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爱撒野》 楔子 写作初体验 第一次与大家见面,这种感觉非常新鲜,也非常兴奋。 我从小就喜欢幻想,编织了无数个爱情故事,当中,男女主角展开了他们的浪漫剧情,但同时,也有许许多多的分分合合与曲折的交往过程;有误会的爱情才美丽,是不?不过,长大后,了解到现实的生活中,有误会真是件讨人厌的事呢? 因为太爱幻想,发现太多故事全挤在脑中并不是件好事,由于过多散乱的资料,会造成我的“脑记忆体”运作缓慢,甚至“当机”,所以找灵机一闪,何不把它们整理出来,自己写呢?就这样,我开始有一点没一点的写着,不过,通常故事不是夭折,就是零零散散、不完整。 老实说,这本书可是花了我将近两年的时间才完成的。就像孕育一个小生命般,时间漫长而难耐,我想这称得上是“难产”吧!所以,虽然我年纪轻轻,却已能体会当母亲生产时的痛苦了。啧啧啧!说的是什么话?真是人竿子打不着,一点关系也没有。 记得告诉亲朋好友我想写爱情小说时,我得到的回应大抵都是!有时间幻想,不如花工夫多读点书。 嘻!幸好我坚持“行行出状元”,就算是幻想,也是一种“专长”,所以我搬出了许多这行的前辈,加上我这三寸不烂之舌,以及认真的态度,他们都支持我。现在我已有许多许多的“书迷”了,他们会故意装得很热情的呼唤我、为我喝采,让我觉得我是超级大名人︵嗯!︶,满足我小小的虚荣心,遇过干瘾。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这些亲朋好友们实在太伟大丁呀?所以,他们唯一的要求,我一定要满足他们爸、妈、立轩、雨涵、雨欣、麦欧、怀晶、婷芳、秋莲、永珍、国凤、杏珊,感谢你们对我的支持与热爱!你们对我的热情,今我感动得流鼻涕……哦,不是,是流眼泪,高兴了吧!你们的名字全被历史记录下来丁。 我一定会继续加油的,各位读者,你们也一定要当我的最佳“书迷”哦@下次再见,iwillbeback! 第一章 深夜两点正.贝家贝可做习惯性地正对着窗外发呆,工作台上的漫画原稿及画图工具凌乱地敬着。她一张无神、松垮垮的脸蛋,吊着一对眼袋浮肿、黑圈的双眼,再加上散乱的长发,像极了恐怖至极的女鬼。 她已经三天未阖眼了,这几天连续接到出版杜总编曹姊的催稿call,她索性把call机关掉。唉!她的稿子至今已拖延三个多月了,仍未能顺利完稿,曹姊的催稿动作已逼得她濒临崩溃边缘。平时她都在她另外租的晨雨居作画,但现在只得躲回家里寻求庇护,拒接一切电话。 贝可欣是漫画界的新起之秀,两年多来她的作品深受读者喜爱,故只要完成一篇漫画,出版社就会督促她再画下一篇。但现在,她却由于灵感耗竭,而面临交不出稿的窘境。 肚子好饿啊!月可欣抚着肚皮。 “贝儿!”门外一阵敲门声,是贝母施巧云的呼唤。她似乎知道女儿不会回应,白动地将门打开,千捧着烧肉粽及热茶走进来,打算慰劳一下辛苦的宝贝女儿。 虽然贝可欣的体力已耗尽,但是一闻到粽香,精神却瞬间恢复过来。她转过头,恶狠狠地瞪视母亲手上的食物,随即扑了过去,抢过食物便狼吞虎咽了起来。 “吃慢点、吃慢点,小心噎到喉咙。”施巧云见女儿这副吃相,心疼得紧,“女孩子吃东西要有吃相,这样没规没矩的,要是让人瞧见,准被你吓跑,到时候看你还嫁不嫁得出去!”她轻推了一下贝可欣的额头,说了半大,这宝贝女儿理都不理她,迳自埋头苦干地吃着肉粽,她只好无奈的看着女儿吃。 贝可欣不小心吃太快,果真噎到,顿时无法呼吸,猛极胸口。 “你看看,不听老人家的话。活该!”施巧云忙递茶水给她。 “呜--”贝可欣的脸整个纠结在一块儿,喝过热茶后才舒坦,“噢,真爽。”说完,她伸直原来盘坐的变腿,伸一个人懒腰。 “女孩子家说话不可这般粗里粗气的。”施巧云边说边轻拍女儿的脸。 “还有没有?我还要吃。”贝可做扯着母亲的衣袖耍赖起来。忽地,她看见手指头还有残余的粽米,立刻硫掉它。 “我说女儿啊,你已经解决掉两颗了,还不够啊?” “什么?两个只够塞牙缝!”每次赶稿的时候,她的食最总是特别惊人,但平时她与一般姑娘家一样,食量小小,吃相很秀气的。 “真拿你投办法,电锅里还有两个,本来是要给你哥哥的,我看你拿一个去吃好丁。” “我马上去。”贝可做飞奔而去。 随后,从厨房里传来-对男女吵架的声音。 “你搞什么?怎可夺人爱粮呢?”贝世辰吼叫着。 “跟一介弱女于争夺肉粽,算什么英雄好汉?”贝可欣不甘示弱。这个男人真小气!“弱女子?我看根本就是个小霸王!你晚餐吃得还不够吗?你是猪啊?” “你管不着!我还在发育,不行吗?” “发育?都快三十岁的老女人了,还跟人家讲什么发育,要不要脸啊!” “你才快三十岁例,人家姑娘我今年才二十六岁,二、十、六啊!你听到没有?你这个老、男、人!”贝可做刻意提高分贝,一手叉腰,一手很不屑地点着贝世辰的胸口,十足母夜叉状。 “贝可欣,你休想从我这里吃到一分一毫粽米!唤,真香。”贝世辰故意拿着肉粽,在她面前见着,还使劲地间,轻易地避开这个凶女人的抓粽龙爪手。 “可恶!分一个给我又不会少一块肉,你这哥哥怎么当的?一点手足之情都没有。” “休想!门儿都没有!” “你……你……”贝可欣手指着前面这个可恶的男人,气得浑身发抖。但下一刻,她趁着贝世辰得意忘形之际,猛地一把抢过一颗肉粽。 不过,贝世辰及时抓住她的臂膀,抢回了肉粽,并给妹妹一词胜利者的微笑。 “呸!呸!呸!”贝可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地往肉粽猛吐口水。 “你!”贝世反对她这种低级卑劣的手段为之气结。 “嘿嘿!怎么样?”贝可做气定神闲地整理刚才因与哥哥拉扯而凌乱不整的衣衫,然后好不得意地说!“这下可好,都是我的口水,请慢用吧!” 贝世辰呆望手中那两颗肉粽,心中的怒气一时不知该如何发泄。 “咦?不吃吗?啧啧啧,这么好吃的东西千万别浪费了,你不吃?我吃。”贝可欣说完,伸手就要接过哥哥的盘子。 贝世辰好不容易回神,愤怒地瞪着眼前又嚣张又可恨的妹妹。“不准动,谁说我不吃的?我现在就吃给你看!”他恼火的忍住这口气,不甘心让这名泼妇得逞。太可恶了!贝可欣伸出两只手指头轻抵住贝世辰手中的盘子,“哎,别说我没提醒你,人家、人家我……我好像五天没刷牙了耶,哎呀!讨厌!干嘛逼人家说出来嘛!真是不好意思。”她半捂着嘴,装模作样的,让人想痛扁她一顿。“哦呵呵呵……”末了还发出恐怖的巫婆笑声。 “你……你……你简直就是个恶魔!”天啊!我贝世辰这么优秀、长得器宇轩昂,怎么会有这种妹妹?他在心里呐喊着。 贝世辰一向给人稳重、成熟的感觉,但是只要一碰到妹妹贝可欣,他的沉稳内敛就会不政自破。 贝可做看到哥哥的表情是笑不可遏,这个男人真好骗!每逢赶稿时她虽然邋遢,但是一向重规个人卫生的她,怎么可能五天不刷牙?她一向对自己那口整齐洁白的健康贝齿引以为傲。 “你们两个都几岁的人了,还为了吃争个不休,你们差不差啊?你们别吵啦!不怕吧爸爸吵醒吗?唉!就算为娘的我苦命一点,煮点面给你们吃,这样总可以了吧!”施巧云早就从楼上下来,已经看他们俩好一会儿了。 贝可欣得意地从已气到不能再言语的贝世辰手中拿过盘子,一派优闲地坐在餐桌前享用。 恶魔!你这个女魔头,有朝一日一定会遭到报应的。贝世辰不断地在心里咒骂着。 不一会儿,贝世辰闷闷地吃完母亲煮的一大碗拉面,及一颗末遭殃的肉粽;而贝可欣总共吃了三颗肉粽,及两大碗拉面。太可怕了! 施巧云则满意地看着这双儿女一来一往的拌嘴,直到吃完这顿消夜。 她嫁了个疼爱她的老公贝永康,所生的两个孩子从小就很优秀,儿子是个小有名气的建筑设计师,女儿则刚在漫画界闯出一片大空,她真的很满足、很快乐。 “贝儿,贝儿,醒醒吧!曹姊打来的电话,你接一下。”施巧云唤着熟睡中的女儿,早上十点多,贝家两个男人都上班去了,只剩下她以及宝贝女儿。 “唔……不要吵嘛!人家还要睡觉……”贝可做喃喃呓语着。 “曹姊说,你再不接电话,她就要亲自登门拜访了,所以找想你还是接电话吧!” 施巧云边推着她边说。 “讨厌!”贝可做卷起棉被。转身背对母亲,“管他是谁,我要睡觉,你让我睡嘛!”她的眼睛自始至终从未张开。 “贝儿!”施巧云加大了声量,“曹姊说,你再不接她的电话,她就要出现在你面前了。”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干脆附在女儿的耳朵边警告。 “曹姊?谁是曹姊?”只可做一阵咕侬,条地,她惊醒过来,猛坐起身,“曹姊〞 唤!不!我稿子还有一大堆投有赶完,怎么办?” “曹姊还在线上,你要不要接?”施巧云也替可怜了一阵子的女儿紧张。 贝可做紧张地想了想,然后猛摇头,“不下不!我不接!你先帮我挡一下,说我刚出去了。”她猛地弹起身,一刻也不敢耽搁地冲向浴室,匆忙的梳洗。 “好吧!不过我不知能帮你挡多久,到时候你再自己想办法吧!”说完,施巧云走下楼照女儿的意思回话。 曹姊才是真正的女魔头,而且还是宇宙超级无敌大魔头!贝可做在心里嘀咕着。不成!她动作得再快一点,她太了解这个女人了。 果然,施巧云不一会儿再度上楼带来“好消息”。“曹姊说,等会儿要来我们家。” “知道啦!真狠!”贝可欣迅速地换上轻便服。 “叮咚--叮咚--”楼下传来一阵门铃声。 “不会吧?这么快!我先下去开门。如果是曹姊,我就打你房间的-话,响一声代表是她,你千万别出声啊!”施巧云爱女心切,与她共同抵御“外敌”,说完随即走下楼。 不久,贝可欣的专线电话响了一声,她轻咒几句,飞快的打包好简单的行李,蹑手蹑脚地走到一楼后院,用尽吃奶的力气翻过墙壁,逃亡去了。 施巧云假借到厨房弄些吃的招待曹丽容,当她看到女儿娇小灵活的身影消失后,才不疾不缓地拿点心、饮料回到客厅,当个称职的主人。 仓皇逃出家门的贝可欣小有未甘地在心中嘀咕,晨雨居待不下去,最后竟然连自己的家都弃守,怎么这么命苦啊?她揉揉屁股,刚才着地的时候,一个不平衡,她的美臀不小心亲吻了大地,好痛! 怪只怪自己的脑子不争气,平时诡计多端,这会儿,她引以为傲的灵活头脑,不知都死到哪儿去了,一个灵感也不给她。唉!罢也,找个景色优美的地方小住一阵,就当度假吧!贝可欣搔搔脑袋,决定到她喜欢的地方--北投。 越没有灵感的时候,她越有借口对白己好,因为既没成果,又没娱乐,非人哉!所以,她当然要好好享受一番。 如往常般,贝可欣来到一家僻静的日式温泉旅馆住,由于以前常到这里洗温泉,而且旅馆老板田中夫妇也很喜欢她的漫画,还特别给她优惠,不论假日或非假日,一律五折。田中夫妇让服务生带贝可欣到视野最好的一间房间,这家旅馆位于山腰上,从她的房间正好可以看到北投全景。 她喜欢和室简单、明亮的摆设,宽广的室内,使她有充分的空闲作画。 贝可欣放下行李后便出去四处晃荡,觉得人生能够如此自由,无非是一大幸福。她先是离开北投,到关渡赏鸟区看看水鸟。平时,爱鸟人士都喜欢到此观赏鸟类,因这儿的鸟况还不错。 而赏鸟同时,还可接近、认识大自然,是个很不错的休闲活动。 贝可欣没带任何赏鸟用具,不过这儿常有鸟会及其他爱鸟人士在此架设周全的设备,她只须莲足轻挪,走过去凑热闹,并报以可爱、迷人的微笑,就可以享受到顶级配备的赏鸟乐趣。而且,这些人通常会很热心地告诉同好如何赏鸟、观其生理特征,以及生活习性等,倒也可以结交一些谈得来的朋友。 闲逛一整天,在附近的小吃店用过晚餐后,贝可欣心情轻松不少,这才坐着公车,慢慢晃回北投。贝可欣轻叹一口气,没想到自己喜欢的度假胜地,现在竟成了新的避难所。唉!回到现实,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回到旅馆,贝可欣泡了个舒畅的温泉浴。今天并非假日,故到此洗温泉的游客并不多,再加上“温之乡”地处偏僻,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静谧,她忘情的躺靠在浴室里,心中无限满足。一会儿,一阵嘈杂的声昔吵醒了欲睡的她,她咕哝地起身,穿上舒爽轻便的衣服。 走出浴室,贝可欣一个人窝在旅馆最里面、僻静的小和室优闲地泡茶,看时装杂志,了解新的流行时装讯息,桌子上还放了几张纸及一枝笔,看到适用的,可当作参考,套在她笔下的漫画人物上,若是灵感突然来了,还可以盏些简单的构图。 约莫过了一个多钟头,离她不远处的一间和室,不时传来喧闹声扰乱她的思绪,听出里头的人几乎都用日文或英文沟通,偶尔夹杂着一男一女的中文对话。 只可做第一次觉得同时会英文、日文两种外语是件痛苦的事,因为她不得不听进他们的谈话内容;他们谈的是有关休闲娱乐兼百货公司的兴建合作计画等等,也许这个计画太好了,以致另外两个日本人不时发出爽朗豪迈的笑声。这下贝可欣也无心百作画,于是她收拾好工作、简图,准备回房休息。 她步出小和室,经过那间和室时,视线不经意地与一对深邃的黑眸相遇,它的心微微一震,但是不一会儿,那对眸子便别开视线,继续他们的话题。月河欣低头缓缓离开,不知怎地,她心中对那双深邃的眼眸未在她身上多停留一些时间感到些微的失望。矛盾的是,她不喜欢自己这种莫名的情绪。 回房后,贝可欣慢条斯理的整理她的个人用品,她带来的行囊非常简单,二套换洗的衣服,其余则是钱包及画具,由于常逃难,她早已有一整套完备、携带方便的画具。 打理妥当后,她这时才想到该打个电话回家报平安。电话一接通,果然免不了受妈妈的一阵唠叨,原来妈妈今天一早帮她挡驾,挡得好不辛苦,曹姊真是个可怕的人。 之后,她开始为今晚好不容易蹦出来的灵感作构图,同时等待一个很重要的人邱邱志文--她的学弟兼助手。 他们以前是在大学的漫画社认识的。在邱志文退伍后,经贝可做的引荐,顺利地在出版社谋得一份不错的工作,因为他还是新人,故先从助手做起,帮忙画格子、背景、上色等等繁琐复杂的画工。在这期间,因他个人的努力,作品也常上一些周刊做短篇连载,颇受好评。 没多久,邱志文便出现在她的房门前。 “哦,你终于来了。”贝可欣一见到邱志文开朗的笑容,如见救星般的往他身上扑过去,送给他一个哥儿们式的拥抱。 “哈!你又离家出走啦!每次都要我帮你收烂摊子。行啦!行啦!别眼巴巴的看着我手上的食物,拿去吧!”邱志文见她张着一对杏圆的大眼,骨碌碌的打量他手上热腾腾的美食,心里一阵好笑。 贝可欣欣喜地接过令她垂涎欲滴的消夜,飞快的跑回房间,迫不及待地要享用它们。 邱志文将门带上后又说!“你知不知道,曹姊向我要人要多少吹?她就是不相信我不知道你人身在何处,而且还抱怨你的读者们每天打电话、写信到出版杜,不断的问你的新作何时出来,她和出版杜其他人已经快崩溃了。” 他坐到贝可欣的旁边,熟练的帮她把炒面倒在免洗碗上,连竹筷子也帮她拆得好好,活像伺候格格般,看到贝可欣专注、忘我的吃相,他莞尔一笑。贝可欣向来少很多筋,例如,她常在拆免洗筷子的包装时,不小心被竹筷的肩屑刺进皮肉,所以他早已惯帮她打理一切了。而在报告“边疆战况”之余,他陆续把其他食物,像是卤味、盐鸡、鱼丸汤、饮料等摆在茶几上。 “饮料。”贝可做含糊地说,嘴里的食物已塞满她的嘴巴。她对于得寸进尺这四个没什么概念。 “是,阿贝格格。”邱志文总是如此回应她。他帮她打开易开罐,瞧!明明摆在眼前的东西,还得帮她弄得好好的,她才满意。 他把带来的其他丰富的干粮、饮料等,一一收进柜子及冰箱,按着开始帮她整理房间“你这个女人,不是才在这儿一天吗?怎么房间变得跟猪窝一样啊?真是的,连身为男人的我都已经无法忍受。请问你怎么办到的?”衣服、画纸、画具、杂物等一堆一堆的散落一地,令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整理。 “你给点面子好不好?我可是在你来之前就整理过了。你这人就是这样,人吹毛求疵了,何况这房间是木制地板,干净得很,衣服放在地上也不会脏。”贝可欣边吃东西边说,对他的指控毫不在意。 “是哦!敢情是我这个人太挑剔啦!” “可不是,幸亏有我这善心的学姊肯包容你,要不你哪来的好姊姊兼患难之交啊?” 她一手指着他点啊点的。 “唉!拿你没办法,你还是吃你的东西、看你的电规好了。”邱志文无奈地弯腰收拾这一室的凌乱。“她还算不算是女人啊?一点女性的矜持都没有,我到底喜欢她哪一点?没骨气的男人。”他嘴里嘀嘀咕咕的。 “好了,我吃饱了。哇!志文,你真厉害,三两下就把我的房间弄得清洁溜溜。嗯,你整理的跟我整理的果然不一样,不错,不错。”只可做吃完后,不雅地平躺在地板上,频频称赞他的巧手。 “小姐!这是每个人都会的,你知不知耻啊?” “哼!才怪,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才华,你这是特异功能,可以上电视表演。” “废话少说,我们要开始工作了。哦!天啊,看你把桌子非成什么德行?去去去口 到旁边坐。” 贝可欣原本想把桌上吃剩的免洗碗筷收拾干净,没想到不小心打翻,菜汁流满桌面。 遭邱志文挨骂后,她还被赶到角落去,不准乱动,她真可怜。 “好了,你可以过来了。让我看看你这几天的图进展到什么地步……嗯,不错,四十张,有进步。不过,依你上次给我肴的架构,我们还有两本书的进度,加油吧!”邱志文苦恼的皱着眉头,勉励地说。 这是部约五册的漫画新作,先前只可做已经完成三本多,剩下的,她已有准备挑灯夜战,希望这几天将它们全部完成。享受的时间已过,该是认真工作的时候了。 “工作啰!”贝可欣对自己大喊。 邱志文一向知道她想表达的方式,放在做了简单扼要的沟通后,两人开始各自的工作。邱志文是个称职的助手,他的工作简单来说,主要是为故事蕾上背景、建筑、摆设等,另外,他还帮忙收集所需的图片、照片,以及注意时装杂志,以应用在人物的服装造形等。至于贝可欣,除了吃东西,她唯有在这时候才会闭上嘴巴,还人间一阵清静,努力埋首作画。 第二章 安排妥当两位日本客人后,任羽航开车送秘书黄曼妮回家。宫本集团此次派副社长代表来台,预计停留两个礼拜,住在温之乡旅馆。 “累啦?”任羽航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黄曼妮,神态自若地控制方向盘。 “还好。” “男人的工作不好做吧?谁教你硬要代替王经理过来。”任羽航轻笑。 “王经理工作员大,太太又刚生完孩子,是该让他多回去陪陪妻小,何况我应付得来。” 事实上真正的原因是,她为他工作一年多来,一直爱慕着他,可惜任羽航总是故意 不懂她的暗示。她从不放弃,尽力做好自己的工作,并将他的兴趣、嗜好全摸得一清一一楚,此外,她还充分把握任何能待在他身边的时间,包括今天晚上陪他招待日宾的机会。 她微笑看着窗外,她的人生正慢慢改变。 这次任氏企业所属的飞鸿集团主导的巨型购物天堂企画案,日本宫本集团主动表示合作的意愿,他们愿意提供相关的丰富经验,这般中日合作,势必能为国内市场开放新纪元,所以双方均相当重视此次的合作机会。 没多久,车子停在一栋大厦的门口。 “要不要上去喝杯咖啡?”黄曼妮妩媚的笑容,更增添她成熟的女人味。 “不了,这么晚不好打扰,赶快休息吧!”任羽航微笑着。 “那么,下次好吗?” “有机会的话。” 黄曼妮略显失望,“好吧!晚安。” “晚安。” 黄曼妮回到自己的住处,若有所思地靠在墙上,许久才兀自笑着走进房间。 “不要急,总有一天,你一定会成功的。”她自语,笑得更灿烂了。 送走黄曼妮,任羽航开着车回家。他打开收音机,广播主持人正传送着她动人的嗓音,此时他脑海中突然浮现一张清秀的脸蛋。那脸蛋有股吸引人的特质,难得他的脑子容得下女人的影像这么久,或许有缘他们还会再见面。 一大早,贝可欣听到窗棂上的小鸟叫声。禁不住嚷着要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其实是她大小姐想偷懒,故意找借口到外头透透气,可怜的邱志文仍持续不断、努力地画,之前要不是他盯着她,进度想必是继续严重落后。而经过一币夜的努力,她又赶出不少画稿,但此刻的她是蓬头垢面、披头散发,这是三天来没日没夜,不眠不休赶工的情况下所产生的结果。 贝可欣一陷入苦战,往往顾不得外表,像现在跑出室外的她犹如疯女人,神情恍憾地游走,嘴巴念念有辞。就在这样的情况下,黄曼妮和任羽航先后走进这家旅馆的后院,一见此景,黄曼妮一声惊呼,停下脚步,一手呜口,一手放在胸前。 “怎么啦?”任羽航随后走来,他们是来接宫本公司派来约两位代表到公司开会的。 只见贝可欣正倚着栏杆,“失神的”听着鸟叫声。 任羽航一眼就认出她,只是心里一阵狐疑。他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走向前。 “小姐,你怎么了?需要帮忙吗?”任羽航轻声问贝可欣。 “什么?”贝可做拉回不知飞奔到何处的思绪,恍惚地转过头来。 是他!她心里一阵讶异。 “呃,我是说,需要帮忙吗?”任羽航看到地无神呆滞的眼神,再想到那天那张神采奕奕,秀气的女孩,心中莫名地涌起惋惜的同情感。 “帮忙?帮什么忙?不用了,你帮不上忙的。”贝可欣指的是她赶稿的事。 “你的家人呢?”任羽航再问。 “家人?为什么要找我的家人?” “外面这么冷,你的家人一定会怕你着凉,所以找想你还是先回房间比较好。” “哦,我没事的。我好不容易才能出来透气,我不要这么快就回去。”贝可做不明白为什么他脸上挂着复杂的表情,又不好意思直接问他!他看人的表情怎么这么怪? 而贝可欣这句话更加应证了任羽航的怀疑!她是个可怜的精神病患。他心想,这下怎么沟通也沟通不了了,于是,他好心的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为她披上。 “你的家人知道你在这儿吗?” “他们当然不知道,因为我是逃出来的。”贝可欣有点受宠若惊,这人不过与她一之缘,竟这样关心她,或许她现在看起来像个生病的人,而显得楚楚可怜吧! 哦,他一定是对我有意思,唉!男人嘛!英雄难过美人关。那天晚上看到自己的时必,明明心动,还装得那么酷,真是的!她暗自窃喜着。 “总经理,再不快点,我们会赶不上十点的会议。”一直站在任羽航身后的黄曼妮醒他,不要再与这个陌生的疯子耗下去。 这时,邱志文正巧出来找贝可欣,一见她身边围着两名陌生人,连忙凑过去一探究“怎么啦?”邱志文开口问。 “这位先生怕我冷,好心把外套借给我。”贝可欣露出笑容。 “你是她的家人吗?”任羽航看着眼前瘦瘦高高,皮肤白净的男孩。 邱志文搔搔头,不知怎么回答,“我……是她的朋友。”看到如此的伟岸男子,他心中微微的嫉妒,差点冲口说出他是她的男朋友。 “你不该让她一个人到处乱跑。既然带她出来,就该好好照顾她。”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当然把她照顾得很好。”邱志文虽觉得他说的话有点奇怪, 但男人的尊严是不容许被藐视的。 “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她需要特别的照顾。”任羽航觉得自己一片好心,却得到对方冷言回应,于是转身要走。 “等一下,你的外套……”邱志文想起披在月可欣身上的西装外套。 “不好啦,起码我得先把这件衣服洗干净了再还人家嘛!”贝可做拉住邱志文的手臂,不知怎地,她就是不想把外套脱下来。 “不用这么麻烦,没关系的。”他们看起来好像是刚从家里逃出来的,一定没带什么足够的东西。 “不不不!我坚持。”贝可欣死命拉着外套,不让邱志文拿下它。 “送给你吧!”任羽航看着她,嘴角略微上扬,虽然是精神病患,却还是这么可爱,他更加替她感到惋惜。 “我们该走了。”黄曼妮再次催促他,她不喜欢遣个疯女人。 “如果可以,赶快带她回家,别让家人担心。”任羽航对邱志文说完后便和黄曼妮离去。 邱志文震惊地接下这句话,他转过头,将娇小的贝可欣好好的从头到脚细细地打量一遍,她散着一头乱发,脸上沾了些许黑色墨水,西装外套下的衣衫凌乱,拖鞋左右脚穿反了,着实像恐怖片里的鬼魅女,让他心中的疑云慢慢散去。 “志文,他人真好,是不是?”贝可欣感动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你刚刚在这儿干嘛?”邱志文忍住笑,小心地问。 “没干嘛啊,出来透透气,欣赏清晨的景色嘛!”贝可欣没好气的回答,觉得这个问题很无聊,而且那个男子为什么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就算逃家这件事很不对,可是她已经是二十好几的成年人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邱志文突然没来由的大笑,而且笑得前仆后仰的。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只可欣等不到他的回答,开始有点生气,她推他、踢他,但所得到的是更大的笑声回应。 邱志文边笑边推她回房间,让她立于大镜子前面。 贝可做终于看到自己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了--一个蓬头垢面的疯女人。 天啊!这个可怕的女人到底是谁?她不敢置信地趴在镜前仔细地看着自己,不能相信地反覆自问。顿时,贝可欣明白了刚才对方所说的莫名其妙的话,以及邱志文的狂笑,阵阵羞愧如猛浪般袭上脑门,一时间令她觉得又羞又怒。 也许相处太久了,除了刚认识的时候,这几年邱志文早已习惯她的任何怪模样,所以不会像外人般被她吓到。 这会儿,邱志文站在一旁继续捂住嘴巴,拚命忍住大笑的欲望。 “都是你啦!你还笑!你怎么可以笑我?好过分!”贝可欣捶打他,使他禁不住地捧腹大笑。可恶!搞了半天,人家的关怀、好意,全都是一场误会,原来自己被当成疯子看待,真是丢脸至极,她竟还天真的当对方对自己有意思,太可笑了。 呜……女人的自尊,就这么被自己扫落地,看着被她抛在地上的深蓝色西装外套,她当下决定,只要以后还有机会,一定要为自己挣回一口气不可。 连续几天,贝可欣强忍住受创的心灵,努力地想点子、画图,为的是想快点把作品交给女魔头总编曹姊,而后才有充分的时间、精力与自由为自己雪耻。 那件深蓝色西装外套早已干干净净地挂在衣橱里,是她特地交代旅馆的服务生特别处理的。而她与邱志文两人常是书伏夜出,成日关在房里赶稿,肚子饿的时候,除了旅馆提供的简餐,邱志文有时会外出觅食,顺便买份报纸看,让他们不与社会脱节。 偶尔,邱志文与任羽航相遇,他都酷着一张脸擦肩而过,每次黄曼妮都会为任羽航抱不平,不满邱志文如此高傲。 约莫过了一个多礼拜,贝可欣终于完成了新作。看着邱志文缓缓的画完最后一笔时,她几乎是屏息着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哇!完成了!完成了!”贝可欣忘情地手舞足蹈,快乐得不得了。 邱志文累得瘫倒在地,用力地呼吸这得来不易的自由与解脱感,自由啊!多么难能可贵。他们俩窝在这里整整一个多礼拜了,这一个礼拜以来,他们的睡眠时间平均一天约只有三个钟头。 由于贝可欣的人气旺,每交一个新作品,便引起巨大回响吸广泛的讨论,随之而来的,则是更期待她的新作。出版社的曹姊抵挡不住热情的书迷殷勤询问,才会不断向她催稿。不过,可怜的人不只是她,还有成功女人背后那位伟大的男人--邱志文是也。 每每这位学姊演出逃亡记的时候,他这位超级助手也得打包简便的行李,跟随着她。 没办法,他能在这一年来混得有声有色,它的大力提拔是主因,否则不知他得再窝几年呢!但是说实在的,他仿佛是上辈子欠她做的,总是得跟着她跑,这种情形,自大学时代认识以来,他就一直是被她克得死死的。 为什么对她这么好?说到底,他已经暗恋她很多年了,只是由于害羞、不擅表达,再加上她一直以哥儿们自居,使他迟迟不敢鼓起勇气表白,只好默默在她身边照顾她。 他真希望她有一天会了解。 不过,此时的贝可欣兴奋归兴奋,总也禁不住劳累,躺倒在地,两眼呆滞地瞪着天花板。一旁的邱志文看着已不成人形的她,心中无限疼惜,突然有股想拥她入怀,好好呵护的欲望,令他身子不自觉地靠过去……“啊!”贝可欣大叫了一声,倏地坐起身来,吓得邱志文以为被看穿了,惹得她生气,顿时绯红爬满双颊。 “哼!现在可不是等死的时候。”贝可欣想到那件深蓝色西装外套,她可是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呢! 她迅速地起身开始整理行李,邱志文看得一脸错愕,但随即知道自己刚才并未败露,不禁松了一口气,好险也好糗啊! “喂喂!帮我把稿子交给曹姊,姑娘我想清静一阵子。”贝可欣漫打包边交代他。 “阿贝姑娘,看在我这几天为你劳心劳力,连带我也被通缉、有家归不得的份上,你也该好好慰劳我一番吧!”邱志文一脸可怜、无辜相,希望获得心上人多一点同情。 “那还用说?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你的。可是我现在有重要的事要办,你的那份呢,我日后再好好补偿你。”贝可欣穿上外套,她的动作俐落,完全是由逃难中训练出来的。 她对身边的人一向慷慨,只因地有本事赚钱,这是她自傲之处。 可是,从小她的家人无一不为她懒散的个性担忧,先是担心她交不到男友,再担心她连谋生的能力都有问题。学生时代的她,成天不是看电视,要不就是看漫画、画漫画,学校成绩老是在及格边缘。贝家是书香世家,贝家主人贝永康常为她的学业问题提心吊胆,他是位名校教授,妻子是名作家,却对自己宝贝女儿的功课没辙。 终于,贝可欣熬不住父母的叨念,好不容易讨价还价,勉为其难地同意闭关苦读高中的最后半年。不过,不知是她天资聪颖,还是上天眷顾,她竟考上了一所知名的国立大学,而且还是外文系,着实令很多人跌破眼镜,也令许多拚死拚活念书的人眼红,恨上天的不公平对待。 其实,她一向是上课很认真,再说凭她的聪明才智,怎么可能没学校念?只是她没想到,在最后关头稍微用功了一下,并做个考前大猜题,就得到了这样的好成绩。 贝可欣拿了一个大塑胶袋,小心翼翼地将那件深蓝色西装外套放进去。 “什么事这么重要,要你抛下我急着去办?”邱志文看见那件外套就浑身不舒服,心里很不是滋味。 “虽然他误会我了,但总得好好‘谢谢’人家吧!”贝可欣转身面对他,背靠着衣 橱。她那古灵精怪的表情,加上强调“谢谢”两字,不知又有什么鬼点子了。 “我看算了,他一看就是有钱少爷,区区一件西装外套,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你省点力气吧!” “那可不成。他对我的误解不小,我一定要好好解释清楚,用正常的一面对他,你懂不懂雪耻啊?我贝可欣是名门闺秀,端庄秀丽,怎么能让这种意外事件蒙羞呢?万一丑事外传,将来我的脸往哪里摆啊?”贝可欣说得振振有词、句句有理。 “是是是,你说得都对。但是你可不可以先洗把脸再出去谢谢人家啊?”邱志文见她态度坚决,只好放弃说服她的念头。 闻言,贝可欣一惊,赶紧冲到浴室,一见到镜中的自己,就发出惨叫声。 “啊--天啊!鬼啊!” 约莫半个钟头,贝可欣再出来的时候,已判若两人,她随便擦拭湿洒洒的过眉长发,经过不小心睡着的邱志文身边时,远踹了他一脚。 “喂!我先走了,我结帐的时候会多买两天,你就好好歇息、享受吧!真抱歉,你来那么多天,还没好好享受过这边的温泉,去泡泡吧,挺不错的哟。”贝可做在梳妆台前胡乱地梳着长发。 “哦……”邱志文含糊的回应。真是的,他好不容易睡着了,却莫名其妙地被端醒,这个女人真是有够粗野的。 “我走了,拜拜。”贝可欣背着行袋,踏出房门。她满心欢喜,踏着轻快的脚步,蹦蹦跳跳的来到柜台,准备结帐。 “哦,贝小姐,要走了啊?好几天没看到你了,工作顺利吗?”坐在柜台后面的老板娘田中太太,操着日本口音的国语亲切地问候她。 “嗯,托你的照顾,很顺利,谢谢你。” “你的男友好体贴、好细心哦!对你的照顾无微不至,真令人羡慕。” “他?他不是我的男朋友啦!他是我学弟,来帮忙我的,别误会了。”只可做大剌剌地挥手否认。追种传闻已经跟随她很多年,她早就习以为常。“我多买两天,我的朋友想再继续住下去。” “有位先生替你们结帐了。”田中太太微笑地回答。 “什么?已经结帐了?怎么会?是哪位先生?”贝可做一头穷水,不解地看着老板娘。哪一个好事之徒?何况她这阵于深居简出的。 “任先生啊,他说是你的朋友,要我们特别照顾你。他付了这整个礼拜的钱,还说 如果你们继续住下去,还可以算他的帐。” 听完田中太太的话,贝可欣猜想所谓的任先生,应该就是那位把她当精神病患的男人了吧。难怪服务生常会送上额外的丰富餐点。 “这样吧!麻烦你告诉我的朋友,他可以住到任先生结完帐的那一天;另外,如果可以,能否麻烦你给我他的电话,我想当面跟他道谢。” “好的,请稍等一下。”田中太太从抽屉拿出一张名片,另行影印了一份给她。 “谢谢你。”贝可欣接过后,念着纸上的名字!“任羽航,飞鸿集团……嗯?这不是哥哥待的公司吗?”她抬起头,又问老板娘,“请问一下,你知道他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吗?还有,他还在吗?” “.任先生带他的日本朋友到这儿投宿几天,刚好他们今天一早也结帐离开了。”老板娘保持一贯的笑容,一一回答。 “哦,这样啊!谢谢你。”贝可欣道过谢后,愉快的步出这家旅馆。幸好已经知道他是谁,以后可找机会接近他,为自己雪耻。“哇!自由的感觉真好,终于解脱了。” 她深深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多么美丽的早晨呵~贝可欣回到家后使与母亲紧紧相拥,这场面有点夸张,仿佛她历劫归来似的。其实,这是因为施巧云是个爱看连续剧,又是位文艺小说作家的缘故,连女儿也受感染,做什么事都很夸张、戏剧化。 不一会儿,贝可欣快乐的浸在偌大的浴缸里,享受着泡泡澡。她很爱洗澡,常把浴室布置得很漂亮,而且很香,虽然她邋遢的时候,让人很难把她恨“爱干净”联想在一起。 好舒服哦!还是自己的家好贝可欣有种怪癖,喜欢在洗、泡澡的时候,边喝饮料边吃饼干、看杂志或书,或是打电话,此刻也不例外。 “喂?小君君吗?我阿贝啦!你在干嘛?”贝可欣抬起右脚,自恋着它的美。 “阿贝姑娘,你这阵子又死到哪去了?连个人影都没有,call你也不回。搞什么啊?害我们想找你出来都找不到,小心被我们围殴哦!”好友裘亚君开骂。 “哇!一群凶坤恶煞的女人好可怕呀!哎,说来话长,还不是那个女魔头害的, 害我有家归不得。不告诉你是怕曹姊追杀到你那儿,为你好哩。”贝可做说着说着,轨拿了一块牛奶饼干吃,嗯,人间美味。 “你--又在洗澡的时候打电话找人聊天了。” “咦?你怎么知道我在洗澡?” “只有浴室里的回音才会那么大,而且听你那佣懒、没样的声音,轨知道你在干嘛,变态女一个!” “舒服就好,你也可以试试看。”贝可欣清脆地再咬一口牛奶饼干以示炫耀。 “绿湄她们去不去?” “啧!谁要学你呀!明天下午要不要一起逛街,晚上再去pub玩?好久没去了。” “她们只跟我们逛街。” “每次都这样!”贝可欣嘟起嘴巴。 “没办法,她们体力差,不像我们精力这么旺盛。” “你干脆承认我们比较爱玩吧!” “这表示我们很年轻呀!”裘亚君说得挺得意的。 “说到玩,我的精神就变得很好,好期待明天哦。” 裘亚若大笑,“明天很快就到了,你好好养精蓄锐吧!” “那有什么问题!” “那就这么说定啰,明天下午一点半老地方见。” “嗯,拜拜。” “拜!”贝可欣收线后,喝光摆在旁边柜子上的葡萄柚原汁,再塞两片牛奶饼干后,全身浸入水里,只露出头的部分,舒服地吁一大口气。 过一会儿,她情不自禁地把左腿缓缓抬起,仔细欣赏着。她的个子娇小,但拥有匀称的身材比例,细瘦均匀的美腿,更是她的骄傲。 “好美的腿哦!”她模仿起电规广告里的美女,身体半躺着、抬起腿的唯美画面,脸上带着迷人的笑容。可没想到在她自我陶醉之际,一个重心不稳,臀部一滑,整个人沉到水里,哈得她拚命地咳嗽。 “咳咳咳!臭浴缸、死浴缸!居然跟你主子过意不去。哼!小心哪天本姑娘不高兴,一把将你连根拔起换个新的、更好的,看你到时候伤不伤心?哼!不洗了,真扫兴!” 贝可欣起身,出浴室前还不忘踹浴缸一脚。 贝可欣拿吹风机吹整一头披肩的秀发,她看向镜子里裸身的自己,觉得很满意。这 时,她脑海里突然出现一张英俊尔雅的脸孔,还有一对深邃的眼眸。 任羽航!原来那个人竟然是老哥的顶头上司,真巧。 “哎呀!真不好意思,怎么在这种时候想起他呢?真讨厌。”一抹配红霎时晕染了它的双颊。“不想了,不想了。”她胡乱地转几个圈圈,才倒入偌大、柔软、舒适的大床上,瞪着天花板发呆,任思绪神游四方。 而或许由于她真的过于劳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便沉沉地进入梦乡。 任氏企业大楼任羽航置双脚于办公桌上,悠哉地小憩一会儿。今天是周末,早上他让王经理代替他送走那两位日本贵宾。经过详谈后,双方都需要考虑,看是否能做更进一步的决定计画。任羽航在家族企业中负责营建业的部分,以他圆融的手腕,这几年在房地产一片不景气中,仍能一枝独秀,实因他卓越的洞察力与开创力,带领员工创造了许多企业界的奇迹。 突地,他想起那名可怜的女子,它的病情不知好点了没,不知她的男朋友有没有好好照顾她。那天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模样时,说实在的,他有股想揍人的冲动;那浑小于既然带着她逃家,怎能不好好照顾她呢?她看起来那么脆弱,怎经得起寒风刺骨?居然让她一人待在外头。希望他送给它的外套,对她有点帮助。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它的思绪。 “进来。”任羽航不情愿地收起双脚,毕竟负贵人要有负责人的样子。 “总经理。”美丽的女秘书黄曼妮捧着一堆文件推门而入,“这些文件我都分项整理好了,麻烦你过目、签名。这几件比较急,是中南部分公司的,等你签完后,我会请快递公司迭去,还有这是……”她用温柔的嗓音,有条不紊地解说,让任羽航很快的了解情况,确认无误后,才逐一签名核准。 “这几天辛苦你了。”任羽航诚心道谢,他迷人的微笑,看得黄曼妮心慌意乱。 “应该的,我只是出一点小小的力量,总经理才是最辛苦的人。” 任羽航笑了笑,“难得的周末,你竟还到公司加班,实在不用这么辛苦,等会儿没别的事的话,尽早回去休息吧!” “难得加这一次班,别那么客气。” “其他事情如果不急,礼拜一上班的时候再处理就好了。”任羽航起身穿起外套。 “我五分钟就能解决完毕了。”黄曼妮整理好刚签完的文件,微笑地回答。其实她意在暗示,希望他会邀请她,看着他准备离开的身影,她期待着。 “那就好,我有事得先走,你别留太久。周末愉快。”任羽航轻快的走出办公室。 “周末愉快。” 他竟然还是没约我!黄曼妮失望地靠着办公桌,无奈地瞪着手上一大堆的文件。白她进任氏企业以来,由于表现良好,自一般主管的秘书,擢升为总经理的特别秘书,成为多少女孩子羡慕的对象。不过,任羽航的私生活向来很隐密,为人也很循规蹈矩,对她总是客客气气的。 任羽航从美国著名的大学取得建筑系与企管硕十双学位后,便回合全力投入家族企业中,与父亲任鸿毅、哥哥任羽堂一起打拚。这几年,任氏企业从全国前五百大企业,晋升为前一百大,目前整个企业的业务更是蒸蒸日上。任家两兄弟均为顶尖的优秀人才,可谓龙中之龙。除此之外,两人长得俊逸非凡,器宇轩昂,光是靠他们的脸,不知已掳获多少女子的芳心,偏偏他们又是才华洋溢,羡煞多少其他公子哥儿们,也迷倒了许多名门闺秀,不少政商要人莫不希望能揽他们兄弟俩做女婿。 在女孩子心目中,他们兄弟俩犹如童话里的王子,黄曼妮则犹灰姑娘般。她和任羽航每天同进同出,再加上她长得又美丽,是以有人看好他们,祝福他们;有人则因嫉妒而恶意中伤她。 黄曼妮不理一切蜚短流长,她兢兢业业地工作,因为唯有如此,她才能继续留在任羽航身边,为他分忧解劳。可惜,任羽航总刻意与她保持一段距离,令她有挫败感。不过她始终相信不久的将来,这情况一定会有所改变。 她收拾好东西,带着要寄快递的文件,若有所思的关上门后,快步地离开办公室。 或许是长久熬夜赶稿的关系,贝可欣再张开眼睛时,已是第二大中午了。 她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不知过多久,施巧云敲着房门,唤她吃饭,她才感到胃早已咕噜咕噜作响。打了个呵欠,她才心甘情愿地起身盥洗,穿上家居服,准备吃午饭。 “你终于起来了,大家都在等你吃饭呢!”施巧云见女儿精神抖撤,心里就很开心。 “哟,起床啦!我还在想,若你睡昏了,为兄的我只好勉为其难,踹你起床了。” 贝世辰挖苦她。 “谢谢喔!女孩子的香闺男宾止步。”开玩笑!他又不是不知道她自小就有裸睡的习惯。 “你们两个,一见面就吵,真是的!赶快吃饭吧。”身为大家长,贝永康不得不维持一下秩序。 贝可欣向贝世辰扮了下鬼脸,开开心心地抓起饭来,一副狼吞虎咽的吃相。 “慢点、慢点,小心别噎着了。”施巧云叮嘱着宝贝女儿。 “不行啦!人家饿死了,而且吃太慢,等会儿菜就会被哥哥吃光。”贝可做嘴里塞满食物,含糊地说着。 “别把我说得这么没品,看你那副吃相,真不知是谁抢谁的食物。”贝世辰不甘心被抹黑,更何况抢食物这档事,他向来抢不赢这个胃犹如无底洞的妹子。 贝家虽然才四口人,但是施巧云通常得煮八到十人份,才喂得饱这封兄妹,尤其是贝可欣工作量大的时候,食量更是惊人。奇怪的是,贝可欣长得不高也不胖,真不知吃进去的食物跑到哪去了。只不过,她这种人也不能算是得天独厚,也许因为胃肠吸收能力不是很好,生起病来,也比别人恢复得慢。所以,施巧云对宝贝女儿自小就特别照顾,也因为如此,全家人都特别宠爱她。 “我吃饱了。”贝可欣半躺在椅上,手摸肚皮,满意地打着嗝。 “阿贝,冰箱有水果,去拿出来吃吧!”施巧云边收拾餐盘,边赶两个也已吃饱的男人到客厅去坐。 “哦--呃--”贝可欣又打了一个喃,“真好,好久没这么享受了。”她飞快地从冰箱拿出一盘苹果给大家一起享用。 “稿子交得还顺利吗?”贝永康接过女儿递来的水果。 “嗯,我让志文帮我交过去了。”贝可欣努力闷气,好不容易才停止打嗝。 “你又‘残害’人家啦!”贝世辰一猜就中。 这时,施巧云从厨房走出来,坐到贝永康身边。 “什么残害?学弟帮学姊是天经地义,更何况他心甘情愿,不信的话问他本人。” 贝可欣对于自身的暴行浑然不觉。 “那是人家善良。”贝世辰咬了一大口苹果,做哥哥的有义务提醒妹妹该适可而止。 “女儿啊,你跟志文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啊?有没有进一步的发展啊?”施巧云也拿一颗苹果。她一想到那个眉目清秀,瘦瘦高高,有礼貌的孩子,眼睛就亮了起来。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他只是我的学弟而已。” “我看未必那么单纯,他对你挺好的,这孩子虽然小你两岁,可是很得人缘,做事又勤快,妈妈很喜欢他。” “妈,你别乱说,到时候把他吓得连我们家都不敢来了。更何况,哥哥到现在都还没有固定的女朋友,你替我着急什么。”只可放大口地咬苹果。 “嗅!自己邋遢交不到男朋友,别牵拖到我身上。”贝世辰赶紧为自己脱身。 “谁说我邋遢?”贝可欣想起前几天在北投温之乡旅馆被人当疯子看的笑话,突然觉得心虚,害她不敢大声反驳,更糗的是,那个任羽航还是哥哥的顶头上司哩!“我只是、只是有时候比较髓性而已,你别乱说。” “心虚了吧?事实胜于雄辩。”嘿!难得看到一向伶牙俐齿的妹子无力反击,他怎能不乘胜追击呢! “你再说?再说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哟,君子动口不动手,我是君子,绝不怕你这种小人。有本事放马过来。” “好啊!你说的哦,可别后悔,看我的捏皮龙爪手。”贝可做说完,伸出双手往贝世辰身上扑过去,狠狠的搔他痒,惹得怕痒的贝世辰节节败退。 不一会儿,贝世辰奋力回击,成功地换他搔妹妹的痒,而贝可做笑得屋顶快给她掀掉了。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都是大人了,还玩得跟小孩子一样。别玩了!”施巧云笑着轻斥他们兄妹俩。 “哥!啊哈哈哈!妈叫我们别玩了,别玩了啦!啊哈哈哈……”月河欣制止贝世辰好不容易夺得的优势。 “算你命大。”贝世辰看在妈妈的面子上,饶了她一命。 “对了,出版杜的曹姊上午打电话找你,说是下礼拜二要你过去开会,我差点忘了,真是的,越老记性越差。”施巧云紧张兮兮的赶快把突然想起的重要事情告诉女儿。 “又来了,真麻烦,开什么会嘛!”贝可欣听到这个消息一点也不高兴。她不是个企图心强烈的人,不刻意想办法让自己的书卖得更好,画漫画只是它的兴趣。她甩开烦人的问题,念头一转,同哥哥问起“那个人”!“哥,你最近不是被网罗到任氏了吗? 怎样?混得好不好啊?” “你哥哥我会有什么问题呢?就是表现太好才会被大企业所赏识的,不用怀疑我。” 贝世辰的作品近年来渐渐展露头角,而任羽航慧眼识英雄,将他纳入旗下。 “那,你的老板呢?”贝可做将脸凑到他面前。 贝世辰看到她骨碌碌的大眼睛,警戒了起来。“你问这个干嘛?” “问问看嘛!人家说有钱人的私德通常不怎么好,你的老板是不是也是这样呀?” “他呀!目前为止我觉得他挺不错的。对员工赏罚分明,一砚同仁。他自己本身也很有才华,曾拿过国际建筑大奖,私德嘛……我看不出它是个喜欢乱搞的人,这么说吧!能嫁给他的女人,应该很幸福。” 嗯,听起来似乎是个表里如一的好男人。“可是大老板的秘书通常都是美女。”贝可做指的是那名看起来像秘书的女子,想确认她和任羽航的关系,“你怎么知道他不乱搞?朝夕相处的,难说呢!” “你连续剧看人多啦?大老板的秘书大部分都要有相当的经验与实力,不然怎么跟得上脚步呢?不过,我们那位女秘书确实很漂亮,而且又很能干,私底下,大伙都希望他们有不错的发展。”贝世辰推了下妹妹的头,“为什么你对我的顶头上司这么有兴趣?唉!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你这模样,恐怕永远无法跟人家比哦。” “我只是把这号人物当作我下一部漫画的主角不行吗?何况,你怎么知道我比不过那个秘书什么的?”讨厌,竟然做人身攻击。 “唉!人的长相是天生的,别傻了。”贝世辰拍拍妹妹的肩膀,表示安慰之意。 “哼!哥,你好过分,竟然这么看不起我!”贝可欣老大不高兴,自尊心有点受损,不喜欢被那个女人比下去。 “我只是-”贝世辰话还没说完就被贝永康打断了。 “阿贝,你现在好好休息一阵于,什么都别想。看看你,瘦一大圈,这会儿一定要教妈妈好好把你补回来不可。”贝永康不希望女儿这么快又为工作伤身。 “是啊!贝儿,妈很担心你的肠胃,以后不准再临时抱佛脚。一天盏一点,不是很好吗?”施巧云舍不得女儿为工作拚命而赔了健康。 “是,知道啦!”贝可欣应付性地回道。通常灵感一来的时候,就让她废寝忘食,这事哪控制得了? “志文现在人在哪里?”施巧云问。 “我让他多休息几夭,他很辛苦的。”贝可欣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你也知道你虐待人家啦!你是不是该对他负责呢?”贝世辰又忍不住亏她,他将苹果梗丢到垃圾桶。 “哎呀!我再一次郑重宣布,我对他绝无非分之想,你们别再动脑筋撮合我们了。” 只可欣一脸无辜,举手作发誓状。 “有人肯要你就已经不错,你再挑,就没人要啦!”贝世辰也觉得邱志文是个很不的新好男人,所以帮他说话。除了这个傻蛋妹妹,所有人都知道邱志文喜欢她。 “哼!瞧不起我,到时候我一定找一个棒极了的男人给你们看看。”贝可欣把头抬得高高的。 “先别说这么满。”施巧云实在不敢期望太多,她觉得只有志文能包容这个鬼灵精。 “爸妈,你们放心,你们女儿条件这么好,没问题的。”贝可欣抱着施巧云,信心满。 “好,我们就拭日以待吧!”既然女儿这么有信心,贝永康也乐见她的造化。 啊?居然连爸爸也想看好戏。这下贝可欣没有后悔的余地,她一定要让家人刮目相看。 下午,贝可欣和一群姊妹淘--裘亚若、绿湄、童以芊、夏巧苹等人到东区逛街、喝茶、聊天。晚上,她刚和裘亚君两人相偕到平时常去的一家著名pub,这家pub每逢周末固定有爵士乐团的表演,也吸引了许多同好。而当她们亮丽的身影一走进pub时,立即成为众所钢目的焦点。 贝可欣一身黑色性感贴身洋装,黑色高跟鞋,衬托出她美好的身体曲线;裘亚君亦着另一套不同风格的枣红色洋装。两人坐在吧台前喝点小酒聊天,丝毫不在意别人投注在她们身上的眼光,因为她们早已习惯。 不过,免不了的是,总会不断有苍蝇围过来与她们搭讪,她们只好使用假名以维护“隐私”。而贝可欣叫洁西;裘亚君则唤古儿。 “喃!两位美女,好久不见,怎么这么久没来?”由于是熟客,酒保阿推早和她们成为好朋友。 “最近比较忙啊!”贝可欣微笑着回答,和裘亚君点同样的酒。在这里,她收敛起在家的习性,示以性感抚媚的女性美。 “我被其他人问得可惨。”阿推无奈的说,拿两杯威士忌给她们。 “真不好意思,难为你了。”裘亚君喝一小口酒。 事实上,贝可欣自称是某公司的主管秘书,裘亚君是她的同事,之所以报不实的身分,一方面是保护自己,另一方面则是她们两人觉得扮演双重角色很刺激。也许因为让人觉得神秘,关于她们的传闻就有很多,其中最荒谬的,竟是有人猜贝可欣是某有钱大 爷的情妇,金主在时,她就不能出来活动:不在时,就偷闲到这儿。 贝可欣听到这种流吉时,只是一笑置之,要不就是用暧昧的言语回答,让越来越多人信以为真。前阵子,因为她的消失,此说法更是甚嚣尘上。 此时,台上乐团的人员到齐,开始他们的准备工作,不多久,自他们灵巧的双手演奏出令人沉醉的爵士音符,欢乐的气氛一下子充斥整间pub,感染在场的每一个人。 贝可欣和裘亚君两人也很投入的看着台上人的表演、听着音乐。 越到晚上,pub内就涌进越多的人潮,把场地挤得水泄不通,有很多人站着,这就是为什么贝可欣她们要提早来的原因。她和裘亚君习惯坐在吧台前的座位,因为视野佳,又可以跟阿推等工作人员聊天。两她们的亮丽外表,常常会吸引不少人而来邀请她们聊天或是跳舞,不过,除了少数几个她们觉得不错,愿意做朋友的外,大部分人都被婉拒了。 像贝可欣和裘亚君两人刚刚就婉拒了一群人的邀请,继续听音乐、聊天。 “嗅,阿贝,你看你后方角落那群人,好吸引人啊!”裘亚君凑近月可做的耳边,轻轻说着。 稍早来了一群人坐在角落,他们每一个人长得高头大马,气质出众,尤其是带头的那一个,更是仪表非凡,引来不少人的侧目,也吸引了在场女子的眼光。 只可欣好奇地转头一采究竟,不看还好,这一看,才知几天前在北投趋近的那名男子,也就是哥哥的顶头上司任羽航来了。她赶紧转回头,背对他们。 “怎么样?”裘亚君用手肘推她的手臂。 “不就是男人嘛!”贝可欣神色有点慌张。 “什么?你有没有搞错?不行,你再看一次,尤其他们当中那个最出色的。” “吸呀!我看过了,不怎么样嘛!”贝可欣说什么也不肯再回头。 “少来了,你今天吃错药啰!我看看,是不是发烧了。”裘亚君摸摸她的额头。“奇怪,很正常啊。”她奇怪的道。 她们两个女人私底下常对男人评头论足,尤其是贝可欣,因为画漫画的关系,她常去注意周遭人物,那种仔细挑剔、观察入微的程度,早已被裘亚君封为女色魔了。 “我好得很。好吧,他们似乎不错,这总可以了吧!” “你今天真的很奇怪耶。”裘亚君根本不相倍贝可欣所说的话。 第三章 任羽航一群人坐在角落,在贝可欣转头看他们时,他就特别注意她了。因为她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除了任羽航,其他人分别是马友宾、柯树枫、王健挥。其中,王建挥比较常来,他对这里的乐团一直赞誉有加,所以常常怂恿任羽航他们抽空过来,增加娱乐的管道。 也许因为洁西和吉儿两人太受欢迎,王建挥一看到她们,就忍不住向好朋友们介绍有关她们的各种神秘传闻。当然,也包括贝可欣是某有钱人士的情妇传言。任羽航边听边看坐在离他们有段距离的贝可欣。 “阿贝,我发现那个男人一直在看你耶。”裘亚君悄声在贝可欣耳边说话。 “哪个?” “就是你觉得不怎么样,但是我觉得很棒的那一个,而且,我发现在场很多女孩子也都在注意他哟。”裘亚君觉得有点兴奋,直觉等会儿有好戏可看。 “别理他,一定是你看错了。”贝可欣心里一阵慌乱,深怕被任羽航看见。虽然有心雪耻,但是她还没想好办法。 “let''swaitandsee!”裘亚君在她耳边说完这句话,得意的拿起杯子喝酒,边若无其事地跟阿推聊天。 此时,乐团的表演暂时告一段落,中场有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dj播放舞曲,许多人涌入舞池跳舞。 任羽航一且在搜索脑中的记忆,试图将王建挥所说的“洁西”连结起来。而柯树枫倒觉得王建挥把洁西、吉儿给夸大了,他相倍再怎么美的女人,对条件好的男人亦是不能免疫的,除非想当一辈子老处女,或是同性恋者。故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宣布要向那两位美丽的神秘女于挑战。 “加油啊!”王建挥和马友宾在他身后起闵,任羽航则是笑着,然后柯树枫风度翩翩地朝目标走过去。 “两位小姐,你们好,久仰你们的大名,我叫柯树枫。”柯树枫收敛起平时嘻笑的样子,文质彬彬地自我介绍。 “你好,柯先生。”裘亚君半转过身,以优雅、美丽的笑容回应他,心里很高兴自己的猜测正确了一半,对方已付诸行动。 贝可欣则礼貌性的笑了笑,随即又心虚地转过身继续喝她的威士忌,背对任羽航那群人。 “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和你们交个朋友,邀请你们到我们那边喝一杯呢?” “是你呢?还是你的朋友?”裘亚君媚笑问他。 柯树枫愣了一会儿,不知她为何这么问,“我们几个都想认识你们,我做代表。” “嗯……让我考虑考虑……”裘亚君故件思考状,不理会贝可欣暗示性地拉扯她的衣服。她转头看任羽航,手轻指向他,“如果是你那个朋友亲自来邀请的话,我们就答应。” 贝可欣一听,整个头皮都发麻了。 柯树枫看一下任羽航,心里暗自苦笑,叫任羽航做这种事,想都别想。 “这……”他犹疑着该怎么回答。 “如果你的朋友不来,就表示你们没有诚意,那我们去了多尴尬,是不是啊?”裘亚君故意这么说。 “行,我回去跟他们说。等会儿见。”柯树枫明知那是不可能的事,说这句话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他颓丧的走回去,王建挥他们早已笑翻了。 柯树枫一离开,贝可欣再也忍不住地斥责损友!“你在干什么啊?万一等一下他真的过来,我们怎么办?” 裘亚君微微甩甩头,两颗圆圆的大眼睛溜溜地转,一会儿又突然把脸凑近贝可欣,“瞧你紧张兮兮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内向?呵!你有事瞒着我,对不对?” “你……不跟你说了!到时候你自己过去。”贝可欣一个人生着闷气,一口一口的喝着酒。 “嗅!你有没有搞错啊?是谁下午气愤填膺,嚷着说要钓个金龟婿给你哥哥看的? 眼前就帮你找到一个,还嫌例!”说完,裘亚君转过头继续喝她的饮料。 “我不要这一个嘛!”贝可欣随便找个借口,然后向阿推再要了一杯琴汤尼。 “给我理由。”裘亚若瞪着眼睛。 “直觉。” 裘亚若一听,转过头面对贝可欣,一字一字的说!“这|真|是|个|烂|理|由!”她有点生气,因为贝可欣心里有鬼,这表示不把她当好姊妹。 贝可做嘟着嘴巴,不肯再理会她。另一方面又气自己没骨气,前几天还说要让任羽航见识另一个她,为自己雪耻,再加上气不过哥哥笑地出不上那个什么鬼秘书的。不是倍誓旦旦说要争一口气的吗?眼前老天丢下一个大好机会,她却像个缩头乌龟,真没种!她暗骂自己。 而裘亚君则替自己另叫了杯酒,情绪仍有些不快。 “早跟你说过她们不会答应的,你真以为自己帅毙啦!哈哈哈哈!”王建挥大笑。 任羽航也笑着,他交叠着双腿,一手放在椅背上,看起来一派尔雅。 “她们怎么说?”马友宾两脚伸得直百的,靠着椅背身体平躺。 “她们说除非是羽航亲自过去邀请,否则她们是不会过来的。唉!不过,输给我们的头头,虽败犹荣。”柯树枫的条件算是相当不错的了,只是跟任羽航相比,略逊一筹。 “我们老大果然不是盖的,佩服,佩服。”王建挥为自己的顶头上司感到骄傲。 “唉!美丽的女人真是现实。”柯树枫大叹。 “放弃吧,人家名花有主了,往好的一而想,她的金主绝不会找你麻烦。”马友宾 也忍不住开柯树枫的玩笑。 “哎,话不是这么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何况那只是个传言,事实如何〞没问过当事人怎么知道。” 任羽航一直保持沉默,把玩着自己的酒杯,没多久他突然起身走出去,马友宾等人看到他往洁西那边的方向走时,全错愕不已。 “两位小姐,我和我的朋友想认识你们,赏个光好吗?”任羽航低沉的嗓音在贝可欣和裘亚若身后响起。 裘亚若先是吓一跳,但很快地,刚才和贝可欣之间的不愉快顿时烟消云散。“你不先自我介绍吗?”她一看见任羽航,就漾开了笑容。 不过,贝可欣可一点也不觉得高兴,她的心正狂热地跳着。 “我叫任羽航,请多指教。请问两位怎么称呼?” “叫我吉儿就好,她叫洁西。”裘亚君边说边用手肘推贝可做。 贝可欣不得不硬着头皮转身面对任羽航,此刻再怕也没有用。万一他主动与她相认,她干脆抵死赖帐到底。 “你好,我是洁西。”贝可欣勉力地挤出笑容。 “不知两位愿不愿意让我做东请客?”任羽航温文有礼的邀请她们。 “好啊!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客气啰。”裘亚君的态度自然大方。 事到如今,似乎已没有转圜的余地,贝可做心想,不如尽力扮演好洁西的角色。何况,说不定他对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她决定以优雅之姿大方接受。 “你看吧!我猜得没错,他对你果然有意思。你呀!不知走的什么桃花运,我笃定其他女孩子一定嫉妒死你了。”裘亚君在贝可欣耳边私语,拉着她穿梭在人群之中。 “你胡说些什么,搞不好人家是针对你。”贝可欣瞪她一眼。 “呵!你看着吧!” 任羽航引领她们两人回到座位,王建挥对于传说中的两位美女一下子都立在眼前,感到很讶异,同时觉得主子任羽航果然魅力无边。 男士们先热情地主动自我介绍,然后轮到两位女士。 “我是吉儿,这是我的好朋友,洁西。”裘亚若拉着贝可欣的手臂。 “大家好。”贝可欣带着微笑,礼貌地打声招呼。 “坐嘛,别客气。”马友宾刻意让出和任羽航之间的位置,他早观察到他的不同。 裘亚君趁势暗暗推月河欣坐到任羽航旁边,自己则坐在好友另一边。由于都是年轻 人,所以他们很快的就打成一片,气氛非常活络,任羽航虽不多话,但偶尔会刻意找话题与贝可欣聊。 他没认出是我吧!贝可欣不安地揣测,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保持镇定。 任羽航低头轻声对贝可欣说了几句话,然后拉着她步入舞池,跟着轻柔的音乐婆婆慢舞。他楼着她的柳腰,轻轻带她跟着他的步伐。 贝可欣好不容易才从一片混乱的脑袋中,渐渐理出头绪。换个角度想,在此之前,她还不晓得该如何接近他,现在既然上天赐给他们这种缘分,不如乘机好好的把握。 于是,她鼓起勇气,时而抬起头与任羽航聊天,时而示以抚媚的微笑,她就不相倍她的魅力比那个秘书差。想到此,她忽然有了股冲动,决定使劲全力,对任羽航放电,以证明自己的女人味。 “洁西是你的本名吗?”任羽航低下头,用低沉的嗓音问她。 “大家一直都这么叫我的。”贝可欣刻意避开,不直接回答,毕竟姓“贝”的人并不多,万一他把自己跟哥哥的名字连在一起,难保不会起疑。 任羽航笑了笑,“能不能告诉我,在哪高就?” “我现在是无业游民,在家闲着。” “找工作吗?或许我可以帮忙。”任羽航始终保持一贯的笑容。 贝可做轻轻摇摇头,“不了,先休息一阵子再说。” “之前的工作呢?” “大概像是贸易公司的秘书什么的,挺累人的。任先生,你好像对我很好奇?”贝可做将手环在任羽航的肩膀上,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他。也许是之前一下子喝太多酒,酒精开始发作,她胆子变得大起来。 幸好今天穿了三吋高跟鞋,勉强拉近了她和任羽航约一百八十多公分高的距离。他好高啊!贝可欣如是想。 “任先生听起来挺怪的,叫我羽航吧!”任羽航搂着她的柳腰。 “羽航,你好像对我很好奇?”她改口称呼,再问一次。 “我以为这是交朋友很基本的认识。” 贝可欣第一次这么近的看他,那浓密的眉毛,温柔的眼眸,配上英挺的鼻梁,丰润有型的嘴唇,俊俏的脸又不失男人味,多么吸引人呀!她不禁看傻了。 “这里的音乐很棒,是不是?”贝可欣的头有点晕,连讲话都语无伦次了。她轻轻靠在任羽航的怀里,闻到任羽航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她从不晓得,男人的气味也可以 如此怡人。 任羽航温柔地抱着她,不再说什么,带着她踩着简单的脚步,享受慢舞的乐趣。浪漫的气氛,使得异样的情愫在两人之间慢慢滋长。 也许太沉醉了,一时之间,贝可欣突然很好奇勾引男人是怎么一回事,她情不自禁地用食指画着任羽航嘴唇的轮廓。 任羽航抓住她纤细的小手,贝可欣则瞄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定定地看他。 “你知道这么做很危险吗?”任羽航说。 “是吗?”她也讶异自己竟挑起成人游戏。 “也许。”任羽航说完俯下身,轻轻吻她微启的朱唇。 顿时,贝可欣觉得脑门热烘烘的,全身如电流窜过般,阵阵酥麻,四肢无力,只能倚在任羽航的怀里,整个人轻飘飘的。 他刚才对自己做了什么?这是她的初吻哪!她从不知道白己的胆子这么大。她把脸埋在他宽厚的胸膛,相信自己此刻一定双颊绯红。 在角落一区与马友宾等人聊得很开心的裘亚君,其大方的态度很受他们的喜爱,而裘亚君还问了一些有关任羽航的事情,热心地帮好姊妹打探消息。同时,她和其他人一样,将任羽航和贝可欣两人间的发展观察得一清二楚。 “呵!还说人家不怎么样,死鸭子嘴硬,现在进展得这么快,看你以后怎么解释、怎么感谢我哦。”裘亚君自言白语着。待会儿回家,她一定要好好盘问这家伙。 “哇塞,老大今晚心情很好哦!”柯树枫终于看到不同以往的任羽航。因为任羽航总是不断的工作,偶尔才与他们聚聚,至于女人,他向来被动,但是今晚任羽航竟然变得如此主动。 “嗯,可见洁西真的很有魅力。”关于他们敬爱的顶头上司,王建挥跟柯树枫亦有同样的感觉。 任羽航觉得贝可欣似乎需要休息,于是搂着她的肩膀回到座位,体贴地递给她一杯温开水。这时,中场休息时间结束,乐团的表演即将开始,全场的气氛再度热闹起来,他们一行人也一起坐着欣赏乐团演奏的爵士歌曲。 “洁西,怎么脸这么红?”裘亚若凑过去用手肘推她,表情有点暧昧,方才发生的事,她可看得一清二楚。 “大概喝太多酒了。”贝可欣瞪她一眼,亚若一定是在想歪念头。 “我想你大概累了。”任羽航见她的气色依旧,于是向服务生要一条热毛巾,轻轻 帮她擦拭脸颊。 贝可欣接过毛巾,坚持自己来,她坐直身勉强打起精坤,不想让人看到她酒醉的模样。 “要不要回去休息呢?”柯树枫好心的问。 “也好,我有点不舒服。”贝可欣点点头。 “你呢?”任羽航问裘亚君。 “我还想继续待下来,能不能麻烦你送洁西回去?” “应该的,那我们先走。”他转头对其他三人道:“你们几个,要好好照顾她啊!” “放心,我们不会欺负美女的。”三人异口同声地保证。 然后,任羽航先帮他们结帐,才搂着贝可欣,慢慢走出pub。他带贝可欣走到自己的黑色宾士停车处,他帮她开门让她坐进去后,自己才绕过去生进驾驶座,发动引擎。 “你还好吧?”任羽航稳稳地操控方向盘,将车子驶到马路上。 “我没事的,谢谢。”贝可做告诉他晨雨居的地址,她今晚不能回家,因为不能让他知道她是贝世辰的妹妹。 一路上,贝可欣一直抚着微微发疼的头,第一次尝到酒醉的滋味。她头脑昏沉沉的,全身无力,所以到了晨雨居,只好由任羽航扶着她爬上五层楼,帮她拿钥匙开门。而她一碰到床就倒了下去,觉得全身虚脱,怎么躺怎么难受,只怪自己习惯差,情绪一不对就找胃出气,现在尝到苦果了。 任羽航自行摸索着浴室、厨房,帮她弄了条热毛巾,然后再帮她泡一杯热茶。 贝可做坐起身,拉枕头当靠垫,接过杯子,“谢谢。” “你常喝这么多酒吗?”任羽航坐到她旁边。 贝可做摇摇头,天!越来越难受。 “好点没?”任羽航拿着热毛巾,帮她擦脸、脖子。 贝可欣摇摇头。“我不懂为什么会有人酗酒,一点都不好玩。” 任羽航哈哈大笑,“那你为什么喝那么多呢?” “不知不觉嘛。”贝可做讲究后.也明白道理了。 “再喝一点。”他催促她把茶喝完,“我再去弄热毛巾。”不一会儿,他又帮她换条新的过来。 “说来丢脸,我们才认识第一天,我就出这种糗。” 任羽航看着她好一会儿,“你很面熟。” “或许吧!但是我没见过你。”贝可欣笑答,强压住心虚感。 “你长得很像一个女孩子。” “你的朋友?还是女朋友?” “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他接过她手中的杯子,放到一边。 “什么时候见到她的?” “前些日子。” “既然是萍水相逢,为什么会记得她呢?”莫非他在试采自己? 任羽航扬起眉,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也许因为她很特别。” “怎么个特别法?”贝可欣很好奇他当时对自己的印象。 任羽航反问!“为什么你对她这么有兴趣?” “没什么,只是问问。” “是吗?”任羽航捧着它的脸蛋,“你很迷人。”他看着她,低下头,温柔地攫获它的朱唇。 每次他一触碰到自己,贝可欣就感觉全身如电流窜过,酥麻无力。她的头又昏了,不晓得是因为酒醉,还是来自于他。 他的吻如此轻柔,由浅而深,贝可欣因为他的挑逗,一股既陌生又期待的感觉自体内涌上。她忘情地回应,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手指游移在他黑而亮的头发。 任羽航拉住她的双手,“我该让你休息的,是不?” 贝可欣没有说话,只用柔情似水的眼睛看着他。 “明天晚上我可以来找你吗?”任羽航问。 她含笑点点头。 任羽航俯身轻吻她的额头,“晚安。” “晚安。” 任羽航替她盖上棉被,慢慢起身,离去前瞥见衣橱内露出一个熟悉的蓝色衣角,他看了看才若无其事地关上门离开。 贝可欣仔细的聆听他发动引擎,开车奔驰而去口 回想今晚发生的一切,她从未如此大胆。 说来教人难以置信,她虽然二十六岁了,可是在男女感情方面却毫无经验,这大概得怪罪于自己太投入漫画创作的结果,整天闷在密闭的空间,能有什么好机会、好发展呢?学弟邱志文是她学生时代以来最亲近的异性朋友,但是两人之间止乎于礼,不来电 就是不来电。在好姊妹们的眼中,她是个爱情白痴,只敢在漫画书里面谈轰轰烈烈的恋爱。 平时,几个女人在一起,虽然会对男人评头论足,不过说穿了,贝可做就是眼大嘴小,没那个胆。每次有热心人士要介绍朋友给她认识,她就变得龟毛起来,东一个理由,西一个理由,就是不愿意给对方机会,也不知到底嫌人家什么,有时会惹得裘亚君等人发火。 因此,在施巧云的拜托之下,裘亚君不得不帮这位可怜的妈妈想办法,所以她才会带只可做到pub玩,壮壮她的胆量。 而现在的贝可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刻也无法入眠,想吐却吐不出来的感觉真痛苦。此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哪位?” “阿贝,是我啦,你好点没?” 原来是好友裘亚君。 “不太好,不过谢谢你的关心。”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喝那么多?你呀,坏毛病不改,爱拿胃出气,最后倒楣的还不是你自己,活该!”裘亚君忍不住叨念几句。 “别说了,我已经尝到苦果。” “呵!你今天哪根筋不对,居然变得这么开放?现在,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你和那位任羽航进展如何呀?” “哪会有什么进展?别乱想。”她又心虚了,“不过,他说明天晚上要来找我。” “哇!太棒了,看来你的资质优秀,潜力无限。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我觉得好可怕,没想到喝酒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情,我不得不承认,它使我的胆子变大了。” “对你而言,胆子变大或许是好事。” “希望如此。” “对了,我帮你探听到好消息,任羽航就是有名的飞鸿集团的总经理耶,马友宾那些人都是他的部属。听马友宾说,任羽航很少到pub玩,今天是难得的第一次,就被我们遇到。不过,没想到他本人长得这么帅,想想看,多金、英俊潇洒、风评又不错,简直完美,你这家伙不知道走什么桃花运,真羡慕你。”裘亚君越讲越兴奋。 任羽航的部属?也就是说,他们是哥哥的同事? 贝可欣按捺住心中的讶异,回应道:“也许人家隐藏得好,搞不好他养一大堆情妇也说不定。” “那你只好张大眼睛,放亮一点啰。” “我愿意把机会让给你,如何?” “啧!说这什么话,人家喜欢的是你,又不是我。话说回来,你化妆前与化妆后判若两人,所以,你以后得常常打扮得标漂亮亮的,我知道对你来说很辛苦,不过忍着点吧!” “你这么说我,我该哭还是笑呢?” “哈哈,我是说,你化妆前后的味道完全不同,化妆前像个清纯可人的美少女;化妆后变成倾城倾国的成熟、美艳女子,这总可以了吧!” “狡辩!” “总之我会支持你的。好啦!我不吵你,你好好休息睡个美容觉,明天约会才能漂漂亮亮的,晚安。” “晚安。”贝可欣挂上电话后,她勉强起身去冲澡。 天!今晚是什么日子啊?竟充满了惊险,若不是哥哥今晚要赶图,他或许就是耶群人当中的一个。而任羽航呢?那双高深莫测的眼眸,真的没认出她来吗? 想到这么多复杂的问题,她的头就痛。不想了! 换上睡衣躺在床上,只可做觉得舒爽多了,剩余的不适感,希望睡一觉第二天醒来就好,她昏昏沉沉的想,眼皮已重得无法再动…… 第四章 贝可欣一直睡到隔天中午才醒来,她先是回家拿了一些衣服,为她的计画做准备。 她预备用洁西的身分与任羽航交往,所以要待在晨雨居一段时间。 贝可欣将一些不能让任羽航看见的物品,像是全家福的照片等全部收藏起来,画具则藏在容易再取出的地方,以利独处的时候继续工作。此外,她还不能让任羽航知道她是漫画家,因为她的名气不小,万一他问起来,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而且如此一来,她的背景一下子就让人摸得一清二楚。 她看了看表,约定的时间快到了,于是她先洗个舒服的热水澡,然后坐在梳妆台前开始仔细的化妆。她优秀的化妆技术得归功于她有一双巧手,只要改变眉形,再加上一 些小技巧,就可判若两人,美艳的洁西就是这么来的。 她挑了一件长袖宝蓝色的连身小洋装,小巧精致的耳环、项炼点饰得她整个人亮起来,两地亮丽的深棕色长发自然地披散在双眉。 打扮完毕,贝可欣很满意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当任羽航的身影出现在楼下时,贝可欣欣喜的跑下去,一直到快到一楼门口时,她才换上优雅、从容的姿态。 巧的是,任羽航也穿了一件黑色毛衣,粉蓝色衬衫,黑灰色西装裤。它的衬衫最上面两颗钮铂没扣,粗犷的金项炼挂在胸前,为他点缀野性的男人味道。他背靠车门,气定神闲的看着她,自他身上散发出的高贵气质,即使随意一种姿势,看起来都是如此迷人。而他的眼神在看到她后为之一亮,贝可欣知道他很喜欢自已这样的装扮,灿烂的笑容挂在脸上。 “喃!”贝可欣走向他,轻快地打声招呼。 “晚安,美丽的女士。”任羽航优雅的为她打开车门。 “谢谢。”贝可欣甜甜的笑着。 任羽航帮她关好门后,走回驾驶座,“上午醒来有没有不舒服?”他缓缓开动车子。 “托你的福,没有。”贝可欣眼中充满笑意。 “哪里,小事一桩。先去吃晚餐好吗?天母有一间很不错的法式餐厅。或者你有更好的建议?” “就去那里吧!我也喜欢法式料理,有时候想自己弄,不过,手艺太差,连自己都食不下咽。” 任羽航一听哈哈大笑,他喜欢她这么坦白的个性。“有机会到我那里,我弄给你吃。” “真的?你会?” “以前在法国住过半年,利用闲暇时间学的。” “哇!你可真多才多艺,我对烹饪的事一窍不通,只会用热水瓶煮开水。” “热水瓶?那不是不用煮吗?把插头插好而已。” “喔哦,被你发现了,反正我分不清楚沸腾的水长什么样子。以前想跟妈妈学烹饪,可是只学一个礼拜就被她赶出厨房,从此不准跨入一步。” “为什么?”任羽航忍不住笑问。 “因为好几次差点发生意外,譬如说打翻汤锅、切菜切到手、炉子忘记关火等等, 妈妈数了我很多次都教不会。哎呀,总之惨不忍睹,一时之间说不完。” “哈哈哈,你似乎是个天才。” “我知道,你是说我是个天生蠢才。” “我可没这么说哦!不过人各有才华,告诉我,你擅长或是喜欢什么。” “嗯……”贝可欣仰头努力的思考,“惨了,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好像总是不断的惹祸,为别人带来麻烦,生活也好像都在混,还有什么呢?”她小费的自言自语着,以为对方没听到。漫画及语言能力是她目前仅有的小小成绩,不过跟所谓的“成就”扯不上关系,而且又不能跟他说自己是个漫书家。 任羽航对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再看到她努力思考的可爱模样,忍不住一手掩嘴偷笑着〞 “好像没有耶。”贝可欣不好意思她笑了笑,“不过,我会两种语言,英语跟日语。”这是她仅会的唯一。 “两种语吉。”他点点头,称许道:“嗯,会两种外国语已经很了不起,千万则妄自菲薄。” “感谢任先生您如此看得起我。”她咬文嚼字起来,难得受人称赞她有点不习惯。 “实不相瞒,读大学的时候,只有语文的东西读得来,其他科目能安全过关,完全来自于老师对我这个笨学生的厚爱。” “哦?你以前读什么学校呢?” “t大外文系。” “那很棒呀!” “其实是老天太眷顾我了。大学联考时,我自己做一个考前大猜题,碰巧猜到不少的缘故,比起稳扎稳打的优秀学生,我的实力差他们一截哩!”就是这么混还能考到好学校,所以邻居以及爸妈的朋友们,和那些对自己的孩子很要求的父母,都气得牙痒痒的。所以,她的长辈缘一度很低落。 贝可欣的特别,使任羽航对它的生活很有兴趣,也很好奇。“你有几个家人?为什么不住一起呢?” 惨了,这问题如何回答是好?说他们住越远越好。 “除了爸爸妈妈以外,我还有一个哥哥,不过他们住在屏东,我因为念书的关系,所以在台北自己租房子住,毕业后就继续待下来了。”屏东够远了吧? 任羽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别光说我,你呢?”贝可欣问。 “我在美国完成学业,主攻建筑,另外再修企管硕士。回国后,跟我哥哥一样,一起在自营的企业努力。” “你跟家人的感情好不好呢?”贝可欣有心试探,她不喜欢一个只为事业打拚,却没有家庭活动与家庭责任的人。 “我们家人感情非常好,目前我自己住,有机会再带你到我那里参观。” “你随便说说的吗?” “当然不是。” “那我一定去。” “欢迎。” 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发现彼此在兴趣、观念上都有许多共同点,所以聊得十分愉快,同时也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任羽航将车停好之后,带贝可欣走入一家很有气氛的法国餐厅。按着,就在烛光与现场优美的音乐演奏之下,他和贝可做两人享受了一顿很浪漫的晚餐约会。 晚餐过后,他们到阳明山上兜风、看夜景。 任羽航选了一处好景点,两人一起走下车俯看山下的台北盆地万家灯火的景象,难得的展现这座城市的美丽风采。 “台北的夜景真美。”贝可欣忍不住赞叹道。 “是呀!我很喜欢夜的台北。”任羽航拥着她的眉膀。 十一月天,气候、温度还不致太冷,不过山上的低温,让衣着单薄的贝可做微微颤抖,任羽航见状不禁紧紧楼着她。 以前常听哥哥对任羽航赞不绝口,因此,月河欣对他的兴趣与日俱增。有了对它的熟悉与好感,在第一次见到他时,她就已喜欢上他,不知这样算不算一见钟情?此刻,依偶在他伟岸的胸膛,她觉得很温暖,还有种害羞的感觉。有机会与他交往,似乎真的很幸运,也许真如同好友裘亚君所说的,她不知走什么桃花运哩! “你常来吗?”贝可做仰着头问他。 “还好,反正这里离我的住处很近,想上来便卜来。” “山上空气好,就是冷了些。” “还冷吗?”任羽航索性脱下外套帮她披上。 “不不不,别再拿外套给我了。” “再?”任羽航扬起右眉,表情疑惑。 “我是说,我已经够暖和,不用再拿外套给我。”贝可欣心虚地想起在北投时他送给它的第一件外套。 “我不冷,你还在发抖哩。”他再次帮她披好。 “谢谢你。” “别对我那么客气好吗?”他环着她的柳腰,微笑着说。 “好吧!”她被他看得脸红心跳,赶紧低下头。 任羽航喜欢她娇羞可人的模样,心隐隐为她牵动。 在任羽航的拟视下,贝可欣此刻心脏剧烈地跳动,仿佛快要炸开来,脸颊亦红得发烫。她的脑中一片空白,想说些话化解尴尬,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从小到大,和异性相处以来,任羽航是第一个让她感到这么紧张的人。 任羽航抬起她的下巴,想看清楚她的脸蛋,她被动的抬头,眼睛只与他对看一会儿,便很快的则过头去,她觉得自己快昏倒了。 而任羽航对她现在的反应感到十分好奇,疑惑着为什么她与“传言”有如此大的不同。眼前的她,简直像个没恋爱经验的少女般,害羞无比。他捧起她红红的苹果脸。 “我想……我们该走了。”贝可欣慌乱地拉住它的手,迸出这句杀风景的话,今天没喝酒,所以她又变得没胆。 任羽航在心里轻笑,“不是才来一会儿吗?” “呃,因为我的头有点晕,我想回家休息。” 她说头晕是实话,只不过,是被他电晕的啦! “好吧,我送你回去。”他觉得她非常有趣。 他们走回车内,任羽航打开暖气,试着让她暖和些。 “还是车里暖和,是不?” “嗯。”贝可欣点头,然而体温的回升,对她脑子的运转似乎没什么作用。 在回家的路上,任羽航不住地找话题逗她笑,只要他不要“不小心”电到她,她马上就能恢复轻松自然的神态。 不久,车子停在贝可欣的公寓楼下。 任羽航看着她,“下个周末有没有空?” “应……应该有吧!”贝可做一被他迷人的双昨凝视,就变得不知所措。 “这是我的专线电话,随时都可以打给我。”他拿出笔,飞快地在名片背面写上几个号码,然后递给她,“希望不要让我等到周末那天,好吗?” 只可欣微笑点头,伸出纤纤小手接过去。 任羽航再看她好一会儿,突然轻轻托着她的头,将自己的唇瓣覆上她的。 贝可做全身每一根神经都竖立起来,一时之间,脑筋没了思考。一直到他缓缓离开她红润的双唇,她的神智才渐渐回复。 “上去吧!”任羽航搔搔她的小脑袋瓜,好笑着说。 贝可欣浑然不知自己怎么爬上五楼的,甚至也不知怎么走回晨而居的。而此刻,她呆果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脑子才稍能运转。晚上与任羽航相处的一幕幕情景,不断在她脑中反覆播放,尤其是刚才,他第二次吻她,短短两天内耶!哦,难怪昨天晚上那么快就醉,没想到任羽航对她身上的催化作用这么强。原来触电的感觉如此美好,任羽航俊俏得让人难以拒绝他的诱惑,要她不心动也难。 完了,平时编织无数绮丽的爱情故事,到头来用在白己身上,简直一点用处也没有。 想必这两天在他面前,她一定糗毙了,还神秘女郎洁西咧,真肉脚!以后约会前,她一定要先做练习,以期能完美展现出所谓感性、成熟的女人应有的气质。 贝可欣轻触嘴唇,上面仿佛还留有他的余温,想着想着,它的心情又开心叉害臊,然后不好意思地躲进棉被里。暗暗的想他或许比较不会难为情吧!地想着、盼着,希望今晚能梦见他……隔天晚上,裘亚君、绿湄、童以芊、夏巧苹四人一下班就来贝可欣的小窝。由于寒流来袭,几个女人裹着棉被,窝在客厅沙发上吃披萨、点心,说八卦。 “听说你前天艳遇哪!”绿湄挑起右眉,首先发难。 “听说对方的条件简直就是个白马王子。”夏巧苹跟着起哄“我说给你们听比较快。本来,我们这个小姑娘还我借口拚命拒绝呢。”裘亚君以现场第一目击证人报导。 “又来了,每次都这样,只会眼睛大、嘴巴小,敢说不敢做,啧!”绿湄早熟悉这种必定过程。 “这家伙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居然嫌人家长相普通,平常跟个色鬼一样。”裘亚君继续道。 “哦?心里有鬼。”绿湄也很了解贝可欣的个性。 “我知道!”童以芊按着猜测,“一定是她对人家有意思,才会这么反常。” “哎!原来如此,害我那晚被她搞得不太愉快,龟毛女王一个!以芊,你可以去念心理系了,我支持你。”裘亚君终于弄懂为什么那晚阿贝如此反常。 贝可欣吐吐舌头。虽然没让众姊妹知道北投的事,但是她的心理反应却被一猜就中,算了,还是不要说出整个来龙去脉,免得她耳根不得安宁。 “后来呢?”绿湄催促道。 “后来啊,在我的极力促成之下,那个白马王子果然来邀约了。”裘亚君说得洋洋得意。 “哇!好浪漫哦。”其他人异口同声的说。 “然后,在盛情难却以及热情款待的情况下,他们两个很快的就进入状况了,接下来的发展,我们请当事人清楚说明。”裘亚君说得比手画脚,十足八卦女王的架式。 “贝可欣,你给我一字不满的说,不然我们都饶不了你。”夏巧苹越听越兴奋,比当事人还进入情况。 “快说快说,你昨天有没有和他……那个啊?”裘亚若一脸贼相,连话也说不清楚。 “哎呀,哪会有什么嘛!”贝可欣嘴裹虽这么说,脸却红了起来,再加上语调虚虚的,谅其他人打死都不相信什么都没发生。 “哟!少装,看你那副德行,快老实招来。”夏巧苹遇供。 “就是男女朋友之间会发生的事情嘛,讨厌,还问。”贝可欣边说边笑,一点也没有“讨厌”的样于。 “什么?你是说,你们已经……已经那个啦?”裘亚君瞪大双眼,无法置信。 “是呀!”贝可欣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虽然是最要好的朋友,但因为是头一遭,所以还是会难为情。 “这……不会吧?这么快!”绿湄觉得不太可能,但看她这样于……“感情这种事很难说的是不是?”想到任羽航的热情,贝可欣不免脸红心跳,“也许受气氛的影响,总之,昨天晚上好浪漫哦。天!你们不知道他有多迷人呢!” “可是,你们才认识没多久呀!太快了,老天,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放?居然这么快就……”裘亚君觉得事态似乎有点脱序。 “或许气氛太好,这种事自然而然就发生了,而且是他主动的嘛,我事先一点准备也没有。唉!为什么只有一下下而已呢?”贝可欣自顾自的陶醉着。 “一下下而已?”裘亚君捣住额头尖叫。 听到此,童以芊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吃披萨,因为她已经转出些端倪了,干脆等着欣赏好戏。 “不然,你以为这种事情要多久才好?”贝可做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或许亚君这方面比较有实战经验可以教她,毕竟她不想在任羽航面前表现得很笨拙。 “你所谓的一下下,是指多久?”裘亚若困难地问着。 “大概……两、三分钟吧!”贝可欣回答。 “两、三分钟?”所有人尖叫。 “我也不是很清楚。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头老是晕晕的。” “你什么时候头脑清醒过?”裘亚君瞪她一眼,“才两、三分钟,那么短?天!亏他长得那么壮,中看不中用,真是!贝妈妈要是知道,一定把我的皮给剥了,还要怪我把你带坏。”唉!没经验的笨女人,碰上魅力百分点的男人,简直一点招架能力也没有,只怪自己太放心她一人。 “你还没回答我,要多久才算正常?”惨了,是不是她的表现太差,让任羽航感到无趣,所以这么快结束约会? “这……哎呀,跟你说了也不明白。你很喜欢他吗?”如果不是陷太深,或许还来得及踩刹车,因为第一次约会就对女人“使坏”的男人一定不是好东西。 “嗯,很喜欢。”贝可欣裹着棉被,只露出一颗头不住点着。 “那,你们有没有做好防护措施?”绿湄小心翼翼的问。 “防护措施?”贝可欣迷惘的在脑中努力搜索答案。接吻要防护措施?指什么呢? 每天早上、中午,或用餐过后,她都把牙齿刷得干干净净的,就不知他有没有?不过,他一点口臭都没有,应该也一样吧!“我早上有刷牙……然后……” “谁管你早上刷不刷牙!然后呢?”裘亚若紧张的问。天!该不会任羽航那家伙没保护她?真是心术不正、人面兽心! “然后……”贝可欣不明所以,她睁着杏圆的一对大眼睛,无辜的看着裘亚君。 “他有没有……呢,准备……像是汽球那种东西呀?”裘亚若困难地春着口水,试着对她说明白。 贝可欣闷声一会儿,她了然地哈哈大笑,“哈哈哈!笑死人,男女生约会还带什么 汽球?还以为你比我懂呢!那种小孩子的玩意,我们玩那个干嘛?破坏气氛嘛!哈哈哈! 裘亚君,你真逊!汽球?哈哈哈!”她捧腹大笑不已。 裘亚若忍住一肚子的怒气,双手紧握,微微发抖着。她紧闭着双眼,勉强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贝可欣,我指的是--保--险--套,不是真的汽球!” 突然,贝可做的笑声凝结在空气中。 她一时忘记闭上嘴巴,眨着双眼,良久寸提出心中的疑惑,“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两个人接吻需要保……险……套?”她百思不得其解,给结巴巴地问。 “接吻?”换装亚君不明所以了。 “是的,接吻。”贝可欣困惑地看着好友们。 “你刚才不是说接吻的,不是吗?”绿湄问道。她也被吓到了。 “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啊!”贝可欣不解。 突然,沉默许久的童以芊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只可欣被搞胡涂丁。 ‘没什么,你们继续,哈哈哈哈……’童以芊快被这些人笑死。 其他人狠狠地瞪她一眼,这人真不够义气,不帮忙收拾尴尬的场面就算了,还在旁边幸灾乐祸,没道义! ‘你快把话说完呀!’贝可欣催促裘亚君。 ‘你……刚才我问你的时候,你很难为情的点头承认的呀!’裘亚君结结巴巴。 ‘是呀!长这么大才有初吻的经验,而且是跟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确实很难为情啊!’只可欣点点头。 ‘哦……’裘亚君、绿湄、夏巧苹了然地应了一声。 ‘哦什么?你们倒是说呀,为什么接吻要用保险套?’ ‘没、没什么?’绿湄着实不知如何接话,搞半天,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没听过这么稀奇的事例,快告诉我嘛!’贝可欣一脸无辜。 ‘原来不是这么回事,我说嘛!嘿嘿嘿!你这个纸老虎,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嘛!’ 造下子糗大了,表错情,会错意。裘亚君觉得不好意思。 ‘不然你们以为是怎么回事?’贝可欣终于慢慢了解她们的意思。 ‘没事了,吃东西吧!快吃呀,讲这么久,披萨都凉啰。’夏巧苹转开话题,暂时装蒜吧! 按着,大伙伸手拿披萨、点心吃,只有童以芊一人闷笑着。 l ‘你给我说清楚呀!裘亚君!’贝可欣随手抓起身边的大抱枕,去向这些思想邪恶、不正经的女人。 ‘哎呀!就是接吻那回事嘛。’裘亚若打哈哈,企图就这样唬过去,反正阿贝这方面的智商很低,这招或许行得通。 ‘你刚刚明明不是这个意思,有点骨气好不好?连承认的勇气也没有,你这什么烂朋友嘛!’只可做说着整个人扑过去轻打它的手臂。 ‘哎呀,哎呀!对不起,是我误会了,我以为你指的[那个’是指那个嘛,而且谁教你回答得那么暧昧,那么害羞。”裘亚君不敌好友的粉拳,求饶着说。这家伙好像变聪明了。 “谁说我暧昧?什么那个那个的,到底是哪个?还不是因为你心术不正,才会以有色眼光看我,还有,谁说害羞一定代表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贝可欣虽停止粗鲁的动作,不过嘴上仍训个不停。 “反正差不多意思啦!”绿湄也帮裘亚若说话。 “什么差不多?差多例!你倒挺开放的。”走回沙发,贝可欣又躲回棉被。 “以芋,其实你早就知道我们刚才在鸡同鸭讲丁,对不对?居然从头到尾闷不吭声,你太厉害了吧!”绿湄兴师问罪,同时也佩服它的定力。 “如果不如此,我怎么会有好戏看呢?”童以芋贼笑。 “呵!你真是够朋友啊!”夏巧苹频频擦拭自额头冒出来的冷汗,这家伙! “总而言之,我总算帮阿贝这纸上爱情博士找到好的交往对象,我对贝妈妈也有个交代。接下来呢,就要看你和它的造化了,不过,为了表示歉意,我们这些姊妹们愿意当你的爱情顾问,免费的哟。”裘亚君对其他人猛使眼色。 “对呀对呀!我们都会帮你的。”绿湄和夏巧苹赶紧附和。 贝可欣瞪她们一眼,什么爱情顾问嘛!连状况都搞不清楚。“省省吧!别越帮越忙,我就很感谢你们了。” “哟呵,现在马上过河拆桥啦!相信我,你一定会求救于我的,眼前嘛,就有一个麻烦需要解决。”裘亚君开始吃起零嘴。 “什么麻烦?”贝可做吓一跳,不解地问。 “任羽航认识的是洁西,你以后怎么打算?”裘亚君反问。 贝可做想了想,“是哦!我竟都没想到。” “现在知道自己头脑的程度了吧!”裘亚君忍不住亏这反应迟钝的好友。 贝可欣托着腮帮子,“他喜欢的是洁西,怎么办?而且在他面前,我就会完全变样,神秘洁西的特质都不见了,快帮我想想办法吧!” “看吧!马上应验我的话,求我了呵!”裘亚君马上高傲起来。 “是是是,你最好了,帮我不帮嘛?”贝可欣开始耍赖。 “哼,真拿你没办法。”裘亚君认真的思考一会儿,“你先慢慢观察他这个人的人品,究竟是不是真如外界所言得那么好,如果是,你再找机会向他表白也不迟,若否,到时候才好抽脚。” “嗯。”贝可欣与其他众姊妹听了,不住点头。 “而且既然他喜欢的是洁西,你就先用洁西的面貌与他交往,然后,再慢慢一点一点的表现原来的你,让他慢慢适应,免得落差太大,他无法接受。”裘亚君继续说。 “嗯。”贝可做又点点头,说得真是有道理。不过,她这样说,好像是拐着弯骂人贝可欣抬起头,斜睨好友一眼,却瞧见好友正掩嘴偷笑。 “可恶!这么喜欢欺负我!”她随手再拿起一个抱枕,往裘亚若身上丢,后者正笑得东倒西歪,跟这种低智商的人相处页有成就感。 说真格的,亚君说得很有道理.也颇有建设性,在坦白之前,暂且以洁西示人吧! 贝可做心想。 “不过,以后你要常常告诉我们你和他之间的发展哦,我好替你兴奋哦。”夏巧苹挺起劲的。 “神经!你替我兴奋什么?”只可做看她一脸皮样,觉得如果让她插一脚准没好事。 “我也是你的顾问哪!”夏巧苹说得理所当然。 “我看是八卦女王还差不多,啧!”月河欣回嘴。 “吸呀,少啰唆,你不向我们报告,以后我们怎么帮你?”绿湄道。 “好啦好啦!报告到让你们烦死,这总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裘亚君已准备等着看好戏了。 第五章 接下来的日子,常见任羽航与贝可欣相偕出游,热络的程度,仿佛是对热恋中的男女朋友。 这天周末,任羽航带贝可做来到九份。 他们的车停在附近的山上,两人席地而坐,欣赏缤纷美丽的夜景。贝可做依偎在任羽航怀里,看着脚下一盏一盏的万家灯火,听着他规律的心跳声,以及低沉性感的嗓音,今她不知不觉沉醉其中。 “羽航,算算我们已经交往三个月,认识你好快乐呀!”这段时间,贝可欣慢慢地显露出真实的个性。 任羽航轻吻她的额头以示回应。 “可不可以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我?”贝可欣双手环绕在他的脖子上,淘气的表情教任羽航爱极。 “都喜欢。你美丽、性感,有时候却又像小女孩般天真可爱。”他回答。 “真的吗?”贝可欣听得心花怒放,这不就代表或许他同时喜欢洁西与贝可欣吗?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从不问她的本名?不在乎?或是他在等待她主动坦白?“我们整夜都待在这里好不好?” “只要你高兴。”任羽航喜欢和她在一起,因为她的心思非常单纯,加上甜美的笑容,以及率真的性格,都很吸引他。正如他当初所期待、预料的,现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她。至于洁西背后真实的她,希望再过不久,她会主动向他表白。 此刻,贝可欣漾开幸稿的笑容,她靠在任羽航的身上,即使在寒冬中,她也倍觉快乐、温暖。 两人浓情蜜意,只可惜老天不帮忙,突然下起冬雨,两人狼狈地躲回革裹。 任羽航打开暖气去寒,看来,他们得回家盥洗一番才行。 约莫一个多钟头,车子停在天母一处豪华的宅院前,任羽航轻按遥控器,厚实的大门缓缓移开,等他们进入后,它使自动缓缓关上。映入眼帘的,是一栋楠圆型的三层楼建筑,墙壁以自灰色的碎石做为装饰,前面与后面的庭院亦皆用同样材质的石头铺上,看起来干干净净,很舒服。 这时,在椭圆形建筑物旁边的一栋小屋子里,一个约五十多岁的男人急急忙忙地跑出来。 “许伯,怎么还没睡呢?”任羽航摇下车窗。 “正打算要去睡。我一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就赶快出来看,确定是不是少爷你。” “好啦,你去睡吧,有什么事我自己来就可以。” 许伯这才看到车里还另有人,而且是名女子,他心里虽然讶异,但仍礼貌她恨她打招呼。 任羽航把车驶进车库,停妥后道!“我们先上楼把衣服换下来。” 车库有一扇门与客厅相通,贝可欣好奇地看四周摆设,看得有些目瞪口呆,这般后现代主义的风味,以及简明大方的陈设,说明主人不拖泥带水的风格。 任羽航带贝可欣走上二楼起居室,她双脚一踩上白色长绒毛的地毯,马上觉得好柔软、暖和,脸上不自觉又漾起小女孩般的笑容。任羽航很喜欢看她这可爱模样,比她性 感的外表更令他迷惑。 他笑着打开暖气与音响,数百张的cd摆满壁柜,里面有各种类型的音乐。他带她到一间客房,告诉她卫浴设备的位置,然后回到自己的卧室盥洗。 在等水放满浴缸的同时,月河欣好奇地东翻西翻,这房子的主人果然很受干净,而且且很讲究洗澡的情趣,光是沐浴用品就有五、六种。 不一会儿,她已经浸在浴缸裹哼着歌曲,享受一个舒服的热水澡。 洗澡是她最快乐的事情。 约莫一个钟头,泡到皮肤皱了,她才起身换上浴袍。 滂沱大雨不断打在玻璃窗上,不知要下到什么时候才停。贝可欣对着窗外发呆好一会儿,才想起要找任羽航。她走到起居室,看见他正在优闲地喝着热咖啡、看杂志。 喔!为什么他随意一种姿势,都在在那样迷人呢?只可做沉醉地看着他。 偌大的浴袍,穿在贝可欣娇小的身躯上,显得松松垮垮的,但是这样的她,在任羽航眼里别有一番风情。 任羽航示意她坐过来,同时亦帮她倒了一杯热咖啡。 室内虽然有暖气,但是贝可欣比一般人怕冷,所以全身窝在单人沙发里,抱着一个抱枕,想让身子更暖和。 “冷吗?” “嗯,有一点。”贝可欣捧起咖啡,很快百喝完了。 任羽航走进卧室,拿出一件薄被帮她盖上“你太瘦了,没有脂肪替你保暖,难怪这么怕冷,以后我要把你养胖一点才行。”任羽航握着她细瘦的手臂,皱起眉头。 “没用的,吃再多只是浪费粮食罢了。” “胡说,交给我吧!”任羽航笑说。 贝可欣微笑的耸耸肩,唉!万一哪天被他发现她如饿鬼般的吃相,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这时,任羽航要她等一会儿,然后便起身走下楼去。 贝可欣无聊地东看西看,突然在两个沙发问的小茶几旁发现到几个开关。 不如每一个按键都试试吧!地想。 仿佛发现新大陆般,她兴奋地随意一按,并快乐地学着巫仙,手指轻轻一挥……咦,前面墙壁竟动了起来,缓缓拉开,露出好几排摆满各种书籍的书柜。她再一按,从另一面墙壁襄跑出一座液晶型的超大萤幕,以及电影院般的高级配备等。 “哇,好好玩哪!” 但不一会儿,贝可欣又转移注意力,原来这里有许多新奇的东西哩! 而刚走上来的任羽航,看见贝可欣像个好奇宝宝地东摸摸,西摸摸,觉得很有趣。 他将手捧的一堆食物摆到大茶几上,唤她过去吃。 贝可欣这时刚好玩累了,跑回沙发上休息,“喝,这么多?”她杏眼圆睁,这么快就要喂小猪啦?可是,她最近生活作息正常,工作量不大,没什么食欲呀! “不准皱眉头,吃吧。”任羽航拿给她一盘奶油义大利面。 贝可欣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嗯,好吃。“你弄的?”她问。 “没怎么弄,微波食品罢了。” “你陪我吃吧!不然我会过意不去。” 任羽航笑着拿起另外一盘,也开始吃起来。 “你的房子真神奇,机关真多。”贝可欣放下盘子,“噢,我喜欢你那酒柜上的cd音响,太酷了。我一靠近,半透明的小窗子就会打开,可以看到里面的cd转个不停:我一离开,它又关起来,真有趣。还有,拱桥型的那具电话,我原本以为只是个漂亮的计算机,没想到它还是个无线电话,太好玩了。”她自顾自地说个不停。 “喜欢吗?” “当然啰,你介绍这名设计师给我认识吧!哪天我存够钱了,请他帮我盖一栋草莓造形的房子,还有一栋香菇造形的工作室,就像童话世界那样,这是我小时候的梦想。 啊,还要有个糖果屋。我真是太贪心了,是不是?”她滔滔不绝地描述小时候所幻想的童话世界。 草莓、香菇造形的房子?还有糖果屋?有趣。任羽航心想。 贝可欣闭上眼睛,脑海里勾勒出一幅幅可爱的画面,草莓屋、香菇屋、苹果屋、芒果、番石柳等等地爱吃的水果造形屋,假装自己正快乐的倘佯其中。还有华丽的糖果屋,里面应该要住着一个视力不好的巫婆,以及一对可怜的兄妹。 “你和那位设计师一定花不少时间吧!” “是啊,也花了不少心思。” 贝可欣突然想起他是位建筑师的身分,“天啊,这些该不会都是你设计的吧?” 任羽航以微笑回答。 “哦!你太优秀了,佩服,佩服。”只可做的眼睛一亮,闪着无比激赏。 “过奖。” “那以后你帮我盖房子。”她直勾勾地看着他,肯定的语气不容对方拒绝。 “你怎么谢我?” “嗯,这样可以吗?”贝可欣飞快地亲啄他的脸颊。 “不及格。” “这样呢?”贝可做坐到他身边半跪着,手环绕住他的肩膀,第一吹主动将唇印上它的。自她身上发散出来的香气,以及柔软的身体,惹得任羽航体内那股原始欲望蠢蠢欲动。 贝可欣正打算结束她的吻,任羽航却不容许,改被动为主动,托住它的头,体验她丰润的嘴唇,并用舌尖撩动属于她的馨香,他的触摸亦由轻柔转为狂野,对她更进一步的采索。 在感受到他的温暖大手探进她浴袍下的怀柔之际,贝可欣倒吸好几口气,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她没料到不过主动吻他一下,竟会挑起他的激情。 接下该怎么办呢?虽然这段时间以来她已渐渐适应他的吻,但是对于彼此更进一步的探索,却一点准备也没有。她希望表现得像是很有经验的样子,展现成熟、性感的风貌,如此才不愧为洁西的名声啊!贝可欣努力思考、揣摩电影男女主角亲匿时的情景。 贝可欣掩饰不住内心的紧张,微微发抖地用双手环绕在他的肩上,闭上眼睛享受他带给她的前所未有的震撼。 当任羽航的吻由她的粉颈往下游移时,贝可欣轻轻叹一口气。 电影里的女主角,都会一直叹气、吸气或发出声音,所以这样应该没错吧!地想。 任羽航的动作突然停顿下来,犹豫地轻咬她右边的耳垂。 天!全身越来越麻,接下来怎么办?咬回去好了……可是,咬右边还是左边呢?男左女右,就左边吧! 于是,贝可欣紧张地看着他,然后尽量优雅地、轻轻地转过他的头,有样学样的轻咬他的右耳垂,再吁一口气,以增添女人的性感。 然而这时,任羽航再也忍不住,他埋首于她的玉颈,肩膀不住地抖动。 “你怎么了?” 任羽航没回应她,仍继续颤抖着。 “羽航?”怎么会突然这样?他在哭吗? 任羽航摇头,还是不肯抬起头来。 “羽航?不舒服吗?”贝可欣越来越紧张。 “没……没什么,我突然有点不舒服。”任羽航勉强起身别过头,用手捂着脸说话。 “怎么会这样呢?要不要看医生?” “不用,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不能笑,不能笑,任羽航不断告诉自己。 可是,他好像真的很不舒服的样子。“我去找许伯。”贝可欣起身。 “不,我真的没事。”任羽航抓住她的手臂,命令自己控制住脸部的肌肉。 贝可欣认真的看着他,“真的吗?” “嗯。”任羽航再次别过脸,真希望她别那样肴他,他会克制不住的。 “你吓到我了。”贝可欣忧心忡忡。 任羽航突然起身走到窗户前,“我肴今晚而是不会停的,你暂且在这儿住一晚吧!” 他赶紧撇开话题,或许情况会好些。 贝可欣走过去,从背后抱他,“也好,我留下来照顾你吧!你以前会这样吗?” 不要再说啦!求求你!任羽航内心呐喊着。 “不会,或许最近压力比较大。”他轻揉太阳穴,配合善意的谎言做动作。 “真可怜,以后别这么累好吗?”它的脸蛋趴在他雄伟的背后。 “放心,我会照顾自己的。”任羽航又快要忍耐不住,他转过身,拉开她的身体对她说!“夜深了,去睡觉吧!我也想早点休息。” 贝可欣迟疑一下,“好吧!不过,身体一不舒服,一定要立刻让我知道哦。” “嗯。”任羽航带她到客房,催促她赶快睡觉。 “晚安。”贝可欣略略不放心地研究他的气色。 “晚安。”任羽航帮她关上房门后,飞快地冲回自己的房间,再也受不住地大笑,但是仍稍稍克制声量,免得她又跑过来。 哈哈哈哈! 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是很有经验吗?为什么似乎完全相反?任羽航想着她可爱、好笑的神情举止,倒在床上笑个不停。难道他遇到一个天才吗? 良久,他才回复正常。他突然发现她美丽的背后,似乎有许多他还未挖掘到的真相,只是他不明白她这么做的动机究竟为什么?无论如何,看到她今晚的表现,他似乎得花费一番工夫,好好教导她成为真正的女人了,他好笑的摇头。 在一间金碧辉煌的房里,一对激情过后的男女,-丝不挂的躺在床上,女人拿起烟 猛抽了两口。 “你什么时候可以拿到?”男人的手不规矩地在她身上游移着。 “这么急干嘛?”黄曼妮语气不耐,迳自吞云吐雾。 “心肝宝贝,只要你帮我做完这件事,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你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办得到吗?” 男人的唇贪婪的吸吭她的粉颈、丰盈的胸部,轻咬她的蓓蕾。 黄曼妮面无表情,忍住内心嫌恶的感觉。 “当然办得到。”男人爬到她身上,拿开她的烟蒂,再次保证。 “刚才不是要过了吗?”真受不了! “你是最棒的性感尤物,来吧!我又忍不住了,嘿嘿……”男人邪恶她笑。 看见那一圈肥油的中老年肚子,黄曼妮真想逃开,但身体被一双大手钳住。 “我想休息了,好吗?”她试图扳开他的手。 “好好满足我吧!我会让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男人抬起她的下巴,“现在,让我多尝尝你的美味,嗯?”说完他使扳开她的双腿。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会不会实现?”黄曼妮用手挡住他粗而松垮的肚子,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得到肯定的答案。 “好好好,我叫人明天帮你看一栋房子我买来送你好不好?” “真的?” “你要的房子、车子、名分,全部给你一样不少,这样可以了吗?” “这还差不多,你说的可不能反悔啊!”听到这答案,黄曼妮才露出笑容。 男人就在她松懈的一瞬间,飞快挺进她体内,见到黄曼妮失声尖叫,他得意大笑。 而黄曼妮则压抑住嗯心的感觉,尽力假装自己也享受鱼水之欢的样子。 任氏企业大楼任羽航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从一大早到现在,他忙碌得没法休息,一会儿批公文,一会儿讲电话论公事,一会儿又是开会的。最近任氏与日本宫本集团约合作案正如火如荼地展开,还要与几个重要股东、干部秘密开会、评估再评估。 至于为什么要秘密进行呢?因为投资庞大,故被列为最高商业机密,不能有任何消 息走漏。任氏企业虽为国内百大企业,但在这行业并非龙首,尚有几个大集团占据市场。 而这几年任家全力打拚的结果,好不容易挣得一席之地,其窜升速度之快,已引起其他业界人士侧目。在这些既得利益者之中欲另辟一片天,本非易事,故他们步步为营,并随时防范商业间谍。 除了任家的亲人外,其余重要干部都是经过许多场激烈的商业大战下留下来的。而这些人,有的是与任家大家长任鸿毅创业时打拚,一直到现在的创始元老,他们的经验相当丰富,有黄少良、王世通及何建荣;较年轻的,有王世通的二公于王柏裕、黄少良的长子黄自强等,挟着从国外受高等教育的真才实学,以及高瞻远瞩的国际观,同时发挥年轻人特有的拚劲,成功地为这个企业体打出一大片天地。 由于感情浓厚,大家早已像一家人般,且这些年来,他们亦入不少股。不过,任家仍握有百分之四十的股权。 几年来,房地产虽不若以前房价飙涨时的景气,但飞鸿集团所推出的数十个专案,仍在一片低靡的买气中抢滩成功。除了完整的规画与施工品质,以及任羽航负责的景观设计,建筑物本身的设计等,常令人耳目一新,让买户爱不释手。如此的优质条件,成功地建立起飞鸿集团的形象,在业界成为一股不容忽视的新兴力量。 而现在,他们评估的新方案,是由任羽航所提的。他想打造一个超大型的购物天堂,里面徐有一座巨大的百货购物中心外,在附近还有停车大楼、度假村、旅馆,以及大型游乐场等。 直到过了下班时间,任羽航才得到一丁点的空闲时间,他半躺在办公椅上,双手按摩太阳穴。 这时,马友宾打电话进来。“忙完了吗?大伙想一起去吃饭,去不去?” “不了,你们去就好,我已要黄秘书帮我买餐点。”任羽航接起电话回答。 “明天是周末,要不要再去pub听音乐?” “明天?我还得忙。”他无奈的说。 “是吗?我看是忙着约会吧!”马友宾揶揄他。 平时任羽航不爱谈私事,不过,近来他常面带笑容,心情愉悦,任谁都看得出他们老大已有交往的好对象,而洁西是马友宾等人猜测的第一人选。 “是公事。” “说真的,与洁西约会的感觉如何?” “她与你们所说的完全不同,很天真。” “看来我们的大情圣陷入热恋中啰。” “什么情圣,居然这么形容我!” “要不然为什么我们这些属下兼死党的,常常得替你挡住那些热情如火的美女们? 如果不是你乱放电,我们也不会这么辛苦。” “别胡说,这些一向不关我的事。” “谁教任伯伯、任伯母把你们兄弟俩生得这么俊俏,所以你们的麻烦也特别多。” “你的麻烦也不少,别心存不满。”任羽航笑道。 “不过话说回来,你跟她是不是认真的?” “目前为止尚不能定论,只能说现在正在交往当中。” “好吧!不吵你了,免得延长你下班的时间。” “嗯,祝你们玩得愉快,拜拜。”收线后,任羽航将椅子向后转,背对桌子,脑中盘旋着洁西美丽可人的笑容。 他想着马友宾刚才问的话。他们交往已三个多月,虽然快乐,但是他要的是真正的她,如果她够诚恳,就该早日向他坦白,这样这段感情才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它的耐心有限,届时,不论她的理由是什么,他都将要她无所遁形。 也许想得太投入,他没注意到敲门声,更没注意到黄曼妮已将晚餐放在他桌上,直到黄曼妮轻敲桌面。 任羽航转过来,不悦地说!“怎么不先敲门?” “我敲过了。”黄曼妮微笑。 “哦,是吗?”任羽航扯开领带。 “在想什么?这么投入。” “没什么。” “这些是帮你打好的资料,还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吗?”黄曼妮将文件递给他。 “谢谢,已经没有事,你可以下班了。”任羽航礼貌性的微笑。 这时,电话响起来,黄曼妮儿他正忙,于是帮他接电话。 “羽航吗?你今天晚上要不要来陪我?”电话那端扬起娇甜的声音。 黄曼妮先是愣了一下,才缓缓回答!“请问你是哪位?”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是羽航。呃,我是他女朋友,他现在方便听电话吗?”贝可欣一听到女声,先是吓一跳,然后暗暗责怪自己的鲁莽。 任羽航很快地腾出一只手接过话筒,然后对黄曼妮说!“我来,你赶快下班休息 吧。” 走出办公窒,黄曼妮掩上门,地无法置信,他何时交了女朋友?平常她最清楚、也最能掌握他的行踪与行程,怎么会呢?不可能的,因为她暗地里将他所有的仰慕者、各大名门闺秀的邀请,一一技巧地打回票,甚至费尽心思,陪他参加大小宴会……他不应该有机会的!黄曼妮困顿地摇着头,这桩意外,不在她的计书之内,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她嫉妒地看着那扇厚实的门,门内电话的另一端到底是谁呢?想到此时任羽航正与对方情话绵绵,她就怒火中烧。 我一定要找出来!黄曼妮的双眼燃烧着一族怒火。 好一阵子,任羽航非常忙碌,两人虽不若从前每天晚上都见面约会,但他仍会每天打电话给她。而贝可欣通常利用白天回家,然后晚上再回晨雨居。自从与任羽航交往后,她就再也没去那家pub玩,因为既然马友宾那帮人常去,难保不含在那里遇到哥哥,到时就糗大了。 另一方面,她现在正着手于新作品,灵感来自于任羽航,因为任羽航除了是个很好的情人外,还是个很好的“最佳男主角”人选。她喜欢他温文儒雅的书香气息,还喜欢他深情真挚的眼眸。 她真的恋爱了,而且她知道自己越陷越深,只是不知道自己在他小日中的位置。她决定再过几天,只要气氛对,任羽航又不会太忙、心烦的时候,轨向他坦白自己的真实身分。他如果知道自己就是那名疯女子的话,不知会有什么反应哩!想着想着,只可做不禁笑了起来。 能遇见他,并与他交往的这份缘,有时会让她怀疑这是否是梦。这位少东如童话故事中的王子般温柔体贴,并且将她捧在手上,像公主般地呵护着。认识他以来,任羽航始终表现出成熟、稳重的绅士风度,这些都在在吸引她。 这些日子,他多的是机会占有她,但是他没有,一派的斯文尔雅,适可而止。她虽喜欢这样的他,但有时不免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魅力,才会让他对她没胃口? 回想上一次在他的住所,他们曾经很亲密,只是因为他身体不适,丧失往下发展的机会。思及此,她的心又开始卜通卜通跳,毕竟,对于男女之间最亲密的那层关系,她既害怕又期待。因为现在她对他的感情如身陷流沙般,再也抽不回来。 刚刚在电话线上话匆匆,只知道他确定不会来,哦!才一下子,她又开始想他了。 周五的夜晚,没有他的陪伴,今她有点寂寞,不知他还要忙多久。好友裘亚君出差,等她回国还要一个月,其他人也不知道跑去哪,都找不到人,连拌嘴说心事的对象都没有,唉!真无聊。她裹着一条棉被,整个人缩在沙发上看电视。 “啊,好冷哦。”贝可欣不断呵气在手掌心上,企图藉此取暖,虽有棉被,可是她四肢怎么样也暖和不起来。 她最讨厌冬天了,真羡慕乌龟,冷的话,头、手脚一缩,什么问题就都解决了,哪需要什么棉被啊!所幸尚有一件事值得高兴,因为邱志文打电话给她说晚上要来看她,当然,还会买晚餐给她。 “叮咚--” 贝可欣听到电铃声,虽不愿意离开好不容易坐热的沙发,可是一想到邱志文手上会舍有热腾腾的披萨,只好挪动尊贵的臀部去开门,然后再以飞快的速度冲回原位。 邱志文随手关上门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屋子的凌乱,他只能摇头叹气,怪自己命苦,只因等会儿喂饱她饥肠辘辘的胃后,就该他做打扫的工作了。 他是招谁惹谁呀,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里,自己那舒适、干净、清爽的窝不待,跑来这里当清洁工,而那恶婆娘只会一脸无辜、理直气壮地说“我怕冷嘛”,或是倚老卖老地命令“我是你学姊耶”。 唉!他堂堂七呎男子汉,竟自找罪受,谁救他是个爱干净的处男,哦!不是,是处女座男人啦,所以他根本无法忍受凌乱,让自己被她克得死死的。 “曹姊问你到底要逍遥到什么时候?她打算办一场签名会。”邱志文坐到她身边,递给她一片披萨,自己再拿起另一片披萨大口大口地吃着。 “我不喜欢参加这类的宣传活动嘛,她又不是不知道。” “没办法,她被你的读者烦死了。平时除了被你的读者催稿之外,还要帮你挡电话,帮你过滤过分热情的读者,她也很辛苦。” “辛苦?我才可怜呢!老是有家归不得。”她嘟起小嘴。 “呵,小姐,谁教你老是拖稿,又改来改去的,她没被你气出心脏病是她命好福大。” 是呀,跟她合作的伙伴常被她吓出病来,这种事邱志文的体验再深刻不过。 这样无怨无悔地为她付出,难道她一点都不知道吗?他心里常如此叹息。 记得初次在学校遇见她时,她匆忙地跑着,不小心与正从墙角走出来的他撞个正着,迷糊的她不断连声道歉,那红扑扑的双颊带着笑容更加可爱,他是第一次感到心跳加速, 她的倩影也一直盘绕在他脑海中。后来加入漫画社,常看见她搔着头,挤眉弄眼的怪模样,似乎正绞尽脑汁,专心在她自己的漫画世界里,当时他虽觉得奇怪,但后来才了解道是她的特色:每当创作时,她就会出现许多奇奇怪怪的言行举止,这几年来,他早已习惯。 认识她后,他总是默默照顾她,每当听到她向旁人好奇打探他们之间暧昧的关系,只是姊弟之情的解释时,更是将爱慕的心硬吞了回去,即使被好友骂自己傻也无所谓,他宁愿就这样静静的守候、等待。 “喂,干脆你帮我宣传吧!”贝可欣缩得只剩下头和拿着披萨的那只小手在被窝外。 “喝点热汤,我买了你最喜欢的玉米浓汤……算了,我喂你吧!”说着邱志文便拿起汤匙,一口一口的喂她,见她的脸不再那么惨白,才回应道!“你的漫画迷们那么喜欢你,别教他们失望,还是本人亲自出现在他们面前才好。你好不容易才挣得这样的地位,要好好珍惜。”他拿面纸帮她擦净嘴巴。 和贝可欣在一起的时候,邱志文常常像大人般照顾这个比他大两成的“孩子”。 “哦,老弟,你讲话越来越像个老头子啰。”贝可欣鼻子皱成一团,吃完最后一口 披萨,拿纸巾擦手后,不一会儿视线就被电视萤幕吸引过去。 邱志文对地那可爱的模样看得出神,好想把她一口吞下去,脸亦不自觉地缓缓向她靠近……就在此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贝可欣接起了电话,而邱志文则在心里暗暗诅咒打这通电话的人,然后无奈的起身收拾这如猪窝般的客厅。 “是我,你在干嘛?吃饱没?”一道熟悉而愉悦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 一听到任羽航的声音,贝可欣整个人有了精神。“吃饱了,我在看电视,你在哪里?” “我还在公司,开一整天的会,待会儿还得准备下礼拜一开会的资料。”任羽航虽然疲倦,但仍不忘打电话给贝可做。 “怎么不休息呢?”贝可欣对他的关怀总是轻声细语的,这引起正在做清洁工作的邱志文的注意。 “想赶快完成,这样明天下午以后就能陪你啦!” “你是说真的吗?”月河欣不敢置信地问他。 “是啊,再怎么忙,也要想尽办法来陪你,是不?想去哪儿?” “哪都好,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都很开心。”只可欣紧抓听筒兴奋不已。 “儿童乐园?” “哦,不会吧?我又不是小孩子。” “哈哈哈!骗你的。看吧!还说哪都好,马上就说不要。”任羽航住了解她的个性后,就越来越喜欢逗她。 “啊,欺负我!”贝可欣娇喷。 “我们去花莲吧!在那里有我们公司的度假山庄,很美哦。” “好棒哦,我要去!我要去!”贝可欣像个小孩子一样兴奋的哇哇叫。 “明天下午两点我去接你,什么都不用带,只管人去就行,其他我会准备。” “哇!好享受哦!” “好啦,我还要再忙一会儿,有空再打给你。电视别看太久,知道吗?”任羽航不忘叮咛这个电视宝宝。 “知道啰,你也早点休息,别太累了哦。” “嗯,拜。” “拜!”贝可欣依依不舍地挂上电话后,望着电话发呆、傻笑,兀自沉醉在刚才的浓情蜜意中。 “你刚刚在跟谁讲电话?”邱志文完整地听见刚才贝可欣所说的一字一句,电话里想必是个男人,而她却从来没提起过。她恋爱了,可能吗?不!不可能的。 邱志文感到体内有股无名怒火正往上涌。 “什么?你刚刚说什么?”好不容易回过神的贝可欣,丝毫没有感觉到邱志文微温的语气。 邱志文深深呼吸一口气后,再问她一次!“刚才跟你讲电话的人是谁?” 他似乎在生气。贝可欣丈二金刚摸不着头地回答!“我的男朋友啊!你怎么了?” “男朋友?”像是脑门被轰开,他不敢相信地重复这三个字。 “是呀!一且没机会向你介绍,不过这人你认识的,就是上次在北投温泉旅社遇见的那一个人呀!” “那个人?哪个?”邱志文努力的搜寻脑中的记忆,好一会儿,任羽航的模样才模模糊糊地被勾勒出来。是那对时而冷峻时而温柔的眼眸吗?那对眸子曾引起他的敌意,因为冷峻的眼神只有在面对贝可欣时才会变得柔和,没想到在他毫不知情的状况下,他曾经感到威胁的事竟悄悄地发生了。他怎么能接受呢?连个公平竞争的机会也没有。 他晚了一步,不!应该说是很多步。 “你……不能跟他在一起!”邱志文生硬地挤出这句话。 “为什么?”贝可欣看他反应异常,颇为不解。但此时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她收敛起嘻笑的容颜,小心地问。 “他不适合你,他对你不是认真的。”他的声音大了起来。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样激动呢?”贝可欣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 “我怎么了?!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呢?”邱志文激动地抓住她瘦弱的肩膀,内心的痛苦与情感再也隐藏不住。 “噢!你弄痛我了……”贝可欣忍住痛,开始慌乱,她从没见过这样的邱志文。 “痛?比得上我吗?这么多年了,难道你一点感觉也没有?一点点也感受不到吗?” 邱志文忍住眼眶里的泪水,“你……”他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却看见她忍住疼痛与惊恐的神情,矛盾又痛苦的他遂把她榄进怀中,下一刻,他用力地吸吮着它的双唇。 贝可欣脑中一片混乱,但随即感到嘴唇被他不小心咬破的痛楚,于是拚命挣扎着。 然而她越挣扎,他越将她箍得越紧,娇小的她在他宽阔的怀里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 邱志文将她压在下面,情感不断地窜上来,任凭贝可欣怎么叫、怎么捶打他都没有用。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来,首先进来的是裘亚君,然后是从她身边穿透过来的森冷日任羽航注视着眼前的这幕景象,只可做身上压着一名长相俊俏、瘦瘦高高的男人,而她衣衫不整,双手还紧抓那男人的手臂。 贝可欣首先恢慢意识,她用力挣脱邱志文,跟跄地站起身,用手背擦去嘴唇渗出的微量鲜血。 “羽航,你怎么来了?”她紧张的问。完了,为什么他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呢? 看他没反应,贝可欣的心越来越冷。 “不,不是你看到的那样,请你相信我!” 任羽航充满怨慰、不屑的眼神扫过面前这封狼狈的男女,然后转身离去。 贝可欣追出去,在门口紧抓住他,急忙的解释,“不要走,听我说,我跟志文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任羽航愤怒地用力抓住她的脸蛋,贝可欣痛得直掉眼泪,为什么今天晚上这两个平时对她好的男人,同时都这么不顾她的感受呢? “怎么?还嫌不够激情吗?衣服脱得太少了是吧?哼!到头来,你只不过是一个到 骗人的交际花罢了!”他粗鲁地推开她,头也不回的离去。 交际花?他怎么能够这么说她?怎么可以? “不!不是这样的……”贝可欣半跪在地,泪水潸潸流下,听见任羽航驶离的车声,的心一点一点的碎了。 邱志文对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内心同样的震撼,他爱贝可欣,然而地的伤心却是因为他的缘故。他握紧拳头,按捺住想上前安慰她的冲动。 “可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一直站在一旁亚君着实不喜欢这样的场邱志文内心挣扎着,决定要说出多年来对贝可欣真正的感情。 事情演变至此,裘亚君心里多少有数。“先进去再说吧!”她扶着啜泣的贝可欣进门。 第六章 裘亚君让贝可欣独自待在房里静一静,然后和邱志文两人坐在客厅里。 裘亚君听完邱志文的解释后,只能呆呆瞪着天花板,这次她恐怕也爱莫能助。如果男主角是位普通的老百姓,还不至于那么棘手,偏俯对方家世显赫,光是想与他联络就挺难的,再加上一个有身分地位的男人更是重面子,谁愿意被当猴子戏耍吧?只怪只可做对这三角习题处理不当,这残局难收拾了。 “为什么那么多年你都不说出对阿贝的爱慕,却在这时候向她表白,这不是找麻烦吗?”裘亚君头疼地揉着太阳穴,她与其他人的猜测果然没错,贝可欣大粗线条了,未将她们的提醒当一回事。 “我以为时间久了,她自然会明白的。”现在后悔似乎太晚。 “真不晓得你怎么想,你明知道她神经线迟钝,更何况,你也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她更不可能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你呀,真是闷。”裘亚君简直被他这种观念打败了,她一向不赞成当个闷葫芦。 “我不会放弃的,我爱可欣。” “问题是,她爱的是任羽航呀!她表面上看来爱玩,但却从来没谈过恋爱,这是我们都知道的,而且她是第一吹谈恋爱,她不会就这么死心。” “我愿意一直等地,照顾她。”邱志文坚定的眼神令裘亚君担忧。 “是呀!那你得亲自跟她说呀!”裘亚若丢给他一记白眼,闷葫芦! “我会的。”邱志文看向房门,想里面的泪人儿。 “我看今天就算了,让她好好休息,你自己另外再找一天和她好好谈一谈吧!” “对不起,给你添这么大的麻烦。我想她现在大概不会想见到我,我先回去,帮我照顾她。”邱志文落寞的穿上外套,起身走向门口。 “放心,这里交给我,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裘亚君亦跟着走到门口。 “谢谢你,再见。” 看着邱志文瘦瘦高高的背影,裘亚君突然很羡慕贝可欣,同时有两个那么棒的男人爱她。她无奈的笑了笑,贝可欣那个笨家伙,怎么会不明白那个成天黏着她的痴情学弟呢? 房内的贝可欣侧躺在床上,整个棉被罩得死死的。 “喂,你不怕闷死啊!”裘亚君坐在贝可欣床边。 一会儿,贝可欣才慢慢的露出头来,哭得红肿的双眼,无神地瞪视着前方,“你怎么突然出现了?”今天的场面,幸好有裘亚君在旁,否则不知有多尴尬。 “还说例!出国前谁一直拍胸脯打包票,保证一切平安无事的?幸好公司临时取消部分行程,让我提早结束工作,正好来救你。”裘亚君忍不住骂她,又捅搂子了,真是的。“我一下飞机,放下行李就来找你,这下可好,我一回来你就送我这么大的礼物,真特别啊!刚才我在楼下遇到任羽航,再加上你们这栋大楼的人刚好要出门,所以我们连对讲机都没按就土来啦。我想他是百忙之中抽空来的,连西装都没换哩。” 一提到任羽航,贝可欣无神约两眼又迷蒙丁。 “都是我的错!”月河欣的泪再度濡湿了双颊。 “也许事情没想像中的糟糕,也许他在等你到他解释,也许等他气消了,你再去找 他,好好的解释,不要太伤心。” “也许他以后再也不跟我说话了。”贝可欣鼻头一酸,任泪水如雨般落下。 裘亚若真不知能说些什么安慰她的话。 “我本来想……这几天找机会跟他表白的,可是……来不及了,呜……” 此时裘亚君只能静静的坐在一旁,陪着她,听她诉说她和任羽航的点点滴滴,从第一次她出哥哥口中听到关于他的事,以及与他不期然的意外邂逅……第二天,任羽航仍像往常一样的工作,只是脸上不再有笑容。他烦闷、躁怒的心情,黄曼妮全看在眼里。她已经从王建挥口中得到消息了,任羽航正与一名女子交往着。 但是今天的他与前些日子判若两人,喜悦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比以往更严肃、沉闷,以及坏脾气。因为平时不骂人的他,已让两位主管吓得落荒而逃、夺门而出,并且大老远的,就能听到从办公室所传出他那知狮子般的怒吼。 于公,没什么会让他焦头烂额的事,那么便是私事了。黄曼妮咬着原子笔,心中不断推敲,是吵架吧!而且是不小的争吵。她露出自信的笑容,昨日的失眠她不会自受的。 “黄秘书!”门里的男人又骂完另一个主管后,扯开嗓门唤她。 在门口与那主管擦身而过,对方丢给她一个无奈与善意警告的表情:今天老板火气很大。黄曼妮回他一记“了”的眼神。 这阵子,她得更兢兢业业工作,不得出任何一点纰漏才行。她明白在非常时期“逆来顺受”的大道理,她应付得来的。 任羽航坐在画桌前,凝视着窗外细雨纷飞的情景。想起那一晚,他的心就痛起来,原本告诉她他不能过去陪她,但是怕她寂寞,他才暂时放下一切公事,在打电话的同时,他早就在她住处的巷口,为的是给她一个惊喜。 惊喜?果然是天大的惊喜!不论是他带给她的,或是她带给他的都深具震撼力,他凄楚她笑着想。这阵子,他够难受的了。 也是同样的下雨天,他想起他们曾在一起度过温馨浪漫的星期假日,脑海里只要一浮现她那美丽无邪的脸蛋,心又忍不住隐隐作痛。看起来最无邪、最无害的人,往往能给人最致命的一击。而在那之后,他将自己埋在工作里,不让自己留下一丝一毫的精力 去想她。不知何时,他开始讨厌周末假期,就像现在这样。 任羽航强打起精神,简单收拾一些画具。就在此时,电话声响了起来,看着电话机,他犹疑着,因为很少人知道他的专线电话,但同时他也责怪自己,心底竟有一些期待。 电话另一头,是更加举棋不定的贝可欣。思考了很多天,她虽向裘亚君说他们之间已经完蛋了,但她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拨了这个电话。可铃声响得越久,她的心跳得越快,就在她正打算要放弃时,终于听到那熟悉、令她思念已久的低沉嗓音。 “喂,哪位?”是任羽航平淡的语调。 一听到他的声音,贝可欣又紧张,又高兴得说不出话来,她只是无声的握紧听筒,眼眶盈满泪水,久久不能言语。 “喂?哪一位?”任羽航的情绪他开始有些波动,但是仍维持着淡漠的声调。 贝可欣压住硬咽的声音,不敢说话。 “……哪位?再不说话,我要挂断了。”通常他接到这种电话,第一个反应便是将电话挂了。但是此时,他心里却有种盼望,竟希望她会解释些什么,所以他也僵持着。 “不要……别挂断!是……是我。”贝可欣讷讷的吐出这几个字。 真的是她! “对不起,我想……我想跟你解释,可是……”贝可欣困难地说着。 该听她解释吗?任羽航内心挣扎着。 “我……其实是……那天……哦!对不起,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总之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羽航,相信我好吗?我想见你,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说。”月河欣声音硬咽。 “有什么话在电话里说就好了,我不想再和背叛我的人见面。至于那天,那不可能是个误会,所以,我实在不知道有何必要去听你解释。”任羽航强压住内心的期盼,告诫自己,不要再相信她。 “我是说,志文和我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我……”她急了起来,怕他真的狠心不再给她任何机会,偏偏这个时候门铃声响了起来。 “普通朋友?你睁眼说瞎话吗?普通朋友会搂搂抱抱、会有缠绵的热吻?” “不是的,是他……不是我!” “叮咚--叮咚--” 不知是哪位不识相的人,偏偏这个时候来搅局。贝可欣决定暂时不去理会。 “小姐,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你的魅力无边,是他单方面的自作多情罢了吧7” 任羽航也听到那头的电铃声了,惹得他起了莫名肝火。 “叮咚-叮咚-叮咚-”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喜欢的,真的只有你……该死!对不起,我先去看看是什么事,千万不要挂掉,我会向你解释清楚的,求求你。”贝可欣拭去泪水,禁不住拜访者的按铃,决定看看到底是谁,她会恨死这个打扰者。 “是我。怎么搞的?这么久才开门?发生什么事了?”邱志文扯着嗓门,身上的雨衣未里,双手拾着大包小包的。 天!老天爷竟这样害她。贝可欣挂念着电话裹的任羽航,心也跟着凉了半截。 见邱志文这般狼狙样,八成又是为了自己,她不忍心将他拒于门外,于是替他开了门后赶紧跑回去拿起听筒。然而,嘟嘟嘟的声音告诉她,她已经被宣判死刑了。 她难过得趴在电话机前哭了起来。 邱志文在门口看了这情景,一猜就知道是他的情敌任羽航,他心里嫉妒,但却也有一丝快感,起码现在他占了优势。 他把带来的东西放下,俐落地脱下雨衣,然后带上门。“可欣,看看我为你带什么吃的来了?”他决定一改以往的态度,首先是改变称呼,不叫她阿贝,他也不再只是“学弟”,而是“男人”。 “你不该再来找我的。”贝可欣不习惯他对自己的新称呼。 邱志文不想直接回答,“你最喜欢的海鲜披萨,还有巧克力蛋糕。”他边说边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快吃吧!亚若说你最近胃口不好,整个人瘦了一圈。” “不要再来找我了,志文。”她强忍难过的情绪,低着头。 邱志文忍住怒气,不想回答。 “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邱志文这阵子受尽相思的煎熬,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竟换来自己所爱的人冷言相待,她甚至不愿意用正眼看他一眼,顿时.他觉得好无力、好无奈。 “为什么不行?我喜欢你,喜欢照顾你,不可以吗?为什么你的眼里只有那个人? 为什么你从来不正视我的感受?”邱志文激动地扳过她的肩膀,让她面对白己。但是刹那间,他的心仿佛被鞭了一下,她变得如此瘦弱,如此憔悴,都是为了那个男人吗?贝可欣挣扎着要离开他,但却被他抓得更紧。 “可欣,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为什么瘦成这样子?”他轻抚着她的脸颊,好心疼,同时嫉妒着那个该死的任羽航。“你们并不适合,你为他这么憔悴,他呢?他还是一样过得好好的,值得吗?他有钱有势,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他不曾在乎你的,可 欣。” 邱志文捧着她的脸蛋,一脸的恳切、深情。 “我在乎你,我一直在乎你,你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你不开心,我想办法逗你笑。 可欣,让我照顾你吧!请你用另一种态度看我。这些年来,我长大了、成熟了,不再是以前那个稚嫩的学弟了。”他认真的诉说多年来藏在心里的话,看着伊人,他轻轻将脸凑过去,轻吻伊人那柔软美丽的朱唇。 “别这样!”贝可欣重重的推开他,在四片唇接触的瞬间,她更确认心中的那份感情。“志文,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是我真的没办法把你当情人。”她认真的看着他。 “不可能,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你不可能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或许我的方式让你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但是我愿意等,给我一个公平的机会好吗?可欣,我真的很喜欢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快乐,你感觉不出来吗?可欣。”他不放弃地抓着她的肩膀,这么多年来,他第一吹如此赤裸的表白。 “我……志文,你还不明白吗?你把我害惨了,我爱任羽航,从第一次看到他,我就喜欢他,你要说一见钟情的感情不实在也好,总之,我真的爱他。我和他本来可以更好的,可是因为你,他不理我了,刚才也是因为你,我完全失去他,现在我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月河欣痛苦地看着他,“你把我害惨了!呜……”她边哭边无力地捶着他的胸膛。 “忘了他吧!我会给你幸福的。”即使面对泪涟涟的她,邱志文仍不愿放弃。 “不!”贝叮欣突然想到什么,挣脱他,“志文,你说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的,对不对?”她睁着杏圆的大眼睛问。 “是的,只要你快乐。” “那你去帮我跟他解释,他不肯听我说,可是他一定会愿意听你说的,对不对?快!你帮我打电话给他。”只可做催促着他。 邱志文整个人愣住了,面对他出自于肺俯的表白,她怎么能如此忽略他的感受,还要他去做一件令他痛苦的事?老天! “快呀!”她递给他电话筒,企盼的眼神伤害了邱志文的心。 “我拒绝。”他的心都碎了,寒着一张绝望的脸。 “为什么?你明明说什么事情都愿意帮我做的,你骗我!”贝可欣急了起来。 “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你把我对你的感情置于何处?你有没有顾虑过我的感受?你的心里只有他!我呢?我们在一起六年了,六年啊!你和他呢?短短半年的时间,他取 代了我,这算什么?你和他只不过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相遇,他到现在甚至还不知道你就是那天他遇到的疯女人,你真的喜欢他吗?你甚至还耍了他!”邱志文悲痛的看着这个他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流下了不轻弹的泪水,“你怎么忍心?你同时玩弄着两个男人,你很快乐吗?平时你爱玩,尚不至于过分,但是这次,你玩得太过火了!”他痛心地怒斥着。 “我根本不晓得事情会演变到这种地步,我原本打算这阵子找时间告诉他,我没有恶意骗他,可是,你的出现打乱了一切……我承认我做错,但充其量我只不过是稍微爱玩,隐瞒他我的真实身分,但是罪不致死吧!更何况我和你之间清清白白,连手部没牵,这怎么能算是玩弄感情呢?这样对我太不公乎。志文,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求求你,好吗?成全我吧!”贝可欣抓着他的手臂,央求着。 “不要!”邱志文大声地吼着,用力甩开她的手,再也忍受不了内心深受的煎熬。 “自己做的事,自己收拾!”他用力地拭去悲伤的泪水,仿佛梦醒般,“不要以为别人对你的好都是应该的。既然你说我的出现害惨了你,那么,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眼前了。”他悲痛地转身离去,留下呆愣的贝可欣。 贝可欣跌坐在沙发上痛哭着。她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而哭,只是,她的伤心似乎没有尽头。 而任羽航呢?打从话筒听到邱志文的声音之后,他就对自己发誓,不再对那样虚伪的女人有任何一丝牵挂。 这天,在一栋会议中心的展览会场里挤满了许多人,他们都是漫画迷。这是奇英出版社为旗下三名漫画家做的宣传活动,其中一个是国内极负盛名的漫画家,另两名则是新秀,今天是他们的新作发表会的第三站。此时,只见总编曹丽容及其他工作人员脸上堆满笑容地招呼着所有贵宾,以及为慕名而来的漫画迷们张罗琐碎的事。 贝可欣就是今天这三名画家中的主角。她的作品上市以来,销售成绩长红,出版社拗不过读者的要求,拟了许多活动让漫画家与漫画迷们的距离更近,顺势带出旗下另外两名新秀,让大众认识他们。而这两位新秀之一,就是邱志文。 自那天决裂之后,他与贝可欣之间形同陌路,同事们的关心,在两人保持沉默的低调处理方式下,大家也只能静静地观察,不敢好事充当和事佬。 邱志文的作品渐渐步上轨道,同时也广受好评,这阵子他苦心埋首作画,终于也完 成了一部作品,适巧搭上这次宣传活动的列车。 活动一开始,主持人来一段开场白为现场气氛暖身。曹丽容看见后台三位作家,心中掺杂着欣慰与担忧,这阵子以来,贝可欣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对所有活动竟一反往常,全力配合,但这反而让她不安,因为贝可欣少了以往的开朗与活力。以日前的情况而言,她只能乐观的相信,只要贝可欣和邱志文重修旧好,定能一如往昔,所以她刻意将他们俩安排在同一个活动,另外再安插一个人,也就是今天的另一位新人--吴小蓓,来缓和气氛。 在曹丽容与其他业界人士的致词与主持人完美的主持功力下,三名漫画家依序出场,掀起漫画迷们的阵阵尖叫声,尤其以贝可欣的出现最是热烈,每个漫书迷莫不期待看到自己心目中的偶像,究竟长什么样子。而在看到的都足俊男美女后更是兴奋不已。 其实,任羽航也来到这栋大楼。因为今天任氏企业在此会议中心,为他们的营建计画召开记者会,如此不但可以为他们未来的“购物天堂”打开知名度,还可以藉着前景看好而有强势的股票,招募更多的资金。 任羽航和黄曼妮一下车,才走到门口,看见汹涌的人潮,他不禁皱起眉头,决定放弃电梯,直接走楼梯上去。到五楼时,他瞥见该层楼的展览会场,正热闹地举办活动,心想这大概就是人潮众多的原因,正想避开喧闹的槽杂声,往上继续走时,却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他的心仿佛被打了一词闷棍,考虑了一会儿,他禁不住好奇心,挪动双脚,从人群中搜寻那声音的来源。果然是她,贝可欣,那个他好不容易将她自他心中移开位置的女人。 她较以往显得清瘦,但无损她的美丽。 以周遭布置判断,这里应是有关漫画的活动,而她是这个活动的主角,她是个漫画家,而且具有相当的知名度。 其实,他早把她的底探得一清二楚,包括她是贝世辰的妹妹。他无奈的摇摇头,他竟在两人分手后才第一次看到她“真正”的身分,更让他难过的是,想到她,他必里竟还有些许的痛楚。罢了!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何须眷恋。 黄曼妮不忘尽秘书职责,提醒他记者会的时间就要到了。于是,他退离会场,继续往九楼走上去,在那里还有个重要的会议等着他。 到了接近中午的时候,会议结束,为避开人潮,任羽航偕同秘书,和也同样结束活动的贝可欣,选择了该栋大楼另一边很少人走的楼梯离去,就这样,他们再度相遇了。 双方对看好一会儿,黄曼妮趁势挽着任羽航的手臂,不发一语地观察他们。她知道任羽航现在不会拒绝和她演一场亲匿的戏。 “好久不见。”任羽航先打破沉默。 “好久不见。”贝可欣的心跳得越来越剧烈,而他和这名女于的关系让她嫉妒,浑身不适。 “真巧!签名会看来很成功,恭喜你。”任羽航冷漠的声音,摆明了这是客套话。 贝可欣低着头,心里感觉受伤,“是啊!谢谢。最近……好吗?”她鼓起勇气,主动问他。 “很好。” 他这样简短的回话,令贝可欣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知道他还在恨她。 从双方各种情绪反应,黄曼妮确定对方就是那名情敌,唯对方有些眼熟,但她一时却想不太起来。 这时,任羽航示意黄曼妮回避,于是她娇媚的说!“别让我等太久啊!” 任羽航确定黄曼妮已离开他们有一段距离,才皮笑肉不笑地挖苦贝可欣,“看来你瞒了我许多事。” 贝可欣一阵心酸,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结交新欢了。她强忍住泪水,“我很抱歉--。” 任羽航手一挥,阻止她讲下去,“过去的事就算了。现在大家都过得很好比较重要。” “羽航……”她鼓起勇气问!“她是谁?你的新女朋友吗?”她的语气酸楚。 “是与不是现在都与你无关了。大家好聚好散,没必要再解释什么。如果你只是要问我这些,我还有事,想先走了。”任羽航无情的回答。他迈开大步,欲先行离去。 刹那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只可欣抓着它的手臂,“羽航,不要!听我说。”看到任羽航防御性的眼光,她不得不松开手。“还在生我的气吗?我和他并没有在一起,是真的!”她强调的语气是因为看到他不耐与不屑的眼光。 “羽航,无论你相不相信,我想告诉你,从头到尾,我的心里头一直就只有你一个,我和志文并没有什么。”贝可欣急了起来。 “哦?你是说我看到的只是幻觉?”任羽航双手放在口袋,挑起右眉。 “不!不是幻觉,而是我不知道他对我有特殊感情,那件事不是我所能预料的。” 贝可欣盼的就是能当面解释清楚,可是面对从未如此冷漠相对的他,她很难再解释下去。 任羽航默不作声。 “怪只能怪我,不懂得处理感情,以至于惹出这些麻烦。和志文多年来的交情,现在连普通朋友都做不了了,我把一切弄得很糟,不是吗?”贝可欣取笑自己,“在北投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所以想尽各种办法接近你。会在pub遇到你,是个意外,我很珍惜。”她看着他,“可见我们之间还是有缘分的,是不是?” 她认真的叉继续说!“我不求你原谅我,也不敢奢望你会再次接受我,但是,在分手前还来不及告诉你的话,我多么希望你能亲耳听到。老实说,这阵子我过得并不好,我一直很想念你。瞒着你,是因为我不确定你喜欢的是哪一个我,所以才会用洁西的身分与你交往,我没有恶意,真的。但现在看来,我已经错过你了。显然你现在过得很好。” 贝可欣的泪水在眼眶打转,她强迫自己微笑,纵使对方已变心,在他面前,她还是要保留这一点点的尊严。 “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话。”她拭去眼泪,想好好记住眼前她所爱的伟岸男子,然后转身背对他,慢慢离开。她没将哥哥的事说出来,怕自己惹的祸害到哥哥。 任羽航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想叫住她却欲言又止,因为他不确定自己想要什么,但此刻他确知自己对她再也没有恨意了。至于往后他们会不会再重新开始,他需要冷静地再想一想,而且接下来他将会更加忙碌,实在没时间处理这件事,只好将感情事暂放一边。 贝可欣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这栋大楼的,她的泪水溃堤,无法停止,一切事物是那样模糊。 “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这么快就爱别的女人,那我们的感情究竟算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贝可欣伤心欲绝,心里浮起那女人经过她身边时示威的表情,令她更加无法忍受。 她狂乱地飞奔在台北街头,无暇顾及旁人对她投射的奇异眼光。 不过就是失恋而已嘛!不过就是他不再爱自己了嘛!不过就是他另结新欢嘛!不过就是…… 第七章 就在任氏企业为他们的“购物天堂”筹备得如火如荼之际,他们的死对头--王氏家族的龙腾集团竟也召开记者会,宣称任氏企业的“购物天堂”实为抄袭他们的设计蓝图,不过他们早已经开始动工,没有公布是因为怕同业跟进,夺丁他们的先机;然而不幸的是,这商业机密显然已被商业间谍盗取,他们将诉诸法律行动。 这天早上,任氏企业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而在最顶楼的会议室里,各大重要董事、负责人、股东均坐齐了,会议的气氛相当凝车。 “妈的!是哪个王八蛋做了商业间谍,让我知道了,一定把他全家给轰了。”创始元老之一的黄少良首先发难,山东省籍的他,嗓门大,脾气一向暴躁。 任鸿毅亦打破沉默,“羽堂,你们有没有什么比较好的对策?” “目前暂时只能利用记者会做说明,被指控抄制文案部分则交给我们的律师团。” 任羽堂严肃的回答。 “前阵于我们不是先行宣布了吗?有什么好怕的。”另一元老王世通开腔。 “虽然对方抹黑事实,但他们先发制人,利用媒体对我们作指控,在社会大众眼中,对我们已经造成负面影响。”任羽航凹答。 “恕我直言,日本宫本集团已发电报表示不愿意与我们合作,既然这件案子是任羽航负责的,他必须为他的失败,以及因为失败而为整个公司所带来的损失负责,所以这个负责人的位置应该换人。”大股东之一何建荣的提议令在场人震惊。 “妈的!臭老头儿!大家朋友一场,这么多年了,你竟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黄少良火爆的脾气直接朝向何建荣开炮。 “我说的是事实,他要为公司的损失负责。现在我们的股价大跌,声誉受损,不都是因为他的无能吗?我也是股东之一,当然有权要求换人。”何建荣亦不甘示弱地顶了回去。 “不过投资了几个臭钱,你他妈的不爽就退股啊!”黄少良气他在这时落井下石。 “你说什么?有胆你再说一吹!”何建荣被黄少良激怒,愤而起身。 其他人见两人就要大打出手,赶紧将他们俩拉开。 “王八蛋!”黄少良嘴巴仍不肯休战。 “我操!”何建荣也不再维持绅士形象。 “好了!不要吵了!自己人吵成这样有用吗?”任鸿毅看不下去,以威严压住险些失控的气氛。 “我愿意辞去总经理的职位,以示负责。”任羽航沉默一会儿后,站起来发言,霎时全场一阵哗然。 “这不成!好端端的,辞什么职。”黄少良是看着任家两位公子长大的,一向对他们俩疼爱有如,自然护航到底。 “是啊!没这个必要。”吴泽雄亦看不惯何建荣火上加油,“再说,辞职对我们现在的情况一点好处也没有,我反对。” “我也反对!”王世通的二公于王柏裕亦附议,“现在最了解整个状况的就是羽航,没有人能代替他出面解泱问题。” 虽是年轻一辈,但黄少良的儿于黄自强见此也忍不住反驳!“是啊!更何况,现在 对方只不过对我们小开一炮,我们若自乱阵脚,这场仗就没得打了,一定还有办法扳回一城的。” 何建荣见众人齐声反对便不再说什么,然而他脸色难看至极。 其实任羽航并不打算辞职,只是当中有一大老级人物提出,就必须想办法解泱,故他以退为进,让别人替他说话。 “羽航,你先坐下吧!辞职并不表示负责,我们的企业也不是省油的灯,大家齐心齐力,想个对策,将他们一军。”身为董事之首的任鸿毅作了最后决定。 “依我之见,既然他们偷取了我们的设计蓝图,并且已经开始动工,我们再做原先计画便已经失去先机,不如在最短的时间内重新规画好了。当然,我知道这是项艰钜的工作,但是为了大体着想,别无他法。”任羽堂语重心长的看着弟弟,后者则回他一个肯定的承诺。 “我跟大哥的想法一样,我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来,请大家放心。”任羽航此刻的心情极为沉重,面对如此庞大的压力,他的脑中不断想着各种解决方法。 他绝不被对方的卑鄙手段打倒,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他一定会全力以赴。 这天,十点钟举行的记者会上,任羽堂、任羽航连同出席代表整个企业发吉,这件有史以来最大的营建投资的商业间谍案,已引起全国民众的高度关切,就这样,建筑业两大集团之间的战争已如火如荼地展开。 贝可欣一回自己家中,看到全家人都坐在电视机前看新闻,随手放下大衣后,亦跟着大伙看热闹。自与任羽航分手后,她留在晨雨居的时间就变少了,另一个原因则是她最近提不起劲作画,索性放自己长假! “什么新闻啊?这么有趣。”贝可欣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接着眼睛越瞪越大。 “任羽航先生,请问你对龙腾集团对你们的指控有什么话要说?”电视上一位记者田o斗“他们对我们的指控全是不实的。事实上,他们才是盗取我们设计蓝图的人,巨型购物中心的构想,的确出自我们集团,这点我们绝对能证明。我们已请律师诉诸法律行动。”任羽航沉着的应付每一个记者的尖锐的问题。 “听说日本的宫本集团,因为这件事暂停与飞鸿的合作计画?”另一个记者发问。 “现在我们与宫本集团的合作仍停留在评估的阶段,无所谓暂停合作。” “可是,据说宫本集团评估双方条件背景后,有意转而与龙腾合作。” “多年来我们飞鸿集团的表现大家是有目共睹,我们有绝对的实力。我们一向欢迎同业的良性竞争,但是对本企业的恶意指控与造成的商誉损害,我们一定诉诸法律解泱。” “请问……” 看着电视里任家两兄弟及其律师一起接受记者媒体采访,贝可欣内心百感交集,虽已痛下决心不再想他,但只要是听到或看到他的消息,她就无法不受其吸引而注意着。 “两边各说各话,也不知到底谁真谁假。”施巧云觉得商场上尔虞我诈,局外人如雾里看花,看不清楚。 “当然是龙腾集团说谎!我们这组人马很早以前就参与这个案子,是任家二少任羽航带头,起的规画蓝图,整个案子大家一起打拚。龙腾集团嫉妒飞鸿近几年来的表现,不计任何代价,想给我们重重一击。”贝世辰义正辞严。 “你是说,真的有商业问谍啰!”爱戏、爱小说成痴的施巧云,一听到连续剧里的剧情活生生的搬到现实中,眼睛都亮了起来,好不兴奋。 “是啊!就是不晓得到底是哪一个,不然就好办了。” “做这种事的人真缺德,为了一己之利,危害整体企业。”贝永康也发表它的高见。 “咦?今天咱们的妹子竟如此沉默。怎么,生病啦?”贝世辰发现有超过三分钟没听到阿贝的声音,很奇怪喔! “没、没什么,你继缤说吧!”只可欣一直很认真在听。 “放心,我们的向心力一直很强,不会轻易被对方打倒的。” “世辰,你的上司这么棒,干脆介绍贝儿,也许会促成一段好姻缘也说不定。” “妈,你电视看人多了啦!”贝可欣不敢承认她确实和任羽航有一段情。 “人家看不上她的。”贝世辰在一旁说风凉话。“而且他现在正与那位美丽的女秘书打得火热,妹子与女秘书的成熟、妩媚比起来,简直就是发育不全、乳臭未干的小朋友嘛!黄曼妮,光听这个名字,就给人感觉有女人味啊!”他故意讲得很戏剧化。 这些话,却不偏不倚的打中贝可欣最伤心之处,霎时,她腹部一阵翻搅,她强忍头晕目眩,以及突然全身冒冷汗的不适感。 “世辰,怎么这么说你妹妹?”施巧云轻斥。 “好好好,算我失言,我道歉。”贝世辰做了个自认倒楣的表情,谁教这个小魔头 在家向来深受宠爱呢? “贝儿,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施巧云眼尖,立刻发现女儿的不对劲。 “哪儿不舒服?”贝永康也注意到了。 所幸不适感在一瞬间都不见了,只可欣立刻打起精神,“哪有?我好得很哩!我只是很认真听你们讲话,如此而已。”见大家不太相信,她立刻学超人展现肌肉,“看吧!没骗你们。” 见地那逗趣的模样,大伙才放下心。 “对了,差点忘记告诉你们,我遣阵子会很忙,可能每天都会很晚才回家,因为公司有令,许多图要重画,哇,累死人呢!啊,阿贝可以帮我呀!”贝世辰突然心血来潮。 “不行!我是画漫画的,会坏了你的专业品质。”贝可欣一听,第一个反对。 “但是你很有创意啊。” “不行就是不行。”贝可欣不愿再与那个人有任何瓜葛了。 “妈,你帮我说服她啦!”贝世辰开始讨救兵。 “贝儿,你就答应你哥吧!画漫画的手一样巧,你们都是我生的,我有信心。”施巧云倒不觉得有何不妥,而且购物天堂在台湾空前未有,若一双儿女能共同参与,怎能不令她骄傲呢! “是啊!贝儿很有创意,兄妹俩合作,一定能做得更好。”贝永康也跟着帮腔,他了解妻子的心思。 这会儿,连大家长贝永康都帮着说话了,她还能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好啦好啦!真拗不过你,我答应就是了。”贝可欣无奈地瞪着哥哥。 “你将来会感谢我给你这个机会。”贝世辰忍不住捏她小巧的鼻子。 “贝儿,虽然说帮哥哥,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要认真做,知道吗?”贝永康叮咛。 “是!老爷,小女子遵命。”贝可欣莫可奈何地接下这个任务。 这样教她如何完全摆脱他的影子呢?自从那天目睹任羽航和黄曼妮的亲匿之后,她哭得是肝肠寸断,在好友裘亚君的住处躲了整整两个礼拜,加上其他好姊妹们的安慰,她才有勇气若无其事地回到家,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面对家人。她一向最受宠爱,若家人知道这件事,一定比她更伤心。幸好她强颜欢笑的功力一向深厚,至今仍未有破绽。 她说服自己,这是帮哥哥尽点心力,不是为那负心人,绝不是的。 凌晨两点半,任羽航仍埋首于工作中,一会儿,他去下笔,伸一个大懒腰小憩片刻。 打开抽屉,他无意间看到他和贝可欣的合照,他拿起相本,一张一张的翻,呆果的对伊人的微笑产生无限思念。那次在楼梯间与她相遇,她受伤的样子教人看了不忍心,他几乎原谅她了,在心里,慢慢的又装回她的巧笑倩兮。面对商场上的战争,他必须扮演一个坚强的勇士,但他的柔情,在不愿随意施舍的情况下却无处寄托,他叹了口气。 为自己泡了一杯热咖啡,他走到阳台,欣赏夜色之美。仰望星空,但见伊人温柔的脸蛋,他闭上眼睛,想着她的一双一笑。有时他摸不清自己现在究竟是爱她,还是恨她,他无奈地甩甩头。 其实,他面对危机的信心,有部分来自于贝可欣给他的灵感。贝可欣曾经告诉他,她梦想中的童话世界,所有的建筑物都有其特色,像是森林里有香茹造形的房子、还有草莓屋、苹果屋等等,以及给情人们度假用的双心型屋。总之,无论是所有家庭成员,或两人世界,到这个如梦似幻的天地都能尽兴。 除了原定计画中的巨型购物中心,他干脆把整个园地改成度假村,并包含了各式各样造形独特的游乐设施。而他们比龙腾占优势的地方在于地点。由于大哥的独到眼光,费尽心思地买下台北近郊一处尚称不错的地段,且没让消息走漏,成功防止地主哄抬价钱。 至于他自己带领的设计团队,包括新来的贝世辰,共有七人,个个才华洋溢,长久一起工作下来,早有良好的团队默契。所以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尤其一年前经由马友宾极力推荐的新成员贝世辰,他的作品可传统、具时代感、又可颠覆传统,在这次的计画中,他的作品最符合他所期望的。 以游乐设施为例,他设计了一座云宵飞车,造形像是一个美丽的仙女挥舞仙女棒,展神奇的魔法,释放出弯弯曲曲的金黄色带状物,上面还洒满了许多耀眼的星子,美极了。还有魔天轮,人鱼公主与王子优雅地悠游水中,两人围起圆形,快乐地唱着歌,n襄的鱼、虾子、水母、海马等,以他们两人为中心成了环绕着的独特座椅。看到这些品的时候,他第一个感觉就是贝可欣曾向他提过的梦幻世界。 若没猜错,她一定在背后出许多点子提供给贝世辰,再加上贝世辰自己的创意结集成。 为什么她要这样做?为了他吗?他希望至少有一半的原因如他所想,那代表她对这感情仍然眷恋。而自己真正的情感呢?多年来他身边美女如云,稍有地位的,莫不想与他攀上姻缘,同时巩固自家企业。但是他不喜欢这些娇生惯养、娇柔做作的大小姐, 他要的是天真烂漫、没有心眼、不变计较、不争权夺利的女人陪伴他携手一生,倘对爱情没有哥哥任羽堂的冷漠,相反的,他非常在意,然而这些年与女孩子交往过后,他失望了。也因此,他对黄曼妮蓄意替他阻挡这类应酬的事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其实,并非这世界上无这种女子,而是他了解到,环绕在他周围的女人,终究还是有着利益上的考量--不论是出自她们本身的想法,或是她们身边人的意图。 第一次看到贝可欣的时候,她可怜的模样。竟莫名的动摇他的心。所以再有机会遇见她时,基于好奇心的驱使,他难得的采取主动,一方面想证明那名可怜的女子与洁西是否同一人,而这一点,在第一次他到她的住处瞥见自己送它的蓝色西装外套时已获得证实。另一方面,他还想了解,她占据自己脑海的原因。 她的伪装,在他温情相待之下,渐行隐退,取而代之的是真正的她,同时这样的她,才是掳获他真心的主因。可惜还没来得及看到真正的贝可欣,就被他发现了背叛。他不能确定她的所言真假,但是,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忍受自己的女人在别的男子怀里。 而那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在北投时照顾她的那位。长相白净的大男孩。他们的关系匪浅,教他如何相信她自称清白呢? 这恼人的问题,无论现在他怎么想,似乎都不会有答案,与其白费精神,不如让时间证明一切。现下企业面临到的危机,使他必须耗尽精神、体力应付,且将爱情暂抛一边吧! 于是,任羽航强打起精神,重新埋首于工作中。 贝家餐厅“世辰,工作还顺利吗?贝儿有没有捣蛋啊?”贝永康为妻子夹青菜。 施巧云原本想把碗移开,接到老公瞪人的眼睛,只好皱着眉头委屈地接受。 “很不错,老板很喜欢,过几天会比较忙,得常常开会,还要到工地现场。”贝世辰看到妈妈的表情在心里偷笑。 眼看着贝永康又夹来一堆青菜,施巧云再也忍不住地抗议了。“不要,不要!水康,我不要吃这么多青菜。” “还说,这哪算多,你太偏食了,多吃点,这是身为老公的我应当做的事。” “老公!”一喊老公,表示施巧云要开始耍赖了。 “巧云,吃下去。”贝永康关心妻子的健康,不肯妥协。 施巧云的嘴唇嘟得半天高,某些时候她对老公撒娇是没用的。 “继续说吧!爸爸喜欢听。”贝永康微笑的对一双儿女说。 “有很多部分是贝儿的主意,到时候或许要用到她的漫画专业了。”贝世辰很开心的与家人分享工作成果,他转头对贝可欣说!“妹子啊,没想到你从小喜欢涂鸭作画,长大后竟能有如此大的发挥空间,嗯,大哥以你为荣。”他拍拍它的肩膀。 “不敢当,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贝可欣理所当然地接受赞美。 “哼!臭屁王,才称赞你一下,屁股马上翘得半天高啦!”贝世辰对妹妹这种“立刻就嚣张”的个性感到既无力,又好笑。 “我看,干脆也让贝儿加入你们公司,你们觉得如何?”施巧云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嗯,不错啊!”贝世辰眼睛一亮,深表赞同。 原本扒了一口饭的贝可欣却差点呛死。 “咳咳咳!别开玩笑了。”她赶紧拿张纸巾擦嘴,一阵心虚。 “怎么会是开玩笑呢?好!就这么说走了,我明天就跟任总说。”贝世辰打定主意,继续吃饭。 “不行,我不能去!”贝可欣可急了。 “为什么?”贝世辰又扒了一口饭。 “是呀!为什么不能去?反正你现在又没事。”施巧云也问。 “因为、因为我有自己的事要忙,而且,我还得配合曹姊那边的活动。”贝可欣胡乱找了些理由。 “你不是最讨厌参加活动的吗?哎呀!就算如此,妈妈我替你跟曹姊说去,让她放你假,或者找人代替。”施巧云说完,起身就要去打电话。 “等一下!”贝可欣赶紧叫住她,“我不想去啦?”她不敢想像看到任羽航时的尴尬。 “那更奇怪了,明明看你做得那么高兴,说不想去,没道理啊!”贝世辰不把她的理由当一回事。 “我……只想当成功的哥哥背后那个伟大的女人嘛!”装傻吧! “少来!不用了,你又不是我老婆,听起来乱诡异的。再说,你不是那种默默耕耘的料,这个理由太烂了。” “我不想去就是不想去嘛!就只帮哥哥的忙,不好吗?” “既然贝儿不想去,就别勉强她吧!”贝永康觉得女儿似乎真的没有意愿。 “唉!真可惜,好多地方老哥倒觉得非你不可。”贝世辰对妹子的反应诸多不解。 贝可欣不敢再接任何话,只得埋头苦“吃”。 “好吧!不说这个,我说巧云啊,你这碗饭怎么还这么满啊?”贝永康不让妻子侥幸逃过。 “哦,我刚刚又填一碗了。”施巧云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哦?胃口这么好,既然这样,再多吃几样菜。”装蒜啊!那他再多夹几样菜吧口 “呃,我……”这下惨了,施巧云暗自叫苦。 贝家两兄妹见状不禁觉得好笑,他们居然有这种妈妈,天才! 任羽航一早到办公室,就先开董事会,沉重而冗长的会议进行三个多钟头,散会后他则召唤手下几名设计组的爱将,再进行另一场会议。 “我们的工程预计再两个礼拜动土,我将各位的作品做了大致的规画与整理。”任羽航把总图以及所有挑选上的设计草图铺在会议桌中间,详细的解说。“我挑图是以跟我们的决策方向最相近者。大家表现得都很棒,开工后每个人都有分配的区域,务必做到最好。”他双手交叉于胸前,信心十足。 “世辰,你的图好特别啊!”马友宾忍不住赞叹。 “是啊!真有你的。”柯树枫亦凑过去看,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贝世辰接受这么多赞美后,本来想说出贝可欣的事,可是想起妹妹昨天晚上睡觉前特地“警告”他,不许将她这号人物说出来,所以他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不过,只要不说出具自己的妹妹,应该没关系吧! “实不相瞒,这些图当中,有许多是我一个朋友给的灵感,我参考她的构想画下来的。”这么说应该没关系吧!贝世辰心想。 “哦?是何方神圣?介绍给我们认识吧!”马友宾对有才华的人,都很有兴趣与之为友。 “我这个朋友啊,生性孤僻,不喜欢交际应酬。”贝世辰胡乱诌。 “不过吃顿饭罢了,不至于不肯赏脸吧?”柯树枫也对这个人很有兴趣。 “是啊!大伙找个时间出去聚聚,不会太久。”王健挥也说。 “这样吧,如果我那位朋友方便的话,再介绍大伙认识,如何?”贝世辰暂时以此 推托。 “好啊,不过可别只是说说喔。”柯树枫开口道。 “知道。”贝世辰暗自捏了一把冷汗。但是将来工程一旦进行,那些童话故事里的人物,势必非得出贝可欣亲自出马不可,那到时候他再想办法吧! 由于贝世辰专注于思考,并没注意到任羽航正若有所思地观察他。 为了躲避被哥哥游说去认识他们那票人,贝可欣想到以参加宣传活动为由,与出版杜人员一同南下举办数十场的大小签名会。 虽然这次以出版杜新秀邱志文、吴小蓓为主,但曹丽容仍很高兴贝可欣愿意以“前辈”之姿,带“后进”跃上明亮的舞台。一连数日,他们一行人出现在中南部各会场,他们所到之处,无不挤满人潮,证明他们受欢迎的程度。 这天,在高雄做完最后的宣传之后,贝可欣的神情显得相当愉悦。 走出会场,是一大片的室外广场,和煦的阳光洒满街道。 “怎么?心情又开始回复啦?”曹姊很高兴再看到原来的她。 贝可欣耸耸肩,脸上堆满笑容。好天气容易为人带来好心情。 “你们……和好啦?”曹姊小心的问,指的是她和邱志文。 “没有。其实,我很想和他恢复以往的关系,可是,除了办活动的时候,我根本碰不到他,也联络不上他。”这件事一直是她心里的疙瘩,邱志文刻意躲着她,使她感到很无奈,也很愧疚。曾几何时,她贝可欣这么讨人厌了?她暗自叹一口气。 高雄冬天的太阳,比在台北时慷慨多了,起码,一向怕冷的贝可欣今天只穿了件黑色毛衣,搭配吊带裤,扎个帅气的马尾。她双手插在口袋,粉颊红扑扑的,让人忍不住想咬她一口。而可爱迷人、不做作的她,自然很受漫画迷们的喜爱。 邱志文呢?他表面上虽然漠不关心,视线却不自觉她跟着地转,他早不生她的气了,只是不晓得如何开口跟她说话。像他这样外表活泼开朗,其实内心害羞的男人很吃亏的,遇到这样尴尬的三角习题,他感到怪别扭的,每次的活动,幸好有吴小蓓居中,否则他怎么过啊? 他这次会这么拚,除了为自己,有一半原因是为了贝可欣,他希望证明自己确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后再回头找她,并且告诉她,他配得起她。 而曹姊,最近简直开心极了,因为销售量极好,光是贝可欣那一整套上市,短短三 个月内已突破三刷,其他两个新人也有很好的成绩,这样的好事怕是连作梦也会偷笑哦! 就在贝可欣与曹姊愉快交谈之际,邱志文一个人走出会场,朝她们的方向走来。 “曹姊,阿宝找你。” “哦,好,我过去找他。贝儿,你等会儿如果找不到我,先回饭店没关系,不必等我,我或许还要忙一会儿。” “我等会儿就要坐飞机回台北了。” “好吧,随便你。”曹丽容笑道,临走前不忘附在她耳边悄声说!“他是个好孩子,好好跟他谈,别让小事坏了你们多年的情谊。”她脸上出现一抹诡异的笑容,“他常常偷看你,这时代好男人已经不多,好好把握他吧!” 贝可欣笑看小跑步离去的曹姊,摇摇头。有几分钟的时间,邱志文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这阵子以来,他第一次敢像从前般正视她。 “你等会儿要做什么?”他终于打破沉默。 “回台北。你呢?”贝可欣仍希望他能当她最好的朋友。 “我答应在高雄的朋友,要去看他们。”邱志文忘情地看着她,贝可欣的笑容,依然今他如痴如醉。 贝可欣点点头,“恭喜你,第一次出击就有这么好的成绩。”她衷心为他高兴。 “谢谢,你也很棒。” “托你的福,你这个超级助手功不可没。” 邱志文看看表,抬头看天空一会儿后,又低头看向她,“快中午了,我请你吃饭。” 贝可欣突然有种感动得想哭的冲动,一迳地摇头。邱志文觉得被拒绝得有点尴尬,不知如何是好,没想到他们之间的对话竟变得如此不白然。 “不,我是说,我请你吃饭。”贝可欣眼眶盈满泪水。 邱志文松了口气,笑得很开心,温柔的替她拭去眼泪,弓起手臂。“爱哭鬼,走吧!” 贝可欣快乐的如往常般,将手搭在他的手上回应他的邀请姿势,这是近两个月来,他们首次如此靠近。 “咦?等等,你的包包呢?” 贝可欣伸出双手晃了晃,她的口袋连小钱包都没有,只有一张五百元现钞。 邱志文笑着摇摇头,她总是-身轻便装扮。 “我看你大概又打定主意,总有笨蛋会为你张罗了是吧?” “谁说的,我才不是这种人,不过,你后面那句话倒是说对了。” “恶霸!小魔鬼!” “我就是,你认命吧!”贝可欣一脸淘气。 “我的命真苦,下辈子我一定要讨回公道……” 欢笑的气氛再次围绕着他们,两人都很珍惜这份好不容易重拾的友谊。 当天晚上贝可欣回到家里的时候,马上嗅到异样的味道,犹如低气压般地笼罩着贝贝永康楼着施巧云坐在客厅沙发上,两个人的表情都相当沉重。 贝可欣看到妈妈哭红双眼,肿肿的,“哥哥呢?”不见贝世辰,她直觉他出事了。 “贝儿,你过来坐,爸爸有话告诉你。”贝永康出现难得的严肃神情。 贝可欣不发一语地坐下来,贝永康面色凝重地看着她。 “你哥哥他出事了。” 贝可欣的神经紧绷,认真地听父亲接下来的话。 “世辰被怀疑是商业间谍,现在在警察局接受侦讯。”贝永康冷静地说出。 “不!不可能的!”贝可欣惊叫,不敢相倍自己的耳朵。 “我和你妈妈当然也都相倍自己的儿子。但是,飞鸿的人不见得这么想,这件事是他们的人暗地检举的。” “哥哥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只可欣的情绪好不激动。 施巧云这时又哭了起来。 “事情总会水落石出,我们现在所能做的只有等待,以及支持你哥哥。”贝永康不时地轻抚妻子的肩膀安慰她。 难道任羽航不相信自己的人吗?哥哥那么卖命,他不明白吗?贝可欣气愤的想。万一这宗间谍案被大肆渲染,那哥哥还要混吗?她紧握拳头,她一定要替哥哥争取,还他清白。 第八章 隔天,邱志文从贝可欣打来的电话中得知贝世辰涉入这场商业风暴后,立刻放下一切,从高雄坐飞机奔回台北,第一个找的就是贝可欣。一到贝家,看见她哭肿双眼,救他的心整个纠结起来,听说贝世辰从警局回来后就一直关在房里,工作上亦被通知停职,贝家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中。 “我去找他。” “你找他做什么?”邱志文生气问道。 “你看不出我哥是被冤枉的吗?”贝可欣气愤难消。 “我当然知道,但是你找他又有什么用?” “他若要报复,就冲着我来,一人做事一人当。” “事情没那么简单就可以解决,他有权有势,被挑中当替死鬼的人还翻得了身吗?” 贝可欣沉默着,无意让其他人知道她心里自有打算。 “……贝儿,不准你去找他。”邱志文忧心忡忡地看着她,不安的感觉慢慢在心中扩散。 她点点头,若有所思。 “答应我的事不准反悔。” 她再次点头。 邱志文叹口气,“你先休息吧!”他拉着她的手,看着她很认真的说!“我要你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站在你这边,只要你开口,我就马上过来,明白吗?” 贝可欣抬头看他,心里很感动,“谢谢你,志文。”刹那间,她第一次感觉到他那属于男人的温暖大手。她不明白为什么像志文这么好的男人,自己就是无法动感情去回报他的爱,却偏偏对那绝情的人旧情难了? 邱志文没再说话,只再陪她一会儿,然后向贝爸爸、贝妈妈打声招呼后旋即离开。 他太了解她了,于是他前往任氏企业,决定用一整天的时间去等那位始作俑者--任羽航。 晚上九点多,任羽航疲倦地走向专用停车场,他注意到附近有一个人影正俏俏跟着他,这使他保持高度警戒心。确定来者何人后,他定住不动。 “说吧!找我什么事?”任羽航手叉在裤袋。 “为什么挑贝世辰?”邱志文的语气藏不住愤怒。 “你是为可欣而来的吧!” “没错!” “目的呢?” “放过贝家。还有,可欣是我的女人,这句话你听得懂吗?请你以后不要再招惹她。” “如果我说不呢?” “你!”邱志文气结,走向前拉住对方的衣领,“那么我会不顾一切想办法宰了你!” “我任羽航要做什么没人阻止得了,至于可欣,脚长在她身上,她若主动找我!”任羽航面无表情的拉开他的手,不客气的回敬,“你想我会不会拒绝呢?” “我不准你再碰她,听见没有?”邱志文几乎是用吼的。 任羽航被他惹恼,“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任羽航要的东西,没有一样得不到的。” 他敏捷地挡住邱志文挥过来的拳头,两个男人互相怒视着对方,最后是任羽航轻易地摆脱他,从容的走进车子里,开车离去,邱志文则留在原地,愤恨地牢挥数拳。 没有人能威胁他!更没有人能用这种口气向他要曾经属于他的女人! 最近无论公事、私事,麻烦已多得不能再多,他每天出门都像是赴战场打仗,连日下来已身心俱疲,实在无法再忍受别人向他宣战。他的耐心有限,不想再等下去,也不说什么暂交给时间解决的这种屁话。 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贝可欣和邱志文之间的关系,然而在他还没弄清楚之前,轨遭到对方的挑衅,那犹如在狮子脸上拔毛,救他不发作也难。 如果没猜错,今天晚上贝可欣就会来找他。他今天脾气很大,而她最好不要是兴师问罪的态势,否则情敌把他挑起的愤怒,恐怕会一并无情的抖落到她身上。 果然,他还没到家,就看到一个小小的人影,瑟缩身体躲在角落。他装作没看到她,缓缓地将车子驶进大门。这时,贝可欣跳出来挡在车子前方。 任羽航的车子一停,贝可欣马上跑到车子前座敲玻璃窗。待他摇下车窗后,她抖着声音道:“羽航,耽误你半个钟头好吗?”她浑身冰冷,已在这里等了他一个晚上。 任羽航皱眉,气她不好好照顾身体。 “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许伯,带她进去。”他交代帮他开门的许伯。 贝可欣被带至屋内,坐在一楼客厅沙发上,她的嘴唇发自,全身因为刚才的寒冷而不住颤抖,不断对僵硬的手掌吐气取暖。 过了好一会儿,任羽航才出现在客厅,他打开暖气帮她回温,并将手上拿着的一件薄被丢给她。 “谢谢。”贝可欣同时接过他递上来的热开水。 他坐在她的对面,跷着脚,等地能说话为止。 良久,贝可欣的脸恢复了一点血色,才缓缓开口:“我为我哥哥的事来的。” 他挑起右眉,早料到的事。 “他是无辜的。”她冷静道。 “这件事已委托警方调查,是不是无辜的,以后便能知道。” “但是你们却停了他的职位。” “这不是我的决定。” “你明知道他是无辜的!”她的口气越来越急。 “既然公司发现他涉嫌重大,就有必要彻底调查。”他的语调平淡,甚至可以说是冷漠。 “到底他做了什么,让你们这样怀疑他?” “我只能说,他涉嫌重大,不过,日前为止尚未定案,何须这么紧张?” “我当然紧张,你是他的上司,它的为人难道你不清楚吗?为什么不替他说话?还让他丢工作,这不是摆明了欲陷之罪吗?”她的音调随着情绪的波动越来越高,想到哥哥这两天意志消沉,整天关在房里不说话也不与外界接触,她就为此心疼,更替他难过。 “如果造成你们家的伤害,我很抱歉,但目前的处理方式是必然的。”面对她咄咄逼人的态度,他压住怒火。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等于在宣告他将来在这一行混不下去?” “我并没对媒体发布,不是吗?”这两天他们家能相安无事,没有媒体的追逐,全是他一手挡下的。因为他向董事会郑重保证,他会处理完善,不要任何人介入、干涉。 “明天呢?后天呢?如果不能立刻还他清白,我们家能保持清静吗?” “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贝小姐。”他实在不喜欢她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度。 只可欣深呼吸一口,“或者,你不愿意替他辩白的原因是因为要报复我?” 任羽航沉默半晌后才说!“……你说呢?” “你!”贝可欣不要听这种暧昧的回答。“你到底想怎样?”她的火气越来越大。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不是吗?”任羽航的脾气也开始暴躁起来。要不是他,贝世辰现在可能还在警局里不能出来。 “一人做事一人当,别报复在我哥哥身上,你对我有什么不满的话,全冲着我一个人来吧!” “你以为你能担得了什么?”任羽航觉得自己的人格被扭曲,再加上她盛气凌人的语气,使他脾气快要失控。 先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邱志文那小于,再来是眼前伸着利爪的小野猫,炮火一迳对向他,两人真是绝配啊!他酸溜溜地想着。 “我要你们立刻还他清白。” “……办不到!” “什么意思?你不是总经理吗?只要你说一声,有什么不可以的?” “公司不是由我一人主导而已,他涉嫌的程度,将决定他将来会如何,我不能擅自决定。也许他会吃上官司;也许赔上一笔钜款了事。” “你不能这么做!” “我说过了,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我虽是负责人之一,但是找更要顾及其他人的想法与权利。” “不可以?不可以!”两天来紧绷的神经,加上求助无门的情况下,此刻又面对如此冷漠的他,令贝可欣失去理智,歇斯底里的扑上前不断捶打他厚实的胸膛。 “你闹够了没有?”任羽航捉住她的手,怒斥着。 “不!”贝可欣急得掉下眼泪,眼前的他突然变得好陌生啊!“你一定要想办法帮他,我哥哥是冤枉的。” 见到她哭得像泪人儿,他有点余心不忍,但是他和她之间的私怨,总得有个了结。 “要我帮忙也行,不过,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要付出什么代价呢?” “……你想要什么?”她用力地拭去泪水。 “你来之前没思考过吗?” “你要我哥哥赔钱了事的话。我们全家都会一起想办法的,你开个价吧!” “如果我说这件事情用钱解决不了呢?” “你要我怎么做,我尽力就是了。” “那么,就算是当我的情妇也无所谓吗?” “你……”她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这两个字会由他口中说出,“你太卑鄙了!你不是已经有黄曼妮了吗?你不怕伤她的心?”她紧握拳头,理智快要被淹没了,男人都这么没心没肝的吗? 任羽航沉默一会儿,“我想,只有你最了解什么足‘爱情游戏’的快感,不是吗?” 他脸上带有一抹诡异之气,托起她的下巴,“你以为你有什么筹码跟我交换呢?”说完他起身到酒柜,倒了两杯红酒。 贝可欣擒着眼泪,心一横,“你答应帮他?” 他生到贝可欣身边,递给她酒杯,他喝了一口后,将杯子放到一边的茶几上,一手抚弄她的发丝,然后附在她耳边低语,“我尽量。不过,如果你不称职,我随时会反悔,你好好考虑清楚吧,嗯?” “多久?” “直到我玩腻为止。”他的表情转为阴森,想起她的欺骗,以及今晚邱志文挑衅的一番话,他的怒气渐升。没有人能在玩弄他的感情之后,还相安无事的。“还有,你必须和‘他’断绝往来。” “为什么?”贝可欣觉得这是无理的要求,她和邱志文好不容易才和好的。 “这是条件!”任羽航含带怒意,大声的回答。 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她连这点道理也不懂吗?只要想到她和那浑小子在一起,他就愤怒得想痛扁他一顿,只要他再敬碰他的女人,绝饶不了他日贝可欣一阵晕眩,看来那天那一席话,并未减去他一分一毫的怒气与恨意,使她的心往下沉。“我答应你。”她闭紧双眼,有气无力的承诺。 想不到她深爱着的人,对她竟有这么深的恨意,而这份对它的愧疚感,夹杂着对于哥哥被诬陷的愤怒,令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但一想到哥哥对于设计的狂热,它的心就逐渐动摇。 日夜思念的人儿就站在眼前,任羽航无法克制自己的情感,粗鲁的抱住她,重重将唇凑上她的,仿佛要将所有的渴望一并灌入她体内。 贝可欣双手缓缓搭上他的肩膀,技巧地回吻他。她轻啄他的唇,体验每一处的柔软,然后舌尖采进他的口,极进能事地挑逗他,与他的舌交缠,企图挑起他最原始的男性欲 望,想证明自己的称职……情妇是吗?她哀戚地想。 离开他的肩,她轻啜一小口红酒,没有立刻吞下去,再度凑上他的肩,将酒传进他口中,然后跨坐在他大腿上,看着他,按着拉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她尚不致大胆地直接带他接触女性的柔软地带,而她满脸配红,说明了刚才的动作,对地而言已有多么的困难,她几乎要弃权了。 任羽航一把抱起她走向二楼卧室,轻轻将她放在软柔的床上,身体压着她。 今晚,他想证明一件事。 他轻拨开她的发丝,如雨点般的吻落在她的脸庞,她的粉颈。他为她褪去一件又一件的衣服,直至只剩剪裁简单高雅的内衣,以及略微松开的牛仔长裤。 他的吻停留在她的胸前,双手感触她身体的每一吋肌肤。此时,他的眼里燃烧着团团火簇,像是随时都会将她焚烧。 贝可欣全身不能自持地微微发抖,她星眸微睁,两人四目相对,她忘情的伸开手臂, 在他背上游移。她发现自己很享受他的爱抚,她知道自己仍然爱着他,也想将处子之身交给他,然而,想到她的第一次竟将在利益谈判下献出,她的泪就不知不觉地落下。 任羽航吻到她的泪水,止住动作。 为什么哭泣?是为了另一个男人吗? 任羽航自忖,一股妒意重新涌上心头,渐渐取代澎游的情潮。 “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想着别的男人吗?” “不!我没有!”她惊恐地睁开眼睛。 他恼怒地瞪规着她,“那么你为什么哭?心痛吗?”他冷哼一声。 “我……”贝可欣不知怎么解释。 “你回去吧!”他生起身,这样的想法令他怒火中烧。 “不要!”她抱住他的身体,将他拉回来。“我做得不好吗?”他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想清楚再回答我。”他微微不耐地欲挣脱她紧箍在他身上的手臂。 贝可欣一急,“对不起,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 任羽航听不进她的道歉,硬是将她推开,他无法忍受她心中另有其他人。 贝可欣坐起身,再从他背后将他抱住。“我会是个称职的情人,我答应你,这段期间我完全属于你,只属于你。”既然解释不清,只好许下承诺。 此刻,连贝可欣自己都分不清楚,她那么急于献身,是为了帮哥哥的成分多,还是想向他证明她是清白的?但是无论是什么原因,这都足不明智的举动,可是爱情让她将理智抛到脑后,她不愿意失去他。 他恼怒地转身看她,然后把被单去向她。“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三天后给我电话,我会派人去接你。现在,你给我穿好衣服,我让许伯送你回去。”他说完就用力地甩门而出。 贝可欣紧抓住被单于胸前,他嫌恶她吗?她忍住泪水,无力地瘫靠在墙上。只是一时贪玩,需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吗?任羽航想必是在报复她对他的欺骗,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她该怎么办呢? 回到家,贝可欣来到贝世辰的工作间探视他。他已经躲在房里好些天了,她不忍见哥哥落魄的样子。 一开门,她就看见贝世辰正认真的画着设计图。 “哥,不是暂时不用工作了吗?怎么还在画呢?”贝可欣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旁边。 贝世辰思考一会儿,决定不回答。 她小心翼翼地问!“哥,你为什么卷入这场风暴中?” “是录影机拍摄到我拿到最高机密的文件。” “然后呢?”她瞪大双眼,难怪哥哥会被怀疑。 贝世辰似有口难言,“总之,清者自清,我想任羽航会了解。” “他?他哪会了解?”她有点生气,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事情就好办多了,哥哥太天真了,他如果看到那天任羽航的态度,轨不会这么乐观了。 “别为我担心,好吗?”贝世辰轻拍她的脸颊。这个妹妹平时虽爱与他抬杠,一周自己有难,她出谁都难过,兄妹情谊表露无遗。 “哥,我又要开始画漫画了,所以不会待在家里,不过我一定一个礼拜抽一天到你的工作室帮你。”贝可欣一副很有义气的样子,在这样的情况下,哥哥本人都没被打倒,她这做妹妹的一定要帮他打气。 “好,我知道,谢谢你。”贝世辰露出近日难得看到的笑容,他为有这样的妹妹感到骄傲。 “不客气。”她甜甜一笑,很开心看到哥哥这样。 “妹妹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哥哥最担心的是你和志文,你和他到底怎么样了?” 邱志文?贝可欣皱皱眉头,“我把他当弟弟,如此而已,更何况,我和出版社所有的人都在撮合他和另一个女孩子呢!他们挺相配的。” “是吗?真可惜,我倒觉得志文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错过他很可惜哦!” “没办法,不来电。” “要不要哥哥帮你介绍?” “不用了,你妹妹我长得这么漂亮可人,不会嫁不出去的啦!”贝可欣赶紧挥了挥手,夸张的表情让贝世辰想大笑。 “哈哈哈!你如果保持安静的话,才有这个可能。” 贝可欣回他一拳,突然她正经八百了起来,“哥,你对自己的未来有什么打算?” “虽然现在我暂时去了这份工作,但是只要以后能还我清白,我还是想回原来的工作岗位,毕竟辛苦了这么多年,总算有这大好机会展露头角。这是项钜大的工程,公司相当看好这片前景,我也会尽全力展现我的才华,希望能拿出值得骄傲一辈子的代表 作。”贝世辰的眼神散发出自信的光彩。 “哥,‘飞鸿’这么对你,你为什么还愿意帮他们做事?” 贝世辰若有所思,“人总是要在着希望,在哪里跌倒,就从哪裹站起。更何况,回去更能证明我心中坦荡疡的,不是吗?” “好吧!我支持你。你要加油哦。”只可欣看着眼前对未来充满冲劲的哥哥,心中有了决定。 “我会的,当然,你也出了很多力气,将来我还得请你帮忙哩!” “嗯,我一定帮你。”贝可欣微笑着,内心百感交集。 “谢谢。”贝世辰很感动。 “哥,我去睡了。” “去吧!”贝世辰搔搔她的头。 贝可欣离去前,还丢给他一个胜利的手势。回到房间后,贝可欣收拾画具和几件简便的换洗衣物,因为任羽航会为她准备一切,她只要人去了就好。 一切就绪后,她整个人跳到床上躺成大字形,双肘枕着头,瞪着天花板盘算着接下来的日子。为了不让家人、朋友担心,她决定不对任何人说明真相。虽然任羽航很可恨,但是她却无法排斥他,只因那份被压抑在心灵深处爱他的声音,已越来越大。 第二天,施巧云一早就为宝贝女儿准备这,准备那的,还不断叮咛她。对于妈妈这种有点神经质的个性,贝可欣和其他家人早就各有一套应付的方法,她总是假装很认真地听训,并不断点头,不然妈妈会捞叨得更久。 下午,贝可欣拎着简单的行李以及三大箱补品、干粮,来到晨雨居等任羽航派人来接她。这些食物,全是施巧云为她准备的,怕她一画画,又没日没夜的,伤身体。 为了让妈妈放心,贝可欣搬出邱志文来,这才塞住她老人家的嘴。另一方面,她告诉邱志文说要闭关一阵子,并叮咛他不要泄底,以免她爸妈担心。但是邱志文反而比施巧云更担心,坚持要贝可欣告诉他住处,他好过去照顾她、帮她。最后贝可欣承诺她会打电话给他,这才说服邱志文打消念头。至于裘亚君等姊妹淘们,早已习惯她不时就会消失的个性,没办法,身为创作者的亲朋好友就得忍受这种情况。 “我警告你,闭关回来后立刻通知我们,知道吗?”昨晚在电话里头,裘亚君警告着。 贝可欣是感激这些好姊妹们的,前阵子她心情低落,多亏有她们的陪伴,不然,她不知怎么度过。只是裘亚君一定想不到,当初她的极力撮合,今天却到如此地步。 不知过了多久,约定的时间一到,管家许伯与司机已在楼下等地。她下楼后静静地坐在车内,不发一语地来到任羽航的别墅。 下车后,许伯提着她的行李,带她到三楼的主卧房,告诉她除了任羽航的工作室、书房外,其余客房可任意使用,旋即离开。 现在才下午而已,任羽航还不会回来,她可以去好好地熟悉环境。她将在这裹住多久?半年是她的底限,希望到时候一切就能真相大白。她坐在床上,无奈的叹气。 贝可欣起身走到二楼,挑了一间雅致的客房,开始简单地布置起属于她的“工作室”。她打开窗帘,让阳光透进来,再安置好所有用具,包括画具和妈妈为她准备的食品,最后在桌前摆上他们全家福照片,这是她往后半年的精神食粮。接下来,她听着广播,静静地为下一部作品构思。一直到许嫂上楼告诉她晚餐已准备好时,她才知道天色已晚。 偌大的饭厅只有她一个人,寂静无声的,令她有种快窒息的感觉,突然希望现在任羽航就能在她身边陪她说话,虽然他很可恶。 她独自一人吃完晚餐后,便躲到卧房去。 这是她和任羽航的房间,想到此,她便觉得怪别扭的。她在这里扮演的角色,真的令她很不舒服。 用力地甩甩头,贝可欣扭开了床头音响,听到广播电台主持人吱吱喳喳的讲话声后,大大的吐了一口气。她坐在床上发呆了好一会儿,发现卧室里面还有一间化妆室,然后又好奇地打开衣橱,投想到这一打开,却让她看傻了眼。 她算不清总共有多少件合她尺寸的衣服,而且款式之多,今她咋舌,光是睡衣就有五款,可爱的、性感的、素雅的一应俱全,还有其他家居服、洋装、外出服、晚礼服等等。然后她打开抽屉,倒吸了一口气,惹火的性感内衣让她看得羞红了脸,地无法想像他要她穿上它们的样子。 按着她打开任羽航的衣柜,衣服数量亦相当可观,款式一看就知道出自行家设计,品味不凡。另外还有一个大柜子,襄面放着约两百多双男女用的鞋子,令她目瞪口呆。 她看向梳妆台,抽屉裹放置各式各样全新的化妆品、化妆用具,以及香水,最后则是一大片镜子。她喜欢任羽航设计的每一样东西,不论室外景观,或是室内摆设。她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过人的眼光与品味。 以前来这里的次数很少,再加上她不喜欢采人隐私,所以不是很明白任羽航的行头,现在一看才觉得他的家境真是不错。看来她这个情妇应该当得很惬意,而且这个金主有钱、有品味,“看起来”一表人才,气质出众,也许有很多女孩子会非常羡慕她。除了“情妇”的头衔比较难听之外,倒没有置身于水深火热的感觉,况且,他应该不会亏待她吧!这么想,她心情多少平衡些。 而目前在这里唯一让她略微愉快的,就是洗澡这件事了。 她泡在有香精的按摩浴缸里,这儿什么都有,使她更了解到任羽航不是个工作狂,相反的,他很懂得享受。 她一向觉得洗澡是人生一大享受,没在浴缸泡一个钟头以上,就是不懂生活乐趣的人。她喜欢边泡澡,边喝牛奶、吃饼干,边看书。她的好友们都觉得她行径怪异,但也都习惯了,也许她可以建议任羽航在浴室裹增设一个小书柜呢。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起身,用浴巾裹住身体后,走回主卧房,吹干一头披肩长发,再做些简单的全身保养。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任羽航还没回来。 它是和那个女秘书在约会吧。想到此,贝可欣的心头就有说不出的纠结与痛楚,它的心很矛盾,希望他一下班就回来,又不希望他太早回来,但情妇是不能要求什么的,不是吗?可是,她就是无法忍受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又忍不住流下眼泪。 贝可欣轻轻叹息,原本应该可以是段很美的爱情,却搞到如此地步。她不要她的第一次这么随便付出,她不要! 大概由于对新环境的不适应,她不断地作梦,睡得并不安稳。 她模模糊糊地张开眼睛,突然被眼前的人吓得清醒了。任羽航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而且待在她身边似乎已有一段时间,因为他正坐在一旁,静静地坐着看书。 她迅速地生起身,才发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她赶紧抓住薄被遮盖,想必是任羽航趁她睡觉的时候,把她那身保守的睡衣给换掉了。这么说,他已看遍她的全身了? 她又羞又气的涨红了双颊,“你……你怎么可以……” 任羽航运头都没回,“那么土的衣服,在我这里不准穿。” 就是土才买,就算倒他的味,气气他也好。她瞪着眼前一副若无其事的男人,内心更是火冒三丈,她第一次被男人看得这么彻底啊! “我的衣服呢?” “我让许嫂把它给去了。”他翻了一页继续看着。 “那是我的东西,你不可以拉作主张!”贝可欣看他仍没什么反应,气得一把抢过 他的书。 但是任羽航没让她得逞,一把抓住她的手,顺势把她整个人拖过来。贝可欣一手被他压着,一手紧抓被单,一不小心整个人半躺在他身上。 他把书放到一边,低下头扶着她的小脑袋,不疾不缓地交代她!“在这里要听我的话,这段时间你只能穿我准备的。还有,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明白吗?” “不明白!”她负气地回嘴,别过头不看他,此刻她已顾不得在老虎脸上拔毛的危险。 即使早已知道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事,她还是无法接受,更何况他现在犹如蛮横的霸主,她体内的反叛因子相对地激增,他就不能对她温柔一点吗?她已经紧张一整天了。 看来她还搞不清楚状况,任羽航心想。 “你似乎不了解‘情妇’两字怎么写。”说完他突然把她拖起来,然后整个人压在她身上。 “不要!”贝可欣尖叫。她被他这个举动吓一大跳,慌乱地找借口,“我不想那么快,可以吗?” 任羽航沉默片刻后,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正视自己,他俯身粗鲁地物她,她则倔强地紧闭双唇,以示拒绝。 任羽航被她惹得有些恼怒,双手捧着她的脸,用姆指轻轻滑着她的脸颊,然后压住她的鼻翼,让地无法呼吸。他面露得意的笑容,她更生气了。 贝可欣挣扎地想要拨开他的手,却徒劳无功,他整个人的重量压在她身上,令她几乎要透不过气了。 终于,任羽航放开按住的手,但她一张口呼吸,任羽航便吻住她,她不断挣扎、撞打他,他却轻易地用一只手将它的双手钳住,然后吻她的粉颊、玉颈。贝可欣因先前的缺氧而娇喘着,胸部则因剧烈的呼吸上下起伏。这反而激起他的原始欲望,他粗暴地褪去两人间的所有障碍物,像头野兽般地恣意汲取她身上的馨香,他抚摸她柔软的酥胸以及她吹弹可破的肌肤。在他刻意挑逗之下,她已分不清自己的感觉,只感到自体内冉冉升起一股莫名的欲望,令她全身酥软,动弹不得。对于任羽航的采索,她先前的抗拒已渐由隐隐的期盼所取代。 她闭上双眼,呼吸到自他身上散发出的男性气息,这是她从未体验过的。当任羽航碰触到她的敏感地带,她的欲望被引了开来,热烈地企盼他更进一步的采索。她双手环抱他,双眼迷离地看着他。 任羽航轻轻拨开她披散的长发,再次低头温柔的吻她,今晚,他要证明那天末证明的事。 突然,一阵椎心刺骨的痛楚自贝可欣体内划过,她痛得尖叫,任羽航低咒了一声,放缓速度配合她,一直到她能适应他的节奏,他才带领她进入欢愉的境界……贝可欣哭成泪人儿,她背对着任羽航,轻轻啜泣。任羽航则抱着她,时而轻吻着。 知道它是处子之身的刹那间,他的心结全化了开来,不是他有处女,给,而是这代表她和那该死的邱志文之间没有暧昧关系。他的心此刻无比的狂喜,还有一股难喻的心疼、愧疚感。 贝可欣不晓得自己究竟为什么而哭,只是没想到自己的贞操居然会,去他原本局傲的态度。先前她对他的恨意与种种的不谅解,也早在方才的亲密关系后,几乎消失。如果他真的不顾虑它的感受,就不会放慢脚步,温柔地待她。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任羽航的气息吹拂在她耳边。 “……有必要吗?” “起码我可以温柔的待你。” “情妇是没有选择的,不是吗?”她喑亚的回答。 任羽航扳过她的身体,默默地看着她,“对不起。”他搔了搔她的头。 听到他这句话,贝可欣的泪水再次涌了出来。道歉为何?是对她与邱志文之间的误解?亦或是方才的占有?或者都有吧! “不要忘记你的承诺。”既然她已经完成第一次的“交易”,她有权向他要她所要求的。 任羽航听出她的意思,她把刚才的事当成交易,令他的愧疚感更深了。 “贝儿,对不起。”任羽航再次轻声道歉,他用最自私的方式才完全弄懂这件事,是以他决定今后将尽力补偿她。“我真傻,竟然完全不听你的解释,害我们白白浪费了那么人的时间。” 贝可欣无语,不愿转过身来看他一眼。 任羽航深深叹息,“贝儿,我们重新再来吧!我们都用最真的面貌相待好吗?我和黄曼妮并没有什么,不要再让误会造成我们的不合。” 贝可欣听到他的真心告白,哭得更厉害了。 “原谅我好吗?”任羽航恳切的央求着。 良久,贝可欣转身面对他,用吻回答,两人紧紧相拥,沉醉在数月以来的相思之中。 “你真可恶。”贝可欣边哭边埋怨。 任羽航感动得紧抱住她,老天,这些日子以来他有多痛苦、多想再找她、看她。 “我哥哥呢?”贝可欣想起贝世辰的事。 他用吻吭去它的泪水,柔声的对她保证!“一切有我。” 她破涕而笑。这样的她,再度引起任羽航想要她的欲望。 他试图挑逗她,带领她重新体认爱的感觉。 第九章 任氏企业大楼任羽航站在窗前,透过玻璃看着夜晚的台北。现在是下班时刻,整栋大楼显得空荡荡的。这些日子以来,工作压得他快喘不过气了,他不想其他下属也跟他一样,工作得不眠不休,所以他强迫他们这两天不得加班,好好休息。 黄曼妮轻轻关上门,无声无息的走到他身后,从背后环抱他。“累吗?我们出去走走好吗?”她贪婪地吸取自任羽航身上散发出来的男性香味,这种关系她等了好久,终于让她盼到了。 “你还没走?”任羽航连头都没回。 “当然是等你啰!”黄曼妮娇项,她走到他的侧边,“别不理人家嘛!”她试图扳转他的身体。 任羽航顺着她,转过身面对她。 黄曼妮为他整理衣领,“别把自己压得那么紧,我很愿意为你分忧解劳的。” “男人的事,你们女人是不会了解的。”任羽航笑着。 “那么,逗你开心总可以吧!”黄曼妮说完闭上眼睛,等待他回应。 任羽航按捺住心中百般不愿,强迫自己配合,他捧着她的脸蛋,轻轻柔柔的吻着她。 黄曼妮一时心神荡漾,是的,这就是她想要的。她心里无限喜悦。 “哦!羽航,你知道吗?我有多么爱你呀!”黄曼妮将头靠在他的胸膛呢喃。 “是吗?”任羽航的声调略带质疑。 黄曼妮楞住一会儿,“当然,你怎么可以这么怀疑我?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她的粉拳轻打他厚实的胸膛。 “你真的什么都愿意为我做吗?” “是的,因为我爱你。”黄曼妮想到那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心里的厌恶感更让她下了决定,眼前的任家二少才是地想要的,而且她已经得到了,所以大可以一脚踢开那令她作呕的男人。 任羽航抱着她,视线不自觉地飘向窗外,这种虚情假意的生活,他何时才能摆脱呢?快吧!快点行动吧! “带我到你那儿,好吗?” 任羽航被迫将思绪拉回现实,“改天吧!”他特意柔声细语。 “这么无情,我们交往这么久,还不信任我吗?” “我现在很累,先送你回家。”黄曼妮越讲,他的心就越烦躁、越想回家陪他真正真正想要的人。“对不起,改天再补偿你。”他轻吻她的额头。 要不是因为任务所需,他绝不碰她任何一根汗毛。 “没关系,我可以谅解。”黄曼妮有点失望,她觉得任羽航对她似乎若及若离。 任羽航的车停在黄曼妮所住的公寓前,他没有熄火,因为他无意上楼。两人吻别后,任羽航立即将车驶离它的视线,其曼妮失落地叹息,慢慢走回自己的屋子。 灯一打开,她吓了一跳,只见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等她。 “东西呢?”男人拿起一根烟点燃。 黄曼妮将钥匙随手一丢,坐到单人圆椅上,“还没到手。” “什么时候给?”男人的声音深沉。 “拿到就给你了嘛!别催。”黄曼妮被烦透了。 “你以为我还有多少时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行什么主意,你最好放聪明点。” 男人重重吸烟,又重重吐出一圈一圈的白雾。 “你只会叫我做这做那的,答应我的事,却还没实现。” 男人拿出一纸地契,“台北市内的独栋大别墅,这个是赏你的。” 黄曼妮眼睛为之一亮,伸手就要接过去。 “不过呢……”男人手一缩,“嘿嘿,现在不能马上给你。”他熄掉香烟,走到黄曼妮背后,在她耳鬓磨蹈着,“你得先帮我完成那件事。还有,你想要的名分嘛,很快就可以给你,只要你乖乖的,明白吗?” “我尽力就是。”黄曼妮心里打着一石二鸟的主意。 “还有,别想动那臭小子的脑筋,我苦心安排你做他秘书,是要你取得他的信任,不是要你跟他上床。”男人的手磨蹭着她的小脑袋,“如果你背叛我,你想我还会要你吗?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明白吗?姜是老的辣,再过不久,我要他栽在我手里。至于你,我劝你别玩火,他对你不是真心的,你最好一心一意跟着我。”他威胁道。 “我对他怎么可能认真呢?”黄曼妮按下内心的恐惧,双手勾着男人的脖子,“我跟了你那么久,还不信任我吗?就是因为时间有限,我不做些牺牲,又怎么能快速取得他的信任,你说是不是?” “那最好。不过,我得提醒你,你只剩这个礼拜的时间将东西弄到手,否则我们就会前功尽弃。顺便再提醒你一件事,你有一个很强的对手,千万不要输给她。”男人诡异的笑,手不规矩地探进她的怀柔。 黄曼妮心一凛,“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金屋藏娇呀,不只有你一个女人,你是不是要多努力点?” “不会的。”她一时无法相倍。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来,好久没亲热,让我好好享受,嗯?”男人一把扯开它的衣襟,抱起她往床的方向走。“你要知道一件事,这个世界上就我对你最好,千万则动歪脑筋,否则……”他边说边粗鲁地剥开她的衣物,如一头野兽在她身上予取予求、尽 情享用。 黄曼妮痛苦地演着戏,内心犹如万马奔腾,任羽航另有别人?不!她不相信,她绝对不相信。 送完黄曼妮,任羽航依约前往阳明山上,有一名男子早已在那里等待着。任羽航将车停好,两人并肩步行到一处隐密的地方。 那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贝世辰。 “你那边进行得如何?”贝世辰劈头就问。 “就快完成,只等鱼饵上网。” “很好,希望我的牺牲没有白费。” “还有一件事。”任羽航思忖着该如何开口。“……我爱上你妹妹了。” “什么?”贝世辰相信一定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我爱上你妹妹了。”任羽航重复一次。 “你是不是弄错了?你们从未见过面。我是说,我没介绍你们,不是吗?” “我们是自己认识的。” “你确定你现在说的是我妹妹?”贝世辰仍然觉得任羽航一定弄错对象,可是见他如此笃定,难道是真的?“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妹妹叫什么名字?” “贝可欣。” 贝世辰愣住了。怎么可能?那个笨家伙兼恶魔党,怎么可能跟眼前这样一个俊朗挺拔的美男子相提并论?“不会吧?呃,我是说,你们怎么会在一起的?” “说来话长,有机会再解释。现在我想请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把她交给我。” “交给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一点?” “她现在住在我那里。” 贝世辰不敢置信地倒吸一口气,用怀疑的眼光看他。 “我希望我能完完全全保护她。”任羽航诚挚地说。 在这样敌我双方相互调查的情况下,他唯恐对方会找他最心爱的人下手。所以唯有在他戒备森严、保全周密的居住环境下,他才能安心地在商场上与对方尔虞我诈的斗智 斗力。更重要的是,他无法忍受没有贝可欣的日子,他已经习惯有她的陪伴。 “黄曼妮呢?”贝世辰问。 “那只是照计画进行,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贝世辰摇摇头,“任羽航,你欠我们兄妹实在太多了。” 任羽航微笑,“我欠你们的,会加倍奉还。” 贝世辰无奈她笑道!“不,这笔帐我们以后慢慢再算。现在,我要属于男人的承诺,你发誓会善待我妹妹?” 任羽航笑答!“我发誓,我会好好疼惜她、保护她。” “好,信你。不过,我真想好好揍你一拳,竟然偷偷拐走我唯一的妹妹。” 任羽航耸耸肩,微笑着,“动手吧!” “不,这拳保留,万一你欺负她,将来我第一个不饶你。”贝世辰轻打他臂膀一拳。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那最好。”贝世辰笑开来,没想到有如此意外的消息,他那个妹妹不知上辈子修什么福,有那么多人疼她、爱她、宠她。 按着,两个男人继续他们机密的谈话。 贝可欣吃过晚饭后,百般无聊的看杂志打发时间。自从任羽航对她坦白爱意后,两人的感情越来越浓郁,甚至比以前更好。她呈现出最真实的自己,也明白任羽航喜欢这样的她。 想到他,贝可欣就难掩相思,笑容总挂在嘴边。这时,电话响了,她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于是飞快地拿起话筒。 “喂?”贝可欣忍不住发出撒娇的嗓音。 但是,电话那一端并没有人回应。 “嗅,羽航吗?怎么不说话?” 对方仍旧不肯出声,贝可欣开始觉得事有蹊跷,心中的疑惑越扩越大,是黄曼妮吗?“你是哪位?有勇气打,为什么不出声呢?” “……你是谁?”对方讷讷的反问。 贝可欣困难的闭上眼睛,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了。“我是羽航的女朋友。” “我是他论及婚嫁的女朋友。”黄曼妮隐隐啜泣。 贝可欣顿时感到全身无力,“你要跟我说什么?” “我可以跟你见面吗?” “……好。什么时候?”贝可欣决定直接面对问题。 “明天晚上八点。” “太晚了,羽航不会让我出去,明天早上。” “好,天母东路……” 贝可欣坐在一楼沙发上,双手环抱着脚,已经半夜雨点半,任羽、还没回家,是与黄曼妮在一起吧?或者,他天天晚归,都是为了她?只要一想像他们亲热的模样,就令她痛彻心扉,她再一次了解到,任羽航在她心日中占有多么大的地位。可悲的是,任羽航终究只是把她当情妇,此刻,她的肚子又开始隐隐作痛着。 任羽航将车子停好后,走进客厅,一打开灯便吓一跳,只见贝可欣脸色苍白,他慑住了,心里有股不祥的预感。 “为什么不先睡?在等我吗?”仟羽航脱掉外套,坐到她身边。 “我睡不着,只好等你。”贝可欣幽幽的说。 “不舒服吗?”任羽航摸她额头,确定体温正常后抱着她。 贝可欣无力的摇摇头,“你去哪里?” “我不是打电话告诉你了吗?公司的事还处理不完。为什么问?” “是吗?”贝可欣抬头看他,“可是我打电话到公司找不到你,值班警卫说你八点多就走了。”她没说出他是和黄曼妮一起走的事实,地想试探他是否对她坦白,那说明他如何看待他们之间的关系。 “有些事情,不一定得在办公室处理。”任羽航犹豫着,但还是决定暂时不向她说明,一方面太晚了,一方面他实在太累了,改天再找时间对她好好说明白。 “哦?臂如说?”跟别的女人上床吗?贝可欣凄楚地在心里问。 “贝儿,听我说。”任羽航捧着她的小脸,看出她脸上有哭过的痕迹,“我对你是认真的,你在我心目中是唯一的,但是有些事情我现在不能告诉你。相倍我只爱你一个,好吗?” 贝可欣别过脸,他在说谎,他在逃避话题。 “看着我,贝儿。”任羽航实在不愿两人之间再有任何误会。 “我相信你。”贝可欣痛苦地靠在他怀里,明天她就能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以后别等我,累了就去休息,知道吗?” 贝可欣轻轻点头,整个人却如掉入深渊般,一直往下沉……贝可欣脸上略施胭脂,以补难看的气色,身穿淡绿色短洋装,白色凉鞋,姿态优雅地搅拌着花茶,她的简单装扮,掩饰不了那股天生清亮的气质。 黄曼妮一进餐厅就看到她,她不得不承认这对手实在漂亮、吸引人,为她发现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将视线移到贝可欣身“。她深吸一口气,坐到贝可欣对面打量她,目光有很明显的较劲味道。 贝可欣则只是微微抬头看她,黄曼妮果真越来越抚媚,越来越美。 “你很眼熟。”黄曼妮微笑。 “上次见过。”贝可欣双手交抱,靠在桌上。 服务生拿菜单走过来,“小姐,请问点什么?” “柳橙原汁,谢谢。”黄曼妮带着动人的微笑,柔声回答。她的一举一动,都特意显示她的成熟、抚媚。“我指的不是在会议中心的那一次。”她转回头面对贝可欣。 贝可欣为自己的花茶加糖,没有回答。 黄曼妮仔仔细细打量她,良久,才想起去年在北投的温泉旅馆的一面之缘,她的心满是震撼,那个疯子?怎么可能?地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我想不太起来,帮我这个小忙好吗?”她无奈的笑着。 “我们在北投见过。”她没必要说明,但是莫名的自尊心,令她忍不住想给情敌一击,越不显眼的敌人越危险。当初瞧不起她,这下子看她如何咽下这口气。 黄曼妮震惊莫名,“对不起,你以前的样子挺吓人的。”她笑容有点尴尬,话锋有点毒。 “或许吧!你现在看到的,才是真正的我。”贝可欣哪会不晓得对方在贬她呢?“言归正传,你约我出来,想说什么?” “你应该知道我和任羽航的关系。”见对方不语,黄曼妮继续道!“我跟他在一起很久了。之前呢,我们碍于公事,不好公开,现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是他的女朋友,我们也有结婚的打算。” “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在他家的是我,不是你?”黄曼妮的话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但是在情敌面前,她骄傲得不容许自己表现出一丁点的软弱。 “我这么说吧!男人偶尔会打打野味,不过没关系,这我可以忍受,反正男人最后都会回来的,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是我说过了,我是他唯一公开承认,也是他唯一论及婚嫁的女人,我爱他,我愿意包容它的一切。所以……”黄曼妮握着贝可欣的手,眼神带着企盼、恳求,“算我求你,离开他吧!也为了你自己好,不要把青春浪费在一个不可能会娶你的男人身上。请你成全,好吗?” “这全部都是你的片面之词,凭什么要我相信你?”贝可欣听到此,心如刀割,血一滴一滴地淌着。 黄曼妮拿出手绢擦拭泪水,“我们可以同时约他,他在意谁,他自然会做选择,到时候你就能明白了。” 贝可欣心乱如麻,万一她说的是真的呢? “怎样?不敢赌吗?”黄曼妮用激将法。 “好,我答应你。” 黄曼妮笑在心里,贝可欣不过是个没经验的黄毛丫头,几句话就能把她唬得死死的,她黄曼妮可是情场老手,还怕斗不过她吗?哼! 早上黄曼妮请病假,打电话回家贝儿也不在,昨晚他心中那股不梓的预感越扩越大,开会的时候,他还有点心不在焉,讲话有点语无伦次。开完会后已十二点多,任羽航飞奔回家,发现贝可欣在浴室洗澡后,整颗心才放了下来。 或许不胜疲倦,他躺在床上等贝可欣的同时。便沉沉睡去。 贝可欣怕热,一天总要洗好多次澡。她只裹一条大浴巾走出来,她轻轻擦拭头发,然后躺靠在任羽航身边,看着他熟睡的面容,她有股心疼,也有股伤痛。 多么俊俏、多么吸引人的男人呵!但是,黄曼妮说的话,犹言在耳。 我这么爱你,你怎么舍得让我难过、痛苦呢?你怎么舍得伤害我、骗我呢? 抚着它的脸庞,望着最心爱的男人,贝可欣鼻头一酸,泪无声无息的落下,滴到任羽航的脸上,使他醒过来。 任羽航睡眼惺松地抱住她,“怎么了?” 贝可欣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伤,哭了起来。 任羽航的心一阵慌。“告诉我,谁欺负你?” 贝可欣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很想你、很想你。” “告诉我,在想什么?或者你听到了什么?”任羽航吻它的脸颊。 “这几天你太忙了,若看不到你,我好寂寞啊!” “对不起,再忍耐一阵子,我一定陪你。你也知道公司最近的处境,我是负责人,很难分开身,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好吗?”任羽航柔声细语,打从心底疼她,更知道它的心思。“还有呢,你是不是想问我什么?” 贝可欣把头埋在他怀里,猛烈摇头。 “黄曼妮是不是找过你?”任羽航一感到她的僵硬,就已经知道答案。 这个城府深沉的女人!任羽航愤恨的想,最让他火冒三丈的是,她竟动脑筋动到他最爱的女人身上,事成之后,他非要好好教训她不可。 “贝儿,有些事情我以后再慢慢告诉你。但是答应我,没有我的陪伴,你别再单独出门,也别再和她接触了。我只能说,现在情况不是你想像得单纯,我想要好好保护你,别让我担心,你一定要相倍我,好吗?” 任羽航紧紧抱住她,深怕她在他的羽翼下消失,他绝不能忍受她遭受任何人的伤害。 贝可欣点点头。 任羽航再次紧拥着她娇小的身体。天!他有多么爱她呀! 然而此时,贝可欣却回想起黄曼妮对她说的话“这礼拜五以前所有的决议案都会完成,礼拜六周休,他会有一段假期,我们就同时约他那一天吧!为了表示我是他真正重要的女人,我让你先约,看他到时候选择哪边。” “这礼拜六,你陪我好吗?”贝可欣抬起头来。 任羽航犹豫了一下,他没把握能否在星期六以前把案子了结,但他实在不忍心看到贝儿伤心失望的样子。他明白他们之间需要好好充电,以及好好补充爱情养分。 他温柔的用手帮她整理头发,“可以。不过,你答应我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一言为定。”贝可欣笑着,“不管你那天有什么重要事,都不可以取消和我的约会喔!” “嗯,我答应你。”任羽航抱着她,心中无限疼惜,委屈她这么久的时间,他好想好好陪她,带她游山玩水。 贝可欣默默析祷,黄曼妮所说的都是假的,希望任羽航千万别选择那女人,否则她将会伤心欲绝呀! 这天任氏企业为慰劳公司员工连日来的辛苦,特地犒赏所有人员到关系企业之一的古天大饭店聚餐,偌大的办公大楼只剩寥寥无几的值班人员。 任羽航把黄曼妮叫进办公室,交代了几项重要工作,“这些图还有重要文件,明、后天开会的时候要用,你帮我整理整理后,放到后面的保险柜里。这是密码、钥匙,你尽快做完,等会儿我们一起到饭店跟大家会合。”他把保险柜密码抄在纸上,连同钥匙一并交给黄曼妮,“我先到楼上会议室看看还有什么明天要用的。”临走前,他又特意叮咛!“门要关好,千万别让任何人进来。” 说完,任羽航飞快的跑上楼去。独留黄曼妮在他的办公室。 过了一会儿,黄曼妮听到寨萃的脚步声接近,她一转身,还来不及尖叫,人就晕了过去。等任羽航下来回到办公室之后,黄曼妮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而所有的图、文件已不见踪影。 这件事让公司所有重量级的人物都赶了回来,只留任家大少任羽童和两位大股东黄少良与才刚赶到不久的何建荣一起与同仁聚餐,以免引发别人怀疑导致事情外传,造成人心再次动荡不安。 任羽航在医院陪了黄曼妮一会儿,并派几名警卫驻守保卫她的安全。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黄曼妮难过得掉下串串眼泪。 “不要责怪自己,我也不好,不该把这么重要的工作留给你,还让你单独一人。” 任羽航轻声安慰她。 “怎么办?”黄曼妮哭着问。 任羽航露出忧郁的表情,“我们已经尽力了。我想,这场仗我们已经输了,输得彻底,要再爬起来,不知道要花多少年的工夫。”他再也无法掩饰绝望的神情。 黄曼妮看在心里,一时充满罪恶感。 “原本,我还以为可以风风光光把你要进门,这下子,恐怕我得跟你说声抱歉了。” 任羽航牵起她的手,深情地看着她。 黄曼妮一听,不禁大喜,“我不在乎的。” 任羽航痛苦地开上眼睛,摇摇头,“不,我任羽航绝不让我的妻子跟着我受苦,一丁点也不行。” “或者事情还有转机。” “我不想瞒你,任氏企业这次如果没有破产也足负债累累。” 黄曼妮心头一转,“也许会有奇迹出现。” “你太天真了。”任羽航苦笑,“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得回公司,他们都在等我。” “羽航。”黄曼妮叫住他。 任羽航回头看她。 “我爱你,真的!”黄曼妮说。 任羽航再次苦笑,只是点点头,然后转身将门带上离开。 黄曼妮躺在病床上,脑子里闪过许许多多的想法。 偌大的会议室里挤满了各大股东,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热烈的讨论著。 任羽航一走进去,所有人充满期待的看着他,并对他报以热烈掌声。 “好啦!我们一起来欣赏刚才的成果吧!”王世通的二公子王柏裕自告奋勇地主持会议。 在任羽航坐定位后,王柏裕便开始放一段录影带,内容是今晚发生的所有真相。 首先,是任羽航交代黄曼妮事情的画面。 然后任羽航跑上楼,只剩黄曼妮一人。黄曼妮走到任羽航椅背后,关掉摄影机的控制开关,紧接着打行动电话。过没多久,她跑去应门,一名男子走了进来。 王柏裕将那名男于定格、放大,原来是何建荣。 按着众人继续看著录影带,只见那两人商量了一会儿,等黄曼妮站定位后,戴着手套的何建荣拿出一条毛巾,从她背后出手,盖在她的脸上,让她迷昏过去。按着何建荣将所有文件与图,迅速地装到已准备好的袋子后离开现场。 看完,所有人莫不重重呼出一口气,一致鼓掌向任羽航致敬。 “太好了!羽航,你这小子前途无量。鸿毅,你生了怎样的儿子啊!我真是羡慕你。”吴泽雄不断鼓掌。 “哪裹哪里,这只是他该做的。”虽如此说,但任鸿毅仍笑得合不拢嘴,并给儿子一个肯定、佩服的手势。 “是啊,黄曼妮和何建荣他们绝对想像不到,我们加装了三台隐藏式的摄影机,哈!只关掉以前那一台,失算啊失算。” “羽航,这阵子委屈你了,还迫你施展美男计,没上当吧?”黄少良的儿子自强忍不住亏他。 任羽航摇摇头,笑道!“当然没有。” “咬呀!可惜可惜,黄曼妮算得上是相当漂亮的美女啊!”王柏裕替她惋惜“还有,何建荣一定想像不到事迹已败露,这会儿正痛快的与所有员工享乐,我真想亲眼看他发现那些假图、假文件的样子,哈哈哈!”黄自强大笑。 “我得提醒各位,事情还没结束,黄曼妮那边还得套她的话,如此一来,案子进行得会更顺利。”任羽航提醒道。 “那你得加把劲了。”吴泽雄笑说。 “我会的。”任羽航此刻才真的将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他好想立刻奔回去与贝儿好好相聚呀!他预计明天黄曼妮就会找他,他等着。 第十章 隔天,黄曼妮就出院了,但是她被何建荣狠狠的修理了一顿。因为何建荣发现他手上的所有文件、图,全都是假的,他如抓了狂的狮子,在无法如期交件给买主,又无法再回任氏企业的情况下,他将所有损失、愤怒,全出到黄曼妮身上。 黄曼妮再度住院,在无法上班的情况下请了连假。然她仍无法就此放手,既然她已经从何建荣身上得不到任何一点东西,就只剩任羽航了。他说过,他想娶她,只要她谎称差点遭敌人灭口,应该就能骗过去了吧!或许,任羽航会更加心疼地也说不定。她没有马上找任羽航,她一直等到星期六,那个与贝可做约定的日子。 任羽航星期五等不到黄曼妮的消息,不祥的感觉叉冉冉升起,这不是关于公司,也 不是黄曼妮,而是他最担心的贝可欣,他最心爱的女人。 看着贝可欣兴奋的为明天的约会忙东忙西,快乐得像只小鸟,他既开心叉不安,这种复杂的心情,整个晚上都占据着他。 第二天一早,整栋别墅就充满了贝可欣的惊喜声。 “哇!今天天气真好。”贝可欣一起床,看见太阳公公一点也不吝啬地将热量散发到地上每一角落,她快乐得到处跑来跑去。 “你好了没?到底在找什么啊?”任羽航站在二楼楼梯口,好笑地看着她娇小的身影,一下在这里出现,一下子又从别的地方冒出来,不知道在兴奋什么。 “糟糕,我忘记我到底要找什么了。”贝可欣的头突然从房门口露出来。 “我的天呀!”任羽航真是被她打败了。 “我想起来了。”话一说完,她又不见人影。 任羽航无奈的轻拍自己的额头,这小妮子真是麻烦。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 “羽航吗?是我,你来看我好吗?”黄曼妮不啜泣。 “现在?什么事吗?”任羽航的眼皮突然剧烈跳茗。 “我在医院。我被打得好惨,要不是我拚命挣扎,恐怕就被杀死了,你快来看我。” “谁打你?” “我在街上遇到几个打手,详情你来之后我再告诉你好吗?”黄曼妮语带惊恐。 “现在不行。”任羽航看向门口,没看见贝可欣令他松一口气。 “不!我求求你。对方说这只是小小的教训,他们会再来找我算帐的,只有你能教我了,呜……”黄曼妮说得泪声俱下。 任羽航与黄曼妮通完电话后,重重吐一大口气,他不知该如何跟贝儿开口。他也知道黄曼妮说的话一半真一半假,他去,是为了逼她说出更多的真相,道是他等了好久的时刻,但是贝儿呢? 他一转头,吓了一跳,不知何时,贝可欣已站在他身后,用一种极度失望的神情看着他。 “约会取消了吗?”贝可欣幽幽的问。 “不、不会取消,只是,我们晚一点出发好吗?” “为什么?”她的神情显得哀怨,方才的神采奕奕已不见。 “是……公司的事,急事。”任羽航困难的解释。 .“不去不行吗?”她的泪水在眼眶打转,黄曼妮终究证明了任羽航选择的是谁。 任羽航走向前楼住她,“我很抱歉,你在家等我,我中午以前一定回来。” “不要去!”她的泪珠豆大般地滑落。 “贝儿,听话好吗?”任羽航怎么会不了解她有多失望,他暗暗讯咒老天不帮忙。 他松开她的肩膀,“我很快就回来。”他万般不舍地走下楼。 “你终究还是骗我!”贝可欣突然冒出这句话。 任羽航已走到一楼,听到她这句话,震惊地转回头看她。 “你还是选择了她,你是爱她的,你骗我!你一且都在骗我,是不是?”贝可欣的脸爬满泪痕。 “你在胡说些什么?”任羽航的心整个纠结在一起,不敢相信她会这样看待他。 贝可欣的胃一阵痉挛,她痛苦的按着肚子,眼前一片漆黑,双脚一软,整个人倒了下去。 任羽航瞪大了眼睛,看着心爱的人顺着楼梯滚落下来,他本能地往上跑,接住她。 他抱着贝可欣拚命呐喊,不!他不能失去她。 她毫无血色的倒在他怀里,今他的心仿佛要死掉了。 许伯、许嫂闻声亦冲进屋内,许伯见状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 “贝儿,你醒醒。贝儿,我不去了,你赶快醒来,求求你!求求你!”任羽航擒着眼泪,抱着她,不断地抚着她的脸,激动地叫喊着。“我爱你,贝儿,我爱你,你千万不能死。上帝啊,救救她吧!” 救护车很快地赶到了。任羽航看着贝可欣被抬进车里,他心急如焚,心中不断祈祷着她平安无事。 任羽航焦躁的在手术房外等待,黄曼妮那边,他已打电话请大哥过去处理。这时候,他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相信大哥一定能代他妥善完成这最后的工作。 等待又等待,连日来的压力已压得任羽航喘不过气,体力、脑力几乎耗尽,没想到在最后一刻,老天还要折磨他,他不能失去最心爱的女人啊!不然,他所有的努力又算得了什么呢?他不能忍受没有贝儿的日子。他要她在身边跟他撒娇,他爱看她熟睡而安详的脸庞,他要每一天早上醒来都能享受到她的吻,他爱听她银铃般的笑声,爱她便坏 时候的淘气模样,他爱她的一切,他不能没有她! 公事上的压力不会令他失神落魄,只有在眼睁睁看着贝兄出事的刹那间,他生平第一次感到寒身刺骨、痛彻心辟的感觉。 不久,贝家其他人全赶了过来。 “我妹妹怎么样了?”贝世辰焦急的问。 “还在手术房里。”任羽航回答。 “到底怎么回事?任先生,可不可以请你说得清楚一点?”施巧云心急如焚,贝永康则搂妻子的肩,不断给予她力量。 “她从楼梯上摔下来,送到医院投多久,医生就把她推进手术室,详细情况还不是很清楚.。”任羽航难受的解释着。 “好端端的,她为什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呢?”施巧云哭红了双眼。 “真的很对不起,我没照顾好贝儿。”任羽航向贝家二名道歉,心中无限愧疚。 “你是任羽航吧?”贝永康打量着眼前高大的伟岸男子。 “是的,伯父。”任羽航机械式的回答。 “我听世辰解释过了,先不要太自责。”贝永康转过去对妻子靓!“贝儿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为贝儿操刀的林医生是这里最好的医生,也是我爸爸的好朋友,所以,手术一定会成功的。”任羽航安慰施巧云。 “但愿如此。”施巧云频频拭泪。 不一会儿,医生终于走出来,所有人立刻围过去。 “放心,一切顺利、平安,它是急性肠胃炎,再不来就医,就没这么好解决了。至于它是否有其他内伤或脑震荡什么的,还要继续留院观察。你们放心吧,没什么大问题。” “谢谢你,林伯伯。”任羽航由衷感激的说。 林医生拍拍任羽航的肩膀,“羽航啊,过一阵子找你老爸出来,我要和他叙叙旧,这名家伙忙到连朋友都忘了。”说完,他笑着愉快的离开。 任羽航终于能放心的笑了。 “急性肠胃炎?这孩子平常肚子痛就是不肯看医生,又不好好照顾自己,真是!气死我了。”知道女儿没事后,施巧云还是哭了。 贝可欣一被推出手术室,众人就围过去,一路陪她到一般病房。 她还没醒来,而任羽航始终坐在一旁照顾她。看着她瘦削的脸蛋,他心疼得紧。一旁的许伯、许嫂带来了一大堆补品、水果,把冰箱塞得满满的。贝家人看到宝贝女儿这么受宠,早已把任羽航当自家人看待。 终于,贝可欣缓缓张开眼睛,任羽航立刻紧张地握紧她的小手,轻唤着她的名字。 自白的天花板、自白的墙壁,这里是哪里?羽航呢? “贝儿,贝儿!”任羽航不断唤着,其他人闻声亦围了过来。 一张张既期待、又担心的脸庞,在她的视线里围成一圈,怎么回事啊? “羽航?爸?妈?哥哥?许伯?许嫂?你们怎么在这里?”贝可欣气若游丝。 看到任羽航那俊俏、却略嫌憔悴的脸,她不明所以,但慢慢的,地想起了昏倒前的事情。 “羽航?” “我没去!”任羽航的眼睛泛着泪光,一听到贝儿的声音,他的心整个软化了。“对我而言,你比任何事、任何人都重要。” “真的?”贝可欣笑了。 “女儿呀,你终于醒了,你可把我们急死啦!”施巧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 “对不起,让你们大家这么担心,我没事的。” “以后不舒服立刻看医生,听到没有?”施巧云不放心女儿,边哭边骂。 贝可欣点点头,“知道了。”她看向羽航,心满意足。 “妹子,你把任羽航折磨死了,这么好的男人别欺负他。”贝世辰忍不住替这可怜的男人讲话,他真是感同身受,要照顾家里这个小麻烦、闯祸王,心脏得比一般人强才行。 他向其他人示意,他们最好暂时离开。留给这封恋人诉说情话。 等他们全部出去后,任羽航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焦急,他之前的强作坚定,都在一瞬间瓦解,她的健康、平安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你让我担心死……”他无法把话说完,声音就哽咽住,他抱着它的头,默默流着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见他挚爱至深啊! 贝可欣感动得抱着他,抚着他的发,轻轻拭去他的泪水,然后她缓缓说出和黄曼妮会面,以及约定的事。 “怎么可以这么不相信我?黄曼妮是我们要批出来的间谍,你这个笨蛋!中人家的计了,居然联合外人设计我,你嫌我的麻烦还不够是不是?”任羽航简直是气急败坏, 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 “对不起,对不起嘛,下次不敢了。”贝可欣恢复了点精神,她不想他担心,马上装无辜。 “你……”任羽航对她又气又好笑。“还有,许伯跟许嫂明明都帮你准备三餐,一次不少,你怎么可能肠胃不好?老实说,你有没有偷偷倒掉?” “没有啊。”糟糕,被发现了。 任羽航瞪她一眼,“还有,你妈刚才说你要不就不吃,要不就暴饮暴食,是真的吗?” “没有啊!”惨了,她被自己的母亲出卖。 “还狡辩!听你这心虚的声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没关系,以后我亲自盯着你。” “完了,我的人生是黑白的。” “你还贫嘴!等你病好,看我不给你点教训才怪。” 贝可欣不情愿的扮鬼脸、吐舌头,但她脸颊马上就被捏。不过,不痛不痒的,因为他太爱她了,所以舍不得用力呵!看见任羽航无奈的表情,百般甜蜜滋味涌上她心头。 ?很快地,贝可欣出院了。 在极力央求之下,任羽航好不容易才获得贝家二名同意,把贝可欣接回他的住处照顾。而接下来的日子,任羽航和贝可欣过得十分惬意与甜蜜。白天,贝可放在家里作画,她心里有一个故事,一个很美、很幸福的故事,她画得特别用心。由于没有任何人打扰,更不会有人催稿,使她可以尽情创作。 在任羽航的细心呵护下,她的体重略微升高,这是以前没有过的情况。以前总是有出版社的催稿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尤其没有灵感时,她就得逃难去了。 现在,任羽航有时会陪着她一起画,也就是他画他的设计图,她则画她的漫画。 偶尔除了帮任羽航画些简图外,贝可欣还会提供极富创意的点子给他,证明她的脑筋也不是盖的;而任羽航也好奇的跟她学漫画,从画背景学起。 不过,有时她画得过于投入,会被任羽航“强制性”的休息。此方式就是他一直陪她,好让她督促他早点睡觉,以免影警第二天上班,虽然他总是答应,却仍坐着。她只好将得来的灵感,简单记在空白记事本上,然后乖乖听他的话,正常作息,其余的等第 二天再继续完成。 任羽航做事一向有效率,下班后尽量推掉不必要的应酬回去陪贝可欣,所以他们两人的作息时间配合得不错。而平时为免家人担心,贝可欣会打电话回家,偶尔抽空到贝世辰的工作室帮帮忙,施巧云则见宝贝女儿吃得自白胖胖,便不再担心。 这天晚上,贝可欣作了一个梦,梦到她的脸颊、脖子都好痒,嚷着要妈妈帮她擦药,想不到妈妈越擦她越痒,痒到她从梦里醒来,却发现任羽航正好笑的看着她。 他凑过身去,亲吻它的玉颈,他的胡子扎得她乱痒的,她才知道为什么会作那样子的梦。 “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贝可欣睡得模模糊糊。 “刚刚。你睡得好熟啊!” “讨厌,扰人清梦。”贝可欣咕哝着,却掩不住喜悦地环着它的脖子。 任羽航抱着她,让她躺在自己的怀里,不时亲吻她、闻她身上的体香。 良久,他起身挑了片轻音乐cd播放,然后躺在她身边,一手撑着头,一手抚弄她一头长发,深情地看着她。 贝可欣睡意仍浓,眼睛一直开着享受他的触摸,嘴唇掩不住笑意。 “贝儿……”任羽航很喜欢看她睡觉的样子。 贝可欣仍闭着眼没有回应。 “贝儿……”他低声在她耳边呼唤着,他的物如雨点般落在它的脸上。 “嗯……怎么啦?”贝可欣觉得他的吻好痒啊@“没什么,只是不想让你睡觉。”他的吻顺着她的身体曲线往下滑,一手探进她薄如丝的睡衣。 “讨厌,人家想睡觉嘛!”贝可欣嘴里虽这么说,可是身体被他挑逗得渐无招架之任羽航为两人褪去衣物后深深的看着她,他不晓得今天为什么特别想要她。 贝可欣拉下它的头,主动亲吻他,燃起他体内炽热的欲火。不一会儿,贝可欣一声轻呼,两人的身体合而为一……一阵缱绻过后,任羽航抱着贝可欣,为她抚顺秀发。 “贝儿,我有没有告诉过你?” “什么?” “我爱你。” “没有。”她故意这么说,这样她就可以再听一次。 任羽航眼底有掩不住的笑意,托起她的下巴,深情而温柔的看着她,“我爱你。” 贝可欣突然转身,拉起棉被将整个人盖住,并背对着他。 任羽航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胡涂了。“贝儿,怎么了?贝儿?” 见她不回答,任羽航轻推她的肩膀,然而贝可欣仍没有回应他。 “贝儿,你不爱我吗?贝儿?” 任羽航困惑于地无言的反应,于是他将她的薄被拉下来,再扳过它的身子。 “贝儿?”任羽航惊呼,她竟满脸泪痕,他心疼地抱住她,不断亲吻她的发、额头。 “羽航,你刚才说什么?”贝可欣哽咽地问。 任羽航笑了,“我爱你。”要他再说几次都没关系。 “人家好感动哦!”她将头埋在他的怀里,流下更多的眼泪。 “有人说,女人是水做的.果然没错。”任羽航拿了一张纸巾,为她拭去泪水。 “讨厌!只会取笑我。”贝可欣破涕而笑。 “哼!你现在不是爱哭鬼,那是什么呢?”任羽航捏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露出迷人的笑容,令贝可欣看得着迷。 贝可欣用粉拳轻撞他宽厚的胸膛,然后她亲啄他的脸颊,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着!“我也爱你。” 闻言,任羽航欣喜地紧紧拥抱着她。 “我爱你。”贝可欣再说了一吹。 “小可爱。”任羽航不断吻她娇嫩的脸颊。 “你疼不疼我?” “当然疼啊!” “会不会骂我?” “当然不会。” “那你会不会欺负我?” “傻瓜!以后疼你都来不及了,怎么舍得欺负你呢?”看到她无辜的表情,他觉得她好可爱,忍不住想吃她一口。 贝可欣一听他这么说,那股先天的优越感不知不觉又升了起来。她看着他骄傲的问: “你发誓?” 任羽航举起手发誓!“如有半句假话,愿遭天打雷劈。” 贝可欣水汪汪的大眼转啊转的,“不够不够。唔……如果你说谎,一辈于长侍疮。” 这样比较实际,可让人生不如死,太好了。 任羽航无奈地自瞪眼,她的情绪竟转变得如此之快。“好,如果我骗你,长一辈子的痔疮,可以了吧!”真是个可怕的女人,他是不是看错人、选错对象了? “不行,还要为我贝可欣做牛做马一辈子。” 才让她吃点甜头,竟马上跩了起来,任羽航真的有点后悔了。“是,做牛做马。” “我要听整句,刚刚说的也要一起再说一遍。”贝可欣越说越得意。 任羽航无奈的重复道!“如果我任羽航骗贝可欣或是欺负贝可欣,愿天打雷劈,一辈子长痔疮,并且为贝可欣小姐做牛做马一辈子。”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附和她这种愚蠢的话,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正往火坑里跳,开始犹豫自己等一下的决定。 贝可欣雀跃的拥抱他,吻如雨点般落在任羽航的脸上。 说也奇怪,看到这么快乐的她,他竟也跟着莫名的快乐起来,刚才的犹疑顿时烟消云散。 “那我下午不小心打翻了你第二心爱的花瓶,你一定要满脸笑容的对我说原谅我了哦!”贝可欣玩着他细黑柔顺的头发,撒娇的说。 “你……你居然把我心爱的花瓶打破了!”任羽航扯着嗓门,他觉得自己中计了。 、“人家……人家只是打破你第二心爱的花瓶,又不是第一心爱,而且那一个我有及时接起来耶,还怪人家。”贝可欣一脸无辜。 “你还敢说,以后不准碰这些瓶瓶罐罐。” “还说疼人家、还说不骂我,你……你根本就不爱我嘛!你骗人,你以后会长侍疮!”贝可欣说得泪声俱下,气得转身背对他。 “好好好,不骂你了,不为你了,一个花瓶算什么,再买不就得了。”任羽航哄她,是呀,一个在巴黎真的,价值五十万元台币的花瓶呀!唉曰“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最疼我了。”一听到任羽航不计较,她马上转过来抱他、亲他,一滴眼泪也看不到,而且笑得心满意足。 任羽航苦笑,其他女人巴结他、一味地对他好都来不及了,她却总是对他得寸进尺,他也不断被地无辜的脸所骗,然而被她得逞后,他对她得意、不可一世的态度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教人无法对她生气。她是天使?还是撒旦?或是两者兼之吧!这大概就是她 的魔力所在。他只好告诉自己,这或许就是他的命,认命吧! 他起身从挂在衣架上的西装外套拿出精美高贵的黑色绒布小盒子,然后坐到她身边,递给她。 贝可欣坐起来,狐疑的接过去,却掩不住内心的兴奋,慢慢地打开。 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盒子裹放的是条美丽耀眼的钻石项炼,她感动得抬头看着任羽航。 “喜欢吗?” “喜欢!好喜欢。” 任羽航温柔万千的为她戴上,并吻着它的玉颈、粉颊。 “这是我们的定情之物。”他牵起她的手亲吻着,“将来,它们也是我的,还有这个。”他吻着她的发,她的额头,它的鼻子、脸颊,然后深情款款地看着她,又说!“还有这个。”他无限温柔与怜惜地物着她柔润的朱唇。“贝儿,我的宝贝,你愿意嫁给我吗?” 贝可欣的脸上爬满感动的泪水,她喜悦的点点头。 任羽航摇摇头,学她讲话,“不行!我要听整句的。” 贝可欣被他逗得哭笑不得,“我愿意!我贝可欣愿意嫁给任羽航。” 任羽航笑着搂住她,他打开另一只相同的盒子,拿出钻石戒指,轻轻为她戴上。 贝可欣抱着他,久久不能言语,她默默感谢上天一直站在她这一边。 商业间谍案在秋天来临时,已暂告一个段落。 真正的间谍是他们股东兼董事之一的何建荣,和另一共犯,也就是任羽航的秘书黄曼妮。 原来,何建荣这几年来将资金全数移转至东南亚以及股票上,不幸的是,东南亚的经济风暴拖垮了他,于是他收受“龙胜”的贿赂,承诺偷企画案及设计图,以换取大笔资金:而黄曼妮为争取“何夫人”的地位,她费尽心思,协助何建荣,并完成所有他交代给你的任务。也由于何建荣的关系,她才有机会到任氏企业上班,职位迅速窜升,最后终于做了任羽航的机要秘书。 在事迹败露后,她原本想乘机一脚踢开何建荣,但所有证据确凿,她和何建荣一样都难逃法网。 至于飞鸿集团和龙腾集团的官司,已诉之法律了。 当初为引蛇山洞,任羽航挑选资历最少的贝世辰去做诱饵,征求过他的同意后故意以v8拍摄他盗取机密文件的镜头,松了对方的戒心。待搜证齐全之后,才通何建荣现形。 事后,“飞鸿”为贝世辰特别举办“欢迎会”,并表扬他为公司所付出的贡献。同时,他的设计图也倍受肯定,可望实际应用在将来的规画上。 所以,贝世辰正式得回清白,而且是很光荣的。 此外,宫本集团充分显现合作的意愿,如此一来,宫本的经验与“飞鸿”的雄厚实力,将为国内的购物型态开创革命性的影响,而且透过任羽堂、任羽航的交涉,经营的主控权仍在“飞鸿”手中。 十月,微凉的风徐徐拂过每个快乐的脸庞,太阳公公和煦的笑脸映照大地。教堂的钟声,为人们带来佯和;露天餐会里的气氛,是喜气洋洋的。 今天是任羽航和贝可欣结婚的日子。 他们这封新人的结合,最高兴的莫过于任家的长辈了,包括任奶奶与任鸿毅、宋美琪夫妇,当然,还有贝家二老贝永康、施巧云。 对双方家长而吉,孩子能有幸福的姻缘,是他们最期盼的。 贝世辰感动的看着这对璧人,他衷心希望这个唯一的宝贝妹妹能幸福快乐。 “我就说嘛!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长得这么像的人,原来贝可欣就是洁西嘛。啧!老大真是不够意思,竟然瞒我们这么久。”柯树枫看着那对忙着招呼宾客的新人嘀咕着。 “这叫不打不相识。”王建挥开口道。 马友宾和贝世辰只是笑着,每一个人都感染到欢乐的气氛。 贝可欣所属的出版社同仁也都到场祝贺,邱志文则偕同吴小蓓参加婚礼,吴小蓓亲密地挽着他,清楚说明了他们两人现在的关系。 此刻,吴小蓓正和曹姊愉快的聊天,一旁的邱志文不好意思地打断她们的谈话,在吴小蓓耳边轻语,吴小蓓微笑的点点头后,邱志文独自走向今天最幸福快乐的两人。 “贝儿,恭喜你找到幸福。”邱志文微笑着,由衷地对她说。 “谢谢,也希望你和小蓓很快有好消息。”贝可欣灿烂美丽的笑容依旧迷人。 “任羽航,虽然过去我们有误解,但是我仍然要警告你,既然你抢走我曾经最爱的 人,所以,将来你一定要好好疼她、照顾她,否则我可是第一个不饶你哦!” “那还要你说。我疼她的程度绝不亚于你,她呀!都快骑到我头上来了,你尽管放心吧!”任羽航对贝可欣的怜爱溢于吉表。 “呵!你竟然向我学弟诉起苦来了。”贝可欣娇媚地瞪他一眼。 “岂敢,岂敢。”任羽航飞快的在她可爱迷人的脸蛋轻吻一下,贝可欣露出得意的笑容。 “看来我是多虑啰。”邱志文看到任羽航亦如当初的自己,被贝可欣这个小魔女克得死死的,这才真正的放下心来。 任羽航和贝可欣两人相视而笑,这时,贝世辰和贝可欣的好姊妹们亦走了过来。 “恭喜你,阿贝,找到这么好的老公。”绿湄艳羡的说。 “是啊!长得好,人又温柔体贴,你命真好呢!”夏巧苹也替好友开心。 “任羽航,以后得多多帮我们照顾阿贝啰。”童以芊笑说。 裘亚君得意地提醒这两位新人,“你们两个人的好事,我可是媒人喔,看你们怎么感谢我。” 任羽航笑容满面,搂着贝可欣的腰对裘亚君致上感谢,“没问题,一定送你一个很大的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