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龙娇娇女》 楔子 唐朝开元四年李隆基在位年间,国泰民安,一片风调雨顺的太平盛世。 平时静穆安宁的天庭,今日却是一片热闹滚滚,因为一年一度的王母娘娘蟠桃会来临了,所有的神仙都偷得浮生半日闲,聚集在王母娘娘的宫中谈笑聊天。 只见宫中早已摆设了精金美玉,到处是珠光灿烂,空气中也飘散着奇香,而席上更是摆满了金盘玉碗,上面都有着甜美的蟠桃,还有美酒让?仙都可以喝得尽兴。 王母又唤出一班仙子来,只见个个仙子长得明眸皓齿、体态轻盈,在她们的手臂及脚踝上都挂着一串小金玲儿,只要双手、双脚一随歌曲舞动,那小铃儿就会响起清脆迷人的声音,看起来真是美不可言。 玉帝笑得十分开心的端起一只酒杯,对着身边的王母娘娘说道:“来,朕祝贺王母万事如意、美丽如昔。” 只见一个长相绝美的少妇端庄秀气的一笑,“谢玉帝的金口,臣妾敬玉帝一杯。” “好!好!”他也高兴的回敬王母。 “希望天下能够一直都这样太平,百姓都可以过着这样的好日子,咱们也会比较轻松一点。”王母娘娘高兴的说,衷心希望天下百姓不要再受到战争或是天灾、人祸的威胁。 “是啊!” 就在此时,宫中一阵强烈的天摇地动,马上引起了一阵人群的骚动。 “发生了什么事?怎会有这样子强烈的地震?”玉帝威严的询问着底下?神。 但是神仙们都只是面面相觑,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玉帝,”王母娘娘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这次的地震来得十分突然而且怪异,该不会是凡间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是吗?那就看一看吧!” 说完,玉帝伸手一挥,脚下的云层马上散开,一道强烈金光刺得大家的眼睛都几乎张不开来,但玉帝却是目不转睛的望着凡间,他被眼前的情景给震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怎么回事?”他喃喃自语。 只见在那道金色的光芒中迅速窜出了四条龙,腾云驾雾的飞翔天际,状似在嬉戏游玩的模样;然而在四龙所经之处却因为他们引起了火灾、地震、水灾、疾病等等的天灾,百姓一下子如同陷入人间炼狱一般,到处都是因为灾难而死伤的人,弄得人心惶惶,却又拿这四龙不知如何是好,所以惹得民间的怨恨之气冲向云霄,震撼天庭。 “看来刚才的天摇地动乃是民间怨气过大所致,可怕啊! 足以震撼天庭,玉帝,你不得不处理。”王母娘娘也担心的望着眼前的四条龙。 “可是这四条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玉帝真的非常不解。 ?神也不明白,龙乃是玉帝之子,从玉帝的血肉而来,而玉帝有十三个龙子,真身都是龙的样子,眼前四条龙却非那十三皇子,如果这事连玉帝本身都不知道,那又有何人可以知晓呢? 玉帝一见到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在自己的身上,心中一下子很不是滋味,他们的眼神好像在说这四条龙是他在外面留下的私生子似的。 虽然他的年纪已接近中年,但是外表却一点也不逊于年少时的风流倜傥。不过他却是一个有原则的男人,不会随便在外面留下任何龙种的。 如今,这四条龙一见就知道他们的身份不凡,是玉帝之子,因为凡是玉帝之子,在化成龙身的时候身上都会有一道金黄色的光芒护身,这是不同于其他龙种的。 “玉帝,你要怎么解释?这四条龙身上的金黄光芒明明就证明他们是你的儿子,你说,这四个是你跟哪一个仙子生的?” 王母娘娘难捺满心醋意的问。 他有些无奈的瞄了身边脸色十分难看的女子一眼,“我如果知道就好了。” “你──” 就在此时,一股迷人的馨香缓缓传入?神的鼻中,天际中悠悠的响起一阵温柔又祥和的女子声音。 “是观音大士驾临了。” ?仙抬起头便见到天空布满了祥云,一朵大而精致的莲花缓缓的从天而降,一个面貌端庄、头戴天冠、全身白衣、颈配璎珞的女子坐在莲花座上。 她便是莲花观音大士。 “玉帝,此四龙确实是玉帝之子。” 她的话一下子引起了?神的骚动,而玉帝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但为何我会不知此事?” “四龙的形成乃是经历千年光阴,玉帝还记得在云游五岳之时,不小心被路过的石头给弄伤,当时所滴下的四滴血就是这四龙形成的前身。” “大士之意是说,这四龙只是玉帝当年不经意流下的四滴血?”王母娘娘讶异的睁大了眼。 “没错!经过千年日夜吸取日月精华及大地之气,这四条龙才得以于今日正式修成形体,扰乱人间。说真的,他们四个能有此修?,真不愧是玉帝之子,如果是普通的血缘,只怕无此成就。” “就算他们真的是我的血所形成的,也不该一修成形体就四处作怪,弄得民间百姓苦不堪言,太可恶了!”玉帝一听这四龙竟然是自己的血所幻化而成的,更加不能认同这四龙的?所欲?。 “玉帝,你的愤怒是因为怜悯苍生之苦,但这四龙成形以来却从未受到任何的教化,所以对于一切并没有所谓的怜悯之心,必须在他们造成更大的伤害之前,赶紧派人出去收服,放入紫竹林中的莲华池加以感化。” “大士所言甚是,我即刻派遣天兵、天将去将那四龙挽回。二郎神──” “在。” “命你派遣天兵、天将尽速将四龙擒回。” “是。” “这下子总该可以了吧?” 玉帝话才说完,天地之间又是一阵强烈的天摇地动,连脚步都站不稳。 “又怎么了?” 在?神全都搞不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只听到一阵阵响彻云霄的龙啸雷吟震撼着所有人的耳膜,?神连忙捂住自己的耳朵。 下一瞬间,一阵白色的云雾浮现,在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困惑的望着眼前这一团奇怪的云雾时,迅速的窜出四条巨龙,将所有的神团团围祝 “大胆!竟然私闯天庭!”二郎神一声怒吼后,随即带领十多个雄伟的天兵也团团围着四龙。但是在他们想要冲上前去时,却被四龙尾巴轻轻一扫,所有的天兵都被弹到九十九重天之外,不见踪影了。 “这……好厉害!”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嚣张的四龙。 “发什么愣,还不快抓住他们?”玉帝对着?神怒喝,只见? 神都冲上前去要抓住这四条桀惊不驯的龙,却一个个被打得落花流水、惨不忍睹。 玉帝见到所有的神仙都拿他们没办法,只好亲自动手。 他一脸严肃的站在四龙面前,只见那四龙都长得器宇轩昂,依身上的?色分别?紫火龙、赤金龙、碧水龙、白玉龙,面对从自己血中幻化而成的龙子,玉帝的心中自然也多了一份父子亲情。 “你们四个乃是千年前由我的虚幻化而成的,算来也是我的儿子,只是千年以来无人教化,野性未褪,只要你们愿意归顺,接受大士的感化,我可以让你们四个回到天庭,荣登仙位。” 谁知玉帝话一说完,四龙非但没有同意,反而更加愤怒的摆动自己的身体,腾云驾雾的卷起阵阵强风,明白的表示他们不愿意屈服。 “大胆四龙,如果不停止的话,休怪本座对你们不客气。”观音大士也开口了。 但是这四龙却宛如小孩子一样愈说愈故意,好似要将所有的东西全都破坏才高兴,真是让人火大。 “顽劣难驯!” 忽见大士手持杨柳及白玉瓶,口中念念有辞,然后玉瓶中射出一道白净无瑕的光芒,她将杨柳沾了甘露,洒向四龙的身上。 只听到四龙发出痛苦的哀号,在原地不断的翻滚,而当大士又要再一次沾甘露洒向四龙时,玉帝不忍心的出口阻止。 “大士,休要伤了我儿。” “玉帝,别担心,我只是要先收服四龙,否则依他们现在的法力,只怕我的莲华池也关不住四人。再说我只是暂时收回他们的法力,没了法力大伙也就可以放心了。” 说完,她又洒了一下甘泉,瞬间四龙由数尺之大逐渐变成了小小的几寸,只有手掌般大校 “好了。” 就在大士想要将四龙收入瓶中时,四龙却用尽全力迅速化作四道金黄色的光芒,分别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逃窜,消失不见了。 “糟了!被他们逃走了!” 大士深深的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劫数也!天下百姓是福是祸,全要看这四条龙的造化了。” “怎么说?” “玉帝之子下凡自然能在凡间称霸一方,如果龙的本性善良,那无异是百姓之福;如果劣根性仍然不改,受苦的仍是那些无辜的子民。” “这……该要如何是好?玉帝,这事乃是你引起的,你要想办法。”王母娘娘开口要求道。 “事到如今,也只有再派人下凡去将他们给抓回来。” “可是他们下了凡便不好找,由刚才?神都对他们莫可奈何的样子看来,有办法硬抓回来吗?”王母娘娘担心的问。 “不行也要硬抓回来,非得将他们浸在莲华池中,直到他们心生怜悯,懂得人间的真情才行。”身为他的皇子,更不能一副没人管教的样子,否则可是会丢了他这个做爹的面子。 “玉帝,本座倒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在找到他们之时先不要抓他们回来,让他们感受人间真爱的力量,这样子就可以直接感化他们,不也是很好?” “真爱的力量?你的意思是……” “人间最伟大的力量除了亲情之外,别忘了爱情也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我身边正好有适当的人选,可以担任这一项任务。” 只见大士轻弹一下莲花指,瞬间从天飘然而下四位清雅脱俗的绝美女子。 “四飞仙!?”她们的出现引来?仙一阵强烈的骚动。 “四飞仙参见大士、玉帝、王母娘娘及各位先人。”四位仙子恭敬的向众人行了个礼。 四飞仙──淩霄、天霄、月霄、云霄仙子,乃是在大士身边修行的四仙子,很少出现在?仙面前,却很得大士的重视及疼爱。 “你们这次下凡的目的是要感化这四条龙,让他们了解到人间的真爱。这一次投胎下凡也是你们修行中最后一次的劫数,如果可以渡过这一关,便是功德圆满。淩霄仙子──” “弟子在。” “你往东方,抓住那条白玉龙。” “是。” “天霄仙子──” “弟子在。” “你往西方,抓住那条赤金龙。” “是!” “月霄仙子──” “弟子在。” “你往南方,抓住那条紫火龙。” “是。” “剩下云霄仙子了。” “是。” “你往北方,抓住那条碧水龙。” “弟子遵命。” “此次下凡每个人的遭遇都将不同,但是千万要记住,只要秉持着一颗爱人的慈悲心,自然可以化险为夷。” “弟子谨记在心。” “好,那就去吧!”大士伸手一挥,四飞仙衣袂飘飘的浮到半空中,接着四人分别化作四道银色的光芒,追随着四龙消失的方向而去。 第一章 十五年后今天正好是中秋佳节,东方首富东方荣特地在后花园举行家宴。花园中百花争艳,空气中飘散着迷人的花香跟泥土味,令人闻了有种心情平静的感觉,但是家宴的现场却是一片热闹滚滚,府中的男仆来来往往,手中托着盘子,将一盘盘的山珍海味给端了上来。 “哈哈!老大哥,今天咱们可要好好的喝一杯了。”东方荣开心的端起酒杯,对着面前的结拜兄弟说道。 “是啊!咱们兄弟两人好久没有聚在一起喝一杯了,距上次这般畅饮也有五、六年了。”鸠承祖笑得阖不拢嘴。 “所以今天可要多喝点。” “好!好!好!”两人又开怀的互敬对方。 “对了,怎么不见你的孩子阿阙?” “是啊!这孩子怎么不见了?刚才不是还在这里的?来人啊!”东方荣唤了仆人。 “是。” “去把少爷找来,要他跟伯父请个安。” “是。” 就在下人退去之后,鸠承祖笑着对自己结拜的小弟说道:“听说这阿阙年纪小小就聪慧过人,在这一带没有人比得过他,前些日子还进宫面圣,让皇上封了个“绝世神童”名号,真是了不起啊!” “哪有什么了不起?我还真不想要他那么聪明呢!”东方荣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喔!怎么回事?” “那小子仗着自己聪明,硬把从京中请来的五位夫子都给逼走,说是那些夫子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教他了,他要自己修读就行了。原本儿子有这般的天赋是很值得我这个做爹的高兴,可是如此一来,那小子就逐渐养成了高傲的脾气,凡是不如他的人都会让他瞧不起。但是这天下天才本就不多,要比他天资聪颖的人更是少见上一阵子,他连我这个老头子的话都不肯听了。” “有这回事?”哪有人会嫌自己的儿子太过优秀的?!那他家的兰儿不就不用活在这个世上了? 就在此时,一个小女孩开心的往他们的方向跑来。 “爹,你看我摘了好漂亮的花喔!”只见一名天真可爱的小女孩捧着一大堆的花花草草往东方荣的怀中一扑,“爹,漂不漂亮?” “丫头,你爹我在这边。”承祖摇头叹气。 “是吗?”鸠兰?起自己红通通的脸蛋望着眼前笑得很慈祥的中年人,还真的是找错人了0对不起。”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乖乖的走到自己父亲的身边。 “你这丫头,老是这样子迷迷糊糊的,将来怎么会有人要娶你喔!” “我娶!” “什么?!”鸠承祖大叫一声。 “我失言了,一下子说得太快,我是说,不如就让兰儿当我家阿阙的媳妇儿。” “可是……我家兰儿笨手笨脚的,只怕配不上阙儿那样优秀的人才。” “可别这么说,我倒喜欢极了你家的兰儿,长得模样也很标致,女孩子家不要太聪明,只要温柔、善体人意就好了;要聪明的,有一个就够我受的了。我只要兰儿来当我家的儿媳妇,其他人我不要,大哥,除非你是嫌弃我,否则就要答应我啊!” “可是──” 他?难的看着身边正专心編著花环的小女孩,他知道自己的女儿虽然天资有些驽钝,不过却是一个比任何人都要善良的女子,也许有个聪明的相公保护她一辈子不被人家骗,也是一门好亲事,况且东方家是东方的首富,东方荣更是自己的结拜兄弟,一定不会让兰儿受委屈的。 “好吧!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太好了,大哥,”东方荣从颈项上脱下一条白玉项炼,“这是我东方家的传家玉佩,如今我就代替阿阙将它送给兰儿当作定情之物。” “好!那我也把兰儿的随身玉佩交给阿阙当作信物。兰儿,过来。” “好。”鸠兰温驯的走到自己爹爹的面前。 鸠承祖也从兰儿的脖子上拿下一条上面刻着一只白龙的玉佩交给东方荣。 “你也去刻一样的玉佩?” 鸠承祖摇摇头,他也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这玉佩可是随着兰儿出生就有的。” “有这回事?!可是两块玉佩都是刻着一模一样的龙?!” “没错,我也很吃惊。不过我相信这一定跟她的前生有关,我将这贵重的东西交给你,希望你好好的爱护,就像爱护我家这个傻丫头一样。” “会!当然会!”东方荣开心的说,当他第一次见到那娇小又清丽的鸠兰开始就喜欢得不得了,心想如果不是自己的爱妻死得那么早,能给他生个像兰儿那样子可爱又体贴的宝贝女儿,不知该有多好。 就在此时,下人来报,“老爷,少爷说他的身体不舒服,不能来。” “这个臭小子又有借口了,不行,我管他是不是快病死了,马上叫人用?的也要给我?过来。” “这……老弟,如果阿阙身体不适就不要勉强,咱们两个老男人的聚会也许他不习惯,不要强逼他了。” “但是──” “不然这样子好了,兰儿──” “什么事?” “想不想见见你的阙哥哥?” 她静静的望了鸠承祖一眼,“他是谁?” “他是你的未婚夫,你去找他玩,培养一下感情。嗯,这样好,就先去培养一下感情。阿福,带兰小姐去找少爷。”东方荣插嘴道,二话不说就将鸠兰推给一位男仆。 “爹?”鸠兰不确定的望着自己的爹,她根本就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好好去找阙哥哥玩,还有,要听阙哥哥的话,不准再闯祸了。” “喔!”她嘟着嘴点点头,然后笑着拿起自己刚做好的花环。“爹、伯父,我可以将这花环送给他吗?” “可以,他一定会很喜欢的。”东方荣开心的点点头。 “好,那我就去找他玩。”说完,她小小的身影便随着男仆消失在眼前。 剩下的两个大男人一个是担心得不得了,一个是开心得快要飞上了天。 “我怕那丫头笨手笨脚的会惹阿阙不高兴。”鸠承祖可是担心极了。 “放心!放心!他是我的儿子,我知道他一定会很喜欢兰儿的。” “是吗?” “不要想太多,反正她当我东方家的儿媳妇当定了。来! 喝酒吧!” ???鸠兰被仆人带到一座小苑外,然后独自一个人拿着小花环往苑里面走。只见那小苑中有着一座美丽又清幽的莲花池,池中央堆起雄伟的石子山,仿着华山之姿,在那高顶上飞下一道瀑布,在月光下形成一道银色河流直泄池水中,池子周围皆用玉石砌成,两岸也都植满了奇花异草,芬芳香郁。 “有莲花池!”从小她就十分喜爱这种白色无瑕的花。 兰儿高兴的冲到湖边,不理会衣服会不会弄脏的就趴在岸边,伸出短短的小手想要采一朵她最喜爱的莲花。只见那朵朵小巧又清香的莲花浮在水面上,伴着水中倒映的明月,俨然有种梦幻的意境。 好远!可是她真的好想要一朵莲花。 她伸长了小手仍跟湖中的莲花有一小段的距离,喘了口 气,她又将自己的身体往前面凑去,就在她的小指头好不容易碰到那精致的花瓣时,却被一声怒喝给吓了一大跳。 “你在干什么?!” “啊!”眼看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要往水中栽下去,她连忙闭上双眼,准备承受掉入水中的可怕下常但是过了一会儿之后,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掉入水中,反而是落入了一个强壮有力的臂弯中。 她花容失色的抬起头望着救了她一命的人,“谢──” “你想要吓死人吗?”她的谢谢还没有道完,就被眼前年约十五岁的男孩子给打断了。 “我──”她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发现他还是那样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腰。“你放开我,我想要起来。” 他瞪了她一眼才放开她。“你是谁?这么晚了来我芸辉堂做什么?” “我来找阙哥哥,可是看到了好漂亮的莲花──我想要嘛──”她嘟着嘴说道,小手还不断的玩弄着小花环,大大的眼睛不时的瞄向眼前这个脸色铁青、口气好凶的男生。 她从小就很少见过男孩子,除了自己的爹以外,身边也只有小洛一个,如今见到这个男子,她小小的心灵中就觉得他好凶喔! “阙哥哥?!找我吗?”东方阙皱眉的望着她。 “你就是阙哥哥?”她露出一抹灿烂如花的笑容,“太好了。这个送给你──” “等一下,”东方阙退缩了一下,躲避着她要挂在自己脖子上的花环。“你该不会以为我会带上这种东西吧?” “咦,你不喜欢吗?”她不解的望着他。 东方阙不耐的摇摇头,“我可没有你这样幼稚,回去吧!” 他不理会她就转身离开了。鸠兰站在原地愣了一下子,又望了眼手中的花环,然后抬起头看着他英挺的背影,不知不觉跟着他走入了屋内。 东方阙一进入屋中,便走到刚才画到一半的图画前。方才他正专心画着一幅月光莲花,却发现了一个小东西偷偷摸摸的趴在湖边,见她一副要掉下水去还不肯死心的样子,他的心竟被她弄得七上八下。 他告诉自己会鸡婆到去救她一条小命,全都是因为怕她破坏了自己要的画面,而不是担心她会不会溺死。 从来他就不会主动去关心哪一个人,反正一个人如果无法将自己的生活照顾好的话,那就是他自己无能,而对于无能的人,根本不值得他关心。 别人就算都认为他是一个高傲的人,他也无所谓,只要自己过得开心就好了。 当他拿起笔又专注在眼前的画时,一阵淡淡的甜香忽然传入他的鼻中,他才一抬起头,就见到一个娇小的人儿在他的身边观望着。 “哇!好漂亮,比真的花还要美!”鸠兰赞不绝口。 “你不是走了?”他皱眉望着眼前头戴花环的小女孩,只见她清丽的脸庞上漾着一抹天真浪漫的笑容,令他的心没来由的为之一悸。 “我爹可能还要跟伯父喝酒,不会那么早回去的。”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作鸠兰,今年十岁。”她伸出十根小指头说道,“爹爹说女孩子十岁就要当个小大人了,你呢?” 他没有回答,只是冷着一张脸,拿着笔继续专心在眼前的图画上挥舞着。“你回去吧!” “你很难相处!”她心直口快的批评。 东方阙瞪了她一眼,不过她却回他一个甜甜的笑。该死的小丫头,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硬要破坏他的好心情吗?他不禁在心中嘀咕着。 鸠兰像个好奇又不敢乱动的小猫咪一样站在他的身边,大大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的动作不放,而她那样热切的目光竟令一向冷静的他有了一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 “你到底要做什么?”他没好气的问。 “阙哥哥,你长得好英俊喔!” 他楞了一下,俊脸竟然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阵红晕。 “女孩子这样说真不知羞。”他冷冷的开口。 “会吗?可是我真的是这样觉得的啊!就像是莲花一样,我好喜欢它的清香淡雅,所以我也会毫不保留的去称赞莲花很美啊!你也好棒喔!可以画出这样漂亮的画;不像我,想要画画就只能画出一些鬼画符。”她边说边好奇的翻动他桌上的毛笔,听到身边的男子没有说话时,她才好奇的转头望向他,“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东方阙忍不住咳了一声,冷着脸命令道:“你不要动我的东西。” “喔!对不起。”她小声的道歉。 他是怎么了?竟然会被这样一个小女孩给弄得心神不宁,还不知不觉的听她说了那么多的废话,也许因为今天是中秋节的缘故吧! 每回到了这个时候,他就会更加思念自己死去的母亲。他很怀念母亲在中秋节时都会抱着他,喂他吃好吃的月饼,听他说一些心事,共度一个美好的夜晚。今天晚上他便是为了不想想起自己的母亲,所以才会选择画一整晚的画,这样子他就可以不用开口跟任何人说话了。 可是──这个小女孩却破坏了一切。 “你出去──” “你很寂寞对不对?” “我?”他不明白她那小小的脑袋又在想什么了。 “对啊!因为你的脸上有种寂寞的神情。”她点点头,?起一双略带忧伤的眸子望着他,“我说中了你的心事对不对?” 他愣了一下,难不成他小看这个小女孩了?她竟有这样灵敏的心思? “我也是很寂寞,所以我可以了解你的心情。我每到中秋的时候就会想念我的娘亲,她去年死了。你呢?” “我娘在我五岁的时候就过世了。”东方阙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回答她的问题,他从来就不会跟任何人说起他母亲的。 但是一说出口,心中就浮起了昔日的种种回忆。 忽然间,他感到一双温暖的小手覆在他的手上,令他整个人如被电到一样,他马上?起锐利的眼,机警的盯着她贴近的小脸。 由她身上传来了淡淡的乳香味,让他一向平静的心竟然加速跳动起来。 “不要难过,不然我们在天上的娘会很担心的。”鸠兰温柔的说。 “你?” “如果你还是很难过的话,那我有一个方法可以让你好过一点。”说完,她就用那小小的手臂环住他的头,让他整个人依偎在她那小而温暖的怀中。 他本来想要笑着对她说这真是太荒谬了!他才不需要一个年纪比他小的女孩子来安慰他,但是──他却感到自己的心竟然渗入了一丝温暖的感觉。当他的手情不自禁的想要抱住她时,却见她那双大而灵活的眼睛正一瞬也不瞬的瞧着自己不放。 眼前这个小女孩模样看起来清丽动人,她那星光般的眸子毫无保留的流露出内心的感受,她怎么会有这样真诚的眼神?仿佛对任何人都是那样的信任及真诚。 而他们两人才认识不久,也没有说多少话,简直可以说是陌生人。 东方阙猛然的推开她,“你快回去吧!我才没有伤心。” 他的拒绝令鸠兰感到有点难过,“你不喜欢我吗?” 他的脸忽然凑到她的面前瞪着她,并用极度凶狠的口气说道:“我不喜欢笨女孩。” “我不笨啊!”她不服。 “喔?”他挑高眉的对着她上下打量,“那你读过论语、孟子、大学、中庸吗?” “啊!孟──大──”她一听,小嘴都张开了,她哪里听过这些东西啊?! “那你背熟诗经、书经、礼记、易经、春秋了吗?” “啊!”这下子她连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这些四书五经他在八岁的时候就已经背得滚瓜烂熟,现在正在钻研经史子集、百家杂说,他的博学多闻及超强的记忆力、领悟力,让他在京城一带人人称赞不已。而他自然对自己要求甚高,对于四周那些不如他的人他也就不屑跟他们多说一句话,这是读书人自命清高的一种傲气。 “怎么?会不会?”他见到她一张小脸蛋一下子惨白、一下子通红,显然受到的打击不校 “如果我都不会呢?你会不会讨厌我?”她一脸好委屈的问,大大的眼睛闪着泪光。她真的不希望眼前这个看起来好俊又会读书的阙哥哥不喜欢她,因为她对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前世便认识他这个人。 “会!女子无才就无知,而无知的女孩子更是俗不可耐,我无法忍受。”他边说边摇头。 鸠兰一下子呆愣在原地,脑子如被人用棍子狠狠打了一下,无知的女孩子?!说的是她吗? “我年纪还小──” “回去吧!”东方阙冷漠的打断她的话。 鸠兰见他不打算再理她了,一种失落感布满了心中,她只好低着小小的头转身离开他的书房。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忍不住的回头,但是当他望邮她那一抹小小的身影时,他竟然有种不忍的感觉,在他明白自己的冲动前,他已经开口叫住她。 “等一下。” 只见鸠兰含着闪闪的泪光、咬住下唇,站在那里瞅着他不放。 他拿起桌上未干的月光莲花图走到她的面前。“你既然这样子喜欢莲花,这一幅画就送给你,你要好好保存。” “真的要送给我吗?”原本一张愁云惨雾的脸一下子如遇到阳光,整个亮了起来。她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那幅图,心中快乐得想要唱歌。 “谢谢阙哥哥!”她一时激动的想要给他一个亲吻,却刚好不偏不倚的碰到了他的唇,一股强烈的电流窜过东方阙的全身,令他整个人愣在原地。 鸠兰也愣了一下,她本来是要亲脸颊的,怎么会亲到嘴? “我走了。” 少女羞涩的情怀令她浑身不自在,泛红着脸转身就跑离了现常 见到她跑开,东方阙也回过了神,他不禁笑着摇摇头,怎么一个十岁丫头的吻就让他活像个失心的人一样,失去了理智及冷静? 他整个人大咧咧的躺在床上,暗笑自己今晚真是太失常了。 不过,他却忍不住的伸出手摸摸她刚才吻过的唇,她的唇真的好温暖啊! ???十年后在一处宁静的郊区,有着一座偌大的房子,正门前立着一座高大的门楼,台阶的两侧则蹲着两只雄伟的石狮子,而围墙的两边也种植了一排高大的老树,春风吹拂而过,显得树影婆裟。 这正是东方一带赫赫有名的首富东方荣的华宅。此时,从气派的大厅之中传出了两个人的争吵声。 “我反对。” 东方阙不怒而威的声调让人听了有种无法反对的感觉,强悍的傲气回荡在空气中。 “反对无效。” 东方荣一张老脸不住的抽动,凶狠地瞪着自己惟一的儿子。心想自己如果不被他气得活不过六十岁的话,那就是老天爷故意要留下他这个苦命人在世上受苦了。 想想他的爱妻,孩子的娘当年那样子撒手不管,还真是比他幸福多了。 “总之我是不会答应娶那个笨女人的。” “不准你叫她笨女人,人家有名有姓,她叫作鸠兰,是你的未婚妻。”他火大的对着眼前神情冰冷的儿子大吼。 东方阙,在经过了十年的成长及历练,俨然已经是个让天下男子羞愧、女子迷恋的俊逸男人了。他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与生俱来的王者气质,举手投足之间更是令人很难不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而他的饱读诗书及文采出色更是让众人甘拜下风、尊崇不已,再加上他又是东方家惟一的继承人,未来这东方六省的霸业全都会落在他一人的手上,所以众人对他这位东方公子都是既尊敬又羡慕。 只是他一向就不爱跟人说话,惟有在做生意的时候才会展现他辩才无碍的能耐,生意手腕之高超几乎已达无往不利的地步,将东方家的?业更加的发扬光大。 事实上外人都知道,东方荣虽为一个生意人,刚开始也只是一个靠捕鱼维生的小渔夫,没有多大的野心及头脑,也是因为受到儿子东方阙的“指导”,才可以由一个小小的渔夫变成如今富可敌国的大商人,成了全国控制东方沿海、可以呼风唤雨的龙头老大。 连以前家境比他们好的鸠家也都变得没有什么了,鸠家的财?也不过是东方家的九牛一毛而已。 “你可不可以用门不当、户不对的借口来推掉这桩婚约呢?”东方阙望着自己的老父,如果不是见他满脸皱纹、一头白发,还有那副老态龙钟的样子,他早就发脾气走人了。 “哪有什么门不当、户不对的?你跟她可是天生一对,对、对、对。”他连说了三个“对”字。 东方阙冷冷的笑了一下,性感的魅力展露无遗,“那外貌和才华呢?她有那南边张家和云家的千金貌美?还是有段家千金的才貌双全?如果没有,那我就觉得她配不上我,我何必委屈自己去娶她呢?” 他一向就自傲于自身的条件出色,娶的妻子自然也不可以是平凡女子,至少要是才貌双全的才女才行。如此一来,夫妻俩就可以夫唱妇随,随口就可以吟诗作对,生活过得岂不惬意? 他可无法想家跟一个听不懂他的话,或是不懂他的内心世界的女子生活在一起。 “你──” 东方荣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反驳他的论调,说真的,他对这个宝贝儿子可以说是无从挑剔的,因为从小到大他就都不用人家操心,念书也比人家好得太多,还学了一身好武艺,人品长相又是一流,真可谓是天之骄子。 但是,也许是上天将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了这个臭小子,还把那骄傲、看不起人的怪癖也都一并送上,养成了他这种要不得的个性。 愈长大就愈目中无人。 “女子无才便是德,读那么多书做什么?只要会撒娇、会体贴相公、可以将家照顾得妥妥当当就行了。” “那是你这种凡夫俗子的单纯想法,我可不这么认为。”说完,他就要转身离开。 “等一下,我话还没有说完,不许走。”东方荣吼着。 他潇洒的回了老父一眼,“爹,你真要那么喜欢那小丫头,不如你就娶了她吧!” “你这个孽子,说那是什么话?愈来愈不将我这个老子放在眼中了是不是?你可要知道,子女的婚约都是由父母做主,今天我还没有死,你就得听我的话乖乖的娶兰儿,否则我就把东方家全部的财为止大权全都交给她,让你这个孽子什么也得不到。” 东方荣的威胁之语令他整个身子僵直了起来,只见他好看的眼眸闪着一丝不敢相信的寒光。 “你不可以这么做,那些都是我的。” 他为了东方家,可是从小就花费了极大的苦心经营,没理由就这样子轻易拱手让人。 “你要知道,我还没有死,所以我爱把财?交给谁都行。那兰丫头我可是一眼就喜欢,无论如何我都要她当我东方家的人,如果不是儿媳妇就是义女,我将财?都交给义女也好过给你这个大逆不道的孽子。” “我搞不懂你为何一定要我娶她?”他很怀疑是不是那个女人对自己的爹下了什么符咒,让他这般的疼爱她? “因为三个原因,第一,你跟她有婚约在身,我绝不准有任何毁约背信的事情发生。第二,我跟她爹是结拜兄弟、生死之交,相信你也是知道的,而且我很喜欢兰丫头,她是一个心地善良又善体人意的好姑娘。第三,她跟你才是天生一对。” “你说我跟那个笨女人是天生一对?!”他想要大笑。 “我说过不准叫她笨女人,她有名字,叫作鸠兰。”东方荣气得跳起来对着自己的儿子大吼大叫,只怕那怒吼声都将传遍整座大宅。 “别吼,屋顶都快要被你老人家给掀了。” “真谢谢你的关心喔!”东方荣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不客气。” 东方荣真想学人家气得捂住胸口,无奈他没有任何心脏毛病发作的现象,只是血液直冲脑门,心跳快了点,有时人的身体太好也是很讨厌的事。 “总之,如果你不娶她,那我就将这庞大的?业全都交给她,然后你看你要去哪里就去哪里,而我则出家去当和尚。” “不!你不会的!” 东方荣瞪大眼望着东方阙不放,“那么有自信?” “因为东方家只有我一个儿子,你还要我来传宗接代、开枝散叶的。” 可恶的臭小子,连他这一点心思都瞒不住这臭小子的眼睛,只好吃了秤蛇铁了心,对着这个自信满满的臭小子说道:“没有错,那你就做好人赘到鸠家的打算好了,因为我大可以跟大哥说,你们的第一胎给东方家传宗接代就行了。” “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东方阙皱起英挺的双眉问道,如果是那样可就不妙了,这老头的脾气一来,倒也是说得出就做得到的。 东方荣一脸冷酷的走到他的面前对着他冷笑,让人不禁脚底发凉。“东方阙,我的好儿子啊!相信你很了解我的脾气的,我这次可是会说到做到喔!如今我再给你两条路选择,一,娶兰儿,你就可以保住你所有的权益。二,乖乖入赘到鸠家,我也可以分点财?给你。如果你要眼光那么高,两条路都不想选,那你也可以跟我一起出家,反正我不介意多个伴,以后面对东方家的列祖列宗,我就说是你的责任,不关我的事。” 他可是一句话就撇得一干二净。 东方阙眯了眯眼,这老家伙当真要威胁他?! 父子俩就这样在大厅上僵持不下,双方眼光交会之际,迸射出熊熊火花,像是在比双方的意志力。 久久,当东方荣觉得有些累时,却听到儿子说出不可思议的话。 “好,娶就娶。”反正以后吃苦头的人又不是他。 冷冷的丢下这么一句,他转身就离开大厅,留下一脸错愕的东方荣。 过了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这臭小子答应了?!” 他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太好了,可以办喜事了。 “阿福,阿福,快!去通知鸠家,咱们挑个好日子就去迎娶。还有快去准备婚礼要用的东西……” 一下子,东方家陷入了一片忙乱之中…… 第二章 夜里,东方阙一个人坐在自家后院的大树下,英俊的脸上一片冷漠。他从小就习惯将所有的情绪及情感藏到冷漠的面具后面,连他都觉得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人真正的了解他。 轻轻的叹了口气,他随手拾起一片树叶,卷成了一只口 笛,吹起来的声音很响亮,却单调的回响在宁静的夜晚。动人的曲子宛如清凉的溪水自高山之巅潺潺的流下来,越过大石、穿过树林小径,令人听了不由得陶醉其中。 月亮洒下银白的光芒将大地染成了迷人的?色,令东方阙孤傲的神态更添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让任何人都无法明白他的心。 “没想到你东方大少居然会向老爷子低头,答应娶妻了。” 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只见一道人影二话不说就往东方阙的身边坐了下来。 东方阙冷冷的瞄了一眼这个从小就跟他一起长大的好友,“叶静,你没事做了吗?不用去替我这个主子准备娶妻的玩意儿吗?” 叶静哪会听不出他的冷嘲热讽?“别讽刺我了,又不是我要娶妻,新郎都不着急,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吹叶子,我要凑什么热闹?再说,如果我是你的话,那我会对身边这个救过你好几次的救命恩人口气好一点。” 只见东方阙捉了抿嘴唇,“救我?别忘了到最后被救的都是某一个笨蛋。” 叶静从小就是个孤儿,流浪在街上时被东方荣给救了回来,东方荣收容他,并让他成为自己儿子的保镖,请了有名的武师来教导他高超的武艺。只是东方阙天资聪颖,往往见叶静要过一套拳法后就可以记住;要不是东方阙爱文不恋武,只怕两人的功夫是不相上下的,也许东方阙还会比叶静来得厉害也不一定。 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东方阙不小心掉入水中,叶静见状,想也不想就跳下去救他,无奈他不会游泳,所以当溺水的东方阙冷静下来,缓缓的游向岸边之后,还必须再命人将同样溺水、奄奄一息的叶静从鬼门关救回来。 虽然事后害叶静被人家耻笑了好久,不过他当时的奋勇救人也感动了东方阙那颗高傲的心,所以才会破例的接纳他成为东方大少的好友。 叶静的长相虽然没有东方阙那样出色又充满自信,但他一身侠客风范及亲切和善的笑容,也让他得到不少女子的青睐。 “我要你去帮我调查那个叫鸠兰的女子,结果怎么样?” “查好了,可是我不懂,你跟她住在同一个城里,怎么会不知道她的长相?难不成你没有去过她家?” “没有。” “那她来过东方家吗?” “没有。听说十年前,她爹将她送到京城去了,这些天才回来的。” “喔!难怪了。” “难怪怎样?” “从京城回来的女子就是不一样,那份气质真是优雅迷人,长得宛如天仙美人一样,还弹了一手好琴,跟你的琴艺根本就是不相上下,和你所说的笨女人完全不一样。” “是吗?” 东方阙不相信的?起双眸盯着叶静那似被迷住的脸,“你确定自己说的是那鸠兰,而不是别人?” “不会错的,我做事,你放心。” 东方阙不以为然的叹了口气,如果叶静说得没有错的话,也许是那个十年前的小丫头有所改变了;如果她变成了一个足以跟他匹配的女子,那也许两个人的婚姻就不会落得下半生的相敬如“冰”。 因为他一旦决定要娶一个女子,就绝对会对她忠实,负责任的做一个好丈夫。不过,如果她无法令他感到满意,那就只能得到一个丈夫,不会是一个爱人。 叶静见身边的男人静默不语,还以为他是在担心女方长得不够漂亮。 “放心啦!她长得就像朵牡丹一样优雅、迷人,跟你站在一起绝对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的。” 他没有回答,女子的美貌对他而言固然重要,但他更在乎的是那个女子头底下的东西智慧。 否则世人如果知道他这个东方才子娶了个平凡的女子,那岂不是会受人耻笑?! “对了,我不明白你怎么会说她是个笨女孩呢?” “因为我曾问她懂不懂四书五经,她只是一脸呆滞的张大口 看着我,下巴都快要掉下来,那副样子真是说有多愚蠢就有多愚蠢。” “你说这是几年前的事?” “十年前。” “十年……拜托,东方大少爷,这样算一算,那时鸠家小姐也不过十岁,哪懂得那么多么再说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一样是个天才,才八岁就把那些古人的废话连篇都背得滚瓜烂熟,到了十五岁就把所有的夫子都给请走。你是个天生的才子,别拿一般人跟你自己相比,否则会气死我们这些平凡人的。”叶静埋怨的说道,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啊! “这……我也没有办法。”东方阙想一想也很无奈的说,“你们可能是资质比较驽钝吧!” 叶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个可恶的男人0还好啦!” 他说了一句,接下去又咬牙切齿的说:“那鸠家的千金绝对配得上你,如果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那就有戏好看了。” ???“丫头,你这绣的是什么东西?”一声隐含愤恨的惊叫声从很远的地方传进鸠家千金的闺房内。 只见一名少女正站在书桌前,她模样娇小玲珑,穿着一件粉莲色的绣花裙,粉粉的脸蛋、弯弯的细眉,一双美目宛若秋水,闪烁着盈盈笑意,脸颊上陷入了两个美丽的梨涡,如玫瑰般红嫩的朱唇微?,露出了洁白可爱的皓齿。 鸠兰从满桌的纸堆中抬起头,不明白的望着眼前一脸困惑的两人,“爹、小洛,怎么了?” “你还笑得出来?”鸠承祖的斥责令她的笑马上隐去!她大大的眼望向身边的小洛,想要明白自己又是哪里惹爹爹不高兴了。“别看了,这下子连小洛都救不了你了。”鸠承祖大声说道。 “爹爹!”她赶紧放下手中的画笔走到爹爹面前,拉着他的袖子撒娇的说:“怎么会生这么大的气?是不是兰儿哪里又做错了,惹爹爹生气?那爹爹尽管罚我好了,女儿会乖乖受教的。” 可是今天的撒娇显然是熄不了他的怒火,只见他将手中的绣布全都丢到她的面前,“说!你这是绣的什么玩意儿?” “鸳鸯啊!”她哪里会不知道?随即又露出一丝甜甜的笑,“很可爱对不对?我还加了两只角──” “住口!哪有鸳鸯会长角的?你家的比较不一样吗?”他的话从齿间迸出来,如不这样,他怕自己会动手掐住女儿的脖子。 “老爷,您别气了,我想小姐也只是一时好玩,没什么嘛──”在一旁的小洛也开口要替小姐解围,但是话才说了一半,便被打断。 “小洛,别再替这丫头说话了,我都知道她以前交给我的绣花女红如果不是你的帮忙,只怕根本就见不了人,拿来当抹布都嫌丑。唉!我自己生的女儿我怎么会不知道她的资质如何?”他又深深的叹口气,目光落在眼前两名少女身上。 看看小洛,虽然是一个丫环,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模样也是花容月貌的大美人,气质更是优雅如大家闺秀一般,不说,人家也发觉不出她的身份卑微。 再看看他的宝贝女儿,模样十分可人甜美,个性有些迷糊之外,倒也是个懂得进退的女孩子,可惜她外表是个十足的大姑娘,心中却还是个小女孩,琴、棋、书没有什么过人之处,送她到京城受最好的教育,结果也只是让她识了字,明白了做人处世的道理而已,就是比不上陪读的小洛。不过听说她对作画倒还有不错的修?,这一点是唯一令鸠承祖稍感安慰的。 “兰丫头,平常在家没人知道就算了,如今你要嫁的人是咱们东方一带有名的才子,人家那么聪明,十岁就受到皇上召见,二十就中状元,如果不是他不想做官,你看看你这样子,哪家个官夫人?连自己的嫁妆都绣不好,又怎么当你东方伯伯的好媳妇、掌理好上上下下那么大的一个家、做你阙哥哥的好妻子?” 为了怕自己的宝贝女儿嫁到了东方家受了委屈也让对方受罪,他从小用心计较的让她受最好的教育,找最好的夫子教她女子的礼仪,这样的苦心眼看就要化成了泡沫。 就在他的心凉了一半时,又听到她开口说话了,“爹,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嘛!有小洛在啊!她会帮我的──” “什么?你该不会要她陪嫁过去吧?”他的眼睛瞪得像牛铃一样大。 “爹?!”鸠兰真的不明白爹今天怎会这么反常?自从她和小洛一个月前回家之后,就觉得爹爹对小洛好像不很喜欢。 他真想昏倒算了,这丫头难道不知道只要美丽的小洛站在她的身边,就会将她给比下去,众人的目光全都会落在小洛的身上?本以为兰丫头对这个样样都胜过自己数倍的丫环会有嫉妒之意;没有想到他想把小洛调走时,反而哭得肝肠寸断的哀求他不要调走小洛,跟小洛的感情还如亲姐妹一样好。 也许心地善良也是兰丫头惟一让任何人都比不上的地方。 “爹,”鸠兰像个小女孩一样的扑进亲爱的爹爹怀抱中。 “你不要生气嘛!这阵子你不是常喊头疼,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你这丫头──小洛,你先退下。” “是。” 等到小洛退下后,他才一脸担忧的捧着她粉嫩的脸蛋说:“丫头,小洛千万不能陪嫁过去,你如果一个人会害怕,那就找其他认识的丫环一起过去好了。” “为什么?爹,你明知道我跟小洛情如姐妹啊!” 他气得狠狠的敲了一下鸠兰的小脑袋瓜子,惹来她一声痛叫,“好痛喔,爹……” “笨丫头,她一过去,有可能将你这个小姐的光芒全都抢了去,到时候如果东方阙的心被小洛迷了去,你不是还没有得到自己丈夫的欢心,就先被打入冷宫了吗?” 有这种事吗?小洛会是抢走人家夫婿的坏女人吗?! 鸠兰愣了一下,望着爹的嘴巴一张一阖的,却没有听进去他在说些什么,只是目光若有所思的落在墙上那幅月光莲花图上。 这是东方阙十年前送她的。 ???将喋喋不休的父亲给送回房之后,鸠兰坐在椅子前,双手撑着下巴,专注的盯着月光莲花图不放。 “小姐,天晚了,休息吧!”小洛进门来要服伺鸠兰就寝。 “小洛,你有时候会不会觉得对我有些埋怨?” 正欲摊开棉被的小洛先是一愣,然后脸色惨白的跪在鸠兰面前。“小姐,小洛不知道小姐的意思,但是小姐一定要相信小洛的一片忠心。” “你的话很矛盾,听不懂又如何知道我要什么?”她的目光落在眼前这个美丽的人儿身上。 “小姐,是不是老爷他──” “不关他的事。我只是在想,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很埋怨自己这样的出色却因为身份,就注定要比我这又笨又不漂亮的小姐矮一截。” “没有,小姐,小洛没有这样子想过。” “没有吗?那现在你跪在我面前不就摆明了矮我一截?至少我不会向你下跪就因为我的身份是小姐。” “这……” “算了,吓吓你而已,瞧你紧张得花容失色。”她露出一抹捉弄的调皮笑容,将小洛给拉起来。“你真的比我像个千金小姐,我就比较像是小丫环。” “不!小姐,你千万不要这么说,这会折煞小洛的。”小洛的神色一黯,泪水缓缓的落了下来,“小姐,如果没有你这样子真心的对待我,只怕我不是流落街头无依无靠,就是沦落到烟花酒楼中,哪有现在这般平安又幸福的生活,还可以读书识字呢?” “我又不怪你,哭什么?谁教我天资不好,明明我们两个人一起读书、一起写字、一起学习才艺,可偏偏你都很快的领悟,反而我只会了一半,还笨手笨脚的,不知道是老天爷在折磨我或是在折磨我老爹?” 听说她娘也是一个很聪慧的才女,只是家道中落,才会嫁给她那靠捕鱼维生的爹爹。 不过,听说爹爹是很疼老婆的,所以对于鸠兰这个两人爱的结晶才会这般的计较及疼爱。 鸠兰叹了口气,“如果你是我爹的女儿的话,那我爹爹就会很幸福了,至少不用再过着丢脸的日子,也不用担心我嫁到东方家会丢光他的脸,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爹爹会这么怕你陪我嫁过去?” 她用手撑着自己的头,对着眼前的小洛上下打量。 “只因为你样样都比我强?长得又比我美?如果是这样,那表示那个东方阙不是一个聪明的人,只是一个以外表评断一个人的肤浅男子。不过,我并不担心,因为姻缘天注定,是你的就是你的,所以我决定要带着你一起嫁过去。” “不行!小姐──” “难不成你真的想要抢走我的相公?” “不是的,小洛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小姐的事情。” “那我都不怕了,你又怕什么?” “可是,老爷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东方阙看上她,那一定会令小姐困窘的。 “不要说了,若是那个东方阙真的看中你,我就叫他娶你? 妻,把我休了,那我就可以自由自在到处去游山玩水,不用再被困在家中。”她早就被关得很难受了,如果可以的话,她会去找一间寺庙,成为观音大士的女弟子。 “什么?!”小洛急忙抓住她的手说,“小姐,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她知道小姐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子,不过要把自己的丈夫让给她,那也未免太慷慨了吧? 再说,她也不是那种心机深沉的女子,她绝对不会妨碍小姐的幸福的,她明白老爷子话中的含意,他怕东方公子会嫌弃小姐──可是如果东方公子知道小姐的心有多么善良的话,那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爱上小姐的。 “小洛,答应我吧,至少跟着我一起并肩作战,好不好?”鸠兰伸出手紧紧的握住自己好姐妹的手,感性的说。 小洛感动的点一点头,“嗯!小姐,我一定要让你得到幸福的。” “我们一起幸福吧!”鸠兰露出一抹天真甜蜜的笑容,仿佛对未来的一切充满希望。 小姐,希望你永远都有这样幸福、开朗的笑容。小洛真心的想着。 ???终于等到鸠兰出嫁的日子了。 在喜气洋洋的迎亲队伍要出发前,鸠承祖一直在自己的女儿面前像个娘儿们一样的唠唠叨叨交代一大堆。 “女孩子在家要从父、出嫁就从夫、老来要从子,知道吗?” “是。” 鸠兰穿着一身凤冠霞被,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活像是一朵红莲花一样,小巧精致的粉脸上镶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因为羞涩而泛着迷人的红晕,更显娇羞妩媚的小女儿姿态。 “爹爹不在你的身边,你自己要机灵一点,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不要再像个胡涂蛋一样呆呆的,如果──” 话说到此,却听到他一声哽咽,原本低着头的鸠兰立刻?起头来,“爹,你怎么哭了?” 他用着粗大的手捧着小女儿的脸哽咽的说:“女儿啊!如果在那里受到了任何委屈,就回来找爹,爹给你做主,别怕!” 鸠兰闻言,也忍不住落下盈盈的泪水,“爹,对不起,我一直都做不成你心目中的好女儿,不过,我会好好的做好东方家的媳妇,不让你老人家丢脸的。” 听到女儿这样子的说法,他差点跪下来对老天爷感谢不已,他今天有幸可以听到女儿说出一句中听、不令他吐血的话,真是太好了。 “你的玉佩还在吗?”他忽然记起一件事的问。 “有啊!”鸠兰将脖子上从未离身的白玉龙纹玉佩掀出来给父亲看,鸠承祖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你常常会丢三落四的,只有这玉从没有丢过,也证明你跟东方阙是有缘分的,你要好好的保 管,好传给你们两人的下一代。” “是。” “好了,时辰也差不多了,我来替你盖上头巾。”他小心的将红丝巾盖在鸠兰的头上。 就在此时,听到她缓缓的唤了一声,“爹爹──” “什么事?” “如果那个东方阙真的不要我,那我要回来住,我的房间不要乱动喔!” 她的话一说出口,只见身边的老人家白眼一翻,往后一倒,“砰”地一声就不省人事了。 “爹!来人啊!不好了,我爹昏倒了──” 第三章 东方家的华宅中热闹非凡,乐手吹吹打打,宾客人来人往,欢笑声传遍东方府的每个角落,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喜气洋洋的笑容。 可是在大厅上,也有人不时的望向大门口,所有的贵宾都到了,吉时都快要过了,为何独独不见新娘子的到来? “奇怪,这大哥不会临时毁婚吧?”东方荣喃喃自语。 站在一旁的东方阙身穿新郎倌的大红袍服,模样更显英俊潇洒、器宇非凡。不过他的脸色就没有那般喜气洋洋,只有一副令人无法猜测的表情,“也许他认为自家的女儿配不上我,所以不敢来。” 东方阙幸灾乐祸的口吻令他听了火大,将一记杀人的目光射向东方阙,“臭小子,给我住口!你以为新娘子不来,丢脸的只有她吗?咱们也会被人耻笑。” 东方阙脸色猛然一沉,黑眸也失去光彩。站在身边没有开口的叶静自然明白这表情是东方阙心情不悦的前兆。 “人家也许是被你那种目中无人的高傲脾气给吓到了,所以才不敢嫁给你。”东方荣没好气的说。 “不嫁就不嫁,反正我也不想娶她。” “你现在说这种话是不是想要气死我才甘心啊?” “老爷,你别气,也许是路上耽误了,没有你们父子俩想的这样严重。 别这样子吵了,给人看了会笑话的。”叶静连忙打圆常谁知两人都不理会的别过头去,让他看了忍不住摇头叹息。 父子就是父子,脾气都一样固执又难搞。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总算听到迎亲队伍的锣鼓声逐渐靠近。 东方荣跳起来大叫:“来了!来了!” 东方阙暗笑着自己的父亲,真不知道是他儿子要娶妻,还是他要娶妻?! “阿阙,快去迎接新娘子啊!”东方荣连忙催促站在原地不动的儿子。 他的目光迎上叶静眼中的笑意时,一张脸又更加的黯沈冰冷。他面无表情的走向大门口,准备迎娶他未来要相伴一辈子的陌生女子。 ???鸠兰被人送到新房之后,等到四周都没有人,她才小心翼翼的掀开头上的红巾,偷偷瞄了一下四周陌生的环境。 “小洛?”她轻轻的唤了一声,却没有人回答她。 她心中很担心自己的爹爹,他虽然昏倒之后又醒过来,却硬将她给架上花轿,不许她留下来好好照顾他,令她放心不下。 得找到小洛,要她替自己去打听一下爹爹的情况才行。 “小洛?” 会不会是在外面没有听到她的叫声?鸠兰心想,因为爹爹不准小洛陪嫁过来,所以她要小洛偷偷的把衣物包一包跟过来。 不过,她也有交代小洛不要离她太远的。 然而她却没有想到小洛在外面也正想尽办法要偷偷溜进来找小姐。就在一身男装的小洛趁着大伙都喝醉时想要离开,却被叶静发现了。 奇怪,没见过这个小仆人,好像不是府中的人?所以他不动声色的跟了过去。 小洛偷偷摸摸的来到新房外,又鬼鬼祟祟地进入了新房之内。叶静想要冲入又停了下来,不行!这事如果闹开来可是会毁了新娘子的名声的。 他皱眉的望着房门,没有听到新娘子的大叫,可见那男子跟新娘子是认识的,难不成这个鸠家千金是一个不守妇道的女子?未进门就已经有了爱人,今天进了东方家门,也不舍自己的爱人而带进来?! 这女子未免也太不知羞耻了吧?!叶静心中不屑的想。 就在此时,新房房门又开了,他连忙隐入黑暗中,不过目光仍然未离开出现在门口迅速离开的男子。叶静想了一下,脚步又小心的跟上。 小洛并不知道自己被人跟踪了,只是低着头加快脚步要回去鸠府,看望一下老爷的身体,好回报心急如焚的小姐。 就在她打开东方家的后门时,竟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给粗暴的抓祝“等一下。” 小洛吓得叫了一声,抬起头看着抓着她的陌生人,“你想要做什么?” “女孩子的声音?你是男是女?”叶静皱眉的问。 “我是男是女要你管?”小洛想要挣脱他的手;没有想到他冷不防的扯开她的帽子,只见她如瀑的长发瞬间宣泄而下,令叶静呆愣住了。 “你不是那天我见到的人,你不是新娘子?” “我不是新娘子,我是小姐的贴身丫环。” “天啊!”他暗暗叫苦,他看错人了,居然把这个贴身丫环看成鸠家千金?如果鸠家千金没有眼前的女子出色,那他可就有苦头吃了。 ???当鸠兰偷偷的走到房门口,想要打开门时,突然听到一阵不小的骚动往她的方向传来,吓得她连忙转身想要冲回床上坐好,却一个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子,惊叫一声,同时跌了个狗吃屎,好不狼狈。 “啊!好痛!”她连忙摸摸自己撞到地板的鼻子,还好没有扁掉。 “看新娘子!” 一听到有人起哄大叫着,鸠兰这才回过神来,想要起身时却已经来不及,门被人打开了。 “想必咱们的新娘子是个秀外慧中、端庄贤淑的好妻子──啊!怎么会这样子?” 东方阙的友人之一好话说到一半,就被趴在地上的新娘子给吓得话都说不出口。所有人的目光也都从地上一团红通通的人儿身上移到新郎脸上,看到新郎的神情时全部噤若寒蝉,心中却有种想笑的冲动。 鸠兰手忙脚乱的爬起来,站在原地不敢出声,她心跳得好快,心中十分庆幸头上还有条红丝巾遮住自己的脸,她此刻的脸一定红得活像猴子屁股。 “这……这……”媒婆也想开口说些打破僵局的话,不过一见到新郎那阴郁的侧脸,舌头便打结了。所有人都觉得现在不是那样子适合闹洞房了。 鸠兰身子站得直直的,头低低的不敢随便移动,只感到四周的气氛好可怕,而且她也可以明显的感受到一道杀人的目光正残酷的射向她。 她想一定是她的相公──东方阙。 因为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忍受自己刚进门的妻子会出了这么大的糗事,而且是一口气将他的脸在所有亲戚朋友的面前给丢光,她不由自主的暗暗叫苦连天。 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此时,她听到一个好听、充满威严的男子声音,“你们全出去。” “可是,这交杯酒还没有喝──” “出去!” 一声怒吼令所有的人全作鸟兽散,一下子就跑得不见踪影,而鸠兰也被他吓得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好凶的男人喔!她开始有想要回家的冲动了。 东方阙瞄了一眼被他吼得吓一跳的女子,不禁皱眉,看样子她是个胆小的女子,他可不喜欢太弱不禁风的女人,瞧她那个子娇小玲珑,头还不到他的下巴,不过身材倒是匀称窈窕,该有肉的地方也都有长肉,看起来还不错。 鸠兰听到了关门声时,整颗心都狂跳了起来,双手将手绢给扭绞得不成形状,她随即又听到沉稳的脚步声往地的方向走过来。 “请问一下,你刚才在干什么?”他的口气带着一种不太愉悦的情绪,令她感到不祥。 “我……我不小心跌倒了。”她又不是故意的。 “跌倒?” 东方阙瞪着眼前头盖红丝巾的女子,一时之间竟没有勇气掀开她的头巾。想起她方才的表演可真是厉害,让他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而原因却只是不小心在平地上跌倒,他觉得自己被她打败,甘拜下风了。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明天全城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会知道,他东方阙娶了个“天才”回家! 他索性走到摆满了美酒佳肴的桌前坐了下来,?自己倒了杯酒狠狠的喝了一口。 仍然站在一旁的鸠兰见对方好像没有要替她掀红头巾的意思,忍不住的开口,“喂!你不要喝醉了,先帮我掀一下头盖好不好?”她戴的凤冠可是很重的。 他本来想要叫她不要烦他的,可是为起头见她娇小的身子好像十分难受的样子,心中竟然也软化了。他知道头顶着一两斤重的凤冠是够累人的。 叹了今天第二次的气,他拿起桌上的小棒子准备要掀开她的头巾,却又听到她出声阻止──“等一下。” 又怎么了为他不明白的望着她走到床上坐好,手还将歪掉的红丝巾调整好,然后才用一种甜死人不偿命的声调说道:“相公,我准备好了。” 他整个人愣了一下,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不过他还是走到她的面前,轻轻掀开她的红头巾。 当她缓缓的抬起头,两人的目光交接的?那,她一下子睁大了双眼。眼前这个英俊的男子不像凡人,反而像是黑暗中的恶魔,带着致命的魅力想要勾引所有少女的心。这样子的男人拿来当相公,对她而言压力太大了,人家说英俊老公是管不住的,鸠兰心想,如果他不要这么俊就好了。 看到她时,东方阙的心竟没来由的震了一下,他好像看到了一朵小白莲一样,她没有世人所云的惊世之美,却有着一种绝尘脱俗的清丽,只见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像会说话似的,全身散发出一股天真无邪的气质,他从她的身上看到一种不属于红尘俗世的灵气。 两人不知相视多久,鸠兰才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话,“早知道你长得这么英俊,我就不嫁给你了。” 什么?!他有没有听错? “你看你,长得那样子英俊,非常的英浚”她的话令他挑了眉,感到有趣的望着地,任她继续说下去,“挺直的鼻梁、深邃如子夜的黑眸、浓密英气的双眉、性感又厚实的双唇、身上有着一种令人敬畏的领袖气质、眼神透着十足的自信及──傲气,可见你是一个自视甚高的男人。” 他一定是个要东不能说西、要人百依百顺的大男人。 听到她亲口说出那些称赞他的话,竟让他的心没来由的飘飘然起来。他也感到很讶异,从小被人赞美到大,都没有今天这样子高兴。 “既然你认为自己嫁了一个优秀的相公,那又何必有怨言呢?” 她神情一变,“你会不会打我?” “打你?” 她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么一句令他愣在原地,随即他便明白了她所指何事,脸色一凛,“你看我像是会打女人的人吗?” 鸠兰小心翼翼的将他从头到尾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很难说!我爹说我可以把个圣人给逼疯的。” 东方阙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他皱眉看着这个穿着红衣的小新娘子,“我倒是很欣赏你的诚实。”这一点算是满可取的。 “真的吗?那你到底会不会打女人?”她就是不死心,一定要问清楚,如果会的话,她就要马上回家。 瞧她一脸正经又严肃的瞅着他不放,他忍不住发出轻笑,笑声低沉沙哑,令她心中一阵狂跳。他不知道他的笑对她们这些情窦初开的少女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吗?鸠兰脸红的想。 “放心,如果你能够乖乖听我的话,不闹事,那我就不会打你。”他朝着地的脸贴得更近些,低声的说。 他那充满男性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令她整个人浑身不自在的吞了吞口水,不过她的目光仍然充满警戒,他果然是个会打妻子的人! 明天她就要回家,否则万一被打不就惨了?! 就在她失神的想着时,东方阙拉着她的小手往桌前走,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她的手中已经被他塞了一只酒杯。 “这是要做什么?” “喝交杯酒啊!喝过才算是夫妻。” “我不要──啊──” 她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他硬灌下那杯酒,当场呛得她泪流满面。 “好难喝喔!”她的脸都扭曲成一团了。 “对了,听说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咱们来吟诗作对一下吧?” 只见她一双大眼瞪得跟牛眼一样大,“谁告诉你的?我的确样样都懂,却样样不通,吟诗作对就更别提了!” ???该死的叶静! 东方阙不理会今晚是自己的洞房花烛夜,一个人直冲叶静的房子──玉笛居。 他尚未到达门边就见到叶静也正好要回自己的房间,叶静一见到东方阙朝他怒气冲冲的走过来,连忙转身要逃,却被他给叫祝 “叶静。” 他冷冷的喊住要逃走的人,叶静只好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 只见东方阙拉着他就往屋内走,一进入屋内,他就被东方阙给推得差点跌倒在地。 “大哥,温柔点,别那么粗暴嘛!” “你跟我说那个鸠兰长得很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一个会吟诗作对的才女,可是为什么跟我娶的那个完全不一样?” “我看错了,你却娶对了。”他喃喃自话的咕哝着。 “你说什么?”东方阙杀人的目光直射在他的身上。 “好、好、好,就算是我看错了,你也是要娶啊!那现在怎么办呢?娶了都娶了,又不能退货,看你这么生气,难不成是那新娘子长得很丑?” 东方阙并没有回答,心中明白鸠兰对他而言并不能说丑; 相反的还蛮合他的品味。他本以为自己喜欢那种妖媚、充满女人味的成熟女子;没有想到鸠兰的甜美天真也令他有种说不出的好感。 只是他不喜欢这种被欺骗耍弄的感觉。 “你现在后悔不嫌太慢了吗?反正你娶她的用意只是要完成老爷子的心愿,还有保住你未来要继承的财?,如果那鸠家千金不合你的意,你要另觅红粉知己也可以啊!反正男人三妻四妾多得是。” 他狠狠的瞪了叶静一眼,“你确定我房内的那一个是鸠家的千金,而不是冒牌货?” “我也希望我没看错人,可是事实证明我当初夜探所见的女子原来是名丫环。不过那个丫环长得很美,条件也都跟你吻合,你见到她一定会喜欢的。到时你要真的不喜欢鸠家的千金小姐,那就把这个陪嫁丫环给纳?妾吧,这样子你也不吃亏啊,对不对?”叶静心中暗暗的向鸠家千金说对不起,如果不这么说,只怕大哥不会轻易放过他。 “你知道我的脾气的,我无法忍受被人家这样子耍弄,你最好好自为之。” “等等,”叶静连忙叫住转身要离开的东方阙,“如果你无法忍受那新娘子太过于丑,那你不要跟她圆房,我可以帮你──” “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说完,他便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留下一脸无奈的叶静。 “我是说我可以帮你把自己灌醉,那么朦胧之间也就母猪赛貂蝉了,他以为是怎样帮忙啊?别扭的怪男人。”叶静喃喃自语着,不过他仍然有些不放心,想想还是跟过去看看比较好,以免大哥对人家姑娘说出太过伤人的话,毕竟鸠家千金也是无辜的。 今晚对他而言,可真是个忙碌的日子啊!他连忙跟了上去。 ???走在长长的廊道上,东方阙忍不住的叹口气,又再次的回到新房之中。“喂!” 可是没有人回答他,他这才发现新娘子不见了?! “该死的女人!”他转身又冲了出去。她怎么不见了?难不成是逃婚?他随即想到她有可能去如厕,所以又回房坐在桌子前喝着酒等她回来,可是时间慢慢的过去了,却始终等不到她的人。 该不会真的逃走了吧? 他再也按捺不住的起身去找,在尽量不惊动府中任何人的状况下,迅速的冲出去,在附近找了一遍,却仍然没有她的踪影。 这么晚了,她会跑到哪里以为就在此时,他听到后园走廊之中传来一阵小小的说话声,他迅速的走向声音的来源。 找到了! 一见到那抹红色的娇小身影,他才发现自己的一颗心一直是提在半空中的,如今虽然放了下来,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怒气,他不动声色地走向一个人站在走廊上,口中念念有辞的女人。 “奇怪,要往左还是右?我记得要右转再左转的啊,怎么房间都一样?迷路了,怎么办?”就在她的小脑袋往左一转的时候,马上就迎上一张冷酷无情的脸,吓得她当场脸色惨白,连退了好几步。 “你在做什么?” “啊!是你!” “当然是我。三更半夜不乖乖在房间等我,出来乱晃干嘛?你知道我找得你好累吗?”他没好气的说。 “我迷路了。” 她当时是见他一脸怒气冲冲的冲出去,本想要跟上来看个究竟;没有想到人跟丢了,还把自己给弄丢了,迷失在这个大大的房子中。 “你……迷路了?” “对啊!这屋子那么大,我才来第一天又不知道路,任谁都会迷路的嘛!” 瞧她说得振振有辞又满腹委屈的,东方阙不禁皱眉,不知道该不该气她,只能无奈的拉着她的手。“走吧!我带你回去。” “等等,我刚才不小心跌倒,脚好像扭到了。” “然后呢?” 他故意调低视线,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睨视着她,仿佛想要搞清楚她到底要怎样。 “背我。” 他马上挑起好看的眉,“背你?我东方阙才不会背任何人呢!你要嘛就自己跟上来,否则就不要回房睡觉了。” 说完,他竟然丢下她一个人不管,自顾自的转身就走,留下她一个人嘟着嘴瞪视他的背影。 没良心的人! 没想到她鸠兰会嫁给这样一个不体贴的相公,想到自己这么命苦时,委屈的眼泪就忍不住涌上了眼眶,最后索性坐在地上暗暗的饮泣。 偷偷跟上来的叶静一个不小心,被脚边一个物体给绊倒,发出一声惨叫。 “哎哟!好痛!什么东西啊?”他一抬起头就见到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直盯着他不放,“小姑娘,这么晚了还不睡,坐在路中间想要谋杀人吗?” 鸠兰没有说话,只是又低下头默默的哭泣,哭得他一下子乱了手脚。 “喂!你别哭啊!我刚才可不是在骂你喔!我最怕女人哭了──咦!你身上穿的不是新娘服啊!你该不会就是今天刚进门的新娘子吧?” ???奇怪,她怎么没有跟来? 走了一段路之后,东方阙终于忍不住的回头看着身后,原以为鸠兰会跟上来;没有想到他的身后空无一人,哪里见得到她的踪影? “可恶的女人,竟然敢违抗我所说的话!” 他气得不想理她,心想她是一个胆小的女子,一定会对他的话百依百顺的,他要让她明白一点,尽管她是他的妻子,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就可以不把他这里做丈夫的放在眼中,在这里? 所欲?。 丈夫是天!这一点她身众人家妻子的就必须要知道,也必须要了解,更加要服从。 他走到了新房前,原是要一脚踩进去不理会她,但是却在他的一声低咒下又忍不住的往回走。 难怪她爹会说她有能耐把一个圣人给逼疯,他都快要被她给气得喷火了! 怎么一见到她,他那份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及冷静都变调了?! 当东方阙又快步的走到刚才找到她的地方,看到的竟然不是惭愧又后悔的鸠兰,而是一个跟别的男人有说有笑的女人。 “请问一下,你们到底在做什么?”他的口气尖锐无比。 只见两个人马上停住,不约而同的抬起头看向眼前表情僵硬又冰冷的男人。 “是兰儿的脚受伤了,我打算要背她回房──” 兰儿?他居然叫得这样亲热?!一股前所未有的不舒服感令东方阙的脸色更加阴暗。 “她还有我这个丈夫在,不用你多管闲事。” “我──” 鸠兰看不下去地开口道:“你刚刚才丢下我一个人走掉,现在人家阿静好心要送我,他肯背我,你就别搞破坏了。” 她连忙警告自己的相公,深怕他将她在府中所交到的第一个朋友给吓走,那等一下她岂不又要被他给丢下,一个人在这里度过洞房花烛夜?! 那可不行! “你……别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东方阙冷冷的瞪着她。 叶静静观其变却发现很有趣的现象,眼前的东方阙哪里是以前那个冷静不迫的东方阙?他神色之中带了那么些酸酸的味儿,敢情是吃醋了? “你可以回去睡觉了。”东方阙见自己的眼睛瞪得没有鸠兰大,一肚子的怒气只好往无辜的叶静身上发。 可叶静却没有被他的怒气所吓退,反而站起身来向两人笑了笑之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在下也不好打扰两位小夫妻的甜 蜜时光,我先告退了。大哥,好好享受洞房花烛夜吧!”说完,他便转身潇洒的离开了。 东方阙静静的望了鸠兰一会儿,然后蹲下身一把将她给抱起。 被他抱着的鸠兰怕他不甘心会把自己给丢在地上,连忙伸出双手紧紧的环住他的颈项。 他似有若无的望了她的动作一眼,倒也没说两人太过亲近,只是转身大步往新房的方向走。 在途中,鸠兰忍不住的开口,“你知道你刚才很没有礼貌吗?对我的朋友这么凶!” 他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不过她可以感受到他的整个身子都僵直了起来,模样好像是在生气。 “喂!你生气吗?” “我不叫喂!”他咬牙切齿的对着她说,“你要叫我相公,知不知道?” 只见怀中的人儿没有回答他,他还以为她是不服气所以不回答,可是当他低下头瞄了一下,却讶异的发现她竟然在他的怀中睡着了?! 这么快就可u睡得这样不省人事?太厉害了! 他心中敬佩万分,走入了屋内,小心翼冀的将新娘子放在床上,看见床上铺着一层喜气洋洋的被褥,枕头上绣着鸳鸯时,一颗心不由自主的沉了下来。 如果今晚他所娶的是一个符合他心目中标准的女子,那他一定早就跟她欢度今宵良辰美景了,而不是半夜出去找会在家中迷路的糊涂蛋。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瞄向床上睡熟的娇小身影,意外的发现她熟睡的小脸在摇曳的烛火照射下,显得那样稚气又天真无邪,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轻轻碰触着她微乱的发丝,柔软滑细,他有些着迷的捉起一撮黑丝在手掌心摩擦,然后缠绕在手指上。 所谓“结发夫妻”,想必就是这个含意了。 他的手又缓缓的摸向她熟睡的脸庞,轻轻的碰触着她那如婴儿般细致柔嫩的肌肤,目光也细细的观察着她的模样,精致如画的柳眉、小巧可爱的鼻子、红嫩就像可口樱桃的红唇,而最令人难忘的是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她给人的第一眼感觉绝对不是惊?天人,却又有种难以抗拒的亲和力。 东方阙猛力的摇摇头,企图挥去脑海中对她的奇怪想法,他怎么会对一个没有脑袋的女子有那么多的感想?他心中可没有打算要接受她的。 他又望了眼床上的鸠兰,只见她喃喃地不知说些什么,然后无邪的睡容扬起了一抹甜美的微笑,仿佛是作了个好梦一样。 真没见过像她这样容易满足的小女孩。 他心中随着她脸上的笑容而显得一阵轻松,遂动手摇了摇她。 “喂,你不脱下这一身新娘服要怎么睡?” 鸠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对着眼前这一张俊美的脸庞露出个灿烂如花的笑容。他一时间只感到自己的心被她的笑给震了一下。 “我好累,帮我脱。”她竟然伸出双手摸了摸他英俊的脸,口吻撒娇的说,然后她的手就像千斤般重的垂了下去,人又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我帮你脱?你──” 这到底谁才是一家之主?居然敢叫他服侍她?应该是她这个做娘子的来服侍相公才对吧? 不过,他的手还是下意识的为她脱下红色的新娘服。 就在此时,一阵甜甜淡淡的香气扑入他的鼻中,他这才发现她的脖子上挂着个小巧精致的香包。香味是从这里传来的,而他也注意到她的脖子上有着一块玉佩。 “这不是白玉龙纹玉?原来是送给她了。” 想起他爹说过,他将原本挂在自己身上的玉佩送人了,换了另一块白玉龙纹玉回来,敢情是将他的玉佩送给鸠兰当作定情之物了? 听说这玉只有一对;没有想到同时被他和自己的妻子得到,也许两人真的在前世便有所牵扯,注定要成为一对的。 一种莫名的情怀悄悄的渗入他的心中,令他只想靠近点闻一下这股味道,当他低下头凑近她颈项时,却被她那规律又安详的呼吸所迷惑。只见她吐气如兰,小巧却丰满的酥胸随着呼吸而上下起伏,男人的情欲被她撩拨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他屏着呼吸凝视床上的鸠兰,她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单衣,美丽的少女娇躯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婀娜可爱。 他的目光又不经意的落在她赤裸的双足上,小小巧巧的,洁白玲珑,活像是白玉雕成一般。 他站在床边盯着她,足足有一个时辰没有移动目光,一直到她口中又发出模糊的呓语且翻了个身,才惊醒失了神的他。 该死的!东方阙,你在干什么?又不是没有见过女人,比她美丽火辣的女子都碰过了,还会将这个发育不良的小女孩放在眼中吗? 他决定不去理会她,自顾自的脱下衣服,准备就寝。今晚他可是累得什么都不想了,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然而就在他转身看到床上的人儿时,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对她?生了前所未有的强烈反应,一阵火热开始在他体内流窜,他有种冲动想要用手爱抚她每一寸肌肤,用唇好好的品尝她的甜蜜,用尽一切高超的床上技巧让她在自己的怀中颤抖,听到她那玫瑰色的红唇说出诱人的绵绵情语,然后他就可以尽情的用身体来珍爱她,温柔的占有她那未经人事的处子之身……该死的,他又用力的摇头,企图挥去脑中的非分之想。说好了不会碰她的,她不是他心中理想的女子,那他是不会想要碰她的,也不应该会想要碰她才对啊! 怎么会像一只恶狼一样,只想要扑到她这只小羊身上呢? 不行……就在他拚命的说服自己时,鸠兰伸出小小的粉红色舌头轻舔着嘴唇,这个动作令他忍不住申吟出声。 他诧异的发现,自己双手紧握,不住的颤抖。 “笨蛋,她是你的妻子,你是她的丈夫,绝对有权利碰她的。” 他一咬牙上了床,在她的身边躺了下来,伸出手小心的碰了碰她的肩,并将她的上衣褪下,露出小巧可爱的红色肚兜。 她那雪白的肌肤呈现在自己的眼前,诱人又美妙的春光令他一阵心神荡漾。 东方阙的手伸到她的肚兜前又迟疑了一下,不行!如果他现在碰她,那岂不是如了老头的愿? 他又缩回了手,目光转向天花板上,决意不碰她。就在他闭上眼想办法进入睡梦中时,突然听到身边的人儿又发出一声像小猫咪般的轻呜,他低头一看,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像只小猫一样,依偎在他的胸膛,企图找到一个令她感到温暖又安全的地方。 见她这样子信任的靠在他的怀中,一种莫名的保护欲从他的心中升起。 他睡觉不习惯有人这样子抱着自己的,但是看到她熟睡的面容,他发现这样被人抱着的感觉也不错。 就这样,连东方阙自己也没有发现他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伸出手也紧紧的抱住她柔软馨香的身子,闻着她身上那甜甜的香味,进入了前所未有的美梦之中…… 第四章 隔天早上,温暖的朝阳洒下了金黄色的光芒,映在窗口的大红喜字上,更显出喜气洋洋。而桌上的一对龙凤蜡烛已经熄灭,府中所有的下人都早已起床忙碌个不停,因为今天是新娘子拜见公公还有归宁的日子。 可是──为何新房内都没有任何的动静传出呢? 这让准备?新人梳洗打扮的下人们都不知所措,只能等在房门外干着急,大家忍不住的贴在门口听着房内的动静。就在此时,一阵严厉的声音冷不防的在众人的身后响起──“什么事?” “叶少爷──” 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注视下,他也将耳朵给凑了上去,一副比任何人都要好奇的样子。 “请问你们在做什么?” 又一阵清脆好听、带着些许不悦的女声对着众人问道,当下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小洛身上。 大伙当场都倒吸了一大口气,也都忍不住对着眼前这个长相出色的女子上下打量。 除了叶静以外。 他转身看着她,“你不是昨晚回鸠家了?”还以为她不会这么早回来。 “我赶着回来服侍小姐的。” 她话一出口,就令所有人一阵骚动。 小洛困惑的扫过了那些窃窃私语的人们,只见叶静神色一凛,“你们退下吧,有夫人陪嫁过来的丫头伺候着就行了。” “是。”所有人都行了个礼退了下去,不过走之前都还好奇的瞄了小洛一眼。 “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吗?他们怎么这样子看人?”小洛不禁懊恼的问。 叶静笑了一下,“原谅东方家的仆人都是井底之蛙,没见过美人儿,而且他们也都讶异你一个丫头就长得这般花容月貌,想必你家的小姐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只怕他们会失望了。” 小洛一股火气都冒了上来,“我家小姐哪里不好?你不准这样子讲她!” “我没有说她不好,只是你太过锋芒毕露,就像耀眼的月光掩去了星光的灿烂。” 小洛一听就明白他话中的嘲讽,“不!叶公子,我家小姐可不是一颗平凡的小星星喔!她有着不可思议的热情,只要给她时间,你就会明白她是天上最闪亮的那颗星。”她一个优雅的转身,背对着一脸笑意的叶静,冷冷的说道:“对不起,我还要赶着去服侍小姐,好狗不挡路。” 狗?!叶静不禁挑高了眉,在心中默数十下好压住想要爆发的火气。东方阙曾经对他说过,这样子做才是一个有修养的人。 小洛在越过他的身边时,发现自己的身高才到这个臭男人的下巴,眼睛也只能盯着他的喉咙,她高傲的?起俏脸,用冷冷的目光暗示他最好快点让开。 叶静并没有?难的挪开身子,好让小洛推门而入。 “小姐?”小洛小声的喊着,偌大的寝房中似乎没有半个人,就在她感到困惑的时候,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要找小姐得再往内走。” 她吓得心脏都快停摆了,不由得回头瞪了叶静一眼,“你跟进来干什么?” “我也是要来伺候我家主子的。”他故作一脸无辜样,其实他是要进来看好戏的。 就在两人往内房走去时,突然听到一声尖叫传出,让人心惊胆跳。 小洛和叶静互视了一下,默契十足的冲到了内房,却被眼前的情景给震得说不出话来。 “大色狼!”鸠兰大叫,本能的甩了身边还搞不清楚状况的男人一巴掌,当下就令尚未完全清醒的东方阙睡意全消。 “你干嘛动手打人?”他恼火的吼。 “你……你脱我的衣服?你不是君子……你是小人……你趁人之危……你……你……”她委屈得说不出话来,好像他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可天知道他事实上什么事都没有做。 早知道一大早就受到这等盛大的招待,那他昨晚真不该对她手下留情的。 “小姐。” 小洛一声轻唤马上引来床上两个人的注意,鸠兰一见到自己熟悉的好姐妹,紧张徨的情绪一下子都抑不住了。 “小洛……”她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样,向她伸出手臂求救着。 “小姐!” 正当小洛要迎上前去时,却被东方阙的一声怒喝给吓住了。 “谁准你这般随意进来的?还有叶静,你也是。” 两人都被凶狠万分的东方阙给吼得站在原地不敢乱动,鸠兰不满的拉着他的手臂说道:“你不可以对他们那么凶!” 她话才说完,都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伸出手一把捉住她的手臂,用力的将她拉向自己,近得连他那火热的气息都毫不保留的喷在她的脸上。 “我是你的丈夫,你最好要搞清楚这一点。还有,从来就没有女人敢打我,你是第一个。”他的口气森冷得令人打从脚底凉到头顶。 “你想要打我?” 水灵灵的大眼闪着无辜又可怜兮兮的光芒,他讶异的发现她光是这样子瞅着他,就让他的火气消褪了一大半。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她微颤的红唇上,一时间竟有种想要吻她的冲动。 就在此时,她豆大的泪水竟如断线的珍珠一样无声无息的落了下来,快得令他有点措手不及。 “你干嘛哭啊?” “你欺负我,我不要嫁给你了,我要回家,小洛──” “你给我站祝”他铁青着脸拉住正挣扎想要下床的鸠兰。 生平第一次有想要杀人的冲动,而且对像还是个女人。 叶静忍不住的开口,“大哥,你对她也未免太凶了吧?” 东方阙一听到他的声音,才猛然记起鸠兰的上半身只穿着一件肚兜,他连忙用自己的身子挡住她早已外泄的春光,下意识的占有欲让小洛和叶静都一目了然。 “你们出去。” “可是我要替小姐梳妆打扮,今天要拜见公公及归宁──” “我知道,我来就行了。” 他的话令当场的两人都愣住了,但叶静很快便明白,他二话不说地拉着小洛便往外走。 “咱们先退下,别打扰人家了。” “可是小姐──” “没有什么可是的,走啦!” “小洛──啊──” 就在鸠兰想要唤回小洛时,另一张冰冷的俊脸已经欺上她的小脸。 “你……你想要怎么样?”她的身子忍不住的颤抖着,目光往四周飘啊飘的,就希望有路可以偷跑,但是惟一的通路已经被他用身子给挡住,如果要下床,就要从他的身上爬过去。 她想要往后退,却被他更快的抓住双肩,让她动弹不得,只能张大眼望着他,“你不要这样子。” “从咱们拜堂的那一刻起,我就是你的夫婿,我想这句话已经告诉你很多遍了,就算再怎样笨也都该听懂了吧?” 他的话令她有种受伤的感觉,只见她低下头小声的说:“我本来就不聪明嘛!” 看见鸠兰受伤的眼神,他的心有些不忍,但他却拒绝表现出来。 “说你不会再犯了。” “不会了。”她轻声的说,不意在此时瞄到他半裸的身体,目光就怎样也移不开。她从来没有见过有男人的肌肤能晒成这样健康的?色,跟她那细心保养、雪白如玉的肌肤完全不一样。 见她一下子没有说话,只是瞪着一双牛铃大的眼毫不掩饰的注视他的身体,照理说他应该因此感到她是一个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女子,但他却无法忽略自己的身体在她那坦诚的目光注视下有了强烈的反应。 “你很喘吗?”她一脸无辜的问着呼吸逐渐急促的他。 东方阙突然一把拉住她,目光中闪烁着足以杀人的怒火以及强烈的欲火。鸠兰见状,忍不住的往后退,却被他一步步的逼到了床角,最后被困在床角和他的身体之间,动弹不得。 “你……生气了吗?”她畏怯的问。 他是很生气,原以为就算她达不到自己心目中理想妻子的标准,只要她温驯听话,他还有可能会对她好一点。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她才嫁给他不过一天一夜,就已经逼得他恨不得掐住她的小脖子不放。 他伸出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逼她迎视他的眼光,只见她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一副从容就义的模样。 “你干嘛?”东方阙有些哭笑不得的望着她的反应。 “如果你要打我,我就哭给你看,我的哭声可是很可怕的,样子也会很丑的,肯定会丢光你的面子的。”她威胁道。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深深的叹口气,“谁说我要打你的?” 他的话令她猛然的睁开眼,“你!” “我有比打人更好的方法可以治你。” “什么?” 在她来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迅速低下头封住她微? 的小口,让她一下子忘了要呼吸及反抗,只能呆呆的任由他抱住自己狂吻着。 东方阙也不知道为何会有想要吻她的冲动,但是他的唇一碰到她冰凉却柔软的唇时,便感到再也离不开那两片迷人的甜 蜜。 鸠兰整个人被他的强吻给述惑了,思考力完全被他强行探入口中的舌给驱走了,而他缠绵又渴望的汲取属于她的一切,还热情的挑逗着她的舌,令她的僵硬及讶异逐渐被柔情取代了。 她忘了要反抗,也不知要反抗,只能瘫在他的怀中,觉得自己就像雪遇到阳光一样的融化了,从来就没有人告诉过她,接吻是这样子的感觉。 她的手不知不觉的环上了他的颈项,本能的回应着他的吻,而她的反应更加激起他心中对她的欲望。 他的手缓缓的覆上她那丰满又柔软的胸部,用着不大不小的力道揉搓爱抚,令她忍不住轻吟出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声音。 当东方阙依依不舍的离开鸠兰的唇时,她脸上泛红的娇样、气喘吁吁的媚态,令他又想奋不顾身的扑向她,享受她那甜 美诱人的身子,让她彻底的成为他的女人、他的妻子……“说,你会乖乖的听我的话,不会再动手打我。” 鸠兰连忙的点点头。 他满意一笑,“发誓要当我的好妻子?” “我吗?” “不然还有谁?” “可是──”她当不了“好的”妻子啊! 她的迟疑令东方阙的脸色一变,伸出手掐住她的下巴。 “说,不然我还有另一个方式可以惩罚你,让你服从的。” “你还要打我?” 他快要翻白眼了,目光严肃的瞪着她清丽可爱的粉脸不放,发现意看她会觉得她还满耐看的。 “你是非要我打你才行吗?”他咬牙切齿的说。 “才没有呢!我只是听厨房的张大妈说男人都会打妻子的,只要他们认为自己的妻子不够好。我知道在你的心目中,我根本就不算什么,所以我怕你会──” “我会因此动手打你?”他的口气不由自主的放柔了。 她嘟起小嘴低着头,“要打也行,可是我不耐打,可能你打一下我就会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有可能,看着她娇小细致的骨架,仿佛一用力碰就会碎掉,哪里禁得起他的一拳? 他?起她的下巴轻声的说:“一个真正的男人是不会动手打比他弱小的对象,尤其是女人。” 他的意思是他不会动手打人?鸠兰忍不住松了一大口气,也对眼前这个大男人有了不同的想法,事实上是更好的印象。 不过──他的下一句话却令她陷入了更深的恐惧之中。 “一个男人要惩罚自己的女人时有很多的方式,尤其对方是自己可爱的妻子。” 他的手缓缓的、有意又似无情的在她赤裸的肌肤上来回轻抚,黑色的眸子中燃著令她感到不自在的火焰。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承认我是你的妻子?” 她躲避着他那灼人的碰触,别过头刻意忽略他的爱抚所带给她的颤抖,极力想要克制自己狂乱的心跳,却阻止不了急促的呼吸。 “我的小莲花,你怎么会以为我不承认你是我的妻子呢?” 他的手轻碰她红嫩的唇瓣,温柔的语气令她的脸又不禁变得更红了。 “为什么要叫我小莲花?”她小声的问。 “因为你的样子就像是朵小小的白莲,清丽脱俗又带着一种令人想要接近的魅惑。” “不行!如果我是莲花,那也是出污泥而不染的,所以你不可以亵玩。”她反驳道。 她的聪明应对着实令他感到讶异,也许这个丫头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子没有内容。 “是吗?”他俊逸的脸庞不由得露出了一抹邪气又带着魅力的笑容,令她的心陡然少跳了一拍。 “我要下床了。”她不能再跟他纠缠下去,否则一定会出更大的糗。正当她要从他的身边爬下床时,却被他一把捉住右腿。 “你──”她困惑的转头望着他。 “小莲花,我要你记住一点,也许我们对彼此都不满意,也许我们两人都不适合和对方共度一生,但是只要你还是我的妻子,你就要听我的。” “可是──”如果是不合理的要求那也要听他的吗?这么没有自由吗? “不听的话,我就要再惩罚你──”他边说边将自己的身子倾向她。 “不要!我听、我听。”她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挣扎下床,躲到屏风后,耳边听到他豪爽的笑声,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脸一定根红。 而大笑的东方阙却意外的发现,他这个小妻子虽然没有理想中那样端庄优雅,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自在轻松。 从没有一个女子可以做到这一点的。 她就像一只爱撒娇的小猫咪,一会儿躲得他好远,一下子又毫无戒心的依偎在他的怀中,备受惊吓的模样充分引起他想要征服及戏弄的欲望。 一个有趣的小女人。 他嘴角止不住上扬的下床穿上自己的衣服,转身见到鸠兰已经穿好衣服了,只是一头长发仍然披散在背后。 “怎么了?” “我不会绾髻。” 他皱眉头走近她的身边,“你不是女人吗?女人不是都会自己绾髻的?” “我自己弄得不好,所以一直都是由小洛帮我──” 她话未说完,就被他按坐在梳妆台前。东方阙二话不说拿起梳子轻轻梳着她那及腰的长发。 “你常常梳女孩子的头发吗?”口气中有种酸酸的味道,她一双大大的眼睛也眨都不眨的盯着为她梳发的东方阙。 “没有,我从没有梳过别人的头发,男的、女的都没有,你是第一个。” “真的吗?” 她的心一下子涌入了无限的感动。不行,她怎么可以这样简单就被他的一句话所感动,那样不能自己? 好柔、好软、好香,她的长发在他的手中宛如丝一般的柔细光滑,他的目光不禁望着她那美丽的长发出神──“喂!你怎么了?” 东方阙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情况。他刻意忽略她好奇的眼光,迅速又利落的替她绾了一个大方又漂亮的发髻。 “哇!好棒喔!你怎么办到的?”她的头不断的左右转动,好喜欢他替她做的发型,但她又想到如果没有?别的女人梳过头,那又如何会这样子的厉害?“你说没有梳过女子的头,那又如何会梳得这么利落?” 见到她一脸吃醋又以为可以掩饰住的样子,聪明如他又岂会猜不出她要问些什么? “梳个头这样简单的事,我看就会了。”瞧他一副轻松的样子,边说还边为她插上一支珍珠钗,令她看起来更加甜美清纯。 “简单?”鸠兰深深不以为然,这句话她也曾从小洛的口中听到过,可她就是没办法梳好,是不是聪明的人做什么事都比其他平凡的人来得简单?还是平常人都会,只有她比较笨才会认为这是一项艰难的工作? “好了,咱们去见我爹吧!他一定急得坐不住了。”说完,他的大手紧紧的握住她的小手,往门口的方向走。 鸠兰见到自己的手被他的大手所包住,心中有了一种甜蜜又无比沉重的感觉。 她很怀疑自己可以当他的好妻子,而不被他气得一封休书就给丢回家去。 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叹了一大口气。而她身边的男人只是不解的睹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些什么,握住她小手的力道更加重了些,像是不容许她有任何畏缩的想法。 ??? “我的宝贝媳妇。” 鸠兰还没弄清来者何人,就被一个慈祥的老人热切的拥抱祝 “都长得这么大了,长成了小美人了。” 鸠兰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快乐的笑容,“伯父,我──” “还叫伯父?不是该改口叫爹了吗?” “这──”她羞红着脸偷瞄了身边一言未发、神色冷漠的东方阙,怎么在人前他又变了一个人? “乖,别怕他,他老是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臭样子,不过只要有我在,他就不能欺负你,只要欺负你,你就来跟我说,我会替你出一口气的。”东方荣安抚她不安的心。 “听到了吗?还不快叫爹?”东方阙冷冷的命令道。 他的无礼令鸠兰的火气都起来了,他似乎很不甘愿娶她的样子,那她又何尝愿意呢?所以她嘟着嘴不肯开口。 “叫爹啊!”他的目光变冷。 “不要,我要回家。”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说完,她转身便要离开,却被他更快的拉住小手,硬是用手臂环住她的腰,逼得她必须跟他一起跪在东方荣的面前。 “还不快把茶端给少夫人,好让她向自己的公公请安。” 他充满威严的命令着一旁愣住的女仆。 “是。” 鸠兰本来不想要接过来的,尤其身边的男人一副趾高气扬的神态,简直就把她当作是自己的财?一样,又在下人面前这样子指挥她,她哪里有受过这样的气呢? “拿着啊!”他皱眉的说。 鸠兰却只是一脸委屈的低着头不反应。 “你忘了你刚才跟我怎么说?” “那你又对我这样凶,我就不听你的话。” “你──” “你这个臭小子,敢对我的宝贝媳妇这样凶?”东方荣护卫她的样子令鸠兰的心中涌起了熟悉的感觉,就像是面对自己的父亲一样。 “媳妇儿众人家连杯请安茶都不想要端给你喝,你别一副自作多情的样子。” 鸠兰听到东方阙的冷嘲热讽,不禁狠狠的投给他一记白眼,不过她的目光又落在东方荣脸上时,她想到他和自己的爹情同手足,对她也一直都很疼爱,就算她跟东方阙闹别扭,也不该因此对长辈失礼。 她顺从的从仆人的手中端过茶来,态度恭敬有礼的向自己的公公奉茶。 “爹,请喝茶,原谅媳妇一时的失态,媳妇保证不会再犯,今后一定会对爹爹克尽众人媳妇之道,好好的孝顺您。” “好!好!真不愧是我的好媳妇,比儿子好太多了。”东方荣眉开眼笑,简直是被鸠兰的这一番话给捧上了天。 东方阙见状,不禁暗暗叫苦,心想这个老头子一宠她,那他可真是不得安宁了。 “起来,起来。”他连忙唤着,“阿阙,还不快快扶你的媳妇起来?真不体贴。” 东方阙想要伸手扶她起来时,鸠兰自己已先起身,明白的挑战自己丈夫的权威。他的神情马上闪过一道不悦,却又被他不着痕?的掩盖过去。 他优雅自然的站起身面对自己的父亲,“我今天要去城里办事。” “可是你不是要陪兰儿回娘家?” “她可以自己回去。”说完,他竟丢下所有的人转身离开。 “东方阙,你──” 只见他缓缓的转过头来凝视着她,“这是你自找的。” “你──” “阿阙!” 东方荣怎样也唤不回他,无论如何不敢相信他这个儿子竟会跟自己的妻子计较到这种程度,就像个十六、七岁的年轻小子。不过他随即又想到,他这个儿子又哪里会这样子对女孩发脾气,除非他心中有那么一点点在乎鸠兰,所以才会气成这样子。 这是不是代表他对兰儿动心了? 东方荣仔细的望着鸠兰,模样虽称不上花容月貌,却甜美得像朵小花儿般,惹人疼爱。虽然东方阙一直都说要娶的是那种妩媚成熟、优雅理智的女子,但身为他的父亲却不以为然,因为他认为要治他那冷傲的儿子,只有用最娇憨甜美的热情女子,最冷寒的心就要用最热的火焰来融化。 不过,在融化那颗心之前,鸠兰可就要多多的辛苦了。 东方荣充满歉意的看着面无表情的鸠兰,“兰儿,你别生气啊!” 她一听,连忙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安慰公公。可恶的东方阙,不给她面子也就算了,还让自己的父亲这样难受。 “爹,没有关系,我既然当了东方家的媳妇,就一定会好好的当你的儿媳妇、当相公的好妻子,我会好好的改变相公对我的印象,你不用担心。” “唉,你真是一个好孩子,谁娶到你实在是三生有幸;可偏偏那臭小子被自己那高过于天的眼光给蒙蔽了,才会看不到你的好。不过没有关系,他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鸠兰笑了笑,心中却不是这样想,她才不要跟这个天之骄子纠缠不清,找机会她可要跟他说个清楚。 再说,她又不是真的那样笨手笨脚,人家也可以很优雅的啊! “爹,那我先回娘家了,媳妇在此拜别。”她态度从容又合宜的行了个礼,在一切都是那样子完美的时候,她却一个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摆。 “小心──” 就在众人的惊叫声中,硬生生的吻了地板一下,痛得她眼泪都流了下来。 第五章 “小姐,你还很痛吗?”小洛担心的望着鸠兰红得像草莓的鼻子问道。 鸠兰含着眼泪捂着自己的鼻子点点头,“好痛!” 两人坐在豪华的马车上,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鸠家前进,除了家丁随从之外,叶静还骑着马沿路护送她们。 “那个东方阙太过分了,竟然这样子对小姐你,哪有新嫁娘回娘家,新郎却缺席的?”小洛也觉得这个姑爷也太过分了。 “我才不在乎呢!”鸠兰酸酸的说,摸摸自己红得不得了的鼻子,还好没被他看到那一幕,否则又要被他笑了。“小洛,我这副样子会很丑吗?如果给爹爹看到的话,他一定又会昏倒了。” “这……噗哧!”小洛本想要好声安慰自家小姐的,但是一见到小姐的小脸上挂着一颗红通通的草莓,她又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喔!连你都笑我,太过分了。”鸠兰不悦的别过头去不理会小洛。 “对不起,小姐。”她连忙止住笑的道歉。 “反正我就是这样子了,要我学那些优雅动作我可是学不来的。不过,我也是有自尊的啊!何苦受他这样子的气?我这一跤都要怪他,是他害我的。”她将所有的责任全都推到东方阙身上,恨恨的盯着不知名的远方,仿佛有张傲慢的笑脸在她的眼前,令她想要狠狠的揍上一拳才得以消消气。 “小姐,我想天下的男人都会希望有个温柔、贤淑的妻子,这也是人之常情,再加上他的聪明才智,从小到大可以说是生活在所有人的称赞及敬佩的目光之中,难免会有自命清高的读书人脾气,所以对小姐的要求也就严苛了些。” “所以他并不满意我,只是被迫娶我的,这一点我心知肚明。唉!我也不想嫁给他啊!压力太大了,可以想象得出我以后的生活定比在京城时还要痛苦,不能随意说话、不能高兴笑就笑、哭就哭,天天不是背三从四德,就是学琴棋书画,这下子又多了一个才子相公天天找碴,我的人生恐怕只有一片黑暗可言了。” “小姐,你也别这么说,你其实是个很好的女子。” “我如果嫁的是一个跟我资质差不多的相公,至少彼此能平等的看待对方,我也不用担心在他的面前出错,不用担心他会看不起不会吟诗作对的妻子,不用面对他那高高在上、如君临天下的眼光,这可真是令人难受极了。”压力!压力啊! “小姐,你想太多了,再怎样有才华的才子也都只是个人啊!都有七情六欲的,你这样子好的女子,一定会得到姑爷所有的宠爱的。” “不!”鸠兰摇摇头,?起眼望着小洛,“如果是你的话,你一定不会像我这样徨无措的,你一定可以面对他的。” 小洛脸色一变,“我是可以,不过那是因为我对他只有主子的尊敬,至于爱人,他是不可能的,因为他是一个很可怕的人,我走不进他的心中。我也许可以成为他吟诗作对的对象,但永远不会是他理想中的妻子。” 像他那样出色的人,自我防备也是很强的,只有像小姐这样刚烈又真切、热情、善良的女人,才可以让他卸下所有的? 装,表现出另一个不一样的自己。就像她一样,保护自己的心都被小姐的笑容给收服了。 “连你都不行,那……我还不如回家就不要再回去了,如果他觉得吃亏,那我就把你赏给他当妻子,我就可以自由了──” “不,小姐你可千万不要这样──”小洛连忙摇头,而鸠兰却是露出一抹坏坏的笑容,脸一寸寸的靠近她。 “我可是你的小姐,我说了算,我都不计较了,你又何必拒绝呢?更何况嫁给东方阙也不会委屈了你啊!他长得可是一表人才呢,我看了都会心动。不过心动归心动,我知道这样出色的丈夫自己是没有福气消受的;可你就不同了,凭你的外表及聪明,不看身份的话,跟他可是天生一对的。” “不!小姐,你跟姑爷才是天生一对。”小洛真心的说。 “连你也这样说?”她感到纳闷,她怎么一点也不觉得? “而且小洛的身份只是丫头,就算小姐对我如此的厚爱,我的身份仍然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小洛不敢奢望飞上枝头当凤凰,再说我见姑爷的眼中,小姐是比我还要重要的。” 她说的是事实,因为今天早上那一幕让小洛全都看在眼中了,她可以看得出姑爷对小姐的感觉绝对不像小姐自己说的那样子不好。 “反正我不管,我视你?姐妹,你如果也是这样子对我的话,你就要答应我,我这次回家就跟爹爹说我要一辈子服侍他老人家,而你就可以去过幸福的生活了。” “不行,不行──” “如果你以为昨晚我跟他的洞房花烛夜有怎样那我就不怕羞的告诉你,他并没有碰我,所以──我们这桩婚事仍有补救的机会。我一直希望小洛你可以有个幸福的归宿,只可惜找不到一个可以跟你相配的对象,如今好不容易遇上那样子出色的东方阙,我想──” “小姐,我求求你不要再想了,你如果硬要这样子的话,那我就不陪嫁过去,终身留在老爷子的身边──”小洛不断的往后退,鸠兰则不放弃的直往她的方向逼近。 “我爹那么老了,你待在他的身边太可惜了,可我是他的女儿,陪着他可是没人会说话的。所以啊!好小洛,求求你就救救我这个小姐兼好姐妹,让我解脱了吧?” “不行啊,小姐──啊──” 小洛一个劲地往后退,却万万没有想到她的后面已经没有路了,再退一步就会掉到马车外。在她惊叫的同时,她的身子也如落叶一般往正在行进中的马车外掉下。 “小心!” “小心!” 鸠兰跟叶静同时大叫出声,只见她伸手想要抓住小洛,但是已经来不及。所幸叶静眼明手快的在小洛坠地之前先一步抱住她的腰,让她安然无恙的落入他的怀抱中。 就在叶静和小洛同时松了一口气时,却听到另一声更加凄惨的大叫,令两人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到半空中。 “小姐?!” “夫人?!” 原来就在小洛要落下之时,鸠兰急得伸手要救她;没想到人没来得及救到,自己反而一个重心不稳,给狠狠的摔出了马车外,跌了个不省人事。 就在两人要冲到她的身边时,一道身影比他们更快的抱起她。“兰儿,你没事吧?” “大哥?!” “姑爷?!” 小洛跟叶静都愣在原地望着一脸急切的东方阙。 ???“如果我没有跟来,那还会发生什么事?” 在鸠家的大厅上,有着一脸愧疚的叶静及小洛,也有着一脸困惑的鸠承祖,以及一脸不怒而威的东方阙。 而大夫们正在房中替鸠兰诊治伤势及开药方子。 小洛连忙跪了下来,“姑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才会让小姐为了救我而掉下马──” “你是不好,如果你家小姐因为你而有个三长两短,你有几条命可以交代?”东方阙冷酷的指责小洛。 “大哥,这事也不能全怪小洛,事出突然,我……救得了这个救不了那个,所以──” “叶静,她算是你的大嫂,也是你的主子,你要像保护我那样拚命救她,而不是任她坠落马车,如果她有个差错,我也不饶你。” “是。”叶静平静的回答。 一直沉默不语的鸠承祖多少听出一些端倪来了,从刚才一见到东方阙抱着一身狼狈、活像被车辗过的鸠兰回来时,他就怀疑是怎么回事,却苦于没有机会开口理清这一切。 “贤婿,我家丫头又给你惹祸了?” 东方阙一脸歉意的面对鸠承祖,“爹,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兰儿,让她不小心跌到马车外──” “你没有跟她坐在一起吗?”他好奇的问。 “我……我一时赌气说不陪她归宁,所以──”东方阙实话实说,令叶静跟小洛都不禁抬起头来望着他。 他可真是不怕死啊! “你不陪她回来?”鸠承祖一听,火气一下子就升了上来,脸色也一改刚才的和善,只听见他忿忿不平的说道:“我知道你不同意这门亲事,因为你是个大名鼎鼎的才子,家境又富可敌国。没错,我家的女儿是没有花容月貌,也算不上才艺双全,可是再怎样我也苦心安排她去京城学一大堆公主千金的礼仪,培养她做你东方阙的好妻子、好媳妇,任凭她如何哭诉自己学不会那么多,我也不顾她的眼泪,要她继续忍耐,?的是什么? “只是为了让她可以配得上你这个天之骄子,因为我很明白她不是一个天之骄女,可是在我的心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比她还要重要。如果嫁给你让你这样子受委屈,连归宁都不愿意陪着她,那我宁愿女儿一辈子不回东方家。你可以回去了,把休书送过来吧,从此之后男方要娶、女方要嫁,都各不相干了!” 这话鸠承祖可是说绝了,听得所有人都心惊胆跳的,可是东方阙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你回去吧!我家的女儿配不起你,回去!”鸠承祖愤怒的大吼。 “老爷,不行啊!这样子小姐的名誉会受损,那就不会有好人家肯娶小姐了,小姐下半生的幸福要怎么办?”小洛苦苦的向承祖哀求着。 “哼!我宁愿让她嫁个平凡的打渔人,也不想要高攀人家。”他脱口而出违心之语,只想要自己的女儿不要再受委屈。 “我不会休了她的。”东方阙只是静静的开口回他这一句。 “你……”承祖铁青着脸,“我也不会让她再回去受你欺负的。” “我不会休她的,她是我东方家用八人大花轿娶回来的,就是我的人,要她再嫁给其他的男人,我不允许。”说完,他凝着脸往外走,丢下一群不知所措、瞪着他背影的人。 “这个臭小子──” “亲家老爷,我想我家少爷这样说,表示他是不答应休妻的。”叶静走到承祖的身边说道,“而且夫人受伤时,我从没有见过他那样子担心过一个人,所以我相信他的心中是在乎夫人的。” “是!是!是!老爷,小姐虽然没有达到姑爷心中理想妻子的标准,但您要相信自己的女儿,小姐的好只要靠近她的人都会感觉得到,而我相信姑爷这样聪明的人又怎会不明白他娶到的是一个多么完美的璞玉啊!”小洛也恳求着。 “可是夫妻相处是一辈子的事情,个性不合终究会走上貌合神离的地步,我──”他是心疼自己的女儿啊! “给他们两人一个机会吧!”小洛苦苦的哀求。 鸠承祖望着眼前的年轻人,对他的感觉还不错,虽没有东方阙那样出色到令人无法忽视的地步,却也有种投缘的好感。 “你说,我该给他一个机会吗?” “他们是天生一对。”叶静简单的说了这么一句。 “连你也这么说?”承祖叹了一口气,“如果兰儿同意跟他回去,我就不会阻止了;不过如果她不要,那我就要留人了。” 叶静听了却不这样想,他知道如果是大哥要带人走,那任何人都留不住他要的人。 ???“她怎样了?” 东方阙一进门就问着正在写药方的大夫们,只见三位大夫一起向他禀报着,“夫人受了点皮肉伤,已经给她上了药,再吃几帖药方就应该没有大碍了,三天后便可以下床走动。” “药方给我看看。”他命令着。 “是。” 东方阙接过大夫们联合起来开出的药方子,迅速的浏览一遍,“可以再多加一些补身体的药品吗?” “可以,当然没有问题。” “帮我多加一些,多贵都没有关系,知道吗?” “是。” “没事的话就退下吧!”他挥手说道,头也不回的往内室的方向走去。 一映入眼帘的就是鸠兰那鼻青脸肿的模样,令他好看的浓眉都皱在一起了。他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右手轻轻的抚着她的脸,发现她的头发中还夹杂着一小片叶子,他小心的将那叶子拿下。 “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人时时刻刻的看着,是不是要我把你棒在手掌心才行?”他望着鸠兰熟睡的脸喃喃地说,语气中多了一抹连他都不自觉的温柔。 想起刚才在大厅上岳父说的那番话,他的心中很不是滋味,他发现自己并不想把她还给她的父亲,一点都不想。 本来当初气她那样不给他面子,所以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可是他一走出大门口就后悔了,因为她再怎么不识大体,都不希望娘家受到别人的笑话,说她才嫁过去第二天相公就不愿陪她回来。一想到所有的闲言闲语全都落向她时,他心中便十分的不舒服。 谁知赶了过来却目睹她落车的那一幕,他的心随着她那娇小身影的坠落而往下掉,就连现在虽知她没有事,他仍然不能放心。 就在此时,床上的人儿传来一声痛苦的申吟,“好痛!” “小莲花,你醒了?”他欣喜的唤着她。 小莲……花?!这不是那个臭男人才会叫她的?!鸠兰原本恍惚的神智在此刻全都回来了,她猛然的睁开眼。“是你?啊! 好痛!”她一时太过于激动,扯动全身酸痛的地方,令她的脸色一阵惨白。 “躺好不要动。”他命令着,并将她小心的接回床上躺好。 “你怎么会在这儿?我又怎么会在这儿?”她睁着大大的眼眸盯着他不放,红通通的鼻子看起来很好笑却又该死的──可爱极了。“这里是我的房间啊!”她朝四周张望后说道。 “你是不是笨蛋啊?连坐在马车中也会掉下来?”他心中并不想骂她的,不过出口的偏就是斥责的话。 “我……”她一下子也不知道要怎样理直气壮的顶回去,因为这真的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说不出话来了吧?好好的却把自己摔成鼻青脸肿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这个相公打你,要不也说我不是体贴的人。” “对!你就是不体贴,如果不是你不陪我回来,那我也不会这样,所以一切都要怪你。”她索性将责任全推到他身上。 “我?有我在的话你就不会摔成红鼻子了?”他可不像她这么肯定喔! “红鼻子?”一听到他说她是红鼻子时,鸠兰连忙坐起身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却又狠狠的扯痛全身酸痛的地方。“啊!好痛!” “你给我躺好,叫你不要动还要动?”他恼人的命令她,从没见过这样不乖的病人!却没有发现他对她已经超过对一般人的关心了。“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吗?”他伸手摸摸她的脸,不自觉的流露出心疼的神态,令她心中委屈及感动的情怀全然涌了上来。 只见她猛吸着气,大大的眼眸中盛着热泪,“你不要骂我嘛,这时候你应该要好好的安慰我才对啊!就算是不认识的人也会假装一下的嘛!”更何况两人还有夫妻之名呢! 他忍不住的叹了口气,温柔的问道:“哪里还痛?” “全身都痛。” 她真的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人拆开之后又重新组合起来一般。东方阙下意识的伸手将她揽在怀中,轻轻的安慰着;谁知他的大手一碰到她的身子,又听到她痛叫出声。 “你弄痛我了!”她挣扎的想要推开他。 小洛刚好走了进来,“小姐,姑爷。” “小洛──” “什么事?”鸠兰想要开口,东方阙却先行打断她的话。 “我替小姐送来了药膏,这是大夫要给小姐擦外伤用的。” “给我。” “是。”小洛恭敬的将药膏交给东方阙。 “小洛──” “退下吧,交代下去,不准任何人随意的进来。”他高高在上如君王一样的命令着,令人不得不遵守他的话。 “是。” “小洛──”鸠兰想要再开口叫住小洛,却被他给打断。 “不要叫了,她都下去了。” “东方阙,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的人?你──” “她害你受伤,就不要指望我会给她好脸色看,护主不力的丫头不值得你对她那样好。”他的口气充满了冷淡及无情,让鸠兰听了万分难过。 “她没有错,是我自己害自己掉下马车的──” “我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衣服脱掉。” “啊!脱──”她愣了一下,“为什么要我脱衣服?” “不脱我怎样帮你上药?如果没有好好的上药,明天你就会知道什么叫作生不如死、痛不欲生了。”他没好气的将她拉过来。 “可是……男女授受不亲,我还是叫小洛──”她意说声音愈校 “不要再说她了,可以吗?”他口气冰冷地凝视着她。 “为什么?”鸠兰迎上了一双宛如黑夜一般灿烂又迷人的眸子,他有着长长的睫毛,却不会因此显得女性化,反而更增添了一股俊美无俦的气质,这个东方阙真是一个好看的男人。 一想到要把他让给别人,觉得好像可惜了点。 “她害你活像在土里滚过一圈的小狗一样,身子受了伤,如果还有内伤的话,那要如何是好?” 鸠兰用一种怪怪的神情盯着他不放,看得他浑身不自在起来。 “你怎么这样看我?” “如果不是对你有了一天一夜的了解,我会误以为你真的很关心我!” 万万没有想到她的实话实说会让他俊脸一红,不知所措。 “我只是怕……怕别人见到这等丢脸的事会嘲笑我。”他情急地说出了违心之论。 “原来你是怕丢脸,不是真的关心我?那你出去!”她不满的下逐客令。 “你……衣服脱掉!”他忿忿然的说道。 “不要!”鸠兰将自己的衣服拉得更紧,一脸反抗到底的决心。 “想反抗的话,吃苦头的会是你自己。” “你别想威胁我,我才不认你是我的丈夫。小洛说我们只是有名无实,所以我可以不承认我们的婚姻关系,你也可以再去娶别人,我不会在乎的,你可以不用管我。对了,你不是很喜欢东城的大富千金张小姐,你去娶她好了,听说她可是才貌双全的奇女子──啊!好痛!不要这样粗鲁──” “说够了没?”他毫无预警的扣住她的手,令她痛叫出声。 东方阙脸上的神情已经明白告诉她不要再说任何会激怒他的话了,可偏偏她又不知死活的往下说,大祸要临身了都不知。 “没有。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而言也同样不是我心目中理想的丈夫人眩不过你真的不要担心,如果你是怕外人说话,我可以义务的向大家解释,就说我们并没有圆房,所以一切都还来得及,你就休了我吧!”她仰着一张渴盼万分的小脸瞅着他不放。 “你要我在成亲的第二天就休妻?” 她用力的点点头,“我不会伤心的,虽然你很好,其实是太好了,但却不适合我,如果你一时没有适当的人选,那小洛怎么样?” 他眼睛瞪得更大了,心中必须不断的数着一到十才可以勉强压下爆发的怒火。 见他不说话,她还自以为是他害羞。“她长得很美吧?而且我相信天下第一美人还有才女的头衔全给她,她都当之无愧,我可以把她赏给你──” “住口!” 一声漫天怒吼当下就令她真的住了口。在她来不及反应过来时,东方阙已经将她整个人拉到怀中,在她痛叫出声前靠近她的耳边低语:“我不需要你替我决定任何事,只有我自己可以决定我要什么、我不要什么。” “可是──” “我绝对不会休妻的。”他说得咬牙切齿,心想这对父女真是同心,居然都要他休妻?! “勉强是不会有幸福的,趁现在还来得及,回头是岸──” “我不信佛的。”他的眼中闪烁着一股奇异的光芒,在她想要看得更清楚前,他已经低下头,不顾一切的封住了她的唇。 “不──”鸠兰想要挣扎,但他显然不想如她的意,他用着自己强壮的身子半压在她娇小的身躯上,还将她的双手紧紧按在她头的两侧,令她整个人动弹不得。 “放开我,你想要做什么?”她气喘吁吁的问,胸口急促的上下起伏,一不小心还会碰到他的胸膛,燃起他体内炙热的欲望。 老实说,他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失控的情况发生,他不是不要她的吗?可是……她身上传来的馨香令他情欲高张,她那黑白分明活像会说话的双眼中也带着纯真又火热的欲望,粉脸上泛着迷人的绯红,他感到自己迷失在她的甜蜜之中,心神荡漾,不可自拔。 只想要──占有她! 当这样子的念头浮现在他的脑海时,着实令东方阙心中一阵强烈的震荡,不能相信她竟然有能耐可以将他体内那纯男人的野性都给引诱出来,将平常那个理智的东方阙给?到脑后,成为一个单纯渴望女人的男人。 “想要我休妻?别想。” “你想做什么?” “我不会如你的意的。” 不理会她的抗议,东方阙低下头轻吻着她柔软的脖子,鸠兰感觉自己的呼吸猛然一窒,阵阵酥酥麻麻的电流迅速流窜过她的全身…… 激情过后,沉静的空气中只有两人纠缠不清的呼吸回荡着,四周充满了两人欢爱后的暧昧气息。 东方阙将自己的头深深埋入她馨香的发丝间,眷恋着她身上特有的幽香,以及脖子上香包的味道。他很讶异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子竟可以让他达到极度满足的境界;更惊人的发现到,她有这个能耐可以让他在激情过后还想将她紧紧抱在怀中,这是从来没有在任何女人身上发生的情况。 他抬起头望向她,却发现她竟然不知在何时睡着了,看着她疲 惫中略带满足的神态,他翻了个身,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记轻柔的吻。鸠兰发出了一声无意识的呓语,然后又像只小猫一样的往他温暖的胸膛靠过来,找着最舒适的位置后,又再次沉沉的睡去。 东方阙忍不住扬起一抹连他都不自觉的笑,笑容里充满了对她的宠爱及怜惜。 他闭上了眼睛,拥着她进入了睡梦中。他以为自己的心并没有任何的改变,自己还是以往的那个东方阙。 孰不知鸠兰女性的柔情已慢慢的渗入他高傲的心房,擒住了他自以为可以控制的灵魂…… 第六章 隔天一大早,东方阙在书房的书柜前找寻着他要的资料,专心的神情为他英俊的面容增添了一丝性感的魅力。 他真是个出色的男人! 鸠兰忍不住骄傲的想着,她手中端着一杯人参茶,一走进书房见到这一幕,目光就没有移开他的身上。 从昨天晚上之后,她就下定决心要成为他的好妻子,至少给自己一个机会,也许她真的可以成为他心目中理想的伴侣。 她深吸了口气,抬起头敲了敲门之后,东方阙抬起头看着她。 “是你啊!”他的口气仍然平淡。 “相公,我?你煮了……啊!”她一个没注意被门槛给绊了一下,结果手中的参茶全都泼到他的身上。 一下子气氛凝结,两人都没有动一下。 东方阙的脸色十分难看,浑身都是人参味,湿淋淋的模样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啊!这下子全倒到你身上去了,对不起。”她七手八脚的找了条布巾,朝他的身子擦拭着。 “告诉我,你哪一次可以把一件事做好而不出错?”他伸手捉住她的手,口气不好的问。 “我……对不起。” 他低头看看自己湿淋淋的衣服,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我早该知道的。你去吩咐下人,替我准备沐浴的用品。” “喔!好!” 见她兴奋得像只小蝴蝶一样的飞出去,他又忍不住的叹了口气。不过,她今天的打扮很迷人,一身粉色的衣裳衬出她雪白的肌肤,以及清丽的面容。 可是她的行?却令人不敢领教,东方阙幽幽的想,为何自己没有像以往那样有厌恶的感觉呢?是不是自己的脾气变好了? ??? 鸠兰吩咐了下人准备好沐浴用品,本以为东方家跟她家一样,都是用木炭煮水,倒进大木桶中洗澡的,可是当她被丫环带领到一处天然温泉时,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孤陋寡闻。 “好美!” “这是少爷刻意开发的,那泉水可是终年都是温热的,听说是由深山流到这一处,透过地底的热度而形成了温泉!” “温泉啊!”那不省去了人工烧水的时间及心力?! 她静静的看着眼前热腾腾的水面,好像洗了会很舒服。温泉的四周他又用文石环绕堆砌,水中层层叠高的沉香?山,?入水休息之地,抬起头可以看到天空有白云飘过,四周种植了杨柳,形成了荫凉的自然屏障,微风轻拂而过,真如置身在幻境中,而不是在浴室之内。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是啊!少爷很喜欢美的东西,欣赏美的人、事、物,所以他常把美丽的东西收藏在府内。” “是吗?那……他入浴时我要做什么?我的意思是说,要不要替他找个侍女伺候他入浴?还是──” “可是少爷从来就不让任何人碰他的身体,他习惯自己一个人洗。” “是吗?”那她不就是第一个看到他裸体的女人? 但这个天真的想法很快就被她给打掉了,不可能,他昨晚那样熟练的技巧足以说明他已经有过很多女人了。 想到此,她的心就浮起一阵酸酸的感觉。 可是身为一个好妻子,让相公洗一个舒服的澡也是很重要的。 她下定决心,这一点小事她可以办好的。 鸠兰信心十足的转身高呼了一声,“小洛!” ???东方阙舒服的躺在浴池中,却不得不正视站在池边没说话的女人。 “你在这里做什么?” 小洛红着脸小声的回答:“是小姐要我待在这里,看您需不需要服侍。” “她人呢?” “跟叶静在一起。” “叫她进来。”她怎么老爱跟叶静在一起?东方阙不悦的想。 “叫她?”小洛愣了一下。 “叫她进来。”他僵着脸命令道。 “是。”小洛迅速的冲了出去,连忙找小姐求救。 当她匆匆忙忙的来到了后园之中,一眼便迎上了鸠兰开心的笑容。 “小洛,你看我采了好多白莲花。”她脸上泛红、微微喘息的模样煞是可爱。 “小姐,姑爷生气了!” “生气?为什么?是不是你没有服侍好他?” “我真搞不懂,你自己的丈夫要洗澡,身为妻子的你不自己去伺候,反倒叫我去,害我受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气!”小洛生气的说,更气自己干嘛那么听小姐的话。 鸠兰一见到一向好性子的小洛不高兴了,她也紧张起来,“小洛,我只是想要制造你和他在一起的机会,我相信你和他可以合得来的,他学富五车,人长得又俊──” “他是你的夫君、我的主人,我身为下人自然就该好好听话。可是,小姐,我还以为我们感情不是主仆,而是情同姐妹呢!”说完,小洛竟然掩面哭泣,委屈的模样令鸠兰吓住了。 “小洛,你别哭啊!” “我虽为下人,可是我宁愿当人家的正室也不想当妾室,可是小姐你这样做,分明就是要断送我的幸福。” “啊!有那么严重吗?” 她一直都认为小洛和东方阙很搭的,郎才女貌、夫唱妇随,却没有想过小洛心中可能有意中人了。 “你心中有喜欢的人了吗?” 鸠兰刚问出口,就看到叶静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手中还捧了一大堆的花。 “兰儿,我采了好多,这样够不够?”他俊秀的脸上布着汗珠,气喘吁吁的问。 “够了!够了!可以做好多香包,还可以泡个百花浴,啊!叶静,你流汗了!”说完,鸠兰下意识的用自己的手巾为他擦汗,在她单纯的观念里,这是朋友间再自然不过的关怀表现。 但小洛的脸色有着掩不住的心碎,她连忙别过头,轻轻的丢下一句,“小姐,姑爷要你马上过去,我看他好像生气了。” “啊!也许他是气我叫你进去服侍吧?” “你叫小洛进去浴室服侍那个大少爷?”叶静睁大眼望着鸠兰。 “对啊!我以为以前他不喜欢人家帮他洗澡是因为没有一个美人他看得上眼,可是小洛聪明又美丽,却仍然被他赶出来了。” 叶静神情一下子变得十分古怪,“兰儿,我劝你快去找他,因为他有一个禁忌,就是洗澡时要保持完全的隐私,谁敢闯入就会被赶出府中,而你居然派了小洛进去,他……我想你还是快去吧!” “他会生气吗?我以为──” 鸠兰迎上了两人担忧的表情,这才悻悻然的抱着满怀的白莲花冲向浴室。 等到现场只剩下小洛和叶静两人时,小洛低下头准备离开,却被他叫祝 “她叫你去服侍东方阙,你就乖乖的去?”他的口气难掩一丝的不悦。 “她是我的主人,我只是听命行事。” “你知道你的存在会令兰儿心中压力很大?她一直都认为你比她更适合当东方阙的妻子。”这些日子跟鸠兰在一起都听她这样说,对小洛的优点更是赞不绝口。 小洛?起美丽的脸庞,张着一双大大的美眸盯着眼前捧着花却显得英气十足的男人。 “你也认为我适合吗?” 他愣了一下,“我不否认,你的美貌、气质、言行都算是完美的。” “两个人相爱、相知的真正因素不在于外在的条件,而是心。” “心?!” “对,两颗彼此吸引、彼此相爱的心。”她走到叶静的面前,伸出一只玉手拔出了一朵红艳的玫瑰,缓缓的抬起头看着叶静。 “我在小姐和姑爷身上都看到了相爱的心,所以我相信没有人可以介入他们两人之间,他们两人相爱只是早晚的事。” “难不成你不想当东方阙的第二个夫人?”他不相信,依东方阙的条件,想要讨好他坐上东方夫人位置、享受一辈子荣华富贵的女子,叶静可是见多了。 她向他露出一抹令人炫目的笑,“我知道你的想法,不过很可惜,这一点我还稍微有坚持、有原则。” 她优雅的转身从他的身边越过,留下阵阵玫瑰花的香味及她身上另一股迷人的气息。 他感到自己的心湖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被她拨动。 她真是个奇怪的女子! ???鸠兰探头探脑,活像个小偷一样偷偷摸摸的看着浴室。 “奇怪,怎么没有人?”她喃喃自语的走了进来,还走到池边探头观看,却没见到池中有任何的人影,就在此时,她突然想到一件事,“该不会溺水了吧?救命啊!救──”她才想转身去叫人来打捞时,却被潜在水中猛然站起来的黑影吓得大叫,“啊!鬼啊!” 她感到自己的声音好恐怖,都快被自己吓死了! “不要!”她狼狈的想要往后退,那黑影却一把捉住她的脚踝。 “下来!” “不要!救命啊!” 鸠兰吓得花容失色,只能用力踹着自己的双腿,企图摆脱那有力的魔爪。 东方阙冷着脸用另一只手捉住她另一只玉腿,他真的快被这个胆小的女人给打败了。 连自己的相公都认不出来。 可是一个恶作剧的想法令他故意装出怪声,“下来陪我!” “啊!不要!”她捂住脸忍不住害怕的哭泣,“阙,救我!有怪物要捉我!” 悲戚的哀求声令他的心一阵难受,也不想再捉弄她了。 他将她颤抖的身子拉到池中,引起她更大的害怕及挣扎。 “该死的!小莲花,是我,不要怕!”他用力捉住她的肩摇晃着。 鸠兰仔细看清眼前的俊容后,一颗惊恐的心才放了下来。 “是你?!”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是……鬼!”她小声的说,这才发现自己在他的面前出糗了。 没料到他突然仰头大笑,伸出手将她抱得紧紧。“想不到你也信这一套。” “你笑我!” 他点点头。 “你敢笑我,你走开!”她恼火的说,接着发现她的衣服被他全弄湿了。“你害我全身都湿了!”她大叫。 “那不是更好?帮我搓背。” “搓什么?” 东方阙瞄了眼双目大张的她,“背啊!” “可你不是不喜欢人家帮你洗澡,甚至不准人家进来……你干嘛用那种神情看着我?” 只见他的笑容被愤怒所取代,一道杀人的目光射向她。 “很显然你都知道我的习惯嘛!”她不说,他还差点忘了。 “这……我刚刚才知道的。”她撒了个谎,希望老天爷可以原谅她。 东方阙伸手将她拉向自己的胸前。“那你又为何要叫小洛进来?身为我的妻子,你的行?令我很不解。” “我以为你会喜欢有个温柔美丽的女子来服侍,男人不都喜欢这一套?” “谁说的?!” “我听别人说的,我并不如你想象的那么无知,再说小洛人见人爱,你敢跟我说你不觉得她很美?”她?起可爱的小脸看着他,却被他眼中那抹热切的光芒弄得浑身不自在。 他捏住她的下巴,不让她再把头垂下。“我不知道别的男人喜不喜欢洗澡时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至少我是很不喜欢。而小洛,我不得不怀疑你想打什么坏主意,告诉你,夫人,我可不笨,当然看得出你想把小洛推给我。” 听到他一语猜中自己的心事,鸠兰脸上一阵泛红。“那你要她吗?” 他伸出手揽住她的腰,逼她娇小的身子完全密实的贴在他的身上。她这才发现他全身赤裸,而她身上的衣服也湿得仿佛变成了第二层肌肤。 一阵难耐的火热迅速窜过她的全身,令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我一旦娶了你,也要了你……”他的手轻抚着她优雅的颈项,火热的指尖滑过她雪嫩的肌肤,“我就只认定你是我的妻。” 听到他这样说,令她感到很讶异,“可是你不是认为我不是你心目中的理想伴侣?” “也许在精神上我们两个人有很大的差距,不过在rou体上,你却是一个热情如火的女人,我很喜欢。” 他低下头深切的吻住她,舌头热烈的侵入,占有她口中每一个角落,品尝每一份属于她的甜蜜,就在他忘情的吻着她时,却尝到了碱碱的味道。 他抬起头,被她脸上的泪水震祝 “你哭了?为什么?” “放开我!”她猛力的推着他,“我不是你合法的妓女!” 鸠兰心碎得想要死掉,尤其听到他说他惟一想要的只是她的身体而已。 “我说的是实话,难不成你要我说你是个才貌双全、独一无二的才女?” “既然你当我是个妻子、要陪你走一辈子的女人,那么你就该给我机会跟上你的脚步,而不是这样羞辱我!” “我……” “你如果不想要我,那你当初又何必娶我?你如果不碰我,至少我可以再去找我的如意郎君,他什么都不用比人家好,没钱财、没人才没关系,只要他爱我、了解我就行了。你也可以去找你心目中的才女,不用跟我这个平凡又笨手笨脚的女人困在一起一辈子。”她赌气的对他吼着。 “你在说什么?别忘了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不可能再嫁,除非我死!” 她狠狠的推开他,害他在水中踉跄了几步,差点跌倒,她的心好痛、好痛! “我不了解你,我想我永远都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不想娶我却又娶了我,不要我当你的妻子却又硬要了我,你现在又拒绝小洛,可是却不是因为在乎我的想法,而只是要我的身体。”她哽咽的哭诉,不断用手背擦拭自己的眼泪,模样像极了一个被?弃在街头的小女孩。 “小莲花──” “不要叫我,我不是你的小莲花,我不要你,我不要你!”她边哭边走向池边,然而自己好像也跟自己过不去一样,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被自己的裙摆给绊倒。 “小心!” “啊!”她一声大叫,闭上眼绝望的任由自己跌入水中,所幸悲惨的下场被一双有力的臂弯给解救了。 鸠兰张开大大的眼,竟见到他的唇靠近自己不到几寸,每一次急促的呼吸都喷到她的脸上。 “放开我!”她挣扎的想要从他的怀中逃开,她才不要只当他床上的泄欲工具,她要成为他心灵上、感情上的伴侣。 “你在耍脾气。”他柔声的说。 她被他的反应震了一下,他不生气?他认为她的愤怒只是小孩在闹情绪、乱发脾气? 太过分了! “我是在发脾气,你又能拿我怎么样?”鸠兰倔强的问。 但东方阙只是抿了抿嘴唇,在她来不及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伸出手想要扯开她的衣服,他眼中那浓浓的渴望再怎么笨的人也看得出他想要做什么! “不要!不准你再碰我!”她拒绝再像昨天晚上那样被他得逞。 “难道你忘了对我热烈的反应?像个甜蜜又火热的女妖,在我的怀中申吟娇喘?” “不要……”不理会她的抗议,他两、三下就将她的衣服剥下,大手扯开她的肚兜,一下子她完美的胸部便如诱人的果实般呈现在他的面前,他忍不住伸手忘情的爱抚那丰满且坚挺的ru房。 “不要……”她挣扎的想要逃开,但他显然不把她的反抗当作一回事,只当她是在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游戏。 “你早晚会屈服的,我劝你少花费力气反抗,多多用来回应我吧!” 鸠兰下意识地给了他一个巴掌,这下子可把他的怒火给打起来了。 他紧紧的捉住她的手,冰冷着一张脸逼近她。她眼中布满了惊惶及不发,身子及嘴唇也不住的颤抖,不过,她仍然一副从容赴义的模样。 东方阙皱起眉,心中为她的勇敢而佩服,劫又为她的不驯而愤怒。 “我说过,不准你再做出任何侮辱自己相公的举动,显然你并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上,我有必要让你明白丈夫是天的道理。” 他的口吻并不激烈,却低沉而充满了威协,冷冽的目光直盯着她不放,紧握的拳头显示他正强力抑制着想要打她的冲动。 “不要!” 她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思考自己的下场,只想赶快逃离。好不容易挣脱了他的钳制,偏偏衣服吸了水,让她的动作变得十分迟缓且滑稽。 “想逃?” 东方阙迅速的抓住她,轻轻一使力就将她拉回自己的怀中。 “你想要做什么?如果你想要发泄,那请找别的女人,别再碰我了,我受不了!” “你的意思是叫我去找小洛?” 鸠兰愣了一下,心狠狠的被揪痛了,她是想撮合小洛和他,可是为何听到他口中说出这一句话时,她会如此不是滋味? “我不管!反正我不想当你发泄性欲的女人,想要就可以要,不要就丢在一旁,我算什么?” “很可惜,”他的手从她的身后伸过来,抚揉着她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的酥胸,“我现在只想要你,只想在你的身子找到发泄的满足,而且……”他话未说完,就见他用力的将她转过身来面对自己,并用手扯开她的腰带,在她来不及开口抗议时,将她的双手绑起来,挂在他的颈子上。 如此一来,她就只能一丝不挂的贴在他的身上,她想后退,却被缚住的双手所阻止…… 第七章 东方阙在处理了一天的公事后,跟叶静两人又马上进入书房中,商讨开发沿海渔港成为商业大船吞吐口的事宜。 “没想到渔民会如此的顽固。”东方阙懊恼地说。 叶静开口,“咱们这项计划会影响到沿岸历代靠捕鱼维生的渔民,也难怪他们要抗议。有些船只还是上一辈留下来的,要他们转业或放弃,就等于是变卖祖?、背弃祖先,他们不肯妥协也是一定的。” “我不管!每天出去捞几只鱼又能赚得了多少钱?我要他们转行也给了他们一大笔安家费,并没有亏待他们。再说,这沿岸一带本来就是东方家的财?,我大可不理会他们而进行我的开发计划,我对他们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他坐在书桌前,英俊的脸上布满冰冷、不妥协的神情。 身为他的好兄弟外加工作的伙伴,叶静明白他此刻心中是很不高兴的,但是这次的大规模扩张行?可是牵涉到无数个家庭的生计及未来,不能不谨慎行事。 东方阙突然用力拍了下桌子。“叶静,这事交给你,那些渔民们你要负责去说服、协调。” “那你呢?” “兰儿要我陪她去观音寺进香。” “你最近对兰儿真不错,怎么?觉得她是个不赖的妻子了?” 东方阙皱眉,“我为何要告诉你?还有,谁准许你直呼大嫂的闺名,还叫得那么亲热?” 叶静本来想要嘲笑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大惊小怪,不过在见到他反常的杀人目光、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酸酸的醋火时,又觉得十分有趣。” “大哥,你知不知道你自从成亲之后就不太一样了?” “哪有?!” “有啊!说不喜欢兰儿……啊!大嫂,却又跟人家圆了户,还一幅活像狮子在保护小母狮一样,不准任何异性接近她,这一点完全不像以往那个自信满满的东方阙。” “我的事不用你管,尤其是我的妻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经常采红玫瑰送她,你该知道男人送花给女子的含意吧?”他眼中迸出愤怒的火花。 叶静连忙伸出手猛挥着,“我纯粹因为她喜欢红玫瑰,所以才会送她,没别的含意,你高兴那就换你送好了,我又没差。” “我警告你,就算我当你是兄弟,鸠兰毕竟是我的妻子,我不准许任何人动她一根寒毛,甚至于是打她的主意。” “可是,当初你不是拒绝跟她成婚,说是成亲后要让她日子难过吗?” 叶静话一说完,便换来东方阙一记杀人的目光,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只怕他早已死无全尸了。 “你如果那么有空间可以记住我的所有往事,倒不如把这份心力用在那些渔民身上。”说完,他不悦的拂袖离开。 叶静微微一笑,心知他还是有所改变,从他最近容易愤怒的行?看来,一定跟他那个“天才”娘子有关。 其实叶静不明白东方阙干嘛要挑三捡四的,非要个才貌双全的女子来陪他走下半生他倒喜欢像鸠兰一样可爱又带着迷糊的女子陪在身边,至少可以感受到自己只是个平凡人;没有美得不食人间烟火、出口成章的天仙美香,却有一个对生命热忱又心地善良的妻子,这才叫作神仙伴侣! 只不过不知东方阙那驴脑袋何时才能想通?! ???当天晚上──走进房内,东方阙手中拿了一束红玫瑰! 他是在发什么神经?居然会想送女人花? 不过他仍然期待鸠兰见到他送她玫瑰时,展露出那抹灿烂如花的笑容。 “兰儿,我回来了!” 他坐在椅子上,却没有见到娇妻如往常那样,像只快乐的小鸟冲到他身边吱吱喳喳叫个不停。 “兰儿,你相公回来了,还不快出来伺候着?”他又提高声调唤着。 可是回答他的仍是一室的安静! 就在此时,小洛和叶静的声音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往屋子的方向传来。 他走出门口,见到自己的爱妻整个人倚靠在叶静的怀中时,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妒忌之火油然而生。 “兰儿,站稳啊!”叶静说道,唉!鸠兰根本不能喝酒,一喝酒竟然发酒疯。 “小姐,小心一点,别又跌倒了!”小洛也关切的扶着脚步不稳的小姐。 鸠兰笑着推开了两人。“不要提着我,我又没醉,今天醉的是爹爹。” 她笑盈盈的挥舞着双手,一副心情不错的模样;谁知一个转身要走,竟硬生生的撞上一堵肉墙。 “小心!”叶静和小洛异口同声地大叫。 “好痛!”她摇摇晃晃,眼见就要跌倒,一双有力的手臂及时将她给搂住,下一瞬她整个人已落入东方阙的怀中。 “怎么喝得这么醉?”一闻到她身上的酒味,他好看的眉不禁皱了起来。 “是老爷叫少奶奶去聊天──” “他让她喝酒?”东方阙口气不太愉悦。 小洛也开口,“本来没有的,可是──” “相公?!” 鸠兰一双小手突然环上他的脖子,目光涣散的盯着眼前这张英俊得令人屏息的脸,确定是自己的相公时,才露出甜甜的笑容。 “相公,你回来了!我好想你喔!”她像只小猫咪一样在他的怀中磨蹭着,全然不知如此亲密的动作已落入外人眼中。 小洛羞红着脸别过头去,叶静却一脸趣味盎然的盯着浑身不自在的东方阙,很难得今天大开眼界,看到他脸红了?! “不像话,跟我回房!”东方阙拉着摇晃的人儿便要往房内走,鸠兰的身子突然一软。 “不行,我好想吐。” “你──” “抱我!”她嘟着嘴,扬起头看着一脸铁青的他。 他本想出声怒斥,但又闭上了嘴,他可不想在别人面前失去控制,所以只能不悦的抱起她,大步的消失在叶静及小洛的面前。 “小姐会不会有事啊?” “没有哪个相公喜欢见到自己的娘子醉醺醺的。不过,不会有事的!”叶静保证的说。 “为什么?” “因为……很多原因。”说完,他笑得十分暧昧的离开,只留下一脸困惑的小洛。 ???“你为什么要喝得那么醉?”东方阙将鸠兰放在床上时,忍不住吼道。 而鸠兰只是捂住双耳,“别那么大声,我头好痛!” “知道头痛还喝那么多?”他依然不悦,但声音小了点。 他背对着她坐在床边,鸠兰见状,从他的背后伸手搂住他的肩膀。 “相公,你生气了?” “嗯。”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今天陪爹爹下棋、聊天,他想喝酒,缺个伴,所以──” “所以你就陪他喝?一唱就喝得像个酒鬼?你知道你整个人都躺在叶静身上了?如果别人看到了会怎么想?我这个做丈夫的心中很不是滋味,你知道吗?” 他被嫉妒之火给烧得失去理智,一下子说出了心中对她的情感,但就算他说出口了,正处于天旋地转的鸠兰也听不懂。 她张大了眼,随即点点头,“对不起,相公。”说完,她便热情地往他的脸上亲了一下,令他整个人猛然一僵。 在他来不及反应过来时,她又把自己温暖的身子偎入他的怀中。 “不要生气嘛!” 鸠兰娇柔的身子一贴在他的身上,他的身体立刻?生强烈的反应。他的手抱住她的细腰,想要低下头吻住她时,却见到她一味地闪躲。 “怎么了?” “我知道你在娶我之前,心中想娶的是别家的千金。”她突然冒出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我还知道你叫我笨女孩。” “我──” “别说没有,爹爹都跟我说了,他本来不敢告诉我的,可是喝了酒之后他就什么都说了。”说到这里,眼泪竟不听话的涌上了眼眶。 “我不会否认我说过这句话。”他倔强的说,可是见到她水汪汪的眼眸时,心中似被人狠揪了一下,他竟有点后悔自己说过这句话。“其实你也没有那么糟,我承认我说得有点过分──”他话未说完就被她紧紧的搂住脖子,突发的举动令他有点措手不及。 “你说得没错!你是那么的优秀,长得又英俊又聪明;不像我,如果不是你爹压迫你,你根本就不会娶我的,对不对?” 她整个脸埋入他的胸前,哽咽的说。 该死的老头子!喝酒之后就那么多话,一定要他戒酒,否则可不知还要说出多少不该说的事。 东方阙伸手摸摸她的头发,“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重要的是未来。” 她猛然?起一张泪汪汪的俏脸,可怜兮兮的望着他,“未来?你会不要我吗?” “说什么傻话?” “因为你是那么好、那么优秀,我真不敢相信我可以成为你的妻子。” 他的火气被她这么一句赞美瞬间给化去,嘴角不由自主的扬起一抹笑。他托着她小巧的下巴,仔细的凝视着她娟秀、可人的脸庞,“嫁给我可是其他女人求之不得的事,你要好好珍惜。” 她星眸半闭的望着他,然后伸出手摸摸他胸口的肌肤,“我很喜欢你,如果你不要那么出色,我一定会爱上你的。” 她的话令他挑高了眉,“你说……” 她突然轻笑起来,不停的点头,“一定会的!会爱得很深、很深,爱到你都会吓一大跳,可是……” 她的头倚过来靠在他的肩膀上,火热的气息轻柔的喷在他的颈项,带来一阵前所未有的酥麻感。 “可是怎么样?”沙哑的声音泄漏出他的欲望,难道这丫头不知道她这样子对男人而言是强烈的诱惑?尤其是闻着她那少女的馨香、拥着软玉温香的娇躯,要他坐怀不乱比登天还难。 “可是什么?”他又问了一句,却没有得到怀中人儿的任何回应。 他低下头,发现她已经进入了睡梦中。她的模样可真是狼狈,脸红得像个苹果一样,头发乱七八糟。他叹了口气,伸手将她的玉钗拔下,长长的秀发如黑丝一般的披散而下,包围住他的胳臂及她的身子。他的心不由得对她起了怜惜之意,低头轻轻的印了一记吻在她的额上,真是可爱的丫头! 他温柔的将她放回床上,静静的望着她睡着的容?,伸手轻碰她娇嫩的肌肤,“唉!头一次拿一个人没办法!” 他为她解开衣服,本来是想让她好睡一点,但是当她身上只剩下一件白色肚兜时,他体内所有的激情竟全被她那吹弹可破、娇嫩美丽的身子所唤醒。 他想要她! “兰儿……”他轻声的唤着她,鸠兰缓缓的张开眼,长长的睫毛在她的大眼上扇啊扇的,模样煞是天真又带着妩媚的性感。 “我要你!”东方阙的呼吸急促又炽热。 只见她露出一抹娇美的笑,“可是我想要睡觉,对不起。”说完,她迳自转过身去缩在床边,瞧她一脸安详,肯定又睡着了。 他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床边,感觉欲火焚身,但自己的妻子却睡得不省人事,从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拒绝他的求欢,惟有她! 她喝醉了!东方阙,这跟你有没有男性魅力没有关系,别乱想了,他这样的告诉自己,这才稍微安慰自己受伤的心。他转身走到屏风后动手脱下衣服,换上了睡衣。 他感到有些迷惑,似乎只要一见到鸠兰,就会有一种强烈的渴望及不满足的感觉侵袭着他。 他上了床躺在她的身边,盯着天花板望了一会儿,然后又转头看了看缩在床角的人儿,总觉得两人离得太远了。 他忍不住伸出手将她抱到自己的怀中,当她温暖的身子贴在他的身上、头往他的胸口靠时,他才满意的点点头。 东方阙闭上双眼,紧紧搂着爱妻入眠,完全不知他现在没有抱着鸠兰就无法安心入睡。她早已带着无限的温柔侵入了他的心房之中,让他一步步走入情网,无法自拔…… 他翻身躺在床上,而她也笑着依偎在他的怀中,静静的闭上双眼,两个人都无声的享受着激情后的余韵……“你说你爱我,是真的吗?”他想了好久,还是想再开口 确定。 “嗯。”她只是睡意浓浓的回了这样一句。 “有多爱?” 但这次却没有任何的回答。他低头,见她已经睡得很沉了,只怕怎么叫也叫不起来了。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伸手拥住她,伴着娇妻沉沉的进入了梦乡,做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好梦。 第八章 好痛! 鸠兰一大早就坐在饭厅上,一张脸苍白得可以,头痛欲裂的她只能盯着前方不敢乱动,深怕一移动就想呕吐。 “怎么了,受到报应了吧?”东方阙悠哉的吃着早点,瞄了一下筷子未动的鸠兰。 “我怎么知道喝酒的隔天会这么难受?奇怪,为什么我这么难过,爹爹却没事?”她的目光落在正吃得津津有味的老人家身上。 “啊!我是老酒鬼了,那一点酒我可不放在眼中,倒是媳妇啊!你的酒量太差了,不行!要多多加强,改天啊──” “没有改天了,鸠兰不准再沾一滴酒,你也一样,不准教坏我的妻子。”东方阙脸色冷硬的命令道。 东方荣不以为忤,因为儿子口气虽冰冷、神色不善,不过那份呵护的心意却是掩饰不了的。 再听到下人说,这臭小子口口声声说不喜欢娶进门的兰丫头,每天晚上却都会准时回房,不再像以前那样在书房中逗留好久,有时外出好几天也不回来。想必是兰丫头对他有吸引力,才能让这臭小子天天准时返家、生活有规律,像个成家的男人。 “小子啊!知道媳妇的好了吧?要懂得珍惜她,虽然我很希望你快跟兰儿生一大堆孙子让我抱,不过,也要多怜惜一下人家,瞧她一脸睡眠不足的样子,气色都不好了。” 鸠兰已经头痛得说不出话来,现在又听到东方荣这一番话,她更有种想要昏倒的冲动。 “你这臭老头说什么话?”东方阙突然大吼一声,令所有人吓了一大跳,目光全落在他的身上。鸠兰讶异的发现他脸上竟然有一抹红晕。 不敢相信,他居然会脸红?! 所有人充满暧昧的目光令他浑身不自在,他索性放下碗筷。“吃饱了,我去屋里。”他走到门口忽然又想起了些什么,转头对鸠兰说:“夫人!” 他的称呼令鸠兰一时反应不过来,所以整个人还沉浸在宿醉的状态中。 “夫人!”他不耐的提高音调。 “小姐,姑爷在叫你。”小洛连忙拉拉她的袖子提醒,但来不及了。 “啊!”鸠兰一抬起头,立刻迎上他放大的俊脸,吓得她大叫一声,连筷子都掉了地。 糟了!又出糗了!鸠兰在心中暗暗叫苦。 “相公,什么事?”她低下头,一脸委屈的样子令他要骂也骂不出口,只能叹口气,?起她的下巴,逼她看着他。 “今天没事就去睡觉,把眠补足,想吃什么就叫小洛去张罗。对了,喝一杯热茶醒醒酒,这样子头就不会那么痛了,知道吗?”他关心的叮咛。 “知道。”她柔顺的点点头。 “乖,回来买礼物送你。”说完,他似乎想要亲她一下,不过在瞄见一堆好奇的眼光后,决定作罢离开。 鸠兰依依不舍的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之后才转头迎上东方荣饶富兴味的眼光。 “媳妇啊!不简单喔!居然可以让那臭小子变了个人似的,出个门唠唠叨叨的,你可知道他以前连出门都不会跟我说一句,更别说是担心我有没有睡饱。真是有了爱人没了亲人,我好可怜,没人关心。” “爹,别这么说,我也很关心你啊!不然等一下我亲自端杯热茶让你醒醒酒──” “不用了,我是说着玩的,倒是你,有这份心也就够了。 你是个好女孩,我就说你和阿阙是天生一对的。相信我,不会错的!” 她低头微笑,想起自己的相公时都还会感到胸口热热的。 恍恍惚惚记得昨晚她似乎说了些什么话,有没有可能泄漏了自己内心的秘密,跟他说了那三个字?! 如果有的话,那她有多羞啊! 但随即她又想到,他的回答呢?也一样吗?如果不是呢? 这样复杂的心思让她的头更痛了! 该死!下一次打死她都不喝酒了,这哪是酒,简直和毒药没两样! 头好痛! ???当天晚上,鸠兰连东方阙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因为她睡着了! 恍恍惚惚之中只感受到他那强壮手臂及胸膛的温暖,他给了她一个晚安吻之后,便抱着她沉沉的入睡了。 到了半夜,她缓缓的睁开双眼,坐了起来,这下子人睡饱 了,脑袋也完全清醒了。 她看了眼身边已经熟睡的男人,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她伸手轻摸着他披散的长发,浓密的黑发榇托着他英俊的脸庞,更加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他是那样聪明、优秀、出色又英俊得不可思议,自己何其幸运可以得此如意郎君。 她小心翼翼的低头吻了他的唇一下,然后轻声的说:“我好爱你,你知道吗?” 一想到自己半夜不睡觉,竟然像个花痴般偷看自己的相公,她就觉得好笑,鸠兰啊鸠兰,你真是个笨蛋! 她悄悄的下床正准备往外走时,却被一只手给捉住,还来不及叫出声,就被他给一把搂往怀中。 “刚才你偷偷的做了什么?” “我……没有啊!” “没有?”他可不相信,因为他是被她吻醒的。 “真的没有嘛!” “那你半夜不睡觉,要做什么?” “我起床……尿尿。”她低头小声的说,?自己刚才的可怕行?找了一个借口,事实上她也真有那个意思。 “是吗?那要我陪你去吗?”他体贴的问。 “不用了,反正我又不怕黑,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你放开我嘛!”她羞红着脸离开他,他也没有抗议。 “早去早回,没有你我会睡不着的,因为我已经习惯有只小猫窝在我怀中。” 他的话令她心跳加快,她连忙转身逃离他那暧昧的笑容及灼热的目光。 东方阙躺回床上,等一下她回来时,他可要向她逼问清楚刚才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昨晚她喝醉了没法问,今晚他一定要弄明白。 就在此时,却听到门外传来女子的惊叫声,他猛然起身。 兰儿?! 他想也没想的夺门而出。 当他冲到现场时,只见叶静跟一群蒙面人打了起来,他也毫不迟疑地加入了战局。 “大哥,小心,他们的武功不凡!”叶静小心的提醒着东方阙。 对方的有四、五人,个个武功都不低,东方阙虽为生意人,但本身也学过武,自然不怕他们。 他侧身一转,轻巧的闪躲过两、三名黑衣人的急攻,顺势使出一招“尘起飞扬”,猛拂右腕,指风如箭般一闪而逝,只见其中两个蒙面人当场受了伤。 叶静也挥掌而上,左掌施出一计“白云飘山”,另一个黑衣人也受了伤。 “啊!救命啊!”小洛的呼救声传来。另一个黑衣人利用两人分不了身时,捉住了在一旁观看的小洛。 “小洛?!” 叶静一见到那黑衣人抽出匕首架在小洛的脖子上,脸色马上大变。 “放开她!”他冷冽的目光完全没有了以往的亲切随和。 “叶静,救我!”小洛花容失色的向他求救。 听到她的呼救,他立刻射出了独门暗器“风静箭”,准确无误的射中黑衣人的咽喉,一下子,他松了手,倒地咽气了。 其他人见状,纷纷迅速逃离现常 “小洛!”叶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抱住差点瘫软在地的小洛。 小洛一见到他便松了口气,被他抱在怀中,所有的害怕全都化成泪水,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叶静……”她埋首在他的臂弯,哭得像个泪人儿。 “没事了,别怕。”他连忙安慰着她。 就在此时,小洛又发出一声惨叫,“糟了!小姐她……她……” “她怎么了?”东方阙正在四处找寻着娇妻的人影,听到小洛这么一叫,可把他的魂差点吓掉了。 “她被黑衣人捉走了!” “什么?!” ???一个月后天边雷声隆隆,乌云遮月,东方阙独自一人静静的坐在后园的莲花池畔。 一个月了,兰儿,你到底在哪里?为何我会找不到你?他在心中不断地?喊。 在失去她之后,他才彻底的明白自己心中是有她的! 有那个不会吟诗作对,却会说俏皮话的她;有那个凡事都少根筋,但却充满热情的她,有那个爱跟他撒娇又倔强的地。 他的心中是有她的! “该死的你!竟然用你女人的娇媚占有了我的心,如今又不见了,让我找不到你!一个月了,整整一个月了,你到底在哪里?我为何找不到你呢?我绝不承认,绝不承认你死了,绝对!”他不甘心的扯下一朵白莲说道,心中不愿承认她平空消失。 “大哥!”叶静缓缓走到他的面前,心痛的看着这些日子以来吃不多也睡不饱的大哥。“你这么晚了还没睡?” “我睡不着。” “在想兰儿?” 东方阙叹了口气,抬起头望着天上的星光,“我到现在才明白,我真正要的女人是她。这些没有她的日子,我受够了,就算是将整片国土翻过来,我都要找到她!” “不可能找不到她的,只可惜查不出那些黑衣人的身份,不过肯定和渔民有关。大部分的渔民都同意接受你的安排,只有少数人不愿意放弃,如果刺客掳走兰儿是为了报复你,那也该有消息了,而不是这般无声无息,怕只怕兰儿她凶多吉少……” “不会的,她不会有事的,我也不允许!”东方阙铁青着脸低吼。 叶静愣了一下,随即拍拍至友的肩,“我也不希望有这样的结局,不过……”他吃了口气,“我会继续找下去,别担心了,兰儿心地善良,一定不会有事的。” “是的,她会没事的!”东方阙喃喃地说,但他的心却不是那样的确定,兰儿,你会没事的,对不对? ???花烟楼“啪!” 一阵响亮的巴掌声在一间杂乱的小屋内响起,只见一个年的四十岁的中年妇人正面目狰狞的瞪视缩在一角颤抖的人儿。 “居然是双破鞋,亏我花了那么多钱买下你,瞧你细皮嫩肉的,模样活像个小处女;却没想到已经和男人厮混过了,那我也不用再对你客气,你明天起就给我接客!” 说话的人是花烟楼的老鸨,一个月前,两名大汉将这女娃卖给她,再三向她保证是个“原装货”,但是却没想到在大夫诊断之后,竟发现她已经有了身孕,更可恶的是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想要退货都没有办法。 “我说话你是听到了没啊?”老鸨伸手就是一记狠捏,痛得她泪水都流了下来。 “不要打我。” “哭!就会哭!我告诉你,如果你再反抗的话,我就把你的孩子弄掉。” “不!不要!”她连忙抱着老鸨的腿,流泪哀求。 “那你就听我的话。”说完,老鸨无情的啐了她一口,边骂赔钱货边走了出去。 等到只剩下她一人时,她才抬起头看着铁窗外的星光。 她从未像现在这般无助,清丽的脸庞布满了泪水,眼神充满了哀戚及无助。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被人卖掉,还有了身孕? 她的家人呢为她如果有孩子,那是不是也有相公呢? 这一切的一切都令她无助,她想要解除这些迷惑,却怎样也想不起来。 失忆?! 她摸摸自己的头,想起一个月前她的头受了伤,之后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伤心的泪水止不住的落了下来,她哭是哭她的遭遇、哭她是个没人要的人、哭她不知道自己的过去、哭她不知道自己未来会如何。 但她明白,一旦落入这里,她的未来可能比死更惨了! 转身看向四周,她想要找到可供自杀的利器,看到角落有一块残破的瓦片,她连忙冲过去拿起瓦片,一咬牙往自己的手腕上割。 鲜红的血渗出她雪白的手臂,一阵刺痛令她哭得更大声,她咬住下唇,用力要再割下去时,却听到一个低沉又温柔的声音在她的脑海里响起──又是这个呼唤的声音! 在这些天天挨打、挨饿的日子里,她总会听到有一个人这样深情的呼唤她。 兰儿! 是她的名字吗?呼唤她的人又是谁?为何会令她有种眷恋心痛的感觉?他跟她有关系吗?是孩子的父亲吗?是她的爱人吗? 是……她整个人趴在地上,是什么人都不重要了,因为他不会知道她在哪里的,如果知道为何不赶快来救她?! 她紧紧的抱住自己发抖的身子,闭上眼睛,她只感到好累、好饿、好渴。那老鸨为了防止她逃走,一天只给她喝一点水、吃一点东西,身体虚弱也就没有力气逃走了。 她会想办法活下去的,为了她肚子里的宝宝。 她有种直觉,这个孩子是她和另一个男人爱的结晶,她不能失去它! 又冷又可怕的黑暗包围着一身疲累的她,终于在体力不支的状况下,她沉沉的进入了睡梦中……当晚,她梦见自己在一间华宅之内,笑得十分开心,一个英挺的人影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看不清楚他的脸,不过还是快乐的冲入他的怀中;但幸福的感觉却被无尽的黑暗所阻挡,她像是被无数只手捉住,无法投入心爱的人儿怀中。 “放开我!让我过去,我要回到他的身边!”她用力的哭喊着、挣扎着,却都没有办法接近他。 “兰儿!兰儿!” 一声声深切的呼唤令她心都碎了,到最后只能筋疲力尽的被那些无形的黑手硬生生的捉回黑暗之中……“阙!救我!”她下意识的喊出了这样一句话,在睡梦中流下了心碎的泪水。 ???“兰儿!” 东方阙猛然大叫一声,一身冷汗的坐起身,只见叶静和东方荣同时冲了进来。 “怎么了?兰儿回来了吗?”东方荣急得在屋子四周寻找,却不见任何人影。 叶静则走到一脸惨白的东方阙面前。“大哥,你怎么了?” “她没有死,我梦见她了,她没有死,她还跟我求救呢!”他伸手紧紧捉住叶静的手臂不放,神情激动万分。 “那只是做梦,不准的。” “不!”他连忙下床,握紧拳头捶了一下桌面,“是真的!她向我求救,她一定是被人捉起来了。叶静,告诉那些不肯妥协的渔民,要什么条件开出来,我不能再过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了,只要他们放了她,我不再坚持了。” “这……会损失很大,不过如果可以换人回来,那自是在所不惜。但是我派手下调查的结果并没有发现任何陌生女子的踪?,只怕兰儿已经不在他们手中了,那我们再受协,岂不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不管!我只要她回来,平平安安的回来!”他听到她的呼救,一声声、一句句是那样的强烈,她在等着他去救她! 就在此时,一个女子泪流满面的冲了进来,一进门便跪在东方阙的面前,不停的磕着头。 “姑爷,求求你,救救小姐!” “小洛,你怎么了?”叶静问,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她的身上,不明白她何来这种奇怪的举动? “我梦见小姐跟我求救,说她在一个很黑、很暗的地方。 我问她,她就只是一直哭、一直哭,小姐从来没有哭得那么可怜,她一定很痛苦……”说完,小洛又掩面哭了起来,教所有人的脸上全布了一层寒霜。 东方阙愤怒的转向叶静,“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会要那些人偿命的!叶静,给你三天,三天再找不到她,我就铲平东岸渔村,到时谁也不要怪我无情。” 说完,他拂袖离开,留下一脸泪水的小洛、一脸凝重的叶静,以及一脸心痛的东方荣。 “大哥一发火,那些无辜的渔民就受到牵连,这些该死的黑衣人!” “阿静,难道都查不出黑衣人的身份?”东方荣问。 他摇摇头,“很显然这些黑衣人并不是那些反抗的渔民所有指使,有可能是大哥的死对头乘机会报仇,否则也不会抓走兰儿却没有拿她当作筹码来跟咱们谈判,如果真是这样,那要找到人就难了,除非找到那些黑衣人才能问出兰儿的下落。” “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行不行?”小洛擦干眼泪连忙告诉叶静,这是她这些日子以来想到的办法。 “你说!” “可不可以把那死掉刺客的尸体挂在城门外,相信他的伙伴一定不忍心他尸骨如此遭人淩辱,而会现身抢尸的!” “可是那些刺客难道会不知道是个陷阱,而自投罗网?”东方荣问。 “事到如今也只有一试,毕竟咱们没有别办法了,不是吗?”她说。 叶静闻言点一点头,“好!就这么办!” 只有走这一招险棋才可以让这种痛不欲生的日子结束,也只有这一招才能知道兰儿的行踪。 ???花烟楼上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美女如云,让夜晚的花烟楼热闹得不像夜晚,反倒像是白天一般。 但后院却传出有人在鞭打人的声音,让花烟楼中的妓女们都替那新来的小女子感到怜悯。不过,没有人敢开口替她求情,只因为那老鸨是个狠角色,打人、鞭人下手可不轻,俨然不将这些可怜的青楼女子当人看,不听话的人就打,打到受不了香消玉殒的大有人在。 “不要打了,求求你……”鸠兰伤痕累累的摇头,想要闪躲迎面而来的棍棒。 “要你接客,你就反抗我?也不想想,你现在是个大肚婆,客人愿意点你,你就要偷笑;没想到你竟敢动手打客人! 你以为你是我花烟楼的红牌啊!就算是我花烟楼最红的蝶儿也从不会动手打人啊!今天我如果不逼得你就范,那我就不用开门做生意了。”说完,只见她从火炉上拿起药壶,倒了一些药进碗中。 “你想要做什么?”她颤抖着声音问道。“不!我不要喝!” 鸠兰咬紧牙关,猛烈的摇摇头。不!不要!她害怕的看着老鸨手中的汤水,一股不祥的预感令她整个人不停的往后退。 “别躲!喝下这一杯,明天痛一下,孩子就没了。这样你总该认命的给我接客了吧?敢再对客人不敬,我就让你生不如死!喝!” 不!她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落了下来,头也像是要甩掉一样的摇着。 “不要?”老鸨冷哼一声,“不要也不行。来人啊!捉住她!” 她一声令下,只见两名大汉上前捉住她,而鸠兰仍拚命的挣扎。老鸨一火大,冲上前扯住她的头发,痛得她更加泪流不止。 “贱人!给我喝!” “唔……”鸠兰抵死不从,她要这个孩子!老天爷,求求你,救救这个可怜的孩子吧,谁来救她啊!她心中悲恸的?喊又有何人听得见呢? 就在她喝下了一点点的汤药时,一名妓女急忙的冲进来。 “嬷嬷!不好了!” “什么事?”她停下手中的动作。 鸠兰乘机推翻她手中的碗,汤药随着碗的碎片洒在地上。 “贱丫头!”老鸨二话不说又是一记耳光,当下把她打倒在地,还好有稻草垫着才得以没事。不过,她的嘴角渗出血丝,脸颊也肿了起来。 “嬷嬷,别打了,外面江知府派了华捕头要来找人。” “找人?找谁啊?” “不知道,只说是首富东方家的人。” “东方?!”那可不是她惹得起的,“咱们快去,你们守着她,不准她逃了。”老鸨走到了门口,想想又不对,“把她捉到后山那间柴房,免得被华捕头发现。” “是。” 第九章 一大队士兵将花烟楼团团围住,现场气氛一片僵凝,大家都不敢出声。 “这……摆那么大场面,华捕头,你这是要做什么?”老鸨一脸畏怯又不得不挤出笑脸的迎上一脸凶狠的华俊威。 而另一边,她也注意到了有一个俊逸出色的男子,神色冷硬的坐在椅子上,身边站着一个英俊少年,看两人的穿着想必是出身不凡的人。 “老鸨,说,一个月前是不是有两人将一名女子卖给你?” “哪有……” “我劝你不要再狡辩,我已经将那两人捉到了,他们也都说了,兰儿被他们卖到这里来了。”东方阙声音冷酷阴沈,让人听了不由得泛起一阵冷颤。 小洛的计谋果然生效了,当尸体高挂在城门上时,不出三天就有人来盗尸,而被东方阙埋伏的手下给抓个正着。 果然如叶静所猜的,那批黑衣人并不是那些渔民所指使,而是东方阙在商场上结下梁子的死对头张罗的手下。他派出黑衣人抓走了兰儿之后,为了报复他就将她卖到这里来,让天下人耻笑他东方阙的妻子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女。为了惩罚张罗所犯下的错误,东方阙运用所有的势力让他彻底的破?,还告了他一状,这时正被关在牢中吃免钱饭。 一得知兰儿的消息,他就马不停蹄的赶到百里外的花烟楼来。 “这……没有哇!”老鸨仍然不承认,如果这个小贱人可以让东方家不惜动用官方人马来这里找人,那她一定是个重要的人物,再想想那人严厉无情的模样,如果让他们找到她,见她被打得那么惨,那自己就不用活了! “你……这臭女人敢睁眼说瞎话,来人!给我搜!”华捕头一声令下,所有士兵全都楼上楼下的搜,把客人全部吓得往外跑,妓女们也都被带到楼下。 叶静一一看过集合的妓女们,却没有发现他要找的人,他转头朝东方阙摇了摇头,只见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老鸨则是老神在在,心想,他们是找不到的,因为她已把那贱丫头关到后山去了,那里是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她不说,别的妓女也不敢说,那他们无凭无据便奈何不了她。 “头儿,没有。”所有士兵一一回来向华捕头报告。 华俊威则恭敬的看向东方阙,“公子──” “我听到了,别说了!”他伸手一挥止住了华俊威的话,深深的吸了口气。 天啊!都到了这个地步,他竟然还是前功尽弃,找不到他日思夜想的人儿。 “这人确实是没有,表示我没说谎,如果你不嫌弃,可以留下来让这些姑娘好好的招待,今天算我请客,如何?” 东方阙马上站起身,“走吧!” 就在他要离开时,不意发现吓得满头大汗的老鸨正要抽出怀中的手巾擦汗,却有一样东西顺势滚了出来,在他的脚边停下。 一见到地上的玉佩时,东方阙神情转?凶狠,他拿起白玉龙纹佩,走向一脸苍白的老鸨。 “她在哪里?” ??? 鸠兰缓缓的睁开眼,环顾四周,没有任何一丝的光线。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是一动就疼痛不堪。 她紧紧的闭上眼睛,阵阵阴寒及恐惧教她有种活不下去的想法。 她快要死了! 因为再也没有任何一丝气力撑下去了,只有无止境的恐惧布满她的心,她知道自己没有勇气面对未来了。 她缩着身子抱着肚子哭泣,悲怜着她的孩子没有福气来到这个世上。突然,黑暗中射入一道刺眼的光芒,她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的往角落缩。 “不要打我!求求你!我受不了了!” “兰儿!”一个令她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 她猛然一震,泪眼模糊的看着站在面前的英挺男子。他刚才叫她什么为她是做梦吗?“兰儿!”东方阙见到披头散发、脸颊红肿不堪、身上伤痕累累,显然受过毒打的她,一颗心又疼又气愤! 他什么都不能想,只能一步步的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想要碰她,却见她害怕的往后缩。 他瞪着她恐惧不安的泪眼,再也掩不住的将她一把紧紧的抱着。 “天啊!你还活着!我……你还活着,我找得你好苦,你知道吗?兰儿!”他感到眼刺痛了自己的眼。 鸠兰猛力的推开他,令他愣了一下。 “怎么了?” “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你的相公东方阙啊!” “不!我不认得你,你走开!我不要!我不要接客,我不要!”她突然激动的捶打他,拚命的挣扎。 “兰儿,是我啊!我来救你了!” 她用尽全身力气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柴房,一见到门口的士兵及叶静时,她愣了一下。 “兰儿!”叶静高兴的大叫,大步往她走近,却见她一脸惊慌的往后退。 “不要过来!”她大叫一声,身子一阵虚软,所幸东方阙快一步抱住她,让她免于跌坐在地。 “不要逼我,求求你……我不要接客……”说完,她便昏倒在他的怀中。 “大哥,兰儿她怎么了?她好像不认识我了?”叶静皱眉的问。 他则心疼万分的拨开她散乱的头发,“她也不记得我了。 我想,她一定失去记忆了。” 你真的忘记我了吗?!他心痛的问。 ???鸠兰恍恍惚惚地清醒了过来,只感到全身剧痛,整个人活像是被人拆开又重新装起来似的。当她缓缓的张开双眼,一张英俊又充满关切的脸马上映入她的眼帘。 “你醒了?” 她连忙想要起身,一扯动身上的伤口便痛得皱眉。 东方阙立刻按住她的肩,霸道的命令道:“你给我乖乖的躺好,大夫说你全身都是伤,肚子里还有孩子,不宜走动。你只管躺好,不管有多少疑问都先不要起床,以免伤口裂开。” 他口气有些严厉,事实上,他对于这一个月来在她身上所发生的事都查得一清二楚。 他的兰儿,勇敢又贞节的小女人,尽管面对那惨无人道的虐待也不屈服。 多令他心疼又不忍啊! “我……我的孩子没事吧?”她担心的是这个问题。 “别担心,我不会让我们的孩子有事的!”他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从他厚实的大掌传来温暖,涌进了她的心中。 “你是谁?我记不起来了。”她有些哽咽的说,不知道? 什么,一见到他就有种想扑到他怀中大哭一场的冲动? 他伸手捧住她的脸,凝视着她脸上的淤青红肿,心中涌出一阵酸楚,“我是你的相公,这里是你的家。” “我叫作什么名字?” “鸠兰,你的父亲鸠承祖是一个渔商,我们三个月前成亲的,这是我送给你的定情玉佩。”他将白玉龙纹玉佩塞在她的手中,只见她立刻紧紧的握祝 “这是我的,老鸨从我身上硬抢走的!”她激动的说,“她呢?她──” “别急,她伤害不了你了,我保证。在这里,你只会受到无尽的呵护,不会有人打你了,就像以前那样。” “以前那样?!” “对!有着爱你的家人、朋友,还有──我。”他充满深情的说。 他的话令她惶恐的心平静了下来,但眼中仍是充满害怕及不安。 “可是我为什么会记不起来?”她低头哽咽的说,心中有个声音告诉她,她回家了! 只是为何对这个家她没有记忆?是不是真的?还是另一个可怕的地狱在等着她?! 见她哭得那样可怜,东方阙舍不得的将她一把搂入怀中。 当时一看到伤痕累累的她,他心头就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 在那一刻,他是多么害怕永远失去她啊! “兰儿,总有一天你会记起我的,我相信。”他肯定的说。 “你……”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不过她仍然伸出手抱住他的肩,让自己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害怕及痛苦全化作泪水向他倾诉。 直到把他胸前的衣服都哭湿了,她才感到好一点,也才发现两人靠得有多近,她想要推开他。 东方阙一发现她的想法,马上捉住她的双肩,将她轻按在床上,在她来不及反应之际,低下头深深的吻住她。 他对她而言是个陌生人,但他却给了她一个熟悉、甜蜜的吻,仿佛这是两人之间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她分开唇让他进入跟她纠缠,她的手环住他的颈项,向他索求着更多、更多;而他也将自己的相思、爱意全都化作这个吻告诉她。 “我的爱!我以为我要失去你了……”他的唇缓缓滑到她的颈项,沿着她迷人的锁骨来到了她已然松开一半的前襟。 “你……”她虚弱的开口,却被他的唇再次封住,只能无助的申吟,手也不自觉松开,手中的玉佩掉落在地。 她如被人打醒一般,猛然推开他,“不!”眉头因牵动伤口而皱了起来。 “兰儿?!” “我不行!在我什么都记不起来的时候,我不知道我可不可以相信你,也许你是欺骗我的……” “我没有骗你!”他恼怒的说,但随即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我是你的相公,很多人都可以证明的。” 她抬起头望着他,“可是我对你为什么没有感情?如果你是我的相公、是我最亲密的人,那为何我对你没有爱的感觉?” “你……”对他没有爱的感觉?! 她的话令他心中一阵揪痛,不敢相信以前那个总爱缠着他、对他撒娇的鸠兰不见了,那个在喝醉酒时说出真心话的小女人不见了?! 他脸色十分难看的退了几步,只能站在离她不远处心痛的瞅着她。 “你说你不爱我了?” 鸠兰没有回答,事实上是无法回答,因为她的心一团乱。 “我累了!” 望着她苍白的脸庞,他有些黯然的点点头,“你好好休息吧!我不吵你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鸠兰心中有个冲动,想要开口叫他不要走! 但她仍然压抑了下来,瞄向地上的玉佩久久没有移动,一股失落感令她十分的难受。 他真的是她的相公吗? 她爱他吗? 鸠兰伸手拿起玉佩将它紧紧的握在掌中,躺在床上,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在睡梦中,她看到了东方阙那漆黑好看的眸子燃着深情的火焰,英俊的脸上跃动着令人动容的情欲,她情不自禁的投入他强壮的臂弯之中,接受他狂热又温柔的吻……??? 七天过去了。 鸠兰独自坐在后花园中,静静的望着池中的莲花。 一个高大的人影走近她的身边。“怎样?好多了吗?” 鸠兰抬起头望着一脸亲切笑容的叶静,不由自主地回了他一个笑容,“身体上大致好了,宝宝也很健康。” 叶静坐在她的身边,“身体上?那敢情是心里不太好?”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一个人想不起自己的根在何处,那种徨无助是会逼疯人的。” 他伸出手拍着她的手,像个好朋友似的对她说:“显然这些天小洛和你公公跟你说了那么一大堆都白费唇舌了。” 事实上,这些天她知道她有个情如手足的姐妹叫小洛,还有一个很疼她的公公东方荣,她也很喜欢那个个性像大孩子的老人家。 “我相信他们的话,因为这代表我以前是个快乐又幸福的人。不过,令我困惑的是我和相公之间……”她低头不语,这些日子她可以确定他说得没错,他的确是她的相公,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 可是她也听说他当初并不愿意娶她,是不得已才和她成亲的! 叶静见她神色忧郁了起来,就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怎么了?你和大哥之间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倒是我和你,我们之前很好?”她望着被他紧握住的手问。 “对啊!我们是好朋友,同一类的。” “同一类?怎么说?” “都是平凡人,我不像大哥那样聪明、优秀,你也不像小洛那样伶俐又优雅,偏偏他们却没有我们就不行。” “不行?听你这话,难不成……”她大大的眼珠子转啊转的,仿佛又回到了之前那个鸠兰。“你爱上小洛了?” “不!是她爱上我了!”叶静得意的说,引来鸠兰一阵捧腹大笑。 “骗人,我不相信。” “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干什么说谎骗你?我是当你是好朋友才说的,你敢笑我?看我不好好修理你……” “啊!不要!” 两人就这样忘情地嬉闹起来。不远处有个男人站在柱子后静静的看着两人。 她怎么可以笑得那么开心?!东方阙心中升起一股嫉妒之意,在她哭着说不爱他、不要他碰她之后,竟任由另一个男人碰她,还对他笑?! 他愤怒的将手中买来要送她的珍贵莲花丢在地上,然后转身离开。 鸠兰的笑脸在瞄到东方阙愤然离去的背影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急忙冲上前想唤住他,却不见他人了! “相公?!” 她的目光落在地上那一束美丽的莲花上,心中涌起一阵异样的感觉。 “他送你花?真是破天荒了!”随后而来的叶静讶异的大叫。 鸠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起地上的莲花。 “看他的样子,他生气了。” “生气?!” “对啊!因为他爱你,看见你和我谈得太开心,所以吃醋了吧!从来没见过他吃醋的样子,是遇到你之后才有的喔!这一次他肯定是打翻醋?子了,你赶快去安慰一下他受伤的心,否则他一定会让我的日子不好过的。”说完,他便将她推向前一步,示意她去找东方阙。 鸠兰迟疑了一会儿才迈开脚步去找她的相公。 ???鸠兰等了一整天,仍然等不到东方阙的身影。 晚上,当小洛为她梳完头发,准备就寝时,他还是没有回来。 “以前他都是这样子夜不归营的吗?”鸠兰好奇的问。 “不!小姐,在没娶你之前我可不知道,不过自从你嫁过来之后,姑爷倒是天天准时回家,这对一个生意做得如此大的人而言,可是不简单的事,一定是家里有个能吸引他的人在等他,而那个人就是小姐你。” 小洛的话令她脸上一红,头不禁低了下来。 “可是……看样子这事要破例了。” “小姐,你听我说,也许你现在失去了记忆,想不起以往熟悉的人事物,可是你该明白自己的心。” “我的心?” “对!你是爱他的。那时候的你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在告诉所有人,你是深爱自己丈夫的女子。如令你不再对姑爷笑、不再亲近他,这令他很痛苦,你知道他在你失踪的这段时间可是整个人瘦了一圈?没想到救回你,他仍然失去了那个爱他的灵魂。不过,我相信小姐你是爱他的,因为你说过,只要是真心爱上一个人,你只会更爱他,永远也不会忘了他的。” 鸠兰仔细想着她的话,没有开口回答。 小洛拍着她的肩安慰道:“忘了过去也不打紧,重要的是你可以重新爱上他一次,之前爱过了,再爱一次相信不会太困难的,对不对?” “你要我……”她透过镜子望向小洛。 小洛微笑的点点头,“明天好好跟他谈一谈吧!你好好休息,我先告退了。” “嗯。” 鸠兰轻轻的点点头,看着小洛离开。望着一屋子冷冷清清,目光又不由自主的落在墙上的月光莲花图,脑海中恍恍惚惚浮起了一种熟悉感。 但任凭她如何努力,就是想不起来,最后只好放弃,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在睡梦中,鸠兰感觉到有一双大手在她身上不安分地游移,她猛然惊跳起来。 才想要睁开眼睛坐起身,她的唇已经被人急切的封住,一股浓浓的酒气冲向她的鼻中。 “东方阙,放开我!”她乘机喘了一口气,并用双手想要推开他。 “不要!”说完,他又似要惩罚她的强吻她,强壮的身子将她困在他和床之间,令她哪里也去不了。 强烈的侵略姿态像是她的主宰者一般,掠夺着她唇中每一丝甜蜜,她好不容易才从那霸气的吻中挣脱。 “你要做什么?” “我给你的时间够久了,我再也受不了了,我要你!”他深深吸取她的体香,眷恋着她特有的芬芳,也令他的欲望再也无法压抑。 “不要……你别这样!”她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引来他心中一阵不悦。 东方阙突然捉住她的双手按在床上。“你不要我这样,那叶静就可以吗?别忘了我才是你的丈夫,你只能属于我!”他冷酷的说,口气中充满了嫉妒,此刻的他也顾不得说出的话会不会伤了她。 “你喝醉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醉?”他冷笑一声,“也许吧!看到自己的妻子和自己最好的朋友那样亲密,我醉了不是比较好?” “你……我和叶静是清白的,你不要含血喷人!” “我没有。”他低吼着,黑色的眸子闪现一丝心痛,“? 什么你不再对我笑了?” “我……” “你可以对任何人笑得那么开心,惟独面对我时,却只用冷漠来对待我,用哭泣、害怕来拒绝我。你知道吗?你失踪的时候,没有人像我这样焦虑不安,吃不下也睡不着,甚至只要能找回你,要我失去一切我都无所谓。” 她感到自己说不出任何话,只能无助的望着他。 “说话啊!”东方阙愤怒的捉住她的肩,摇晃着她,仿佛要把她失去的回忆全部摇回来,让她再次记起他,再次记得她对他的爱。 “为什么不说话?你应该对我有很多话要说的啊!”就像从前的每个夜晚,缠着他说个不停。 “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我……对不起。” “我要的不是对不起。”他的声音愤怒无比。 “你要做什么?” 她惊叫着,却阻止不了他动手扯去她的衣服,一下子只见她小小的肚兜呈现在他的面前。 “我要让你彻底明白,我才是你的丈夫、你的主人、你的天,这辈子可以碰你的男人只有我!” “不要!” “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再逃开了。”他在她细致的颈项及胸前烙下无数的吻,每一个吻都似火焰般灼得她好痛,他要她明白她是属于他的。 “不……” “为什么?为什么你以前可以那样子的爱我?我知道是我不好,没有好好珍惜,直到失去你才明白,我爱你!”他双手捧住她的脸喃喃地说,语气中掩不住那股令人心碎的痛苦。 鸠兰整个人震得无法动弹,只能忧郁的望着他,“如果我可以记得起来,那也许你就不会那么痛苦了,对不对?” 他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深深的吻着她的唇,大手扯下她的肚兜…… 听到东方阙微弱的鼾声,鸠兰才缓缓的睁开眼,凝视他沉睡的面容。 很难相信两人之间所发生的事情。她细细的摸着他英俊的面容,刚才的激情令他有了些倦意,不过,却更加牵动她心中的柔情。 他的睡容像个孩子般纯真无邪,跟平常那个高傲、不可一世的主宰者完全不一样。 她温柔的为他拂去汗湿的头发,情不自禁地轻吻一下他的唇时,他睁开睡意浓重的眸子,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而她也如一个备受呵护的小女孩一般,依偎在他温暖安全的臂弯。 她感到一种熟悉的幸福感又再次占满了她的心,替她安抚了这个月以来的不安及彷徨,她紧紧的搂着他,嘴角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不管记不记得以前的一切,对她而言都不重要了,因为她知道了自己的心。 只要能陪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爱着他,她就心满意足了! 等明天他醒了,她一定要告诉他这件事。 第十章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口洒落整间屋子,鸠兰被刺眼的阳光给唤醒,缓缓睁开了双眼,昨晚的回忆一点一滴回到了她的脑海中,令她嘴角不禁露出一抹幸福的笑。 不过,她的笑容在见到坐在椅子上、一脸冰冷的男人时马上一僵,而且迅速的隐去。 她连忙低下头,昨夜的激情令她感到不好意思,而见到自己全身赤裸裸,她更是羞得连忙拉起被子遮住地春光外泄的身子。 “呃!相公……” “我伤害你了吗?” 当她鼓起勇气欲向他告白时,却听到他冷淡的语气,她张大眼瞪着他,不明白他何以一大早就变得这般疏远? “我喝太多酒了。我就知道喝酒会做出不可收拾的错事,请你原谅我。” 她捉着被单的手更加用力,指关节都泛白了。“你忘了昨晚的一切吗?” “我喝太多,如果我有伤害你的话──” “不!”她轻轻的摇头,“不!你没有伤害我,是我太笨了!” “兰儿──” “请你出去。” “不!你不可以赶我走,我可以解释的。我不该强迫你,更不该趁人之危,你失去记忆了,我不该──”他从没这样痛恨、厌恶过自己,居然借酒醉来侵犯她! “出去!” “兰儿?” 她冰冷的抬起头瞪着他,刚才他那一大堆不该、不对、对不起的话就像一把刀,把她的心刺得伤痕累累。 “出去!”她又一次大吼着站在面前的男人,只觉得他是一个无心的恶魔。 东方阙仍然没有移动,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丢下她,让她带着误会来面对他。 他如果再不离开,只怕她会崩溃,哭着扑进他的怀中求他爱她! 而这是她最不能忍受的! 鸠兰一咬牙,拉着被子下床,迅速捉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躲在屏风之后。 “我要你知道,我不是有心要伤害你的,我可以补偿你吗?你要什么尽管跟我说──” “我不是妓女!” 她冲出来对他大吼,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落了下来,看得他不由得暗暗咒?自己。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她泣不成声的控诉,“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妻子,那昨晚只不过是一个丈夫跟妻子求爱,没什么嘛!你? 何要跟我说对不起?” “我……” “昨晚的你没有伤害我,以前的你也没有伤害我,可是刚才的你就伤害我了!你骗我,口口声声说爱我,说我是你的妻子,那为什么你要了我后会如此后悔?你知道你的后悔伤害了我,深深的伤害了我吗?” “兰儿,我只是不希望你感到被侵犯、被伤害,毕竟你对我一点记忆也没有了……” 她?起泪汪汪的眼眸,眼中闪着悲痛及怒火,“这只是你的借口,你该明白的,我对你的爱不会因为记不得你而消失的。以前我躲着你、逃避你,那是因为我对你的爱让我很不安,它是那样的强烈,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可见爱是永远不会消失的,而你显然没有想象中那么爱我,因为你没有勇气面对我!” 他整个人愣在原地,没有阻止她冲出房门,他只是瞪着她消失的背影,久久未曾移动……bt2????“小姐,别哭了,你这样哭会哭坏身子的。” 小洛又拿着一条干的手巾递给鸠兰,而她的身边已经挂了好几条被她哭湿的手巾。 “小姐,你已经哭了好久,求求你,别哭了,你哭得我的心都揪在一起了。” “小洛,我的心好痛,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如果我可以不要爱他那么深就好了,我也不会这么痛苦了。” “小姐!”小洛紧紧的握住鸠兰的双手,美丽的脸上布满了关切及担忧,她很想安慰小姐,不过说了一天一夜鸠兰的眼泪就是止不了。“那至少你也该吃点饭,你都不吃不喝,身子会受不了的。” 鸠兰望着她,“对不起,让你陪我伤心,对不起!” “小姐,你千万别这么说,你一直都视我不姐妹,光是这一份情义,便足够让我?你做任何事。” 她含泪露出一抹笑,“我不哭了,我会振作起来的,大不了以后当个自由自在的少奶奶,茶来伸手、饭来张口,他爱不爱我都无所谓。”她擦干泪水,赌气的说。 “那你吃点东西?” “不了,我吃不下。”她无力的摇摇头,真的吃不下,只想一个人静静的沉淀一下混乱的心情。“小洛,你下去休息吧!我没关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可是──” “求求你。” “好吧!那有事你要马上叫我,我不会离你太远的。” 鸠兰笑着点点头,小洛这才不太放心的离开,她还细心的? 小姐关上房门。 等到屋内只剩她一人时,她才叹了口气,哭久了还真感到有点累了,她拖着脚步往床铺走去。 她决定住在这一间离主房最远的一间小客房,不想再回到两人的寝室,不想再见到那个可恶的男人。 就在她快要进入睡梦中时,又被一个巨大的声响惊醒,她连忙冲下床,一见到门口怒气腾腾的男人时,她又退了好几步。 “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为了你,我跟我自己的好兄弟打了一架,差点反目成仇,而你却躲在这里一副无事样?”东方阙一步步的逼近她,而鸠兰又退了好几步。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和谁打架?”她看他脸上有着淤青、全身衣衫不整,显然是跟人打了一场架,心中充满了不忍,但是他浑身散发的怒火又令她不敢靠近。 “该死的!我和叶静打了一架,我去警告他不要再多管闲 事,你是我的,他这辈子想都别想。” 鸠兰愣了一下,“叶静?他只是我的朋友,你居然这样子对待我的好朋友,你──” “住口!”他一声怒吼,在她拔腿逃开前捉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令她感到自己可能会骨折。“你知道你说的那些话多么令我震惊?你爱我,却躲着我;你爱我,却不愿想起我?你爱我,就是这种爱法?”他低头凝视她肿得活像核桃的红眼睛,皱眉想着她是不是哭过? “放开我!” “不放!” “你到底想怎么样?”鸠兰挣扎的问。 “跟我回房!” “不要!从今天起我要住在这里,我要跟你分房睡。” “说这是什么话?不准!”东方阙板起凶狠的面孔面对她。 “我不想再听见你这样趾高气扬的命令我,放开我!”她不理会他的凶狠,只是用力的挣扎。 在好不容易挣脱他之后,她连忙往房门口的方向冲,却又被他一把捉祝 “你哪里也逃不了!”东方阙愤怒的扣住她的双肩。他为了她去打了一架,需要的是她的关心及安慰,而不是反抗。“你别忘了你是我的妻子。” “我永远也忘不了,你将自己的妻子当妓女一样看待。” “你……” “我说错了吗?放开我!我哪里都不跟你去。”她用手不断捶打着他,直至打到他的伤口,见他眉头皱了一下,才赶紧停下动作。“我……打痛你吗?” 见她仍然关心自己,他的怒火消褪了不少,不过,他仍然捉着她的手。 “我告诉你,我要你睡在哪里就睡在哪里,我要你躺在我身边,你就不可以说不!”他坚决的说,更加引起她心中的不满。 “是吗?我如果不要呢?你要打我吗?还是杀了我?又或者休了我?”她口不择言的说出违心之论。 只见他脸色一沉,“我绝对不会休了你的,这辈子你是我的!” “啊!你要干什么?”她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便被他拉着往外走。“放开我!”她抗议着,但仍然阻止不了他蛮横的举动。 沿路上,两人的争吵引起不少人的注目,东方阙完全顾不得形象不形象,他只知道自己一遇到她时,所有的自制力便被破坏殆荆 “救命啊!救命啊!”鸠兰放声大叫,期待有人救她。 果然,东方荣闻声而至,见到儿子一脸伤痕、狼狈不堪、满身怒火时不禁愣了一下,随即又见到眼睛红肿的鸠兰,敢情是小两口吵架了?! “爹爹,救我!” “阿阙,你──” “不准任何人插手,我只是要好好管教一下我的媳妇。” “可是──” “爹爹,不要让他带我走,他会打我的。”鸠兰又叫,马上引来身边男人一记冷冽的目光。 “我东方阙从来不打女人,不过,如果你再说一句我会打人,那你就是头一个。”他恐吓她,心中十分生气她居然把他当成猪狗不如的男人。“爹,我的事你不要管!”说完,他又拉着她往另一边的长廊走去,将东方荣给丢在原地。 “爹爹……”鸠兰不敢相信连东方荣都阻止不了这个臭男人。 “你放开我,我不要跟你回房。” 他猛然转过头,脚步不停的说:“我劝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我一回房绝对饶不了你!” 他一定要让她三天三夜都下不了床,直到她愿意保证不再惹火他,愿意当个柔顺的妻子。 “你不可以对我动粗,你说过不打人的!”她脸色一片惨白。 只见他猛然将她拉入怀中,低头便吻住她的唇,吻得她所有的反抗全被融化,吻得她只能无力的倚靠在他的身上,吻得两人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她的唇。 “不!我不会打你的;相反的,我会好好的爱你,相信我,我会让你永远都忘不了我是如何的爱你!”他那邪气的口 吻令她的脸不由自主的泛红。 她哪会听不出他所说的爱是哪一种,可是她不要这样子。 “不要!放开我!” 她知道只要他再碰她一下,她一定会情不自禁的屈服于他,而问题仍然没有解决。 但东方阙显然不这么想,反而加快脚步拖着她往前走。 “放开我!” “不放!” 就在两人争执不休的时候,一个愤怒的声音冷不防地在两人的面前响起。 “放开她!” 鸠兰一见到叶静,反射性地大叫了一声,“叶静,你怎么被打得这么惨?” 她以为东方阙的伤势已经够严重了,但现在她才发现自己错了。 只见他鼻青脸肿的程度已到达五官无法辨识的地步,小洛则紧跟在他身后,显然她刚才是跟叶静在一起。 “小姐。” “小洛,叶静他……”鸠兰想要走向叶静,却被东方阙用力的拉回来,伸手将她紧紧的抱祝 “我受了伤你都不关心,怎么为他一受了伤,你就那么担心?” 鸠兰这才明白他在吃醋。“你别这么说,他是我的好朋友,再说,是你自己去找他打架的,还把他打得不成人形,你到底当不当他是你的好兄弟?” “是兄弟就该明白,朋友妻,不可戏。” “东方阙,你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当初你口口声声说不喜欢兰儿,害她哭得泪汪汪时,我都还替你说话;如今你却这样误会她!她对你是完完全全的忠心不二,而你……太可恨了!”叶静心痛的说,早知如此,以前就不为他说那么多好话了,要说坏话才对。 东方阙明白不应该误会自己的好兄弟,可是一看到兰儿的心全向着叶静,他的醋火便又生起。 “不用你管,我会自己处理。”说完,他又要拉着鸠兰越过两人。 “小洛、叶静……”鸠兰哀求的目光令两人不怕死地阻挡在东方阙面前。 这次是小洛开口,“姑爷,有话好说,小姐她才哭了一天一夜,都没吃没喝,身子很虚弱的,你别这样子,她肚子里可有你的骨肉啊!” 东方阙神情一软,“你哭了一天一夜,又不吃不喝?” “那是我的事。” “也是我的事,别忘了你肚子有宝宝。”他说完,一把抱起她便往前走,他得再命令她吃得饱、睡得好才行! “放开我!” 他怎么会理她?抱着挣扎不休的鸠兰,他一脸正经的看着两人。 “我不会伤害她的,我是爱她的。” 他的话令怀中的人儿停止了挣扎,只是张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盯着他不放。 而叶静和小洛互视了一下,也分别让开了路,让东方阙抱着她回两人的房问。bt2????东方阙一脚踹开门,将鸠兰放下来时迅速转身关上门,而鸠兰则乘机躲得他远远的。 “不要过来!” 他站在原地,双手叉腰,一副君临天下的模样。 沉默了一会儿,他开始动手脱衣服,吓得鸠兰整个人弹跳起来。 “你在干什么?” “我受伤了,你帮我敷药。” 在光线充足的房间里,她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身体,宽阔的胸膛、古铜色的结实肌肉,浑身散发出强烈的男性魅力,令她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曾屈服在他的魅力下,无法自拔。 “过来!”他平静的看着脸红的她。 她本想要抗议的,不过当她看到他脸上的伤痕时,她的心又浮起了不忍。 她慢慢的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摸了一下他红肿的脸。 他因为她的碰触而颤抖了一下,鸠兰连忙要收回手,却在半空中被他捉祝 “不要再逃避我了,好不好?” 她?起大大的眼睛瞅着他不放,“我没有逃避你。” 她从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转身为他拧了条毛巾,温柔的擦拭他的伤口。 伤口拭净之后,她从柜子上拿出一个白色的瓶子,挖出里面的药膏细细的抹在他受伤的地方。“这是当初你托人买的上等药膏,我被打的伤口擦这药,不到几天就愈合了,不会痛的。” 东方阙没有回答,只是目光热切地深深凝望着她,令她全身一阵火热。 “好了,你休息一下,我先走了。”她知道自己的脸一定红得不得了。 “你哪里也不能去。”他冷不防的捉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拉入自己的臂弯中,万分宠爱的摸着她的头发说道:“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鸠兰抬起头望了他一眼,讶异的发现了他脸上毫不掩饰的寂寞及孤单,油然而生一股怜悯之情。 他低下头吻住她,她想要反抗,但是她的身子无法移动,因为她的心也是渴望他的。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想要你,喝醉酒时是这样,现在的我也是这样,我只要你!从以前见到你到你失踪又回到我身边,都只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我要你,我也爱上你了!” “可是,你说你后悔──” “我是厌恶自己竟然会克制不了欲望,借着酒醉偷偷潜入房内占有你。如果是以前的你,我不会有那么深的罪恶感,因为你明白你自己是爱我、要我的;可是现在的你完全记不得我了,也忘了对我的爱,我对你而言是一个陌生人……“我本来要给你时间,让你慢慢想起我,可是当我看到你和叶静两人有说有笑时,我的心一下子害怕起来,如果你这次爱上的人是叶静而不是我,那我该怎么办?”他的口气充满了不安及害怕,双手紧紧的抱住她,深怕下一瞬间她就会离开他投入别人的怀抱……鸠兰听到他的告白,心中再也承受不了对他的情感,她也伸手回抱着他。 “你这么聪明,会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轻声的问。 “我只知道任何事情一遇到你,我就会失去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做出来的事情都不对劲了,如果我伤害到你,你会原谅我吗?” “不!我才不要原谅你,因为你真的令我很伤心。”她?起娇丽的容?望着他,嘟着一张小嘴问道:“你知道在你一脸悔恨的跟我说对不起之前,我要对你说什么吗?” “不知道。” “我要跟你说……我爱你!” 他咽下咒?自己的冲动,早知道他就不要那样自作聪明,也不会让自己多吃了那么多苦。 “可是,你不记得我──” “不记得不代表不会爱上你啊!再说,我相信自己以前一定是爱你的,所以就算忘了你,还是可以重新爱上你,也因为爱你,所以心里很害怕,害怕你如果不是我的相公,如果我之前有别的男人,那我该怎么办?” “不!”他激动的抱住她,“你只有我一个男人,我可以证明。” 她露出一抹甜蜜的笑容,“我知道,很多人都跟我说过了,不过,让我真正明白自己的心的人是你!” “我?” 她温柔的摸着他的脸庞,轻轻的在他的唇上印下一个吻。 “当你喝得醉醺醺来找我时,看起来是那样执着又狂野!? 了我和叶静大打出手,活像个跟别人争糖吃的大男孩!那时我才明白,你是不能没有我的,还有什么事比令一个英竣优秀的天之骄子?你争风吃醋来得幸福?这代表我在你心中是有地位的,你爱我,你是爱我的!就如我也爱你一样。就算我记不起我和你之间的过去,可是我却可以明白我对你的感情是什么事都改变不了的。”她依偎在他跳如狂雷的心口说道。 东方阙深情款款的开口,“我是个笨蛋,对不对?” 鸠兰淘气的抬起头看着他,“不!你不是笨蛋,你是个大笨蛋!” 说完,她便笑着逃开他的怀中。 “好啊!居然敢取笑自己的相公,今天不好好管教一下你,我就不叫东方阙。”他装出一副恼火的样子。 “对!叫东方大笨蛋!” “你还说!” 他上前欲捉住笑得十分开心的鸠兰,两人就在屋子内玩起捉述藏来。 不一会儿,只见东方阙发出一声惨叫,“啊!我的头好痛,可能是被打到了,好痛!好痛!” “我才不会上你的当,你是骗我的!”她认为他是在用苦肉计。 可是当他呈大字型躺在床上,久久没有动静时,鸠兰开始担心了。 “相公?你没事吧!” 她轻轻的唤了他一声,而他仍然一动也不动,难不成他头真的受伤了?她害怕的想着。 “相公?”她冲到他的身边呼唤着他,泪水不由自主的涌上了眼眶。“你不要吓我,相公!”她用力的摇晃着他的身子,“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我爱你!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她拉着他的手臂哭喊,伤心欲绝。 就在此时,一双手臂冷不防的攫住她的腰,“你这么爱我,我又怎么会舍得离开你呢?”东方阙口气中带着一抹笑意。 鸠兰泪水未干,小口还张得大大的,那副讶异的模样可爱极了,东方阙忍不住偷亲了她一下。 “你……这个骗子!”她这才明白自己被骗了,这个臭男人真的用装死这一招,而她还为他担心得哭了,真是浪费了她的眼泪。 他连忙翻个身,手脚并用的将这只泼辣的小野猫给压在床上,两个人的身子贴得紧紧的。 “我是骗子,不过为了得到你的心,我宁愿当个骗子,用骗的也要骗到你,让你陪着我一生一世,永不分开。”他深情的吻着她的唇说道。 鸠兰立刻热切的回应他的深情,直到两人都喘息不已时,她才离开他的唇。 “也许是我先骗了你的人,再偷了你的心。” 东方阙侧着头想了一下,然后点点头,“你说得对,是你先色诱我,害我要了你之后再不知不觉地偷走我的心,这么说,你才是大骗子了?” 她嘟起嘴,“我说笑的,你还真不要脸,说我先骗了你!”她气得用手捶了他好几下。 他笑着捉住她的双手,“这样好,以后可以告诉后代子孙,说他们的祖母骗了她纯情的相公。” “是啊!那你这个天下第一才子的美名可就全毁了,毁在我这个女骗子手上。”她轻笑着说。 “我心甘情愿!”他突然收起笑容,一脸正经的凝视她娇羞的脸庞。 “你……” “我心甘情愿毁在你的手上。”他深情款款的重复。 感动的泪水瞬间涌上了眼眶,她爱娇的依偎在他的颈侧,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肩。 “你是个……大笨蛋!”她哽咽地说,但立刻又开口补充一句,“不过,我就喜欢你笨一点。” 东方阙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抹致命又性感的笑容,低下头深深的吻着她。 “我爱你!” “我也爱你!” 她羞红着脸任由他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褪尽,任由他的大手抚过她身上每一寸肌肤、用唇吻遍她全身。她热切的回应着他,因为她愿意给他自己所有的一切,她的身、她的心、她的热情,她明白,当两人再次醒来时,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他们两人会有一段永恒、禁得起考验的未来。bt1?尾声一个月后,东方家又喜事临门了! 那就是叶静要娶小洛! 一大早,鸠兰便活像只快乐的喜鹊一样里里外外的张罗着。 “爹爹,这个喜字好像贴歪了?”鸠兰对着手中拿了一大堆喜字的东方荣说道,两人正在贴新房的喜字。 “这样子好一点了吧?”东方荣又调整了一下方位。 “好了!好了!相公呢?他不是说要提前回来的?” “是啊!” “在叫我吗?” 说人人到,东方阙笑容满面的走了进来,二话不说便抱起爱妻送上一记热吻。 “讨厌,有别人!”她指着东方荣。 “喔!别管他,人家夫妻恩爱时,他就该识相一点。”东方阙意有所措。 第十一章 东方荣立刻送给他一记白眼,“臭小子,有了媳妇不要爹了!” “爹爹……”鸠兰想要叫住满嘴念念有辞的东方荣,却被东方阙拉祝“相公,你对自己的父亲说话也别这样嘛!” “没关系,我和他这样说话已经二十多年了,事实上我们父子感情很好,甚至我还觉得他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看得比我这个亲生儿子还重要。不过别担心,我不会吃醋的,反正你最爱的人是我,不是吗?”他深深的闻着她迷人的发香,想要亲吻她时,却被地闪开了。 “今天是重要的日子,你别胡闹!” “给我亲一下,我好几天没有亲你了。”说完,他便渴切的吻着她。 鸠兰也闭上眼热切的回应,事实上这些天为了小洛的婚事,她硬是要他亲自出门采办嫁妆,也难怪他会抗议了! 当两人依依不舍的分开时,她才娇喘吁吁的对他说:“今晚!” “今晚?!” 她低下头小声地说明,“今晚我们就没事了,那就可以好好补偿你了。”说完,她羞红着脸转身离开,留下一脸笑得好幸福的东方阙。bt2????当晚,东方阙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好兄弟踹入新房内,而自己也急切的回到房中,欲找娇妻一解相思之苦。 他一走进房门,鸠兰便笑着往他的方向冲来,“相公!” “兰儿……啊!小心!” 他大叫一声,却阻止不了惨剧的发生,只见她被自己的裙摆绊了一下,跌倒在地,头还被桌子撞了一个包。 “兰儿!”他连忙冲到她的身边抱起她,将她放到床上躺好。“你要不要紧?” 她缓缓的张开眼,“我……我……” “兰儿……” 她听不到他的呼唤了,只感到无尽的黑暗将她整个人淹没。bt2????“跌倒?” 东方阙点点头,一脸忧伤的看着床上睡得甜美的鸠兰。 叶静和小洛不敢相信,“才跌倒撞到桌子,就昏迷了三天三夜?” “大夫怎么说?”东方荣问。 “大夫们说她没事,也没伤到胎儿,可就是不知道她怎么不醒?”东方阙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心痛的说明。 她那晚还笑容满面的跑向他,谁知一跌倒就变成不动不笑的人,教他如何不心痛难忍! 就在此时,下人来报。 “老爷、少爷,外头有一个和尚求见,说他可以救夫人!” “快请!”东方荣连忙说。 不久之后,一名面容庄严的得道高僧缓缓的走入屋内,众人全都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一股不属于凡人的气息。 此人正是观音大士所化身的。 “大师,你说你有方法可以救她?!” 他向众人行一个礼,“阿弥陀佛,目前要让夫人醒来只有一个方法。” “什么方法?”叶静着急的问。 “只要东方公子到白云寺吃斋念佛一个月,接受佛法教诲,替夫人积些功德,夫人自然就会醒过来了。” “什么?!要他去当和尚?”东方荣讶异的大叫。 “不行!哪有这样救人的?你别在这里信口开河!”叶静也反对。 此时,东方阙开口了,“好!我去!” “不行啦!大哥──” “我离开时,麻烦你和小洛多多照顾这个家、照顾我的父亲,还有兰儿。” “可是──” “只要能救她,就算要我的性命,我也在所不惜,更何况只是吃斋念佛一个月。” “大哥──” “我心意已决,别说了!”他毅然决然的说,转身在爱人的脸上印下一记深情的吻。“别怕,我会替你好好诵经,不会偷懒的,只求你可以醒过来,等我回来!” 他的深情令所有人都忍不住别过头去,免得流眼泪,场面就难看了。 “师父,咱们走吧!”bt2????东方阙一进入白云寺,便被人安排到一间干净的禅房内。 “施主,你可以在这里好好的修身养性,一个月后如果你的诚心感动了佛祖,他自然会还给你一个健康完好的夫人。老衲告退。” “是。” 东方阙一个人站在禅房中,他内心十分担心鸠兰,不过,如果这么做可以让她醒过来,就算是要他吃素一辈子,他也甘愿。 就在此时,一阵风吹动了墙上的一幅画,引起了他的注意。 兰儿?! 他走近一瞧,画中的女子跟自己的爱妻竟有七、八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她是观音大士身边的四飞仙之一──淩霄仙子。 “怎么会和兰儿如此的像?而她脚下的莲花宛如枯萎了一般,毫无生气。”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这一个月他可以借着这画,聊慰他不能见到爱妻的相思之苦。 收起杂念,端正地坐在榻上,他开始专心接受佛法的薰陶。 而墙上的画像也静静的伴着他,度过一天又一天。奇怪的是,每过一天,画中的莲花就愈来愈有生气的趋向,东方阙不明白为何有此怪事,不过他却相信自己这样做一定可以救回兰儿,所以他更加虔诚的接受大士的教化。 观音大士的用意是要这条白玉龙心中埋下佛性,好让他未来修成正果,再返回天庭。面对东方阙逐渐化去戾气及桀骛不驯,她心中感到很满意。 一个月的期限到达时,大士支开东方阙来到淩霄仙子的画像前。 “鸠兰,你已经功德圆满,我允许你回到天庭,名列仙班。” 只见画中闪出一道光芒,鸠兰从光芒中现身,在大士面前跪了下来。 “大士,我……我……” “你不是一直都想要修成正果,现在还有什么问题?” “我如果随你回天庭,那凡间的我会怎么样?” “会有另一个人取代你。” 她脸色一阵惨白,“不!我不要!” “你不要?难不成你真的爱上他了?” “他?我付出许多,也十分疼爱我,我不能辜负他。”而且她也无法承受由另一个人取代她,享受他的怀抱、他的怜惜。 大士静观眼前泪汪汪的女子,“眼泪?!这是凡人对感情最真切的宣泄,看来你的确不适合再回到天庭。” “大士,我只想留在他的身边。” “可是你陪着他最多也只有一生一世,下辈子他就会回归天庭,而你则会轮回人间道,成为凡人。这样牺牲值得吗?倒不如你现在跟我回天庭,名列仙班可是得来不易的机会,不要为了这一世的眷恋不舍而毁了你千年的修行。一世过后,他也会忘了你的存在,你以为他会舍弃成仙的机会,和你双双轮回凡间做永世夫妻?” “我……”鸠兰低下头无言的哭泣,“我还是离不开他!” “你……太傻了!” “不!她不傻!” 东方阙冷不防的冲了进来。当他在门外听到她哭着说不愿离开他时,他就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 “大士,我不要什么成仙,我只要生生世世和她在一起!” 他跪在鸠兰的身边,伸手握住她的手,给她勇气,然后恳求着大士。 “白玉龙子,你该明白自己所说出的话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我明白,一切都明白,可是我更了解我不能没有她,失去她的日子,过一天就犹如千年般难受,就算我成了仙、上了天,我也会按捺不住对兰儿的相思而下凡来找她的。没有她,什么地位、什么身份都没用了,我只要她一个。”他真心诚意的诉说。 “阙──”鸠兰泣不成声的依偎在他的怀中,感动于他对自己的疼爱及重视,这样就够了! “不管大士答不答应,我都不会让她走的!”他一脸坚决的说,看在大士的眼中也感到十分动容。 她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好吧!只希望你们之间的真爱可以感动更多天下的男女。你们既然选择不回天庭,那我也就不勉强,不过我仍要告诫你们,人在世上多做善事,自然会得到种种的福 报,也许到时候咱们可以在天庭上相见。” “弟子谨遵教诲。” “谢大士教诲。” 鸠兰和东方阙双双向大士叩拜,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东方阙,你将这画带回府中,打开之后,鸠兰的灵魂就可以进入她的凡体中,从今以后,你们要互敬互爱,?善人间。” “是。” 他深情的望着身边的人儿,鸠兰对他笑了一下,然后化作一道光芒消失在画中。大士将画交给了东方阙。 “回去吧!” “谢谢。” 东方阙欣喜的离开后,大士低头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暗暗叹了口气,这条龙不愿回天庭,不知其他三条是否也如此?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玉帝虽然失去了一个儿子,凡间却多了一个好心人,相信在鸠兰爱的感化下,东方阙会变成一个有怜悯、慈悲之心的人。bt2????东方阙马不停蹄的一路冲回自己的家,惊醒了所有正在睡梦中的人。 “怎么了?” “大哥,你回来了?” 东方阙来不及一一回答他们的问题,他急忙将手中的画在鸠兰面前展开。 一阵清新的莲花香味扑鼻而来,一道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进入鸠兰的身体之内。 “兰儿,你醒醒!”他温柔的唤着床上久睡不醒的人儿。 宛如奇?出现,只见她长长的睫毛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的张开眼,“相公?!” 她的清醒引来所有人一阵欢呼,大家都高兴她可以醒过来! 只有一个人没有动作,他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她的面容,眼中充满怜爱及深情。 “不用我开口,你该明白我要对你说的千言万话吧?”东方阙声音哽咽的说。 鸠兰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脸上绽放出一个甜美又幸福的笑,“我明白,不过我的记忆力不好,恐怕要你时时刻刻告诉我!” 他笑着将地搂入怀中。“没问题!你有一个过目不忘、记忆力超强的好相公,我接下仙子派给我的任务了!” “对了,我什么都记起来了!”她喊道。 “真的?!” “是啊!那一跌撞到了头,我就记起来了!” “那你也记起我们之前的种种了?” “是啊!我才知道你以前都欺负我,不过还好你知错能改,我原谅你!” 他深深的吻住她的唇,将他的深情全都化作一个火热的吻献给她。 “相公,其实你要感谢我失去记忆,因为不这样,我就不能明白我爱你有多深,也看不出来你爱我有多狂,对不对?” “对!不过不管你有没有忘了我,对我而言都不重要了。” “为什么?” “因为我一定会用尽手段让你再次爱上我。” “那么肯定我一定会爱上你?” “对!因为你是为了我而下凡的,我注定要跟你纠缠不清。” “喔!那你承认被我擒住了?” 他捧起她的玉手,温柔的印下一记吻。 “我承认,我这条白玉龙被你这个淩霄仙子擒住了,这辈子你要好好照顾我。”他撒娇的向地讨吻,惹来她娇笑连连。 “讨厌!有别人在看呢!” “哪有?” 鸠兰看看四周,原来不知何时众人全都退出,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夫人,我好爱你!” “相公,我也是!” “夫人,我好像很久没有和你……” “讨厌,大白天的!” 不过她却任由他放下床幔,一时间屋内春光无限,幸福的笑声也感染了所有的人,站在门口的三人都露出欣慰的笑容。 鸠兰和东方阙的爱情足以向世人证明一件事──真爱是没有聪明和平庸之别的。 只要有真心,就能拥有一生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