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心格格》 楔子 宫里的御书房里,皇上原本严肃的龙颜,在此时有了淡淡地笑容,他望着面前的古尔匆伦。"爱卿,你今年应该二十有五了吧古尔匆伦先是一愣,后是点了点头。"回皇上的话,臣确实二十有五了."他不明白面前的皇上到底有什么想法。 "朕记得你还没成亲吧"是的,臣确实还没成亲。"古尔匆伦照实回答."嗯。"皇上站起身子,双手反翦于后。"朕念在库吉氏有开国之功,朕也非常的喜欢你,因古尔匆伦此有意将十七皇格格指婚于你,不知你意下如何古尔匆伦退后了几步,他失神了一会儿,连忙开口:"恕臣不能接受皇上的好意。"话一出口,他便看见皇上的龙颜一僵,场面有些尴尬。"臣已有了心上人,而且在近期之内便要成亲了。 "哦,是吗?"皇上不动声色,他走到古尔匆伦的身旁。"朕听说,你的心上人是一名烟花女子,你当真要娶她为库吉氏的福晋吗古尔匆伦深呼吸了一下。"是的,臣不在意身分,只想娶自己的心上人。 "放肆!"皇上走到桌旁,大手用力一拍。"朕是看得起你古尔匆伦,才将十七格格指婚给你,可如今你的态度却是告诉朕,朕的皇格格比不上那烟花女子吗"皇上息怒,臣没有这个意思。"古尔匆伦揖礼。"臣只是不希望误了十七格格的大事,臣的心中真的只有那名女子,容不下皇格格了。"他说得非常婉转,可语气中却有着坚决。 皇上安静了一会儿才又开口。"这样吧,朕和你各让一步好了."他坐在龙椅上,审视着古尔匆伦一张绷紧的俊脸。"朕将十七格格指婚给你,也许你纳那名烟花女子为侧福晋,这样你满意了吗"臣……"古尔匆伦还想拒绝,却被皇上打断话了。 "不许反抗朕,否则朕就采取非常手段,将那名女子永远带离你的身边。"皇上扳起脸,瞪向古尔匆伦。"这门皇氏婚事,你答应不答应古尔匆伦紧握着拳头,想到脑海里那张可怜的秀容,为了静儿,他用力点点头,声音里没有半点的感谢:"谢皇上。"只有恨恨的说着。 于是,皇上决定将十七格格,在近期内许给古尔匆伦了。 第一章 无云的晴空里,正有一只美丽的蝴蝶纸鸢飞翔着,而纸鸢的另一端,是一名神情专注的艳丽女子,她在皇宫的御花园中放着长线,望着随风飞翔的纸鸢。 站在女子后头的小宫女珺梅,手上拿着一件锦绣的披风。"格格,起风了,让珺梅替你披上披风好吗女子回眸一笑,摇了摇头。"不用了,本格格的身子又不是禁不起风吹,况且今天的天气还很暖和。 珺梅摇头笑了笑。"格格,不要得了风寒,才喊着不吃药哦"死丫头,笑我啊?"她鼓着艳丽的小脸,白了珺梅一眼。 "奴婢不敢。"说不敢,可脸上却有着无限的笑意。 "笑笑笑,"她一边看着她的纸鸢一边出言恐吓。"等下本格格就砍了你的脑袋,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是是,奴婢不笑了."珺梅捂着口,不敢再笑出声。 "算你聪明。"她的小脸全是笑容,看来刚才的一番话都是开玩笑的。 珺梅看着主子的美颜,一张心型的小脸上有着两道黛眉,而一双美丽的眼眸里全是聪明的狡黠,饱满的红唇时时刻刻都挂着迷人的笑容:这样的美人儿,正是大清的十七格格,君艳是也。 君艳的美非常抢眼,多看一眼仿佛就会被勾走了心,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她的魅力足以迷倒众人。只是这十七格格是皇上心头上的一块宝,因此对她宠爱有加,却也造成了她娇蛮自傲的个性。 可是待在君艳身旁有十六年的珺梅,却是非常了解她的个性,君艳的本性其实是纯真无邪的,只是年纪还小喜欢嬉闹罢了;否则,君艳是一名很好、很好的主子。 突然,御花园里起了一阵大风,扬起满地的风沙,迷蒙了君艳的眼,小小的沙子吹进了她的眼里,让她大叫一声,放开手中的纸鸢,小手直揉着双眼,刺得她直流泪水。 "格格,你怎么了?"珺梅连忙来到君艳的身旁。"是不是眼里进了沙子?让奴婢瞧瞧好吗君艳眨着眼,放下双手让珺梅轻吹着眼球,将眼里的沙粒吹走。好半晌,君艳才感到好一点。 只是等她感觉好些时,这才发现自己手中的长线放掉了,蝴蝶纸鸢随着风飘得老远。 "啊,我的纸鸢。"她惊叫着,追着纸鸢的方向跑,那只纸鸢是她额娘送她的,是她的唯一、她的最爱。 "格格,你慢一点。"珺梅也跟在君艳的后头跑着。"小心一点,别跌着了。"她就怕君艳跌得满身是伤。 大风渐弱,纸鸢被吹到皇宫侧门,渐渐落了下来,被一棵青郁大树的树枝给勾住了。 君艳终于追了上来,但是一见到纸鸢勾在树头上,她的双肩丧气的垂下来。 珺梅跟随君艳的脚步来到,她抬头望望树顶,又看看君艳失望的小脸,即上前走往大树,试着想拿下纸鸢。 "珺梅,别白费力气了。"君艳嘟着小嘴说着,走到璇梅的身旁。"也不想想你比我矮了一大截,怎么拿得到?"她没好气的笑着,修长的手指也试着向上构;只是,她也是白费力气。 珺梅噘起小嘴。"好嘛,珺梅就是矮嘛!"格格干啥那么老实,伤了她的自尊心。"那奴婢去找人来帮忙,好不好君艳知道自己也构不着纸鸢时,点了点头。"好,快去快回。 "是。"珺梅拉着裙角,连忙往宫里头去找人帮忙。 君艳留在原地,看了树上的纸鸢后,又看了看大树四周,发现大树周围有着其他分歧的树枝,她的眼儿溜了溜。 呵,她可以试着爬上去啊!她的美颜又有了笑容,灿美如花的笑着自己怎么如此聪明,于是她脱去自己的花盆鞋,看了看四周,才爬上了树干.踩着树枝,一颗心全在纸鸢上面,她怀着非得将纸鸢拿下不可的心态,因此不惧高的又往上爬了些。终于,她的手一伸,纸鸢被她构着了,紧紧的抓在手中。 "纸鸢啊纸鸢,你还真是折腾我啊!"君艳嘟嚷着,小心地检查着纸鸢是否完好后,她才望着地面,想要下来了。 只是这一望,将她望得头昏脑胀。 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厉害,竟然爬了二层楼的高度。这下子,让她不知该如何下来,只能颤着身子,紧紧的抱着树干。 好一会儿,她的体力渐渐不支,身子也渐渐的往下滑,站在树枝上的小脚直发抖,脚一滑,吓得她将手中的纸鸢给放掉,还好,她及时抱紧了树干,并没有摔落地面。 "可恶的珺梅丫头,叫人帮忙去这么久……"君艳忍不住的咕哝着,她快支持不住了。 君艳忍不住好奇,又低下头一瞧,这一瞧让她后悔了,因为从这种高度摔下去,肯定会摔个满身伤,看来她还是不要冒险跳下去的好。 君艳觉得此时真是度秒如年,树下没有半个人经过,而她也不能大声求救,因为她得保持她皇格格的形象。再说这事要被皇阿玛知道了,肯定会被皇阿玛禁在"悦宁筑"二天不准离开一步,因为她又惹事了。 所以,她不能惊动任何人,只能等待珺梅丫头回来。 就当君艳在神游时,突然眼前飞过一只黄色的小虫,她定眼一看,是只黄色的蜜蜂,正在她的眼鼻前绕着圈圈。 "我说蜜蜂大哥,你千万、干万别停在我的鼻子上啊!"她想挥走它,可是空不出一只手,只有口上祈祷着。 可蜜蜂闻到她身上的花香,飞了一圈后,便停在她小巧的鼻子上,不由分说、狠狠地将细针刺了下去"啊!"君艳终于放开紧抱树干的双手,胡乱的往脸上拍去,同时,身子也直往树下坠去。 天啊,她今天是倒了什么楣啊?君艳紧闭着双眼,嘴里尽是刺耳的尖叫,响彻整个侧门广场…… "碰"的一声,君艳娇小的身子跌入一个柔软的怀抱里。 怎么回事,老天爷疼她,所以将地面变软了吗?君艳睁开一只眼,眯了下四周,才发现自己遗是悬在半空中,吓得叫了一声,双手连忙往一旁搂去.刚好从这儿经过的古尔匆伦,冷不防地接住一名身子娇软的女子。望着怀里的,一张俊美的脸庞绷了个紧。没想到她的叫声如此了亮,快将他的耳膜震破了。 他不解的是,她没发现她的一双藕臂正搂着他的颈子吗?瞧瞧她的样子,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头上的发髻散乱不已,脸上还有树枝刮擦的小伤痕,好笑的是,她的俏鼻正中有个圆圆的红点,令人看了发噱。 只是他笑不出来,因为她搂在他颈上的小手,令他觉得不自在,而且看看她的身分,应该是宫里的皇格格。 皇格格……他扯了一个讽刺的笑容。刚才,被圣上硬塞了一名皇格格,心情完全跌入谷庭。 "你抱够了的话,就下来吧!"他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感情。 什么,树也会说话?君艳猛睁眼一瞧,映入她眼里的是一张俊美且刚毅的黝黑脸庞,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她看得愣住了,完全没有发现自己正在他的怀里。 见她没有要下来的意思,他弯了腰将她放到地上,也拉开自己颈间白皙的手臂。 "你……"她退后了几步,往自己后头的大树一看,再望着面前的陌生男子,忍不住开口问:"你……你是谁啊?"难不成他是那棵大树的化身?"不会吧?我今天已经够倒楣了,别说你是那棵大树化身的树妖……"否则,她一定会昏倒。 "你想太多了。"见她天真的言语,他的嘴角终于有了个淡淡笑容。"我是古尔匆伦。 古尔匆伦?君艳一双美丽的眼眸溜了溜,面前的古尔匆伦是什么身分啊?"你是贝勒、贝子遗是王爷"那你呢?"他反问:"看你的样子,应该不是格格吧?是宫里打杂的宫女吗?"他故意这么开口。 君艳眯着大眼,这人话中有话。"你的意思是说,我太过于粗野了"你多疑了,我并没有这么说。"他望着她的美庞,不得不在心里承认,这名女子生得国色天香、沉鱼落雁,但他已心有所属,无法再被其他女子所迷惑。 只是,为什么第一眼见到她,就有种震撼的惊讶?他摇了摇头,否定这种想法。 她一手插腰、一手指着他高挺的鼻子叫着:"你没说,可是你话里就是这种意思,对不对?"她杏眼圆瞪,气呼呼的问着。 他的嘴角又扯了扯。"女人果然都是多疑的。"他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君艳眼尖,连忙抓住他的衣袖。"别走,把话说清楚。"她跳到他的面前,身高只到他的胸膛,显得格外娇小。"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你多想了。"他望着她的小睑,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在意他的话。 "我多想?"她双手插腰。"我告诉你,我就是一名皇格格,怎样她的反应好特别,一张小脸气呼呼地涨成苹果红,更添她的美丽。 "是,是臣的无礼。"他不在意,又移动脚步想离开这里、离开她的面前,"格格可以让臣离开了吗?"莫名,惹上这刁蛮的格格。 "不许!"她仰起高傲的小脸。"本格格还不知道你住哪儿、什么身分"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你!"她指着他的鼻子。"本格格有权利知道,说!"她任性的找着不成文的理由。老实说,她对面前的男子有一些些的兴趣。 "臣也有权不告诉格格。"他收起笑脸,不喜欢她的强迫。 君艳不会掩饰自己的心情,她绕了他的身子一圈,打量了他全身上下。"怎么,你是男人,也怕本格格找你麻烦啊?别怕,本格格不会找你麻烦,本格格只想好好谢谢你这位救命恩人。 "臣心领了。"他拱了手,便不再搭理的离开她,丝毫不在意她在后头大叫着."喂喂喂——"她捡起地上的纸鸢后,便在他的后头追着。 君艳因为少了花盆底鞋,跑起来轻松多了,只是她没想到那男子走起路来竟然健步如飞,令她得使出全力才能紧跟在他的后头,她伸手一抓,便抓住他的衣角。 "本格格叫你等等!"她叫喊着,可是面前的男子却不为所动,依旧照着他的速度走着。"再不停下来,我大叫了哦!"她的身子被他拉着走,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没想到,竟然有人不把她放在眼里的。 古尔匆伦不理会她的叫喊,也没减慢速度,就这样拖着君艳的身子。 直到,君艳不小心踩了自己的裙角,踉脍一步的往前倾,小手来不及放开,跌到地面后,还被古尔匆伦拖了几步,才停了下来。 "好痛……"君艳痛得流出泪水来,这下子她的鼻子肯定磨伤,而一身的华服也毁了。 古尔匆伦停下脚步,转身回头一看,他并没有上前扶起她,因为他认为没这个必要。 君艳爬了起来,起身后便看见自己的纸鸢被磨破了一个大洞,她连忙蹲下身检视着,原本艳丽的蝴蝶纸鸢已染上了尘埃,样子破旧不堪。 "我的纸鸢……"她的泪水落了下来,这是她额娘留给她唯一的遗物,她保存了十二年犹如当年一般,如今却毁在一旦。 见她脸上淌了泪水,古尔匆伦突然有种冲动想上前扶起她,可自制力强烈的他,硬是强忍这冲动。 "你这天杀的男人……"君艳恨恨的看着他。"都是你毁了我的纸鸢!"她哭喊的指控。 "你无理取闹。"对于她的骄纵,他微锁着眉,对她脸上的泪水已无愧疚之意了,因此又转身而过,狠下心离开她。 她的一切与他无关!古尔匆伦对着自己这么说。 "可恶、可恶望着他走远的背影,她恨恨的骂着,恼怒的捶着地面。直到珺梅带领几个小太监赶来,才连忙制止她的动作。 "格格,你怎么了?"见君艳如此狼狈,珺梅连忙看视她全身。"是不是有人欺负了格格君艳抬起全是伤痕的小脸,她咬紧牙根,缓缓的开口"古尔匆伦,本格格不会忘记你的是他,害她的纸鸢破损。 是他,害她全身是伤。 是他,害她今天如此的狠狈古尔匆伦,她记住他了! 悦宁筑里一阵窃窃的笑声,惹来君艳一个白眼。 "再笑,本格格一个个都将你们砍了头!"君艳瞪了筑内的婢女一眼,恨恨的说着。 "格格,你别动啊!"珺梅正替君艳上着药,看着她鼻上的小红点,珺梅也是极力忍住笑容。"你一直动……奴婢很难上药的君艳美眸瞪向珺梅。"死丫头,你敢笑出声,我马上要小二子将你拖出去砍了"格格,"珺梅佯装正经。"小二子和小三子他们……"她噗哧一声,终于爆笑出声。"他们正在外头捧腹大笑哩"好哇,你们一个一个都不怕我!"君艳气得挥去珺梅手上的药膏。"小二子、小三子给我滚进来!"她大叫着。 外面的小二子、小三子一听到主子的叫声,马上走进来,只是二名小太监抿着唇、垂着头,不敢抬头望向君艳。 "格格,有什么吩咐?"小二子、小三子来到君艳的面前。 "该死的奴才!"君艳正在气头上。"本格格是要你们"滚"进来,谁要你们自做主张的"走"进来?再给本格格重来一遍"格格……"小二子和小三子抬头望了君艳一眼,只是这一瞧,又将他们给逗笑了,他们只有快快走出去,忍住笑的从外面"滚"了进来。 里头的珺竹和珺梅看了小二子和小三子的动作时,早已笑得人仰马翻,只是她们望见君艳一张生气的美庞,识相的止住了笑声。 他们的格格,最近脾气坏得很。珺梅和珺竹互看了一眼,有默契不再笑出声。 小二子和小三子跪在君艳面前,二人无辜的看着她。 "可恶!"君艳挥了挥柔荑。"本格格又没叫你们下跪,你们是当本格格死了是不?跪死人啊"格格……"瑶竹忍不住开口:"这话不好听。 "我管他好不好听!"君艳站起身来。"我现在腹内一把火,想找人修理!"她跺步来到铜镜前面,看着镜内的自己,一张姣美的脸庞,竟然在鼻子上有着小小的缺陷,而且还如此的好笑,害得她已经三天没出"悦宁筑"了。 小二子和小三子对看了一眼,二人同时开了口:"格格,你要是真的心情不好,小二子和小三子在这里,你可以打我们出气没关系,就是别气坏了你自己的身子.看着小二子和小三子这对双胞胎相同的脸庞,君艳又瞪了他们一眼。"要是揍你们可以出气,本格格早就动手了。"她的气,已闷了三天。 脑海里,全是那个天杀的古尔匆伦的脸,瞧他看她的眼神充满不屑,好像她是毒蛇猛兽似的,非得离她远远的不可。可恶!她是一名皇格格耶,竟然被人如此的看扁了。 "那格格告诉奴婢,怎么才能让格格消气呢?"珺竹细语的问着。 君艳看着眼前四名奴才,见他们一脸耽心的样子,心中的烦躁也降了一些。"好啦,本格格是凶了一点,你们也别摆出一张张惨兮兮的脸色。"她又转回脚步,来到椅子上坐着。"我问你们,听过"古尔匆伦"这人吗四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突然珺梅拍了一下手。"格格,奴婢听说古尔匆伦王爷."什么,他是王爷?"君艳皱眉的问着。 "是啊,难道格格不知道"废话,要是知道的话,我会问你们吗?"君艳暍口茶润润喉。"你们对他的了解有多少珺竹先是侧了头想了一会儿。"听说古尔匆伦王爷,为人正直、狷介,只是认识王爷的人都认为他太沉默,而且也太过于一板一眼了。 "嗯,确实是如此。"君艳点点头。 "不过,奴婢听其他人说过,王爷他虽然一板一眼,可是心地却很善良,好像每个月、每个节庆,都会施舍白米、银元给一些贫穷的人家,或是乞儿。"珺梅补述着."看不出来他那么好心。"君艳抬起高傲的小脸,不以为然的说着。 "对了、对了,奴才也有听说王爷的一些事。"小二子也连忙开口:"听说古尔匆伦王爷到现在还没成亲,是为了一名烟花女子,为了那名女子,王爷宁可放弃与身分尊贵的格格们成亲,只为守候那烟花女子。 "传闻不可信。"君艳小鼻哼了哼,男人不就同一个样子吗"小二子说错了!"小三子打了小二子的脑袋一下。"这不是传闻,是真有这么一回事。 君艳眯着眼看着小三子。"你这么有把握"格格,奴才敢用性命担保。"小三子拍着胸脯。"前几天我遇到侍候皇上的小太监,他偷偷的告诉我,皇上原本要许一名皇格格给王爷,结果古尔匆伦王爷却以已有心上人,而拒绝了皇上。虽然皇上很生气,可是见王爷一副不肯妥协的样子,皇上只好退让一步,许王爷娶那名烟花女子为侧福晋。 君艳撑着小脸听着。"皇阿玛啊……"怎么她都没听说有皇格格要嫁给古尔匆伦啊?"小三子,那名要嫁给古尔匆伦的皇格格是谁?"是十皇姐、还是十九皇妹呢"这……"小三子不好意思的搔搔头。"奴才就不知道了。 君艳站起身来,在四名奴才前来回走着,她一张小脸突然望向珺梅。"死丫头,我鼻上的红点,什么时候才会消肿这一问,又将四人的注意力放在她的鼻头上,四人又忍不住笑出声。 珺梅吞了吞口水,镇定的说着:"格格,再过几天吧!奴婢看格格这几天也好多了。 君艳又瞪了四人一眼。"笑笑笑,你们就只会笑。"她伸出玉葱的食指,戳了戳每个人的额头。"本格格已经这么可怜了,还这么没良心的笑。 珺梅揉了揉被戳疼的额头,开口:"格格,其实你这样也是很可爱的。 "是啊、是啊!"珺竹也点点头。"格格的美丽一点都没有减退,还是一样迷人。 "就是、就是。"小二子和小三子也附和着:"看看宫里面,就属咱们"悦宁筑"的格格最漂亮了。 君艳被他们逗笑了,嘴角有着迷人的笑容。"你们就是贫嘴!"其实,她的心里是甜滋滋的,有了他们的安慰,她的气确实是消了一点。 只是,气可以消去,可脑海里古尔匆伦的俊颜,却在她的脑海里生了根,印象鲜明的挥不去。 而她,则还不知道自己就是指婚给古尔匆伦的那名皇格格。 二人之间,冥冥中掀起一场永无止尽的波涛。 第二章 古尔匆伦坐在大厅里,一张俊脸没有半点表情,他捧起一旁的香茗轻啜着,放下瓷杯后,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在一旁侍候的倪静儿,善于察言观色,见他一张俊脸蒙上烦恼时,她柔美的小脸展了一个笑容,侧着头开口:"爷,您怎么了?瞧您深锁眉头的样子,什么事让您烦心了古尔匆伦深深的望了倪静儿一眼,个性诚实的他,幽幽的叹了口气。"静儿,咱们的婚礼得延后了。 倪静儿脸上的笑容一僵,但还是佯装悦色。"爷,是什么原因?"她跟了他三年了,等的就是和他成亲,如今他却说又要延后了,要她如何接受"皇上许了十七格格给我。"说到皇格格,他的脑海里便浮起君艳的睑孔,他的心竟然会漏了一拍,只是又想到她的个性,却只有摇头的份。 倪静儿轻咬着下唇,一双眼眸已盈出泪水来,她声音哽咽的说着:"爷的意思,是不要静儿了见她泪水直落,他叹了一口气。"我没不要你。"他长臂一搂,将她搂进怀里,"只是圣命难违,我得娶十七格格。 "那静儿呢?"娶了十七格格,那她倪静儿呢?跟了他三年,终于等到他愿意给她一个名分,而如今呢?"爷忘记静儿了……"她倚在他的胸前,啜泣着。 "我没忘记你。"要不是皇上威胁他,他本是抵死不从的。"皇上答应我,许我将你纳为侧福晋。"他轻揉着她的秀发。"我知道是委屈了你,可是身为皇氏之人,我没有反抗的余地,你能谅解我的难处吗她抬起梨花带泪的脸庞,颔首答道:"妾身明白,妾身愿意成为爷的侧福晋。"口上虽说着,可心里不免嫉妒起十七格格来了。 本来,她可以成为人人羡慕的尊贵福晋,没想到跑出一名格格来碍事,一想到那名格格可能会成为她的阻碍时,她的心里全是不安。 "你能明白就好。"他拥着她的身子。"你知道在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静儿。"他解了眉头,俊逸的嘴角有了笑容。 "静儿好感动。"她的嘴角也牵起一抹笑容,她知道她是抓住了王爷的心,只是害怕有了十七格格的存在,恐怕会打破她未来美好的蓝图。 "娶进了十七格格,我便马上纳你为侧福晋。"他轻柔的说着。 倪静儿点点头。"爷,到时候您可别有了新人忘旧人哦!"她娇嗔的说着。 "傻静儿。"他勾起她的下颚。"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是没有。因为她了解古尔匆伦的个性,他喜欢娇柔娴静的女子,第一眼见到他时,她恋上他英俊的外表,再加上他是一名王爷,更让自己对他迷恋不已,于是她设计了他,让他注意到她的存在,也将自己改变成他喜欢的典型,为的就是让他对她宠爱不已,终于,她等到他开口要将她纳为福晋可如今,竟然冒出一个十七皇格格,她心有不甘只是一向给古尔匆伦柔美、纤弱印象的她,总不能争吵着他负了她,因此为了巩固在他心里的地位,她总得顺从这个事实。 "爷,那您见过十七格格吗?"她问。 他摇摇头。"没见过。 "那……"倪静儿拾起一张娇滴滴的脸庞,"静儿听说十七格格是皇上宠爱的格格,妾身是想爷既然不想娶皇格格,是不是可以进宫和十七格格谈谈,求她别和您成亲,求她别拆散咱们好吗是啊,他怎么没想过和十七格格谈谈,听闻十七格格知书达礼、善解人意,那他何不亲自找她谈谈,好让她了解自己已有心上人呢?"静儿,过几天我便进宫找十七格格谈谈,让她了解我们的情况,请她去跟皇上求情。 她笑着点点头,只是脸上又一阵忧虑。"爷,如果十七格格执意要嫁给你,那您得答应静儿,"偶尔,她得跟他撒撒娇。"您的心得永永远远的在静儿这里占尔匆伦怔了一下,他能答应她的要求吗他的心真能永远不变吗第一次见到宫里那名刁蛮格格,眼神就离不开她一张情绪多变的美颜,思绪也为了她而飘远,虽然他的心里已有了静儿,可这几天来,脑子里全是她一脸哭泣的模样。 那天,他不该就这么离去的可是就算不离去,他对她也只能发乎礼、止于情,因为他不能负了静儿。 他的心,在此时算不算变了于是,古尔匆伦给了倪静儿一个苦笑,不给回答便覆上她柔美的唇,想要逃避这个问题。 他古尔匆伦,在此时为了只见过一面的皇格格,扰了平静的心湖。 女人总是敏感的,她觉得这几天的古尔匆伦有些不对劲,不过并不是很明显,也许是为了那名十七格格的事在烦恼也说不定,因此,她暂且放下疑虑,接受了他柔隋而缠绵的亲吻…… 悦宁筑里头一阵平静。 君岩因为鼻头上的红肿,已经七天没踏出筑门了,每天就只能坐在桌前,二眼空洞的看着外头。 一走出去,她肯定会被所有人笑翻的,因此她说不出去就不出去,免得让人看笑话。 至于珺竹和珺梅这几个奴才,倒是看了她好几天的笑话,每次在君艳的面前忍住笑,忍得她们也快闷出病来,可是为了不伤她们格格的自尊心,她们只有强忍笑声渡过每个难过的日子。 还好,在珺梅细心照顾下,她们的十七格格,又恢复了原有的娇颜,美得不留下一点的痕迹。 如今,这张勾人魂魄的美颜,正呆滞的看着筑外。 好几天了,她一直待在筑内,每天无聊的只能数着小蚂蚁过日子。 唉唉唉!君艳一连叹了好几声的气,她的心挂着一件事情,就是皇阿玛到底将哪位皇格格许配给古尔匆伦了她好想知道……这几天,她一直忘不了古尔匆伦的那张俊脸,那张有个性的黝黑脸庞,配上两道凛然的剑眉,高挺的鼻子下有着端正的双唇,虽然他不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皇氏之人,只是他一丝不苟的个性让她觉得碍眼极了,哪有人不将她十七格格放在眼里啊!她想,天底下也只有这大胆的古尔匆伦了。 可恶!君艳又嘟起潋艳的小红嘴,都是他害自己的纸鸢毁坏的,她宝贵的纸鸢这会儿已寿终正寝的躺在箱子里头。 珺竹和珺梅这二个小宫女,见到君艳连日来的唉声叹气,二人对看了一眼,来到她的身旁,珺梅为她倒了一杯茶,而珺竹则带着笑问着:"格格,你是怎么了?最近几天都直叹气君艳看了她们一眼,接过香茗后。"我是在生着闷气啊!一想到我那纸鸢被那自大的古尔匆伦弄坏,肚子里全是一股鸟气!"她哼了二声。 "原来,"管梅恍然大悟。"格格这几天,全想着古尔匆伦王爷啊君艳正暍下清茶,一听珺梅的话,呛了她一口,连忙的咳了出来。 "格格,你小心啊!"珺竹拍着君艳的背,关心的说着。 "死丫头,谁在想那自大的王爷啊!"君艳涨红着脸儿,仿佛心事被看了出来。 "不是吗?"珺梅侧着头,看着君艳红如熟透苹果的睑儿。"否则格格怎么直叹气? "谁说叹气就是想着他啊?"君艳放下茶杯。"我是恨他将我的纸鸢弄坏,你懂还是不懂啊珺梅嘟趄小嘴。"有点懂,又有点不太懂."就算格格恨着古尔匆伦王爷;心里也是想着他没错啊!怎么格格急忙否认呢?她又望了君艳一眼有些心虚的小睑。 最近格格有些变了。悦宁筑里的奴才这么觉得。 平时的君艳,是属于乐观开朗的女孩儿,每次她一烦心,发发脾气也就算了,从来不会放在心上,可这几天的君艳不一样,每天总望着某个方向,一张美颜有时生气,有时呆滞,更有些时候还会染上二朵红霞,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而且他们每天至少会听到一句"古尔匆伦"的名字,这是代表什么呢"死丫头,干嘛直盯着本格格瞧?"被珺梅瞧得有些心虚了,她连忙出口骂着。 "没、没。"珺梅收回自己的视线,垂下头回答着。 没错,她没有看错,格格脸上确实有二朵红云。珺梅和珺竹二人的心里,不约而同的想着。 直到有阵急忙的叫声,才将三人的思绪拉回。 "格格,不好了、不好了。"小二子和小三子二人一同跑了进来。 "该死的奴才,本格格哪里不好了?"君艳没好气的看着他们。"存心触我楣头啊?"这几天已经够倒楣了,他们这几个奴才还口不择言的。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小二子及小三子一同掌嘴。"奴才不是咒格格不好,而是说事情不好了。 君艳眯着美眸看着他们。"好了,你们二人慢慢说,全部都坐下来。"她招了招手,要四个贴心的奴才围在一起坐着。 四个奴才坐定,珺梅才开口:"小二子、小三子,你们刚是喳呼什么啊小二子顺了顺气。"格格,记不记得你跟我们提过古尔匆伦王爷一事"怎么样了"格格不是也问过要许配给王爷的格格是谁吗君艳眼儿二亮。"是十皇姐,还是十九皇妹小二子和小三子摇了摇头,看了君艳一眼后。"那位皇格格不是十格格,也不是十九格格……而是十七格格你啊君艳定定的看着小二子和小三子二人,口里喃喃着:"十七格格……要许配给那自大的男人竟然是本格格……"是她十七格格啊想着,君艳哈哈大笑起,仿佛这是个笑话一般,惹来他们怀疑的眼光。 "格格,你是刺激太大了吗?"珺竹小心翼翼的问着,最近他们的格格心情有些不稳,深怕她闷出毛病来。 突然,君艳停止了笑声,望向二名小太监."这件事,你们是从哪儿听来得? "宫里头,大家都传着这件事情。"小二子看着她的表情。"大家都传,皇上欣赏古尔匆伦王爷,便要将心爱的十七格格许给王爷。 "皇阿玛....."君艳皱起秀眉。"不可能的,皇阿玛怎么没跟我商量呢?"皇阿玛疼她,每件事都会找她商量啊怎如今她的终身大事,却将她蒙在鼓里呢"不成,"君艳站起身来。"我得去找皇阿玛!"不行,她不能嫁给那自大且古板的古尔匆伦。 "格格!"四个奴才连忙站起身,跟着自己主子的后头。 君艳还未走出悦宁筑的大门,便听见太监们喊着“皇上驾到",她连忙上前去迎接。 "皇阿玛吉祥。"一见到父皇,君艳便福了福身,心里生着气。 "免了、免了。"皇上将君艳扶了起来。"怎么,知道朕要来找你,便亲自到外头迎接了君艳抬起美颜,正想问皇上时,便望见皇上身后站着一名高大英俊的男子,而这男子正是。 是他!君艳退后了几步,他是她的额驸不,还不算是。她高傲的抬起一张精致的小睑,她还没答应,所以还不算是。 "皇阿玛皇上知道君艳想问什么,他举手示意她别开口。"朕知道你要问什么,可是朕已经决定好一切,而今日古尔匆伦也是特地来找你的。 特地来找她?难不成他之前就知道她是十七格格了?君艳将美眸移向古尔匆伦,心里暗自的想着。 其实,古尔匆伦的惊讶不比君艳少,他没想到十七格格便是眼前的刁蛮格格,他一张俊脸绷得更紧。 "朕许你们在筑内聊聊,朕不打扰你们了。"皇上睑上有着笑容,临走之前还拍拍古尔匆伦的肩膀。 他极欣赏古尔匆伦,将自己宠爱的十七格格许配给他,皇上一颗心也安了下来。因为君艳太聪明、也太过于气盛,找个木讷且老实的古尔匆伦配她,未尝不是好得一对呢? 古尔匆伦和君艳二人对看着,互相的心里有着难以言喻的感觉,而古尔匆伦还不太能接受,面前的君艳正是十七格格。 沉默了一会儿,君艳才叹了一口气:"进悦宁筑一谈吧!"她转身,迳自的往筑内走去。 古尔匆伦尚未开口,就被君艳的宫女、太监请进了筑内。 坐定后,君艳望着面前的古尔匆伦。"说吧,你有何事要找本格格谈? "臣……"他欲言又止,望着她一张美颜,想起她之前受了伤,才过几天,在他面前竟是一张清新脱俗、娇艳欲滴的美庞,完全不同之前的狼狈。 见他直望着自己,君艳微微的皱着眉。"别告诉本格格,你是为了前几天的事来赔罪的,本格格不相信前几天你不知道我的身分。 "臣知道你是位皇格格,可却不知道是十七格格。"如果他知道,他不会和她扯出关系来。"再说,臣今日前来,不是为了前几天的事。 她的眉头拧了个死结,不是来赔罪?"那你是来做什么的?"来惹她心烦的吗"臣相信十七格格也听说皇上赐婚一事了。"他平静的说着。"但臣心里已有心上人,因此想请格格去请求皇上,将皇上的恩赐收回。 他摆明的,就是不想娶她。君艳怒气慢慢的升起,她站了起来,来到他的面前。"你的意思是,本格格配不上你这名王爷了他也站起身,拱手说着:"是臣配不上十七格格。 "好个古尔匆伦……"她转过身去,小手紧握着。"本格格听说你曾向皇阿玛拒婚,理由是为了一名烟花女子,是吧"是的。 "很好,"君艳又转过身去,一张原本怒气的小脸,在一瞬间却转成笑脸。"你有那么伟大的情操,本格格理当成全你古尔匆伦抬起脸,望句她迷人的笑庞,以为她是答应了。"臣在此谢过格格了。"虽然心里的一颗大石是放下了,可为什么心里有个失望的叹气声是从何而来的失望?他不明白。 "慢着,本格格还没答应你什么。"她看着他,不得不承认他算是好看的男人。不过好看的男人她看多了,她不是在意他的外表,而是在意他对她的态度。"本格格想问你,在你的眼中,我十七格格是一名怎么的女人他一愣,稍微欠了欠身。"格格美艳动人,外传聪明机灵、秀外慧中。"只是在他的印象里,可不是这么一回事。 "我不要听外传的,我要听你心里面的话。"她的柔荑指着他的心口上,一张美颜笑得愈来愈灿美。 "格格刁蛮任性,无理取闹。"他老实的说着:"与臣的个性不太相配。"他退后了一步,远离她的碰触。 君艳挑了挑眉。"很好,你明白我的个性。"她不生气,继续笑着说:"没错,我刁蛮任性、无理取闹,那么我决定下嫁你这个王爷了。"她接近他,一张美庞愈来愈靠近。"我看不惯你和那名女子过着神仙情侣的日子,因此我要嫁给你,好拆散你们这对鸳鸯。 "你……"他气得再退后一步."幼稚,竟拿自己和别人的一生幸福开玩笑。 见他认真的表情,她有些想笑,可是她笑不出来,因为她正拿着自己一生的幸福作赌注。"我不能原谅你对我的无礼态度,更不能原谅你为了一名烟花女子,而拒绝我们的婚事。"她十七格格,是各家皇氏抢着要的格格,只有面前的古尔匆伦把她看成毒蝎,将她排斥于心外。 古尔匆伦不了解君艳的个性,只认为她幼稚至极,俊眉上打了个死结。 "王爷,"她的身子贴进他,仰起脸看着他。"本格格知道你讨厌我,可是十七格格从来就是其他人手上;心上的一块宝,因此嫁过去之后,本格格不会让你讨厌我,我发誓我会让你好好认真的看我一眼,让你爱上我而放弃原本那名烟花女子。 "荒唐!"他一双炯炯有神的黑眸正视她。"你永远也得不到我的心,因为我的心里已驻进另一名女人的影子,你只是白费心思。 "有没有白费。就等本格格嫁过去再下结论."她双手抵在他的胸膛,眼里尽溜着妩媚的眼波。"我相信,本格格的魅力不至于引不起你的兴趣。 古尔匆伦甩袖."那么你便等着过怨妇的日子吧!"恨恨的说完,便转身离去。 每次,他和她都是不欢而散,她这么幼稚的想法,让他对她完全没有好印象了。 他,之前对她竟还有念念不忘的心思,多么可笑见他离开,君艳闭上双眸。 她何必说出这种气话?何必将自己一生的幸福赌在这自大的男人身上要他爱她?天啊,自己怎么有如此可笑的想法,还说得信誓旦旦的样子。 本来,她是可以成全他和那名烟花女子的好事,只是见他一副急着将她甩掉的样子,她的心里就好气,为什么他从不正眼瞧她?为什么表现一副不喜欢她的样子?她是气不过才下了重誓,她非得到他的心,让他爱上她。 可是,他却咬牙切齿的说:永远也得不到他的心。 得不到吗?那就试试看吧!她君艳还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她赌上了她所有的一切,就只为要他爱上她、为了他一颗心。 君艳再次勾起笑容,她决定嫁给他,然后无声无息地勾了他的心.只是勾了他的心,之后呢谁也无从得知。 君艳别开一双美眸,骄傲的抬起小脸,就是不望皇上一张讨好的龙颜。 "艳儿……"皇上陪笑着。"理理朕。 "不理。"君艳轻哼一声。"没想到皇阿玛竟然自作主张,将我指给古尔匆伦。 "朕是疼你,古尔匆伦是个好男人,他会疼你的。"皇上一直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错。 "是吗?"君艳转回一张生气的粉脸."可皇阿玛不是知道他心里已有别人了,为何还将艳儿许给他?岂不是要艳儿捧打鸳鸯,成为京城里的笑柄"胡说,古尔匆伦要是娶了那名烟花女于,才真会贻笑大方。"皇上吹胡子瞪眼。"朕是为古尔匆伦好,听说古尔匆伦身边那女子,并不是善良的女子,而是诡计多端,朕怕她会祸及库吉氏唯一的子嗣。 "皇阿玛,您胡乱听来的谣言。"君艳气呼呼的说着:"您将艳儿当成什么了?难不成要艳儿潜进古尔匆伦的王府,好揪出那名女子的狐狸尾巴啊"这……"皇上干笑了一声。"朕是为了你的终身幸福着想,相信皇阿玛的眼光。 "哼,人家古尔匆伦都亲自跑来告诉我,他爱的只有心中那名女子,请问皇阿玛,艳儿嫁过去还会幸福吗?"一想到他的严肃的脸,她就好生气。 "朕的格格难道比不上一名烟花女子吗?"皇上安抚她的情绪。"好好的去认识古尔匆伦,过不久,你会发现他的优点会让你爱上他的。 爱上他,哼!她又嘟起小嘴,嘟嚷着。 "至于那名女子,就看你的聪明怎么对付她了。"皇上笑着,他的十七格格聪明绝顶,应该可以应付得来。 君艳安静了下来,其实她想见见古尔匆伦口中的那名女子,他说他只爱那名女子,到底她是用什么方法,让这位尊贵的王爷,不顾身分的悬殊而坚持要娶她呢好想见见那名女子。看看古尔匆伦爱的女人是如何一个样子。 而她,是不是也可以像那名女子,顺利勾了古尔匆伦的心? 第三章 十七皇格格指婚给古尔匆伦王爷的消息,已传得满城风雨。 而今晚,便是十七格格与古尔匆伦的成亲今日。 库吉王府里热闹非凡,每个人都祝贺古尔匆伦,原本就平步青云的古尔匆伦,娶了十七格格更是如虎添翼,倍加稳固自己的权贵。 然而今晚的新郎倌并没有多大的欢喜之色,只是淡淡的回敬祝贺之人。 而被迎出宫里的君艳,正盖着喜帕安静的坐在新房里。 珺梅、珺竹这二个丫头则在新房外探头探脑的,就等古尔匆伦回到新房,这样,她们的责任便卸下了。 喜帕下的人儿,挤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后,扯下大红喜帕,一双美眸看着四周。 "格格,你犯了大忌,快将喜帕盖上啊!"珺梅惊叫了一声,连忙想将喜帕再盖回去,只见君艳一张艳美的容貌,冰冷的望着她。 "都过了什么时辰了,我还要像个木头坐在这里吗?"君艳心里明白,古尔匆伦今晚是不会来到新房了。 "可是格格得等王爷……" 珺梅绞着手巾,看了看桌上的红烛已烧了一半,也没见到王爷的人影。 "他今晚是不会来了。"君艳动了动身子,迳自往喜桌旁坐下,拿起碗筷吃起上面的酒菜,挟了一口珍珠丸子。"再等下去,我的肚子就快饿扁了。"一早,便被折腾的没有好好吃顿膳,害得她肚子叫得厉害。"叫珺竹进来了,我想你们也饿了。 珺梅拿她没办法,只有出去叫着珺竹。 珺竹一见到君艳没规没炬的样子,同样也大叫着:"格格,你怎么可以擅自动喜膳呢?这是要等王爷和你一起用的。 君艳白了珺竹一眼。"都什么时辰了,古尔匆伦遣会进到新房里来吗?"又挟了一口龙凤拼盘。"别人不知道内情也就算了,你们这二个小丫头还期待个什么劲啊?"嗯,这王府的东西还满好吃的。 "可是……"珺竹和珺梅对看了一眼,她们明白王爷是不愿意娶格格的,可是她们天真的以为王爷应该会尽到新郎倌的责任。结果前院的笙歌已停,夜已深,府里也恢复了宁静,就是吩不到他的人影。 "可是什么?"君艳倒了一杯酒。"这情形我早已预料到了,我想古尔匆伦人现在已经在他心爱的女人那里。"说完,便一口气喝完杯里的酒。 酒的苦辣麻了她的舌头,也呛了她一口,她连忙吐吐舌头,大叫着:"天啊,这东西怎么这么难喝珺梅一见到君艳难过的样子,便倒了一杯茶给她润润喉。"格格,这酒很烈的,不能这么喝的。 "可恶!"君艳丢下筷子。"用顿膳也不能好好用。"她气得起身,脸儿红通通的坐在床炕上。"二个丫头饿了就吃,不吃就拿下去了,看了好碍眼。 "格格不用了吗"不用了。"君艳躺在床炕上,安静了下来。 其实成亲了也没啥大不了的嘛!只是从皇宫出来,进了这库吉王府,从大鸟笼换了个小鸟笼,没有多大的差别。 只是现在多了个头衔,古尔匆伦的福晋,不能再像在皇宫里那般胡闹,在这里的一切,只能靠自己.靠自己……那她为何得一个人空守新房呢?又为何一个人委屈的在新房里呢?何不,去将古尔匆伦要回来,要他负起为人夫婿的责任。 嗯嗯,这才像她君艳的个性。 忍受窝囊气,就不像她十七格格了。君艳嘴角挂着慧黠的笑容,身子离开炕床。"我要去找古尔匆伦。"她丢下这句话,便身穿喜服离开新房。 珺梅珺竹互看了一眼,赶紧丢下筷子,嘴里塞满了食物,跟在君艳的后头。 倪静儿替古尔匆伦褪去一身大红的喜服,她知道今晚是他和十七格格的婚礼,但他没有回新房,反而到她的房里过夜,她的嘴角不由得挂上一抹得意的暗笑.十七格格只是身分高贵罢了,而她倪静儿身分虽比不上十七格格,可共侍一夫,她却比十七格格得宠多了。 "爷,您真得不回新房吗?"倪静儿沉下眼睑,眉头染上了愁云。 "不回."他是娶了君艳,可是并不代表他得回到新房去。 "可是,"倪静儿扯了一个嘲笑的笑纹。"爷让福晋一个人待在新房里,会被下人笑话的。 "是她自己选择这条路。"他拥着倪静儿。"她早该想到自己的未来了。 倪静儿为他展了一个笑颦。"不过爷不能做得如此绝情,新婚之夜,爷该回房去。 他也扯了一个笑容."你这么善良,我更不能回去了。"他抚着她的秀庞,柔声的说着。"为了十七格格,已经委屈了你。"他将她搂进怀里,说着。 "不委屈。"她笑着,"待在爷的身旁,什么都不委屈了。 "不委屈吗?"突然,门被猛然推了开来,一身耀眼的喜服映入房内二人的眼里,她一张美颜笑盈盈的看着他们。"好个新婚之夜,本格格的额驸竟然怀里搂着别人?"她的美颜上有着淡淡的红晕,在此时显得美极了。 倪静儿离开古尔匆伦的怀里,望着君艳的美颜时,她好一会儿都不能回神。 面前的新娘子,肯定就是十七格格了。倪静儿专注的看着君艳,好一个惊为天人的女于,一张白皙无瑕的心型脸蛋,两道柳眉间充满着信心,一双清澈的大眼正笑盈盈的看着他们,一张彷似菱角的唇办也勾着迷人的笑容,这样美丽的女子,倪静儿没由来的一阵惊心。 这么美丽的女子,王爷不会倾心吗?倪静儿望了一旁的古尔匆伦,见他一脸绷紧的看着君艳,眉间紧拢着。 "你来这儿做什么?"古尔匆伦眯着黑眸问着,好脾气的他,也渐渐有些生气了。 "这问题该由本格格来问王爷。"君艳不减笑容,眼里打量着倪静儿。"新婚之夜,王爷为何不回新房,反而来这个小侍妾的房里泥面前,应该就是古尔匆伦的女人了。见他大手搂着她的腰际,君艳的心竟然有些揪拧,好歹她也是他名煤正娶的格格,两人竟敢在她面前如此亲热,是要她知难而退吗不,她不会知难而退的。论外表,她比面前的女于美上几倍,论气质,她又略胜一筹,只是那女于的娇柔模样,她就学不来了。 难不成,古尔匆伦就是喜欢女人这副小媳妇的样子?君艳观察着倪静儿。 "你想知道原因?"他冷冷的问着。"那本王就告诉你吧!因为新房里有位十七格格,使得本王不想踏进新房,这原因你满意了吗?十七格格。 "哦?"君艳佯装惊讶。"为了本格格啊!"她点点头,移动着脚步,"论外表嘛,本格格又不会输给这名女子,难不成王爷是嫌本格格太过青涩,而来找这名骨子风骚的烟花女吗?"她并不想开口伤人,只是见倪静儿依偎在他的怀里,嘴里就自动的吐出伤人的言语了。 "住口!"他斥责。"马上回你的新房去。 "本格格就是不回."她上前将二人分开,一双翦水秋瞳瞪向倪静儿。"瞧你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你做给谁看?是要挑衅本格格吗"不.....下……"倪静儿拼命的摇头。"顺晋误会了,静儿没有这个意思。"她望向古尔匆伦。"爷,您随福晋回新房吧!"她的泪水盈满了眼眶。 古尔匆伦紧握着拳头。"滚出房里!"他寒声的说着。 "叫谁滚?"君艳一张美颜呵呵的笑出声。"是叫本格格滚,还是叫你的侍妾滚……"她的小手想为倪静儿抹去泪水时,突然一阵掌风将她挥向一旁,额头正撞上了一旁的椅角。 古尔匆伦以为君艳想对倪静儿动手,因此便出手将君艳挥了出去,只是他力道没有拿捏好,重重的将君艳挥了出去。 而他则震于自己的出手,而愣愣地看着君艳。 珺梅和珺竹在外头听到声响,便赶紧走了进来,见到君艳跌在地上,连忙来到她的身边。"格格,你怎么了君艳挥去二人的手,不管额上是否还流着血,她勉强的站了起身。"你莫名的伤了我?"她的眼里有着异常的寒令."福晋,对不起、对不起。"倪静儿来到君艳的身旁。"是静儿不好,请福晋别怪王爷....."她抓住君艳的手,拼命道歉."走开!"君艳挥掉她的手,艳美的脸上有着从未有的冰冷。 不知是君艳的力道太大,还是倪静儿的身子太过纤弱,她被君艳一挥,跌坐在地上。 "静儿!"古尔匆伦将倪静儿扶起,他紧握着拳头,怒目看向君艳。"格格,请你马上离开这里,否则休怪本王无礼了。 君艳抬起高傲的小脸,美瞳冰冷的瞪着他。"为了这名女子,你赶我走倪静儿在古尔匆伦的怀里哭泣。"爷,求求您跟福晋回新房去"不回!"他瞪着君艳瞧。"本王容不得你如此任性,再不离开,休怪本王不给你面子了"很好。"君艳勾起冷冷的笑容。"为了一个女人,王爷竟然和本格格扯破脸。"她甩袖。"本格格不会这么容易罢休的!"她走出去之前,一张小脸还是趾高气昂,一点也没有挫败的样子。 而珺梅和珺竹则给了里头二人一个白眼,连忙跟着君艳离去。伤了她们的格格,真是罪该万死古尔匆伦搂紧倪静儿,咬牙的看着离去之人。 "爷,您别生气……"倪静儿脸上挂着泪水,声音轻柔的说着。 "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倪静儿笑了笑,原来这十七格格也没有多大能耐,还只是一个青涩的丫头罢了!想跟她抢男人,还早得很! 珺梅为君艳额头上的伤上药时,眼眶里心疼得盈满了泪水。"格格,你疼不疼?"她轻轻抹上凉膏。"王爷怎么可以对格格动手"别哭,"君艳见珺梅和珺竹哭丧着脸,心里有些烦."本格格还没有死,谁都不许哭!"虽然,她心里的一角也有想哭的冲动,可是高傲使然,她只能故作坚强。 没想到,古尔匆伦为了那名女子,竟然动手伤害她!而且还是莫名其妙的动手……她猛然想起,难不成她是想为那女人拭去泪水时,被他当成要伤害她呵,为了那名烟花女,他竟然向她动手。她勾起讽刺的笑容。 她十七格格,比不上一名烟花女。 "格格,别胡说。"珺竹哽咽的说着:"格格福大命大,会千千岁的。 "是啊、是啊!"珺梅附和的点点头。"该死的是王爷身边的那女人,谁要她不识好歹的抢了格格的夫君。 不是那名女子抢了她的夫婿,而是她抢了人家的夫婿……君艳在心里说着。 "还伤了格格,真该死!"珺竹也心疼的看视君艳额上的伤口。"格格,你还疼吗"不疼。"她的额上是不疼,可心口上却有股莫名的心疼。"你们也够了,别直咒别人死,那名女子……"柔得似水,难怪古尔匆伦这么的喜欢她。"她没有半点错。 珺海和珺竹一下住了口,不敢再出声。 古尔匆伦比她想像中还要爱那名女子,无微不至的模样,使她心里竟然有些难过,他从来没像对那名女子一般,好好正眼瞧她一次她的美貌虽胜过一切,可是古尔匆伦的心却不在她的身上,她该如何让古尔匆伦注意到她呢?.天啊,照今天这场面,她何时才会勾得古尔匆伦的心呢? 一早,珺梅、珺竹二个丫头,领着君艳往大厅前走去。 君艳的额上经过一夜成了一块青紫,在一张白皙的脸儿上,显得非常明显,她不在意额上的伤,只在意她要如何让古尔匆伦注意到她。 一进到大厅里,便瞧见古尔匆伦和倪静儿已坐定位,二人正用着早膳。而倪静儿一见到君艳,连忙站起身来,福了福身。 "福晋吉祥。"倪静儿脸上带着淡笑。 "免了。"君艳故意坐在古尔匆伦的身旁,口气酸溜溜的。"免得王爷为你心疼。 古尔匆伦看了君艳一眼,眼光非常冰冷,只是一望到她额上的伤时,眼里有些愧疚,他第一次动手伤了女人珺梅及珺竹也没有多好的脸色,替君艳摆好碗筷后,便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用着早膳。 倪静儿起了身,也坐在古尔匆伦的身旁,见他眼光留连在君艳的身上时,她故意挟了一口菜往他的碗里放去,轻声的说着:"王爷,多吃点。 古尔匆伦回神,不晓得为什么,每次都会为了君艳一张美颜而看得失傻。 君艳展了一个笑容,这是向她挑衅吗?以为她不会啊!"是啊,王爷!你就多吃点,我觉得府里的膳食不比皇宫里差。"她也为他挟了一口青菜,笑盈盈的说着,不同昨日的反应。 古尔匆伦见她将青菜放在自己的碗里,他放下碗筷,冷淡的说着:"本王吃饱了。"他站起身。"格格慢用,本王有事先离开了。 倪静儿也连忙站起身,想跟随古尔匆伦离开.君艳握紧手上的筷子,努力的忍着怒气,脸上的笑容不减。"王爷真是狠心,连顿早膳也不陪本格格用"本王说过有事先离开,格格别强人所难了。"古尔匆伦疏离的说着,平时他不唤自己为本王,可如今在君艳的面前,却称着"本王"增加二人的距离感。 "哦,那静儿姑娘也有事啰?"她笑着问。 倪静儿回头看了君艳一眼,她苦笑着:"福晋,我"还是你看不起本格格,不愿与本格格一同用膳呢?"她说着,一张笑脸笑得无邪、毫无心机。 古尔匆伦压低声音。"别找她麻烦。 "呵,本格格找谁麻烦了?"她喝了一口稀饭,吃饱好面对挑战。"本格格只是要静儿姑娘一同用膳。反正王爷不是有意纳静儿姑娘为侧福晋吗?难不成一家人不可以一起用膳"福晋,您愿意让静儿成为王爷的侧福晋?"昨晚,倪静儿还跟古尔匆伦提过,什么时候要纳她为侧福晋。 "当然,本格格也不是心胸狭窄之人."君艳维持着笑容。"男人三妻四妾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当然不会反对王爷纳侧福晋啰!"她放下碗筷,也来到他的身边。"你说是吧,王爷她这一声王爷叫得可有感情,可是古尔匆伦却没有半点反应,反而还远离她一步。"纳侧福晋的事,本王自有主张,请格格别操心了。"说完,便拉着倪静儿的手,离开了前厅。 他将她拒绝得好彻底!君艳在心底苦笑.她已经放下身段了,为何他还是不肯让她接近呢?就连靠近他的身旁,他也立刻用冷漠的气氛保持着二人的距离。 皇阿玛啊皇阿玛,这就是您给艳儿的好夫婿吗?君艳在心里不断地反问,到底要如何,才能实现自己的重誓。 要他爱上她,只怕是遥遥无期。 成亲后,古尔匆伦对君艳采取不理不睬的态度,仿佛库吉府里只住进一名贵客,日子并没有任何改变。 好几次,君艳真想放弃引起古尔匆伦的注意,但是,珺梅及珺竹二个丫头来告诉她,府里的下人正嚼着舌根,说刚进门的新福晋得不到王爷的宠爱,就像一名嫔妃被打入冷宫了。 因这几句流言,君艳便又恢复了坚定,一定要让古尔匆伦爱上她才行。 只是,已经好几天了,古尔匆伦对她的态度依旧是冷淡疏离,晚上都不回新房,只回倪静儿的房里,每晚,君艳独守空闺。 也好,这样才有挑战性。君艳每次都如此的安慰自己。 因为君艳直夸府里的膳食,也爱极了厨房做的小点心,所以便让珺梅、珺竹二人带着,亲自来到厨房看看。 厨房里笑语不断,他们并不知道君艳一行人会突然前来,因此仍不停地高谈阔论着。 自小,君艳就被宫里的嬷嬷们严厉禁止,不准她靠近御膳房一步,如今她走进厨房裹,不免觉得好奇,那些好吃的东西是如何做出来的呢"格格,你别进去。"珺梅挡在门口,不肯让君艳进去。"厨房里头有秽气,你是进不得的。 "啰嗦!"君艳瞪了她一眼,任性的走了进去。 一进去,便惹来许多人的注目,而原本喧嚷的厨房顿时鸦雀无声,每个人的双眼都直盯着君艳瞧。 君艳看了众人一眼。"瞧什么?难道本格格不能进来吗话一出口,每个人都在交头接耳,但就是没人敢发出一点声音。 "吱吱喳喳的做什么?"君艳没好气的说着。"还不快做事情。 每个人都摸摸鼻子,但是瞧见君艳一身华服的样子,大家心里猜想面前貌美的女子,也许就是大家口中传着的新福晋。 只是没想到,新福晋的脾气似乎不怎好君艳见大家又恢复工作,好奇看着每人手边的工作,突然,她看到一名老嬷嬷正揉着面团,她停下脚步站在她的身旁。 "嬷嬷,你手上这团白白的东西是什么?"君艳问着。 "格格,那是面团。"珺竹的自作聪明惹来老嬷嬷一个白眼。 君艳同样给珺竹一个白眼。"我又不是问你,我是问老嬷嬷。 "福晋,就是面团。"嬷嬷撇了撇嘴回答。 "面团?"君艳又看了看,"我可以摸摸看吗"可以。"嬷嬷让了让身子。 君艳手指戳着发酵的面团,脸上有着天真的笑容,口上直嚷着:"好软,好好玩的玩意儿。 "福晋,这可不是玩意儿,这可是做小点心的材料。"老嬷嬷挪了挪身子,重新的揉着面团。 看着手上沾着面粉,君艳侧了侧头。"这就是小点心的材料啊?"她睁大眼的问着."没错。"嬷嬷看了她一眼,点头说着。 "哇,"君艳个性本来就纯真,她拉着嬷嬷的衣袖。"我好喜欢府里的小点心,那些小点心都是嬷嬷做的吗?"她眼里流露出兴奋,来到府里期间,她最喜欢的东西就是小点心。 "是我,还有徐大娘、乔嬷嬷的手艺。"嬷嬷骄傲的看着她。 "教教我好不?"君艳这时已抛开格格、福晋的身分,像个孩子一般的求着。 "教福晋你?"嬷嬷突然愣住了,刚刚气盛的福晋到哪里去了"是啊,我也想吃吃自己做的小点心。"君艳仰着满是期待的粉脸,任谁看了都不忍拒绝。 嬷嬷看了厨房的所有人,又看了看君艳一张美丽的小脸,她只有点头的份儿。"好吧,不过福晋你得用心学。 "当然、当然。"君艳卷起袖子。"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学生。 珺梅和珺竹来不及阻止,只有站在一旁看着君艳认真的揉着面团,一张小脸不仅认真,还多了灿美的笑容,而这个笑容,是她们在库吉王府里,首次看到格格出自内心的高兴笑容…… 第四章 俊院的厨房内一阵嘻笑声,只见所有的人都围着炉灶,每个人的睑上都有着期待,尤其是一张美艳的小睑上,正专注地看着灶火,小手紧张的绞着手巾。 "钱嬷嬷,你想我这小点心做不做得成功?"君艳看着一旁的嬷嬷说着,那名嬷嬷正是教君艳做小点心的师傅。 "应该会成功才对。"钱嬷嬷也专心地看着灶火。"幅晋的做法都没有错,只要再看着火,应该就成了。 "是啊,福晋您就别耽心了。"其他的下人也在一旁开口。"这几天瞧您都用心的学习,绝对可以做出可口的小点心来的。 君艳展了一个笑容,用力点点头。 这几天,君艳每天下午都待在厨房里,因为爱极了府里的小点心,也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因此便用心跟着嬷嬷学做小点心,也因这几天的相处,原本下人对她的坏印象全都改观了。 因为她年纪小,再加上是格格的身分,每次说起话来不自觉的高傲自大,但用心和她相处过后,就会发现她只是个性情单纯的女孩儿,而且还出乎意外的体贴,知道她的个性后,与她相处过的下人便和她一团和乐。 "格格,小点心做出来,是不是要端去给王爷尝尝?"珺竹在一旁提醒着,这几天,忙碌的格格几乎没有和王爷碰过面,就算是碰面了,王爷也只是赶紧拉着身旁的倪静儿离开,而格格的眼光,总是盯着高大的背影,直到背影走远后,才收回眼光君艳一愣,笑容倏地僵住,她像个无措的小孩般。"我……我不知道。"古尔匆伦是真的打从心底讨厌她,每次远远地见到她,不是绕道而行,就是转身而定,连一眼都不想看她,要是不小心碰面了,也只是淡淡的唤一声"格格",便离开她的面前。 他们之间,比陌生人还要冰冷,他吝于分给她一个笑容他的心里,终究只有倪静儿一人。 "福晋,怎么会不知道?"钱嬷嬷和君艳相处这多天,明白她的个性天真,只是外表故作坚强,其实内心却是寂寞愁苦。"等小点心做好了,马上端一盘给王爷尝尝。 "是啊,不给王爷尝尝多可惜。"一旁的人也鼓噪着,虽然不明白王爷和新福晋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可是一想到君艳一张强颜欢笑的美庞,众人都会不舍。 "可是我怕小点心做出来不好吃……"君艳的小脸竟有些微红,她讷讷的说着."不会的,福晋是我钱嬷嬷的学生,不可能不好吃的。"钱嬷嬷拍了君艳的肩膀一下."福晋是不相信奴才的手艺吗君艳摇摇头。"嬷嬷,我没这么说。 "那好,等一下就让王爷尝尝看。"钱嬷嬷站起身掀起蒸笼,里头躺着白呼呼的小包子。 香味吸进每个人的鼻中,看着形状"可爱"的小包子,每个人都忍住笑容,可是那香味却是不能否认的。 "嗯,形状看得出来还是包子。"钱嬷嬷也忍住笑。"不过第一次有这样的成绩就算下错了。"她将小包子挟出来,一一放在青瓷盘上。"好了,这些就让福晋端去给王爷尝尝吧君艳接过手,愣愣看着这些小包子。这是她第一次动手做的小点心:心里有莫名的感动。 一旁的珺竹、珺梅脸上也充满着惊讶。"老天爷!格格,这是你亲手做的小包子耶。 "福晋快端去给王爷,冷了就不好吃了。"钱嬷嬷和众人催促着。 "可是……"君艳迟疑了。"我不知道他人在哪里"现在这个时候,王爷应该在西苑书房里。 西苑书房?君艳喃喃念着:"就算去了那里,倪静儿也在,他肯定不会理我一眼的。 "福晋,你要有信心。"钱嬷嬷看着君艳一张美丽的小脸。"这个时候,静儿姑娘不会在书房里头,书房里就只有王爷一人。"不是她钱嬷嬷墙头草两边倒,虽然倪静儿没有刁难过下人,可钱嬷嬷见倪静儿刻意装出来的温柔顺从,反而不如天真直率的君艳好相处。 "真得?"君艳眼儿一亮。"那我得把握时间了。"她笑着,端着小包子要走出厨房时,回头望了珺梅、珺竹一眼。"你们二个丫头别跟来,留下来帮着钱嬷嬷。"说完,掩不住兴奋的直往西苑书房走去。 厨房里的下人,见君艳高兴的离去后,便吱喳讨论着。 他们真心喜欢这率真善良且平易近人的福晋了。 只是,君艳有个小小的缺点,就是有点坏脾气,和不肯认输的倔强。 君艳生平没有如此的紧张过,她理理自己身上的华服,站在书房外头来来回回的走着.她望了望手上的小包子,如果古尔匆伦不喜欢她的小包子该怎么办呢?如果他吃了,嫌不好吃又怎么办呢?她不安的来回踱步着,就只为了讨古尔匆伦欢心。 可恶!她十七格格第一次费尽心思,就只为了讨一名男人欢心。 一名对她冷淡至极的男人.她扯了扯嘴角,抬头挺胸的推开雕刻精致的木门,一进门,便见到古尔匆伦正专心看着案桌上的文件。 深呼吸一下,不出一点声音走到他的身旁。 君艳的一颗心跳得好快,仿佛寂静的书房里,全回荡着她的心跳声。 古尔匆伦知道有人进来.可他不在意,因为他以为是倪静儿。 当他噙着笑眸抬起俊庞时,一张纯真却艳丽的小脸猛然映入他的眼里,好一阵,他的眼光直盯着她的脸庞瞧。 "呃……."君艳见他一双黑眸紧盯着自己,更加地紧张,她把小包子放在桌上,粉脸上渐渐的添了二朵红彩。"这……这是小点心,是我从厨房里端来的,你尝尝看……"她紧张得有些结巴。 古尔匆伦收回失神的思绪,两道剑眉渐渐的拢起了一座小山,他缓缓开口:"你怎么知道本王在这里她噘着小嘴。"是嬷嬷们告诉我的。 他望了桌上一眼,忍不住问.."你说的小点心,就是这个?"像是包子,又不太像,可那白呼呼的表皮却正冒着白烟。 "是啊,"她不懂他话里的意思,迳自拿起一个小包子,撕了一小口往自己的嘴里送去。"嗯,还不算很难吃。"她笑了出声,原来自己的手艺也不差嘛见他安静的看着她,也没有意思拿起小包子时,她收起笑容,问:"为什么不吃他又望了她一眼。"你是想拿这个讨本王欢心?"他反问。 她被问得怔住了,她确实是想这小包子讨他欢心,她抬起高傲的小脸。"是又怎么样?本格格亲自将点心端到你面前来,你是该感动了。"她一双美瞳倔强的看着他,在他的面前,她就是没有办法表现得柔弱。 "拿下去。"他将眼光收回公文里。"本王曾经说过,别再白费你的心思了。"他拒绝得很明白,不再留恋她一张美庞。 她紧握着小手,脸上写满了怒气。"为什么不吃?那是本格格……"她倏地住口,如果再说下去,不就把自尊丢在地上踩吗?"不吃就算了,本格格拿去喂狗……"内心里,突然充塞着心酸。 当她端起包子时,他望见她一双原本该是光滑细嫩地小手,在此时却有着满满的小伤痕,她是做了什么? 而见她一张原本有着期望的小睑,因为自己地一句话却成了一张失望地脸庞,他有股冲动,低声的想唤住她。 只是当他要开口唤住她时,另一名纤细的人影也走了进来,双手也捧着点心进来,正好与君艳擦身而过。 君艳停下脚步,看着倪静儿手上端着一盘盘精致的点心,倪静儿给她一个笑容,不过这个笑容在她的眼里看来,充满着无限讽刺的意味。 "福晋吉祥。"倪静儿微福了身,便走到古尔匆伦的身边,她娇软的身子往他的身旁一靠,一张柔美的秀脸展着笑容。 "爷,静儿刚去厨房端点心时,便听下人说,福晋也为爷端来小点心呢!"她轻语着,放下东西后,便又莲步轻移至君艳的身旁。"呵,静儿还以为是什么,原来只是一堆"四不像"的面团。"她嘲笑着。"爷怎么吃得下口啊?福晋是跟哪个手艺不好的嬷嬷拿的啊君艳不动声色,只是咬紧了牙根。 倪静儿早知道君艳手上的包子,是她自己动手做的,因此言语里全是暗讽。 "总比美丽的食物里,下着毒好。"君艳反讽回去:"还有,谁说这东西要给王爷吃了?本格格这是要去喂狗的,你是瞎了眼不成啊?"她高挺的小鼻哼了哼。 古尔匆伦双眉拢得紧,他不喜欢君艳说些没轻没重的话。 "那是静儿误会了。"倪静儿笑了笑,又走回古尔匆伦身边。"爷,你尝尝看这些小点心,这是静儿特地要下人做的。"她拿了一块形状漂亮的梅花糕,递到他的嘴旁。 "小心,别吃坏王爷的肚子了。"君艳将这一切纳入眼里。"美丽的东西总是危险的古而忽伦像是要气君艳一般,他将嘴旁的糕饼咬了一口,看着君艳。 君艳咬着下唇,一张未点绛红的唇瓣,被咬得红润鲜明。 他就是不愿意接受她!她恨恨的瞪了二人一眼。"别在本格格没,面前演戏,以为本格格会如你们得意而难过吗?"她勉强的扬起一抹笑容。"少异想天开了!古而忽伦,本格格是不会这么容易被打败的"说完,她狠狠的转过身,再待下去只怕心里全部的委屈会涌泄而出,终至一发不可收拾。 君艳离开前,他瞥见她一张绝美的娇颜,竟有着受伤的表情是他看错了吗? 珺梅和君竹二人看着一团鼓起的棉被,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就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们只知道君艳端回小包子时,便眼眶发红的将自己掩在棉被里头,大气都不吭一声,静静的闷在里头。 她们想试着拉开棉被,可君艳却死命的拉着,不许她们掀开被子,否则便要砍了她们的脑袋。 可是都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天色也晚了,就是没瞧见君艳一张俏艳的小脸探出来,她们怕她会闷坏了.被子底下的人儿,抽抽搭搭的嘤泣着,她不敢放声大哭,因为她从来就没有如此的委屈受辱过。 她真的没有办法让古尔匆伦爱上她吗?之前信心十足的发着誓,如今却是窝囊的垂头丧气躲在被窝里哭,不管她再怎么努力,古尔匆伦还是不愿意多看她一眼,难道是她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吗?他根本不屑看她一眼啊什么要他爱上她?只是让他看笑话罢了!原来十七格格只有这点能耐,根本比不上他心中那名烟花女.她真的错了,不该拿自己的幸福来赌气的,也不该嫁给古尔匆伦的……这一切都是她的错,不该让高傲的自己弄得如此狼狈,让自己受伤也让别人笑话。 只是她好不甘心,为什么她费尽心思,还是得不到他一个青眯或一句赞美?不是冷漠就是伤人言语?她好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泪水,终于滑落了她的脸颊,十几天来的心酸终于一并的流泻出来。 皇阿玛曾经告诉她,古尔匆伦是一个好男人,嫁给他会很幸福的!可如今她看不到一丝的幸福,只看到自己满是受伤的心,为什么,她会为他的冷淡而难过,而且,更是痛恨他和倪静儿在一起的恩爱画面,这只会凸显她和古尔匆伦之间的疏离感。 好恨……真的好恨!恨谁?她能恨谁? 只能恨自己吧!当初要是别执意嫁给古尔匆伦,她今天就不会如此痛苦了。 只是她不解,为什么她会如此痛苦因为爱? 爱?她爱上古尔匆伦了?她停止眼泪的滑落,大眼愣愣的看着前方,多么讽刺的一个解释,她竟然爱上古尔匆伦了? 不是要让古尔匆伦爱上她的吗?怎么如今却是让自己爱上了古尔匆伦?天啊,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爱上他了爱上一名对她无心的男人?君艳扯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这个发现确实是让她久久不能回神,可是她又想了回来,既然她已经爱上了古尔匆伦,那么他就非得属于她一人的,她不要让其他女人勾了他的注意。 倪静儿算什么!比不上她一根手指头呢!她重新找回一个自信的笑容,古尔匆伦越是排斥她,就代表他的心里有鬼,也许心里早已为她所动了,只是坚持着他的固执罢了想到此,她掀开了棉被,露出一张有着淡红粉晕的小脸。 珺竹及珺梅待在一旁,见主子终于想开的露了睑,连忙走到床炕旁。 "格格,你没事吧?"珺竹耽心的看着她,发现她脸上有着更胜以往自信的笑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没事了。"君艳下了床炕,美目流转地望着二个丫头。"你们老实说,我和倪静儿二人,谁比较美二个丫头互看了一眼,想也没想就异口同声的答着:"当然是格格比较美,倪静儿连格格的一根发丝都比不上。 这不是谄媚,而是实话。 君艳确实是比倪静儿美上数倍,只不过倪静儿的柔媚,却是君艳所欠缺的。 "那就对了,古而忽伦不可能不会为我心动的"君艳破涕为笑,展了一个令人目眩的笑容。"我就不相信,倪静儿会成为我的威胁。 二个丫头又看了看对方,想不通自己的主子到底是吃错什么了,前一刻伤心得要命,后一刻又自信光芒一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吧!"君艳娇美的唇扬了个半天高。"我不会为这点小事就被打败。 古而忽伦越是拒绝她,她就越不放弃,毕竟她是他得福晋,他们之间有的是时间,有着一辈子得时间。 她永远都是他的福晋,这是不争的事实。 重新找回自信的君艳,再次燃起斗志,她不再为古尔匆伦的言语而神伤,既然他连看她一眼都不想看,那么她便惹起他的注意吧因此,她努力改变自己任性的脾气,让自己看起来成熟而有资格成库吉府的福晋,渐渐的,她拉拢了府里上下的人心,成了人人尊重的库吉福晋。 如今,君艳一天比一天更有自信。 她不再恃着自己的美貌,而是要以内在的实力来掳掠古尔匆伦的心,慢慢的,君艳脸上的骄纵傲气已成了自信光采,府里所有人也明显感觉到她的改变,因此对她也渐渐改观,对于这个新福晋,也愈来愈忠诚爱戴了。 当然,倪静儿也发觉君艳的改变,也感觉到王府里的下人对君艳愈来愈服气,已经完全承认君艳为王府里的福晋了。 这对她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再说,古尔匆伦要纳她为侧福晋的承诺,到现在还没有实现。 她急了,而且自从君艳进入王府后,她也发觉古尔匆伦的眼光,流连在君艳身上的次数也增加了,她看得出古尔匆伦也开始对君艳倾心。 她在府里的地位不仅动摇了,在古尔匆伦的心里,也不再是唯一的女人,因为十七格格已悄无声息的驻进他的心房,抢了她唯一的宠爱。 今晚,倪静儿为古尔匆伦宽衣后,便盈着笑容坐在他的身旁,轻说着:"爷,静儿有件事情,可否与您商量? "爷还记不记得,要纳静儿为侧福晋的事?"她抬眼望着他的脸庞,细看着他的表情。 他些微一愣,声音沙哑的说:"我记得。 "那……"她娇羞的绞着衣角。"爷什么时候给静儿一个名分? 他看着倪静儿,发觉她突然变得多求了,跟了他三年,从未要求名分这回事,可最近好像被逼急了,表现一副争宠的样子,不再是以前与世无争的静儿了。 什么时候觉得她变了?是十七格格嫁进府后吧!他心里想着。 自从十七格格嫁给他后,他觉得好像一切都变了,不仅他变,静儿变了,就连府里也变了,变得更有……活力,且还有一丁点人情味是他想太多了吗?也许,真正变的人是他。 "爷……"见他沉思,她唤了一声。 "嗯,我没忘记这件事。"他躺在炕上,"再缓几天吧!我找个时间和……十七格格商量。"纳侧福晋一事,还是得尊重十七格格一下。 倪静儿本想再说,可见他一副没兴致谈话的样儿,她住了口,识相的不再多说。 只是,之前他不是说过,纳侧福晋一事他自有主张,为何今日还得去和十七格格商量呢他真的变了……倪静儿紧握着柔荑。 一切都是十七格格的关系!她暗自咬牙,柔美的脸上,顿时蒙上了恨意。 第五章 古尔匆伦是个说到做到的男人。他答应给倪静儿一个名分,因此选了个日子,将君艳请到了大厅,就是为了告知她一声,他要纳倪静儿为侧福晋。 君艳接到古尔匆伦的口信,便特地要珺梅及珺竹将她好好打扮一番,她要在他的面前呈现最美好的一面。 身后跟着珺梅及珺竹二个丫头,君艳一身华丽的身影走进了大厅,眼里见到倪静儿娴雅的站在古尔匆伦的身旁,在她的眼里虽显得碍眼,可她不得不承认,他们站在一起竟是如此的相配不,不对!如果他身边站的人是她,才是郎才女貌。她为自己打气,挺直了身子,坐在古而忽伦的身旁。 二人无言以坐,都不肯看对方一眼。 直到倪静儿端来一杯茶水,福身来到君艳的面前,才打断厅内沉默的气氛。"福晋,请喝茶。 君艳美眸凝丁她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接她手中的茶水,轻轻啜了一口后,又将眼光放在倪静脸上。"说吧,你和王爷有什么事?"不知为何,在古而忽伦的面眼,她依旧事坚持着自己的骄傲,放不下身段。 她老是在心里告诫着自己,在古尔匆伦的面前,至少要改改自己的坏脾气,她是能改,可那与生俱来的皇氏骄气,却是难以褪去的,因此还是拉不下身段来。 倪静儿望了古而忽伦一眼,见他没有反对的脸色,她才小声的开口:"回福晋的话,王爷是要同福晋商量,要给静儿一个名分的问题。 "哦?"君艳望了一旁的古尔匆伦,她美艳的红唇勾了一抹笑容。"是纳侧福晋一事吧? "是。"倪静儿见古尔匆伦大气都不吭一声,以为他又反了心意,急得先开口。 "要商量可以。"君艳美眸冷冷地看了倪静儿一眼;心里缓缓升起了怒气。"请王爷自个儿跟本格格商量。"因为要纳侧晋,所以才会找她? 不然,他对她都是不闻不问。 好一会儿,古尔匆伦终于出了声。"本王想将静儿纳为侧房。 "什么时候?"君艳望向他问着。 "七天后。 好一个古尔匆伦……君艳的心里竟然拧出了酸涩,她紧握着粉拳。"这是商量吗?王爷,你都已经将时间订好了,本格格还可以说声"不"吗?"她语气全是气愤,可是表面却不动声色,依然是一脸冷艳的表情。 "本王是尊重十七格格,所以才知会格格一声。"他语气全是平淡,眼光自始都没望向她一张生气的俏颜。 "好个尊重。"她的怒气渐渐地被撩起了。"那本格格坚决反对,王爷是否会尊重本格格的意见呢?"从没见过不将她放在眼里的男人,古尔匆伦是第一个可她的心就是这么不争气,偏偏喜欢上这个男人了。 倪静儿在一旁吓了一跳,好不容易古尔匆伦菜肴给她一个名分,她岂容一个黄毛丫头坏事,因此她眨了眨双目,豆大的泪滴落了下来。 "福晋,求求你别拆散静儿和王爷好吗?"倪静儿"咚"地一声跪了下来。"静儿对福晋并不会坏事,只求福晋让静儿待在王爷地身边……"她声泪俱下,哽咽地说:"请福晋可怜,可怜静儿的真心,让静儿留在王爷的身边好吗? 君艳望着倪静儿的表情,仿佛她真是夜叉一般,毁了一对情侣的好姻缘似的。 如果她可怜了倪静儿,那谁又来可怜她君艳呢? 自己的夫婿并不爱自己,只爱面前的女人,让她情何以堪? 古尔匆伦起身将倪静儿扶起,冷眼望着君艳的脸庞。"本王是因为尊重你,所以才告知你一声,否则,本王的事根本不必经过十七格格的同意。 君艳感到自己的心停了一拍,痛苦地瞅着她的全身,在他的面前,她十七格格什么豆不是,只是碍他的一块绊脚石罢了! 可是她不服气,依旧不肯罢手放开他,她要让他知道,她君艳事有能力勾了他的心,只要她不放弃继续下去。 是的,她不会放弃的她抑下怒气,娇颜柔和下来,换上一张高贵的笑容,改了之前气愤的语气,和悦的开口:"那本格格是不是要感谢王爷的尊重?好吧!看在你们二人恩爱的份上,也许我是不该再阻止了,免得让外人误会,我这十七格格是个不通情理的夜叉呢!"她暍了一口茶,想藉此浇去心里那股烦闷。 这种情况她只能——忍倪静儿暗自扯了一个笑容,可脸上却还是楚楚可怜的样子,她轻推开古尔匆伦的胸膛,连忙下跪着磕头道谢。"谢谢福晋的成全,静儿给你磕头。 "免了。"君艳别过脸挥挥手,不看也明白古尔匆伦肯定会将倪静儿扶起。 果然,古尔匆伦将倪静儿扶起,怕她受伤似的,将她搂入怀里。"既然十七格格已答应,恕本王不陪十七格格了。"说完,便搂着倪静儿往门口走去。 君艳望着眼前成对的背影,她放下手中杯子,二眼盈上苦涩的泪水,她有许多的委屈在心里,却一点也不能宣泄出来,因为这是她自个儿选的一条路。 "格格……"珺竹见到古尔匆伦那冷漠的态度,开口想要安慰君艳。 "我没事,别理我。"君艳的声音低哑着,试图维持着情绪。 自个儿所选的路,说什么也要硬撑而走下去。 七天,很快就来临了。 一大早,君艳便领着珺竹珺梅二个丫头,她们手上各拿着一个盒子,跟在君艳的后头,走在府里别圆另一间新房。 "格格,我真的想不通。"珺梅皱着眉,看着手上的盒子。 "什么事情想不通?"君艳挺直身子走在回廊,没有回头。 "格格答应王爷纳倪静儿为侧福晋已经算了,为什么格格还要赐这珠宝给倪静儿呢?"珺梅真是想不通。"格格不会是看倪静儿顺眼,而要和她和平相处吧?"她不敢苟同这想法,以君艳的个性是不可能与倪静儿共侍一夫的,只是如今的情况让她想破了脑袋,还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我看倪静儿根本不顺眼,也不会和她和平相处的。"君艳也是女人,懂得嫉妒。"只是今儿的情况,我得为古尔匆伦留点面子,让他好做人。"让外人相信十七格格是个听话的妻子,且也要让外人看库吉府是风平浪静的。 珺竹及珺梅对看了一眼,不由得会心一笑,她们的格格就是如此的善良、如此的体贴,她们真是为古尔匆伦叹息,不明了格格的好。 君艳领着二个丫头往倪静儿的闺房走去,绕了几个回廊,终于来到一问贴满"喜"字的喜房。 站在那红色喜房外头,君艳的心一阵痛,她停住脚步在门口,开口道:"珺竹,将里面的倪静儿请出来,我不想进去。"进去,只是刺痛她的眼。 "是。 珺竹开了门,进了新房,一瞧里面,只见床炕上放着一件大红的新嫁服,没半个人影,她只有又走了出来,对君艳摇了摇头。 "格格,里头没半个人。 君艳拧眉。"没半个人?时辰一到就要行礼了,人跑到哪儿去了"格格,莫非倪静儿良心发现,不想进府而逃走了?"珺梅天真的说着。 "笨蛋。"君艳白了她一眼,这根本是天方夜谭的事儿。"算了,既然没有人,就将东西放在房里吧! 珺竹及珺梅点了个头,便进去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 就当珺竹及珺梅进去时,倪静儿正巧被一名婢女扶住身子,缓缓走往这里。 倪静儿一见到君艳,虽不明白她来的用意,却也迎上了笑容,"福晋吉祥。"她在她的面前福了福身。 "免了。"君艳挥了挥手,不太耐烦。 "不知福晋来喜房做什么?"倪静儿笑问着,脸上有掩不住的喜悦。 君艳正想开口回答,珺竹及珺梅走出了喜房,和倪静儿对照了面。 "只是送一些首饰给你。"君艳抬高些小睑。"身为库吉府的侧福晋,总不能太寒酸。"她睨了倪静儿一眼,发现她虽没有自己艳丽,却有着难以言喻的纤纤柔美,是不是男人都喜欢这种纤纤女子? 倪静儿又福了福身。"谢谢福晋赏赐。"她戴上假笑。"那么请福晋到喜房里,让静儿奉茶。 "不用了。"见倪静儿一脸幸福洋溢的表情,她可没有多大的宽容与她闲话家常。"本格格送你首饰并不代表是接受你,只是为了保全王爷的面子。"她望了倪静儿的脸庞,发现她脸上洋溢的幸福,竟是带给自己莫大的刺痛。 君艳咬牙。"珺竹、珺梅,咱们走。"说完,与倪静儿擦身而过,一身傲气的离开了。 倪静儿扬起一抹冷笑,十七格格正好说到她的心声,她们二人是没有交集的一天,且她也忘不了是十七格格破坏了她飞上枝头的富贵梦毁了她的梦,她也会毁了十七格格在古尔匆伦心里的地位,早早除掉君艳,才不会威胁到她的地位。 倪静儿让贴身丫鬟红珍扶进房里,果真见到桌上有二个桧木盒。 "小姐,那十七格格真的送礼给你哩!"红珍是倪静儿青楼里的婢女,倪静儿见她聪明才一并将她赎身带在身边,且什么事情都会和她商量。 "啧!"倪静儿不满的哼着。"黄鼠狼给鸡拜年,肯定没安什么好心眼。"她坐在炕上,抚着床上新嫁服,看着,不免发了牢骚:"要不是十七格格的出现,今日我便是库吉府的主母了。 红珍溜了溜一双细长的眸子。"小姐,你真的那么讨厌十七格恪冯"当然。"倪静儿生气的说:"那十七格格抢走我的位置,而且在她的面前,我永远都是矮了一截。 "那……"红珍笑得有些奸诈。"小姐要不下要嫁祸于十七格格呢?"她看了看新嫁服。"好让王爷更厌恶十七格格? 倪静儿被挑起了兴致,眼里闪着期待。"怎么做红珍不怀好意的笑了二声。"小姐,就将喜服……"她将嘴巴附在倪静儿的耳旁,小声的说着。 只见,倪静儿的嘴角,愈咧愈大…… 古尔匆伦看了看时辰,见倪静儿还未进到大厅来,他有些急了。 虽然不同于婚礼的盛大,可今天还是来了许多的宾客,而君艳坐在主椅上,悠闲的暍着茗茶,心里不断的喃喃着;希望这场婚礼永远都不会举行。 见着古尔匆伦那张着急不已的俊庞,她只能拼命的暍着茶,企图想将腹内的妒火浇熄。 该死,就没见过他对她这般好过!她鼓着腮帮,咕噜噜地暍下第三杯茗茶。 终于,古尔匆伦忍不住的站起身,不在意君艳的反应,便直往厅口走了出去,留下愕然的宾客。 这时,君艳望着他出外的背影,咕哝一声,才对厅里的宾客陪笑着。 而宾客则见到古尔匆伦走出,也开始窃窃的交谈,原本他们来的目的,全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想瞧瞧十七皇格格怎能忍得下这口气,而让成亲不到一个半月的古尔匆伦纳侧福晋。 "十七格格,你怎么有这么大的胸怀,让王爷纳侧福晋呢?"某人,多话的开了口。 君艳愣了一下,暗自翻了一个白眼,可也轻笑了说:"王爷纳侧福晋并没有什么不好啊!反倒……"她呵呵笑了二声。"有时还可以欺负,欺负她哩!"她话一出口,惹来众人的笑声。 只不过,当她说完这句话时,古尔匆伦就像一阵旋风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件破烂的红衣走到君艳的面前,他的脸上正蒙着前所未有的怒气。 所有人见到古尔匆伦一张怒容,全止住笑声、谈话,屏气望着突如其来的尴尬场面。 君艳仰起一张美颜,不解的望着他的俊脸,不明白他的怒气从何而来。 古尔匆伦大手一挥,将那件破烂不堪的红衣丢进君艳的怀里,吼着说:"瞧睨做的好事! 什么?君艳蹙眉的拿起怀里的红衣,摊开来看,竟是被剪得破碎得新嫁服,可她还是不能理解,开口问:"这是什么?"什么叫"她做的好事"? "你遗装傻?"他生气的抓起她的皓腕。"你今儿个一早是不是到了静儿的房里?"他不顾众人的目光,当场吼了出来。 "我是去了你们的喜房,可我没……"她大眼直望着他。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截断了。"你还有理由解释?这件喜服就是被你剪成这样,而误了我和静儿的时辰他以为她改变了,结果还是一样幼稚可恶。 珺竹及珺梅待在一旁,她们生气的上前一站。 "王爷,今天格格根本没有进到倪姑娘的喜房,进入喜房的是我们。"珺梅拨开古尔匆伦握住君艳的大手。 "是啊,王爷怎么能随便误会格格。"珺竹护在他们二人的面前,怕他伤害了君艳。 古尔匆伦望着二个丫头。"这么说来,这是你们二人的杰作了"不是!"君艳站起身来,对上他一双黑眸。"我们什么都没做,你嚷嚷什么?"莫名被扣上罪名,她生气得很。 突地,倪静儿喘呼呼的跑了进来。"爷……"她后头还跟着红珍。 君艳一见到倪静儿进来,就推开四周的人,站在倪静儿的面前,她理直气壮的看着倪静儿:"你到底是说了我什么"没……没……"倪静儿一双圆滚的大眼镶满了泪水,看着前方的古尔匆伦。 "爷,静儿说过不一定是"住口!"君艳推了倪静儿一把。"是我问你话,你同谁回答了?"此时的她已很难理智,气呼呼地看着她。 倪静儿不堪这么一推,跌坐在地面上,双手捂面哽咽着。 "哭什么!"君艳真是气极了。"你同古尔匆伦说什么了"她没说什么!"古尔匆伦将君艳一拉,将她拉远倪静儿的身旁,且护在倪静儿萨面前。"是你心机太深,使了这么恶劣的手段。 "真好笑,我使了什么手段了?"君艳气得回吼:"莫名被栽了赃,总得让我知道我做了什么古尔匆伦扶起泣不成声的倪静儿,恨恨的回答:"你今儿早上到喜房,指使你二名丫鬟,将静儿的喜服全剪破,让她出糗是下?"他粗声的说着,一昧相信倪静儿的话。"你好幼稚、好无聊。 "我好幼稚、好无聊?"君艳指着自己的鼻尖说着,她气得拂袖。"我根本没这么做过倚在古尔匆伦怀里的倪静儿,抽泣的开了口:"爷,静儿相信福晋不是这种人……"她捂着脸。"虽然早上只有福晋的丫头进到喜房,可不代表福晋会做这种事情来……"她哽咽的诉着,娇小的身子不断颤着。 "不是她还有谁!"古尔匆伦气得握拳."既然我不能拿你怎样,至少我可以拿你的丫头为你赎罪!"说完,便大喊来人,厅里便出现多名的侍卫。"将珺竹及珺梅二个丫头押下"你敢?"君艳护在珺竹及珺梅的面前,美目圆瞠瞪着侍卫。 "我有什么不敢!"古尔匆伦硬是将君艳扯到一旁。"将这二名丫头押下侍卫不敢违命,将珺梅及珺竹二人带出了大厅。 "古尔匆伦——"君艳气得咬牙。"你为了倪静儿,而不明事理古尔匆伦也正在气头上。"不明事理的人是你,别再让人笑话了!"说完,便拥着倪静儿走出厅里。 君艳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面对在场所有的宾客,她一身傲气硬是将泪水吞回腹内。 古尔匆伦为了倪静儿,竟然在众人的面前指责她的不是而且,还牵连了珺竹及珺梅二个无辜的丫头。 纳侧福晋的宴会还是照样举行,只是喜宴上少了君艳这主母的身影,可古而忽伦也没多加在意。 君艳将珺竹及珺梅二个丫头救出来后,二人早已被打了三十大板,正躺在佣人房里哀叫着。 君艳心疼得看着她们疼痛的模样,急着拿出瓶瓶罐罐出来。"珺竹,珺梅,我这里好多好多的膏,这全是宫里最好的。 珺竹揉着发红、发烫的屁股,噙着泪水望着君艳。"格格,我们没事。 "是啊,顶多是痛个二、三天罢了!"珺梅一张小脸疼得扭曲。 "真该死!"君艳垂首的暗骂着:"没想到害你们受苦了……"一颗颗晶莹的泪珠落了下来。"明天,将你们送回宫里去好了。 "不,格格!千万别这么做。"珺竹及珺梅差点从床上跳起。 "不成,再待下去你们会连小命都没有的。"君艳抹去眼角的泪水。"就这么决定了,明儿将你们送回宫里去,免得波及你们。 "格——"珺竹及珺梅又哀叫一声。 "好了,你们休息吧。"君艳给了她们一个笑容。"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她站起身走往门口。"好好休息。"她关上门,不在意珺竹及珺梅二人的叫唤。 关起门的那一刻,她的泪水终于溃堤的像二条清流落了下来。 古尔匆伦依旧对她无情,这次竟然不明究理的让她背上莫名的罪状,且还让她在众人面前丢了脸,这口气她怎能忍得下呢再说,她三番二次的忍让倪静儿,已经让她受够了,她不必再为了他的面子,而糟蹋了自己的真心。 真心,在古尔匆伦面前,犹如路旁一堆不起眼的石子一般。 何必为了古尔匆伦,而迁就他人。从现在开始,她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让倪静儿再有任何缝隙的伤害她。 第六章 第二天,君艳果然将珺竹及珺梅二个丫鬟送回宫里去了,免得自己以后做的事,波及了二名无辜的丫鬟。 而钱嬷嬷则被君艳调到自己的身边,此时二人正待在厅堂里。 "福晋,待会儿二福晋会来给你奉茶,记得给她留点面子。"钱嬷嬷在一旁提醒着,昨晚闹了笑话,让她耽心不已。 "留点面子?"她哼了哼,冷笑着:"我不扯破她的面子就算不错了,还给她面子?"昨夜她一晚未阖眼,直想着倪静儿,没想到竟然被她陷害了。 "福晋,别忘了王爷现在正宠着二福晋的,总得为你的后路着想。"钱嬷嬷和君艳相处的这一个月来,太明白了她的个性了。 她单纯、直率,就是不会隐藏自己的脾气,因此吃了亏也不知道。 "我知道。"君艳坐在椅子上,等着倪静儿到来。 许久,倪静儿勾着古尔匆伦的手臂走了进来,脸上有掩不住的喜悦。 古尔匆伦望了君艳一眼,发现她眼眶里有着红肿,且精神也不太好,一张原本气势胜焰的脸儿,成了憔悴不安。 该死,他心疼什么?他暗骂着,他不该关心她的。 他无声坐在她的旁边,眼光不再逗留在她的身上,看着堂下的倪静儿。 钱嬷嬷见倪静儿低垂着头,倒了一杯茶拿到她的面前。"二福晋,请奉茶。 倪静儿接过茶,便碎步的来到君艳的面前,在她面前跪了下来,双手捧着茶在她的眼前"福晋,请喝茶。 君艳勾了一个冷笑,拿起杯于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原本是想拿着茶往她头上一倒,可是想想又太过于幼稚,挣扎了许久,她始终没有喝下茶。 倪静儿暗自扯了一个笑容,只要君艳再对她有不利的动作,那么古尔匆伦的心便会一直向着她,因此期待着君艳的动作。 君艳冷不防地看到倪静儿的笑容,原来她一直等着自己的动作啊她不如倪静儿的愿,反而仰头喝尽了茶水,将茶杯交给了钱嬷嬷,之后拿出袖里的红包袋,无语的放在倪静儿的手里。 "谢谢福晋。"倪静儿不动声色的道谢着,说完,便往古尔匆伦的身旁站去。 厅里,一阵尴尬。 许久,君艳才勾起一抹笑容,语气有着嘲讽:"看来,王爷可是了了宿愿,娶得了美人归。 古尔匆伦接过倪静儿手上的香茗,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只是冷漠的回答:"过几天,本王会带着静儿下杭州一趟,府里就麻烦钱嬷嬷照顾了。"他像是对着钱嬷嬷说着话,可实际上是说给君艳听。 君艳皱眉,不明白他话里是什么意思。 因为府里有她在,所以他要带着倪静儿到杭州的别业去,她成了他们的阻碍钱嬷嬷是库吉府的老奴,她躬身说着:"王爷,您得带着福晋一同回杭州,一同去拜祭库吉府的祖先。 库吉氏的祖先墓位于杭州,且府里有家法,娶了福晋便要一同下杭州拜祭祖先,以示尊重,也代表这名女子便是库吉府的主母。 只是君艳不知道此事,也没有人告诉她,让她以后古而忽伦只是单纯带倪静儿到别业去。 古尔匆伦终于正眼看了君艳一眼。"你要跟着去吗?"他说话毫无感情,仿佛对待陌生人一般。 见他的态度,她原先是不想答应,可见饯嬷嬷不断给她使眼色,她想,下杭州一事可能没有她想象中那般简单。 "本格格去。"她仰起美颜。"既然你们小夫妻儿要去散散心,那我这个主母当然也得跟去了。"她笑得有凄楚。 "福晋,你也是王爷的妻子,当然也是同我们一起去散散心啊!"倪静儿柔柔的说着,仿佛将君艳当成一家人了。 君艳笑了笑。"就怕有人将我当成毒蛇猛兽,处处防着我唷!"她说得极尖酸,让古尔匆伦皱起了眉头。 "暗地里不做亏心事,就不怕半夜鬼敲门。"他望着她些微苍白的脸色,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听到没有,"君艳扯了一个甜美的笑容给倪静儿。"静儿妹子?"她叫得可是亲切极了。"千万不要再暗地里使小手段了,否则迟早有遭报应的一天。"她讪笑着。 古尔匆伦眉拢得紧,不明白君艳为何这么喜欢找倪静儿的麻烦,是因为她的骄纵的个性吗倪静儿的身子瑟缩了一下。"福晋,你还在怪罪昨天那件事吗?"说着,眼泪神奇的溢了眼眶。"静儿昨晚已经跟爷解释过了,一定不是福晋,是静儿将话说得太快,让爷误会了。 "是吗?"君艳美艳的脸庞勾了一个醉人的笑容。"凶手不是本格格的另一个意思,是说本格格是唆使者了? 倪静儿向古尔匆伦望了一眼,可怜兮兮的哽咽着。 "够了。"古尔匆伦站起身来。"收起你那可笑的计谋,别再如此骄纵而丢了皇氏的脸。"他握着倪静儿的柔荑,清冷的眸子看了她一眼,便走出厅外。 望着一对走远的背影,君艳才垂下眸子。 钱嬷嬷叹了一口气,不知从何安慰起。 如果,古尔匆伦那双大手,握的是她的手,那该有多好……她看着自己的双手,想像着他大手的温暖.是不是这辈子都没有办法感受到他身上的体温?也没有办法和他牵手一起定?只能跟着他后面的脚步跑,直到她累了、她放弃了唉,这条路可真走得坎坷! 临走前,钱嬷嬷才告诉她,古尔匆伦下杭州的目的,是因为要回去祭祖,必须带着库吉府的福晋一同回去。 可是古尔匆伦原本想带回杭州的福晋,并不是名煤正娶的十七格格,而是那心机颇深的倪静儿。 古尔匆伦是彻底地伤了她的心了。 原来,在他的心里,他根本不承认她是他的妻子。 站在船鲈上的君艳,脸上有着凄楚的笑容,她嘲笑着自己的傻,原来名义上是他的妻,可.....在他的心里,却是如毛絮一般的轻啊,根本没有她的存在。 而她,和他相处在同一个屋檐之下,却令她无可自拔地深陷,多见他一眼,便是爱得愈深,这份狂恋难道永无休止吗只是再多的爱恋,却得不到他一个注目。 唉。她轻叹了一口气,望着江面波光粼粼,她拉紧身上的衣服,江面水气重,起了微寒的凉风。 这一趟下杭州,她身边并没带任何侍女,因此也没有人可以照顾到她的身子。 虽起了微风,可她还是不想回到船舫里头,因为她的眼里容不下古尔匆伦及倪静儿恩爱的画面,她只能立在船外,望着一片雾茫茫的江面,打发着时间。 直到古尔匆伦高大的身子也走出舫外时,他才望见孤零零的她站在船尾后,一双眸子失去焦距的看着江面。 他皱着眉,望着她的身子被凉风侵袭,且裙角也微微被水花打湿,带着水渍的痕迹。 她不冷吗?他在心里问着,眼光离不开她身上。 她冷,可是她就是不想回到舫里头,多看伤人的画面一眼,她倒不如多看看这山明水秀的风景,可心里就是有那么一丁点空虚。 不知不觉的,古尔匆伦望着她的表晴,重回了舫内,拿出一件他的披风走往的身后,轻轻的披在她的身上。 她惊讶的回过头一瞧,一双黑眸与他对上了,她久久不能抽回自己的思绪来。 莫名地,有种感动溢在她地心底面而漾开。 第一次,他们单独相处。 只是对眼的二人,却都难以启口。 直到,他吁了一口气。"江边水气重,别让自己得了风寒。 她笑着点头,纯真而美丽。 他在瞬时看傻了,不过他硬是逼自己回神,让自己转过身去,想离开她的眼前。她的一双大眼里,竟然有着纯真的澄澈,是他眼花看错了吗见他转身就要离去,她连忙伸出小手往他衣角一抓,令他停住了脚步。 "什么事?"他没回过身去,声音显得低哑。 "没……"她声如蚊蚋的回着,没想到自己和他单独谈话,竟是如此紧张,她只想跟他多相处一刻。 他依然没有回过头,好一下子才开口:"跟静儿和平相处好吗她的小手颤了一下,低下头。"我没找她麻烦。"她的声音有些委屈。"那我们呢?我们就不能和平相处吗?。 "本王和你……已是相敬如宾了。"他声音瘩哑的回答,听着她有些哽咽的细嗓,竟然有些心疼。"只要你别处处找静儿麻烦,咱们应该可以长久相处在一起。 听了他的回答,她的心倏地疼痛,他的眼里还是只看得见倪静儿,根本望不见她的存在。 她是否该放弃了?这条感情路走得好累,好累,心也碎成片片落地,就是等不到他半点关心。 湿想要放弃了,可是心里那股坚持还是放不下,她说过自己要勾了他的心,只不过她的心倒是先被他勾了去,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本格格明白了。"她扬了一个凄楚的笑容。"只要倪静儿别来犯我,我便会与她和平共处。"一开始,她就没找过倪静儿的麻烦,全是倪静儿心如城府的设计,只是他瞧不见她受的委屈,只瞧得见他心爱女子得娇弱。 是她得悲哀,谁要她爱上这对她无心得男人。 她小手放开他的衣袖,又回过身看着水面,心就像水面被撩起的涟漪一般,久久不能平息。 感觉她的轻叹,他终于忍不住的回过身一瞧,一朵犹如风中的傲梅映入他的眼里,显得高傲却也落得寂寞一身。 是他太忽视她了吗?他怎么每一回瞧见她,都发现她的身子愈来愈消瘦……一张该是红润美艳的小脸,此时却显得苍白吓人他的眼光只要见她一眼,每次都会多留恋一刻,这是什么样的情感?他不懂,也不想去懂,因为他知道自己对她该是无心,可每一回却愈来愈恋她冷艳的外表了他动了心?在这短短的十几天里,便将心移转到她的身上了天,多荒谬的想法。古尔匆伦锁死眉宇,拂袖而去,走往舫内不再留恋于她的背影,也许多见她一秒、多想一刻,他便真会动了坚如铁石的心。 终于来到杭州。 此时的杭州正下着纷纷的细雨,蒙蒙然更添了佳景的蒙胧美丽。 君艳下了华舫,惊讶的张望着四周的景色,她看得瞠目结舌的,从未出过宫的她,见到这天然美景,简直是看傻了。 也许她跟着来杭州是对的。 古尔匆伦左手拿着油伞,右手搂着倪静儿的腰际,眼儿却是看着君艳一张惊奇的小脸,他的嘴角为她的欢喜而展开笑容。 虽是蒙蒙细雨,可雨丝打在君艳的身上,马上将她的发丝沾了水气,一旁的奴仆忙着将行李卸下,没人注意到君艳的情况。 古尔匆伦见君艳脸上沾了雨珠,他搂着倪静儿接近她,拿起另一把油伞递给了她,要她撑着。 君艳不语的接过,既没有道谢、也没有望向他,因为她不喜欢看到他和倪静儿恩爱的模样。 见奴仆将行李卸下后,古尔匆伦向他们交代几件事后,便跟君艳说:"格格请先和静儿回杭州的别业,本王有事要办。"他示意倪静儿走到君艳的伞下。 倪静儿原想开口,可想想还是噤了口,走到君艳的伞下。 君艳不语,这时才抬了眸子望向他一张俊逸的脸庞。 古而忽伦交代一切事务后,便转身直往市集去。 君艳望了身旁的倪静儿一眼,眼里有着不以为然的眼神,将油伞丢给了她"本格格不屑与你共撑一把伞。"便退离她的身边几步。 这时,红珍也下了船舫,冷眼望着君艳,有意无意的扯着嗓门:"唉呀,皇格格就是皇格格,身分就是和咱们不同,对不,小姐倪静儿没了古尔匆伦在面前,也露出一副冷傲的表情。"是啊,静儿怎敢奢求十七格格与妾身共撑一把伞呢?"她轻笑着。"静儿就委屈一些,先自个儿回府了。"说完,便跟着带路的奴仆先走。 君艳头上滑下许多的水珠,她美眸瞪着倪静儿远去的背影。 直到,一名仆人开了口:"福晋,随着奴才回府吧她望了仆人一眼,又瞧了瞧古尔匆伦刚离去的方向,她安静的想了一下,才摇了摇头。"不了,我同王爷一起去。"话毕,便在细雨下跑向古尔匆伦刚离去的方向。 仆人还来不及开口唤住,便见着君艳纤细的背影离去。 虽是牛毛细雨,可是却打湿了君艳的身子,令她瑟缩着身子,一张白皙的小脸添了一朵不自然的红晕,那纤细的身子不断地抖着。 冷……她二手环着,一双大眼看着前方,前不久她才望见古而忽伦往这个方向走来,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他地人影呢? 她走在细雨霏霏的市集里,大眼东张西望,找寻着那熟悉又带点陌生的身影。 杭州她不熟,绕来绕去的,只是让她更加头痛,她只想跟着古而忽伦的后头,没想到跟丢了,连回去的路也不晓得了。,此时,她的身子又冷又抖的,且一颗脑袋也微微作疼,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像是得了风寒一般。 她的身体莫名的烧了起来,霏霏的细雨也灭不了那由腹内烧起的火热。 该死!她暗骂一声,来到一间酒楼的屋檐下避雨,耳旁的青丝湿贴在她的;脸庞上,一身华服也湿漉漉的,贴紧了她曼妙的身材,将她美丽玲珑的身子表露无遗。 望着天上缓缓飘下的细雨,她蹙着眉靠着墙壁,心想这场雨可将她害惨了。 她动了一下身子,发现自己的头好疼,身上的湿衣服,更是令她难过得紧,她只能用甩衣袖将身上雨珠甩掉,可并不能将她的衣服甩干,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蒙蒙的街景。 她的头愈来愈疼,眼儿也愈来愈迷蒙,身子一个不稳跌跌撞撞的,她赶紧扶住石墙,稳住自己的脚步,她这样的动作,惹来几个经过的百姓眼光。 她痛苦的嘤咛一声,发现自己的身子已经挺不住时,神智也离她愈来愈远了,她咬着牙踏出一步,身子便软了下去,她双膝一跪,再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疼……她的头很疼,她的身子犹如火在烧,喉头就如火团哽住一般,唤也唤不出声。 半晌,终于晕了过去。 而外头的细雨,却在此时哗啦啦地下得更大了。 此时,酒楼里正巧走出一道修长的白色身影,望见一旁倒着的女子时,那道俊秀的眉间拢起一座小山,性感的薄唇抿了抿,抬起脚步来到君艳的身旁。 他蹲下,将君艳的身子扶起之后,便握着她的皓腕把她的脉搏,微微皱着眉,之后便站起来,顺道将君艳扶在肩上,走进酒楼里。 只是一走进酒楼,便有个锦服男子,挡在他的面前。 他一道剑眉微微拢着,一双冷眼有不高兴。"落珏,你又捡了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瑄琰不悦的开口。 "我没捡啊!"落珏笑着,笑得如艳美女子那般美丽。"是她自个儿躺在酒楼门口,我只是顺便将她扶了进来。"他将君艳扶往二楼的厢房。还好今天下了一整天的雨,楼内没有多少客人。 "你总有你的理由不是?"瑄琰口上责怪虽责怪,可还是将落珏身上的君艳揽了过来,免得他瘦弱的身子被君艳欺压着。"上回,才在南边破庙里捡了八名女娃儿,你还嫌捡得不够骂?"踏进厢房里,瑄琰便将君艳放在炕上,没好气的望着落珏。 落珏无辜的眨了眨大眼。"我又不是故意去捡的,是那八名女娃儿和我有缘嘛!"说完,便坐在床沿上,再次为君艳把脉。"她受了风寒,得找个大夫抓药。"他将她得手腕放下,看着瑄琰说着。 瑄琰不满的眯着黑眸。"你的意思要我去找大夫落珏微微勾起笑容。"麻烦瑄琰贝勒。"他拱手,轻笑着。 "你……"这落珏,真是愈来愈不像话了!将他堂堂一名贝勒爷当做奴仆使唤?只是他多罗.瑄琰却怎么也拒绝不了他的请托。 瑄琰气得甩袖,跨出酒楼找大夫去了。 落珏笑看着瑄琰走了出去,起身将门带上,又回到了床沿旁,望着君艳一张娇艳的容颜,看得有些怔忡。 这女子真是美丽,也许和她不分轩轾也不一定。 落珏勾了一个笑容,动手为君艳解开湿漉的华服,没一下子,一大片的白皙肌肤露了出来。 替她褪去所有的衣物后,落珏将被子盖上那令男人心神荡漾的柔美娇躯,又拧了湿巾,放在她微烫的额头上,一切都弄好后,坐在床沿看着君艳熟睡的小脸。 落珏一看再看,总是看不腻君艳一张俏颜。等等瑄琰贝勒回来,问问他,自己和这名女子到底谁好看呵呵的笑了二声,听到君艳的梦呓声,他竖耳倾听着。 "古尔……匆伦……"君艳不断梦呓着。 古尔匆伦?落珏皱起眉,想着君艳口中的人名。 而君艳昏迷的这段时间内,落珏听到她叫唤的,全是古尔匆伦的名宇。 古尔匆伦回到府里已是深夜二更,一回到府,便有奴仆跑来向他禀告,说福晋还没有回来。 他脸上闪过一阵惊慌,问清楚君艳还没回府的原因后,得知她是跟着他的脚步走的,只是一个下午,他却没见到她的人影啊! 他的心里有些急了,正要派府里的仆人连夜寻找时,倪静儿被红珍扶着走进大厅里,她开口喊住他。 "爷,这么晚了,要上哪儿找人呢?"倪静儿来到他的面前,问着。 他怔住了,要上哪儿找她呢?"我……不知道,可是十七格格应该还在杭州城里才对。 "爷这么认为,那么明早再去找也不迟啊!"倪静儿勾住他的手臂。"况且十七格格天生冰雪聪明的,弄不好只是想一人游杭州,爷何必这么大惊小怪。 古尔匆伦望着倪静儿讪讪说着的小脸,突然有种火焚般的气愤,只是面对突如其来的怒气,他还是压抑下了。 "我自有主张。"他不动声色的说着,离开她的碰触,看着一旁的奴仆。"把杭州上下都给我找遍,将福晋的人找出来。"他挥挥袖,吩咐下人立即去办。 倪静儿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女人,她看得出来古尔匆伦此时非常耽心君艳,心里有着生气的醋火,他不是对十七格格没有感觉吗?为何此时还这么耽心十七格格望着古尔匆伦一张紧张的俊脸,她一双桃花眼直勾着他瞧,眼里有二簇火焰,心里十分不悦.她以为古尔匆伦应该是对十七格格无心的,可如今她错了,他对十七格格依旧动心了,否则他不该这么关心、着急的。 成了古尔匆伦的侧福晋,并不能稳住自己在他心里面的地位。倪静儿暗自绞着自己的衣袖,轻哼了一声便掉头离去,留下古而忽伦在厅里。 古而忽伦锁眉的望着倪静儿离去的倩影,他没有追上去,反而坐在椅子上,大手揉着额头的二旁。 十七格格到底会上哪儿去他烦得轻叹一声,每每只要一扯到十七格格的事儿,他的心里仿佛就被大风吹过一般,所有的思绪都被吹得杂乱无章,此刻失去她的消息,就像是心上被放了个灼烫的烙铁一般,揪闷着他的心。 他气,气她走得无声无息;也心疼她的做法,为何要偷偷跟在他的后头呢?她凡事不都心高气傲,眼中无人,但这次为什么选择偷跟在他的后头,而落得没有半点消息呢? 他怒不可遏得捶向一旁的桌面,只是这股怒气让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失去她,就像是丢掉心一般他得心猛然一揪,瞪大眼,茫然地看着前方,他……在十七格格的身上放了心了。 无声无息地,将自己的心放在十七格格的身上天啊,他的心竟然分给了十七格格古尔匆伦傻坐在椅子上,一夜无眠的想着这个问题。 第七章 酒楼内二楼厢房里,炕上正躺着一名人儿,她一双浓黑的扇形鬈睫缓缓睁了开来,看着陌生的厢房,她下了床炕才发现自己已换上另一套华眼。 她来到窗边,将木窗给揭了开来,一抹阳光窜进了房里,落得一地耀眼,也刺了她的双瞳。 半眯着眼由窗外看向二楼下的市集,没了蒙蒙细雨的冷淡,一大早的市街里便是人来人往的,杭州真是热闹非凡。 就当君艳望着楼下的景色时,木门被打开,二道人影走了进来。 她回头一瞧,其中一名男子身材略为矮瘦、纤细,手上正端着一碗药汁,那张倾城的秀容正挂着笑容,她看傻了。 是男是女?君艳的眼光栘不开那人的身上,瞧着他一张倾城无瑕的俊颜,她在心里猜测着,只是瞧见他身上华衣锦服的,实难猜测他的性别。 落珏挂着一张笑容,走到君艳的面前。"十七格格,你大病才刚初愈,怎么不在炕上休息呢听着他的声音,君艳更加迷惑了,那清脆好听的嗓音让她难以分辨男女之声,只能看着他一张倾城的脸庞,想瞧出一些端倪。 直到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你知道我是皇格格?"她将眼光栘向另一名男子身子,才发现自己与他照过面。 那是多罗氏的贝勒,多罗.瑄琰。 "瑄琰贝勒和十七格格有过一面之缘,因此落珏才会知晓。"落块将手上的药汁端给君艳。"我是纳尔府的总管,我叫落珏。"他脸上有着醉人的笑容。 "十七格格,不知道你怎么会流落在杭州?"瑄琰一双冷眸望着君艳,冷然而犀利。 不久前才听说十七格格指婚给古尔匆伦,怎如今会在杭州遇到她,且又一身狼狈的躺在路旁君艳望着瑄琰森冷而打量的眼光,她垂下黯淡的眼,扯了一个凄楚的笑容。"这是一个意外,是我随额驸来到杭州,可跟他走失了,才会落得一身狼狈。 "原来。"落珏打断二人的谈话。"十七格格先将药汤暍完吧!落珏会随着瑄琰贝勒一同到杭州库吉府,捎个消息给王爷,毕竟格格也昏迷了三天。"望着她略嫌苍白的小脸,落珏还是挺关心她的身子。 昏迷了三天啊!她在心里想着,不知道这三天,古尔匆伦有没有耽心她瑄琰遗是没放过君艳睑上的表情,他之前和君艳有过一面之缘,说起来君艳也算是多罗氏的恩人,如今再次见到她,发现她一张原本亮丽光采的小脸,此时却染上了淡淡的愁云,身子也更为瘦削且憔悴了。 君艳被瑄琰看得窘了,那双冷眸仿佛将她内心深藏的心事都瞧了出来,令她又窘又困的,垂下愁眸,不敢与瑄琰对眼。 见着君艳神情闪躲的样子,瑄琰发现事情不对劲,只是他和十七格格交情不深,又不能多问,因此收回自己的眼光。 "格格,请你就先待在酒楼里,我会将格格的消息传给库吉王爷,请王爷接回十七格格。"落珏打破沉默,笑着说。 "麻烦你了,落总管."君艳由衷感激地对他点了点头。 落珏主动勾着瑄琰的手臂,朝他一笑。"贝勒爷,我想我们别打扰十七格格了。"他看出了君艳的窘态,将瑄琰拉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君艳见他二人走了出去,这时才吁了一口气,宣扬的眼光太过犀利,仿佛所有的心事全被他看透了。 她又将眼光放在市集里,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潮。 她已经失踪了三天,古尔匆伦是否担心她呢?是否有出来找她呢? 还是,他正庆幸甩掉了一个麻烦呢? 这个问题,问得她心好痛…… 落珏派人到杭州库吉府捎了消息,只是府里只剩倪静儿及红珍二人,其他的奴仆全跟着古尔匆伦出外寻找君艳的下落。 君艳失踪的这三日来,古尔匆伦没有好好休息过一天,他的心里只挂念着君艳,像是失了心的找还杭州城,可一直没有她的踪影。 "原来十七格格并没有失踪啊!"倪静儿在大厅里,有些不甘心的说。她以为君艳从此销声匿迹了呢"小姐,十七格格的下落可不能让王爷知情啊!"红珍附在倪静儿耳旁说着。 "为什么?"倪静儿不解的问。 "小姐,难不成你没看出来王爷这几天的表现吗?"红珍撇了撇嘴。"王爷的心里真要是没有十七格格,何必大费周章的去寻找她呢?小姐,你得看着王爷啊,王爷口上虽说不爱十七格格,可谁知道十七格格的能耐?还是小心点好。 倪静儿听着红珍的话,多少也有些道理。 古尔匆伦对十七格格虽是冷淡,可是同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日久生情也不是不可能,再加上十七格格失踪了三天,她就见古而忽伦仿佛丢了心一般,找遍了杭州城,似是失去了他生命中最重要之人,且她没忘记,古而忽伦有时候流连在十七格格身上的眼光,万般柔情红珍见倪静儿已动了气,她又开口:"小姐,倪别以为自个儿当上侧福晋就满足了,十七格格可是大清皇格格,咱们可要小心为上才是。 "红珍,你认为这事儿该怎么办呢?"倪静儿问着红珍的意见。 "趁这个大好机会,咱们应该先下手为强,将十七格格赶出王爷的心中。"红珍露出奸的笑容。 "是要将十七格格除掉嘛?"倪静儿不解红珍的说法。 "不,小姐。"红珍摇了摇头。"杀了十七格格反而让她捡了个便宜,咱们让十七格格的名誉全毁,让她背个人尽可夫的恶名,但得赶在王爷之前,将一切得事情全安排好。 倪静儿听了,露了一个笑容,"那我们还待在这儿做什么?快去将事情办妥,好除去我眼中钉啊除掉十七格格后,她的地位不但不怕遭到威胁,还可以一跃跃上自己梦寐以求的福晋之位,永享富贵荣华。 天边挂上一抹橘红的帘幕,将景色渲染成金黄一片,而君艳的眼光依旧是放在市街上,想寻着那熟悉又带点陌生的一抹身影。 只是一整天下来,她是见到一抹接着一抹相似的背影,只是期待那抹人影回过身一瞧时,一张截然不同的脸庞又让她的心跌入谷底,那些路人全不是古尔匆伦。 她等了一整天,还是没见到古尔匆伦来接她,甚至也没有派人将她接回,难不成他真的要甩掉她吗好伤人呵!她美眸垂了下来,实在没有勇气自己回到库吉府的别业,因为她得保有仅存的傲气,在这儿等着古尔匆伦的到来。 如果他一辈子不来接她,那么她就一辈于守在这儿,直到他出现。 她轻叹着一口气,就当她在沉思之持,突然门被打开来,二名陌生男人跑了进来,他们脸上都带着不怀好意得笑容,淫淫的望着君艳。 "哇,没想到这女人这么美咧!"其中一名先走了进去,一双眼邪邪的望着君艳。 另一个人顺手将门给锁上,也搓搓手说:"是啊,红珍那丫头说得可没错,这.女人可真是天生尤物。 君艳拧着眉,望着二名不速之客,她寒声问:"放肆!你们是谁?胆敢闯进这儿?"她身子走离了窗口,直直后退着。 "别怕,美人儿。"青色衣服的男人开了口:"老子叫丫兽,是来给你爽快的,倪配合一点,等一会儿准让倪满意得叫哥哥。"他直逼着她得身子走近。 "是啊,美人儿你就配合点,我小禽也会将你治得舒舒服服的。"说完,他绕到一边,想抓住君艳的身子。 "你们……"君艳往门口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离门口愈来愈远了,她后退着,殊不知自己已退到床炕前。 丫兽和小禽对看一眼,淫淫的笑了二声后,离君艳比较近的丫兽,一个扑身就将君艳的身子往炕上压去,眼儿溜着她的全身瞧。 "美!真是美极了!"丫兽抓住君艳一双挣扎的小手嘿嘿笑着,另一手粗暴的撕去她的衣裳,一大片的春光露了出来。 "大哥,别只管自己享受啊!"小禽跟着后脚一来,在一旁看着君艳的脸蛋。 君艳第一次遇上这种无礼的事情,第一个反应就是又踹又踢的,可她的全身被一名力气大的男人压钳住,根本连动也不能动。 "放开我,你们这些该死的人!"她大骂着,一双美眸恨恨的瞪着丫兽。 眼里映入二名男人邪恶的笑容,她突然感到一阵嗯心,她张口咬了丫兽一口,他叫了一声,放开钳制她的手。 君艳趁这缝隙而逃,只是还未离开炕上时,小禽的身子又随即压了下来。"小宝贝,是不是兽哥不好啊?那换换我禽弟好了,保证让你销魂的。"他用力撕去她身上唯一的红色胸兜,一对美丽的绵乳露了出来,跟着而来的是一记火辣辣的巴掌。 小禽的脸上有着鲜红的五指印,他愣愣的望着君艳。 "这泼辣的婆娘真该死!"丫兽上前甩了君艳一个巴掌,将她甩到炕上,见她拿着丝被盖着自己的身子,一双大眼没有泪水,只有二道喷射的火焰在眼里怒烧着。 "你们别过来……"君艳护着自己的清白,往炕内缩去,一张白皙的小脸上有着红痕."否则我当场咬舌自尽丫兽及小禽对看一眼大笑。"你没有这个机会的。"说完,二人迅速爬上了床,抓住了君艳的手,快手扒下她的裙子。 二个男人将君艳压在炕上时,她只感觉到一阵羞辱,皎着牙问:"是谁要你们这么做? "少啰嗦,是红珍要我们来修理你的,说你是只狐狸精。"丫兽大手揉着她的浑圆。"让我们瞧瞧你狐狸媚男人的功夫吧! 君艳紧握着粉拳,红珍不是倪静儿的丫头吗见着二名男人肆无忌惮的蹂躏自己的身子,她眼一闭——死也要保有自己的清白。 当她准备要咬舌自尽时,突然房里的木门被踹了开来,门口站了一个白衣的人影。 丫兽及小禽急得正解下自己的裤头,只是瞧见门口站了一抹人影时,他们全吓了一跳,连忙眺下炕,直瞪着来人。 "臭酸儒,你是不是定错房了啊?"丫兽见着眼前面白如玉、美如女子的男子,啐骂着。 落珏寒着一张脸,望了君艳的模样,他星眸一进,笔挺的身子直走往二人的面前。 "大……大哥,他要做什么?"小禽天生比较瞻小,问着。 "管他要做什么,反正先将他做掉就是了。"丫兽迎着落珏,正想出手挥向落块的睑儿时,他的手悬在空中,手腕上还扎了几根银针。 "你你你……"小禽一看,吓得发抖。"你对老大做了什么"正巧找不到人来让我扎针,看来今儿有二个送上门来的禽兽。"落珏勾了一抹笑容,却让人感到骇人而发寒。"你呢?想试试看吗"你这该死的臭酸儒……"丫兽一手停在半空中,另一手还想挥去时,同样停在半空,二手被扎满了银针,动也不能动。 "啊——"乌小禽见着丫兽的模样,叫着逃了出去。"这女人我不上了。 丫兽见着自己的跟班跑了出去:心一慌也冲了出去,留下落珏及君艳。 落珏没有追去,神色凝重的走近炕前,望着一张茫然的小睑。 "没事了。"柔柔的嗓音一出,落块就见到一张艳美的脸庞上,淌下无言的泪水。 落珏捡起地上已被撕破的衣物,披在君艳的身上后,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别怕,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了。"他站在她的面前,温柔的说着,有着温暖的包容。 君艳抬起雾蒙蒙的大眼,望着落珏一张温柔的容颜,她的眼泪一倾而出,再也忍不住地落下来.她投进落块的怀里。 不知怎么的,落珏令她安心。 "我……我好害怕……"她哭诉着,她第一次遭遇到这种事情。 落珏细腻的手放在她的肩上,轻拍着。"别怕,已经没事了。"他轻说着,轻将她拥入怀里。 在落块的怀里,她感觉到一丝的温暖,只是面前的人要是古尔匆伦,那该有多好? 即使在这个时候,她还是忘不了古尔匆伦"放开她!"直到一道怒吼声传进厢房里,才将二人分了开来—— 古尔匆伦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他一双虎眼望向落珏,走到落珏的身旁,将他挥到一旁,让他离开君艳几步。 落珏不语的望着古尔匆伦,凝视着他睑上的怒气。 "古尔匆伦……"君艳不敢置信古尔匆伦会出现在她的眼前,开了口喃喃说:"你怎么"本王怎么会来这儿是不?"古尔匆伦擅自替她接了话,怒气全写满在脸上,填满了心里。"是不是本王打断了你们的谈情了? "你说什么?怎么我一句也听不懂?"君艳面对他突如其来的吼,已经莫名其妙了,且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生气的样子,她有点傻了。 "听不懂是不?"他攫住她的下颚。"十七咯咨,你还真将本王耍得团团转。原来你失踪的这三天,都是跟你的情人在一起,如今人脏俱获,你还有话说?"看着她胸前的白皙,他的心一阵揪然。 这算什么?他像只无头苍蝇在杭州城到处乱钻,就是怕她有个万一,可如今呈现在他眼前的,却是她衣不蔽体的倚在一名不男不女的家伙怀里,真是让他寒透了心。 "不,不是你想像中那样的……"君艳急得揪住他的衣袖。"这三天来我"住口!"他挥去她的小手,黑眸森冷的望着她。"要不是静儿通知本王你在这儿,本王还不知道你是一名人尽可夫的女人!"他粗声的骂着,已失去了理智."古尔匆伦你……"君艳的心又被刺伤了,他没问她出事的原因,反而一味相信倪静儿的话,那她的解释只是浪费口舌罢了。 落珏见情况愈来愈不能控制,他上前一步。"库吉王爷,我想你可能有些误会了。"他一张容颜,没了笑容还是一样倾城。 古尔匆伦听到落珏开口,皱死眉头望着落珏,是这名男子拥有了十七格格他控制不了自己心里那股涌上来的妒意,手紧握着石拳,用力挥了出去。 落珏反应快,往后退了一步,古尔匆伦的石拳并没有正面打中他无瑕的睑,不过他睑却一偏,挥中了他左颊,乌青红肿马上浮在他的脸上。 落珏皱眉,痛得捂住自己的脸颊。 君艳大叫:"古尔匆伦你疯了不成?为什么动手打人!"她不顾自己身子,下了炕床抓住他的手臂,阻止他再逼向落珏。 "本王是疯了!"他眼里燃起二簇焰火,他反抓住她的皓腕。"你是本王的福晋,还是一名皇格格,竟然寡廉鲜耻到外面偷男人,你要本王的面子摆哪里?"他从没这么生气过,但这十七格格总是有办法燃起他的怒火。"还当着本王的面护着他,那么本王成全你们,回京之后,本王立刻将你给休离了! 一听到休离,君艳脑袋里全是一片空白,她自喃着:"你要休离我? "难道十七格格还天真的以为,本王可以收留别人用过的破鞋吗?"他恶狠狠的说着。 半晌,君艳呵呵的笑了出声,睑上那张笑脸,令人看得心痛。 "我懂了,我终于懂了。"她嘴角挂着凄苦的笑容。"原来这都是你们的手段……"她抬起眼望着古而忽伦。"这一切只是你要将我休离罢了!"她真的心死了,古尔匆伦真是伤透了她的心。 古尔匆伦不解她脸上的表情,也不解她话中的语气。 对上他一双黑眸。"我会如你的愿,回到京城后,我会离开你的。"她笑容不减,反而愈展愈大。"其实你根本不用安排这个闹剧……"她的脸上虽展着笑容,可眼里却是满满的悲凉。"你好狠心,只让我更加的难堪罢了! "你胡说什么?"古而忽伦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心里明白,为何要将过失推到他人的身上,别告诉本王,说又是静儿的过错了。 他还是认为她是个坏女人?君艳此时已经哭不出来了,她只有轻摇着头。"是谁安排、是谁的错都没有关系了,如今我对你是该死心了……"从一开始,她就不该执着的将感情放在他的身上,如今换来的只有满是伤痕的心。 她转过身去,穿起那残破的衣物。 她美丽的胴体映入古尔匆伦的眼里,只是挑起他更多的怒气罢了她的身体不属于他的,是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她的心更不是放在他的身上,而是已寄属在其他的男人身上。 古尔匆伦此时真是恨透落珏了!如果将他一把掐死没罪的话,古尔匆伦肯定会这么做的落珏被挥了一掌,疼得说不出话来,他想开口解释,可是刚才那力道却几乎将他口里的牙齿打断,疼得令他无法开口。 "今日,本王成全你们……"古尔匆伦咬牙切齿的说着:"以后咱们就恩断义绝。"说完,他便走出厢房,等着君艳。 君艳穿好衣物,走到落珏的面前,笑着说:"本格格是不是很没有出息?一个自个儿爱的男人,却无法让他明白自己的心,如今情还没有开始就要结束了,到头来只是自己一个人唱着独角脚戏……"她的眼泪簌簌而下,伸手摸了摸落珏的脸。"对不起,所有的一切都该由我承担,而不是你。"她脸上带着凄然的笑容。"你的救命之恩,本格格不会忘记。"她向落珏颔首,之后便走出厢房,跟着古而忽伦走了。 落珏皱着眉头,望着君艳离去的背影,他微微叹了一口气。 看来,都是自己的外表惹来无谓的纷扰,之前因为小瑄子一事才被遣到江南,而如今来到杭州,又惹了十七格格一事,自己一张秀美的脸庞还无辜的挨了一拳,惹来了事端! 该说他天生命苦,遗是该说他命格多事端呢? 第八章 没有哭闹,没有怪罪,君艳像是失去生命的布娃娃,一张艳美的脸蛋冷然地望着身边的人将货物扛了上华舫内。 因为君艳失踪一事,使得古尔匆伦没有心情留在杭州,更遑论要去祭拜库吉氏的祖先,只休息了一天,便赶着回京朝圣,好休离十七格格。 她的骄纵太伤他的心了!古尔匆伦仿佛被人打了一记闷棍,心里全是愤恨的怒气。 只是,他有什么资格生气?她爱上别人不是称了他意吗?怎如今,他却气她红杏出墙呢将她休离,并不是他真正想做的!他想做的,是把夺去君艳清白的那个该死的男人给砍得尸骨无存! 那个男人,何其幸运拥有了十七格格……古而忽伦望着君艳那娇瘦的背影,冷的像朵傲骨的冷梅,他既不要她,却也不能忍受其他男人拥有她,这是什么心态?古而忽伦紧握着拳头,甩了袖子后,狠下心自个上了船舫。 倪静儿身边跟着红珍,二人随着古而忽伦的背后上了船舫,只是经过君艳的身旁,同时给了她一个冷酷的笑容。 毁了她倪静儿的计划,就是落得如此下场,是十七格格咎由自取。 是她同古而忽伦胡说,说十七格格失踪的这三天,都待在一间酒楼里,跟着男人厮混,而原先闯入君艳的厢房里,便是红珍买通当地的地痞混混,要她们侮辱十七格格的清白,刚好出现的古尔匆伦便会将这不堪入目的景色映入眼里,这么一来,十七格格就完了。 只是倪静儿及红珍意想不到会有落珏这号人物,将她们的计划全毁得走样了,不过还好并没有毁了全盘计划,依然让古而忽伦误会了十七格格,落得十七格格回京之后便要被休离了,她们正好冷眼旁观、坐享其成这一切。 君艳望见她们睑上的讪笑,她只是淡然地瞟了她们一眼,已经无力去和她们争论、吵闹了。 在古尔匆伦的身上花费太多的精神、情意,她已经累了,累得令她没有力气再去抗争什么了,一切就如此结束吧原本就是平行线的二人,到了终点依然还是没有交集,是她太小看倪静儿心机,也太小看古尔匆伦那颗固执的心了。 他太爱倪静儿,因此根本看不见受伤的她,而她太爱古尔匆伦,什么都可以忍受下来,以至今日落得遍体鳞伤。 这段爱恋,该怪谁怪她自己吧!谁要她硬挤入古尔匆伦及倪静儿二入之间!她苦笑,心里苦涩地揪紧.君艳二眼空洞地望着船舫上,古尔匆伦及倪静儿相依偎的模样,让水雾糊了她的眸,只是她不能哭,因为她得保有最后的皇室骄傲。 直到仆人都将东西放上船舫后,才有一名仆人来到君艳的身旁,开口:"福晋,我们该上路了。 君艳颔首,身子像抹飘渺的幽魂,上了船舫后,二眼还是空洞地望着某个定点。 倪静儿看了君艳一眼,咧了一个讽刺的笑纹,在古尔匆伦的身旁怂恿说:"爷,瞧福晋还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肯定是离不开她的小情人,爷何必将福晋硬带回京城呢这个音量,正巧落进君艳的耳里。 古尔匆伦拢紧眉头,因为倪静儿的话,又惹得他心头一阵纷扰。"住口!"他烦得低吼一声,他实在不想再听到君艳和那男人有关系的话语,那让他心里酸得气愤。 倪静儿吓了一跳,连忙噤若寒蝉,不敢再开口说一个宇,只能抿着唇,生着闷气。 足以证明,古尔匆伦的心里,十七格格的地位还是占得很重,许是他爱上了十七格格?倪静儿望着古尔匆伦的侧脸,发现——他的眼光竟是落在十七格格的身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倪静儿想不通。 这段旅程,着实让古尔匆伦及君艳又拉长了一大段距离。 走水路唯一的缺点,就是水气重,且摇晃的船身更让君艳的头昏沉,晕眩。 身子才刚养好些的君艳,此时又染了风寒,一张白皙的小睑上透着不自然的红晕,单薄的身子,因为这几天的不舒服,让她更为瘦削,几乎让她食不下咽。 虽然生病了,可是她就是不回到船舫里,一方面是因为倪静儿黏古尔匆伦黏得紧,且又像是向她挑衅一般,比之前更加恩爱。而另一方面是因为古尔匆伦对她的态度不闻不问,且一双黑眸有着不谅解的怒气,每每总是带着恨意。 他恨她?呵,她只能淡然的苦笑着。 站在船板上,望着天边的斜月倒映在江面上,她苍白的小睑露了个笑容,欣赏着这黑夜美景。 月儿如钩高挂天上,形单影只寂寞望。她喃喃着,已经习惯了这几天的寂寞了。 不,应该是说遇上古尔匆伦后,她就一直学习着忍受寂寞,只是心却还不断的偷偷饮水泣匆地,江面四周起了一阵大风,月儿被乌云给掩住了,黑夜的四周少了月光,更是显得漆黑寂寥。 君艳拉了拉前襟的衣口,凉风将她的身子吹得颤抖。 而心,也漏了一拍的心跳。 倏地,她竖起耳朵倾听四周,好像有那么一丁点不对劲。 船舫下有着水溅声,她皱眉的移动脚步,微微往江面一看时,顿时发现不远处有多名黑衣人,正从江面爬上了华舫,湿漉了船面。 她站在船旁的一角,正想大叫时,发现那陆续爬山华舫的黑衣人,正举着一把耀眼的火炬,点燃了舫内的一角,顿时,火光四起。 接着,她听到许多尖叫声。 她蹙眉,直往船中跑着,发现古尔匆伦及倪静儿也跑了出来一探究竟,而那群蒙面的黑衣人,就像是发了疯似的,见到人就砍。 古而忽伦虽感到一头雾水,可一联想,也许是江湖贼子知道他出游,因此看中了他回程时,好来个劫财杀人。 许多黑衣入围住了古尔匆伦,而一旁的倪静儿和红珍尖叫着,声泪俱下的直嚷着别杀她。 古而匆伦则护着倪静儿的身子,他寒着声开口:"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如此的放肆?"他皱着眉,怒看着前方的黑衣人."眼里还有王法一名看似头儿的人呵呵地笑着:"库吉王爷,你管咱们是谁?反正今儿个老子就是要你船上的财宝。 "本王船上没有多贵重的东西,你要,本王会二话不说给你,你何必伤及无辜?"他眼光望向那漆黑江面,发现西方的不远处正有着闪闪的火光,原来这是一项阴谋,早已安排好的。 "呵!"头儿一笑。"王爷没听过,"杀人灭口"吗"你……"古尔匆伦皱紧着眉,怒瞪着黑衣人."别瞪,等下就让你下地狱找阎王报到去!"头儿冷笑几声,举起手便下令要人抓住古而忽伦。"将所有人都杀了。 倪静儿和红珍一听,吓得花容失色,她们连忙从古而忽伦身后站出,可怜兮兮的望着黑衣头儿。"爷儿们,求求你们别杀我这个小女子,求求你们……"倪静儿站在古而忽伦的面前,哀求着。 "是啊,爷儿们。"红珍也红着眼眶。"红珍只是小小奴婢,跟爷儿们没冤没仇的,求爷儿们放过我们主仆吧! 当红珍说完话,突然另一名黑衣人往头儿的耳朵旁附去,小声地说了几句,便见头儿点了点头。"好,就饶了你们二个女人。"他又大手一挥。"将这二名女人带走。 古尔匆伦见到这一幕,哪肯让倪静儿被黑衣人带走,因此往前一站,护住了倪静儿地身子。"本王在此,不容许你们如此撒野!"他怒吼着,说完便出了拳,伤了一名黑衣人的脸,顺势抢了他手上的大刀。 古尔匆伦曾随着皇上打天下,多少也有一些身手,因此他挥着手上的大刀,一夫当关的直逼头儿。 而他的动作,惹来头儿的怒气,大吼着黑衣人群动手,现场又一片哀嚎四起,许多黑衣人也将古尔匆伦团团围住。 被人忽略的君艳则在一旁看得心惊肉眺,她为古尔匆伦暗自惊叫着,怕他有个什么万一,而一旁的倪静儿及红珍,根本不理古尔匆伦的情况,只管躲在一旁藏着自己,怕刀枪无眼伤了她们。 以一敌多犹如螳臂挡车一般,即使古尔匆伦再怎么矫健,还是抵不住人多,渐渐地,他开始失利了,被头儿直逼后退着,在古尔匆伦的身后有个伺机应对的黑衣人,正等古尔匆伦自己送上门来。 当古尔匆伦面对着头儿时,来不及对付后头的黑衣人,眼看他的背后就快被刺进大刀时,忽地有个纤细的人影,硬生生的闯入这场混战里。 占尔匆伦回过身一瞧,已经来不及阻止她的动作。 "君艳——"他大叫着,双手接住那渐渐滑下的身子,娇软的身子落入他的怀里。 君艳瞠着大眼望着他,这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呢忘了胸口上的痛楚,她给了他一个凄美的笑容,原来躺在他的怀里是如此的温暖呵! "啧,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情谈情说爱啊!"头儿冷笑着,一步步的走往古而匆伦的面前。 望着君艳胸口不断汩汩而出的鲜血,古尔匆伦仿佛被人揪着心,疼得无法言喻,见她逐渐苍白的小脸,他更是后悔莫及,恨自己刚才没有注意到她的身影。 他总是将她忽略了。 而她,为什么还要替他挡下这一刀呢"我……"君艳勉强的出声。"我不准……不准他们伤你……"她的胸口上不断冒出鲜血,口里也溢出血丝,可一张失去血色的小脸上,却没有后悔,反而握着他的大手。 她何其幸运,在临死之前总算可以窝在他的怀里,感受他的体温!她的嘴角勾起一抹飘渺的笑容,笑得无限满足。 也许老天爷还是疼她的,让她死在自己心爱的男人怀里。 "君艳……"古尔匆伦眼里有着懊恼。"不许将眼儿闭上,不许!"他第一次慌了,慌得不知所措,感觉到君艳要离开他,是一件多么难以接受的事。 君艳摇了摇头。"我……我已经满足了……"说完,她的双眼闭上,失去了意识。 爱情最美的阶段,是停留在二颗真心交集的时候。头一次,君艳觉得二人的心如此的靠近,她便满足了。 "君艳——"古尔匆伦暴吼了出来,眼里怒火进射,将所有的恨全射向头儿的睑上。 一群该死的人!他将君艳放在地上,重新握起一旁的大刀,怒不可遏的跟头儿拼个你死我活头儿身手虽比古尔匆伦差了一点,可是他仗着人多势众,古尔匆伦面对着四面八方的敌人,终究处于败势。 半刻,古尔匆伦——败他的颈上被许多大刀给抵住了,只是一双凛然的黑眸还是充满正气,不愿认输。 "将他的头给我砍下!"头儿嘿嘿的笑着,直等着古而忽伦的头被砍下。"大清的王爷还不是败在我王虎的手下,总有一天我也可以一统大清的,哈!"他狂笑着。没有发现四周的不对劲。 而那艘愈来愈接近华舫的大船,看似毫无异样,却惹来王虎的怀疑。 王虎比了个手势,众人屏息等待头儿的命令。 "他妈的,谁将咱们的船开到这里来的?"王虎对那艘船大叫着,只是他定眼一瞧,才发现这艘船并不是自个儿帮里的贼船,他心想不妙的当时,船上已跳下许多侍卫。 "走!"王虎向众多的兄弟使了一个眼色,便迅速跳下了江面,消失在华舫上。 而那些黑衣人也跟着纷纷跳下江里,倪静儿及红珍一对主仆也因为一阵混乱,连带被人拉下了江里。 古尔匆伦一头雾水,望着那艘大船,发现上头有着代表身分的锦旗,写着“纳尔"二字.纳尔?是纳尔真!他想起来,可却没时间惊讶,赶紧来到君艳的身旁,抱着她满是鲜血的身子。 该死,他怎能让她受伤?古尔匆伦拥紧着她的身子,先是封住了她的穴道,之后便抱起她娇小的身子,往那艘大船走去。 上头有个男人,俯视着古尔匆伦的一切。 此时,掩住月光的乌云重新被大风拨了开来,一抹邪魅的月光洒了下来,落在那男人的身上。 古尔匆伦望着初见面的纳尔真,第一句话便是——"叫大夫——纳尔真望着一张全是着急的俊脸,他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尽自喝着手中的香茗,不过他身旁的小女子,却跟古而忽伦有着同样的表情,着急而不知所措。 "夫君……"小瑄子扯了扯纳尔真的衣角,扁着她一张小嘴。 "什么?"纳尔真将小瑄子揽入怀里,喂了她一口茶。 "那个……皇格格会不会有事啊?"她说得非常的小声,却落进了古而忽伦的耳里。 "君艳不会有事的!"古尔匆伦没耐性吔吼了出来,他又着急地来回走着。 小瑄子害怕地瑟缩一下,往纳尔真的怀里钻去。"我……我只是关心皇格格"我知道。"纳尔真安慰着小瑄子,挑了挑眉望着古而忽伦,在他的地盘上,还敢吼他亲爱的小妻子,这库吉王爷也未免太狂妄了点吧!要不是他和十七格格还有交情,早就吩咐人将古而忽伦丢下江面了,哪能让他吼自己的妻子! 再说,要不是他恰好看到他的华舫闪现火光,才出手相救,古尔匆偷早陪着君艳下黄泉去了,还由得他在这儿瞎忙和。更过分的是,这库古王爷非但没有一句感谢,反而还对他大吼,要他找来大夫……啧啧啧,他纳尔真已经够狂惊了,这古尔匆伦竟比他更目中无人。 古尔匆伦一刻也闲不下来,只能来回踱步,不然他会冲动地板进厢房,一探君艳的伤势。 一个时辰后,露白的天色将阳光送进船舱里的窗口,此时三人才惊觉已经天亮了。 天亮了,可大夫还未从厢房走出!还未告诉他君艳的伤势时间愈长,对古尔匆伦愈是一种折磨。 半晌,随船的大夫才走了出来,他叹着气对着古尔匆伦摇摇头.古尔匆伦上前揪住老大夫的领子。"你摇头是什么意思"王爷,十七格格的伤势……"老大夫又叹了一口气:"十七格格的身子本来就受了风寒,再加上这一刀,让她瘦弱的身子更难以承受,如今恐怕撑不到中午了。 古尔匆伦退后了几步,所有意识全消失了,只能茫茫的望着前方。 君艳……撑不过半天了?!不,他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当古尔匆伦想冲进厢房时,纳尔真冷冷地开了口:"库吉王爷,十七格格一死,不是一件好事吗?反正十七格格对你是个阻碍,死了倒好对不? 古而忽伦一听,整个身子住了,他忍着怒气不回过身,声音颤抖:"纳尔贝勒,请注意你的言语,十七格格是我的妻,我的福晋,我不会让她死的! 没想到,纳尔真听了一阵冷笑。"王爷,外传你纳侧福晋当天给了十七格格难堪,不就表明你不要十七格格,怎如今却又猫哭耗子假慈悲呢?也许,十七格格死了,倒是给她一种解脱话还未说完,古尔匆伦的拳头便送上纳尔真的脸颊,狠狠揍了他一拳。"住口,纳尔真!"他狠狠的瞪着纳尔真。"我不会让十七格格为我丢性命的。"说完,便冲进了厢房。 小瑄子望了纳尔真一眼,她一双眼眸蒙上了水雾,哽咽的说着:"夫君,十七格格真的会死吗?"她的小手拂上他乌青的脸颊,问着.纳尔真拥紧了她的身子,闷着声说:"唉!希望老天保佑。 望着床炕上的失去血色的女子,她原该是红润的脸颊,此时却是一脸苍白。 古尔匆伦望着那张白皙的脸庞,定眼看着她胸口微微地起伏,才鼓起勇气来到炕旁,大手颤抖着拂着她的脸颊。 第一次,这么近看她的秀容,可是却带给他一种害怕失去的感觉。 静看着她苍白的容颜,他黑眸离不开她的脸庞,头一次,他如此的欣赏着她的娇颜。 她好美,美得倾城倾国,可如今君艳却美得像只琥珀,淡然而清澈,仿佛再过一刻后就会全身透明,而消失在他的眼前。 而他的心,在此刻却是纠结成一团,恨自己让十七格格受如此的重伤。 半晌,一颗颗不成形的泪水落在君艳的脸上,滑下她的脸庞。 猛然一觉,古尔匆伦才发觉自己的脸上淌下许多泪水……他伸手一触自己的脸庞,果真湿了二颊。 大丈夫有泪不轻弹,是未到伤心处,可如今他碎了一颗心,泪水才缓缓而下。 可泪水,挽得回十七格格的性命吗? 她的笑靥、她的生气、她的趾高气昂,在此时全萦绕在他的脑海,现在他才惊觉,她并不可恨,反而是一个可爱的小女人。 看视着她的容颜,匆地她动了浓密而卷的睫扇,让古而忽伦一阵错觉,以为她醒了过来,殊不知她正在梦呓着。 "古尔……匆伦……"她不安的动了动受伤的身子。"快……快跑……后面……后面……"她喃喃着,仿佛还挂着他的安危。 事到如今,她的心还挂着他!他握紧她的柔荑,轻唤着:"艳儿,醒醒,看看我,我在这儿"忽……忽伦……"她只是不断地梦呓着,难以睁开双眼。 "君艳,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他期盼着她睁开双眼再望他一眼,他不会再对她如此苛责,不会再对她冷言相对,他不会再封锁那颗爱她的心了。"艳儿,你醒醒,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我承认从第一眼便被你吸引了,只是我一直不肯面对,我以为我心里只有静儿,可我错了,每当见着你一面,我便爱你愈深,只是当静儿一双哀怨的眼神看着我时,我心虚了,因此我才对你不理不睬,这样才能让自己别爱你太深,你懂吗?艳儿他望着炕上的人儿不再梦呓时,他心一慌,探视她的脉搏,虽有些紊乱,可却还是跳着,他松了一口气,为她整理耳旁的乱发。 "艳儿,如果你醒来了,我不会再对你苛责、苛求了……"他忽略她太多,且也了解她太少,总以为她骄傲的如一朵冷梅,可以自个儿面对陌生的环境,可他错了,她终究是一名弱女子,一名纤纤弱女子啊当古尔匆伦正对着昏迷中的君艳软言软语时,门被打了开来,进来的是老大夫及纳尔真夫妇三人."让开!"纳尔真来到炕前,粗声的开口,将古尔匆伦推到一旁。"大夫,看看十七格格的情况如何了。 老大夫握着君艳的皓腕,静静探视着她的脉搏。"贝勒爷,真不可思议,十七格格原本徽弱的脉跳,此时却是紊乱异常,看来十七格格有救了,她有了求生意志了。 "废话少说,先让十七格格含下延命丹。"纳尔真拿出一颗小药丸,想交给老大夫时,却被古尔匆伦抢去了。 "我来。"古尔匆伦坐在炕上,轻轻扶起君艳的身子,小心让她含着药丹后,便开口:"这样十七格格便有救了吗"还不一定."纳尔真咬牙。"这一切都要看十七格格的造化,如果她一点也没有想要活下去的意志,那再多的仙丹也救不了她。 古尔匆伦拥紧君艳的身子."求求你,为我好好的撑下去……"他在她的耳旁轻欣着,眼里泛着泪光。 小瑄子看到这一幕,泪珠也点点落下,她扯住纳尔真的衣角,想感受他的存在。 纳尔真将她搂进怀里,哑声的说:"回到京城的路还太长,得先在一个小城靠岸,先将十七格格安顿好,看情况如何再决定行程。 古尔匆伦心头已全无主意,什么话也都不在意了,只是拥着君艳,给她渐渐失去体温的身子一些温暖。 纳尔真摇了摇头。"王爷,别等到失去才懊悔、珍惜,这都太慢了。"说完,便同自己的妻子、老大夫走了出去。 太慢了吗?古尔匆伦望着君艳苍白的脸庞,喃喃着。 泪水也再度滑下…… 第九章 我爱你,艳儿醒醒好吗?你看看我的真心,我是真的爱上你了艳儿谁?谁一直在她耳旁唤着她的名,直对着她说爱呢而她的心,也因为这熟悉的声音而感到欣慰呢?只是这是梦吗君艳缓缓睁开了双眼,一道刺眼的阳光落在她的双目上,耀眼的让她半眯着眸。 这是哪儿?她蹙着秀眉睁开眼,四周干净且华丽,一看就知道是大富人家的府邸,只是……这是个陌生地方,她又流落到哪儿呢? 古尔匆伦呢?她的脑海里浮起他的名字,却见不着他的人影,她急得想坐起来,可胸口一阵抽痛,令她疼得又躺了下来,胸口的伤也因扯动,又冒出鲜血来。 可她不放弃,用尽所有的力量撑起身子,直到她坐了起来,想下炕走着时,发现自己的脚一软,跌落在地上,疼得她再也没有力气爬起。 泪水盈满了眼眶,努力想往门口爬去时,木门在此时被打了开来,进来的是一名背光的高大男人,是谁?她舔了舔略干的唇办,害伯的望着来人。 古尔匆伦手上端着药汤,见到君艳落到地上时,连忙将药汤放下,上前扶住她的身子。"艳儿,你怎么了? 一张放大的俊脸映入她的眼里,她愣得回不过神。 古尔匆伦将她一把抱起,轻放床坑上,脸上有着温和的笑容。"艳儿,你醒了?"他握着她的小小的柔荑,轻问着。 她眨了眨大眼,她没听错吧? 他望着她呆愣的表情,往她身上一瞧,发现她的胸口又流出鲜血来,急忙褪去她的衣裳,连声通知都没有。 他的大手解开胸口的扣子,惹来她一脸红臊,她一双小手抓住他的大手,喘着气开口:"你……你……要做什么"你扯动了伤口,伤口可能裂开了。"他没时间在意她的表情,只是褪去她的衣物,一会儿,白皙若羊脂的胸口映入他的眼里.他小心翼翼的解了染血的绷带,果然见到伤口裂了开来。"艳儿,你忍耐一下,会有点痛。"他拿出一罐药粉,往她的伤口轻轻撒着。 刺痛让她咬紧牙齿,她一双小手紧抓着他的手臂,就是不出任何一点声音。 治疗的动作都一气呵成后,他将她轻放在床炕上,为她抚去额上的汗珠。"好了,别再乱动了."他的脸上有着温和的笑容。 她皱着眉,望着他改变的态度。 他端着药汁,再度坐在她的身旁。"来,把这碗药汁暍完。"他放在她的唇办上。"把嘴张开。 她浅啜一口,柳眉皱得死紧,别过脸不愿再喝一口。 "艳儿?"他不强迫她,只是轻轻叫着。 这是梦吗?她的泪水不自主地滑下脸庞,古而忽伦对她这么好,一切都只是梦吗?她嘴角有着讪然的笑容,原来在梦中,心头萦绕的人还是他啊! 见她脸上落下颗颗泪珠,他也皱紧了眉头。"艳儿,是不是哪里痛?"他将药"""气¨""卜0:h汤放在一旁,小心的看着伤口。 "你……你是谁?"她转过脸,望着他一张温柔的俊脸。"我不是死了吗?怎么又会在这里。 "你没死。"他握着她的柔荑。"我不许阎王带走你,因为你得留在我的身旁。 她的眉又拧紧了。"你到底是谁?"古而忽伦不会对她说出这么温柔的话来。 "艳儿,我是古而忽伦,你的夫婿。"他笑着拂开她拢紧的眉头,"你忘了我她轻摇着头,想起她梦中总有个人在她耳旁轻诉着,那人是古尔匆伦吗?还是,她太奢望他的爱,将梦境转成幻想呢"你……"她侧着头望着他一张有些颓废的俊脸,虽是邋遢了些,可再怎么看还是古尔匆伦啊,只是他的态度却让她受宠若惊。"你真的是古尔匆伦"是的,我的艳儿。"他的大手包住她整个小手,满满的温暖传到她的心里。 怎么好像有些不对劲?她望着他的脸庞,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对上他一双柔情满溢的黑眸,她想了一下,又说:"是不是因为我救了你,你才……"才对她好?那她不需要"不……"他的脸一哂,有些微红。"我是因为……因为……"没想到面对她一双乌黑溜转的大眼,他竟然说不出任何情爱的话。 "因为爱我?"她又开口,梦中的喃语之人是他吗他点点头。"是的,我爱你。 这下,换她红赧了娇颜,她连咽了几口口水,美眸圆瞠不敢相信他的话,更不相信才过几天,就这么缩短二人之间的隔阂、距离。 "你……你变了……"变得不像她心中那个古尔匆伦,变得令她无法掌握。 "古而忽伦恨我入骨,怎么会和我说情情爱爱的呢?"她像是呢喃着,可声音落入他的耳里。 原来她把他想成一名绝情绝义的男人了。他哭笑不得,只能怪自己咎由自取。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吧?"他望着她,见她点了点头后,才又开口:"那时我早已被你吸引,只是一直不肯承认,对你总是不理不睬,直到如今快失去你了,才发现我不能没有你"真的?"她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言一字,泪水也簌簌落下,她的等待不全是白费。 可是,他的倪静儿呢?她一想到,止住了哭声,开口又问:"那倪静儿呢?你不爱她吗? "我……"不能否认的,倪静儿在他的心里依然占了一个位置,他诚实的回答:"我的心里是放着倪静儿,可是不能否认的,你在我的心里更重要,差点失去你的那一刻,我才发觉我不能没有你……"他苦笑道:"只是……我不知道你的心里,是否跟我一样,也爱上我了?"他没忘记,她属于另一个男人,可如今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她爱他,他可以不去计较一切。 她的心一开始就是爱着他,只是她和他个性相同,为了保有面子不肯先开口,她掩不住感动,伸出双臂搂着他的颈子,哽咽的说着:"是,我爱你——"爱得她好累,但此刻却是感动无比,原来他是重视她的。 听着她软言软语,他笑得真心。"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轻搂着她的身子,感受她的体温,此时才真的将她给抓牢,永远也不会失去她。 "为了你,我愿意和倪静儿和平相处,只是希望你把爱分一点给我,我不是坏女人,我不会使手段,之前你看到的一切,并非是我的本意"我知道,以前的事我们一笔勾消。"不管她的身子是否让其他男人拥有过,他还是在意她,只要她的心里有他,虽然……他恨不得杀死那拥有她的男人是爱可以化消一切的怨恨,真心可以冰释一切的误会。 君艳也愿意自己的男人让另一名女人分享,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她不能要求古尔匆伦只爱她一人,她要求的只是他将爱分给她一些,这样她便满足了,得不到他的爱,是一种痛苦的折磨,如今总算苦尽甘来。 她总算可以爱他,可以让他像宠倪静儿那般宠她了。她躺在他的怀里哭泣,希望这小小的美梦,不要醒得太早。 "别哭、别哭。"他让她躺平在床炕上。"你的身子还弱着,躺在床炕上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等你身子恢复再说。 她含泪的点点头,一双雾蒙蒙的大眼望着他瞧。"你回京之后不休我了?"她好怕,怕他逼迫自己离开他。 "我说过,咱们之间已经重新来过,只要你心里没了那个男人,我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他的心有些揪疼,虽不是她第一个男人,可至少可以当她最后一个男人。 "不……"她还想解释,可是他的食指却抵在她的唇上,要她安静别说话。 "好了,今天你说太多话了,好好休息。"他将被子轻盖她的身上。"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不急在这会儿."看着她的娇容,发觉自己已陷在她的美艳之中。 她点了点头,他们之间相处的时间还长,误会遗可以等以后再解释,现在她只要望着他的脸庞,一切的委屈都可以烟消云散。 "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他柔声的说着。 "你会在我身边陪着我吗?"她握着他的大手,温暖了她的心里。 "会的,我一直都在你的身旁。"他笑着,握着她的柔荑,紧紧钳着她。 她微笑地闭上双眼,相信古尔匆伦不会离开她的身边。 二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就像二颗心紧紧依偎在一起…… "十七格格身子好些了?"纳尔真见古尔匆伦从君艳暂住的厢房走出,问着。 "她吃过药,也上过药了。"古尔匆伦来到大厅里,这个府邸是纳尔真跟这小镇上的富贵人家借住的。 "那就好。"纳尔真暍着香茗,一双黑眸望着古尔匆伦。"这几天有京城的消息,说城里有个流言,说什么十七格格贞德不洁,库吉王爷一回京便要休离十七格格,这事儿是真是假古而忽伦欲言又止,终于开口:"已经没那个事了。"他不在意十七格格是否是清白之身,只在意她的心中有没有他罢了!人,都有糊涂的时候,该是学着宽恕,否则一失去,后悔已来不及了。 "是吗?也就是说这是个事实了?"纳尔真挑了挑眉,不相信十七格格是如此随便之人,她的聪明是有目共睹的,不可能会毁去自己的清白。 "这是我的家务事。"古而忽伦口气平淡,有止住话题的意思。 "是吗?"纳尔真轻笑。"那我不再过问了,只是希望王爷好好把握住十七格格,别再让她受伤了。"他听说十七格格受了不少委屈,只是古而忽伦被瞒在鼓里。 唉,男人不经过一次伤害,是得不到教训的。纳尔真现在才发现,原来天下的男子都是同一个样子,总以为自己是对的,到头来失去时却是一辈子的遗憾。 "我明白。"古而忽伦淡淡的回应,只是一想起倪静儿,他又开口:"请问纳尔贝勒可有静儿的下落? 纳尔真勾起一抹讪笑."王爷别急,我已派人查出那帮黑衣人的下落,再过几天,相信王爷很快就会直到倪姑娘的下落了。 "多谢纳尔贝勒的相助。"古尔匆伦没注意纳尔真睑上的表情,只是点点头道谢着。 男人,总是自以为聪明!其实骨子里全是一股霸道的傻气。 傻到自己爱的是谁都不晓得!纳尔真看着古尔匆伦笑着摇头,仿佛在他的身上看到以往的自己,非等到真正快失去时,才会豁然明白自己的真爱为谁。 古尔匆伦,睁大你的双眼瞧瞧吧!纳尔真在心里说着。 君艳苦着小睑,望着那碗黑漆漆药汤,她一张已恢复红润的玉脸此时又黯淡了下来,吓得用丝被捂着自己的口。 "艳儿,将药暍下。"古尔匆伦拿她没辄拉开她的被子,与她好声好气的商量着。 "不要,好苦的."她拼命的摇着头,一双水波盈盈的大眼可怜的看着他。 "忽伦,别暍药行不行"不成,不喝药你身子怎么会好呢?"他板着脸,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 好吧,好吧,她认了! 君艳端过药汤,一口气将药汤喝下,苦着一张脸吐吐了香小舌,显得可爱极了。 他爱怜的揉了揉她一头青丝,接过见底的药碗放在一旁后,便噙着笑容望着她。 她好美,且美得勾人魂魄,可是这几天相处下来,他虽恋上她的美貌,可却更深爱她无邪的个性,严格说起来,她还是孩子性,什么心机,城府在她的身上全都瞧不见,只是之前在府里发生的一事情,让他一头雾水。 如此率真单纯的女孩儿,怎会让他以为她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呢? 是他的错,他太不了解她了。 好一下子,她瞧见他的眼光定在自给的脸上,给他一个甜甜的笑容后,双臂便主动攀上他的劲子,活像活泼的小猴儿。 她的脸色是恢复了红润,但不代表她的身子好了,因此他寒着声说:"艳儿,不许如此,你的身子还没有完全康复,不准你这么乱动。"虽这么说着,可他还是贪取着她身上的香味及淡淡的药味。 "没关系,我的身子好很多了。"虽然胸口的伤,有时还会微微作疼,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赖着他。 他无奈地笑了笑,双手轻搂住她的身子。 二人相拥了一会儿,她抬眼对上他一双黑眸,问:"忽伦,你有没有要纳尔真派人寻找倪静儿下落?"唉,她不希望找回情敌,可是毕竟古尔匆伦爱着倪静儿,见他愁着一张脸,她会心疼的。 "嗯,听说这几天就要有消息了。"不明白她为何提起,他还是回答了。 "哦。"她点点头,"那过几天倪静儿回来了,你就不用愁着一张睑了。我想,她会好好的陪着你吧!"她展了一个笑容,仿佛倪静儿已不再是她心中的问题。 望着她真心的笑容,他有些汗颜,他是如此的自私,一颗心分给了二个女人,谁轻谁重,他也分不清了。 倪静儿是他的最初,君艳却是他的最终……他以为这辈子只会拥有倪静儿,可没想到君艳到来了功占了他的心房,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这名刁蛮的十七格格。 拥紧了她的身子,此时只想好好疼着她,不想再思考任何问题了。 就让他无情一点,暂且忘记倪静儿吧! 而他怀里的君艳,感受着他阳刚的气息,她满足的笑得灿烂,原来她也有这么幸福的时候,可以静静躺在他的怀里,享受着她曾奢望的梦想。 二人短暂的温存,只换来小小的平静,闺房的木门被人急促的敲着,来人大喊着:"库吉王爷,纳尔贝勒已将倪姑娘找回了。 古而忽伦身子一僵,怀里的君艳也一愣,没想到倪静儿来得如此之快。"艳儿,我……"他尴尬的一笑,结口说着。 "你去吧!"她笑着,笑得无邪。"我等会儿也跟上。 他放开她的身子。"别勉强下床。"他离开炕上。"我马上将事情处理好。"说完,便转过身离去。 看着古尔匆伦离去的背影,君艳的心里涌起一阵酸涩。 往后,她得学习当一名不嫉妒的女人…… 纳尔真好整以暇的坐在木椅上,一双深沉的黑眸望着面前的倪静儿,及另一名被绳子捆绑的男人。 当古尔匆伦走出,倪静儿的身子便飞扑在他的怀里,哽咽的说着:"爷,静儿好想你。 古尔匆伦皱着眉,望着怀里的女人。"静儿,这几天你没事吧"我好害怕……"倪静儿声泪俱下,哭得淅沥哗啦的。"我以为爷不要我了。 "没事了,你现在安全了。"不知怎么的,他发觉倪静儿哭得有些惺假,令他想起被袭击那晚,她没待在他的身边。 "可是"好了,你现在安全了,哭个什么劲!"纳尔真低吼,再看这女人哭下去,他肯定会发一顿脾气的。 古而忽伦皱眉望着纳尔真。"静儿是纳尔贝勒找回来的吗? "不,是她跟这名男人出现在街镇中,恰好让我的侍卫看见,顺道将他们带回……,看来跟那群黑衣人有关系。"纳尔真伸出长脚,将那男人往前以踢。 "静儿,你和这名男人有何关系?"古而忽伦问:"这十几天你被带往哪里啊倪静儿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爷,静儿说出来的话,您肯定不会相信的,这黑衣人全是十七格格的手下,是他们故意同十七格格演出这场戏码的。 古而忽伦一愣,发不出一点声音。 纳尔真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他只是静静地听着。"你继续说下去啊! "静儿跟红珍被黑衣人带走,发现他们的头儿是酒楼与十七格格私会那名男人,因为爷强制将十七格格带回,使那男人得不到十七格格,因此早和十七格格说好,找个机会要将爷除掉,只是没想到十七格格做事颠颠倒倒,反倒为爷挡下一刀。"倪静儿煞有其事的说着。 古尔匆伦眉头爬上了疑云,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倪静儿的话有一半可信,因为他确是将君艳强制带回,之后便引来这场杀机。 "呵,你既然知道这么多,为何这名男人会和你出现在这儿?让你知道实情,怎么没将你灭口啊?"纳尔真的虎眼有着犀利。 "这……这是因为他们暗地跟十七格格有着联络,才会跟踪到这里来的……"倪静儿狼狈地找着借口."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我就当倪静儿张口难言之时,一抹白纱人影出现在厅口侧旁,一张小脸煞是惨白,她早已站在门口多时,已将对话听了大半。 而跪在地上的男人,看到君艳时,发了疯上前叫着:"十七格格,你要救救小的,是主人要求十七格格回心转意,这一切都只是要你回去啊,救救小的性命啊"我……"君艳无措的摇着头。"我不认识他"十七格格,你是不认识小的,可你认得我的主子啊!看在主子的面子上,你为小的求情好不好?"男人直嚷着。 "胡说些什么……"君艳害怕的望着古尔匆伦的表情,发现他的脸正铁青着。 她跌跌撞撞地走到古而忽伦的身旁。"忽伦,这一切都不关我的事情,真的!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她握着他的大手,急切需要他的温暖.古尔匆伦拽开她的拉扯,沉下嗓音:"这事有待调查。 他甩开她的手……她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小手,莫非他又怀疑她了他真的想不通,为何不好的事情都会扯上君艳,是另有他人的阴谋,还是她那纯真都是伪装出来,模糊了他对她的感觉? 君艳望着他怀里的倪静儿,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她在他的心里永远比不上倪静儿。 说什么重新来过,都是骗人的话,在他的心中,倪静儿永远都是摆第一的,可为何他还要扰了她原本死心的心湖,且将她捧上爱情的云天,又将她狠狠地摔下残酷的地域呢? 倪静儿好可怕,可他却更恐怖一下子不能接受这事实的君艳,气血攻心,呕了一口鲜血,脚步不稳地往后退了几步。 "你们好可怕....."她凄凉的笑着。"原来美梦的结局是恶梦的开端,我说过我不是会耍手段的女人,只是……在你的心目中,我永远都比不上倪静儿……"她没了泪水,因为心湖已干涸。"原先在你的脚步后头追赶,我已经累了,是你的爱又给我勇气再一次爱上你,可是你……"她失望的摇了摇头。"宁可相信倪静儿的话,也不肯相信我的真心……"她寒心了。 君艳又呕了一口鲜血,转身飞奔了出去。 纳尔真迅速起身,经过古尔匆伦身旁时,叹气道:"你还是不懂得好好把握一个好女人。"说完,跟着君艳的后头而去。 而古尔匆伦心头乱成一团,望着倪静儿哭泣的表情,及跪在地上的男人,他心头一阵乱。 他不爱君艳吗?不,他爱她,只是眼前这场阴谋,他该相信谁顿时,他陷入挣扎之中。 北京古尔匆伦一行人回到了北京,事情依然在调查中,只不过回到京城的君艳,不哭也不笑的,再次失去她原本的生命力。 一双大眼显得骇人空洞,一张美颜冰冷得吓人。 一个人的真心被蹲蹋多次,便会像君艳如此,真的死了就算古尔匆伦再怎么唤她,就是唤不回她的注意,只见她一双大眼犹如死寂的黑夜,空洞而无神。 花儿失去了阳光,便会干枯而死:女人失去了真爱,便会无心而亡。正是君艳的写照,此刻的她,仿佛就等着"死"降临一般。 他不该怀疑君艳,可是不利的证据全指向君艳时,他不得不压下私情,得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还受害人一个公道。 只是事情未到水落石出的一天,却看着君艳一天天消沉下去。 他想办法唤回她的注意,可都是白费,因为她连哭、笑的表情都没有了,怎还会有心搭理他呢唉。古尔匆伦自君艳的房里走出,这是他第一次走入"新房"里。 望着天边的星月,他的心显得沉重。 什么时候,他和君艳才有真心交集的一刻,没有怀疑、没有阴谋,二人真心的相处在一起,一同白首偕老呢难矣。他再度叹了一口气,原是他太贪心,有了倪静儿却还想拥有十七格格,是上天给他的处罚吧他苦笑了一下,发现真的不能没有君艳真的不能失去她啊这同谁说?同自己的心啊!那为何他不能相信她呢这一刻,他将怀疑栘到了倪静儿的身上,想到自己身边亲密的女人,他寒了心,真是倪静儿吗是那个相伴自己三年的可人小女人吗?古而忽伦握紧了拳头,发现自己真是昏了头,只怀疑君艳,却忘了自己身边的倪静儿。 他保护倪静儿保护过头了罢了,让事情顺其自然下去,免得打草惊蛇。 只是心头,依然心疼君艳…… 第十章 事情总有拨云见日的一天,纳尔真将倪静儿口中的"主角"给找来了,且身旁还伴着如影随形的瑄琰贝勃。 厅里有着五人,分别为纳尔真、古尔匆伦、倪静儿、落珏及瑄琰。 古尔匆伦望着落珏一张俊脸;心头浮上了怒气,他忘不了落珏拥着君艳的镜头,他到现在还不能谅解。 至于倪静儿则害怕的望着落珏,她一直以为他落进了王虎的手里,可没想到却又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落珏扬了一个魅人的笑容。"倪姑娘,你很害怕看到我吧!"笑中,带着一抹逼人的寒气。 "你……你不是在王虎的帮下吗?"她声音颤抖着。 "我不想留在那儿做客,所以逃了出来。"落珏云淡风轻的说着:"只是没想到倪姑娘此时会出现在这儿,我以为你宁可在王虎身旁当押寨夫人,不回来享侧福晋的荣华富贵了,结果倪姑娘还真是聪明,既想要弄个侧福晋当当,还想要王虎那个男人,是不古尔匆伦听得一头雾水,他寒声开口:"别打哑谜,将事情一一说清楚。 "倪静儿才是始作俑者。"纳尔真开口解释:"一开始十七格格是迷了路而遇上了落珏,因她身上发着高烧,落珏便把带十七格格带回了酒楼,只是没想到落珏派人去通知王爷,消息却被倪静儿给封锁了,和婢女红珍商量好,买通当地的地痞流氓,准备毁去格格的清白,那时候王爷便会中了倪静儿的计将格格休离,没料到落珏会赶来,他们相拥的画面让王爷误会了,落珏当时只是在安慰十七格格罢了。 落珏点了点头,接着开口:"被我打跑的二人,其中一名叫丫兽的,便是王虎的胞弟,他得知倪静儿是库吉府的侧福晋,因此便暗地跟着王爷的华舫,等待时机摸上船想抢夺财物,却没想到竟会遇上偕妻同游江南的纳尔贝勒,因此计划便落了个空,不过他们意外掳了倪静儿,与她商量计策,将我从酒楼绑走,一切只想推给我及十七格格,他们的目的是想要库吉府的一切,等风声一过,倪静儿便会手弑枕边人。"他望向倪静儿惨白的表情。"我说的对不对,倪姑娘?"而此时他会站在这儿,全是瑄琰及时将他救了出来,又将王虎一帮恶徒打败,才能将事情挑明。 "胡……胡说,我城府没那么深沉……"倪静儿缩了缩身子。"明明是你和十七格格私通,为了十七格格才想除去王爷,不是你口中说的这回事。 "你不见棺材不掉泪是不?"瑄琰脸色极为冷酷的望着倪静儿。"王虎一帮人全在大牢里等候审判,而兽、禽二人也一并同声认罪,你之前声称红珍已死在王虎手下,可如今却活生生在牢里,此事你怎么解释"爷……"倪静儿扯着古尔匆伦的衣袖。"我没有这么做古尔匆伦听着一言一字,一切符合逻辑,只是又想想倪静儿的证词,令他不得不怀疑落珏的身分,因此望向他一张妍美的脸庞问:"你的身分为何"我是纳尔府的总管。"落珏澄澈的眼眸迎向古而忽伦一双混浊的黑眸。 "爷,这就对了。"倪静儿展开了一个笑容。"他是纳尔贝勒的下人,因此纳尔贝勒包庇他,且纳尔贝勒对十七格格关心得很,这么一来不就表明落珏和十七格格私通一事是真。 "你用什么方法证明呢?"倪静儿咬定了落珏。"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且十七格格那天还光裸身子,何以证明你和她没有私通呢? "倪姑娘,你执着在我的身分上,是你的不智。"落珏叹气摇了摇头,见四周没有其他外人,他走到厅门前,将木门关上后,只剩当事五人后,开始褪去自己的衣物。 "落块……"瑄琰在一旁看得皱紧眉心,心里剧烈的跳着。 他的落珏该不会是落珏缓缓褪去自己的外衣后,露出一大片白皙无暇的胸口来,男装之下,竟然是一件粉红色的摸胸! 那粉红色的抹胸一出现,惹来四人的惊呼,四人当场傻愣回不了神来.兜儿里有着一对饱满的浑圆,只是在宽大的锦服下不太显眼,可褪去那外衣,却是美丽得令人亢奋。 "库吉王爷,还要我继续脱下去证明吗?"落珏露了真实身分,噙着笑容说着。 "不许!"瑄琰拧眉的将她搂进怀里,捡起衣服将她抱紧,不再便宜任何一双眼."可是没人相信我是女儿身。"落珏抬起一张娇颜,无辜的说着。 "我相信。"瑄琰望着她一张倾城的美颜,原来这小磨人精是个女儿身,让他饱受了许久的痛苦.古尔匆伦回过神,他寒眸望着倪静儿。"我没想到你会背叛我"不……"倪静儿摇头。"我全是为了你,是你先背叛我的,原本我们可以长长久久的下去,可是你却恋上了十七格格,将我置于何处?我不得不毁去十七格格古而忽伦接不上口,是他辜负了二个女人的心。 "别被她骗了,王爷。"纳尔真冷冷的说着:"在这段期间里,她早已和王虎私通,也计划好找个机会将你亲手手刃,这种女人早已出卖你对她的真心,你还要留着她吗? "真有此事?"古尔匆伦皱眉:心仿佛被狠狠地抽了一下。 "王虎都招了。"纳尔真沉下声。"他还说全是倪静儿主动勾引,邀他一同参与这个计谋。 古尔匆伦闭上眼。"来人!"他吼了一声,厅里涌入许多名侍卫。"将倪静儿押入大牢里! "喳!"侍卫将倪静儿押了下去。 只见倪静儿咒骂着:"古尔匆伦,你以为我真会喜欢上你这冷石头?要不是看上你的背景,我这花魁会委身于你吗?你少做梦了,你这呆愣的石头……"还未说完,便被拉了下去了。 被瑄琰揽进怀里的落块,噘了小嘴说:"女人真是可怕……"小睑埋进瑄炎的胸膛里。"却也可怜。十七格格的真心被人糟蹋了,也被最爱的人伤了,如今要她情何以堪古尔匆伦此时想起君艳一张欲哭无泪、欲辩无言的小脸,他总是将她伤得伤痕累累,说要宠她、疼她,却是给她痛苦及失望。 他还有资格跟她说爱吗"早说过十七格格才是王爷你该把握的女人。"纳尔真凉凉的说着。 "我要去找艳儿……"不管她原不原谅他,他还是想说声"爱"。 古尔匆伦经过瑄琰的身旁时,却被他一把拉住,狠狠地往他脸上揍了一拳,力道让古尔匆伦后退了几步。 "这是你伤了落珏的一拳。"瑄琰冷冷的说着,他向来是有仇必报。"也是打醒你的一拳。 古尔匆伦没有生气,眨了眨疼痛的左眼,拱手轻言:"多谢。"说完,便像旋风似地走了出去。 "啧,没想到关键竟然在"你"的身上!"纳尔真摇头说着,早该想到她是名女子才对,只是她的才气纵横,令人难以承认是女儿身。 "纳尔真,忘了刚才你看的那一幕。"瑄琰冷声的警告着。 纳尔真撇撇嘴,望见落珏倚在瑄琰胸膛的那张黠慧的笑脸,原来他被骗得好惨。 三个男人,全被落珏的外表给骗了,虽有些不满,却落得各自心里一阵安心。 古尔匆伦还未让君艳谅解他,皇帝老爷便下了圣旨,将君艳给接回了宫去。 虽然他极力想将君艳留下,可皇帝老爷听了君艳所受的委屈后,决定收回成命,让古尔匆伦恢复自由之身,且不听他任何解释,也不许他见君艳一面。 说巧也巧,皇帝下了圣旨不过几天,多罗府便办起了喜事,听说还是皇帝赐婚,因此古尔匆伦急了,莫非皇上将十七格格赐予多罗贝勒了他慌了,之前差点失去君艳,已让他饱受许多痛苦,要他再失去她一次,那么他定会抑郁而亡。 所以古尔匆伦像头发狂的野兽,气冲冲地来到多罗府,直冲到喜房的方向。 瑄琰明知道他爱君艳,为何还要接受皇上的赐婚呢"喂喂喂,你是谁啊?"漾璇一见到他鲁莽的动作,便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可娇小的身子却被他拖着走。"里头是我的嫂嫂,你现在闹洞房不会太早了些吗古尔匆伦不理会漾璇的叫骂,直接踢开喜门后,便见到一身喜红的新嫁娘坐在炕上,他心里全是怒气,来到新嫁娘的面前,一手扯去她头上红艳的喜帕,一张倾城的花颜映入他的眼里。 一双灵活的大眼无辜的望着古尔匆伦,一张菱型的嘴角正噙着捉弄的笑容。 "怎么会是你?"古尔匆伦皱眉望着她,那张小脸并不是他心里所期待的,总算安了他的心."为什么不是我呢?"落珏眨了眨大眼。"库吉王爷反对我嫁给瑄琰贝勒吗突然,他有种被反将一军的感觉。古尔匆伦甩袖,今儿个可是丢了大脸,误会了这门亲事。 新娘并不是君艳。 瑄琰早知道古尔匆伦会来这一遭,赶来时便和他一个擦身,只见他匆忙的离去,没有多在意,在意的是自个儿刚娶进门的新嫁娘。 一进门,便见到落珏呵呵笑着,一张恢复女娇容的花颜更是标致。 瑄琰叹了口气,坐在她的身旁。"这样你满意了?"让天下人看尽库吉王爷笑话,也只有她做得出来。 "只是帮十七格格出一小口气而已。"落珏倚在瑄琰的怀里,吃吃地笑着。"让他明白被人笑话的心情。"只不过却委屈了她,让瑄琰捡了便宜。 原来落珏要求瑄琰来个真圣旨、假成亲,瑄琰虽不比落珏机灵,可却也有几分深沉心机,答应了她的请求,不过那个新嫁娘却得由她假扮,只不过二人心里都明白,虽然口头上只是一场假成亲,可事实上,二人却在此刻互许终身了。 瑄琰确实是捡了一个便宜。 而倚在门口的漾璇也捡了个现成的嫂嫂。 各得其惠啰! 古尔匆伦并不在意这档事,离开了多罗府,便急忙往宫里去,只为求得见君艳一面,可君艳这次回宫后,皇帝不再给他面子,拒绝了他的请求。 就连宫门也不准他进入,紫禁军在外头拦着古尔匆伦。 "王爷,皇上下令不许你再前进一步了。 "让开,让我见皇上一面。"古尔匆伦寒着脸说着。 "王爷,圣命难违。"紫禁侍卫不肯依从,依然挡在他的面前。 古尔匆伦气极了,正想出手时,宫门开了。 来人有着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势,正是极度不悦的皇上。 "古尔匆伦,朕已下令不许你见君艳格格,为何执意硬闯?可知这是抗旨?"皇上挑着眉,眼里的威严逼视古尔匆伦,这孩子太伤他的心了,原本以为古尔匆伦会好好的对待十七格格,可没想到只让十七格格受尽委屈,落得今日失魂落魄的冰冷模样."皇上恕罪,十七格格是臣的福晋,臣想将十七格格接回库吉府。"古而忽伦 拱手说道,表明了来意。 "放肆!朕已收回成命,十七格格和你再无瓜葛了。"刚才传来古而忽伦到多罗氏家抢人,证明了古而忽伦心急如焚,可又见君艳失魂落魄的样子,着实让他心疼,他这个当爹的怎么能善罢甘休。 "皇上,求您千万别将臣及十七格格之间的缘分截断,臣是爱十七格格的……"古而忽伦急了,他不能没有君艳。 "胡扯!朕是依了你的心意,既然十七格格受了这多的罪,也该是结束的时候,不爱十七格格便放手,别再来打扰她了,收起你的同情,你的最恶感,皇氏格格不需要这。"皇上气得甩袖,当初他看好古而忽伦,可却让他失望了。 "臣爱十七格格。"古而忽伦依然固执的说着:"请皇上让臣见十七格格一面。 皇上气得吹胡子瞪眼。"之前你不懂得把握,现在后悔已太晚了!就算朕让你见十七格格,可十七格格未必也想见你……"他老人家说到此,嘴角偷偷扯了一个笑容."这样好了,别说朕不通人情,只要你能让十七格格出来见你,那么朕会看看情况,让十七格格再回到你的身边,你说这办法成不成事到如今别无他法,古尔匆伦只有点点头。"谢皇上。臣会待在宫门外,直到十七格格出来见臣。 "好罢,那你得有耐心慢慢等吧!"说完,皇帝老爷子便转过身,直往宫内走去,留下古尔匆伦在宫门外等着。 他一定要让君艳再出来见他一面。 "以天为誓、以地为证;以海为枯、以石为烂。"他举起右手,左手拿出袖里一把匕首后,便用力的在右手臂上划了一刀。"古尔匆伦以鲜血为奉,望十七格格出宫一见,再次相信古尔匆伦的真心。"他大声的吼着,不顾众人的眼光,只管说出心里话。 说完后,过了半个时辰,见宫门依旧深锁,他再次重覆着动作、誓言。 不断地重覆…….直到那盼望的人儿出现。 "风儿吹吹,云儿飘飘,吹吹飘飘,飘飘吹吹,终成一对……"回到宫里的君艳俯望着眼前蔚蓝无涯的天空,她喃喃着自话:"终成一对风儿和云儿形影相随,终成一对。而她呢?她君艳为何要孤单的坐在树头上,望着一切成双成对的世界? 为什么,已经心死的她,还会觉得心好空虚空荡荡的像被人挖去一角似的她的手上拿着已毁损的纸鸢,喃喃轻诉:"额娘啊额娘,如果您还在的话,艳儿就可以问您:爱上了皇阿玛,您后不后悔呢?"一个男人拥有三千佳丽,额娘后悔过了没有?爱上一个对自己无心的男人,额娘伤心过没有? 才过几天而已,相思的悸动却是愈来愈揪紧她的心,虽然还了自己的清白,可是想到古而忽伦不相信的眼光,她确实是伤透了心,在他的心里,她真的一文不值吗?.突然,一阵大风刮起,将她手上的纸鸢吹飞,她连忙拉住纸鸢的长线,免它飞出自己的手中。 看着破毁的蝴蝶纸鸢急于翱翔于天际,犹如自己受伤的心,也想再次回到古尔匆伦的身边……可是她不能,因为她就像纸鸢一样,被人拉住了自己的另一端,只能遥遥相望那辽阔的胸膛,永远也不能飞到他的身边纸鸢啊,你就这么想往那深蓝无边的苍穹飞去吗?君艳看着往上翻飞的纸鸢,已经破毁的纸鸢还直往高空飞去,她叹了一口气,终于松了手。 去吧,能飞多高就飞吧!她望着渐渐飘远的纸鸢,口里念念着。 如果,她的心还能像那破毁的纸鸢一样,再次勇敢的迎向那坚强的胸膛,那该有多好啊?只是,如今的她什么也不敢奢想了。 古尔匆伦的心,不是她要得起的。 他的心,还被另一名女人占据着,而她永远都比下上那名女人。 她忽然笑出声,没了古尔匆伦又如何呢?她还是原本的十七格格啊!她这么安慰着自己。 只是心缺了一角罢了算了,多想无益。她收回自己黯然的思绪,跳下大树后,身旁的二名宫女及二名小太监,急急忙忙地跑来找她。 "格格,有件事得跟你说啊!"珺梅争先的来到君艳的面前。 "是啊、是啊!这件事好急啊!"珺竹也跑到君艳的面前,忙不迭地点着头。"格格,这件事你听了肯定会惊讶的。 君艳不悦的拧了眉,自她回宫后,这四个小奴才就不断讨她欢心,总将一点小 事说成天快塌了一般,只会惹得她心烦罢了。 "是西厢的小花狗生了小小狗吗?"她无心的答着,现在的她只想静一静。 "不是,格格。"小二子喘着气摇头。"是额驸的事情。 君艳一听,秀眉更加拢紧,沉声说道:"本格格现在与库吉王爷没有任何关系了。 小三子拍了小二子的头一下,眼光责怪他多嘴。"格格,库吉王爷现在人在宫门外,正大喊着格格的名字,要格格出宫门与他一见。 "凭什么?"君艳拉了拉微皱的旗服,心在此刻漏了一拍,可还是保持着语气的平淡。 珺梅及珺竹二人对看一眼,悄悄叹了一口气后,珺竹代为开口:"格格,库吉王爷他在宫门外发下誓,用着真心想要再见格格一面……"她将古尔匆伦的话重新说了一遍,让君艳知情。 真心?呵,古尔匆伦对她还有真心吗?她苦涩的笑了。"我已经没有多余的真心再任他糟蹋了。"说完,便直往悦宁筑走去。 四名奴才跟在她的后头,小二子小声的说着:"格格,王爷他每隔半个时辰便用匕首划破自己的手臂,听说宫门口正流了一地骇人的血渍呢"随他去吧!"君艳压抑着自己不再起涟漪的心湖。"等他自己想通了,便会离去的。 四名奴才对看了一眼,看来他们的格格这次真的是死心了。 唉,君艳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古尔匆伦何必为她如此呢?如果是为了赎罪,那不必了,她十七格格不希罕他的赔罪表面不动如山,可心渐渐地却在动摇了。 一轮明月高挂,匆地一抹乌云遮掩,落下了豆大的雨珠。 君艳身旁的奴才都已经下去歇着了,只剩她一人倚在悦宁筑门口,望着骤变的天气。 好端端地怎下起雨来呢?她皱眉,拉紧胸前的披风,望着那豆大的雨珠,心头浮上一阵不安。 一整个下午,她直听着珺梅这四个奴才说,古而忽伦依然在宫门口,依然用着他的鲜血发誓,口里直说着他的真心,就连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也不让人扶回府休息,执意要她出去见他一面。 她得过他的真心一次,却是梦短魇长,而如今她能再相信他吗? 望着愈下愈大的寒雨,她拧了眉,此时的古而忽伦是否还在宫门外头呢?想到他在大雨中淋着雨,心里竟然为他揪疼,她不是对他无心了吗唉,全是自个儿欺骗自己她望着蒙蒙大雨,回头拿了把油伞,撑开了伞扇便步人大雨之中,急忙往宫门走去。 他还会痴痴等着她吗?君艳心里全是耽心,古尔匆伦会痴傻到这种地步吗?她的脚步愈走愈快,可地面湿滑,让她跌了一跤,跌得满身湿污后,咬着唇又重新站起,还是走往宫门口.来到那深锁的宫门时,二旁的侍卫看清来人面孔后,便自动打开城门,让君艳走了出去。 一走出宫门口,君艳找着古尔匆伦的人影,可是她四周环顾后,却没见到半个人影,她失望的垂下眸,原来古尔匆伦的真心只限于此就当她转身回去时,身后多了双大手,她吓得丢开手里的油伞,任大雨打在二人的身上。 "艳儿,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古尔匆伦温暖的气息吹在她的颈问。 君艳眼里盈满银亮的泪水,她哽咽的说着:"本格格才不是出来见你,本格格是来看笑话的……"泪水滑下,与雨水混在一块,分不清是泪是雨了。 "看我笑话也好,出来见我也好,我不能没有你。"他环绕在她腰际间的大手,因为雨水冲刷他的伤口,斑斑的血渍在君艳的衣服上染了开来。 她垂眸望着他的右手,发现上头早已是刀口斑斑,且每处的刀痕深刻交错,映入她的眼里真是心疼不已。 "以天为誓、以地为证,以海为枯、以石为烂。古而忽伦一鲜血为奉,望十七格格出宫一见,再次相信古而忽伦的真心——"他的脸埋进她的颈边。"我爱你,艳儿。 他爱她。这句话让她热泪满盈,不管听多少次,她总是不会腻,反而还恋上了这句话。 只是,他的心里摆着倪静儿,而她永远是第二个,如今失去倪静儿,他才想起她。 太伤人了。 "古尔匆伦,本格格可不是代替品,倪静儿一事自始至终跟本格格没有半点关系,而你却处处以为本格格是会耍手段的女人,如今你还有脸出现在本格格的面前"是。我是已经没有脸出现在你的面前,可是面子和你比起来,我可以不要面子,就是不能失去你。"他紧抱着她,不让她溜离自己的眼里。"我对你说过的一言一字都是出自于真心,只是本性古板的我只看得到眼前、只相信证据,对你的怀疑是我伤了你的心,可请你相信我是爱你的她摇着头。"不,你爱的人是倪静儿,你总是以她为先。 "我承认我有私心,因为我以为静儿天性善良娴雅,可我没想到她的城府如此深沉,不但让你担上了罪名,也让我失望了。"他叹了一口气:"是我的错,我自私的以为可以拥有你们二人,如今才发现一颗心根本不能对分,只能全心全意给真诚的对方。静儿叛了我,是我罪有应得,可我叛了你,却是罪大恶极,我一直躇蹋你的真心,该是我受惩的时候。"他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求求你,什么样的惩罚都行,就请你别离开我的身边男人都是自私霸道的!可她偏偏却爱上这男人啊! 古而忽伦又拿出了匕首,往自己的胸口抵去。"艳儿,我可以挖出我的心让你瞧瞧。 终于,她的心防崩溃了。"不要、你要,我不要你这么做。"她拍掉他手中的匕首,整个身子都揉进了他的怀里,尽情的哭泣着。 "我爱你,艳儿。"二人沐在寒冷的雨中,但二人的身子紧贴着,却是温暖洋溢。"别离开我,别让皇上分开我们"不会,我不会再离开你了。"她闭着双眼,安心的说道:"你也别再怀疑我的真心,我的清白,我只爱你一人,而你以后也只能爱我一人。 "是的,是的,我的艳儿。"他的铁臂紧紧箍着她娇弱的身子。"我承认静儿是我的最初,可你却是我的最终,这颗心永永远远属于你的。 她抬起一张娇容,给了他一个笑靥。"记得,别再伤我的心了。"她掬起他的大手,往她的左胸口覆去。"我将心交给了你,千万千万别再让它破碎,永永远远都要小心的捧着、爱着。 "我记着了,这辈子我会将你的心收好,永远都和我的真心缠放在一起,随着我们白首同老,还紧紧相偎着。"他轻吻上她的唇办,汲取着她口里的甜蜜,印下这火热的承诺。 雨中的一对俪人,紧紧的相拥着,真心的呈现使天空停止了大雨,远边正有着一轮明月偷偷从云中探了半脸,悄悄望着底下的一对壁人。 嘻,好羞人不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宫里那个角落都着人影,人人都将这一幕映入眼里,感动盈上眼眶,而甜蜜则收入心里,真情是可以感动天的。 往宫门一侧一瞧,咦,那不是咱们的皇帝老爷咩,竟也同一般奴才弯着腰偷窥着,瞧他龙颜展了个笑容,看来这对小夫妻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守得云开,见月明,终得双双对对。 全书完 编注: 1.欲知纳尔真舆漾瑄的故事,请看《纯爱系列》023——"代嫁格格"。 【后记】 苦命小作者之哈啦记事 韦晴丫晴上台一鞠躬。 "勾心格格"是丫晴的第二本书,只是写这故事时,发生了一些挫败。 原本写完第七章结束时,便存档找周公的丫晴,还在庆幸进度很快、很顺畅,只是没想到我一觉醒来,发生一件丫晴粉想哭的事情,就是……就是要开档列印第七章时,才发现第七章不能叫出档案——天啊,老天爷怎么可以对待丫晴这准时交稿的小可怜咧!好吧!我认了,我再重写就是了。 只是——呜……就是因为写得太快了,所以粉高兴交给新编编,期待自己第二本书又要问世时,丫晴那认真又热血的编编抓出缺点后,要丫晴稍微修改.哦——丫晴的天啊!要……要我修改引好好好,我粉乖的,刚赶完一篇新稿的丫晴跟编编要了一个礼拜的时间,请她让我修改。 只是,当我将消息跟晴妈讲的时候,晴妈……晴妈竟然猛敲我的头,直骂我说怎不把稿写好,哦!晴妈啊,我已经粉用心给他努力了唷!丫晴我又重新打开了电脑,将之前写好的稿叫了出来,从不对劲的地方改起,这一改,竟然……竟然直给他改到第十章去,只是、只是又发生一件丫晴想将电脑给砸掉的事!这个臭电脑、烂电脑,又将我的第七章不知吃到哪儿去了,写到第七章中的稿子就这么消失了,还不是叫不出来而已哦!是……是完完全全不见啰!哦 ——丫晴发现自己的天快要崩下来了。 只是,坚强的丫晴闷不作声,开了凉凉的冷气后,深呼吸了一口气后,开始快手打键盘,一个小时后又将第七章的一半救了回来。 终于啊!一个礼拜过去啰!还在悠闲过日的丫晴,接到鸭如如编编的电话,说啥紧急要这本小说,赶在八月出书我咧……心想编编还没审稿完,就赶着要出书,到时候再一次修改的话,不就要累死编编、气死社长了?这样丫晴会很过意不去的呢,因此便急忙地冲到邮局里,连忙寄了过去,只是几天下来等啊等的,却没见到编编来个小信、小电话,呜……人家也不敢打过去,怕得到坏消息,直到编编丫姐打电话报喜说九月的套书通过时,才敢小声问起那本曾经难产的勾心格格。 结果丫姐编编用那甜甜的声音说:"那本可以啊,你怎么那么怕被退稿啊"呜,人家就是怕嘛。"丫晴委屈地说着"哎呀,我又不是退稿狂魔。"鸭如如丫姐无奈地开口。 这时,丫晴才嘿嘿的笑了二声,还好、还好通过啰!所以,请各位读者宝宝能喜欢这本书唷,毕竟这本书是丫晴心血之一,虽发生了一些小不幸,可看着自己的小说问世时,却又感到欣慰。 好了,闲话不多说了,丫晴下台一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