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豹的逃妻》 第一章 玫瑰别名:庚甲花、月季花、长寿花花语:黄玫瑰ii温柔、含蓄、踏实红玫瑰ii热情粉玫瑰ii高贵玫瑰ii爱!你是我爱的全部 单夜遥偎在心爱老公的怀里,略抬着眼凝睇齐雾狂那张如花的俊脸。"老公,奶奶的九十大寿眼看就要到了,大家和百合姨商量过,因为奶奶一直怀念着年轻时的日子,百合姨提议我们这次为奶奶开一个怀旧舞会。"说实话,当百合姨提出这建议时,大家都觉得这是一个相当棒的主意,相信一定能带给奶奶一个惊喜。 她也觉得这是一个很不错的主意,但是回到家里她才发现ii自己整橱整柜的衣服全是流行款式,半件复古风味的衣服都没有,她正为此伤透脑筋。 齐雾狂惊喜地瞅着她。"这主意不错!"显然他也非常赞同。 单夜遥却一脸难色地望着他。"我也知道不错……可是……但是……"听到她又"可是"又"但是"的,齐雾狂就已经了然於心,他笑谑着爱妻:"为了衣服伤脑筋喔!"没想到心中的烦事让雾狂一眼看穿,单夜遥轻叹一声,没辙的眼神望着地面,"我真的是在为衣服伤脑筋,今年虽然也流行着复古,但比较起来还是太流行,完全没有奶奶年轻时的古朴风味。" "这ii"齐雾狂略略思忖,夜遥说得也没错,既然是要让奶奶重温以前的日子,就要办得像样,才会有那种感觉。 "火炫现在人还没回来,要是他在的话,所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ii"单夜遥伤脑筋地说着。 "对了,你去找宁芙!"齐雾狂倏忽想起。 "找宁芙?我看不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宁芙的衣服在我们妯娌间也算是新潮一族,她怎么可能会有以前的旧衣服?"单夜遥泄气地浇了他一盆冷水。 "不!我记得以前她读大学时,也曾经举办过类似这样的舞会,当时她硬a了百合姨几套衣服,而且每一套都很漂亮呐!不如你去找她,她对你一向都很大方,相信她一定会挑一套借你。"齐雾狂相当笃定地说。 "真的吗?"单夜遥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真的,不信你去试试看。"齐雾狂柔色地对她漾着一朵美艳的笑靥。 "好!就信你一次,晚一点我就去找宁芙。"单夜遥俏皮地使个媚眼。 对齐雾狂的话,单夜遥还是半信半疑。宁芙还会留着那些老古董的衣服吗?要是宁芙还留着,那可真是阿弥陀佛,至少她就不须再为衣服的事伤脑筋。 她看看时间,这时候酒吧大概已经打烊,宁芙也该回到家了。 於是,她来到齐宁芙家门口,伸手按下门铃ii齐宁芙疲惫慵懒的声音传来:"谁呀?"但不等回答,就将门打开。 门打开后,齐宁芙一见是夜遥,她微微一怔,"夜遥!"随即一手就将她拉进门,"这么晚来找我,出了什么事吗?"她一个劲说着,忽地一脸惊讶地瞪着夜遥,"该不是和雾狂吵架吧?"单夜遥忍不住露出一抹讪笑。"行了,小姐别瞎猜了,我和雾狂好得很呐!"齐宁芙怀疑地看着她。"好得很?那他会让你半夜跑出来找我?"她一副打死都不相信的表情。 "真的。"单夜遥看了一下四周。"咦!亚轩呢?还没回来吗?" "他呀ii"齐宁芙手指着房间,"早就不知道和周公下了多少盘棋了。"单夜遥忍不住爆笑。"还真服了他,能吃、能喝、能睡,居然身上没有一点赘肉,如果每一个人都像他,包管全部的塑身中心都得倒闭。" "这种话可别在他的面前说,否则他又要自吹自擂一番,到时我们的耳根都不得安宁。"说完,齐宁芙又一脸质疑地看着夜遥。"对了,这时候你不在家里抱着雾狂睡觉,跑来我这,到底有什么事?"闻言,单夜遥的笑靥猛然僵凝在脸上。"大家不是商量好在奶奶九十大寿时开怀旧party吗?" "是呀,我真的好期待喔!百合姨这主意还真棒!"齐宁芙眉飞色舞地说。 "我可是伤透脑筋。"单夜遥刹那间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垮着脸。 "伤脑筋?这有什么好伤脑筋的?"齐宁芙想不透她到底在烦恼什么。 "就是衣服呀!我哪有什么适合怀旧party的衣服?"单夜遥一脸忧愁地实话实说。 "哎呀!我还真没想到这事。"齐宁芙尖叫一声。她完全忘了,所谓怀旧嘛,当然不能穿着一身流行的衣服! "糟了!这下该怎么办?我一橱子也都是最时髦的衣服,眼看着日子就要到了,在这短时间内要到哪去找这衣服?"这会儿她也开始心急如焚。 单夜遥看着她焦急的神情,顿时对雾狂所说的话大打折扣,她无奈地轻叹一声,"雾狂还要我来找你呐!看这样子,你也是没办法。" "雾狂要你来找我?"齐宁芙错愕地看她一眼。 "雾狂说你在大学时也有过这种舞会,还说当时你硬a了百合姨几套衣服ii"齐宁芙听她这么一说,立即勾起回忆,忍不住惊叫一声:"有、有,那些衣服都还在,真多亏了雾狂提醒,否则我还真忘了,来ii"齐宁芙一个劲拉着单夜遥来到储藏室里,开始翻箱倒箧ii "找到了!"齐宁芙一声狂喜尖叫。 单夜遥马上冲到她的身边。"找到啦?" "可不是,就在这里。"齐宁芙得意地手指着一只皮箱。她小心翼翼地拂去覆在上面的灰尘,将它小心地拎放在地上。 齐宁芙笑嘻嘻、小心地打开皮箱。"要不是雾狂提醒我,我还忘了。" "哇!好漂亮ii"单夜遥看着皮箱内最上层一件亮丽的丝绸所制的衣服。 "还有呐……"齐宁芙将皮箱里的衣服一件件地亮出来。 "哇!"单夜遥忍不住讚赏地猛摇着头。"百合姨居然舍得将这些漂亮的衣服让你a来。" "我可是使尽浑身解数才弄来的。"齐宁芙得意的抿着嘴笑。 倏忽,单夜遥发现皮箱内有二个锦盒,锦盒的外观相当精緻,她不敢用手去触碰它,只是手指着锦盒问:"那是什么?盒子好漂亮。"齐宁芙顺着她所指的方向仔细瞧着,倏然一阵惊喜,"哇!原来我将它收在这里,难怪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她脸上有抹失而复得的欣慰笑靥。 她连忙将二个锦盒拿出来,然后笑逐颜开地打开。"你瞧ii" "是翡翠玉坠!"单夜遥不禁一声惊呼。 "可不是,这块是凤,另外一块是龙,当初我和亚轩一人戴一块。"齐宁芙笑嘻嘻地解释。 "是亚轩买给你的订情物吗?"单夜遥讚歎地看着这二块晶莹剔透的翡翠。"这玉坠一定价值不菲!" "没错,这二块玉佩是我和亚轩的订情之物,但不是亚轩买的。"她忆起了当年的伤心往事。 "这ii"单夜遥不明白地凝睇着齐宁芙。 "说出来也许你不相信,我和亚轩是指腹为婚的。"齐宁芙脸上有着一抹似笑非笑的伤感,这段往事无非再次勾起她对亲生父母的思念。 "你是说ii你和亚轩是指腹为婚?在这个时代里,这种事情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单夜遥大感讶异。 齐宁芙手摸着那块刻了凤纹的玉佩,将它轻轻地贴在脸上,眼底有着一抹对亲人思念的温柔,微笑中闪着晶莹的泪光。 "对不起,宁芙,惹得你这么伤心。"见状,单夜遥脸上有着明显的歉疚。 "不,我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还找不到它呢!"齐宁芙并没有责怪她,反而由衷的感激。 "对了!我记得雾狂说过,亚轩是韩国华侨,而你又一直在台湾……难不成是亚轩来台湾找你?"单夜遥就是有这好本事,凡事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心里永远都存着好奇。 "不,是我到韩国去无意间碰到他的,还真是有缘一线牵,是我的怎么都跑不掉!"齐宁芙得意地笑谑。 "你去找他?"单夜遥愣了愣。 "可不是,而且不是去找﹃未婚夫﹄,而是找他理论,还差点拼了命呐!"齐宁芙想起这段往事,如花般的娇容有着一抹戏谑的微笑。 "真的?能不能说来听听?"这可引起单夜遥的好奇心了,她怎么能放过宁芙的罗曼史呢? "你真的想听?"齐宁芙笑着问她。 "当然!我好想知道。"单夜遥脸上露出一抹渴望的期待。 "好,就说给你听,记得ii" 明明是夏天,台湾的天气应该是炎热乾燥才对,但是那一年的夏天却显得特别冷。 齐奶奶神情淒楚地偕百合走进程家,两人都身着黑衣,在其他人的带领下走到淑敏的床边。 齐奶奶和百合瞅着病入膏肓、瘦骨嶙峋的淑敏,不由得悲从中来。真不知道上天为什么会做出如此残酷的事情,一次空难带走了许多人的生命不说,更不知夺走多少家庭的幸福与欢笑。 淑敏见齐奶奶到了,不由得泪潸潸,她甚至连擦眼泪的余力都没有,任泪水串串滑落。"齐妈妈……"止不住哽咽哭泣着。 齐奶奶心疼地瞅着她,"淑敏,人都走了,是唤不回的,你又何苦如此折磨自己呢?静月还这么小……"说着劝着,奶奶也掩不住伤心的泪水直流。 "齐妈妈,泽浩这一走,我哪能活得下去ii"淑敏想到最爱的老公泽浩死得如此悲惨,屍骸都不能齐全地安葬,不禁又是一阵心恸。 "淑敏……你有没有替静月想呢?她才七岁,往后她的日子还很长。"齐奶奶一边拿着手绢拭着泪水,一边苦劝。 "齐妈妈……我真的没力气再活下去了,所以……静月是不是能麻烦您?"淑敏忧心忡忡地凝睇着齐奶奶,眼神中充满着哀求。 "淑敏ii"齐奶奶看着气如游丝的她,心中有着说不出的疼痛,自己活到这么大的岁数,竟然还要承受丧子、丧媳之痛;眼前这个家,淑敏也捱不住丧夫之痛而丧失了活下去的意志。 "齐妈妈,我求您……"淑敏声声淒然。 心怀慈悲的齐奶奶哪捱得住她殷切的哀求,只好拭泪说道:"好,我会照顾静月,我会拿她当自己的孙女一样看待,你放心。"淑敏放心地吁口气,"这样我就可以放心的去找泽浩……"她露出一抹苦笑,并从身旁拿出一个锦盒。"齐妈妈,这个是给静月的。"齐奶奶从她的手中接过锦盒,并将它打开,赫然发现里面是一块价值不菲的翡翠玉佩。 "这是静月与靳家指腹为婚的信物。"淑敏说道。 "指腹为婚?"齐奶奶不禁愣住!都这个年代了,竟然还有如此荒诞不经的事情。 "是的,程家与靳家一向私交甚笃,我们两家又同时怀孕,所以ii"淑敏停顿了一下,喘了口气。 "靳家生的是男孩吗?"齐奶奶急忙问着。 "是的,当初原本只是一句戏言,哪知当靳家得知我果真生了个女儿后,就送来这块玉佩。靳家那块上面是龙,静月的是凤,玉佩的后面都各自刻着他们的名字。"淑敏彷彿担心自己会交代不清,挺着一口气说完。 齐奶奶将玉佩翻过来一看,上面果然刻着"程静月"三个字。 "淑敏,靳家目前住在何处?你为什么没通知他们来呢?"齐奶奶心急如焚地问着。 "自从靳家移民到韩国之后,就没再见到他们了,听说生意失败,唉!也许是怕我们会帮他,所以就躲着我们吧!"淑敏想到昔日好友,心中不免担心惦记。 "淑敏,靳家那男孩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记得是叫亚轩……"淑敏努力回想着。 "靳亚轩……"齐奶奶喃喃念着,想牢牢地将这名字记住。 齐奶奶又看着淑敏。"万一静月将来属意的丈夫不是他呢?" "唉ii那就另当别论,毕竟要做夫妻是要有缘分的。"淑敏幽幽一叹。 "有你这句话,那我知道怎么做了。"齐奶奶释然地道。 倏忽,一个小女孩被人牵了进来,她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淑敏,咚的一声就趴在淑敏的身上,忍不住嚎啕大哭,"妈ii妈ii不要留下我一个人!"淑敏不舍又心疼地轻抚着女儿的头,"静月,乖,妈妈只是想爸爸,所以想去看他,你以后就跟着齐奶奶,好吗?"静月回眸瞅着齐奶奶,随即哭喊着:"谁我都不要,我只要妈ii"她一个劲地哭喊着。 "静月,乖,妈妈真的没办法再照顾你了,我ii"淑敏也忍不住悲泣。 看着这一幕,周遭的人莫不一掬同情的泪水,毕竟人生最悲痛的莫过於与亲人的生离与死别。 就在那一晚,淑敏嚥下了最后的一口气,就这样留下才七岁的静月,与世长辞。 齐奶奶和百合等淑敏的后事办完之后,就将静月带回齐家大宅。为了让静月像其他的孩子般走出生命中的阴霾,便将她改名为ii齐宁芙。 光阴如梭,时光荏苒,齐宁芙一天一天的长大。长大后的她不但出落的美丽,小时的阴霾也没有在她的心灵烙下伤痕,她俏皮、机灵,在齐家大宅还不时听到她那开朗如银铃般的笑声ii 韩国汉城"由美,跟我回去!"一名妇人歇斯底里地叫骂着。 她突兀的尖声叫骂,立即引起酒店里所有客人的侧目。 妇人死命拖着那个名叫由美的女孩,"走!回去!"女孩却声嘶力竭地哭叫:"不!我不回去。"妇人拼命的拖着她,她却不停地将身子往后拉回,还不时地高声呼叫:"我不要离开这里!我不要ii"突地上演的一齣戏,令全场的客人禁不住好奇,纷纷围上前观看。 在二楼办公室里的靳亚轩听到场内的音乐莫名其妙中断,遂好奇地走到窗边,拨开百叶窗往下看,发现楼下聚集了一群人,而几乎每个人都仰着头、踮着脚,朝中心点观看,他不由得心存质疑,手一勾,唤着身边的安炫:"你下去看一看,到底发生什么事?"安炫立即冲到楼下,面对着前面一片黑压压的人群,他霍地一声吼叫:"让开!"全汉城人都知道,安炫是"豹头"靳亚轩手下一名狠将,他都出面了,谁敢不让开! 不一下的工夫,就像十诫里的摩西将红海分成两边一样,人群中立刻让出一条路来。 当安炫看见一名妇人双手强拉着一个女孩,他不禁一阵质疑:"太太,你知不知道,这里是生意场所,你这么做是不是要让我们的生意做不下去?"他冷淡的语气中暗藏恐吓。 妇人不理会他恫吓的语气,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我只是要带我女儿回去!" "带你女儿回去?"安炫阴冷的眼神扫视着由美,见她身上穿着酒店的制服,可见她是酒店的员工,而不是客人。 "我不回去!"由美坚决表示自己的意愿。 "太太,你女儿不肯跟你回去,你这么闹也不是办法ii"安炫冷眼瞄着妇人。 站在二楼的靳亚轩看出安炫无法处理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他打开办公室的门往下愤然吼着:"安炫!"声音里有显而易见的愠怒。 楼下的安炫听见他的怒吼,立即仰起头凝望着他,"豹头!" "统统带上来!"靳亚轩一声令下,旋即走进办公室。 接着砰的一声,一道关门的巨响传来,连在楼下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让所有人为之一惊。 安炫看着面前一老一少道:"豹头要你们上去,有什么话上去再说。"随即转身安抚其他宾客:"没事,你们继续玩。"由美心头不免一惊,豹头之名在汉城可说是家喻户晓,他脾气火爆,但为人却很正直,这下她可能无法留下来了。妇人却心忖能见到豹头也好,相信他会帮她劝由美。 安炫看两人一眼,催促道:"走吧!让豹头等太久不好。"不好? 由美现在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了。 安炫领着她们走上二楼的办公室,推门进去。"豹头,她们来了。"妇人一见靳亚轩立即冲向前去,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诉:"豹头,请您劝劝我家由美,让她回去继续读完书,好吗?"靳亚轩冷峻如豹般锐利的眼神,瞅着站在眼前身着酒店制服,表情胆怯的女孩,"你叫由美?"由美胆战心惊,怯怯地回答:"是,我叫由美。" "在我的酒店里上班?"他用极冷的语气一句一句地逼问着。 "是的。"由美不安地低着头。 "之前在哪个学校读书?"他犀利的眼神紧盯着她。 "由美是汉ii"妇人想抢先说出,但靳亚轩瞪了她一眼,安炫立即扯住妇人喝道:"少开口!" "汉城梨花女子大学。"由美胆怯地细声说着。 "汉城梨花女子大学?"靳亚轩大手猛然往桌上一拍,"这么好的学校为什么不继续念完?"他愤然斥责。 靳亚轩悍然的举动吓住了妇人,也吓哭了由美,只见由美双手按在胸口,神色惊惶,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说出你的理由。"靳亚轩眼睛往上一扬瞪着由美,手却不由自主地摸着胸前的玉佩。每一次当他愤怒到极点时,都会不由自主地摸着胸前的玉佩,彷彿胸前的玉佩能安抚他的愤怒似的。 由美吓白了脸,胆寒地说不出话,两眼直愣愣地瞅着他,她能告诉他,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吗? 靳亚轩见她木然不语,转而瞅着安炫,"带她下去将制服换下来,并将工资算给她。"说完后,又回头怒视着由美,"能上梨花女子大学却不知道珍惜,今后不准你再踏进我的酒店一步!"这一声严令宛如青天霹雳,令由美不禁怔住。 不准她再踏进酒店一步? 由美倏忽惊惶地哭喊着:"不!亚轩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可是为了你才不去读书的。"闻言,妇人和安炫都不禁怔住。 "你说什么?为了我?"靳亚轩深邃黑瞳睁得圆大,心里更是为之气结。 "因为有次我和朋友来酒店玩,无意间看见你后,我就偷偷地喜欢上你,为了能每天见到你,所以我才会来酒店上班,亚轩,我求你,收回你的命令。"由美揪着心痛哀求他。 "哼!这就是你的理由?"靳亚轩似乎一点都不领她的情,不屑地冷哼。 "对!这就是我的理由。"由美显得焦虑不安,"我不奢求你能注意到我,我只希望能看到你……"虽然他始终是一副冷酷的表情,但是他那俊美的脸孔,足以教许多女人为他疯狂。 "这不是能让你辍学的理由,再说我靳亚轩早就有未婚妻了。"靳亚轩面无表情、冷酷坦白的告诉她,手上还不停把玩着胸前的玉佩。 此时的由美心头又是一震,"你有未婚妻?不!你骗人,我一直在注意你,你根本没多看任何女人一眼,更别提说过一句话了。"她极力反驳。 "哼!这是我的事,你无权知道。安炫,请她们下去。"他已经没有多余的耐性跟她穷蘑菇。 安炫迅速走到她们的面前,"走吧!"妇人连忙拉着由美往门口移动。 无奈由美的脚却不愿多移动一寸,她直挺挺站在靳亚轩的面前,含恨的眼神紧盯着他。"不!我不走。"靳亚轩勃然大怒,倏然站起来。"滚!滚出我的视线,我不想再看见你!"由美悲痛的眼神紧瞅着冷酷无情的他,忽然冲到他的桌前,拿起一把拆信刀对着手腕划下ii她猝不及防的举动惊住了安炫和妇人,一时间,两人只能呆望着而靳亚轩在她即将划下的刹那,冷不防地将桌上的菸灰缸掷向她执刀的手。 由美突然感到疼痛,她一声尖叫,手上的拆信刀随即掉落地面。 安炫机伶地一个箭步冲上前,将地上的拆信刀拾起。 靳亚轩一脸森冷至寒的表情,恶狠狠地瞪着由美,"在我面前,居然胆敢玩这套!安炫,立刻派人将她给轰出去!"由美听见他下着一次比一次更令她心痛的命令,霎时整个人崩溃,全身瘫软地坐在地上。 妇人心疼着女儿,卯足了劲搀扶着全身瘫软的由美走出办公室,但还是不忘回头以感激的眼神望着靳亚轩。 靳亚轩能体会一个母亲的心情,在妇人回头的刹那,他的脸上露出一抹难得的笑容;此刻妇人完全明白了他的苦心,她对着他也露出一个慈母的微笑。 回家后的由美,终日以泪洗面,茶不思、饭不想,惶惶不可终日。面对这样的情景,妇人不知如何是好,她实在没想到由美会因为豹头而毁了她自己。 伤心不已、手足无措的妇人,在无可奈何之下想到女儿在台湾的好友ii宁芙。在这情况下她只有求助宁芙,希望宁芙能来汉城一趟,开解由美心中的郁结。 第二章 台湾齐宁芙接到由美母亲的电话后,不由得一怔,没想到由美到汉城去读书最后竟会变成这样! 由美的母亲苦苦恳求她去一趟汉城,这教她不禁踌躇起来。 百合姨看着接完电话后一直愁眉不展的宁芙,关心问道:"怎么了?什么事这么令你烦心?"齐宁芙蹲坐在地上,两手撑着下巴,犹豫不决的眼神凝望着百合姨,"百合姨,由美的妈妈希望我能去一趟汉城。" "由美的妈妈?你是说那个考上汉城梨花女子大学的由美?"百合姨回忆着。 "嗯,就是她。"齐宁芙烦躁地轻声回答。 "由美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让她妈妈必须向你求救?"百合姨感到好奇。 "其实我也没搞清楚,不过听她妈妈的意思,好像是为了一个男人。"齐宁芙含糊不清地说着。 "为了一个男人?"百合姨微微一怔,随即又说:"在我的印象里,由美是一个理智的女孩呀!" "可不是嘛!我也在纳闷,怀疑是不是我听错了?"齐宁芙娇美的脸上有着疑惑,她用手拨弄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猜测道:"也许是我听错了吧!" "宁芙,你是不是打个电话给她,先问清楚再作决定呢?"齐宁芙无奈地笑一笑,"我就是找不到由美在汉城的电话号码,而在伤脑筋呢ii"百合姨忍不住拍着额头,一副拿她莫可奈何的表情,"难怪你会愁眉不展,我还真是服了你这迷糊的﹃好本领﹄。" "我又不是故意的,不过,我还留着她写给我的信,上面有地址。"她露出一抹纯真的笑靥。 "既然如此,依我看,你不如就跑一趟好了。" "万一根本就没事呢?岂不是白跑一趟了?"齐宁芙的脑海里不停想着这个问题。 百合姨忍不住抿嘴轻笑,"如果真的没事,那不是很好,你就当是度假探访好友呀!可万一真的有事呢?"齐宁芙刹那间回答不出来ii百合姨笑容可掬地搂着她,"去吧!百合姨替你出旅费。"闻言,齐宁芙立即仰起头,笑逐颜开地望着她,"真的?百合姨您要替我出旅费?"一双眼珠子直转。 "真的!"看到她欣喜的模样,百合姨也忍不住笑逐颜开。 "好,我立刻去汉城找由美。" 韩国汉城靳亚轩神情憔悴,沮丧地偕着安炫出现在汉城的金浦国际机场内。 安炫向来不敢在靳亚轩面前多置一辞,但今天看着眉宇间有抹化不开的悒郁的亚轩,他忍不住安慰道:"豹头,你不要太在意,总有一天一定会找到静月小姐。"靳亚轩无奈地轻叹一声,"几年了,我从怀着期待到之前的失望,如今我几乎是绝望了。" "豹头ii"安炫也无奈的唤着他。 所有的一切都尽看在安炫的眼底。为了寻找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亚轩请遍了台湾的徵信社,每当找到名叫"程静月"的女孩,亚轩总是怀着一丝的希望,不辞劳苦地从韩国飞往台湾,但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败兴而归。 "唉!也许是我与静月的缘分没到吧!"靳亚轩深深慨叹。 "豹头,你总不会为了上一代的约定而终身不娶吧?"安炫讶异地瞅着他。 靳亚轩露出一抹苦笑。"就算要娶,娶进来的女人永远只能做妾,大老婆的位置永远是静月的。" "豹头,你这又是何苦呢?其实你也没见过静月小姐,也许她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女人呢?"安炫虽是戏谑的语气,却也真想点醒他。 靳亚轩冷笑一声,"要真是如此,我也认了。" 齐宁芙因为第一次一个人出国,不免有些手忙脚乱。 平时出远门总是跟在其他兄弟姐妹后面,一切事情都不须她做,凡是填表或一切手续,其他人都会帮她办妥。这回可好了,一个人出门,凡事都得靠自己,繁杂的手续搞得她团团转,好不容易才完成所有的入关手续。 正当她钻进人群中找寻她的行李时,恰巧看见自己的行李正从行李台转出来,她连忙抢滩似的将行李箱提了下来,却因为用力过猛,行李箱狠狠地撞到站在一旁也在等行李的靳亚轩,他不由得闷哼一声,伸手揉着被撞到的大腿部位。 见状,安炫立刻冲上前唤道:"豹头。"靳亚轩轻轻摇头,"不碍事。"齐宁芙发现自己不小心撞到人,随即一脸歉意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因为太顺口了,她还是以国语说话,待想起自己已身在韩国,马上又用英文说一遍。 靳亚轩对她浅浅一笑,"我听得懂国语。"齐宁芙讶异地瞅着他,兴奋地问:"你也是台湾人吗?" "不,我是汉城人,到台湾办事刚回来。"他露出一抹浅笑。 "我刚好和你相反,我是来汉城找朋友,然后顺便度假。"齐宁芙绽放一个粲然的微笑。 说话的同时,她看到自己其余的行李出来了。"对不起,不跟你说话了,我的行李出来了。"她用力拉着行李台上的一只旅行袋。 靳亚轩见状,使个眼色给安炫,要他过去帮忙拿行李。 安炫是收到他的指示,但是却不懂为什么要帮她?可豹头的命令是不容许反抗的,他只好带着疑惑走到齐宁芙的身旁,"小姐,我帮你。"齐宁芙看他一眼,随即露出一抹感激的微笑。"谢谢。"靳亚轩面带微笑走到她的身边。"你只要告诉他,哪一件行李是你的就行。" "哦!这样多不好意思,还是我自己来好了。"齐宁芙客套地说着违心之论。其实有人帮她是再好也不过了。 "没关系的。"靳亚轩微微一笑。 见他这么说,她也不再客气,兴高采烈地指认自己的行李。 半晌,靳亚轩看着她面前如山高的一堆行李,也忍不住笑谑:"真怀疑你是来度假还是要移民过来。" "其实这里面几乎都是送人的礼物,等回台湾时就没这么多了。"齐宁芙对他淘气一笑。 靳亚轩看着她乌溜溜的眼珠子不经意地一溜转,那俏皮可爱的模样,不禁令他为之心悸,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齐宁芙没察觉他的异样,只是推着眼前如山般的行李,冲着他盈盈浅笑,"谢谢了!"随即从他的面前溜过。 她脸上绽放的笑容,俨如灿烂朝阳、美丽非凡,教靳亚轩看了不禁为之心醉。 齐宁芙依着由美信封上的地址,找到由美的家。她按下门铃,然后等人来开门。 由美的母亲听到门铃声,她出来开门,见到出现在门口的宁芙,不由得一声惊呼:"宁芙!" "伯母。"齐宁芙笑逐颜开、有礼貌地叫着。 "要来汉城怎么不先打个电话通知我,我也好去机场接你。"由美的母亲欣喜若狂地嚷着。 齐宁芙小嘴一翘,两眼一溜,"我就是将您家的电话弄丢了,幸亏还留着由美写的信,否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找你们呢!"她实话实说,半点都没隐瞒。 由美的母亲帮她将身边一堆如山的行李拿进屋里。 "宁芙,先坐下来喘口气。"她连忙倒一杯水给宁芙。"你能亲自来,实在太好了,由美她……"提到女儿,她就有着惴惴不安的忧虑。 "由美她怎么了?"齐宁芙纳闷地问着。 "她恨我将她带回来,到现在还关在房间里,不肯走出来一步,也不去学校,真是急煞我了,其实我会这么做,也都是为她好ii"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又不自禁地落下。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您在电话里也没说清楚。"齐宁芙真的是一头雾水。由美在大家的眼里,始终是一个乖巧的女孩,有时连奶奶都拿由美和她比,总是说她没有由美那么温柔,又说由美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可现在…… "说来话长,由美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豹头所开的酒店去玩,他迷恋上豹头的容貌,为了可以每天见到豹头,竟然偷偷地辍学,跑到豹头的酒店当服务生。我还是在收到学校的辍学通知单后才知道的。所以我尾随由美到豹头所经营的酒店去,强行将她带回来,之后……之后她就开始恨我。"由美的母亲噙着泪水,详尽地告诉宁芙事情的经过。 "豹头?他真的长得那么美吗?美得让由美放弃学业跑到酒店当服务生?"齐宁芙大感讶异,不禁在心中暗忖:世上还会有比雾狂更美的男人吗?雾狂就已经美得令齐家的女孩嫉妒,姐妹们一致拒绝跟他同行,更不要说是一起照相了。 "说实在的,豹头长得真俊,由美会喜欢上他,我一点都不讶异,但是为了他放弃学业,我就无法接受了。"由美的母亲由衷说着。 "连您都说他俊,那我相信他确实有迷住女人的条件,但是年纪轻轻就经营酒店,拐骗女孩,看样子豹头也绝非善类。"齐宁芙不屑地嗤之以鼻。 "豹头虽然横跨黑白两道,但是为人却很正直,这在汉城是无人不知的事。其实他并不知道由美在他那上班,当我去带由美回家时,他并没有责怪我去闹他的场,还疾言厉色下令要由美回来读书,并不准由美再踏进他的酒店一步。"由美的母亲平心静气地说出当天的经过。 "这么说来,豹头这个人还算是通情达理。"齐宁芙淡淡地下评论。 她凝望着忧心如焚的妇人,想起自己此时的目的,"伯母,我去看一下由美。"由美的母亲迫不及待地连声应好:"好,我带你去。"她领着齐宁芙来到由美的房间前,先是贴近房门,慈祥温柔地唤道:"由美,你开门看看谁来看你了?"哪知房间里却传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吼叫:"不看!我谁都不看,我只要亚轩!"亚轩? 这名字不禁让齐宁芙微微一怔。她觉得这名字很熟悉,不知道在哪曾经听过,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由美的母亲顿时泪如雨下,伤心欲绝地猛摇着头;齐宁芙安慰地拍着她的肩膀,"让我试一试。"她贴在门上轻声叫唤:"由美,是我,宁芙!我特地从台湾来找你,老朋友相见,你总不好连我都拒绝於门外吧!"她故意用俏皮的语气说着,企图缓和紧绷的气氛。 房间内倏然一阵安静,但是沉寂好一会儿后,却又是一声吼叫传出:"不见!我说过除了亚轩外,不见任何人。"门外的齐宁芙不禁一愣! 她万万没想到由美连她都不见,硬是给她吃闭门羹。 那臭男人究竟有什么魅力,让由美一心一意只想着他! 齐宁芙抑制住心中的怒气,依然柔声细语的说着:"由美,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我大老远地跑来看你,你却不肯见我。"此时的由美毫不思索地狂吼着:"我说过了,不见任何人!哪怕是天皇老子来了,我也不见!"齐宁芙听出由美的坚持,不由得气急败坏骂道:"真是执迷不悟的傢伙,我看你简直是无药可救!"说完,她就离开由美的房门口。她快步走回客厅,准备拎着行李离开。 由美的母亲也跟了出来,她无奈地说:"由美她……"齐宁芙愤然转身看着由美的母亲,"伯母,我也没辙了,我等一下会住进饭店,等她清醒想见我时,我再来看她。"说完,她拎起行李走向大门。 由美的母亲不禁潸然泪下,她追上前拦下她,"宁芙,你不要走ii" "伯母,您放心,由美是我的好朋友,我不会怪她的,但是那个叫亚轩的豹头,我不会放过他,我一定会找他算帐!"说完,她忙不迭地步出由美的家。 由美的母亲眼睁睁看着宁芙离去,又担心着女儿,一阵椎心之痛由心而来,她忍不住双手掩面,抽噎了起来。 齐宁芙住进饭店,走进房间,将手上的行李愤而一甩,扔在床上。 她双手环在胸前,用力往床上一坐,怒气沖沖地咒骂:"真是不识好人心的由美!我大老远地跑来,却给我吃闭门羹。"她心里愈想愈呕。 正生气时,她突地想起在机场里所遇到的好心男人,忍不住噗哧一笑,至少她还遇见一件令她开心的事。 看着眼前的行李,她不禁蹙起两道秀气的眉,"真是神经,我怎么会带这么多东西?"她忍不住发起牢骚,嘀嘀咕咕的。 当她打开皮箱,赫然发现里面有张百合姨笔迹的"大"字条ii 到了汉城记得打电话回来报平安! 百合姨 齐宁芙忍不住俏皮一笑,"百合姨还真了解我。"随即跳下床,连忙拨电话回台湾报平安。 在那头的百合姨听到她如银铃般的笑声,这才放下心,这个小迷糊终於安然抵达汉城了。 放下电话后,齐宁芙极其无聊地在房间里不停地来回踱步,想着此趟前来汉城的目的就是为了由美,但是由美却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不由得令她担心。 她又想起由美母亲所说的话和所描述的情形,不由得更加好奇,那个人称豹头的男人,真的有由美母亲所描述的那么帅、那么俊吗? 但是话说回来,如果豹头没有一张足以令人着迷的脸孔,由美怎么会变成这样? 思及此,她突然很想瞧一瞧这个叫"豹头"的男人,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魅力。 既然想到就不如马上行动,她拎起小包包往肩上一背,急忙离开饭店。 招了部计程车,她想也不多想地跳上去,待坐定才想起,她根本不知道豹头的酒店在哪里、酒店又叫什么名字?这下她糗大了! 见她不说话,计程车司机用韩文问她要去哪里? 齐宁芙傻住了,为了不再继续丢脸,她连忙又跳下车,不停地鞠躬哈腰,面带笑容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她又忘了,用国语很顺地溜出来。 计程车司机简直被她搞得一头雾水,他摇下车窗用极破的国语问她:"小姐,你想去哪?"齐宁芙不由得一怔,"你会说中文?" "上来吧!你想去哪?"司机再一次问她。 齐宁芙心想自己实在运气太好了,连忙又坐回计程车内,"我想去豹头开的酒店。"她喜出望外地说着。 司机一听,马上笑容满面地回答:"好,真是识货的客人,豹头开的酒店是汉城最大、也是一流的地方。"接着车子往前急驶而去。 齐宁芙心忖:会去豹头酒店的客人就识货? 他的酒店是汉城最大,一流的地方? 那她倒要好好地瞧一瞧。 靳亚轩一直坐镇在二楼的办公室里,站在窗前看着不断涌进的客人,他脸上的表情始终冷冷地,并没有因为高额的收入而有一丝笑意。 特别是今天,从台湾绝望而返,他的脸上有着凝重的沉郁,大手紧握着胸前的玉佩,心里忍不住低唤着ii静月,你到底在哪里? 他回想起五年前母亲撒手归天的前一天ii那一天,母亲唤他到床前,亲手交给他胸前这块翡翠玉佩,并告诉他另一块刻有凤纹的玉佩是在程家,在他还没出生时,两家父母就为他们指腹为婚;她还告诉他,他的未婚妻叫作"程静月",她那块玉佩后面刻着"程静月"三个字,而他手中刻有龙纹的玉佩则刻着"靳亚轩".从那一刻起,他才知道自己早有个叫程静月的未婚妻。 母亲又千叮咛万交代,叫他务必要将静月找到,娶她为妻,为的是坚守着一份承诺。 一向孝顺的他,当然会信守母亲临终前的交代,但是他想起安炫今天在机场所说的话,万一静月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孩……思及此,他忍不住苦笑一声,要是上天真是有意要戏弄他,他也无可奈何,只能依着母亲的遗愿将她娶进门。 倏忽,他的眼睛因为门口出现的女孩而为之一亮。披着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穿着一袭轻松简单的休闲服,女孩的装扮和今天在机场里相遇时一模一样,只是当时一大堆的行李现在换成一只简单的背包。 靳亚轩紧紧地盯住她,见她在人群中钻动着,彷彿是来找人而不是来玩,他忍不住微微一笑,将挂在胸前的玉佩塞进衣服里,缓慢地步出办公室,走进酒店内场。 在楼下看场子的安炫不禁愣住,豹头一向很少进内场,今天…… 他立即冲到靳亚轩面前,忐忑不安地瞅着他,"豹头ii"他心想,是不是豹头察觉到有人要闹场,而他疏忽了,所以才亲自下来。 靳亚轩看了安炫一眼,瞧出他的忐忑,随即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没事。"安炫看到他脸上那抹一闪而逝的微笑,这才安然地释怀,继续维持着场内秩序,并提高警觉注意其他人。 靳亚轩轻快地闪过其他客人,悄然靠近齐宁芙的身边。"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第三章 齐宁芙听见那低沉略带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不由得回眸瞅着站在她身后的男人,虽然在机场里只是匆匆一瞥,但此刻她却有他乡遇故知的欣喜心情,因为至少她和他在语言上能沟通。 "是你呀!你也来玩吗?"齐宁芙扯着喉咙问他,因为这里的音乐声真的是震耳欲聋。 靳亚轩听不清楚她说的话,於是弯下腰附在她耳边问道:"你说什么?"随即,又将耳朵附在她的嘴边,等着聆听她的回答。 "你也来玩ii"齐宁芙吸了口气,扯着喉咙大喊。 靳亚轩却站直身子,对她轻笑摇头。 刚才贴近她的身子时,他忽地闻到一股令他薰醉的香气。 那股香气令他的心怦然狂跳,为了躲避那抹令他浅醉的薰香,他决定不再弯下腰和她说话。 等一首舞曲完毕,他抓紧这难得安静的空档时间问:"你来玩?还是找人?" "我要找ii"齐宁芙话还没说完,轻柔的华尔滋音乐又响起ii靳亚轩的眼睛散发出一抹令人无法抗拒的魅惑,紧瞅着她,"我能请你跳支舞吗?"齐宁芙思忖地瞄了他一眼,心想既然花钱进来了,为什么不痛痛快快疯一场呢? "好!不过先警告你,我的慢舞可能会让你的脚受伤喔!"她的坦率令靳亚轩忍不住想笑,"相信我能忍受。"随即他拥着她在场内飞舞着。 齐宁芙不禁瞠目结舌,他的舞技真的棒到无话说,而且很意外地她都没踩到他的脚,她的心随之飞扬,脸上的笑靥更为粲然。 在场外维护秩序的安炫不禁瞠目结舌地瞅看这一幕,他跟随豹头这么久了,从未看过他有此兴头下场带着客人玩,更别说是请女孩跳舞了。 而当安炫看清楚女孩的容貌,原来是在机场里遇见的那女孩时,他忍不住莞尔一笑。 一曲华尔滋舞毕,靳亚轩带着齐宁芙来到吧台前。吧台里的酒保见是豹头本人,莫不战战兢兢的。 "请问要喝什么?"酒保异常礼貌地询问。 靳亚轩询问的眼神瞅着齐宁芙,"你要喝什么?"齐宁芙却是眉儿一皱,"我不知道,我从来没喝过酒ii"靳亚轩已经领教过她的坦率,所以听她直率地说没喝过酒,一点都不以为意,他转而吩咐吧台里的酒保:"给我一杯singapore,给这小姐一杯pindy,酒的分量要少。"齐宁芙听不懂韩文,只能雾煞煞地看着他。 靳亚轩向她解释道:"店里不卖果汁,所以我帮你点了一杯很淡的pindy."齐宁芙点点头,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可以相信他! 当酒保将一杯泛着粉红色、诱人的琼浆放在她面前,她显得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品尝看看,她看着靳亚轩问道:"我可以先喝一口吗?"靳亚轩宠爱地点点头:"来,先警告你哦!只能浅尝,虽然很淡但是它毕竟还是酒。"齐宁芙兴奋地拿起酒杯,听他的警告先浅尝一口,感觉香香甜甜的根本喝不出有酒味,她随即一杯饮尽,旋即吐口气讚歎:"好香、好甜。"渴望的眼神睨视着他哀求:"我可不可以再喝一杯?"靳亚轩笑看她一眼,"香甜的酒更容易醉人,你千万别上当。"齐宁芙却眼儿一斜,俏皮地瞅着他,"实在是太好喝了,我真的很想再喝一杯。" "好吧!"靳亚轩拗不过她,见她眼中渴望的眼神,遂又吩咐酒保再为她调一杯。 好喝!好棒!还想再要ii一眨眼的工夫,齐宁芙已经喝下六杯,可她似乎没有半点停止的打算。 靳亚轩见她桃腮微晕,已有醉意,出声劝阻:"你不能再喝了。"齐宁芙瞇着眼看看他,"我││"才说了个字,就咚的一声趴在吧台上,醉倒了。 靳亚轩恶眼瞪着酒保,"我不是交代你,酒的分量要少吗?"酒保吓坏了,胆战心惊地解释:"豹头,我真的都调淡了,我将酒的分量减为原来的三分之一。"靳亚轩拿起宁芙未喝完的酒尝了一口。嗯,酒保说得一点都没错,是宁芙自己没酒量! "好了,继续做你的事。"他将齐宁芙打横一抱,她在迷迷糊糊中嘴里还直嚷嚷:"好喝……我还要……"靳亚轩不禁哑然失笑,抱着她经过安炫身边交代了声:"这里交给你。"随即从另一边的门将她抱上三楼他住的地方。 安炫看着他将齐宁芙抱往三楼,心里不禁暗自偷笑││豹头终於开窍了! 靳亚轩将宁芙抱进他的住处,将她小心地安放在大床上,褪去她脚上的鞋子,并为她拉上被子,让她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他凝神望着她,只见一头如瀑般乌亮的长发,披泻而下铺在雪白的床单上,有着一股诱人的妩媚;因喝酒过量,酡红的双颊更是娇媚,刹那间他的心魂彷彿都被她勾走。 他不禁一阵怔愣! 这是││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的自制力彷彿在这刹那失控,他竟然不想移走他的脚步,只想多看她一眼,只想沉醉在这迷眩中,狂乱的心跳声是他唯一听到的旋律。 多看她一眼,他就觉得心中有一把炽热不安的火焰不断地燃烧着,血管里的血液也沸腾地偾张乱窜││他知道如果再不离开她,只怕他会控制不住自己勃发的欲望。 为了避免发生不该发生的事,他硬是抬起脚步,一步又一步,离开他的住所,躲开见着她时所引起的欲念遐想。 他回到二楼的办公室。 安炫发现了他,禁不住露出一抹苦笑,摇头。 他还是他;豹头还是豹头! 世纪里最后的正人君子! 齐宁芙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这一觉睡得挺舒服的,彷彿躺在一朵朵软绵绵的棉花上,真的是舒服极了。 倏然耳边有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轻闭着眼眸的她被这声音搅得睡得有些不安稳,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最后实在是有点不耐烦,突地吼了一声:"吵死人了!别吵,我还想睡。"在屋里的另一角落,靳亚轩和安炫正练武练得起劲,听到她不耐烦的吼叫,两人顿时停了下来,回头瞅着躺在床上的齐宁芙,不禁相视而笑。 "她真的醉了,都不知道身在何处。"安炫浅笑着道。 "一点都没错!唉!一个女孩子出门,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靳亚轩慨叹一声。 "她算是幸运碰到我们,如果是碰到一些存心不良的人,她这会儿还能睡?"安炫讥讽。 靳亚轩从榻榻米上跳下来,拎起大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汗珠。"好了,今天就练到此,不练了。"他是怕又吵到宁芙的睡眠。 安炫也随后跳下来,一脸诧异地问:"不练了?"每天他总会陪着亚轩练武练上五、六个小时,怎么今天才一会儿的工夫就不练了? 安炫不经意的眼神瞟向睡在床上的齐宁芙,忽地恍然大悟,他的嘴边泛起一抹促狭的讪笑,"是不是怕吵到床上那位小姐?" "去!"靳亚轩逃避地嗤哼一声。 安炫转为认真地瞅着他,"豹头,你是不是看上这女孩?" "看上?"靳亚轩不解安炫的用词。 "对呀!我第一次看见你会对一个女孩子笑,就是对她。"安炫不假思索地指着床上的齐宁芙。"在店里,你第一次亲自陪的客人,也是她!所以我才会说,豹头你是不是看上她?"靳亚轩乍听,脸上不自觉地露出微微一笑,"说实在,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她好像与我满有缘的,人与人之间凡事要讲求缘分,也许是我与她有缘吧!"安炫察觉到他脸上的微笑和以往不同,是发自内心的微笑,看样子,豹头这回是真动了凡心。 思及此,他不由得也露出笑容。其实这是他所乐见的事,不然豹头的心里一天到晚只挂记着"程静月",能让他转移目标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豹头,既然不练了,那我回去休息了。"安炫想尽快离开,企图替他制造机会。 靳亚轩斜睨他一眼,淡淡说道:"好吧!早点回去休息。"安炫不啰唆地拎起置於一旁的外套,迅即离开靳亚轩的住处,并替他关上大门。 靳亚轩待安炫离开后,他走进浴室扭开莲蓬头,让温热的水哗啦啦地沖击身体。 睡梦中的齐宁芙倏然蹙着蛾眉,一会儿是窸窸窣窣的嘈杂声,一会儿又是哗啦啦的水声!她不悦地坐起来嘀咕着:"怎么这么吵?"当她睁开眼睛看清楚周遭的一切时,顿时愣住了! 这并不是她饭店的房间,刹那间她只觉得脑袋一阵沉重,勉力地回想着昨天的一切ii她想起来了,昨天她为了由美特地去豹头的酒店想找豹头,结果豹头没见着,却遇到在金浦机场内相识的男人。他请她喝酒,那酒实在好喝,喝着喝着她就睡着了,醒来却在这里! "天哪!"她突然想起自己的"贞操",不由得惊呼一声,从床上跳起来,翻开被子仔细查看床罩ii没有血渍! 她安心地松了口气。 此时,靳亚轩刚好从浴室走出来,而齐宁芙的眼睛正不偏不倚地对准着他。 他赤裸的上身还湿湿的,正泛着沐浴后耀眼的光泽,古铜色健硕的胸膛尚留着几滴水珠。齐宁芙若癡若狂地猛盯着他瞧,眼前这个男人身材好棒哦! 靳亚轩惊讶地看着她那眨也不眨瞅着他的眼睛,笑道:"哪有女孩子这样看男人!"嘴边泛着一抹揶揄的笑意。 "我有五个兄弟,男人的身体我早已经习惯了。"齐宁芙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膀。 靳亚轩面对她的直率,有种莫可奈何的不知所措,他走到屏风的另一边,迅速地穿上衣服后再走出来,他走到床对面的沙发上端坐,深邃的眼眸露出一抹逗趣地瞅着她。 "你住哪里?等一下我送你回去。" "哎呀!"齐宁芙倏然一声惊叫。"糟了!我根本没记是哪家饭店?" "什么?"闻言,靳亚轩惊惶地跳了起来,睁着一双不能置信的眼看着她。"住哪家饭店你都不知道?"齐宁芙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真的没记下饭店的名字ii"她抬起头,露出无辜的笑脸。"韩文每个字都像是画符号一样,我不认识它,想必它也不认识我。"靳亚轩真的被她打败了,他无奈地将头往后一仰,深深叹口气,随即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哪有观光客连自己住在哪家饭店都不清楚的!"齐宁芙却理直气壮地跳起来,站在床上俯视着他,"其实我本来没打算住饭店,而是要住在朋友家的,哪知道她跟她母亲呕气,竟连我都不见!"说着还气嘟嘟的手扠着腰,不满地抱怨着:"我可是从大老远特地来看她的耶!所以一怒之下,我就从她家出来找了部计程车送我去饭店ii" "那你既然又跑出来玩,总不能不记住饭店吧?"靳亚轩的声音充满无奈。 "玩?我才不是出来玩呐,我是出来找人算帐!"齐宁芙想起那个叫豹头的男人害了由美,更加气急败坏。 靳亚轩此时才想起,当时他站在二楼的办公室发现她时,她的神情似乎就是在找人。 "你找人怎么会找到酒店来?难道说那个人也在酒店里吗?"说到此,齐宁芙怒气沖沖地从床上跳下来,"我要找的是那家酒店的负责人,豹头!" "你要找豹头?"靳亚轩不禁愣了愣,他向来不与人结怨,尤其是女人,她为什么指名找他?"你找他有什么事?" "是他害得我的朋友跟她母亲呕气,还跟我翻脸!"她说得慷慨激昂。 "不可能的,豹头不是这种人。"靳亚轩此时已是一头雾水。 齐宁芙却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她走到他面前,发现自己的身高才到人家的胸,只得很无奈的仰头看着他,"你凭什么说他不是这种人?" "因为我就是豹头。"靳亚轩神情慎重地说着。 齐宁芙讶异地往后退了一步,她睁大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你就是││豹头。" "不错,我就是豹头。"他双手环在胸前,逗趣地瞅着她。 齐宁芙态度骤变,她眼底露出饶富兴味的光芒,视线在他身上打转,"确实是有那份能耐,能将我的朋友迷得跟她母亲呕气ii" "喂喂!你在说什么?"靳亚轩还是头一次让女人当着他的面对他评头论足。 "你还真有魅力。"齐宁芙冷冷讥讽着他。 "行了、行了,小姐你说了半天,但我真的一点都没听懂。"这种无理的指控,让他的脸上略有愠色。 齐宁芙看出他脸上的愠色,也生气地往床上一坐,两眼瞪着他。 靳亚轩实在拿她没辙,只得缓下脸色问道:"好吧!你说,你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她叫由美!"齐宁芙气急败坏地大叫。 "由美……我好像有点印象……"他极力思索着这名字。 半晌,他惊呼一声:"我想起来了,那天她母亲跑来酒店,要强硬地将她带回,但她却执意不与她母亲回去,我还派人将她们带进办公室询问,记得那女孩说她目前就读梨花女子大学ii你指的是不是她?"他求证的眼神瞅着齐宁芙。 "没错,就是她,她母亲拿她没办法,所以才会打电话给我,希望我能劝她,谁知道昨天我去她家,她竟然连我都不见,直嚷着要见靳亚轩……靳亚轩?你就是靳亚轩?"齐宁芙惊愕地看着他。 "没错,我叫靳亚轩。那天我实在不能忍受,她为了到我的酒店上班,竟荒废了学业,这是不值得的,所以我当她的面下令,不准她再踏入酒店一步。"他将那天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说给齐宁芙听。 齐宁芙终於明白事情的经过,也才知道为什么由美的母亲并不气豹头,反而在言语上对他相当推崇。 "你知道吗?韩国的女孩能上梨花女子大学是一件令人刮目相看的事,她有这才智却放弃,若你是我,你会怎么做?"他伺机反问她。 齐宁芙顿时哑口无言。 "对了,现在你还睡在我的床上ii"靳亚轩笑谑地指着床。 "啊!这是你的床,这么说这是你家喽?"齐宁芙错愕地睁眼瞅着他。 "没错,因为你喝醉了。"他实感无奈。 "我喝醉了?你不是说那种酒很淡?"靳亚轩无奈地轻叹一声,面对着不讲理的女孩,还真是有理说不清。"小姐,酒是很淡,但像你那样牛饮,再淡的酒也会醉人。"她是有那么一点印象,她的确喝了不少杯,想到是自己不知节制,她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对不起!错怪你。"面对她的坦率,靳亚轩不禁莞尔。"我想问你,你叫什么名字?晚一点我派人去查查汉城所有的饭店,看你是登记在哪家饭店。" "不好意思要麻烦你了,我姓齐,叫齐宁芙。"她仔细地报上名。 "齐宁芙……"靳亚轩喃喃自语,彷彿要将这名字深记在脑海中似的。"很美的名字。" "是奶奶取的。"齐宁芙娇美的容颜盈盈浅笑着。 "之前你说你有五个兄弟,是真的吗?"他想多了解她。 "何只有五个兄弟,我还有二个姐妹呐!"她对他淘气一笑。 "这么说你家一共有八个兄弟姐妹?"靳亚轩不禁一怔! "没错!我家好热闹,每天几乎都是热闹滚滚的。"她得意地炫耀。 "你的父母亲一定很累。"他故意逗她。 提起父母亲,无意间触及了她的伤痛,她脸上现出一抹沉痛,"我的父母亲都已经过世了,我们是跟奶奶一起生活,还有百合姨照顾我们ii"靳亚轩没想到会触及她的伤痛,连忙一脸歉意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齐宁芙却在转瞬间又恢复之前的直率,她释然一笑,"没关系,不知者无罪,再说奶奶和百合姨的爱,早就弥补了我们失去的爱。"她水灵灵的美目霎时绽放出炫目的璀璨光芒。 靳亚轩意味深长地觑着她。她毫不矫饰的率真令他如沐春风般温暖;她的笑容更像是温暖的阳光,令他整颗心都暖和起来。 第四章 在一片和谐的气氛下,齐宁芙和靳亚轩止不住地侃侃而谈。 靳亚轩的心里更是有着说不出的异样感觉,他始终将自己封闭在一个孤独的世界里,虽说在汉城"豹头"的名号显赫,但是他的内心世界却是空虚、孤寂的。 面对着宁芙,她的天真直率令他耳目一新、别有一番新的感受,是他从未有过的。 "宁芙,想不想认识汉城?"他兴致勃勃地开口问她。 齐宁芙倏地眼睛为之一亮。"想呀!我还担心这趟韩国之行我会白来了呐!你愿意做我的向导?" "如果你不介意,我愿意当你的向导。"靳亚轩满怀欣喜地毛遂自荐。 "好!太好了ii"倏然,她的声音变得极为轻弱,一脸忧愁。 "你怎么了?如果不愿意我陪你,可以拒绝我,我不会怪你。"靳亚轩疑惑着她倏忽骤变的神情。 "不是的……"齐宁芙霍地抬眼瞅着他。"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你是否能答应我?"靳亚轩心思灵敏、眼神犀利,她的忧悒哪能逃出他的眼睛。他的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微笑,"你是不是想到由美?"齐宁芙不由得惊愕地凝睇着他,随即轻叹一声,淡淡的秋波轻扫着他俊美的脸庞。"是的,我想请你……"她知道,这个请求是有点强人所难,但是为了由美,她无论如何得硬着头皮试一试。 "你想要我亲自去劝她?"他紧抿着唇问道。 "是的,我知道我的要求是过分了点,但是你就当做善事,帮个忙吧!"她只是想尽点力,让由美能早日振作起来。 靳亚轩静默地思忖一会儿,良久才出声:"好吧!我答应你,就如你所说的,就当是做善事吧!"他讚赏地看着宁芙,她实在是一个难得的好女孩! 刹那间开门的声音传来││"豹头。"安炫习惯性地直接闯进来。 当他看到齐宁芙,才猛然想起豹头的房间里多了一位娇客,对於自己没礼貌的硬闯,他顿时羞惭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ii" "没关系,进来吧!"靳亚轩神情安然地唤着。 安炫一脸歉意地走进来,脸上有着尴尬的笑意。"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齐宁芙认出安炫就是在机场里帮她提行李的人,不禁一声惊呼:"你不是昨天帮我拿行李ii"靳亚轩不禁莞尔一笑,原来眼前这位大小姐不但是个超级迷糊蛋,还不会认人,昨天安炫才帮过她,今天却还一脸惊讶。 "宁芙,他叫安炫,以后你就直接叫他安炫,他也会说中文。" "安炫,你好,我叫宁芙。"齐宁芙面带着纯真的笑靥,蹦跳到安炫的面前,伸出手示好。 安炫先是看了靳亚轩一眼,靳亚轩对他轻轻点下头,他立即也伸出手握住宁芙的手,"你好,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服务,请尽管吩咐。"靳亚轩在此时轻咳一声,"安炫,现在有件事就要你去办。"安炫神情正经地看着他,"什么事?"靳亚轩那双深邃的瞳眸先是掠过宁芙的脸庞,随即正视安炫,"宁芙不知道自己住在哪家饭店,等一下派些人去查一查。"安炫面对这莫名其妙的任务,不禁傻眼,他回眸瞟了宁芙一眼,有点不相信地问道:"你真的不知道住哪家饭店?"齐宁芙故意将眼神瞟向别处,佯装没听见亚轩的交代,避免羞惭的尴尬再次重演。 安炫见宁芙忽上忽下地东张西望,故意闪躲他的追问,刹那间恍然大悟,但是也不得不慨叹佩服,"行了,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但是你还没告诉我宁芙姓什么?"此时,齐宁芙旋即快言快语地脱口说道:"我姓齐,整齐的齐!"听到齐宁芙快速地回话,靳亚轩和安炫忍不住相视而笑ii 靳亚轩依照之前的约定,准备先带宁芙看整个汉城。 他推出一辆1000c.c.的bmw重型摩托车,得意地拍拍摩托车,"坐摩托车怎样?"齐宁芙兴奋地拍着手,"好!" "因为汉城的交通││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在台湾交通只有上、下班时的尖峰时刻,但是在汉城可以说是二十四小时都是尖峰时刻,所以摩托车是一个很棒的交通工具。"靳亚轩解释着。 "我喜欢,因为我已经很久没坐过摩托车,这会儿可以过过瘾了。"齐宁芙兴奋地狂呼。 靳亚轩见她一脸掩不住的兴奋,他也感到莫名的兴奋,於是马上跨上摩托车,发动它,"上来吧!"齐宁芙毫不思索地跳上车,坐在他的后面。 靳亚轩警告她:"你最好抱紧我,免得等一下你飞出去,那就麻烦了。"闻言,她也就毫不避讳地双手环住他的腰,紧抱着他,并将脸贴在他的背上。 就在这刹那间,他忽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电流在身体里狂窜,整个心也随之狂舞,这种异样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情形,教他不禁纳闷。 他试图撇开这种狂乱强烈的不安,猛然加足马力,车子像子弹般地飞出去。 齐宁芙坐在后面,享受着迎风飞驰的快感,又担心自己真的会如靳亚轩所说的,一个不小心会飞了出去,脸庞更贴紧着他的背;他厚实的背脊让她感觉到一股安全感,她贪心地想索求更多安全感,於是双手更加重力道地箝住他的腰。 靳亚轩感觉到她更箝紧的力道,唇瓣抿起一弯好看的上勾弧线。 途中他停了下来,手指着一处看似西洋式的建筑道:"这是朝鲜王朝最后的皇宫遗址││德寿宫。" "哦!"齐宁芙只是轻轻地回应一声。 随即他又发动摩托车,行经一个像城门的圆环,"这是南大门,又叫作崇礼门,是汉城年代最久远的古蹟之一。"随后他将摩托车停下来,立即有两名男子迎上来,"豹头。"此时靳亚轩敛起原有的笑脸,冷眼看着两人,"有人闹事吗?"二人必恭必敬地回答:"没有,一切都很平静。"当那二人看见靳亚轩身后的女孩时,一时怔愣住,因为他们从未看过豹头带女孩出门! 靳亚轩回头望向宁芙,"我带你到里面逛逛,也许你会看到你喜欢的东西。"他露出一抹浅浅的笑。 二名手下看到他难得的笑容,更为讶异。 "豹头││"其中一人开口,语气极尽谄媚巴结。 靳亚轩旋即看了他们一眼,斥道:"没事,你们也别多事!"语气里充满着警告的意味。 齐宁芙从摩托车上跳下来,靳亚轩也跟着下了车,严厉地交代两名手下看好摩托车后便拥着宁芙离开。 二人在他们身后露出狐媚的笑脸连声应道:"是,豹头。"齐宁芙鼻头微微一皱,瞄了亚轩一眼,"看那两个人一副阿谀谄媚的样子,你认识他们?" "他们也是我的手下,只不过是被我贬到南大门来。"靳亚轩不以为意地说着。 "来这里干什么?收保护费。"齐宁芙睁大眼睛瞅着他。 "收保护费?哼!谅他们也不敢。"他冷哼一声。 齐宁芙不禁疑惑,派手下来此不是收保护费,那他们在这里做什么? 南大门是一个很热闹的地方,一条长街有着各式各样的摊贩,卖的货物则琳瑯满目。 靳亚轩很自然地牵着她的柔荑,"我先告诉你,这里卖的大部分是韩国口味的食物,你可以尝一尝。"齐宁芙发现亚轩每到一处摊位或是店铺前,每个老闆脸上都挂着愉悦的笑容,亲切的和他打招呼;而亚轩也歛起平时的冷漠脸孔,亲切地和他们话家常。 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收保护费的地痞流氓,那他派人来这里做什么?实在令人费疑猜! 有一老妪见到靳亚轩手牵着个女孩,走到她的摊位前,兴高采烈地捧着一盘食物,递到两人面前。"豹头,来、来!请你和你女朋友。"接着她又促狭地瞅着齐宁芙,"豹头,你的女朋友很漂亮ii"因为对方说的是中文,齐宁芙听得一清二楚,霎时整张脸红成一片。 靳亚轩不禁莞尔一笑,倾着身子贴近老妪的耳边道:"婆婆,她可是听得懂中文喔。"老妪惊喜地瞅着齐宁芙,"小姐,你不是韩国人吗?" "我从台湾来的││"齐宁芙羞赧地垂着头。 "喔!难怪你听得懂中文。"老妪忍不住大笑一声,随即压低声音对她说:"你真有眼光,豹头是个很不错的男人喔!"齐宁芙的脸更是一片酡红。 随即靳亚轩牵着她走向另一边,一路上,她能感受到他在此受欢迎的程度,相对的自己也沾了他的光,在此倍受礼遇。 走出南大门,靳亚轩载着她转往别处。齐宁芙想起心中的疑惑始终都没解开,忍不住问道:"亚轩,你派人到南大门做什么?" "保护这里的商家。"他若无其事地说着。 "保护这里的商家?为什么?"她愈听愈迷糊。 "因为韩国也像其他的国家一样,有着各门各派,我保护他们不受其他帮派的骚扰和欺负,但是我不收保护费,因为他们都是小本经营混口饭吃,如果我收他们的保护费,那么他们家中老小怎么办?"他坦诚说着,没有一丝的隐瞒。 齐宁芙没想到他会如此设身处地为别人想,似乎和一般在外面混的人大不相同。 "再说,只要是在我的势力范围里面,相信其他的帮派还不敢动他们一根寒毛。"他双手紧握着摩托车把手,语气中充满着自信。 齐宁芙紧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背上,两人只有咫尺的距离,他狂妄的语气她听得非常清楚。 靳亚轩在刹那间所展现出的剽悍,深深震住她,令她思量着,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一方面表现他的强势与狂妄,另一方面却是个有着善心的男人。 靳亚轩最后带齐宁芙来到"昌德宫",此时昌德宫四周正开满美丽的花朵。 齐宁芙没见过此种花,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花?" "这是韩国的国花││无穷花。" "无穷花……它的意思也许是希望韩国的人民永远有着无穷的希望吧!"她深深地吸口气,闻着花香。 "那你喜欢什么花?"靳亚轩面带笑容地问她。 "我喜欢玫瑰花。"她神情大方、愉悦地说着。 "玫瑰代表热情││"他的眼底浮现两簇戏谑的笑意,"玫瑰花的确和你很相配。"齐宁芙对他的笑谑不以为意,脸上泛着一朵娇美。"百合姨也是这么说的,不过││"娇憨的眼神微微一转,"玫瑰花可是有刺的喔!"靳亚轩听出她的弦外之音,捺不住地隐隐窃笑。 "亚轩,你答应我去看由美……"齐宁芙突然怯怯地说,这件事一直压在她的心口,她一直担心亚轩会忘记或是反悔。 靳亚轩微蹙着眉,他一向是一诺千金的人,说过的话和答应过的事都不会反悔,由此可见宁芙还是不信任他。其实他的心里还记得这件事,他只是不想太早破坏他和宁芙之间和乐的气氛罢了! 和宁芙在一起,他才记起该如何笑;他曾经接触过无数的女人,也曾经听从安炫的建议,将对程静月的承诺转移到另一个女人身上,但是始终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忘记程静月。 只有宁芙!和她在一起,他几乎忘记自己还有程静月这个一直未曾谋面的未婚妻。 他凝睇着宁芙满是忧心的样子,心头泛起不舍,只好说:"好吧!你还记得她家吗?" "我不记得她家,不过她家的地址我一直带在身上。"齐宁芙笑开了嘴。 靳亚轩在听到她说不记得由美家的地址时,暗暗地吁了口气││哪知她竟将由美家的地址带在身上! 这莫名其妙的举动令他感到好笑,她连自己住的饭店地址都没带在身上,却将由美家的地址带在身上? "好吧!你将由美家的地址让我看一下,等一下我们就过去。"他显得好无奈,因为这件事硬是破坏了他和宁芙之间美好的一天。 齐宁芙连忙在背包里翻找,"在这、在这!"她将信封塞进靳亚轩的手里。 靳亚轩只是轻扫地瞄了一眼,"我知道地方。" "现在就去!"齐宁芙兴奋地催促着。 "现在就去?"靳亚轩错愕地略略提高音量,他还想多和她单独相处呐! 齐宁芙却急躁地猛拉着他的手臂,"走啦!"靳亚轩实在拿她没辙,只得由着她,"好,走。" 齐宁芙又来到由美的家门口,性急的她拉着靳亚轩冲到门边猛按门铃。 由美的母亲在屋里问道:"谁呀?"当她开门看见两人时,不由得惊愕地怔住了。"宁芙?豹头?你们……" "伯母,我特地将亚轩找来,由美人呢?"齐宁芙忧心忡忡地问。 由美的母亲无奈地摇着头,"还是一样,将自己锁在房间里……"说着说着,她忍不住潸然泪下,一边勉强地挤出笑颜,一边擦拭眼角的泪珠。 见两人还站在屋外,她忙不迭地道:"我真是胡涂了,快请进。"既然都已经来了,靳亚轩也就不再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他随着宁芙走进屋里。屋里触目皆是由美的奖状,由此看来由美的成绩算是顶尖的,他不禁暗忖着,但愿此趟前来,不会辜负宁芙的心意才好。 由美的母亲沏好茶端出来,她先是看了豹头一眼,才看向宁芙,"你怎么找到豹头的?" "其实也满好找的,我只是坐上计程车,随口一问,司机就将我送到他店里。"齐宁芙说得很轻松。 "这也是,豹头在汉城是赫赫有名,连三岁的小孩都知道。"由美的母亲推崇地道。 "伯母,您也太抬举我了。"靳亚轩谦虚回应着。 由美的母亲看着他,倏然泪潸潸地,"豹头,既然您来了,由美就拜託您帮忙疏导,从您那儿回来后,她就一直不肯出房门一步,任何人都不见……"靳亚轩勉强一笑,"我尽力,您带我去她的房间,可以吗?"由美的母亲立即擦乾眼泪,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可以,请随我来。"在由美母亲的带路下,齐宁芙和靳亚轩走近由美的房门前││由美的母亲先是贴着房门唤道:"由美,由美││"里面却传出一阵歇斯底里的怒吼声:"走开!我恨你!"由美的母亲不由得一阵心痛,难过的泪流满面。 靳亚轩紧蹙眉头,脸上明显地有着几许愠色,天底下做儿女的怎可如此对待自己的母亲! 齐宁芙察觉到他眉宇之间有着一股嫌恶的愠色,连忙握住他的手,企图为他降温。靳亚轩看她一眼,在她主动握住他手的那一刻,他体会出她的用意,眉宇之间的愠色亦逐渐软化,这情形不由得让他暗暗一怔! 她对他竟然有着如此之大的影响,他心中的怒气就在她柔荑的安抚之下,逐渐地散去,这懂奇妙的感觉教他心中悸动不已。 齐宁芙偎在门边轻唤:"由美,我是宁芙ii" "我不想见你,你回去!回台湾去!"由美又是一阵嘶叫。 "由美,我带了一个人来见你。"齐宁芙捺着性子轻轻柔柔地说着。 "不!我谁都不想见││"由美一味排斥。 "连我都不想见吗?"靳亚轩终於忍不住出声。 "亚轩!?"里面终於有了反应,由美惊愕的声音传了出来。 "不错,我是靳亚轩。" "好、好,等一下,我马上开门││"由美惊喜的答应着。 接着听到许多瓶瓶罐罐倒下撞上桌面的声音ii一会儿,由美终於将门打开,原来美丽秀气的脸庞几经折磨,如今已是瘦骨嶙峋,完全失去原有的光彩。 齐宁芙不禁呆立惊呼:"由美,你││"由美却对一旁的宁芙和母亲视若无睹,一双深凹的眼睛癡迷地猛盯着靳亚轩,"亚轩,你来了。"靳亚轩却紧蹙着眉头瞅着她,显然地,她辜负了他当时的一番苦心与好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让母亲和朋友为你担忧!"冷漠的语气几乎可以冻结人心。 "亚轩,你来看我││"由美答非所问地说着,两眼依然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嘴边挂着傻傻的笑意。 "你││"靳亚轩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怒涛。 齐宁芙立即握住他的手,刹那间他的怒气又平复下来。 由美发现宁芙握着他的手,狂怒地扯下她的手。"不准你碰亚轩一下!"然后,由美握住他的手。 瞬间,靳亚轩的耐心消失殆尽,再也捺不住心中的怒气,他愤然将由美的手一甩,怒斥:"拿开你的手,你简直无药可救!"他牵着宁芙用力一揽,"我们走!" "亚轩││"齐宁芙眼见事情完全失控恼怒了亚轩,但是她还是希望亚轩能尽人事,将由美唤醒,於是她硬拉住亚轩。 由美见状更是疯狂地尖叫:"不!"她冲到靳亚轩的怀中,"不要离开我。"靳亚轩怒不可遏地推开她,恶瞪着她,"小姐,我今天完全是看在宁芙的面子上,才来看你,希望你能恢复以前的生活。今日一见,你不但辜负了我当初的好意,而且还执迷不悟,依我看你简直无药可救。"随即他看着宁芙,"宁芙,我们走,这女人已经不值得别人为她担忧!"由美的作为让宁芙痛心,她万万没想到由美竟然会为了个男人变成这样,而且还只是个让她瞄了几眼的男人! 此时,由美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她冲到宁芙的面前,扯拉着宁芙,"亚轩叫我﹃小姐﹄,却喊你名字,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抢走亚轩!"她彷彿失去理智般地狂啸着。 齐宁芙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呆若木鸡,由美所说的是她忽略的,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站在她身边的亚轩设法拉开由美的手,就在刹那,只听到嘶的一声,她的上衣被扯破了。 她惊惶地尖叫一声,"由美,你放手!"一边使力拨开由美的手。 靳亚轩一怒之下,紧握住由美的手腕,略略加重了力道;由美禁不住手腕的疼痛,这才放开扯住宁芙衣服的手。 靳亚轩连忙半搂半抱的将惊惶失色的宁芙带离开,走出由美家的大门,他立即脱下身上的衣服覆在她身上,心疼地轻抚着她的脸,"我们现在离开。"他将宁芙抱上摩托车,自己再跨上去,然后抓住宁芙的手环住自己的腰,急切地低唤:"宁芙,抱紧我、抱紧我。"齐宁芙听到他急切的声音,随即抱紧他,将脸紧贴在他的背后,心痛由美的泪水从眼角滑下,滴滴落在亚轩的背上ii半路上,靳亚轩的手机响起,他将摩托车停在路旁接听,原来是安炫查出了宁芙所住的饭店。 他立即将宁芙载回她所住的饭店。 到了饭店门口,服务人员见到他莫不恭敬问候。靳亚轩不理会他们奇异的眼光,只是走到柜台前要了宁芙房间的钥匙,然后扶着宁芙走回她的房间。 在齐宁芙的房间里,他轻捧着她的脸庞,柔声安慰:"宁芙,不要再难过了,好吗?"齐宁芙苦笑一下,"千里迢迢来到韩国,原先只是想帮帮好朋友的,却没想到会弄成这地步。" "她既然一直执迷不悟,你就别太在意了。"他试着开导她。 齐宁芙一双疑惑不解的大眼直直地盯着他││靳亚轩被她瞧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开口问:"你干嘛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我?" "我在看……你到底有什么魔力,能将由美迷得神魂颠倒?"齐宁芙百思不得其解。 靳亚轩一听不禁莞尔。"我也不知道,不过在韩国是有不少女孩迷恋着我,只是对你好像一点都起不了作用。" "去!我现在知道原因了,原来是你的脸皮比铜墙还厚。"她忍不住噗哧一笑。 "随你怎么说,但你是不是可以先把衣服还给我呢?"他笑指着她身上的衣服。因为衣服让宁芙穿上,他自己只穿了一件背心。 "哦!我忘了,等一下││"她立即走到行李旁,开始翻找衣服,然后抱着衣服走进浴室。 再出来时她已经换好衣服,拿着他的衣服递到他面前,"还你,谢了。" "甭客气,明天我再接你出去玩。"他笑逐颜开地瞅着她。 "好。"齐宁芙也爽快答应。 他旋即留下他的电话号码嘱咐道:"有事记得找我。" "有事?我哪可能会有事?"齐宁芙俏皮地眉儿一挑,鼻头一皱,淘气地笑道。 "最好是这样,你早点休息,我也要回店里看看。"他轻声柔语地说。 齐宁芙笑逐颜开地用力点头。 靳亚轩看着她那纯洁率真的笑颜,心中不禁萌生一股莫名的悸动。她似乎能轻而易举地撩动他静如止水的心弦,甚至让他有想搂抱她、亲吻她的冲动。 在离开之前,他还依依不舍地回眸瞅着她。 齐宁芙站在门前,脸上露出柔媚甜美的微笑,目送着他离开。 第五章 靳亚轩身心疲惫地回到酒店里,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一整天都没合过眼,走进三楼自己的住所,他不假思索地趴进大床,倏然一阵淡淡的薰香扑鼻而来,他错愕地仔细闻着,发现除了被褥上有这味道外,枕头上也有,他的嘴边挂起一抹浅笑,知道这是宁芙留下来的香味,於是他抱着枕头悄悄地沉睡。 不知睡了多久,安炫突然神情慌张地冲了进来。 他立刻警觉地醒来。"什么事?" "有人来闹场!"安炫惊惶失措地说着。 靳亚轩眼睛一瞇,怒目瞅着他问:"是谁那么大胆?敢来我豹头的场子里闹场!" "就是上次被你斥退的那女孩。"安炫的神情相当不安。 "由美?"靳亚轩先是一怔,随后恶眼瞪着安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你竟然都无法处理?" "不是的││"安炫面有难色地看着他,"她的神情好像有点古怪,在店里哭闹不停,弄得我们用软的不行,用硬的也好像我们在欺负她,搞得我们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神情古怪?他和宁芙去看她时,她的神色就已经令他怀疑,难不成她真的神经失常了吗? 想到此,他连忙从床上跳起来,"走,我下去看看。"他忙不迭地换了件衣服和安炫冲到二楼。 还未走到一楼,他就瞥见有一群人不知在围观什么。 靳亚轩心里有数,他不发一语地冲下楼走到人群旁,断然一声怒吼:"让开!"人群立即让出一条路。他赫然发现真是由美,她将自己妆扮成上班女郎一般,紧身低胸的上衣让她整个胸部几乎要弹跳出来,极尽妖艳妩媚,一身酒气地斜卧在地上,嘴里还不停喃喃自语:"亚轩……我要找亚轩……"靳亚轩从心底感到一股嫌恶,他怒喊:"由美!"由美听到这唤声,眼睛随之一亮,咧着嘴笑。"亚轩!"她立即从地上跳起来,毫不避讳地冲进他的怀里。 靳亚轩文风不动地站在原地,神情却是愈来愈凝重,他的眼中有两簇愠怒的火焰跃动着。 "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他问着由美,语气中有着明显的不悦。 旁边围观的人群愈来愈多,大夥莫不引颈看着这一幕。 靳亚轩紧蹙着眉头环视四周,倏然一声嘶吼:"散开!"围观的人群惊惧於他的怒气,旋即一哄而散。 靳亚轩将由美的手挟制在她的背后,将她押往二楼的办公室,经过安炫的身边时怒声下令:"上来!"安炫莫可奈何地随着靳亚轩走进二楼的办公室。 一走进办公室,靳亚轩即忿然将由美往沙发上一摔,由美一声尖叫:"啊││"她涣散的眼神紧瞅着靳亚轩,刻意露出一抹妩媚的娇笑,伴着矫揉造作的娇声嗲语:"亚轩,亚轩……"她站起身来,试图以稳定的步伐走至靳亚轩的面前。 靳亚轩却是不屑地冷哼一声,冷不防地再将她推回椅子上,并恶狠狠地冷眼瞪视着她,"你给我安分点!坐好!"由美无奈地乖乖坐在椅子上,迷恋的双眼直愣愣地猛盯着他,彷彿怕会遗漏了他任何细微的举动似的。 靳亚轩愤怒地在纸上写下由美家的地址,将纸条递给安炫。"照这个地址去通知她母亲来将她带回去!"安炫收下纸条,瞧出他的愤怒,连声应道:"是!" "不!"由美却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又是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不││我不回去!" "快去。"靳亚轩不理会她的尖叫,一迳叫安炫照他的吩咐去做。 安炫听从他的指示,匆匆走了出去。 由美却像是发了狂似的,紧揪着他的外衣喊着:"我不要回去!" "不回去不行!我这里容不得你撒野。"他的眼底倏然燃起两簇怒焰,厉声斥喝着。 "亚轩,不要赶我走……"由美眼见强硬的手段行不通,旋即泫然欲泣地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试图打动他的铁石心肠。 "小姐,我靳亚轩与你毫无瓜葛,又无冤无仇,你又为什么一定要赖上我?"他已经不耐烦到极点了。 "我……我喜欢你……"由美害臊地低头说道。 "你喜欢我就可以赖着我吗?话说回来,我对你一直没好感,劝你还是乖乖的回学校读书,将来你会遇到一个喜欢你的男人。"靳亚轩突然软化态度,企图对她动之以情。 "我不││"由美本来想说她不可能再喜欢其他的男人了,但是话才起头,靳亚轩桌上的电话便响起,打断了她的话。 靳亚轩比个手势要她闭嘴,随即拿起电话,听到那头传来的竟是宁芙的声音,原本愤怒的俊脸立即有着温柔的笑意。 "宁芙,什么?你身上没有韩币,想吃饭││那你先到饭店楼下的餐厅吃,我等一下交代饭店的经理,他们不会为难你ii还有,明天我再载你出去玩ii"他断断续续,笑颜逐开地说着。 在一旁悄悄倾听的由美终於弄清楚了,融化了靳亚轩脸上冰霜的女人,竟是她最好的朋友,宁芙!她胸中的妒忌之火不由得熊熊燃烧ii靳亚轩挂上电话后,立刻拨了通电话到饭店去。"lotte吗?请接经理听电话,我是豹头。"几乎是马上,电话那头传来饭店经理恭敬的声音:(您好,我是经理,请问有什么吩咐?) "经理,我是豹头,住在八○八号房的齐宁芙小姐是我的朋友,等一下你替她安排用餐,我会晚一点到。"接着只见他频频点头,可见经理已经允诺他的託付。 最后只听得他笑逐颜开地道:"谢谢。"随即挂上电话。 在一旁的由美偷偷地记下宁芙所住的饭店和房间号码,心里愤恨难平,为什么同样是初认识,亚轩对宁芙就格外礼遇,而她却遭亚轩嫌恶呢? "豹头,由美的母亲来了。"安炫匆忙地跑进来报告。 由美的母亲跟随着安炫的脚步也冲了进来,一见由美果真偷跑到这里,她神情慌张地抓住由美,"你为什么又跑到这里来?"由美默不作声,只是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瞅着母亲。 由美的母亲使劲地拉住由美,回头一直向靳亚轩弯腰陪不是:"豹头,对不起!"靳亚轩脸上现出一抹苦笑,"你现在将她带回去,好好看管,别又跑到我这儿闹!" "是,我知道了。"由美的母亲扭拽着由美走出办公室。 由美走之前,回眸瞅着靳亚轩,嘴边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意。 靳亚轩站在二楼亲自盯着由美的母亲将她带离开ii "豹头,这女人怎么这么难缠!"安炫在旁边犯嘀咕。 "谁知道现在的女孩脑子里在想什么?"他不屑地嗤之以鼻。 "这女人真的很恐怖,还真令人吃不消。"连他都能感受到由美带给亚轩的烦扰。 靳亚轩先是无奈地苦笑一声,随即想起他要陪宁芙用餐,而想起宁芙,所有的不悦似乎都化成一缕轻烟,随风而散。 "安炫,店里的事情就交给你,我有事出去。"他略略交代一声,随即走出他的办公室。 安炫只能愣眼看着他离去。 由美离开靳亚轩的酒店后,趁母亲不注意之际,又从母亲的身边偷跑,她的心里一直记着:lotte饭店,八○八号房,有一个曾是她的至友,如今却是她的情敌││齐宁芙! 由美站在饭店门口的对街,亲眼目睹亚轩潇洒的身影走进饭店,她的心头立即燃起一股熊熊的妒火,恨之入骨地咬牙切齿着。 靳亚轩走进饭店,饭店的经理立即领他到齐宁芙用餐的地方。 "怎么样?韩国料理还习惯吗?"齐宁芙听到声音,讶异地抬起头来。 "你来了。"她的神情显得相当愉悦。 靳亚轩迳自拉开椅子坐在她对面,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欣然的微笑。"还可以吧?"她将头稍稍倾前,对着他道:"又酸又辣!" "你不吃酸和辣吗?"他错愕地看着她。 "才不呐!是太过瘾了。"齐宁芙看着他错愕的表情,有股诡计得逞的快意。 她的调皮令靳亚轩忍不住捧腹大笑。 "你吃了吗?要不要点菜?"齐宁芙随口问着。 "不了,我吃饱了。"其实他是被由美一闹,搞得一点胃口都没有。"吃饱了吗?吃饱了我送你回房间,早点休息养精蓄锐,明天带你去别的地方玩。"他的脸上始终挂着迷人的笑容。 齐宁芙心情愉悦地直言道:"好,说实在的,我还真的有点累了,也很想早点休息。"靳亚轩就是欣赏她的直率,"走,我送你回房间。"齐宁芙立即站起来,和他走出餐厅。 两人走到房门口,靳亚轩站在门前没有进去。 "宁芙││"他忍不住轻唤一声,情不自禁的轻抚着她的脸颊。他觉得浑身似有一团炽热难以按捺的火焰燎烧着他。 齐宁芙茫然地看着他,"什么事?"顿时他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掩饰说道:"没事,我不进去了,你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会来接你。" "好!"齐宁芙想到明天的行程就雀跃不已。 她将门打开,倚着门对他粲然一笑。"明天见。" "明天见。"靳亚轩深邃的双眸一直不舍得从她的脸上移开,直愣愣地紧瞅着她。 "好了啦!要人家早一点休息,脚却一直站在人家的门前不走,这样我怎能关上门去休息?"她嘲谑地揶揄着他。 靳亚轩了然一笑,"好、好,我这就走,你早点休息。"随即脸上挂着笑离去。 齐宁芙这才安然地将门关上。 她走进浴室准备好好享受一个舒服的美容浴。 正当她浸泡在舒服又温暖的热水里,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惊扰了她。 她讶异又疑惑地围上浴巾走出来,拉开房门看见外头的人,立刻惊喜地大叫出声:"由美!"一脸愁容的由美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可以。"齐宁芙一手揪着胸前的浴巾,开门让她进来。"来,坐。"由美神情自若地走进屋里,眼睛闪烁不定地四处张望。 齐宁芙见由美亲自来找她,心里除了惊喜,还有着一份愉悦。她在沙发上坐下,并殷勤的招呼由美:"由美,坐呀!"由美在她的对面坐下,突然眼神一变,带着一抹蔑视冷漠地道:"回台湾去!"语气中有着恫吓。 她怪异的眼神令齐宁芙一阵心惊,"由美……我是会回台湾,但既然来了,我想多留几天。"她故作若无其事状。 "不!你回去!"由美猛然站了起来,恶眼瞪着她。 看她如此咄咄逼人,齐宁芙也容不下她的跋扈,她两眼直视着由美,"我为什么要回去?我第一次来韩国,看都还没看够就要我回去?"言语上略有挑衅的意味。 她语言上的反击激怒了由美,由美露出狰狞吓人的神色,猝不及防地冲到她的面前,扯着她的秀发恶声恶语咆哮:"叫你回去!你听到了没有!"头皮一阵疼痛,让齐宁芙忍不住地惨叫一声:"哎哟!由美你放手。"她整个头被由美拉得直往后仰。 "回去ii"由美怒不可遏,抓狂似的吼叫着。 离开饭店后,靳亚轩驾着车准备回酒店,半路上却接到安炫的紧急通知,说由美的母亲跑回酒店寻找由美,原来由美趁她母亲一时不注意又溜掉了,还扬言要找宁芙算帐。 他这才想起,宁芙打电话来时,由美就在他办公室里,而且在随她母亲临走之时,脸上还露出一抹诡异的冷笑ii他担心着宁芙的安危,立刻将车子掉头驶回饭店,找来饭店经理一起上楼。 到了八○八号房门前,他将耳朵贴在门上,清楚地听到宁芙惨痛的尖叫声,他整个心在瞬间都乱了,惊惶失色地命令经理:"快开门!"经理察觉出他脸上的紧张,连忙将房门打开。"开了,豹头。"靳亚轩立即冲进去,讶异地看见宁芙身上只围着一条浴巾,他回头看了经理一眼,吩咐道:"我能应付。"他赶忙将门关上,免得宁芙春光外泄。 他冲到由美的身旁,断然大喝一声:"由美,你给我放手!"由美听到他的声音,立刻放开扯住宁芙长发的手,柔声轻唤:"亚轩ii"靳亚轩伸手用力一拉,将宁芙拉至自己的身后,齐宁芙躲在亚轩的背后,不停地搓揉着自己的头皮。 "宁芙,你先去找件衣服穿上。"他略歪着头轻声对她说。 齐宁芙此时梭巡自己身上,顿时才发觉,原来自己只围着一条浴巾,她羞赧不已地转身找衣服穿上。 "由美,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跑到这里撒野!"靳亚轩恶狠狠地瞪着她。 "我││我要她回台湾!"由美悍然地指着齐宁芙。 "你凭什么要宁芙回台湾?"他不客气地冷笑嘲讽。 "因为她将你抢走!"由美说得理直气壮,彷彿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由美,我和你之间有过什么恩怨吗?还是我靳亚轩曾经玩弄过你?"他冷眼直逼视由美。 "没……有。"由美理亏地怯怯说道。 "既然没有,你又为什么像阴魂不散的恶魔,一直缠着我不放呢?"靳亚轩一字一句地逼问她。 "我……我喜欢你……我不准别的女人和你在一起!我……"由美断断续续地说着。 "你喜欢我?那你问过我喜欢你吗?" "你││不!有一天你会喜欢我的……"由美在刹那间彷彿失去所有的理智,一脸茫然地喃喃自语。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可能会喜欢你!"他冷冽决绝地坦白说道。 "会!你会喜欢我,难不成你喜欢的是宁芙?"由美愤怒地手指着在一旁的宁芙,两眼却直视靳亚轩。 "没错!我就是喜欢宁芙。"靳亚轩坦然地说出他对宁芙的爱意。 由美一听他亲口承认,刹那间恍如青天霹雳,一股愤怒直冲脑门,她恶狠狠地看着他,好半晌吐不出话来。 一旁的齐宁芙也被他的话怔愣住! 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只是要激怒由美呢? 下一秒,靳亚轩牵过宁芙道:"走,我带你离开。"齐宁芙在无从选择之下,只好任他牵着她离开。 正当转身之际,恼羞成怒的由美抓起桌上的菸灰缸,朝着宁芙掷过去││靳亚轩警觉到有东西飞来,连忙将宁芙搂进怀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自己的身体包覆着宁芙。 菸灰缸就这样结结实实地砸在他的背上,他忍痛闷哼了一声,菸灰缸也随之应声落在地上。 此时的齐宁芙一脸惊愕,在靳亚轩的怀里愣眼瞅着他,"亚轩││"声音里的关怀与担心表露无遗。 靳亚轩露出一抹苦笑。"这一下我还挺得住。"他随即回眸恶狠狠地瞅着傻住了的由美,"我慎重的警告你,从今以后最好离我远一点,别再让我看到你!"然后他搂着宁芙迅速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呆若木鸡的由美。 第六章 靳亚轩带着宁芙回到酒店,安炫惊愕的眼神紧瞅着蹙紧双眉的亚轩,心里有着不祥的预感。 他走到亚轩的身边,"豹头ii"靳亚轩忍着痛,依然面带微笑地对宁芙道:"我们上楼。"安炫霍然察觉到他额头上正沁着汗,忧心如焚地挡在他面前。"豹头,你到底是怎么了?"齐宁芙微微抬头凝望着倔强的靳亚轩,又不忍心拂逆了安炫的关心,解释道:"由美拿菸灰缸砸我,他用身体硬是挡下ii"安炫随即忧心地搀扶着靳亚轩。 靳亚轩却强硬地将他的手拨开。"让其他的人看到,还以为我出了什么事。镇静点,我没事,让宁芙陪我上楼就可以了,你继续监控店里的事情。"安炫非常清楚他的倔脾气,也不再抗命。"知道了。"他用恳求的眼神看着宁芙,"豹头就拜託你了。"随即弯下腰,深深一鞠躬。 "我会的,你放心。"虽然才认识不久,但是她能体会出安炫对亚轩的忠诚,两人间还有着一份兄弟般的情谊。 安炫为了不惊动其他的人,不动声色地回到场内,但是他的目光却一直尾随着亚轩和宁芙的背影。 靳亚轩硬撑着身子和齐宁芙回到三楼,一进屋里就忍不住松懈全身紧绷的神经,霍地躺在地上。 齐宁芙惊惶失色地瞅着躺在地上的他,紧张地问:"你伤得这么重吗?" "她掷的那菸灰缸可真准,伤到我右边的肋骨,肋骨可能被她砸断了。"他忍着痛苦艰涩地说着。 "啊!"齐宁芙一听他说肋骨可能断了,不禁脸色刷白。"这该怎么办?我送你去医院。" "送医院就不必了,你能帮我弄上床吗?"他伸出手,希望她能给他一丁点儿的力量。 "我拉你?"齐宁芙相当怀疑,自己有这力量吗? 靳亚轩看出她的疑惑,忍不住笑谑:"当真要你拉我,你是绝对办不到的,我只是需要一个让我使力的支撑点。" "喔!我懂了。"齐宁芙连忙蹲下身子,拉住他的手,嘴里●喝着:"一、二、三,起来!"靳亚轩咬着牙、忍着痛,硬着头皮从地上爬起来。 齐宁芙当他的撑架,将他移到床上,猛然一放手,痛得他又是一声惨叫:"很痛耶!"她过意不去地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一时疏忽。"随即又调皮地道:"我还以为你多神勇,原来你也会叫痛。"靳亚轩躺在床上,无奈地一笑。"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听他这么说,齐宁芙两手扠在腰上,故作恼怒状,"我帮你,你竟然还骂我是狗!我才是好心变成驴肝肺。"靳亚轩顿时忍不住大笑。"这回可不是我骂你喽,是你自己骂自己是驴哟!"齐宁芙想了想也忍不住爆笑,哪有自己骂自己是驴的! "别闹了,你能不能帮我褪去身上的衣服,查看一下伤痕。"靳亚轩拜託着她。 齐宁芙照着他的话,小心翼翼地帮他褪下身上的衣服。他背上肋骨的部位,确实有着一片瘀青还泛紫。 "你肋骨的地方真的有一大片的瘀青。"齐宁芙神情镇定地描述给他听。 靳亚轩侧着身子拿起床边的电话,拨通后,说了两三句就挂上。 "麻烦你到浴室里装一盆热水,用毛巾先帮我热敷,可以吗?"他用拜託的眼神,殷勤恳切的望着她。 齐宁芙当然不能推辞,毕竟他是因为帮她挡下菸灰缸才受伤的,否则万一是她被击中,后果一定更严重。 她捧来一盆热水,将毛巾浸湿拧乾,一次又一次小心翼翼地帮他热敷患部。 没一会儿,安炫领着一位医生走进来。 安炫看到亚轩身上的瘀青,脸上当场一阵青绿。"豹头!"靳亚轩却对他一笑,"我说过没事。"医生看了他的伤处,庆幸地道:"豹头,幸好骨头没断,不过你这几天别再做太过剧烈的运动。" "没断就好了。" "是没断,但是可能要静养一段时间,骨头上可能有裂痕哦!"医生笑谑的说着。 "裂痕?"他讶异地睁大眼睛。 "裂痕总比断掉好吧!"医生打趣着。 "唉!说得也对,总比断了还好。"靳亚轩轻叹一声,不过当他的眼神对上一旁的宁芙时,他不由得释然了,这一下幸亏是挨在他的身上,否则万一正中宁芙,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 "安炫,等一下送医生出去。"他示意的眼神瞟向站在床边的安炫。 安炫明白地猛点头,旋即领着医生走了出去。 齐宁芙因为听不懂韩文,所以一直静静地站在一边,见医生离开,她才心急的冲到他的面前。"怎样?肋骨断了吗?" "没断,不过有裂痕,所以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他安抚着心急如焚的齐宁芙。 "有裂痕ii"齐宁芙倏忽沉寂下来,一脸不安的忧心忡忡。"没想到我好心来韩国看由美,却引发这么多的事ii"美丽的双眸因为伤心而盈满泪光。 靳亚轩适时地将她搂进怀里安慰,"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不要自责。" "这怎么会与我无关?由美口口声声指责是我抢走你ii"她想着由美无端的指控,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潸然落下。 "其实你本来就将我抢走了。"靳亚轩深情的眼眸紧瞅着宁芙,坚定地说出他内心所有感受。 齐宁芙迷茫的双眸噙着泪水,讶异地凝睇着他,"你ii"她完全说不出话来。 靳亚轩温暖的大手轻拭去她粉颊上的泪珠。 "第一次在金浦机场见到你,我就对你有着奇妙的感觉,那次想追问你的名字时,你却早已不见踪影,不过大概是老天听到了我的心声吧!让你来到我的店里ii"他涓滴不漏地道出自己的情愫。 愈听愈惊愕的齐宁芙,只能睁着一双水汪汪的愕然眸子,紧瞅着他。 "宁芙ii"趁着她愕然的当口,他迷人的嘴唇悄然攫获她的樱唇,一切是那么的自然,可突如其来的错愕却震撼心头。 唇上的温热柔软轻轻化解了她所有的错愕,让她彷彿置身在梦境中,全身飘飘然的,心跳似乎也不再受她管控,失序地狂跳着ii今夜他的情绪纷乱得有些奇怪,彷彿有某种诡谲的分子在酝酿。靳亚轩无法控制自己心中有如惊涛骇浪般的欲念。 他温柔的大手轻抚着她的玉颈,轻轻地摩挲揉搓着ii齐宁芙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舒服,忍不住声声娇喘…… 倏然,挂在他颈间随着他的动作而轻触他身体的玉佩惊骇了他! 和宁芙在一起时,他竟然完完全全忘了他的未婚妻ii程静月。 思及此,他的心头涌上一阵痛楚,母亲的遗命难违,但那是在遇见宁芙之前,如今他的心里只有宁芙,教他如何割舍最爱。他不禁痛苦地闭上双眸,这是他永难取舍的抉择。 他已经在不自觉中爱上了宁芙!今生他要定她了! 翌日,齐宁芙睁开双眼瞅着身旁的亚轩,她万万没想到这趟来韩国会遇上亚轩,回想起他昨夜的温柔,她的脸上禁不住一片娇红。 看着他迷人的俊脸,她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甜蜜,尤其是当她身受危险之际,亚轩竟会奋不顾身地为她挡下危险物,教她着实感动不已。 她伸手摸着他的俊脸,轻抚刚冒出来的青髭,更情不自禁地轻抚着他健美的胸膛,无意间发现他胸前的玉佩,她仔细地瞅着那刻有龙纹的玉佩,忽然有着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一时记不起曾经在哪里看过。 她温柔的触摸早惊醒睡梦中的靳亚轩,只是他不想睁开眼睛,继续享受着她温柔的触碰。 "你醒了。"他偎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你今天好一点了吗?"她担心着他的伤处,关怀的眸光直瞅着他。 "有你在身边,我已经不感觉到痛了。"他神色自若,彷彿真的一点也不感觉到痛。 齐宁芙捺不住娇美一笑。"你还真会甜言蜜语,我又不是止痛剂,有我在你就不感觉到痛!"靳亚轩紧搂着她,下颚磨蹭着她的头发。"我是说真的,有你在我身边,我真的一点都没感觉到痛。"齐宁芙倏然一个翻身面对他,"既然不痛了,那你还记得吗?你说要带我去玩。"她粲然一笑。 "记得,不过今天不能再骑摩托车了。"靳亚轩先提醒她。 "行,只要你肯带我去玩,坐什么都行。"齐宁芙就像小孩般,笑逐颜开地说着。 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他的心也随之飞舞,她率真的笑容完全融化了他心中的冰山。 齐宁芙迫不及待地从床上跳起来,倏然惊觉自己身上一丝不挂,一时羞怯地又钻回被窝里,无意间贴进了靳亚轩的怀里。 靳亚轩无奈地闷哼一声。 天啊!她又撩起他全身的欲火了。 齐宁芙在贴近的刹那,才发现亚轩和她一样,身上赤祼祼地无一物,顿时脸颊飞上一片红霞,她完全不知所措。 "怎么办?该怎么起来?"她羞红着脸,拉着被单遮住脸。 靳亚轩被她逗得忍不住露出一抹诡谲笑容。"不如我们都不要起来……"他吻住她的朱唇。 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齐宁芙发现她已经爱上他的亲吻。他的唇瓣好温柔,温柔得令她芳心大乱。 "亚轩……"她迷濛地唤着他的名字。 靳亚轩深情的眼眸凝睇着齐宁芙,轻抚着她的粉颊。"宁芙,也许你不相信,但我是真的爱上你。"齐宁芙毅然从迷茫中惊醒,定神地瞅着他。"你真的……真的……爱上我?" "是真的,以前我不相信世上有一见锺情的爱,但是我现在相信了,我真的在第一次相遇后就不知不觉地爱上你,请你不要离开我,好吗?"靳亚轩真情流露。 齐宁芙望进他那迷人的双眸,她看到了自然的真情流露,不带一丝虚假。她相信他的深情,他的爱在她的心底一点一滴地慢慢凝聚着ii "其实我也爱上了你,我千里迢迢飘洋过海,原来不是为了由美,而是为了你这份情。"这是她始料未及的。齐宁芙轻叹一声。 "为我留下,好吗?我会一生一世疼爱你。"他的语气中有着万般的请求。 "为了你,我一定会留下来,但是你必须先和我去见奶奶。"齐宁芙一脸正色地说着。 "会的,我一定会陪你回台湾见奶奶。"靳亚轩笑逐颜开。 齐宁芙自然是乐在心里,瞬间娇憨的脸庞露出一抹妩媚的微笑。"不过,你是不是该先履行答应我的事呢?" "什么事?"他一时摸不着头绪。 "就是带我去观光汉城呀!"齐宁芙娇嗔地故意提高音量。 "好,现在就去。"靳亚轩毫不遮掩地从床上跳起来。 他全裸精健的身体毫不避讳地展现在齐宁芙的面前,她霎时讶异地睁大眼眸,目眩神迷地直盯着他瞧ii见状,靳亚轩不禁揶揄笑谑:"原来我未来的老婆对我的身体这么感兴趣。" "哪有?"羞红着脸的齐宁芙,立即害羞地钻进被窝里。 她的举动惹得靳亚轩捺不住的狂笑ii 靳亚轩不但带着齐宁芙逛遍了汉城的东大门,还带她去韩国最有名的礼智院,目的就是要她在此学习韩国女人的礼仪。一天下来,齐宁芙受益无穷,算是初步认识了要如何做一个韩国女人。 为了她的安全,靳亚轩坚持要她搬到他那儿住,如此一来他可以安心的守在她的身边,避免她再受到由美的侵袭;而且他也希望每一天都能看到她如阳光般灿烂的笑靥。 一天下来,她真的累翻了! 回到靳亚轩三楼的住处后,顾不了他讪笑的眼神,她倒在床上立即睡着了。 靳亚轩不禁哑然失笑,出了门她就像精力充沛的孩子般,回到家来却又像只慵懒的猫咪,蜷缩在床上,一分钟不到随即她就已香甜沉睡。 他轻轻地走出三楼的住处,到二楼办公室查看酒店生意。 安炫面露一抹揶揄的笑,靠近他道:"豹头,看样子你这回可真栽了。" "栽了?这话什么意思?"他挑衅的眼神斜睨着安炫。 "我跟你这么久,从来没见你对哪个女孩动情,独独对宁芙是呵护有加,这不正表示你栽进宁芙的情网了吗?"安炫眼神中充满着揶揄的促狭。 靳亚轩听了他的话,压根儿不想反驳,因为事实的确如此,此时的他整个脑海里充斥着宁芙娇憨的倩影,一想到她,他的嘴角自然而然便露出柔情的微笑。 "但是……豹头,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安炫面有惧色,神情惶惑不安。 靳亚轩正聚精会神地俯瞰酒店的生意,听他这么说,他神情自若地问:"什么事?" "就是有关程静月的事,你是否告诉宁芙ii"安炫斟酌再三后,惴惴不安地说出。 听到"程静月"这三个字,靳亚轩笑逐颜开的脸立即骤变,满佈愁云。"我没告诉她ii"显然他的心里也有着徬徨不安。 "你是不打算说出来,继续瞒下去?"安炫深感纳闷。 "我现在也有些举棋不定,我担心说出来后,宁芙会受不了。但是几年来我又遍寻不到程静月的消息,我真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一阵愁云惨雾笼罩在靳亚轩的俊脸上。 安炫瞧出他的愁苦,为了不再增加他的烦忧,他故作轻松地道:"豹头,这种伤脑筋的事暂且搁在一边,不要再去想它,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再说好了。"靳亚轩无奈地慨叹一声,"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语气沉重抑郁。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摸着胸前的玉佩,心里暗暗低语:程静月,真不知道我靳亚轩到底和你有没有缘分? 安炫瞅着亚轩眉宇之间的郁结,他真后悔自己的多话,好不容易能看到亚轩脸上有了温柔的笑,他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无端又惹得他心烦。 "豹头,上去看看宁芙吧!这有我看着。"安炫试图让亚轩回到宁芙的身边,因为只有宁芙能消除他心中郁积的烦闷。 靳亚轩愁眸轻扫过安炫,"好吧!我上去,这儿就交给你。" "没问题。"听着安炫轻快的语气,他却露出一抹苦笑,"最好真的没问题。"然后,他踩着沉重的脚步走上三楼ii瞅着依然沉沉入睡的宁芙,他忍不住伸出手轻抚着她的粉颊,心中却有着千千结,宁芙的妩媚可人在在牵动着他的心,要他舍弃宁芙将是他今生唯一办不到的事! 但母亲的遗命又不可违,宁芙肯迁就委屈当妾吗? 照宁芙强硬的个性看来,答应的机率可说是零。 事到如今,他该如何是好呢? 虽然靳亚轩冷酷地对由美下了严重的警告,但是由美的心里仍有不甘,她一直在暗中跟着亚轩和宁芙。 看着他们俩卿卿我我、甜甜蜜蜜的模样,由美的妒火几乎要将她焚烧殆尽。同样是女人,亚轩为什么厚此薄彼,对宁芙总是温柔体贴,脸上永远挂着迷人的笑颜! 对她却是冷语冰人,一张冷漠无情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笑容。 妒火攻心的由美暗暗发誓:此仇不报非君子! 她恼怒地冲回家,拨了通电话到台湾 第七章 台湾百合姨接到由美从韩国打来的电话之后,整颗心一直处在惊慌担忧之中,她不知道由美说的一切是事实还是捏造;以宁芙的个性是不可能会乱来的,但是由美又不似在说谎,再说宁芙此次去韩国也是为了由美,这其中的事真的让她摸不着头绪。 齐雾狂走到百合姨的身边,叫了一声;"百合姨。"百合姨的脑子里一直想着由美的警告,压根儿没听到雾狂的叫唤声。 齐雾狂质疑地瞅着她,提高音量又喊了一声:"百合姨!"百合姨被他突如其来的叫唤声吓了一跳,"是你呀!吓我一跳。"齐雾狂纳闷地瞅着百合姨,"百合姨,您在想什么?瞧您想得那么入神,我喊您,您都没听到。"百合姨满面愁容地瞄了他一眼,"我今天接到由美的电话……" "由美?您是说宁芙在韩国的朋友?难不成宁芙在韩国出了什么事?"齐雾狂忧心忡忡地急忙问道。 "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也不清楚,搞得我一颗心一直不安的怦怦跳着。"百合姨面带忧色。 "由美到底在电话里说了什么?"齐雾狂担忧地直追问。 "由美说,宁芙现在和韩国一个大流氓走得很近,甚至ii还说,他们住在一起ii"百合姨愈说脸色愈凝重。 "不会吧!宁芙虽然有些迷糊,但是以她的个性不可能这么做,她一向对在黑道里混的人嗤之以鼻。"齐雾狂为齐宁芙辩驳,他不相信宁芙会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 "你说得也对,我相信宁芙不是这样的女孩,但是由美说得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不得不令我半信半疑,再说宁芙已经好几天没跟我联络,让我更担心。"百合姨整颗心都乱了,一点主意也没有。 齐雾狂噤声沉寂一会儿。"不如这样,我去一趟韩国。" "你去韩国?"百合姨沉郁的眼神直盯着他,"也好,不如你去一趟,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将宁芙带回来。"她毅然下了决定。 "好,可是我不知道宁芙目前住在哪里。" "这不打紧,我刚才留下了由美家的电话,再说由美刚才还特别告诉我,和宁芙在一起的男人叫作﹃豹头﹄。"百合姨肯地道。 豹头?会是他吗?齐雾狂不禁侧着头思忖。 "你认识?"百合姨察觉到他脸上奇怪的表情。 齐雾狂紧蹙着眉头,老实道:"我不认识,不过他的大名我略有耳闻,豹头在韩国的汉城相当有地位,黑白两道都买他的帐,听说为人很正派。" "真的吗?"百合姨还是半信半疑。 "我去一趟韩国也好,如果真的与豹头有关,我也好趁这个机会去会会他。"齐雾狂娇美的脸上露出一抹诡谲的贼笑。 齐宁芙为靳亚轩平静苦涩的生活带来了幸福与快乐。 靳亚轩情深似海的眼神,无时无刻不跟随着娇柔婀娜的宁芙,她的一颦一笑都能轻易地撩拨他的心弦。 安炫暗自窃喜,亚轩终於找到一个能令他心动的女孩。自从宁芙出现后,亚轩脸上原有的傲慢冷酷如今都逐渐消失,还多了柔和的亲切微笑。但是他心里还是担心着,万一亚轩执意遵从他母亲的遗命,宁芙会接受吗? 万一宁芙愤而拂袖离去,亚轩怎禁得起如此痛苦的折磨? 这一天,齐宁芙不想出门,两人便留在亚轩三楼的住处。 靳亚轩紧搂着宁芙,脸上漾着幸福的光彩。"宁芙,如果每一天都像现在一样,那我一定是世上最幸福的人。"齐宁芙听了,内心捺不住暗暗自喜,原来亚轩和她有着同样的感受。 倏然间她又想起了多日没出现也没消息的由美,忍不住纳闷地说:"最近都没有由美的消息ii"靳亚轩一听到她提起那个歇斯底里、几近发疯的女人,脸上骤然有着不悦,"提她干嘛,煞风景!" "你不能这么说,我一直惦记着由美,毕竟她是我的朋友,而且这次我会来韩国也是为了她;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因为她,我又怎么会认识你、爱上你呢?"齐宁芙睁着迷恋的双眸凝睇着脸上略有愠色的靳亚轩。 靳亚轩明白宁芙的心情,但他就是很不愿意提起由美这女人,他一脸怏怏不乐地看着她,"我们暂时不要提由美的事好吗?在我的感觉里,由美是一个破坏气氛的女人。"他非常执拗,一点也不肯妥协。 见他态度强硬,齐宁芙无奈地低下头,或许在他们间是真的容不下由美这个朋友。 "宁芙,现在只要谈我们,其他的一概不谈ii"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喑哑,整个人都因为她的依偎而亢奋起来。 "我们?我们不是在一起吗?要谈什么?"她满是疑惑地问他。 他深邃的眼眸深深掳获她的目光,她的心随着他爱恋的眼神而悸动,心跳也陡地加速,翦水秋波净是羞怯柔色。 她纯真的疑问几乎令他发狂,他情难自禁地将她拥入怀中,紧抱着不放。 不再说话,他快速地攫获她的樱唇,而她也毫不保留地迎向他,两人尽情吸吮着彼此的甜蜜。 潜藏在内心深处那股炽热的危险欲望,正悄悄地点燃ii "亚轩ii"她轻声呢喃着。 她的轻唤顿时让靳亚轩全身都酥软起来,而他全身的欲火已被点燃。 在她双颊的红霞还未消退之际,靳亚轩已横抱起她,一瞬间,两人已双双倒在床上。 齐宁芙慢条斯理地褪去身上的衣服,转眼间,她已赤裸着身子侧卧凝睇他,眼底流窜着深情的期待,而唇边那娇媚的浅笑变得更加妩媚。 靳亚轩看着她有意又似无意的挑逗动作,刹那间全身血脉偾张沸腾。她的娇媚在在挑起他蛰伏的欲火,他情不自禁地紧挨到她面前,强而有力的双臂紧紧地圈住她,然后重重地吻住她的朱唇,一直到两人都快窒息ii她浑身酥软地伏在他有力的双臂里,像是正等着他宠爱的女人,微张着媚人的双眸癡望着他。 她那娇媚的眸光彷彿勾攫住他的灵魂,让他甘心为她付出,更让他有着欲火焚身般的难耐…… 齐宁芙孱弱娇柔地伏在靳亚轩怀中,瞅着他迷人的俊脸问道:"亚轩,你是真的只爱我一个吗?"对他身处情欲中所做的承诺,她有着怀疑。 靳亚轩深情的紧瞅着她一双充满疑惑的瞳眸。"我说的是真的,我要你今生永远与我为伴。"他执起她柔若无骨的柔荑,放在嘴边亲吻。 听到他再次爱的承诺,她的心更多了些欣喜。 倏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惊动了两人。 靳亚轩不缓不急地从床上跳起来穿上长裤,而齐宁芙却是一时情急连忙将被子拉至头顶。 见她如此惊慌失措的动作,他不禁莞尔而笑。 他走到门边,打开房门,瞥见安炫站在门外。"什么事?"此时安炫应该在场内,监控整个酒店里的生意才是。 安炫见他赤裸着上身,不禁偷偷地窃笑,"豹头,店里来了一个男人,指名要找宁芙" "一个男人指名要找宁芙?"靳亚轩不禁大感讶异,难道宁芙在韩国还认识其他人吗?为什么他一直没听宁芙说过? "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是一个东方人,不过ii"安炫倏忽停顿下来。 "不过什么?快说!" "这男人长得简直比女人还美。"连他见了都不禁称讚。 "比女人还美?会有这样的男人?"靳亚轩显然不太相信。 "不信?你自己瞧一瞧就知道了。"安炫理直气壮地说着。 "好,等一下我会亲自去瞧一瞧。"他实在不能相信安炫所说的,看来应是夸大其词。 随后他将门关上,准备穿好衣服后再下去探个究竟。 齐宁芙在被窝里听到关门的声音,立即探出头来,看出亚轩的脸上有着一抹质疑的神情,她忐忑不安地问道:"是出了什么事吗?"靳亚轩狐疑地看着她,"安炫上来说,店里有一个男人指名要找你。" "找我?会是谁?我在韩国并没认识其他人,除了由美就是你和安炫了。"她也是满腹的疑问。 "该不会是由美搞的鬼吧?"靳亚轩大胆假设揣测。 "由美?会吗?"她觉得不太可能。 "不如你去看一下到底认不认识,如果真是由美搞的鬼,我绝对不饶她!"他恶狠狠地说着,眼中有两簇愠怒的火焰在跃动。 瞧他那副怒火横生的模样,齐宁芙不禁意会的偷偷笑在心坎里,"先别生气,还不知道是不是由美搞的鬼,我先下去瞧一瞧。"说着,她从床上跳下来,拾起散落在一旁的衣服,慢条斯理的一一穿戴起来。 倏然,她担忧地停下动作,"万一真是由美故意找人冒充,我该如何应付?"靳亚轩走到她的身边搂住她,"你放心,要真是这样,不要说能过得了我这一关,只怕在门口,安炫的那关他就过不去了,再说在我豹头的地盘上,岂能容得他来去自如。"齐宁芙想想也对!如果真是由美玩的把戏,相信亚轩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坐视不管。她安心地对亚轩嫣然一笑,"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在靳亚轩的注视下,她神情泰然的走出房门。 但靳亚轩还是不放心宁芙的安全,连忙套上衣服,随即神情慌张地走到二楼的办公室。 齐宁芙怀着惴惴不安的心理,怯步地走到安炫的身边。"是谁找我?"安炫眼睛盯着前方,手指出那男人的所在位置。齐宁芙一脸疑虑地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在一群狂欢的客人中寻找那指名找她的男人ii倏然,一个男人的背影让她的眼睛为之一亮。 她冲进人群中,钻到那男人的背后,欣喜若狂地拍着他的肩膀,"雾狂。"齐雾狂喜於见到她,忍不住张开双臂迎向她,"宁芙。"齐宁芙惊喜地冲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笑逐颜开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可终於找到你了,本来我还一直担心找不到你。"齐雾狂亲密地搂着她。 齐宁芙笑逐颜开地瞅着他追问:"到底你怎么会来韩国?" "还不是你的朋友打电话到台湾,她告诉百合姨说你现在和一个流氓在一起,害得百合姨担心不已,寝食难安。所以我特地来韩国找你,并奉命将你带回台湾。"他将事情的始末一一说给她听。 齐宁芙乍听雾狂是奉百合姨的命令要来韩国将她带回台湾,原本喜出望外的脸色倏地黯了下来,"我暂时还不想回去。" "什么?你还不想回去?难不成由美所说的都是真的喽?"齐雾狂质问的眼神紧锁在她脸上,想从她脸上的表情揣测出她的心意。 齐宁芙沉不住气地大喊:"我不知道由美到底跟百合姨说了什么,但是亚轩并不是她口中所说的流氓,而且我还打算嫁给他!" "嫁给他!?"齐雾狂的心里一震,但是脸上却不露一丝诧异,他捺着性子、平心静气地道:"宁芙,你才来韩国几天,就想嫁给韩国人?你那脑子迷糊又秀逗啦?" "我才不迷糊呢,我是真的爱上亚轩,而亚轩也深爱着我,嫁给他是天经地义的事。"她说得振振有词。 齐雾狂见她仍是执迷不悟的模样,美目一挑,平静无波的花颜上浮上一丝隐隐若现的愠怒,他突地一声狂吼:"宁芙!"随即强拉着她,准备离开酒店。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不仅震撼了场内的安炫,还惊动了二楼的靳亚轩。 一直站在二楼办公室俯瞰着宁芙一举一动的靳亚轩,亲眼目睹宁芙对那男子的亲热,心中莫名的妒火宛如一团熊熊的火焰,尽情地狂烧着他。 接着又眼睁睁看着那男人强行要带走他的宁芙,情急慌乱之下,他立即从二楼冲下来,迅捷地来到两人的面前,冷言喝道:"放开宁芙!"刹那间,喧哗不已的酒店顿时鸦雀无声,全部的人都沉静下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抹错愕,目光则投向浑身杀气腾腾的靳亚轩身上。 连看着内场的安炫都惊愕不已,他从来没看过亚轩怒不可遏的狂愤,连忙走到亚轩身旁,紧跟在他的身后静观其变。 齐雾狂先是一怔,但随即面不改色地冷漠望着全身充满怒焰的靳亚轩,他的手仍然强拉着宁芙,似乎压根儿不打算松开宁芙的手。 "你凭什么要我放开宁芙?"齐雾狂不禁在心底揣测着,站在他面前这充满阳刚之气的男人,莫非就是称霸汉城的"豹头"? 靳亚轩也同样打量着眼前美若天仙的男子。他真如安炫所说的比女人还美!他到底是宁芙什么人?当他们两人乍见之时的那股亲热劲,可见他们之间必定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 夹在这两个男人之间的齐宁芙,见他们神色有异,不由得惊惶失色的劝道:"你们别ii"可话还没说完,妒火几乎要冲破胸口的靳亚轩已倏地冲近齐雾狂面前,一拳挥向他娇俏的脸庞。 齐雾狂岂是省油的灯,柔媚的身段轻而易举闪过,可手还是紧握着宁芙的手不放,当他站定后,面带讥讽的微笑斜睨着靳亚轩。"原来阁下是截拳道的高手。"见对方轻松地闪过他的阳刚拳法,靳亚轩不禁怔愣住,万万没料到眼前这娇美如花的男人竟然是个黯熟中国武术的高手。他冷笑道:"我也没想到阁下是太极拳的高手。"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之间,除了互相标榜外还带着一丝惺惺相惜的心态。 安炫走近靳亚轩身边,"豹头,让我试试!"他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靳亚轩衡量了下道:"你不是他的对手。" "豹头!"安炫气不过地喊着,但还是气急败坏地垂下紧握成拳的手。 "哦!原来阁下就是闻名於韩国的豹头。"齐雾狂美目一挑,媚眼儿一斜,故作惊歎嘲谑状。 "不错,我就是豹头。"靳亚轩凛然冷峻地回道。 齐雾狂有趣地瞅着他,心忖:他可见识到闻名於韩国的豹头,看他浑身充满着一股凛冽傲然,不失是个正派人物,根本不像由美所说的无赖流氓。 "我叫雾狂,是宁芙的哥哥。"齐雾狂柔媚地放声大笑。 靳亚轩不禁愣了愣,讶异的目光看向他身旁的宁芙,彷彿是要她证实眼前这美若天仙的男人的话。 齐宁芙生气地嘟翘着嘴。"没错!他是我大哥,齐雾狂。"她气结地想,他们终於肯听她说话了。 靳亚轩的脸上随即佈满歉意,脸上的线条亦不再僵硬,他面带笑容瞅着齐雾狂。"真的很抱歉,大家误会一场,大哥,这儿毕竟是生意场所,请随我到二楼,可以吗?"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急转,变得真摰诚恳。 齐雾狂也知道影响了人家做生意,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连忙道:"好,不耽误你的生意。"并放开宁芙的手。 齐宁芙立即像一只飞舞的彩蝶般,毫不思索地奔到亚轩的身旁,并且很自然地紧握住他的手。 看在齐雾狂眼里,心里不禁偷笑着,看这情形,宁芙是真的喜欢上这男人! 靳亚轩轻握住宁芙的手,回眸交代安炫;"没事!继续。"又转向齐雾狂,有礼地道:"请。"齐雾狂也表现出绝佳的风度。"你先请。"齐宁芙抬头瞅着亚轩,眼底净是满满的深情,靳亚轩则对她露出柔情的浅笑。 齐雾狂瞅着眼前这一对郎才女貌,他心里不禁为宁芙欣喜,高兴她找到了感情的归属。 走到二楼的办公室,靳亚轩将身子往旁边一让,面带笑容地道:"请进。"齐雾狂神情自若地走进他的办公室,站在窗户边俯瞰着楼下,"从这里观察整个酒店,可真是一览无遗。" "做这行有时难免会遇上一些闹场的情形发生,从这里我可以看得一清二楚。"靳亚轩解释,随即又郑重向他道歉:"刚才有得罪的地方,请多包涵。" "这也不能全怪你,我自己也有失礼的地方。"齐雾狂面带惯有的微笑。 偎在靳亚轩身旁的齐宁芙却有些惴惴不安,她凝睇着亚轩道:"亚轩,雾狂是来带我回台湾ii"回台湾? 这消息可狠狠地震住了靳亚轩,他讶异地睁大眼睛瞅着齐雾狂,"是真的吗?" "是真的,因为宁芙的朋友由美打电话到台湾,告诉百合姨说宁芙在韩国和一个十恶不赦的流氓在一起,家里担心宁芙会有危险,所以派我来带宁芙回台湾。"齐雾狂一点都不以为意地照实说出来。 靳亚轩勃然大怒,愤慨地拍着桌子,"这个由美ii"他恨得牙痒痒地。 齐宁芙的神情倏忽黯淡下来。 齐雾狂满是疑惑地看着她,"由美不是你的好朋友吗?你不是为了她才来韩国的吗?"齐宁芙这才无奈地将事情的始末一字不漏地全盘托出ii 在听完齐宁芙的解释之后,齐雾狂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照你这么说,由美似乎有些歇斯底里?" "岂止是歇斯底里,简直几近疯狂,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人。"靳亚轩大声咆哮,不难看出他的愤怒。 "亚轩,看样子由美真的是爱你入骨。"齐雾狂忍不住消遣他。 "这种福气我消受不起,如果是你,你能消受吗?"靳亚轩反唇相稽,促狭的眼神斜睨着他。 齐雾狂却只是一笑置之,不予回答。 "雾狂,我还不想回台湾ii"齐宁芙低着头怯怯地说着,依依不舍地偎在靳亚轩的身边。 齐雾狂看出她的心事,此时的宁芙正处於情窦初开的时期,一旦喜欢上一个男人,当然会依依难舍,更遑论是两地相思了,但是百合姨的命令又难违…… 唉!他轻叹一声,"我能体会你现在的心情,但是你要我回去怎么跟百合姨交代?"齐宁芙想起百合姨是出了名的泼辣,不禁一脸苦涩。 "你曾经想过吗?你现在还在求学的阶段,如果放弃了,你之前的努力岂不是都付诸流水?"他苦口婆心地劝着她。 齐宁芙在爱情和学业两者之间不知如何取舍,心里痛苦地挣扎着ii "不如这样,亚轩也随我们一起到台湾,由他向奶奶和百合姨提亲,让你们先订婚,一旦订了婚,你们也可大方地交往,然后等学校有假期之时,你再来韩国找亚轩。"齐雾狂绞尽脑汁地为他们出主意。 齐宁芙顿时喜上眉梢,"你好棒!想到这个好主意。"她转身面对亚轩,柔声地徵询他的意见:"亚轩,你认为如何?"靳亚轩脸色微微骤变,眼看他有未婚妻一事是瞒不住了,但是见宁芙笑逐颜开的表情,他怎忍心在此刻伤了她? 他压抑住内心的沉痛,勉为其难的微笑,"好。"他脸上那一闪而逝的抑郁并没逃过齐雾狂的眼睛,齐雾狂心里不禁一惊,他能看出亚轩和宁芙之间深浓的情感,但是亚轩的脸上为什么会出现一抹令人费解的抑郁,难不成他的心里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郁结? 思绪翻转间,他决定暂时先不动声色,依然面带着微笑道:"汉城有什么好饭店可住宿,我很想休息了。"他藉故先行告退。 靳亚轩殷勤地道:"等一下我会吩咐安炫送你去饭店,既然来到汉城,理应由我尽地主之谊。" "安炫?就是楼下那一位彪汉吗?" "就是他。" "不如这样,既然你答应要去我家提亲,那我们将来就是亲戚,再说我一直久仰豹头的大名,不如就我们俩好好地谈一谈ii"齐雾狂言语中带着弦外之音。 靳亚轩完全听出他饶富兴味的话语,不得不佩服他的观察入微,於是接受他的邀请,"好,就由小弟送你到饭店,我们之间也好沟通、沟通一番。" "说得也是。"齐雾狂心喜亚轩能明白他的用心。 纯真的齐宁芙却一点也没听出他们对话里隐含的语意,直愣愣地抢着道:"我也要去。"听她这么说,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绝:"你不能去!"齐宁芙不悦地叫嚷:"为什么我不能去?"靳亚轩连忙放下强硬的态度,温柔地搂着她,"宁芙,你就让我们男人单独聊一聊,再说雾狂是你的大哥,也就是我的大哥,我招待他是应该的,对不对?"齐宁芙被他这一哄,只得同意。"好吧!但是你要快点回来。"靳亚轩轻抚着她的粉颊,"放心,两个男人能做出什么事?我当然会尽快赶回来陪你。"他毫不避讳地亲吻她的脸颊。 齐宁芙瞥见一旁的雾狂正抿着嘴笑,一抹红晕立刻飞上两颊,她奋力推开身旁的亚轩,"别……别这样……"眼神瞟向一旁的雾狂。 靳亚轩忍不住眉开眼笑,"你还会怕羞?不闹、不闹了。"他故意逗她。 齐雾狂故意将头一撇,"如果还要继续,我当没瞧见。"齐宁芙见状一时羞窘交加又急又气地道:"你们两个臭男生合力欺负我,不理你们两个臭男生了!"旋即夺门而出,咚咚咚地跑上三楼。 靳亚轩看了齐雾狂一眼,苦涩一笑,"我们走吧!"齐雾狂点点头,随着他走出酒店。他知道亚轩有许多话要对他说,他就等着他说出心中的郁结。 第八章 靳亚轩安排齐雾狂住进汉城新罗的shi顶级饭店,并吩咐饭店经理要尽心的招待他。 当两人走进饭店时,齐雾狂即切身感受到亚轩在汉城的势力是不容忽视的,从饭店经理脸上和悦的笑脸就能看出亚轩并不是以恶势力称霸;虽然他的脸上自始至终有着不变的冷酷,但却是属於正直型人物。 靳亚轩陪着齐雾狂走进饭店为他所准备的总统套房ii "怎样?还满意吗?如果不满意还可以换。"靳亚轩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齐雾狂只是眼神轻扫四周,满意的点头。"可以了,谢谢。" "甭客气,你不是说将来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吗?你还客气什么?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可以直接吩咐经理。"靳亚轩对经理微微颔守示意。 经理随即笑脸迎向齐雾狂,"是的!先生,如果还需要什么请尽管吩咐,您是豹头的嘉宾,也就是本店的上宾。" "这样吧,帮我们送茶来就可以了。"齐雾狂大略地交代。 "豹头刚才已经吩咐我们为您准备我们韩国的人蔘茶。"经理脸上挂满了笑。 靳亚轩看了经理一眼,吩咐道:"好了,你可以下去了,我和齐先生有事要谈。"经理一听,赶紧退出房间。 齐雾狂神情自若地坐在椅子上,轻松地跷起二郎腿,两眼直视着面有难色的亚轩。"现在没有第三者在场,有话你可以直说。"他直截了当地说道。 靳亚轩先是苦笑,继而才道:"没想到你的心思竟然如此细腻,观察的如此入微。" "是你本身的问题呢?还是你和宁芙之间共同的问题?"齐雾狂不假思索地直问。 "其实都有ii"靳亚轩脸色更加凝重。 "都有?难不成你对宁芙不是真心的?"齐雾狂一张娇美的脸有了愠色,他微蹙着眉,杏眼圆睁地斜睨着亚轩。 "不!我对宁芙完全是真心真意,没有一丝的虚假,而是ii"他无奈地慨叹一声,"我有说不出的苦衷。" "有说不出的苦衷?"齐雾狂倏忽一股狂怒涌上心头,一怒之下拍着椅把站起来。"哼!靳亚轩,我们同样都是男人,想甩掉一个女孩还用这套说辞,未免太过老套了吧!"靳亚轩心里非常明白,他说出如此怪诞不负责的话,难怪雾狂会恼羞成怒,但他自已心里有着更深重的沉痛。 齐雾狂见亚轩不吭不哼地更是惹得他怒焰狂烧,他愤而走到亚轩的面前,"豹头,宁芙是我妹妹,要是你对她始乱终弃,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你!"靳亚轩哪能忍受齐雾狂的无妄指控,他愀然变色直视着雾狂,"我说过,我对宁芙绝对是真心真意,我不会对她始乱终弃!" "既然你说不会辜负宁芙,那你还烦恼什么?你说呀!"齐雾狂进一步地逼问。 靳亚轩眼看着事情无法再隐瞒了,无奈地轻叹一声,"唉!我有未婚妻ii"齐雾狂刹那间愣住了,随即一阵恼怒急欲破胸而出,他恶狠狠地咬着牙,冷不防一拳结结实实地往亚轩的下颚挥去ii靳亚轩顿时惊愕住,手摸着隐隐作痛的下巴,苦笑道:"打得好!"可霎时一双冷鸷的眼眸瞅着雾狂,断然一声嘶吼:"你以为这是我愿意的吗?你以为这是我想要的吗?" "哼!说的冠冕堂皇,既然你已经有了未婚妻,为什么还要招惹宁芙呢?"齐雾狂压根儿不相信他的话。 靳亚轩深深地吸口气后才道:"其实这未婚妻不是我订的,我连她是什么模样都不知道,是我母亲在临终时交代我一定要找到这个女孩ii"他沉痛地述说。 "真是鬼话连篇!"齐雾狂不信地嗤之以鼻。 "我说的全是真话,这几年来,我一直遵循母亲的遗言,到台湾寻找这女孩,安炫可以作证,因为每一趟都是安炫陪我去的。"他痛苦地将头往后仰着,试图让自己紊乱的心绪地能够平稳。 "真的?"齐雾狂半信半疑地瞅着他。 "是真的,这女孩叫程静月,是我指腹为婚的未婚妻。"靳亚轩的声音已略显喑哑。 齐雾狂看他脸上痛苦的表情不像是伪装出来的,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那宁芙怎么办?" "我答应过家母,一定会娶程静月为妻,如果……如果宁芙愿意委身为妾……"靳亚轩惴惴不安地说出他的想法。 "什么?要我家宁芙嫁你为妾!"雾狂勃然变色,暴跳如雷。"休想!再怎么说,我家宁芙是大家闺秀,怎么可以嫁你为妾!"他愤然拒绝。 靳亚轩没想到他会如此激动,心想如果换成宁芙岂不更是一团糟! 齐雾狂走到他的面前,手戳着他的胸,"不要说我不答应,相信宁芙的反弹会更大。" "反正我都将实话说出来了,也没必要再瞒宁芙,我会当面问她,如果她真不愿意为妾,我ii"倏忽一阵心痛,让他说不出话来。 齐雾狂却丝毫不放过他,逼问着他:"你会怎样?说呀!" "我……我会……继续找到程静月,与她解除婚约后,再正式娶宁芙为妻。"靳亚轩毅然决然地说着。 "哼!好,现在我们就回酒店见宁芙,当她的面问她,如果她愿意嫁你为妾,我就无话可说,要不ii我马上带她回台湾!"齐雾狂不屑地嗤之以鼻。 靳亚轩见事已至此,他无法再继续隐瞒,虽然心中有许多不愿,但是在雾狂的逼迫下,他不得不让宁芙自己作决定,毕竟事关宁芙的一生。 他揪着心痛,无奈地说道:"好吧!就由宁芙自己决定!" 靳亚轩心事重重地和齐雾狂走出饭店,忐忑不安地回到酒店。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坦诚面对宁芙。 齐宁芙一脸惊讶地瞅着折返的两人。"怎么?没找到理想的饭店吗?" "不!有饭店,还相当不错,是亚轩有话想对你说ii"齐雾狂故作神秘,斜睨着亚轩。 齐宁芙不由得一愣!她凝睇着亚轩问:"什么事?神秘兮兮的。" "我……宁芙……我……"靳亚轩愁着一张俊脸,惶恐不安,不知该如何启齿。 "干嘛?你什么时候说话会吞吞吐吐的?到底是什么事?"见他支吾其词,可真急煞她了。 靳亚轩屏气凝神,深情的双眸一瞬也不瞬地紧盯着她,"宁芙,在说这件事之前,我想说ii"他倏忽停顿下来,话哽在喉间不知如何说出来。 齐宁芙情急的拉着他的手,"你到底想说什么?"眸子里净是柔情万千。 他双手搭在宁芙的肩上,加重的力道彷彿在告诉她那存在他心中的沉重。 "宁芙,你相信我对你真摰的爱吗?"他深情爱恋地轻问。 齐宁芙肯定地点点头,脸上却有一抹纳闷的质疑,"你为什么要这样问我?"她的心里是一团迷雾。 "你相信我就好,有你这句话,不论我会得到什么样的答案,我都心甘情愿。"他眉宇之间有一抹辛酸和一丝怅然。 齐宁芙还是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一脸迷惘地凝视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 "宁芙……如果你嫁给我……"靳亚轩一时词穷,不知该如何表达。 "嫁给你?"齐宁芙的脸上先是一阵惊喜,继而又感羞怯,"你在跟我求婚呀!傻瓜,我不是说过,今生非你不嫁吗?" "宁芙!"靳亚轩喑哑的声音轻唤着她,他的脸上并没有如宁芙一样的喜悦,而是满佈着愁云。 齐宁芙愕然於他脸上的愁云惨雾,惊恐地睁大眼睛望着他,"难道说……你并不想娶我?" "不!不是的,我ii"他真的说不出口,神情渐现出一抹惆怅。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拜託你说话不要吞吞吐吐。"齐宁芙一脸慌张地逼问。 一旁的齐雾狂脸上满是不耐,捺不住嗤哼一声:"宁芙!"齐宁芙听到雾狂的唤声,连忙回眸瞅着雾狂,"你知道是什么事?" "亚轩说想娶你,但不是正室,而是﹃偏房﹄!"他怒沖沖地对着宁芙一声嘶吼。 "偏房!?"脑子已经一片紊乱的齐宁芙,倏然被这字眼震得七零八落,停顿了一下,待脑子稍稍清醒点,她的眼睛立即睁得比铜铃还大,惊骇地愕视着靳亚轩,"妾!?"靳亚轩自知理亏,心情沉重地垂下眼帘,根本不敢看她惊愕的神情。他的心在痛,一股撕心裂肺之痛直逼他的心。 齐宁芙的声音已哽咽,"妾?为什么?" "因为我早已有了指腹为婚的未婚妻ii"靳亚轩心痛地轻轻说出。 "什么?你早有未婚妻?"齐宁芙所有的讶异在瞬间全僵凝在脸上,脸色在顷刻间泛白。 顿时屋里没有一丝的声音。 靳亚轩悲怆的眼眸流露出乞怜的神情,他诚惶诚恐地凝视着宁芙,"相信我,我不是故意要瞒你。" "不ii"齐宁芙捺不住椎心之痛,她奋力将亚轩一推,"你为什么要骗我?要瞒我?你好狠的心!"伤心悲痛的泪水,忍不住潸潸滑落。 她的怨、她的恨、她的泪,在在令他心痛难捱。 齐宁芙踉跄地往后退,伤心地抹去脸上的眼泪。"你太可恶了!先骗了我的感情,又骗了我的身体ii" "不!宁芙,不是这样的ii我是真的很爱你,请你相信我。"靳亚轩试着辩解。 "你爱我?事到如今你还口口声声说爱我!"齐宁芙冷哼一声。 "真的,宁芙ii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对你是百分之百真心的。"靳亚轩极力辩解,企图挽回宁芙对他的爱。 "是吗?"她苦笑一声,"女人就真的这么好骗?难怪由美会为了你丧失所有的理智,不!我齐宁芙不会!我不会像由美ii"她扯着喉咙尖叫。 靳亚轩沉默了,宁芙所说的都是事实,但是他从没有对其他任何一个女人动过情呀!只有她! 齐宁芙发出冷冷的讥笑,原来他们山盟海誓的爱情,只不过是一个美丽的谎言,她恨他狠心地将她从天堂推至冷酷的地狱之中,她好恨啊! "我最恨别人欺骗我ii"她恨恨地道,随即走到齐雾狂身边,惨白着一张脸道:"雾狂,我们走吧!"齐雾狂能了解她此刻的伤痛,他不再刺激她,搂着她道:"就当是一场梦,走吧!"靳亚轩哪舍得让宁芙怀着对他浓烈的恨意就这样走出他的生命、他所有的一切。他哀痛地轻唤:"宁芙ii不要离开我。"语气中有着强烈的恳求。 "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再见到你!"她所有的爱恋已随心碎而杳无踪迹。 靳亚轩顿时六神无主,眼睁睁看着宁芙在雾狂的搀扶下,就这样走出他的生命! 他的感情!他所有的一切ii 齐宁芙在齐雾狂的陪同下走出酒店,她的泪已像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下。 齐雾狂搂着她安慰道:"别哭了,其实我看得出来,亚轩对你确实是真心真意。" "如果是真心真意,为什么还要我为妾!为什么会舍得让我走。"她回想着在她要离开的刹那,亚轩并没有强留住她,这让她更恨! "宁芙,照你这么说,如果亚轩留住你,你会答应嫁他为妾?"齐雾狂一脸疑惑地瞅着泪流满面的宁芙。 "哼!休想,我齐宁芙为什么要为妾!"她边擦拭着眼泪,边忿忿不平地说着。 "既然你根本没有这度量,那你还哭得淅沥哗啦的?"齐雾狂故意逗她。 "我……我是真的很爱他。"说完,她忍不住又放声大哭。 齐雾狂从来没有看过她哭得如此伤心,由此可见她对亚轩用情之深ii "好了,再哭下去,好好的一个大美女,都变成了顶着两颗大核桃的丑八怪。"他故意逗她,希望灿烂如朝阳般的笑靥能再回到她的脸上。 齐宁芙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要说了,我们尽快回台湾,好吗?"齐雾狂能了解她准备逃避的心理,面对现在的情形,他也只能依着她。 倏然,齐宁芙认真地道:"我想在离开韩国之前,再去看一下由美。" "由美这样对你,还有这必要吗?"他颇不以为然。 "毕竟她是我的朋友,而且我这一趟也是为她而来。" "好吧!随你。" 再次站在由美家门前,齐宁芙的心里有着五味杂陈的苦涩,因为每一次到这里来时的心境都不一样。 她先定一定神,才伸手按下门铃ii由美的母亲出来开门,看见是宁芙来访颇为惊讶。"宁芙……"又看着她身边的齐雾狂问:"这位是……" "伯母,他是我哥哥雾狂,特地从台湾来接我回去。"齐宁芙强忍着心中悲痛,勉强地露出笑容。 "你要回台湾了?" "是的,近日内我就要回台湾,这次来是想再看看由美,顺便告辞,毕竟大家朋友一场。"她淡淡地道。 "由美ii"由美的母亲苦笑道:"我将由美送到精神病院去治疗。" "您送她到精神病院去治疗?"齐宁芙讶异地睁大眼睛,她无法相信由美会因为亚轩而住进精神病院。 "是的,其实她一直活自己的假想中,她认为豹头会喜欢她、爱上她,自我催眠的畸恋除了会伤害自己,也会伤害其他人,为了她好,我只能这么做。"由美的母亲痛心的说着。 齐宁芙能感觉出来,由美的母亲会这么做,一定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她说的一点都没错,由美现在不但一直伤害自己,还会伤害别人。这让她想起饭店里的那一幕,要不是亚轩用他的身体替她挡下菸灰缸ii想起那一幕,她的眼睛悄悄地泛上一层泪光,她深信那一刻亚轩全是为了保护她,诚如他所说的,绝不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而今呢? 他给她的伤害,远远超过了那一个菸灰缸。 "宁芙,你这趟来韩国,我一直没能好好照顾你ii"由美的母亲满脸歉意地说。 "没关系,希望由美能早日康复,我走了。"她带着一抹怅然的微笑,告别了由美的母亲。 而齐雾狂依然无语,只是朝由美的母亲点头示意离去。 两人相偕回到饭店后,齐宁芙一直忧悒寡欢,脑海里不断浮现着与亚轩在一起的每一个时刻,那些充满甜蜜与浓浓情意的画面全都深烙在她心里、脑海里;这深厚的情感真能如自己所说般说断就断吗?真的能从心里剷除得乾乾净净?她不免质疑ii在一旁的齐雾狂,默不作声地瞧着她的一举一动。她的脸上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光彩,时而笑、时而悄然落泪,她情绪上的不稳着实让他忧心不已。 宁芙走了! 一种刺骨椎心的痛不断地啃蚀着靳亚轩的心,只要想起宁芙脸上的怨、恨、怒,他的心就有着一股不可言喻的痛! 他悲伤地扯抓着自己的头发,撕裂着喉咙喊着:"宁芙ii"一句我爱你!百句我爱你!甚至千句、万句ii他只想唤回她的人、她的心、她的爱! 安炫知道宁芙走了。就如他之前所料的一样,天大的事亚轩都可以面不改色撑起来,惟独宁芙的离开,会让强壮傲骨的亚轩无法忍受,让他全然崩溃! 宁芙离开后,亚轩变得颓废委靡,和之前神采奕奕的他完全判若两人。 这天,齐雾狂来到酒店,他迳自走上三楼,推开并未合上的门。当他看到神情沮丧委靡的亚轩,不禁大感讶异。 安炫无奈地瞅着出现在门口的齐雾狂,连忙跑到他的面前。"先生,麻烦你请宁芙回来好吗?你看豹头他ii"齐雾狂沉默不语地走到亚轩面前。 靳亚轩抬头看着他,淡淡地苦笑,"你已经将宁芙从我的身边带走了,还有什么事吗?" "亚轩,其实今天宁芙要离开,是她自己做的决定,我并没有逼她。"齐雾狂依然不改狂傲的态度。 "是呀!"靳亚轩无可奈何地慨叹一声,"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决定的……"语气中充满着怅然的沉痛。 "亚轩,其实宁芙离开你,她的心情就和你现在一样。"齐雾狂放软了声音。 靳亚轩愕然地睁大眼睛望着他,"真的?宁芙她也……"想起宁芙,他的心又是一阵绞痛。 齐雾狂点点头,"她还亲口对我说,她始终深爱着你。" "宁芙ii"靳亚轩痛不欲生地低唤。 "亚轩,我想说的是,在世上最珍贵的莫过於能拥有真爱,而今你和宁芙彼此都能拥有对方的爱,但你却因为墨守成规,为了完成母亲的遗愿而舍弃自己的最爱,你想想看这值得吗?"齐雾狂语重心长地开解他。 靳亚轩无神的双眸紧锁着齐雾狂,霎时无言以对。 "就算让你找到那个叫程静月的女孩,你能再次付出你的爱吗?老天爷是很小气的,人一生只能拥有一次刻骨铭心的爱,你无法全心全意再爱程静月,却早就舍弃了自己的最爱,那岂不是害了你们三人?"齐雾狂将事情剖析清楚。 靳亚轩还是静默不语,却将眼神转了开。 齐雾狂见他没有一丝表情,只是呆若木鸡般两眼直盯着前方,他无奈地摇头,在桌上的便条纸上匆匆写下台湾的地址ii "我将台湾的地址留给你,如果你想通了,宁芙就在那里。"他说完旋即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边又倏然回头看着靳亚轩,"你已经害了一个女孩,由美被她的母亲送进了精神病院。你还打算害多少人?唉!小心害人害己。"说完后,头也不回地走下楼,走出酒店。 安炫神情焦急地瞅着亚轩,"豹头,他说得一点都没错!你仔细想清楚。"靳亚轩整个思绪飘回和宁芙在一起的时刻,那段时间是他这一生最美、最好的时光,他永远难以忘怀宁芙带给他的惊喜与欢愉。 无意间他又摸着胸前的那块玉佩,他不禁呆愣了下。 在还没和宁芙认识前,每当他感到愤怒时都会不知不觉摸着胸前的玉佩,彷彿它能消除他心中所有的怒气,但是和宁芙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却全然遗忘了它! 甚至在无意间看到它时,心中还会有股压力,让他无法呼吸,有着窒息感ii这一次,他真的不知该如何抉择了! 第九章 齐宁芙和齐雾狂决定今天搭机返回台湾。 齐宁芙神情落寞地与齐雾狂走进韩国汉城的金浦机场,她紊乱的思绪猛然回想起那天,同样是在金浦机场里,她与亚轩初次的邂逅是那么地匆匆,万万没想到日后会因机缘巧合,两人居然产生了牢不可分的情意。 牢不可分! 她忍不住嗤笑,伤心的泪水又悄然蒙上眼眸││她偷偷地擦拭着泪水,不想再让雾狂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自从和亚轩决裂之后,她的泪几乎流成河,泪水不断流下彷彿没有乾涸的时候;虽然心里不断鼓励自己,一定要坚强起来,勇敢地跨过这情关,但是ii她做不到!每每想起亚轩,想着他的温柔,想着他的体贴,想着他的疼爱,她的心便如绞碎般疼痛。她真的做不到!走出亚轩的感情世界,似乎是比登天还难。 看这情形,她今生注定要拥着这份怀念,终其一生ii "宁芙,你在想什么?"齐雾狂瞧出她一副失魂落寞的模样。 "没││没什么!"齐宁芙吓了一跳,支支吾吾说着。 真的没什么吗?她简直是在自欺欺人。 眼看机场内的看板已打出"准备登机"四个字,她的脸色登时发白,心情也阴沉起来。就这样?就这样离开韩国、离开亚轩?她依依不舍的双眸不停地四处张望,她想多看一点,因为她的初恋就要留在这里。 "走吧││"齐雾狂的心情也随着她的沉郁而低落。 齐宁芙略仰着头瞅着他,依然不语,只是抿着嘴。 在齐雾狂的眼底,她是多么的渺小娇弱,他的心倏然生起一股罪恶感,彷彿她的初恋就毁在他手里;虽然他们并不是同胞亲兄妹,但是两人之间浓厚的兄妹情,让他看了她为这份情所付出的伤痛,亦感万分心疼。 坐上飞机,她执意要坐在窗户边,她将头轻抵着窗户,为她的初恋致上最深沉的哀悼。 当飞机缓缓攀升之际,底下的韩国也逐渐地渺茫ii她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滑下。 终於回到家了。 齐宁芙脸上的怅然惊动了齐家上下,更是惹得百合姨和奶奶心疼。而百合姨心里更为内疚,因为当初如果不是她鼓励宁芙去韩国,今天就不会发生这些事。 回到家后的齐宁芙,日渐消瘦。 看着她每天沉默不语,静悄悄的,奶奶的心就像被针扎了般疼痛。原来的宁芙每天笑口常开,屋里处处充斥着她纯真的笑语,整个屋里热闹烘烘的好不热闹,如今却││她悄然地走进宁芙的房间,见宁芙一脸惆怅,细眉浅蹙,坐在窗边仰头望着天空。 "宁芙。"奶奶走到她的身边,怜惜地轻唤着她。 齐宁芙看了奶奶一眼,立即站起来。"奶奶。" "宁芙,告诉奶奶,你是不是在想那男孩?"奶奶面带微笑瞅着她。 "我││"齐宁芙愁眉不展地低着头。 "别骗奶奶,奶奶虽然人老了,但心却是亮的。"奶奶故意笑谑。 "奶奶,我是在想他。"齐宁芙不敢瞒骗奶奶,只得承认。 奶奶笑嘻嘻地瞅着她。 "雾狂回来后在我面前一直夸讚他,我相信他一定是个很不错的男孩,我深信我孙女的眼光。" "奶奶,现在说这些都是多余的,我们已经分手了。"说至此,她心里有着肝肠寸断的痛楚。 "为什么分手?雾狂说得不清不楚的,我想听你说,你们吵架了?"奶奶追问着。 奶奶的话再次触痛她的心,她噙着泪摇摇头。 "不是吵架?那一定是他辜负了你的感情?"奶奶揣测着她的神情,再问。 齐宁芙拭着眼角的泪水,还是摇头。 "既然都不是,那你们为什么要分手呢?"奶奶停顿了一下,随即脱口道:"他不愿意与你结婚?" "不!不是的││"齐宁芙再也抑不住心中的伤痛,奔进奶奶的怀里,泪潸潸地哽咽说着:"他要我当他的妾!" "当他的妾?"奶奶亦惊愕住,"他已经有家室?" "没有……"齐宁芙愁肠寸断的语不成句。 "没有!那他为什么要你当他的妾?"奶奶完全无法理解。 "因为他有未婚妻,他母亲过世时,曾经嘱咐他一定要找到他的未婚妻ii"说至此,齐宁芙已经哭得像个泪人儿。 "原来是这样。"奶奶这才明白。"他叫什么名字?"她随口问道。 "他叫靳亚轩。"说出这个名字,让她更是悲痛欲绝地泪潸潸。 "哦!他叫靳亚轩ii"奶奶微微一怔,突然觉得这名字好耳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看着宁芙泪如雨下,她忍不住嗟叹一声。 "唉!孩子,强求的缘不会圆,既然你和他没缘分,不如就慢慢地忘了他,你往后的日子还长呐!"奶奶劝着她。 "奶奶……"她再也忍不住地放声痛哭。 奶奶从宁芙的房间出来后,心里仍一直想着,"靳亚轩"这名字真的好耳熟,但就是记不起来在哪听过? "奶奶,宁芙现在怎样?"百合姨担心着宁芙,焦急地赶来探问着奶奶。 奶奶看到她,彷彿见到可以解答心中疑惑的人般,急忙问:"百合,你来刚好,我想问你,我们认识一个叫靳亚轩的人吗?" "靳亚轩?"百合姨思索半晌,回答道:"我们没认识姓靳的人啊!怎么了,妈您怎么突然间问起这个人?" "刚才我问宁芙那男孩叫什么名字,她告诉我说叫靳亚轩,我当时就有一种感觉,好像曾经在哪里听过这名字。" "靳亚轩?妈,经您这一提,我也觉得好像在哪听过这名字……"百合姨的脑子拼命的转呀转,极力想找出这答案。 沉寂了好长的时间,百合姨突然一声惊叫:"妈!我想起来了。" "你想起来了?在哪听过?快说。"奶奶捺不住焦急地直追问。 "妈,您还记不记得,宁芙的亲妈妈淑敏,当初将宁芙交给我们时,曾经说过宁芙和一户姓靳的人家有婚约!" "哎呀!对哟,我怎么忘了这档事!"奶奶不禁自责起来。 "可不是,唉!连我都忘了这档事。"百合姨无奈地叹口气。 奶奶忽地想起来,"那男孩该不会就是宁芙的未婚夫吧?"她睁大眼睛瞅着百合。 百合姨当场愣住了,呐呐地道:"会吗?天底下会有这么巧的事?" "我刚才听宁芙说那男孩要娶她,但是要宁芙当他的妾,因为那男孩有个未婚妻……"奶奶边说边思忖着。 "要真是这样,那该怎么办?"百合姨开始慌张起来。 "赶紧让雾狂去联络一下,看能不能请他来台湾一趟,我们好证实一下,如果真是宁芙的未婚夫,一切都好办了,也省去这两个孩子为感情而苦恼。"奶奶心急如焚地说着。 "但是……妈,万一不是呢?岂不是让宁芙再受一次伤害?"百合姨已是心乱如麻。 "说得也对,这该怎么办?"奶奶顿时茫无头绪。 "不如这样吧!淑敏当初不是拿了一块玉佩,说是当初订婚之物吗?不如就让雾狂拿着这块玉佩再去一趟韩国,去证实一下,如果那男孩真是宁芙的未婚夫,就请他到台湾来迎娶宁芙,万一不是的话,那就此作罢!依您之见,这办法好吗?"她唯一能想到的只有这法子了。 "这主意不错,就这么办。"奶奶同意她出的主意。 "可是必须等雾狂回来才行。"百合姨焦心地道。 "雾狂又去哪里了?"奶奶等不及问着。 "他去参加什么品酒大会,要四、五天后才回来。" "好吧!如果真是宁芙的姻缘,相信也不在乎这四、五天。"奶奶也是莫可奈何。 "说得也是,是宁芙的,躲也躲不掉。"百合姨这才觉得心情轻松不少。 她们两人由衷希望,这个叫靳亚轩的人,真的就是宁芙指腹为婚的未婚夫。 一来,她们可以完成淑敏的託付,二来,两个真心相爱的年轻人就可以携手同心到老! 韩国房里,靳亚轩仍一心挂念着宁芙。 他自始至终都无法改变对她的任何一丝情爱,他承认心中最爱的人儿是她! 这是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她的一颦一笑,深植在他的脑海,烙印在他的心坎,铭刻在他的骨髓,任凭地老天荒亦难磨灭。 但是另一个无情的事实却也时刻提醒着他││程静月,他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天啊! 老天为什么要戏弄他?为了母亲的遗命,他一向洁身自爱,不停地告诉自己已是有未婚妻的人。 但是││为什么? 当他与宁芙从相遇到相爱,他却忘了自己是订过婚的人? 而今,他不但伤害了宁芙,更让自己每天活在痛苦的深渊中,不可自拔。 "豹头││"看着他这副颓废萎靡的模样,忠心耿耿的安炫着实於心不忍,他走到亚轩面前劝道:"豹头,请不要再糟蹋自己了,自从宁芙走了之后,你一直不吃不喝,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看他原本英俊的容颜如今满佈着伤恸和痛苦,头发凌乱,鬍子也不再整理,整个人颓废毫无生气,不再笑也不再有怒,面无一丝表情,就如同一具活木乃伊般。 "豹头,我求你说说话,好吗?"安炫心急如焚,眼里忍着悲怆的泪光。他也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宁愿流血也不流泪,但是眼睁睁看着亚轩如此自我摧残,他着实心痛不忍。 靳亚轩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有气无力地喃道:"安炫,我做错了吗?"安炫听到他终於肯开口说话,刹那间喜极而泣,紧紧握住他的手激动哽咽地唤着:"豹头││"靳亚轩定神瞅着安炫,再次问他:"我错了吗?" "豹头,在我看来,你这次真错了。"安炫非常肯定的回答他。 "真的?"他似乎仍有一丝不肯定。 "是的,雾狂那天说得对,人一生只有一次刻骨铭心的爱情,程静月虽然是你的未婚妻,但是这几年来,你所付出的心力相信已经足够了,就算有一天她真的出现,你也对得起她。"安炫一口气说了一大篇。 "你真的认为││我已经对得起她了?"他想探个明白。 "是的,你为了一个从未见过的未婚妻做到如此程度,已经足够了,但是你现在却对不起宁芙!"安炫直言无讳。 "我对不起宁芙?我真的对不起她ii"靳亚轩倏然情绪激动了起来。 "豹头,去找宁芙。"安炫鼓励他。 "找宁芙?"死气沉沉的眼神倏忽闪过一道光芒。 "是的,去找宁芙,否则你将会悔恨终身。"他深信这后果是不容置疑的。 "宁芙……会原谅我吗?"靳亚轩呆滞地喃喃低语。 "会的,雾狂不是说了,宁芙一直深爱着你,相信她的难过一定不亚於你,难道你舍得她难过吗?"安炫故意刺激他,希望能将他唤醒。 "不!"靳亚轩霍地站了起来。他不能让宁芙难过,她的泪水足以让他痛不欲生。 "豹头,既然你不舍得宁芙难过,那就去找她!到台湾找她。"安炫眼底闪过一抹欣喜。 "到台湾找宁芙?"他还是犹豫不决。 "是的,到台湾找宁芙,对她表白你的爱。"安炫卯足力气为他加把劲。 安炫的话无非带给他莫大的鼓励,雾狂说得没错,安炫说得也有道理,为了一个未曾谋面的程静月而毁掉他和宁芙的幸福,太不值得了! 他终於想通了,倏然笑容满面地拥着安炫的肩膀,"你说得对极了!我不应该为了一个不知其人的程静月,而葬送我和宁芙一生的幸福,我决定要去台湾!我要去找宁芙!"安炫看他终於想通了,亦为他高兴不已。 靳亚轩循着雾狂留下的地址,来到桃花源齐家大宅前,跟随着亚轩前来的安炫,对其宏伟的建筑惊讶不已。 靳亚轩还深深记得,宁芙曾经说过她最喜欢玫瑰花,来这之前他找遍了所有各式各样的玫瑰花,他要给宁芙一个梦幻般的求婚。 求婚! 他的心里不免有着一丝不安和惶恐,他担心宁芙会拒绝他这份诚心,因为宁芙忿然离去的刹那,她眼神中的那抹恨意至今依然令他记忆犹新,让他无法忘记。 他心神不宁地站在门前,犹豫地裹足不前。 "豹头,既然来了,还不进去?"安炫心急如焚地催促着。 靳亚轩的脸上有着一分喜悦,却还带着一丝的犹豫,"安炫,依你想宁芙会答应我的求婚吗?"安炫第一次看到心目中的偶像豹头也有心绪失措的一天,他忍不住抿着嘴偷偷窃笑,"豹头,不是有人说过,既来之、则安之!"靳亚轩心想也对,既来之、则安之!他深吸一口气道:"走,我们进去。"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跨进齐家的门槛,安炫也随之跟进ii这时,百合姨恰巧经过主屋的堂厅门口,赫然瞥见站在庭院中、神情踌躇不安、四处张望的靳亚轩和手捧着一大束玫瑰花的安炫,她纳闷地走到两人面前。 "你们找哪一位?" "请问宁芙住在这里吗?"靳亚轩带着一丝的不安,态度恭敬的询问。 "宁芙是住在这里?请问你贵姓?"百合姨一听是找宁芙,好奇的眼神便直在他身上打转。 "我叫靳亚轩,从韩国来的ii"靳亚轩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神情。 百合姨听到"靳亚轩"三个字,一张嘴惊讶地合不拢。前一天还和奶奶讨论着等雾狂回来让他再去一趟韩国,将她们所怀疑的事情加以证实,如今靳亚轩竟然就站在她的面前,这样的巧合真是太令人不可思议。 "你真是靳亚轩?"百合姨不能置信地再次确定他的身分。 "是的,我是靳亚轩。"靳亚轩温文有礼的回答。 百合姨禁不住好奇地仔细瞅着高大壮硕的他,半晌,又忍不住地掩嘴轻笑,"不错!还真不错!"她连声称讚着。 "请问您怎么称呼?"靳亚轩礼貌询问。 "孩子们都喊我百合姨。"百合姨面带微笑瞅着他。 "哦!原来是百合姨,之前我常听宁芙提到您,百合姨。" "你今天来找宁芙有什么事吗?"百合姨瞥见安炫手中那一大束的玫瑰花,心里猜测着他的动机。 "我是想││"高大伟岸的靳亚轩霎时一阵脸红,"向宁芙求婚。" "真的,你是来跟宁芙求婚呀!"百合姨惊喜地忍不住大叫一声,压根儿顾不得仪态。 靳亚轩面露笑容,羞涩地点头。 "好,进来坐。"百合姨将手一摆,请他们进入大厅。 两人随着她走进大厅。 "你们请坐,我这就去叫宁芙。"说完,她喜不自胜地小跑步到后面卧房,路上还不忘交代下人:"快去给姑爷倒茶。"给姑爷倒茶? 但情急之下顺口而出的话,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百合姨并不是先找宁芙,而是先去找奶奶,她一路小跑步冲到奶奶的面前急唤:"妈!妈!来了ii"她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的。 奶奶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你在说什么?来了?谁来了?慢慢说。" "是宁芙在韩国认识的靳亚轩,他来了!"奶奶愕然一惊,"真是他来了?" "可不是,我都吓了一跳,他说要跟我们宁芙丫头求婚!"百合姨欣喜若狂。 "真的?"奶奶担忧的心,在这瞬间终於可以放心了,她脸上也露出笑容。"走,我也去瞧瞧。" "我得先去通知宁芙,那丫头这几天被自己折腾的也够受罪了,不如先让她高兴一下。"百合姨心疼着宁芙,宠爱地说着。 "说得也对,你赶紧去告诉宁芙,我等不及想再看到这丫头脸上的笑容,听到她开怀的笑声。"奶奶不禁感慨地道。 百合姨等不及想看到宁芙的笑容,立即撇下奶奶前往宁芙的房间。 "宁芙!宁芙││"她还真是心急,一边跑一边唤着。 齐宁芙在房间里就听到百合姨一路●喝着她的名字,她纳闷地打开房门,站在门前,看着一脸笑意的百合姨喘嘘嘘地跑到她面前。"百合姨,出了什么事?瞧您这副高兴的样子。" "走!"百合姨不说缘由就将她拉出房间。 齐宁芙感到莫名其妙,忍不住唤着:"百合姨,您到底要拉我去哪?"百合姨一脸神秘的笑,"你甭问太多,跟我走就对了。"齐宁芙满是疑惑又无奈地随她拉着,也不再多问,一路随着她来到大厅。 走进大厅的刹那,齐宁芙惊见亚轩和安炫都站在她眼前,她不禁惊愣住。 这是怎么一回事?亚轩怎么会出现在她家大厅? 靳亚轩一见到她,又急又窘地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 "宁芙。"他紧握住她的手,默默地传达对她的思念。 齐宁芙又惊又喜,美丽的瞳孔泛上一层薄雾,"真的是你,亚轩ii"她霍地投进他健壮温暖的怀里,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思念化作泪水,潸潸落下ii "宁芙ii"靳亚轩心痛地低唤:"还恨我吗?" "不ii"她在他的怀里猛摇着头,因为思念他,她每天几乎都以泪洗面,如今能再次回到她怀念的怀抱,她还能说恨他吗? 在一旁的百合姨看着眼前这对有情人,忍不住抿嘴轻笑,但愿所有的阴霾在这一刻都能化为一缕轻烟随风散去。 安炫更是笑逐颜开,他手捧着一大束玫瑰花走到宁芙身边。"宁芙,这里一共有一百朵玫瑰花,每一朵都是豹头对你的爱意。"齐宁芙看着安炫手中这一百朵玫瑰花,不由得再次怔愣住,她疑惑的眼神凝睇着亚轩,"这ii"靳亚轩深情的眼眸紧紧锁住她,"请嫁给我!"他柔情真摰地低喃。 "嫁给你?"齐宁芙又愣了一下,随即细眉微蹙,"当妾?" "不!我想通了,我已经无法再接受另外一个女孩,如果我再执意这么做,只怕会伤害了我们三人,伤了我是我活该,但如果伤害了你,将会使我痛不欲生。宁芙,我要你当我的老婆。"他真摰坦然地说出心底的感受。 齐宁芙刹那间恍觉如梦,一时难以相信自己的听觉。"真的吗?" "真的,我对你的爱就如这一百朵玫瑰,相信我,嫁给我!"他再次深情地寻求她的应允。 齐宁芙瞬间桃腮微晕,羞赧不已地垂下头偎在他的怀里ii半晌,奶奶的声音从后面传进来:"怎么?事情解释清楚了吗?"齐宁芙听见奶奶的声音,连忙害羞地离开亚轩怀里,低垂下头不敢正眼瞧着奶奶。"奶奶。"奶奶走到靳亚轩面前,仔细地瞧着他。 靳亚轩难得靦腆,他回望着眼前白发苍苍又面带亲切笑容的老人。"奶奶。"奶奶满意地点点头,"坐。"百合姨早己等不及要将这天大好消息告诉奶奶。她走到奶奶身旁道:"妈,亚轩向宁芙求婚了,宁芙也答应了。" "答应?该不会宁芙愿意当他的妾吧?"奶奶惊慌地问。 "不!亚轩是要娶宁芙当这个ii"百合姨俏皮地竖起大拇指。 "真的?"奶奶回眸瞅着一脸酡红的宁芙。 齐宁芙笑靥如花地娇羞点着头。 奶奶又回头看向亚轩,"你想通了?" "是的,奶奶。我想通了,无论如何我不能失去宁芙,我不再执着於母亲的遗命。"他真心诚意说着。 "好,想通就好。"奶奶笑逐颜开地坐在椅子上。她看着亚轩,似乎有什么话想对他说。"亚轩,奶奶想问一些不得体的事,请你多见谅。"靳亚轩神情坦然,一点也不以为意,"奶奶,有什么问题,您请尽管问。" "听说你有个未婚妻,她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可以告诉我?"奶奶慎重地询问着。 齐宁芙感到为难,倏然喊道:"奶奶ii"奶奶比个要她噤声的手势,齐宁芙只得乖乖的闭嘴,沉默不语。 靳亚轩却神情自若,毫不迟疑的回答:"她叫程静月。" "程静月!"不仅是奶奶吓了一跳,连在一旁的百合姨都惊呼出声。 奶奶和百合姨都大感意外地相视着。 奶奶赶紧吩咐着百合:"快去我房间将淑敏交给我们的玉佩拿出来!"百合姨连声应好,踩着慌乱的脚步跑了进去。 齐宁芙被奶奶和百合姨的惊惶失措给惊慑了! 而靳亚轩更是错愕地眼睛睁得好大。玉佩?这二个字深深地震撼了他! 顷刻间,百合姨手捏着一个小锦盒冲回了大厅。"妈!在这。"奶奶伸手接过锦盒瞅着亚轩轻声唤道:"你过来。"靳亚轩惴惴不安地走到她的面前。"奶奶。" "你可认得这块玉佩?"奶奶打开手中的锦盒,只见盒里赫然出现一块和他胸前一模一样的玉佩,只是他身上这块刻着龙纹,而奶奶手中的那一块则刻着凤纹。 他终於找到了另一块玉佩。 他又惊又喜地掏出挂在身上的那块玉佩,"奶奶ii"他惊喜的说不出话来。 奶奶更是喜极地噙着泪水。"我终於替淑敏完成心愿了。"她摸着亚轩身上那块玉佩,翻过背面,果然看见刻有"靳亚轩"三个字,而自己手中的这一块背面则刻着"程静月"三个字。 百合姨忍不住直呼:"天意!真是天意!"靳亚轩虽然看到了另一块玉佩,心里却还是忐忑不安,他手指着奶奶手中的玉佩,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是宁芙的玉佩。"百合姨捺不住地冲口而出。 "宁芙的?"大夥儿全愣住了。 百合姨解释道:"宁芙本名叫程静月。" "宁芙本名叫程静月?"靳亚轩已经无法思考,只能像只鹦鹉般地重複百合姨的话。 奶奶忍不住插话:"宁芙的父亲和我的儿子一同搭上死亡飞机,从此宁芙的妈妈因为思念丈夫,终日郁郁寡欢,最后她还是无法捱过来,临终之前将宁芙託给我,也将这玉佩交给我,并且说宁芙未出世时就与靳家指腹为婚,靳家送了这块玉佩作为订婚之物。 当时我曾经对她母亲说过,我不会逼宁芙嫁给一个她从未谋面的男人,我希望她能嫁给一个会疼爱她一生一世的男人,她母亲也同意,所以我一时忘了这档事。"奶奶最后忍不住轻叹一声,"还真如百合所说的,天意呀!"靳亚轩更是捺不住心中狂喜,他神情激动地双手按住宁芙的肩膀。"原来你就是程静月!天啊,你竟是我苦苦寻找多年的未婚妻!"齐宁芙一时还无法接受这事实,她满脸错愕。"我就是程静月?"百合姨微笑着走到她的身边,"真的,你真的就是程静月。"齐宁芙惊喜地侧头看着百合姨,"我是程静月?"百合姨肯定地点点头。 齐宁芙又转而凝睇着亚轩,"我是程静月!"靳亚轩毫不思索地将她拥入怀中。"宁芙ii"看着眼前这对深情的人儿,百合姨微笑道:"是你的就是你的,无论天涯海角都跑不掉!" 第十章 说至此ii单夜遥听得如癡如醉,迷濛的眼眸泛出光彩。"哇!没想到你和亚轩之间有着如奇蹟般的爱情。"齐宁芙摸着两块玉佩,感慨地道:"就如百合姨说的,是你的就是你的,无论天涯海角都跑不掉!"单夜遥还有一个问题,她纳闷地瞅着宁芙问道:"最后你和亚轩为什么没回韩国呢?" "有!我和他在韩国也举行了一个韩国式婚礼,但是后来听说由美从精神病院跑出来,并且四处扬言要报复我,亚轩担心我的安全,所以决定远离韩国,放弃韩国的一切,跟我回来台湾。" "安炫呢?"单夜遥又追问。 "亚轩将韩国的一切全交给他,算是这些年来他一直对亚轩忠心耿耿的回馈。"齐宁芙的笑靥一直挂在脸上,除了如花的笑靥,还有着心满意足的幸福。 "宁芙,其实亚轩对你的呵护我们都看得一清二楚,我真的好羨慕你ii"单夜遥由衷地说着。 齐宁芙却毫不客气地轻推她一下,"你呀!少来了,换作是别人说这句话,我还姑且听之,可雾狂疼你简直疼进心坎里,你也不怕说出这话会闪了你的舌头。"单夜遥但笑不语,平心而论,雾狂是真的很疼她。 "好了,不说这些了,彷彿我们在比较谁的老公较好似的。"齐宁芙将话题拉回,"我们快点看看这些衣服。你想穿哪一件?"继而两人又埋首在一堆的衣服里ii "你们在找什么?"睡眼惺忪的靳亚轩走到储藏室前问道。 "没你的事,你再回去睡,我在帮夜遥找衣服。"齐宁芙硬是将他哄回房间。 靳亚轩果然很听话的走回房间。 两人忍不住相视而笑ii 折腾半天,单夜遥终於找到一件适合她穿的衣服,兴高采烈地捧着衣服回去了。 而齐宁芙则拿着奇蹟式再次出现的玉佩,脸上挂着娇柔欣喜的笑靥回到房间。 她故意将玉佩搁在桌上,有意要给靳亚轩一个惊喜。 翌日,靳亚轩醒来,习惯性先凝视着身边的娇妻,亲啄着她的粉颊,倾诉着爱意:"我爱你。"怕惊醒了还在睡梦中的宁芙,他蹑手蹑脚地滑下床,经过桌前时,桌上二道翠绿的光彩折射入他的眼睛,他不由得一怔! 走到桌前,发现失踪许久的玉佩再次出现眼前,靳亚轩又惊又喜地拿起玉佩,手指不停地来回抚摸着。 "昨晚和夜遥无意间找到的。"齐宁芙也醒了,她坐直身子,开心地道。 靳亚轩拿着玉佩回到床上,"能再看到它们的感觉真好。"他掩不住心中高张的喜悦。 "是呀!当我发现时,我真的高兴极了,毕竟这是我俩的订情之物。"齐宁芙娇美一笑。 靳亚轩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当初奶奶告诉我,你就是我苦寻多年的程静月时,我当时的心情真是高兴得无法形容。"齐宁芙瞅着他的俊脸道:"当时我真的被这意外的消息吓傻了!不过嘛……这结果我非常喜欢,因为我再也不必担心程静月会突然出现跟我抢老公,因为我就是程静月。"靳亚轩深情不变的眼眸直盯着她如花的娇颜。"其实不管你是不是程静月,任何人都无法将我的心偷走,因为我的心早已经被你佔据了ii"温柔的唇瓣轻轻地覆在她的朱唇,尽情地吸吮着她口中源源不绝的蜜汁ii一团炽烈火焰在他们之间熊熊地燃烧着。 "亲爱的……"他语气无力地轻唤着。 "老公ii"她用力拉扯着他身上的衣服,彷彿在抱怨他穿的太多。 靳亚轩完全懂她的意思,他以最迅捷的速度将身上的衣服褪去,展现出他强壮身躯上结实的肌肉和完美的线条。 齐宁芙见亚轩能完全懂得她的意思,不禁娇媚一笑。她也快速地褪去身上的衣服,和亚轩彼此赤裸袒裎相依。 坐在他的身上,她的双臂勾住他的脖颈,两条玉腿紧紧环住他的腰。 "老公……"她充满着柔情的双眸,望进他迷人的双瞳。 "亲爱的,你越来越美ii"他眼眸中除了有着浓浓的深情外,还有两簇炽烈火热的欲念。 "你的嘴巴真是越来越甜,但是不论真假ii我都爱听。"她紧抱住他的头,用力亲吻着他的唇瓣。 他想告诉她,在他的眼里、心里,她真的是越来越美ii沉醉在芬芳蜜汁中,他轻抚着她滑细的背脊,全身的欲火正炽热地不停狂烧着;她伏在他的肩上,偎在他的耳畔,持续地嘤嘤娇喘着。 她娇媚迷乱的模样一再触动他的心,他的欲火宛如万马奔腾般狂飙,心也随之迷乱神驰ii "宁芙……我好爱你ii"他忍不住对她说出心中永远不变的爱恋。 她妩媚的脸庞不禁露出艳阳般的笑靥。"你不爱我,那你要爱谁ii" "除了你,还是你,任何人都代替不了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他喃喃诉着衷情。 一股熟悉的炽热坚挺悄悄地进入她的体内,他用力摇晃着她的娇躯,波涛汹涌的情欲锐不可挡地冲击着他俩。 她双手环抱住他的头,将他埋进她的山峰之间,捺不住地娇吟着;强烈的欢愉感刺激着她,让她忍不住整个身子紧贴在他的怀里。 而已经意乱情迷的靳亚轩,还不忘贴在她的耳畔喃道:"今生今世我只爱你一人ii"然后,所有欢愉尽迸裂在这一刻ii 位於桃花源中的齐家大宅,今天四处充满着喜气洋洋的气氛。 今天是齐奶奶的九十大寿,旅居各地的孙子们都赶回来,诚心诚意地为奶奶贺寿。 而奶奶一早就迫不及待地要百合姨为她梳妆打扮。 "妈,您今天的气色真好。"百合姨贴心地哄着奶奶。 面对着镜子,脸上有着喜悦之色的奶奶却也不禁感慨地道:"老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呐!" "妈,人都会老的,可瞧您这么有精神哪像是九十岁的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您是我姐姐呐!"百合姨故意逗奶奶。 "你呀!就会寻我开心。"奶奶娇嗔地数落着百合。 "我不逗您开心,现在还能逗谁呀!孩子们都大了,也都不在身边,家里是显得越来越冷清,不似从前,一屋子八个孩子吵翻了天,热热闹闹的。"百合姨颇有感触地说着。 "还说呐,记得以前你巴不得他们早点娶、早点嫁,怎么现在如你愿了,又怨声连连的。"奶奶笑谑道。 "说是这么说没错,看着他们一个个成了家又立了业,心里都替他们高兴,只是有点不舍,到底都是我们亲手拉拔大ii"百合姨思及此,又不禁慨叹一声。 奶奶明白她的心情,慈爱地轻拍着她的手,"百合,你也苦了好些年,有时候可以去孩子们住的地方走走,日子也好打发。" "不了!"百合姨淡淡一笑,"去哪都没有在桃花源里来的自由自在。"奶奶其实明白她的心意,之前百合一直为这些孩子们担忧,现在则是因为怕她孤独没伴,所以一直守在齐家大宅。 倏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ii奶奶转头瞅着房门笑骂道:"是谁呀?在门外鬼鬼祟祟的。" "太奶奶,生日快乐!"曾孙辈的孩子们突地冲了进来,每个人都依着大人所教的,你一句、他一句的喊着太奶奶生日快乐! 叫得奶奶的嘴半天都合不拢ii 齐家大厅此时被挤得快水泄不通,齐家八个兄弟姐妹全数到齐,而且每一个人都刻意穿着五0年代的衣服,大厅里还播放着周璇的老歌,刹那间,时空彷彿回到五0年代。 奶奶穿着一袭高雅的旗袍,在曾孙们的簇拥下出现在大厅,看到眼前的布置,眼底净是惊喜。 "你们ii"她随即转身看着百合,笑着说:"一定是你出的主意!" "妈,这也是孩子们的心意嘛!"百合姨微笑地道。 娇美如花的齐雾狂挽着娇俏的单夜遥走到奶奶的面前。"奶奶,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英气逼人的齐洛霜也挽着娇悍的星娃走到奶奶的面前。"奶奶,祝您福寿双全,福星高照。"而风采潇洒的齐火炫亦挽着娇柔的崔澯上前道:"奶奶,我们祝您天生长母,日月长明。"风度翩翩的齐雨棠亦不落人后,他挽着娇憨的洛依上前祝贺:"奶奶,我们祝您松林岁月,松鹤延年。"器宇轩昂的齐净雷则挽着娇媚的倪若霜挤上前,"奶奶,我们祝您天赐福寿,福海寿山。"美丽动人的齐朵芙偎在伊藤森怀里,两人亲密地走到奶奶身边,"奶奶,我们祝您松柏长春,星辉宝婺。"温柔婉约的齐雪芙和龚浩野一同上前,"奶奶,我们祝您寿比松龄,富贵寿老。"大方可人的齐宁芙亦挽着靳亚轩大声道:"奶奶,我们祝您蟠桃献颂,九如之颂。"孙子、孙媳妇,孙女、孙女婿纷纷为奶奶祝寿,奶奶听了每一对佳偶所带给她的祝寿词,开心地嘴都合不拢。 最后百合姨走到奶奶面前唤道:"妈,我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话都给他们挑完了,我呀!一时词穷,不如就这样一句,祝您长命百岁。"奶奶一听,更是掩着嘴呵呵地笑个不停,"你呀!年纪都一大把了,个性就是改不了ii"百合姨不以为然地笑着说:"得了,我这火辣脾气要是能改早就改了,这会儿才改?孩子们不觉得奇怪才怪呢!" "行了,也别净耍嘴皮子,大家开开心心的玩吧!"奶奶一声令下,大厅里立刻充满着笑闹声。 百合姨听到老歌的旋律忍不住技痒,一时兴起。"奶奶,我带着您来跳支舞。"奶奶身子马上往后一缩,"你想折腾我这把老骨头,不行了ii" "行!一定行。"百合姨硬拉起奶奶,两人随着老歌优美的旋律,缓缓地舞了起来。 全部的人都讶异於百合姨和奶奶的曼妙舞姿,纷纷让出位置让奶奶沉浸在以往的岁月中。 倏然,门口出现了二位不速之客,站在大厅外探头看着,"豹头,豹头ii"听到声音,大夥儿全讶异地往厅外瞧,百合姨和奶奶也停下了脚步。 靳亚轩愕然地瞅着多年不见的安炫,神情显得异常兴奋。他快步冲到安炫面前,狂喜唤着:"安炫!你怎么来了?"又看着站在安炫身旁的妇人问道:"这是ii"安炫面有难色地瞅着亚轩,"豹头,你忘了吗?她是由美的母亲。" "由美的母亲?"靳亚轩怔愣了一下。 那些尘封记忆已久的事,他几乎都已经淡忘了,"您是由美的母亲?"随后,齐宁芙也追了出来,当她看到由美的母亲时,不禁一阵愕然惊讶,"伯母?您怎么来了?"转头看到安炫,她兴奋地叫唤:"安炫!"在屋里的百合姨端详着来人的神情,见他们脸上有着惶惑不安的表情,刹那间顿感纳闷,她悄声对奶奶说:"妈,我出去瞧瞧是什么事。"奶奶心里揣测,百合一定察觉到事情不对劲,不如就让她去探个明白。"好吧!你去瞧一瞧。"百合姨缓缓走出大厅,不动声色地面带微笑走向亚轩和宁芙。"这二位是ii"她指着由美的母亲和安炫。 "百合姨。"安炫礼貌地唤着她。 "你是ii"百合姨一时想不起来他是谁,不禁轻蹙起眉头。 "百合姨,我是安炫,当年我曾经陪着豹头来过府上。"安炫慢条斯理解释着。 百合姨这才记起,"哦!对,你是安炫。"随即又凝视着身边的妇人问道:"这位是ii" "她是由美的母亲。"齐宁芙向她介绍。 "由美……她不是你以前的朋友吗?"百合姨这会儿全记起来了。"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由美的母亲忍不住嘤嘤低泣,"由美前阵子又负气出走,就在前二天我接到旅行社的通知,说由美买了来台湾的机票。因为几年来她一直口口声声说要找豹头和宁芙报仇,我担心她会做出傻事,所以拜託安炫陪我来台湾。" "可是到现在还没看到有人找宁芙?"百合姨实话实说。 安炫看着大厅里热闹的情形,低声问着亚轩:"豹头,今天你们是不是在庆祝什么?感觉上好热闹。" "今天是奶奶的九十大寿,我们正在为她庆祝。"百合姨解释。 "哦!原来今天是老太太大寿,既然由美没来,我们也不好打扰。"由美的母亲深感歉意地说着。 "不!一起进来玩,中国人常说,相请不如偶遇,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吧!"百合姨诚恳地邀请他们。 "这不太好吧!"由美的母亲为难地推辞着。 倏忽,从大门口传进来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是不太好!"众人全都惊愕住,眼睛全瞟向着大门ii赫然发现由美手持着一把尖刀出现在大门口,阴沉的双眼充满着愤恨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瞪视着靳亚轩和齐宁芙。 靳亚轩立即挡在宁芙的身前,恶狠狠地瞪着由美,"由美,你想干什么?"由美霍地举起尖刀,指向他们两人,"找你们算算旧帐!" "算什么旧帐?其实我们与你根本无冤无仇!"靳亚轩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气,对着她大吼。 "无冤无仇?哈ii"由美诡异的笑声充满着一股邪恶。"要不是因为你,我会放弃学业?要不是为了你,我会被送进精神病院这么多年?"她凶恶的眼神转向依偎在亚轩身旁的宁芙,"要不是你,亚轩会不要我?"她一大串无理的指控,更是燃起靳亚轩心中的狂怒,"你凭什么将一切的罪过都推到我和宁芙的身上!再说,我从来没对你说过一句喜欢你的话,更没有要你为了我放弃学业!"百合姨实在看不下去了,她愤而走到由美的面前斥道:"我觉得你一直在作茧自缚,所有的事情症结皆在你自己心里,这一切都与他们无关。"由美愤怒地睁大眼睛瞪着百合姨,"这件事与你无关,你最好给我滚远一点!"百合姨一点也不理她,依然嗤哼,"你现在所站的地方正是我的地方,你说关不关我的事?"由美的母亲在一旁悲悽地唤着:"由美,妈求你,别再做傻事了。"由美哪听得进去,她硬是将百合姨推开,手执尖刀恶狠狠地向亚轩、宁芙挥过去。 靳亚轩断然先将宁芙推开,然后眼明手快地握住由美执刀的手。 百合姨一个箭步冲上来,轻轻地按住由美的痛穴,由美突然大喊一声:"啊!"手上的尖刀就掉落在地上。 担心尖刀又会被由美拿到,齐宁芙机警地连忙拾起尖刀。 就在此时,一阵警笛声急速朝齐家大门而来。随后一辆警车停在大宅前,数名警员跳下车。 "我们接获报案,怎么回事?百合姨。"百合姨双手一拍,手指着由美道:"这女孩有点神精失常,远从韩国来寻仇,麻烦各位将她带走,今天是老太太的大寿,我不想破坏气氛。"两名警员立即上前将由美带上警车,而其他警员一听是老太太的大寿,纷纷走进大厅向奶奶祝寿。 由美的母亲满怀歉意地看着亚轩和宁芙,"还好没伤到你们。你们真是令人羨慕的夫妻,我由衷地祝福你们。"然后,她转而感激地看着百合姨,"谢谢您,今天真的很抱歉,打断了你们欢聚的日子。"说完,她毅然坐上警车,心甘情愿地陪伴着由美。 警员们走出大厅坐上了警车,将由美和她的母亲载走,一场无端飞来的横祸,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圆满解决。 百合姨面带笑容地看着站在门口的三人,"走吧!进去继续。" "我?可是奶奶大寿,我又两手空空……"安炫难为情地说着。 "谁说你两手空空,你不是带了两串香蕉?"百合姨故意开他玩笑。 安炫不明白她的意思,纳闷地道:"我哪有带香蕉?"齐宁芙忍不住爆笑出声,十根手指在安炫面前垂下,"这不是两串香蕉!"安炫这才恍然大悟,也忍不住捧腹大笑。 "走吧!奶奶刚才那支舞才跳了一半。"百合姨催促着。 大家於是一起走进去。 至於是谁打电话报警?没人过问。 只是很有默契地延续着欢乐的气氛ii 今晚,大夥儿全住在齐家大宅里。 齐宁芙偎在靳亚轩的怀里,感慨万千地道:"爱情这玩意真是会害人。" "怎么说?"靳亚轩有一点吃惊,不知宁芙为何会口出此言。 "你想想看,由美为你受了多少罪?当初她也只不过是想多看你一眼罢了。"她无端哀叹着。 靳亚轩因为她的话,回想起那些尘封往事,他理智地说:"其实百合姨说得一点都没错,由美今天会变成这样,都是她自己一味的作茧自缚。" "唉!百合姨说得固然有道理,但是我还是觉得由美好可怜,人生最美好的岁月就这样浪费掉了。"她打从心里为由美惋惜。 "好了,老婆,别想这么多,早点休息吧。"他实在不想再谈由美那个疯狂的女人。 齐宁芙躺在老公的身边,脑子里还是挂念着由美,"亚轩,由美不知道会怎样?" "送回韩国。"他敷衍的回答。 "好可怜……"心地善良的齐宁芙,不禁又是一叹。 "她好可怜?"靳亚轩一个翻身面对她,唇边挂着一抹捉弄的笑意。"既然她好可怜,那不如我将纳她为妾,夫人意下如何?"齐宁芙一听,倏然跳起来,怒气沖沖地双手扠着腰大喊:"你敢!到现在你还在想纳妾!"靳亚轩见她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忍不住爆笑,"瞧你!我只是逗你玩的。"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充满爱意地道:"我靳亚轩今生有了你就足够了。" "真的?"齐宁芙明知故问,心里却是甜蜜地偷笑着。 "当然是真的。"他非常肯定地回答。 "你ii"深情的双唇吻住她想再继续发问的双唇,并回答了她所有不是问题的问题ii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