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我爱他》 序文 十月中,和姐姐及同事们一块去了韩国,其实对于韩国,并没有十分想去的欲望,但活了二十几年,连台湾本岛都还没踏出去,想来都觉得有点可悲,再说比起东南亚的国家,韩国至少生活水平高一些,当然物价也比较高,只是刚好同事说要出国,而团费又很便宜,所以我拉了老姐和她男友一块去。 韩国的街道和台湾相差无几,不过因为走第一次出国,所以心情很亢奋,拿着相机狂拍不己,或许在韩国人眼中,我们就像个乡巴佬吧!但在外国,作风举止就变得大胆,反正我们说的话,他们也听不懂,尤其走在东大门时,还拼命讲台语,人家还以为我们是香港人咧! 虽然有人说,韩国没什么好玩的,但我觉得无论去哪里,一起去的人很重要,至少在这趟旅程里,我就觉得很快乐,尤其同行的人里,又有人很会耍宝,欢笑声不绝于耳,心情自然会跟着愉悦起来,有机会真的要多去外头走走,看看不同的人文环境,对于压力的抒解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放个假充电回来,又要面临一连串上作上的挑战,最近公司组织改造,风声鹤唳的,真讨厌这种感觉,尤其又必须面对许多客人的无理要求,我们也只能低声下气的讨好客人,有时真厌恶这种虚伪的应对,偏偏社会就是如此,为了五斗米折腰,我还走喜欢坐在电脑桌前,写写小说,将自己投入子文字中,和读者朋友们讨论书中的角色及剧情。 在交这篇序文时,堂妹即将在十一月订婚,藉此祝福她婚姻幸福美满,能找个好归宿,当然嫁了人 之后,可别因此而变成黄脸婆喔!总觉得女人真命苦,在家相夫教子疏于打扮,还得被老公嫌太丑,顺理成章成了外遇的理由,真是气死人,也不想想咱们女人走为谁辛苦为谁忙……呃!小好,我可不是说你会变黄脸婆喔!只是给你个建言啦! 另外,表妹也在最近剖腹生下小宝宝,最近真是喜事连连,但我却很讨厌人家问我:“什么时候要结婚?”、“你男友什么时候要来提亲?” 拜托!你们以为结婚是在办家家酒呀?要顾虑的事情可多了呢!与其关心我要不要结婚,还是把心思放在其它人身上吧!我又不是老到必须快点把自己推销出去才行。 还走把话题转到这本书上头好了。 这是“新好男人”系列的第二本书,喜欢方拓和郭晓薇的朋友们,可别错过蓝宴祯和季思荷的曲折恋情喔!不过我还是觉得李思荷比较命苦,试想,一个众人呵护在手心的千金小姐,转眼间却成了个孤女,还是个酒店公关,这样的心境转折,应该不是常人能体会的吧? 不打扰大家看文的雅致,不回再叙。 若想和易非闲话家常的,可以寄媚儿到我的信箱。 email:[emailprotected] 第一章 “糟了,糟了,怎么会出这种纰漏呢?”一名男子焦急万分的来回踱步着。 “你问我?魂不是你拘回的?”另一名男子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冰阳一手拿着生死簿,俊脸上始终愁眉不展,明明这生死簿上就注明了今儿个拘回的魂是寿终正寝,怎么现下又变成阳寿未尽啦? 惨了惨了,若让阎王知道,只怕他肯定会被狠削一顿。 “怎么办?我确定这生死簿上真的注明她们是寿终正寝!”他忍不住提高分贝。 元风冷觑他一眼,不过这情况还真是棘手,从没遇过生死簿上会变更这等事,身为勾魂使者的他们,除了认栽又能如何? 看着眼前两个年轻女子,此时正以一脸疑惑的眼神凝视着他们,似乎还没意会到自己已然香消玉殒的事实,这也难怪,他倏地起身,站定在两名女子面前。 “你们是谁?”其中一名女子问着。 “我们?” 冰阳冷哼了声,他实在不想跟这些亡魂有任何牵扯,但是眼下情况特殊,他只能想个应变之计了。 “我们是勾魂使者,两位小姐应该没忘记不久前,都面临了生命危机吧?”元风勾了勾嘴角,俊美的面容上没有半点温度。 展书兰杏眼圆睁,蓦然想起不久前,她心脏病发在医院急救的过程,当时她父母一脸忧心的送她进手术房,还一直鼓励她要撑下去,从小到大,她只能忍着病痛,一次次和老天借时间,只是这回她终究是赌输了吗? 她死了? 一旁的莫芷妍,脚步忍不住踉跄了下,她记得她为了救一名溺水的孩童,不顾朋友的警告,毅然决然的下水救人。 不料暗潮汹涌,一波波大浪打来,几近让她灭顶,撑着一口气,她将那孩子送上岸之后,身子却没了力气,任由海浪将她吞噬。 所以她死了? 她不敢置信的睁大瞳眸,久久说不出话来。 元风冷哼了声,很好,看来她们都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的事实,偏偏她们命不该绝,原本在生死簿上二十三岁该殒落的生命,不知何时居然变成了八十岁!这该死的是怎么回事? “天啊!天啊!我居然死了?”莫芷妍率先回过神来,忍不住的低吟。 “死了也用不着这么惊讶。”冰阳头痛的搔搔头,正在思索解决方案。 “喂!什么叫不用这么惊讶?”莫芷妍火气忒大的抆腰怒骂。 “那,我们会如何?”展书兰淡淡的开口。 元风俊眉微挑,将视线放在眼前娇美可人的女子身上,她全身散发着柔和的气质。 一看就知道是出身良好,比起莫芷妍没啥气质的火爆模样,他显然比较喜欢展书兰。 “一般来说,亡魂都得经过奈何桥接受阎王审判,再来判定是要落入六道中的哪一道,不过你们的情况比较特殊。”元风淡然开口。 情况特殊? 两名显然不相识的女子面面相觑,不明白眼前俊美男人说得话是什么意思,元风俊眸一扫,看着冰阳一脸着急的依旧来回踱步,他早该知道这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挥了挥白色衣袍,翻着手中的生死簿,这两人的肉体都不能再使用了,展书兰的尸体已经入敛,而莫芷妍则是被海水泡得浮肿,若让她们还魂,总得找个像样的肉体。 “你们原本只有二十三岁的寿命,但却不知为何,居然延长了寿命。”他清冷的嗓音没有半点温度。 “什么意思?”展书兰纠着眉,不解问道。 “去你的,你是说我们命不该绝吗?”莫芷妍老大不爽的骂道。 他皱着眉,这女人未免太大胆了吧? 再怎么说他好歹是个勾魂使者,居然敢对他口出秽言?他干脆让她在枉死城里待到寿终正寝的那天好了。 “是命不该绝,原本我打算让你们还魂,不过现在我决定只让展书兰一个人还魂。”他冷道。 “为什么?那我呢?”开什么玩笑! “谁叫你口出秽一言,惹得本大爷不爽。”他抬眸,高傲的哼道。 “哪有这样的!”莫芷妍气得浑身发颤。 看她气得牙痒痒的,他这才满意的扬起嘴角,若要让这女人留在枉死城,只怕那里会被她搞得鸡犬不宁吧! 为了杜绝后患,他得把这两名幽魂送回凡间去。 “冰阳,有没有刚往生,又和她们年龄相仿的肉体?”他回头问道. “我找找……”冰阳翻了翻手中的生死簿。“有,有两个,才刚断气。” “太好了。”元风颔首,一脸正经的看着她们。 “我会让你们还魂,不过这个身体对你们而言是全然陌生的,至于你们未来的生活,很有可能会不一样,这样的人生,你们还愿意过下去吗?”他抬眸问道。 展书兰点了点头,对她而言,只要能活下去,无论用什么形式,或是变成一个她自己都不认识的自己,她都无所谓。 拥有生命是她最渴望的事情,尤其是一个健康的自己。 “随便啦!能活下去就好。”莫芷妍急促的回答。 这丫头真是一点耐性都没有,他轻叹了口气,召来显然恢复冷静的冰阳,要他自己讲解有关那两名往生者的资讯。 “听好,现在有两具躯体,一个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另一个则是孤儿,而她们的年纪都是二十三岁……”他滔滔不绝的说着。 “我要当有钱人!”莫芷妍打断他的话。 “喂!你都不把话听完的吗?”冰阳没好气的横扫她一眼。 莫芷妍才懒得理会他,她就是个孤儿,才不想还魂后再当个孤儿,再说她从来没有体会过当有钱人家女儿是什么样的滋味,说什么她都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无所谓,只要能活下去,我都可以。”展书兰无欲无求的轻哺。 看着她们显然决定好自己的未来,冰阳也不再多作解释,扬手在空气中画了个圆,只见狂风大作,不消一刻的时间,两道魂魄消失得无影无踪,待风势一停,冰阳吐了口气,眉头总算舒展开来。 “总算解决了。”他笑道。 元风冷觑了他一眼,唇角漾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如果莫芷妍知道,那位千金小姐有多么的‘惊为天人’她会不会很后悔她所做的决定?” “我怎么觉得你在幸灾乐祸?” “有吗?” 他表现的很明显吗? 谁叫那丫头气焰那么高张,再说他可没陷害她,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一道冷风拂过她的身子,展书兰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睁开迷蒙的双眼,她看着四周一片黑暗,身旁还晃过几只野猫,她没死? 一想起陷入昏迷前的情景,她拍了拍脸颊,真实的触感让她惊觉自己还活着的事实。 太好了! 她开心不已的站起身来,身上脏污的衣服她一点都不在意,只是这里是哪里? 望着陌生的环境,她柳眉微蹙,脚步有些颠簸的往前走,一名男孩有如惊弓之鸟般的看着她,仿佛受到极大的惊吓。 她拧着眉,这孩于是怎么了? 怎么看到她像是看到鬼一样?莫非她长得很丑? 是没看过还魂后这具躯体主人的真实相貌,不过应该不可能长得跟鬼一样吧? “请问……”她开了口,细柔甜美的嗓音令她怔愣住了。 这声音不是她的,她的声音略微沙哑,没想到这具躯体的主人拥有一副好嗓子,她缓缓的走向那名男孩,只见那男孩惊恐的倒退数步,很显然惧怕她的接近。 “小朋友,你怎么了?”她忍不住问道。 “妈呀!鬼啊!有鬼啊!”男孩忍不住狂吼着,脸上泪水交错。 鬼? 她是鬼? 可是她有体温,她有触感,没道理她还魂不成功,她皱着眉,不信邪的捏着自己的脸,强烈的痛楚在在证明她还活着的事实,那这个小鬼头是眼花了不成? “你别哭,我是人,我不是鬼。”她轻柔的安抚他。 “你骗人,我明明看见有个男人硬拖着你进暗巷,却不小心把你闷死了,你怎么可能还会活过来?”男孩惊慌失措的频频倒退。 她讶然的轻呼了声,原来这身体的主人是因为强暴未遂致死的吗? 虽然遭遇到这种事情很不幸,可是她一点都不感到伤心难过,毕竟她只是一缕幽魂。 有身体可以使用就很好了,只希望这具身体的主人能安息。 男孩害怕的拔足狂奔,一点也不相信眼前复活的女人是人的事实。 看着男孩逃离现场,她轻叹了口气,搜寻了下四周,发现有一个皮包躺在角落,她轻拾了起,翻开皮包内的东西,一张身分证吸引了她的目光。 照片里的女孩美丽动人,那双盈盈大眼有如弯月,甜甜的笑容旁泛着浅浅的酒涡,就连她也对照片中的女孩感到惊为天人,这是谁的皮包? 怎么会落在这里?疑惑的翻着里头的东西,发现还有几张钞票,加上一张名片。 风帆酒店公关季思荷?这女孩是酒店公关? 看她纯真的笑颜,实在跟这个行业有点兜不起来,算了,现在她连自己身在何方都不知道,还是先找个落脚处比较实在一点。 既然身无分文,只好先跟这位季思荷借点钱来用了。 等她想办法弄到钱,她会主动跟她联络,并还她钱的,反正名片上有她的电话,她可以找到她的。 家是不能回去的了,她不能想象父母看见她会相信她就是展书兰,既然不能直接承认她的身分,至少她可以用别种方式去接近他们,只要能看着他们过得好,她就心满意足了。 虽然不能以展书兰的身分再次复活,但她仍然感谢上苍让她有活下去的机会,让她可以体会健康的人生。 思及此,她漾起笑容,决定先找间饭店休息一番。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展书兰一脸错愕的望着镜中的女人,那女人也回以她同样震惊的表情。 天啊!没想到她居然就是季思荷! 那个酒店公关!天知道单纯如她,根本连酒店是什么地方都没去过,现在居然成了酒店公关? 看着浓妆艳抹的自己,外加那头金色长鬈发,她不可置信的低呼着,出身子音乐世家的她。 除了一头清汤挂面的黑发,加上保守的穿著,怎么样也不能接受眼前这样的自己,究竟季思荷是个怎样的女人? 也难怪她会被拖到暗巷里,也难怪她会被杀害,是因为这张脸惹来的麻烦吗? 不,她不能容许这样的自己,既然季思荷死了,这个身体就不再属于她,她得改造一下自己,至少让自己看起来像样点。 飞快洗去一身的污秽,卸下妆容,她看着镜中变得清纯的女人士这才放心的笑了。 幸好季思荷在卸妆后,还不至于不能见人,不过她能顶着这样的大浓妆也真不简单,光是卸妆就卸得她手脚发软。 将那头长卷发扎了起来,她一定得去美发院烫直顺便染黑,不过看着皮包里仅剩的五千元,要怎么活下去还是个问题。 身为展书兰的她,是个优秀的音乐老师,她当然可以重执教鞭,但是季思荷并没有任何相关学历,她咬着唇,突然对未来感到茫然。 急促的敲门声令她忍不住惊吓住,这时间是谁? 为了省钱,她挑了邻近的旅社居住,再说她也没有认识的人,究竟会是谁? 她还来不及应门,大门瞬间被撞开,她睁大双眸,紧拉着身上的裕袍,看着闯入的三名彪形大汉,她只觉得头皮发麻。 “季思荷,老板对于你不告而别感到很生气哦!”一名男子冷声道。 “老板?你们是谁?”她一脸戒备。 “风帆酒店老板傅政文你会不知道?你欠的债务还没还清,居然敢偷跑,这下看你怎么跟老板交代。”另一名男子邪笑着。 居然是风帆酒店的人!她一直以为能重新活下去是件美好的事,但万万没想到情况会是这样,这样的人生,她还要吗? “对不起,我不是你们口中的季思荷,我叫展书兰。”她决定否认到底。 只见那三名男子显然不相信她,以为她想采取拖延政策。 为首的一名男子朝身后两名伙伴使了个眼色,只见那两名黑衣男子动作一致的朝她走来,一人架住她一只手臂,将她带离现场。 她频频尖叫,那三人无动于衷,在经过旅社柜台时,她看见柜台老板视而不见的阵过身去,摆明了不想惹事。 地咬着下唇,不知道这些男人要带她去哪里,虽然她曾经死过一次,但那不代表她不害怕死亡。 尤其是在完全陌生的地方,她压根不认识周遭的这些人,更不认识现在的自己,看来这个季思荷替她惹来不少麻烦。 三名男子将她塞进一辆黑色高级轿车里,她原本惊慌的脸此时显得镇定多了。 既来之则安之,至少她得搞清楚状况,至于他们口中的傅政文,她更有必要去了解。 “你今天特别安静!”她身旁的男人讥笑道。 “我不是季思荷。”她淡然开口。 “你以为你否认就没事了吗?你大概不知道我们在你身边安排了不少眼线吧?”男人斜睨着她。 她澄澈的眸子无惧的迎视他,男人显然有些惊讶,以往的季思荷绝不会有这样的眼神。 当年傅政文将她带进酒店工作之后,她虽然不从,但对于他们也只敢服从,更遑论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们。 “季思荷已经死了,早在她进暗巷被杀害时就死了。”她辩解。 “哈哈哈哈!你在开玩笑吗?如果你死了,又怎么会好端端的坐在这?”三人讪笑。 知道自己再怎么解释也是徒劳无功,展思兰索性静默不语,看来这个季思荷的身分还真是复杂。 至少对她而言,望着窗外呼啸而过的景色,她皱着眉,直到车子驶进一栋华丽的酒店前,她又被二名大汉拎下车。 身上仅穿着一件浴袍,酒店里不少目光全凝聚在她身上,她不自在的任由那二人拖着走,直到走进一间厢房里,那二名大汉才放手。 傅政文微一抬眸,一张肥脸上还堆满笑容,身旁有两名婀娜的半裸女人正在喂他吃水果,他一手拥着美女,一双眼正凌厉的扫向她。 展书兰心神一震,心中的恐惧让她微微颤抖,这个满脑肠肥的男人,就是傅政文? 看起来就像酒店的老板,那样的恶心,那样的不入流。 “思荷,你是不是还欠我一个解释?”傅政文冷声道。 “抱歉,我不是季思荷,你们认错人了。”她迎上他的目光。 “原来你也会用翻脸不认人这招啊?”他站起身,朝她走来。 感觉他的逼近,她不自觉的倒退数步,直到撞上一堵肉墙,她才猛然停下脚步,身后的彪形大汉挡住她的去路,让她无路可退。 “算了,念在你是初犯,我不跟你计较,今天有位张老板指明要你陪酒,快点打理打理去接客。”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接客?接什么客?”她惊慌的问。 “你是得了失忆症还是存心来乱的?小李,将她丢给翠西。”他继续享受美人的服伺。 “我不要,我不要!”她死命摇头。 “啰唆什么?” 身俊两名男人将她推出包厢,塞给迎面而来的一名冷艳女子。 “思荷啊,张老板在等你呢!你是溜去哪里啦?”翠西一脸沉重,带着她往休息室走去。 不,她就算死也不愿意接客! 展书兰澄澈的水眸中,第一次染上了深深惧意,她无法想象接不来的生活会是怎样的水深火热。 第二章 蓝宴祯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看着这间富丽堂皇的风帆酒店,这个张中朋还真是大手笔。 谈个合约还要到这种高级酒店来,据他调查的结果显示,这间酒店不但消费昂贵,还兼带做“黑”的,张中朋该不会以为他对这种粉味的有兴趣吧? 他喜欢美女,但不代表他喜欢乱搞男女关系。 洁身自爱的道理他还懂得,再说上回方拓那死小子,让他去日本度了一个月的假之后,居然拿着他的秘密威胁他回来复职,偏偏他却不得不从,一想到他就忍不住怒火中烧。 那家伙娶老婆就算了,现在居然将工作移回台湾,和郭晓薇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夫妻生活。 连带将他拖回台湾打理台湾子公司的业务,至于夏允彻,则是继续留在美国坐镇。 就说他命苦嘛! 什么苦差事永远都是落在他头上的份,在心里轻叹了口气,视线仍是在这华丽几近庸俗的酒店里飘着。 张中朋说这里有个顶级红牌,叫什么……荷花的,名字听起来就很俗,想来人也不怎样。 “蓝总裁,待会荷花就来了,您可别感到无趣啊!”张中朋巴结道。 “我说张老板,谈个合约而已,有必要上酒家来吗?”他挑眉道。 “难得蓝总裁会亲自和敝公司接洽,自然要让您有宾至如归的感觉啊!” “拓展科技”近年来的壮大,不少公司抢着和他们合作,好不容易他们公司有机会可以和拓展合作,自然不会放过任何机会,死也要将这合约拿下。 宾至如归? 在这酒店里吗? 他倚在沙发上,看着身旁来来去去,浓妆艳抹的酒家女,她们身上穿着一件比一件还裸露的衣服,只差没裸着身子了,不耐烦的蹙着眉,他还是比较喜欢清纯的良家妇女。 翠西拉着一名女子走了过来,她漾起一抹笑容,眼光忍不住放在蓝宴祯身上,这个俊雅斯文的男人,就是张中朋的贵客啊? 可惜张中朋指名要荷花坐台,要不然她可是非常乐意替他效劳呢! “张老板,不好意思,刚替荷花打理了下,耽误了不少时间,您可别见怪呀!”翠西咯咯笑着。 “不打紧,蓝总裁,这位是这里最有名的公关翠西,而她身后那位则是这里的红牌公关,荷花。”张中朋忙不迭的替他介绍。 “你们好。”蓝宴祯礼貌性的一笑。 展书兰柳眉始终没舒展过,她极度厌恶这样的自己。依旧是浓妆艳抹,一头波浪长鬈发披在身后,身上一袭合身的紫色旗袍,更衬托出她秾纤合度的好身材,翠西将她塞向蓝宴祯,自己则是坐在张老板身旁。 “荷花,今天你是不是不太舒服啊?”张中朋狐疑问道。 平时的荷花可是娇媚如花,尤其是她那酥麻甜腻的嗓音,不知迷惑了多少男人,但今天的她不但不发一语,脸色也难看的紧,不禁让他心生疑窦。 “哎唷!张老板,女人家嘛!你知道的,每个月总会有那么一次。”翠西娇嗔的替她说话。 “哦!原来如此,那荷花你今天就不要喝太多酒了。”张中朋贴心道。 展书兰依旧僵着脸,她想走,可是她知道自己走不了,未来她都得过这样的日子吗? 陪笑? 陪酒? 甚至是出卖自己的肉体? 老天爷是跟她开了多大的玩笑啊? 为什么不让她过平凡的生活? 发现她一脸阴郁,蓝宴祯俊眉微挑,这女人看来还真是不情愿,无妨,他倒也不希望来一个紧黏着他不放的女人。 还是这样安安静静的杵在一旁就好,他拿了杯威士忌就口,俊脸上扬着抹笑意。 她杏眼圆睁,凝视着眼前气质不凡的男人,这男人看来和这间酒店显得格格不入,来酒店的男人,多半是眼神流气,一副不正经的模样,但在他身上压根找不到这样的特质,但他为什么来? “张老板,合约上的内容,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意见?”他直接谈起公事。 张中朋不禁一愣,原本以为他不会这么快提及公事,没想到他大爷眼睛动也没动,压根把身旁的美女当成空气。 “呃,其实没什么意见,只是希望抽成比例能再高一点。”他怯怯的开口。 只见蓝宴祯扬起笑容,抽成比例再高一点? 要知道他们拓展研发的软体可是抢手的很,会选择和张中朋合作,也是因为看上他们的通路市场,但倒也不是非他不可,他们还有很多选择。 “你希望提高多少?”他不赘言,直问道。 这么说来,他是有机会提高佣金啰? 果然花大钱来风帆是正确的,一卸下心防,张中朋反倒显得惬意不少,蓝宴祯脸上始终带着笑容,等着这只老狐狸露出狐狸尾巴。 “二成。” “二成?也就是六成啰?”唔,真亏他说得出口。 “蓝总裁,你也知道我们是小本生意嘛!”他干笑二声。 “六成啊……我觉得四成就很多了。”他俊眸一抬,莫测高深的朝他笑了笑。 呃!他怎么觉得有阵阴风吹来? 张中朋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蓝宴祯则是站起身,看着桌上还未签名的合约书,看来谈判破裂了,老实说他一开始也不想和张中朋合作,要不是方拓要他来看看这老家伙想搞什么飞机,他一点也不想浪费时间。 展书兰有些错愕的看着他,他们不是在谈公事吗? 怎么情况好像有点怪怪的?蓝宴祯看了她一眼,而后一把拉起她。 “张老板,关于这点,我得回去和方总裁讨论一下,回头再给你答复。”他从容一笑。 “还有,这个荷花美人先借我一下。” “蓝总裁,荷花只陪酒,不接客的!”翠西忙不迭的开口。 “我有说要她接客吗?只是陪我走走。”他给了她一记迷人的笑容。 帅!翠西红着一张脸,看着他潇洒的离去。 展书兰则是有些狼狈的被他拖着定,心里却害怕他会对她不利,尽管她潜意识里相信他是个好人。 两人走出酒店,迎面而来的寒风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蓝宴祯见状,脱下身上的大衣披在她身上,这女人虽然是个酒家女,在她身上却看不出风尘味,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出污泥而不染”? “你怎么会想来当酒家女?”他轻喃。 “我根本不知道。”她细柔的嗓音伴随着淡淡的忧愁。 “那是被强迫?”这年头还有这种事? “这事说来话长,我想我说了也没人会相信。”她皱着眉。 这可怪哉,若她不想说,他也没兴趣知道,毕竟他们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只是看她满腹心事,很显然做得并不开心,而他这人又一向见义勇为……要说他多管闲事也行。 “好吧!那我也不能勉强你,如果今天不舒服就别工作了,我帮你和翠西说一声。”他转身走进酒店里。 她倏地一把拉住他的手臂,蓝宴祯错愕的看着她的举动,只见她美丽的面容上流下两行清泪,基本上女人的眼泪对他一点用也没有,但她的泪,却让他感到心疼。 “救我,拜托你,救我……”她犹如攀着一根浮木,死也不愿意放手。 “荷花,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了。”这是酒家女惯用的伎俩吗? “我会告诉你事情的经过的,不过在这之前,拜托你救我!”她欲罢不能的哭着。 这是怎么回事?前一刻还好好的,下一刻就哭得乱七八糟,再说她若不想当酒家女,直接跟他们老板讲就好啦! 他要怎么救啊?再说,这又关他什么事? 来谈个公事可不是要来日行一善的,再说他从不做赔本生意,方拓和夏允彻压榨他,他没话说,谁叫他有把柄落在他们手中,不过一个陌生人,他可没兴趣插手。 “你应该要跟你老板谈吧?你要我怎么救你?”他挑眉道。 展书兰始终没放开他的手,虽然她不认识他,但潜意识告诉她,这男人绝对可以救她逃离火坑,只要她能逃离这个地方,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我根本不是季思荷,更不是酒家女,我叫展书兰!”她索性豁出去了。 “啊?”什么跟什么?季思荷是谁?展书兰又是谁? “我莫名其妙被抓来这里,傅政文说我欠他钱,可是我根本不是季思荷!”她紧抓着他。 被她的手劲捏痛,他拧着眉,这女人在说什么? 他怎么一句都听不懂?不过显然是傅政文逼良为娼,看在她这么恳求他的份上,他就替她和傅政文谈谈吧! “你说你叫展书兰?那我替你和傅老板谈谈,好吗?”他拭去她的泪水。 “嗯!谢谢你!”她颔首,一张俏颜上总算有了笑容。 望着她的笑颜,他怔愣了好半晌,该死的,又不是没见过女人笑,他发什么呆啊?莫名其妙替自己揽了份烂差事,他还真不知哪根筋不对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蓝总裁,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傅政文睨着他。 “我也希望我是在开玩笑,但很显然不是。”他笑道。 “季思荷欠了我一仟万的债务,有凭有据,我没有诬赖她。”傅政文拿着一张借据,上头有着季思荷的签名。 蓝宴祯拧着眉,朝身旁的展书兰望去,这女人该不会在耍他吧? 而他居然还笨得相信她的鬼话,不过她那双澄澈的眸子依旧灿亮,看不出有心虚的迹象。 好吧! 就假设她是展书兰,然后是傅政文认错了人,虽然这样的理由连他自己都不接受,但既然都决定要帮她,就干脆帮到底吧! “不过这位小姐说,她不是季思荷耶!”他看着展书兰。 “哼哼,她欠我钱,当然会否认自己的身分。” “我真的不是季思荷,我叫展书兰。”她再次强调。 这样的游戏要玩到什么时候? 蓝宴祯忍不住翻着白眼,他现在很肯定,季思荷就是展书兰,但是很显然女主角不承认自己的身分。 而他既然夸下海口要帮她,也不管她是不是在说谎,干脆替她还清债务,拉她出火坑。 “好了好了,我实在不想听你们之间的恩怨了,这样吧!我替她还清这一仟万,那你们也放过她,这样成了吧?”他提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傅政文笑了笑,既然有人愿意当冤大头,他一点也不介意。 多一个季思荷跟少一个季思荷,对于酒店的生意也不会有所影响,他点了点头,同意蓝宴祯的建议。 “蓝先生,你真的要替我还清一仟万的债务吗?”展书兰拧着眉,她一点也不希望他替她还钱。 “不然你觉得有更好的方法吗?”他没好气道。 “可是钱不是我欠的。”她压根不想还那笔钱。 “季小姐,我不想再玩这种我不是我的游戏了,既然我愿意帮你忙,就会帮到底,这区区一仟万对我而言不算什么,所以拜托你闭嘴。”他瞪了她一眼。 她静默着,这一切都是季思荷害的。 无端拉她下水,还害得蓝宴祯要替她还债,但不可否认,这的确是逃离这里的唯一途径,至于那一仟万,她以后一定会还他的。 “不愧是蓝总裁,我想你应该对荷花很中意吧?君子有成人之美,我也不刁难,一仟万不加收利息,我让你带走她。”傅政文朗声道。 “还真感谢你。”还不收利息咧!光是季思荷在这里替他赚得钱,大概就不只那一仟万了吧? 从怀里掏出支票本,他在上头写了一串数字,将支票递给傅政文,他看了看上头的数字之后,眉开眼笑的将手中的借据交给蓝宴祯。 “如此一来就没事了吧?她也没再欠你们半分半毛了?”他将借据撕个烂碎。 “是的。”傅政文点头。 “那还等什么,走吧!”他起身,一派潇洒的离开。 展书兰深吸了口气,跟在他身后离开,好不容易可以逃离这个鬼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作停留,蓝宴祯步出酒店,坐上自己的宝蓝色跑车,今天还真是够折腾了,他得回去睡个觉才行。 瞥向仍站在门口的展书兰,他着实不想搭理她,会相信她的似是而非论的他,俨然就是个笨蛋,替她还了一千万算是他捐钱做善事,只是那女人一脸哀戚的表情,更看得他一阵不忍。 对女人心生怜惜压根不足他会做的事,可是他摇下车窗,朝那女人鬼叫是怎么回事? “上车!”他恼道。 “你叫我吗?”她讶然的问。 “废话!不然我叫鬼吗?”他再次翻了白眼。 “对……对不起。”她匆忙的搭了上车。 “你住哪?”他干脆好人做到底,送她回去。 “我……我没有家。”原来的家回不去了,现在的她根本无处可去。 没有家?这女人在跟他开玩笑吗? 他非常怀疑,自己是遇到金光党了!搞不好她和傅政文联手来骗他的钱。 “季小姐,你在开我玩笑吗?”他瞪着她。 发现他眼底的怒火,她垂眸,她很想解释,很想说清楚,可是他会相信她吗?要不是她就是当事人,连她自己也不相信如此荒谬的事情。 “蓝先生,你一定要听我说,我所说的都是事实。”她声明。 “你说。”他就来听听是怎么回事。 展书兰做了个深呼吸,开始叙述这一连串的奇遇,包括她是如何被拘魂,如何再次还魂,如何被抓回风帆酒店,而蓝宴祯则是眉头越皱越深,光看他的表情,她就知道他根本不相信她的说辞。 “我没有说谎。”她再次强调。 这么离奇的事情,要他怎么相信? 但如果不相信,岂不是证明她在骗他?好吧,此时他宁可相信她的说辞,就算这个理由有多么的夸大不实。 “那么你告诉我,我要把你送回哪里?展家?”他挑眉问。 “不能回展家!我已经死了,没道理再回去。”她摇头。 “季小姐……呃,不,展小姐,”妈的,这绕口的称谓还真麻烦!“那你可以告诉我,你要住哪里?” “住哪里?我不知道。”她神色一黯,对自己的未来感到茫然。 天杀的! 他猛地捶着方向盘,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展书兰睁大水眸,一脸惊恐的看着他,蓝宴祯爬梳着短发,俊脸上有着恼意,他真的是太鸡婆了,没事救了一个女人做啥? “你都没打算?”他挑高眉,一脸不悦。 “我的打算是,先找个落脚处,然后找工作赚钱还你。”她正色道。 一听到她说要赚钱还他,原先的火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算她还有良心,至少证明她不是金光党,回去查查她的资料。 “算了,你先住我家吧!以后的事情再说。”油门一踩,他将车子驶向车道。 “蓝先生,你真是我的大恩人!”她感动的直朝他道谢。 “蓝宴祯。”他凉凉的说。 “咦?”她呆愣了下,还来不及消化他的话。 他睇向她,薄唇扬起一抹弧度。 “我的名字。”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季思荷,二十三岁,学历高中毕业,是“全芳育幼院”的院童,十八岁那年替朋友做保,后来因为朋友欠债不还,她才莫名其妙背了一千万的债务,也才会被傅政文拉进风帆酒店做公关。 很悲惨的故事,蓝宴祯看着电脑中的资料,而后另一份资料则是展书兰的,年纪一样二十三岁,维也纳音乐学校毕业,出身于音乐世家,可惜有先天性的心脏病,上个月死于医院,和展书兰说得不谋而合。 不过那也有可能是季思荷认识展书兰,随口说说谌他而已。 他一向铁齿,根本不相信那种离奇的怪谈,不过依季思荷的背景来说,她压根装不来展书兰,毕竟两人等级差太多了。 要试探她压根不是难事,只要让她弹上一曲,他就可辨别出两人的不同,只是他潜意识里就相信她的说辞,就连试探也不必。 他是疯了吗? 任由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住进他家,他何时这么好心了? 烦躁的走出房间,厨房里的一道丽影显然吓了他一大跳,他眯起眼,看着那个穿着一件宽大t恤的丝丽女子。 “蓝先生,抱歉,我只是来倒杯水。”展书兰回头看见他,忙不迭的解释着。 原本浓妆艳抹的脸庞,在洗尽铅华后,是一张清丽素雅的容颜。 那头金色长鬈发,此时正披散在身后,而他平时惯穿的t恤,此时正套在她身上,那双修长的美腿,正若有似无的引诱着他。 该死的! 他居然对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有反应! 他略过她,替自己倒了杯冰水,一鼓作气的灌了下去,非礼勿视,他刻意将目光放在她的脸上,不让自己的视线往下飘去。 “没事就早点休息,明天我会替你张罗一些东西。”他压低声音。 “蓝先生,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她一脸感激。 够了,最怕女人用这种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他。 活像他是神祗般的高不可攀,他摆摆手,决定先回房间去,省得再待下去,他会克制不住自己要了她。 男人,一向是用下半身思考的,这点他非常认同,况且眼前就有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说他对她没有遐想那是骗人的。 谁叫他是君子?既然这女人是个孤女,而他又插手管了她的闲事,当然只能好人做到底啦! 不过当务之急,他得先替她找个住处。 毕竟孤男寡女的,传出去总是不好听。 “叫我名字就可以了,还有,不用一见到我就一直跟我道谢。”他走回房里。 展书兰噙着笑意,心里有着浓浓的感激。 没想到在她身陷险境时,会有个至于出面来救她。 看来老天爷还是对她不薄的,让她重生,又让她遇到贵人,或许当季思荷并没有她想象中的糟。 当然,除了当酒家女这件事之外。 她拿起杯子,将杯中的开水一饮而尽,随后往客房里走去。 她知道蓝宴祯并没有全盘接受她的说词,但他却还是让她住进他家,还替她张罗一切。 心中似乎有着一抹悸动,她轻抚着胸口,柳眉微蹙,这是什么感觉? 大概是累了吧!今天她受的惊吓也够多了,一爬上床,她头一就枕,就陷入深深的梦境中。 第三章 “什么?那臭家伙又给我休假去了?”有没有搞错啊! “他说要去挑战雪山。”夏允彻笑道。 “他会不会休太久了?”青筋暴凸。 “这回他只请了一个月。”没有上次久。 蓝宴祯火大的轻哼着,一只金吉拉闲晃到他身边,在他脚边磨蹭着,他一把抱起爱猫,心里仍是咒骂着那个不务正业的方拓,究竟公司是谁的? 有了老婆就不要公司了吗? 原本他拍拍屁股准备走人,岂料这两个损友居然拿他的把柄来威胁他,害他不得不回去复职,而现在方拓那家伙又跑去休假! 他怎么不干脆把公司解散掉,专心去爬他的山啊? “怪了,台湾的山有这么好爬吗?”爬不完是怎样? 夏允彻轻笑出声,俊脸上依旧带着惬意的笑容,那对夫妻对于登山的执着,可是非常狂热的。 看他们在高山举办婚礼就知道,不过方拓的确是有点太夸张,这也难怪蓝宴祯会抗议。 不过无妨,他一向不计较这种事,有假就休,没假就工作,对他而言,工作就是一种挑战,也是一种乐趣。 “因为晓薇想爬山。”以爱妻出名的方拓,自然是不敢违背老婆大人的命令。 “唉!一个男人让女人治得死死的真是窝囊。”丢脸哪! “那是你还没遇到。” “我宁可不要。”女人,是麻烦的开始。 夏允彻莞尔一笑,决定不和蓝宴祯讨论这个问题,女人是不是麻烦,这得等他遇上了才知道,话别说得太早,一向是他的处世哲学,有时自掌嘴巴,才是一件丢脸的事情。 “张中朋的事情如何了?”谈公事比较保险。 “哼!那家伙居然一口气要求六成的佣金。”讲到他就一肚子火。 “嗯。”果然和方拓料想的差不多。 “不过他倒挺大方的。”蓝宴祯懒懒的丢了句。 “哦?怎么个大方法?”他笑问。 一手抚着爱猫的头,他微眯起眼,没忘了他会把展书兰带回来,也是拜张中朋所赐,如果他没事不请他去风帆,他此时也是无事一身轻。 “他请我去风啊酒店谈合约。”他皮笑肉不笑的说。 只见夏允彻挑了挑眉,一张俊脸上扬着笑意,风帆酒店啊!真亏张中朋如此有心,可惜蓝宴祯一向不喜此道,想必张中朋是献错了计。 “看来他不够了解你。” “还不只那样,我还因此带回了一个麻烦。”他没好气道。 麻烦?看蓝宴祯一脸苦恼,他饶富兴味的等着后续,不过显然蓝大少并不想把那个麻烦告诉他。 “算了,那不重要,我会解决的。”他挥挥手。 “该不会是女人吧?”一语中的。 “什么女人?胡说八道!”他倏地嚷嚷,不想让夏允彻识破。 “你这么激动作什么?”肯定被他说中。 他皱着眉头,跟了解自己的人说话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他烦闷的将猫放在地上,决定快速结束对话,省得让他看出更多破绽。 “没事啦!我要去忙了。” “那……” 夏允彻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好好的解决那个‘麻烦’,别让她变得更麻烦。” “该死的!”他低吼了声,画面迅速切掉。 如他所说,他必须快点解决掉这个麻烦。 方才探听到附近有间套房要出租,挺适合单身女子居住的,不如他就带她去看看环境,如果不错,就将她安置在那里吧! 思及此,他关上电脑,往门外走去,展书兰此时拿了块抹布在擦拭桌面,一见到他出来,便朝他露了个甜美的笑容。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外加一条休闲短裤,那是他命人替她买来的衣服,没想到还挺合身的嘛! 虽然是再朴素不过的打扮,但她那张绝丽容颜,仍是让人惊艳。 这样的女人究竟是怎样的人?连他都搞不懂了,是季思荷,还是展书兰? “宴祯,你醒啦?”她还以为他在睡呢! 他缓缓走了出来,看着餐桌上的一盘煎蛋和吐司,俊眉微挑,这该不会是她做的吧? “谁叫你做这些?”他可不是请她来当女佣的。 “因为我想说这点事我还能做。”她不想当个食客。 看她微蹙着眉,活像是他在凶她似的。 轻叹了口气,他坐在餐桌前,拿起叉子开始享受她的爱心早餐,一杯鲜奶适时端了过来,他抬眸,望见一双盈盈水眸,绝丽的容颜上,有着淡淡的酒涡。 “我替你找到新住处了,待会一块去看吧!”他轻喃。 “可是,我没有钱租房子。”她困扰道。 “我有。”他喝了口牛奶。 “我不想再欠你人情了。”她不想欠他太多。 “你已经欠了。”他瞅着她。 闻言,她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现在的她身上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 有的也只是季思荷的身分证明,属于展书兰的一切早已随着她肉体的消失而消失了,现在,她究竟是谁,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我不想当季思荷,但我似乎别无选择。”她苦笑。 “工作的事你不必担心。”他迅速吃完早餐,拿起面纸轻拭着。 “你要帮我?”她瞪大眼。 “不然你以为光凭你,能找到什么好工作?”他睨向她。 依季思荷的学历,的确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再加上她曾经是个酒家女,若让其它企业知道,肯定不会任用她,更别说是音乐老师的工作了,她不再是展书兰的身分顿时令她感到挫败。 发觉她黯下神色,他翻了翻白眼,好吧!他嘴笨,连句好话也不会说,谁知道这女人的心思这么细腻,要是郭晓薇,肯定连理都不理他。 “我说话一向直来直往,你不要介意。”他解释着。 “你没错,你说得都是事实。”她苦笑。 看着美人一脸忧郁,他的心也跟着难受,如果今天他捡个丑女,或是长相普通一点的女人,或许他还不会有罪恶感。 送佛送上天,反正拓展科技没差多一个人手,就让她去帮忙吧! “今天先去新房子看看,明天我带你去拓展科技。” “拓展科技?”那是什么?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么有名的公司,她敢说没听过他就毙了她。 她是真的不知道,看他一脸杀气腾腾的样子,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拓展科技是间很有名的公司吗? 平时她只关心艺文动态,对于工商新闻实在所知有限,如果她答不知道,他会不会痛骂她一顿?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她坦承不讳。 他闷了好半晌,决定不和她计较,管她知不知道拓展科技,反正她往后就是得在里头工作,这样她往后的生活总没问题了吧? 而他也能尽快摆脱这个女人,过回他平静的生活。 “算了,”他推开椅子,站起身。 “走吧!我带你去新房子看看。” “不过我觉得暂住你家也不错,有必要多花这笔钱吗?”他家房间这么多,要多花钱去租房子不是很不划算! 他斜睨了她一眼,愿意替她租房子,甚至替她找工作,这一切一切,已经是他最大的底限,敢情她还想和他同居,当他的同居人不成? 放任一名活色生香的大美女在家里,只怕他哪天兽性大发,将她生吞入腹时,她就不要来哭给他听,为了杜绝后患,让她搬出去是势在必行。 “展书兰,你觉得跟我同居会比较好吗?”他眯起眼,全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意识到他是个男人,她这才明白他的顾忌。 一直以为他是个大好人,却忽略了他也是个单身男子,说不定他的女友会吃醋,一想到他可能有女友,她的心不禁感到有丝酸涩。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造成你的困扰,不过欠你的钱我一定会还你的。” “我说过了,我不稀罕那些钱,如果你真的要报答我,就好好的生活下去。”别再来找他麻烦就好了。 “我会好好的活下去,一定。”好不容易拥有了生命,她说什么都会珍惜的。 看她一脸认真,他突然替她感到心疼,展书兰是个先天性心脏病患者,能活到二十三岁已然是个奇迹。 却因为找不到适合的心脏移植而香消玉殒,她的确会比任何人更珍惜得来不易的生命。 这样的人,应该很适合去倡导珍惜生命之类的公益活动,可惜她的身分不能曝光,否则大家应该会先把她送去精神病院才是。 不过为什么他就不会把她当成精神病患? 这点连他也不知道,或许是她表现出来的不像精神异常的人吧!再说帮都帮了,还有帮一半的不成? “好啦,我很感动你对生命的珍惜,不过我们也该出门了。” “宴祯,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或许我也活不下去了。”她再次表达她的谢意。 又来了! 虽然被人感激是一件好事,不过每天都听到重复的话,久了也会烦。 他将经过他脚边的猫关进笼子里,信手拿了串钥匙,他率先走出门,身后的展书兰,则是一脸惊奇的望着那只猫。 他居然会养猫? 看那只猫一副慵懒的模样,不禁让她联想到他,果然主人和宠物还有几分相像呢! 以往她对猫总没好感,不过这只猫倒兴起她想和它亲近的欲望。 “喂!你要不要走?”蓝宴祯不耐烦的回头叫她。 “哦,就来了!”她回头应了声,匆忙的走出去。 其实她比较想跟他住,一个人的孤单,她不想再次体会。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看到没,蓝总裁身后的那个大美女。”甲女低声说道。 “哇塞,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我以为方总裁的太太已经够漂亮了,没想到这个大美女更是惊为天人!”乙女忍不住惊叹。 “从没见过蓝总裁有固定的女友,这女人该不会是他的女朋友吧?”丙女惊呼道。 “不要吧!我很喜欢蓝总裁耶!方总裁都死会了,夏总裁人又在美国,如此一来,我们不就都没希望了?”甲女哀怨道。 甫一踏进拓展科技,不少闲言闲语开始四处乱传,蓝宴祯俊脸上挂着一抹微笑,而身后的展书兰则是显得有点畏惧。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这间公司是他的,而她昨天居然当着他的面,说没听过这间公司的名字。 蓝宴祯朝柜台小姐打了声招呼,便往专属电梯走去,拿了张磁卡,朝电梯旁的感应器一刷,电梯门倏地一开,他从容的走了进去。 一见到展书兰还像个城市乡巴佬,细细的观察四周,他皱着眉头,轻咳了声。 发现他的不悦,她忙不迭的踏进电梯,实在是不能怪她,毕竟她鲜少有机会能踏进一间大公司。 再说她的领域都是在艺文界,而他又说要替她安排工作,她都还不知道能不能胜任。 当电梯门一开,他笔直的往总裁办公室走去,一旁穿着深灰色套装,看来精明干练的秘书随即跟了上来,展书兰则是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顿时感到有点格格不入。 她终究不适合这里。昨天他们一同去看了那间套房,采光良好,而且一个月的房租只要六干元,这在台北市区来说,已然算是相当便宜的价格了,也不等她同意,他二话不说直接和房东签了约,而她也正式搬进那间套房。 他对她的好,她深深感激在心里,只是在她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能重回她的领域,做她喜欢的音乐,但是现在的她,却没资格要求这些。 因为她是季思荷。 第一次,她如此痛恨自己的这副躯体,但她却又希望自己能拥有更长的生命来享受人生,她其实是很不知足的,不是吗? “柯秘书,这位是季思荷,从今天起,我决定聘用她为我的特别助理,麻烦你带她认识一下环境。”他简单的交代着。 “特别助理?”柯水瑶一脸惊讶的望着她。 “你有意见?”眉一抬,他望着她。 “没,没有,那季小姐,我再带你熟悉一下业务。”柯水瑶干笑两声,朝一旁的展书兰说着。 “那再麻烦你了,柯秘书。”她有礼的笑道。 “思荷,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一下柯秘书。”他公事化的说着。 季思荷?没错,在人前,她是季思荷,也只有他肯承认她是展书兰的身分,她轻柔的笑着。 随后便跟着柯水瑶熟悉环境去了,蓝宴祯微敛心神,方才她笑得那样甜美,是想害他心脏无力吗? 果然女人是祸水,尤其美人更是。 一个女人具有多重身分,连他都搞不清楚该怎么叫她,一个是充满妩媚风情,娇艳如花的酒店红牌荷花。 一个是洗尽铅华,替朋友还债的可怜孤女季思荷。一个是借尸还魂的音乐才女展书兰。究竟他该怎么叫她?私下他仍是唤她展书兰,这是否代表他根本就承认借尸还魂的这种乌龙事?越想心越乱,他搔搔头,决定埋首于公事会来得好一点。 第四章 “季特助,这份资料麻烦你归档。”蓝宴祯将一份文件递给她。“是的。”她闻言接下,将资料放进档案柜里。“中午有场饭局,合约都准备好了?”他提醒。“是的。”她点点头。“待会替我泡杯咖啡。”他抬眸,盯着她瞧。“是的。”她再度颔首。 自从她成了他的特别助理后,公司里的谣言更是喧嚣不止,说季思荷是他的新欢,还有人说她是他的情妇,什么样的传言都有。 而他根本懒得澄清,随其它人怎么说,毕竟她的出现,的确难以解释。 他是可以将她安插在一般基层职员里,不过大概是同情心使然,他着实不忍心丢她一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再加上她那张显然会引人犯罪的绝丽容颜,为了公司的效率,他才“勉为其难”将她收为自己的特别助理。 也难怪柯水瑶会一脸纳闷,平时一个秘书就能做的工作,没事找了个特助来分担她的工作,要不是他说想找个可以带出门“交际应酬”的特助。只怕一向以工作至上的柯水瑶会跟他递职呈。 不过,她的学习能力还算快速,只是那张公事化的表情加上一贯性的对答,着实令他感到无趣,她不是音乐老师吗? 难道她上课都摆着这张脸? “晚上陪我去吃饭。”他望着她。 “是的。”她再度点头。 “当我女朋友。”他抬眉,打趣的望着她。 “是的……咦?”什么?她倏地抬眸,望进一双戏谑的眼眸。 “那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他起身,一个箭步的欺近她。 什么? 她瞠目结舌的看着他,怎么公事交代到最后变成这样了? 看着他频频接近,她不由自主的倒退数步,直到身后顶到办公桌,她才停下脚步。 蓝宴祯看着她绝丽的容颜上有着害怕的神情,薄唇一勾,他俯下身,望着她鲜红的朱唇,这样的唇不知品尝起来是何种滋味。 可惜他对自己的下属一向敬而远之。 “发什么呆?快中午了,你没忘了还有一场饭局吧?”他收起方才暧昧的神情,一脸正经的看着她。 他的转变未免太大了吧? 心脏差点被吓到无力,虽然他是她的恩人,但也不能这样闹着她玩,一想到他方才亲密的举动,她就感到面红耳赤。 “我这就去准备。”她匆忙离去。 “别急,小心一点。”他好心的叮嘱。 逗着她玩是挺有趣的啦! 不过他知道她时常心不在焉,对这份工作似乎没什么热忱,不过他理她那么多! 替她还债兼找工作,已经很仁至义尽了,难不成他还要替她开一间音乐教室吗? 他冷嗤了声,都怪那个该死的张中朋,没事带他去酒店作啥? 为了感谢他,他直接封杀和他所有的合作关系,虽然这么做似乎有点公报私仇,不过他一点也不觉得内疚。 反正方拓都这么放心的去登山了,公司他要怎么搞就怎么搞,他嘴角微扬,俊脸上有着得意的笑容。 展书兰手上抱着一叠资料走了进来,俏颜上依旧面无表情,商场上的一切她全然不了解,但在跟了蓝宴祯外出洽公几次后,她也大概有些概念。 所谓无奸不成商,这些人表面上看来相安无事,暗地里却又拼命扯对方后腿,更想从中分得一杯羹。 对于商场的生存模式,她相当不以为然,偏偏她却不得不去学习。 为了偿还他的恩情,对于他的安排,她都全然接受,就连她住进那间套房里也是,更包括这份她全然不熟悉的工作。 如果可以,她多么想重拾教师身分,专心的投入她的音乐工作,可惜这一切都回不来了。 “你心情不好?”看她一脸忧郁,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苛刻员工。 “没有,我很好。”她扬起笑容,故作无事。 “别骗我,我们之间还有什么秘密?”他不以为然道。 闻言,她羞红了脸,虽然知道他没什么意思,不过若让外人听去,还以为他们有什么特殊关系呢! “我只是对未来感到有点茫然。”她轻哺。 “有什么好烦恼的?”他拿起衣架上的西装外套,一派潇洒的笑道。 一直知道他很英俊,不过当他脸上扬起那种充满自信的笑容时,她总会看得目瞪口呆,久久回不过神来。 天啊!她怎能看一个男人看到失神呢?再怎么说她都是个出身良好的淑女啊! 敛下心神,她换上冷静的神情,刻意隐瞒内心的慌乱。 “蓝总裁,如果可以,我想回家看一看。” 他莫测高深的瞥了她一眼,当初是谁说展书兰已经死了,不要回家去的? 所以说女人麻烦就是麻烦,只有在床上时才会安份一点,若让她们尝到甜头,她们就会开始无法无天了。 “你要上哪去都不用跟我报备,我说过我救你只是纯粹想帮忙,你的自由可没被我买断。”他挑眉。 “谢谢你相信我。”她笑道。 “我可没相信你,谁知道你是不是跟傅政文是一伙的?”他冷哼。 被他犀利的言词所刺伤,她抿着唇,不让眼眶凝聚的泪水落下,她要坚强,她已经不再是父母呵护在手心的千金大小姐了。 再说蓝宴祯的确没有任何义务相信她的说词,他肯帮忙她,她就应该心存感激了,还希冀什么? 只是他的话仍是让她感到心痛,就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只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为什么会让她感到心如刀割? 发现她低头不语,他轻咳了声,好吧!他承认他说话太直接了点,明明心里想得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他穿上外套,迈开步伐,往门外走去。 “时间不早了,该出发了。”他睨向她。 “是。”她语气有点闷。 没好气的翻翻白眼,虽然他看来一副玩世不恭,风流倜傥的样子,天知道他对哄女人最没辙了,之前取笑方拓不会追女人,其实他也没好到哪儿去。 通常都是女人来讨好他,鲜少有他要主动去讨好的女人。 而她却成了那个特例! 大概是那张脸搞得他心神不宁,就说他对美女一向没辙,偏偏这个展书兰长得又一副倾国倾城,娇弱无依的模样,很难不会激起男人的保护欲,他轻叹了口气,决定打破僵局。 “我没有不相信你。”他不自在的解释。 她抬眸,那双盈盈大眼闪着泪光,看来格外惹人心怜,他低咒了声,这女人是存心引发他的罪恶感吗? “我相信你就是展书兰,所以你不要难过了。” 看他一脸不自在,她知道他在安慰她,梨花带雨的容颜,此时也扬起一抹笑靥,甜甜的笑脸上泛着浅浅的酒涡,他别过脸,刻意避开她的笑容。 这女人肯定是故意的!没事笑得那么引入犯罪做啥? “总裁,你真的是好人。”她真诚的说。 “我知道我是好人,你不用一直强调。”说得他都不好意思起来了。 “这么说来,你愿意陪我回展家吗?”她打铁趁热的问。 闻言,蓝宴祯倏地垮下一张俊容,她刚说什么? 要他陪她回展家?为什么他又成了个免费司机啦?这女人未免利用他利用得很彻底!他严重怀疑,她根本是方拓和夏允彻派来恶整他的人。 “你不会自己搭车去吗?”他沉下脸。 “我不敢一个人回去。”她嗫嚅道。 “你要用什么理由回去?”他扬眉。 “以展书兰朋友的身分。”她睁着一双水眸凝视他。 “你回去作什么?”既不能以展书兰的身分回去,那她回去是回心酸的吗? 她拧着眉,一张我见犹怜的垄丽面容上有着淡淡的忧伤,人家说西施捧心,大概就是这副模样了,而他居然还感到一阵心疼,何谓红颜祸水,他可真是见识到了。 女祸、女祸,看来他今年铁定犯桃花,没事还让他捡了一个超大的桃花回来,现在是落地生根,斩也斩不断了,他除了继续灌溉,也没别的办法可行。 “我只想看看我的家人,或许我不能以展书兰的身分和他们相认,但至少我还可 以和他们面对面聊天。”她苦笑。 为人子女的心情他能体会,虽然他跟他父母一向没什么交流,不过那种痛失家人的痛苦,他倒是体会过,想到他那个无缘的妹妹,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好吧!等会饭局一结束,我陪你回展家。” “真的吗?”她原本黯淡无光的水眸,此时显得光彩夺目。 望着她出色的容颜呆愣了半晌,他微敛心神,该死的,最近一直看着这张脸是看到中毒不成? 美女他又不是没见过,也没像这次一样频发呆个没完,幸好展书兰没注意到他的失常,否则岂不让她笑话? “当然是真的,我何时骗过你?”他故做镇定道。 “总裁,我真是太感谢你了!”她兴奋的拉住他的手。 “我说过不用一直跟我道谢。”他揽眉,对她的见外感到不悦。 “可是我除了说谢谢,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道谢。”她一脸感激的说。 “遇到你,我也认栽了,反正我也没有妹妹,就干脆收你当干妹吧!”他随口说道。 只见展书兰一脸诧异的睁着水眸,他说什么?要收她当干妹吗? 一想到自己不再是孤单一人,她不禁喜上眉梢,甜美的脸蛋上泛起一朵笑靥。 “真的可以吗?”她一脸认真。 他错愕的呆立在原地,很显然她当真了,看她一脸雀跃,他不知如何开口跟她说明方才只是玩笑话,不过反正他老妹早在十年前就上天国了,或许多个妹妹也不错。 “嗯。”再让她感动下去,饭局也不用去了。 “总裁,谢谢你!”她紧握着他的手,一脸感激的看着他。 “我知道你很感动,但也不急于一时,我们还有一场饭局要赶呢!”他干笑两声,抽回被她紧握的手。 发觉自己失常的举止,她羞窘的微低螓首,心脏噗通噗通的跳着,从没对男人这么主动过,她是被冲昏了头吗? “抱歉,我失态了。”她低喃。 “无妨,我可以谅解。”他淡然一笑。 眼尾瞄到他俊帅的笑脸,她不禁感到一阵心慌,越和他相处,越觉得他是个心地善良的大好人,幸好她遇上了他,否则这未来的人生,她真的不知该如何渡过。 “那私下,我可以叫你哥吗?”她怯怯的问。 “叫哥倒不必,叫我名字吧!”对于多了一个妹妹,他还真不习惯。 “那么,我叫你宴祯哥吧!”她轻笑。 “随你。”对于称谓,他没那么计较。 “谢谢你,宴祯哥。”她柔柔的嗓音听来格外悦耳。 再跟她相处下去,正事都不必做了,客套有礼是一回事,但真被人谢来谢去,久了也是很烦的,他箭步一跨,身形极快的走出办公室,展书兰快步的跟上,脸上仍是不自觉的挂着迷人的笑容。 她有家人了呢!真好!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原来这就是展书兰的家。 蓝宴祯看着眼前这栋占地百坪的欧式建筑,俊眉一抬,眼底尽是讶异,没想到展书兰居然也是个富家千金呢! 平时对艺文界涉猎不深,但他多少也听闻展行恩的大名。 那个名闻遐迩的音乐家,其妻钟月恰,也是个小有名气的钢琴家,两人育有一子一女,据他所知,展行恩将一对儿女送往维也纳音乐学校进修,直至不久前,才自维也纳返台。 当然展书兰过世的消息也传遍了整个艺文界,其追思仪式将隆重的举行,看着布置庄严典雅的灵堂,展书兰不禁感到一阵鼻酸,灵堂上那张熟悉的面容,更让她感到无奈。 自己参加自己的葬礼,可不是一件常有的事,她自嘲的扬起唇角,看着身旁熟识的亲朋好友们,心里蒙上淡淡的阴影。 一双温暖的大掌包覆着她的手,她讶然的抬眸,望进一双炯然有神的瞳眸里,蓝宴祯给了她一抹安定的笑容。 他当然知道她复杂的心情,看灵堂上那张甜美可人的容颜,和眼前的季思荷,俨然是完全不同的典型。 展书兰美中带柔,全身散发出一种高贵的气质,而眼前的季思荷,则是美艳动人,那双桃花眼似会勾人。 不过在她将一头金黄色长鬈发染黑烫直后,彷若洗尽铅华,浑身更带着一股神秘气质。 两个截然不同的躯体,却拥有相同的灵魂,老天爷还真是会开玩笑,那两个勾魂使者眼睛是瞎了吗? 这样随随便便替她还魂,怎么也没想到还魂的后果?现在的地狱使者都这么打混摸鱼吗? “不好意思,请问你们是书兰小姐的朋友吗?”一名管家走了过来。 望着看顾她长大的林管家,展书兰不禁悲从中来,一双盈盈大眼中泛着泪光,她捂住唇,害怕自己会痛哭失声,蓝宴祯见状,一手揽住她的细腰,俊脸上泛着一丝淡笑。 “是的,我们来替她上香。”他开口。 “真是太感谢你们了,还专程来替书兰小姐上香。”林嫂笑了笑,替他们点了两柱香。 “书兰,别哭了,你这样会吓坏人的。”他俯下身,在她耳畔低喃。 拭去泪水,她接过林嫂递来的香,泛红的眼眶在看到自己的灵堂时,更是有长江泛滥的趋势,迅速的上完香后,她低低嘤泣。 一旁的蓝宴祯则是暗叹着气,自己说要来,结果上完香后又哭得乱七八糟,明明她就没死,不是吗? “你是蓝宴祯?”一道醇厚的嗓音传来。 闻声回头,展行恩斯文的俊脸上有着掩不住的惊讶,虽签商业界和艺文界一向八竿子打不着。 但拓展科技曾经有赞助他们的世界巡回演出,说到底还是有着合作关系,他自然有听闻蓝宴祯的大名。 “你是展行恩先生吧?”那双和展书兰相似的眸子,他一眼就认出来。 “没想到你会来替小女上香。”他莞尔。 “因为思荷和书兰是朋友,我陪她来的。”他望向身旁的展书兰。 展行恩俊目一扫,看向一旁的季思荷,这女子美艳动人,那双澄澈有神的瞳眸,居然和书兰有几分相似。 他微蹙着眉,一望进这双相似的眸子,他就不自觉的想到书兰,他那个苦命的女儿。 眼眶微微泛红,他忍住泪意,嘴角仍是微扬,他答应过女儿不能哭,要笑着送她最后一程,在她还没下葬前,他不会流一滴泪。 “你是书兰的朋友?我没见过你呢!”他笑道。 “展伯伯好,我是书兰的国中同学季思荷,没想到书兰居然这么早就离开了,我感到很遗憾。”她哽咽道。 “虽然她的生命很短暂,但我相信她活得很精彩。”他仰望天空。 “我想她在天之灵,也不希望您们难过。”她看着强忍着泪意的父亲,多么想上前给他一个拥抱,可惜她不能。 “是啊!那孩子善良,就连病魔在折磨她时,她还会反过来安慰我们,这么好的孩子,老天爷居然这么轻易就让她走了……”他深吸了口气。 “行恩,兰儿会笑你的。”钟月怡缓缓走了过来。 看着瞬间衰老许多的母亲,展书兰紧咬下唇,心里强烈的苦痛令她只想逃离,她多想抱着父母跟他们说她没有死,她活得好好的,可是他们一定不会相信,毕竟展书兰的尸体,老早已然封死在棺材里了。 “抱歉,我失态了,明天是小女的公祭,如果你们有空,再过来参加吧!”他苦笑。 “我会来的!”她激动的开口。 展行恩怔仲的望着她,那口气,那眼神,和书兰竟有几分相像!他恍神的凝视着她,直到钟月怡轻拍了他,他才回过神来。 “书兰有你这个好朋友,我相信她会很感动。” “展先生,我们就先不打扰你们了,明天的公祭我们会准时参与的。”蓝宴祯适时的开口。 “那就先失陪了。”两夫妻行礼后离开。 展书兰望着父母离去的身影,再看了看灵堂上自己的照片,她死了是不争的事实,那么她到底在坚持什么?现在的她是季思荷,不再是展书兰了,有关展书兰的一切,她应该彻底的抛却。 从今天起,她就叫季思荷,一个新身分。 “宴祯哥,明天公祭过后,就别叫我书兰了。”她凝视着他。 “你想开了?”挑眉,他淡问。 “我不能永远沉溺于过去,属于展书兰的一切,应该随着她肉体的治失而消失,而我要代替季思荷活下去。”她坚定道。 “这么说来,以后我要叫你季思荷啰?”这样是简单多了。 “嗯!”她点头。 “好吧!季思荷,请多指教。”他笑了笑,伸出手。 看着那双厚实温暖的大掌,她漾起笑容,伸出自己细白的手掌,紧紧握住他的,手心传来的温暖,更温暖了她冰冷的心。 她会活得快乐的,会活得没有遗憾,从此时此刻开始,她不但要以季思荷的身分活下去,更要替展书兰未完成的人生旅程一起过下去。 没有时间哀伤,更没有时间感叹,当她选择还魂的那时起,她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我们走吧!”她迈开步伐。 “现在的你,很美。”他望着她精神奕奕的面容。 “没听过有自信的女人最美吗?”她回以一笑。 “这,我突然觉得你还是装回小可怜那张脸比较可爱一点。”他笑道。 “你喜欢苦瓜脸的我吗?”她挑高眉,凝视着他。 察觉她的认真,他朗声大笑,揉揉她的秀发,苦瓜脸的她当然有一份我见犹怜的美感,不过还是笑容适合她。 “你适合笑容,悲伤,不适合你。”他中肯的说。 “谢谢!我要告别悲伤,从此向快乐看齐。”她在心里起誓。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当告别式结束之后,季思荷深吸了口气,望着灵车往火葬场的方向离去,她知道她跟展家的联系完全结束,看着一干昔日好友垂着泪,哀戚的送她最后一程,她唇角轻扬,在心里和这些朋友们道谢。 自此之后,展书兰这个人将从她的人生中彻底消失,而她所爱好的音乐,她也不再有所坚持,决定好好过她的人生。 蓝宴祯一身黑色西装,神采飞扬的和家属们致意,俊雅的面容上始终带着抹温和的笑容,她凝视着他,一直到现在,她还不敢相信他会是她生命中的贵人。 她以为他待人接物都很圆融,甚至是一个大好人,不过从业界及外人对他的评语看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看似随和,实则精明,那双睿智的眼眸中,总会带着抹淡淡的疏离感,和他相处的这些日子以来,她见识过两个截然不同的他。 那样陌生的他,总会教她感到害怕,幸好他对她并不是那样。 究竟哪一个他才是真正的他呢? 她不知道,但只要在他身旁,她所有的不安感都会消失,望着他的俊容出神,蓝宴祯回眸对上她的眼光,直觉的朝她露出笑容,她猛然一惊,忙不迭的低下头,回避他的目光。 心脱序的狂跳着,她抚着胸口,最近这个情况似乎越来越频繁了,和以往心脏病发时的症状有点相似,但又不那么相似,因为她没有感到心痛,有的只是羞涩。 蓝宴祯挑眉看着她异常的举止,明明他就朝她笑,她为什么低下头去? 缓缓的走到她跟前,她望着地上那双明亮的黑色皮鞋,头垂得更低了,俏脸感到些许燥热,让她不敢对上他的眼。 “你在这罚站?”她有做错事吗? “罚站?没……没有啊!”抬眸,她忙不迭的摇头。 “那你怎么一脸作错事的模样?”他调侃的凑近她。 惊觉他的靠近,她的脸颊蓦地刷红,他……他为什么靠她这么近?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她这才敢抬头对上他。 “我只是有点感伤。”随口找了个理由。 “感伤?”他低喃。 “是了,参加自己的告别式,的确很值得感伤。” 幸好他采信她的说词,松了一口气,她有些懊恼自己的反应,最近她老是这样,莫非季思荷的身体有什么毛病? 思及此,她轻蹙着眉,好不容易重生,她可不希望拥有一具不健康的身体。 “宴祯哥,告别式结束了,我们要离开了吗?”她问道。 “是该离开了,你会难过吗?”他看着她。 “说不难过是骗人的,不过若非如此,我说不定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所以我很感谢老天爷。” “你真善良。”要是他肯定会咒骂上头的那些神明。 “会吗?”她轻笑。 “你从来没怨过那些乌龙的勾魂使者吗?” “说没怨过是骗人的,不过若不是发生这件事,我可能还是只能默默等着换心人出现吧!”她偏头想着。 “或许吧!”他拉着她的手,紧紧的握着。 她怔愕的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一股暖流窜进她的心窝里,望着他俊雅的面容,她猛然顿悟,原来她会有这些失常的举动,心乱如麻的感觉,全是因为她喜欢上他了? 一察觉自己的心意,她倒抽了一口气,不!她不能喜欢他,他只把她当成妹妹般的疼爱,她没忘了他还收她当干妹呢! 为了不造成他的困扰,她决定将这份爱意藏在心中,就算他以后会爱上别人,甚至是娶别人,她都会含笑祝福他的。 只是,以后这双手还会这么握着她吗?想到他以后可能会握着另一名女子的手,她就感到一阵苦闷。 “怎么了?”他看着她有些苍白的面容。 “没事,只是有点累。”摇首,她轻笑。 “折腾了一天,也该累了,我送你回去。”拉着她的手离开。 望着他宽阔的背影,她好想紧紧抱着他,将头埋进他的胸膛里,可是她不能,不愿意再让自己成为他的累赘,她要学会独立,学习如何一个人生活,更要学习如何忘了他。 蓝宴祯眉峰一扬,今天的季思荷有点怪,偷觑着她忧心忡忡的面容,虽说今天的确很值得感伤,但她的表情为何比昨天还来得诡异? “思荷,你人不舒服吗?”他皱眉问道。 “没有,我很好。”她再次扯出笑容。 “别骗我,你怎么了?如果不舒服要告诉我。”他揉揉她的头。 抬眸对上他关怀的眼神,她眉头一皱,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温柔呢?如果他像对待其它人般的对待她,或许她就不会越陷越深,紧咬下唇,她淡然一笑,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开心一点。 “宴祯哥,你想太多了,我很好。” “是吗?”她的表情可不是那么一回事。 “是啊!对了,你有没有女朋友?”她状似不经意的问。 “女朋友?”怎么话题会绕到这里来了? “是啊!从没听你说过。” 看她一脸粉饰太平的模样,他不动声色的伸手拂去她脸上的发丝,只见她清澈的水眸里闪过一丝痛楚,为什么她会有那样的神情? “我没有固定的女朋友,但女性朋友可不少。”他笑道。 “怎么不找一个?” “女人太麻烦了,况且我一向自由惯了,合则来,不合则散,等我想定下来时再说吧!”他云淡风轻的说。 他果然不想定下来啊!扯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她主动挽着他的手,泰然自若的笑着。 “这怎么成呢?我还希望有一个干嫂呢!” 干嫂?莫非她想替他做媒?思及此,他心里陡地升起一抹不悦。 “你这么希望我交女朋友?”他别有深意的看着她。 “那当然,我希望你幸福。”望着他好看的俊颜,她真诚的说。 厌恶她那张笑得过分开怀的俏脸,他沉下脸,一语不发的往停车场走去,季思荷没察觉出他的不对劲,只是敛下眸,脸上有着淡淡的忧伤。 为什么她可以言不由衷的说出这些话呢? 明明她就在意他,喜欢他,甚至想成为他的女朋友,但她却说着违心之论,不过只要他能幸福,她就别无所求了。 老天爷已经赐给她一段新生命,她不奢求什么,只要能平安的活下去,就算没有爱情她也无所谓…… 第五章 “思荷,刘氏企业的合约书整理好了吗?”蓝宴祯埋首于公文中,语调没有丝毫起伏。 “报告总裁,合约书都在这里。”她必恭必敬的将合约书放在他桌上。 “上回和庆和科技谈成的案子里,执行起来的成效如何?”他批着手中的公文,头抬也不抬的询问。 季思荷翻着手中的一份资料,艳容上没有任何笑容,她甜美的嗓音有着公式化的腔调。 “报告总裁,庆和科技和我们联手开发的软体,在市场上引起广大回响,预计将为公司带来百分之三十的成长率,若照目前民众的反应来看,突破百分之四十不是问题。” 听着她公式化的回答,他忍不住抬起头来,最近这妮子沉闷的可以,和他的对话更是简洁有力。 但不可否认,她的工作态度倒是表现的可圈可点,就连柯水瑶也对她竖起大拇指。 自从参加展书兰的告别式之后,她反而变得疏离,偶尔寒暄一个几句,以前会到他的住处替他打扫家务,现在则是他偶尔邀请她到家里吃东西她才会出现,何时他蓝宴祯这么顾人怨了? 他不喜欢这样,一想到当初她黏着他的羞怯模样,他突然怀念起来,之前是恨不得把她赶离他身边,现在他反而不习惯她的疏离。 “思荷,我是不是惹到你?”他盯着她的脸。 “没有。”对上他探索的视线,她低着头回答。 “那就抬起头来看我。”这样叫没有? 闻一言,她怯怯的抬眸,看到他眉头轻蹙,她眼神闪过一抹忧愁,以为她可以坦然面对他,斩断这份不该有的情愫。 但很显然她做不到,只要看着他,她就想要拥有他,越来越害怕这样的自己,所以她决定逃得远远的,让自己彻底死了心。 “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他非得搞清楚。 “我没有。”她昧着良心说谎。 他猛地起身,颀长的身子迅速的走到她眼前,看着他不悦的神色,她惊慌失措的握着手中的文件。 一双青葱小手有些泛白,感觉她身子轻微颤抖,他叹了口气,对她而言,他有这么恐怖吗? “你怕我。”他断然道。 “我没有。”她不怕他,真的。 “但你却在发抖。”他戳破她的谎言。 那是因为她克制不住想拥有他的冲动,有生以来,她从没这么迫切的想要一个东西,从小到大,只要她想要的,她父母无论上山下海都会为她找来,就为了让她开心。 虽然她从来没有要求过什么,但却没想到她最想要的东西,却也是她要不起的。 他对她好,是亲情,为了不让自己彻底的失去他,她选择逃避,试着去平息自己对他的满腔爱意,但执行起来却如此困难。 “总裁,你想太多了。”她扯出一抹笑容。 言不由衷。 他看着那抹丝毫不真诚的笑容,一股怒意油然而生,她那副藏有心事的面容,压根欺瞒不了他。 “你有心事。” “是人都有心事。”她对上他的眸。 “说。”他命令。 “是人都有秘密。”她不会说出自己的心意。 “这秘密和我有关?”他眯起眼,冷冷的瞪着她。 “……不是。”别过脸,她咬牙道。 还打算瞒他?他冷笑,平时任何人有心事他都管不着,偏偏对象是她,身为她的干哥,他自然有资格管,尤其她的态度更令他心生疑窦,他非得问出个所以然来。 “季思荷,你说不说?”他警告着。 “宴祯哥,别逼我。”她一脸哀求。 “我逼你?”是她的态度惹火了他! “我也有我不想说的事情,请让我保有一点私人空问。”她垂眸。 “私人空间?”他轻哼了声,“好,我让你有你的私人空间。” 看他一脸忿忿不平的模样,她的心忍不住揪紧,这是为了他们两个好,等到他遇到他心目中的理想对象,他就不会将心思放在她身上了。 想到他和别的女人亲密的模样,她就心痛的无以复加,原来爱上一个人会这么痛苦,尤其是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她傻,但她从来没有后悔爱上他,当他出现在酒店里替她解围:为她寻到一份好工作甚至是提供她住所,她的心都深受感动,最重要的是,他相信她是展书兰。 这样的男人教她怎能不爱? 只是她要不起,因为他太好,又将她视为亲生妹妹般疼爱,没有一个妹妹会爱上自己的哥哥吧? 她相信他最后会原谅她的苦衷的,等到她真正忘了他,她会笑着祝福他。 “如果没事,我先出去了。”她迅速的离开现场。 瞪着她的背影,他低咒了声,右手抡起争头朝桌面击去,不理会右手传来的刺痛感,他烦闷的爬了爬头发,气愤的喘着气。 那该死的女人没事搞什么神秘? 亏他还全心全意的帮助她,结果她现在居然这样对待他!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气哪桩,她有自己的隐私纯属正常,他没事逼她说出来才有问题。 该死的!越想心越烦,一想到她那张绝美容颜上的淡漠神情,他就一肚子火,就算搞神秘也用不着忽视他吧? 不爽的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桌上的文件,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回去之后再和她详谈,他绝不容许他们的关系就这么恶化下去。 明明之前就好好的,为何如今全变了调?他不解。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心事重重的回到住处,她柳眉微蹙,绝美的面容上有着淡淡的忧愁,她知道她今天的态度惹火了蓝宴祯,但若不这么做,她好害怕自己离不开他。 下班要离开时,他一脸不悦的说有个应酬要参加,也没知会她一声就走了,她偷翻了他的行事历,上头根本是空白的,哪有他说的应酬? 分明是在气她吧!她苦笑,独自一人离开公司,在面摊随意吃了碗面,一顿晚餐就这么打发掉了,将皮包丢在一旁的沙发上,她全身无力的瘫在床上,一双水眸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天花板。 以为自己的生命中只有音乐,却没想到现在整颗心里全是他的身影,一想到他温柔的拉着她的手,她就感到幸福。 可惜他不属于她,毕竟以她现在季思荷的身分,压根配不上身为拓展科技总裁的他啊!从没有像此时如此痛恨自己不是以展书兰的身分和他相遇,否则她也不会如此自卑,如此怯步。 但展书兰那样孱弱的身躯,就算和他相遇了又能如何?她自我解嘲的笑了笑,人果然是贪心的,想要一个健康的身体,又想得到更多。 她是不是不够知足? 还是别想那么多了,她爬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家居服,正准备梳洗之际,一阵急促的电铃声响起,她狐疑的扬起眉,这种时候谁会来找她?除了蓝宴祯以外,没人知道她的住处,莫非是他来了? 在心里忖度着,她眉开眼笑的打开门,门外站着一名清秀女子,头发染的五颜六色,穿着一件黑色小可爱加上一条超短迷你裙,脚下还踩着一双三吋高跟鞋,右手臂上刺着一朵粉红色玫瑰。 她一脸戒备的望着她,只见那名女子笑得花枝乱颤,一双手还搭在她的肩上,一副和她极为熟稔的模样,季思荷拧着眉,她很肯定她不认识眼前的人。 “小姐,你找哪位?”她轻问。 “哎唷!思荷,这么久不见,你不认得我啦?”梁上燕继续笑着。 “不好意思,我真的不认得你。”她正色的看着她。 梁上燕眉一挑,她没认错人啊! 眼前的美丽女子不就是曾经和她是结拜姐妹的季思荷吗?透过管道她找到她的住处,这才寻线找来,却怎么也没想到季思荷居然来个翻脸不认人。 “我是梁上燕啊!是不是我欠钱逃跑,你才会不认我?”她皱着眉,楚楚可怜的看着她。 欠钱逃跑?她知道季思荷是替人做保才会沦落至酒家,没想到那个债务人居然是眼前的女子?她怔愕的瞪大眼,那她怎么有脸来找她? “欠钱?你是说,是你欠傅政文钱吗?”她颤巍巍的开口。 “对不起嘛!我实在是没钱还他才会逃跑,却没想到会害了你……”她热泪盈眶,一脸后侮的看着她。 若是以往,她可能会同情她,但现在不同以往,她会身陷酒家,全是眼前的女人害的,就算她和季思荷再好,会这样拖累朋友的人也绝非善类。 “梁小姐,如果你是来道歉的,那么我收到了。”她冷声道。 “思荷,我知道你很气我,但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你走投无路关我什么事?”她扬眉。 “思荷……我是来请你帮忙的。”她擤着鼻涕。 “帮忙?什么忙?”还以为她是单纯来道歉的,没想到还是有求于人啊! 梁上燕轻拭眼角,无比可怜的看着她,她知道季思荷一向心软,认识她十几年,每回她有什么事只要使出这招,她都会妥协。 相信这次也不例外,否则她也不会说服季思荷当她的保人。 “就是傅政文之前要我替他保管一样东西,但是因为我实在找不到地方,可以借放在你这儿吗?”她开口说道。 “什么东西?”为什么傅政文的东西会在她那儿?她不是躲他都来不及了吗? “哎,在这儿说不方便,我可以进去吗?”她巧笑倩兮的问道。 她还来不及反应,梁上燕自作主张的略过她走了进去,她皱眉,怎么季思荷会有这种朋友,甚至是替她做保而欠了一屁股债? 在她看来,眼前的女子一点也不值得深交。 关上大门,她踅回屋里,就见梁上燕瘫在沙发上,自动自发的拿起桌上的点心吃将起来,短裙内的风光一览无遗,季思荷眉头深锁,良好的修养不容许她轻易动怒,她坐在一旁,美眸一瞬也不瞬的打量着她。 梁上燕心满意足的将桌上的点心一扫而空,最近逃难的日子吃也没吃好,睡也没睡好,好不容易打听到季思荷的下落,她当然要好好的养精蓄锐一番,以便迎接明天的到来。 “究竟是什么东西?”季思荷淡然问道。 “这个啊!”她从皮包里掏出一大包的东西,“喏!就是这个。” 看着用牛皮纸袋包裹住的东西,她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见梁上燕将那包东西丢在桌上,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 “听说是很重要的东西,他说先放在我身上,但我又怕我会弄丢,只好请你替我保管了。”她一脸哀求的说。 “为什么你会和傅政文有接触?”这点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没料到她有此一间,梁上燕有些心虚的垂下眸,以前的季思荷心直口快,只要她遇到困难,她二话不说就会拔刀相助,没想到现在的季思荷心思慎密,就连她也不相信。 她知道她这个朋友做人很失败啦! 不过她也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啊!她相信季思荷若知道实情,一定也会鼎力相助的。 “这不是之前走在路上遇到他,他说你已经替我把钱还清了,所以才将这包东西交给我保管。”她煞有其事的解释。 “不对,我还是不懂他为什么要将东西交给你保管,依他的个性,不可能把重要东西随便交给别人。”她狐疑的看着她。 “他看我这么凄惨,说这东西放我身上比较没人注意,等过一阵子他来取回时,会给我一笔钱,到时我就不会这么惨了。” “是吗?那你应该带在身上比较好吧?”丢在她这儿不是更危险? 见她语气有一丝软化,她打铁趁热的继续说服她。 “思荷,我现在连个落脚处也没有,谁知道我会不会哪天掉在路上啊?就请你帮我一点小忙,东西先放你这儿,过几天我再来跟你拿,ok?” 季思荷内心有些动摇,虽然直觉告诉她不要相信梁上燕的话,但只不过是保管个东西,又不是替她做保,应该不会有事吧? 否则她一个人孤苦无依,看来也怪可怜的。 “好吧!我就先替你保管,不过你什么时候会来拿?”她问道。 见她点头应允,梁上燕眉开眼笑的一把抱住她,没料到她会有此举动,季思荷有些错愕的僵着身子。 “大概一两个星期左右,真是谢谢你了,思荷。” “不客气,不过你也得快点找个好工作,别再跟人借钱了。”她忍不住叨絮。 “放心吧!有了这次的教训,我哪敢再跟地下钱庄借钱啦?又不是不想活了,不过思荷,听说替你还钱的人是拓展科技的蓝总裁呀?我听说他人英俊潇洒,重点是多金又温柔,怎么?你有没有一点动心?”她暧昧的看着她。 季思荷忍不住涨红着脸,何止是动心? 她根本是爱上他了好不好! 不想让心里的真实情感被外人窥视,她敛下心神,不打算和她讨论这个问题。 “你想太多了,我累了,你也该走了。”她下着逐客令。 “好吧!我也不打扰你了,过几天我再来找你拿东西,拜拜啰!” 她站起身,一头短发随着动作摆动着。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她敛下眸,桌上那一包厚重的东西,令她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不过既然她答应要替梁上燕保管这样东西,自然是不能未经她同意就开来看,抓起那包东西,她随手将它搁置在抽屉里。 第六章 蓝宴祯快快不快的走到季思荷的住处楼下,今天和方拓夫妻俩聚餐,看他们一副鹣鲽情深的恩爱模样。 竟让他心生怨妒,脑海中浮现的净是季思荷那张楚楚可人的绝丽容颜,一向自命风流的他,何时会如此在意起一个女人了? 一想到方拓那张调侃的面容,还有郭晓薇一副看好戏的嘴脸,他就一把无明火在腹内烧,看来是夏允彻走漏风声,将他的“麻烦”事一字不漏的说给这两人听了。 “宴祯,听说你最近走桃花运?”郭晓薇一脸兴奋的问道。 “你听谁说的?”他瞪了她一眼。 “那不重要,重点是,”她凑近他,“对方如何?” “哪个对方?”他索性装傻到底。 方拓一把拥住她,不让她和蓝宴祯靠得太近,他可没忘记他的亲亲老婆对帅哥一向毫无招架力,总会看到失神,为了预防这种事发生,他管妻子可是管得紧了。 “张中朋说你煞到一个酒国名花?”方拓懒懒的开口。 “他说的?”他显然不信。 谁说的一点都不重要,重点是蓝宴祯是不是真的动心了,能让他动心的女人不知生得何等模样,她还真想去会一会她。 “那就是有啰?”郭晓薇咄咄逼人的问着。 “拓,管好你老婆,别让她管到别人家来。”他火大的说。 只见方拓一脸莫可奈何的耸耸肩,对于老婆,他疼爱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去凶她?又不是不想活了。 就知道这个男人被老婆吃得死死的,季思荷只是他的干妹,他怎么可能对她动心?这两人分明是唯恐天下不乱,吃饱撑着没事干。 “说嘛!”她非得要个理由。 “那个,我还有事要先回去,就不打扰两位了,还有,别忘了明天要来公司。”他决定闪人。 “宴祯,我话还没说完呢……”她在他身后呼喊着。 于是乎,他就这么“逃”出来了,不知不觉居然会走到她家楼下,该死的,他还没忘记她今天的冷漠态度,女人一向都这么情绪化吗? 望着那层属于她的房间透出明亮灯光,她在家吗? 眉头深锁,他居然局促起来了,只要上楼去和她打个招呼就好,他在犹豫什么?在闹别扭的人是她,凭什么他要感到不自在? 深吸了口气,他收拾起情绪,正准备走上楼时,一名女子一脸愉悦的打开大门,差点和他撞个正着,他敏捷的侧身,没让她撞上他。 梁上燕惊吓过度的拍着胸脯,是哪个冒失鬼没事站在大门前啊? 她不悦的抬头正想破口大骂,却在看到对方的长相时,怔愕的僵立在原地,原本想脱口而出的话,此时也卡在喉咙里。 “你没事吧?”这个打扮怪异的女孩,为什么傻愣愣的看着他? “没……没事。”这个大帅哥是打哪来的? “没事就好。”他没心思和她鬼扯,越过她正想上楼。 “喂,你叫什么名字?”她开始搭讪起来。 “小姐,我没空理你。”他不理会她,迳自往楼上走去。 她忿忿不平的跺着脚,随手从包包里掏出镜子,看了看自己完美的脸庞,明明她长得就不丑,他干嘛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可恶! 快步上了二楼,他望着电铃,右手缓缓的伸起,放下,再度伸起,又再度放下,如此反反复覆过了约莫五分钟,他挫败的叹了口气,明明有问题的人是她,怎么他反而像是作错事的人一样? 没错,他何错之有?再说当哥哥的来关心自己的妹妹,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他在举棋不定什么? 思忖许久,他伸起右手,正想狠狠的按下电铃时,只见大门倏地打开,门后的绝丽人儿有些惊愕的看着他。 “宴祯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没预料会见到他,她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我……”他顿时语塞,那个一向辩才无碍的他到哪去了? “你不是去应酬了?”她脸色一黯,淡然的开口。 “临时取消了,你吃了没?”他搔搔头,有些不自在的问道。 闻一言,她狐疑的看着手腕上的表,如果她的表够准,现在应该是晚上八点半了吧?这个时间不都吃饱了? “你还没吃吗?”她偏头问着。 “我……”他当然吃了,只是食不知味。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不懂得照顾自己?”她眉一蹙,转身进屋。 “我……” 她是在数落他吗? 跟着她走进屋里,小套房里一应俱全,在她的巧手装饰下,整间屋里显得温馨,他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从冰箱里拿出一份冷冻拉面,动作迅速的放进微波炉里,而后面无表情的替他倒了杯水。 “我这里只有冷冻食材,你就将就点吧。” “思荷,我是不是惹到你了?”他拢起眉头,一脸纳闷。 “没有。”她别过脸,不想对上他探究的目光。 “可是你的态度真的很怪。” “有吗?你想太多了。”她皮笑肉不笑的说。 “别忙了,我们出去吃。”他拉着她,却被她甩开。 怔愕的看着空无一物的手心,蓝宴祯气恼的瞪着她,瞧她一脸嫌恶的甩开他的手,仿佛他的手沾了什么病毒般,就算她心情不好,也用不着这样对他吧? 她懊恼的看着他铁青的脸,明明她就不是这个意思。 身体却比她的大脑还快做出动作,望着方才被他温热手心握过的手,她多想紧紧的牵住他的手,可是她却没办法。 “你很厌恶我?” 他眯起眼,一步步的欺近她。 “我……我没有。”她直觉的往后退,一颗头奋力的摇着。 “没有?”他冷哼,步伐并没有因为她而停下。 “宴……宴祯哥,你……你别过来。”她不稳的开口。 到现在她还一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模样,简直是气煞他也! 分不清心中的想法,他无法忍受她这样对待他,他开始想念那个柔弱无依的展书兰,那个睁着盈盈大眼,一脸楚楚可怜的展书兰。 他一把拉过她,季思荷惊呼了声,不稳的跌进他的胸膛里,一张俏脸因为这个突兀的动作而染上一抹娇红,她曾经觊觎过这副宽阔胸膛,不过这一切都不该属于她的,她奋力的推开他,却被他紧锁在怀里。 “你这该死的女人,我是哪里惹到你了?”他口气不佳的说。 从没见过他如此的气急败坏,她怔愕的瞪大双眼,她的态度对他而言很重要吗? 否则他的口吻又何必那么在意?这只会让她心存希望啊!如果他对她没有感情,就别对她那么好了吧! “没有,你没有惹到我,不过你可以先放开我吗?”她快窒息了。 “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他轻推开她,望着她白净无瑕的脸。 她紧咬下唇,她能说吗?能将她的情意告诉他吗?徜若如此,若他并不喜欢她,今后他们两人见面不是份外尴尬吗? 看她一语不发的低着头,蓝宴祯火大的低咒了声,低头攫住她鲜艳欲滴的红唇,他无法忍受她的漠然,她只能看着他,只能属于他! 没料到他会吻住她,季思荷惊愕的瞪大眼完全无法反应,只能任由他予取予求,他温热的唇传来的阵阵颤栗,令她忍不住轻吟了声,他原先猛烈的攻势,变得格外温柔,反复吸吮属于她的甜美。 许久,他离开她诱人的红唇,理智顿时回笼,他刚才做了什么? 望着她被他吻得红肿的朱唇,他伸手轻抚着,原以为他对她仅止于兄妹之情,看来事实似乎不是如此,他黑眸一黯,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季思荷面颊倏地染上两抹红云,她怎么样也想不到他会吻她! 莫非他也对她有情?她拾眸,满怀希望的凝视他,却发现他脸上没有她以为的情意,有的只是一抹深思。 她失落的低下头,果然是她自作多情吗?那他又何必吻她,让她的心狠狠抽痛着,她离开他的怀抱,一双氤氲水眸冷冷的看着他。 “你不觉得你的举止有点失礼?”她试着让自己看来冷静。 从思绪中回神,他看着她那双水眸中有着受伤的神情,眉一挑,他刚才什么话都没说吧?敢情她是将他归类为“始乱终弃”的花心太少了? “你那颗脑袋瓜子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他淡问。 他是非得要她把心掏出来证明她的感情吗? 没想到他会这么残忍,这么藐视她的感情吗?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爱上他,但她不是试着要将这份感情深埋在心中吗?为什么他就要这么狠心的逼她面对? “如果你不爱我,就不要这样对我。”她咬着下唇,一颗豆大的泪珠潸然落下。 没料到她会哭,他震惊万分的拉住她,却遭来她的抗拒,他气恼的用力搂住她的身躯,却听到她埋在他胸膛里的阵阵哭声。 “思荷,我该拿你怎么办?”他轻叹了口气,心疼的拍着她的背。 她哭得不能自已,心痛的感觉居然比起什么都来得难受,从来没这么用心去爱一个人,却遭来这样的结果,她知道自己是一厢情愿,但知道他的答案,仍教她难以接受。 “我以为你只是一个妹妹,却没想到我的心却不是这么想的。” 她停止了哭泣,身子仍是不停的抽搐着,静静的听着他稳定的心跳声,只是这样听着,她竟然会感到幸福,只想一辈子就这么枕在他的怀里。 “没想到在不知不觉问,你已然进驻我的心,不管你怎么想,我只想告诉你,我爱你。”他唇角微扬,正视自己的感情。 这句具有爆发性的话语令她惊愕万分,刚才他说他爱她? 是她产生了幻听吗?否则蓝宴祯怎么会他爱她?她不可置信的抬眸,却望进他深不见底的温柔俊眸里。 “宴祯哥……你在开玩笑吧?”她声音忍不住颤抖着。 望着她梨花带雨的绝丽容颜,他温柔的拭去她的泪,看来他的思荷对他也是有情的吧?“我从来不说笑。”对于感情这件事,他一向认真。 “我好高兴……”她那双水眸又覆上一层水气。 “哎!别再哭了,你再哭下去,只怕我都快被你的眼泪淹死。”他莞尔笑道。 “你知道吗?我多怕我的感情会让你感到困扰,所以我选择离你远远的,却没想到我是在杞人忧天。”她破涕为笑的说。 闻言,他眉头一拾,莫测高深的看着她,这么说来,她怪异的举止,全是因为她爱他?这什么烂理由! “季思荷,你的意思是说,你就是因为喜欢我,所以才不理我?”怎么样他都无法接受! 她扬起一抹笑靥,深深的埋入他的宽阔胸膛里,无论如何,她都不再是单相思了,这副胸膛,她可以名正言顺的拥有了。 “宴祯哥,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她轻喃。 听着她的真情告白,他的火气全然消失,俊脸上扬起一抹幸福的笑容,管他的,反正只要她爱他,什么事情他都不会在意的。 抬起她的下巴,他再次吻住她柔美的唇瓣,没想到兜了一大圈,他们两人是彼此心有所属啊! 不理会微波炉传来的哔哔声,两人旁若无人的尽情拥吻,仿佛这一刻全世界只有彼此,再无其它人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这小子是怎么回事?”方拓挑高眉,一脸狐疑的望着好友。 “这应该是中了爱情的毒了。”郭晓薇一语中的。 “对象是?”方拓望着亲亲老婆。 “我想应该是她吧!”她努努嘴,看着坐在一旁艳光四射的大美人。 一回到拓展科技,方拓就见到蓝宴祯时常露出这种白痴笑容,那个自命风流的男人,何时成了爱情的奴隶啦? 他当然知道蓝宴祯安排季思荷担任他的私人特助,不过却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温柔娇艳的女人,居然是酒店公关季思荷。 原本他以为这个女人有什么三头六臂,可以将蓝大少迷得晕头转向的,甚至为此食不下咽,没想到也不过尔尔,只是她的动机,反倒令一向心思缜密的方拓感到怀疑。 毕竟是在风尘中打滚多年的女子,她是不是别有居心,就不得而知了,为了好友的生命安全着想,他有必要好好观察这个女人。 “思荷,宴祯常会露出这种痴呆表情吗?”郭晓薇温柔的望着一旁的美女。 “这个……”她有些羞窘的笑了笑,“平时总裁是不会这样的。” “喂!蓝宴祯,你要这样看着她发呆多久?”方拓没好气的一掌招呼过去。 被铁沙掌打回神的蓝宴祯,一脸茫然的揉着被打疼的后脑勺。 看着方拓一脸不悦的瞪着他,外加郭晓薇饶富兴味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又神游太虚去了。 没办法,自从和季思荷两情相悦以来,他就觉得生活变得多采多姿,尤其是有她的陪伴,这下他终于相信,为何方拓会为了郭晓薇出生入死了。 “刚才聊到哪里?”他轻咳了声,故作镇定的说。 郭晓薇笑不可抑的掩嘴窃笑,天啊!她还没见过这家伙这么失常的样子,若让夏允彻知道,肯定也会跟着加入取笑他的行列吧? “宴祯哥,刚刚什么都还没聊。”季思荷低声提醒。 “那你们来干嘛?”眉一挑,他口气不佳的说。 “喂!好歹我也是拓展的老板吧?莫非你愿意替我扛下公司?”这样他绝对是举双手赞成。 “什么话!公司是你的,没道理全丢给我吧?”就只有他要陪老婆,别人就不用? “宴祯,看来你是病得不轻哪!思荷果然魅力无法挡,把你迷得晕头转向的,只差没忘了自己姓啥名啥了吧?”郭晓薇忍不住取笑着。 闻言,蓝宴祯忍不住瞪着她。 以前还以为郭晓薇是个温柔聪颖的女人,没想到一嫁给方拓当老婆之后,全被方拓这家伙给教坏了,一天到晚只会找他麻烦! “总裁夫人,你就别这样欺负他了。”她忍不住替男友叫屈。 “呵!这么快心就向着他啦?也别总裁夫人的叫了,叫我晓薇吧!”她笑道。 望着她真诚的笑容,季思荷也跟着扬起笑容,自从以季思荷的身分重生之后,她的生活除了蓝宴祯之外。 再没有其它人了,说到底她还是感到有丝寂寞,一见到温柔漂亮的郭晓薇,她就打从心底喜欢她。 “你可别带坏我家思荷。”蓝宴祯忍不住叮嘱。 “你什么态度?”郭晓薇不满的挑眉。 “你自从成了方太太之后,简直变了一个人嘛!”他咕哝着。 “你说什么?”方拓不满的眯起眼。 见他们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拌嘴,她忍不住轻笑着,有朋友真好,以前她的生命中除了练琴之外还是练琴,就算有朋友,也只是点头之交,良好的家世背景不容许她能这样自在的交朋友,想来竟觉得可悲。 幸好她以季思荷的身分复活了,虽然失去了有关展书兰的一切,但她也得到了蓝宴祯的爱,还有这些有趣的朋友。 “话说回来,思荷,你怎么会去当酒店公关?”这点是她亟欲知道的。 “我……”她垂眸,不知该如何启齿。 “她是因为帮朋友做保,结果那女的拍拍屁股逃债去了,留下她一个笨蛋替朋友背债。”蓝宴祯替她说话。 “什么?有这种事?你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怎么会有这种人?郭晓薇怒不可抑的拍桌怒骂。 被她的反应吓了一大跳,季思荷惊愕的拍了拍胸口,看郭晓薇一副替她抱不平的样子,她感到好欣慰,虽然当事人不是她。 “晓薇,反正思荷也逃出火坑了,你就别气了。”方拓忙不迭的抚平她的怒气。 “不是啊!怎么会有这种人啊?我说思荷,你也太天真了吧?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替人作保呢?就算是自己最好的朋友都不行!”她义愤填膺的说。 “我……”不是她替人作保啊!偏偏她无从辩解。 “好了好了,你别吓坏她,反正这件事就这么结东了,谁都别再提起。”蓝宴祯就此打住。 只见郭晓薇气呼呼的扁着嘴,一旁的方拓急忙安抚太座的情绪,而蓝宴祯则是轻叹了口气,他怎能说出季思荷借尸还魂的事呢? 以方拓的个性,绝对不会相信这种子虚乌有的天方夜谭。 季思荷拧着眉,事情真的结束了吗? 她没忘记梁上燕之前来找她的事,那袋东西也被她放在住处的抽屉里,她该跟蓝宴祯提这件事吗? 不,她实在不想再增加他的困扰了,反正不过是代为保管东西,她相信梁上燕不会再来骗她的,她试着说服自己。 只是心底那抹不安感,是为何而来?她始终不解。 第七章 季思荷一脸幸福的在超市采买食材,今天她和蓝宴祯约好要在他家吃火锅,还连带约了方拓夫妻俩,一和郭晓薇熟了之后,两人顿时成了莫逆之交,为此,她还兴奋许久。 老天爷对她实在太好了,不但赋予她新生命,还给了她爱人和朋友,她真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了,不晓得莫芷妍是否也如同她一样幸福? 将满满的食物提出大卖场,她愉悦的走在路上,一群身穿黑衣的男子一步步的走向她,她戒备的看着他们,这些人看来绝非善类,这让她联想到傅政文,她的债务都还清了,他没理由再来骚扰她吧? “你们是谁?”她冷静的开口。 “好久不见,季小姐。”一名男子不愠不火的开口。 “你们找我有事?”果然是傅政文的人。 “是的,傅先生请季小姐交出那包东西。”男人狭长的眼眸里不带一丝温度。 “东西?什么东西?”她不解的问道。 “老大,别跟她废话,我看直接将她押回傅老那儿比较快啦!”一旁的男子嚷嚷着。 押她回去? 她怔愕的倒退几步,她不要再回到风帆酒店,不想再过那种卖笑的日子,她转身拔足狂奔,一心只想摆脱身后那群黑衣人,季思荷的过去她无法干涉,但未来的日子她要自己掌握! “该死的!别让她跑了。”男子一声令下,只见身后那群黑衣男子追了上去。 手提两袋食物,影响她的速度,她不顾一切的将东西丢落一旁,这辈子还没这么卖命的跑,穿插在行人中,她喘着气,看着身后穷追不舍的人,她不能被抓回去,她得跑!无论如何都要跑! 一名男子站定在她跟前,她望着方才那名被称为老大的男人,只见他唇角微扬,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季小姐,你只要交出那袋东西,我绝对不会为难你。” “很抱歉,我真的没有你要的东西。”她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他眸一黯,朝身后小弟摆摆手,只见他们一拥而上,架住她的身子,让她动弹不得。 “那么,只好请你跟我们走一趟了。”男子撇撇唇,冷声道。 她奋力的抵抗着,拼命的跟四周行人呼救,但却没人理会她,大伙见那些黑衣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 没人对她伸出援手,只能见她被那群黑衣人带走,而后又恢复往常的生活般,仿佛方才的一切全然不复见。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蓝宴祯轻哼着曲子,心情愉悦的走回住处,看着心爱的猫躺卧在沙发上,他顺手抱起它,顺着它柔顺的毛。 一想到待会季思荷要和他共进晚餐,他的唇角就不住的往上扬,当然,如果少了那两个超级电灯泡会更好。 望着墙上的时钟,这个时间,那对夫妻也该出现了吧?不过思荷买个菜未免也太久了,他严重怀疑她是不是买了一大堆食材,他们也不过才四个人。 电铃声响起,他打开大门,郭晓薇朝他咧了个大大的笑容,手中还提着一袋食物和饮料,身后的方拓则是朝他打了个招呼。 “我买了好多东西,有金针菇、虾饺、鱼饺、燕饺……”她如数家珍的说着。 “好了,你爱吃什么饺就放什么饺,用不着一件件数给我听。”他没辙的走回屋哩。 怎么这样!她可是一大早就准备好这些食材,打算拿来孝敬他们的耶!什么态度,这个蓝宴祯还真是有了情人就忘了朋友。 “思荷呢?”方拓凉凉的问着。 “应该还在买东西吧。”将爱猫放在沙发上,他懒洋洋的回道。 “买东西?有什么东西好买的啊?昨天我就告诉她食材我会准备,她是要去买什么?”郭晓薇柳质微蹙。 “我哪知道。”她又没跟他报备。 “哎!好了,我先去准备东西,你们两个就好好的聊一聊吧!”她将一袋食物拎到厨房里。 宽敞的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俩,方拓浓眉一挑,若有所思的看着好友,感受到他投来的目光,蓝宴祯倒也不甘示弱的迎视着他,许久,只见两人相视而笑,似乎对彼此的行为感到好笑。 “季思荷的来头可不小,我不相信你会如此轻易的爱上她。”方拓开门见山的说。 “你什么意思?”他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见蓝宴祯一反常态的看着他,方拓唇角微扬,早在之前他就先打听过季思荷的过往了。 虽然是个可怜的小孤女,甚至是个酒国名花,但认识季思荷的人都说,她懂得擅用自己与生俱来的美貌去魅惑男人,这点和现在的季思荷完全大相迳庭。 一个人要脱胎换骨也绝非数月光景可以改变的,在季思荷身上完全找不到一点风尘味,甚至她现在给人的感觉是清灵脱俗的,关于这点,他相信蓝宴祯明白个中道理。 “你连我都想瞒,真是不够朋友。”他笑道。 “你在胡说什么。”他咕哝着,不想回应他的问题。 “不说就算了,不过我相信你应该知道当年害她背债的人是谁,难道你都没有反应?”他才不相信他如此豁达。 闻言,他眉头一皱,他当然知道当初害她的人是谁,只是那又如何?毕竟现在的季思荷不是以前的季思荷,就算她现在是以季思荷的身分活下去,也不代表过去的她和现在的她是同一个人。 所以他并不追究有关梁上燕的事情,反正她都远走高飞了,对思荷也构不成威胁,话说回来,今天的方拓怎么特别多话? “你是存心找我麻烦的吧?” “找麻烦?你以为我那么闲吗?还不是我家太座要我多多关心一下你们。”否则他才懒得管。 “你老婆最近很闲吗?”要不然没事管到他家来作啥? “那是因为她很喜欢思荷,希望你能好好对待她。”说到底还不是担心蓝大少辜负人家。 蓝宴祯没好气的翻着白眼,这对夫妻真是闲到没事干,有时间不会去恩爱,还管到他身上来了。 看着墙上的指针指向七点,他微揽着眉,这么晚了,思荷也该回来了吧!买个食材可以买上一、两个小时吗? “哇!快快快,帮我把电磁炉准备好。”郭晓薇捧着火锅,忍不住嚷嚷着。 方拓眼捷手快的将电磁炉放在桌上,顺手将电源插上,郭晓薇将火锅搁在上头,香汗淋漓的狂擦着汗。 “怪了,都七点了,怎么思荷还没回来?”她狐疑问道。 “是啊!要不要打手机给她?”方拓提议。 蓝宴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快速键,等着对方那头应声,却听到关机的讯息, 他低咒了声,这女人是跑去哪了? 烦躁的站起身,不理会方拓狐疑的目光,他转身往大门走去。 “喂!你上哪去?”方拓懒懒的问。 “找人。”语落,他转身离开。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没想到再回到风帆酒店,会是这样的情景,季思荷拧着眉,恨恨的瞪着傅政文, 他一脸惬意的看着她,肥胖的脸上有着嘲弄的眼神,身旁依旧环伺着众多美女,任由他左拥右抱。 架她回来的黑衣男人站在她身旁,简单的和傅政文交代了一句,便静默不语,她眉头始终紧锁着,心里却在盘算着该如何再次逃出这个地方。 “季思荷,我们又见面了。”傅政文邪佞一笑。 这些日子不见,季思荷身上的风尘味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端庄的气质,她那双有神的晶灿瞳眸,更是光彩夺目,令人别不开眼,看来,他果然不该轻易放掉她。 “傅政文,你找我有什么事?”她试着稳住心神。 “呵呵,好问题。”他笑道,眼底却没有任何笑意。 “找你来不为什么,只要交出我的东西就好。” “东西?什么东西?”从一开始就一直追着她要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 “你别说你不知道,梁上燕那女人说东西在你那里。” “梁上燕?”又是她!她猛然一怔。 “她说你要她反过来将我一军,所以设计她来偷我的东西,关于这件事,你怎么说?”他眼一眯,冷冷的睇向她。 她怔愕的站立在原地,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原来那天梁上燕将那包东西交给她,并不是傅政文要她代为保管的,而是要陷害她! 好狠毒的女人,她怎么会天真的以为她不会再害她? 所以她现在会在风帆酒店,全是因为她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谁,要怪就怪她居然会傻得去相信一个曾经害过她的女人。 “那包东西是梁上燕自己拿来给我的,我并不知情。”她辩解。 “哼哼,你总算承认了,东西在哪?” “在我家。”她目光如炬的迎视他。 很好,看来她的胆子也变大了嘛!居然敢这样看他,想必这些日子,她很得蓝宴祯的宠爱。 就算她看起来再怎么脱胎换骨,骨子里还是个人尽可夫的娘子嘛! “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会如何吗?”他起身,缓缓的走向她。 “我说了,那东西不是我拿的。”她不畏惧的望着他。 他一把握住她小巧的小巴,手劲之大,令她频频攒眉,怜香惜玉这四个字,在傅政文身上并不适用。 女人对他而言,只不过是随手可得的玩物罢了,不过对于眼前这个焕然一新的季思荷,他反倒开始感兴趣起来。 “随风,你找几个人去她家搜,没找到那包东西就别回来。”他命令着。 “是。”黑衣男人迅速离去。 “东西若找到了,你可以放我回去了吧?”她问道。 “放你回去?”他扬声,语气有着一丝冷意。 “你认为在得罪我之后,你还能全身而退吗?” “你说什么?”她身子蓦地感到一阵寒冷。 只见傅政文轻抚着她滑嫩的肌肤,油腻的脸上扬着一抹思心的笑容,她嫌恶的别开脸,蓝宴祯的碰触从来不曾给她这般恶心的感受,她无法忍受其它男人的碰触。 “之前你欠我的钱,蓝宴祯替你还清了,不过这回你想走可没这么容易,我要你做我的女人。”他宣示着。 “你的女人?”闻言,她只觉得一股酸味涌上,令她忍不住干呕着。 “没错,我发现你越来越吸引我了,看在你还有迷惑我的本钱上,这件事我不再和你计较,只要你好好的服侍我。”他色眯眯的看着她姣好的面貌。 忍下隐隐作呕的感觉,她不屈服的瞪着他,要她当他的女人,不如杀了她还来得快一点。 “你想得美,我绝对不会答应的。” 眉一抬,他恶狠狠的扯住她的发,季思荷吃痛的仰起头,眼眶里泛着泪,看着傅政文那副猥琐的邪气脸庞,她就觉得嘿心。 老天爷还真是公平,给了这样残忍的人一张令人作呕的面貌,相较之下,蓝宴祯简直是完人了。 “你认为你还有跟我谈判的筹码吗?”他残忍的笑着。 “要我当你的女人,我宁可死。”她忍着痛,咬牙切齿道。 “很好,有骨气。”放开她的发,他双手反剪在身后,悠哉的坐回位置上。 揉着被扯痛的头皮,她还以为他会拉下她的头皮,幸好没有,看着傅政文莫测高深的面容,她顿时感到畏惧。 “等我把那包东西拿回来,再来和你讨论这个问题。”他懒懒的睇向她。 “你想怎么做?”她戒慎的问。 “我想,蓝宴祯应该被你治得服服贴贴了吧?既是如此喜田我的女人又有何难?”他鄙夷的看着她。 一想到他将她想得如此污秽不堪,她就怒火中烧,过去的季思荷是过着怎样的生活,她管不着,但至少现在她活得有尊严,绝不容许别人如此看轻她,就算是眼前禽兽不如的人她都无法忍受。 “作你的春秋大梦吧!”她怒道。 “哈哈哈哈!有意思,”他放声大笑。“将她带到她的房间去,我倒要看看你这头小野猫能使泼到什么程度。” “我警告你,你最好马上放我走,否则你会死得很惨!”两旁的人一手架住她,将她往门外拖去。 “死得很惨?我倒要见识,是谁可以让我死得很惨。”他还挺期待的。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数名黑衣男子闯进季思荷的住处,为首的男子朝手下使了个眼色,只见众人开始翻箱倒柜,将原本收拾整齐的环境搞得一团脏乱。 须臾,一名男子拿了一个牛皮纸袋交给他,男子挑着眉,打开手中的牛皮纸袋, 一见到里头的物品,嘴角微扬,满意的氧首,而后又朝手下使了个眼色,打算离开。 电光石火间,数名男子被撂倒在地,为首男子有些错愕的看着倒地不起的兄弟们,一双长眸凌厉的扫向四周,只觉一道掌风挥了过来,他狼狈的一闪,右腹部仍是中了一拳。 “你们是谁?”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 “你是谁?”男子反问。 “唉!连我都不认得,真不晓得你在道上混什么的。”他淡然一笑。 随风惊愕的看着眼前的俊雅男子,蓝宴祯双手抱胸,一派悠闲的看着他,唇角始终挂着一抹无害的笑容,怎么想也想不到,方才出手利落的人就是他。 “蓝宴祯?”他轻喊。 “宾果!恭喜答对,可惜没有奖品。”他眸底有着一丝冷意。 拓展科技的蓝宴祯,充其量也不过是个生意人,姑且不论他的身手为何如此敏捷,若他们两人对上,他未必会输。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扬眸问道。 “基本上,这个问题我刚才已经问过了。”他刚才说得不够清楚吗? “在你临死前,我就好心的告诉你,我叫随风,是傅政文的手下。” 傅政文?又是那个男人! 他早该猜到是那个人渣将思荷给掳走的,一打开他的情报网,他就确切的掌握住季思荷的行踪,这个可就多亏他在她的手表瑞安装了追踪器,没想到还派得上用场。 “傅政文?那个人渣抓走思荷做什么?”他挑眉问道。 “哼哼,这点你就用不着知道了。”他握紧拳头,打算给他来个迎头痛击。 “该不会是为了你手中的东西吧?”从一开始,他就观察很久了。 随风沉下脸,这包东西可是关系到他的生命,若他没将东西安然送回去,往后他也不用在道上混了。 傅政文那人虽然卑劣,但在道上还挺有呼风唤雨的能力,他若将这件事情搞砸,下一个倒霉的人就是他。 在心里思忖着,他将手中的牛皮纸袋塞进衣服里,既然东西到手,他也没必要留在这里和蓝宴祯鬼扯,双手握拳,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上前,朝蓝宴祯的脸庞挥去。 只见他头一低,右手握举击中随风的肚子,他吃痛的抱着肚子,重咳了几声,蓝宴祯长腿一扫,一脚踹中他的脸,他不稳的朝后倒去,脑子里呈现一片空白。 “喂!你就这么挂了有什么意思?”他不耐烦的用脚踢着他。 “你……”随风气若游丝的开口。 “你什么你?一群废物,傅政文真是白养了你们这群人。”他低下身子,伸手在他的胸膛里摸索着。 “你……”他瞪大眼,忍受着他的“染指”。 “少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对你没半点兴趣。”他嫌恶的从他怀里掏出那包东西。 将牛皮纸袋打开,他眉一抬,原来是为了这个东西啊!难怪傅政文会这么重视,不过这样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季思荷房子,就有待商榷了。 “你……”随风再次开口,又被他踹了一脚。 “别在那里你呀你的,吵死人了,这袋东西就由我保管。”他笑道。 “那……”那是他的啊! “我叫你闭嘴!”一脚踹向他,随风闷哼了声,而后昏了过去。 哎呀!力道不小心太大了,谁叫他你个没完,话也说不齐全,听在没耐性的他耳中,着实是一种折磨。 不理会屋子里倒得横七八竖的人,他将牛皮纸袋塞进怀里,一脸惬意的往门外走去,既然傅政文有胆掳走他的女人,就该有胆识迎接他的挑战,唇角微扬,他坐进他的宝蓝色跑车里,扬长而去。 第八章 “什么?蓝宴祯来了?”傅政文一脸错愕的开口。 “是的,他旁若无人的冲进来……”话未完,只听见大门“砰”的一声被推了开,一名俊雅男子站立在门口。 “好久不见啊,傅政文。”他莞尔一笑,一脸惬意的打着招呼。 傅政文扬着笑容,光凭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前来能成什么大事?这里可是他的地盘,再说他手中还有季思荷这个人质,他才不怕蓝宴祯会那么不识抬举。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蓝总裁。” “我来跟你讨个人。”他开门见山的说。 “讨人?”他放声大笑。“我这儿人这么多,你要讨哪一位?” 敌情这位脑满肠肥的大猪头,是打算跟他打太极了,迅速的环顾着现场,没见到他要找的人,无妨,他总有办法让他把人交出来。 “季思荷。”他淡然道。 “她不是在你那里?”他装傻的回应他。 蓝宴祯闻言,一双眉挑得老高,看来这家伙存心跟他装傻到底了,脚跟一旋,他走出傅政文的办公室,熟稔的穿梭在酒店里,不少人见到他优雅的笑容还有丝惊艳,哪里来的大帅哥啊? “蓝总裁,你要上哪去?”傅政文忙不迭的跟在他身后。 “四处逛逛。”他心不在焉的回道。 来到大厅后方,一栋独立的建筑物耸立在他眼前,应该就是这里了,他悠闲的走进建筑物里,身后的傅政文朝身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只见数名黑衣人排排站立在他眼前,挡住他的去路。 “这是什么意思?”他问。 “蓝宴祯,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傅政文口气不佳的说。 恩,看傅政文的反应,更证实了他的臆测。 “是吗?不过我要找的人,似乎在这里。”他若有所思道。 “你太多心了,季思荷不在我这里。”他故作镇定的开口。 “唉!傅政文,你还要跟我玩到什么时候?”他的耐性都快被磨光了。 倏地,一阵尖叫声传来,蓝宴祯的心猛然一震,那是思荷的声音! 他推开眼前的阻碍,三步做两步的跑上二楼,只见一间房门敞开着,他闯了进去,就见到一名男子压着一名衣衫不整的女子,而那名女子,就是季思荷。 心底升起一股杀人的冲动,他冲上前,一拳挥了过去,将那名男子打倒在地,手劲之大,令那名男子当场昏死过去,他眯起眼,俊雅的面容上有着一股肃杀之气。 “宴祯哥……你来了……”她无法克制颤抖的身躯,一把抱住他。 看她涕泪纵横的俯在他胸膛痛哭失声,他俊眉一拢,顺手拿起一旁的浴巾覆上她的身子,该死的,他早该猜到傅政文绝对不会善待她,若不是他赶来,只怕思荷会惨遭狼吻。 思及此,他眼眸半阖,狠狠的怒视着站在门前的傅政文。 季思荷抬起泪颜,她没想到这个送她到她房里的男人,会对她产生非分之想,当他撕扯着她的衣服,用他那张咽心的唇吻着她的身子,她就觉得自己好肮脏,好污秽。 这样的她,还配得上他吗?她抖着身子,看着蓝宴祯有别以往的严肃神情。 “傅政文,你最好跟我解释一下这一切。”他单刀直入的问。 啧!这个死小子,居然敢碰他的女人,活该他会被蓝宴祯一拳打晕,不过那女人有必要抖得有如残风中的落叶吗?他冷啐了声。 “有什么好解释的?季思荷偷了我的东西,我只不过要点补偿。” “补偿?什么补偿?”他咬牙问道。 “当然是作我的女人,再怎么说她也是我风帆酒店的首席公关呀!”他色眯眯的盯着他怀中的季思荷。 不满他用着猥琐的目光打量她,蓝宴祯将她搂紧,一方面安抚她受惊的情绪,一方面杜绝傅政文不怀好意的眼神。 这死肥猪居然打起他女人的主意来了,他可没忘记先前他才替她“赎身”,敢情傅政文打算来个不认账?很好,想占他便宜,也得看看他有没有那个能耐。 “她偷了你的东西,莫非是这个?”从怀中掏出一袋牛皮纸袋,他从容不迫的笑问。 傅政文震愕的僵立在原地,他不是差随风去把那袋东西给拿回来了吗? 怎么东西会在蓝宴祯身上?眉头一皱,就知道那群废物成不了气候,真不知道他花钱养他们做什么! 季思荷杏眼圆睁,这包东西为何会在他身上?莫非他去过她家了?她紧咬下唇,他会不会以为东西真是她偷的? “宴祯哥,你要相信我,我没有偷他的东西。”她澄清。 凝视着她梨花带雨的俏颜,他心疼的拭去她的泪,单纯如她,就算她不解释,他也打从心里相信她,给了她一记熟悉的温暖笑容,他轻俯下身,轻柔的吻住她的唇瓣,以慰藉他过度紧绷的神经。 她怔愣的望着他,不明白他的举动意欲为何,她以为他应该义愤填膺的审问她,甚至是推翻她所说过的一切,怎么想也想不到他居然会吻了她,还是用这么温柔的方式。 “我如果不相信你,也不可能奋不顾身的跑来救你了。”还一路过关斩将而来。 “你一点都没有怀疑过我?”她颤巍巍的询问。 唉!他表态的不够明确吗? 跟她朝夕相处的这些日子以来,她的个性如何他再清楚不过了,除非她伪装的功力一流,连他也骗了去。 “就算是你偷的又如何?反正傅政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偷他的东西也是正常。”他不置可否的耸耸肩。 闻言,她热泪盈眶,知道他相信她,她好感动,身为季思荷,让她感到幸福的,就是能够遇见他,将小脸埋进他的胸瞠,她这辈子绝对会好好的珍惜他。 “蓝宴祯,快把东西交给我!”傅政文紧张万分的催促。 咳!差点忘了还有这个碍事的家伙,难得他和他的思荷在互诉衷情,这家伙没事不会回避一下啊?眉一抬,他懒洋洋地抛着手中的东西。 “我干嘛要给你?”这包东西可是很值钱的。 “该死的,快点还给我!”他恼羞成怒的吼着。 “这包小东西,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那么重要吧?”他笑道。 “宴祯哥,这里头究竟是什么?”季思荷拧眉问道。 “这个嘛……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以免玷污她纯真的心灵。 她柳眉微蹙,明明她是当事人,为什么她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那包沉甸甸的东西,竟引来这么多的事情,莫非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傅政文眼神阴狠的朝身后比了个手势,只见一群黑衣男子走了进来,手中各持着一把枪枝,见状,季思荷倒抽了口气,她知道傅政文一向很够力,却没想到他够力到这种程度。 不错嘛!还挺有两下子的,不过他也不是让人给吓大的,就算众人都拿枪口对着他,那又如何?他相信他手中的东西还有利用价值。 “蓝宴祯,快把你手上的东西交出来,否则可别怪我心狠了。” “若我把东西交出去,你能保证我们的生命安全吗?”他抬眸,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那当然。”他点头,肥脸上扬着胜利的笑容。 “唔,好吧!那可以麻烦他们先将手中的枪收起来吗?”他扬了扬唇。 这个蓝宴祯还真是啰唆!为了那包东西,他朝那些黑衣人轻喊了声,只见他们动作一致的将枪收回怀里,整齐划一的站立在一旁。 他俯下身,在她耳畔低喃了句,只见她怔愕的瞪大眼,眼神中有着不苟同,这可不是在玩家家酒。 “听话,等会只要抱紧我就好。”他叮嘱。 “废话完了没?快把东西给我!”傅政文耐性顿失的怒道。 “当然会给你,”他促狭一笑。“接好啰!” 只见他将手中的牛皮纸袋打开,朝前方的阻碍一掷,白色粉末顿时充斥在空气中,傅政文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骇住了,口鼻间被那些白色粉末搞得骚痒难耐,他拼命咳着,身旁的黑衣人无一幸免。 蓝宴祯长腿一伸,将挡在门前的几名黑衣男子踹走,头也不回的离开。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坐在他的车里,季思荷的情绪仍是停留在方才的情景里,那些白色粉末,就是毒品吧? 虽然蓝宴祯没有告诉她,但她也猜的出来,没想到梁上燕居然会将那包东西寄放在她家,思及此,她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冷意。 蓝宴祯一语不发的开着车,俊脸上波澜不兴,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全然与他无关,她不明白,明明是在生死一瞬间,为何他可以如此镇定?镇定到让她都以为他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凝视着他好看的侧脸,她柳眉紧蹙,刚才他说要带她硬闯,她多怕他的计划一旦失败,傅政文那伙人会怎么处置他们,她的生命不重要,但她绝对不容许见他死在她面前。 毕竟她曾经死过一回,死亡对她来说,压根不算什么。 “有事?”他斜睨着她,没忽略她的欲言又止。 “宴祯哥,你不该那么做。”她谴责道。 “哦?不然你有什么好提议?”他视线停留在路况上,分心问道。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的计划失败,我们会遭遇到什么样的险境?”她嗓音不自觉的大声起来。 “你是在指责我?”他眉一挑,懒懒的看着她。 她眉头深锁,定定的直视着他,那张钟丽容颜上有着担忧的神色,很显然她是在担心他,将车子停靠在路边,他索性等着她的长篇大论。 “不错,我是在指责你。” “那你认为,在那样的情况下,还有什么更好的方法?”他不认为自己的作法有错。 她顿时语塞,是啊!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们还有什么样的办法? 只是看他义无反顾的将那包毒品洒向他们,她的心为之一紧,深怕那些黑衣人早他一步持枪扫射,那样的心情,他可曾想过? 他太过有自信,但这样的好运气不是每次都碰的上的。 “我只是担心你。”她鼻头一酸,滚烫的泪水滑落。 又哭了?他轻叹了口气,自从和她在一起之后,她落泪的趋势更加明显,看来这朵温室的花儿的确不好养哪!可偏偏他就是爱上这样柔弱的她。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拭去她的泪水,他轻柔道。 “你可以跟我保证,你以后不会再这么做了吗?”她要求他的保证。 这个可就有点难了,他抿着唇,有些困扰的拧着眉,一见到他困扰的神色,她的心蓦地一沉,原来她在他的心目中,连一句话的份量都没有吗? 说到底她也只是担心他而已啊! “如果你觉得困扰,不用应允我也没关系。”她强颜欢笑。 他一把拥住她,天知道他看到她被人欺凌时有多愤怒,知道她被傅政文掳走时,他的心有多慌乱,全靠着他自豪的自制力才忍了不来,否则难保傅政文那家伙不会死在他的手下。 若要让他再一次面临今天的事情,他无法保证不会做出像今天一样的事来,毕竟他爱她更甚子自己哪! “该死的你!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看到你被欺负,我无法保持一贯性的作法视而不见,甚至评估其它因素才救人,那是因为对象是你啊!你懂不懂?”他火大的怒道。 从没见他如此愤怒,她错愕的张着嘴,她完全忽略了他的心情,只想着自己有多么的焦虑不安,却忘了他何尝不是受尽煎熬,甚至还必须和傅政文那伙人周旋,而她只需躲在他丰厚的羽翼下就好,什么都不用去管。 她怎能这么自私? 却还一味的指责他,他所承受的压力更不亚于她啊!举起双手,她回抱着他,紧紧地。 “对不起,我自顾着自己的感受,却忽略了你的,对不起。”她低喃。 “思荷,我知道你很不安,但你要试着相信我,就如同我相信你一样。”他叹着气。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她说道。 他轻推开她,凝视着她姣好的面貌,紧绷的情绪这才舒缓不来,傅政文那伙人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他得斩草除根,不让他再来找季思荷的麻烦。 “话说回来,你可以告诉我那包海洛因是怎么来的?” 垂眸,她扭着手指,如果她供出梁上燕的名字,他会不会气炸了?虽然她不认识梁上燕,但又收了她的东西,蓝宴祯会不会以为她说她是展书兰的事全是骗他的?内心挣扎许久,说好要互信的,她该相信他。 “记得梁上燕吗?”她轻声道。 闻言,他眉头皱得死紧,听着她的叙述,他的脸色愈发难看,他是有权利生气,可是她真的不知道那包东西是海洛因啊! “那个臭女人还有脸来见你!”他吞不下这口气。 “宴祯哥……”怎么他一脸阴沉? “我们回家。”重新踩下油门,他极度不悦地驱车离开。 她怎么会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事又要发生一样,希望别再是坏事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怎么?要找我帮忙?”电脑里传来一阵闷笑声。 “是啊!帮我处理掉那个麻烦。”蓝宴祯懒懒的开口。 “你不知道我的价码一向不低吗?”男人低柔的嗓音还挺悦耳的。 “笑话,大不了多送你几个情报。”他冷嗤了声。 情报高手“隐”是他的另一个身分,专门贩卖情报供人使用,价码自然是因人而异,而现在和他对话的,就是名闻杀手界的“迅光”。 因为他的副业特殊,就连其它人也不晓得,要不是某天被方拓那家伙给撞见了,他这个身分也不会因此而曝光。 “这倒是不错,什么情报都可以?”迅光笑问。 “只要你说得出口。”还没什么他查不到的事。 “好吧!我答应你。”他一口应允。 平时想找这位大人物做事,还不是有钱就可以的,一来是看交情深不深厚,二来是看有没有那个价值,要杀傅政文,动用到他的确是有点大材小用,不过眼前他也只认识这么一个可靠的大人物,不善用实在有点浪费。 “饶他一条狗命,我还不想背上教唆杀人的罪名。”他还是很有良知的。 “你还真是够善良。”会找上他的,多半和善良这名词扯不上边。 “你现在才知道。”他也不客气,收下他的称赞。 “有什么特别交代吗?”他问。 “让他绝子绝孙。”一想到他想让季思荷成为他的女人,他就满肚子火。 迅光闻言?忍不住大笑出声,看来那位傅政文真的是惹毛了这位情报员,或许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么大人物。 “这么狠?” “普通而已。”没要他的狗命就算是对的起他了。 “好,我就让他……绝子绝孙。”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多大的屈辱啊!尤其对性好渔色的傅政文而言。 “那就麻烦你了。”解决。 至于梁上燕那臭丫头,他会揪出她的,非得给她个教训,让她知道季思荷不是她惹得起的人。 “我可以麻烦你替我查一个人吗?”迅光淡然开口。 抬眸,他扬起唇,迅光一向很少跟他买卖情报,除了上回跟他追查一件大案子之外,难得有他想主动查的人,他还颇感兴趣的。 “说吧!”欠他的,他理当要还。 “叶盼蓉。” 蓝宴祯倏地挑起眉,叶盼蓉?又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就不知道这位迅光大爷会不会再提供其它更多的资讯给他了。 “有更详细的资料吗?” “寒雪。” 寒雪?他怔愕的瞪大眼,迅光和寒雪?这两人有什么关系? “她不是退隐江湖很久了吗?” “我要找她。”他淡道。 “这恐怕有点困难。”当年她如风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难保找得到她。 “你必须找到她。”他嗓音一沉。 “我尽量。”他欠他的,没办法。 “希望你能给我好消息。”收线。 望着萤幕,他眉头微蹙,寒雪、叶盼蓉啊……当年杀人不眨眼的冷面女杀手,和迅光完全是不同风格的人,就不知道怎么兜在一块的了。 罢了,重点不在于此,他还是先去解决梁上燕的事,再来查有关寒雪的消息吧! 第九章 夜幕低垂,季思荷猛地从床上惊醒,她冷汗涔涔的喘息,脑海中闪过许多惊悚的画面,她想起那男人粗暴的撕扯着她的衣服,用他那双恶心的手抚摸她全身,身体不自觉的颤抖着,泪水夺眶而出。 她双腿曲膝,双手环抱着自己,看着窗外笼罩着一片黑幕,她眉头微蹙,天还没亮啊……可她却没有半丝睡意,深怕一闭上眼,那名猥琐男子又会如影随形的缠着她不放。 她好害怕,多想叫蓝宴祯来陪伴她,可是都这么晚了,他想必也睡了吧?折腾了一天,她相信他的疲倦绝对不亚于她,总不能老是躲在他的羽翼下受他保护,她也该学会独立。 起身下床,她替自己倒了杯开水,试图冷静自己的思绪,那个男人并没有伤害她,他只不过是不小心碰了她……在心里说服自己,但身上残留的触感,却教她感到反胃,她干呕几声,难受的轻吟出声。 拿起电话,她直觉的拨着他的电话,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就好,否则她没办法独自一人度过这样宁静的夜晚,就算将他吵醒很不礼貌,但她此刻真的好需要他…… “喂?”蓝宴祯醇厚的嗓音带着浓浓的睡意。 听着他的声音,她一颗惴惴不安的心,顿时松懈了不来,她不该逞强说要回来住处的,凌乱的屋子花了她不少时间整理,冷然的空间更让她感到心慌。 “喂?说话!”谁三更半夜打来还不出声的? 捂着唇,她倒抽了口气,她该开口吗?深怕自己会要求他过来陪她,早知道她就不该打这通电话了。 “……”她挂上电话。 够了,听到他的声音,相信她就能安然入睡,唇角扬起一抹笑意,她倒回床上,正准备酝酿睡觉的情绪时,脑海中的画面仍是挥之不去。 双眼直视着天花板,只要她一闭上眼,她就会看到那个男人!再这样下去,她肯定会得忧郁症,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令她竖耳倾听着,这么晚了,还有谁在楼梯间走动? 脚步声戛然而止,她屏住呼吸,电铃声顿时响起,吓得她差点摔下床,该不会是傅政文找人来绑架她吧?这三更半夜的,她找谁求救去? 电铃声再次响起,她缓缓的接近大门,看着门孔,一张俊脸出现在她面前,他怎么来了? 大门一开,蓝宴祯一把抱住她,身上的睡衣还来不及换掉,担心她遭遇不测,他飞快的一路赶来她家,幸好她平安无事。 “宴祯哥,你怎么来了?”她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心安的问着。 “还不是有个笨蛋三更半夜打恶作剧电话,惊扰我的美梦。”他意有所指的说。 “你怎么知道是我?”她没出声呀! “直觉。”他搂着她入内。 季思荷紧依着他,从来不知道她是这么需要他,以前的她,生命中除了音乐,再没有其它了,何时他取代了音乐,进驻到她的心房里? “我睡不着。”她呐呐的开口。 “要我哄你睡吗?”他戏谑的看着她。 她俏脸微红,谁要他哄她睡了?她只是作噩梦睡不着,根本不用他哄。 “你陪我就好了。”她拉着他。 “怎么了?作噩梦?”他扶她上床,温柔道。 颔首,她一双水灵般的瞳眸中,漾着浓浓的不安,他捧着她的脸,低头吻住她的唇。 “乖乖睡吧!我会陪你。”他笑了笑。 看着他坐在床沿,她主动献上她的唇,生涩的吻着他,她需要他抱她、爱她,她才能忘记今天所有的一切,她的身上不能有任何男人的痕迹。 惊觉她的主动,他怔愣的推开她,看着她脸上有着异样神情,轻叹了口气,他一把搂着她,不想趁机占她便宜。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低喃。 “我知道,我要你爱我。”她眸光坚定的看着他。 “思荷……我不希望你后悔。”黑眸一黯,他谙哑道。 “我不会后悔,我身上不容许有其它男人的痕迹,帮我……”她楚楚可怜的搂着他的颈子。 面对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女,他不动心都难,推开她的手,他不希望在这种情况下要了她。 看他推开她的手,她咬着下唇,神色忧郁的敛下眸,就连他也不要她,是因为她不够干净了吗?她紧抓着被子,嘴唇被她咬得泛白。 蓝宴祯不忍心的搂住她,不是他狠心,他也不想做个正人君子,却也不想事后被.她埋怨。 “连你也不要我……”她低诉。 “谁不要你?”他不满的拧着眉。 “那你为什么不抱我?”她含泪控诉。 盯着她的泪颜,他低咒了声,狠狠地吻住她的唇,他不想再忍下去了,更不想看见她楚楚可怜的容颜。 回应着他富侵略性的吻,她动作生涩的拉开他的睡衣,一双粉颊因情欲而染上潮红,他火热的唇舌在她口内燃烧着,此刻她只觉得自己全身酥麻,这种奇异的感觉她从来没体验过。 他褪去她的衣裳,只见她比例完美的身子呈现在他面前,他倒吸了口气,低头吻着她的颈、她的锁骨、她的胸……。 “思荷,我爱你……”他低喃。 “我也爱你……”她满足的回应。 激情在室内燃烧着,将两人层层包裹住,徒留满室呢哝爱语……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傅政文死了?”蓝宴祯差点把口中的饭团喷出去。 “是啊,今早的新闻播报的。”季思荷皱着眉,抽了一张面纸给他。 接过她手中的面纸,他随意的擦着深受波及的桌面文件,一张俊脸仍是有着不可置信的神情。 “死因呢?”朋明他就吩咐迅光不要杀他的。 “听说是被人……”她羞窘的低下头,不知该如何启齿。 “被人怎样?”他抬眸,没什么耐性的问。 “被人阉掉啦!”郭晓薇走了进来。 “事实上,他是先被人阉掉,而后不小心从四楼摔不来,气绝身亡。”方拓补充道。 “这种死法还真惨。”郭晓薇不置可否的耸耸肩。 这女人说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不想想他家思荷可是个思想纯洁的女孩子,哪能承受如此血腥的话题啊?他不悦地将视线放在好友身上,只见他耸了耸肩,莫可奈何的笑着。 这家伙真是妻管严!在心里轻咒了声,只能怪傅政文没命享福啦!让他这么好死未免太便宜他了,不过迅光是怎么看人的?居然让他摔下楼。 “死了倒好。”季思荷低哺。 众人闻言,错愕的看着她,只见她扬起一抹笑容,她没有他们想得那么崇高,事实上,她曾经想过把傅政文碎尸万段,现在只不过是有人替她出了一口气,她反而要感谢那个人。 莫非是郭晓薇的魔爪伸向了她?蓝宴祯将吃了一半的饭团放在桌上,惴惴不安的欺近她,何时他的小荷花也变得这么残忍啦? “思荷,你怎么了?” “没什么,这种人死有余辜,没什么好值得同情的。”她理所当然的说。 “说得好!”郭晓薇赞赏的拍拍手,“那种人渣,的确是没什么好同情的!” “郭晓薇!”蓝宴祯低斥。 “怎样?我有说错吗?”她趾高气昂的睨着他。 该死的臭婆娘!若不是看在方拓的面子上,他绝对会痛扁她一顿。 “好了,别吵了。”方拓看不下去出口喝止。 “拓,你看啦!”郭晓薇噘着嘴。 看着他们斗嘴,季思荷轻柔地笑了,傅政文一死,她紧绷的神经也跟着放松,自此之后,再没有人会来威胁她,她也能和蓝宴祯开心的过日子丁。 “宴祯,傅政文的事,你多少知道一些内幕吧?”方拓低声问道。 “怎么这么问我?”他一脸狐疑的看着他。 “我总觉得你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他扬着眉,眸里闪过一抹精光。 不愧是方拓,果然是够了解他,不过他不打算承认,毕竟动用迅光的事不能张扬,否则事情可没这么简单就结束了。 “你想太多啦!我不过是个平凡老百姓。”没他说的那么厉害。 “是吗?”他若有所思的打量他。 “好啦!各人去忙各人的事吧!别来我这儿串门子了。”他下逐客令。 “宴祯,凡事适可而止。”临走前,方拓冷不防开口。 他僵着身子,唇角仍是泛着笑意,害死傅政文绝非他的本意,但凡事总有个万一,对于此事,他会查个清楚。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季思荷没忽略方拓刚才的警告话语,傅政文的死因和蓝宴祯有关系吗?柳眉微蹙,她不发一语的将手中的文件放在桌上,心事重重的抿着唇。 总觉得他不若她想象中的简单,是她多心了吗?有时她总觉得另一面的他,其实是个深沉的人,那样的他,是她触碰不到的。 她讨厌这种感觉,明明他就在她身边,明明他就专属于她,但她却得不到完整的他,对此,她感到些许挫败。 因为他对她不够坦白吗?所以她才会有这种感觉,视线停留在文件上,心思却飞得老远,蓝宴祯狐疑的看着她,这丫头是怎么回事?居然发起呆来了。 “怎么了?”他凝声问。 “宴祯哥,刚才方拓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她低声问道。 “没什么意思,你想太多了。”他扬着笑,不打算和她说明。 “是吗?”她拧眉,显然不相信他的话。 “傅政文的事,你很在意?”抬眸,他意味深长的问。 轻摇螓首,她在意的不是这个,她在意的,是他不为人知的一面,莫非她还不值得他信任?在心里思忖许久,她扬起笑容。 “不,我高兴都来不及了,至少我的生命不再受威胁。” 她的笑容有那么一丝牵强,他扫视着她,只见她随手抄起桌上另一份公文,转身走出办公室。 “思荷!”他出声叫住她。 脚步一顿,她回眸,绝丽的面容上扬着公式化的笑容。 “有事?” “晚上一块吃饭?”他提出邀约。 “嗯。”点头,她迈开步伐离开。 该死的,她是不是察觉了什么?都怪那个该死的方拓,没事当着她的面胡言乱语什么,气愤的重捶桌面,他拧着眉,俊脸上有着无奈。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偷溜进他的房间,季思荷蹑手蹑脚的走向书桌,看着摆在桌面上的笔记型电脑,一双柳眉始终紧蹙着,常见他抱着这台电脑敲打着,却又不是在忙公事,莫非这里面有她寻求的答案? 今天他有应酬,原本要带她一块出席,她却推托身体不适想先回来休息,所以他便送她回到他的住处。 也因此,她才有了这个绝佳的好机会,可以一探究竟。 按下电源,望着萤幕亮起,她一颗心狂跳着,在等待开机的同时,她多希望里头并没有她想要的答案,希望一切都只是她多想,其实宴祯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男人。 当电脑顺利开启,桌面上并没有什么可疑的资料,她顿时松了一口气,果然是她多心了,她应该要学着信任他,而不是妄自揣测,让自己穷担心。 轻移鼠标,她连上网,无聊的浏览着网页,看着即时新闻,收发email,一直到右下角亮起一个红灯,狐疑的点下它,只见原本正常的画面被一片漆黑所取代。 该不会是中毒了吧?惨了,她可是个典型的电脑白痴,除了简单的文书处理,其它一概不通,若真的中毒了,她要怎么跟蓝宴祯解释? 关机!对,先关机再说,其它就等他回来再说,否则到时若是弄丢了重要资料,她可赔不起,思及此,她正准备按下电源钮,一串密密麻麻的资料充斥着整个萤幕,令她看了为之傻眼。 “叶盼蓉,绰号寒雪,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为‘飘’培养出的最佳接班人,排名十大女杀手之一……” 这是什么?她错愕的僵立着,画面一闪,取而代之的是有关傅政文的资料,鉅细靡遗的呈现在她面前,还有梁上燕的,这些资料,绝对不是任何人可以轻易到手的,那又为什么会在他的电脑里? 宴祯,凡事适可而止。 方拓的叮咛犹在耳畔,莫非傅政文的死,跟他脱不了干系?所以他可以单枪匹马的闯进敌营,不畏死亡的救她出来,就是因为他的身分特殊? 越想心越寒,她想相信他,就算他的另一个身分是她触碰不得的,他也不会害她,可是她却忍受不了欺骗,更不能接受一个全然陌生的他。 一想到可能是他杀了傅政文,就算傅政文罪无可赦,但她又怎能接受一个杀人凶手当情人?虽然她是季思荷,可骨子里还是展书兰啊! 盯着电脑萤幕出神,她害怕的跌坐在椅子上,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着,抿着唇,她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他的身分究竟是什么?莫非跟那个女杀手有所关联? 一连串的问题充斥在她脑海里,她忍不住轻吟了声,蓦地,萤幕上传来一个讯息,她回过神来,盯着萤幕上的讯息,原先空洞无神的大眼此时一瞬也不瞬的看着眼前的资料。 “生意上门,接不接?” 生意?什么生意?她颤巍巍的敲打着键盘,当她回过神时,已然把讯息送了出去。 须臾,一串讯息传来,她怔愕的看着萤幕,上头有着一串人名,那是他要暗杀的人吗?究竟指派他任务的人是谁?她急需解答,却苦无对策。 一道细微的声响传来,她猛然一惊,是他回来了? 匆忙的将电脑关机,也不管萤幕那头的人,她动作迅速的躺卧在他的床上,佯装熟睡,心脏却忍不住狂跳着。 门把被轻扭了开,蓝宴祯看着床上熟睡的可人儿,唇角微扬,缓缓靠近床沿,望着她甜美的脸庞,忍不住俯下身子轻吻她的额头,将外套随意披挂在椅子上,习惯性的将电脑开机,他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有些疲倦的打着哈欠。 “喂!没事干嘛断线?”电脑随即传来一封讯息。 他挑眉,这小子莫名其妙丢给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谁断线?我才刚到家!”他手指飞快的敲着键盘。 “怎么可能?刚才我还跟你对话咧!”对方显然不信。 对话?怎么可能?他狐疑的挑着眉。 “你见鬼啦?我现在才开电脑。” “那我还真是见鬼了,刚才我问你有生意上门接不接,你还回我什么生意咧!结果我列了名单给你,你居然给我断线!”他不爽的指责道。 他家没有人在,除了季思荷,他想不透还有谁会动他的电脑,视线停留在她姣好的面容上,却发现她过于僵硬的表情有些许不自然,不动声色的继续敲打着键盘,他得先将这小子打发掉,再来解决这个问题。 “行了,名单先给我,找好之后再回你。” “酬劳呢?” “老规矩。”他一向很随兴的。 “成,下回有好康的再找你。”对方爽快的断了线。 将名单存在另一个资料夹里,他起身,淡然的站定在床沿。 “思荷,我知道你没睡。”他轻唤。 她不为所动。 “起来,我有事跟你谈。”他再唤。 她紧闭双眼,依旧不动声色。 他猛地低下身子,吻住她柔美的唇瓣,被他突如其来的攻势惹得娇喘连连,她睁大双眼,迎上他戏谑的眸子。 “原来你喜欢我这样叫醒你。”他笑道。 盯着他好看的俊容,她懊恼的皱着眉,他知道她刚才动过他的电脑了,那是否也代表,他会杀她灭口? 难以想象看似温柔体贴的他,居然会是名杀人不眨眼的杀手,那个叫叶盼蓉的女人,应该是他的伙伴吧?一想到他和她出生入死的场面,她的心就忍不住揪痛着。 “你别碰我。”她推开他,不能容许他的触碰。 “为什么?”他愕然的问道。 “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她寒着脸,冷冷的怒视他。 从没见过她如此仇视的神情,而且对象还是他,就算她知道他不为人知的“副业”,也不是这么罪无可赦吧?搞得好像他是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虽然是没光明正大到哪里去啦…… “你动过我的电脑?”他反问。 “没错,我是动过。”她不畏惧的迎视他。 “你还自作主张替我回话?”他挑眉道。 “没错。” “那么,你应该知道我的身分了?”果不其然,他的另一个身分就是杀手,她不害怕和他共度未来,只是为什么他不愿意对她坦白呢?如果他肯老实对她说,或许她的心就不会这么痛。 “宴祯……你为什么要骗我?”她颤巍巍的开口。 “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并不是那么重要。”不过是个小小的副业,没必要搞得人尽皆知吧? “不重要?”她杏眼圆睁,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怎么会不重要?难道你都没有顾虑到我的心情吗?”要她怎么接受一个当杀手的男朋友? “思荷,我承认没跟你坦承是我的疏失,不过这件事实在没有必要召告天下,你懂吗?”若让其它人知道他的身分,到时麻烦惹上身更惨。 “我懂,我当然懂!”她紧握着棉被,不让情绪崩溃。 感觉到她的不对劲,他将手放在她的右肩上,却被她一手拍掉,怔愕的看着被她拍落的手,她那双水灵般的眸子此时正流露出哀伤的神情。 “思荷……”她的神情有些诡谲。 “让我静一静好吗?”她淡淡的开口。“思荷!”他沉声唤着她。只见她眸一抬,冷冷的瞪着他,“请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这句话,让他的心顿时被泼了一桶冰水。 第十章 整整一个星期,季思荷不但不理睬他,就连话也没跟他说上一句,除了公事,她的视线从未与他交流,这令蓝宴祯感到无比挫败。 他身兼数职也碍到她了? 都怪那台该死的电脑!上回郭晓薇也是因为这样才离开方拓,而季思荷是无处可去,否则只怕她也会学郭晓薇来个不告而别。 他受够了!没道理让她大小姐一个人在那里和他冷战,当个地下情报员有那么难以接受吗?他又没害人,就算上回找迅光去教训傅政文,他也不过是想让他不能再荼毒其它纯洁姑娘家,他会死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事。 为了摆平季思荷,他压根没时间去找迅光谈这件事,更没时间替他找出叶盼蓉的下落,一看到她的冷眼相对,他就感到一肚子火。 瞧瞧,眼前的她又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活像他倒她会钱一样!拧着眉,他沉住气听着她的报告。 “待会您有一场会议要开:中午和长宏集团有一场饭局:下午要到台中和有庆企业谈签约事宜。”她有条不紊的交代着。 “季特助,你还真是越来越上手了哪!”他轻哼了声。 “谢谢总裁的夸奖。”唇角微扬,眼底不见丝毫笑意。 “或许我应该安排你到秘书课去学习一些基本礼仪。”他扬眉。 闻言,她眼底闪过一抹怒意。 “什么意思?” “我可不想要一个成天只会对我摆张晚娘面孔的特助。”他讪笑。 “我没有。”她只是不想理他。 “没有吗?那不然你干嘛对我不理不睬的?”他冷哼。 白了他一眼,她转身就走,在她还没原谅他之前,她都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一道拉力令她踉跄了下,她轻叫了声,却被他炙热的吻给吞没。 狂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她应该要推开他的,可偏偏他霸道又不失温柔的吻令她如痴如醉,她本能的勾着他,回应着他的侵略,倏地,他推开她,深邃的黑眸里,有着情欲的火苗。 晕红染上她的粉颊,她吐气如兰,双腿发软的靠在他身上,一双似会勾人慑魄的美眸闪着迷离,她尚未从刚才的激情中回神,只能这么依附着他。 “思荷,我该拿你怎么办?”他轻叹了口气。 “你……你不该吻我的……”她轻哺。 “不该吻你?” 他眉一挑,眯着眼,一股危险的气息笼罩着她。 他要杀她吗?就因为她对他的忤逆?算了,她这条命本该就是他的,若他来跟她讨回去,她也怨不得谁。 双眸紧闭,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蓝宴祯只是轻抚着她的脸,俊颜上有着怜惜,看来她似乎对他有某种程度上的误解。 “如果你不喜欢我做地下情报员的工作,我大可收手不做。”他试图妥协,谁教他没办法忍受她的忽略。 闻言,她瞠目结舌的看着他,地下情报员?他不是杀手吗?那上回那串名单,是指要调查那些人的资料啰?一想到他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她的心显然放下一颗大石。 “你说你是地下情报员?”她抬眸问道。 “是啊!你不是知道?”他一脸狐疑的睇向她。 只见她巧笑倩兮的一把投入他怀中,唇畔始终扬着一朵迷人的笑靥,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肥皂香味,幸好这一切只是一场误会。 现下是怎么回事? 之前还冷淡的很,怎么现在态度又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他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只能说女人果真是善变的动物。 “你吓坏我了,我以为你是杀手,傅政文就是你杀死的。”她闷声道。 “杀手?” 何时他的身分变得这么了不得了? “虽然傅政文罪大恶极,死不足惜,但我仍是不希望自己深爱的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她也有她的考虑啊! 明白她的隐忧,只能怪他没事先向她坦白,只是如此一来,他是“隐”的事情,越来越多人知道了,这是否代表,他真的得金盆洗手,专心做他的总裁? 望着她的头顶,为了怀中的小女人,要他做点牺牲也是值得的,了不起就少捞一点啰!反正之前赚的钱也够用了。 “抱歉,让你担心了,不过傅政文的死,我的确也有责任。” “你的意思是,傅政文真是你杀的?”她惊讶的抬起头。 “傻瓜,我还没那么明目张胆去挑战公权力,我不过是请某人替我教训一下他而已。”他忙不迭的解释。 “那他为什么会死?” 一颗心被他搞得七上八下,她简直快昏倒了。 “关于这点,我也不清楚。”光顾着她,这件事老早被他抛去九霄云外去了。 “对不起,如果我够相信你,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她歉疚的扁着嘴。 他莞尔一笑,捏了捏她的俏鼻,而后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她就是这点可爱,既然误会冰释,这是否代表他总算可以不用再面对她的臭脸了? “思荷,为了补偿我,我们去约会好不好?”他露齿一笑。 “约会?当然好啊!”有何不可? “那走吧!”一手拉着她,他兴高采烈的往门口走去。 “等等!”她急忙拉住他。“不是下班后?”现在可是上班时间耶! “谁管他上班下班的?我们约会最大!”他才不管。 “可是你等等要开会,中午又有一场饭局……”她皱着眉,不希望因此而耽误正事。 “你以为方拓是来做什么的?”平时压榨他够久了,也该角色对调一下吧! “你是说……”把工作都丢给方拓吗? “别担心了,我们约会去吧!”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喧闹的街道上,一条阴暗的小巷内站着一名身材姣好的年轻女子,她倚着墙,手中夹了根烟,浓妆艳抹的脸上有着憔悴,没想到最后她还是沦落于此啊!若不是让傅政文给找上,或许她如今也不会这么落魄。 那包海洛因,若是转手就足以赚上千万,可惜,让到手的钞票全飞了,她低咒了声,低头看着自己的高跟鞋,一双黑色皮鞋落入她眼前,她连忙漾起笑容,直到一张熟悉的面容出现,她笑容一敛,换上慌张的神情。 季思荷拧着眉,若不是蓝宴祯说找到梁上燕的下落,问她要不要见她一面,她绝对不会踏进这种地方一步。 论过去,梁上燕和季思荷的友情深厚她不知道;论现在,她只知道眼前的女子只是个贪生怕死的女人,和她的人生不该有交集,可偏偏她还是想见她一面。 “思荷……你来看我笑话?”她看着站在她身旁的英俊男人,心里闪过一抹忌护。 “你怎会沦落至此?”她问。 “呵呵!好问题,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好命,能找到一个白马王子救赎你吗?”她恶狠狠的瞪着她。 “我好命?”闻言,季思荷忍不住提高分贝。 “是啊!被蓝宴祯花了一千万买回去,从今以后过着富家少奶奶的生活,现在傅政文又坠楼死了,再也没人找你麻烦了,你不是好命不然是什么?”她冷嘲热讽的说。 季思荷咬着下唇小全身忍不住颤抖着,这一切,全都该拜眼前这女人所赐,如果不是她,她也不会进风帆酒店工作:如果不是她,她也不会差点被傅政文的人强暴,而她居然还有脸讽刺她? 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她脾气好,并不代表她不会生气,尤其是面对一个蛮横不讲理的女人! “梁上燕,我还没跟你算那包海洛因的帐呢!你倒先数落起我来了?” “那又如何?反正傅政文也死了。”她不置可否的冷哼。 “是啊!傅政文怎么死的,你知道吗?”蓝宴祯唇角微扬,冷冷的说。 “不就是坠楼死的吗?”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是被人阉掉后,丢下楼死的。”他淡然一笑。 阉掉? 谁下的手啊? 还真是太快人心! 她轻笑出声,无论傅政文的死状有多凄惨,这一切都不关她的事。 “而杀他的人,就是我。”他煞有其事的说。 她狐疑的凝睇他,只见他一脸惬意的抿唇直笑,俊脸上有着气定神闲,仿佛方才的话语只不过是她听错。 “宴祯!” 季思荷轻斥着,这玩笑也不是这么开的吧? “我可没说错,敢惹我的人,下场都不会太好。”他双手插在裤袋里,凉凉的笑道。 “那又如何?难道你真能杀了我?”她冷笑,反正烂命一条,她也不怕。 “就这么杀了你未免太便宜你了,应该让你尝尝另一种方式。”他邪佞一笑。 “你想做什么?”她这时才感到害怕。 “找一堆男人来好好伺候你呀!”他露出牲畜无害的笑容。 “你敢?”她恫吓着,心里却害怕的很。 看梁上燕快脸色苍白的模样,季思荷轻推了他一把,他们可是来把话讲明白的,若让他这么瞎搅和下去,只怕梁上燕会吓昏在地吧? “梁上燕,我不管以前我们两个之间如何,但我只想告诉你,我不怪你。” “哈哈!笑话,如果我在意这件事,当初也不会害你。”她仰天长笑。 “随你怎么想吧!我只是不忍心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她柳眉微蹙。 “用不着你来猫哭老鼠,我往后如何都不关你的事,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她怒吼。 “走吧!别让她的猫爪伤了你。”蓝宴祯一把拉过她。 季思荷一脸忧虑的回头看着她,只见梁上燕睁着一双大眼,桀骜不驯的瞪着她,她轻叹了口气,该做的她都做了,她只是希望让梁上燕明白,其实她一点也不怪她,如此而已。 “宴祯,你想她会明白我的苦心吗?”她轻问。 “总有一天会的。”如果她那颗猪脑开窍的话。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梁上燕唇角微扬,想起当年她和季思荷感情甚笃,寸步不离,为何如今会形同陌路?这一切都该怪她鬼迷心窍,若不是她虚荣心作祟,也不会害得思荷跳入火坑。 仰天望着皎洁的明月,她笑了,看来还是思荷了解她。 “小姐,一晚怎么算?”男人的声音唤醒了她。 “我今天没心情陪人过夜。”她丢掉手中的烟,冷哼着。 “不过夜?若我愿意包养你呢?”男人笑道。 “包养?”她回头。“你开价多少?” “每月十万。”男人笑道。 “十万?这么少?”她嫌恶的撇撇唇。 “我看你的身价也不到这个价吧?”男人一针见血的说。 她微怔,是吗?只因为她早就是残花败柳了?无妨,只要能活下去,要她如何作贱自己都可以,反正她的人生早就已经没什么好期待的了。 “成交。”她爽快的应允。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睁开迷蒙的双眼,季思荷眨了眨眼,看着躺在身侧沉睡的蓝宴祯,一颗心涌上一股甜蜜,从没想到她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蓝宴祯将她的小套房退租之后,两人就过起同居生活了,虽然没有那纸结婚证书,但她已经很满足了。 第一眼见到他,她就不自觉得被他吸引,不只是他卓尔不凡的气质,而是他温柔善良的另一面,否则他不会心甘情愿为她还清一千万,更不会收容她,还供给她一份工作。 将脸埋入他裸露的胸膛,这副胸膛她只想这样一辈子紧紧靠着,让他的温柔专属于她,不让其它女人占去。 感觉到胸口有东西,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被他高大的身子压着,她动弹不得的只能瞪着天花板,早知道她应该先起床才是。 “……一早就不安份?”他轻喃。 “你醒了?”太好了! “谁教有人一早就攻击我。”他双眸紧闭,唇角微扬。 看着他性感的俊容,她轻轻的吻上他的眼睫,这张脸她看一辈子也看不腻,就算以后他变老变丑,她还是不会看腻。 “起床了,今天不是要去方拓家吗?”她催促着。 “反正又不急,让他多等一下也无妨。”他咕哝了声,身体连动也没动一下。 “宴祯!别闹了啦!”她斥道。 “你吻我我才要起来。”他像个小孩似的要求。 “真受不了你。” 她没好气的笑着,而后吻上他的唇。 他加深这个吻,一双手在她身上游移着,令她娇喘连连,宽大的t恤下未着寸缕,他轻易的褪去她的衣服,碰触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犹如火蛇般的令她感到燥热难耐,只想要索取更多。 “宴祯……”她轻唤着他。 “嘘,别急……”他轻咬着她的耳垂。 “我要你……”她俏脸微红,双眸闪着欲火。 一个挺进,她轻吟了声,随着他猛烈的抽送,她双手紧抓着他的背,口中逸出一连串的吟声浪语,直到两人都达到高潮,他瘫在她身上,在她耳畔频频喘息着。 “你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啊!”他轻笑。 “你胡说什么?”她羞红了脸,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叫出那种只有a片里才有的声音。 “有什么好害羞的?反正也只有我才听得到。”他吻着她的脸颊。 “你……你别再说了。”哎!好丢人。 “思荷,你就是这么可爱。”可爱到他好想再来一次。 “别赖在床上了,我们约好要去方拓家吃中饭的,赶快起来准备一下啦!”她催促着。 “唉!有这么急吗?”轻叹了口气,他坐起身,一脸无奈的搔搔头。 “当然有!别让人家等太久。” 她起身,一溜烟的拎着衣服跑进浴室里。 顺手从地上捞了件裤子套上,他望着笔记型电脑,猛然想起他还欠迅光一个人情,还是快点把这个人情债还一还比较实际一点。 将电脑打开,利用闲暇时间,他总算将叶盼蓉的下落打听出来了,不过还蛮令人讶异的就是了,将那堆资料给他后,他伸了伸懒腰,一阵讯息声传来,他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谢谢你。”是迅光。 “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他敲打着键盘。 “你问。” “寒雪和你有什么关系?” “夫妻。”简洁有力的回答,却也吓傻了他。 “真的假的?”骗人的吧? “我不骗人。” “那为什么她会失踪?”寻找逃妻? “这就不关你的事了,还有事吗?”显然他大爷不屑回答。 “当然有!傅政文怎么死的?”这点困扰他很久了。 “自己跳下去的。” “痛到自己跳下去?” “嗯。”生不如死就是如此。 哈哈哈哈!这么说来,傅政文就是自杀身亡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谢谢你啦!希望你早日和寒雪和好。” “嗯。”收线。 “和谁在说话?”季思荷站在他身后。 闻着她身上清爽的沐浴乳香味,他一把抱住她,季思荷羞窘的捶了他一记,这男人老是这般不正经。“你好香。”他深吸了口气。 “你去洗也会跟我一样香。”她失笑。 “你比较香。”他笑。 “刚是谁?”她问道。 “迅光,没想到寒雪是他老婆。” 原来如此,她还以为寒雪是蓝宴祯的伙伴呢!没想到是迅光的妻子啊!一想到自己吃了莫名的飞醋,自己都感到好笑。 不过刚刚她发现了一张很有趣的照片,就不知道该不该拿给他过目了。 “宴祯,我想问你一件事。” “你说。”推开她,他从衣橱里拿了件衬衫和休闲裤。 “但是你要老实告诉我喔!”她偏头笑道。 他纳闷的凝视她,敢情她又误会他什么了?否则干嘛笑得一脸诡异? “你说。”吞了口口水,他紧张万分的看着她。 只见她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照片,笑得一脸灿烂。 “这照片中的人是你吗?”他神情愀然一变,一个箭步的欲抢下她手中的照片,只见她动作飞快的将照片换到另一手,就是不让他拿到。 “还给我!”他气急败坏的说。 “你还没回答我。”她笑道。 “该死的,给我!” 这张照片他不是毁尸灭迹了吗?怎么又会出现? “不要,除非你老实说。”她看着照片中的人,忍不住笑着说。 他轻叹了口气,还不是大学时期系上办个反串秀,结果他和方拓及夏允彻打赌,输的人要上场客串,没想到他输最惨,被赶鸭子上架反串起女人来了,从此之后,这张照片他视如蛇蝎,却也成了夏允彻和方拓威胁他的武器。 听着他叙述着往事,她看着照片中妩媚的女人,除了身材魁梧了点,那张脸倒是挺不赖的嘛!没想到他还有扮女人的本钱呢! “这张照片给我吧!”她要好好收藏。 “不行!我要毁尸灭迹!”这有损他名誉的东西,他非得烧掉才行。 “你毁这张又没用,底片应该不在你身上吧?”她笑道。 “这……”底片在夏允彻身上,他怎么会忘了? “你扮女装还蛮美的呀!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她调侃道。 “闭嘴!”他老大不爽的冷哼了声。 “下回你也扮给我看吧?”她好期待。 “季思荷!”只听见怒吼声回荡在室内久久不散,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伴随着另一声怒吼,看来这两人要出门还得花上一段时间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