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个男人当相公 上》 第一章 【第一章】 她,名曰月白白,笑眼如月,是月家的七小姐。 月白白从小便喜欢做些古怪的举动,家里人早习以为常了。家中姐妹众多,个个聪明伶俐、娇媚漂亮,唯独她事事平凡,琴棋书画无一精湛。後来家中六个姐姐纷纷出嫁之後。家中便只剩下她一人。期间有人上门来提过亲,悉数提亲人家看上的不是月白白这个不争气的女儿,而是月家的财富以及那些错综复杂的裙带关系。月白白虽然看起来对一切都无关紧要,但是其实她对自己的婚姻大也很重视,对那些上门提亲的纨絝子弟实在看不上眼,所以亲事也就一直还没着落。 月白白身边的丫鬟月小丫把月白白做的事情看在眼里,已经十八岁了还未出阁,常常在家里看一些描绘奇异的绘本,与她说男女之事根本就是对牛弹琴。 月小丫常在她耳边说些风凉话,「七小姐,你可知道:昨日里被你吓跑的那名公子,长得眉清目秀、温文儒雅……」或者,「七小姐,其实昨日里那个蓝公子没有传说中那麽风流多情……」 这日,月小丫正替月白白送餐,开心得很,满脸带上欢颜,她急急忙忙地跑进屋去,摇晃着月白白的手臂道:「小姐,你知道谁来了吗?是南宫公子,他来了,他来了……小姐,他一定是来向你提亲的。」 月白白的脸慢慢地红了起来,南宫家与月家算是门楣相当,而且南宫家也一直有与月家联姻的打算,再则月白白与南宫牧年龄相近,又是青梅竹马,月家之所以能够这麽从容地拒绝这麽多门的婚事,也是以为南宫牧必为他们的囊中女婿。不过男方家暂且不提,他们也就按捺不动,南宫牧一来拜见了月家二老之後,便说要去见月白白。老两口当然是喜不自禁,忙着让月小丫带路,因为大家都过於欣喜了一些,忽略了南宫牧脸上的忧郁之色。南宫牧作为南宫家族的唯一男丁,身上背负着很多的责任,便越发地忙了起来,可是她一直记得他说他会回来娶她, 「南宫哥哥,你来了。」当月白白见到他修长身影的时候,嘴角微微咧开,对着他笑,笑容看起来纯真憨厚。 南宫牧见到这个样子的月白白,只觉得温暖,她的身高不过他胸口,她脸上还有些许未褪开的稚气,她的笑容依然温暖,笑眼如月,唇色红润,她还是她,一直站在原地的她,只是自己变了,有些东西他给不起了。 南宫牧走近一步,不由地握住她的双手,轻轻唤道:「白白。」 不远处的月小丫急忙缩进角落,一脸贼笑,心中期待着激情画面的上演,小姐,你可要努力。 「嗯?」月白白抬头看他,眼眸清明透彻,脸颊上却不由升起了两朵红色飞云。 「以後,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等我了。」南宫牧声音艰涩,彷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这份感情这麽多年来都未曾确认过,彼此心照不宣,然而此刻这一番说辞却让她明白,他在与她告别。 「你想告诉我什麽?」月白白将双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脸上的红霞褪去,换上了一丝苍白,眼睛依然清澈,却少了一分明亮,「今天天气很好……」 「白白……」 「南宫哥哥,你会娶一个很漂亮并且才华横溢的女子,只有那样的女子才配得上你。而我迟早会成为你的绊脚石,还是趁早将我除去。」 南宫牧听完她的话,眼中簇起了恼怒的火苗,他突然将月白白压在墙上,高大的身体围住她,月白白先是一愣,看着他越发靠近的唇,挥手搧了他一个巴掌。她眼神一黯,「南宫牧,你已经拒绝我了。」南宫牧此刻只觉得喉咙发乾,也怪自己的情不自禁,他想干什麽?吻了她再跟她说分手。给她一颗红枣,再倒打她一个巴掌?他无法忘记她,可是他也不能耽误了她。 月白白也彷若知道他眼中的挣扎,惨澹一笑,「相见无期。」 她退後一步,「砰」地一声重重关了门,沿着门缓缓滑落坐在地上,眼泪夺眶而出。 往事如烟,南宫哥哥……她无声哭泣,眼泪顺着脸颊流淌,她的口中一次一次重复地念叨着这四个字。南宫牧在门外轻轻说道:「对不起,白白。」他黯然离去,她黯然落泪。 那日之後,月白白如同平常,并对此事不再提起,讳莫如深。 月家的二老本以为好事将近,还从旁推敲过,後来南宫家传来喜讯,心想这事儿铁定是吹了……他们原本是不着急,女儿年纪大了点没有关系,有个青梅竹马的好男孩等着,可是最後的一个选择也失去了,这令他们开始焦急起来。 今日晚上,他们将月白白叫入房内,对女儿开始说教起来,「白白,娘打你自幼起,便嘱咐你女儿家要学一技傍身,你总是不听,不过也没有关系,我们月府的女儿终究算是千金小姐,想嫁个好人家也不难,你却百般挑剔,本来我们以为南宫牧就快成为我们的女婿,可是,可是这……」 「白白,这麽下去不行,你看看你,从头到尾哪一点像个女孩子?脸上也不上点妆容,没有女孩家该有的样。」 本来月白白心情欠佳,被她父母的轮流责备之後,一顿火气就上来了,她站了起来,狠狠地将一旁的杯子摔到地上,大声嚷道:「不就是个男人吗?我弄个过来就是了,不用替我操心。」说完,开门就走,带走一阵风。 「这孩子怎麽了……从来没有见过她这麽大声说话的,你说,这还成何体统?」月夫人说。 「唉,我们还是不要责骂她了,她心里也难受。没关系,我们月家有这麽大的家业,还怕嫁不出个女儿吗,明儿我自己去挑。」 「男人、男人、男人、男人、男人……」月白白一路念叨着……直到房里之後,她还在念叨,月小丫一见,完蛋了,小姐中邪了。 月小丫上前推了推她,「小姐,你这是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我要男人,我要一个对我言听计从的男人!」这番话出自沉默寡言的月白白,委实让月小丫吓了一大跳。 自从这日之後,月白白比起以往变得更加沉默。她真正做到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废寝忘食地读书,不过读的书自然是那些所谓的「旁门左道」。月小丫从小跟着她,知道她平时只爱这些奇文异志,也不打扰,定时送饭来。这样的情况延续了一个多月之後,月白白终於「出关」了。出门的那日,她心情大好。还特地吹奏了一曲,月小丫就不明白了,月白白明明对音律十分排斥,却独爱笛声,虽然只会这一首勉强能听的曲儿。 「小姐,你今天准备出去?」月小丫上下打量了一眼月白白,只觉得她又瘦了些,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因为好久未见过日光,脸色渗着病态的苍白,不过唇角的笑容让她多了一分神韵。 「找男人。」 「什麽?」 「找我家男人的种子。」月白白又快速地说了一遍,脸上徒添了一份神秘。 「小……小姐,你不会是去……」月小丫属於思想容易想歪的女子,自然想起了那种东西,说起话来也开始结结巴巴。 「走,跟我一起出去?」月白白道。 「好好。」小丫急忙点头,若是她不跟着小姐,这个极少出去的小姐可能会迷路弄丢了。 月家双亲见到月白白终於肯从屋里出来了,她想去哪儿也由着她去。 第二章 小丫跟在月白白身後走,见月白白盯着街上陌生男子的脸,一个一个看过去,然後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月小丫不明白了,开口问道:「小姐,你这是在做什麽?」 月白白的眼睛继续寻找目标,「你好生看紧了,见到哪个男人长得好看的,就去拔他几根头发。」 「啊?」 「我们分头行动,快去。」月白白对着月小丫吼出了她的要求,「记得,要好看的,若是不好看的,别怪你家小姐不客气。」 月白白这家伙一根筋,突然瞥见街角那儿有个男人,背影颀长挺拔,头发墨黑如绸缎。月白白将视线放在他身上便移不开了。月白白喃喃自语道:「看这个家伙是不错的人选,可以拔他一根头发。」接着她就以最快的速度朝那个男人跑去,然後以极其快的速度伸手…… 她的指尖都还没有触及到这个男人的头发,另外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已经及时握住她的手腕,月白白还没有明白怎麽回事,整个人已经被翻倒在地上。 月白白满脸怒容,整个人像只死猪一样躺在地上,动都动不了,只能哼哼几句,疼。 接着一张脸微微低下头来倨傲地看着月白白,那黑亮茂密的的头发有几根落於前胸,特别是那张脸一时让月白白飞了魂,卷密的长睫翘翘的、狭长的丹凤眼里那淡墨色的眼眸带着疏离和冷漠,坚挺的鼻梁勾勒出硬朗的线条,他的唇轻轻地抿着,看了地上的月白白之後淡淡道:「你想做什麽?」 声音也好听,嘿嘿嘿,月白白忍痛从地上站了起来,脾气也没有了,想想未来的日子,嗯,摔一跤也值得了,她一言不发继续靠近此名男子,清了清嗓子,谄媚道:「我想要种子……不、不,是你的头发……」此男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挥袖转身就走。 「哎……等等……」月白白又上前,这次此男人本来不准备理睬她的,没有想到月白白这个家伙突然拉住了他的头发,还揪了一大把下来。男子原本那张如同冰山一般的脸庞顿时更多了一份寒意,他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住月白白的衣襟,「说,你想做什麽?」 月白白紧迫之下,将手中那一撮头发藏到腰间的袋子里,闭着眼睛不说话,因为她魂儿还没有归来,不知道该说什麽。她就想,若是这个男人要打她,她忍着就是了,心中却想着我一定要培养出一个比这个男人温柔一百倍的男人。 「小姐!」月小丫拿着手里的一撮头发找来了,还未靠近就看到了月白白被一个凶恶的男人拉着,脸色一白,情急之下张手挥臂大声叫嚷,「不许欺负我家小姐!」 此男看了一眼月小丫,知道再让她叫嚷下去,有可能将大街上所有人的眼光吸引过来,手指微张,松开月白白的衣襟,月白白不由自主地朝後仰去,而男人便潇洒离去,没有再回过头来。 月白白躺在地上望着天空中漂浮的云朵,喃喃自语,「种子终於找到了。」 「小姐疼不疼?」月小丫急忙将躺在地上的月白白扶了起来,拍拍她身上的灰尘,「小姐,方才那男人怎麽能这麽凶,你也就这麽任由被欺负?」 月白白却一点也不介意的样子,眯着眼眸笑,「小丫,那个男人是不是长得很好?」 「呃?」月小丫从来不知道小姐也是一个「花痴」,「刚才被你吓得半死,都没有怎麽注意他长怎样,但是应该是……对,很好看,是比我青楼门前碰到的男人要好看很多,完蛋了,头发……小姐,头发没有了……」 「没关系。」月白白咧开了大大的笑容,雪白的贝齿闪动着淡淡的光泽,她宝贝似地从腰部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撮头发,在小丫面前晃了晃,「拿到了。」 「噗……」月小丫喷了出来,自己找人家要一根头发,这小姐拉了人家一大撮头发,那……那个男子的头顶不是秃了一块?呃……那个男人真是宽容,居然没有揍小姐一顿。 月小丫还在想些什麽,月白白却已经不见了,转头月白白正以脱缰的野马速度往家里跑去。 完蛋了,她又在练妖术了……找男人的「种子」,她想干嘛?她想干嘛? 在月小丫的眼中,她家小姐是会一些旁门左道的,虽然她只是一个半吊子,但是练起妖术还是挺恐怖的,当初她研究僵屍,找不到死人,却找来了一大堆死鸡。月小丫三更半夜起床上茅房的时候,见到十来只光秃秃的鸡在月白白的控制下很有架势地跳动着,月小丫被吓得半死。从此以後睡觉前不敢喝水。 月白白还曾经炼过丹,递了几颗给月小丫说是滋补养颜。月小丫看着那些黑不溜丢的东西不敢下口,就拿去喂狗,没想到那只可怜的狗因此拉了三天的肚子。从此之後月小丫不敢再嚐试月白白弄出来的东西。 对於这次月白白是否能成功种出个男人,月小丫只能拭目以待,别无他选,因为她若是在月白白的兴头上去阻止她,肯定会被想法子整。 无垠的天幕上繁星闪耀,一轮明月如银盘挂在天空中,洒下满地亮辉。月光清幽,照在月家後花园的土地上,如此明媚的午夜,月白白的心情极佳。她拿起一把短锄头在土里挖了无数个坑,然後将白日拔来的头发一根一根地放入。她低低地念叨着,「种子种子快发芽,相公相公快长大。」 当她忙完活之後,心情大好,春天雨水丰富,最适合生长了。她乐呵呵举头对明月道:「我就是最聪明的那个女人,嘿嘿嘿,种一大堆的相公出来。」她一步一步跳着回房睡觉去了,哼着欢快的小调。 她之所以种那麽多的坑就是防止失败,种了几十坑总有一个能种出来吧?至於万一太多的话,她就把它掐掉吧。月白白之所以能够得到手中这些秘笈也是机缘巧合,还记得小时候,月白白曾经梦游到隔壁的一座山上,醒来之後发现自己在一山洞口,後来发现里面除了几具屍骨之外,还有很多的古籍。她偷偷地摸了几本出来,坐到太阳底下看,越看越津津有味,甚至忘记了回家,她待在这里饿了两日就是为了看这些书,後来饿得受不了了就带些书回家去。 失踪这几天回去之後,家里人问她去了哪里,她都闭口不谈,只是以後她都会偷偷地去隔壁的山上,这件事她谁都没有说。这些书上记载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甚至有一些古老的巫术和禁术,只是古籍上说,得此口诀者不能相传他人,否则法术无效,所以她将这些东西都当作秘密,而月白白也已经从原来的不信到完全相信。 这次这个「种男人」计画,书籍上写着是种动物到驯养动物的过程,而月白白认为,这些法术都是相通的,用在男人身上与用在牲口身上是一样的。 月白白的生活完全颠覆,白日里睡觉,夜晚出来活动。她每日都要对着那些坑咕叽咕叽地讲一大堆的咒语,完事之後还坐在那里对着那些坑吹笛子,吹她唯一会吹的那首曲子,她已经尽量吹好听了,因为古籍上说,种子在坑里的时候,就要听一些声音以便日後豢养。 城镇以东的华阳城里的程宅。这几日来,男主人程独夜夜起床摔东西,而这吓得他的管家程叔赶忙进来,颤抖着说,「少爷,怎麽了?」 「将那吹笛人给拖下去关起来。」声音冰冷,修长的双手抚上太阳穴,轻柔地挤压着,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和阴狠。 「少爷……」程叔低声道:「奴才、奴才没有听到笛声。」 「嗯?」整个程府的下人都跪在程独的面前,「少爷,我们没有听到笛声。」 第三章 程独烦躁不堪,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他又重新躺回床上,笛音终於停止。不过夜夜这麽一闹,白天又忙碌不堪,最近身心疲惫,虽然下人们每次强调着夜间没有听到笛声,但他也不相信这是自己产生幻觉。 就这麽约莫过了一个多月,月白白喜不自禁,因为她种下的几十坑,有十株已经发芽。虽然那幼苗如头发般黑黑细细的,还有些无力,月白白却也喜不自禁,而且着手准备下一步的计画。月白白跟着小丫出门,准备买一些零嘴,却不巧碰上南宫牧也在街上。他的身边还紧挨着一名身着红衫的女子,从背影看过去她的腹部隆起,不知道已是怀胎几月,月白白的心情顿时低落了起来,拉着小丫往回走。 回来之後略微一想,又觉得什麽都放下了,自己可是有夫君幼苗的,不能再肖想人家的。想着她的夫君幼苗,她又觉得自己很安心。可是正当她进入後花园的时候,却见到一名家丁正在整理草坪,而且正在拔她的幼苗。 月白白高声尖叫,「你做什麽?走开!」那名奴仆听了她的话一愣,手却没有停下来,顺手就将那株幼苗拔走了。月白白飞快地跑过去,看到那十跟幼苗都已经被拔掉,本来心中就有火气,此刻更是怒气冲天,伸手就给了这个家丁两个巴掌,大声吼道:「谁让你动我东西的?」 「七、七小姐,我……我不知道:我、我还以为……」月白白平时在院子里出了名的温顺,而且没有一点儿跋扈的痕迹,可是现在却怒成这个样子,还动手打人,这个家丁一下子就显得不知所措。 「滚!我让你滚有没有听到!」月白白怒吼一声,蹲在地上,细细地将这些幼苗捡起来,眼泪掉得很凶,好不容易花费了这麽些日子,没有人知道她在他们身上付出了多少的感情。 根据古籍上说的,这些幼苗已经无用了。她的眼泪禁不住地一滴一滴落下来,滴在土中。 过了很久之後她睁开眼睛,发现居然还有第十一株,长在杂草里,虽然长得没有其他健康,可是实实在在是活着的。月白白什麽气都没有了,一脸的喜悦,找了个大桶子,将其移载植进去,带回房间,她轻轻地跟着它说,「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 程独莫名地感觉心头一暖,他放下手中的帐簿,端起右手的明前龙井,嫩芽已经被水泡开,慢慢舒展开来,形态千姿百态,煞是好看。他轻抿了一口茶水,冰冷的唇角浮起淡淡的笑意。 这几日,睡梦中,他不再听到喧杂的笛声,只是时常心中会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彷佛听到一名女子嘀咕的声音,不知道在高兴地说些什麽,有的时候还是唧唧歪歪一大串。 月白白此时正精心照料家中的那株幼苗。说来奇怪,这株幼苗在移入房中之後,在一天之内长了三寸,看起来还十分健康。根据古籍上所述,长成这麽大的时候,就可以开始喂养肉羹与面食了。从这日起,送入月白白房间里的饭量增大了两倍,因为这植物很是贪吃,若是不喂饱,便会垂着脑袋,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月白白只觉有趣,兴奋不已。 家中二老月老爷和月夫人看着月白白的行为觉得不对劲,便拉着月白白出来说话,「南宫牧已经是人家的了,孩子啊,你也得考虑人生大事,别一颗心都在他身上。」 月白白哼了一声,似是不耐,却还是实话回答道:「爹娘,他才不配,他违背了诺言,我怎麽还会对他有感情。」 月夫人脸色不善,「丫头,你都十八了,像你的几个姐姐,十八岁的时候,孩子都多大了,你现在却还没嫁作人妇……」月夫人叹了一声,「月白白啊……」 「娘,这件事情请你不要插手,我自己……」 「你个丫头有什麽能耐……」 「请相信我,一定会替自己找一名出色的好丈夫,再给我一点时间。」她坚定道。 月白白到了房间之後发现,那株植物似乎又长大了许多,而饭量也天天增长,弄得月小丫奇怪地问月白白,「小姐,我都没有看到你长肉,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你怎麽可以吃这麽多?难道……房间里养了男人?」 月白白责骂道:「你到我房间里看到男人过吗?少胡说八道,不然我就让你吃仙丹!」 月小丫急忙摆手,「不用不用,小姐,我还有事……」接着就吓得跑走了。 而另一方面,程叔觉得奇怪的是,程独自从那日出门之後,便失踪了。任凭谁也联系不上他,原本程叔也不觉得担心,因为程独行踪不定,也不喜欢被人跟着,可是就这麽无缘无故消失了一个月,实在是让他感到十分奇怪,然而派出的人回来禀报找不到少爷。程叔找不到他之後,也只能认了,程独虽然生性孤僻,却也是个断然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主儿。 月白白在接下去的日子不仅自己不出去,也不让人进门,因为房中的那株植物已经形成人形了,根据古籍上所说,只要完成最後一步,就能心想事成。 月白白抓了刀,在自己的手臂上一划,血珠子一下子冒了出来,一滴滴地滴到那株植物的根部,根部很快就吸收了鲜血。只是让月白白郁闷的是,自己下手太重,血流不止,她吃痛,手忙脚乱地找来纱布、金创药给自己处理伤口。 她突然感到自己的面前出现了一片阴影,心里「咯噔」一下,转过身来,一名高大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全身不着一缕,身材挺拔,结实的肌肉和那白皙却十分有男子气概的皮肤让月白白不由想伸手来摸,随即停住了手,眼睛开始从他的打量到他的脚,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眼神疏离淡漠,那张抿得紧紧的薄唇,绝色、绝色啊,「啧啧,太像了、太像了……」 月白白注意他身後还冒着一缕白色的烟雾,知道眼前她种出来的男人此刻还未真正成形,她急忙从一旁拿来准备好的符咒贴在他的额头,笑眯眯地上前在他的唇角亲了一口,「嘿嘿嘿,男人,你以後就是我的了,现在让我好好培养你。」 从这一刻,豢养正式开始。 根据古籍上说的,现在开始就要让种出来的人乖乖听话,所以要特别严格训练,然而,古籍上教得这些方法都是适合於动物身上的,比如让狗钻狗洞,让狗学会如何在别处尿尿,让猫能够自动收起爪子……月白白脸色一变,看了看眼前这名男子,又比划了一下狗洞的大小,让他钻狗洞?不管了,先解决他的衣服问题,这麽光溜溜地站在她的面前很是吓人。 她将这个男人放到了床上,用被子将他老老实实地蒙住。美男的身体原来长成这个样子,嘿嘿嘿……想完又想傻笑,忙用手扯了扯那笑得有些僵的脸,便出门招了月小丫,「小丫,去替我跑一趟。」 月小丫接到月白白的命令,就有些愣住了,男人,高大男人的衣服,她这是要做什麽呢? 【第二章】 月小丫去买衣服的时候,月白白则无聊地盯着躺在床上的人,茂密的睫毛,紧闭的双眸,紧致的皮肤。好看的唇,她觉得自己每次看他都要惊艳好一会儿。她又拿出古籍使劲地翻着,无意间却在一处很偏僻的角落找到了一本「种人」的书籍,她暗想,怎麽不早点让我找到呢,根据上面所述,首先要给种出的人取个名字,方便於沟通。 第四章 「嗯,就叫做阿种吧,你是我种出来的,阿种、阿种,听着很顺口,就这个,明白了吗?」月白白朝着床上的人说道,男人本来闭着眼睛,突然睁开,看着月白白带了一个鄙视的眼神,「我叫做程独。」随後又闭上了眼。 「啊?」月白白又继续翻阅,「人与动物不一样,人比动物有更强的意志力,因此培养一个人的时间会长於动物,而期间人可能会依然有之前的某些意识,大可不必慌张。」 「算了,程独就程独,叫什麽不都一样吗?」月白白自言自语道,又继续翻了几页,那些豢养动物的方法原来根本就不适用於人,月白白就直接换成「种人」这本书,却惊人地发现书上很多「种」法与自己的种法不一样。原来种动物和种人方法不一样啊?月白白起先是有些後怕,後来又想,这人现在不是活生生地被我种出来了吗?如此想着才觉得安心了些。 月白白又根据书籍中的方法与程独交谈了一会儿,程独眼中原本的淡漠全部散去,化得清澈而又透明,月白白高兴的告诉他自己叫做月白白,她将自己的手放入到他的手中,「程独,你是我夫君,我是你夫人,嘻嘻,不过在外人的面前你就叫我白白,知道了吗?」 「知道了,夫人。」 「真聪明。」适当的夸奖有助於对方的自信心,书上就是这麽说的。 小丫此刻回来了,带回了一身极其普通的衣裳,」深蓝色的长袍,袖口处绣着别样的花纹,月白白拿了衣服,将小丫踹出去关上了门,「没我命令不许进来。」月白白让程独换了衣服,又觉得眼前的男人换了个样儿,果然是人要衣装啊,衣服普通,穿在他身上却有一种特别的味道。 月白白看着喜欢,又多瞧了他几眼,後来索性坐在一旁大大方方地欣赏着他。可是程独似乎对自己身上的衣服并不太满意,抓了抓,皱着眉头道:「这衣服配不上我。」噗,好高贵好挑剔的种人啊…… 月白白趴在一边,眼睛追随着他身影,真好看啊。程独唇角微微勾起,也不闲着,走到一大堆放书籍的地方,捧起一本书就看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月白白就发现了惊悚的现象,只见程独的手指着一只毛笔,声音拉长,「起……」 那笔还真的升到了半空中。 「落……」那笔又乖乖地躺回到桌上。 「呃……程独,你做什麽?」月白白晕了,暗想着:他要是将这些东西都学去了,她月白白还不会被扒了层皮?想起来就打个寒颤,急忙道:「那书,你不能看,对你不好。」 程独似乎是十分听话,月白白说不做,他便放下不做,还很关心地看了一眼月白白,「夫人,我好看吗?」 「好看、好看。」月白白咧嘴一笑,心中甜蜜地想,她男人就是棒啊。 「那你就不应该将我藏着,你该带我出去。」 月白白脸色一变,支支吾吾道:「再等等吧……」 而此刻,月小丫突然推进门来,在眼睛碰上程独的时候,整双眼睛都瞪了起来,惊呼道:「小……小姐,你什麽时候养了个极品男人,长得太标致了……」方才小丫便觉得此事稀奇,躲在门口偷听,还真偷听出个眉目来。 这个月小丫……月白白脸色冷然,敲着她的脑袋道:「闭嘴,谁让你进来的?端饭菜来。先别告诉我爹娘,等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你千万要给我管紧你的嘴巴,否则……」 小丫一听忙点头,唯唯诺诺应承道:「是,小姐,你放心吧。」月白白满意地点了点头,关门进了房,便见到程独坐在那里似乎在冥想着什麽,便照着古籍上所说,若是「种人」冥想着找记忆,便要用特别的方法将他拉入现实中。当然那个特别的方法也是很普通的,就是当这个「种人」还是种子的时候所吹的笛声,月白白急忙拿过笛子开始吹奏起来。 程独仰头看她微微皱眉说了句,「原来是你,」随即眉头舒展,轻轻地抿起了淡笑,「夫人,你吹得很好听。」月白白见古籍上说,若是认定了此男人为终身伴侣,那麽就需要调情,这样可以增加「种人」的忠诚度与性功能。 月白白不喜欢照本宣科,因此,还是先讲话,先培养感情再说。 「程独,你要说,夫人我好爱你。」月白白坐在程独的对面,教他。 程独说,「夫人我好爱你。」 「我也爱你夫君,我的幸福永远维系在你身上。」月白白其实觉得说这些话还很不自在,但又不得不说。 月白白又继续对程独说,「你要说,我会宠你、宠你一辈子。」月白白说完,只觉得想笑,非常想笑,憋着很是难受,可是抬头跌进程独那双淡墨的双眸之後,脸上的笑意都化为惊讶,那双眼睛带着浓浓的宠溺,脸色平静而认真,「夫人,我会宠你、宠你一辈子。」 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话语让月白白既紧张又异样,她居然羞红了脸,转过脸去不再说话,这些话都是特定的咒语吗?太灵了。 「夫人,你为什麽害羞?」程独又问。 「害羞你个头,我哪里有害羞?」月白白气鼓鼓地撅嘴,在转身的一刹那唇被程独攫住。细柔的碾转,舌头在她口腔中轻舔,摩挲着她柔嫩的舌头。月白白懵了,没有挣扎,本来还存在着些其他心思,却瞬间被他的吻掠去了意识,这是她人生中的第一个吻,她青涩的不知道如何回应。门突然被大力推开,门口的人嘴巴张大一个大大的「0」形,怔怔地站在那里动都动不了,随即尖叫一声,「啊!」 那人无比惊讶道:「七妹,你在做什麽?」 月白白赶忙推开程独,却瞥见他眼底淡淡的笑意,月白白转过身来,「三姐……」 门口站着的正是月白白的三姐月如如。 月如如又看向站在月白白身後的男人,好一个气度非凡的男子,此刻正冷冷地看着她,彷佛在怪她破坏了他的好事,不过他额头上贴着的那黄色的咒符破坏了一些美感,「七妹,你、你……」 月白白咬了咬唇便向月如如介绍道:「三姐,这是……这是我夫君,程独。」 「咳咳……」月如如在吃惊之後猛敲她的头,「七妹,你不早点说,爹娘刚才还让我想主意,挑哪家公子好,你自己倒是很有能耐啊。」 「三姐,你能不能不要告诉爹娘,现在他还不适合去见爹娘……」 「什麽不适合,我看你清白都被这个男人毁得一点都不剩了!」想起刚才那热辣的画面,脸上多了几分愠怒,「白白,带他去见爹娘。马上!」 「月白白,把他头上的这个符咒拿掉,成什麽样子?」月如如刚想伸手却被月白白慌忙拦住,「三姐,你先去跟爹娘说,我带他整理一下就过去。」 「好吧。」月如如也没有多想就扭着腰身走了。 月白白看着程独皱着眉头看她,不由问道:「你干嘛?」 程独指了指自己的唇道:「还没有亲完。」 「呃……」月白白见他一脸的认真,踮起脚吻了吻他的嘴角,然後道:「把上衣脱了。」 月白白不理睬他,迳自脱开他上衣,将一条符咒贴了上去,并嘱咐他,「这个符咒绝对不能撕掉。」又顺手将他额头上的符咒撕去,替他整理好了衣服,接着说,「等一下去见我爹娘,你不知道的都不要说,我来替你回答就好。」 第五章 程独没有回答,只是牵着她的手走了出去。当月老爷、月夫人听到月如如说月白白私下藏了男人,又是惊讶又是生气又还有几分说不出、道不明的感受,心情是自然是十分复杂的,不过当见到与月白白携手而来的男人之後,说实话,只看那外貌和气势,十分满意。 可是,无论如何,女儿将一个陌生男子藏在自己的房间里,这种行为,很是伤风败俗。月老爷终归来说,还是怒气占了上风,见到程独过来跟他行礼,不由将头别了过去。 月白白从头到尾都有些不敢抬头,可是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很镇定,他甚至拉过月白白的手,跪在月家二老前面,「伯父伯母,我爱白白,愿意一辈子照顾她,请你们将她托付给我。」月白白惊悚地瞪大了眼,脸上布满了红云。 而月老爷,此刻一家之主的气势已经拿出来,「混帐,男未婚女未嫁,居然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在下几日未见白白,实在是思念得紧,才偷偷潜来见她,一切都是在下未考虑周全,请伯父责罚。」月老爷听到这个理由,也觉得合情合理,也觉得毕竟有可能成为自己未来的女婿,面子还是得给的。瞪了一眼月白白,「你,怎麽说?」 「爹,我们感情很好,我非他不嫁。」月老爷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来气,看着月白白一脸坚定的样子,叹了口气。想了好久之後,又觉得两人既然是两情相悦,自己又何必棒打鸳鸯,如今所做的便是先好好了解这个男人才是。 月老爷开始与程独攀谈起来,只是在刚开始听到「程独」这个名字的时候,手不由抖了一下,茶杯掉到地上摔碎了,三姐的眼中也带着异样,盯着月白白,月白白被他们看着发毛,想说话,可见到他们各个神情奇怪的样子住了嘴。 聊天的过程中,大家对於程独的言行举止都显得很满意。月家留程独吃了饭,离别之际,月白白去送他,可是又不知道将他往哪里送,便嘱咐他,「你等一下去後门哪儿,我迟点带你回来。」程独也不说话,只是伸手将她的手往手中紧紧一握。 月白白回大厅的时候,月老爷眼睛瞪着月白白,却尽量压低声音道:「白白,你跟那程独到了什麽地步了?你听我说,你们不适合。」 「爹,我或许都有他的孩子了,哪里还有适合不适合的。」 大家都听懂了,猜测是一回事,亲口听她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月白白也不解释,她想爹怎麽知道程独的名字後反应那麽大,良久,才见到他爹的脸上出现了一副破釜沉舟的表情,却还是皱着眉头道:「那程独可是个无情的人,心如铁石,邪教中的一个神话首领,现在我就等你一句话,若是你与他没有半点关系,我马上就报官。」 「啊?」月白白惊吓,想起那日在路上采集头发的时候,那个男那嚣张的模样,可是这个程独是自己种出来,又「恰巧」长得一样又同名而已。月白白阻止道:「爹,不管你信不信,他与那个程独真的无半点关系,真的,而且我与他已经私定终身,三姐说得对,我跟他该做的都做了。」月老爷一脸不相信。 月白白又道:「爹,我发誓,可能只是名字恰巧相同而已,程独两字又不是十分特殊,天下同名有的是,否则我的嘴就长满水泡。爹,过一两日,他就会上门来提亲了,到时候还望爹爹不要拒绝。」 「唉。」月老爷叹了一口气,月夫人说话了,「我见那孩子不错,挺喜欢的,白白,你有眼光。」三姐也打趣道:「白白,不错。」月白白有些小得意,咧嘴对着大家笑。 月白白又向爹娘告别,当她走出门的时候突然发现嘴的一圈很痒,她起先还不在意,当她走到後门放程独进来的时候,只听得程独道:「夫人,你的嘴怎麽了,长了水泡?」 月白白小嘴儿一扁,哭丧着脸道:「虽然你不是程独,可是你还是程独,这是不可抹灭的事实,我疏忽了。」 「你说什麽?」 「程独,我们成婚好吗?」月白白深沉地叹了一口气,「现在弄得众人皆知,我可不能再金屋藏娇了,否则我爹会打断我的腿的。」 「所以我们要搬去我家?」程独笑眯眯地问道。 「你家哪儿?」 「程宅。」程独很自然地说出这两个字,然後他彷佛想到了什麽微微皱起眉头。月白白吓了一跳,暗想着:那可不是你的家,急忙道:「程独,我们进房去。」月白白又使用了老招,吹笛子。其实她不是不好奇他,自从知道了程独乃是邪教首领之後,她很想问清楚一些事情,但是转念又一想,他不是程独,他是自己种的,便与那程独无关。 晚上,三姐找她,她便嘱咐程独先睡觉。三姐与月白白关系感情最好,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姐妹俩一定有很多话要说,三姐似乎有心事,这回终於有了地方发泄,对着月白白说了一大串三姐夫的罪行。月白白心中叹气,原来结婚成婚後的小夫妻总是会有这麽多的不顺利,多多少少会有些不顺心啊!当月白白回到房间的时候,程独已经熟睡,月白白突然不知道该怎麽办,因为床只有一张,她不知道自己这个娇小的身体要不要在他旁边躺下。窗子还没有关上,窗外清幽的月光透了进来正好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那绝美的容颜,这麽一张脸毫无预兆地打在月白白的心底,让她着实狠狠地震了一下。卷密的长睫显得很为生动,薄唇轻轻地抿着,躺得很是笔直。 月白白一阵心神荡漾,一时挪不开步子,不知道站了多久,传来这个男人低沉的声音,「还要杵在那儿多久,不累吗?过来睡觉。」 月白白的脸突然红了,她转过头去说,「我先去关窗。」 关了窗她慢慢吞吞、磨磨蹭蹭地挪回来,「我睡哪儿?」 「你睡里面吧,我在外面护着你,免得你睡到半夜摔下去。」 「睡不着?」一双结实的手伸了过来搂住她的腰,将她贴近自己的胸膛。 「程独?」月白白突然想起方才三姐说的,不由心生困惑,「你以後会对我好吗?」 「那是自然。」程独吻着她耳朵,声音低沉。 许久之後,低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月白白,嫁给我把。」这一夜月白白睡不着,因为,他说她要娶她,所以她一颗心似乎一直在雀跃地跳动。以後,程独会对她好吗?应该会吧,他可是她种出来的呢,还是得好好研究古籍,好好管教他,让他一直对她好下去。 嘴巴痒个不停了,真是的,明知道他和那个程独是有关联的,还非要发什麽誓,这不是自讨苦吃吗?次日睡到了中午才起床,起床的时候,身边的这个男人已经不见踪影,她吓了一跳,赶忙跑了出来,见到月小丫正笑眯眯地看着她,「小姐,这姑爷出手真是阔绰,那聘礼多得吓人哪……」 「啊?」 「老爷说,这个月的十八是个好日子,就那日让你们成婚。还有,三小姐有喜了呢,姑爷方才哄着她回去了!太好了,真是双喜临门哪。」小丫开心嘿嘿道:「小姐,您也要努力生个孩子出来,这样……哎呦……」 「滚!」月白白跑到了大厅一看,十箱金灿灿的黄金、十箱玛瑙、首饰以及各类丝绸、布帛,这些东西虽说月府不缺,可是这些聘礼,也算是七个女儿中最为体面的了。月夫人笑得合不拢嘴,月老爷也开心一边喝茶一边与程独说些什麽,似乎是在问家世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