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女老千》 第1章 自从跟随着鬼冢来到日本,雷震焰在鬼冢的教导下学习禅学、赌技和武术。 一切皆如雷震焰所期望的一样,鬼冢拥有他学不尽的绝技及知识。 恩彤与桓蛾都是鬼冢收养的义女,她们在鬼冢严厉的教导下与雷震焰一样不断地学习,还学习日本女人该有的乖巧、温驯与谦恭,但她们依然保有天真与率性的性情。 时光匆匆流逝,一眨眼已过了十五个寒暑。 雷震焰已是名英气逼人、沈稳内,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威严气息的男子。 而恩彤十分聪慧,浑身上下有着迷人的特质,虽然傲慢却令人倾心。 娇柔的桓娥也正如其名,个性温柔婉约。 寂静无声的禅房里,鬼冢带领着雷震焰、恩彤与桓娥禅修。 一缕升空的轻烟在禅房里缭绕着,房里有的声音也只是呼吸声。 鬼冢张开眼睛环视他们三人,唇边勾起一抹满意的笑,随即又闭上双眼。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鬼冢张开双眼、击掌发出声音。 三人同时张开眼睛凝视着鬼冢。 “休息片刻。”鬼冢轻声吩咐。 雷震焰、恩彤和桓娥纷纷起身,恭敬地向鬼冢行礼之后依序离开。 鬼冢随后起身站在禅房的门口,凝视着他们三人。 “岁月不饶人啊!”鬼冢轻叹一声。 相处的时间久了,雷震焰、恩彤和桓娥之间没有一丝隔阂。 恩彤和桓娥从未视雷震焰是个盲人,雷震焰处在两女之间也是怡然自得。 休息片刻,恩彤和桓娥围在雷震焰的身旁。 恩彤?那间突发奇想地问:“震焰,万一有一天你要回家了,你会记我和桓娥吗?” 雷震焰微微一笑,“当然会,我已经习惯你们在我身边吵吵闹闹,等那一天到了,没有你们在我身边,我真的不知道习不习惯。” 恩彤娇怒地用手指着雷震焰,“你好坏,拐弯抹角指责我和桓娥很吵。” 雷震焰忍不住大笑,“就属你最吵,桓娥总是静静的。” “噢,你只嫌我一个人吵?”恩彤娇俏地嗔怒、头一甩。 雷震焰忍不住狂笑。 桓娥掩嘴娇笑,轻推恩彤一把,“你呀!总是得理不饶人,震焰只是跟你开玩笑。” “我当然知道他是开玩笑,要不然我怎可能饶得了他,真是个死没良心的。”恩彤娇俏地皱起鼻子、嘴一努,娇嗔出声。 恩彤那娇俏的模样惹得桓娥忍不住掩嘴咯咯笑。 雷震焰看不到她们脸上的表情,但是从桓娥的笑声他知道,恩彤一定又露出什么怪表情,才会逗得桓娥笑声不断。 倏地,有人用力推开大门嚷着:“鬼冢先生,有急电。”那人上气不接气地直奔禅房。 急电? 雷震焰不自觉地蹙紧眉头、桓娥止住笑声、恩彤起娇嗔的神情,三双眼睛都紧盯着贸然闯入的人。 须臾,鬼冢拉开嗓门叫唤:“你们进来。” 雷震焰、恩彤和桓娥立即走进禅房,坐定。 鬼冢拧紧眉头,瞅着雷震焰,“你父亲现在需要你的协助。”鬼冢说得言简意赅,语气中不带有一丝感情,非常冷静与漠然。 恩彤与桓娥震惊得面面相视,没想到她们一语成谶,雷震焰当真要离开她们。 雷震焰微微抽动一下脸部肌肉,但很快就恢复神情地?眼,“什么时候动身?” “马上。” 鬼冢的一句话震撼了恩彤和桓娥,她们更是错愕地看着鬼冢。 “知道了。”雷震焰纵然有满腹困惑,却没有表现出一丝异样。 鬼冢随即将目光瞟向恩彤和桓娥,“桓娥,你陪震焰回去。” “我?”桓娥吃惊地张大着眼睛看向鬼冢。 “那我呢?”恩彤连忙追问。 鬼冢瞥了恩彤一眼,“我另外要交代你去办其它的事。” “喔。”恩彤不乐意地轻声抗议,但是又不能公然反对鬼冢的决定,只好闷闷不乐地努着小嘴。 鬼冢深吸口气说:“震焰,我让桓娥陪你回去,主要的目的是想混淆觊觎者的视听。据传来的消息指出,近年来有人觊觎你父亲在赌城的生意,你父亲希望能藉由你之手揪出此人,所以我才让桓娥陪你回去。至于恩彤……” 恩彤听见鬼冢唤她的名字,立即张大眼睛紧盯着鬼冢。 “恩彤。”鬼冢注视着恩彤,“我要你在暗地里帮震焰找出此人,并查出觊觎者的真正目的。” 恩彤有了任务,方且安下心,“看来我的任务比较艰巨。”她自我吹捧着。 “好了,你们马上动身。”鬼冢的语气依然那?冷淡。 三人起身朝鬼冢弯腰欠身,“是。”随后,他们便转身离开禅房。 鬼冢?头望着三人的背影,不禁长吁口气,反背在后的双手紧握着电报,“该是让你们展现所学的时候了,振远,对不起,原谅我假借你的名义考验这三个孩子。” 原来雷振远捎来的电报上只是说想见雷震焰,然而鬼冢却有意借机让这三人展现十五年来所学的一切,编出了有人觊觎雷振远在赌城的生意这个谎言。 雷振远?头扫视由自己一手栽培长大的三个义子 臧季珩──个性冷静、沉着。 石虎──性情孤独、冷傲。 石虎不肯进行整型手术,所以左脸颊上的伤疤依旧存在;为了不惊吓到其它人,他在左脸颊上戴着面具以遮掩伤疤。 田浚──善于易容改变装扮。 他们三人如今在赌城声名显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是雷振远得力的助手,更是令人胆寒的猛将。 雷振远有了他们三人,简直是如虎添翼。 雷振远清了清喉咙,看着三人,“我已经通知震焰尽速回家。” 雷震焰终于要回来了!三人不禁错愕地相视。 “我不是不信任你们三人的能力才要震焰回来,以你们现在在赌城的声名,任何人都会对你们敬畏三分,只是震焰毕竟是我的儿子。绿洲饭店是我花了十五年的时间建立起来的,当初也是采纳震焰的提议而建盖,十五年了……”雷振远拧着眉头深吸一口气,“他也该回家看看。” 振远万分期盼雷震焰的归来,毕竟雷震焰离开他身边已十五年。 臧季珩能体会雷振远思子心切,“干爹,您放心,我们三个人已经非常感激干爹收留和栽培我们,震焰少爷回来,我们还是会一心一意地协助少爷。”他回头瞥视石虎、田浚,征求他们的意见。 石虎点头赞同臧季珩的说法。“我也会对少爷忠心不贰。” “我也一样。”田浚附和道。 雷振远欣慰地看着三人,“你们虽是我的义子,但是这十五年来,我一直视你们如亲生儿子般,你们能了解我的心意,我感到非常安慰。”他转头望着身边的西桥,“已经确定震焰会回来了吗?” 西桥立即站到雷振远的面前,点头道:“是的,据鬼冢先生所说,少爷已经在回家的路上。” 雷振远瞬间激动得红了眼眶。“太好,太好了,十五年了,不知道震焰变成什么模样。” 西桥的心里也有相同感触。“雷爷您放心,我敢说少爷一定比当年更英挺。” “是吗?”雷振远欣喜地咧嘴一笑。 尽管归心似箭,雷震焰却惴惴不安,毕竟他已有十五年的时间没有回拉斯韦加斯。 桓娥好奇地环顾四周,但又不敢多问,只是紧紧地勾住雷震焰的手臂。“震焰,我有点害怕。” 多年来相处在一起,雷震焰知道桓娥性情较?胆怯,不似恩彤活泼、对新鲜事物好奇。 他轻拍桓娥的手,“别怕。” “我不是真的害怕,只是面对陌生的环境会有些许不自在和不安。”桓娥解释自己所谓的“害怕”。 “我了解。”雷震焰微微一笑,企图让桓娥不再胆怯。 桓娥露出笑意,“有你在,我害怕的程度会降至最低。” “只是最低?看来我给你的安全感还不够大。”雷震焰微笑。 桓娥微微的笑了,?头瞅着雷震焰,“你还好吧?” 有时她真的想不透老天是以什么标准造物,以雷震焰的俊美,足以令天下女人?他倾心,偏偏他却有一双看不见东西的眼睛。 “我?你怎?担心起我来了?”雷震焰仰高着头,彷佛在直视前方。 桓娥突地默默不语,知道纵使他的家人都在这里,但是这里对他而言不是他的家,面对一个他毫无所知、陌生的环境,他会不害怕吗? 桓娥强迫自己挤出一丝笑容,“行了,瞧你一副自在的样子,我看我对你的担忧是多余的。” 雷震焰轻拍桓娥的小手,“既来之、则安之。” “对。”桓娥轻柔的回应,环视机场内熙来攘往的人群,“没人来接我们吗?” 雷震焰笃定地摇头,“没有。” “没有?”桓娥大感意外,“你的家人不知道你回来?” “不知道。”雷震焰语气坚定,唇边还勾起笑。 桓娥不解地问:“这又是为什么?你父亲急着要你回来,你为什么不知会他,你已到了。” 雷震焰一笑,“既然是要调查真相,与其敲锣打鼓还不如静观其变,暗地里先做一番调查。” 桓娥?那间顿悟,“你是想先暗中查看。” “嗯,你总算了解。”雷震焰边说边走。 桓娥已经明了他的打算,但她还是揣测不出雷震焰的计略。“我们要先怎?做?从哪儿开始下手?” 一连串疑问并没有困扰雷震焰,他的唇边勾起一抹微笑,“先找饭店住下来再进行下一步。” 桓娥摸不清他心中所想,幽幽地轻叹一声:“好,你怎?说,我就怎?做。” 雷震焰的嘴角微微地上扬,露出微笑,笑容里有些许诡谲意味,偕同桓娥步出机场大厅,举手招来一辆出租车。 “绿洲饭店。”他的声音低沈,而且语调平稳。 他身旁的桓娥不由得一怔! 绿洲饭店不正是他父亲经营的饭店?他心里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她百思不得其解。 走进绿洲饭店,桓娥被饭店的宏伟内观震慑,她紧勾着雷震焰的手臂,附耳轻语:“好气派喔!” 雷震焰微笑不语,即使他的双眼无法目睹饭店的装潢,但是他深知他父亲做事的原则,一定是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第2章 雷震焰订下一间总统套房。 走进房间,桓娥环顾四下,“震焰,这里豪华的程度令我有点不知所措。” 雷震焰用双手温柔地按住桓娥的肩膀,“以平常心看待就行。” “平常心……只怕我会迷上这里的一切。”桓娥尽可能平静地说。 雷震焰笑了笑,松开放在她肩上的双手。“那就放心的尽情享受吧!” 桓娥却是自嘲地说:“我只怕自己会沈沦、把持不住。” 雷震焰突地放声大笑,“桓娥,我相信你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况且你担忧就表示你会自我约束,所以我敢说你不会沈沦。” “你就这?相信我?”桓娥抿着嘴娇美地微笑,转身趋向雷震焰,“接下来该怎?做?” “展现所学。”雷震焰轻松自在、优闲地坐在椅子上、深吸口气,“我闻到大海的味道,还有海浪拍岸的声音。” 桓娥微微侧着身,回眸眺望窗外的大海,“阳台外是一片蓝蓝的大海,好美。” “是吗?”雷震焰微笑。 任凭桓娥再贴切的形容,他是永远都不知道蓝色是什么样的?色;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一片黑,没有点、没有线,更没有所谓的?色。 “震焰。”桓娥疑惑地轻唤他。 雷震焰立即回过神,双手放在膝上,微微仰起头,“什么事?” “你说展现我们所学……”她又是茫然。 雷震焰的脸上浮现笑容,“绿洲饭店是一间有附设casino的饭店。” “什么是casino?”桓娥不懂这名词。 她太稚嫩,从没接触这类的事情,她当然不懂什么是casino。 雷震焰身子微微往前倾,“casino就是赌场,也就是说,饭店里的大型赌场都是有执照的正当赌场。” 桓娥悄然坐在雷震焰的身旁,似懂非懂地瞅着雷震焰,“你打算从赌场开始进行调查?” 雷震焰的脸上闪过一抹诡谲。“答对了,我就是打算从赌场开始着手调查。一间会赚钱的饭店全是因?附设的赌场而扬名,然而穿梭在赌场内的人可说是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我想从中探知情报比较快也比较容易。” “你分析得不无道理,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桓娥的脑子里对雷震焰的计划终于有些许雏型。 雷震焰的唇紧抿成一条线,深锁着眉头兀自沈浸在自我的思绪中。“愈快愈好。”猛地侧过头,他彷佛瞅着桓娥,“你等一下到楼下的精品店里挑选几副首饰和几件衣服。” 桓娥先是一怔,而后不解地问:“为什么要这?破费?” “你没听过佛要金装、人要衣装,既然要去赌场消费,自然要好好的装扮自己。”雷震焰说明他的用意。 “噢,我懂了。”桓娥这才明白原委。 雷震焰突然伸手按住她的肩膀,“不要那?没精神的样子,打起精神来,应付今晚的赌局。” “好,我知道了。”桓娥?头朝他绽放出一抹娇美的微笑。 纵使知道雷震焰是个看不见东西的人,但她了解雷震焰是个眼盲心不盲人,他能感受到周遭传来的任何讯息,包括一个人的喜怒哀乐。 桓娥依照雷震焰的指示,前往饭店附设的精品街。 这里的衣服、首饰多得令人眼花撩乱,为了应付接下来的计划,桓娥开始细心挑选…… “臧经理,这里是有关这一次征选发牌员的资料。”关副理将资料放在臧季珩的面前。 臧季珩将手放在面前的一迭资料上,瞄了一眼手下的资料,“你是专门负责训练发牌员的主管,这次征选的人员由你挑选,不必经过我的同意。” “知道,多谢臧经理对我的信任。”关副理面带微笑地点头。 臧季珩将送来的资料推至关副理的面前,“拿回去吧!” 关副理欣然收下数据,“若没有其它的事,我先离开。” “等一下。”臧季珩唤住关副理。 关副理顿时停住脚步,转身注视着臧季珩,“臧经理,还有什么吩咐?” “赌场近来出现一批日本赌客,你吩咐发牌员要谨慎注意,我担心老千会混在其间。”臧季珩提醒关副理。 “放心,我会小心巡视和注意,再说监控室内还有石经理盯着,我相信就算老千出现,也是无所遁形,况且场内还有田经理在巡视。”关副理笑着说。 臧季珩忽然一笑,“你说得没错,监控室有石虎把关,就算老千出现也绝对无法遁形,至于田浚……”说到田浚,?那间他真想大笑,“昨天他是以什么模样出现?” 关副理笑得好诡异,“你想都想不到。” “噢?”关副理的回答一点都不会令他惊讶,他早已习以?常。 “八十岁的老太婆。”关副理忍不住大笑,随后转身退出臧季珩的办公室。 臧季珩?那间傻眼,“八十岁的老太婆?”须臾,他狂笑出声。“真有他的,居然会想到假扮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婆。” 他实在拿田浚没辙,莫怪乎赌界的人称田浚是变色龙,任谁也摸不清下一秒田浚会以什么面目出现。 臧季珩拎起放在椅背上的外套,准备下楼巡视饭店和赌场。 前往赌场前,臧季珩先巡视精品街。 臧季珩的脸上始终漾着笑容,迎视每一位前来消费的顾客。 当他注视着迎面而来的一对老夫妇时,来不及闪避从服饰店里走出来的桓娥。 桓娥硬生生撞进他的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桓娥连声道歉。 她登时心慌、手一松,手中的纸袋就这?掉至地上。 臧季珩连忙蹲下身来帮她拎起纸袋,面带微笑地递到她的面前,“是我一时大意,对不起。” 他低沈、平稳的嗓音宛如魔音,令桓娥?眼瞅着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冒失鬼。 他的脸离她只有几寸的距离,表情和雷震焰一样冷然,但是他眼中却有着一抹温柔,这是雷震焰没有的。 桓娥踌躇地从他的手中接下纸袋,“不全都是你的错,我自己也太莽撞才没注意……才会撞到你。” 她发现自己的心脏竟然莫名其妙的狂跳。 不对!这样的跳动不正常。桓娥突然发觉自己不太对劲。 臧季珩露出笑意,“你是饭店里的客人?” “是的。”桓娥突然感觉全身无力,因?他实在太出色了。 臧季珩凝视着双颊酡红的桓娥,发觉自己居然无法将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不如我送你回房。” 桓娥乍闻他想主动送她回房,登时惊慌失措,“不、不,我打算再逛一下。” 她拒绝他的好意。 臧季珩淡然一笑,“既然如此,我就不坏了你的兴致,不过……”微怔一下,他极力挤出笑容,“我相信若是有缘,我们会再见面的。” “嗯。”桓娥的脸上浮现一抹笑靥。 桓娥的心里却想这是不可能的,这里是饭店,每天来往的人潮何其多,他们怎?可能会再见面,不过她真的希望能再见到他。 撇开这些杂念,桓娥继续完成雷震焰交代她的任务。 雷震焰坚持今晚就展开侦探行动,桓娥了解他心急,自己也无法令他改变决定,只好帮他结上帅气的领结。 桓娥看了又看自己帮他精心打扮的结果,轻拍他的衬衫,“今晚你会是最出色的男人。” “是吗?”雷震焰相信她的眼光,露出欣喜的笑意。“谢谢你。” 桓娥温柔地牵引他坐在化妆台前,“现在帮你梳头。” 雷震焰正襟危坐,乖顺地让桓娥梳理他那及肩的发丝。 桓娥从镜中直盯着他,半长的头发使他看起来有股狂狷的气息,右耳上闪闪发亮的耳饰更让他有几分海盗的影子。 “奇怪,看到其它留长发的男人我总觉得他们又脏又邋遢,你却不一样,反而让人感觉干净、利落。”桓娥将他一头柔顺的头发梳成马尾状。 “是吗?反正我也看不到。”说到此,雷震焰的脸色突然变得黯淡。 为了掩饰异状,他迅速拿起茶色墨镜挂在鼻梁上。 桓娥把手放在他的头上,自知已触及他的痛处。“我不是故意的。”她轻轻的抚着他的长发。 雷震焰突地伸手握住她微微颤抖的柔荑,“桓娥,我并没有怪你,再说,我本来就看不见,与你无关。” 桓娥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轻轻吸着鼻子,“震焰,我真的不是故意惹你伤心的。” “傻瓜。”雷震焰起身面对着桓娥,伸手捧住她的脸庞,用姆指拭去她落下的泪水。“倘若我是个容易伤心的人,我又怎能接手经营我父亲的事业?” 桓娥用力吸着鼻子,“说得也对。” “你和恩彤是最了解我的人,在你们的眼里,我应该是一个坚强的男人吧?还是你们根本就认?我是一个毫无担当、懦弱的男人?”雷震焰对着她说。 桓娥终于破涕?笑,“你在我恩彤的心里是个异类,也是个勇敢的男人,就像欧洲中古时期的骑士一样。” “这就对嘛!”雷震焰倾身向她。 桓娥轻轻地推开他,双颊上霎时浮现一抹红霞。“时候差不多,是不是该出发了?” “嗯。” 雷震焰展现出男人应有的绅士风度,弯起手臂邀请桓娥。 桓娥则娇柔地挽住他的手臂,“走吧!” 雷震焰挽着娇柔美艳的桓娥缓缓走向赌场,所经之处莫不吸引?人惊艳、赞叹的目光。 雷震焰在桓娥的引导下走进casino。 巡视场内的臧季珩?那间被他们吸引。 经过精心装扮的桓娥显得脱俗、艳丽,宛如仙女下凡,令臧季珩的双眼?之一亮;但见她偎进她身旁高大英挺的男士怀中,臧季珩不禁感到些许落寞。 臧季珩挺直身子走向雷震焰和桓娥。 桓娥震惊地直视迎面而来的臧季珩。 他们又见面了! 雷震焰察觉臂弯里的玉臂微微地颤抖,忍不住低头问:“怎为了?” “没、没什么。”桓娥故作镇定。 “是吗?”雷震焰有满腹疑问,瞬间他感觉有一股强势的气息迎面而来。“有人朝我们走过来。” 桓娥轻吐一口气,知道任何状况都瞒骗不了雷震焰。“对,有一位男士正接近我们。” 臧季珩来到他们的面前,脸上漾着一抹牵强的微笑,朝桓娥颔首,“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桓娥顿觉脑子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雷震焰轻拍着桓娥的柔荑,并微微低下头问:“你们认识?” “是,今天下午我在精品街不小心撞到这位先生。”桓娥实话实说。 “你好,今天下午的事是我疏忽与莽撞,我是绿洲饭店的经理,我叫臧季珩。”臧季珩有礼貌地自我介绍。 雷震焰立即?起头朝臧季珩微微一笑,“我叫雨辰,她是我的女友叫桓娥。” 雨辰? 桓娥惊愕地?眼瞅着雷震焰,不解他为什么要改名。 臧季珩一怔,她是他的女友! 他早该料到,但是心头仍旧有把妒火在燃烧;臧季珩无奈地朝桓娥挤出微笑,“你好,桓娥小姐。” “你好。”桓娥飘忽的眼神无意间对上臧季珩忧郁的眼神,她惊慌得连忙收回目光。 臧季珩立即露出笑容,“两位到此是否也是想来试试手气?” 桓娥低头不语,紧紧搂住雷震焰的手臂。 雷震焰似乎感觉到桓娥的异常,于是保持镇定地露出笑容。“只是想小玩一下。” 臧季珩的脸上依旧保有微笑,毕竟顾客至上。“我就先替你换筹码,不知道你要换多少筹码?” “饭店的规矩一次能换多少?”雷震焰反问道。 “不限金额。”臧季珩徐徐地回答。 “那……”雷震焰思忖后回答:“不如就麻烦你先替我换五十万元美金。” 臧季珩大吃一惊,扫视雷震焰一眼,猜测着此人是什么来头,出手居然如此大手笔。 雷震焰吩咐桓娥:“你先开一张五十万元美金的支票交给臧经理。” “好。”桓娥随即开出一张美国银行五十万元金额的支票,将它递到臧季珩的面前。“麻烦你。” 臧季珩审视手中的支票,确定无误后说:“我马上吩咐工作人员?你准备五十万元的筹码。”他转身朝场内的关副理做了一个手势。 片刻后,关副理来到臧季珩的面前,“臧经理,有何吩咐?” 臧季珩吩咐关副理:“这位雨辰先生想试一下手气,麻烦你?他安排。”他的目光很快地就回到雷震焰和桓娥的脸上,“雨辰先生,希望今晚你能尽兴,我还有事先离开了。”他临走前不舍地多瞥桓娥一眼。 桓娥不经意对上那道充满不舍的目光,她的心没来由的一紧,随即不语地紧搂着雷震焰的手臂,以求得到依靠。 关副理自然不敢怠慢,面带笑容地注视着雷震焰和桓娥,“不知道雨辰先生喜欢哪一种赌法?” 雷震焰煞有其事地望向关副理,“请问场内是否有赌骰子?” “有,我们casino里有各式各样的玩法,请跟我来,我?你安排。”关副理有礼貌地说着。 第3章 桓娥引领着雷震焰来到赌骰子的台子边。 接近赌骰子的柜台,雷震焰立刻感觉到骰子在木质圆盖内不寻常的跳动。 这一把他没有下注,当**揭晓木盖内骰子的点数时,他即听见一些窃喜声还有几道哀叹声。 赌博嘛,自然是有输也有赢,赢者看到面前的筹码加倍成长,自然会有笑意,输的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发牌员瞬间取走自己面前的筹码,这正是几家欢乐几家愁的最佳写照。 国际性的高级赌场不似一般的赌场,?人无论输赢绝不会放声狂笑和胸顿足,在这儿,不仅仅赌钱,还赌一个人的赌品、风度。 臧季珩凝视着对雷震焰十分温柔的桓娥,突然有一股酸涩感。 这种从未有的感受,如万只蚂蚁啃蚀着他的心教他难受。 饭店里美人如云,但是却没有一个像桓娥这般令他着迷。 她的美有着一股清新、脱俗的味道,她的艳丽更是充满魅力。 而她身旁的男士温文尔雅、高大英挺,两个人站在一起宛如一对金童玉女,总是吸引着?人的目光。 臧季珩无奈地摇着头苦笑,“真是相见恨晚!” 巡视完饭店和casino,臧季珩一如往常来到雷振远的办公室前,轻敲办公室的门。 西桥前来应门,“请进。” 只见臧季珩皱着双眉、聚精会神地猛力摇晃片刻。 放下盅,臧季珩露出一抹自信十足的笑,“请下注。” 雷震焰思忖片刻,随后露出一抹诡谲的冷笑,“桓娥,一点。” 桓娥毫不思索地将筹码放在“1”这个数位上。 旁边围观尝到甜头的赌客也纷纷将筹码放在数字“1”上,接着等待开出的结果。 臧季珩发觉自己开始讨厌雷震焰脸上那抹充满自信的冷笑。“雨辰先生,这一把你能笃定会是一点?”他的语气中,讥讽的意味彰显无遗。 雷震焰不甘示弱地冷嘲:“臧经理何不掀开一看,就知道是不是一点了。” 臧季珩微笑,表情却很僵硬。“只怕你会失望。” “是吗?”雷震焰摆出有些自大的模样。 臧季珩自信满满的掀开木盖,只见三个骰子在他的摇晃下均已碎裂。“一点都没有,雨辰先生,你输了。” 顿时,周边围观并已下注的赌客莫不被眼前的景象吓到而发出惊叹声:“怎?会这样?” 桓娥先是一怔,随即冷静地?头看着臧季珩,并露出浅浅一笑,“不,臧经理是你输了,你仔细瞧瞧,真的是一点。” 臧季珩惊疑地看清楚,发现桓娥说的没错,尽管三个骰子在他的摇晃下碎裂,但是其中一个仍出现完整的一颗红点。 他震惊地张大着眼睛,随后脸色变得阴沈、脸部肌肉紧绷,不能置信的说:“对不起,是一点,闲家赢。” 站在一旁已因臧季珩的绝活而傻住的关副理在极短的时间内回过神,指示旁边的发牌员,“筹码。” 戏剧化的一刻令在场围观的赌客叹?观止。 雷震焰心里明白,他已经公然得罪了臧季珩。“桓娥,今天到此?止,我们该回房间休息了。” 桓娥听出雷震焰有意退出赌局,便说:“也好。”她转身瞅着连忙拿出筹码的发牌员,“请你帮忙清算筹码的总额。” 雷震焰起身。 桓娥连忙跟着站起来,温柔的勾住雷震焰的手臂。“我们回去吧!” 臧季珩看着桓娥对雷震焰温柔与体贴的模样,眸中瞬间掠过一抹妒意。 为什么她处处以雨辰先生?尊,恭谦地、温柔地对他? “雨辰先生,真的不继续玩了吗?”臧季珩一时心急地问。 雷震焰淡然的笑了笑,“贵casino不会是个输不起的场子吧?” “不!”臧季珩没想到自己只是一时情急想多看桓娥一眼而开口留人,却引起雷震焰的误会,“你误会了,我只怕没能让你尽兴。” 雷震焰轻笑,“谢谢你的关心,我今天玩得非常愉快。”他轻拍着桓娥的小手,“走,我们回房间。” “嗯。”桓娥轻声回应他。 雷震焰偕同桓娥转身离开几乎要抓狂的臧季珩面前。 臧季珩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望着两人缓步离开的背影。 桓娥轻偎着雷震焰,充满疑惑的偷瞥雷震焰一眼。 紧拧着眉毛、一发不语的雷震焰似乎察觉到桓娥的心思。 “你有什么疑问吗?”雷震焰一派悠然地轻声问。 紧搂雷震焰臂弯的手突地紧缩一下,她望着雷震焰,“你已经察觉到我的质疑?” 雷震焰微笑点头,彷佛在提醒她,他可是一个眼盲心不盲的人。 “我不懂,刚才臧经理的行径分明是在挑,你为什么要临阵退缩不再跟他斗?”桓娥不解,因?她了解雷震焰明明不是盏省油的灯,?何要回避臧季珩的公然挑。 “我为什么要跟他斗?别忘了,这间是我父亲经营的饭店,再说我也不了解臧季珩这个人是正还是邪。”雷震焰轻描淡写地道说心中的顾忌。 “这有差吗?你不正是来调查谁在饭店里作怪。”温柔的桓娥也有理直气壮的时候。 雷震焰紧抿着唇,莞尔浅笑,轻抚着她的手,“别忘了,我是在暗地里调查,而不是公然寻人。” “唔。”桓娥自知失言。 “不过我能感觉得出来,臧季珩不太可能是我们要找的目标。”雷震焰道出惊人之语。 “你怎?知道?你只碰过他几次,就能断定他是好是坏吗?”桓娥不禁质疑他的第六感。 雷震焰略微仰起头猛抽口气,“此人全身透着一股正气,我若说得没错,他应该是个耿直的男人。” “耿直的男人?” 她和臧季珩第一次相见的情景突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当她不经意撞进他怀中的?那、一颗心失序狂跳的那一刻,她似乎已将他的身影深深烙印在心坎上。 思及那一?那,她莫名的感到燥热。 “桓娥,你还好吧?”雷震焰关心地轻声追问。 “我?”桓娥惊慌地睁大眼睛回过神来,努力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我当然很好。” 雷震焰笑了笑,笑容里隐含一丝调侃意味。“我们一起生活了这?多年,我虽然眼盲,心却不盲。” 是啊!桓娥在心里跟着回应。 他确实是个眼盲心不盲的人,他的心甚至犹如一面明镜,可以透视外界的人、事、物,然而外人却无法看清他内心的世界。 “桓娥。”雷震焰突地轻唤她。 “什么事?” “臧季珩会是一个值得你和他交往的男人。”雷震焰微微浅笑,暗示着桓娥。 桓娥?之一震,“这话是什么意思?” 雷震焰勾起唇角,“你会笨得需要我将话说明吗?傻瓜,幸福虽是要靠等才等得到,但是也要懂得把握住。” “等?把握住?”桓娥淡笑,“你说得太深奥,我听不懂。” “当真听不懂?”雷震焰倏地噗哧大笑一声。 他揶揄她的笑声令她的脸瞬间变得嫣红,她轻轻甩开他的手,“你好坏,竟敢取笑我,我不理你了,你自己摸回房间吧!”她故意恐吓他。 “这可不像你的作风。”雷震焰逗弄她的笑声更剧。 桓娥无奈地淡笑一声,“什么都被你看透,真是服了你。”她将手伸进他的臂弯里,“而我的致命伤就是心太软。” “我早就看透你了。”雷震焰露出玩味的笑。 输得真是灰头土脸!臧季珩没想到自己也会有失利的一天。 精神已濒临崩溃边缘的臧季珩走到地下室,来到监控室的门口,神情颓丧地推开监控房的门。 坚守在监控室的石虎似乎早料到臧季珩会来找他。 石虎早已等候着臧季珩的出现。“来了啊!” 臧季珩苦笑地迎视着石虎,“你似乎早料到我会来这儿。” “知你莫若我,我从没见过你现在的模样,真是英雄气短。”石虎?之失笑。 石虎说得一点都没错,自从和石虎和田浚一起逃出孤儿院,他们三人之间彷佛有着一种默契。 臧季珩苦笑着说:“好兄弟,告诉我,你是否看出来那个人的来历了?”这一仗让他输得很不服气。 石虎摇着头,“很抱歉,兄弟,不知道是我眼拙还是他的手法太高明,我看不出来有任何破绽,再说那个人玩的是骰子而不是扑克牌。” 臧季珩先是吃惊地张大眼睛,随后眯起双眸,“或许他根本没作弊,完全是靠他自己的真本事。” 若真是如此,此人敏锐的听力真是令人瞠目结舌。 “目前?止只能如此认?。”石虎实在不能不这?说。 臧季珩注视着被铁面具几乎遮去半张脸的石虎,有感而发地道:“看来他是位可怕的对手。” 石虎冷冷的笑了一声,“他确实是位可怕的对手,不过他身边那位美人却非常可人。” 臧季珩自然明白石虎所指的可人儿就是桓娥,一个让他破天荒心跳加快的女人。 他紧抿双唇,失望地说:“只可惜人家已经名花有主。” “可惜?”石虎觉得有趣地?头瞅着臧季珩,双手倚在脑后以揣测的目光打量着臧季珩,“真意外,居然能从你的嘴里听到『可惜』两个字。” 被石虎抓到语病的臧季珩急忙辩驳:“难道你不认?可惜吗?” “一点也不,我还认?那女人非常有眼光,因?她身边的男人不是泛泛之辈。”石虎坦然的回答,脸上漾着一抹冷笑,以充满兴味的目光斜睨着臧季珩。“你该不会看上……她了吧?” 臧季珩震惊一怔,随后否认地说:“别忘了,如你所形容,她身边有个绝非泛泛之辈的男人。” “怕什么,只要他们不是夫妻,你就有机会。”石虎迸出惊人之语。 臧季珩整个人因石虎的话怔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恢复冷静。“兄弟,这不像你会说的话,再说,君子不夺他人所爱。” 石虎稍稍?眼斜睨站在自己面前的臧季珩,“君子是不夺人所爱,但若是公平竞争,哪怕只有零点零一的机会,就不该自动放弃。再说,你都还没证实那女人是否真是那男人的老婆。” 石虎仍然继续暗示着臧季珩。 “这……”臧季珩脸上的表情显示他有点心动。他用大手抚摸着下巴,思忖着石虎的建言,怔忡片刻后,露出笑容,“也许我会接纳你的建言。” 石虎欣慰的微笑,“这才像我的兄弟。” 臧季珩强迫自己挤出一抹笑容响应石虎。 他一向眼高于顶,多少美女都看不上眼,没想到居然看上一个…… 臧季珩走出监控室,整个人因石虎的建议而振作起来。 不自觉地走至饭店大厅的柜台,他不经意地瞟了柜台一眼。 他思忖着自己到底要不要查问桓娥和雨辰之间的关系。 臧季珩仍在踌躇,双脚却犹如有自我意识般走向柜台。 “臧经理,有什么事吗?”接待小姐面带微笑询问臧季珩。 臧季珩吃惊地猛然注视接待小姐一眼,硬是挤出笑容。“我想请你帮我查一下,有位雨辰先生是住在几号房。” “好。”接待小姐迅速查看旅客住宿的名单,一会儿后对着臧季珩说:“臧经理,住宿名单里并没有你所说的雨辰先生。” “没有?”臧季珩讶异地皱起双眉,“那桓娥小姐呢?” 接待小姐随即露出笑靥,“是有位桓娥小姐,他们住在饭店的总统套房。” 臧季珩暗暗吃惊,他们住在总统套房!由此看来雨辰的财力不容他小?。 “我知道了。吩咐事务组替我准备一束花、一瓶香槟,送到我办公室。” “是,我会立即吩咐下去。”接待小姐微笑地应允。 臧季珩欲离开,又突然转身瞅着接待小姐,“桓娥小姐与那位男士是以什么身分住进饭店?” “朋友。”接待小姐怔愣了一下,回答。 “朋友?”臧季珩的唇边勾起一抹欣喜的笑。 他们不是夫妻! 臧季珩转身离开柜台,兴奋得几乎无法自制,难道说他真的可以拥有那零点零一的机会? 雷震焰坐在望海的阳台上,呼吸着含有咸味的空气,迎着拂面而来的和风,这等优闲的生活他向往许久。 桓娥悄然潜至他的身旁,深吸口气,面对着大海,“你在想什么?” 雷震焰浅笑,“我并没有想任何事,我只是在倾听大自然的声音。” “噢。”桓娥凝视着他那双深黑如潭的眼眸,“自从来到这里之后,我发现你的心境比已往更平静……”停顿了几秒,她莞尔微笑,“还是该说更深沈?” “深沈?”雷震焰微笑、仰起头,“别把我想得那?复杂,我只是用心去体会大自然的一切,别无他想。” 桓娥绕至雷震焰坐的椅子旁,蹲在他的面前,“你到底要用什么方法揪出在饭店里使坏的人?” “使坏的人?”雷震焰觉得好笑地低下头凝视着她,“你怎?会用『使坏的人』这个名词来形容躲在幕后作怪的人?”他用大手轻摸她的头,就像一位大哥哥般呵护着她。 “不管是作怪还是使坏,反正不可否认此人居心不良,所以不管用什么名词形容他都是一样的。”桓娥轻声说。 雷震焰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真说不过你。” “说真的,接下来我们该怎?做?”桓娥将手搭在他的腿上,仰起头望着他。 “说真话,我的心里根本没有蓝图,我们不妨走一步算一步。”雷震焰现在也没个主意。 桓娥望着他的双眸,不由得?他感到心疼。“好吧!就走一步算一步。” 这时,门铃乍响,桓娥诧异地回头瞥视房门。“怎?可能会有人来找我们?” 雷震焰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或许是客房服务,你去瞧瞧。” “嗯。”桓娥起身翩然来到房门前。 她用力拉开房门,霎时被站在门外的高大身影吓了一跳。“怎?是你?” 臧季珩一手捧着花、一手拿着一瓶香槟,面带微笑地颔首,“我是特地过来向雨辰先生赔不是的。” 桓娥已趋于平静的心境瞬间因?他贸然出现再度泛起涟漪。“你、你又没做错什么事,没必要道歉。” 她到底怎为了?原来就已经不擅言词了,这下子还舌头打结。 “不,我不该公然挑雨辰先生,既然错了,就要勇敢地面对自己的过失。”臧季珩坦荡荡地承认过失。 “桓娥,是谁来了?”雷震焰起身站在落地窗前,然后戴起墨镜。 桓娥把手放在门上,回眸望向雷震焰,“是臧经理。” 雷震焰稳步走向房门,“有什么事吗?” 桓娥转身走向雷震焰,“臧经理是为了在casino发生的事来跟你道歉。” “噢。”雷震焰面露笑意地迎向站在门口的臧季珩,“我根本没放在心上,臧经理,你不必感到愧疚,既然来了,不妨进来坐坐。” 面对雷震焰的邀请,臧季珩欣然接受。“对不起,打搅了。” “别客气。”雷震焰找了一张沙发让他坐下。“坐。” “谢谢。”臧季珩坐在雷震焰左手边的沙发上。 “桓娥,倒杯饮料来。”雷震焰神情自若地吩咐桓娥。 桓娥瞧了瞧臧季珩放在桌上的香槟,刻意暗示雷震焰地说:“不如这样,我们就喝臧经理带来的香槟。” 雷震焰明白桓娥的暗示,满意地露出笑意。“也好。”随后,他将头轻轻一撇,彷佛注视着臧季珩,“臧经理,你不反对吧?” 第4章 “不,我没有异议。”臧季珩微笑以对。 “太好了,来到绿洲饭店能认识臧经理、交到臧经理这样的朋友,是我们的荣幸,不如让我们借花献佛庆祝一下。”桓娥灵机一动,编了一套动人的说辞。 “好。”雷震焰立即附声赞同。 臧季珩猛点着头附和桓娥和雷震焰:“客随主便。”他的一道锐利眸光在他们两人之间穿梭,尤其当他的目光落在桓娥的身上时,总是很难移开。 桓娥不经意对上那双深如黑潭的眼眸,整个人就像被钉住似的?那间呆怔,脑海也一片空白。 瞬息万变的心绪让她惊惶失措。 “我、我去拿酒杯。”她仓皇地走向房间内的小吧台。 “臧经理。”雷震焰轻唤臧季珩。 臧季珩迅速回神。“雨辰先生,既然你当我是朋友就别唤我『臧经理』,不如喊我季珩。” “季珩。”雷震焰轻唤他的名字,霎时心情大好,唇边也勾起笑。“以后我就直接喊你的名字。” “太好了。”臧季珩望着他,忽然对某些事感到有兴趣。“雨辰先生,除了骰子,你还喜欢哪种赌法?” 雷震焰抿了一下嘴,?之一笑,“相信你也听过久赌神仙输这句话吧?我今天会赢这场赌局全是侥幸。” 雷震焰的委婉之词臧季珩不会不懂,但为了不让彼此之间有隔阂,他勉强地微笑,“那对于你的好运,我真是羡慕。” “什么事能让臧经理羡慕?”桓娥手执三只酒杯来到雷震焰的身边,开口打岔。 雷震焰笑了笑,举手轻拍桓娥的手臂,“季珩以?我是一个赌技高超的赌徒,其实你也知道,今天我能侥幸赢得赌局全凭好运,你说对不对?” 桓娥低头瞥雷震焰一眼,当然懂得雷震焰的意思。“没错,只是侥幸。别尽说这些无趣的事,我们开香槟吧!” “好。”臧季珩拿起桌上的香槟,用力的摇晃,接着扭开瓶口的软木塞。 砰的一声,软木塞飞了出去、酒香四溢,臧季珩动作熟练地将含着气泡的香槟倒进杯子里。 桓娥执起两杯香槟,将其中一杯拿到雷震焰的手边。“来,一杯给你。” 雷震焰笑了笑,执起桓娥递给他的酒杯,然后举起酒杯,“季珩,很高兴能认识你,祝你事业平步青云。” “对。”桓娥笑逐?开地附和。 臧季珩瞅着雷震焰和桓娥露出浅笑,“我也很高兴能认识二位,干。” 三人同时低啜一口香槟。 走出雷震焰和桓娥住的房间,臧季珩的心情益发沉重,从桓娥对待雷震焰的每一个细微举动,他都不难看出桓娥对雷震焰的关爱,她甚至连说每一句话都是如此轻言细语、温柔万千。 他曾经以?只要有零点零一的机会,就有着无穷的希望,现在看来,他能追到她的可能性似乎是微乎其微,所以他的勇气便在瞬间消失。 臧季珩无心流连于饭店和casino,漫无目的地来到饭店外。 清凉的晚风拂上他的脸,他深深吸口气。 他小时候以?自己注定一生命运乖舛,但是遇上雷振远,他才知道原来老天并没有遗忘他,如今又让他遇上桓娥,他更觉得人生应该有梦。 然而毕竟只是一个梦,他也该清醒了。 思及此,他不禁?之失笑。 不知站了多久,臧季珩突然听到身后的树丛里传来一阵轻叹声;臧季珩转身,诧异地发现迸出叹息声的人竟是桓娥。 他越过树丛后,发现桓娥正低着头朝海边的方向前进;他感到好奇,悄然地尾随在其身后。 只见桓娥来到海边,凝视着朵朵浪花出神。 “你怎?出来了?” 一道男性低沈的嗓音突地响起,桓娥吃惊地回头瞅着出现在她眼前的臧季珩。“怎?是你?” 臧季珩来到她身旁,双手插进裤袋里眺望着大海,“我只是出来透透气,你呢?雨辰先生怎?没陪你出来?”他忍着心痛询问桓娥。 桓娥勉强挤出一抹笑,“我只是想靠海近一点,所以出来走走。” 臧季珩偏着头,迎视桓娥笑容僵硬的表情。“你心情不好?” “我?”桓娥露出一抹微笑,这一刻,她似乎见到他的眼里有一丝对她的同情;她连忙起黯然的神情,轻柔微笑,“我的心情一直很好,你误会了。” “是吗?那为什么我在你的脸上和眼睛里看不到欢乐。”臧季珩慢慢地贴近她。 桓娥震惊了一下,“胡说!再说,我也没必要将自己的感受表现出来。” 话一说出,桓娥蓦地惊觉自己失态,她简直无法置信这种反常的行?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臧季珩也颇?诧异桓娥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不禁轻笑,“我真的不懂,一个人为什么要刻意隐藏自己喜怒哀乐的情绪??何不勇敢的做自己?” 桓娥不悦地眯起双眼斜睨臧季珩,“我真的听不懂臧经理的言下之意,而且我不认?自己是一个不快乐的女人。” 臧季珩知道自己惹恼了桓娥,连忙说:“对不起,是我用词不当。但我会误解你也不无道理,毕竟泰半的女人都渴望有朝一日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啪!一道轻脆的声音响起。 臧季珩感觉脸颊有点刺痛,忍不住怒吼:“你!” 桓娥惊慌地看着自己的手,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动手打人。 望着眼中有把怒火的他,她为了不让他看到她显得惊慌,刻意扬起下巴、挺直背脊,不甘示弱地嘶吼:“这是警告你,不准污女性。” “是吗?”臧季珩的声音突然变得很低沈。 “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她压抑住怒气,以极度冷静的口吻说道。 臧季珩把浓眉挑得高高的,“你那两极化的态度很难不让外人有这种想法。” “你!”桓娥咬牙切齿地瞪视他,随后将目光移开,不想再看到他眼中的嘲弄。“我不想和你多说,你若是不打算离开,我就先行离开。” 就在她要转身离开之际,臧季珩猛然握住她的手,“你似乎有意躲着我。” 桓娥低头瞅着他的大手,“请你放开我!” 臧季珩不得已只好松开手。 桓娥的美眸霎时迸射出厉光,“如果我的记性不差的话,我认识你没多久,再说,你并不是我的什么人,请问,我有什么理由躲你?”她毫不留情地说道。 她说得一点都没错,他有什么立场这?说。 “你是没理由躲我。”臧季珩冷冷地嗤笑一声,“不知道雨辰先生知不知道,在他身边极力展现温柔一面的女人,其实是一头凶猛的狮子。” 桓娥气得快要抓狂,忍不住怒吼:“不管我是只温柔的绵羊还是会噬人的狮子,都与你无关,再见!”她转身欲离开。 冷不防,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抓着她纤细的手臂,“他到底是你的什么人?” 他的举止使她惊愕地站在原地。 她在反应过来后,看到臧季珩仍在盛怒中,便猛力甩掉他的手。“他是我的什么人与你无关!”她挺直身子迈步离开。 注视着她的背影,臧季珩难掩情感地说:“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是你的什么人。” 桓娥止住脚步,冷冷地回道:“这对你很重要吗?” 臧季珩大步来到她的面前,“我真的很想知道,我、我……”他只是想证实自己是否还拥有那零点零一的机会。 桓娥诧异地凝视着他,坦荡荡地说:“他是我的朋友,一个好得像兄长的朋友。” “是吗?真的吗?”他的脸上流露出笑意,并笨拙地用手爬过自己的头发。 她瞧他笨拙的举动真的很想笑,于是回给他一抹微笑,“是真的,我和他只是很好的朋友。” “那我可以跟你做朋友吗?”臧季珩突然紧张起来,低沈的声音也在颤抖。 若不是为了留给他面子和自尊,不然瞧他突然变蠢的模样,她真想大笑。“当然可以,我叫桓娥。”伸出柔荑,她郑重自我介绍。 臧季珩掩不住内心的狂喜,伸出手握住她的小手,“你好,我叫臧季珩,请你以后喊我季珩就行了。” “季珩。”桓娥笑眯眯、落落大方地直呼他。 他迎视着她,也微微一笑,“桓娥。” 两人摒除所有的不愉快,开心的相视而笑。 入夜后的海风夹带股寒意,臧季珩脱下外套,将外套罩在她的身上。 桓娥瞬间感受到一股暖意,她?头看着他,在他冷漠的眼中好似看到一丝温暖。 原来他也是个外冷内热的男人。 臧季珩送桓娥回到房门口,他本以?自己搞砸了那零点零一的机会,没想到情况急转直下,他心中的狂喜自然不可言喻。 站在门前,他依依不舍地凝视着佳人,“我还有机会约你吗?” 桓娥没料到他会这?大胆,所以有些惊惶失措,但是面对唯一令她心动的男人,她当然不可能让机会白白地溜走。“可、可以。” 臧季珩感觉到她在颤抖,心儿不由得猛地缩紧。“你担心雨辰先生会生气?” 桓娥惊讶地望着他,知道他又误会了。 “不,我并不担心他会生气,你多心了,我有交朋友的权利。”她的小脸无端地燥热起来。 他突地伸手抓住她的肩膀,给她一抹温暖的笑容。“倘若太?难,你就不要勉强,但若是可以,明天我请你用餐。” “你和我?”桓娥顿时心慌意乱,他的攻势来得实在太快、太急。 “由你决定,我不会勉强你。”臧季珩再一次声明,脸上流露出殷切渴望的神情。 桓娥淡笑回应:“你真的误会了,倘若我连和朋友吃顿饭的自主权都没有,那我和他之间就不算是朋友。”她温柔地解释,倏地?头凝视他,“我答应你,明天和你一起用餐。” “太好了,明天晚上六点我来接你。”臧季珩开心的定下约会时间。 “好,明天见。”桓娥愉快的转身扭动门把,不忘回头瞥臧季珩一眼。“明天见。” “明天见。”他紧绷的神经立刻放松。“晚安。” “晚安。”桓娥推开房门,缓缓走进房里。 臧季珩呆愣地站在紧闭的门前片刻,随后自嘲的莞尔一笑,转身离开。 关上房门,桓娥倚在门上深吸口气,真希望自己不会犯下大错才好,因?她可以感觉得到臧季珩不是个简单的份子。 “你回来了。”雷震焰的声音蓦然响起。 桓娥惊慌的连忙回神,望着步出房间的雷震焰,“你怎?还没休息?” “你还没回来,我怎能安心的睡。”雷震焰笑着说。 “噢。”桓娥的语气有点像在叹气。 “出了什么事?”雷震焰神色?之遽变,担心地追问。 桓娥看出雷震焰很焦虑,觉得好笑地道:“我没事,只是在海边遇到了季珩。” “噢!”雷震焰豁然松口气,露出一股玩味的笑意。 桓娥发现雷震焰似乎在揶揄她,没好气地来到他的身边,拉扯着他的手臂,“你在取笑我。” “没有。”他疼爱地轻拍她的粉颊,“打从一开始,我就说过季珩是一个值得你和他交往的男人,只是没想到老天爷和我有着相同的想法,在极短的时间内?你们制造机会。” “是呀是呀!老天爷有着和你一样的想法,怕我在你身边烦人。”桓娥娇嗔地道。 雷震焰忍不住放声大笑,“这话是你自己说的,可不是出自我的口中。” 桓娥瞥他一眼,没好气地他一拳,“原来你真的嫌我烦。” 雷震焰笑呵呵地一把攫住她的纤细小手,“我从来没嫌你烦。说真的,在日本生活的日子,若不是有你和恩彤,我会很孤独。” “对啊,提到恩彤,我还挺想她的,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桓娥忆起如同姐妹的恩彤,忍不住流露出思念之情。 雷震焰深深地吐口气,“我也想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其实恩彤已被录取?绿洲饭店casino的发牌员,在关副理的严格训练之下,累得快喘不过气来了。 能顺利约桓娥共进晚餐,臧季珩除了喜出望外,更感到兴奋的是,桓娥说她和雷震焰之间只是朋友,他那零点零一的机会终于变成希望。 臧季珩踏着轻快的脚步来到由石虎所管的监控室。 石虎讶异臧季珩的心情会那?好。 “没想到你抚平情绪的速度真快,之前才看你像只败阵的公鸡似的垂头丧气,这儿却神采奕奕得如中头彩。”石虎说话冰冷的语气中充满着讥讽意味。 臧季珩笑着拉来一张椅子坐在石虎的身旁,“比中头彩更棒。” “噢?”石虎轻笑回应。 “她答应明天和我一起共进晚餐。”臧季珩掩不住兴奋之情地说着。 “她?”石虎不得其解地蹙着眉头看臧季珩,倏地忆起臧季珩曾经提过的事,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你所说的『她』该不会是那女人吧?”臧季珩面带笑容地用力点头,“就是她,她叫桓娥。” 石虎忧心忡忡地问:“你是否已经查清楚她和那位男士之间的关系。” 石虎不禁?臧季珩捏一把冷汗,怕臧季珩万一没弄清楚桓娥和那男人之间的关系便盲目的陷入感情的漩涡,那臧季珩肯定会万劫不复。 臧季珩自然明白石虎对他的关心,于是露出亲切的笑意,“就冲着你说过的一句话,只要他们不是夫妻,我就有机会。” 石虎看着臧季珩,“你查过了吗?” “嗯。”臧季珩据实以告:“我请接待小姐查过住宿客人的资料,也向当事人求证过,她和他确实不是夫妻。” 石虎诧异地注视着臧季珩,“当事人?你是指女方还是男方?” “桓娥。”臧季珩毫不隐瞒地实话实说:“她和雨辰之间只是朋友关系。” “雨辰?那男人的名字?”石虎突地拧起双眉。 “没错。”臧季珩笑逐?开地说。 石虎先是紧拧眉毛瞅着臧季珩,但是看到臧季珩欣喜若狂的样子,他不禁?之一笑,“恭喜你了兄弟,但这是一段良缘吗?” “我想会是一段良缘。”臧季珩对这段感情寄予厚望。 石虎实在不想泼他冷水,索性将话锋一转:“你刚才说那个男人叫雨辰?” “没错。”臧季珩再一次肯定的回答。 “可是全球赌界中彷佛没有这号人物。”石虎心生疑惑。 臧季珩徒地起脸上的笑容,瞬间冷静下来说:“你说得没错,全球赌界里似乎没有这号人物。” 既然臧季珩同意他的看法,石虎便大胆地说:“看他赌骰子时那?冷静,他的听力简直敏锐到无人能及的地步,最令人吃惊的是,以你摇骰子的功力,他居然猜得出点数,你不觉得事有蹊跷吗?” 石虎的见解非常独到,臧季珩决定重新打量“雨辰”……。“你说得一点都没错,我们不得不提高警觉。” 石虎手摸着下巴沈思片刻,“这位雨辰先生除了骰子之外,不知道还会玩些什么?” “这……”石虎说到了重点,臧季珩不禁?生疑惑。“我曾经试着套雨辰的话,但是他说他会玩的赌法不多,还说出久赌神仙输诸如此类的话,可见他一定是精于赌骰子。” 石虎不禁纳闷,“雨辰”……若是个超级赌徒,一定不可能仅精于赌骰子;他倏地?眼,“要不要哪天测试一下这位雨辰先生是不是真的只懂得赌骰子?” “你是说……”臧季珩诧异石虎会有此提议。 “没错,我正有此意。”石虎点头承认自己。 臧季珩同意石虎的提议,因?他也想试探出“雨辰”……到底有多少本事。 经过一晚的休息,雷震焰一早醒来便觉得精神饱满。 他坐在客厅的一隅,思忖今天是否要进casino。 他上次在casino造成的骚动相信已令绿洲饭店的员工?之紧张,若是今天他再度进入casino,是不是会让绿洲饭店的职员们精神?之紧绷? 桓娥神情慵懒地走出房间,惊见坐在客厅一隅的雷震焰,故意放轻脚步接近他。 “你起床了啊!”雷震焰抿着嘴露出一抹微笑。 桓娥挫败地轻叹一声。“真是服了你,我故意放轻脚步还是被你发现。”坐到他旁边的沙发上,她?起头望着他,“你在想什么?” 他挪动一下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我在想,今天要不要去casino。” 桓娥乍闻他的想法,立即坐直身子倾向他,“你打算再进casino?” “嗯。”雷震焰点头,“毕竟绿洲饭店是间顶级的观光饭店,我们若是想要潜入饭店内部是难上加难。以我的想法,唯一可行之计就是让casino大乱,乱了自然会有人出面,到时候我们或许就可以查出谁在觊觎绿洲饭店。” “真的可以吗?”桓娥被他的想法吓一跳。 “我若是将casino搞得天翻地覆,你想觊觎绿洲饭店的那个人会不紧张、不出面吗?” 桓娥思索片刻,“那个人会紧张,这倒是真的,至于出面……这个可能性大吗?” “为什么不会出面?”雷震焰反过来质疑桓娥的看法。 桓娥起身,低着头在房里踱步、思索,“你想想看,若是这个人出面,岂不是自曝身分?” “这话也不无道理。”雷震焰也觉得她说得有理。 桓娥瞅着雷震焰,懊悔自己把话说得太直接。“你不要想太多,或许事情会有出乎意料的结果,也许你的方法是最可行的。” 雷震焰微微一笑,“不要想太多,我们在这儿光是揣测也不是办法,等一下还是去casino走一遭。” “为什么?”桓娥不解。 “哪有人来绿洲饭店不去光顾一下casino?你听说过有人去拉斯韦加斯不去试手气的吗?”雷震焰说得头头是道。 桓娥忍不住大笑出声,“行了,你赢了,我们再去赢一笔,不过……”忆起晚上与臧季珩的约会,她的娇?登时变红。 “不过什么?”雷震焰笑问。 “我晚上有约会,你可不能耽误到我的约会。”桓娥娇声警告他。 “你今天晚上有约会?我怎?没听你说?是跟谁约会?”雷震焰好奇地问道。 “哎呀!”桓娥羞赧地娇呼。“除了他,我还会跟谁约会。”她的双颊布满红霞。 雷震焰顿时大笑,桓娥毋需指名道姓,他也猜得出来今晚和桓娥约会的对象是谁。“好,你放心,绝不会耽误你和季珩的约会。” 桓娥先是讶异地眨眨眼,随后羞怯地嫣然一笑,“我可没说。”她一溜烟钻进房间,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第5章 雷震焰忍不住放声狂笑。 果不期然,当雷震焰和桓娥再度光临casino时,所有的工作人员如临大敌般,战战兢兢地面对着雷震焰和桓娥。 桓娥挽住雷震焰的手臂,在他的耳边轻声低语:“今天还是玩骰子吗?” 她还没得到雷震焰的回复,就见关副理已翩然来到他们的面前。 关副理脸上挂着一抹极不自然的微笑,“不知道今天两位要玩些什么?还是玩骰子吗?” “不,我今天不玩骰子。”雷震焰爆出惊人之语。 桓娥不禁怔愣一下,诧异地拉扯一下他的手臂。 雷震焰自然明白桓娥的忧虑,一只手按住放在他手臂上的小手,要她别紧张。 “我今天玩二十一点。”雷震焰道出骇人之语。 桓娥一听整个人傻了、乱了!一个盲人居然要玩二十一点!? “好,请跟我来。”关副理面带笑容地引领雷震焰和桓娥来到玩二十一点的台子。“请坐。” 和之前一样,雷震焰迅速坐在椅子上,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 桓娥这下子紧张得手心猛冒着汗。 “先生,您目前是我们饭店的vip贵宾,您可以选择发牌员,不知您是否要指定发牌员?”关副理有礼貌地说着。 “不了,哪一位发牌员都行。”雷震焰摇摇头。 一场二十一点大战就此展开…… 臧季珩收到关副理的通知,立即奔至监控室。 “石虎,他出现了!在第三十一号台。” 石虎也知道臧季珩所指的是何人,立即盯住荧光幕中的画面。“今天他玩二十一点。” “不知道他的运气是否还会那?好?”臧季珩挑起眉毛,冷冷的一笑。 石虎专心地看着画面中雷震焰的每一个动作,但他看不到有一丝怪异。“他的手极少触摸扑克牌,不过……”他质疑地皱起双眉。 “不过什么?”臧季珩急着知道石虎是否已看出端倪。 “你发现没有?每当他拿起牌时,他身边,就是你心仪的女人,总是偏着头在他的耳边低语。”石虎纳闷地看着荧光幕中的画面。 臧季珩不语,目不转睛地盯着荧光幕,发现石虎说得没错,每当雷震焰拿起面前的扑克牌时,桓娥总是凑到他的耳边低语,这到底意味什么? 若是说桓娥帮他出老千,但是桓娥的手始终没触碰到扑克牌。 这其中的蹊跷真的令人玩味。 不一会儿,臧季珩收到关副理的求救讯息。 (臧经理,这里已经招架不住,该如何是好?) 难怪关副理会慌张,雷震焰面前的筹码又堆得如山高。 “没办法,只好继续,后果由我承担。”这是他仅能下的命令,因?他根本看不出来雷震焰有任何异样。 石虎面有难色看着臧季珩,“后果你要全部承担吗?” 臧季珩莫可奈何地叹口气,“我们两人连手都窥探不出一丝破绽,身?饭店casino的经理,我怎能推卸责任。” 石虎拍着臧季珩的肩膀,“不,这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算我一份,到时候我也会跟干爹请罪。” 臧季珩苦笑,“怎??有难同当是吗?” “兄弟一场,再说,我身?监控、警卫部门的经理,本来就不该推卸责任,也没道理让你将责任一肩扛。”石虎义无反顾地道着。 臧季珩自然明白石虎的心意,毕竟他们的情谊已是如此深厚。 第一次玩扑克牌二十一点,桓娥没料到雷震焰依然大获全胜、满载而归。 搂着雷震焰的手臂走出casino,她看到casino里,上至关副理、下至发牌员,脸色都变得苍白。她不禁窃喜,但仍有些于心不忍。 “震焰,依我看,我们成了绿洲饭店的不速之客。” 雷震焰一笑置之,“何止如此,依我猜想,他们一定以?我是个老千。” “我看八九不离十。”桓娥赞同雷震焰的说辞。 “对了,你今晚不是有约会,来得及吗?”雷震焰关心地问。 桓娥低头看了一下时间,“他说六点来接我,时间还早,我有时间可以先冲个澡。” “嗯,别只记得打扮自己忘了替我准备晚餐,不然到时候你欢天喜地和心动仪的男人共进晚餐,我就要一个人在房间里饿肚子了。”雷震焰揶揄着桓娥。 桓娥的娇?顿时一片酡红。 她猛地推开他的手臂,“我是一个见色忘友的人吗?” “情窦初开的女孩令人很难捉摸,我只是在提醒你。”雷震焰刻意放声大笑。 桓娥双颊酡红、气嘟嘟地鼓起腮帮子,俏皮地跺一下脚,“你真的很可恶,不断地取笑我。” 雷震焰呵呵地笑,“我能想象你现在的模样,此刻你一定像个在撒娇的小女孩。” “不来了,你一直取笑我。”桓娥这会儿真的撒起娇来。 雷震焰轻拍着挽着他的小手,“好了,不笑你,祝你有个美好、愉快的夜晚。” “会的。”桓娥的脑海中瞬间浮现一幕幕充满甜蜜的画面。 臧季珩温柔、体贴的行径令她的心悸动。 回到房间,桓娥立即拿起话筒吩咐柜台人员她需要客房服务,好?雷震焰准备晚餐。 坐在一旁的雷震焰忍不住频频摇头,心想恋爱中的女孩莫非都是如此? 桓娥挂上电话,?头望着坐在落地窗前的雷震焰,“我已经替你吩咐好晚餐了。” “嗯,谢谢。”雷震焰微笑颔首。 望着彷佛在凝视窗外的雷震焰,桓娥突然?生同情之心,觉得他看起是那?孤独、寂寞。 悄然来到雷震焰的身后,她温柔地用手指爬过他的半长发。“你真的不会怪我留下你一个人独自用餐?” “你又多心了。”雷震焰抿着嘴轻笑,握住她的小手道:“假若季珩能给你幸福,我替你高兴都来不及。” “震焰,你真好。”桓娥的眼眶中泛着泪光。 “傻女孩,你就像我的妹妹一样,我由衷的希望你能找到属于你的幸福,加油!”雷震焰欣喜的露出笑容。 “我会的。”桓娥激动地搂住雷震焰的颈颈,“你真是个好哥哥。” 雷震焰的眼眶中也泛起泪光,他哽咽地说:“好了,哪有这?大的女人还撒娇,我都快被你勒得窒息了。”他促狭一笑,“快放开手,去准备准备,别再烦我了。” 桓娥大笑,“好,饶了你,我去冲个澡。”她转身走向卧房。 雷震焰重重地呼口气,微笑。 尽管心中有着一团解不开的谜,臧季珩认?今晚毕竟是他第一次和桓娥约会,他自然不能失礼,所以他提早十分钟前往雷震焰的房间。 来到雷震焰的房间门口,他发现餐厅部的服务生正推着餐车送餐至雷震焰的房间。 臧季珩伫立在敞开的房门一边。 “是不是餐厅部送来晚餐?”桓娥听到房里有人走动的声音,从卧室里发出声音询问在客厅里的雷震焰。 “对。”雷震焰回应。 餐厅部的服务生有礼貌地一一详细介绍每一道菜肴,并将每一道菜端至餐桌上。“请问雨辰先生还缺什么吗?” 雷震焰满意的摇头,“不缺了。” 此刻,桓娥穿着和服式的睡衣出来,看了一下餐桌上的菜肴,觉得满意并拿出小费递到服务生的面前,“谢谢你。” 服务生微笑答谢,转身推着餐车离开。 桓娥连忙搀扶雷震焰坐下来,“晚餐都?你准备好了。” “我知道,很棒的料理。”雷震焰的脸上一直挂着笑靥,“倒是你准备好了吗?” “我也差不多了。”她温柔地帮他卸下眼镜,“你自己小心点。” “我会的。”雷震焰笑着应答。 “我会尽快回来。”桓娥仍不放心的说着。 “不必急着回来,我真的可以应付一切。”捧住桓娥的小脸,他在她的额头上印下关爱的一吻。“玩得开心点。” “我一定会的。”桓娥甩了一下头,拨弄垂落在眼前的发丝。“我该进去换衣服了。” “快去。”雷震焰疼爱地微笑。 桓娥忙不?地走进卧室,做着最后的准备。 站在房门口的臧季珩目睹雷震焰与桓娥之间亲的举动,脸色瞬间大变,脸上同时浮现受伤害、惊讶的神情;他心想,雷震焰和桓娥倘若真的只是好朋友,这样的举止不会太过了吗? 难道桓娥之所以接近他是另有所图? 倘若真是这样,他倒想看看桓娥和雷震焰到底想图些什么! 臧季珩深深吸口气,?起下巴摆出防卫的姿态站在门前按下电铃。 桓娥听见门铃声立即从卧室里冲向房门,却意外地发现房门并没有关上;她望着站在房门口的臧季珩,露出愉悦的微笑,“真准时。” “第一次约会怎能迟到?”臧季珩压抑住心中的怒气。 桓娥讶异地看着他,发现他的眼底彷佛有把怒火和一丝沮丧。“你没事吧?” 臧季珩顿时眨眨眼,连忙以笑掩饰自己的异状,“我很好,只是有点累而已。” “累?既然你很累,我们不如改天再共进晚餐。”纵使心里有百般个不愿意,桓娥仍是勉强的开口。 “不,我已经订好位子,能和你一起共进晚餐是我的荣幸。”臧季珩连忙将话锋一转,面带微笑地注视着桓娥。 “桓娥,是季珩来接你了吗?”雷震焰的声音适时响起。 “是的。”桓娥扬高声音响应。 雷震焰阔步走向大门,“季珩,你真的很准时。”他轻轻推了推站在门边的桓娥,“快去,祝你们玩得愉快。” 臧季珩这下连反悔、推辞的机会都没有了。 臧季珩瞅着雷震焰,“那我们就走了。” “去去去,开开心心的玩,只是有一点……”雷震焰微微浅笑,“不能欺负她喔!好好的照顾她。” “你放心,我会的。”臧季珩暗中怒瞥雷震焰一眼,在心里暗忖:放心,她是你的女人,我不会自讨没趣的! 桓娥抓起皮包随着臧季珩离开房间。 第一次的约会完全不如桓娥所预期那般浪漫。 刚开始,她和臧季珩扭地坐在餐厅里,像陌生人一样沉默不语。 桓娥紧张地抓着腿上的餐巾,不时?头望着坐在她对面的臧季珩;她发现他表情僵硬,挂在脸上的笑容也全不见了。 她不断地告诉自己,也许他是因?紧张,最后她决定先放松心情。 桓娥优雅地举起面前洁净晶莹的高脚杯,“谢谢你的邀请。” 紧张的挤出一抹笑,她庆幸自己已经开?话题,心里想着不管这些话有多老套,她都不在乎,她只想打破他们之间的沉默。 “不客气。”他客套的回应桓娥。 放下手中的高脚杯,桓娥颇?失望的看着他。 他始终望着窗外,整个人异常沉默。 桓娥观察着他的长相,他的确拥有一张足以令女人倾倒的俊?,五官、轮廓分明,当他注视着某一样事物时,双眸就像鹰眼般紧锁住猎物不放。 “跟我约会是不是很无趣?”桓娥实在找不出任何可以让他们继续聊下去的话题,索性壮起胆子直截了当地问个明白。 臧季珩讶异地收回目光,“你的意思是我冷落了你?倘若真是如此,我感到抱歉。” 看来事情已经明朗化,他后悔跟她约会。 桓娥将双手放在膝上扭绞着,低下头道:“不需要感到抱歉,怪只怪我太期待这次的约会。”随后,她猛然?起头注视着臧季珩,“我想我该离开了,我已经耽误你太多宝贵的时间。”她准备离开。 倏地,臧季珩的手越过桌面握住她的手,“对不起,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请你留下来。” 他不能这?轻易让她离开,毕竟他还未弄清楚她和雷震焰来绿洲饭店的目的。 桓娥看着他满怀歉意的表情,不舍地坐回椅子上。“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改变态度,你昨天和今天的态度简直是大相径庭。”她有点埋怨。 臧季珩抿了一下嘴,“或许是因?紧张吧!其实我和你一样,一直期待着今天的约会。”他此话一出,一种厌恶的感觉立刻涌上他的心头,紧接着是愤怒的感觉。 “真的吗?”桓娥半信半疑,因?他的表现一点都不像很期待。 为了不令她起疑,臧季珩极力地露出一抹能令她放松心情的笑。“让我们重头来过,就当约会才刚开始。” 这是什么鬼话,一顿饭都吃完了,现在再重头来过! 桓娥的眼睛瞪得老大,但她又看在他满怀诚意的样子,遂放松心情以和善的笑容面对他,“要如何重新开始?” 臧季珩挤出笑容掩饰满腔怒火,双眸瞟向窗外,“我最喜欢这里的落日,彩霞满天与湛蓝的海水相辉映……” 他用温柔、低沈的嗓音说出贴切的词汇形容这里的景色。 桓娥听得入迷、向往,凝视着臧季珩,“你的意思是要带我去欣赏夕阳?” 第6章 “你想吗?你愿意吗?” 桓娥欣然接受他的提议,毫不思索便脱口而出:“我当然想,而且非常愿意。”迫不及待的神情在她脸上表露无遗,她并回以热情的微笑。 臧季珩望着她那双因兴奋而发亮的眸子、布满红霞的双颊,?那间感觉自己的血液正逐渐沸腾,可是意志力却告诉他要冷静。“我们现在就走,晚了就会错过夕阳美景。” 桓娥兴奋地说:“说走就走。”她担心会错过稍纵即逝的美景。 臧季珩强迫自己露出略微僵硬的微笑,起身来到桓娥的身后?桓娥轻拉开椅子。 他举起手臂,“请。” 桓娥笑逐?开地勾住他的臂弯,“快走吧!我真的很不想错过美好的夕阳。” 重新开始的约会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约会? 桓娥满心期待一个有着浪漫情节、一个充满遐想的约会。 站在岸边看着海面上激起一朵朵美丽的浪花,她看得沈醉不已,紧绷的神经也得以放松;最后,她索性脱去脚上的高跟鞋,沁凉的海水、干净的沙滩,顿时让她抚平她紧张的情绪。 赤着脚走在柔柔软软的沙滩上迎着海风,她任海浪一波又一波拍打着她的裙。 臧季珩忘情地望着桓娥,她的笑容像朝阳似的温暖他的心。 若不是她像个令人不解的谜团,她会是一个令他想生生世世将她霸占的女人,而且她只能?他一人绽放出甜美笑容。 桓娥不断地追逐拍打岸边的浪潮,不知不觉中又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嘻笑、欢呼,回眸瞅着站在原地的臧季珩。“快过来!你看,多好玩。” 臧季珩神情木然地凝视着桓娥,随即低下头踢着沙滩上的小石子。 桓娥讶异他的反应如此冷漠,快步奔至他的面前,半眯着双眼对他微笑,可是他并没有响应她。 他神情冰冷地打量着她,使她好生迷惑。 “你好奇怪,坐在餐厅里你说会紧张,现在走出餐厅,却依然不见你的笑脸。”桓娥有点落寞地道。 臧季珩将头偏向一边深吸口气,然后又转回来看她,“桓娥,请你老实告诉我,你和雨辰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又是为了什么原因而来?” “什么?”桓娥整个人登时呆怔住,片刻后不解地低喃:“你为什么突然这样问我?我和雨辰之间的关系我已经说得非常清楚,我们只是很好的朋友。” “只是很好的朋友?”他的眸光?那间变得很冰冷,语气中有着极?明显的讽刺意味。“未免也好得太夸张了吧!” “夸张?”桓娥讶异地瞠大双眼,觉得他这样的指责太过分。 “我都看到了,你不必再作假。”臧季珩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她,乌黑的双眸没有一丝暖意。 她的笑容瞬间僵住,她突地将双眼睁得好大,目不转睛看着他,“我听不懂你的话意。” 他用冰冷的目光望着她,双唇紧紧抿着,“我亲眼目睹你和雨辰之间的每一个亲举动,你甚至不避讳地穿着撩人的睡衣在他的面前走动,做出种种超出好朋友分际的举动,你还能睁眼说瞎话,说你和雨辰只是朋友?”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用吼的说出。 椎心刺骨的痛使他的眼底充满着愤怒。 桓娥的花容瞬间变得苍白,整个人直发抖。 一股凉意窜过她的全身,她好半天没有出声,觉得这一切好似在作恶梦。 “我和雨辰之间……确实只是朋友。”她和雷震焰确实只是朋友。 “朋友?”臧季珩的耐性已经告罄。“我还真佩服你说谎的本事。”随后,他发出一道嘲讽她的笑声。“或许这就你的生存之道。” 他在说什么?他把她当成什么?依附男人生存的女人吗? 她再也控制不住,胸中燃起一把无明火,立即阻止他再说下去。“臧季珩!”她真想挥拳打他,将此刻心中的愤怒全发出来。 “恼羞成怒了啊?”臧季珩轻蔑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的身上游移。 他说话的语气和笑声深深刺痛了她的心。“错了,我不该答应和你约会的。” 她真的不敢相信,她的兴奋竟在短短几分钟内化?震怒,她的喜悦亦因他污蔑她而化?沮丧,她只知道他的行?令她错愕、令她难过。 “你说得对,或许你真的不该答应今晚的约会。若不是今晚的约会,我也不可能看到人性最丑陋的一面,更不会看清你的真面目。”这时的他态度非常冷淡。 面对他恶意的指控,她感到震惊无比。 若有所思地凝视着他,她苦涩地一笑,“我不懂什么是我的真面目,我之所以答应和你约会,只因雨辰称赞你是个值得我把握住的男人,没想到雨辰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臧季珩得知是“雨辰”鼓励桓娥和他约会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沈。“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他愈说愈离谱,桓娥心痛得几乎无法言语。“你太看得起我和雨辰,我们并没有玩任何把戏。” “我不信!”臧季珩不愿相信地瞥她一眼。 桓娥强笑出声:“信不信由你,我不想多作解释,将来有一天你就会明白的。”她转身大步离开。 “不需要等到将来,我现在已经非常明白,你分明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他的怒声中饱含着激愤和挖苦她的意味。 桓娥强忍着悲痛低着头拼命往前冲,她只想马上从他的眼前消失,原本满怀欣喜、期盼的心瞬间跌落至万丈深渊。 她甚至听见自己的心裂成两半的声音,也感觉到那种被撕裂般的痛苦,盈满眼眶的泪水更是忍不住夺眶而出。 臧季珩凝视着飞奔离去的背影,他大可追上她,继续逼问她和“雨辰”来绿洲饭店的目的,彻底做个混蛋,可是一回想起她刚才愤怒、受到惊吓的表情,他知道他不能这?做,他不能再对她这?残忍。 因?他的内心依旧渴望拥有她。 桓娥千想万想,作梦都没想到她期待已久的约会竟会是一场恶梦! 一语伤人六月寒,面对臧季珩轻蔑与羞辱她的言语,她有着满怀悲愤的无力感和有口难言的苦楚。 她的眼中盈满泪水,眼泪沿着粉颊流了下来。 不自觉地来到饭店的大门口,桓娥不想让任何一个人看到她的泪,包括穿梭在饭店内她不认识的旅客。 抹干泪水,她费了好大的劲步履蹒跚地走向房间。 站在房门口,她料想雷震焰一定还没入睡,于是决定不让雷震焰察觉到她曾经流过泪。 桓娥拭干脸颊上的泪痕,收起感伤的情绪强?欢笑。 扭动门把,她推门而入,“我回来了。” 果然不出桓娥所料,雷震焰正襟危坐地坐在客厅里。 听见桓娥的声音,他漾起一抹笑,“约会怎?这?快就结束了?” “你嫌我太早回来?”桓娥问。 雷震焰突然感到好笑,“比我预计的时间早了许多。第一次约会的感觉如何?” 感觉就像跌落万丈深渊! 桓娥微?红唇,故作若无其事地说:“还、还好。” 雷震焰似有所觉地蹙起眉头,觉得桓娥有点怪异。“出了什么事?臧季珩欺负你吗?” 莫非他识人不清? 他的判断出了差错? 泪水竟不听话地在眼眶里打转,桓娥强笑着说:“别、别开玩笑,谁能欺负得了我,其中自然也包括臧、臧季珩。”她的嘴唇不由自主地抽搐着,声音明显在颤抖。 雷震焰纵使无法用眼睛看到此刻桓娥脸上的表情,可是桓娥喜怒哀乐的情绪休要隐瞒得了他。“桓娥,说实话。” 桓娥的心重重地一震,“你、你要我说什么实话?” 雷震焰一脸厉色地攫住桓娥纤细的手臂,不让她有逃避的机会。“你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桓娥惊恐地瞅着他,“我真的没事。”她扬高嗓音坚决否认,卯足全力试图摆脱他的箝制。 “桓娥!”雷震焰斥喝着她。 桓娥的内心顿时有一股挫败感如排山倒海般无情地袭来。 对上生气的他,桓娥无法掩饰自己的感受,无措地偎在雷震焰的胸前哭得浠沥哗啦。“他、他误会我、我和你之间……” 雷震焰突然全身僵直,?那间沉默。“我和你之间的关系?” “嗯。”她的泪水犹如决堤的江水般滚滚而来。“他不相信我们只是很要好的朋友,他认定我是有目的地接近他。” 雷震焰勾起一抹充满讥讽意味的冷笑。“有目的地接近他?我还真不知道他的身上有什么我想要的东西。” “我该怎?办?”桓娥不断地抽搐、颤抖。 雷震焰?那间呆愣住,在他的记忆中,她是一个勇敢的女孩,没想到遇上臧季珩,她却变得如受到惊吓的小兔子般惊惶失措。 “桓娥,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上了臧季珩?” 她霎时止住夺眶而出的泪水,整个人方寸大乱。“我、我……” 雷震焰已明白她的心意,露出微笑地说:“人家是吾家有女初长成,我该怎?形容你呢?情窦初开吗?” 桓娥登时羞红脸,无意间又忆起臧季珩对她冷嘲热讽的话,一颗心突地蒙上一层冰霜。“随你怎?想都行,反正我是无法改变臧季珩对我的看法,也许我和他根本……无缘。” 桓娥极力挤出一抹自我安慰的苦笑。 雷震焰抓住她的双臂,强逼她面对着他,“我不相信你和季珩之间毫无缘分,相信我,我能感觉得出来。” 桓娥淡然嗤笑,“不是每一个看不见东西的人都能拥有敏锐的第六感。” “不是靠第六感,而是凭季珩对你的感觉。”雷震焰深信臧季珩对她是有感情的。 桓娥颇感讶异地瞅着向来有着神秘感的雷震焰,思索他的动机和用意?何。“感觉?别逗了,倘若他对我真有这样的感觉,为什么我这当事人没有丝毫感觉?” 雷震焰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微笑,笑容里有着调侃她的意味。“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不可能的! 桓娥不能置信地看着雷震焰,“别再安慰我,我累了,我先进去休息。” 雷震焰没忽略桓娥颓丧的语气,脸色难看地走进卧室,知道自己不能自私地为了找出觊觎绿洲饭店的人而玷辱桓娥的名声、漠视桓娥的幸福。 雷震焰觉得该是他主动出击的时候了! 自从那天桓娥拂袖而去的那一刻起,臧季珩眉宇之间的愁丝就化不掉。 他不是有意想伤害她,但当他目睹她与雷震焰之间的亲举动时,他所受的伤害及剧痛已将他推入灰暗的世界。 臧季珩坐在饭店附设的酒吧里,两肩颓垂、瞅着他面前唯一能让他一解千愁的金黄色液体。 仰头一口饮尽杯中的酒,他凝视手中的玻璃杯片刻,突地大叹一声;他本以?她像他手中晶莹剔透的酒杯一样洁净而透明,岂料…… “再给我一杯!” 吧台服务生不敢惹怒臧季珩,只敢偷?着他,默默地再?他的酒杯斟满酒。 第7章 臧季珩端起面前的酒杯,把酒灌进喉咙里。“再来一杯!” 服务生拿着酒瓶,一脸惊惧地注视着臧季珩,迟疑片刻。 耐性已失的臧季珩一脸怒容地瞪着服务生,起身越过吧台一把揪住服务生的衣领,“要你再倒酒来,你没听见吗?” 服务生顿时萌生惧意,讶异地张着不能再大的嘴,“是……是……”他颤抖不停的紧握着酒瓶。 臧季珩坐回椅子上,握着空酒杯轻敲着吧台的台面,一声怒吼命令:“倒酒来!” 服务生哪敢忤逆他,只是双手不听使唤地颤抖不停,胆战心惊地斟满臧季珩面前的空酒杯。 臧季珩举起面前的酒杯。 蓦地,他的面前出现一只大手挥向酒杯。 酒杯从臧季珩的手中掉落到地上,发出一道清脆的破裂声,顿时酒香四溢。 臧季珩顿时忿然地起身,“好大的胆……” 当他看清楚来者是谁后,他抑制住满腔的怒火淡然以对,“是你。” 雷震焰的唇边勾起一抹蔑笑,“藉酒浇愁?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 臧季珩斜睨雷震焰,强逼自己压抑住满腔的怒气。 纵使他会如此都是雷震焰害的。 但是身?饭店经理的他要公私分明,不能将个人的情绪转移至客人的身上,更何况雷震焰还是饭店的vip贵宾。 臧季珩极力隐藏眼中的怒火,心平气和地注视着雷震焰,“想喝一杯吗?” “我不喝酒。”雷震焰回绝臧季珩的好意。 臧季珩偷偷地瞥他一眼,在心里暗骂,但因?职务的关系,他的脸上绝对没有一丝怒气,他强逼自己面露笑容,“那你是特地前来找我的?” “你说对了,我就是特地来找你的。”雷震焰直截了当说明来意。 “找我?”臧季珩嗤笑。 此刻,臧季珩心里有数,雷震焰会出现在他面前绝对是为了桓娥。 “是为了桓娥。”雷震焰的脸上覆上一层冰霜。 直视雷震焰,臧季珩突地轻笑,“我揣测不出你来找我的用意,不过我可以对你保证,你的女人完好如初。”他讽刺地强调。 雷震焰似乎早已料到他会这?想,唇边勾起一抹笑,“果然不出我所料!” 臧季珩诧异的一瞥,突然全身僵直的瞪视着雷震焰,“既然你也确定你的女人完好如初,你还跑来找我?你的话中似乎还带着一丝兴师问罪的意味。” “我的女人?”雷震焰别过脸大笑。 臧季珩不悦地半眯双眼直视雷震焰,“我说错了吗?” 雷震焰猛然转身对上臧季珩,“错!大错特错!” 倏地,一把怒火从心底窜起,臧季珩愤恨地瞪着雷震焰,“没想到你是一个不敢承认事实的孬种!” 雷震焰先是一愣,后是勃然大怒地伸手用力抓住臧季珩的肩头,“你再说一遍!” “是男人就要敢作敢当。”臧季珩不屑地用手挥开肩上的大手。 雷震焰抽回手,把手放进裤袋里,他感觉得出来,臧季珩虽是个傲慢的浑球,却不失正直男人的本色。 随后,他投给臧季珩一抹微笑,“就冲着你这句话,你有胆量就跟我出来。” 臧季珩忍受不了他的挑,眼中燃着熊熊的烈火,“走!我倒想看看你想怎样!” 雷震焰不理会他的怒气与不屑,转身昂首阔步走向门口。 臧季珩怒视雷震焰气定神闲的模样,顿时俊?扭曲、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泛白。 臧季珩费好大的劲才没让自己的拳头往眼前的雷震焰那张冷傲的脸挥过去,怒视雷震焰的背影,又拿他没辙,臧季珩满怀怒意地将拳头击向另一只手的手心。 “可恶的家伙!”臧季珩愤恨地低声咒?,大步跟了出去。 在没有桓娥的引领下,雷震焰依然昂首阔步地走出饭店大门;他的脑海里依稀记得刚踏进绿洲饭店时,桓娥曾经概略的描述过绿洲饭店四周的建和地形,所以他才能安全地来到僻静的庭院一隅。 震焰挺直身子面对着耳边传来阵阵海浪声的方向,他感觉到他的背后有道冰冷的目光,“就在这里谈。”他的语气平和没有一丝愠怒。 臧季珩大步来到雷震焰的身边,瞥一眼与自己差不多高度雷震焰,“我想不透,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雷震焰隐隐窃笑,“倘若我们能敞开心胸好好的谈一谈,我敢说我们有谈不完的话题。” 臧季珩不以?然地瞥雷震焰一眼,讥讽道:“别太笃定。” 雷震焰望向大海的方向,唇边漾着令人难以捉摸其意的笑。“还没谈到主题,你又怎能笃定你没兴趣?” 雷震焰紧绷着神经挑起眉毛,“你倒说说看,是什么样的话题能令我感到有兴趣?” 雷震焰感觉到他充满敌意,转身问:“若是我说桓娥与我之间只有兄妹之情,你相信吗?” 臧季珩瞪视雷震焰,突地燃起怒火,“亏你还是个大男人,这种不负责任的说辞你竟敢一再重复。”顿时,他愤怒地扫视雷震焰,“你一再强调和撇清与桓娥之间的关系,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撇清?”雷震焰蓦地仰头大笑,“我这一生若是有幸能得到桓娥的青睐,我根本不可能将她拱手让人,更不可能和她撇清关系。” 臧季珩瞪着雷震焰,“原来这就是你的说辞,我想你是白费心机了,我猜不透你的用意,但是最起码我有我的原则,就算碰到自己最心仪的女人,我也绝不会夺人所爱。” 他认?臧季珩是个倔骡子。 雷震焰紧锁双眉,“你坚决的态度让我感到意外,请问你是以什么认定桓娥是我的女人?就因?她一直在我身边吗?” “这还需要解释吗?”臧季珩勾起一抹做作的笑容,“我曾经希望她真的就如她所说,你们只是好朋友。” “我们是好朋友,这层关系我不否认,但是你却因此蓄意伤害桓娥,你不觉得你太残忍了吗?”雷震焰的脸色登时一变。 “可是我无意间看到的景象全然不是如此,我发现你们之间的亲举止似乎已超出好朋友的范围。”臧季珩不悦地说着。 雷震焰露出玩味的讪笑,彷佛笑他是个蠢蛋。“我不知道你看到什么,让你认?我与桓娥之间的亲举止已超出好朋友的范围。” 臧季珩顿时瞠大双眼看着雷震焰,意外雷震焰居然强逼他说出他所目睹的一切,认?这简直就是强人所难嘛! 更可恶的是,他一点都不尊重桓娥。 “反正我目睹的一切不需要再提起。”他以冰冷的目光睨着雷震焰。 雷震焰露出笑意,“你确定你所看到的一切是真相?” 臧季珩不解地对上他的眼,“眼见?凭。” “眼见?凭?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看到什么?若你真的想判桓娥出局,得给她一个让她无法反驳的理由。”雷震焰简直快被他气炸了。 臧季珩不明白雷震焰为什么强逼他说出他不愿意说的事,但面对雷震焰咄咄逼人的模样,他知道雷震焰是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今晚当服务生送晚膳到你的房间时,当时我已在门外,我亲眼目睹桓娥穿着撩人的睡衣在你面前对你做出种种温柔的举动。”说至此,他气得牙痒痒的。 雷震焰蓦地仰天大笑,“原来如此啊!我还以?是什么事咧。” 臧季珩因他的笑声怔住! 雷震焰毫不思索地拿下鼻梁上的墨镜,“仔细看清楚,你看到的一切情景对我来说都是虚幻的。” 臧季珩仔细观察拿下墨镜的雷震焰,登时,他的嘴抿成一条线。“你、你看不见?” 瞎子、盲人!他震惊得脑中只浮现这两个字眼。 雷震焰毫不在意地淡然浅笑,随即将墨镜戴上。“我是个盲人,所以尽管你描述桓娥当时有多撩人,我完全看不见。” 臧季珩呆愣住,此刻脸上的表情好似雷震焰给他一记耳光似的,所以他只能错愕的望着雷震焰。 “眼见?凭?”雷震焰淡然嗤笑,“明眼人所见到的一切就是事实?” 他惊讶之余难掩愧疚,“我没想到你会是……” “现在你知道了,还会污桓娥吗?”雷震焰神情严肃地面对着臧季珩。 “我、我……”臧季珩心乱如麻、半晌无语。 雷震焰面带微笑地将手放在臧季珩的肩上,“我能感觉得出来桓娥对你有着好感,今天她回来,她没有一丝喜悦,却有着落寞。季珩,你已经将她伤得体无完肤。” “我……”他顿时懊悔万分。 “若是你对桓娥也有好感、真心的喜欢她,就去见她吧!”雷震焰鼓励臧季珩。 臧季珩错愕地看着雷震焰,“你一点都不介意我刚才那?无礼?” “你何时对我无礼?你只是不知道实情而已,况且不知者无罪,我希望你不要再恶意伤害一个善良的女孩。”雷震焰语重心长地沈声道。 臧季珩终于释怀的笑了出来,“放心,我不会再伤害她。” “那我就放心了。”雷震焰将手从臧季珩的肩上抽回,刚毅的俊?上突地露出微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桓娥的手肘上有颗象征纯洁贞德的守宫朱砂痣。” “守宫朱砂痣?” 臧季珩再一次惊讶地张大双眼。 雷震焰微笑,“相信不需要我明说,你也知道这颗守宫朱砂痣的意义。” 臧季珩愕然地注视雷震焰片刻,然后勾起嘴角露出笑意,最后转?哈哈大笑。“我懂,谢谢你,雨辰。要不是你,我这一生若错过如桓娥这般纯真的女孩,我肯定会懊悔终生。” “好好善待她,去见她吧!我敢说她的卧室里一定在淹水。” “我现在就去跟她道歉。”他眼中的狂怒、愤慨瞬间烟消云散,此刻两眼只迸射出光彩。 “快去吧!”雷震焰催促起他。 臧季珩感激地拍拍雷震焰的臂膀,“谢谢你。”随后他便转身大步离开。 雷震焰抿着双唇露出欣然的微笑,面对着大海。 他终于化解了臧季珩与桓娥之间的误会,然而他呢?他迄今仍未有一丝头绪,不知道是否能顺利化解绿洲的危机,他不禁感到忧心忡忡。 所有的误会豁然冰释,臧季珩自知理亏,责怪自己不该没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就污桓娥。 他兴匆匆地快步来到桓娥所住的房间门口,欲要按门铃的手顿时悬在半空中。 随后,他猛然抽回手。 他踌躇地站在门前,并露出?难、困扰的神情。 他开始焦躁地在房门口踱步,无法坦然面对桓娥,不禁懊恼自己当初干嘛那?冲动。 臧季珩难过的深深吸口气,知道自己倘若再畏怯退缩,只怕这一生就注定会失去桓娥。 一旦失去桓娥,他深信他往后的生命里将会是一片灰暗。 他不想这一生就此孤独终老,因?桓娥在他们初次相遇的时候就已悄然进驻他的生命、他的世界。 从小他就努力摆脱孤独,才会和石虎、田浚一起逃出孤儿院,而今在人生的另一个阶段中,他不要孤独的感觉如梦魇般再度困扰他。 我不要孤独过一生!他暗自立誓。 臧季珩在心里嘶声?喊,屏住呼吸按下门铃。 过了半晌,厚重的房门有着一道缝隙,缝中出现一只睁大的眼睛。 臧季珩慌乱地惊叫一声:“不!” 就在瞬间,臧季珩以身体抵住将要合上的门。“桓娥,让我再见你一面。” 桓娥神色惊慌地抵住房门,痛苦地说:“根本没这个必要,你走吧!” 臧季珩顿时慌乱地疾呼:“雨辰全告诉我了,是我误会你……” 雷震焰全告诉他? 他告诉臧季珩什么? 然而最令她意外的是,她压根儿不知道雷震焰什么时候独自走出房门,更没想到雷震焰会亲自去找臧季珩! 桓娥缓缓地开?房门。 她低头看着脚上毛茸茸的拖鞋,刻意回避他的目光。“他说了什么?” “桓娥。” 她假装没听见他的呼唤声,她知道他希望她能?头看他。“我只想知道他对你说了什么。” 第8章 她试着让自己保持镇定,努力不让内心的伤痛在他的面前显露出来。 可是他已经明显地感觉到她刻意回避他,于是毫不迟疑地靠近她,“桓娥,看着我。” 桓娥却惊吓的往后退一步,张着双眸讶异得说不出话。 她受到惊吓的模样臧季珩全看在眼里,一股痛苦的滋味慢慢吞噬着他的心。 他将手轻柔地放在她的肩上。 只见她惊慌地闭上双眼。 “桓娥,不要这样对我,求你张开眼睛看着我。” 桓娥猛地摇头,“我不要。” 她别开脸。 他抚着她的脸颊,将她拉向他,“我知道一切都是我误会了你,现在只希望你能原谅我的过错。” 他渴望能再看到她的双眸闪着璀璨的光芒。 桓娥终于缓缓地张开双眸,目光紧紧地锁住他,“你真的都知道了?” 臧季珩勾起她的下巴,“是的,我都知道,这一切全是因?嫉妒蒙蔽了我的眼,我只能一句又一句地跟你说对不起。”他用强而有力的手臂圈住她,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对不起,对不起。” “季珩。”桓娥感到意外惊讶,继而感到害怕、惊惧,脑子里一片混乱。 她感受到他的沮丧,但她又忆起他之前对她的种种羞辱和轻蔑。“他到底告诉你什么?为什么你的态度突然转变这?多?” 臧季珩轻叹一声,“原来他是一位……盲人。”他羞愧得无地自容,眼里有着一丝怜惜。 桓娥激动得无法自我,双眼悄然蒙上一层雾。“你知道他是个盲人?” “他当着我的面拿下墨镜,我才知道原来他是一位盲人。”此刻他除了对桓娥感到愧疚外,更佩服雷震焰。 没想到雷震焰为了她竟不惜道出他这一生最大的伤痛,桓娥能感受雷震焰内心的挣扎。“真的很难?他,他根本不必这?做。” “或许他大可不必这样做,但是他还是做了。”臧季珩将桓娥的小手握在掌心里,“你能原谅我吗?” 她一再听见他的道歉,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 但是她并不打算轻易的饶恕他,她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不,你对我的伤害绝非用三言两语就可以抹去。” 臧季珩蓦然觉得自己的心口像被划上一刀般,信心一下子被击溃。“是我自己活该!” 他沈痛的闭上眼睛,吞下自己所种的苦果。“如果我们没有相遇,相信一切都不会发生,我更不可能说出那些混帐、不堪入耳的话。” 桓娥的眼里早已盈满泪水,忍不住伸出双手环住他,整个人埋进他的怀里,在他的怀里轻声啜泣。“不要再说了,刚才我说的全都是气话,其实我一直都没埋怨过你。” 臧季珩惊喜地张开双眼,环住怀中的桓娥,不再放开她。“你真的肯原谅我?” “我一直没怪你。” 骤然,他温暖柔软的唇瓣覆盖在她的唇上,吞下她所有到了嘴边的话。 ?那间,一道热流在她的体内流窜,他们彼此的舌交缠着。 臧季珩将吻加深了,紧拥着她,彷佛要将她入他的身体、他的心上。 桓娥本能地挺起身子紧贴伟岸、壮硕的身体,双手环抱住他的腰,轻抚着他的背。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她一直渴望着他的温柔、他的热情、他的拥抱和他的吻。 他的吻愈来愈深、愈来愈亲密,就像春雨般滋润了她的干枯心园,抚平她内心的伤痛。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一股莫名的渴望在他的体内不断地蔓延,教他不停地颤抖。 她的一只手环抱住他的腰,一只手轻抚着他。 这一刻,他的狂热情潮排山倒海而来,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挠得了他。 桓娥伸出手轻抚着他的脸庞,“我好怕会失去你。” 臧季珩偏着头吻上她的手心。“不会的……”?那间,他发现她的手腕上真的有一颗守宫朱砂痣。 他登时怔了一下,随后狂喜地倾身在她的玉臂上印下深情一吻。“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觉得自己很幸福。” “是吗?我真的会让你感到幸福?”她睁大眸子,感受着他的深情。 她的脸上绽放出甜甜的笑靥。 她那无邪的笑容令他胸口一紧,最让他移不开目光的则是她那双波光流转的明眸。 臧季珩终于了解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已被她的身影给填满。 “会的,你会是我这一生唯一能令我幸福的女人。”轻柔地抚着她的发丝,他倾身亲吻她的额头、捧住她的娇?,柔声说道:“我很肯定这一点。” 她微笑,“希望你不会失望。” “桓娥。”他一声声轻唤着她,用手指抚着她的发丝、脸庞,神色有些难看。 桓娥不解地看着臧季珩,“你在担心什么事吗?” 臧季桁颇?诧异桓娥有如此敏锐的观察力,露齿一笑,但笑容中有着无奈。“我担心你会离开。” “离开?”桓娥不解。 臧季珩的表情瞬间转?严肃,“你毕竟是和雨辰一起前来度假的,我害怕你要离开的那一天到来,我要你留下来。” 在他的眼里,她看到了不舍,但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这件事我必须经过他的同意,我才能留下来。”桓娥轻声说着。 “为什么?”臧季珩突地提高音调。“你们之间只是朋友关系,为什么你要留、要走还得经过他的同意?”臧季珩不得其解,一张俊脸完全扭曲,似乎是在生气。 桓娥再度被臧季珩发怒的模样吓到,瞬间不再欢愉;她畏惧地凝视那双盛满怒气的黑眸,“我和他真的只有朋友,但是……”这其中牵扯到雷震焰来绿洲饭店的目的,她不能出卖雷震焰,所以她将到了嘴边的话硬是吞了回去。“我、我不能说。” 一句“不能说”教臧季珩的眼里冒出火光,他露出狐疑的表情,“你们前来绿洲饭店是别有目的?” 之前他和石虎曾经探究过雷震焰和桓娥来绿洲饭店的目的,因?他们太不像一般前来玩乐的旅客。 他的表情令她畏缩不已,桓娥惊慌的张大着双眼,“没、没有目的。”她慌得连舌头都打结。 “你在说谎。”他看着桓娥,脸上依然没有表情,眸中更没有一丝暖意。 他的敏锐观察力再次令她震惊。 望着表情僵硬的臧季珩,桓娥因他骤变的表情吓了一跳,呆愣片刻。“我、我没说谎,我……” 她莫名的感到惊慌和恐惧。 “你骗不了我。”臧季珩再次识破她,“告诉我,你们来此到底有什么目的?”他突然伸手轻拍她的肩膀,让她大吃一惊。 “我不能说。” 臧季珩冷冷嗤笑,这下更加肯定他的猜测,确定雷震焰和桓娥是别有目的。“那你接近我也是另有目的?” 桓娥不能置信的张大眼睛看着他,?那间有危机意识。“没有,对你,我从来没有任何目的。” 桓娥极力否认她来此另有意图。 臧季珩倏地沉默不语地紧盯着她,许久之后,才发出一道像在轻笑又像在叹息的声音。 “我还能再说什么呢?”他讥讽地说着:“谁教我爱上了一个满怀秘密的女人。” 他的坦诚令她大吃一惊,可是她却也?之一震。“请你不要往坏处想。”她用着近乎哀求的语气。 “坏处?”臧季珩拧起双眉,随后发出冷笑。“真是个荒谬、可笑的借口。” 桓娥顿时被他冷漠的态度给伤到。“我只能说信不信由你,我不想再解释了。” 臧季珩被她的口吻吓到,全身僵直不动,?那间沉默不语。“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好低沈,逼问她的态度也好谨慎。 桓娥发现自己在无意间露太多事情了,惊慌得屏住呼吸,声音颤抖地解释:“请、请原谅我,我不能对不起……雨辰。” 又是雨辰! 他不懂,为什么他和桓娥之间总是多出一个盲人雨辰? 臧季珩的神情转?冷淡,眼中继而燃起怒火。“或许你和他才是真正的一对,我只是个第三者。” 他冷冷地瞪她一眼,随即转身迈开大步走出房间。 桓娥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不安的扭绞着手,泪水如泉涌般倾泻而出。 她原以?老天眷顾她,让她重新获得他的爱,没想到结果却是…… 不知经过多久后,桓娥将自己塞进软软的沙发里,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并在心中哀鸣着。 一股莫名的虚空感蔓延至她的全身,她意外一场不经意的邂逅才刚开始却草草结束。 即便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她还是愿意用心付出,只?瞬间的怦然心动。 房门蓦地开?,桓娥无助地?头望着房门。 雷震焰关上房门,小心翼翼地走过每一个可能令他碰撞到甚至跌倒的角落。 从他敏捷的动作看来,她知道雷震焰已经知道家具摆放的位置。 “你回来了。” 蓦地响起的声音令雷震焰?之一怔,他随即轻声说:“你在家啊?” “你出去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桓娥责怪他。 雷震焰轻笑,“他来过吗?” “他?”桓娥装蒜,不想再提起伤心事。 “当然是季珩,他该不会没来过吧?我闻到房里还残留有他身上的古龙水香味。”雷震焰说道。 提起臧季珩,她沮丧的想哭,但她还是老实说了。“他来过了。” 雷震焰察觉到桓娥的异样。“你们之间又出了什么事?”这样的结果令他感到意外。 “算了,不要再提他。”桓娥跳下椅子,越过他。 雷震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桓娥的手臂,“说!你们之间又出了什么事?” “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桓娥感伤地说。 雷震焰微愠地低吼,加重手的力道。“桓娥,你若不说实话,我再去找他。” 他的恫吓?生效果,她?之鼻酸,声音颤抖地说:“他……我……” “什么他、我的,说清楚!”雷震焰焦急地逼问她。 她的心被戳痛,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他要我留下来。” 雷震焰的脸上瞬间挂着微笑,“你答应他了吗?” “没有。”桓娥无助地摇头。 雷震焰的笑容倏地僵凝在脸上,“为什么?” “我说只有你才能决定我是否能留下,岂料却让他勃然大怒,我也不知道该怎?解释这一切。”桓娥激动地开始啜泣。 雷震焰明白了,他搂住她抽搐、颤抖的肩膀,“不要哭了,这件事我会帮你解决。” “不要!”桓娥拉开他的手臂,歇斯底里地嘶吼:“我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牵连,我更不想跟一个自私、自大的男人在一起。” 桓娥的行?令雷震焰?之一震,因?他没想到自己会成?臧季珩嫉妒的物件。“桓娥,冷静下来听我说。” 她无力地闭上双眼、紧抿双唇,但椎心的痛楚仍像万只蚂蚁般在啃蚀着她。 “桓娥,季珩不是自私、自大,试问,有哪一对相恋的男女眼中能容下一粒沙?” 雷震焰压低声音用极其温柔的语气劝慰她。 “可是他应该要接受我和你之间的感情,你对他而言根本就毫无杀伤力。”桓娥说道。 雷震焰低下头注视着桓娥,露出微笑说:“这是你的想法,可是季珩一定不是这样想,他不清楚我们的感情,他视我?头号敌人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关于我们之间的事,我已经解释得相当清楚、明白,如果他依然半信半疑,我也莫可奈何。”桓娥继续说。 雷震焰真的很想笑,却刻意起笑意,“如果你下定决定不再理他,那我们明天就离开这里、离开季珩。” “离开!”桓娥吃惊地看着雷震焰,“这?快就要离开?”他的心里突然有一股愁怅。 “怎??又不舍得?”雷震焰早就知道她口是心非,忍不住笑道:“别再装了,再装就不像你。” 桓娥终于明白雷震焰故意在逗她,可是她也无法再隐瞒自己的感情。“你打算怎?做?”她显得很不安。 “这你就甭管了,放心,我会处理。” 雷震焰突然发出叹息声。 桓娥惊愕地凝视着雷震焰,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怎?做,但是她能感受得到雷震焰的决心。 基于多年的情谊,她不希望雷震焰?她的感情伤神,但是冷酷的臧季珩却令他们心烦。 感情的事真是令人难以捉摸,才认识臧季珩两天,他已经占据了她的思绪、她的心灵、她的生命。 雷振远一脸忧郁地坐在办公室,他想不透,为什么经过这?久的时日,始终没有雷震焰的消息。 据鬼冢所捎来的消息,雷震焰早该抵达家门的。 整整十五年了,自从他亲自送雷震焰上飞机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断扪心自问,他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 西桥仓皇地推门而入,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雷爷雷爷,来了,来了。” 雷振远锁紧的眉头舒展开来了,露出兴奋的微笑、从椅子上跳起来、双手抵在办公桌上,“是不是震焰回来了?” 第9章 西桥尴尬地道:“不是,是鬼冢先生。” “鬼冢?”雷振远大吃一惊,“他在哪儿?快请他进来。” “是。”西桥毫不思索转身走向办公室的门口,伸手才刚打开门,就见鬼冢已经面带着笑容地站在办公室的门口。 “你好,振远。”鬼冢笑容可掬地瞅着雷振远。 雷振远惊喜地迎向意外出现在他面前的鬼冢,“好久不见。” “是啊,十五年喽。”鬼冢笑呵呵的,彷佛在感叹岁月的流逝。“对了,你见到震焰了吗?” “震焰回来吗?”雷振远震惊地张大双眼看着挚友。 鬼冢意外雷振远会有诧异的表情,不由得蹙眉直视着雷振远,“你该不会要跟我说,震焰还没回来吧?” “他是真的还没到家。”雷振远说得很笃定。 看雷振远的模样一点都不像在说谎,鬼冢摸着下巴,“这家伙会跑到哪儿去了?该不会……” “该不会怎样?拜托你说清楚,我雷振远就只有他一个儿子呀!”雷振远焦急地咆哮。 鬼冢突地笑了笑,瞅着雷振远,“别急,我敢说震焰目前一定在饭店里。” “他现在……在绿洲?”雷振远惊讶且不能置信地注视着鬼冢,“你别开玩笑了,要是他真的在绿洲,我怎?可能不知道?” 鬼冢的脸上露出一抹讪笑,“振远,十五年了,就算震焰现在站在你的面前,你也不见得能一眼认出他。” “不可能!他是我的儿子,我不可能认不出来;再说,他还是一个盲……”说至此,雷振远顿时说不出话。 “别太有自信,震焰拥有敏锐的听力和观察力,若不明说他是个盲人,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出他是个盲人。”鬼冢得意地扬声大笑。 “真的吗?”雷振远对鬼冢的描述心存质疑。 “你不信?等你见到他不就真相大白。”鬼冢非常得意雷震焰会有出色的表现。 “听你这?一说,我还真的迫不及待想见到他,问题是……”雷振远不解地看着鬼冢,“他为什么不先回家?难道他不想见我?”说出此话,他的心疼痛不已。 “不是这样。”鬼冢不愿看到雷振远失望的模样,微笑地拍着雷振远的肩,“我只是撒了个小谎。” “撒了个小谎?”雷振远颇?震惊,“快说,你到底撒什么谎?” 鬼冢摸着头,“当日收到你的来信,我灵机一动、一时兴起,就骗他说有人正觊觎着绿洲饭店,我要他揪出那个人。” “什么!”雷振远又气又怒地睁大眼睛,看着一时兴起撒谎的鬼冢,“死老鬼,你诅咒我也就罢了,居然还骗我儿子。你说,你有何居心?”他简直快被鬼冢气炸了。十五年来,他强忍思儿之苦,现在好不容易盼到雷震焰回来了,鬼冢却害他见不到儿子! 鬼冢咧嘴一笑,“我只是想验收一下震焰这十五年来所学的成果,难道你不认?这是一个好机会吗?” “你……居然利用我验收成果!你到底还是不是我雷某人的朋友啊?”雷振远一古脑儿地将满腔的怒气全部宣泄出来。 鬼冢咧嘴大笑,“反正我做都已经做了,再说,我就是?此事特地前来一趟的。” “你好!好!”雷振远气急败坏地咬着牙、点着头,一副恨不得将鬼冢生吞活剥的模样。 蓦地,传来一阵敲门声,雷振远与鬼冢暂时停止斗嘴。 西桥忙不?地走到门边,开?办公室的门,惊见关副理就站在门前。“关副理,有事吗?” 关副理一脸?难地看着西桥,“西桥先生,有一位雨辰先生想见雷爷。” “雨辰先生?”西桥颇?讶异地瞥关副理一眼。 为了不打搅雷振远与鬼冢,他闪出门外,轻轻地合上身后办公室的门,严肃地瞅着关副理,“雷爷现在有客人,不便打搅,你知不知道雨辰先生为什么指名要见雷爷?” “这、这我就不清楚,今早雨辰先生来找我,希望我能帮他引见雷爷。”面对雷震焰突如其来的要求,关副理也是不知所措。 西桥不禁觉得纳闷,他质疑地看着关副理,“这位雨辰先生有说他和雷爷是什么关系吗?” 关副理摇头,“他没说。” “这……”这真的?难他了。 “西桥,我想见雷爷很困难吗?”雷震焰的声音突地响起。 西桥全身的血液在?那间凝结,他的双眼因惊讶而缓缓睁大,“你、你……”他顿时说不出话。 雷震焰在桓娥的陪同下缓缓地趋近西桥,唇边同时勾起一抹笑,“西桥,你该不会不记得我是谁了吧?” “啊!啊……”西桥?那间傻了,呆愣半晌后,像发了狂似的转身推门惊喜地大喊:“少、少、少爷回来了!” 雷振远惊愕的程度绝不亚于西桥,他登时傻愣住,须臾后,他回过神,冲至西桥的面前用力地抓住西桥的肩膀,“你说震焰回来了?他现在在哪儿?快说!他在哪儿?” “爸。”雷震焰伫立在不远处,神采奕奕地轻声呼唤他。 雷振远又一次被震慑,他盼望了十五年、等待了十五年,终于可以看见儿子。 ?那间,他老泪纵横红了眼眶,转身走到雷震焰的面前,难掩狂喜地伸出颤抖的手抚摸雷震焰的脸庞。“真的是你,震焰。” “爸。”雷震焰欣喜地抱住雷振远。 雷振远拭去脸庞上的泪水,“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你再不出现,我这身老骨头可能会被你爸拆个精光。”鬼冢突地插上一句话。 雷震焰惊愕地大叫一声,“鬼冢先生。” 桓娥捂着因惊讶而张大的嘴,“先生!” “很意外吗?”鬼冢知道他们一定会有这种反应。 雷震焰无法置信地望着鬼冢,“您是说,这一切都是您骗我的?其实爸爸的饭店安然无恙?” 鬼冢点头承认,“这全都是我的恶作剧。” 雷震焰双肩一垂、有些生气,随后却放声大笑,情绪转变之快令人来不及反应。“没事就好,这样我心上的石头就可以放下。” 雷振远打量着外表比其它人出色的儿子,开心得几乎合不拢嘴。“别管他的恶作剧,你先告诉我,这十五年来你过得好不好。” 乍闻此言,鬼冢的脸色骤变,忍不住大声咆哮:“喂!你居然质疑我虐待你儿子。” 雷震焰没想到向来沈稳的鬼冢先生居然也会有抓狂的一刻,他连忙回答雷振远:“鬼冢先生对我很好。” “你没话说了吧?”鬼冢理直气壮地看着雷振远。 雷振远立即露出笑脸注视着鬼冢,“我当然知道你一定会对震焰很好,我只是故意这?问气你的。” “你!”鬼冢气得咬牙切齿,但很快就露出笑脸。“算了!原谅你。” 雷振远得意洋洋地瞅着雷震焰,“听说你化名?雨辰,在casino里赢了不少钱。” “嗯。”雷震焰毫不隐瞒地点点头,“爸,在casino里有位叫臧季珩的年轻人……” 雷振远不待他把话说完,焦急的打断他的话:“季珩?他哪里不对劲吗?” “不,他非常好,他是我见过最耿直、说话不会拐弯抹角的男人,我很欣赏他。”雷震焰对臧季珩赞赏有加。 “他是我送你上飞机的那天认养回来的孩子。”雷振远说道。 “噢。”雷震焰颇感讶异,“这?说,他跟在您身边有十五年了?” “没错,除了他之外,还有石虎、田浚。石虎因?脸曾经受伤,所以一直守在casino的监控室内;至于田浚,他是一个善于变装的男孩,今天也许以老先生的装扮出现,明天心血来潮,就以美女的样貌出现,反正他是一个让人捉摸不定的男孩。这三人各司其职、安分守己,我敢保证他们的心地都很善良。”雷振远细述着他们的特质。 雷震焰旋即回头朝着桓娥微笑,“听到了吗?连我爸都称赞他,我敢说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登时,雷振远和鬼冢怔愣了一下。 鬼冢立即来到雷震焰的身边,“桓娥,她……是不是看中了那三个人其中一个?” 雷震焰漾起微笑,“没错,只是他们现在有点小误会。” “震焰!”?那间,两朵红霞浮现在桓娥的脸颊上,她羞赧地在原地跺脚。 鬼冢问:“是哪一个?” “对呀!是哪一个?”雷振远也好奇地插上一句。 “臧季珩。”雷震焰揭晓谜底。 “季珩?”雷振远先是一怔,随即扬声大笑,朝着羞赧、满脸通红的桓娥竖起大拇指,“好眼光,季珩确实是个好男人,不过他的脾气就是倔了点。” “何止倔,简直是霸道。”雷震焰突地说出一个令人忍不住发笑的形容词。 雷爷的儿子已经出现了! 这消息迅速传遍绿洲饭店上上下下。 最令臧季珩吃惊的是,自己一直误以?他是何方神圣的雨辰竟然就是雷震焰! 这实在令他太意外、太震撼了。 打从与桓娥不欢而散至今,他的思绪仍是一片混乱,如今又听到这个震撼的消息,无疑令他更不知所措。 石虎闻讯赶来臧季珩的办公室,劈头就问:“这是真的吗?” 田浚也跟着冲进臧季珩的办公室,望向沉着一张俊脸的臧季珩,“看来这消息是真的。” 臧季珩突然感到不知所措,用手爬过头发。“是真的,从casino里赢走大笔筹码的雨辰先生就是雷爷的儿子雷震焰。” 连臧季珩都证实了这个消息,看来此消息不假。 石虎突地忆起什么似的,用质疑的目光瞅着臧季珩,“据说……雷震焰是个盲人?但是为什么我从荧光幕中里看不出端倪?” 臧季珩露出一抹苦笑,“他确实是个盲人,这点我能证明,而且我个人非常赞赏他拥有敏锐的听力和准确的判断力。” “听你的口气,好似你早知道雨辰是个盲人。”石虎突地忆起什么似的说:“你为什么没对我说?” 臧季珩无奈地瞥石虎一眼,因?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有凸槌的一天。“我也是昨天才知道这件事的。” “天啊!连你们两个人都没察觉到他是个盲人。”田浚不禁对雷震焰佩服得五体投地。 此刻关副理特地前来臧季珩的办公室传达雷振远的口令。 当她瞧见石虎和田浚同时出现臧季珩的办公室里时,不禁露出笑意,“太好了,石经理和田经理也在,雷爷请你们三人立即去见他老人家。” 三人默不作声,以眼神交换讯息。 “我们马上过去。”臧季珩开口回应关副理,随后转头看着石虎和田浚,“走吧!” 臧季珩、石虎和田浚接获雷振远的口令,毫不迟疑地迅速前往雷振远的办公室。 他们一进入办公室,就见一位老者、雷震焰和桓娥坐在沙发上。 惊愕的目光迅速掠过桓娥,臧季珩发现桓娥的脸上有着复杂的神情,倏地忆起桓娥一直隐瞒他的事,莫非就是指雷震焰的真实身分这件事? 雷振远清了清喉咙,直视站在他眼前的养子,“季珩、石虎、田浚,快见见你们的大哥。” 三个人同时惊恐、不知所措、面有难色,怕高攀不起雷震焰。 “这……” “我说过,你们和震焰以兄弟相称就好,难道你们忘了?”雷振远怕他们忘记他的叮咛。 “我爸说得对,以后我们四个人就以兄弟相称,再说这十五年来,幸亏有你们三人陪着他老人家,光凭这一点,我们之间就不该有主仆之分。”雷震焰毅然说道。 “好吧!今后以你?大,我们三人称你一声大哥。大哥!” 臧季珩看着雷震焰,心想难道雷震焰不知道昨天他和桓娥不欢而散吗?要不,今天雷震焰怎能这?自在地面对他? 石虎和田浚跟着臧季珩说:“大哥。” 雷震焰起身面对三人,“从今天起,我就多了三个兄弟。” 接着,他若无其事地来到臧季珩的身边,抓着臧季珩的肩膀,“桓娥和我是在鬼冢先生家一起长大、一起学习的同伴,我和她亲如兄妹,这一点相信鬼冢先生能?我们作证。” 臧季珩猝然羞愧起来,自责得不知所措。“我听桓娥说过这件事。”他猛吞着口水。 雷震焰露出笑意,“因?我的身分敏感,所以桓娥才不敢跟你说实话,至于你希望她留下这件事……” 臧季珩的脸上瞬间浮现红潮。 “震焰!”在一旁始终默默不语的桓娥突地惊呼一声。 雷震焰抽回放在臧季珩肩上的大手。 臧季珩的心里突然萌生一股不祥的预感,同时望向桓娥。 “什么事?”雷震焰问着桓娥。 “事情既然已经解释清楚,你父亲的饭店安然无恙,我也没必要留下了,我想跟鬼冢先生一起回日本。”桓娥用充满遗憾的目光看着雷震焰,刻意忽视臧季珩诧异的神情。 “不可以!”臧季珩惊慌得咆哮出声。 臧季珩紧抿着唇,笔直地走向她,“不准走!” 桓娥看着他,眼眸中的怒意使她感到愤怒和痛苦;她用尽全身之力克制自己,迫使自己没从他的眼前逃开,并强迫自己勇敢的迎向他。“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臧季珩苦笑,挺直身子站在她的面前,仔细打量着她装傻漠不在乎的模样。“你当真想离开这里?离开我?” 桓娥冷漠地迎视着他,“我确实很想离开。” “桓娥。”他的语调突然变得很轻柔:“之前我不了解你为什么藏有这?多秘密,现在我全都了解、明白……” 桓娥不待他把话说完,便扬起下巴、挺直背脊,挤出一抹冷笑。“既然你已经了解,也明白一切,你就更应该让我走。” “不!”臧季珩焦急地大声?喊:“我不能放你走!” 桓娥惊慌地往后退一步,冷漠地苦笑,“放?你从没拥有过我,所以根本没有所谓的放与不放。” 她彷佛在他的心口上插了一把刀,这股痛意迅速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 “桓娥。”他唤着她,想握住她的手。 但是她猛然避开他,并往后退好几步。“不要再碰我!”嘶吼一声,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转身夺门而出。 第10章 她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臧季珩傻眼。 “还不快点去追!” 在场所有的人莫不心急、七嘴八舌地唤醒失神的他。 臧季珩突然回神,急忙拔腿追了出去。 桓娥低着头拼命地跑着,经过饭店的走廊奔回房间,因?在人生地不熟而且又是臧季珩熟悉的地盘上,她不知道该逃往何处。 奔回房间,她将门紧紧地关上,整个人倚着门滑落坐在地上;她深深地吸一大口气,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 不可否认,臧季珩是她今生的初恋,初恋应该是最甜美的,桓娥没想到她的初恋却是苦涩的,甚至还含有猜疑、嫉妒。 铃 没有停止作响的门铃声,教桓娥吓得一颗心差点蹦出胸口。 她连忙用双手抚着胸口,急喘口气。 接着,臧季珩的声音骤然响起:“桓娥,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是臧季珩! 桓娥屏住呼吸,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门外的臧季珩察觉到她的动静似的。 “桓娥,快开门,我承认一切都是因?我嫉妒、我爱吃醋,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臧季珩恳求着她。 桓娥登时目瞪口呆、傻愣住,整个人像石雕般黏在地上。 她不自觉地眼眶盈满泪水,泪水更不争气地沿着脸颊流了下来。 “不,这样的爱我不想要。” 他好似听见她的呜咽声,焦急地倚在门上喊:“桓娥,拜托你不要哭,听见你的哭声让我的心都碎了。” 桓娥顿时像发了疯似的对着门嘶吼:“我哭,你的心就碎了,那我呢?你的冷漠、你的自私,不但让我心碎,更让我绝望!” 闻言,他的心疼痛无比;他激动地闭上双眼,试着让自己冷静。“从小到大我就渴望被爱,可是当爱真的来了,我却不知所措,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占有,我不愿意和其它人共享爱。” 他的告白令桓娥震惊,她突然感觉自己的生命彷佛被掏空似的,心被狠狠地辗过。 “不……”桓娥倚在门上啜泣。 “自从与你相遇的那一天起,你那阳光般的笑容照亮我的心,你的喜怒哀乐足以影响我一天的心情,我无时无刻不想着你,所有的理智一天一天的失去,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完全失控,要求你让我能完全拥有你。我知道我太急躁、太霸道,但这全是因?我爱你,桓娥。” 臧季珩痛苦地拍打着房门。 那道阻隔了臧季珩和桓娥的门始终没有动静,急坏了尾随在臧季珩身后暗处的一行人。 他们不由自主地压低声音七嘴八舌商讨起来。 “接下来该怎?办?难道就看着他们这样僵持下去吗?” 倏地,关副理诡谲的笑了笑,从身上掏出一串钥匙,对着他们说:“有它就搞定了。” 一双双睁大的眼眸随即眯成一条线。 关副理挺直身子趋向臧季珩。 臧季珩惊觉关副理的靠近,连忙站直身子迎视她。 关副理朝他诡谲的笑了笑,迅速将一串钥匙塞进他的手里,并挤眉弄眼示意他,随后立即离开。 臧季珩握着钥匙,忍不住发出会心的一笑。 这串钥匙宛如是拯救他、挽留住桓娥的仙丹妙药。 桓娥发觉门把被扭动,惊讶地从房门前跳开。 房门猛然被推开,门开?的声音令她神经紧绷。 她将双手环抱于胸前,张大一双眼睛看着推门而入的臧季珩,眼里有怒火,似乎在告诉他,她早料到进来的人会是他。 在没征询她的意见就闯进房间,臧季珩的心里非常明白,此刻只要一个不小心,他将会失去她。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走到她的面前,倾身在她冰冷的脸颊印上一吻。“不要生气了,好吗?” 桓娥仍冷得像冰,彷佛再多的热情也温暖不了她。 “我没必要生气,也没资格生你这位经理的气,我只是一个依附有钱男人生存的女人!”她的语调冰冷。 她决定抗拒到底,他可以感觉得出来。 臧季珩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尽可能露出微笑。“这样好多了,至少我能记住你生气时的模样。” “很好,我也可以记住你不讲道理、自大、自私的模样,往后好提醒自己,千万不可以再认识像你这样的男人!” 桓娥的语气充满挖苦意味。 他们四目交会,她的双眼中燃着怒火,像头盛怒的狮子。 “桓娥。”他的声音嘶哑、态度诚恳。“或许我们第一次的邂逅没有如爱情小说中的情节浪漫,但是你的身影已深深烙印在我的心里、脑海里,看着你的笑容,我的心即充满幸福、甜蜜。” “骗人!”她反驳他的说辞。 “我没骗你。”臧季珩连忙澄清。 “哼。”桓娥对他的说辞嗤之以鼻,“你还真是个经验丰富的骗子,说起谎来面不改色。” 他无奈地苦笑,但他是犯错的人,所以如果这就是他必须接受的惩罚,他愿意尽最大的努力顺应她。 “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句句真实不假。” “哼。”桓娥冷然嗤哼。“要不是震焰表明自己的身分,你会接受我?你会爱我?你不是一直认?我是被他包养的女人吗?是一个只知享乐、爱慕虚荣的女人吗?” 臧季珩?那间震惊地沉默,面对她的指控,他无法反驳,只能无奈地叹口气。“无论你是怎?想的,我只想告诉你,我这辈子第一次爱上的女人就是你;也许我的行径很过分,但那全都是因?我爱你。请你让我有机会在往后的日子里全心全意地爱你,好吗?” 真的心意在他的眼底表露无遗。 “我宁愿被有钱的男人包养,也不容许我在往后的日子里有你这种爱猜疑的男朋友。”桓娥已经气得七窍生烟。 蓦地,房里陷入一片寂静。 他已热血沸腾、欲火中烧,然而她还用着那双迷死人的大眼睛瞪着他,装出冷漠无情的模样想吓他。 臧季珩逼近她,“你真的宁愿舍弃我对你的爱,随便找个男人包养你?” 桓娥惊恐地张大着眼睛,才发现自己的胡言乱语已激怒他。“我、我……”事到临头,她只好睁眼说瞎话:“对,我宁愿……” 她话还没说完哪! 他低下头以吻封住她的唇,吞没她未说完的话,拼命地吻她,不容许她再说出违背心意的话。 桓娥被臧季珩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只能睁大一双美眸,任由他亲吻着她的唇。 她整个人早已飘飘然。 “你真的不再喜欢我了吗?”他在她的耳畔低问。 “我……不再喜欢你。”她的心魂不知道早已飘到哪儿去了。 “是吗?”他在她的耳边轻声问。 “是、是真的。”她的心魂早已飞到十万八千里外。 臧季珩将她逼到墙角,把她压在身下,接着箝制住她的手,将她的手定在她的头顶上。 当下,她回过神,惊慌地大呼:“你想干什么?”纵使全身已被他箝制住,她仍不甘心就此屈服。 “看着我!”他命令道,和她几乎鼻碰鼻。 桓娥的胸口不断地起伏,双眸直盯着他的黑眸,“放开我!” “别妄想我会放开你,这辈子我都不可能会放开你。”他露出笑意凝视着桓娥。 她愣住了! “不!”桓娥激动地叫着。 “给我一个承诺,保证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臧季珩直瞅着她,不愿意放过她。 “我不要!”她怒瞪着他。 “真的不要?”他的态度又变得霸道起来。 桓娥?那间呆住,顿时脑子一片空白。“我、我……” 臧季珩整个人紧贴着她的身体,压制住她、令她无法动弹,柔软的唇瓣更在她的粉颊上流连。 “不要再考验我的耐性了,我的耐性是有限的。”他吻住她那诱人的樱唇。“亲爱的。” 桓娥这才发觉臧季珩早已知道她刻意在挑他,可惜太晚了,她想卯足全力反抗,却发现自己不自觉地被他的热情融化。 “情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为什么无法抗拒你?然你总是控制着我。” “不,不是这样的。”臧季珩在她的耳边低语:“我只想好好地爱你,桓娥,我爱你。” 他的眼神再度与她的眼神相会,桓娥知道她完全输了,或许该说她没赢过。 臧季珩温柔的恳求她:“投降吧!我的天使。” 桓娥幽幽地叹口气,她打从一开始就无法抗拒他,更遑论此时此刻。“你赢了。” 臧季珩的脸上露出愉悦的表情,用手指画过她娇嫩的脸庞。“不,你没有输,我们之间根本没有输赢,我们都拥有了对方的爱。”他再次低下头印上他的吻。 在门外焦急踱步的一行人竖起耳朵紧贴在门上,关心着房里面的情况。 “怎样,听到什么了吗?”关副理不安地问着身旁的田浚。 “没听到,真是烦死人了!”田浚低吼一声。 “门太厚了。”石虎不禁抱怨。 站在他们后面的雷振远、鬼冢也是焦急不安。 雷震焰一脸忧色,担心万一臧季珩和桓娥一直僵持着、争锋相对,导致劳燕分飞,一切岂不是成了他的罪过! 臧季珩全都是因?他才?生妒意。 他能感觉得到桓娥对臧季珩的深情,所以他一定要让她得到幸福。 “不行,我一定要知道他们俩现在的情况。”雷震焰焦急地嚷道。 “你想做什么?”雷振远疑惑地瞅着雷震焰。 “我已经顾不了……” 喀的一声,房门突然开?。 顿时,贴着门的人,关副理、田浚、石虎立即站直身子,掩饰刚才企图偷听的举动。 一道道目光紧盯着缓缓开?的大门。 臧季珩百般温柔地搂着桓娥的肩膀出现大家的眼前。 臧季珩和桓娥错愕地看着门外的一行人,同时发出讶异的惊呼声:“你们在干什么?” 此刻已不需要他俩说明,他们也不需要一探究竟,从他俩甜蜜、幸福的模样看来,他们已经知道了结果。 一行人莫不掩嘴窃笑。 臧季珩和桓娥之间的感情问题终于解决了。 雷震焰的脸上有着欣慰的笑容,“我总算没误了这对有情人。” “真没想到向来严谨又冷漠的季珩居然最先抱得美人归。”雷振远笑得几乎是合不拢嘴。 “我才没想到桓娥会在这里觅得如意郎君。”鬼冢笑逐?开地频频顺着下颚上的胡须。 “桓娥找到了她的幸福,可是恩彤呢?鬼冢先生,恩彤现在人在哪里?”雷震焰不禁担心起恩彤。 “恩彤?还有一个女孩啊?” 雷振远颇?讶异。 “没错,当初在欺骗震焰的同时,我也派恩彤出任务,可是现在我就不知道恩彤跑到哪去了。”鬼冢皱起双眉无奈地摇头,“当初我只是想验收你们三个人学习的成果,没想到……现在我有点后悔了。” 听鬼冢这?一说,雷振远不由得叹口气,“你真是老糊涂。” 一旁的关副理突地皱起眉头,“你们口中的恩彤是不是一个既活泼又漂亮的女孩?她尤其喜欢眨着她那双彷佛会说话的大眼睛?” 雷震焰从来不知道恩彤和桓娥长什么样子,只能从她们说话的声调和身上的气味分辨谁是桓娥、谁是恩彤。 鬼冢不由得心喜地直盯着关副理,“没错,恩彤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 关副理面带笑容地看着大家,“那我敢说恩彤现在就在绿洲饭店。” “在这里?” 关副理的话震惊了所有人。 “这一次我们饭店的casino招考一批发牌员,她就是其中一位。”关副理笑着说。 “什么!”雷震焰大吃一惊,随后发出狂笑声,“恩彤在绿洲做发牌员?” 鬼冢也忍不住大笑,“这下好玩喽!” 真是好玩! 恩彤第一次踏进casino、第一次正式上台发牌、穿着笔挺的制服、脸上漾着兴奋的笑容。 以前恩彤也曾经背着鬼冢偷偷溜到赌场试试手气,但是赌场终究还是赌场,casino可就不一样,排场、气氛绝对不同于一般赌场。 以前她是去赌场赌钱、练赌技,现在…… 呵呵 虽然身为发牌员,但恩彤更高兴的是,她有更多机会可以挑战其它赌徒了!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