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傻爱过》 楔子 “啊……谨,再多给我一点,我要……” 女人的娇吟声在偌大的房间内回荡,在床上激情翻滚的人儿无视于床前的落地窗大大的敞开,男人跪在女人身后勇猛的冲刺着,女人则是双手紧抓着丝被,嘶声呐喊。 她的身子一再地被充满,快感掳获她全部的感官。 这才是她要的男人,唯有这么勇猛俊美的男人才能完全掳获她…… 男人最后一击,将体内的种子扬洒出去,闷吼一声,健硕的身子在紧绷几秒之后,逐渐被舒畅取代。 他没有在女人的深处多加停留,俐落的抽出,退下保险套用卫生纸包裹住,下床步入浴室,将保险套丢进马桶冲掉。 约莫十分钟之后,男人淋浴完毕,踏出浴室,开始穿戴起衣物。 “谨,你要走了?”女人急切的从床上坐起,上一秒钟还停留在美好欢爱余温里的她,美丽的脸庞上写满失望与不敢置信。 她的男人向来舍不得离开她的,不是吗? “嗯。”男人并没有多做解释,摆明了他不想跟床上的女伴多说什么。 他并不是一个对女人冷漠的男人,只是在公事跟私人情欲间,他划分得非常清楚。 女人拧起柳眉,想留住自己心动不已的男人,却不知如何开口。 直到他都已穿戴好,最后拿起放在床头的百万名表准备戴上时,女人才忍不住开口了。 “谨,你爱我吗?”她豁出去了,赌上这三个月他对她的呵护体贴跟大方。 尽管除了她之外,他另有红粉知己,不过这三个月他几乎天天在她这儿过夜,就是因为如此,她才敢赌。 或许——他的心里有她…… 男人听到她的问话,表情跟动作有一秒钟的停滞,不过他很快就恢复正常,甚至还能绽出一抹让人停住呼吸的笑容。 他轻抬起女人的下颚,给她热情的一吻……充满挑逗的舌让女人的身心都软了,攀住他矫吟不已。 男人没有正面回答女人的问题,只有在结束热吻之后,开口说:“你上个礼拜不是在香港的精品店看上一款限量的钻石耳环吗?我明晚会让人送到你的节目现场。” 女人是现在萤光幕前当红的甜心女主播。 她满脸喜悦,惊喜不已,更加确定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果然,以她的美貌跟手段,不会有男人舍得离开她的。 相信不久的将来,他就会将她给定下来。 她笑着送男人离开,一颗心因为明天将会送达的贵重礼物而雀跃不已—— 男人来到地下室,开着宾士车离开,看一看时间,凌晨一点,他未加思索的拨电话给他那已经上床睡觉但二十四小时待命的助理。 “哈喽,老板,有什么事情请吩咐。”男助理的声音饱含睡意,但仍努力维持他的专业。 男人轻松的口吻仿佛那对限量发行的耳环不过是两颗廉价的小石头罢了。 “对了,记得附上卡片。” “卡片?”男助理稍稍清醒过来了,因为他的老板送礼向来不屑一附上“说明”,一旦要求特地附上卡片的话,就表示这一任床伴正式下台。 “嗯。”男人不等助理回应,便挂上了电话。 自始至终,他的嘴角都挂着一抹轻松的笑,没有一丝不舍或怜惜。 真是个傻女人。亏她在萤光幕前看起来还挺有智慧的样子。 他爱她吗? 哈哈哈,她怎么会问出那样的傻问题呢? 他,齐谨,当然很爱女人。不过他不会只爱一个女人,这就是他的答案。 而今晚,笨得搞不懂正确答案的女人得到了一对价值不菲的钻石耳环当作离别礼物。希望她收到时会满意,千万别哭哭啼啼才好。 第一章 艳阳高照的礼拜三。 清澄的蓝天,几朵可爱俏皮的白云在其中嬉戏。 翠绿的草皮上,美丽的红色瓦房校舍前,聚集了来自各方的人士,有衣冠楚楚的企业家、各家媒体记者,还有受邀而来的贵宾。 今天是“快乐”育幼院新校舍的剪彩典礼,这对育幼院而言是件大事,基于对捐款企业的感激,当然要邀请他们为剪彩贵宾,而透过媒体记者的报导——捐款单位对公益事业的不遗余力——更是增进公司商誉的大好管道。 育幼院也可借此机会获得更多善心人士的注意跟捐款,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也因此,“快乐”育幼院全院上下,从笃信天主、已经快七十岁的修女院长,到才六个月的婴孩全都出动,参与这一次的新校舍剪彩活动。 不过这当中最累的当然是院里六个老师兼工作人员,他们都是打小在育幼院长大,受完大学教育后再回到院里帮忙。 育幼院没有多余的经费,所以除了外烩的餐点之外,他们并没有聘请其他工作人员。也因此,六个老师及院里一些年纪较大的孩童便成了最主要的工作人员,只见他们在大太阳底下忙进忙出的,没有一刻钟休息。 相形之下,受邀的贵宾就好命多了,他们坐在临时搭建的遮阳棚下享受外烩餐点,或是接受记者的采访。 剪彩的吉时是早上十点,齐谨在麒麟慈善基金会工作人员的安排下,九点就到达会场了。 因为“快乐”育幼院的新校舍是“麒麟慈善基金会”捐助兴建的,身为麒麟集团台湾总部的总经理,他理所当然得出席,说几句话,让记者拍拍照。 对于出席这样的场合,齐谨并没有不耐,但也不是特别喜欢。 “麒麟”成立慈善基金会并不是为了沽名钓誉,而是真正的想回赠社会,做些公益事业。 只不过从事公益事业可以默默的进行,他实在不太喜欢大张旗鼓的渲染。 半个小时过去了,接受了不知几位记者一再重复蠢问题,还有几位政府小官员的巴结跟奉承,他脸上的笑容就快要挂不住了。 他跟男助理使了个眼神,要他挡住所有的人,想一个人在剪彩前透透气。 齐谨很快的消失在人群中,炙热的艳阳让他打消往前走的意图,转身往育幼院内走去。 踏进大门,他往右边的回廊走去,狭隘的回廊底是一问简单干净的教室。 他杵在教室前方好一会儿,看着色彩缤纷的课桌椅跟摆放整齐的教材,教室后方则贴满了各式各样小朋友想像力丰富的作品。 倏地,从左侧回廊的后方传来了稚嫩可爱的合唱歌声,还有一个宛如天使般清澈的鼓励女声。 齐谨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 绕过了成九十度的回廊,他推开一扇小门,来到育幼院的后方。 映入他眼帘的是,在不远的阴凉草坪处,十来位穿着粉红包可爱小兔t恤的小朋友,年龄从三岁到八岁不等,每个小朋友的注意力都在前方一个同样穿着粉红小兔t恤、白色反摺七分裤,扎着马尾的年轻女老师身上。 他们认真的听着年轻老师的指挥,也跟着老师的动作挥舞着他们可爱的小手小脚,开心的唱着歌。 “一个老头穿靴头,拿着斧头上山头,上山头去砍木头,砍了这砍那头……” 女老师的声音清澈了亮、动作率真,显然是为待会剪彩仪式的表演节目做最后的彩排。 “后面来个小丫头,端了一盘小馒头,地上一块小石头,绊倒那个小丫头……” 小朋友的动作七零八落,却天真地让人忍不住会心一笑,可爱到不行。 年轻女老师显然也很赞赏小朋友的表现,不时鼓励着小朋友。 “撒了一地小馒头,回家挨了小拳头……” 女老师最后做了一个跌坐在地上的动作,可爱极了,更好笑的是,小朋友也跟着她跌坐一团。 看到这儿,齐谨情不自禁的莞尔一笑。 女老师从头至尾都背对着他,可是他可以想像女老师在带动唱时脸部的表情,一定是充满了戏剧性的天真。 加上她的歌声非常清澈了亮,让齐谨对她的长相好奇了起来。 “很好。现在恩恩老师再帮你们整理一下仪容,休息一下,待会就要表演了喔!小朋友紧不紧张?” “不紧张……” “呵呵,很好。恩恩老师就知道你们真的好棒喔!” 看到了小朋友的表演,还听到恩恩老师跟小朋友之间如此天真的对话,齐谨觉得比在前头跟那些世故的记者官员对话有趣多了。 不过时间不早了,他再不回去,助理可能会紧张的四处找人,看来他无缘看到“恩恩老师”的庐山真面目。 齐谨正打算旋身默默的离开,却不知哪个小朋友眼尖的看到他。 “恩恩老师,那里有个人!”小朋友对陌生人总是特别敏感。 乐喜恩顺着小朋友小手所指的方向回眸,看到西装笔挺的齐谨,直觉认定他是不小心迷了路的客人。 她朝着齐谨前进,小脸始终保持着甜美的笑容,因为先前的运动而微微晕红的粉颊上嵌着两枚非常可爱迷人的酒窝。 头上的马尾随着她的走动而有韵律的摇摆,像极了正在哼唱一首有节奏的歌曲。 她的肌肤白里透红,没有任何人工化妆品的补强修饰,即使在强烈的阳光下,也看不到任何的瑕疵。 粉嫩的樱桃小嘴,嘴角有着美丽的上扬弧度,让她看起来非常的亲切可人,也很美味可口。 齐谨有几秒钟的傻愣。 阅人无数——不,应该说“阅美女无数”的他,脑袋里竟然有几秒钟的空白。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所以他也无法分辨出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在那几秒钟里,他以为自己看到了一个天使,一个让他无法呼吸的天使。 阳光似乎在她的四周绽放闪耀,她的笑靥是灿烂的玫瑰花色——她不是倾城倾国的绝色美女,但她宛如天使般纯净的气质却令他舍不得挪开视线。 直到她在他面前停住,他都还傻傻的瞅着她不放。 “这位先生……”乐喜恩的手在齐谨面前挥啊挥的。“这位先生,你是不是迷路了?” 齐谨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不自在的咳了咳,点了点头。 “真是不好意思……”他是怎么了?竟然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失神?! “没关系。要不要我叫一个小朋友帮您带路呢?”她的声音真是悦耳,说起话来好似在唱歌,听她说话是一种享受。 “不、不必了,我想我知道怎么回去。”齐谨连忙拒绝,不过他真希望能多跟这位可人的恩恩老师多说几句话。 不知怎么地,她对他而言,就是有一种莫名且致命的吸引力。 可惜天不从人愿,他那向来尽忠职守的男助理找到他了。 “总经理?” 齐谨只得认命,跟迷人的恩恩老师颔首算是谢谢她,然后旋身跟着助理离开,回到那群虚假的政府官员跟记者身边。 对齐谨而言,这是一场美丽的偶遇。不过这并不代表什么——尽管他对她感到惊艳,也觉得她非常迷人,可是这些都可以在他转过身后忘得一干二净。 女人对他而言,真的不具任何意义。 &   &   & 齐谨剪完了彩,也看了小朋友的表演,现场很热闹,人潮来来去去,尤其他是众所注目的焦点,想要跟他说话、采访、巴结他的人比比皆是。 他一直被众人包围着,也忙着应付众人,直到育幼院的修女院长前来感谢他,他才得以喘息。 而在此时,他又再度跟恩恩老师相遇了。 “啊?是你……”乐喜恩认出齐谨就是那位迷路的客人,她的反应很直接也很天真。 “怎么了?恩恩。”和蔼温柔的修女院长不解的看了看陪在一旁的乐喜恩。 “不,没事。”乐喜恩倏地发现自己这样太没有礼貌了,尤其眼前这位西装笔挺、有着欧洲贵公子气质的帅哥可是育幼院的超级大贵宾。 她连忙用手掌捂住自己的樱桃小口,免得自己又说出没礼貌的话。她可爱的细眉揪成一团,那模样说有多甜美迷人,就有多甜美迷人。 齐谨情不自禁的替她解围。“刚刚我不小心在育幼院里迷了路,遇到了恩恩老师,她帮了我一个忙……”他在说这些话时,眼神总是不由自主的飘到乐喜恩身上。 院长笑着点点头。“恩恩是我们院里出名的胡涂蛋老师,没想到她竟然遗能帮到齐总经理。” “啊,院长,你怎么可以掀我的底?”乐喜恩顿时羞红了脸。 “既然你跟齐总经理已经见过面了,那待会就由你带齐总经理参观一下新校舍。”院长笑着说。 齐谨当然无异议的答应了。有这么天真的美女天使陪在身旁,心情总是愉悦的。 他跟院长寒喧了几句后,便在乐喜恩的陪伴之下,进入新校舍参观。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恩恩老师。”齐谨故意亲昵的唤她,果然,她雪嫩的粉颊就好像被黄昏时的彩霞染上似的,绋红了起来。 “别叫我恩恩老师,你又不是小朋友……” “那你是否该介绍一下自己呢?”齐谨发觉逗她真的挺好玩的,她不像他认识的女人一般世故且成熟——这当然跟她的年纪跟成长环境有关。 “我叫乐喜恩,快乐的乐,欢喜的喜,恩惠的恩。这名字是院长给我的,她希望我能忘记被父母亲遗弃的悲痛,快乐欢喜且懂得感恩。”乐喜恩一口气介绍完毕。 “你是在育幼院长大的?”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没错,所以我半工半读完成大学学业后,便理所当然的留在院里帮忙。” 齐谨笑着未语。 谁说幸福快乐的人一定来自健全美满的家庭?乐喜恩的小脸上随时随地挂着甜美知足的笑靥,让人在她的一颦一笑之间感染了她的幸福与快乐。 他察觉自己的心正在一点一滴的沦陷…… 不晓得打哪儿吹来了一阵微风,将她耳侧的发丝不听话的带到了她的脸颊上,齐谨未加思索,也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帮她将发丝勾到耳后。 然后,他意外的发现她连可爱小巧的耳珠子也红了。 她的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的迷人,深深的迷惑了他…… 在这一刹,他有股将她拥人怀中的冲动。 对于女人,他经验丰富得很,而乐喜恩不过是个纯真的小女人,相信只要他几句甜言蜜语就可以…… 但是——忽地,他踩了煞车。 不行。她并不是他习惯接触、那些成熟世故的女人,她纯真宛如天使,她跟他是不同世界的人。 而这一刻的短暂美好,是他不小心误闯了属于她的天堂,等回到现实惜界,他便会懊恼自己碰了她。 齐谨本来想碰触她的右手迟疑的留在半空中,几秒钟之后,他放了下来,然后满怀歉意的对乐喜恩笑了笑。 “真是不好意思,我该离开了。” 新校舍才参观一半,他突然要离开的言语让乐喜恩有些不知所措。 她隐约感觉到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情绪,却不知该如何反应。 “下次有机会再聊吧。”嘴巴是这么客套的说着,但他自己知道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他连再见也没有说,便转身走向助理,在他耳边交代了几句,不到几分钟的时间,一辆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黑色加长型轿车驶进了育幼院。 助理帮齐谨打开了车门,他匆匆的坐上车离开,离开这有个令他短暂迷眩天使的所在。 他知道,他们不会再相遇的…… 第二章 四十坪的空间让一家四口生活已绰绰有余,但在麒麟集团台湾总部,这懂是总经理齐谨的办公室而已。 放眼望去,一整片的落地玻璃帷幕,顶级桧木办公桌霸气的置于办公室的中央,欧洲名家设计的藤编沙发组很巧妙的被一个小吧台隔开,办公室的设计颇为简单,没有多余的颜色,但也不至于空洞冰冷。 下午五点,结束连续两场会议的齐谨踏进办公室,男助理david跟随在他身后,他脱下亚曼尼深灰色西装外套,随意的丢在小吧台旁的银色高脚椅上。 解开深蓝丝质衬衫的袖扣,将两手的袖子俐落的卷到手肘处,接过助理递过来的卷宗跟钢笔,齐谨快速的签下自己的大名。 “下班之前还有事情要处理的吗?” “没有了,只剩晚上七点“明裕”严董事长的生日宴会,地点在严董位于阳明山的别墅。” “嗯。” “需要我通知林小姐吗?”助理尽责的问。 林君盈,目前台湾演艺圈的当红炸子鸡,中日混血儿,两个月前发行第一张个人专辑,专辑大卖,被誉为“新天后”,各方的广告戏剧邀约不断。 林君盈不仅有让人惊叹的歌声,容貌跟身材更是使人惊艳。一头及腰的乌黑直发,仅有巴掌大的瓜子脸,三十二e、二十三、三十三的三围不知让多少男人垂涎疯狂。 不过这样人人都想捧在手心奉承的天之骄女,却也得臣服在齐谨的男性魅力下。两人已经传出绋闻将近一个月,林君盈不顾经纪人的反对,常跟着齐谨出入公开场合,两人亲密的模样常被八卦杂志猜测是否会闪电结婚。 “不。严董的生日宴会她不适合。”齐谨的脑袋里迅速闪过一连串红粉知己的名单。“叫司机晚上六点半到“薇薇”。” “是。”david在记事簿上写下待办事项。 他对八卦杂志的猜测是很嗤之以鼻的。说他的老板跟林君盈很快就会踏进结婚礼堂?依他看,林君盈能再撑一个月就要偷笑了。 齐谨看了看腕上的百万名表,挑起一边的俊眉——既然这个下午有空闲,不如…… 他一手轻松的解下领带,对助理说:“我出去偷懒一下,有事也千万别call我。” “好的。”身为一个好助理,就是不管老板说什么,他都得说好。 &   &   & 在离公司约两百公尺处,有一家小巧温馨的义大利咖啡馆,店里的装潢不怎么样,但已经五十岁的老板娘煮得一手好咖啡,让齐谨留恋不已。 所以每次只要得空,他嘴里的咖啡虫蠢蠢欲动时,他便会独自一人步行到这咖啡馆,悠哉的品尝咖啡,那实在是人生的一大乐事。 以往在上班时间他只要有空,总会到东方稹、尉迟俨或是皇刚熙的办公室串门子,哈拉几句,但自从他们“想不开”踏入婚姻世界后,他就不便再去打扰他们了,因为他们跟自己的老婆恩爱到连上班都夫唱妇随。 东方稹的迷栅小妻子艾纱纱是他的私人助理,尉迟俨的娇妻桂恋花在结婚后便自动请调,“降”至安全部门当自己老公的秘书小姐,皇刚熙最夸张,竟然连工作都不要,直接留职停薪,陪亲亲老婆带着小孩到日本去进修。 依他看来,他们都是一群疯子,快乐的单身生活不过,宁愿找个女人来束缚自己。 他非常的排斥婚姻,也想都没想过自己会踏入婚姻。女人是美丽且迷人的,既然如此,又何必拘束自己只能拥有一个女人呢?那对男人而言是何其残忍的事情啊! 齐谨缓缓的走在人行道上,颀长的体格跟贵族般的气息在街道上颇引人注目,而他似乎也习惯成为注目的焦点,自在得很。 走过店家林立的街道,再过一个红绿灯,咖啡馆就到了。 而就在咖啡馆的前一家店——设计颇为时尚,采用一整面落地玻璃的法国餐厅里,他看到了一张颇为熟悉的面孔——在商界有“猪哥”之称的男人,“盛名”科技公司的总经理陈威。 齐谨停下步伐,不悦的蹙起眉头。 他跟陈威是有几面之缘,像他那种专门占女人便宜、也骗女人的“猪哥”,他向来不屑与之为伍。 而他之所以会伫留,绝对不是因为陈威那个猪哥,而是此时此刻就坐在陈威对面,笑得很天真无邪,笑得一点防备心都没有的女人——乐喜恩。 距离他们第一次碰面已经过了快两个月,他不否认初期他的脑海偶尔会浮现她甜美天真的笑脸,只是随着时间过去,记忆已经模糊,要不是在此时见到她,恐怕再过没多久,他就会失去属于她的记忆。 只不过,她能在他的记忆里停留这么久,也算是意外了。通常他对女人的印象不可能强烈到这等地步。 依他的大脑正常判断,陈威跟乐喜恩都属于他见过但不该是重要的人物,所以即使看到了他们两个一同坐在法国餐厅的落地窗旁,他还是应该视若无睹,继续往前走,去享受他的咖啡。 只是…… 齐谨眯起双眸,当他看到陈威那双肥胖的“咸猪手”覆在乐喜恩搁在桌面的纤细柔荑时,他拒绝了脑袋先前继续往咖啡馆走的判断,反而向前几步,推开法国餐厅精致的大门,走了进去、 那个该死的陈威…… 齐谨的眼眸进射出想要置人于死地的凶狠,只是他自己不晓得,倒是带着笑脸上前招呼的服务生骇着了,傻在原地不敢动。 齐谨直接走向两人所在的位置,一屁股坐在乐喜恩的身边。 “嗨。”他同乐喜恩打招呼,压根不将陈威放在眼里。 “你是……啊?齐总经理,许久不见,你好。”乐喜恩有片刻的迟疑,显然是在脑袋里搜寻属于他的记忆。 她美丽的粉脸浮现一朵小小羞怯的笑靥,看来是挺开心能够再见到他的。虽然上一回他离去时的态度不怎么好,但宛如天使的她肯定不会在意计较的。 既然只见过一次面的乐喜恩记得他,那么多次在商业聚会碰过面的陈威应该不至于猪头的不知道他是何许人也。 齐谨对乐喜恩颔首笑了笑,绽放出百分百的男性贺尔蒙,魅力无限。 只是这样的笑脸在转而面对“猪哥”陈威时,就好似川剧变脸般神奇,在瞬间笑容隐没,取而代之的是先前进门时杀气腾腾的狠劲。 陈威被他杀人的目光骇着,肥胖的猪哥手因为过度恐惧而不小心将桌上的汤匙给扫到地上去。 “齐……齐总,你怎么会……”他连声音都在发抖,无法将话说完整。 “我怎么会在这是不是?”齐谨扯出一个没到达眼眸的笑。“正好路过,看到陈总在这,不进来打声招呼怎么行呢?” “是啊,呵呵。”陈威干笑着,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紧张的擦拭满头的冷汗。 他很清楚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他不过是一间小小科技公司的总经理,他不可能伟大到让齐谨特地来跟他打招呼。 这其中必定有鬼,而且最可能的原因,就是此时此刻坐在他面前,长相甜美、个性温柔又体贴的可人儿——乐喜恩。 “齐总经理,你跟陈大哥是旧识啊?真是太巧了。”乐喜恩一点都没察觉两个男人间的暗潮汹涌,她的开心显而易见,真是单纯啊。 “陈大哥?”齐谨再度危险的眯起双眸。 “是陈总经理要我叫他陈大哥的,他说这样比较亲切,可以拉近彼此的距离。” “亲切?拉近彼此的距离?” 齐谨真想伸手掐住乐喜恩纤细的脖子,别人怎么说她就怎么做,要是陈威待会邀她上床脱光衣服打滚,她也会照办吗? 齐谨的声音里头有着冰冷的雪寒,吓得陈威心惊胆跳,他真想叫乐喜恩住嘴不要再说了。 他千料万料也料不到乐喜恩竟然会认识齐谨,而好死不死,会让齐谨看到他想要诱惑乐喜恩的现场…… 呜呜,乐喜恩可是他垂涎许久的清纯小美人,这下子煮熟的鸭子飞了,看来他只好放弃乐喜恩,另寻其他美人。 他可不敢得罪齐谨,更不敢得罪麒麟集团。 “呵呵,齐总,我正好想起我有事,我……我先走一步……” 陈威正想“窜逃”,乐喜恩连忙开口,止住他离去的步伐。 “陈大哥,你刚刚不是说要捐十万元给育幼院,还要我陪你回公寓拿支票吗?因为你说忘记带支票本出来了……” 陈威傻在当场,他的冷汗已经不只满额头了,整个背部都是。 “乐小姐……这……呃……我……”因为过度紧张,加上齐谨在一旁宛如雷射光的炙热注视,陈威当场编不出理由搪塞。 乐喜恩失望极了,她是因为陈威答应捐款,才特地抽空陪他喝下午茶,甚至愿意陪他回家去拿支票的…… 齐谨没有忽略乐喜恩失望至极的小脸,但同时他也感到愤怒——她到底知不知道陪陈威这只猪哥回家拿支票会发生什么事? 他瞅了瞅她清澈单纯的亮眸,非常无奈的暗叹,揉揉发疼的太阳穴。 他百分之两百确定,乐喜恩一点都没有察觉陈威的企图,他不敢想像,今天要不是他意外路过的话,她会发生什么样不堪的事 最可恶的就属陈威这老猪哥,竟然欺骗一个如此单纯的小女人! “恩恩,你别失望,搞不好陈总有将支票本带在身上,只是一时没发现罢了。”在说话的同时,齐谨直瞅着陈威,用眼神警告着他。 陈威立即懂了齐谨的意思。 他连忙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直都在的支票本,拿笔快速的写下十万元且签名撕下,丢给乐喜恩。 “十万块在这里,你不必跟我回家,永远都不必了。”说完,他落荒而逃。 乐喜恩一脸疑惑的看着陈威夹着尾巴落跑,再将疑惑的眼神移向就坐在她身旁的齐谨。 “奇怪,刚刚他明明就找不到他的支票簿,怎么一下子又找着了呢?” 她觉得手中十万元的支票得来的很莫名其妙。 齐谨没有理会她的疑惑,劈头就是不客气的一句,“你这个笨蛋!” &   &   & 齐谨很难得大发脾气,尤其是对女人发脾气。 通常他生气的时候,只要一个冷冽的眼神就可以让对方吓得猛发颤,但他今天是真的发火了,为了乐喜恩这个笨到无知的女人。 “你为什么骂我?”乐喜恩非常的无辜。 “因为你很笨,笨到无以复加。”齐谨拿起服务生刚送上来的水杯,大大的灌了一口。 服务生感受到他的怒气,不敢向前询问他是否要点餐,赶紧远离这烟硝味很重的一桌。 “你……齐总经理,我尊重你是育幼院的恩人,可是你也不可以这么说我,真是太没有礼貌了!”乐喜恩气呼呼的说。 齐谨看着乐喜恩气到粉颊嫣红鼓起的可爱模样,说实在话,他还一时因为欣赏而失了神。 “陈威他摆明是没陷阱让你往下跳!为了捐款,你傻到看不清楚真相,不知道陈威整个人都快要扑到你身上,恨不得扒光你的衣服——”齐谨突地住了口。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是因为乐喜恩已经杏眸圆瞪、小嘴微张,惊骇指数没有一百也快八十了。 “难道你感觉不出来吗?” 乐喜恩摇摇头。 她深信人性本善,陈威约她出来,只是想为育幼院那些可怜的孩童尽一份心力而已。 丌尢乐喜恩摇头,齐谨揉揉发疼的太阳穴,无奈再叹。 “没带支票本只是借口。若你真的无知到跟他回家的话,到时候你的确可以拿到一张十万元的支票,但那不是捐款,而是他给你的遮羞费。”齐谨说得挺白的。 乐喜恩的脸色简直可用“惨白”来形容了。 “不……不可能!你是故意吓我的……” 乐喜恩连说话的声音都在轻颤,“陈大哥是真心想为育幼院那些可怜的孩童尽一份棉薄之力的……”只可惜最后这一句,她说得心虚极了,似乎有努力说服自己的嫌疑。 “是吗?那为何支票本明明在他的口袋里,他却骗你说忘了带在身上呢?” 乐喜恩困难的咬了咬下唇,无法反驳。 “所以我说你笨,笨到被人吃干抹净,还会鞠躬跟别人说谢谢!” 齐谨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乐喜恩的小脸愀然变色,向来美丽透着温婉柔情的杏眸开始泛红。 然后,她垂下螓首,开始低声的哀泣…… &   &   & 齐谨后悔极了,他相信自己三十几岁的生命里,将过去的后悔累积起来,都没有此时此刻的多。 他讨厌女人流泪,要是以往,女人的泪水只会让他避之唯恐不及,可是乐喜恩的泪水却教他心疼。 而且随着她哭泣的时间越长,他的心疼跟不舍就越加重,到最后他甚至自责到想呼自己一拳了。 他是怎么了?‘虽然乐喜恩的哭相很美,林黛玉看了大概也会自叹不如,但他向来不喜欢流眼泪的女人,现在他却坐在这里半个小时,就只因为乐喜恩的泪水让他无法离开…… 终于,乐喜恩决定她哭够了,抬起螓首——她的眼眶红通通的,小巧的鼻子也红通通的,很可爱。 “对不起……”她先为自己的失态道歉。“我想你说的对,我是应该小心一点。无论如何,今天谢谢你了。” 她站起身,对他行九十度的鞠躬礼。“再见。”说完,她就要旋身离开。 “等等。”再次出乎自己的意料,齐谨拉住了她。“我送你吧。” 第三章 齐谨请乐喜恩稍等,他回公司地下室将车开出来。 乐喜恩才刚坐上车,齐谨的手机就响了,是助理david打来的。 “总经理,司机已经接到了,现正在往阳明山的路上。” 经助理一提醒,齐谨才想起他晚上还有应酬。但他已经答应要送乐喜恩回育幼院了,这一来一往,肯定会迟到。 但他没有多加迟疑,马上下了命令。 “我有事,不出席严董的生日宴会了,你代我出席,要是你没空的话,就叫司机将gigi送回店里,不要再找我了。”齐谨交代完毕,顺便将手机给关机。 乐喜恩看起来比他还担忧。“齐总经理,要是您有公事要忙的话,不必送我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齐谨根本不理会她好心的建议。“叫我齐谨,把总经理拿掉。还有,不要用“您”来称呼我,我年纪虽然比你大,但应该算是你的同辈。” “啊,是的。可我的意思是……”乐喜恩还想绕回原话题,没想到她的肚子却不争气的发出一连串使人发窘的声音,在密闭的车内格外的清楚。 齐谨发笑的觑了她一眼。 乐喜恩赶紧用小手捂住自己的肚子,尴尬的红了脸。 “先管管自己吧。你肚子饿了,我们先去吃饭,再送你回去。” “真是不好意思……”乐喜恩声如蚊蚋。 “不会。反正我也有空,现在正好也是吃晚餐的时候,就当是陪我吃饭好了。” 乐喜恩点点头,信了齐谨。 其实齐谨哪里有空,他推掉应酬就为了送她回去;他需要伴陪他吃饭,只要一通电话,红粉知己个个争先恐后抢破头。 齐谨趁等红灯的空档,打量正偏过头看着车窗外景物的乐喜恩。 今天的她将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放下,穿着一袭样式不是现今流行的连身白色洋装,脚上则是一双简单的低跟白色凉鞋。 她脂粉末施,脸上雪白的肌肤清透到会让所有快将保养品当水喝的女人嫉妒。 由侧面看去,她的睫毛浓密又鬈翘,像极了欧洲出产的美丽洋娃娃,极端惹人爱怜。 她的唇嫣红晶透,让人忍不住想逾矩的倾过身一亲芳泽…… 齐谨皱起眉头,为自己脑袋里的想法。 她是碰不得的女人,这一点从他第一次见到她、受她吸引,但又飞快逃离时,就是很清楚明白的事实。 他倏地厌恶超自己的无法控制。 绿灯亮,齐谨踩了油门,粗鲁的让车子往前冲去,乐喜恩吓了好大一跳,用惶恐的眼神看着齐谨。 而当她这么看他时,他几乎完全失去判断能力。 他踩了煞车缓下速度,试着转移话题。 “你想吃什么呢?” 乐喜恩思索了会儿,想起自己许久没吃的美食。“我想吃士林夜市的蚵仔煎。” “蚵仔煎?那是什么东西?” 齐谨是新加坡华侨,打小在新加坡长大,教育则是在欧洲完成,虽然中文说得很标准,却不曾听过蚵仔煎这样食物。 乐喜恩不知齐谨的背景,一脸不可思议。 “你竟然不知道?你还算是台湾人吗?” “我的确不知道。而我也不算是台湾人。” “难怪……” 乐喜恩还真是独特,跟他所认识的女人都不一样——那些女人巴不得他带她们到高级、昂贵的地方,偏偏乐喜恩却指定要到夜市。 “好吧,今晚就由你带路,我们去夜市尝尝所谓道地的台湾小吃。” &   &   & 蚵仔煎、花枝羹、红豆牛奶冰各两份,在士林夜市拥挤的小吃擦位上,乐喜恩跟齐谨面对面而坐,大快朵颐。 乐喜恩一点也不在意有一个大帅哥就坐在她对面,对她而言眼前的食物才是真正吸引她的。 齐谨头一次见到在他面前完全不控制食量的女人,不由得笑了。 没想到乐喜恩瘦归瘦,食量还挺惊人的。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用餐的环境差了些,但东西还满好吃的。 乐喜恩将眼前的食物解决了一大半之后,才不舍的抬起头来,发现齐谨盯着她的眼神颇为怪异,她连忙解释。“对不起,我饿过头了,才会这么粗鲁……” 她以为是自己的吃相吓到齐谨了,吐吐舌头。“你千万不可以跟院长奶奶讲,要不然我肯定会被骂。” 齐谨大笑,她真是太可爱了。 “你放心,我不会告密的。” “谢谢。你别看院长奶奶一脸和蔼,其实她生气起来非常可怕的。”话虽如此,可是从乐喜恩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对院长奶奶可是非常喜爱的。 “我常觉得,被父母遗弃的我没有愤世嫉俗的心态,全都是因为院长奶奶给了我比全天下更多的爱。所以当我一毕业,二话不说就回到育幼院帮忙。我不忍心看院长奶奶年纪这么大了,还成天为育幼院的经费苦恼。” 一说到育幼院,乐喜恩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齐谨没有制止她。要是换成其他女人,他会要她们闭嘴,因为他向来不喜欢多话的女人。 但现在他只是静静的听乐喜恩叙述着……她说话的神情也像个天使,脸颊两侧的酒窝随着她嘴角的牵动,若隐若现,煞是迷人。 “所以你才会一听陈威说要捐款,就愿意跟他回家去?”说起这事,齐谨难免还是有气。 乐喜恩像做错事的小孩,双手乖乖的放在大腿上,虚心受教。 看到她这样子,齐谨怎可能还训得下去?犹记得一个小时前,他不过说了一句她笨而已,她便啜泣半个小时之久。 他是个聪明人,不想重蹈覆辙。 “育幼院的财务状况很差?”他问。 乐喜恩无奈的点点头。 虽然之前麒麟慈善基金会捐了一笔钱,但那笔钱在盖完新校舍后就所剩无几了。“快乐”育幼院现在每个月的财务都是透支的状况。 她知道院长奶奶撑得很辛苦,才会瞒着她出去跟陈威见面。因为院长奶奶曾经说过,她不愿意接受任何有所目的的捐款,不然她用那些钱会用得很良心不安。 “若我以个人的名义捐款……” “不行!”乐喜恩连忙阻止。 “为什么?” ““麒麟”对我们的帮助已经非常大了,要是让院长奶奶知道我私下又收下你个人的捐款,我会被院长奶奶骂死的。” 齐谨有了另一个主意。 “要不然我帮你介绍一份工作,每天只要上班四个小时,这样你不仅可以赚钱,也可以兼顾育幼院里的孩子。” “真的吗?”外出找工作这方法她也想过,虽然所赚的钱不多,但对育幼院多少还是有些帮助。 “嗯。” “真是太谢谢你了!”乐喜恩开心得差点手舞足蹈起来。 “那么,你礼拜一早上八点到“麒麟”来。”他喜欢看她开心的模样。 “嗯。”乐喜恩双眸炯炯发亮,简直把齐谨当成恩人来崇拜了。 &   &   & 齐谨安排乐喜恩在“麒麟慈善基金会”打工。“麒麟慈善基金会”虽是隶属于麒麟集团,但行政、财务完全独立。 基金会仅有会长及三名工作人员,全都是男性,对于多出这么一个甜美可人的打工小妹,当然是爱护有加。 乐喜恩展现了高度的热诚跟努力,除了接电话,输入资料外,她还会帮他们泡茶煮咖啡,甚至还会帮他们准备下午茶的点心。不管是饼干或蛋糕、寿司,都是她亲手做的。 总而言之,基金会里的四个男人可以号称是全麒麟最幸福的男人。 严格说起来,乐喜恩不算是大美女。她没有丰腴性感的上围,也没有诱人的盈唇,可是她有宛如天使般的笑容,见到人时总会客客气气的点头打招呼,若隐若现的小酒窝总让男人目不转睛。 她不像都会女子善于浓妆艳抹,自然的纯真却强烈的吸引了全麒麟的单身男员工,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乐喜恩已经荣登麒麟男员工想追求对象排行榜的第一名。 于是呢,越来越多人——尤其是男人,只要一有空闲,就会到六楼基金会的办公室找乐喜恩聊天,若来的时间对的话,还可以吃到她亲手烘焙的饼干或亲自煮的咖啡。 这天下午,基金会涌进了麒辚各部门的菁英分子,再加上基金会的三名员工,整个办公室闹烘烘的,由于会长不在,大家更是嚣张。 不过会长不在,并不表示不会有人临时起意,从顶楼来关切他推荐到麒麟打工的小女人。 齐谨其实是挣扎了许久,才来到六楼的。 他告诉自己,乐喜恩到基金会工作也一个多礼拜了,他这个“引荐人” 总不好将人往基金会一丢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于情于理,他都该来关切一下。 他只是关切而已,没有其他的含意——不是因为脑袋里总会浮现她的身影跟笑容,绝对不是。 在踏进基金会的办公室之前,齐谨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怎知,他会见到这样的场面—— “嗯哼!”他在他们的身后发出闷咳。 不知哪个不识相的人,竟然连头也没回,就对齐谨挥手赶人。“你来太慢了,恩恩做的蛋糕已经分完了,你快走吧!” 恩恩?叫得可真亲热啊!齐谨感觉有一把火从他心里燃起。 “你们都不用上班吗?”他冷声问。 美色当前,没有人认得出自家总经理大人的声音,个个抢着要跟乐喜恩哈拉,就期待天使小美人可以对他们留下深刻的印象。 很好,三分钟了,他还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 齐谨心里的无名火越烧越旺…… 就在此时,基金会的会长正好从外头回来,一踏进办公室,就见到脸色难看到极点的总经理大人站在门口。 “总经理,你怎么来了?”会长很讶异。 许是会长的音量太大了,那群忙着采花、死到临头都还不知的蜜蜂终于听见了。 “总经理”三个字像三枚炸弹在他们的脑门炸开,吓得他们统统丢下蛋糕跟咖啡,回过身立正站好。 果然是总经理大人没错……胆子比较小的已经双腿微微发颤,唇色惨白了。 蜜蜂散开之后,乐喜恩也终于“重见天日”,因为之前她的视线都被挡住了。 “总经理,您好。”乐喜恩起身,恭敬的微微鞠躬,美丽的小脸依旧挂着甜甜的浅笑,单纯到没发现周遭男人的不安。 看来她在基金会里挺如鱼得水的,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若照着他齐谨的行事作风,接下来他该冷冷的回身离开基金会,然后那些不认真上班的男员工会得到所属部门经理的口头警告。 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麒麟并没有男女员工不许谈恋爱的八股规定。 这算是小事,他不该如此生气…… 是的,他在生气,而且还不小。 他巴不得将那些在上班时间摸鱼泡妹的男员工一个个开除! 其实类似的事件他不是第一次遇到,有时候他心情好,还会一笑置之呢。 但今天,他没有办法一笑置之…… 是因为乐喜恩的缘故吗?答案昭然若揭。 他讨厌这个答案。但他不管做多少次深呼吸,就是无法灭掉心里头那把无名火。 “乐喜恩。”他的声音仿佛刚从零下二十度的冷冻库刚拿出来。“收拾好你的私人物品,十分钟内到顶楼总经理室报到。” 这就是他在盛怒之下所做的裁决……- &   &   & 乐喜恩很莫名其妙的从基金会打工小妹成了总经理室的秘书助理,一天仍然工作四个小时,不过时薪增加了。 陈秘书跟总经理特助david对她也都很好,唯一不太好的,就是把她调到顶楼来的总经理齐谨本人。 也不知道他这几天是不是心情不太好,对她总是冷眼以对,说话总是交代命令的口吻,反正很差劲就对了。 乐喜恩觉得很委屈,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因为一口闷酸气,齐谨利用特权将乐喜恩调到总经理室,这下子那些发春的蜜蜂、蚂蚁是没了,因为就算想追求佳人,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上顶楼来。 可是,他实在太小看他的男员工追求女人的招数了。 齐谨发现,每一天乐喜恩至少会收到三束花,还有人会托送公文的小妹送点心或小礼物上来——这是他有一次意外看见的。 还有,他听到陈秘书笑着调侃乐喜恩,每天至少有十个单身男员工打内线电话上来想约她。 齐谨险些发出狂吼,有些失控的在办公室里踱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这么介意呢? 乐喜恩不过是一个打工的小职员,单身的她被热烈追求也算是一件好事,况且他旗下的男员工也不差,乐喜恩能够跟其中一人交往,实属喜事一件。 可是,为什么看见一群男人围着她,他会一肚子火呢? 为什么看着男人送给她的火红玫瑰,他会巴不得将之扔进垃圾桶呢? 为什么听到陈秘书说约她的人很多时,他会烦躁到连开会都不专心呢? 齐谨本来在踱步的身子倏地停了下来,站在办公桌前双手愤然的往桧木桌面上一拍。 他知道了! 想了那么多天,他终于知道答案了! 他一定是——这些天太忙,没跟红粉知己约会的缘故! 没错,肯定是这原因! 齐谨的脑海掠过几位红粉知己的电话号码,却兴不起一丝欲望拨电话给她们。 怎么会这样呢?这种感觉就好似满汉全席就在他眼前,他却一点食欲都没有! 抑或,是他工作太久,没有度假好好休息? 也是有可能。 于是齐谨舍弃一堆红粉知己的电话不打,却拨给了东方稹。 “你不是要去日本参加亚洲年中会议吗?你不要去了,我代你去。” “怎么了?当初你不是推说很忙,硬是要我去吗?”电话彼端的东方稹调侃道。 “就当我良心发现,要你多陪陪你那快生产的小妻子。” “是啊,那真是太感谢了。” “不必。对了,会议结束后,我会飞到夏威夷。”听完接下来他说的话,东方稹恐怕就不会感谢他了。 “你飞去夏威夷干嘛?” “度假喽。” “度假?齐总经理,你还真好意思啊!我们在台湾忙翻了,你还有心思到夏威夷度假?”东方稹气得咬牙切齿。他盼望带亲爱老婆出国玩很久了,偏偏公司忙得要死,根本挪不出时间。 “哈哈,就这么说定了。我去开会,顺便度假也不为过嘛。”说完,齐护赶紧挂上电话。 他的打算是,只要到了悠哉快乐的夏威夷,跟身材魔鬼的比基尼女郎来几晚火热交缠,等再回到台湾,他肯定会想不起乐喜恩是何许人也。 这肯定是最好的安排了! 第四章 齐谨按照计划在开完会后直飞夏威夷立受阳光、美食、比基尼美女,预计自己在夏威夷这热情的岛屿上一定会乐不思蜀。 怎料在夏威夷的第二天,他就想回台湾了。 窝在饭店的露天游泳池畔,齐谨穿着火红的花衬衫跟泳裤,健硕的身材跟优质的容貌惹来日本女入以及欧美金发美女强烈的暗示跟挑逗。 这就是他极为懊恼的地方。此刻他应该是左拥右抱——事实上他昨晚的确如此,但是在回房的前一刻,他却跟两个日本辣妹说晚安,气得她们直跳脚。 这是非常没有礼貌的。出来“玩”的人都知道,男人在临上床的前一刻反悔,会被笑没种的。 只是,他的心一直反抗着…… 他看着日本辣妹头上亚麻色的染发,心里直嘀咕这样丑死了;还有对方很明显是造假的双眼皮跟鼻子看起来也挺恶心的。 为什么这年头就看不到一个很自然的美女呢?就像乐喜恩一样,一颦一笑都纯真自然极了,让人如沐春风。 欧美的波霸美女他更是连看一眼都懒。比基尼压根遮不住的春色是让很多准备猎艳的男人大鲍眼福没错,但是他却觉得那胸部未免太过夸张,看了让人倒胃口。 总而言之,他的心频频跟他作对,害他在夏威夷根本没享受到艳福。 唉,既然意兴阑珊的话,干脆打包回台湾好了。 想做就做,齐谨率性的起身,撇下一堆对他流口水的女人,收拾行李回台湾去。 &   &   & 下午五点,齐谨直接从机场回到公司。 他踏进公司一楼的接待大厅,行色匆匆,在踏入专属电梯之前,他的眼角瞄到一抹熟悉的倩影。 这时候她应该下班了才对,怎么还在公司呢? 她人在公司里还不打紧,问题是,她周遭还黏着两只苍蝇。 莫名的怒火并没有因为出国度假而消逝,反而烧得更加旺盛。 对于女人,他向来积极——但那是对他可以碰的女人,至于他不能碰的女人,他向来是敬而远之。 也不晓得打哪来的冲动,齐谨走了过去,伸手从两只苍蝇间攫住乐喜恩纤细的手腕,然后一把将她拉走,在众目睽睽之下。 “总经理,你回来了……总经理,你要带我去哪里?”乐喜恩被拉着小跑步起来,感受到来自四方好奇的注视。 他抓得她的手腕好痛,她拧起眉,却不敢呼痛。 她感觉到他似乎在生气,但是他才刚回国,应该不是她惹他生气才对啊! 将乐喜恩有些粗鲁的丢进自己的车子里,齐谨仍是冷着一张脸,坐上了驾驶座,呼地一声,车子直往前飞奔而去。 齐谨一路狂飘到淡水。他才不在乎一路上被拍了多少张超速照片,只是紧绷着俊脸,车内的氛围沉重无比。 乐喜恩连呼吸都很小心很小心。 到达淡水的渔人码头,正巧是夕阳西下的时候。 乐喜恩被美丽的景色所吸引,忘了身旁还有一个气呼呼的大男人。她忘情的拉着他的手臂,直奔看夕阳的最佳处。 齐谨见她欣喜的模样,也任由她了。 他就是对她没辙。这个宛如天使的小女人,在她面前,他数次想抵抗自己的心,但显然效果不彰。 罢了,只能任心带着他走,不然他又能如何呢? 两人来到桥上,许是非假日的缘故,渔人码头的人并不多,除了些许观光客之外,也有几对情侣亲密的靠在一块,甜蜜的分享眼前的美景。 “好美喔……”乐喜恩望着即将沉人海中的火红巨轮,淡水河面被染成一片嫣红,那是大自然笔下的美景,是世人无法模拟的。 她杏眸中闪着感动,觉得如此的美景就算每天看也不会腻。 齐谨则是看着她小脸上充满感动的神情,觉得她比眼前的美景更迷人。 她总是那么直接,没有刻意的矫情跟做作,心里在想什么,小脸很轻易就显现出来,这样的她有点傻气,却又教人忍不住怜惜。 “总经理,看到这么棒的美景,你的心情应该好一点了吧?”直到火红巨轮完全沉人海底,到地球的另一个半面去展现她的光芒,乐喜恩才在逐渐阁黑的情境中转过头对齐谨说道。 “不管你因为什么事而心情不好,太阳一下山,又是一个新的开始,所以你……” 齐谨因为乐喜恩的说法而笑了出来。 “是太阳一升起,又是一个新的开始吧。” 乐喜恩被嘲笑,羞着脸不依的说:“人家是为了安慰你,只好临时改词,你就别挑了。” 面对这样的娇颜,就算有再大的火气,大概也会消了。 看来,他不面对现实不行。 “恩恩,你觉得我是怎样的一个人?” “你?你是个大好人啊。育幼院的小朋友都很感谢你喔,把你当成育幼院的大恩人。” 乐喜恩说得挺真诚的,齐谨却是揉揉发疼的太阳穴。 若问他的红粉知己这个问题,他可以百分之两百的肯定,她们绝对不会说他是个大好人,她们一定会笑得花枝乱颤而且很暖昧的说:“你是个大坏蛋……” 唉,听到乐喜恩的答案,他除了翻白眼之外,还有点四肢无力呢。 “恩恩,捐钱的是“麒麟慈善基金会”,不是我,所以我不是大好人,你误导院童感恩的对象了。” 在这么浪漫的场景里,谈情说爱才是最适宜的,他们却讨论起慈善事业。唉…… “不过这不是重点。我想问的是,你对我这个人有什么看法?” 乐喜恩偏着头想,她思索的样子可爱极了,齐谨握紧发痒的手,忍住抚摸她粉颊的冲动。 “你很帅,而且有一种贵族公子的气息,每次跟你走在一起,我都有发现路过的女人都直盯着你。还有,公司里的女员工最喜欢讨论你了,每次她们一说到你,就笑得好开心喔。” 那是犯花痴,不是开心。齐谨在心里纠正她。 “那你会喜欢跟我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吗?”拐弯抹角也问不出个所以然,齐谨只好直接问了。 “当然会,因为你是个大好人啊。” 齐谨额头出现三条黑线。他并不想当大好人。 “我说“在一起”的意思是,跟我约会、手牵手、亲吻,甚至更进一步的亲密关系。”情侣间该做的事,齐谨一口气都说完了。 而乐喜恩的小脸也红了。 “你……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连说话也结巴了。 “我的意思是这样——”话还没说完,齐谨便一个快手,火速的攫住乐喜恩的柳腰,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带。他用食指拾高她的下颚,让她美丽的脸庞仰望着自己。 她的盈唇因为过度的讶异而微张,齐谨趁机攫住她的红唇,大方的吸吮她的芳甜…… 乐喜恩感觉她的唇被一个柔软的东西覆住了,她觉得自己无法呼吸,血液在体内急促奔流。 然后有个湿润的“怪物”挑弄着她的舌……她想抗拒却又无力,因为“怪物”的滋味并没有想像中的厌恶,反倒有些甜蜜蜜的 她的脑中一片混沌,无法思考、无法呼吸。她的双腿逐渐失去了支撑力在她瘫软在地之前,齐谨及时放开了她的唇,揽抱住她。 他不禁失笑。他的吻功或许优秀,但还没有女人因为他的吻而昏倒在他的怀里过。 “我……我怎么了?”她连声音都虚弱了。 “你屏住呼吸太久了。” “喔。”乐喜恩傻傻的点头,初吻被夺走的她已经没力气可抗议——事实上,她也不想抗议。 “喜欢吗?” “喜欢什么?”她的脑袋还在打结。 “我的吻。” 这个问题让乐喜恩偏着头想了好久好久…… 久到齐谨以为已经西下的太阳都快从东边升起了,她才一脸绋红的颔首。 他一喜,大声宣布,“那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女人了了!” 不过女主角似乎还不太能接受,只见乐喜恩在讯息逐渐进入她的脑袋后,杏眸圆瞠,小嘴微张。 “啥?”她还没办法理解齐谨说了什么呢。 齐谨马上强势的说:“答应我!” 或许是被他口吻中的霸道跟强势所震撼,乐喜恩呆呆傻傻的点了头。 她不晓得的是,这一点头,她向来平静简单的生活已经开始脱离正常的轨道,她的生命因为齐谨的介入而产生了巨大的变化 &   &   & 早上七点,乐喜恩跟院长奶奶及小朋友们道了再见后,缓缓的步向距离育幼院大概一百公尺远的公车站牌。 每天早上,她要先搭公车到捷运站,再转搭捷运到公司。 “叭!”突响的汽车喇叭吓了乐喜恩一跳。 “嗨,早。上车吧。”是齐谨,他将车子停下,打开车门。 乐喜恩揉揉眼睛,担心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后头有车,快上车吧。” 乐喜恩赶紧上车。“你怎么会来这里?”而且是早上七点多。 “来接你上班啊。” “喔……啊……可是……不必了,真的不必了。”乐喜恩十分惶恐。 “没关系,我喜欢这么做。”不晓得怎么搞的,今天他凌晨时分就清醒了,本来想早一点进办公室,却突然兴起绕路到这边来,看是否可以遇到上班途中的她。 幸运女神果然是站在他这边的,而且“接送”这档事做起来感觉还挺不错,一点都不蠢。 乐喜恩面有苦色。他喜欢,但她可不喜欢。 “怎么了?看来你似乎不太喜欢这样的“惊喜”。”他可是第一次亲自开车接女人上班,没想到对方的反应不是欣喜若狂,反倒是愁眉苦脸。 齐谨的表情也跟着难看了起来。 单纯的乐喜恩竟然还点点头。“万一被院长奶奶知道,不太好……” “被知道了又怎样?我很见不得人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齐谨非常不悦,板着俊脸开车。 乐喜恩慌了,“你别生气,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她支支吾吾,不晓得该怎么说才好,眼眶因为急切而红了起来。 齐谨觑了她一眼,无奈的暗暗一叹。 “别哭了。既然接送不行,那一起午餐总可以了吧?”他还真是第一次为一个女人这么“低声下气”呢。 “午餐?也不行耶……” “为什么?”再度被拒绝,齐谨咬牙切齿了起来。 “要是被公司的同事知道了,不太好吧。”乐喜恩直觉她只要跟齐谨牵扯在一起,日子将从此不平静。 齐谨重重一叹。也对,喜恩毕竟跟他过去交往的女人不同。 “可是喜恩,经过昨天,我们已经不是普通朋友了,现在不能接送、不能一起吃饭,那你要我怎么做呢?” “呃……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们之间……到底是怎么样的关系我也很懵懂……”想起昨晚的吻,乐喜恩的小脸红到都快冒烟了。 他说,他们已经不是普通朋友了,那是不是表示他们已经是男女朋友? 但他也没有很明确的表示他们是情侣啊…… 像这样的事,是要说清楚讲明白呢,还是任凭一切暧昧的进行不点破? 她没谈过恋爱,一点都不晓得该怎么做…… 她的小脑袋瓜都快要想破了,还是想不出该如何面对眼前突然冒出来的慌乱。她仅是直觉的认定,若是让院长奶奶跟公司里的员工知道了,她平静简单的日子肯定完蛋。 齐谨空出手揉揉她柔软的发丝,一脸心疼。“别想了,你的小脑袋负荷不了。这样好了,你的原则是不让院长奶奶跟公司的人知道,这两点我会遵守。但是我依旧会偶尔接送你土下班,想跟你一起用餐时,也还是会约你。” “喔。”他看起来很有把握的样子,那就听他的好了。 “我明天买支手机给你,这样以后要联络就方便多了。”他向来是个大方的情人。 “不用了,我不是在公司就是在育幼院里,不需要用到手机,你就别送我了。” “恩恩,我没别的意思。若你希望我们之间不被发现的话,用手机联络会是最好的方法。要是院长奶奶问起,你就说是公司福利好了。” 乐喜恩无法反驳齐谨的话,只好柔顺的点点头。 他们之间,就照着他的安排往下走吧。 &   &   & 挽着齐谨的手臂,在服务生的带领之下,乐喜恩小心翼翼的打量这家私人俱乐部的豪华装潢,两人一同进入顶级包厢内。 包厢约有三十坪大,另一端的墙面嵌着落地玻璃,外头则是中国味十足的小桥流水造景。 乐喜恩觉得自己像是逛大观园的刘姥姥,这么豪华的场所她还是第一次来,心里头有些惶恐,还好有齐谨陪在她身边。 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齐谨带着,这地方她恐怕也进不来吧。 今天中午她临下班前接到齐谨打来的电话,说晚上七点到育幼院的公车站脾处等他,和他一同晚餐。 她慌乱的赶紧拒绝。 “不行,晚餐我必须留在育幼院里帮忙。”因为陈秘书在旁边,乐喜恩只好溜到楼梯间讲电话。 自从两人开始约会,他们一起吃早餐或午餐是常有的,但由于下午以后她都留在育幼院里,加上齐谨公事应酬也忙,他们甚少在晚上见面。 对这情况,齐谨当然很不满足。 “找个借口出来。”他命令的说。 “不行。”跟齐谱来往已经是瞒着院长奶奶了,她不想编织更多的谎言。 “反正晚上七点等不到你,我就直接进院里接人。”齐谨的霸道或许是天生的,但乐喜恩的柔顺也是使他更加狂妄的主要原因:他将她吃得死死的。 “喔。”乐喜恩满脸苦愁。 因为齐谨的坚持跟威胁,乐喜恩只得跟院长奶奶编了一个大学同学要聚餐的借口。好在院长奶奶也觉得她不该成天待在院里,连忙点头。 齐谨顺利的接到人,当然很开心。 其实吃饭只是一个借口,他心里还盘算着更大的“惊喜”。 在点的菜统统上桌后,齐谨殷勤的帮乐喜恩布菜。 “你太瘦了,要多吃点。”没一会儿,她面前的菜就堆成了一个小山丘。 “我吃不了这么多。” “吃不完要惩罚。”齐谨笑说。 “喔,那我直接接受惩罚好了。”乐喜恩嘟着小嘴。 “惩罚是一个吻。吻在你身上的任何部位,由我选择。” “哪有这种惩罚啦!‘’乐喜恩羞红着小脸,努力埋头吃饭。 她可爱的样子惹得齐谨哈哈大笑。 他喜欢跟她在一起的时光,总是特别的开心,特别的自在。 待乐喜恩将面前的饭菜吃了二分之一,齐谨将今晚约会最大的目的说了出来。 “你下个礼拜跟我一起出国。” “出国?”乐喜恩猛摇头。“不行,院长奶奶会怀疑的。” “你就说是公司福利。” “哪来这么多公司福利啊?” “麒麟集团可是全台湾员工福利最优渥的公司,你不知道吗?”齐谨自豪的说。 “可是……” “没有可是。明天把证件交给我,我会要david办好一切相关事项。” 其实这一趟出门也是公事,但他就是忍不住,想带从没出过国的乐喜恩一同出去。 “但是……” “这是难得的机会,就算以后你有空,我也未必有时间陪你出国。你自己想想吧。”齐谨是威胁跟诱惑一起用上了,也知道这招对乐喜恩向来都有用。 他看到了她眼中的迟疑,嘴角轻扬起一抹笑。 看来,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第五章 经过快六个小时的飞行,飞机缓缓的降落在隶属印度尼西亚的度假天堂——吝里岛。 豪华的加长型轿车将两人载到乌布近郊一处属于印尼皇室所有的vi度假村。 vi占地约四百坪,在东边与西处有两栋独立的豪华别院,vi的中央设有游泳池、网球场、露天咖啡厅及餐厅。 约莫十名穿着印尼传统服饰的佣人在大门迎接他们的到来。 齐谨的父亲跟印尼皇室颇有交情,这vi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来住一的,能踏进这里的人,绝对会被当成顶级贵宾招待。 十位佣人簇拥着齐谨跟乐喜恩进住西处的别院。 乐喜恩一踏进别院,眼睛倏地瞪大——别院里头还有私人泳池,泳池就在别院的出口处,也就是说,一踏出别院就可以直接跳进泳池里。 别院的大厅是四面敞开的,四面竹帘半掩,颇具吝里岛风味的艺术品跟石雕摆放其中,四十寸的液晶电视、立体环绕音响等设备似乎跟别院的悠哉气息不太吻合,却又是现代人不可或缺的必需品。 二楼则是卧房,一张豪华又浪漫的公主床就在卧房的正中央,雪白软棉的床铺让乐喜恩好想马上扑上去睡个三天三夜。 “我的会议一个小时后就要开始,我得出发了。晚上还得跟来自欧美各地的老板用餐,所以你恐怕得自己用餐,但我会尽量赶回来。”齐谨倾身吻了吻乐喜恩的粉颊。 看她闪闪发亮的双眸,她对此行所安排的住处应该很满意吧。 “有问题你就跟她们说。”齐谨比一比站在门口带着亲切笑容的佣人。 “他们都会一点点中文。还有,我帮你安排了spa——来到吝里岛,不享受颇负盛名的luluspa是很可惜的。” “spa?”乐喜恩充满惊喜。 “嗯,就在泳池旁的凉亭。两名spa师父已经在等你了,好好享受吧,什么都别想。” 齐谨牵着乐喜恩的手来到泳池旁的凉亭,再度啄了啄她的小耳垂,然后才不舍的离去。 &   &   & 好幸福喔! 原来悠哉是这样的感觉啊…… 乐喜恩在泳池畔享受了将近两小时的spa,按摩加上牛奶去角质,还有玫瑰精油的舒压导人,她舒服到差点睡着。 做完spa,她在大厅一边听着小野丽沙轻柔沙哑的歌声,一边享受充满热带风味的丰盛下午茶。 下午茶结束,她换上了泳装。别院里的私人泳池就好似她的天堂般,她想像自己像一只快乐的美人鱼…… 夜幕低垂时,两名佣人请她前往露天餐室用餐。 露天餐室就设在吝里岛的高处,她发现吝里岛的人特别喜欢凉亭式四面都大敞开放的设计。 在露天餐室中,她将vi的景色一览无遗,佣人还特地在椭圆形的泳池里点放了浮水蜡烛,远远看去,好似一群萤火虫忘情的跳入水中悠哉的游着。 清凉带点热带雨林味道的微风吹来,餐室的屋檐挂着一整排,不规则的竹筒风铃,叮叮咚咚的响声跟风的味道非常契合。 vi专属的主厨特地为她准备了混和义大利跟吝里岛当地风味的晚餐,她几乎是每吃一道就满足的眯起眼睛。 来到吝里岛的第一晚,虽然没有齐谨陪着用餐,乐喜恩还是觉得好开心,很满意齐谨特意的安排。 他真的对她很好,也非常的宠她…… 晚餐后,在泳池畔欣赏了约半个小时的印尼传统舞蹈,在舞者的鼓励下,她也现学现卖跟着下去跳了一会儿,不过样子倒是有点像机器人,没有舞者举手投足间的韵味。 还好齐谨不在,要不然肯定会取笑她。 回到房间洗完澡,看看时间,才晚上九点而已。心想齐谨不可能这么早回来,乐喜恩从行李拿出特地带来打发时间的小说,躺在豪华浪漫的公主床上懒懒的阅读。 不过才翻了几页,她就打了一个大呵欠。 可是齐谨还没回来……她想等他回来,告诉他她今天做了什么。还有,她要谢谢他…… 唔,不然她先眯一下不好了…… 合上书,乐喜恩沉入柔软的白色大枕头,沉沉的睡去…… &   &   & 齐谨在将近十点的时候回到vi,他将遗留在别院的佣人统统遣退,踏上二楼的卧房,里头一片沉黑静谧。 他掀开白色纱缦,里头有一个小美人正抱着枕头睡得很香甜呢。他笑着亲昵的在她的额烙下一吻,起身到浴室里洗澡。 十分钟后,他踏出浴室,仅在腰间围了一条白色浴巾。掀开纱缦,他随手一抽,将腰间的浴巾丢向最近的一张椅子。 他裸着身窝上床,把乐喜恩手中的枕头抽走,将娇小的她收进自己的怀里。 她娇咛一声,在他的怀中寻找更舒服的位置。 就是她这声不该发出的嘤咛,将他收拾好的理智啪地折断了。 他胯间的男性几乎是在瞬间就起立呐喊。 自从身边有了她,他就不曾到任何一个红粉知己那儿过夜,这表示他久未宣泄的欲望已经紧绷到了极限。 如今佳人在抱,他又何必忍耐呢? 大手悄悄的落在她弧度优美的小腿上,然后缓缓的、缓缓的往上头抚去,经过膝盖后,在大腿处遇到了一个小阻碍——她的睡衣裙摆…… 在恍恍惚惚之间,乐喜恩感觉自己整个人连同丝被被抱起,她想睁开眼,却因为太累而陷入挣扎。 “该起床了,小懒猪。难得来吝里岛可不是要来当睡猪的。” 她才不是小懒猪哩,是因为昨晚太累了嘛……她哪知道男女之间的翻云覆雨需要花费这么大的气力呀。 齐谨抱着乐喜恩步至一楼的大厅,但他不是朝户外的私人泳池走去,反倒从后门出去绕过一个小弯,来到一个被围墙圈住的露天浴池。 露天浴池是方形的,四方有四个可爱的石雕小天使,小天使右肩都捧倒着一个水瓮,浴池的水便是从倾倒的水瓮中流出。 在浴池的周围则是种满了粉色跟白色的玫瑰,浪漫极了。 乐喜恩一睁开眼睛,就是看见如此的美景。 她惊呼一声,险些从齐谨的怀抱中摔落,赶紧揽住他的颈项。 “好美……这是哪里啊?”她昨天一整个下午在vi探险,也没发现这里啊。 “这是我们的秘密花园。”齐谨亲了亲她可爱小巧的鼻头。 他将她抱坐在浴池畔,想拉掉她身上白色的丝被。 “不行!”乐喜恩紧紧的护着丝被,小脸都红了。 “有什么关系,该看的我昨晚都看过了。” “啊……别说!”真是羞死人了! “为什么不可以说?我不仅看过,也都吻过。” “啊——我叫你不要说,你还说!”乐喜恩整张脸都红咚咚的了。 “要我不说可以,把身上的丝被缴出来吧。” “不要。”丝被一拿走,她岂不是全身光溜溜? “喔,那我要继续说了……” “不许说啦!”乐喜恩急了,不知该作何选择。 齐谨好心的提供她一个方法。 “你只要把丝被给我,然后人躲到水里不就得了?” 乐喜恩大喜,连忙照做。 可是齐谨怎么可能那么好心,乐喜恩全裸下了浴池,正好如了他的心意。 他将到手的丝被丢得老远,原本就一丝不挂的他也跟在乐喜恩之后进人浴池中。 齐谨从背后揽抱住乐喜恩,惹得她发出尖叫。 “讨厌啦!”她旋过身抡起拳头打他的胸膛。 齐谨一点都不在意她那小鸟般气力的拳头,还笑得很开心呢。 最后他索性将要脾气的她锁进自己怀里,吻着她雪白的颈项,大手不规矩的在她柔软的胸脯上游走…… 几天的吝里岛行程,他们大半的时间都在vi的床上、泳池跟露天浴池里。 观光也有啦,不过是走马看花。至于购物呢,齐谨非常的大方,他几乎将乐喜恩所有看上的东西全买了。 乐喜恩对岛上的手工艺品相当戚兴趣,在离开吝里岛的时候,整整带了两大箱这方面的礼物,准备送给育幼院的小朋友。 “谢谢你。”在飞机的头等舱里,乐喜恩趁空姐不在时,倾身给齐谨一个吻。 齐谨惊喜的摸着自己被吻的脸颊。这是乐喜恩第一次主动吻他,不过似乎小气了一些。 “谢我什么?” “谢谢你为院里的小孩买的玩具。真的非常谢谢你,他们一定会很开心的。” “喔,原来是这个原因啊。”齐谨的眼神有些哀怨。 他才不在乎花那些钱,钱对他来说向来是小事,更何况那些礼物的钱还不及他以往送给红粉知己一条钻石项链的十分之一。 “我还以为你谢我,是因为这几天我频频带你上了天堂。”齐谨朝乐喜恩暧昧的眨眨眼。 说起两人的肌肤之亲,乐喜恩羞得整张小脸都红了。“别说了……” 这时刚好空姐经过,齐谨很贴心的帮乐喜恩要了一杯冰开水,让她降降“火”。 “要我别说可以,来,这里再亲一下。”齐谨比比自己的唇。 “不行,这里有别人。”头等舱里还有其他四、五位客人,虽然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没有人会注意他们,但她脸皮向来薄,会不好意思的。 “没关系。”齐谨将毛毯拉高盖住两人,不理会她的抗议,给她一个火辣辣的热吻。 结果这一吻是齐谨受不了。他胯问的小兄弟已经站立起来了。 他暗自申吟一声,喃喃诅咒现在的空间跟时间都不适宜。 “看来我下次把整个头等舱都包下来好了。”他笑着对乐喜恩说。 “讨厌!”乐喜恩看向他胯间鼓起的昂扬,小脸又红了…… 第六章 从岛上度假回国的齐谨和乐喜恩,感情跟默契很明显的更往上攀升,尤其是从未恋爱过的乐喜恩,她的幸福跟喜悦全都写在脸上。 “恩恩,你看起来很开心,刚刚那通电话是男友打来的?”她的喜悦连一起工作的陈秘书都感受到了。 “没有啦,陈姐。”乐喜恩嘴巴是说没有,但脸上的表情可不是这么一回事。 刚刚那通电话的确是齐谨打内线定下晚上的约会,不过在陈秘书面前,她当然是否认到底。 “呵呵,别害羞,你长得这么可爱,有男友是正常的。到底是哪个幸运儿得到你的青睐啊?”乐喜恩在麒嶙受欢迎的程度众所皆知,看来有一竿子的男职员要心碎了。 “没有啦,陈姐,真的没有。”乐喜恩头摇得像博浪鼓。 “好好好,不逗你了。” “你们在说什么这么开心?”齐谨的特助david刚好从办公室走出来,听到了乐喜恩跟陈秘书的对话。 “我在说,麒麟最受欢迎的清纯美女已经被追走了。”陈秘书说。 “是吗?”david同样一副八卦的样子。 “唉呀,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乐喜恩娇羞的跺跺脚。 “谈恋爱是喜事,大方公布又何妨?只要你恋爱的对象不是里头那位,我跟陈姐都会举双手赞成的。”david比比齐谨的办公室。 乐喜恩愣了愣。 “为什么?”从来不看八卦杂志,也不喜好跟人讨论八卦的乐喜恩从来不知道关于齐谨的绋闻,所以当david如此说时,她是一头雾水。 陈秘书瞪了david一眼,毕竟老板人还在里头,他在这里大刺刺的讨论老板的绋闻也太大胆了。更何况恩恩是一个清纯天真的小女人,实在不宜拿花心老板的绋闻来吓唬她。 david尴尬的搔搔头。“没有啦,我只是开玩笑罢了。” 就在陈秘书想转移话题之际,电梯门开了,一个美艳的女子像风一般刮到三人面前。 “我要见齐谨。”美艳女子的口吻充满强势意味。她风情万种的撩撩长鬈发,她的人就宛如她抹的cococha香水一样,让人印象深刻。 “对不起,要见总经理要先预约。”陈秘书端出秘书的本分,帮老板过滤闲杂人等。 没想到美艳女子脸色丕变,傲慢的说:“你大概不知道我是谁吧?我要见齐谨还需要预约吗?哼!” 说完,她转头看见挂着“总经理室”牌子的门,在陈秘书阻止之前,她又像一阵风般刮进了齐谨的办公室。 “小姐……”身为齐谨的秘书,陈姐赶紧跟着进去。 开玩笑,没将来访的客人过滤且先行通报,这可是大疏失啊。 但很显然齐谨跟对方是熟识的,陈秘书一踏进办公室便被齐谨给摒退,她随即又退出办公室,跟david摇摇头说没事。 david跟陈秘书不愧是职场老手,对于这样的意外见怪不怪,仿佛啥事都没发生般,忙各自的事去了。 倒是乐喜恩,一抹疑惑悄悄的爬上她的眉宇之间。 很显然,齐谨跟那位美艳的小姐是旧识,但她是谁呢?为什么可以不经通报预约就跟齐谨见面呢? 手里虽然做着事,但乐喜恩的心却飘移不安了起来…… &   &   & 美艳女子进入齐谨的办公室约莫半小时后,陈秘书接到命令要送两杯咖啡进去。 “陈姐,我来吧。”看陈秘书正忙,乐喜恩主动帮忙。 “谢谢你,恩恩。” 乐喜恩到茶水间煮了两杯咖啡,敲了敲门便推门而人。 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会撞见这样的画面——美艳女子就跨坐在齐谨一的大腿上,她拥抱着齐谨的颈项,两唇激情接触…… 乐喜恩傻愣在门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手因为情绪的泛滥微微发颤。 她不知该作何反应…… 因为眼前跟女人热情拥吻的男人不仅仅是她的上司,还是刚刚才在电话里跟她卿卿我我的人! 她的心里有一股苦涩渐渐泛开来,不一会儿又揪着痛,痛到她无法呼吸许是心痛让她短暂的失去意识,她拿在手上的托盘竟然一时失去了平衡,两杯咖啡铿锵落了地,惊醒了正在拥吻的两人。 咖啡苦涩的汁液迤洒了一地,弄脏了浅灰色的高级地毯。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乐喜恩连忙蹲下清理她造成的混乱,她感觉齐谨的视线一直投注在她身上,但她不敢抬头,生怕一抬头会在他的眼里看到…… 不,不管在他眼里看到什么情绪,她都不会喜欢的。 她现在压根不想看他…… 乐喜恩动作迅速的清理好现场,低着头再度道歉然后退出总经理室,临关门前,她听到美艳女子对齐谨取笑的说:“你的助理真是笨手笨脚……” 泪水迅速的在眼眶中累积,乐喜恩匆匆经过陈秘书,跑进茶水问大口大口的深呼吸。 她很努力不让泪水流下,也告诉自己要极力忽视刚刚所见的画面。 这时中午休息的音乐声响起,乐喜恩佯装坚强的回到座位上,还好陈秘书已不在位置上,应该是去吃午饭了。 乐喜恩拿起自己的包包,在离开之前,她忍不住回眸看了齐谨紧闭的办公室门一眼。 她现在只想赶紧逃离这个教她心痛的地方…… &   &   & 仿佛被什么妖魔鬼怪追赶似的,乐喜恩脚步匆忙的离开麒麟,平常走到捷运站需要十几分钟的,这会儿她不到十分钟就走到了。 进了站,乐喜恩凭着平常走惯的路线,来到位于地下的候车区。 捷运一班接着一班来来去去,乐喜恩却立在月台上发呆,没有上车。 月台上人声吵杂,但她的世界却仿佛失去了最后的声音。 她看着人来人往,上车、下车,不晓得自己的步伐该往哪边去 许久许久,她才发现从她的包包里一直发出响声。 打开包包,原来是她的手机响了。 会打她手机的只有一个人,也只有他知道她的手机号码…… 看着手机发出悦耳的铃声,乐喜恩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按下通话键。 “喂……”就这么一声,她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谢天谢地,你终于接电话了……”电话彼端,齐谨的声音满是焦虑跟担心。“你现在在哪里?” 乐喜恩把手机放在耳边,但她一听到齐谨的声音马上哽咽,压根说不出话。 “喂?恩恩,你怎么不说话?”齐谨越来越急。 她呜咽一声,随即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泪水随时有掉下来的危险。 “你哭了?恩恩,你是不是哭了?” “……” “恩恩,你在哪里?快告诉我……” “我在……”已经有人注意到她的异样,纷纷投以好奇的眼光。“我在公司附近的捷运站。” “你别动,也别走,乖,我去找你。” “好……” &   &   & 齐谨顾不得捷运站附近不准停车的规定,将车一停,匆忙的进入捷运站,慌张的在汹涌的人群中找寻那一抹令他心疼的身影。 “恩恩……”好不容易,他找到了她。 看见她低着头落寞的伫立在捷运月台上,他的心一阵扯痛。 他走向她,将她拥进怀里,拍拍她的背,安慰着。 不想成为人群注目的焦点,齐谨拥着乐喜恩走出捷运站。 在两人都坐进车以后,乐喜恩终于忍不住心头的不安,泪水滑下了脸庞。 她默默的哭着,没有声音的流着泪,楚楚动人的模样让齐谨自责死了。 头一回,他对一个女人尝试解释。 “是我在新加坡的旧识,我跟她过去曾有一段情,但是那都过去了。”他没说出口的是,在结束跟bene的爱情之后,两个人依旧是床上的伴侣,只要他回新加坡,或是她人到台湾,他们总会找时间“聚一聚”。 beoe是一个很热情的女人,只是他没有料到她的热情这回用错地方了。 被乐喜恩撞见是意料之外,而他会这么在乎她伤心的泪水,也是在意料之外。 乐喜恩闪着泪光的眼眸写着万分的不解,她就这么瞅着他,瞅得他一颗心七上八下。 “那个吻真的不是我主动的。bene就这么扑上来,我来不及阻止……” 齐谨不知道自己干嘛解释这么多,他向来对待女人的法则便是:不解释、不道歉。 可是面对乐喜恩时,他无法再遵守这两顷原则。 齐谨烦躁的耙耙一头有型的发。“别哭了,你哭得我心都碎了。”他举起右手,“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跟bene碰面。” 哭了好些时候的乐喜恩终于开口了。“我没有那个意思。她是你的朋友,我不能如此限制你。” 齐谨心疼的将乐喜恩抱进怀里,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恩恩,你该多替自己想想的,自私一点……” 就是因为她的单纯跟无私,让他一颗心总悬着放不下。 “恩恩,搬来跟我一起住好吗?”齐谨倏地提出这样的要求。乐喜恩因为他的要求而愣住了。 “你也想每天都跟我见面吧?我们可以一起吃饭,在入睡前,我可以抱着你聊天谈心……” 说不心动是假的,乐喜恩承认自己整颗心都被齐谨牵引了。 “可是院长奶奶那边……” “我相信院长奶奶会非常希望你搬出来。这样不仅可以累积社会历练,也不至于每天窝在育幼院,跟社会脱了节。” 乐喜恩的迟疑一下子就被齐谨说服了。 也许今天乍见齐谨跟别的女人拥吻吓到她了,在潜意识中,她迫切渴望将齐谨占为已有。 这样的占有欲连乐喜恩自己都感到害怕,只是她已经爱得太深,无法回头了…… &   &   & 果然如齐谨所说,当乐喜恩提出想搬出去时,院长奶奶举双手赞成。她认为乐喜恩这么一个年轻女孩不该将青春葬送在育幼院里。 于是乐喜恩顺利的搬出育幼院,正式搬人齐谨位于信义区的顶级公寓。 她的行李不多,只要稍微整理一下就好了。 只是她觉得很奇怪,齐谨说他这问七十坪左右的公寓已经打通,没有其他房间,仅有一间主卧房,要她跟他挤一挤,可是她刚雕明明看见走廊的尽头还有一扇门…… 齐谨这时正好走进主卧房,他看乐喜恩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他从背后揽抱住她,亲昵的说:“为了庆祝你搬进来,待会我们出去吃饭。” 乐喜恩点点头,他们之间已经一扫之前bette所造成的阴霾,正式同居可谓是一个新的开始。 “谨,你说你这儿没有客房,可我看走廊尽头似乎还有一个房间……” 齐谨一听,有些掩饰的呵呵一笑。“那扇门只是装饰。” 乐喜恩怀疑的皱了皱眉。虽然她对设计不甚了解,但她至少知道不会有人拿一扇空门当装饰。 “那是客房对不?”她质疑。 “呃……对。”齐谨只好承认。 “那你为何骗我说没有客房?” “恩恩,我的好恩恩,你既然都搬进来我这了,为什么还要睡客房呢?” 齐谨讨好的吻了吻她的脖子,却被她给推开来。 齐谨赶紧陪笑,“我晚上容易失眠,抱着你会比较好人睡。” 他的借口让乐喜恩噗哧笑了出来。她推推他,“你找的理由好烂喔!” “你竟敢说我的理由很烂?看我如何教训你!”齐谨佯装生气,伸出两手紧握的拳头,然后——两只食指动作一致的亮了出来。 “你……你想做什么?!”乐喜恩慌张的往后退。 他该不会是想要…… “你应该很明白我想干嘛。”齐谨还滑稽的弯起两根食指动了动。 “不要啊……”乐喜恩旋身就逃。 “你逃也没用。”齐谨追了上去。 “哈哈,救命啊!不要啊……”乐喜恩逃没几步就在床上被逮到,齐谨拼命的呵她痒,惹得她频频求饶。 “呵呵呵……不行!哈哈哈……”乐喜恩整个人滚到床上去,还拉起被子拼命抵着。 她笑得快岔了气,只好赶紧求饶。“我不敢了!以后不敢这样说你了……” 齐谨满意的停下动作,他人就压坐在她上头,俯视着她。 她的衣着因为先前的嬉戏而显得凌乱,胸前一大片美好全曝了光。 齐谨的眼神暗了暗,胯间逐渐硬挺起来…… 第七章 齐谨很意外的发现,他挺喜欢这样的两人世界。 以前他从不将红粉知己带回家过夜,当然是不希望她们影响了他的私人领域。 但跟乐喜恩同居后,他发现自己不在意私人空间被打扰了,反而还觉得有人可以分享的感觉挺好的。 每天他会跟乐喜恩一同上班,但因为乐喜恩坚持,他通常会在前一条街就让她下车。 中午她下班后会回育幼院帮忙,吃完晚饭后才回到两人的住处。 因为他的工作比较忙,两人较少时间可以一起用晚餐,但厨艺精湛的乐喜恩都会亲自帮他准备消夜。 为此,他还戏谑的说自己会因此而变胖,成为一个胖子帅哥。 只不过他要变胖似乎挺难的,因为在吃完消夜后,两个人会甜蜜的共浴——鸳鸯浴当然不会仅是单纯的“戏水”而已,从浴室到卧房的激情戏码一路延烧,美丽的夜晚总是在深夜之后才结束。 齐谨自己没察觉的是,他近来很期望每天的下班时刻,甚至以往都会亲自出席的应酬,现在大都由各部门的主管轮流代为出席。 他的改变自己没有察觉,倒是他身旁的人早就嗅到了不对劲。 这一天,科技部门的总经理跟安全部门的主管尉迟俨同时“登门拜访”。 “今晚一起去喝酒如何?我们兄弟好久没众会了。” 两个男人一进门就随意的往沙发上一坐,一点都不在意现在是上班时间,而他,是他们的上司。 “怎么?两位的太座今晚不需要两位陪伴吗?”齐谨将手上的卷宗签上名往旁边一搁,松了松领带,暂时让自己休息一下。 还敢说兄弟好久没众了,有老婆忘了兄弟的可是他们。 “恋花晚上约了纱纱去逛街,叫我们两个晚上自便。”尉迟俨说,语气中有被心爱老婆“遗弃”的无奈。 “原来如此。”齐谨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好吧,那今晚我就委屈一点,陪陪你们这两个被遗弃的男人好了。” 齐谨在说这话时是很得意,但等东方稹跟尉迟俨离开后,他即刻拨了乐喜恩的手机,意气风发的语气顿时转化成柔情似水。 “恩恩,今天晚上我会晚点回去,别为我准备消夜了。你先上床睡觉,别等我了。”他可不舍乐喜恩为他等门。 “我跟两个好兄弟到pub去喝点酒。”不用等乐喜恩问理由,齐谨便自动报上。 恩恩跟着他是很私密的事,而他也不打算将恩恩介绍给别人,所以她不知道东方稹等人是正常的。 在挂上电话的那一刻,齐谨其实是有些舍不得。他在心头打定主意,今晚别喝得太晚,要早点回家陪恩恩。 此时,齐谨一点都没察觉到自己其实已经被制约了…… &   &   & 而提醒他的,竟然是他的两位兄弟。 台北信义区某家五星级饭店顶楼的pub,极简风格的装潢,刻意筛选客人的严格规定,使得进入这家pub的客人都具有一定水准,在这绝对不会有乱七八糟的摇头客或是酒鬼出现。 这里也是齐谨跟三位好兄弟聚会喝酒的私密场合之一。 今晚,少了在日本陪老婆儿子的皇刚熙,三个男人依旧喝得挺尽兴的。 他先是拍拍齐谨的背,然后意有所指的说:“最近你的八卦新闻变少了,这似乎不太像你……怎么,准备修身养性了吗?” 齐谨皱皱眉。“哪有?还不是都一样。” “不一样。以前你一个礼拜至少出席三_、四场应酬或宴会,每一次身旁的女伴都不同。可是最近你属下的主管却得轮番上阵,总经理却是一下班就回家。”尉迟俨不愧是安全部门的主管,将事情打探得一清二楚。 “你老实说,是不是把情人藏在家里?要不然以你的个性,怎么可能一下班就赶着回家!” 东方稹跟尉迟拭轮流炮轰质问。 齐谨耸耸肩。“下了班就回家很正常不是吗?” “不,一点都不正常。”东方稹摇摇头。 “也许对我们这种有家庭的人来说是正常的,但对于你一个奉行不婚主义,男人不该只让一一个女人困住的花花公子,那是大大的不正常。”尉迟俨接着说道。 他们两个好似没完没了,继续一搭一唱。 “你回家干嘛?念佛经?” “不可能。” “禁欲?决定停机?” “不可能。” 齐谨无奈的耸肩。“够了,你们两个好像唱双簧的艺人……别搞笑了,我公布正确答案总可以了吧?” 东方稹跟尉迟赋没想到齐谨这么干脆,有些意外。 两人互瞄对方一眼,期待着齐谨即将公布的“秘密”。 “答案就是……”齐谨故意顿了顿。“我改了性子,恋起家来了不行吗?” 东方稹跟尉迟俨原本以为他们会听到什么劲爆的秘密,结果齐谨根本在对他们打哈哈。 东方稹跟尉迟试猛翻白眼。罢了,再追究下去,他们会觉得自己比三姑六婆还八卦。 “总而言之,你真的变了。至于哪里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东方稹喝尽了手上的啤酒,下了结论。 “你真的很怪,怪极了,不过你有权利不跟我们坦白。”尉迟俨耸耸肩,举起手中的啤酒杯,对齐谨做了一个干杯的手势。 “我真的没变,也不奇怪,我还是我。”齐谨将啤酒一饮而尽。 他并没有刻意隐瞒什么,他觉得自己一点都没有改变,不管是生活还是心态,他还是以前的齐谨。 &   &   & 他真的还是以前的自己吗? 在经过东方稹跟尉迟试的提醒后,齐谨开始对自己感到一丝丝的怀疑。 而今晚,他得到了近乎百分之百的确定—— 难得一天他提早下了班,便带着乐喜恩到位于金山的私人俱乐部用餐。 由于他跟乐喜恩的关系仍处于保密阶段,所以他通常都是选择隐密性足够的餐厅,让两人的私人空间不会被打扰。 他们今晚用的是泰式料理,乐喜恩最近喜欢上带点酸又但带点辣味的料理,所以他一听这家俱乐部最近聘了一位曼谷五星级饭店的主厨,马上就订了位带她过来。 俱乐部用餐的地方采用包厢式的设计,齐谨跟乐喜恩享受了一顿非常私密也非常满足的晚餐。 看着乐喜恩露出幸福的笑容,齐谨觉得今晚的安排真是太值得了。 由于两人边用餐边聊天,一顿晚餐足足吃了三个小时,当服务生撤下最后一道芒果椰子甜点时,已将近晚上十点了。 “今晚月色很美,我们待会散散步再回家好吗?”齐谨提议。 “好啊。”乐喜恩拿起皮包。”我先去一下洗手间,你等我一下。” “嗯。” 就在乐喜恩离开包厢时,在门口跟一个全身名牌的男子错身而过。她到洗手间去,男子却踏进了齐谨的包厢里。 “嗨,齐谨,好久不见。刚刚在门口瞥见你还挺怀疑的,不过问了服务生后就确定了。” 男子虽一身名牌,但气质略显流气了些。 齐谨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来者是他以前在夜店认识的朋友,他父亲是台湾某知名企业的董事长,仗着企业家第二代的名号,在各大夜店泡妹妹。 他跟这人不算熟,仅同桌喝过几次酒,要不是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他连话都懒得讲。 “你也跟朋友来这用餐?”齐谨瞄了瞄包厢门口,想在乐喜恩回来之前将他打发掉。 还有,他在心头记下,在离开之前,他得跟俱乐部的经理投诉他们的服务生太长舌,忽略了客人的隐私权。 “是啊。”男子用拇指比比刚刚乐喜恩离去的方向。“那是你的新欢吗?挺赞的呢,跟你以往带在身边的女人不太一样。我刚刚偷瞄了一眼,还忍不住有些心动呢,哈哈……” 男子没有注意到齐谨俊脸微微变了色,还继续讲,“也许等你不要她以后,我可以接手……你应该不会介意吧?反正像她们这种女人是离不开男人的,尤其是像我们这种有钱的男人……” 砰地一声,齐谨一掌打在餐桌上,吓得男子赶紧住口。 齐谨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她不是那种女人,你最好把嘴巴给我闭紧一点!” 男子被齐谨瞪得傻在现场,几秒钟之后,他逐渐恢复意识,结巴的说: “可是你以前不会这样……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 “我叫你住嘴,你还不听吗?”他不许别人将乐喜恩跟其他的女人相提并论! 男子讪讪然的住了嘴。毕竟老爸再三交代过,不能得罪齐谨这个人,不然在商场上绝对会吃不完兜着走。 可他就是不甘心这么莫名其妙被骂,于是在临走前嘴硬的留下一句,“你变得好奇怪,以前你压根不在乎任何女人的……” 说完,他一溜烟的跑了,留下齐谨细细的咀嚼这句话。 &   &   & 是夜,深夜两点。 乐喜恩在齐谨的怀中熟睡,齐谨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看着怀中乐喜恩天使般的睡容,他更是无法入睡了。 “你变了……” 这句话一直回荡在他脑海里。他不觉得自己有何不同,但很显然,在他身边的人并不这么觉得。不仅东方跟尉迟觉得他不一样了,甚至连外人都如此感觉。 老实说,他很挣扎。 他向来游戏人间,身边的红粉知己合则来不合则去,他的心不曾为一个女子驻足过。 不婚是早有的想法,他排斥婚姻,认为一个男人一辈子被一个女人牵制住,是很愚蠢的事情。 至于爱情嘛……它愚蠢的程度不下于婚姻。 总而言之,他本是一个游戏人间、留恋花丛的潇洒男子,但现在,他却为了一个女人而自我拘束。 也难怪大家都说他变了。 可是…… 看着怀中的可人儿,齐谨的眼神不自觉的放柔了。 他的心正忐忑着,挣扎着,不安着…… 齐谨僵硬的身躯,让睡梦中的乐喜恩不舒服的翻过身,她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齐谨并没有入睡。 “谨,怎么还不睡?”她温柔的开口。 齐谨对她露出一抹勉强的笑,刻意隐藏自己的心情。 “你这几天很奇怪……”乐喜恩撑起上半身,趴在齐谨的大腿上。“总是若有所思的,脸上的表情也很严肃。” “有吗?”齐谨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安抚的说:“没事的。” “是吗?”乐喜恩却是充满怀疑。 这会儿她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齐谨瞧她倏地变得炯炯有神的双眸,坏心的将手伸到被单底下,找到她敏感的乳点一捏。 “啊……”乐喜恩娇瞪他一眼。 “既然你也睡不着,那我们来玩一个会让我们两个累得呼呼大睡的游戏。” 乐喜恩当然不会笨到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她又瞪他一眼,然后翻身拉过丝被准备睡觉,不理他。 齐谨连忙从背后贴上,大手从背后伸到前头,温柔的罩住她的丰满,缓缓的爱抚着。 他的唇顺着她的脊椎细细的舔吻…… 第八章 明净简洁的办公室里,午后的阳光透过蓝色玻璃帷幕迤洒在办公室的地板上。 这时该是上班时间,以一个日理万机的集团总经理而言,此时此刻他该是坐在办公桌前,开着两台电脑,有接不完的电话,签不完且看不完的卷宗跟企划,甚至外头还有两三个会议排队等他去主持。 齐谨向来是这样过日子的,但现在他的心思似乎不在工作上。 他不太喜欢目前的感觉,仿佛心已经失去了平衡,齐谨已经不再是齐谨,也不再感到自在了。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他没有觉得哪皇不对劲。 结果在东方稹跟尉迟俨的评论之后,他接二连三又听到许多关于他变了的传闻。 很显然,他受了这些传闻的影响,自己的一颗心也开始摇摆不定。 他开始试着思索跟分析自己跟乐喜恩的关系。 没错,他喜欢跟乐喜恩在一起的感觉,而她的的确确也打破许多他过去遵守的惯例。 但这并不表示什么——至少他自己认为真的没什么。 跟一个女人维持一段较长久的关系或是跟一个女人同居,并不是就等于爱情跟婚姻。 他仅是喜欢跟乐喜恩在一起的感觉罢了。 至于以后,谁知道?他还是不婚主义者,依旧认为爱情是愚蠢行为的一种。 他不认为自己变了。 为了证明自己依旧是以前的齐谨,他打了电话约了以往的红粉知己,也刻意不告知会在家中等候他的乐喜恩。 他只想证明,他的日子由他安排,不会受任何女人影响。 &   &   & 某五星级饭店的总统套房被模特儿经纪公司大手笔的包下,只为了庆祝旗下模特儿在演艺圈跟时尚界优异的表现。 这个part颇私密,谢绝一切媒体采访,只为让旗下的模特儿可以有一个完全放松的空间。 当然,除了公司的员工,还有平常合作的工作伙伴也受到邀请,模特儿本身也可以携伴,或是邀请自己的朋友前来。 齐谨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来到这个part。 一进门,呛鼻的烟味跟酒味让他稍稍皱起了眉头。 许是久未踏人这样的场合,有些不习惯吧。 时尚界其实是一个压力很大的环境,平常得在人前维持光鲜亮丽的模特儿,经年累月下来,学会抽烟喝酒是迟早的事,唯有如此,才可以抒发内心莫大的压力。 part的调调很随性,雷鬼乐在谈笑人声中努力占有一席之地,餐点也是饭店的法国餐厅所提供的,食材顶级,但大家似乎对酒类比较感兴趣。 齐谨一踏进总统套房,即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不仅是他俊挺的外貌及贵族般的气息,更是他的名气跟家世。 他有不少红粉知己都是当红名模或女星,所以在这圈子里认识他的人颇多。 当然,觊觎他的人也很多。 齐谨才在沙发上落坐,即有一个美艳的女模特儿拿着红酒靠近他,压根不将带他来part的另一名女模放在眼里。 他接过她手中的另一杯红酒,不过仅是拿在手上,没有喝。 若是以往,他会很love这样的氛围,可是今晚他却有来错了的感觉。 不过齐谨很快的便修正自己心头的想法——他今晚来是为了证明自己跟以往没有不同,所以他该跟在场的女模们调情,惹得她们心动连连才对。 齐谨是个聚光体,没一会儿工夫,许多不管是仰慕他、或是曾有一面之缘、一起同桌吃过饭的女人统统围了过来。 “谨,许久不见,最近在忙些什么呢?”一名混血辣妹率先攻得领地,在齐谨的右侧坐了下来,挤走了先前那位拿酒过来的女模。 在齐谨的周遭正掀起一阵“卡位战”。 齐谨稍稍皱起眉,不语,辣妹连忙再度自我介绍一番。“几个月前我们曾在陈董的生日宴会上见过面,你还记得吗?” 辣妹很显然问错话了,她竟然问齐谨还记得她吗? 齐谨扯了扯嘴角,有些讥笑成分。“不认识。” 他的答案让辣妹有些挂不住面子,旁边的人也不太给面子的笑成一团。 “他可是我们“微风”里颇有名气的模特儿呢,你竟然不认识?”坐在齐谨左侧的一名长发妹妹笑着说。 她刺鼻的香水味让齐谨蹙眉,他倏地想起乐喜恩从来不喷香水,但她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很吸引人。 现在几点了?她一个人在家会不会觉得寂寞?他没有先行告知她,她会不会帮他准备了消夜? 齐谨有些心思不宁,但碍于坚持,无论如何,他今晚不会提早回去。 耳边似乎有人喋喋不休的说着话,齐谨仅是意兴阑珊的回个话,倒是他手中的酒杯只要一空,就会有人自动的替他补上。 他意外的待到party的尾声——要是以往,这时现场所剩的人应该不多,大伙儿都呼朋引伴续去了。 但因为齐谨还没走,很多女人也都故意拖延着没走,大家都暗中较量,想要获得齐谨的青睐。 尤其他今晚喝了不少酒,要钓上手似乎满容易的……人家不是说,男人容易酒后乱性吗? 女人个个搔首弄姿,期待自己是雀屏中选的那一位。 就在齐谨放下酒杯起身的那一刻,所有围在他身边的女人均摩拳霍霍。没想到齐谨却是什么话也没说,独自一个人离开饭店,有些不死心的女人还追到了饭店门口,佯装好意的说可以送他一程。 齐谨仅是挥了挥手冷漠的拒绝,让饭店门口,服务人员帮他拦了计程车,然后丢下一票失望至极的名模,上车离去。 在计程车上,齐谨的脸色比先前更难看,心情很明显的更差了。 他极力想找回以往的自在,却发现他人虽然在外头,却会一直牵挂被他独自留在家里的乐喜恩。 回到家后,齐谨发现乐喜恩竟然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很显然是在为他等门。 他的心没来由的一阵不忍,可是他又想压下心头那股被牵动的感受。 餐桌上留有一盏晕黄小灯,一碗已经糊了的排骨面似乎无声的啜泣着自己被遗忘的命运。 齐谨硬是将视线从餐桌上拉回,他不想看见那碗面,那会让他感到罪恶。 他不需要有罪恶感,一点都不需要。 只是当他将乐喜恩从沙发抱到两人总是相拥而眠的大床后,他在床边驻足了一会儿,表情复杂,最后他选择离开卧房,走进从来没发挥过功能的客房。 今晚,他实在无法抱着乐喜恩人睡,在他的内心呈现拉锯战的时候…… &   &   & 将近一个礼拜的时间,齐谨的情绪起起伏伏,内心深处的天使、与恶魔在拔河。 不喜欢被一个女人拘束,他现在还是抱持着这样的想法,对婚姻跟爱情依旧敬谢不敏。 他不知该将乐喜恩如何定位,这才是造成他近来困扰的最大主因。 这些天他对待乐喜恩有些冷漠,两个人也将近一个礼拜没有亲密行为了,他看得出来她总是试着讨好体谅他,他也知道自己不该将困扰的情绪发泄在她身上…… 齐谨将自己重重的抛进椅里,揉揉发疼的眉心。 唉,越分析自己的心态,只会让自己更加烦闷罢了。 此时,搁在办公桌右方文件上方的手机先是发出闷闷的震动声,之后是哆拉a梦的可爱和弦铃声——那是乐喜恩帮他设定的,也是专属于她的来电铃声。 恩恩很少主动打电话给他,今天是……他接起电话。 “谨,你在忙吗?”乐喜恩的声音有些迟疑。 她迟疑的声音让他心疼,他试着将心头的矛盾暂时排除,放柔自己的声音。 “还好。有什么事吗?” “呃……如果你今晚可以早点回来的话,我想……”电话彼端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思索该不该讲。 几秒钟之后,乐喜恩似乎下定了决心,一口气说完,“今天是我的生日,不晓得你可不可以回来陪我吃饭?” “你生日?”齐谨有些讶异,毕竟之前她都没提过。不过这一个礼拜以来,他对她冷然的态度大概也是让她没开口的原因。 “嗯。当初院长奶奶就是今天在育幼院门口捡到我的。”乐喜恩接着说:“若你很忙的话就算了,我——” “我可以。”齐谨温柔的允诺。“你先准备一下,我大概七点左右到育幼院门口接你。我们出去庆祝。” “不,我已经在家了。我打算自己料理,也烤了一个蛋糕……” “好,那我大概七点左右会到家。” 齐谨答应的话语让乐喜恩非常开心,一扫一个礼拜以来备受冷落的阴霾。 “谨,谢谢你。” “小傻瓜,有什么好谢的……” 乐喜恩高兴的挂了电话,齐谨却盯着手机默默无语。 恩恩没有错,但这一个礼拜,他却让她尝尽他情绪阴晴不定的苦。 他决定暂且抛开心头的矛盾,好好的帮恩恩庆祝生日,给她一个开心难忘的夜晚。 &   &   & 虽然说七点到家,但齐谨在六点左右就离开了公司。他先到百货公司买了要送乐喜恩的生日礼物,再到花店买了一大束粉红色玫瑰。 齐谨一进门便捧着花来到厨房,找到穿着围裙在瓦斯炉前忙着的乐喜恩。 “生日快乐!”他将一大束粉红色玫瑰递给她,还送上一个热情的响吻。 乐喜恩羞红了脸蛋,捧着玫瑰,非常开心。“谢谢你。” 她更开心的是,齐谨又恢复两人刚认识时的样子,仿佛上礼拜阴晴不定的他不曾存在过。 “肚子饿了吗?再等一下,我把汤热一下就可以了。” “需要我帮忙吗?”齐谨温柔的看着乐喜恩,觉得她宛如天使般亮丽的脸蛋百看不厌。“今天你是寿星,不该让你这么累的。我们应该出去吃。” 乐喜恩没说话,只是要齐谨帮她将刚起锅的青菜端出去,她则是捧着汤跟在他身后。 “要出去吃饭有得是机会,我一直很想为你亲自下厨料理晚餐。”乐喜恩脱下身上的围裙,在齐谨身旁坐下。“都是一些家常小菜而已。可是我喜欢这样的感觉……两个人面对面一起吃饭,聊着一天所发生的琐事,很简单的幸福。” 乐喜恩看着齐谨吃着她做的菜,心头有了满溢的幸福,不知不觉话就多了。 “谢谢你送我的花,我好开心。”她眼眶里已经有感动的泪水。 “只是一束花而已……”齐谨的心头五味杂陈。 他仅是送她一束花且回家陪她吃饭而已,她就感动万分了。她跟他以往的女人是多么不一样啊! 就是这样与众不同的她,让他有了跟过去完全不同的感受。 可是…… 齐谨甩甩头,甩掉脑海里的魔鬼,今晚他要很自在的陪着她。 他的手越过桌面,覆在乐喜恩的小手上,轻柔的拍了拍。 “赶快吃饭吧,待会还要切蛋糕许愿。我还买了一个生日礼物送给你。” 乐喜恩眨眨明亮的双眸,脸上写满欣喜。“嗯。” &   &   & 晚餐结束后,乐喜恩从冰箱里拿出她花了一个下午烘烤的鲜奶油水果蛋糕。 齐谨将餐室的灯光关掉,营造出吹蜡烛的气氛。 他帮乐喜恩唱了生日快乐歌,看到她眼眸中满满的欣喜,他的心泛出了柔水,觉得因为自己矛盾的情绪而忽略了她非常的不应该。 也许他不喜欢爱情跟婚姻,但跟乐喜恩在一起时他非常的开心,这样就够了,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唱完了歌,就该许愿了。乐喜恩先是羞怯的瞅了齐谨一眼,接着她合上双眼,双手在胸前十指交握。 “我……”她轻声开了口,烛光映照着她清秀的脸蛋。 齐谨一直面带微笑的看着就坐在他对面的乐喜恩。 “今天我非常的开心……”她似乎有些紧张,说话有些停顿。“可以跟心爱的男人一起共度二十四岁的生日,我希望……将来可以跟他过一辈子的生日,我们可以共同组织一个家庭,我为他生小孩,两个人互相照顾,幸福的过完这一生……” 许完了愿,乐喜恩可是鼓足了勇气才敢睁开眼睛直视齐谨。 她的生日愿望很明显的是对齐谨爱的告白。 她是个孤儿,所以她非常渴望拥有属于自己的家庭。跟着齐谨的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把自己的心一点一滴的交出,现在已经深陷无法自拔。 她爱着他,渴望跟他共度一辈子,渴望跟他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渴望为他生下孩子。 她深深的注视着他,希望他可以给她一个美好的回应……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齐谨脸上的表情也是。 乐喜恩的告白就像只可怕的大怪物,将他的心给挖了一个大洞。他感觉脖子正被紧紧揪着,无法呼吸。 婚姻、永远、一辈子…… 那是他连碰都不想碰的。以往只要有女人敢在他面前提出,他绝对是送她一抹微笑,然后走人。 可是面对乐喜恩,他…… 齐谨困难的吞了吞口水,试着平稳呼吸,却发现在商场上向来呼风唤雨的他此时却不知该做些什么好。 他在乐喜恩的眼神中看到了她的期待…… 但是,他无法回应她的期待。事实上她的期待让他快要不能呼吸了,他感觉餐桌上似乎有一个大黑洞逐渐成形,然后将他整个人纳入…… 在下一秒钟,齐谨回避了她的注视。 他不忍心看她眼眸里的失望,所以他不敢再抬头。 还好此时他搁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响起,他宛如获得救兵般,连忙起身到客厅接听手机。 电话是david打来的,他口气急促的说晚上九点左右,麒麟在大陆最大的制造工厂发生了大火,火势到目前为止还没控制住,损失无法估计,还会严重的影响交货时间。 齐谨迅速果决的交代david随时掌握大陆方面传来的消息,他则是即刻赶回公司。 挂了电话后,他从西装外套口袋拿出要送给乐喜恩的生日礼物。 “恩恩,真是不好意思,公司临时发生了一些事,我必须赶快去处理。 对不起,不能陪你吃蛋糕了。” 他将包装精致的生日礼物搁在餐桌上,仍然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先前让他恐惧的黑洞仍在,让他迫不及待想逃离…… 说完,他便套上西装外套,捞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大步离开家门。 乐喜恩只能呆坐在椅子上,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听着大门被关上的声音。 她试着说服自己,他没能回应她的愿望,是因为他一时之间还没彻底消化。 绝对是这样的。乐喜恩努力的为自己打气,齐谨绝对不会伤她的心的。 因为她相信他们彼此相爱着……只是,她的心似乎正以不安的状态急速下沉…… &   &   & 昨晚齐谨临时赶到公司处理的事情似乎满严重的。 一早乐喜恩到公司,陈秘书便跟她说,总经理跟david到大陆去了。 乐喜恩表面上不动声色,一颗心却悬在半空中。 齐谨并没有给她任何讯息,也没有回家收拾行李……看来事情很紧急,他才会连一点消息都没有给她。 只是,从陈秘书口中听到亲密同居人的行踪还真是有点…… 乐喜恩再度安抚自己,他一定是因为事情太过紧急,没时间告知她。 乐喜恩将包包里的手机拿出来看了看,并将之放到桌上。她不想错过任何齐谨打来的电话,他应该会跟她联络的…… 第九章 乐喜恩没料到的是,她这一等就是大半个月,她的手机一直没有响过。 倒不是齐谨完全断了音讯,他每天都会打电话回办公室,但电话都是直接接到陈秘书手里,她连他的声音都没能听见。 有一次她忍不住拨手机给他,没想到接电话的人是david,害她连忙将电话挂掉。 david跟陈秘书都不知道她和齐谨的关系,所以她的不安只能往肚子里吞。 随着齐谨离开的日子越久,她的不安就越大。 好在,在他离开将近一个月之际,她终于从陈秘书口中得知齐谨将于明天回国,她的忐忑终于稍稍缓了些。 只是,他回国后,她又该如何面对他呢? 说不生气、不伤心是骗人的,她该质疑他,可是她又害怕,害怕她会因此失去他…… 原来爱情的不安是这么折磨人心…… 乐喜恩的不安并没有得到安抚,因为隔天回到台湾的只有david,齐谨没有回来,他从大陆直飞到欧洲开会,一个礼拜后才会回国。 乐喜恩的失望溢于言表,只是她并不能表现出来。 就在中午她准备下班到育幼院去时,在公司一楼大厅,赶下楼来的david唤住了她。 “david,有什么事吗?” david一脸难为情,嘴巴张张合合,就是吐不出字来。 乐喜恩清秀的脸蛋上写满疑惑。david到底想跟她说什么?为什么会一副很难说出口的样子? 这时候正好是午休时刻,许多员工已经陆续下楼准备到外头用餐,两人就这么无语的在公司大厅对立着,引来了一些侧目。 david看看时间。“你有时间吗?我请你吃午饭。”他的表情摆明了有事要跟她讲,只是似乎挺难开口的。 乐喜恩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踏出公司,dayid伸手招了辆计程车。 他的确有话要跟乐喜恩讲,而且还是老板交代,硬着头皮都要讲的,所以离公司越远越好,最好是处理完后不会有任何流言传出来…… &   &   & 两人来到东区某家义大利餐馆,david本来是打算吃完饭再谈的,至少可以缓冲一下,因为接下来他要说的话实在很难开口……这大概是他成为齐谨的特助以来,最难的一次任务吧。 乐喜恩对dayid笑了笑。“dayid,你今天怪怪的喔,先是请我吃饭,现在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david不好意思的搔搔头,眼神里的复杂苦涩依旧没有退去,他意兴阑珊的用叉子卷了卷盘中的义大利面,没有食欲。 唉,还是早点开口好了…… “恩恩,你不够朋友。” 乐喜恩当秘书助理的这期间,他跟陈姐都真心把单纯的恩恩当成妹妹一样疼爱,没想到他今天却得面对“妹妹”处理“公事”。 当初听陈姐说恩恩这小妮子似乎恋爱了,他们两个人都诚心的祝福她,毕竟恩恩是个孤儿,若找到一个好男人真心疼爱她的话,也是一件好事。 只是,偏偏那男人是他的老板兼情场坏男人——齐谨。 没错,他已经知道乐喜恩跟齐谨之间的事。 他并没有神通广大到掐指一算就可以得知,所有的一切当然是他那“没心没人性”的老板告诉他的。 至于老板为何要告诉他呢?当然不可能是将他当成推心置腹的好兄弟,而是因为老板指派他“执行且处理”一件很艰难的任务。 “david,你怎么这么说呢?我不仅把你当朋友,还将你当成自己的大哥呢。” david很哀怨的看了她一眼。 “若你把我当成大哥,你跟老板在一起为什么不告诉我跟陈姐?” david倏然丢出一颗炸弹,炸得乐喜恩顿时不知所措。 “david,你……你怎么会知道?”她有些慌了手脚。 david在心头暗暗一叹。若他早知道的话,绝对会极力阻止她跟老板在一起,就算说尽老板的坏话也要阻止。 说起来他的老板还真的银坏,恩恩是一个多么甜美单纯的女孩子啊,他怎么忍心如此伤害她? 唉…… “你先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告诉我,你爱老板吗?” david的问话让乐喜恩在瞬间羞红了脸,她微微低下蚝首,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喔!david只差没有苦恼的拍头了。 这下他要处理的事情更棘手了……恩恩不同于以往老板的红粉知己,对那群他根本不认识的女人,他可以很冷漠很干脆的处理,但是对她……他真的好难开口。 “你很爱很爱他吗?”他不是故意探人隐私,而是他总得研究一下待会开口的轻重。 唉,真难为…… “嗯。”乐喜恩颔首。“你也知道我是个孤儿,我很渴望有人疼有人爱,也非常盼望婚姻生活……” david听了,眉头都揪在一起了。 看来单纯的恩恩真的是被老板骗了,因为老板才不想结婚,不想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相伴。从他过去帮老板不知“处理”过多少红粉知己就知道,老板不可能定下来的。 不过说来说去,都是老板的错。他要游戏人间、要跟女人玩爱情游戏都随他,他为何要去招惹在爱情方面单纯得像一张白纸的恩恩呢? 苦恼啊! “david,你为何问我这些问题呢?” “恩恩,其实我……”david双手握了握,到今天他才知道,他习惯为老板处理的是事情如何的残忍。 他放在一旁的公事包里有一份文件跟支票,那是经由齐谨签署,要给乐喜恩的。 对重视物质的女人来说,那份文件跟支票上的金额,绝对会让她们笑逐颜开。但是对真心爱着齐谨的恩恩而言,那就像一把残忍的利刃…… “我……”david依旧开不了口。“其实老板并不适合你,你应该找一个愿意疼爱你、珍惜你的男人才对。” 乐喜恩的嘴角浮现一朵只有恋爱中的女人才有的美丽笑靥。“我觉得齐谨就是那个男人。” david的额头浮现三条黑线。 是啊,他忘了他的老板对女人可大方疼惜得很。但那仅限于热恋期,一旦热度过后。或是女方提出更进一步的要求,就轮到他出场代老板“处理”。 真是太难为了…… 可是他又不得不执行老板的命令……唉,早说晚说都要说,他这会儿非得豁出去不可了。 从一旁的公事包掏出一个a4大小的牛皮纸袋,david将它推到乐喜恩面前。 乐喜恩接过牛皮纸袋,打开—— “这是……”公寓的所有权状及一千万的即期支票?! 所有权状上头的所有权人是她,而支票的签署人则是……齐谨。 她的心漏跳了一拍,脸蛋刷白的抬起头看着david,再问了一遍。“这是什么?” “恩恩……”david艰涩的吞了吞口水。“这是老板给你的。公寓归你所有,至于那一千万,则是他以私人名义捐给育幼院的。” 乐喜恩的脸因为逐渐了解david的意思.完全没了血色! “为什么?齐谨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恩恩,你该明白,老板不是一个值得女人托付终身的男人,他排斥婚姻,不认为男人可以跟一个女人过一辈子,所以……” “所以他叫你拿这些“东西”来叫我滚”她的心裂了,痛楚在其中泛开来。 一点一滴、一点一滴的,她的痛沿着血液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 “恩恩,不是这样子的……”david看她惨白的神情,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不是这样,那你如何解释这个?”乐喜恩眼眶泛红的看着手中的所有权状跟支票。 “呃,这个是……” “他甚至连一句分手都不愿当面跟我说……”乐喜恩强忍着泪水。尽管心好痛好痛,她还是努力不让自己流下泪来。 “因为老板他……呃,很忙。”这理由真的很烂,可是他以前都用这理由…… “他飞去欧洲开会是刻意的吧?”只因为要让david有时间先将她处理掉。 为什么?为什么呢?她不懂,真的不懂…… 乐喜恩僵着身子,神情怅然,伤心的泪水强忍在眼眶中,那样子说有多一可怜就有多可怜。 david看她这样,整个心也拧了起来。 要是陈姐知道他干了这事,一定会把他骂死。 “恩恩,不值得的,老板一点都不值得你为他伤心哭泣……” “可是我爱他啊……”乐喜恩的嘴角浮现一朵凄惨的苦笑。“他要分手可以当面跟我说清楚,实在不需要用这些东西来侮辱我……” 她以前虽然没有恋爱过,但她坚决自己的爱情不是建筑在金钱上的。 只是她爱上的男人似乎并不这么觉得…… “唉,老板向来如此,只要对某个女人厌倦了,或是对方提出更进一步的要求,他便会用这方法解决。”david说这话的意思是要乐喜恩看开一些,但他没有想到—— “他向来如此?你的意思是,齐谨过去有很多女人,他都是用这样的方式跟她们分手?” “是啊,有的送钻石耳环或项链,有的则是车子小公寓之类的。跟他分手的女人通常都会哭哭啼啼一阵子,但后来似乎也觉得分手礼物的价值颇高,也就另寻金主,不会死缠烂打。” 乐喜恩听了,脸色更加死白。 “莫非……你不知道?”david暗叫一声惨。老板的情史可是八卦杂志的最爱,他一直以为恩恩是知道的。 乐喜恩悲惨的摇摇头,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david的脸色跟着凝重起来。也对,恩思不是拜金的女孩,若她知道老板过去的风流龌事,绝对不可能跟老板在一起的。而生活单纯的她搞不好连八卦杂志都没看过,所以…… 唉,总而言之,一切都是孽缘。 乐喜恩没有说话,双眸瞪着手上的所有权状跟支票,感觉那似乎是个很遥远的世界…… 她真的爱着这么一个跟她完全不同的男人吗?还是那只是一场梦,梦醒了。就什么都忘了…… “他给我这些,一定也有我必须遵守的条件吧?”她不是傻瓜,懂得梦醒了,该回到现实。 david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觉得接下来他要说的话简直跟魔鬼的言语没有两样。 他从没有如此厌恶自己是齐谨的助理——说他是撒旦的助理还差不多。 “老板的意思是,希望你能结束在“麒麟”的临时工作……”david硬着头皮,对齐谨的吩咐据实以告。 “我会的。”原来他连看到她都不愿意……就算她的心头本来还残留一些什么,在此时此刻也完全消失了。 乐喜恩低着螓首端详手中的所有权状跟支票许久,然后她缓缓的把手上的文件跟支票收回牛皮纸袋,再将牛皮纸袋推回给david。 david讶异的看着她。 “你不要?” 乐喜恩摇摇头。她的爱情并没有这么廉价,她的爱情不能用任何价值来衡量。 “他给我的……够了。” 尽管结束得那么不堪,但她并不恨他。若要恨、要怨,她打从被遗弃的那一刻开始,就该对上天的不公平怨恨不已。 她会记住他曾给她的快乐跟幸福,这样就够了。 “恩恩……_” 乐喜恩忍着泪给了david一抹美丽但悲伤的笑容。 “david,不要同情我,真的不要。如果可以的话,就请你继续当我是朋友或妹妹,不要瞧不起我。” “不,不会的,我怎么可能会瞧不起你?”david好心疼。 “那就好。”乐喜恩决定这话题就到此为止。“我们吃饭吧。难得你请我吃饭,我就不客气了。” 乐喜恩强忍心头的伤悲跟已经空了的心,继续跟david聊着天。 她将所点的海鲜局烤义大利面吃个精光,至于吃进嘴巴里头的滋味…… 唉,怎是一个苦涩了得…… &   &   & 乐喜恩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有行动力。 跟david吃完饭的隔日,她迅速在麒麟办好离职。反正她仅是打工性质,加上david从旁协助,她收拾好私人物品便离开了公司。 然后她回到齐谨的公寓,花了整个下午收拾——正如她来时的轻松,离去时,她也没有繁复的行李。 只是心已经不一样了…… 没有留恋跟不舍,乐喜恩的脸庞依旧沉静,只是那看似天真的双眸已经失去了某些光彩。 她留下齐谨送给她的手机,婉拒了david充当司机的好意,自己一个人拉着行李箱,一步一步的走向公车站。 乐喜恩花了两个小时,搭了公车转捷运再转火车,回到她生活一一了二十四年的育幼院。 她不过离开几个月而已,却觉得自己好像离家在外流浪多年。 拖着行李踏进育幼院,刚好是院中孩童就寝的时候,整个院里就只剩回廊上几盏澄亮的小黄灯迎接她。 还有,走廊底院长室的灯也亮着。 从她有记忆以来,院长室的灯永远都是育幼院里最后熄的。 乐喜恩将行李放在门边,悄然踏进院长室,院长奶奶就坐在办公桌后,戴着她的老花眼镜看着手中的资料。 “院长奶奶……”乐喜恩一见到她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院长奶奶也没问她为何这么晚了会突然出现在院里,仪是拿下老花眼镜,敞开温暖的双臂。 乐喜恩扑进院长奶奶的怀里,忍了多时的泪水、禁住多时的伤心,在此时全盘泄出。 她嚎啕大哭起来,像遭受欺负的小孩终于回到母亲的怀里一样…… 第十章 一个礼拜后,齐谨从欧洲飞回台湾,风尘仆仆的他一踏进办公室即招来特别助理david,询问这个礼拜公司的大小事。 david花了将近一个小时向老板报告及接受他的询问,从头到尾他的态度都非常“谦卑”——毕竟他是人家的下属,老板“吩咐”什么他就照做,不能有任何私人的情感在里头。 可是……现在他心里难免会有一些些的埋怨跟愤怒。 恩恩跟老板的事他都跟陈姐说了,当然也包括老板那近乎恶魔的行径。 齐谨有些不解的看看跟他也有一段时间的david是他的错觉吗?他总觉得david今天瞧他的眼神不再是“尊敬”,倒像是他欠了他好几百万没还…… 齐谨摇摇头。大概是他这个礼拜有些心不在焉吧。 他刻意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只因为…… 别想了,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别后悔。 后悔向来不是他的作风。 许是如此,他才会误以为david对他的态度有些奇怪吧! 等公事告一段落后,齐谨靠进舒适的椅背,双手在胸前十指交握。 接下来要问的是他挂在心里一个礼拜,却极力想排除的——其实他可以不要问,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david都会主动报告他“处理”的结果。 但这一次……该死,david似乎忘了,还要他开口提醒。 ”嗯……“那件事情”,你处理得怎么样了?” david合上手中的卷宗,压抑的抿抿嘴。 “老板,请问是哪件事?”这样对老板装疯卖傻,darid简直是拿自己的饭碗开玩笑,但他实在气不过。 齐谨蹙起眉。才一个礼拜不见,他的特助办事效率怎么变得这么差? “你飞回台湾前一晚,我嘱咐你的事情。”不知怎么,他就是开不了口说出乐喜恩的名。-  “喔。”david从卷宗的最下方抽出牛皮纸袋,递放到老板的桌上。 齐谨的眉头都拢在一起了。 “这是……” “老板,恩恩说她不需要,也不认为你需要补偿她什么。她已经离职,也搬离了公寓,也就是说,下班后你可以直接回家,不用住饭店了。”david说这些话时难忍口气的愤恨不平。 齐谨疑惑的瞅了他一眼,但他的心思全然被桌上的牛皮纸袋带走了。 她……竟然什么都没有拿走?为什么? 齐谨对自己泛出一抹苦笑。 是啊,他早该知道她跟其他女人不一样,而他却不顾她的心情,对她这么z做了。 只因他被婚姻这两个字给吓到了,迳自逃离之际,还不忘叫david去伤害她…… 这一个礼拜以来,他脑海里一直反覆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但他又不允许自己承认错误。 david见他一直蹙眉不语,他一颗为乐喜恩打抱不平的心蠢蠢欲动,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老板,你真的太过分了!” 齐谨抬起头看向他的特助,一度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的助理竟然开口指责他? 他扬起一边的眉,询问意味强烈。 “恩恩是那么的单纯,你怎么可以欺骗她的感情?她是真心爱着你的,面对公寓的所有权状跟一千万的支票,她连一丁点的心动都没有,她还说……还说……” david越说越激动,齐谨则是越听心越拧。 “她还说了什么?”他低沉的声音里有着复杂的情绪,是急切也是不忍,更是自责。 “她说……你给她的已经够了。” 齐谨的心狠狠的一坠。 “是吗?”他这句话是在问自己。 他给她的真的已经够了吗?她这么以为着,但他却是以避不见面,甚至是金钱来打发她…… 在这一刹,齐谨觉得自己就跟畜生没两样。 心头泛着点点的苦,他一点一点全盘接受…… david本来还要说些什么,但看着老板脸上没有加以隐藏的痛苦,他便默默的退出了办公室。 也许这一段感情不并如他所想的,仅是恩恩无怨无悔的付出。 &   &   & 在午夜十二点之前,齐谨回到了公寓。 打开门,里头是一如预期的冷清合黑,浓厚的寂寞感弥漫在偌大的空间里。 将钥匙丢入玄关鞋柜上头的白瓷盘里,在伸手扭开灯之前,他却恍惚了。 他想起曾经家里永远有一盏灯为他而开.有一抹甜蜜温柔的笑容永远为晚归的他绽放,有热腾腾的消夜为加班的他准备…… 而那个女人,是他疼到心里,却又狠心的将她推离。 齐谨再也忍受不了心头一直持续不断的折磨跟心痛,在此时此刻,他需要看到乐喜恩才能全然的呼吸—— 他突地懂了,原来这就是爱情!他一直嘲讽也不想要的爱情,在他极力抗拒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的到来…… 上天开了他一个多大的玩笑啊!在他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往外推的同时,却让他懂得了爱情…… 齐谨握了握拳,真恨不得狠狠的揍自己几拳。也许一切都还来得及! 他捞起刚丢进瓷盘的钥匙,旋身往外而去…… &   &   & 以高速狂奔在午夜的路上,齐谨只花了半个小时就到了育幼院。 育幼院已经熄灯,他并不意外,只是他还抱着一丝丝的期望。 在走廊底处,有一间办公室还亮着灯,齐谨下意识的往那走去。 只是乐喜恩并不在里头,里头是他曾有一面之缘的院长奶奶。 院长奶奶也很讶异,在将近午夜来访的客人竟然是“麒麟集团”的齐总经理。 不等她开口,齐谨赶紧说明来意。 “我想找恩恩。” “恩恩?”院长奶奶虽然头发都已斑白,但脑袋可没老。 时间仅相隔一个礼拜,都在将近午夜时分出现在她的办公室,一个是没说话就窝在她怀中嚎啕大哭,一个则是一开口就指名要找对方。 看来在她不知道的时间空间里,这两个人肯定发生了某些事。 她也没多问什么。“恩恩不在院里。” “难道她没有回来?”齐谨顿时慌了。 “她有回来。” “那她……” “她到花莲去了。我的老朋友在花莲的山区开了家小诊所,他们需要个帮手,我就叫恩恩过去了。” 也就是说,恩恩现在人在花莲,现在他是没办法即刻见到她的。 但他正强烈的思念着她…… “可以给我诊所的住址吗?”齐谨问。 院长奶奶讶异的扬了扬眉。不过姜究竟是老的辣,她缓缓的抽出张白纸写下诊所的地址,只是她在递给齐谨之前开口问道:“齐总经理,我可以假设你到花莲并不是再次去伤恩恩的心吧?” “不,当然不是。”齐谨用坚定的语气保证。 “那就好。”院长奶奶递出了住址。 “谢谢。”齐谨感激的颔首,像一阵风般再度离去。 &   &   & 齐谨花了一整晚的时间从台北开车到花莲,加上诊所位于花莲山区,他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小诊所的位置,此时天已微白。 清晨五点多,他下了车敲了诊所的门,他预期会等久一点,毕竟一大清早的,人家可能还在床上。 但是很快的,门被一名慈祥的老妇打开了,看来这里的人都很早起。 “不好意思,叨扰了。我想找一名叫做乐喜恩的女子,不晓得她……” “年轻人,你找恩恩啊?她刚出门去了呢。” 齐谨皱起眉头。一大清早的,恩恩就出门了? “她去哪儿了?” “应该是到前头的小溪旁散步。”老妇比了比方向。齐谨连忙道声谢,往她指引的方向急步而去—— &   &   & 清晨时分,山上的空气略显冰冷,乐喜恩穿着一件薄外套,沿着小溪,踩着小碎石缓缓走着。 一路上潺潺的水声及感应到初秋气息而翩然落下的叶子伴着她,稍稍填补了她落寞的心境。 不晓得走了多久,她有些累了,停了下来,深深的吸一口气。 她感谢院长奶奶让她远离了那个伤心地,让她在这宁静的山区找回原来的自我。 james医生夫妻是一对很好的老人家,他们待她就像是亲生女儿般,对她照顾有加,来这才几天而已,她本来忧郁的心已经逐然透亮,也看透了情爱。 也许,待她再回到有他的城市时,一切已经都云淡风清了…… “恩恩……” 乐喜恩蹙起美眉,她似乎听到了他唤她的声音…… 不可能的,一定是错觉。 “恩恩,是我,回过头来好吗?” 很显然,她幻听的情况越来越严重…… 乐喜恩缓缓的回过身,离她咫尺之处的身影让她开始怀疑自己不仅有幻听,也开始出现幻觉。 “真的是我,不要怀疑。”见乐喜恩清丽的脸庞上写满了怀疑,齐谨连忙证明自己的存在。 “可是……你怎么会在这里?”在这时间?在这地方?在她能想像的范围内,这真的是不太可能发生的事。 “院长给我住址,我从台北开车过来。”加上找寻小诊所的所在地,他总共花了五个小时左右。 “喔。”乍看到他,让乐喜恩不知该作何反应。 所以当齐谨往前向她跨了一步时,乐喜恩即刻往后退了一步。 齐谨停住盯看她几秒,乐喜恩刻意回避他的注视,只盯着他的脚。 当他又往前时,她马上又退后。 两人像是在跳探戈,只是这探戈舞步有着生疏与距离。 齐谨无奈的暗叹。 “你别再后退,我不会再往前了。” 乐喜恩也真的止住了步伐,只是,她还是不愿看他。 “恩恩,对不起,我……” 齐谨的歉意才出口,乐喜恩就猛然抬起螓首,阻止了他。 “别说对不起。虽然我是第一次恋爱,但我觉得爱情没有对错。是我一开始没有搞清楚彼此的认定,我太认真了,对你而言,却仅是游戏而已。” “不,不是游戏,从来都不游戏。”也许一开始是游戏,但他在不知不觉中认真了,而他很愚蠢的用了一个愚蠢至极的方法来结束这一段感情。 总而言之,他愚蠢到了极点! 乐喜恩被他的说法给弄迷糊了。 她不懂他来这里的含意,更不懂他说不是游戏的意思,所以她只是一直保持沉默。 “我对于用金钱打发你感到很抱歉。当我清醒之后,才发现我这么做实在太伤害你了……”齐谨迫切的掏出自己的真心。“恩恩,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会向你证明,我过去错得多离谱,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乐喜恩听了,仅是摇摇头。 “恩恩……” “爱情是不能补偿的。也许你该为用钱收买我的爱情而道歉,但其余的……就让它过去吧。” 乐喜恩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她不是该感到高兴的吗? 她不讳言,自己过去几天也有过这样的企盼,企盼齐谨会回头,跟她说他错了。 可是现在,当她以为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她却说一切让它过去…… 为何她会如此说呢?这其中复杂的情绪恐怕连她自己都无法理清。 “不,我不会让我们之间过去的。”齐谨一个箭步向前拥住乐喜恩,不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 刚刚那一秒钟,她冷然的神情让他觉得她会在一瞬间消失。 乐喜恩没有挣扎,就这么让他抱着。 “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我不该因为恐惧婚姻、恐惧永远就将你给推出我的心外……” 他话里的懊恼让乐喜恩扬起手想抚拍他的背给予安慰。她的柔荑先是在半空中迟疑了一会,接着才覆上他的背…… “我都了解。我接受你的道歉。” “那你的意思是?”齐谨欣喜的将怀中的人儿拉离一臂之远。 岂知乐喜恩还是摇头。 “谨,都过去了。谢谢你曾经给我的,我很开心,不管是爱或是痛苦,我都从你那儿上了一课,也得到了教训。” “所以……”齐谨绝望的屏住呼吸。 乐喜恩接下了他的话,“所以,回台北去吧。我不怪你了,但我们之间……就让它过去吧。” 乐喜恩的话语伴随着一抹飘零的落叶,缓缓的飘落在齐谨的眼前跟心上。 一切都结束了…… 尾声 真的一切都结束了吗? 当然不。 齐谨从不曾对自己的耐心跟坚持质疑过——还是那句老话他齐谨要的东西,怎么可能要不到? 但乐喜恩可不是“东西”,她是他好不容易确定“心爱的女人”,尽管她拒绝了他再次的追求,但他可不会就此放弃! 台北东方稹办公室 东方稹才刚结束会议,便接到了齐谨的来电。 “什么?你要请假?请假期间由我代理你的职务?”东方稹啪的将手中价值六位数的笔给拍到桌子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是他的答案。“我不管你现在人在哪里,非洲还是北极,马上给我回来,乖乖当你的总经理!” “你人在花莲?那好办,我相信下午你就可以回到台北了。” 东方祺停了一下,听电话彼端的人说话。 “什么重要的事?”他才不相信呢,八成是带哪个红粉知己玩去了。 “什么?追老婆?”东方稹挖挖耳朵。“我有没有听错啊?你确定是你未来的老婆?” 没办法,只怪齐谨过去太花心,他得确定一下。 不过,让惧怕婚姻的齐谨能开口承认是未来的老婆,看来他是真的要待在花莲好好的追老婆了。 “好吧。”谁叫他们是好兄弟。“赶快把老婆给追回来吧!若你真的在下个月就结婚,要我代理一整年的职务也行。” &   &   & 花莲山区某小诊所 james夫妇最近挺开心的,因为诊所不仅来了一位可爱单纯的小帮手,随她而来的,还有一位可称之为大帅哥的大帮手。 虽说他们的诊所很小,但住在这附近山区的原住民几乎都要靠他们。山区的医疗设施不足,他们能为原住民同胞做多少算多少,而仅靠他们夫妻俩的力量是不够的。 所以他们理所当然的收留了齐谨——大帅哥跟恩恩从溪边回来后便诚恳的掏出名片自我介绍,并且恳切的希望他们夫妻能够收留他一阵子。 他们夫妻才不是笨蛋,瞧得出来这位帅哥完全是冲着恩恩而来。 “别说收留,你肯帮忙当然没问题。但我们这儿仅有两间卧房,一间是我跟我老婆睡的,另外一间则给了恩恩。不过恩恩的房间挺大的,你若不介意,可以打地铺。”james医生老谋深算的说。 乐喜恩也是寄人篱下,当然不好反对,只好眼睁睁看着不肯回台北的齐谨大刺刺的搬进她的房。 算一算时间,他们收留大帅哥也超过两个礼拜了。恩恩本来还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最近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而且,他们俩起床的时间真是越来越晚了……瞧瞧,他们夫妻俩都起床了,还不见他们的门有啥动静。 “老伴,依你看,齐谨是不是已经从地板挪到床上去了呢?”james太太小声的询问着老公的意见。 james医生摸摸花白的落腮胡,哈哈大笑。“亲爱的,这答案当然是肯定的。”男人的行动力他是很懂的。哈哈哈…… &   &   & 台北花莲快乐育幼院的旅游活动。 下午三点,一辆游览车在小诊所前停了下来,正在柜台忙着的乐喜恩狐疑的跑了出来。 花莲是个旅游胜地没错,但这儿向来不是观光景点,游览车司机是不是开错路了? 她正想向前询问,游览车的车门打开了,一个接着一个的小朋友鱼贯的从游览车上下来,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朵长茎红玫瑰。 这些小朋友她都认识,他们是育幼院里的小孩,她好想念他们。 “恩恩老师,送给你。” “恩恩老师,这是给你的……” 他们纷纷递出了手中的长茎红玫瑰,她总共收了了三十几朵的玫瑰,抱在手上也是挺大的一束。 最后步下游览车的,当然是她最爱的院长奶奶。 “院长奶奶……”乐喜恩的眼眶都红了,她真的好想他们,只是,为什么他们会突然来到花莲,还特地来找她? “傻孩子,别哭。今天这种日子是不能哭的。”院长奶奶笑着抚抚她的颊。 乐喜恩的小脸写满疑惑。为什么今天不能哭?院长奶奶在打什么哑谜? 只见院长奶奶摸了摸袍子,慢条斯理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白色心形绒盒。 “小子,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别傻呼呼的愣在那,快过来吧。”院长奶奶倏地朝后方如此喊道。 乐喜恩好奇的转过头,却看到一早就消失不见的齐谨正笑眯咪的站在她的后方。 齐谨朝她走了过来,接过院长奶奶手中的绒盒,打开,拿出里头的钻戒。 他执起乐喜恩的右手,将钻戒套进她的无名指。 “恩恩,我发誓,我已克服对婚姻的恐惧,对永远的定义也有了另一番看法……因为有你在我身边,我更是深深体会到了爱情的美丽。”齐谨深情款款的说道。 “如果你愿意原谅我这个曾经用钱收买爱情的蠢蛋,请你答应当我的老婆,这一辈子我会把你捧在手心好好疼着……” 说完,他屏住了呼吸,等待乐喜恩的回应。 他好紧张,毕竟距离上次被拒绝,也才半个月而已。 这半个月来,他就赖在她身旁,想用真诚再度感动她。今天他特地将育幼院的小朋友跟院长请到花莲来,当然是想要他们替他加油打气,多增加一点机会。 乐喜恩原本是板着小脸的,但齐谨俊脸上显而易见的紧张让她噗哧笑了出来。 面对一个肯正视自己的错误且大方讲出来、愿意改过的男人,她还能说什么呢? 答案当然是—— yes,i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