,别说女人,只怕连男人都不能。 可是他犹豫了,这让本来就害怕的她得到了逃脱的机会。但并不是讨厌,相反的还有点期待。 不过,好像他生气了?哎哟,踢炕了?上炕睡觉了,还背对着她。何春花抓了抓头,自己刚刚对他做了过分的事吗,貌似做出这样过分的事情的是他才对吧。 她哪里知道其实余涵对於这种事情也是典型的小白,他向来是被勾引的那个,哪里勾引过别人,求欢不成见对方逃开立刻就伤了其脆弱的男人自尊心。这让他哪里受得了,但是又不想离开她,只能躺在那里装睡。 两人度过一个无言之夜,第二天一整天,何春花都觉得余涵看着她的那个眼神儿带着点儿幽怨。她被瞧得心里乱七八糟,可是怎麽想也不觉得自己哪里得罪了他。回忆了一下他最後问的那句话,似乎是你讨厌我?难道因为昨天自己跑开,他就认为自己是讨厌他,所以才会闹别扭吗。男人心,海底针啊,她觉得有点委屈。 可是总不能一直这样冷战啊,所以她打算晚点再向他解释。毕竟这个屋里还有个屁孩也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非要带着她回江南去,她再一次觉得这男人心真是海底针啊,一个比一个难懂。 这导致她平时都不进吴少爷的屋里了,可是人家只用了两天时间竟然好转了,甚至可以下床走路了。 吴少爷直接追着她到了厨房,并哼了一声道:「喂,你那个相公对你又不好,我听到你们一整天都没有讲话了。和我走,你会……」 「让一让,挡着路了。」何春花端着盆走来走去。 「你这个女人,我可是为了报你的救命之恩才这样做的。」吴少爷躲了一下说道。 「让一让,小心油沾到衣服。」本来就挺忙的,他究竟还有完没完啊。 「何春花,跟了我别说一百两,一千两都没问题。」吴少爷才不会罢休呢,他记得在陷阱之下,她抱着自己的时候可是非常舒服的,他有过两个通房丫头,可是即使是抱着她们也没有那种感觉。 「我有相公。」何春花这句话都说好多遍了,可是他就是不放弃。 「我去叫他休了你。」说完吴少爷竟然真的转身走了。 何春花怕他真去与余涵讲,就拉住他道:「等一下,他是病人,你不要与他讲这些事情让他烦着心。再说这件事你不要再提,否则你就给我马上离开。」 「哼……我一定要得到你。」吴少爷甩了袖子就出去了。 可是吴少爷走到窗下向里面看了一眼,而里面的人也冷冷地坐在那里看着他。吴少爷承认自己的容貌不及她的这个相公,只是他不想输,就走上前一步瞪视着他道:「开个价吧,我买下她。」 「哈。」余涵冷笑,心中怒气难平。一个小屁孩竟然来和他抢女人,难道他已经弱到这种程度了吗?想到这里便威慑全开。 那吴少爷虽出身大家,但哪见过这样一双眼睛,他吓得向後急退了两步,道:「两千两,如果不够你还可以向我要,总之你考虑一下。」说完咬了咬牙,向着暂住的屋里跑去。 他本来就体弱,跑了一下就累得气喘吁吁。一边的沈星道:「少爷,您这样做是不对的,余夫人是有夫之妇……」 「不用你说,我难道不知道吗,可是我就是想将她带回去。」 「不可能的,只要余先生不休妻,您就没有办法得到她。」 「他们夫妻感情也不见得有多好,一整天都不讲一句话,只怕早就有问题,只要我对那个女人好些,她必定会同意的,只要她肯跟我走,一切都好说。」吴少爷还是很有自信的。 可惜他们不知道,这些话都听到了余涵的耳中。他平时沉默寡言,第一次听到如果一天不讲话感情就不是很好的说法。他想着,过会要不要与何春花多讲几句话,虽然可能都是无用的废话。 总算是到了晚上,四周都消停下来後,何春花还没有回来。她好像又被那小子叫去讲些无用的事情了,余涵用力踢了几下墙,决定不能再等了。他猛地站了起来走到了何春花的房间,轻轻敲了下门。 开门的是沈星,他还没讲话,余涵已经大步走了进去,伸手拉住何春花的手就向外走,道:「娘子,夜深该歇息了。」 何春花在这里正在交代着吴少爷他们离开的事情,怎麽也没有想到余涵突然间闯进来,还讲了这样一句让人深思的话来。 「你们……」 「我们是夫妻。」余涵瞪了一眼吴少爷就将何春花硬是扯走了。 余涵进了屋後就将门一挂,本来何春花是想质问一下为什麽他要这样强硬地将自己带回来,手都给扯痛了。可是他却咳嗽了起来,看来十分难受的样子,不免心疼,问道:「你没事吧?」 余涵却默默地脱衣躺下,道:「我没事。」 这就躺下睡了?可是他在她躺下後道:「我们说一说话吧。」 「嗯?好啊。」难得啊,惜字如金的人竟然要与自己说话。 两人沉默了一会,余涵从没有与人聊过天,根本找不到话题。又过了一会,何春花发现这对话好像进行不下去了。 何春花挺了半天,发现对方也没闭眼,这是在作无声的交流吗,她可是有话不说就觉得憋得慌的,於是道:「相公,我没讨厌你,只是有点害怕、紧张,还有点……咳,怕羞。所以你不要误会了,真的没讨厌你。」 余涵本来就不是什麽好人,眼见着对方道歉,便眯了下眼睛道:「如何证明?」他独对这件事半信半疑,或者说对自己仍是没半点信心。 何春花无语,明明看起来挺强势的一个男人,怎麽一到关键时候就别扭起来。她猛地坐了起来慢慢地凑向余涵,月色之下,美颜如仙,可是他好像在紧张吧,眼睛不敢瞧她,还在下意识地向旁边躲。 其实他不会是没经验,所以才会又害怕又没信心又生气吧,一想这古代男人又不似现代,长得好看就有女人倒追强上,在这里想保住清白应该容易些,所以余涵不会是个处男吧?无论是男人或是女人总是喜欢自己占上风的感觉,所以何春花想了想,又向前凑了一凑。 余涵更紧张了,他额头上已经冒汗,这个距离是不是有点太近了。而且现在的他只穿着她给自己做的那件背心,若是接触便是肌肤之亲了。 何春花也没有太大的胆子去拉人家的被子,所以只管靠近就是。但是靠得太近了,几乎可以嗅到她身上的幽香时,余涵就下意识地拉紧被子。可是他忘记了,他现在的力气已经比过去强太多,因紧张之後没有收住手,竟然将原来跪在被子上的何春花拉得向前面一趴。 这一趴不要紧,何春花伸腿想支撑住不摔倒,结果等她消停下来直起身的时候,却发现事情变得大条了,她竟然意外地骑在了余涵的身上,还是腰腹中间,「呃……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这次紧张的人变成了何春花,她慌慌张张地想从他的身上下去,可是越紧张越显得笨拙。 身下的余涵呼吸已经急促起来,余涵竟然突然伸出两只大手将她的人固定在他身上,然後喘息道:「你胆子倒是大。」不过他喜欢,都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他还犹豫什麽。 「等等,这是误会,真的是……」好像她触到了他某根强大的神经,瞧瞧他已经开始行动了,一边按着她,一边拉开了被子。 被子下面是余涵修长的身体与单薄的中裤,这个时候的男人可是没有四角裤的,所以拉下中裤可就全裸了。 何春花吓得想躲,可是余涵哪会放过她,沙哑着嗓子道:「我们是夫妻,谈什麽误会呢,何花、何花……」慢慢的,他的声音竟然变成了低喃,空气中散发着暧昧的味道让她几乎全身发烫。 也不知怎麽的,何春花身子一软,被余涵拉着趴在他的身上。两人如交颈儿鸳鸯似的躺在那里,呼吸之声彼此相闻。 「你不後悔吗,等着病好了也不後悔?」何春花用仅存的意识询问着。 「不,你是我第一个女人,也是最後一个。」余涵下意识地亲吻着她的耳垂,手上也不停下来地在她身上点着火,同时自己身上的火也越烧越旺。这情形有点折磨人,他凭着本能搂紧了她的腰,一转身就变成了男上女下。 第四章 「如果以後你反悔,我就不理你了。」何春花被他弄得没了力气,男性气息整个将她包围住,让她立刻失了心、丢了魂。 「嗯。」余涵答应着,嘴唇终於寻到了她的唇,研磨在一起。 「啊,唔……」何春花觉得自己的唇被他的牙碰了一下,有点痛,还好对方马上找到了窍门,便得不那麽笨拙了。 何春花毕竟是个没有经历过这种事的女人,所以关键的时候便慌了。她试图挣扎,可是手却被余涵拉住按在头上,接着身上的衣服被毫不留情甚至有些粗暴地撕下。 两颗白嫩的球晃花了余涵的眼睛,那股属於少女的馨香似是催情的毒药,让他大脑一瞬间空白,身体完全被原始的冲动所占领。 余涵向来是个霸道的人,所以也没有太过犹豫,当两人赤裸相见後,就顺其自然地用另一只手抬起了何春花的一条看起来很细但却十分匀称的腿。 「等一下,相公……我……」怕,不如改天?但是让何春花没想到的是余涵会那般的冲动,摆正了自己凶器的位置後,毫不犹豫地就冲了进去。 「啊……」何春花眼泪差点没疼得流下来,虽说男人是她的,也非常的性感,但是这样的滋味可不好受。 这个时候的余涵已经从软弱的小绵羊化身为狼,接连狠冲了几次之後,终於将自己全部埋在了何春花的体内,他这才温柔了一些,开始亲吻着她,表情也变得异常的柔和。 可是何春花觉得自己被骗了,因为接下来余涵给她的初夜并不是如何美好。他就像个楞头小子似的横冲直撞,且无论如何也不停下来。 「啊,太疼了,我们可不可以明天……再来?」 「不可以。」 「那你可不可以别动?」 「不可以。」 「那我们……」 「不可以。」 在一连串的拒绝後,余涵终於压着怒气将整套的事情做完了,这让他的体力有些耗损过度,但是心情是愉快的,似乎从来没有这麽愉快过。抱着某个已经无法讲出一句话的小人儿,他看了一眼另一个房间,声音什麽的他们应该听得到吧,如果明天不走,那麽他不介意再来一次。 余涵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身心都无比的舒爽,就算是平时爱乾净,这一刻也不爱动,只想抱着身边的这个女人就这样一直躺下去,就算过了十年、二十年甚至是死去之後,也要就这样抱着她。 本质上他是个霸道的人,但是对一个女人用上霸道这个词还是第一次。哦,原来他已经喜欢上了她啊,不,是爱上了她。余涵微微一笑,将人抱得更紧。 可是何春花不乐意啊,她是又累又不舒服,好不容易秒睡过去了,还有人不让她消停。使劲儿地皱了皱眉,扭了几下身子这才又睡过去了,梦里还在考虑一个问题,为什麽一个生了病的男人体力还那般好,自己是不是不应该给他吃那麽多补品啊。还有,讲那种事舒服的人是在误导人吗,这和被刀子捅没啥区别吧。 不,还是有区别的,人家刀子是带尖儿的,捅进去你可能还不知道疼。但这个是钝器,用来「杀人」是真的疼啊。 这导致何春花第二天早上没有爬起来。而余涵也没有起来,昨天他太放纵自己导致体力消耗过大,这会正舒服地抱着自己的娘子打算睡到中午呢。 可是外面有人不乐意了,道:「本少爷还没吃饭呢,他们倒躺得老实。」 「少爷,我已经让镇上的人给您带来吃的了,我们还是……咳,不要去打扰他们了。」 「夫妻就了不起吗,你没听她昨天一直在叫疼……唔,你捂我嘴做什麽?」结果那个满心怨恨的少爷被拉进屋去了。 何春花醒来後就觉得全身都疼,尤其是那处儿到现在还有些火辣辣地难受。可是睁眼时见身边的余涵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尽管心情不错,但脸色有些苍白、有些虚弱。 「都叫你不要逞能了。」何春花嘀咕一声就坐了起来,嘶了一声才开始慢慢穿上衣服。还好她这几天选择的是运动版的少女矫形内衣,不然穿那排扣的只怕早被他怀疑起来。 余涵却轻笑一声道:「是娘子让为夫收不住。」 这是在调侃她,不是在开她玩笑。何春花一扭身就捕捉住余涵嘴角的笑意,不由得一怔,他竟然在笑,还在与自己开玩笑,这个男人好像完全变了一般。 「娘子为何这般瞧为夫?」余涵也慢慢地坐起来,然後在一边将何春花的衣服拿过来给她披上,道:「你可以再休息一下。」 「相公,你是不是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嗯,不一样了。」余涵也为自己穿上了衣服,在瞄到被褥上那抹鲜红,他不由得又挑起了嘴角。 可是何春花笑不起来了,她都这样子了,真不想再洗什麽床单,还是先做饭吧。等她磨着下炕去了厨房,却发现饭菜已经弄好了,不过却是买来的东西。应该是吴少爷的人在镇上带来的,她也没客气地直接给余涵端进屋里了。 何春花一进去就骂了一声,靠,这男人是不是变得性感了。似乎在一夜间,冰冷的酷男变成了性感的暖男,这情形让她有点受不了,心脏小小地颤动了一下。 可是暖男已经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并道:「我打了水,你洗洗。」 於是何春花第一次用了余涵给她打的水,她突然有种自己终於熬到头儿的感觉,这男人终於知道疼人了吗,不过,如果不是他昨天作孽也不用这样啊。 心安理得地用水梳洗了一下,突然听到旁边屋里的人又闹了起来。她皱了皱眉道:「我去看看。」 结果余涵拉住她道:「一起去。」 这究竟是怎麽了,以前不爱出面的余涵竟然要主动掺和这些事了。男女有关系之後都要变一变吗,为什麽她觉得自己就没怎麽变,除了身体破了层膜、心里有点害羞外。手把手,这好像还有外人在吧。 这些变化让何春花觉得有点奇怪,可是到了那间屋子後,余涵竟然主动开口讲话了,道:「娘子,将药交给这位吴少爷吧,看来他在我们这里住不惯。」 「呃,好。」是住不惯吗。何春花真的去了厨房去拿药,不一会包了一大包出来。 但是看着吴少爷正冷冷地看着余涵,道:「你凭什麽让本少爷走,替我医病的是何春花不是你。」 「这是余家。」余涵身高竟然比吴少爷高出快一个头,他垂下眼眸,似乎施舍似的看了吴少爷一眼。 这样的余涵,何春花第一次见,总觉得有点陌生又一点震慑人心的魅力。 「余家又怎麽样,你对她不好,又何必将人留在这里,这只会让她恨你。」吴少爷想到昨夜听到的声音,那个何春花分明是痛苦的,女子只有第一次会有这种情况,他们夫妻这麽久了怎麽可能是第一次呢。 何春花脸红,她差点想转身逃走。可是却听余涵来了一句,「情趣。」 噗!你不要用那麽正经的神情讲这麽猥琐的事好吗,什麽叫情趣,她哪有那种情趣。 吴少爷瞪着余涵,脸憋得通红讲不出一句话,他的想法与何春花大致相同,只是惊讶这个男人脸皮太厚。 「娘子,将药给他吧。」余涵对着何春花道:「若吴少爷在外面流连得久了,那身为知府的吴大人早晚会找来,到时我与娘子怎能受得了这慢待少爷的过错。」 吴世宗一听这知府两字就僵了身子,他不怕爹但却极怕自己的二叔,他二叔是他的恩师,也是唯一敢对他动手的人,「你从何处得知……」这个病夫怎麽会知道这些事。 「在下怎麽说也是读书人。」余涵手一背,脸色即使再苍白但威严仍在。 若让二叔知道他对一个有夫之妇这般上心的事情当真不是太好,吴少爷看了一眼何春花,狠狠道:「好,本少爷就先离开,过一段时间还会再来。」痨病这种病是绝症,病情还会越来越重,到时就不信何春花还会守着他。 沈星也瞧出来吴少爷的病好了太多,虽然惹了麻烦但病见好,自己回去也好交代,於是连忙让人备了车就准备回江南去了。 吴少爷看着何春花那张「你要走了,我很高兴」的脸,这气就不打一处来,道:「你就那般想我走吗?」 「嗯,你这病回家养着才好,记得要多吃枇杷、多吃饭菜,这样就会慢慢地好起来的,不要再偏食了。」也说不上讨厌他,怎麽看都是一个被父母惯坏的小孩子而已。 吴少爷万分不愿,可是那个可恨的余涵竟然偷偷与他讲,若他不走便要写信给他二叔,真是个卑鄙的人。不过吴少爷也道:「等你病入膏肓了,我就会过来接她走。」看着余涵那张越来越黑的脸,他觉得自己这句话讲得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