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 爱缺》 第一章 真的吗? 楚观月睁大双眼盯着眼前的男子瞧,双手在膝上交握得泛白,语调紧张:「学长,上格真的可以去国外接受治疗吗?」 淡妆的脸蛋仰着期盼,在那场意外后,一年多来,所有的医生都说上格能再站起来,但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他的双腿还是没有起色。 俊眸透过金框眼镜转而瞥了她一眼,而后低头写下病人的今天的看诊情况,不急不徐地说:「今年医院会送一名外科病患到美国接受治疗,所有的医疗费用由院方负担。」 楚观月一听,心跳不免加快,脸露喜色,「真的吗?」 「嗯,只要好运,说不定江上格能被安排去美国就医。」这间医院是他家的产业,身为方家老二的他,正好是处理这件事的负责人,只要他同意,别说一个江上格,就算是十个,也不成问题,前提是他必须要同意。 楚观月闻言,本是扬起笑意的脸蛋再次垮下,连声音都显得无奈,她知道这样的机会很难得,可能会有,也可能不会有,她不能抱太大希望。 「学长,谢谢你,那我先出去了。」 她才站起身,门外护士正好推门探头,「方医师,江上格的检查结束了。」 方炎奇头没抬应声:「我知道了。」 楚观月转身要走,却被方炎奇叫住:「妳先坐下。」 不解的她再坐回圆椅,心里直想该不该将学长说的好消息跟江上格的父母提,毕竟那怎么说都是个机会,但她怕上格的父母又要面临再一次的失望。 「妳跟江上格还好吗?」 方炎奇终于停笔,带着探索的眸光扫向她。 楚观月并非特别出色,秀气的她有张瓜子脸,圆眸水汪,朱唇红润,短发中分齐肩,这么多年不见,她还是一样,清雅得像朵出水净莲,淡然恬静。 黑白分明的圆眸闪烁不定,目光一再低垂。 读医学系最后一年,甫入大学的楚观月不经意地引起他的注意,每回见她轻勾唇角的笑意,眼波流转时的怯怯然,教他很难不去多看她一眼,为她的独特气质、为她的清新,人群中,她不突出,总是习惯在一旁看大家谈天说地,胡闹说弄,脸颊的小酒窝让她的笑容更为甜美,他承认那时的自己心动了,而且是深深地被她勾动心波,奈何在自己还未表白心意前,她已经与同班的江上格成为班对。 毕业后,对她心动的那份遗憾早被现实生活给深埋,恬淡的瓜子脸已许久不曾再浮现脑海,也以为俩人不会再碰面,没想到,老天爷却开了个大笑话,在他毫全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她就这么突然闯进他生活里,教他平静多年的的心湖再起波澜。 这,是缘份吗? 「我们去年订婚了。」 还在揣测的心,被「订婚」两个字给震了下,方炎奇薄嘴抿成一线,金框镜片下,眼神复杂地瞇了下。 她订婚了? 也是,若是没记错,小自己五岁的她也该二十六岁了,她与江上格交往多年,也该有个结果。 方炎奇的目光由她的脸往下看去,经过她白细的颈项来到她细白净的手指,眼睛紧紧地瞅着她交缠的手指,他看到素雅的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手里的笔被握紧,而后他移开视线说:「他对妳好吗?」 江上格对她好吗?她咬着下唇,圆眸轻抬,正好对上方炎奇的,四目相视教楚观月连忘移开目光。 在学长的注视下,她轻声说:「他对我很好。」 笔身在方炎奇手里紧了再松开,反复几次后,原子笔被他放回桌面,「妳希望送江上格去美国治疗?」 「嗯。」 「过几天,江上格的病历我会呈报董事会。」只要他开口,医院不会也不敢拒绝他的提议。 「学长,你愿意安排上格去美国?」她紧张地问,轻瞥学长刚毅严肃的脸庞,曾经在她少女时期曾经对学长初萌爱意,只是今日再见,学长身上少了当年的轻狂帅气,却多了份成熟男人的沈稳气质。 「下个礼拜医院的董事会议妳代表江上格出席。」低沉嗓音响起,她赶忙低首,怕被撞见自己的偷窥。 「我去参加?」 为什么是她,不该是上格的父母吗? 「妳不愿意?」 「我愿意,只要能送上格去美国治疗,我什么都愿意。」她想回报上格对她的好,曾经他对她的呵护教她以为那就是永远的幸福。 但自从上格行动不便后,脾气易怒暴躁,而她相信一旦上格的双腿好了,一 切都会再像从前一样。 ********** 「上格,你怎么了?」 出租车里,她伸手想碰上格的手臂,却被他给拨开低咆:「我没事!」在楚观月想缩回手时,江上格随即紧紧攫住,过大的力道弄疼了她,「上格?」 「方炎奇怎么说?他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跟他单独在门诊室里待这么久?」那漫长的五分钟让他妒意直升,怒火蔓延得一发不可收拾,而后再见方炎奇陪她一同走出门诊室,他心里的醋意失控。 因为行动不便,让他缺少信心,也对接近楚观月的异性产生敌意,特别是像方炎奇学长这么优秀的男人。 「他只是跟我谈你的病情。」她挣扎了下,却怎么也挣不开他的蛮力。 「既然都医不好了,谈再多有什么用吗?」一场意外,他双腿全废,一年过去了,他也早认清这个事实。 「学长说你的双腿可以医的好。」 江上格再冷哼一声:「他说什么妳就相信什么吗?」 「学长是医生,我们要相信医生。」 「那妳说,这一年来我看了多少医生了?承受的折磨还不够多吗?」总是一次次的怀着希望,然复再一次次的失望,说他看开了,不如说他痛恨当初的那场意外。 「上格,你不要生气,学长是真的想帮你。」 冷睨她一眼,江上格忿然甩开她的手,「我不稀罕。」 楚观月忍下心头的委屈,知道他只是心情不好,并非有意对自己凶,目光低下望着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她好希望他能够回到以前开朗自信的模样,对于维系这段感情,还有他忽冷忽热的情绪起伏,她真的感觉好累。 ********* 回到江家,看着江上格生气扳脸回房后,楚观月在客厅与江上格的父母对坐。 「小月,妳说医院愿意送上格去美国治疗?」 「嗯。 「那医疗费用呢?」 「医生说医院会负担所有费用,要我们不用担心。」 「这是真的吗?」江母不敢相信这种好事会突然降临,这么长的日子下来,连她都不敢再抱任何希望了,「那什么时候我们去见医院的董事?」 江父也插话:「不如就我们陪妳一起去,顺便问一些医疗的细节。」 「那谁来照顾上格?」 「他大白天都关在房间,不会有事的,如果时间太久,我会先回家。」江母说完,江父也跟着附和。 十分钟后,楚观月敲门走进江上格房间,「上格。」她走近他由身后环抱他宽厚背部,「你不要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他不是故意对她大小声,却总是控制不了情绪. 拉过楚观月,江上格让她坐在腿上,「我只是不想妳再跟方炎奇见面。」 「为什么?」 「我不喜欢他。」当年念书时,隐隐约约可以感觉,方炎奇对她的好感,只是自己早一步追求罢了,而今,他拿什么跟方炎奇竞争? 「上格,你不要拒绝学长的好意。」 「妳还对他念念不忘?」当初追她时,就知道她曾爱慕方炎奇,为此心里的疙瘩更是难以平复。 方炎奇长他三岁,至今是小有名气的大医生,相较于此,江上格更懊恼自己的一事无成。 「我没有。」 错愕江上格的话,更为他不相信自己而感到难堪,她连学长的电话都没有,就算以前曾经偷偷喜欢过学长,但那都过去了啊。 为什么他还要提起那段过去呢? 「那就答应我别再去见他,去美国的事也不要再提了。」 就算行动不便也好,江上格只想要小月陪在自己身边,这些年下来,他对她的依赖早超过自己想象,他不敢想象若是有一天失去她后,自己又该怎么办? 方炎奇是个危险,同为男人,他看出方炎奇看小月时炙热眼神,那是男人对心怡女人的渴求。 而他厌恶方炎奇眼里的势在必得。 *********** 几天后,楚观月独自坐在医院顶楼的会客室里,方形会议桌围坐的是医院董事,她以为董事应该都是上了年纪的长辈,没想到面前坐的全是与学长年纪相仿的年轻男子。 「楚小姐,经过方炎奇医师的书面报告,医院愿意安排送江上格到美国治疗。」几位董事轮流看着江上格的病历,讨论了几分钟后,终于有了结论。 楚观月乍听掩住嘴巴,「真的可以吗?」 「没错。」 「不过院方有个附带条件。」 楚观月轻皱细眉,「什么条件?」 「妳不能跟江上格一起去美国。」 闻言,楚观月心头一紧,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抬眸望着几位董事,「为什么?」 「这是院方唯一的要求,如果妳接受了,就在合约上面签名。」合约被递至她面前。 「可是……为什么我不能去?」是因为她还不是江家人,所以不能去吗?「我是江上格的未婚妻,为什么不让我去?」 楚观月怔怔地看着合约上头密密麻麻的文字,心却不住往下沉。 「很抱歉,这是院方的条件,如果没有异议,请在合约签名。」 看着白纸黑宇的合约,楚观月却怎么都下不了决定,「我可以回去想一想吗?」 「恐怕没有办法。」 她颤着手拿起合约,「那他的父母可以一同去吗?」 「可以,费用由院方负担。」 「那为什么只有我不能去?」她红了眼眶看着面前几位年轻男子。 「很抱歉。」避开她探寻的目光,他们不愿响应。 怔怔地,楚观月委屈地想着学长当初并没有告诉她不能去啊。 「楚小姐?」 「能不能让我跟方医师见一面?」 说不定学长可以帮她跟董事求情,只要他出面,说不定会有其它解快的办法。 「方医师正在开刀。」 她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更是上格期盼了许久的希望,她不想毁了它,可是……难忍的泪水沉重地掉落,淌在合约上头。 *********** 方炎奇走进办公室,坐在沙发上的方炎唯瞥了他一眼,「手术结束了?」 「合约呢?」 方炎勒指了指他办公桌上的牛皮纸袋,「桌上。」 走上前,方炎奇拿出合约,俊容盯着上头娟秀的签名,「她还好吗?」 「刚刚哭着离开。」 「明天马上安排江上格出国治疗。」方炎奇在办公桌后方坐下,摘下金框眼镜,轻揉太阳穴,想减轻此时的卷累。 「炎奇,你不觉得这样做太残忍了吗?」忍不住地方炎勒还是开口问了。 「我有吗?」他站起身拿过白袍穿上。 「楚观月是江上格的未婚妻。」 「那又如何?」闭上眼睛,他揉着鼻梁。 「你为什么要拆散他们?」这不像炎奇向来的行事风格。「你喜欢楚观月?」 「这是我的私事,我不想多谈。」坐起身,方炎奇将合约放进抽屉。 他一旦决定的事,就不打算改变,这一次他利用医院之便送走江上格,这行为或许不够光明磊落,但为了得到楚观月,他顾不了这么多。 从没想过,老天爷会有那么一天,将她送到自己面前,而既然她来了,那么藏在心里多年的遗憾,教他无法作视不管。 尽管心里再好奇,方炎勒也知道再问也问不出结果,炎奇不想谈的事,怎么逼问也没用。 「你这么介入,不怕她恨你?」 恨? 方炎奇嘴角一勾,冷然哼道:「我不在意。」 「你不怕炎回知道后阻止。」 「就算炎回阻止,我还是要楚观月留在台湾。」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既然想留人,那么一定早就想好怎么将人留在身边。 对于这个问题,方炎奇不愿响应地戴回眼镜,「我该去巡视病房了。」 「炎奇!」 *********** 当江家父母得知消息后,激动不已,可江上格却不为所动,在她表明自己无法陪他去美国时,大发雷霆地拒绝:「我不去!」 双眼像要喷火似地瞪她,若不是房门关上,只怕又要惊动他父母亲了。 「为什么不去?」 相处这么多年了,对他的了解早超过自己所想象的,上格心里对再次站起来一直是渴望的,这点她比谁都清楚,所以她才会签下合约,况且那份合约除了声明她不能一起去外,一切的条件都很合理。 「妳问我?妳问我为什么不去?」那压抑的怒火一字一字地吐出,像是利箭地刺上她。》 「上格?你别这样。」 「换我问妳,为什么妳不去?为什么?」他咆哮。 楚观月被逼视得狼狈,踉跄地退了一步,「我……医院的医疗费用有限,我们不可能四个人全都去美国,况且我还有工作。」 「那妳跟我去,我父母留在台湾。」 「上格,我真的不能去。」 江上格推着轮椅来到她面前,忿恨的炯光逼视着,「妳为什么不能去?」 「因为这是医院的条件。」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但条件就是条件,有求于人的他们根本无从选择啊。 医院的条件?是这样吗? 顿时,江上格脑海浮现某人,既而重重哼道:「那我也不去,妳马上打电话给医院,请他们把机会让出去。」 「不可以!」她惊叫,不敢相信上格会平白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 「除非妳也去,否则我不会离开台湾。」 「上格,我会等你。」 「等我?」江上格仰头大笑,那笑里满是讥讽,「妳会等我吗?」 「你不相信我?」 「妳要我怎么相信?」分离两地,加上他又不良于行,他不得不承认,他很难说服自己去相信。 楚观月表情微微怔住,试着跟他说出自己的感受,「我们已经订婚了。」 「那又如何?」江上格推着轮椅背向她。 楚观月在他身后继续说:「上格,你要为你父母想一想,他们只有你一个儿子,全部希望都在你身上,你忍心见他们因为你而遗憾一辈子吗?」 闻言,江上格下颚紧绷,双手紧握,忿忿不平的搥向毫无知觉的双腿,无计可施地低吼,「为什么非要去美国,难道没有其它方法了吗?」 「你不要这样,上格。」见他不断地搥着双腿,楚观月着急的上前阻止。 「小月,跟我去。」 楚观月轻摇头,「不管你去多久,我都会等你回来。」搂住江上格,她红着眼眶哽咽问:「好不好?」 「除非分手,否则我不会去美国。」 分手? 为什么要提分手? 这个她以为可以依靠一辈子的男子,为什么能如此轻易提出分手? 那种由心底引燃的委屈,教她轻声哭了。 她以为,他该了解她设身处地为得全是他啊。 第二章 几天后,方家医院派人来电,是江母接的电话,要江上格回医院复诊,「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江母喜极而泣。 「小月,妳快上楼跟上格说,我们现在马上就去医院。」 楚观月却坐在沙发动也不动,跟江上格的冷战已经好几天,他冷淡的态度重重的伤了她,「上格说他不去。」 「为什么不去?」 「他说除非我也一起去美国,否则他不去。」 「那孩子在说什么,如果能去,妳会不想去吗?」江母骂着:「这一次不管他答不答应,美国他是一定要去。」 「上格说除非我们分手,否则他不去。」 「他真这么说?」 楚观月委屈的红了眼眶,双手掩住脸蛋,忍了几天的难过再也无法压抑,轻轻的哭了起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劝他。」 「不行!」江母急忙道,那是唯一可以让儿子重新站起来的机会,她不愿意把机会拱手让人。 「可是……。」 江家父母互看了眼,似乎在找到共识地叹气,江母说:「小月,为了上格好,能不能先委屈妳离开,等去了美国后我跟他爸再试着跟他解释?」知道这么做对楚观月不公平,但他们也是无计可施啊。 儿子的倔脾气,当妈的她比谁都清楚,若是他真打定主意,谁都不能改变。 要她先离开,她错愕地抬起哭红的圆眸,嘴唇掀了掀,竟是无言以对。 「难道妳真要看上格一辈子坐轮椅?」比起其它事来,儿子能不能站起来更重要。 「阿姨,我再去跟医院商量,一定还有办法。」她可以去找学长,只要学长帮她,一定可以的。 「不是都签合约了?还能有什么方法可想的?」 「阿姨,我不要离开上格。」她拒绝。 「傻孩子,那只是暂时的,上格那么爱妳,等他回来,不是又可以再一起了吗?」江父也帮腔,虽然是委屈了楚观月,但为了儿子的双腿,他们也是不得已的。 「小月,算阿姨求妳,好不好?」 楚观月哽咽地摇头,承受不住江上格父母恳求的目光,她怕自己会心软,怕自己真的会同意他们的要求,难过的她夺门而出。 细心维护了六年的感情,好不容易才要开花结果,谁可以告诉她,到底该怎么做? ************ 面对楚观月的突然造访,方炎奇似乎一点都不讶异,冷静地看着她失措无助的模样,那双哭红的圆眸惹他皱眉。 「妳哭过了。」 「学长,你帮我跟医院说情好吗?」 「说情什么?」 「请他们让我陪上格去美国。」 脱下白袍,方炎奇拿出钥匙,沉声道:「走吧,我送妳回去。」 「学长,你帮帮我。」 她真的是没有人可以求了,才会来找他。 「江上格要妳一起去?」走近她,方炎奇问。 她点头。 套上西装外套,方炎奇上前,抬起她的下巴,「他怕失去妳?」江上格的心情,他可以理解,却给不了同情,因为始作俑者是他,引起跟前这场轩然大波的人更是他,是他狠心要楚观月留在台湾,让自己有机可趁,为的是得到她,将当年那场来不及说出口的遗憾挽回。 为此,他不计代价,说他是横刀夺爱也好、说他阴沉也好,只要能得到楚观月,那才是他要的结果。 「学长……」她微微一愣,惊得无法言语。 方炎奇抬高她下颚,认真的详端她,「不让妳去美国是我的意思。」 「不!」挥开他的手,楚观月不稳的退一步,心底升起的恐惧感让她发颤,「这不是真的。」她信任的人,竟这么对她。 「如果妳不顾意,那么江上格到美国的事就此打住。」他冷酷道。 「不可以,你不可以这么残忍!」 「那就答应我,留在台湾陪我。」 「为什么是我?」 她记得大学时好多女生老爱围着学长,他家世好,聪明帅气的外表一直是女生爱慕的对象,但为什么独独挑上她,只是因为她有求于他吗? 她不信学长对她的表白,那不是喜欢,绝对不是!想要一个人不该用这种方法得到对方。 「因为我想要妳。」这就是理由。 「可是我跟上格已经订婚了。」 「我想他家人不会在意。」 学长的话再次刺痛她的心,因为他说对了,对江家父母而言,上格的康复比什么都重要。 那双掠夺的眼眸教她心惊,不敢直视地别开脸。 「妳只要告诉我,接受还是不接受。」而她的决定关系着江上格的未来。 ************** 方炎奇的车子停在江家大门口,转头看着不发一语的楚观月。 「再见。」她想赶快离开车子,想逃离学长。 方炎奇随她步出车子,扯住她的手腕,没预警地吻上她一侧脸颊。 「学长!」 他怎么可以亲她?推开他,楚观月直摀着被吻烫的脸颊。 「我想吻妳。」将她拉近搂在怀里,方炎奇道。 「我不要。」 她还没有心理准备接受他的感情,虽然她答应,但并不表示可以接受他突来的亲腻,为此她反抗地挣扎着。 「为什么不要?」不悦瞇眼瞅她,知道她心里的顾忌,他心里更是不舒坦。 「上格会看到。」 「那又如何?」 「学长,你放开我。」 「我想吻妳。」 「不要!」 见她急得快哭了,方炎奇一时心软松手,抚过她的脸,表情不觉放柔,她却被他给吓得后退。 方炎奇双眸一瞇,将她的身子压在车边,几乎要迸出怒火的双眸直盯着她。 「你快放开我!」 「怕江上格看见?」 「不要……。」 扬了嘴角,趁她不备之际,他将她的头定住,不让她避开,嘴唇快速地吻上她颤抖双唇。 …… *本书内容略有删减,请谅解* 突然,大门喀地一声打开,发现江上格寒着一张脸。 「上格?」 「他为什么吻妳?」 刚才的吻,她的唇瓣还残留学长留下的气息及那被吻疼的唇还隐隐红肿痛着。 听见江上格的指控,楚观月急得想解释:「上格,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吗?」他都亲眼所见,难道还会看错吗? 见喜欢的女人被另一个男人给抱在怀里,心里的妒意及愤恨教他失去理智,口不择言地朝她直吼道:「妳敢说他没有吻妳?」 「是学长强吻我的。」她没想过学长会这么过份,更没想过学长会如此蛮不讲理她以前认识的学长是个斯文的男子,跟现在的方炎奇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妳为什么坐他的车回来?为什么去找他?」 「我……。」 「我人都还在台湾,妳就背着我去见他,等我去了美国,妳还会记得我吗?」 「上格,你误会了。」 「我误会?那妳说,为什么去见他?」 「我是为了想陪你去美国才会去找学长……。」 「结果呢?他答应了吗?」他嘲讽 他不允许任何男人接近小月,或许是男人的敏锐感,大学时期他早看出方炎奇对小月的好感,而这次的重逢,加上他的美国行,不在她身边的日子,小月还能是他的吗? 想到这里,江上格不平又忿恨的搥着双腿,恨自己的残缺,更恨自己需要接受方炎奇的帮助。 「上格,你不要这样!」见江上格拔下戒指,楚观月心头一紧地愣在原地,「我答应你,我以后都不见学长了。」 「太迟了,妳让他吻妳不是吗?」他无法接受这样的背叛,就算不是她愿意的,他都不要! 「我没有……。」她急得哭了,奈何江上格无情地不愿多看一眼。 「出去!」他冷声道。 「上格……」 「从今天开始,不准再踏进这个家一步。」醋意教他失去理智地赶人。 「上格,你不要生我的气了。」 「我说出去,听到了没有?」狠狠地将她走近的身子推开,任她踉跄地跌倒在地,江上格推着轮椅到垃圾筒旁,将手里捏紧的戒指不留情地丢了进去,「小月,我们之间结束了。」 「不要,上格!」 「不准碰我!」 「上格……。」 「我以后都不想再见到妳了。」 ********** 天黑夜深沈,楚观月一个人走在街上,游游荡荡几个小时后,她晃回方家医院大门口前。 有人在她面前站定,声音里满是讶异,「妳怎么在这里?」 这个人好面热,像是在哪里见过,可又想不起来是哪里,「你认识我?」 「我是方家医院的董事,之前我们曾经见过面。」方炎勒见她面色苍白,像是随时都会昏过去一般,很是关心的问着,「妳未婚夫现在人在医院吗?」都是半夜了,她一个女孩子怎么敢在外头这么闲晃,难道不怕出事吗? 楚观月摇头,淡淡地说:「他快要出国了。」 「我如果没记错,应该是几天后出发。」想到江上格,又想起自己的兄长,炎奇难得强悍的态度让方炎勒明白他要眼前女孩的决心有多强烈。 「学长答应我,上格会好好的。」 她不该多想,只要出国开刀,上格又会跟以前一样,想到这里,苍白的小脸露出浅浅苦笑,但她跟上格呢? 「妳说的学长是……?」 「方炎奇医师是我大学的学长。」 学长与学妹? 方炎勒顿然大悟,「那妳是来找方医师的吗?」他出来之前,好象看到炎奇也正要离开办公室。 她摇了摇头,她现在谁都不想见,只是觉得有点累,在走了好几个钟头后,她的头好昏,也好沉重。 「妳真的不要紧吗?」怎么他看她像是要昏了过去一样。 「我……。」她想说,她真的很想陪上格去美国,可不可以请学长放了她,但她还没来得及说出来,眼前一黑的软了身子。 「小姐,妳不可以昏倒啊。」方炎勒见她昏了过去,连忙上前扶她,揽腰一抱转身奔回医院。 *********** 紧盯着床上淡白无血色的人儿,才驱车离开的方炎奇被炎勒叫回,更没想到要他回医院是因为楚观月。 她怎么会昏倒的? 方炎勒见他眉头几乎要打结似的皱在一起,不觉出声:「我看到她时,她正在医院门口,讲没几句话就昏过去了。」 这么晚,她来医院做什么? 刚刚在江家见她进屋后,他才驱车离去,怎么不到几个钟头她又在外头了。没有多想,方炎奇拿了行动电话 「你要干什么?」方炎勒问。 「打电话给江家问清楚。」 「你不是都打算把人抢过来了,现在有必要多问吗?」方炎勒冷哼一声:「她喜欢的人明明是江上格,你却非得硬生生的从中拆散,我看让她半夜在街头晃的人是你,不是江上格。」 这话惹来方炎奇的冷眸瞪视,吓得他连忙住嘴。 「没事你可以走了。」 「那她呢?」 方炎勒同情楚观月,被迫与喜欢的男人分开,心里肯定很难受。 「我会带她回家。」 回家?「炎奇,你疯了是不是?」若是被伯父跟伯母知道,恐怕又是另一起风暴了。 方炎奇紧盯着床上的楚观月,沉声道:「我要她。」 「就算你要她,也不该用这种强人所难的方式,你这样,受苦的人只会是她!」方炎勒语重心长的说,却不知炎奇能否听进去。 当病房里只剩他们俩人时,楚观月幽幽转醒,头疼的让她有些不适的抚额,转头见方炎奇就坐在一旁,他低声问:「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方炎奇倾身问时,手掌一并探向她额际,而楚观月则是张着空洞的双眼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小月?」 她的沉默教他抬头,只见楚观月红着眼眶,难过的哽声说着:「学长,上格不要我了。」 当上格将戒指丢掉时,她的心痛得几乎要喘不过气,她以为自己见到学长时会大声哭诉他的残忍,可她没有,她只是安安静静地说出那份心痛。 因为上格比学长更残忍,明知道孤儿的她没有地方可以去,却还狠心地赶她走。 握住她冰冷的手心,方炎奇冷静地看她,「从现在开始,我跟妳之间没有江上格,懂吗?」他低头压下唇,不管她是接受还是反抗,他的唇横蛮又强悍的夺取。 床上的楚观月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她只是安静的任着学长吻她,眼泪悄悄的滑落她眼角,淌在额角,当学长的舌头直探入她口中,楚观月委屈的呜咽哭了。 那低啜声教方炎奇发妒,猛地低问:「妳在为他流眼泪是吗?」 方炎奇强势地以吻舔去她颊边的泪水,压制住她想抵在他与她之间的双手。 她不回答,也不想多说,那像是无声抗议的态度教方炎奇恼怒,一把掀开被单在她惊呼中揽腰将她抱起,「我们回家了。」 回家?楚观月心里发酸,她的家该有上格,而现在,她唇上沾的是学长的气息往后的日子里,她的生活里介入的也是学长,应该是陌生的俩人为什么要会纠缠在一起? 第三章 得知江上格即将离开台湾,虽然是被他赶出来,虽然他不想再见她,可是楚观月还是放不下的想再多见他。 几天前,被学长带回家后,她的出现震惊了学长的父母。而她则是几乎寸步不离的待在学长房间,也从那天开始她被迫与学长同床而眠,尽管她不愿地反抗,可江上格能否去美国掌握在学长手中,而面对学长的强势她根本无能为力。 直到昨晚,当她开口跟学长提出要求时,被搂住的腰间力道倏地加强,疼得她咬住下唇,不敢呼疼。 「不准去见他!」 「我只在远远的地方看就好,学长,求求你。」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见到江上格了,她心里对他还是放不开。 这话引起方炎奇的失控,火怒的翻身欺上她,贴合的身子压得她喘不过气,惊得呼叫:「学长?」 「他不要妳,妳忘了吗?」方炎奇残忍的提起她的痛处。 她不语。 「妳真的想去见他?」抚过她的眼、她的眉、她的鼻、她的唇,而后食指绘着她的唇形,惹得她心慌的想偏过脸。 壮着胆子,楚观月又轻声问:「学长,可以吗?」她知道只要学长同意,她才有可能性见江上格,为此她乞求着。 方炎奇的手顺着她的下颚滑至她颈间,轻柔来回抚着,清楚感受她不安的心跳,「如果我说不可以呢?」 独占欲让他不准楚观月再见江上格,除了他,她不准再跟任何男人接近。 「学长……」伸手碰了碰他的肩,试着再求他一次,「我……。」 「要去可以。」 他的手大胆地滑到她胸侧及腰间…… …… *本书内容略有删减,请谅解* 想起昨晚的委屈,楚观月轻咬下唇不愿再去多回想学长昨晚的粗暴及警告,低头抚着手指上的戒指,再也忍不住的她,不顾学长的警告,换上衣服后,转身离开屋子。 她不知道学长知道后会有多生气、狂怒,可她一定要见江上格最后一面。 当她抵达机场慌乱的找寻江上格的踪影时,好不容易在一角看到正在出境门前的江上格,楚观月几乎是要不顾一切的冲上前,但她的动作却在见到某道人影时打住,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学长竟然也在机场。 由她的角度看去,江家父母露着感激心喜的笑容,而江上格则是面无表情坐在轮椅上,出境门开了又关,直到江上格被阻隔在那道门之后,楚观月再也忍不住的蹲下身子哭了起来。 「谁准妳来见他的!」冰冷的男音在上方响起,楚观月全身发僵动也不敢动一下! 不敢抬头,不敢看他,楚观月颤抖的缩在柱子边,「我只是想看他最后一面。」哽咽的吐着这句话。 方炎奇强拉她起身,不顾她的恐惧,怒目的逼她与自己相视,「妳为什么要惹我生气?」光想到江上格在她心里的份量,方炎奇心头的怒火更是一再狂烧。 「我没有……。」江上格走后,她会陪在他的身边,当初是她自己同意的的,她不会忘记自己说过的话。 见炎奇发怒的神情,方炎勒连忙上前阻止,「炎奇,你别吓坏她了。」 「没有你的事,走开!」 「学长……。」 「炎奇,这里是公众场所,你别这样。」 难道他没发现楚观月早己被吓坏了,方炎勒再次伸手想拉过全身发抖的楚观月时,随即被方炎奇用力拍掉。 方炎奇将楚观月搂进怀,不顾她的意愿强拉她朝机场门口走去,方炎勒也随后跟着,怕炎奇一恼真伤了她。 *********** 「炎奇,你怎么回来了?」见儿子怒火冲冲的进到家门,方母微微吃惊。 方炎奇不理,强拉着身下哭得好不伤心的楚观月直往楼上走,任她在身后扭打推拒都无法阻止他,「炎奇,发生什么事了?」方母见情况不对,却被儿子的大吼怔在客厅。 「妈,妳不要干涉我跟她的事!」上了楼梯,进房间后方炎奇反手锁上门。 而楚观月则是吓得手足无措地缩在墙边,「学长……」 「过来。」见她一步一步往后退,方炎奇更为火大的吼人。 「你不要生气……。」 朝她伸手,「过来。」方炎奇坐在床沿试着压下心中怒火,眼神直锁上她。 她怕生气的学长,更怕失控的学长,她试着解释:「学长,我只是去见上格……。」她甚至连一句再见都没能跟他说。 「我说不准妳去跟他见面!」方炎奇大手一挥,床头灯被他扫落在地上,吓得楚观月尖叫的躲至角落。 想起江上格因为学长不要她,她心头对学长的埋怨不觉更深,「学长,我恨你。」因为自卑,她自小到大,从没有恨过人,而今她真的好恨学长,恨他的无情跟自私,硬生生拆散她与上格。 「妳恨我?」他重复低喃。 「你不要过来!」见学长倏地起身朝她走来,楚观月连忙往后缩,「不要!」奈何她的动作再快也逃不开,才不过几秒她已落入学长的怀里。 「那我就让妳更恨我。」方炎奇使劲一甩,任她跌在床上,趁她还来不及转身逃开,高大的身子随即扑上她,「妳还想逃?」那声音低沉的吓人。 「你只说陪你,你不可以这样。」 「我要妳陪我,就是要妳满足我,妳不懂吗?」方炎奇失控的只想拿话伤她。 「不要!」她委屈的摇头再摇头。 「容不得妳说不要。」 …… *本书内容略有删减,请谅解* 第四章 …… *本书内容略有删减,请谅解* 那天之后,方炎奇连着好几天强迫她。 一个月后,楚观月看得出来学长的父母对她并没有太大好感,学长这些天也忙着医院的工作,他与她之间的关系在那几晚后,变得更冷淡。 除了几次半夜在她已熟睡时,突地走进房里狂烈的占有她的身子,学长不再与她同床,直接将房间让给她,他则是住到隔壁的客房。 这天,当她下楼时,客厅多了一位女客人,长得明艳动人,气质优雅。 本是跟方母聊天的连明丽被她的出现而多看了一眼,并且带些疑惑看着她走进厨房。「阿姨,她是谁?」什么时候方家多个人。 「她只是暂时借住在家里,妳不要想太多。」 「哦。」是吗?那她跟方家是什么关系? 「对了,明丽,妳要不要就住在这里?」方母亲切的说,恨不得她的到来能气走楚观月。 「可以吗?」 「当然可以,家里的客房好几间,你还怕没房间住吗?」 「可是炎奇会不会不高兴?」她很在意炎奇的态度,不想惹他不悦,况且家里又有个女客人,感觉更奇怪。 「不会,他有什么不高兴,妳来他一定很欢迎。」 就因为方母的一再游说,连明丽这才大方的住下,并且衷心的等着方炎奇回家,已有好几年没见他了,这趟从日本回来就是要与他有个结果,毕竟他们曾经是男女朋友,因为当年的她好玩,所以俩人最终还是分手,只是几年后她认识的男人中,还是方炎奇最好,所以她想回台湾与他重修旧缘。 那天晚上,方炎奇直到八点多才回家,一见连明丽出现在客厅,脸上露出淡笑,「明丽,妳什么时候回来的?」电话里才说要回来,没想到马上就见到她。 一见他回家,连明丽一身性感的走近他,「今天才刚到,阿姨留我下来住,你不介意吧?」她家人全移居日本,这次回来她本是打算在外头租房子。 「我没意见。」他不是那么没肚量的男人。 一听见他的话,连明丽回头给坐在沙发上的方母甜美一笑,「那我就住下来了哦。」 方炎奇转身打算上楼,却又回头:「妈,小月晚饭吃过了吗?」 俩人冷战好一阵子了,她不笑不语,就连他蛮横的在她入睡时强占她的身子,她也不再如先前的反抗,由着他为所欲为。 在每一次欢爱结束后,无声的她总是背向他啜泣着,让他心里的挫败更加显重,常是气得再欺上她一回,任她在自己的占有中无助的低声哭着。 她的冷漠教方炎奇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在意她的情绪,也明白先前是他被怒火惹的过于冲动些,尽管事后他想开口道歉,却因为拉不下脸而作罢。 「应该吃了吧。」方母整天陪连明丽,哪有心思去管楚观月吃饭没,况且方母打心底根本不想见到楚观月。 闻言,方炎奇举步快速上楼,连明丽见他消失在转角,即而问:「阿姨,那女的是炎奇的女朋友?」 「不是,她只是炎奇的学妹。」 学妹?学妹那怎么会住在家里? 「我以为她是炎奇的女朋友。」他刚才眼中闪过的担忧瞒不了人 「怎么可能,她根本不配炎奇。」 方母见她真心喜欢炎奇,不瞒她的将事实一五一十吐露,为的是要连明丽抢回炎奇,别让他真跟楚观月在一起了。 「阿姨,妳说的是真的?」听了半个小时,连明丽瞪圆大眼,「她订婚又被退婚?」 「是这样没错。」 「那炎奇怎么会带她回家?」这一点她最在意,她怕炎奇喜欢上她了。 「可怜她吧,听说楚观月是个孤儿。」 「嗯。」想必是走投无路了吧。 「所以妳如果喜欢炎奇,就要好好把握机会,懂吗?」 跟一个孤儿又曾订过婚约又被退婚的女的比起来,连明丽觉得自己的胜算太大了,不觉笑得更甜美,而先前的不安也随之一扫而空。 ************** 方炎奇一进房间,见楚观月一身淡黄色连身长裙坐在单人椅上看杂志,他边脱下西装外套解下领带边问:「小月,妳晚餐吃了吗?」 楚观月点头,对他的出现感到强烈的压迫感,所以她连头都不敢抬起,「妳吃了什么?」 「我忘了。」 方炎奇瞇了下眼,随手将领带丢在床上,见她一日日憔悴,原本就清瘦的身子更纤细,晚上抱她时,轻盈的身子让他怕自己的狂暴会压坏她。 没再问她话的走进浴室,「小月,帮我拿衣服进来。」》 楚观月犹豫的盯着浴室门,「小月!」他再喊人,楚观月起身在衣柜里拿出他的家居服,「衣服我放在外面。」 「拿进来。」 「学长,我要睡了。」 「妳要我再重复一次吗?」他的语气不耐烦了。 楚观月哪会听不出他话中的不悦,转动门把走进浴室,学长坐在浴缸抬头看她:「帮我刷背。」 放好衣服,楚观月走到他背后,拉高袖子蹲在他背后抹上肥皂帮他刷洗厚背。 之前一次帮学长洗背的经验是在这里与学长纠缠了近一个小时,这一次她不安的怕学长又心血来潮拉她一起洗澡。 好不容易洗好,当她想要起身,却被学长突然叫住:「小月!」 楚观月惊得抬头对上他的眼眸,「我还没吃,帮我煮宵夜好吗?」 「阿姨在楼下。」 「她有客人。」 是那位连小姐吗?今天她陪阿姨在家里聊天,她从没看过阿姨笑得这么开怀过。 她眼中闪着犹豫,方炎奇拉过她在她耳边轻语几句,让她脸红惊慌的站起身,「学长,不要。」 「妳可以在这里陪我,或是我们一起下楼。」方炎奇给她选择。 「我煮的东西不好吃。」 「没关系,我只要有东西填肚子就好。」说完,方炎奇当她面起身,不顾她的羞怯拿浴巾擦身,而后穿上衣服。 方母听见有人下楼的声音,「炎奇,我帮你留了饭菜在冰箱。」才转头,就见儿子牵着楚观月的手下楼。 连明丽也被这一幕给愣在沙发上,她不解的以眼神询问方母。 楚观月低头随着方炎奇走进厨房,不敢多看方母一眼。 「阿姨,那女的真的只是学妹吗?」 「当然了。」怕连明丽误会,方母保证。 「可是炎奇好象很喜欢她。」他眼中闪出的光亮她看得心惊。 「没有的事,妳不要乱想。」 「可是……。」 「阿姨站在妳这边,妳不要怕,勇敢追求炎奇。」 厨房里,楚观月忙碌的拿着调味放进汤面里,最后下个蛋放了青菜,「可以了。」方炎奇帮她将汤面倒进碗里。 「妳陪我吃。」拉她坐在餐桌前,方炎奇先行尝了一口。 见他吃得津津有味,她不觉也动了筷子,才吃一口,她就发现汤的味道太淡了,「好吃吗?」 「还可以。」 没两三下,方炎奇故意舀汤端到她嘴边,「喝一口汤。」 楚观月停下筷子,望了他一眼,微微摇头,「快喝。」他命令着。 当她低头喝汤时,方炎奇脸上的笑容带着温柔,「下次有空就帮我煮宵夜好吗?」 楚观月不解地看他,不懂学长为什么这么说?曾经她以为学长很冷酷,她恨他,但这一刻她却有种温暖的错觉,只为了一碗平淡无味的汤面。 向来强势的学长,一次次地宠她哄她,她知道,学长是为了早先的粗暴,还有他狂烈的占有而感到歉意。 而本是打算在方家长住的连明丽却只小住几天,因为方炎奇的态度让她知难而退,他眼中除了楚观月,根本没有别人。 第五章 被囚禁在方家一个多月的楚观月要求外出工作,之前的工作因为学长的关系,不得不辞掉,而现在,她整天在方家无事可做,所以她才会壮大胆子跟学长开口。 才由医院回家,甫进房间,就闻楚观月的话,方炎奇沉默好半晌,才开口:「去帮我放洗澡水。」连着两天都在医院值班,全身倦累的他只想洗个热水澡。 楚观月咬咬唇,在没等到响应前,她顺从地走进浴室。 在江上格走后的这些日子以来,待在学长身边的她,早习惯学长的要求,她知道只要顺着学长,他就不会生气,也不会强求她太多。 当热水注满浴缸,她转身想去喊学长时,只见学长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后。 「学长……。」 「陪我洗澡。」 「学长,我已经洗好了。」她连睡衣都换好了,近十二点,已是她睡觉时间,她根本没想过学长会要求她一起泡澡。 「可是我想要妳陪我。」他已经很久不曾和她共浴,一半是她躲他,另一半原因是他的工作真的太忙了。 连陪她的时间都没有,有时回家已是破晓,坐在床边看着她沉睡的脸,他不觉看得忘神,有时医院开刀手术多了,他索性就在医院值班室过夜。 难得今天提早回来,因为他想她,想她软香的身子,更想她靠在自己怀里娇吟的风情。 …… *本书内容略有删减,请谅解* 几天后,楚观月以为学长早忘了她提过的事,但他却细心的帮她找了家广告公司,只要他有空,接送她上下班更是平常事,若是他没空,也常要他的堂兄弟送她,这份窝心让她渐渐迷失在他的温柔及蛮横的霸道里。 若是学长待她不好,她还可以找理由恨他,但他却好得让她迷惘。 就连她有时逃避的性事,他都纵容的只在床上爱抚一阵后搂她入睡,就算偶尔他真忍不住地强求了,但她却发现,自己竟是一点都不排斥。 **************** 一年后 深夜,郊区某栋别门别墅的二楼,有人轻巧地将房门打开又关上,而早已上床入睡的她因为进门的人身上的酒气而悠悠转醒,昏黑中看不清他英俊的五官。 「我吵醒妳了?」方炎奇知道她向来浅眠,常是小小声响就让她惊醒。 「你喝酒了?」淡淡的酒气一再飘向她,楚观月坐起身,见他正坐在单人椅上单手支额,好象很疲累。 「炎奇?」 「帮我解开衬杉扣子好吗?」 她坐起身,在他坐在床沿时,听话的伸手帮她松开领带,熟练的解开衬衫扣子,「你要不要先去洗澡?」她真的不爱他身上的酒味,想起床为他放洗澡水,让他舒解一天的压力及疲累。 「别走。」 方炎奇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坐在他腿上,紧紧将她搂住,「妳今天有没有想我?」他吮着她的耳垂问着。 「你醉了。」喝酒后他常问她一些奇怪的问题,让她答不上来。 「不想我?」翻身让她跨坐在他腿上,见她有些惊愕他轻掀薄唇低头笑了,「还不能习惯我?」 一年了,他拥有她一年了,她对他的心门却还是没有打开。 「你先去洗澡。」被他搂在怀里,俩人如此亲腻的举动她显得不自在,尽管与他早有了许许多多次的欢爱。 「妳陪我洗。」 「我想睡了。」 方炎奇倚在她肩上低笑:「是很晚了,早过妳的睡眠时间。」在她还没意识过来前,方炎奇动手解她轻薄的睡衣…… 「今天想我吗?」 不知为什么,方炎奇再问她一次,像是要得到她的响应才罢休。 「你怎么了?」 当他抱她起身时,楚观月无力的靠在他怀里,对她而言,习惯他似乎早已是定局了,除了江上格,他是她生命中唯一的男人。 「陪我洗澡。」不给她说不的机会,方炎奇霸道的朝浴室走去,今晚的他想看看浴沐过后她的风情。 一个小时后,当俩人再躺在床上,方炎奇盯着她熟睡的脸庞,情不自禁的低头在她发上吻着,双手紧紧搂住她柔软的身子,像是怕她消失般的。 今天早上,美国医院来消息,复健后的江上格已能站立,那意味着他回国的日子已经不远。 方炎奇盯着她光洁的手指,本有的戒指被他夺走,那时她曾哭着要他别拿走江上格唯一留给她的东西,但他独占的心不容她心里再有其它男人。 他很残忍没错,只为了留她在身边,一年里她的转变不大,安静的待在他的空间里,除非必要她向来沉默,当时她那句恨他的话还犹记在耳,方炎奇很想问她,一年了她还恨他吗? 炎勒那时就劝过他,有一天他尝到后悔的滋味,在他如此强行执意夺走楚观月,让她顿时痛失所爱的人时,日后他也会尝到那份苦,而今他只觉得她虽是人与他在一起,心却不知飞在何处,常见她失神,也见她落寞看着远方,她的思绪他怎么也猜不透,因为不安,他的态度有时控制不住地狂暴些,也常对她发火,而安静的她总是默默承受,不吵不闹,也不埋怨。 正当他沉思之际,突地怀里的人儿扭动了身子朝他怀里靠,待她寻得舒适的位置后,她才安静的露出微笑。 见状方炎奇叹了口气,单手枕在脑下,不住地闭眼自问,等江上格回来,他能眼睁睁看她离开吗? 那时说好了,她可以走,只要江上格回来,那现在呢? 他还放得了她吗? 第六章 翌日,当方炎奇醒来时,本是窝在他怀里的人早不见踪影,抬眼看了时间,快八点了,今天没有手术,下午只有门诊及巡房。 梳洗后,他走下楼,只见楚观月在厨房忙碌,相处的日子以来,她为他料理三餐,为他打理家务,更甚至她陪他参加所有家族聚会。 「你起来了?」方炎奇一身西装笔挺地倚在墙边看她,「早餐快好了,再等一下。」 「妳今天不用上班?」 「早上我请假。」 她等一下要先去医院一趟,这是她每个月例行的事。 「妳不舒服?」 「我要去拿药。」这个月的避孕药已经吃完了。 从后方搂过她的身子,方炎奇先是嗅着她的清香,而后才想起,又是一个月了,「别去拿药了。」 她将煎蛋放在盘子上,端上桌子。 「我帮妳跟医院拿药。」方炎奇坐好,动手吃着早餐。 她点头,这样也好,每个月去看医生,未婚的她要不是对方是认识的人,其实她心里一直都很不安。 方炎奇送她上班后,直接进医院。 「炎奇,你不是下午才有门诊,怎么现在就来医院了?」 妇科主任医师方炎秧是方家第三个孙子,才刚由外头的星巴克买了杯咖啡进办公室,在见到方炎奇时,脸上露出惊讶表情。 走进方炎秧的办公桌前,他的背倚在沙发椅背前开口:「我来跟你拿药。」 「拿药?」 他是妇科医生,一个大男人能来跟他拿什么药? 方炎秧饮着手中的咖啡不觉挑了眉。 「小月的避孕药吃完了。」 「原来是小月要的。」想到小月,方炎秧不觉露出笑意。 「你为什么不戴套子?」 避孕药吃多了,对未婚女孩毕竟不好,怕以后怀孕会有问题。 闻言,方炎奇冷眼扫了炎秧两眼,「快开药给我。」 「等我看诊时再开吧,现在我手上没有药单,开不了。」 「开好后请护士送过来给我,我下午有门诊。」 他转身要走却被炎秧的话给怔住。 「你跟小月打算怎么办?」 就这么把人家一个女孩囚住好象也不是办法? 如果真喜欢那就干脆娶回家,反正方家好多年没喜事了,炎奇可以大方地贡献自己的好事。 「不怎么办。」 「我听医院神经科医生提起,江上格的复原状况良好,不出半年应该就能回国了。」当初炎奇由人家未婚夫手中抢走楚观月,现在过去式未婚夫即将回来,他还不想想办法吗? 「那又如何?」 「不怕他讨人?」 他记得那时炎勒感叹的说,楚观月很爱江上格,要不是炎奇从中作梗,人家根本是对美满幸福的一对。 方炎奇没回头地道:「除非她开口,否则我跟她就是会这么下去。」 这颗顽石怎么那么不开窍,方炎秧叹气地摇头,「你难道不知道你父母为了你跟她的事急得头发不知白了多少?」 「我不会娶其它女人。」 在他与她之间还没有结束之前,他对其他女人没有兴趣。 「那就娶她啊。」 娶小月? 方炎奇倏地回头瞪着说出这句话的方炎秧,「你说什么?」 「别这么瞪我,我只是给你一个建议,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你很珍惜小月,那为什么不让她真的成为你的另一半,就算江上格再回来,他也没有机会抢回她了。」》 「小月不会答应的。」 她曾说过她恨他,想到这里他眼神一黯再转身打算走人了。 「那不简单,明的不行,你就来暗的。」亏他能从她的未婚夫手中抢人来,要结婚不是更简单吗? 肚子一大,哪个女人不想给孩子一个家? 他妇科行医多年,这种奉子成婚的例子看多了,早已履见不鲜。 ************ 下午门诊时,本来该拿药给方炎奇的是方炎秧,可来的人竟是医院药剂师方炎唯,瞧他一脸打量又审视的态度,才看完病例的方炎奇冷声问:「你是太闲了吗?」有空来这里看他,怎么不去医剂部多尽点心力。 「我这个下午排休。」 拉过看诊圆椅,方炎唯小心打探:「你最近是不是过劳了?」 从他看到炎秧开的药单时,向来不苟言笑的他,嘴角扬笑的让其它同事惊讶的以为他又因为工作繁重而起颠了。 终于方炎奇放下笔,抬眸盯着炎唯:「你到底有什么事?」他十分钟后还有一个病人,手上还有一堆病历没看,实在是无心跟他在这里闲聊。 再不会看人脸色,也该懂得看人眼色,方炎奇眼里已经燃起不耐之火,方炎唯连忙说:「我帮你拿药过来。」亮出手中药包,「炎秧说是你要的。」 再白他两眼,方炎奇拿过药包放进左边抽屉,「这药我用得着吗?」女人的避孕药,他能服用吗?亏他还是药剂部主任。 「很难说,我是怕你体力消耗过多,精力不足。」 「你想不想我扔你出去?」看完病历,他打算要护士请下一位病患进来。 「小月最近怎么了?」 平日他与炎勒没事就爱往炎奇家串门子,对楚观月还真是颇为喜欢,自然也看得出炎奇对她的用心及疼爱。 「你不是前两天才跟她见面?」 事实上,他还没算那笔帐,没想到炎唯竟然私下去小月公司接她下班,还带她看电影吃晚餐,要不是自家人,他早挥拳揍过去了。 「也是。」方炎唯自认没趣,炎奇向来不多谈私事,他的感情更是一句都不谈,「我听说江上格要回来了。」 又来了,难道江上格要回国的事,已经是整个医院的新闻了吗? 「他回来又如何?」 「人家会不会来抢小月啊?」 难得跟小月培养出家人的感情,别到时她又走了。 「你觉得有可能吗?」 他与小月在一起的事,江上格比谁都清楚,况且当初是江上格赶走小月,现在哪有权利来要回她 「有啊,只要小月还爱他,心里对他依旧念念不忘,他就有机会。」 感情的事太难讲了,「不过若是你跟她只是逢场作戏,没有想过长久未来,那你就让她回到江上格身边。」 「炎唯,我的感情我自己会处理,你最好闭嘴。」 方炎唯被瞪得噤声,光看他扫来的寒光,就知道自己最好还是别惹眼前的男人为妙,「是是是,你自己处理,那我先走了。」 看都不看他一眼,拿了下一份病历,方炎奇按铃要护士进来 ************** 市中心大楼林立,办公商圈,下班人潮来来去去,楚观月才步出公司办公大楼,即被人鸣喇叭,放眼望去,只见一辆熟悉的福特宝蓝色轿车摇下车窗。 「小月。」是方炎勒,他奉命来接楚观月下班。 走近车子,她低头在窗外笑着看他,「你怎么会来?」 「当然是来接妳下班了。」 整个医院就属他最好差遣,实习医生的他处处看人脸色,大大小小琐事全要一肩扛,今天被炎奇逮到就成了小月的专属司机了。 「炎奇呢?」坐进车内,她问着。 「临时有个急诊病人,我来之前他刚要进手术房。」 原来又有急诊了,见他没往回家路线走,她纳闷的问:「那我们要回家吗?」与炎奇几位堂兄弟算是熟稔,也知道他们对她好。 「当然是不回家了,我已经找炎唯出来,等一下我们上渔人码头大吃一顿,再到北投泡汤品茶。」 看来他早将计画想好,楚观月浅笑地说:「那我要不要先跟炎奇说一声?」 「不用了,他这个手术没有五个小时不会结束,那时我们早就送妳回家了。」方炎勒很有自信,虽然他只是个实习医生。 「确定吗?」 上次他们私自带她去九份看夜景,她记得那一夜炎奇是发狂地找人,回家后脸色自然也不会多好看,那晚的她,更是一夜不得好眠地被他一次次地挑拨热火地为他息火。 「我保证。」车子驶上大马路,方炎勒马上联络炎唯。 「什么?手术结束了?」这么快,不过是一个小时罢了。「你真看他走出手术房?」 那头不知又说了什么,只见方炎勒眉头挑得老高,「那没关系,我们继续照原计画。」挂了电话后,他转头给她一个放心微笑。 「手术结束了?」 「没有,不是手术结束,是有人接手,炎奇另外有一个住院紧急病人赶着要处理。」 闻言,楚观月不觉凝眉,他的工作还是这么忙碌吗? 鲜少过问医院的事,只是每次由旁人口中得知,他天天忙得像颗陀螺一样,他不累吗? 方炎奇对她是霸道了些,所有人都为她抗议,但他从不让她受委屈,在方家,大家对她客气,炎奇在她面前永远像是强者般的当靠山,这么多的日子来,她从没有细心去想过,他有没有疲累的时候,有没有想要休息的那一刻? 因为她的心里还放着江上格,尽管他一走一年音讯全无,但她就是放不下他。 「小月,妳在想什么?」 「没有。」 她能跟炎勒说,她在想炎奇之外的男人吗? 方炎勃温柔的笑,「妳不要担心炎奇,他强壮得跟什么似,不会有事的。」尽管最近炎奇的工作量大得吓人,但有小月在身边照料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 她到家时,屋子里一片漆黑,半夜十一点,他好象还没有回家。 才走进客厅,却被突来的声音给吓住,「妳去哪里了?」 他在家?怎么不开灯? 「我以为你还没回家。」她朝声音来源处看去,只见他高大的身躯从楼梯走下来,他已换上家居服,英挺的他不管穿什么都好看,平时梳理整齐的头发而今垂在额头,更增添些许狂乱的气息,只见他一步一步轻缓地朝她走来,因为太黑,所以看不清楚他此时的表情。 「医院忙完了我就回家。」 为了等她,他连晚餐都还没吃。 楚观月瞧他一脸疲惫,「是不是很累?」 「有一点,不过我肚子更饿。」方炎奇什么都好,就是不会作家事,自然连料理三餐的技能都不拿手了。 他还没吃晚餐? 而她呢?跟方炎勒及方炎唯在外头逛了一个晚上,「我去帮你晚宵夜。」 把皮包放在沙发上,她转身要走进厨房时,身子却被炎奇突地由后头抱住,「跟他们两个人玩得开心吗?」 他很放心小月与自家人一起,但又管不住自己吃醋的心。 「嗯。」他的家里跟他一样,对她呵护备至,几乎当她是洋娃娃。「炎奇,你快放开我,不然我怎么进厨房煮宵夜?」想要挣开他的手劲,反倒被他搂得更紧。 「我想先去洗澡。」 「那等我煮好了,你再下楼。」 但方炎奇还是不放人,「我要妳陪我。」说完,揽腰将她抱起,不理会她惊呼的叫喊,楚观月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嗅着早已熟悉的阳刚气息。 「可是你的晚餐……?」 「等一下再煮,我想先洗澡。」搂着贴,紧紧的将她抱在胸前步上楼梯,方炎奇定时健身,抱她轻盈的身子毫不费力。 「可是我今天有点累了。」 她当然明白洗澡只是借口,他想要她才是理由。 方炎奇在她说完后,低头压上她的唇,猛浪又直接的吻得她心跳加快,她不得不承认,这些日子来,单纯的她,在他的挑情及碰触下,已很清楚的明白,男人与女人之间的私密性事。 「妳跟他们出去了一整晚,现在是妳补偿我的时候。」含着她的唇瓣,他霸道的说着。 好不容易才移开嘴唇的楚观月,除了窝在他颈间细喘,怎么都无法开口,因为她不从炎奇也不会放过她,而就算她听话了,炎奇则是继续延长与她的欢爱时间,两样的结果都要她疲累不已,她早已习惯不开口响应,免得给他更多理由占她便宜。 一场鸳鸯浴,耗尽楚观月仅存的体力,累得她沾床即闭上眼,虚软无力的趴在床上。 而方炎奇则是露出满足的笑容,坐在床侧抚着她柔顺及肩的头发,「累了?」低沉的嗓音响起,在她裸背更烙上一个个数不清的细吻,惹得她抗议不依的缩着身子。》 「炎奇,不要……。」她真的累了。 见她闪躲,方炎奇不再勉强她,最后在她唇上印个吻后,为她盖上被子,「妳先睡,我下楼找东西吃。」 「嗯。」 本是想为他煮宵夜的心,这时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身子被他折腾的动不了了。 ************ 沉静的下半夜,本是熟睡的楚观月翻身寻求炎奇的温暖,却一时扑空,床的另一侧是冰凉的,那表示他一晚未沾枕。 揉着爱困的眼睛,她缓缓坐起身,被子滑至腰际,她才意识到赤裸的身子,连忙拉上被子,赶忙下床拿睡衣穿上。 镜子前,柔和的灯光照映她白晰颈间的暗红,那是炎奇的烙印,他总爱在她身上留下属于他的印记,久了习惯了,她也只能接受。 披上外袍,她走下楼,就见书房门的灯光还亮着,她轻推开,就见炎奇还在书桌前工作,「工作还很多吗?」 她习惯他睡在身边,嗅着他的气息感染他的体温。 一见她出现,方炎奇先是吁了口长气,而后开口:「怎么起来了?」半个钟头前上楼时她还睡得香甜,怎么突然就醒了。 「我找不到你。」这句话听在方炎奇耳里别有他意,索性朝她伸手。 「过来。」他一脸温柔地看她。 没有多想,这一年里,她一直都听着他的话,虽然她还想着江上格,但她分不清为什么对炎奇的那份莫名悸动。 拉她坐在腿上,方炎奇嗅着她身上香味,「妳好香。」怎么同样的肥皂在他身上就没有她那般的好闻,总让他眷恋的埋在她颈间。 「你还在忙吗?」 见他桌上堆满了文件档案,全是医院的病历表。 「炎回这阵子不在医院,我帮他暂代职务。」方炎回是医院医务管理组主任,也是方家的大长孙,「所以忙了一点。」 「他去哪里了?」 「有事到南部出差,过几天才会回来。」他拨开她垂下的头发,轻地在她脸颊边印个吻。 「那其它人不能帮你吗?」她的头靠在他胸前,享受此时的平静。 「大家逃都来不及了,谁要做这份苦差事?」 因为是家里第二个孙子,他对自家堂弟们向来很照顾,平时虽是凶了点,但他从不逃避兄长的责任。 楚观月仰头在他下记吻了一下,随即见到一旁咖啡壶,「你晚上吃过东西了吗?」 「只喝了这壶咖啡。」 楚观月听得凝眉不语,教方炎奇轻地抬起她下巴,与她对视,「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我去煮些东西给你吃。」 他天天这么熬夜又劳累,不多吃点怎么有体力? 她的话,教他低笑,心里更是满足,「小月,妳跟我在一起快乐吗?」 这个问题她回答不了,只能望进他黑眸反问:「为什么问我?」 因为她曾说过她恨他,方炎奇心里说着。 「没事,只是随口问问,我肚子真的饿了,妳去煮些东西给我填肚子吧。」喜欢她的家常菜,不算美味,却很合他的胃口。 「不要再喝咖啡了,对身体不好。」拿走咖啡壶,楚观月起身走出书房。 方炎奇望着她纤细背影,脸上荡起一片温柔,小月可能不知道,她刚脸上的担忧神情及举动对他心里的憾动有多大,那表示她正在花心思在他身上,她担心他啊。 当她煮好宵夜,转身想上楼喊他时,方炎奇不知何时已在她身后,双手环胸地盯着她看。 「小月,手伸出来。」 「嗯?」不解的她伸出手,方炎奇却突然在她右手无名指上套了戒指,「炎奇?」 「别问我为什么。」他不想解释,「我觉得它很适合妳,所以就买了。」 楚观月盯着她手上的戒指,同样是无名指,先前她戴的是上格送的戒指,而现在却是另他的。 「江上格的戒指我已经丢了,以后不准在家里翻找了,懂吗?」 「我……。」他知道,一直都知道她还抱着一丝希望,以为他不会真丢掉戒指,他却是丢了。 「也不准在心里想江上格。」他坐在餐桌前,大口大口吃着汤面。 「他好吗?」一年了,说她不想知道他的复健情况是骗人的,「手术顺利吗?」 本是温柔的黑眸转沉,扫了她两眼后,方炎奇放下手中筷子,「妳打算回到他身边?」 「我不是……。」 她还没想到那么远,只想知道他好不好? 不可否认她心里常想起上格,毕竟他们在一起六年,感情哪是说断就能忘的。 「他要回国了。」 「他的腿好了?」惊喜的眼眶泛红,「炎奇?」 他突来的沉默不语,教她不安,空气中流动的气流有些沉闷,她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变脸瞪她。 「我说过,他回来妳要走可以走。」 一句话打碎她的心,让她无言地咬唇忍住眼眶里的泪水,转身奔上楼。 她不知自己哭了多久,直到背后有人轻拍她低哄时,她的泪水更是难忍的直滑下。 「别哭了。」 一年前江上格赶走她,而这段日子里,她天天心里反复想过,就算她想回江上格身边,那他又能接受她曾经与炎奇在一起的事实吗? 上格爱吃醋,他能再接受她吗? 应该没有办法,况且他回来后已是双腿完好,又是重新出发的机会,他还会要她吗? 「忘了我刚说的话。」他语重心长的说。 「如果你要我走,我会离开的。」 她话才说完,方炎奇不顾一切地将她强搂进怀里,对她的感情已陷得太深了,怎么有办法眼睁睁看她离开。 捧住她的脸颊,见她哭得双眼都泛红肿,他心疼的说:「如果我要妳走,就不会买戒指送妳了。」 他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她还看不出他的心意吗? 第七章 她不懂炎奇为什么给她戒指,白金戒指没有其它装饰,简单朴实的设计很讨她喜欢。 或许是她的失神,一旁的同事喊她几回,她才听到,「楚观月?」 「怎么了?」连忙收入思绪,转头看隔壁的女同事。 「妳男朋友送的戒指吗?」 女同事的话重重的敲进她脑海里,男朋友? 炎奇算是她男朋友吗? 当初是他强行逼她与他一起,虽然这些日子他对她很好,但他算是男朋友吗? 「很别致的戒指,他送的?」那位意有所指地说:「什么时候要结婚了?」 「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连她都说不清楚自己与炎奇之间到底存在的是什么关系。 「那个常常来接妳下班的人不是妳男朋友?」 「呃……,他……。」方炎奇先前送她上下班时,公司同事撞见过几次。 「他长得很体面,不只外表,感觉修养气质也不错,是个条件很好的男人,妳可要好好把握住,别让他溜走了。」 「是吗?」但他父母并不接受她,她是孤儿又曾与人有过婚约,况且炎奇也从没给过她任何承诺。 「我看他很在意妳,妳就顺其自然,别想太多了。」 楚观月露出一抹无奈的浅笑,事实上,她根本是什么都不敢想,怕多想了心里的烦燥就更多。 「对了,妳有没有看到今天的新闻?」 她摇头,「没有。」今天社会又有什么大新闻了吗? 「听说台湾有位病人双腿残废,一年前送去美国手术复健后,奇迹式的可以站起来走路,听说不久后就要回国了。」 呃?她微微一愣,心跳加快,全身颤抖地站起身,「今天的报纸在那里?」 会是他吗?是上格吗? 「在休息室,妳怎么了,脸色突然变这么苍白?」 「没有,我只是有点头痛。」楚观月低头握紧自己发抖的双手,怕女同事看出她的异样。 「那去休息室躺一下,别真病了。」同事好心的说着。 休息室里,楚观月拿过报纸,虽然没有照片,但上头写的名字真的是江上格三个字,报导说他的复原状况良好,再几个月后就能回国了。 他要回来了? 上格要回来了! ******** 医院里上上下下全在盛传江上格的美事,他能行走对医院的外在形象只能说更好,会议室里,众多医生透过网络联机想了解江上格的治疗过程及美国主治医生的讲解,而其中坐在角落的方炎奇却是闭目不语,倦累的脸庞令左右两侧的人担心。 「炎奇,你要不要先回家休息?」 他应该很累才是,从早上进手术房,接着又忙着炎回的业务报告及参加这场临时会议,这么几次下来,铁打的身体也会受不了。 「我没事。」强打起精神,方炎奇脑海里盘想的全是江上格若是回来,楚观月会不会离开他的念头? 他没料到江上格的毅力如此强盛,别人花二年都还未必能复健完成,他只花了一年的时间,这样没命的勉强自己,为的是谁,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当初他走时,曾在出境门前亲口向他放话,一年后他会再回来,到时楚观月会再回到他身边。 那一句话他没有忘记,才会在楚观月想起发呆或是翻找被他丢掉的戒指时,他心里就有说不出的苦涩。 「你说江上格大概多久就可以完全恢复?」 当会议结东,众医生纷纷离开后,方炎勒转头问一旁的方炎奇,他也是外科兼神经科医生,应该很清楚才是。 「应该很快吧。」照他这种速度,不难。 「那你跟小月怎么办?」 老调重提,方家几位堂兄弟都想知道他跟小月的未来,江上格回来,很有可能是小月的原因,毕竟他们之前曾有爱情,还是被迫分手的。 「我跟她还是老样子。」 「你上次给小月的药吃完了没?」坐在斜前方的位子的方炎秧倒是关心起另一件事,「要不要我再给你一份药单?」都快一个月了,那些药应该也快没了。 「不用了。」 小月最近不知怎么的,动不动就犯头痛,过几天他打算带她来医院检查身子,看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为什么?」 「她最近常不舒服,我过几天带她来检查。」 「小月不舒服?」听到楚观月不舒服,方炎勒关心的问。》 「等看了医生就知道了。」 「我还以为你最近不碰她了?」方炎秧的话惹来方炎奇的冷眼,没再多说的他,起身丢下他们俩人转身走人。 「炎秧,你明知道炎奇不爱提他的私事,你还提干什么?」 「我这是为他好。」方炎秧勾过炎勒的脖子,「走吧,陪我去对面喝杯咖啡。」 「你又要去星巴克了?」那里的咖啡喝起来淡淡无香味,不懂炎秧怎么会天天都要喝上一杯? 「走吧。」 「我可不可以不去?」他问,他还有一堆工作等着赶完 「你敢不去?」方炎秧拿出妇科医生的威严,「你想以后都调不到妇科病历吗?」这算不算是恐吓,方炎勒闷闷地在心里自问。 「其实我应该还有半个钟头的空闲。」 没办法,他只是个小小的实习医生,除了乖乖任人宰割,还有什么办法? 方炎秧见他脸有难色,不算甘愿,所以他干脆来个利诱,「要不要我跟你说个内幕?」 「什么内幕?」拉长耳朵等着听。 「先陪我喝杯咖啡,我再跟你说这个天大的内幕。」 想必他听了都要跳起来了。 ********* 那天下班,楚观月去商店买了份报纸,坐在咖啡店的角落,细细反复地看着报纸上的报导,忍不住的眼泪流下 上格真的不久就可以回来了吗? 点了杯咖啡,坐在角落的她满腹心事的望着人来人往的窗外,她想上格,却又不敢见他,她想亲眼见上格再次站起来的英姿,只是她的出现又算什么。 正当她陷入沉思之际,窗外一隅,眼角一抹熟悉的身影教她愣住,握住咖啡杯的手微微颤抖,以为自己看错了,那个人不会是炎奇,他今天不是还有个手术吗? 况且下午的门诊也是满满的病患,根本没有时间离开医院,就连接她下班都没时间来接她了,怎么会在下午六点出现在街上。 还有他身边那个女的是谁?她看着炎奇细心地搂住那女的,怕她被路人给撞到,顿时心里百感交集地发了酸 直到他们俩人消失在转角的人群中时,收同视线,她怔怔地望着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她该相信他的不是吗?但为什么她心里的不安一再加深。 她进门时,都已经是十点漆黑的屋里只有寂静,上楼洗澡后她下楼打开电视,头一次她竟然开始为方炎奇等门。 她应该是睡了,当电视还响着人声,闭眼的她疲累的只用耳朵感觉声音的存在。 迷蒙中,她感到自己好象被抱起,摇摇晃晃的窝进熟悉的宽厚怀里,「炎奇?」是他回来了吗? 「怎么在客厅睡觉?」 电视没关,她窝在沙发抱着抱枕的模样惹他怜爱,看了好一会儿她的睡容,怕她冷了才抱她回房。 「你今天忙吗?」 「有一点。」炎奇将她放在床上,「妳先睡,我去洗澡。」 「嗯。」 她闭眼再睡,却没开口问他,那股陌生的女人香水味是那里来的? ********** 他对她身体的眷恋,从没间断过,这些天夜里,晚归的他,依旧在她熟睡时,热情的唤起她。 …… *本书内容略有删减,请谅解* 隔天,为了怕同样的事再发生,楚观月到方家医院挂妇科,没想到会碰见方炎秧。 「我以为这次又是炎奇来拿药的。」他揶揄的语气教楚观月脸红。 「他最近比较忙。」 「是很忙,我看妳最好该给他补补身子,免得哪天体力不支倒了。」 她没说话的只是淡淡一笑,其实这些天她也很难得可以见上炎奇一面,他总是半夜才回来。 「上次的药妳吃完了 「还有二天份。」 「等一下我要炎唯直接拿药给妳,我先帮妳做份检查。」 为什么要检查? 她人好好的,没病没痛的,只是这阵子容易心烦气燥,总觉得情绪不稳。 「我没有生病。」 「只是几个简单检查,我怕妳避孕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会吗? 她才吃了一年,会有什么影响? 拗不过方炎秧的游说,她只有随他作了两种检查后,拿了药回公司上班。 楚观月一走,拿药过来的炎唯开口问:「炎秧,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他刚给小月的根本不是避孕药,那不过是补身的维他命,先前他就怀疑,这一次他更是赌定炎秧是有预谋。 「你要不要看小月的病历?」 病人病历可是天大的隐私,一般不可以随意公开,可方炎秧不在乎这么多了。 方炎唯走上前,单手支在桌面,几个英文字落入他眼底,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事实,「是你的杰作?」他指控 「你是帮凶。」 方炎唯急得说:「炎奇要是知道了,肯定要发火了。」 「不会,他会很高兴。」 「可是就算小月真的怀孕了,炎奇又会怎么想?」 「结婚吧,除了结婚,还能有什么方法?」怀孕可不是小事,他总不会希望自己的孩子喊别人爸爸。 「炎奇肯吗?」 方炎秧神秘的笑着:「你猜我刚又看到什么?」 「什么?」好奇的他,再问。 「小月右手无名指戴了戒指,你说是谁送的?」 「她以前订婚过,说不定是江上格送她的。」 方炎秧可不这么想,摇摇头否定炎唯的话。 「先前几次,都没见过她手上戴戒指,我肯定戒指是炎奇送的。」 「炎奇?」 「江上格要回来了。」 听说下个月会回医院开记者会,炎奇是他台湾的主治医生,无法避而不见。那时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小月知道吗?」 「消息还没有公布,不过我想她可能看过报导了。」 方炎唯顿然开悟,「所以你故意拿维他命当避孕药给小月吃,让她怀孕?这么一来小月不可能带着孩子回到江上格身边,除非她拿掉小孩?」 「小月太善良了,所以她不会伤害小生命。」 「可是这样好吗?那对小月又公平吗?」去年她在董事会议上流泪的模样他还依稀记得。 江炎秧没有回答,心里明白或许是不公平吧。 ******* 连着几天等门,方炎奇夜夜抱她回房间睡觉,她不问他为什么天天夜归,他也不问为何她天天在楼下入睡,俩人之间的关系陷入胶着,像是一道无形墙将俩人隔开。 所以当她突来在街上与上格重逢时,心里猛地悸动教她摀住嘴巴,难以相信眼前高大俊挺的男人是江上格。 「上格?」 他真的可以站起来了?她以为自己在作梦。 「小月,我回来了。」知道她与江炎奇住在一起,他特意一早跟踪她到公司,直到她下班步出公司,才在公司外拦人。 因为兴奋,楚观月想都没想地扑进江上格怀里,为他能重新站起来而心喜,「你真的可以站了!」 江上格看她喜极而泣的哭着,俊雅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他很清楚,如果没有她,他不可能会有机会到美国去复健,也不会有今天的江上格。「小月,谢谢妳。」 她拭掉脸上的泪水,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不是我的功劳,我根本什么都没有帮你。」在他最需要自己时,她并没有在他身边。「你父母呢?」 「他们也回来了。」 见她又是哭又是笑的,江上格揉了揉她依旧及肩的头发,「妳还是这么爱哭。」江上格为她拭去泪水,而又语重心长地问:「这一年妳好吗?」 第八章 相见欢的俩人,并肩步行到公司附近的咖啡馆,坐在她避开上格的眼神。 「要不要跟我去见我父母?」他们在美国时也常念着她。 她犹豫了后,最终还是摇头,「下一次好了。」她与上格已经没有关连了,不知该用什么身份去见他父母。 「妳还在生气我那时赶妳走的事?」他承认那时的自己不是个有肚量的男人。 她想摇头,可是她心里真的埋怨过他那时的无情。 「妳走后,戒指我就戴回手上。」江上格说。 见他手指上的闪亮的戒指,楚观月却不经意地握起右手。 「小月,妳愿意再回到我身边吗?」那时的气话,而今都已过去了,他想要给她承诺过的幸福。 闻言,楚观月微微一愣,「你要我回到你身边?」 她都是炎奇的人了,上格难道不介意? 江上格哪里会看不出她的想法,扯了抹淡笑拉过她的手,很诚恳的说:「让我们重新来过,好吗?」他的眼神过于热切,而她却无言以对。 这一切都太突然了,当江上格开车送她回家时,连着多日晚餐的方炎奇却已经回家了,「炎奇。」走进客厅的她,很快地闻到浓浓的酒气传来。「你喝酒了?」 「小月,过来。」 大掌伸向她,楚观月却伫在楼梯口,想起前些日子他的冷淡及几次闻到的香水味,教她不由自主地摇头 「不愿意?」喝过酒的炎奇带了那么点醉意,连口气都恶劣了些,「因为江上格回来的原因?」那语气里尽是讥讽。 他也知道上格回来了? 那么他知道今晚她与上格碰面的事了? 见他后靠在沙发椅背,她接着说:「我去帮你准备热水泡澡。」 「我叫妳过来!」 炎奇闭眼吼她,声量大得教她全身僵直,紧张地揪紧皮包问:「你怎么了?」 「我说过来,妳没听到吗?」他再重申。 「我想去洗澡了。」 「小月!」 「我先上楼,等一下再下来。」她被炎奇的异样态度吓得不敢多待在客厅,打算跨上楼楼梯上楼洗澡,却被眼明手快的他由后头扯住手腕。 「炎奇!」 他怎么了?为什么生气? 他的眼神显著炙热火焰,让她不敢直视的一直挣扎。 「我们一起洗。」 「不要,我今天好累了。」他怎么可以连着这么多天晚归,才回来又发火,现在又勉强她接受他的热情? 「妳不要也得要。」方炎奇发怒的不理她的反抗,揽腰将她抱起。 …… *本书内容略有删减,请谅解* 隔天一早,方炎奇站在床边看着依旧闭眼入睡的小月,换穿西装的他,良久后才走出房间。 他一走,楚观月本是闭上的眼睁开了,望着紧闭的门扉,她的心有些揪紧,想起与上格的碰面,他跟她说过的话,楚观月心里的悸动更是难以平复,又想起炎奇先前说的,只要她想走,上格一回来她就可以走了。 现在上格回来了,她要走吗? 只要她愿意离开,她与炎奇的一切都将结束,但为什么她心里却泛着不舍? 难道她不爱上格了吗? 想着想着,紊乱的她又疲累的睡去。 自那天后,江上格天天在公司外等她,俩人相约吃饭,而因为工作,炎奇这些天几乎都在医院值班,很少回家,对她更是不闻不问,有时一个星期碰不上他一面,而就算见面了,他也只是一发不语的拉她上床,像是在对她的身子控诉似的狂索。 「小月,妳在想什么?」 刚俩人看完电影,江上格在电影播放中途牵了她的手,不知是他突来的举动还是心里的惊慌,她轻缓的移开手,收回在自己身前,而直到电影结束,江上格没再伸手牵她。 现在他们坐在咖啡店里,最近胃口不好的她,只点了果汁喝。 她抬眸与他相视,浅笑地摇头:「没有。」 「妳看起来心事重重。」 「可能是有点累了。」 白天要上班,晚上炎奇突地回家过夜时,又会缠得她一夜不能好眠,再好的体力也难以负荷。 「要不要我先送妳回家?」 已经九点了,她想回家,今天炎奇应该没要回家吧,从那天俩人算是冷战时,他身上女用香水味就消失了,却在回家换洗时,常常带着酒气归来。 俩人才步出咖啡店,这次,江上格又尝试性地再牵过她的手,不理会她的挣扎,他执意不放手,「我不能再牵妳的手吗?」 「我……。」她说不出口,心里只觉得自己背叛了炎奇,那抹罪恶感不断蔓延。 「妳爱上他了?」 「我没有……!」她一惊。 「那么为什么不离开他?」 前几次在小月颈间见到深红的吻痕,他明白那是方炎奇的杰作,妒火让他怒火难平,想要强行带走她,要炎奇再也不能对她为所欲为。 「上格,这个问题我们改天再谈好吗?」现在的她,只觉得头更痛了。 「我要妳离开他。」他命令着。 「上格。」别这么逼她,她的心很乱,因为不知是头昏还是太累了,只觉得呕吐感直升。 「跟我回家。」 「上格,不要。」 「为什么不要?妳本来就是我的未婚妻了。」江上格忍了许久的火气这时也爆开了,妒意要他声量转大,「是他强行拥有妳的,妳对他还有什么好留恋?」 「不是这样的。」 「不是那样?小月,我要妳作决定,妳要他还是要我?」江上格失去耐性的逼问她,一点都没看出她早已是淡得没血色的脸颊。 楚观月强压下那股反胃,抚着冒着冷汗的额际,轻语:「上格,我头很痛,我想先回家。」 「那就回我家。」江上格拉着她往前迈步,不理会她在身后的乞求。 「上格,我真的不舒服,让我先……。」 「不行!」他无法再让她回炎奇的住处,想着他夜夜搂着小月入睡,占有她的人,他的心都要发狂了。 坐进他的黑色房子,小月勉强靠向椅背,虚弱的说不出话来。 *************** 不知过了多久,当车子停下后,她被上格抱出车子,进到家门后,她听见他父母讶异的叫她。 「小月!」 她强打精神扶着江上格撑着笑意跟他们问候,「伯父伯母,好久不见了。」不是自家人,她连称谓都改了。 「妳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江母担心的上前问:「是不是生病了?」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 「那要上格带妳回房间休息。」江母亲切的说着。 「我……。」 她想回家,这里曾经熟悉却也带着陌生,她觉得不自在。 「妈,我先带小月上楼,她需要躺一下。」 「好。」 上楼进到曾经属于她的房间,上格将她放在床上,「要不要喝水?」 她摇头。 「妳先睡一会儿,等舒服点我送妳回去。」 听到上格说要送她回家,她紧绷的心才放松,「谢谢你,上格。」 ********** 这一睡,她到半夜十二点才醒来,按着太阳穴,她起身拿过皮包打算下楼。 却在楼梯转角处,听见楼下的谈话声,好象在争执什么。 「妈,我要小月回到我身边。」 「不行,她都跟别的男人了,你还要她做什么?」 「妈,我爱小月。」 「上格,小月配不上你了,你现在都能重新站起来,还怕找不到好女孩吗?」凭儿子的条件,一定会有机会的,不管如何,江母心里都不接受小月再回到江家。 「当初要不是小月,我根本没有机会出国就医。」 「那都过去了,是她自己心甘情愿,谁知道她是不是早跟那位方医师套好话,只有你还那么死心眼。」 楚观月颤抖着身子在楼梯转角听着,将他们的对话全听进耳里,心里惊讶江母前后态度的差别。 「我要跟小月在一起。」 「在一起可以,但是不能娶她,妈会重新帮你安排,再去多认识其它女孩,她们的条件个个都比小月好,到时你要跟小月在外头怎么胡来妈不管,但她不能进我们江家大门。」 「妈!」 「上格,她陪过别的男人这点,你心里真的不在意吗?」 江上格无言,说他不在意,那是骗人的。 「既然在意,那就不要勉强自己,小月对你的好我们很感激,但是她跟你不能再回到从前了。」 楚观月安静的听完,她没有下楼,反倒是走回房间,坐在床上细细的回想刚才他们的对话,因为失神,完全没发现江上格走进房间,「醒了?」 明明眼前这个男人她该是最熟悉的,可为什么当他温柔的对她笑时,她只觉得陌生,「我想回家了。」 「我送妳回去。」 当江上格上前要牵她的手时,楚观月很快地避开。 「还不舒服吗?」一路上她不开口,只是安静地望着车外。 我只是累了。 「小月,妳决定跟我在一起了吗?」 幽幽地,她轻叹口气地问:「那你不在意我跟学长这一年发生的事吗?」 江上格闻言,双手握紧方向盘,刚毅的下颚紧绷,「那都过去了,只要妳回到我身边。」 楚观月轻地转回头望他,像是在他好看的脸上搜索什么,「上格,你还爱我吗?」 「我爱妳。」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赶我走?」 江上格一失哑口,随即解释,「那时我只是不想要拖累妳。」 「我们都订婚了,为什么你还要赶我走?」他不赶她,她不会去找学长,今天很多事都不会变成这样。 「妳在怨我?」他的口气转冷。 「我已经是学长的女人,你不介意吗?」 他们天天同床,炎奇对她的热情有时让她消受不了,但他的呵护及宠爱给她安全感。 「今晚我们别谈这个!」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你送我的戒指被学长丢了。」 她伸手出戒指时,江上格阻止她再继续说:「我会再买一个更新更漂亮的戒指给妳。」 楚观月苦笑摇头,心想新的永远都比不上旧的,感情变了就是变了,他们不能掩饰。 「那你要跟我结婚吗?」她期待能有一个家,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江上格被问得无言,这时车子停在方家门口,「结婚的事我们以后再谈,妳先进去。」 ********** 一早去公司头痛欲裂的楚观月,同事阳她随时会昏倒,干脆要她请假回家休息。 「可以吗?」她看着桌上一堆资料,怕担误别人的进度。 「没关系,老板回来后我再跟他说。」 这家广告公司的老板是位好好先生,一年难得进公司几次,对员工的福利及关心让这里的员工都很尽心为他卖命工作。 「谢谢你。」那位同事帮她填了假单后,她拿着皮包离开大楼。 五月的早上,她一个人走在街上闲逛,却不知不觉地逛到方家医院。 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催她,告诉她想见他,很想他抱抱自己。 「楚小姐,方医师今天早上没有门诊哦。」服务台小姐查了班表说。 今天星期二,他一整天都该在看诊才对,「那他今天有手术吗?」 「没有。」 失望的她拿过医院班的看诊班表,上头虽然有他的名字,但班表上的日期却跟先前的不同。 「谢谢妳。」 头依旧隐隐抽痛,她想搭车离开,却在转身时,身子传来一阵燥热,让她昏眩踉跄了下,「楚小姐,妳不要紧吧?」服务台小姐关心的问。 「我没事。」 「小月!」 方炎勒正在送病历,外科小妹请假,这等苦差事自然又落到他头上,他知道那是炎奇故意整他上次带小月出去的私帐,谅在他是吃醋的份上,他勉强不跟他计较。 「炎勒。」楚观月勉强露出微笑,「你在忙吗?」瞧他推着病历车,要不是身上穿著白袍,她真会误以为是这家医院请的工读小弟。 「当然忙,我这个礼拜被炎奇整惨了。」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他干脆念一下心里的抱怨。 他在医院?「他工作还忙吗?」 「他出差没告诉妳吗?」 她压下失落感,浅浅一笑说:「他可能忘了。」原来他是出差了,难怪。 「小月,妳脸色很不好看,我找炎秧帮妳看看?」 这回炎奇不在,若是小月病了,那大家就有得受了,谁知道他回来会不会像疯子一样吼人还是发狂。 「不用了,我回家休息一下就好。」 这时,方炎勒突地拿出行动电话,并且拨了方炎奇的电话号码,「妳跟他讲讲话。」 趁行动电话还没拨通,他将电话交给楚观月,她则是愣愣地接过手,不一会儿她却一言不发地将电话还给炎勒。 「电话没有人接。」 「是吗?」炎奇向来电话不离身,也从不关机,「可能在开会,他跟炎回为了医院扩建的事,这阵子忙昏头了。」 「我知道。」 「小月,妳真的不去让炎秧看看?」 她虚弱的像是下一秒即有可能昏过去,教方炎勒不觉想起一年前她在自己面前昏倒的情形。 她摇头,「我要回家了。」 「妳今天没上班吗?」 「今天请假。」 ********* 楚观月走后,方炎勒则是不明所以地盯着手上的电话,刚好被路过的方炎唯撞见,重重地朝他背后用力一拍。 「实习医生,你又在摸鱼了?」整个医院都在等他的病历,他还在这里发呆,想到此,他又重重拍了一下。 「炎唯,你想谋杀吗?」 「这里是医院,你要死没那么简单。」炎唯脱下白袍,今天早上的他没班,打算去外头抽根烟解闷。 「奇怪,为什么炎奇没接电话?」方炎勒喃喃自语。 「炎奇?我刚刚才跟他通电话。」 方炎唯说完,被一名护士找回药剂部,方炎勒继续站在原地,盯着行动电话看。 这更奇了,方炎勒不信邪的再拨号码,「喂,我是炎勒。」 (你找我有事?) 他等一下跟人有约,没有时间多谈。 「炎奇,你刚为什么没接电话?」 (刚才你有打电话给我?) 「不是我,是小月,她说你没接电话。」 那头一阵沉默,炎勒又说:「炎奇,我刚看小月脸色不太好,你前阵子不是要她来医院检查?」 (她还好吗?)好几天没有见到她了,方炎奇问。 「我看你回来后最好先带她来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方炎勒想到什么又说:「对了,你出差的事小月好象不知道,你不会没跟她说吗?」 (我走时很匆忙,等一下再打电话给她。 第九章 江上格天天找她,谈他的人生蓝图,可楚观月却完全听不出她的定位。 「你要再回大学念研究所?」 「我打算半工半读,再不久一切都会步上轨道。」他说的自信满满,她陪笑的听着,这阵子她变得更安静,连笑都少了。 今天早上,炎奇从南部拨电话告诉她,今晚他会回家。 见她只是笑不说话,江上格再开口:「小月,妳是不是怀孕了?」几次见她反胃作呕,他早就怀疑了。 她怀孕了? 楚观月否认。「我没有怀孕。」若是有,方炎秧早就告诉她了,况且她一直都有吃避孕药。 「妳确定?」 「嗯。」床上的炎奇只有在她还生涩不懂男女性事时,作了几次防护措施,接下来都是她吃药居多。 「如果妳真的怀孕了呢?」 「我不会。」 「小月,我不会接受方炎奇的小孩,妳最好去把孩子拿掉。」 拿掉孩子?「我并没有怀孕。」 江上格瞇眼打量她,那眼神像是要看透她,「走吧,我送妳回家。」等一下他还有约,再不走他要来不及了。 ******** 她回家后,楚观月却没想到江母找上门。 她吃惊地看着门外的江母,「伯母,妳有什么事吗?」 江母走进方炎奇的住处,打量这屋里摆设虽是简单,却还是看得出来所费不赀,最后她才将目光转回楚观月脸上,淡淡地说:「妳知道上格去相亲的事?」 相亲?见楚观月惊得说不出话来,江母继续说:「他不久会跟那位小姐订婚。」 原来他说要跟她结婚只是在敷衍她,楚观月忍住眼眶里的热泪,不发一语。 「那位小姐是他目前公司老板的女儿。」 「妳的事,我已经跟上格说了,他了解我的苦心,所以小月,妳还是跟上格断了,不要再缠着他不放。」 「伯母,其实我跟方医师也要结婚了。」她伸出右手,「这是他送我的戒指。」 「是吗?」江母欣慰地拍她。「那就好。」 那晚,她一个人守着家,却没有等到炎奇,而哭了一晚的眼睛却是红肿不已。 结果,隔天早上,方母却来了,一年前因为她的关系,方母气得搬到别墅去。 「阿姨。」她小心翼翼地叫着。 「这几天妳东西收拾好离开这里。」方母气焰甚高地指使着,看都不看她一眼。 「阿姨……。」 「炎奇已经同意结婚了,妳跟他的事也该有个了结。」 「他不是在出差吗?」怎么全部的事都集中在一起发生了,教她措手不及的反胃。 那之前接电话的人也是连明丽了?炎奇身上的香水味也来自于她? 「炎奇回来了吗?」她等了一夜没等到人,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昨天就回来了,他在明丽住处那里,等妳走了,他们会一起回家。」 手上的皮包被她握得死紧,强忍反胃的呕吐感,楚观月只觉晴天霹雳地感到昏眩。 「炎奇不在的日子,妳天天跟江上格见面约会,这些事妳敢否认吗?」 「妳说上格打电话给炎奇?」 「既然都要回江上格身边,就别再浪费炎奇的时间。」今天她就是来帮儿子赶她离开,「所以妳最好收拾东西赶快离开。」 原来是这样,难怪炎奇都不回家,一抹苦涩的笑在她唇边漾开。「我的东西全是炎奇买的,我不会带走。」 「这个家的钥匙也一并拿出来。」 楚观月难堪的打开皮包,将家里的钥匙放在茶几上,低头时,难忍的泪水却还是落了下来。 ************ 二天后,方炎奇终于回家。 医院的扩建的筹备也终于告一段落,这期间他打了不下几十通电话,就是联络不上小月,要炎勒及炎唯到家里找人,却只发现母亲回家了。 「妈,小月呢?」江上格昨天开完记者会,对外公布结婚消息,对象是个企业家女儿,但他却找不到小月。 「她走了。」方母想到不久儿子与连明丽的好事,心里的重担终于放下了。 他惊问:「去那里?」 方炎奇冲回房间,属于她的东西都在,像是她还会回来似的连睡衣都还摆在床上,气冲冲的他再下楼咆哮:「她东西都还在,怎么可能走了!」 「她什么都没打算带走,说是你买的,她不想要。」方母想到楚观月这时说不定正与江上格打得火热,不觉嘲讽:「可能跟江上格走了。」 方炎奇深吸口气,怕自己大吼地稳着心跳高怒愠的火气:「江上格早就订婚了,他根本没打算跟小月在一起,小月怎么可能跟他离开?」 闻言,方母表情一愣,「那又怎么样?」 「小月不能走!」他好不容易才拥有她,连戒指都送了。 「那你跟明丽呢?」 「我爱的是小月,我跟妳说我要结婚,是要跟小月结婚。」方炎奇冲出家门,他想去她公司找人。 ********* 方家会议室里,几个身穿白袍的年轻医生们面面相看,除了哀声叹气外,就是安静地抽烟。 「你们觉得我们要不要去找小月?」 「怎么找?」 「也是,我们连小月的照片都没有。」 「那怎么办?真要眼睁睁看着炎奇继续这么自残下去?」就算是铁人都受不了,更何况他几乎没日没夜的工作。 这个问题没得到任何响应,众人沉默地又叹了口气 倏地,会议室大门被人踢开,走进来的是方炎秧,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杯拿铁,一付轻松自在地坐下。 「大家怎么一脸哭丧样?」 「你还说,还不是为了炎奇。」 「他怎么了?」 「当然是为了小月离开而难过。」 「是吗?」喝了口咖啡,方炎秧点头,「那不如就让小月回来如何?」 众人白他一眼,为他的话而嗤鼻,「小月如果要回来,当初就不会离开了。」 「那可不一定!」方炎秧很是笃定地说:「我有方法让小月回来。」 「什么方法?」众人眼睛发亮地望着方炎秧,他却是一付老神在在地喝着咖啡。 「这个方法,可能需要炎勒的帮忙。」话才说完,大家的目光又移向坐在角落,努力赶报告的方炎勒身上。 只见被点名的方炎勒一脸无车,从不知他有如此大的本事,「你们干么全看我?」 方炎秧坏坏地笑着,而后一句一句地说出他的方法,听完,众人无不拍掌叫好,「好,就这么办。」 「早知道这么简单,就直接来硬的了。」 「那还等什么?马上行动啊。」 当大家起哄时,只有一个人,一脸像苦瓜地喊着:「我不要!」 ********** 楚观月就像是在人海中失踪,完全没有她的音讯,连工作都辞了,孤儿的她,根本没有亲人,也没有地方可以去。 一个月后,方炎奇不得不接受事实,小月真的离开他了。 「炎奇,你确定你不要请假休息几天?」 方炎勒送病历到外科,担心炎奇一天天憔悴的脸色。 「不用。」他头都没抬。 「炎回回来了,你不用再这么卖命。」 「你放下病历别烦我,我要请下一个病人进来了。」 方炎勒知道他找不到楚观月心急,又因为责任感不肯请假,两头这么操劳,他真的怕炎奇会负荷不了倒下去。 「那个小月还没有消息吗?」 「不准提她!」 「我看要不要请私家侦探出马?说不定他们有门路可以找到人。」不可能一个好好的人就这么消失了,肯定藏在某个地方才是。 「小月的事我会自己想办法。」 「炎奇,你真的不要请假几天?」 方炎奇头都没抬仔细看病历。「你快走吧,别打扰我看病人。」 可方炎勒不但没走,还直接走到炎奇身后,口中喃喃有词:「这是炎秧交代的,你不要怪我哦。」谁叫他只是个小小实习医生,不但被欺压连这种犯罪的事都要他扛。 「你到底有完没完?」方炎奇才要转头,后脑忽地被重力一击,眼前一阵昏黑,他转头死瞪炎勒,不敢相信炎勒胆敢偷袭他,「你……。」 「真的不能怪我,你要骂就去骂炎秧,他说我不这么做,我的实习成绩他不给。」为了当医生他在医学院熬了七年,不能就这么给砸了。 「该死的你!」 炎奇才要再开口,方炎勒又趁机在他颈后补了一记劈手,教方炎奇不支的倒下,惊得炎勒赶紧扶他。 随即摸了行动电话,「炎秧,你最好马上过来,还有我的成绩你不准忘了!」 见方炎奇被推上病床走后,方炎勒还心有余悸,「炎秧,你确定这一招有效?」 「一定有,除非小月不爱炎奇。」炎秧早联络好各大报社,将今天方炎奇昏倒的事给夸大报导。 「炎秧,你这么大费周章帮炎奇,到底是为什么?」皇上不急急死太监,炎奇都能耐下性子等小月自己出现,怎么炎秧反倒沉不住气呢? 方炎秧勾了炎勒的脖子,「这事说来话长,你先陪我去外头星巴克买杯咖啡。」 「又要去买咖啡?」 「你不去?」 「去去去,我哪敢不去?」 方炎秧见他必恭必敬模样,终于透露那秘密:「我这么做不是为了帮炎奇,而是替自己赎罪。」 「怎么了?」 「我上次要炎唯把炎奇要的避孕药改成维他命给小月服用。」 所以他若是不管这事,那天被炎奇知道,他怕自己保命都有问题。 「什么?你的意思是小月怀孕了?」 「我这是在帮他,你嘴巴张这么大干什么?」合上他的嘴巴,炎秧压他往外走,「奉子成婚的例子比比皆事,我不过是作个顺水人情。」 方炎勒嘴角抽搐,这个顺水人情作得是不是太超过了点,连人家增产报国的事他也要插一脚。 可以想象,炎奇知道了,肯定比火山爆发更精彩! ************ 一个月前,在楚观月表明离职的念头时,老板由她的谈话中知道她的难处,很阿莎力的将空下来的公寓借她暂住,还要公司同仁对外公开她离职的消息,这份恩情她谨记在心。 这一个月,她除了上班下班外,就是窝在公寓里,想让心情平复沉静下来。 「观月,妳有没有看今天报纸?」 「没有。」 「那妳快来看,之前跟妳交往的方医师病倒了。」 「呃?」 拿过同事手中的报纸,见到头版新闻斗大字写着外科医生方炎奇因为过劳而病倒,这事在医界引起不少震憾。 「怎么会?」她不敢相信地问。 「妳要不要去看看他?」她与方炎奇的恋情曾经是公司里大家津津乐道的好事。 「我……。」她可以去吗?怕自己的身份不适合,反而造成误会。 「去看看也好,反正关心朋友又不犯法。」同事游说,她犹豫着。 「还是不要了。」 她都答应方母,而且她不想惹人嫌。 走回位子,打开计算机,手上的饭团握在手里,心里想的念的全是他。 他要不要紧? 有没有生命危险? 愈想心里愈不安。 ********** 嘴中说不来,可那天下午她还是出现在方家医院了。 在病房外站了好久,不敢进病房的她被路过的炎勒发现。 「小月!」他惊叫。 「炎勒。」明明才一些日子不见,她却觉得好象很久了。 「妳终于来了。」 她再不来,医院都要翻了,炎奇被他偷袭之后,后脑好象真的肿了,教他于心不安的都不敢多看。 「炎奇还好吗?」 「妳自己进去看看。」 「我……。」她想推拒。 「小月,妳不要再跟炎奇闹脾气了,他虽然人不好、嘴又坏、又爱训人,动不动就发脾气,个性又冷又硬,但是他真的喜欢妳。」 「他要结婚了。」 「他没有,那不过是一场误会,就算结婚,他也只会跟妳结婚。」这事大家心知肚明,只是不说罢了 「可是……。」 「妳先进去看他,等一下妳看完炎奇后,打个电话给炎秧,他有一件大事要宣布。」那时他就会快快闪人,能躲多远是多远了。 才一转眼,她被推进炎奇的病房,单人房里只见炎奇闭眼躺在床上,她放下皮包心疼的为他拉好被单,伸手碰了碰他长了胡渍的俊脸。 怕吵醒他,楚观月安静地等他醒来,等着等着,不知不觉的她却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人在抚摸她的头发,还有微弱的声音时,她猛地惊醒。 一抬头,就见他已经睁开眼,「妳回来了。」抚着她柔软的发丝,他沙哑的说。 手心被他反握,楚观月浅笑的点头 「妳真打算丢下我?」 「你已经有别人了,我不想被你赶。」 「胡说,我除了妳,根本没其它女人。」 「有,我闻到你身上的香水味,还有你天天迟归。」 方炎奇呻吟地闭上眼,「那香水味是炎回女朋友的,我晚回家是因为帮炎回准备医院扩建的资料。」他哪有闲功夫去找其它女人。 难道她误会了?「可是……连明丽接了你的电话。」那通电话她好吃醋。 「那只是意外,我跟她根本没事。」 「可是……。」话还没说完,声音却哽咽了。「可是我是孤儿。」 「那好,我们可以快点有个家。」他套戒指的意思她还不懂吗?想起戒指,他拉过她的手检查,确定戒指还在才安心 他真的不嫌弃她吗?「你不想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 方炎奇拉过她的手,放在脸颊摩挲,感受她手心的柔软,而后温柔笑说:「妳想我需要吗?」 这家医院是他们家族的,他家几乎所有人都在医院里服务,不需要某位千金来帮他拉抬社会地位。 他费尽千辛万苦才夺她过来,哪肯轻易放她走。 闻言,楚观月终于忍不住趴在他胸前哭着:「炎奇,你不要不理我,我好怕。」一年的呵护跟疼宠,早让她失去一个人生活的勇气。 「如果妳说妳爱我,那我就不计较妳跟江上格见面约会的事。」说到底还是妒嫉。 「我没有要回到他身边,我真的没有。」 「为什么?」他的眼神更温柔 「因为我不想离开你,我跟他见面时一直都在想着你,我以前很爱上格,可是他变了,感情也变了,等他再回来,我才发现我已经不知不觉爱上你了。 这算是变心吗? 「妳爱我?」 她咬唇点头,眼眶里还有泪水,唇边却荡起一抹甜笑:「我爱你。」 他压下她的头,在她唇上印个响吻,「等一下陪我出院。」 「可是你的病?」 「我根本没病没痛。」 全是该死的炎勒,他竟然敢偷袭他,这笔帐他肯定会讨回来。 「那报纸为什么写你重病?」 「该死!」他一定要炎秧好看,竟然敢胡扯,「那都是炎秧瞎说的。」 「那你真的可以出院了?」 他点头,「我们快回家。」拉过她的手心,任她柔软的身子趴在自己身上,炎奇将她搂进怀里,「我好久没爱妳了。」 …… *本书内容略有删减,请谅解* 他急切的样子,真的看不出是重病的人。 医院董事会议室里,方家几乎全员到齐。 「出现了!出现了!」有人大喊:「在哪里?」 会议室一片漆黑,墙上投影片正投射某对情人私自出院的画面。 「炎奇会不会太心急了点?」人都还没进车子,竟然就在停车场公然热吻,真不怕被人发现。 「不能怪他,他忍太久了。」 「说的也是。」 俩人吻得难分难舍,一进到车内,就见炎奇蛮横地将小月抱到腿上跨坐,因为车子视线不佳,所有人看得吃力。「啧啧啧,他真的是忍太久了。」 小月的衣服被脱下了,炎奇的水蓝色病服也离身,俩人上半身贴合相拥,火热的场面真的可以媲美限制级影片。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的,也不顾炎奇知道后的结果,反正先看再说。 「真是苦了小月,无时无刻都要满足他的兽性。」车子因为里头的挺动而摇晃不已,看得众人摇头叹气。 「他们这样要是被发现了,不丢光医院的脸才怪。」 「对了,停车场怎么没车进出?」 有人得意道:「我已经要守卫暂时关闭停车场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够吗?」照炎奇的状况看来,可能要更久。 「咦?好象停了。」大家见车身不再晃动,不到十五分钟,原来炎奇也不过如此,大家揶揄叹气。 「这样也好,不然我怕小月肚子里的孩子要受不了了。」方炎秧品着炎勒送上的咖啡,怡然自得的喝着。 「炎秧,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他将手上的病历贡献出去。 众人倾身一看,而后又坐回位子,「那炎奇可有得受了,怀孕初期最好是节制一点,免得动到胎气。」 「炎奇应该还不知道吧?」 「他忙着跟小月来上一回,我没机会说。」 「这样也好,等他们自己发现再来医院检查,神不知鬼不觉。」众人都知道炎秧的诡计,有默契的不揭穿。 「这样好吗?」突然有个声音响起,惊得所有人连忙关上影片,瞪着最角落的身影。 「炎阳,妳在这里做什么?」女孩子跟人家看什么限制级,兄长们气急败坏的吼着。 倒是那人帅气的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摆摆手,「来看春宫片啊。」这么好的影片都不找她,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妳还敢讲?妳什么时候进来的!」 会议室灯光全开,只见方炎阳一身中性打扮,短发轻薄服贴,俊俏的脸蛋上很是聪灵,「从一开始啊,电灯还是我去关的。」这些人看影片都不懂得享受气氛,多亏她才能有那惊叹的十五分钟。 「妳还敢说!」 「好啦,我要出去了。」 反正该看的都看完了,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思,她可不想被念。 「妳去那里?」 「开会啊,等一下院长有会议,你们这里不是也有几个人是名单上的?」 一讲到开会,所有人一哄而散的回去整理资料,最后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炎阳及炎秧,「炎秧,我听说炎奇今天被你偷袭了。」 「妳又知道了?」 「你不要怕,我保证不跟炎奇告密。」 「真的?」他很怀疑。 「嗯,反正他把全部的罪都算在炎勒身上,你不用担心。」 「我就知道妳最有同胞爱。」 「可是……。」她下了但书,那表示有条件交换。 方炎秧双手环胸的问:「可是什么?」 「我要你帮我做一做事。」 「什么事?」 「等时候到了,我自然跟你说。」再看了时间,方炎阳说:「我要走了,等一下会议会来不及。」 ******** 车子里,热火蔓延的在空气里荡漾。 …… *本书内容略有删减,请谅解* 尾声 二个月后 洗了澡坐在床边盯着小月在整理衣物,方炎奇丢掉手上毛巾,将她搂进怀里。 「炎奇!」 「宝宝今天有没有乖乖的?」 「嗯,他很听话。」 方炎奇温柔的低头吻她,那热吻教她迷乱,而后他贪心的探入她衣摆里。 …… *本书内容略有删减,请谅解* 关灯前他再贪餍的索了个吻,惹得小月嘤唔的缩进他怀里,让炎奇宠笑的熄灯。 可,他心里却一直有个纳闷,不明白小月明明都吃药了,怎么还会怀孕? 黑夜里,方炎奇搂紧住小月,靠在在她耳畔低诉:「小月,我爱妳。」 【全书完】 注:本作品由豆豆网提供,感谢您的阅读。希望一如既往支持豆豆网,有您的支持,我们将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