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豹难驯》 楔子 你,在月光下,有着豹子的形象 我们只能远远的窥探 镜子不会比这样更掩藏在沉默中 莅临的黎明也不合。更加隐密 利用某些神圣法则的神秘功能 ──波赫斯 夕阳下,山峦优美宁静。 即使有人不慎迷途,闯入这隐密的山区,也没有人会怀疑这林荫密布的山里竟隐藏着一个火力强大、科技尖端的地下王国。 整座山脉几乎是被凿空的,往地底下延伸,四通八达的坑道连接一处处深广的坑洞,坑洞内的布置相当现代化,走在其中,完全不会有身处于地底下的滞闷感。 在地下总部里,一个脸上戴着豹形面具的男子慵懒的靠坐在皮椅上,双脚跷高置于黑檀木方桌上,墙面一抹排萤幕不时传来世界各分部的消息,但他视若无睹,心思落在手中一份略微发黄的文件上。 这份命盘是在告别师父时,他老人家特别交代的。 人的一生就在其中吗?他皱皱眉。命盘中预告他情劫未了,那是他命中最大的一劫,将会在下个月降临。能信吗?不过是薄薄的一张纸罢了,哼!他不驯地扬起薄唇。 但师父从不打诳语,随师父修行多年,他老人家身教重于言教,极少开口,若一开口必无虚言,犹记告别那日,师父对他说的话。 “你这小子桀骛不驯惯了,但这会儿可要遇上克星啰,那小女娃绝非省油的灯,你好自为之,错过她,就得等下一世,那么,你这辈子算白修行了,下辈子再重来吧!”语毕,他老人家哈哈大笑,投给他一记同情万分的眼色,身形一闪,消失无踪。 此时,叩门声突然响起,打断了豹脸男子的沉思。 “进来。”豹脸男子转过身来。 推门而入的,是一名俊美高大的男子,身着修行者常穿的袍子,手上拿着一大叠信件与资料。 “你又喝酒了?” “两小时前饮了几口,怎么到现在你还闻得出来?”豹脸男子淡然一笑,拿出一瓶白兰地,倒入桌上的酒杯中。“要不要来一杯?” 俊美男子摇头叹气,“唉,酒是穿肠药啊!修行人该守戒律,你却酒色财气都沾遍了,真不知师父怎么容许得了你如此?” “师父他老人家懂我,我是修心重于修身,修性重于修形。”豹脸男子吊儿郎当的饮了一口酒,改口问道:“咦?你不是打算闭关一阵子吗?怎么提早出关了?想来是舍不下红尘逸乐,所以提前来找我?” “还说呢,你到处留情,闯下一堆麻烦,却留给我来收拾,害我连闭关都不得清静。”俊美男子抱怨着,将手中的信件往桌上一搁,又叹了口气,“这都是远从世界各地寄来给你的情书,能回绝的,我都替你处理了,这些我无能为力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不是我的特助兼护法吗?怎么?想临阵脱逃?”豹脸男子哈哈大笑,“唐飔啊,我负责完成任务,你负责配合收尾,咱们不是一向合作无间吗?这逗逗女人,只是我闲来无聊顺便玩玩的游戏,你何必当真?” “既不当真,何苦去撩拨人家?你这不是造孽吗?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啊!”俊美男子苦口婆心的劝道。 豹脸男子冷笑了声,从烟盒中拿了根烟点上,抽了一口,喷出白烟。 “嗯哼,师弟,你这算是以下犯上……在指责我吗?” “我──属下不敢。”俊美男子随即住口,他们两人在名分上固然是师兄弟,但在组织中他却是贴身护法,每当被唤为师弟时,必是对方心里已经不爽了,他再不住口绝对是找死。 “谅你也不敢。”豹脸男子浅浅一笑,又恢复之前的吊儿郎当,啜完手中剩下的半杯酒后问道:“日前吩咐你去进行的事,进行得如何?” “唉,你明知道我不近女色,害怕跟女人打交道──”提起这档事,俊美男子又开始哀声叹气了。 “你是怕女人?还是怕你自己?”豹脸男子语带调侃的问。 “你确定她就是师父说的那个女子吗?万一她不是你命定的妻子,我岂不是白忙一场,再说你不是答应我闭关一阵子,那我可不可以不要参与这件事?而且我──” 豹脸男子脸上的笑意扩深,眼底却森冷一片,俊美男子连忙住嘴。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俊美男子苦着脸退出门外,一路唠唠叨叨地叫着,“唉,跟了这种主子,我即使等到发白肤皱,恐怕都没办法好好闭关修行,唉,难道这是命?” 豹脸男子没理会他,又拿起那份命盘看着,笑得意味深长。 第一章 曼谷南方拉明溪上游的一座小城布敏市,距离名闻遐迩的金三角不远,虽无特殊的农矿产,却拜金三角转运站之赐,成为重要的百货集散地,同时各国的传媒和国际特警组织,也视此地为探查内幕的重要线索来源。 今年初,金三角的大毒枭巴撒病逝后,传言其地位被一位年仅三十岁的男子取而代之时,世界各国的谍报组织与媒体都派出最精锐的人员,试图挖出内幕,但却始终无法窥得真相,只知巴撒的接棒人可能有两个,一是当地土著拉卡列,一是中泰混血的华裔男子,姓名为何不详,两人年岁相近,最后是由谁取得真正的接棒地位也是个谜。而乔咕予便是由台湾最大的平面媒体派出的记者,欲对这位神秘的大毒枭做特别报导。 乔咕予毕业于美国南加大大众传播系,精通三国语言,不喜拘束的她对这次的任务充满旺盛的企图心。写报导赚一笔稿费只是其中之一,她真正的目的是想藉此报导,问鼎国际性的新闻大奖普立玆奖,然而来此多日,却无所获。 之前旅游新加坡时,她认识了一个叫莎莉的华裔女子,莎莉住在泰国,曾留下联络电话与地址,邀请她到泰国玩,还说自己熟悉进入金三角的路径,没想到她人到泰国后,却怎么也联络不上莎莉,只好暂时一切靠自己。 连日来,她既打听不到有关大毒枭的消息,又不敢冒然直闯金三角,闷得慌的她听说附近一处小河畔景色极佳,具有极丰富的动植物生态,像是吃虫草、霸王花、俗称nn的香料等,于是决定前往一游,看看是否有机会拍到几件满意的作品,参加下个月日本举办的年度摄影大赛,若能获奖,当然是最好,即使不能得奖,照片也可以卖给媒体刊登,赚点稿费。 秀丽的乔咕予为了拍摄工作的顺利,特别一身轻装打扮,短裤配上粉红色的t恤,背上摄影背包、头戴鸭舌帽后即刻上路,她及腰的长发绑成马尾甩在脑后,修长而丰满的身材极引人遐思。 事实上,早在她抵达小镇车站时,就在当地引起一阵骚动,村人议论纷纷,将她当成注目的焦点。 这样一个地处偏远的小地方,又邻近金三角,治安向来不好,少见外地游客,顶多是一些旅行团过境,要不就是不怕死的西方人士到丛林里探险,从没见过东方女子单枪匹马独闯此区,纷纷对她投以奇异的神色。乔咕予虽听不懂泰语,但深知微笑乃国际共通的语言,遇到谁都点头致意,笑得美美的,所以逛了一早上下来,倒也没遇上什么麻烦。 乔咕予沿着小镇南方而行,手拿地图,向村人比手画脚的问路后,终于来到向往已久的小河畔。 在惊叹声中她手持着相机四处寻找合适的景点,因为此处尚未遭受文明与科技的污染,举目皆是葱郁青翠的原始风貌,各类鸟兽自由奔走,田园风光美不胜收,无怪乎她见猎心喜,不时的更换镜头、滤色镜,以拍摄理想作品。 为了捕捉昆虫交尾的画面,乔咕予身手矫捷的跳过几颗大石头,换上100mm的近摄镜头,并接上近摄影专用闪光灯,缓缓靠近一对正在树上交欢的八星虎甲虫,一时间,她没注意到树枝间张挂着一张人面蜘蛛织成的蛛网,而那人面蜘蛛以为猎物送上门来了,便朝她的脸进攻。 “哇!蜘蛛!” 突然,她连声惊呼,不断用手拨开沾黏在脸上的蜘蛛丝,倒楣的蜘蛛则被她用力一挥,撞到树干掉在地上。 乔咕予最大的弱点就是对非预期内的任何事物没什么的应变能力,尤其是昆虫之类的生物出现时,情况就更为惨烈了。 乔咕予原本是政治版的记者,专跑府会新闻。外貌亮丽的她应对大方,反应机灵,能说多国语言,加上文笔犀利,见解独到,前途可谓大好,连报社社长也十分称赞。直到有一次,总统召开一次记者会,在讲到政府团队要如何振兴股市,解救台湾经济危机时,一只蟑螂竟爬呀爬的,来到乔咕予的胸前,突然间,她发出刺耳的尖叫一声,现场所有的人都傻眼,连坐在台前的总统也愣住了。 整场记者会顿时变成乔咕予的个人秀,蟑螂由胸前钻进衣服里,将她的身体当成迷宫,大玩起捉迷藏的游戏,只见她花容失色,一边尖叫不休,忽而将手伸进衣襟,忽而捺起短裙,整个人扭来扭去,狼狈跳脚,差点当场演出脱衣秀。这个意外不仅让乔咕予糗大了,连报社的脸也丢光了。 当日各电视媒体及晚报不停 报导这段花絮,抢尽了总统府记者会的风采,往后几日,各家媒体更是以此大作文章,把乔咕予羞得无地自容,报社总编辑更是气得跳脚。 于是原本最红的乔咕予被“贬”去跑旅游新闻,如此大材小用,目的原是想让她“知耻”,自己辞职了事,省得报杜还得付一笔遣散费,因此举凡偏远、危险、没人要去的地方,一概丢给她,未料这正符合乔咕予喜欢新鲜刺激、冒险犯难的个性,别的记者怕死了的采访交到她手上,竟都给她一手搞定,像这回到金三角采访毒枭,每个记者都避之唯恐不及,她却眼睛发亮的揽了下来。 只不过,勇气过人是一回事,怕虫子的天性却怎么也改不了。 只要乔咕予移到哪里,每隔几分钟就会传出吓死人的惊叫声。 “蛇啊!救命啊!” “哇!什么怪虫呀!” “天啊!好可怕的蜘蛛,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哦!否则我……我宰了你……不不不,我逃好了!你别过来!” “哎呀,有水蛭啊!” 即使吓得半死,倔强的她依旧不轻言放弃,蹑手蹑脚来到一座木桥边,忽见一只罕见的凤蝶正在桥旁的木梁上小憩,她迅速弯下腰,大腿贴着桥柱,身子探出桥面,将镜头缓缓伸向蝴蝶时,一只攀木蜥蜴迅逮滑过她的右脚踝。 “哇!好恶心啊!” 恐怖的尖叫声立即响彻云霄。 “哎哟喂呀!” 紧接着,一声巨大的落水声响起。 对岸的柳树下,马骥早就将一幕幕滑稽可笑的画面看在眼里,却一直不动如山,连手上的钓竽也文风不动,依旧凝视着钓线没入水面处的浮标。 多年来的禅修早已让他练就超人一等的定力,即使女子落水都未能使他眉头皱一下,然而,当他的眼角余光扫到右侧二十公尺外,桥畔下的河面上,居然伸出一只手,高高举着nikon500专业相机,那不惜冒着溺毙的危险,也要护救那台相机的情景让马骥今身突然一阵血气翻涌,只见他形影一闪,身急似箭,马上跃入河中。 乔咕予在几声轻柔的猫叫声中缓缓苏醒。 睡眼惺忪中,她见到一只纯白的波斯猫在她怀里亲密的磨蹭着,尾巴轻轻扫过她的鼻子。 “哈啾!”一个重重的喷嚏让她整个人顿时清醒了过来。 咦?床上真的躺着一只波斯猫耶!但这猫不是白色的,反而如黑缎全身黑亮。 它微侧着头,蓝宝石般的眼珠子好奇的盯着她,体型大得好似小黑豹,姿态慵懒,不时用粉红色舌头为自己梳洗,忽而它往上一跃,柔软的尾巴轻轻刷过她的脸庞,仿佛提醒她是起床的时候了。 乔咕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突然她意识到周遭陌生的环境。 喔噢!好像不太对耶! 这不是她的窝耶! 这念头窜进脑海的同时,她几乎是用弹的跳离那张大床,但在同一瞬间,她又缩回被寓里,因为她发现自己全身竟然是赤裸裸的。 她的衣服呢? 原本慵懒的波斯猫因乔咕予突如其来的大动作,吓得叫了一声,也跳了开来,她忙将被子拉到胸前拥住,很抱歉地对猫咧嘴笑一笑。 她没心情去管那只猫要不要先送去收惊了。 乔咕予抚着胸口,双眼滴溜溜的转,深吸口气,连连告诉自己要冷静,她咽了口口水,开始观察这陌生的环境,还好房内没有其他人。 她暂时放下一颗忐忑的心,快速扫了室内一眼。 房内的布置采蓝色系列,雕工精细的大床、海水蓝的床单、被子、枕头,显然是高级品,接着,她抬起头看见天花板上竟画着一只黑豹,静静坐在树梢眺望前方,她揉了揉疫疼的脖子。 这屋主恐怕是怪人一个,哪有人在天花板上画只豹来吓自己,半夜醒来,睁开眼猛然瞧见一只豹正直勾勾的盯着人,不吓出一泡尿来才怪。她对那只豹扮了个鬼脸。 近二十坪的屋子里,除了一张大床与大书桌外,墙上是两排到天花板的大书柜,那只受惊的波斯猫正盘踞在书桌上看着她。 咦?那不是她的nikon500相机和背包吗?怎么会放在桌上?桌旁还放着她先前身上曾经穿着的衣物,折叠得相当整齐。 乔咕予慢慢记起她落水的那一刻,以及之前忙着拍照的事。 是谁救了她呢? 她定了定心。依多年干记者的经验判断,她推测自己目前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否则不会仍好端端的躺在这么舒适的空间中,于是她放大胆子,将海蓝色的被单披在身上,起身仔细浏览屋内的一切。 幸好,她的相机与背包里的护照、信用卡、金钱都还在。 她走到墙边,浏览书架上的书。 有道是:什么人看什么书,只要了解一个人爱看哪种书,这个人的嗜好个性大概八九不离十,这是她多年做人物采访的心得。 乖乖!这屋主显然相当博学多闻喔,架上书籍种类非常庞杂,而且每本都相当有分量,更重要的是,这些大部头的书都不是摆来当装饰,几乎每本都看过,在许多页上都画着重点,写着眉批。 哇,这屋主应该还是个响叮当的人物吧?落地的玻璃橱柜中,摆满了各种奖杯、奖牌,有些写着法文,有些写着英文,有些写着德文,此外还有一些是她看不懂的文字,应该是泰文吧?啧啧!不简单!真不知是何方高手。 她缎续踱到浴室门口,立刻欢呼出来。 “哇!帅呆了!按摩浴缸与蒸汽室、红外线烤箱耶!” 随即一个念头窜进脑海,她兴奋的小脸突然垮了下来。 浑身赤裸的自己会不会……失身了? 天啊!她可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虽说她追求者一箩筐,每回奉派出国,都要黏回几个被她“煞”到意乱情迷的痴心汉子,但她向来洁身自好,虽思想前卫,却行为保守,若生在古代,当选贞洁烈女绝对没问题,说出去可能会被别人笑,因此她从来就不肯承认。 这么守身如玉的她难道会在泰国失身吗? 若是如此,那就太惨了! 她一脸愁苦,连忙奔回床上,仔仔细细的检查。 嗯,没有落红的迹象。 她略略安心些。 但这也不能证明她还“完好如初”呀! 她按按小腹。嗯,不会痛。她闭上双眼,感觉下体。嗯,还是不会痛。 唉,她究竟还是不是完璧之身呀?好苦恼哦! 对了,听说有性经验的女人身体会有些变化,像是乳晕变探啦,屁股变大啦。她连忙扯下罩在身上的被单,裸身站在浴室里的大镜子前前前后后仔细打量一番。 她的粉红色乳头依旧坚挺,腰肢纤细,臀部又挺又翘,嗯,好像还好耶! 她的手伸向双腿之间,指尖不经意碰触到最柔软的部位,某种尖锐的快感随着敏感的阴核传至全身,她颤抖了一下,害羞地将手伸开。 有点冷。她禁不住打了个颤,赶紧又将被单披上,隐约闻到胳肢窝下似乎发出异味,她抬起手仔细闻闻,果然有河水的气味。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何不好好的享受一番,一切以后再说,搞不好还会有艳遇呢!”她解嘲地自我安慰着。 她朝按摩浴缸走去,一边放洗澡水,一边东瞧西瞧,在架子上发现了十几瓶英国进口的纯精油,眼睛登时一亮。 这屋主品味显然不错,很懂得享受呢! 自从台湾引进芳香疗法,乔咕予就爱死了这玩意儿,恨不得随时沉浸在香精的拥抱里,连保养品都想全数改为精油调制,学学埃及艳后,不过真正质纯优良的精油价格委实太高了,不是她一个小小记者负担得起的。 此刻,她简直是乐歪了,忘了自己前一刻还担忧得笑不出来,她决定不好好享受一番实在太对不起自己了。 连滴了八滴攻瑰精油到浴缸中,再加上一滴檀香,一滴花梨木,一滴欧薄荷,形成她最爱的香气,精油遇热挥发,香气瞬间漫溢,她脱下被单,裸身躺入氤氲热水中,享受迷人香氛的拥抱。 密室里,男子左手拿着二十张各类昆虫的照片,两张他在岸边垂钓时的特写照片,和一张写着他曼谷别墅地址与电话号码的小纸片,笔迹是他失踪近月的妹妹的。 是勒索? 是黑吃黑? 还是警方密探? 她到底是谁? 为什么?马莎莉写的纸条会在她的手中呢? 男子持笔在纸上写下几种可能。 这时监视器出现乔咕予进入浴缸的曼妙身影,男子停下动作,点起一根烟,并倒了满满一杯白兰地,缓缓品味视觉上的享受。 波浪似的及腰松发覆盖在淡红色的乳晕上…… 突然,男子口中的酒喷了出去,画面中的乔咕予居然在浴室跳起钢管舞。 他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为了布置他在浴室中央特别加了一根钢管,还雕成人体线条,如今竟会成为她跳舞的工具,而且她还把丰满的ru房紧紧贴住钢管,不时扭动白嫩的臀部,身上则淋满了乳液,垂腰的长发前后左右甩动,简直是像只发情的母豹,举手投足回眸间,散发致命的吸引力。 男子的胯下随着赤裸的美女渐渐发热、膨胀。 浴室里的瓶状洗发精、沐浴乳在一丝不挂的乔咕予手中竟变成棒槌,在浴室四周敲击,乌黑亮丽的秀发飞舞,迷人的身体摇晃,浑圆的臀部抖动,而神秘的黑色丛林则紧紧的贴着人形钢管,她还回眸朝着对面的落地镜子做飞吻,左手托着ru房,右手食指则向镜中的自己做勾引的姿态。 “天呀!她到底是谁?” 男子体内激情狂荡,简直要喷出鼻血来了。 多年来,他虽不乏女伴,也四处留情,但都是游戏性质,好玩罢了,偶尔还将亲近女色当作对自己修行上的考验,从未真正情欲激昂,眼下这女子竟能让他热血沸腾,激情澎湃? 更令他惊异的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透过监视器传来,仿佛千百年前他们就首是恋人,好奇怪的感觉,难道真的是她吗?男子喃喃自语,勉强忍住体内强烈翻涌上来的情欲。 她是谁? 欣赏着女子诱人的舞姿,男子脑海中不停的浮现这个问题。 电脑传来台湾方而的调查资料,乔咕予姣好的样貌占据了整个萤幕。 男子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细细的看完整份报告。 嘿!她的紫微命盘竟与师父推断他日后伴侣的命盘不谋而合? 这未免太巧了! 太不可思议了! “光看她洗澡时火辣辣的媚态,的确有点火星坐命宫的味道,难道真是她?” 三年前,师父在临别时特别为他解析命盘,说他虽具修行的慧根,但命中注定有情劫难过,而她是他的情劫?抑或他的灾星呢? 男子剑眉一敛,忽然灿烂一笑,嘴角微微一抿,顿生一计,迅速将监视器的影像连结上电脑,手指飞快打着键盘,在电脑中计算乔咕予的三围,然后拿起电话,拨了一串熟悉的号码。 第二章 一小时后乔咕予裹着浴巾步出浴室,房内依旧无人。 蓝色的大床上放着一套深蓝色的香奈儿露肩里服与内衣裤,旁边还留有一张便笺,上面写着──一小时后晚餐。没有署名,只烙下一只黑豹为记。 乔咕予泡澡泡得浑身酥软,连脑袋都呈罢工状态,她迷迷糊糊走到床边,露出迷人的微笑。 开心的她马上对镜试穿起来。 “太神奇了!罩杯的大小与礼服的尺寸几乎都像是量身制作的。”乔咕予禁不住赞叹道。“衣服的厂牌、颜色、款式都是我最喜欢的耶!” 她对着镜子仔细从各个角度来调整自己的穿着是否得宜。 边试穿着,她的脑袋瓜子歪了歪。 好像不太对劲耶!显然是有人在暗处监视她,否则怎么会知道她已经清醒,而且还洗了澡? 她感觉有点毛毛的,四下张望,却找不到任何针孔摄影机。 算了,对方若真要对她如何,她又能如何? 现下的她弱女子一个,又身在野蛮之地,就算危机在前,想逃也无处逃。 多年记者工作让她见过太多大场面,也遇过太多危险,她很快镇定下来。 说不定危机才是转机,既无处可逃,就正面迎击吧! 她喜爱冒险的性格抬头了,不入虎穴──不,应该是,不入豹穴,焉得豹子! 管他来者是善或不善,就闯他一闯吧! 心情一放松,爱漂亮到无可救药的乔咕予竟遗憾身上的装扮远不够完美,而叹了一口气。 如果能有些珠宝就好了…… 她用右手轻抚光裸的脖子暗暗忖思,突然右眼眼角瞄到一旁书桌上的首饰盒,她走过去打开一看。 “哇!好美的蓝宝石。” 乔咕予惊讶的叫着,眼中闪烁着光芒。那是一颗有拇指般大小的蓝宝石,亳无瑕疵,成色极佳。 这些年来,她几乎世界各国都游遍了,各类宝石也见多了,还学过宝石鉴定,但这么好的蓝宝石却从没见过,这屋主到底是何方神圣竟如此大手笔?又为什么会费心为她备妥如此贵重的礼物? 脑筋打着转,乔咕予的手也没闲着,那蓝实石已经完全吸引了她,也不怕会这样“被买”了,她小心翼翼将宝石项炼懋挂在细长的脖子上。 “唉,牛牵到北京还是牛,男人做事始终是挂万漏一的。” 乔咕予总算对自己这一身打扮满意了,但看了看光溜溜的大脚,还是摇头叹气。 就算要买她当金丝雀关在宠子里,总也得给她鞋穿嘛! 一个小时后晚餐…… 那也没别的办法,总不能叫她光着脚出门。乔咕予只好套上她那双在溪畔踩得脏兮兮兼泡过水的球鞋,准备会一会她的救命恩人。 叮咚! 门铃一响,乔咕予迫不及待的上前打开门。 她四下张望。 咦?怎么没有加长型的大轿车?再不济也该有两匹骏马拉着的大南瓜──不!不!是马车呢? 门口站着的是一个穿着破旧牛仔裤的男人,模样倒是挺帅的,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裹。 完了!他要干嘛? 乔咕予担心语言不通,连忙比手画脚,过了好一会儿,原本一直微笑不语的男人突然开口了。 “你好,我叫马骥,我家主人临时有事不克前来,特命我代为款待佳宾。” 哇塞!居然是一口字正腔圆的中文,早说嘛上吉她比了半天。 他乡见同胞,分外亲切,乔咕予大方的对他露出甜美的笑容。 面前的男人突然蹲了下来将包裹打开,取出一双义大利制的淡蓝色三吋高跟鞋,先替她脱下皱巴巴的球鞋,再将高跟鞋套上她的脚。 “嗯!相当合脚,不枉费直接从曼谷专送到这里来的一番工夫,主人的眼光还真准。”马骥眨眨眼说:“走吧,我的公主。” 马骥随即退后,转身跨上一旁的重型哈雷机车,拍了拍机车后座的椅垫。 就这样坐上去吗?好像不太妥当喔!乔咕予垂眼瞧了瞧自己一身亮丽的装扮,考虑了一下。 “可不可以稍候?我得去一下化妆室。” 马骥微笑着点点头。 五分钟后,乔咕予换回自己的短裤、t恤,长长的松发绅成两条辫子出现在门口。 “我不是什么童话故事中的公主,我就是我而已,走吧!”乔咕予丝毫不做作的跨上机车。 原本有意要藉机修理乔咕予的马骥,以为她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只要一点物质诱惑必定手到擒来,没想到她对他没开豪华轿车,不仅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也不嫌弃机车,还不吝于脱下美美的楼服,换上简单的衣物来配合交通工具。 好像有点脱离原先的想像,嗯,愈来愈好玩了。马骥在心里偷笑。 “捉紧啰!” 马骥扬起嘴角,刻意将油门催到最大。 机车瞬间冲向马路,让乔咕予整个人往前冲,前胸撞上他的后背。 那柔软的ru房紧贴着他,随着车行的震动在他的背上晃过来晃过去,时而挤压,时而轻轻摩擦,这要命的接触让他裤裆间的雄性象征肿胀了起来,电碰般的感觉撼动他的每一根神经,浑身酥酥麻麻的教他几乎没办法好好骑机车,得不断深呼吸着。 “你干嘛一直喘气呀?不舒服吗?”背后的乔咕予还不知道是自己闯的祸,好心地贴向他的耳朵问道。 马骥原本还可勉强把持住内心骚乱的情欲,乔咕予这一问,犹如在他耳际呼气挑逗,他耳朵的敏感带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浑身痉挛一下,手一软,机车把手偏了,差点撞向路边的大树。 “哎呀!危险!”乔咕予惊呼着。 她的尖叫声让失魂的马骥回神,千钓一发之际,他及时抓好把手,紧急煞车,在树前停下。 “好险!” 乔咕予用力抱紧他,吓得脸色苍白,不停发抖。 女人是祸水!美丽的女人更是祸水中的祸水!这话一点也没错!马骥在心中暗暗咒骂着。 他十三岁就偷骑机车到处乱窜,技术好到可卧去当特技演员,从来也没出过车祸, 光荣的纪碌竟这样轻易毁在这个女人手中,难不成他真要栽在她身上?但愿师父的话不要一语成谶才好啊! “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瞧她那副惊魂未定的模样,马骥叹了口气伸手拥住她,柔声地安慰着。 往后的路途他不敢再心猿意马了,收摄心神,专心一意地操控着机车。 傍晚的山间上凉风阵阵,落日余晖映照着满天彤霞,连山峦也染上一层淡紫色的微光,疾驰的机车朝前奔去,仿佛追着夕阳而行,归雁在天边展翅飞翔,朝向广大的森林而去。 乔咕予用力环住马骥的腰,像在抱一棵大树,厚实又温暖,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蔓延开来,她一点也不在乎究竟自己会被载到哪里,她整个人晕陶陶地,只想一直抱着他,闻着他的味道。这太不像平日的她了,而此刻,她一点也不愿多想,心情是如此安详自在,只愿时光从此凝住,再也不要往前。 不知骑了多久,机车右转,一条绿色隧道出现在眼前。 原本的碎石路也缩成泥土小径,车速放慢后,各种虫呜乌语乍然涌入耳际,不知名的干草香味与大自然气息交融,使人身心舒坦。 停住车后,马骥轻声说:“到了,可以下车啰。” 乔咕予有点不舍的放下双手,缓缓将原本紧贴的脸庞移开马骥的背部。 突然,她发现马骥洁白的衬衫上明显烙着鲜红的口红印,顿时整张脸像燃烧的火烬,热辣辣的。 马骥指着前方座落在小溪畔的一间小木屋,“哪,这就是寒舍。” 乔咕予趁着马骥转身说话之际,深深吸了口气,利用新鲜的空气来平缓浮动的心情。 “幸好,我不是盛装而来,否则岂不糗大了?”乔咕予故作轻松地说。 “我知道你心中一定有许多疑问,待会儿我会一一为你说明。”马骥听出她话中有请,还隐含着些许的讽刺意味,直接挑明地说。“对了,你得小心点,这里到处都有爬虫类、昆虫之类的动物,唠,好比你右脚旁那只有点丑外加恶心的……” 马骥眼神一转,带着笑得有点可恶的表情看着她。 “哇!救命啊!” 乔咕予随即尖叫,反射性地便躲入他的怀里。 “哈!哈!别慌,那是一片很像动物的枯叶而已。”马骥开怀大笑。 “你!可恶!原来你是故意骗我的!” 乔咕予气得举起粉拳,捶向他厚实的胸膛。 “哪有,这只不就是攀木蜥蜴吗?” 马骥伸出右手,敏捷地从她的左眉上抓下一只动物。 “哇!救命啊!” 乔咕予瞪大眼睛,一副快晕倒的样子,整个人又缩进他的怀里。 “有那么恐怖吗?攀木蜥蜴是不会伤害人的。” 马骥左手紧紧搂住她,勉强忍住大笑,右手轻轻的将攀木蜥蜴放回树枝上。 从机车停放处至小木屋不过三十公尺,她却紧紧贴住他结实的身躯行动,恨不得有强力胶将她贴在他的保护之下,老天明鉴,她绝对不是乘机吃男人豆腐,而是她怕死了无所不在的昆虫,唉,虽然攀木蜥蜴是爬虫类而非昆虫,但她就是怕,只要不是人类,又会这样突然出现的,她没有不怕的。 一进屋,乔咕予就被眼前当成屏风的一张大照片震撼住,视线无法离开片刻。 照片中,一只猛鹰直扑而来,双翅展翼如扇,由于速度极快,形成半模糊状,双爪如钩带着腾腾杀气,鹰眼锐利,充满震慑的力量,拍得真好,焦聚精准,背景大半为蓝天,小半则为青山,构图完美极了,相信拍摄者一定花费许多心血,才得以猎取到这样的镜头,留下如此佳作。 乔咕予整个人定在门口有数分钟之久,正待转头询问此照片的由来时,马骥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回答了她心中的问题。 “nikon500,zoom镜头28-135,底片为柯达400,快门一千分之一,光圈十一,富士相纸四号,摄影地点左边山地上方一百公尺左右。” 乔咕予微笑以对,心中有股异样的感觉,柔柔的。 “怎么样?可以进去了吗?” 马骥笑了笑,拥她进屋里去。 乔咕予环顾四周,又是一个大大的震撼,不,不应该说是震撼,这回应该是说赞叹。 屏风后方约八公尺处,居然是整片落地窗,窗外,斜阳彷若在天地间洒了一层流金,透明的玻璃后方有一道瀑布,瀑布前植有多棵枫树,随风轻摇,彷若一幅画,可见造屋者的匠心独具,而两侧墙面则筑成书架,装满各类书籍,又显见主人的博学多闻。 乔咕予迷惑的微启朱唇。 “不要露出这么诱人的表情好吗?你不晓得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这种撩人的表情可是很危险的喔?”马骥眨眨眼睛,半开玩笑的说。 她闻言一笑,“你总是这么油嘴滑舌吗?” “嗯哼,你尝尝看就知道油不油,滑不滑,如何?” 他靠近她,轻鞋抬起她的下巴,含笑地挑逗着。 “呃,我……我肚子饿了。” 乔咕予脸红了,不着痕迹地溜出他的怀中。真讨厌,自命风流啊! 马骥忍不住大笑出声。好玩!这女孩看似老练,却难掩稚嫩的一面,这让他更想逗她了。 但现在暂且先放她一马,总不能让美女饿坏了,那实在太罪过,也不是他的作风。 “如果你还不打算先品尝我,那只好换个菜色,你先请坐,美食很快就会上桌。”马骥潇洒地摊了摊手,指了指窗前的沙发。 乔咕予点点头,坐下来。 “每到晚上,这里温度会陡降十度,变得有点湿冷,我先生个火,你应该还挺得住吧?如果饿到想先吃人肉,我顺意暂时牺性,你就别客气啰!” 他坏坏地笑着,她瞪了他一眼,小脸一红,幸好室内柔和的灯光掩去她的羞怯,否则她一定会不知所措。 这个男人真是讨厌,怎么老是让她脸红心跳的呢? 很快的,壁炉的火被生起来,原本潮湿的空间立刻干燥舒服多了。 乔咕予趁着马骥张罗晚餐之际,抬头看著书架上放置的几张证书,颇眼熟的,她立刻好奇的起身看个究竟。原来是英国、美国、台湾竿国家摄影学会颁发的证书。 难道他就是近年来多次获得国际摄影大奖的“马志复”马大师吗?听说这个人隐居在金三角附近,日前才以“罂粟花的世界”系列主题,报导金三角种植罂栗花的游击队日常的生活,获得世界人道摄影比赛的大奖,因此摄影界传说他是滇缅义勇军的遗孤,还有人说他就是金三角的大毒枭之一,总之,他在摄影界的确引起了热烈的讨论。 显然的,这应该是马志复的家或至少是他的落脚处之一吧?否则这么重要的证书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马志复可是她的偶像呢,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幸可以进到他的居处!咦,方才马骥请她进门时是怎么说的?这是寒舍。难不成……马骥就是马志复?可能吗?马志复会这么年轻吗?似乎不太可能,但马志复向来就是摄影界的一个谜,谁又敢说绝对不可能呢? “不,不太像,他似乎太年轻了,而且应该拍不出如此内敛、深刻的作品才对。” 乔咕予仔细翻阅一本署名马志复的摄影作品集,不过里面没有作者的照片,否则她就可以对照心中的猜想是否正确。 “难到他的主人才是马志复?也就是救我的恩人?” 马骥在初见面时曾提到是代表主人来款待她的,那么…… “好了,可以用餐啰。” 马骥一声轻唤,将乔咕予神游的心拉了回来。 数盏油灯在屋内点亮,再加壁炉的火焰,太阳虽已下山,但满室明亮,还散发着芬芳的松香。 简单的五菜一汤色香味俱全,显出马骥的手艺不俗,必定曾在厨艺上下了一番工夫,但乔咕予却迟迟没有动筷子。 “怎么?要我喂你吗?” 马骥说着,真的夹了一筷子红烧鲤鱼到乔咕予嘴边,她只好轻启朱唇把鱼吃进嘴里。 “我知道你有满腹疑惑,但能不能先享用美食后再谈?” 他轻笑着,举起酒杯向她致意。 “你是谁?是你救了我吗?你的主人是谁?你与马志复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带我来此地,你有什么企图?” 乔咕予忍不住连珠炮似的追问,马骥对她一连串的问题并没有做正面的答覆。 “你先把这杯酒喝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答案。” 乔咕予自恃酒量不差,也不考虑酒中是否藏有玄机,真的举杯一饮而荆 “我要你,你是我命定的妻子。” 马骥答非所问,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她明媚的双眸,仿佛要看进她的灵魂深处般,缓缓说出令人惊讶的话。 乔咕予一惊,方入口的酒全数喷在他微笑的脸庞。 马骥自诩潇洒的笑容被喷得湿淋淋的,状极狼狈,他连忙扯过纸巾擦拭。 这祸水,现在先让你得意,看我未来怎么整治你!马骥暗暗咬牙,表面上却不发作,仍是一派自在的模样。 “别开玩笑,我心脏可是不太好的。” 乔咕予一面虚伪应对,作势拍着自己的胸口,一面眼角余光瞄向门口,伺机逃跑。 “门没锁,你要走随时可以离开,我不会阻拦你的。” 他似乎看穿她的想法,特地指了指门口。 “暂且不论你是否会成为我命定的妻子,我倒可以帮助你完成你此行的采访任务。” 马骥又扬起坏坏的笑脸,将一包资料递给乔咕予。 果然有诈,不然他怎么会知道她来泰国是干嘛的。 好奇心使乔咕予暂时放下逃跑的念头,打开资料一看,是有关金三角大毒枭巴撒的生活照与部分个人简单的履历,其中还附有两张只有背影的照片。 “喏,这个人就是你要找的人,我认识他而且有满深的交情,如果你真的想要采访他,我倒是可以帮忙,但是……”马骥用右手食指指着照片中仅拍到背影的男人,故意把话说一半,吊足她的胃口。 “但是什么?” 乔咕予果然沉不住气了,即使第六感告诉她对方不怀好意,但她仍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马骥仍是微笑不语。 “但是什么嘛?” 如果马骥真能帮她采访到大毒枭,写出精采的独家报导,不仅可以得到报社的大笔奖金,搞不好还有机会得到全世界最重要的新闻奖──普立玆大奖,哇塞!那她不就名利双收吗?太帅了! “这个嘛,以后再说,不然你会以为我是那种趁火打劫的货色。” 倘偏马骥还是卖关子卖到底,把乔咕予气得牙痒痒的,但有求于人,总也不好太强势,她只好陪着笑脸,心里却把他骂得快臭头了。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免得你还以为上了贼船。” 马骥视而不见她的急切,还是一副闲适的欠揍样。 “我今年三十一岁,是道地的中国人,父亲是随国军撤退至滇缅地区的游击队,后来定居在金三角一带,十五岁时在父亲请示师父下辗转至台湾就读,二十四岁离台前往美国哈佛大学研读企业管理,二十九岁返回此地。” 做身家报告啊?无聊!难不成还以为她真会嫁他?臭美!乔咕予在心里嘀咕着,脸上却露出美丽的笑容,假装听得很入神。天晓得他是哪根葱、哪颗蒜,她又不是白痴,嫁他? “至于你吗?让我掐指算上一算。嗯!今年二十五岁,身高一百七十公分,体重五十一公斤,火星坐命宫,毕业于美国南加大大众传播系,目前任职于台湾最大报报社,此行任务是采访金三角大毒枭巴撒去世后那名年轻接班人的背景,对不对?” 乔咕予愈听愈心惊。他怎么将自己摸得这么透彻?这家伙到底有什么企图啊? “唉,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不要随便对男人露出这种诱人的表情。” 马骥向目瞪口呆的乔咕予眨了眨眼睛,随即俯下头来,火热的唇恣意的吻上了她。 他的热吻让她毫无闪避的机会与能力,她被吻得浑身软绵绵的,连反抗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天旋地转才终于停止,他满足的放开眼神迷蒙的乔咕予。 “至于你正确的三围,应该是三十六、二十五、三十五才对,而不是你平常在各项报表中所填的三十五、二十五、三十六吋,对不对?嗯?” 闻言,乔咕予两眼瞪得老大,连嘴巴都张成o型。 “救你的人的确是我,不过我主要是为了抢救那台nikon500相机,你只是附带被救起来的罢了。”马骥故意有点不屑的耸耸剑眉,随即又叹了口气说:“你又在邀请我吻你吗?我实在乐意之至。” “不不不!” 乔咕予连忙摇头,不敢再露出那种朱唇微启的习惯性表情。 她实在狠可爱。马骥笑得更可恶了。 乔咕予也假意给他一个笑容,却恨不得拿胶带将他的嘴贴起来,不过她很希望他多说一些,透露得愈多,她所收集到的讯息也愈丰富,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谁知道他说的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她那么好骗呀?哼,记者不是干假的! “其实是那台相机救了你,因为你宁可在最危急的时刻,仍会顾及相机绝不可泡水的大禁忌,舍命保护,实在是深得我心,于是我毫不考虑的跳下去救你。” “哎呀,都是攀木蜥蜴害的啦!” 乔咕予娇嗔着,却也真的懊恼万分,举起酒杯灌下半杯红酒。 哟,以为自己酒量好,就可以这样糟蹋美酒吗?啧啧,所谓菜虫吃菜菜下死,可爱的咕予,不可不慎呀!马骥在心里偷笑,轻啜了一口美酒。 “你知道我为何会说是那台nikon相机救了你吗?因为在我拥有第一台相机时,就普发生过同样的情形,相机不慎掉入水中,严重进水以致损坏了,那是我打工存了三年的钱才买到的,至今我仍引以为憾,因此当我见到你护机心切,仿佛看到了昔日的找,所以我愿意跳入水中拯救那台相机,不,拯救我最心爱的知音。你知道吗?我一直视相机为最心爱的知音喔,这点我们倒是很一致,不是吗?知音难得,我们两个若结婚,不是天作之合吗?” 马骥笑得高深莫测,让乔咕予心里愈来愈毛。 难不成这家伙是当真的?他会不会是心理变态?或根本就是个疯子,说话这样诡异,莫非打算将她囚禁在这个无人的荒郊野外呀? “至于你如花似玉的容貌与令人垂涎的身材,我倒是事后才发现的,喔!别担心,我可没占你便宜哦!” 马骥不怀好意的眼神让乔咕予忍不住站起来,准备冲向门口。 “哈哈哈……” 马骥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伸手将她拉回身边。 “好了,好了,我不再开玩笑啦!我会用最严肃的态度来回答你问的每一个问题,可以吗?” 乔咕予瞪了马骥一眼。 的确,经过了这几分钟的对谈之后,她发现对方总是故意藉机调侃她取乐,开开讨人厌的玩笑,罢了,希望是玩笑,并无真正的恶意,不过坦白说,实在很低级。她定了定心神,恢复了应有的理智。对于这种自以为是又自命风流的臭男人,她肚子里有成百的诡计可以对付,谁怕谁,留下就留下,反正她一时间也逃不了,认了。 乔咕予又乖乖坐下来,在心里飞快盘算着。 且看这家伙要玩啥把戏吧! 哼!他最好是真的认识大毒枭,否则以后逮到机会,她肯定会让他死得很惨,而且很难看!而且如果他所言属实,这岂不是误打误撞的大好机会?怎么可凶错过呢?嗯,施点美人计一定可以让他就范,凭她在龙蛇混杂的政治圈里都可以闯出名号,眼前这个男人纵然笑容流露邪气,相信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既然他要玩,她就陪他玩到底吧! “可是,人家觉得很疑惑耶,你先前告诉人家,你是代表房子的主人来款待我的,请问你主人是谁?为何他一直没出现?他是从事什么行业的?我总得谢谢他呀!”乔咕予娇滴滴的说着,露出迷死人不偿命的美丽笑容。 她开始怀疑屋子的主人会不会就是那个毒枭,因为那个毒枭的外号也叫黑豹,虽然之前她怀疑这屋主是闻名的摄影大师马志复,但谁说马志复就不可能是毒枭呢?最不可能的线索,有时侯就是最重要的关键。 “你该不会以为那屋子的主人就是那个大毒枭吧?别傻了,你应该多看看推理小说,真相的前面必然有许多的烟雾、诡雷,答案绝不会那么容易就曝光的。” 马骥难不成会读心术?否则怎么老是一针见血的看穿她?好恐怖! 乔咕予故意笑得花枝乱颤。“怎么会呢?你好好笑喔,人家怎么可能这样怀疑嘛!” 他笑得更诡异了。“噢,是吗?那你该不会将天花板的黑豹图案与大毒枭画上等号吧?” “你说到哪儿去了?我哪有这么笨、这么无聊嘛!”她忙不迭地否认,笑得脸都快僵了。 “想知道黑豹的秘密吗?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啊,人家这么信任你,你还跟人家谈条件?好坏哦!”乔咕予娇媚的声音甜得都快腻死人了。 “一个吻,简单吧,就算是你回报我的救命之恩,怎样,不会太过分吧?”他色眼微眯,笑得邪里邪气的。 “啊?”她又露出迷惑的表情。 这个坏胚子摆明就是要吃她豆腐,方才趁她不备,现在则明目张胆的要求,谁知道他下一步还要怎样? “哟,你露出醉人的表情,我实在很难不接受你的邀请。” 马骥叹口气,收敛起促狭的表情,眼中显露出真情,让乔咕予突然怦然心动,脸庞一红。 好诡异哦!小学四年级时曾暗恋班长,那时只要他靠近五十公分以内,她的呼吸便会开始急促,脸孔绯红,浑身出汗,但自从五年级时小阿姨被姨父抛弃后,母亲灌输她男人都是负心汉的观念,从此她对男人保持戒心,那种恋爱的感觉也随之消逝无踪,无论她怎样与男人调情,内心深处其实都冷静如冰,别说脸红心跳了,连脉搏也不曾跳快一拍。尤其自从她担任记者跑政治线以后,见识了太多中看不中用的空壳子男人,他们往往一心多用,处处留情,事后则死不认帐。绝情绝义的男人无所不在,特别是那些略具才华或地位的男人更是如此,因此这类人物早被她列为拒绝往来户,平日除非有好处可捞,否则她连甩都不甩。 偏偏这个自命风流,自以为潇洒的大淫虫不过是亲了她一下,竟会让她一再脸红,这真是太离奇,太难解释了。 当马骥靠近时,乔咕予倏然发现自己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身体迅速出汗,燥热不安。 但他这回却不急着吻她,反而顺手用遥控打开音响,柔和的音乐随即传遍整个空间。 “可以允许我邀请你跳支舞吗?”他温和的笑道。 乔咕予还来不及反应,右手已被他宽大厚实的手掌握祝 她的身高并不算矮,但一靠到他怀中,她才感觉到她的娇小,他的胸膛像一座小山,既坚硬又厚实,身上带着淡淡古龙水的男性气息,让她的心轻轻骚动着,他的气味很难具体形容,给人强烈的安全感,让人想依靠一辈子。 她靠在马骥胸前,听着那微微的心跳声,伴随着他沉稳的呼吸,忽然,他一手环住她的腰,空出一只手来,轻轻抚着她的秀发,犹如孩提时候,她父亲怜惜的抚着她的头,充满慈爱,不知是音乐愈来愈轻柔,还是她的心渐渐的迷失,她的耳中完全聪不到声音,只能感觉自己脉搏的跳动与马骥的心跳合而为一…… 他一个翻身,按下书架旁的按钮。 两排书架自动打开,出现八个监视器,萤幕上有十余个武装人员正越过警界线朝屋子的方向冲过来。 第三章 枪炮声由远而近,时而澈烈,时而静默。 “快!穿好衣服,这里危险,我们必须立刻离开。”马骥蹙着眉叫道。 闻言,乔咕予又羞又惊,发现自己衣不蔽体,立刻迅速整衣。 危机迫在眉睫,马骥将书桌掀开,一条深邃的地道呈现在眼前,他急忙拉着整妥衣装的乔咕予走进去,临去前,伸手按下安装在地道口的红色按蛆。 书桌一合上,前方一片黑暗,在手电筒微弱的照明下,两人沿着潮湿的地道快跑前进,不到三分钟,一阵剧烈的爆炸将地道摇晃得尘土飞扬,马骥卧身体护住乔咕予,等爆炸平息过后,他立即起身缠续护着她往前跑。 不久,前方传来淙淙流水声,新鲜空气慢慢涌入地道,出口已经不远。 出口就在瀑布的后方,似乎是经过人工刻意的整修,只留下一个人头般大小的洞口,大概是做为观察之用,周围以泥土、石块伪装,壁上则钉着一大捆尼龙绳,地上的木箱子内置有若干干粮,可见当初设计之人心思细密,处处留有后路。乔咕予发挥记者特性,仔细观察。 她的双手紧紧攀住马骥的臂膀,虽有满腹的好奇想问,但经验告诉她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因为她发现他的肌肉紧绷,晶亮有神的双眼眨也不眨的瞧着洞口,在射入的微弱月光下,整个人像是一只随时准备扑噬敌人的黑豹,那股气势让她噤口。 他到底是怎样的人?具有多重人格,时而轻佻,时而严肃,像个挑情高手,又像个敏捷的杀手,浑身散发着一般男人少见的魅力与自信,并带有一股危险的气息,实在像一个难解的谜。 就好比现在,虽身处在极端的危机中,黑暗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但是她只要闻到他特有的男性气息,就会产生安定的感觉,很容易大惊小怪的她,此刻非但丝亳不觉得惊惶害怕,甚且还产生宁可舍弃自己捍卫对方安危的念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对事业一向充满野心的乔咕予像分析小说人物般分析自己,分析马骥。但对她来说,爱情这个字眼是必要时用来骗骗臭男人,以达到目的罢了,她压根就不认为自己这辈子会傻到去谈恋爱。 马骥确定好状况后,转头以手轻抚她的脸庞,“不要怕,这里很安全,他们绝不会发现地道出口居然在瀑布的后面。”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人追杀你?” 乔咕予根本一点都不害怕,在他身旁她变得狠勇敢。 之前,马骥一碰她,她就脸红心跳兼浑身出汗,一定是体内荷尔蒙突然“秀逗”所致,瞧,她现在不是好好的?既冷静又自在,连心跳也正常得根。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轻笑着提议,“反正时间多得很,一时对方也不会那么早离开,天亮的时候可能才会展开地毯式搜索,唔,我们正好利用这段长长的空档,来聊聊天促进彼此的感情。” 他又在油嘴滑舌了,真受不了这个男人!乔咕予偷偷翻了一下白眼。哼,要玩就再来玩吧!姑娘有的是时间陪你耗! “你是谁?他们又是谁?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呀?”她撒娇的说着,修长的手指玩弄起马骥的衬衫领子。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叫马骥?我绝无半句虚言,至于那些人,他们大概是某个黑道支持的一群贩卖毒品的武装佣兵吧,应该是误以为我与金三角的毒枭有某种关系,所以才会偷袭我。” 马骥被她搔得心猿意马,用下巴轻轻摩蹭着她的柔荑。 “是吗?为什么你会认为他们如此以为?” 嘿嘿,她抓到语病了!乔咕予直攻他话里的破绽。 “呃,以前我也被误会过,所以啦。” 马骥避重就轻,但乔咕予可没那么轻易就放手,她趁势追击,以指尖刮了刮他的脸庞。 “真的有这么单纯吗?既是误会,为什么你的屋子里会装置监视器,而且又挖了秘密通道,似乎是早预料会遭到此困境,我说得对不对?”她一脸迷人的笑。 “嘿!嘿!不简单,不愧是记者,在慌乱中还能保持缜定。” 马骥笑着应道。这小妮子在和他斗法呢,他的精神来了。 “其实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呢,是非常简单的。先前你的房子和这间小木屋,都是我堂兄所拥有的,他是滇缅游击队──也是豹军撤至金三角的遗孤派驻此地负责采购的联络人,由于他们势力极大,具有强大火力,驻地又夹杂在罂粟田中间,各种谣言纷飞,于是成为各国政府军、毒贩、黑道、白道觊觎的对象,因此我的父亲才会将我送离此地赴外求学,之后我学成归来,就到处游玩,偶尔跟着堂兄拍拍照片过日子,喏!马志复就是我堂兄,这一年他因为某些原因回金三角老家,这里就暂时由我代为看顾。” 马骥取出皮夹,打开手电筒,让她看清楚皮夹里夹着的一张照片。 为防止光线外泄,手电筒的灯头处特别加了淡绿色镜片,因此光线不是很亮,乔咕予只隐约瞧见那是一张两个人勾肩搭背的合照,为了看清楚马志复的容貌,她只好尽量将身体往前倾,这样也就更贴近他的怀里。 有机可乘岂能放过?马骥顺势将她搂在胸前,左手掌悄悄滑过她丰满的ru房,乔咕予又开始脸红心跳,混身酥软了。 噢,她原以为经过刚才的逃难,自己已经恢复冷静,对马骥完全免疫了,没想到该死的荷尔蒙又在作祟,体内好像起了化学变化热烘烘的,把她整个人醺得软绵绵,就快化成一摊泥了。 她直喘着气,无法抗拒马骥的攻击,ru房变得坚挺,几乎要弹出低斜的领口,两颗鲜嫩的蓓蕾在他的指尖揉捏下,硬得撑起了薄薄的t恤,他的手劲忽强忽弱,触摸着她的肌肤,她无法克制地申吟出声,腰肢扭动着,臀部不自主地锋起,下腹涌出一股湿热。 他的手探向她的双腿之间,正准备享受先前因故中断的缠绵时,突然隧道口外又响起一阵机枪扫射声。 乔咕予顿时从迷醉中清醒过来,重重深呼吸,虽因此松了一口气,却也有着奇怪而强烈的失落感。 马骥的手仍停留在她的双腿之间,她不着痕迹的移动身体,退了开来。 他邪邪地笑了笑,没说什么,转而凝神倾听外边的细做动静。 显而易见,那群人想到瀑布后探查,却受于地形限制,攀爬不易,便集中火力射击,以防有漏网之鱼。 又一阵枪响,这回危险更迫近了,有几颗子弹射在相当靠近洞口之处,闻得到硝烟味,马骥立刻以身躯护住乔咕予。 那种被呵护的安全感又来了,不同于方才的激情热烈,乔咕予埋在他体下,静静闻着他的气味,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大约过了三分钟,枪响已结束,马骥却仍保持原姿势不动。 乔咕予感到不对劲,而且似有阵阵血腥味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马骥、马骥。” 乔咕予轻鞋呼唤了两声,没有回应,她随即打开手电筒,藉着微弱的灯光照射,才发现他的脸色苍白,似乎昏了过去。 “哎呀!” 乔咕予掩口轻呼,惊慌得心加快跳动,她发现他的背部有两处伤口,大腿上鲜血不止,但看不出伤在哪里。 她没有尖叫,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她将马骥轻轻移放到地面上,起身检查岩壁上木柜里的物品,果不其然,里面藏有急救包。 幼时,父亲在万华经营西药房,她曾看过母亲协助父亲做刀伤的紧急救护。 她手忙脚乱以匕首划开马骥的衣服,发现背后枪伤是子弹擦过,伤口不深,应该不是导致昏迷的原因,于是先予以止血,当检查到大腿的伤口时,由于光线不佳,无法查明他的状况,她咬咬牙,将他的整条裤子连同内裤割开以便检查。 原来伤口恰好在臀部下方,看来似乎满严重的,有一大块伤处血肉模糊,她立即消毒并敷上药膏、绷带。 看来壮壮的马骥应该福大命大能挺过这一关吧?她抢忧的摸了摸他苍白的脸庞,心微微痛楚起来。 奇怪?怎么会心痛咧?乔咕予抚着胸,有点不解。 嗯,那日落水时,是他救她一命,现下,他又是为了护住她而受伤,感恩图报乃人之常情嘛,她本来就是很善良的女孩,应该是愧疚而心痛,对,一定是这样!她下了结论。 她依偎着马骥,在断断续续的枪声中时醒时睡,不敢稍有怠忽,偶尔打瞌睡醒来,便马上为马骥检视伤处,看是否有恶化或出血的情形。 呵,她像不像现代版的南丁格尔? 乔咕予忍不住崇拜起自己来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照顾伤患的天分,没有受过训练的她不也表现得不错吗? 看马旷睡得多安稳啊,而且她照顾得多么仔细,多么体贴入微,对,如果以后不干记者这一行,搞不好她可以转行当护士哦? 嗯,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表现得狠出色。 正当她在自我陶醉时,马骥微微申吟,翻动了一下,她连忙侧过身,伸手抚摸他的额,发现他的肌肤冰冷,身体轻微颤抖,她猜这应该是因为失血过多所致。 怎么办?刚刚才在夸自己呢,病患马上就不配合了,这臭男人难道就是为了给她找麻烦而出生的?啧,总不能让他冻死吧?况且这家伙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呢,虽然他真的很讨厌,老是搞得她情错失控,她还是不能见死不救。 乔咕予考虑半天,想起来一些电影中的情节,叹了口气,将自己身上的衣物脱得一丝不挂,裸身抱着马骥,希望能用自己的体温为他保暖。 过了约二十分钟,马骥赤裸的身体依旧冷得像冰块,让原本还算心情轻松的乔咕予开始紧张起来。 “马骥、马骥,你可不能翘辫子啊,人家会害怕呀!” 乔咕予急得都快哭了,马骥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紧紧抱着他,用自己的身子在他的身上蠕动着,希望自己的努力能让他温暖起来,他能从她身上吸取一些元气。 她将唇轻轻覆上他的盾,舌尖钻进他的嘴里,他的唇干燥得像曝晒过的水果干,略带碱味,或许真的太干渴了,昏迷的他下意识吸吮着她湿润的唇,像酣饮甘泉一般。 真要命!她的身体又开始起反应了。 这臭家伙难不成是她命里的魔星?即使变成病患,还是有办法扰得她心跳加速,更糟的是,她不讨厌这种感觉,身体轻飘飘、软绵绵的,像浮在舒适的河水中,天啊!她何时变得这么yin荡了?但救命要紧,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乔咕予任由马骥为所欲为,放松自己不再抗拒,意识也因舒服而遂渐模糊了起来。 当太阳渐渐升起,光线穿过洞口,乔咕予张开眼,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睡着了,还压在伤患的身上,她连忙跳起来,伸手探探马骥的鼻息。 很好,还有呼吸,而且相当平顺,体温也恢复了,整个人就像睡着了一样。 乔咕予放松了心情,观察面前的男人。 他魁梧的体格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浓密的头发,宽阔饱满的额,刀雕般的鼻梁,剑眉微扬,嘴角紧抿,结实的胸膛上有着胸毛,小腹有几块腹辑…他的……男性象征居然高高的挺着,像,像一条香蕉,不,比香蕉还粗些,嗯,像小号的法国面包。 好好笑哦。乔咕予真的笑出来,玩心忽起,她先瞄了瞄马骥是否苏醒,还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确定他仍在熟睡中,于是就伸出手轻轻的握住那条,嗯,法国面包。哇塞,还像刚出烬不久的耶,手中的触感热呼呼的,柔软而有弹性,真想咬一口看看。就在她仔细把玩,忍不住俯身下去,真想偷尝一口品味看看时,马骥发出微弱的申吟声。 “你再玩下去,我可受不了了。” 乔咕予立即放手,惊跳开来,由脸红到脖子,再延烧到耳后,整个人热辣辣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你……你没事了?要不要喝点水,吃点东西呢?” 她讲话吞吞吐吐的,掩饰自己的糗态。 “我是很饿,而且饿得不得了,只不过饿的不是肚子,而是……” 他色迷迷的眼睛瞧着全裸的她。 “哎呀!” 迷糊的乔咕予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忘了将衣服穿回去,赶紧到处寻找不知散落何处的衣物。 “咳……咳……” 马骥一阵急咳。 “小心,你还好吧?咳轻点,小心伤口要裂开了。”看他咳得那么惨,乔咕予一时也顾不得自己还是赤裸,先去为他找了水来。“来,先喝口水,缓一下气。” 她侧下身子,丰满的ru房几乎要碰触到他宽阔的胸口上。 “我可不可以先喝口鲜奶?” 天呀!他都伤到这个田地了,还有兴致开玩笑? 乔咕予杏眼一瞪,放下矿泉水瓶子,伸出手使劲抓住他的男性象征。 “好呀!要热还是冷的?”乔咕予笑得很虚假。 “哇!不、不用了,我改变主意,喝矿泉水就可以了。” 男人的命根子虽然雄壮威武,却也是脆弱不堪的,哪受得了这么用力一捏?他痛得哀哀求饶。 她冷着脸把一瓶矿泉水倒了半瓶在他嘴里。 “谢谢,够了,这样够了,真的。”马骥咕噜咕噜咽着水,差点呛死。“我说,未过门的老婆,我知道你很喜欢我,但是也不必一直抓着我的宝贝不放,待会我要是流血不止的话,那你可是犯了谋杀亲夫的重罪哦!” 他陪着笑脸,指了指自己的命根子,乔咕予却闲闲的喝着水,眼不见、耳不听,当他在放屁。 没整得他求爹告娘的,休想她轻易放手。 马骥苦笑着,看了看手表上的指示器,轻咳了一声说。“况且待会被我兄弟们发现了这窘状,你这辈子还能做人吗?” “待会有人会来救我们?”乔咕予语带怀疑。 “当然会,而且我预计再过十分钟,他们就会到了,所以,我建议你把我的命根子放掉,然后,把衣服穿上,我可不打算和任何人分享你的美丽同体。” 真的吗?这可能是马骥故意安慰她而说的,因为这个地点既偏僻,他们又没有和外界联络,谁会知道?不过,一直光着身子也不是办法。 她冷哼一声,四下张望,在角落找到凌乱的衣物,匆匆穿上。 不久,洞口突然闪现几道光影,接着,不断急促敲击、挖掘的声音回荡于整条地道。 马骥闻声,立即挣扎起身,举起冲锋枪指着洞口,并用满身伤痕的赤裸身子护住乔咕予。 这臭家伙还是懂一点仁义道德的,也不枉她昨夜解衣相救。乔沾予心中有点甜甜的。 “是我,唐飔啦!” 一个壮硕的男子连爬带挖的瓒了进来。 乔咕予躲在马骥的背后,手掌紧紧的圈住他赤裸的腰部。 紧绷的肌肉正透露出马骥的沉稳,是经过无数次的磨难之后慢慢累积而成的,时时戒慎恐惧,纵使到了最后关头仍丝亳不放松,必定竭尽全力撑持到最后一刻,而当他听到熟悉的声音时原本像山一样强悍屹立的身躯,却像力量突然用尽,整个人虚脱的往后倾倒,连带也拖着乔咕予撞向山壁,一同晕了过去。 第四章 乔咕予坐在一家有名的面包店里,吃着她最爱的法国面包,喝着浓郁而苦中带甘的曼特宁咖啡,正当她心情愉悦的享受时,一个侍者突然跑了过来,抢走她手上的法国面包,鞠躬后递上另一个盘子说:“小姐,抱歉送错了,应该是这条才是。” 乔咕予低头一看,盘中放的居然是一条热腾腾的男人命根子。 她失声大叫,吓出一身冷汗。 乔咕予惊醒过来,抚着胸口娇喘不已。 她怎么会作那种怪梦?好低级喔! 她疑惑地四下张望,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啊!又是猫!奇怪,怎么她在陌生的环境醒过来,第一眼瞧见的又是猫? 不过这回不是黑猫,而是一只纯白的波斯猫,卧在床上另一个枕头上静静的凝视着她。乔咕予急忙坐了起来。 嘿!见鬼了!怎么她又是全身赤裸? 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抬头一见,天花板上也绘着一只黑豹。 这到底是哪里?室内不是先前的蓝色系,一改为粉红色系的装潢。 相当女性化的摆设,复古的格调,古典的粉红色大床,四周铺上白色的长毛地毯,墙面则像一幅大大的壁画,绘着人体的各种姿势造形,看得出来是同一个模特儿,风格独特而枪眼,就连床头柜上的马克杯图案亦是同一系列。 咦?杯子下方留有一张宇条。 哼,肯定又是马骥玩的花招! 不晓得他伤得怎样了?大概一时死不了吧,否则哪有心情玩这些把戏? 乔咕予嗤之以鼻,不像上回那般紧张失措,伸了伸懒腰,将纸条拿了过来。 她猜得没错,字条是马骥留的。 我没事,幸亏你急救得宜,方捡回一命,为感谢救命之恩,我决定好好报答你,请打开右边抽屉,记得,要确定周遭都没人的时侯才能打开喔,否则搞不好会有生命危险。 什么跟什么嘛! 不腻啊?明明是老男人了,却爱玩幼稚园小男生的把戏。唬谁呀?她乔咕予可不是被吓大的。不过这家伙还懂得感恩图报,人大概也不是太坏,原谅他吧。 乔咕予自动在心中为马骥加了五分。 嗯,先猜猜看他会送什么呢? 名贵宝石?香奈儿的本季新款服饰?香水?配饰?她也不太挑剔,这些她都可以接受啦。满脑子幻想的乔咕予在心中揣测着,迫不及待就想拉开抽屉,脑中浮现纸条的内容,虽不太相信会有什么危险,还是左右张望一番,确定真的没人了才拉开抽屉。 抽屉里什么也没有!没有宝石、没有华服,更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 被耍了!乔咕予有点光火,嘴里诅咒着马骥,还恨恨地踢了抽屉一下。 没想到那抽屉十分脆弱,被她一踢竟整个掉下来,底部还往外脱开。 等等,原来里面暗藏玄机,抽屉夹层里摆着一个砖头般大小的锦盒,包装得相当华丽。 她迫不及待撕去包装纸,打开锦盒,里面除了一张纸条外,还有另一个锦盒。 乔咕予拿起纸条,上面写着── 哈哈,如果你能发现这个锦盒,代表你在发现抽屉里空无一物时,果真气得抓狂,踢抽屉出气,唯有这样,特别安装了机关的抽屉才可能露出此一夹层,让你有机会拿到这份礼物,哈!你不得不承认我对你够了解吧? 要送给命定妻子的礼物,岂能太平凡?否则我也不值得你爱了,不是吗? 我既然对你了解至深,又愿意如此用心良苦,怎样,考虑嫁给我了吗?别急着摇头,面露嘲笑,我知道你终究逃不掉的,相信我,你一定会嫁给我的。 我送给你的礼物,肯定会让你雀跃万分。 看完,乔咕予很不服气。 那个臭男人真就把她摸得如此透彻吗?她方才的确是很不屑地摇着头,那是因为他在作梦!她才没那么傻呢,小阿姨失败的婚姻让她戒慎恐惧,她才不会轻易重蹈覆辙。 她拿起锦盒里的锦盒,好奇的左看右看。 他到底送她什么礼物?这么故弄玄虚的。 但这第二个锦盒任凭她怎么拆,就是打不开。 早知道这臭男人没诚意,送礼物送得如此心不甘情不愿,不要也罢! 她气得牙痒痒的,用力将锦盒朝地上一摔。 那怎么也打不开的锦盒,竟咚地一声裂了开来,掉出另一个更小的锦盒,把她吓了一跳。 锦盒上有个模样滑稽的小矮人,举了个小旗子,旗子上写着:生气了吗?会长皱纹哦! 这个臭马骥!原本一肚子气的乔咕予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的确是个性火爆,有时脾气一来,连她自己也无法控制,这男人怎会如此了解她呀?真就算准了她会气得摔东西。 她弯下腰捡起小锦盒。 这次乔咕予只花了几分钟,就找到开解的方法,只要将小矮人手上的旗子取下,旗杆就是一把钥匙,将钥匙直直插入小矮人的小圆嘴里,轻轻一转,锦盒就开了。 乔咕予原以为锦盒里会是宝石或戒指之类的东西,没想到只是一个折叠起来的信封,令她有些失望。 唔,马骥应该不是小气的家伙吧?嗯,搞不好信封里装着的是现金或支票呢。这么一想,爱钱爱到骨子里的乔咕予眼睛马上发出强烈光芒,迫不及待就打开信封。 但她掏呀掏地,只掏出一张信纸,根本没有支票的影子。 怎么又是留言?没新把戏啦?低级!她有点泄气,不过仍捺着性子看下去。 先别失望嘛!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才决定送你这份大礼的哟! 你不是希望采访到大毒枭,做一个惊世耸动的大独家吗? 坦白告诉你,你之前获救、以及现下你所身处的屋子,全部都是马志复所拥有的,而他就是你所渴望接近的大毒枭。 虽然我与他十分熟,但他向来行踪隐密,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他今天下午三点左右会在附近出现。他会假装在练拳,其实是等候接洽一宗大买卖,毒枭之间的交易若非熟此门道者是看不出来的,原谅我,我只能透露这么多。 而我既代他看顾房子,自有钥匙让你先住进这里。往后,能不能真的接近他,取得他的信任,就看你的造化和能力了。但要小心安危,我可不希望未来的妻子发生任何危险,知道吗? 怎么样?这份大礼你还满意吧?若有幸得到普立兹新闻奖,别忘了我也有功劳噢! 对了,马志复为人心狠手辣,阴险难缠,看完信后请务必销毁,无论如何,你绝不可以透露出是我泄他的底,即使我与他是堂兄弟,感情极好,但他若知道是我掀他的底,我命必休矣。切记,我的命就交在你手中了,够生死相许了吧?不必太感动,嫁给我就是最好的报答。 这份礼物的确令她雀跃万分,比中了彩券还开心,当一个新闻记者,普立兹奖一直是她最大的梦想,那不仅需要才气、勇气,还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不是人人都有这样的好运道。 乔咕予兴奋得眼睛发亮,拢了拢发起身。 果然证明她原先的揣测没错,那马志复就是大毒枭,她对自己的推断能力和直觉更有信心了。 床畔的小几上摆着一套粉红色丝质睡袍,她找不到自己的衣服,只好暂时穿了,意外的是还挺合身的。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好奇地在室内走动,仔细观察,还一边做纪录,打算把大毒枭马志复的窝摸个清楚,将来若有需要,写起来容易,发生危险,逃起来也快,谁知道未来有多少变数等在前方呢? 不过,愈瞧乔咕予的眉头皱得愈紧。 难不成这大毒枭是个变态的家伙?或是同性恋?怎么这屋里的陈设这么女性化?活脱脱就是女人的闰房嘛! 大毒枭不都是一副黑道大老粗的样子吗?怪怪! 对,搞不好这里是他金屋藏娇的巢穴之一,究竟是怎样的女人能拥有这样的房间? 她不禁叹气,她自己的房间就像廉价旅馆,只是用来睡觉的,而这里的设计真教她惊讶。 打开卧房门,窗外的景色无限开阔。转进另一边,近四十坪的工作室涂上深深浅浅的蓝色油漆,仿佛是浮在蔚蓝海洋上似的,房间摆满各类油画半成品与上完釉等待晾干的手工陶艺品。 边参观作品的同时,乔咕予不得不赞扬创作者的创意与技巧,因为不论是绘画、雕刻、陶艺,在在显出作者独有的细腻心思与才情,她愈来愈好奇了,真想尽快一睹主人──马志复或他的情妇的庐山真面目。 走到落地窗前,有一个钢管做成的人形帆布椅,茶几居然是用六个钢制ru房叠成,乳头上端摆着一块玻璃,小小的,可是好sexy喔,她真是佩服创作者的巧思。 咦?这个作品的风格似乎在哪里见过? 对了,就在上次那间有黑豹图案房子的浴室中嘛,那根钢管,嗯,没错,就是那根,手法如出一辙。 那……这女屋主──马志复的情妇,会不会也和马骥有一腿呢? 否则屋子既有情妇在此居住,哪还容得马骥随意进出?还将她“寄放”在此? 哪有情妇反倒帮外人的?马骥那个风流鬼,不知怎么勾引人家的?亏他还口口声声要娶她呢,哼,花言巧语一堆,她才不会那么轻易上当!乔咕予突然感觉很不爽。哼,早知道马骥那臭家伙绝对是个大淫魔!被她料得透透! 乔咕予认定那情妇很可能和马骥暗通款曲,她打算待会一定要查清楚,纵使马志复的情妇没有变心,她和马骥两人之间也必定有深厚的“关系”。 乔咕予走了一圈,总算是欣赏完那些精美的艺术品。 多年来,利用采访之便,她几乎跑遍世界各国的美术馆,各种风格的艺术品也见多了,但是眼前这些作品,技巧虽称不上完美,却个性鲜明,很有自己的味道,并不输给一般所谓的名家之作。 到底是谁呀?大概长得不怎么样吧?一般来说,才女即使不至于是丑女,也狠难是美女,不过,不美能当情妇吗? 她愈想愈火大。马骥那风流胚子配得上这样的才女吗?待会有机会她一定要探探口风,有必要时还要劝劝那女人别傻了,天下男人一般黑,好品种要不是已经绝种,就是还有待开发。 乔咕予走回那张独特的茶几旁,正要坐下时,发现玻璃外的露台转角处,有一个人影似乎在做些练功之类的活动,由于是逆光,只见那人身形魁梧颇像马骥。 她立即推开玻璃门,快步朝那人的方向奔去。 不对,那人不是马骥,而是一名陌生男子。她猛然煞住步伐。 乔咕予呆了一下,发现手上的表显示着三点五分。 现在不正是马骥在信纸中提示的时间吗?她脑袋飞转,灵机一动,继续往前冲,假装要奔向河边。 练武的男子发现她奔跑的身影,快步追过来,在她灭顶之前及时抱住了她。 “小姐,为什么轻生?蝼蚁尚且爱惜生命,你年纪轻轻,为什么反而活得不耐烦?自杀是最愚蠢的行为。” 男子把乔咕予抱进怀里,走至岸边。 乔咕予假装黯然神伤地低下头,偷偷瞧见男子蓄着及肩长发,随意在脑后扎成马尾,方才逆光的关系她没看清楚,将他当成了马骥,所幸及时发现他与马骥的确略有相似之处,这男人是马志复没错吧? “你为什么要自杀?有什么想不开的事吗?” 男子像个圣人,美女坐怀而心不乱,正派模样让人不敢置信,乔咕予呕得都快哭了。 她方才灵机一动,不惜牺牲色相,不顾水冷得让人发抖,直冲到里头去,此刻丝质睡衣早就湿透黏在身上,难道没有衬出她曼妙的身材吗?为什么这个呆头鹅一点都没被她迷倒的样子呢?害她的自信心全失。 “你住哪里?这样吧,我送你回去吧,以后别再想不开了,知道吗?” 这怎么行?她好不容易才与他搭上线,岂能轻易又被送走?乔咕予一不做、二不休,突然整个人往后一仰假装昏了过去。 接下来的发展果然如她所料,他将她带到了他的“窝”。 趁他不备,她偷偷睁开眼,确定自己又躺回了那间粉红色的房间中。 “怎么办?老天明鉴,我绝无侵犯之意,只是为了救人一命,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乔咕予听见男子的喃喃自语,一双手笨拙地脱着她的睡衣,好像她有毒似的,尽量不碰触到她的肌肤,她忍不住再次冒险偷偷睁开眼,发现他竟真的闭着双眼。 他折腾半天,好不容易才将湿漉漉的睡衣脱下,将她放在床上,用丝被盖妥。 然后他竟拉起她的手,把起脉来了。 糟糕,这可不行,若他真会医术,这一把脉她的诡计不就穿帮了?反正再装就不像了,她干脆就“醒”了过来。 他看见她睁开眼即轻叫道:“啊,你醒了。” “这是什么地方?你是谁?” “我叫唐飔,这是我的家。” 乔咕予装得一脸糊涂,还故意地望了望四周。“我怎么会在这里?” 那唐飔完全不疑有他,老老实实把方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报告了一遍。 乔咕予一边听,一边在心里偷笑。 天下哪有这么笨的毒枭啊?不过,她不能否认这马志复还真有两把刷子,不仅是摄影大师,是大毒枭,搞不好还是医术精湛的能人异士呢! “你为什么会想不开而轻生呢?人生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事?自杀可是很严重的罪过呢!” 闻言,乔咕予真觉得他该去改行当神父。 她使出三流连续剧的烂招想唬 过他。“啊?!你……你对我怎么了?我的衣服?我为什么一丝……一丝不挂?” “我真的没有对你做出任何不轨的事,请你相信我!”他手足无措的大叫着。 嘿嘿,没想到事情发展得这么顺利。她把脸埋在双掌中,假意哭了起来,反正她决意赖皮到底,直到收集到足够的资料写出一篇独家报导为止。 “我无家可归,如果你不管我,我……我就再去死!” “哈哈哈!太好笑了,没想到这女人竟会出此怪招,也真亏她想得出来,哈哈哈……”马骥笑得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一旁的唐飔则气得恨不得将多年上司、好友兼同门师兄弟的马骥生吞活剥──不!马骥酒色财气样样不离身,肉一定很臭,他才不吃,对,将马骥砍成十八块,丢到海里喂鱼才能泄他心头之恨。 “她现在一口咬定我就是马志复,还赖我对她不清不白,我是跳到黄河里也洸不清了。” 唐飔真是悔不当初,都怪他一时心软,竟答应马骥的请求接下这桩任务,配合演一出戏,他原只是同意那日午后三点去打一套拳,没想到之后的发展完全超乎预料。 “看招!” 唐飔突然一个回旋踢就踹向马骥。 “玩真的?” 笑倒在地上的马骥反应迅速,马上一个挺身跳开,回身亦是一踢。 两人过起招来,你一拳,我一脚,唐飔是一边打,一边破口大骂,马骥则是一边打,一边捧腹大笑。 “不打了,我的伤口可是才愈合,别害我又裂开了。” “她现在已经赖定我了,我怎么办啊?” “反正,她爱跟踪,你心情好就让她跟,爱拍照就随她拍,当你要办正事时就脚底抹油,凭她那三脚猫的身手,追得到你才怪,你怕什么?” “你说得轻松,你怎么不去现身让她跟踪?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我吓都吓死了。” “哈哈哈!被美女跟踪可是男人的福分喔!” “你我都是修行人,还说这种混帐话?” “你那死脑筋什么时候才开窍?师父不是说过,你我都有情劫未了?我逃不过,难道你就逃得过?” “只要心不乱,情劫亦不过是人间烟云过,凡事不沾身。” “说得好,我就等着瞧吧!” “唉,我实在不是演裁的料,迟早会穿帮的,能不能请你看在大家朋友一场的份上,我又向来忠心耿耿,改派我别的任务,别再要我去。” “不行,于私,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帮我是义不容辞.,于公,你听命于我,没有任何讨价选价的余地。” 听到马骥如此斩钉截铁的回答,悲惨的唐飔简直要哀号了。 第五章 乔咕予真的就像一团超级大麻糬黏上了她所以为是马志复的唐飔,无论他再怎么解释,她就是不相信他不是马志复。 她现在就死赖在人家家里不走了。 不仅如此,她还发消息回台湾报杜,说自己盯上了大毒枭,a来最新型的数位相机,轻薄短小,是偷拍时的最佳工具。 马志复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不让她跟,她就偷跟,跟踪人还不简单吗?电影看多了,名少也学会一些,她从学生时代就是运动好手。这几天,马志复一到八点就溜出家门,她偷偷跟在后头,发现他都是去同一个夜市,同一家pub。 昨晚她照样跟踪他,跟着跟着,却在夜市附近跟丢了,今晚她可是养精蓄锐,集中精神,绝不让他逃离视线一秒钟。 接近七点时,她偷听到他接了一通电请,说今天改在八点半,她猜他们搞不好是要进行毒品交易,如果能拍到几张现场照片,哇,那一定十分珍贵。乔咕予心中很乐,一点也没顾虑到会有多危险。 时间一分一秒逼近,乔咕予抬头看看钟,都八点一刻了,他还坐在书桌前看书,毫无离去的征兆,她沉不住气了。 “你今晚好有闲情喔,看书看得这么入迷啊?”她故意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唐飔仅是抬起头朝她笑一笑,没有回答。 八点二十分,他总算站起来,乔咕予决定先发制人。 “人家好饿喔,带人家去吃饭好不好?” 闻言,唐飔蹙了蹙眉。她不是七点才吃晚餐吗?怎么现在又饿了? “那我请你去这儿最好的餐厅大吃一顿。” “才不要,人家宁可去夜市吃小吃,而且我在泰国这么久,好多地方都没去看过,更没见识过泰国的夜生活。” “唔,你真厉害,其实泰国的夜生活就如夏威夷的沙滩或日本的樱花一样,不可不看,它的特色就是夜总会、酒吧、按摩院和新兴起的迪斯可舞厅,不如这样,待会我带你到热闹的夜市走走,如果时间够再带你去见识特别的泰国浴与人妖秀。” 唐飔这次很爽快,不但一口答应带她出门,还十分热心的介绍泰国的特色。 车行匆匆,由住处到夜市距离虽不近,但得经过极长的山路,车窗外是一片漆黑的夜色。 乔咕予坐在驾驶座旁,不知不觉睡着了,当明亮的灯光不时照入车内,耳畔传来人声时,她醒了过来,发现车子接近市中心,接着在路边停了下来。 “这里就是夜市,你先四处逛逛,我去停车,随后就到,对了,这支手表你戴着吧,不知道时间是很危险的事,另外这皮夹里有两千美金与一些泰币,你拿去用,剩下的再还我好了。” 哇塞!克丽丝汀名表耶!果然是大毒枭,有钱到出手这么大方,送名表像送棒棒糖,零用钱一给就是两千美金,眉头也不皱一下。说也奇怪,她原以为她死皮赖脸住下来,必会和那情妇有一场厮杀,心里早就盘算好该如何应付,未料那情妇根本就没有现身,害她穷紧张半天。 “你真好,那人家就不客气啰。” 乔咕予早就对这一款式的手表心仪颇久,一直只欠钱。 报社老总抠毙了,也不给她额外的费用,以致任何额外开销她皆舍不得花,今日有人手表棒到她面前,岂可轻易错过? 乔咕予戴上表,将他给的皮夹放进自己的大包包里。 下了车,她站在路边等候,不敢走远,一边等着,眼睛仍盯住唐飔的车,生怕他籍口停车乘机开溜,一边却又受不了诱惑,向附近的流动摊贩买了一份薄煎饼,正要付钱时,一名六十多岁的老妇,与她错身而过,肩上的包袱不小心撞了乔咕予一下,乔咕予的大包包掉落地面,旁边一名十多岁的男孩随即冲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起大包包就狂奔入人群中,待她扶起老妇时男孩早已不见踪迹。 “糟糕了,怎么办?” 乔咕予愣在当场,一脸慌乱。人生地不熟的,包包却被人拿走,里面有钱、护照和各种重要证件,万一客死异乡,人家连要收尸,都不知该怎样替她立牌位呢。 正当乔咕予不知如何是好时,那名抢走大包包的小男孩竟然跌跌撞撞的跑了回来,将大包包塞给她。 怪怪,怎么会呢? 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见那男孩诚惶诚恐的一再对她鞠躬,嘴里叽哩咕噜似乎是在道歉。 “要不是你秀逗,就是我秀逗了,哪有抢走钱还主动物归原主兼道歉的?莫非这是泰国的特有风俗吗?” 乔咕予和那小男孩比手画脚老半天还是弄不懂,只好耸耸肩,就当做是他捡了钱,脑袋一时迷糊,以致跑错方向,之后恢复正常才将包包还回来。 唉,虽然这样的解释委实太牵强,但她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当作他在做善事。 那男孩看她露出笑容,马上放心似的一溜烟就跑掉。 咦?马志复咧? 经此一闹,再回神时,乔咕予发现唐飔的车子不知停到哪儿去了,气得直跳脚。 搞不好今晚会有毒品买卖,甚至发生大火并的情形,她得赶快找到他,否则今年的普立兹新闻奖就要飞掉了。 她东张西望,但夜市里人潮汹涌,何处去找马志复呢? 她的脑袋飞快地转着。马志复现在一定是躲在暗处偷笑,好,她就将计就计,让他认为自己又像前几日那样跟丢了,等他放松戒备,待会她就直探pub,来个瓮中抓鳖,看他往哪里躲! 打定主意后,她决定先逛夜市,犒赏自己一下。 由于荷包满满,跟踪的对象虽然不见身影,乔咕予仍然心情愉悦。 两千美元呢,不乘机花个痛快,难不成真留着物归原主?她才没这么傻呢。 她一路走走停停,只要看上的东西,一律眼不眨、心不疼的买下来,反正又不是花自己的钱,她决定买到双手提不动为止。 没多久,她的两手已经提满了各式物品,却依旧兴致勃勃。 依乔咕予的个性,提不动还是要买,现在的她正是如此,干脆临时购置一个加装轮子的大皮箱,把所有东西都丢在里面,方便继续血拚,后来实在是拖不动了,看看表时间恰好,她暗笑着,慢慢朝唐飔常去的那家pub走去。 好不容易把皮箱拖到pub的电动玻璃门前,她已经全身香汗淋漓了。 踩在pub门口,电动门一开,沁凉的冷气迎面袭来。 乔咕予心里其实有点怕怕的,却不能不装出老神在在的样子,拖着皮箱走进去。 这是一间装潢很有品味的地方,吧台采开放式,服务人员清一色是俊男,素质不错的样子,舞池不大,却挤满了人,由于灯光昏暗,一时瞧不清楚是些什么样的客人。 大概看她一副外地观光客的模样吧,侍者开口说的是英语。 天啊!她好感动喔。乔咕予嫣然一笑。幸亏这家pub够水准,否则若侍着满口泰语,她还真不知如何应付才好。 乔咕予将大皮箱交给侍者代为保 管,在他的引领下,她选择了一张大沙发坐下来。 乔咕予点了一杯琴酒。 侍者送了酒来,她故作轻松地斜倚在沙发上,眼睛却像探照灯似的束瞄西瞧,寻找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 奇怪,马志复投来吗?莫非她判断错误? 微辣的琴酒在舌蕾间盘旋着,她盯着昏暗的舞池,一口酒差点呛祝 哇塞!这里莫非是泰版的星期五餐厅? 昏暗的舞台灯光在音乐停下时,瞬间转明,她这才看清楚,在舞池里卿卿我我的竟然都是老少配,女性几乎清一色是中年妇女,而男人则是二十出头,五官端正、打扮得宜的大帅哥。 啧啧,莫怪人人都说泰国是温柔乡,不仅是男人的天堂,也是女人的香格里拉。在台湾这类酒吧只能地下化,偷偷经营,但在泰国,这家pub却是明目张胆的开在最热闹的地方。 好玩耶!乔咕予兴奋极了。莫非马志复是以妓男的身分来掩饰大毒枭的真面目? 哇,若推论属实,这个发现可就大有价值了。 以前在台湾时,常听人说台北有一两家这类型的餐厅,专门供特种行业或大老板的深闰怨妇挥霍之用,她这个好奇实实早就想找机会一探究竟。 可惜找不到人招待,听说出入那些场合的女人出手大方,小费一给就是几千几万的,她哪负担得起?何况她只是好奇罢了,跟男人喝酒,男人没给她钱已经很亏了,还要叫她拿钱给男人当小费,岂不是亏大了?她才不干咧,加上有个特爱碎碎念的唠叨外公,所以好奇归好奇,一直没有真正成行,让她深引以为憾。 如今误打误撞,得来全不费工夫,既可弥补遗憾,又可追探毒枭内幕,身上的两千美金,够她勉强充当一下小小的散财童女,真是一举数得。 放眼望去,整个pub没有男客人,清一色的女客。 不知马志复是还没有来还是在哪个包厢坐台。 以他的“姿色”,方圆三百公里的母苍蝇大概都会被招引来吧? 乔咕予巧笑倩兮,眼珠子滴溜溜的大放秋波,立刻吸引了几个在吧台闲聊的少爷,他们一会儿递水,一会儿递毛巾,甚至还免费赠送各式酒品,连那些原本像是苍蝇黏着贵妇的俊男们,也纷纷藉机转台至乔咕予的四周,寻觅机会与她攀谈。 乔咕予也不排斥,施展魅力,与那些男人们周旋,表面上看来是找男人解闷,实则旁敲侧击,打探马志复的消息。 但周遭开始酸味弥漫。 原先在舞池上与帅哥男伴跳着三贴的富婆们突然被冷落,此刻全瞪着眼,若锐利的眸光可化为利箭,乔咕予肯定会被乱箭穿心,射死在当常 乔咕予还不知自己身处“险境”,被一群帅哥包围春心大乐,掏出方才在夜市换来的一张张小额美金,大方的送小费,反正花的不是她的钱,眉都不皱一下。 “哼,这种小钱也拿得出手,当这里是儿童乐园哪?” 一个珠光实气的中年妇女,酸酸的嘲讽,其他贵妇马上同仇敌忾的大笑出来。 “小白兔,我这里有百元美钞,你若要就到我这里来拿呀!”一个身着银色礼服、带着浓浓风尘味的胖妇冷笑着,将百元美钞塞进胸罩里,挺起胸,朝着围住乔咕予的一个俊男勾勾手。 乔咕予向来好强,哪容得别人的挑衅,立刻反击。 “卖肉啊?怎么还拿钱倒贴?” 乔咕予冷笑,一时忘了这是在别人的国家,腰肢一扭,款款站了起身,身材高跳的她,笑得妩,咬住一张一元美钞,双手勾在俊男的脖子上,将美钞迭到了他的嘴边。 美女投怀送抱,即使是牛郎也口水流满,马上嘟起嘴要去衔那张美钞,顺便一亲芳泽。乔咕予眼中闪着恶作剧的笑意,那俊男才咬住一元美钞,她马上就往后一退,只见那俊男一脸失望的咬着一元美钞。 “怎么样?我的一块钱还是比一百元好用吧?” 乔咕予盈盈一笑,又扭着腰肢坐下来。 一旁怒目相对的富婆们一下子便拥了上来,毫不客气的对她破口大骂。 乔咕予虽听不懂泰语,依旧冷冷的笑着,还故意比手画脚,将她们气得七窍生烟。 “你!你这个贱货!好,你耍贱!我就让你贱个够!” 身着银色礼服的胖妇气愤的指着乔咕予,张牙舞爪的叫骂一番后,拿起手机哇啦哇啦地扯着喉咙嚷嚷半天,乔咕予虽然听不懂,但是光看那通行世界的肢体语言,也知道大势不妙。 乔咕予心里发寒,暗忖:什么都能惹,就是母老虎惹不得,古有明训,怎么她竟一时忘记了?在人屋檐下,吵完架占了便宜后,最好就头一低快快开榴。她脑筋一转,陪个笑脸,正准备脚底抹油落跑时才知道歹志大条。 大门处,不知何时闯入一群面露凶相的飞仔,人人手上一只木棒,pub中的人纷做鸟兽散,以免遭池鱼之殃,惹祸上身。而身着银色礼服的胖妇伸手一招,飞仔们立即冲过来围住乔咕予,大有将她生吞活剥的态势,之前黏在一旁献殷勤的帅哥们,此时不仅没打算英雄救美,还如惊弓之鸟跑得无影无踪,只剩下那群等着看好戏的富婆们在拍手叫好。 完了,完了,这回要不是被扒个精光,要不就是被来个大锅炒,大概在劫难逃了。早知道根本就不该单枪匹马来这家pub探险,瞧,又惹祸了! 救苦救难观世音菩窿,南无阿弥佛陀,耶稣基督,阿拉…… 乔咕予紧闭双眼,把所有想得到的神明都叫出来求救。 “如果谁能助我避开这场灾祸,让我平安无事脱困,我会每天三柱香……”她像鸵乌把脸埋在沙发里,口中念念有辞,双手合十。 吓得浑身发抖的乔咕予紧闭双眼,当下只听到打斗撞击、吆喝声不断,幸运的乔咕予竟没被任何东西打到。 忽然,一阵熟悉的古龙水香味飘来。 “喂!该起床啰!武打电影早就散场了。”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调侃。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乔咕予喜出望外,连忙张开眼睛,把脸从沙发抬起来。 马骥正坐在对面一张沙发上,旁边站着三个身穿雪白劲装的男子,衣服上绣有一只跳跃的黑狼,个个都是身经百战,可以以一挡百的样子,那群飞仔则躺在地上哀号不已,而那些买春的女人早已不知闪到哪里了。 “你伤势好啦?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乔咕予高兴的问道。 “孙悟空远想逃开如来佛的手掌心吗?你是我命定的老婆,我用脚指头一算,也能算出你身在何处,还用问?”马骥油嘴滑舌,没一句正经。 “讨厌,说真的啦!” 乔咕予白他一眼。 “告诉你我神机妙算,你偏不信?” 马骥还是一副欠揍样,乔咕予真的抡起粉拳捶他,却像捶在墙上,痛得她哀哀叫。 “唉,叫你不要谍杀亲夫,会遭天谴的。”他顺势握住她的手,轻轻一吻说:“我可舍不得让你年纪轻轻就守寡。” 乔咕予又好气又好笑,欲抽回被握住的手时,眼睛瞄到他手上同款式的克丽丝汀男表,表面上似乎大有玄机,随着她的晃动或移动,表面上的红光亦随之晃动或移动,并隐隐浮现显示方位的数字。 “哟,你不笨嘛!就这支表啰。”马骥发现她疑惑的眼神,笑了笑,坦白的说:“和你的表正是一对,上面装着全球卫星定位仪,所以不论你走到哪里,我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寻着你的。” “原来如此,可恶,马志复那家伙好阴险,竟敢算计我,我还当他这么慷慨呢,原来是心怀不轨!” 乔咕予气怒地跺脚。她还自以为是将计就计,原来被摆了一道,好丢脸呀! “对,那家伙的确是又阴险又邪恶,我看你还是早早嫁我算了,别再想采访毒枭,弄不好,赔了夫人又折兵,别说我没提醒你喔!” 马骥忍住笑,在一旁猛敲边鼓,把唐飔贬得一文不值。 就在他们两人交谈时,那群被打得浑身挂彩的飞仔中有人认出了那三个身穿白色劲装的男人的真实身分。 “他们是狼杀组的杀手,快!快走!晚了恐怕会没性命。” 一群人脸色惨白,连滚带爬的冲出pub。 见状,那三个身穿白色劲装的精壮汉子依窖静立一旁。他们在等候马骥的命令。 “快追呀,他们要溜走了。”乔咕予急嚷嚷着。 “那些小混混成不了大气侯,算了吧,咱们缠续骂唐──呃,马志复,那家伙没侵犯你吧?他最色了。” 虽说是他强逼唐飔参与他的计谋,但让别的男人和乔咕予朝夕相处,他还是挺吃味的。 “他哪里色?我根本就怀疑他性无能。咦?”乔咕予忽然美目圆睁,瞪着马骥,“手表是马志复给我的,怎么你却戴着另一支?说,你和马志复根本就是同伙的,对不对?” “才说你不笨,你其实还真是笨耶!”他装出一脸的紧张样,将她拉到暗处的包厢,压低声音说:“表面上我当然得继续在马志复手下卧底,否则怎么保护你?那三个壮汉是和我分配在一组,听命于我的,所以待会如果他们称你为夫人,你只管点头就是了,什么都别说,懂吗?目前马志复对我全然信任,将监视你的任务交给我,要我假装和你是一伙的,所以我才能拿到这支表,随时掌握你的动向,也才能救你呀,唉,亏找还一直称赞你聪明,你这样在公开场合嚷嚷会害死我的,你知不知道?要是马志复知道我和你串通,还将他的真实身分泄漏给你,那我就死定,你也活不成,我该不该骂你白痴呢?”马骥摇头叹气,唬得她一愣一愣的。 “真是这样?没骗我?”乔咕予还是有点怀疑,但不敢再嚷嚷,她学他压低声说:“那三个壮男真是狼杀组的啊?狼杀组是干嘛的?” “你记者干假的?不知道狼杀组?他们是最近几年在日本窜起的黑帮。” “啊,我想起来了,两年前,他们其中一个三人小组曾经在东京单挑山口组,杀了两百多个人,传闻每个命案现场都只留下一件绣有跳跃之狼的染血白衣服,到现在日本警方还抓不到凶手。” 乔咕予掩嘴低呼。她还以为那是三流杂志瞎掰的八卦新闻,没想到会真有其人其事。 据说狼杀组成员个个杀人不眨眼,是一个极神秘且有纪律的地下组织,每一位组员都经过严格的魔鬼特训,平常潜伏在各个行业中,组织有命令时才出任务。那一年事件发生,各旅游团体还把东京发生事件的地点包装成一个主题游,由于她专跑旅游新闻所以还多少知道一些,原本以为这不过是旅行社的噱头,没想到传言竟然属实。 “就是那三个家伙干掉两百多个山口组的人啊?” 乔咕予觉得毛骨悚然,难怪刚才那几个飞仔会怕成那副德行。 “两百人算什么?他们根本就是杀人机器!” 马骥撇撇嘴道。乔咕予樱唇微启的憨态好可爱,他忍不住轻啄了一下她的樱唇。 她被吻得突然,羞红了脸,不过脑袋可没完全停摆。 “那怎么办?他们会不会突然凶性大发,翻脸要杀我?” “安啦,他们不敢动你一根寒毛,他们是我──呃,是我建议马志复派来保护你的。”马骥差点说溜了嘴。 “马志复为什么要听你的?”她满脸疑惑,盯着他说:“马志复躲我都来不及了,干嘛还要保护我?你以为我白痴啊!” “哪,我是很不忍心骂你白痴啦,不过你若自己承认也算识相。”他拍拍额头说:“马志复还没真正摸清你的底细前,当然要随时掌握你的行踪,你还不懂吗?你根本就没那本事,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还想玩谍对谍的游戏?惨了,我恐怕要陪着你死无葬身之地了。” 瞧马骥一副“我命休矣”的哭丧表情,乔咕予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有点对不起他,但已经一脚踏进来了,也容不得她打退堂鼓,再说普立兹奖的诱惑实在太大了,她不服输的个性让她再度鼓起勇气。 “人家只是一时没想清楚嘛。”乔咕予娇嗔地说:“那继续下去该怎么样比较好?” “唉,我能帮的尽量帮就是了,”马骥凑到她耳畔,轻轻咬着她的耳垂,悄声说:“目前你还是安全的,只管大胆去追踪探查马志复贩毒的真相,若等到马志复发现你黏着他的目的,不是想当他情妇,而是想揭发他的毒枭身分就来不及了,他不笨,我猜他很快就会发现喔。” 耳垂是乔咕予的性感带,被马骥这么一逗弄,一阵阵酥麻传遍她全身,她忍不住申吟,却又四肢无力,推不开拥着她的双臂。 “是这样吗?嗯……人家……”她和自己的情欲抗拒着,呢喃的说:“刚刚发现一个秘密,马志复……他是不是在这家pub当牛郎,藉以掩饰身分啊?” 她把这几天的观察结论告诉他。 “牛郎?” 马骥简直快笑翻了,却强忍住,继续装得一本正经。 “嗯,真被你猜对了,不过你只猜对一半,马志复根本就是个性变态。”他故作神秘兮兮地说:“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他当牛郎一方面固然是掩饰身分,另一方面是喜好此道,他对怨妇、弃妇之类的胖女人特别有‘性趣’,而且他有被虐狂,特别喜欢被女人鞭打。” “真的假的?”乔咕予听得心惊。那马志复看来一表人才,又一副圣人君子的模样,竟会这么变态?好会假仙喔! “我不能再逗留了,再谈下去,马志复一定会开始怀疑我。”实在没办法再忍耐了,他得找个地方躲起来大笑,否则一定会得内伤。 乔咕予半信半疑地随他走出包厢,来到亮处。 “夫人,你好,以后请多指教,若有任何的需要,可以随时传唤我们,我们就在你左右,今天我们特别穿上狼杀组的衣服是为了要给此地的宵小一个警告,让他们不敢再冒犯你,尔后我们会以不同的身分出现,来保护你的安全。” 三人小组中,最壮的男人向乔咕予行礼报告后,三人即随马骥一起离去。 第六章 嗯,果然马骥没骗她,那三名狼杀组的壮汉真的叫她夫人耶! 乔咕予在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究竟该怎么走才好。 原来马志复根本就是个大变态,难怪她不管怎么牺牲色相也迷不了他,唉,真是怪人,竟然喜欢大肥婆?她这么爱漂亮,这么以自己的魔鬼身材自豪,要叫她努力吃成肥样,打死她也不干! 那恐怕只有最后一招了。 乔咕予很不情愿的买了一根又粗又长的鞭子,卷好收在大包包里。 深夜里,唐飔悄悄回到住处,庆幸着乔咕予已经呼呼大睡,当他轻松愉快地洗了个不怕被偷窥的澡,准备打坐时,乔咕予却如猫似的潜入,斜躺在床上,摆出撩人的姿态,冲着他露出睡眼惺忪的笑容。 又来了!唐飔在心里哀号,这个女人真是不达目的,死不罢休啊! 她用尽各种媚功,每夜扰得他不得安宁,他已经十天没办法好好打坐了,偏偏马骥还命令他每夜一定得回来这里,他怎么这么歹命啊! “你忙了一天,很累了喔?过来嘛,人家帮你按摩按摩。” 乔咕予娇滴滴地说,藏在背后的手握着新买来的皮鞭。 “呃,不必了。” 唐飔俊美的脸上很勉强地挤出一丝微笑。 “情妇都是这样的嘛,你既然已经答应让人家当你的情妇,那我──” 他连忙打断她的话,“话可不要乱说,我什么时候答应了,是你自己赖着不走!” 唐飔正色的提出抗议,话还没说完,乔咕予就假哭起来。 “不管啦,你让人家待下来了,还说这种混帐话,你完全没诚意,那你当时又何必救我,人家去死好了,我的遗嘱中会召告世人你始乱终弃。” 唐飔简直要昏倒了,怎么会有这么“番”的女人?他一生清修,若落得始乱终弃的罪名,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臭马骥,干嘛丢给他这么一个烫手山芋? 唐飔只好踱过去,试着安抚哭哭啼啼的乔咕予。 “那你趴下来,让我按摩。” 她的奸计得逞,笑得像一朵花灿烂。 唐飔叹口气趴在床上。他有坐怀不乱的定力,也不管她如何了,闭眼忍耐就是。 没想到乔咕予竟拿出丝袜当绳子,将他五花大绑系在床头,然后拿出皮鞭,对着他的背使劲抽下去。 “怎样?老娘虽然不胖,却够辣了吧?” 唉,这话实在够粗俗的,但马骥不是说马志复这变态就是爱这一味,她也只好把三流电影里看来的情节和对白借来用一用。 唐飔瞠目结舌,摘不清楚乔咕予到底在玩啥把戏。 “哼,开始哈我了吧?” 乔咕予努力表现浪荡低俗,可唐飔还是张大著嘴,像瞧疯子似的瞧着她。 “粉爽喔?” 他目瞪口呆的模样让她以为自己力气太小,于是又狠狠抽了一鞭。 唐飔痛得咬紧牙。 嗯,男人意乱情迷的表情是这样吗?不太像耶!乔咕予在心里嘀咕。是她打得还不够吗?还是马骥那王八蛋胡扯? “不够爽吗?好,老娘就让你爽个够!” 低俗话只会这么几句,乔咕予变不出花招了,只好更用力猛抽鞭子。 这女人今天八成是吃错药了。唐飔被打得心惊胆战。不行,再忍下去,他不被打死,也会被打得三天下不了床,虽然马骥交代过他得负责她的安全,可没说他得笨笨的被打死,被打不能还手,他逃总可以吧? 随便绑绑的丝袜怎奈何得了他?唐飔一下子就挣开了,身形一闪便跃下床,乔咕予以为他兽欲大发,吓白了脸,未料他却一个翻身就跳出窗外,一溜烟不见人影。 他又开溜了!乔咕予虽有点失望,却也大大松口气。 方才要是他真强要她,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突然,她觉得好委屈,为了普立兹奖,竟牺牲到这种地步,虽说是自愿的,却感觉压力好大。 她将鞭子一丢,为自己的野心伤心地哭了起来。 唐飔一路奔到马骥的落脚处,劈哩啪啦地报告自己惨遭“鞭刑”的遭遇。 正在享用美酒的马骥忍不住将酒喷出来,笑倒在沙发上。 这个乔咕予真是太、太……天哪!他无法用言语形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至死方休的拗个性,与他简直如出一辙,只不过,她火爆、他沉稳,她善用小聪明,却心直口快:心无城府,他权谋深算,虚实难辨,哈哈哈!莫怪师父会说她是他命定的妻子。 “笑够了没?”唐飔大吼,气得脸色铁青。 “还没,再让我笑一会儿!” 马骥一边大笑,一边捶着沙发。 “我真是三生不幸才会交上你这样的朋友,要不是师父有令,我才不理你咧,当你的属下当得这么没尊严。”他好怨自己的命运啊! 马骥好不容易止住笑坐正。 “为了完成使命,你就认了吧,如果我不玩点障眼法,转移她的注意力,任她胡闯瞎撞,万一坏了大事怎么办?而且她自以为是,若真惹上毒枭后果堪虑,不如赖着你还安全些,反正她那花拳绣腿也不会伤到你。” “还说风凉话?你去让她打打看!” 他的背还痛得火辣辣的。 马骥但笑不语,把一包伤药丢在他面前。 唐飔接过来,不满的说:“既然你认为师父说你命定的妻子就是她,你干嘛不自己去保护她?” “或许我还有疑虑吧。” 马骥意味深长地瞧着正在抹伤药的唐飔。 他的确是个美男子,乔咕予会不会真的对他有意呢?为了一个小小的普立兹奖可以不惜牺牲色相,他很想知道她能牺牲到什么程度,若她会爱上别的男人那么……马骥苦笑。他是无法容忍的。 “疑虑?你很不干脆喔,这不太像你的作风。” “她曾经和你谈到过我吗?” “有是有,但都是旁敲侧击,想探听你和我的关系。” “她既聪明又美丽,是个危险人物,你把持得住吧?” 唐飔停下抹药的动作,抡头瞧着马骥,觉得他似乎话中有话。 “她的确是个天生尤物,很少男人会不动心。” “你对她动心了吗?” “我?” 唐飔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好玩哦!马骥好像很担心耶! “别告诉我你是柳下惠!” “我从没说过我是柳下惠。”唐飔咽了咽口水说:“有时候她太热情,媚态十足,我是正常男人嘛,难免也是会有生理反应的啦。” “是吗?” 马骥扬起眉。 “是啊,我是尽量压抑,但什么时候会失控也很难说。” 唐飔偷觑着他的反应。 “朋友妻不可戏,你没听说过吗?”马骥的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了。 “如果她不小心爱上我了呢?”唐飔还不怕死地嘿嘿笑着。 马骥二话不说一拳揍过去,唐飔机敏的闪躲开来,两个好友开始打了起来。 此时,马骥手上的表闪出快速跳动的红光。 两人很有默契地对望一眼,停下打斗,朝表上显示出来的方位飞奔而去。 狼杀组三人已赶至,正与一干亡命之徒火并着。 现场一片狼藉,那些亡命之徒显然亦非省油的灯,个个身手不凡,狼杀组三人虽受过严格训练,敌众我寡,一时也占不了上风。 平时凶巴巴的乔咕予遇事却是最胆小的,此刻,她又像只鸵乌埋头躲在墙角,将曲线美好的臀部对着众人,马骥见状,忍不住笑出来。 这里就交给你了。 马骥以唇语说着并和唐飔交换一个眼神,唐飔点头,加入混乱的战局。 马骥踢翻几个欺身过来的亡命之徒,拉起乔咕予就跑。 乔咕予尖叫,还以为被歹徒绑架了,一边挣扎,一边被拉着跌跌撞撞往外冲。 “哎呀,我看不见路,放开我,放开我啦!” “拜托你别叫了,睁开眼睛跑,好不好?” 马骥一脸无奈。后有追兵,这娇滴滴的大小姐竟然闭着眼睛跑,还一路尖叫。 “啊?是你!” 乔咕予听见熟悉的声音连忙睁开双眼。 “逃哪里去!” 一个彪形大漠拿着一把开山刀猛冲过来,就要朝马骥的背后砍下去。 “啊?危险!” 乔咕予的尖叫发生作用,马骥反应快,旋身一低,直踢那大汉的下盘。 男性最敏感的部位被踢个正着,那大汉捂着下体,痛得脸孔扭曲。 “快走!” 马骥连忙拖着乔咕予快步逃离危机。 突然,乔咕予一个踉跄,被不平的地面拐倒,跌在地上。“哎哟!我站不起来!” 她痛得眉心紧蹙,冷汗直冒。 对方人马似有愈聚愈多之势,看情况不妙,马骥抱起她,施展轻功往前飞奔。 到了他的秘密基地,他才将她放下,小心检查她的伤势。 “啧啧,伤得不轻,如果不治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马骥捏着乔咕予又白又嫩的脚,轻轻揉着。 “好痛喔!你鬼扯,我顶多是骨折,哪可能有什生命危险,想骗我,我又不是白痴!”她都痛得这样了,他还好意思拿她寻开心,她恨不得狠狠踹他一脚。 “你这扭伤事小,可怕的是……方才我还没赶到之前,是不是曾经有人在你身上碰过或撞到过?” 马骥讲得一本正经,害她也开始紧张了。 “我想想看,方才打得乱成一团,有啊,我也被打到好多下,幸亏每次狼杀组的那三个壮男救了我,嗯,我躲在墙角好像真的有被打到、撞到耶!” “这就对了,让我瞧个仔细,看你的伤势如何。”他表情变得专注。“糟糕,你这可不是普通的伤,明明是遭高人点了穴道。这招名叫三日死,若一时不察,轻则残废,重则生命难保,不信的话,你感觉看看,是不是有一阵刺痛隐隐从脚底涌泉穴传到小腿?” 他的双手用力的在乔咕予白誓的右脚掌上按压着。 “好像真的会耶!” 在他的按压下,扭伤倒不觉疼了,反而是小腿肚阵阵刺痛着,乔咕予哀哀叫。 “唉,这种点穴功夫已失传了百余年,现今应该是没人会才是,记得下山前,我师父还特别交代,日后若是遇到有人施展此门功夫,切勿恋战,我想你一定是着了他们的道了。” 马骥摇头叹息,把她吓得花容失色。 “那怎么办?到底还有没有救?讲那么多废话能治病呀!” 原本躺得舒舒服服的乔咕予听完马骥的话,整个人弹了起来。 “救是有救,就怕你不答应,会误以为我是在吃你豆腐,讨你便宜呢?” “不会啦,有病就要根治嘛,拜托啦!” “唯一解救的方法就是要经三按三蒸。换言之是要经过三次按摩与三次蒸烤,全身郁积的气脉才可获得舒缓。” “真的假的?你可别蒙骗我,我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瞧他讲得天花乱坠的,她半信半疑。 “不信的话,你再感觉看看那股酸痛是不是已经蔓廷到大腿了?你看看,你的脚掌已经开始发胀红肿,被点了这种穴,气脉的封堵是在不知不觉中,等真正察觉时,常常已经堵到心脉,到时连神仙都救不了。” 乔咕予低头一看,她的脚掌果然开始红肿,原先只到小腿的抽疼已渐渐传到大腿鼠蹊部。 “我这样一按,你心脏是不是很痛?” 他不晓得按了她什么穴位,她的心脏果真像被铅锤击中,痛得叫出来。 马骥笑了笑,放开指压处。 “赶快帮我治啦!还在那边发呆!” 乔咕予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她运气怎会这么背?连这种怪力乱神的事都让她遇上了。 “那就把衣服脱掉,快快躺下。” 马骥一脸正经的说,为了活命,乔咕予只好脱下衣服,乖乖躺下。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被他看光光,看了也不会少根寒毛,命比较重要。 马骥的双手在她身上游走,沿着厉兑、陷谷、冲阳、解溪、足三里、阴市等穴道逐一按摩,两手内力贯注,汗如雨下一滴滴落在她柔润的小腹上。 噢,穴道按摩竟然这么享受,身上每一寸肌肤仿佛都要化了,乔咕予舒服地叹口气。 为方便按摩,马骥跨到她身上,正按到气冲穴时,他停顿下来,脸色变得凝重。 “怎么停了?是不是来不及救了?” 乔咕予跟着紧张起来。 “那倒不是,别小看我,我可是拥有推拿按摩的执照,一般小伤小痛,经我推拿几下保证手到病除,这门功夫早在三千年以前就有了,如果配合针灸效果更好,所谓按即‘压’,摩即‘摸’,按摩就是根据脏腑经络论,以身体的异常,即衔接于体表体内五脏六腑经络的气血热量,发生过多、过少的现象,要根据人经络的路径,从身体中心往手足末端压、抚,气血就会流畅,并提高机能,消除衰弱的现象,并增进健康──” “干嘛讲这些大道理,人家又不是来听课的,你好烦喔。”她气嘟着嘴打断他的话,“你到底会不会治嘛?” “唉,我还是怕你误会呀,因为接下去,我就要按到女人最敏感的部位了。” 乔咕予摆摆手说:“如果是这样,那也没办法,没关系,你就动手好了。”她一副豁出去的烈士表情。 “好吧,我尽力而为就是。” 马骥说完,双手游走各大穴,整个人跨坐在她圆翘的臀部上,只见他一会儿奋力的拍敲按揉,手指迅如闪电,从她最隐密的会阴处摸到了胸前的中乳穴,一会儿轻旋爱抚,手指在她的阴核上画着圈。 “指压……按摩……怎么会是这样子的?”乔咕予娇喘着,忍不住轻扭着臀部。 “你是外行当然不懂,这种按摩法最近经法国人改良,再配合芳香疗法,成效惊人,嗯,你喜欢什么样的香味,我可以特别为你调制符合你身体状况的精油。” “要加精油按摩啊?” “对,会加助气血运行。” 马骥说得很专业,乔咕予不疑有他,一边说着自己最喜欢的几款精油。 “玫瑰、迷迭香、薰衣草、佛手柑,欧薄荷──” “够了,够了,最多一次调配三到五种,太多反而杂乱,互相抵销疗效。” 马骥暂时离开,调来了精油,继续在乔咕予身上揉压着…… “你好恶劣,从头到尾都是在戏弄我,对不对?” 激情退去,乔咕予清醒过来,回忆整个过程,她羞愤得几欲抓狂,眼眶湿红。 “你别狗咬吕洞宾,方才我已经提醒你了,是你自己同意的。”马骥反而露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我好心牺牲到底,你还错怪我?” “你!你放屁!”乔咕予连脏话都骂出口了。“你骗我,去死啦!居然用这烂招来骗我,吃我的豆腐。” 乔咕予像是一只发疯的母豹扑向马骥,却无法抓到他,他灵活得像一只公豹,束闪西跳逗着她玩。 乔咕予气得全身颤抖,随手抓起东西用尽全力丢出去,打得马骥一边抱头鼠窜,一边又哈哈大笑。 乔咕予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一辈子没受过这种委屈,从小到大,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别人何曾欺负得了她? 她千里迢迢跑到这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来受人凌辱,她……她不要活了啦! 她赖在地上大哭,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孩。 唉,美丽的女人就是吃香,哭成这般惨状,却还是可爱得令人心疼。 马骥哭笑不得,搔着脑袋,开始低声下气地讨饶。 “对不起、对不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这辈子随你千刀万剐,好不好?反正你本来就是我的老婆,老公吃老婆豆腐,天经地义,你也不算吃亏嘛,别哭了,别哭了。” 马骥拥着哭成泪人儿的乔咕予,好言好语的安抚。 “王八蛋,谁是你老婆!”她吸着鼻子骂道。 “既然都已经这样了,你不如就嫁给我吧!” “放屁,谁要嫁给你?你不要脸啦!” “你敢说你刚才没有很享受?” 马骥笑得好坏,乔咕予满脸羞红。 “你……你也配!我要当马志复的情妇,我才不要嫁给你这个小喽啰!” “是吗?为了普立兹奖,你真的可以不计代价到这种程度?” 马骥挑高眉,盯着怀中的乔咕予,她被他盯得有点心虚,却还是不服输地仰起小脸蛋来。 “要你管!我为我的理想奋斗,关你什么事?是你自己说要帮我的,哼,难道你打算食言而肥?你说过要带我去拍大毒枭在进行毒品交易的现场,我早知道你根本就没诚意。” “你和我这么亲密,也是为了达到目的吗?” 马骥的眼神愈来愈冰冷,完全没了方才的嬉闹。 “谁和你亲密了?是你阴险,霸王硬上弓!”乔咕予仍然嘴硬。 “是吗?你对找完全没感觉?” 马骥邪邪一笑,突然俯下头来吻住她。 这一吻霸气而富侵略性,他抵开她的唇,舌尖探入她口中用力吸吮着,乔咕予被吻得嘴盾红肿,四肢无力,下意识开始回吻着。 突然,马骥放开她,乔咕予重心不稳跌在地上。 “你的身体早就爱上我了,只是你的心智还没开窍。”他笑得意味探长,拉起仍是一脸迷茫的她说:“我会帮助你的心让它也一并爱上我的。” “才不要听你鬼扯,我还不了解我自己吗?哼!” “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你放心,我既说过要帮你,就不会食言。” 马骥一语双关,也不知说的是帮心,还是帮忙采访大毒枭。 第七章 逃了一夜又被马骥轻薄,乔咕予扭伤的脚踝虽在马骥的按摩下好得差不多了,但如此析腾下来,她也着实累了,既吵不过马骥,干脆拉上被子,蒙头一盖,一睡解千愁。 不知睡了多久,从梦境中醒来,一睁开眼,却看到一对亮晶晶的眼珠子直盯着她,她吓得惊声尖叫。 “天哪,你的尖叫声可以杀死一只豹。” 马骥捂着耳朵,跳到一旁。 “臭男人,干嘛吓人家?” “嘿,好没天理,明明是你吓到我了。” “谁教你要偷看人家睡觉?” “小野心家,如果你再不起床,就要错过好戏了。” 马骥捏了捏乔咕予的俏鼻子。 “干嘛?什么好戏?别忘了我还在和你吵架耶!” 乔咕予拨开他的手,伸了伸懒腰。 “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哪,这条项炼就算是我赔给你的遮羞费。你不是要报导大毒枭的内幕吗?我们得赶紧出发,否则会错过毒品交易的时间。” 马骥从口袋中拿出一条项炼递给她。 乔咕予眸子发亮,一眼便瞧出项炼上镶的宝石是一颗极品蓝钻,少说也值一百万。 他很了解乔咕予的拜金个性,喜欢珠宝,见猎心喜,唉,真是缺点满箩筐,但他就是很乐于逗她、宠她,喜欢见她双眼亮晶晶,充满活力的样子。 “你以为我不敢拿吗?哼,这是你心甘情愿送的,我可没说要因此原谅你喔!” 哼,反正便宜让他占了,要也要不回来,拿项炼来补偿自己,勉勉强强啦! 为了怕他变卦,她夺过项炼,马上戴在脖子上。嗯,也算赚到了,反正自己的身体早就被他看光光了,也不差这一次。乔咕予这样自我安慰着。 “你说什么毒品交易?” “这是我好不容易才偷听到的讯息。今晚码头,马志复和香港青龙帮会交易,货品是海洛因,交易金额将近十亿美金,金额庞大,黑道人马和国际扫毒组织可能会派人埋伏,随时都会发生枪战,所以你绝对不能离开我的视线擅自行动,懂吗?这是玩命的游戏,你若自以为是,到时候死的不只是你,连我也活不成,而且若被发现,绝不能透露是我带你去的。” 马骥一边整理装备,一边向换好轻便衣物的乔咕予开出条件。 一听到有冒险的机会,乔咕予满脸兴奋,连连点头。 “当然没问题,一切听你的,可是照相机我一定得带,那可是我吃饭的家伙,不能不带。”乔咕予背起相机背包准备出发。“对了,我们要不要先向警方报案?这样万一发生枪战,可以有警方保护。” “你不要命了?敢当告密的抓耙仔?马志复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好啦好啦,不要就不要,你别碎碎念了啦,比我阿公还爱念,别说那么多,我们赶快走就是了,机会难得,万一迟了错过,唯你是问。” 乔咕予骄蛮的撂话,拉起马骥的手就往外冲。 月明星稀的夜晚,马骥的吉普车驶离马路后,就沿着河岸前进。 晚风呼号声掩盖了引擎声。 高高低低的沙丘起伏,把乔咕予震得七荤八素。 在月下行驶了好一会儿,马骥突然熄了火。 “到了,前面下方一百公尺的港口就是他们交易的地点,现在开始,绝对不可离开我的视线,切记!” 两人缓缓靠近,以一棵枯树当作窥视的据点,乔咕予从背包取出俗称大炮的长镜头,换上高感光度的专业软片,并将相机感光度增强,放好脚架,将镜头方向调整至码头,测试了一下连拍器,当一切布置妥当,才发现马骥居然跷着二郎腿靠在一旁看截似的瞧着她。 “不错哦,光看手法还满专业的,使用高感度软片再予增感,在明亮的月光下的确可以高速快门、小光圈猎取目标,不过嘛……” 马骥故意语带保留的顿了顿。 “不过什么,有屁快放不要憋着,小心憋久了会得痔疮,以后生孩子没屁眼。” 乔咕予发现自己愈来愈习惯满嘴粗俗话来应对马骥的流里流气。 “你都这样诅咒自己的啊?那我们当顶客族就好,你别生孩子了,我不要没屁眼的小孩。” “羞羞脸,谁要生你的小孩?臭美!” 乔咕予气得跺脚,马骥咧嘴而笑。 “今晚月色偏黄,海面的反光并未消失,你的镜头应该加上偏光镜,效果会好一点,而且你是来偷拍的,不应该佩戴容易反光的饰品,狠容易会被对方发现的。” “噢!说得也是。” 乔咕予可爱地吐了吐舌尖,连忙将身上易反光的配件取下,并在镜头前加装了偏光镜。 马骥在与她说话的同时,拿出放在腰间的红外线望远镜观察了一下码头的动静。 “目前距离交易的时间还有十分钟,他们大概待会才会抵达,咱们也别浪费良辰美景,如何?” 马骥色迷迷地笑着,乔咕予还没搞清状况就被他拉进怀里抱着。 “夫妻之间本来就应该多了解对方才是,你说对吗?” 他的右手掌不老实地在她的臀部抚摸着。 “色情狂啊!” 乔咕予气得一巴掌挥过去,却被马骥接个正着。 “别那么大的火气,我可是舍命陪佳人呢!你就对我这么手下不留情啊?” 乔咕予眼力好,瞧见码头那边有人影晃动,连忙低声说:“别闹了啦!花痴!他们来了。”她抽回手,专心注视镜头。 马骥笑一笑,又捏了她的臀部一下,才收起轻浮的态度,仔细盯着码头上的动态。 “喂!真的是马志复耶!好大场面,双方各来了二十几个人,每人手中拿的都是大号家伙,就如你说的,待会极有可能火并耶,我得好好拍一拍。” 乔咕予兴奋得连讲话都有点发抖,右手的快门则不停的按着,很快一卷底片就用完了,她立刻将底片取下,换上另一卷新底片。 突然,一个黑色的影子飞闪而至,就站在镜头上向她挑衅似的吐着舌头。 是攀木蜥蜴。 “完了!完了!这下没命了!” 马骥看到乔咕予的克星,立刻惨叫着。 “救命啊!救命啊!” 果然,乔咕予尖声惊叫,吓走了攀木蜥蜴,却也像刀一样划破况沉黑夜。 码头上,正在交易的人马显然也听见了,他们马上朝马骥和乔咕予所在的方向奔来,持枪锁定目标,刹那间,子弹飞射,把五十公尺外马骥他们所在的小沙丘打得尘土飞扬。 “还拍?快闪人,逃命要紧。” 马骥拉着乔咕予拔腿就跑,连相机也来不及拿,两人连滚带爬滑下沙丘,没命的朝伸手不见五指的防风林跑去。 就在马骥拉着乔咕予狂奔了五分钟后,唐飔确定他们已经跑远,就朝着夜空发射了一枚信号弹,一道红色的火光瞬时划过夜空。 两组分别绑着红、白布条,身着迷彩装的人马,携带枪械零零散散的回到码头。 其中有不少人身上中了各种颜料弹痕,严重的则是脸部被染了油漆,像舞台上唱大花脸的,辨不出原来的真面目。原来是最近流行的丛林战争游戏,不一会儿,两方人马在小货车前集结,脱去迷彩服,放妥漆弹枪,当车队将参加游戏的人员集体载离后,只剩唐飔一人在码头旁斜倚着汽车,点起一根香烟抽着,摇头微笑。 马骥与乔咕予两人好不容易确定已经脱险,于是摸黑走到马路边。 夜半时分人烟稀少,等了好久才有一辆三轮车经过,两人假装是度假迷路的情侣拦下车,才得以回到位于另一头的住处。 唐飔已先回来了,正安然自在打坐着,似乎一点也没担心过乔咕予的安危。 “老大,我将乔小姐送回来了。” 马骥对唐飔必恭必敬地说。 “三天了!哼!为什么拖延至今?你可知罪?” 逮着这种可以作威作福的机会,唐飔可跩了,他斜眼瞧了瞧马骥,口气粗暴地吼。 乔咕予见状,睁大了美眸。 她从没看过马志复发威耶,觉得好鲜哦!他平常都一派斯文,在属下面前还真是威严,莫怪乎是个人人畏惧的大毒枭。 不过,他可真会假仙,方才还在码头那边进行毒品交易,现下却装得若无其事,果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若非马骥带她亲眼见识过,她一定会被蒙在鼓里。 “是是是,属下知错,属下下次一定改进。” 马骥嘴里唯唯诺诺的应着,心里却把唐飔骂了一百遍。 “还有下次?哼,这回暂且饶你,若再犯就别想见到明日的太阳,滚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唐飔凶巴巴的叫道,起身走向前拥住历劫归来的佳人。 咦?难道那几鞭真的打出效果来了?否则这个变态的马志复躲她都来不及了,哪会对她这么热情?还主动拥着她?乔咕予的心七上八下的,有着满满的疑惑。 马骥扬起眉,随即又低下头来。 “呃,老大,你不是叫我搬来一起住,方便照顾吗?你忘了?” 唐飔急着赶他走,他偏要留下。马骥恶瞪了唐飔一眼,警告他别太过分。 “这样吗?我大概忘了,那你先去把厕所扫一扫,打扫的欧巴桑最近请假,我正愁家事没人做,你住下来也好,这工作就麻烦你了。” 唐飔下了命令,马骥气得偷偷对他比了中指,却也莫可奈何,为了不被乔咕予看出破绽,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去打扫厕所。 马骥前脚才踏出去,唐飔就坐下预备继续打坐。 乔咕予觉得无趣,也没心情再色诱他,于是退回自己房里。 她今天亏大了,为了逃命,连视为宝贝的相机和镜头也掉了,非但没拍到毒品交易现场的情形,还差点被杀。 “不行,我不能气馁,小小的打击算什么,我一定要克服,不能前功尽弃,明日重新开始,努力向前冲,我发誓绝对要取得独家采访,揭露大毒枭的秘辛。” 乔咕予一边抹泪,一边为自己打气。 她得再弄一组相机才行,随身的袖珍型数位相机虽然好用,却没辫法应付所有的拍摄场面。 乔咕予踱进浴室,打开水龙头准备沐浴,除去一身的霉运,在按摩浴缸转动的同时,发现浴缸旁有一个瓷盒,打开一看,里面有二十几种各式精油。 一定是马骥打扫浴室时放的,他还真体贴,了解她今夜的心情。 乔咕予心头甜甜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咦?怎么搞的,身上哪来的油漆?我明明记得当时没有碰到任何的油漆桶呀。”她照着镜子才发现自己身上五颜六色的。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方才落跑时,马骥身上也是染了一堆颜料,她因一心逃命,也无暇追问,算了,不管了,先洗完澡再说,快累死了。 乔咕予从盒中取出精油滴进入浴缸内,顿时香味四溢,让她精神一震。 真是享受!她决定好好犒赏自己,安慰自己的心情。 她享受着水流按摩,三十分钟后起身进入蒸气室。 当她走出浴室,整个人脱胎换骨似的亮了起来,镜子里的她肌肤红润,从头至脚像是蒙上一层光,一头秀发足以撩动每一个男人的心,迷人的身材更是魅力十足,不过当她走进卧室时,刚才在受惊狂奔的疲劳全部涌了上来,她往被窝一钻,不消片刻就睡着了。 睡梦中,仿佛有人轻轻潜入她的被窝。 “臭马骥,死马骥!你又要吃我豆腐了?讨厌,走开啦,人家好困好困喔,你走开啦,” 乔咕予在梦中挣扎,但那男人吃吃浅笑,身上散发的干净气味与马骥的男人味十分不同。 她猛然一惊,睁眼看见钻进她被子的是唐飔。 “变态!救命啊!”乔咕予惊叫着。 “你不是一心一意想当我的情妇吗?”唐飔一脸邪笑。 “我……人家……人家现在不要了嘛!”她吓得直缩着身子。 她之前的确是一心一意想色诱他,但当他真的对她有兴趣,她却畏缩了。 “不行,我现在对你大有兴趣,是你先色诱我,你不能拒绝!” “变态狂,我又不是肥婆,你干嘛染指我?你不要脸,救命啊!马骥,你快来救我呀!”乔咕予花容失色,拳打脚踢,却还是逃不过伸向她的魔掌。 “放开她!” 超高分贝的尖叫声果然将马骥叫来了,他脸色铁青,奋力拖开唐飔。 惊魂未定的乔咕予马上躲进马骥的怀里。 “放肆!这里有你开口的余地吗?” 唐飔暴喝,以为马骥一定会唯唯诺诺地退开。 “我警告过你,绝不可以动她!” 没想到马骥态度强硬,竟然不吃这一套。 乔咕予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你敢这样跟我说话!不要命了?” 唐飔虽然还是说狠话,气势却明显弱了下来。 戏好像快演不下去啰?唐飔在心里偷笑。马骥啊马骥,妒意会使人丧失理智和聪明的。 马骥扬起眉,冷冷一笑。“哼,是吗?” “你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愈来愈糊涂了。” 原本她选为马骥担心,可是他却全无惧色。他不是怕马志复怕得要死吗?怎么现在反而好像是马志复比较怕他? 唐飔耸耸眉,一副不干他事的样子,还伸出手,不知死活捏了捏乔咕予粉嫩的小脸蛋,以充满情感的口吻说:“你太迷人了,我已经──” 他话未说完,马骥就用力打掉他的手,并出掌攻击。 唐飔低身一闪避过攻击,旋腿飞踢,马骥亦不甘示弱,旋身跃起,又出一掌。 唐飔翻身躲避,跃出窗外,马骥随即追了出去。 “你们两个在搞什么鬼呀?” 乔咕予无法翻窗跃出,就奔向大门,追出庭院。 唐飔与马骥愈打愈远,在初升的阳光下,飞沙狂卷,两个人影打得难分难解。 “你在玩什么把戏?” 马骥暂居上风,胳臂抵住唐飔的脖子。 “我已经讲得很明白了,既然她并不想嫁给你,男未婚、女未嫁,谁都有机会。” “你敢不听令于我?” “在公事部分,我自然听令于你,我并未泄漏你我的真实身分,不是吗?但在感情之前,人人平等,没有尊卑之分。” 唐飔不服输,旋掌拨开马骥的手臂。 “你不是一心修行,无意涉足情感吗?原来是空口白话,自欺欺人。” “师父不也说我情劫未了?哼,搞不好乔正是我命定中的妻子,而不是你的!” “放肆!乔也是你叫的吗?”马骥的眼中都快喷出火来了。 唐飔还火上添油。“乔百般对我示好,显然她是对我有意,早已芳心暗许。” “她不过是想利用你采访大毒枭,你别作春梦了!” “人说日久生情,即便一开始的确如此,但你无法否认我是个美男子吧?我都会对她产生好感了,我们朝夕相处,她爱上我也是自然而然的。” “你!”马骥真的火大了,一掌击碎身边的岩壁,咬牙切齿地说:“你是当真的?” “我们兄弟一场,如果你对她百分之百认真,而她也愿意委身于你,你就趁早娶了她,让我死了这条心,否则……”唐飔正色地说:“你虽是上司,却也无权干涉我的情感,君子之交、君子之争,我们公平竞争,如何?” 马骥瞪着唐飔,忽然大笑出声。 “你是故意激我的,对不对?” “你这样以为吗?”唐飔也大笑,“就让你去猜吧,不过,乔是个天生尤物,我可没把握管得住自己的欲望喔!” 马骥一听又火了,连连出掌,唐飔亦回掌相应。 两人愈打愈狠,愈打愈远。 第八章 “说!你为什么和马骥串通好来骗我?” 马骥溜得不见踪影,乔咕予总算逮到唐飔出气。 俗话说,惹熊惹虎绝不能惹恰查某,唐飔一脸哀怨地为自己辩护,说自己为人下属是如何的无奈,如何的身不由己,但乔咕予哪里肯轻易饶过他。 “你带我去见传闻中的另一个大毒枭接班人拉卡列,将功抵罪。” “见拉卡列?干嘛?” “我要采访他。” “啊?不好吧?” “马骥当初答应帮我做好这个报导,现在他溜了,当然就由你代为履行诺言,你若敢不答应,下回见到马骥,我就向他告状,说你……强暴我!” 啊?连这种话她也讲得出来?唐飔瞪大眼睛。 被乔咕予逼得没办法,他只好私下偷偷请示马骥。 “啧,这婆娘,真拿她没辄,你就随便安排一个人让她采访吧。”透过远距传讯,马骥简短地吩咐着。“对了,我已经掌握对方的最新动态,明晚就照计画进行。” “是,我会将事情都安排好。” 唐飔说完,合上掌上型电脑的萤幕。 在他安排下,乔咕予得以如愿去见传闻中的另一个毒枭接班人拉卡列。 “我话说在前头,你可不能泄漏记者的身分,否则连我也会死得很惨喔!” 行前,唐飔千交代、万交代,还禁止她带相机,乔咕予当然是一口答应,却仍将轻薄的数位相机暗藏在口袋里。 到了一处相当隐密的山间庄园,乔咕予随唐飔经过重重关卡,来到一栋大型的白色建筑厅堂里。 拉卡列双手环胸从高背椅上站起来。 哇!这人好高好壮,起码有两百公分吧?长得像电影里的大钢牙,顶着一颗大光头,穿着野战军装,满脸凶相。 乔咕予偷偷将数位相机放在大腿的皮包内,战战兢兢的她不敢单刀直入问问题,只能假装闲聊,旁敲侧击,以免泄漏了记者的身分。 “美人儿,到床上聊气氛更好,如何?” 不一会儿,拉卡列就要对乔咕予毛手毛脚起来。 “你不要乱来哦!唐飔会杀了你!” 乔咕予大叫,逃开拉卡列的魔掌。 “唐飔算啥?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拉卡列淫笑着,大步一跨就要趋向前。 “我是马骥的女人!你敢乱来,我叫马骥将你大卸八块!” 乔咕予花容失色的躲到唐飔背后。 拉卡列转向唐飔,“她是马骥的女人?” “没错,你如果敢动她,就等着脑袋搬家吧,别说我没有警告你。”唐飔正色的说。 拉卡列搔搔大光头,一副到嘴美食飞了的失望样,很无奈的放了乔咕予。 好险!纵有再多疑问,她也不敢多逗留。乔咕予赶紧随唐飔离开,十分庆幸自己逃离虎口。 回到住处,乔咕予已打定主意要收拾细软,偷偷走人了。 反正采访也算做得差不多,继续逗留,只是徒惹情伤。 前几天,她已经发了e-mail回报杜,报告毒枭专题报导的进度,原想再多待一阵子搜集更多资料再打道回国,如今情况急转直下,她什么心情都没了,多留在此地一天,只是多伤心一天。 马骥啊马骥!乔咕予在心底叹气。她如何能嫁给毒枭呢? 就为了吃香喝辣,华衣美服吗?她虽然信奉拜金主义,极爱物质享受,承认自己就是败家女,但每一分钱她都花得心安理得,干干净净,她没办法和毒枭共度一生,这一点就如坚守贞操,她亦是坚持到底的,再说,从小带大她的阿公,若知道她与毒枭混在一起,没把她砍了喂猪才怪。 乔咕予吸吸鼻子,哭了。 唉,不知为什么最近泪腺这么发达?她抽几张面纸揩去鼻涕眼浪,振作起来,继续翻箱倒柜,终于在衣柜底下找出行李箱,但里面除了马骥和唐飔送她的珠宝外,藏在夹层里的护照不翼而飞。 哼,难道马骥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止她落跑吗?才怪! 乔咕予将珠宝塞进大包包的暗袋里,另外,还到浴室里拿了所有的精油入袋,换上牛仔裤,脱下那支有卫星系统的克丽斯汀手表,悄悄探门而出。 “夫人,外面危机四伏,马先生交代,你最好待在这里休息几天。”狼杀组中的老大挡住她的去路。 他莫非想软禁她?哼! 乔咕予露出美美的笑容,也不争执,乖乖地转身进屋,却将大包包斜背在肩,小心将桌子推到窗边,打算爬窗而出。 “夫人,这样很危险喔。” 狼杀组中的老二生就满脸横肉,突然从窗外向里探,冲着乔咕予一笑,吓得她差点跌下桌子。 臭马骥!烂马骥!乔咕予恶狠狠的诅咒着。 试了无数方法,终究还是没能逃出去,屋子四周到处有守卫,她最多只能踏至庭院,不可能再向外一步。 乔咕予无计可施,只好暂时回房,蒙头大睡。 虽然累透了,但心情也够恶劣的,一向好睡的乔咕予这一觉却睡得翻来覆去,很不安稳,直至天亮才慢慢睡去。 乔咕予一睁开眼就发现马骥竟然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瞧着她笑,脸色有点苍白,仿佛十分疲倦。 “小野心家,走,咱们去参加一个宴会,包你可以捞到很多好处,非但可以看到黑道兄弟云集,接近毒枭的交际圈,还可以得到一大笔钱,不要说买回一台相机,连十台最新型的莱卡都绰绰有余。” “你以为软禁我就可以遂行邪欲吗?” 乔咕予一见到他新仇旧恨齐涌上,拉起枕头就摔了过去。 “天地良心,我是为了你的安全,上次火并我已经和黑街角头杠上,对方认定你是我的女人,恨不得抓你去轮暴来威胁我就范,怎么?你想走?” 马骥真的打开大门,摆了个请的姿势。 乔咕予瞪了他一眼,不知是真是假,害怕得不敢离去,她不动声色狠狠踹了他一下。 马骥痛得倒吸一口气,不是因为脚伤,而是牵动了背部的新伤。昨夜,他与黑帮有一场可怕的恶斗,对方损失惨重,他也挂彩了。 “别又想装死骗我!”乔咕予认定他又在假仙。 马骥苦笑,也不多做解释。 “走吧,赶快换衣出发,机会难得,而且宴会中我还有一个大惊喜给你。” “大惊喜?” 乔咕予不知他又在玩什么把戏,嗅到危险,却无计可施,护照扣在他手里,也只好暂时虚与委蛇。 “你如果再敢整我,到时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乔咕予目露凶光撂下话。 马骥拍着胸口表示怕怕,脸上却笑得十分灿烂。 车子沿着山路缓缓离开位居山崖的别墅。 沿途风景如画,却未见其他车辆经过,当汽车子右拐切入大马路时,乔咕予才发现这整座山原来是私人产业。啧啧,当毒枭这么好赚吗?马骥莫非富可敌国?乔咕予有点惊讶。 马骥开着车,不像平日那样总是逗着乔咕予,反而相当专注的看着前方,时而盯了几眼后视镜,时而拿起手机用泰语叽哩呱啦的像在交代些什么。 乔咕予听不懂,转头向车后瞄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别担心,我只是联络一些朋友,交代一些公事而已,距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你可以先休息一下,到了我会叫醒你。”马骥并未瞧她,却似乎能懂得她在想什么,突然微笑着说。 乔咕予狠不服气这样就被看透,她冷哼一声,硬撑着和瞌睡虫作战,但连日折腾加上昨夜没睡好,眼皮愈来愈沉,终于不争气地合了起来。 叩叩叩,轻轻敲击车窗玻璃的声音把乔咕予从梦中拉回现实,她睁开眼,定了定神,发现车子停在一栋巴洛克式的建筑前。 一个像侍者的男人把车门打开,谦恭地对她行礼问好。 “三碗猪脚。” 这是她唯一会的一句泰语,意思是“你好”。她优雅地颔首回答,心里却想:不用三碗,一碗就饱了。 正当她准备步入大厅时,发现门前居然摆着数张加了金框的照片,其中一张的女主角身着深蓝色露肩礼服,容貌像极她──不,根本就是她嘛! 她十分吃惊的在照片前站定。什么时候她拍了这张照片,她自己怎么不知道?她转身欲向马骥询问,却不见他的踪迹,只好满怀疑惑地随侍者的引领步入大厅。 就在大厅电动门合上的同时,几名侍者迅速抬过来一张尺寸更大的男女相拥合照,主角是马骥和乔咕予。 陆续地,一对对盛装的男女优雅的进入饭店大厅。 乔咕予更惊讶了。 大厅内,除了数十帧精湛的摄影作品外,各个角落都放置了她的照片,各种姿态,千娇百媚。奇怪,她何时被拍了这些照片?她怎么毫无印象?这明明是马志复的得奖作品摄影展,干嘛摆她的照片啊? 每一个客人、侍者看到她都笑脸相迎,并且亲切问侯,她虽然听不懂,但感觉他们好像将她当女主人似的,逢迎而恭敬。 进入大厅,彷若走入花海,一片锦绣,以鲜花铺排的图案缀饰着四面墙壁,各式造形的彩带、汽球缀满天花板,像是要举行一场盛况空前的庆祝大会,自助式的异国佳肴推满两侧桌面,来客个个都似乎大有来头,身着制工精良的西装、礼服,寒暄交际,态度自若,但大厅周围,却到处是保 标,机敏地掌控全局,维护安全。 现场衣香缤影,杯觥交错,客人已人手一盘,吃得不亦乐乎。 好奇怪,马骥到底去哪儿了?他竟敢将她丢在此地! 乔咕予打定主意,先喂饱自己,待会再伺机开溜。如果能逮到机会采访几个毒枭那就更好了,马骥不是说吗,来者多是黑道老大或毒枭,看那些人的样子还梃像的,就不知他们之中哪些人会英语或中文了?唉,她发誓若能逃回台湾,有机会一定苦学泰文。 马骥不来招呼她,她就照顾自己,待会儿开溜也容易! 乔咕予立即取了盘子,选择美食,当她努力将各类佳肴往盘内堆时,台上突然有人致词。 几名年长者轮番上台,叽哩呱啦地讲了一串话。 反正她也听不懂,还是先填饱肚子重要。乔咕予吃完第二盘海鲜,准备再盛点冷饮润润喉咙时,一只手突然从后方伸过来取走了她的水晶杯。 “别贪吃,以后机会多的是,现在该你上场了。” 是唐飔! 他的俊脸上贴着几块ok绷,走路一拐一拐的,这有些是马骥的杰作,有些则是他昨夜和马骥一道行动留下的纪录。 “你怎么变这样?” 乔咕予瞪大眼睛惊呼。这家伙虽然也是骗她的混蛋,但她却不怎么气他,毕竟他对她一直都挺好的。 “没事,快好了。”唐飔又露出传道者般温暖的笑容,对自己满身是伤显然不以为意。“你该上台了。” “我?你搞错了吧?” 乔咕予塞满食物的嘴巴张成o型。 “没错,就是你,这是一场庆祝大会,庆祝马骥,嗯,参加法国摄影比赛获得首奖,因为这是有史以来泰国第一次获此殊荣,所以各界都来参与祝贺,你看左边第一位是本市的市长,第二位则是知名的大法官,第三位是……而你是马骥的首席摄影助理,当然也要分享这个荣耀,反正──别问了,你看,他在前面等你,快去。”他推她向前。 马骥不知什么时候已换了一身白色礼服,样貌英姿焕发,他伸出右手将乔咕予迎了过来,左手圈住她的纤腰,一眼望去,一白一蓝搭配相宜,称得上才子佳人。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摄影助理?” 乔咕予一面笑脸向众人致意,一面轻声质问马骥,并用力狠狠在他大腿上拧了一下,高跟鞋“顺便”重重踩到他的脚。 马骥帅帅的脸庞突然皱起,新伤旧伤痛得他几乎要倒下来,他努力挺住,笑得像刚被重重的揍了一拳。 她笑得很甜,“对不起,我忘了,你的腿伤还未完全复原哟。” “没……没关系,我不是说要给你一个大惊喜吗?”马骥附耳对她悄悄说:“这次我得奖,泰国许多支持我的财团和企业大老,打算将我的摄影事业扩展至台湾,于是我向他们推荐你,正好你熟悉那里,也曾经得过几个摄影比赛奖项,当然是最佳的合伙人,所以有个签约仪式要你配合。”他加重语气说:“小野心家,你不是一直希望有自己的事业?不必再当个苦哈哈的上班族?摄影事业与贩毒可是两码子事喔。” 马骥说中乔咕予的心愿了。她的确渴望创业,却是屡次投资,屡次亏损,精品店、服饰店、咖啡馆、租书店,搞一样,赔一样,几乎成为朋友口中的赔钱三娘了。 “怎么样?你一点资金都不必出,只要闲闲地当老板娘。” 马骥的话让她非常心动。 “是没问题啦,但是你说要签约……一般签约都会有签约金之类的,我可不能白白签下合约哦!”乔咕予一副自己十分抢手的模样。 “那是当然有啦,签约金六百万台币,在台湾开始营业后每月支薪三十万,如何?” 乔咕予听得双眼发亮,却装出一副不屑样。 “我有那么廉价吗?签约金起码千万,月薪四十万,外加每年红利百分之三。” “啧啧,野心真不小,那你就得保设达到每月基本营业额,否则以这种条件,人家可以找哈佛毕业生了,我对那些大老不好交代耶。” “保证达到营棠额有什么难的。” 乔咕予心想,千万签约金先入袋重要,就一口答应,但又怕马骥搞什么名堂,决定多找几个有身分地位的人士背书,以防届时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精明地说:“今天现场不是又有市长又有高官吗?选期不如撞日,何不今日就签约?” 哇!卯死了!见钱眼开是乔咕予的缺点之一,只要不是黑心钱,她是大钱要捞,小钱也不放的,现下平白捡到金砖,怎么可以轻易放过呢? “这样吗?那我去向他们说说看。” 马骥走过去,向那几位长者叽叽呱呱不知说了些什么,乔咕予忍不住也踱了过去,找机会悄悄向他咬耳朵。 “你有没有跟他们说在台湾我可是交友广阔,从台湾头到台湾尾,不论是总统府的阿扁,还是民间的贩夫走卒,没有一个不认识我的。找我合作,算是他们祖上积德,台湾的分公司只要交给我经营,保证财源滚滚,三辈子用不完。” 乔咕予努力自我吹捧,马骥也不知有无照她的话翻译,只见那几名大老点头笑咪咪的。 “他们同意马上签约吗?” “同意是同意了,今天就开支票也不成问题,瞧,这是美国运通银行的支票,金额正是一千万,不过拟合约还要时间,或者先签个草约?” “好啊好啊,先签正式合约再补嘛!”她怕他们到时改变主意,“这里有近百个来宾做见证,大家一起照相存证,以免将来彼此反悔,伤了情谊。” 乔咕予大乐,仔细检查那张银行支票,确定无误后舍不得还给马骥,她用厚纸夹好塞进随身的镶珠皮包里。 而正当乔咕予和马骥在私下谈论签约事宜之际,唐飔也拿着麦克风向现场宾客叽哩呱啦不知说些什么,现场响起掌声不绝于耳。 唐飔说完,有侍者将装金饰银的一张证书奉上,市长和一名高官就是现成证人,也被请到台上来,这时侍者已备妥印章、印泥,马骥、乔咕予两人在众目睽睽下,用印盖妥后,两名见证人也从身上取出印章盖了上去,随后侍者送上四杯香槟给台上四人。 现场镁光灯闪个不停,掌声如雷。 马骥向乔咕予举杯,手顺势勾入她的臂弯,乔咕予有点糊涂了,但在众人催促下,也只好与马骥勾着手,像喝交杯酒似的饮下香槟。 “按国际台仪拥吻一下,以示友谊长存,合作无间,我可不是吃你豆腐喔。” 他拥着她亲吻了一下。 这样的国际礼仪很平常嘛,不过,又要互相鞠躬,就实在很啰唆了。乔咕予在心中嘟嚷着。 “这是本地风俗,没办法啦。”马骥牵着她的手悄悄说。 在灯光与众人眼光的注视中,乔咕予跟随马骥的指示,前前后后的行礼,一下子向见证人鞠躬,一下子又向来宾鞠躬,热闹的气氛宛若一场婚礼。 “我觉得好怪异,你别又玩我,欺负我不懂泰语喔,我可不是呆子能任你玩在掌心。” 乔咕予对典台仪式开始感到怀疑,瞪着马骥。 “好吧,你如果觉得不妥,那简单,支票还我就是了,我绝对不勉强你,这种事情一定是要你情我愿的,否则以后会很难沟通。” 马骥从容的笑着。他知道钱一旦入了乔咕予口袋中是绝对拿不回来的,这女人死抱钱不放的个性,他太了解了。 “不是啦,你误会了,国际礼仪重要,入境随俗也重要嘛,这个道理我懂啦,我照办就是了。”乔咕予果然急了。“来,完成最后程序吧。” 这会儿,反倒是乔咕予催着他举起酒杯。 马骥将她揽在怀里,在喝完交杯酒,再度拥吻的同时,现场口哨声、鼓掌声不绝于耳。 她是为钱牺牲到底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反正是鸭子听雷,全程依马骥的指示点头,举杯向众人致意,虽然仪式怪怪的,可是想起那张千万元支票安全入袋,她就兴奋得茫茫然了。 “喂,你怎么了?” 过程中,乔咕予发现马骥好像怪怪的,脸色愈来愈苍白,而且不像以前那样老是逗她,整她,吃她豆腐。 马骥只是笑一笑,撑到典礼结束,立刻拥着乔咕予离席。 到了饭店门口,唐飔已在外等候,领着六辆加长型的劳斯莱斯礼车恭迎,他们坐进中间的一辆车,墨色玻璃隔绝所有的视线,从外面丝毫看不出里头究竟坐了何人,一个短发白衣男人担任驾驶,拿起无线对讲机简短对话后,六辆礼车同时开出,奇怪的是在上了大马路时分别朝不同的方向驶去。 “马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乔咕予觉得一切像梦,几天来,一下子被人追杀,一下子参加庆祝大会,一下子又签约,整个仪式怪怪的不说,干嘛要准备六辆一模一样的礼车?离开时还分别朝不同方向行驶? “别急,以后咱们时间多的很,不过你刚在台上那亲热的一拧,可是把我的尿片给弄湿了,你要先赔我才可以。” 马骥已经唇色灰白了,还对她开玩笑。 “什么尿片?” 乔咕予低头,赫然瞧见他的白色西装裤后方渗出鲜血,极为刺目。 “怎么会这样?唐飔,最近的医院在哪里?我们赶紧过去!”乔咕予惊慌失措的叫道。 唐飔在乔咕予说话的当下,早已将摆在一旁的小箱子打开,取出血袋挂在车顶的一个挂钩上,并扶马骥躺在乔咕予的大腿上。 “把他的衣袖卷至手肘上方,我要先给他输血。” 唐飔熟练的将钋头刺入马骥的右手臂血管中,而马骥也一副习以为常,没啥大不了的样子。 唐飔处理完马骥的伤口后,随即按下前面椅背旁的按钮,椅背瞬间出现一个液晶萤幕,旁边附有话机与键盘,他拨了号码,一会儿,萤幕出现影像。 “查理吗?我是唐飔,大哥交代你现在立刻汇十万美金至台湾台北市南京东路的联邦银行,帐号和汇款密码是……” 听见唐飔报出的户头帐号,乔咕予觉得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的。 查理迅速依照唐飔的交代行事。“稍待,我查证一下。嗯,可以了。对了,请你告诉大哥,最近道上有一群投机客为了争夺地盘,四处威胁行抢,上次的意外极可能就是他们干的,至于你下的豹令我已收到,日本分坛的狼杀组中除了第一小组负责保护夫人外,其他六组已各就各位……” 正当乔咕予竖起耳朵聆听时,原本的谈话变成她听不懂的语言。唐飔冲着她一笑,大手扶着她的肩。 “喂,你别太过分!”马骥虽受了伤,醋劲却丝毫不减,抬起另一只能活动的臂膀,用力拨开唐飔的手,忍着痛咬牙切齿的说:“她已经是我的老婆了,你别乱来!不然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谁是你老婆啊?顶多是摄影公司的合伙人,你少臭美了,还不乖乖躺好?”乔咕予嘟起嘴,看到马骥痛得快喘不过气也觉得不忍心,她握住他的手,另外找话题闲聊,希望减低他的痛楚。“这戒指挺好看的,是骨董吗?” 马骥的左手小指上戴着一枚豹形铜戒,与他右手中指那枚较大的豹戒应该是一对的,上面均镶着红宝石与碎钻,看来价值不菲。 “取下来戴戴看。”马骥哄着说。 乔咕予对好东西向来是见猎心喜,这回是马骥自动提的,她岂有不照办之理?她马上要退下他的戒指。 “不可以!”唐飔见状大吃一惊,欲出手制止。 “没关系,让她拿吧,她既然已经是我的老婆,这枚戒指原本就属于她的。”马骥转头看着乔咕予,“咕予,这枚戒指重要性非比寻常,不仅价值连城,还是一种信物,一种权力的象征,同时也是责任的传承,它会认主人的,只要经它认可,并将它戴上手指后,你想要脱下来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忽然,马骥一脸正色地坐起身。 乔咕予原以为他又在开什么烂玩笑,起先不以为意,哪知不管怎么用力,戴上去的豹戒竟真的拔不下来。 “我不要了啦!什么价值连城,什么信物,你到底又骗我什么啦?” 乔咕予大惊失色。臭马骥!她真是怕他怕得快“花轰”了。 唐飔坐在一旁偷笑。 瞧她那副模样,马骥宠溺地将她拥入怀中,轻声细语地哄着,乔咕予忽然觉得心神恍惚,昏了过去。 “青龙,驶入明辉汽车修理厂,准备焕车。”马骥笑一笑,出声提醒驾驶。 “是。”青龙冷漠的回应,声音丝毫不带任何情感。 车子一个急转弯,驶入一间空旷的厂房。 “咕予,对不起,时机尚未成熟,以下的事你不宜看到。” 马骥扯掉输血针头,与唐飔一起下车。 第九章 昏迷的乔咕予被私人专机送回台湾。 清晨,柔和的阳光似锦缎轻覆在她裸露的娇躯,一头长长的鬈发如波浪散开在粉缸色大床上,修长的大腿侧弯,坚挺的ru房像两球圣代,上面缀着粉红色的樱桃,令人垂涎欲滴,小腹下神秘的处女草原丰饶,圆翘的臀部恰似鲜嫩可口的水蜜桃,诱发男人品尝的渴望。 房门轻轻地被打开,一个身影偷偷溜上床,想一亲芳泽。 马骥算准被迷昏的乔咕予需要十二个小时才能清醒,之后她的意识虽恢复,但身体则不受控制,不在此时享用她,更待何时? 他炽热的唇含住ru房上的粉红樱桃,手则滑向那神秘的森林地带。 乔咕予睁开眼,眼睛愈瞪愈大,努力挣扎,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马骥一寸寸占有她。 他坏坏地笑着,在她面前缓缓脱下衣物。 “咕予,仔细瞧清楚我的身体,一辈子牢记在心,我是你此生唯一的男人,从今天开始,你将彻底属于我,成为‘黑豹’组织第十代首领的妻子,那枚豹戒就是信物,终生不得违背誓言,除非我死亡,届时,自然有人会前来为你取下。” 马骥突然剥下前胸的一层人造皮肤,胸前赫然出现黑豹的纹身图腾。 乔咕予吓得紧闭眼睛,随即又睁开,瞪得老大。 黑豹?她听社会版记者闲聊时提起过,只当是八卦新闻听听好玩就算了,没想到她竟会惹上这个神秘组织的首领?对方还成为她的丈夫?天哪!她是不还在梦中? 马骥低下头吻住她的香唇,往下游移,沿着喉咙、胸、腹一直滑向她的下体,手触着女性最敏感的gd。 “哦!”乔咕予申吟,全身热血沸腾,突然一阵痉挛,她双手掐进马骥的背部,忍不住叫了出来,才不到一分钟,她居然高chao了。 马骥还不放过她,轻轻含弄着小核,手指插入湿热的穴内。 她一边申吟,忍不住扭动着身体,双腿间湿了一大片。 天哪,该死的荷尔蒙又在作祟了! 她虽恢复行动能力,身体却完全沉迷其中,无法控制地回应着他的爱抚。 在她二次高chao的瞬间,马骥温柔地进入她。 云雨之欢后,马骥语带调侃的说:“啧啧,幸亏这房子隔音设备一流,否则你叫床的声音让外人一听,大概会以为发生了凶杀案。” “你去死啦!” 乔咕予羞得用力将大枕头丢向他。唉,真的被这家伙吃得一干二净了,她应该恨他的,心里却有股甜蜜,被一个男人彻底征服占据的感觉,好像还不太糟。 “唉,为什么你要当毒枭呢?” 乔咕予想到这一点,娇美的脸庞顿时垮了下来。 “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毒枭喔!”马骥笑得很诡异。 “你又要骗我了?” 乔咕予美目圆瞪,纤纤十指就要抓向他。 “老婆大人饶命,小的真的不是毒枭啊,我虽是豹帮首领,却也还知善恶,协助国际刑警办案,这阵子潜伏在泰国是为了破获贩毒集团呀!” “少臭盖,若是如此你之前为什么不说?骗得我团团转?” 马骥不是毒枭的事实让她满心喜悦,所有的气都消了。 “之前啊,唉,逗你玩的成分当然也有啦,不过主要是转移你的注意力,免得坏了正事嘛,古有明训,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见她又要出手,他连忙改口,“没没没,老婆饶命,总之,你现在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了,我当然要从实招来。” “明媒正娶的老婆?谁呀?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乔咕予故意左右张望,马骥还是笑得老神在在。 “你都已经盖章同意,聘礼也收了,还和我喝了交杯酒,想赖也来不及了。” “我哪有?你鬼扯!我才没有──” 乔咕予突然想起来日前签约的场景,美目圆睁。 “你!你又骗我?” 天啊!她怎么那么歹命?遇上这种男人随时骗得她团团转,偏偏她自己还每回都自投罗网,被骗了选向人说谢谢?乔咕予抓起大枕头追打马骥,马骥边笑边躲,大声求饶。 大枕头被打得布裂线绽,里面的棉花飞散如雪,飘了两人满头满脸。 马骥紧紧搂住打得手酸,娇喘吁吁的乔咕予。 “想不想吃永康街鼎泰丰的小宠包?” “想啊,怎么样?你马上变给我吃?哼!我就不信你会变魔术,这回我绝对不会再被你骗了!” “我保证不骗人,马上带你去吃,走!” “我先说,我可不吃泰式的鼎泰丰喱!” 乔咕予满脸狐疑,莫非鼎泰丰也到泰国设分店了? “要吃,当然是吃台北的鼎泰丰。” “坐飞机吗?你订了机票啦?” “不必,我做个法,咱们打开房门,走出去就到台北了。” 马骥嘴里叽哩咕噜乱念一通,拥着娇妻,打开大门,登上电梯直下。 乔咕予不知他在搞什么鬼,瞧他那滑稽样噗哧笑出声。 出了电梯,大厦外竟然就是敦化南路。 “怎么可能嘛?我们明明是在泰国的啊?” 乔咕予又一次惊讶得合不拢嘴。 天啊,她真是认了,这个男人随时可以骗得她团团转,随时可以逗得她冒火抓狂,却也随时可以哄得她甜蜜欢笑,以后的日子大概不会太无聊吧? 一辆加长型的白色宾士汽车开到门口,驾驶急忙下车开门恭迎。 “咦?唐飔?你怎么也在这里?还当司机?” 唐飔一脸恭敬,笑而不语。 “他是豹帮护法,我在哪里,他当然人也在哪里。” 马骥笑了笑,拥着满脸惊讶的娇妻上了轿车。 车子在永康街附近停下,乔咕予与马骥沿街漫步,一家一家品尝各类小吃,由于是下班时间,人潮汹涌,有些店连座位都挤满了,还得站着吃,或许是之前经过激烈的“肉搏战”,消耗体力甚钜,两人均胃口大开,吃得不亦乐乎。 “乔咕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进报社销假?专访写好啦?” 乔咕予转头一看,是报社众人嫌万人骂的顶头上司王主任。 “嘿,因为我刚下飞机,打算明天才去报到,至于那篇有关大毒枭的专访──” 马骥打断乔咕予的答话。“那篇有关金三角大毒枭的专访,我与咕予两人日前已取得独家资料,并做了面对面的访问,无论照片、访问内容绝对是独一无二的,保证会造成轰动。” “哦!真的吗?那就等着瞧,不打扰你们了,明天见。” 王主任毫不在意马骥就在乔咕予身边,一只手习惯性的就要往她的臀部拍去,欲施展他吃属下豆腐的伎俩,哪知手掌才伸到一半就被一只铁掌捉住,他痛得眼泪快掉了下来。 “放手!快放手!我的手快要断了。”王主任几乎要跪了下来,引起路人纷纷围观。 “哼!下回再有类似举动,你就准备换一只手!” 马骥冷笑,将手放开。 “你们给我记住,走着瞧!”王主任撂下狠话,赶紧跑掉。 “那个大烂人品味最低级了,专吃属下豆腐,这下惨了,他是那种有仇必报的下流人物,我看明天到报社,恐怕日子难过了。”乔咕予有点担心地说。 “别担心,一切有我在,再大的问题我都会替你扛下,我们继续找吃的,不要让他打乱我们的游兴。” 马骥笑了笑,紧搂了乔咕予一下以示安慰,并朝下一家店走去。 第二天,乔咕予前脚才走进报社大门,美绷小罗就来嚷嚷着向她示警。 “乔,小心点,你昨晚那一段‘训狼记’,总务科的小张、小吴都瞧见了,不到十分钟各版同仁就将内容传开,有人甚至绘了单格漫画供大家欣赏,最后还传到王主任的手中,他那张老脸像是吃了炸药,放个屁都可以炸死人。你可得小心点,别说我没事先提醒你哦!请保重。” 小罗一副看热闹的心态,立刻上楼通知大伙好戏将上演。 乔咕予忐忑不安的刷完卡,一走进办公室就感觉众人的眼光齐聚在她身上。 “乔大记者,请你过来一下!关于你这趟泰国专访的报告,是否可以让我过目一下?报社花了一大笔钱,可不是让你去国外钓男人、度长假的──” 王主任老远瞧见乔咕予马上朝她轰炸,找理由开骂。 周遭的人全放下手边工作引颈观望。 乔咕予被骂得狗血淋头,因为她交不出报导,马骥突然把她“空运”回台,相关资料都还留在泰国。 此时,平日不巡视社务的社长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看到王主任正在严厉训斥乔咕予时,顿时脸色发白,全身颤抖,王主任还不知死活,眼角余光瞄到杜长大驾光临,更是放大嗓门开骂,想显示他工作态度的认真,绝不包庇下属,混水摸鱼。 “闭上你的狗嘴!” 社长大吼,王主任愣祝 马屁拍在马腿上了!周遭的人无不窃笑。 “乔──嗯!乔小姐,你的右手戒指借我看一下好吗?” 社长戒慎恐惧的提出奇怪的要求,乔咕予虽满脸狐疑,还是伸出戴着豹戒的右手。 “果然没错,太好了,我等了快三十年终于等到了。夫人,请你上楼,我立即向你简报本社业务概况与营收情形。” 杜长竟然对她打躬做揖,乔咕予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处,王主任更是呆愣愣地张大了嘴。 “通知各级干部三十分钟后向夫人做简报。” 社长交代他的特别助理,随即态度恭敬地将一脸不明所以的乔咕予请进社长室。 马骥坐在社长的宾座上,闲闲地看着她走进来。 马骥身旁,除了唐飔外,还站着一个穿卡其衣裤的大光头,满脸凶相,乔咕予瞧着颇觉他面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见过。 他发现乔咕予在瞧他,连忙低下头。 “咕予,我似乎忘了告诉你,这间报社是本帮前任帮主夫人三十年前亲自核定在台湾的几项投资之一,那枚豹戒便是信物,所以你才是真正的幕后杜长。”马骥直盯着她,“我不是保证绝对不会有人敢给你脸色看,这回我可没骗你吧?” 微笑地拥住娇妻,他一脸讨赏的表情。 “如何,当我的夫人不错吧?” 但乔咕予却没有在听他说的话,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身材壮硕的大光头。 大钢牙? “拉卡列?” 乔咕予美目圆瞪。她认出这个大光头了,他不就是唐飔为她安排受访的接班人之一吗?大毒枭拉卡列怎会在马骥身边站着,还一副恭敬的态度? “你!你一定又是在骗我?对不对?”乔咕予大声怒吼。 糟了,事情大条了! “唐飔明明为我安排了采访你们,你们又串通骗我,对不对?一天不骗我,你会死啊?臭马骥!烂唐飔!” 乔咕予气得跳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不顾马骥的身分地位,也不管社长在场,纤纤十指就朝马骥的脸抓了过去。 老天明鉴,这件事真的与他无关啊,当时他不过是叫唐飔随便找个人假装拉卡列让她采访,未料唐飔一时找不到人,竟拜托副帮主出马相助,至今也没知会他,唉,他马骥虽然千骗万骗,但这次他真的是无辜的呀! “冤枉啊,老婆大人,不干我的事,真的不干我的事!” 马骥抚着脸上的五爪痕,被她追得满场跑,一边逃一边解释,想向唐飔讨救兵。 而原本杵在一旁的唐飔,却不知何时就逃之夭夭,躲到哪里去偷笑到抽筋了。 《全书完》 后记 午后冬阳晒得身体暖洋洋的。 不过那是昨天下午两点多的事,我与刚洗完澎澎浴的狗狗,坐在屋顶阳台晒太阳喝下午茶,远山美美,天空亮蓝,又刚写完稿,心情好得不得了。 谁知到了傍晚,冷风乍起,天色阴郁,夕阳躲到沉厚的云层里,到了晚上就下起雨来,气温一下子降了六度。 很恐怖耶,台湾的天气就像台湾的政局,也像人生的变化莫测。 或许有人会认为现实人生太缺少变化,反倒是小说里的人生才有高chao迭起,其实仔细看现实人生,有时候反而比小说还更诡谲难测,充满惊奇。 像(黑豹难驯)的故事,灵感就来自真实的事件。 我有一个当记者的朋友曾进入金三角采访,却因才华美貌兼具,被当地大毒枭看上,差点被留下来当毒枭夫人,幸亏她机智灵敏逮到机会开溜回台湾,只损失了两箱美美的衣服,否则现在若要找她,恐怕得到金三角去了。 人生充满玄奇,她的经历太有趣了,让我兴起将之改编为小说的念头。 书中女主角乔咕予一直梦想名利双收,却因天时地利无法配合,阻碍重重,可是冥冥之中就是有那么一只手,暗暗助她一臂之力,让整件事水到渠成。 书里面当然有很多部分是虚构的,各位读者千万不要对号入座,把哪个知名记者硬给套进去当女主角,当然如果有人想这么做我也不反对啦,反正人生真真假假何必太计较,好玩才不会太无聊。 投入言情小说的创作也是起因于好玩,为了自己好玩,也希望别人在我的小说里玩得很开心。 喂喂,可别以为我写作不够正经,其实人家是很用心很用心的,把快乐留给读者,辛苦留给自己──咦,好像每个作者都是这样说的? 好吧,反正小说够不够好看,除了编辑们的慧眼评判外,还得经过读者们的检验。 天气突然变得这么冷,躲在被窝里看小说绝对是人间至乐,这种享受就留给大家了,何需我再啰啰唆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