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情人》 第一章 沉静的墓园中站着一个身形高瘦、满头灰发的老人。 老人双眼注视着墓碑上嵌入的照片,一动也不动,仿佛雕像一般。像是过了一世纪那么久,老人突然走上前,伸手轻轻的抚着墓碑上的照片,夕阳在此刻反射出老人眼角的泪光。不知不觉的,她已经离开他三年了! 这时,老人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爷爷,我来接您回家了。”说话的,是个二十几岁、美丽异常的年轻女子。 “让我多陪她一会儿吧!”老人没有回头。 女孩不再说话,静默的守在一旁。 她知道每一年的今天,爷爷总会在这里待上一整天。 女孩望着碑文的最后一行写着:永远的爱人!每一次看见,总令她深深动容,她不明白,两个人要如何维持这样深沉浓烈的感情长达半个世纪之久呢? “我们走吧!”老人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女孩杂乱无章的思维。 女孩立即走上前,挽住老人的手臂。 望着孙女的笑脸,老人再次发现她与妻子的神似! 他永远也忘不了第一次和若彤相见的情景!那一年,他是个刚满十岁,丧母不久的乖僻男孩…… qizon qizon qizon “少爷,我求求你,吃点东西吧!”女管家满姨心急的立于一旁哄劝。 少爷于半年前丧母,老爷则忙于生意,早出晚归,父子俩几乎没什么见面的时间。渐渐的,少爷开始变得不爱说话,整天关在房里,动不动就大发脾气,有时甚至不吃东西。 其实满姨知道,少爷他希望引起老爷的注意,渴望父爱!老爷却始终忙碌,仿佛忘了自己还有个儿子一般,将少爷丢在大宅子里,交由下人们照顾。 男孩望着眼前的精美食物,却连动也不动筷子! “少爷,我相信老爷只是一时忙碌,他一定会赶回来替你庆祝生日的。”满姨其实不敢确定老爷是否真会赶回来。 下一秒,男孩却如发疯了一般,开始将满桌的食物与餐盘,一一砸在地上。 “少爷,你……你停停手,别这样呀……”满姨与一干下人全忙着收拾。 男孩非但不停,反而愈丢愈凶,拾起最后一个大圆盘,他用力掷向餐厅的方向。 圆盘在碰壁后应声碎裂,其中一块碎片却不偏不倚的打在一个女孩身上,并在她左额留下一道血痕。 “英杰,你给我住手!”女孩身后的高大男人发出一声怒喝,他正是此宅的主人陈冠夫。 男孩停下手上的动作,与父亲对峙着。 “还不快向人家道歉!”陈冠夫严厉的看着儿子。 “老爷,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的。”女孩看着一脸倔强的小男孩。 男孩瞪了她一眼后,转身奔向二楼房间。哼!谁要她替他求情! “有种你就永远不要下楼!”陈冠夫吼道。 男孩“砰”的一声,用力关上房门。 陈冠夫疲累的在心中叹了口气,他不明白他和儿子之间的关系,为何愈来愈糟?其实今天,他是专程回来陪他过生日的。 半晌,他缓缓的开口:“满姨,这是新来的女佣,带她去包扎一下伤口吧!以后少爷的一切饮食起居,就全由她侍候。”他会在多位应征的人中挑中她,是有原因的,因为她和英杰的年龄较为相近,也许英杰他较能接受她。 待满姨替女孩上完药后,她准备了一份晚餐。“若彤,你端上去给少爷吧!劝他多吃一点!” 女孩点点头,端着晚餐来到少爷房门外。 “少爷……”她轻敲着房门。 周若彤见没有人回答,于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谁准你进来了?”男孩站在窗前,怒视着她。 “少爷,我是来给你送晚餐的。”周若彤解释着。 房内没有开灯,只有一抹淡淡的月光照在女孩年轻的脸上。 男孩注视着她异乎寻常的美丽脸蛋,好一会儿,他开口:“拿走,我不想吃!” “少爷,不吃饭对身体不好。”周若彤打开灯,将餐盘放在书桌上。 “我说了,我不想吃!”男孩生气的瞪着她,这个新来的女佣竟敢不听他的话,就连满姨也不敢对他这样,她真是好大的胆子! “多少吃一些吧!”周若彤柔声劝着。 “我不吃、我不吃!”语毕,男孩迅速来到桌前,将餐盘扫落在地。 现在她终于明白他有多坚持。 周若彤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缓缓的蹲下身,收拾一地的残碴碎片。 也许是想到了自己可怜的身世,周若彤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掉了下来。 男孩发现了,惊异的、瞪视着她。“你……你哭什么?我早说了不想吃的,你可别去向我爸爸告状。”无论他再如何无理取闹,也从未见佣人们哭过,因此有一点点心慌。 周若彤抹抹眼泪,抬起头注视着他。“少爷,你可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正在挨饿?像你这样过着富裕生活的人难道不应该更加珍惜吗?” “别人死别人的,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男孩刻薄的反击她。这个女佣竟然敢教训他,真令他生气! 周若彤叹了一口气,收拾着碎片退出房外。 半夜,周若彤忽然听见一阵敲门声。她暗暗思忖,这么晚了,谁会来找她呢? 打开门,她怔了一下,竟是少爷! “喂!你还愣着干嘛?快去煮点吃的,我饿了!”他倨傲的看着她。 周若彤微微一笑,来到厨房。“少爷想吃什么?” 男孩撇了撇嘴。“随便。”看她年纪似乎不大,厨艺能好到哪里?“别让我拉肚子就好!”他恶毒依旧。 周若彤好笑的看他一眼,开始由冰箱取出所需的材料。 “喂,你叫什么名字?”他来到她身边,看着她熟练的切着葱末。 “我叫周若彤。” “几岁?”他侧着头打量着她。 周若彤微微一笑。“问我这个做什么?” “我是少爷,问你什么就答什么。” “虽然你是少爷,但也要有礼貌。”周若彤语气虽轻柔,却有不容拒绝的坚持。 男孩默默的看着她。“我只是好奇!”她是第一个敢反抗他的下人。 “我大你六岁。”说完,她开始煮面。 原来她十六岁!可是看起来不像,好像更年轻些! 不一会儿工夫,周若彤端了一碗热呼呼的汤面到他桌前。 男孩尝了几口,然后狼吞虎咽的大吃起来。 “小心,别烫着。” 不到十分钟,他已经吃了个碗底朝天。 “好不好吃?”周若彤笑问,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 “马马虎虎啦!”男孩言不由衷。“我要回去睡觉了。”他起身走到厨房门口,突然回头。“今天不小心砸到你,对不起!”才说完,他立即一溜烟地离去。 周若彤对着他的背影微笑。看来,少爷其实本性很善良的。 qizon qizon qizon 自此以后,两人的感情与日俱增,一天比一天依赖对方。 而小男孩已由当年的乖僻性格,逐渐变成开朗的英俊少年。 “若彤,若彤,我回来了。”陈英杰到处找她。 走着走着,他来到后院,看见周若彤正在晒被单。 阳光下,看着她白皙的肌肤.微微沁着汗珠,白衬衫在汗水的儒湿下变得有些透明,令她曼妙的身材曲线若隐若现的呈现在他眼前。不知怎地,他只觉一阵血气上涌,心脏不由自主的狂跳着。 悄悄地,他来到她的身后。 “我来帮你!”他高举双臂接下她手中的白色被单,同时也圈住她的身子。 “啊!少爷。吓了我一跳!”她微侧过头看着少爷。如今,他已经比她高出许多,现在的她仅及他的肩头。 陈英杰双臂一展,立即拉平了被单。 周若彤见被单已经晒好,可是自己仍在少爷的双臂之中无法动弹,她微微一窘,轻声道:“谢谢你,少爷。” “不用客气!”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回答。 周若彤感觉少爷结实的胸膛正抵着她的背,她心头一惊,当下欠了欠身,溜出少爷的怀抱。 “少爷今天怎么提早回来了?”她赶紧找话题。近来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少爷独处时,总感到一种若有似无的压力,令她精神紧绷。 “你忘了?从今天起开始放暑假。”他已经是大二的学生了。 “啊,少爷,你渴不渴?我去倒杯柠檬茶给你。”她急切的想逃离。 不知由什么时候开始,她发现少爷注视她的眼神已由依恋的小男孩.转变成其他,而这种眼神时时令她手足无措,甚至有一点心慌,令她非常困惑! “不急!”他轻易的将她一把拉了回来,他知道她近来总是逃避着他!难道她还不明白他的心意? “那……那如果没事的话,我去准备午餐了。”她挣脱他的手,逃了开去。 “别忘了你先前答应过我的事哦!”他在她背后喊道。 “什么事?”她停下脚步,回头望着依旧站在阳光下的他。如今少爷已经长大了,他几乎和老爷一般高。望着他英俊的脸孔,结实的瘦削身材,周若彤意识到少爷已是男人的事实。 “你说过等我放假后,要陪我出去玩一天!”陈英杰眼中有着热切的期待。 “可是老爷他出国三个星期,家里不能没有人在。”满姨已于去年退休,家里目前只剩下她与司机老吴。 “不行,你自己说过,做人要讲信用,你不能骗我!”他睁大一双无辜的眼,瞅着她。 周若彤叹了口气,真是上辈子欠他似的,从小,只要他一用这种眼神看她,她便没辙了。“说吧!你想要去哪里玩?” “到溪头走走,好不好?”他知道她一定会答应。对他,她从来不曾拒绝过什么。她总是温柔的包容着他、引导着他。 周若彤点点头。“星期三吧!那一天老吴休假,你可以自己开车。”说完,她转身进入屋内。 闻言,陈英杰脸上的笑容顿时漾开。 qizon qizon qizon 星期三的一早,陈英杰就来到周若彤的房门口,喊道:“若彤,你好了没?” 一会儿,周若彤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陈英杰只觉眼前一亮,今天她穿了一件浅蓝色的连身洋装,一头及肩的长发披散于身后,整个人清清雅雅的,美得像一朵沉静的睡莲。 “你好美!”他着迷的赞美;视线不忍由她身上移开。 周若彤见到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心中猛地一缩,脸颊微微的红了起来。“如果我们再继续这样站下去,太阳很快就下山了。”她微笑的说着。 陈英杰二话不说,拉着她奔进车库。 “你觉不觉得,我们今天穿得好像情侣装?”他暗示着。 周若彤看了一眼,他今天穿了一件浅蓝色的圆领衫配上白色的休闲裤,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贵族般的英挺与帅气! “大概是巧合!”她避开他盯视的眼神。 “你不觉得,我们很有默契?” “当然啦,我从小看着你长大,就像少爷的姐姐一样,当然有默契。”她故意这么回答。陈英杰冷下脸,他最讨厌她把他当小孩子看待。“上车。”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两人到了溪头时,已近中午。 周若彤拿出一只装满食物的提篮,两人找了一处凉亭,坐了下来。 立即的,周若彤开始张罗午餐,并拿出饮料、杯盘等,忙个不停。 陈英杰拉住她忙碌的小手。“够了,今天我们是出来玩的,你别把我当少爷,不需要侍候我。” “对不起,少爷,我习惯了。” “你不用说对不起。” “对不……”在陈英杰不悦的眼神下,周若彤猛地住口。 陈英杰拿起一个寿司。“来,张口!” “少爷……你不必这样,我自己会吃。”她困窘的连声拒绝。 在陈英杰的坚持下,周若彤只有勉为其难的开口。一直以来,都是她一手侍候他的,如今他这么对她,除了不习惯之外,竟然还有一丝淡淡的甜蜜浮上心头。 这时,有三个年轻人朝凉亭走了过来。 “咦?那不是英杰吗?”其中一人认出他。 他们三个人是陈英杰在大学里的同窗好友。 “喂,阿杰,还真巧啊!”刘浚伟与另外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 陈英杰一见是他们三人,心中暗骂:他们哪儿不好去,偏偏来这里!“是啊,真巧!”他咬牙道,接着他向三人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们可以滚蛋了。 但三个人很有默契的,一致装作没看见。 “想不到在学校有那么多女同学倒追你,你连理都不理人家,现在却瞒着我们,自己到溪头泡马子!” “对呀,对呀,艳福不浅。” “你不介绍一下吗?” 陈英杰见他们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摆明了不放过他,于是开口:“你们听清楚了,她是我的女朋友,姓周名若彤,这样的介绍满意了吗?” 看着陈英杰那副想吃人的表情,三人立即异口同声:“满意、满意!” “不知道周小姐还有没有妹妹?”刘浚伟问道。 周若彤的思绪在听见女朋友三个字后就一直处于震惊状态,一时没有听见刘浚伟所说的话。 陈英杰见她失神,立即替她回答:“若彤没有妹妹,你问这干嘛?” “真可惜,周小姐长得这么美,如果有妹妹的话,我一定追!” “追、追、追,你一天到晚就想着泡马子,全校的美女都快被你追光了。”陈英杰没好气地道。 另外两人也笑成一堆。 “那又怎样,学校的美女个个也比不上阿杰的这个女朋友呀,是不是呢?”刘浚伟顶了顶陈英杰的肩,向他挤眉弄眼。 陈英杰瞪了他们一眼。“你们闹够了没有?难道你们没别的地方可去?”真会被这些损友气死,早知道会遇上他们,他宁愿留在家里。 “唉!见色忘友真是一句至理名言,你们说是不是?” “人家下逐客令了,我们还不快闪?”另外一人识趣地道。 “阿杰,我们不打搅你们了,告辞!”见玩笑已开够,刘浚伟夸张的向他拱了拱手,便与其他两人嘻嘻哈哈的离开。 算他们走得快,不然他可要揍人了! “若彤,别理会他们。” 周若彤回过神。“他们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你指的是哪一句?” “在学校有很多女同学倒追你,是吗?”她记得曾经接过好几个女同学打来家里的电话。 “没这回事,你别听那些家伙乱讲。”有机会的话,他一定先掐死他们三个。 “是吗?少爷,其实你已经十九岁了,交交女朋友也是应该的呀!” 真是的,难道她一点也不明白他的心意吗?他交女朋友她一点也不介意吗?他愈想愈生气! “我才不交女朋友呢!有你就够了。”他直率的表明心意。 周若彤的心猛地一跳,大为震惊,随即又摇了摇头,不赞同的开口道:“少爷,你已经长大了,不可能一辈子像小时候那样整天缠着我,你明白吗?” “不明白!”他赌气的看着她,他最气她把他当成小孩子。“谁说长大了就不能和你在一起?我要缠你一辈子。”他发誓! “这是不可能的!少爷将来会娶个如花美眷,我总有一天也会嫁人,怎么可能一辈子在一起?”不知怎地,周若彤心中泛起一丝苦涩的感觉。其实她大可离开陈家,另谋出路,不必当一名女佣的!但她想报答老爷当年替她解决家中债务,并且让她半工半读完成专科学业,因此一留就将近十年。 “我可以娶你!”他大胆的直视着她。“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辈子在一起!” 周若彤看着他热切的眼神,一颗心既惊且慌!他脑子糊涂了吗?天啊…… “少爷,这……这是不行的!” “为什么不行?”他双手用力的捉住她纤细的手臂。 “因为我……我只是个下人。”她侧过头,垂下眼,不想接触他如炬的目光。 “下人难道不是人?”他生气的直盯着她。他还记得小时候,她告诉他人不分等级,即使是对下人也必须有一定的尊重,“敬人者,人恒敬之”这句话是她教过他的,难道她忘了! “少爷。”她抬起头。“若彤的年纪当你的姐姐绰绰有余。”她整整大他六岁呀! “那又如何?法律又没规定不能娶比自己年纪大的女人!” “不行就是不行!”鲜少对他生气的周若彤,双眉拧了起来。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不是!” “那为何不行?” “因为我一直把你当成弟弟。” 她绝不能接受少爷的感情,她还知道分寸,像陈家这种显赫的家世,不论一举一动都是大家注目的焦点,少爷是绝不能与她扯上一点关系的,她不配! 原来,她对他是这种感情。弟弟!他苦涩地放开手,感觉心都快碎了。 周若彤见他如此难受,心中非常不忍。“以后你会遇上更好、更适合你的女孩。” “不,我谁也不要,只要你!”陈英杰执拗的看着她绝美的容颜。 她是这么的美丽,他感觉全身的血液仿佛为她沸腾了一般,也许他还有机会赢得她的心!倏地,他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俯下头攫住她的唇,青涩的开启它,汲取她口中的芬芳…… 周若彤被这突如其来的热吻给惊呆了,少爷竟然吻她!随即他游移在她身上的双手更大胆的探进她领口,轻轻的挑逗着她。 不行!周若彤内心充满了罪恶感;少爷的吻以及他的爱抚,皆令她不能自己,身子微微的轻颤着,但理智却不停的告诉她,她不能做出这种事,她不能。 下一刻,周若彤用尽全力的推开陈英杰。“不,我们不行这样。” 陈英杰却早已被强烈的欲望冲昏了头,不顾她的拒绝,再度覆上她微启的双唇,舌尖滑入她口中与她交缠,吞没了她所有的抗议。 “不!”周若彤再度用尽力气推开他。这一次,她狠下心来,打了他一巴掌。 他们必须清醒,否则将沉人万劫不复之深渊! “为什么打我?”他又惊又怒,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被打,而打他的人竟是让他又敬又爱的周若彤。 “因为我们不能做错事!”她苍白着一张脸说道。 因为她害怕自己的反应,害怕自己会爱上少爷!她知道这份感情是不被期许的,即使他们彼此真心相爱,但最终一定是以悲剧收场,她哀伤的看着他。 “不!只要我们相爱,就不是错事。” 悄悄的,周若彤在心中下了个决定。“你爱我吗?”她轻轻的问。 “你应该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只爱你。”在他年少的心灵中若彤是特别的:小时候,他对她有种对母亲的依赖,而在渐渐长大之后,他却发现自己逐渐的爱上她,以一种男人的方式在爱着她。 “我也爱你,但这是一种对弟弟、对亲人的爱,并非男女之爱,你明白吗?”她温柔的看着她。 “我明白了!”他抬起头望向远方。 周若彤见他一副失神的悲伤模样,内心亦是痛苦万分,但她依然必须做出这样的决定。她在心中告诉自己,也许该是她离开的时候了! 第二章 在接下来的日子当中,陈英杰每天和朋友在一起,几乎到天亮才回家,且一回家后倒头便睡,到了傍晚时分又出门而去,日复一日。 周若彤看在眼里,虽然心痛,却又不知该怎么办。 她完全没想到少爷会变了个人似的,令人无限担忧。难道少爷真的那么爱她? 这一天晚上,周若彤照例的坐在客厅中等待少爷回家。 到了半夜两点,陈英杰抱着满身的酒味,走进屋内。 周若彤立时惊醒,上前扶住跌跌撞撞的他。 “你……你走开,我不用你扶!”陈英杰用力推开她。 不料他一个用力过度,竟将周若彤摔在墙角,撞破了头,鲜血泪泪不停地自她额角流下。 周若彤一手扶着头、一手扶着墙,缓缓的站了起来。 陈英杰见此情形,吓得酒醒了大半,他立即冲上前,握住她纤细的肩,一脸懊悔的直盯着她。“你……你没事吧?”他由口袋掏出面纸,压在她额上。 “我……我没事的,少爷!”她给了他一个虚弱的微笑。 “都是我不好!”他责备自己。 “真的不要紧的,少爷!” 陈英杰拉着她,坐到了沙发椅上,仔细的审视着她的伤口。 “还好,伤口很小,以后不会留下难看的疤痕。”他立即由柜子中取出药水,细细地替她涂抹。“若彤,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吗?当时我用盘子砸伤你的左额。” “怎么会不记得呢?少爷当时是个不乖的小孩!” 想起从前的时光,两人脸上均露出温馨的笑意。 “少爷,若彤求你一件事好吗?” 陈英杰握住她的手。别说是一件事,只要她说的,就算千件、万件,他也会办到。“你说吧!” “若彤希望少爷别自暴自弃,别再每天喝得醉醺醺的回家。”她眼里不自觉的已浮上一层泪雾。 陈英杰年轻的俊容满是心疼,她的泪水一向令他无措,从他们见面的第一天起,便如着魔一般,牵动着他年少的心。 “我答应你。”他轻轻的对她说出如同爱语一般的承诺。 周若彤心中的大石,这才落了地。 陈英杰望着她绝美的脸蛋,心知对她的爱意不可能更改。即便是现在,她待他有如弟弟一般,但他永不放弃,他发誓今生今世要她爱上他,一如他爱她一样的深切! qizon qizon qizon 一个星期后,正当周若彤与陈英杰在餐厅内共用晚餐之际,电视节目突然中断,插播了一则飞机失事的空难消息。 周若彤心中一惊,这是老爷今早来电时所说的班机吗?怎么…… “若彤,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少爷……这失事的班机航次,正是老爷早上打电话告诉我的啊……”周若彤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地落下。 陈英杰悲痛的摇着她的肩。“你……你确定?”他简直不敢相信! 不,也许父亲并未坐上那班机,他们仍有一线希望。 于是陈英杰开始打电话到航空公司…… qizon qizon qizon 三个星期后,陈英杰坐在灵堂前,注视着父亲的遗照,心中依然不能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他不明白,一个人怎能这样,毫无预警地说走就走?十岁的那年,母亲也是在一场车祸中丧生,而如今连他一向敬爱的父亲也撒手长辞,没有一句再见,也没有最后一面! 再也忍不住满腔悲痛,他伏在桌前,哭了起来。 “少爷……”周若彤红着眼,双手轻轻的抚上他的肩头。少爷哭得这么伤心,她看了相当不忍!其实她也一样伤心,但她仍必须打起精神,照顾少爷,这一向是她的工作,尤其现在是少爷最伤心的时候。 “若彤,你现在是我最亲的人了,答应我,永远、永远不要离开我!”他反过身来抱住她,此刻的他多么害怕失去她! 周若彤低头看着伤心的他,不禁怜惜的轻抚上他浓密的黑发,低声的应允着:“少爷,若彤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两人相拥而泣。 办完了丧事之后,陈英杰的叔叔偕同律师来到陈英杰面前。 “小杰,我今天是带律师来告诉你大哥的遗嘱。”陈亚夫感叹的开口。他作梦也想不到大哥会如此英年早逝。看着大哥唯一留下的儿子,他决定好好培养他成为英才,将来继承他们陈家的产业。 陈英杰默默的点了点头,想不到老爸已经立好遗嘱了! 接下来的时间,律师宣布,陈冠夫名下之财产、债券等,全由陈英杰继承,但必须在其出国攻取博士学位之后,方可继承这一切。 陈冠夫特别注明,倘若他在英杰学业未完成时有了意外,那么陈氏企业以及所有财产暂由陈亚夫代理,并为陈英杰之指定监护人。 律师另外又说:“这里还有一张两百万支票是陈老爷特别交代要给一位周若彤小姐的,请问她在吗?” 当周若彤得知一切后,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老爷竟然也将她列在遗嘱之内。 她可以接受吗?她不禁反问自已。 “若彤,你在我们陈家已近十年,我大哥的心意,你收下吧!这是你应得的。”陈亚夫看出她脸上的踌躇之意。他知道若彤是个难得的好女孩,小杰长久以来都是她照顾的,实在功不可没! “若彤,二叔说得对,你受之无愧。”陈英杰附和道。其实就算她不收也没关系,将来等他娶了若彤,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 一直以来,他的心中就只打算娶她为妻。 周若彤垂下头。“谢谢二爷、少爷!”她的内心是无比感激,陈家待她实在太好,已经超乎一般佣人了! 待律师走后,陈亚夫对陈英杰说道:“小杰,你都听见律师说的了,大哥要你出国留学,我已吩咐律师替你申请剑桥大学,如果可以,这个暑假过完,你就到英国去念书吧!” “不,二叔,我不想出国。”陈英杰一口拒绝,他不想和若彤分开。 “为什么?是不是不想去英国?再不然美国也可以!”由于自己至今尚未结婚,因此他对小杰可算视如己出。 “不,我想留在台湾。” “不行,小杰,这是你父亲立下的遗嘱,也是他对你最后的期盼,你别辜负他的一番心意。” “我不懂为什么一定要出国才行?在台湾念不也一样吗?” “小杰,你是一个男人,更何况将来要接掌陈氏企业,甚至从政或其他……姑且不论做什么,但在这之前,你必须有所磨练,而出国不但能开拓视野,更是你离家学习独立自主的机会。” “不!我不出国!”他执拗地重申。 “少爷,二爷说得一点也不错,若彤也认为少爷应该出国见识一下。” “你、你希望我走?”陈英杰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少爷,你不能辜负老爷的期望!”虽然她也舍不得与他分开,但是她无权阻碍他的前途发展。毕竟,少爷是少爷,她不能成为他的绊脚石。 “小杰,若彤说得不错,你好好的想一想!”陈亚夫停了一下,来到周若彤身边。“你帮我劝劝他吧!”说完,他转身离开,无论如何他希望小杰得到最好的,因为他知道,小杰是陈家唯一的希望。 “若彤,你真的希望我走吗?”陈英杰俊美的脸上交织着痛苦与失望。 他是那么的一往情深,而她却要他走?难道她一点也不感觉不出他想留下来陪她吗?真是该死! “少爷,这是你的大好机会!”她避重就轻地回答。 “我不管什么大好机会,我只知道,我不想离开你!”他深情的直视着她。 周若彤心中一痛,立即转过身,背对着他。 她不敢迎视少爷深情的眼神,她生怕自己会沉沦其中,“少爷,我们不可能一辈子在一起的,终有一天我们会分开,各有各的生活,你应该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 “我不许你离开我!”陈英杰由身后将她紧紧锁在双臂中,脸颊抵在她颈项,痛苦地低语着。 “少爷……”周若彤万般艰难地开口:“你没有权利阻止我。” “我有的。”他将她转过身,目光望进她眼底,直视她灵魂的最深处。“因为我知道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比我更爱你,而你对我也是一样,难道你敢否认?” 倏地,他低下头在烈的吻着她,双手紧紧地将她圈在胸前……她的身躯是如此的柔软、她的吻是如此地甜蜜,他早已意乱情迷! 然而,周若彤却用尽全力推开他。“少爷,你……别逼我!” 陈英杰闻言,自己的心也紧紧地缩了起来,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才能让她爱上他。 他很痛苦,相信她亦能感觉得到,只是……她如何忍心这样地对他? 周若彤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转身奔了出去。 “若彤……”他在她身后喊道。 然而周若彤置若罔闻,没有回头,因为她不能! qizon qizon qizon 在暑假结束前,陈英杰终于答应到英国留学。 这一晚,他心情异常苦闷,坐在pub内独自喝酒。 有个衣着极其暴露的小辣妹见他出奇地英俊,忍不住上前搭讪。 “嗨,帅哥,自己喝酒很无聊吧!不如我陪你,如何?”她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陈英杰看了她一眼,转身就想走。 “嗯,你这个人拽什么拽,我小猫肯陪你是你的荣幸耶,别人求我,我都还不一定肯呢!”女孩追了上来,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那你去陪别人吧!”他甩开她拉住他外套的手,厌恶地走出pub。 当他走到车旁,两个小混混打扮的人靠了上来。 “就是他,刚才他想吃我豆腐。”一阵娇滴滴的女声传来。 陈英杰看了她一眼,哈!是pub的小辣妹,没想到她居然恶人先告状!? “你确定刚才想吃豆腐的人不是你?” 女孩脸上一阵育一阵白。“给我打!”这个可恶的自大狂,这是有人第一次拒绝她! 两名年轻的混混立即一拥上前,陈英杰微微一笑,现在他心情极坏,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自动找上门来,正好! 说到打架,他可是一点也不陌生,尤其是一个对付好几个! 虽然以一敌二,但陈英杰与他们打了个旗鼓相当,谁也讨不了便宜。 直到警察巡逻车经过,那两男一女这才撤手离去。 陈英杰这才得以驾车回家。 回到家后,周若彤迎了上来。 “少爷……你,你怎么受伤了?”她立即趋上前,审视着他眉上以及嘴角的瘀血。 陈英杰的视线停在她脸上好一会儿,然后一言不发地回房去。 到了房间后,他脱下外套,解开衬衫扣子,发现胸前有一道血痕,伤口不深,但血还未停止;这道伤口是被小混混手上戴的尖刺所划伤的。 这时,周若彤拿着药箱走进房来。 “少爷……你……”她惊呼了一声,来到他身前。 “我死不了的!”他转过身,坐在床沿不想看见她脸上的关切,那会令他狠不下心来对她! 自从他答应出国之后他便刻意封闭起自己的感情,与她筑起一道淡漠的心墙,唯有如此麻痹着自己的感觉,他才能稍减内心深沉的痛苦。 周若彤盯着他僵直的背,非常心痛,叹了口气,她走向他,然后蹲了下来。 接着,她轻轻拨开他的衬衫,一双手缓缓的在胸前止血、上药。 陈英杰默默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要拒绝她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他自问做不到! 当她的手来到他唇边,轻轻的抚着他嘴角的瘀痕时,他一把捉住她的手。“如果不爱我,不要这样折磨我!” 周若彤看着他,眼泪终于缓缓的流下脸颊。 她是这么的爱他,却不能告诉他! “明天我就要走了。”他吻着她的手,痛苦的低哺。 “祝你一路顺风,少爷……”她的心痛苦的揪成了一团。 “不要,不要再叫我少爷……”他捧住她的脸,轻轻的吻上她的唇,堵住她,阻止她再说出令他心痛的话。 他是如此的渴望着她,强烈得令他浑身发疼。 周若彤犹豫着,推开了他。 两人的眼神紧紧的锁住了彼此,陷入了无以复加的浓情之中。 再一次的,他吻上她的唇,全然的狂烈,像是献上他的心一般,紧紧的摄住只属于他的唇,汲取她口中的芬芳,将他的誓言化作行动,一遍又一遍的彻底攻战她的心…… “阿杰……”周若彤揪住他浓密的头发,忘情的轻唤着他的名字。 “张开眼,看着我!”陈英杰停止动作,视线停在她精致的五官上。她是如此的美丽,双颊燃着因他而起的酡红。 周若彤如他所言,睁开一双略带迷蒙的大眼。 “告诉我,你爱我!”他必须听她说出口,证明这一切不是他的想像,而是两情相悦! 周若彤的手轻轻的抚上他的脸,指尖亲呢的划过他的浓眉,顺着他挺直的鼻梁,刷过他的唇。“难道……这样还不能证明我对你的爱吗?”她娇羞地道。 “你真的爱我?不是对弟弟的那一种?” “再也不是了,我会爱你一生一世!”她低低的对他倾诉着爱语。 一股强烈的喜悦,在他心底蔓延全身;她承认了,她终于承认她对他的爱了!如今他感觉全世界的幸福都在他身上。 “不要忘记你曾说过的,永远不要离开我!”他紧紧将她留在怀里。 周若彤无盲的勾下他的颈子,她已无法再多说什么了,她是如此的渴望着他、他的吻,一如火焰,炙烫着她的身心。 他激动的看着她,忍不住低吟一声,他的身躯紧紧地贴着她的温暖,四肢与她交缠在一起。 周若彤感觉他的手轻轻的探人她双腿之间;直觉地,她移动接受他。 当一阵尖锐的疼痛撕扯着她时,她忍不住地喊叫而出声,他温柔的覆上她的唇,吞没了她的低喊,耐心的等待着她,当疼痛过去,他领着她至狂喜的巅峰,两人如同飞翔于世界之外,沉醉在彼此的深情里。 当一切终归平静之后,陈英杰的心中充满了狂喜。 她是他的……完完全全地! 望着甫入睡的她,强烈丰沛的感情在他眼中展露无遗。 仿佛能感受到他强烈的爱意,周若彤突然睁开眼迎上他英俊的面孔,他的深情目光令她为之屏息,心不由自主的紧紧抽了一下。 “阿杰……”她偎近她,在他耳畔轻轻呢喃着。 由她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传入他鼻端,令他全身一颤,下腹再次紧绷了起来。 老天!他似乎永远要不够他! 她伸手在他平滑的胸膛上轻划着…… “如果你再继续,只怕今晚我们再也没有时间可睡!”他轻笑着,接着迅速地吻上她的唇,急切而充满了渴望。 周若彤微微抗议着。 “太迟了!”他再度轻笑出声,接着他缓缓以热切的吻游移在她的胸前,这一次,他迅速而有力的占有她,与她共赴极乐的境地! qizon qizon qizon 第二天下午,司机载着陈英杰与周若彤,直赴机场。 一路上倘若彤始终望着窗外,陈英杰则紧盯着她美丽却始终面无表情的侧脸。 他知道其实她很难过,但为了不增加临别伤痛,她忍住内心的不舍,静静的陪着他。 到了机场,办好手续,他与周若彤来到了候机室。 “你饿不饿?我去买点东西给你吃。”她失神的站了起来,准备离开他一会儿。 再不走,她只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地泪流满面。 她的心里是多么的痛苦与不舍,却不能留下他,她不能这么自私! “不!我不饿,我只要你留下来,陪着我。”他拉住她的手,感觉她的身子微微地发颤。“若彤……”他立刻站了起来,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他知道她又想哭了! 周若彤靠在他结实的宽肩上,眼泪泪泪不停地夺眶而出,她是多么害怕与他分离! 他亦感觉出她的害怕,在她耳畔低语安慰着。 候机室的人虽不多,但两人旁若无人的相拥,亲密的低低相互依偎着,确也羡煞了旁人,他们看来是那么地相衬,周围仿佛为他们而发光! 当候机室的广播声轻轻传来,周若彤知道离别的时刻终于来到。 若彤放开他,开口道:“阿杰,到了英国要争气,不要辜负老爷对你的期望。” “我知道!”他捏了下她微微苍白的脸颊。“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周若彤含着泪送他到机舱口。 “记得写信给我。” 周若彤点点头。 望着他一步步走入舱内,直到消失了之后.周若彤的泪水再次仆簌而下。 突然,在她迷蒙的眼里,又出现陈英杰的身影,她抹了抹湿润的双眼,抬起头,淬然迎上他深情的脸庞。 “你……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忘了什么?” “我忘了给你一样东西。”说完,他将手放在胸口上,然后执起她的手,将他无形的心,交到她手上。 “这是我的心,现在我把它交给你。” “阿杰……”她的心从来不曾像现在这一刻,这么的痛,却又这么的从喜。 “等我回来。”他低下头,在她的唇上烙下一吻。 周若彤点点头,再一次目送他离去。 缓缓地,她移步至玻璃窗前。 不一会儿,飞机在跑道上缓缓移动,然后速度愈来愈快,升空之后不久,就消失在她视线之外。 这时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周若彤只党孤寂已经开始爬上她心头。 第三章 时光荏苒,弹指间,已过了七年。 中正机场的出口处站了一个身形颀长,英俊得不可思议的男人。 陈英杰身上仅穿着简单的白衬衫与黑长裤,却有如发光体般,耀眼的伫立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 但在他如天神一般完美的俊脸上,却始终挂着一抹冷漠与嘲弄的神情,对于众人投之而来的各种注视,一概地视而不见。 约莫十分钟后,一辆劳斯莱斯房车在他身前停了下来。一名满脸精悍之色的中年男子匆匆地下车。 “少爷,让你久等了。”中年男子恭敬地道,服中闪过一抹欣喜。 陈英杰朝他轻点了一下头,随即将手中一只黑色的皮箱交给他后,从容的上了车。 一路上,陈英杰没有开口说话,陷入了静默的沉思之中。 即使是沉思当中,男人的一双眼依旧锐利的闪着精光,像一头蛰伏的黑豹。 终于,中年男子忍不住地打破沉默:“少爷,二爷想你想得紧。” 这是少爷出国之后,第一次回来。这些年来,少爷一直如同失踪一般,音讯沓然,直到上个月底,二爷接到一封由意大利寄出的信,信中只写着一行他归国的日期与班机,就这样,二爷带着无限欣喜的心情,日复一日的等候着少爷的归来。 “是吗?”他眼中闪过一抹仇恨,旋即将放任的危险光芒隐在冰冷的黑眸之中。“叔叔他老人家可还安好?” 中年男子犹豫了一下,保守地回道:“比从前差一点?” “以他的年纪,也难为他了!”他一字一句中隐隐透着讥消与恨意。 中年男子一脸不解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少爷,一种突死的荒谬想法浮上他心头——少爷对二爷似有敌意! 随即,也撇开这个怪异的揣测,聪明的选择了闭上口,他大概开始糊涂了,虽然七年不见,但二爷与少爷有着骨血一般的至亲关系,两人当如父子般亲爱才是! 这时,天色渐暗,车子绕了一个弯后,转上一条山坡路,不到一分钟后,眼前出现一道铁门,车子响了一声喇叭之后,铁门立即自动打开,车子缓缓的来到一幢巨宅门口。 陈英杰缓缓的下车,注视着周遭的一切,依然是那么地熟悉。 这里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大宅门口处传来一阵骚动,他循声望去,只见二叔拿着拐杖缓缓的走出大门。 “英杰……你……终于回来了。”陈亚夫脸上满是欣喜,眼角闪着激动的泪光。 陈英杰迎上前,带着一抹惊异,打量着一脸病容的男人。 以一个五十几岁的男人来说,他的虚弱异乎寻常。 陈英杰的心中燃着一抹快意!也许,这是他应得的报应。 陈英杰的眼光越过他身后,一瞬不瞬的直盯着那张绝美的容颜。 “若彤,你和英杰这么久不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吧!”陈亚夫亲密的拍拍她的手。 周若彤望着他冷然的脸,只觉一颗心颤抖着,几乎要昏厥。“欢迎你回来。”她迎着他阴霾的锐利目光,虚弱地轻轻开口。随即,她的眼神飘忽了起来,逃开他的逼视。 “谢谢你,二婶!”他嘴角噙着一抹森然的笑意,强调对最后两个宇。 “啊!英杰,你接到信了,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我和若彤结婚的事呢!”陈亚夫握着周若彤的手,脸上尽是疼惜的笑意。 望着他们夫妻俩一副恩爱的模样,陈英杰的心中燃着熊熊的怒火。 周若彤回过神,淬不及防地迎上他充满冷冽恨意的双眸,刹那间只觉浑身冰冷,加上近一个月隐在内心的巨大压力与忧烦,她登时眼前一黑,没有预警的倒了下去。 一时间,大家慌乱了起来;除了陈英杰! 他早已由她过分苍白的脸色瞧出一丝端倪。 下一刻,他如疾风一般,一个跨步向前,及时扶住了她,随即以镇定的口吻道:“让我抱她回房吧!”语气仿若一家之主般不容拒绝。 陈亚夫则忧心的点点头,在管家的搀扶之下,随着陈英杰进入屋内。 屋内的陈设没有一丝改变,陈英杰不待佣人的带领迳自来到二楼的主卧房。 这时,陈亚夫吩咐佣人请家庭医师过来一趟。 众人围在床沿,关切的注视着周若彤,只有陈英杰静静的坐在一旁,表情莫测高深,看不出喜忧。 不一会儿,周若彤悠悠地转醒,看见陈亚夫眼中的关切,她赶忙道:“我没事!”说完,便挣扎着想起身。 “有事没事,都要大夫看过了才知道。”陈英杰起身,目光犀利的梭巡在她苍白的脸上。 “是啊,英杰说的没错,你就躺下来等医师吧!”陈亚夫附和道。 周若彤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阿杰的眼神是那么地冷冽,她心中仿佛压了千斤重那么的难受。 在家庭医师的诊断后,确定周若彤只是身体虚弱了点,并无大碍。 “若彤,你多休息会儿,不要太累了。”陈亚夫拍拍她的手。 周若彤点点头,给了他一个微笑。 “我想和若形单独说说话。”陈英杰突然开口。 “也好,你多陪陪她。”陈亚夫在管家的搀扶下离开。 转眼间,房内只剩下陈英杰与周若彤。 陈英杰一步步地来到床沿,居高临下,以一双深邃的利眼,直勾勾的注视着她。 此时此刻,周若彤在他眼里找不到一丝往日的感情,他漆黑的眸子如同两潭深不见底的黑潭.冷得吓人!她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他,一抹惧意跃上心头! 看着她更形苍白的脸蛋,陈英杰讥诮的开口:“又要昏倒了吗?别以为这样就能逃开一切。”他倾下身,手指在她如凝脂般的柔颊划过,顺着她的脖于,一路轻轻滑到了她的胸前…… “阿杰,不要……”她握住他的手,阻止它移动。 陈英杰的眼神在瞬间由讥诮转为阴冷。”不要?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呢!现在改变胃口了,喜欢和病恹恹的老男人在一起!他真能满足你吗?。”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邪笑。 “我……不要这样说你二叔!” “你们还真是伉俪情深。”他嘲弄地道。 下一刻,他将她双手高举过头,俯下身,在她脖子上印下一连串的绵密细吻,一手解开她胸前的扣子,抚上她的丰盈轻捻慢捻。 当他的唇覆上她粉嫩的蓓蕾时,周若彤忍不住地轻吟出口。 陈英杰抬起头,对着双眼迷蒙的她嘲弄地开口:“你这样算是出轨了,不是吗?”他的笑容带着三分邪肆。 “阿杰,你……你快放手。”在他刻意的羞辱下,她恨不得有个地洞可钻,羞意使得血液快速奔流,令她全身白皙皙的柔肤,火烧般的泛红了起来。 他浓眉上扬,低下头,带着温热气息的唇贴上了她的脖子。 “求我!”他在她耳畔低语:“否则,我将在你脖子上烙下无数吻痕。”他微侧起身,俊美如天神的脸庞,带着魔魅的笑意。 “你只有两秒钟可以考虑。” 周若彤闭上眼,眉心痛苦的纠结在一起。 “时间到!”他立即吻上她的脖子。 “不要,我求你……我求你……”周若彤痛苦的流下眼泪,整颗心扭曲着。 她的阿杰,怎么会变成眼前这个残酷的魔鬼? 周若彤感觉她的双手被松开了。她立即睁开眼,迎上他充满恨意的的凝视。 “从现在开始,你的好日子结束了,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会让你痛苦一天!”陈英杰撂下这句话后,转身离开。 周若彤在他走后,身子还持续着无力的虚弱感。想起他轻慢的态度,冰冷的眼神……他会相信吗?她不敢想。恐怕她还来不及开口,心就被践踏得满目疮瘦了! 半晌,她禁不住满心的悲伤,伏在枕头上痛哭了起来。 qizon qizon qizon 第二天下午,一辆宾士车开进了陈宅。 陈英杰站在二楼阳台,注视着走出轿车的一老一小,眉心打着结。 “二奶奶,好久不见了。”带着一丝警戒,他走下楼迎接这个衣着考究、年届七十的老妇人——郑秀女。 她是祖父所娶的二姨太,二叔就是她所生的独子。 “我听说你回来了。”她虽已七十,但一双眼仍精光烁烁,犀利的扫了他一眼。 这时,陈英杰注意到站在二奶奶身边的小男孩。 “哲夫,叫堂哥!”郑秀女一改锐利眼神,慈蔼地催促着。 陈英杰震惊的扫了小男孩孩一眼……他是若彤与二叔的孩子! 小男孩打量了他一会儿,终于开口喊了声:“堂哥。” 陈英杰瞪视着小男孩,发现他长得不像二叔,较像若彤,是个漂亮的小男孩! 陈英杰走上前,一把将他抱了起来,“你好,小堂弟!”孩子是无辜的,他的报复不包括他! “听说若彤病了,我来看看她。”说完,郑秀女转身走上二楼。 “我要找妈妈。”小男孩要求着。 陈英杰一言不发,抱着小男孩也跟着走上楼。 推开门,郑秀女进入周若彤的房内。 “妈!”周若彤一见是她,立即坐了起来。 “别起来。生病了就要乖乖躺着,免得待会儿亚夫又怪我对你不好!”郑秀女刻薄地道。 用若彤闻言,默默的躺了回去。 这时,陈英杰已来到了房门口,一切都落入他眼底。 “妈妈,我回来了。”小男孩跃下陈英杰的怀抱,直接奔向母亲。 “旅行好玩吗?”周若彤轻抚着儿子的脸颊,微笑的询问着。 “一点都不好玩,英国冷死了,每天都在小姑姑家里陪茵茵,无聊透顶。”小男孩叨叨絮絮地怨着。 周若彤轻抚着儿子一头微乱的黑发,却在不经意间,迎上陈英杰冰冷的眸光,她的心在这一瞬间冻结! “你好好休养吧!我很累,要回去了。”郑秀女语带嫌恶地道。她始终无法接受自己有一个身分如此卑微的媳妇,若不是亚夫坚持。她是死也不会答应让他们结婚的! “我……我送您。”周若彤坐起身。 “不必!就这么点大的房子,我还认得路!”语毕,郑秀女倨傲地转身离开,她痛恨这幢不属于她的主宅。 迎上陈英杰洞悉的嘲讽眼神,郑秀女微微一怔。“让开!”她命令道。 “如果我说不呢?”他挑衅地勾起一抹恶意的微笑。 “你……你好大的胆子!”郑秀女在愤怒的同时,却也为他双眼之中那股阴狠震慑;这个不同于七年前的冷酷男人,令她心底不由得升起一阵恐惧。 “毕竟在未来的日子,我才是这幢宅子的主人,不是吗?二奶奶!”他特别强调最后一句。 郑秀女气得浑身发抖,自从冠夫的母亲去逝后,她一直以陈氏家族的女主人自居,想不到却被陈英杰如此无礼地对待! “阿杰,别……别对二奶奶这么无礼。”周若彤央求着迎上他阴冷的眼。 “哦?你这是在替她求情吗?”陈英杰浓眉上扬,嘲弄地勾起唇角。 “你给我住口!”郑秀女对周若彤喝道:“我就不信他敢对我怎么样!” 闻言,陈英杰俊美冷凝的脸上闪过一丝劝诱的笑意。“既然有若彤的求情,那么你就走吧!”他挡住门口的高大身躯往旁一挪,做了个请的手势,嘴角依然噙着嘲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演戏,我绝不会领你的情!”郑秀女瞪了周若彤一眼,忿忿地离去。 “看来你的好意,人家不屑呢!”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她的床边。 “你几岁了?”陈英杰注视着小男孩,眼神不再冷则! “六岁。” “六岁?这么大了啊!”他的眼神凌厉地扫了周若彤一眼,冷冷地开口:“你的动作还真快!”强烈的恨意令他心再度扭曲了起来。 他永远也忘不了七年前的那一天…… 事实上,到英国一个月后,他每天都写一封信给若彤,然而她却一封信也没有回。 在狐疑与疯狂的思念交错下,他决定请假回台湾一趟,以解相思之苦。 但他万万没想到,迎接他的会是一场婚礼! 当他在教堂外看见一身白纱,满脸甜美笑容的若彤时,他的世界在那一瞬间碎成了千千万万片,每一秒都像置身地狱般的痛苦。 浓烈的恨意促使他在短短四年内攻下了博士学位,接下来的日子,他完全放任自己流浪在欧洲的每一个国家,最后他在威尼斯住了半年,结束了流浪生涯,他知道复仇的日子到了,他要让每一个令他痛苦的人都付出代价。 周若彤望着那张英俊却不再熟悉的脸庞,她的心紧紧地揪成了一团。 她的爱能融化他眼中的寒冰吗?她不知道!现在,她或许连爱他的资格都没有了吧! “我们走吧!让妈妈好好休息一下。”他对小哲夫伸出手。 小男孩对他羞涩一笑,伸出了手。 周若彤见状,心头猛地一惊,他的恨意会波及孩子吗?她简直不敢想像那种情况发生。“阿杰……你别……”她的话在他凌厉的眼神阻止下,没有说出口。 “把你的担心留在自己身上吧!相信我,你绝对比他还需要为自己往后的每一天开始忧心!”说完,他亲呢的抱起小男孩,大步地走出房门外。 他的复仇就要开始了,他俊美的脸庞扬起冷酷的笑意。 qizon qizon qizon 漆黑的房间里坐着一个男人,在他沉思的眼眸中燃着一丝奇异的光彩。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维。 脚步声在门前停了一会儿,然后房门被轻轻地打开。 透过房外的光线,男人看清了那张在他此生中最重要的英俊容颜。 一抹带着经望的幸福微笑,在他脸上缓缓地展开。“进来吧!我等你很久了。”他转房身边的台灯。 昏黄的灯光照出男人憔悴却依然带着英气的脸庞。 “你……你。”下一刻,他冲到男人身前跪了下来,紧紧地拥抱着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现在我们不是见面了吗?” “还……还有多少时间?”他以细碎的声音,颤抖地问着。 “不多了!”男人淡淡地回道。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在美国和……” “别再说了,我不都已经原谅你了。” “我永远无法原谅自己!”他缓缓地流下沉痛的眼泪。 “别哭了,都一大把年纪了,看了会让人笑话的。”男人抹去他的泪水。 “有什么关系,反正只有你看得见。” 男人微笑着温柔地开口:“你说若我们一起住,好不好?” “你……你愿意?”他又心痛又欢喜,这么多年以来,这一直是他衷心希望的,只可惜他总是不答应。 男人点点头,“这是我最后的希望。” 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qizon qizon qizon 在长形的西式餐桌尽头上着陈亚夫,在他的左边坐着陈英杰,右边则坐着周若彤、小哲夫以及管家。 “英杰,这一个星期以来,公司的状况你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我想从下个星期开始,公司就正式交由你负责了,我准备退休。”陈亚夫开口道。 “你确定?公司交给我,你安心吗?”陈英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真正想问的是,他舍得放下陈家的财产吗? “人总是要向前跨的,有什么不懂的就问管家,这些年来,他一直是我最得力的商业伙伴。” 陈英杰看了精明内敛的管家一眼,明白管家跟着叔叔大半辈子,能一同在餐桌上和正主平起平坐,想必有他过人的一面。 “那么往后就麻烦你了!”他对管家陈树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事,我想在这里宜布,从明天开始,我要搬到绿园去休养。”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惊讶的看着他。只有管家淡淡地垂下眼,没有表示讶异。 “为什么?在家里不也一样?”周若彤一直不知陈道亚夫到底得了什么病,只知道他近年来愈来愈瘦,半年前竟开始需要拐杖,教她心惊。 陈亚夫温柔地看了她一眼,轻轻开口道:“若彤,我从没要求你什么,这一次,你就依了我吧!”在他眼里没有祈求,只有执著。 周若彤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明白了他话中的涵义,只有轻轻地点头。 “英杰,若彤母子就拜托你照顾了。” 错觉?他总觉得二叔像在交代遗言似的。也许他有必要调查一下他到底得了什么病!“我会的!”他嘲弄地弯起嘴角,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周若彤。 这天夜里,周若彤在查看哲夫有无踢被之后,准备回房。 一出房门口,她立即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捂住嘴,拉进一旁的客房,恐惧令她拼命挣扎。 “是我!”一阵低沉的冷笑声传入她耳中,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你真令我失望,连我身上的气息都忘了吗?对你……我可是一点也没有忘记!” 陈英杰低下头,在她耳际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玫瑰香一如从前,没有改变。 “如果你敢尖叫,那么所有人,包括隔壁房的小哲夫都会醒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他顺手打开一旁的立灯,袭着昏黄的灯光,兹意饱览她的绝美脸蛋。 他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她比从前多了一份妩媚,是因为二叔吧!疯狂的妒意充塞在他的胸臆间。不自觉地,他加重了在她手上的力道,欣赏她痛苦的表情。 “啊,痛……阿杰……”他的力道大得令她几乎无法承受。 “你也会痛吗?这七年来,我每天所承受的可不仅止于此,你好好感受一下吧!这只是开始。”他完美的俊容露出残酷的笑意。 “阿杰……你听我说,我并……” “住口,我不想再听你这个贱女人所说的谎言!”他的手来到她白细的颈间,“纵使现在你成为二叔的妻子,但是你绝对拿不到我陈氏家产的一分一毫,只要我在的一天,你就休想得到一切!”他疯狂地掐住她颈子,直到她所承受的极限时,又放开手滑向她的睡袍之内,罩住她的丰盈。 在她还来不及出口阻止,他已狠狠地攫住她两片如玫瑰的唇瓣,舌尖撬开她的嘴,惩罚的攻占她的唇,兹意地吸吮她口中的甜蜜…… “二叔真能满足你?”他抵着她的额角,“后侮嫁给他了吗?” “你……太过分了!”她猛地推开他。 “是吗?刚才在我身边娇吟低喘的,不是你吗?” 强烈的羞愧令她急忙拉起地上的睡袍,遮在身上。“这样折磨我,难道你的心一点也不会难过?”周若彤睁着一双饱含雾气的黑瞳,幽幽地凝睇着他。 “心?”陈英杰冷笑数声。“七年前,我的心已经遗失了,一个没有心的人又怎么会难过呢?”他俯下身,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记得,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只要你开口,我一定会答应你……但是要记得,任何事都是有代价的!”说完,他残酷地勾起唇角,消失在房门之外。 周若彤蜷着身躯,跪在地上痛哭失声。 她却不知道,房门外,陈英杰并未离去,他只是双手环胸,斜倚在门旁,默默地聆听她断断续续的哭泣,在哭声停止后,他才一脸面无表情地离去! 第四章 翌日,陈亚夫在管家陈树的陪同下,正式搬到了绿园。 当天下午,郑秀女脸怒容地来到了陈家大宅。 “你说!亚夫为什么独自一人搬到绿园?”郑秀女一进门便开始严厉地指责周若彤。 “是他昨晚自己提出这个要求的。”周若彤委屈地道。 “还想狡辩,”郑秀女逼近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亚夫身体不好,你就把他一脚踢出门了,对不对?哼,只要我活着的一天,你的奸计是无法得逞的。”她阴沉地注视着周若彤。 “我……我没有什么奸计,您别误会!”周若彤不明白郑秀女指的奸计是什么? “误会?打从你进我们陈家大门,我就知道你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我们陈家庞大的家业。” “不!不是的,我从来没想过这些。”周若彤脸色发白,老天为证,她周若彤根本就不在乎陈家的财产,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哲夫而已。 天,她当年的决定错了吗? 她无声的在心中轻问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郑秀女突然一把抓起她的手,注视着她双手手腕上的瘀痕。 周若彤的心跳几乎要停止,她一脸惨淡,虚弱地开口:“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 郑秀女凌厉地扫她一眼,发现她脖子上绑了一条丝巾,她倒是第一次见周若彤系这个玩意儿。 出其不意地,郑秀女一把扯下丝巾,两个瘀红的痕迹,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郑秀女心中一凛,厉声问道:“你脖子上的痕迹是怎么来的?” 周若彤面对她的质问,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她该说什么?羞愧顿时袭上她的胸口。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郑秀女扬起手,狠狠地甩了周若彤一巴掌。“你、你下残……”她惊怒交集,准备再给她一巴掌。 “你给我住手。”陈英杰及时拉住郑秀女的手,神情冷得令人害怕。 即使他再恨周若彤,他也不允许这个老女人打她。 “你放手!”郑秀女喝道。 陈英杰眯起眼,凑在她的耳畔狠狠地道:“这是我的房子,如果再让我看见你打她,那么我会让你付出可怕的代价。”他放开她的手,走向周若彤。 望见她白嫩的脸颊上浮起淡红色的手印。“为什么不反抗?”他面无表情地问。 “我……”错的是她,不是吗? 周若彤脸上罪恶的表情,没有逃过他的眼。 轻轻地,他伸手抚触她脸颊上的疼痛。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郑秀女一听,脸色涨红了起来。“原来,奸夫是你……”她喘了口气,再次骂道:“你们简直是下贱、造孽。” “你给我住口!”陈英杰回过头,一步一步地逼近她,“没凭没据的,小心我告你诽谤。” “你们……太过分了,我要告诉亚夫去。”郑秀女气冲冲地转身往大门而去。 “如果你想早点气死二叔的话,请便!”陈英杰对着她的背影,毫不留情地说郑秀女身体僵了一下,步出大门。 不一会儿,她所乘坐的宾士轿车离开了陈家大宅。 “怎么样?我的演技不错吧!”他英俊的脸上再度浮起嘲弄的笑意,但双眼依旧是冷冽的。 周若彤怔愣地注视着他,不明白他话中的涵义。 “如今,郑秀女已经知道我们之间的奸情,也许明天你就会被赶出陈家。”陈英杰顿了一下,欣赏她苍白的神色,再度残忍地开口道:“如果你求我,也许我可以到叔叔跟前向他老人家解释一下,毕竟我的演技你刚才见过了,不是吗?”他狂笑了起来。 “不,我绝不会求你!”周若彤心痛的开口,美丽黑眸中流露出她坚毅的一面。 现在她必须坚强,唯有如此才能免于因极度的心痛与愧疚而崩溃。 “喔?这是向我挑战吗?”他收敛起嘲弄,眼神在瞬间转为阴沉。“我亲爱的若彤终于也开始懂得反抗了吗?只可惜你不会赢,到最后你终究还是会求我。”他低下头,恣意地在她唇上一啄,带着一身的猖狂离去。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周若彤才轻抚着微颤的唇,哺哺道:“没有人会赢的。”她绝美的脸上布满了哀戚。 虽然窗外的艳阳流泻一室,但是周若彤的心却在下雨。 未来,等着她的,该是狂风暴雨!她叹息。 qizon qizon qizon 周若彤独自驾车来到了绿园。 绿园顾名思义,绿意盎然,花木扶疏,连白色的小屋上也爬满了藤蔓,有别于陈家大宅的豪华气派,绿园的清新雅致,令人一眼就忍不住喜欢上这里。 周若彤拉了拉门房的铜铃,一个白衣黑裤的男人迎了出来。 “啊,若彤来了。”男人对着房内喊了一下,然后热情地招呼她入屋。 “李靖,好久不见了。”周若彤没想到出来应门的人会是他。 据她所知,李靖是亚夫自中学时代起就认识的老友。 “你来探望亚夫吗?” “不,我和他住在这里。”李靖微晒。虽然已年过五十,但看来仍似四十出头般潇洒,有一双会笑的眼睛以及小麦色的健康肤色。 这时,陈亚夫扶着墙,缓缓地走了出来。 李靖立即上前扶住他,让他坐在沙发上。 “若彤,日子过得还好吗?哲夫乖不乖?” “我和哲夫都很挂念你。”见到他如此憔悴,周若彤忍不住一阵心痛,多年以来亚夫一直待她甚好,两人像最最好的朋友。 “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你不必多说,昨天下午妈妈已经来了,无论如何我信任你。”他温柔地道。 “不,我确是个罪恶的女人,现在我必须向你澄清一件事,我想我不该再瞒你了。”她双眼一片坦然,既然已下定决心,她反而镇定下来。 “你想说什么吗?如果真的不想说也没关系,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点小秘密的。”他宽容地道。 “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如果不告诉你,我始终不能安心。” “那么你说吧!” “我要告诉你,七年前你误以为孩子是你哥哥的,其实我骗了你,孩子的父亲并不是老爷。” “可是,他们何其相似,”话才说完,他突然一怔,随即明白了。“哲夫是英杰的儿子,对吗?”他早该想到的,冠夫几乎以公司为家,没什么时间待在家里,反倒是若彤与英杰几乎时时刻刻在一起。 周若彤含着泪,点点头,“对不起,我骗了你。” “我何尝不是利用了你。”他苦笑道。 周若彤看着他。“不,你一直对我很好,甚至……甚至这七年来,你连一次也没有碰过我。” “难道你从没想过原因?” “刚开始我以为你是可怜我,不愿我做单亲妈妈,但这几年下来我明白你是一个真正的好人。”她一直当陈亚夫是亲人一般地爱着他。 “不,不!我完全不是你口中的好人,当年我只不过是利用和你结婚来排除外界对我是断袖之癖的臆测。” “难道……” “我确实深爱着阿靖。” 李靖闻言,伸出手与陈亚夫紧紧相握。 周若彤终于明白这七年来他始终不与她同房的原因。 “这就是你搬到绿园的原因?” “这是我最后的希望。”陈亚夫淡淡一笑,不再介意别人对他的评价。 “最后?”周若彤心中有着极坏的预感。 “现在你该明白我得的是什么病,我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不……”周若彤掩面哭了起来。 “不要为我难过了。”陈亚夫对她伸出手。 周若彤忍住泪,紧紧地握住他的手。 qizon qizon qizon 午夜时分,陈英杰独自驾车回到了大宅。 屋内一片黑暗,所有的人都睡了。 他由酒柜中取出一瓶烈酒,带回了房间。 这一段日子,他过得并不好受,原以为自己对若彤的恨意可以掩盖其他的感觉,但是他错了。 每多见她一次,他对她的渴望就更深,眼看着她已为人妻的事实,更是无边无际地啃蚀着他的心;在每一个夜里,嫉恨与渴望交织,不断地在他心底冲击,撕扯着他。 望着手中琥珀色的液体,他一饮而尽,挥之不去的痛苦令他在瞬间暴发,一个用劲,手中的玻璃杯立时碎裂,鲜血自他手掌汩汩地流出。 此时,有人轻敲他房门。 他甩开手中的玻璃碎片,打开门后见到来人,浓眉不禁上扬,嘲弄地开口:“怎么,二叔一离开,你就睡不着吗?”他不放过每一个可以折磨她的机会,毕竟这是他从意大利回来的主要目的。 周若彤一听,不禁怒气填膺,掉头就走。 下一刻,她却被用力地拉进房内。 “我这里可不是任人随意来去的地方。”陈英杰伸手轻轻抚上她柔滑的脸颊。“既然来了,就不准走。”他霸道的将她压在门上,结实的身躯紧紧的抵着她。 紧接着,他低下头,炽热的唇一寸寸地游移在她雪白粉嫩的脖子上,试图在她身上燃起欲望的火苗。 “不!阿杰,不要……”周若彤急急地开口,她来找他是为了谈七年前的事。 但是,无论她如何挣扎、乞求,他始终置若罔闻,只是一件件地除去她身上的睡袍与底裤,然后一把抱起赤裸的她,将她丢到他的床上。 周若彤连忙将被单拉起,盖在自己的身上。 “阿杰,你听我说,我不是……” “住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冰冷布满他英俊的脸庞。他最恨她用无辜的眼神以及柔弱的身躯来掩盖她贪婪的本质,他要扯破她的面具、惩罚她的背叛,让她尝到椎心的痛苦。 他注视着苍白的她,脸上闪过残酷的邪笑,用力扯下她身上的被单,饱览她完美的娇躯微微颤动着。 他脸上狂肆的气息令周若彤不由自主地害怕,也许她根本不该来找他。 可是,现在后悔却似乎嫌迟了。 当陈英杰褪尽衣衫,露出伟岸的躯体时,若彤清楚的发现,岁月在他身上改变的,不只是心灵;七年前高瘦的少年,如今已经成为一个健壮的男人了。 对于她的注视,他唇角微掀,嘲弄地道:“这才是你今晚来找我的真正目的吧!”他倏地以绝快的动作,将她压在身下。“二叔一离开,你就迫不及待地想上我的床,不是吗?” “不!不是,我……”话未说完,她看见他手上流下的鲜血,“阿杰,你怎么了?受伤了吗?”在这一刻,她全忘了他所加诸在她身上的羞辱,忘情地流露出关切,她焦急地扳开他的手掌,看见数道细长而深切的割痕,鲜红的血,缓慢却未停止地汩汩而出。“很痛吧!”她脱口道。 “再痛,也比不上你给的。” 他的脸上闪过一无奈,随即又转为冰冷。 周若彤的心像被利刃划过一般! “让我替你包扎吧!” 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鲜血立时沾染在她手心。 “不,我不需要包扎。”他眼底有着复杂的感情;有对她的恨、更有让他心惊地狂烈情愫。 “可是不包扎,血不会停的。” 她的心和那个伤口一样在在淌血。 “那么用你的舌,舔干血吧!”地面无表情地道。 周若彤二话不说,将他的手拉至唇边,一点一滴地舔着。 温热的战栗感由他的掌心传遍全身,他低吼一声,猛然抽开手。“够了!” 在周若彤微怔间,陈英杰已覆上她的唇,开启它,狂吻着她带着血腥的舌尖,在她唇内挑起炽热的火焰。 须臾,他离开了她的唇,来到了她丰盈的胸前…… 周若彤在情欲与理智的边缘苦苦挣扎,她爱阿杰,可是以她目前的身分,万不能和他有亲密的肉体关系,一次已经太多,她不能再次地陷入这种不伦的情欲枷锁。 “阿杰,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现在我的身分不允许。”在她如星的眼眸中早已盛满了泪水。 “我只是要回原本属于我的,何错之有?如果真的有人错,那个人一定是你,是你背叛了我,现在你必须付出代价。”如果这一切是错误,就让他们带着背叛与逆伦的原罪,一起下地狱吧! 他对她展开一抹残酷的笑,低下头含住她粉红的蓓蕾,熟练地逗弄,直到他耳边传来她不住地轻喘,他才带着满意的笑托起她的臀,将他灼热的男性象征,深深埋进她体内…… 周若彤在这一刻忍不住地喊了出声,对他的爱已超出了一切,在他一次次的猛烈撞击下,和他共赴极乐的境地。 当一切平静之后,面对课程而全身泛红的娇躯,陈英杰残忍地开口:“你的目的已经达到,可以离开了。”他好整以暇地起身,眼神再度转为嘲弄的冰冷。 “你非得这么残忍地对我吗?”周若彤在这一刻仿佛被人痛揍了一下,全身血色尽失。 “我再残忍也及不上你的千分之一。”他无情地开口。 无止境的心痛与懊悔涌上她的心头,如今为当年的决定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她太爱他了,倘若再一次选择,她依然无怨地做出相同的抉择。 她挺直背脊,拾起地上的衣服,一一套上之后,带着满心的黯然离去。 “我又赢了,不是吗?”他还不肯放过她。 周若彤停下脚步,回过头,哀戚地凝视那张曾经熟悉,而今却如同魔鬼一般的英俊容颜。豆大的一颗泪珠滑下她的脸颊。“纵使如此,我还是爱你。”说完,她开门离去。 在陈英杰僵硬的俊容上虽然淡漠,但他知道在他内心深处,不欲人知的部分已经开始痛恨起自己。 qizon qizon qizon “若彤,这份文件,你签个名吧!”躺在病床上的陈亚夫虚弱地开口。 周若彤取过文件一看。脸色倏地转为苍白,这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为什么?”她颤声问道。 “这是我送给你的最后的礼物,唯有如此才能解放你。”她和英杰才是彼此相属的。 周若彤闻言,伏在他床边痛哭失声了起来,“不要离开我。”她握住陈亚夫的手,满脸泪痕。“我很害怕。”她无助地开口。 “不要在意世俗的眼光,要勇敢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他轻拍她的手。 “这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她怕自己没有勇气。 “我知道。”他发出感伤的哀叹。 到了临死之际,陈亚夫才深深悟出这个道理。 “签下你的名字吧!唯有如此,我才能走得心安。” 周若彤瞪视着眼前的离婚协议书,终于,她拿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三天之后,陈亚夫与世长辞。 qizon qizon qizon 丧礼过后,陈氏一家来到了律师事务所。 律师首先宣布陈亚夫名下财产分为三份,分别由郑秀女、周若彤及陈哲夫平分,每人各得五百万美金。 “不公平!”郑秀女激动地开口:“若彤与亚夫已经离婚,不再是陈家的人,没有资格平分财产。” “郑女士,请您冷静点,我只是尽我的本分,将陈亚夫先生的遗嘱转达给你们,一切公事公办,完全合法。”律师与陈家认识已久,郑秀女的跋扈他很清楚。 郑秀女忿忿地看了周若彤一眼;不再多说什么。 “另外,陈亚夫先生名下的一幢别墅绿园转赠予好友李靖先生。” “什么?”郑秀女自椅子上站了起来。“李靖那小子不过是亚夫的同学,他凭什么得到那幢价值千万的房子?” 一个周若彤已经令她深觉不平,现在又加一个李靖,真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来平分他们陈家的产业?简直是莫名其妙! “郑女士,在法律上您姓郑,不姓陈,不是吗?”律师面无表情地开口。无可否认地,他并不喜欢这一位专制的老太太。 “我儿子姓陈!”郑秀女气得不得了,一张脸涨成绛红色。 “所以你必须尊重他的遗嘱,这些都是他最后的心愿。”律师在心中叹了口气,亚夫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多年来,亚夫一直被这位跋扈的母亲牵制,日子并不是非常好过,只是他万万想不到,在他临退休之际,却白发人送黑发人,当真令他万分心痛。 “想不到亚夫会做出这些决定,当真是病糊涂了。” “二奶奶,亚夫叔叔死了,您似乎应该多难过一点,而不是专注在这些对您来说如九牛一毛的财产纷争,您说是吗?”陈英杰冷冷地开口,嘴角弯起一抹嘲弄。 郑秀女迎上他一双炯然的目光,心底瑟缩了一下,现在,他是她唯一心存顾忌的人,她对他另有计划。 于是,她不再说话。 律师在这时再度开口:“陈亚夫先生的遗嘱还特别加注一条,其前妻周若彤女士必须在陈家大宅住满一年,方可自由离去;若在一年之内离开陈家,其遗产立即转移至陈哲夫名下,由陈英杰监护至陈哲夫年满二十岁。”说实在的,对于这一条特别加注的遗嘱,他也不是很明白,如果怕周若彤离开,又何必和她离婚呢?真令人费解。 只有周若彤明白亚夫的用意,他一定是希望她能和阿杰在一起。只是,他完全不知道,现在的阿杰有多么地痛恨她!她可以想见未来的一年必定如置身炼狱! 郑秀女簌地起身。“如果没别的事,我要先走。” “您慢走!”律师向她微微颔首。 郑秀女挺直背脊,从容优雅地离开。 看样子,她似乎对亚夫的死不是那么地哀伤,周若彤在心中轻叹着;也许她认为亚夫根本不如她这个母亲所预期的强悍吧!她深深地替亚夫难过,他是个好人。“我们也该走了。”陈英杰来到她的身前,“你要节哀。”背对着所有人的那一张英俊的脸孔上,只有周若彤一人看见其中的嘲弄。 她无言地起身,任由他搂着步出律师事务所。 “现在你可以不必再演戏了。”当两人坐回车上之后,周若彤平静地开口。 “想不到我二叔竟然要我监视你一年,看来,他对你到死都不放心呢!我想这大概就是老夫少妻的悲哀吧!”拥有一个这么美丽的小妻子,大概是二叔的梦魇吧!必须时时提防她偷人。 “够了,我也可以不要亚夫留下的遗产,离开陈家。”也许这对她来说才是最佳的选择。 “不!你不会。”他英俊的容颜上浮起一抹阴沉的笑意。“如果你希望小哲夫发生什么意外的话,那么你大可一走了之。” “不……”惊惧浮上她绝美的容颜。她该告诉他哲夫是他的小孩吗?他会相信吗?他是这么地痛恨她啊! 不!她不能冒险。 “我想!你是同意留在陈家大宅了,对吗?” “阿杰,你究竟要折磨我到何时?”她是如此地爱着他,但每一次和他在一起,她的心就痛苦不堪。 “直到我死的那一天。”他定定地注视着她,突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掳住她柔嫩的唇瓣,狂暴地吻着她,双手用力的将她环在胸前,不容她有片刻的逃离。 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他才放开了她。 “由现在起,你是我专有的情妇,任何时候只要我想要你,你都不能拒绝!”陈英杰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为什么不能?当你还是我二婶时,我都已经这么做了,更何况是现在!”无论她是什么身分,总能勾起他不顾一切的渴望,这一点是不争的事实。 周若彤痛苦的别过头,但愿这一切有终止的一天。 陈英杰瞥了她一眼,“别一副痛苦的模样,我记得你总是忍不住地在我耳边轻声娇吟,忘了吗?也许,今晚我可以再次提醒你。” 他露骨的暗示,令周若彤由脸红至脚底,如果她不是那么地爱他,也许现在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吧! 最痛苦的部分不是来自于他的折磨,而是她心中那份无法停息的爱! 只要她爱着他一天,痛苦的枷锁就锁住她一天。 这才是最令她害怕的。 第五章 饭店的包厢内坐了六个人。 “英杰,这是我的侄儿郑之良夫妇,另外这一个就是我向你提过的侄孙郑芝琳。”郑秀女热络地介绍道。 陈英杰向郑氏夫妇微微颔首,目光转向这次相亲的对象郑芝琳。 平心而论,郑芝琳是一个美女,在她齐耳的短发下是一张娇媚的脸,只可惜她太过于浓妆艳抹,反而流于俗艳。 当郑芝琳接到陈英杰投之而来的目光时,只觉心头大受震动,陈英杰是她见过最英俊的男人,然而他最吸引她的是他那种略带玩世不恭的眼神与冷漠的态度。 “郑小姐你好!”他朝她露出迷人的笑容。 郑芝琳脸上无端一红,随即大胆地道:“我们应该算是亲戚,你可以叫我芝琳。”她不避请地表示她对他的好感。 “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芝琳。” 在一旁的周若彤则静静地注视着一切,脸上带着一抹轻愁,若不是阿杰执意带她来,她是绝不会出席的。 郑之良看着一身黑衣,颈间挂着一串珍珠项链,容颜绝艳的周若彤,不由得一阵心荡神驰,她真是美,如今又是一名有钱的寡妇,也许…… “若彤,多吃点菜吧!”郑之良舀了一碗鱼翅到她面前。“亚夫虽然走了,你也要好好照顾身体,是不?”他对她漾着笑脸,讨好地道。 “是呀!若彤,你瞧人家多关心你,别辜负了别人的好意。”陈英杰嘲弄地开口,眼中有一抹周若彤了解的冰冷。 “英杰,现在陈家只剩你独撑大局,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郑家可以和你合作,我们可以做真正的亲戚。”郑秀女暗示道,如果他和芝琳结婚,那么对郑家而言不啻是多了一个财力雄厚的后盾。 陈英杰在心中冷笑,这个老太婆当地是三岁孩童吗?她的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他可是清楚得很。“如果芝琳愿意,待会儿我们可以开车去兜兜风。”既然他们要玩,他可以奉陪。 郑芝琳闻言,不禁喜上眉梢。她决定要抓住这个男人的心! 饭局结束之后,郑秀女与郑之良夫妇识趣地先行离友。 周若彤也了然地轻轻开口:“阿杰,你和郑小姐去兜兜风吧!,我已经打电话让司机来接我了。” 陈英杰注视了她一会儿,才开车离去。不知怎地,她脸上的落寞令他有点心痛。 “你怎么不说话?”郑芝琳娇声开口。 陈英杰瞥她一眼。“喜不喜欢坐云霄飞车?” “喜欢!” “那你坐稳了。”他油门一踩,跑车呼啸而去。 另一方面,陈家的司机来到饭店门口。 周若彤无言地坐上车。 一路上,她始终望着窗外,就像七年前送陈英杰到机场一样。 只是这一次,她的脸上布满了泪痕。 qizon qizon qizon 自此之后,陈英杰经常和郑芝琳约会。由于两人皆为大企业家之后,因此消息很快地便传开,人们纷纷揣测陈、郑两家联姻是指日可待的。 这一晚,当陈英杰应酬完回到家时,迎接他的只有一盏昏黄的台灯。 带着轻微的酒意,他来到了周若彤的房间。 悄悄地,他来到她的床沿,注视着她绝美的睡颜。 今夜她穿着一件白色的丝质睡袍,一双修长的玉腿裸露在睡袍外,看来格外诱人。 他唇角勾起一抹邪笑,褪下衣裤,滑进被单之中…… 睡梦中的周若彤被突如其来压在身上的重量所惊醒。 “终于醒了吗?我还以为你在装睡勾引我呢!”他俐落地拉开她睡抱的系带,一手罩上她浑圆的乳峰。 周若彤惊喘出声,直觉地要翻身而起。 “不要浪费力气了。”他将她双手高举过头,固定在枕上,并且以腿顶开她紧闭的双膝,让他的躯体置身在她双腿之间,并与她半裸的娇躯紧紧贴合。 “你……你别这样!”周若彤使劲地推拒着他,却无法移动他分毫。 “难道你忘了?现在你成了我的禁脔,只要我想要你,你是不能拒绝的。”在黑暗中,他的眼眸闪着炽热的欲望,如魔鬼一般地锁住她恐惧的双眸。 “亚夫才死没多久,你不要太过分。” “你都已经和他离婚了,何必替他守寡,真想不到你是这么地坚贞。” 不待她开口,他已经在她雪白的颈子上印下一连串火热的吻。 “不!你住手,既然现在你已经有了郑小姐,就不该再这么对我。” 陈英杰停下动作,抬起头,直盯着她,“你的语气像个吃醋的老婆。”他对她展开一抹邪笑。 周若彤脸一红,她是在吃醋吗?也许吧!每一次只要阿杰与郑芝琳约会的时候,她就有一种心如刀割的感觉。“我只是不想再继续这种关系。”她悲伤地看着他。“让我走好吗?”她恳求他。 “除非我死!”他要折磨她一生一世! “相信我,我从来不曾背叛过你。”她深情地道。他凝睇她双眸中动人的深情,心中不觉一动。随即他再度封锁自己的感情,“我再也不相信你。”他眼神一黯,再度转为冷酷。 她该告诉他小哲夫的事吗?他会相信她,并原谅她带着他的孩子嫁给亚夫吗? 不!她并不认为他能理解。 “为什么不说话?想不出另一个动人的谎言了吗?”随即,他火热的唇再度降临在她身上,温热的吻一寸寸地挑逗着她。 周若彤闭上眼,努力地抗拒他在她身上所勾起的战栗反应。 陈英杰邪邪一笑,低声在她耳畔开口:“想玩欲擒故纵的游戏是吗?要不要打个赌,我一定能令你喊叫出声,乞求我更多的给予。”语毕,他伸手捡起地上的领带,将她双手捆绑在床头的铜柱上,并扯下她的蕾丝底裤,令她如凝脂般的娇躯完美地在他眼前裸裎着。 周若彤内心的恐惧在他如火的眼神炙烫下逐一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羞怯。 她爱阿杰!但是,她却不愿在这种彼此伤害的情况下与他共享这层关系。 只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他的吻带着折磨的意味,缓缓地流连在她胸前轻轻地吮吻着。 若彤紧咬着唇瓣,努力地不发出渴望的呻吟…… 云雨过后,他解开绑在她手上的领带,起身穿上衣服。 周若彤羞怯地要拉起被单,罩住赤裸的身躯—— “不,不准盖住身体,只要我在的一刻,不准你穿任何衣物,这是情妇最基本的要点,别忘记!”他满足地看着他赤裸的娇躯微微地泛红,邪笑着。 “阿杰,你真的变了。”她心痛的望着他英俊的面孔,想不到世事变化无常,她由当年的小女佣成了二少奶奶,如今却又沦为情妇! “就好比你,不也因为我们陈家而发了不小的一笔财不是吗?” “阿杰,不管你多么地恨我,我还是爱着你。”她以破碎的语气对他轻吐这绝望的爱语。 他如铁的心可会有丝丝的感动?周若彤不敢奢望! 陈英杰只是默默地望了她好一会儿,转身就走。 此时他再也分不清自己对她究竟是恨多过爱,还是爱多过恨! 当他走到了门口,停下脚步。“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我已经决定和郑芝琳订婚了。”他必须狠下心来折磨她,而郑芝琳是一个绝佳的道具,他根本不爱她。应该说,他再也不会傻得爱上任何女人! “这是否代表我可以功成身退了?”周若彤苦涩地道,心中有说不出的痛。 “像我这种有钱人养几个情妇是稀松平常的事,我怎么舍得抛下你,对不对?亲爱的若彤。”他回头对她邪肆一笑,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周若彤怔怔地望着房门口,他的话就像无情的利刃猛然地插入她胸口,真的痛彻心扉。 qizon qizon qizon 订婚宴在饭店内举行,所有的知名人士几乎到齐,场面热闹得几乎像个婚礼。 周若彤依然是一身的黑,丝绒的合身套装更显得她肤色莹白、艳冠群芳,虽然颈间挂了一条简单的梨形美钻,却不及她本身衍生的光华风采。 带着小哲夫,母子俩静静地坐在角落。 “妈,我们为什么来这里?”小哲夫好奇地环顾四周。 周若彤心中一阵椎心的刺痛。“因为今天是……今天是……”她怎么告诉他大堂哥是他的父亲,而今天他却要和别人订婚呢?思及此,她便难过的掉下泪来。 “妈,你怎么哭了?”小哲夫急忙伸手抹去妈妈的眼泪。 “我没事,因为阿杰今天订婚,妈妈太高兴了,所以才哭。” 小哲夫看着坐在最前面的新娘子,突然开口:“我好想英杰哥哥当我的爸爸,我好喜欢他。”他祟拜地看着站在新娘旁边,身形挺拔的陈英杰。 他确实是你的爸爸啊!周若彤的心好病好痛。 当塞西·贝里尼进入饭店所布置的礼堂时,他就像发光体一般,吸引了人们的目光;在他深邃的蓝眸环视周遭过后,立即看见陈英杰,他如希腊神只的俊颜漾起了灿烂的笑容,便大步地朝他走了过去。 “嗨!小子,恭喜你啦!”他热情地与陈英杰拥抱了一下。 “你怎么大老远地跑到了台湾?”陈英杰脸上有真诚的笑意。 “你可别以为我是特地来参加你的订婚仪式,老实说,你还没那么伟大。” 闻言,陈英杰挑眉道:“既然不是来参加我的订婚仪式,那么请问你到台湾有何贵干?扩张黑手党的势力吗?” “我是来办点私事,顺便过来观礼的。” 这时,郑芝琳走了过来。“英杰,他是谁?”这个外国男人真是英俊极了,当他与英杰站在一起,就像两道耀眼的光芒。 “啊!你一定就是若彤了,阿杰常提起你,今天你真是漂亮。”塞西微笑地注视着这个像个洋娃娃一般的女人。 郑芝琳脸上微微一变,开口道:“我不是若彤,我叫郑芝琳,谢谢你的赞美。” 塞西的微笑在这一刻变得尴尬至极,他立即望向一旁的陈英杰。 陈英杰只是对他挑挑眉,给了他一个“你是白痴”的笑容。 “我看我还是先在这附近逛一下,看看能不能认识几个台湾美女。”见状,塞西对陈英杰眨了眨眼,溜了开去。 真是糗到家了!居然认错了新娘。 可是他不明白,在阿杰皮夹里放的分明是一个叫周若彤的女人的相片啊。 真搞不懂阿杰在干什么?娶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有病! “你常在朋友面前提起周若彤吗?”郑芝琳微带醋意地看着陈英杰。 陈英杰冷淡地回道:“毕竟她曾是我的二婶,不是吗?” “现在她已经不是你们陈家的人了。” “怎么?开始想管我了吗?记住,我最讨厌的女人有两种,一是唠叨、二是喜欢束缚别人,如果你还想和我在一起,最好不要忘记。” 郑芝琳观察到他眼里的冰冷,立即聪明的不再多话。如果是一般男人这么和她说话,她早就一脚踢开他了!可是,英杰不是一般的男人,她愿意忍受他的一切。 塞西在离开陈英杰之后,一眼便见到坐在角落的一位美女。 没错!就是她,他可以肯定这一次他没有认错人。 “嗨,若彤,你好。”他在她身前站定。事实上,他认为阿杰的眼睛有毛病,这位周若彤长得这么美,他竟然舍她而娶别人,真是奇怪! 周若彤抬起头,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个相当英俊的外国人。“请问我们认识吗?”这个外国人居然会说中文! “虽然我们从没见过面,但是我对你可不陌生!”塞西对她伸出手。“我是阿杰在意大利的朋友。” 周若彤总算明白,于是对他微微一笑,也伸出了手。 原以为他要与她握手,孰料这个外国人竟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周若彤的脸上不由得微微泛红。 “你在干什么?”陈英杰的声音自塞西身后冷冷地响起。 塞酉立即回过头,看着一脸想杀人表情的陈英杰,他愉快地开口道:“这是我们意大利热情的民族个性,别无他意。”这家伙分明是在吃醋嘛!都已经快娶别人了,还不准旁人碰这位小姐,嘿!这其中一定大有文章,看来这趟台湾之行肯定有趣。 “握那么久,也该够了吧!”陈英杰依旧寒着一张脸。 “喔!抱歉抱歉,老毛病又犯了,看见美女就会这样。”他对周若彤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轻轻地放开她的手。 “大堂哥。” 小哲夫亲热地奔上前,陈英杰一把抱起了他。虽然他痛恨二叔与若彤,不知怎地却非常喜欢小哲夫。 塞西望着眼前这一大一小,一种奇异的感觉忽然涌上心头,可是一时之间,他又说不出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当一切就绪之后,周若彤与小哲夫还有塞西一同坐上了主桌。 席间,陈英杰对郑芝琳突然热络了起来,两人不时互相交换耳语,还夹菜给对方,看起来像似一对热恋的男女。 郑之良则漾着笑睑,痴痴地望着周若彤,还夹了一桌子的菜给她。 郑之良的妻子胡佩莲见状,再也无法忍受丈夫的这种行径,她一脚狠狠地踩上郑之良的鞋子。 当下郑之良一见满脸怒容的妻子,立即收起笑脸,低头开始吃菜。 塞西目睹这一切,只觉相当有趣,这桌上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怀有不同的目的,只有周若彤始终保持着冷然的态度,他看得出——她并不快乐。 “美女应该常笑,这是我奶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塞西对周若彤笑道。 周若彤间言,也对他微微一笑。 “就是这样,简直美呆了。”他由衷地赞美。 “谢谢,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什么?我还没向你自我介绍?大概是你的美丽令人忘了一切吧!”由三到八十岁的女人,没有一个不爱听人称赞她美丽的。 周若彤听完,果然开心地笑了。 “我叫塞西·贝里尼。” “为什么你会说中文呢?”虽然他的中文夹杂了外国口音,但还听得明白。 “因为我的母亲是中国人。” 于是周若彤与塞西开始轻声交谈,连小哲夫也对这个好看的外国人很有好感,频频和他说话。 陈英杰看在眼里,脸色愈来愈难看。 这死小子到底是来吃东西还是勾引若彤?看见若彤为他而展的愉悦笑容,他简直气炸了!原本想借郑芝琳折磨若彤,没想到如今快气疯的人竟变成自己。 塞西早已注意到陈英杰对他投来的怒视,但他却不加理会,反而与周若彤聊得更起劲。 而郑芝琳则对陈英杰的突然冷淡感到深深的失望,脸上失去了刚才的光彩。 郑秀女自始至终以长辈的姿态静默一旁,留心的注意所有的一切。 一顿饭吃下来,陈英杰几乎可以用面色铁青四个字来形容。 宴后,塞西突然表示可以送周若彤母子回家。 闻言,陈英杰一把拉过若彤与哲夫,“不必!她和我住在一起,不劳你费心。” 此时,郑芝琳走了过来,“你不送我回家吗?” “不了!我还有事要忙,你就和二奶奶他们回去吧。”陈英杰冷淡地道。 郑芝琳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失望地转身离去。 “走吧!”陈英杰开口。 周若彤对塞西淡淡一笑。“谢谢你,再见!” “我住在凯悦饭店,有事尽管来找我。”塞西对着他们的背影大声地说道。 陈英杰回过头来。“你等着我吧!”他瞪了他一眼。 “没问题。”他笑眯眯地目送他们离去。 qizon qizon qizon 回到家后,周若彤带着哲夫去午睡。待孩子入睡后,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将门锁上。” 周若彤迅速地抬头,迎上陈英杰英俊的面孔,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抽痛了一下。 “过来。”他在床沿坐了下来,松开颈子上的领带。 周若彤缓缓地来到他跟前。 “为什么要勾引我的朋友?”他沉声问道,眼神蓄满了山雨欲来之势。 “我只是和塞西闲聊,并没有勾引他,请你不要污蔑我们。”周若彤平静地解释。 “闲聊?恐怕不是吧!”他突然一把拉过她,用力地扯下领带,将她的双手束缚起来。 “你干什么?”周若形连退两步。他的怒气令她不由自主地害怕。 陈英杰起身,朝她走了过去,周若彤惊慌之下转身就跑。 就在她转动门把的同时,被他用力地拉了回去,钳制在他宽阔的胸膛前。“想跑吗?无论你跑到哪里,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他冷冷地在她耳畔宣告。 紧接着,他将她扛在肩上,走回床边,用力地将她丢到床上。 周若彤想趁势滚到床边,但是她退了一步,陈英杰已经迅速地扑向她,将她柔若无骨的娇躯禁锢在他身上。 “我要好好惩罚你这个到处勾引男人的坏女人!”他开始解开她身上的扣子。 “为什么你要这样曲解我?”她不断地用力挣扎,只可惜依旧无法挣脱。 “曲解?”他冷骛地笑道:“别以为你那种无辜的眼神可以骗过我。” 周若彤看着他,再也忍不住满心的哀戚,缓缓地流下两行清泪。“你知道吗?当我看着你和别人订婚时,我的心都碎了。” 这句话像鞭子一样,狠狠地抽向陈英杰的心! 她的感觉,他在七年前已经体会过了。 望着她豆大的泪珠一颗颗地滑下,他的心猛地像被利爪揪住,痛苦难当。 他一半的理智告诉他要相信她,而另一半邪恶的因子却疯狂地掀动他心底的伤口,拒绝着她、痛恨着她,两种相对的情感在他内心冲击着,像火焰一般,烧灼着他。 “阿杰……”他脸上那种挣扎的神情,令她想安抚他。于是她伸出被束缚的手,缓缓地抚上他痛苦的脸庞,给他无言的深情慰藉。 在这一刻,时光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两人第一次在一起的情景。 陈英杰轻轻地解开周若彤手上的领带,温柔地吻上了她的唇。 深沉的情蕴激荡在两人的心中,这一次,周若彤温柔地攀住他的颈子,热切地回吻着他。她爱他!从来没有改变,也许她的爱能融化他冰冷的心,她愿不计一切代价,只求他能爱她,像从前一样深切。 陈英杰望着她温柔的眼神,他发现自己在这一刻竟无法恨她! 这七年来,他没有一刻曾忘了她! 他会这么疯狂的爱她,并非她过人的美貌,而是她那种发自心底的温柔,像一扇永不合起的门一般,永远包容着他、永远等待着他。 年少时的他是那么地渴望被爱,而若彤给了他一切当往事一幕幕地浮上心头时,他以最动人的温柔,一一地吻遍她全身。 周若彤在他温热的炽吻炙烫下,忍不住地轻喊着:“阿杰……哦……啊……” 他轻轻地邪笑。“知道吗?你喊着我名字的声音令我疯狂。”在这一刻,他已下定决心,无论她是真心也好,骗他也罢,他已经不在乎,他要把她永远地留在身边,再也不让她离开,无论以什么方式! “阿杰……我爱你。”她深情地凝视他。 “那么就证明给我看吧!”他一个翻身,将她放到了他身上。 周若彤微微一笑,羞涩地在他身上缓缓地移动着身子。 终于,陈英杰忍受不住她的折磨,再次以一个翻身来到她的身后,握住她的纤腰,深深地进入她,一次又一次地冲刺着,直到两人到达了狂喜的巅峰…… 整个下午,两人就在彼此的探索中度过。 当夕阳下山,周若彤依然在睡梦中。 陈英杰望着她柔美的睡容,心中开始思考着未来。真可笑!今天是他订婚的日子,可是他却正想着和若彤的未来!他轻轻替她盖妥被子。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他打开门,看见小哲夫。 “妈妈呢?” 陈英杰关上门。“妈妈还在睡觉,我们不要吵她,我带你去吃麦当劳,好不好?” 小哲夫高兴得跳到他身上,紧紧地夹住他。“快走吧!”他催促着。 他微微一笑,抱着小哲夫离去。 第六章 华丽的中国式客厅中坐着一老一少。 “姑婆,有必要这么做吗?”年轻的女人一脸的犹豫。 “你不想抓牢他的心吗?” “想。” “那么就下手吧!” 年轻女人稍稍犹豫,然后鼓起勇气问道:“我要的是他,那么您呢?” 老妇脸上闪过一抹阴狠,忿忿地开口:“我要的是公平,等了五十年的公平。” 年轻女人点点头,不再说话。 qizon qizon qizon 近一个星期以来,周若彤发觉陈英杰对自己似乎不再处处刁难刻薄,虽然眼神冰冷依旧,但少了狂猖的怒气。她对他的改变虽然高兴,但每一思及他即将另娶他人为妻的事实就令她难过好半天。每一个夜里,她几乎失眠,即使睡着了,也会梦见从前他和她一起的时光。有时,她会梦见自己送他上飞机,然后开始在梦里痛哭,直到第二天醒来,脸上犹有泪痕。 爱一个人如果没有这么刻骨铭心,那该多好!平平淡淡地过一生也是种幸福吧!,她微微地怔愣着。 如今她正在校门口,等着小哲夫放学。 “妈妈。”小哲夫一见到她便奔了过来,扑进她怀里。 “今天在学校乖不乖呀?”她拉着哲夫坐上了她所开来的一辆小轿车。 “乖” 周若彤微微一笑,驱车离去。 当她开上一条道的时候,上面突然冲下一辆车狠狠地撞上周若彤的车,她与小哲夫当场因剧烈的撞击而受伤。 那辆车突然又向后倒退了几公尺,然后再一次又冲向周若彤的车。 周若彤凭着最后一丝的直觉,将车子微微一转,闪进一旁的小路,然后又昏了过去。 车子原本欲再次撞击,但一辆红色的跑车朝它急驰而来,肇事车立即加速逃逸。 此时.红色跑车上迅速地跳下一个外国男人,男人记住了肇事车的车号之后,朝周若彤车子急奔了过去。 qizon qizon qizon 陈英杰接获消息后,迅速地赶到医院。 “若彤她……没事吧?”他一把揪住塞西的领子,眼神有一丝狂乱。 “我才刚送她们母子到医院来,还不知道她们伤得多重。”塞西据实以告。 幸亏他今天一时心血来潮,想到陈英杰家附近转一转,不料却刚好救了周若彤母子,真是千钧一发! 陈英杰颓丧地放开了他,痛苦地坐在椅子上。 这时,跟在陈英杰身旁的管家陈树开口问道:“肇事的那辆车子呢?” “逃走了。” “该死!”陈英杰咆哮道。 “不过,我有记下车牌号码。”塞西得意地道。 “给我。”陈英杰急急地开口,他绝不放过肇事者。 塞西将纸条交给他,“我觉得这并不是一桩意外车祸。” “什么?”陈英杰站了起来。 “当我到达的时候,那辆黑色的吉普车原本要再撞一次的,看见我来了之后,就立即逃掉。” 陈英杰沉思了一会儿,将纸条交给了陈树。“帮我查出这辆车。” 陈树点点头,立即离开。 这时,医生由急诊病房走了出来,“陈哲夫家属?” 陈英杰立即迎了上去。“我是!” “小男孩大量内出血,需要即刻手术及输血,可是我们验出他的血型是rh阴性血型,相当稀有,本院并无库存。” rh阴性?他记得二叔是ab型的,怎么…… “你是男孩的父亲吗?”医生问道:“如果不快输血,他会有生命危险。” 陈英杰的心头猛然撞击了一下。“快替我抽血,我也是rh阴性血型。” 闻言,医生脸现喜色,领着他进入手术室。 “男孩的母亲伤势如何?”他一边抽血,一边问道。 “她很幸运,只有一点皮肉伤及脑震荡,过不久就会醒过来。”护士回道。 陈英杰的心上石头总算放下大半。 待他抽完了血,他缓缓来到周若彤的病房。 “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塞西迳自坐在病房外。他知道阿杰一定很爱若彤,否则刚才他不会像快疯了一样。 陈英杰来到周若彤床前。轻轻地,他伸出微颤的手,抚上她苍白的脸颊。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他对她的爱深切到自己不敢承认的地步! 这七年以来,他不断地提醒自己要恨她,因为他知道,若非如此,只怕他对她那种不顾一切的强烈狂情,终将毁灭自己。 周若彤缓缓地睁开眼。“阿杰……”她轻轻地开口。 为什么他脸上的表情这么痛苦?难道…… “哲……哲夫呢?他在哪里?”她激动地想起身。 “他正在动手术。”他按住她的肩,阻止她起来。 “他怎么了?”焦急令她泪水扑簌簌地落下。 “内出血,不过我已经输血给他了,应该没事的。” 周若彤脸色稍显宽心,一双大眼依然饱含泪水。 “你多睡一会儿吧!我会照顾你。”他握住她的手,温柔地道。 “你……”她激动地凝视着他。 这样的温柔令她的心紧紧地揪成了一团。 难道他原谅她了? “嘘,别再说了,躺好,不准起来。”他替她拉好被子,语气虽然霸道,但是眼神却有无限的温柔。 周若彤不再开口。 也许,他真的原谅她了! 不过,她还没有勇气开口问他,此时此刻,她宁愿抱着这一个美丽的希望,她需要它! 不久之后,周若彤便沉沉睡去 陈英杰则在她的床边坐了下来;紧紧握住她的手。 qizon qizon qizon “少爷,我查过了,你给我的车号是一辆吉普车,于一个星期前报失,警方已经在山区找到,但车上没有歹徒留下的指纹。”陈树在陈英杰身旁站定,脸上有一抹凝肃。 “我不在的这些年,若彤可曾与人结怨?”陈英杰脸上有着深思的表情。 “就我所知,没有。” 这时,静默在一旁的塞西突然开口:“如果若彤和小哲夫死了,谁是最大的获利者?” “你怀疑我?”陈英杰直盯着好友。 塞西瑶摇头。“如果你死了,谁是最大的获利者呢?” 陈英杰瞪了他一眼。“当然是我的直系血亲,不过我们陈家似乎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妻子呢?”塞西的目光炯炯。 “我没有……”不!事实上他应该算有,毕竟他已经订婚了。 瞬间,他明白了一项可怕的阴谋! “你是说,这一切全是郑家所安排?”他眼中是森冷的怒意。 谁敢杀若彤,他会要他全家陪葬! 塞酉俊眉上扬。“我什么也没说,你自己好好想想。”接着,他由口袋中取出一份文件,交到陈英杰手上。“送你一份礼,将来不要忘了答谢我。”说完,他拍拍他的肩,离开陈宅。 管家陈树则送他出去。 陈英杰打开文件—— 半晌,文件由他手中掉落在地上。 qizon qizon qizon 周若彤由昏睡中醒来,一眼便看见守在床沿的陈英杰。 陈英杰注视着她,眼底酝酿着风暴。 “哲夫他怎么样了?” “医生说他已经脱离危险期,明天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他面无表情地回答。 周若彤明显地松了口气。 “我问你,你有没有什么事忘了告诉我?”他的语气冰冷。 周若彤一怔,心底微微发慌。“你指的是什么?” “哲夫是谁的孩子?”他愤怒的眼神紧锁住她。 周若彤闻言,如遭雷击! “当……当然是亚夫的孩子。”她颤抖地开口。 老天!他发现事实的真相了吗? 陈英杰一把拉起她的手,将一份文件塞到她手中。“那么这是什么?” 周若彤打开文件一看,这是一份dna比对的证明书,上头明白的写着陈英杰与哲夫的父子关系! 周若彤脸色苍白地看着陈英杰,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竟敢带着我的孩子嫁给我二叔,你到底是何居心?”狂怒令地盲目地掐住她的颈子,“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背叛我……为什么?”他是这么地爱她啊! 周若彤万分痛苦的看着他,几乎无法呼吸…… 天!她要死在阿杰手中了吗? “少爷,快住手!”陈树冲了过来,拉开他的手。“少爷,你别做糊涂事啊!” 陈英杰的狂暴在看见周若彤脸上的泪水后,转为深沉的哀伤,他丧然地开口:“为什么你要这样伤我?难道你早已忘了我有多么爱你吗?” “不,我没忘,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周若彤伸起虚弱的手,握住他的手,“我爱你。一直爱着你。” 陈树在这时悄悄地退了开去。 “陈伯,你别走!待会儿,有一事必须由你告诉阿杰。”周若彤眼里有请求。 陈树看着她,终于点点头。他已经明白她要他说什么,也许……是时候了。 “阿杰,当年我怀哲夫时,害喜太厉害,有一次太虚弱而昏倒,被亚夫发现,他送我到医院,知道我怀孕后,他以为是老爷的孩子,隔天他向我求婚,表示愿意照顾我一生,当时,我不敢告诉他这是你的孩子,而且也没有答应他的求婚。” 周若彤的脸在此时突然转为惧怕。“后来,在一次无意间,我听到二奶奶和人说电话,而电话的内容竟是要派人到国外杀了你,并安排成意外死亡,因为亚夫一直没有结婚,不能继承老太爷所有的遗产,但是,如果你一死,遗产自然全落在亚夫身上。” “所以你就答应嫁给二叔?”他心痛的看着她。 “如果亚夫有了后代,就能转移二奶奶的注意,我别无选择。”为了救他,她愿意牺牲自己。 后来,阿杰无故失踪,她原以为他终究被二奶奶的人所杀害,哀痛欲绝,直到他的一封信,才结束了她五年的恶梦。 陈英杰的心无限悔恨,英俊的脸上有着扭曲的痛苦。 她为了救他竟可以如此,而他却一直地伤害她。 “为什么不写信告诉我?” “如果我写信告诉了你,你必定会赶回来阻止,我不能让你冒险。”她脸上的深情令他更加痛恨自己。 “若彤……”他跪在床沿,痛苦地将脸埋在她的掌心。 “阿杰,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她温柔的轻抚着他的脸颊。“其实我和亚夫只是挂名夫妻。” “你是指……”这可能吗?她是这么地令人心动。 周若彤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和他并没有夫妻之实,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待我如同朋友。” “为什么?你是这么的美,难道他不爱你?” “亚夫爱的人是李靖。”她平静地看着他。“这一次,他并不是如外传是肝癌死亡,事实上,他是感染了爱滋。”由于主治大夫是亚夫的多年好友,因此这个消息并没有传开。 陈树在这时开口:“少爷,你要原谅二爷,这些年来,他一直过得很苦。”他与亚夫虽名为主仆,但却如好友。多年来,他一直替亚夫隐藏这个秘密。 原来,传言全是事实! 陈英杰记得年少时,曾听过下人们之间提起,只是他总认为二叔是如此英伟的男人不可能如此,因此一笑置之,并未放在心上。 一时之间,他感慨万千。 “原谅我好吗?”周若彤在陈树退出房门外后,轻轻地开口。 “该乞求原谅的人是我。”他执起她的手,无限珍惜地吻了一下。“你能原谅我一直那么残酷地伤害你吗?” 周若彤点点头。“只要你和哲夫平平安安的,我就心满意足。” “想去看哲夫吗?” 周若彤欢喜的点点头。 陈英杰要护士推来一部轮椅,他推着周若彤走出了病房。 平静在此时跃上周若彤的心头,这么多年以来她头一次真正感觉松了一口气。 qizon qizon qizon “喂,你这小子这么急的找我来,有什么事?”塞西一进办公室就大刺刺地半躺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在他英俊的脸上则挂着一副慵懒的笑容。 “我托你在欧洲办的事,进行了吗?” 塞西一脸茫然。“你指的是哪一件事呀?” “混蛋!”陈英杰脸色铁青,纵身跃过东面,将塞西拖了起来。“我指的是收购郑家在欧洲的资产及股票这件事。” “哦——这一件哪……”塞西笑嘻嘻地道:“我早就叫罗伊替我去办了,毕竟我们在欧洲的产业全由他负责,这件事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 “你这小子!”陈英杰放开他。这家伙老是改不了他游戏的性格。 “真的要和郑家玩哪?”塞西又赖回沙发上。 陈英杰冷笑一声。“他们连我都想杀了,能不奉陪一下吗?” “郑家在台湾的势力也不小,你要小心!” “我什么都不在乎,只担心若彤和哲夫。” “嘿!嘿!认识你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你为谁担心过。” “少废话!”陈英杰瞪他一眼。 “说真的,若彤大你六岁,你真的不在乎?”其实若彤看起来年纪比阿杰小,他只是想知道阿杰有多爱她。 陈英杰奇怪地看了塞西一眼。“你的思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落伍了?只要两人真心相爱,年龄根本不是问题。” “难道她曾是你二婶,你也不在意?就算你不在意,难道你不怕别人说你逆伦?” 陈英杰狂笑数声。“为了若彤,我什么都不在乎,不论别人如何评论我们,我还是会不顾一切的和她在一起。” “你还真是疯狂!” “你不知道吗?疯狂可以让执着变得更浪漫!” “我发现我愈来愈佩服你。”塞西调侃地道。 “是吗?等你找到你心目中的最爱时,你就会明白了。” “心中的最爱?”塞西的心底突然浮上一个身影。他和她分开有两年了吧! “你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因为找不到人来爱我。”他摆出一副哭丧的脸。 “你?塞西·贝里尼找不到女人爱你!?得了吧!”这家伙在西酉里的女友还不够多吗?摇摇头,他转身收拾桌上的文件。 “喂,你去哪里?” “回去陪若彤和哲夫吃饭。”陈英杰提着公事包往外走。 “送我一程,我要去参加一个宴会。”塞西立即由沙发上跳了起来,迫了出去。 qizon qizon qizon 门铃声响起。 周若彤看看时钟,五点了,会是阿杰吗? 打开门,她怔了一下,来的竟是郑之良,她的脸冷了下来。 “我是来探望你和哲夫的。”郑之良陪着笑脸。 周若彤示意佣人可以离开。 “我们都很好。”她冷冷地开口,老实说,她一点也不喜欢郑家的人。 “我可以去看看哲夫吗?” 周若彤微微犹豫,郑家的人向来不曾对她示好! “我没别的意思,大家将来都是亲戚嘛!” “跟我来吧!”她领着郑之良到二楼哲夫的房间。 由于哲夫病体初愈,因此正在房内休养。 突然,跟在身后的郑之良扑向她,将她推入身边的一间房间内,并锁上门。 “你……你做什么?”周若彤一步步地退后。 “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郑立良邪笑着,一步步逼近她。 “你别乱来,否则我要叫了。”周若彤惊慌地看着他。 “不!别叫,我只想告诉你我很喜欢你。”他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今天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得到她。 “别忘了你已经有了妻室。”她冷冷地回答。 “为了你,我可以和她离婚,反正你现在已是寡妇了,不是吗?”语毕,他迅速地仆向她,将她压在床上。 “不——”周若彤尖叫。 郑之良一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则撕裂她身上的衣服,露出她白皙的胴体。 周若彤拼命地挣扎。 老天!谁来救救她! “别挣扎了,你愈挣扎,我愈兴奋,你知道吗?”他发狂似的在她身上又掐又吻。 周若彤在挣扎间,一手挥落了床边的花瓶,瓷瓶应声碎裂。 郑之良根本不怕别人前来查看,一心只在周若彤身上肆虐着。 下一刻,门“砰!”的一声被踹开—— 郑之良猛地回头,迎上陈英杰杀人的眼光。 在他还来不及开口,已经被陈俊杰一把揪住,狠狠他痛揍了一顿。 “你……你听我解释……是她勾引我……”郑之良抱着肚子,痛苦地开口。 陈英杰冷笑一声,伸手掐住他脖子,咬牙道:“不论是谁,只要碰了我的女人,就得付出惨痛的代价,你也不例外。”他双眼燃着疯狂的光芒。 “可……可是她是你的二婶,不是你的女人。” 陈英杰狂笑了起来。这个不长眼睛的人渣! 他的笑声以及危险的邪肆表情,令郑之良的恐惧不断地攀升。 “等我娶了她,她就是我陈英杰名正言顺的妻子。” “娶她?那……那芝琳呢?别忘了你是她的未婚夫。” “本来我还不想这么快告诉你这件事。”他注视着郑之良。“不过,现在也该是时候了,我根本不打算娶你女儿,我准备退婚。”他放开他。 “你不能!”郑之良怒吼道,他们郑家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丢得起这个脸? “我不能!?告诉你,这世界上没有我不能做的事。” “若彤是你二婶,你不能娶她!” “你别忘了,二叔临死之前已经和她离婚了,现在她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不怕这个社会上别人对你的评论?” “这一点还轮不到你来费心,如果你不想今天的事被你太大知道的话,……” 郑之良狠狠地瞪着他,“你会遭报应的。” “在我还没杀了你之前,滚吧!”陈英杰愤怒地开口。 郑之良只得悻悻然地离开。 他一定要回来报复! 在目送郑之良走后,陈英杰来到床沿,抬起周若彤满是泪痕的脸蛋。 “有我在,没事了!”他抹去她的泪。。 “阿杰……我……我……”她感觉万般羞愧,十分地无措。 “嘘!别哭,我会保护你一生一世。”他紧紧地搂着她微颤的身躯。 周若彤在他强而有力的臂弯之中,感到十分安全,逐渐平静了下来。 “吻我!”她轻轻地开口。 此刻,她需要阿杰的力量来驱散郑之良在她身上留下的那种令人作呕的感觉。 陈英杰深情地覆上她的唇,温柔地吻着颤抖的她。 看见郑之良那禽兽般的行径,他愤怒得几乎发狂如果在西西里,他肯定给他吃几颗子弹,但是在台湾,他要让他一无所有! 他要让郑家知道;招惹他的人,必定没有好下场。 他的吻转为狂烈,扯下她身上的被单,他湿热的吻像火一般,炙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引得她娇喘连连…… 狂喜的感觉一波波在她的体内散开。 陈英杰低吼一声,加快了在她体内的冲刺,领着她,飞翔在只属于彼此的欢乐世界。 第七章 “太太,有访客。”虽然周若彤已和陈亚夫离婚,但下人们感念她的好,依旧称呼她为女主人。 “是谁?”周若彤放下手中的书本。 “是郑家小姐。” 是她!周若彤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先招呼她喝茶,我马上就来。” 不一会儿,周若彤身着一袭米色针织连身裙来到郑芝琳面前。 “你好,周小姐。”一看到周若彤,郑芝琳由沙发上站了起来。 果然很美!郑芝琳打量着衣着素雅、脸上不施半点脂粉的周若彤,不由得不承认,她确责相当吸引男人的目光,难怪英杰会为了她想退婚。她已经由父亲那里得知这项尚未发布的消息。 而她绝不允许这种情形发生! 周若彤微微一笑,“坐吧!不必客气。” “周小姐,你来陈家很久了吧!”郑芝琳喝了一口茶,下盖的睫毛遮住她不怀好意的嫉恨眼神。 “我自十六岁起就来到了陈家。”周若彤据实以告。 郑芝琳放下手中的精致瓷杯,勾起唇角,“这十多年来,你一路由女佣的身分变成女主人,真是了不起!”语毕,她眼中闪过狡诈的鄙夷。 “你是什么意思?”周若彤薄怒道。 郑芝琳话中的涵义有扭曲的丑陋,令她十分地不舒服,有受辱的感觉。 “我就直说好了。”郑芝琳冷哼一声,“亚夫表叔一死,你就迫不及待地勾引英杰,难道你不知道这叫逆伦吗?” 郑芝琳的话如同利刃一般,割伤了周若彤的心,但她仍然勇敢地回道:“我和亚夫已经离婚了,在法律上我是个自由的女人。” 郑芝琳闻言,不可遏止的笑了起来。“那么哲夫呢?你如何向他解释你的败德行径?”看着周若彤倏然苍白的脸,她不禁更加得意。 周若彤的心痛了一下。她击中了她的要害! 如果她和阿杰在一起,别人会如何看待哲夫?她该告诉别人哲夫是阿杰的儿子吗? 一时之间,她的心紊乱无比。 “你应该知道,陈家在台湾的地位与名声,如果你执意和英杰在一起,那么无疑地是害了他,令他徒惹人耻笑而已。” “我不会做出伤害陈家的事。” “是吗?证明给大家看,如果你离开陈家,我们陈、郑两家会感激你的。”说完,郑芝琳转身离开。 若彤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当晚,陈英杰较早回到家。 “太太和小少爷呢?”他没看见两人的身影。平常若彤总会带着哲夫等他下班。 “太太带少爷到后山坡去散步。”佣人阿彩回道。 陈英杰见天色渐暗,有些担忧,正想去后山接他们母子,阿彩却唤住他。 “少爷,今天下午郑家小姐来过。”从郑芝琳走后,太太的神情一直郁郁寡欢,令人有点担心。 “她来做什么?”找碴吗? “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她和太太说了不到十五分钟的话就走了。” “那我知道了。”陈英杰随即走了出去。 郑芝琳来访,绝不会有什么好事,他相当清楚她骄纵的个性,他约莫猜得出她来找若彤的目的。 “若彤。”远远地,他看见若彤牵着哲夫痴痴地站在坡顶。 周若彤并没有回头,反倒是哲夫欣喜地回头对他咧开了嘴。 陈英杰望着夕阳下他最爱的两个身影,心中霎时涌上一股感动。 这一生,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和他们两人在一起! “在想什么?”他气喘吁吁地走到周若彤身旁,揽住她的肩。 夕阳淡淡的金光映照在她脸上,是那么地祥和,他的心强烈地悸动着;若彤的温柔一直最牵动他的心! “夕阳是这么美丽,只可惜无法长久!”动人的感情通常不一定有好的结果,她和阿杰的未来会不会像夕阳一样呢?她轻轻地叹息。 “只要你愿意,我们的感情会长长久久。”他将她的手紧紧地握住,给她一个坚定的微笑。他一定会给她幸福! 周若彤望着他,眼中不禁染上一层薄雾。 她能抓得住这份幸福的感觉直到永久吗?太浓烈的感情会不会让苍天也嫉妒呢? “阿杰,我很害怕!”她伯的不是自己,她担心阿杰的名声及前途。如果他们要在一起,那么迎接他俩的必是重重的难关。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撑到最后一刻! “我不会让人伤害你的!”陈英杰温柔地注视着她。 “假如有一天我必须离开你呢?” “你是在建议我从现在开始要把你锁在我身边吗?”他英俊的脸上漾开一抹笑。 “阿杰……”她蛾眉轻蹙。 “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他收起笑容。“不论事情会怎么发展,不论你是否退缩,我永远会守候着你与哲夫。”他眼中燃着不顾一切的炽热光芒。 这一刻,周若彤不安的心为了他的深情表白而温暖了起来。 “回家吧!”他抱起哲夫,一手伸向她。 周若彤微微一笑,与他携手徒步离开。 qizon qizon qizon 一个星期之后,陈英杰正式与郑芝琳退婚,消息震惊了所有上流社会人士。 媒体的箭头立即指向陈英杰,希望他能接受访问;解释他为何订婚不到一个月就情海生变。 不过,陈英杰婉拒了所有媒体邀约,只在一家知名度最高的工商杂志中公开表明,他真正想厮守一生的,不是郑芝琳,其他的他全都低调处理。 然而三天之后,郑芝琳却上电视接受访问—— “郑小姐可否为我们解释,为何与陈家订婚未满一个月便传出退婚的消息?” 郑芝琳满脸哀戚地道:“因为有第三者介入。”她一定要出这口恶气,她暗想。 “可以透露第三者的身分吗?”主持人带着十二万分的期待,这可是一个独家呢! 郑芝琳摇摇头。“我是一个有良知的人,不会随便揭人疮疤。” “可以给我们一点提示吗?相信全国观众也是这么期待的。” “我只能告诉你们,她是一个与陈家有微妙关系的人,与英杰相识十多年。”这下子,大家应该猜得出来了吧!她绝不会令他们太好过。 “也许陈英杰先生也正在看本台,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他说?” 郑芝琳对着镜头,缓缓地流下两行情泪。“英杰,我只想告诉你,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无论如何我还是爱你。”嘿,她大功告成了,陈英杰背定了负心汉的罪名,媒体的焦点将会锁定他们两人。 “今后你打算如何?” “我会等英杰回头,我愿意再给两人一次机会。” 主持人摇摇头,“在现代的社会中,像你这么痴心的人已经不多。” “您过奖了,我只是认为做人不应该太率性而为,一个好的男人或女人都应该懂得负责。” 另一方面,坐在家中看电视的陈英杰看到此处,愤然地关上电视。 杀人果然不一定要用刀!这个女人实在可恶至极。 周若彤则静默地坐在一旁,未发一语。 半晌,她缓缓起身,走上楼。 如今,在郑芝琳的渲染下,她成了一个败德的坏女人。 周若彤坐在梳妆镜前,望着苍白的自己,顿时感到十分的疲累,有一种欲哭无泪的虚弱感。 此时,陈英杰俊逸的面孔突地出现在镜中。 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由她身后紧紧拥住纤弱的她,无论如何他要的人始终只有她,绝不改变! “也许我们不应该在一起。”周若彤悲伤的黑眸在镜中和他相遇。 “不!别这么说。”她脸上痛苦的神情令他心痛如绞。 “可是,我和你在一起,只会害了你。” “我不在乎!”他脸上有着不顾一切的神情。 “我在乎!”有多少人因流言而身败名裂,她绝不让这种事发生在阿杰身上。 陈英杰转过她的身子,抬起她的脸,轻轻地开口:“你到底爱不爱我?” “你应该知道。”答案永远只有一个。 “不,我要听你说出口!”他深情的双眼有着浓浓的渴望。 周若彤不语,只用一双哀戚的大眼看着他。 “你不爱我了吗?”他轻轻的抚上她无暇的脸孔。 周若彤将脸轻轻地在他手中轻摩。“你明知道不是!”浓烈的深情令她浑身发疼,黑眸中闪着泪光。 “我要听你再一次说出口。”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划过她的唇…… 突然,周若彤感觉他将她压向他,两人一起倒向大床。 “我爱你。”他紧紧地环住在他身下柔若无骨的躯体。 在过去的七年当中,他有过不少女人,但是却没有一个女人像她一样,令他如此急切地想要拥有,为她如痴如狂!他相信,若彤是他今生最佳的伴侣。 周若彤的眼角溢着晶莹的泪光,双手轻轻地抚着他英俊的脸庞。“原谅我这些年来对你的伤害。” “你并没有错,是命运捉弄了我们。”他低下头,吻去她眼角的泪水。 接着,周若彤主动地吻着他的唇,一时间,欲火再度燃起,他分开她的腿,将自己深埋入她的紧室之中在他狂野的律动下,两人到达狂喜的巅峰,在爱与欲的殿堂中,双双释放了自己。 当一切平静过后,陈英杰对着臂弯里的周若彤开口:“我要让你永远成为我的人。”他眼中燃着独占的炽芒。 “说什么傻话,我不是一直都在你身边?”周若彤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享受着他贴着她身躯的亲密感觉。此时此刻,她感觉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 陈英杰抬起她的脸,目光直直地望进她眼底。“我要你正式成为我的妻子。”他以平静的语气说出这句惊人之语。 “不——”周若彤惊慌地坐了起来。 “为什么?难道你希望我娶别人?还是……你想嫁给另一个有钱的老头子?”他猛地起身,将她紧紧地圈在身前,眼里带着三分怒气。 周若彤婉转地道:“亚夫才死不久,我们不能……” “没有什么不能!”他打断她的话。“你已是自由之身,没有人可以阻止你找寻自己的幸福。” “可是……别人会怎么想?在台湾,你是有头有脸的企业家之后,不应该和我这种女人扯上关系,流言是相当可怕的,和我结婚只会变成令人鄙夷的丑闻,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她强忍住椎心之痛,试图令他明白自己所背负的责任与命运。 “谁说没有好处?”他生气的看着她。“和你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快乐,谁敢阻止?”他眼里明白的写着不顾一切的狂妄。 “你真是个被宠坏的男人!”她满心爱恋地脱口道。 陈英杰邪邪一笑。“这都怪你,是你把我给宠坏的!”他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周若彤不以为然的凝视着他。 “不信是吗?”他低笑了起来。“让我证明一次给你看。”语毕,他捧起她的臀,让她跨坐在他腰际,清楚的让她感觉他身上的悸动。 周若彤惊险一声.“你……你怎么又……”她支支吾吾地,内心十分羞涩。 “我永远要不够你!”他低下头,在她粉颈上印下一连串跳动人心的缠绵之吻。 周若彤禁不住他炽烈的挑逗,弓身向他,在无意识间希冀他更多的热情需索。 “我要你!”他双眼如火。 周若彤无语,只用一双宝石般的黑眸凝视着他如上帝亲自雕琢的英俊面孔。 阿杰说的没错,无论地说什么她都无法真正拒绝他。“你真是无药可救!” “谁说的?”他逼近她的唇。“你就是我的解药。”他深情地吻上她。这一点是绝对毋庸置疑的,他的人生如果没有她的出现,也许现在的他真是无药可救呢! 长夜似无尽头,两人带着满心相属的眷恋,悠游在亘古不变的情爱缠绵之中。 qizon qizon qizon 办公室的门在被敲响了一声之后,随即被打开。 塞西·贝里尼颀长的身影倏地出现在陈英杰的办公桌前。“这是什么?”他将一份报纸丢在陈英杰的公文之上。 陈英杰早就看过这份报纸,因此他不在乎地回道:“这是报纸,你看不出来吗?”说完,他将报纸卷了起来,顺手投进垃圾桶,姿势一如投篮。 “不错嘛!还有心情投三分球。”塞西英俊的脸上带着揶揄。 “你还不快滚回西西里去,当心我特会儿将你打包空运寄回去。”陈英杰恶声恶气地道。今天一早本来心情很好,但是到公司看过报纸之后,他的心情恶劣得降到了谷底。由于郑芝琳的渲染,各大报章杂志纷纷将第三者的箭头指向若彤,并强烈地抨击他们两人之间这段不伦之恋。 “啊!生气了,看来你还有感觉嘛!”塞西道。 “你今天是来找碴的吗?”陈英杰霍地站了起来。 “别对我横眉竖目的,我今天是专诚来告诉你,罗伊那一方面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下一次郑家举行股东大会时,你就是股份最多的大老板。” 陈英杰脸色稍缓。“谢谢你们。” “不要谢我们,如果不是你,也许今天就没有我们贝里尼家族。”五年多前,阿杰在一次阴错阳差之下救了他的父亲。 陈英杰捶了他一下。“傻小子!”他和这小子特别有缘,情如兄弟。 “说真的,你打算如何收尾?有很多政商界的名人一旦扯上这些丑闻,下场都不是很好。” “你放心,郑家那一点能耐还打不倒我,我只怕若彤受到伤害而已。”他知道若彤向来外柔内刚,不论她心中多苦,她也绝不会轻易说出来,正因为如此,一旦受伤,她将比其他人来得更严重。 “你打算出面澄清一切事实吗?” “不!这样做,若彤一定不答应。”因为这其中牵扯到亚夫叔叔的感情生活,若彤那么维护二叔,一定不肯公开一切。 “那哲夫怎么办?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 “我准备和若彤结婚,让哲夫正式成为我儿子。”一旦公开dna比对,任何人都会知道哲夫是他的儿子。 “这还差不多!”塞西用力的拍了陈英杰一下,他早该这么做了。 “义父他老人家还好吧?” “身子还算硬朗,不过已经逐渐不问世事,将泰半的事业交予我们这些后辈来经营了。”罗伊是后辈中的代表。 “也许过一阵子,我会回西西里看他。” “那好!干脆住下来好了,我们见面也方便些。” 陈英杰但笑不语。 西西里对他而言,像虽他的第二个故乡,他怀念那里美丽的靛蓝色海洋。 qizon qizon qizon 当天下午,周若彤开车去接哲夫放学。 到了幼稚园内,遇到了许多家长,每一个人在看见她的同时,脸上不是泛起同情便是嫌恶,周若彤完全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 在开车回家的一路上,周若彤一阵心酸,扑簌簌地掉下泪来。 “妈妈?你怎么哭了?”哲夫一脸关切。“是不是牙齿痛了?”每一次只有在他牙痛时,才会忍不住地哭出来。 周若彤被他的稚语给逗笑了。哲夫真是她的宝贝!” “妈妈没事。”她摸摸哲夫的小脸,她要撑下去! 回到家后,郑秀女已经等在客厅。 周若彤微微一怔,内心有点惊惧。对郑秀女,她总是有一份莫名的恐惧。 “奶奶!”哲夫奔了过去,亲热地抱住她。 郑秀女微微一僵,立即喊道:“阿彩,快带小少爷去洗澡更衣。”她拉开他。 周若彤心下更是惊疑,郑秀女向来疼爱哲夫.怎么现在却用这么冷淡的态度对他? 疑问在她心中不停地盘旋。难道……她知道哲夫真正的身世? 倏地,周若彤立即否定这个想法,因为她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而唯一知道事实的亚夫与阿杰更不可能告诉郑秀女这件事。 哲夫在佣人的带领下,有点失望地离开了客厅。 郑秀女见四周佣人皆已不在,于是冷冷地开口:“你看过今天的报纸吗?” 周若彤点点头。她果然是为此而来! “你打算怎么做?”郑秀女趾高气昂地坐了下来,一双利眼直盯着她。 “我并不是芝琳说的那样。”事实上,她根本不算第三者! “我不想听这些,我只想知道,你会不会离开陈家?” “我并不打算离开。”周若彤鼓起勇气回道。 这是她第一次与郑秀女对立。 郑秀女微微惊讶,但却聪明地没有表现出来。 “看在亚夫以及阿杰死去的父亲份上,你离开好吗?你应该知道你的存在对陈家来说是一项耻辱,更会让英杰遭人耻笑,难道你希望英杰毁在你手上吗?”她深知周若彤的弱点——心太软! “我爱他,绝不会害他!” “他爱你吗?”郑秀女冷笑数声。“现在也许是。但以后呢?你敢保证他会爱你一辈子?别傻了!我是过来人,男人的心思我最了解,你以为英杰能忍受外界的压力多久?更何况你的年纪比英杰大,若干年后,当你人老珠黄之时,不会有人替你可怜的,人们只会说你是咎由自取!” 她字字句句如同尖钉一般,针针刺痛周若彤的心。 郑秀女所说的,并非恫吓之言。 “我对阿杰有信心。” “那么你对自己呢?” 周若彤微微一怔,随即开口:“我当然对自己有信心。”其实这句话她是说给自己听的。 郑秀女冷笑道:“真正爱一个人时,要带给他幸福,如果无法给他幸福,那么起码可以牺牲自己。”说完,她起身要走。 当她走到门口时,周若彤突然开口:“替我向芝琳抱歉,我并非存心伤她。” 郑秀女回过头来。“如果你的抱歉是真的,就请你离开吧!否则说再多也是白说。” 一个小时后,陈英杰回到了家。 “怎么了?闷闷不乐的。”他走到窗前,由后面亲密地搂住周若彤。 他早已不在下人面前避讳这种旁若无人的亲密,反正大家迟早会知道。 “今天过得好吗?”周若彤轻轻的问。她舒服地靠在陈英杰的怀里,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觉真好! “马马虎虎,你呢?”他隐藏起自己的坏心情。 “不太好,大家把我当小说情节里那种三流的坏女人。” “不错,还能保有一点点幽默感,值得嘉许。”他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 “你真的不后悔和我在一起?如果你想要我走,我会答应。”她抑住心中的刺痛,以不在乎的口吻道。 “小女巫,骗了我的人之后就想一走了之吗?门儿都没有。”他加重手上的力道,紧紧地圈住她,像怕她突然逃开似的。 “外界的压力何其沉重,我不想拖累你。”周若彤感伤地道。 陈英杰转过她的身子。“我们可以一起克服一切难关。”这一点他深信不疑。 周若彤眼角涌起了泪光。 够了!她告诉自己,能拥有阿杰的爱已经足够,她不应再奢求什么。 也许做他今生最爱的女人,比两人一起受苦,最后依然要分开来得好吧! 周若彤紧紧地拥着阿杰,知道自己永远、永远不会忘了这份刻骨铭心的感觉 第八章 黄昏时分,陈英杰带着哲夫来到了屋后的小山坡上。 夕阳的景色无限美好,两人心中不约而同的想起一个人——周若彤。 半年前她离开陈家后,自此再无音讯,只留下哲天与英杰相伴。 一个月前,陈英杰以股东的身分参加了郑家的股东大会,他以持有郑家一半以上的股票优势,正式接收了郑家的产业,成为新的执行董事。 郑之良因为受不了打击,心脏病突发而入院治疗。 陈家与郑家的纠葛,到此似乎告一段落。 人是善忘的动物,经过了半年的沉淀,大多数人已不再提及陈英杰与周若彤的不伦之恋。 “我好想妈妈!”哲夫郁郁地看着远方。 “我一定把她找回来,好不好?”陈英杰蹲了下来,心疼的注视着儿子失落的表情。 哲夫看着他。“这句话你已经说了第三次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实现?” “快了。”陈英杰再一次承诺。 哲夫脸上那种略带执著的表情,和他小时候十分相似。 他的思绪再度飘回十岁的那一年,第一次初见若彤的那一刻…… 如今时光飞逝,人事已非。 他告诉自己,这一生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寻到她,一定!他发誓! qizon qizon qizon 宾士轿车在一幢日式旧屋前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之后,走出一名身穿银灰色套装的冷艳女子,她脸上始终带着一抹淡淡的忧郁,而身形举止令人有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呵护的冲动。 “若彤,谢谢你拨空陪我去参加这个无聊的应酬。”语毕,徐立浚也一同下车,脸上的视线没有一刻离开过若彤。 打从半年前若彤来面试秘书一职之后,他就对她一见钟情,没有一天不想见到她。不过,无论他对若彤再好,她对他始终保持距离,在他们俩、甚至与所有人之间,立起一道无形的墙。 对她的过去,他也略有耳闻,不过就他半年以来的观察,若彤并不是报章杂志所形容的那种败德,专破坏别人感情的女人! 相反的,她沉默腼腆、做事认真,工作效率又高,公司上上下下对她的印象都十分良好,她看起来绝非一个乱七八糟的女人! “你太客气了,我不过略尽本分罢了。”凋若彤淡淡地回答。 她永远都是这么地冷淡疏离! 也许,在她的字典里找不到快乐这两个个字!他想。 “还有什么事吗?”周若形礼貌地问道。 徐立浚回过神来。“没有,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到台中出差,早点回去准备吧!”他对她温柔一笑。 周若彤转身走向屋内。这是她临时租赁的房子,位在新竹市郊。 “若彤……”徐立浚唤住她。 “还有什么吩咐?” “我们一定要这么客套吗?”徐立没有点难过。他对她的感情,连其他人都看得出来,他不相信她一点也不知道。 “你是我的上司。”她轻轻地回答。 他对她的好,她不是不明白,只是……除却巫山不是云,她已经没有多余的感情可以给别人! “如果我向你求婚,你可答应?”他鼓起勇气试探地问。 周若彤一怔。“我想不会。”她老实地回道。 “别这么快下定论,等你出差回来后,答应正式和我交往好吗?” 周若彤无语,一只宝石般的黑眸在街灯下闪闪发光,很是动人。 “答应我,你会考虑!”他眼里带着希冀。 周若彤不愿太伤人,只得轻轻地点点头。 他一点也不明白,无论他再如何喜欢她、追求她,她也不会和他在一起! 目送他离去的身影,她不由得叹了口气。 qizon qizon qizon 翌日,周若彤开车南下,到台中世贸协助分公司举办大型的电脑展览。 由于事先企划得宜,因此一切进行得十分顺利。 第三天上午,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走向周若彤。“周若彤小姐是吗?”他礼貌地向她点点头。 “我就是,请问有什么指教?” 男人微微一笑,开始询问一些有关电脑的资料与价位。末了,他买了一部最新型的笔记型电脑才满意地离开。 当晚,周若彤在下榻的饭店内正准备就寝之时,突地传来一阵敲门声。 “是谁?” 没有回答。 由于门上没有向外窥视的小孔,因此她无法得知来者是何人。 她索性不予理睬。 女人独自在外,安全必须更加注意! 不一会儿,又传来敲门声。 “是什么人?”她提高音量。 门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是我!” 虽然他根本没有说出名字,但是若彤的脸色已经发白。 这个声音曾一再地出现在她梦里,是她这辈子想忘也忘不了的声音。阿杰……她在心中呐喊! “让我进去吧!” “不——”周若彤直觉地拒绝。 下一秒,门边开始传来一声大过一声的踢门声。 四周的房客纷纷探出头。 “失火了吗?”有人问道。 陈英杰根本不理会其他房客,迳自用力的踢着门。 周若彤眼看引起骚动,立即打开门。 两人的眸光在此刻紧紧地锁住彼此。 陈英杰迅速走进房内,一脚踢上房门。 “我该拿你怎么办?”他一手抬起她惊魂未定的脸,另一手则环住她的纤腰,将她紧紧地压向自己。 紧接着,在她还未来得及开口之前,他已经狠狠地吻上她微颤的唇瓣,舌尖霸道地撬开她的唇,饥渴地搜索她唇内的每一寸,汲取她口中的每一分甜蜜。 这一吻将他这半年多来蛰伏在心底的欲望和愤怒悉数引爆出来,他一双大手在顷刻之间已经除去她身上的睡袍,游移在她无瑕的躯体。 周若彤全身如着火一般不能自己,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能再和他一起,但是身体的感受却让她无法拒绝,两种极端的情感在她内心不断地冲击,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终于,她仅存的一丝理智战胜了感情。“住手!”她奋力地推开他,并拾起地上的睡袍遮住自己。 “为什么?”他既愤怒又心痛。 “因为我已经不再爱你。”她强抑心中的椎心痛苦,狠下心道。 陈英杰双眼危险地紧眯了一下。“不爱我?”他一步一步地走近她。 他还不了解她吗?她根本是在欺骗自己! “我可以做一个小小的测验,证明你是不是在说谎。” 他给了她一个危险的致命笑容。 “不行!你别过来。”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剩余的能力可以抗拒他强大的魅力。 无可否认的,他是一个十二万分吸引女人的危险男人。 陈英杰根本不理会她的警告,一把将她拉了过来,扯下她手中的睡袍。“你知道我这半年多来有多么担心你?”他永远忘不了那天下午他回到家后见到她唯一留下那封告别信时的心情,现在他真该好好地打她一顿屁股,当作她不告而别,背弃他的惩罚。 “我们是不能在一起的。”周若彤心里始终抱着绝不拖累陈英杰的决心。 “谁说的?”别人愈是阻挡,他愈是要和她在一起。“难道你轻易就被那些嫉恨我们的人所打倒?” “也许是吧!你骂我胆小鬼也好,没有用也罢!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地过生活,和你在一起,这些都是奢求。”她故意这么消极的形容自己,希望他能放弃她。 她并不强求这一生的每一刻都要厮守在一起。 如果她的离开能令他不再遭受旁人的耻笑,那么一切就值得了。 真正爱一个人,必须令对方幸福,她虽无法给他幸福,但起码可以令他免于不幸。 “我不相信!”他将她紧紧地抱在胸前。“你是那么地爱我,快告诉我!”心惊与痛心同时向他聋来。 周若彤摇摇头。“放了我吧!”她一语双关地道。 “不!我永远都不让你走!”他加重手上的力道,执拗地看着她。他要一辈子锁住她的人和她的心! “我已经要和别人结婚了。” 原让我,阿杰!她知道这句话对他来说,无疑地是在他心口上插下利刃。 陈英杰陡地放开她,脸色铁青。“你再说一次看看!”他简直快气疯了!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如果她这是在说谎,那真是该死透顶。 “我要结婚了!”她依然不为所动地道,现在绝不是心软的时候,她告诉自己。 “那哲夫呢?你不打算要他了吗?”他明眸地盯着她。 “他和你在一起,我很放心。”她面无表情地回答。 “你这是什么话?他是我们的骨肉,不是货物!”他用力地握住她的肩摇晃着,希望她能清醒。 “我别无选择。”他脸上痛苦的表情令她开始痛恨自己。 阿杰……我的爱,你一定要原谅我,我不得不如此! “你可以选择我!”她眼里的淡漠令他愤怒! 倏地,他低下头,深深地吻住她。 他要以他的热情征服她,让她面对他才是她今生唯一的选择这个事实! 一阵热流突然湿了他的面颊,他立即抬起头—— “你……”他没想到她竟然哭了!他真是该死。 “阿杰,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一样坚强,我只希望拥有平静的生活,不要再被人指指点点。”她泪眼婆婆地央求道。 看着这样的她,他一直以来坚定的心也不免开始动摇。“你真的这么害怕别人的眼光?”也许他太自私! “我只想做平凡的人。”她的眼泪一颗颗地顺着脸颊滑落。这么多的谎言之中,只有这句是真的! 即使在哭的时候,她依然美得令人心疼!他没有一刻能够不爱她! 他在心底叹了口气,放开她,转身走了出去。 “我不会放弃的。”他头也不回地道。 直到房门“碰!”的一声关上,周若彤才松懈下来,伏在床上。 也许该来的总会来,她逃也逃不了! qizon qizon qizon 隔天一早,周若彤就驾车逃回家去。 接连的几天,日子和以往一样地平静,她慌乱的心总算稍稍平息。 只是,在她心底仍有浓浓的失落感。 久别重逢,令她思念的心再度翻腾不已! 在每一个夜晚,她渴望他入梦和她缠绵;却总在黎明时分含泪惊醒,日复一日。 这一日,徐立浚传她入私人办公室。 当周若彤进入办公室后,他转上百叶窗。 “最近身体不舒服吗?”他倒了杯热茶给她,自从她出差回来之后.这一个星期之中她似乎瘦了,尽管在工作上她一切如常,但他就是可以感觉出不对劲“我很好。”她淡淡地表示。 “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你尽管开口,不要客气。”发现她对他生分的态度,他略感失望。 “谢谢!” “今晚有个饭局,你可以陪我去参加吗?” 周若彤微微犹豫。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几个老同学的聚会,我至今仍没有女伴.所以……”他尴尬的对她笑了笑,表情像个大男孩。 “好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她微微一笑。 当晚,周若彤穿了一袭深蓝色的天鹅绒西装,一头长发服帖地束在脑后,打扮虽然有点中性化,却不失女性的柔媚。 因此当徐立浚和周若彤一出现在饭店,立即博得老同学们一致的艳羡眼光,令徐立浚如在云端。 接下来,徐立浚将周若彤介绍给大家认识。 当众人一听见周若彤三个字之后,不免有些震惊! 难道,她是半年多以前让陈、郑两大家族失和的那一位周若彤? 不过众人也只是将这个疑问放在心里,没有问出口,生怕徐立浚不好做人! 一顿饭吃下来,周若彤一直在众人面前强撑笑脸,到后来实在累了,便躲入化妆间喘口气,唉!或许自己不该来的。 她心中约莫知道,众人微带奇异的眼光是为了什么原因。 做人真难!她想。 一旦被贴上标签,终生休想摆脱! 这时,两个女人走进化妆间。 “你说这个周若彤是不是半年前闹得满城风雨的那个女人?”其中一人开口。 周若彤一听之下,原本要离开的脚步缩了回来,静静地聆听着一切。 “我看八九不离十,瞧她那双眼睛仿拂会勾魂似的,小心你的老公啊,搞不好待会儿被她给勾搭上了。”另一个女人笑道。 “去!你老公长得帅,才应该小心呢!” 两个女人补完妆后,嘻嘻哈哈地离开。 周若彤听着别人对自己的批评,心中很是苦闷。想不到她竟成了一位人人提防的狐狸精! 直到她确定化妆间没有人之后,她才走了出来。她缓缓的来到了洗手台前端视着镜中的容颜,一阵心酸突然涌上心头,她的视线开始有些迷蒙。 qizon qizon qizon 在回程的路途中,周若彤变得更加沉默。 “很抱歉,令你为难了。”徐立浚略为歉然地道。 “不会。”周若彤摇摇头,半年前她由一个未曾在外头上过一天班的女人变成如今的上班族,他的帮助与鼓励令她心存感激。 “刚才我看你吃得很少,现在饿不饿?要不要买点东西回家吃?” “不用了。”周若彤对徐立浚微微一笑,其实地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男人,无论在哪一方面,他们看起来都像是令人艳羡的一对。 车子在此时已缓缓的来到周若彤的住处。 徐立浚送她到门口。 “你还记得出差前我对你说过的话吗?”他挣扎了很久,终于决定开口。 周若彤沉默了一会儿,“记得。”他向她求婚。 “那么你的答案呢?”已经离过一次婚的他,现在居然像从来不曾求过婚的男孩一样紧张。 “很抱歉。我不能答应。”在离开阿杰之后,她早巳下定决心终生不嫁。 “为什么?因为我离过婚吗?”他第一次的婚姻因为两人个性差异很大,再加上两人分隔很远,必须美国、台湾两地跑,因此只维持了一年多就结束了。 “不是。” “那么是为什么?”他自问条件不错,一直是女人喜欢的类型。 “因为我不打算结婚。”她平静地道。 婚姻并不是现代女性唯一的选择。 原来是这个答案!他一直以为她是不喜欢他,现在他总算稍稍放下心。“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我可以等你改变主意。” “恐怕我会令你失望。” “不!我心甘情愿。”他握住她的手。 周若彤最大的缺点就是心太软,她不知该如何拒绝人! 也许,正因为如此.她才逃离阿杰身边吧!因为他让她毫无招架的能力,每每臣服在他霸道的索爱中。 “那么,明天见了。”他微笑地离去。 周若彤看着徐立浚的背影,叹了口气,转身走进屋前的小庭院。 突地,一个人影自老旧的屋舍旁走了出来。 “约会还愉快吗?”门廊昏黄的灯光映着陈英杰阴骛的脸。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周若彤惊慌地看着他。 “还记得一个向你购买笔记型电脑的男人吗?他是我雇用的私家侦探。”为了找她,他在全省各地请了十几位侦探,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 “你总是如此疯狂!”周若彤凝视他英俊的脸庞,一颗心再度为他狂跳着。 每一次见他,她的心就满溢着微微的疼痛与酸楚。 她爱他!这一直是不变的事实。 “因为我不能失去你。” “你这是何苦呢?长久在压力下的感情会变质,你不明白吗?” “我只知道压力愈大、反弹愈高!”如今她对他而言如同手上的风筝一般,只要他一放手,她将会永远离开他。 他绝不放她走! 周若彤别过头,不再迎视他深情的眸光。 “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说你不爱我!如果你说了,我就走!”他突然道。 周若彤深吸了口气,望着他,准备说出那伤人的四个字。 下一刻,她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他圈在胸前,他湿热的唇霸道地堵住她的,阻止她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周若彤直觉地想逃开,但是他却不给她任何机会,一只大手早已牢牢地固定住她的身躯,不让她离开。 在他深情的索吻之下。周若彤不由自主地反应,她再一次臣眼在他这种既强悍却又不失浓情的热吻方式之中。 许久之后,陈英杰终于拾起头。“不管你的回答是什么,我想我已经得到了我所想要的答案。”如果她不爱他,她就不会有这么热烈的反应。 “你在胡说什么,我一点也听不懂。”周若彤螓首低垂,避开他炯然的目光,她怕自己会流日出太多的依恋! 闻言,陈英杰的嘴角漾起一丝淡笑。“刚才送你回来的人,就是你想结婚的对象吗?”他突然改变话题。 周若彤稍微犹豫,随即点点头。 “他是我的上司。” “是吗?”他放开她。“你不请我进去坐坐?” 周若彤知道自已一定拗不过他,索性打开门,让他进入屋内。 陈英杰坐在榻榻米上,静静地注视着周若彤。 周若彤虽未回头,却能感受到他的火热的目光,因此她全身紧绷,微颤的手努力地泡着茶。 “好了吗?我渴了。”他来到她的身后,低哑地开口,温热的气息,紧紧地依附在她颈边。 周若彤心头大惊,手上一个不小心被热水烫了一下。 “小心!” 他立即拉着她的手到厨房冲冷水。 接着陈英杰温柔地揉着她的小手,而当事人的周若彤像个旁观者一般,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感受着被他呵护的甜蜜。 “还痛不痛?” 痛?她压根儿忘了要注意手上的伤,她只知道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的眼里就只有他,再也容不下其他! “我一点也不痛。”因为有他在。 陈英杰再也遏止不住内心的渴望,猛地将她拥入怀中。“让我好好的爱你,不要再拒绝我。”他把头深埋在她颈边,贪婪地吸取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周若彤听着他痛苦的低语,不禁动容地开口:“阿杰……”即使是轻唤他的名字,都能让她莫名地心疼。 爱他就不要害了地,她告诉自己。 “你走吧!”她推开他。 “不!我知道你爱我。” “爱又能如何?我需要平静的生活,我不要别人的诋毁,算我求你,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她转过身,不去看他眼里的痛苦。 陈英杰默然地注视她好一会儿,才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我还是不会放弃的。”他丢下这句。 周若彤在他走后,强抑的泪水终于宣泄出来。 天!她该怎么办呢? 也许该是痛下决心的时候了! 第九章 为了永远地告别与陈英杰的过去,周若彤终于答应了徐立浚的求婚。 在教堂中,神父对着眼前的新人开口问道:“徐立浚先生,你愿意在这一生中,不论病老,永远地爱护着周若彤小姐,不离不弃吗?” “我愿意。” “周若彤小姐,你愿意在这一生中,不论病老,永远地爱护着徐立浚先生,不离不弃吗?” 周若彤犹豫了一会儿,“我——” 在她尚未出口之前,一个声音自教堂入口传来。 “若彤……”陈英杰颀长的身影出现在教堂之中。 “我不准你嫁给他!”他霸道地开口,英俊的容颜因渴爱而变得憔悴。 跟在他身后的塞西·贝里尼则坐在教堂的长椅上,摇头注视着像个疯子的陈英杰。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傻子!若彤都已经要另嫁他人了,他还如此地执着! “阿杰……”周若彤心痛地看着他。 徐立浚不是不知道若彤与陈英杰的事。眼前的男人该是他吧!如此的出色,虽然是第一次看见他,但他已能感受到他强势的领导者作风。 “跟我走!”陈英杰朝周若彤伸出手。 “不!”周若彤含着泪拒绝他。 “难道你忘了从前你答应过我,这一生永远都不离开我?”他也红了眼眶。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可是你并不爱他,不是吗?” “他对我很好。”豆大的泪珠已经悄悄地滑下她的脸颊。 “难道我对你不好吗?”这算什么理由! “他的年龄、身分都与我相配,和他在一起,我可以得到别人的祝福。”周若彤带着颤抖的语气回道。 “我们并不需要别人的祝福!我们可以自己创造属于我们的幸福,谁说相爱的人一定要有年龄的界线?如果我真正爱一个人,就算她大我三十岁,我也会坚持和她在一起;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反对,但只要我们真心相对,哪怕是多相处一分钟也是值得的,不是吗?”陈英杰表白道。 “今天是我的大日子,你不知道吗?”她的心已经豁然开朗,她知道他说得对,她不应该再退缩。 “就算你和别人结婚,我还是不会放弃你,你永远也别想摆脱我。”陈英杰固执地撂下这句。 周若彤笑了。如果阿杰能够面对一切,那么她又有什么不能面对的呢? 他说的一点也不错!只要他们能在一起,其他的已经不再重要! “立浚,你是一个好男人。”周若彤回头对他说道:“没有我,相信你还是可以过得很好;可是,我和他却不能没有彼此。你能谅解吗?” 涂立浚对她微微一笑。“去吧!”他自问无法像陈英杰一样,爱她爱得这么惊心动魄,但起码他有成人之美。 周若彤感激地看他一眼后,便急忙地走向陈英杰为她张开的双臂。 陈英杰紧紧地抱住她,心痛霎时化成了无数的喜悦。 “你还是这么地疯狂!”周若彤微笑道,眼中有宠溺的光芒。 “如果我不这么疯狂,此刻你已经是别人的妻子。” “你怎能确定我一定会回头?”她笑问。 陈英杰漾开一抹笑。“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之外,你不会再爱上别人!”说完,他在她唇上印下深深的一吻。 “真受不了你们!”塞西不知何时已来到他们身旁。说实在的,他还真羡慕这小子终于抱得美人归了。 陈英杰与周若彤相视而笑,便与塞西一起走出了教堂。 qizon qizon qizon 周若彤再一次地回到了陈家。最高兴的除了陈英杰之外,就是哲夫了。 半年多未见儿子,周若彤在见到哲夫的那一刻,不禁泪流满面。 “妈妈对不起你。”周若彤抱着哲夫,心中满是歉疚。 “……”哲夫不语,在他幼小的心灵中,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母亲才会离开他。 “以后,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了,相信我。”周若彤对儿子承诺。 闻言,哲夫忧郁的脸这时才逐渐有了笑容。 隔了几日,郑秀女来到陈宅。 一见周若彤,她劈口就道:“怎么,不是走了吗?干嘛还回来,舍不得陈家的财产是吗?” “我回来是舍不得阿杰与哲夫,不是为了钱,请您不要误解。”周若彤平静地道。她并未动怒,多年来的相处她早已习惯郑秀女对她的刻薄。 然而郑秀女却对她不卑不亢的冷静态度感到些微的吃惊! “难道你非得丢光陈家的脸才甘心吗?”郑秀女嘲弄道。 “我不懂您指的是什么?”周若彤依旧面无表情。 “你是亚夫的妻子,如今又和英杰在一起,这还不败坏陈家的名声吗?”她冷笑道。 “败坏陈家名声的人不是若彤。”陈英杰走进客厅。“亚夫叔叔不喜欢女人的事实,不是更败坏门风!”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郑秀女脸色倏地刷白。 “二奶奶,别再自欺欺人了,二叔的事情,相信你一定很清楚。”她一定知道亚夫叔叔是同性恋,否则她不会派人开车去撞若彤母子,陈英杰心想。 她一定早就知道哲夫不是二叔的孩子,才会如此狠心的痛下毒手! 这一切全是他托人调查的结果,虽然证据仍嫌不足,但所有的矛头几乎全指向了郑家。 “你……不要乱说。”郑秀女厉声道。 “我是不是乱说,你最清楚。”他顿了一下,又接口道:“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哲夫是我的儿子。” “阿杰,你……”周若彤没想到他会对郑秀女亲口承认。 “这件事早晚大家都会知道,不需要再隐瞒。”陈英杰来到她的身旁,握住她的手,藉此扫除她内心的不安。 郑秀女寒着脸,注视着眼前的一幕。“你们会遭报应的。”她原以为哲夫是冠夫的孩子,想不到……居然是英杰的,这更该死! “如果你是到这里来说毁我们的,那么你可以走了,免得自取其唇。”陈英杰冷漠的俊容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 郑秀女忿忿地看着他们,原以为可以藉联姻来并吞陈家的财产,不料联姻不成反被陈英杰将了一军,掌管了郑家的产业。她在心中发誓,她一定要拿回一切!想着想着便带着满腔愤恨离去。 “你怎么提早回来了?”周若彤转身问向陈英杰。 “回来救你,不好吗?”陈英杰在她额头上轻弹了一下。 其实,他是因为满脑子想的都是她,因此他决定提早下班回来看她。 “她的那些话已经伤不了我了。”为了所爱的人,周若彤已经有不顾一切的准备,她相信任何的困难再也不能难倒她! “我知道。”他轻拥着她,“嫁给我吧!”他开口要求。 周若彤沉默了一会儿,回道:“结婚并不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可是,却是我唯一能给你的幸福保障。”陈英杰急道。 “难道缺了那张证明,你就无法给我幸福了吗?”周若彤轻笑道。她是真的不在乎了,只要阿杰爱她,这就足够了。 “你明知道不是!”他目光瞅着她,内心微微地失望。“我只是不希望你再遭受无谓的伤害,因为你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自他十岁那一年开始,若彤已经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任何人都不能阻止他们在一起! 周若彤看着他,微笑不语。往后的事就让它自然发展吧!她想。 qizon qizon qizon 星期六的下午,周若彤开车载着哲夫,准备到百货公司逛逛。 她知道哲夫一向最喜欢到游乐区玩电动游戏机。 整个下午,他们看电影、吃东西,自在地过了一段优闲的时光。 “妈妈,今天我好高兴哦!”哲夫在回家的路上说道。 周若彤轻抚他可爱的小脸。 离开市区之后,周若彤突然发现有一辆车子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她的心立刻警戒了起来,马上拿起行动电话拨给陈英杰。 “阿杰,你在哪里?”周若彤尽量以平稳的语气开口。 “我已经回到家了,有什么不对吗?你和哲夫在哪里?”他感觉得到若彤的不安。 “我在回家的路上,有一辆车子似乎在跟踪我们。”这时,她由照后镜看到那辆车子在经过叉路时已经转了方向,不再跟着他们身后。“啊!是我多心了那辆车子走了。”她吁了一口气。 “我马上来接你们。”陈英杰立即吩咐司机与他开车去接周若彤母子。他并且要求周若彤不要挂电话,这样他才能知道他们平安与否。 不一会儿,他看见周若彤母子,于是吩咐司机开他的车,而他本人则亲自开着原来的那辆载若彤与哲夫回家。“其实你不必来接我们的。”周若彤轻轻开口。 陈英杰看了他们一眼,没有回答她。 qizon qizon qizon 当天晚上,陈英杰来到周若彤房中。 “我已经决定,明天一早先送你与哲夫到义大利。” “为什么要送我们走?” “在那里,你带哲夫可以得到最完善的保护。” 周若彤不语。 “为了哲夫的安全,我希望你能答应。”他知道若彤不愿意离开他。 “你呢?难道你不去?” “我必须留下来处理一些事,我们一定很快能再见面的!” 周若彤又再度开口:“一定要走吗?” “相信我,这是最好的选择,就当是去旅行好了;我想,你和哲夫一定会喜欢那里的。”他温柔的看着她。 周若彤明白他的心意,轻轻地点了点头。 两人在这一夜相拥而眠。 周若彤在他的怀里感觉十分地安全,这是她将近八年以来,第一次不需要靠药次物帮助她入眠。 第二天,他们塔乘晚班的飞机,由塞西亲自护送周若彤母子。 在机场,周若彤与陈英杰两人异常沉默,只有哲夫与塞西有说有笑地,相当开心。 在临上飞机之时,周若彤突然紧紧地拥抱陈英杰,并在他耳畔轻声道:“你要小心。”然后牵着哲夫,头也不回地迅速走入通道。 “你放心,我会照顾他们。”塞西拍拍陈英杰的肩。 “麻烦你了。”陈英杰回道,表情严峻。 “别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好不好?我会带他们玩遍意大利与西西里,让他们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陈英杰微微一笑,目送塞西离开。在意大利有贝里尼家族的保护,他是再放心不过了。现在,他只需将注意力转移到郑家。一但他掌握了确切的证据,那么郑家将会输得一寸不剩。 qizon qizon qizon 巴勒摩一个月后 周若彤坐在窗前,怔怔地望着远处能蓝的海水。 意大利是个美丽的国家,而西西里岛上更是到处都是古迹。 周若彤发现自己深深喜爱上这里。如果,阿杰能在她身旁,那么一切就更完美了!这是她到义大利之后,每天都在期盼的。 晚上七点整,佣人请她下楼用餐。 当周若彤来到饭厅时,塞西正好带着哲夫由桃米拿的海滨游乐区回来。 “妈妈!”哲夫兴高采烈地奔向她。 “开心吗?”她笑问,自从到义大利之后,哲夫每一天都很开心,他似乎已经由自己离开他的阴影中完全恢复过来,这一切全都得感谢塞西,是他每天像个大孩子似的伴着他们母子。 “很开心。”哲夫笑得很灿烂。 今晚吃的是意大利面,周若彤百吃不厌,几乎每一晚都要求厨房做这道面食。 “你的食欲不错哦!”塞西与她相处一个月以来,发现她人虽瘦,但食量却比他预计的要多。这下子,他可以向阿杰交代了。 “这一个月以来,我已经胖了两公斤。”也许是陌生的国度,完全没有人认识她,因此她无论到哪里、做什么,都不会有人指指点点,所以食欲比以往好吧! “妈妈,爸爸今天有没有打电话来?”在周若彤离开的半年中,陈英杰已经告诉哲夫,两人之间是父子的事实。 虽然这项事实还未对外公开,但是两人实际上早已父子相称。 “没有,也许等一会儿吧!”周若彤知道哲夫已经开始想念陈英杰。 “哲夫想念爸爸啦?”塞西笑问。 “嗯!”他点点头。 “那么吃完饭后,我们打电话到台湾给爸爸好不好?” “可以吗?”哲夫喜出望外地问道。 “当然可以。”塞西发现自己竟然很喜欢小孩,这是他以前想都没想过的。 不一会儿,饭后甜点送了上来,是一道加入水果蛋糕的冰淇淋,是西西里有名的甜品。 哲夫一见,特别开心。 “如果这样继续吃下去,再不用多久,我就变成一位胖妇了。”周若彤笑道,即使如此,她依然无法抗拒这道甜品的诱惑。 “啊,塞西叔叔,我吃完了,可以去打电话了吗?”哲夫的嘴里还塞满了点心。 “瞧你急的,我们这就去吧厂’塞西带着哲夫到书房。 当电话接通之后,却没有人接。 半晌,哲夫颓丧地挂上电话。“爸爸好像不在耶!” “没关系,明天再打。”塞西安慰道。 “阿杰不在吗?”周若彤站在书房门口问道。 塞西点点头。“这小子又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 周若彤心里却有点担忧。 是夜,周若彤睡得极不安稳,一直恍恍惚惚的。直到清晨五点左右,她才沉沉入睡。睡梦中,她再度见到阿杰,他深情地拥她入怀,以吻洒满她的脸…… qizon qizon qizon 第二天,陈英杰和塞西带着周若彤母子回到了拿波里的老家。 当管家鲁卡看见塞西与陈英杰时,立即上前拥住他们两人。 “少爷,你们好久没回来了。”鲁卡激动地道。 “真是的!也才没多久。”塞西给老鲁卡一个用力的拥抱。 “义父他老人家还好吗?”陈英杰问道。 “杰少爷,老爷很想念你。”鲁卡打量着陈英杰身旁的女人与小男孩,他发现小男孩依稀有点像杰少爷,非常漂亮的一个孩子。 “鲁卡,这个是我儿子。”陈英杰骄做地抱起哲夫。 “啊,杰少爷,你什么时候结婚了。”他一直记得杰少爷是单身的。 塞西在这时却大笑了起来。“鲁卡,你真是老糊涂了,谁说一定要结婚才能有小孩?”他拍拍老管家的肩。 鲁卡这才恍然大用地看着一旁始终微笑不语的美丽女人,也只有这位东方美女才配得上杰少爷。于是,他聪明的不再追问。 之后,一行人穿过一座维纳斯的喷泉,来到了花园。 这座花园里种满了各色玫瑰,而一个老人坐在阴凉的紫藤花架下。 “爸爸。”塞西轻喊了一声。 老人缓缓地睁开眼,看见了他们。 周若彤发现,在这一刻,老人原本锐利的眼眸立即柔和了下来,充满了喜悦。 “义父!”陈英杰走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看我?”老人看了看陈英杰身旁的东方美女,顿时明白。 “爸爸,您别怪他,您瞧瞧,他连儿子都有了,能不忙吗?”塞西帮腔道。 “你呢?这么久不见,你连个屁都没有!”老人瞪了他一眼。 鲁卡在一旁暗暗叹气,也难怪老爷生气,老爷唯一的两个儿子,一个当了神父,而塞西少爷又是个花心大少,至于另一位谣传中的私生子罗伊少爷至今根本没有结婚的打算,怎教人不心急呢? 塞西笑了笑,完全不以为意,他虽然常换女伴,但是他一向小心,所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私生子。 由于他们之间说的是义语,周若彤一句也听不懂,因此始终微笑地站立一旁。 “她是个好女人我看人一向很准。”老人突然说道,一双悦目精光闪烁。 陈英杰骄傲地笑了,这一点他相当清楚。 “只可惜她始终不肯答应嫁给我。”他摊了摊手。 “女人就是这样,当年我向我死去的妻子也是求婚不下数十次,最后她才点头答应,女人嘛,多哄哄她就会答应。”老人说完,众人随即大笑了起来。 不久,佣人过来摆桌椅,午餐在花园里进行。 吃过午餐之后,一行人向老人辞行。 “有空就带着你的女人及儿子来看我吧!谁知道我还有多久的时间!” “义父,我们中国人有句俗话:祸害遗千年,我想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老人听完微怔,随即大笑了起来。“鲁卡,我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有人敢正面骂我,今天倒教这小子占了便宜,你说他这是褒我还是贬我?” 鲁卡微微一笑,答道:“老爷,鲁卡一向愚昧,只听得懂长命百岁这几个字。” 老人摇着头:“连鲁卡都帮杰。” 众人笑而不语。 临走之前,老人突然开口:“塞西,有空到威尼斯一趟吧!当了神父可以不必理会家族事业,但是总还可以回家探望一下老父吧!”老人虽未说名字,但大家都知道他所指的是何人。 塞西点点头,与老人用力的拥抱一下。“有空我会常回来的。” “说谎不打草稿。”老人哼地一声,笑着走回屋内。 回程的路上,周若彤问道:“刚才稍早的时候,你们为什么看着我大笑?”她问出心中的疑问,虽然她听不懂意大利话,但她可以感觉到当时众人一定在谈论她。 塞西听了,再度笑了起来。 陈英杰不得不说道:“我告诉义父,说你不肯嫁给我。” “就这样?”周若彤怀疑地看着他,这有什么好笑? “其实我父亲的意思是女人很笨的,多哄几次,她就会乖乖地嫁给你。”塞西在一旁冒着生命危险补充道。 “你给我闭嘴!没有人问你。”陈英杰以杀人的眼光瞪了他一下。 塞西立即噤声不语,专心开车。 “那么你呢!你也这么认为吗?”周若彤瞅着陈英杰,扬眉问道。 “呃……我一点也不这么想。”这下要她嫁他恐怕更困难了,真是该死!他再度由后视镜中瞪了塞西一眼。 塞西则朝他咧了咧嘴。 “瞧!你这不是已经开始在哄我了?”周若彤忍住笑,佯怒地道。 “不!不是的,你听我说……” 看他急切的神情,周若彤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们男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陈英杰倏地明白周若彤在捉弄他,于是他倾过身在她耳畔低声道:“等我们回房间之后,再算这笔帐。”此时,在他眼里闪过一抹邪气的光芒。 闻言,周若彤则满睑通红。 “嗯,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我也要听。”塞西故意地道。 “混蛋!专心开车吧!”此时,陈英杰再次陪他一眼。 塞西则大笑出声,连一旁的哲夫也忍不住笑得很开心。 回到塞西的住处之后,陈英杰对哲夫说道:“爸爸有话要和妈妈讲,你去找塞西叔叔,叫他带你去海边玩。” 哲夫立即听话地走向塞西。 “喂!又要我当保母?”塞西大喊。 “你应得的。”陈英杰拉着周若彤,头也不回地上楼。 周若彤只能回过头,对塞西无奈地笑了笑。 进了房间之后,陈英杰朝周若彤开口:“算帐的时候到了。”他扑向她。 周若彤惊叫一声跑开,不过外套已经被他一把扯下。 等到他捉住她的时候,周若彤身上只剩下一件连身的蕾丝内衣。 “瞧你,把我衣眼都撕破了。”周若彤盯着地上的破衣。 “这样才像算帐,不是吗?”他朝她邪邪一笑,低头覆上她的唇瓣。 这一吻如烈火燎原一般,迅速地挑起两人之间的情欲火焰。 陈英杰解了半天无法脱下她身上的贴身内衣,索性再度一把撕裂它。 周若彤本想抗议,却被他的热吻堵住了嘴,臣服在他的需索之中。 在一阵热吻之后,他翻过她的身子,深深地埋入她体内,与她结合在一起…… 过后,周若彤伏在陈英杰宽阔的胸膛上。 “为什么你会成为黑手党教父的义子?”她突然开口问道。 陈英杰抚着她一头乌丝,缓缓地道:“七年前,我刚到英国不到半年,有一晚由酒吧回住处的途中,遇见了身中枪伤的一个老人,当时在不远处,还有人在追杀他,于是我将老人救回住处,并且替他找来一位相熟的医师替他取出两颗子弹,救回他一命。”当时情况相当危急。 “他就是黑手党教父?” 他点点头。“在那一次近一个月的相处中他收我为义子,并且要我毕业后到意大利找他。”由于当年感情受创,因此他取到学位之后,便一直待在意大利,并且不时流浪了欧洲各地,过着漂泊不定的日子。 那一段日子虽然内心相当痛苦,却也磨练出他成为一个意志坚强的男人,他相信爱情会令人成长,无论是快乐或是痛苦的。 周若彤能明白他当年的痛苦,分离对两人来说都是心痛!她庆幸如今能依偎在他怀里。“阿杰,我好喜欢这里。”她撒娇道。 “那我们就多住一段日子。”他在她额上轻啄了一下。 “真的?”她仰起头,眼里有着欣喜。 “只要你喜欢,什么都可以。”他停了一下,又道:“只有一件事不行。” “什么?”她美如宝石的黑眸直勾勾地注视着他。 “永远不准再离开我!”他低下头,霸道地攫住她的唇。 很快的,这一个吻再次转变成另一个缠绵。 第十章 半年后的一个夜晚,周若彤突然对陈英杰开口:“阿杰,我们可以回台湾了。” “想家了是吗?”他走到窗前,搂住她。 微凉的夜风轻拂在两人脸上,夏天的脚步近了。 “我不想再逃避下去。” “那么我们结婚吧!”他充满希望地提议。 周若彤抬起头,凝视着他炯亮的眼,她读出其中的爱恋。 终于,她朱唇微扬,答应了他。 婚礼在威尼斯举行。 来参加婚礼的除了塞西之外,还有罗伊。 周若彤是第一次见到罗伊。 “你好,美丽的新娘子。”罗伊执起周若彤的手,在唇边吻了一下。 陈英杰立即将周若彤的手拉回来。“喂,你这小子别打她主意,别忘你今天是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他知道罗伊一向花名在外,只不过他从没见他对谁认真过。 尽管如此,他还是不喜欢别的男人碰若彤,好兄弟也不行! 罗伊邪美如魔鬼的俊脸上扬起狂妄的笑,“想不到你会吃醋。”认识阿杰这么多年来,从来不曾见他对女人这么紧张过,看来他是真正爱着这位东方美女。 不一会儿,主持婚礼的神父走了出来。 “嗨!杰斯,好久不见了。”罗伊走上前。 杰斯湛蓝如海的双眸,漾出一丝笑。“你还是老样子。” “喂,老爸叫你有空回去探望他。”塞西对他说道,兄弟两人面孔虽有七分相似,但个性迥然不同。 “是吗?”在杰斯那张如同上帝亲自雕琢的英俊容颜上看不出一丝情绪起伏。 “你会回去吧?”塞西注视着他。 杰斯微微一笑。“让我替阿杰主持婚礼吧!”他避而不答。 在圣坛前,他的神情无比庄重,仿佛代表了上帝一般。“陈英杰先生,你愿意一生与周若彤小姐相互扶持,不论病老,不离不弃吗?” 陈英杰深情地注视周若彤,“我愿意。”天知道他等这一刻有多久了! “周若彤小姐,你愿意一生与陈英杰先生相互扶持,不论病老,不离不弃吗?” “我愿意。”她丝毫没有一点犹豫。 “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子了。”神父微微一笑,替好友默默地祝福。 陈英杰拥着周若彤,深情无比地吻上了她的唇! 他一定会与她白头到老的!他深深地明白这一点。 小哲夫在一旁看着自己父母的婚礼,高兴极了。 婚礼过后,陈英杰、周若彤以及哲夫留在美丽的水都长达两个星期之后,才搭机返回台湾。 qizon qizon qizon “听说他们回台湾了。”一个男人恭谨地说道。 “是吗?”苍老的女声说完,有片刻的沉默。 “计划要进行吗?”另一个年轻的女声加人谈话。 空气中凝着肃杀的气氛。 良久。“如果大家都这么急切,那么就放手去做吧!”苍老的女声回道。 三个人互望一眼,脸上不约而同地浮上相同恶毒的笑容。 qizon qizon qizon 周若彤看看天空,一片阴暗。她知道就要下一场大雨了。 自从由意大利回来之后,每天都不断有记者或电视台与她接触,希望能为她做专访。” 她觉得不胜其烦,索性一概拒绝。 隐私对她来说,是相当重要的! 看着手表,她该去接哲夫下课了。 虽然有司机,但是她依然亲自接送儿子上、下课。 也许是时间的关系,现在她到学校,别人对她不再如初时那样地排斥,甚至有部分家长会对她打打招呼,令周若彤十分安慰。 她知道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也许有一天,人们对她的评价会有所不同吧! 载了哲夫之后,车子渐渐地驶离市区。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再去找塞西叔叔?”哲夫问道。 “怎么,你很想他吗?” “嗯!”哲夫点点头。“他和亚夫爸爸一样,都很疼我。” 周若彤微微一怔,这是亚夫死后,哲夫第一次主动提起他。“告诉妈妈,你想亚夫爸爸吗?” “想。” “那亚夫爸爸和英杰爸爸,你比较喜欢谁?”她希望知道儿子的内心想法。 哲夫低头想了一会儿,“我最喜欢的人是妈妈。”他笑嘻嘻地问答。 “小鬼头!”周若彤拍拍他的头。 这时,路边突然冲出一辆箱型车,挡住了周若彤的去路,紧接着车上跳下四个男人。 见状,周若彤立即拉上车窗,但是车窗却立即被敲破,当她想倒车时,却又发现头一辆轿车已经来到她的车子后面。 周若彤定眼一看,她吃惊的发现那辆车上坐的竟然是郑芝琳。在她还来不及开口尖叫,已经被人用迷剂给弄昏了。她最后一眼看见哲夫和她一样,正倒了下去! qizon qizon qizon 陈英杰焦急地来回踱步。 若彤与哲夫已经失踪十五个小时了,目前警方正在协助搜寻。 门铃在八点整响起,佣人领着一行人走了进来。 陈英杰看见塞西、罗伊以及艾克斯。 “怎么样,有什么线索吗?”塞西急问。 “目前只收到一张勒索五千万美金的信,但是还没有说明付款的时间与地点。”陈英杰蹙眉回道。 “真该死!”塞西怒道。 “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吗?”罗伊开口。 陈英杰面色凝重地开口:“极有可能是姓郑的一家所搞的鬼。”如果真是这样,他誓必让他们付出可怕的代价。 罗伊脸上出现了然的嗜血淡笑。“这和你托我去收购郑家的股份及产业有关。对吗?” “他们大概是输得不甘心。”塞西忿忿地道。 “为什么还不行动?”罗伊开口。 “没有确切的证据,警方不可能贸然出手。”陈英杰痛苦的揪起盾心,郑秀女实在太狡猾。 “等找到证据时已经太迟了。”塞西看着大伙儿。 “我们可以先下手为强!”静默于一旁的艾克斯突然开口。 在她那双罕见的紫瞳中出现一丝冰寒的杀机。 “说得好!”罗伊一把拉过她,在她额上轻啄了一下。 “可是……我们若贸然出击,会不会害了若彤和哲夫?”生平第一次,陈英杰有了犹豫。 他绝不能失去若彤与哲夫! “你放心,别忘了从前在西西里的日子,我们哪一次没有成功过?”塞西拍拍他的肩,眼里有绝对的自信。什么样的风雨能难倒他们几个呢?与他们作对的人最好由现在开始祈祷吧! qizon qizon qizon 周若彤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在一个陌生的环境。 立即的,她看见一旁的哲夫,她随即抱起他,轻喊:“哲夫、哲夫你醒醒。” 哲夫却依然昏迷。 “哲夫、哲夫……”周若彤急得掉下眼泪。 门在此时突然打开,郑秀女以及郑芝琳走了进来。 “你们……你们快救救哲夫啊……”周若彤祈求道。 郑秀女冷哼一声。“他只是药性未退,死不了的。” “你……”周若彤被她们眼中的寒意所惊。曾几何时,郑秀女由一个和蔼的奶奶变成狠心的陌生人? 难道就因为哲夫是阿杰的小孩?她不明白,那么多年的祖孙情竟会这么烟消云散,太可怕了!“为什么捉我们来这里?”周若彤已经冷静了下来,身为一个母亲,她必须坚强地保护自己的孩子。 如果有可能,她会不计一切地牺牲自己的生命来换取哲夫的安全,这是最坏的打算。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恨你吗?”郑秀女突然改变话题,一双利眼充满了阴沉。 周若彤无语,只是紧紧地抱着哲夫,是因为她没有好家世吧!她想。一直以来,郑秀女对她的鄙夷从不间断。 “因为你和冠夫的母亲,也就是陈世盛的大老婆年轻的时候,长得有七分相似,因此我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你,而亚夫娶了你之后,我更加的怨恨你。”其实她是恨自已无法成为正室而将多年的恨意移转到周若彤身上。 “那么你的报复应该只针对我,哲夫是无辜的。”她将箭头往自己身上揽。 “原本我无意取他性命的,直到亚夫死后,我到绿园去取他生前的遗物时,看见了他的日记。我才知道哲夫不是亚夫的骨肉,亚夫他……他根本不可能有孩子!”郑秀女恨恨地道。 原来她是在那个时候发现事实的!“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要回属于我们郑家的财产。”郑芝琳眉峰微扬,满脸得意。 这一次,她总算可以好好整治这个抢走英杰的贱女人! “绑架是重罪,难道你们不怕?”周若彤不敢相信,人心竟变得如此险恶! “当然怕!”郑芝琳娇笑道:“就因为怕,所以一定不会让人发现,即使英杰付了五千万美金也见不到你们。” 什么!?她们竟要英杰付五千万美金的赎款! “想知道你和哲夫的下场吗?”郑芝琳淡淡的笑容下,包藏着一颗邪恶的心。 周若彤看着她们,只觉得她们像贪婪的恶魔一般,人性已经被颠覆。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我绝不会把你们供出来。”周若彤承诺。 郑芝琳却狂笑起来,眼里闪着诡异。“好呀,只要你求我,我就会放了你。” 周若彤咬着唇,轻轻开口:“求你!”为了哲夫她可以做任何屈辱的事。 “好,你走吧!”郑艺琳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周若彤略一任愣,抱起哲夫就走。她没想到事情竟会如此顺利。 “慢着!”郑芝琳挡在门口。“我只说让你走,并不包括小孩。”她露出残忍的冷笑。 周若彤怔在原地,一颗心在刹那间明白,她根本不会放她走,只不过是在捉弄她而已! “不走了吗?机会只有一次哦!我可不是每天都这么慈悲的。” 周若彤看着她。 半晌,她缓缓的退了回去。无论在何时何地,她绝不会抛下哲夫的。 “决定留下了?”郑芝琳顿了一顿,冷笑道:“那我就告诉你,我不会杀你,但是我要把你卖到国外当妓女,还要把哲夫卖到中东当个骆驼驯师,让你痛苦一辈子。”’周若彤的心除了惧怕,还有更多的疑惑与痛心,郑芝琳会变成现在这副狰狞的模佯,是因为她吗?“为什么这么恨我?”她幽幽地问道。 “因为我爱英杰,他是我这辈子第一个想拥有的男人。”而她抢走了他。 周若彤无言以对。 爱情是无法割舍或转让的,否则就不是爱情! 周若彤目送她们离去,心底有无限的感慨。 这世间的多少是是非非,全由爱而生!郑秀女终生背负着小老婆的臭名,终日为情、为钱、为权而苦恼一生,而郑芝琳也因得不到爱情而犯下如今的错事。 究竟——爱到底带着救赎还是毁灭的力量呢?她的心底升起无限的感叹。 qizon qizon qizon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郑芝琳愤怒地注视者眼前的人。今早一出门,她就被两个外国人“请”到陈宅。 “说!你把若彤母子藏在何处?”陈英杰逼向她,目露凶狠之光。 认识他以来,从未曾见过他如此狂暴的怒容,郑芝琳心下不由得一凛。“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若彤不见了,干我何事?”她推得一千二净。 陈英杰眯起眼,凑近她的脸,“如果你不想脸上多几道血痕,就从实招来吧!” 如今这世上他只爱若彤,为了她,他可以不计一切代价,只要她平安地活在这世上。 倘若她真有万一,那么他真不知道自己内心那黑暗的一面会做出什么! “下手吧!如果你敢下手,我保证会告到你死!”她豁出去了。 “如果是被毒蜘蛛咬到,中毒身亡,那就算意外了,不是吗?”艾克斯那张天使般的容颜露出一抹邪笑,手中在不知何时,已多了一只黑红交错的大蜘蛛。 郑芝琳面露惧色,背脊一片冰凉,从小她就最怕蜘蛛! “这是亚马逊丛林的产物,土人们叫它‘死神之舞’,被它咬上一口,会全身剧痛、精神狂乱地全身抽搐,像跳舞一般,三天三夜之后口吐鲜血而死,你想试试吗?”艾克斯将蜘蛛递上前。 郑芝琳忍不住尖叫了起来,双手不停地挥舞……“不要……不要过来……”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彤母子在哪里?”罗伊虽然是在对郑芝琳开口,但一双绿眸却是紧紧锁住艾克斯。 “在……在码头。” “码头的哪里?”陈英杰急问。 “在一艘名叫顺光号的渔船里。”反正他们就算知道了,也已经太迟了,渔船早在两个小时前离港了。 “陈树,通知警方全力准寻捕顺光号,同时将郑芝琳交由警方处置。”说完,陈英杰冲向门外。 一只手及时搭上他的肩。“搭直升机去吧!”罗伊俊美的脸上勾起一抹淡笑。 一行人便搭着直升机在茫茫大海中搜寻。 终于,罗伊及陈英杰同时在望远镜中看见了顺光号渔船。 “艾克斯,就由你和英杰下去吧!这一次就当是我给你的任务。”罗伊放下望远镜,魔魅的绿眸在阳光下依旧是一贯地难读,令人无法猜透他的心! 艾克斯看着他。“我知道了。”语气虽平淡,但紫眸中却闪过一抹挑战的光芒。 接着,塞西将直升机靠近渔船,陈英杰与艾克斯跳了下去。 qizon qizon qizon “不要过来。”周若彤又惊又怒,对郑之良厉声道。 “待会儿日本的船就会过来接你,你说我能不把握时间吗?”今天一早,他已经指示芝琳去放付款地点的匿名信,相信今晚他就可以拿到那笔赎款了。 “哲夫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你放心,他被我绑在甲板上。”话毕,他朝她扑了过去。 这时,甲板上突然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 陈英杰一上甲板,立即与船上的人打了起来。 由于他与艾克斯的身手皆属上乘,因此不消一会儿工夫便将一干人打倒在地。 突地,陈英杰更在此时看见了被绑在船桅旁的哲夫。 正想举步走向他,郑之良却已经用枪抵着周若彤的颈子,走出了船舱。“不要动!”他眼里闪着惊惧。说实在的,陈英杰阴惊的眼神教他害怕。 “如果你再过来一步,我就开枪。”紧接着,他拉着若彤来到船边。“放下救生皮艇。”他命令道。 陈英杰狠狠的开口:“如果你敢伤她分毫,我会要你全家陪葬。”他举步朝船边的皮艇走了过去。 “你死到临头还嘴硬。”郑之良怪笑了起来,眼里有短暂的得意与凶狠,他准备下船之后就开枪解决他。 在他笑声尚未止息,一柄飞刀已经无声无息地插入他眉心。 郑之良不敢置信的望着一身白衣的金发美少年,然后身子陡地一挺,向后倒了下去。 “相信我,有枪的人不一定会赢!”艾克斯无表情地开口。 不料,郑之良却死不放手,拉着周若彤一起坠入大海。 “若彤……”陈英杰一秒也没有浪费,立即纵身投人大海。 无论如何,他不能失去她! “爸爸……妈妈……”见状,哲夫放声尖叫。 文克斯走向他,解开了小男孩身上的绳索,紧紧抱着他。 海水相当混浊,陈英杰几乎无法看见什么。 等到他的肺部已经有快炸开的感觉时,他才浮出水面吸气,旋即又潜入海里。 如此反覆的到了第四次浮出水面时,身边已多了一个人——周若彤。 艾克斯立即放下绳子,拉他们上来。 陈英杰立即将周若彤放在甲板上急救。 可是周若彤的脸色依旧苍白,且身体动也不动。 “若彤,你快睁开眼睛!”陈英杰用力摇晃她的身体,濒临疯狂的边缘。 哲夫蹲在周若彤身边,早已泣不成声,艾克斯心疼的拥着他。 好不容易,他们才历尽千辛万昔重聚在一起,若再失去她,他会发狂!“你醒醒,你答应过我,永远不再离开我,难道你又想违背誓言了吗?你这个骗子……”他用力的将她紧紧地抱在胸前,流下了沉痛的眼泪。 他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离开他,难道他真的无法拥有她?“不……”他发出破碎的狂喊:“不要死……不要离开我……若彤……我最爱的若彤……”他颤抖地吻上她冰冷的唇,心里的痛无法形容。 就在他满心绝望之时,脸颊传来一阵轻微的颤动。 “阿杰……”周若彤半睁开眼,虚弱地轻唤了一声。 他立即抬起头,悲愤的眼在瞬间转成无数狂喜。 “若彤……”他低哑地喊叫,数的喜悦似要由胸口跳出来。 是他一声声悲切的呼喊将她离散的魂魄唤了回来,她抬起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脸。“你哭了。”她心头涌起无限的酸楚。她是那么地爱他,爱得一颗心好痛好痛。 ”这辈子,我们是不是不会再分开了?”她轻问。 陈英杰用力的点点头。“永远、永远不会分开了。”他再次紧紧地拥住她。 之后,郑秀女自杀了。 而郑芝琳判了十五年刑期。 这件豪门巨变成了台湾最热门的新闻。 一个月后,陈英杰带着周若彤母子离开了台湾。 qizon qizon qizon 十年后 “你真的可以吗?不要太勉强,如果不想,现在还来得及拒绝。”陈英杰一脸关切的注视着妻子。 “你放心,我可以应付。”周若彤顿了顿,眼中闪着自信的光彩。“难道你不知道女人一旦过了四十,就已经练成百毒不侵、金钢不坏之身?”她丢给他一抹灿烂的微笑。 陈英杰犹自发愣的同时,周若彤已经推开门,走了进去。 想不到十年过去了,她非但一点也没变老,反而变得更加美丽;美在她独特的温柔与睿智,相形之下,陈英杰看起来反较她年长。 门内的会议厅中,坐着一位知名杂志的记者。 望着一身黑色丝绒连身窄裙、颈间挂着一串黑珍珠项链的周若彤,她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惊艳,她看来比她所预期的要年轻得多,完全不像四十出头的女人。 “王小姐,你好。”周若彤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神情自若地向她微笑。 “周女士,你好!想不到你本人看起来这么年轻。” 周若彤开心地笑了。“从现在起,你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可以访问我,我可以回答你十个问题。”她不疾不徐地道,浑身上下充满一股自信。 记者一听,立即把握时间,开始提出问题。 “周女士这次由意大利回国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这一次回台湾,主要是为了引进我由米兰所自创的服饰品牌,我打算在台湾的北、中、南三个地点成立连锁公司。”这十年来,她已在设计服饰的领域打出了自己的一片天。 “周女士对别人声称你与陈英杰先生的婚姻是不伦之恋,你个人有何看法?” 犀利的问题果然来了! 周若彤微微一笑。“我的爱情观是一旦爱了就绝不后悔,至于旁人的种种,对我来说已经是云谈风轻。” 记者看着周若彤,心中已经开始佩服起她。在女人来说,名声是极为重要的,想不到她可以这么看得开。 “周女士可以谈谈当初是如何与陈英杰先生共谱恋曲的吗?听说当年你只是陈家的一名女佣,是真的吗?” 周若彤忆起过往,脸上不由得露出甜蜜的微笑。“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当访问结束时,记者眼中已经蓄满泪水,想不到周女士的感情是那么坎坷,她已经决定好好为她写下一篇感人的专访,改变世人对她的看法。 记者走后,陈英杰走了进来。 “一切还好吗?”他深情地注视着她。尽管这么多年了,他对她的爱与痴从没有淡过。 “再好不过了。”她投入他展开的双臂。 会议室的门再度被打开,塞西探进头来。“喂,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卿卿我我,大家都在等着你们一起来剪彩呢!” 杀风景的家伙!陈英杰对他投以杀人的一瞥。 塞西立即缩回门外。乖乖,火气还真大! 周若彤微微一笑,拉起陈英杰的手往外走。 在门打开的那一刻,她发现自己充满了信心。 幸福不会平白而来,唯有靠自己的力量才不会与它擦身而过,她始终这么告诉自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