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夫万事足》 第一章 “恭喜你!” 甫踏入旅行社,中山友惠就被一声又一声的道贺声给吓得不知所措。 “恭喜你,小姐。” 旅行社的职员个个眉开眼笑地向前将她团团围住。 “恭喜?”中山友惠傻傻的看着他们。 “是这样子的。”一个胸前挂着’经理名牌的中年男子笑咪咪的向她解释道:“本公司正在举办一个幸运儿的活动。因为你是本公司破千位客户后的第一位客人所以,你跟我们的第九百九十九位客人和第一千位客人都可以获得西尼亚的来回机票,及免费住宿的旅游招待,恭喜你。” 中山友惠的脸上并没有太兴奋的表情,不是她开心过头了,而是她对西尼亚这个国家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她是准备要去度假没错,可是她想去的是欧洲,而不是西尼亚。 她知道西尼亚是个盛产石油的国家,位于中东,四季炎热。 其实,西尼亚也是个很值得一游的国家,可是,她还是对它没太大兴趣,因为它是个父权国家,那儿的男人可以娶好多个老婆。 而她喜欢专一、专情的男人。 所以.她对自己成为这次活动的幸运儿,可是一点也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 “对不起,我愿意把这个机会让给其他人。”她兴趣缺缺的道。 “小姐,我们这次搭的飞机是西尼亚的专机,坐的是头等舱,住的是五星级饭店,一切费用全免,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中年男子继续鼓动着三寸不烂之舌来游说她。 我想参考到欧洲的旅行行程。”她说明自己的选择。 “可是,你不去西尼亚……太可惜了!” “那给你去好了。”她很大方的退让。 “啊?!” 也许是过于震惊,中年男子竟半晌说不出话来,而其他人也面面相觑,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小姐,请你答应参加这趟西尼亚之旅好吗?”一名个子娇小的女子突然向前请求道。 “你是?”中山友惠打量着对方。 “我是这次中奖的幸运儿之一,我叫阳子有纪。”她自我介绍,“由于我才刚满十八岁,我母亲反对我一个人只身去旅行,如果可以跟我作伴,相信我母亲一定会答应的。” “不是还有另一位幸运儿吗?” “对方是个男人,不过,他决定要带他太太去度二次蜜月。”阳子有纪笑道:“人家去度蜜月,我怎么好意思麻烦对方?而且刚才我一见到你,就觉得你好亲切,我是家中的独生女,你就好像是我的姐姐一般,如果有你作伴,相信这次旅行一定会很好玩。” 阳子有纪不只人长得甜美,一张小嘴也十分甜,同是独生女的中山友惠一听到她叫她姐姐,竟然有点不忍拒绝她的要求。 或许是看出她有些心动了,中年男子继续说服中山友惠。 “中山小姐,等你从西尼亚回来后,如果你还想去欧洲,我可以打对折给你。” 怪怪!中山友惠总觉得对方说话的感觉很奇怪,但又说不出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还有,她觉得很不可思议的是,他怎么会知道她姓中山?她本想问个明白;但阳子有纪马上热络地将她拉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看,这是西尼亚的旅游景点介绍,好像很好玩……” 她不忍心泼阳子有纪冷水,只好陪她看着旅程介绍,却没注意到此时旅行社里的所有职员全暗暗吁了口长气,仿佛卸下了什么重责大任…… jjwxc          jjwxc            jjwxc 什么幸运儿,她简直是天字第一号的倒霉鬼! 中山友惠做梦也没料到,她在抵达西尼亚的第一天就被两个坏人盯上,瞧他们像盯着市场上的肥美鸡肉般盯着她时,她的背脊不由得冒出冷汗。 其实,她只能怪自己过于大意,明明饭店人员已经警告过她,在此地绝不要一个人落单逛街,她偏偏不听劝,才会让这两个臭男人有机可趁。 只见两个男人比手画脚了半天,讲了一堆她完全听不懂的话之后,就伸手想拉她。她连忙甩掉他们的手,拔腿就跑。 可是,不知是老天爷故意要惩训她,还是今天幸运之神将她给遗忘了,她竟好死不死地被追入一条死巷。 哦!她好后悔自己没去学什么中国功夫,否则,现在她就可以学卧虎藏龙的女主角飞檐走壁,将这两个猥琐的混蛋打得哀哀叫。 可惜,她什么也无法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步步地逼近她。 “走开,离我远一点!” 不过,她的话没收到半点效果,其中一人已拉住她的手。 “救命啊!”她扯开喉咙大叫,费力地想挣脱他的手,但是,对方更加重力道,几乎要捏碎她的手骨。 完了!她死定了! 想到自己可能会遭遇到的恐怖对待,她吓得脸色发青,汗珠也不断地渗出前额。 当她的另一只手臂也被另一个人抓住时,她心想,惨了,这下子她真的逃不了了! “放——开——她!” 就在中山友惠感到绝望之际,一个很有权威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两个猥琐的男人像见到鬼似的,立刻把她放开,然后脚下像踩风火轮一般,咻地逃得无影无踪。 这是怎么回事?中山友惠看向救她的男人。 她一看到正注视着自己的那双冷漠眸子时,原本感激的笑容立刻冻结住了。 此人的身材魁梧高大,他穿的是传统自袍,看她的眼神复杂,她可以轻易的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绝不亚于之前那两个猥琐的男人。 在她尚未回神之际,那个人已像豹子般快速的攫住她的手,拖着她走出死巷,直到大街上。 “你难道不知道一个单身女人走在巷子里是很危险的?该死的是你竟然还穿这么暴露,你是白痴还是智障?” 咦?他竟说了一口流利的日语,真是太稀奇了! 不过,惊喜在瞬间消逝,取而代之的是忿忿不平的情绪。 她的穿着哪里暴露了?她只不过是穿件无袖上衣、牛仔裤,比起日本东京街头的一。九辣妹,她的装扮保守得会被人嘲笑,而这个自大的男人竟然如此指责她i他……他是什么人呀! 不过,中山友惠偷瞄了下四周的本地女人。看到她们各个都穿着白袍,还把整个身体都包得紧紧的,再看看自己的衣着,好像真的有些暴露。 但是,她又不是本地女人,他干吗对她这么凶? “这里很热,再说,我已经习惯这么穿了。”她只差没进出“要你多管闲事”六个字来。 他挑挑眉,脸上的表情不变,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傣讶,仿佛有些不敢相信她竟会这样对他说话。 唉!这就是当初她不想来西尼亚的原因,这里的女人根本毫无地位可言,她真不该答应阳子有纪的请求,来这个到处充斥着狂妄的男人气息的国家。 如果她去欧洲,说不定会遇见一个白马王子,两人携手漫步,在花前月下谈情说爱,而不是被这个男人看得浑身不对劲。 “如果你想这么穿,最好是待在海滩或饭店里。”他继续对她说教,“以后上街最好穿保守一点,否则下次你恐怕就不会像今天这么幸运了。”  中山友惠眨眨大眼,眼中闪耀着怒火。 “我很谢谢你今天出手救了我,但我也要告诉你,我不是天天都这么倒霉的。”她还在死鸭子嘴硬,“而且。就算你不救我,我自己也有能力摆平。” 他浓眉一扬。 “真的?那刚才在喊救命的人是谁?” 她被他反将一军! 这个可恶的男人,竟敢这么嘲笑她, “好管闲事的混蛋!” 她用中文骂他,以为他听不懂,没想到他却瞪大双眼。 “不准骂我混蛋,否则我会把你倒吊起来打一顿!”他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 中山友惠简直快昏倒了!她今天真是衰到底了,怎会碰到一个她说什么他都听得懂的男人?她不耐烦地拨开落在颊上的一绺头发。 “我要回去了,再见!”她不想再面对他,否则她怕自己会“花轰”! “再——见!”他没有阻止她,不过,他的再见说得不像是道别,倒像是他会再见到她似的。 哼!她就不相信她真的这么衰,会再见到他! 她匆匆的大步跑开,穿过马路朝计程车招呼站走去,四周挤满了人,而且有一半以上是男人。 她的出现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她只祈求计程车快点出现。 突然,她的手臂被人捉住,正当她要发出惊呼之际,才发现自己反应过度了,拉着她的手的只是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可怜兮兮的向她推销纪念品,还说他的父母双亡,只有一个瞎了眼的奶奶跟他相依为命…… 一向心软的中山友惠根本没听完小男孩的故事,就从皮包内取出钱买下他的提篮内一半的项链,反正日行一善,这样她也不必烦恼回去没带纪念品送朋友,真是一举两得,不是吗? 不过,她的好心却没换回好报,那个小男孩一离开,四周突然窜出好几个年纪相仿的小男孩将她团团围住。 “可怜可怜我吧!我无父无母,只有一个跛脚的爷爷……” “我也很可怜,我妈妈是智障,爸爸生重病……” “我妹妹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 “我爸爸中风……” 面对这一群小男孩。中山友惠完全投降了。 她发现自己已分不清谁是最可怜的,因为每个小男孩的借口都差不多,最后她得到一个结论——她上当了! 这些小家伙根本是吃定她心软,想强迫推销她买东西。  “不,我不买了!”她心一横决定什么都不买,可是一双双小手却像八爪章鱼般死缠着她不放。 天哪!要甩掉这些小家伙可真是不容易,她的两只手被扯得快脱臼了。 妈呀!谁来救救她?现在只要有人伸出援手帮她摆脱这群小恶魔,女的——她就认她当干妈,男的——她就嫁他! 突然,一阵响亮的喇叭声吸引了中山友惠的注意,她回头一看,god!老天爷真的是在捉弄她吗?她又看见了刚才那个狂妄的男子,他正坐在一辆凯迪拉克内。挥手示意她过去。 哼!中山友惠不屑地回过头,她才不希罕他来救她呢! “买我的……” “不!我不想买!”她不断地拒绝,只希望计程车能快点来。 但是,天不从人愿,除了那辆金光闪闪的凯迪拉克外,什么车也没有。 不行!她快被这些小家伙给吵得“花轰”了,但是,她又不想向那个男人求援…… “好吧!”她竖白旗投降了,“我买、我买。”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买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带的钱够不够,但她顾不了这么多了。 可她才打开皮包,就有一只手伸过来将它抢走。 “喂——’’她惊惶地大叫,竟然有人乘机打劫! 她转头一看,岂知那个狂妄的男子又出现在她面前,他手上正拿着她的皮包。 “我想你最好跟我走,否则你今天是别想脱身了。” 中山友惠本想拒绝,但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她可以选择,她还是会选择他。而不是这群可怕的小家伙。 jjwxc          jjwxc            jjwxc 车子发动之后,中山友惠不由得吁了口长气。 “你不是说你可以摆平的吗?”男子冷冷的讥讽道。 中山友惠原本到嘴边的感谢话语,因他的讥讽而吞了回去。 “我本来就快要摆平了,是你自己鸡婆要多管闲事,你别指望我会向你道谢。” “我知道。”他非但没因为她的无礼而生气,反而漾开一抹笑容。“你是个独立自主的女孩,是我好管闲事、是我不对。” “你知道就好!”她冷哼一声。 只听见男子对着司机说了一大串她听不懂的话,车子竟然又转了个方向,朝刚才她被那群小男孩包围的地方驶去,并停下车。 “你……你要做什么?” god。那些小家伙一见到她又全涌了过来。 “既然你嫌我鸡婆——”他作势要打开车门。 她拉住他的手,“唉,你别闹了,我!” “嗯?” “好啦!我谢谢你的鸡婆行了吗?”老天!她好不容易才脱离这些小家伙,她才不想再做一次噩梦! “这算是道谢吗?” “嗄?”他还真是有够得寸进尺!“好,谢谢、感激不尽、阿里阿多!这样你满意了吗?” “有一点点满意。”他笑了笑。“我送你回饭店。” “我住在——” “我知道你住哪里。”他胸有成竹的说。 咦?他怎会知道?她记得她好像没说过呀! 说不定他刚好也是住在同一家饭店的旅客,可是看他的穿着打扮,却又是十足的本地人模样。 不过,他的长相真的很突出,甚至可说是非常英俊,皮肤也不像当地男子般黝黑。 看他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贵族气息,想必他一定是有钱人。 “你如果想到处观光,我可以当你的导游。”他闲闲的说。 他以为她是个随便的女子吗?虽然他救了她两次,但她不会因此而掉以轻心,毕竟人心隔肚皮,说不定他是个杀人狂魔,她才不想跟他再有任何牵扯! “不用了,我是和朋友一起来的。”她可不想让他以为她单身一人好欺负。 “那真是可惜,我以为我们可以做朋友。” “朋友?!我和你?!”敬谢不敏! 他眨眨眼,“不行吗?” “我想我必须说清楚,我已经向你道过谢了,你最好不要对我有非分之想。” “我是真心诚意的,我知道你没有男朋友——” “你知道?!。”她觉得自己的隐私被侵犯了。“你怎会知道?” “如果你有男朋友,我相信你看起来不会这么不快乐。” 他看得出她不快乐?他有透视眼还是超能力? “我很快乐,快乐得不得了,你别胡说八道!”她失控地大吼。 他不在乎地耸耸肩,“你不说,我也不勉强你。”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此时,车子已来到了饭店门口,中山友惠匆匆拿起自己的皮包,在道声再见后就准备下车。 他拉住她,迅速地将一张名片塞入她手中。 “有什么事可以随时call我,我会保护你。” 中山友惠站在原地,呆呆看着他的车子逐渐远去。 莫名地,她平静的心湖竟因他一句“我会保护你”而起了涟漪…… jjwxc         jjwxc           jjwxc 洗了个澡后,中山友惠终于完全放轻松。 她从皮包里取出名片,原本想把它直接扔掉,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还是忍不住看了上面的名字 安斯艾尔 名片上除了有他的名字,还有电话。 她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名片给她,还说那么动人心弦的话。 难道他对她一见钟情?这怎么可能嘛!她坐在梳妆台前为自己的想太多而噗哧地笑出声。 镜中的她只不过是双眸明亮一点,鼻子微翘了些,嘴巴小小的。坦白说,她从不觉得自己是个美女,如果说她有什么特别之处,便是她的皮肤水嫩水嫩的。 他到底看上她哪一点? 他仿佛对她了若指掌,但她除了他的名字外,对他一无所知。 太可怕了!他是不是对她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动机?他该不会是人口贩子吧?想到这儿,中山友惠双手颤抖地将名片丢进垃圾桶里。 已经是午餐时间了,她决定去大吃一顿,把这些不愉快的事全忘掉。 她相信他们不会再见面,而她更不可能主动找他。 中山友惠本来想要大吃一顿,可是,她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竟没什么胃口,吃了一盘沙拉后,她就朝饭店的游泳池走去。 她很幸运找到一个可以充分享受阳光的位子。吹着海风,听着海浪声,这种生活实在太惬意了。 可是当她一闭上双眸,他的影像就浮现在眼前。老天!她是不是中邪了?怎么会一直想到他? 中山友惠甩甩头,暗暗责备自己不该胡思乱想,但是,那些不请自来的思绪却一直在她脑中盘旋不去。 第二章 “友惠姐姐,你早上出去逛街好不好玩?” 由于阳子有纪有些水土不服,一直到晚餐时间才出现。 “不好玩!”一想自己被包围,还差点落难的情形.她还心有余悸。 当时虽然她嘴硬地不愿感谢艾尔,但是现在想起来,她还真要谢谢他。 唉,她好端端的又想到他做什么? 这时,跟她们一同幸运的来到西尼亚的西村安和他的太太一脸恩爱的出现了。 “两位小姐玩得还开心吗?”西村安问。 “还好。”中山友惠很羡慕他们结婚五年了,还是如此鹣鲽情深。 “我们夫妻俩明天想到附近的古迹看看,你们有没有兴趣加入?” 中山友惠想也没想的便拒绝了,她除了害怕又会遇到不愉快的事外.也很担心会再度碰到艾尔。 “我想留在饭店休息一下。”中山友惠说。 “阳子你呢?”西村安问。 “我想去,可是,我怕会成为你们的电灯泡……”阳子有纪迟疑地道。 “放心吧,除了我们,还有饭店的几个客人也会一起去。” “那我也要参加!”阳子有纪兴奋的说。 晚餐的气氛很融洽,中山友惠也尽量不让自己去想到艾尔。 “我们想去跳舞,两位美女要去吗?”西村安问。 “好啊!友惠姐姐,我们也一起去好不好?” “阳子,对不起。”她没心情,也不喜欢郡种过于热闹的场所。“我觉得头胀胀的,想早点回房休息。” “你要不要吃止痛药?”阳子有纪关心的问。 “不用了,我早点睡就行了。”她起身,“你们玩得开心点,晚安。” jjwxc           jjwxc           jjwxc 中山友惠踩着轻快的脚步来到电梯前,她的手指才刚按下按钮,耳边就传来一个熟悉的男性声音。 “中山小姐!” 她顿时觉得背脊发凉,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又碰见了艾尔。 她没有做任何回应,只是一瞬不瞬的瞪着电梯门,希望电梯快点下来,好让她可以摆脱他。 “友惠!”艾尔又叫了一声。他当然知道她是故意不理会他的,中山友惠怔住了。 他竟然知道她的名字!而且更可恶的是,他竟然还直呼她的名字! “你怕我?”他已来到她身边,“我对你毫无恶意的。” 中山友惠怔怔的看着他那英俊得有如恶魔的脸,太不公平了,男人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 “我脸上有什么吸引了你吗?”他的眼中充满笑意。 她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把视线调开,继续盯着电梯门。 这电梯怎么这么慢?该不会是坏了吧?她死命地按着电梯钮,突然,她的手被一只大掌罩住。 “别按了,我没让它下来,它是不敢下来的。”  , 好大的口气啊! 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东东?连电梯都要听他的话?中山友惠才不相信他的鬼话连篇。 可是说也奇怪,电梯就是迟迟不肯下来。 “你可不可以叫它下来?”她决定考验他。 “0k。没问题。” 他轻轻在电梯门上敲了两下,说也奇怪,电梯门真的打了开来。 哈哈!什么玩意儿嘛!电梯内有一个饭店的工作人员在控制着,她差点就上了他的当! “安斯先生,晚安!”工作人员恭敬地退下。 中山友惠不想理会艾尔,赶忙敏捷地踏人电梯里,然后按下关门键,但她连试好几次,电梯却都没有动静,这才醒悟到一定是他按着电梯外的开门键,所以电梯门才会无法关上。 “麻烦你——” “我想请你跳支舞,可以赏光吗?”他问。 “对不起,我太累了,晚安!”她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 “只是一支舞。”他说话的口气和他看着她的表情都告诉了她,他不会轻易放弃。 “你——好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妥协,但是,她就是不由自主地踏出了电梯。 jjwxc           jjwxc           jjwxc 艾尔比她足足高出一个头,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他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这点从他所经之处无不吸引在场女人的眼光,就可以印证。 他身上真的有某种能够征服女人的特质——但对她来说,却只是更加深了她心中的不安全感。 艾尔的嘴角挂着一抹胜利的微笑,他拉着中山友惠走向俱乐部。 她实在很想甩掉他的手,但她知道自己只会白费力气。也许她对他并不了解。但到目前为止,她已经知道他是个绝不接受拒绝的男人。 俱乐部此时已是人声鼎沸,舞池内更是挤满了人。 “我们可以不要跳舞吗?”她实在对跳舞不太感兴趣。 “那喝一杯?”他也不勉强她。 服务生领着他们在角落找到两个空位。 艾尔问也不问她一声,便为她点了粉红佳人,而他自己则要了杯威士忌。 粉红佳人是她惟一接受的酒,他怎么知道?是巧合还是…… “你今晚很美。”他用赞赏的目光注视她。 其实她只是穿了件样式简单的粉红色洋装,并没有特别打扮。 “谢谢。”她干涩地说,不自然地伸手摸摸自己的领子。 面对他火热的目光,她觉得自己好像一丝不挂般,感到浑身不自在。 “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看着我?” 他笑了笑,“我是个男人,而你又是如此美丽,我怎能不看你?” 中山友惠沮丧的叹了口气,不管她说什么都没有用的,不是吗? “为什么这么早就回房问?”他将一只手臂轻松地搭在她的椅背上。 “这是我的事!”她瞪着他。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喜欢你还是忘不了汪德凯,你不是已经决定要让自己重新生活吗?” 中山友惠倒抽口冷气。他竟连她的私事都如此了解,他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他调查过她?想到这里,她不由打个寒颤。 “你为什么知道有关我的事?”她的怒火高张,声音不由得比平常尖锐许多。 “只要我想知道,没什么不可能的。”他的声音性感,就像轻柔的爱抚一样。“譬如你月初才参加了汪德凯的婚礼,是你将他们夫妻两人再度撮合在一起的。你想到欧洲去散心,却因缘际会地得到这次免费旅行的机会。” “你是做什么的?”她挑衅地问道:“私家侦探吗?还是你有怪癖,喜欢探索别人的隐私?” 对于她愤怒的质问,他仅是报以淡淡的一笑,沉着地道:“你全猜锫了,我只有对特别的女人才这样。” “请问我到底是哪里特别?”她双手紧抓着膝上的手提包,心脏急剧地跳动。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容,“因为我想多了解你。” “对不起。我现在要回房去了,希望你不要再来纠缠我,我已经受够了。” 中山友惠迅速地起身,快步地离开俱乐部,然后有如逃离魔鬼般的冲进电梯内。 呼!他没有追过来,真是太好了! 但是,当她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前,正要取出钥匙开门时,突然有一只手扳住她肩膀,将她旋过身来。 中山友惠张嘴想叫救命,但她的嘴随即被火热的唇瓣给攫住了。 艾尔狂暴的吻在她的血液中激起热情的波涛,当他放开她时,她的嘴唇还因心中的热火而颤抖着。 “晚安,小甜心,祝你有个好梦。” 在中山友惠还未回过神之际,艾尔已像一阵旋风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天哪,他怎敢如此对她? 中山友惠愤怒地甩上房门,除了气艾尔狂妄的行为外,她更气自己竟没有挣扎,也没有尖叫求救,反而还沉醉其中。 她对自己深感厌恶,立刻冲进浴室刷牙,还拿起毛巾拼命地擦拭嘴唇,直到她觉得他的味道已经完全被擦掉才罢手。 如果他明天胆敢再出现在她眼前,她定要给他一巴掌,再踹他几脚不可! 躺在床上的中山友惠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因为只要她一闭上眼睛,艾尔那带着胜利笑容的脸就会闯入她的脑海里。 逼不得已,她只好拿了一本书看,试着以看书来平稳自己纷乱的思绪,没想到他的脸又出现在那些字当中。 “啊!”她搔乱自己的头发,如果可以,她很想将他由她的脑海中连根拔起。 安斯艾尔,他真是个撤旦,才短短一天就扰乱了她的生活…… jjwxc           jjwxc           jjwxc 早晨起来时,中山友惠因为睡得不好而精神不济。 更可恶的是,她觉得自己竟然变得神经兮兮,完全无法松弛下来,她一直担心艾尔可能会随时出现——也许他正在某个角落窥伺她呢? 这种感觉教她的每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她不时抬眼扫射四周。 果不其然,她的视线在投射到大厅的一角时,就看到他缓缓地走向她。 她连忙拔脚想跑,心里一慌,竟绊了一跤,要不是有人伸手扶她一把,她一定会摔个四脚朝天。 “谢——”她道谢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因为扶她的人就是艾尔! “你就是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真教我担心。” 他的话很动人,但是却打动不了中山友惠的心。 “少管闲事!” 她用力推开他,迅速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仿佛怕他会闯进来似的,她匆匆地将门上锁。 他为什么老是阴魂不散的纠缠着她?只要看到他,她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变得烦躁不安,甚至心跳加快…… 这全都是出于害怕而已,她很想这么说服自己,但是,真的是如此吗?就只是因为害怕吗?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不可否认的。只从碰到他以后,她整个脑子都让他占满了。为什么会这样?只因为他对她表示过兴趣,还是她潜意识中已对他产生好感? 天哪!她怎么可以对那个狂妄的家伙产生好感?她讨厌他都还来不及呢! 为了让自己不受艾尔的影响,她决定再度步出房间。她告诉自己,如果他再出现,她就大声喊救,或者打电话给警察,像他这种人应该被关到监狱望f 由于阳子有纪和西村安夫妇外出,所以,只有她一个人孤单地到餐厅用餐。 庆幸的是艾尔并未出现,也许是因为这样,她的胃口很好,吃得比平常还多。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笼罩住正悠闲的喝着咖啡的中山友惠。 “你……你又想做什么?”她震惊得差点打翻手上的咖啡杯。 “你干吗这么紧张?”他的声音低沉,随即拉开椅子,与她面对面坐着。 “我……哪有紧张?”她往椅背一靠,竭力想装出一剐轻松的样子,但实在很难,此刻,她的内心就像绷紧的弹簧一样,随时有扯断的危险。 与她紧张的模样相较之下,艾尔却显得十分轻松自在。 “你可不可以离我一点?”她咬牙道。 “当然不可以!”他咧嘴一笑。 她真想一拳打掉他那洁白的牙齿,“你究竟想要什么?” “要你给我机会。”他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她的脸,分秒都在观察她的表情变化。 “什么机会?”她怔怔的问。“你要追我吗?”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我希望可以缩短时间,我不喜欢拖泥带水。” “我不会给你机会的,我根本就完全不了解你!” 他皱着眉,“只要你不再排斥我,就可以了解我。我是个不难了解的男人,你可以相信我、依赖我。”。 “为什么找上我?”她完全不能理解,“像你这样的男人,身边应该不乏女人的陪伴,可是你却偏偏找上我。还花这么多时间来窥探我的一切。我怎知道你的动机纯不纯正?我又怎么知道你不是计划要谋杀我?” 闻吉,他朗声大笑,“你的小脑袋瓜里到底都在想此汗么?‘窥探’这两个字用得不对,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为我好就离我远一点!”。 “我说过,这是不可能的!” “给我一个理由!” “目前暂时不能告诉你。我只能向你保证,我对你绝对没有恶意,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甚至可以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你!” 她当然不会相信他,用生命保护她?太夸张了吧? 不过,这是头一次有男人对她这么说,让她的心还是忍不住悸动了下。 “你吃饱了吗?” “你又想做什么?” “我要带你出去走走,让你的心情愉快。” 对于他的盛情,她一点也不领情。 “不用了,我想留在饭店休息。” “我想。你首先要了解我的就是我不喜欢被拒绝,也不允许被拒绝!” “对不起,如果你的个性如此,那你可要失望了,因为我是个不喜欢被摆布的女人。” “我不想、也不会摆布你,我只要你服从我!” “如果我不服从你呢?”她忿忿地反击,“你会怎样对我?把我倒吊起来打一顿?” “不,我舍不得打你,不过,我会用另一种方式让你服从。” 她看得出他的态度非常认真,可是,她绝不会轻易地举白旗投降。 “你很会说大话,不过,我不受你的威胁,从来没有人能够命令我做什么事,你也不例外。” “很好,我喜欢有个性的女人。” 中山友惠明白再跟他谈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只会逼疯自己,于是,她一语不发地站了起来,想要离开,未料他的动作更快了一步,将她整个人抱住。 “你……你想做什么?”她不相信在大庭广众下,他敢为非作歹。 “我有种特别的说服办法,到目前为止还没失败过。”他的气息轻柔地吹拂在她的脸颊上。  ‘ 中山友惠感到一阵惊惶,仿佛中了邪似的,她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他。 当他伸手勾起她的下巴时,她还是一动也不动,无视于周遭的一切,脑中只能意识到他那张英俊得有如撒旦的脸。 艾尔慢慢地靠近她,虽然她知道他就要蚴她了,却没有力气闪躲,当他的唇印上她的时,昨晚他吻她时的感觉又回来了,她体内的激情再次被撩起。 这回的吻如同昨晚一般温柔,她的嘴不自觉地微微张开,好似有一股力量在控制她,令她违背她的意愿而回吻他。 “怎样?我的方法很有效。对吗?” 当她见到他眼里闪着胜利的光芒时,她懊悔不已。 “走吧!让我们共同度过愉快的一天。”说着,他便拉着她走出餐厅。 中山友惠可以听到四周好奇的窃窃私语声,以及投射在自己身上的异样眼光。 或许是因为太震慑于他的胆大妄为,一直到坐进他的跑车里,她都忘了要大喊救命。 jjwxc         jjwxc           jjwxc “放轻松点,小甜心,你不用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的口气很真诚,但是,他的行为却是完全相反,这教她怎么能相信他? 她对他一无所知,加上又身处异乡,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而且他又没来由地对她紧追不舍,教她如何相信他的动机是善意的? “我想回饭店,请你让我下车。”她声音僵硬地道。 “我都说过我不会伤害你了,你为什么还是无法信任我?” 中山友惠的内心怒火翻腾。 “你一直叫我相信你,可是你有没有替我想想看,如果我们的角色对调,你会怎样?”她火大了。“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你的来历,却要我信任你,这根本是强人所难!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把我抓去卖?” “放心吧!我很有钱,也不是人口贩子,再说,我怎么舍得卖掉你?” “啊——”她再也控制不了地尖叫出声,“你太可恶了,我受不了了!” “叫出来会舒服一点。”他竟然把车子停靠在路旁,眼眸中净是对她的宠溺。“你连生气时都这么美。”他将她拉向自己。 她惊慌地将身子往旁一缩,拼命想推开他。 可是!当他吻上她时,她的反抗力就全瓦解了。 他温暖的鼻息使她的每根神经都苏醒过来,她的身躯也背叛了她,不由自主地朝他贴近,她害怕地想压抑住这种感觉,但只撑了几秒钟,便在他的抚摸下完全屈服。 她的手不自觉地搭在他的颈背上,把他英俊的脸再勾近些。 “看来,你已经习惯我的吻了。”他结束了热吻,却还依恋地轻咬着她的下唇。 他的挑逗令她什么也不能想,她一时间还无法从他的吻所带给她的震撼中恢复过来,只能闭着双眼,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她以舌尖轻舔了下自己的唇,眼前突然闪过他第一次吻她后。她拼命擦拭自己的嘴的那一幕,而现在她却喜欢上他的吻…… 即使她明白该为自己刚才热情的回吻感到羞耻与愤怒,但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jjwxc         jjwxc           jjwxc 听见艾尔重新发动车子,中山友惠连忙睁开双眼。 “如果累了,就闭上眼睛睡一下。”他的手伸过来,将她的头推靠在他肩上。 他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便已教她无法自持,全身酥软,如果可以,她好希望就这么靠他一辈子——她对自己这样的想法感到鄙视,但是,她却没有推开他的手,反而主动抚摸起他手背上的细绒毛,以及他修剪得非常整齐的指甲。 他的手强而有力,可以做很多事情——她发现自己竟然想到男女之事,不由得满脸通红,蓦地离开他的肩膀。 她不理会他询问的目光。只是专注地盯着前面的路。 艾尔很详尽的为她介绍经过的每一个景点。也许是因为眼前的美景,让她原本紧绷的心逐渐放松。 “那儿好美!”她指着前方的一座湖,湖上有一群粉红色的鹤正游来游去,景色十分迷人。 “这座湖叫情人湖,那些鹤叫爱情鹤,据说这里有许多情侣来许愿,而且最后都会结为连理,我们也去许愿。”说着,他便要停下车子。 “不,要去你自己去,我是不会去的,我们又不是情侣。”她一副抵死不从的模样。 他笑了笑,“好,今天不勉强你,但改天你一定会答应跟我一起来许愿的。” 他很会做梦!她相信绝不会有那一天的。 艾尔将车子开往市区,把车停好后,便带着她沿着街道走去。 街道的中央种了两排笔直的棕榈树,两旁有咖啡店、花店,很是热闹。 艾尔带她走入一间卖着各式各样手工艺品的商店。 “这间店卖的东西是这儿最好、最特别的。”他说。 “哦!”中山友惠环顾四周的商品,发现真如他所说的,每件物品都很吸引人,也让她爱不释手。 她看中了一条有着珠子流苏的白色披巾,不过,它的价钱却令她咋舌,所以她又把它放回原位。 艾尔非常细心,他看得出她很喜欢,立刻为她买下,并直接将披巾披在她身上。 “不,我不能要你的礼物。”她气急败坏的说。 “这儿的货物一旦卖出就不可以退货。”他指着墙上的一个小牌子。 由于她看不仅当地的文字,只好勉强答应。 “我一定会把钱还给你。” 他把手指轻按在她唇上,面带微笑。“走吧!你渴了吗?我们去喝点东西。”他拉着她便往外走。 艾尔一直紧握着她的手不放,从他的力道可以轻易感觉到他对她的占有欲。 她忍不住双颊泛红。从没有一个男人像他这样对待她。 他领着她走进一间咖啡店,替她点了一杯冰咖啡,他自己则点了冰啤酒。 “待会儿我们还要去哪里?” “把你带去卖掉!” 她才不相信他会舍得把她卖掉——咦?她怎么开始解除对他的戒备之心了! 走出咖啡店,艾尔拉着她走入一间专卖雕刻物品店中陈列了许多大大小小的石雕,造型都很可爱。其中有一种小石块吸引了中山友惠的目光。 “这叫沙漠玫瑰,原本是沙漠上的小石块,经过强风侵蚀,较软的部分给磨掉了,只剩下中间的硬块,旁边附着花瓣状的形体,看起来很像玫瑰,所以被称为沙漠玫瑰。” 就在艾尔要买下时,这次中山友惠学聪明了,她动作更快地将钱给付了。 “饿了吗?我们去吃东西。” 他们沿着街道旁的小径往前走,来到一间叫做love的餐厅吃午餐。 在他们点完餐后,侍者突然将一朵艳红色的花交给艾尔。 “这种花称为喜比加,象征不渝的爱情,通常这儿的男子都用它来求婚。”他突然单膝跪地,似真若假地说:“友惠,嫁给我好吗?” 中山友惠听了心中一震,但她并没有收下花朵,“你别胡说了。” 她的拒绝一定伤了他狂妄的男性自尊心,原以为他会大为光火,但出乎意料的,他只是笑了笑,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花插在她耳后。 “不久,你一定会点头答应我的求婚。” “我不想吃东西,我要回饭店了。”她实在受够他莫名其妙的言行了。 “吃完东西再走!”这是他第一次用如此严厉的语气对她说话。 “我可以自己叫计程车回去。” 她迅速的起身,但她的手随即被扣住。 原以为他会把她拉回座位,但他却把她拉出餐厅,然后把她塞入车内。 他开车开得很快,好几次都紧急煞车,要不是她系着安全带,恐怕整张脸都会贴到挡风玻璃上。 他似乎真的被她激怒了。 突然,他加快车速,车子在街道上飞驰着,好几次都差点撞上对向车道的来车。 “god!你疯了吗?你想让我们一起送死吗?”她受不了这样的恐惧,尖叫道:“停车!” 但他却置若罔闻,继续往前开。 “停车!”她发现他们来的时候并没有经过这条路,她紧张得连声音都提高八度。“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侧过头,微笑地看着她。 “别担心,我只是带你去我家。” “我不要去!”她害怕极了,手心不住地出汗。难道他想绑架她?还是想将她囚禁起来? 她开始后悔自己激怒他了。 不行!她要逃,她决定冒险跳车,可是车门已被上锁。 此刻,她的脑子一片混乱,她要如何才能脱身呢? 第三章 车子终于在一幢大得有如城堡的建筑物前停下。 中山友惠几乎忘了生气,因为这幢建筑物实在太美了,美得她都看傻眼了。 屋顶是圆球形的,楼上开了几扇落地窗通向阳台,两侧各有一座回旋式的楼梯通往花园。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惊觉到他早已打开她身边的车门,等在一旁。 “我要回饭店。”她不怕再度激怒他。 “我只是想让你参观屋子,看你喜不喜欢?”他并没有因她的拒绝下车而生气。 她很喜欢这幢屋子,如果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会很乐意进屋参观的。 “我、要、回、饭、店。”她必须有所坚持。 他耸耸肩,“看来你并不喜欢这幢屋子。” “我想回饭店。” 原以为他会强横地把她硬拉下车,强拖她进屋,可是他却没有。 “你确定要回饭店?” “是。” “好吧!”他的妥协让她吓了一大跳。“我请司机送你回去,因为我累了。” “谢谢。”她应该为他没有勉强她而开心,可她的心里怎么会莫名的感到失落? 还有,他说他累了又是什么意思? 艾尔静默不语,在看了她一会儿后,他按了下车子喇叭。 很快地,一个男人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替我送中山小姐回饭店。” “是的。” 司机恭敬地请中山友惠下车,让她坐进她与艾尔第一次见面时所坐的凯迪拉克。 “谢谢你今天的招待,如果你有机会到日本,我也会很乐意当你的向导。”她这么说不是客套,而是发自内心的真诚。 艾尔挑挑眉,露出谜样的笑容向她微微颔首后,就转身走回屋子。 车子此时也开始发动,中山友惠按捺住想回头再看他一眼的冲动,她相信他愿意妥协,就表示他已放弃对她的纠缠,那么他们以后就不会再见面了才对。 jjwxc         jjwxc           jjwxc 中山友惠甫一进饭店就被服务人员递给她的留言讯息给吓坏了,她回房立刻拨电话回家。 “妈,我是友惠,您先别哭,有什么事慢慢说。” 电话那端传来母亲的哭泣声,令她十分担心,她从未见过母亲哭泣,想必事情一定很严重。 “友惠,你爸爸他……他被人抓走了!” “是绑架吗?”这是她惟一想得到的。“您报警了吗?” “不是绑架,也不能报警,是你爸爸自己闯了祸,他近年来一直沉迷于赌博,还向地下钱庄借了好多钱,现在还不出钱来才会……” “爸欠了多少钱?” “大概六亿……” 天哪!六亿日币,这可是一笔大数目! “友惠,你可不可以向你干妈借?” “不,不行!”她怎么开得了口。 “那我们该怎么办?” “妈,您别急,我马上回日本,让我们一起想办法。” “不,你不能回来,对方说要抓你去抵债,你千万不要回来!” 原来当初她父母就是担心她会成为代罪羔羊,才会一直鼓励她出国。 “友惠,你赶紧想想看,还有谁可以借钱让我们度过这次的难关!” 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谁可以帮得了她?何况六亿日币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拿得出来的。 突然,她的脑海闪过一个人影——艾尔,他看起来很富有,或许……不!她绝不去向他求救!可是除了他,她又能找谁帮忙? 她该试试看吗? “妈,您先好好照顾自己,我会想方法的。”她安抚母亲激动的情绪后,便挂上电话。 老天爷真爱捉弄她,原以为她已经脱身了,现在又逼得她不得不再去面对艾尔,他会帮她吗? 她没有把握。 jjwxc         jjwxc           jjwxc 中山友惠从垃圾桶里翻找出艾尔的名片。 鼓足勇气,中山友惠拨了艾尔的手机号码,但接电话的人并不是他,而是他的随从。 她这才发现,他不只是富有,他的身份地位远超过她的想象。 他竟然是西尼亚国王的兄弟,他是一个亲王。 中山友惠向对方表示她迫切地想儿到艾尔,对方很有礼貌的表示会马上替她安排。 “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他?”太可笑了,一个小时前她还迫不及待地想逃离他,现在她却又急着见他,就不知道他会做何感想。 “我会尽快做安排,请等我的消息。”对方礼貌地回答。 “谢谢。” 中山友惠虽然心急如焚,但是现在她也只能等待。 五个小时后,艾尔终于答应见她,还派了车子来接她。 坐在车内的中山友惠紧张地扭着手指,她不知道当她开口要求他帮忙时,他会给予她什么答复。 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父母,她也只有放手一搏。 车子并不是开往下午艾尔带她去的白色屋子,而是来到一幢比它大好几倍的建筑物。 她被领进大厅,里面豪华的摆设令她不禁咋舌。 “中山小姐,请随我来。” 她原以为会被带到会客室或书房,可是一走进去,中山友惠才知道自己被带到一间卧室,房间很大,置得十分雅致。 房间的中央是一张很大的床,床上的被子一角微掀,令她的心跳莫名地加快。 “你急着见我?”艾尔慵懒的嗓音从另一扇门传来。 她转过身看他。他没穿衣服,只在腰间围了一条大毛巾,他那健美的身材简直足以媲美神祗,英俊得让人无法抗拒,也令她的脉搏疯狂地加快了。 “对不起。打扰你了。”她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声音。 他的唇角微微上扬,他越过她,从挂勾上取下白袍,戏谑的说:“不介意我穿上衣服吧?” “不介意……”她希望他可以快点将他健美的身躯紧紧包住。 艾尔挑了下眉,背转过身,将白袍套在身上,同时他腰间的大毛巾也滑了下来。 虽然中山友惠并没有见到令她尴尬的画面,但在那一瞬间,她几乎是屏住了呼吸。 她发现她只要一见到他,就完全无法冷静下来。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他站在镜子前,很熟练地系上白袍的带子。“我待会儿要进宫参加晚宴,你有话快说。” 他那平板冷淡的语调,令中山友惠无法将他和先前那个热情的艾尔联想在一起。 她清了清喉咙,“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你确定没有找错人?”他的语气带着调侃和讥讽。 中山友惠深吸了口气,“我知道自己太冒昧了,但是,现在只有你可以帮我的忙。” 他扬扬眉毛,转过身在祝她。“我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能力,不过你可以说说看。” “我父亲在日本欠了地下钱庄的钱,无力偿还,所以被那些人给强行带走,我希望你可以借钱给我……不过你不必担心,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你要借多少?” “六……亿。” “六亿日币?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就算我借给你,你又有什么能力还给我?” 他说得一针见血。就算把她整个人称斤论两卖,也卖不了这么高的价钱,她凭什么说大话? “我……我真的是太天真了。”她咬咬下唇。 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他怎么可能将这么一大笔钱借她?她太高估自己了。 艾尔的目光随着她咬唇的动作而移到她那美丽的唇瓣,他必须尽他最大的努力才能保持冷静,不对她心软。 “也许,你可以考虑一下——” “你是指要我嫁给你?”她还记得他向她求过婚。 “我的确曾想过要娶你,但是在你那么坚决地拒绝我之后,我也顿悟到一点,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是无法得到幸福的,加上现在我们之间又牵扯到这么一大笔金钱——” “那你的意思是?” “或许你可以当我的情妇。” “当你的情妇?” 他的提议震得中山友惠眼冒金星、浑身发抖,差点就为他这句话而掉头离去。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父母——她要自己保持冷静。 “我不会勉强你的。”他以退为进。“况且,我身边也不缺乏女人。”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我答应成为你的情妇,你就愿意借钱给我?” 一向养尊处优的她,头一次为钱如此委屈自己。 “你可以考虑一下,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要你一辈子当我的情妇,我只要你当我三个月的情妇就够了。”他又说出惊人之语。 为什么他花了这么多钱,却只要她当他三个月的情妇? “我可以对婚姻忠实,但我毋需对我的情妇忠实,而且,每个人都有喜新厌旧的坏习惯,说不定哪天又会出现令我心动的女人,或者我又突然想跟某个女人结婚,所以,三个月就足够了。” 他的话刺伤了她的心。他解释了这么多,只是为了告诉她,等他厌倦了她,就会弃她如敝屐。 不过,当三个月的情妇就可以解决父亲财务上的困难,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好,我答应。”她不再考虑,“你什么时候把钱交给我带回日本?” “你既然答应当我的情妇,就不能离开我半步,至于钱,我会请日本友人出面还清的。” “我为什么要轻易地相信你?” “不相信我的话,你大可以走。”他按铃叫来司机,“我让他送你回饭店,就当刚才我们什么也没说过。” “不、不……我相信你。”她决定放手一搏。 “这里有电话,到时你可以打电话回去询问你父母,而我们之间的协定便从还清你父亲的债务后开始。” “好,我答应你。”现在她也只能答应他了。 “还有五分钟的时间,我想,对你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应该不算过分吧?” 他缓缓地抬起手,在她的面颊上轻轻碰了碰。 她吓了一大跳。“你要做什么?!” 他漫不经心的模了下她的衣领,“我想看看你的身子。” 她瞪大双眸,“你说什么?。” “我只是想看看而已,我想知道,你的身子是否跟你的脸蛋一样吸引人?这点很重要,不是吗?毕竟以后我们会发生肉体关系,如果你吸引不了我——” “不要说了!”她羞得无地自容。 “如果连这点小小要求你都无法答应,那——” “好,我脱!” 她既然都已经豁了出去,还有什么好羞怯的?反正,她的身子已在这场交易中卖给了他。 如果不是怕会吓坏了她,艾尔真想马上就占有她! 勉强克制住下半身的欲望,他尽量以平稳的口气说:“好了,你可以穿回衣服。我现在要去宫中参加晚宴,你就安心的住下来,你父亲的债务我会请人在最短时间内解决。” 听见他的话,中山友惠紧绷得快断掉的神经瞬间松懈下来,她迅速地将地上所有的衣物拾起,并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 “我今天就得住下来吗?”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你应该也希望你父亲可以早日脱离险境吧?我想,那些地下钱庄的人并没有太多的耐性。” 她不得不佩服他的心思细腻,她竟完全没想到这一点。 “那我总可以回饭店去取回我的行李吧?” “不用了,我可以派人去替你拿。”他走向她,看到她眼中害怕的神色,他挑挑眉,“你就这么怕我?我看起来像会咬人吗?” 她困难地舔舔唇,“我是紧张,毕竟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现在我的脑子一片混乱。” 他似乎可以接受她的解释,他的唇角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 “你别担心,我说过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如果你愿意打开心门接受我,我相信我会是一个最温柔的情人。” 他想当她的情人?这逻辑有点怪怪的,不过,她已没有多余的心力去想了。 “我得走了。” 他向她伸出手,原以为他要抱她,没想到他只是像个绅士般执起她的手,轻吻了下她的手背。 “希望这三个月内,我们可以过得很愉快。” 中山友惠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甚至怀疑自己真的可以成为一个称职的情妇吗? 她实在没有太大的把握! 第四章 艾尔的佣人个个都尽忠职守,而且都把她当成贵宾般来对待。 他们不时问她需要什么,哪怕她回答不要,他们也会很贴心的送上茶、咖啡、点心。 中山友惠怕母亲担心,特地拨了通电话回家,没想到接电话的竟是她的父亲。 “爸,您……您回来了?”她又惊又喜。 “友惠,多亏你的朋友出面帮我偿还债务,他们才肯放我回来,爸爸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要不是你请你的朋友帮忙,爸爸恐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中山大川在电话那端痛哭流涕地说。 ‘i爸,您别这么说,您一向那么疼我,还将我抚养这么大,我尽一点点孝心是应该的。您还好吧?那些人没有为难您吧?”她一边询问父亲的状况,一边不鸯为艾尔的办事效率之高而咋舌。 六亿日币不是小数目,他竟在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内就解决了,可见她真的没找错人帮忙。 “爸,我朋友希望我到她家做客三个月,因为她的父母亲都出国了,她一个人很孤单,所以请我陪她。”想到自己跟艾尔之间的约定,她连忙找个理由来解释自己不能立刻回家的原因。 她之所以用“她”,是为了不想引起她父亲不必要的联想。 “好、好,你放心地陪你的朋友,记得对人家好一点,要谢谢她的帮忙喔!你告诉你的朋友,爸爸会努力赚钱还给她的。” “爸爸,钱的事您不必担心,我朋友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她不会在意的,您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挂上电话后,中山友惠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了下来,或许是因为如此,她突然想好好地睡一觉。 她按铃找来米西雅,米西雅是这里惟一会说日文的佣人。据她从米西雅口中得知,她是受过特别训练的,只是令中山友惠百思不解的是,为什么米西雅会受特别训练,而且是受日本语的训练,难不成艾尔也哈日? “我想休息一下,请问我可以睡在哪里?”一问完,她发现自己问了一个极度愚蠢的问题。 房间中央有那么大的一张床,她还想睡在哪里? “中山小姐,主人吩咐过,如果你想休息,可以睡在隔壁的房间。” 米西雅的回答让她感到十分意外。 艾尔为什么会让她睡隔壁房间?他的用意是什么?难道他认为情妇不配睡他的床……唉,她到底是怎么了?可以拥有自己的房间,她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净想些有的没的。 米西雅打开两间房之间的那扇门,眼前的景象顿时让中山友惠眼睛一亮。 这个房间摆设了许多玩具,而且都是刀剑、枪枝之类的。 难道艾尔已经有了子嗣? “这是主人孩童时期住的房间,这里所有的玩具都是主人小时候玩过的。”米西雅解释。“主人现在偶尔也会睡在这儿。中山小姐,你若是觉得要增加什么,可以尽管对我说。” “不,这样就很好了。”她没想到看似狂妄、自大的艾尔竟还保有一颗赤子之心,真令她跌破眼镜。 “主人很喜欢孩子,他将来一定会是个好爸爸。” 米西雅离开前说了一句颇具深意的话,仿佛在对她暗示什么。 她相信米西雅的话,但是,这跟她并没有关系,不是吗! jjwxc            jjwxc            jjwxc 大概是过于疲惫,中山友惠几乎是一沾枕头就进入了梦乡。 她做了梦,梦中全是艾尔,他的温柔、他的霸道、他的亲吻、他的热情 有时她梦见自己是一只被蜘蛛网困住的蝴蝶,怎么也无法脱离…… 有时她是采蜜的蜜蜂,被花蜜甜甜的包围着…… 有时她又变成一只在满园的花朵中飞舞的彩蝶…… 好长、好奇怪的梦,她仿佛身历其境,闻到了花的香气。 她缓缓地睁开双眸,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莫名地涌上一股奇异的燥热。 月光透过窗帘的细缝射人,在朦胧中,似乎有人在枕边放了什么东西,她迟疑地用手去碰,原来是一朵花,她认得这种花—— 代表不渝的爱情的喜比加。 它的花瓣轻柔得有如天鹅绒…… 她该不会还在梦中吧? “醒了吗?睡美人。” 艾尔低沉而富磁性的嗓音,证实她并不是在做梦。 他慵懒地斜靠在桌前,手中还拿了一只酒杯,轻轻地向她举了举酒杯。 “口渴吗?要不要喝一点?这种甜酒很甘醇,但不会喝醉的。” 他的声音如月光一样温柔且富诱惑性,而他那英俊的脸庞比酒更令人迷醉。 她的确有点渴了,她用舌尖舔舔干涩的唇。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我没听见你开门的声音?”她坐直身子注视他。 “你睡得很沉,我羞点以为必须给你一个吻,你才会醒过来。”他走近她,并将手中的酒杯放在她唇边,诱哄地道:“喝一口,你会喜欢的。” 她不假思索地呷了一口,甜甜的,味道真好,不过,只喝一口无法解她的口渴。 “我可以喝完它吗?” 他轻笑出声,“你真的这么渴吗?” 她点点头。 “这一小杯酒可能无法帮你止渴,不过,我到有个很好的方法可以替你止渴。”他伸手抚摸了下她的面颊。“要不要试试?很有效的。”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让她的心狂跳不止。 她知道他指的方法是什么,她想要说不,但是,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艾尔火热的目光将她牢牢地掳获,他身上传来的那种原始的、强大的男性气息,令她像被点了穴似的完全动弹不得。 他的手抚过她柔嫩、微微分开的双唇,一道电流从他的手指流窜到她的四肢百骸。 “怎样?”他抬起她的脸轻问:“要或不要?” “要……”她像中了咒语地低喃。 他的唇角勾起,浓密的睫毛垂下,掩住他诱惑的眼神。 他的呼吸温暖地掠过她的唇,薄唇缓慢且有力地贴上她的。 这个吻持久而甜蜜。 中山友惠完全无法抗拒,只能任由他的舌头在她的小嘴中贪婪地探索着。 这个吻诱人而令人陶醉。 随着他的手指温柔的游移,她全身像融化的腊般,几乎瘫软在他怀中。 突然,他匆促地终止这个热吻,他的额头抵着她的,仿佛在凝聚意志力控制自己。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随即发出一阵大笑。 “我没吓坏你吧?” 一股失落感袭上中山友惠的心,她竟然不希望就这样结束……她的心在沮丧和欲望之间备受折磨…… 她一定是因为喝了酒,才会如此失控,想到自己刚才的反应,她简直羞得元地自容! “很晚了,我回房去了。” “嗯,晚安。”她连忙拉起被单遮住自己羞红的脸颊,低头不敢在注视他的脸。 “晚安。”他消失在门后。 她拿起他今晚带给她的花朵,放在鼻子前闻了一下,很香甜的味道,如同他的吻——哎呀呀!她怎么会变得如此失去自我?她的理智到哪儿去了? 怎么他吻了她后,她的脑子就变得这么不清楚? 他太危险了,除了他的性感和令人心醉的英俊,他还有一种令她无法抗拒的魅力。 愿主赐她力量,让她不至于在他的诱惑下沉沦。 毕竟,三个月后,她便会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jjwxc         jjwxc           jjwxc 一个人用餐十分无趣。 中山友惠不知道艾尔是真的很忙,还是故意跟她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游戏,白天她几乎见不到他的踪影。但从米西雅口中得知,他有庞大的事业要管理,所以他很忙。 但是,到了晚上,他就会出现。 如同第一晚,他总是在夜深人静时才出现,也总会带给她一朵喜比加。 不渝的爱情并不适用于他们两人的关系。 不过,她很喜欢这种花却是无可否认的事实。 今晚,他似乎来得更迟了。 他是有事耽搁了,还是有其他原因? 她也明白,像他这样有权有势的男子,身边一定不乏女人陪伴,那他现在是否正在跟其他女人缠绵? 想到这儿,她的心便微微刺痛起来。 她完全不知道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既然她是他的情妇,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只会维持三个月,他应该早就占有她的身体了,可是,为什么一连几天下来,他除了亲吻、爱抚她之外,什么也没做? 难道他只是为了逗她、捉弄她吗? 如果真是如此,那他的目的已达成了。 他每次的亲吻、爱抚,都让她无法抗拒,她甚至可以说已逐渐爱上他带给她的感官刺激…… “你是在想我吗?” 熟悉的男性声音令中山友惠的心跳漏了节拍。 尽管她拼命告诉自己要压抑对他的情感,可是,一迎上他那双深邃温柔的眼眸,她就完全投降了! 他穿白袍的模样真的很好看,雪白的布料与他深色的皮肤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 他手中同样拿着一朵喜比加。 他微笑的将花送给了她,笑容中充满了性感与诱惑。 他是个极危险又迷人的男子,举手投足间都令她深深着迷,她根本无法抗拒他的魅力。 为了掩饰自己的反应,她低头嗅了嗅花朵醉人的芳香。 “你最近很忙?”她很想知道他的动向。 “陛下的生日就在下个礼拜,我忙着招待那些受邀而来的贵宾。”他走向她,“你是不是生气我冷落了你?” “不会呀!你不在,我反而乐得轻松自在。”她在说谎。 “哦?”他笑了笑,“你知不知道你伤了我的心?哪怕我人不在你身边,我的心都无时无刻不惦记着你。” 闻言,她的心像有千万只蝴蝶在拍打着翅膀般,雀跃不已。 “你对你的情妇都如此甜言蜜语吗?” 俗话说:男人的情话是包裹着糖衣的毒药,但女人为了听这些甜言蜜语,即使被毒死了也在所不惜。 她也是女人。不是吗? “我的情妇?”他在床沿坐了下来,面对着她说:“我没有情妇,你是第一个。” “你没有?”她难以置信的摇着头,“这怎么可能?” 像他这么有身份地位的男人怎么可能守身如玉? 莫非……她突然领悟到一件事,他迟迟未向她提出进一步的要求,该不会因为他是—— “不准胡思乱想!”他轻捏了下她们鼻尖,很正常的男人,但我不喜欢养情妇,我怕一旦牵扯不清,伤人又伤己,麻烦!” “那你为什么要我做你的情妇?” “就是因为从来没有过,才想试试看。” 他的话刺伤了她的心。 “可是,我发现你似乎有些怠忽职守喔!” “我有什么职责?” “当一个尽责的情妇必须取悦男人,而你似乎还没达到这个标准。” 他口气中的讥讽让她又气又恼。 “我又没做过情妇,我怎么知道要做些什么?如果你后悔了,那就赶我走好了!”她气嘟嘟的。 艾尔在心中轻叹了一声,他好不容易才留下她,怎么舍得赶她走呢? 他伸手轻抚着她的发辫,“你为什么睡觉时都喜欢把头发编起来?” “只是习惯。”她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答应我,以后睡觉时把头发放下来。”他为她解开辫子。 “为什么?”她不解。 “因为我希望感受它们披散在我身上的感觉。”他语带挑逗地说。 虽然他没有说得很直接,但是,中山友惠的脸已红得跟苹果似的。 他会在今晚向她提出要求吗?如果他开口,她该怎么办? 虽然她知道在这场交易中,她必须牺牲自己的身子,但是,从未有过经验的她还是有点害怕。 她知道第一次会很痛,她不知道他会不会温柔相待,如果他是个粗暴的男子,那她…哦!她不敢再想下去。 中山友惠脸上的表情变化完全落入艾尔的眼中。 想要卸下她的心防还真不容易,他已经很努力地一再付出、耐心的等待了,她为什么还不能体会他的用心良苦? 这些日子以来,他每晚都必须借着冲冷水澡,以及大量的运动来化解体内那股强烈的欲望,‘他实在已经快“冻未条”了。 为了怕自己失控,他决定离开。 “晚安!” 咦?他没有向她提出要求? 中山友惠很惊讶的看着他。 “你要走了?”她竞有些失望。 “我也不想走,只要你一句话,我就留下来。”他坏坏的笑着。 她的心悸动了下。他想要她说什么?难不成他希望她主动开口吗? “其实只要你愿意,就可以走向我,那道门并没有上锁。” “我才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叫她主动跳上他的床?下辈子吧! “男女之间的情爱是很美好的,怎么可以说是无聊?”他的声音是那样的性感,让人无法抗拒。“只要你愿意接受,我相信你会喜欢那种感觉的。” 他眼底燃烧的火焰让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没对你采取行动吗?”他问。 她咽了日口水,“或许你对我……没‘性趣’吧!”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那你就太不了解我了。”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因为期待会让欢愉更加甜蜜。” “你在期待什么?”她不明白。 “我期待你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给我,而不是无奈的屈从。” 每天看着她却得不到她,使他备受煎熬,但他希望能够唤醒她体内的激情,教会她如何去渴望,如何表达她的渴望,这才是他的胜利,而他也才能真正地拥有她。 “我知道你尚未准备好,我会等待的,但我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太久。”他意有所指地道。 “我没经验……我很怕……”她没料到自己会向他坦白,她脸红了,为自己所说的话感到羞愧。 “你应该对我有信心的。”他轻轻的说:“我绝不会伤害你的。” 这也是他为什么迟迟不愿占有她的原因,他不要她对性爱感到恐惧。 或许,他该提前行动了。 第五章 “看着我,我的天使。” 艾尔的声音充满魔力,令人无法抗拒。 中山友惠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狂跳的心因他温柔多情的微笑而逐渐平稳下来。 “不要怕,试着抚摸我。”他执起她的手贴在他的脸颊上,引导她缓缓地移动。 中山友惠屏住呼吸,闭上双眸感受他那男性的脸部线条。 当她的手指轻拂过他性感的唇瓣时,他张口合住,并轻轻咬了下。 “你有什么感觉?”他用舌尖轻舔了下她的指腹。 她的心在骚动、融化,她强烈地感觉到自己对他的渴望。 “看着我,天使,告诉我,你已为我做好准备了。” 他注视她,眼神是那样的性感,让人无从抗拒他的魅力,却也令她胆战心惊。 “不……我……不……”她说不出这样的话,除了害羞,她仍无法除去心中的障碍。 天哪!难道她是个性冷感的女人吗? 他注视着她,眼神无限缱绻,然后轻轻地放开了她的手。 “别怕,我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愿做的事,如果你已准备好了,你可以来找我。晚安,希望你有个美梦。” 在她的额头印下一个吻后,他又消失在那扇门后。 然而,他柔情的承诺却久久回荡在中山友惠的心里,想到自己被激起的欲火,想到他温柔的挑逗,她的身子便不由自主地颤抖。 她凝视自己的手指,不可思议的是,她仍然可以感受到他嘴唇的热度,她体内不自觉地涌上一股令她惊骇的渴求。 老天!她竟有种想要被他占有的冲动。 她开始对自己感到陌生,因为这样疯狂的欲望几乎完全征服了她。 她重重地把自己摔在床上,但艾尔的脸仍不断在她眼前浮现,他热情的眼眸、性感的唇…… 噢!不要想了,太丢脸了! 中山友惠把头埋在柔软的枕头下,耳边不断地回响着他的低语—— 我期待你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给我。 她的心狂野的跳动着,她的理智和情欲在激烈地斗争着。 希望和恐惧。 兴奋和沮丧。 期望和忧虑。 仿佛被催眠一般,她从床上滑下来,走到了隔绝两人的门前,毫不迟疑地伸出手推开门—— 原本以为艾尔已经入睡了,没想到他竟站在落地窗前抽着烟。 他似乎刚沐浴过,腰间围了一条大毛巾,银色的月光洒在他身上,让他如同神只般,俊美得令人屏息。 “我是在做梦吗?”他捻熄手上的烟,迟疑地注视着她。 他温柔的嗓音撩动她的心弦。“不,你不是在做梦。” 他走向她,轻柔地将她抱到床上。 而人四目相交,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什么也不说,似乎在给她时间让她做最后的决定。 她轻叹一声,知道今夜之后,她将再也无法回头了。 他伸手轻轻抚着她披散在枕头上的发丝,“我常常在幻想你此刻的模样,你还会害怕吗? 她垂下目光,看到自己的手正不自觉地触摸着他富有弹性的肌肤,一颗心不由得件件直跳着。 “我什么都不懂……你会教我吗?” 一个温柔的笑浮现在他性感的嘴角,“这是我的荣幸。” jjwxc         jjwxc           jjwxc “小懒猪,起床了!” 看中山友惠像鸵鸟般把脸埋在枕头下,小屁股却翘得高高的,令艾尔忍俊不住地笑了。 他轻拍了下她的小屁股,“快起来,不要赖床。” 中山友惠呻吟着,不明白夜晚为什么这么短,她记得她才刚睡着而已。怪来怪去全都要怪他,说什么要好好疼她,结果每个晚上都把她累得半死,害她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得了床。 不过,因为他每天都必须进宫,所以,她可以利用白天好好地补眠,可是,今天他到底是哪根神经不对劲,怎会一大早就挖她起床? 哼!小女子说不起床就不起床!她决定赖床赖到底。 “我数到十,如果你不起床,那我们今天就不去骑骆驼了!” 骆……驼?!她没听错吧? 中山友惠迅速地弹跳起来,紧紧捉住艾尔的手臂,像个期待礼物的小女孩般问道:“真的有骆驼可骑?在哪儿?”  “钦,你捉痛我的手了啦!”艾尔没好气地叫道,他的魅力竟然输给了骆驼,他具该打她一顿小屁屁,她也不想想,晚上都是谁在卖命地取悦她。 “你快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要带我去骑骆驼?”她光是想象就非常兴奋。 “你骑过吗?”他笑问。 “没有!”她摇摇头。 “那就不能骑!”他故意骗她。 “为什么?”她不服气地技着腰,“就算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啊!”她情急之下竟胡乱引经据典。 “猪跟骆驼是截然不同的动物……我看算了!”他故意逗她。 “你怎么可以食言而肥?你明明说要带我去骑骆驼的!”她在床上跳上跳下的,“我不管啦!如果你不带我去骑骆驼,我就不理你了,也不会再跟你‘嘿咻、嘿咻’了!” 说也奇怪,她长这么大,却只有在艾尔面前,她才会像个小女孩般的撒娇。 “好,你想骑骆驼我就带你去,不过,你得先练习才行。” “怎么练习?” “过来,我告诉你。” 他附在她耳边说着令人脸红心跳的话,羞得她连忙钻进被子里。 “你怎么了?”他也钻进被子里。“不想骑骆驼了?” “想……可是,哪有人要先练习的……而且还是做这样的练习,很羞人耶!” “羞什么,我们又不是没有——” “可是……我们真的没有做过这样的姿势嘛,”他居然叫她采取主动?! “试试看。”他一个翻身。让她跨坐在他腰间。“我保证你会有不同的感受。”他诱哄着她。 “骑骆驼前真的要做这样的练习吗?”她傻气的问。 “嗯!不然会很容易摔下来的。”他打蛇随棍上。 “噢!好吧!”她羞赧地低下头,“看来我只好把你先当成骆驼了。” 顿时有种英雄气短的感觉,他竟被她当成骆驼……那a按呢? jjwxc           jjwxc           jjwxc 中山友惠有种上当的感觉,因为艾尔不断地要她“练习”,害她现在觉得腰酸背痛,别说骑骆驼了,就连走路也没有力气。 “不行了,好累喔!”她求饶地道。 “如果你累了,那改天再去骑骆驼好了。”他爱怜地抚着她汗湿的娇躯。 “不行,我好不容易才做了练习,怎能不去?我要去、我要去!”  “好,去、去!”艾尔疼惜地吻了下她的唇。 “不过,在去之前,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要先换穿这儿的传统服装。”他可不想跟别人分享她的美丽。 “啊?”她没想到骑骆驼会有这么多的规矩。 “如果不穿就不许你骑。” “0k,我穿。”她实在是太想骑骆驼了,只好答应他的要求。 结果,中山友惠不只换上白色的宽松长袍,头上还包里着一条白色的丝质布巾,几乎把整个脸庞都包住了,只露出一双眼睛。 “把太阳眼镜戴上。”艾尔的占有欲在此刻表露无遗。 “还要戴太阳眼镜?”她都快变成木乃伊了。 “嗯!” “好吧!”为了骆驼,她认了! jjwxc         jjwxc           jjwxc 当他们抵达骑骆驼的地方时,那儿已有几只骆驼坐着在等。 中山友惠像个好奇宝宝般,不断地打量眼前这气定神闲的庞大动物。 “我真的可以骑它吗?”她的心中充满兴奋。 “来吧!”艾尔宠爱地道: “不过要小心,别摔下来。” 于是,中山友惠在骆驼主人的帮忙下。坐上了最靠近她的骆驼。 当骆驼站起来时,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幸好她赶紧抓住缰绳,这才免于往后摔个四脚朝天,不过,她还是在驼峰上晃了好几下才稳住身形。 “小心,抓稳!”艾尔简直快被她吓出心脏病来了。 “我很好,你不必担心。”在坐稳后,她还淘气地对着他比了个胜利的v字型手势。 艾尔吁了口气,也坐上另一只骆驼。 与她刚才那笨手笨脚、手忙脚乱的模样相较之下,他的动作既利落又敏捷,看他悠游自在地骑在骆驼上,真教中山友惠又羡又妒。 骑在骆驼背上,看着壮观又白细的沙漠。一望无涯,偶尔有几丛灌木点缀其中,如此美丽的景象令中山友惠整个人被震慑住了,觉得自己仿佛和大自然融为一体。 “小心点,别发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艾尔大声提出警告的同时。中山友惠一个重心不稳,从骆驼背上摔了下来。 “啊——”她还以为自己会摔得屁股开花,没想到却跌落在一个安全温暖的怀抱中。 “你还好吗?” 陌生男子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上传来。 “呃……好……”她抬眼便见到一张黝黑的俊脸。 “艾登,放开她!”艾尔的声音传了过来。 陌生男子笑了笑,在中山友惠站稳脚步后,才放开抱住她的双手。 “摔疼了吗?”艾尔随即将她拥入怀中,但他关心的眼神中似乎透着一丝警戒。 “我很好。”中山友惠朝他安抚地笑了笑。 “真的?”他仍有些放心不下。 “真的!”她喜欢他这么关心她,这表示他很在乎她。 “皇弟,这位就是大家口中的贵客吧?”艾登开口了。 中山友惠怔了怔,看着眼前的男子,这才发现他的长相跟艾尔有几分相似,不过,他的眼神十分犀利,不似艾尔的温柔、多情。 “不替我们做介绍?”艾登的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友善。 “没这个必要!”艾尔的全身绷得紧紧的。 艾登笑了笑,朝中山友惠微微颔首。“中山小姐,后会有期,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奇怪?这个男子为什么知道她的姓氏? 就在中山友惠怔忡之际,艾登已像一阵风般消失不见了。 jjwxc         jjwxc           jjwxc 中山友惠虽然不知道那个叫做艾登的男子是谁,但是,她却知道他的出现破坏了他们骑骆驼的兴致。 怪来怪去,都怪她笨手笨脚,才会从骆驼上摔下来,如果她不掉下来,也就不会掉进艾登的怀中…… 艾尔一路上都沉默不语,双眼直盯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景物,不知在想些什么。 “骆驼的睫毛为什么那么长?好可笑!”她说这句话的用意只是想打破两人之间尴尬的沉默。 他终于回过神,露出微笑。 “小傻瓜,骆驼的长睫毛是为了防沙子。”他让她靠在他的肩膀上,“沙漠起风暴的时候,骆驼会双膝跪下,闭起眼睛,而它的主人则会躲在它身边,全身裹上毯子,这样便可安全地度过风暴。” 中山友惠不得不佩服艾尔的博学多闻。 “你不问我艾登是谁吗?”他突然反问她,因为大部分的女人一定会迫不及待地追问,可她却什么也没问,难道她一点也不好奇吗? “如果你想告诉我自然会说,如果你不想说,我问了不是自讨没趣吗?”她给了他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果然是个聪慧、灵巧的女人。 “艾登是我的哥哥,他大我两岁,”他终于开启自己封闭多年的心扉道:“我父亲共有十一名妃子,有十二个儿子,只有艾登和我是同一个母亲所生的,我俩是……亲兄弟。” 可为何他们这对亲兄弟看起来却一点也不亲?这是中山友惠对于艾尔跟艾登之间的感觉。 但是,艾尔却没有继续解释,反而岔开了话题。 “我带你去看娃娜。” “娃娜是谁?” “她是个女巫师,长年住在山洞里,却能预知未来。想不想去卜个卦?” “好啊!”她记起汪德凯的妻子帮她在台湾庙里求的姻缘签,签上还说她会飞上枝头当凤凰,她倒想看看巫师跟神是否意见相同。 车子在穿过曲折的重重山路之后,终于抵达山谷。 艾尔领着她走向一座山洞,洞门前站着一个身材有点胖的中年妇女,仿佛早已料到他们会来似的,她转身领着他们步入山洞。 洞壁被漆成白色,粉亮光洁,地上也铺了手工编织的地毯,看来非常温暖舒适。 他们席地而坐,艾尔用当地的土话跟娃娜交谈,中山友惠则在一旁静静地打量娃娜。 在她的印象中,巫师应该是十分神秘的,可是娃娜却完全不一样,她穿了一条亮丽的大红色裙子,白色的上衣镶着金边,头发还染成金橘色,随意地扎了条紫色的丝质头巾,给人的感觉很像吉普赛女郎. 可惜的是,她并没有水晶球。 中山友惠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是被娃娜锐利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 娃娜出其不意地取下中山友惠覆在脸上的布巾,让她秀丽的脸蛋完全展现出来。 接着,娃娜又对着艾尔说了一串话,看来十分激动,还不时比手画脚。 艾尔听完后,给了她一些钱。便一语不发地拉着中山友惠走出山洞。 虽然中山友惠一句话也听不懂,但是,艾尔凝重的表情却让她觉得忐忑不安,仿佛有什么不祥的事即将发生…… 第六章 “娃娜到底说了什么?” 中山友惠实在受不了艾尔的沉默,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但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将她抱得紧紧的,仿佛她随时会化为沫泡消失不见般。 “艾尔……我快不能呼吸了。”她大口大口的喘息。 他连忙放开她,小心的察看她。“我弄伤你了吗?” “没有,你没弄伤我。”她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惊慌失措,他一向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怎会在听到娃娜的话,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娃娜她什么也没说。”他淡淡地道。 中山友惠当然不会相信他的话,因为娃娜明明对他说了很多话,怎么可能什么也没说? 他为什么要对她说谎?又为什么要对她隐瞒?究竟娃娜说了些什么? 娃娜可以预知未来,那么娃娜说的一定是有关她的未来,她的未来究竟会怎样? “艾尔,告诉我,娃娜究竟说了什么?”她不喜欢这种感觉。“莫非娃娜说我很快就会死掉?” 他用力地吻住她,像在惩罚她似的。“不许胡说八道,你会长命百岁的!” “那她究竟说了什么?你快告诉我!”她忍不住提高音量。 车子停了下来,打开车门,拉着她的手道:“我们去许愿。” 这时,中山友惠才注意到车子竟停在情人湖前。 “我不去!”她拗起脾气。什么嘛!问他什么他都不回答,她才不要跟他去许愿! “走吧!我们一起去许愿。”他脸色不佳地道。 “不去!”她甩掉他的手,其实,如果他肯告诉她。娃娜究竟说了什么,她会毫不考虑地跟他去许愿,但现在——她没心情! “天使!”这不是温柔的呼唤,而是充满了怒气。 “别这么叫我!’,她也不明白自己在拗什么,只觉得心浮气躁,胸口就是有把无名火熊熊地燃烧起来。 艾尔的怒火也不亚于她。 但是.他的失望大过于生气! 她不肯跟他一起去许愿,是因为她根本不想许下诺言,她终究还是不爱他!如同娃娜所说的…… “开车!”他摔上车门,咆哮地吩咐司机。 他暴怒的神情吓坏了中山友惠,她只是不想许愿,他有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吗? jjwxc         jjwxc           jjwxc 艾尔真的生气了! 但中山友惠更生气!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为了她不肯跟他去许愿而生这么大的气! 连续好几天,他都到天亮才回来。 为了惩罚他的小气,她决定回自己的房间睡觉,除非他先来找她,先向她道歉,要不然,休想她会原谅他! 但是,她赫然发现,没有他的夜晚竟是如此的漫长、孤寂、难耐!  他的冷落却也使得她的心痛苦地紧揪着,她孤独的躺在黑暗中,渴望着他的亲吻和那令她意乱情迷的爱抚,这种强烈的失落感简直快将她撕成碎片…… 这一夜—— 无眠! jjwxc         jjwxc           jjwxc 那种欲望得不到满足的失落感,在中山友惠睁开双眼时依旧困扰着她,令她觉得情绪异常地低落,但是,她命令自己不能再受艾尔的影响,否则,他将会很高兴他达到了他的目的——完全地征服她。 她洗了个冷水澡,让自己恢复冷静,并对着镜中有着黑眼圈的自己扮了个鬼脸,嘲讽自己有这种失落的情绪是根荒谬的。 毕竟,维系他们之间关系的只是一场交易,三个月一到,她就要离开他了,届时不知哪个女人会来递补她的位置,她该学着看开一点,或许她该庆幸艾尔对她保持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令她可以更快地调适好自己的心情。 “加油!”她对着镜中的自己鼓励道。 “叩,叩!”浴室外传来米西雅的叫唤声,“小姐,你梳洗好了吗?” “好了。”她打开门,看到米西雅脸上焦急的表情,忍不住问:“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主人……在楼下等你。”米西雅回答。 “他回来了?”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他了。 “主人刚换好衣服,好像又要出去了。”米西雅说。“主人要我请小姐下楼,他有事要对你说。” “呃……”她点点头,不知道艾尔一大早找她究竟想说什么?难道他是想向她道歉?她的脚步因为这个想法而加快。 “小姐。”米西雅拉住她。 “怎么了?” “主人的心情好像不太好,你要小心说话。” 其实,这几天所有人都明显感受到艾尔的不悦,所以,大家都提心吊胆的在做事。 “我知道了。”他的心情不好?她的心情又何尝好了? 果然,一下楼,中山友惠就见到艾尔绷着一张脸,仿佛被谁倒了会似的。 看来她高兴得太早了,他根本不可能会向她道歉! 她也摆出一张臭脸给他看。 “明天我要你陪我一起出席陛下的生日晚宴。”他冷冷的说。 就这样子?有没有搞错?他邀她出席晚宴还摆脸色给她看?她才不答应呢! 中山友惠才想开口拒绝,艾尔却比她更快一步地说:“这是你当情妇的职责,不可以拒绝!”他残忍的说。 “情妇”两个字像把利刃准确的插入中山友惠的心口,让她的心开始淌血。 他一定要把话说得这么绝吗? “下午设计师会过来替你量身订做礼服,你喜欢什么颜色、款式,可以跟他们商量。”说完,艾尔大步的越过她离去。 他不得不加快脚步,因为她受伤的表情令他感到十分心疼,他怕自己心一软,又会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好好地“疼惜”她一番。 他也不是故意要说这么伤人的话,只因为她实在太令他生气了! 他百般容忍、疼惜、纵容她,换来的却是她的无情与顽固。 他这么爱她,爱到无以复加,而她却连和他一起许个愿都不愿意!如果他真的伤了她,那她又何尝不是伤了他?而且是重重的伤了他! “小姐……你要用早餐了吗?”米西雅怯怯的看着流着泪的中山友惠。 “我……不饿!”她该生气,她好想生气,可是,她凭什么生气? 艾尔说得没错,她是他的情妇,他要她做什么,她都没有拒绝的权利。 她该庆幸自己的心尚未完全沦陷,她更该感谢他,因为他的话点醒了她,教她认清自己该做什么! 既然她的身份是情妇,那她就会扮演好这个角色。直到三个月期满为止。 jjwxc         jjwxc           jjwxc 美丽的布料并未让中山友惠感到喜悦,反而让她觉得悲哀。 她不知道艾尔要她出席晚宴的真正用意是什么?他是想向人炫耀他豢养了一个情妇,或者是想让她在众人面前难堪呢? “小姐,请问你选好要哪块布料了吗?” 设计师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她的心情是郁闷、灰暗的,那些明亮鲜艳的布料跟她一点也不相称,所以,她挑了一块全黑的布料。 “小姐,这一块……不太好吧?”设计师露出不赞同的神情。 “就这一块!”她觉得黑色再适合不过了。 见她如此坚持,设计师也不敢多表示意见,只是礼貌的询问中山友惠喜欢的礼服款式。 “简单就好。” 情妇穿得再美,终究也只是个情妇,一个属于男人的玩物而已。 jjwxc         jjwxc           jjwxc 或许是设计师觉得黑色礼服过于单调、黯沉,特别以金色雪纺的长领巾来点缀,反而有画龙点睛的效果。 在黑色与金色的衬托下,中山友惠自皙的肌肤更显得雪白,晶莹剔透。 “小姐,你今晚好美喔!”米西雅也忍不住发出惊叹。 “是吗?”中山友惠却显得意兴阑珊。 在她眼中看来,自己只不过是一只囚鸟而已,一只失去自由的鸟,又怎么可能会美丽? “小姐,你这儿天都很不开心,今晚你应该放松心情。”米西雅贴心的说:“皇宫很华丽,宴会上一定会有很丰盛的美酒、佳肴,我相信你一定会玩得很开心。” 如果可以,她倒希望可以不要去。 皇宫再华丽也吸引不了她,美酒佳肴她也没兴趣。 “主人在楼下等你,我们快点下去吧!”米西雅催促。 “再让他等一下。”不是她故意拿乔,而是她真的。很不想跟艾尔见面,因为她怕他又会给她脸色看。 大家都说女人心眼小,男人又何尝不是? 最可恶的是他居然还用话刺伤她的心,他大概不知道他伤她有多深,而她也不会让他知道。 “小姐……”米西雅上心下心不安的看着她。 “好吧!我下楼去。”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她还是早点去面对。 jjwxc         jjwxc           jjwxc 艾尔在大厅里等待,只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早就后悔自己的出言不逊,那完全是赌气之下所说的气话。 他知道自己昨天的话伤了她,他一定要想办法好好补偿她不可。 抬起头,见到身穿黑色礼服,美丽得让人目不转睛的中山友惠,艾尔只觉得浑身一阵燥热。 他多想将她拥在怀中,亲吻她雪白、柔嫩的肌肤。 他开始后悔答应陛下带她一起出席晚宴。 那该死的设计师竟把礼服设计得如此暴露,让他差点就想拿块布将她从头包里到脚趾。 他不想让其他男人觊觎她的美丽,尤其是艾登! 艾登那天的出现绝不是巧合。 他究竟想做什么? “你今晚真美。” 他轻轻执起她的柔义,为她戴上他下午特地去选购的钻石手环。 这算什么?给她戴上手扣?怕她逃跑吗? 也许这只钻石手环的确是美丽且价债不菲。 但是,中山友惠却一点也不开心。 “我不习惯戴这些珠宝首饰。” 她想解下手环,但却被艾尔给阻止了。 “不许取下来!”他气炸了,这小妮子还真有惹他生气的本领。 他送她手环,原以为可以博得她一笑,不料她竟臭着一张脸说不要戴,这怎不教他光火? 中山友惠深吸口气,强压下几欲发标的怒气。 他竟然说“不许”?!这算什么?对她下命令吗? 是的,他是主人,她只是他的玩物,别说要她戴手环,就算他要给她戴上项圈,她也不能反抗。 这样的想法,令中山友惠的心情更加郁闷、低落了。 jjwxc         jjwxc           jjwxc 金碧辉煌的皇宫,华丽得令人叹为观止。 正如米西雅所说的,宴会上到处都是美酒、佳肴。 陌生的环境和四周投射而来的异样眼光,让中山友惠的背脊僵直,手心微微冒着汗。 艾尔察觉到她的异状,他搁在她腰间的手微微加重力道,仿佛在为她打气加油。 “待会儿我将你介绍给陛下认识。”艾尔说。 “不……不用了!”她实在不想认识太多人,尤其是他回中那个位高权重的陛下,即使见了面,她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事实上,中山友惠此刻最想做的就是跟艾尔独处,他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跟她单独说说话了,她好怀念那段有他陪伴的日子。 “艾尔表哥!” 一个娇柔的嗓音传过来,随即,一个娇小的身影朝他们奔来,像只小猫咪般偎向艾尔。 “伊莲,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艾尔宠爱的摸摸小表妹的头。 “昨晚才回到家的,这次我是专为陛下庆生赶回来的。” “伊莲,我跟你介绍——”艾尔看着中山友惠。 “艾尔表哥,我爸妈想跟你说话,走啦!” 伊莲在看向一旁的中山友惠时,眼神充满了敌意,随即骄纵的硬将艾尔从中山友惠身边拉开。 “可是——” “走啦!” 艾尔回头看了沉默不语的中山友惠一眼,他张口似乎对她说了些什么,但因为周团十分嘈杂,中山友惠根本听不清楚他到底说了什么。 孤单的感觉再次席卷了中山友惠。 曾几何时,她竟变得如此依赖艾尔……  “小猫咪的利爪是很容易伤人的!” 低沉的嗓音从中山友惠背后传来。 她回过头,便见到艾登那令人胆战心惊的阴惊目光。 发现他正逐渐走近她,中山友惠不由自主的倒退好几步,躲到垂下的流苏帘幕后,却无意间听到一段令她心寒的对话—— “嗳,你们看到艾尔身边的那名东方女子没有?”一个身穿华丽礼服的女子故意以暖昧的语气询问身边的同伴。 “有啊!我们都看到了。”有人回答。 “那你们可知道她跟艾尔是什么关系?”女子又问。 “艾尔说她是他的朋友。”其中一名看起来较为憨厚的年轻女孩说。 中山友惠认得这名女孩,因为刚才艾尔曾经介绍她们认识,那名女孩是将军之女,叫做瑞琪儿。 “哈!瑞琪儿,说你‘单蠢’还真是一点也没错,你看他们像朋友吗?”女子尖锐地嘲讽道。 “不然像什么?” “这还要问吗?”另一名女子笑得更加暖昧, “傻瓜,那个东方女子当然是艾尔的玩物哕!” “玩物?”瑞琪儿不敢置信的拔尖音调。 “对,等艾尔玩腻了,就会一脚把她踹开!可怜明bl” “活该!有什么值得可怜的?只不过是个下贱、淫荡女子罢了!” 她们所说的一字一句都传人中山友惠的耳中,她只觉得心口一阵阵抽痛,终于,她再也承受不住的奔出大厅…… jjwxc         jjwxc           jjwxc 她是艾尔的玩物! 她是下贱、淫荡的女人…… 天哪!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中山友惠忍不住掩面痛哭出声。 “人言可畏,不是吗?” 一条手帕出现在她眼前,那冷冷、近乎嘲弄的口吻让中山友惠抬起泪眼。 又是艾登! 中山友惠不明白,他为什么老是阴魂不散的出现在她身边,他究竟有什么企图? “你不必怕我,我是真心关心你的。”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他虽然这么说,但是,从他眼中,中山友惠全然感受不到他的关心,有的只是冷冷的寒意。 这个男人太危险、太有压迫感,她一点也不想跟他独处。 中山友惠再也顾不得礼貌。转身就跑。 然而,艾登却紧跟在后,像只紧盯着猎物的黑豹般。 穿着礼服的中山友惠根本就跑不快,没一会儿就被他从背后抱住。 “不要,放开我!”她惊恐的又叫又挣扎,然而,她的力气根本对抗不了艾登。 他用力地掐住她的下巴,阴森的一笑。 “你果然有趣,我倒要尝尝你的滋味是否够呛?”说着,艾登俯下头就想强吻她。 “放开她!”艾尔像阵旋风般冲了过来。 他铁青着一张脸,朝艾登挥了一拳。 艾登也不甘示弱的反击,顿时,两人扭打成一团。 “住手!”突然,国王威严的声音响起,他身旁的侍卫也上前将他们分别架开。 “陛下!”艾尔和艾登同时垂下头。 “今天是我的生日晚宴,你们两人竟在这儿打架,成何体统!” “陛下——”艾尔试着要解释,却被国王挥手打断。 “有什么话明天进宫再说。” “是,陛下,那我们先行告退了。”艾尔拉着一旁早已吓坏了的中山友惠大步离去。 jjwxc         jjwxc           jjwxc 艾尔脸上的瘀伤看起来很吓人,他的嘴角也被打破,还渗出血丝。 “你流血了。” 中山友惠怯怯的伸出手想为他拭去血渍,不料却被他一手挥掉。 中山友惠怔了怔,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她发脾气,她也是受害人,他没有关心她有没有受伤,也没有询问她的感受。反而还给她脸色看……委屈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你哭什么?”他的口气听起来不再那么生气,但还是很刺耳。 她用手揩去泪水,偏过头望着车窗外的景象,不理会他。 “你为什么会跟艾登在一起?还让他吻你?”他心头的妒火又熊熊燃烧起来。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说我勾引艾登?你可以直说呀!”她也光火了,她差点惨遭狼吻,结果不但没有得到任何安慰,还要被人这样诬赖,更令她伤心欲绝的是,误解她的人竟然是艾尔! “一个巴掌打不响——” “啪!”中山友惠再也忍不住地打了他一记耳光,别人怎么看她、误解她,她都可以忍下来,但他对她的误解,让她无法忍受。 “你做错事,还动手打人?!”他气得青筋暴露。 “我没有做错事!”她不想白白受人冤枉,“是艾登想欺负我!” “为什么你会跑到花园去?”他已经开始相信她。 “因为——”她没有把她听到的那段令人难堪的对话说出来。“我是想出去透口气,没想到他就一直纠缠着我,还企图强吻我!” “该死,我真该一拳打死他。”艾尔早知道艾登是想报复。 他绝不能让悲剧再重演! “他伤到你了吗?”他的怒火已经全消了。 “不用你关心,你还是去关心你那个伊莲表妹吧!”她吃醋地道。 “伊莲只是个小妹妹,你不会这么小心跟吧?”艾尔勾起她的下巴,吻去她脸上的泪珠。 “对,我就是小心眼!” “小心眼的女人一点也不可爱!”他怜惜的轻啄她柔嫩的唇瓣,仿佛要宣泄这些日子以来的压抑,他的吻越来越狂热,一发不可收拾。 中山友惠发出娇喘声,体内不断升高的燥热感几乎教她无法承受。 艾尔的唇滑至她耳后的敏感部位,温热的鼻息在她耳畔吹拂着,令她浑身颤抖不已,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抚着他的脸,另一只手也轻扯他白袍的领子。 她无意识的动作令他满意地扯开一抹笑容,他以舌尖舔弄着她柔软的耳垂…… “艾尔……”她低唤着他的名字。 “天使,我在这儿,你真令人发狂。” 汽车熄火的声音让中山友惠及时拉回她渐渐飘远的理智。 她推推他,“艾尔,我们不能在这里……” 他轻叹了一声,万般不舍地抽回自己的手,替她整整凌乱的礼服。 “待会儿,我一定要你好好补偿我。” 她羞红了双颊,几乎不敢迎视他灼热且引人犯罪的目光。 第七章 艾尔的大掌在中山友惠曼妙的曲线上游移…… 她只是艾尔的玩物,等他玩腻了,就会一脚把她踹开! 突然,刺耳的言语再次回荡在中山友惠的耳畔,令她忍不住张大口发出尖叫,身子也急急地逃离他的大掌抚触。 “不要!不要碰我!” 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艾尔愣住了。 “怎么了?天使?” “我……”她想问他,他是否会如同那些女人所说的那样,等他对她感到厌倦了,就会一脚踢开她?可是她问不出口,因为她没勇气面对事实。 “到底怎么了?天使?”艾尔抚着她细致的脸颊,那白皙得几近透明的肌肤,教他不由得发出一声赞叹。 “你不舒服该早点让我知道,”他关心的问:“你哪儿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来替你看看?” “不要!”她紧紧抱住他,“我只要你抱着我。” “好,我抱着你。”他像哄着小baby一样的轻轻拍着她,“现在你乖乖闭上眼睛睡觉。” “艾尔……”她的泪水湿透了枕头。 “嗯?” “没事。” “快睡吧!”他将她紧紧抱住。 泪珠成串的掉落,心——很痛啊! jjwxc         jjwxc           jjwxc “天使,醒醒。” 在艾尔的亲吻下,中山友惠缓缓地睁开双眸。 虽然昨夜他们只是相拥入眠,但是,这样的感觉却也相当美好。 “睡得好吗?”艾尔小心翼翼的轻抚她的脸,“还会不会觉得不舒服?我让大夫来替你看看。” “我已经好多了。”感受到他的关心,她的心好暖、好暖。 “你已经好了,那——” “嗳,还是不要!”她以为他又迫不及待地想跟她温存了,连忙娇嗔道:“你就这么忍耐不了吗?” “是啊!我已经受不了了,我想一口把你吃掉!”说着,他低头轻咬了下她微翘的鼻尖。“但是,现在我要先进宫去,等我回来再好好爱你。” “你还要进宫?”她这才发现他已整装完毕了。 “我得进宫向陛下解释昨天打架的原因,并请求他的原谅。” “陛下他会不会怪罪于你?” 中山友惠想到昨夜国王大发雷霆的模样,不禁替他担忧起来。 “你不必担心,陛下是个很明理的人,你别看他很严肃的样子,他其实是个很疼爱子民的国君,尤其他对自己的兄弟更好,我记得小时候我们兄弟犯了错,他都会一肩扛下呢!” 看到艾尔提到国王时,语气中充满了对兄长的敬重和感情,可是,他跟亲手足艾登却水火不容,到底他们兄弟俩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  想到艾登那诡异可怕的眼神,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我的天使?”艾尔也察觉到她心中的恐惧,安抚道:“你不必害怕,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他为什么会伤害我?”她很好奇,艾尔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时间不早了,我必须快点进宫。你记得要吃早餐,我会尽快回来。” 艾尔没回答她的问题,这令中山友惠心中的疑惑益发扩大了。 jjwxc           jjwxc           jjwxc 正当中山友惠吃着艾尔特地要厨子替她做的早餐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伊莲。 没有打招呼,伊莲视若无睹的坐在中山友惠的面前。 “喷喷!吃法式早餐啊!乌鸦假凤凰!自己是什么命,也不懂得照照镜子,好好地反省一下。” 伊莲挟枪带棍的说话方式让中山友惠感到很不舒服,不过,她仍保持冷静地继续吃她的早餐。 “喂!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了吗?”伊莲沉不住气地发起标来。 “我不叫喂!”她实在不想跟一个小女孩计较,可是。伊莲的刁蛮让她忍不住出声反驳,“我有名有姓.请你别开口、闭口喂、喂的乱叫。” “哈!我管你姓什么、叫什么?”伊莲的手指直戳向中山友惠的脸颊,故意以长又尖的指甲在她细嫩的肌肤上用力一刮,留下一道血痕。 “你别太过分!”疼痛让中山友惠用力地挥掉她的手。 “你居然敢对我无礼?!”伊莲大叫道:“你知不知道我是国王的表妹?你是什么身份,竟敢这样子对我?” “是你先弄伤我的!”她实在不明白伊莲为什么要找她碴,她们之间并没结怨啊? “对一个玩物还需要什么礼貌?”伊莲口出伤人之语,“你也不掂掂自己有多少分量,无耻、下贱!” 玩物?无耻?下贱? 她尖锐的言词有如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进中山友惠的胸口,令她痛不欲生。 “请你放……尊重一点!”她虚弱的声音有着微微的哽咽。 “要我尊重一个卑贱的女子?办不到!”伊莲更恶毒的道:“你别在那儿自命清高,你是因为要替父亲还债,才卖身给艾尔表哥当玩物的,不是吗?” 她的话犹如青天霹雳打向中山友惠,“你……你怎么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伊莲见自己的计划得逞,决定趁胜追击,她谎道:“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何会知道这么多有关你的事对不对?坦白告诉你好了。这些都是艾尔表哥告诉我的。我是他未来的妻子,我们之间是没有任何秘密的,他还告诉我,等他玩腻你之后就会将你抛弃,他要我原谅他,他还向我保证,结了婚后,他将会只忠于我一人。” “你若说完了,请你马上走!”她的心已被伤得千疮百孔了,她无法相信艾尔竟然会如此对她! 她还以为他对她是真心的,没想到他竟是一个伪君子! “我今天走了,明天我依然会来,因为我就快成为这儿的女主人了!”伊莲脸不红、气不喘的撒谎道。“你最好赶紧做好心理准备。同是女人,我也不忍心看你这么可怜,如果你怕艾尔表哥不要你,我可以叫其他表哥……啊!不对!其他表哥怎么可能会要艾尔表哥穿过的破鞋,不如我叫我家的管家娶你好了,他六十多岁了,应该不介意——” “够了,请你走!”中山友惠告诉自己,绝不能在伊莲的面前掉一滴眼泪。 眼见自己占了上风,伊莲也没有必要再留下来,她带着得意的笑容,扭腰摆臀的离去。 中山友惠仿佛被抽掉了灵魂的娃娃,她瘫坐在椅子上,任泪水滑下脸庞。 jjwxc           jjwxc           jjwxc “开门!该死!快把门打开!” 艾尔怎么也想不到,他一回到家,中山友惠竟将自己锁在房间内。 任他喊破喉咙,她还是不肯把门打开。 艾尔简直快急疯了! “甜心,把门打开,有什么事我们面对面谈好吗?”他试着哄她,但仍得不到一点回应。 老天!她该不会做了什么傻事吧? 艾尔激动的拍打着房门,怒吼道:“你若不打开门,我就要踹门了!” “如果你这么做,我马上由窗口往下跳!”中山友惠也失控了。 一听到她要跳楼,艾尔也不敢轻举妄动。 “好、好,我不勉强你开门,可是我很担心你……” “你不必担必我,我不会做任何傻事,我只求你让我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她不想见他,非常不想! “好、好,我不吵你。”艾尔虽然心急如焚,但他怕操之过急反而会弄巧成拙,只有试着安抚她道:“但你也要答应我,千万不可以做任何傻事,如果你想见我,我就在外面。” “我不要你守着我!”她激动的大吼,“你是怕我会跑掉吗?你怕你会有所损失吗?我也是人耶!我也是有自尊的,你一定要这么对我,你才会高兴吗?” 莫名其妙的受到指责,艾尔只觉得一头雾水。 他恨死这种不知所措的无力感。 “你冷静下来好不好?甜心!” 门内传来隐隐约约的啜泣声,几乎扯痛了艾尔的心。 他知道在他进宫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使得她如此反常。 他召来米西雅,质问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主人……你不在的时候……伊莲小姐来过……”米西雅心惊胆战的回答。 都怪她受不了金钱的诱惑,才会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伊莲。 “伊莲来过?”他不明白,伊莲来这儿为什么会让中山友惠有如此激烈的反应?“她对友惠说了什么吗?”这其中必有蹊跷。 “我……我不知道……我……我……”米西雅急得连说话都结巴了。 如果让主人知道是她多嘴,她一定死定了! 因此,她必须装傻。人不自私,天诛地灭,她也只有向中山友惠说对不起了。 “好,你下去吧!这件事我会查个明白的。”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他还是得先安抚中山友惠激动的情绪,他不能轻举妄动,只能等待。 jjwxc           jjwxc           jjwxc 见到托盘上的饭菜又原封不动地被送回来,艾尔简直快捺不住性子了。 “她还是不肯吃?”他问。 米西雅怯怯的看着他,“小姐说她不想吃。” 这怎么可以?中午不吃,晚上也不吃,她究竟在想什么? “小姐还说……” “说什么?”见米西雅吞吞吐吐的,艾尔忍不住咆哮道:“快说啊!” “小姐说要主人不要去打扰她。” “下去!” 艾尔气得差点没翻桌子,他急得快得心脏病了,她居然还是不肯见他! 他究竟上辈子欠了她什么?他这么爱她,她却一点也不明白,还时时惹他生气、担心,他究竟该拿她如何是好? 长这么大,艾尔头一次感到如此莫可奈何,她还真是他的克星! jjwxc           jjwxc           jjwxc 中山友惠激动的情绪邑逐渐平复,泪水也已流干了。 其实,男人的玩物,男人的情妇,这两者有什么区别? 而她又有什么好生气、伤心的? 伊莲说得一点也没错,她为了钱而卖掉自己,这是她自己所做的选择。 她并不委屈呀!这场交易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答应的,她早已抛却了羞耻心,又何必在乎那些蜚短流长? 既然她选择了这条路,她就该走得更坦然一点。 她决定要让自己彻底地改变。 既然艾尔要她当他的情妇,那她何不将自己的角色扮演得更完美? 中山友惠擦干泪水,洗了个热水澡后,没有意识的对着镜子装扮自己。 镜中的她已不再是以前的中山友惠,而是一个出卖自己的灵魂与身体的卑微女子。 jjwxc           jjwxc           jjwxc 艾尔不断地在房间内踱步,他仔细聆听着隔壁房间的动静,惟一让他稍稍放心的是,不再有哭泣声传出来,但是,太过安静使得他不禁又担忧起来。 为什么一点声音也没有?她该不会……想到下午她说她要跳楼,艾尔再也无法继续等下去了。 他走到两间房中间的那道门,正准备将门踹开时,门却被打开了。 中山友惠打扮得光鲜亮丽地站在他面前。 她的妆好浓,香水喷得好多,看起来就像是个廉价的妓女,一点也不像是原本的她。 “天使?你打扮成这样子做什么?”艾尔傻了眼。 “你不喜欢我的打扮吗?不好看吗?”她幽幽的笑着,神情十分诡谲。 这样的她令艾尔感到陌生。 “好看,可是——” “你说好看就是表示你喜欢,对不对?”她突然贴近他,并狐媚地朝他眨了下眼。 或许她的打扮不像她平时的作风,但她如此热情的挑逗,却足以令艾尔失控。 要不是他集中全部的意志力克制自己,他早就。忍不住地将她抱上床去,尽情地温存一番了。 “天使,你今晚是怎么了?”强烈的欲望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他的心。 “你知不知道我想得好透彻?”她魅惑地笑着。 “你想什么?” 她嫣然一笑,但她的心在滴血,“我发现我一直不是个尽责的情妇。” “你什么?!”他怔了怔。 “我想要做一个懂得满足男人的女人。”此刻,她的字典里再也没有“矜持”两个字的存在。 艾尔皱起浓眉,“我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你没听错。”她噘起涂了口红的樱唇,“我们的交易期限虽然只有三个月,但是,我还是得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我从——” 他的唇被她的指尖点住了。 “你先别急,先让我把话说完。” “好,你说。”他想知道她还会说出多少惊人之语。 如果不是知道她向来滴酒不沾,他真的会以为她喝醉了。 “我发现当情妇是个很棒的职业,只要提供自己的身体就可以得到金钱,你我之间的交易就是最好的证明。但我知道,如果我不精益求精,我往后的日子可能会过得很悲惨,所以,我打算请你教我如何取悦男人,好让我在我们的交易期满后,可以迅速的再找个男人包养我。” 艾尔气得快脑充血了! 她竟想再去找另一个男人?不会有这个男人的!他保证。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疯了,不!是他快疯了! “我当然知道。”她笑得好淫荡,“我在请你当我的老师,因为你是男人,你知道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她嘲讽的笑容像把刀子,一刀刀的剜着艾尔的心。 “我不准你这样羞辱你自己!”他愤怒地抓住她的肩膀。用力的摇晃着。 “你不准?!”她笑得眼泪快流出来了。“这是事实,你不也是这么告诉伊莲的吗?” “我不知道伊莲对你说了什么,但我发誓,我从未对她提过我们之间的事!”他恨不得能抓伊莲来对质。 “不用否认,就算你说了也无妨,这本来就是事实,何必隐瞒呢?” “你不相信我?”对于她的不信任,他感到十分心寒。 “还有什么关系?”她笑得悲凉,“我现在发现,其实当情妇也没什么好可耻的,毕竟我也是凭自己的‘本事’在赚钱。” “你就这么喜欢作践自己?”他几乎想掐死她,他这么呵护她,她竟一点也不在乎,今他心痛无比。 既然她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羞辱自己,他又有什么好心疼的? “好。”他隐藏起自己的情绪,淡漠的说:“你既然请我帮忙,我又怎么能拒绝你?” “你答应了?”她就知道他不在乎她的,她的心在瞬间碎成一片片。 “现在我就开始教你。” “现在?”她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和失落。 “既然你这么好学,我们又何必浪费时问?”他抓起她的手腕。“走吧!我先带你去开开眼界!” 她感到心慌,“你……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一个可以学习当娼妓的地方!” 第八章 十分钟不到,中山友惠已实身在一间赌场中。 大部分的贵族子弟都在这儿聚赌,但令她瞠目结舌的不是这些人豪赌的大手笔,而是穿梭其中的服务女郎。 她们的上半身完全裸露,下半身也只穿着一条勉强遮掩住私处的丁字裤。 她们一点也不介意赌客对她们毛手毛脚,相反地,还会主动贴到客人身上,像只小猫咪般磨蹭着对方。 这里简直是个充满罪恶的地狱! “想取悦男人,首先得放开自己,如果你连这一点都办不到,那你就不够资格当情妇!” 中山友惠感觉自己的心一阵紧缩,不过,不是因为她看见的景象,而是艾尔的嘲讽和漠不关心。 “放心,我会睁大双眼看,而且会牢牢记住如何取悦男人的!”她是在说气话。 “很好,那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相信会让你获益良多。”说着,他拉着她走向一扇隐密的门。 门才一推开,只见里头的灯光昏黄,朦朦胧胧的。 中央有一个舞台,舞台下坐满了男人和女人,正不断地叫嚣喧哗着。 艾尔挑了个座位坐下,并示意她坐在他身边。 不一会儿,音乐响起,一群舞娘走到舞台中央,开始跳起大胆又挑逗的艳舞。 她们身上只被着薄纱,曼妙的身躯若隐若现,看得让同样也是女人的中山友惠都忍不住涨红了脸。 但是,她一察觉到艾尔在看她,马上故作镇定的向他回以微笑。 “怎样?”艾尔问。 “很好啊!我会努力的学习。” 其实,艾尔已气得快吐血了,但是,他绝对不能输给这小妮子,他非要好好教训她不可! “太好了,我现在就让你观摩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女人。” 他朝台上的一名舞娘勾了勾手指,那名舞娘便踩着如猫咪般慵懒的脚步走向他们。 中山友惠瞠大眼睛看着舞娘缓缓地走近她……呃,不对!是走近艾尔。 艾尔向她使了个眼神,仿佛在告诉她——好好看。 就在中山友惠怔忡之际,舞娘已坐上艾尔的大腿,并朝他露出一个好妩媚的笑容。 顿时,笑声、口哨声、鼓噪声四起。 舞娘扯下身上的薄纱,并做出令人脸红心跳的挑逗动作。 艾尔笑着回应舞娘的挑逗…… 中山友惠再也看不下去了,她觉得只要再多待一秒,她就会死去。 她站起来,无视于众人的目光,迅速地冲了过去。 jjwxc            jjwxc           jjwxc 他怎么可以当着她的面对其他女人做出这种事?! 想到刚才的那一幕,她的心不只碎了,而且还彻底地被掏空了。 她宁可他拿一把刀将她杀死,也不要他这样子做! 她完全失去方向,也不知道出口在哪儿。 耳中听到的净是一些不堪入耳的笑声,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突然,她撞上了一个满身酒气的男子。 “哟!美女主动投怀送抱,我今天真是太幸运了!” 醉汉伸手便在她的胸前胡乱摸索。 中山友惠吓坏了,她竭力地想挣开他的怀抱,但他力大无比,令她忍不住尖叫出声。 忽然,一声惨叫几乎震破她的耳膜,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她得到了自由,她马上拔腿又往前跑。 四周都是人群,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她觉得双脚已经没力气了,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就在她不知所措之际,一双强而有力的手扣住她的手腕,她不敢回头,只是拼命的尖叫。 然后,她被带入一个熟悉、安全的怀中。 “是我,甜心,别怕!” 她抬眼见到艾尔温柔的眼神,全身紧绷的神经在刹那间全部放松,随即,她眼前一黑,昏倒在他的臂弯中。 jjwxc             jjwxc            jjwxc “该死!为什么打了针,她还是没醒过来?” 医生被艾尔怒发冲冠的模样吓到,好一会儿才开得了口说话。 “殿下,先别着急,中山小姐很快就会醒来。” “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等着陪葬吧!”他一向不是凶暴的人,只是他太过着急了。才会口不择口。 “中山小姐不会有事的……”医生直冒冷汗。 “她的身体状况如何?”艾尔继续追问。 “还不错,不过好像有点贫血,加上又受了刺激,才会昏倒,如果好好调养,保持愉快的心情,应该就不会有事了。” “应该?”艾尔声音一沉。 医生马上改口,“是一定会有事,啊!不对,是不一定有事,也不对,是不会有一定事……” “好了,下去吧!”艾尔大吼一声。 医生如释重负,连忙冲了出去。 艾尔心疼地抚着中山友惠披散在枕头上的乌黑秀发,看见她原本无瑕红润的脸蛋,此时却显得十分苍白,令他不禁忧心忡忡。 虽然医生一再保证她不会有事,但是,只要想到她所受到的惊吓。他便自责不已。 如果不是他气疯了,他也不会当着她的面,跟舞娘做出那么龌龊的行为。 别说她会受不了,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嗳心。 “不……不要!……不要……”昏迷中的中山友惠又陷入可怕的梦魇中。 在梦中,她变成一只被蜘蛛丝缠住的蝴蝶,她拼命地挣扎,想挣脱那致命的束缚…… “不要、不要!放开我,啊——” 她尖叫,但是,无论她如何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开来,突然,蜘蛛变成狰狞的魔鬼向她扑过来…… “啊!”她忍不住又放声尖叫,叫到声音都哑了,叫到连她自己都被惊醒。 天!她的手被魔鬼捉住了! “啊——放开我,救命!艾尔,救我!”刚睁开眼的她,意识尚未完全清醒。 “天使,别怕,我在这里。”艾尔将她抱人怀中。 中山友惠全身颤抖得犹如风中落叶,令他心疼不已。 他温暖的怀抱使她混乱、惊恐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她抬起头,傻傻地、呆呆地看了他好久、好久。 “艾尔,真的是你吗?” “对,是我。”他柔声道。“别怕,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在情绪平稳后,中山友惠的脑子也恢复正常运转。 他说谎!说什么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结果,伤害她的人却是他! 想起他对舞娘做出的龌龊行为,她奋力地推开他,身子直往后退。 “怎么了?” 他伸手要抚摸她,她的身子却更往床头一缩。 “不要碰我!”她十指紧握,握得那么用力,连指尖都泛白了。 他凝视着她,蓦地她为什么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你在吃醋?”他眼中浮现笑意。 “我才不是在吃醋!”她垂下眼脸,深怕会泄漏自己的心事。 “你没有吃醋最好。”他继续逗她,“因为当情妇的守则之一,就是不能吃醋!” 情妇守则?他还真有他的一套! 她偷偷瞄了他一眼,在见到他眼中的戏谑时,不禁暗骂自己没用,居然在那么紧要的关头昏了过去,真是丢脸! 可是,那也不能怪她呀!那个醉汉实在太恐怖了,而且,那个地方乌烟瘴气的,她怎能不昏倒? “折腾了一整夜,我也累了。”他故意打了个呵欠,“我要回房去睡觉了。晚安。” 艾尔没再多看她一眼,径自走向他的房间。 晚安?!天都快亮了,应该是早安才对!中山友惠在心里嘀咕着。只是,她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丢下她一人? 他该不会厌倦她了吧?一定是这样,毕竟,跟那个波霸奶妹比起来,她的确是一点吸引力也没有。 一思及此,她忍不住捶着枕头,仿佛把它当成艾尔。 色狼!捶死你!捶死你! jjwxc            jjwxc           jjwxc “走吧!” 在度过平静的一天后,艾尔突然又要带她出门。 “走去哪里?”她的心向上一提。 “上训练课程啊!”他说得轻松自在。 “嗄?”她咽了口口水。难道他又要带她去那种恐怖的地方?光是用想的就令她头皮发麻,可是,若是她说她不去,那岂不是又要被他嘲笑了? “怎么?想放弃了?”他挑衅地看她, “还是不敢去?” “谁说我要放弃?我又有什么不敢的?”谁怕谁?去就去!这次她绝不会再让他看笑话了! 本以为艾尔又要带她去那种声色场所,没想到他竟带她来到机场。 “我们要去哪里?”他该不会是要让她回家了吧? “去意大利!”他气定神闲地道。 “意大利?”她完全被弄糊涂了。 “情妇守则之一,就是不要太好奇!”他又在瞎掰了。 哼!又拿这鬼守则来压她!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好端端的学当什么情妇,这会儿被他吃定了! 艾尔带着她登上他的专机。 空姐马上笑容满面的走过来问候他们两人。 今中山友惠跌破眼镜的是,这位空姐恐怕是她见过年纪最大、身材最不标准的空姐了。 她至少已经五十岁了,不过,她稍嫌臃肿的身材看起来很可爱,她的笑容也很亲切。 “殿下,您吩咐的餐点都准备好了,现在可以送上来吗?”空姐问。 “嗯!可以。”艾尔点点头。 飞机才起飞后,空姐随即送上一道道精致可口的美食。 可是,中山友惠却一点胃口也没有。 不是她耍性子,也不是她挑食,而是她只要一上飞机就习惯睡觉。 “吃吧!”艾尔说。 “我不饿。” “吃!”他以命令的口气说。 “我不要吃,我要睡觉!”她坚持。 “吃完了再睡!”但他更坚持。 “我——” 他打断她的话,“当情妇的首要条件就是身材要丰腴一点,男人不喜欢骨瘦如柴的女人!” “我为什么要管男人喜不喜欢?”她没好气地反问。 “咦?你不想当个好情妇了吗?” 他短短的一句话便让她哑口无言,她没好气的拿起刀叉,毫不淑女的大口大口吃起东西来。 jjwxc            jjwxc           jjwxc 中山友惠实在搞不懂艾尔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他带她到意大利,名义上是给她上情妇课程,但事实上,他却带着她到处观光。 难不成当情妇得先学如何当导游?她真是被他弄糊涂了。 像现在,他竟带她到一间名牌服饰专卖店里选购衣服。 “你喜欢什么样的款式就买,不用担心价钱。” 听见他如此大方,每个店员都笑眯了眼,连店里的经理都特地出来招呼他们。 中山友惠原本就不是名牌的崇拜者,所以,对于眼前这些高贵、价格也贵的衣服,她自然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我不想买!”她刚才偷瞄了一下价格,光是一件上衣就要几千块美金,太贵了。 “你一定要买!”他很坚持的把她拉到一长排服饰前,“男人喜欢自己的女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这可以满足男人的虚荣心。” “可是——” 见到他坚定的眼神,中山友惠只好随便挑几件衣服,满足一下他的虚荣心。 “就这几件?”他显然不太满意,“我看我来替你挑吧!” 他一口气买了将近三十套的衣服,不只如此,他连鞋子、帽子、小饰品都挑了不少。 这男人真的是钱太多了!中山友惠一脸兴趣缺缺的看着他挥霍。 “我们到二楼去挑别的吧!”他拉起窝在椅子上的她。 “还要买?”她看得眼睛都快抽筋了。 “当然,因为还有很多东西没有买呢!走吧!小懒猪。”他轻捏了下她粉嫩的脸颊。 “我才不是小懒猪呢!”她没好气的往他手臂上咬了一口。 “人肉好吃吗?”他笑问。 “咸咸的不好吃!”她噘起红唇。 那诱人的唇瓣令他忍不住向前轻啄了两下。 “你……你怎么可以偷吻我啦!”她瞥见在一旁偷笑的店员,没好气的用手指戳他的胸口。 “我这哪是偷吻,我是光明正大的吻。” 说着,他又给了她一个火辣辣的法式热吻,让她羞得几乎抬不起头来。 jjwxc            jjwxc           jjwxc “这件粉红色的很可爱,你觉得怎样?”艾尔转头问道。 “呃……不错。” “那这件粉蓝色的呢?” “呃……可以。”中山友惠的头越垂越低。 “紫色的你喜欢吗?” “嗯……” 中山友惠觉得自己连发根都着了火,她万万没料到,艾尔竟会大刺刺的拿起一件又一件的胸罩和内裤打量着,甚至还很“专业”的注意到透不透气、舒不舒服。 “你的头一直低着,你确定我说的是哪一款、哪一件吗?”艾尔简直是哭笑不得,他没想到这小妮子竟会如此害羞,只不过是挑选内衣裤,她却像是作贼般,看也不敢多看一眼。 “嗳,你不要再说了,很糗耶!”那一件件超级性感的内衣裤,教她看了不由得心跳加速。 “这是——” 不等他说完,她连忙接话说:“我知道这是情妇守则之一,可是,这是女人的私密衣物,哪有人像你这样高谈阔论的!” “这的确是穿在女人身上的私密衣物,可是,你是要穿给我看的,所以,我的感觉也是很重要的。”他振振有词的说。 中山友惠简直完全被他打败! “ok,那你选好了。” 艾尔突然凑近她的脸,轻咬她的耳垂一下,羞得她脸都红了。 “如果我真要选择,我宁可你什么都不穿。” “你……你再胡说八道,我就不理你了!”她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转过身佯装挑选内衣,不再理会他。 艾尔笑了笑,拿出金卡付账。 “这些全要了!” 中山友惠随即转过身阻止道:“买这么多怎么穿得完?何况你不是说……” 他挑挑眉,“我说什么?” 察觉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她连忙噘起樱唇,不再说话。 jjwxc            jjwxc           jjwxc “啊!原来买东西这么累人。” 一步出服装店,中山友惠马上如释重负的吐了口长气。 艾尔向她投以狐疑的目光,他从未见过哪个女人在血拼时会喊累,她果然是个特殊的女子。 “现在我们再去另一间,我知道下一条街有一间非常有名的设计师开的店——” “啊!不不不,我不要再买了。”她摇头又摇手,“我很累了,现在我只想泡个热水澡,然后上床睡到自然醒。” “嗯!这是个相当诱人的提议。好,我就依你。” 这时,中山友惠才发现自己祸从口出。 但是,她真的是太累了,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不到十分钟,他们便回到饭店的总统套房。 这可是中山友惠长到这么大,头一次住进总统套房,其中最令她感兴趣的是套房内有如一个小游泳池般的温泉浴缸。 前天她一抵达,便迫不及待地泡了一个多小时,所有的疲惫立即一扫而光。 所以,今天她也想如法炮制。 “等一下。”艾尔唤住了她。“现在我要给你上另一种课程。” “什么课程?”她累得快瘫了,他不会是要她背什么情妇守则之类的吧? “过来。”他朝她勾勾手指。 她动也没动一下,“你想做什么?” “情妇守则之一就是要学会顺从,当我叫你过来时,你不可以有任何疑虑。” “哦!”她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向他。“请问主人,你现在要我做什么?”她没好气的说。 “帮我宽衣,伺候我沐浴!”他直挺挺地站在她面前。 “什么?要我……为什么?你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不会自己脱衣服吗?” 而且。她还知道他脱衣服的动作有多敏捷利落呢! “你不是想学习如何取悦男人?这是第一步,如果你连这个要求都做不到,那你就没资格当情妇。” 中山友惠被激怒了,她伸手用力地往他的领口一扯。他的第一颗扣子就这样被她扯掉了。 “动作要温柔,脸上还要带着愉悦的笑容,男人不喜欢臭着脸、动作粗鲁的女人。” 他竟然得了便宜还卖乖!说她粗鲁?好,她就让他对她刮目相看! 她刻意放缓动作,脸上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请问主人,这样你满意吗?” 他笑了,笑得十分迷人。 “还可以。”他握住她的手,“不过,我忘了提醒你一件事,在你替我脱去衣服前,必须先把自己的衣服脱掉,换上一套可以引起男人欲望的衣服,比如说性感的睡衣、内衣……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来。”她转身到衣橱前取衣服。 艾尔双手抱胸的看着她。 “天使,你的脸太臭了,这样可不行喔!”他用充满磁性的温和声音说。 她没好气的转过身,“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看来我要教你的东西还不少。首先我要教你的是。你必须隐藏自己的情绪,无论你有多么的愤怒、多么的不情愿,你也不可以表露出来。” “你是不是太苛刻了些?”她觉得他根本就是在鸡蛋里挑骨头嘛!“我是人,我也有七情六欲!” “这就是妻子和情妇的不同之处。” 他的眼神充满温柔,他拉起她的手,在她腕间的脉搏跳动处轻轻地吻了一下。 他的举动今中山友惠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 “你随时要表现出非常期待、亢奋的神情,毕竟,你的角色是取悦男人,而不是让男人生气。” “你说得太深奥了,我听不懂!”其实她是不想懂。 他再次露出笑容,将他的男性魅力表露无遗。 “简单的说,就是你得让对方觉得他是你世界上最爱的男人,让他以为自己是惟一能让你心动的人。” 其实,她根本不用假装,因为她的心早已沦陷在他的柔情里。 为了怕他看穿她的心思,她再次走到衣橱前,取出一件薄如蝉翼的性感睡衣,然后朝更衣室走去。 第九章 “你要去哪里?”他叫住她。 “我要去换一套可以挑起男人欲望的衣服。”她没好气的回答。 “你必须在我面前换。” 他的话让她转过身,双眼瞪大得有如铜铃。 “如果你想做一个好情妇,就得抛开不必要的矜持。”说着。他拉起她的手,领着她走到一面超大的试衣镜前,让她可以完全地看见自己。 艾尔站在她身后,缓缓地拉下她的洋装拉链,任由它滑落在她脚边。 虽然他们早有过肌肤之亲,但是,面对这样亲昵又暧昧的景象,中山友惠还是忍不住害羞地闭上双眼。 “睁开你的眼睛,天使,我要你好好地看看自己。”他的眼神伴随着他的手,温柔地爱抚着她。 他的眼神灼热,他的大手烧烫。 在他火热的注视和爱抚下,她感觉到全身的每个细胞仿佛都活了过来,令她不禁微微颤抖。 他的唇落在她的颈侧,缓缓游移…… 他激情的双眸紧紧地凝视她。 他不会让她离开他的,除非他死,否则,没有人可以将她带离他身边! jjwxc            jjwxc           jjwxc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眨眼问,五天就过去了。 在这五天里,艾尔带中山友惠游遍意大利的每一处名胜古迹,还带她去听歌剧,让她像是生活在童话中的公主一样。 然而,童话终究只是一场梦,梦醒了,她还是得面对现实。 她不想离开这儿,不是因为总统套房够华丽,也不是因为这儿好玩,而是在这里,艾尔完全属于她,虽然他口口声声说是在教她情妇课程,但是,他的温柔对待、他的深情缠绵让她觉得自己不但不像个情妇,反而像是他的爱人。 她喜欢这样的感觉。 她想当他的爱人,甚至是他的妻子。 但是她知道,这根本只是她的痴心妄想罢了。 他们之间只不过是场交易,而她是他的情妇,这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 她感觉自己的心因疼痛而紧缩了下,但她不允许自己感伤,这对她而言太奢侈了。 “你在想什么?” 悄悄地,艾尔从背后紧紧抱住她。 “我在想未来究竟会变得怎样?”她有些自暴自弃的低语。“等三个月期满了,我又会投入哪个男人的怀抱?” 闻言,他冲动得差点想掐死她,他就在她身边,她却想着要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中,她到底有没有心? “如果我要你继续留在我身边呢?”如果她想离开,他也会用绳子将她绑住。 “我不会留下来的!” 她舍不得离开他,但是,不舍也得割舍。 她无法看着他跟伊莲或是任何一个女子结婚,那不如给她一刀来得痛快。 “为什么?” 她的回答让他感到非常愤怒,环在她腰问的双手也不由自主地加重力道。 “放开……我……”她快无法呼吸了。 但他却误以为她是厌恶他的触碰,这更让他怒火攻心,益发加重力道。 “噢……痛……好痛……”她几乎要昏厥过去。 她的哀叫声让他恢复了冷静;连忙松开对她的钳制。 中山友惠则因腹部的疼痛而弯下腰来。 艾尔连忙将她抱到床上,拉开她的睡衣察看。 “嗳,你……你做什么?”她满脸通红地推推他。 当他看到她白皙的皮肤泛着紫红色的指印时,不禁懊恼地责备自己的粗暴。 “痛吗?”他以指腹轻轻抚触她的肌肤,仿佛当她是易碎的玻璃娃娃般小心翼翼。 “已经……不痛了。”疼痛的感觉早被他的抚摸所带来的骚动给取代了。 蓦然,他俯下头轻吻着她细致的雪肤。 “艾……尔,别这样……”她呻吟着。 他抬起头来与她四目相交,“留在我身边。” “不!”她闭上双眸,坚决的拒绝。“期满后我就要立刻离开!” “为什么?”难道他不值得她留恋? 他果然不了解她心中的痛,如果他了解她,他就不会这么问了。 “因为我想过另一种新的生活。”而她知道,那将是无边无尽的痛苦深渊。 “该死!”他愤怒的咒骂。强烈的失望让他完全失去理智。 他粗暴的吻着她,没有一丝温柔。 她任由他在她身上肆虐,眼眶中的水气凝结成一颗颗泪珠,滑落而下。 jjwxc             jjwxc             jjwxc 艾尔心烦意乱的坐在沙发上抽烟,烟灰缸的烟蒂已堆得像小山丘一样高。 想到自己刚才的粗暴,他就恨不得杀死自己! 但他实在是太生气了! 她为什么要一再地漠视他对她的真心呢?难道她真的如此冷血、无情?还是他做得还不够多? 眼前袅袅上升的烟,如同她给他的感觉捉摸不定。 jjwxc             jjwxc             jjwxc 黑暗中他是如此孤单、沮丧。 透过门缝,中山友惠泪眼模糊的注视着拼命抽烟的艾尔,她好想投入他的怀中,大声的告诉他,她爱他。 但是,她还是提不起勇气,因为她怕被他拒绝、怕被他嘲笑。 爱上一个不该爱的男人,很苦。 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更苦。 为什么她的恋情总是如此悲哀,难道她注定要孤独一生吗? 谁来告诉她答案? jjwxc             jjwxc             jjwxc 意大利,再见了。 中山友惠由机窗往外鸟瞰这个充满回忆和感伤的国度。 看见她那依依不舍的模样,艾尔忍不住嫉妒起来。 她可以对一个国家依依不舍,为什么对他却一点也不留恋? “如果你这么喜欢这儿,我可以再带你来。”虽然生气,但他还是无法不宠她。 只要她开心,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摘给她。  … “不用了,再来就没意思了。”而且,她相信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来了。 因为她不想在自己的伤口上洒盐。 “你——”艾尔气得差点捏碎手中的酒杯。 飞机不断地升高高度,中山友惠只有忍痛跟意大利说再见。 “你什么时候结婚?”虽然她告诉自己,他要结婚不关她的事,但她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结婚?”他被问得一头雾水。 “你跟伊莲就快要结婚了,对吗?”她故作洒脱地问。 “如果我跟她结婚,你会在意吗?”他希望听到肯定的答案,因为这表示她对他还是有爱的。 果然,他就要跟伊莲结婚了。 她在意又能改变什么? “我会祝福你们的。”在她强颜欢笑的背后,她的心如刀割。“我相信你们一定会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 艾尔的俊脸一沉,听到她的话,他愤怒得几乎快控制不了自己。 中山友惠被他眼中明显的怒气给震慑住了。她说错了什么吗?她这么有风度的祝福他,他到底还有什么好不满的? 她发现他越来越难以相处了,难道她已经不再吸引他了? 还有一个半月,他们之间的交易才期满,他却已经开始厌恶她了,她是不是该做好随时会被遗弃的心理准备? jjwxc             jjwxc             jjwxc 甫一回到西尼亚,艾尔就接到国王要召见他的消息,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立刻匆匆地赶到皇宫,仿佛出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偏偏中山友惠又听不懂当地的语言,所以,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好向米西雅求助。 “皇宫里出了什么事吗?” 米西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由于先前她的多嘴差点替自己惹来麻烦,她现在更加谨言慎行。 “我……我也不知道,或许等主人回来,你再问他。” 中山友惠的第六感告诉她,有重大的事情要发生了,但她又无法确定是什么事,使得她坐立难安。 “呵!从意大利回来了?” 伊莲又毫无预警的出现在她面前。 中山友惠实在没精力去应付这个刁蛮女,可是,伊莲却明显地是冲着她而来。 “玩得开心吗?”伊莲笑得很诡谲。“你别高兴得太早,这是艾尔表哥对待情妇的一贯作风。通常在跟情妇分手前,他总会带她们去旅行,买名牌衣服、珠宝送她们,当作是分手礼,所以,所有情妇在离开他后都不曾抱怨过他,因为他的做法实在太漂亮了。” 真的被她猜中了?他已经厌倦她了,所以,他才会像伊莲所说的,带她去旅行、去买名牌服饰? “其实,今天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伊莲厚着脸皮说:“陛下已经答应替我跟艾尔表哥主持婚礼了。”其实,国王只是答应要询问艾尔是否有意愿娶她为妻。 但是,伊莲明白,只要有中山友惠存在的一天,艾尔就不可能答应跟她结婚,所以,她要让中山友惠主动离开艾尔。 “我相信艾尔表哥很快就会叫你离开了,不过,你应该感到很满意才对,毕竟,艾尔表哥在你身上花了不少钱,以后你可找不到像他这么大方的男人了。” 伊莲所说的一字一句都令中山友惠万分难堪和伤心,但这却是事实,她有什么理由反驳伊莲的说法? 艾尔要结婚了,新娘不是她,这椎心刺骨的痛几乎令她承受不住。 但她告诉自己要学着坚强、学着去面对。当初她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还有什么好怨怼的呢? jjwxc             jjwxc             jjwxc 艾尔做梦也没料到国王会做这样的决定,这根本是桩阴谋,是艾登为了报复而设下的圈套。 他也知道,这场恩怨迟早要了结的,只是,他没想到会是用这种方式。  现在他真可说是腹背受敌。 前有艾登的挑战,后有伊莲的逼婚。 他不怕艾登,也不会答应娶伊莲为妻。 这一生,他只要一个妻子——中山友惠。 除了她,他谁都不要。 但是,现在他却必须快刀斩乱麻。馓出令自己心痛万分的决定。 他把米西雅叫来,交代了几句话,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不一会儿,中山友惠怒气冲冲的出现在他面前。 “为什么叫米西雅替我整理行李?” “我想让你回家了。”为了不让自己露出破绽,他刻意以无情的口吻道。 “为什么?”她的胸口仿若被人重重地揍了一拳。 “难道你不开心吗?我想提早结束我们之间的交易。不过,你不必担心,我不会要你还钱的。” 艾尔冷酷的神情与平日的温柔大相径庭,但是,他内心的难受却无人明白。 “为什么?”中山友惠仿佛只会说这三个字。 “因为我已经对你感到厌倦了!”为了保护她,他只好把话说绝了。 中山友惠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差点站不稳脚步。 “你是不是要结婚?”她咄咄逼人的问。“我说得对不对?” 艾尔点燃一根香烟,轻轻地抽着,他吐出一团团白雾,没有回答。 “回答我!”不争气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没错。”他取下叼在口中的香烟,眉心渐渐聚拢。“你说得没错,结婚以后我要做个忠实的丈夫,所以。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牵扯。” “你……”她的心犹如被千刀万剐。 “其实你早该有心理准备了,不是吗?”他记得她不是一直想离开他吗?为什么现在她的表情却是如此哀伤和不舍?难道他误会了她? 现在无论他是不是误会了她,他都不可以心软。 “你要我什么时候离开?”她不能哭,她要笑、她要开心一点,因为她终于可以获得自由了。 “明天一早!”他已做了最好的安排,他不会让艾登的阴谋得逞的。 他果然已经厌倦了她,竟然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她消失! “你不必担心往后的生活,我已经替你在日本存了一笔钱,你跟你父母以后的生活不会有问题的。” 他已经做好万全准备,即使他元法照顾她,她也可以无忧无虑的过日子。 “我不要你的钱!”她的情绪倏地高昂起来,嗓音也微微发颤。 “你不要钱,那你要什么?”他冷冷的转过身。  她要他的爱! 但她说不出口,因为他不会给她的! 单薄的肩一垮,中山友惠心如搞木死灰。 “我是不是该为你的大方向你道谢?,, 这就是他对待情妇惯用的方式,伊莲不是早就告诉过她了吗? “不客气。”他没有回过身,因为他怕自己再多看她一眼,他的伪装就会全数崩溃。 “我祝福你和你的妻子白头偕老、幸福快乐。” “谢谢。”他还是没有看她一眼。 第十章 中山友惠看着机场里起落的飞机,她的心也不断地起伏着。 昨夜她流干了眼泪,她的心也彻底的死去。 艾尔的冷漠、疏离,让她明白自己有多么愚蠢! 明知道他不爱她,她竟然还是在这场交易中沦陷了。 往后,他们将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他会忘了她,而她也会学他一样,潇洒地让自己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小姐,你要多保重。”为她送行的米西雅早巳臾红了双眼。 “我会想念你的,米西雅。”中山友惠泪眼迷蒙地给了米西雅一个拥抱。 “小姐……”米西雅欲言又止。 “我要走了。”她看到艾尔的专机机长正在向她招手。 这是艾尔大方的另一种表现,他特地让她搭他的私人飞机回日本。 “小姐!”米西雅追过来拉住她,“你真的舍得离开主人吗?他这么爱你,你怎么可以在他最需要你的时候离开他?” “不,米西雅,你错了。”中山友惠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艾尔他不爱我,他也不需要我。” “小姐,你错了,主人真的很爱、很爱你,否则。他不会在这个时候要你回日本的,他是在保护你啊!你知不知道主人有生命的危险?也许你这么一走,你就永远都见不到他了。” 米西雅的话让中山友惠忘了要哭泣。 “你说什么?” “我知道是我错了,其实,伊莲小姐说的那些话全是我告诉她的,你不要误会主人。” “为什么你说艾尔的生命有危险?”她比较关心这一点,其余的都不重要。 “因为他要跟艾登殿下决斗!” “决斗?为什么?”中山友惠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因为艾登殿下曾有一个未婚妻,可是,她却爱上了主人,就在结婚当日,她逃婚了,她请求主人带她一起远走高飞,主人不肯答应,还劝她回到艾登殿下的身边,可她却执意不肯,还以死要胁主人,主人原本想等她情绪平稳后再慢慢劝她,谁知艾登殿下却误解了主人,他们兄弟俩因此而反目成仇。”米西雅缓缓地说出这段往事。 “后来呢?”中山友惠现在终于明白,艾尔和艾登会如此仇视彼此的原因了。 “国王命令主人把艾登殿下的未婚妻带回去,谁知却在途中出了车祸,艾登殿下的未婚妻在车祸中丧生,因此艾登殿下撂下狠话!说他一定要报仇!”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是主人的最爱,艾登殿下扬言要将你从主人身边抢走,于是向国王提出决斗的要求,他说如果他输了,他就原谅主人,但若是主人输了,就要主人将你让给他。” “他……他怎么可以提出如此荒谬的要求?”但更荒谬的是,国王竟然也应允了! “主人怕你受到伤害,才会将你送走。” 中山友惠这才明白,为何艾尔会要她走得如此匆促。 她绝不能让他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她要阻止这场荒谬的决斗! jjwxc             jjwxc             jjwxc 中山友惠的目光紧紧盯着坐在书桌前的艾尔。他双手抱着头趴在桌上,看起来似乎已失去所有的斗志令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又怜又疼的感觉。 她冲到他身边,双手搭在他的肩上。 艾尔的心口一窒,不敢相信的抬起头,眼中的痛苦神情令人心碎。 “你怎么还没走?! “我不会离开你的。”她叫道,双手环住他的颈子“你怎么可以什么都不告诉我?你这样叫爱我吗?我差点就恨死你了!” “你走吧!”他挣开她的手站起来,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神情。“我就快结婚了,我不会再跟你在一起的。” “到了这个节骨眼,你还在骗我!”她激动的抱住他的腰,泪湿的脸贴在他的背上。“我爱你,我不要失去你啊!” 艾尔的背脊一僵。他是不是听错了? “我爱你!”她抛开羞怯。大声地一遍又一遍的哭赋道:“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我爱你。我不要离开你!我爱你,我不要失去你!” 艾登的心涨满了无尽的喜悦。她说她爱他!可惜的是,他现在不能接受她的爱,因为他怕她会受到伤害! “谢谢你爱我,但是,你还是走吧!” “我爱你。我不会走的!”她激动地把他的身子转过来。让两人面对面。“我也不会允许你去参加那场可笑的决斗!” “那是我跟艾登必须解决的问题。” “过去的为什么不让它过去?”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顽固?“你有没有想过,你或许会因此而丧命?” “艾登绝对会赢的。”再怎么样,艾登还是他的兄弟。 “你……”她的心一沉,“你已经打算输给他了,对不对?所以,你才会把我送走?” 艾尔轻叹一声。这场决斗只有生或死,不会有输或赢,这也是他执意要将她送走的原因。 “我不要你参加决斗,你答应我好不好?” “这攸关男人的名誉——” “在你心中,我比较重要,还是你的名誉重要?”她激愤的问。 “天使。我——” “你到底爱不爱我?” “我爱你!”这句话他已在心底对她说过几千、几万遍了。 “如果你爱我,你忍心让我伤心吗?”她决定动之以情,“如果你爱我,你舍得离开我吗?你根本不爱我,你只是在胡说八道!” “我爱你,对你的爱这世上没有人比得过我。”他从抽屉里取出一样东西交给她,“或许你会笑,但这的确是事实。我第一次在机上看到你,就爱上你了,更巧的是,我还捡到你的身份证。但是,为了不想吓坏你,我才会用心良苦的安排这次旅行。你难道没怀疑过,这次免费的西尼亚之旅很诡异?”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她看到自己手中遗失多时的身份证,终于恍然大悟。 “我向你求婚,你拒绝了,正当我苦恼于不知该如何让你爱上我之际,你却来找我帮忙,但我怕你是为了钱而嫁给我,所以才会提出要你当情妇的要求,我想要得到你的爱。”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只要求三个月的期限?” 他一脸的窘迫。“因为我很有自信在三个月内,你一定会爱上我,偏偏你又什么都不说,所以——” “所以。你以为我不爱你,你才会接受决斗?” “是的。” “可是。你现在知道我是爱你的啊!你为什么还要去决斗?” “大丈夫一言既出——” “去你的大丈夫!去你的名誉!”她气得口不择言。 “我再问你一次,是我比较重要,还是你的名誉比较重要?” “这是不一样的——” “你只能选一个,可是你若选错了,你会后悔的,因为我会来个玉石俱焚!”她决定用激烈的手段逼他做出她想要的选择。 “可是,我已经答应国王——” “我们可以离开这儿,哪怕你会失去一切,哪怕我们只能过着粗茶淡饭的生活,但是,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不怕吃苦。” “天使!我的天使!”他搂紧了她,感动得无以复加。“你教我怎能不爱你?” “让我们一起远走高飞,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她主动拉下他的头,吻上他性感的双唇。 他热烈的吻她,同时也给了她她想要的答案。 jjwxc             jjwxc             jjwxc 意大利 中山友惠满足的看着婴儿床内,睡得跟小天使般的儿子。 这个小家伙完全是艾尔的翻版。 “天使,你在看什么?”艾尔把她揽进怀里,亲吻着她的发梢。 中山友惠偎在他怀里,享受他的宠爱,轻叹地说:“我在看我们的儿子,他越来越帅了,想必长大后一定是个迷死女人的大帅哥。” 艾尔轻笑地摇摇头,他不知道自己的儿子长大后是否会迷死女人,他只知道他现在是个会把人累死的磨人精。 自从有他之后,他的“性福”生活就全毁了。 首先是中山友惠的害喜,几乎长达半年之久,因为严重害喜,使得她营养失调,身子变得很差,医生怕她会早产,于是禁止他们同房。 好不容易这小家伙出世了,他以为终于可以重获“性福”,谁知这小家伙像上天派来的小恶魔,一直黏着中山友惠,而且还只喝母乳,不肯喝牛奶。 要不是看在这个小家伙负有传宗接代的重责大任,艾尔真想打他一顿小屁屁! “老公,我们再生一个女儿好不好?”中山友惠知道一个儿子已经让艾尔很头疼了,可是,她真的好想再生一个女儿。 女儿这是个很诱人的提议,但艾尔很怕自己的y宝宝跑得比x宝宝快,万一又生了一个儿子,而且又是个磨人精——他光是想就兴趣缺缺!  “够了,反正已经有儿子了。”一个就够他受了! “你还说你没有重男轻女!”中山友惠生气的瞪着他,“你只要儿子,不要女儿!” “我不是重男轻女,也不是只要儿子,不要女儿,我只是——” “你不必解释了,如果你不答应让我生一个女儿,那你以后都睡客房好了!” 他……他是招谁惹谁了? 他的天使老婆居然为了这点小事而罚他睡在客房?! 不行!他必须坚持到底,反正等她气消了,他又可以暖玉温香抱满怀,但他若妥协了,万一老天爷又派来一个小恶魔,那他又得睡客房好几个月,他才不冒这个险呢! 艾尔原以为中山友惠只是耍耍小性子,过两天就会让他回房间睡了,没想到他是——大错特错!他太小看她的毅力了。 她似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都已经过了四天,她居然还是不肯让他回房去睡。 孤枕难眠啊! 睡客房的滋味粉难受的! 上次分房是因为她有孕在身,但现在他怎么忍受得了? 尤其是她又故意穿着性感的睡衣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这让他真的快捉狂了。 原本今晚艾尔打算等她又在他眼前晃啊晃的时候,就将她抱回房间去温存的,谁知他左等、右等,却迟迟不见她的出现。 那a按呢?难道她真的生气了? 不行,他不能让她生他的气,她不理他,比杀了他还教他难受。 于是,他来到房门口,采用哀兵政策。 “天使老婆,让我进房间去睡觉好不好?” 房间内没有回应,显然她还在生他的气。 “天使老婆,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粉可怜哪!没有你的抱抱,我都失眠了。” 他说的可怜兮兮的,但是,还是打动不了中山友惠。 完了!看来她这次是来真的了。 “天使亲亲,我好想念你的味道、想念你的温暖.你开门好不好?”没想到他绞尽脑汁想出来的甜言蜜语完全杠龟。 他叹了口气,没辙了。 “好啦!我投降了,都依你,可是,你得先让我进房去睡觉,不然我怎么给你一个女儿?” 女儿应该像个天使,乖巧可人,他总不会那么倒霉,又生了一个小恶魔吧? 房门打了开来,中山友惠笑得好开心。  “你真的愿意让我再生一个女儿?” “嗯……”哇!好性感的睡衣,睡衣下那玲珑有致的身躯可是这几晚今他失眠的罪魁祸首。 看到艾尔被她刻意的打扮迷得目不转睛,中山友惠决定再小小的“偷吃步”一下。 她故意挨近他的身体,扭动她的小蛮腰。 “老公——” “什么事?”艾尔的骨头简直都酥了。 “你可不可以再答应人家一个小小的要求?”在她的挑逗下,她可以感觉到他的欲望已蓄势待发了。 “好,你说。” “一个女儿,再多一个儿子!” “儿子”两个字仿若一桶冷水从艾尔的头顶上浇了下来。 “不可以!”一个女儿已经是他的底线了。 “可是你刚才已经答应了,你怎么可以——”下一秒,中山友惠的小嘴已被攫住了。 等她几乎快喘不过气来时,艾尔才离开她的唇办,并以拇指轻抚着她柔软的红唇。 “就只能多一个女儿,不准再多要求了。” “可是——” “老婆!你要体谅我,求求你好不好?我真的不想让太多人跟我一起分享你。” 中山友惠娇嗔的偎入他怀中。 艾尔很快地抱起她走向双人床。 床上激情蔓延,春色无边,但是,他的心底却有个杀风景的小小祈求—— x宝宝,冲快点,千万别跑输了y宝宝啊! jjwxc             jjwxc             jjwxc 艾尔像个等待法官判决的犯人,频频在产房外踱步,还不时抬手擦着额头不断冒出的冷汗。 由于中山友惠的坚持,他不但无法事先得知她肚子里的宝宝的性跳就连这次生产她也拒绝他陪产。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八成是事有蹊跷,否则她也不会刻意隐瞒。 突然,一声洪亮的娃娃哭声传来,让他几乎屏住呼吸。 一会儿,护士抱着小baby笑吟吟的走出产房。 “恭喜,是个美得像天使的女娃儿。” 艾尔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下来。 女儿!是女儿就不会有问题。 艾尔心满意足的看着臂弯中的女儿,粉嫩的小脸像苹果般红扑扑的,教人真想咬一口,而且她还睡得这么沉,果然像个天使。 “我从没见过如此可爱的小天使,不哭不闹,而且,从妈妈肚子里出来时还哈哈笑着,现在又睡得这么沉。” 护士赞美的话传人艾尔耳中。让他的一颗心又提了上来。 “你说她没有哭?”难道他刚才产生幻听?他明明听到很洪亮的宝宝哭声呀! 不一会儿,产房的门又打了开来,一个护士垮着脸,抱出一个哭得屋顶都快被他给掀了的宝宝。 “恭喜,这是你的儿子!” 什么?儿……子?!艾尔只觉得一只乌鸦从眼前飞过。再看看那嚎啕大哭的小baby,他的额头出现三道黑线。没想到这次x宝宝和y宝宝是互不相让。 “是龙凤胎,恭喜、恭喜!”看他一直没反应,护土以为他是惊喜过度,连忙又向他道贺。 “谢谢!”他腾出另一手,将哭得震耳欲聋的儿子抱了过来。 瞧他哭得一张小脸红通通的,他也不免心疼的低头安抚着,虽然是儿子.究是自己的骨肉,他哪有不疼惜的道理? “嘘——乖乖,别哭了!” 但是,这小家伙摆明了不买账,不但没停止哭泣,反而越哭越大声。 “嘘、嘘——”就在艾尔捺着性子安抚他的同时,一个小拳头已毫不客气的朝他高挺的鼻梁挥了过来。 痛啊!没想到这小家伙才出生,力气居然就这么大! 忽然,他觉得有道湿湿、热热的液体滑下他的鼻子。 “安斯先生,你流鼻血了!”护士连忙将小心抱走.然后找面纸给他。 中山友惠被推出产房,脸上原本满足的笑容,在见到他鼻孔里塞的面纸时,顿时僵住了。 “艾尔,你怎么了?”难道是护士太漂亮了? “我刚才被人揍了一拳,所以流鼻血。”他真没想到那个小家伙竟给了他这么“重”的见面礼。 “谁揍了你一拳?” “就是我们刚出生的儿子。” “真的吗?”中山友惠笑咪咪的,“你说,他像不像是你的翻版?” 艾尔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只知道自己将来有苦日子过了! 另一个小恶魔! jjwxc             jjwxc             jjwxc “我——中山友惠,对安斯艾尔的爱至死不渝!” “我——安斯艾尔,希望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都可以跟中山友惠不分开,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中山友惠和艾尔两人万万没料到,三年后,他们竟然可以在情人湖前互许爱的承诺。  虽然三年前艾雨在决斗中做了逃兵,但是,他从没后悔过,因为他拥有了最大的幸福。 由于艾登也找到了真爱,已经不再对艾尔满怀恨意,所以,在国王的邀请下,艾尔带着妻小重返西尼亚。 他甫一下飞机,就迫不及待地带着中山友惠来到情人湖许愿。 “艾尔,我爱你。”中山友惠巧笑倩兮的凝视自己的丈夫,她觉得此刻她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天使,我的爱。”他将她拦腰抱起,在原地转圈。 幸福的笑声回荡在情人湖畔,像天籁一样动人、悦耳…… 一本书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