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公爵的猎物》 逻辑 往往,能够被理性分析的事都是有逻辑性的。 爱情来时则毫无逻辑性,因为爱情的发生很难用理性的文字分析。 人与人之间狂烈的爱和吸引根本没有道理可言,也没有逻辑可解释。 “投缘”有的时候也是被归纳为没有逻辑性。 或许,真爱是一种冲动的情愫,所以有人说它是一种荷尔蒙作用。 精神的契合和肉体的契合在我看来都很重要,但是灵肉合一的伴侣并不多——我想。 貌合神离的却有一大票——这也是我想。 这本书的故事我满喜欢的,不是只有喜欢它炽烈情欲的部分;还喜欢其中男女主角慢慢衍生出爱情的部分。 当然,自己最满意的作品至今尚未出世,这也是我要努力的地方。 十分感谢读者们对我的支持,有些人想看魔法的故事,有些人想看校园的恋情,我也不知道我何时会写,可能要等到我有感觉的时候吧!毕竟有感觉之下写出来的东西比较可以忍受。 好了,想和我聊天,可以写信来哟! 第一章 十一世纪 英国 约克郡 孟樱沄蜷缩在床上,夜已深,但她仍无法成眠。窗外夜莺的低语现在听起来格外清晰;使她的头脑清楚得不得了. 失眠对她而言是反常现象,因为除了贫穷之外,并没有太多足以构成她失眠的理由。 而贫穷并不是今天才跟上她的,贫穷更不足以让她突然失眠. 突地,敲门声放肆的响起. 会是谁?自从母亲过世后,她就一个人独自住在这个小木屋里。除了少数几个不怕她的村民之外,她没有什么朋友,所以应该不会有什么访客必须在深夜里来访。 深秋夜微凉,孟樱沄披了件单薄外套开了门,见到门外站着的两人,她有些微讶异。 门外的两人正是她的异母妹妹莉丝所继承的“老鹰堡”里的武士,他们没有理由来找她啊! “孟樱沄,莉丝小姐要你去一趟老鹰堡。”较瘦高的武士像传达无关痛痒的讯息般平板地道。 “莉丝找我?” 她已整整两年没和莉丝见过面,自从她们共同的父亲病殁之后。 “你去就是了,不要问这么多。”另一名武士口气不耐地道。 盂樱沄无奈地跟在他们身后,老鹰堡距离她住的小木屋有段距离,纵使两位老鹰堡的武士并未快马奔驰,她还是得用快跑步才能追上他们,直到她跑不动为止。 武士啐了一句:“你真他妈的没用。” “你们先走吧!我会跟上去。”她气喘如牛地道。 两名武士放她一人,驾马而去。 她边走边想无数个莉丝找她去的原因,一直到见着老鹰堡雄伟的建筑,她还是想不出莉丝必须找她的理由。 城堡的守卫见是她,立刻开了城门,然后她看见满城的异族武士和战马。 “这是怎么回事?”她倒抽了一口气. “你不知道吗?我们战败了。”走在前头的武士格文道。 她看向格文。“我知道我们打输了一役,可是……” “老鹰堡和附近所有领主的封地现在全是法国公爵的战利品,我们从今而后归法国猪猡管了。”格文苦笑 孟樱沄一时反应不过来,她不能想像在法国人统治下的生活会是怎样的情 “莉丝要我来是……” 格文看了一眼她巴掌大的鹅蛋形脸庞,挺翘姣美的鼻子,尤其是那双秋水似的绿瞳,颇能魅乱人心。她的美总是能让他轻易失神,可惜…… “格文?”她唤了他一声。“你的黑发好美。”他笑道。 这是她混合神秘东方血统的证据,让她的发色明显的和莉丝的金发不同。 他们走过长廊。“莉丝为什么要我来?”她又问了一遍。 她们姊妹一向不亲,异母兄弟全战死后并没有让她和莉丝的感情更亲密。 “莉丝小姐在她房里等你,还是由她告诉你会好些。”格文保留地道。 他们站在莉丝房门前,格文敲了敲房门。“莉丝小姐,孟樱沄来了。” “让她进来。”莉丝在门内下令。 格文替孟樱沄开了门,推她一把。“进去吧!” “你不一起进去?”她不喜欢这种不确定的感觉。 “我要协助安排大公爵的军队吃、喝和睡,不能陪你,樱沄,你自己小心。” 说完话,格文就走了。 进到房内,孟樱沄望着已准备就寝的莉丝,对方一脸苦恼的看着她。 “樱沄,老鹰堡来了新主人,是法国的大公爵墨雷克,残忍而冷血无情。” “墨雷克?”孟樱沄听过他——在战场上最骁勇善战的勇士,也是对敌人最冷酷无情的野兽。 “他向我要求做领主的权利。”莉丝说。 “做领主的权利?什么权利?”孟樱沄不明白。 “他要在进驻新领地的第一晚和家臣的姊妹或女儿睡觉。”莉丝说 孟樱沄呆住,一时沉默下来。她知道类似的情况,领主们通常有权力要求和家臣的新娘睡觉;但莉丝所说的这件事,却是很少被提及的。 “在老鹰堡里,我没有其他姊妹,而我自己已不是处女,墨雷克的手下来传话,要求这个女人一定要是处女。樱沄,你是处女吧?”莉丝不是很有把握。在村里生活,随便一个诱惑都可能失去贞操。 孟樱沄垂首,轻轻点了点头,她不习惯与人谈论男女之事。 “但我只是个不被承认的私生女。”她希望能以此逃过一劫。 “墨雷克不会在乎你是不是父亲的婚生子女,他要的只是个处女陪他睡一晚,让他发泄身体的肿胀。听说他长得高大伟岸又好看,要不是我已不是处女,我不会把这个机会让给你的。”莉丝不甘心的道。 “也许你可以假装自己是处女。”孟樱沄小声的提议。 莉丝邪笑。“你以为墨雷克是个单纯的白痴公爵吗?他在女人堆里打滚了这么久,岂会不知道躺在他身下的女人是不是处女?” 孟樱沄因她的话而打了个冷颤。“能不能不要?” “你想教我抗命吗?墨雷克来这里的第一天就和他作对,你是要逼我被赶出老鹰堡吗?”莉丝可不想在乡野间吃苦,她是被捧在手心长大的金枝玉叶,过不惯孟樱沄那种清贫生活,墨雷克的大腿她是一定要抱牢的,否则一不留神,她可是会失去现有的富贵。 “我——”孟樱沄答不上话,今日殉道的烈士若不是她,也会有村里其他的女孩代替,而她能狠下心害别的清白女孩陪那个冷血的禽兽睡一觉吗? “刚才墨雷克的手下已经来催着要人了,我知道你们这些穷人常常是不洗澡的,你今天洗过澡了吗?”莉丝问。孟樱沄点点头,她一向爱干净,不论多冷,她一定天天洗澡。 “那正好,不然让你洗个澡不知又会耽误多少时间。”莉丝看了一眼孟樱沄的赤足。 “不过你的脚要洗洗,别丢了老鹰堡的脸。” 刚洗完澡的墨雷克神清气爽的朝坦亚问道:“我要的女人什么时候会到?” 坦亚回答:“公爵,您要的女人就在门外等着呢!” “很好,叫她进来。” “公爵,要不要来点麦酒?可以助助兴。”坦亚笑道。 “不用,我要女人时从来不需要借助酒精。” 坦亚推门而出。 一会儿后,女人进到他的大房间,他瞟了她一眼,看出她的战栗。 墨雷克冷冷的打量她,他并没有预期来的会是个令他心动的美人,他本来只有一个要求,他只想要个不解人事的处女让他发泄一晚,因为他不想在这个新领地染上一身病。 如果他要经验丰富、懂得卖弄风情的女人,他会等回到法国时找他的情妇们。在这里,他要的只是纡解他的亢奋欲望,干净的身体是他唯一的要求。 “到我这里来,女人。”他绷着脸、冷声道。 她没有动,只是定定的审视着他、像只十分弱小的动物。 “我叫你过来。”他以为她听不懂法文,所以用英文再说了一遍。 她小心谨慎的移动步伐。 “你懂法文吗?” 她点点头。 “很好,我今晚要定你了,如果你表现得好,让我很满意,或许我在英国的这段时间,就由你来伺候我的生理需求。” 她瞪大了眼,害怕他的话。欢迎你的光临! “你叫什么名字?” “孟樱沄。” “樱沄,很好听的名字。”他盯住她诱人的美。“过来些,替我脱衣服。” 他的笑容像是一头掠食之王守候在正要到口的猎物旁。“怕什么?我发誓让你也得到快乐。” 她鼓起勇气开始帮他脱衣服,他已卸下锁子甲,所以只需脱下他才穿上不久的浴袍即可。 他很高,她站直身子不过才到他的厚胸。 她垂着头,不敢看他结实的赤裸。 “抬头让我看看你。”他的声音充满她所不能分析的奇异。 她依言抬起头,光是望见他精壮的胸膛上密布的胸毛,她的心就狂跳不已,只得深吸一口气缓和惊惧的情绪。 他很黝黑,一看就知道长年的戎马生涯造就他今日的伟岸体魄。 她喘着气想逃跑,立即转身跑到门口;但他动作更快,大而有力的手掌一把搂住她的纤腰。 “你在玩什么把戏?”他嘎声道. “我不是心甘情愿的。”她抗拒挣扎着。 “你说什么?”这惹怒了他。 “我不要你这个自大的法国猪猡!”她嚷道。 “哦,是吗?你不要我,一会儿你可别躺在我身下喊着还要我的爱。” 他的表情十分邪佞,在她看来甚是残忍冷情. “你无耻!”她吼道。 他狂笑。“就当我真是无耻吧!今晚我非要驯服你不可!”他的嘴覆上她的,撬开她不驯的双唇,舌尖直接侵入她的口中,她使出全身气力要推开他,他伸手托住她的身子走向床铺,将她丢在床中央,她的反抗挑起他狂野的征服心,他箍住她的手腕,将它们固定在她的头顶。然后他撕扯开她的衣服,露出一身粉嫩的赤裸。 他愣了一下,她很瘦,但胸脯却挺丰满的,虽不是平常他染指惯了的大胸脯女人,但他很喜欢她乳房的形状!白皙、微翘、毫无一丝瑕疵。 他敏感的下体早已胀挺得亢奋着,非要进入她才得以满足. “你不能去找别的女人吗?”她喘息地哀求道。 “我的身体是被你撩拨起来的,自然得由你来解放。”他说得理所当然。 “我不是你的妻子,你不该对我做这样的事。”她流下慌乱的眼泪。 他的唇由她的锁骨往下移;然后用口含住她一边的乳头,咬了一下,使她疼得叫了出来。 “这么娇嫩,我才轻轻一咬就受不了了。”他是故意惩罚她的,因为她称他为法国猪猡,这是他无法忍受的。他不顾她断断续续发出的呜咽声,继续逗弄、轻吮她的蓓蕾,另一方面仍牢牢的压住她,毫无同情心的以手指探入她的体内,直到他碰到了某片薄膜的障碍—— 她尖声惊喘出声,想要并拢他硬用蛮力扳开的双腿,烧得发红的双颊令他倍觉眩惑。 “我宁愿死在这张床上,也不愿让你要了我的清白!”她呼喊着。 这宁死不屈的话奏了效,他突地抽回手,虽然仍流连在她身上,但那邪恶、可怕、入侵的手指已经离开。 他的手搁在她的下腹摩挲着,恐惧的感受依然攫住她的思绪。 “请你放开我。”她颤声道,她的体内仍放着他的勃起,她并非无知,明白男人女人间是怎么回事,村里的小酒馆内一到晚上就会有的勾当她也很清楚,偶尔她曾到那里打零工。 “你是唯一选择死亡也不愿意让我进入你的女人。” 她讨厌他的秽语暗喻着那件肮脏的事,反击道:“我的身子只给我的丈夫,你也该只找你的妻子做这件事。” 他冷酷地笑。“我没有妻子。”然后起身,在她面前围上棉质浴巾,因为他看见她见着他下体时吃了一惊的表情。墨雷克微笑着,他很期待看见当他进入她时,她会是什么表情、什么反应。 她狼狈的翻离开床,手忙脚乱地穿回她的衣服,好在他并未撕破她的长裤,否则她不知该如何走出老鹰堡。 “我不会善罢甘休的,对你!”他在她身后傲慢的宣誓. 她拉住门把,泪水已盈满她的眼眶。 “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一句话。”她咽了咽口水,头也不回的离去。 天空开始转亮,星宿远远躲在神秘的天际。 孟樱沄坐在小木屋前的石阶上,回想昨夜的一切,她闭上眼睛却不能关上心。 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般让她如此害怕面对黎明过。 他说他不会善罢甘休,他准备怎么对待她呢? 一个只想控制别人的法国公爵,昨夜在她身上洒下无数的吻,以蛮横的力量想要她的身子;而她只能是一只脆弱的小动物,不小心误人猎人的陷阱。 “樱沄,你在发呆?”她的朋友美蒂来找她。 她愣了一下。“起得太早,发个呆思考一下 美蒂看向孟樱沄。“我刚才往你这儿来时远远看见墨雷克巡视领地的队伍,他骑在阿拉伯种马上,看起来好高大,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我听格文说他是法王威廉手下最厉害的大将,三年前受封为法国第一公爵,几次战役所到之处皆被夷为平地,占领不少海外的封地,你怕不怕经过昨晚之后他盯上了你?” 孟樱沄惊愕的看向美蒂,一时消化不了她的问题,只好胡乱答道:“他看不上我的。” 美蒂正色道:“不要忽略了你的美貌。” 孟樱沄坚定地道:“我不美,我只是平凡的私生女。 “你的美有目共睹,只是你一直刻意不注意自己的外貌,再不然就是被莉丝的话给弄得心里自卑。墨雷克要过你一次,肯定会食髓知味再要你第二次,然后是无数次。” ''孟樱沄望向前方,炊烟袅袅,村民正在准备早餐,肚子不禁叫了起来。 “就好像食物一样,有些时候并不喜欢过于清淡的口味。” 美蒂肚子也饿了,站起身来并未注意听孟樱沄的喑喻,生命之于她而言,温饱胜于一切。 “我去格文那儿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吃,老天!我已经三餐没有吃东西了。”美蒂抚了抚小腹。 孟樱沄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我屋里还有几个昨天下午做的玉米饼,你带回去分给美玲他们吃吧!” 美蒂接过孟樱沄拿出来的玉米饼,小竹篓里装了十来个。“你自己呢?玉米饼全给了我,你吃什么?” “我锅里还有一些麦片,你忘了我的胃口小,一直吃不多,玉米饼不分给你家人吃,放久了也会坏的。”孟樱沄知道,她若不这么说,美蒂是不会安心地把玉米饼拿走的。 美蒂看了看玉米饼再看看她。“你真是好心的天使。'' “你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不要说客套话。”美蒂用手背抹了抹眼角的泪,自嘲道:“讨厌的泪水总是爱在你面前掉,可见你老是教我感动。” 孟樱沄摇摇头。“当村民把我当成邪恶的女巫时,是你独排众议替我说话,不然我早就被一把火烧死,我要说的感谢才多咧!” “是他们有眼无珠,你的眼睛之所以是绿色的,是因为你的曾祖母也是个绿眸美人。” 美蒂走后,孟樱沄朝小木屋后方走去,很随意的一种心情,昨夜下过一场雨,路面已是一片泥泞。 不是刻意,却不小心走向老鹰堡,沿路全是穿着法国军服的武士,毫无疑问的,这里的一切将走入新的历史里程,不论是军械库、锻炼场、马厩,甚至大型谷仓、大型面包房,全归新领主所有。 她走向一间喂养小家禽、家畜的茅屋,这间屋子由她的另一个好友艾拉所有. 她推开茅草屋门,艾拉不在里头,她探头望了望,满满的食物,显然艾拉才刚来喂过。 她踅回自己的小木屋,拿了木杯在储水缸里舀起些水喝. 一个羞涩的青年站在水缸旁叫了她一声:“孟小姐。” 她抬首,一看是个陌生青年。“有什么指教?”欢迎你的光临! “我听艾拉小姐说你有治痢疾的草药,可不可以给我一点?”青年问道。 “你是法国士兵?” “我以前是牧羊人,后来跟了墨雷克公爵,现在则准备在这里落地生根。”孟樱沄问他:“你在哪里找到艾拉的?” “艾拉小姐正在协助公爵的妹妹,检查储存的兽肉够不够让我们撑过今年的冬天。” “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进屋拿你要的草药。”孟樱沄道。 “谢谢你,孟小姐。我叫马可,以后有什么事需要用到我的,尽管吩咐。” 第二章 墨雷克顶着高高挂在天上的太阳操练士兵。“再对打一次,秋天的太阳热不死你们,但是敌人的长剑可是不长眼。”欢迎你的光临! 墨雷克将所有他从法国带来的士兵分成两列,队伍里当然也穿插了原来保护老鹰堡的士兵,他下令让两列人马冲杀在一起,以训练他们杀敌的能耐。 “马可,你过来。”他喊道。 马可向他策马而来。 “你的痢疾好点了吗?”墨雷克很看好这个努力有礼的青年,希望他将来能成为坦亚的 左右手. “完全好了,村里一位孟樱沄小姐给了我—些草药,我只吃三回就好了。” 这个名字令墨雷克悸动了一下,眯起眼危险的看着马可。“那个叫孟樱沄的小姐长得什么模样?也许我可以向她要一些草药给瑟芬治头疼。” “哦,孟小姐有一双摄人灵魂的绿眸,身上的肌肤白如羊脂,漂亮的脸蛋像仙女下凡。”马可形容得如痴如醉。 墨雷克当然知道马可所形容的肌肤白如羊脂。就在前夜,他将她扣在身下时,她滑腻如丝缎的肌肤,仿佛随时都会在他掌下融化;巧妙的是,她生得纤瘦,却有一对很合他胃口的胸脯,不是太丰满,但弧度很好。 “你们再互打十回合才能休息,由坦亚负责验收。” 他知道她住的地方,他想见她一面,现在就想。 孟樱沄正在菜园洒种子,像是知道有人侵入她的王国,抬起亮眸看向来人,眼神里有着复杂的神韵,像是谴责、像是分析,似乎要望进他的灵魂深处。 墨雷克跃下马背,走向她,她看起来和前夜一样令人屏息。“你种菜?” “如你所见。”她小心的望着他,因为不明白他的意图,所以更加谨慎。 “你一个人住?”他指了指小木屋. “也如你所见。”她真不想废话,至少对这个风流成性的公爵,她宁可惜字如金. “你除了这句话,没有其他话了吗?”他讽刺的说. “你到底想要什么?”她不客气的问. “你对待一个公爵没有应该有的礼貌。” 他趋向她一步,她往后退一步,直到他把她扣住。 “阁下对待一个陌生女人一样很没有礼貌。”纵使她害怕得心怦怦跳,她也不打算让他发现。 他嗤笑一声。“原来你认为我们那夜的认识不够彻底,还只能算是陌生人,呃?” 她不想看他,却无法回避,因为他的手已将她的下颚紧紧地按住。“回答我。”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你只是想做欲望的奴隶。”她不怕得罪他地直言。 他冷笑。“欲望的奴隶!你懂什么?” “我很清楚像你这样的野蛮人根本不懂爱。” “爱?”他从喉间吐出这个令他鄙视的字。“如果你上过战场,你会跟我同样的看不起这个字. “可见你的身上全是血腥的暴力,令人作呕!”她评论道。 “你敢挑衅我!你不怕死吗?” “被你蹂躏的滋味我想和死没有什么不同,如果你非要强暴我,我宁愿选择真正的死亡。”她高傲的说。 他定定的审视着比他矮许多的孟樱沄,她在他面前提过两次死亡,两次都与抗拒他的性需求有关。 这个女人性子非常烈,他在心里下了结论,他发誓一定要驯服她。 他们的目光相接,他改而抓住她的双手,野蛮地将她的双手扭到她的背后。 她尖叫出来,竟然没有人经过附近。“不要。” 他粗暴地吻上她的唇,舌头探人她的嘴里…… 突地,他把她推廾,她跟跄了一下跌坐在地上,他看着她,意乱情迷得差点在这块菜园里要了她。 “我一定要得到你,但不是在这里,至少我和你的第一次会让你舒服的躺在床上。” 他明显地感受到他的下体勃起得很严重,而他确定她也发现了,因为她的表情惶恐到了极点。 孟樱沄穿过后山上的羊齿植物丛,来到清溪边,她掬起水喝了一口,并且用清凉的溪水洗把脸,看着水中的倒影,她哭了. 她的嘴唇瘀肿,头发散乱,全是因为他的吻。 像他那样位高权重的男人从来不是她的梦想,因为那样的男人根本不会有真心,更遑论只对一个女人忠贞。 她并不打算结婚,因为她不是一个容易动心的人,活了十八年,见过许多的男人,没有一个能撩拨她的心。 而他,墨雷克,拥有力量和魅力,却是个不可能为女人守心守身的男人。 他誓言得到她,不过是他生命中另一场男欢女爱的追逐,她不想盲目的奉陪. 她理清思绪之后,整了整衣服,缓缓的散步走回小木屋,开始准备她简单的中餐。 当她正以蔬菜煎饼果腹的时候,艾拉来找她。 “樱沄,我有正式的工作了。” “我猜你在老鹰堡为新领主工作?”孟樱沄淡淡的道,艾拉有了工作,美蒂却失去了工作,她心里认为美蒂比艾拉更需要工作,因为艾拉只有一个老母要奉养,而且她还有家畜豢养屋,生活不是问题。 “你已经知道了?”艾拉本想来报喜的。 孟樱沄点点头。“美蒂的工作有人顶替了是吗?” 艾拉和美蒂一样是金发碧眼,大概是因为生活较为舒坦,艾拉看起来比较甜美,或许是常笑的缘故。 艾拉也很无奈。“美蒂有的时候嘴巴太利,新的领主妹妹瑟芬小姐被她顶撞两句之后,就把她换掉了。” 原来如此,墨雷克还有个妹妹. “我也了解美蒂的脾气,她只是心直口快,难免得罪人,但她不是有有意的.” “这也没有办法,瑟芬小姐很好面子,哪里受得住下人的不敬,能说她的大概只有墨雷克公爵。”艾拉叹了口气,她和所有为公爵工作的下人一样,只管埋头苦干,保持沉默是为上上策。 “也是。”看来现下连她的异母妹妹也没发号施令的大权了。“你呢?瑟芬小姐说还有一些工作想找人顶替,有没有兴趣?”艾拉微笑问。 孟樱沄想也不想就婉拒,她的理由是:“如果我去见瑟芬小姐,很可能因此害一个村子里的人丢掉饭碗,我不能这么做。” “你太善良了,你待人这样好,未必人人感激你。”艾拉提醒她前年村民将她当成女巫人人喊打的往事。 “宁可人负我,莫我负人。”这是孟樱沄的座右铭。 “又来了,真受不了你。”艾拉开玩笑的推了孟樱沄一把。 孟樱沄也笑了。“你的小鸡、小猪谁照顾?” 艾拉想了想。“我请美蒂帮忙好了,到时候卖了钱和美蒂一人分一半,你看好不好/ 孟嘤沄欢呼一声,“艾拉,你才是真正一等一的大好人。” 艾拉见孟樱沄这样兴奋,她自己也笑开了。“这样美蒂丢掉工作的问题也可以解决,而且公爵家的钱不赚白不赚,我多了一份收入,卖鸡、卖猪的钱少一半有什么干系,我也轻松些。” 孟樱沄点点头。“再加上格文的收人,美蒂会很轻松。” 想到格文,盂樱沄又显得有点焦虑。“你有没有听到风声,墨雷克对原来老鹰堡的卫队如何处置?” 艾拉耸耸肩。“没听说,新领主才来一天,有些措施并不明确。” “希望格文不会被撤掉。”不然美蒂就累了。 “应该不会吧!不过听说你那个女王般金枝玉叶的妹妹莉丝,可能会被逐出老鹰堡。” “怎么会这样?”真是始料未及。 “瑟芬小姐只喜欢乖乖牌,莉丝不只不服从命令,而且不事生产惯了,今天一早就和瑟芬小姐杠上,瑟芬小姐扬言要将她赶出老鹰堡,贬为平民。”艾拉提及此事比孟樱沄更雀跃。 “莉丝吃不了这种苦的。”孟樱沄暗忖不妙。 “她早该吃吃苦头,十七年来养尊处优惯了,终于出现个可以治她的瑟芬小姐,我等着看这场好戏不知等多久了,放心吧,以后有什么风吹草动,我每天都来向你报告,如果说墨雷克来咱们这儿有什么好处的话,挫挫莉丝的骄气是头一件大功。”艾拉好不高兴. 孟樱沄却笑不出来,毕竟姊妹一场,她不想落井下石,在这个节骨眼上窃喜。“时间差不多了,下午我还得教瑟芬小姐带来的士兵女眷做香皂和蜡烛。” “我这里有些新的香料,你等一会儿,我进房里拿。” “不用了啦,对法国佬不用太好心,老鹰堡的香料足够让法国佬香一整个冬天和明年春天了。” “如果不够用,记得来我这儿拿。”孟樱沄将许多花草制成天然的香料,是这块土地上懂最多样香料、草药的专家,她的技巧和知识全是母亲传授的。 艾拉离开前像是想到什么重要事似的叮咛孟樱沄:“夜里门户一定要紧闭,小心那些法国士兵和武士,他们那些人可不知道你曾经被误以为是女巫,他们个个是性冲动份子,比魔鬼还可怕。” 孟樱沄不敢告诉艾拉,她唯一怕的人是墨雷克公爵。 天色灰蒙蒙了许多天,好不容易露出笑脸,阳光洒了一地金黄,孟樱沄摊开竹席晒草药,茯苓、山茱萸、茵萨蒿、兰花、菟丝、忘忧草、牛蒡、苁蓉、薄荷——这些她常用的药,得趁阳光乍现时赶紧拿出来露露脸,以免潮湿而效果大打折扣。 “在晒草药啊?” 孟樱沄并未抬头,继续手中的忙碌.” “不理人?”不悦的嗓音。 孟樱沄闷不吭声,一径相应不理。 “你这种傲慢的态度,墨雷克公爵可受不了。” “这是我的问题。”她啐了句。 葛凯伊一向被孟樱沄视为讨厌虫,但他却仍老爱兜着她绕。“在这兵荒马乱之际,你没个男人依靠是很危险的,不如——”他就要毛遂自荐。 “闭嘴!我不一定要靠男人。”孟樱沄不准备给葛凯伊好脸色看,对付像他这种男人,她懒得花工夫。 “啧、啧!还是这么凶?”他吊儿郎当的吹着口哨,轻浮的模样让人感冒。 “你到我这儿来不怕莉丝又发脾气?”孟樱沄只得搬出莉丝来对付他的骚扰。 葛凯伊一改往日的顾忌,露出不在乎的狂妄,“现在这个局面谁顾得了无足轻重的莉丝发不发脾气?” 这令孟樱沄更加反感,尤其在她很清楚葛凯伊和莉丝的关系之下,她更是觉得男人的龌龊和肮脏。 “你的说法实在很不负责任。” 葛凯伊耸耸肩。“拜托,干啥这么严肃,如果不是因为莉丝那个时候是老鹰堡的继承人,拥有这片广大的土地,淮会看上她啊?” “你始乱终弃就是恶劣。” “今非昔比,人往高处爬啊!” “若是如此,你应该去追求墨雷克的妹妹瑟芬小姐,而不是杵在这里妨碍我晒药.” “有机会的话我当然不会放过追求的机会,不过那种追求是为了财富,在我心里是喜欢你的,从小就喜欢你。” 葛凯伊抓住孟樱沄的小手,不顾一切的诉情衷。 孟樱沄甩开被他箝制住的手腕。“你放手!” “我不放,我要让你了解,这一生不论我最终非娶谁为妻,你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她挣扎着,无法忍受他的碰触,闪躲他正要欺上来的嘴,忽地,马的嘶鸣声引起了葛凯伊的注意。 “看来孟小姐并不享受你的调情。” 是墨雷克!头一次他的出现让她觉得感激。 葛凯伊像碰到火烫的开水似的放开孟樱沄的手腕,警戒的看向墨雷克。“公爵!” “一大早你不在广场上操练,到这儿来调戏孟小姐?”墨雷克冰冷的目光同时投向两人。 “我和樱沄是好朋友,来看她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葛凯伊怯懦的微笑。 “是吗?樱沄?”他问她. 孟樱沄虽讨厌葛凯伊,但为了莉丝,她不想把话放狠说绝,勉为其难的回说:“是朋友。” “快滚!否则我的长剑下一刻将刺入你的喉咙。”眼中冒出愤怒的火光。 葛凯伊抖了一下,跃上马背飞奔而去。 盂樱沄并没有表露出任何感恩于他的模样。 “就我的了解,葛凯伊应该是莉丝的入幕之宾。” “我怀疑这里会有你所不知道的事?”她话里带着讥讽。她不了解,贵为公爵的墨雷克,每天有忙不完的事,光临她的小木屋好像并没有这么重要。 “这要看你对秘密的定义。”他骑在马上,居高临下. “我只能说隐私不等于秘密。”她巧妙的回答。 他十分佩服她的机伶,但她伶俐的口才让他没有安全感,他这一生遇过许多女人,在他的定义里女人多数是用来纡解身体需要,不是用来同男人对话的。 “别逞口舌之快。”他漠然道 “你高高在上惯了,听惯好听的话,吹捧的言语有许多是言过其实的,而实话总是残忍的。”孟樱沄不怕死的道。 他仰天大笑。“你把我想的和昏庸的君王没什么两样。” “因为你表现出来的的确是如此。” 然后是一阵沉默。 墨雷克未曾被女人这样挑衅过,他的体内像一座就要爆发的火山。“我已经极力在容忍你,你却不断在挑战我的底限,我承认我的身体异常渴望你,可并不表示我的威权容许你动摇。” 她知道她可能太过火了,她该收敛起她的爪子,不该胡乱抓他的痛处。 孟樱沄咬了咬下唇,不打算认错求饶。 “把头抬高,让我看着你。”他命令。 她知道在这件事上不能杵逆他。 她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一阵发热,她害怕他注视她的目光,几乎打乱她正常的呼吸,因为那注视人的光芒像灼热的星光一样,这让她很不安。 他冷冷的说:“记住,为我守身,谁也不能碰你,你最好觉悟,如果有哪个男人敢碰你,我会砍断他的手脚,懂吗?” 她不寒而栗。 “懂吗?”他见她没反应,再补问了一句. “我会守身,但不是为了你。”她说道。 他的眼神变得更坚定刚毅。“会的!我会得到你的,如果有人敢要我的女人,我会亲手宰了他,我的所有物绝不与人分享。” “我不属于你。”她顶撞他。 他笑了出来,浑厚的笑声撼动她的心。“我的决心不容任何人质疑。” 夜晚,微寒。 孟樱沄正要入房休息,格文敲着她的门. “发生什么事了?”她知道一定有不寻常的事发生,否则格文不会来找她。 “美蒂肚子痛,好像是中毒。”格文神色慌张地道。 她拿了药随着格文来到美蒂的木屋。美蒂躺在床上捧腹呻吟着,美蒂的弟妹们担忧的站在床侧. “你今天有吃什么特别的东西吗?”她问美蒂。 美蒂痛苦呻吟的摇头。 盂樱沄轻抚美蒂的腹部,轻轻地按了一下,美蒂呻吟得更大声。 “应该不是吃坏肚子。”墨雷克道。 孟樱沄没想到他也来了。 “你有拉肚子吗?” 美蒂摇摇头。 最后,盂樱沄找出问题的症结。“格文,麻烦你带孩子们出去,还有麻烦拿一些热水和干净的布进来。” “美蒂怎么了?”格文忧心如焚。 孟樱沄看了一眼格文,“她小产了。” “快去拿热水和干净的布,别站在这儿当石雕。”墨雷克率先带着一群小萝卜头出去。 孟樱沄接过格文提供的热水和干净的布,开始集中精神、小心翼翼的为美蒂处理因小产而开始流出的血块。 “可以了,美蒂只要好好休息,很快就会恢复。”孟樱沄拿起草药袋,喂美蒂吃下一些有助安眠的草药。 “谢谢你,我和美蒂都太大意了.” “你要做的是尽快把你的女人娶回家,拖拖拉拉只会坏事。”墨雷克说。 格文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墨雷克搂了一下孟樱沄的肩头。“走吧!我送你。” 孟樱沄站起身走出产外。 尽管夜里微寒,月光倒是剔透得晶亮,他们先无言的走了一小段路。 “你做得很好。”墨雷克赞扬道。 “女人怀孕就像在鬼门关走一遭,每一阶段都得小心谨慎,美蒂应该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 “像你,懂得医术,就能保护自己,至少不会发生像美蒂一样的事。” “有些事是大意,像美蒂这次小产,就算再注意,也未必能保住孩子,这是自然界奇妙的地方,不是因为外力,孩子就掉了。”她轻叹一口气。 冷不防地,他一把搂住她的腰肢。“你的腰好纤细。” “你想做什么?”她惊惧的看着他。 “根据你刚才的理论,人要及时行乐、活在当下……”然后他就吻上了她的唇…… 孟樱沄无计可施,趁他在狂吻她的唇办之际,用她的牙齿咬了他的下层。 他低咒一声,抓住她的后脑勺往后扯. “你敢咬我!”他吼着。 “你想强暴我,我不得不反击。”她喘着气。 “很好,你说的,你的身体只给你的丈夫是不是?”他目光炯炯的道。 她瞪视他。“是的。” 他朗笑起来。“很好!那你会是我的新娘。” 他松开她,站直身子,显得高大无比,他就像海盗一样,迷惑人心的英俊、粗犷,万人之上的气势直教孟樱沄颤抖不已。 “公爵大人,我不会嫁给你的。”她开口道. “小心你的答案,你拒绝我等于是拒绝了荣华富贵。”他警告她。 “我不会嫁给你的。”她不想和一个她无法掌握的人共度她无法掌握的人生。 “如果你不怕我毁了这块土地上的一切,那么,尽管拒绝我的婚事。”他撂下狠话。 “请你不要开这种玩笑。”她冷静的道,她不确定他在玩什么把戏,不愁没女人的他是不可能真心要娶她的,光是召募情妇,来排队应征的人,她相信可以围绕老鹰堡好几圈. 天知道根本轮不到她。 “这不是玩笑。”他正色道。 “为什么?”她不相信。 “因为我要你彻彻底底属于我。” “你不需要为了我走入爱的坟墓,尤其是我们彼此憎恶对方。” “爱的坟墓?”他哼笑。“我不认为世上有所谓的真爱,那只是吟游诗人和傻瓜相信的谬论。” “那你相信什么?” “我只相信身体的欲望,而我的身体现在动念想要的人是你。”她想知道答案,他告诉她。只要她不会天真烂漫的以为他想娶她还有些什么浪漫的理由,他很乐意让她知道他腰部以下的欲望是多么的炽烈。 “你真粗俗,公爵大人!”她不以为然地道。 “你应该说我很诚实,男人要女人本来就是为了原始的欲望。”他低下头,冷厉的看着娇小的她。 “下流!”她骂道。 “不论我是多么下流,你是嫁定我了。”他不打算让她讨价还价。 “我并不像你这么乐观,你是贵族,我是平民,你的婚事必须经过威廉国王的同意。”孟樱沄太了解这个明确的社会阶级之分,也是她拒婚的最后一道防线。 “我想娶谁就娶谁,威廉王也改变不了我的心意。”他的固执是出了名的,否则他不会多次婉拒威廉所安排的政治联姻,哪怕婚姻会给他带来不少封地和军队,他宁愿选择自主,而不依威廉的安排行事。 “我的心意呢?你在决定这个婚事的同时是否也顾虑了我的心意?” 墨雷克平板的道:“我要你的心意实在太过强烈,要你是唯一让你甘心属于我的方法。” “我是个私生女,你是法国大公爵,你大可……大可……” 她说不下去。 “大可怎样?” “大可用强的,或要我做你的情妇。”她羞红了脸。 他耸耸肩,眸子在月光下幽黑而不可测。“我缺的是妻子而不是情妇。” “但不一定非我不可是吧?”孟樱沄一直绕着这个话题打转,她到底图什么?图他会说他爱上了她的话吗?她知道自己是痴心妄想、可笑至极。 “我说过,我渴望你、我要你,我愿意赔上婚姻的高代价,我要合法的婚生子嗣。”他的话掷地有声。 “这表示你有了其他的私生子?”她酸涩的道. 他诡笑。“这是否代表你吃醋了?” “我从来不是一个会吃醋的人。”她嘴硬地道,不承认她真的有一丝在意他的其他女人是不是为他生下了孩子。 她不期待他的答案,但她还是听到他说---- “没有,我没有私生子,我一向很小心,你懂得草药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但我丑话说在前头,要是让我发现你服药避免生下我的孩子,我会惩罚你。” 她知道他会说到做到。 孟樱沄正在菜园洒种子,像是知道有人侵入她的王国,抬起亮眸看向来人,眼神里有着复杂的神韵,像是谴责、像是分析,似乎要望进他的灵魂深处. 墨雷克跃下马背,走向她,她看起来和前夜一样令人屏息。“你种菜?” “如你所见。”她小心的望着他,因为不明白他的意图,所以更加谨慎。 “你一个人住?”他指了指小木屋。 “也如你所见。”她真不想废话,至少对这个风流成性的公爵,她宁可惜字如金。 “你除了这句话,没有其他话了吗?”他讥讽着。 “你到底想要什么?”她不客气的问。 “你对待一个公爵没有应该有的礼貌。” 他趋向她一步,她往后退一步,直到他把她扣住. “阁下对待一个陌生女人一样很没有礼貌。”纵使她害怕得心怦怦跳,她也不打算让他发现。 他嗤笑一声。“原来你认为我们那夜的认识不够彻底,还只能算是陌生人,呃?” 她不想看他,却无法回避,因为他的手已将她的下颚紧紧地按住。“回答我。”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你只是想做欲望的奴隶。”她不怕得罪他地直言。 他冷笑。“欲望的奴隶!你懂什么?” “我很清楚像你这样的野蛮人根本不懂爱。” “爱?”他从喉间吐出这个令他鄙视的字。“如果你上过战场,你会跟我同样的看不起这个字。” “可见你的身上全是血腥的暴力,令人作呕!”她评论道。 “你敢挑衅我!你不怕死吗?” “被你蹂躏的滋味我想和死没有什么不同,如果你非要强暴我,我宁愿选择真正的死亡。”她高傲的说。 他定定的审视着比他矮许多的孟樱沄,她在他面前提过两次死亡,两次都与抗拒他的性需求有关。 这个女人性子非常烈,他在心里下了结论,他发誓一定要驯服她。 他们的目光相接,他改而抓住她的双手,野蛮地将她的双手扭到她的背后. 她尖叫出来,竟然没有人经过附近。“不要。” 他粗暴地吻上她的唇,舌头探人她的嘴里,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腰,他的唇来到她的颈项,饥渴贪婪的吮吻着,然后来到她的胸脯,隔她的衣服咬住她的蓓蕾,他吻咬得很猛,奇异的是并不很疼,他发出像野兽发情一样的呻吟声—— 她害怕的哭喊出声,身子像被火灼烧一样,根本无法站立。 突地,他把她推廾,她跟跄了一下跌坐在地上,他看着她,意乱情迷得差点在这块菜园里要了她。 “我一定要得到你,但不是在这里,至少我和你的第一次会让你舒服的躺在床上。” 他明显地感受到他的下体勃起得很严重,而他确定她也发现了,因为她的表情惶恐到了极点。 孟樱沄穿过后山上的羊齿植物丛,来到清溪边,她掬起水喝了一口,并且用清凉的溪水洗把脸,看着水中的倒影,她哭了。她的嘴唇瘀肿,头发散乱,全是因为他.. 像他那样位高权重的男人从来不是她的梦想,因为那样的男人根本不会有真心,更遑论只对一个女人忠贞。 她并不打算结婚,因为她不是一个容易动心的人,活了十八年,见过许多的男人,没有一个能撩拨她的心。 而他,墨雷克,拥有力量和魅力,却是个不可能为女人守心守身的男人。 他誓言得到她,不过是他生命中另一场男欢女爱的追逐,她不想盲目的奉陪. 她理清思绪之后,整了整衣服,缓缓的散步走回小木屋,开始准备她简单的中餐。 当她正以蔬菜煎饼果腹的时候,艾拉来找她。 “樱沄,我有正式的工作了。” “我猜你在老鹰堡为新领主工作?”孟樱沄淡淡的道,艾拉有了工作,美蒂却失去了工作,她心里认为美蒂比艾拉更需要工作,因为艾拉只有一个老母要奉养,而且她还有家畜豢养屋,生活不是问题。 “你已经知道了?”艾拉本想来报喜的。 孟樱沄点点头。“美蒂的工作有人顶替了是吗?” 第三章 老鹰堡 “哥哥一定是疯了才会要娶那个平民为妻。”墨瑟芬情绪激动的嚷道。 坦亚站在一旁摇摇头。“我想公爵这样做一定有他足以说服威廉国王的理由。” 坦亚,你见过那个女人吗?”除了美貌,墨瑟芬想不出第二个理由。 “我见过孟小姐两次。”坦亚想了想,不是很确定的回答。 “她是不是很美?”墨瑟芬问。 “是的,孟小姐确实长得美若天仙。”坦亚很诚实的答腔,他一向以忠诚著称,也觉得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上回避。 “你叫一个平民为小姐?”墨瑟芬大有不可思议之感!” “她是老鹰堡前领主的私生女,应该享有不同于一般人的敬重。”坦亚直率的回答。 墨瑟芬有了不同的解读。“难道你爱上我未来的嫂子?” 坦亚不意墨瑟芬有这一问,脸颊涨红。“瑟芬,你太多虑了,我和孟小姐连话都没说过几句,说情道爱太沉重,我想公爵听了也会不高兴的。” 墨瑟芬站在坦亚面前打量他。“我喜欢看你脸红的样子。” 棕发的墨瑟芬,身高比一般女孩子略高,性格上没有女孩子的温柔妩媚,过世的老公爵常唠叨她再这样下去会嫁不出去。 但她不在乎,骑马打仗才是她的最爱。 现在她又多了一项最爱——寻老古板坦亚开心。 “我没有脸红。”坦亚转身要走。 墨瑟芬跑在他前面拦住他。“你有,只是嘴硬不承认罢了。脸红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啊,这表示你有羞耻之心,不像某些自大的混蛋。” “可是你不该指控我爱上你未来的嫂子。”坦亚有他的原则。 这时墨雷克正巧走进起居室。“瑟芬,你又在逗坦亚了?” 墨瑟芬见到兄长立即收敛了几分,墨雷克是她最崇拜的人,拥有普通男人所没有的威严,她自然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免得被修理。 “我只是问他问题罢了。”墨瑟芬嘻皮笑脸地道。 “什么问题?”他看了一眼坦亚。“竟把坦亚弄得一脸尴尬!” 墨瑟芬先是噤声。 “说啊!”墨雷克毫不放松地追问。 墨瑟芬不敢打马虎眼。“我问坦亚是不是也爱上了美若天仙的孟樱沄。” 墨雷克表情难看的盯着坦亚。“你是吗?” 坦亚没想到墨雷克会锁定这个奇怪的问题问他。“公爵该相信我的忠诚。” “很好。”这种承诺当然使墨雷克龙心大悦。 “我也只是开玩笑,你们做什么这么认真?”墨瑟芬低喃。 “玩笑里也会有真性情。”墨雷克说。 “公爵,要是没有其他吩咐的话我先走了,堡垒外墙的加强工程正开工,我要过去看看。” “监工的时候务必仔细盯着,不能偷工减料。”墨雷克打算改天找个更正式的机会赐予这块土地给坦亚,由他来带领老鹰堡的子民往前走。 坦亚走后,墨瑟芬试探性地问:“哥哥真的要娶孟樱沄为妻吗?” 墨雷克的态度毋庸置疑。“是的。” “为什么?”墨瑟芬亲眼目睹哥哥拒绝过许多次威廉王的指婚,她原以为哥哥不想随便定下来,不然就是在法国早已有了想娶的情妇,哪知如今竟爆冷门地要娶个籍籍无名的小平民,光是威廉王那里就会有难关了。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威廉王不会同意的。”她十分了解门当户对在贵族阶级的重要性。 “王会同意的。”他胸有成竹的道 “哥哥想用什么方法说服威廉王?”墨瑟芬很好奇。 “用我的忠诚。再也没有比我又一次的宜誓对王忠诚来得要紧。”这是政治面的考量,威廉王是务实的人,他没有理由不同意。 新领主墨雷克公爵将娶前领主私生女为妻的消息,很快传遍老鹰堡的势力范围。 谁都知道墨雷克有权有势,老鹰堡只是他所有的封地中最小的一块,孟樱沄能够飞上枝头当凤凰,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有人给予祝福,而有人等着看好戏。 艾拉和美蒂比她这个正主儿还高兴。 “真是棒极了,你的好运到了,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们怎么会一无所知。”艾拉问道。欢迎你的光临! “一定是从墨雷克到老鹰堡的那一天开始对不对?”美蒂兴奋地道. “你身体好些了吧?”孟樱沄不想回答关于墨雷克和她之间的任何问题。 “一听说你要结婚的消息,我的精神全来了。” “是呀!墨雷克可是个英俊非凡的人中之龙咧。”艾拉简直高兴得快跳起来。 “但我不想嫁给他。”孟樱沄平静的回答. 艾拉和美蒂不相信的看着她。“这是翻身的大好机会,而且你知道吗?墨雷克公爵是全法国最富有的人,而你却说不想嫁给他!“务实的艾拉忙劝道。 “是啊!嫁给墨雷克你一辈子不愁吃穿,多好啊!” 下午,孟樱沄独自一个人陷入沉思,她怎能嫁给一个只要她身子、事实上却根本轻视她的人? 然后她到了老鹰堡,她必须在婚礼闹剧尚未开始筹备之前郑重拒绝他。 “请你收回成命。”她润了润干涩的唇。 墨雷克倒了杯水递给她。“我决定的事没有人能改变。” “你不能勉强我。”她喝了一口水,心跳开始加快,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见到他就令她无助的颤抖。 “我是你的主人,你站在我的土地上就是我的财产,我的命令你必须遵守。” 他挑了挑眉,尽可能控制自己的脾气,这个小妮子实在太不识好歹. “如果我离开了你的土地,是不是就能不听命于你?”她顺着他的话大胆的问道。 他敛起斯文,锐利阴骛的黑眸落在她身上。“你离不开我的土地的。” “我是说如果。”她不放松的逼问。 “我这么令你难以忍受吗?”他猛烈的问,趋近她,托起她的下巴。 她瞪视他、不畏强权的说:“是的。你令我无法忍受,要我嫁给你不如教我下地狱。” 他的斗志和征服欲被她挑起。“很好,那么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吧!” “我不——” 他打断她的话:“你不能拒绝,否则我会拿整个老鹰堡和老鹰村的村民陪葬,你这么善良,应该不会忍心看着这里的人因为你的任性而送命吧?” “我恨你。”一向脾气好的她也被激怒了。 他冷笑地直视她。“恨也是一种强烈的情绪,这表示你在我的床上至少不会像条死鱼。” “你这个色情狂!满脑子全是邪恶的思想。”她纳闷,为什么男人不追寻心灵层次的哲学思想? “如果我对你没有情欲,也许你才要开始担心这样的婚姻该怎么走下去。” “婚姻生活的美好并不是只建筑在那件事上头。”她坚信人们可以过更清流无欲的生活。 他好笑的看着她。“那是因为你还很纯洁,未曾享受过床第之间狂喜如人天堂的滋味。”他放开她的手,她立刻往后退好几步。 她的举动引来他的发笑。 “你一向引以为傲的自负用在我身上未必有效。” “要不要试试看?”他深邃的黑钻眸子提出邀请的讯息。 她吓了一跳,几乎是夺门而出,在门扉关上的一刹,她听到他轻浮的调笑声. 孟樱沄经过老鹰堡的长廊时,莉丝横挡住她的去路。 “不错嘛!你的演技得了你妈的真传,本以为你淡泊名利,没想到真正的淘金女郎是你。”莉丝双手交握于胸前,她的身材很好,丰满的胸部呼之欲出,令男人想一亲芳泽。虽然她和葛凯伊搞在一起很久了,但她总是不甘寂寞,现在她最想要的男人就是墨雷克. 她很后悔当日让孟樱沄有机会认识墨雷克,但她认为孟樱沄少了她与生俱来的风情万种魅力,也许墨雷克娶的女人是孟樱沄,但并不表示她没有能耐成为他的情妇。 是的,婚姻关系对她而言会是束缚,自由身反而能方便她游走于众男色之间。 孟樱沄想要越过她。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你放心,我不会和你抢公爵夫人的宝座,我要的是墨雷克最宠爱的情妇头衔。就算他把我天天绑在床上伺候他,我也甘之如饴。”莉丝才十七岁,但性经验丰富,她的说法自有支持她的论述。 “墨雷克要谁做他的情妇,我无法影响他的喜好。”不过她相信同是嗜欲极深的墨雷克和莉丝,或许能一拍即合,但她不会大方到主动替她的丈夫介绍情妇。 “我希望你也不反对。” “我现在并不是公爵夫人,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你真奸诈,想用四两拨千斤的手法摆脱我的询问。”莉丝一副洞悉人心事态的模样。 “莉丝,让我过去。”孟樱沄要求。 莉丝老大不愿意的抓住孟樱沄的长发。“我警告你不要耍花样,在老鹰堡我的血统比你纯正、比你高贵,就算你是公爵夫人,这也是不容否认的事实。” 孟樱沄明白莉丝心里所有的不平衡,只得尽可能顺着她。“关于血统,我承认我不是你所谓的贵族。” 莉丝的手劲更用力,弄得孟樱沄头皮发疼,但她忍耐着,怕一呼喊将惊动墨雷克,他的书房就在长廊尽头,她不想害莉丝受训,她很清楚墨雷克的脾气。 “我要做墨雷克的情妇。”莉丝大喊。 “假如墨雷克同意,我无法阻止这件事。” 莉丝得到孟樱沄的保证,松开手里的青丝,一抹得意的笑在唇际扯开。 “其实我也不用得到你的同意,墨雷克现在还不是常常找个村姑就在草地上发泄。” 说完这话,莉丝扭动丰臀、性感的走向长廊另一个尽头。一如孟樱沄听过的传言,墨雷克在老鹰堡不乏女人提供他生理上的满足。 她恨透他的随便和饥不择食。 没错,他是墨雷克公爵,是男人,在这个以男性为主轴的社会,他有权利随时追逐女人,这是被许可的,不会有任何人提出反对意见,也不用对那个被他要过的女人负责,那些女人还会以此为傲。 他愿意娶她,已经是最大的恩典。 但她的心里就是没来由的痛,心如刀割。 她就要嫁给这个风流成性的公爵,别的新娘也许会有喜悦,但她却没有,反而痛恶这件事。 她很想逃,逃离属于他的土地。 她能往哪儿逃呢?他所管辖的土地太广阔,除非渡海离开英国。 时间太匆促了,她根本来不及准备,一个礼拜后她就要嫁给他,所有的计划是无法在一个礼拜内完成的。因为她是个女流之辈,力量太薄弱,除了物质上的金钱和粮食之外,她最缺乏的就是逃的时机。 要摆脱墨雷克的眼线并不容易,尤其在老鹰村,走到哪里都会遇到村民。 婚礼之后呢?她由老鹰堡逃走会容易些,她可以用药迷昏士兵,从老鹰堡的地道离开,格文曾向她提过老鹰堡地底下有个密道。 心意已决,也就宽心多了。这个星期过得好像特别快。 婚礼很快地来临,天气很好,多日乌云密布之后,今天竟奇迹的是个好天气。 她的女伴艾拉、美蒂全群集在她的小木屋,为她穿上墨雷克帮她准备的新娘礼服,据说这原是他由法国带来给墨瑟芬的,但墨瑟芬拒绝了好几次的政治联姻。 她比墨瑟芬矮、纤瘦,所以礼服请裁缝师修改过。 这是一件米白色的缎质礼服,布面上头缀满珍珠,领口成v字型,绕缀着白色的狐狸毛;长发以象牙白缎带盘在头顶上,像个高贵的异族公主。 墨雷克叫的马车来了,美蒂和艾拉扶她入内。 几乎所有的居民和士兵都来参加婚礼,婚礼是在老鹰村里最大的教堂举行,好奇的居民聚集在教堂外的草地上,教堂的四周全缀满华丽的彩带和鲜花,就连参加婚礼的马匹上也缀上美丽的花朵。 她看见他了,他就站在铜制巨型十字架和大理石圣坛前,他看上去年轻非凡,淡棕色的发丝不羁地衬着他英俊的脸庞,因为长年在太阳下征战而肤色偏向黝黑。 墨雷克浑厚的手掌包住她的,领她站在牧师面前,整个婚礼宣誓过程对她而言都是迷蒙的,直到他在众人的期盼下吻上她的唇,婚礼完成了。 这一切都显得好不切实际。 铺张的喜宴于焉展开,整只烤乳猪、烤全牛、全羊和鸡鸭鱼肉、全麦面包;当季蔬菜等应有尽有,令人食指大动。 还有存放在老鹰堡地窖下的美酒,全拿出来让所有参加婚宴的平民百姓分享,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夜幕低垂,客人渐渐散去。在下人的协助下,她脱下华丽的新娘礼服,泡了个热水澡。 她遣走女仆,凡事习惯自己来。热水确实有助于她恢复精神。 换上薄丝睡衣,她忧心忡忡的钻进被窝,屏气凝神的等待. 然后她听见开门和关门的声音,孟樱沄下意识的吓了一跳。房内的烛光比方才更亮了几分,对她而言实在太亮了,她坐直身子看着他,他开始解自己身上的披肩和佩剑,迅速的就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抛在地板上。 “公爵,我还没准备好。”她抖声道。 “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永远不可能准备好。”他低哑性感地道。 “你不能强暴我!”她看着他古铜色的肌肤在烛光下跃动着强健的力量。 他转身走向四柱床、走向她,“我的心意已决。” “我会尖叫!”她告诉他。 “在这里,你就算喊救命,也不会有人管。人们还会以为是我让你太兴奋了。”他陈述的是事实。 她紧紧抓住被单,恐惧的看着他,他的表情就像下定决心般要打一场胜仗。 她冲下床,飞奔至房门口。 墨雷克的速度比她更快,钢铁般的手掌一把扣住她的柔荑,野蛮的将她拉向自己…… 早餐时光,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他以为她被他弄伤了,不然就是筋疲力竭得不不了床。 一大清早负责打扫他房间的女仆已经展示过染上处女血、代表新娘纯真的床单,让所有人作见证。 她并没有朝他这边看,连一眼也没有,只是安静的吃着东西。 墨雷克知道他已经被他的妻子彻底迷住,光是看她就能令他兴奋得勃起,这是不寻常的,至少他从前不曾如此。能对妻子有这样的反应,他知道自己很幸运,一般来说,妻子的角色只是用来传宗接代的,生下子嗣后就不会再碰她,而提供人生至乐服务的女人则另有其人。 她很努力的吃东西,但吃得不多,每一口都像喂麻雀似的。 他知道她至今仍对成为他妻子这件事很不满,这影响了他的心情。 他记得她昨夜的眼泪,她是头一个在他床上掉泪的女人,悲伤痛苦的眼泪。 以前也曾有两三个女人在他要她们时掉眼泪,但全是兴奋的眼泪,在他要过一次之后,又再求他要更多次。孟樱沄真正的想法呢? 她的胃口并不好,只是勉强自己吞下东西罢了。她不敢看他,怕不小心泄露出内心的恐惧,她知道他一直盯着她瞧,但她不准备领情。 早餐过后,她一个人随兴的逛着老鹰堡。 这座堡垒对她而言还很陌生,她得花点时间才能熟悉,但又思及她就要逃离这里,从今而后的生活和老鹰堡不会再有任何干系。 “夫人。” 她转过身,她认得他。“马可!” 马可害羞的笑了笑。 “你怎么没去广场操练?” “公爵要我跟在夫人身边,看夫人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墨雷克竟然安排眼线跟着她? “我只是四处看看,暂时还不需要帮忙。” 马可点点头。“瑟芬小姐把老鹰堡打点得很好。” “是啊,她很能干。”这是肺腑之言,她的小姑是个天生的领袖人才,让她在老鹰堡空出许多时间构思逃亡的计划,不用烦恼采购日用品和下人的工作分配。 “夫人要不要到厨房看看?那里正在改建。” “改建?” “墨瑟芬小姐嫌原来的厨房没有窗户只有烟囱,空气流通不良,所以想挖几个窗户。” 孟樱沄记得格文告诉过她,老鹰堡的密道有两个,一个在书房,另一个就在厨房。 改建若只是挖窗户,应该不会影响到密道才是。 “夫人?”马可叫唤失神的她。 她愣了一下。 “我有点累,想回房休息。”她称病道。 马可担忧的看着孟樱沄。“要不要去找公爵回来?” 孟樱沄连忙摇头。“你忘了我自己有草药?” 马可不好意思的笑道:“我的确是忘了,一时很难把草药医师和公爵夫人画上等号。” “我了解。对了,你知道公爵什么时候回来吗?”她必须掌握自己大概有多少时间。 “中午吧!公爵中午肯定会回来吃午餐。” “那么我会在午餐之前到大厅。” 时间太短,她怕她还没走远他就已经追上来,看来今天不是逃跑的好日子。 第四章 她睡着了,瀑布似的秀发迷雾般的散落在枕头和黑色床单上,烛光下的她美得令人忘了呼吸,让他浑身被情欲之火燃烧。 今晚,他耽搁了一些时间,他已正式将老鹰堡和老鹰村的一切赏给几次征战皆立下大功的坦亚,坦亚自然欣喜若狂,发誓对他效忠直到地老天荒。 这时孟樱沄的一只腿淘气的往被子外钻,他往前移近替她拉上被子。 然后一双柔若无骨的纤纤柔荑又露出被外,他动情的握住它们,指尖顺着她的肌肤来到她的锁骨,覆上唇磨蹭着她的粉颊…… 翌日,她差来女仆替她弄了些热水,拿打湿的布简单的清洗一遍身子,每一寸肌肤都仔细擦拭过。 用完早餐,她走出老鹰堡,墨雷克策马向她骑来。 “你要上哪儿去?”他冷淡的问。 “我想到后山摘些草药。”她低垂着头,看见他就像看见她昨夜的放荡邪媚。 “上来,我送你去。”他伸手扶她上马. 注意到她眉心拧了一下,痛得瑟缩的身子令他起疑。“你会酸痛是不?” 她听不出他丝毫的关怀之意,委屈的她,睫毛很快的被泪水沾湿。 “回答我!”他朝侧坐在他前方的孟樱沄的耳廓呵着气. “你是那个始作俑者。”她直言斥责他。 他不怒反笑。“我为我的粗鲁道歉,你实在太娇嫩了。” 他放慢马儿奔驰的速度,怕她的酸痛会加遽。 “你对女人都是这样吗?”她咬了咬下唇。 他的嘴撩了撩她的长发,钻进她的颈项磨蹭。“你是唯一令我失控的女人。” 她抖了一下。 “我不相信,没有爱作基础,和禽兽畜牲的交合有什么不同?”她哼笑。 他诅咒了一声:“你的脑袋里装了什么泥浆?我们在一起时的欢愉你竟然没有一丝享受?还跟我谈什么情情爱爱!” “你根本不会懂得我要跟你说的话,看来我是对牛弹琴。”她叹了一口气。 “女人,你太贪心了,一对夫妻若能在性关系上得到满足已属奇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跟我谈灵肉合一吗?问题在于这是神话,是虚无缥缈的幻想。”他严肃的道。 她一惊,没想到他看穿了她的心思。 一个可怕的男人,他是否也看穿她要逃跑的意图? “那是因为人们找到的通常不是命定灵魂的另一半。”她不卑不亢的道。 他掉转马头。“你太累了,今天别去采草药了.” “不行!”她答得太快,引来他的疑窦。 “为什么不行?有谁会因为你今天少采了什么草药而命丧黄泉吗?” 她心虚的摇摇头,她想找一种名为膏蓉的药草,花黑而不会结实,传说人吃了不会生育。 她和他几度云雨,她怕在她尚未逃走前会怀上他的孩子,这是她不容许发生的事。 “没有。”她嗫嚅道。 他并不懂草药,纵使他跟着她到后山采药,他也分不出各种草药的疗效。 “不准对我说谎,明白吗?”他提醒她。 孟樱沄点点头。 “还有,以后直接叫我的名字,我讨厌你公爵、阁下的叫我,显得太见外。”他停顿了一会儿,暧昧地补上一句:“特别是在床上亲热时。” 她再点点头。 “现在叫给我听听。”他心血来潮地道。 “墨雷克。”她细如蚊鸣地叫道。 “再一次。”显然她的表现令他不满意。 “墨雷克。”音量高了些。 “记住,无论你有多嫌恶我们的婚姻,不准离开我。”他将她搂得更紧些。 她的心跳加快,难道他发现了什么?若他真的发现什么,他定会暴跳如雷,比现在的平静情绪不知再愤怒多少. 墨瑟芬对她的嫂子并无由衷的敬重,总觉得她配不上墨家贵族血液里带来的天生贵气。 她是私生女,嫁给哥哥八成是用了什么下三滥的勾引手法,她觉得不齿。 按照规矩,这个家现在应该由孟樱沄来掌管,因为公爵夫人才是女主人。奇怪的是,墨瑟芬等了两个礼拜,仍不见孟樱沄来向她争当家权。 马可匆匆忙忙的与墨瑟芬擦肩而过。 “马可,你去哪儿?”她问。 马可停下脚步。“欣欣向荣号商船抵达码头了,我过去帮坦亚的忙。” “这么快,你等我一下,我也去看看。” “瑟芬小姐不用亲自去,我们会把东西运回老鹰堡。”马可笑着说。 “可是我急嘛!”她有一些上等的水晶吊灯和丝绸会从法国运来。 “公爵交代所有女眷都不可以靠近码头,怕碍着我们工作。”马可想起公爵上午才下的命令。 “哥哥说的女眷应该不包括我,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千金小姐,我要去,你先走吧!我自己骑马过去。”墨瑟芬自以为是的说,她总认为在哥哥心目中她是不一样的。 马可点点头,快跑步离去。 墨瑟芬换上骑装到马厩牵马时,在回廊遇上莉丝. “淑女是不随便骑马的,像我从来都不靠近马厩。” 墨瑟芬停下脚步回眸。“你怎么这么惹人厌?” 莉丝微愠。“我只要得男人疼爱就好,至于你欣不欣赏我并不重要。” 墨瑟芬冷笑目光轻蔑的打量莉丝。“难怪葛凯伊会往外发展,对别的女人调情。” “你说什么?” “你已经听得很清楚,我懒得重复,我只是要告诉你,不要太自信,小心晴天霹雳。”墨瑟芬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你胡说!”莉丝正想破口大骂。 “我不跟你哕唆了,我要到码头去看卸货的情形,要是你不相信我的话,自己去问你的葛凯伊。”墨瑟芬往马厩走去。 莉丝杵在原地气得想杀人,立刻差人找来葛凯伊兴师问罪。 “你听谁造的谣?”葛凯伊心虚的问。 “是谣言吗?”莉丝眯眼问道。 “当然是谣言,我对你怎样你不会不明白吧!”葛凯伊顿了顿,恍然大悟地道,“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孟樱沄跑来向你嚼舌根了,她怎么这样黑心肠,自己高坐公爵夫人的位置,还恶意中伤我、试图拆散我们。” 葛凯伊不知道他的解释只是让事态更形严重,莉丝气呼呼的破口大骂:“你这个混蛋,原来还不只想搞那个男人婆,连樱沄也想染指!” 葛凯伊一时语塞,反应不过来。 “你找死!”莉丝大吼。 葛凯伊放低身段,可怜兮兮地道:“不是的,你真的误会我了,你都说墨瑟芬是男人婆,我怎会看上她?” “因为她是公爵的妹妹,光是这点就够吸引你这个色鬼。” “莉丝,你也知道,墨雷克已经将老鹰村和老鹰堡的管理统治权交给坦亚,我追求墨瑟芬也不管用,别听人胡说。”葛凯伊连忙讨好。 “那孟樱沄呢?你又怎么解释?” 葛凯伊沉吟了片刻,吞吞吐吐地道:“她……是她主动……引诱我的。” “你说什么?”莉丝的火气又上来了。 “是孟樱沄不甘寂寞主动引诱我。”葛凯伊愈骗愈自然。 “好样的,孟樱沄,看我怎么治你。”莉丝恶狠狠地道。 “你想怎么做?”葛凯伊也不想让事情失控。 莉丝白了他一眼。“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我怕你太过火。” “是因为你会心疼,还是因为她是公爵夫人你惹不起?”莉丝没好气地道。 葛凯伊现在是什么硬的后台也没有了,不是得罪莉丝的时候,只好说着违心之论:“我是担心你。” “你有什么好担心的?”莉丝用手指点了点葛凯伊的胸膛。 “现在孟樱沄的身份已不同往昔,我们没有任何实力怎么反击?” 莉丝哼笑道:“她虽是公爵夫人,却是只软脚虾,没有实权,要扳倒她太容易了。” “真的吗?你有办法?需不需要我帮忙?”葛凯伊握住莉丝的手腕,将它放在唇边吻着。 莉丝心花怒放、左顾右盼。“晚上到我房里来,如果你让我满意的话,我就告诉你我的计划。” 葛凯伊暧昧一笑。“我肯定会让你满意。” 莉丝摸了一下他的臀部。“废话少说,我等你哦. 捆工们将码头工人卸下的货一箱箱运往老鹰堡,墨雷克一眼就看见往码头方向来的墨瑟芬。 “我下过令,不准女眷来这里的,你为什么不听话?”墨雷克显得极不高兴。 墨瑟芬回嘴:“我又不是普通女眷,为什么不能来?” “回去!”他吼道。 “我想看看我的水晶吊灯。”墨瑟芬反而往船身骑去. “我叫你回去你听不懂是吗?坦亚,把瑟芬架回去!”墨雷克下着命令。 坦亚骑向墨瑟芬。“回去吧!不要惹怒公爵。” 墨瑟芬知道坦亚的话有道理,不得不妥协。 “坦亚,你带瑟芬回去。”墨雷克喊道。 回程中,墨瑟芬心不甘情不愿地道:“哥哥太大惊小怪了,我又不像软弱的女人一不小心会掉到海里,为什么不准我到码头?” “这就是男人,出于保护女人,怕女人受伤。” “是这样吗?我看不是吧!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女人不就不行飘洋渡海了吗?”墨瑟芬不以为然。 “既然知道墨雷克大人的想法,何必问我?” “真是我猜的这样吗?他怕孟樱沄搭船逃跑?”墨瑟芬夸张的嚷着。 “这是你猜的,可不是我说的。”坦亚笑笑。 “你真贼!有什么干啥不明说?”她鞭打了一下坦亚骑的马屁股,他的马跳了起来。 “你想害我摔断脖子!”坦亚斥责她。 “活该!”墨瑟芬看笑话似地道。 坦亚控制住马儿后。“你什么时候才会学乖?对人厚道些?” “我哪里不厚道了?你分明乱降罪。” “女人要有女人的样子,如果你不会做女人可以向你嫂子多学习。” 这番话无异是火上加油,激怒了墨瑟芬。“女人不是只有柔弱一种面貌,我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像孟樱沄一个样?” “你的野牛脾气也该改一改。” “改什么?我觉得自己这样挺好的。”墨瑟芬不服气坦亚拿自己和孟樱沄淘金女郎比。 “小心嫁不出去!”坦亚好心补上一句。 “你说什么?” “我说小心你这样很难嫁。” 提到嫁人,墨瑟芬更是一肚子火。 “我难不难嫁干你什么事?” “是不干我的事,我是替公爵烦恼。” “用不着,哦——你是怕我嫁不出去留在老鹰堡会把你给吃垮,或是日后你有了堡主夫人,一堡难容二虎,你会难做人是不是?”后者才是重点! “你说到哪儿去了?我还年轻,没想到要定下来的事。”坦亚面对墨瑟芬酌质疑显得很不自在。 “这也是迟早的问题,放心好了,我不会拖累你的。”话一说完,墨瑟芬立即策马快速离去。 一脸错愕的坦亚停下马步看着墨瑟芬离去的背影,这是什么情况? 他根本不在乎将来老鹰堡到底是不是由墨瑟芬当家作主,只要她高兴就好,他也尚未考虑到婚姻大事,何况从小他就对墨瑟芬很有好感,所以他一直很努力往上爬,让自己的身份配得上她. 孟樱沄刚从艾拉家回老鹰堡,她知道堡里上下都在为欣欣向荣号商船带来的东西兴奋着。 唯独她,好像根本不干她的事。 墨雷克下令不准女眷接近商船,这已经是对她算客气了,至少不是明确的只针对她。 他之所以下这个命令无非是怕她接触商船里的人,交换让她上船离开这里的条件。 -只是他为何如此多虑?她并没有泄漏出她会逃走的蛛丝马迹,难道只凭她问过他,如果她离开了他的土地是不是就能不听命于他? 她蹙着眉,满腹心事的模样。 “都是你.”盂樱沄被她小姑的嗓音吓了一跳。“瑟芬。”她们一向很少有交集。 “你是不是想逃走?”墨瑟芬劈头就问。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孟樱沄心跳加快。 “否则,哥哥为什么不准女眷接近商船?连我也一起被禁止。” 孟樱沄力持镇定,但还是心虚。“你误会我了。” “要不是因为你可能会卷款逃走,哥哥干什么那样紧张?” “公爵……这样告诉你的?”盂樱沄怯生生地问。 “当然不是,哥哥一早就在码头忙着,哪有空让我问问题。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真的要逃走就行了。”墨瑟芬厌恶拐弯抹角,失去耐心地吼道。 “我没有要卷款逃走。”她这样说也没错,本来她就不是要卷款而逃。 “是嘛!老鹰堡的财务全掌控在我手里,哪有机会让你卷款?” “既是如此,公爵有什么好担心的?”孟樱沄顺着墨瑟芬的话说,她这个小姑大概认为她是从贫民窟里爬出来的水蛭,一心想吸有钱人身上的血. 墨瑟芬耸耸肩。“这得问你自己了,为什么会让哥哥有这种想法。” “公爵什么时候会回来?” “晚餐时间一定会回来。” “老鹰堡的大小事全交给你负责,你辛苦了。” 墨瑟芬挺直腰杆,脸上难掩骄傲地道:“我自小就受过专门的训练,习惯了。” “你很能干!”孟樱沄由衷的赞美。 “少灌我迷汤,我是不会帮助你逃走的,尤其是卷款逃走。你是知道的,我手里管的这些大大小小的财产,将来可是要点交给坦亚的,我可不想让坦亚以为我揩油。” ''“啊?点交?你要离开老鹰堡?那坦亚怎么办?”孟樱沄不知道这事。 “不只是我要走,你也得和哥哥回法国。什么坦亚怎么样?他还不是留在这里,还能怎么办。” 孟樱沄一惊。 “你不知道吗?”墨瑟芬好笑的看着她。 孟樱沄摇摇头。 “哥哥是诺曼第的第兰公爵,他的一切绝大部分在法国,他当然要回去啰!” “可是这里……” “老鹰堡和这里的村民,哥哥已经封给坦亚了,这不是问题,坦亚会把这里统治好的。”虽然墨瑟芬和坦亚有私人恩怨待解决,但他的能力仍不容责喙。 “那么公爵打算什么时候走?” “你的问题可真多耶!你不会自己去问哥哥啊?”真的很烦,受不了。 “你告诉我嘛!”她软语相求。 “我也不确定,不过肯定不是搭停在码头的欣欣向荣号商船走,因为一切都还没准备,会赶不及。” “是这样。欣欣向荣号很快就要走了吗?”她心里有个计划开始成形。 “不会超过五天,你别问我啦!不如去问坦亚,坦亚很欣赏你这种柔弱型的女人,有什么问题全去问他,他会很有耐心. 孟樱沄微笑。“我已经没其他问题了,晚餐见。” 墨雷克和坦亚并辔骑回老鹰堡,中途停下来让马儿喝水,墨雷克望着无垠的绿草地道:“我回法国后,这里就交给你了。” “谢谢公爵抬爱!”坦亚恭敬地道. “这是你该得的,你自小就跟在我身边吃了不少苦、立了不少战功,早该封你为领主了。” 坦亚高兴的道:“要不是公爵的栽培,我也不会有今天,全是您的功劳。” “也要你努力才行。以后你也要多提携后进,这样你自己才会愈来愈轻松,可以有多一点的时间拓展与邻邦的关系。” “我明白。” “对了,马可是个不可多得的青年,他对数字很有概念,商业头脑很好,将来可以利用他的专才替老鹰堡开源,多听听他的想法,然后给予必要的支持。” 坦亚点头称是,果然是领袖级的非凡人物,对手下的长处全观察人微. “不知公爵何时回法国,要不要先做些安排?” 墨雷克沉默了一会儿,他还没告诉他的新婚妻子他要带她回法国的事,不知她会不会和他唱反调? 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他承认他是对她的身子很着迷,可并不表示他会因此变成失去男子气概的软弱男人,她必须尽早学会听他的话,以他的意志为意志,这个婚姻里只能有一个声音发号施令,而这个声音就是他的声音。 “公爵?”坦亚叫了一声出神的墨雷克。 墨雷克回过神。“下个月回法国。” 晚餐时刻,墨瑟芬拿了一只水晶酒杯。“哥哥,你记不记得这只杯子?” 墨雷克看了一眼。“不记得了。” “哥哥打了几场战争后,人就变得健忘了,这是媚兰送你的生日礼物啊!你贵人多忘事。”墨瑟芬轻松道。 “你特地请人从法国把水晶酒杯送来老鹰堡提醒我?”墨雷克撕了一片羊排送人嘴里。 “这可不是我的主意哟!早在要来老鹰堡的路上,你派人回法国送信给亨利管家时,不准我插嘴出声要求一定得运什么东西来,我就懂得沉默是金了,水晶吊灯、真丝绸缎和这只水晶酒杯全是媚兰的主意。”墨瑟芬滔滔不绝地诉说着.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媚兰三天前派人送来一封信,上头写得清清楚楚。” “你们还真是好朋友、好姊妹!”墨雷克喝了一口麦酒。 坐在主桌另一端女主人位的孟樱沄,和她右手肘旁的莉丝全竖起耳朵听着这一段对话。 那个叫媚兰的女人是谁? 墨瑟芬继续献宝似的道:“这酒杯不如就现在派上用场吧!”顺手将墨雷克面前的麦酒倒入水晶酒杯。 “难道用水晶杯装的麦酒喝起来会有不同的滋味?”墨雷克有些不以为意。 “是啊!这样喝起来可能会如饮爱的甘霖。”墨瑟芬笑盈盈地道。 墨瑟芬的话惹来主桌附近士兵、武士的笑声。 墨雷克瞥了一眼孟樱沄,见她一脸冷眼旁观的态度,好像完全不好奇墨瑟芬口里的媚兰是谁。 一个不会吃醋的女人,连尴尬的表情也没有。 武士们习惯了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话题一转松,大伙儿的笑闹声更大。 这也是自上次战役之后难得轻松的一晚,当然那天公爵大喜之日,大家也放松了一晚。 第五章 孟樱沄懊恼错过了欣欣向荣号停靠码头的机会. 月色隐照入石砌的窗,看来明天会是一个好天气。她看了一眼空置的床铺,她的夫君已五日未在这张床上过夜,她走向床,抚了抚柔软的床单,刚换上的床单飘着浅浅薰衣草的味道。 她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在这个城堡她不是重要的人物,头衔虽然显赫,但是人们并不把它当一回事。 她的丈夫夜不归营,每个人视为理所当然。 他是威廉王手下拥有最多封地的家臣,按照国与国间贵族联姻的惯例,他娶的妻子应该是丹麦、挪威或是苏格兰的公主,怎么说都不该是她,一个只懂得草药.一个身份卑微的私生子. 既然心里的痛苦摆脱不了,她决定到月色下散步,看看能否除去淡淡的苦涩.她蹑手蹑脚的推开房门,来到烛光照耀下的长廊。 长廊其实是个回廊,回廊四周是大大小小的房间,不像一楼方格式的设计。 静谧的中庭,守夜的士兵打着盹。因为怕走路声在石地板上过于突兀,所以她打着赤足。 她不知道自己漫无目的地闲逛能给予寂寞的内心多少帮助,但至少可以让她打发漫漫无眠的长夜。走累了就会想睡吧! 步下石阶,悄悄经过打盹的站岗士兵,原来这么好溜,也许当她安排好一切时,自己也能碰到这班懒散的士兵守夜。 有的时候她特别喜欢夜晚,什么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虫鸣、鸟叫,全是大自然原野的声音。 她走向马厩,马儿安静的休息,马夫全回家睡觉去了,只留下一个小厮看马,怕夜里有突发状况。 她曾想偷匹快马当作逃亡的工具,可惜她马术不佳,怕还未到老鹰村边界便已被活逮。 正当她要转身往中庭走时,一个如动物般呻吟的声音引起她的注意。 声音是由马厩传出来的,是马儿生病了吗? 又不像,马儿病了的声音可不是这样。 马厩里很暗,只点了一支小蜡烛,她朝里头望了望,什么也没瞧见,然后她往外走,心想也许是马厩附近的小动物发出的声音。 当她走出马厩时,那阵呻吟声又传来。突然,她明白了,那呻吟声根本不是什么动物受伤的呻吟声,而是有人正在做那档事所发出的愉悦声音。 女人边呻吟边喊:“哦,你真神勇!比美亚历山大大帝征服世界的力量。哦……我快要死了。” 孟樱沄手颤抖的抓往裙摆,屏气凝神。她判断声音应该来自于马厩后方的干草堆,她小心翼翼的接近,马厩后方很暗,本来明亮的月光躲到云后去. 她慢慢靠近呻吟声的来源,一个女人赤裸着身子骑在男人身上并规律的动着,男人的呻吟声开始加入女人的愉悦叫喊。 “再进来些,求你!”女人扯开喉咙不知耻的叫着。 她苍白的站在黑暗中看着两个不知廉耻的狗男女在于草堆上交合,握拳的手掌恨不得挥出去,打断这对狗男女愉悦的偷情。想到莉丝曾提及有关墨雷克的风流事,她直觉想到是他。立即转身冲回堡垒,眼泪不自禁的如雨下。 回到房间,瘫软在床上,脑海里全是那个野蛮的诺曼第人和一名女人正在做苟且之事的画面。 原来他没在这张床上过夜,是到别的女人提供的温柔乡去了。 她难过什么?她该难过吗? 她不要这个婚姻,从一开始她就拒绝他的不是吗? 这样更好,他去找别的女人之后就不会再来烦她。 可她为什么泪流不止呢?尤其刚才她见着他和另个女人欢爱时,她差点想冲上前去狠狠甩他两个大锅贴。 这是嫉妒吗?她拍了拍脸颊,想把自己打醒,嫉妒的情绪不是她该有的,伟大的公爵大人本来就可以有很多女人伺候他,她生哪门子的气呢? 她忘了是怎么睡着的,只知道自己哭了很久。 早餐时,孟樱沄缺席了。 墨雷克唤来服侍孟樱沄的女仆。“夫人是不是不舒服?” “夫人说头痛,要在房里用餐。”女仆回答。 “太不可思议了。好在樱沄自己就会弄药治病,否则还真担心医生不好找咧。”莉丝装模作样地道。 “这里没有其他医生?”墨雷克问,他来这么久,倒是没注意到这个问题。 “原来有一个,去年得热病自杀死了。”莉丝显得满不在乎。 “然后这个村里就只剩孟樱沄懂得替人治病?”墨雷克摇摇头,非常困惑。 “全让莉丝小姐赶跑了。”送菜上桌的艾拉小声地道。 “你胡扯!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莉丝发飙。 墨雷克指着莉丝,“你闭嘴!若论这里谁有资格说话的,你和艾拉没什么不同,没有我的命令,你最好安静点!” “我是前任领主的女儿,也是老鹰堡的继承人,为什么不能开口?”莉丝气得站起来,顺手拿起一杯水倒在烤全鸡上头。 这个举动引起全厅士兵的注意,马可冲上前捏住莉丝的肩膀。“公爵,这疯女人要怎么处置?” 墨雷克寒着一张脸。“听着!你到现在还不肯面对现实吗?这块土地已经不是你们萨克逊人的了,坦亚是这里的新主人,所有人都要听命于他,而坦亚效忠的人是我,我下的命令就是坦亚下的命令,坦亚下的命令也等同于我,如果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也只有请你离开。” “你应该娶的人是我,这是所有征服者和前任领主间正常的怀柔联盟。”莉丝恨的是墨雷克迟迟不答应她想成为他情妇的要求。 墨雷克厉声道:“这是我的自由!现在,你可以选择坐下,安静吃完早餐,否则立刻离开我的视线。” 墨瑟芬幸灾乐祸的鼓掌叫好:“这过气的娇娇女实在太嚣张,早该有人教训了。” 莉丝马上后悔自己太冲动,尤其在接收到葛凯伊从隔桌传来的注目礼后。 她安静下来,喝着麦片粥。 艾拉端起“洗过澡”的烤全鸡,正要走往厨房。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村里的医生全被莉丝给赶走?” 墨雷克炯炯的目光盯着艾拉。 艾拉低下头,不敢回视墨雷克。 “说啊!”墨瑟芬催促道,她可好奇了。 “我……我能不能不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艾拉看了看大厅无数只眼睛。 “有什么干系,现在就说。”墨瑟芬唯恐天下不乱地道。 “你可以待会再告诉坦亚,坦亚会告诉我。”墨雷克并不是完全不通情理的。 墨瑟芬暗下决定,她会缠着坦亚,叫他告诉她。 早餐后士兵休息了一会儿,在广场上集合操练。 坦亚趁训练空档向墨雷克回报:“大人,那名叫艾拉的女仆说,莉丝小姐因为老是要求村里的医生替她配春药和打胎药,有两个是被前任老领主赶走的;还有一个则是因不服从莉丝小姐的命令,被她驱逐出境的.” “原来是个小淫虫,这女人留在老鹰堡是个麻烦的人物,迟早会惹得士兵心猿意马,你往后要注意。”墨雷克明白指出。 心想,虽然同为姐妹,但她们的性格可真是天壤之别。 “我会小心的。” “这事你还向谁提过?” “我想老鹰堡的村民应该全不陌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们带来的士兵呢?” “很快便会传遍,他们随便问个村民就会知道。” 墨雷克点点头,果然不出他所料,此等淫秽之事,不用特别宣传,早已传遍千里。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就是这样吧! “你哪里不舒服呀?”艾拉忙完工作即溜到孟樱沄房里. “心里。”盂樱沄托腮望向窗外。 “谁惹你不高兴了?” 孟樱沄评估后决定什么也甭提来得好些,长叹了一口气。“大概是天气惹人心烦吧!” “我看你昨晚大概睡得不是很好,眼睛肿得像五月桃。” “是啊,天气不好,让人辗转反侧.” “看开点,我们这里的气候一直是这样,除非你离开这里。哦,对了,早餐时发生了一段小插曲……”艾拉将莉丝的糗事钜细靡遗地说了一遍。 “你全说了?”孟樱沄杏眼圆瞪,愣了一下. 艾拉点点头。“我全告诉坦亚了,有什么不妥吗?” 孟樱沄涩涩一笑。“这个世界对男人总是比较仁厚,男人结婚后风流又下流,大家还是会敬重他的社会地位,女人就不同了。” 艾拉不解孟樱沄的有感而发。“你骂的是哪个结了婚、风流又下流的男人?” 孟樱沄只是欲言又止的笑了笑,她很清楚她的深宫怨在很多人的想法里多半是讥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美蒂和格文在冷战。”艾拉换了话题。 孟樱沄不曾听说。“格文的工作被保留下来,美蒂应该会很高兴啊,为了什么事冷战?” “你不知道吗?公爵要格文跟你们一块回诺曼第,美蒂根本没有办法放下她的弟弟妹妹和格文一起走,美蒂要格文留下来,格文不愿放弃成为第一武士的机会,执意要美蒂妥协,所以摆不平只好冷战。” 听完艾拉的话,孟樱沄对墨雷克的恨意更深,自己做不到对妻子忠贞却又残忍地拆散别人的姻缘,如此恶质丑陋的人性她看透了。 “我会找美蒂和格文聊聊。”但在此之前,她要先问问墨雷克这是怎么回事。 一整天,孟樱沄伺机而动,她不想在墨雷克最忙碌的时候问他的罪;又不想憋到晚上用餐之后。 她见到马可往中庭走。“公爵在什么地方?” 马可转身。“公爵在书房。” 她深呼吸一口气,敲了敲书房的门。 “进来!” 她推开门立刻被女人的银铃笑声震住,她认得这个声音,昨晚在马厩后干草堆上快活的女人就是这个声音,毫无人性的墨雷克竟然把那个如狐狸般魅人的女子堂而皇之的召来书房。 她知道她的脸色不会太好看. “怎么了?你好苍白。”墨雷克抬眼投注在她身上。 一旁的女人也看向她,十分好奇的打量她。 “媚兰,这是我的妻子孟樱沄。”墨雷克走向她,托住她的臀部向媚兰介绍她的身份。 “久仰大名,我叫媚兰。”女人伸出手友善的看着她,但谁都知道这不是真心话. 孟樱沄也伸出手,表示她并不是很在乎她的丈夫晚上到哪个温柔乡。 “媚兰昨天晚上才到老鹰堡。”墨雷克道。 “是啊,因为实在太累了,所以睡到刚刚才稍稍补了眠。”媚兰娇滴滴的道。 孟樱沄心如刀割,昨晚才到老鹰堡就迫不及待在一起温存,她当然清楚墨雷克旺盛的精力,媚兰要休息到日上三竿也很正常,只是她和墨雷克会选在马厩做那档事也太克难了吧!也或许是干柴烈火一时情不自禁. “你们聊吧,我晚一点再来。”孟樱沄无法保证对他们的卿卿我我能视而不见,宁可选择暂时消失。 望着孟樱沄离去的背影,墨雷克微蹙眉,她竟会来找他?这是她头一回这么主动。 “雷克。”媚兰叫他. 墨雷克回过神后接续方才被打断的话题:“我就要回诺曼第了,你却千里迢迢来一道。” “我等不及想见你嘛。”媚兰低垂着头。 墨雷克当然明白媚兰话里明显的示意。“媚兰,时光无法倒流,我已娶了孟樱沄为妻。” “我知道。是我自己太痴情,欣欣向荣号一走,我就恨不得也在船上,我花了许多钱才说服要直接往丹麦的小商船在萨克逊靠岸一下,到这里,得到的却是令人椎心的痛苦。”媚兰边哭边说。 “我不曾骗过你。”这是肯定的。 “我以为你会娶我。”她心碎地道。 “如果给了你错觉,我很抱歉。”他能给的至多如此。 “我不在乎做你的情妇,就和以前一样。”她昂起头,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墨雷克推开她黏上来的娇躯。“这是不可能的。” 媚兰深受打击。“你真的变了,那个在诺曼第以被女人包围为傲的狂龙到哪儿去了?难道全被孟樱沄给收服了?” 墨雷克一惊,他被收服了吗?狂龙的骄傲没有了,他在沙场上仍旧能勇猛杀敌吗? “我没有变,我还是我。”他冷冷的反驳。 媚兰持续进逼,“你变软弱了,只甘心被一个女人掌握,你连面对敌人可能会因为顾虑太多而下不了手。” 他一把抓住媚兰的手腕。 “你的评论只是无的放矢、没有依据,不准你再制造类似的谣言。” 媚兰放软身段,把脸颊往墨雷克胸膛贴。“雷克,我爱你,如果失去你,我想我一定会死的。” 他握住她的肩膀。“你不会死的,你一向懂得如何驯服、驾驭男人,就算失去我,很快的你会另有猎物。” 媚兰着急的摇摇头。“没有一个人能够替代你的地位,请你接纳我。” “你见到媚兰啦?” 孟樱沄看着准备看好戏的小姑。“是的。” “很漂亮对不对?”墨瑟芬得意的献宝。 “毋庸置疑。” “水晶杯和水晶吊灯是媚兰托她哥哥从罗马带回来的,吊灯上有三十六个蜡烛台,若是烛火全点上的话,可以使整个大厅像发光体一样。” “可以想见。”孟樱沄礼貌的应和,她很清楚墨瑟芬对她一直没什么好感,说几句话刺激她已经是很客气. 孟樱沄走上二楼回廊,想着美蒂和格文的事。 “可惜才要习惯这里就要回诺曼第了。”墨瑟芬嘀咕。 “你知道什么时候回去吗?” 墨瑟芬耸耸肩。“这由哥哥拿主意,很可能下个月吧.” “这里的每个人都会走吗?” “不,老鹰堡交给坦亚治理,会留下一些诺曼第士兵给坦亚,其他的就靠他对你们萨克逊士兵的怀柔政策了,首为哥哥的意思是让两族人民通婚,就像你和哥哥。” “通婚是强迫的吗?” “半强迫半鼓励吧!老鹰村的村民应该对成为武士的妻子很有兴趣才是。” 这是有理可循的,至少武士的收入高于一般村民许多,生活上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而且诺曼第士兵因为长年和萨克逊人作战,所以会说一些萨克逊的语言,在沟通上问题不太大。 “你是不是有个叫葛凯伊的朋友?”墨瑟芬突然问。 孟樱沄不知该如何解释和葛凯伊的关系。“只是认识罢了。” “不管用什么办法,麻烦你警告他不要一直来烦我,在我这里他是捞不到什么好处的。” “他是莉丝的好朋友。”孟樱沄含蓄的解释。 墨瑟芬哼了一声。“说到你那个夸张的妹妹,我更是看不起,以前碍于她的身份或许大家愿意帮她遮掩,现在再不收敛就是不识相了。” 孟樱沄很无奈,自己的异母妹妹被讲得如此不堪,自己对她却没有影响力。 “莉丝的事不是我管得起的。” 墨瑟芬打了个呵欠。“就知道说了也是白说,要是行得通的话,也不会做出那些败德的事。” 孟樱沄心情郁闷到谷底,想要眼不见为净也不是能自由选择的,莉丝之所以有今天,完全和莉丝母亲过于宠爱独女有很大的干系。 墨瑟芬觉得交谈下去也很无趣,提了裙摆回房小憩一下,她真是累了,说了一整天的话。 孟樱沄一时之间见不着墨雷克,只得先去和格文谈。 格文在兵器室,她在外头等了他一下。 孤雁飞过孟樱沄头顶的天际,悲鸣着。 “你在等我?”格文见了她有一丝讶异。 “和美蒂好了吗?” 格文一脸疲惫,似乎不想谈这件事。“你是想拿公爵夫人的头衔压我吗?” “我不是那么世俗的人。”孟樱沄观察他。 格文看向她。“我知道你不是。”为自己方才的失言感到不好意. “为什么不愿意留在老鹰堡?”他又问。 “公爵要我走我不敢留下。” “留下来你可以和美蒂长相厮守。” “美蒂也可以和我一块走啊!”格文略显激动。 “她在这块土地上有她的家庭责任,这是你们订婚时你就明白的。”孟樱沄提醒他。 格文懊恼的爬了爬头发。“美蒂也应该为我的前途着想,我跟了诺曼第最有声望的军事家才能更上一层楼,如果我留在老鹰村啃泥土会有什么前途?” 孟樱沄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你把自己的前途看得比和美蒂厮守更重要?” 格文低下头看着鞋尖。“爱情是会褪色的,只有事业才较持久。” 孟樱沄恍然大悟。“你怎么了?” 格文心虚的睨了一眼孟樱沄。“没什么,只是想法变务实了,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不想放弃。 “美蒂怎么办?你想放弃她吗?”孟樱沄不敢相信,美蒂才在不久前为格文小产的;如今,格文却无情的向她阐述人要务实! 格文垮下肩,叹了一口气。“决定权在她不在我,我说过她可以跟我一起走,我相信若我去恳求公爵,他不会在意多带一个人走。” 既然格文这儿说不通。美蒂那里呢? 孟樱沄去找美蒂时,后者正在为年幼的弟妹们洗澡,美蒂和弟妹们并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但却在父母死后无怨无悔的照顾他们. 她静静地在一旁等美蒂忙完。 “你还生格文的气啊?”孟樱沄问。 换来的是美蒂的长吁短叹。“不气了。” “你决定和格文一起走?” 美蒂摇摇头。“相反的,我看开了。这里是我生长的地方,再不好也是我熟悉的土地,格文要走就让他走吧!该在什么地方分手就会在什么地方分手。”说着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孟樱沄见她伤心,也很难过。“我向公爵说去,他会收回成命的。” 美蒂阻拦道:“我不想妨碍格文的前途。” “他留下来未必没有前途,离开也不表示前程似锦啊!” “不让他去试,他纵使留下来也会恨我。”美蒂说。 “你们之间……”孟樱沄怀疑。 “我和格文感情淡了很多。”这才是重点。 “你别胡思乱想。” 美蒂摇摇头。“再也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情况,别为我担心,最坏的情况已经过去了。” 孟樱沄的心感到黯然。 第六章 因为在美蒂家多耽误了点时间,孟樱沄回到老鹰堡时已错过晚餐的时间。 她到厨房找艾拉。 “我替你留了一些烤鸡肉和火腿片。”艾拉端出一盘食物给孟樱沄。 冷不防地,一道凌厉的声音自两人身后响起—— “谁教你偷留食物的?”墨瑟芬双手叉腰、脸色极为难看。 艾拉手抖了一下,差点将餐盘掉到地上。 “我回来晚了,还没有吃东西,艾拉只是好心……”孟樱沄试图解释。 “没赶上晚餐时间是你的事,我不准老鹰堡有任何偷窃的行为。” “樱沄是公爵夫人,地位和我们下人不同,她有权吃新鲜的食物。”艾拉辩解。 “有剩菜剩饭可吃已经不错,何况她又不是没吃过。”墨瑟芬声音轻而讽刺。 孟樱沄颤抖的深吸一口气。“艾拉只是好意。”她又强调一次,她可悲自己处在个完全弱势的地位。 “瑟芬小姐,你实在太欺负人了。”艾拉咬牙道。 墨瑟芬得意一笑。“我相信公爵会支持我处理的方式。还有,小心你自己的舌头,我最讨厌爱顶撞的下人,小心我让你没饭吃。” 突地,门边传来一道冷冽的声响:“你们在吵什么?” 厨房里所有人全鸦雀无声,往厨房门口看去。 三人也跟着转头,只见墨雷克脸上挂着一副冷静而漠然的表情。 孟樱沄回视他的目光,掉头就走。 她提着裙摆往卧房奔去,再也忍受不了朝她猛攻的冷嘲热讽。 孟樱沄坐在窗台上,试图理清脑中混沌的思绪。 半晌之后,开门声响起,然后是关门声。 “别任性,来,吃点东西。”墨雷克端来那盘刚才在艾拉手上的餐盘。 她跳下窗台,拿了换洗的衣物. “你上哪去?”他冷冷的问。 “到树林里洗冷泉。”她回答。 墨雷克大手一挥扣住孟樱沄。“你疯了!这么冷的天,这么暗的夜,你却任性的要去树林里的冷泉洗澡?” “我需要冷静。”她想甩掉他。 他将餐盘重重放在五斗柜上。“在这里不能冷静吗?” “你一直干扰我的思绪。”她的胸脯因为愤怒而上下起伏得很厉害。 他幽然一叹。“我可以问你为什么吗?” “你让我作呕!”她气得发抖。 挂在脸上讥讽的笑容消失无踪。“举例说明,我哪一点让你作呕?” “你对婚姻不忠实。” 他玩味的看着她。“我如何不忠?” “先不提我的事,格文被迫和美蒂分开又是怎么回事?” 他看着她因为生气而涨红的脸,依然美丽的魅惑着他. “格文?”他想起那个一心想成功的年轻人。 “他是美蒂的未婚夫,你不会不知道吧?” “这和我有什么干系?”他将她拉进怀里。 “你的作法拆散了他们,美蒂还有弟妹们要照顾,无法跟着格文到诺曼第追逐美梦。”她抬手挡在胸前以抗拒墨雷克可能的骚扰。 “我有说不准美蒂将她的家庭责任一并带上吗?我记得我和格文说得一清二楚,可以携家带眷,多少人都没干系,显然我的表达能力出了盲点,有人听不懂。” 孟樱沄的脑海嗡嗡作响,难道是格文不希望美蒂带着家累,所以故意隐瞒不说。 “我会求证,你骗不了我的。”她坚定的说。 “我的话你也敢质疑?”墨雷克火气也上来了。 “我认识格文比认识你还久,你以为我该相信谁的话?” 她不是有心要激怒他的,她最气的事其实是那晚在马厩草堆上发现的事。 “够了!”他暴吼,她噤声。 “我是你丈夫,你竟连我的话都不相信!”他继续说道,语气冷冰得令人胆寒。 “你是这块土地的掠夺者,我有理由不相信你。” 他真的被激怒了,指尖用力的掐住她的手腕,不管她明天肌肤上会不会留下红印,她被他拖向床铺。 “你又想强暴我了是不是?”她怕他的怒气会对她的身子造成伤害。 “又?天杀的,原来你一直把我们之间最神圣美妙的结合当作是强暴!”事到如今,他能对他的婚姻抱有什么幻想?她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 他毕竟是个男人,对她的容忍超过了对自尊的追逐,他不顾威廉王可能的反对,娶了与他门户不等的她,婚后只要她一个女人,她却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 他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平静,掩饰自己内心的渴望:“把我带来的东西吃完,你想洗澡我会叫马可弄来热水,在房里洗,不准勾引男人。记住,马可对我很忠贞,若你有什么不守妇道的地方,他不会替你隐瞒。” 他松开手,她跌坐在床上,然后他走了 翌日,孟樱沄问了格文。 “为什么你没有对美蒂说实话?” “你这么聪明,猜不到吗?我可不相信。”格文嗤笑一声,就是不愿意自己把绝情的话说出来。 “美蒂要是知道真相,一定会受不了的。” “现在的情况也没什么不同。”他笑笑。 “你再也找不到像美蒂一样好的女人。” “那也是我的选择不是吗?” “你这样做,如果美蒂选择的是抛弃家庭责任跟你走呢?你如何摆脱对你而言是道隔夜菜的美蒂?” “我很了解美蒂,她不可能为我带来这个难题,她一定会选择家庭责任。” 话至此,孟樱沄能说什么? “为什么?”她希望有答案。 “没有欲望了。”他说得坦白。 “可你们相爱不是吗?” 格文冷笑。“爱?可能曾有过吧!现在已经漫不可寻了。男人满脑子想的只是女人的胴体罢了,一旦失去兴趣什么都变成勉强的恶梦。” 孟樱沄非常震惊,到底是什么改变了格文? “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 “你问问墨雷克,我想他会娶你,一定是出于你对他的某种吸引力。” 她无法反驳,因为格文说的是真话,她和墨雷克之间没有情爱,唯一的关系是性关系,他们不曾分享过彼此心灵层面的东西,实在是一对可悲的怨偶。 “也许你说得对,只是我希望你行行好,不要让美蒂知道事实,她会受不的。” 格文点点头. 孟樱沄和格文分手后回到老鹰堡,经过厨房,正好撞见鸡飞狗跳的场面。 莉丝由厨房奔出来,手臂血流不止,看到孟樱沄,立即泪眼汪汪地痛喊:“快救我,墨瑟芬是刽子手,她要我的命!” “到我房里来。” 孟樱沄先将莉丝的手臂伤口用清水洗干净,再用草药止血,加上芦荟、蜂窝上的蜂腊使伤口较容易愈合,再柔声问:“到底发生什么事?” “我不过到厨房要一杯羊奶,就被砍伤了手。”莉丝嘀咕道。 孟樱沄心里想着事情一定不如莉丝说的这么轻松,所以并未置评。 莉丝站起身。“我走了,这药要多久来换一次?” “两天后。” “好吧!两天后你到我房里来替我换。”莉丝以命令的口气颐指气使。 孟樱沄很自然的允诺,她没有高高在上的习惯,也不觉得莉丝的行为大大侮辱了她公爵夫人的身份. 莉丝离开后另一位案主推门而入,一样是忘了应该尊重孟樱沄的地位,连门都懒得敲。 “老鹰堡容不下莉丝!”墨瑟芬直言。 “她说你为了一杯羊奶弄伤她的手臂。”孟樱沄冷静地问。 这真是老鹰堡建堡以来最大的笑话。”墨瑟芬冷嗤一声。 “难道不是这样?” “那个淫妇先是要一杯羊奶没错,后来藉题发挥要划花一个厨房女仆的脸,其他人阻止不了只好来叫我,我为了夺下淫妇手上的刀,刀锋不长眼,不小心划到她的手臂,我的说法和你听到的是不是相差十万八千里远啊?” “莉丝再刁蛮也不会故意伤人呀!”孟樱沄想不通。 “她哪里是故意?据说文娜是葛凯伊最近的床伴,莉丝打翻了醋坛子……”墨瑟芬挥了挥手。“哎呀!我懒得解释一堆,我来找你是希望你看紧令妹,否则我为了坦亚以后方便管理老鹰堡,只好扫出垃圾。” 说完话,墨瑟芬甩上门走人,来去一阵风。 老鹰堡光是女人的事就够让孟樱沄头疼,几个台面上的女人个个心机重,明里斗、暗里斗,热闹得不得了。 墨瑟芬和莉丝的厨房事件、莉丝与媚兰也不对盘,孟樱沄想要有一片净土也不易得。 墨雷克到海边巡察,为了稳固海防,他花了不少心血,和他三日不见,孟樱沄一直为当日不欢而散很心烦。 心里蒙上的还有另一层阴影,堡里绘声绘影的说,墨雷克此次前往边陲,还带着媚兰同行。她心里正嘀咕着,这三天来除了第一天午餐时见过媚兰之外,其他两天皆不见其踪影。 这正好证实了女仆蜜拉的说法,媚兰小姐是后来受大人夜召才赶去的。 连好脾气的艾拉也忍不住抱不平:“太明显了!” “呃?你说什么?”孟樱沄一时没注意听。 “我说,公爵和媚兰实在暗通款曲得太明显了。”艾拉放下手中的针线活。 “你相信那些谣言?”孟樱沄故作轻松地道。 “如果是谣言,为什么媚兰小姐连夜塔乘马车奔向海岸?谁会有那个胆召大人的情妇夜寝?”艾拉心直口快。 盂樱沄放下手中正织着的背心。“全老鹰堡都在看我的笑话是不是?”她苦笑着。 “也不是,这不是你的错。” “是我魅力不够,才会在新婚不久就让丈夫直往别的女人身上找安慰,不是吗?” “像公爵那种男人很难只为一个女人停驻的。”艾拉说了句她自认有理的安尉话。 “不只是墨雷克那样的男人,只要是男人大体上都是无情的。”她有感而发。 “你指的是——格文?” 孟樱沄笑笑。“你也知道啦?” “我去找过格文,他一点也不想隐瞒对这件事的心态,我为美蒂付出的青春感到不值。”艾拉叹了一口气。 “你告诉美蒂了?” 艾拉点点头。“全说了,这种事不要瞒,知道真相反而容易调适,也让美蒂心里更笃定自己选择留下来是对的,不会三心二意。” 孟樱沄难受得眼眶泛红,同时也想到自己的处境好不到哪里去,也许正一步步走向美蒂走的路。 她得更小心,无论如何不能怀下不受父亲欢迎的孩子,药草是必须的。 “樱沄,你在想什么?”艾拉担心的问。 孟樱沄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思索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美蒂好过些。” “美蒂很坚强,我早上溜去喂小猪时发现美蒂同样不受影响的在打扫鸡笼,大概调适得不错。” “是吗?美蒂确实比我们坚强。” 一早,中庭的喧闹声很大,孟樱沄探头一望,墨雷克巡防海岸的军队回来了。 要不是怕渡海逃亡时可能会遇上墨雷克,她几度压抑不住冲动,想一走了之。 她看见媚兰也出现在中庭的队伍里。 她和坦亚共乘一骑,墨雷克真高招,避嫌避到老鹰堡来了。 墨雷克英姿勃发的跃下马背,精神奕奕。 孟樱沄抬头看天候,好像快下雨了,可她心里有一百二十个不想面对背叛婚姻的墨雷克。 她奔向马厩,趁马厩小厮到中庭看热闹时牵出“浪漫”,它是一匹较为温驯的老马,她上了马鞍,骑离马厩,身子微颤的使着硬性子。 她的血液里属于叛逆的因子开始活跃,催促着浪漫加快速度,她不常骑马,自嫁给墨雷克后才有较多的练习机会,但并不表示她的骑术精进多少。 但为了避开墨雷克,她豁出去了。 她往树林方向骑去,然后她放慢速度,树林里传来小动物和鸟类活动的声音,阴天使得树林湿气很重,她看见湿地上有菁蓉的踪影,正要下马摘些回堡里,却因一阵马蹄声而吃了一惊。 墨雷克骑着他的阿拉伯种马差点撞到浪漫。 “你到这儿来做什么?”他的口气充满不悦。 她吸了一口气,力持镇定地说:“我来找一些有用的药草。” “药草呢?” “我才刚到,你不会不知道。”显而易见,她才离开堡垒,他就跟着出来。 他跃下马,将她一块拖下马,她直觉往前奔跑,他几个大步立刻扣住她,她踉跄了一下倒在地上,浑身不住颤抖,心跳得好快,墨雷克的手立刻欺上来爱抚她的身子,并且转过她的身,饥渴的占有她的唇,好像要把她一口给吃掉似的。 “放开我!你这肮脏的诺曼第人。”她好不容易找到空隙喘着气。 他的手伸进她的裙摆里说明他的决心,他太想要她令人销魂蚀骨的身子。分开的第一天夜晚,他就开始想念她,直到今天飞马回老鹰堡,见不着她,哪受得了身子的饥渴,非要一偿宿愿不可,顾不得就要在这块湿地上要了她,怪只怪她不安安分分在床上等他,他等不及了。 他粗鲁的扯下她的底裤,只要一碰她就令他心荡神驰。 她被他锁在树干与他的身体之间,无处遁逃…… 孟樱沄是在自己床上醒来的。 她记起一切,慌忙的翻开被单,发现身上衣服是干净的。 “夫人,你醒了吗?”隔着纱帐,女仆问。 “是的,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要用晚餐了。” 难怪她好饿。 “夫人要先洗澡或是用餐?” 她想了想,清洁战胜了口腹之欲。“先洗澡好了。” “大人也猜夫人会想先洗澡,热水一会儿就提上来。” “大人呢?”她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很丢人、衣衫不整的被抱进来? “大人放鹰去了。” “我……我是怎么回老鹰堡的?”她非知道不可。 “夫人忘了自己被一头野熊吓晕的事吗?” “野熊?”墨雷克把自己说成是野熊? 女仆点点头。“好在有大人跟着夫人出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哩!” 孟樱沄笑笑颔首。“叫人可以抬热水进来了。” 洗完热水澡,她放松心情地加入晚餐的行列。 她不敢正视墨雷克的目光,自己白天的表现真没用,怎会晕过去呢? 但是她可以明显的感觉他灼灼的目光朝她而来,够了!她让他得逞这一次已经是被占了很大的便宜,不会再有第二次。他要找女人,老鹰堡里就有一打以上等着他钦点,不用她伺候。 “雷克,下回你放鹰我也要跟着去。”媚兰道。 “你会放鹰吗?跟着去只会碍手碍脚的。”莉丝讽刺道。 “雷克会教我,不用你费心,是吧?雷克。” 墨雷克不语,他的心思不在这些庸脂俗粉上头。 “雷克!”媚兰又叫了一声。 他只想着白天在树林里的情形,他疯狂的举动一定吓坏她了,否则她也不会晕过去。 莉丝幸灾乐祸地道:“活该!唱独脚戏。” 媚兰作态哭了出来。 “哥哥,媚兰哭了!”墨瑟芬嚷道。 墨雷克回神看了媚兰一眼。“谁惹她?” “你。”墨瑟芬道。 “我怎会惹她?” “你不理媚兰,她受不了被冷落就哭了。” “好了,媚兰,别哭了。”他随口安抚。 “你要怎么补偿我?”媚兰柔媚地问。 “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最宝贝的那串北海珍珠。” “好吧!我今天心情好,北海珍珠就给你吧!”墨雷克早巳将财富视为身外之物,在他心里,只有孟樱沄才是无价之宝。 “哇,哥哥偏心,我要了三年,你都不答应把北海珍珠送我,媚兰一不高兴你就送她。” “公爵今天高兴,谁在今天要求他北海珍珠,他都会送的。”坦亚笑道。 “才怪哩!是我要求,哥哥一定不会送。” 这种场面,脸色最难看的非孟樱沄莫属,什么北海珍珠? 连长得什么样她都不知道,看起来肯定是很珍贵的首饰,媚兰一不高兴,他就往人家身上送,可见媚兰在他心巾的地位。 只是,孟樱沄不晓得今天让墨雷克龙心大悦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餐后,媚兰高高兴兴的跟着墨雷克去领北海珍珠,墨瑟芬则一脸老k相。 “你又怎么了?大小姐。”坦亚问。 大厅的士兵散得差不多了,她大胆发飙。“真不公平,我一直想要那串北海珍珠,怎样也求不到,媚兰一哭就送给她,她的眼泪就这么值钱吗?” “是啊,女人的眼泪是断了线的珍珠嘛!”坦亚笑言。 “少逗了!那我也哭一场好了,也能得一串北海珍珠吗?” “你和媚兰不是一对好姊妹吗?她得到北海珍珠不就像是你得到一样吗?” “怎么会一样?她是她,我是我,她嫁了人并不表示我也嫁给同一人啊!” “原来你们情同姊妹是假的!” “遇到利害关系的事情可也要算清楚。”黑瑟芬踢了踢桌脚,桌脚是大理石做的,根本不受影响,反而是她的脚踢痛了。 “你们女人真麻烦!” “我倒要看看有个男人和你抢心爱的女人,你会不会大方?我看你也大方不起来。” 坦亚脸色微变。“这是不一样的,你说的是北海珍珠不是女人。” “是女人你就会抢是吧?” 坦亚看着她,认真的点头。 “你抢女人的心情就像我抢北海珍珠的心情。”墨瑟芬解释道,这个傻瓜不知道能不能体会。 “我也有一串北海珍珠。”坦亚突然道。 “真的?你怎么会有?”墨瑟芬瞪大眼问。 “公爵共有两串北海珍珠,当年丹麦王送公爵的珍珠共有两串,他赐予我一串。” “你送我吧!”墨瑟芬说。 坦亚迟疑着。 “你送我好不好?”她哀求着。 “不行!”他狠心拒绝。 “为什么?”她大受伤害。 “因为我的珍珠是要送给我未来新娘的。” “嘎?”墨瑟芬张口说不出话来。 “除非你嫁给我,否则我不会送出这串项链。” 这是什么情况?实在很好笑。 墨瑟芬先是哈哈大笑。 “你笑够了吗?”坦亚可笑不出来。 你也太认真了吧!坦亚。” “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要北海珍珠就嫁给我吧。”坦亚诚挚的再说一次。 这回墨瑟芬倒是冷静的思考起来。 “为了北海珍珠,我答应你会好好考虑 第七章 孟樱沄为自己心里奇怪、无理由的妒意感到不解,她明明是恨着强娶她的墨雷克,可最近她却愈来愈在乎他,甚至起了独占心。 “你有点心不在焉哟!” 天冷,她和艾拉正在织保暖的背心。 “我正在听中庭传来的歌声。”孟樱沄辩称。 “那是墨瑟芬小姐出意思,她正在教女眷们唱圣歌。” “很好听。” “是啊!神圣的节日就要到了,这里的人全沉浸在一片庆贺的气氛里。”艾拉收了最后一针线,抖了抖背心。 “好啦!我这件完成了。” “我的也快好了。”她正在做最后的努力。 “你这件是要送给公爵的吧?”艾拉问。 孟樱沄轻轻点头。“我从没送过什么礼物给他,这是一份小小的心意。” “下个月很快就到了,你和公爵就要回诺曼第,我们不知何时才有机会见面。” 艾拉提前感到“离愁”别绪。 “我也不想走。”她是在这里出生长大,虽然是个异族混血私生女,可住久了也有一定的感情。 织房的门此时被打开,墨雷克走进来。 “公爵。”艾拉轻唤。 “你下去。”他命令艾拉。 艾拉看了孟樱沄一眼,然后在胸口画一个十字,口中念念有辞。 剩下他俩独处时,他锁上织房的门,板着脸孔走到她面前。“为什么织房只有你和艾拉?其他人不做女红吗?” “大概是不愿意和我同个织房吧!只要有我在,她们都会到别的地方做。” “为什么?” “我想可能是碍于我……” 他一把拽住她的头发,抬高她的头,打断她正要往下说的话。 “因为你是个叛徒对不对?”他的劲道让她惊喘。 “我不明白。” “老鹰堡里出卖军情的人就是你。”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不禁瑟缩了一下。 “两个内地的属臣联合起来试图反抗我,而在一旁扇风点火的人就是你,呃?” “我没有。” “他们说出了你的名字,当他们带着军队在老鹰村边界和坦亚的手下交手之后,一见得不到好处,只得供出真相。你这个叛徒!”他的脸色更难看,无疑是宣判了她的死刑。“你恨不得看到我失败是吗?” “如果真有叛徒,一定是另有其人。”她语气温柔地试图向他解释。 他松开她绾着的头发,长满厚茧的手掌移至她的颈项,解开她领上的系带,上衣滑落她的肩膀,直至腰际,裸露出她的上半身…… “我……我今天不方便……”她怯生生的说。 “给我理由。” “我有女人方面的问题。”她提胆羞涩地说完。 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当然清楚所谓女人的问题是指什么。“所以你并没有怀孕是不是? 她轻轻点了点头,室外很冷,好像快下雪,室内则因有壁炉烧着旺火,所以还算温暖。 “所以我还要加把劲哕?” 她不语.怀孕只会使事情更复杂,她不想因此而动弹不得。 他温柔地将她的衣服穿回。“我要你尽快怀孕。” 他走向她刚才织毛衣的位置,弯下腰拾起地上的背心看了看。“给我的?” 见她不语,他抬眼笃定的望向她。“是不是给我的?” 她点点头。“快做好了。” “明天可以好吗?” “还差几针,就要好了。”她本想给他一个意外之喜。 “明天晚上给我。” 她再点了点头。 “那天在树林,你是不是打算会见什么人?” 那天有他难忘的性爱经验。 她连忙摇头。“没有,我真的没有。” “不准再背叛我知道吗?” “我真的不曾背叛过你。”她极力为自己辩解。 他根本没把她的话听进去就走了。 “哥哥,你为什么不杀了她?”墨瑟芬激动地问。 “为什么要杀她?” 墨雷克正在给威廉王写信。 “孟樱沄背叛了你。” “她是我妻子,我不会杀她。”墨雷克的头连抬也没抬,径自回答。 “可她差点害死你。”墨瑟芬卯足全力地道。 “只是差点,我并没有真的死掉。” “哥哥,你太好心了,孟樱沄不值得你这样对她。”墨瑟芬为了哥哥的安危大声疾呼。 “我不容易被杀,敌人要取我的头非要二十年不眠不休的修炼才成。” “哥哥,你可知孟樱沄可能真的懂巫术,万一她动了什么小手脚,我们的士兵很容易就会丧失战斗能力。” “你听谁胡言乱语?” 这时他才抬头看她。 “老鹰村很多人都这样告诉我。” “很多人是谁?”他严厉的问。 墨瑟芬想了想。“反正就是很多人,我一时也记不得那些人的名字。” “你和多少人讨论这件事?” “很多人。” 墨雷克握拳击了一拳桌面。“难怪樱沄在老鹰堡得不到她应有的敬重。” 墨瑟芬吓了一跳。“是她不值得人尊敬……” “放肆!她是我墨雷克的妻子,你们不尊敬她就是不尊敬我。” “哥哥当然不同。”墨瑟芬嗓门愈来愈小。 “她是我选的女人、我的妻子,也是你的嫂子,你待她不好就是待我不好,你把这件极机密的事公然和村民讨论,同样犯了泄密的大忌讳!”墨雷克不饶人的大骂。 “我没有!” “瑟芬,不要自恃是我的妹妹就常忘了做人的基本道理。就因为你是我的妹妹,所以应该更谦卑,更懂得顾及别人的自尊。” “我只是想为哥哥出头。”墨瑟芬也很委屈。 “这件事我会处理,我的妻子做错事,我会惩罚她,但是用我的方式,不是你的,也不是任何人的,明白吗?”墨雷克不怒而威的直视墨瑟芬。 她瑟缩了一下。“我明白。” “你要敬重她,一如敬重我。”他又命令。 “我怕做不到。”她说实话。 “是我把你宠坏了。我让你管理老鹰堡大大小小的事是想让你早点上轨道,现下正是好时机,该是你扛起女主人责任的时候了。” 墨瑟芬一头雾水。“什么女主人?” “我把你许配给坦亚,做他的妻子、帮助他统治这块土地,我会教坦亚好好管管你。” 和坦亚?“我不要!” “这是我的命令,不准违抗!” “我要像哥哥一样婚姻自由!” “事实证明我宠坏了你。坦亚会是一个好丈夫,而且他很喜欢你,你嫁给他会幸福。” “我不喜欢坦亚那头大公牛。”墨瑟芬没料到自己今天本是来批判孟樱沄,却意外卷入婚姻恶梦里。 “由不得你。” “我不要!”她大吼。 “你可以在马可和坦亚之间二择一。”他换一种方式让墨瑟芬不得不妥协。 马可?连个堡主都还不是的小士兵。 “说出你的决定?”他催促道。 “没有别的对象可选择了吗?”她还在做垂死挣扎。 “你以为可以托付终生的对象满街都是吗?” “在这两个人里我根本别无选择。”至少坦亚是老鹰堡堡主,且拥有一串北海珍珠。 “坦亚?” 墨瑟芬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 “我会告诉坦亚你的决定,同时你必须好好收敛你的大小姐脾气,不能服人心的堡主夫人是无法让人民敬重的。还有,樱沄是你的嫂子,你有义务也有责任让你的村民发现她的优点。” “她住在老鹰村这么久,大家都不能发现她的优点了,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墨瑟芬嘟囔道。 “那是因为之前有个莉丝,后来又来了个你。樱沄一直是个低调的人,又不喜欢出风头,要让外人了解她的美好并不容易。” “我才没有那个淫妇那么坏心眼咧!”墨瑟芬对自己还有点自信。 “所以我要坦亚娶的人是你,不是莉丝。”他笑着况。 “原来哥哥早有预谋。”真倒霉,被算计了。 “而且我还记得曾把另一串北海珍珠赐给了坦亚,你嫁给他自然能得到它,你不是老嚷着要吗?” “哥哥最偏心了。”想到这儿她还有气。 “媚兰给过我们墨家那么多大大小小的礼物,一串珍珠项链就当是回礼也不为过。”他并不看重那些金银财宝。 “坦亚送的对象是他的新娘,哥哥为什么不也送给你的新娘?” 墨雷克朗笑。 “我把我整个人全送给了我的新娘,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说的也是,墨雷克富可敌国,有什么比他本身更有价值的,她这个公爵妹妹,也因为是墨雷克的亲姊妹,所以连带的说话大声、走路有风。 “还有什么牢骚要发吗?”他问。 “没有了。”墨瑟芬乖乖道。 “那就下去,准备做你的堡主新娘吧!” 因为墨瑟芬和坦亚的婚事,墨雷克将归期往后延。 要不是为了坦亚想要早点娶得美人归,墨雷克希望将婚礼定在春天,香气芬芳、甜美的季节。 正当大家忙着为新娘子打扮时,孟樱沄由密道离开了老鹰堡。 她先在邻村鞋匠家躲了三天,鞋匠一对双生儿女罹患麻疹时,她曾提供过适切的协助,如今她有所求,他们自然不吝于付出。 三天后,墨雷克的士兵再回头搜寻的机率已不高,她向鞋匠买了他唯一的马,带走一些可以支持她寻到落脚点的干粮,上路去也。 她往南走,一整天速度保持中庸,她的马术愈来愈好,全靠她在老鹰堡时的勤练。 一路上,她除了奔驰之外,只在累的时候停下来稍作休息,傍晚时刻则借住不知名的民宿。 几天下来,她已露出疲态,野外的生活除了辛苦之外还不甚方便。 她不知道自己离开老鹰堡多远了,她只知道自己往南走一定可以远离墨雷克的管辖地。 终于她见着前面的大湖,据说过了这个湖后,就是另个领主的封地。 她笑了,心里有着复杂的情绪,离开至今仍教她不安,虽然她乔装成吉普赛人,而且在每一处只停留一晚,尚能躲过外人耳目,但她不确定自己的行踪到底泄露了否? 气候非常寒冷,她受了风寒,全身发烫又咳嗽,体力大受影响。 她沿着湖畔让马儿小跑步,湖水呈现出一片冰冷的色泽,天空这时飘下细雪,很快的湖面就会结冰。 身下的马儿或许是累了,停下小跑步,缓慢的前行。 直到这一刻,前景全是荒凉,她才开始害怕,湖泊旁浓密的树林就算是烈日当空时,通过的阳光也不会太多,地面上布满潮湿、黑青色的青苔,很快的,雪花将覆在其上。 她的身子愈来愈不舒服,该死的记性,她竟然忘记要把药袋带出来。 头上飞过几只寒鸦和不知名的鸟雀,它们发出的呜叫在此刻竟令她害怕。 她今天运气不是很好,至今还没找着民家,绕了湖泊许久,她没想到这个湖泊这么大,因为雪花和受了风寒,她冷颤连连,直冷进骨子里。 眼皮开始变得非常沉重,泪水不自觉的落了下来,神智逐渐不清,瘫软在马背上,然后她知道的最后一个意识是自己的身子正往下坠——黑暗来临。 老鹰堡 墨瑟芬一见急匆匆进门的坦亚,即问道:“有没有消息?” 坦亚摇摇头,拍拍沾了雪花的披肩。 “哥哥呢?” “大人还是不放弃,往更南方找去。” 墨瑟芬帮助坦亚脱下身上的披肩和锁子甲。 “先洗个热水澡吧,会舒服些。” 坦亚点点头。“我担心的是大人,自从夫人走后,他整个人都不对劲。” “我一直没想到哥哥可能爱上了他的新娘。”墨瑟芬叹了一口气。 “是啊,像大人那么强的人爱起一个人,竟然也能有那么柔情的一面。”坦亚裸着身子坐在火炉前的地板上取暖。 热水准备好后,坦亚泡进木桶里,墨瑟芬帮他擦背。“哥哥隐藏得太好了,我以为他娶孟樱沄全是出于女方的诡计得逞,我没想到另有这么深的情愫在里头。” 坦亚转身用充满欲望的眼神看着墨瑟芬。“老婆,进来陪我洗澡。” 墨瑟芬舀了一杓水淋在坦亚头上。“急色鬼,晚上不行吗?一定要在大白天?” “我要我老婆,随时都可以。”坦亚赤裸的道。 墨瑟芬开心的笑了。“你可以更有说服力。” 坦亚也笑了。“我爱你,老婆。” 爱,就是最具说服力的字眼,墨瑟芬脱下身上的衣物跨进木桶,两人就在热水里热吻起来。 “哥哥一定没向孟樱沄说过爱字,否则她不会舍得走,像我们,多好。” “是啊,新婚之夜后,我的人、我的心全是你的了。” 坦亚吻着她的香肩,缠绵不已的取乐她,直到她开始呻吟,他才托起她,进入她的身子。 事毕,墨瑟芬满足的躺在他怀里,他们已从木桶移师床铺。“如果你敢变心,我会杀了你。” 坦亚认真地道:“我才怕你变心哩!” 墨雷克带着马可和另一名士兵,恐惧和内疚一直攫获他的心,大半个月,他翻遍每一寸土地,就是不见她的踪影,好不容易他抓到了头绪,又总是慢了一步。 这个傻樱沄,以为乔装成吉普赛人就可以逃过他的追踪,殊不知一个女人家独自出外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差不多休息够了,我们再继续找吧!”墨雷克跃上马背。 夜深了,他们三人皆手握火把前行。 “前头的大湖就是边界了,这一带我让阿诺管理。”墨雷克边走边向马可他们解释。 “公爵好勇猛,我们连骑了半个月才到您在萨克逊封地的南疆。”马可钦佩地道。 墨雷克表情并未有太大的变化,所有的光荣战功都抵不过孟樱沄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他们策马进入湖边的树林,下了雪的树林十分难行,树林远方马的嘶鸣声引起他们的注意。 墨雷克策马冲向可能的方向,找到了嘶鸣中的马,未等马儿停稳,他即跃下马背,他有预感孟樱沄就在前方,这个预感强烈到令他害怕。 果然,孟樱沄仰躺在马儿脚下不远处,美丽的容颜苍白得不像有血色的活人,墨雷克狂乱的为妻子把脉,他好怕好怕她会就此死去。 他还未向她诉说的爱意,不能对着空洞的墓碑陈述,他要她活着,只要她活着,他会好好补偿她。 脉搏十分微弱,但至少她还活着。 “马可,你们先到阿诺的堡垒通知他准备一下,我随后就到。”墨雷克下着命令。 领命的两人飞马而去。 他从马背上的包袱里取出毛毯,剥去孟樱沄身上的湿衣服,以毛毯让她取暖。 她微弱的呻吟了一声。 “我在这里,不要怕,我来带你回家了,我的爱,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他抱起奄奄一息的她,雪地上有血丝,他摸了一下她的后脑勺,该死!她一定是跌落马背时伤到了头。 他必须快点赶到阿诺的堡垒。 漆黑的树林,雪花飘飘,连动物的踪迹都很少,他的身躯因恐惧会失去心爱的女人而颤抖着,怀里的女人有胆量反抗他,但愿她也有胆量陪他共度人生。 “樱沄,你不能死,知道吗?我需要你,我爱你!” 他流下生平第一次侠骨柔情的眼泪。 阿诺是墨雷克最重要的家臣之一,一听墨雷克需要他的协助,立刻让妻子张罗好一切。 “公爵,夫人由我来照顾就可以,您先去休息吧!”阿诺太太热心道。 墨雷克摇摇头。自从来到阿诺的堡垒后,他就没说什么话,只是握住盂樱沄的手,喃喃的说着鼓励她的话。 “公爵,您这样不吃不喝身体会垮的。”阿诺也看不下去了,他很害怕墨雷克再这样憔悴下去会生病。 “我要照顾樱沄。” “医生来看过了,夫人会没事的。”阿诺太太用布包着外头的冰雪,放在孟樱沄额上让她降温。 “公爵,您看夫人的烧退了许多,也很少听她咳嗽,很快她就会好的。”阿诺也在一旁加入劝说的行列。 “是不是到吃药的时间了?”墨雷克问。 阿诺太太命人由厨房端来药汁。 “你们去休息吧!我喂樱沄吃完药后会打个盹。” 阿诺夫妇退出房间后,墨雷克先把药汁吹凉,“樱沄,要吃药了,早上你把药喝下去的少,流出来的多,这样病是不容易好的,我现在换个方式喂你吃药,你要全部吞下去知道吗?” 墨雷克喝了一口药汁,含在嘴里,覆上孟樱沄的嘴,说也奇怪,他的唇才碰上她的,她的唇即微微的张开,让他喂药的动作十分顺畅。 不到一会儿工夫,一整碗的药汁全入了她的胃,他舔了舔几滴流下她唇畔的汁液,满意的笑了,他早该想到这个喂药方法的。 他摸摸她的额头,烧退了,他放下心头的大石头,这样她的复元期将会愈来愈快。 他是累了,好些天未曾合眼,他脱下鞋,上床睡在孟樱沄的另一侧,放松的坠入梦境。 第八章 羸弱的孟樱沄醒了,一睁眼见着的人可惜不是墨雷克。 墨雷克和阿诺去排解两村人的纷争。 夫人,你可醒了。”阿诺太太高兴地道。 孟樱沄转动灵巧的眼,对她微笑。“你好。” “你昏睡了六天咧,终于醒过来了。”阿诺太太扶孟樱沄坐起来。 “这儿是哪里?”孟樱沄微喘着气问。 “这里是‘勇者堡垒’,我的丈夫阿诺是这个堡垒的主人,也是墨雷克公爵的家臣,最忠心耿耿的家臣。”阿诺太太不忘替自己的丈夫美言。 孟樱沄还很虚弱,气色仍显苍白,白皙的肌肤下却显得过分骨感。 “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骑马到附近的湖畔,因为发高烧所以跌落马背,你的丈夫墨雷克公爵把你送到这里静养。” “我的丈夫?” 阿诺太太点点头。“是的,他不眠不休的照顾你好几天,要不是因为两村村民斗得太凶,你醒来后第一眼看见的人应该是大人。” “我不记得我有个丈夫。”孟樱沄困惑的看着阿诺太太。 “啊!你全不记得了是不是?你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 孟樱沄摇摇头。 “完了,我得立刻差人通知大人。” “我想喝点水可以吗?”孟樱沄问。在一个丧失记忆者的心里,生存的本能绝对是最重要,至于她的身份和过去,反而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可以,当然可以。” 阿诺太太伺候孟樱沄喝水的同时,立刻派人通知墨雷克孟樱沄醒过来的消息。 墨雷克得到消息时正好在回堡垒的途中,他的心里不知有多欢喜,却碍于当着士兵的面不方便表露。 “大人,您可以安心了。”阿诺道。 “但她不知道何时才会恢复记忆。”墨雷克说出了他的担忧。 “大概是头碰伤了,所以暂时丧失记忆力,以前我也遇过这种情况,我让那个士兵回家乡去了” “后来呢?” “那士兵结了婚,记忆力却也突然恢复。” 在两人谈话的同时,也没忘快马加鞭疾驰。 片刻后,墨雷克急如星火的回到勇者堡垒。 阿诺太太一见他就嚷道:“大人,夫人连她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他颔首,走向他和孟樱沄暂时下榻的房间。 孟樱沄坐在床上,害羞的对他笑笑。“你是谁?” “我叫墨雷克。”他坐在床沿,握住她的纤腕,她瘦弱的模样令他好心疼。 “他们说你是我丈夫?”她露出崇拜的眼神。 墨雷克颔首,凝神定定的审视她。 “你喜欢我这样的丈夫吗?” 她心跳加快,害怕他的注视,好像要把她一口咬住似的。“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要紧,只要你活着,记不记得我都不重要,你可以重新认识我。” 孟樱沄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器宇非凡、英俊的公爵会是她的丈夫。 他掀开被子,拦腰抱起她。“你轻了不少,几乎像羽毛一样,要多吃一点,知道吗?” “公爵喜欢胖女人?”她问。 “叫我雷克。”他将她抱往壁炉前的地毯,枕着三个厚靠垫让她侧卧。“我喜欢你,不论是胖是瘦,不过你一直都很瘦,没几斤重,因为生病,现在更瘦了。” 听见他说他喜欢她的话,让她有飘飘欲仙的感觉,他是真心的吗?应该是吧,他们是夫妻啊,当然会很喜欢着彼此啰。 “等你身体好一些,我们就回家。”他又说。 “回家?”她没有概念。 他点点头。“我们先回老鹰堡,再回诺曼第,那是我的故乡,也会是你的家。” 回家,这让她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心里暖洋洋的 回到老鹰堡,她发现有几张怏快不乐的脸对着她,看来并不是每个人都很欢迎她。 她回卧房稍作休息后、即在女仆的协助下洗了个香喷喷的澡。 “你去忙吧!”她对女仆说。 女仆退下后,她先在壁炉前将长发烘干,编成两条麻花辫,两只大手由后出其不意地搂住她的腰肢,她惊叫一声,转头迎上墨雷克的目光。 “好香。”他嗅着她的颈窝。 “是香皂的功劳。”她有些害臊。 墨雷克吻着她的颈项,光是这样亲密的接触并不能满足他的渴望,他非常想要她,但碍于她大病初愈,而且她对他的记忆有限,他怕自己的粗鲁会吓着她。 这几天,他常常像这样吻她的身子,所以她并不怕这样的他,而且他都是好温柔的亲吻她,让她很舒服。 门上传来一记敲门声,中断了他正欺上她唇的吻。 他低咒一声。“进来。” 坦亚和墨瑟芬同时走进来。 “媚兰说她身体不舒服,想请孟樱沄过去看看她。”墨瑟芬道。 “樱沄丧失记忆力,可能连草药的记忆力都不存在了,快到莱阳村请医生去,不要再拖。”墨雷克当机立断。 在一旁看着三人的孟樱沄道:“我想我可以试试,我刚才把我的草药袋拿出来看过,一切似乎都很熟悉。” “你还记得草药的事?”墨雷克问。 孟樱沄点点头。“完全记得。” 他们陪孟樱沄到媚兰的房间,媚兰笑态盈盈的盯着墨雷克。“我好不舒服,尤其是在早晨醒来时。” “我给你把把脉。”孟樱沄坐在床沿。 诊脉了一会儿,孟樱沄微蹙眉问:“你结婚了吗?” 大家面面相觑。 墨瑟芬道:“媚兰仍然小姑独处,发生什么事吗?” “哦,我想我们应该早点帮媚兰把婚事办了,因为媚兰怀孕了,至于有多久,可以从外观以及媚兰最近一次月事的日期推断。”孟樱沄不疾不徐地道。 三人皆震惊不已,唯有媚兰的脸上有着胜利的微笑。 “夫人,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好运的。”媚兰意有所指。 “那个人不愿负责任吗?”孟樱沄不以为意的问。 “我还没和那人商量过。” “那就尽快让他知道啊,等孩子出生就不好。”孟樱沄微笑地鼓励她。 “免得像你一样成了私生子。”媚兰故意道。 孟樱沄还来不及消化她的话,便被坦亚岔开话题。“谁是孩子的父亲?我们可以代你出面要他娶你。” “你们哪有这个本事?”媚兰哼笑。 “我们没有,可我哥哥有,是吧?哥,你会替媚兰作主对吧?”墨瑟芬转身询问墨雷克。 墨雷克现在只关心孟樱沄知道自己是私生女后的反应,其他一概冷淡。 “哥。”墨瑟芬又叫了一声。 “那个人是谁?”墨雷克敷衍问道。此刻他只想同孟樱沄独处,如果媚兰非要他处理腹中胎儿父亲的问题,他希望速战速决。 媚兰直勾勾的看着他。“孩子的父亲是你啊!” 她话声一落,现场每个人皆瞠目结舌。 墨雷克无法置信的冲向媚兰,拎住她的衣领嘶吼道:“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眼泪立刻溃堤。 孟樱沄没有想到她会面临这戏剧性的一幕,简直为他近日来所扮演的柔情丈夫角色击出致命的一拳。 “我根本连碰都没碰过你。”墨雷克火爆的吼道。 “谁说没有,那日你因为孟樱沄不告而别喝了许多酒,你醉了,把我误认为她,你做了许多年前我们在诺曼第时常做的事。”媚兰一副弱者的姿态。 “谎言,我们在诺曼第时只发生一次性关系,你要是再抹黑我,小心有你受的!”墨雷克无法容忍受人污蔑。 以被害人自居的媚兰不服气的大喊:“墨雷克,孩子的父亲真的是你。” 孟樱沄拧着眉心,现在的局面不是她能置喙的,她反而像不干她事的旁观者。 她失去了记忆,也许在那部分记忆里有她丈夫和别的女人偷情的片断,只是如今她忘了。 坦亚看了看墨雷克、又看了看媚兰。“认你的孩子不是问题,只是你的地位是不可能扶正的,公爵夫人的位置已有人坐稳了。” ? “我不会认其他女人生的孩子,我的孩子只有一个生母,就是孟樱沄。”墨雷克冷冷的道。 孟樱沄的心漏跳了一拍,这算是墨雷克给她最有力的肯定吧!但她同情媚兰。 翌日早晨,孟樱沄走进厨房看今日的菜单,艾拉拉着她站在一旁。“菜单通常是由堡主夫人决定,你出意见会引起轩然大波。” 孟樱沄愣了愣。“可是莉丝教我决定每天的菜单。” “莉丝?她想害你呀!” “她是我妹妹,为什么要害我?” 艾拉恍然大悟。“你真的不记得了?这样好了,我帮你把一些你忘记的记忆补强,免得好被人耍。”说着,便叨叨絮絮地细说从头。 孟樱沄不听还好,至少她觉得自己很幸福,一听便眉头深锁。“好复杂。” 艾拉叹了口气。“我说的只是大概,还有细节没说咧,这个环境真的很复杂。” “我为什么会受伤?” “你离家出走,至于原因,我也很纳闷。”艾拉耸耸肩。 “我是不是很不快乐?” “你嫁给公爵,按理说不应该不快乐的,至少你可以呼风唤雨。” “我有呼风唤雨吗?” 艾拉想了想,很遗憾的摇摇头。“你一直很低调,这里的人全想骑到你头上。” “我想知道我的丈夫爱我吗?”孟樱沄急着问。 艾拉摇摇头。“我们虽是好朋友,但你从不曾和我聊过这方面的问题。” “我呢?我爱我丈夫吗?”她恐慌的问。直到回来老鹰堡,她才发现自己失落的那一部分记忆有多重要。 “这得问你自己吧。”艾拉道。 孟樱沄握住艾拉的手。。你是我的好朋友,请你帮助我恢复记忆。” 艾拉感受到孟樱沄迫不及待的心声。“我会的,如果真的帮得上忙。” 从这一刻起,孟樱沄告诉自己,一定不要做个没有过去的人,不管那段被遗忘的过去有多么不堪,她都要把它找回来。“我要回去工作了,我是偷溜出来的,要是被堡主夫人发现可能会炒我鱿鱼。”艾拉吐了吐舌头,俏皮的笑道。 孟樱沄点点头。“下次不要冒这种险,等你工作完我们再聊天。” 艾拉颔首。“我是没问题,怕你没空。” “不会的,看来我在老鹰堡更像个无业游民。”她自我调侃。 “你是公爵夫人,地位很高的,有谁敢说你是无业游民?”艾拉正气地道。 艾拉!你竟然有空嚼舌根而放着正事不做,你想回家吃自己是吧?” 艾拉一惊,差点失了魂。“我……” “是我要艾拉来陪我聊天的。”孟樱沄替艾拉解围。 “聊什么天?厨房的地板要洗刷,艾拉却偷懒,如果她嫌工作不好,那我就换个人,可是有一大堆村民等着要到堡里工作。”墨瑟芬扬起下巴,颇为不高兴。 艾拉吓出一身汗。“堡主夫人请原谅,我以后不会这样做了。” “希望我可以相信你。” 艾拉走后,孟樱沄跟着站起来,她和这个小姑实在没什么好讲的。 “我一来你就走,摆架子啊!”墨瑟芬不留情面的道。 “你误会了。”孟樱沄停了下来。 “哥哥的女人里没有一个像你这么傲慢的。” “我傲慢?”匪夷所思。 “一声不吭说走就走,还劳师动众地让这么多人去找你。” “你知道我离开的原因吗?”孟樱沄不放弃任何知道真相的机会。 “谁晓得!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背叛了哥哥不说,哥哥还一味的偏袒你。” “背叛?” “你挑拨哥哥封地上的两个家臣反抗哥哥,要不是哥哥实力坚强,很可能让小人有机可乘。” “我不可能做那样的事。”她不会出卖自己的灵魂、做出不利自己丈夫的事。 “那两个叛贼都说出你的名字了,你还想赖。” 墨瑟芬的指控掷地有声,对于一个丧失记忆力的人而言,根本没有反驳的空间。 “我无法反击你,因为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我不会也不可能做出背叛雷克的事。”她不是坏心眼的女人。 墨瑟芬哈哈大笑。“你真不要脸,我怀疑你离家的这段时间是不是给哥哥戴了绿帽。” 愈说愈离谱,孟樱沄差点晕倒。“这更是莫须有的罪名,我是清白的。”她捂住耳朵,哭倒在地。 “拿出行动来证明你对哥哥的忠心,让大家真正相信你,而不是光说不练。” 艾拉和美蒂饲养的母猪要生小猪仔了。 “是啊,冬天过后雨季又要开始,每天滴滴答答的接雨水实在很烦。”美蒂应和。 “大概这一两天就会生了。”艾拉看着猪圈里的母猪,经验老道的说。 “我还没处理过生产的母猪,有点紧张。” “放心,我有经验,你碰一次,下回就会了,何况樱沄会帮我们,从前都是她来帮我的。” 两人正努力的做着卖了猪仔快点数钱的春秋大梦。 可惜天不从人愿,第二天,美蒂到猪圈看母猪时,发现母猪被偷了。 艾拉顾不得被炒鱿鱼的危险,和来通知她的美蒂奔回猪圈,两人边找边哭。 “我们的母猪上哪儿去了?怎么会这样?昨晚还在的啊!” 这事往上报到老鹰堡,出动几个村民寻找,最后在老鹰堡后山拗找着被屠宰死亡的母猪,被开肠破肚的死状奇惨。 “小猪仔也被杀死了。”美蒂数了数,一共八只小猪仔全死了。 “好狠的心,是谁?”艾拉咬牙切齿地问。 两个女人只有哭得死去活来的份。 这个案子,墨雷克交给坦亚处理,顺便观察坦亚处理类似案件的智慧。 孟樱沄安慰着两人。 “母猪不可能自己跑去山拗生小猪仔的,一定是有心人见不得我和美蒂将小发一笔卖猪的钱,所以把母猪偷偷杀了。”艾拉扯着衣袖擦眼泪。 “坦亚会查出真相的。” 莉丝走向三人。“不过是一头母猪嘛!用不着哭得这么伤心,要不是我在这里没了实权,不然就送你一头猪,老鹰堡的猪圈、马圈热闹得很。”莉丝看向樱沄,故意道:“有实权的在这里,只看人家有没有心。”孟樱沄愣了一下。 “老鹰堡有权利的女人是堡主夫人,但我和美蒂不要施舍来的母猪,我们宁可自己再养一头。”艾拉道。莉丝嗤之以鼻。“傲骨对生活没什么帮助的。” “对你而言或许是,对我们则不同。”孟樱沄道。 莉丝绕过三人撂下一句话:“随便你们。”便转身走开。 “我和墨雷克说去,请他补你们一头母猪。”孟樱沄想试试。 “这样不好。”美蒂想阻止她。 “不会不好,发生这种事也是因为统治者没把这个地方统治好,莉丝说的对,老鹰堡给你们一头待产的母猪并不为过。” “可是……”艾拉和美蒂皆有点担心。 “放心好了,这么一来我相信会让幕后那个混蛋气死。” 孟樱沄到书房请求墨雷克出面和坦亚说明这件事. 墨雷克看着她。“这事你自己就可以作主,何必来找我?” “我……不方便。”她不想抱怨自己在老鹰堡没有任何实权,何来作主之说。 墨雷克皱眉。“是不是有人不尊重你?” 她不语。 “说话啊!” “我只要一头母猪,不想惹事。”她这样说够清楚了。 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心疼的看着她。“我会给你一头母猪,两头也可以,但最重要的是,我要训练你的权威,尤其在诺曼第,你的角色会更吃重,我不能让你受人欺侮。”他伸出手想要摩挲她的粉颊。 孟樱沄大动作的避开。 “怎么了?” “没有。” “你在生气?”他笑着问。 她看向前方以回避他的目光。 他敛起笑容。“媚兰腹中的孩子与我无关,我只再说这一次。” 她垂首,冷淡的不作回应。 “你不相信?”他显然被激怒了。 “我不知道该相信什么,对于一个丧失记忆的人而言,判断是非是件残忍的事。” “你质疑我说的话?” “我质疑这一切!我们的婚姻是场错误,没有一丝感情作基础,你甚至只视我如妓女般来对待。”她发泄地道。 “我不否认一开始确实如此,但后来我对你的感觉加入了一些其他的东西。现在,你要做的努力应该是想办法试着喜欢我,你会吗?”他剀切的问。 她几乎要把自己内心的感受冲口而出。“我不知道,我甚至怀疑我们的婚姻能不能撑到你回诺曼第。” “不是‘我’回,而是‘我们’回。”他严厉地道。 “我不想……那只会让彼此痛苦罢了。”她开始哭,把积压许久的不如意全哭出来。 “痛苦?那是因为你不爱我,如果有爱,和我相处就不会是苦差事了。”他一把扣住她的下颚,魅惑的看着她。 “你也不爱我不是吗?难道你不觉得苦吗?” 你忘了,我是一个只贪图肉体结合快感的莽夫,不像你,口口声声只要爱情。”然后他笑了,笑得邪恶。 “我忘了,你不记得我们结合时的欲仙欲死,自你受伤后,我们就没再做那档事了。” 她害怕的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该是时候了,我让你习惯我的时间已经够久。” “我不要你,我一定是不要你的,否则我不会走、不会离开你。”她冲动的说。 他苦涩的笑。“让我证明你的身体是要我的。” 他嗅着她身上清新的肥皂味,勾动他的旖旎想像,也粗鲁的揽她入怀,他的双手亲密的探索她的身子,主下来到她的双腿间。 孟樱沄觉得这些亲腻有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她试图回想,任由他解开她的上衣。 他将她抱起,放置在壁炉前的熊毛厚毯上,然后吧火生得更旺些; 受伤后的她身子骨更是不盈一握,纤弱的她躺在厚毯上,诱人的胴体引燃他体内燃烧的欲火. 黑发垂放在厚毯上,白皙的脸庞显得楚楚可怜,她坐起身,双臂交握于胸前,乳房因此若隐若现,美丽无瑕的容颜挂着几滴泪珠。 “非要这样不可吗?”她抖声问。 “你在我面前不知赤裸过多少回,羞什么?”他知道自己的下体己然肿胀,他先锁上书房的门,天大的事都不能阻挡他享受她。 他将她的长发撩开,拉开她的双臂置于后方,这个姿势使她的胸线更加凸显诱人。“你好美!” 他开始吸吮她的乳头,使她惊喘着,双脚不自禁的蜷缩,头虚软的向后仰…… 第九章 从那日结合之后,墨雷克和孟樱沄便开始恢复性生活。 他很体贴,尽可能不让她太累。 “夫人气色看起来很好。”葛凯伊暧昧的道。 孟樱沄听艾拉提过葛凯伊和莉丝的事,所以对他有所戒慎。“吃得好,睡得饱,自然气色会好。” “我以为是公爵的恩爱让你气色变得这么好。”他低笑着。 孟樱沄看看花园四周,除了两名不远处正在除草的下人,就只有她和葛凯伊。 “阁下说话太不得体了。”她往壁垒移动。 “要不要换换口味啊?公爵的尺寸属于粗犷型;不像我,温柔又斯文,别有一番滋味哦!”他挑逗道。 “你胡说什么?”她加快脚步。 他跟上前。“你们在书房的那一次,我看到了。” 她瞪大眼看向他。“你瞎说!”" 他哈哈大笑。“我躲在窗帘后,那次墨雷克搞你时,猴急得连衣服也没脱对不对?” 她打了个哆嗦,这一生从没这么恐惧过。“你为什么躲在窗帘后?” “我在墨雷克进书房时就在里头,怕被他发现,一时走避不及,只好躲在窗帘后,没想到运气这么好,看见这么震撼的结合。樱沄,你真美,美得不可方物,当初我应该要你不要莉丝的。”他愈说愈过分。 “闭嘴!我会把这件事告诉雷克。”她激动得喘着气。 “如果他问我,我会告诉他,我上过你。” “我没有!”她掴他一巴掌。 “谁会知道?你丧失了记忆,自己什么都不记得,或许,我真的上过你。”他抚了抚脸颊,霍地抓住她的手腕,在她耳廓呵着气。“你有一对迷人的乳房,我看墨雷克的样子沉醉极了,我也想尝一尝。” “你去死!”她吼道。 “这么凶,我喜欢够辣、够呛的女人。樱沄,我发誓一定要得到你。”眼看他的嘴就要覆上来,她躲着,还是被他逮到,狂吻了一番。 “你们在做什么?”墨雷克狂风暴雨似的声音突然响起。 仓促之下,葛凯伊手放得太猛,使盂樱沄跌坐在地上,头撞到一面矮墙。 “是夫人要我吻她的。”葛凯伊颠倒是非。 墨雷克哪里听得进去,随即就是一拳。“小心你的脑袋。” 葛凯伊不敢反击,落荒而逃。 墨雷克拖起地上的孟樱沄。“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一下子,就让我逮到男人调戏我老婆。” 眼冒金星、头晕欲呕的孟樱沄,瘫软入墨雷克怀里。 那一撞倒是把孟樱沄的记忆给撞了回来。 “你全记得了?真是太好了!”艾拉欢呼道。 恢复了过去的记忆自然是好事,相对的,孟樱沄的烦恼跟着也回来了。 “公爵给我们的那头猪又大又肥,而且就要生猪仔了。”美蒂说。 孟樱沄走进猪圈。“真的很肥、很大。” “公爵爱你,所以连带的对我们也好。”美蒂笑眯眯的说,她似乎已从被格文抛弃的阴霾中恢复。 孟樱沄不忍打断她们美丽的误会。 看了艾拉和美蒂的母猪后,她回到老鹰堡。 墨瑟芬愁眉苦脸的坐在大厅。 “你怎么了?”纵然这个小姑平日待她并不友善,她也尽可能保持风度的对待墨瑟芬。 “肚子痛。”墨瑟芬哀嚷着。 “怎么不躺在床上休息?” “那些下人,只要我不盯着就会偷懒。”墨瑟芬有气无力地道。 “不会的,就算是偷懒,也只有一天可以偷懒,你应该以身体健康为重。 墨瑟芬哀叫着。 “要不要我去通知坦亚?” “哦,不要,他和哥哥到后山去打猎了,我不想让他分心。” “那我弄些药草给你吃好不好?”她怕墨瑟芬会拒绝。 墨瑟芬痛到顾不得面子,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你是不是月事来?”孟樱沄必须先排除一些可能性。 墨瑟芬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这就好办了,你先到房里躺着,你可以走吗?” “可以。”墨瑟芬困难的站起来。 “得先用热水敷下腹部,然后我会熬一些药汁让你舒服些。” 果然,到了晚上,墨瑟芬疼痛的症状整个好起来。 “樱沄,谢谢你。” “只是举手之劳。”孟樱沄笑了笑。 坦亚在一旁问:“发生了什么事?” 墨瑟芬撞了一下他的手肘。“现在不要问,晚一点再告诉你。” “这么神秘?”坦亚好奇地道。 “都叫你不要问了,你烦不烦。”女人家的事在大庭广众前被讨论很不文雅。 “好啦、好啦,一会儿你再告诉我。”坦亚是标准的惧妻一族,太座要他噤口,岂有不依之理。 墨雷克一见妻子与妹妹的互动,倒也乐观其成,不管是为了什么理由,至少她们踏出了友谊的第一步,这在他而言是好事。毕竟家庭的和谐,能使男人无后顾之忧。 稍晚,两人独处—— “你用什么办法让瑟芬对你感激不已?”他问。 “没什么,她不舒服,我弄了些草药让她好过些。”孟樱沄手里忙着折衣服。 他握住她忙碌的手。“别忙了,这些事下人会做,你只要负责伺候我就行。” “你有媚兰就够了。”她小声的说。 “别惹我!”他不悦的说。 “我全记起来了,再多的解释也抹煞不了我的记忆。” “你的记忆?你倒说说你有什么我和媚兰在一起的记忆。”他受够她的不实指控。 “你和媚兰在马厩的干草堆里……”她说不下去。 “在干草堆里怎样?”他已猜到一半。 “你背叛了对婚姻的忠诚。”她把埋藏心头许久的怨怼宜泄出来。 “你说你看见我和媚兰在马厩的干草堆里做爱?”他要确定。 “是的。”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指责他,这是男人的社会,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豢养几个情妇是很普通的事,她一副打翻醋坛子的模样是不被允许的。 “我可以告诉你,没有这样的事。”他发现自己最近一直在为自己的清白到处向人澄清。 “我看见了。”她肯定说。 “你看到的人不是我。” “虽然当时很暗,但是我听见了那是媚兰的声音。” “这不能代表那个男人就是我。”她羞红了脸。 “如果你这么确定是我,为什么不当场活逮呢?”他问。 “我……我怕你会生气。” “你是我老婆,怕什么?该生气的人应该是你。” “我直觉是你。”她懊恼自己当时太迟钝,真要捉奸的,但捉了又如何?讨人笑话她罢了。 墨雷克是何许人啊!带个女人在干草堆里翻滚又如何?他要公然再娶小老婆她也不能反对。 “不是我!” “你发誓?” 他缓缓一笑。“我的话难道不够强而有力吗?” “我要听你发誓嘛!” 墨雷克叹口气,迎上她的目光。“好吧,我发誓,我和媚兰之间百分之百清白,她只是一个充满幻想、爱做梦的女孩,她肚子里的孩子绝不是我的。” 得到保证的孟樱沄满足的微笑。“那谁才是孩子的父亲?” 墨雷克刚洗过澡,头发还微湿,他拿起毛巾擦着湿头发。“这个问题我猜不到,只有媚兰和孩子的爸爸才知道吧!” “她为什么硬要说孩子是你的?” 他走向壁炉弄干头发。“她随便一说就把你气成这样了,你以为会有什么好处?” “我没有生气。”她嘴硬。 他好笑的看着她。“你没有生气才怪哩!” 她不好意思的红着脸。“我没有资格生气吗?” “当然有,我老婆绝对有这个资格,那么,这是否代表你有一点吃醋啊?” 她在床上抓起一个枕头丢向他,他准确的接住,“你发脾气的样子也很美。” “你再取笑我,下次丢的可就不只是枕头。”她嘟囔道。 “我偏爱取笑你。老婆,你为我织的爱心背心呢?” “你还要出去?” “呃!我和坦亚要去巡村,看看能不能正巧遇到偷母猪的贼。” 孟樱沄与有荣焉的看着丈夫换装。 墨雷克是高高在上的公爵,这捉贼的小事根本用不着他。虽然现在是太平盛世,但他并不以懈怠的生活让自己失去备战的状态。 睡到半夜,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墨雷克和孟樱沄。 墨雷克机伶的套上长裤,开了门。 “什么事?敌人来攻城了吗?”他集中精神问门口的小兵。 “不是的,是媚兰小姐,坦亚堡主要我来通知公爵。” “一起去吗?” 她点点头,不论有什么风浪,她都想和他一起度过。 到了媚兰房间,只见一片鲜血淋淋,媚兰仍倒卧在血泊之中。 墨瑟芬和坦亚蹲在她身旁,无能为力。 “怎么会这样?”墨雷克问。 平常深夜根本醒不来的莉丝此刻竟也在一旁看戏。“她应该是流产了。” “得赶快处理,血流干了会死人的。”墨瑟芬尖叫。 孟樱沄处理过的类似事件不算少数。“麻烦你们谁把她搬到地毯上,男人到外头等待。还有,我要两桶热水、干净的布,雷克,请把我的草药袋拿来。” 大家分别听命行事。 一阵忙碌后,媚兰度过了危险期,大家开始追查肇事的主嫌。 不发一语的格文,被两个士兵从媚兰房外押到大厅。 “你深夜怎会出现在媚兰的香闺?”墨雷克问。 “她叫我进去的。”格文面无表情。 “那你又为什么会和她扭打在一起?推她撞墙,使她流产?”墨雷克猜出这只是一个可能。 格文先是沉默。 “你是男人就说实话。”墨雷克不耐烦地道。 “她水性杨花。” “什么意思?”他需要更清楚的自白才能审判。 “她怀了我的孩子,却想要成为公爵的女人。” 全场一片哗然。 孟樱沄突然想通一件事,原来格文对美蒂的态度之所以会有十万八千里的改变,全是因为他移情别恋搭上另个女人,男人之无情莫过于此。 这个有血有泪的丑闻,很快就传遍整个老鹰村。 “是他太小题大作,我只是玩玩罢了,他倒是认真起来要娶我。”媚兰躺在床上吃着羊排。 “格文一定是爱上你了,否则他不会舍下订婚多年的美蒂而和你在一起。” “笑话!他爱上我是他的悲哀。我就要回诺曼第了,怎么可能陪他耗青春,孩子让他打掉了也好,否则我还得找你拿打胎药呢!当然是在雷克坚持不要孩子的情况下。”媚兰吮了吮手指。“这羊排真好吃,我要再来一块。” 孟樱沄命女仆到厨房再拿一块羊排来。 “要大块一点的。”媚兰嚷道。 “你不知道打胎很伤身体吗?”(|f “又如何?总比生下私生子好吧!像你,被人耻笑一辈子,做了公爵夫人也得不到别人的尊敬。” 孟樱沄心神波动了一下。“格文不会让孩子变成私生子的。”她还想求证一件事,关于马厩那晚的事。 媚兰笑得很得意。“我的身份怎可能下嫁给一个普通的武士。” “格文不是普通的武士,他很有前途。” “一个在马厩就轻轻松松让我勾引的男人,一点趣味也没有,就算他成了第一武士也满足不了我。” 答案出来了。“马厩?” 媚兰看了孟樱沄一眼。“别问这么多,这不干你的事。” “你是一个自私的女人。” “这也与你无关,你还是管好你老公,免得被我这种女人偷了心,尤其是回到诺曼第后诱惑会更多。” 美蒂的心情还是明显地受到影响,平复的心又被激起波澜。 “格文真可恶。”艾拉骂着。 “你们不要担心,我很快就会好的。” “是呀!我们还是有好运的事啊,母猪生了小猪仔,正咕噜咕噜的吸着奶呢!”艾拉指了指猪圈。 “大人心真好,特定派两个士兵来替咱们看猪圈,直到猪仔卖出去为止。”美蒂说。 “那个叫马可的也天天来看兰次,我问他是不是要买猪仔,他又摇头,也不知在搞什么。”艾拉笑说。 美蒂倒像明白人。“我看马可兄弟是对你有好感、想追求你。” 艾拉羞红了脸。“你别乱说。” “如果真是这样,艾拉,你可要好好把握,马可很受墨雷克赏识。”孟樱沄敲边鼓道。 “哇,若他真是要追我,我一定会接受他的,这么好的人,不抓住太可惜了。”艾拉咯咯笑。 “樱沄,你现在是公爵夫人,这么脏的猪圈还是别再来了,有辱你的身份。”美蒂道。 “我从小就在这种环境下长大,没什么不妥。” 一阵马蹄声突地引起三人的注意。 “格文!他来做什么?”艾拉惊呼。 美蒂很不自在的往她住的木屋走去,艾拉本要跟上去的,孟樱沄拉住她。“格文应该是有话要对美蒂说。” “他只会伤害美蒂,让美蒂伤心。” “也许,但他也有可能想要请求美蒂的原谅 格文跃下马背,一路跟随在美蒂身后,美蒂在回到家时忍不住回身。“你来做什么?” “请你原谅!”格文说。 美蒂眼眶泛着泪水。“谢谢你的道歉,我原谅你。” “你知道,我们认识太久了,久到……” “我懂。”美蒂了解的打断他的话。“久到麻木、失去新鲜感了是吗?” 格文一惊。“美蒂——” “我很清楚你的感觉,和媚兰比起来,我平凡多了,她能给你新鲜感,我很明白。”美蒂颔首微笑,笑中有泪。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 他很懊恼,搔着脑门。 “好了,你既然道了歉,我们就算扯平,何况媚兰也给你不少苦头吃。” “我知道她不是个好女人,对我没有真心。” “这是你的问题,你自己调适吧!”美蒂摊了摊手,无可奈何地道,她转过身走进木屋。 “美蒂,我们还是朋友吗?” 美蒂耸耸肩,“有何不可?” “你真好。”格文有感而发。 “我不是好,而是你就要到诺曼第去了,以后我们不会有机会再见,是不是朋友并不那么重要。”美蒂轻松的道,现在的她还有点感谢格文先不要她,不然她不会知道没有格文的日子其实也不错。 运气好的话,她或许能再开第二春呢! “我不会去诺曼第了。”格文垮着一张脸。 “为什么?”她反而希望他去。 “留在自己生长的土地也不坏啊!” “可是没什么发展。”她提醒他自己曾说过的话。 格文有了不同的见解。“这里的人纯朴许多,我不用费心就能了解大家的想法,我怕到了诺曼第会应付不来那里的新环境。” 美蒂笑笑,泪水已不在脸上。“随你高兴,留在哪里都要工作,不是吗?” “很怀念你烤的香菇玉米饼,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口福可以再吃到?”格文想再拉近和美蒂的关系。 美蒂哦了一声,划清界线道:“我现在做点心通常数量有限,而且不太常做了,我要忙着照顾艾拉的家禽和家畜,忙不太过来。” “听说汤米最近常去帮你的忙!”格文尽量问得无关痛痒。 “是呀!他和马可几乎天天来帮忙,有什么事吗?”美蒂亲切的问。 “哦,没什么事。”格文清了清喉咙道 墨雷克自那日挥拳痛揍了葛凯伊之后,一直不松懈的盯着他,总觉得他既讨人厌又碍眼。 墨雷克要坦亚下令全天候的紧迫盯人,观察着葛凯伊的动态,一有什么动静立刻向他报告,他绝不允许他的妻子再被那个瘪三骚扰。 “我也觉得他有古怪。”坦亚派了两名心腹士兵执行这项任务。 “你有什么发现吗?” “葛凯伊的行为总是鬼鬼祟祟的,那天还潜进书房,一待就是大半天。我藉机进去,又不见他的踪影,我一出来,他过一会儿后也出来了。” “他大概想在书房找些什么资料。” “公爵并没在书房里摆什么重要的资料啊!” “但是葛凯伊却不知情。” “看来我得更注意他,他就像芒刺在我背上,不除去会扎人。” 墨雷克沉吟片刻。“还有,孟樱沄的妹妹莉丝也要注意,葛凯伊是她的老相好,若葛凯伊真的有什么背叛的行径,莉丝不会不知道。” 坦亚点点头。“我会派个信得过的仆人看住她,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向您报告。” “莉丝比葛凯伊精明,你安置的人反应要伶俐些。” “属下清楚。” 另一方面,葛凯伊进入莉丝的房间,两人各怀鬼胎。 “你到底有没有查出什么来?”莉丝先问。 “哪有什么羊毛皮?什么也没有。”葛凯伊撇了撇嘴。 “不可能没有,当初老鹰堡的降书就是用羊皮卷写成的,一定还藏在墨雷克某个放贵重物品的地方。” “拿到又如何?我们的军队现在全是墨雷克的,根本没什么力量可以反叛,更别说助你重新拿回堡主之位了。”葛凯伊躺在床上闭上眼。 莉丝推了推他。“别睡啦!我们可以请求实援呀!” “谁肯帮我们?上回那两个笨蛋的军队全被打了个落花流水,封地还被墨雷克给收去,我们是没机会了。” “你没努力怎知没机会?等我拿回老鹰堡,堡主的位置我让你坐。” 男人一听到权势,精神全来了,霍然睁开眼,坐直身子。“是不是真的?我不相信像你权利欲这么强的女人舍得把老鹰堡给我。” “你娶我不就得了,我做堡主夫人。既不用负什么责任,又可以爱骂淮就骂谁,多神气!” 葛凯伊捏了捏莉丝的鼻头。“你真聪明。” “当然了,做夫人比较威风嘛!又不用累得半死到处打仗,也不用排解村民的疑难杂症,你看那只母老虎,要不是有个公爵哥哥,凭她的长相会有今天?”莉丝嗤之以鼻。 “你比那个老巫婆不知漂亮多少倍。”葛凯伊想到就要做堡主了,一高兴什么违心之论也说得出口。 “和樱沄比呢?”莉丝突然又出了个考题。 “你们是姊妹,你们的美……各有千秋。”葛凯伊亲着莉丝的额头。 “狡猾!”莉丝哼了一声 罗勃泰勒亲自出面谈判,坦亚则代表墨雷克。 “我们想以其中一个俘虏交换戴约翰。”罗勃泰勒说。 坦亚摇摇头。“戴约翰是你的第一武士,以他换一个我方的俘虏并不合算。” “戴约翰被你们俘虏时身受重伤,是生是死都不能确定,我以一个活人交换已经是最大的妥协。” “戴约翰还活着,他的伤正在复元中。”坦亚面无表情。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罗勃泰勒反问。 坦亚盯住他。“你只能选择相信。” “我要见戴约翰,确定他还活着,否则我们交换人质的协议只得取消。” 坦亚有所保留的道:“我无法作决定。” “谁才能作决定?”罗勃泰勒等得不耐烦。 “公爵才有决定权。” “我要见他。” “你必须先约时间。” “我现在就要见他。”罗勃泰勒很强势,丝毫不退让。 坦亚站起来,不卑不亢。“交换俘虏我们并没有急迫性,戴约翰对你而言有大用处;而我们那两位叛徒,死在你的土地上和死在我的土地上是一样的。” 罗勃泰勒闻言软化姿态,他很清楚关在他地牢里的那两个蠢货确实没有多大利用价值。 “我要活的戴约翰。” 坦亚颔首。“你可以得到活的戴约翰。” “怎么交换?我怎么知道你们不会耍诈?” 坦亚耸耸肩,一副不在乎的模样。“你真的只能选择相信我。”完全的高姿态。 “好!算你们狠。” 他们互约七天后在两方边界交换人质,罗勃泰勒占有的领地位于老鹰村的北方,是一块更寒冷的地方。 墨瑟芬对于这一点有不同的看法。“为什么要把那两颗老鼠屎给弄回来?” “莉丝是樱沄的妹妹。”墨雷克说。 “老鼠屎就是老鼠屎,谁的妹妹也一样。” “如果你能了解你在我心目中的意义,自然能了解莉丝在樱沄心目中的意义。”墨雷克耐心的解释。 针对墨雷克的动之以情,墨瑟芬不再坚持。“可是葛凯伊那叛徒呢?换他回来做什么?” “我要他替老鹰堡养猪。” “养猪?”墨瑟芬以为她听错了。 “艾拉她们猪圈的母猪是葛凯伊偷走的。” “你怎么知道?” “坦亚找到两个目击者,他们在葛凯伊被俘后出面指控这件事,他先毒死猪只再丢弃到山拗里。” “他为什么这么变态?”墨瑟芬皱眉,直想作呕。 “出于报复艾拉将他和莉丝之间的关系告诉我们。” “哦!我的天。” 交换俘虏在坦亚细心策划下顺利完成。 莉丝回来后收敛不少,整个人友善很多。 当她知道孟樱沄在她苛待如斯之后还不计前嫌地恳求墨雷克迎救她,心中感激不已,发誓她一定要重新做人。 至于葛凯伊,老鹰堡所有家畜、家禽的排泄物全全归他管理,若有怠慢罚他一日不食。 夜晚时分,墨雷克和孟樱云洗完鸳鸯浴后,他温柔的问:“对你丈夫的表现得如何?”“你很了不起。”她既是赞美方才共浴时他的热情,也是赞美他对营救莉丝所做的努力。“明天就要回诺曼底了,反而有点近乡情怯。” 她主动吻上他的唇“有我在你身边,天大的事一起面对。” 他深情款款的回吻她,激越的喃语:“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他一遍又一遍低语着他爱她,火辣的和她做爱。 结束后,赤裸的两人十指纠缠在一起,孟樱云眼眶泛着泪“我爱你。” 他狂喜的吼道:“什么?求你再说一次。” “我要你,野蛮的公爵。”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