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梦》 楔子 好美!他从没见过这般巧夺天工的裸体,肌肤洁白无瑕、光滑如玉,丰胸、细腰、美臀、玉腿,无一处不吸引男人。这样完美的身子,仿佛是专门为他所打造的。 唯一可惜的是,他始终看不清楚这名女子的五官。 无妨,光是看这魔鬼般的身材,就足以令他口干舌燥、血脉偾张,欲火上升。 此时此刻,他聪明的脑袋早就停摆,完全只以下半身思考,即使她是死对头使出的美人计,他也认了。 因为他迫切地想要占有她,想要她那足以让男人销魂的身子。 他一把将女子搂进怀里。。。。。。 于是他便撑开女子的双腿,待他要一杆挺进,用力贯穿时,女子却忽然消失不见—— 风皓书突然从床上坐起,柔丝般的窗帘让微风吹拂着,记忆中紧闭的方窗不知何时向外敞开,他这才发觉阳光早已洒进房中。 原来,他做了一场美好的春梦。 可惜,他的欲火还没得到释放。 第一章 五角造形的高楼大厦是十分少见的,尤其这样的大楼矗立在台北热闹的商圈中,更显得特异独行、标新立异。 这栋五十层的大楼稳稳屹立,代表了在台湾商场上中流砥柱的角色;而拥有这栋大楼的顾风企业,更是和台湾的经济命脉紧紧相连。 当初风晟一手创立顾风企业,黑白两道无不买他的帐,政商界人士更是对他礼遇有加,让顾风企业不仅在台湾站稳了脚步,而且还把版图拓展至世界的舞台。 不过近几年来,已上了年纪的风晟几乎都不管事了,他把旗下的企业交给自家子女看管,让他们一展长才。他相信由第二代来经营,不仅能守成,还能更上层楼。 他期待顾风企业再创事业高峰。 ??? 顾风综合大楼,五十楼的会议厅。 砰地一声,会议厅雕着玫瑰花纹理的大门被用力踹开。 风皓石就算聋了、瞎了,也知道普天之下除了他家老三,谁也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踹坏他会议厅的门。 “风皓书,这扇门的修理费,我会连同上个月的帐单一并寄上。麻烦你顺便把门带上。”风皓石双眼紧盯着桌上的文件,没工夫搭理踹坏大门的罪魁祸首。 “门都没了,还带什么哩!”风皓祺笑嘻嘻地跟着踏进,又在那已残缺的门上补了一腿。 “风皓祺,别惹我,小心我也踹你一脚。”风皓书一副吃了万吨炸药的模样,气呼呼地躺在旁边的沙发椅上,二郎腿翘得半天高。 “不过是输了官司嘛!小事一桩。看在自家兄弟的份上,我绝对不会笑你的。” 风皓祺出其不意地踢掉了那双占据沙发椅的二郎腿,轻轻松松地觅得一个好位置,还故作正经地举起三只手指发誓,脸上却写满了嘻闹,没把那些威胁放在心里。 “风、皓、祺!”风皓书气得咬牙切齿;他的下床气还没找人发泄,身体里暴躁的因子又让风皓祺的挑衅点燃,他矫健地从沙发上跃起,身手利落得像一匹蓄势待发的美洲豹,正准备对猎物发动凌厉的攻势。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时,一阵祥和之气翩然而至,平息了这场欲来的风雨。 “皓玄,别挡我!今天我要不好好教训这小子,他搞不清楚谁才是老大!” 在风皓玄的阻挡下,风皓书只能气愤地干瞪眼——拳脚无情,他怕伤了宝贝小妹。 “拜托!老大是我好吗?有谁想篡位的可以举手告知,我愿意拱手让贤。” 为了打理这庞大的家族企业,风皓石这两年来苍老了不少,连白头发都变多了。 “大哥,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风皓书早知道兄长想丢烫手山芋,但他可没兴趣接手。 “哼!三哥,若真的比划起来,我不见得会居下风。”风皓祺仍不知死活地继续捋虎须。好久没动动筋骨了,他还真有点皮痒。 “你们如果真想干架,请回家里的练功房去,别在这里妨碍大家开会。” 大家也都老大不小了,怎么一个个火气还这么大?风皓玄拼命忍住笑意,义正词严地训诫兄长。 虽然她的年纪最小,但她说话的分量绝不比上头几位兄长轻。 “皓玄,我真为你叫屈,竟然和那该下十八层地狱的风皓祺有着如此相似的一张脸。唉!这些年来真是苦了你。”风皓书看在自家妹子的份上,决定不跟那死小子计较。 风皓玄只是露出微笑,没多说什么。她了解兄长们的习性,每回见面总要闹上一遍,这样才显得人多热闹吧! “什么嘛!皓玄是上辈子烧好香,这辈子才有幸跟我共享这巧夺天工的俊脸。”风皓祺摸着自己的面颊,似乎有多宝贵一般。 “是喔!娘娘腔的家伙。”风皓书不忘再回敬几句。嘴不磨不利嘛! 风皓祺还想再舌战几回,但有人看不过去,出声制止了这无止尽的纠缠。 “该开会了吧!众家弟妹们。”风皓冲静坐一旁,懒洋洋地发话。 “咦,二哥,你何时来的,我怎么没看到?”风皓祺装傻。 “皓冲已经喝过一巡茶了。长舌男,怎么你还没发表完啊?待会儿给你机会,让你多五分钟发表意见好不?” 风皓石知道大家好久没聚在一起,难免见面就想耍个几回嘴上功夫。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但每个人都忙得紧,难得能碰上几回,只有趁一个月一次的家族会议“叙叙旧、念念情”喽! “大哥,别这样嘛!长幼有序,还是你先说吧!小弟绝不敢篡位的。”风皓祺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可是彻底奉行这句话。 “这会儿又有人懂得长幼有序了?我看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风皓书余怒未消;谁教风皓祺不长眼,挑他心情最郁闷的时刻动口。 眼看争端将再度上演,风皓石赶紧控制大局。 “皓冲,医院一切还好吧?” 风皓冲还没回话,风皓祺就苦着一张脸。“大哥,别客套了,我下午还有事哩!” “赶着去约会啊?是哪家小姐这么没眼光,会看上你这臭小子?”风皓书不忘丢出几句要人命的话。 风皓祺立刻投了几个卫生眼给风皓书,准备来个二度发飙。 风皓冲适时地开了金口,“医院没事。” “我的律师事务所生意也旺得很,而且从来没打输过官司。”风皓书接着说,还不忘回瞪风皓祺一眼。 其实他之所以会显得意兴阑珊,并不是因为官司打输了,而是欲望没有得到纾解,心情恶劣到极点。 “电脑骇客都让我抓光了,最近凉得很。”风皓祺抬起双腿搁在会议桌上,简单告知自己的近况。 “皓玄呢?也没事吗?” 对于唯一的小妹,风皓石可疼得紧。其实不只他,风家上上下下都把皓玄当宝贝疼宠着。 可是皓玄的模样,却比皓祺还像个男孩;尤其那头染成褐色的短发,曾让母亲大人心疼不已。至于皓玄的长发是为哪位君剪,一直就没人敢问,至今仍是个谜。 风皓玄点点头,轻柔的嗓音缓缓逸出,“我那里也是风平浪静,半点事也没有。” “这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呀!难得我们都能这么闲……老爸什么时候对我们这么好了?”风皓祺又开始敲锣打鼓,准备做做乱,免得闲得发慌打蚊子过活。 “你说话小心点,要是被老爸逮到,你那间破电脑公司就等着关门大吉吧!”风皓书决定拿小弟做为发泄怒气的对象。 风皓石和风皓冲相视一笑,这两个家伙真是从小斗到大,丝毫不嫌厌倦。 而风皓玄早在争端开启前从容地退出战场,留下她的宝贝哥哥们继续“联络感情”。 ??? 凌靓非不疾不徐地踏进“快乐天堂”,里头人声鼎沸,七彩的霓虹闪烁个不停,但她仍一眼就见到章嫣竹那亮丽的身影——没办法,谁教章嫣竹本身就是个发光体,无论走到哪儿,都是最引人注目的一个。 “我的好小姐,你总算来了,你可让我等得好辛苦。” 章嫣竹一见到凌靓非,心中大石总算落了地。阿非老是选在这种人多嘈杂的地方碰面,别人对她的注目,实在令她好不自在。虽然这样的眼光她从小承受到大,但她仍是感到不自在与不舒服。 凌靓非一落坐,便大口喝着水,喘了一口气,才慵懒地往椅背上靠去。 “我昨晚没睡好,中午又回去补眠,所以才会来迟的。”她长这么大,昨晚是头一次做那种羞煞人的春梦。虽然平日她总是大喇喇的,什么也无所谓,但她仍不知该如何跟好友谈论这种事。 而且她醒来的时候,心底竟有丝遗憾,因为她看不清男人的面容,只知道男人有副强健的体魄。 章嫣竹当然了解好友的脾气,两人的交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然不会为此小事而伤了和气。 “一向最容易入睡的人,也会有睡不好的时候?”章嫣竹挤眉弄眼,还故意加重了说话的语气,惹得凌靓非也不禁笑了开来。 “嫣竹,许久不见你,没想到你越来越幽默了!”凌靓非啧啧称奇。 “还不是被我那群萝卜头学生逼的。我不学精一点,可管不住他们。” “呵……瞧你长得那副样子,生来就是给人当情妇的嘛!我横看竖看,怎么看都不觉得你是为人师表耶!”凌靓非就是爱逗自己高中的同窗好友,见章嫣竹小脸俏红,特别有趣。 章嫣竹随即气鼓了腮帮子,“阿非,你再胡言乱语,这顿你请哦!” 哇!这怎么可以?她的荷包可经不起摧残。 凌靓非赶紧讨好地道:“别这么小气嘛!瞧你长得这么出众,小女子我可是好生羡慕呀!如果我有你的一半漂亮,如今也不会只能闭门家中坐,穷得连五斗米都买不起。” 章嫣竹横了她一眼,“你的意思是,我的能力受到肯定,是因为我有副好容貌吗?” “当然不是!学生愿意听你的话,只因你是个好老师。”凌靓非转得快,不想惹恼了好友。 章嫣竹忍不住摇头,“老实说,你长得并不差,只是你从来就不打扮,每天还故意穿得邋邋遢遢,再怎么美也看不见啦!你没听人家说:‘世人只有懒女人,没有丑女人’?” 见到凌靓非那副不受教的模样,章嫣竹又继续说道:“你看你,穿着身皱衬衫、泛白的破牛仔裤,头发像稻草一样披在肩膀上,又戴着一副不符合脸形的超大眼镜,几乎盖掉了你大半张脸;你说,这样能显示出你的美吗?” 章嫣竹讲到口渴,凌靓非却不在乎的甩甩头。“小姐,别把话题定在我身上。我这样的装扮觉得很舒服。” “唉!真拿你没办法,不管你了。”章嫣竹气呼呼地别过头去。 “别气,漂亮的五官若是气歪了,可就划不下来了。”凌靓非把手搭在章嫣竹的肩膀上。 “对了,你找到工作了没?需不需要我帮忙?”对于凌靓非的大喇喇,章嫣竹早就习惯了,她只是担心单身一人的好友不会照顾自己。 “别为我操心,我已经找到工作,明天就开始上班了。”凌靓非知道其实这世上真正关心她的,就数章嫣竹这几个朋友。 “这么快?前不久才听说你被炒鱿鱼,如今又有了工作。在哪?是做什么的?”章嫣竹替好友高兴。现在的社会要找份好工作,不是件容易的事。 “当然要快,要不然我等着喝西北风吧!”凌靓非是靠薪水过活的人,要是丢了工作,会连房租都付不出的。 “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章嫣竹好奇地问。 凌靓非的工作,没一个做得长。她那副懒懒散散的模样,总入不了老板的法眼;她实在怀疑,还有什么工作可以留得住凌靓非。 “我准备去当管家。” “管家?”章嫣竹瞪大眼紧盯着她。 凌靓非肯定地直点头。 “不会吧!你确定?”章嫣竹不敢置信地望着她。一向很有艺术文人气息的阿非,要去担任管家? 凌靓非笑嘻嘻地喝口茶,之后才缓缓地道:“我那三专的学历只能拿来当装饰用,什么都不懂的我,能做些什么?煮饭、烧菜、洗衣总难不倒我吧!而且那家女主人倒挺不错的,又包吃又包住,正巧我也没有多余的钱再租房子了,这正好解决我的难题。” “你还打算游学吗?”包吃包住,薪水又不低,听起来好像挺不错的。 “当然啦!不过也得赚饱了生活费嘛!我打算做个一年半截,等存够钱,再实行我的计划。” “阿非,有困难记得来找我,别一个人苦撑。”章嫣竹心疼地握着凌靓非的手,她只要知道凌靓非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心里就会非常难过。 凌靓非不是不了解章嫣竹对她的好,可是她不习惯直接表达出自己的感受,只好藉由喝水、微笑来化解自己的不好意思。 在孤儿院长大的她,心里总是筑着一道厚厚的高墙,与人隔着一条深深的鸿沟。幸好高中时遇到章嫣竹这群好友,她才渐变得开朗、活泼。 如今要与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不善交际的她正面临了重大考验。想起昨夜莫名其妙的梦境……会不会是一个恶兆? 唉,是她多虑了吧! 她游学的美梦,全寄托在这份薪水上了。 ??? 一大清早,风家五巨头就被人从被窝挖了起来,但没人敢发怒抱怨,只因敢行使此权力的,除了风家的女大当家之外,没有别人。 “妈,今天是什么大日子,非得大伙儿齐聚一堂?是咱们家要被拆了吗?”风皓祺率先发言。他摸着顶上杂乱的头发,想回去再睡个回笼觉。 风皓书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昨晚他在美人窝醉了一夜,凌晨四点才赶回家中,本想好好睡个觉,却让亲爱的老妈给毁了。可老妈一出声,他无论如何也不敢有所怨言。 风皓玄和风皓冲安安静静地立于一旁,老妈已经很久没这么做了,看来是有要事宣布。 “妈,您精神真好。”身为老大的风皓石只有苦笑。昨晚他也忙于公事,很晚才入睡哩! “老三、老四,你们俩给我注意点,天天疯到这么晚,这会儿都日上三竿了,还这么没精神,小心我一状告到你们老爸那里去!”顾皖皖知道只要搬出老公大人来,这几个孩子一定乖乖就范。 “好嘛!老妈最疼我们的了,别气,老妈有什么懿旨,皓祺一定帮您做得好好的,包君满意。”风皓祺最会灌迷汤、拍马屁,他一手挽着母亲的手臂,一手在旁边替她煽风。 “啐!你这小子最会讲甜话了,还当我不了解你吗?都给我坐下来,我有件事同你们说。”顾皖皖故意加重了语气。她要不凶悍点,是压不住老三与老四这两个小混蛋的。 待几个孩子乖乖坐下,顾皖皖才慢条斯理地宣布,“从今天起,我们家即将多一个人。”她故意停顿半晌,想看看宝贝儿子们的反应。 四兄弟们面面相觑,不晓得老妈葫芦里卖什么膏药。 风皓玄则是若有所思地直视着老妈,从老妈的眼光中,她心中旋即有了答案。看来老妈又要玩乔太守乱点鸳鸯谱的游戏了。 顾皖皖微笑地看了女儿一眼,她就知道,还是女儿最贴心聪明。 “我替你们请了一个管家,从此家中的一切都由管家来处理。”她故意又顿了顿,好让孩子们发飙一下。 “老妈,家里一向都是你打理得好好的,干什么还要请管家?”风皓祺首先发难。 风皓石与风皓冲相视一眼,两人心中都有了谱。老妈肯定是在进行某种阴谋,正等着他们一一入瓮。 顾皖皖故意咳了一声,缓缓地道:“老妈年纪都这么大了,你们也不懂得娶媳妇来分担老妈的责任,一个个只会把工作丢给老妈来做。事到如今,老妈我也不寄望你们娶妻生子了,难道连请个管家你们都有意见?” 风皓石与风皓冲随即明了了老妈的计策——又是逼婚计!没办法,谁教他们兄弟个个都主张不婚,而且还是不婚俱乐部的创始人兼会员哩!女人对他们来说绝不是必需品,不过倒是可视为点缀品。 “我赞成。老妈年纪也一大把了,我们实在该体恤您的。”风皓书的一番话吓坏了正张大嘴预备抗争到底的风皓祺。 “还是皓书体贴,懂得替老妈我分忧解劳。”顾皖皖开心地笑着。计划中的第一步已顺利地完成,想必距离成功的日子也不远了。 在场只有风皓石、风皓冲、风皓玄了解风皓书的将计就计,三人正等着看这场好戏。 ??? 凌靓非坐在和室内等待着,觉得有些无聊。不过有钱人嘛!总是比较多规矩,既来之、则安之喽。 她进来时特别望了望四周——不是羡慕人家地方大、环境优美,而是先弄清楚逃生出口在哪,免得若是发生事故,连门在哪都不知道,那可是很容易丢掉小命的。 不过这地方可真是大,大概有一百多坪吧,以后整理起来可能会累得半死……难怪薪水这么高,天下果真没有不劳而获之事。 说实话,这栋房子还真是古色古香,中国式建筑的架构,一进接着一进,一间连着一间,宛如一座迷宫,大门的周围还种植着好几棵高耸参天的松树。 另外,每间房间的布置却又是迥然不同,从刚刚她经过的几个房间来看,有欧式的浪漫风味、美式的大方格调,连同她现在身处的日式和室,每一处皆有其特色,但又让人觉得相融且和谐,不会让人觉得不搭调。 正当凌靓非冥思之际,和室门突地被拉开,她专注地看着来人,是个高个儿的男人,依她的目测,他应该有一八吧! 他的轮廓很深、五官很立体,不过那两道剑眉太过浓黑,显而易见是个脾气非常暴躁凶恶的男人。 不过他的身材比例十分完美,看起来就像服装模特儿,令人惊艳。 呀!她再细看,原来不止一个,紧接着从门边又冒出了好几颗头,而且全都是俊男。哎!这家太太真会生。 “老天啊!三哥,你看他是男是女?怎么穿得如此阴阳怪气。” 凌靓非听到帅哥的批评,不禁望了望自己。 没什么不对呀!她的衣服既没破洞,裤子也没穿反,只差没穿袜子而已。难道一双破袜子有如此重要吗? “小哥,你对凌靓非小姐太没礼貌了。”风皓玄对只比自己早出生两分钟的风皓祺皱了皱眉,她担心那一群宝贝哥哥们会把人家小姐吓跑。 凌靓非讶异着眼前两个长得如此相似的人,要是女孩不出声,她还真以为他们是兄弟。 “小妹,你的消息可真灵通,马上探查出人家小姐的芳名了。”风皓石打趣地说。 “老妈要我带凌小姐熟悉一下环境,顺便帮她安排住的地方。” 风皓玄给了凌靓非一个鼓励性的微笑,希望她没有打道回府的念头,否则可就称了哥哥们的心意了。 “老妈也真是的,要找管家也不找个体面一点的,我还从来没看过这么丑的女人哩。长这么大,生平第一回要和长得这么抱歉的女人生活在一起,真是命苦。”风皓书边说边摇头。他一向对那种长得很爱国的女人没好感,谁教环绕在他周围的尽是天香国色呢。 风皓石与风皓冲倒是没那么大的反应,尤其是风皓冲,他是风家兄弟中惟一对女人没多大兴趣之人,所以对方长得美丑几乎与他无关。但多个生人等于是多个麻烦,而他生性喜静,所以他也嫌恶地皱了皱眉头。 “三哥,头一次我和你站在同一个阵营。老妈该不会是眼睛出了什么毛病吧?这样实在有辱我们家的形象!”风皓祺嫌恶的眼神表演得更彻底,嘴巴更是吐不出半句好话。 凌靓非没做辩解,脸色也未稍变。这样的话语她不是没听过,被人说说她也不会少块肉。反正造口业、日后下十八层地狱的人绝不是她,她又何必动气。 风皓玄看在眼底,回想着老妈最后所说的话:“在凌靓非厚重的眼镜与不合身的穿着下,绝对是块璞玉。” 她伸出了友谊之手,带着凌靓非离开那些肤浅的男人。 “三哥,老妈不会是想把这个‘超级美女’介绍给你吧?”风皓祺目送“佳人”离开,嘴里不忘打击他最亲爱的三哥。 “小弟,你太客气了,请你自个儿留着慢慢享用吧!三哥我承受不起。”风皓书说完便甩头离去,不理睬风皓祺的龇牙咧嘴。 风皓石与风皓冲相视一笑,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相偕离开,留下横眉竖目的风皓祺在原地咒骂。 第二章 清晨,曙光乍现,凌靓非就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其实她的工作很简单,只需做好三餐,再把风家人换下的衣服丢到洗衣篮,其他的家务就不必操心了,因为还有其他的人会帮她分担工作。 虽说主人是这么吩咐,但她一向就知道自己的本分;既然人家肯花那么多钱雇用她,那么她就多做一些吧!反正她手艺好得很,不做岂不浪费了天赋。 “凌靓非,这么早起?” 凌靓非放下手里的工作,转身一看,是昨天的那位酷妹。 “还好啦!反正我也睡饱了。”她难得地笑了笑。酷妹给她的印象挺好的,没道理摆脸色给人家看。 初见凌靓非,风皓玄就对她充满了好感。这么年轻的女孩,大概和她差不多年纪吧!为什么会来应征管家呢? 虽然只见过一次面,她却感觉得到凌靓非的内心世界不容易让人跨越,而且自我保护色彩浓厚。不过她不会特意窥人隐私的,人本来就有无法让人窥伺的一面,她不也是吗? “欢迎你的加入,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风皓玄伸出手,嘴角微扬着笑。 风皓书有些错愕,光是看风皓玄那一头褐色短发及黑色劲装,一定会以为她是飞车党的辣妹。 但那抹笑容是如此具有亲和力……她旋即握住了眼前的手,友谊顿时在两人心中扎根。 ??? 日正当中。 风皓书懒洋洋地从被窝钻出,倏地被眼前一道黑影给震醒,立刻动作迅速如黑虎般反身弹起。他其实不是这么后知后觉的人,只因人在家中,难免松懈了防备。 风家历代是著名的黑帮世家,若有不识相的飞贼宵小敢在太岁爷上动土,相信他们还没走进大门,就会被风家的情报网给拦截下来了。 “我是来换被单的。”凌靓非面无表情,语调不变。面对眼前的俊男,她没有丝毫的喜怒。 风皓书此时真恨不得撕裂了眼前的人。没想到睁开眼所见的,不是赏心悦目的美人,却是专触霉头的无盐女。 “没有我的允许,不许随意进入我的房间!你出去,我不想换被单。”风皓书嫌恶地直皱眉头,眼前的女人真是丑到极点了,长发披散,那么大的一副眼镜几乎遮住了整张脸,五官都看不仔细。 凌靓非对他的怒吼无动于衷,只是懒懒地又重复了一次,“今天艳阳高照,是晒被单的好天气,我有空,而你的被单已有味道,所以我要换被单。” 风皓书的脾气再度被挑起;原本他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但他却可以耐心地对女人温柔细语,不过看样子他的行事规则即将被此女打破了。 现在的他君子风度全没了,温柔体贴也不复见,他一心一意只想杀了眼前的笨女人。 他就是不换被单,怎样? 就算被单臭了、烂了,他都不换! “我再说一次,马上给我滚出去,否则我就不客气了!不要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会对你怜香惜玉。”风皓书眼神凌厉的扫视着凌靓非,不相信眼前的女子胆敢再跟他做对。 无聊!眼睛瞪得大就赢吗? 凌靓非看也不看对方,直往风皓书的床靠近,在风皓书的瞪视下,她径自扯下了被单,利落地换好新被单,然后又毫无畏惧的离开了这个气氛紧张的地方。 风皓书不敢相信眼前的丑女竟无视于他的存在。虽然他仅着一条短得不能再短的红色内裤,但也不至于沦落到丝毫威严都没有吧? 就算不震慑于他的威严,也该迷倒在他的魅力里呀! 这……这该死的凌靓非竟一点面子都不给他!风皓书对着镜子照了老半天,确定自己还是帅得可以,心中那口怨气才暂缓下来。 此仇不报非君子! 他匆忙整理好仪容,带着迷人魔鬼般的微笑,准备要向凌靓非施展出致命的吸引力,以报她忽视美男子的罪过。 ??? 风皓书凶神恶煞的直奔院子,他要让凌靓非明白,谁才是这里的主人! 远远的,他看见自己的红色性感内裤正稳稳躺在凌靓非的手里。 不知为什么,本来气势汹汹的他,脸上竟燥热起来。他什么阵仗没见过,也在脂粉堆里滚了好几回,怎么会突然觉得有些许羞赧? “凌靓非,我警告你,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准随意进我的房间,或者动我的东西!我妈聘你做管家,你只要做好你分内的事,其余的事少管。”风皓书气急败坏地指着凌靓非大吼。 凌靓非眼也没抬,径自丢了手中的红内裤,继续做着手边的工作。 风皓书看着自己心爱的红色内裤就这样无情的与地面相贴,体内激荡的血液如万马奔腾。 “你……你这愚蠢的女人!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裤子,你竟然这样糟蹋它。”风皓书急忙跑过去拾起自己的内裤,心疼地拍了拍沾在裤子上的灰尘。 “风先生,我完全遵照你的意思做,你还有任何疑问吗?”凌靓非直视着风皓书,丝毫没有任何畏惧的意思。 “可是你也用不着把我的内裤随地乱丢啊!” 凌靓非那面无表情的模样,令风皓书气得想赏她一巴掌。 “我高兴、我喜欢、我爱。”凌靓非没有躲避,还从容不迫地迎上风皓书的目光。 “你……好,算你行!好男不跟恶女斗,我会记得今天这笔帐的。” 风皓书气呼呼地离开,发誓绝对要继续坚持不婚。天底下的女人都是一样的蠢——除了他老妈和老妹以外。 凌靓非没半点感觉,只当恶狗乱吠、疯子叫嚣,依旧悠然自得的晒衣服。 “哇,这个酷妹跟皓玄有得拼哦!三哥这下惨了,我看他八成和凌靓非犯冲。” 风皓书的大嗓门老远都听得到,而风皓祺早就在一旁卡好位置观看这场世纪大对决。毕竟家里很久没这么热闹了。 “你可别落井下石,搞不好老妈的目标是你。”风皓石也是一早听到老三的声音,才出来探个究竟。 “不会吧,再怎么样也轮不到我头上来呀。大哥,我看你得小心一点喔!”风皓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风皓石狠狠地往风皓祺头上敲了一记。“走啦!再不去上班,小心我炒你鱿鱼。” 风皓祺来不及躲开大哥的手,痛得直揉头顶。 唉!谁教他命苦,上有三个哥哥,发言权都被剥夺了,而底下的小妹又是家中最疼的宝贝。他是爹娘不疼、奶奶不爱哟! 其实风皓祺的话已在风皓石的心中揪起不安。虽然表面上他可以装作平静无事,心底可是波涛汹涌。 难道老妈真的想拿他先开刀?唉!当老大真是半点好处都没有,老爸一声令下,公司的重担就全移到他身上了,害他王老五的日子过得是惨兮兮。 其实,顾风企业是由黑帮转型的。早在民国初年,风家便一直是劫富济贫的绿林之家,一代传着一代。当然随着时代改变,不能总是以此来解决问题,所以大当家风晟便创立了顾风企业,合法的经营起事业,让一干弟兄们慢慢步入正轨,改过正常人的生活。 但是这世上仍有着许多法律无法解决之事,因此风家人秉持着惩奸除恶的原则,仍在私底下担任着执法者的角色。 虽然风家帮让黑白两道闻风丧胆,但谁也不知,世界知名的顾风企业就是风家帮的大本营。尤其帮内五位堂主不仅办事能力强,同时身手矫健、智商一流。 自从风晟宣布把当家棒子交给黑豹堂的堂主风皓石,在他的经营下,风家帮的势力更是庞大。 另外黑狮堂、黑虎堂、黑狼堂、黑鹤堂也都各司其职,经营得有声有色,让这个社会平定了许多,安静了许多。 ??? 啪地一声,风皓祺一掌推开了风皓石办公室的门。 “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你那毛躁的个性?别跟皓书一样,只会破坏我的门。”风皓石自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中抬起头来看着自家小弟。 “我才没三哥恶劣哩!他都是用脚踹,我只是用手‘推’而已。跟他比,我还差得远哩!”风皓祺一点也没把大哥的“警告”放在心上。 “说吧!又有什么大事,让你舍得抛开你的电脑老婆,特地从五楼来到二十楼串门子?”风皓石认了,谁教他有一群宝贝弟弟。 风皓祺一脸神秘兮兮的靠近风皓石,“听说今晚老妈设下了‘鸿门宴’,不晓得大哥对这事有何看法?” “哪有什么看法?老妈不就是要我们五兄妹回家聚聚,大伙儿吃顿饭,这样你也要大惊小怪?” 风皓石一听是这么无聊的琐事,又埋进了堆积如山的文件中。他可没那闲情逸致去陪小弟空想,还有处理不完的公事等着他哪! “我说大哥呀,你还真是浑浑噩噩地过日子,小心哪天被老妈给‘嫁了’,还笑着谢谢老妈。” 风皓祺就是惟恐天下不够乱;他自认是这群兄弟中最有警觉性的一个,看在和大哥平日相处也算不错的份上,特来示警。 这下风皓石才似乎嗅到危险的气味,抬起头来问道:“有这么严重吗?” “当然啦!你也不想想,为什么咱们家平白无故要多个管家?尤其我们家的身份是如此特殊,多个外人就是多分危险,老妈不会不清楚这一点。所以老妈这招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嘛!” “难不成是旧事重演,老妈又想上演逼婚记?” 风皓石不由自主地想起多年前,老妈为了抱孙子,不惜演出一场逼婚记,好在经由弟弟们的全力护航下,总算化险为夷。 “可不是。只怕这次不是那么好对付。”风皓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径自坐在沙发上,自动喝着大哥收藏的上等好茶。 但风皓石可没让风皓祺给搅昏了头,他立刻走到风皓祺的身边,把搁在桌上的茶具收了起来。没经过他的允许,竟敢随意动他的收藏,小弟可真会打如意算盘。 “大哥,别这么小气嘛!借喝个几口有什么关系,下回再连本带利还你就是了。” 风皓祺没想到大哥的动作这么敏捷迅速,转眼间他已把茶具都收得妥妥当当。 “我的东西不许你动。还有,老妈搞不好是冲着你来的,你也到了适婚年龄了,说不定她觉得推销你来得容易些。”风皓石把难题丢了回去。 风皓祺心底突然浮现一股寒意。 老哥说的有理,凭老妈的个性,谁先娶妻都无所谓,而且最近老妈也念了他好几回…… 不行不行,他得赶快回去合计合计,晚上这顿饭得小心伺候着,否则单身贵族的身份就此不保! “大哥,我不吵你了,我回去办公了。”风皓祺说完便匆匆忙忙地夺门而出,像逃离灾难现场般。 “顺便把门带上。”风皓石没理会小弟急惊风的个性。 “怎么回事?皓祺急匆匆地在赶什么?”风皓冲与风皓祺擦身而过,随后进入风皓石的办公室。 “还不是为了晚上老妈叫大伙回去吃饭,引发他许多奇想。别理他。怎么,有事吗?” 风皓冲听了只耸耸肩。他一向不大在乎那些鸡毛蒜皮之事,只要他自己不想结婚,谁也拿他没辙。 “老齐那边有些动静。最近道上传言,老齐放话说要收拾我们五个,他打算要整合整个黑帮。”风皓冲将一些资料递给风皓石。 “好大的口气!他当我们是吴下阿蒙、上不了台面的阿斗吗?”风皓石冷哼一声。 “皓玄会盯着他们的动静。你看呢?”风皓冲仍没什么表情。他一向冷静,不容易被外物牵引情绪。 “一动不如一静。叫皓书也盯着点,我们静观其变。”风皓石显现出领导者精明干练的一面。 “晚上该不会是鸿门宴吧?”风皓冲离走之前,不忘撂下一句杀伤力十足的话。 “去你的!连你也这么说。” 风皓石目送弟弟的离去,心中不禁发毛。不会又被他们这几个乌鸦嘴给说中了吧? 唉!他实在该去问问皓玄,说不定她会清楚老妈的诡计。 ??? 今晚月色特别皎洁,风宅也异常的热闹。风家老爷子刚从大陆返回,这顿晚餐美其名是为风老爷子洗尘,至于是否真是鸿门宴,就只有顾皖皖知晓了。 “今晚趁着大伙儿都在,我要向你们宣布一件事:我跟你们的老爸决定,明天动身起程去环游世界。”顾皖皖和老伴相视而笑。 风家众兄弟面面相觑,个个心底发毛,横看竖看都参不透老妈葫芦里卖什么药。兄弟们颇有默契的把眼光丢向老五风皓玄,但她也摆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于是风氏兄弟个个都把皮绷紧了,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让老妈毁了自己保存多年的单身身涯。 “不会吧!老爸才刚回来,老妈一点都不体恤老爸的辛劳吗?”风皓祺首先捺不住性子道。 只见顾皖皖面露温和的笑,笑得人心底直发毛。“我准备和你们的老爸来个二度蜜月也不成吗?” “老妈不在,家里肯定会一团乱,家中没您坐镇怎行?” 风皓书也声援风皓祺。在这个节骨眼上,惟有团结一致,才能躲过老妈的神机妙算。 “这你们就不用操心了,家里有阿非在。这些天来,我看她把家里整理得好好的,你们放一百二十个心吧!”顾皖皖眉开眼笑的说。 她的逼婚计谋正一步步的实践当中,怎不教她心花怒放呀! 原本她以为几个儿子都长得人模人样,对女孩子也都挺有一套,一定很快就能抱孙子,却没想到这几个小兔嵬子竟给她成立了个不婚同盟会! 前几年,好不容易帮大儿子订下一门亲事,对方的闺女也挺不错,他们夫妻俩喜欢得不得了,结果却让他们几个兄弟给毁了,让她在亲朋好友间颜面无存。 眼看抱孙子的希望越来越渺小,这几个小子成天高唱只要恋爱不要婚姻,听得她心惊胆跳,白了好几根头发,苍老了不少。现在总算皇天还是听到了她老人家的心声,来了个大好机会,她当然是要好好把握! 虽然凌丫头话不多,但依她阅人无数的法眼看来,这丫头很不错的,做他们家的媳妇是刚刚好,至于做哪一个儿子的老婆,那就看姻缘喽! 风皓石和风皓冲相视一眼,立即明了老妈的政策。原来是要他们兄弟多多与女方培养感情哪! 无妨,以后老妈不在,少回老家就是了。风皓石打着如意算盘。 “你们给我听好,从明天起,每个人无论公事有多忙,都得回家报到,晚上一定要准时齐聚一堂开饭。不要以为我们人在国外,家中的规矩就废了,你们反而更要彻底实行。皓玄是公证人,有谁胆敢犯家规,一律家法处置。” 顾皖皖哪会不晓得这几个猴崽子的心意,只是孙悟空翻得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吗? 风家兄弟个个面有难色,风皓玄则一直忍着嘴角的笑。老妈真是高明,难怪老爸在外呼风唤雨,在家就一切凭老婆大人做主了。 凌靓非仿佛事不关己般,犹吃得津津有味。本来嘛!她每天做好分内的事,领她该领的薪水,就算天塌了,她都懒得理。 这项家规对风皓书来说无疑是种酷刑。每晚都需美女抱满怀才能入睡的他,如今怎能安好一觉到天亮呀! 风皓冲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反正他有医书为伍,到哪儿都一样,只要那小妮子别来烦他,他是不介意每天回家面对个丑女的。 风皓祺则是哭丧着脸。老妈不会这么狠心吧!难不成老妈决定把这个无盐女配给他? 风皓石暗暗告诉自己日后得更加小心,免得飞来的横祸造成他一生的“不幸”。 “这件事就此决定。大家多吃点,免得说老妈对你们不好,让你们吃不饱。”看着众人苦着一张脸,顾皖皖简直是乐在心头。 “唉!经过刚刚那个惊天动地的消息,谁还吃得下的!”风皓书说着,两道眉都要兜在一块儿了。 顾皖皖和风晟故意来个听而不闻,当个没事人儿。 明天,将会是崭新的一天…… 第三章 晚餐时间,风皓书极其不愿意地回到家中。要不是那要命的家规,他至今还在美女的怀里流连忘返呢! 踏进大厅,却只见到凌靓非一人。不会吧!难道大伙儿打算来个欺上瞒下,阳奉阴连吗? “怎么只有你,他们人呢?”风皓书派头十足的坐在沙发上,等着凌靓非奉茶。 “脚又不是长在我身上,我怎么知道他们在哪?”怪了,风宅这么大,难不成她还得向他报告其他人的踪迹不成? 她对风家几位男士的观感,就属对风皓书最差,谁教他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喂!我坐这么久了,你还不倒茶来?” 没想到才刚交手,就让凌靓非抢白了几句,风皓书故意再摆少爷派头,想扳回一城。 凌靓非横了他一眼,便径自离开。 “等等,你那是什么态度呀!” 风皓书跟在后头追了出去。他何时在女人的面前这么不受重视过,真是气煞人也! 没想到凌靓非却突然转过身来,风皓书急忙煞住脚步,差点迎面撞上死对头。 凌靓非语气冰冷地道:“天色已晚,风先生不会是想当众表演丑汉骂街吧?” “你……” 风皓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凌靓非离去。可恨,他又输了一回!他不能理解,为什么只要面对凌靓非,他总会失去控制,而败得惨兮兮。 “三哥,你真是吃饱了闲着。”风皓祺不知从哪里钻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那个女人存心气死我,我从没看过这么不知好歹的女人。”风皓书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找人打一架,出一下怨气。 “三哥,你不会是和她有缘吧?”风皓祺语不惊人死不休,存心找碴。 “风皓祺!”风皓书两眼一瞪,准备给小弟一些“贺礼”。 风皓祺才不笨,他脚底像抹了油般,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 隔夜,风皓书离开了宴会,满身酒气的回到家,正准备去洗个舒服的澡,却差点让眼前的景象给吓去半条命。 他从来就没有这么震吓过,这事要是传出去,他黑虎就别在道上混了。 迎面而来的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风皓书再仔细一看,原来是最邋遢的女管家凌靓非。 不想跟这样的女人一般见识,风皓书隐忍着怒气,凌靓非则丝毫无所觉地走过他身旁。 她穿着宽松的家居服,看不出身材好坏,湿淋淋的头发还滴着水珠。但就在凌靓非走过身旁时,风皓书突然闻到一股属于处子的幽香…… 他一定是喝多了。 他走进浴室,四周的空气似乎还弥漫着怡人的青草香。是洗发精的味道吧!他想。 可是为什么这样的气味,竟让他感到清爽舒服?这和一向围绕在他身旁女子的浓郁香水味大不相同,他记得高中毕业后,就不曾和这样的女子打过交道。 他一定是太累了,才会突然想闻闻属于凌靓非的味道……他拼命地告诉自己,就算天底下的女人都死光了,他也不会多看她一眼的。 ??? 又是那个裸体女人!只是,他仍看不清楚她的五官。 就算再怎么睁大眼,再怎么靠近,他就是没法子看见她长得什么样。 不管了!好不容易再度碰见她,这回他一定要彻底完成上回中断的事。 风皓书二话不说便将女人的身子放倒在地,再次抚摸想了许久的双峰…… 再一次从梦中惊醒,风皓书睁开双眼,冷汗直流的看了看四周。他是在自己的房间里,根本没有什么女神,而他的衣服还好端端的穿在身上。 又是一场春梦,不过,这次他总算得到了满足。 他该不会是欲求不满,所以才会三番两次的做春梦吧?风皓书想不通的直摇头。 在同一个时间里,凌靓非也从春梦中惊醒过来。 她双手捂住口,丝毫不敢相信自己竟会这么放荡淫贱。莫非她的骨子里其实是非常风骚的? 她用手拭了拭额际的冷汗,心底却充满了男人的身影。 唉!可惜她一点也不记得他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 他最近真是背到家了! 不仅官司打得不顺,家里还来了个讨人厌的家伙,而他竟然会欲求不满地做春梦,害得他老是睡眠不足、精神不济,如今更意外的是,竟有人敢跟踪他。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也不晓得是哪条道上的,这么不畏眼,不晓得他现在正满肚子气没地方发泄吗? 哼!这些死家伙,算他们运气不好,胆敢惹上他,他一定要去了他们的半条命。 刚才他才离开法院,开着百万名车在回公司路上,无意中从后视镜里发现了不寻常。 这些人的跟踪技巧也太差了,他才兜兜转转,马上就让他们现出原形。 突地,咻地一声,一颗子弹从他身旁划过。 好啊!这些家伙竟敢对他放冷箭,他要不给他们一些苦头偿偿,岂不是被人当成三脚病猫! 风皓书一手握着方向盘,另外五根手指夹了五支短刀,算准了时间,就在两车并行时,他摇下车窗,在枪声响起前,他的五支短刀分毫不差的射中敌人的要害。 他并不想闹出人命,只不过那些家伙恐怕得在医院住上十天半个月了。 自从他的名号不小心在道上传了开来,陆续便有一些不知死活的瘪三专门来找他单挑,或者对他挑衅。 而依他火爆浪子的个性,从来就没轻饶过谁,来挑战的人,往往败得惨不忍睹。 不过近来挑衅的人好像特别多,也许他应该好好查查,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在进行。 他似乎嗅到危险的气息。 ??? 星期日,章嫣竹与凌靓非相约去看美术展。 “最近好不好啊?风家的人好相处吗?”章嫣竹太了解凌靓非的性子,实在很担心老友会适应不良。 “当然好啊!有得吃有得睡,又有钱可以拿,到哪去找这么好的工作?”凌靓非一向对外物没有太多要求,她自有一套过生活的态度。 但她心里有件事,却始终难以对好友诉说。 该怎么解释那如真似幻的春梦?要真说给嫣竹听,她一定当她在发春。 “听说风家的成员都很不得了,你身在其中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还不都是人,会有什么感觉?”凌靓非没把心思放在这个话题上,脑子又飘向梦境里。 “你喔!算了,只要你安好,我就放心了。” 章嫣竹觉得自己比凌靓非大几个月,所以要多照顾她一些,其实她自己也是傻大姐一个,也是需要被照顾的。 “嗨!凌靓非。这么巧在这儿遇见你。” 风皓祺眼尖的看见凌靓非身旁的美女,率先打了招呼,准备给美女留个好印象。 凌靓非扯了扯嘴角,算是打过招呼了,没打算多做介绍。 同来的风皓书也为眼前浑身充满女人味的美人惊艳,颇有兴味的打量着她。 章嫣竹一点也没感受到眼前两个俊男的魅力,只是他们的频频注视令她相当不舒服。 “阿非,他们是什么人啊?”章嫣竹礼貌性的笑了笑。 风氏兄弟差点醉倒在美人的笑容中。真是天生的尤物!这种女人一看就是当情妇的料,举手投足间充满了女人的韵味,凌靓非站在身旁简直是不起眼到极点。 “不相干的人。我们走吧!”凌靓非拉着章嫣竹正准备离去,却被风氏兄弟挡了下来。 “我们是风家的人。我是风皓书,这是我小弟风皓祺。” 风皓书原本准备好好发挥他的男性魅力,却让凌靓非打断了。 “风先生,我们还有事得先走一步。请小心你们的口水,别玷污了美术馆的气息。”凌靓非不留情面的话语当场令两位帅哥面子不知要往哪搁。 章嫣竹看到两位男主角变脸,赶紧陪着笑脸,算是为好友的失礼道歉。 而风氏兄弟早就为章嫣竹那灿烂的笑容而迷失了魂,自然也没心思去计较凌靓非的出言不逊。 凌靓非拉着章嫣竹快步离去,留下身后那些苍蝇关爱的眼神。 “阿非,他们看起来都满好的,你应该客气些。” 章嫣竹不懂凌靓非为何摆脸色给自家老板看,领人薪水还这样对待自己的老板,似乎不怎么好。“你啊!差点被两只色狼生吞活剥了,还帮人说好话。真没见过像你这么迟钝的人。” 很多事她不说,并不是她不懂,而是她懒得计较。但对自己的好友,她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是这样的吗?”章嫣竹现在才惊慌起来。 “唉!后知后觉的女人。我真怀疑你怎么应付得来这个社会。”凌靓非难得叹了口气。 “那你岂不是也很危险?身处在狼穴里……”章嫣竹竟替好友着急起来。 “哎,我保证我绝对没事的。我要是有你那张漂亮脸蛋,再来考虑安全还来得及。”凌靓非自嘲道。虽然她早知道人们是现实的,仍不免有些许感慨。 “阿非……”齐嫣竹听出凌靓非话中的感伤,有些手足无措。 “没事,我说笑的。”凌靓非露出笑容,这才让章嫣竹释怀。 ??? 难得的周末假日,凌靓非窝在风家,不打算出门去人挤人。 她拿了把椅子放在荫凉的树下,吹着舒爽的和风,眼皮慢慢的合上。 “凌靓非,我有事问你。” 听见熟悉的语调,凌靓非转过身去,不想破坏美好心情去搭理死对头。 “喂!我客客气气的有事问你,你别襥得过分了。”风皓书见凌靓非不甩他,火气又逐渐往上冒。 凌靓非还是没出声,她希望这个疯子能知难而退,因为她实在不想让他影响自己的情绪。 “凌靓非,别人同你说话,你却一点礼貌都没有,你父母怎么教的?”风皓书气得再也不顾形象,破口大骂。 “我没有父母,所以抱歉,礼貌二字我没学会。”凌靓非睁开眼,狠狠的瞅着眼前人,气他无端端破坏了她的好心情。 虽然不喜欢凌靓非这个人,但风皓书还不至于落井下石。 “我道歉。对不起,我一时失言了。” 凌靓非挑挑眉,实在没想到他竟会跟她道歉。看样子她还不够了解风皓书的为人……不过她也不想花心思去了解风家的人。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在他道过歉后,凌靓非心中的气已消。 “上次在美术馆,和你在一起的女孩,是你的朋友吗?”那次的惊鸿一瞥后,他的心里满满都是佳人的倩影。 废话,上回不是介绍过了? 凌靓非不耐烦的点点头。就为了这点小事来吵她?真是不知道风皓书的脑袋里装了什么。 豆腐渣吗? “那位小姐怎么称呼?在哪儿工作?可不可以帮我们正式介绍一下?” 其实追女人,风皓书一向很拿手,只是既然对手是凌靓非的朋友,他就不想多花工夫再去追查。 原来又是一个登徒子!哼,她就知道长得体面的男人,都是浮华不实的。 凌靓非脑袋转了转,随即有了主意。 “给钱。” “什么钱?”风皓书不懂凌靓非之意。 “要消息当然就要给钱,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凌靓非把手伸出来,她确定好色的男人,绝不会在乎那一点钱。 而且他花钱买消息也算是救济她,总好过他将之浪费在无意义的风尘女身上。 “多少?”风皓书心不甘情不愿地掏出了皮夹,怀疑这凌靓非是否趁火打劫。 “五百块买一个消息。”凌靓非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狮子大开口。 “哇,你坑人啊!这么黑心,小心嫁不出去。”风皓书忍不住损了几句,才舍不得地递出了五百元。 “我的婚事不用阁下担心,因为我再怎么不济,也不会赖在你头上的。” 言下之意就是即使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她也不会看上他的。 “你……那张嘴真狠,我的律师事务所正缺你这种人。”风皓书总觉得自己的辩才完全在她面前展现不出来。 每每交手,总是他输的机率居多。 “每个月十万块钱我就去。总要比你老妈出的薪水还多,我才甘心跳槽。” 凌靓非心里合计着,也许她可以兼两份工,那她半年后就可以出国游学了。 “如果你长得漂亮一点,也许我还会考虑考虑请你去充当门面。”风皓书总算逮到机会回敬几句。 “哼!有事求人的时候,姿态最好别摆太高,否则我连五百都懒得赚。”凌靓非不客气的回了他一枪。 风皓书瞪了她一眼,宣告认输。 “快告诉我吧!” 唉!那个美人的影子整天在心头缠绕,挥之不去,他好想一亲芳泽…… “她是一位老师。”凌靓非很干脆地给了答案,把五百元收了下来。 “就这样?”风皓书不能相信五百元只买到一个不算消息的消息。 “当然就这样。刚才我说得清清楚楚,五百块买一个消息。” 凌靓非才不怕风皓书恶狠狠的目光,就算他想把她生吞活剥,也得看他够不够本事惹她。 风皓书简直就快气炸了,他又让她耍了!看见凌靓非那副得意的模样,他恨不得掐死她。 “帮我安排和她约会,我给你五千元。” “一万。”凌靓非合上眼睛,不打算再看那讨厌的面容。 好狠!风皓书努力地杀价,“八千。” “成交。拿来。”凌靓非不忘伸手要钱。 “事成之后才给。” 风皓书才不笨,上一次当学一次乖,他怎知拿了钱的凌靓非是否说话算话。 “我不介意。没事的话,麻烦请你从我的视线中消失,我不想再看见你那惹人讨厌的脸孔。”凌靓非不耐地挥了挥手,希望风皓书速速离去。 有没有搞错啊!这妮子简直是不把他这个风家的主人之一放在眼里。不过……他的魅力真的不复见啊?否则丑女如她怎会不要帅哥相赔呢? ??? 凌靓非是卖友求荣的人吗? 当然不是。对于风皓书,她自有计谋,一定要他赔了夫人又折兵。谁教他如此好色,活该。 “阿非,这样做好吗?” 章嫣竹忐忑不安地问。对于凌靓非的决定,她无法拒绝。 “当然好,像那样的登徒子,本来就该给他一顿教训。” “你啊!唉,不说了,快走吧。”章嫣竹实在拿凌靓非没辙。 “别急,晚个一小时再去。” “为什么?你不怕风先生走了,你就收不到钱了。”章嫣竹直愣愣的脑袋想不出凌靓非打什么主意。 “我敢打包票,他绝对不会走的。对于美女,他一向很有耐心的,我们就让他慢慢等吧。” 章嫣竹忍不住要替那位风先生捏把冷汗。看样子平日他做人一定很失败,才会惹得阿非想整他的念头如此强烈。 第四章 在日本料理店里,风皓书已等了一个多钟头。他额上的青筋隐隐浮出,脸色阴沉难看,手中的拳头早已不知握紧了几百回。 这该死的凌靓非,竟然敢玩他,把他当猴耍!他发誓定要凌靓非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否则怎对得起他黑虎的封号?! 当凌靓非二人总算出现在日本料理店的门口,风皓书暴睁的双眼早已在凌靓非的身上射出了几个窟窿。 “嫣竹,我来替你介绍,他就是风皓书。”凌靓非对风皓书那杀人的目光视而不见,心底暗自偷笑着。 风皓书看见佳人朝他颔首,赶紧回以一笑。他把所有的怒气暂且压下,打算回去再一条一条慢慢算,反正他不信凌靓非跑得掉。 “嫣竹,想吃点什么,尽管点没关系。”风皓书对漂亮的女人一向是很大方的。 “我看就先个来炸虾,然后再来盘香鱼,还有两支茶壶汤,两个手卷……”凌靓非很自然地接口,然后就帮风皓书散了许多钱财出去。 当侍者一走,风皓书马上拉着凌靓非到一旁说话去。 “你怎么还不走?留下来当电灯泡吗?”风皓书阴沉地警告着,没半点好脸色。 “钱呀!货已送到,钱还没付,我怎能走?”凌靓非对他的态度不以为忤,耐心说明。 风皓书随即掏出钞票往凌靓非手上递,赶她走人。 “别急,我总得跟嫣竹打声招呼吧!不然她会觉得很奇怪的。”凌靓非心中暗藏笑意,钞票早已收好入袋。 风皓书不疑有他,让她和好友告别。 “阿非,别走嘛!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嘛!”章嫣竹的眼里充满了惊惶,急欲留下她。 “这不好吧!我还有事要办呢。”凌靓非装腔作势地拒绝。 “嫣竹,既然凌小姐还有事,我们就别耽误她了。”风皓书心急凌靓非还不走人。 “阿非,我和风先生又不熟,你不留下,我就跟你一起走。”章嫣竹不敢看风皓书;这些话都是阿非教她的,不知道管不管用。 凌靓非强忍着笑意,转头看向风皓书,嘴里还不忘说:“嫣竹,我想我还是先走了。” 该死!要不是怕章嫣竹也跟着一起走,他是极不愿意和凌靓非共进午餐的。 “凌小姐,一起吃顿饭再走吧!”风皓书好不容易才从嘴里吐出这番话,简直快呕死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凌靓非迅速地坐下,恰巧赶上吃第一道菜。 风皓书只能眼睁睁看着凌靓非愉快地拿了他的钱,吃他精心策划的午餐,这口气,实在忍得痛苦。 最后风皓书终于明白,他让凌靓非摆了一道。 吃过午餐后,原本他想邀章嫣竹共度两人的浪漫时光,没想到在酒足饭饱后,凌靓非却带着章嫣竹跟他分道扬镳!那他今天到底是算什么? 那个该死的凌靓非,当他是花钱的凯子兼冤大头吗? 此仇不报非君子! 章嫣竹算什么?美女到处都是,街上随便抓都是一大把。这笔帐,他铁定会跟凌靓非算清楚,让她明白,他风皓书可不是好惹的! ??? “凌靓非,你给我出来!”回到家,风皓书前脚才踏进客厅,吼声已从喉头跃出,震天价响。 结果众人皆让他的呼喊声唤了出来,却独独不见主角凌靓非露脸。 “三哥,你有病呀!一进门就大呼小叫,完全看不出你的帅气。”虽然早已瞧见风皓书那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风皓祺仍是忍不住要上前招惹。 “你最好少惹我,否则我待会儿连你一起揍。”风皓书语气中没半点玩笑意味。 但风皓祺才不是被吓大的。“揍我?哼,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你……我先揍你几拳消气再说!”风皓书握紧双拳,作势要扑上去。 风皓石和风皓冲极有默契,抢先一步,拉开他们俩。 “你们这是干什么?火药味这么重。都是自家人,打个什么劲。”风皓石摆出长兄的架子来。父母不在,他就是一家之主了。 “皓祺,你干嘛无端端要去惹皓书?”风皓冲也出言责备。这两个人从小斗到大,还嫌不倦吗? “是他莫名其妙,一回来就火药味十足,像要跟人拼命似的。”风皓祺仍忍不住咕哝。 “你还有话说!”风皓书的气还没散去,现在正想找人开刀。 “谁找我?”凌靓非揉揉惺忪睡眼,这时才出现。 “够了,都给我回去睡觉,不准再生事。”风皓石一见风皓书怒气腾腾的模样,决定把客厅让给他们两个主角,其他人也都自动散去。 “我找你。”风皓书上前,一把抓住她的领子。 凌靓非也飞快地拍去他的手。 “君子动口,小人动手,男女授受不亲,请你不要破坏我的名节。” “你想得美哩!像你这样身材平板、容貌平庸的货色,就算倒贴给我,我都懒得收。”讥讽的话自风皓书口中而出。他实在是气炸了,否则他很少对女性这么没礼貌的。 “疯狗乱吠。”凌靓非转身想走,不想降低气质,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等等,我还没骂够,这样就想走?!”风皓书急忙上前抓住她的手。 “放开!你想怎样?”凌靓非无惧的眼神和他对上,就看风皓书敢拿她怎样。 “你包袱收一收,快点给我滚!”风皓书得意极了,觉得自己总算扳回一点颜面。好歹他也是这个家的一分子,总有权利开除一个下人。 “ok!没问题,只要把赔偿金付清,我立刻就走。”凌靓非闻言一点也不惊慌。 “什么赔偿金?”风皓书不懂。 “风夫人和我签了约,我必须做满一年,如果这之中你们无故辞退我,需付我赔偿金,以赔偿我的损失。” 凌靓非试着甩开风皓书抓住她的手,却没想到风皓书的手劲如此大,无论如何也动不了,痛得她暗地里龇牙咧嘴。 老妈怎么会谈这种蚀本生意嘛! “那要赔多少?”赔就赔吧!反正只要能赶走凌靓非这个讨厌鬼就行。 “我算算,一个月的薪水是五万,一年就是六十万,五倍就是三百万……麻烦请开张即期支票,我立即走人。”凌靓非飞快地算着。如此一来,她游学的费用就足够了。 “什么?凭你也值三百万?”风皓书快气疯了;不是他拿不出钱来,而是他不想看到她得意的嘴脸。 突然,他改变了主意。 “你还是乖乖地给我留下来工作。”风皓书决定留她下来折磨她,比给她一堆钱来得好。 “哼!那你还不放开我的手,难不成你恋上我了?” 风皓书这时才发觉自己还拉着仇人的手,急忙甩开。 “恋上你?啐!永远都不可能。” ??? “皓书,人家好怕耶!听说这部恐怖片拍得很逼真。”尤芳小鸟依人的紧靠着风皓书,她好不容易才说动风皓书陪她来看电影。 风皓书的没耐性是出了名的,要他乖乖坐在戏院看电影,他会无聊地直打瞌睡。 这回风皓书愿意陪她来看电影,足以显示她在他心中的分量,比其他女人重很多。 “你会怕干嘛还吵着要来看?”难道她有自虐的倾向吗? “唔……只要你陪着我,我就一点都不怕了嘛!”尤芳主动拉着风皓书的手,继而放在自己低胸洋装的领口,试着挑起他的感觉。 既然是送上门来的艳福,干嘛不享? 于是风皓书也不客气的把魔手伸进尤芳的迷你裙中肆虐着。 “借过!” 火气好大!谁敢这么大声同他说话?风皓书正待发作,抬头一看,竟是冤家路窄。 “哇哩咧!怎么连看个电影都会碰上衰人?”凌靓非拿着爆米花和可乐先声夺人,面无表情的跨过他,又出其不意地往他黑色的鞋尖用力一踩。 “shit!”风皓书疼得连忙缩回脚。 “不好意思,灯光暗看不清楚。”凌靓非的道歉乱没诚意的,听起来倒是幸灾乐祸的成分居多。 “你……” 风皓书原本想破口大骂,碍于这儿是公共场合,也不好再发作。 唉,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知。 “皓书,坐你身旁的那个女的是谁呀?说话这么没水准。”尤芳有些担心,风皓书不会是跟那个女子有什么纠葛吧? 但风皓书不是一向喜欢美女的吗?什么时候转性了呢? “别跟那种人一般见识,她准是一个怨妇、弃妇,我怎么会认识这样没品的女人?”风皓书这些话是说给凌靓非听的。 听到风皓书的说明,尤芳才放下了心。她就说嘛!风皓书什么时候改喜欢丑女了。 哼!不吭声便以为她是好欺负的吗? 凌靓非故意左手一松,大叫一声:“哎呀,我的可乐!” 那罐可乐不偏不倚地掉在风皓书的西装裤上,想当然耳,可乐淋得他整条裤子都是。 “凌靓非,你够了吧!”风皓书气愤难耐,立刻站起身来。凌靓非竟敢这样玩他?! “哎,真是不好意思。我也不晓得怎么会那么不小心。”凌靓非道歉的同时,眉眼间尽是笑意,一看就知道不是诚心诚意。 “你是故意的!”风皓书的眼睛像要喷出火来。 “如果我说是,你想怎么样?”凌靓非也不甘示弱地站了起来,直接对上风皓书那冒火的眸子。 “要不是我从不打女人,现在我真想给你一巴掌。”风皓书双手握拳,指关节咯啦作响。 “如果你敢打我,我一定连本带利的还你。哼!浪费了我的可乐。”凌靓非再也不想理这对狗男女,坐回椅子准备看电影。 “不看了!”风皓书气呼呼地冲了出去,可怜尤芳穿着高跟鞋跟在他身后拼命追赶。 “色狼,当我没看见吗?在公共场合也敢这样乱摸,气死活该。”原来刚刚风皓书和尤芳的限制级镜头,全落在她的眼里。 凌靓非相当满意气跑了讨厌鬼,这下她可以好好欣赏电影了。 ??? “好闷哦!简直是闷死人了。”风皓祺坐在客厅,手拿着摇控器,对着电视大喊。 “闷不会转别台?反正现在频道这么多,总会有一台不闷的。”风皓石双眼盯着报纸的财经新闻,不理会风皓祺无聊的叫嚣。 “我不是指电视啦!我的意思是近来都没有热闹可看,好无聊。”风皓祺见大哥不多理睬,便伸手夺去他手里的报纸。 “我数到三,你把报纸还我,不然你等着屁股开花。”风皓祺这小子就是太闲了,所以总巴不得天下大乱。 “大哥,别生气嘛!我开开玩笑罢了。”平日风皓石是不轻易发怒的,若真惹上他,那可是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无聊的话,去外面跑个几圈,顺便再去练练拳击,我下午要考你,不及格的话,就罚你不准碰电脑。”电脑是风皓祺心爱的老婆,只要祭出这一招,不怕风皓祺不乖乖就范。 “大哥,你故意整我!”风皓祺哭丧着脸。跟大哥练拳可是自讨苦吃,大哥曾经一个人撂倒十几个大汉,想当然耳,拳脚功夫定是顶尖。 “谁教今天股市全黑,拿你出气刚刚好。”风皓石送出一个坏心眼的笑容。 “大哥,有件事你不觉得奇怪吗?”风皓祺挪近与兄长的距离,在他耳畔嘀咕着。 “什么事情奇怪?”兄弟这么多年,风皓石可是对他喜欢大惊小怪的脾气清楚得很,所以一点也没在意。 “就是三哥呀!最近都没见他和咱们的管家姑娘起冲突了。”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会觉得无聊,因为没热闹可看。 “说的也是,好像有好几天没听见老三大呼小叫了。”风皓石颇有同感地直点头。 “还有,我还发觉只要有三哥在的地方,那位管爱小姐就不会出现,若是管家小姐出现的地方,三哥就不会出现。”所以三哥和管家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你该不会是要暗示,皓书喜欢上咱们的管家了吧?”风皓石脸上充满了不敢置信。难道皓书转性,不喜欢美女了? “正好相反。我说他们之间一定有着浓烈的仇恨,现在是风雨欲来前的平静,待导火线一点燃,一定是一发不可收拾。”风皓祺对自己的推理相当满意,简直可以媲美福尔摩斯了。 “去!你当是在拍电影啊!你还是少管别人的闲事吧,小心皓书一发火,你绝不是他的对手。”风皓石懒得再和小弟哈啦,他还有许多正事要办。 “老大,你真没手足爱,一点都不关心你亲爱的三弟。”见大哥站起身,风皓祺也跟着站起。 “你别越帮越忙,届时惹祸上身,别说我没手足爱,不拉你一把。”风皓石摇摇头,不再搭理风皓祺,径自离开。 “哼!我的直觉一向很准,我说这个家即将有事发生,不信咱们就等着看吧。”风皓祺没好气地对着风皓石离去的背影哼了好几声。 ??? 风皓书把头埋进衣橱里东翻西找,脸色由黑变青、由青转绿。 该死,这个臭女人竟然这么对他! 风皓书握紧双拳,气呼呼地离开房间,像风似的来到凌靓非的房门口。 砰砰砰!他像吃了十万吨炸药般,狠狠地敲打着房门。 只是,门后依旧没有动静。 这个臭女人竟然敢不甩他?可恶! 不管用什么方法,他一定要逼臭女人开门,今天一定要把话说清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风皓书高举的手也敲累了,才刚放下,门就咿呀而开。 “疯三少,请问凌晨两点你不睡觉,却来扰人清眠,是有什么屁要放?”凌靓非没好气地瞪着来人,如果她的眼神能化为利箭,早把风皓书万箭穿心了。 方才她躺在床上蒙着被子,原本是打算来个相应不理的,没想到这个混蛋竟然整整敲了三十分钟,他不累,她却睡不着了。 哇,好可怕!眼前女人的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杂草般的长发遮盖住她的五官,猛然一看让人还以为是女鬼现身了呢。 “你要是没有鸟拉屁要放,我就要关门睡觉了。” 风皓书是中了什么邪,半夜破坏她的好梦,结果站在门口半句话也不说,连屁也不放一个,他是专门寻她晦气吗? “等等。”风皓书从震惊中平复,抢先一步挡住门,不让凌靓非把门合上。 “你这是干什么?难道你对我有什么企图吗?要是你敢乱来的话,我可是会大声喊的。” 虽然她不是什么标致美女,但好歹也是个女的,难保这个风皓书不会色性大发,趁这半夜无人之际,占了她的便宜。 “我呸!你少往脸上贴金,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看上你的。瞧瞧你这副死德行,真是让我倒足了胃口。” 这凌靓非还真不是普通的自恋,像她长得那副抱歉兼爱国的模样,就算是走在路上,连色狼都不屑一顾。 “那你半夜闯进我的香闺,到底是想做什么?难不成是劫财吗?”真是搞不清楚状况,就算他想劫色,也要看看她肯不肯屈就。 “你那一丁点薪水我还不放在眼里。”啧!让凌靓非一打岔,他还没说到重点。 “你有毛病是不是,想吵架也请白天来好吗?你没有女人暖床睡不着是你的事,我可是需要充分的睡眠。你到底走不走?”早知道就不开门了?她宁可让敲门声吵死,也不想对着这个恶人。 “我来是有事要问你,你当我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半夜找你闲磕牙吗?我若真要找人聊天,0204多得是漂亮美眉,谁要找你这个母夜叉,我又不是犯贱。”这女人实在是牙尖嘴利,想他可是堂堂一个大律师,怎么可以每次口头过招都输给她,这次非扳回一城不可。 “ok!请不要再说废话,找我到底有何贵干?”她要不是看在高薪的份上,真想狠狠甩他一个耳刮子,然后把门用力关上。 “你说话真粗俗,一点气质也没有,将来谁娶到你谁倒霉。”他交往过的女人里,没人敢在他面前说这些粗鲁话,惟独她。 “如果你再不走,我连脏话都敢说。”凌靓非瞪着眼,恨不得撕烂眼前男人的嘴脸。 “我是来问你,为什么我的内衣裤你一件都没有洗?你这算什么管家,我家请你来可不是充当少奶奶的……”害得他今晚洗完澡竟没半件内裤可穿。 “哼,不知道是谁前些日子警告我不准动他的东西,如今还有脸来指责别人的不是,这种行径实在令人唾弃。”可恶,这家伙夜里不睡觉,竟叫她起床争论这种事!? “你别强词夺理,难不成叫我自己洗吗?那请你来做什么?领干薪吗?”好大胆,一个下人也敢跟他这么顶嘴,真是要气死他了。 “洗就洗嘛!反正出钱的是大爷,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总行了吧!我可是要去睡觉了。”凌靓非不想把时间及口水浪费在这个无聊的争论上,决定鸣鼓休兵。 “等等。” “还有什么鸟屁没拉完的,拜托请一次解决好吗?”凌靓非撑着快垂下的眼皮,恨不得一脚送走风皓书。 “我现在没内裤穿,你说该怎么办?”他长这么大没有这么糗过,而这全都是这个女人害的。 “那你现在身上穿的是什么?”凌靓非说完,便好奇的去扯下他的外裤—— “哇——”这家伙竟然什么都没穿! “你小声一点行不行?” 风皓书忙上前捂住凌靓非的嘴巴,生怕她的惨叫声把大伙都吵醒,那他可是会让人笑一辈子的。 风皓书突然逼近,尤其是他的手还捂着她的红唇,顿时凌靓非觉得有些异样的感觉在心中荡漾。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靠她如此近…… “你不许尖叫,我才放开你。”这么近的距离看凌靓非,他竟发觉她其实长得不差。 凌靓非飞快地点头,她觉得室内的气氛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风皓书立刻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 “你没穿……”喔,原来男人的小宝贝就是长成这副德行…… “喂!你看够了没有?我的虽然很大,但也请你不要用这么色迷迷的眼光注视。”风皓书赶紧把裤子拉好。没穿内裤的感觉,实在有点怪异。 “啧,这样就叫大吗?还是快点藏好,免得饴笑大方。”凌靓非趁风皓书不备之际忙把门关上。 这个蠢女人懂什么?!等哪天他兽性大发,就要让她瞧瞧,什么东西是巨无霸!风皓书没好气的想。 背靠着门板,凌靓非才羞红了耳根。 活了这些年头,她头一次亲眼见到男人的性器官,任她再怎么大咧咧,也无法完全不在乎呀! 可恶!拜风皓书所赐,她下半夜大概很难入睡了。 第五章 “大哥、二哥,你们昨晚半夜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风皓祺口里嚼着三明治,眼神不忘瞟向风皓书。 “哪有什么声音,我看八成是你自己打呼说梦话的声音吧!”难道他昨晚和凌靓非的争吵传进了众人的耳中? 凌靓非仍吃着早餐,不在乎众人的谈论。 风皓石和风皓冲视线相交,极有默契地一同逸出微笑,不加入讨论。 “啐!我这人睡相最好了,绝对不可能做出什么不雅的举动。不知是不是有人做贼心虚喔!”风皓祺扬扬眉,专注地看着眼前的早餐,故意不把视线挪向风皓书的身上。 不知昨晚的话让人听去了多少,风皓书决定沉默是金,打算来个死不认帐。 风皓祺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捧着豆浆踱到风皓书的身旁。 “三哥,你昨晚不会是对咱们的管家小姐霸王硬上弓了吧?”光是听到那些暧昧的字眼,很难不做此联想。 原本低头喝豆浆的风皓书在听到这话后,卟的一声,从口里喷出豆浆来。 “三哥,你好不卫生哦!该不会是藉机报仇吧?”好在风皓祺闪避得快,才没被波及。 “要不是你狗嘴吐不出象牙来,我也不会差点呛死。”这个该死的风皓祺! “三哥,我可是关心你,怕你一时不察,喜欢上那个丑女,那我可不想跟你做亲戚,以免有损我的颜面。”风皓祺觉得自己的顾虑是对的,万一要叫管家小姐三嫂,他可开不了口。 这时,凌靓非突然站了起来,走到风皓祺的身边,众人皆纳闷着,不晓得她想做什么。 谁知凌靓非竟把碗里的豆浆全倒在风皓祺的身上,一滴不剩。 “你这女人太过分了吧!”风皓祺拉着衣服跳脚。 众人无不看得目瞪口呆,连风皓书也愣得说不出话来。 “你的嘴巴若不放干净点,我会把整桶豆浆倒在你头上。”凌靓非睁着亮晶晶的眸子,一个字一个字说得特别清楚。 风皓石和风皓冲带着早餐,自动退出即将爆发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战场。他们可不想加入这场戏。 “三哥,管一管你的女人啦!瞧她是怎么对我的。”凌靓非的凶恶让风皓祺只敢把脾气发在自个儿兄弟身上。 “风皓祺,我看你是活腻了是不是?”风皓书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用力地吐出,放下手边的早餐,双手紧握,指节喀啦作响。 凌靓非转身离开,她清楚风皓书铁定不会饶过那个爱逞嘴上功夫的小人。 “三哥,我是好意,你可别不识好人心。不过你若真喜欢管家小姐,我也不会阻止你的——”风皓祺话还没说完,风皓书一掌就迎面而来。 “欠揍的死小子,看你往哪儿跑!”风皓书手下不留情,出招是又急又快又狠。 “哎哟……谋杀呀!大哥、二哥,救我啦!”风皓祺跑得比飞还快,一边讨救兵。 “你那张嘴再不克制点,早晚会惹出麻烦来。”风皓石站在门边,让出空间供两人厮杀。 “冤枉啊!我是一片好心……”风皓祺左闪右避,虽然他的拳脚一向不如风皓书,但逃命本事堪称一流。 “你这小子没救了。我看你干脆让皓书宰了算了,免得一天到晚到我办公室闲磕牙。”风皓石此时不想发挥手足爱。 “你们这些无情无义的哥哥们,我……救命哪!” ??? 趁着百货公司周年庆,超级市场大减价,凌靓非列了一张清单,利用下午的时间到超市努力地挥霍。 谁教风家的男人一个个都是混蛋、猪头! 早餐的一席话,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那两个王八竟当她不存在似的,当着她的面这样说她。 虽然她的长相不是那么出色,但那群披着人衣的兽类更不是个好东西。 当凌靓非提着大包小包走出超市,心情才舒坦了许多。 她正准备横越马路时,说时迟那时快,一辆汽车以高速迎面驶来,多亏她反应机灵,急忙退了开来,不然就成了车下冤魂了。 “哎……我的腿好痛……” 她闪避得宜,汽车没撞上她,却撞上了跟在她后头的老太太。 “老太太,你眼睛到底长在哪里?我这么大的一台车你没看见吗?”汽车司机下了车,嚼着槟榔,没好气地指责。 “喂!你这司机怎么这么不讲理,明明是你撞上了人,还这么振振有辞。”见司机的态度傲慢无理,凌靓非忍不住上前与他讲理。 “哟!小姐,想替人出头逞英雄啊!我就是撞伤人,怎样?”司机耍流氓似的卷起袖子,想吓走凌靓非。 由于街上往来的人不多,车辆也不够多,所以并没有人发现马路的一角出了什么状况。 “小姐,谢谢你,我不要紧了。”老太太见对方凶神恶煞的模样,命都吓去了一半,脚上的伤痛也顾不得了,只想息事宁人。 “老太太,你别害怕。这种恶人千万姑息不得,明明是我们有理,我就不信他敢拿我们怎么样。”凌靓非一点也不害怕,放下手中的东西,反倒跨前一步和司机争论起来。 风皓书正和尤芳在马路另一端的露天餐厅共享午餐,却意外瞥见熟悉的身影。 “皓书,发生什么事了,你在瞧什么?”尤芳察觉风皓书的魂不守舍,便循着他的眼光望去。 “我好像看到了熟人。”风皓书拿起纸巾抹净了嘴巴,站起身子。 那女人似是凌靓非那个野蛮女…… 尤芳见风皓书起身,也跟着放下刀叉,双手忙抓紧风皓书的手臂,跟着他离去。 对面的女子和皓书是什么关系,怎么会这么吸引皓书的目光? 尤芳有些紧张,风皓书可是她理想的结婚对象,她得小心看好,免得让不三不四的女人抢去,那她可是会遗憾一辈子的。 “凌靓非,没想到你连在路上都会和人吵架,真是不简单。”风皓书虽不清楚事情的原由,但看见凌靓非盛气凌人的模样,便先入为主的认为错的人应该是凌靓非。 见到风皓书,凌靓非连招呼都不想打。遇见他足以证明今天果然是倒霉的一天。 “司机先生,你要是不赔偿老太太的损失,我就叫警察来评评理。”凌靓非扶着老太太,恶狠狠地对上司机先生。 “你这女人,脾气实在坏得可以;以为大声就会赢吗?”好不容易抓到凌靓非的小辫子,风皓书自然是乘胜追击。 “就是嘛!这个女人凶巴巴的,还威胁我哩!”司机见有人壮声势,原本减弱的声音又大了起来。 “风皓书,我跟你的过节回去再算,如果你再帮这个不道德的司机说话,我连你一块儿骂!”这风皓书到底懂不懂是非黑白呀! “皓书,又是这个女人?她怎么这么凶啊!人长得丑也就算了,还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真是恶心死了。”尤芳腻在风皓书的身旁,娇滴滴地嫌恶着。 搞什么?!这个满脸涂得万紫千红的女人说的是什么浑话?凌靓非不悦的瞪着她。 “你们俩给我闪到一边去,没事就少插嘴。”凌靓非一把推开风皓书和那个妖娆的女人,又转头看向司机,“你撞伤人,我可是目击者,等叫警察来,我看你怎么脱罪。” 撞伤人?难道是他误会了? “喂!你既然撞伤了人还不快赔偿人家!我可是位律师,可以替老太太控告你的。”风皓书弄清事实后,反过来指责司机的不对。 “皓书,你干嘛管这档闲事?这些都不干我们的事,我们还是走吧!” 尤芳见路上观看的人越来越多,觉得很没有面子。在街上大吵大闹根本和她的气质不符。 “尤芳,你若想继续跟在我身边,就给我闭上嘴。”风皓书冷冷的丢下话。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尤芳吓得不敢再出声。虽然她觉得很委屈,但也不敢再惹风皓书生气。 风皓书的仗义执言令凌靓非有些错愕。没想到他竟会和她站在同一线上,她与他不是一向水火不容的吗? 司机见众人把矛头指向自己,也知道若真叫警察来他也讨不了好,当下便放软了语气,同意赔偿损失了事。 “先生、小姐,真是太谢谢你们的见义勇为了。要不是你们,我就只能自认倒霉了。”老太太感激的握紧凌靓非的手。 “别客气,快上车去医院疗伤吧!”老太太的多礼令凌靓非怪不好意思的。 好不容易解决了这件事,凌靓非提起东西转身就想走,不想再看风皓书一眼。 “看样子是我误会你了。”风皓书庆幸自己及时纠正了错误。 “哼!懒得跟你多说。”凌靓非才不想和风皓书有什么瓜葛。她做人但求问心无愧,别人的误会,她才不当一回事。 “皓书,你瞧瞧,她还得理不饶人耶!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样,你肯同她说话已是看得起她了,竟然还拿乔。”尤芳娇声娇气的说。她才不管这些闲事,她认为重要的事只有风皓书而已。 “什么人交什么样的女朋友……一丘之貉,完全没错。”凌靓非懒得和没知识的人废话,提着东西立刻走人。 “人家不管啦!那个女人实在太过份了,竟然这样说我们!皓书,千万不可以饶过那个女人——”尤芳话还没说完,便让风皓书打断了。 “你有完没完啊!人都走了,你还吵。”他头一次觉得尤芳这么聒噪,这么惹人讨厌。 风皓书望着凌靓非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 从来不觉得家里占地太大会造成困扰的风皓书如今总算感受到痛苦了,因为想找个人竟然还得费番工夫。 不过,他总算在后院找到了他想找的人。 “嗨!”风皓书主动上前打招呼。 凌靓非抬起头,没料到会是风皓书。 他同她打招呼? 老天不是要下红雨,不然就是风皓书吃错药了。 凌靓非看了他一眼,便又垂下头去,继续手边的工作。 “我只是想为上回的事道歉,请原谅我的莽撞。”风皓书走近她。其实凌靓非若是不说话,他也不至于很讨厌她。 “我早就忘了那回事,你是多此一举了。”只要他少来惹她,她才懒得跟他攀关系、打交道。 “那你笑一个给我看看好不好?”风皓书突然兴起逗她的念头。一向扑克脸的凌靓非,笑起来会是什么模样? “无聊!我忙得很,没空陪你抬杠。”她又不是花痴,干嘛无缘无故对他微笑? “别这么小气嘛!笑一个又不会怎样。”再怎么丑的女人,微笑的样子应该都还可以看的。 “你很奇怪耶!是不是你的女友不陪你,所以你来找我的麻烦?” 这风皓书心里不知在打什么歪主意,老是想整她,令她心头一股无名火渐往上升,搓着衣服的双手力气就不免增大了些。 “凭我的长相,怎么会找不到人陪?难得我好兴致,想和你多熟络些,你怎么就是没半句好话?”凌靓非的傲慢态度又让风皓书的心情瞬间转坏。 “因为我一见你就讨厌,再见你更伤心,所以你还是快快滚的好。”凌靓非坦白说出心底话。她就是看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不顺眼。 “哼!你这恶女实在是有够野蛮了,我收回之前的道歉。”风皓书气呼呼地想走,却不经意地瞄到凌靓非手里正在搓揉的是他的衣服。 凌靓非察觉到风皓书的目光定在自己的手上,她也低头一看—— “你把我的衬衫洗破了!这可是亚曼尼的耶!”风皓书凄厉的大喊。 “谁教你来跟我废话一堆,搞得我心情不好,拼命用力搓……反正你有的是钱,再买个几十套也不成问题。”正好她可以少洗一件衣服。她随手丢了那件破衣服。 风皓书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拾起地上的上衣,恶狠狠地瞪着凌靓非,之后才转身离去。 “啊!总算打发了瘟神,真是太爽了。”凌靓非快乐地举起双手,对着蓝天白云欢呼。 第六章 奇怪!女人不是就应该像尤芳这样温驯体贴的吗? 为什么凌靓非的个性却是如此的强横、无法驾驭呢? 更何况像他这样潇洒多金的男人,更是许多名门淑女想要攀附的目标,为什么他的魅力却对凌靓非发挥不了作用呢? “皓书,你在想什么?怎么都不说话。”尤芳从后揽住他的颈项,撒娇地把脸颊靠在他的面颊上。 “没什么,想些公事。”不晓得为什么,一向最得他宠爱的尤芳,他竟然感到有些腻。 也许,他又该换女伴了。女人只是他暖床的工具,没有感觉了,他就换人。 “人家在你身边,你就不许想公事,只能想我而已。”尤芳把自己“伟大”的胸部靠在他的背上磨蹭着。 “尤芳,我有些累了——”风皓书话还没说完,便被尤芳打断。 “那正好,我最近习得了一些高招,让你纾解筋骨,包你回味无穷。”尤芳扳正风皓书的身子,把自己毫无保留地贴向他。 “尤芳,你不懂我的意思,我希望你能离开。”他一向很有耐心哄女人,怎么今天突然觉得好厌烦? “啊!今晚不需要我陪你吗?”尤芳有些意外。她知道风皓书身边有不少女人,但最近她是最得宠的一个呀! 风皓书点点头,总算尤芳还识大体。 “你想找谁陪?艾琳?琴音?还是曼如?”尤芳两手箍着风皓书的颈项,不悦的质问。 “你在胡扯什么,我的事你凭什么管?!”这尤芳以为自己是谁,竟敢这般质问他! 风皓书甩开尤芳的双手,转身不去看她。 尤芳知道自己操之过急,忙缓下语调,双手紧紧环抱住风皓书精壮的腰身,对他软声哝语,“对不起,我知道自己逾矩了,可是人家实在太在乎你了……求求你,今晚让我留下来陪你吧!” 如果风皓书答应她,凭她在床上一流的功夫,她有十足的把握,一定能重新抓回他的心。 “尤芳,你是识大体的女孩,该知道有些话不需要我再说第二遍吧!”尤芳只是冷冷的下逐客令,不为所动。 尤芳听出风皓书语气中的不悦,终于确定风皓书不是同她说笑,他是认真的。 “那我走了。如果你想我陪,随时都可以call我,我一定随传随到。”尤芳为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在背过身离去的时候,她的五官早已气得扭曲变形,而风皓书当然没看见。 像尤芳这样胸大无脑的女人,他竟然失了兴趣?风皓书不禁自嘲地笑了。 虽然凌靓非的外貌是如此平凡,但每每和她交手,他竟会感到一丝快感;虽然不是每次都占上风,但他却觉得比和那些无脑的美女在一起有趣得多…… 这突然窜出的念头令风皓书悚然一惊。他到底在想什么? ??? 这晚,风皓书由于连续参加了几个宴会,酒喝多了些。 不过他虽然脚步有点踉跄,但还不至于到醉酒的地步。 回到风宅,已是夜半时分,他心想应该不会有人待在温泉浴室里了,便想好好泡个温泉澡,纾解一天的疲劳。 解下了身上的束缚,全身赤裸的他,便毫无顾忌地潜进水里。 由于热气上升,因此室内雾气氤氲,四周白茫茫的一片,令人看不真切。 嗯……有股香味,这股幽香好熟悉…… 他的鼻子向来灵敏,对于女人的味道,他总是特别的敏感。 风皓书轻手轻脚的从水里浮起,他睁大双眼瞧着、找寻着,在池子的另一边,他发现一个曼妙的躯体。 “你是谁?” 凌靓非一听有男声,忙不迭的转过身来。 这么晚会是谁来泡温泉浴? “凌靓非?”远远的,她的五官他看得不是很清楚。 竟是那个花花公子风皓书! “啊!”一声惊呼从她口里跃出。 她突然想起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连忙将身子潜进水里。 真糟!不知道自己的身子让那登徒子看去了多少? “别着急,我什么也没看到。”风皓书对她的反应颇不以为然;一知是凌靓非,他就兴趣缺缺,想来她也没什么本钱可供人观赏的。 “你快闭上眼,不许占我便宜。”凌靓非气急败坏地喊着。 “拜托,凭你那种平板身材,免费请我看,我还懒得看哩!”风皓书不悦地扬扬眉。 “哼!不看最好。”谁稀罕啊!她的豆腐可不是随便让人乱吃的。 风皓书不想理她,便游到出口去。 “哼!实在倒霉。”凌靓非低低抱怨。头一回享受风宅的温泉浴池,便碰到今生最不想看见的人。 只要想到和那样的男人共游在一个浴池里,就令她作呕。 趁着风皓书转过身去,她快速起身,然后立刻用浴巾包裹住自己的身子,不想再和风皓书耍嘴皮。 凌靓非的一举一动,风皓书并不特别在意,因为丑女一向引不起他的兴趣。 她走了更好,整间池子就只有他一人,轻松又自在。 凌靓非双手紧拉着浴巾,在走过风皓书身旁时,由于地板湿滑,她不慎滑了一跤,手里的浴巾便松了开来,而她那姣好的胴体便完完全全呈现在风皓书的眼前。 不是他存心要看、也不是他故意偷看,是她的姿势教他不得不看。 尤其她两脚还张得老开,要教他不看,实在很难! 好美……他从来不晓得原来在那宽松的衣料下原来是魔鬼般的身材。 那饱满的丰胸弹性十足的俏立着,两颗小巧的浑圆蓓蕾正含苞待放,而那纤细的腰肢曲线完美,尤其她跌倒的姿势相当暧昧,双腿张开的她,完全暴露在他的眼睛下。 修长白皙的双腿张开的角度,好似在邀请他。 尤其眼前的胴体和他梦中的女神又有些相像…… 风皓书感觉自己胯下的硕大已有些坚硬,真该死,她竟让他感到血脉偾张、气血沸腾。 “啊……”凌靓非急忙拾起地上的浴巾,想要赶快裹住自己的身躯。 但是由于她太过紧张,反而越弄越糟,遮得了丰胸,便掩盖不住私密处,想要掩藏自己的处女圣地,两颗椒乳却找不到东西遮掩。 “你的身体很漂亮。”风皓书忍不住出声赞美。对于凌靓非的脸,他才没兴趣欣赏。 “不许看啦!大色狼。”听见风皓书的话,凌靓非赶紧抓起来,抱着浴巾以最快的速度远离风皓书的视线。 真可惜,这么漂亮的身体如果不是搭配那张脸蛋,那就更完美了。 风皓书瞪视着自己的坚挺,不知道该怎么消火。 ??? 真是太丢脸了!没想到她的丑态尽落在风皓书的眼里,白白让他占了便宜。 更倒霉的是她还不能上诉,只因一切全是她自己的失误所造成的。这算不算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原以为依风皓书的个性,肯定会拿此事来糗她、奚落她,所以那几日她一见风皓书心里就犯疙瘩,生怕他会当着众人的面让她下不了台。 说也奇怪,风皓书却绝口不提那件事,就好像没发生过一样。 不论他的动机为何,至少他替她保留了颜面,这一点令她心里好过许多。 也许吃过大鱼大肉的他根本对她的身体不屑一顾,她紧张什么? 只不过他的不当一回事,着实有些伤了她的自尊心…… ??? 下过雨之后,天空就像被清洗过般,湛蓝的颜色披盖着整片天空。 凌靓非趁着没事,便拿了画具到附近的小公园写生。 好久没有这么畅然的感觉了,一笔一画都是那么的顺畅…… 她一直对画画极有兴趣,所以才会兴起到国外游学的念头。 学艺术要花不少钱,对于只能自力更生的她,金钱是她的一大负担。 直到夕阳西下,她终于画到一个段落;她伸了伸懒腰舒展筋骨,这才注意到附近躺着十几只流浪狗。 狗一直是她最喜欢的动物,只是一向在外租房子的她实在没法子养狗。但是这些流浪狗无助地躺在地上,她突然心生不忍,于是便到附近的便利商店买了些食物,喂食这些可怜的狗儿。 看着狗狗们吃得津津有味,她感到无比的充实与满足。 于是她决定每天傍晚都要带食物来喂这些无处可去的流浪犬,顺便带它们去打打预防针。反正她的薪水也不少,挪一些用在狗狗的身上也无妨。 ??? “喂!三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风皓祺双手在风皓书眼前挥舞着,想吸引他的注意力。 “你刚刚说什么?”风皓书拉回了远游的思绪,没好气的瞪着风皓祺。 “想什么这么出神?竟然连我跟你说话都没听进去,有问题喔!”风皓祺拉高了语音,一副准备好好拷问的模样。 “有什么要事快说,我没空跟你闲扯淡。”这个风皓祺老是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 “你的表情很暧昧喔!而且我听说你最近好像不怎么搭理尤芳,难不成你又有新对象了?”他一向对尤芳没好感,如果三哥甩了她,那才是明智之举。 “我有没有对象干你什么事?你不去上班老是打探我的消息,无不无聊啊!”风皓书有些恼羞成怒;他不喜欢自己的私事被摊开来供兄弟们消遣。 “哇,生气了!我不过随口问问,这也不行?”风皓祺收起嘻皮笑脸。 “没事我要走了。”风皓书站起身想走。 “等等。老大说老齐最近小动作频频,要你盯着点。”风皓祺总算谈到了正经事。 “嗯!我会注意的。” “还有上回老齐走私的事被我们破坏,他可能会怀恨在心,伺机报仇,你最好留神点,别让他有机可乘。” 因为风家最爱在外面流连忘返的除风皓书,再也没别人了,故他最有可能成为殂击的目标。 “放心,我不会那么不济,让人欺到头上来的,风皓书知道小弟是关心他,不过他也未免太小看他的身手了吧! ??? 自从上回经过公园,无意中看见凌靓非在喂食流浪狗,以及与狗儿玩耍的模样,风皓书便时常回想着这一幕。 其实凌靓非笑起来时有两个小梨窝,看久了竟也觉得有些可爱。 想不到其貌不扬的凌靓非竟有副好心肠,除了乐于助人外,也对动物充满了爱心。 这样的女孩他从来就没碰过,更遑论交往了。 在他的世界里,女人在乎的除了化妆品就是珠宝,要不就是拿着他的金卡到处shopping,他一直以为女人全是拜金的动物。 也许有些女人例外,但他绝想不到会是像凌靓非这种人。 多和她相处,就越能发掘出她不同的一面……风皓书讶异地发现,自己对凌靓非竟没有当日那种仇恨及讨厌心理了。 ??? 咚咚咚! 听见敲门声,凌靓非拉开了房门,没想到门外竟是风皓书,她的嘴顿时张得大大的。 “不请我进去坐?”风皓书提了一包东西,语气和善的对她说。 “我和你一向没什么交情,有什么事快说吧!”风皓书又想耍什么把戏? “我买了宵夜,请你吃。”风皓书难得地不介意她的冷言冷语。 “不会吧!突然对我这么好,一定有诡计。”凌靓非不相信风皓书会无端端的对她示好。 “哎,戒心不要这么重,我一番好心让你当成驴肝肺。”风皓书示意凌靓非挪挪位置,他好把宵夜置放在茶几上。 “这些宵夜里是不是掺了砒霜?如果想赶我走,明说就好,用不着毒死我的,这太费功夫了。”凌靓非还是不敢相信风皓书会这么好心。 “别在那儿嘀咕了,快来吃吧!不然等我吃完,你就错失良机了。”风皓书吃得津津有味,不在乎凌靓非防备的眼神。 “我话可是说在前头,要是我吃出什么问题来,你可是要负责任的。”既然风皓书这么大方,那她也就不客气了。 “你想叫我负什么责任?”风皓书突然靠近凌靓非的耳畔暧昧地问。 凌靓非的身子连忙向后挪了挪,不想和风皓书靠得太近。 “负责我的医药费及精神上的损失呀!”凌靓非扳起手指细细数道。 “总而言之就是要我付钱嘛!你还真是爱钱。”风皓书啼笑皆非地看着她。 “有谁不爱钱的?你别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模样,我告诉你,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的话,可是万万不能。”这种衔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是不了解人间百姓疾苦的。 风皓书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凌靓非。 “喂!你不说话,一直看着我做什么?”原本低头吃东西的她,也察觉到顶上有道炽热的视线一直定在她身上。 凌靓非的心突然怦怦乱跳起来,她有些不安地把视线挪向别处。 “没有啊!只是发现原来我们也是可以和平共处的。”此时此刻,不晓得为什么,他竟然看她顺眼许多,一点也不觉得她丑了。 “只要你不来惹我,我们一定可以相安无事至我工作结束的。”凌靓非把垃圾丢进垃圾筒后,便起身赶人。 谁知她脚下一个踉跄,竟往前倒去,而风皓书顺势捞到了她的身子,双手则不偏不倚地搭在她的胸口。 那不经意的触摸,令凌靓非的双颊倏地涨红了。 风皓书突然想起那晚她的裸裎,那丰满高耸的椒乳深刻地印在他的脑海中,他的心跳立刻乱了。 凌靓非站好身子后,连忙推开风皓书,不想再去思索刚刚的情绪。 “哇!你真是现实,吃完东西就赶人了。”在凌靓非的驱赶下,风皓书不得不退出房门去。 “现在已是夜半时分,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损我的名节,我可不想再度让人误会。”凌靓非说完便当着风皓书的面,无情地关上了房门。 没想到逗弄凌靓非竟是这般有趣……风皓书看着自己的双手,觉得有意思极了。 ??? “上回的表现你还满意吗?”风皓书的手指滑过她那柔软娇嫩的肌肤,对于这样的胴体,他深深迷恋。 “什么嘛!竟然这样问人。”女子娇羞地垂下头去。 “这回总该换你为我服务了,不能每次都是我在出力,你在享受吧!”风皓书手撑着后脑勺,双眼不眨地盯着那高耸的玉峰。 “我哪有享受,分明是你诱惑我的。”女子微声抗议,拒绝风皓书的提议。 “到底是谁诱惑谁呀!你这样全身赤裸的站在我眼前,我可是有正常生理需求的男子,要叫我心情不乱、毫无反应很难的!”那两颗椒乳随着女子的呼吸上下摆动,让他眼花缭乱。 “我又不是故意的。”女子似很懊恼自己的一丝不挂,便用双手去遮。 “别遮,我喜欢这样看你。”他制止她的动作。 “取悦我,好不好?”风皓书在她耳边呵着气。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言下之意,就是她已同意。 “只要你肯乖乖听话,照我的意思做,我保证你也会很舒服的。” “嗯!”女子小声的应着,不敢抬头看他。 “首先将你的双腿打开。”风皓书的心狂妄地跳动着。 “啥?”女子像似听不懂般,迟迟不肯动作。 “别害羞,这样做你真的会很舒服的!”风皓书再一次以言语魅惑她。 女子这时才慢吞吞地将两腿打开,但要这样将自己最神秘的瑰地呈现在男人面前,她还是有些矜持。 “再张开一点,乖,待会儿我再疼你。”风皓书一瞬也不瞬地猛盯着那三角地带。 女子别过头去,毅然照着风皓书的意思,将两腿张至极限。 那一波波袭来的兴奋,令她早已忘了羞耻心。 她感到自己仿佛置身在天堂般,有数不尽的快乐满满的充塞在胸臆间,身上所有毛细孔像都有了生命般,各自舒展开来。 明知道男人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身上,但她就是克制不住心底那层强烈的欲望,所有的理智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此时此刻,她只想得到更大的快感。 “哦!你好荡、好淫,我快受不了了……” 神智已濒临涣散的女人,根本无力阻止男人的侵略。 突然,他渐渐看得清楚她的五官了,只要再近一点,他就能知道她是谁—— 风皓书再一次从梦中惊醒,他转头看见了窗外的漆黑,十分确定漫长的黑夜还没过去。 但他却再也睡不着了,因为梦中佳人的面容,竟和凌靓非的脸重叠在一起。 第七章 踏进育幼院,呼吸着属于绿草的气息,看见苗圃里种了许许多多颜色鲜艳的花,凌靓非觉得自己只有处在这样的环境里,才能特别感到放松和自在。 “哇!凌姐姐来了。” 一堆小孩从教室内看见凌靓非,便高声呼唤起来,一个个跑出教室外面迎接她。 面对着孩子们天真活泼的热情,再怎么冰冷的心也要融化了。 凌靓非很难得地露出笑容,和孩子们亲热地搂搂抱抱。 “阿非,怎么突然来了?”许院长也从教室走了出来。看见许久不见的凌靓非,她很高兴。 “院长,好久不见,大家都还好吧?” 虽然凌靓非的语气不够热络,但许院长非常清楚凌靓非的个性,知道她其实是关心他们的,只不过她不是一个把情绪挂在脸上的人。 “大家都好。倒是你,一个人在外面过得怎么样?” “院长放心,我这么大的一个人,可以照顾好我自己的。” 见到院长,感受许久未曾受到的关怀,知道这世上还是有一些人关心着她,凌靓非心中是温暖的。 “你从小就是那么独立、那么坚强,长大后个性还是一点都没变。”许院长抚摸着凌靓非的头,像对自己孩子般宠溺。 “院长,要是没有你的照顾,我能活得如此独立坚强吗?”凌靓非环抱住许院长,表达她的感谢。 “听说你想出国游学,是不是还没筹到旅费?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院长,你别担心,以我目前的薪水来说,相信再过不久就能实现我的愿望了。”凌靓非给了许院长一个坚定的微笑。 “阿非,如果有需要院长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院长一定尽己所能的帮助你。”许院长生怕一向独立的凌靓非,即使碰到困难也不会向别人求助。 “院长,你放心,阿非若真的需要帮忙的话,一定会告诉你的。” “院长,不好了,金太集团的人又来了!”杨老师一脸惊骇,匆匆忙忙地跑过来。 “我跟你去看看。”原本满脸笑容的许院长,表情突然转变成忧心忡忡。 “金太集团?”凌靓非纳闷地问。 “阿非,你先自己逛逛,院长去处理一些事,待会儿再回来跟你叙旧。”许院长表情凝重的跟着杨老师飞奔而去。 凌靓非放不下心,便也跟着去一看究竟。 ??? “许院长,今天该还钱了吧!” “拜托你们,请再宽限一些时间,我保证一定会把钱还给你们的。”许院长苦苦哀求道。 凌靓非和一群孩子躲在窗外偷看,房内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但却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难道院长欠了他们钱? 这怎么可能呢? “我们已经宽限够久了,若是你再不还钱,这块地我们就接收了!”一位身穿黑衣的猥琐男子冷冷地笑着。 “我不是不还钱,只是短时间我凑不出那么多钱呀!” 眼前的人个个凶神恶煞,许院长明知同他们打交道非常的危险,但她仍鼓起了勇气,希望能替院里的小孩多争取空间。 “既然凑不出钱来,你们就滚出去吧!”黑衣男子凶狠地翻倒身边的桌子,顿时屋内一阵混乱。 凌靓非见此情况,一股怒火往上烧,愤怒地冲进屋里。 “你们这些混蛋想做什么?我已经报警了,识相的话就快滚!” “阿非!”许院长见凌靓非把事扛在身上,紧张地想拉回她。 “这个女人是谁?” 带头的黑衣男子问向身旁的人,但其他人都摇着头,没人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子是何方人马。 “你管我是谁!你们这些败类敢欺侮良民,等警察来,看你们敢怎么样?”凌靓非恶狠狠地对上带头男子的视线,一点也不畏惧。 带头的黑衣男子犹豫了一会儿,便和手下转身离开。 “哼!许院长,下次我再来时,你最好把钱准备好,否则我要你们全体吃不完兜着走!”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黑衣男子决定再延后一些日子,反正这块地已是囊中之物,缓个几日也无妨。 重要的是,他不想把事情闹大。 “快滚,别废话一堆!”凌靓非随手拿起墙边的扫把赶人。 “小妞,你别得意,下回敢再跟我做对的话,我要你知道惹上我们的后果!”黑衣男子回过头对凌靓非冷冷地警告。 “你下次如果敢再来骚扰,我也会让你知道,女人不是好欺负的。”凌靓非拿起扫把,对着黑衣男子直劈而下。 黑衣男子连忙落荒而逃,闪得好不狼狈。 “万岁!凌姐姐赶走了坏人!” “凌姐姐太厉害了!” 孩子们一窝蜂的跑进来,把凌靓非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叫喊着。 但凌靓非没忽略许院长脸上那淡淡的忧愁,她看得出院长的笑容是极勉强的。 她一定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院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趁着休息空档,孩子都不在的时候,凌靓非问出忍了一整天的疑惑。 却见许院长及杨老师愁眉不展,哀声叹气。 凌靓非有耐心地等着,只要是有关孤儿院的事,她也有责任替许院长分担困难与愁苦。 “阿非,你回来看大家,我很高兴,见你生活得很好,我也很欣慰,其他事你就别管了,让院长一个人来想办法就可以了。”许院长不想对凌靓非说真话,怕连累了她。 “院长,我也是院里的一分子,现在我长大有能力了,有什么问题与困难,也让我一起来分担好不好?我也想尽一份自己的力量。” “可是这件事你帮不上忙的,说出来只是徒增烦恼罢了!你还是别管这件事了。”许院长别开脸,不想正面迎上凌靓非的目光。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要瞒我。”凌靓非抓住许院长的双臂,执意要知道所有的事。 “院长,告诉阿非吧!多一个人想办法,也许事情能有转机。”杨老师也出声相劝。 “是啊!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院长,告诉我吧!”凌靓非心中的着急溢于言表。 “唉!这话要从半年前说起。那时金太集团买下这附近的土地,打算盖高楼大厦,但……” “但院长你不想卖掉这块土地,对不对?”凌靓非替她把话说完。 “是啊!因为他们出的价钱很低,而且如果卖掉土地,这些孩子就无处可容身了。我以为拒绝他们,事情就结束了,没想到这才是噩梦的开始。”许院长说着,语调哽咽。 “不久,孤儿院的孩子全染上莫名其妙的病,孩子看医生需要一大笔钱,院长一时筹不了那么多钱,便跟地下钱庄借钱,拿这块土地去抵押。”杨老师接着说,说到伤心处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今天来要钱的就是地下钱庄的人?” “后来我们才知道这一切全是金太集团的阴谋,而我们不知不觉落进他们的陷阱里,才会造成今日的局面。”许院长再也忍不住难过,落下泪来。 毕竟这个孤儿院是她毕生的心血,要是这块土地没有了,这些孩子往后该怎么办? 想到这儿,她就觉得揪心呀! “全是我的错,都是我太不小心了,才会让孩子们过得如此心惊胆跳。这些人三番两次的上门讨债,造成孩子们很大的心理负担,我是该为大家负责的。”许院长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仔细一点,也不会造成今日的局面。 “不关院长的事,是金太集团的人太卑鄙!他们当初借钱给我们的时候,利息是很低的,而且明明说好可以分期偿还的,后来竟说一切都不算数,而且加本带利,比原来的钱还要多上一大笔,这教我们怎么还得出来?”杨老师连忙安慰着许院长,因为许院长已经为了这件事愁得头发都白了。 凌靓非无言地呆坐着,这事实在是棘手呀! 院内没有人懂法律,而且依他们的经济能力也请不起律师打官司,更何况是要跟那种大集团抗争,这仗还没开始打,就可以知道胜负了。 该怎么办? “阿非,你不要操心了,这些事交给我们来烦心就好。你不是放几天假吗?就安安心心、快快乐乐地和孩子玩一玩。” 许院长怕凌靓非为此烦恼,她不要孩子们过得不开心,就算有困难,让她独自承受就可以了。 “院长,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绝对不会让孩子们没地方住的。”凌靓非收起愁困的心思,扬高了语调要院长宽心。 “阿非,你真是个好孩子。”见到凌靓非如此冷静成熟,许院长的心里觉得很安慰。 ??? 唉!她就算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什么好方法来。 都怪自己太没有能力了,竟然一点忙都帮不上。 “阿非,这种事让院长一个人操心就好,你别再闷闷不乐了。”许院长看凌靓非愁眉苦脸的模样,心里万分过意不去。 “院长,院里有事,本来就该大家一起分担的,是我自己没用,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帮你们。”看见许院长在自己面前强颜欢笑,凌靓非的心都疼了。 “阿非,院长知道你有这个心,已经很安慰了。别再替院里烦恼,有什么天大的事,都有院长扛着。”许院长宠溺的抚摸着凌靓非的头发。 “院长,我——”凌靓非原本要再说,却让许院长打断了。 “阿非,你出去陪陪孩子们吧!让院长好好静一下。” 院长的固执,凌靓非一向清楚,因此她听话地走了出去。刚刚院长的脸色显得很苍白,她实在担心。 在这世上,除了章嫣竹那群朋友,她剩下的亲人就是孤儿院里的师长了。尤其院长待她如亲生女儿一样,无论她做错什么事,院长总会包容她。 在外面,她可以活得很坚强,冷淡看待世事,唯独在面对育幼院的师长和院童时,她的假面具就会卸下,能敞开心胸接纳所有人。 她怎能眼睁睁看着这些孩子被赶出这片土地?而她又要怎么做,才能度过这次的危机? ??? “凌姐姐,我们是不是要离开这里了?” “凌姐姐,我们会不会被卖掉?” “凌姐姐,那些坏人还会不会再来?” 一群孩子围绕着凌靓非,七嘴八舌地提出许多问题,有些半大不小的孩子更像洞悉内情般,希望能从她口里获得肯定性的答案。 “你们真傻,谁说你们要离开这里的?坏人如果再来,凌姐姐会打跑他们。”凌靓非努力地挤出笑脸,不想让孩子们担心。 这些失去父母的孩子,原本心思就比一般孩子纤细许多,凌靓非是过来人,她不希望把大人们之间的烦恼传给孩子们知道。 所以她尽量掩饰自己的不安与烦躁,她希望孩子们能在快乐的环境中成长,如果有烦恼,就让他们大人来承受。 “小妞,还没走啊!” 听见背后有声音,凌靓非转过头去,没想到又是金太集团的人。 “凌姐姐,我好怕。”孩子们见到一群黑衣人,声调中充满害怕。 “乖,你们先进去。”凌靓非哄着孩子进屋,许院长和杨老师也忙从屋内走出来。 “钱准备妥当没有?”黑衣人不耐烦地玩起手中的刀子。 “请再给我们一些时间筹钱,拜托、拜托。”许院长不停打躬作揖,希望能再争取一些时间。 “我们来不是想听废话的!如果没钱,那就给我滚,否则我就让你们好看!”黑衣人大声吼着,神情不怀好意。 “可是我们真的还不出这笔钱来……请你大人有大量,再宽限我们一些时间,好不好?”许院长上前握住黑衣人的手,诚恳地拜托着。 “你这老女人别碰我!”黑衣人男子用力一推,许院长随即扑倒在地。 “院长,你有没有怎么样?”凌靓非和杨老师见状,忙上前挽扶起许院长。 “你们别想耗时间,今天如果还不出钱来就立刻滚蛋,否则别说我心狠手辣。”黑衣人冷酷地笑着,身后的喽也鼓噪着。 “你们别欺人太甚,小心狗急也是会跳墙的。”凌靓非护在许院长之前,不让黑衣人动院里的人一根寒毛。 “喔?我倒是要看看狗急怎么跳墙!”黑衣男子轻笑道,手里的小刀在凌靓非的面前晃动着。 但凌靓非丝毫不感到害怕,她冲上前和黑衣男子扭打起来。 “阿非,别打了,快回来呀!”凌靓非的举动简直就让许院长和杨老师吓坏了。 凌靓非伸手要去夺刀,但女人的力气终究是比男人小得多,在一番争夺下,黑衣男子手中的利刃划过了凌靓非的手臂。 只听众人惊呼一声,凌靓非的手臂便渗出血来。 “阿非!”许院长忙上前检查凌靓非的伤口。 “不碍事,皮肉伤而已。”凌靓非咬着牙说,不想让院长担心。 “哼!这回是皮肉伤,下回可不是这么好运气了。看你们还敢不敢造反!”黑衣男子作势要赶走他们。 难道他们真没法子留下这一块土地吗? ??? “凌靓非?”风皓书开车经过,没想到竟意外看到凌靓非的身影。 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么糗的场面碰见死对头,凌靓非简直就要昏倒了。 尤其是见到风皓书的脸,立刻让她回想起那一晚所做的春梦,因为风皓书正是她夜夜春梦的情郎……这教她拿什么脸去面对他? “你不是休假去了,怎么会弄得血迹斑斑?”风皓书停好车子,跨步走来。对于那晚的春梦,他仍记得一清二楚,但他脸上没有丝毫异样。 “阿非,这位是……”许院长等人皆莫名其妙的盯着风皓书,等着凌靓非介绍。 “你们少在这里玩攀亲带故的把戏,快点带着这些没人要的小孩滚出这个地方!”黑衣人不耐地打断他们的谈话。 “你是什么东西,本少爷说话,哪轮得到你出场插嘴!”没想到除了凌靓非之外,还有人敢当面对他吆喝,真是不知死活。 “你别有眼不识泰山,我们可是金太集团的人,敢得罪我们,看来你离死期不远了!”黑衣人拿出双刀,打算让眼前这个高大的男子知道厉害。 “风皓书,这不关你的事,你快走吧!”虽然平日和风皓书总像仇人般,但凌靓非还是不希望风皓书卷进这场风波。 只是风皓书一点也没听劝,反倒掏出口袋里的手帕,温柔细心的帮凌靓非止住了血。 凌靓非有些发愣,风皓书为什么突然对她这么好?而且她还不由自主地脸红了。 “哼!好个金太集团,今天我风皓书倒要瞧瞧,金太集团能奈我何?”好久没有大展身手了,今天有这些脓包送上来供他出气,真是再好也不过。 “顾风集团的风皓书?”黑衣男子语调颤抖,似乎不敢相信会在这里遇上风家的人。 “正是在下我,看看你们有何指教。”风皓书二话不说,便率先出手。 希望这些脓包经得起打,否则太快撂倒他们,可是一点乐趣都没有的。 为什么金太集团的人一听到风皓书的名号,就吓得两腿发颤? 为什么风皓书竟会帮她? 他们不是一向水火不容吗? 有太多的为什么在凌靓非的脑中出现,她愕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所措。 哎,金太集团的人真逊,没两下就全让他摆平了,真是一点都不痛快。 “下回叫一些较称头的角色出来,免得丢光你们金太集团的脸。”风皓书拨了拨前额落下的发丝,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不让自己英俊的外表沾染上尘灰。 “风皓书,这笔帐我们会记得的,咱们走着瞧!”黑衣男子恶狠狠地撂下话,带着兄弟们狼狈的离去。 “拜托下回叫一些比较能打的人来,不要三两下就让我打得鼻青脸肿,让我真是不爽。”风皓书无视于对方的威胁,更加嘲讽对方的无能。 “先生,虽然不知道你和阿非是什么关系,但实在谢谢你替我们赶跑了坏人,我和院里的孩童都感激不尽。”许院长说着,老泪纵横。今天要不是有人仗义相救,她和孩子们将不知要流落何方。 “不要客气,我是凌靓非的雇主,她有难,我理应要帮忙的。”风皓书见许院长对他诚挚有礼,对她充满了好感。 “哼!”凌靓非在一旁冷哼一声,不想多说什么。 “风先生,你是我们的大恩人,请里面坐。”许院长希望能请风皓书吃顿饭,以表达万分谢意。 “院长,风先生很忙的,大概没空跟我们聊天——”凌靓非话还没说完,便让风皓书打断了。 “我很有空,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没关系。”他现在心情很好——能看到凌靓非动气,实在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你!” 风皓书到底想玩什么?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对院里的人不利。 “你的手流血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风皓书握住凌靓非的手臂,这时才能仔细地检查伤口。 “死不了的,院长会帮我上药。”凌靓非想挣脱开风皓书的紧握,却是徒劳无功。 “风先生,进来再说吧!”许院长像在迷雾中看到一盏明灯,对风皓书的印象好极了。 原本凌靓非不想跟着进屋,却还是让风皓书拉了进去。 可恶的风皓书,为什么解围的人偏偏是他? ???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许院长在恩人面前毫无保留。 “原来是这样啊!照这样看来,我只是替你们解了一时之急,金太集团的人随时有可能再回过头来找你们麻烦的。”风皓书偏着头,若有所思。 “是啊!我今天晚上就得回去了,院长你以后要怎么应付那些人渣、败类?”事情没有得到妥善的安排,凌靓非实在不放心。 “阿非,院里的事,你已经帮了许多忙,剩下来的事就别再操心了。” “凌靓非,这间孤儿院和你是什么关系?”风皓书突然话锋一转,绕回凌靓非身上。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凌靓非没好气地回答。虽然风皓书帮了不小的忙,但她就是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瓜葛。 “阿非,怎么这样和风先生说话?”许院长不希望凌靓非得罪了救命恩人。 “没关系,我习惯了,她一向是这样和我针锋相对的。”风皓书扬扬眉,故作无所谓。其实自从那晚的春梦后,他对凌靓非已有不一样的感觉。 “风先生,请你不要见怪,阿非是个心地很好的女孩,她其实没什么恶意的。” “院长,你不用跟他解释那么多。”听许院长这么说,凌靓非觉得好糗,尤其这些话还是说给她的对头听的。 “院长似乎很了解凌靓非?”听到许院长的话,风皓书觉得自己好似重新认识凌靓非一样,知道了她的另一面。 “因为阿非是我们孤儿院的孩子,也是我一手带大的,她的本性如何,我很清楚。她并不是那种冷血的女孩。”说起凌靓非,许院长的话里充满了赞赏。 “院长,别谈我了。”知道风皓书的视线定在自己身上,她不自在的把视线挪向别处。 “对了,这件事就让我来帮忙吧!”风皓书心底已有了主意。 “你……”凌靓非不懂,风皓书能帮上什么忙? “对,我是位律师,打官司是我的拿手好戏,把一切交给我就没问题了。”谈起他的本行,风皓书的双眸出现了光彩。 “那真是太感谢你了。只是,我们负担不起昂贵的律师费用……”许院长既高兴又不免有些忧心。 “你们放心,我分文不取,就当是为孤儿院做点事吧!”金太集团是老齐手下的生意,就算他不为了孤儿院,顾风集团迟早也会和他们杠上的。 “你当真这么好心?”凌靓非简直不敢相信。 “阿非!”许院长斥喝凌靓非的无礼。 “是不是当真,做了就知道。”风皓书站起身欲离去。 “可是如果那些人再来怎么办?”见风皓书的眼神似乎是认真的,凌靓非有些慌乱。 “你放心,我自会派人来保护,孤儿院的安全不用担心。”调一些黑虎堂的人来就绰绰有余了。 这样看来,事情似乎可以很完美的解决了……凌靓非呆愣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要回风家,需不需要我顺便送你一程?”风皓书突然回过头来。 “阿非,这里已经没事了,你和风先生回去吧!”许院长帮凌靓非把东西收拾好。 凌靓非莫名其妙地让众人推上车,有些不知所措。 ??? 回程的路上,车内除了清扬的音乐声,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怎么不说话?我记得你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风皓书虽然开着车,但还是偶尔会把视线投向凌靓非。 “想你。”凌靓非极自然地脱口而出。 “想我?” 风皓书有些错愕,语调也有些不自在。难不成凌靓非因此而对他有意思? “想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不可讳言,这件事带给她很大的冲击,原本她认定风皓书的人品极差,怎么也想不到他竟会出手帮忙,而且不收取任何费用。他是真心真意的吗? “我就是我喽!相处了这些日子,难道你还不够认识我?”凌靓非的答案让他松了一口气,但似乎也有些帐然若失。 “是的,我觉得自己真的对你认识不深。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一个成天花天酒地的公子哥儿,而且狗眼看人低,又嫌贫爱富——” “喂!有没有搞错啊,我哪来这么多缺点?!”这女人是怎么回事,竟然当着他的面数落起他的不是。 “本来就很多啊!真要说出来,还不只这些呢!”凌靓非回答得很老实。 “别光说是我,你也没多好啊!”听到别人批评自己的不是,风皓书的火气渐往上冒。 “所以我说我们两人永不对盘,以后还是少打交道,以免弄得大家不开心。”凌靓非冷冷地撂下话,就不再出声了。 原本车内和谐的气氛瞬间又降至冰点。 风皓书有些懊恼,本来他对凌靓非已有不同的看法,没想到几句话又把两人相处的机会弄得一团糟。 唉!她原本才要对风皓书改观的,却又……凌靓非别过头望向窗外,轻叹着气。 两人一路无言,只希望风宅尽快到达。 第八章 风皓书果真说到做到,原来他不是一个只会说大话的人。 凌靓非觉得自己对风皓书这个人似乎要重新评估了。 从院长打来的电话中,她明显的感觉到院长对风皓书的感激与尊敬,可见风皓书是很认真地去做那件事了。 只是,为什么风皓书会愿意帮她呢? 一直以来,她觉得他是个玩世不恭、自视甚高、只会空口说大话的败家男子,但现今他的所作所为,却又让她有些敬佩。 唉!人的个性果真难以捉摸。 犹自出神的凌靓非与风皓祺擦身而过,一点也没察觉到风皓祺不小心撞到了她。 “喂!老大,不对劲。”风皓祺扯了扯站在身旁的风皓石。 “老齐那边已经有动静了?”风皓石低头看着手中的财务报表,没注意到风皓祺脸上怪异的表情。 “我是指我们家啦!”风皓祺瞪着凌靓非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我们家不是好好的,有什么不对劲?”风皓石没理他,继续看他的财务分析。 “有啊!刚刚我不小心撞了管家小姐一下,她竟然没发飙耶!” 她一向对他们兄弟不假辞色,怎么今天不跟他斤斤计较了?他简直不能相信。 “那又怎样?” 光是公司的事就令风皓石忙得焦头烂额了,他哪有时间去注意凌靓非的行为举止,所以他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如果是依照她以前的个性,早就瞪我一眼、还我一拳了,这次怎么会这么轻松的放过我?”管家小姐要是转了性,说不定明日太阳就会打西边出来。 “嗯……说的有理。不过也许是她懒得同你计较。” 风皓祺一定是太闲了,才会连这种芝麻绿豆事也惊怪半天。看来他得找点事情让他做做,免得他成天道人家的八卦。 “大哥,你不觉得我们的管家小姐自从休假回来后,人就怪怪的?”风皓祺自认心思缜密、观察入微,才不像大哥神经超大条的。 “不会啊!倒是你,我总觉得你怪怪的。”让风皓祺这一搅和,公事都看不下了,风皓石索性丢下手中的东西,正眼看着小弟。 “我哪里怪怪的?”风皓祺低头看向自己。是衣服穿错了吗?还是领带打歪了? “你一天到晚注意管家的动静做什么?是不是对人家有意?快从实招来!”风皓石暧昧地对他猛眨眼。 听闻此言,风皓祺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喔!大哥,你让我死了吧。” “哼,那你就少管别人的闲事!如果真这么闲,就给我赶快上班去。” “大哥,你好残忍喔!”风皓祺赖在椅子上不想爬起来。 “你再说,我就罚你去做外交公关,让你整天都面对那些官太太。”他知道风皓祺最讨厌同那些上流社会人士打交道了。 “不要啊!大哥,我这就去上班,再也不烦你了。”风皓祺从椅子上跳起,快步离开大哥的视线。 风皓石摇摇头。这小子老爱搅和,总有一天把麻烦往身上揽去。 ??? 凌靓非抱着晒好的棉被正准备往屋里走去,却一个不小心踩了个空,恰巧地下又有水渍,她没有察觉,脚底一滑,人便向后倒去。 正巧风皓书有事要找凌靓非,看到这一幕,忙飞身上前,轻松的接住了凌靓非欲倒下的身子。 在一阵错愕后,凌靓非发现自己并没有跌个四脚朝天,人还好端端地站着,只是她的胸上有些异样—— “啊!”一声尖叫从她口里跃出。 风皓书连忙放开自己的手,不过刚刚短暂的触摸他感觉到女性的柔软,再一次回想起每晚春梦的内容。 凌靓非连忙转过身来,没想到让她免于跌倒之痛的人竟是风皓书。 可是,她刚刚似乎让人占了便宜…… “你还好吧?”见到凌靓非呆愣地看着自己,风皓书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还好。谢谢你扶了我一把。”凌靓非连忙镇定神色,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不想让风皓书察觉到她的慌张与不自在。 “嘿,原来你的胸部不只是丰满,还挺有弹性的。” 凌靓非的小脸顿时涨得通红,她没好气地说:“即使你帮了我的忙,我也不能容许你在言语上占我便宜。” 她原本是想谢谢他帮助孤儿院的,但既然他依然这么没有口德,那就免了吧! “我这是赞美你耶!别人若是听到这样的话早就高兴得跟什么似的,你的反应怎么跟别人不一样?”女人不都是希望别人称赞她胸部大吗? “很抱歉,我不是你的那些庸俗女友,请别把我跟她们相提并论。”凌靓非抱着棉被,气呼呼地瞪着他。 “当然无法相提并论,你的容貌怎么比得上我那些女友的十分之一。”他只是点出事实罢了! “哼!就会以貌取人。跟你话不投机半句多。”凌靓非不想再多说,作势想走。 “喂!你最好客气点,好歹我也是你们孤儿院的大恩人。” 其实风皓书不是来索取谢礼的,他帮助孤儿院纯粹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只是凌靓非的气焰太甚,他的火爆脾气又被挑起。 这样的抗议之声逼得凌靓非停下脚步,她恶狠狠地瞪着他,默然不作声。 “算了,我大概真的跟你犯冲,才会彼此都看对方不顺眼。”风皓书摆摆手,不想再为难凌靓非。 英雄所见略同,风皓书说过的话中,就属这句最中听。 ??? 金太集团的人不再来纠缠了,院长昨夜特地打电话给她,告诉她这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 奇怪,风皓书是怎么办到的呢? 他到底做了什么?竟能让金太集团放弃那块地,连所借的钱都可以无息分期偿还,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 凌靓非手撑着下颚,怎么也想不通。 由于她实在是想事情想得太专注了,连走往客厅时也心不在焉,结果就迎面撞上了一堵墙。 哎呀……强烈的撞击力,把她挂在鼻梁上的厚重眼镜给撞掉了。 惨了,深度近视的她,没有眼镜就犹如瞎子般,东西南北搞不清楚。 她眯着眼弯下身子,两手在地上拼命找寻她最重要的眼镜。 风皓书呆愣地站在凌靓非的前方,原来刚刚凌靓非所撞到的“墙”就是他。 好意外!没想到除去眼镜的凌靓非竟有张清秀的脸庞,看起来好清纯、好可爱。 风皓书不由自主地伸手拨开遮住凌靓非脸庞的发丝,将她的长相看得更清楚。虽然她不是那种艳光四射、明亮照人型的,却也是清清秀秀、白白净净。 以前会觉得她丑,最主要是那副过大的眼镜盖掉了她一半的脸,还有发丝遮掩住她清秀的小脸,所以才会觉得她其貌不扬。 头发让人拨开,凌靓非才惊觉到前方有人,但站在她前方的是谁啊? “是谁站在我面前?报上名来!”可恶,没有眼镜,什么东西看起来都是模模糊糊的。 风皓书故意默不作声,不想打破这方宁静。他专心地瞅着她的容颜,心里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怪了,她明明感觉到有人触摸她的头发,怎么不出声呢? 凌靓非伸出双手向前,想确定来人的身份。 “啊!好结实的肌肉……嗯,肩膀也够宽,腰身刚刚好,皮肤也还不错……” 这女人好大胆,竟敢这么光明正大的诱惑他,小手就这样欺上他的身子。 “健美的体魄、强壮的身体,可以去卖肉了……现在正流行猛男秀,如果去应征,要成红牌一定没问题,而且肯定会赚不少钱。”眼前的男人到底是风家哪一个人?竟然不出声,是想玩她吗? 她这是什么话?!他风皓书可是堂堂风家的黑虎堂堂主,怎么可以去卖肉,还表演什么猛男秀,简直是不伦不类。 风皓书原本想出声纠正,却没想到自己竟是哀号出声。 凌靓非原本手中握着一柱擎天的东西,在听见风皓书的哀号声后,连忙松开手。 那个东西她清楚得很……她没办法要自己不去想,脸颊立刻绯红起来。 “你好狠!要是我再也不能办事,你得赔我一辈子。”风皓书护着自己的重要部位,看见凌靓非有些害羞的模样,他竟觉得有趣。 “谁教你不出声!没有眼镜的我什么都看不见,就算你有事也不能赖在我头上。”原来是风皓书。都是他,才会害她出这么大的糗。 “你这人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亏我还为孤儿院的事尽心尽力、四处奔走,你却一点回报都没有,还反过头来处处跟我做对。”风皓书拾起地上的破眼镜,递到凌靓非的手上。 凌靓非接过眼镜正要戴上,却发现镜片已在刚刚的撞击中阵亡了。 “shit!镜片破了教我怎么看东西嘛!”凌靓非垂头丧气地玩弄着手上的眼镜。 “我有个好主意。”风皓书心中有了绝妙的点子。 “什么好主意?”凌靓非还没弄清楚情况,人便让风皓书带着跑了。 ??? “为什么我要戴隐形眼镜?有框的眼镜不是方便多了。”凌靓非咕哝着。 都是那个风皓书,害她把眼镜撞坏了,在什么东西也看不到的情况下,她只好任凭风皓书摆布。 “你瞧,戴上隐形眼镜不是漂亮多了吗?真搞不懂你,干嘛老爱戴那种大框框的眼镜,把你的五官都遮住了。”风皓书赞叹自己的眼光没错。 遮住才好呀!少了眼镜对她来说不仅视物不便,连带的保护色也没了,害她浑身怪不自在的。 “我不想戴这种眼镜,麻烦死了,请给我——”凌靓非话还没说完,便让风皓书打了岔。 “我们就要这副隐形眼镜。” “你……怎么可以……”凌靓非原本要抗议的,却让风皓书拉出了店门口。 “好了,我帐也付了,眼镜也戴在你的眼睛上了,我们去吃顿饭吧!” 嗯!没有大眼镜遮掩的凌靓非的确是长得不错,而且一起用餐时不至于丢了他的脸。 “谁要跟你去吃饭?”话一说完,凌靓非转身想走。 “我请客。” 风皓书双手插在口袋里,料定和他呕气的凌靓非绝不会放过这个报复他的好机会。 果不其然,凌靓非转过身来,狐疑地再问了一次,“你真的要请客?” “跟上来就对了。”风皓书转头一笑。其实凌靓非很好对付的嘛!怎么他从前老屈居下风? 这现成的便宜为什么不占?凌靓非快步跟上,决定吃倒风皓书。 ??? 星期天下午,风皓书约凌靓非至香奈儿服饰店会面。 原本她是不想去的,但风皓书在电话里提到了孤儿院,她想问清楚何事,他却不肯说,害得她不得不跑一趟。 她实在不清楚风皓书到底搞什么鬼,不过要是风皓书敢捉弄她,等回到风家,她一定会给他颜色瞧瞧。 约定的时刻一到,凌靓非穿着皱巴巴的衬衫及染到颜色的牛仔裤出现在香奈儿服饰店。 “没想到来这种地方,你依然穿成那副鬼样子。”风皓书看到她一点也不吃惊,这就是凌靓非的穿衣格调。 “不行吗?孤儿院出了什么事?快说,我没空跟你在这里哈啦。”凌靓非才不在意众人的眼光,尽管她已看到有些店员以极轻蔑的眼光望着她,她也不为所动。 有谁规定来到这种精品店得西装笔挺、珠光宝气? 她没穿拖鞋来已经很给面子了。 “她就交给你们打点了,从上到下,全都要改头换面、焕然一新。”风皓书对着店员吩咐道。 凌靓非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人就被推到更衣间,然后在她还来不及出声抗议时,身上的衣服已被小姐们剥光。 “风皓书,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搞什么鬼?”因为被脱光了衣服,她不敢冲出更衣间骂人,只好对着门板大呼小叫。 风皓书并没有应声,他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翻阅着服装杂志,享受着精品店提供的蓝山咖啡。 没多久,凌靓非就让人推出了更衣间。 “风皓书,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凌靓非气呼呼地冲到风皓书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大骂。 好美!果然是人要衣装。 凌靓非的皮肤很白皙,在无袖露背的粉红色小礼服衬托下更显得晶莹剔透,漂亮可人。 “风先生,我们还有好几套不同款式的礼服,要不要让小姐也试试看?”店员在一旁建议着。 “好,都拿出来。”风皓书目不转睛地盯着凌靓非。 “风皓书,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凌靓非为风皓书的不加理睬气坏了。 她还没发完火,又被一伙人给推进了更衣裳。 没有想到衣服竟会有这么大的魔力,让丑小鸭也可以变天鹅。风皓书真的是看呆了,每一款服饰穿在凌靓非的身上都是那么完美,宛如订作的一般,衬着她光滑的肌肤,更是相得益彰。 “小姐果然是标准的衣架子,衣服穿在她身上,每件都好看。”店员们也啧啧称奇,不敢相信这是刚刚那个不起眼的女子。 经过一番折腾后,凌靓非从头到脚已是全然不一样,简单是变了一个人。 就连凌靓非自己也讶异得说不出话来,镜子里的人真是她吗? 她现在的模样就像洋娃娃一样,蓬松的法拉头,黑色丝绒削肩小礼服,以及三寸半的黑色高跟鞋……这是她吗? “戴上这串珠链,更显得贵气。”风皓书从口袋里掏出一串珍珠项链,将它围在凌靓非的颈上,对于自己的眼光,他非常满意。 凌靓非傻愣愣地触摸着颈间的链子,一切都好似在作梦一般。 “我说的一点都没错吧!若你平日不是那么邋遢,我敢打包票,追求者肯定一大堆。”风皓书噙着笑看着镜中的娇娃。 让风皓书这一调侃,凌靓非才醒转过来。 “喂!你干嘛把我打扮成这副德行?”害得她全身不自在。尤其这件礼服后背全裸,让她老觉得被人占了便宜。 “陪我去参加一个慈善晚会。”风皓书弓起手肘等着凌靓非。 “为什么我要陪你去?那种无聊事情我才不去。”原来风皓书叫她出来就是为了这种无聊事,真是气死她了。 凌靓非转身走向更衣间,准备脱掉身上这些累赘。 “今晚是替孤儿院募款所办的慈善晚宴,许院长和那些孩子都会出席,如果你不参加,就太说不过去了。” 风皓书有自信凌靓非一定会陪他去。 “为孤儿院募款?”这种事院长怎么没先跟她说?凌靓非停下了脚步。 “没错。再不走就要来不及了。” “可是……我从来没参加过什么晚宴呀!” “有我在,你担心什么呢?”风皓书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把她带出了店外。 “可是……” “别再可是了,大伙肯定都在等我们了。” 当凌靓非坐上风皓书的车时,不知为何,她竟有上当受骗的感觉…… ??? 今晚,台湾所有的政商名流皆出席了这场晚宴。 凌靓非觉得自己处在这样的环境中是极不搭轧的,尤其她只是一介小老百姓,那些寒暄应酬简直会让她窒息。 一进会场,她和许院长打了招呼后便躲到角落去,不想引起他人的注意。 谁知越不想引人注意,就越多男士上前来招惹她,令她不胜其扰。 “小姐,可否请你跳支舞?” “我脚痛,对不起。”凌靓非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应付来人。 “小姐,你是哪家的千金?我有这个荣幸可以问你的芳名吗?” “对不起,我不想认识你。” 这些赶之不绝的苍蝇若再纠缠下去,她铁定要翻脸骂人了。 怎么搞的,她不记得自己何时这么受欢迎过,难不成今天的男人都吃错药了? 让一些叔伯辈缠住的风皓书眼见凌靓非身旁环绕着众多的爱慕者,心情越来越不悦。 他费尽心思帮凌靓非打扮,可不是要养众人之眼,她的美丽,只能留给他一人欣赏,谁也休想沾染好处。 就在他苦思脱身对策之际,不小心瞄到有个抹着浓厚发油的男人对凌靓非拉拉扯扯,当下他便丢下周围高谈阔论的长辈们,笔直地往凌靓非走去。 “她的舞伴是我,谁也没资格请她跳舞。”风皓书怒气冲冲地揪住男人的领子,将他拖离了凌靓非的身旁。 “谁说我的舞伴是你?我又没说要跟你跳舞。”虽然他替她解决了麻烦,但他也真霸道,随随便便就帮她下了断语。 “除了我之外,你还想跟谁跳?”风皓书用力抓住凌靓非的皓腕,怒气冲冲地盯着她。 “我谁也不跟。”凌靓非用力甩开风皓书的钳制,跑出了会场外,仰头呼吸新鲜空气。 她快被会场的气氛闷死了! 风皓书也跟着走出会场,出其不意地揽住了凌靓非的腰肢。 “喂!你想干嘛?”光滑的裸背突然接触到体温,令她有片刻的错愕。 “你不想在里面跳,那我们就在外面跳好了,这样才没有人打扰我们。”风皓书环住她的身子,缓缓跳起舞来。 “我不跳啊……”凌靓非的抗议一点用也没有,风皓书的强势作风逼得她非配合不可。 悠扬的音乐声从会场流泄而出,三拍慢板的华尔滋对于不擅跳舞的凌靓非来说,还算可以接受。 “你今晚很美。”风皓书靠近她的耳畔赞美道。 “谢谢。”凌靓非小心地数着拍子,怕自己没踏好脚步而踩中对方的脚,那就太糗了。 “今晚整个会场里就属你最美,而且你的肌肤好柔嫩。” 风皓书煽情的话语惹得凌靓非面颊绯红。 她嘟着嘴正准备出言责备他的轻佻,却冷不防遭他狼吻。 风皓书双唇贴在她那鲜红的唇瓣上,舌头滑溜的伸进她的唇齿间,吸取属于她的芳香。 这突来的进袭令得凌靓非的脑袋停止了思考,她瞪大眼,不知所措地接受了这一切。 好香、好甜……没想到这张伶俐的小嘴竟这般的有魅力,深深地触发他心底感受。 风皓书双手紧紧环抱住她,好一会儿才放开被他吻肿的双唇,将她整个人揽在自己的怀中。 “你……你……你……”哎,她真是太没有用了,就只会喊“你”,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喜欢这个吻,味道好好。”风皓书扬起眉,促狭地对她眨眨眼。 “你还……还有脸说!” 真该死,那可是她的初吻耶! 凌靓非终于记得要反应,她举起手,想狠狠地甩他一个耳光。 没想到他早料到她的反应,所以他轻而易举就避开了,还反手握住她高举的手。 “你不喜欢吗?看你反应这么激烈,难不成这是你的初吻?” 就算是,也不能实话实说,免得让他看笑话。 “谁说的,我的接吻次数可多得很。”按捺住脸上的羞红,她颤抖地说出违心之论。 “喔?那跟我接吻是稀松平常之事,你干嘛反应这么大?” 想唬他?还早得很哪!瞧她那生涩的模样,还差一点咬破他的嘴唇,打死他都不相信她技巧纯熟。 “我就是偏偏不想跟你接吻!而且你的吻功这么烂,我怕我会做噩梦。” 风皓书突然狂笑,在凌靓非发呆之际,他再度攻掠她的唇,这一次他的吻充满了惩罚性,处罚这个爱说谎的小妮子。 他的舌头不停翻搅着她体内的情绪,令她全身飘飘然,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能想,身子软软的瘫在他怀里,无法动弹。 “这次比上次更美妙吧!”风皓书得意地放开她。 听出风皓书的炫耀,凌靓非二话不说拔腿就跑,在风皓书赶上她之前,她已拦到了计程车,飞快地逃离风皓书的视线范围内。 “shit!”这个女人干嘛避他如蛇蝎,她明明也乐在其中啊! 他说错了什么吗? 第九章 错了,错了! 整件事错得离谱,她怎么可以让风皓书一而再、再而三的夺去她的吻?! 这风皓书明明就是她的死对头,就算他帮了孤儿院不少忙,她也毋需将自己送上门任他占便宜呀! 更何况梦境是梦境,她实在不该混为一谈的。 凌靓非简直就快要恨死自己了,她实在是太失败了! 风皓书和她是不同世界的人,他们是不可能有火花出现的! 望着衣架上那袭黑色礼服,她打定主意,明天就还给他。 不属于她的东西,她才不会拿。 她躺在床上,手指抚过风皓书吻过的双唇,顿时像有道电流滑过般,惊得她连忙把手指拿开。 那份感觉,至今还在体内四处流窜,怎么也安抚不下来。 她恼怒地将棉被拉至头顶,希望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而她和风皓书的关系,维持以往就可以了。 ??? 风皓书驾着车,正当他停下来等红绿灯的时候,他突然看到凌靓非提着一只袋子走在人行道上。 待绿灯一亮,他便驾车靠了过去。 “嗨!真巧。”风皓书摇下车窗,向她招手。 果然很巧,她正想找他。 “唉!这个东西还你。”凌靓非将手里的袋子往前一递。 “什么东西?”风皓书没有接过。 “那天的礼服。我已经洗干净了,还你吧!”她可不想欠他人情。 “这件礼服本来就是要送给你的,你不用还我。”风皓书拒绝收回。 “无功不受禄,更何况这样的礼服我恐怕再也派不上用场,还是还你吧。”凌靓非想把袋子塞进车里。 正当两人拉扯之际,突然一颗子弹从凌靓非的发际飞射而过。 凌靓非呆愣地站着,吓得无法反应,风皓书眼明手法,迅速打开了车门,将凌靓非抱进车里,一踩油门,飞奔而去。 顿时枪声四起,子弹如雨般朝他们而来,像极了电影中的情节。 凌靓非根本吓得喊不出声来。 其中一颗子弹打碎了后座的挡风玻璃,幸好两人毫发无伤。 “怎……怎么……回事?警匪枪战吗?”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凌靓非连话都说不清了。 “差不多了。”风皓书专心地开着车,同时不忘瞟向后视镜,对方派了五辆车,看样子是执意要他的命。 又一颗子弹毫无预警地轰进凌靓非的座椅旁,凌靓非双手掩住口,差点就要大叫出声。这不是做梦、不是拍片!她长这么大,头一次让人追杀。 更恐怖的是,风皓书像在玩命般,驾着车横冲直撞,四个轮子像离了地一般,频频表演特技动作。 凌靓非心想,就算今日她不是被乱枪打死,恐怕也会死于车祸。 一连串的惊险镜头骇得她只能紧紧系好安全带,然后死命地攀住手把,将宝贵的小命交给上天。 “那些人为什么要杀我们?”凌靓非揪紧了胸口,脸色发白。 “他们是老齐的人。”这该死的老小子,终于捺不住性子出手了。只不过今天似乎不是对战的好时机。 “老齐?”好陌生的名字,她不记得曾得罪此人。 “就是金太集团的负责人。”风皓书在逃命之余,不忘尽责地解答她的疑惑。 是她连累了他! “没想到因为孤儿院的事,也把你牵扯在内。”凌靓非心怀无比愧疚,没想到孤儿院竟惹上了这种黑道人物。 “别担心,我会很快解决他们的。”风皓书回以一笑,完全不受外在情境影响。 凌靓非瞪大了眼,像听不懂风皓书的话。 如何解决?对方可是黑道人物耶! 风皓书不想将事情扩大,伤及无辜,便将车子开往山区,远离人群。 “你怎么跑到山里来?如果我们在这里遭到围堵,可是叫天不应、呼地不灵的。”凌靓非说着,不忘转头盯紧后面有无来车。 “放心好了,这里有间小屋是我们平日至溪边钓鱼,累了休息的地方。”风皓书话才说完,车子已来到小屋的门口。 小屋让大片树林掩盖着,一时之间也很难察觉,果然是个躲藏的好地方。 “下车吧!”风皓书招呼凌靓非离开车子,同时不忘将车子伪装掩藏起来。 转瞬间,夜幕已然低垂,凌靓非双手环抱自己,抵御夜里山中的凉气。 小屋虽小,但也五脏俱全,必需品应有尽有;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单人床铺。看来晚上床位的分配恐怕又有得吵了。 风皓书一进屋便忙以行动电话和外界联络,如今他们除了等人救援之外,别无他法。 “饿了吗?”风皓书联络了各个堂口后,原本绷紧的心情才稍稍松懈下来。他不想多做解释,是避免凌靓非担心。 “有一点。我来煮饭吧!”凌靓非没忘记自己的本分。 “不,今晚要忍一忍,若是让他们发现我们的踪迹,我们就危险了。”风皓书舒适地靠向椅背,闭目养神。 “那今晚岂不是要摸黑度夜?”不生火、不开灯,那她要怎么过? “委屈你了。”的确,老齐和他们风家的过节,不关她的事。 “不,其实是我们连累了你。要不是为了孤儿院,你也不会被追杀。”至今凌靓非仍以为是自己替风皓书招来噩运。 听到凌靓非的自责,风皓书的表情有些怪异,他有些艰难地开口道:“其实他们会追杀我,不是为了孤儿院。” “什么?”凌靓非不明白风皓书的话是什么意思。 “风家是黑帮世家,老齐原本就和我们有过节,所以他们本来就是冲着我来的。” “呀!那……这不干孤儿院的事?” “的确。” “你们是黑道?”她的语调带着颤抖。 风皓书直点头。 “是那种什么帮、什么帮的黑道?”凌靓非有些不敢置信,眼睛瞪得大大的。 “不然还有什么叫作黑道的?不过我们现在是安分守法的好国民。”风皓书自嘲地微笑。 “我一直住在黑帮里?”好可怕,她到底掉进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没错。”黑道并没有亏待她,供她吃、供她住,还支付她薪资。 “那我会这么倒霉,四处逃窜、遭人追杀,全是拜你所赐?”凌靓非顿时想起自己的委屈。 “也没这么凄惨,至今我们的项上人头不是还完好无缺的挂在脖子上吗?”风皓书摸了摸自己的颈项,他一直相信自己会长命百岁。 “你……你你你,都是你害的!害得我心惊胆跳、害得我狼狈不堪、害得我七魄丢了三魂,你给我赔来!”凌靓非一怒之下,往风皓书的身上一扑,两手便不分力道地往风皓书身上捶去。 凌靓非突如其来的泼辣令风皓书差点招架不住,他为了制止那双不安分的小手,便用身体去抵挡。 由于他反抗的力道过大,很自然地便将凌靓非的身子压在下头,健壮的胸膛抵着她的。 但凌靓非并未意识到两人姿势的不妥,仍张牙舞爪的拼命挣扎。 “别动!” 风皓书突然出声喝止,这时她才发觉两人的姿势有多么的暧昧。 他的大腿置放在她的双腿间,他宽阔的胸膛挤压着她饱满的胸乳,他下巴上的胡碴磨蹭着她光滑柔嫩的肌肤…… 第十章 一觉醒来,天已微明,凌靓非记起了昨夜的事,飞快地起身穿衣。 胡涂啊!她怎么会和风皓书那个死对头发生这种不可告人的事? “这么早?” 听见风皓书的声音,原本背对着他的凌靓非赶紧把裤子的拉链拉上,才敢转过身来。 “我们是不是没事了?”她的脸色苍白难看。 “应该吧!看样子我们运气不错,躲过了一劫。”风皓书也起身穿衣。 对于昨晚的事,他还意犹未尽,而且对于凌靓非,他的感觉已和从前不同。 风皓书那宽阔的肩膀及厚实的胸膛,在在吸引住凌靓非的目光;她很想将他的裸体画下来,可惜此刻缺少了纸和笔。 “喜欢上我结实的肌肉吗?”见以凌靓非那专注的目光,风皓书忍不住打趣道。 “你少臭美。”凌靓非的俏脸一片绯红。 “啊!你这么娇羞的模样,害得我又想吃你一口了。”风皓书是认真的,他真的想再温存一次。 “你在胡说些什么?”凌靓非生气地背过身去。 她不愿去想昨夜一切。 她不该胡里胡涂和男人发生关系的,尤其对象是他,这个花花公子无论如何都是靠不住的。 “你干嘛否认?你敢说昨夜的一切你不喜欢?”凌靓非嫌恶的模样令风皓书顿失好心情。 他上前捏紧了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扳向他,让她的眼神对上他。 “那只是一夜情而已,没什么好讨论的。如果我们安全了,那就走吧!”凌靓非强压下心头的感觉,面无表情地迎上他的眼神。 凌靓非的漠然态度刺伤了风皓书;他不该忘记这个女人天生跟他犯冲,他是得了什么失心疯?竟开始觉得她美好! 风皓书用力一握她双肩,便怒气冲冲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凌靓非撇撇嘴,只是一层薄膜而已,没有什么了不起,她不会放在心上的。 虽是如此想,但心底却好像有个伤口,缓缓地滴着血,有些微疼。 回风家的一路上,两人没有交谈,车内静得只剩彼此的呼吸声。 风皓书握紧了方向盘,瞪视着前方,凌靓非的态度刺伤了他那火热的心。 凌靓非双手紧握,泛白的唇紧抿着,想要忘掉昨夜美好的一切。 回风宅的路不远,可是她却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坐在车里,她如坐针毡。 今后她该拿什么脸继续待在风宅? ??? 风皓书和凌靓非一踏进风宅,顿时有八双眼睛愣愣地盯着他们。 “老齐捺不住性子,出手了。”风皓书懒懒地坐在沙发上,算是向众人解释,没有再多看凌靓非一眼。 凌靓非无视众人怀疑的目光翩然离去,不想和这家人有太多关联。 “三哥,你怎么会和咱们的管家小姐一起出现?难不成昨夜你们一直在一起?”看见两人的暧昧神情,风皓祺敢拍胸脯保证,这两个人之间铁定有事发生。 “我们一起碰上追杀,但老齐是冲着我来的,我有义务保她平安。”风皓书避重就轻地答。对于凌靓非和他的关系,他也理不清。 这番解释,别说鬼灵精风皓祺不相信,就连其他人也摇头不信。只不过这是风皓书的私事,他们无权过问。 不过风皓祺可好奇得紧,刚刚凌靓非那改头换面的模样已让他为之惊艳,再加上孤男寡女在山里待了一夜,他很想知道究竟这天雷有无勾动地火? 所以他不怕死地继续磨道:“三哥,你该不会真的对管家小姐霸王硬上弓了吧?” “风皓祺!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正想找人开刀,你别惹我,不然我会教你死得很难看。”风皓书冷冷地撂下话。 风皓石向风皓祺暗使眼色,他看得出风皓书此时此刻像头脾气暴躁的狮子,若是风皓祺敢再多发一言,风皓书肯定会把他打得脱去一层皮。 风皓祺也知道事情严重性,不敢再多发一言。 “下星期三,老齐和日本帮相约在一号码头买卖毒品,这回他会亲自出面,因为日本帮来了一个重要级的人物,他不敢得罪。”这是风皓玄追踪到的最新消息。 “再让他的狗命多留几天,届时我会加倍讨回的。”风皓书的眼神显得阴冷。 “老齐的事需要我们帮忙吗?” “不用,我自己会摆平。他敢来犯我,最好有足够的本事。”风皓书愤恨地说着,心中的不满全记在老齐的头上。 这下老齐死定了!其他人皆如此想。他最好能自求多福,否则风皓书恐怕很难留他全尸。 ??? 她不该想的,可是却偏偏忘不掉…… 那夜的情景就像是不可磨灭般,一直牢牢地嵌在她的脑海里。 过程的一幕幕不断在她脑中重复播放,她就算是睡了,还是会梦见那夜销魂的情景。 身体上的反应,及爱抚的感受都是新鲜特别的,至今她仍深深眷恋着。 不可否认,风皓书的确是调情圣手,他的微笑、一言一行在那时看来特别有魅力,也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被蛊惑吧! 她喜欢他俯下头含住她椒乳的感觉,那细细碎碎的啃噬,引发出她体内深层的欲望。 凌靓非躺在床上,忍不住伸出手指拂过唇瓣,回想着风皓书停留在她唇上的感觉。 那炽热的唇瓣,与她的双唇相熨贴,带给她温暖的气息,尤其他那魁伟的胸膛靠着她那丰满的胸脯时,她感觉得到自己芳心的悸动。 而当他用那双迷人的眼眸望着她时,有一度她甚至错觉,风皓书是喜欢她的。 那她自己呢?也喜欢风皓书吗? 凌靓非不停地摇着头,像要说服自己般,不愿去正视心中所想。 都怪那晚的气氛不好,才会使得她意乱情迷。 唉!就当是做了一场春梦吧,她和他永远不可能搭在一起的。 ??? “老大,三哥自从木屋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 “你少惹他,他的事你只会越帮越忙。”风皓石好不容易偷了个空正准备补眠,风皓祺又来吵他。 “不是我要惹他,而是他变得阴阳怪气的,像个刺猬般,处处找人开刀。他堂口的兄弟都来找我诉苦,因为他们都快受不了三哥的魔鬼操练了。” “他心里有闷气,让他发泄发泄也好。”风皓石虽不过问,但他看得出风皓书和凌靓非之间已有事发生。 “老大,我觉得三哥和管家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关系。”风皓祺一副神机妙算的模样。 “嗯。”这还用得着说?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老大,你不惊讶?”奇怪,老大怎么没什么反应? “白痴,两人共处一晚,尤其木屋里只有单人床,你以为呢?”风皓书又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他才不信两人没发生什么韵事。 “老大,你果然厉害。不过真没想到,那个管家小姐不过是换换发型和衣服,还有拿掉可笑的眼镜后,整个人就不一样了。” “变得漂亮可人对不对?你有兴趣插一脚吗?”风皓石打趣地问。 “才不!只不过我如果假意追她,你说三哥会怎么样?”风皓祺心中有了鬼主意。 “那你最好把皮绷紧点,我想风皓书会追杀你的。”不过这个主意不错,可由此逼出风皓书的真心。 “嘿嘿……我迫不及待想看三哥怒发冲冠为红颜的模样了!” ??? 最近几天,风皓书都是早出晚归,她也没机会与他碰面,刚好不需要担心面对他时会显得尴尬难堪。 谁知今晚她才刚走进大厅,一眼就见到风皓书坐在沙发椅上,整个厅里没有其他人。 她决定视而不见,从旁而过。 “为什么不理我?”风皓书冷冷出声。 凌靓非的脚步停了下来,也冷冷地道:“我们本来就没有交情。” 说完她就想走,却让风皓书一把攫住了手腕。 “那夜算什么?”他不喜欢她的态度。什么叫没有交情? “一夜情罢了。你不会是想告诉我,那是你的处男秀吧!”凌靓非想保护自己避免受伤,是故毫不留情地打击风皓书。 “一夜情?你真的完全都不在乎吗?”他不相信,他可是夺去了她的处子之身哪! 更何况他似乎已喜欢上这个专门与他做对的小魔女了。 “这个年头谁还会在乎那薄薄的一片?风皓书,你的话未免太可笑了。”她不要再和他有所瓜葛,他们的世界是完全不相同的。 “我不相信!那夜你明明是很投入的,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他知道自己已喜欢上凌靓非这个冷漠女子,而他也相信凌靓非不可能对他没有感觉。 “那夜的事我不想再提。第一次除了痛之外,你以为还会有什么感觉?”想起那晚的赤裸依偎,她强压下心头翻腾的情思。 “那我们就来第二次、第三次,我保证一次比一次好。”如果凌靓非是怕痛才摆脸色给他看,那他有把握把笑容还给她。 “你住嘴!那档事我不想再提,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之间和从前一模一样。”凌靓非甩开风皓书的手。 “你不喜欢我?”他想对她负责,他想保护她。 “你别往脸上贴金了,我们只不过上过一次床而已,没什么了不起。”凌靓非讨厌他的自以为是。 凌靓非的话像狠毒的利箭,狠狠地往他胸口插。“ok!我不会再纠缠你,算我自作多情!” 风皓书的眼神阴鸷得教人害怕,凌靓非知道自己这话说得过分,但话已出口,还能怎么样? 这样也好,毕竟风皓书是不适合她的。 ??? 凌靓非打算等到风夫人回来后就要向她辞职。虽然她未做满一年,希望风夫人能看在她有苦衷的份上,不要她赔偿那些损失。 风宅她是待不下去了,如果她得时时刻刻都提防着碰见风皓书,那她迟早会崩溃的。 其实她对风皓书说的话没一句是真心的,其实她的内心是很在乎的,在乎到夜夜梦里都有风皓书的影子。 明知道他是花花公子,明知道他是黑道人物,明知道他们的个性天南地北,但是,她还是会想起他。 想起他对孤儿院做的一切,想起之前两人针锋相对的情形,再想起那夜两人的缱绻缠绵,她的心就失落了。 而她对风皓书所说那些苛刻狠毒的话,只因她不想让自己受伤。 “是你,你就是那个勾引皓书的女人!” 原本走在人行道上的凌靓非,突然遭到一个女子拦了下来。 “你这骚狐狸,也敢同我尤芳抢男人?你知不知道,风皓书是最宠爱我的!”已有好一段时间,风皓书不再找她,可是她才不死心,在她暗中观察下,她认为凌靓非就是风皓书变心的主因。 凌靓非想起来了,她曾在电影院见过这个女人。 “神经病。”凌靓非并不想理她,转身想走。 “你别走!做了亏心事就想溜走吗?”尤芳得理不饶人地指着凌靓非的鼻子骂。 “你有完没完啊!懒得理你。”凌靓非当她是疯狗乱吠,才不与她一般见识。 “你别得意,皓书的个性我最了解,他对女人总是只有三分钟热度。但他绝对不会离开我,因为我们两家联姻对他的事业肯定是更上一层楼的,这是你永远都不及我的地方。”尤芳得意地笑着。能打击凌靓非,她非常高兴。 虽然曾告诉自己不要在乎风皓书,但尤芳的话仍是扎在她心头,让她好难过。 “我和风皓书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最好少来惹我。”凌靓非恶狠狠地回话。 “最好是没有。我告诉你,风皓书今生今世都是我的,我绝不会把他让给别人!”尤芳也不甘示弱地回敬。 凌靓非不想再与她争吵,快速离去。 此际,她十分怨恨风皓书的花心。 ??? “该死的!” “怎么了,你今晚不是去会老齐吗?”风皓石和风皓冲原本在谈公事,却让风皓书的咒骂声给打断了。 “让他给逃了。”风皓书握紧双拳,眼里像要喷出火来。 “怎么会?你不是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那个老奸巨猾的狐狸,一见苗头不对便率先溜了,找了替死鬼代他交易。”风皓书十分懊恼这次的行动有了瑕疵。 “唉!真可惜,这回让他逃了,要想再抓他,恐怕得费番功夫了。”风皓石叹着气。 “不管他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抓到他的。” “你去休息吧!忙了一整晚也累了。” 风皓书点头正准备离去,却不经意发现凌靓非一人坐在凉亭里。 他的理智明明警告着他,不要去管她,免得自讨没趣,但他的双脚就是不听使唤,自动走到凌靓非的眼前。 “这么晚了还不睡?”风皓书率先打招呼。尽管之前凌靓非的话那么伤人,但他就是没法子放下她。 “我要去睡了。”凌靓非一见风皓书到来,便转身想躲。 “我真有这么可怕吗?和我说句话你都厌恶?”他实在不懂,那晚两人是多么的亲密,没想到她变脸比翻书还快。 “我和你道不同不相为谋,没什么好说的。我想你也不愁没人陪,随时都有女人愿意和你共度良宵的。”凌靓非低下头去,不想让风皓书看见她的落寞。 “你……你的话总是让我生气。”风皓书伸手抬起她的下颚,逼得她直望着他。 “这是当然,因为我们对彼此一点好感也没有。”凌靓非有些虚弱地微笑着。 其实当风皓书的手再度碰到她的肌肤,她就觉得自己的身子像要软化了般。她应该要避得远远的,才不会又对他产生遐想。 “错,我不相信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风皓书话一说完,也不等凌靓非反应,便再度把双唇贴上她的,那个他朝思暮想的地方。 他的唇像有魔力般,而那滑溜的舌不断打击她的意志,消磨她好不容易筑起的心防,在他的强烈索吻下,她连站都站不稳。 “明明你是这么思念我的吻,为什么要三番两次地拒绝我?”风皓书不懂凌靓非心里想些什么。 “你别自恋了,我才不喜欢你,别以为我和你的那些女友一样,挥之即来,呼之即去。”想起与尤芳的碰面,凌靓非更加警惕自己。 “没有别人了,我只想要你。”风皓书定定地看着她,像要看出她的真心。 风皓书的坦白着实吓坏了她,这是他的伎俩之一吗? 凌靓非没有回答,飞快地跑开了,乱七八糟的思绪充塞在脑子里,她没办法思考。 目送着凌靓非离去的背影,风皓书知道自己是认真的。 ??? 都怪风皓书,搅乱了她的心池。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要忘了这个人,以及那夜所发生的事,偏偏他又对她说出那样的话……她能相信他吗? 正当她冥思之际,有人靠近了她。 “你是凌靓非?” “是啊!有什么事吗?”奇怪,她不认识这样矮小的男人啊。 “有,有很重要的事需要你跟我们合作。” 只见男人挥挥手,顿时她的身后出现了好几个黑衣男人。 凌靓非察觉到不对劲,想跑,却让那些人阻挡了下来,有个男人随即掏出一条帕子往她鼻上掩,她想挣扎,但她的双手全让人制住,根本无力挣脱。 不一会儿,她便觉得脑子昏沉沉,没多久她就不省人事了。 矮小男子狡狯地笑着,这下他倒要看看风皓书拿什么筹码跟他谈! “不好了!三哥,老齐命人送这个来!”风皓祺急匆匆跑来,一路大呼小叫。 风皓书一接过风皓祺手里的东西,面色一沉,心里各种情绪充杂。 “那是……”风皓石不明白风皓祺打什么哑谜。 “是管家小姐的东西。老齐抓了她,约三哥晚上十点到一号码头会面,不准带人手同行,否则他会先要了凌靓非的小命。”风皓祺一收到消息,马上回来告知。 “可恶!这该死的混帐东西竟敢抓人来要胁我……好个老齐,嫌命不够长是不是?!”风皓书气急败坏地敲打着桌子。 如果老齐敢动凌靓非一根寒毛,他绝对会要老齐付出十倍的代价! “皓书,你要单枪匹马赴约吗?”风皓石有些担心。虽然老三的身手不错,但毕竟还要顾忌老齐手里的人质。 “不要担心我,这回我会让他知道,惹上我会有什么后果!”风皓书用力捏着字条,眼睛像要喷出火来。 风皓石和风皓祺相视一眼,心里已确定风皓书这回是付出了真感情了。 ??? “你们抓我回来干什么?”凌靓非扭动着双手,想挣脱绳索的束缚。 “劝你不要再浪费力气了,那种绳索只会让你越缠越紧。”老齐色迷迷地盯着她高耸的胸部。 这个矮小的丑男人说的没有错,她的确感觉到绳子似乎越缠越紧,扎得她的手腕好疼。 “我和你们无冤无仇,而且我也没有钱,你们抓我到底想干什么?”面对着一室的坏人,凌靓非也不由得害怕起来。 “你是和我们没有仇,不过风皓书和我们结的仇可深得很。既然你是他的马子,你就有义务要替他还债。”矮小男人说到“风皓书”三个字,不禁咬牙切齿。 原来是风皓书的仇家…… “我想你是打错如意算盘了,风皓书绝对不可能来赴约的。”她心知肚明,风皓书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凭什么为她涉险? “嘿嘿……你不必费尽心机想要我释放你,根据我的情报来源,风皓书一听你让咱们抓了,就恨不得飞来救你,你说他可能不赴约吗?”只要风皓书敢踏进一号码头一步,他绝对要他死无全尸! “你错了,我和风皓书形同仇人,他巴不得我滚得远远地,又怎么可能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在她向风皓书说过那样的话后,风皓书绝没道理会来救她的。 “如果他不来,那你就准备替他赎罪吧!不过今夜我绝对会一箭双雕的。”老齐已打定了主意,只要风皓书一死,他就要先玩过这个漂亮小妞,然后再把她卖到外地去卖淫。 凌靓非的心里矛盾极了,一方面她渴望风皓书会来救她,另一方面她又不希望见到风皓书为了她涉险。她知道眼前这个狂人已经设下天罗地网等着扑杀风皓书,若是风皓书有什么不幸,那她该怎么办?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风皓书始终没有出现,而老齐的耐性已快被磨光。他不耐烦地频频看着窗外是否有动静。 凌靓非心里已确定风皓书是不可能来,他没必要为了她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送掉宝贵的性命。 而且他不来,她也比较心安,因为她也不希望风皓书为了她送掉小命。只不过,她要有一死的心理准备,如果他们胆敢侵犯她,那她会先自我了结。 “可恶!难道这家伙当真对你没感情?”老齐气呼呼地瞪着凌靓非。 “我早说过,你抓了我根本没用。”凌靓非忍不住对他冷哼几声,反正她已豁出去了,没必要再对他好言好语。 “既然他不来,我就拿你开刀泄恨!”老齐一步步的靠近凌靓非,眼里全是淫邪。 “你不要过来!你想做什么?”凌靓非看得出他那不怀好意的眼神,她着急地拼命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 “你乖乖地让老子玩一玩,若是服侍得我很满意,也许我会把你留在我身边。”老齐嘿嘿笑着。 “你卑鄙、无耻、下流、老不修!你……”凌靓非拼命咒骂着,所有想得到的骂人字眼全派上了。 “臭婊子!给你脸你不赏脸,那就给你苦头吃好了!”老齐一把抓起凌靓非的衣领,准备撕开她的上衣。 突然,室内的灯光暗了下来,老齐正准备回过头去斥喝手下时,却挨了一记闷棍。 当他稳下身子点燃了打火机,这才发现凌靓非已失去了踪影。 “混帐!快去把人追回来,不然我要你们个个脑袋开花!” ??? “你怎么来了?!我以为你……”凌靓非惊魂未定,没想到能有命再见到风皓书。 “我喜欢你,怎么可以任你让人欺负?”风皓书拿出小刀,割开束缚她手腕的绳子。 风皓书的话是如此窝心,凌靓非强忍多时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扑簌而下。 “你怎么哭了,难道老齐欺负了你?”看见凌靓非的眼泪,风皓书慌了;他从来不晓得凌靓非也会流眼泪。 “我对你这么坏,你还来救我,我……我……”凌靓非说得断断续续,再也无法掩藏对风皓书的感情。 “先别哭,等我们安全出去后,你有得是时间对我好。”风皓书搂住了她的身子,亲吻着她的额头。 不怕了,有风皓书在的地方,她什么都不怕。虽然他们还没脱离危险之地,但她一颗受惊的心,早已因为他而安定下来。 “你一个人跑来救我,实在是太危险了。” “不用担心,我已做了万全的准备。”风皓书微微笑着,一点也不在乎此刻的危险,一派轻松自得的模样。 “他们在这里!” 风皓书是特意留下踪迹的。当老齐的手下距离他们百码处,便触动了地下掩埋的火药,顿时就让老齐折损了不少兵将。 “风皓风,你给我出来!别畏畏缩缩地躲着,今天我若不杀你,誓不为人!”老齐看见手下的惨状,气得狂声大喊。 风皓书搂着凌靓非掩藏在草堆中,当他一逮到好机会,便把枪口对准了老齐—— 砰地一声,子弹不偏不倚地命中目标。 接着,风皓书带着凌靓非从容的离开,剩下的就交由黑虎堂的子弟兵来收拾。 尾声 “你知道吗?在我认识你之前,咱们俩就已经在梦里做过那档事了。”风皓书决定与心爱的人一起分享他的绮梦。 凌靓非瞪大眼望着他,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我是说真的,绝没有哄你的意思。只不过当时我一直看不清楚你的脸,直到最后一次的春梦,才看清楚你的模样——” 凌靓非及时捂住他的嘴,害羞道:“我绝对相信你的话,因为我也做了有你的春梦……” “啥?”这次换风皓书瞠目结舌。 “我相信缘分果真是天注定,所以我们才会有这般奇遇。” “我倒觉得咱们是灵魂出窍,在咱们的潜意识里,早已深深地爱上了对方,而且无法自拔。”风皓书搂紧了凌靓非。 “哼!就会胡说。”凌靓非咕哝着。 “不管是天注意,还是灵魂相吸,总之……嫁给我。”自从确定自己的心意后,风皓书的心中只有这个念头。 “你的那些莺莺燕燕呢?”躺在风皓书怀里的凌靓非,调皮地玩弄起他下巴的胡碴。 “有了你之后,你以为我还会去找别人吗?”凌靓非是他休息的港口,那日得知她被老齐带走,他的胸口像让人狠狠捅了一刀。 “你一向不是最喜欢有胸无脑的美女吗?”凌靓非故意糗他,以报当初见面之仇。 “咦,你不就是吗?”风皓书哪会不清楚凌靓非的想法。 “你胡说什么!”凌靓非鼓起了腮帮子,气呼呼地道。 “我没胡说。不管你有没有胸、有没有脑,我都爱你。” 风皓书为了制止她那张小嘴继续叨絮,干脆低下头,吻上她的唇。 “我也爱你。”凌靓非小小声的在他耳朵旁呢喃。 ??? 风皓书与凌靓非所举行这场台湾的世纪婚礼,最高兴者莫过于顾皖皖了。 她得意极了,由于她的慧眼识英雄、由于她的聪明才智,想出了这样的绝妙好计,总算替风家拐进了一房儿媳妇。 轻而易举地解决掉老三的婚姻大事后,接下来该玩谁比较好呢? 在喜宴上,她美目不断在众儿子身上流盼,每个人皆让她看得全身发毛。 最后笑嘻嘻地把目光定在大儿子身上,“皓石,下一棒就由你接手。” 顿时,风皓石像遭五雷轰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而其他人则是松了口气。 看样子,风家又要掀起另一场风暴了。 呵呵……此刻正是良辰吉时,新郎、新娘送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