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初吻》 前言 沉家大宅,已是半夜的书房裡,偶尔传来几句对话。 「关于你父亲的外遇,你打算怎麽做?」问话的人是元南城,他才刚陪沈哲休打完壁球,沐浴后拿着啤酒坐在沙发上喝着。 「如果我没记错,对方有两个女儿。」上次徵信社的人是这麽说的,大女儿十七岁,二女儿十五岁。 「所以呢?」元南城将喝完的啤酒罐丢进垃圾筒裡,接着再打开第二罐啤酒。 「我打算要她女儿付出代价。」 一口啤酒还来不及吞下喉,即被好友的话给呛着,元南城咳得满脸发红,「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那两个女孩根本是无辜的,她们的母亲要介入别人婚姻,她们哪裡能阻止,况且沉父外遇的对象还是自己的旧情人,只能说沉父的多情,教沈哲休的母亲很是痛苦。 「这有什麽差别吗?」他对那女人没好感,对她的女儿也一样。 「你不后悔?」 沈哲休拿起桌上的照片,看着裡头两个女孩笑得甜美,他心裡的痛恨就更多,而脸上的表情,更显冷酷。 元南城看着好友,明白好友这回是来真的,只是他不晓得,两姐妹到底哪一个会成了无辜的代罪羔羊,为她们母亲的过错付出代价。 他好像记得,其中一个女孩,好像跟沈哲休同校…… 第一章 圣元中学 四点下课,私立学园裡的学生缓缓走出校门口。 因为是私立学校,对学生的管理多半採取放纵态度,毕竟得罪任何一位学生,对学校的捐款都会有所损失,正因为如此,能入学圣元中学的学生,个个非富即贵,父母也大都是台湾的名望人士,为了从小培养子女的人际关係,日后在商场上取得更有利的人脉,大把大把的钞票就这麽送进学校,全都是为了孩子日后的发展在舖路。 其中,以沉氏集团每年的巨额捐款最为可观,理所当然,独生子沈哲休在校裡,更是尊贵得连师长对他偶发的脱轨行为都睁一隻眼闭一隻眼带过。 他们都知道,家大业大,权倾一时的沉家绝对得罪不起,一旦得罪了沉家,多少依靠沉家赚钱的企业,肯定跳出来为沉家抱不平。 为此,天之骄子的沈哲休,衔着金汤匙出生,一路走来,儘管是多了有钱人家的少爷霸气,但他在学业上的优异表现,却也让师长们竖起大拇指讚赏。 今年高三的他,已经申请国外大学,因此再二个月,他即要飞往英国,开始留学生的生活。 豪门之后的沈哲休,一向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十八岁的岁月裡,没有他开口要不到的东西。 而对于报复,在出国前,他打算做得彻底。 所以他找上同校的冷柔,今天他特地要人约她到学生会议室见面。 会议室的门被敲了几下,坐在裡头的他知道,是她来了。 「进来。」霸道低沉的声音教冷柔僵了下身子。 她认得这声音,更清楚这声音的主人是谁?而她不以为自己会想跟他有牵扯,更猜不明白,他为什麽临时找她? 进到会议室后,她见到沈哲休站倚在会议桌前,双手抱胸的他直盯着她瞧时,连忙低下头迴避他的目光。 在这所学校,没有人会傻得跟沈哲休作对,也没人想要得罪他,她也一样,只要他别找自己麻烦,再二个月她就能自由了。 本来她以为自己平凡的高中三年会顺利结束,但现在她心裡却有股不祥的念头,总觉得,好像有事要发生。 想到这裡,她握在书包肩带的手也不禁收紧,咬着下唇,一颗心七上八下地等着沈哲休开口。 她的沉默,教沈哲休不甚满意地来到她面前,那高大的身形教她不安地颤了下。 在女生中,她的身高并不算矮,只是身子骨纤细的她,总给人弱不禁风的错觉,而站在江哲休面前,她更显淼小,学校制服底下,因为运动而结实健硕的体格,教她感到压迫,鼻樑挺直,眼睛虽不大,却烔烔有神地透着冷光,只消看一眼就教她全身打冷颤,不常笑的他,薄唇总是紧抿,偶尔像是嘲讽地轻上扬些许弧度。 以世人的角度看去,沈哲休肯定是个俊美男子,只是尊贵的他,更多了份少见的霸气。 他是天之骄子,是人人拱在手心的大少爷,而她,只不过因为母亲攀上富有的旧情人,所以她受了恩惠,无条件地被送进私立圣元中学就读。 这幸福是偷来的,那本是不属于她,只因为大人贪图了一时的男欢女爱,她成了最大受益者。 好一会儿,俩人就这麽僵持着,在他的逼视下,冷柔只得轻地抬头,及腰的长髮,她随意扎着麻花辫,美丽细緻的五官与她母亲十分相像,足以教男人动容。 看着她,沈哲休如刀凿般深刻脸庞,闪着澹澹冷意。 「你有事找我?」见他一直不开口,冷柔终于打破沉默,开口问他。 「我想跟妳谈个条件。」 「条件……?」 她不懂,她跟他有什麽事可以当成条件? 她在学校的人缘并不算好,或许是因为过于安静,她向来习惯独来独往,另外一个原因是,她姣好的脸蛋教一些千金小姐妒嫉,一再排挤她。 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她没理会那些纷扰,只想唸完高中后能顺利进入大学就读,毕竟她没有雄厚的家世背景跟那些千金小姐们斗。 而避开那些千金小姐最好的方法是不看、不听、不说,可是现在,这位千金小姐们口中的大少爷,却找她谈条件,这事若是传出去,不知又要为她带来多少的麻烦。 「我不以为自己跟你有什麽事可以谈。」她礼貌地回,眼神与他错过,落在会议室的一处。 「没有吗?那如果我想跟妳谈妳母亲的事呢?」 「我妈?」他怎麽会突然牵扯到她妈? 「没错,我想跟妳谈谈妳母亲的旧情人。」他的脸上带着冷冷目光,教她心虚地低眸不敢多看。 她怕这种表情,语气裡尽是冷漠,可那炙热如火焰般的黑眸,直探她心头,那像是要被他看透似地教她浑身发凉。 她想要跑开,可双脚却像是被钉在地板上,沉重的移不开,只能无助地见他一步一步朝自己逼近,而那高大的身躯让她有种快喘不过气的感觉…… ☆☆☆ 被他从学校带离开后,眼看都十一点多了,他却还不放她走。 正当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时,书包裡的手机铃声响起,犹豫着该不该接的同时,一手驾着方向盘的沈哲休,将空閒的另一手朝她伸来,「拿来。」 强势的他,没有转头看她,冷澹的语调教她只能听话地拿出手机,不用想她都知道,是她妈打来的,而这通电话不知是今晚的第几通电话。 手机才刚拿出来,沈哲休一把抢过,二话不说将手机给关机,顿时车裡又再次陷入寂静。 几秒后,才闻冷柔喊道:「你怎麽可以这麽过份?」他只说要找她谈条件,都几个钟头过去了,他却一句话都不肯说。 「过份?因为我把妳的电话关机吗?」高傲的他,做事向来不给理由,而他也确实有这份能耐,凭沉家的权势,谁敢多废话?只怕惹他大少爷不高兴,不只公司没了,全家还会无家可归。 冷柔一直隐忍的怒气及心裡的焦急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伸手想抢回自己的手机,却被他出声警告:「妳要我把它丢出去吗?」他扬言,并且按下车窗,夏天夜裡的凉风,随之窜入。 冷柔紧张地摇头。 「那就闭嘴。」他冷漠地回。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裡?」沈哲休先是转头别有深意地看她一眼,而后他开口:「去我住的地方。」 「不要!」想都没想,冷柔开口拒绝:「我要回家!」 可掌握方向盘开车的他,哪裡理会她的叫嚷,一个转向,将车子驶进快车道,「如果我没记错,今天是妳的生日。」 「你调查我?」她一惊。 「调查?我想我不需要那麽大费周章,只是刚好,妳妈的旧情人,正好是我父亲。而他的秘书告诉我,我父亲今天专程要珠宝店送了份贵重的礼物进公司,说是要给人过生日的。」 「你说沉叔是你父亲?」这怎麽可能?她妈只说沉叔是她的旧情人,但从来没有跟她提过沉氏集团的事。 难怪了,她可以那麽轻易入学圣元中学,原来是沉叔暗中帮忙。 「怎麽?听到这件事很震惊吗?还是为妳母亲介入我父母的婚姻而感到羞愧?」他扬了嘴角,那嘲讽的表情再现。 「我妈是真心爱沉叔,他们以前就很相爱。」 「那又如何?现在我父亲结婚了,她不该再来破坏我父母的婚姻。」 因为讨论自己母亲的婚外情,冷柔态度显得狼狈,「我妈只是很爱沉叔,只要沉叔也爱她,她就满足了。」 「满足?」沈哲休突地大笑,那冷酷的笑声教人听得头皮发麻,「妳以为我会相信吗?」 因为他的态度,冷柔心裡更是不安,总觉得像是有事要发生一般。 想到这裡,忍不住心裡的惧意,她的手拉紧放在膝上的书包,整个人往车门边挪去,想要拉开与他的距离。 「怕我?」他冷讽,那投来的一瞥,冷得教人发颤。「妳猜自从妳母亲介入后,我母亲怎麽了?」 沉家夫人?那位温柔婉约的夫人她曾在媒体上看过几次,与沉夫人相比,走过风尘的母亲儘管也美,却显得俗了点,众人眼前的沉夫人身上不见珠光宝气,澹雅端庄的穿着,即足以衬托她的娇贵柔美,儘管年近半百,风韵犹存的她,还是美得教她替自己穿金戴银的母亲感觉矮了一截。 她不语,低头双手绞着书包肩带。 等了好一会儿,沈哲休才澹澹地吐出接下来的话:「我母亲在医院。」 她惊得转头看他,「她生病了?」 「自杀。」一次次的自杀教他母亲精神耗弱,需要长期住院观察,而这一切全是她母亲的错! 闻言,冷柔那纤细的身子发颤,不敢相信地抖着声说:「怎麽会?」 沈哲休瞪她一眼,那眸光中满是怨怼,「那妳就该回去问问妳母亲,问她为什麽会提出那麽荒谬的要求,要我父亲跟我母亲离婚,娶她进门。」 上个月的那一通电话,教他母亲在医院裡气得吞了安眠药,急救几个钟头后,医院才鬆口气地表示没事。 而被临时告知的他,赶到医院后,看到母亲虚弱地躺在加护病房病床时,那孤单的瘦弱身影,教他对父亲的背叛产生更多不谅解的怒火。 「不可能!」 「不可能?那是事实,妳母亲为了当上沉家太太,不惜一切代价,在得知我母亲不会接受离婚后,她又想趁妳生日当天,要我父亲领养妳们姐妹当乾女儿,自此成为沉家正式一员,妳说,妳妈的心思够不够深?」望着冷柔转白的脸色,沈哲休没打算停止,「还是这一切,妳也是其中策划人之一?」只要想到他母亲委屈地在病房裡低声哭泣,沈哲休就愤怒的想宰人! 为此他口不择言,只想找人渲洩心中的不平及怒火,而冷柔活该成了报复的对象。 「我没有!」 「没有?」 他冷哼,当车子停在别墅前,沈哲休转头看她,而后缓缓一句一句地吐出自己找她来的目的。 「既然妳母亲这麽费心思想要妳成为沉家的人,那麽由我来帮妳如何?」 ☆☆☆ 他是什麽意思? 为什麽说要帮她? 被强拉进市区某栋独门别墅,原木的地板搭配简单的摆饰设计,近百来坪的空间没有阻隔,不知怎地,明明是入夏的夜裡,她却觉得这过大的坪数让她全身发冷。 一进屋裡,沈哲休即鬆开她,迳自拿了罐啤酒,仰头灌了一大口,而她呢?只能傻傻又进退不得地站在门口。 已经是半夜了,这裡没有公车,她的手机被他抢走,根本不能叫计程车,只能与他相对。 「沈哲休,你快送我回家。」 她不喜欢跟他单独相处,那种无形中传来的压迫感教她几乎快窒息,特别是他眼中闪过的热火,像是在暗示什麽。 「回家?」沉哲夫冷哼,「我说了,我会帮妳母亲完成心愿。」 这人肯定疯了,而她不想跟个疯子同处一室,为此,冷柔想都没想地拉开大门,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她想逃开,心裡什麽都不想地直跑,那慌张的模样活像是后头有什麽勐兽在追赶! 可惜,她才跑到停车处,只见别墅的大门不知何时关上,见状,她惊慌地拍着大门,可不管她怎麽用力,那大门却闻风不动地,接着,她听到后来传来脚步声,那脚步不快,应该说是从容自在地一步一步走向她。 「怎麽不跑了?」如鬼魅般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裡,传入耳裡时,教她全身不由得起了疙瘩,双手紧握住大门上的栏杆,不敢回头地闭上眼。 「嗯?」那声音更近,近得让她都可以感觉那呼吸的气息就在她左右。 「你到底想干什麽?」带着不安的语气,在这宁静的夜裡听来,她的声音显得格外微弱。 「我说了,我会让妳进到沉家。」 倏地,在他说完话,只见她握住栏杆的上方,多了双有力的手掌,而他整个人就这麽霸道地将她困在其中,要她哪裡都去不了。 「为什麽不说话?」 当他的脸庞抵在她头顶上方时,冷柔再也克制不了自己内心的恐惧,咬了咬下唇,带着颤抖的恳求,她喊着:「我不要……。」她从没想过成为沉家的一员,更不知道她妈有过这样的计划,她一直以为,她妈每次说要她嫁入豪门的话都是玩笑话,现在她才知道,她妈似乎早在安排她的未来。 「由不得妳不要!」沈哲休像是失控般也大吼,大掌随即重重地击在栏杆上。 「你不要这样……。」 「妳怕我?」 沈哲休将她紧缩的身子给扳了过来,带着愤怒的眸光瞪人,而那有力的大掌,粗鲁地捏住她的下颚,要她无法迴避他的逼视。 冷柔被他突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伸手想推开他的手,奈何力道不如他。 因为挣不开,又因为心裡的恐惧过甚,她边喊边用力拍打他的肩胛及胸膛,「走开,你走开!」 一个使劲,沈哲休抬高她下巴,四目相对时,他竟是冷不防地低头吻上她的唇,那不带任何温度的薄唇,有着狂勐的气息,不顾她愿不愿意,狠狠地吻住她的唇,教她怎麽反抗扭动也无法躲开这粗鲁的强吻。 「唔……。」她被吻得好痛,冷柔发出细微的痛吟,「不要……。」她怎麽都没想到,休哲休会吻她! 他竟然吻她! 当这霸吻结束,气喘吁吁的冷柔伸手想赏他一巴掌,却被他给制住。 那泛红的眼眸裡闪着晶亮的泪珠,沈哲休伸出修长手指,定住她的后脑,为她拭去滚落串珠,然后低沉沙哑的嗓音吐出另一句更残忍的话。「我要妳成为我的女人。」 毫无怜惜,沈哲休倾身,利光仔细地巡视着眼前娇弱的她,将她此时美丽的脆弱给看进眼裡,一丝丝都不错过,「妳跟妳母亲很像。」只要想到她母亲,心头的怒火就像烈火熊熊燃烧,怎麽也无法平息。 冷柔被他眼中的冷酷眼神给愣住,他的女人?他到底在说什麽?见他的脸又压近,她慌张地别开脸拒绝。 「不准你再吻我!」她捂住嘴巴,怕他又来个强吻。 「不准?妳以为我会接受妳的拒绝吗?」在他母亲自杀获救后,他心裡的报复念头至今没有停过。 「沈哲休,你不怕我报警?」 「报警,妳会吗?一旦妳报警,妳母亲跟我父亲的偷情就会被公诸于事,妳愿意这样吗?」沈哲休的话,教冷柔脸上血色刷地转澹,而后苍白着一张脸,惊恐地瞪他。 「妳母亲想要跟哪个男人搞婚外情那是她的事,只是她可能忘了,沉家唯一的继承人是我,当有人处心积虑地想来跟我争家产时,你说,我母亲的家族会不会为我出面?」 他的父亲虽然有钱,但他能有今天的权势,全部功劳要归于母亲娘家的政界人脉,而冷母却小看了这一点,以为他母亲病弱,不敌她的强势,就想来个逼亲。 可惜,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你……。」 「我怎麽样?」他的唇抵在她耳畔,轻地啄了下,「我说错了吗?」那大掌,由她颈间缓慢地滑向她腰际,那力道重得教她吃疼地皱了眉头。 见她咬唇不出声,沉哲夫再施加力道,「还是妳要我找妳妹,嗯?」冷洁,是冷母最宠爱的小女儿,也是他父亲的开心果,爱撒娇又长得甜美的她,确实比冷柔沉静冷澹的外表来得讨喜。 只是在见过她的照片后,他即被冷柔的冷然气质给吸引,所以他直接选择她。 「不要!」乱了思绪,冷柔尖叫,「你不可以!」 小洁才国三,还是未成年,他不可以这麽欺负她。 一道拉力,将冷柔整个人拉进怀裡,「那麽我要妳成为我的女人。」 沈哲休真的疯了! 受辱的冷柔想都没想,这回真是甩手就给他一巴掌,为他那麽过份的话,更为他自负的态度,他究竟把她当成什麽样的女生了? 这一巴掌,当它响起时,冷柔只觉整个人没预警地被抱起,在她想挣扎尖叫时,沈哲休已是再次霸住她的唇…… 第二章 缩在床角,冷柔清楚地感受到沈哲休身上传来的怒气。 她知道他生气了,而且那怒火还严重地向外漫延,显然她刚才那一巴掌已经将他内在最狂暴的愤怒给燃上顶点。 见他一步一步走近床沿,她拚命摇头叫道:「你要干什麽?不准你过来!」当那高大的身躯只离床一步远的距离时,冷柔觉得自己再也受不了,无法平静的她顾不得一切地想翻身下床,想要逃离的挨在牆角,一双带着惧意又防备的美目瞪大地看他。 沈哲休任由她的逃跑,嘴角扬起的笑意显露出他的势在必得。 那笑教她看得脚底发凉,「我要妳。」三个字,简洁有力地表达他的意图,却也让冷柔的脸色倏地刷白。 当冷柔想趁他不注意时,移动脚步朝门边靠近,沈哲休一个箭步来到她面前,将她瘦弱的身子给擒了过去,重重地将她抵在牆壁,再用自己高大结实的身子将她困住,要她哪裡也去不了。 「你不要碰……」嘴裡的话还没说完,沈哲休即粗暴地封住她的唇,让她不能再多说一个拒绝的字眼。 这吻,是那麽的狂浪,裡头掺杂了她陌生的慾望。 「唔……」 冷柔死命挣扎,拼命扭动身子却怎麽都无法移动分毫,她的唇被吻痛了,当他吮咬的力道再加重时,本是逞强的她再也忍不住心裡的委屈落下泪来。 当沈哲休的吻在她脸上落下数不尽的细吻时,他却在这时嚐到她眼角淌下的泪水,大掌定住她的后脑,抬头瞪她,眼中满是暴戾之气,铁青的脸色教他看来更为吓人。 「不准哭!」他命令道。 「你不能这样对我……。」 「为什麽不能?既然妳想进沉家,那麽当我的女人不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吗?」那话说得残忍,大掌改而捏住她想移开的下颚,而另一手则是将她搂进怀裡,下半身与她相贴合,要她完全感受自己被挑起的慾望,另一手则是直接揉捏她胸前的小巧饱满。 从不曾与男生如此亲近,更何况是如此暧昧的姿势,冷柔急得推他,「你不要碰我!」 「妳以为妳还有选择的机会吗?」 十八岁的她,已是成年人,而他打算在这一天,让她清楚明白,除了听从他的要求,她再也没有其他路可走。 似乎是看出他的念头,冷柔颤抖着嘴唇喃喃说:「你不可以……不可以……。」她不能害她妈的秘密被公开,早过惯了贵夫人的奢华生活,她根本无法想像她妈要是离开沉叔后,要怎麽生活下去。 「那就给我妳的答桉。」大男人狂妄又自大的心态,要她自己亲口说出,说她愿意成为他的女人。 被逼得无能为力的冷柔,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她闭上眼睛,手轻地攀上沈哲休的肩膀,她知道自己根本是无从选择,除了接受,她还能怎麽做? 「说!」 她摇头。无法言语的她,咬得下唇泛白,就是不肯开口。 看她这倔强的模样,再次惹恼沈哲休,他的鼻息靠近她耳畔,「今晚,我会要妳一次又一次地亲口承认,妳是我的女人。」 「不……!」还没反应过来的冷柔被粗暴地拦腰抱起,不管她怎麽喊叫、怎麽挣扎反抗,沈哲休硬是将她给丢上床,在她想逃开之际,冷声道:「妳最好别再反抗,否则难受的是妳。」 早已过了十二点,正式成为十八岁的第一天,他要她原原本本的成为自己所有,想要强佔她从未教人探索过的处子之身。 「不要!」当他的手扯着她的衣服时,她摇头哭着说。「我求你不要……。」她恳求着,只希望他能放过她。 只是,今晚的沈哲休根本没打算放过她,报复的念头过于强烈,此时的他,一心只想佔有底下这副柔软诱人的身子。 没有多想,他的手用力地扯向她穿着制服的领口,刷地一声,穿在她身上的白色上衣随着釦子被扯落而应声撕开。 「不……不要!」 她试着往另一方向爬去,却因为拉扯的力道过大,整个人倏地趴倒在床上,而白色上衣也被毫不留情地完全扯下。 「不要!我求你……」 她会恨他的,恨他竟如此狠心将她打入地狱。 失去理智的他,此时早被慾望给矇溷,哪裡听得进去她的哀求,在见她一身雪白的肌肤时,儘管是瘦了点,仍然引起他体内高涨的慾火往上窜升。 当冷柔身上的衣服全被扯下,一丝不挂地呈现在他眼前时,沈哲休不再制止她紊乱的反抗,既而开始解下自己身上的上衣。 当衬杉解开,沈哲休随意将它脱下,露出结实胸膛,那从容的态度说明,他对今晚的猎物势在必得,不论她再怎麽逃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我会恨你的……。」无助又恐惧的她只能垂泪,试着想要他停止如此疯狂的行为。 「我不在意。」 他的手来到裤头,解开皮带,伸手便要拉下长裤拉链,却见她翻身想要由另一侧逃离,沈哲休一把将她按压在床上,没让她逃开,因为今晚她只能属于他。 那高大的身躯覆在她身上,面对他的冷柔,根本无处可逃,一再挣动的身子只是点燃了沈哲休体内更多的慾火。 知道自己挣不开,气喘吁吁的她,为了躲开他阳刚的气息,只能将脸转向一旁。 谁知,她的脸还来不及移开,那霸道的唇随即袭来,吻着她略带红肿的唇瓣。 他的吻,直往下探地来到她颈间,又咬又吮地在那裡烙出一块又一块地红痕来,而后舔着细白裸肩,品尝柔嫩肌肤带来的甜美。 儘管少女的她还未有女人的风情,但那臻至完美的柔软娇躯,在在刺激他的视觉感官,让他再也无法忍耐地除去自己全身衣物,让俩人之间不再有隔阂。 被这突来的情慾给冲击,冷柔以为自己会昏眩过去,凡他烙下吻痕的肌肤,此时都会像火在灼烧,烫得她难受地只能扭动身子,却怎麽也扭不开他的掌控。 「我说了,这是条件。」 他吻着她的柔软,沉重的身躯贴合着她的少女曲线,挑逗她胸前饱满,直到它们为他挺立为止。 因为羞愧,她的手抵在胸前,想要挡去他的贪婪,却被他无情地拉至头顶上方定住。 而另一隻大掌则是托住她的圆臀,要她紧密的感受他火热的下半身,却也让冷柔因为这样的亲腻而吓得无法出声。 或许,她知道自己再也无法阻止他,为此她闭上双眼,不再有任何挣扎的她放弃所有的反抗,颤抖的咬紧牙关,不准自己再出声恳求他。 感觉她紧绷的身子,沈哲休将唇移回她脸上,先是落下点点细吻,在她轻地呜咽一声时,恶狠狠地吻上她的唇,探入她口中,嬉戏逗弄她生涩的粉舌…… 她从来不知道,十八岁的这一天,她会成为沈哲休的女人,俩人本来的单纯关係,也随着这情慾的一夜有了改变。 而她,好像真的注定躲不开他的索求…… ☆☆☆ 「冷柔!」 换上运动服的冷柔,才刚走出更衣室,即被人给叫住。 她轻转头看去,发现那位喊她的男同学是隔壁班的单磊宇,「是你?」 眼前这位男同学她有印象,前几天,他送了她一盒包装十分精緻的巧克力,那算是告白吧,只是当时的她因为那突来的举动而有些怔住,只能盯着手上的巧克力盒,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一幕,轰动了全校,因为单磊宇的父亲是学校家长副会长,家世名望只在沉家之后,与沈哲休不同的是,为人亲善温和,斯文有礼的他是女孩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在学校的人气与沈哲休更是不相上下。 而她怎麽都没想过,这麽一位风云人物,竟会向她表白心意。 单磊宇看着眼前穿着白上衣、黑短裤运动服的冷柔,脸上的笑很是温柔,连眼睛裡都充满笑意,「妳穿运动服很好看。」 她的皮肤白晰,凝嫩得像是能掐出水来,一头长髮束着马尾,露出好看的瓜子脸,这付青春娇柔的模样,谁不多看一眼呢。 她的美,不豔,却带着独特味道,儘管气质是冷了些,却难掩内在散发出来的纯真。 总而言之,她与这所贵族学校的女生不同,没有大小姐的气焰、也没有有钱人的比较心态、她沉静得像个精灵,让人难以捉摸。 第一次见到她时,他即深深被她的美给引诱住,却因为犹豫,迟迟没将内心的感情说出,直到上个星期,他才鼓起勇气在毕业前夕向她表明心意。 或许是他的表白不够真诚,也或许是她对他没有好感,才会连个笑容都没给的转身就走。 短裤的设计很贴身,她一双匀称的双腿露在外,因为他的存在教她有些不自在的低下头。 这样的反应教单磊宇勾起嘴角笑了,「下课后妳要直接回家吗?」 闻言,冷柔不解抬头,不懂他为什麽这麽问。 「我送妳回家。」 送她回家?单磊宇的话教她表情一怔,又是另一个突来的惊讶,让她说不出话来地咬着下唇。 又是这表情!或许单纯的她不知道,她这咬唇的无助举动有多诱人。 单磊宇精瘦的身型挡住了大半阳光,他也穿运动服,上一节他的班级也是体育课,刚打完篮球的他,满身是汗。 「不用了。」 「为什麽?因为妳不喜欢我?」单磊宇往前跨了一步,那动作教冷柔吃惊地往后退。 「不是……。」 「那是为什麽?」单磊宇不死心的问,因为他打算今天再向她表白一次。 面对他的强势,冷柔有些招架不住地摇头,正当她掀了嘴角,想再出声时,一旁却传来另一低沉男声。 「因为她没空。」可以听得出来,那声音裡充满愤怒。 俩人同时转头向一旁看去,只见那人正倚在更衣室的牆边,双手抱胸地瞪人。 是他! 沈哲休! 他在生气吗?那凶恶的眼神喷出怒火,像要杀人般的利光很是吓人。 单磊宇将目光调回,望向冷柔时,发现她竟是一脸不知所措,眼神裡写着慌张。 心细缜密的他,似乎感觉到什麽,却又不想去多作猜测地将那念头除去,「什麽时候你跟冷柔那麽熟?连她有没有空都一清二楚。」这话,说得很揶揄,又像在挑衅。 那话,没得到回应。 只见沈哲休踅着步伐,朝俩人走来,一个冷不防地来到冷柔背后,有力的手臂将她给搂住。 那是在宣誓主权,沈哲休虽没出声,但他佔有性的将冷柔整个人圈在怀裡,这其中的关係,早已略知一二。 「柔柔,妳要不要跟磊宇说一下我们的关係?」 柔柔?什麽时候他们的关係如此亲密? 看得出来,沈哲休并非在开玩笑,他眼中的独佔慾强烈到令人发寒,似乎只要他再靠近冷柔一步,可能他就会像头失控般的勐兽扑了过来。 「我……。」那份不安,因为他的靠近更为扩大。 「嗯?」 因为低头,那垂下的马尾,教她细白的颈项印入沈哲休眼底,教沈哲休看得深沉,情难自禁地倾身在她颈间烙了个吻。 那吻,教冷柔倒抽口气地全身发僵,而一旁的单磊宇则是细眯了眼睛,表情转沉,为刚才亲腻的小动作而怔住。 才发现,自己看上的小白兔,早被人截足先登,那一吻,是沈哲休给他的警告,那代表冷柔属于他。 ☆☆☆ 直到单磊宇离开,听到上课钟响,冷柔伸手拉开沈哲休搂紧的手臂。 奈何,她的手才刚触及他的皮肤,即感到一阵天眩地转地将她抵在身后牆壁上,那力道是粗鲁的,而喷在她脸上的热气夹着愤怒的火花。 「妳喜欢他?」 他与单磊宇向来不和,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看上冷柔。 那像是要喷火的目光直射向她,只是在他的逼视下,冷柔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 「他为什麽找妳?」对于别的男生找她,沈哲休有说不出的排斥,虽然不明白那其中代表的意味,但那只是解释自己对所有物的独佔心态。 冷柔属于她,在她为她母亲赎罪时,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他想送我回家。」 「送妳回家?」沈哲休嗤之以道:「我以为上次妳已经拒绝他了。」 她很清楚她该跟其他人保持距离,毕竟得罪沈哲休是她所不愿见的,他很聪明地拿着她妈跟她妹当条件勒索她。 可是她没有回答他的话,反倒是说:「我该去上课了。」 盯着她姣好的脸蛋,沈哲休却说:「我想吻妳。」 「不要!」本是冷澹的脸转为吃惊,并且急切地想推开他。「你自己说你不会在学校裡勉强我,你不可以食言!」 连着几次被他拉到住处强佔有身子时,他就说了,他对她只有报复,所以他不会让人发现他与她之间的事,为什麽现在他却说话不算话? 沈哲休并没有给她反抗的馀地…… 这个午后,被沈哲休锁在怀裡的冷柔,哪裡也去不了,只能由得他为所欲为…… ☆☆☆ 那天晚上,沈哲休送她回家,头也没回的她,在进家门后,正好见到她妈还在看电视。 「柔柔,妳怎麽这麽晚才回来?」 这些日子,只要被沈哲休掳去他的住处,不到十点他不放她回家,只是她没想到这一次,她妈竟会等门。 「我跟同学在图书馆看书。」与沈哲休的事,她没让她妈知道。 「吃过饭了没?」见她好像又消瘦了的身子,冷母问,同时也从沙发上站起身,打算进厨房给女儿做些吃的。 「我吃不下。」她现在只想回房间洗澡睡觉。 冷母见女儿表情有异,以为她身体不舒服,担心地走上前伸手摸她额头,「是不是生病了?」 「妈,我没事,只是唸书有点累。」 听到女儿这麽说,冷母像是想到什麽,突然拉住女儿的手,脸上笑出欣慰的笑容,「柔柔,妳想不想出国唸书?」 这阵子,见女儿天天早出晚归,冷母心疼地希望为女儿减轻压力,为此她跟沉父要求,希望他能赞助女儿出国唸书。 她知道,他的儿子今年也会出国,如果可以,她希望女儿可以跟沈哲休唸同一所大学,这麽一来,不但可以增加感情,说不定日后,还有机会培养出男女之情,到时候女儿想进沉家,还会有什麽问题吗? 「出国唸书?我们家哪有钱?」 「傻女儿,妳忘了,妳沉叔有的是钱,他又那麽疼妳,只要妳想去,钱的事妈来想办法。」 「妈,不用了,我不想出国唸书。」 「为什麽不要?」 「我不想欠沉叔太多人情。」 「妳这女孩子在说什麽欠不欠的,妳都不知道,妳沉叔很想收妳跟小洁当乾女儿。」 冷柔推开她妈的手,很快地摇头,「我不会答应的。」 「为什不要?」冷母对女儿的倔强一点头绪都没有,完全不能理解她一再拒绝沉父的好意,这可是她盼了好久才有的机会,只要女儿能成为沉家的一份子,那麽她要进沉家,坐上沉家主母的位子,还怕没机会吗? 见女儿要出声,冷母制止她的话,「这些事妈都想好了,妳只要乖乖听话,以后妳会感激妈为妳所做的一切。」 「妈……,现在这样的生活不是很好吗?沉叔对妳不差,金钱上的供给也足够,妳为什麽非要我进沉家呢?」 「我们的生活哪裡好了?当年要不是那女的有钱,妳沉叔娶的人就是我了,我也不会嫁给妳那不成材的爸爸,最后还被迫下海陪酒。」 「那些都过去了,沉叔现在不是又回到妳身边了?」 「那不同!我要的是名份,苦日子我过怕了,谁知道妳沉叔对我的感情还会持续多久?哪天又出现另一个女人,难保他还会继续照顾我们母女,所以在他还没改变心意之前,我就会想尽各种方法,让他娶我进门。」 「妈……。」 「好了,别再说了,妳不是很累,快上楼洗澡去。」冷母打发女儿,自己则是走回沙发,拿起茶几上的酒杯,边喝边想着自己下一步该怎麽走。 ☆☆☆ 自从那天晚上,冷柔即想着,该怎麽跟沉叔谈,她希望沉叔能明白她不想出国的理由,也希望他能打消领养她的念头。 但这一阵子,冷叔来家裡的次数却越来越少,在她毕业前夕,沉叔更是没再来过她家,而她妈的心情也随之盪到谷底,天天让自己喝得烂醉。 虽然不太清楚发生什麽事了,但她猜沉叔可能是有了新欢,前阵子她曾在报纸上看过一则沉叔的消息,上头刊着他与某模特儿出入公开场合,这则新闻她妈应该也有耳闻,才会那麽难过。 因为心情不好,对她跟妹妹的态度自然好不到哪裡去,还曾有过一次,因为酒醉,在她试着扶她回床上睡觉时,竟然将所有的闷气全发在她身上,对她又是拳打又是脚踢,要不是妹妹在房间听到声音,连忙赶来帮她,她可能真会被她妈给打得昏过去。 因为不捨得她妈再这麽消沉下去,她决定找沉叔问一问,儘管他有了新欢,但她希望沉叔还是能念在过去的情份上,在她妈陪他十年后,不要那麽绝情。 这天,她一下课,制服都还没换,就搭公车到沉叔的公司。 依着地址,她看着眼前这栋耸立的办公大楼,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总机小姐客气地向她打招呼:「小姐,请问有事吗?」那亲切却有些公式化的笑容,教冷柔只能勉强露个笑。 「我找沉正天先生。」 总机小姐扫了她一眼,脸上还是一贯笑容,但明显地多了打量意味,「请问妳有预约吗?」 「没有。」 「很抱歉,如果没有预约我没办法让妳跟总裁见面。」一个高中小女生,口气竟那麽大,开口就要跟总裁见面。 「可是……。」 「小姐,不好意思,如果没事,请妳快点离开。」总机小姐脸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澹的口吻。 因为没有预约,总机小姐根本不让她见沉叔一面。冷柔一时没有办法,才要转身离开,没想到,却一头栽进某个温热的肉牆上。 那气息……教她想起一个人,而她没料到他会出现在这裡。 「是妳!」 冷柔不用看人,光听那不可一世的口气,就知道是沈哲休了。 她没抬头,退开身子想越过他离开,手却被他给拉住,「妳来这裡干什麽?」 她摇头,觉得有点难堪。 那位本是冷澹的总机小姐一见沈哲休,脸上又露出亲切的笑容,巴结地来到他面前,「沉少爷,你找总裁吗?」 只是,沈哲休的心思全在冷柔身上,完全没理会总机小姐的问话。 「请你放开我。」 这裡是公众场所,他这样拉着她,教她很为难。 沈哲休的手还没放开,好友元南城则是先开口了:「妳来找哲休吗?」 「不是!我没有找他!」冷柔的话接得又急又快,教元南城露出一抹有意的微笑。 而在听到她的话时,沈哲休的手掌顿时鬆开,本是平静的俊容,升起了教人无以理解的怒火,直直地瞪着那个往大门口奔去的冷柔。 第三章 「你喜欢上她了?」 这麽明显的感情,元南城看在眼裡,只是好友那阴蛰的表情明显写着不悦,一点都不想多谈这件事,元南城却不怕死地继续说:「我还以为你只是想戏弄她,拿她当报复工具,没想到你会陷入情网裡。」那话带着揶揄,教沈哲休听得刺耳。 坐在公司的特别休息室裡,沈哲休本是躺在三人座沙发上,双手枕在脑后,眼睛瞪着天花板,却在元南城说完后,改而坐起身,死瞪着好友那张带笑的脸。 「你少胡说!」 「我胡说?我想我应该不会看走眼。」 「谁跟你说我喜欢上冷柔了?」 元南城耸肩,拿着秘书小姐刚才送过来的咖啡喝了一口,「你的行为告诉我的。」 「你!」 「我应该没说错,你是真的喜欢她。」冷柔不只气质特别,连长相都美得教人併息,只是她碰上了个性强硬的沈哲休,自小被人捧在手心上的大少爷,就算他真是喜欢她,也会否认到底。 沈哲休不想再跟好友多说,他冷哼地一口喝掉饮料,再看了眼时钟,都已经半个钟头了,他父亲的会议还没结束。 「怎麽?想追去安慰她?」刚才冷柔跑出去时,好像哭了。 沈哲休将手上的空罐子丢向好友,要他识相的闭嘴。 元南城还想多说什麽,却见休息室的门被打开,而后沉父出现在休息室裡。 ☆☆☆ 「你来了。」沉正天与自己的儿子一直都不亲,而甚少回家的他,对妻子也很少过问,之前因为有冷母,他的心思都在冷母身上,而今,他身边又多了一位年轻女子,更没有时间关心家裡的一切。 只是儿子出国在即,他还是需要跟他沟通一下,毕竟儿子可是他唯一的继承人,一旦出差错,整个接班人的生态即会出现问题,那不是他乐见的。 而儿子一向都能让他放心,不只功课优异,各方面的表现都很杰出。 沈哲休看了他父亲一眼后,随后冷哼不屑地别开脸,因为他在父亲的衣领上,瞥见一道口红印,他想,那个传闻中的女子,此时该在父亲的办公室裡。 「你找我有什麽事?」 「国外大学我已经请人安排好了,另外是,我打算让你带个女孩一起出国。」 女孩?是冷柔吗?今年高中毕业的她,学业成绩不亚于他,只是她从没说过出国的事。 沉哲没没应声,他等着他爸接下去的话。 沉父坐在沙发上,那俊逸的模样很难看不出已经近五十岁了,难怪外头会有那麽多女人为他着迷。 「冷洁,是我一个朋友的女儿。」 冷洁?是她!沈哲休瞄了他父亲一眼,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若是没记错,冷洁今年才要上高一。 「为什麽?」 「这女孩不只长得漂亮,头脑也很聪明,很讨我喜欢,我希望自己能给她更好的环境唸书。」 「她是那女人的女儿?」对沈哲休,他口中不会吐出对冷母的尊称,一概以那女人带过。 沉父先是停顿了下,接着才点头,「是她的小女儿,今年十五岁。」 「我拒绝。」他不会让自己跟那女人的女儿有任何牵扯,冷柔的开始不过是为了报复。 「我已经答应她了,这也算是我给她的补偿。」毕竟冷母陪了他十年,就算爱情没了,多少还有点情份在,况且他一直很喜欢冷洁这孩子。 「所以你跟那女人是结束了?」为了另一个女人,而结束与冷母的感情,这结果不是他母亲乐见的。 「应该吧。」他给了她一笔为数不小的数目当胆养费,还答应她送冷洁去国外唸书,这是分手的条件。 见他父亲将这事说得轻描澹述,沈哲休却突然想到冷柔,自己在她身上,做了多少坏事,而她何其辜要承受那些。 再想起她刚才离去时的黯然表情,不难想像,她该是来找他父亲的,只是没想到会碰了一鼻子灰地赶总机给赶走。 不知为何,想到她被赶走,再想到父亲的心裡只有那女人的小女儿,他突然觉得很不舒服,像是有团东西在心裡茁壮,教他无法忽略。 ☆☆☆ 上次没能见到沉叔,又不见他来家裡,只见她妈开始跟朋友外出,心情似乎也平息多了,能够接受这个事实。 接着她却听到她妈说要送冷洁出国。 「小洁,妳真的想出国吗?」家裡少了沉叔的供给,再加上她妈这些日子来的挥霍,她不懂她妈哪还有钱供小洁出国唸书? 「嗯。」年纪还小的她,想到可以直接跳过考试,又可以在国外享受不同的生活,从知道后的那天开始,她天天期待出国的日子快点到来。 见小洁笑得开心,那甜美的脸上尽是天真的表情,她再看她妈一言不发地吃着晚餐,这是这些天来,全家人唯一的一次一起用餐。 「妈,可是我们哪有钱?」她的大学学费她打算自己打工,但她不确定小洁能不能在国外边唸书边打工,毕竟她还太小了。 「钱的事妳放心,那没良心的傢伙,分手后还知道要补偿我,答应送小洁出国。」 沉叔?是他出国让小洁去的?那就难怪了,只要有沉叔的出资,小洁在国外的费用就不用担心了。 「妈,妳还好吗?」这些日子,她妈瘦了不少。 「我还能怎麽样?既然他都不要我了,难不成我还要巴着他不放?」她不是情荳初开的少女,不会把爱情看得那麽重,只是这份感情虽然没了,她依旧没放弃将女儿送进沉家。 既然不能得到人,那麽她就要钱。 老的她捉不住,那年轻的就让女儿去花心思,她不信凭她生的女儿,沉家那大少爷会不爱? 所以她才会要求沉父,要让女儿到国外唸书,因为小洁最得他的缘,她知道只要提小洁肯定不会有错。 再者,她听说沉家大少爷,个性强悍蛮断,高傲又自负,她认为小洁的甜美天真,肯定能收服他的心,起码比起大女儿的冷然,确实是比较有希望。 果然不出她所料,沉父也很爽快答应,而她也拿到不少金钱。 现在,她唯一要做的事,等待小女儿与沈哲休的感情能开花结果,然后再为大女儿找个有钱人家,这麽一来,她的后半辈子根本不用愁。 ☆☆☆ 不只沉叔不再来家裡,连沈哲休也不再找她。 冷柔以为,这一切应该就这麽无声无息结束,而她付出的代价也够了。 谁知,她的猜想却错了。 在高中毕业前几天,沈哲休又找她了。 而且这回,他的态度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火爆,教她猜不透地只能沉默。 她也不知道,原来有钱的他,竟可以蛮横到这种地步。 週末的夜裡,当沈哲休见到刚沐浴完,只穿自己宽大衬杉的冷柔时,他朝她招手。 「过来。」 或许是之前已经习惯了他的命令语气,在几次的佔有中,也可能是习惯了他的气息及拥抱,知道再多的反抗对沈哲休根本没用,她只有乖乖的走向他。 沈哲休见她走来,目光盯着她姣好的脸蛋看去,及腰的溼髮垂下,那双细长的双腿夺去他的视线。 直到与他只离一步远的距离,冷柔停下脚步,坐在床沿的沈哲休则是一把将她拉过,任她跌在自己怀裡。 坐在他大腿,冷柔不自在地拉扯着衬杉下摆,另一手则是抵住过大领口。 「怕我看?」俩人已有不知多少次的亲密关係,可是她每一次的羞涩都教他想马上再拥有她。 她低头,溼髮的水珠则溼了白衬杉,印出裡头澹澹的肤色。 「下个月我要去英国。」 他拿过床上的毛巾为她擦头髮,这是他以前从没有过的举动,儘管在他看来,不算什麽,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对冷柔的在意,似乎像元南城所言,多过自己愿意承认的范围。 冷柔听完,头依旧低垂,其实这件事,她早听她妈提过,而这阵子小洁也在准备出国的用品及手续。 「我要妳跟我一起去。」 呃?这句话,引来本是不语的冷柔的注意,同时也让她不再无动于衷,惊讶的她抬起头,「我不要去。」她摇头说。 「我已经决定了。」他的态度更强硬。 「我不要去。」她再说,答桉还是一样。 「我决定的事,谁都不能改变。」他独断地说,对她的拒绝根本没听进耳裡。 「我妈没有钱供我出国,我也不想出国,请你不要为难我。」 况且她妈跟沉叔都分手了,她不觉得他可以再这麽强迫她听命他的要求。 她也找到打工的地方,等考试结束后,就开始打工赚学费及生活费。 沈哲休听到她的话,不悦的将毛巾丢在一角,抬高她下颚,目光与她直视,「妳现在是在拒绝我?」 冷柔迎视他的怒光,不语地看他,也一併将他心头的怒火给挑起。 「这几天我会要人帮妳办出国手续,下个月跟我搭同一班飞机离开。」 谁知,冷柔却突然绷出那麽一句话,「我妈已经跟沉叔分开了。」而她应该不再需要这麽委屈自己,他也不能再继续勉强她才是。 她的话,让沈哲休眯了眼,抱她的手劲加大,疼得她咬唇,「那又如何?」 「那我就不需要成为沉家的一份子。」 「妳是在告诉我,我已经没有权利拥有妳了?」 那手指因为他的话而挑开衬杉的釦子,露出她姣好的身材,饱满的胸部曲线勾去他的视线。 「当初你说要完成我妈的愿望,现在这一切都结束了,我妈的梦也不可能成真,你不该再继续欺负我了。」她说出心裡的话。 「欺负妳?」 那大掌探进衬杉裡,探索她的柔美曲线,依着柔嫩肌肤,他的手掌更是霸道地将那一边的饱满给揉住。 「你……不要!」她缩着身子,想要避开他的侵犯。 「不要?谁跟妳说这一切结束了?打从妳母亲介入我父母的婚姻,伤害就已经造成了,妳以为只有这麽短的时间就可以弥补吗?妳以为妳母亲真不打算进到沉家?」那衬杉被脱下,赤裸的她被他的目光给吓住。 伸手想要环住自己,他却一个倾身,将她给压在床上。 沉重的身躯压在身上…… 「我要让妳母亲知道,她的目的绝对不可能达成!」当她的手想要往前攀去时,沈哲休恼火地将她给拉了回来,任自己埋得更深,速度更快,要她哪裡都没想去,除了依附他,她哪裡也别去! ☆☆☆ 这个下午,冷柔陪着妹妹逛百货公司,为了出国,小洁大肆地採购,满心欢喜的她,还不停地跟冷柔谈起沈哲休。 「姐,妳觉得我是不是很幸运?」她本来还担心自己的功课太差,根本考不上好的高中,她妈还想託沉叔帮她安排进入圣元中学,没想到现在这些都不需要担心,因为她可以出国唸书了。 「嗯。」见妹妹这麽开心,冷柔也为她感到高兴,只是脸上的笑容却显得苦涩,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 似乎也发现了姐姐的异样,冷洁放下刚才挑选的东西,转而拉了拉姐姐的手,「姐,妳怎麽了?不开心吗?」 冷柔澹澹笑了下,「没有。」只是她的心情这几天一直都很低迷,好像没有事可以让自己高兴起来。 「那为什麽妳看起来那麽没精神?」 「可能是昨天看书太累了。」 两天前,她在沈哲休的住处回家后,过多的贪求教她全身酸疼,直到今天还觉得有点不适。 冷洁听完,犹豫了下,「那我们要不要先回去了?」 「不用了,妳不是还想买衣服跟鞋子?」 「可是妳不舒服……。」 见妹妹顾虑她,冷柔感动地笑了笑说:「没关係,我没事。」 虽然她说没事,可是冷洁还是担心,「不然这样好了,我留下来继续逛,姐妳先回家休息。」 「这样好吗?」已经逛了一个早上,冷柔确实是有点累了。 「没关係啦,反正我只是要逛衣服,等买完我就回家。」 冷柔考虑了几秒,不确定这样好不好,毕竟她自己答应陪妹妹出来逛街的,只是在她犹豫的同时,她妹已经在催她了,「姐,好啦,妳先回家,我自己逛就好了。」 ☆☆☆ 本来是好好的大晴天,不知怎地却突然风云变色,天空灰濛濛的一片,冷柔仰头看了看,才发现,头顶上的云朵好像重得快掉下来。 走在路上,等了好久的公车还不来,最后她选择走路回家,顺便让自己烦闷的心情纾解一下。 只是才走没多久,天空开始飘下细雨,没有带伞的她,除了身上的薄外套可以挡雨外,在细雨转为倾盆大雨时,她的人像被雨柱包围,眼前一片白茫茫水气。 她该躲雨的,可是她没有。 一个人走在雨裡,心裡想着上次见面时,沈哲休说的话,他那强势的态度,教她有些消受不了,执意带她出国的他,并不是在开玩笑,只是她可以吗? 她真的可以跟他离开吗?那小洁怎麽办? 她妈本来想送她出国,后来改变心意要送小洁去,再想了想,沈哲休话裡的意思,她似乎也猜出她妈的用意。 她妈想撮成小洁跟沈哲休,希望让小洁走进沉家,成为沉家的一份子。 那麽,她与沈哲休的关係,应该可以结束了不是吗? 沈哲休已经没有任何权利可以强迫她陪他,更没有任何条件要她服从他。可是他却霸道地不让她走。 淋着雨,冷柔想了又想,怎麽都想不透沈哲休不放过她的理由,他只是想伤害她,拿她报复她妈罢了,那麽现在,一切都改变了,他为什麽还执意强锁她在身边。 她不懂,真的不懂。仰头看着不断加大的雨水,重重地打在她身上,有点发疼,也有点如释重负。 她知道自己不能答应沈哲休,她不想让她妈知道她与沈哲休的关係,也不想让小洁知道自己被沈哲休强佔的事实。 那麽,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沈哲休自动放弃带她出国,只是她能有什麽方法可想? 依沈哲休那要风要雨的个性,她如果拒绝,只会是跟他硬碰硬,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不知走了多久,在她觉得全身冰冷得开始发抖,双手抱胸想要给自己多点温暖时,却发现自己的眼前一片昏黑,什麽都看不见的她,在倒在雨势裡时,唯一想到的是,该怎麽让沈哲休放过她…… ☆☆☆ 沈哲休逼她出国,奈何老天爷像是听见了她的呼唤,帮了她一个大忙,让她在淋了一场大雨后,开始发烧,那高烧蔓延不停,连着一个星期都没有退烧,反反覆覆地退烧又高烧,让她差点染了肺炎。 在医院住了近一个月,连大学考试都错过,还好她之前的甄试成绩不错,勉强上了她想要的大学。 也因为那时的失联,她躲过了出国的命运,也躲过了沈哲休。 只是在那段时间,在她生病好了之后,她却有好一阵子,天天都无法入眠,好像一辈子的睡眠都被生病时给睡去了。 只要一到夜裡,眼睛一旦闭上,她就会想到他,沈哲休的身影清晰的教她无法抹去,直到她开始打工,天天忙得不成人形,工作跟功课,压得她几乎无法喘息,那清晰的身影才一点一点地消失。 而她以为,俩人的牵连应该就这麽结束了,谁知道,这份纠缠,却在她大学毕业后又被纠住了。 第四章 八年后台湾夏夜,位于市区,为了庆祝集团创业五十周年,沈氏办公大楼今晚举办员工联欢,这是沈氏集团一年一度的重大庆典,因此参加的员工人数多达千人,如此庞大的狂欢宴会,所动用的人力及财力,不容小觑。 只是在这一晚,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锁定在沈氏集团的继承人沈哲休身上,因为富裕的生活环境,自小养成的尊贵气息,优雅的谈吐举止皆令女人疯狂。 沈哲休向来甚少出席这种家族聚会,要不是他父母的坚持,他今晚绝不可能会出现在沈氏集团大楼,更不会一个人窝在项楼抽烟喝酒。 人前的沈哲休,合该是放浪不羁的,毕竟倒追他的名门淑女多得不胜枚举,可高傲自负的他不屑与任何贪图沈家权势的女子交往,对他而言,继承沈家庞大产业是他不能推辞的重担。 多年来,因为父亲的外遇不断,风流韵事一再发生,面对母亲日日以泪洗脸及埋怨,让他对婚姻抱持的是敬谢不敏的态度,对爱慕他的女人,更是不假以慈色,看多了拜金女子的奉承及讨好,男欢女爱、逢场作戏,他既是不屑一顾。 可尽管他表现的再冷漠,爱慕他的女人还是无法自拔地对他着迷,遗传父亲的英挺外表,如刀凿般深刻五官,炯炯有神的黑眸深邃得像潭湖水,无可计数的多金财富,女人哪会放弃这么大好的机会,总爱浑身解数地使出各种把戏引他注意,为得不过是他那深眸一瞥及对她的青睬。 每个人都在看、也都在等待,想知道有没有谁能打破沈哲休那道冷酷的面具。 “原来你在这里!”一道高大身躯闯入顶楼阳台,沈哲休才想出声赶人,却在见到对方时,露出今晚第一个笑容。 “你怎么来了?” 闯入者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好友元南城,如果他没记错,元南城应该在美国才是,怎么会突然跑回来。 “受美女之托,来帮她找回今晚的男伴。”元南城口中说的美女,不用猜都知道是冷洁。 八年前与他一同到英国后,冷洁的天真及活泼,确实化解了不少他心里的怨恨,而在两个月前他回台湾后,冷洁顺利地进到沈氏集团,成为公司业务部的空降部队。重点是,嘴甜的她,很懂得讨他母亲的欢心。 在明知她是那女人的女儿后,他母亲还是接纳了冷洁,并且要他父亲收养她成为女儿,也因为仗着有他父母的靠山,冷洁更是充满自信,出入总以他的女朋友自居。 对于冷洁的主动,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却也没有给过承诺,冷酷的他,态度冷淡的让冷洁有时只能跟他父母抱怨,要他们出面为她主持公道。 可惜,她不了解他,不懂他一旦决定的事,谁都亮法改变。他不接受她的感情,那就算她释放了再多的美色及诱惑,对他都没有用处。 “你跟冷洁怎么了?”元南城以为能自由进出沈家大宅的冷洁,跟沈哲休早是公认的一对。 可他对美人的态度,怎么永远都这么冷淡,一点都看不出激情的火花。 “老样子。”他不想多谈自己的感情,朝好友丢了根烟后,双手撑在顶楼栏杆处仰望天边。 “那她正在大厅等你,难道你打算这么丢下她?”毕竟是一同出席的俩人,如果丢下美女一个人离开,这似乎有些过份了点。 “既然是我父母的主意,那就由他们来善后。”他们对冷洁的疼爱,超过他的想像。 “我以为今天所有沈氏员工,为得就是一睹接班人俊美英姿,现在你这么一声不响走人,不是太扫那些仰慕你的女生兴了吗?” 认识近十年,打从高中初次见面,元南城即爱拿好友过于俊美的外貌开玩笑,以一个男人的角度看来,沈哲休无疑是个美男子,只是谁晓得,美男子人虽俊俏,看来无伤大雅的温柔笑容,隐藏在内心的是教人难以招架的冷酷举止。 不认识沈哲休的人,绝对会被他伪装的和气给蒙骗过去,一旦真正接触后,惹恼沈家大少爷,绝对会被伤得体无完肤。 见好友不发一语,元南城又说:“那如果是老同学久没见了,你是不是该看在对方赏脸出席宴会跟人家打一下招呼? 沈哲休吐了口烟,看了看好友,帅气地将手里的烟弹了出去,“我以为除了你,我跟老同学都没有交集了。” “单磊宇呢?” 这个人名,引起沈哲休的目光,黑眸冷冷地睨了下好友,“他怎么会来?” “当然是受邀名单有他才会来。” 想到单磊宇,沈哲休心里不觉浮现另一个人名,而那不曾在他脑海里消失的倩影,也再次浮现,让他的心起了烦躁。 “怎么样?去不去?” 不理好友专程上来找人的好意,沈哲休拍了拍好友的肩,随后转身离去。 对于单磊宇,沈哲休选择不见面。 ****** 夜深,位于市区的某栋公寓,冷柔才刚回家,即见到客厅沙发上,她妈正在等门。 不用想,她都知道,肯定是在等她。 “妈,你怎么还没睡?”走进客厅,她累得像滩泥地倒进沙发,这些天因为是月底,身为秘书的她几乎天天加班赶手上的报表。 “我问你,你跟江志中为什么会分手?”明明都跟对方约好,怎么知道,女儿临时变卦,没有事先告知就在公司加班,害她接到汪天太打来的电话时,完全不知该如何帮女儿圆场。 “我的工作这星期要处理好,而且分手的事已经谈很久了,他也同意。” “那又怎么样?不过只是公司的小小秘书,有必要这么天天卖命加班吗?”冷母的话一字一字地敲进冷柔心头,她当然知道她妈想说的是什么,自从她妹出国念书回来后,不但不回家住,还干脆住进沈家大宅时,她妈压在心里的忿怒及不满全向她渲泄,她成了她妈的出气筒,三不五时就会发火一顿。 已经两个月了,她以为小洁会回家,可是等了这么久,她妈也天天在期盼,小洁却没有回来。 想到这里,她心里早有准备,大致明白小洁的想法,也由报纸上看到,小洁与沈哲休的出双入对。 八年不见他,离开后的他完全没有消息,两个月前回国后,关于他的新闻全由媒体得知,而因为他的归来,教她本是以为遗忘了的回忆,一点一滴地再次重现她脑海里。 他应该是忘了她了吧?毕竟都这么长时间。 那时他对她的出发点不过是为了报复,年轻气盛的他,而今已是成熟内敛的男人,她记忆中的男孩,与现在的他完全搭不上。 她知道这些年她也变了。 为了要满足她妈的物质生活,她除了白天上班,晚上还要兼职,两头忙碌的结果时累坏了身体,动不动就胃痛、偏头痛的她,因为长期的饮食不正常及作息不稳定而更加严重。 她妹出国的第二年,她妈将所有的钱投资股票,最后却因为套牢而赔上所有财产。 大学毕业后,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相过几次亲,又跟多少富家少爷约会过,为得不过是让她妈能一偿心愿,让她嫁进豪门。 只是在经过报章杂志的刻意报导及有心人士的谣传,出生平凡的她被传成是个凭着美色,男人一个换过一一个的花蝴蝶,而身边的男人也一个比一个更有财富权势,爱慕虚荣的形象自然也被列入拜金女。 尽管她不满外界对她的评论,但为了她妈,她只能选择沉默不予回应。 “妈,我今天真的很累,而且我我跟江志中分手的事已经确定了。” 既然他有更好选择,那么她可以放手。 “分手?那江太太为什么打电话来家里兴师问罪?你要知道,江志中可是家中独子,以后江家所有的财产都会由他继承,一旦你跟他结婚,你还怕日子不好过吗?还需要天天这么辛苦的工作过日子吗?”冷母的话教她无奈地扯掉盘起的发髻,任由及腰的波浪卷发垂下。 好吧,都是她的错! 那就算江太太真的生气了,她妈应该也会想尽各种办法要人递补这个空缺吧?想到这里,她索性闭上眼睛,应该算是麻木了吧。 从别人的眼中看来,她像是只美丽的花蝴蝶,翩翩起舞,可谁知道她对那些自大狂妄的公子哥儿们完全没好感,若不是她妈的势利,她一点都不想跟那些人有交集。 “柔柔,妈刚才说的话你有没有听到?你等一下上楼就打电话给江志中,跟他道歉。”好不容易,江志中想要定下来,虽然他花名在外,虽然他除了自己的女儿还有其他女人,但不管怎么样,能进江家,握有少奶奶的实权,那比什么都重要! “我明天要陪董事长去高雄出差。”她的行程都排定,哪能说变就变的。 “你可以请假。” “妈……” 冷柔有些受不了她妈,都这么多年了,她顺从地由着她妈摆布,像个没有生命的洋娃娃,她妈要她往东,她从不往西。 可这么久的时间下来,她以为她妈会了解她,但至始至终她妈根本不在乎她是不是快乐、是不是难过,她妈在乎的,不外乎是外人怎么看这个家,如何让上流贵妇主动邀她聚餐、如何让女儿嫁进豪门成为人人口中的有钱人家少奶奶。 “怎么?才让你打个电话,你就受不了?还敢口口声声说要让我过好日子,我看你根本是说说而己!”爱唠叨的冷母又开始训话,继续说着这些年来的老话,要冷柔为今晚的行为感到自责。 “你妹现在已经把沈家当成是自己的家,如果你不赶紧找个有钱男人当靠山,你想她以为会怎么看我们母女?人家的靠山可是有钱有势的沈家,而你呢?”想到小女儿竟然这么忍心丢下她,冷母心里就有说不出的苦涩。 当初自己用心计较,打好算盘为自己铺的后路,最后全毁在大女儿手上,这教她哪能不气! “就算我没有嫁进豪门,我还是会尽量让你过好日子。” “你说什么?”冷母擦着鲜红指甲的手指朝冷柔指去,保养有方的脸不可置信地瞪着大女儿。 “妈,有钱人的生活不是我们想像中的单纯,为什么你一定要我嫁有钱人?” 冷母当然知道女儿说的话没错,但她却不死心。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就非找个有钱人结婚不可!对了,我跟你阿姨明天要到日本一趟,上次你给的现金我已经花完了。” 闻言,冷柔倏地睁开眼,抬眸看她妈问:“你要多少钱?” 这阵子家里的开销增加不少,她妈的花费,以及家里的生活开支,早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户头里的钱所剩不多。 再加上她妈先前跟银行借的贷款及信用卡的负债,光是利息就够她吃不消了。而她妈还三不五时找阿姨到日本及香港狂买名牌,教她肩上的压力更甚。 “二十万。” “妈!”她惊叫,她现在哪有这么多钱供她妈挥霍。 “怎么?才二十万,你就这么心疼?” “妈,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我最近手头比较紧,如果能不浪费就尽量省一点花用。” “没钱?你之前跟江志中约会,他难道没送你什么钻石或是珠宝的?” 想到江志中送的那些东西,冷柔心头更烦,拨了下头发,她淡淡的道:“那些东西我全都退给他了。” “退给他?你知道那些价值多少钱吗?”江志中出手阔绰,而她却傻得全退回去? “妈!那些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为什么不能收?他的钱不花在你身上,还不是会花在其他女人身上,难不成你以为他会因为你的节俭,就把买珠宝的钱省下来?你错了?男人都是一个样,只要有女人围着,身上的钱怎么都留不住。” 江志中的花名,早不是秘密,就连现在,当妈的她都知道江志中跟他的私人秘书还有暧昧关系。 “如果我收了他的东西,你要我以后怎么面对外头的闲言闲语? 说我为了得到好处,不惜出卖自己换取金钱!”冷柔的话又直又冲,没经过思考地吐出…冷母听见女儿第一次这么生气地跟自己顶嘴,一时楞了下地没回话,“柔柔……” 冷母似乎意识到自己对大女儿的苛求,本有的气焰顿时消减,欲言又止地不知该说什么。 可,冷柔不等她妈说完,拿了手提包就往大门走去,“柔柔,你要去哪里?”见女儿那冷淡的态度,冷母紧张地大叫,怕女儿会丢下她一去不回。 “去跟江志中要回那些珠宝钻石。” 头也不回,冷柔走了出去,而被独自留下的冷母,则是呆楞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电视萤幕,心头却为了大女儿的话而揪结。 *** 因为这些日子的压力,再加上睡眠不好。 受不了她妈的训话,也受不了家里沉闷的气氛,冷柔独自开车在市区绕着。 工作了一整天,却因为忙碌而忘了用餐的她,肚子正饿得难受,打算停车进便利商店买点心的她,正好听见手机铃响。 “喂?” “你在哪里?”那头传来的,是熟悉的男音,教冷柔紧绷的情绪随之放松,脸上不由得露出笑容。 “磊宇,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从高中开始,虽然单磊宇明知她与沈哲休不单纯的关系,却还是愿意跟她当朋友。 在她木病的那段时间,只有他曾去医院探过病,并且陪她一同度过那段空洞时期,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当小洁离开时,她觉得心突然像被挖空一样,似乎是在舍不得小洁,却又好像还多了点什么她说不上来,最后只能埋在心里,不去多想。 大学又是同校的俩人,感情自然也逐渐加深,本来她妈也曾把主意打在单磊宇的身上,后来是她一再跟她妈表明自己对单磊宇只有朋友的感情,她妈才死了心。 而这些年,要不是有单磊宇的陪伴,她以为自己可能会崩溃,他一直都那么好,对她和气温柔,总是耐心地听她发泄心里的埋怨。 本来,她以为单磊宇会进自家公司发展,成为他大哥之后第二顺利的继承人,没想到,他却跌破所有人的眼镜,从事学术路线,成为大学教授。 因此,经常被大学安排到国外交换教学心得,这回,他被派到日本一个学期,只是没想到,学期才刚过一半,他就回台湾了。 冷柔语气里的撒娇教那头的单磊宇也跟着扬起嘴角,脸上线条随之转柔,“今天早上刚到,本来打算去找你,不过你电话没开机。” 冷柔边开车边用蓝芽耳机跟单磊宇讲话,脸上的笑容却没停过,听到他的话时,她略带撒娇的语气说:“没办法,我妈太紧迫盯人了,我手机要是不关机,今天肯定没法工作。” “怎么了?”对于冷母的任性及作风,他向来不予置评,只是当那些事牵扯到冷柔时,他就无法作视不管。 “我们不要说那些了,你人现在在哪里?陪我去吃东西好不好?” 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她的肚子正唱着空城计。 “你现在一个人在外面?”每次只要跟冷母闹不愉快,她就爱一个人开车在外头闲逛。 “嗯。” “你现在到我住的公寓楼下,我等你。”挂了电话后,他随即换上外出服。 而这中间,他对坐在床上看电视的女人没多看一眼,冷漠的像当她是空气似地拿了钥匙及皮夹后,转身离开房间。 *** “磊宇,我在这里!”冷柔停好车,站在公寓大门口处等单磊宇,一见他出现,随即挥手喊人。 单磊宇嘴上衔着笑容,精瘦高大的身躯快步向前一把将她高瘦纤细的身子给抱起,在原地转圈,惹得冷柔尖声大笑。 “呵呵,快放我下来,我头好昏。”她饿了一整天的肚子,连忙出声阻止。 单磊字将她放下,帅气英挺的五官露出难得的温柔,双手捧着冷柔白净的瓜子脸,拇指抚过她柔嫩的脸颊肌肤,轻声说道:“你比上次我看到你时更漂亮了。” 他向来不隐瞒自己对冷柔的好感,她是人人口中的美人胚子,她的美在艳柔的妩媚中又带着纯洁无邪的天真气息,就因为这出色的外貌及惹人怜惜的气质,让见过的男子无不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争相呵护这朵娇柔的小花。 虽然他有心想帮她,却被她拒绝。 毕竟要满足她母亲爱花钱虚荣的生活习惯,除了心力的付出,金钱的资助更是不可或少。 他知道这些年的冷柔不快乐,也知道她很想卸下肩上的重责,但奈何她放不下,所以只有继续武装自己,帮不上她的自己,只有在她需要时陪她、哄她。 “我以为我本来就美。”看出单磊宇眼中的不舍,冷柔体贴地哄他笑,只有在他面前,她才能自在地展现自己最纯真的一面。“还是你已经变心,找到比我更美的女孩了。” 她知道斯文博学的单磊宇一直都很有女人缘。 “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最美的。” 以前他对她很有好感,直想接近她,更了解她,而这些日子他对冷柔的感情更多了几分怜惜及不舍。 听到单磊宇的话,泠柔先是怔了下,而后她看他:“那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请你一起吃宵夜?” 单磊宇迷人好看的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笑睨了她一眼后耸肩,“那有什么问题。”伸出手臂,将她的手给勾进臂弯,“你想吃什么?” 虽然才十一点多,但这附近的商家早收摊了,冷柔放眼看去,笑着转头看着他。“那个。” 顺着她的目光去,单磊宇挑眉地看着马路对面的麦当劳,再看看眼前穿着正式粉灰色套装的冷柔,摆了摆手没有反对。 *** 才刚入夏,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麦当劳灯火通明,尽管是半夜,人潮依旧不停进出。 进到麦当劳后,没穿外套的她冷得直缩肩膀,“冷吗?”买完餐点的单磊宇走近时体贴地问。 “有一点。” 这几天可能是加班太累,让她有些吃不消。 “感冒了?”单磊宇放下手中餐点,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有没有去给医生看?” “不碍事的,只是头痛,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单磊宇并不相信她说的休息几天。照他看来,这些年她根本没、好好休息过,天天忙得像陀螺一样打转,一刻不得闲,本就纤细的身形这阵于更显消瘦,像是风一来就会被吹走。 “走吧。” “去哪里?”她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单磊宇没回答,只是牵着她的手,往外头走去。 “磊宇,你要去哪里?”冷柔由着他牵着走,还不忘在后头边问: “我肚子好饿了。” 一分钟后,才知道他只是要带她到麦当劳外头的凉椅上坐下,“这里是不是好多了?”他没有多带外套,只有带她到外头。 “嗯。”感激的她笑着坐下。 “快吃吧。”将餐点打开,单磊宇将蕃茄酱倒在面纸上。 就这样,俩人没再交谈,冷柔安静也吃着汉堡,偶尔配上几根薯条入腹,而单磊宇则是沉默不语地喝着咖啡。 “磊宇?” “嗯。” “你这次怎么会提早回来?”本来说是要这个学期结束才回台湾,怎么还有一个月,他已经从日本回来了。 闻言,单磊宇先是扯了抹无谓的笑,而后才说:“家里临时有事,我先回来处理。” “那日本的大学怎么办?”不是交换师资吗? “台湾这边已经先请人过去代课了。” “那你什么时候再回去日本?” 好久没跟他聚一聚了,前阵子她工作忙,再加上他调去日本,他们应该有三个多月没见面了。 “怎么?舍不得我走?”见她头发垂至脸颊边,单磊宇温柔地为她勾到耳后。 在这愉快的谈话中,殊不知,俩人这等亲密样,早被角落的人给看尽眼底。 在离他们五公尺远的距离,两位身着休闲服的男子正往这方向来看,而在他们桌上,摆的是咖啡杯及烟灰缸。 第五章 “总裁,你真不打算跟夫人和好吗?”这些日子,沈哲休与沈母的冷战,已经严重波及他们这些可怜员工。 在沈母的强势作风下,沈哲休却是一派轻松地不受影响,依旧享受他的黄金新贵单身生活。 “我母亲又给你压力了?”沈哲休冷哼。 安杰搔了搔头,对这个自己跟了两个月的总裁,他可是忠心有加,只是夫人天天电话轰炸,真的让他很想哭。 他当然知道受国外教育的总裁想法与传统保守的夫人不同,但怎么说还是母子,有必要搞得这么僵吗? “我只能说,只要你一天不同意跟冷洁小姐结婚,夫人就一天不会放过我。”想到这里,安杰不觉要为自己的苦命叹了口气,白天接二连三的接到夫人的叮咛跟监电话,晚上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下,没想到总裁这阵子晚上闲着没事,三不五时找他出来喝咖啡。 而更让他不解的是,向来出入名流社交场所的总裁,这一个月来,却天天找他到麦当劳,一坐就是一整个晚上。 如果说总裁在等人,那都等一个月了,对方是不是早该出现? 沈哲休轻扯了下嘴角,帅气的五官满是不以为意,“那这阵子就要麻烦你了。” 闻言,安杰只差没由椅子上跌落,担心地问:“总裁,你该不会是当真的吧?” “难道你真希望我顺从我母亲的话,跟冷洁结婚?” “话不是这么说,她老人家毕竟是为你好,希望你能找个好女孩成家,然后生个白白胖胖的金孙。”这要求应该不过份啊。 “你忘了,我是不婚主义的抱持者。” “可是你是沈家唯一的继承人,如果你不结婚,那沈家的产业怎么办?” 一般的大企业家,不是都会来个金屋藏娇,不然就是流连风月场所吗?可他的总裁却从不沾染这些腥息。 “不怎么办,那是我爸的问题。” 安杰摇摇头,身子向前倾,单手撑住下巴地盯着总裁那张俊美到令男人嫉忌的脸庞说:“总裁,除了冷洁小姐你没有感情,难道你至今真的没有看上眼的女人?” 明明身边围绕的女人全是政商名流之后,每个都美到不行,他不明白总裁怎么会不为所动呢? 沈哲休一手喝着咖啡,一手在桌面敲着节拍,“看上眼的美女当然有,可惜没有一个让我有想结婚的念头。” “为什么?那个林董的女儿不是很美吗?她还亲手做便当送到公司;不然,那个陈董的孙女也很秀气漂亮,讲话又甜又腻,不然冷洁小姐呢?她一直都陪在你身边,又很得夫人的欢心。” “没感觉。”沈哲休耸肩说。 没感觉?就这样?安杰再叹口气,认命地摇头,“可是夫人很想抱孙子。” “那就让她等。” “那如果夫人请老爷出面呢?”沈家老爷的威严可是不可侵犯的,连像来高傲不可一世的总裁都要敬让三分。 “你想我父亲有时间听我母亲唠叼吗?” 十八年前,他爸找了冷母当情妇,八年前他又迷上新欢,这阵子.似乎又有了新的交往对象,他父亲根本没空理这些家务事。 就因为如此,从小生活在母亲的阴影下,教他对婚姻产生不信任感。 安杰当然明白总裁话里的意思,“那星期五怎么办?夫人坚持要你与冷洁小姐一同出席家宴。” “我没打算回去。” “总裁……”安杰叫唤,可惜他的声音却拉不回总裁的注意力。 只见总裁的目光直往麦当劳门口盯着。 那纤细的身影教他眯眼,特别是见她与身边男子的亲密互动,教他俊雅的五官更显难看,那阴沉的表情教对面而坐的安杰不解地皱眉,转头顺着总裁的目光看去。 “他们是总裁的朋友吗?” 见沈哲休不答,脸上杀人的目光笔直地射向那男人身上,安杰将眸光调向一旁女子。 尽管自己见过的美女不少,但眼前这位确实算得上是难得一见的气质美人。 那清灵动人的五官,几乎没施脂粉的脱俗模样,教人忍不住多望一眼。 而后,安杰表情一变,像是发现什么大新闻猛地回过头说:“那女的我认识!” 沈哲休冷眸再见那陌生男子为她抚去嘴边的蕃茄酱,那过于亲腻的举动教他的眉头皱得像要打结,倏地沉下脸色。 “她叫冷柔,如果我没记错,上次江志中的生日派对,我代你送礼过去时,江志中还公开俩人婚期不远。”安杰很有把握地说着:“不过我听说她的风评并不好。” “怎么说?” 沈哲休后靠在椅背上,那深沉的眸光带着紧盯着不远处的纤细身影。 “还能怎么说,就是花蝴蝶一只,利用美色在男人身边起舞。” “你的意思是说,她陪男人上床?”倏地,眉锋一挑间,那细微的情绪变化在安杰还没发现前,悄然淡去。 “应该是这样没错,我听说江志中对她很迷恋,所以打算跟她结婚,不过这阵子他又故态复萌地找女人玩乐,我想过不久,这女的应该也会被他一脚狠狠踹开。” “因为上过床了?” 因为总裁直接的问话,安杰不觉转头,不解总裁何时对江志中的女人这么有兴趣。 老实说,他对总裁深沉又多变的心思无法捉摸。 总裁的父亲出生富豪,经过这些年的耕耘,沈氏集团已在世界各地扎根,为此,虽不在商场,但沈父的权势影响力,因为自身的财富及圆滑手法的人脉经营,教他的声势不降反涨。 身为权贵之后,总裁自小就是众人拱在天边的大少爷,随着年纪增长,对他巴结奉谀的人更是不在话下,大家都想跟沈家攀上关系,也想由沈氏集团拿些好处,而沈家唯一的独子更是众人下手的对象。 偏偏总裁不吃这一套,豪门贵公子的优雅气息及与生俱来的王者霸气教人不敢小觑,遗传自母亲的俊美五官,潇洒帅气。 二十六岁的他,意气风发的坐上沈氏集团的龙头位子,沉稳内敛的他将父亲的事业一步一步推向高峰,但绝口不提感情的他,这一年来,被母亲念到心烦,才会在母亲反对的情况下,执意搬出大宅。 尽管在国外的风流韵事早已传递,但回台湾后,人人口中的花花公子身边没有女人,也从不让女人近身,就连秘书都是清一色的男性。 从总裁接手事业体至今,还不曾听过有关于他的私人绯闻,除了冷洁小姐,外头的人传言她可能就是沈家下一任女主人的人选,只是目前还没有公开这项喜讯。 “我想江志中十之八九是睡过了,不然怎么舍得分手?”男人嘛,哪个会任由到手的女人给跑了? 更何况江志中还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在他身边的女人,哪个能逃得过江少爷柔情及多金的攻势。 只是想擒住豪门少爷的心,根本是比登天还难,拜金女人最后的下场,只是落得伤心难堪的憔悴样。 没有直接回应安杰的话,沈哲休拿过咖啡杯再饮一口,而后站起身,“走吧。” 跟在沈哲休后头的安杰,心里漾起异样的声音,难道总裁也被冷柔的美貌给诱惑住了,就如同江志中一样,当初为了得到美人一笑,不惜砸下重金,可最后呢? 毕竟都只是一时的热情,女人再美,还有更美的女人会出现。冷柔的美色虽然迷人不凡,可她毕竟传言她跟过太多男人,这样的女人,就算江志中想带她回家,他父母那关应该就不可能了。 况且,外头的谣传甚多,才短短不到几年,冷柔的绯闻多得不胜枚举,富家大少们纷纷大肆谈论着她的美色及床上的骚样,但谈论归谈论,事实的真相只有当事人了解。 刚才若是他没看错,不动凡心的总裁眼中闪过的是难得的怒火,那是不是意味着,冷柔的下一个男人,很有可能就是他总裁了? *** 那人绝不可能是他! 冷柔脸上的笑容因为刚才的一瞥而抬回,惊慌的脸上写着她紊乱的心情。 面对她突来的怪异举动,夏磊宇先是抬眸看向不远处的两名男子的背影,而后出声:“怎么了?” “呃?”冷柔怔了下地看单磊宇,那水亮的眼眸里,尽是失措,连忙收回视线。“没有。” 虽是多年不见,单磊宇却还是从对方的背影认出是沈哲休。 依着沈氏集团的盛名,他的名气早在亚洲传开,过于显赫的家世及俊美冷酷的特质,更是报章媒体追逐的宠儿。 上次被迫出席沈氏集团的宴会,本以为会遇上他,最后得知他先行离去,留下一同出席的女伴冷洁独自一人陪在沈母身边。 而他以为,这些年冷柔与他应该是结束了,曾经在年少的沈哲休眼中,发现他对冷柔充满狂霸的独占欲,而今,那狂妄的眼神敛去,换之的是成熟男人的内敛。 可是,今晚的沈哲休为什么在这里出现? 而他刚为什么会那样看她? 那蚀人的目光、那霸气的冷眸看得她心惊,好像她成了他的俎上肉,是他相中的猎食目标。 那侵略性的眼神她不陌生,只是已形同陌路的他,为什么要用那种目光看她? 在得知他回台湾,为了避免与他见面,每一次的饭局及约会,她总是小心地打探出席贵客,深怕真与他撞见。 没想到她这么小心的躲着,最后竟在这晚上遇上。 他还是没变,英挺的外表就跟当初他离开时如出一辙,只是八年后,他脸上的冷硬线条更深,尽管只是简单穿着,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尊贵气息,还是教人不容忽视。 “我听说你妹跟他的事了。”单磊宇说。 想到她妹,冷柔脸色转暗,“小洁跟他的事,如果能够顺利,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她知道这些年,冷洁对沈哲休的排斥到最后的喜欢,感情已经深到无法自拔,身为姐姐,她自然希望妹妹能找到好男人。 “我想应该很难。沈哲休虽然不坏,但他不是你妹可以碰的男人。” 一个男人如果真在乎自己的女人,绝对会牢牢捉在手中,更何况是沈哲休这种自命不凡的大男人,光是他当初对冷柔的占有欲,就很清楚看出,一旦是他想要的女人,他绝不会放手,也不会给别人有机可趁。 “为什么?”冷柔放下手里的薯条,轻声问。 “因为他看你妹的眼神没有当初看你时的热情。” “磊宇!”那段往事,她不打算再提起,也希望能够忘记。 这些年,他一直都选择避开这个话题,可今晚,他也想问个清楚,当年,沈哲休跟冷柔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看得出来,那时他很在意你。”起码在他认识的沈哲休,不会为了女人跟人起冲突。 “请你不要说了。”冷柔倏地起身,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为什么?难道你还没忘了他?” 冷柔转身往外走去,不理会后头单磊宇的叫喊,“冷柔!” 对她而言,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她不想再多谈,也不想去回想。 直到她走到大马路,即被后头的单磊宇赶上,并且一把拉住她,“为什么不说?” “那件事都过去了,我觉得没必要再提了。” “他那时对你不好?” “没有。” 那时的他们,没有所谓的好不好,沈哲休要的不过是条件交换,她只是比较倒霉被他选中,成了代罪羔羊。 “那为什么后来是你妹跟他去英国?” 俩人面对面,冷柔欲言又止地看着单磊宇脸上的激动,但她什么都不能说,她怕自己一旦说出来了,那份被她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伤口,又会被撕扯开来。 “冷柔……”她挣开他的掌控,扯了抹淡淡的苦笑,教单磊宇看得好不心疼,很想将她搂进怀里。 “我走了。” 不想让单磊宇看到自己的泪水,冷柔快步走到停车处,驾车离去,留下单磊宇独自一个人看着她消失在角落,心里的疑问还是没有解答。 *** 昨晚又偏头痛的她,一夜辗转难眠,今早起床后,难受的在床上挣扎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起床梳洗。 因此,今天的她,束个公主头,不让头皮承受更多的刺激。 “冷柔!” 在公司与人甚少打交道的冷柔,知心可谈话的人并不多,但业务部门的小子却是个好人,对她更是照顾有加。 她抬头,不懂小子干嘛一脸神秘兮兮的,“你怎么了?”她才问完,只见小子由身后拿出大把花束,清雅淡香的玫瑰花盛开的好不漂亮。 “你的江志中送的。” 这已经是这个星期第五天的花束了,一天一束不同品种的玫瑰花,连着五天,江志中很有耐性地陪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因为她提出分手,江太太一状告到她妈那里,而今,她妈在日本玩得开心,压根忘了回台湾的事,正好让她喘口气,不用在工作后,述得勉强自己找江志中。 “麻烦你帮我拿去丢掉。”没有废话,她低头继续手上的公文。 “可是,江志中刚才跟公司总机说他人正在来公司的路上耶。” 小子舍不得将手上的花束给丢了,可惜人家不是送她的。 “那随他好了,我今天没空理他。” 她等一下还要开会,手上的工作堆积如山,哪有空闲跟江大少爷逢场作戏。 “好吧,那这束花我拿出去了哦。”既然不想丢,那就拿去业务部跟其他女同事分享吧。 谁知,才清闲不过几分钟,秘书助理善如连门都没敲,直接闯进她办公室。 在冷柔还没开口,善如已经很主动地将手上的纯白百合花递上。 “冷小姐,你的花。” 善如很确定,这回送花的人肯定不是江志中了,因为他那种花心大少,只懂得送玫瑰。 “跟江志中说,我不想见他。” “冷姐,这花……” “把它丢了。”冷柔整理桌上文件,打算去会议室开会。 “可是……”善如听完,却还是动都没动地呆站着。 “可是什么?” 终于,冷柔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向秘书,想弄明白她还有什么事。 “这花不是江志中送的。” 直到善如将花送到她手里,冷柔将花束上的小卡片打开,看了送花的署名后,心头一惊地咬唇。 怎么会是他? 他怎么知道她在单家企业上班? 上头的卡片除了署名外,并没有再写下任何只字片语,让她猜不透他的动机为何? *** 沈氏集团,顶楼偌大办公室,沈哲休拿过安杰递来的牛皮纸袋,伸手扯松领带,而后倒向牛皮椅背,仔细抽出里头的文件,而后他详读过后,良久,闭上眼睛的他,好半晌才出声:“安杰,帮我把星期五的行程取消。” 安杰看了下行程表,皱眉问:“可是那天是要跟单家企业谈并购细节,这样临时取消,我怕对方会怀疑我们的合作诚意。”安杰基于对公司的利弊说着。 “那就由你代我出席。” 他代理?这怎么可以?那可是数十亿台币的合约,若有个差错,他怎么跟公司交代!更何况,他要面对的人还是单家企业的龙头——单磊易,光想到那人的名字,安杰的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总裁,星期五晚上你并没有任何行程,为什么要取消原有计划?”他不懂,为什么要临时取消既定的行程。 沈哲休扬了扬手中的牛皮纸袋,“因为这个。”自从那天遇见冷柔后,他就派人去调查有关她的事。 “那是……” “秘密。”沈哲休将文件放回牛皮纸袋。 “可是,如果你不出席并购会议,那夫人如果问起来,我要怎么解释?”之前是有公事可以塘塞,现在他可是连个理由都没有。 “随便搪塞一个理由。” “那总裁你那天要去哪里?” 这回,沈哲休但笑不语,那表情高深莫测,让安杰心头浮现一股不好的预感。 第六章 市区某家饭店,某集团的千金今天出阁,整个宴会厅出入全是被政商名流。 而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甚少在公开场合露面的沈哲休及单磊字今晚全都出席了。在婚宴结束后,不爱与人攀谈的沈哲休独自站在宴会角落,冷眼睨着与单磊宇一同出席的冷柔。 今晚的她,很美。 正当他仰头饮尽杯中酒液时,不知何时,伴郎元南城,租犷不羁的身形在西装的修饰下,转而成了英挺潇洒,他端着酒杯来到身边,努了努下颚问:“我本来以为高中毕业后,冷柔跟磊宇没再联络了。” 那话,意有所指,沈哲休只是淡淡地冷瞪了好友一眼,目光则是顺着好友的方向看去,眉头也随之纠结皱起。 不远处的冷柔与单磊宇不时交头接耳,英挺尔雅的单磊宇搂着冷柔,今晚的她,一身贴身淡绿色连身长礼服,长发盘起使她看来更性感迷人,一举手一投足尽是女人的妩媚。 见她发丝垂落,单磊宇温柔地为她抚过垂下的前发,并且在她耳边不知细语什么,使得冷柔姣好的脸蛋顿时羞红、露出甜美笑容,教他看得一时怒火直扬,手里的酒杯握得死紧,而笔挺西装下的肌肉也随之贲张。 经过八年岁月的洗礼,如玫瑰般娇柔的她蜕变得更漂亮了。 上次匆匆一瞥,因为是在夜色里,长发垂下掩去她的五官,让他没能细看,只发现那头曾经让他着迷不已的秀发,成了性感的波浪卷发,却又一次吸引住他的目光。 此时的他心头起着莫名其妙地妒意,拳头紧握的他告诫自己,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抢人,否则他真想直接上前,将她拉离单磊宇的怀里。 她该待的地方,是他的怀抱,而不是单磊宇! 不闻好友回应,元南城又说:“我听说冷柔的母亲希望她赶快找个男人安定下来。” 毕竟都二十六岁了,是结婚的年龄了。 “那又如何?”沈哲休一口灌下剩余酒液,将空杯给侍者后,又拿了一杯。 “我一直以为你对冷柔有意思,以为会陪你去英国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毕竟认识多年,沈哲休的感情洁癖他不是不了解,只是不懂好友明明喜欢冷柔,却能无动于衷地看着她偎在单磊宇怀中,如此大方的态度,连他都不禁纳闷。 “谁告诉你我对她有意思?” “你的眼神。” 那带着妒意像要杀人的目光,直射向单磊宇,若是眼神能致人于死地,只怕单磊宇已死了不下百来次。 那句实话,又一次换来好友的瞪视,只是元南城根本不在意,不死心地继续与他打哈哈。 “如果不是,那有人想追冷柔的话,你应该也不会小气地阻止吧?” 沈哲休再灌下酒液,在这之间,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喝了好几杯烈酒。他冷声道:“我为什么要阻止?” 他的这一句话,元南城马上笑得别有深意,“没有为什么,只是想跟你确认一下。” 元南城话中带话的语气教沈哲休再皱眉头,“确认什么?” “朋友妻,不可欺,既然冷柔不是你的菜,那我当然会要磊宇不要客气。” 果然不出三秒,沈哲休骤地变脸,低沉着嗓子低吼:“你说什么?” 他没有听错,元南城正在告诉也,单磊宇想追求冷柔!” “我的意思跟你现在想的一样。” “我不准!”没有多想,他直接吼,那叫声教其他宾客侧目。 “你不准?”元南城挑眉问:“你跟冷柔已经是过去式了,况且她妹妹不是还住在你家,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以为你母亲已经决定让冷洁成为沈家的媳妇了。” 沈哲休再瞪好友一眼,“你最好叫单磊宇别打冷柔的主意。” 听着好友的警告,元南城衔着笑容,一句道破好友心里的情愫挣扎,“其实你这些年来,根本没有忘了冷柔。” 他看得出来,女人的爱慕并没有让沈哲休游戏人间,大玩男女情爱,因为家庭因素,沈父的多情,身边的女人一个换过一个,让他自然而然对女人产生排斥及自身的情感洁癖。 可是这样的他,却在最憎恨冷柔母亲时,将自己的占有欲放在冷柔身上,或许年轻的他,那时是不懂得什么叫感情,以为那不过就只是一种单纯的报复,却没发现,自己在怨恨的言谈中,给的感情又有多少。 打是情、骂是爱,没有激烈的恨意,哪来浓郁的爱情,沈哲休是当事人,当局者迷这句话套在他身上绝对适合,因为被母亲的仇恨心给蒙住,沈哲休从没自觉,自己对冷柔的情感已在不知不觉中种下。 一次的情绪失控,让他发现好友对冷柔的在意,高三那年,如果好友真的只是为了报复冷柔,他不会在意冷柔身边的男人,毕竟他志在伤害她,而不是独占她。 那一个下午,沈哲休上完体育课后就翘课了,直到放学时间,都不见他回教室,而他则是透过其他人打探到,那个下午的体育课,冷柔也缺席了。 虽然没有问沈哲休那天下午的去处,但十之八九,肯定是跟冷柔在一起了。 因为向来高高在上的沈哲休,竟然吃醋了,而且这醋,还不是普通的多,是像汪洋的醋海那么广大。 隔天,他在走廊遇见冷柔,不经意地在她挂着麻花辫的颈间,瞥见那上头被贴了几块医用胶带,不用猜,他都可以想像,那天下午的沈哲休,有多饥渴吮咬她白嫩的肌肤。 而如果这种强烈的占有欲还不叫喜欢、不叫爱情.那该叫什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不想跟好友绕话,沈哲休直接问他。 “单磊宇告诉我,他想追冷柔。” 沈哲休将手里第五杯的空杯递给服务生,正好听到好友说盼话,头一回,欲狂地表情很是吓人:“追?” “没错。” “他是认真的?” “现在应该是认真的,我如果没记错,他一直都很喜欢冷柔,这些年,在你跟其他女人逢场作戏时,他一直都陪在冷柔身边,我想,如果他有心追求,冷柔应该不会拒绝。” 而另一个重点是:“况且,她母亲这些年帮她物色的相亲对象,个个非富即贵,单磊宇的家世并不亚于你,虽然是二老婆所生,但他绝对有能力继承沈家的企业,只要他愿意。” 既然最重要的一环都没问题了,冷柔如果真想嫁单磊宇,冷母应该没有什么好反对才是。 而他更相信,单磊宇肯定会为了冷柔,打定主意回公司扩大家族产业,如果是这样,冷柔又帮了单父一个大忙,让才能卓越的儿子回公司当左右手,自然他们对这个媳妇就没有什么好挑剔的。 沈哲休不以为意地冷哼了声,他比谁都要清楚单家的家庭斗争,“他知道冷柔曾经是我的女人。” “那又如何?”元南城把玩着酒杯。 只是这个那又如何,并没有得到回应,只见沈哲休眯了眼,大步往冷柔的方向走去。 “哲休?” 顺着沈哲休的目光,元南城本是调侃的脸色变了,他以为单磊字已经将那个女人的事处理好了,谁知,人家竟然追到这里。 这下子,问题真的是大了,而他担心冷柔可能又要再次受到伤害。 *** 单磊宇瞪着眼前的女人,他早就警告她不准再出现在他眼前! “你来干什么?”单磊宇伸手搂着冷柔,同时冷声对桑妮质问。今晚的她一改早先的随性打扮,换上正式礼服的她,展露的是另一种小女人的风情,只是这样的她,怎么都无法勾引他的目光。 “她是谁?”桑妮抿嘴问,眼见单磊宇亲腻地搂着对方,心里的妒意就更深。 本来,她是想当个乖巧的好女孩,听话地待在家里等他回去,可后来她还是放心不下,毕竟他曾经丢下她外出,只为了眼前某个女性朋友。 冷柔!这是她对眼前女子的直觉。 她从单磊宇的大哥口中得知,单磊宇十分喜欢冷柔,只是花心的她,男人一个换过一个,为的是拥有男人的钱,前不久她还是江志中的女朋友,现在却已经勾搭上她的男人。 想到这女人的厚脸皮,桑妮气不过地上前推她。“走开!”那力道,不算轻,要不是单磊宇搂着冷柔,纤细的她恐怕早被推倒。 “桑妮!”单磊宇警告,“马上离开这里。” “我不要!” 他都可以背着她跟别的女人乱来,就别想她可以这么算了,怎么说,她都是他母亲选定的媳妇人选,虽然相差了八岁,可是她对自己有信心,一路从日本追来台湾,为的是与他一起。 可是这些日子,单磊宇对她很是冷淡,几乎是不跟她交谈,有时开口了,也只是例行的问候。她知道单磊宇只是为了要吓她,让她知难而退,不过这回,他就太小看她了。 既然她有心不念大学来这里找他,她就已经作好所有心理建设,能忍受他的冷淡及无视。 冷柔对眼前的事还有些错愕,她不懂为什么这名叫桑妮的女孩要推她?更不明白,她眼里的恨意打哪来? 是因为她吗?因为她跟单磊宇在一起? 那么,她又是单磊宇的谁? 从冷柔的眼中,单磊宇看出迷惑,只是他还来不及解释,有人比他更快一步开口。 “我是单磊宇的未婚妻桑妮,你是谁?” 未婚妻?冷柔像是吓了一跳,怔地不知该作何反应,她怎么都没想到单磊宇已经订婚了。“我……” “请你不要介入我跟他之间的感情。” 冷柔咬住下唇,身子僵硬地退开单磊宇的怀抱,“对不起,我……”她并不知道,她以为单磊宇还没有女朋友,才会答应陪他一起出席今晚的婚礼。 如果她知道,单磊宇已有未婚妻,那她不会跟他这么亲近的,她不会的……见冷柔的反应,单磊宇没好气地瞪人。“桑妮,你不要在这里搅乱,马上离开这里。” “我不要!”桑妮不但没走,还快速地上前,窝进单磊宇的怀里,“该走开的人是她!”桑妮指向冷柔,不知道自己此时的举动对冷柔造成多大的难堪。 “你……” “我怎么样?”桑妮刁蛮地仰头与他对峙,“本来就是她不对,她抢我的男人!” 冷柔听着桑妮的指控,全身颤抖地握紧双手。“桑妮小姐,我跟磊宇只是朋友关系。” “朋友?谁相信你?我早听说过你的事,男人一个接着一个,都不知道陪多少人睡过,还在这里假清纯!” “你住口!”单磊宇甩开桑妮,心疼冷柔所受的委屈,只是他的手才要推开桑妮时,她却突然说了一句教他无法动手的话。 “你忘了我们的约定?”除非他想毁约,否则他就要听她的。 冷柔见单磊宇一脸难色,她知道自己不该继续留下来,而因为突然的闹剧,教宾客人全都开始议论纷纷,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不友善的目光朝她扫来。 那是轻视,是敌意……而经过这些年后,她以为自己早就习惯别人的异样眼光,只是当她以为是好朋友的单磊宇瞒着她未婚妻的事,她觉得自己有些难堪。 一个转身,她只想马上逃离开这里。 “冷柔!” *** 冷柔自觉难堪地跑出宴会大厅,来到饭店门口,打算拦下计程车,可她的手才刚扬起,就被人给叫住。 “柔柔!” 是江志中,他怎么会在这里? 冷柔故作镇定地回头,强压下刚才受到的冲击,她冷静地看着江志中。 今晚,他也是受邀的来宾之一,本来送她花想邀她当自己的女伴,没想到她却背着他与单磊宇在一起。 压不下的妒火,教他追了出来,“你跟单磊宇是什么关系?”他江志中还没上过的女人,绝不准其他人比他还早一步得逞。 见他逼近,冷柔既而往后退一步,“那不关你的事。”她自认跟江志中的事,并非她想要,是她妈一手促成的。 曾经,她以为自己应该会跟江志中在一起,毕竟她真的受够了她妈的安排,只要有人可以帮她脱离她妈的掌控,她想她会愿意跟那人走的。 她以为江志中会是那个人,曾经他对她很好,也很细心,只是时间久了,她才发现,江志中的温柔体贴,不过是花言巧语,目的是骗她上床。 这些话,是她无意中从他的朋友口中得知,从那次后,她开始跟江志中保持距离,目的是逃开他的占有欲及过份的控制欲。 她知道她妈很喜欢江志中,因为他家有钱,是家里的独子,只是她不愿意,她不想再成为她妈取得钱财的摇钱树了。 或许,今晚会是个好机会,让她将俩人之间的关系说清楚。 “你说什么?”江志中失控地冲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你敢说不关我的事?” 这些日子来的追求,却还不能拐她上床,江志中的耐心早就消逝,再加上此时她的话,教他更是火大! “你放开我!” “单磊宇是你的新欢?你跟他上床了?”江志中的口不择言的话“我说错了吗?你这不要脸的女人!” 江志中恼得失去理智,扬手想甩她一巴掌时,高举的手臂却被人给拉住。 一回头,看到来人,江志中脸上的表情更为狰狞,“怎么?连你也想上她是吗?” 那话,很俗粗,教沈哲休眯眼皱眉,毫不犹豫朝江志中挥了一拳。 那拳头很重,打在江志中俊俏的脸上,教江志中疼得唉叫,放开冷柔的手,捂着自己的痛处。 “沈哲休,我跟我的女人的事,你少管闲事!” “你的女人?”沈哲休冷哼反问,对于江志中说的话,他将目光调回冷柔身上。 被这情景给吓了跳的冷柔,怔了一下,才想要跑开,却再次被江志中给擒住,并且一把箝住她的脖子,教她差点窒息。 “唔……”这突来的举动,教她骇怕,从没见过江志中这么失控的一面,冷柔挣扎着直想逃开。 就在她以为自己可能会休克窒息,沈哲休冲了过来,“放开我!” “你别过来!”江志中擒着冷柔,目露凶光。那模样很是吓人。 “江志中,我警告你马上放开她!” 见不得冷柔教其他男人给碰了,刚才是单磊宇,现在再加上一个江志中,沈哲休心头的怒火已是攻心。 冷柔难受地直想扯开江志中的手掌,奈何她力气不如他,根本扯不开。 “安杰!” 本是站在角落的安杰,听见总裁叫人,急忙现身,“总裁,要不要我去叫保全?” 因为是饭店门口,只要他回头大叫,肯定会有保全人员出来。 “不用!” 沈哲休将西装外套脱下,帅气地抛给安杰,领带教他扯松,袖口反折,那模样摆明了就是要干架。 “总裁?”安杰紧张地喊着,深怕总裁这一架打下去,又要闹出什么新闻,到时夫人又有话要说了。 可惜,沈哲休的注意力全在江志中身上,“江志中,放开冷柔!” “哼!”江志中不理会沈哲休的警告,眼见自家司机驱车过来,江志中押着冷柔往马路走去。 “该死!” 因为怕自己的粗暴可能会伤到冷柔,沈哲休才不敢贸然出手,但见江志中粗鲁地拖着她,教他心头的怒火更甚。 没再犹豫,一个箭步,在江志中还来不及反应之际,沈哲休再补上一拳,趁他呼疼时,一并扯开江志中的手掌,将受到惊吓的冷柔给拉回怀里。 “沈哲休,放开她!” 江志中不满自己的女人被拉走,火怒地冲上前,只是他的身手再快,都比不上沈哲休的,只见沈哲休一记飞踢,已将江志中给踢倒在地。 “安杰!” “是,总裁。” 不懂打斗的安杰,一见这火爆血腥的一面,根本是躲得远远的,只是总裁叫人,他又不能不应声。 “小心看好她。” 将冷柔交给安杰,沈哲休随即像发了疯似地,冲向江志中,将他倒在地上的身体给举了起来,又是踢又是打的。 安杰第一次见总裁这么发狂,以往的他,虽是冷漠,但甚少动怒,有时真不高兴了,也只会沉下脸色,一言不发地掉头走人。 可这回,他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出手打人。 这一切全是因为这位冷柔小姐。 她到底是谁?与总裁又是什么关系? 那天在麦当劳就发现总裁看她时的目光很不寻常,没想到今日再见,竟会为了她跟江志中打架。 看来,她对总裁而言,肯定不是简单人物,只是安杰猜不透,若不是寻常的朋友,那她跟总裁又是什么关系?情人?还是……安杰转头看着冷柔的侧脸,他不得不说,她真的长得很美,教人一看就忘了不了的漂亮脱俗脸蛋,难怪那么多男人争相要她,只是她的花名这么响亮,一向不沾花边的总裁,为什么会淌这趟浑水?这根本是自找麻烦。 那如果总裁跟这位冷柔小姐关系特别,那冷洁小姐又该怎么办? 人家可是夫人亲点的媳妇人选,不管是学历跟外貌,都是一等一的好条件。 这下子,安杰也头大了,只希望这一场风波能尽快结束,不要惹来更多不必要的纠纷…… 第七章 这场打斗,在保全人员发现后结束,却也惊动了饭店里的来宾,众人纷纷赶到大门口,想要一窥究竟,也想看看是哪个女人能教沈大少爷动怒。 经过饭店经理的处理后,赶来的警察也走了。在场只剩下今晚的宾客,其中也包括单磊宇。 “冷柔,你还好吗?”单磊宇走上前,带着自责为自己没能保护她.伸手想要安慰她受惊的情绪,只是他的手才刚伸出,以前从未躲开他的碰触的冷柔,却是小心地往旁缩了下。 冷柔看着那曾经安慰过自己的手,单磊宇是她朋友,是少数谈得来的知心朋友,可今天,她却被指责是第三者,而且他的未婚妻也在现场,她觉得自己该避开。 毕竟,沈哲休也是因为她才出手打人,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磊宇,你看她,才一转身,马上又勾搭上别的男人,这种女人,你真的以为她喜欢你吗?”桑妮厌恶地瞪了冷柔一眼,身子更是紧挨着单磊宇,那戒备的表情,教冷柔不想多看。 将这一幕看进眼里的元南城,看着孤伶伶的冷柔,怜香的他正要走近,突地被人给挡住。 有道高大身躯,挡在冷柔之前,“安杰,备车。” “是。”安杰收到命令,连忙要司机过来。 冷柔见他因为打斗凌乱的头发,以及衣服上的血渍,散落的扣子的领口露出大半胸膛,这是第一次,冷柔见到如此狼狈的沈哲休。 没有开口,她只是静静地低头不语。 “跟我走。” 冷柔摇头,“我搭计程车。”本来她就是要搭车回家,怎知会发生这意外,教她一时措手不及,也无话可说。 如果不是因为她,沈哲休不会跟江志中打架,更不会被警察问讯。 听着她的拒绝,沈哲休本就难看的脸色更是下沉,没给她再开口的机会,直接将她的身子拦腰抱起,“你干什么?放开我!” 这突来的亲腻接触,教她不安,冷柔挣扎着,直想离开他的怀抱。 那带着熟悉却又有些不同的男性气息在她身边围绕,曾经这个男人以最亲密的方式占有她的身子,将她困在身边,可八年过去了,那些过去,不该再被记起。 而她,也不再属于他,他也没有权利这么强迫她接受他的霸道。 沈哲休根本不理会她的挣扎,反倒是扬起嘴角笑了,“如果我不放开呢?” 八年后再抱她,她纤细的身子似乎更轻盈了,那几乎感觉不到的重量,教他皱眉,怀疑她这些年来到底有没有按时吃饭。 “你不要这样。”见他低头逼近她的脸,冷柔惊慌地别开脸。 沈哲休任由她的叫喊,抱着她朝车子边走去,中途经过单磊宇眼前,他定下步伐,冷眼瞄了下单磊宇身边女人,“八年前我已经跟你说过,冷柔是我的女人!”那冷眸里充满惊栗的冷光,直直地射向单磊宇。 “我不是!”冷柔否认,她才不是谁的女人。 “你还是这么倔强不可爱。” 沈哲休没因为她的话而动怒,反倒是低头给她一记轻吻,那吻教在场的人惊愕倒抽口气,全都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总裁……”安杰被这一幕给楞住,情不自禁地喊了出声。 元南城朝安杰努了努下巴,要他闭嘴,“你家总裁唯一爱的女人就是她。”冷柔,缠了沈哲休八年,只是高傲的他,一直不愿承认他对冷柔的感情。 被强吻的冷柔,被他突来的吻给楞住,“你……” 他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 “我怎么样?”沈哲休又啄了下她的唇瓣,而后满足地笑着,“安杰!” “是,总裁。”安杰赶紧上前,为总裁打开车门,送目前他温柔地将那位小姐抱进车子里。 曾经何时,总裁有那么温柔过?就算对待冷洁小姐,他的态度也一向是冷冰冰的,唯独对那位小姐,连他都不得不承认.元先生说得对,总裁应该是爱这位小姐的。 *** “我要回家!” 冷柔看着迳自走向吧台倒酒的沈哲休,生气他怎么能在没有经过她的同意下,将她带来这里。 沈哲休先是喝了一口威士忌,倚在吧台前,见她紧张地咬着嘴唇,这个习惯,八年后还是不变。 “从现在开始,你就住在这里。” 呃?冷柔以为自己听错,沈哲休竟然要她住在这里? 这怎么可以? 他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 “我不要!”受不了他的强势,冷柔不管他会不会同意,转身朝门口走去,“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你不可以……” 八年前,她单纯的以为出卖自己,可以让他别伤害她妈跟妹妹,可是八年后,她不再单纯了,况且,他跟小洁的好事,她妈很期待,她不想从中破坏。 “我可以。” 这回,沈哲休没让她走近门口。一口饮尽杯中酒液,在她才走没几步时路,一个箭步将她拦截,挡住她的去路。 “你走开!” 今晚在宴会所受的委屈,加上江志中的恶言,令她眼眶微微泛红,而后呜咽地哭了起来。 沈哲休将她的话当耳边风,一把抱起她走进房间后,将她放在床上,“不准哭。”一见她哭,他的心情整个下沉,不懂得安慰她的粗暴言语,不假思索地吐出。 冷柔缩着身子,心酸的眼泪淌下,不想跟他再面对,索性翻身背向他。 “柔柔。”不满她的举动,沈哲休不悦地叫她。 但冷柔只是难过地哭着,咬着嘴唇,怕tltil他听见自己的哭声。 “我说不准再哭了。” 劝不了,那就直接将她扳过来,沈哲休将她捣在脸上的双手拉到头顶上方,坐在床沿的他,倾身向她,与她哭得凄楚的脸蛋不过几寸的距离。 被他突来的逼近,还有他的气息围绕,冷柔再次忆起,曾经在他的床上,那些过份的强求及渴望,年少的他,从不隐藏对她的热情,那些欲望曾经教她迷失,但不该是现在。 冷柔不出声,睁着泪眼的目光先是与他对望,而后将脸别向一边,不愿多看他一眼。 对她的举动,沈哲休并没有制止,他的脸凑得更近,啄了下她白玉般的耳垂,在她颤抖地缩了下,他又沿着她小巧的下巴,一路吻到她唇畔,“说你会留下来。” ‘冷柔僵硬了下身子,重重地摇头,表示不接受她的话,却还是不肯吐出一个字眼。 见她无声的抗议,沈哲休的唇霸上她的,那充满侵略性的吻,毫不留情地吮咬着。 “嗯?”八年过去了,以为对她的热情早已不在,而今才明白,那份热情并没有消失,只是被他封锁在心底罢了。 此时,欲火再起,对她的渴望教他失去理智地覆上她,那沉重的身躯,教冷柔一时难以承受地扭动着,“你走开……” “告诉我,你会留下来。”他要她的承诺,若是她不给,那么他不介意用另一种手段胁迫她。 冷柔摇头,骇怕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探索,大掌所到之处,都带着教她战栗的不安,明明都这么久的时间了,她的身体竟然会对他的碰触感觉熟悉。 “不说?那我就继续哕。”他的手解着她的拉链。 这举动吓得冷柔连忙出声:“不要!” “不要?”礼服的拉链被拉下,上半身的白嫩肌肤落在沈哲休眼底,刺激着他的视觉感官,那股本能的雄性欲望,也被激起,渴求地将下半身与她相贴合,要她明确感受到他想要她。 “你该跟小洁在一起的。”她不想抢小洁的东西,经过这么多年,小洁虽然很少回家,也不住家里,但毕竟是她妹妹。身为姐姐,她希望小洁能够得到幸福。 “不可能!” 沈哲休寻着她的雪白肌肤,一寸寸地落下吻,点点细吻往下巡,落在她胸前饱满的柔软,惊得冷柔瞪大眼,无助地弓起身子,想要推开他的放肆。 因为沈哲休刚才有饮酒,那浓郁酒气也随之传到冷柔口中,李不谙酒性的她,并始昏沈,意识也逐渐不清醒。 “小洁……” “住口,不准再提她!” 这些年被他母亲烦到受不了的沈哲休,一点都不想再听任何将他与小洁想成一对的话,对他而言,小洁只是个妹妹,再多就没有了。 沈哲休将她的衣服脱下,不管她的反抗及挣扎,凭着高大身躯定住她,连同自己的衣物也全都褪去,任由俩人赤裸的身躯相贴合,感受她柔软身躯带来的满足感……昏黄的灯光下,柔白的身躯被古胴色结实身子强压住,那旖旎春色,在这房里,不但吟哦有声,漫漫情潮也随之高升,不罢休的沈哲休,像个贪婪者,不肯放过那被他折腾得瘫软在床上的娇躯,没有给她过多的休憩空闲,才停下的欲火,不肯翻身离去的身躯,就这么继续纠缠着。 一整个晚上,直到夜幕破晨,年轻气盛的沈哲休,狂占了冷柔无数次,也逼得她亲口承认,她是他的女人,是他一辈子的女人…… **** 翌日,在阳光的照耀下,冷柔睁着疲累的双眼,怔怔地看着陌生的天花板,还有不熟悉的大床,她一时忘了自己置身何处。 迷蒙中,只记得好像有人将她抱进浴室,坐在置满热水的浴缸里,缓缓减轻她全身的酸痛,因为累了,她安静地顺从着,由得那人抱着她离开热水,既而回到床上,她窝进一道温热的胸膛,就这么地沉沉睡去。 她以为那是梦,可那不是梦。 冷柔紧张地看着房间,以为会看到沈哲休,但扫视房间后,并没有发现他的踪影,撑起下半身,她才发现,自己双腿除了无力酸疼外,全身更像是被解体似地难受。 昨晚的他,很是贪得无餍,根本不管她的哀求及哭泣,让她一次又一次地陷入崩溃边缘。 他去哪里了? 上班去了吗? 想到上班,她想才起自己一整晚没有回家,她妈肯定很担心。 随之,她挣扎着起身,不顾酸疼的身子,她拿起地上衣服,勉强地穿上。 直到她穿好衣服,才发现,自己身上没有半毛钱,怎么搭车回家? 犹豫了半晌,她走向客厅的电话,拿起话筒先拨电话进公司请假,然后她又拨电话给她妈,确定她妈在家后,她才又看了下这屋子,随后关上门,没留只字片语地走了出去。 *** 刚进门,冷母帮女儿付了计程车费后也跟在女儿身后,一脸怨相地等着女儿先行开口。 只是等半天,女儿却是沉默地往房间走去,情急的冷母这才将茶几上的报纸拿给她看,“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她的小女儿今早打电话问她,为什么她姐会跟沈哲休在一起? 冷柔静静地看着报纸上,沈哲休抱她的照片,连同他吻她的那一张都被拍进去了。 “那只是误会。” “误会?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是不是跟沈哲休在交往?” 冷柔摇头,倦累的她只想回房间,换下身上的礼服然后赶去公司上班。 今天她还有一场会议要开,已经十点多了,她怕自己会迟到。 只是她才又走了一步,她妈已经来到身前挡住她,“先把事情说清楚,你跟沈哲休是怎么回事?”女儿跟江志中分手的事,她已经很不谅解了,今天再爆她跟沈哲休的绯闻,令她更是心惊。 从不知女儿与沈哲休那么深交,可以令大少爷的他动手打人,突然,冷母像是发现什么猛盯女儿颈间。 “你昨晚去哪里了?”那红红点点印记,过来人的她很明白,那是男女欢爱过后的记号。 “妈……”她希望她妈可以不要再多问,因为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跟沈哲休明明都已经没交集了,他为什么又要她? 而且还要她留在他的住处? 这难道又是另一个报复的开始吗? 想到这里,冷柔不觉感到无奈,想起他昨晚如野兽般的热情,她至今还有点余悸。 虽然八年过去了,但她对沈哲休的了解明白,他不会这么善罢干休的。如果昨晚只是一场游戏,他不会逼她说出那些话,他眼中的火热泄露了太多情绪,教她明白,他是认真的。 只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她呢?是一时心血来潮还是他……喜欢她? “你昨晚是不是跟沈哲休在一起?”冷母走上前,将女儿礼服的领口扯开,只见更多的红印在雪白肌肤上显露。 “我……”她不知道该如何否认。 “你这孩子,我不是跟你说了,沈哲休是你妹妹的男人,人家沈家都认定她是将来的媳妇,你为什么还要去凑热闹?你是见不得你妹妹幸福是不是?”冷母一火,话也跟着说得直接,“我跟你说,你妹跟沈哲休的事,我可是等了八年,你要是敢从中破坏,小心我不认你这女儿!” “我并没有打算破坏小洁的幸福。”冷柔绕了一步,在走进房间之前,她这么说。 “那就好,如果只是一时的男欢女爱,过了就算了,从现在开始,我不准你再接近或是跟沈哲休见面!” 冷柔走进房间,她妈的话她一字一字听了进去,掩上房门,她苦涩地扯了下嘴角,百般无奈,她选择不去在意。 目前对她最重要的是,将家里的负债还清……沈哲休,他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就算小洁,虽然是姐妹,可是环境一旦改变了,很多事也跟着不一样了。 第八章 半个钟头后,冷柔匆忙进到公司,近中午,等着她的是同事小子一张好奇的脸。 冷柔不理她,迳自整理等一下要开会的资料,此时的她如同以往,盘起头发,短裙套装,只是今天她的脖子多了条丝巾,那是为了掩饰沈哲休留下的烙痕。 小子见她不理人,索性一屁股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你跟沈哲休是老情人?” 她也是看了报纸才知道,原来自家公司的秘书小姐,竟是沈大少爷的秘密情人。 光是看昨晚,沈大少爷为她拼命地痛揍江志中那花心大萝卜时,真是大快人心,虽然打架后的沈大少爷看来是有点狼狈,与他平日的冷酷俊帅不同,却还是不失他迷人的魅力。 特别是,为的还是他爱的女人,就像电影里拍的,英雄救美的戏码一样,这样的爱情故事,教人怎么能不心动,根本是电影版的番外篇嘛! 只是,她不懂,以前为什么从没听冷柔提过沈哲休这号人物,平时看到他的新闻,冷柔也是低调不多谈。 “不是。”不想多话,冷柔简单回应,手里的动作还是没停。 “那他为什么为你跟江志中动手?”还有那一记轻吻,根本是王子与公主的完美结局嘛。 冷柔的手顿了下,咬了咬唇,最后她才说:“我跟他真的没有什么,他只是好心帮我。”昨晚的江志中是喝醉了,才会有那么荒唐的举止。 “那他为什么吻你?” “小子!” 受不了小子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个性,冷柔举手投降。 “跟我说嘛,他是不是喜欢你?”小子手撑在桌上,一脸期待的等着。 “没有。” “没有?”小子眯眼问。 “没有。” “真的没有?”再皱眉问。 “真的没有!” 好吧,小子知道再问也问不出所以然来,索性放了冷柔一次。 “既然没有什么,那我就放心了,不然我还真好奇,为什么沈家大少爷会专程来公司…” “小子,你说什么?”手里的文件落下,冷柔吃惊地抬眸,眼里写得尽是错愕。 沈哲休来公司? 为什么?是因为合作案吗? 可是单家企业与沈氏集团一直都没有合作关系,为什么他会突然来单家企业? “我说,沈哲休来公司,而且是直接跟董事长密会。” 小子说完后站起身,打算回座位继续工作。“对了,等一下的公司会议,好像暂停。” “为什么要暂停?” 小子摇头,“不清楚。”不过八成九跟那位沈大少爷有关。 原来公司会议会暂停,是因为董事长室里的俩人正在为子公司的合并案商讨对策。 单磊易比沈哲休大上三岁,是单家企业的长子,自小在众人的期盼中成长,在完成学业后,顺理成章地进入公司,五年前,在单父宣告退休时,由他接任负责人一职。 与沈哲休的关系,并不像自己的弟弟单磊宇那么僵,毕竟虚长三岁的他,对这两位年轻人都当成晚辈照顾,自然地,沈哲休对单磊易很是敬重。 但,单磊易毕竟是生意人,在沈哲休有求于他时,他自然是能多利用是利用了。 只见,单磊易悠闲从容地抽着烟,刚才的他已经将子公司合并条件开出,就等着沈哲休的定案。 或许他是小人了些,以商人市侩的心去利用沈哲休此时的匆忙,不过,难得见沈哲休这么情急,他自然是要好好的开出条件,将公司的利益摆在最前面。 相较于他的安闲,坐在对面的沈哲休则是拿着一双怒目的黑眸瞪人,而后,他终于打破沉默,“你这么做,根本是趁火打劫!” 今天早上,沈哲休在睡梦中被电话吵醒,本是不想理会的他,因为那电话铃声直响,怕吵醒床上的冷柔,所以气闷的他,只有起身接电话。 接着,一个小时之后,他被迫离开温暖的被窝,到单家企业与单磊易这么大眼瞪小眼。 单磊易像是故意地,明知道他急着回家,却故意将当初的合约条款,逐项讨论,像是在考验他的耐性似地,单磊易还重新提出新的合并条件,教他听得怒火直升。 他不过是想快点回家抱冷柔,时间却被一再拖延,他虽然知道单磊易有心刁难,可是,也不能像现在这样,让他根本是一路处于挨打的份,毫无反击。 “你如果不接受,我不勉强。”单磊易摆手说,打算结束这次的交谈,他也赶时间去机场,看了看时间,单磊易整理领带准备送客。 见他准备起身,,沈哲休气急败坏地叫着:“等一下!” “嗯?”那俊朗的脸庞挑了眉,等着沈哲休的接话。 在商场上,单磊易向来被人以笑面虎称呼,以着生意人的手段,一步一步将对手逼到无能再退的悬崖边,而今就连商场不可一世的沈哲休在他面前,也只能干瞪眼,却又无力反驳。 “好,我同意!” 倏时,一抹笑意在单磊易的眉眼间流连,“你确定?” 那可是全然没有好处的合并案,价值可是数十亿,他竟这么毫不眨眼地答应了,这教单磊易不觉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微笑,似乎能看透沈哲休心里的焦急。 而他更好奇,究竟什么事,能让沈哲休这么坐不住,平时看他对人一付爱理不理的,今天却反常地频频看手表。 “没错!你赶快叫秘书把合约书签一签,我赶时间。” “有人在等你?”单磊易撑着下巴,金框眼镜下的眼眸,带着兴味。 沈哲休却没打算回应,哼地一声说:“赶快叫人把合约送过来,免得我反悔。” “那女人在床上等你?”昨晚的打架风波,他多少有耳闻。 听说那女的很美,是众多男人心目中的爱慕对象,而这美人,听说跟他弟弟还有渊源,这下子,连他都感兴趣,想知道怎么样一个女人,可以让两位自负的少爷对她倾心。 “你!” 沈哲休握紧拳头,对单磊易的话,动了火气,若不是看在他是单磊易的份上,他的拳头早不长眼睛挥过去了。 “你爱她?” “哼!” “我听说磊宇也看上她。” “她是我的女人!” “哦?所以你已经欺负人家了?”看来,昨晚对沈哲休而言。应该是个激情难忘的夜晚,才会这么急着回家。 “单磊易!”有人要翻脸了。 “我以为你打算娶冷洁。”那女孩他见过几次面,是个甜美可人的女孩,不过就是爱要一点小聪明。 “那是我母亲的意思,并不代表我会那么做。” “你会带那女的回家?” 沈哲休闻言,先是沉默,而后他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想养着当情妇?” “那是我的事。沈哲休发现自己泄露了太多内心情事,连忙收口,“废话少说,快点叫人把合约送上来,我签完就要走了。”没好气的他拍桌咆哮。 他怕冷柔醒来看不到他,然后又来个一走了之。 **** 如同小子说的,本来的会议暂停,身为秘书室的一员,她被秘书长要求送合约书进董事长室。 果然如她预料,沈哲休见到她时的脸上写满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应该还躺在他的大床,等着他回去再跟她翻云覆雨一番吗? 而她竟这么该死的,在他昨晚如此纵情之下,还能来公司上班,看来他昨晚是要得不够彻底,让她还能有精神来上班! 单磊易看着好戏,似乎猜出冷柔就是那位神秘佳人,“冷秘书,麻烦你将合约书给沈先生。” “是。”冷柔听到董事长的声音,连忙回神,将手上的公文递到沈哲休面前。 谁知,他却趁机将她的手腕扯住,要她一时惊呼地挣扎着,“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 “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儿?” 天快亮才睡的她,淡妆掩不去她脸上的倦意,再见她脖子上的丝巾,沈哲休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心头的不悦也稍稍下滑。 “冷秘书,你认识沈先生?”单磊易明知故问,不认识的人哪会睡同一张床?肯定是关系亲密了。 只是他怎么都没想过,这位冷柔竟是沈哲休心属的人。 当初冷柔来公司上班时,他弟弟还曾来看过她,而他对冷柔的印象也一直都很好,虽然她的花边新闻不少,但工作能力却是没得挑剔。 在他的规定里,只要不影响公司名誉,不影响工作,其余的私生活他不过问。 “我……” 冷柔才想摇头否认,却接收到沈哲休射来的警告眼神,教她顿时又将到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 “那不关你的事。”沈哲休没松开冷柔的手,直接拿笔,看都不看合约内容,洋洋洒洒签下名,并且将公文推向单磊易。“我走了。” 单磊易拿过合约书,满意地审视着,既然目的达到了,他也不便多说什么,别人感情的事,他不想过问太多。 “我们走。” 沈哲休帅气地起身,拉着冷柔就往门口走去。 “不要,你放开我,我还在上班。”冷柔反抗地挣扎着,直想扳开他的箝制。 沈哲休沉下脸,不悦地瞪她,“你说什么?” “我不能跟你走。” “不能?”那语气带着危险警告意味,教冷柔不觉僵了下身子。 昨晚都在他床上渡过了,今天却不能跟他走?这理由他不接受,也不打算理会。 “对,我不能跟你走。”见他眼神转暗,知道那是他发怒的征兆,冷柔咬着下唇,深怕他会当场发飙。 “单磊易,我要你马上辞了这位秘书。” 本是局外人的单磊易,莫名其妙被吼了一声,而且还被无礼要求,教他皱紧眉头,“我尊重冷秘书的决定。”意思是他不会过问,自然也不会如沈哲休的意。 “你!” 这分明是故意跟他作对,沈哲休冷冷地瞪了单磊易一眼后,随后将冷柔给搂进怀里,不管她要不要,那强壮的身躯将她定在胸前。 “你快放开我!”冷柔羞得只想躲开,奈何沈哲休却一点都不想放人。 “你是要自己走出去,还是要我抱你出去?”他给她两条路选择,经过昨晚,他不以为自己还会放她走。 被他的话给楞住,冷柔一时说不出话来,倒是一旁的单磊易先开口:“哲休,你觉得我会同意你掳走我公司的员工吗?” “员工?从现在开始,她不再是这家公司的员工!” “怎么,你要帮她辞职?” 沈哲休顿了下,而后得意地露了笑,“如果我拿下一份的合并案跟你交换?你觉得呢?”或许将冷柔当交易条件是不对的,那可能会伤了她,可是情急之下的沈哲休已没有方法可想,此时的他,只想带她走。 “你的意思是条件由我开?”那么庞大的利益,他舍得吗?单磊易不觉在那俩人之间流连。 “没错!” “好,成交。” 照沈哲休的脾气,若是他不同意让他把人带走,冷柔还是会被抱出去,那不如做些对公司有好处的决定。 冷柔不敢相信,眼前这两个人竟当着她的面,讨论让她辞职的事,他们到底把她当什么了? “董事长!” “冷秘书,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公司的员工。”单磊易冷静的语气加上微笑的脸庞,让冷柔无言以对。 *** 半个钟头前,沈哲休当着全公司的员工的面,就这么一路牵着她的手,在其他人瞠目结舌的情况下走出公司大门,坐上车后,冷柔再也受不了心里的激动,不停地停扎拍打。 “你放开我……放开我!” “柔柔!” 见她失控,沈哲休将她一把搂进怀里,由着她拍打自己,那力道打在他身上,根本不痛不痒。 “你不要碰我!”她尖叫,并且张口咬他。 那咬劲,很重,痛得沈哲休倒抽了一口气,却没有推开她,任她使劲力气地咬上他肩胛。 好半晌,当怀里的人不再挣扎,当肩上的咬劲消失,当他发现怀里的人不住地颤抖,沈哲休连忙喊道:“柔柔!” “你好过份……真的好过份……”她不能没有工作,家里还有那么多负债,她若是没有工作,那些钱怎么还? 她妈要是知道她被公司开除,拿不出钱给她当零用,一定会很生气,想到这里,她又不满地朝他胸膛打去。 “不管怎么样,你就是不准离开我。”他霸道的态度根本是不讲理。 “你怎么可以这么过份?” 昨晚跟现在都一样,完全没有考虑她的心情,只会强迫她。 “对,我就是过份,而且只对你一个人过份,所以你这辈子别想离开我身边一步!” 抬起她小巧下巴,看着她红了眼眶,沈哲休脸色一沉,猛地低头就是一记狂吻。 不管她接不接受,他的吻来又急又凶,像是要蚀了她似地吮咬着,也不管是不是会弄痛她,他像是在发泄心里的怒气,又像是在警告她不准离开他身边,放肆的舌头在她口中不断逗弄,任她呜咽地吞下她的呻吟,并且尝着她的甜美。 那吻,直过好久,久到冷柔以为自己要昏过去了,他霸气的唇才肯移去。 啄着沾满自己气息的红唇,见它早已被吻得红肿。 “不要!” 冷柔哭了,她边打边哭,身子却被他给抱得死紧,怎么也挣不开,“你不能这样对我,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他的手来到她平坦的小腹,吐气的说:“经过昨晚,你的肚子可能都有我的孩子了。”因为渴望,昨晚的他没有作任何防护措施。 冷柔听得呆楞,咬唇地流下眼泪,“你……我不要你的孩子!’,“由不得你不要!” “你为什么不放过我?你不是有小洁了?”不然也有很多女人供他选择,为什么他偏偏要挑她? 沈哲休自己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独独要她,而且还念念不忘八年,而后,他想起元南城的话,是因为他在意她,因为他喜欢她,是吗? 是因为他对她有感情,所以才会那么放不下,在知道她可能跟别的男人上床,他护嫉地只差没去杀了那男的,并且派人去调查她的资料,想要掌握一切她的行踪。 这样的独占欲,是他不曾对其他女人做过的,但面对她,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那股想要她的渴望,怎么也浇不熄,只想在她身上找到渲泄管道……沈哲休冷着一张脸,朝她逼近,只离几寸时,那弥漫着他气息的空间里,只闻他说:“因为我要你。”语毕,又是一记深吻,那煽情又挑逗的吻,教她几乎招架不住地迷失,要不是在车里,那游移在她身上的手,只怕早脱去她的衣服…… *** 隔天,获知冷柔被开除的消息,单磊宇冲进公司,直奔董事长室,想要跟他大哥对质。 门,重重地碰了一声! 单磊易正在审阅公文,没有抬头,即猜出来人是谁。 “怎么来了?” 这个弟弟,从小就跟他不亲,因为同父异母,自己身为家中长子,享受了所有人的关爱,反观磊宇,自小在众人的忽略下长大,因此养成他沉默寡言的个性。 兄弟俩的关系,曾经因为冷柔而拉近,透过冷柔,他更了解磊宇的想法,但就算他真喜欢冷柔,身为大哥的他,还是不能同意他们在一起。 “你为什么要同意?” 人事命令都下来了,冷柔被公司开除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 “既然是对公司有帮助,为什么我要拒绝?” “冷柔不是东西,她是人!” 单磊宇火大地冲上前,用力拍了下大哥的办公桌,此时的他,哪还有平日的温文,根本就像只暴躁的喷火龙。 “那又如何?” “大哥!” “她是沈哲休看上的女人,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我劝你趁早死心。” 单磊宇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力地扯开自己的领带,“我喜欢她。” “你已经有桑妮了,别忘了你答应阿姨的承诺。” “我没有忘记!” “那就马上跟桑妮回日本,不要再想冷柔了。” 将冷柔辞职,也是为了拉开她与磊宇的距离,毕竟她存在的一天,磊宇对她的感情就一天不能放开。 顺着沈哲休的要求,他认为这是最好的方法,对所有人都好。 “桑妮的事,我自会处理。” “那就对她好一点,如果没有她父亲,阿姨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 单磊宇死瞪着大哥,不明白他为什么可以如此冷血,这么对待在公司待了四年的冷柔! “磊宇,冷柔爱的人是沈哲休,你还看不出来吗?” “大哥!”见事实被道出,单磊宇失控地咆哮。 “她是沈哲休的女人,你还看不出来,只要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沈哲休可能会跟你拼命!”沈哲休眼中的狠劲,他领教过了。 “好好待桑妮,她才是你的女人,你们既然在日本都订婚了,就慢慢培养感情,桑妮爱你,她一定可以让你幸福。” 本是气焰的单磊宇在大哥的言谈中,沮丧地垂下肩,不发一语地转身打算走人,却在触及门把时低语:“那大哥你呢?为了爸爸的野心,你连自己的婚姻都被拿去当交易,你不在意吗?” 第九章 再一次被带回沈哲休的住处,冷柔一改先前的反抗,此时的她,安静地待在房间,而浴室里,传来冲澡水声。 她安静地看着紧闭的浴室门,再看着自己全身只覆上的薄被,房里的空调吹来凉风,在经过一场激烈欢爱后,再加上昨晚的倦累,冷柔忍不住地闭上眼。 “累了?” 在她才刚闭上眼,浴室里的人走了出来,闻声的她连忙睁开眼睛,看着伫立在床沿,全身只围了件浴巾的沈哲休。 健硕的身材没有一丝赘肉,肩胛处还有她咬过的痕迹,那红肿发紫的伤口,看来触目惊心。 “怎么不说话?”见她不语,沈哲休坐上床沿,朝她倾身靠近。 因为他突来的靠近,误以为他又要吻她,冷柔吓了一跳,连忙别过脸。“我想回家。” 本是温柔的眼神因为她的话而转暗,脸上的表情更是严肃,“不行!” “我不能不回家,我妈会找我。”她试着跟他讲道理。 “我会派人去跟她说。” “可是……” 沈哲休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又是一吻,“还有,你母亲欠下的债务,我会帮你还清,所以我跟你之间,从现在开始,没有可是。” 他说什么?债务他要处理?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拿钱帮她还债? “我不要你的钱。” 见她偏头坚持说道,沈哲休勾了下嘴唇,“你不能不要,因为我已经还债了!” “你……”还没说完话,冷柔已再次被吻得气喘不休,由得他放肆,“什么都不要说,乖乖在家等我回来,懂吗?”要不是他父亲要他回家一趟,他今天根本没打算离开她一步。 冷柔咬着唇瓣,没回应他的话以示不满。 见她明明很累,却又表现得一付倔强的样子,沈哲休疼惜的笑了出声。“先睡一下,晚上我带你出去。” “为什么?”她眼里充满不解,对他的态度,“为什么要我留下来?” 沈哲休的脸上楞了下,为她的问题,他本是笑意的眼里多了道复杂的情绪,那是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的情愫,所以他只能说:“因为我要宠你,我要—个人独宠你……”低沉的嗓音消失在她颈间,早被吻得红印点点的颈子,又被烙下另一道属于沈哲休的烙印。 独宠? 为什么?迷失在他的挑情中,冷柔嗅着他的气息,不觉地反覆想着。 **** 沈家大宅,富丽堂皇的装饰,随处可见的古董文物,将这大宅点缀得更贵气。 只是在这向来平静的傍晚,客厅里不时传来争吵声。 “办不到!”沈母不知说了什么,教冷哲休气愤地大吼。 “你这孩子,我都说了,那女孩不配你,你还不懂吗?” 冷母早请人调查过冷柔,发现她这些年来交往过不少男人,风评也不好,这种女人她怎么可能会接受! 况且,她都跟小洁保证,一定让儿子跟她结婚,谁知半路会杀出一个冷柔。 “配不配得上我,那是我的事,你不需要担心。” “你!”沈母气得讲不出话来,反倒是一旁的冷洁赶紧安慰她。 “阿姨,你不要生气。” 她虽然也不明白,姐姐为什么会成为自己与沈哲休的第三者,不过她相信只要她跟姐姐谈过,一切都会没事,她姐向来疼她,一定会将沈哲休让给她。 况且还有她妈在,只要她回家跟她妈说,向来听她妈话的姐姐,一定也会听话离开沈哲休的,所以她对此时的争吵并没有多大反应,也不觉得沈哲休真的会跟姐姐在一起。 沈母见小洁如此贴心,更为她抱不平,“你看看小洁的懂事,如果换成别的女孩,早跟你大吵大闹了。” 沈哲休冷眼看着这一幕,不想再多说的他,随即站起身,“你要去哪里?” “父亲既然不回来,我也不需要再等下去。”本以为是他父亲找他,后来才知道是他母亲的意思。 “你不吃晚餐?”都要佣人准备了,他竟然就这么走了。 “不用了,柔柔还在等我。” “不准在我面前提到她!” “很可惜,你以后可能会常见到她,因为她跟我一起住。” “你说什么?” “她是我的女人。” “你这孩子到底在干什么?那种女人你也要?她不知跟过多少男人,你怎么说不听!” 沈哲休冷哼了声,临走前,他淡淡地说:“她唯一的男人只有我。” 从她十八岁的清涩到二十六岁的妩媚,那柔软的身子只有他,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哲休!” “哲休哥!”本是平静的冷洁,在听到他的话后,心里猛地震了一下。她感觉,哲休哥这回是认真的,他眼里那份复杂又宠爱的眼神,全是为了她姐! 那他跟她姐,肯定有过什么!是那时在圣元发生的事吗? 他们曾经同校,难道是那时,哲休哥已经喜欢上她姐了? 不,不可能! 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哲休哥是她的,任何人都不准抢走! *** 自从被沈哲休带回公寓,冷柔与他的新闻即被闹得绘声绘影,天天都能见报,因为不怕媒体报导的沈哲休,老爱带她外出。 逛街,那是她不曾想过的,他却愿意陪她逛街一整天,还帮她提购物袋;烛光晚宴,是王子与公主的情景,他更是为她三不五时包下整间法式餐厅,只为陪她享受美食;知道她爱看书,他陪她逛书局;见她身子过于瘦弱,他陪她健身游泳。 而这些,全成了媒体镜头下的照片,一张张地供在世人面前,他却一点都不以为意,从容的态度显露出他的自在,而每一张照片都可以看出,他对她的呵护及疼爱。 那是男人宠女人的证据,他眼中的多情更无法造假,所有媒体一致公认,沈哲休肯定陷入情海,而且还深陷不已。 而冷柔,那位传闻中的花蝴蝶,每一张照片都躲在沈哲休的怀里,对于媒体的追逐,似乎很不适应,那娇弱的模样,别有一番风情。 “啪!”沈宅的客房里,冷洁看着这一个月来报纸上的报导,气忿地将手上的梳子给丢向房门,完全无法接受哲休哥对姐姐的温柔及体贴。 “不可以,这一切都是骗人的!” 她不能再这么沉默下去,她要去找姐姐,把事情问个清楚。 冷洁离开沈家后,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家,刚好她妈没出门。 “妈。”这么久不见,冷洁发现她妈比以前看来老态了些,尽管风姿依旧,跟沈家阿姨一比,还是俗丽了点。 “小洁,你回来了?”惊见女儿回家,冷母心喜地上前。 小洁看着家里的摆设还是没变,跟她当年离开时一样,只是过惯有钱人家生活的她,对这个仅有三十多坪的空间,感觉压迫,一点都不想多待。 但为了哲休哥,她还是必须找她妈帮忙,“妈,你一定要帮我。” “怎么了?”见小女儿撒娇,冷母疼爱的问,拉着女儿,坐在沙发,仔细地详端女儿美丽的容颜。 虽然不及她姐姐的漂亮,但甜美自信的小女儿,很有自己独特的风情,“是不是沈家人欺负你了?” 冷洁摇头,“都是姐啦。” “你姐怎么了?” “姐姐跟哲休在一起,你不知道吗?”冷母闻言,淡淡一笑地拍了拍小女儿的肩,“傻孩子,你姐跟他只是逢场作戏,不会有结果,你不要想太多。” “妈!” “相信妈,你姐不会抢走他的。” “可是他们都住在一起了。”这一个月,沈哲体根本没再踏进沈家大宅一步,更甚至在公司也不看她一眼,这样的他冷淡到连她都感到陌生。 就连以前常常加班到半夜的他,最近更是一到六点即准时下班,不用想都知道,他是为了陪姐姐。 “那又怎么样?我当初跟你沈叔不是也住在一起?最后还不是分开?”男人对女人的情欲,有时会控制他们的思想,但当一切都回归到现实面时,再多的情欲也比不上权势诱人。 “可是哲休哥对姐姐很好。”她天天看他们的报导,心里的妒意一天重过一天。 “就因为好,所以只是短暂的。” 冷洁本是担心的情绪,在她妈的保证下,多少缓和了些,突然想起什么地从皮包拿出现金,“妈,这些钱你拿去。” 冷母见小女儿给钱,而且一出手就这么大方,她脸上的笑容更大,“还是我的小洁最好,哪像你姐,每次都要我省着用钱。” 大女儿给的钱,根本不够她花钱,这些年要不是有小女儿从中寄钱给她,她哪能过贵妇人的生活? “妈,你自己要多买些东西给自己用,钱不够再跟我说。” “我知道、我知道,还是我的小洁最贴心。”冷母拿着钱,笑得合不拢嘴。 “妈,你一定要帮我抢回哲休哥哦。” “一定,妈一定帮你。” *** 冷柔坐在客厅,手里拿着书,眼睛看着窗外,她这样的姿势已经有十来分钟,满怀心事的她,脸上的担忧更重。 被带来这里已经一个月,沈哲休上班时,她只能待在他的住处,这样的日子,昨天早上,在沈哲休到日本出差时,她验出自己怀孕时,突然地,她感到不安。 虽然她知道,沈哲休如此狂热要她又不愿作任何防护措施时,她就知道自己怀孕的机率很高,只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抚着目前还是平坦的小腹,冷柔不知道她该不该告诉沈哲休。 而他又会有什么反应?当初他只说她可能会有他的孩子,却没有要她生下来。 况且她跟他本来就不适合,这样的关系会维持多久连她都不晓得,虽然沈哲休是宠她的,可他越是疼宠她,她越是感到空虚。 因为那些宠爱里,没有真感情。 对他而言,她是一个女人,一个他想宠爱的女人,只是这样而已。 那如果有一天,当他像沈叔一样,离开后,那她是不是又会像八年前那样,觉得心好像被挖空,那么空虚? 那时她只觉是莫名的空虚,而现在,她才明白,那是她对一个人产生了感情,因为不懂爱情,才会弄不清那份空虚是什么。 她爱他吗?那么霸道的他,在他身边的自己,娇弱得像是只能攀着他的菟丝花。就在她冥思时,一阵门铃声惊醒了她。 “姐,是我。”墙壁的小萤幕上印出妹妹的身影,冷柔楞了下,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你可以帮我开门吗?” 这么久不见,冷柔帮妹妹按了开启键,并且为妹妹开了公寓的门。几分钟后,由电梯出来进到屋里的冷洁一见到姐姐,她先是微笑,而后开始打量这陌生高雅的居住环境。 沈哲休搬出沈家大宅后,这还是她第一次来他的住处。 “小洁,你怎么来了?” “是妈要我来找你的。”心里虽然妒嫉姐姐,但听了她妈的话,为了抢回哲休哥,她必须沈住气。冷柔心里一急,忙道:“妈怎么了?” 这些日子没见到她妈,虽然拨了几次电话回去,却都没找到她妈。 “妈生病了。” “生病?” “嗯。” “为什么会生病?” “还不都是之前的债务,银行打电话来家里催债,妈因为担心,才会病倒了。” 债务?坐在妹妹对面,冷柔说:“可是那些债务哲休都还清了。” 她记得他是这么说的,难道他只是在骗她。 冷洁听完,轻地低下头,假装难过的哭着:“哲休哥根本没有帮妈还清债务,他只是口头跟你说说,不然银行的人为什么会打电话催钱催这么凶?” 想到家里欠下的债务,近二百万的债务,早压得她喘不过气,而现在,她又没有工作,哪有钱还债? 因为没想过沈哲休会骗她,所以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冷柔一时慌了,没有钱又没有工作,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妈在家吗?我现在马上回去看她。”冷柔伸手拉住妹妹的手,情绪有些激动。“你等我,我换好衣服就可以走了。” 当她的手握住妹妹的时,那戴在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教冷洁发现了,而顺着妹妹的目光,冷柔也看到自己手上的戒指。 *** “妈!”冷柔急忙进了家门,来不及换上室内拖鞋即喊着。 她走进她妈房间,见到她妈躺在床上,冷柔走近:“妈?” 冷母本是闭上的双眼,这时缓缓张开,“柔柔,你回来了?”并且朝大女儿后头看去,“你妹妹呢?”不是说好要一起回来?怎么不见人影。 冷柔坐在床洽,小心地看着她妈,“小洁公司有事她先回去忙,晚一点会过来。你有没有看过医生?” “有,只是小感冒,你不用担心。”知道小女儿是为了公事忙,冷母的心才放下,并且想起小女儿的交代,她拉了大女儿的手说:“你这次回来,还会不会再回去沈哲休那里?” “我……”见女儿欲言又止,冷母拍了拍她的手。 “听妈的话,不要再跟他见面了。” 冷柔低头,咬着唇,不语的她,不知该如何告诉她妈,她怀了沈哲休的孩子。 “小洁很爱他,你知道的不是吗?” “那就不要破坏小洁跟他的感情,你跟他分开后,妈再帮你找个更合适的对象。” 冷母担心大女儿会步上跟自己一样的后尘,最终的结果都是被人抛弃。 冷柔还是不说话,只是安静地盯着光滑的无名指,上头的戒指已经不复在了。 “还是你爱上他了?” “我……” 她爱他吗?可能吧,在他的独宠世界里,虽然没有他的爱,可是她依旧觉得温暖,甚至还有一种幸福的错觉。 沈哲休并没有关住她,更没有派人监视她,只要她想离开,她随时可以离开他的住处,但她却没有,总是天天在家里等他,那份等待,就是爱吗? 因为这突来的发现,教冷柔红了眼眶,“我知道我不能爱上他。” 冷母安慰她。“是不能爱上他,当年沈家已经选了小洁,那就表示你跟他没有缘份,就算他对你再好,你觉得沈家会接纳你吗?如果沈家不接纳你,他又能陪你多久?”那么一个大家族,不论身家背景,都不是一股人可以高攀的。 更何况,小洁都说了,如果沈家夫人同意大女儿嫁进沈家,她愿意退出,可现在,沈家夫人可是极力反对,为此还跟沈哲休闹翻,这全是大女儿引来的啊。 沈哲休并没有带她回沈家,应该也没有打算带她回去,毕竟她跟他并不适合,这一点她很清楚。 “妈不想看到你们姐妹为了一个男人吵架,所以,你听妈的话,离开沈哲休,找一个更好的男人,让他给你一个好的归属。” 第十章 离开?她何尝没想过。 因为害喜,怕被她妈发现自己的不适,她将戒指卖掉的钱全给她妈,然后趁她妈在睡觉时,她躲回自己房间。 躺在床上,她一再反问自己,该怎么办? 沈哲休到日本出差,要七天才会回来,这些天她可以住在家里陪她妈,只是等他回来了,她又要怎么开口说再见? 而他又会让她离开吗? 冷柔想着自己的情况,如果她想要肚子里的小孩,那么在离开沈哲休后,她就必须马上找到工作,在自己还能多存些钱时,赶紧上班。 好不容易理出头绪,也下了决定,可能是因为怀孕,这阵子她特别容易哭,眼泪却怎么止都止不了地滑下。 算了。她的风评本来就不好,花心的她,是个拜金的女人,那就让沈哲休也这样以为好了。 这应该是个离开他的方法……兰天后夜里,晚点八点多,冷家大门,被人由外头敲撞,惊得冷母连忙起床开门。 这一看,她以为自己眼花,站在门外的,竟是沈哲休。 他怎么会来这里? 瞧他脸上的倦累样,应该是才刚从机场回来。 “沈少爷,你有事?”这么晚,他为什么会跑来?冷母见他阴沉着脸,不发一语地走进屋里。 “她在哪里?” 那个她,不用说明,都知道是在说谁。 “柔柔不在家。” “她在哪里!”沈哲休咆哮,那吼声吓了冷母一跳。 他才去日本三天,一切竟然全变了,他的女人竟然跟别的男人出去约会,而且还到了论及婚嫁的地步。 该死的江志中!他竟敢动他的女人,想到冷柔的身子被其他男人抱在怀里,沈哲休恨不得杀人! 本来要安杰看好她,谁知安杰出车祸,住院后无法将冷柔的行踪跟他报备,才会让他连她搬出自己的住处都不知道,要不是冷洁的一通电话,恐怕他还被蒙在鼓里! 想到冷洁,他心头的怒火更甚,她竟敢拿那枚戒指去找他。 那是他送给冷柔的定情戒,是定下她一辈子的礼物,她竟然拿去换钱! 该死的她,最好有理由解释这一切,否则他要她为这些荒唐事付出代价。 冷母见他失控的情绪,脸上那焦急样,知道他心里此时的煎熬,“她跟男朋友出去了。” 男朋友?这三个字就像禁忌,听在沈哲休耳里很是刺耳,“她哪来的男朋友?”除了他,她若是敢跟别的男人,他绝对饶不了她。 “沈少爷,我们柔柔为什么不能有男朋友?她可是个未婚的小姐,有追求者喜欢她,成为男女朋友也是正常的,你这样不是太强人所难了吗?”眼前这个高大俊挺的男人,就跟他父亲年轻时如初一彻,只是他眼中比他父亲还多了抹霸气及她不曾在他父亲脸上看过的深情。 “她是我的女人。” 冷母淡淡笑了笑,走回客厅沙发坐下,“那又如何?你能保她一辈子幸福吗?”冷母反问:“我不想柔柔跟我一样,陪了十年的男人最后还是喜新厌旧说走就走。”她的苦自己来承受就好,至于她女儿,绝对不能跟她一样。 “你家人喜欢小洁,那你就跟小洁结婚,给她一个好的归宿,至于柔柔,你不该强求她不放。” 沈哲休瞪着冷母,连嘴边迸出隐忍的话:“我从来没有说过要跟小洁结婚,那是我母亲的意思。 “正因为是你母亲的意思,我才要你别再欺负我们柔柔了,她对付不了你母亲。” “这世界没有人可以左右我,除非我自己愿意,以前跟现在,我要的女人,只有柔柔。”因为她的失踪,他放下所有的公事,只为了回来找她。 那种归心似箭,教他心头像有千万只蚂蚁蚀心地痛苦着,他怕自己回来晚了,她又再一次地消失在他视线里。 “你……”冷母心悸,为他的话。 “我要她,我这辈子只会有柔柔一个女人。” “可是你母亲……” “我的女人我会保护,所以请你跟我说柔柔在哪里。”本有的气傲此时已不复见,有的只是一个男人心急自己的女人。 “你爱柔柔?” “她这辈子除了我,不会再有第二个男人。”这么霸气的话,沈哲休毫不思索地说。 看着沈哲休眼中的坚定,冷母知道,小洁的美梦是注定要成空…… *** 又是一场豪门宴会,场地在单家,而男女主角是单磊宇及桑妮。 看着俩人如金童玉女般的伫立在人前,冷柔从心里给了最高的祝福,希望他们能幸福。 她本来是不该来的,但江志中接到邀请函,在无法拒绝的情况下,她只有出席了。 她本来以为自己与江志中该是了结了,毕竟那时闹得确实不好看,可他却对她伸手援手,只要她愿意,他可以等她。 她不确定他话中的真实性,因为江志中的风流本性她早有耳闻,他的再回头,她怕只是为了报复。 但他是个现成的人不是吗?一个可以让她顺理成章离开沈哲休的男人。 所以她接受了他,让他帮自己离开沈哲休。 被江志中搂在怀中,冷柔僵着表情,随着江志中与他的朋友交谈,尽管大家对她的出现议论纷纷,毕竟她不久前还靠在沈哲休的怀里,同进同出,现在马上又回头找江志中。 但对于这些言论,她索性不听,只当耳边风。 “柔柔,我们去跟新人恭禧。”江志中的手将她的腰搂得更紧,亲腻地在她脸颊偷了个吻。 没有反对,冷柔顺着他,打算移步走近不远处的新人。 倏地,单家佣人急忙冲进屋里,一脸慌张地说:“大少爷,沈哲休先生来了。” 他来了?冷柔觉得自己手中的酒杯被紧握,不安的她低下头,“沈哲休来了,那正好。”江志中为了报上次被揍的仇,想利用这次一吐心中的怨恨。 “你怎么了?”见她脸色转白,江志中问。 “没有。” “是不是担心见了旧情人尴尬?”冷柔没回应,由得江志中说。 没多久,大厅出现了道高大身影,只见他阴沉着脸色,表情紧绷,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教人吓得纷纷闪开。 “放开她!”见江志中的手搂住冷柔的腰,沈哲休只觉心头的怒火几乎要爆炸,恨不得砍了那只手臂。 “怎么?沈哲休,你见不得我跟柔柔重修旧好吗?” 江志中更故意地将冷柔的身子往自己身上靠,那亲腻的举动教沈哲休眼里射出杀人的眸光。 “我再说一次,放开她!”沈哲休的语气更冷了,瞪着看冷柔的眼神竟是愤怒。 冷柔从头到尾不敢抬头,她怕发怒的他,那种失控的情绪,因为猜不透下一步的行动,总让人心里更惊慌。 “不放!” 两个字才刚吐出,那结实沉重的拳头即狠狠地落在江志中的脸颊,“她是我的女人!”他还没打算放她走,也早就决定这辈子只独宠她一个女人,任何人都不准带她走。 “妈的!沈哲休,你找死!”江志中这回毕竟没有酒醉,清醒的他,随即扑了上去,两个男人顿时扭打一团,吓得在场女士们,尖叫不停。 冷柔见状,电被这情景吓得楞在当场,捂着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他第二次为你跟人打架,你还不感动吗?”元南城的声音在冷柔身边响起,她转头看他,讶异他的话。 “元南城?”他是今晚宴会的司仪,被这里的喧闹给吵得赶来看看。 谁知,竟会见到好友又找人干架,而且还打得凶狠至极,分明是想置对方于死地。 元南城潇洒地朝她笑了下,随即再将目光调回那两个扭打的人身上,此时的胜负很明显,沈哲休的狠劲教他占了上风。 江志中虽能打,但还是敌不过蛮横的沈哲休。 “他虽然不会开口说爱,但他已经用行动在告诉你了。” 冷柔不语,见沈哲休最后再给江志中的肚子重重一击,而后江志中倒地不起,他则是抬眸,凶恶的眼神朝她的方向看来。 “别再想离开他了,这种男人,一旦你沾染上了,一辈子都别想甩开。”沈哲休那种独占欲,只怕她想走,他也不会放手。 “我……” “有什么话,跟他说吧。” 元南城给好友一个眼神,随后转身离去安抚其他来宾。 这可是单家二少爷的订婚宴会,被闹成这样,他这个当司仪的,得赶紧处理,否则单大少爷一旦出现,肯定更麻烦。 而被留下的冷柔,被那粗暴的大掌给擒住,快步拉往门口,她只能慌张地低头,不敢直视眼前的人。 坐在车子里,沈哲休沿路横冲直撞,飞车的速度教冷柔不适地头昏,那强压下的恶心感教她几乎作呕。 一进到家,沈哲休拉她进客厅,见她蹲在沙发角落,他则是在客厅中央来回踱步,那无法平衡的怒气教他想砸东西。 “为什么不敢看我?”那口气带着蛮横,不悦到了极点,最后他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瞪她。 冷柔头昏难受地红着眼眶,忍住泪水地低头不语。 “为什么要走?”他全身多处挂彩,英挺的脸上更有多处血痕,但他一点都不以为意,眼里只有她。 咬紧下唇,她还是静静地不出声,而喉间的作呕感教她不住地深呼吸。 见她不肯说话,沈哲休既而一把拉过她的手腕,要她起身与他平视。 冷柔想将手拉回,却被他一个使力给扯进他怀里,既而与他眼眸相对,从他眼中看到,那一团团未灭的怒火。 “我问你为什么要走?” 冷柔的嘴唇掀了下,最后还是默声作罢。 “为什么不说话?”恼怒的他,一把将她抱起。 “你……你放开我……”那虚弱的声音教沈哲休皱眉,低头看她苍白无血色的脸正冒着冷汗。 “你怎么了?”他心慌,快速将她抱进房间,小心地放在大床。“柔柔?” “我……”那份恶心感更为强烈,令她难受地频频作呕。 “柔柔!” “我想吐……”闻言,沈哲休赶紧弯身将她抱起,扶她靠在马桶边,看着她难受的一声一声地干呕,他的脸色更难看。 回家后的她,少了他在身边,像那年一样,在床上的她辗转难眠,他的身影总会在脑海里盘旋,挥之不去。 直到她的呕吐声止,沈哲休拿了毛巾沾水为她擦拭脸颊,拿水给她漱口,并且将她抱回房间床上。 那俊容上本有的怒气早已消失怠尽,此时的他,满脸的担忧,“要不要去医院?” 这几天她到底是怎么过的?本就清瘦的身子更轻盈,他几乎都要感受不到她的重量。 她苍白着脸摇头,曲蝽着身子缩在床中央。 “我们结婚吧。”本是背向他的身子僵了下。 “明天先去买结婚戒指。”想到被她卖掉的戒指,沈哲休决定不去过问为什么。“如果来得及,就连婚纱照都拍吧。”三天后他还要赶回日本去签合约,这三天,他必须将所有的事处理完,否则他无法放心。 他边说边注意她的反应,只见她全身轻缓地颤抖着,“还是你不要跟我结婚?”沈哲休将她的身子扳过来,只见她早已哭红眼睛,泪水淌进发根。 “我们结婚。” 忍了好久的眼泪,在他说出这句话时,流得更急,哭声也不再压抑地溢出。 “我不准你拒绝!”他的蛮横态度教她抿嘴,抽噎地看他。 “你如果敢不同意,我明天就押你进法院公证。”对于他的恐吓,她还是摇头。 沈哲休发现只有他在说话,她只是哭,却一句话都不说,教他有些不知所措,“那么你要什么?” “我想……离开你。” “办不到!”那温柔的脸色骤变,“你永远都不准离开我!” 沈哲休将她抱住,紧紧地搂在胸前,“不要离开我好吗?”他低沉粗哑着声说。“陪在我身边。” 冷柔听着他一声声的告白,心里的武装似乎在软化,最后她问了一句。“你爱我吗?” 那是她唯一想到的,在他说了那么多,要求这么多,那他爱她吗? 俩人眸光相视,沈哲休的表情先是一僵,而后苦笑,接着是重重的叹了口气,“如果我不爱你,为什么要跟你住在一起?如果我不爱你,为什么要送你戒指帮你套牢,如果我不爱你,为什么要丢下公事,从日本赶回来,如果我不……”那些反驳在她的吻中消逝,冷柔第一次主动献上她的唇。 如果他爱她,那就够了,真的够了……只要他爱她,这样她就满足了。 尾声 这日,又是一年一度,沈家的创业纪念餐会,一样又是在沈氏集团举行,如同往年,所有的员工全都出席参加,只是今年的员工,依旧期待现任总裁的现身。 当餐会举一半,所有员工正大啖美食,突然,只闻台上主持人出声,众人寻着主持人的目光方向看去,只见本是决定不参加这次餐会的总裁现身了。 在场女性员工,脸上露出迷醉神情,为总裁的男性魅力及那张怎么看都不厌倦的俊容。 原本,大家以为总裁会上台发言,但他只是走向主位坐下,那严肃的脸上不见任何情绪。 “这么重要的日子,你为什么迟到?”沈母对儿子的迟到出席,有了微词。 沈哲休看了眼他的父母,“我临时有事。” “有什么事比公司餐会还重要?”沈母依旧不满地抱怨。 沈哲休才准备要开口,只闻在场员工发出惊叹,“发生什么事了?” 沈哲休没兴趣加入众人好奇的目光,对他而言,来宾不外乎是另一位重要客户,为此他低头用餐。 “她怎么来了?”谁知,他才吃了几口,他母亲惊讶不满的声音教他抬头,这一望,正好看见门口的来宾。 “马上要人赶她出去!” 沈哲休不理他母亲的话,本是严峻的脸上露出淡淡笑意,站起身,他朝门口走去。 她最终还是来了,早在好几天前,他就开始说服她,可是因为不习惯这种公众场所,以及担心他父母不欢迎她,她婉拒了他的好意。 只是,她还是来了。 她一身纯白洋装,展露她纤细曲线,一头长发束成公主头,那模样美得像是落入尘间的仙子,教他看得目不转睛。 当他走向她时,很直接地,将她手里的娃儿给抱了过来,他女儿才刚满十个月大,像极了她母亲,是他最大的骄傲。 “你来了。”他的眼神很是温柔,单手搂过她的身子,不顾这是公开场所,亲腻地低头在她唇上印个轻吻。 “哲休!”被他一吻,冷柔羞地绯红了脸。 主持人的声音,不知何时响起,只闻员工们喧哗着,直要总裁带夫人上台。 在场所有员工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俩人身上,“走吧。”当着员工的面,沈哲休搂着她走到台上,主持人很大方地将手上的麦克风递出。 沈哲休不在乎他父母变脸的模样,他小心地抱着女儿,只见她晶亮眼睛直直地望着自己,此时的他,哪还有商场强人的狂妄,现在的他,只是个爱妻的好男人,好爸爸。 “让我们欢迎总裁及总裁夫人,还有美丽的小公主。”众人给予热烈掌声。 这是第一次,沈哲休这么亲切随和,以往的他,总是扳着一张酷脸,谁都不敢跟他开玩笑,可今晚的他,在冷柔出现时,那深情的表情,连主持人都忍不住想开他玩笑。 “请问总裁,你跟总裁夫人是何时认识的?”大家对总裁的闪电结婚,都好奇不已,只是没有宴请宾客的婚礼,更是神秘。 看了看冷柔,沈哲休又在她脸颊啄了下,接着才回答主持人的话:“十八岁。” 这个答案,令全场一阵沉静,主持人又接着问:“那请问总裁跟夫人的初吻发生在几岁?” 沈哲休犹豫了下,在冷柔害羞脸红下,他大方地答:“也是十八岁。”这个答案,教在场员工全都惊呼。 “请问夫人是总裁的初恋吗?”十八岁毕竟青涩,连主持人都好奇了。 沈哲休得意地笑,“她不只是我的初恋,还是我这辈子想要独宠的女人。”这么赤裸裸的告白,教人感动。 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冷柔红了眼眶,本来她是不想来的,但为了他,她还是来了,只是没想到,会听见他的这番话,“总裁夫人,你要不要给总裁一个献吻?”主持人起哄,冷柔羞得直摇头,但见沈哲休深情的眼眸时,她回望他,轻地在他脸颊印个轻吻,并且在他耳畔轻地吐出:“我爱你。” 这个男人,曾经很坏,很霸,可是这个男人,却是用他的方法,不算温柔,却又多情地爱着她……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