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霸徒》 第一章 "美"是任何人都想要的东西,许多人甚至还会为它投下无限的金钱和精力,只冀望它能停留在自己的身上不流逝。 可是||当一个男人的面容能以沉鱼落雁、美若天仙来形容,是不是有些美得过火呢? 齐雾狂在他专用的偌大健身房内,正努力发泄着体内多余的精力,和被靳亚轩激起的怒涛。汗水浸湿他那一头黑如丝缎的亮丽秀发,让它自然的服贴在颈间。他的脸庞美得令人屏息,眉宇之间却有着一抹冷峻;汗湿的赤裸伟岸胸膛,更凸显出匀称的肌肉。 "老爷,中东方面正等着您去开会。"家中唯一陪伴着他的管家,神情优闲地通知他。 齐雾狂只是瞄他一眼,不情愿地放下手中的十二磅哑铃,又随手拿起搁置在旁边的大毛巾,往肩膀上一挂,面无表情的迳自走出健身房。 他先走进房间的浴室沖个凉,想让自己的脑筋清醒一下。都怪亚轩!让他原本不错的心情被没大脑的他搅得久久都无法平复,面对着镜中的人影,齐雾狂美目一挑,眼中有着一丝明显的愠色。 走出浴室,管家已经在一旁等着伺候他。 "老爷,你打算穿哪套衣服?"齐雾狂不吭声,略带不耐的瞟他一眼。 管家察觉出他的愠怒,於是他噤声不再多问,主动拉开主人的衣橱。衣橱中是一系列的白色衣服,管家其实根本不需要徵询齐雾狂的意见,反正所有的衣服几乎都是一样的。 管家似乎是闭着眼睛,随便拿了一套衣服便拎到齐雾狂面前。 齐雾狂既没有反对也没有任何意见,就将衣服往身上一套,随即走进会议室,坐在专属的大椅子上。随侍在侧的管家则闲散地瞅着他。 齐雾狂的眼角余光瞄了一眼管家,简洁的下令:"开始!"管家瞧也不瞧地摁下桌上一个按钮,瞬间四面大型的电视墙立即显现人影。 "齐先生,您好!"四面电视墙里的人都齐声问候着齐雾狂。 "你们好,现在开始。"齐雾狂面无表情的环视着电视里的人。 "齐先生,我们科威特政府想购买齐先生的反追踪电子仪器,不知阁下是否愿意割爱?至於价钱不是问题!"科威特的代表率先开口。 "齐先生,我们伊拉克也想购买您这项产品,价钱也是没问题。"伊拉克的代表神情紧张地抢着道。 接着叙利亚的代表和黎巴嫩的代表也是一样争先恐后的发言。 齐雾狂依旧面无表情,耐心地等他们都发言完毕,才气定神闲的道:"我今天会同时约你们开会,其实说穿了也是让你们有个公平竞标的机会,相信在座的各位也不是第一次和齐某作买卖,也应该知道齐某的作风,当一项产品同时出现二人以上的买主,我一定会以公平的方式解决。"电视墙里的四位代表频频点头,他们都很了解齐雾狂的一贯作风。 齐雾狂见他们没有反对,就示意他们开始竞标||经过激烈的竞标,齐雾狂最新发明的反追踪电子仪器,由伊拉克购得。 "恭喜你,这项产品让你高价购得,依照以往的惯例,你先将钱汇进我瑞士银行的户头,当我收到钱后的第三天,东西就会送达贵政府。"齐雾狂神色木然、机械式地说着话。 "各位,今天的会议就到此结束,谢谢各位的合作。"在旁随侍的管家按照惯例,不必等齐雾狂下令即将电视的电源切掉。 "老爷,会开完了,您今晚还有什么活动?"齐雾狂杏眼微睁地瞄他一眼。"你问得太多了。"管家见他糟透了的心情并没有因为这一大笔的进帐而转好,老练的他立即歛起闲散的态度,不敢再掉以轻心。? ? ? 位於东区最热闹的地段,五光十色的霓虹灯闪烁个不停,俨然就是不夜城。 走进闻名东区的"海滩酒吧",舞曲震天价响,酒香四处流窜,欢乐声瀰漫一室。 海滩酒吧的老闆齐宁芙瞅着眼前这女孩,她长得是眉清目秀,笑容甜美又讨喜,态度又大方,实在是难得的应徵者,只是她的年纪来应徵调酒师会不会太年轻点,她真的会调酒吗?这点颇令齐宁芙怀疑。 齐宁芙又看了一眼她的履历表。单夜遥,大学刚毕业。 "夜遥,我缺的是调酒师……"单夜遥看着齐宁芙为难的表情,也已猜出几分,看情形眼前这位美丽动人的老闆娘似乎非常怀疑她的专业能力。 "老闆小姐,我是真的来应徵调酒师的。"齐宁芙听见她对自己有趣的称呼,也不免莞尔一笑。"好吧,等一下你就调一杯新加坡司令和血腥玛丽,我再考虑录不录用你。"单夜遥见齐宁芙肯给她机会,兴高采烈的应允。"好,没问题。"她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我一定要让你对我刮目相看。 齐宁芙看她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也不禁笑道:"好,你现在就去吧台调出这二杯酒。"单夜遥随即兴奋无比的走进吧台,以熟练的动作在极短的时间内便调出齐宁芙所指定的新加坡司令和血腥玛丽,并神情轻松的拿到齐宁芙面前。 齐宁芙一直在观察着她调酒的动作,她的动作具备了专业水准,举止极优美更带着韵律感,看起来是那么的轻松活泼,令人激赏讚歎.她拿起新加坡司令先浅尝一口,味道刚好,再拿起血腥玛丽啜饮,那股酸辣劲也拿捏得恰到好处。她面露笑容,眼前这女孩真令她感到惊奇。 "夜遥,你可以在我这里上班了。"单夜遥闻言满怀欣喜,毕业后她终於找到一份令她向往的工作了,她鞠躬连声道:"谢谢、谢谢你。""夜遥,只要你好好的做,我绝对不会亏待你。"齐宁芙也很高兴能找到这么个调酒天才。她起身走两步又倏然停住,转身回眸一笑。"还有,夜遥,你以后不要叫我老闆小姐,可以叫我宁芙。"单夜遥的脸上难掩兴奋之情。"是的,宁芙。""上班吧!"齐宁芙笑道。 单夜遥兴奋地点头,钻进吧台开始上班。面对熙来攘往的客人,她的脸上一直挂着甜美的笑容,尽心调出每个客人所点的酒。? ? ? 齐宁芙一直从吧台后面的办公室窗户,观察着外面的情形,只是她没料到仅仅是上半夜,夜遥竟然就可以吸引那么多客人围坐在吧台前。 齐宁芙不禁笑着点头,"没想到这小妮子的魅力真大!"蓦地,一个全身素净的白色身影映入眼帘,是齐雾狂!齐宁芙一想到亚轩俊秀的脸庞被他打得像猪头,不由得怒火中烧,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她的办公室…… 齐雾狂神情自若的走进"海滩酒吧",想走到他习惯坐的位置,但是没想到今天吧台前挤满了人。 他本想到角落找个地方坐下,没想到一脸怒气的齐宁芙迎面而来,笔直的站在他面前。"雾狂!"她语气中不难闻出浓浓的火药味。 齐雾狂不理会她的愤怒,找了一个他认为风水尚可的地方,自顾自的坐下来。 "雾狂,你太过分了,竟然将亚轩打伤!"酒吧里的音乐声震耳欲聋,齐宁芙只得提高分贝吼着,让齐雾狂知道她的不悦。 齐雾狂没有一句道歉的话,还一副理直气壮的表情。"谁教你老公的嘴不安分,喜欢说些不该说的话。"瞅着面容姣美的齐雾狂,齐宁芙无奈的摇头。"撇开我们之间的亲戚关系不说,你和亚轩也是知心的好友,你怎么可以出手那么重?""我已经出手很轻了,这只是警告他以后少说不该说的话。"齐宁芙注视着眼前这位堂弟,她还真拿他没辙。"算了,不跟你说,反正说来说去都是你有理,只能怪亚轩那天没带大脑出门,嘴上的拉炼也忘了拉起来。"齐雾狂不经意的瞟向吧台,只见一堆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将吧台前挤得水泄不通。"怎么你的酒吧也学人家赶时髦请辣妹?"齐宁芙的眼睛也望向吧台,嘴边露出得意的笑。"哦!你说吧台,我才不会赶时髦请什么辣妹,今天我新请了一位女调酒师,不要看她年纪轻轻的,还真有两把刷子。"齐雾狂不信的讪笑,"好了,只要是你请的人,你都会将之捧上天,之前那个还不是一样,结果呢?只是个半桶水的半弔子。"他故意讥讽她。 齐宁芙只是一笑置之,"算了,我懒得跟你争辩,反正信不信由你,你可以试一试,但是话先说在前头,请你以中上的水准来评鑑,不能以你﹃酒神﹄的标准来评断。""你真的那么有把握?"齐雾狂以不信的眼神睨视着她。 齐宁芙不再多说一句,只是得意的一笑,脸上的表情好像摆明着:不信!你可以试一试啊! "我会考验她一下,看她是不是真的有你夸的那么好。"齐雾狂怀着不信与质疑正准备走向吧台,却遇到一群不知死活的傢伙。 他们看到美得令人屏息的齐雾狂,猥琐地笑说:"哇!长的好美哟,如果我马子有这么美,我一定会爱死她。""可不是嘛,男人居然能长得这么漂亮。"另一个人也跟着起鬨."美"和"漂亮"这种字眼全是齐雾狂的大忌,尾随在他身后的齐宁芙心里已经大喊不妙。 只见齐雾狂那足以令桃羞杏让的面容顿时愀然变色||他略蹙着眉心,美目盼兮的双眸正燃烧着怒焰,未发出任何的警告,便一拳结结实实的赏在其中一人的下颚,刹那间只见那人嘴角渗出血来,睁着惊愕的大眼瞪着他。 齐宁芙见状赶紧出来打圆场。"好了,你们快带他去医院,如果再不走,等一下还有苦头吃呢!"那帮人连忙很识相的拖着受伤的夥伴离开酒吧。 在吧台里的单夜遥亲眼目睹这一幕,心想这傢伙好过分,人家只是称讚他美和漂亮,也能惹出他那么大的火。不过事实摆在眼前,他的确长得很美、很漂亮,他的美连女人都会嫉妒。 齐宁芙陪着齐雾狂走到吧台前,一脸不快的嘟哝着:"你也太过分了,不吭声就动手打人,还好其他的人没有围上来,否则才装潢好的一切又要重新整修了。""大不了下回砸坏你店里的东西,我照单全赔。"齐雾狂只想堵住齐宁芙唠叨不休的嘴。 "那好,等下回我想全都换新的时候,我一定会麻烦你来﹃砸﹄。"齐宁芙没好气地道。 齐雾狂略显烦躁,轻拂着自己的秀发,那纤指拨弄间又流泄出无限妩媚。 齐宁芙和齐雾狂坐在吧台前,瞅着正目不转睛盯着他们的单夜遥。"夜遥,有位大师级的人物想喝你调的酒。"齐宁芙故意嘲讽他,齐雾狂却不以为意的欣然接受,没有反驳的意思。 单夜遥微微一愣,看向齐雾狂。"请问先生您想喝什么酒?"她的眼睛似乎也离不开他那美丽动人的脸蛋。 "基尔。"齐雾狂随口道。 单夜遥一听他要喝"基尔",怔愣了一下,他是真的在考她的功夫! 她嘴角略带浅笑,心想,我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 她小心翼翼的调着基尔,还不时用眼角余光偷瞄齐雾狂。她发现他并没有看着她调酒,只是垂下头,彷彿在沉思。她不由得心忖,他还自称什么大师,一定只是唬她而已。 她一个不留神,将"黑醋栗利口"酒多倒了一点,当她发觉时已经来不及了。不过他也许根本尝不出来,反正瞧他的样子只不过是在唬人而已。 调好后,单夜遥将那杯基尔端放在他面前。"先生,您的酒。"齐雾狂抬起头,执起酒杯瞄了一眼,又浅尝了一口便道:"小姐,你的黑醋栗利口多倒了三分之一盎司。"单夜遥当场愣住! 他竟然喝得出来她多倒了三分之一盎司的黑醋栗利口! 单夜遥这下是打心底佩服他了,她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我刚才不小心一个闪失,所以多倒了一点。"齐雾狂只是正色看着齐宁芙。"宁芙,凭良心说,你这次真的找到一个极不错的调酒师。"齐宁芙的脸上立即堆满得意的笑容。"我早就说过嘛!我这位新的调酒师一定会令你刮目相看。"随后她又瞅着单夜遥。"夜遥,你知道吗?你真的不赖哟,以前我这里的调酒师,他都不屑开口说一句,这是雾狂第一次称讚我的人!"雾狂他叫雾狂?难道说他就是酒国里人称"酒神"的齐雾狂! "你就是人称酒神的齐雾狂?"单夜遥睁着惊愕的大眼直愣愣地瞅着他。 齐雾狂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左顾右盼地有意闪避她的问题。 反倒是齐宁芙捺不住性子地道:"你真是好眼力,他的确是齐雾狂!"齐雾狂却嫌烦地白了齐宁芙一眼。"多嘴,难怪你会和亚轩做夫妻,真是同样多事!"齐宁芙不以为然的睨着他,"怎么?当大家都知道你的名字时,你要觉得有无上的荣耀,哪有人像你这样,当大家都知道你时,你却一直回避着。"单夜遥看着眼前这二人斗嘴,不禁觉得有点好笑。但慕名已久的酒神就在她面前,令她还是流露出仰慕不已的神情。 当初她一直以为"齐雾狂"是一位极为阳刚、粗犷不羁的男人,没想到他却是长得如此美丽,甚至是艳冠群芳,简直是"绝艳"! 但是他的脾气可就另当别论,那可是名副其实的狂! 她到现在都还没有看见他一丝笑容。 此刻的单夜遥倏然有个异想天开的想法,她想拜齐雾狂做师父,她想跟他学更高境界的调酒技术和品酒的知识。 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和虚心求教的态度道:"齐先生,我是否可以请你收我为徒,我真的很崇拜你。"她的话才说出口,一旁的齐宁芙就傻眼了。 "夜遥,你想拜他为师?我劝你想清楚。"齐宁芙的话颇有警告的意味。 "我不怕吃苦,我真的想拜齐先生为师。"单夜遥神情激动,她好怕错失了这次难得的机会。 "我从不收徒弟,你不必白费心机。"齐雾狂面无表情地断然回绝她。"宁芙,我先回去了,你转告亚轩下次嘴巴闭紧一点。"他说完头也不回地掉头就走,留下又惊又恼的单夜遥和齐宁芙。 "什么嘛!把我老公修理得一张脸像猪头一般肿大,没有一句对不起,反而叫他嘴巴闭紧,真是可恶极了!"气急败坏的齐宁芙喋喋不休地道。 而单夜遥失望的眼神则一直望着他的背影||无意间瞥见单夜遥失望的眼神,齐宁芙的脑子里闪进一个念头,如果说是歹毒嘛,也还不至於啦! "夜遥,你真的很想拜雾狂为师?"齐宁芙端详着她脸上的表情。 "唉!想又有什么用,他刚才不是说了吗,他从来不收徒弟的。"单夜遥无奈的长叹一声。 "拜师本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嘛,更何况他还是一级大师,你不多求他个几次是不行的。"齐宁芙怂恿着她。 "你说得也有道理,但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单夜遥的心刹那间又跌落至谷底。 "这些都不是问题,雾狂是我的堂弟,他和我老公又是至交,你想我会不知道他的住处吗?"齐宁芙有意为她"开路".单夜遥一听齐宁芙和齐雾狂有亲戚关系,而且她的言下之意,是要告诉自己齐雾狂的住处,瞬间脸上绽放着欣喜的笑靥。 "我真的可以直接去找他吗?"单夜遥想再一次的确认。 "我想没关系吧!而且他也称讚过你的技术,了不起再挨他一顿臭骂嘛!"齐宁芙神色闲适地道,却不禁露出一丝窃笑。 慧黠的单夜遥察觉到齐宁芙促狭的贼笑,她心底升起一抹好奇。"宁芙,你到底安着什么心,你该不会将我往﹃火坑﹄里推吧!""火坑?拜託!我像是那种人吗?我只是想给他一个小小的惩罚,不过对你来说,若能真的拜他为师可是获益良多。"她说的的确也是实话。 "好,我一定会缠到他肯点头收我为徒!"单夜遥信心满满地道。 齐宁芙心里更是乐不可支。"好、好,看你的,我会支持你。"随后她又想起齐雾狂的忌讳。"夜遥,我差点忘了嘱咐你最重要的事。""什么事?"ˉ"你千万要记住喔,雾狂最讨厌人家称讚他美和漂亮,一旦让他听到,他可是会抓狂的,亚轩就是一时忘了他的忌讳,才被打得像猪头,害他现在躲在家里不敢出门见人。"齐宁芙由衷地警告她。 单夜遥点点头。对了,刚才那群人不就是因为当着他的面称讚他的美和漂亮,旋即就被揍了一拳,想到自己稍早亲眼目睹的一幕,迄今还心有余悸,她发誓绝对不会给自己找"难看"! 第二章 单夜遥手执着齐宁芙给她的齐雾狂的地址,想着自己的梦想眼看就有希望可以达成,心情是既兴奋又忐忑。她心里想着,如果有朝一日她能在酒国里"扬名立万",人人也尊称她一声"酒神",而且还是第一位女酒神,那将会是多风光的事! 单夜遥愈想,心情也随之飞扬起来,但是想到昨日亲眼目睹齐雾狂的霸道狂妄,又有些不安。 不管了!齐雾狂,不论你有多嚣张多狂妄,我一定要你收我为徒,将你一身的技艺都传给我!单夜遥暗自发誓着。 她没想到上班的第一天就能如此幸运,更没想到能亲眼见到齐雾狂本人,以前不管她如何收集有关酒神齐雾狂的资料,也总是只有文字报导,始终没有他的相片。每当看到关於他的报导时,总是令她佩服得五体投地,也让她开始沉醉於"酒"的世界。 单夜遥骑着她的小绵羊机车,一路上寻找着未来"师父"的家。按照齐宁芙给她的地址,她渐渐骑至人烟罕至的地方,不由得心中一阵疑惑,难道齐雾狂会住在"深山"里吗?就像武侠小说里的高人,都喜欢隐居在云深不知处的地方。 还是宁芙戏弄她?哪会有人住在这种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地方! 不过宁芙不可能耍她,自己跟宁芙既无冤又无仇,宁芙干嘛要耍她。 於是她将心一横,赌气的喃喃自语:"我非找到你不可!"也许就是一股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决心,单夜遥依齐宁芙给她的地址,继续寻找齐雾狂的住处。 当她走到路的尽头,赫然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幢白色宏伟的建筑||单夜遥不禁瞠目结舌,按捺不住地讚歎:"好美喔!"她的兴奋之情溢於言表,猛然加油门冲到这幢白色屋子的门口,对照着手上的地址…… "哇!一模一样,就是这里!终於让我找到了,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她真是乐毙了! 她乐不可支的伸手去按电铃。? ? ? 管家听到电铃声,先是一怔! 这个家除了靳亚轩和齐宁芙这对夫妻以外几乎没有其他访客,但是这门铃声根本不是他们摁的声音!因为他们夫妻俩总是顽皮的、使劲的摁,似乎这门铃跟他们有仇似的。 至於其他的时间从没有人登门造访过,那今天门铃怎么会响呢?难道是门铃秀逗了吗? 管家百思不解地甩甩头,在他想的当儿,门铃声又响了…… 他这才确定有人,遂慵懒地走到门边打开门。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长得满标致的大姑娘,管家不禁纳闷地问:"姑娘,你找谁呀?"单夜遥看着眼前这男人,一身灰色长衫,年纪又不是七老八十的,却是一副老态龙锺的德行,且开口竟称她"姑娘".平时只有在电视或武侠小说里才看得到的称呼,没想到在现实社会里会听得到,真是新鲜! "先生,请问你,齐雾狂先生是不是住在这里?"单夜遥脸上挂着一贯的讨喜笑容。 "噢!你是来找老爷的,可是姑娘,我家老爷向来不见客的。"管家为难的表情明显的写在脸上。 单夜遥听到他的话,不仅令她觉得新鲜,更令她发噱,这个管家竟称呼齐雾狂为老爷! 看情形齐雾狂八成是个武侠小说迷,不然怎么会将自己搞得像是处於古代中"你好,不过还是麻烦你通报一声你家老爷,本姑娘姓单,慕名前来想拜他为师。"单夜遥故意也以他说话的方式说道。 管家的眼神充满笑意地瞄她一眼,"好,不过先警告你,老爷肯定会回绝你,我劝你最好趁早打消这念头比较好,免得碰了一鼻子灰。""没关系,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单夜遥还是一脸笑嘻嘻的。 管家也觉得这女孩挺有趣的,"好,我进去替你通报一声。"随即,门就在她的面前毫不留情的关上。 单夜遥的心也随着大门的关上开始惴惴不安。? ? ? 管家不慌不急,慢慢地走进齐雾狂的健身房。 "老爷,外面有一位姓单的姑娘想见您。"正专心练拳的齐雾狂似乎没将管家的话听进去,根本不理会他,继续专心的练拳。 管家见齐雾狂一点反应都没有,莫可奈何地再说一遍:"老爷,有一位单姑娘找您。"齐雾狂总算听到管家的话,他暂停动作,美目瞄了管家一眼。"你明知道我不想见任何人,不见!"语气充满火药味。 管家对他微怒的表情早已习以为常,所以他根本不将齐雾狂的怒气放在眼里。"不见就不见嘛,干嘛动不动就发火,人家说练武的人不可以随便动肝火,小心点,不要走火入魔。"管家嘟嘟囔囔的迳自走了,留下傻愣住的齐雾狂,他对管家的话也无可奈何,只能暗自骂道:"真是愈来愈唠叨了。"管家一打开大门,单夜遥的双眸立即紧盯着他脸上的表情。"怎样?"管家不吭一声,只是莫可奈何的摇着头。 "他不见我!"单夜遥的脸上有着一抹失望,但是随即又挂着微笑。"没关系,我早有自知之明,我打算坐在这里等他,我就不信他不出门。"管家讶异的瞅着单夜遥,"你要在这里等老爷?"单夜遥非常自信地点头,"我就不相信等不到他!""这会儿我可以肯定你一定等不到他。"管家懒洋洋地道。 "难道他不出门吗?"单夜遥惊愕地瞅着管家。 "会,他怎么会不出门,只是你在这里永远碰不到他,因为他从来不从大门出去的。"管家有意无意的透露着实情,脸上有抹狡诈的笑意。 单夜遥感觉到这管家似乎有意帮她,不过她又不禁暗忖,齐雾狂到底得罪多少人,为什么每个人都巴不得扯他的后腿呢? 她诚挚地看着管家,"那我应该在哪里等他?"管家不说话,只是用手比着屋子旁边的另一个门,脸上有着奇怪的表情。"我可没有告诉你哟。"单夜遥马上了解他的意思,心照不宣地笑逐颜开道:"你没告诉我呀!"管家笑容可掬瞅着她,"聪明的姑娘永远有人疼,祝你好运!"随即关上门。 单夜遥喜孜孜地往管家所指的方向走去,准备"堵"齐雾狂。 管家担心单夜遥不知道他所指的地方,还特地撩起窗帘偷瞄着,只见她推着摩托车到他所指的地方,然后大大方方地坐在地上。 管家不禁暗地里偷笑,"真是聪明的姑娘!"此时,齐雾狂的房间里传出声音:"管家!"管家听到齐雾狂的声音,依然慢条斯理地往他房间的方向走去。 "老爷,什么事?""我要出门。"齐雾狂简单的交代。 管家像平常一样默默地为他准备衣服,只是这回他的脸上多了诡异的笑容。 "老爷。"管家手拎着一套白色亚麻质料的套装递给齐雾狂。 齐雾狂发现管家今天的态度与往常有些不同,慵懒的脸上竟有一抹笑容。"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管家担心被齐雾狂察觉,连忙歛起笑容。"哪有!"齐雾狂也没追问,只是自顾自的换衣服。"等一下我出去后,如果有电话,记得帮我记下来。"强装无表情的管家担心自己会"露馅",故意两眼一溜瞪着天花板,闪避着齐雾狂的目光。"知道了。"齐雾狂见他表情怪异,但又揣测不出原因,显得略微恼怒。"真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阴阳怪气!"管家心里暗自窃笑着,反正你等一下就知道了! 齐雾狂拿着车钥匙走进车库,发动他心爱的宾利一九五三年的古董车准备出门。 在门的另一边,坐在地上背靠着门的单夜遥听到从里面传出车子发动引擎的声音,心里一阵惊喜。"你可终於要出来了!"她立即跳起来,面对着铁卷门。 当门缓缓地升起时,单夜遥和她的摩托车就直挺挺的立在齐雾狂面前||齐雾狂先是一怔。 她是谁?为什么站在他的车前? 他开门走下车,眼神露出冷飕飕的寒光。"小姐,我不知道你是谁,不过你已经挡到我的去路。"单夜遥睁着圆大的眼睛注视他。什么?他竟然不记得她是谁?昨天才见过面,今天就忘了她是谁,难道他有健忘症? "齐先生,我们昨天在海滩酒吧见过面,我姓单。"单夜遥的娇颜有着一丝愠色,但她还是捺着性子再一次自我介绍。 在宁芙的酒吧? 齐雾狂思忖了一会儿,猛然间才记起,原来她是那个在宁芙的酒吧当调酒师的女孩! "你找我干嘛?""我想拜你为师。"齐雾狂又想起来了,昨天这女孩也曾经哀求他收她为徒,但被他断然拒绝,可是今天她却出现在他家门口,还大摇大摆挡在他的车前。 "你还真有耐心,对不起,我并没有打算收徒弟,你走吧!"单夜遥见他一点都不为她的真诚所动,心里有一丝难过,但是为了自己的理想,她真的不愿错失良机,於是再度真诚地恳求着他:"不,我不走,除非你肯收我为徒。"齐雾狂非但不为所动,还冷言相向:"小姐,相信我说的国语还算标准,你不会听不懂吧!收徒弟的事免谈,如果你再不让路,当心我对你不客气。"单夜遥见自己这么诚恳求他,他却一点都不为所动,心一横索性也对他大声宣战:"有本事,你就从我身上辗过去。"她两手往腰际上一扠.齐雾狂"如花似玉"的容颜悄然蒙上一层愠怒。"小姐,如果你再如此蛮横不讲理,我就对你不客气。"单夜遥根本没将他的恫吓放在心上,依然杵在原地文风不动,挑衅的直视着他。 她毫不畏踩的眼神更挑起齐雾狂的愤怒,他愤然掉头坐回车里,一脚踩煞车,一脚猛踩油门,故意让车子发出"蓄势待发"的怒吼声,试图将她吓跑。 但单夜遥为了想达成自己的目的,索性豁出去,彷彿脚底生根似的,稳如泰山地站在原处不动。 齐雾狂见状,不耐地大吼一声:"我就不相信你不怕死!"单夜遥在心里嘀咕着:谅你也没胆子撞我! 齐雾狂猛然间放开煞车,车子倏地往前冲。 单夜遥没想到他真的会将车子开过来,刹那间被他吓傻了,睁着圆大的眼睛瞪着他。 齐雾狂见她根本没打算移动脚步,迅即煞车,车子在距离她不到五公分处猛然停住。 他双手紧握方向盘,指关节已全泛白,眉头紧蹙,眼中有着两簇愠怒的火焰燃烧着。他隔着车子的挡风玻璃瞪视着她,发觉她似乎一点退让的意思都没有,她的眼神充满挑衅,僵凝的与他对峙着。无奈之下,他只能将车子倒回原处,再次将铁卷门放下,不想再看到这蛮横不讲理的女孩。 齐雾狂一脸盛怒地折返屋内,而管家见他气急败坏地奔回房间,就料到一定是被外面的那个小姑娘激怒。为了明哲保身他旋即闪开,免得遭到池鱼之殃,不过心里却禁不住莞尔一笑。? ? ? 在门外的单夜遥早就被齐雾狂惊人的举动吓得魂不附体,她没想到他真的将车子开到她面前,虽然他适时将车子煞住,但万一车子真的从她的身上开过去……她愈想愈害怕,回想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瞬间,全身忍不住打起哆嗦,两条腿还猛颤抖着。 好一会儿,她才恢复镇定。看着天边暮色,她无奈地自言自语:"唉!看情形今天一定是没结果了,还是回去上班吧,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我才不要因为你而搞砸了。"然后单夜遥便骑着她的"小绵羊"直奔海滩酒吧! 一路上她还不停想着,要以什么方法让齐雾狂收她为徒? 才到海滩酒吧的门口,她就瞥见齐宁芙站在门口。 当单夜遥将头上的安全帽脱下,齐宁芙就急忙走到她面前,脸上有着一抹得意的笑容。 "夜遥,你去找过雾狂?""我刚从他那里过来的,不过吓得我到现在还全身发软呐!"不过宁芙怎么会知道她去找过齐雾狂? "真佩服你,雾狂被你气得在抓狂哪!"齐宁芙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得意的大笑。 "你怎么知道?"单夜遥没想到齐雾狂会生这么大的气,不过这样就生气,他的心眼也未免太小了吧! "他气沖沖的打电话给亚轩数落我的不是,说我不应该将他的住处告诉你,可怜的亚轩,自始至终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所以被他骂得一愣一愣的。"齐宁芙想到亚轩受到不白之冤,心中有着一丝不忍。 单夜遥一听靳亚轩因她而平白无故受到齐雾狂的责备,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对不起,害你老公受气。""管他的,反正他们俩也时常这样,不过亚轩说很佩服你有这股勇气。"齐宁芙转眼间眉开眼笑。"对了,这回亚轩还说他一定会帮你忙。""帮我忙?你老公难道不怕再跟齐雾狂起冲突吗?"单夜遥有些不安。 "怕什么?我这堂弟只有我们这两个朋友,就算惹火他,还不是一下就没事了。"齐宁芙自信满满地道。"走吧,亚轩在里面等着你哩,他一直嚷着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孩那么有胆量敢激怒雾狂。"齐宁芙拉着单夜遥匆匆地走进酒吧里的办公室。 "亚轩,夜遥来了。"宁芙一推开门就直嚷着。 靳亚轩仔细瞅着眼前这女孩,他真不敢相信如此灵秀的女孩能让雾狂愤然抓狂。"就是你?害我今天被雾狂莫名其妙骂得晕头转向的女孩。"单夜遥顿时觉得很难为情,赧然不已。"对不起,害你平白无故被齐雾狂骂了一顿。"靳亚轩的大手倏然往桌上一拍,发出一声巨响。 单夜遥心忖:糟糕!靳亚轩一定是恼羞成怒。 齐宁芙也被他倏然的举动惊得瞠目结舌。 下一刻,靳亚轩却拊掌大笑,笑声回荡在整间办公室。"过瘾,也佩服你。""瞧你刚才突然拍桌子,我真被你吓坏了。"齐宁芙惊魂未定地嗔道。 听到靳亚轩的笑声,单夜遥也才释然放下紧张的心情,不过今天被连吓了两回,她整个脑子还一片乱。 "夜遥,我听宁芙说你一直想拜雾狂为师?"靳亚轩正经八百的问她。 "是的,之前我就有收集有关酒神报导的习惯,我非常仰慕他在酒国里的专业,一直梦想有一天能拜他为师,跟他学习酒国里的知识,可是今天一见……"她想起齐雾狂的断然回绝,听他强硬的语气,似乎根本没有收她为徒的可能。 齐宁芙看着单夜遥失望的表情,一股疼惜之情油然而生。"亚轩,有没有其他的办法?"靳亚轩静静地思忖着,心里也想藉由此次机会好杀杀雾狂的霸气,反正整整他也不伤和气,如果他肯收夜遥为徒,对他也许也是一件好事,免得他一身的好本事失传…… "好,我决定帮你,不过丑话先讲在前头,成与不成,都得看你自己的造化。"单夜遥一听连靳亚轩都愿意帮她,欣喜万分地连声道谢:"谢谢,谢谢。"看着靳亚轩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齐宁芙觉得很纳闷。"亚轩,你到底要怎么帮夜遥?""这还不简单,雾狂最怕被人骚扰,我们就给夜遥一顶帐篷。"靳亚轩不禁贼贼的笑道。 "给夜遥一顶帐篷?"齐宁芙愣愣地瞅着他。 单夜遥也猜不透他的意思。 "对!让夜遥在他家门口搭帐篷做长期抗战。"靳亚轩对齐宁芙促狭地一笑。 "喔!你是说乾脆让夜遥守在他家前面,让他每天抓狂。"齐宁芙恍然大悟。 "没错,缠到他受不了,他自然会投降……"靳亚轩忍不住直窃笑着。 "好耶,就这样决定。"齐宁芙也赞成靳亚轩的办法,忍不住拍手叫好。 单夜遥愕然睁大灵活的双眸瞅着眼前这对夫妻,也不禁为齐雾狂感慨,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好朋友""可是……酒吧的工作怎么办?"单夜遥看着他们。 "酒吧的事你先别管,不过我先说好喔,等你学到雾狂的本事时,你一定要回来帮我的忙。"齐宁芙笑逐颜开地瞅着她。 撇开亚轩和宁芙整人的动机,他们也确实是在帮她忙,单夜遥心中自然是欣喜若狂。"好,只要我学会了齐雾狂的本事,我一定会帮你的忙。""好,既然说定,我们就给雾狂来一个措手不及,说做就做、马上行动。"靳亚轩笑容满面,一副巴不得马上就看到齐雾狂举白旗的模样。 第三章 管家清早起来,一拉开窗帘就发现屋外白烟袅袅,他一时好奇推开窗户探头张望,赫然发现院子里竟然有人明目张胆地搭起野外帐篷,并点燃一堆树枝,正在烹煮东西。 这还得了!万一被老爷知道,不将这人的骨头拆了! 管家一时起了怜悯之心,神色匆匆地跑出去,打算将这不知死活的人赶走,免得遭到皮肉之痛,但是当他焦急地跑到帐篷前正欲开口时,才发现来人是昨天那位姑娘,他开始觉得好笑。 "姑娘,你怎么在这里搭起帐篷?"单夜遥正准备开口回答他,倏然一阵"嘘嘘"声从不远处的花丛中传来。 管家一脸好奇地寻找声音的来源…… 他惊愕的发现躲在花丛中的靳亚轩和齐宁芙正朝着他挥手唤他过去。 管家暂时先撇下单夜遥,神情慌张地朝他们的方向冲过去。 "亚轩少爷、宁芙姑娘,你们在搞什么鬼?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老爷的脾气,如果让他知道是你们搞的鬼,不大发雷霆才怪!"管家担心的警告着他们。 "其实我们也是一番好意嘛!"齐宁芙第一个开口反驳。 "好意只怕你们的好意会害了那姑娘,万一老爷一发火拆了她的骨头,看你们将来要如何对她负责?"管家担忧不已。 "其实我们也是想让雾狂多一个朋友嘛,再说夜遥一直很崇拜雾狂,如果雾狂肯收她为徒,将一身的好本事传给夜遥,也是美事一桩嘛。"齐宁芙急忙将大家的心意说出来。 "收那姑娘为徒?"管家转身回眸瞄着单夜遥。"其实那姑娘挺讨人喜欢的,所以昨天我才会暗地里偷偷帮她忙,今天你们倒好,搞得这么大,竟然在这里搭起帐篷。"管家不禁长叹一声。 "所以我们想找你帮忙。"靳亚轩终於开了尊口。 "找我帮忙?我能帮你们什么忙?"管家不明白他们的意思。 "有时敲一敲边鼓,最重要的是一定要保护夜遥的人身安全。"靳亚轩说道。 "唷!你们也会担心这姑娘,那你们又为什么要这么做?"管家嗤哼一声。 "反正我们又不会害雾狂,你相信我们就是了。"靳亚轩也说不出一个好理由,只是觉得应该帮助单夜遥达到她的心愿罢了! "好吧,我答应你们,我会尽力保护她。"靳亚轩和齐宁芙喜形於色,立即为单夜遥向他道谢:"谢谢。""奇怪!这姑娘到底有什么魔力,让我们都肯尽力帮她忙?"管家禁不住喃喃自问。 "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只是总觉得好像应该帮她忙似的,况且她是那么惹人喜欢。"齐宁芙说出自己的感觉。 "哎!不管了,既然答应你们,你们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管家信誓旦旦地道。 "大家也只能帮到此,一切都还要看夜遥和雾狂之间有无师徒缘分了。"靳亚轩有感而发。? ? ? 齐雾狂总觉得屋子里有一股他最不愿意闻到的油烟味,其中还掺杂着焦味…… 他紧蹙着眉头、摀着鼻子,怒唤着管家:"管家!"极大的怒吼声在偌大的屋子内回荡着。 听到这种叫唤声,管家已经习以为常,也心知齐雾狂因何而发怒,他依然故我的拖着缓慢的脚步走到齐雾狂面前。"老爷,有什么吩咐?""是不是你在煮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油烟味!"齐雾狂依然掩着鼻子,仅露出一双美目,以责怪的眼神看着他。 "老爷,我并没有用厨房。"管家以一贯慵懒的语气回答着他。 "你是说厨房根本没煮东西?"齐雾狂圆睁杏眼注视着管家。明明就有煮东西的油烟味,难道是他的嗅觉出问题,还是……失火! 一想到失火,他顿时"花容失色"."难道是失火?快点去检查一下是哪儿失火!"管家见齐雾狂一脸慌张,不禁在心中窃笑,他神情自若,不经意地将眼光移向窗户。 管家的目光引起齐雾狂心中一阵疑惑,他犹疑地走到窗户旁向外一瞄,着实一阵错愕。 他的眼睛刹那间瞪得好大,全身的神经都因狂怒而倏然绷紧,大声地咆哮着:"是谁?谁这么大胆敢在我的院子里搭帐篷还煮东西!"管家不理会他的愤怒,左顾右盼地装蒜着。 齐雾狂见管家闷不吭声,更是气急败坏地猛一跺脚,悻悻然冲了出去…… 管家怕他的脾气一发难以收拾,马上紧张地尾随着他。 齐雾狂走到帐篷前,一脚踢翻火上的锅子,对着帐篷的入口叫道:"出来!滚出来!"在帐篷内正酣然入睡的单夜遥揉着惺忪的双眸走了出来。"什么事?"齐雾狂一看是昨天挡住他去路的单夜遥,猛然一个箭步冲上前,握住她的手腕,直到她因疼痛哀叫着。 "好痛喔!放开我!"齐雾狂更是紧箍住她的手腕。"谁让你擅自在我的院子里搭帐篷、煮东西"他对女人根本没有一点怜爱之心,甚至还更为粗暴。 "我自己决定的,我要一直等到你点头收我为徒为止。"她因疼痛而紧皱眉头,但是对於自己的理想一点也不放弃。 管家怕单夜遥受苦头,何况他还答应靳亚轩夫妇一定要保护她,他不能失信於他们。 於是他连忙制止齐雾狂的粗暴举动,"老爷,人家姑娘与你既无冤又无仇,犯得着这样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吗?"齐雾狂听了管家的话才渐渐松开手,"我慎重警告你,赶紧滚出我的面前,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单夜遥看着自己被他过度用力抓握而整个泛红的手腕。"你要对我不客气最好趁现在,因为我不会走,除非你点头肯收我为徒。"听她的言下之意,她似乎根本不打算离开,齐雾狂愤然紧握着拳头,他真想请她吃一记拳头早餐,好省去多余的口水。 "管家,将这些东西都给我丢掉!"管家直愣愣、文风不动地杵在原处,似乎根本不打算听他的吩咐。 齐雾狂见管家根本不动,怒气更盛。"我叫你丢掉,你听到了没?"他气得火冒三丈,直跺脚。 管家却安然的瞅着他,"老爷,叫我做出欺负小姑娘的事我做不出来,到时要是被外人知道了会被耻笑,要不您自己动手。"他故意刺激齐雾狂。 齐雾狂心忖,这女孩认识亚轩和宁芙,要是被他们知道了,不被他们耻笑一辈子才怪。想了一会儿,愈想愈不对劲,无可奈何之下他一脸盛怒地道:"算了!随你!至於要我收你为徒,你是癡人说梦!"他恼羞成怒地走进屋里。 管家见齐雾狂放过单夜遥,才松了口气。单夜遥也被齐雾狂的霸气吓出一身冷汗,幸好管家适时伸出援手。她感激地看着他,二人相视莞尔一笑。 就这样,一天、二天……数天过去了,单夜遥和齐雾狂就这样对峙着。 有时当齐雾狂在家时,管家便会有意无意的故意走到窗边,凝视着单夜遥而感慨地大声说:"啊!这姑娘真有耐心!""啊!看样子这姑娘是下定决心了!""啊!这么冷,她会不会冻着了?"齐雾狂的眼神有时也会不经意地瞟向窗外,但是每一回都是闷不吭声就离开。 管家看着他的脸色,都会禁不住在心里偷笑。雾狂似乎有些心动了。 管家每次都在暗地里为单夜遥打气祈祷:小姑娘,多撑一下,最后的胜利会是你的。? ? ? 管家依着每天的例行公事走进齐雾狂的办公室,先过滤主人的电子邮件。他看到一封来自英国的电子邮件,在标题上竟标明"挑战书"三个字,他心里感到莫名其妙,就擅自将内容打开|| 齐雾狂:三年前一战,在下因酒艺不精而败在你手下,而今为了维护我"酒圣"之名,决定与你再次一决雌雄,二天后我将带我的得意门生与你见面。 阿道夫敬上ˉ阿道夫管家愣愣地看着这封挑战书。 他记起来了,原来是那个英国人! 当年他败在主人的手下,没想到他今年又卷土重来再次挑战主人。 於是管家不动声色将这封电子邮件保留住。 此时,齐雾狂从健身房走进办公室。"今天有什么重要的邮件吗?""有几封,我都替您保留着,其中有一封是英国的阿道夫下的挑战书。"管家定神看着齐雾狂。 "阿道夫又下挑战书?三年前他输得不服气,当初要离开时,就说还会找我挑战,怎么事隔三年又想到了?"齐雾狂不屑地嗤哼着。 "老爷,您忘了,人们常说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况且他在信上还提到两天后会带着他的得意门生前来与你见面。""你是说,阿道夫两天后就来?""可不是嘛!人家还带着得意门生,您呢?真不知道到时您要如何应付?您的门生在哪儿?唉!当初赢了人家有什么用,好歹人家都收门生了,您倒好,有人真心想拜师,您却拒人於千里之外!"管家忍不住藉机讥讽他。 齐雾狂不耐烦的瞄他一眼。"你哪来那么多的废话!"管家霎时噤若寒蝉,不再开口。 齐雾狂将阿道夫的邮件打开。阿道夫在信件中的确是说两天后会与他见面,也确实说会带门生前来。齐雾狂心里有着莫名的疑惑,阿道夫为什么特别声明要带着门生前来呢?他到底有什么用意?齐雾狂不停揣测着阿道夫的用意。 而还在齐雾狂院子里搭帐篷的单夜遥,有时会自得其乐的在院子前享受着鸟语花香,有时会和齐宁芙通通电话。 齐宁芙和靳亚轩则不时的为她加油打气,劝她千万不可以认输。 认输?单夜遥不禁觉得好笑,既然下定了决心,那么要她低头认输将会比登天还难。 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 ? 阿道夫提早一天抵达台湾,全身劲黑的笔挺西装,深邃绽蓝如海的眼眸,金黄色如阳光耀眼般的头发,英俊的脸庞始终挂着迷人的笑容。他身旁跟随着一位面如芙蓉、柳腰娉婷的女子,她一双如猫眼般的眼眸,不时释放出高压电般的电力,那抹摄人魂魄的眼神,令男人为之倾倒。二人相偕而行,俨如一对璧人,莫不引人侧目。 "阿道夫,酒神真的有你所描述的那么厉害吗?"贝拉半信半疑地瞅着阿道夫。 "等你明天见到他本人,你就会相信我所说的话。"阿道夫推着载运行李的推车。 "如果他真如你所说的那么厉害,那我可要小心应付他。"贝拉的脸上有着一抹不屑的神情。 "你最好是相信我的话,我还真担心你呢!"阿道夫轻易地从她的脸上看出那抹不以为意的轻敌表情,於是便警告着她。 "我开玩笑,好像打从我出道以来,就没有任何男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似乎也包括你在内。"贝拉得意的脸上流露出狡黠的笑靥,妩媚的双眸轻轻地瞟着阿道夫。 "对雾狂我劝你不要太过自信。""我不信!"贝拉亲暱偎在阿道夫身旁娇声抗议着,她绝不相信这世上还有男人能抵挡得住她的娇柔。 "你不信,我们就等着瞧吧!不要到时你反而被他迷得团团转,连组织交代的事都忘了。"阿道夫笑着警告她。 "我会被他迷倒?少笑死人了,到现在我还没有被男人迷倒过,如果能有一次经验那也不错。"贝拉一副不屑的模样,语气狂妄自大。 阿道夫冷笑睨视着贝拉,她实在太过於自大。他暗地里偷偷将贝拉与齐雾狂做比较,贝拉一直自满於自己的美貌,但是如果拿她和雾狂比较,贝拉还差得远呐! 贝拉缺少雾狂的细緻,缺少雾狂的娇媚…… 还差在贝拉是女人,而雾狂却是不折不扣的大男人!? ? ? 阿道夫和贝拉到了下榻的饭店,放下行李后,随即马不停蹄地叫了部车坐到齐雾狂的住处附近||贝拉看着眼前的树林,顿时觉得齐雾狂这个人太不可思议了,凭他天才的头脑研发出不少机械和电子产品,世界各国莫不争先抢购,加上他酒国之神的封号,他怎么会甘心住在这偏僻的山里呢? 在来的路上,阿道夫一直猛泼她冷水,要她不可自满、要她不可轻敌、要她…… 林林总总一大串,她都忍不住怀疑阿道夫是不是因为三年前败给齐雾狂,因而心里有所胆怯,所以总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走吧,过了这片树林,就可以看到齐雾狂的家。"阿道夫看着这片树林,心中是既期待又怕受伤害,他期待着能再与齐雾狂相聚,又怕如果顺利达成组织交代的事,他将会损失一位知己。 阿道夫牵着贝拉走进这片树林,浓郁的芬多精香味散佈在这整片林间。 "能住在这里的人才是懂得享受哪!"阿道夫的语气中道尽对齐雾狂的羨慕。 "躲在这偏僻的地方有什么好?外面的世界又热闹又有趣,那才叫好。"贝拉不赞同阿道夫的想法,不以为然地撒娇反驳着。 阿道夫不经意的睨视着眼前的贝拉,也许是她涉世未深,也许是有太多目光短浅的男人宠坏她,才造就了贝拉目中无人的高傲心态,当然这些男人中还包括了他自己。 快接近齐雾狂住处不远的树丛中,阿道夫猛然煞住了脚步,他仔细看着齐雾狂的院子里竟然有人大胆地搭着帐篷露宿,他的心里不免升起一阵疑惑,以雾狂的个性,是绝不会允许有人如此明目张胆侵犯他的地盘的。 他制止了身旁试图继续往前走的贝拉。"停下来,不要再往前走!"贝拉一脸不解,"为什么不要再靠近一点呢?""这里有些怪异,我们就在这儿勘查一下好了。"阿道夫没告诉贝拉他认为怪异的地方,只觉得眼前所见的一切似乎和齐雾狂的作风完全背道而驰。 贝拉也看见齐雾狂院子里的帐篷。"哇!看样子,他根本不像你所形容的那么孤傲嘛!他竟然会在院子里搭帐篷。"她似乎在责怪阿道夫对齐雾狂的描述。 阿道夫没说话,他觉得这件事太出乎他意料之外,透着诡谲蹊跷。 贝拉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望远镜,朝着齐雾狂的屋子偷窥着。 "阿道夫,在门口紮营的是一个女孩!""是个女孩?"阿道夫半信半疑地喃喃道。 "不信?不信你自己看。"贝拉将手中的望远镜塞到阿道夫手里。 阿道夫也从望远镜里看到了单夜遥。"咦?真是个女孩,雾狂在搞什么鬼,怎么会有女孩在他的院子里紮营呢?"贝拉却一脸不在意的说:"也许是有求於他的人吧!""也许吧!"阿道夫不反驳,但是神色却显示出他不赞同贝拉的说法。外人不清楚雾狂的脾气,但他会不知道自己对手的个性吗? 贝拉又从他的手中将望远镜拿走,继续遥望着齐雾狂屋内的情形,"阿道夫,看情形齐雾狂已经结婚了。"阿道夫这回真的睁大眼,一脸不信。"你在说什么,他结婚了?不可能的!""不信你自己看嘛!他家里出现一个女人,那女人好美哟,连我看了都被她的美色迷住。"贝拉终於有自叹不如的时候。 阿道夫又拿起贝拉手中的望远镜仔细看着齐雾狂的屋内,但他并没有看到贝拉所形容的美女,却让他看到管家。 阿道夫嘴角微扬,形成一道迷人的弧线。"三年不见,没想到管家还是一副暮气沉沉、慢条斯理的模样,一点都没有改进。"阿道夫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看了一眼贝拉。"哪有你所说的美女?""真的,连我看了都被她迷住。"贝拉非常笃定刚才她确实看到了个美女,遂以她惯有的娇柔嗓音与阿道夫争辩着。 阿道夫懒得去理会她,也不想与她争辩。"好了,亲爱的,我们可以走了,等明天亲自登门拜访时,我就知道你说的是真还是假。""好吧,我们回去吧!坐了一整天的飞机,我已经累垮了。"贝拉娇媚慵懒地对阿道夫道,抛了个令阿道夫心动不已的媚眼给他。 阿道夫亲暱地拥着贝拉走出这片树林,回眸遥望着齐雾狂的屋子,又低头瞅着偎在他怀里的贝拉。他非常清楚,他这辈子注定要栽在两个美人的手里,一个是怀中的美女贝拉,另一个毋庸置疑,当然就是美男||齐雾狂! 想到这儿,他不禁淡淡地一笑。 第四章 靳亚轩和齐宁芙很担心单夜遥,几天过去了,虽然他们每一次与单夜遥联络时,她的语气总是充满着信心,但是他们非常清楚雾狂的脾气,他的脾气说得难听点,简直比粪坑里的石头还硬还臭,想让他转变心意,真的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酒吧里齐宁芙临时找了一个男孩暂时顶替单夜遥,但是她总觉得他和单夜遥比起来,简直是差了一大截。 不过店里的生意也并没有因为少了单夜遥而变差,只是吧台前不再挤满人罢了。 靳亚轩走进酒吧,瞥见齐宁芙一脸落寞的坐在吧台前,他悄然挨近老婆身边,偷偷地献上一吻。"怎么了?生意才开始,你就已经在发呆了。"齐宁芙轻抚着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我在想夜遥。"她的语气很幽怨。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也撩起靳亚轩的挂念。"其实我也很担心她,有时我觉得自己好卑鄙,夜遥只是和我们有缘而已,大家也才相识不久,我们就将她送入﹃虎口﹄,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唉!其实当时我也只是想藉由夜遥想拜雾狂为师这件事,杀杀雾狂的锐气,没想到夜遥一去那么多天,雾狂一点儿都不为所动,他也真够铁石心肠。"齐宁芙一直觉得有些良心不安。 "老婆,不如我们现在去雾狂那儿一趟好吗?"靳亚轩愈想愈不放心,便如此提议。 "好,说走就走。"齐宁芙随即跳起来。? ? ? 靳亚轩一将车子停好,齐宁芙就先跳下车冲到单夜遥的帐篷前。 单夜遥听到有车子到来的声音,也急忙冲出来张望,当她看到齐宁芙和靳亚轩时立即一脸兴奋。 齐宁芙看见单夜遥,恍如隔世般紧紧地拥住她。"夜遥,我好想你。"单夜遥也紧拥着她。"我也是一样。"靳亚轩一脸歉疚地瞅着单夜遥,轻声打着招呼:"嗨!夜遥。""嗨!亚轩,你也来了。"靳亚轩瞄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屋子。"怎么?里面那傢伙有没有出来看你?"单夜遥无奈的摇头。 "什么你已经来了这么多天,他都没有出来看过你一眼?"齐宁芙气得直跺脚。 "有啦,第一天跑出来对我发了一次飙,之后连人影都没有瞧见,倒是管家常常溜出来看我。"单夜遥据实说着。 "好过分的傢伙,我齐宁芙一定要替你出这口气!"说完她即怒气沖沖地走到齐雾狂的门前。 "亚轩,你还不快去拉住宁芙。"单夜遥慌张地唤着靳亚轩。 他却只是笑一笑、耸一耸肩头。"拦不住的,这是他们家传的臭脾气。"当管家听到急促的门铃声,早已猜出门外的到访客人是谁,他拉开大门,没等齐宁芙开口,他的手就指出齐雾狂的所在处。 齐宁芙闷声不吭、怒气沖沖地往齐雾狂的工作室走去||接着,神情焦急的单夜遥和满脸不在乎的靳亚轩,也走进屋内。 管家领着他们走进齐雾狂的工作室,只是还没踏进去,就已经清楚听到齐宁芙的斥骂咆哮声:"真有你的,你竟然放心一个女孩夜宿你家门外,一点都不担心她的安危!"齐雾狂烦躁的瞟她一眼,也放下手边的工作。"我可没请她来,是她自己脸皮厚硬要赖在我这儿,我有什么办法?现在你们来了刚好,她是你们的人,等一下你们可以顺便带走。"门外的单夜遥听见他的话,犹如遭到青天霹雳般,整个脑子突然嗡嗡作响,原来自己的一片热忱及诚心想拜他为师的心意,竟被他如此看轻。 单夜遥愤怒地跑进他的工作室,冲到他面前。"我只是慕名想拜师,你竟然说我是厚脸皮赖在这里不走,我终於看清楚你了,你不但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还是一个刚愎自用的小人,你只是个浪得虚名的人!"她一古脑儿的骂着齐雾狂。 在场所有人都被单夜遥的举动震慑住了! 每个人都瞠目结舌地望着单夜遥,因为齐雾狂长到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这样骂他,只见他那羞花闭月的面容满是怒气。 齐宁芙和靳亚轩都立即上前用身体挡在单夜遥面前,他们担心被激怒的齐雾狂发起脾气来,会伤了夜遥。 "雾狂,你如果真的要伤害夜遥,那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靳亚轩正色望着齐雾狂。 "何止朋友没得做,连亲戚都没得做。"齐宁芙连忙帮腔,恐吓着他。 齐雾狂见他们竟如此护着单夜遥,还说这种话恫吓他,一时愕然,纳闷地直视着他们,又仔细瞧着单夜遥,这女孩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他的堂姐夫妻俩如此保护着她? 此刻管家也走到齐雾狂的面前。"老爷……"管家还没说完,齐雾狂就先截住他的话:"怎么?连你也想反抗我吗?""如果有这必要,那也未尝不可。"管家慢条斯理说着。其实当他听到单夜遥毫不畏惧地指责着主人时,他的心里除了佩服她的胆量外,更为她鼓掌叫好。 齐雾狂一听连自己的管家都护着这女孩,不禁暴跳如雷。"敢情你们全联合起来准备逼我就范?""老爷,我们哪敢逼你就范,瞧你说得这么难听,其实你也一直很关心单姑娘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晚上都从窗户看着姑娘吗?"众人都愣愣地看着管家。 "管家,你怎么知道?"齐宁芙抢先一步追问。 "因为我每天一早要整理老爷的房间时,都发现老爷的窗户没关紧。"管家毫不隐瞒地说出来。 靳亚轩和齐宁芙愕视着齐雾狂,单夜遥也惊讶地睁着杏眼凝视着他||齐雾狂没想到管家会如此细心,竟然会察觉到这细微的地方,倏然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事被人拆穿似的。 "我是担心她会偷摘我院子里的花!"他很勉强地挤出一句谎言,脸上的表情有点怪。 靳亚轩和齐宁芙听了他的荒谬藉口,都忍不住爆笑出声。 "雾狂,你种的花还没到开花的季节哪。"齐雾狂一张花容月貌倏然泛起一片嫣红,流露出无限娇媚,已没有方才狂怒的神色。 "老爷,其实您收了姑娘为徒,对您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再说阿道夫先生不是说明天要带他的门生来拜访您,如果您也有门生,才能显示出您和阿道夫先生之间的旗鼓相当。"管家将自己的想法分析给齐雾狂听。 "阿道夫又卷土重来了?"靳亚轩不禁喃喃自语。 齐宁芙听不懂他们的对话,她扯一扯丈夫的衣角。"阿道夫是谁?""阿道夫三年前曾经来这里挑战雾狂嘛,结果败在雾狂手里。"靳亚轩看了一眼他那没记性的老婆。 "喔!我想起来了,好像是个英国人,对不对?"齐宁芙惊呼一声。 靳亚轩点头,微笑地瞅着老婆。 "怎么?他又回来雪耻吗?"齐宁芙问向齐雾狂。 "没错!"齐雾狂点头。 "什么没错!人家这次是说明带着门生来……"管家在一旁着急,倏然插了句话。 齐雾狂瞪住管家,眼神似乎在警告他"闭上嘴巴".管家见状,话还没说完就打住了。 齐宁芙第一个跳到齐雾狂面前,手指着他的鼻子。"真不知道你的脑袋里装的是什么?要你收个徒弟嘛,你就龟毛半天,而今挑战者有门生,你的身边却空空的,你有没有想过,阿道夫说明会带门生来,也就是说这次他也许会让他的门生应战,那你呢?说你是天才,我还真认为你是肤浅的蠢才!"被齐宁芙数落了半天,齐雾狂才认真面对这问题,他低头思忖着,也觉得自己有时似乎真的太过於严守己见…… 齐雾狂思索半晌,抬起头瞅着管家关心的眼神、靳亚轩和齐宁芙焦虑的眼神,还有单夜遥一双渴望期盼的眼神。 "我答应你们收夜遥为徒。"他困难地将这句话挤出来。 说穿了他并不是怕收夜遥为徒,其实当他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已经认为她是一位可造就的人才,只是心里被她激起一股莫名的感觉,这感觉是他一直不敢去触动的,他担心自己会||齐雾狂才说愿意收单夜遥为徒,齐宁芙就搂着单夜遥欣喜若狂地跳着,而靳亚轩和管家的脸上则有着说不出的兴奋,难得雾狂愿意试着认识他们以外的"陌生人"! 齐雾狂答应他们的要求后,他也有要求,但他的要求比较简单||单夜遥必须暂住他这儿,理由也很正当,他要密集训练她,以防阿道夫真的要以门生应战。 齐宁芙和靳亚轩当然是赞成,至於单夜遥似乎更求之不得;还有管家,他一直认为家里只有他们俩实在是太过冷清,多一个人也就多一份热闹,他当然是举双手赞成。 当晚,靳亚轩、齐宁芙、甚至管家都动手帮忙单夜遥拆除在院子里的营帐,将一切恢复以往的面貌。 齐雾狂站在窗前凝视着他们,看他们脸上有着快乐的笑容,他的嘴角也微略掀动一下。夜遥这女孩的魅力实在太大了,大得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在她的身上他看到的是他渴望与所没有的……快乐、满足,还有一份常人不常有的毅力。 当一切又再次恢复以往的样子时,他心里却有抹失落感,因为他不能再"光明正大"地从窗户窥视着单夜遥了。? ? ? 单夜遥和管家站在门口送靳亚轩和齐宁芙离开。单夜遥心里感谢着他们夫妇的支持与帮忙,如今才能让她一圆心中的梦想。 之后,管家领着单夜遥进屋,并一一为她介绍着屋里的一切。 在看到齐雾狂出现后,管家才退下,留下他们两人单独相处。 "谢谢你肯破例收我为徒。"单夜遥的脸上绽放着毫无城府的笑靥。 齐雾狂看着她,倏然发现她的笑靥是那么纯真、洁净,宛如一朵无尘的荷花,不禁令他陶醉。 "其实收门生只是一个形式,最重要的还是靠你自己。""放心,我一定会虚心学习。"单夜遥的脸上依然挂着令他癡醉的笑靥,倏然她的脸上多了一抹俏皮的笑容。"那你会倾囊相授吗?"哇!她还真直截了当,一点都不懂得客气。 齐雾狂难得的被她逗笑。"既然要收你为徒,我一定会将所有绝活传给你,你可是我的第一个学生。"他笑了!他笑的样子好美、好柔,宛如画中的仙女般柔媚娇艳,令人如癡如醉。 "你可终於笑了,你笑的样子好美,美得令人着迷。"单夜遥几近癡迷地直愣愣盯着他看。 笑?是呀!他似乎很久没笑过了,怪不得刚才微微牵动嘴角时都显得有些僵硬,他更没料到自己浅浅的一笑,能让她有如此之大的反应。 齐雾狂连听她讚美了他好几声"美",却一点都没有发脾气的迹象,反而欣然接受,尤其当她那双黑眸直愣愣地凝视着他时,那俏皮可爱的模样让他不禁为之心颤,转眼间他歛起笑容。 单夜遥见他的神色在转瞬间改变,她才突然想起之前齐宁芙警告过她的话,不能称讚他"美"和"漂亮",这是齐雾狂的大忌! 她连忙歛起闲散的心态,"对不起,我一时之间太忘情,犯了你的大忌,请你不要生气,我以后不会再犯,我会牢记在心里不会再犯。"她情急之下叽叽喳喳说了一大串。 齐雾狂见她在顷刻间变得如此慌乱,一时之间也感到讶异,但是他心里非常明白,他喜欢她脸上的笑容,而不是现在的慌乱。 "你刚才口口声声说犯了我的大忌,你到底犯了我什么大忌?"单夜遥害怕的低下头,只敢偷偷地瞄着他,用极小极细的声音回答:"我要来之前,宁芙千叮咛万交代,说你最讨厌人家说你美、说你漂亮,我刚才情不自禁连说几个美……"她迅即噤声,心里还真怕他会大发雷霆,因为她在酒吧里已经亲眼目睹过他生气的恐怖模样。 齐雾狂一怔,他是讨厌人家说他美和漂亮,不过那是因为他们的称讚都带着一丝淫秽,但没想到他的讨厌如今却变成他的"大忌".他不禁大笑,笑声回荡在屋内。"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因为你的称讚让我觉得很高兴。""真的吗?"单夜遥抬起头,睁大眼对他一笑。 "真的。"他笑得好自然、好灿烂,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走,我现在带你去我的收藏室,先教你一些酒的知识,也让你大开眼界。""让我大开眼界?"单夜遥兴奋不已,她已经等不及。 "我的收藏品里有很多都是现在难得一见的名品。"齐雾狂的脸上还挂着柔柔的笑容。 单夜遥听到有许多难得一见的收藏品,更显得迫不及待,她主动半拉半扯挽着他,催促他带她去见识一番。 齐雾狂也没有推开她,反而任她拉扯,脸上的笑意却愈益加深。 倏然听到齐雾狂的笑声,管家心里一惊,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门边。一看见他的笑脸,管家为之一怔,记得看到他上一次的笑容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如今能再听到他的笑声、看到他的笑容,管家激动地眼眶悄悄湿润||? ? ? 齐雾狂亲自带着单夜遥去见识他的收藏,只见一层层的木架上,摆着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酒,并依着年份和等级、种类排列,虽然多但也井然有序。 看着这一切,单夜遥欣喜兴奋,更激赏不已。 "这么多的酒中极品,你是怎么办到的?"她很讶异於眼前所见的一切,语气中更是充满惊奇。 "有的是客人送的,有的当然是自己掏腰包买的喽。"齐雾狂觉得她的问题实在有点好笑,不过能看到她脸上的惊喜笑靥,他也觉得很高兴。 "夜遥,你学调酒,那你会不会品酒?"齐雾狂突然问道。 "我虽然会调酒,但是我并不会品酒,我的调酒技术是在补习班学的,至於其他的知识都是从书本里学来的,所以我根本不会品酒。"她毫不隐瞒地实话实说。 齐雾狂又不禁一笑,他就是欣赏她不矫揉造作的个性。 "那你为什么会喜欢调酒呢?只为觉得时髦还是一时短暂的兴趣?""其实我是看到一篇描述关於你与酒之间情感的文章,而深深地被它吸引住,所以才开始喜欢酒的,当我去学调酒时,更发现其中的乐趣,尤其是当我调出一杯让人讚赏的酒时,我的心也会随之飞扬,所以成为一个好的调酒师就成了我的梦想。"单夜遥说得眉飞色舞。 "对,梦想是人唯一生存的理由。"齐雾狂似乎有些感慨,语气显得幽幽的。 "那你的梦想呢?"单夜遥兴致勃勃地反问他。 "我?"这下可将齐雾狂问傻了,梦想……在他的心中已经没有这个名词了。 "好了,我们不要再讨论下去,我先教你如何辨识酒的好与坏。"齐雾狂有意回避她的问题。 当单夜遥一听他要开始教她如何辨识酒,她显得十分兴奋。 "我先教你如何分辨葡萄酒和香槟。""为什么是从葡萄酒和香槟开始呢?"单夜遥一脸的质疑。 "因为它的酒精浓度比较低,你比较能接受,再说明天要来的阿道夫就是这类酒的专家,所以你一定要仔细听好,也要细细品尝它们的味道,闻出它们的芬芳与不同。"齐雾狂非常慎重的嘱咐她。 单夜遥也很配合地点头应允着。 齐雾狂先拿出五只喝葡萄酒专用的高脚杯,在她的面前摆成一列||"葡萄酒要用精确、清楚的字句来形容它的风味和特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所以你必须亲自去品尝,才能真正体会出每种葡萄酒的不同。"单夜遥明白齐雾狂的用意,很认真的点头。 齐雾狂开了五瓶不同风味的葡萄酒,一一倾注於杯里…… 他先拿起一杯,轻轻地晃动它,再用鼻子深深吸气,闻着它所散发出来的香味。 单夜遥仔细的观看他每一个动作,然后也拿起一杯依样画葫芦地学着他的步骤,当她浅尝一口后却倏然大叫:"哇!这杯好难喝喔!"齐雾狂从她的手上将酒杯接过来,也啜饮一小口,随即闭上嘴将它吞进肚里。"你说说看它难喝的感觉。""嗯……"单夜遥思忖着,"它有股类似发霉的木塞味。"齐雾狂对她的答案感到满意,频频点头。"没错,这瓶corked葡萄酒就是带着木塞味,它的等级是属於次等的。"单夜遥又拿起一杯,以同样的方法啜饮。"嗯,这杯的味道就棒极了,当它流进喉咙时口中还留着芬芳的余味。"齐雾狂接过杯子,以同样的方式喝一口。"你说对了,这瓶酒就叫﹃余韵﹄aftertaste,当酒液流入喉咙时,口中的确还会留着余香。夜遥,你真的很令人惊讶,你确实是有这方面的天分。"他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 接下来连着几杯酒,单夜遥都能轻易说出品尝后的感觉,而且是非常的贴切。 齐雾狂满是欢喜的瞅着她,他很高兴自己所收的第一个门生确实是位"高徒"! 五杯试完,单夜遥又欲罢不能继续要求试尝另外五杯,接着又五杯…… 一直到她已经分不出酒的味道,觉得头昏目眩,才甘愿停下来。 "雾狂,我……不行了,我……想睡……"说完她双眼一闭,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齐雾狂看着她通红发烫的小脸宛如一颗红熟的蕃茄,不禁摇摇头。 "唉!这样就倒了。"无可奈何,他只有将她轻轻地抱起。但他一下子就抱了起来,怀里的佳人却丝毫没有感觉,他低头凝视着她。"呵!当真睡着了,还睡得这么沉,不过你还真轻盈。"齐雾狂将她轻放在客房的床上,当他触及她那天使般无忧的睡颜时,心中不禁萌生一股莫名的悸动||管家躲在一旁不时观察着齐雾狂和单夜遥,看着他们平和的相处,尤其齐雾狂的脸上更有一抹他从未看过的神色,他的心也随着齐雾狂的改变而觉得安慰。 第五章 早晨的阳光懒洋洋地洒进房内,单夜遥猛然一个大翻身,手抓着软呼呼的枕头贴在自己的脸上,想藉由厚厚的枕头挡住多事骚扰她的阳光。多日以来,只有今天睡得最舒服,舒服得让她舍不得起来。 倏然间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猛然坐起,歪着头回想自己是怎么睡在床上的? 她低头检视自己身上的衣服,没错,昨天是穿这一套! 她安心地跳下床,冲进浴室准备好好沖洗一番。 多日来除了没好好睡外,也没有好好地洗个澡,更没有好好地大吃一顿,她不禁想着,不知道等一下有没有一顿丰盛的早餐? 她觉得自己好像很贪心,不禁自我嘲谑地笑着甩头。"我真是个贪心的女孩。"她以最快的速度沖完澡,怀着兴奋又好奇的心情冲出房间。当她走进餐厅时,没有人唤她用餐,她也不敢走进去,只敢站在门口看着齐雾狂将食物一口接一口地送进嘴里,她的肚子也飢肠辘辘地咕噜咕噜直响。 管家瞄见站在门口的单夜遥,他面带微笑地先与她打招呼问安。"姑娘,你早。"齐雾狂听到管家的问安声才抬头,盈盈浅笑地瞅着单夜遥。"起来了,过来用餐。"单夜遥一听到自己可以和他一起同坐用餐,她脸上旋即露出如阳光般耀眼的笑容,一古脑儿地坐下,看着面前精緻的早餐,她不停吞着快流出来的口水。当管家将牛奶倒入她面前的杯子,她毫不客气的马上拿起来喝,先喂一下已经被自己虐待得变扁的肚子。 喝完后她放下杯子,还很自然地伸出舌头,满足地舔舐着嘴唇的四周…… 坐在她对面的齐雾狂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不是愕然於她的吃相,而是被她浑然忘我的满足样吸引住,霎时一颗心怦然狂跳。 单夜遥接着拿起面前的麵包,慢条斯理地优雅撕开一小片,沾着果酱放入口中。 齐雾狂屏气凝神地观察着她,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会令他如癡如狂地移不开目光。 管家看见齐雾狂失态的模样,他的嘴角微微扯出一抹笑,然后走近齐雾狂的身边,故意清一清喉咙,藉以唤回齐雾狂的注意力。"老爷,阿道夫先生已经来电,说晚餐时候会来。"齐雾狂这才惊觉自己的失神,迅即收回自己的目光。"噢!知道了。""夜遥,今晚有贵客来访,你也要有所准备。"生怕自己再次失控,齐雾狂低头盯着面前的食物。 而单夜遥则是连眼都不抬,只顾着自己的肚子。"好,知道了。"她以清脆的声音回道。 "等一下我还有别的工作,你可以自由活动,但是我先交代你一件事……"单夜遥一听他有事要交代她,旋即放下手中的美食,坐得直挺挺的,聆听他的交代。 "阿道夫先生是位英国人,英国人很注意礼节,所以今晚在餐桌上,我只希望你能用耳朵听,暂时收起嘴巴,记住了吗?"齐雾狂定神地瞅着她。 单夜遥眨眨灵动的双眸。"我记住了,只准听不准多话。"齐雾狂满意的一笑,"聪明。"一旁的管家也发现自从单夜遥住进来之后,主人脸部的线条不再僵硬,显得柔和许多,而且也能看到他如花的笑靥。他不再将自己封闭在一个冷漠的世界里,原本冷冷清清的家也因为夜遥的笑声增添了欢笑。? ? ? 天边渐渐地染上一层淡淡的彩霞,一片橙黄色的天空带着一抹嫣红,犹如一个靦腆少女的脸庞。 说是有贵客临门,一个下午也没见管家在张罗晚餐的食物,只见他费心摆着餐具,单夜遥不禁感到纳闷。 "管家,不是说今晚有贵客来访吗?又没见你准备晚餐,你却在摆餐具?"管家只以眼角瞥了她一眼,双手依旧慢吞吞地摆着餐具。"老爷不喜欢家里有油烟味,所以食物都是叫外面的餐厅送来。""噢!原来是这样。"单夜遥也懂得西餐餐具的摆设,於是自动帮管家摆起餐具。 当一切都准备妥当后,单夜遥却不满的扫视着四周。"管家,我总觉得好像太单调了一点,好像缺少些气氛。""气氛?我向来都是这样准备的。"管家先是一怔,被单夜遥这一说,他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我们让花店送些花来,如何?"单夜遥俏皮的直视着管家。 "可以是可以,不过老爷问起来就由你负责。"管家不敢贸然答应,他太清楚齐雾狂的怪脾气。 单夜遥旋即拍拍自己的胸脯,"好,如果他骂起来,一切后果我一人承担。"她立即打电话吩咐花店火速送花来。 当花店依照单夜遥的指示火速送一大束花来之后,她便开始动手布置着餐桌、客厅、走廊,及任何眼睛可看到的地方。 当单夜遥布置完毕后,管家的眼睛不禁为之一亮,瞠目感歎她真的有一双巧手。就在瞬间,整间屋子的感觉已完全不一样,彷彿为这冷清清的家注入一股生气,让人的精神也振奋起来。? ? ? 齐雾狂一整天都埋首在他的研究中,直到突然想起今晚阿道夫要来,才无奈放下手边的工作,走出工作室想看一看晚餐准备得怎么样,也想看夜遥今天过得如何,会不会觉得这里枯燥乏味? 一想起单夜遥,他心中似乎有一种甜蜜的感觉。 他还没踏进客厅就已经闻到阵阵的花香,他怔愣一下,环视着四周,原本冷清呆板的家,霎时变得活泼又有生气。 "这……"他瞠目结舌指着眼前所见的一切。 "老爷,先说好,这一切都是姑娘的意思。"管家当场将责任全推到单夜遥的身上,眼睛往上一翻睨视着齐雾狂。 单夜遥随即俏皮地跳到他面前,拍着自己的胸脯。"对,都是我的主意。"齐雾狂白她一眼,没有称讚也没有生气,面无表情地环视四周,旋即走回自己的房间。 当背对着他们时,齐雾狂的嘴角才略微掀动,露出微微的一笑。 而管家和单夜遥都觉得纳闷不已,揣测不出他视若无睹的表情下到底有什么想法,他们一脸讶异,不禁互视着对方。? ? ? 阿道夫衣冠楚楚地倚在门边凝视着贝拉,而贝拉根本不避嫌,自然大方地在他的面前更衣,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材也一览无遗地展现在阿道夫的眼前。 "小姐,我们做客人的迟到,总是件很没礼貌的事。"阿道夫色迷迷的瞅着贝拉。 "催女士出门,也不是一个绅士应有的礼貌哦!"贝拉嗲声嗲气地乘机抛个媚给向阿道夫。 "我知道,但是你已经站在我面前换了不下十套的衣服。"阿道夫对她发出温柔的抗议。 贝拉不理会阿道夫的埋怨,她拿起面前一瓶香水轻洒着全身。 "你的东西要记得带。"阿道夫提醒着她。 贝拉这才拿起一只胸针别在衣服上,轻轻的拍着。"这不就带了。"她妩媚地微笑瞟向阿道夫。 然后她大方地挽着阿道夫的手腕,优雅地与他相偕走出饭店大门,坐上已停在门口的车子,神情自在的赴约。 来到齐雾狂住所的大门口,阿道夫还没按门铃,管家已经将大门打开,等候他们的大驾光临。 "阿道夫先生您好!好久不见,欢迎光临,请进。"管家必恭必敬地迎接着贵客。 阿道夫也礼貌地和管家打招呼。"管家,你好,她是贝拉小姐。""贝拉小姐您好。"管家也非常礼貌地和贝拉问安。 贝拉面带微笑地颔首。 "我家老爷正等着你们的光临。"管家非常有礼貌地道。 阿道夫与贝拉走进屋内,而单夜遥就站在客厅里等候着他们。阿道夫见了她猛然一怔,这不是昨天在院子里紮营的女孩吗? 单夜遥面带微笑恭敬地道:"阿道夫先生您好。"阿道夫微笑地对着她颔首,并以目光询问着管家,"这位小姐是……""噢!忘了跟您介绍,夜遥姑娘是我家老爷近来收的门生。"管家神情愉悦的回答阿道夫。 "原来是这样,对不起,夜遥小姐,如果刚才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请不要介意。"阿道夫很有绅士风度地执起单夜遥的小手在嘴边亲吻着。 单夜遥脸上一直挂着笑靥,落落大方地道:"您并没有冒犯我,相反的,您相当具有绅士风度。"阿道夫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单夜遥的面庞,她虽然没有贝拉的妖艳,但是不难看出她内心的纯真;她娇憨的模样比贝拉的妩媚更能牵制住男人的目光与心灵,他不得不佩服齐雾狂的眼光。 贝拉不甘示弱地走到单夜遥面前,娇媚一笑。"你好,我叫贝拉。""贝拉,你好。"单夜遥的脸上有着不变的娇憨笑容。 "你们请先坐,我去请齐先生出来。"单夜遥藉故离开,毕竟她还不习惯如此招呼客人。 "你请便。"阿道夫语气温和的道,目光却离不开她的脸庞。 贝拉见状心中略微愠怒,只是她很小心地不显露出来。 单夜遥似乎察觉出空气略微僵凝,但她仍若无其事地走到齐雾狂的房间门口。? ? ? 在房间里的齐雾狂从监视器上已知道阿道夫到来,但是他手上戴的手錶的警示灯一直闪个不停,他不禁哑然失笑。"阿道夫呀阿道夫,在我的面前玩这种把戏,你也未免贬低了我齐雾狂。"但是心思缜密的他又思索半晌,如果阿道夫纯粹只是想雪耻,也没有必要带着针孔摄影机来,难道他另有目的? 他不屑地甩甩头。"管他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过我还是要看你在玩什么把戏。"当他从萤幕上看到站在门口的单夜遥,他迅即冲到门边,不待她敲门,已然将门打开。 "他们已经来了,我们走吧。"单夜遥惊愣了一下。他都还没开口问她呢,怎么知道阿道夫他们已经来了?而且还知道她就在他门口?她不解地傻愣愣跟在他后面走进客厅||阿道夫见到齐雾狂,彷彿见到多年不见的老友般,亲热地走向齐雾狂拥抱着他。 "好久不见!""嗯,是好久不见,近来可好?"贝拉呆呆地看着齐雾狂,霎时惊为天人,世上竟会有如此美丽动人的男人,她猛然想起,昨天她在望远镜中所看见的美女居然会是他||一位标准的男人! "贝拉。"阿道夫唤着呆若木鸡的贝拉。 贝拉听到阿道夫的唤声才猛然回神,她优雅地走到阿道夫身旁。 "雾狂,这是我最得意的门生,贝拉。"阿道夫得意的为齐雾狂介绍。 "贝拉小姐你好。"齐雾狂却只是淡淡的道。 贝拉没想到他连说话的声音都这么迷人,宛如黄莺出谷般悦耳。 "相信你们都认识了吧,这是夜遥,我新收的门生。"齐雾狂并没有像阿道夫一样得意地介绍自己的门生。 单夜遥看见他冷淡的神情,刹那间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被降温,但是她不断地自我安慰,也许自己还不够格让齐雾狂以她为傲吧! "老爷,晚餐已经准备好了。"管家的话打断大家的思绪,齐雾狂领着阿道夫和贝拉走进餐厅。 齐雾狂瞧见餐厅里的小小变化,回眸对单夜遥报以一闪而逝的微笑。 虽然只是一刹那,但单夜遥抓住了那抹短暂的笑容,她低落的心又开始活跃起来。 大家都依序坐下。 齐雾狂看了管家一眼,"将放在酒架最上面的那瓶香槟拿来。"管家听了齐雾狂的话,遂到藏酒室将那瓶香槟拿出来先让他看一下。 等他对管家点头后,管家就依序将酒倾注到每个人面前的酒杯里。 看着杯里细緻的泡沫、闻着香醇的气味,每个人的脸上都有期待的表情。 齐雾狂先举杯。"来,祝大家身体健康。"阿道夫和贝拉、单夜遥都相继举杯,浅尝啜饮||单夜遥初次喝到如此美味的香槟,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齐雾狂瞥见她脸上诧异的表情,他嘴角微扬,隐隐地窃笑,心里偷偷地说着:这瓶酒是特地为你而开的! 阿道夫放下酒杯,脸上有着意犹未尽的神情。"真棒,雾狂你打哪儿弄来的?"齐雾狂只是抿着嘴浅笑,"不小心弄到的。""如果我猜得没错,它应该是一九五○年的cristal."贝拉得意地直盯着齐雾狂的脸。 齐雾狂点头称许,"没错,贝拉小姐真厉害,只是浅啜一口,就能知道它的年分和品牌。"他又瞅着阿道夫,"恭喜你能收到这么一位高徒。""哪里!夜遥小姐也相当不错。"阿道夫的眼睛不时瞄着单夜遥。 单夜遥一脸羞怯地低着头,她没想到贝拉这么厉害,只是浅尝一口,就能说出年分和品牌,和贝拉相比之下,她觉得自己真是井底之蛙,不禁感到汗颜。 "夜遥才开始接触这行,还需要长时间的磨练。与贝拉相形之下,夜遥还差得多。"齐雾狂谦虚的说。 阿道夫捺不住地对单夜遥浅浅一笑。"不过我相信夜遥小姐在你的调教下,将来必定大有可为,前途无量。""希望如此。"齐雾狂只是淡漠地说着。 他淡漠的神情瞧在单夜遥的眼里,让她的心倏然揪着,难道她会是个蠢才、扶不起的阿斗吗?为什么雾狂的表情如此冷淡呢? 贝拉狐媚的眼神瞟向齐雾狂。"其实要进这行多少也要有点天分,齐先生你说对不对?如果没有这方面的天分,哪怕是一大窖的酒都让她喝光了,也不见得知道其年分和品牌。"单夜遥怎么会听不出贝拉的讥讽,尤其她还一副看扁她的可恶表情。她的脸倏地刷白,瞪大眼睛瞅着贝拉,桌下的双掌紧握成拳,她真想给那可恶的贝拉一个迎头痛击。 阿道夫没想到贝拉会在饭桌上当场让单夜遥难以下台、说话讥讽她,他恼怒地睨视着贝拉。 贝拉瞧出阿道夫和单夜遥的愠色,赶紧道:"对不起,夜遥,我不是针对你,请你不要误会。"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她脸上却有着得意又得逞的笑容。 阿道夫连忙替贝拉打圆场。"夜遥小姐,请不要将贝拉的话放在心上,她向来有口无心,其实她并没有恶意。"贝拉不悦的瞪着阿道夫,怪他多事。 单夜遥只好压抑住自己的不满,勉强挤出笑脸。"贝拉小姐说得没错,我刚入这行,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天分。"齐雾狂见单夜遥如此识大体,他强压着自己的愠怒,心里更欣赏她的大将风范,但是对贝拉,他已经由心底开始嫌恶她了。? ? ? 晚餐过后,齐雾狂交代单夜遥陪着贝拉到处参观,贝拉却大胆指名要齐雾狂陪她,碍於他是主人,为了不失主人的风度,他只好捺着性子陪贝拉四处走。 从头到尾,贝拉一直在语言上有意无意地刺伤单夜遥,让阿道夫心里有些愠怒,不过唯有这一次她做对了,阿道夫在心中感谢贝拉为他制造机会,因为打从第一眼看见单夜遥后,她纯真洁净的气质就深深震撼着他,他嫉妒齐雾狂能收她为徒。 单夜遥眼睁睁看着贝拉缠着齐雾狂离开,留下她和阿道夫。其实阿道夫在她的眼里是一位彬彬有礼的绅士,在饭桌上几次都是阿道夫为她解围,她心里对他是由衷的感谢。 "谢谢你,每一次贝拉说话时,你都适时帮我解危,没有让我太难堪。""别客气,谁教她是我的门生呢?刚才有得罪的地方,请多包涵。"阿道夫颇具绅士风度地道。 "其实贝拉说得也对,所以我也没必要生气。"单夜遥幽幽地说。 他们倏然觉得无话可说,便暂时静默不语。 阿道夫不禁感到纳闷,他向来自认风流倜傥、说起话来如行云流水般滔滔不绝,而今却在美人面前变得口拙,让他俩之间宛如有一团冷空气正在凝结。 另一方面,贝拉缠着齐雾狂,要求他陪她参观屋里的一切。 齐雾狂心中有个疑问,他们走进大门时,他的侦测器早已侦测出他们带着针孔摄影机来,只是这摄影机是在她的身上还是在阿道夫的身上? 他嫌恶地瞥了贝拉一眼。 在他眼里,她是个不折不扣爱玩弄心机的女人,她脸上始终有着甜美的笑容,但是也不难察觉她内心的险恶,尤其她总在餐桌上拐弯抹角的讽刺着夜遥。 "贝拉,你拜在阿道夫的门下多久了?"齐雾狂无疑是在找话题。 "快二年了。"贝拉尽情对他施展着她的媚功。 "齐先生,如果我也拜在你的门下,你是否愿意收我为徒?"贝拉媚眼瞅着他。 "对不起,我只收一个门生,而且我已收了夜遥。"齐雾狂断然回绝。 贝拉没想到自己会结结实实地碰了个大钉子,偏偏她又完全沉迷在他的美貌中;他的美简直无法形容,他有女人的柔媚,而他偏偏又是个男人! "齐先生,一定有许多人称讚你的美吧?"贝拉睁着一双大眼,仔细瞧着他细緻的脸庞。 齐雾狂最不喜欢听到的字眼又出现在耳边,转瞬间他愀然变色,瞪着面前这肤浅的女人,然后一声不响地掉头走回客厅。 贝拉不知道她哪儿得罪了齐雾狂,但是她清楚地看见他的脸色大变,於是默不作声的紧随着他走进客厅。 齐雾狂闷不吭声的走回客厅,又瞧见单夜遥落寞的神情,他有着一抹心疼。 "阿道夫,相信时间已经不早了。"齐雾狂显然在下逐客令。 阿道夫瞅着站在齐雾狂背后的贝拉,他的眼神充满着责怪,贝拉的脸上却流露出无辜的表情。 阿道夫随即露出笑容,"的确很晚了,多谢你今晚的招待。"旋即他偕着贝拉离开。 看着他们连袂离开,单夜遥紧绷已久的神经才得以放松,她重重地吐了口气。 "真是可怕的一天。"齐雾狂见她如释重负的叹气,亦觉得好笑。"他们又不是豺狼恶虎,瞧你像是如临大敌般紧张。""你说他们不是豺狼恶虎?依我看贝拉就是豺狼,而阿道夫则像是恶虎!"单夜遥气呼呼地嘟着嘴反驳。 "可是我看阿道夫拼命对你献殷勤,你还骂他是恶虎?"齐雾狂故意嘲谑地道。 "他对我献殷勤?你是说他看上我?拜託你别说得这么噁心行不行,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依我看那个叫贝拉的对你有意思才是真的。"单夜遥嘴上也不饶人地反唇相稽。 "那个女人呀,警告你以后不准提她。"齐雾狂的脸上有着怒气。 "她怎么惹得你这么生气?"单夜遥不明就里地追问。 "反正以后不准再提!"齐雾狂再一次慎重警告她。 "不问就不问嘛,干嘛又要发脾气?动不动就发脾气,这么大的人也不学一下控制自己的情绪。"她忍不住发了一大串牢骚。 "小姐,今天你是来拜我为师,不是我请你来做管家婆的,客人一离开就只听到你一个人念个不停。好了,今天大家都累了,早一点去休息。"齐雾狂的语气略有怒意,毅然决然地离开。 看着略有愠色的齐雾狂离去,单夜遥的心里顿时觉得很委屈,却不知道要如何宣泄,她也愤怒地掉头走回自己的房间。 一直杵在一旁的管家,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他的脸上并没有担忧,反而有着一抹诡谲的笑容。"这两个笨蛋!"他暗地里笑骂着。 其实他们之间的化学因子正在变化着,他们却一直没察觉…… ? ? ? 阿道夫和贝拉打从离开齐雾狂家后,一路上两人始终都不吭一声。阿道夫在心里责怪着贝拉将事情搞砸,不但惹得雾狂不悦,且他好不容易可以和夜遥单独相处的机会也因为惹恼雾狂而被硬生生破坏掉。 一想起单夜遥,阿道夫的脸上有抹情不自禁的笑意,她全身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特有气质,吸引着他。 而贝拉的整个思绪都飘向齐雾狂,她真的没看过能像他如此令人倾慕的男人,细緻的脸庞有着女人的妩媚,还有着修长的身材,宛如拉斐尔画中的少年活生生的站在她眼前。 她从来没有如此迷恋过任何一个男人,只有齐雾狂第一眼就深深吸引住她! 他们两人各怀心事地回到饭店,一同走进贝拉的房间。 阿道夫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满。"贝拉,今晚你和雾狂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你是怎么得罪他的?"他不问个明白,心中的怨气难以消除。 "得罪他?我并没有说出什么拂逆他的话啊,我也正纳闷呢!"贝拉的脸上也有着不明就里的疑惑。 "没有?没有他会这么生气?""我只是问他有没有人夸你长得很美,就这样,我就看见他的脸色大变。"贝拉也不悦的回道。 阿道夫终於知道真正的原因了。"我忘了提醒你,雾狂最讨厌人家在他面前说他美或漂亮,通常说他美或漂亮的人不被他打得躺个十天半个月才怪,也许因为你是女人或是他的客人,才能没事,否则你那张美丽的脸孔现在一定是不能见人。"他只怪自己忘了警告贝拉。 贝拉这才恍然明白齐雾狂为什么会脸色倏然大变的原因。 "对了,昨天你不是说在屋子里看到一位长得很美的女人吗?"阿道夫突然想起这件事,接着他似乎想到什么似的,促狭地瞅着贝拉。"你看到的美女……该不会就是雾狂吧?"贝拉紧闭着小嘴,猛点头。 阿道夫忍不住爆笑。"原来你将雾狂看成美女!""你还笑!我又没见过齐雾狂本人,之前只听过他的名字,在我的感觉里雾狂应该是一位很霸气的男人,哪里想得到他会长得这么美,名字和本人根本无法联想在一起。"阿道夫听了贝拉的辩驳,也明白这不是没有可能,记得三年前他也是和贝拉有着相同的想法,但当他亲自会见雾狂时,他的惊愕之大可想而知,如今想起,他还会不禁莞尔一笑。 "好了,现在撇开这件事不说,你将摄影机带子放出来,我们看看影像的清晰度。"阿道夫催促着贝拉。 贝拉将胸针取下来。 阿道夫拿出随身携带的电脑,将电源打开,迅即映入眼帘的是一封组织的邮件。阿道夫将邮件打开…… 贝拉一边换衣服,一边问着阿道夫:"组织有什么指示?""上级说雾狂发明的反追踪电子仪器已经卖给了伊拉克。"阿道夫面有难色,语气也显得沮丧。 贝拉听了这消息一脸错愕,手僵凝在半空中。"天哪!齐雾狂这个人怎么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难道他不知道现在欧美国家的领袖都有志一同地想制裁海珊吗?他怎么可以助纣为虐!"阿道夫静默不语,兀自沉思着。 "上级有没有什么指示?要我们如何处理?"贝拉神情紧张地追问。 "上级要我们设法窃出他的产品,带回英国。"阿道夫面色凝重。"时间紧迫,你快将摄影机里的带子放出来看一看,看要怎样才能潜入齐雾狂的住宅。""阿道夫||"贝拉一脸疑惑地瞅着他。"你觉不觉得雾狂的家简单得反而令人生畏。""此话怎么说?"阿道夫本来就觉得奇怪,他也想听听贝拉的见解。 "因为他住在人烟罕至的地方,而且屋里只有三人,而我曾经仔细注意过屋子内外,并没有发现任何警报系统,这一切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贝拉说出自己的疑惑。 贝拉的疑惑也正是阿道夫的疑问。"我也发觉到了,也觉得很奇怪。""不说了,先看录影带再说。"阿道夫道。 第六章 阿道夫和贝拉自认已熟谙齐雾狂的住宅后,为了世界和平和完成上级所交代的命令,他们决定今晚夜探齐雾狂的住处,试图窃取他卖给伊拉克的反追踪电子仪器。 他俩穿着夜行装,外披一件大衣,租了一辆摩托车,趁着黑夜进行。 来到离齐雾狂住处不远的树丛里,他们先将摩托车藏在隐密不起眼的地方,检查完身上的装备,认为一切都妥当后,阿道夫给贝拉一个手势,贝拉不语只是点头。 他俩悄然接近齐雾狂的屋外,为了以防万一,他们用了迷你侦测器先扫瞄着四周,确定没有警报系统后,才以万能钥匙无声息地将门打开,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钻进屋内…… 在睡梦中的齐雾狂,倏然被枕头下的警报器震醒。 他猛然坐起来,悄悄地将身旁的电脑监视器打开,察看屋内的情形||赫然发现屋内出现两个黑衣人! 他看着这两个黑衣人的一举一动,发现他们并不是觊觎屋内的有价物品,而是直奔他的工作室。 齐雾狂不禁浮出一抹冷笑。"看情形你们已经将我家摸得一清二楚了,我就看你们在玩什么把戏。"阿道夫和贝拉在齐雾狂的工作室里看不到任何一件仪器或零件,都不禁一脸惊讶。 "他怎么可能收拾得这么乾净?"贝拉悄声问着阿道夫。 阿道夫也甚为讶异,不过他不得不佩服齐雾狂,事实上他已心里有数,此趟来绝对会铩羽而归。 "我们撤吧!看情形我们绝对找不到我们要的东西。"贝拉也赞成他的看法,同意暂时先离开。 当他们走出齐雾狂的工作室,经过一排房间时,贝拉倏然拉住阿道夫。 "他会不会将东西藏在房间里?"阿道夫一怔。"你说的不无道理,我们就到他的房间里查看一下。"他赞成贝拉的看法,但是他又扫视了一眼一排的房间,面有难色。"这么多房间,也不知道他在哪一间?"贝拉无奈的耸一耸肩,"只好一间一间的找啰。""看情形只有这办法了,不过动作要快也要放轻,不要惊醒任何一个人。"阿道夫小心交代着贝拉。 贝拉顿时如黑豹般敏捷地悄然进入其中的一个房间。 齐雾狂眼睛直盯着萤幕。他们到底在找什么重要东西?看他们的举动,似乎不找到这东西誓不罢休! 当阿道夫轻轻打开一个房间时,他倏然瞥见睡得正酣的单夜遥,原来这是单夜遥的房间。 阿道夫情不自禁地走到她的床前,欣赏着她无忧、宛如天使般的睡容,他不禁想为她拉上被她踢到一旁的被单||而齐雾狂也正看着那黑衣人站在单夜遥的床前,只见他伸出手…… 倏然间齐雾狂因愤怒而血脉偾张,随即丢开面前的电脑,怒气沖沖地冲进单夜遥的房间,砰的一声撞开门。 "你给我离夜遥远一点!"他嘶声怒吼着。 单夜遥也因开门声和齐雾狂的怒吼声惊醒。 她只看见齐雾狂怒气冲天地站在她床前,还有一个全身穿着黑衣的人也在她的屋里,她惊惧地连忙从床上跳了起来,迅即躲在齐雾狂身后,紧抓着他的衣服。 "他是谁?"她全身颤抖地问着齐雾狂。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不过还有一个闯入者。""还有一个?"单夜遥霎时睁大杏眼四下梭巡着。 "朋友,你们到底要在齐某的住处找什么?"齐雾狂大声的问他。 阿道夫哪敢出声,他怕一出声,齐雾狂就猜出他是谁了。 贝拉这时刚好也走进单夜遥的房里,她看到这情形先是一阵错愕,但是马上就看见阿道夫跟她做出不可出声的手势,她当然闭嘴不敢出声。 "真的有两个人!"单夜遥因害怕而紧揪着齐雾狂的衣角。 齐雾狂知道单夜遥的害怕,他自然地用手轻拍着抓扯住他衣角的手。"别怕,有我在。"阿道夫瞅着齐雾狂纤瘦的身子,不禁闷笑,在心中暗忖,他自己都需要别人保护了,竟然还口出狂言要保护夜遥。 贝拉看齐雾狂当着她的面温柔地安抚着单夜遥,一股醋意无由地爬上心头。 阿道夫似乎有意要给齐雾狂难堪,出其不意的一拳直扑他的脸,但他轻易地闪过,还顾着身边的单夜遥,不让阿道夫的拳头伤到她。 他这巧妙的闪躲让阿道夫不禁愣住,没想到齐雾狂也有功夫底子。 被激怒的阿道夫露出愤怒的目光直射向齐雾狂,说时迟那时快,阿道夫卯足了劲踢向他。 齐雾狂搂着单夜遥的腰,轻松地往后退一步,再四两拨千斤的将他的腿拨开。 齐雾狂脸上还露出嘲讽的笑,"朋友,我一直在礼让阁下,如果你坚持要斗到底,相信受伤的人会是你。"但阿道夫根本听不进他的警告,一心要与他拼个高低,他恼羞成怒地冲到齐雾狂面前,一连挥出几拳,但似乎一直近不了齐雾狂的身体。 贝拉见阿道夫连连出拳落空,心里也为他焦急,她没想到齐雾狂的功夫竟然如此高深,他们真是低估了他。 最后齐雾狂以一记擒拿手紧扣住阿道夫的手臂和手腕,只听到一声"喀喳",阿道夫随即痛苦地蹲下来。 "朋友,相信胜负已分,我今天就饶过你们,希望你们不要再来骚扰我们。"随后齐雾狂放开紧抓着他的手腕,一声怒吼:"滚!"阿道夫撑着已脱臼的手臂,以目光示意贝拉离开,贝拉便赶紧扶着阿道夫离开齐雾狂的屋子。 等他们都离开后,齐雾狂回头看着脸色被吓得刷白的单夜遥,倏然一阵心疼。"没事了,你可以安心的睡觉。"单夜遥惊魂未定地张着一双大眼瞅着他。"真的没事了吗?他们还会不会再回来?"齐雾狂的心是又疼又乱,他凝视着单夜遥,"放心,他们不会再回来了。"但是单夜遥全身仍止不住地颤抖着。"真的吗?"她不放心地再问他一遍。 她的忧惧深深触动着齐雾狂的心弦,更激起他保护她的欲望,他轻声哄着她:"如果你不放心,我留下来陪你。"单夜遥听他要留下来陪她,她才释然一笑,放心地爬回床上。 齐雾狂为她盖上被单,"乖女孩,闭上眼睛快睡。"单夜遥睁着迷濛的双眸瞅着他,"你真的不会离开我吧!""真的不会,你快睡。"他在她耳边轻声地应允着。 单夜遥这才放心地闭上眼睛安然入睡,而齐雾狂就坐在床边静静地凝视她的睡颜。 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管家哪还睡得着,他知道齐雾狂能摆平一切,因此一点都不担忧,只是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齐雾狂对女孩子这般温柔呵护,他只是暗地里笑着,"这个家终於快出现女主人了!"他满怀欣喜地走回自己的房里。? ? ? 狼狈不堪的阿道夫和贝拉回到饭店。贝拉小心翼翼地将阿道夫扶进房里,帮他褪去身上的衣服,赫然发现阿道夫的手臂似乎已经脱臼。 贝拉只是轻轻地触摸一下,阿道夫都会疼痛不已的闷哼着。 "看情形,必须要到医院看医生了。""不必了,你去拿一条毛巾给我。"额头上不停冒着冷汗、强忍着疼痛的阿道夫唤着贝拉。 贝拉听到阿道夫的吩咐,立刻跑进浴室里拿出一条毛巾,递给阿道夫。"毛巾。"贝拉不明白阿道夫要毛巾做什么,只见他将毛巾放入口中紧咬着,受伤的手臂则用力撞向墙壁,然后听见"喀喳"一声和他咬住毛巾的闷哼声,最后他拿出口中的毛巾,用手揉着刚才用力冲撞的手臂。 "好了,骨头归位了。"阿道夫重重地松口气。 贝拉还是不放心地再次检查他的手臂,确定脱臼的部位已接好才放心些。 "真是出乎我们意料之外,没想到齐雾狂的功夫这么深不可测。""非但你没想到,我居然也看走眼了。"阿道夫一副感叹的语气。 "这么一来,上级交代的任务要如何完成呢?"贝拉开始感到忧虑。 "我再想办法,为了杜绝海珊的野心,我一定要完成这项任务。"阿道夫坚决地道。 "好了,时间也不早,你早点休息吧!"贝拉在阿道夫面前故意打呵欠,伸伸懒腰。 阿道夫见贝拉有意下逐客令,只得意兴阑珊地拖着疲惫、受伤的身体缓缓走回自己的房间。 贝拉送走阿道夫后,一脸落寞地直盯着镜子。她对自己的美貌一向自视甚高,但是看到齐雾狂后,她却自叹不如也惊歎不已,她全身的血液都为他沸腾,芳心为他大乱。 但是夜探齐雾狂的家时,见他极力保护单夜遥,她的心像是被人掏空似的,揪痛不已,从他的丽容上不难见到他对单夜遥的关心与情愫,更翻搅贝拉心中的浓浓醋意。 另一方面,阿道夫忍痛回到自己的房间,他静静躺在床上,凝思回想着稍早误闯单夜遥房间的情景,乍见单夜遥如天使般无忧的睡颜,竟撩拨他内心深处的情欲,一颗心如小鹿乱撞般怦然狂跳,当时他有股莫名的冲动,真想将她搂进自己怀里,尽情宠爱着她。 直到齐雾狂怒气沖沖地冲进来,才打住他的念头,其实他非常感谢齐雾狂的闯入,才能遏止他体内被撩起的冲动,不过……如今回想起来,他还真有些纳闷,雾狂怎么知道他在夜遥的房间里呢?还有,他冲进来时的那一声怒吼充满着焦急还带着浓郁的醋意,难道雾狂也喜欢夜遥? 唉!中国人有一句话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况夜遥是如此清纯,人见人爱的女孩! 他抓起旁边的枕头紧紧抱在怀里,彷彿是将单夜遥紧搂在怀里似的。? ? ? 夜里,阵阵的凉风吹进屋内,吹在单夜遥脸上,她因为之前的惊吓,在睡梦中又倏然惊醒,她睁大眼睛躺在床上,突然觉得自己的手掌心传来一丝温暖和紧握的触感,当她赫然发现那竟是齐雾狂时,瞬间她的心中有着丝丝甜蜜。 她不愿意吵醒他,又怕他因为天气转凉而受寒,她用另一只手轻轻拉着被单的一角,小心翼翼地在不惊醒他的状况下盖在他身上。 齐雾狂警觉地醒来,他仍然紧握着单夜遥的手,温柔的瞅着她。 "我怕你会冷。"单夜遥柔声道。 齐雾狂凝眸望着单夜遥,翦水双瞳流露出爱恋之情,但刹那间他又生怕自己的爱恋会被她一眼看穿,连忙收回自己倾慕的眼神,取而代之的是冷漠的眼神。 单夜遥已经捕捉到他先前爱恋的眼神,但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在转瞬间,他那双诱人的美眸又变得冷酷,他到底在怕什么?为什么他不能放开胸襟,如果可以……她愿意和他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但这只是自己遥不可及的幻想,她不禁有些赧然,细嫩的容颜立即一片酡红。 "你继续再睡吧!天还没亮。"齐雾狂一直强压着自己的爱恋。 "你还会陪着我吗?"单夜遥睁着迷濛的双眸,一脸稚气地瞅着他。 "他们应该不会再来了,你可以一个人安心的睡。"齐雾狂藉故想离开,因为她的魔力太大了,在有她气息的地方,他担心自己的自制力无法战胜自己的欲望。 "我还是很害怕,你能不能不要离开?"她几近哀求地道。 齐雾狂已经抵抗不了她那双眼眸的吸引力,脑海里有个声音在警告他快点离开,但他的双腿却像是中了魔咒般,还是一步一步地往床前移动,更甚至还爬上了床||他自然地搂着单夜遥,"我就在你身边,这样你可以安心的睡了吗?"单夜遥先是一怔,她没想到雾狂会躺在她的床上,不过她并没有拒绝他,反而欣然接受他的"好意".她自然又大胆的蜷伏在他胸前,那奇妙的男人粗犷气息,使她不禁有些迷醉,耳畔不经意的飘进他规律沉稳的心跳声,像催眠曲似的,听得她好舒服、好安心。 齐雾狂凝视着蜷在他怀里的单夜遥,她自然的贴在他的胸前,在极短的时间内竟又香甜地酣睡入梦,睡得十分香甜。 因为她的亲密贴近,使他全身的神经自然而然倏然紧绷,一颗心老不听话地跳个不停,"那儿"更因为沉睡的她的无意触碰而挺立着,倏然间他的身子犹如有一把炽热不安狂烧的火焰正火速蔓延燃烧着,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冒出,他已经无法再压抑这波强力的震撼,他火热的眼神望着她细緻的脸蛋,而手指则忍不住在她柔嫩手臂的肌肤周围画圈圈且抚摸着。 他闭上眼睛享受着这轻柔的触感,是那么的滑嫩柔细…… 在香甜梦中的单夜遥,感觉到齐雾狂温柔的抚触,她以为自己是在作梦,但又好像不是……她悄悄张开半瞇着的眼睛,凝望着他细腻的下巴,他的手指似乎充满着魔力,所到之处都使她有着触电般的愉悦感,她不要让这种感觉消失,她又闭上眼睛佯装熟睡……? ? ? 经过一夜不安火焰的折腾,齐雾狂全身因为温度过高而汗水淋漓,他轻轻地挪移怀中的单夜遥,自己则走进浴室里||单夜遥做了一个香甜的梦,她不舍得从美梦中醒来,当她将玉臂伸往旁边,倏然一个扑空使她惊醒。齐雾狂何时离开她全然不知,顿时她有着一抹失落感,她翻身趴在他昨晚睡过的地方,试图感受他留下的气息。 倏然,她听见浴室里传出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她脸上流露出浅浅笑意,原来他并没有离开,只是在浴室里沖澡,她又闭上眼睛,没多久她听到走动的声音,她悄悄地睁开眼睛||齐雾狂几近完美的赤裸上身湿渌渌的,正散发着沐浴后的清新香味,闪着耀眼光泽,胸膛上尚有几滴不听话的小水珠。 虽然她尽量控制自己,假装对他的身材视若无睹,但是他古铜色的胸膛是如此的耀眼诱人,教她假装出视若无睹的模样?唉!似乎比登天还难。 单夜遥索性抛开自己的矜持,单手支撑着头,放心大胆、如癡如狂地猛盯着他瞧。这么棒的男人,她怎么可以放过呢? "你醒了。"齐雾狂翩然走到她面前,脸上还带着璀璨的笑容。 "嗯。"单夜遥完全迷惑在他的健硕身材和迷人的笑容中。 齐雾狂盯着刚睡醒的单夜遥,她双眸迷濛,脸上浅浅地绽放着温柔的笑容,是那么的勾魂摄魄,他的心已经再禁不起这般的诱惑,好不容易捱过一晚、痛苦的克制自己的欲望,现在他却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忍受。他内心开始哀求着她,希望她不要再以这迷人的笑容面对他,他已经没有能力再克制自己了。 他的凝视使她觉得这里的气温好像顿时高了好几度似的,一股燥热令她不禁口乾舌燥,她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尖舔着自己的唇瓣…… 一番激情缠绵后,香汗淋漓的她慵懒地躺在他身旁,调整自己的呼吸,他还欲罢不能地吸吮着她的颈项。 "你好美。"他温暖的鼻息直喷在她的脖颈间,眼神变得分外柔和。 他的软语俨如一股电流窜过她的全身。"真的吗?""我要你永远陪在我身旁。"齐雾狂自己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将心中的渴望说了出来。 单夜遥顿时愣住,她作梦都没想到,雾狂会对她说要她永远陪伴他! 原本是个遥不可及的梦,如今竟会实现,她怎么会轻易放弃?她的内心有着狂喜。 她神情娇憨的对他说:"我愿意,我非常愿意。"齐雾狂再次紧紧地拥着她,"我对你保证,我会将你视作宝贝般,宠着你、爱着你。"他的保证着实令单夜遥感动不已,她紧贴在他胸前,"我会毫不客气的接受你的宠爱。"他笑了,他的笑有着无限满足,多少癡情、爱恋尽付其中。 第七章 齐雾狂破天荒的让单夜遥进入他隐蔽的私人工作室。 单夜遥看着工作室里的一切,不禁瞠目结舌,原本在她的印象中,齐雾狂只是一位品酒大师,没想到他也是位电子仪器的奇才。 齐雾狂轻描淡写的对她描述他的工作,她虽然听不懂他所说的"二进位码"、"发光二极体"等专业名词,但是见他说得口沫横飞,她也假装听得津津有味。 齐雾狂的脸上已不复见以往的冷漠,现在的他有着柔得令人癡醉的笑容,一双美目恋恋不舍地看着她,目光紧紧跟随她,一步也不松懈。 齐雾狂倏然记起他进工作室的目的,他温柔地牵着单夜遥的小手走到电脑前,纤纤十指就在键盘上飞舞着||站在他身旁的单夜遥双眸紧盯着电脑萤幕,只见萤幕上随即出现昨晚潜入住处的两个黑衣人,她不禁惊呼:"你怎么会录下来?""他们也不想一想,我这里怎么可能没有监视系统!"齐雾狂冷冷地看着萤幕中的黑衣人,嗤之以鼻地道。 "你这里有监视系统?我怎么一点都没察觉?"单夜遥自认是一个很仔细的人。 齐雾狂忍不住得意的一笑,"开玩笑,我设计的监视系统,哪有这么简单让外人识破。"单夜遥不得不佩服他,她又盯着萤幕,瞬间她的脸上有着狐疑。"雾狂,这二个人的体型……"她倏然噤声,怕自己会看走眼误认人。 "是不是很面熟?"齐雾狂的脸上有着笑谑。 "嗯,只是我不敢确定。""是不是很像阿道夫和贝拉?"齐雾狂说出她心中的疑问。 "没错,是很像他们,可是他们不是才离开吗?而且这二个黑衣人似乎在找东西,难道你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吗?"单夜遥心中的疑虑愈来愈重。 "我也曾经这么想过,但是他们到底在找什么?"齐雾狂也很纳闷。 "他们会不会和你一样,另外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身分呢?"单夜遥凝神思索着。 她的惊人之语不仅让齐雾狂一愣,他更因为她缜密的心思而讶异不已,锐利的眼神透露出一抹狐疑。"你怎么知道我另有身分?"他的语气沉重又骇人。 他倏然转变的眼神与语气结结实实吓住了单夜遥。"因为你如果只是一个单纯的品酒大师,你不会装设如此精密的监视器,阿道夫和贝拉更不会为了你收藏的几瓶陈年老酒,而大费周章潜入你家,所以我大胆推论,你一定是另有身分。"单夜遥因为害怕他会生气,因此一面分析一面直愣愣的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 齐雾狂没想到单夜遥的心思如此细腻,看事情能看得如此透彻,真是一个慧黠的女孩。 "没错,既然我将你带进我的秘密工作室,也没有隐瞒你的必要,我的电子发明在世界上也是小有名气,每当我研发出一项产品,一旦有人获知,就会有许多国家争相抢购,我大都是以竞标的方式处理,得标者在三天内将钱汇入我的帐户,我就会将产品送达到他们的手中。"齐雾狂已经当她是自己的一部分,所以毫不隐瞒地全盘托出。 "原来是这样,那你最近是不是又研发了什么产品?"单夜遥并没有问他钱的事,反而追问他最近的研发产品。 齐雾狂好奇地瞅着她,要是以时下女孩的心态,可能会先问他卖出的价码,而不是一脸忧虑地追问他近日的发明产品。 "我前阵子才卖出一件。"齐雾狂发现自己似乎不愿意隐瞒她任何一件事。 "那你能告诉我卖给谁吗?不过如果不方便说出来,就不要勉强自己。"齐雾狂愈来愈能感受单夜遥的不同,她的善解人意,令他倍觉窝心。 "既然我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了,也没必要隐瞒其他事,我最近的新发明是一种反追踪电子仪器,已经卖给伊拉克了。""什么?你将新发明卖给伊拉克,天哪!难道你都不看新闻吗?全世界自由国家的领袖都极力想制止海珊的侵略野心,而你却为了钱帮他!"单夜遥的语气充满着责难。 其实齐雾狂也知道自己的作法有些错误,但是突然被单夜遥斥责一顿,他显得又窘又怒,觉得自己面上无光,更拉不下脸来。 "我是一个发明者,当然希望我的东西会有人欣赏,相对的,我也是一个商人,谁喊价愈高,买主当然就是谁,至於买主的动机,卖家向来绝不过问,只要他们的钱能进我的荷包就好。"齐雾狂极力为自己辩驳。 单夜遥见他居然犯了错死不承认,还振振有辞地强辞夺理,令她更为气结。"我不知道你是这种刚愎自用的人,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她的激昂情绪深深触怒了齐雾狂,他猛然瞪视着她。"你说我不可理喻"他愤然紧抓着她的手腕,双眸因愤怒而逐渐佈满血丝。"你不要以为我跟你上了一次床,你就可以左右我!"单夜遥被他的狂怒吓坏,更不相信自己耳朵所听见的,他竟然鄙视与她之间的爱恋。他稍早在她耳畔说的温言软语原来都是谎话,它只是一场美丽的梦。刹那间她的眼眸闪着泪光,她愤而甩开他的手。"原来你只是会哄骗女孩的伪君子!我恨你!"齐雾狂只是扬声一笑,但他的笑声却充满苦涩与无奈。 单夜遥受伤的眼神呆怔凝望着齐雾狂,眼中的泪水忍不住地一泄而出,她奋力冲出他的工作室,在室外与管家撞个满怀。 管家愕视着泪流满面的单夜遥,"姑娘,你怎么了?"单夜遥只是泪眼婆娑无奈地看了管家一眼,摇着头一语不发,然后伤心地冲出齐雾狂的屋子,不假思索地跨上她的"小绵羊"扬长而去。 管家无奈的走进齐雾狂的工作室,只见齐雾狂一脸惊愕、呆若木鸡的站在窗边,遥望着单夜遥含泪离开。 "老爷,姑娘走了。"齐雾狂强忍着心中悲痛,怒不可遏地大吼:"走就走!"管家见状,无奈地摇头叹气。"人哪,不要老嘴硬说出违心之论,否则吃亏的还是自己。"齐雾狂听出管家的弦外之音,脸色显得更为难看,气急败坏地骂道:"没事最好嘴巴闭紧点,我不要再听到你念个不停。"他警告着管家。 "你不想听我要不是见姑娘是个好女孩,我才懒得对你说这么多的话!"管家的脸上难得有着盛怒,他当着齐雾狂的面毫不留情地数落他的不是,然后愤然离开了工作室。 工作室里只剩下齐雾狂一人,他的情绪複杂极了。先是单夜遥义正辞严的斥责他,随即又是管家大胆的忤逆他,没想到在刹那间,似乎所有人都与他作对、批评他的不是。他其实并不在乎全世界的人对他的看法,他只在乎夜遥;昨夜种种甜蜜的温柔及缱绻缠绵尚留驻在他心中,而今他眼睁睁看着她含泪离开,自是心痛如绞。? ? ? 贝拉彻夜思念着齐雾狂,让她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眠,他那细緻如花的脸庞深深烙印在她的心底、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 她没想到向来自视甚高的自己会癡醉於一个貌美如花的男人,更渴望有一天能完全的拥有他、霸佔他。当她亲眼目睹他极力保护单夜遥的模样,霎时一股酸溜溜的醋意钻进她心房,她恨不得将单夜遥捏碎,将齐雾狂夺过来。 天未亮,贝拉就换上轻便的服装,骑着摩托车又来到齐雾狂住处前面的那片树丛中,她拿着望远镜窥视着,当她无意间瞄到单夜遥的房间时,居然发现齐雾狂也在她房里,还赤裸着上身,顷刻间一股妒火莫名燃烧起来。 她拿着望远镜一直盯住单夜遥的房间,观察他们的动静,但她更想看的是齐雾狂的一举一动,她屏气凝神地癡癡遥望着他的一颦一笑,不禁惊歎."好美,真是美极了。"然后她又看到单夜遥一丝不挂的与赤裸的齐雾狂相拥,顿时令她血脉偾张,妒火也愈来愈高张。 贝拉一直静守到天亮,看着齐雾狂和单夜遥亲暱地相拥走出房间,但经过一段时间后,她又看着单夜遥伤心的哭着冲出屋外,骑着那部小摩托车离开。 贝拉顿时一脸疑惑,稍早还瞧见他俩亲暱缠绵的模样,怎么在瞬间她就伤心欲绝的冲出来。贝拉为了想一探究竟,决定跟踪单夜遥,随即她发动摩托车尾随着单夜遥,最后来到了海滩酒吧。 只见单夜遥神情落寞、步履蹒跚地走进去。这时酒吧都已经打烊了,贝拉不知道单夜遥为什么会来这里,但是她依然将摩托车停靠在不远的路边,静观着单夜遥的一举一动。? ? ? 当齐宁芙看见单夜遥神情恍惚地走进酒吧时,她着实吓了一跳,她慌张地走到单夜遥的面前,一脸焦虑不安。"夜遥,你怎么了?是不是雾狂欺负你?"单夜遥一看见齐宁芙,宛如见到自己的亲人般,不发一语地倒在齐宁芙的肩上痛哭。 齐宁芙被单夜遥突兀的举动吓住,她瞅着伤心痛哭的单夜遥,心绪更加紊乱。"到底是出了什么事,雾狂到底是怎么欺负你了,瞧你哭得这么伤心,你说出来,我给你作主。"因为焦急,她说出来的话有如连珠炮。 "他……太过分了……"单夜遥哽咽得不能言语,断断续续地说不出来。 "他?雾狂吗?"齐宁芙想再确定她所指的"他"是否就是齐雾狂。 单夜遥忍不住猛点头。 "可恶!你告诉我这傢伙怎么欺负你。"齐宁芙义愤填膺地问。 单夜遥遂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给她听||听着单夜遥的哭诉,齐宁芙脸上原有的气愤渐渐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饶富兴味的笑。 单夜遥见她脸上的笑意愈益加深,按捺不住心中的气愤。"原来你们都是一样的!"她不满地抗议着,双手还不停地擦拭着泪滴。 "夜遥,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我。"齐宁芙一本正经的说。 "什么事?"单夜遥张着水濛濛的眼眸瞅着她。 "你是不是爱上了雾狂?"齐宁芙的一句话紧揪着单夜遥的心,提起齐雾狂,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的心绪更加紊乱。"是的,我是爱上了他,他也对我保证过,他会疼爱我一辈子,可是现在又无情地说出狠心的话。"齐宁芙听到了单夜遥的剖白,她已承认自己对齐雾狂的爱恋,脸上更有着欣喜的笑容。"傻丫头,其实雾狂是真心喜欢你的。""你怎么能如此肯定?"单夜遥半信半疑地瞅着她。 "你知道吗?当你告诉我雾狂曾经对你保证会一辈子疼爱你,我就已经知道他是真心的喜欢上你,因为他不是一个轻易许下承诺的人。""可是他又为什么会狠心伤我呢?"单夜遥睁大双眼,半信半疑地瞅着齐宁芙。 "他呀……"齐宁芙稍稍停顿一下,"其实……我敢说他一定不是有意伤你,你一怒之下离开他,他呀!现在准是在责备自己的鹵莽。""真的吗?"单夜遥仍然不敢置信。 "相信我绝对错不了。""宁芙,我想问你一件事,可以吗?"单夜遥战战兢兢地问。 "傻瓜,我们现在已经是好朋友了,只要我知道的事,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雾狂为什么会讨厌别人称讚他美?而且他的个性也未免太自大了。""其实真正的原因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他为什么会讨厌外人说他美或漂亮,也许是因为他从小就一直被称讚着,所以觉得有些厌烦吧。记得小时候,他是我们亲戚小孩中最漂亮的一个,我婶婶一直想要个女儿,所以常将他打扮成女孩,后来有一次学校里办一个话剧,当时大家在挑白雪公主的角色时,也一致票选雾狂做白雪公主,你就可想而知他有多漂亮。 等他再大一点,学校里的男同学都不跟他玩,还会欺负他,所以他才会去学防身的功夫,也许就是这个原因,所以他不喜欢听到别人对他的称讚。上一回亚轩忘了他的忌讳,结果最后一张脸肿得跟猪头没两样。"齐宁芙想到那回亚轩忘了带脑袋出门,回来休息好久才敢出去见人,心里是既好气又好笑。 "难道他没有谈过恋爱吗?"单夜遥好奇地问。 "谈恋爱?没听说过,不过他相当洁身自爱。"齐宁芙忍不住莞尔一笑,"夜遥,如果你真的在乎他,以前的种种不会是你现在的阻碍,而且我可以笃定的告诉你,你将会集万千宠爱於一身,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真的吗?"单夜遥的心里不再有疑云,顿时豁然开朗。 "是真的。"齐宁芙喜悦的眼神流露出肯定与祝福。 "可是……"单夜遥仍是面有难色地踌躇着。 "又怎么了?"齐宁芙焦急地问。 "我刚才在家里骂了他一顿,又气沖沖跑出来……"单夜遥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收场。 "没关系,我来做和事佬,我敢说他现在一定也很伤心又懊悔,而且跟他吵一架也好,一个女人倘使一点都不知道反抗,也不是件好事。"齐宁芙极力安慰着她。 "既然如此,我还是赶紧回去看他。"单夜遥说完随即像一阵风似地离开。 齐宁芙看得出来她对齐雾狂的一片癡心,不禁摇头笑道:"真服了他们这一对。"她没想到当初自己和亚轩出的馊点子,却造就了这一对恋人。夜遥配雾狂!不论是外型和气质,还真是相当,真是一对金童玉女! 齐宁芙随即拨电话给齐雾狂,她轻易就听出他的沮丧,但是当她告诉他夜遥已经回去他家时,他的语气也透露出欣喜。齐宁芙不禁为齐雾狂感到雀跃,因为他封闭已久的内心世界终於肯敞开了。? ? ? 单夜遥兴高采烈地走出酒吧,骑着她的小绵羊准备回到齐雾狂身边。 在酒吧外守候已久的贝拉,看着眉宇之间充满喜悦的单夜遥和之前一脸愁眉不展的她大相迳庭,不免心生疑惑,又开始尾随着单夜遥。 当她发现单夜遥是准备回到齐雾狂的住处时,她倏然想起之前在屋外利用望远镜所亲眼目睹的一切,全身的妒火又开始猛烈燃烧着,她的脑子里倏然闪进一个念头||不能再让单夜遥回到齐雾狂的身边! 在跟踪单夜遥的一路上,贝拉的脑海里一直盘旋着这想法,当她经过一个人迹罕至的废弃空屋前,她决定一不做二不休||贝拉突然加速冲到单夜遥面前,挡住她的去路。单夜遥被贝拉的摩托车吓一跳,猛然煞住车,两脚踩在地上。 "嗨!夜遥。"贝拉摘除头上的安全帽,对着单夜遥娇美一笑。 "原来是你,刚才吓了我一跳。"单夜遥惊魂未定地说。 "对不起,吓你一跳,你要去哪里?"贝拉热情搭讪。 "我刚刚去见一位朋友,现在要回去了。"单夜遥爱理不理的,语气显得极冷淡。 "夜遥,我是不是可以和你聊一聊?"贝拉故作非常真诚的态度。 "贝拉小姐,不知道你想和我聊什么?"单夜遥想到今早和齐雾狂看监视器所拍到的黑衣人,雾狂和她都揣测是贝拉和阿道夫,而贝拉现在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自然而然地对贝拉提高警觉。 "我是想跟你请教酒的相关知识。"贝拉随便编个理由。 单夜遥一阵冷笑,"贝拉小姐,你别折煞我,关於酒方面的知识,你的见识比我还广,应该是我要请教你才对。"贝拉见单夜遥迟迟不上钩,内心开始急躁,她若无其事地走近单夜遥身边。"其实我想向你打听齐雾狂先生的事。""你想打听雾狂的事?"单夜遥有些惊愕,注视着渐渐靠近她的贝拉。 "是的,我想打听有关他的事……"贝拉悄然从身上掏出一把枪,抵着单夜遥的身体。 单夜遥从来没见过真枪,只有在电视或电影里才看过,她没想到今天自己竟然会碰到这种事。"贝拉小姐,你……你到底想……做什么?"单夜遥吓得浑身止不住颤抖,说出来的话也结结巴巴的。 "你现在可以下车了。"贝拉的脸上带着狡猾的微笑。 单夜遥只好无奈地乖乖下车。一切只有听天由命了,只是她不明白贝拉为什么要针对她? 贝拉手执枪抵在单夜遥的腰际上。"走!"她的语气转为愠怒,低声命令单夜遥。 单夜遥只能听着她的摆佈往前走。 走到废屋前,贝拉一声低吼:"进去!"单夜遥顺从她的意思走进废屋。 这废屋大概常年没人居住,才踏进去,一股令人掩鼻的霉味便直扑而来。 此时贝拉突然用枪托狠狠地往单夜遥的后脑勺敲下去,单夜遥刹那间眼冒金星、感到一阵晕眩,随后便应声倒地。 贝拉就地找到一条绳子,毫不思索地先将单夜遥紧紧捆绑,然后又出去将她的机车藏起来,再回到废屋。 两眼盯着昏迷不醒的单夜遥,贝拉的嘴边扯出一抹得意的笑,当她想起单夜遥和齐雾狂亲密缠绵的景象,娇柔的容颜立即佈满怒意,双眸中有簇妒火燃烧着,倏然地像发了狂似的,用脚恶狠狠地踹单夜遥。 单夜遥因身体上的疼痛闷哼一声,也因而醒了过来,她发觉自己除了头疼外,身体也有着椎心的痛,她想活动自己的手脚,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绳子紧紧捆绑着,这不禁令她又惊又怒。 单夜遥一脸怒气地瞪视坐在她对面的贝拉。"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和我在以前并没有深仇大恨,可是现在却有着化不开的仇恨。"贝拉目光灼灼,直瞪着单夜遥。 "现在和你有化不开的仇?"单夜遥一脸茫然,自己何时与她结怨了? 贝拉按捺不住心中的妒火,倏然一阵冷笑。"因为你抢走了雾狂!""我抢走了雾狂"单夜遥终於明白了,但她还是感到万分惊愕。 贝拉走到她面前,恼怒地用力捏着她的下巴。"你是凭哪点能配得上我的雾狂。"她不屑地嗤哼着。 "你的雾狂?"单夜遥也是一阵冷笑。"齐雾狂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再说你也只见过他一面,你的话也未免太夸张了吧!""凭我贝拉,只要我看上的男人,没一个能逃出我的手掌心!既然我看中了齐雾狂,我绝不容许任何一个人抢走他。"贝拉一脸狐媚又邪恶的笑容,语气既诡谲又骇人。 单夜遥忍不住露出一抹讪笑,"笑话,既然你那么有本事,你去找齐雾狂呀,干嘛要抓我呢?"她的讥讽激怒了贝拉,贝拉的眼神霎时转为阴沉、犀利。"因为昨晚你霸佔了雾狂一整晚。""你……"单夜遥霎时瞠目结舌地望着贝拉,脑海不停思索着:贝拉怎么知道雾狂陪伴她整晚? "你们所做的一切都逃不过我的眼睛。"贝拉的话中满是妒意。 单夜遥讶异地直盯着贝拉,她只觉得这女人好可怕,但也勾起她对雾狂的想念;回想着昨夜的激情缠绵,又看着眼前外表美艳、内心邪恶的贝拉,她的心里是五味杂陈。 "你到底想怎么样?"单夜遥深深地叹口气。 "我想怎么样?"贝拉一阵狂笑。"我想让你知道跟我贝拉抢男人的下场!"她的玉指往单夜遥的脸庞一挥,掴了她一巴掌。单夜遥顿时觉得眼冒金星,半边的脸颊有着火辣辣的灼热感。 "你||"单夜遥气急败坏地瞪视她,话到喉间却硬是哽住。 贝拉美目一挑,以嘲讽的语气说:"我怎样!"妒火再度烧灼着贝拉,狂烧她的心智,下一秒,两个耳光再度甩在单夜遥脸上,单夜遥的双颊迅即红肿,嘴角还渗出血丝。 昏沉沉的单夜遥脑海里都是齐雾狂的身影,她下意识地唤着他的名字:"雾狂……"贝拉听到单夜遥喊着齐雾狂的名字,心里更是妒恨交加,她无情地打着单夜遥,发狂地将心中的妒意、怒气全发泄在她身上。 单夜遥的脸颊、身体都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这种无情的凌虐她还是生平第一次体验,她的意识逐渐模糊,然后晕了过去。 贝拉瞪视着昏厥的单夜遥。"这就是抢我男人的下场!"不甘心的又猛踹她一脚。 可怜的单夜遥则是完全一动也不动地蜷缩着。 贝拉的脸上带着得意又得逞的冷笑,她不屑地啐了一声:"暂且饶你,晚点我再来修理你!"说完她便迳自离开。 第八章 单夜遥有如天使般的睡容紧紧扣住阿道夫的心,久久挥之不去。他又想起初见她的情景,她有着犹如朝阳般的笑靥,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她独特的吸引力,特别是她那双水灵灵的双眸,深深地吸引着他。 如果有那么一天,夜遥能紧偎在他身边,倾听他的轻声呢喃,他想他将会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双目紧闭的阿道夫紧抱着手上的枕头,温柔地轻抚着,宛如正在抚摸单夜遥的雪白肌肤;他面带幸福的微笑,面颊不停地磨蹭着枕头。 在他的美梦中,他正紧拥着单夜遥,可是齐雾狂倏然出现,他如花的丽容瞬间变得狰狞||阿道夫猛然惊醒,全身直冒冷汗,接着才知道原来只是美梦一场,他倏然有些感慨,真渴望能再次回到那个美梦中,时间能凝结在那一刻。 他坐起来,活动着昨天受伤的手臂,"还好雾狂手下留情,否则这条手臂非被他卸了不可。"他摇头苦笑。 他没想到齐雾狂的功夫竟然如此深厚,一切都怪自己太过轻敌,才会落得这般下场。 阿道夫伸伸懒腰,活动一下筋骨,他想起了贝拉,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 昨天从齐雾狂那儿回来时,他曾经在贝拉眼中看到一抹怪异的眼神,他的心里有些惴惴不安,旋即换件了衣服过去找贝拉。 阿道夫站在贝拉的房间门口敲着门,但是贝拉却一直没有回应,阿道夫心生疑问,这么早贝拉会去哪里? 难道她会因为昨天夜探雾狂的住处一无所获而心有不甘又再回去?如果真是这样,可能会惹恼雾狂,让事情演变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他一时情急地冲出饭店,却发现昨天他们租用的摩托车不见了。 他全身的神经随之紧绷,慌张地举手招了部计程车就直奔齐雾狂的住处。 一路上阿道夫不断想着,自己要以什么藉口去拜访齐雾狂? 到了齐雾狂的屋前,他并没有看见贝拉所骑的摩托车,且似乎也察觉不出有丝毫贝拉再次造访的迹象,他不禁犹豫着到底是该进去还是不该进去,见了齐雾狂又该怎么说呢?但是为了贝拉的安全,他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去见齐雾狂||齐雾狂听到门铃声,本来以为是单夜遥回来了,兴匆匆地拉开管家自己将门打开,但是当他看到来人是阿道夫时,他的笑容随即僵凝在脸上。"是你,什么事?"他退开门边,让阿道夫进来。 阿道夫一脸不安地环视着屋内。"请问贝拉是否在府上?"他硬着头皮问。 "没有!"齐雾狂冷冷地回答。 阿道夫见齐雾狂态度冷淡,心中更是忐忑不安。"她真的没来吗?"齐雾狂冷眼瞅着阿道夫,"你为什么认定贝拉小姐一定会来我这里呢?""因为……"阿道夫神情为难,不知要如何开口。 "难不成是因为昨夜硬闯我家一无所获而心有不甘。"齐雾狂毫不客气地道。 阿道夫顿时脸色大变,原来齐雾狂已知道昨夜闯进他家的人是他和贝拉,"你都已经知道了……"齐雾狂冷眼瞅着他,"我只是不知道你们夜探我家的目的,和你们想找的是什么东西罢了。"他的话中带刺。 阿道夫不知如何回答,只能静默不语。 齐雾狂看着阿道夫,心想也许阿道夫有其他的身分,才会有难言之隐。 "如果你能老实说出来也许我可以帮你,免得你因为无法达成任务而为难。"齐雾狂企图突破他的心防,"你到底是在替谁工作?"阿道夫的脸色逐渐变得沉重。 齐雾狂看出他的犹豫不决,再次开口:"阿道夫,虽然我们是因酒而认识,但毕竟也是有缘,我们之间有着惺惺相惜的情感,再说君子坦荡荡,有话请你当面讲出来。"阿道夫见齐雾狂诚恳的态度与先前大相迳庭,他的心情更是一片紊乱,但思索了一下他还是开口:"我是替英国情报局工作。"不经意的瞄看着齐雾狂,他试图揣测齐雾狂的表情。 齐雾狂被这真相吓住了。"原来你是英国情报局的人!""是的,因为我们收到一份美国传过来的情报,情报显示你将新发明的反追踪电子仪器高价卖给了伊拉克,我们想企图在你还没有交货前将这反追踪电子仪器窃走。"阿道夫一五一十的将事实全盘托出。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如果你早点透露,也就不必夜探我家,因为东西早在几天前就已经交到对方的手里。"齐雾狂神情自若地道。 阿道夫愕然不已。"怎么可能?各国海关都严密把关着,你怎么可能轻易闯关?"齐雾狂狂妄的嗤笑道:"你有你的关门计,我有我的跳墙法。"阿道夫的眼神中有着一抹不敢置信的诧异。"你真的已经将东西运出去?""没错,而且对方也有回应,说效果极佳。"齐雾狂毫不隐瞒地道。 瞬间,只见阿道夫颓然地坐到椅子上,两眼无神地凝视着远方。"完了,一切的努力全完了。"他的声音充满着绝望。 齐雾狂看见阿道夫沮丧的神情,只是淡淡一笑,"不过嘛……既然我能设计出这项产品,我当然也知道它的缺点在哪儿,也知道如何破解它。"他语带玄机。 阿道夫听出他话中的弦外之音,"这么说,还有补救的方法。"齐雾狂不语,只是微微点头。 "那你愿意告诉我们吗?"阿道夫迫不及待地追问。 "那要看你们能出多高的价码。"齐雾狂高傲地扬一扬嘴角。 阿道夫连忙採取低姿态,"只要你肯开价,相信我们一定能满足你的要求。""好!真不愧是泱泱大国的情报员,做事乾脆,我会看在钱的份上,马上着手办这件事。"齐雾狂随即展现如花的笑靥。 "好,我会马上联络英国方面,绝对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覆。"阿道夫终於一扫脸上的阴霾,但倏然他又想到贝拉,一脸担忧地问:"雾狂,贝拉真的没来吗?"他很小心地瞅着齐雾狂,生怕惹他生气,使原先谈好的事生变。 "贝拉真的没来。""贝拉没来这里?那她会去哪里?"齐雾狂的心则是一直牵挂着单夜遥,不知道夜遥会去哪里?该不会还在宁芙那里吧? 就在此时,管家请齐雾狂接电话,他懒洋洋地接起电话,一听是齐宁芙打来的,他的心倏然有股不祥的预感。 "宁芙,夜遥是不是还在你那儿?"不等齐宁芙开口,齐雾狂抢先问她。 ︵她已经回去了,我就是想问你她到家了吗?︶"夜遥还没回来。"齐雾狂心中感到极不安。 ︵不可能的,按理说她早该到家了。︶齐宁芙开始有些焦急。 "夜遥确实还没回来。"齐雾狂的语气也开始急躁起来。 ︵夜遥会不会出什么意外?︶"不会!夜遥绝不会出任何意外!"齐雾狂斩钉截铁地怒吼。 ︵好了,你也别对我发飙,我从这里到你家的路上找找看。︶齐宁芙不等他出声,立即将电话挂上。 齐雾狂拿着话筒呆愣住,难道夜遥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阿道夫发觉齐雾狂的表情凝重,赶紧问:"夜遥小姐怎么了?她出了什么事?"他由衷关心着单夜遥。 "她今早生气跑了出去,结果她跑去找宁芙,可是宁芙说夜遥这时应该到家了,可是她迄今还未到家……"齐雾狂觉得心烦意乱。 "贝拉也不见了,难道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吗?"阿道夫不假思索地冲口而出。 "不会吧!夜遥是从宁芙那儿出来才不见的,贝拉是在饭店里不见的,应该没有什么关联性。"齐雾狂瞅着一脸不安惊慌的阿道夫,"不如你先回饭店,也许贝拉只是出去透透气,已经回饭店了。""也许吧!可是夜遥她||"阿道夫心系单夜遥的安危,更胜於对贝拉的关心。 齐雾狂从阿道夫的脸上明显看出他对单夜遥的情愫,他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夜遥是我的人,我会找到她,你还是去找你的贝拉吧。"酸不溜丢的话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他还刻意强调单夜遥是他的人! "夜遥是你的人没错,不过,她只是你的门生,好歹大家有缘相识,我关心她也是无可厚非,瞧你的紧张劲。"阿道夫故意暗讽道。 齐雾狂见阿道夫的态度似乎摆明了要与他争夺单夜遥,瞬间铁青着脸,不屑地道:"我劝你还是顾一顾自己的门生!""放心!我会关心我的门生,但更不会放弃对可人儿的关心。""可人儿夜遥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可人儿?"齐雾狂悍然瞪着阿道夫。 "打从第一眼见到她,我就已经认定她是我的可人儿,再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也只不过是她的老师,你没理由禁止我去喜欢她。"阿道夫怒目与他对峙。 齐雾狂早料到阿道夫觊觎着单夜遥,只是没想到阿道夫竟然会在他的面前直言无讳地说出来,顷刻间一股怒涛在他心中翻涌,令他霎时柳眉倒竖。"我就是不准夜遥喜欢你!"他目光灼灼地直视阿道夫。 阿道夫见他如此蛮横不讲理,满腔的怒气一时无法发泄,只能气愤地瞪着他。 "不可理喻!""什么?你竟敢说我不可理喻!"齐雾狂气急败坏地冲到他面前,揪住他的衣领,眼眸中有着愤怒的火焰。 伫立在一旁的管家知道单夜遥不见后,他的脸上已经满是焦急,现在又看着面前两位帅哥为了夜遥而争得面红耳赤,他再也按捺不住地道:"人都不见了,你们只会在这儿吵,活像两只等着决斗的公鸡!"管家的冷嘲热讽终於使他们暂时停止针锋相对,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管家,但管家根本没将他们愕然的眼神放在心上,依旧一脸慵懒,只是白了他们俩一眼。 "那我先回饭店看看贝拉回来了没。"阿道夫有些尴尬地道,然后又凝视着齐雾狂,"如果找到夜遥,也请你告诉我。"他的语气中充满恳求。 阿道夫的态度让齐雾狂收起自己的狂妄霸气。"好的,等夜遥回来我会通知你,不过我还是要警告你,夜遥是我的人,任谁都无法从我身边将她夺走。"阿道夫听到齐雾狂的警告,只是冷冷地道:"你该不会也喜欢夜遥吧?"齐雾狂的脸颊顿时泛红,但又不愿意当面承认,只有顾左右而言它:"英国人都像你这么啰唆?"阿道夫见齐雾狂的丽容霎时泛着红晕,随即露出嘲笑的表情,"都已经是什么年代了,既然喜欢就要像我一样大胆说出来,还这样躲躲闪闪的。再说主控权是在夜遥手上,她想跟谁在一起应该由她决定!"没错!决定权在夜遥手上,他也没有权利为她决定一切。 齐雾狂冷冷笑道:"你说得没错,看情形你是坚持要跟我较量喽!"阿道夫木然不语,只是淡然一笑随即转身离去。 就在门口,他正好与齐宁芙擦身而过||齐宁芙一脸焦急、神情慌张地冲进来。"夜遥回来了吗?"阿道夫一见齐宁芙神情焦急地打听单夜遥的事,倏然止住脚步,瞠目瞅着这位莽撞的女人,又瞄着齐雾狂。"雾狂,她是……""她就是宁芙,我堂姐。"齐宁芙不明就里地问齐雾狂:"这大帅哥是谁呀?""这位是从英国来的阿道夫先生。"齐雾狂心不甘情不愿地为齐宁芙介绍。 "喔!你就是下挑战书给雾狂的酒圣!"齐宁芙一脸诧异地惊呼。 "没错,在下就是阿道夫,宁芙小姐你好。"阿道夫很自然地执起齐宁芙的小手,放在嘴边亲吻着。 他的绅士举止惹得齐宁芙笑出声,"到底是外国人,风度就是不一样。"齐雾狂看着她眉开眼笑的样子,有些气恼。"宁芙,请你别忘了自己是有夫之妇。"他不客气地瞅着阿道夫,"你可以先回饭店,看看你的门生回来了没有。"阿道夫见齐雾狂一脸怒气,也相当知趣。"宁芙小姐,对不起,我要先行离开。"当阿道夫远离他们的视线后,齐宁芙仍一副陶醉的模样。 "噢!真是个谦谦君子。""简直就是十足的痞子!"齐雾狂不屑地嗤哼。 齐宁芙蹙眉看着他。"你怎么这么说话!"齐雾狂对於她的微怒根本视而不见,他的心里只惦记着单夜遥。"你来的时候都没有发现夜遥吗?"一提起单夜遥,齐宁芙的惊惶再次爬上心头。"对呀,我一路上很仔细的张望,却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她会不会到其他朋友那儿?"齐雾狂现在才发现自己对单夜遥根本一无所知,他只能凭空揣测。 "不可能的,她亲口对我说她要赶回来陪你。"齐宁芙一本正经地道。 "可是她早上是怒气沖沖出去的。"齐雾狂又想起单夜遥冲出去的模样。 "她到我那儿把一切都告诉我了,经过我的开导,她走时可是眉开眼笑的,十足就像是一个沉浸在幸福中的女人。"齐宁芙促狭的讪笑道,还偷瞄着齐雾狂。 "她真的都告诉你了?"齐雾狂绝俗的脸上旋即泛红,赧然不已。 齐宁芙忍不住调侃他:"瞧你,一个大男人还会脸红。不过凭良心说,你们还真是一对金童玉女哩!""那夜遥会去哪里?"齐雾狂心中焦急不已。 他一直有种不祥的预感,令他心慌意乱。 齐宁芙看着他万分着急的模样,看来傲慢的雾狂真的是对夜遥动心了。"雾狂,你先别急,我通知亚轩也过来帮忙寻找夜遥。"齐雾狂根本没将她的话听进去,他的心中只是悬挂着单夜遥。 齐宁芙马上通知靳亚轩,当靳亚轩得知单夜遥失踪时,语气也显得万分焦急,表示自己马上到。 "亚轩马上就到了。"但齐雾狂仍是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倏然间他猛抬起头瞅着她。"我出去找一找!"他神情焦虑地冲了出去。 齐宁芙本想拦住他,但话都没来得及说,他已经像一阵旋风般消失无踪,她只能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头叹息。 "爱"已经让齐雾狂歛起他桀骜不驯的霸气,让齐宁芙看见另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他;真摰的爱让他转变成另一个人,也让他周遭的人清楚感受到这份转变。 为了齐雾狂也为了单夜遥,齐宁芙只能诚心地祈祷:"老天啊!夜遥千万要平平安安的。"? ? ? 阿道夫神色恍惚地回到饭店,一路上除了想着贝拉,更担心单夜遥的安危。 他一古脑儿的冲到贝拉的房间,即听到从浴室里传出一阵哗啦啦的水声||阿道夫这才安心些,他坐在贝拉的床上,等着她出来,却无意间瞥见墙角边贝拉的鞋子沾着少许泥土,不禁让他感到奇怪,贝拉究竟去哪里了? 贝拉不知道阿道夫就在她的房内,此时她从浴室出来,身上裹着一条厚厚的大浴巾,湿渌渌的头发紧贴在脖颈间,当她赫然发现阿道夫正在她的房内,她的脸上有着一抹瞬间即逝的惊慌,但她马上又恢复以往的娇柔。"你来了。""你一大早去哪里?"阿道夫面带笑容、紧迫盯人地问。 "我……"贝拉稍稍停顿一下,旋即露出娇美的一笑。"我只是出去慢跑。"她随便编个藉口搪塞。 "慢跑?"阿道夫的心中有着疑问,她有可能穿高跟鞋去慢跑?他认为其中疑点重重。 贝拉为了不让他起疑,还佯装疲累样。"好久没运动了,才慢跑一上午,回来都已经汗流浃背,所以赶紧去沖洗一番。"看着贝拉的神情,阿道夫认为事有蹊跷,但他仍不动声色、面带笑容地问:"提起运动,我也好久没活动筋骨了,明天你如果还要慢跑,记得找我一起去。"贝拉瞄着阿道夫,见他似乎没有起疑,才松口气强装镇定,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好呀,慢跑时多一个人陪伴,也较不会枯燥无味。"她娇媚地瞟他一眼。"你的手臂好了吗?"阿道夫故意在她的面前活动一下。"没感觉了,应该是没问题,不过我们还真低估了雾狂,没想到他的功夫如此之高。"阿道夫感慨地叹口气。 "可不是嘛,见他一副娇柔的模样,没想到他的功夫竟然深不可测,真是出人意料之外。"贝拉的眼里隐约闪着倾慕的光彩,嘴边的笑意更加迷人。 阿道夫察觉出贝拉的异样,她似乎已经被雾狂深深吸引住,而夜遥的失踪,难道真如自己所猜测的与贝拉有关吗?墙角边沾着污泥的高跟鞋,还有她对雾狂一见锺情的倾慕…… 阿道夫实在不想再往下猜,只愿自己的所有揣测都不是真的! 想着单夜遥的突然失踪,他的心是又急又乱,不过也许她和贝拉一样只是去"运动",此刻已经回去了,就和贝拉一样! 他随即拨电话给齐雾狂,接电话的是管家,管家告诉他夜遥至今还没有回来,他的脸色随之往下沉,忧心忡忡地挂上电话。 "出了什么事?"贝拉关切地询问着。 阿道夫沉默了一会儿,"夜遥失踪了。""夜遥失踪了?"贝拉佯装讶异。"齐雾狂主动告诉你的吗?"她小心翼翼观察着阿道夫的神色。 "不是的,因为我来找你,你不在,我担心你又回头去找雾狂,所以我跑到雾狂家才知道的。"阿道夫的忧虑在脸上表露无遗。 贝拉的脸上旋即闪过一抹诡谲的神情。"雾狂是不是很担心?""何止是担心,简直都快发狂。"阿道夫实话实说。 贝拉一听齐雾狂为了单夜遥的失踪而几乎发狂,她脸上瞬间有抹怒意,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是并没有逃过阿道夫的眼睛,他心里立即有了疑问。 "贝拉,我们等一下去雾狂家瞧一瞧好吗?""去雾狂家?夜遥的失踪与我们有关吗?依我看,你是在担心夜遥吧!"阿道夫不喜欢贝拉冷嘲热讽的语气,他的脸上渐有愠色。"不错,我是担心夜遥,就像我担心你一样,况且大家都是朋友。"贝拉极少见到阿道夫脸上会出现如此嫌恶的表情,她随即低声下气地道:"好嘛!别生气,我陪你过去瞧一瞧情况。"其实她的心早飞到齐雾狂身上,盼望着能再次见到他。她对雾狂的情已似平原纵马、易放难收,当她知悉齐雾狂为了单夜遥失踪而发狂,她的心里更是又妒又恼。 "那我们就不要耽搁,火速去雾狂那儿。"他的眼中有着一抹冀望。"但愿夜遥已经平安回去了。"贝拉心中却得意地想着:等你们找到她,相信她不死也只剩半条命、奄奄一息了!? ? ? 阿道夫和贝拉在往齐雾狂住处的途中,巧遇一脸忧心的齐雾狂。 "雾狂,夜遥还没回来吗?"齐雾狂神情颓丧地摇着头,不难看出他几乎濒临崩溃。"真不知道她会去哪里?""但是茫茫人海你要怎么找她?"阿道夫无奈地问。 "宁芙说夜遥去找她,她还明白告诉宁芙说会回来,既然她说会回来,我相信要是出事,也应该是在这条路上,所以我想再找一找。"齐雾狂坚定地道。 "如果夜遥存心要躲避,任你如何用心地找,也未必找得到她。"贝拉忍不住冷笑嗤哼着。 齐雾狂和阿道夫闻言,脸上都有着一抹愠色,不约而同地看向贝拉。 "你凭什么说夜遥在躲避!"齐雾狂一脸盛怒地瞪视着贝拉,声音因气愤而高亢。 "我……"贝拉没想到一句话竟引起他如此大的反应,顿时羞愤交加、哑口无言。 刹那间空气中充满僵凝的气氛,阿道夫心里虽然对贝拉的话感到些许诧异,但是面对齐雾狂的怒气,他又不得不打圆场。 "贝拉的意思是,会不会夜遥有意暂时离开,去散散心,到时她就会回来。"齐雾狂闻言,怒气才稍减。"也许吧!早知道我就不惹她生气了,都是我!都是我的错!""你惹她生气?"阿道夫诧异地瞅着齐雾狂,因为他向来是绝不会承认自己过错的人,今天他竟然坦承过错,还一脸的沮丧,由此可见他确实是对夜遥动情了。如果是以往自己会替他高兴,但是……夜遥,这个惹人疼爱的女孩,连他自己都情不自禁的喜欢上她,怎么会替雾狂欣喜?他的心里还泛起阵阵的醋意。 "唉!不谈了,现在是多说无益,也於事无补。"齐雾狂深深叹气,两眼无神地瞅着他们俩。"你们要去哪里?""我们正打算去你家看看夜遥回来了没,既然遇见你,也就不必多问了。"齐雾狂无奈的掀动嘴角,淡然一笑。"谢谢你们的关心,我一定会将夜遥找回来。"贝拉看着齐雾狂坚定的神情,她的心里更为气愤,难道她真的会输给那个女人吗?看着面前这两个男人都为单夜遥心碎神伤,不由得更撩起她的心头之恨! 第九章 蜷缩在废屋角落的单夜遥,意识正逐渐清醒||她忍着全身疼痛努力睁开肿胀的眼睛,恐惧地环视着屋内四周,最后肯定贝拉已经离开废屋,她才试图扭动自己的身体,但被捆绑於背后的双手疼痛得让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她用尽全身的余力匍匐爬到墙边,让身体靠着墙,深深喘着气。 她忍不住咒骂贝拉:"真是个恶毒的女人!"刹那间脑海里又出现一个令她癡恋的影子,她的眼眶不禁盈满泪水,低声轻唤着:"雾狂、雾狂,你快来救我……快来救我……"其实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雾狂根本不知道她出事了,怎么会来救她呢? 单夜遥惴惴不安,害怕贝拉会再回来,如果贝拉再回来,她不敢想像贝拉还会用什么恶毒的手段对付她,霎时她全身忍不住一阵颤抖。 她一时情急,拼命扭动背后的双手,但是不论她如何的用力挣扎,就是无法挣脱捆绑在手腕的绳子,她愈急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般落下,充满无力感的她双脚乱踢了几下,然后抬起双脚用力往地上跺。 突然,她听到一只空瓶滚动的声音,她循声望去,发现了那只空瓶,她再次匍匐爬到那只空瓶的旁边,利用背后的双手拾起它,犹疑了一下。 她在电影里或电视里都看过里面的主角将空瓶砸碎,再利用碎片割断手上的绳子,但是那些总是虚构的情节,现实生活里有谁敢大胆去尝试? 不过万一贝拉再回来,她已经没有任何多余的体力可以再承受贝拉的殴打,难不成真要她葬身於此?不!她不甘心,她和雾狂的情缘才开始而已。 想起雾狂,她心中一阵悸动,毫不考虑地将手中的空瓶砸向墙面||锵的一声,空瓶破碎,单夜遥拾起一片碎片,依样画葫芦地慢慢割着绳子,有时一个不小心就会划到自己的皮肉,那股疼痛刺痛她的心,但她还是硬着头皮、噙着泪水,慢慢地以玻璃碎片割着绳子||经过一段冗长的时间,她手上的绳子渐渐松掉,单夜遥露出虚弱的笑容。"开了,终於解开了。"她挣脱手上的绳子,又连忙解开捆绑在脚上的绳子。 她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忍着痛连走带爬的来到大马路边,本想骑她的"小绵羊",但是她没看见,毫无疑问的一定是贝拉将它藏起来了。 她只有忍着痛试图走回齐雾狂的住处,但由於体力不支,她每走一步都是无比的艰辛,跌倒了又咬紧牙关再爬起来,继续往前走||瞬间有一道强烈的灯光照着她,她试着招手求救,而车内的人也发现她的求救,猛然停下车。可是强烈的灯光使单夜遥无法看清楚下车的人。 单夜遥见有人下车,终於松了口气,意识又开始模糊,她倏然趴在他的车头,闭着眼睛喃喃呓语:"齐家……雾……狂。"又昏了过去。 齐雾狂扶起趴在他车头前的女人,又听她说要找他,不禁纳闷地瞅着她,然后他一阵惊愕,天哪!竟然是令他苦寻不着的夜遥! 见她整张脸肿胀扭曲,全身伤痕累累,他的心像是被刀割般地疼痛不已,他沙哑地唤着:"夜遥、夜遥,你醒一醒!"单夜遥在昏沉中彷彿听到齐雾狂的叫唤声,她努力掀开沉重的眼皮,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但是她认得出他来……是雾狂,真是她的雾狂!她欣喜万分,眼眶噙着泪。"雾狂……""是谁?是谁竟如此折磨你?"齐雾狂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单夜遥安心地躺在他怀里,虚弱地道:"贝……拉。""什么贝拉那女人为什么要如此恶毒地对你?"齐雾狂愤怒不已。 "因为你!"单夜遥用尽力气说完,旋即瘫软在齐雾狂怀里。 齐雾狂心疼地轻抚着已然昏迷的单夜遥,小心翼翼抱起她的娇躯放进车里,温柔的瞅着伤痕累累的单夜遥,他的心瞬间揪成一团。 贝拉为什么要伤害他的夜遥?他的眼中刹那间燃烧着两簇愤怒的火焰,恨不得现在就将那可恶的女人捉来以暴制暴、还以颜色,让她也尝尝夜遥受的苦。 齐雾狂开着车子回去,快接近家门时,他突然犹豫了起来,如果他莽撞抱着夜遥走进去,阿道夫和贝拉都还在他家,他要如何能对付那可恶的女人?难道眼睁睁看着贝拉带着得意的笑容潇洒离去吗?要真是如此,如何能平复他心中的怒气。 犹豫了一会儿,他的脸上倏然流露出一抹阴狠的冷笑||他缓慢地将车子停进车库,待车子停稳后,他走到后座温柔地在单夜遥的耳畔低语:"夜遥,你先乖乖待在车里,等一下我回头才来抱你。"昏沉沉的单夜遥困难地掀起沉重的眼皮,"好。"心想只要在雾狂身边她便可安心,随即又沉沉地睡去。 齐雾狂仍然不放心地凝望着单夜遥一会儿,温柔地亲吻着她的脸颊后,才走进屋里。 当他走进屋里,果然不出他所料,阿道夫和贝拉还在他家,见他回来,他们都赶忙迎向前。 "怎样?找到了吗?""看到夜遥了吗?""有没有她的踪迹?"齐雾狂一脸不耐烦的怒道:"好了,你们烦不烦,如果找到夜遥,我会一个人回来吗?"刹那间,一屋子的人都噤声,不再多问。 齐雾狂看了阿道夫一眼,"时候不早,你们可以先回去了。"阿道夫听出齐雾狂在下逐客令,但是他仍担心着单夜遥,於是一脸忧心瞅着齐雾狂。"让我留下来帮忙可以吗?""不必!我说过夜遥是我的人,我会找到她!"齐雾狂坚决地道。 贝拉却一脸谄媚的笑,走到齐雾狂身边。"不如我留下来陪你。"她娇声细语地道。 齐雾狂却恶狠狠地白她一眼,恨不得也在她的丽容上赏几记拳头。"你更不必了,我家里不愿意招待心如蛇蠍的女人!"心如蛇蠍?齐雾狂怎么会指责贝拉是个蛇蠍女人? 其他人都不禁惊愕地看着齐雾狂。 贝拉不禁愣住,傻眼望着齐雾狂,她按捺住心中的怨怒,脸上依旧挂着娇美的笑容。"雾狂,我只是出自一片好意,你又何必如此无情中伤我呢?"齐雾狂置若罔闻,眼眸中散发出一抹令人胆寒的冷意,直视着贝拉。 贝拉慑於他的威势,只是呐呐地道:"你为什么一直要拒我於千里之外呢?"齐雾狂根本不屑再面对她,他转头看向阿道夫。"请你将你的门生带走,我不想再见到她。"他的语气令人不寒而栗。 他的话令贝拉下不了台,难道她的一片癡心却只换得他的绝情,她忍不住流下泪来。 阿道夫不明白为什么齐雾狂一回来,原有的一脸忧郁一扫而尽,取而代之的却是满怀的怨愤,而且一直针对着贝拉,先是指责她是蛇蠍女人,然后又似对她深恶痛绝,他不知道贝拉是哪里得罪了雾狂? 虽然齐雾狂对人向来都是冷冰冰的,但是绝不会像今天这样,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既然齐雾狂已经下逐客令,阿道夫也无法再厚颜留下来,他神情悒郁地道:"好吧,我和贝拉先离开,如果夜遥回来了,请通知我一声。"他的语气几近哀求。 齐雾狂睨着他,语气淡然,"如果夜遥有消息,我会通知你。"阿道夫感激地对齐雾狂一笑。"谢谢你,不打扰你了,再见。"随即他瞅着发愣的贝拉。"我们回去吧!"贝拉虽有百般不愿意,但是齐雾狂无情的话也让她无颜再留下,只得随着阿道夫离开齐雾狂的住处。 齐雾狂见他们离开,随即神情焦急地喊着:"管家,仔细看看他们是否真的离开了?"管家听了他的吩咐,一刻也不敢耽搁地迅即走到窗边,睁大眼睛向外瞧。"走了,他们走远了。"齐宁芙和靳亚轩见状,霎时一头雾水。"雾狂||"齐雾狂却心急如焚地打断他们的话:"快!夜遥还在车上。""什么夜遥在你的车上?"齐宁芙和靳亚轩不禁讶异地同声问道。 连站在窗边的管家都愣住了,一脸诧异的回头看着他。 "那你为什么不让夜遥进屋里呢?刚才你还口口声声说没找到她,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齐宁芙狐疑地注视着齐雾狂。 "对呀!你到底在干嘛?"靳亚轩亦不解。 "等一下你们看了就明白。"齐雾狂一脸焦急地又唤着管家:"你将药箱拿到房间里。""药箱难不成夜遥受伤了?"齐宁芙焦急地问。 "何止是受伤,还是全身伤痕累累,伤得不轻!"齐雾狂愤然低吼。 "还伤痕累累?走,快带我去看!"齐宁芙神情慌张地催促着他。 齐雾狂领着齐宁芙和靳亚轩走到车库。 齐宁芙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一马当先冲到车旁用力打开车门,她看见单夜遥蜷伏在后座,虽无法看到单夜遥的脸,不过光从单夜遥的身子就不难看出她的狼狈,脚踝还有着瘀血,齐宁芙一颗心疼惜地猛然紧缩,她轻声唤着:"夜遥。"单夜遥听到她柔声的呼唤,才缓缓将脸转向她。 齐宁芙见单夜遥一张脸肿胀瘀血泛紫,禁不住惊呼一声:"天呀!"心痛的眼泪也再忍不住地流下,她哽咽地问:"是谁这么狠毒?"靳亚轩看到单夜遥的模样,他的脸上也佈满惊愕。"天哪!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们可以先让开吗?"齐雾狂靠近道。 齐宁芙应声退开,趴在靳亚轩的肩上,忍不住嘤嘤低泣。"谁这么狠?这样对夜遥……"靳亚轩不禁咬牙切齿地道:"如果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非扒他的皮不可!实在太可恶了!"齐雾狂对他们的话置若罔闻,迳自钻进车内,温柔地凝视着单夜遥。"我要抱你出来,不过你必须先坐到门边,可以吗?"单夜遥的双眸定定看着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好。"在齐雾狂的扶持下,单夜遥忍受全身的疼痛,卯足全力坐了起来。 他轻而易举地将单夜遥抱入怀里,而单夜遥则自然地将双臂圈住他的脖子,紧贴在他肩上。她没想到自己还能有机会靠在齐雾狂的怀里,嘴边不禁泛起一抹幸福甜蜜的笑容。? ? ? 齐雾狂将单夜遥轻轻地放在床上,管家则提着药箱走过来,当他看到那张因肿胀而变形的脸,也不禁当场愕愣住。"姑娘,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他又心疼又难过。 "不要再问了,快去放一盆水,等一下我先帮夜遥清洗一下再上药。"齐雾狂吩咐管家。 管家马上以难得的敏捷冲进浴室,急忙放水||齐雾狂瞄了一眼齐宁芙和靳亚轩。"你们先离开,等我帮夜遥清洗伤口后,你们再进来。"齐宁芙连忙说:"我来帮夜遥清洗吧,你再替她上药。"齐雾狂的双眸未曾离开过单夜遥的脸庞,眼神释放着绵绵不断的深情,"我自己可以帮她清洗。"单夜遥肿胀的脸也随着他柔情似水的眼神,而绽放着与他相似的微笑,两人四目交缠,一切尽在不言中。 靳亚轩见状,拉着齐宁芙。"我们还是先暂时离开吧。""可是……"齐宁芙还担心着单夜遥。 "老婆,难道你还看不出来雾狂和夜遥……"靳亚轩话到嘴边留半句,用眼神示意着妻子。 齐宁芙这才恍然发现他们彼此之间那份浓得化不开的感情,她不禁为自己的迟钝莞尔一笑。"我还真笨,走吧,我们出去等他们。"齐宁芙和靳亚轩离开房间后,管家也很识相地跟着出去。 坐在床边的齐雾狂双眸如星子般闪亮,紧紧瞅着躺在床上气息孱弱、脸色苍白的单夜遥,他在她秀发上轻吻,在她耳边呢喃:"老天,你不知道我多担心你。""雾狂||"单夜遥因他这句话心里暖烘烘的,她心中原有的怀疑全消失了,"雾狂||"她轻轻唤着他的名字,这是在她心底唯一的名字。 齐雾狂对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我抱你去清洗一下。""我真的很髒吗?""嗯!像刚从垃圾场里捡回来一样。"齐雾狂忍不住想逗她笑。 他先将她身上的衣服褪去,因为担心自己的动作会触痛她的伤口,所以他非常小心、动作极为轻柔,当她遍体鳞伤的伤痕映入他眼帘时,他不由得皱眉,既心疼又愤怒,贝拉这女人太狠毒了! 他抱起单夜遥走进浴室,轻轻地将她放进浴盆中。 有些伤口因为皮开肉绽,一遇水就会有股椎心的刺痛,但单夜遥强忍着这股刺痛,只是紧蹙眉头没有吭声。 齐雾狂知道单夜遥正强忍着疼痛,他心疼地道:"你好勇敢,真是个乖女孩。"他温柔地清洗着她的每一寸肌肤,而她则孱弱地瘫软在水盆中,满怀欣喜地任他宠爱、轻抚,他的手所到之处,除了引发她隐隐的疼痛外,更让她有着莫名的兴奋ii他的双手触摸着她柔嫩的肌肤,纵然是处处红肿泛紫,但是一股强烈的欲望仍如潮水般冲击着他,他感觉到自己已然亢奋…… 最后,单夜遥气喘吁吁地瘫软在浴盆中。 时间凝结在此一刻,当他们暂时分开,四目交缠中,他们彼此都从对方的眼底,清楚看到对方的深情爱恋,他们珍惜着这一份情与爱。 想到还要帮她上药,齐雾狂轻松地将单夜遥从水中抱起,毫不在乎她全身湿淋淋,只记得要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他将她放在床上,轻柔地为她擦乾湿渌渌的发丝,而她则安然享受着被呵护的喜悦。 他拿起药箱找到药膏,小心翼翼地在她的伤口处抹上药,并在她的耳畔温柔低语:"会有点痛,忍一忍。"当齐雾狂为她上药时,她都咬紧牙关忍着痛,不让自己哼一声。 然后他又极其轻柔地为她包紮伤口。 "好了,乖女孩你够累了,先睡一觉,过了今晚就不会那么疼了。"齐雾狂一手轻抚她的秀发,又一边亲吻着她的脸颊,眼神中充满着对她无尽的癡情爱恋。 经过一番清洗后的单夜遥感觉全身舒坦,眼皮也渐渐地撑不住,嘴里还不停呢喃着:"你会回来陪我吗?"齐雾狂肯定地点头,"会,我先和宁芙和亚轩商议事情后,我会回来陪你,你先睡一会儿ii"在他的细语轻喃中,单夜遥渐渐闭上眼睛。 齐雾狂替她轻轻拉上被单后,依依不舍地吻着她的朱唇,然后放轻脚步走出房间ii齐雾狂走回客厅,先吩咐管家为单夜遥准备食物,他怕她醒来会肚子饿。 而齐宁芙和靳亚轩瞥见他的衣服一片湿,不禁隐隐地偷笑。 "夜遥现在怎么样了?"齐宁芙已没有稍早的焦虑,心情也平和许多。 "她现在已经睡了,身上大都是皮外伤,过几天应该就会好。"齐雾狂一脸的倦意,不时转转自己僵硬的脖子。 "夜遥有没有说出是谁下的毒手。"靳亚轩愤慨地问。 "对了,为什么阿道夫还在这里的时候你要暪着他,难道说这件事与他们有关?"齐宁芙忍不住猜想着。 "没错,夜遥告诉我是贝拉做的。"齐雾狂目光灼灼,愤怒地拍了下桌子。 贝拉!? 齐宁芙和靳亚轩呆愣住,觉得错愕不已。 "贝拉为什么要如此对付夜遥,她们之间应该没有这么大的仇恨吧?"齐宁芙不能理解。 "其实其中真正的原因我也不清楚,不过夜遥曾经说与我有关。"齐雾狂也猜不透单夜遥的话中涵义。 "与你有关?"靳亚轩饶富兴味的看着他,又促狭地一笑。"该不会是为你争风吃醋吧?"齐雾狂闻言,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靳亚轩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贼贼的笑道:"这回我可明白了,男人长得太美原来不是好事而是一种负担。"刹那间,只见齐雾狂如花的丽容随即一阵青一阵白,更是恶狠狠地瞪着靳亚轩。 齐宁芙看见齐雾狂的表情,立即提醒靳亚轩:"老公,前次的教训你全忘了吗?这回又忘了拉上嘴巴的拉炼。"齐宁芙的警告还是有用的,只见靳亚轩迅即紧闭嘴巴,不敢再多言。 "雾狂,你想怎么做?"齐宁芙问。 "这件事与阿道夫无关,再说我也答应他找到夜遥要通知他一声,只是放过贝拉,我实在有些不甘心。"齐雾狂的理智并没有因愤怒而荡然无存,"我打算暗地里通知阿道夫,告诉他一切,看他有什么办法可以惩治贝拉。"靳亚轩按捺不住地道:"为什么我们不能也将贝拉捉起来,狠狠地教训她一顿,正所谓以牙还牙、以暴制暴!" "你要想到,毕竟她是持外国护照来此地旅游的,如果我们以相同的方法对付她,触犯法律可是要坐牢的,你认为划算吗?"齐雾狂剖析事情的轻重关系。 靳亚轩这才噤声不语。 "你准备什么时候通知他?"齐宁芙再次询问齐雾狂。 "愈快愈好,但要在贝拉毫无心理准备下,让她措手不及。"齐雾狂露出阴沉的笑容。 "万一阿道夫不和你配合呢?岂不让夜遥白白受伤。"齐宁芙不安地道。 "谅他不敢不配合,他还需要我的帮忙。"齐雾狂很有把握地道。 齐宁芙也相信齐雾狂自有办法可以处理这事。"好了,相信这儿应该没有我们可以帮上忙的地方,我们就先回去了,过几天我们再来看夜遥。"齐雾狂也没开口留他们,只是淡然一笑,"谢谢你们对夜遥的关心。"齐宁芙也不再多说,今天发生的事,已经让她感受到雾狂对夜遥的爱;原本她一直以为雾狂是个冷若冰霜的人,世上没有人能引起他的七情六欲,没想到他对夜遥ii他为她担忧,他为她心慌意乱,他为她愤怒,更难得的是他会为她而笑,尤其是那句"谢谢"! 他对她的情感已在他的一言一行中表露无遗。 在饭店里的阿道夫一直惴惴不安地来回踱步,担心着迄今还下落不明的单夜遥。 齐雾狂又不让他插手管这件事,让他只能忧心地等待,什么事都不能做。 蓦地,一阵令他心惊的电话声响起,他迅速接起电话,对方是齐雾狂,齐雾狂要他去他家,但是不能让贝拉知道。 阿道夫挂上电话,心里禁不住一阵纳闷,为什么齐雾狂要他现在过去?又特别交代不能让贝拉知道? 他虽然满腹疑问,但是与其在这里猜测,还不如前去一探究竟。 当阿道夫来到齐雾狂家,站在门口还未按门铃时,管家就已经为他打开大门。 "谢谢你。"管家却是面无表情,"阿道夫先生,我家老爷正等着你。"阿道夫随着管家走进客厅,就瞥见齐雾狂面色凝重地独坐在客厅里。 "雾狂,你这么急找我来有什么事?是不是已经找到夜遥了?"他万分焦急地问。 "夜遥是找到了,但是……"齐雾狂的表情是既不悦又无奈。"我带你去看夜遥,你就会明白了。"齐雾狂的态度更让阿道夫觉得忐忑不安,他紧随着齐雾狂走进单夜遥的房间。齐雾狂轻悄悄地打开门,并比个手势要阿道夫放轻脚步,不要惊醒她。 阿道夫走近床边,猛然一瞧,不禁呆愣住。 只见单夜遥原本细緻的脸庞竟肿胀扭曲,还一片泛紫ii "这……"阿道夫心惊不已。 齐雾狂对他摇摇头,随即要阿道夫和他一起离开,他不要惊醒沉睡中的单夜遥。 走出房间,阿道夫忍不住问齐雾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的心也随着单夜遥的伤而疼痛不已。 "我是在找夜遥的路上无意间看到她,当时我也吓了一跳。"齐雾狂说出心中的愕然与疼痛。 阿道夫闻言,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慨。"是谁能狠心对一个女孩下此毒手!?" "谁!?就是你的门生贝拉小姐。"齐雾狂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义正辞严地指责着。 面对齐雾狂的指控,阿道夫双眸紧闭、浓眉深锁,久久不再言语。 贝拉?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刹那间,屋子里笼罩着一股低气压。 "是夜遥亲口说的吗?"这青天霹雳令阿道夫全身瘫软,无力地问着齐雾狂。 "是的,是夜遥亲口说的。"齐雾狂面色凝重地点头。 "你希望我怎么做?"阿道夫大致上已经猜测出齐雾狂要他单独前来的目的。 "我希望贵国可以惩治贝拉,如果你们不是英国情报局的人员,我一定会亲自为夜遥出气,但因为你们身分特殊,所以由你们自己定夺,不过一定要让我满意才可以,否则我与你之间的约定全部取消!"齐雾狂毫不客气地以他们之间的约定要挟恐吓着阿道夫。 其实阿道夫也想到齐雾狂一定会以他们的约定来要挟他,但这一切都只能怪贝拉。 "好,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覆,但是你一定要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 "可以,只要我认为满意,我们之间的约定依然存在。" "管家,送客!"齐雾狂低吼一声,随即消失在客厅中。 管家听见齐雾狂的话,迅即走到阿道夫面前。"阿道夫先生,请!"他也没有好脸色。 阿道夫面色凝重地走出齐雾狂的住处。 齐雾狂急忙奔回房间,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住他最心爱的女人。 在睡梦中的单夜遥在梦境中不知已喊了齐雾狂几千遍、几万遍,无助的她频呼着:"雾狂!救我……"齐雾狂心疼地抱住她,"夜遥,我就在你的身边。"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单夜遥逐渐的清醒过来。"雾狂ii"她的泪水再度盈满整个眼眶。 "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她忍不住哽咽,抽抽噎噎地道。 "不会的,从现在开始,我一定会寸步不离的守在你身边。"齐雾狂再度紧紧搂住她,在她的脸颊上吻个不停。 "哎哟!"单夜遥倏然叫了一声。 齐雾狂的神经随之紧绷。"怎么?我弄疼你了。"他连忙在她的伤口上吹气。 他的模样惹得单夜遥咯咯娇笑,"我只是在逗你。" "好哇,竟然拿我对你的关心与爱开玩笑。"他旋即在她身上搔痒。 单夜遥忍不住噙着泪水跟他求饶:"好了啦,我认输了。"齐雾狂紧搂住她,眼神中流露出柔情蜜爱。"我要你永远与我作伴。"他在她的耳边轻声低喃。 "雾狂……"单夜遥的双眸闪着幸褔的光芒,对着他甜美的一笑,并心满意足的在他的唇上亲吻着。 齐雾狂也倾注所有的爱恋与深情狂吻着她。 两人沉醉在炫惑的狂喜中,直到最后…… 贝拉想趁着黑夜再次回到废屋,因为今天在齐雾狂那里她受了一肚子气。为什么齐雾狂总是对她不理不睬,不论她如何挑逗、勾引,都只换来他不屑的冷讽。 她始终无法接受一个事实,就是她败在单夜遥手里! 她自认有着令男人神魂颠倒的容貌,还有着一副魔鬼的身材,如今却栽在一个不起眼的女孩手里,她哪里能嚥下这口气? 她一定要将心中的气发泄在单夜遥身上,於是她换了衣服,准备出门……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倏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她一时心虚地回头看着阿道夫,"没有……我只是想出去走走。"阿道夫紧蹙眉头瞅着贝拉,她穿着上午摆在墙角的那双沾有泥土的鞋子、一身贴身的裤装,脸上还有?令人费解的不安,也许雾狂说得没错,是她绑架了夜遥,当他想到夜遥身上的伤,他益发觉得贝拉不可饶恕。 "想出去散步,我陪你!"他从齿缝中迸出话来,但却是嫌恶的语气。 贝拉没想到阿道夫会出现,更没想到他一脸的怒气,还说要陪她散步,她见苗头不对,随即说:"不了,我不想出去了。"连忙又躲回自己的房间里。 关上房门,贝拉紧偎着房门,心里猛然升起一团迷雾。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十章 阿道夫没想到贝拉竟然背着他做出这种令人发指的事情,想起遍体鳞伤的单夜遥,他的心宛如有千根针、万根针,毫不留情地在他的心口上扎着,因此他也答应齐雾狂一定会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 满意的交代?要怎么做才能给雾狂满意的交代?虽然雾狂也曾经允诺要将破解反追踪电子仪器的设计交给他带回,但如今又发生此事,真不知道他所做的允诺是否还存在?如果雾狂不愿意将这份设计让他带回英国,那就麻烦了。 唉!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阿道夫一直盯着贝拉的房间,以防她离开他的视线。 这时,贝拉的房门又打开ii "早!这么早,又准备去慢跑?"阿道夫盯着正准备溜出门的贝拉。 贝拉看见站在门口的阿道夫,顿时错愕不已。"你怎么站在我房门口?"她心中不免一阵狐疑,为什么阿道夫会紧迫盯人地守着她?似乎准备寸步不离。 阿道夫也察觉到贝拉的疑虑,为了不让她起疑,他故作若无其事。"昨晚我接到上级的指示,今天会有两位高级主管来与我们会合,一起去拜访齐雾狂。" "两位高级主管?拜访齐雾狂?"贝拉因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惊愕不解。 "是呀!因为昨天我与雾狂达成一个协定,但是这交易必须经过上面的同意,所以上面派两位主管前来当面与雾狂交涉。" "昨天你和雾狂达成协定?是什么协定?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情?"贝拉咄咄逼人地追问。 "昨天我因为找不到你,以为你又回头去找雾狂,所以我赶紧去见他;不料他竟知道那晚夜探他住处的人就是我们俩,於是我明白说出此次找他的原因……"阿道夫不经意瞄贝拉一眼,又继续说:"雾狂是个明理的人,他答应将破解反追踪电子仪器的设计给我们,但是价码不是我能决定的,所以上面派两位主管要当面与雾狂交涉。"阿道夫又瞄贝拉一眼,发现她脸上并没有太大的疑惑,这表示他的说辞已令她信服。 贝拉思索着阿道夫的话,"这么说,今天两位主管来交涉,如果成功也表示我们的任务达成,即将离开这里。" "是的,既然任务达成了,我们也没有任何理由继续留下来。"阿道夫很勉强地把话挤出来,其实他也不想太早离去,他还不想离开夜遥,但是想到雾狂对夜遥的百般呵护,自己只能暗自思念她、关心她,也许……也许,这份暗恋只能埋在他心底深处。 而贝拉心中更有着一份依恋,因为她还没掳获齐雾狂的心、齐雾狂的人,她不甘心就此离开,将机会白白留给单夜遥。 单夜遥……不可能!因为单夜遥已不可能与她争夺雾狂,单夜遥现在还在废屋里,那废屋又偏僻无比,不可能会有人发现她在那里!就算有人发现时,相信单夜遥早已魂归离恨天,变成白骨一堆,她嘴里倏然露出一?阴笑。 她打定主意,她还会再回来,她发誓一定要抓住齐雾狂的心和人! 齐雾狂低头凝视着怀里的单夜遥,经过敷药后,她脸上的肿胀渐己消退,但是泛紫的瘀青在短时间内不会太快褪去。没想到女人的妒火竟会如此可怕,他不禁心疼的搂紧怀中的爱人。 因为他紧搂着她,单夜遥在他怀里不由自主地蠕动着。 齐雾狂眼底有着款款深情,看着怀中的单夜遥眨动迷濛的双眸,那样子真是迷煞了人,他露出心满意足的笑意。"你醒了。"单夜遥只是"嗯"一声,贪恋地趴在他的胸前。 "小懒猪,既然醒了,还赖在我身上?"齐雾狂温柔地笑道,其实他也喜欢她趴在他的胸前,如此能深深地感觉到她的体温,闻到她身上自然散发的幽香。 "人家喜欢趴在你胸前嘛!"她忍不住撒娇,略抬起头凝望着他。"这样我可以清楚听到你的心跳。"齐雾狂笑道:"放心,我的心只会为你一人狂跳。" "真的吗?"单夜遥睁着水灵灵的双眸,凝视着眼前为她许下诺言的男人。 "绝对是真的。"齐雾狂还故意比出童子军起誓的手势。 单夜遥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嘴边亲吻着,"我相信你。" "你就这么大胆相信我?"齐雾狂星眸一亮,紧紧地瞅住她。 "虽然你有令男人发呆、女人自卑的美貌,但是我相信我的直觉,你对我的爱是真情真意,甚至比我对你的爱还要深。"她温柔的话语深深打进齐雾狂的心。"亲爱的,我会用我的爱紧紧包裹你一辈子。"他再次的许诺。 听到他终於喊她亲爱的,单夜遥的心里甜蜜蜜、喜孜孜的。 "不要!"她嘟着小嘴抗议。 "不要?难道你刚才所说的全是哄我的。"看着她俏皮的模样,他也不禁戏谑地道。 "我才没哄你,只是一辈子太少了,我要你永永远远、生生世世只爱我一个。"单夜遥霸道地说。 "哦!原来你是一个贪心的女人,好,看在你「爱」我的份上,我决定如你所愿,爱你生生世世……"齐雾狂亲暱地拥住单夜遥,而她则翘起艳红的朱唇,酡红着脸等待他的亲吻…… 他的欲火轻易被她点燃,在她双颊潮红还未消退之际,深深吻住她的红唇,不停的探索、引导着她的舌与他交缠,这一刻,两人的爱与情尽付其中… 齐雾狂将自己尽力地献给了单夜遥,而她也全然付出了所有,任他带领着她畅游爱的天堂。 齐雾狂小心翼翼地为单夜遥换药,又怕她会疼,因此一边为她敷药,一边为她吹着伤口,嘴里还轻声呢喃:"等一下就不疼了,再忍一下……"单夜遥见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偷笑道:"我现在才知道受伤好好喔!"听到她的话,他忍不住念她,眼中却带着笑意。"哪有人讨了皮痛,还嚷着好。" "因为我的皮肉痛,你才会心痛。"她还理直气壮地回应他。 "歪理!"齐雾狂忍不住笑骂她。 "雾狂,贝拉长得那么美,为什么你会拒绝她?"单夜遥一脸迷惘地瞅着他,这个问题在她心里始终是一个解不开的谜。 "美丽的外表并不一定代表她的心也是美丽的。"齐雾狂简洁地回答她。 他的答案似乎还不能满足她。"你怎么能肯定她的心不是美丽的呢?"齐雾狂不禁深吸一口气,"因为一个人的心可以从眼神中看出来,她眼神轻佻,所以她不是心善良的女人。"停顿一会儿,他眼中带着笑意深情地瞅着她。"你呢?为什么不能接受阿道夫呢?" "啊!阿道夫?我不知道他对我有意思!"单夜遥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 齐雾狂见她的神情不似作假,无奈的摇头嘲讽:"你真的很迟钝,他都表明喜欢你了,你却一点都不知情。" "我的心都在体会你的感情,哪有余力去感受他的情感。"单夜遥直言无讳地道。 "你说的是真的吗?"齐雾狂不禁笑逐颜开。 单夜遥闻言,脸上不禁泛起一片红潮ii "老爷,阿道夫先生、贝拉小姐和另外两位先生来访!"管家隔着门报告。 齐雾狂一听阿道夫来了,已心里有数,他柔情地注视着单夜遥:"你先别出来,我先出去看一看。" "他们来做什么?"单夜遥一听贝拉也来了,恐惧再次爬上心头。 齐雾狂在她的眼中看见了恐惧,他温柔的安抚着她:"放心,没事,你在房里不要出来。"单夜遥听到他的嘱咐,乖乖地点头。 齐雾狂依恋不舍地凝视着她,随后打开门走了出去ii走入客厅,当齐雾狂瞥见贝拉时,心头之火又莫名燃起,他眼角轻扫着阿道夫和两位陌生人,表情冷漠。"阿道夫,这就是你给我的交代吗?"阿道夫连忙道:"你别误会,这两位是我单位的高级主管,今日他们一同前来,就是为了给你一个交代。"阿道夫随即对他们使了一个眼色。 两人迅即将贝拉制住,一脸错愕的贝拉忍不住愤怒的大吼:"为什么要抓我?放开我!放开我……"她歇斯底里地又叫又吼。 "贝拉,因为你身为情报局人员,却无故伤害他人。"阿道夫冷冷地说出她的罪状。 贝拉一脸惊慌,还狡辩着:"我没有,你有什么证据?"齐雾狂脸色铁青。"你要证据?好!我会让你心服口服!"他旋即转身吩咐管家:"管家,你去请夜遥出来。"贝拉一听见单夜遥的名字,随即静默不语,心里一直呐喊着:不可能!不可能! 不一会儿,单夜遥在管家的扶持下走进客厅ii贝拉一看到她,随即露出惊愕的表情,美目更是因惊惧而倏地睁得圆大。"你……"齐雾狂连忙向前搀扶着孱弱的单夜遥,并瞪视着贝拉,"你作梦都没想到夜遥会逃出来吧!"在场的人亲眼目睹单夜遥全身的伤痕,都莫不义愤填膺。 情报局两名主管中的其中一人开口说话:"贝拉,没想到你的手段如此狠毒,我们一定会将你带回总部惩治,相信你的情报员生涯到此已经结束。"贝拉惊惧地睁大眼睛,害怕地看着那人。"不!请你们高抬贵手放了我,我以后不敢了。"她苦苦哀求着。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阿道夫不禁深深地叹口气。 贝拉见情势似乎已经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她几近疯狂地指着齐雾狂大喊:"都是你,是你齐雾狂害我的!"齐雾狂一愣,愤然吼着:"我齐雾狂什么时候害你了?" "谁教你有张美丽的容貌,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时,我就深深地爱上你。"随即她怒瞪着单夜遥。"可是你却爱上一个比我丑的女人!"听到贝拉无理的指控,齐雾狂冷冷一笑,鄙视的看着贝拉。"在我心里,夜遥比你美多了,你……哼!根本不及夜遥的千万分之一!"贝拉听到齐雾狂无情的嘲谑,顿时脸色刷白、身子瘫软,所有的自信高傲都被摧毁,原来她的美在雾狂眼里是丝毫不起眼! "输了,我输了……"贝拉悲叹地低喃,她面对着那两人。"我愿意跟你们回去接受惩罚。"两人押着贝拉正准备离开之际,贝拉神情幽幽地说:"我一向自认没有男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没想到我却栽在一个比我美的男人手里!"她随即冷笑一声。 所有人就这么眼睁睁目送贝拉被押走。 单夜遥不禁欷吁不已,不由得对贝拉燃起怜惜之心。"贝拉回去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我也不知道,反正她一定会接受应有的制裁。"齐雾狂摇摇头。 "贝拉被送回去后,会被除去情报员的身分,再经过高科技仪器为她做必要的洗脑,让她忘掉之前所有的任务,然后她就会像一般的女人一样。"阿道夫莫可奈何地叹气,"其实她是一位很优秀的情报人员,可惜爱让她丧失了理智。"阿道夫想到自己的任务,犹疑地注视着齐雾狂。"我们之间的交易是否还存在?" "交易?什么交易?"单夜遥愕然瞪视着齐雾狂。 "交易当然存在。"齐雾狂回头看着管家。 管家明白齐雾狂的意思,他将齐雾狂早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放在他面前。"老爷。" "阿道夫,这就是我答应你的东西,除了一份设计图,还有一份成品,可以让你们节省许多时间。" "价码呢?我们还没谈到价码。"阿道夫一脸惊讶,他没想到齐雾狂会在短时间内将一切都做好了。 "价钱方面……"齐雾狂突然看着单夜遥。"夜遥,由你开价!" "我?别开玩笑了,我根本还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你却要我开价。"单夜遥吓了一跳。 "里面是破解反电子追踪器的设计。"齐雾狂煞有其事看着单夜遥,"你认为值多少?" "啊!你已经完成破解反电子追踪器的设计?"单夜遥忍不住惊愕地大呼。 "没错,现在就等你开价,阿道夫等得可是心急如焚了。"他催促着她。想当初就是为了这件事才气跑夜遥,害她遭受皮肉之苦。 阿道夫见他俩你一言我一句的,已经心乱如麻,手心沁着冷汗。 "好,我开价,不过话说在前头,一旦开价,你可不能反悔喔。"单夜遥两眼紧盯着齐雾狂。 "绝不反悔!"齐雾狂神色自若地表示。 单夜遥对着阿道夫浅浅一笑,并比一只手指头。"这个价钱合理吗?"阿道夫一脸疑惑,忍不住问:"你的意思是一百万美金?"在一旁的齐雾狂也觉得这价钱他勉强能接受。 "不!"单夜遥摇头。 "那难不成是一千万美金?"阿道夫忐忑不安地问。 齐雾狂不禁暗喜,原来夜遥比他还要有生意头脑。 "是一块钱台币!"单夜遥大声说出答案。 "什么?一块钱!夜遥……"齐雾狂差点没昏倒。 单夜遥面带笑容,连忙打断他的话:"你说过的,一旦开价绝不反悔。"阿道夫这才放下心中的一块大石。"谢谢你,夜遥。" "其实都是为了世界和平嘛,我只是借花献佛尽一点心力。"单夜遥面带笑容温婉地说道。 "雾狂说得对,你真的很美,你善良的心更美。"阿道夫道出肺腑之言。 阿道夫拿起桌上的设计图及成品,放了象徵性的一块钱在桌上,然后感慨不已的走出齐雾狂的住处。 送走阿道夫,单夜遥随即偎进齐雾狂怀里撒娇,"刚才我好崇拜你,你真的好伟大。" "价钱是你开的,阿道夫感谢的人也是你,我哪有伟大的地方!"齐雾狂脸上有着一抹不悦。 "这就是你伟大的地方,因为你对我信守承诺,并没有反悔。"齐雾狂拗不过她,只有对着她苦笑。 海滩酒吧一如往昔,热闹非常、酒香四溢,客人络绎不绝ii齐雾狂和靳亚轩二个男人坐在一旁把酒言欢,而齐宁芙和单夜遥则在吧台里随着音乐摆动,正努力为客人调出他们所点的酒。 齐宁芙乘机问单夜遥:"听说贝拉被押回去了。"单夜遥面带微笑,一方面应付客人,一方面回答齐宁芙:"可不是,她那样子好可怜喔。" "可怜!?这叫自作自受,活该!"齐宁芙嘴上不饶人。"对了!夜遥,雾狂向你求婚了吗?" "没有。"单夜遥的心里其实也一直惦记着这件事,谁教齐雾狂长了一张美得令所有人惊歎的脸,有时她真提心弔胆的。 "我早料到了,不过没关系,我已经请奶奶出面。"齐宁芙得意洋洋地笑着。 "奶奶?"单夜遥压根儿没听过齐雾狂说起什么奶奶。 "我不是曾经告诉过你,我们是一个大家族嘛,现在齐家大小的事都还是由奶奶掌管,所以我擅自作主将奶奶搬出来帮你的忙。奶奶最疼雾狂了,我将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奶奶,奶奶就迫不及待想见你呢!"齐宁芙解释道。 "奶奶会不会很有威严?"单夜遥心想能管理一个大家族的人应该是位威严的长者。 "不,奶奶是一位黑白分明的人,而且她还是位和蔼可亲的长者。"真的吗?奶奶真是位和蔼可亲的长者吗?不管如何,听到说要见长辈,她的整颗心还是不安地悬在半空中。 过了数日,齐雾狂才和单夜遥提起奶奶的事,因为他们齐家重要的事,无论大小都要经过奶奶的同意,而奶奶住在深山的一处桃花源里,极少踏出桃花源。 这天,齐雾狂带着单夜遥回到桃花源,这儿处处鸟语花香,争奇斗艳的小野花摇曳生姿,四周的红瓦屋炊烟袅袅,空气清净,真不愧是号称"桃花源"的世外桃源。 单夜遥不禁被这儿的一景一物、一草一木深深吸引住。"哇!能住在这里真棒!"齐雾狂静默不语,只是抿着嘴笑。 最后他们来到一间偌大的四合院前,大门是漆着朱漆的大门,门上还有两个大铜环,大门前还有两只石狮子。 单夜遥不禁讶异地问:"雾狂,你真的没走错吗?这里真是你奶奶家,不是拍片现场?"齐雾狂依然笑而不答,迳自走到门前,提起门上的铁环用力敲着大门。 立即有一道清脆的声音从门的另一端响起:"谁呀?"然后大门打开,随即出现一位风韵犹存的女人。当她看到齐雾狂,倏然一脸惊喜。"是你呀!雾狂。"旋即转身一路呼喊着:"奶奶,雾狂回来了,奶奶,雾狂回去了……"单夜遥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拉扯着他的衣袖。"刚才那女人是谁?" "她呀!是奶奶的贴身保镖。"齐雾狂忍不住笑道。 "奶奶旳贴身保镖?"单夜遥傻愣地睁大杏眼,奶奶居然需要贴身保镖! 没一会儿的时间,那女人搀扶着一位头发雪白、身体健朗、身着旗袍、气质高贵的老太太走出来。 齐雾狂一见老人,马上走到她跟前,必恭必敬地道:"奶奶。"齐奶奶见到齐雾狂,更是笑逐颜开。"你回来了。"齐雾狂回眸看着单夜遥。"来啊!"他又正眼凝望着齐奶奶,"奶奶,我带夜遥来了。"单夜遥小心翼翼、恭恭敬敬地喊着:"奶奶。" "你就是夜遥。"齐奶奶仔细打量着,她脸上的笑意一直不退,还不时频频点头。"好、好,雾狂真是有眼光。夜遥,听说你曾经开价以一块钱将雾狂的发明卖掉。"单夜遥一时傻愣住,没想到这事竟会传到奶奶耳里,她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我……我……"她支支吾吾的。 齐奶奶却温柔地走到单夜遥的身旁,牵着她的手。"傻女孩,奶奶并不是怪你,当宁芙跑回来告诉我这件事时,我确实吓了一跳,我还为你担心呢,因为雾狂桀骜不驯的脾气我最清楚,后来宁芙又告诉我有关你们俩的事,我才很好奇,不知道是怎样的女孩能让雾狂改变。"齐奶奶瞄着站在一旁佯装若无其事的齐雾狂,藉机讥讽他:"好,现在学会了装蒜,骂你就装作听不见,夜遥,陪奶奶散步好吗?"单夜遥温柔的点头,并伸手搀扶着她。 齐奶奶更是喜形於色,"真是善解人意的女孩。"走了二步,齐奶奶回头嘱咐着:"百合,吩咐厨房弄一些雾狂爱吃的。"她又瞅着单夜遥,"陪奶奶吃饭好吗?"她徵求单夜遥的同意。 单夜遥欢喜的点头答应。"好。"她们在花园内散步,单夜遥现在终於知道什么叫大户人家了,在前面一点都不知道后面的宽阔,走到后院才知别有洞天…… 小桥流水、雕樑画栋、楼阁倚栏,水池边的柳树随风摇摆,令人目不暇给。 单夜遥全然被眼前的美景给迷住。 "好美……真的好美。"她忽然瞥见一处盛开着一朵朵大金黄色的花朵。"奶奶,这是什么花?"齐奶奶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喔!这是向日葵,它的籽可以吃,又可以搾油。" "原来向日葵有这么多的好处。"单夜遥恍然大悟,"不过它真的好漂亮,有着王者之尊的气势。"齐奶奶忍不住微微一笑,"虽说向日葵并不是王者之花,但是它又称为太阳花,确实是有着王者风范。" "哇!奶奶您知道得好多。"齐奶奶又继续说:"它的花语是爱慕与崇拜!" "爱慕与崇拜……"单夜遥停住脚步,"就像我对雾狂的感情,我爱慕着他,更崇拜着他!" "是吗?"齐奶奶欣喜地瞧着她,"如果你喜欢,等离开时带些种子回去种。" "真的吗?可以吗?"单夜遥不敢置信地瞅着齐奶奶。 "傻孩子,为什么不可以?"齐奶奶忍不住笑道。"喜欢这里吗?"齐奶奶走起路来还健步如飞,一路上笑容可掬。 "喜欢,我好喜欢,难怪这儿被称作桃花源。"单夜遥的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这里是雾狂的父母在我六十岁生日时设计完工送我的。"奶奶的语气充满着感伤与无限思念。 "奶奶,那雾狂的爸爸和妈妈现在人呢?"单夜遥也深感好奇,因为雾狂从未提起他的父母。 "他的父母亲都已经过世了。"齐奶奶的语气充满悲伤。 "对不起,我不知道,请您不要介意。"单夜遥一脸歉意,连忙跟她道歉。 "没关系,事情都已经过了好久,记忆也渐渐地淡了,他父母的模样都快模糊了。"齐奶奶压抑住心中的伤痛,淡淡地道。 "奶奶,雾狂没有兄弟姐妹了吗?"单夜遥试图转移话题。 "他只有一个亲大哥,他叫洛霜,另外还有火炫、雨棠、净雷,女孩有宁芙、朵芙、雪芙,虽然他们和雾狂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他们的感情都相当好。"齐奶奶说到这些孙子、孙女时,她的脸上已经看不到原先的悲伤,只有慈祥的笑容。 "奶奶,您说他们都没有血缘关系,除了雾狂和他大哥以外……"单夜遥愈听愈迷糊。 "因为那年雾狂的父母和他们的朋友相约一起出国旅游,偏偏在回来时,搭上了死亡飞机,就这样……这些孩子全都没有了亲人,於是我就将他们领养过来,长大后,我就将当年空难公司理赔的金额如数交给他们,这样他们都可以自我发挥。现在他们一个个的成就都不错,更难得的是,他们都很孝顺我。"齐奶奶心满意足地微笑着。 "可是奶奶,刚才那位……" "你说的是百合吧!"齐奶奶叹了口气。 单夜遥纳闷地瞅着齐奶奶,"看那位阿姨的年纪……" "其实她是雾狂爸爸的小老婆,她一直没生育,她对待这些孩子也是非常尽心,原先我曾经劝她再嫁,她不要,坚持一定要陪我。"齐奶奶不禁感慨不已,"谁说小老婆就没好的?像百合……"说着说着,百合姨正面带笑容走来,"奶奶、夜遥,我们可以进去用餐了。"百合姨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齐奶奶走进餐厅,餐厅里的一切也是古色古香的。 午餐后,齐奶奶兴致勃勃地说要唱"戏",於是百合姨拉着胡琴,齐奶奶则高唱"苏三起解".桌上搁着茶水、瓜子,齐雾狂还不时叫好。 单夜遥也拍手叫好,虽然她根本听不懂奶奶在唱什么。 空气中渐渐飘起薄雾,夕阳余晖笼罩大地,齐雾狂表示趁天未暗时要回去了。 临走时,齐奶奶依依不舍地执着单夜遥的小手。"夜遥,记得要回来陪奶奶。" "我一定会回来陪奶奶。"单夜遥红着眼眶紧握齐奶奶的手,一副依依难舍的模样,今天是她最难忘的一天。 此时百合姨拿着一小包东西交在齐奶奶手上,齐奶奶不假思索地交给单夜遥,"答应要送你的。"单夜遥的眼眶噙着泪水,"谢谢奶奶。" "好了,快走吧,趁着天还没黑路好走些。"齐奶奶催促着他们上路。 齐雾狂牵着单夜遥,和齐奶奶、百合姨道别后就离开。 一路上,单夜遥还依依不舍地回头看着她们,和她们挥手道别,一直到看不见她们的身影为止ii在车里,齐雾狂一脸好奇地问着单夜遥:"奶奶刚才给你一包什么东西?" "是向日葵的种子。"单夜遥一脸盈盈笑意。 "向日葵的种子?你拿向日葵的种子做什么?" "奶奶告诉我,向日葵又叫太阳花,它的种子可以吃又可以搾油。" "如果照你这么说,以后我们家不怕没瓜子吃、没油做菜喽!"单夜遥心里却想着,其实奶奶还告诉她,它的花语是爱慕、崇拜,真的!真的是她对雾狂的写照ii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