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夫人》 序 惊喜遇春节林俞宛 嗨!宛俞又来了! 这一次书宝宝诞生的时候差不多要过年了。 虽然台湾最近过年的气氛愈来愈淡,但是宛俞仍然很喜欢到各大百货公司去感受热闹快乐的气氛(顺便败个家,啊!不要责备我。)…… 人家也是知道钱歹赚,所以才会乖乖的写书让各位读者满足的啊! 其实啊我并不会觉得台湾的景气不好吔!因为超大型的购物中心不断的开幕,而且还创下很棒的销售佳绩,看得我目瞪口呆,心里不断质疑著,台湾人到底是多有钱啊?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比我有钱。 算算宛俞已经写了十多本书宝宝了,不知道大家是不是依然喜欢我?还是因为最近各大书版社的新人辈出,所以把宛俞给忘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要骂你没有良心啊!(只见一个女人抱著一只面无表情的胖猫猫哭天喊地。) 但是如果有那种死忠到天长地久、至死不渝的人,那就赶快写信来给我吧! 为什么呢? 因为宛俞准备送出十份精美又可爱的小礼物给喜爱我的读者美眉喔! 问题是:宛俞最近这套「国色天香」写的是哪个系列的续集?(给个暗示,在故事中有提到喔!快去翻翻。) 还要对我说出看我的书宝宝的读後心得,这样子可以决定礼物的价值……对不起!说溜嘴了。 答对的,我会在书中公告出来,活动到什么时候截止……看我高兴……啊!对不起,是在三月底截止。 记得喔!三月底喔!迟到了就没有了。 数量有限,才十份而已。 要就赶快,我在这里等你喔! 来信地址就写台南佳里邮政98号信箱林宛俞收就行了。 之前写信给宛俞的好美眉们,不要气我没有回信,快快写来骂我吧,我会好好的赎罪的,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其他的好美眉也要一起来共襄盛举喔! 楔子 花烟楼,男人的销魂窟。 是良家妇女避之惟恐不及、备受人民唾弃却又必须存在的地区。 清白的女子只要一沦落到这烟花楼,未来宛如陷入了地狱一般,想要再翻身嫁为人妻,拥有一个家庭,实属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这份觉悟是双双在失去自己的好姊姊——香儿之後所得到的。 记得那一天,大双双五岁的香儿被人以高价卖出了初夜权。 对方并不是两人心目中梦想的俊美公子,而是个踏入棺材一半的糟老头。 记得两个人抱得紧紧的,哭得那样心碎。 後来香儿就要求年幼的双双跑去躲起来,不要看到这肮脏、不堪的一幕。 双双听从她的话,把自己藏在後院的小柴房里,害怕的哭了一个晚上,後来还是被老鸨给揪出来。 被毒打了一顿之後,双双急急的找寻香儿姊姊。 当她在一间漂亮的房里见到香儿姊姊的时候,她几乎认不出她来。 一向不喜欢胭脂的她已经抹上完美的浓妆,昔日那个爱笑的女孩再也找不到了。 「香儿姊姊。」 香儿的身子猛然一震,然後露出了一抹美丽得令人心疼的笑。 「小双双,过来。」 双双一步步的走近,感觉呼吸愈来愈困难,但她仍柔顺的蹲在香儿姊姊的脚边,将头倚在她的大腿上。 「姊姊,你还好吧?」她哽咽的问。 突然间,香儿用力抓住双双的肩膀,力道之大令双双以为她的肩膀要被抓碎了。 「姊姊,好痛。」 「双双,你逃,我已经被毁了,不能让嬷嬷再毁了你。你逃,能逃到哪里就逃到哪里,千万不要再待在这里,否则你就会像我一样,会被残酷的、丑陋的一切给污染,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可是……姊姊,我不想离开你——」 双双的话未说完就被无情的甩了一记耳光,打住了她的眼泪,也打出了她的错愕。 「姊姊?!」 香儿眼中的泪水终於无声的滚落下来,她一字一句的说:「我们的命已经很苦了,但不怕,只要心存希望,哪怕是一丁点也不怕;如果你是因为怕吃苦、怕分离,就任由自己沉沦在这个地狱里,那就当我们没有遇过,我不需要一个自甘堕落的妹妹。」 「姊姊,求求你,不要气我,我听你的就是了,我会想办法离开这里。」 香儿这才露出欣慰的笑容,伸出手摸著双双仍然稚气的脸蛋。「双双,记得我以前的样子,忘了我现在的模样,知道吗?」 她坚定的点点头,「姊姊,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那个爱我、疼我的姊姊,双双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小双双。」 香儿紧紧抱住双双娇小的身躯,委屈的泪水像止不住的潮水泛滥而出。 双双也用小小的手环住了香儿姊姊的身子,闭上双眼闻著香儿身上刺鼻的粉香——一股像是妓女的味道…… 但双双心中却明白,她必须比以往更坚强、更聪明勇敢,唯有如此,她才可以完成姊姊的心愿—— 活出一片天。 不但要活出一片天,也要过有尊严、有未来的生活。 第一章 「姊姊!」 双双大喊一声,猛然坐起身,噩梦的纠缠令她出了一身冷汗。 她气喘吁吁的望著眼前的小屋,简陋的摆设,窗外寒风不断的从缝隙窜入,引得她一阵哆嗦。 她连忙下了床,将呼呼作响的窗户关得更紧,仍有寒风窜入,但是好些了。 这间破旧的小屋虽然此不上大屋的豪华气派,比不上雅筑的典雅出俗,却是她仅有的家。 更珍贵的是,这是她的未来及梦想出发的地方。 双双套上了洗得都褪色的棉外套,这是香儿姊姊亲手为她做的,手工并不精细,但是那份心意却是世上最华丽的衣服也比不上的。 推开了大门,一阵冷风急急的窜入,她深吸了口气,再大大的呼出,空气中弥漫著一片白色的雾气。 好冷! 就在此时,有个苍老的声音缓缓传出—— 「冬天快要过去了吧?希望春天快些来,咱们也可以种些什么的。」 双双对著坐在不远处抽烟的老头子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 「老爹,这么早就起床了,还是像以前一样一整夜没有睡?」 老爹笑了笑,没有搭腔,只是用力的吸了一口烟枪,像是在品尝人间美味一样,然後心满意足的吐出一团烟雾。 大约一年前,双双在山脚下的一处大岩石边遇上了老爹,当时他生著病,无依无靠的躺著,没有人理会他的死活。 一时的心软令她决定收留他,顾不得自己也快要活不下去的困境留他住下, 但在事後她却发现自己当初的做法是正确的,因为老爹对她而言不只是个被收留的流浪老人。 而像个好朋友、好帮手,甚至是个好父亲。 他懂得很多,像是如何耕种菜园、如何把鸡鸭养得白白嫩嫩的、如何活下去…… 老爹并不多言,不常谈他自己,所以双双也不主动问,她只知道他的外表慈祥和善,谈吐之问有著一种读书人的温文儒雅及智慧。 但是她仍然没有问起他的过去,一如她不愿意谈起自己一样。 「小双儿啊,怎么,又作噩梦了?」他爱这样昵称她。 她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走到他的身边坐下,跟他一起注视天边黎明曙光的到来。 「噩梦总有过去的一天,未来仍有美梦可以作。」 「不可能,死亡的阴影并不会那样容易的扫去,未来没有地方可以容纳。」双双静静的说,语气中带著一种不难察觉的凄凉。 「小双儿,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而且还是个小娃儿,这更是不可思议,但我就是看到了,也相信你有能力完成自己的梦想。」 「自己的梦想?」她低声的说,难掩苦涩。 她想要的只是香儿姊姊可以回到她的身边,两个人再像以前那样的快乐。 但这是不可能了,除非她有能力可以让死去的人再活过来。 双双的目光落在遥远的不知名处,缓缓的说:「我现在只想到要怎样好好的活下去,无视於他人讶异或是鄙视的目光好好的活著。」 老爹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的望著双双苍白的脸蛋,然後又吸了口烟。 双双也任由这份沉静在两人之间无止尽的蔓延。 老爹明白在这个现实的社会当中,要活下去不但要拥有勇气,还需要更多的运气。 毕竟一个毫无背景、没有人支持及帮助的小女娃要在这个吃人的社会中生存,非得有过人的毅力不可。 「唉!如果他也能像你一样就好了。」 他?!又是他?! 在老爹不多的言语中,唯一提起的人就是他。 没有姓名、没有影像,却拥有了老爹全部的思念及关心。 双双的心中十分好奇,他是谁?! 不过,老爹仍然沉默不语。 双双轻轻的叹了口气,「他是幸福的,因为在这个世上,他仍然有你的关心,不管他知不知道,这份心意就已经很珍贵了。」 她想著香儿姊姊温暖的怀抱。 「如果他可以遇上你,也许会有一线生机,毕竟是我的自私毁了他的希望,我真的想要赎罪;如果他能遇见你,我相信以你的坚强可以影响他,挽救一个在黑暗中沉沦太久的灵魂。」 老爹口中的绝望及苦涩深深震撼了双双的心。 她轻握住他布满皱纹的手,将温暖传人彼此的心中。 「老爹,如果你有亏欠任何人,那应该在有生之年还清,否则……」她的眼一阵灼烫,「一切都将来不及。」 她的脑海中浮现了香儿姊姊跳楼自杀前的那个笑,双双从未见过那样美丽的笑容、那样洁净无瑕的香儿姊姊。 她深吸了口气,不让眼中的泪水落下,因为香儿姊姊不喜欢她任意流泪。 老爹轻拍她小小的肩,心疼这样纤细的肩膀却要承担那样大的压力,不简单啊! 双双允许自己在老爹的怀中得到一些安慰,她闭上双眼,没有察觉泪水自眼角滚落下来。 「小双儿,如果有一天你可以扭转自己的命运,但必须要承受极大的风险,你会愿意去面对吗?」 「会!反正我已经一无所有,而一无所有的人就不怕任何事情。」 听见她如此任性却又实际的话语,老爹发出会心的一笑。 「说得好,人啊!一辈子都勾心斗角,到头来仍会发现自己其实是一无所有的,所以不用怕,努力去争取,你会得到你想要的,老天爷不会亏待你的,一如它绝不放弃任何一个人一样。」 双双虽不是很明白他所说的,却知晓在老爹的心中一定隐藏著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但无所谓。 在这个小小的山谷里,只有往前看,没有往後退。 因为後面已经无路可走了。 令令令 冬天还未完全过去,但是老爹已捱不祝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夺走了他的性命,老爹不甘愿的闭上了双眼,离开了人世间。 双双用双手将他的尸体埋在小山谷中最美的地方,让他可以一如生前那样的欣赏著鸟语花香。 在叩拜老爹之後,双双带著他的神位离开,也带著老爹生前的遗愿离开。 她要亲手将老爹的牌位交给云默言,那个老爹口中的「他」。 令令令 酒,真是难喝得要命!云默言在心里叨念著。 但是他却需要这难喝的东西来麻痹自己。 「云三少,怎么光喝酒,都不理人家?」 一股刺鼻的胭脂粉味迎面而来,令人一阵昏眩。 他静静的看著对自己粲笑的妓女,心里头一阵厌恶。 「滚开!」 他的冷淡无情令女子著实愣了一下,但随即露出了笑,纤纤玉手又摸上了他强壮的身躯。 「哎哟,云三少,你好坏,每次来都点人家陪你,却老是只喝酒,又不做点什么,这不是要害小红被嬷嬷责骂伺候不周吗?!」她微噘著红唇,一副撒娇神态,「我会被打的。」 「被打?!」 「对啊!」 只见他俊美的脸上微微的扬起一抹笑,看似漫不经心,却又带著几分危险。 「你以为我会在乎吗?」 他的无情就像冬天的寒冰一样,但是却令人升起了一股想要征服的欲望。 他是个魅力逼人的美男子,小红下海接客至今,碰到的男人当中就属他的条件最好。 不但长得俊美无俦,而且举止高雅,一点也不像那些色迷迷的嫖客。 而且他的神秘感也是吸引人的因素之一。 这花烟楼上上下下都只知道他叫云三少,出手阔绰,却是沉默寡言,总爱一个人静静的喝酒。 每回他一出现,一群女人总会主动围在他身边,他却一个都没有放在眼中。 仿佛那些莺莺燕燕只是他的布景道具。 直到某一天,他点了她作陪,让其他的姊妹红了眼。 不过几次下来她也只是静静的陪著他喝酒,其他的姊妹都暗中笑她,搞不好他不是个男人,所以才会进妓院却不嫖妓。 但是小红却不是这样想,如果他身上无形中散发出来的气势不算是个男人的话,那她可以大声的说她这辈子没见过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了。 小红心中暗猜,他必然是出自书香门第,因为他的谈吐举止都带著一股优雅,虽然不常开口说话,但可以看出他与生俱来的贵气。 他绝非平常人。 所以她一定要想办法捉住他,如此一来,荣华富贵不用说,光想到以後不用再应付那些色迷迷的臭男人就令小红充满期待了。 「我问你,你喜欢这种生活吗?」 小红摇摇头,「哪有女孩子不喜欢洁身自爱、堕落烟花任人蹂躏的?」 「嗯。」 他点点头,再喝光手中这一杯苦苦的酒。 小红以为他要再问下去,如果再问,就表示他对她有兴趣,也许就会有意帮她赎身了…… 但酒一杯杯的乾尽,他却未再开口说一句话。 小红也感受到气氛的不对,所以识相的不再出声,就伯惹了他不快,以後便不再来了。 突然问,他放下杯子,站起身。 「走了。」 「什么?!这么快?」 一如往常般在桌上留下了大笔的银两,然後转身一阵风似的走出房门。 「公子。」 小红唤了他一声,却未得到任何回应。 一出了房门,四周吵闹的声浪随即充斥於耳,他站在楼上冷冷的梭巡著大厅之中的人们。 一群大肆喧哗的嫖客及妓女。 唉!堕落! 他今天喝得够多了,因为他的胃已经在跟他抗议了。 「云安。」 一声喝令,只见一个满脸都是口红印的年轻人慌慌张张出现在他的面前。 「少爷,要回去了?」他的口吻中带著一丝期待。 默言明白云安还年轻,无法招架美女的投怀送抱,所以老是像只惊慌的小老鼠,不断躲避投怀送抱的大姊姊们。 「把脸上的唇印擦乾净,我可不想被你娘念。」 「是。」 他也不想,他的娘身为云府的管家,自然而然他也难逃被管的命运。 默言没有理会,自顾自的走下楼,但是在接近门口的时候却听到一声尖叫。 他微微的侧头观望门口混乱的情况。 只见一个女孩子正与两个大汉对峙著,而老鸨一脸冷笑的站在一旁。 「走开。」双双尖叫,手中的包袱变成了武器,努力的阻止想捉住她的硬汉。 站在大门口的老鸨冷笑道:「我说小双双啊,你今天出现在这花烟楼,想必是走投无路了,进来这里,我不介意收留迷途知返的小雏儿的。」 「呸!无耻!」双双狠狠的啐了她一口,「这个肮脏的地方不是我的家,而且你也无权再捉我回去,因为香儿姊姊已经为我赎身了。」 是香儿姊姊忍辱偷生,在双双满十六岁,即将成为老鸭眼中的摇钱树之前替她赎的身。 当初老鸨本来不同意,但是因为双双听香儿的话,将自己饿得面黄肌瘦又刻意晒得黑黑的,看起来又乾又丑,所以老鸨自然选择了白花花的银子。 所以她已经是自由人了。 但那只是双双单方面的想法,此时的老鸨心里已不再如此想了。 想当初会让这小娃儿走是因为她又乾又黑又瘦,一点女人味也没有,倒像个养不大的小男孩。 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 瞧瞧她的模样,尽管穿著破旧、打扮朴素,但裹在那件破衣下的少女身躯已然成熟甜美,黑黑的肌肤也白了不少,清丽的脸庞带著一丝未脱的稚气。 少女的天真加上逐渐成熟的妩媚,这样的组合可以说是男人抗拒不了的。 而且这贱丫头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肯定会掳获所有男人的心,让男人想把她捧在手心里怜爱。 如果把她捉回去好好的打扮一下,绝对会比香儿要来得受欢迎,带来大笔金钱。 老鸨真恨自己当初看走了眼,让自己损失了不少银子,不过,她不会让自己再犯第二次的错误。 「小双双啊,别跟嬷嬷我提什么卖身、赎身的,今儿你一旦让我看见了,我——」她阴冷一笑,「就不会放了你。」 双双脸色一白,惊恐的睁大眼,连退了好几步。 她错了。 大错特错。 本来以为自己已不受那卖身契所牵绊,才会鼓起勇气来到花烟楼外守著。 因为她听说她要找的人每天都会来花烟楼。 老爹临终的遗愿必须跟他说,而且要将牌位交给他才行。 所以她才决定前来,却忽略了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鸨眼中,什么王法都是笑话,只有钱可以令她动心。 双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果要逃,她能有多大的胜算? 突然间,她暗笑自己笨,竟然异想天开的以为自己可以逃得了那绑住花烟楼两百多个姊妹的老鸨及她的手下。 如果他们是软脚虾,那楼里的女人早就逃光光了,哪里需要继续过这种生不如死的生活? 看来如今只能智取,不能力敌。 她深吸了口气,决意撒个谎言。 「我是来找人的,你不可以动我,因为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无依无靠的小孤女了。」 老鸨原本也被她的话给吓住了,但随即不屑的一笑。 「喔!你的身分不同了?怎样个不同法?凭你的出身,哪会有什么好下场呢?只怕你连当人家的丫鬟,人家都嫌脏呢,你别以为我会信你。」 「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问问花烟楼有没有一个云三少。」 云三少?!老鸨的心头一惊。 她怎么会知道云三少?! 难不成那个神秘又阔气的大少爷跟这个贱丫头真的有干系? 如真是,那可得罪不起。 「好,就算是有,那可否请问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啊?别跟我开玩笑说你是他的女人,瞧瞧你这一身狼狈样,哪像是有钱人家的小妾啊?」 说完,四周的人冒出不小的笑声,双双似被人掴了一巴掌,难为情的红晕迅速的浮上脸颊,但是她随即冷静下来。 「去叫那云三少出来不就知道了?」她口气刻意装得笃定,一副真有其事的模样。 她是在赌,赌那云三少可以帮她脱离这个危机。 「呸!贱丫头,你以为我是被人骗大的吗?信你才怪,我先捉了你,如果你说的话是真的,那我就跪在你面前叫声姑奶奶。」 「你——」 「来人啊!给我抓起来。」 「不要!」 双双想要逃走却已经来不及了,两个大汉冲上前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臂。 「放开我,不要,云三少,云默言,你出来,你爹托我来找你,云默言……」 她死命的挣扎,包袱里的东西散落一地,里面老爹的牌位赫然掉落在一双黑色的靴子旁。 只见那人缓缓的弯下腰捡起那牌位注视著,英挺的眉头纠结得紧。 顿时,四周突然安静下来,每个人的目光都落在走向双双的男人身上。 「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双双迎上了一双冰冷的眼眸,不自觉的缩缩身子。眼前这男子冷冽得吓人,全身上下都充满了阴冷的气息。 如果他脸上的表情不是那样的难以亲近,双双会认为他是自己所见过最英俊的男人。 一头黑发并未绾上,反而随意束在脑後,步伐有如佣懒的黑豹,一步一步沉稳逼人。 当她望见他逐渐靠近的脸庞时,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突然停止,然後又开始狂乱的跳动。 「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他再问一次,冰冷的口吻让人打心里发出寒颤。 有股冲动想要转身逃走,但是她没有办法。 因为她被人抓住无法动弹,更因为她如果在此时退缩了,那必然只有死路一条。 一定要逼他带她走,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可能就是云三少。 如果不逼他带走她,那她肯定会被捉回花烟楼…… 不!她不要! 「带我走,我才要说。」她那双大大的眼眸闪著希望及渴求。 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却是沉默以对,一副不想受到威胁的态度。 「云默言,带我走。」她又再次坚定的要求。 「先告诉我,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花烟楼,甚至外人都极少知道他的本名,只知道「云三少」这号人物而已,而眼前这个脏丫头竟然知晓?! 他目光是那样的无情,淡漠到一种令人心慌意乱的境界。 他是一个令人无法预测及掌控的男人,他有可能会丢下她一个人在这里,不顾那老鸨虎视眈眈的模样。 「不!你先带我走。」 他无言的注视著她,仿佛一根无形的刺,在她的背脊上游移,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双双更加确定他不会接受她的威胁。 因为他的眼神透露出更加深沉的冷傲及残酷。 果然,只听见他冷哼一声,转身便离开。 「云三少?!」 「别叫了,事实就摆在眼前,人家不想理你,也不要你了,我看你还是乖乖的跟我回去,我可以勉强收留你。」 老鸨强硬的挡在她的面前,令她看不到云默言的身影,一如见不到希望。 不!她不要!如果要她再回花烟楼,她宁愿死。 但是在死之前,她要找人来陪葬。 而明知她的处境却不肯伸出援手的他更该死。 「放开我——」 在一番挣扎之中,她想也不想的拔出了大汉腰上的匕首,然後发狂般的往云默言的背狠狠刺去。 「云默言!」 双双一声怒喊令他回过身,也在同一瞬间,刀刃无情的没入了他的身体,鲜红的血从他的肩膀缓缓的流了出来。 「啊!」 四周的尖叫声响起,大家都被这可怕的一幕吓得四处流窜。 「哎呀!杀人了,不得了,杀人啦!」 老鸨也被这一幕吓得到处跑,不敢再动双双的脑筋了,因为她已经疯了,变成一个杀人犯了。 双双却不理会四周的骚动,目光直直的迎入他清冷幽暗的黑瞳当中,双手握住的匕首依然深入他的身体。 她必须紧紧的抓住匕首,否则一定止不了颤抖。 但是云默言却一点畏惧的样子都没有,仍是那样冷淡地注视著她。 「为什么?」 「是你逼我的。」她努力不让话听起来颤抖,害怕。 「你——」 此时在一旁的云安立刻捉住双双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扯往一旁,害她一个不小心跌坐在地上。 「啊!」 还来不及叫痛,血流不止的默言也一口气冲上来捉住她的下巴,逼她不得不迎上他那一双黝黑的眼睛。 「是他叫你来杀我的?」 他冒出这样一句令人不解的话,双双不明白,只能不断的摇头。 突然,他粗暴的扯住她的头发,痛得她眼中泛出泪光。 「不是的,我只是要将老爹的牌位交给你,然後我就要离开了。」她脸上毫无血色的说,一手紧紧的捉住他的手,像是要藉由他的力量来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 他眼眸一冷,「离开?哼!任何一个人只要跟他有关系就算是我的仇人,而且你以为你刺我一刀我会饶了你吗?你未免把我云三少想得太软弱了吧?」 他的口气是那样的绝对、愤恨、冷情,宛如已经将她视为仇人。 不!眼前这个男人跟老鸨一样的可怕,双双心中有个声音不断的警告她快点走,快点离开,否则後果不堪设想。 她用力的推开他,不顾一切往前逃,但是才走没几步就被他一把捉祝 「不要!」 「想逃到哪里去?」 她娇小的身子根本抵不过他强壮的手臂,下一瞬就落在他的怀中。 「放开我。」她对著默言就是一阵乱捶狠打,想要逃走的决心是那样的强烈。 但是她不了解眼前的男人也是很有脾气的,只要哪个人惹火了他,绝对不会那样轻易的放过。 「我偏不放开你,我要让你为了刺我这一刀而後悔一辈子。」 双双脸色一阵刷白,仿佛濒临悬崖一样,随时都会往下坠落。 只见他俊美的脸上扬起一抹恶魔般的笑容,双双头脑一阵昏眩,眼前一黑,她便昏倒在他的怀抱中。 哎呀!昏倒了?!这么不禁吓?!默言心里想著。 望著昏迷中的她,苍白的脸蛋及紧闭的双眼冷不防触动了他的心。 「少爷,怎么处置这杀人凶手?送府衙好不好?」云安在一旁出主意。 默言回了他一记冷光,「哪有什么杀人凶手?我死了吗?」 「这……」云安愣了一下,目光落在少爷汩汩流血的伤口上,「少爷,如果你不快一点止血,那这位姑娘就真的会成了杀人凶手了。」 云安一说,默言低头望了一下自己的伤口,缓缓的抬起头面对云安,「云安,我感觉到有一点想要……」 默言突然停住下说下去了,急得云安连忙问:「想要怎样?」 「昏倒。」 话一说完,默言庞大的身子便硬生生压在双双的身上。 「少爷?!」 天啊!这是怎么一回事?!两个人都昏倒在地,那他应该怎么办?!云安一时傻眼的瞪著眼前叠在一起的两人,手足无措。 第二章 好冷! 阴暗、潮湿、痛苦、难受……但都此不上被人遗弃的恐惧。 双双整个人缩在这个破旧的小柴房中,又冷又饿。 但是她早已经习惯了困境。 彻骨寒冷、饥寒交迫、没有未来的日子,她没有一样未曾尝过,所以被人关在这里,应该算不了什么的。 只是她不甘心。 才不过刺了他一刀而已,就派人把她关起来,活活的冷死、饿死她。 这个小心眼的可恶男人! 双双颤抖著双手打开自己的包袱,她很讶异这个包袱没有被人顺手牵丰,也许是因为太破旧了吧,所以大家连偷都不想偷。 只见老爹的牌位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的眼底不禁涌上了泪水。 他没有拿走自己爹爹的牌位,为什么? 不过从他眼中双双隐约明白老爹的儿子是恨自己父亲的。 老爹,只怕我无法完成你的遗愿,让你心爱的儿子把你给接回去,因为我可能也要过去跟你见面了。双双在心中喃喃的说。 她感觉到好累,视线随著眼泪慢慢的模糊,意识也不清了起来。 但是一想到另一个世界有香儿姊姊在等著她,她对死亡也就不再那样的害怕了。 姊姊,等我,我来找你了。 就在她整个人无力的躺在冰冷的地上,等待死亡之神来找她时,大门被人缓缓的打开来。 是谁?! 是死神吗?! 不!不是的!死神是不会用双脚走路的,所以进来的应该不是鬼魅,而是……人。 她会不会是被老鸨给抓起来了?! 一定是的,因为老鸨很喜欢把不顺从的姑娘抓来关在柴房。 她想要睁开眼睛看清楚来者,但是无能为力。 下一秒只感觉到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一把抱起。 「不……不要……逼我——」她死都不会接客。 对方静静的注视了她一会儿,然後才开口,「不要说话。」 是谁?!是谁在说话?!怎么好熟悉?! 她想要睁开眼睛,但就是使不上力。 双双闭上双眼感觉那抱著自己的温暖怀抱,一种被遗忘的温暖逐渐回到了她的记忆中。 甜甜的、暖暖的,像是香儿姊姊以前抱著她的感觉…… 一路上,默言只是抱著陷入昏迷的双双大步走著,不理会旁人惊讶好奇的目光,直至来到走廊中间,他停住了。 该把她安置在哪里? 突然,双双发出一声微弱的啜泣,那像一双无形的手紧紧的揪了他的心一下。 「不要离开我……」她的声音十分的细碎、虚弱。 他低下头望著她苍白的脸蛋,下一刻脚步马上转向自己的房间。 此时正在门口东张西望的云安一见到主子,连忙迎上来。 「少爷,你的伤口还没有好,大夫不是要你别到处乱跑……咦?她不是被我关在柴房里,怎么——」 默言没有搭腔,只是将昏迷不醒的人儿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 云安也连忙尾随进来,目光紧紧的注视著少爷的一举一动,心里有些讶异少爷对这位姑娘的温柔体贴。 也许少爷自己并不清楚,但是跟随在默言身边多年的云安却是把他的性子了解得差不多。 没办法,谁教他这个太少爷老是一副闷葫芦的样子,想要多了解他可是得付出一倍的心力仔细观察才行的。 但是有一点云安非常的有把握,少爷对眼前这个昏迷不醒的姑娘绝对是有感觉的,因为少爷一向对女人没有什么兴趣。 要有,那也是男人的需求,除此之外,没见过少爷对哪个女人关心温柔过。 「少爷,她这个杀人凶手是要送到衙门去的,你为什么还把她带到你的房里来?」 云安不懂,这少爷一向把自己的房间明令为禁地,除了伺候他的云安以外,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不准进入的。 而现在,这个活像疯婆子的杀人凶手却被少爷从柴房一路抱到房里来,一点也不在乎他身上还有伤口未愈。 「云安,去叫大夫。」 「少爷,是不是你的伤口又在痛了?」云安焦急的问。 「不是,那点伤我还不放在眼中。」 「那……难不成是——」 云安的目光落在床上脏兮兮、脸色苍白的双双身上。 「叫你去,还怀疑啊?!」 默言一声冷喝,马上令云安住口转身去请大夫。 等到屋里只剩下他及她,他在床边坐了下来,面对著她。 昏暗的烛光投射在双双的脸上,她紧皱著眉头,像是心里有著巨大的悲伤,毫无血色的脸庞布满汗水。 像是在抗拒什么可怕的噩梦,甚至是在抗拒活下去的勇气。 面对这个看起来纤弱、不堪一击的小女孩,默言的心中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情感。 他伸出手缓缓的拨开她黏在脸上的湿发,他的碰触令她整个人震了一下。 长长而浓密的睫毛毫无预警的掀开,目光直接迎上了他的。 他没有闪开,反而迎上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 一时间,四目交接,但是谁也没有开口,默言发现她有双哀愁的眼眸。 就是这样充满干言万语却欲言又止的眼眸深深的吸引了他,所以才会一听到她被关在柴房准备送到衙门时,心中漾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强烈到他必须破坏自己的原则,不顾自己受伤的身体去将她抱到这里。 望著她,不可思议的是这样单纯的举动,却可以激起一种渴望的感觉。 渴望?! 他是在渴望什么?! 默言想要伸回自己的手时,却听到她小声的开口,「我会死吗?」 他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一下,然後紧紧抓住她冰冷的小手。 「你想死吗?」他的声音沙哑、低沉。 她想死吗? 其实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活在这个世上无依无靠,活得好累。 「不要管我,一切顺其自然。」她虚软无力的说。 就在此时—— 「少爷,大夫来了。」 默言静静的凝视著她美丽的眼眸,目光没有移动,只是起身让大夫好好的诊治她。 而双双也不屈服的迎向他的目光,虽然她并不知道他眼中闪烁的光芒代表什么含意,但是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她不想栘开自己的眼眸。 她想要就这样子静静的看著他就好。 久久…… 默言说出了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的话—— 「大夫,尽你的全力救她,我要她活下去。」 令令令 云府江月苑 一向沉静幽暗、不见生气的云府禁地,一反常态的灯火通明,而且有丫鬟进进出出。 原因是床上的人儿不断发著高烧。 大家虽然不明白这女子的来历,但一见到云默言始终无表情的脸,大家还是识相的锁紧了好奇心。 听著床上娇弱的人儿不断哭泣,口中发出心碎的梦呓,大伙都猜想那个香儿姊姊一定对她很重要,否则不会连昏迷都牵牵念念。 两个丫鬟交头接耳起来,似是不知所措的模样吸引了默言的注意。 「怎么了?」 只见两个丫头连忙跪下,「少爷请恕罪,姑娘她灌不进药去。」 果然,药从她紧闭的嘴角染湿了整个枕头。 他皱了皱眉,伸出手。 「药给我。」 丫鬟怯怯的把碗交给他,然後退到一边,想看看主子打算用什么好方法来让她喝下药汁。 但是下一刻,丫鬟全张大了口,不敢相信他竟一把抱起昏迷不醒的双双,捏住她的鼻子,待她嘴角自然地张开,他再把药汁一古脑的灌入她的口中。 完成。 一点怜香惜玉的样子都没有,不过倒也成功了。 这样也行?!太夸张了点,可见云默言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好男人。 「连件小事也办不好。」他把碗丢向两人,也不管对方有没有接祝「退下。」 「是。」 丫鬟被骂之後,连忙逃离这个可伯的暴风圈。 屋里只剩下他和双双两人。 突然,一双小手揪上了他的衣领,她睁开迷蒙的双眼轻唤著:「姊姊,是你吗?你来找我了,对不对?带我走,我好怕,不想一个人再留在这世上了。」 低头看著依偎在他胸口哭得一团糟的小女人,很显然她是昏下头,才会把他当成了香儿姊姊。 他会像个女的吗? 他想推开她,不喜欢被人误会成别人,双双的小手却死命的捉著他,哭得更加凄惨、伤心。 「不要不理我,我很听话的,让我留在你身边,求求你,我不想再离开你了……」 一声声哭喊恳求深深的打入他的心坎里,让他感动,震撼。 尽管她不是在对他说,但是他仍然被打动了。 头一次感受到被人需要的滋味,似乎没有想像中那般令人厌恶。 在他来得及反应过来时,他的双手已紧紧的拥住了她。 「别哭了,我不会离开你的。」 他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柔,宛如情人间的低语。 双双抬起泪痕斑斑的脸,他发现那双燃烧著痛楚及渴望的眼眸竟然熟悉得令人心疼。 一如他每天在镜中看到的自己一样。 他一时忘情的在她唇上落下一个深深的吻—— 一个令两人都震惊的吻。 也惊醒了她原本恍惚的神智。 「你——」 双双先是一愣,然後羞愤的推开他,他却反而改变主意的抱住她。 他该放开她的,而不是更加恣意的吻她。 但是…… 她的唇是那么的柔软,那么的甜美,像是在诱惑他再去品尝。 只要一次就好了。 再吻她一次就好,下次不要了。 他火热的舌尖强硬的侵入她的口中,大胆狂妄的掠取著。 她的唇甜美如初绽的花蕊,不断撩拨他体内奔腾的血液。 「不……」双双在他如此强烈却又温柔的亲吻下,发出一声销魂的娇吟…… 「不要抗拒,我会让你欲仙欲死的。」他低语,温热的气息吹在她的小腹上。 他的唇落在她平坦的小腹,手指的爱抚更加激烈,一阵战栗令她不住的扭动身子。 「别急,夜还长得很。」 「不!」 她用力的想推开他,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愈来愈虚弱无力。 昏昏欲睡的感觉逐渐侵入她的脑中,浓浓的睡意来得不是时候,她的眼皮愈来愈重。 终於,她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而原本正忙著亲热的默言也察觉到身下人儿的异状,以为她是放弃了,愿意妥协了。 这样很好,他就可以尽情的在她身上索取想要的满足。 但就在此时,一记小小的酣声传人他的耳中。 他抬起头看著她甜美的睡颜,不禁蹙起了眉头。 睡著了?不会吧! 他的视线落在桌上空了的药碗,猜想一定是大夫在药汁里加了令人渴睡的药。 可恶!杀风景! 他才不要跟个昏睡的女人亲热呢! 见到她的黑眼圈,那模样憔悴得令人不忍再要求她更多。 算了!饶她这一回,以後有的是机会。 将她放倒在床上,并为她盖好被子,注视著她红通通的粉颊、长而浓密的睫毛、小而完美的鼻子、性感的红唇…… 她是他的。 等她醒过来,他一定要让她变成他的。 在他平静无波的心湖里,竟然泛起了一阵渴求的涟漪。 头一次,他如此强烈的想要得到一个女人,而一旦是他想要的,他就绝对不会放手。 第三章 「滚!」 一大早,江月苑里传来一声怒斥声,接著是杯子砸在地上的声音。 「谁允许你进来的?」 「我……」 只见云默言一脸杀气的看著蜷缩在地上,头低得不能再低的小丫鬟,可怜的小丫鬟身子抖得像秋天的落叶一样。 「少爷,对……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里是……禁地,我才刚刚进府,有许多地方还不太熟悉,下一次不敢了。」 小丫鬓抖著声音说,她其实是被另一个人陷害的,是那个坏心的丫鬟说有重要的东西遗落在这里,要求她来拿回去。 谁教她是菜鸟,处处要小心,免得得罪人,砸了这一口好不容易争取到的饭碗。 谁知道一进门就见到少爷,那一瞬间,小丫鬟便知道自己惨了。 「还有下次吗?」他的口吻宛如寒冬般冷冽,「你回去,不用来了。」 一听到主子下了驱逐令,小丫鬟倩急之下冲到默言的面前又是哭泣又是磕头的。 「少爷,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还有重病的母亲要看大夫,我需要这份工作。」小丫鬟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哀求著。 「可是我并不需要你。」他无情的回答。 「少爷——」 「还不快滚?!」 「不要,求求你,不然我给你磕头,饶了我这次,我绝对不会再犯了。」 「滚!」 「少爷——」 小丫鬟的苦苦哀求一点也引不起他的恻隐之心,反而令他更加的愤怒,他一气之下,猛然的站起来,厉声的对她说:「好!要留下可以,先撑得过我的处罚再说。云安!」 他一声怒吼,躲在门外的人急忙来到眼前,就怕一个怠慢,那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是。」 「拿鞭子来。」 「鞭子?!」云安愣了一下。 「去!」 「是。」 小丫鬟泪痕斑斑的脸也抬起来,一双眼睁得大大的,看著再度出现在眼前的云安,以及他手里的鞭子。 她的脸色一阵惨白,心想那条又粗又长的皮鞭打在身上,不死也半条命。 默言用力将鞭子在地上一甩,发出了令人畏惧的声响,那小丫鬟一听险些吓昏过去,三魂七魄都吓飞了一半。 「饶命啊!少爷!奴婢下次不敢了。」 但是她的眼泪只有更加的激怒他,他用力一甩。 眼看默言手上的鞭子就要甩向小丫鬟,这一鞭下去怕是任何人都会承受不祝 但是又有谁敢阻止呢?! 就在危急的关头—— 「不要!」 双双从内厅冲出来,一把挡在小丫鬟的面前,准备代替那小丫鬟受下这狠狠的一鞭。 但是默言眼明手快,一个收力,那长鞭转了向,打到站在一旁的云安。 「哎哟!」只听云安惨叫一声。 但默言只是冷冷的瞄了他一眼,那种眼神像是在责怪云安自己不站远一点,被打到算他倒楣。 「你知不知道你突然冲出来是很危险的事情?」他愤怒的斥责,语气却难掩一丝关心的意味。 但是双双太过於愤怒而没有察觉,她只是忿忿的对他说:「那你知不知道这一鞭打下去是会死人的?!」 她在内厅听到了外面的嘈杂声,所以才好奇的出来看看,却万万没有想到会见到云默言这样霸道无理的一面。 「她也不过是个刚懂事的女孩,有必要动到鞭子吗?」 「在这个府里是我在做主,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对!你最大,所以可以仗势欺人?她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要你如此狠心的置她於死地?」 默言眯了眯眼,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显示他真的生气了。 「我仗势欺人?对!我就是爱仗势欺人,你又能奈我何?就算我要活活的打死她,也不会有人说话的。」 「云默言!你的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没有!」 「总之,」她坚决的挡在小丫鬟的面前,「我不允许你打她。」 「不允许?!」他挑了挑眉,然後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好!那你问她要不要让我打这一下?只要她说不愿意,我就不打她。」 双双回过头望著小丫鬟,「你当然不愿意,对不对?」 「我——」 「如果她说不愿意,马上就可以滚了。」 默言的一句话令小丫鬟惊慌失措,「不!我愿意挨这一鞭。」 双双脸色一变,她紧紧的抓住小丫鬟的肩用力摇晃,「你疯了吗?他会打死你的。」 「可是如果我不受这一鞭,我娘也会死的。」 「你娘?!」 「我不能丢了这份丫鬟的工作。」 双双明白了,原来这个小丫鬟是个孝女,为了自己的娘亲宁愿承受这种不人道的对待。 此时,默言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 那笑声是剌耳的、是嘲讽的,令双双有种冲动想要杀了他。 「你瞧!这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我可没有强迫她。」 双双两手紧握成拳,转过身来面对他,「云默言,打我好了。」 他嘴角的笑似乎僵了一下,但是很快便掩饰过去了,他又恢复一向难以猜测的表情。 「怎么?想要申张正义?」 「我是认真的,让我来受这一鞭,她受不了的,而且她还有娘亲需要照顾,打我好了。」 默言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端起桌上的茶轻啜了一口,一副像在认真考虑她的要求似的。 现场的气氛也随著云默言的一举一动而产生变化,但是可以明显的感受到那种窒人的沉重。 久久,他才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闪亮的注视双双清丽可人的脸庞,著迷於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 「好,我接受你的要求,其他人可以滚了。」 只见其他的人像在逃难似的,迅速离开这个暴风圈,而小丫鬟却迟疑的拉拉双双的袖子。 「姊姊,不要为了我——」 「不要担心。」 「还不快滚?!免得我改变心意,到时候两个一起打。」默言冷冷的说,口气不疾不徐,却饱含警告意味。 「走吧,我不会有事的。」 双双将小丫鬟推到门口,等到小丫鬟又哭著离开时,她才深吸一口气转过来面对他。 谁知她一转身便发现一张俊脸离她好近,吓得她连退了好几步,眼看就要跌倒在地。 「啊!」 「小心一点。」他的大手稳稳的环住她纤细的腰,口气像在宠爱自己的宝贝一样。 「放开我,你不是要打我吗?」 他的唇在她的鼻子上印下似雨般的吻,边吻边低语:「我怎么舍得打你呢?我疼你都来不及了。」 双双用力的推开他,一直退到她认为安全的地方才注视著他。 「请你不要这样子说话,我们之间并不是那样的关系。」 「怎样的关系?!」 他的问话令她的脸一红。 「总之……请你放尊重一点。」 「尊重?!哼!」 他的不屑令双双感到十分生气,「你如果不想打,那我就走了。」 「等等,我有说你可以走了吗?」 她咬住下唇,心想他果然是个会记恨的人,总是记著他被她刺伤的事情。 「那你想怎样?」 「跟我说你遇上那个人的一切情形。」 双双转过头来,柳眉微皱的望著他,「你不是不想知道?」 如果不是不想知道,他不会把牌位又放回她的包袱里。 「我想要知道。」 双双思索了一下,这也是他该知道的,告诉他也无妨。 「我——」 「过来,坐在我身边说。」 她的美眸睁得大大的,充满了警戒,像极了受到惊吓的小兔子。 但是他看起来似是无害,也许此时他已经打消了那个邪恶的念头。 所以双双小心翼翼的坐在他的身边。 默言体贴的为她倒了一杯茶,「喝茶吧,边喝边说。」 见他好像真的很想听,双双也放下了戒心,将她跟老爹相遇以及老爹对她说的话重复一遍。 说完了之後,四周一阵静默,谁也没有再开口。 「所以说你也不知道我的身分,只知道我是老爹口中的他,而他便是他的儿子?」他针对她的话做出结论。 她点点头,「没错!老爹好像对自己的身分很保密,他也只是叫我来找你,把牌位交给你,希望你可以好好的侍奉他。」 突然,默言发出一阵冷笑,「小双儿,你真的是太天真了。」 「我天真?!」她困惑的望著他,只觉得他的笑令人十分不安。 「没错!那个男人才不是要你把牌位交给我就行了,他还有另一个目的。」 「什么目的?」她怎么会不知道? 默言收起了笑,神情严肃的注视著她。 「这一点你不用现在知道,以後你就会了解了,至於到时候你会感激他或者是恨他,这我就不知道了。」 双双静静的听著他的话,她站起身,用一种坚定的口气说道:「你真是个大笨蛋,身在福中不知福,有个那样关心你的人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你还一副很怨恨的样子,你太不懂事了,外面多少人想要父亲的关心却没有,你知道吗?」 「比如说……像是你?」 他那样不在乎的口吻深深刺伤了她的心。 「没错!就像我,如果这个世上有个人到死都还想著我、关心我,那我就是作梦也会笑了,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一定会好好的为他而活下去,这样才不会辜负了这一份真心诚意。你不该这样子嘲笑这份真诚的,因为那是世上许多人想要得到却得不到的。」 「那你有过这样的真心诚意吗?」 「有!我有!」突如其来的泪水急促的落下,令默言见了有些手足无措。 「我曾经有过,虽然已经失去,但是我依然放在心中,不曾忘记。」 他突然用力捉住她的手腕,「是谁?」 「是谁你不需要知道……啊!好痛!」 「说!」 「我不……啊!」他更加用力,痛得她泪水直流。 「我要知道。」他专制的命令著。 「我偏不说。」 她愤怒的推开他,然後转身就往江月苑的後园跑去,留下无言的他。 双双啊双双!你知不知道你心中那个心爱的老爹将你给出卖了? 出卖给他的儿子,也就是他——云默言。 老爹一定早就料想到他会被双双勇敢、坚强却又娇柔的个性所吸引,甚至到了一种沦陷的境界。 到最後,他一定会把双双占为己有,不管是不是收为小妾,双双的下半辈子至少有他照顾。 这个可恶的男人,临死都还企图影响他的生活,他可以不接受这样自私的安排。 但是面对双双,他的心里就是有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 她可以轻易的逼他失去自制力,也可以逼他发火,而且可以安然无恙的站在他面前。 她可以用眼泪来勾起他的柔情万千,也可以用天真来撩拨他的情欲之火,甚至可以义正辞严的指著他的鼻子骂他不懂事。 这个世上也只有她敢这样,也许正因为只有她敢,所以他才会觉得她是特别的。 她,他是要定了。 不过绝对不是因为那个男人的关系,而是他自己内心强烈的渴望。 为了他自己,他才决定不择手段得到双双这个特别的女人。 也许她并不会轻易屈服,但没关系。 因为得来不易的果实才是最甜美的。 令令令 也许就因为双双敢对抗云默言的霸道无理,也许就因为她的出现是那样的莫名其妙,而且骇人听闻,所以她的名字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云府。 一个杀伤云府主子的女凶手不但没事,还被云默言收留下来好好照顾。 这对一向冷酷无情、神秘寡言的云三少而言算是十分稀奇的事情。 所以府里的人这些天总是不断在猜测双双的身分,以及她跟云默言的关系。 不过因为她住在禁地里,经过上次那个小丫鬟事件,更加没有人敢靠近,而服侍主子的云安就成为大家满足好奇心的对象了。 云安正端著补药准备到江月苑去,这可是少爷吩咐要给双双姑娘补身体的,一定要按时按量,马虎不得。 「小安子,等一下。」 云安停下脚步,看著跟娘死对头的林大婶正兴匆匆的跑过来。 「林大婶,有事吗?」 「你端的可是皇上赐下的千年灵芝?」 云安无心机的点点头。 「给谁喝的?」 「双双姑娘。」 「那双双姑娘听说是出身花烟楼的妓女,对不对?」 「林大婶,你可别胡乱说,如果被少爷听到,小心你的命。」 只见林大婶笑得十分有自信,「不会错的,这花烟楼的老鸨说的。」 「林大婶,没想到你也会跟那种女人有所接触啊,是去探望姊妹吗?」云安冷冷的嘲讽著。 林大婶愣了一下,一张肥肥的脸气得红通通的。 「你这臭小子,敢消谴我,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老是带坏少爷,让他流连在烟花地区,你也不想想自己……喂!我话都还没有说完,你不要走碍…」 云安一溜烟就见不到人影了,只留下气呼呼的林大婶。 「这个三姑六婆,大嘴巴,不溜更待何时?」云安念念有辞,走入了房内却不见双双姑娘的身影。 人呢?! 「双双姑娘?!你在吗?」 他边喊边往内房走,内房也没有人,他又把江月苑的四周围全都找了一遍,愈找脸色愈难看。 不会吧?! 双双姑娘不见了?! 「云安,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云安被身後突如其来的低喝吓得跳起来,连忙转身看著倚在门边的云默言。 「少爷?!」 「叫你给双双姑娘熬的补药呢?她喝了吗?」 「这……这……」 天啊!有没有那种告诉少爷双双姑娘不见了而不让少爷大发雷霆的好方法? 云安的心跳得好快,像是要昏倒的样子。 默言静静的凝视云安苍白的脸色,接著眼睛一眯,转身便往屋里去。 没多久他便冲出来,「云安,快去找。」 「是。」 默言转身望著双双放在墙边柜子上的牌位,眼底闪过一抹深不可测的光芒。 双双,双双,双双……他在心中不断重复念著她的名字。 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想逃? 你可以逃到哪里? 天涯海角我也要追到你。 第四章 双双望著窗外长出新芽的老树,心想春天一到,就可以下田种些蔬菜水果。 仓库中的存粮已经不多了。 她又走回位置上,拿起未完的女红赶著,这件新衣是隔壁的王大婶要做给她初长成的女娃儿的。 有娘疼的女孩真是幸福!双双每绣一针心里都是这样叨念著,也羡慕著。 而她舍不得为自己做新衣,宁愿将那些买布料的钱留下来,好过活用。 说真的,她还真想念老爹。 离开那个地方已经有半个月了,不知道老爹有没有如愿受到云默言一天三炷香的祭拜? 她很希望有,但是一想到云默言那双冷淡的眼眸,双双的心就会不由自主的揪了一下。 她实在不希望想起在云府修养身子的那几天,说真的,那几天她过得又温暖却又尴尬。 云默言总是静静的坐在床边凝视著她,很少主动开口和她说话。 甚至也不追究她当初狠狠刺他一剑的事,反而对她好生的照顾著,仿佛亲人那样关心。 但是他毕竟不是她的亲人,甚至可以说是一个陌生人,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所以在跟他发生了一次也不知道算不算争吵的事故之後,她还是决定离开那个是非之地。 尽快再回到自己熟悉的生活里对她才是最好的。 不过,不知道怎么搞得,她的心灵深处总有个声音告诉她,她可以了解他眼底的那一抹悲伤。 尽管悲伤的事情有所不同,但是他有著一双跟她一样忧愁的眼睛。 他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态度彷佛是刻意将自己隐藏在冰冷的面具底下,一如她总是将脆弱的自己隐藏在坚强的防备之後。 但是她明白自己仍然是不堪一击的。 想到自己竟然会认为他是忧愁的引她不禁失笑。 他身为有钱人家的大少爷,有权有势、有社会地位,哪会有什么忧愁? 要忧愁也该是她这个无助的小孤女吧? 不过,想想,他长得真的是很浚 在以往的生活圈里,她见过不少男子,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都有,但就是没有一个像他那样俊美无俦、玉树临风。 更加吸引众人目光的是他的气质,他有著一股神秘感,一投足一举手都带著与生俱来的贵族气势,而他的寡言更是令人猜不透,摸不清他的性子。 总之,他是个跟她完全不同的人,如果真要有接触,只怕就是在花烟楼,他是嫖客,而她是妓女的身分。 不过她已经自由了,所以她不会再见到他了。 就在这个时候,双双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 什么声音?!她提高警觉的聆听著。 这个小山谷虽然偏僻,鲜少有人来,但是仍然有危险性存在,如果歹徒知道只有她一个女孩子居住,伯就会有危险。 突然,她望见拴上的门有动静,像是有人在尝试著推开它。 真的有人想要闯进来! 双双小心翼翼的定到门边,手里拿著木棍,伺机给坏人一个迎头痛击。 门被人打开了,双双抓住了时机,二话不说将木棍狠狠地打向进来的人头上。 「啊!该死的!」 她只听到一声熟悉的低咒,下一瞬她的手就已经被捉住,对方力道之大令她连手中的木棍也抓不祝 「放开我。」 「该死的女人,你一见到我就一定要动刀动枪的吗?」 云默言一把将挣扎不休的人儿拉到自己的怀中,然後用强壮的双臂紧紧环住,教她动弹不得。 「云默言?!」一见到来者,双双便忘了挣扎。 「很高兴你还记得我。」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我以为你已经把我忘掉了,因为我找了你好久才找到。」 他的话令她的心猛然一跳,她可以感受到他传来的体热,也可以察觉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起了变化,一阵阵难耐的燥热感在体内缓缓燃烧著。 她的脸迅速敷上了两抹红晕,她用力的推开他,连退了好几步,直至退到她感觉安全的地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跟你应该没有关系了吧?」 她转身面对门外,发现天空已经开始飘下阵阵细雨。 讨厌!下雨就不能赶客人了。 所谓下雨天,留客天。 在她来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双钢铁般强硬的手臂自身後紧紧的抱住她。 「你干什么?」双双惊慌失措的大叫,想要挣开他,但是愈挣扎他就将她抱得更紧。 「我有说你可以离开吗?」默言的气息吐在耳畔,搔得她痒痒的。 双双感到一阵错愕,「我想我可不可以离开决定权在我身上,不用你这个大少爷的同意吧?」 「当然要。」 「要?!」 「没错,因为你欠我一条命,该还我的,我不会让你欠著的。」 温热的唇不断的在她的颈项移动著,像是他有权这样做,也随时可以这样做。 「不要这样……」她挣扎著想要脱离他的怀抱。 他凭什么? 凭什么肆无忌惮的闯入她的家,对她毛手毛脚。义说那些令人不解的话? 「放开我。」 他是松了手,但却不是放开她,而是将她的身子转过来面对他;双双迎上了一双漆黑的眼眸。 「小双儿,我想要见你、看你——」 他的声音低柔、温暖,令双双的心头流过一丝莫名的情愫。 「想……吻你。」 「什么?!」 在她来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唇已经覆上她。 「不要……」 她想要反抗,却只是引来他更加激烈的拥吻,近似粗暴,充满了占有欲。 仿佛他从未吻过女人,想要用他的吻吞噬她所有的气息及反抗,火热的舌尖邪恶的诱惑她、侵略著她…… 双双发现她抗拒不了,不可思议的抗拒不了。 不!不可以,她怎么可以陶醉在他所布下的情欲之网? 但她的手还是情不自禁的勾住他的脖子,手指插入他柔滑的黑发当中,热切的回应著他。 就在她迷乱的沉溺在他的吻时,默言猛然的离开她的唇。 他的眼眸闪烁著一股危险的光芒,像是火焰一样烙印在她的脸上。 「跟我回去,待在我的身边。」他喃喃的说,声音浓稠如蜜糖一般,令人心里一阵甜蜜蜜的。 如果这句话是从她深爱的人口中说出,不知道会有多么的幸福?! 但他不是她深爱的人,而且两个人见面不到几次,了解不深…… 不是的,也许并不全然是这样,她不是可以从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见到悲哀?见到有著跟自己一样的难过?! 所以她并不会对他产生陌生感;相反的愈接近他,双双愈能感受到他的孤单。 对!是孤单。 一道孤单的阴影不断包围住他,不断纠缠苦他,令他终日活在黑暗当中。 希望你的坚强可以影响列他,挽救一个在黑暗中沉沦太久的灵魂。 老爹的声音突然在她的脑海中响起,双双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办到? 她深吸了口气,「我不能跟你回去,我也不想跟你回去。」 「为什么?」 「我有自己的生活要过,而且我跟你并无任何瓜葛。」 她也不想跟这变幻莫测、心思捉都捉不定的男人有任何牵扯。 「只怕很难。」他冷冷的说。 「为什么?只要你不找我,我不见你,有何难?」 他的手缓缓摸著她细嫩的脸颊,贪婪的闻著她身上传来的香气,清清淡淡的,像是森林里百花绿草的气息。 「因为我不想。」 他霸道的双眸闪著危险至极的光芒,令她感觉自己犹如被猛兽看中的小猎物一样,毫无逃生的机会。 「那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她死命的想要挣开他强而有力的臂弯,可惜他无动於衷。 突然,他的手覆上她丰挺的酥胸,邪态的揉捏著,吓得她花容失色。 「你在做什么?!」 「我想我必须让你死心,认命的跟著我,否则你会像头不驯的野马一样,不听话。」 「什么?!」 她想要逃走,却被他拦腰抱起,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往床上丢。 她的床并非像他家的那样软绵绵的,所以双双痛得叫出声音来。 「你到底想要怎样?」 「要了你。」 「什么?!」 「只要要了你,你就属於我云默言一个人的了。」 双双脸色一阵刷白,不敢置信的瞪著眼前这个邪恶的男人。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当然。」 从来他就没有想过要完完全全拥有一个属於自己的东西,世上也没有一样东西是他真心真意想要得到,想要占有的。 然而这个女人一出现,他的心里就有个声音告诉他—— 他要她! 「要了你的身体,你的心也逃不掉了。」 「住手……不要……」 双双惊慌失措的用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想要阻止他那庞大的身躯压向自己,无奈她的力气太小,根本抵不过一个男人强大的力气。 「住手!」双双羞愤的喊著。 默言伸手将她的双手拉至头顶,压住不动,嘴唇专制的吻上了她颤抖的双唇…… 更多什么?双双又羞又傀的想著,她该叫他停手的,而不是让他如此肆意地对待她。 她逃离了花烟楼,就是不希望成为男人的玩物,现在却难逃成为眼前这个男人发泄的工具。 「不要!」她张口狠狠咬住他的肩,令他痛叫一声,也离开了她的身体。 她像是发现一线生机,立刻住可以逃的地方窜。 「救……救命碍…老爹……香儿姊姊……」 她的哭泣及求救激怒了他。 「过来!」默言冷冷的命令著,同时没有停下捉捕她的动作。 她不知道她开口向老爹求饶已经牵动了他心中那一处伤口。 他生气了。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跟那个男人有任何牵扯,尤其是他想要得到的女人。 双双努力的闪躲他、哀求他,她的心是那样强烈的狂跳,恐惧的感觉掠夺了她的全部。 「你以为有人可以救得了你吗?你这辈子的命运在你救了那个男人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好了。」 他缓缓的靠近她,双双根本就无法猜透他的心思,只觉得自己宛如遇上一个躲藏在黑暗中的恶魔。 「你口口声声说的那个男人可是你亲生的爹啊!」 此时天际传来了轰轰的雷声,一道闪电划过,瞬间的光芒照亮了云默言的睑。 那是一张冷漠、俊美的面容,他眼中浓浓的哀痛却教她一时间忘了呼吸。高大的身躯逐渐来到她的面前,遮住了她的天。 他黑色的眸子逐渐凝聚狂烈风雨,直直的锁住她,双双仿佛被他定住一样,无法移动身子。 「不!他不是我的爹,他不配!」他的口气哀怨的传来。 「那是你跟他的恩怨,别把我牵扯进去。」她并不愿这样的无情,但是为求自保,她也只好先对不起老爹了。 他冷嘲著,「好个兔死狗烹,人死了就说跟你没有关系了?」 双双听了,简直快要气炸了,「如果说我无情,那你身为他的儿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原以为他会大发雷霆的,没有想到他的睑上仍然毫无表情。 好可怕的男人! 如果这样的个性不是天生,只怕就是後天的环境造成的。 面对这样的他,双双宁愿面对一个会骂人、会打人的云三少,也不愿站在戴上面具的人面前,一点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无法掌控的人是很难应付的。 天啊!老爹!你将我带入了怎样一个难以应付的情境中?! 望著他,双双有种羊入虎口、难以活命的感觉。 「总之,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的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 他慵懒的声音打断她的话,灼热的目光不断的在她衣衫不整的玉体上梭巡著。 「头一次有女人引起我的兴趣,我自然不会放弃好好的研究怎么会这样?」 「我不是你的研究品。」 「我当你是就行了。」 「你——」 「别对我凶,别忘了跟了我也有好处的,我可以让你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不用再住这间快要被风吹走的烂屋子。」 「如果我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天生贱命,住不起朱门豪宅呢?」 她才不是一个会被金钱权势诱惑的人,否则她大可留在花烟楼里待价而估。 「别忘了外面有花烟楼的老鸨在打你的主意,如果我是在那种污秽的地方要了你,你的处境会比此时此刻还要凄惨,因为我是你的恩客,你必须好好的服侍我,不管你愿不愿意。」 「我呸!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一天的。」 「是吗?」 他的表情充满了不以为然,嘴角的笑像是在嘲弄她的天真。 双双强忍住心慌的泪水,他说得没错! 只要落入老鸨的手中,只要她成了花烟楼的妓女,只要他去花烟楼花钱,那样子就算她千百个不愿意也必须陪他睡觉。 就像其他供人娱乐的烟花女子一样。 头一次,双双痛恨自己没有一个有钱有势的父母亲,否则她也可以像这个可恶的男人一样威胁人,一点都不用在乎会不会伤害别人。 「要怎样你才会放了我?」 「不怎样,因为我没打算要放了你。」 「云默言,不要太过分。」 「要我在这里要了你,还是咱们花烟楼里见?」 「你不会真的要把我——」 「我从来都很认真的。」 他的语气听不出任何高低起伏,但是仔细去听还是可以分辨出其中的威胁成分。 「我可以花钱买下你的初夜,尽管我不太喜欢还有其他人跟我抢。」 他看起来是那样的认真,不像在骗她。 「你没有权利。」 「天真的小双儿,别忘了你现在孤零零一个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孤女是任何人都可以欺负的,尤其那些居心不良的坏人更不会放过。」 他自己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坏人,还那样不知廉耻的说这种话? 「我——」她想要再开口反驳,却发现自己的双唇颤抖得说不出话来。 心里有个声音不断的告诉她,他说得没有错! 在这个社会,没有身分背景、没有人可以依靠的小孤女是会受尽欺陵的,这些日子以来,她并没有过得多好。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坚强会是那样的困难。 不想落下的泪水硬是不断的凝聚在眼眶中,终究难以控制。 她的泪水如泛滥成灾的潮水一发不可收拾,烫伤了她那白嫩精致的脸庞,她的心拚命在呼喊,希望有人可以救她脱离这个可怕的梦魇。 默言没有回答,只是面无表情的凝望她苍白的睑。 「也许明天,也许一辈子,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死去。」 第五章 他说什么?! 双双的脸色转白。 「你的意思是,只有你死我才有自由?」 默言没有回答,但是忧郁的眼神已然告诉双双她未来的命运。 她很显然已经被恶魔看上了。 「为什么是我?」她崩溃的大叫。 不要!她不要接受这样的结果,不接受这样的命运安排。 她要逃!绝对要逃! 默言早已看穿了她的企图,所以更快一步的抱住她的身子。 「啊!」 在她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他将她整个人抵在墙上,并抓住她的双手高举过头,令她只能挺出胸来任由他贪婪的吸吮。 「不!」她虚弱的抗拒著。 突然间,他放开了她的手,抓住她的双腿强迫她环住他的腰,在她意识到他将对自己做什么事情时,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她万万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沉溺在情欲里的一天。 欲望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但默言的心仍然无法平息。 他压在她的身上,听著两人急促的喘息,闻著她身上迷人的幽香,享受著一种近似幸福的气味。 烛火不知何时熄灭,幽暗的室内只有月光柔柔的透进来,形成一片微微的银亮。 他抬起那双深邃的眼眸无言的望著她。双双紧闭著眼,眼角的泪水无声无息的滚落。 看著美丽的她,看著诱人的她,看著惹人怜爱的她,看著在被他抢夺了清白之後的她,他发现她身上散发出的纯洁及无邪仍未减一丝一毫,反而更加引起他心中对她的怜爱。 他伸出手摸著她的睑。「双双。」 「求求你,不要再碰我了。」她哽咽地说。 「你了解我的寂寞吗?」他的双手坚定的捧著她含泪的脸庞。 他的声音有著悲痛及冷凉,宛如秋天飘落的枯叶,无力而萧瑟。 「不!我不了解,我也不要了解。」她悲愤的挣开他的怀抱。 他已经伤害了她,深深的伤害了她,也毁了她的清白。 一点也不在乎她的苦苦哀求,他不是人。 是禽兽,是恶魔! 「滚开,你已经得到你要的,你满足了,你赢了,现在求求你大发慈悲,离开好不好?」 她整个人不断的退後,退到了角落,再也没有後路可以退了。 默言见到她苍白的脸庞,晶盈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看起来是那样的娇孝脆弱、无助…… 「你就这么厌恶我?」 她没有回答,一双泪汪汪的眼眸含著怨恨瞪著他。 某种情绪在他心中爆发,就像他多年来的孤寂一样令人难受。 「不!天下人都可以要拒绝我,唯独你不许。」 「那你最好是杀了我,因为我就是要拒绝你,我讨厌你。」 双双气极了,想也不想的拿起自己身边唯一的旧茶壶,一鼓作气的往他的方向丢去。 「你——」他敏捷的躲过,眼里已经燃起愤怒的火焰。 如果她够冷静、够理智、够聪明的话,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去拔老虎的胡须。 但是羞辱、愤怒已经冲昏了她的头。 她恨不得有一把刀可以再次刺入他的心肝,然後她会开心的看著他流血而死。 她又低头找寻可以砸他的东西,但是小屋里的东西少得可怜。 在她松懈的一瞬间,默言如猛虎一样的扑向她,双手用力抓住她的手腕,粗暴的将她拉到自己的面前。 「你可以在我面前要脾气,可以对我说一些口是心非的气话,我都可以勉强接受,但是千万不要对我丢东西。」 他一字一句冰冷的威胁,令双双的理智恢复了一点。 天啊!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一个泼妇?! 她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紧咬著下唇才忍住差点脱口而出的呜咽。 「我……我不知道……我好生气……你太过分……欺负我……」她终於忍不住将脸埋在他的胸口,痛快的哭了起来。 「我知道。」 他了解的语气令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默言紧紧的拥住怀中哭得像个泪人儿的小女人,他可以了解那种愤怒,那种被剥夺却又无力阻止的痛苦。 「但是我要你知道,」他的手抬起她泪痕斑斑的脸蛋,轻柔的说,「我只是拿回原本就属於我的东西。」 「你这个自大狂。」双双握拳用力的捶打他,「我从来就不属於任何人的。」 「所以我才要比别人快一步夺取,否则我会後悔莫及的。」 「我杀了你!」她噙著泪水下断的打他,後来索性一口狠狠的咬住他的肩。 让那坚硬的肩留下深深的血樱 默言不再放任她的狂傲不驯,他抬起她的头近似粗暴的吻住她的唇,不顾一切的品尝她的甜美,霸气地摧毁她脆弱的防备。 「求求你,不要选择我,放了我。」 在她的抗拒被他的吻再次征服时,她泪眼迷蒙的抱住他,哽咽的哀求。 他的手轻柔缓慢的抚摸著她不知何时散落下来的长发,捉起一绺乌丝凑到鼻尖,深深的吸进她的香味。 「不要。」他简短的回答。 她的哭声更加凄凉,像是哀悼自己失去的东西。 默言任由她尽情的哭泣,哭完了她仍然要面对她的未来,无法逃避也不许改变。 「你让我变成了一个婊子,属於你的婊子。」 他的眼神一阵幽暗,没有人可以看出他的心为了她含泪的指控而揪疼。 他抬起她的下巴,逼她面对自己。 「把你交给我,这样子你就不用伤心你失去的东西,也不用自责你的放荡纵欲,也唯有把你自己交给我,让我好好的疼爱你,才是你未来的命运。」 不!不是这样的,她未来的命运不是这样的,变成一个陌生男人暖床的工具?! 「如果我把自己交给你,你要把我摆在什么地位?」 「小妾,你将会是我云默言最宠爱的小妾。」他的指尖缓缓的在她红嫩的唇上来回抚摸。 突然,她美丽的睑勾起惨然的笑。 「小妾?原来我终究只能当个小妾。」 「你该明白你的身分,当小妾已经是很好了,想要当正室,那是不可能的。」他淡淡的回答。 天啊!他是一个怎样残忍的男人啊?! 双双感觉到自己快要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无情给淹没了,一点喘息的机会也没有,一点反抗的机会也没有。 如果香儿姊姊知道自己从一群男人的怀抱中换到另一个男人的身边,她会不会生气? 双双强迫自己勇敢的注视他,想要了解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但是除了他俊美的外表,他充满了悲伤的目光之外,什么也看不出来。 他是个没有梦想,根本就不想要活下去的行尸走肉。 这样的人可以托付终身吗? 「你知道我有个梦想。」她缓缓的说,目光扫过他形状优美的唇、瘦削的下颚及挺直的鼻梁。 不知道他笑起来是什么样子?她心想著。 「什么梦想?」默言忘情的在她的颈项印下缠绵的吻。 仿佛爱极了她肌肤柔细滑嫩的滋味,他甚至认为自己可以就这样沉溺在她的香味中一辈子。 「我想要有个相公、有自己的孩子、有自己的家,一家人平平凡凡的过日子。」 双双只感到抱著她的人身子猛然一震,然後缓缓的抬起头注视著她。 她无畏的迎上他的视线,两个人都没有动,也没有开口,他也不再吻她,只是用冰冷的眼光直直的盯著她。 「如果你办不到,那我就不可能把自己交给你,你可以占据我的身子,但永远别妄想得到我的心。」 「你的心值得我牺牲我的自由吗?」 她的意思是想要当个妻子,当个能绑住丈夫、能在他身边唠唠叨叨的角色。 他的生命里倒没有这个角色的存在,甚至他想都没有想过要娶妻。 「值得。」她坚定的回答。 久久…… 「那我——」他停了一下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办不到。」 第六章 隔天一大早,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口对著床上的人释放无比的热情,一点也不在乎会不会把人给晒伤。 这个鬼地方根本不是人住的。 默言躺在床上,挣扎著起身,感觉到全身的骨头像是要散开似的。 「该死的床!」他痛苦的申吟了一声。「硬得令人难受。」 如果不是为了找她,他也不必千里迢迢来到这个冷得要命又破旧不堪的鬼地方。 他的目光落在身边枕头凹陷的痕迹上,再低下头将自己的脸埋入她留下的发香当中,这该算是这非人的折磨当中幸福的一点。 双双,他在心中叫著她的名字。 想起昨晚她的娇媚,她销魂的呻叫,那副诱人的身躯简直快要了他的命,尽管在享受这样一具活色生香的rou体前,他必须先跟她的主人来一场对抗赛。 但是胜利的果实总是最甜美的。 而他昨天一整晚也从她身上享受到了销魂的美妙。 她是天生要来满足他的女人。 所以才会让她身在妓院却依然拥有处子之身,依然纯洁甜美,只为了等待他的撷娶品尝。 他一定要把她带回去,然後每天晚上跟她销魂,让她温暖馨香的身体来补偿他失去的一切。 就在此时,他听到门外似乎有争吵的声音,他下床去查看。 只见双双正跟两个人在说话,一个是长得胖胖的中年妇人,另一个是长得其貌不扬的少女。 很显然的是为了什么事情起了争执。 默言不动声色的走到门边静静的听著。 双双气得快要说不出话来,她只能咬著牙强迫自己冷静的面对这两个一天到晚说人闲话的女人。 「江大妈,当初说好一件衣服是一两银子,这五件衣服我已经如期赶给你们了,应该要遵守约定给我五两银子才对,你现在说不要了,这不是为难我吗?」 只见江大妈用著令人厌恶的口吻说道:「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是个妓女,我的女儿怎么可以穿妓女做的衣服?那可是会玷污我女儿的天真无邪的。」 天真无邪? 双双的目光落在同样笑得很讨厌的女儿身上,就她在镇上得到的消息,江大妈这个女儿可是一点也跟天真无邪搭不上边。 虽然江姑娘长得不漂亮,但是她总爱勾搭镇上年轻的小伙子,跟她偷偷到後山山洞一起翻云覆雨的人不知有多少? 如果要说谁是妓女,那江姑娘绝对当之无愧。 但是那不关双双的事,她关心的是她的酬劳。 「这是两回事,我如今已经完成了我的工作,你就必须要遵守你的约定。」她坚决的要求著。 「哼!腔什么?这些破衣服我才不要呢!」说完,她竟然将双双辛辛苦苦赶了好几夜的衣物丢在地上,还用脚踩了几下。 「你——」双双气得脸都绿了。 「其实啊,你又何必这样辛辛苦苦的赚这五两银子?去花烟楼躺著赚不是轻松又快活?」江姑娘更加尖酸刻薄的说。 「对啊!」江大妈也笑得花枝乱颤。 双双决定不再忍受下去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更快一步的定到两个不知死活的女人面前。 不多说,一人给了她们一拳。 「你怎么打人?」 江大妈睁大眼说了这么一句,然後整个人昏倒在地。 江姑娘害怕的想要逃走,但是同样逃不过被揍昏的命运。 双双瞪著面前躺在地上的两人,然後目光缓缓移向打人的云默言。 「你怎么可以打女人?」 他又狠狠的踹了江大妈一脚。「打她们还算便宜了她们,如果是在云府,我早就把她们拖下去打个痛快。」 双双没有回答,她只是蹲下身将自己辛辛苦苦完成的衣服捡起来,小心翼翼的拍打上面的灰尘。 默言走到她的面前。「小双儿。」 「这是我辛辛苦苦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就算不要,也不可以把它丢在地上踩,糟蹋人家的心血。」 默言见到她的表情从愤怒转变为难过,不禁伸出手抱住她,起初她还抗拒,但是他坚持,双双也只好柔顺的依偎在他的肩上。 「为什么我那么努力要活下去,她们却不容於我,难道我一天待过妓院,就一辈子都摆脱不了妓女的阴影?」 她的眼泪似断线的珍珠一样滚落在他的衣服上,也揪疼了他的铁石心肠。 也许这世上只有他的小双儿可以让他心软吧? 「别哭,」他哄著,替她拨开覆在脸上的发丝,「别哭了,宝贝。」 「不要叫我宝贝。」她抽泣著。 他深深的将她娇小的身躯拥在怀中,像是提供最安全的避风港一样。 「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她们那样。」 「你不知道,她们现在被你打昏了,醒过来之後会怎么去报复?说我不但是个妓女,还在家里藏了男人,这样子就不会有人来找我做衣服……」 一想到自己的未来失去了依靠,眼泪就忍不住汩汩地流。 「都是你,你不要来招惹我就不会有这种事了,都怪你!」她用力的捶打他的胸。 「小双儿,冷静一点。」 「你已经毁了我的清白,不要再毁了我的未来,你走,你走……」 默言用唇封住了她的嘴,这个吻没有以往那样的霸气,反而多了一种令人想哭的怜惜及温柔。 双双发现自己抗拒不了这样的一个吻。 此时此刻的她需要安慰,需要人疼爱,需要有力量来支持她。 她的双手情不自禁的环住他的脖子,闭上双眼承受他的温柔。 「默言,我好累,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沙哑的声音不断抚慰她受伤的心灵。 他气她过这样受人鄙视的生活,气她过得这样艰苦,更气这一切并非她的错,却要她承受。 「跟我回去,你从此不用再这样辛苦的工作,不用再受人欺负。」 双双轻轻的推开他,用袖子擦乾眼泪,又恢复平常那副坚强及冷静面对他,「不!我会度过这一切的。」 他突然愤怒的捉住她纤细的肩,力道之大像是要把她捏碎了一样。 「度过狗屁的一切,你知道人心的险恶吗?你如果还留在这里,到时候就不只这两个坏女人来羞辱你,还会有更多下流胚子潜入你那间破破烂烂的小屋躁躏你、玩弄你,就像在玩妓女一样,而且还不用付银子。」 「你——」 她愤怒的扬起手想要给他一个耳光,却在半空中被他抓住了。 「我说的是事实。」 「我会保护自己的,不劳你费心。」她固执的说。 「你保护不了你自己的。」 「不!我可以!」 「不!你不行,否则我也不会那样轻而易举的得到你。」 「云默言!」她愤怒的对他大吼。 「我说得没错,不然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说完,在她来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他拖入房里。 「啊!」 她被粗暴的推到床上,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後,乍见他强壮的身子扑了上来,将她的双手紧紧抓祝 「男人的力量你是抵抗不了的。」 「谁说的?!」 她倔强的反抗,但是一点也撼动不了他似铁的双手,反而把自己的双手弄疼了。 「而且他们还会扯破你的衣服。」说完,他的手也不留情的照著自己的话做。 「不要,我剩没几件衣服了。」 「那些淫贼恨不得你都不穿衣服。」 「不!」 下一刻,双双美好的同体毫无遮掩的暴露在他的面前…… 事後,她伸出双手想要抱他,但是他已经翻身下床,全身赤裸裸的瞪著她。 「默言?」 「该死的女人,我绝对不允许你一个人留在这个鬼地方。」 令令令 双双别无选择,只能跟著默言回家,否则她又能去哪里呢? 这个可恶的臭男人竟然放火烧了她的房子,烧掉她唯一的庇护所,只为了逼她跟他回去。 他果真是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但是她也非省油的灯。 屈服并不会替她带来任何胜利的。 所以当她被他从马背上拎下来时,她冷著一张脸对他说:「要我留下来,可以,不过要以丫鬟的身分。」 「丫鬟?」他眯了眯眼。 「没错,我不希望让别人说闲话。」 「有谁会说什么闲话?谁敢?」 默言冷冽的目光无情的扫过四周围前来迎接主子的下人,看哪个人不怕死的? 又来了!双双在心里想著,这个男人老爱把她当成自己的财产,老是一副不准任何人接近她的模样,说真的,她并不喜欢被如此的对待。 更厌恶自己内心竟然对他那份莫名其妙的占有欲有了某种程度的感动。 也许被人关心、呵护便是这种感觉吧? 但他却不是自己理想中的对象,她想要的呵护并不是来自於他。 见她又失神了,又沉溺在属於她一个人的小天地里,一种被忽略的感觉令默言感到不悦。 从来就只有他可以忽略别人,绝不允许别人将他摒除在外,绝对不允许。 默言猛然伸出手紧紧的抓住她,然後不理会她的痛叫直往云府的大门走去。 「云默言,你弄痛我了,放开,我的手快要断了。」她疼得眼睛泛出泪水。 「断了才好,这样子你就不能做什么该死的丫头了。」他咬牙切齿的说,俊美的脸上布满了吓人的寒霜。 「不要!放开我!」 她死命的挣扎,甚至到最後被他当作畜生一样的拖著定。 「我死都不要当你的小妾。」 毫无预警的,他停下脚步,一把揽住她纤细的腰压向自己,另一手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略带冰冷的唇霸道的封住了她所有的抗议。 双双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了一样,僵在他的怀抱里。 她万万没有想到他会用这一招来制她,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惊世骇俗到无视於众人的目光。 这一吻让众人全都清楚了他们两人的关系,这一吻也解开了众人多日来的困惑,这一吻也让双双的名誉全数毁灭。 这下子,她真的成为他云默言的女人了。 跟他再也脱离不了关系了。 「不要!」 双双用力推开他强壮的胸膛,扬手就甩了他一个耳光。 只听见四周响起一阵阵抽气声,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也许在云府,云默言是个不容许任何人侵犯的主子,但是对双双而言,他只是一个蛮横无理的男人。 所以她不怕他。 相反的,她怨他,甚至恨他。 她不怕他,就算他的脸色难看到不能再难看了,漆黑的双眸闪著愤怒的火焰,她依然不怕。 她在心底不断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害怕。 因为这个男人就是喜欢看到别人害怕的一面。 只要他的对手有一丝一毫害怕的情绪,他肯定会无情的扑杀,似一头残暴的野兽。 「双双,我的小双儿,你真的很勇敢,但是用错了对象。」 他的手用力的捏著她的下巴,见她美丽的睑孔因痛苦而扭曲,一股报复的快感令他十分痛快。 他俊美无俦的脸上缓缓扬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面对愈不容易屈服的挑战,我就愈无法抗拒。」 在她听出他话中的含意时,他迅速的扛起她,大步往江月苑的方向走。 「放开我,救命啊!」 双双的呼喊并未替她找到任何一个见义勇为的救兵,毕竟大家都想活命。 谁敢去招惹一向喜怒无常的云三少?又不是不想活了! 一进到屋里,她就像只猫咪一样被硬生生的拎到桌子前。 她转身想逃,不料竟被他的话语制转— 「敢逃就试试看。」 她静止不动,只见到他走到柜子前拿出一个锦盒,放在她的面前。 「你知道这锦盒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吗?」 「我不想知道。」她倔强的回他。 默言嘴角勾出淡淡的笑,算是包容了她的任性。 打开锦盒,里面放著一副打造精致独特的金色手铐。 「这副金手铐是我特地打造的……」 他邪气的目光缓缓落在她苍白的脸上,双双心里有个不祥的预感。 第七章 「不!别想。」她拔腿就跑。 一只有力的大手飞快的抓住她,然後将手铐铐在她的右手上。 「放开我。」 「一个铐在你的手上——」 「云默言,你疯了是不是?」 「另一个……要铐在哪里呢?」他享受著她那惊慌失措的模样,觉得她可爱极了。 双双连想都不敢去想他会把这手铐的另一端铐在哪里? 她惊慌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盯著他的一举一动。 「小双儿,告诉我,你希望我把你铐在哪里?」 他的脸凑近她的耳畔,火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颈项。 「云默言,你该死!」 她也顾不了什么淑女的形象,一把扑向他,力道之大竟将他高大的身体压在地上。 她一点也不客气的对他又捶又揍的,感觉不过瘾,还张嘴咬了他几口。 本以为依他的少爷脾气肯定会不留情的还手;谁知道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任由她坐在他身上撒野。 他就像是有修养的绅士,纵容、溺爱著她的任性。 双双气得双眼冒火、头发散乱,气喘不休的瞪著他。 只见他脸上不但没有以往的淡然无情,反而火热的锁住她红通通的俏脸,再缓缓的移向她微启的红唇,渴望的想吻上她。 双双怎么会不知道他眼底那股炙热,那是他想要她的徵兆。 「不!你别妄想……啊!」 在她抽身离开之前,他一手扯住手铐,双双一个重心下稳,又跌入他的怀抱中。 默言一把将她抱住,然後一个转身,将她压在冰冷的地上,令她动弹不得。 「我真是爱极了这个手铐的用途。」 「放开我。」双双羞红著脸低吼。 这个色魔,他当初会打造这样一副手铐一定是不怀好心眼,有哪个男人会像他这样变态的? 「啊!我想到要把你铐在哪里了。」 「你想要做什么?」 不理会她的惊叫,默言将手铐的另一头铐在自己的左手上。「把你铐在我的身边,我才放心。」 「不要,你放开我——」 突如其来的吻封住了她所有的抗议,火热的舌尖强逼她开启唇瓣,一旦得到她无力的娇吟,他随即侵入贪婪的汲取她口中的甜蜜…… 强烈的激情过後,默言伸手紧紧的抱住双双,仿佛她是一个十分珍贵的宝贝,值得他捧在手心、抱在怀中呵护。 而双双只是面无表情地任由他抱著,她悲哀的意识到自己是一个放荡的女人,内心的愧疚令她眼神空洞及死寂。 感受到怀中人儿的不对劲,默言坐起身,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苍白无神的模样。 「为何要强迫自己抗拒这份情感?你明明是要我的,渴望一个男人并不可耻。」 「住口!」 她愤怒的甩了他一巴掌,令他脸色一阵难看。 「你——」 他捉住她的双肩,黑眸中闪烁著一种奇异的火焰。 她眼中的哀痛他又何尝不明白? 只是他的内心深处告诉自己,要他放开她,他宁愿让她恨他。 「杀了我吧!」双双绝望的要求菩。 他的手轻抚她的脸,迷恋那如婴儿般嫩白的粉腮,而她只是痛恨的别过头去,闭上眼表示她无言的抗议。 默言没有再开口,他将她抱起来温柔的放在床上,然後静静的在她身边躺下。 他无言的望著天花板,耳边听到的是她的啜泣声。 一声又一声,像刀一股的切割著他的心。 他伸出臂膀将她抱到怀里,双双并没有反抗,反而像个脆弱的小女孩一样依偎在他的胸口哭泣。 他并不想伤害她,但是随著两人相处时间的增加,他就愈感觉到一种不安及害怕。 怕她真的不想要他,真的怨恨他。 一种怕被伤害、被背叛的阴影不断自他内心深处涌上来,而他无法说出口。 双双,你可以了解我吗? 像是害怕她会消失在眼前,他加紧的环住她;而另一方面,双双哭累了,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临睡前,她好像看到默言的眼角闪著晶莹的亮光。 令令令 隔天一大早。 云安打开门,走入屋内,将手中的水盆放在架上,并把桌上的烛火吹熄,打开了窗户让新鲜的空气进来。 等到一切就绪,他才恭敬的站在纱帐前,「少爷,请更衣。」 但是帐内并未有回应。 他又提高了语调,「少爷——」 「今天我不见客,有事明天再说。对了,今天的膳食多加一份。」帐内传出慵懒且低沉的声音。 「多加一份?」 难不成还有其他人? 突然,云安瞥见纱帐後方似乎出现一个女子的身影。 那女子长发披散在她的背,部分散落在默言的胸口,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前,一手握住他的手,像极了玩倦了的小猫咪窝在主人怀中。 云安愣了一下,他从未见过少爷跟哪个女人过夜,而且那女子的模样有些熟悉,像是…… 双双姑娘?! 「看够了没?退!」 一声严厉的怒斥令云安跳了一下。 「是。」 他连忙转身离开,心里却忘不了那一幕。 少爷头一次表现出那么强烈的占有欲,看来那个双双姑娘在他的心目中已经占有不寻常的地位。 如果双双姑娘可以为少爷带来幸福的话,那就太好了!云安开心的去张罗美味的食物了。 等到屋里又恢复了平静,默言低头注视著她熟睡的脸蛋,伸手捧起包围住两人的一绺发丝,深深吸入她的发香。 他一定是中毒了! 中了她的毒,让他非要得到她、占有她,然而这还不够,他好贪心。 贪心到想得到她的一切,包括她的身体,她的灵魂。 甚至贪心到希望她可以爱上他。 突然间,他怀中的人儿发出一声声令人心疼的啜泣。 「不要……姊姊……求求你……不要死……不要……」 又作噩梦了?! 默言双手紧紧拥住她,像是要给她力量及勇气,她不是最勇敢的吗? 「不要怕,有我在,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绝不!」他喃喃地说。 在他的环抱下,她是那么柔软、脆弱,惹人怜爱。 头一次,有这样一个娇娇柔柔的女子牵引出他心中的柔情万千。 她注定是属於他的。 她的身体是为他而生的,她的头正适合抵在他的下巴,彷佛天生就是要他这么样的环著她。 好温暖,好安全,身陷在可怕噩梦之中的双双猛然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的抱住,像得到了庇佑一般。 香儿姊姊,她恍恍惚惚的想,随即又感到不对。 香儿姊姊的手怎么会放在她的胸口揉捏呢? 她睁开迷迷蒙蒙的双眼;没想到看到的是一双充满渴望的黑眸。 「啊!」 双双猛然惊醒,整个人往後退,却又被手铐给拉了回来。 「哎哟,好痛!」 双双一听到耳边响起男人的笑声,怒火也随著脑袋逐渐清醒而升起。 「云默言,钥匙呢?」 「什么钥匙?」 默言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伸手想再抱他可爱的小双儿—— 她用力打掉他的手。「不要碰我,不准假装,这手铐的钥匙快拿出来。」 「没有。」 「什么?」 「没有钥匙。」 她捏紧拳头,胸臆间的愤怒随时都要冲出口。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你要怎样才肯承认你要我?」默言静静的回望著她。 如果她手中有把刀,她一定…… 喔!不,事实上,她的心里有另一个声音慢慢的响起,告诉她谁都能恨、都能怨,唯独他—— 她恨不了他的。 因为她对他愈怨愈恨,就代表她愈在乎他。 她该怎么办? 双双的视线落在铐住两人的金色手铐上,两人纠缠亲密的画面不断的重复,折磨著她。 双双缓缓的抬起眼注视他,那一双薄而冷峻的唇曾带给她怎样的快乐啊! 但是她却怕极了快乐之後隐藏的痛苦。 默言无言的望著她披散的长发、不整的衣衫、白皙脸上闪著的微红,以及眼底的哀愁。 他明白她的内心正在天人交战。 因为她的眼眸噙著晶莹的泪光,正哀怨的瞅著他不放。 「我在等著你的答案。」他的表情像是意料之中。 泪水突然似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她的双颊,滴滴晶莹闪亮。 双双啜泣一声,趴在床上哭泣起来,紧捉住枕头的手仿佛是捉住了唯一的依靠。 他擒住她的双肩,逼她面对他,「小双儿,眼泪是什么含意?要,还是不要?」 双双咬著下唇不住的摇头,「我不知道,不要逼我。」 他用力的摇晃著她,恨不得把她这颗固执的小脑袋给摇醒。 「双双——」 「云默言,不要再逼迫我,我是不可能让自己成为妓女的,如果这样我宁愿以死来向爱我的人谢罪。」 「爱你的人?!」 默言眯了眯眼,语气霎时变得冷酷,「什么爱你的人?哪个人是爱你的人?说!」 「你凭什么对我那么凶?我不说。」她倔强的回答,气愤他冷酷的口吻而忽略了眼前的男人正被护火燃烧著。 「说!」 「我不说,反正她对我的爱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我——」 「连你也比不上。」她大声的打断他的话。 默言的脸一沉,屋里徒然陷入静默,两人四目交接,他的眼闪著她不懂的光芒。 突然,他翻身下了床,用力将她拉到床边,双双张大眼瞪著他的背影。 屋里的气氛更显沉重,令人窒息。 「你真这么讨厌我?」他的声音平平淡淡的,但难掩一丝的苦涩。 双双注视著他僵直的背影,这才惊愕的发现她伤害了他。 尽管埋怨他的霸道、不讲理,但无论如何,她都不想伤害他的。 「不,我——」 她伸手想要碰他,冷不防地,他转过身来面对她,紧抿的薄唇扬起一抹冷笑。 她的手停在半空中,双眼眨也不眨的看著他,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安的感觉。 「如果你真的那么讨厌我,我也无所谓,反正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了。」 双双定定的看著他俊美的脸庞,一颗心跳跃不已。 他看来是如此的认真、执著,仿佛任何事情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心。 「我不懂,天下间长得比我美的女子多得是,我哪一点吸引你,让你如此的迷恋及执著?」她苦涩的自嘲著。 自己的外貌也该有些自知之明,她绝非沉鱼落雁之姿。 他的占有欲是否用错对象了? 默言走向前,双手捧住她的脸蛋,手指轻抚著那份细嫩,「因为世上只有一个你,独一无二。」 双双的心狂烈的敲击著,强烈的感动堵住她的喉咙,她无法开口或者是做什么,只能任由他的唇一寸寸的逼近自己…… 第八章 「少爷。」 云安急切的敲门声打断了这一份迷幻,双双连忙别过头去,不敢看他。 默言本欲不理会一切,只想吻住他始终渴望的红唇。 「不要理他。」他专制的命令著。 但门外的敲门声一次比一次急切。 「少爷,有重要的事情——」 默言冷著脸大吼,这该死的云安,总有一天他会把这不识时务的臭小子赶到外头去流浪。 「滚进来!」 只见云安真的连爬带滚的进来,看得屋里的两人同时皱眉,只不过默言的脸色更加难看。 「少爷,有客人来——」 「我不是说过今天不见客,要一整天待在江月苑?!」他大吼,耳畔随即响起双双的抽气声。 原来这个男人打的是这种坏主意?!双双羞红脸想著。 该死的,他讨厌所有的计画被人破坏,现在双双一定会意过来他想跟她在床上赖上一天的企图。 依她的个性,她绝对会跟他对抗老半天才肯屈服。 无法满足的怒火全数发泄在倒楣的云安身上,「你不是有事要说?还不快说?!」 默言的漫天怒吼差点震破云安的耳膜。 云安以前只见过少爷冷淡无情的模样,再如何生气也只用目光让别人自动退缩。 今天如此大吼倒是第一次,吓得他三魂七魄都跑光了。 「我……我……忘了。」 「忘了?」 他杀人的目光射向脸色苍白的云安,心想著要不要叫人把他拖下去打个清醒。 此时,一双纤纤玉手搭在他的胸口,双双小声的说:「别对他那么凶,他也没犯错。」 「他没犯错,难不成是我错了?」默言口气森冷地反问。 「对!」她的回答勇敢又简单,反而令他哑然。 云安的睑上一下子充满了对双双的感激之情。 默言不喜欢任何人注视她,更不喜欢她对别的男人笑。 「不准笑!」 他对双双一吼,她脸上的笑马上收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大臭脸。 「暴君!」她嘟著嘴不悦的咕哝。 「你只准对我一个人笑。」 「我偏不!」 「你——」 他上前欲抱住她时,眼角瞄见云安一脸兴味的盯著他们不放。 「你还不滚?!」 「我话还没说完,有重要的客人来找。」他终於想起来了! 「谁?」默言问,随即又挥了挥手。「不管任何人我都不见。」 「连自己的大哥也不见了吗?」 令令令 在大厅之中,有三人静静的对望著,气氛凝重到似有杀气在四周流窜。 欧阳沄早就嗅出气氛不对,但他对自家兄弟的敌意习以为常,所以也只是悠哉的喝著他手中的好茶。 双双忘情的注视著眼前优雅高贵的男人,心里不断浮现一个想法—— 如果香儿姊姊在世,一定会喜欢上这个俊美威严的男人的。 也因为这份强烈的念头,令双双忘了矜持,目不转睛的看著欧阳沄。 默言原本不在乎的目光也因为双双灼热的视线而产生了强烈的变化。 他伸手自桌下用力的捉住她的手,令双双整个人震了一下,大大的眼眸看向一脸寒霜的默言。 双双被他眼中的妒火吓住了,也回了神发现自己竟然忘情了…… 她迅速瞄了欧阳沄一眼,见到他嘴角挂著一抹会意的笑容时,霎时满脸通红。 欧阳沄静静的注视著眼前的一幕。 默言这个向来冷情的弟弟浑身上下散发出对那小女人的占有欲,几乎令他笑出来。 放下茶杯,他愉悦的开口,「她是你的小妾?」 「你——」 「不是的,我只是伺候少爷的奴婢。」 双双急忙打住默言的话,她才不想任何人误会两个人的关系。 但是她的反抗却激怒了默言,他误以为双双喜欢上欧阳沄—— 这个有外表、有权势,永远是万人景仰的皇子;不像他,只是母亲跟守卫私通的杂种。 「如果她不是你的,那我可不可以要她?」欧阳沄突然提出这个要求。 双双面露错愕之情,他说什么? 默言的脸色更加寒冷,眼底射出杀气。 「不管她是不是我的,你都不能要她了,因为她已经不是处子之身,配不上你了。」他冷冷的说。 双双感觉自己开不了口,狂跳的心在她体内发出巨响,不知道他那无情的话是羞辱了她多,还是伤心的多?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她差点就抬手给他一巴掌。 「我无所谓,既然你不要,那我——」 「听不懂话吗?我说过不管她是不是我的,你都不能要她。」 他的怒吼声飘过了整个云府大宅,想来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他的嫉妒之火。 欧阳沄一脸无辜的看著他,又看看一脸惨白的双双。 「为什么?」 一句为什么令默言冲动的站起身,狠狠的抬手就是一拳。 谁知这一拳没打中,反而将双双给扯飞了出去,然後又被反作用力拉回来。 「啊!」 一个没注意,她娇小的身子跌落默言的臂弯中,他的双手稳稳的抱住她。 见到这一幕,欧阳沄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这个老是死气沉沉的王弟一遇到这个小女人就表现出十足十的失常,肯定有问题。 他对这个小女人一定很在乎。 「王弟,愚兄明白了,你说我不能要她是因为你跟她已经融为一体,任何人都分不开你们两人了,如果要她,怕也必须把你带回宫里去,对不对?」 默言没有答腔,只以一记冷眼来回答。 「放开我。」双双小声的说,在外人面前这样亲密令她十分不自在。 谁知他似有意的,反而更加用力抱紧她,像是把她闷死在怀里也无所谓。 「你明知道我不欢迎你,为何老爱来找我?」默言口里不饶人,也不在乎伤害人·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就爱找你。」欧阳沄也不甘示弱的回他一句。 「没事可以滚了。」 「不要,我打算留在这里久一点。」 他的目光刻意落在被搂得快看不到身影的双双身上。 默言继续瞪著他,恨不得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欧阳沄也毫不退缩的回视他,强压下心里的笑意。 「真是讨厌鬼,如果你的脸皮够厚,那就随便你。」 「好,那我——」 「云安,送大少爷去月龙苑。」 欧阳沄愣了一下,接著想到他有的是时间可以玩弄他这个超好玩的小弟,所以他笑吟吟的站起身。 「好,好,好,我走,我走,不要在这里杀风景了。」 走到了门口,他又突然回头若有所思的望了双双一眼,然後冒出一句令人错愕的话 「吾爱,你比以前更美了,我会再来看你的,然後再送你最喜欢的茉莉花,等我。」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双双抬起头用不悦的目光瞪著他。 「你怎么可以——」 默言毫无预警的扯住她的头发,用逼问的口吻说道:「你以前跟他认识,对不对?」 「不!我没有——」 「有,否则你怎么会一见到他就像大花痴一样眼巴巴的望著他,分明你和他有不可告人的奸情。」他对著她苍白的脸蛋狂吼,大发今天以来的第二次雷霆怒火,不管会不会伤人,他都不在乎。 就是不允许任何人企图伤害他。 「我没有。」双双抗议,双眼闪著愤怒的火焰。「如果有,也只有跟某个狂妄自大、不可理喻的臭男人。」 「你——」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森冷的威胁:「从今天开始,你只能待在江月苑里,一直到那个男人离开为止。」 双双冷哼一声,嘲讽地说:「没想到你也有害怕的人。」 她的话激怒了默言。 「如果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如愿以偿的回到他身边,那我可以告诉你,不可能,这世上,你只准有我一个男人,否则我宁愿杀了你。」 他陡然推开她,从怀中拿出一把金钥匙,然後打开自己的手铐。 「你要放开我?」 只见他俊美的脸庞扬起了一抹邪恶的笑。 「不,今天我要好好的警告你,让你再也没有体力及心力去勾引别的男人。」 双双的脸色一下子刷白了。 「你以为我是哪种女人?」水性杨花还是yin荡成性? 「我认为的那种女人。」 「你——」 「闭嘴!没叫你开口。」 从没有女人可以影响他如此之大,也没有女人会令他的得失心如此强烈。 他伸手著迷的摸著她精致的脸蛋,决心要彻彻底底的要够她,直到心底的怨恨泄尽了、渴望满足了,方肯罢休。 「云默言,不准碰我。」 他冷笑一声,捏住她的下巴,深切的吻住她。 双双试图抗拒、挣扎,不过他紧紧的将她锁在怀中,用他又狂又热的吻融化她…… 「说!你是不是跟他上过床了?」i他森冷的问,妒火已令他失去了理智。 「有怎样?没有又怎样?」双双故意跟他唱反调。 「该死的你一定要如此考验我的忍耐度吗?」 她冷哼一声,「你不高兴、不喜欢的话,可以放我走,我没有死缠著你不放。」 事实上是他对她纠缠不清的。 默言狠狠的将她拉向自己,他冷冽的俊颜离她不过几寸,近得她可以感受到他愤怒的气息。 那双漆黑宛如星子的美眸燃著狂烈的光芒,一头沉睡的野兽又再度苏醒了。 「你真以为我会成全你,让你跟那个可恶的男人在一起?」 双双的脸色霎时一阵惨白,但是她仍勉强自己面对这个说话冷酷无情的男人。 「没错,至少他不像你。」她赌气的说。 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像他这般霸道又专制,不顾别人的心会不会受伤,只顾自己的满足及侵略。 「你敢拿我跟那个男人比较?可恶!」默言眯了眯眼,漆黑的眸子几乎喷出火来。 「放开我!」 她使尽全力挣开他,想也不想便往外冲。 然而她的自由却是暂时的。 才跑到大门不远处,默言已迅速的追上她,一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逼到墙角,将她困在他和冷硬的墙壁之间。 「你是我的,任何男人都休想碰你。」 他的口气依旧冰冷,但是双双可以了解他生气了。 「云默言,天底下不是每一件事都可以顺心如意的——」 「我才不管什么顺心如意,我只想要知道他有碰过你吗?」 他愤怒的情绪迅速转化为更加强烈的激情。 当然没有,因为双双是第一次见到欧阳沄的。 虽然她并不知道他临走前为何要说那样一句话,让这个爱怀疑的男人气得冒火,但是可以知道的就是她的心受伤了。 她尽管抗拒不了他每次的求欢而让他得逞,但是并不代表她对其他男人也是这样的。 因为再如何的怨他,她的心还是告诉自己,这辈子她的身子只有云默言可以碰而已。 但是他的不信任已经深深的伤害了她。 「不要……」 双双还在发愣,默言已将身子压在她的身上,近似野蛮的逼向她的双峰,熟练的爱抚技巧令她整个人喘不过气来。 「还是你曾让他这样碰你?」他的吻中有著想要杀人的惩罚意味,双双不禁起了一阵冷颤。 「别这样……」她无奈的挣扎著…… 在忘我的一瞬间,她完全忘了自己要恨他,忘了自己说过要怨恨这个黑暗的恶魔一辈子,她只能无力的依偎在他温暖的臂弯。 激情仍然强烈的震撼彼此的身心,两人相拥著,谁也不想分开,彼此的心也在这一次的激情之中悄悄渗入了某种情愫。 同样寂寞的灵魂,同样脆弱的心房,让彼此慢慢的离不开对方温暖的怀抱了。 第九章 整整两个夜晚,默言都不准双双踏出房间一步,甚至大部分的时间都将她锁在他的床上。 他是故意的,故意要将他的气味、他的形影烙印在她的唇上、她的心里。 双双整个人筋疲力尽的躺在床上,眼皮沉重得快撑不住,但是他仍然不愿让她好好的睡一觉。 「小双儿——」 「不要,」她申吟,「拜托,让我睡觉。」 迷迷糊糊之中,她只感到他那熟悉的唇缓慢而诱人的在她背部亲吻著。 大手紧紧跟她乌云般的秀发纠缠在一起,他的另一只大手覆在她的双峰上,像是在玩赏某样珍贵的宝贝,直到她的乳尖因为欢愉而凸出。 「嗯……」她情不自禁的发出舒服的申吟。 老天,不可以再如此下去了,双双在心中无言的呐喊著。 他宛如一壶上等的醇酒,每次都沉醉在他的美好之中。 头一次,她无法坚决的说出她可以抗拒得了他。 他是故意的。 故意不开口,只用那深具魅力的身体一步一步的挑逗她,逐一唤醒她沉睡的欲望。 「云……我好累,让我睡……」双双似撒娇般地喃喃出声。 默言停了一下,邪恶又美丽的眼眸落在她绯红的双颊、红肿的唇、散乱的头发上…… 她看起来像被人好好的爱过了。 「你这是在求我?」 可恶的男人,乘机逼她就范,但是浓浓的睡意教她不得不先顺了这个固执的男人。 她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云,你也累了,好好睡一觉。」 「我并不累。」他恶意的说。 可恶! 双双在心中申吟,看来要安抚这个像小男孩一样的男人没有那么简单。 她叹了一口气,「告诉我,怎样才能让我好好睡一觉?」 他性感的唇勾起满意的笑,「要怎样啊?」 默言故作思索状,害得她的脑袋又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状态。 没想到要制伏这只倔强的小母猫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她筋疲力尽,不能睡觉。 见到她如此柔顺的模样,他更想加倍怜爱她。 「小双儿?」 「嗯?」 她的意识差不多都进入了甜甜的梦想,他乘机在她耳畔轻轻的说:「我要你替我生一个孩子。」 令令令 隔天早上,双双打了不知第几次的呵欠。 「没睡好?还是有人故意让你没睡饱?」 双双讶异的抬起头看著正忙於赏花的欧阳沄。 「你……」 欧阳沄走到她面前,微笑的说:「我是默言的大哥,欧阳沄。」 奇怪?云默言姓云,他大哥怎会姓欧阳?双双心中不禁感到困惑。 欧阳沄可以从眼前女子那双迷人的眼睛里看出她的疑惑,他笑得更开心了。 「看来我那个老爱玩读心术的老弟一点也没把我们复杂又神奇的身世告诉你,来,咱们去後花园边赏花边谈他的身分。」 「可是,我——」 「来,很有趣的,你将会更加了解他。」他突然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稚嫩红润的脸蛋,喃喃地说:「你想了解他吧?」 双双清楚的感受到他的试探。 他如果不是太聪明,就是擅於察言观色,但是令她撤除心防的却是他一脸的诚恳及关心。 关心他那个沉默寡言的弟弟,一如香儿姊姊关心她。 想到了香儿姊姊,双双对眼前的男人心生好感。 她的理智告诉自己,不需要知道云默言的身分,反正她跟他的关系只局限在床上。 但她的心却告诉她,去吧,跟他去便可以了解何种原因造成云默言如此怪异、无情的个性。 在她来得及反应过来时,双双早已随著他移向後花园。 压根忘了江月苑有个人正等著她回去呢! 令令令 「她呢?」 正忙著把晚膳放在桌上的云安愣了一下,「谁?」 「她!」默言不耐烦的低吼,但表面上仍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舒服地倚在床畔。 披散的长发令俊美的他宛如邪气的海盗,身上的外袍敞开裸露出古铜色的胸膛。 性感、邪魅,却危险无比。 事实上,他是在等如厕的双双快快回来。 他打算要再疼她一次。 但是,她让他等太久了。 「少爷,你问的人是双双姑娘吗?」云安张大眼一脸困惑的问。 心里想著,这少爷一定很喜欢那双双姑娘,否则怎么老像个牛皮糖一样黏著双双姑娘不放? 自他服侍少爷以来,还没见过他这样喜爱一个姑娘。 这个双双姑娘一定有什么特别讨少爷欢心的地方。 默言却误以为他是明知故问,一时不悦,随手拿起身边的茶杯用力往云安的身上砸去。 幸好云安更快一步的跳开,「别,别,别,我的太少爷呀,我又没有说不告诉你双双姑娘去哪里,别气,别砸啊!」 万一云默言不准他闪,那他也只得硬著头皮任他砸个头破血流了。 「说!」 「我看她和大少爷一起走——」 「去哪里?」他脸色一变。 「方向是後花园,不过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咦?人呢?」 云安话都没说完便感觉眼前黑影一闪,少爷已不在原位。他伸头往门口一望,只见一个高大的人影怒气冲冲的消失在眼前。 「少爷……」 云安有个预感,不好的预感。 大少爷和少爷一向不合,两人打来打去也是常有的事,如今多了一个双双姑娘…… 这下子,肯定有一人会被打倒在地。 令令令 「好,说完了。」 欧阳沄喘了口气,然後把手中编好的花环戴在她的脖子上。 从双双那副惊讶的样子,他明白她一定被吓昏了。 「你说现在的周国主并非原来的国主欧阳子皇,而是另一个叫祈仲南的人死後附身在他的身上,而你是那个祈仲南和段幽莲的遗腹子,你母亲生下你之後才来周国找你爹,你爹为了你娘亲把後宫嫔妃都送走,而云默言的娘亲在出宫後一个月便发现她怀了国主的孩子。」 「前任国主的。」欧阳沄补充说明。 「所以你和云默言在血缘上算不同父不同母,但在外人眼中却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天啊!确实有够复杂,双双的小脑袋得要好好的整理一下才可以分出条理。 欧阳沄在心中赞叹她的聪明伶俐,跟宫里那个笨女人比起来,实在好太多了。 想到害他逃出宫的宝贝蛋,他就是有一百口气也不够叹! 「事实上,周国的继承人应该是云弟才对。」 双双张大眼,「那他本人知道吗?」 「知道,但他认为他不是前任国主的血肉,认为我们欺骗他,为了抚慰他这么多年来的孤单才说出谎言欺骗他。唉!其实都怪云弟的娘,也就是云才人,不知是怎么回事,把云弟出生的事情隐瞒了十多年,如果不是父王临时想来看看欧阳子皇的妻女是不是都过得好,也不会发现云弟的存在。」 「默言的娘亲既为才人,又怀有龙种,这可算是件大事,她为何不说,偏要撒谎?她可以母凭子贵,一跃而成为一国之后的。」 「没错,尽管我们私底下了解国主并非同一人,但更少在天下百姓眼中,云才人才有资格成为皇后,周国王位的继承人也非云弟莫属。」 「那为什么——」 「因为我根本就不是欧阳子皇的儿子。」 云默言冷冷的语调冷不防的在两人身後响起,双双抬起头,看见他脸上写满寒霜、双手握拳的一步步走近。 「云……」她低声轻唤。 「因为我只不过是个私生子,是我娘和她的守卫长私通所有的,而且还是在国主生大病昏迷不醒的那一段时间。她,那个婊子,不守妇道的去找别的慰藉。我说的全是真的,是我那个红杏出墙的娘在被我气死之前说的。」 「气死?!」双双倒抽一口气。 他气死自己的亲娘?!双双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他是这样的一个人。 他冷笑著,一副不在乎的神情,但是仔细一看,可以分辨出他的笑容里那一抹令人心疼的苦涩。 双双看到了,也明白他一定是受了什么伤害才会做出这种可怕的事情。 「我不相信。」她摇头。 「没错,因为我把她的男人赶出去,永远不准他回来。」 双双血色尽失,大喊出声:「老爹是你赶走的?他是那个守卫长?!」 默言用力捉住她的下巴,力道之大险些把她捏碎,但她拒绝叫出声。 「没错,谁知道你竟然救了他,破坏了我的计画,本来我很生气,幸好你那销魂的身体、yin荡的本性可以满足我,我才勉强不杀了你;但没想到你不知死活的伙同仇人一起笑我,你就该死!」 他故意把话说得难听,想要藉此好好的报复伤害他的双双。 「我没有笑你,我……好痛,你放开我……」她终於忍不住痛叫出声。 「云弟,放开她。」欧阳沄伸手拉开他的手。 「怎么?心疼了?她是不是也用身体来博得你的心?你跟她暗度陈仓有多久了?」他冷嘲热讽的语气怎样也掩饰不了对双双的占有欲、对欧阳沄的嫉妒心。 「云默言,你别不可理喻。」欧阳沄厉声的说。 「我就是不可理喻。」 话一说完,他用力推开双双,不理会她整个人重重的跌在地上,迎头便给欧阳沄一拳。 欧阳沄没想到他会突然偷袭,硬生生的受了这一拳,当场连退好几步,嘴角也渗出血丝。 「你这死哑巴,真打人。」欧阳沄也火大了。 「你这贱嘴巴,欠人打。」他二话不说又是一拳。 「好啊!」欧阳沄闪过那一拳,气喘吁吁的说:「老虎不发威,把我当成病猫了?」 他也不甘示弱,两个大男人在双双面前扭打成一团。 「不要打了。」 双双不理会擦破皮的膝盖,连忙上前劝架。 但两人打得火热,揍得眼红,哪听得进去双双的劝架? 「不要打了!」 「小双双,别担心,他打不赢我的。」欧阳沄开口安抚焦急的双双。 「谁允许你这么叫她的?」说完,他又挥出一拳。 「啊!好痛!」欧阳沄这拳没闪过,中奖了。 「你活该!」默言冷笑。 「不要打了。」双双一把捉住默言的手,想阻止他。 但欧阳沄却乘机踹了他一脚,气得默言又粗暴的甩开她。 「你滚到一边去,不要妨碍我。」 「云默言,不要为了我——」 他突然转头射出一道冷得令人打颤的目光,令双双瑟缩了一下。 「别臭美了,我才不会为了一个下贱的妓女动手打人。」 丢下如此残酷的一句话,他冲上去跟欧阳沄再次扭打成一团,两人打得不可开交。 但这一次双双不再上前阻止了。 她只是心碎的站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唯一回荡在耳边的只有两个宇—— 妓女! 原来在他的心目中,她仍然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女! 一时之间,灼热的刺痛占据了她的眼睛。 同一时间,她也恍然大悟了,明白了自己的心。 她爱上他了。 不知何时,自己已经爱上了他,而且深刻到她无法探知的程度。 否则她怎会因为他如此冷酷的鄙视而心痛欲裂?! 她空洞的双眼直直的注视著眼前扭打成一团的男人,身体不住的颤抖著。 闻声而至的其他人也被眼前这一幕吓住了。 「少爷!」 「大少爷!」 一群人上前劝开两人时,云安转身,「双双姑娘,你不阻……双双姑娘?」 看见双双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不知为何,他竟感觉到一丝死亡的气息。 「双双姑娘……」他喃喃的说,下一瞬又被两个打来打去的主子给分神了。「不要打了……啊!」 云安一个不小心也中奖了,他的痛叫声回荡在云府的空气中。 没有人,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双双的离开,她那模样犹如一具行尸走肉。 再也没有生命,再也没有灵魂,再也没有…… 爱情了。 令令令 不知道走了多久,双双只是默默的移动双腿,无声的落泪。 冷冽刺骨的寒风一阵阵吹入她单薄的衣服,冻僵她的双足,冻伤了她的脸颊。 声声的啜泣虽令人毛骨悚然,却比不上心碎、毫无生趣来得可怕。 半枚月亮挂在天际,在幽幽的月光照射下,双双的身影有如鬼魅一般,飘至一处无人的湖畔。 偌大的湖在夜里显得阴森冰冷,弥漫著一种死亡的气息。 「默言……」双双啜泣著呼唤他,以为自己会哭昏过去,但她的神智再清醒不过了。 为何明知他不是个可以爱的人、不是个可以给她幸福的人,她仍然无能为力的爱上了他? 然而在他心中,她只是可以随时供他泄欲的暖床工具而已,除此之外什么意义也不存在了。 以前他口口声声说要她,也只不过为了证明她是抗拒不了他的,只是为了证明他是胜利的一方。 天啊!他根本不在乎她! 双双闭上双眼,自懂事以来从未感觉到自己如此愚昧及堕落过。 她对他而言也不过跟任何一个女人一样,只是想征服她、在她身上获取rou体的快感。 下贱!她觉得自己的身子好脏,居然沉溺在他的爱抚之下,完全丢失了尊严。 这样的她跟妓女有何不同?只不过躺著的地方及抱她的男人不同而已。 「香儿姊姊,」她睁开双眼,长而浓密的睫毛沾染了晶莹的泪水,哽咽地对著黑漆漆的湖水说:「我对不起你,我一个人活得好累,没有人爱我,没有人,我想去找你,好不好?」 回答她的只有呼呼的风声。 「姊姊!」 双双终於忍不住放声大哭,趴在湖畔尽情宣泄心中的委屈。 直到泪水流尽了,她红肿的双眼似著魔般凝视著湖面,仿佛解脱的甜美正不断的在召唤她。 「姊姊,不管你见了我会打我或骂我,我都无所谓了,我还是要去找你……」 她缓缓的站起身,双脚抖得如此的厉害,差点站不稳。 一步又一步地走向死亡之路。 只要再一步,她就可以解脱了,不用再伤心、再流泪了。双双闭上眼,毅然走入水…… 冰冷的湖水淹至她的胸口,她的四肢僵硬得动也动不了了。 突然在这个时候,一声熟悉的急唤在湖畔响起…… 第十章 「双双,不要——」 双双抬起头,看见了云默言朝湖畔奔来,脸上惊悸、恐惧的神色表露无遗。 「双双,不准你——」 「不要再命令我了,我不想再受你折磨了。」她的声音虚软无力,宛如凄风中飘动的鬼魅。 她苍白著脸浸在水里,活像下一刻就会消失在他的眼前,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不!他不要,也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双双,回来!」 她摇摇头,眼底充满了坚决的光芒,那种求死的决心令他胆战心惊。 默言往她的方向跨一步,她随即往水里走一步。 「不要过来!」 他连忙停住脚步。 「难不成你真那么喜欢我大哥,宁愿死也不愿跟我?」他快要妒忌死了。 天啊!到现在他仍然如此残忍的指控她,双双感到有个响雷在她脑海中轰然炸开,再也无力辩解了。 她美丽的脸上缓缓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云默言,你知不知道一个人最可悲的是什么?是他不敢去爱人,不相信有人爱,所以他用冷漠、无情来伪装、防备,甚至为了自己的心而任意去伤害爱他的人,伤得对方伤痕累累,却仍懦弱得不愿给任何人他的爱。」 「你爱上我了?」他仍然盯著她,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一样。 「对,我是爱上你了,那又如何?」她受不了的大吼,努力咽下涌上来的哽咽及泪水。「你要笑就笑吧,我不在乎了,因为我要死了!」 让他笑吧!让他得意吧!反正她也不想在他面前武装自己了。 她累了! 趁她低头拭泪的片刻,他迅速来到她的面前一把捉住她。 「你放开我——」 她连话都未说完,便被他揽进怀里,那么的用力,用力到令她窒息。 但他拒绝让她挣开,以前拒绝,这一次更加不行。 「小双儿。」他的大手揉搓著她苍白的小脸,强迫她面对他。 漂亮的眼睛不再冰冷无情;相反的充满了火热及情感。 「我很高兴你肯说你爱我了,否则我会为你的拒绝而疯狂的。」 「什么意思?我不懂。」 「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的心——那宛如死水的心湖泛起了涟漪;你离开之後,我以为自己可以再恢复平静,然而你的影子却老是在我眼前晃来晃去,逼得我不得不去找你,後来……我再也离不开你了。 「我多想从你口中听到爱我两个字,但我害怕,怕你根本就恨我,而且你也确实这么说了。我告诉自己不用担心,只要把你留在身边,你总有一天会爱上我的;谁知道我王兄出现,他一向令我妒恨,再加上你对他的态度,我嫉妒得想杀人了。」 他的话令双双的泪水似断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滴在他的掌心,灼烧了肌肤。 「你说什么?我不懂。」她哽咽的说,不敢相信他刚才所说的话。 不!她不可以再傻了,他不是说她是妓女吗? 「你不懂?」默言气急败坏的捉住她的肩,用力摇晃。 「我都拉下面子说了那么多真心话,你怎么不懂?」突然间,他脸色一变,咬牙的说:「还是你嫌弃我的身世?我告诉你,你必须接受,因为这是改变不了的。」 「你骂我!」 她冒出这么一句,令他愣了一下。 「骂你?我哪有——」 「你骂我是妓女,在你的心中,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只是把我当成玩弄的对象。」她啜泣的说,含泪的模样看起来像个可怜兮兮的小女孩。 默言情难自禁的将她的头压在胸口,苦涩的喊著:「我是大笨蛋、大混蛋、大坏蛋!你是可以怪我、骂我,但是一定要原谅我,因为我爱你已经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了。」 双双抬起头注视著他,只见他深邃的眼眸充满了无助、恐慌,仿佛真的害怕她不再爱他了。 原来她对他有如此大的影响力,双双心想著,而他对自己不也一样吗? 如果得不到他的爱,她也活不下去了! 希望之火在她的心中燃起。 「你真的爱我?」她哑著声音说。 默言伸出手捧著她的脸,紧蹙著眉,眼神狂热、饥渴。 「我爱你,如果你不爱我,那我宁愿成全你跟王兄,然後我再学你跳湖,来个一死了之。」 她想开口,但喉头却似梗住了硬物一般,开不了。 「你怀疑我?不相信我?好,我跳给你看。」 话一说完,他竟然不顾一切往湖心走;双双一惊,伸手想捉住他,却一个没踩稳…… 「默言……」 她尖叫一声,整个人瞬间沉入了湖里,冻住了四肢。 她只感到好冷、好冷…… 不!她不要死了! 老天爷,我改变主意了,我还没爱够他,不想离开他啊!双双在心中大喊。 下一刻,她感到自己被一双强壮的手臂用力的拉起来,再把她自水中抱起,大步的走向湖边。 当两人平安的上了岸,默言连忙查看她要不要紧。 「你没事吧?」 双双吐了口湖水,颤抖的埋入他的怀里。「默言。」 见她平安无事,他一颗心才放了下来。「对不起,我差点害死你。」他双手用力搓揉著她的手。「没事吧?」 她点点头,任由他将她抱往不远处的一个山洞。 令令令 安置好双双,默言的手伸了过来,要脱掉她的衣服。 「等等,」她抬手阻止。「要做什么?」 「我不想你冻死,我还没好好爱你、疼你。」他边说边把她身上的湿衣服脱掉。 「可是——」她仍会害羞。 「跟我还羞啊!」他逗弄著她。 双双脸一红,被猜中心思了。 他嘴边扬起一抹宠溺的笑。 双双被他的笑容迷惑了,她一直认为他笑起来一定很好看,实际上看到的却更加性感、令人屏息。 因为分心,所以不知不觉两个人已赤裸裸的拥抱在一起,湿透的衣服则挂在火堆边的树枝上。 双双像只撒娇的小猫依偎在他的胸膛,静静的看著火花不断自火堆中进出。 久久…… 「默言。」 「嗯?」 「你和王兄对打的结果,谁胜谁败?」她的食指在他胸一处碗大的淤青上绕圈圈,一头乌黑的长发柔柔的披在他的身上。 事实上,他的衣服一脱,才发现身上有著大大小小的淤青,看来当时打斗的状况十分惨烈。 「我这次没留情,可把那只奸狐狸给打成肿狐狸了,如果不是云安说你不见了,我一定把他打到动弹不得。」 「我都不知道你那么暴力,以後你会不会也把我打倒在地,动也动不了?」 「不会的,我打他只是想打给你看的。」他一时脱口说出真心话。 「为什么?」她想了一下,然後恍然大悟,「难不成你在争风吃醋?」 没想到他的俊脸一红,看起来像是被捉到小辫子的小男孩。 男人啊!真是好面子的雄性动物,为了女人争风吃醋,不惜大打出手。 不过,她仍然有一丝丝的得意。 这代表他的爱远此他了解的还要多、还要深,他的行为要比他的心诚实多了。 双双的双手更加环紧他,对他的爱令她的心暖暖的、甜甜的。 默言低头看著火光映照下的粉睑,像朵红艳娇美的花,修长白皙的腿跨在他的大腿上。 她的姿势是放松、完全信任的,也显出诱人的媚态,逐渐撩起他体内的欲火。 但是他仍强迫自己忍耐,因为她才受到惊吓,还未恢复,需要时间…… 双双舒服的在他身上调整姿势,却不小心触碰到一样烫热的东西,她马上睁大眼。 什么东西? 这一看,她的脸一下子烧红到耳根。「讨厌!」 她羞赧地捂住脸,不去看他那已然挺立的坚硬。 默言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讨厌吗?那我必须十分努力来让你爱它了。」 「啊!不要!」 她来不及尖叫,他的唇已经落下,大手也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移。 「等一下……」她气喘吁吁,「我们在山洞……」 「又如何?」他轻啮著她的耳垂,引得她一声轻吟。 「会有人看到……」 「不会的,这里是荒郊野外。」 「可是——」 「你不专心,要处罚。」说完,默言便伏下身吸吮她挺立的小乳尖,贪婪的品尝那份柔软、富弹性的滋味。 「碍…」 双双闭上眼,不再开口,任他亲吻,让他带领她再次前往那销魂的情欲之海。 只不过这一次,她不再是孤单独行的,而是拥有满满的爱。 他的吻那样狂烈,激昂得令她几乎没有招架的能力, 双双不敢相信他的欲火可以如此迅速的燃起,更加不敢相信的是她竟如此…… 渴望他、想要他。 「默言,不要……」 「给我一个我该停下来的理由。」他的唇故意在她的唇办蹂躏著,让她无法好好思考。 「我……想……不出……来……」她边说边承受他的侵犯,连句话都说不好。 「想不出来就不要想。」 他的爱抚及亲吻更加狂妄,不停地在她娇嫩敏感的身躯挑逗、揉捏,令她忍不住轻哼出声。 她娇嗔的申吟声挑逗得他欲火焚身。 「你不会是……真的想要在这里吧?」她迟疑的问。 「没错!」 他的唇弯成了一抹邪气的笑,看起来像个坏男人,尤其他那头散落的长发,将他那英俊的脸庞衬托得更加危险、有吸引力。 他那灼灼的目光令她浑身不自在,「放开我,你压得我快要喘不过气来……」 「不要!」 默言低笑一声,一手摸到她的乳尖,用他的大拇指搓揉著;双双狠狠倒吸了一口气,双手抓住他的手想要阻止他的挑逗。 「你不会真的想要……」 「对!我就是想要!」他两手并用的在她胸前忙碌著,双双只能虚弱的推拒他。「不要……」 「为何不要?我还没有在月光下跟你谈情说爱过,我想要试试这个中滋味是怎样的美妙?」 「不要,我不想跟你在这里。」 「难不成你想要换地方?」他故意这么问。「那到水底好了,我有玩过,感觉还不错。」 一听到他如此说,双双的脑海中就浮现他和别的女人翻云覆雨的画面,一股酸酸的感觉令她很不舒服。 「你跟哪个女人玩过?」她脱口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吃醋的口吻连掩也掩不祝 「怎么?吃醋了?所以你还是无法否认想要我,对不对?」默言的语气像是有点得意。 「你讨厌。」 「知道我的痛苦了吧?」 双双羞红著脸垂下双眼,小声的说:「是有点难受。」 「所以你要好好的补偿我,要陪我在这里玩。」 她无法拒绝也无法否认自己的身子也有想要他的欲念,只好闭上眼睛,任由他为所欲为了…… 「你永永远远都是我的人,不准别人占有。」他摸著她激情未褪的脸庞霸气的宣布。 「好霸道的你。」双双喃喃地回答,虽然好累,她却感到心满意足。 「没错,我是霸道,但是我无法控制自己,因为我被你下了蛊,爱情蛊。」 他爱怜的为她拨开额上的头发,并在累坏的爱人唇上印下一记温柔的吻。 「我也是。」双双也温柔的回吻他。「而且还是加了淫虫的爱情蛊。」 他微笑著闭上了眼,拥著她享受激情过後的余韵,享受著有她陪伴的那种平静及甜蜜。 此时的他心中一点怨恨也没有了,唯一有的就是满满的幸福。 而一切全都是她带来的。 「默言,我愿意一辈子留在你身边,当小妾、当丫鬟都可以,只要让我陪著你就好了。」双双娇怜的对他说,那哀怨的目光令他见了万般不舍。 「依你的身分,当小妾已经算对你够好了。」他故意这样说。 她心里揪疼了一下,垂下眼睑轻声回道:「我知道,我已经很满足了。」 默言抬起她的下巴,「我要你替我生个孩子,喔,不!不只一个,也许五个、十个,他会成为我的香火,代代相承。」 「可是你孩子的母亲应该是大家闺秀、名门千金,怎会轮得到我?」 他宠溺的在她的鼻上吻了一下。 「不需要,你来替我生就够了,如果当小妾对你而言已经够好,那我就要对你更好,把你疼上了天,让你爱我爱到不能自拔。」 「你的意思是……」 「你是我的小妾,也是云府唯一的少夫人,一个集三千宠爱於一身的小妾夫人,喜欢吗?满意吗?」 「噢,默言!」她激动的抱住他。 「该叫相公了。」 「我……不习惯。」 「不行!要叫习惯,而且是非常的习惯!来!叫一声我听听。」 「相公。」 「太小声,再大声一点。」 「相公。」 「还少了点感情,来,用你全部的感情叫一声。」 「我不会。」双双嘟著嘴,知道他是故意在捉弄她的。 「是吗?好!那我示范一次好了。」默言抬起她的下巴,然後用著深情款款的目光凝视著她。「娘子,夫人,老伴,宝贝,心肝,孩子的娘,任选一个。」 双双感觉到眼睛一阵刺热,但这次涌上的是幸福的眼泪。 「我觉得孩子的娘还不错。」 「我也有同感,不过咱们可要先努力制造孩子了。」 「啊!」 她的尖叫才出口,便被他热情的吻住了。 她不再害怕不可知的未来了,而且她也会用相同的爱来抚平他心中的伤口。 也许这伤痕不是一天两天可以痊愈,但是她相信爱及时间会是最好的疗伤工具。 此时此刻,她只想被他爱,也爱他。 皎洁的月光下,晚风依然呼呼地吹,但小小的山洞内却春光撩人,温暖似春,羡煞了躲在草丛里的欧阳沄。 云安像老鼠一样爬到目不转睛的大少爷身边,小声的问:「大少爷,咱们还要等多久再冲进去?」 欧阳沄一转头,露出一只被揍得淤青的熊猫眼,看起来很好笑。 他二话不说便敲了云安一记。 「冲去哪?不冲,回府了。」 「可是少爷和双双姑娘——」 「那小子比我好命多了,至少有个双双姑娘可以安慰,我呢?被打得最惨,却没人理。不管,回府了,他们办完事自然会回府的。」 叫他不要打他的脸,没想到那臭小子就专揍他的脸,下流! 「喔!」云安点点头。 一群家丁转身回家,欧阳沄临走前再看了眼洞里相亲相爱的两人,心中不禁一阵羡慕。 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画面真好,百看不厌。 他也衷心祝福默言能有个幸福的归宿,这是他该得到的。 仰望天空那一抹明亮的月儿,他的心也想要恋爱了,想要找个女人来爱。 也许他该回宫去见见那未来的太子妃,搞不好她会很合他的胃口呢! 太子妃,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