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邪君》 第一章 变 打破正常的规律,所有的秩序全都乱了—— 而杂紊的生活,紊乱的思绪,将会改变每一个人的一切, 是的,当一切全都变了…… 偌大的客厅彼端,一双溢满好奇、慧黠的漂亮星眸,正透过细窄的门缝窥探着门外世界。当一幕奇特的景象印人她的眼底时,她那双宛如扇子般密长地眼睫倏然眨了眨。骨碌碌的灵活杏眼紧跟着圆睁了起来,她一瞬也不瞬的盯着门缝外那长相俊秀的东方小男孩身上。 小男孩有一头不听话的黑发,只要他稍微动一下,摇个头,浓密的黑发就凌乱了;他紧抿的双唇写满刚毅不屈的气势,成熟得超乎他现有的年龄;尤其是他那双冷漠的眼眸,更为俊俏的脸庞平添一份邪魅的气息。这个小男孩绝不只是心高气傲而已,因为就连他勾勒出一个笑容都让人觉得冷酷无常。 错不了,这小男孩绝对是一块千年寒冰,他浑身上下似乎都是用冰块做的,冷冷地,没有一丝温度,那对英气的小剑眉就足以证明他有不易妥协的个性,绝对不属于和平的一群。他铁定有副坏脾气,甚至可以说他是个易怒、暴躁、而且很不好惹的东方男孩。 他是谁? 他来她家里做什么? 他的介入,是否会抢走她在家中的地位? “小恋佟,别躲在门后偷看了,快过来。”她的父亲——姜子宸忽然出声,吓了她一跳。 “哦!”姜恋佟怯生生地推开门,缓缓踱步到客厅中央。 姜子宸托起了她小小的身子,将她带到小男孩面前。 小男孩充满警戒的往后退了一小步,缩到沙发椅后。 “嘻!”当她看到小男孩表现得如此胆小,并不如他外表那么让人惧怕,小恋佟不禁喜上眉梢,笑眯了一双漂亮的星眸。 “爹地帮你介绍,他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小耗子。” 小恋佟睁大一双圆圆的大眼,歪着红红的小脸蛋,纳闷地望着父亲,“原来我还有个哥哥呀!但是,为何以前我从不曾见过他呢?” “傻丫头,因为他一直待在日本呀!”姜子宸爱怜的点了一下女儿的小鼻头。 “日本?”小恋佟认真的询问父亲,“那他也是和小恋佟一样,从妈咪的肚子里跑出来的罗?” 姜子宸好看的脸庞浮现出一抹怜爱的笑意,虽说女儿年幼,不懂男女之情,但他还是决定坦白说明事实的真相,“你是妈咪、爹地爱的结晶,而小耗子则是爹地和一个日本妈妈生的,小耗子是中日混血儿。” “喔——”小恋佟似懂非懂的点着头。 “从今天起,小耗子就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了喔!恋佟,你要牢牢记住,他将会长期与你作伴,你可要好好对待他,不能能再像以前一样刁蛮、任性,知道吗?”姜子宸接着转过头去对小男孩说:“你妹妹还小,不懂事,你这个做哥哥的要处处忍让,兄妹俩要和睦相处、相亲相爱,绝对不可以打架,知道吗?乖,小恋佟,快叫哥哥。” 无缘无故忽然冒出一个大她整整五岁的哥哥,这对年方七岁的小恋佟而言,根本谈不上喜欢不喜欢,抑或接受不接受,因为,在她小小的心灵里,她真的十分欢迎有个哥哥来到这个家庭,这样她就不会再孤单,身边有人陪作伴了。 但她不懂的是,为什么她那个如出水芙蓉般美丽的母亲——骆彤,却露出一脸的惊愕呢? 出于一种保护母亲的心态,小恋佟忽然甩掉父亲的大手,依偎到母亲怀里。 “他不是爹地和妈咪生的,我才不要叫他哥哥!我知道爹地和妈咪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的宝贝,我是爹地和妈咪仅有的一块宝。”小恋佟无畏于父亲双眼射出的两道严厉的目光,稚嫩的童音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里。 “恋佟!你不听话了吗?”姜子宸原本和蔼的语气,倏地转换成另一种冷然的口吻,那双精明的锐眸,正炯炯有神的在警告着她。 “爹地……”小恋佟长这么大,还不曾被父亲用如此凶恶的语气责骂过,她只觉得父亲今天变得好陌生、好可怕,她瑟缩了一下小小的肩膀,更偎进母亲的怀中。 “恋佟,快听爹地的话,过去叫声哥哥。”骆彤温柔地将唇附在小恋佟的耳畔,低声催促着。 母亲的怀中好温暖,它彷佛是小恋佟的支柱,依偎在这,让她总是觉得幸福洋溢,充满安全感。只是她不懂,为什么今天母亲那双温柔如昔的眼眸会溢满泪水? 为什么母亲一面流泪,一面又牵着她的小手,将她交付到父亲的大手之中? “阿彤……”姜子宸一双黑眸不自在的瞟向泪流满面的爱妻,伸手握住她那双冰洋冷的纤纤玉手,满心愧疚的凝视着她,“我一直深深的爱着你,你能理解吗?” “我……我不知道。”骆彤用一双充满茫然、犹豫,甚至可说是若有所失的眼神,无助地望着自己的丈夫。 “我该如何向你解释呢?在我尚未认识你之前,曾在日本犯下了一笔风流帐,当时我只是年轻气盛,并未想到其他,之后我也离开日本,忘了这回事。一直到最近我才知道小耗子的母亲在今年因胃癌而与世长辞,她死前将小耗子托我照顾,而我目前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小耗子是不是我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但是不论如何,阿彤,你永远是我最爱的一个女人,我这么解释你明白吗?不管怎么说,小耗子失去母亲是千真万确的事实,而他在日本无亲无故,孤苦无依的他留在那儿真的无法生存,阿彤,你忍心看他成为孤儿吗?我知道你有一颗最善良的心,我了解你,你也了解我的吗?答应我,不管他是不是我的小孩,你都务必要接受他、疼他,就像疼我们的小恋佟一样,好吗?” 他知道自己很自私,但他真的不忍心看着一个小孩流落街头,尤其他的身上还可能流有他的血液。 私生子是什么意思呢?是不是说他是个小杂种? 小恋佟紧握小拳头,有些纳闷、有些畏怯的望着躲在沙发后的哥哥,他是这么胆小,简直可以用胆小如鼠来形容他,而“小耗子”的意思不正是小老鼠吗?这可真应验一句成语——人如其名。想到这儿,小恋佟不禁怀疑他真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吗? “胆小鬼、小杂种,只会躲起来偷看,却不敢出来见人,你这么胆小无用,还想当我的哥哥,呸!你作梦!”唯恐父亲听见她骂人,小恋佟压低音量,不怀好意的对着小耗子说。 她那怯怯的眼神、生涩的童音,看进自尊心,叛逆心均极强的小耗子眼里,全变成了一种天大的鄙夷,就宛如有人拿了把刀,狠狠不留情地戳入他的胸口。 小耗子呆愣了片刻,倏地从沙发后面探出头来,他面带微笑的摊开右手掌,伸到小恋佟面前。 小恋佟不解的看着他,而他则用鼓励似的眼神凝视着她,小恋佟以为他是有意讨好她,想和她握手言欢,于是想了半天,还是将小手伸了过去。 不料,小耗子突然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凑到他的嘴边,用他的小钢牙用力咬住她纤细的小手指! 从小就被宠上天的小恋佟扁了扁嘴,顷刻间,哇一声以惊天动地的气势大哭了起来,“哇!爹地,他欺负我!我不要他当我哥哥!我不要!”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骂我胆小鬼、小杂种!”小耗子俊秀的脸上写满了邪恶的神情,似乎在向小恋佟下马威似的。 “你——你是坏蛋!是小流氓!你欺负我!呜呜……呜……我才不要你当我的哥哥!”小恋佟哭着挣脱父亲的怀抱,转身狂奔上楼。 姜子宸只能无奈的看着原本幸福甜蜜的家庭变成战场,可他不能也不愿将小耗子送走,毕竟他很可能是他的骨血啊! 在小恋佟的印象里,哥哥是个不可理喻且放肆的野蛮人! 从两人见面后,原本平静的家庭就被搞得鸡飞狗跳,两个小孩像是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一见面不是吵就是打,家中再也没有安宁之日。 就这样相处了三个月—— “呜……妈咪!小杂种又打我——呜呜……你一天到晚就只会欺负我,看我不放火烧死你,烧死你这个恶魔转世的小杂种——教你以后无法再欺负我!” 那稚嫩的气话在书房里回响,她的口气是如此的愤慨,且不甘示弱。 伴随着哭声,小恋佟才奔出书房,倏地,“吼——”响起一声巨大的声音,把她吓得措手不及。 “啊——失……失火——房子着火了!哥哥——” 在紧急之中,小恋佟喊出了连自己听了都觉陌生的尊称,因为自他们相识后的三个月,她总是以“小杂种”的称谓来刺激他。 “哥哥——快逃命!快逃命啊——哥哥——” 小恋佟继续催促着,她想先逃命,可又忍不住顾及小耗子。虽然她讨厌他入骨,可到了紧要关头,她才明白自己有多担心他,多害怕他会被大火活活烧死!所以,她在廊道中不断徘徊,迟迟不肯逃出去。 才—瞬间,一大片火势从一楼大厅迅速窜烧到二楼,很快的火势已将整个楼梯口给堵塞住。 “爹地!妈咪!你们在哪儿?快来救我——爹地……” 在这同时,书房里奔出了另一抹小小的身影,小耗子见到眼前的景象,难以置信的大声怒吼:“死恋佟!狠心的恋佟……你当真放火想烧死我?我……这辈子就算做鬼也饶不得你——” “不是我,哥哥,请你相信我,我没这么狠心啊……真的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小恋佟早被眼前的火势吓得手脚不听使唤的颤抖起来,如今又被小耗子误会,她更不知所措的把小脑袋摇得如波浪鼓似的。 “恋佟——小耗子——”窗口处突然传来姜子宸心急如焚的嘶喊声,小恋佟心慌意乱的冲到窗口,见院里挤满了消防车及人群,而父亲和母亲则脸色苍白的拚命朝她挥舞着双手。 “恋佟!你和哥哥快坐升降梯下来,爹教过你如何使用,你快照着做,别心慌,你很快就可以平安脱险的。”姜子宸焦急的在外面喊道。 泪水不断从小恋佟的眼中夺眶而出,她小手颤抖不已的放下升降梯,回头欲唤小耗子一同登上升降梯,谁料才一刹那间,火势已在二楼蔓延开来,她的身后已是一片火海,小耗子也已失去踪影——“哥哥……哥——哥!” “快下来啊!”下面每个人都慌乱的催促着。 小恋佟泪如雨下的再次梭巡了一遍小耗子的身影,在确定没有他的踪迹后,她才哭着坐在升降梯逃离火场。 大火烧掉了姜子宸的部分财产,也烧毁了小耗子心中唯一的希冀。 红色的烈焰不断焚烧着,彷若一座永不熄灭的火山岛,噼哩啪啦的声响更像极了来自地狱的丧钟,在小耗子的耳畔回旋不去,呛人的浓烟令他呼吸困难而止不住的猛咳嗽,小耗子在火海中恐惧的徘徊,他不知哪儿有出口?他的希望在哪儿? 小耗子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哀号、尖叫、呐喊,他怨怼命运的捉弄,憎恶妹妹小恋佟的无情——突然间,在他前头出现了一道光环,是妈妈! “妈——”他小小的身子,毫不犹豫的朝那道光环狂奔而去——顿时,一双铁掌强而有力的搭上他的肩膀! “小弟弟,幸亏你平安无事,快跟伯伯出去,你父母很担心你……” 是消防人员不是妈妈!为何不是妈妈?失望至极的小耗子拚命想挣脱消防人员的大手,企图奔回火海之中,寻找母亲的慰藉! “小弟弟!你要做什么?”那名消防人员吓得赶忙拦 阻他,在千钧一发之际,他横抱起他冲出身后那片火海。 然而,小耗子死命的挣扎着,他张嘴咬住消防人员的手臂不放,并不畏—切的伸手抓起被火焚烧的木板,态度激狂的企图攻击消防人员,他甚至打算做个被火纹身的小孩! “他们不是我爸妈!那个讨人厌的小女孩更不是我妹妹,除非你答应我不把我带回到他们身边,我才跟你出去!不然就让我留在这里活活烧死算了!”小耗子悲恸的向一名消防队员泣诉他的伤心。 火熄了,在这一场火灾中,小耗子因抢救不及,经消防人员事后判定,他应该已命丧火窟! 然面,找不到他的焦尸,却成了一椿不解的悬案! 雪花如棉絮般从天空中片片飘落,旋律优美,节奏轻快的耶诞之歌,在圣诞夜热闹缤纷的登场,为美丽的圣涎夜添上一份灵气。 “人家不依啦!武婉婷,我要树上那些梅花,你个儿高,就成全人家,爬上去帮我摘下来嘛!” 十二年了,过去那个无瑕纯真的小恋佟如今已出落得亭亭玉立,脱胎换骨似的告别了原本青涩的稚气模样,蜕变成一个体态曼妙的大女孩了。 恋佟用手爱怜的抚摸着那只乖巧偎在她怀里一身纯白的小猫咪,她忍不住低下头去亲了一下那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慵懒气息的小白猫,然后抬起小脸,仰望着树上那些令人爱不释手的白梅花。 她一心想摘下它们,当作是今年的圣诞礼物,送给她在台湾土生土长的母亲,但凭她娇小的个头,根本摘不到,她只好施展她最擅长的撒娇功夫,兴奋不已的跃动身子,缠着好友武婉婷。 “你——你好没良心喔!恋佟,你居然叫一个淑女在圣诞夜,众目睽睽之下爬树!”武婉婷结巴的大叫,夸张的睁大眼睛,神情别扭的左右瞧了瞧穿梭在人行道上上那些形形色色的路人,“求求你,行行好,姜大小姐,念在我穿迷你裙的份上,今晚就姑且饶了我吧!” “不管、不管、不管啦!我知道你有穿安全裤的。”恋佟噘高了弧形完美的红唇,孩子气的又吵又跳,烦得武婉婷险些儿拉开嗓门喊救命了。 “你别再整我了,恋佟,你也老大不小,今年都十九岁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呀?” 武婉婷啼笑皆非的摇着头,心中突然有股冲动,想拔腿落跑!“你要那些梅花做什么用呢?它既不能吃,又不能戴,倘若姜大小姐肯饶了我这一回,小女子会一辈子感激不尽,我先在此叩谢你的大恩大德。” “武婉婷,你是怎么样也不肯帮我罗?”恋佟巧笑不依的质问着,摆明要为难武婉婷到底。 “我——”武婉婷真是怕极了恋佟缠人的功夫。 “你说呀!是不是呢?”恋佟咄咄逼人的摆出一副豁出去的神情。 “小姐,虽然你有一张和姜妈妈一模一样的美丽脸蛋,但是,你们两人的性情怎么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呢?人家姜妈妈温柔又迷人,而你……” “你有毛病啊!武婉婷,干嘛老是拿我跟我妈咪比?”恋佟气呼呼的直跺脚,怀中的小白猫深感不安的蠕动了一下懒骨头。 “本来就是——” “你还说!一句话,好姐妹、好情谊,如果你不想破坏的话……哼嗯!聪明如你,这个忙你帮是还是不帮呢?” 恋佟闪动着狡黠的星眸。 武婉婷本来想反驳回去的,但一句“好姐妹、好情谊”堵住了她的嘴,再抬眼看到恋佟那一脸坚定不移的神情,武婉婷霎时像消了气的气球般无奈地拍了拍额头,随后咬牙切齿的做出一个要掐死她的动作。 “我真的败给你了!姜恋佟,本小姐帮你摘就是了。” 恋佟兴高采烈的跃起身子,环抱住好友的脖子,用力的亲了她一下,“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以后你别再出这种馊主意整人,我就阿弥陀佛了。”武婉婷抱怨归抱怨,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爬上树去,却不忘脸红的窥探,看有没有人注意到她怪异的行为。 顷刻间——“呃?你们要做什么?啊——武婉婷!救我——” 一阵响彻云霄的尖叫声登时破坏了圣诞夜的喜气,街上的行人不约而同的循声望去。 尖叫声的主人怀中抱丁一只小白猫,一看就知道她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她有一头如青丝般乌黑亮丽的秀发;白皙的肌肤配上手农纤合度的美妙曲线,令人忍不住多望她一眼;美得不可思议的清灵姿容,有一双清澈如溪的大眼眸,此刻它正散发出一抹手足无措的惊惶,蒙面的歹徒残忍的以毛巾捂住她小巧的嘴巴,迅速地将她推进一辆黑色敞篷车里,并夺过她手中的小白猫,丢进后车厢。 “我的天哪!绑架!姜恋佟——”武婉婷惊愕无比的大叫,顺手丢掉刚摘到手的梅花,弹开身上的树枝,不要命的由树上一鼓作气的跃了下来,脸色惨白的紧追上去,一面声嘶力竭地呐喊:“来人!绑架啊!救命啊!来人” 然而,在街道上行走的路人一个个置若罔闻,甚至纷纷逃离现场,她真的没料到,在这么多人当中,居然没有一个是正义之士,没有愿意为这椿绑架事件挺身而出! 老天!她该怎么办? 她没想到这么可怕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她们身上,见车子消失在马路彼端,武婉婷绝望地跌坐在地,眼睁睁的看着好友被绑架上车,而她却完全没能力阻止,啊!这教她如何向姜爸爸、姜妈妈及乌叔叔交代? 第二章 冷然 她是招谁惹谁了? 莫名的招他绑架,他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仿佛她是他的囊中物;更仿佛他可以主宰她的一切, 而更离谱的是,她心中并不排斥…… 恍惚间,恋佟感觉有脚步声逐渐朝她的方向踱来,她无法动弹,只能紧抓着床沿,将小脸猛往被单里缩。 男人在她的大床边停住,他用他那漂亮、修长的锐眸,直勾勾的盯着被五花大绑在床上的她。 他的手才轻轻碰触到她的粉腮,她马上就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秀肩,就像只受惊的小白兔。 “谁?” 他没作声,捻熄指间的烟蒂后,他庞大的身躯突然出其不意地整个向她单薄的身子俯靠过来,他的上半身强壮且结实的压迫在她**上,挤出了一阵令她感到陌生的疼痛感;他那充满阳刚的男性气息沁人心脾的逼近她,在她唇边盘旋不去,捣乱了她原本就不知所措的心。 救命……她的思绪乱成一团,乱到她根本无法思考;而更可悲的是,她的声音卡在喉间喊不出来,天知道她从不曾与男人靠得这么近过,他的行为彻底的吓坏了她。 他用手扳起她躲在棉被里的脸颊,表情邪恶的探索着染在她俏脸上的绯红,温热的嘴唇忽地狂野的袭击而下,坚定的印上了她颤抖的红唇,并野蛮的、残忍的,在她的唇上画着圆弧……。 “回答我!”他冷漠的嗓音再次强而有力地在她耳畔响起。 “是——是又怎样?”听见他那犹如千年寒冰般冰冷声音,惴惴不安的恋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她下意识地想拔开正来回在她腹部间磨蹭不去的手指。 她现在究竟面临怎么样的局面?她根本搞不清楚,若这是椿绑架案的话,为何“坏人”在稍早前还供应她可口的食物及香浓的咖啡呢?这世上是绝没有歹徒会给肉票这么好的待遇;但若不是绑架的话,他们就没有理由蒙住她的双眼,且用绳子捆住她,并且还以如此……可恶的行动来欺负她! “可怜的女孩,看不见却感受得到的滋味如何呢?”他的脸庞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调侃的语气让人不知他是在开玩笑,还是另有企图,但可以得知的是,他正得意的欣赏着她的恐惧。 恋佟颤抖的开了口,“我与你……又没有深仇大恨,你绑架我,目的不外乎钱财,我……请你马上打电话给我父亲,他会愿意付你赎金,请你快点放我回去,别再玩弄我了。” 她自顾自的不断向他讲道理,“只要你提出的金额在我父亲的能力范围之内,我敢打包票,就算你要的是我父亲的性命,他也绝对会拱手奉上,因为他只有我这个宝贝女儿,他说什么也不会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撕票。” 于是,先奸后杀,先杀后奸,一大堆乱七八糟、不堪人目的恐怖画面,开始逐一出现在她脑际。而这都是因为那男人低沉、冷然的声音,让她情不自禁的联想到许多难以想像的悲惨下场。 而他,像听到一椿世纪大笑话般,倏地仰天狂笑不已。 “你笑什么?”恋佟心头微微一震,对他突如其来的狂笑声大感意外,难道这“杀人魔”的心情很好?还是他“笑里藏刀”? “我笑你太多疑,我只是专程请人将你带来寒舍作客罢了。怎么,把你给吓着了吗?” 事业与女人,他向来分得一清二楚,他喜欢充满冒险性的情爱游戏,他的行事作风变幻莫测,犹如这次的绑架行动。他的目的并不在于金钱,而是享受那一种新鲜、刺激的生活,而女人通常都会喜欢上他这种游戏人间的心态。 “既然不是绑架我,为什么把我的眼睛蒙起来,还用绳子把我勒得这么紧?”恋佟忍不住将心中的疑惑脱口而出。 眼前这一张一合的小嘴实在太吸引人了,东方皓泽发觉自己竟对她产生一直说不上来的欲望,就像刚才他忍不住的侵犯了她。 东方皓泽取下挡住她视线的黑布,他那双锐眸从她白皙的颈项一直浏览到她的脚趾头,似乎连一寸肌肤都不愿放过。尤其当他的视线落在她那不施脂粉的嫣红小脸上时,他惊觉他的目光被她清澈如溪的大眼眸深深吸引住,好似那水瞳具有魔力似的。 “啊!”她见到他的真面目了! 这下该糟了!如果他兴起杀人灭口的念头,就算她老爸准备再多的赎金也没有用了。 咦?她害然怔住了,天啊!世上哪有歹徒长得这样挺伟,这样好看的?电视上的歹徒不是各个长得青面獠牙吗?怎么眼前的这个男人,生了这么一张俊美得足以慑动女人心的狂野脸孔? 恋佟惶惶不安的蹙起眉头,美眸惊慌的闪动着,一瞬也不瞬的凝视着他;他脸上的线条棱角分明,一双充满魔魅的狭长细眸,瞳孔里散发出一抹炯炯有神的光芒,噙在他脸上那似笑非笑的邪恶表情,更是教恋佟的纯洁少女心陡升起一股莫名的悸动! 没错!恋佟很没有出息的避不开拥有这张俊容的主人的注视。 这种令人窒息的气氛僵持了大约一、两分钟后,才宣告结束。 “就是你这张引人遐思的容颜,让人看了千遍、万遍,还是忍不住的心生犯罪念头。”首先打破寂静的是东方皓泽。 哪有人说话这么直接的?恋佟被他突如其来的赞美词,吓得错愕了良久才恢复神智。 “我并不认为你这番赞美是出自于真心。” 在警觉到自己有些沉醉在他的温柔之下,恋佟急忙甩掉这该下十八层地狱的鬼念头!纵然内心一直忐忑不安,但表面上,仍故作镇定的审视着英姿慑动人心的他。 “听你话中的意思,你……好像不只见过我一次?” “那当然。”东方皓泽缓缓地眯起细长的眼眸,冷峻的笑了起来,“我老实告诉你,我观察你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真令人难以相信!她居然暗中遭人“监视”许久,却一点也不自知,恋佟觉得自己头晕目眩的挤不出任何话来。 “也许我的行为吓到你了,我保证,只要你放弃逃跑的念头,留下来陪我,我自然会替你松绑。我并不是一个难以相处的人,我更不希望吓着你。”他的声音降得很轻、很柔,但眼神却依然盛满冷峻的神色,牢牢的擒着她。 你这样子就已经够吓人了!恋佟惊慌得差点呐喊出声,她屏息凝神,整个人陷入戒备状态,一双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不自觉地流露出恐惧的神色,怯懦的身子再也控制不住的如风中摆柳般抖个不停,她拚命想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你怕我吗?”东方皓泽不怀好意的伸手触摸她的粉颊,轻轻抚摸着她细如凝脂的粉嫩肌肤,目光炯炯的望着她。 恋佟喉咙一紧,心狂震了一下,一股气差点梗在咽喉提不上来,她瑟缩起双肩,咬住干涩又冰冷的嘴唇,以防止自己控制不住惊骇的情绪,不小心哭出来。 “不……不怕!我不怕!” “真的不怕?”他挑眉打量着她。在他心目中,女人本就是天生的说谎高手,所以他并不计较她说的话。 “你不是说邀请我来作客……所以,我没有理由害怕不是吗?” 然而,颤抖的嘴唇背叛了她言不由衷的话语,事实上,从他一开始用掠夺的方式侵袭她的嘴唇时,就深深的吓坏了她,她连灵魂都被恐惧渗透了。 瞅着她那张泛白且写满惊惶的小脸蛋,东方皓泽兴味盎然的品味着,冷声揶揄道:“可是,你的身体抖得相当剧烈。” “那是因为……因为——天气冷的缘故。”他挖苦的话语加深了她内心的恐惧,她惊骇的发觉自己居然找不到弥平恐惧的方法,此刻,她光是讲话就结巴得好厉害。 他扬起刚毅的嘴角,炽热的目光放肆地停留在她两片微颤的**上,他冷硬的心被她强忍恐惧的生动表情戳得胸口—阵阵抽动! 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他东方皓泽向来狂狷傲世,对女人的态度向来漫不经心,他早已心如止水,不会为任何人起波澜,不会因任何人而悸动。然而此时此刻,在完全没有设防之下,她纤弱无助的惶恐,却轻而易举的挑起了他那无可救药的保护欲与怜惜之情。 “我的猫呢?”她非常挂心小白猫的安危,她记得他们当时随手将它丢进后车厢,在那密不通风的后车厢里,它是生是死? 小白猫对她的意义非凡,那是她最亲爱的母亲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她一直很疼惜她那只小宠物,加上小白猫总是乖巧又温顺的依偎在她的身旁,是她最忠实的心事听众。 “你都照顾不好自己了,还有闲功夫去关心你猫儿的生死?”简直不可思议,这女孩的脑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方皓泽不禁好奇了。 “它是无辜的,我不希望你伤害它。”她以平静的口吻告诉他。 “我保证它目前仍活得好好的。”他郑重的表示。 “太好了!”恋佟心中大喜。 “你别高兴得太早,如果你不乖乖的听话,我可不敢担保它的安危。” 他观察到她弱点,也正打算明日张胆的朝这弱点下手。 “我会乖乖的配合,只要不你为难我。” 东方皓泽只是缄默地注视着她,没有吭声。 “你……你介意告诉我你的大名吗?”她怯生生的问道,心中则暗忖,他绝对不可能告诉她他的真实姓名,他又不笨。 “当然不介意。” 可她没想到他竟如此大方?莫非他真是个傻瓜? 恋佟脸上布满了问号,“我……洗耳恭听。” “我叫东方皓泽。” 东方皓泽?她喃喃地念着他的名字。 东方?这是日本姓氏吗? 老实说,她对这名字感到陌生极了,虽说她就读的学校中,有许多从日本来的留学生,但她从不曾特别留意过他们,更不曾到过日本,那他是如何得知她的呢?不过无论如何,她一刻也不愿待在这里,他锐利的目光就像一张密实实的大网,让她觉得自己就像只刚被猎人擒到手的猎物,正要被人吞噬般,这种感觉紧紧的罩住她狂乱无措的心,使她因透不过气来而深感恐惧。 “东方先生,你可不可以松开我身上的绳子?”她深吸了一口气,“我不喜欢被俘虏的感觉,它让我感到很不好受。” 东方皓泽满脸阴鸷的注视着她,仍然一声也不吭。 “我不会逃走的,请你相信我。”经过一阵缄默之后,他动作俐落的从她床边跃起推开房门,离开了她的视线范围。 那砰的一声关门声,震碎了恋佟祈盼的心,她颓然的望着那扇房门,禁锢多时的泪水终于在这一刻宣告崩堤,不能自抑的从眼中汜滥开来。 “怎么会这样?”她声音低得像是无语问苍天,稍早前,她还和武婉婷两人在巴黎街头感受圣诞气息;转眼间,她已瑟缩在这儿,忍受恐吓的折磨,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有谁能告诉她? 她是父母亲手上的—块宝,自小便不愁吃、不愁穿,不知人间疾苦,成天无忧无虑,快乐得如同童话中的小公主一样。可是,看看她现在面临了什么可怕的事件?这是她连作梦也不曾梦见过的事件!此刻她是如此落魄如此无助,她该怎么办才好呢? 平常疼她入骨的父母亲及乌叔叔,想必一定心急如焚!她好想念他们,好想念、好想念她的家人。 恋佟无助地将视线落在落地窗上,窗外雪花在水银灯下闪烁着光芒,而她的眼泪则成串地再度沾湿了脸颊;难道她该听天由命,任由上天一个又一个的与她开玩笑? “皓泽,姜小姐睡着了,要不要……”竹井龙靛俯身向前,在东方皓泽的耳边轻声的询问意见。 东方皓泽沉稳的坐在他的主席位上,神情专注的听着竹井龙靛的报告。片刻,只见他挑高了剑眉,冷眸忽地扫过竹井龙靛那张刻板的面孔。“交给你安排就行了,先退下。” “是。”竹井龙靛依言先行退离会议室。 “今天的会议到此告一段落,散会。” 东方皓泽气势磅礴的宣布道,颀长结实的身体跟着站立起身。脚才刚要踏出去,耳边便传来一串嗲死人不偿命的呼唤。 东方皓泽的鸡皮疙瘩还来不及冒出来,一名艳如桃李的红发女郎已出其不意的投入他健美的胸膛,—双手急切地勾住他的颈项,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红唇自动贴上他的,热情如火的紧紧纠缠上他。 “莎琪,好久不见。”东方皓泽不动声色的拉开她缠人的双手,严肃的俊脸瞬间被一抹慵懒的气息所取代。 无论何时何地,在他的举手投足间,总是会散发出咄咄逼人的阳刚气息,迷人且性感得教每个女人不由自十的对他陷人狂恋的境地。 “还说呢!你都不来找人家。”风姿绰约的莎琪不依的抱怨着。 她所痴恋的男人——东方皓泽,一个长相俊逸非凡的中日混血儿;一个在巴黎成长,行踪神出鬼没的东方男子;他的家世显赫,虽然是东方集团的继承人,却也是在巴黎黑社会中,一名让人闻风丧胆的教父。他聪明绝顶、嫉恶如仇的个性,行为举止偏激的狂霸作风,造就了一个与众不同且通吃黑白两道的他。 多年来,她的心房除了他之外,再也容不得其他男人闯进来,她对他百依百顺,就像只安静、温驯的猫咪,更像是一枚盘中棋,任由他左右取舍,任由他摆荡心弦,他就是有足够的本钱,可以如此随心所欲的操控她的情绪,掏空她的心神,任她怎么挣扎,也逃脱不出他的手掌心。 她很清楚,这种男人的自尊心非常强烈,他们绝不会爱女人,只会伤尽女人的心,可是,她却甘之如饴的臣服于他! “我有急事,改天再找你,乖!回家等我电话。”他随口想打发她。 只因莎琪的一片痴心看在他眼里,不过是不值钱的风骚。但尽管如此,东方皓泽还是舍不得抛弃,毕竟她的家世背景显赫,同时也是东方家族中最有权势的东方老奶奶最疼爱的女孩。东方老奶奶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便是,当年要不是莎琪的爷爷相助,就没有今日的东方家族。 “皓泽……”莎琪娇媚的眼波,可怜兮兮的绕着他刀削似的俊脸打转。 “你为什么老是要考验我的耐性呢?”东方皓泽从容不迫的口吻里,蕴藏了一抹不容忽视的警告。 莎琪却没有因此打退常鼓,她如痴如醉的来回抚摸着他结实的胸膛。 “我爱你,皓泽,我的内心正因为要你而饱受煎熬,你感觉得出我的真心吗?”莎琪闪动着湿润的眼睫,低声娇喃着,“我从十六岁跟了你到今天,这么多年来,你的思绪依旧高深莫测,行事依旧没有任何规律可循,你让我触摸不到你,你让我很没有安全感,我想为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相处,如果可以的话……” “莎琪,你在说些什么?”东方皓泽不耐烦的打断她的甜言蜜语。 “你是聪明人,当然明白我在说什么,也知道我要什么,皓泽,我们……我们结婚吧!”她哽咽的诉说真情,可话一脱口,她立即警惕自己可能会因为太快、太急、太直接的表白,而使这段经营得很辛苦的感情面临决裂的命运,可是,她真的好害怕会失去他,真的好怕。 他果真如她所料,一把推开她,态度在瞬间变得冷硬无情,他对她今天的表现,反感到了极点,“莎琪,我承认你很迷人,我的身躯也十分渴望你——” “皓泽,我也渴望要你。”一双美丽的琥珀色眼眸,溢满千万柔情的凝望着他,莎琪丝毫不理睬那些偷偷躲在一旁窥探他们感情发展的东方企业的员工,她急切的重新投入他的怀抱,狂吻他冷冰冰的嘴唇,纤手不断穿梭在他的胸膛上。 “你听我把话讲完,莎琪。”东方皓泽抓住她那双不安分的手,将它们固定不再蠢动,“我的心还没有定下来,我也没有成家的打算,而且,结婚并不在我们的游戏规则内。” “我知道,我可以等,我会耐心的等到你愿意为我改变心意,愿意与我厮守终生为止。”莎琪再也无法自抑的将心底的秘密脱口而出。 “等?”东方皓泽咀嚼着这句话,似乎在思索他为她改变心意的机率有多大。 “皓泽……”莎琪僵着脸等待他的答覆,见他久久仍默不作声,她只得轻声低喃,“皓泽,自从我把身心全部奉献给你后,我就再也控制不了自己那发了狂的占有欲,我承认我是活在时代的尖端,习惯跟着潮流走,但我的思想并不如外表这么开放。 “皓泽,对你,我从没有什么要求,我只要求你给我一颗心,你知道我会心甘情愿的臣服在你脚下;你知道你是我今生的唯一,是我用我所有的生命与灵魂在爱的男人,只要你肯多用点心,你可以把我看得更透彻;只要你说一声,我愿意一丝不挂,赤裸裸的站在你面前,任由你运用天生的魅力来蛊惑我、抚摸我甚至糟蹋我。” “你这么坚持吗?”东方皓泽性感的嘴唇此刻已紧抿成一条线,强烈的流露出一股不耐烦的气韵。 很显然的,莎琪那番浓情蜜意的表白并没有打动东方皓泽冷硬的心,他的眼神明显的写着不耐。 “如果我坚持呢?”莎琪艳丽绝伦的容颜布满了哀求和淡淡的忧愁,显得有点儿魂不守舍。 “你已经破坏了我们的游戏规则,而我也给你机会打消念头,可惜你不肯珍惜,莎琪,你想我们还会继续下去吗?”死缠烂打的招式,他最不屑。 “不!皓泽,别这样,我会伤心死的——”莎琪仍作困兽之斗。 “够了!我不会给企图苦口婆心缚我自由的女人任何机会的,即使你是老奶奶允婚的也一样。”在他那张不近人情的脸上,蓄满了不可一世的阴郁与狂傲,东方皓泽毫不犹豫的踏出稳健的步伐,避开让他厌恶至极的话题。 “皓泽,原谅我!我收回我刚才的话,你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皓泽——”莎琪朝他颀长的背影尖声呼唤。 然而,残酷且冷血的东方皓泽依然头也不回的迳自甩头离去。 莎琪因承受不住打击而嚎啕大哭起来,双腿也登时失去支撑身体的力量,如一摊水般整个瘫软了下去。 第三章 报应 当年的误会一直没有厘清没想到竞造成今日的恶果! 最可怕的是这恶果竟然要由她来偿还, 不但得赔上她的身子,连她的心也跟着陷落…… 夜深人静,姜邸内的气氛是悲戚的。 “阿彤,原来老天爷到现在还没有原谅当初我的错误,如今将报应显现在我们的女儿身上,我真该死……” 懊丧得近乎崩溃的姜子宸,几度想振作精神面对现实,然而心如刀剐的失女之痛,却,让他不胜痛苦的追悔过往的过错当年他为了得到妻子骆彤,不惜以残忍的手段来得到她。 他强行占有她的身子,霸道地将她禁锢在自己手中,不让她逃离他的掌控,恣意的享受她与自己的意志力搏斗,并狂恋着她细如凝脂的肌肤与游移不定的灵魂。 “别再自责了,子宸,没有人怪你。恋佟被绑架,且下落不明,根本不是你的错,是她自己命苦,不如……不如咱们报警吧!” 骆彤因承受不住打击,在过度悲伤之下,已好几次失去知觉,可每每醒过来,又得再度面对空荡荡的一室,见不到女儿活蹦乱跳的倩影,她的一颗心就彷佛被撕裂了一般,让她痛不欲生。 “到目前为止,歹徒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看只有接受阿彤的提议,报警处理才是上上之策。” 乌莱兹在姜家的地位非比寻常,他疼惜恋佟的心就如同疼惜当年的骆彤一般。他是亲眼看着恋佟长大的,如今她遭遇这种事情,他又怎么能放松心情坐视不理呢?他正想拿起话筒,姜子宸却阻止了他。 “我并不认为歹徒绑架恋佟的目的是金钱,否则整整一天的时间,该来的早就来了,可是到现在连一通要求赎金的电话都没有,不是吗?” 姜子宸用手抹了一把脸,想把乱成一团的情绪安定下来,把排山倒海而来的怒气压住。 “我有个直觉,绑架恋佟的人绝对是我们认识的人,也许对方有其他的目的也不一定,但我知道他们不会伤害恋佟,让我们再多等一会儿,也许下一刻,他们就会和我们联络了。” “另有其他目的又如何?狂妄一世的你会妥协吗?这一点也不像平常的你呀!子宸。”乌莱兹愤怒的表示道,“你是恋佟的父亲,怎么拿她的性命来当赌注呢?” “叮咚!”倏地响起的门铃声平息了他们之间不和谐的气氛。 失魂落魄的骆彤整个人蓦地弹跳起来;姜子宸刚匆匆赶去开门,在发现门外空无一人时,他的警戒心大起,欲急奔出去一探究竟,却差点被放在门槛上的东西绊倒,他弯下腰将搁在门槛上的东西捡了起来。 他拆开一看,发现是一卷录音带。 拿到这项物品后,姜子宸马上回到客厅,屏住气息将卡带放人录音机内。卡带停顿了约莫三秒,接着录音带的转动,一串缓慢有力的低沉嗓音缓缓流泄在这片弥漫着诡谲气息的客厅。 录音带里教人惊悚万分的内容,揭开了一段埋葬了将近十二年的秘密——“老天待我小耗子还真不错,置身在这个到处充满欢笑声的巴黎城市里,让我有身在天堂的梦幻感觉。 “这样的感觉,使我情不自禁怀念起初到巴黎时的情景,你们还记得当年的情景吗?我那患罹胃癌未期的母亲深怕她一旦亡故,便没有人照顾年仅十二岁的我,她担心我会被人送到孤儿院;更担心我会误人歧途,所以她不惜任何代价,忍受病痛缠身之苦,千里迢迢将我带到巴黎认父。 “是的,认父,于情于理,姜子宸,我是该唤你一声老爸的!可是,我心里却十分清楚,你根本就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的亲生父亲早在我五岁时就因病去世,但我的的确确是中日混血儿,就恁着这一点,我们成功的骗过了你的耳目。 “当时我的年纪尚小,幼稚的心智尚不足以体会母亲的用心,等到我渐渐长大懂事,我才真正明白母亲望子成龙的心态…… “她不愿投靠势力庞大的娘家,被自己的亲友瞧不起;却深信以你的庞大资产,养育我成龙应不为过,毕竟你曾和她有过一段情!我母亲是不是很伟大呢?她只是想靠自己的关系让我能生活无虞啊! “我知道数年前,你曾经重重的跌倒过一次,但你依然勇敢地挺身而出,承受破产的打击,东山再起的你,之后在商界创造了诸多奇迹,你手中的财产虽然不足以富可敌国,但在业务上的拓展,已快到令同行侧目,成就算是可观 我不得不佩服我母亲的眼光看得相当长远,因此,我全然不怨恨母亲自私的作为。 “不过你的宝贝女儿——姜恋佟,她从一开始就不断的在犯错,先是一副瞧不起我的表情,后来更视我为恶魔的化身,让人难以忍受……” 录音带继续转动着,自录音带里传出的声音口气随着他思绪的转变,时而愤怒、哽咽,时而无奈,怨恨,甚至夹杂着一抹悲伤的凄怆。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转眼已匆匆过了十二个年头,可是,十二年的光阴知道没有抹去我心中的恨意,我永远了忘不了在十二年前的那场大火,其实我并不陌生的环境里?但我真的很幸运,救我的那个台湾籍消防队员非常的喜欢我,好几次他执意要将我送回你们的身边,但当时我实在恨透了恋佟,于是我抵死不从,而那消防队员不但收留了我,还豁出性命弄了个‘新身分’给我,让我成为他的‘儿子’。 “当他过世后,我才赫然发现他居然拥有数不尽的财富,由于他膝下全无妻妾子息,我竟成为唯一有继承权的人。 “现在我的地位、名望、财富,该有的全都有了,再也不必畏惧任何人,这时我就想到那刁蛮任性的姜恋佟!” 低沉的男性嗓子继续缓慢而有力的叙述着。 “自孩提时,她就喜欢扮演高高在上的角色,经常口无遮拦的破口大骂我是小杂种,时时与我对峙不下,我可以谅解她年幼不懂事,但那场大火……” “我时常无意识的抚摸手臂上那堆因岁月的流逝而近乎褪色的疤痕,那些疤痕就像是我心头上的恶瘤,永远也割不掉,它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就是她曾经狠心的想纵火烧死我!事隔几年,我突然怀念起她的泼辣来,我想,她大慨作梦也想不到我还好好的活在人间吧!” 声音的主人忽然狂笑了起来,他的笑声阴森,充满怨怼。 “这块丑陋无比的疤痕是一道耻辱,它深深地刻在我心里;让我一辈子也难以忘怀。而这就是当初你的宝贝女儿姜恋佟纵火想烧死我所遗留下来的证据!是时候了,该是你的宝贝女儿儿付出代价的时候了,我将会以自己的方式来进行一连串的报复!姜恋佟将会陷入一个水深火热、生不如死的境界里,怕了吗?怕了就仔细听好我接下来的话……其实,我留了一条后路给你的宝贝女儿,一条偿债的道路,那就是立刻将她嫁给我。相信我,我不但不会亏待她,还会好好的疼她、爱她……” 录音带此停丁下来,屋内三人面色凝重的面面相觑。 书香@书香 书香@书香 书香@书香 夜色如墨。 恋佟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当她意识到自己可以自由自在的活动筋骨,不由得纳闷地蹙起秀眉,她垂下头打量自己的手脚,发觉身上的绳子已被人解开! 她揉了揉发疼的手腕,清澈的眼眸火速地打量了斗室一圈,并立刻跳下床沿,想要夺门而逃,然而下一秒钟,她发现房门被锁住,她万分沮丧的跌坐在地上,任由决堤的泪水沿着苍白无血色的哀愁小脸无声的滑落。 她早该料到东方皓泽不会这么好心的为她松绑,她真的不懂他用这种方式囚禁她,让她在心理上产生恐惧,他的目的何在?难道真如他所说的,他将她软禁在这里,是因为爱慕她?但是……这似乎太不合理了耶! 她承认东方皓泽确实有足够的魅力蛊惑她的心,但是,放眼这世界上,没有人会因为喜欢一个人而做出绑架的不当行为,而且从他看她的眼神中,恋佟发现他的目光充满偏执绝然、野心勃勃,完全没有柔情蜜意的成分在。所以她百分百确定。他是个冷血至极的男人。 倏地,她瞧见搁置在床头的电话,她抹去泪痕,火速跃起身子,猛奔至电话机旁,用颤抖的手指拨下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电话铃声才响了一声,彼端立刻有人接起,听见那磁性且非常熟悉的男性嗓音,恋佟一对早已泪光盈盈的美眸再也承载不住泪海的侵蚀,泪水在脸颊上汜滥成灾。 “爹地!我是恋佟——” “我知道。”电话那端传来姜子宸的声音异常冷静,不但如此,他还说一串教她的精神差点崩溃的话来,“恋佟,你冷静的听爹地说,你目前的处境很安全,因为这并不是绑架案,而东方皓泽也不是坏人,爹地已经答应把你嫁给他,或许没有白纱的婚礼你会觉得很遗憾,但爹地会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保护你。你可以放心,他已经答应爹地会好好疼你,绝不亏待你——” “爹地!你在说什么?” 这项宣布好像判了她死刑,恋佟呆怔了好—阵子,始终无法回过神来,她直觉的认为自己是被人开了—场大玩笑,她非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喂?爹地?爹地?” “咔啦!”一声,线路突然断了,恋佟只觉得她的耳根传来了阵恐怖的宁静,话筒那端安静得连一点杂音也没有。 话筒自呆滞的恋佟手中无声无息地滑落…… 天啊!饶了她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东方皓泽压根就是个没有心的男人,父亲不再疼她了吗? 她感到异常悲恸的惨叫一声,将自己掷到床上,沮丧的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连名闻遐迩的父亲都制伏不了东方皓泽,还有谁能拯救她呢? 她该如何自处才好?恋佟心想,她一定是上辈子拜错了庙,烧错了香,今生才会碰上这种倒楣事! 她扪心自问,活到目前为止,她根本就不曾做过一件亏心事,就算是十二年前的那场灾变也不是她纵的火,为什么老天爷要用这种方式来对待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呢? 倏地,门柄的转动声惊动了她。 是东方皓泽吗?他还没打算放弃折腾她吗?恋佟像只刺猬般全身毛发都坚了起来,惶恐地瞪视着门扉。 门开了,一抹颀长的挺拔身躯走了进来——果然是他! 英姿卓绝的东方皓泽手上提了一个小铁笼,在进到卧室之后,随手将它搁置在书桌上,并反锁了房门。 “你——你又进来做什么?”听见“咔嚓”一声锁门的声音,恋佟被吓得退到窗帘旁,她紧揪着窗帘布,将它咬在嘴里,好像唯有如此,才能使她的一颗心恢复平静。 东方皓泽的脸庞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一步步朝她走过去,“我想找个人陪我用餐,顺便聊聊天,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我介意。”恋佟连想都没想便拒绝了这个提议,可话一出口,她又深怕引爆他的脾气,急忙将身子更往窗帘后缩。 他突然动作粗暴的一把箝住她的腕骨,将她拉离窗帘,邪魅的俊庞逼近她,令她不禁倒抽了一口气。 “你毋需怕我,你应该知道我不会伤害你的。” 恋佟凝视着那双没有丝毫感情成分的冷眸,眼中噙着不甘心的泪光。她感受得到他并不爱她,而且也不是真心想要她,他之所以耍心机布局了这一椿婚姻,无非是想折磨她,享受她终日沉浸在恐惧的痛苦中挣扎的模样。 可没道理啊!她自认从没有得罪过他,在这之前,她连他的面都不曾见过,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不管怎么样,她绝不能让他得逞,她决定拿出薄弱的勇气与他抗争到底。 “只要你放松心情和我在一起,你会很快乐的。”东方皓泽伸出他强壮结实的铁臂,拢住她的纤腰,一施力,猛然将她抱人温暖雄壮的怀中。 再一次亲密的肌肤接触,令恋佟难以忍受的发出一声愤怒的**,她不愿服从他的鸭霸行为而猛力挣扎,她甚至不畏一切后果的对他拳打脚踢。 “不要碰我!你离我远一点!” “我可以要你的。”东方皓泽倾身向前,挚冷的眼眸落在她胸前那对丰腴的软玉上,俯下唇,他蜻蜒点水似的吻了一下她玉颊,“只要你是我名义上合法的妻子,就可以任我予取予求,你懂这道理吗?” 恋佟被他的话吓得刷白了脸,“你太卑鄙了!你恁什么这么做?” “你父亲已答应我们的婚事,你看,这是他的亲笔签名。”他慢条斯理的从口袋里取出了份结婚证书放在她眼前,她看到在女方主婚人那栏框框,有一个再熟悉不过的笔迹。 望着眼前的结婚证书,恋佟的心凉了半截,“我父亲疯了,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尽管如此,我已经十九岁,成年了我可以决定自己的婚事。我父亲答应你,并不代表我也答应嫁给你!只要我一天不答应你,你一样拿我没辙!” 想起父亲的抉择,恋佟立刻感到心痛,她想像不出东方皓泽究竟使用了什么诡计,说服父亲签下这份结婚证书,她更无法想像日后他们若真的生活在一起,那全是如何的可怕?不!她绝不让他的计谋得逞! “你说的很对。”东方皓泽慵懒的邪笑起来,“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算是个幸运儿呢!我做事向来坚守原则,绝不允许女人用婚姻来束缚我的自由,但我可以为你牺牲。” “太荒谬了!你不可以——”天啊!这男人好阴险,他竟想主宰她!一阵寒意从恋佟的脚底流窜过她的心房。 在恋佟猝不及防的当儿,一双铁臂强而有力地绕过她的腰际,并举起她,将她像洋娃娃般抱到书桌前,东方皓泽将手中的结婚证书摊开来,硬将一支钢笔塞人她的掌心中。 “放开我!你不可以这么做!”在狂乱中她找到了自己的勇气,死命挣扎着,她很害怕,可是她更愤怒,他根本就没有权力逼她做任何她不愿做的事。 “东方皓泽,我会将你的身体切割成碎片!” 东方皓泽握紧她的拳头,他弄疼了她,也弄伤了她,笔尖直接刺入她的手掌心,刺伤了她! 好痛!她使劲咬住下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叫出声来,然而,一颗颗豆大般的眼泪,就像关不紧的水龙头般,不断夺眶而出。 而他似乎还嫌伤她不够! “喵!”倏地,小白猫被东方泽皓的大手抓出笼子,它那双玻璃似的透明绿眼,正无辜的在恋佟的脸上打转着。 “小心你这只可爱的小白猫,倘若你再不识相的反抗下去,我担心你的小白猫恐怕连皮都没了。”他的话十分具有威吓作用,他的眼神罩上一抹阴狠,每当他紧咬牙根时,他那双漂亮的厉眸就变得恐怖又阴森,而且深得可怕。 望着被他紧掐在手中的小白猫,痛苦的扭动着小身躯,恋佟整张脸已经惊骇得青白一片,她不再胡乱挣扎,只是不甘心的抽搐着身子,用含泪的目光梭巡着他那对正透露着阴险精芒的双眸上。 他怎么用这种方式来为难她呢?她真的希望这个既冷血又危险的男人立刻自她眼前消失,永远不再出现。 “我恨你!” “你恨我?你恁什么恨我?”东方皓泽眯起一双犀利的漂亮黑眸,紧紧锁住她,握着她小手的力道更加强丁些,似乎想将她纤柔的掌骨捏断似的——“好疼……”恋佟因吃痛而淌出更多的泪水来。 她的泪水差点儿就软化了他的铁石心肠,他发觉她的眼泪竟能轻易的刺痛他的心,她的脆弱竟让他的五脏六腑全都无法抑制的猛烈绞痛起来……但他必须武装起自己对她的怜惜,不能因她落泪就心软。 “很可悲的是,你除了乖乖签字,没有别的选择了。”东方皓泽酷寒的眼眸深深的望进她脆弱的内心深处。 恋佟将整个身子蜷缩起来,不断地啜泣,“为什么逼我?” “你让我兴奋哪!姜恋佟,我想利用你的身体来满足我的生理需求,可是,现实并没有赐给我拥有你的权力,除非我们结婚。我保证,婚后你会真正了解什么叫做活着的乐趣,而你只需学习如何扮演小妻子这个角色就可以。” “坦白说,我根本没必要跟你解释这么多,反正决定权在你手上,你签,就能保住你的爱猫的一条命;你不签,也无所谓,它只不过是只畜生,不懂什么叫做见死不救,也无从怪你。”东方皓泽严肃的表情,说明他是来真的。 “你怎么拿小白猫的性命来威胁我就范呢?你……好可恶,好卑鄙!” 恋佟的心在泣血,他为什么这么残忍、无情? “姜恋佟,我给你时间考虑,并不是在徵求你的同意,而是尊重你。”东方皓泽用食指敲着结婚证书上方的女方签名处,并回敬她一双冷酷的眼眸,“现在就决定,马上。” 她是很不幸落人他的手掌心,但她也很幸福的,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桌面上那把锋利的剪刀。 一刀刺死他!然后逃跑! 当这个念头浮上她脑海,她丝毫不浪费一点时间去想像万一行刺失败,接踵而来的后果会有多么的悲惨,她几乎没有犹豫便挣脱他的手,伸手企图夺取利剪。 可就在她的手即将拿到剪刀的双柄之际,东方皓泽猛然腾出手臂,一点也不费吹灰之力的扫开那把剪刀。 铁器落地的碰撞声并不大,但听在恋佟的耳里,却有如千金重锤落地般的大声,那声响震碎了她的心,她声嘶力竭的拚命哭喊。 “你该下十八层地狱,让阎王抽光你的筋!” 她一定是疯了,才会一再感觉眼前这个傲慢自大的男人,具有一股令人迷眩的神秘魅力,她怎能臣服于他呢?就算他脸上的线条俊美得慑动人心,但他的内心却邪恶得比毒蛇猛兽还要可怕上百倍。 东方皓泽蹙紧了眉头,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欲抚摸她泪痕满面的脸颊,但她倔强得咬着弧形优美的红唇别开头去。 他本打算缩回手,但她的美丽眩惑着他从不曾起波澜的心,她的勇气牵动了他内心深处某一种说不上的感动,而她的羞怯更教他怜惜,多种复杂难辨的情绪全一进涌上心头,教他情难自禁。他突然双臂一紧,爱怜地紧紧拥抱住她,并用脸颊轻轻磨蹭着她的脸颊,她的肌肤宛如初生婴儿般细嫩,光滑无瑕的引人妒羡。 “我实在不想伤害你,我的宠物。”东方皓泽的嘴唇贴着她耳畔说:“可是,你很不听话,你让我很生气,知道吗?” 他的宠物?她何时居然成了这男人的宠物了?也许他在等待时机成熟时,可以对她做出无耻的行为,恋佟脆弱的闭上眼睛,放弃了挣扎,久久说不出话来。 “我会一直禁锢你,直到你肯签字为止,若你不签,这辈子你就休想回到你父母亲的身边!”他再次冷酷的提醒她。 第四章 无处可逃 上天下海,她只想尽快逃离他的舒服; 可他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只等着她束手就擒。 他就仿如猫捉老鼠般。 一旦玩尽性,就会—口将她吞…… 瞧她决定了什么蠢事? 她居然为了拯救那只小白猫,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她当真签下那张结婚证书! 她一定是被诅咒了,才会做出只有蠢蛋才会做的蠢事! 宠物、妻子,全是一些既恶劣又可恨的代名词!她所有的感觉全被一股强烈的恐惧感所取代。这些天来,她每天都像在坐三百六十度的云霄飞车一样,情绪起起落落,神经一直处在紧绷的状态下。 恋佟调整好呼吸后,火速推开窗子,将系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才系好的窗帘布自窗口抛下,她拉拉布帘的坚实度,然后弯腰抱起蜷缩在她脚边的小白猫,将它放进她温暖的衣服内,动作敏捷的跳上窗口,攀住布帘往下滑。在安全落地之后,她疾步狂奔,俐落的翻墙而过。 赤脚踩在冰冷且湿滑的雪地上,迎面而来的是一阵阵冷冽彻骨的寒风,恋佟翻起厚厚的衣领,遮住脸颊。她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才赫然发现,原来东方皓泽的洋房位在偏僻的荒郊外,放眼望去,除了树林,眼前净是一片视野广阔的牧场。 顿时,一股挫败感侵袭了她的心,让她坠入不见光明的地狱里,可是,她仍不愿轻易放弃任何一丝可以逃走的机会。 恋佟卯足了劲儿向前奔跑,任由寒冷的狂风在她脸上肆虐,冷冽的空气几乎刺穿她的肺腑,但此刻,她只想尽快逃离东方皓泽的权势范围。 只是,她不禁怀疑,逃亡的过程似乎太顺利了,顺利得教她害怕,东方皓泽对她的守卫有可能这么松懈,竟疏忽的任由她逃走吗? 深怕有人追赶上来,她边跑边回头,一个不小心,她迎头撞上一具混杂着烟草味的挺拔身躯。恋佟抬头一望,整个人差点因受惊过度而险些忘了该怎么呼吸她由喉间涌出一声极为哀怨的哽咽,因为她抬眼所及的是,东方皓泽那双冷如寒冰的眼眸,而这双冷眸此刻正被他的铁掌牢固的紧扣着。 东方皓泽目光冷峻地将手伸进她的衣服内,揪出藏匿于她怀中的小白猫,当他加重掌心的力量,小白猫立刻发出一串不堪入耳的悲鸣声。 “喵” “不要这么残忍!它是无辜的,求你把它还给我!”恋佟哽咽的尖声咆哮,欲伸手抢救小白猫的性命,但是,冰冷的空气使她双手变得僵硬且失去灵活度,她心有馀而力不足的瞅望着他。 “我对你今晚的行为很不满意。”东主皓泽粗声说完,将奄奄一息的小白猫丢进她的怀里。 小白猫躲在恋佟的臂弯里,虚弱的吐着气息,那副苟延残喘的样子一下子就把恋佟吓哭了。 她心疼地轻揉它的肚皮,嘴里喃喃自语的嘀吐着。 “东方皓泽,你是残忍的冷血动物,你不是人、不是人……” “粗劣的动物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他依然冷漠的说。 “粗劣的是你!”恋佟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对他尖声咆哮。 东方皓泽伸手搂住她的小脑袋,使她不但不能动,更避不开他那双冒着火苗的冷眸。 “我警告你,别考验我的耐性。你该庆幸小白猫没死在我手里,但我可不担保下次它还会如此幸运。” 恋佟怔怔的看着他。 “还有,方圆百哩之内,包括前面那一大片牧场,全是我东方皓泽所有,任你再怎么逃,也逃不出我的势力范围。我希望你认清一件事,既然你已签下结婚证书,在法律上你是我的妻子,而非我的阶下囚,所以,你根本就没有必要逃,因为,我不会亏待你的。我劝你最好立刻打消你愚蠢的念头,好好待在这里享受你的新生活。”不给她申诉的机会,东方皓泽出声命令一直在旁等候羞遣的竹井龙靛,“龙靛我还有些事要回公司处理,我把她交给你了。” 竹井龙靛恭敬的回应了一声,将恋佟送回温暖的屋内。 搂紧手中的小白猫,恋佟万分沮丧的跌坐在床沿,接过竹井龙靛递来的热咖啡,她愤怒的将咖啡杯用力往地上掷去,“东方皓泽,你该死的下地狱去!” 乒乓一声,杯子碎了满地,而就如同她的心被这些四分五裂的玻璃屑扎到一般,千疮百孔。 竹井龙靛轻叹一声,优雅的蹲下身去,沉默不语的捡着地上的玻璃屑。 恋佟咬着下唇,审视着这个气质优雅,却带些危险气息的男人。 他的容貌谈不上英俊,但线条似刀刻的容貌及挺拔的身躯却让人不可否认,他确实是个极具魅力的男人,尤其是那一双充满沧桑的眼眸。 “你叫竹井龙靛?”恋佟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挑了挑眉,没回答她。 “你是东方皓泽的什么人?你干嘛不离开,却留在这里惹人嫌?” 竹井龙靛依然恍若未闻般,他踱出卧室,须臾,他和一位长相清秀的小洋妞一块走进来,那女孩跪在地上,安静得清理着地上未清除干净的玻璃渣。 “别当我是透明人,我在问你话!”他的态度激怒了恋佟,她失去理智的愤怒狂吼。 竹井龙靛皱起眉头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我不是聋子,你用不着这么大声。”执着他指着跪在地上的女孩,“她叫莉可儿,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吩咐她去做,她是东方皓泽送给你的第一件礼物。” 礼物?把人当成一件物品拿来送人?太荒谬了!也只有东方皓泽才做出这种不入流的事来。 “我不需要别人服侍!我又不是不能动。”恋佟双眼迷蒙的望着莉可儿,她长得相当清秀,很年轻,应当不满二十岁。 “东方先生交代过,你若再不听话,我随时都可以狠狠的揍你一顿。”竹井龙靛道。 “你敢!”哪有这回事? 恋佟没想到就连东方皓泽养的狗也是这么凶悍,看来这屋子里住的全都是一些不讲道理的人。她太天真了,居然以为眼前这男人和东方皓泽的立场是不一致的,她真的以为只要放下身段博取他的同情,他就会软下心肠放她走的。但是,现在看来,这招是行不通了,她发觉自己实在错得离谱。 她已被东方皓泽的气势压榨得喘不过气来了,绝不能再被他的走狗唬倒,她在心中暗自评量自己是否该给竹井龙靛一个下马威,否则,这种窝囊事如果传到其他下人的耳里,岂不是会更瞧不起她? “有本事你就动手试试看,我绝对不信东方皓泽连他的新婚妻子被他的走狗欺负,还会无动于衷!” “好哇!”竹井龙靛摊了摊手,“既然你这么想尝尝皮开肉绽的滋味,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竹井龙靛健步一跨,揪起她的皓腕。 天啊!他想来真的?恋佟瑟缩了一下秀肩,睁着大眼睛直勾地瞅着他。 “怎么?怕了不成?”竹井龙靛一脸讽刺的笑道。 “我没你想像中的胆小!”恋佟仍死鸭子嘴硬,甩掉他的箝制。 下一刻,她只是傻傻的望着他,因为,竹井龙靛并没有使出全力,她轻而易举的便挣脱他的束缚,这代表什么意思呢?难不成他只想吓唬她罢了? “我从来不打女人,你比我想像中还要勇敢。”竹井龙靛的眼中闪过一抹欣赏。 他差点就以为她是属于软弱的一群,同日本一般的小女生一样,动不动就拿眼泪来当武器使用,可今日一见,发觉她十分有勇气! “真是意外。”恋佟被他不知是褒是贬的话,弄得一头雾水。 “这是真心话。”他说:“东方先生将你托付给我,表示往后我们还有一大段日子要相处,我不想跟你结下梁子,那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毕竟我的职责只是保护你。” “监视才对吧?”恋佟没好气的反驳。 “你爱怎么想是你的事,我干涉不了。”竹井龙靛冷漠的瞪着她,“东方先生另有交代,除了姜宅,你想去哪我都可以带你去,不过,你别妄想乘机逃走,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他的话让她大吃一惊,“如果……我要你带我去找朋友呢?” “不可能。”竹井龙靛没有考虑,斩钉截铁的拒绝。 他非常清楚姜恋佟目前在东方皓泽心中的地位——她只是个玩偶,不可能有自由。而姜恋佟似乎十分渴望自由,带她出去太冒险了。 “不可能?天啊!那我还能去哪儿?”恋佟难以接受的吼道:“这还不算囚禁吗?照之样下去,我迟早会被你们闷出病来!” “别把话讲得这么难听,事情没你想像得那么糟。”竹井龙靛挑高眉,轻笑着,“我老实告诉你,我是一名职业杀手,是东方皓泽的知已兼手下,所以我宁愿让你怨恨我见死不救,也不会吃里扒外的违抗东方皓泽的命令。”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敢如此嚣张。恋佟总算弄清楚竹井龙靛的身分了。 “门没上锁,你随时都可以自由进出,我可以带你到牧场看看牛羊,那儿还有马儿,只要你喜欢,骏马随你挑,我会带你奔驰在原野上,享受速度的乐趣,不知这样的安排夫人你是否满意?” “听起来很不赖的样子。”恋佟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可是我累了,没有多大的兴致参与,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马上离开,让我好好休息一下。” 她知道他不会离她太远,让她有机会逃走,竹井龙靛话中摆明她的活动范围是受到限制的。 透过窗户,恋佟的视线落在庭院,她看见竹井龙靛正爬上一棵楠树,恋佟皱起了眉着,纳闷的望着竹井龙靛将背靠着树干,双腿悬挂在树枝上,脸上带着一抹好看的笑容,还转过头来朝她挥手。 这景象差点令她崩溃,老天!她居然连睡觉都被竹井龙靛监视着! 该死的!该死的东方皓泽!该死的竹井龙靛!这两个臭日本人,最好全都滚蛋! “八格亚鲁!”她只会这一句日语,逐抛去她平日的优雅气质,不雅的对他伸出中指,破口大骂。 竹井龙靛不在乎地耸耸肩,摆了个舒服的姿势,由他的位置,他可以清楚的看见屋里的恋佟正气呼呼的对他扮鬼脸,不禁轻笑出声。 恋佟瞧他那张嘴脸,知道他一定在取笑她!她连忙伸手拉上紫罗兰色的窗帘。 闷死了! 她抱起小白猫,重新回到床上,将自己和白猫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 一想到自己的处境,她就忍不住啜泣起来。 她是俘虏,一个失去自由的俘虏,除了计划逃脱的方法之外,她没有别的选择。 此刻,她好像做什么事情都得事先经过东方皓泽的允许,恋佟觉得很悲哀,那她跟人类饲养的宠物有什么不同? 当个宠物至少是因为它们受到人类的喜爱,就像金丝雀被关在笼子里,至少它因美丽而备受呵护,而她呢?不被尊重、不被体恤、不受宠溺,他就像要活活闷死她似的!她唯一和它们相同的是,他们都丧失了自由。 其实她很害怕见到东方皓泽,她害怕他的触摸,他结实的臂弯令她尖叫,他火热的唇舌教她意乱情迷,而这一切的感受全都不该有的,因为不是出于她的自愿,但它还是让她深刻的体会到了。除了这些,他那双邪魅的狭窄细眸更让她的方寸尽失,每当她的目光与那对冷眸交错,所有困窘、羞愧、愤怒、紧张、无助的感觉就会不请自来的敲上她的心房。 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在暗中对她下蛊了! 思及此,恋佟更将自己蜷缩得像一只煮熟的虾子一般。 不管如何,命运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恶运也许难逃,但她绝不服输、绝不认命,她绝不让自己的余生,浪费在这个冷血邪君身上! “叩、叩、叩。”清脆的敲门声蓦然打断了正陷于沉思当中的恋佟。 恋佟惊慌地扯开被单,坐起身子,全身戒备的望着那扇门,正犹豫着该不该上前开门之际,她听见竹井龙靛那富磁性的嗓音。 “姜小姐,我可以进来吗?” 原来是他,她还以为……唉!真吓死她了,这竹井龙靛怎么老像个鬼差似的无所不在? “有事吗?”临睡前她检查过房门,她记得她锁好门了。 “我进去了。”说完,竹井龙靛拿出备钥匙,自行开门进来。 恋佟浑身的经脉差点全部崩裂掉,她居然连隐私权都被这群恶人剥夺,教人怎能不发狂的想拿菜刀砍人呢? “天哪!太过分了!他们……” 竹井龙靛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后,迈开大步窗户旁,随手将窗帘打开,“看不到你,我心摇摇如悬旌啊!夫人。” “你你你……你们……”恋佟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她索性跳下床沿,冲到他面前,咆哮的叫道:“你非这样子不可吗?” “什么这样子?”竹井龙靛装糊涂的问着。 “是不是非监视我不可”恋佟睁大一双灵活的美眸,神情专注的凝视着他,等待答覆。 “呃……这……这是我的工作。” 在她的注视下,竹井龙靛突然感到浑身不自在,俊庞倏地被一抹难以形容的尴尬表情所取代,一颗原本平静的心在瞬间突然莫名其妙的骚动起来,令他有些心慌意乱。 “好烂的借口!”恋佟疯狂的尖叫起来,她飞快地旋过身子,坐在化妆台前,努力抑制她的怒气,她挥了挥手,“算了!不跟你计较了。” 恋佟见身后的人没反应,她纳闷的瞥着反射在镜中的他,讶异的转过身子,“你不打算出去吗?” 神魂早已游至太府的竹井龙靛倏地如大梦初醒,难堪得整张脸涨得好红,难以置信他的心魂竟这么没用地一下子就被她的眼神给套牢,他挫败的告诉自己千万不能为她着迷。 恋佟像发现什么似的挑高秀眉,乖机揶揄他道:“想不到你脸红的样子满可爱的,啊!就像情窦初开的小男孩一样。咦?我记得自己好像没有勾引你喔!” 竹井龙靛恶狠狠地瞪她一眼,愤懑的甩门而去。 第五章 欲火焚身 谁教她要惹毛他! 他决定放任身体的需求, 让她臣服于他…… 除此之外 他更决定教她尽到做妻子的本分, 让她好好享受为人妻的乐趣…… 是夜,恋佟的心里一直有股不祥的预感,几乎没办法安心入睡。所以她提高警觉,全身陷入戒备的状态,敏感的注意着门外有无动静,为此,她一整晚的意识都处在半梦半醒之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好不容易瞌睡蛊终于找上门来,她却在恍惚中,听到一阵令人胆战心惊的声音窜入耳中。 恋佟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过来,当她竖倾听,确定有人在转动门把时,霎时她的瞌睡蛊全被打得只只尸骨无存。 恋佟掀开绒被,慌乱的坐起身来,左右环看了一下,迅速抓起搁在台灯旁的烟灰缸企图保护自己。 疾步走向房门,她将身体紧贴在门边,屏息以待。 忽然“咔啦”一声,须臾,房门被推开了,恋佟迟疑了一会儿,才提起所有的勇气,将烟灰缸对准闯入者的头部准备狠狠地砸下去—— 然而就在她迟疑的刹那,对方却像是察觉到她的用意,才一会工夫,她握烟灰缸的手已被一双粗犷的大手牢牢地攫住了! “你想做什么?”东方皓泽霍地眯起一双冷残的黑眸,望进她惊慌失措的眼睛里,那隐约酿着风暴气息的森冷语气,直教恋佟头皮发麻。 “我……”恋佟百口莫辩,行凶再度失败,恋佟从喉间逸出一串绝望似的**。 “你该死的竟胆敢偷袭我?” 东方皓泽目光凶狠的打量着眼前这直打哆嗦的小女人,加重了掌心的力量。 “你弄痛我了……”恋佟疼得眼角淌出泪来。 每当他弄痛她时,她委屈的痛楚神情总教他忍不住产生怜惜的感觉,而她的泪总是一次又一次剐痛他的心,令他深深自责,痛恨自己的粗暴,责备自己的蛮横可是,这令他感到心疼不已的小女人竟一而再、再而三狠下心肠谋杀他! 一想到这,东方皓泽愤怒地腾出另一只大手,接过即将落地的烟灰缸,咒骂了一声,握住烟灰缸猛往化妆台的镜子砸了过去! “乒乓!”一声,卧室里彷如雪花纷飞的玻璃屑飞满一地,在宁静的夜幕里,破碎的玻璃声震天价响。 她会被他打死! 东方皓泽暴怒的模样恐怖至极,恋佟一时被吓坏了,她浑身颤抖不已的挣扎着。 在一阵激烈的拉扯下,她摆脱了他的箝制,朝门口狂奔而去! 然而,他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抓住她的后衣领,弓臂一扯,用力将她掷到床上,并顺势将房门甩上。 “皓泽,发生什么事了?”门外响起竹井龙靛担忧的嗓音。 “没事!滚远一点!”唯恐自己会在盛怒中无法控制的要了她的命,东方皓泽火速丢开随身携带在他身上所有的危险武器。 当他掏出手枪的当儿,恋佟惊恐地瞠大杏眼,身体自觉的往后瑟缩,轻揉着被他捏出浅痕迹的白皙腕。 天啊!他一定很生气、很生气! 也许他打算杀她泄愤! 恋佟蜷缩到床角,恐惧的双眼对上他盛怒中的黑眸。 “你走开!走开——”她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倔强的不让自己哭出来。 东方皓泽步步惊魂的走向她,英俊的脸庞带着一抹从容的邪笑,那双魔魅似的怒眸突然变得热情如火、危险万分,灼热的彷若随时都可能将她燃成灰烬。 “我叫你走开!别过来!”恋佟害怕的发抖着。 没想到将柔软的她压在身下,垂下头去,欲强吻她“不要!”恋佟惊骇的尖叫一声,立刻将头别开,她紧闭着双眼,紧咬着牙,心中不断祈祷这只是一场噩梦而已。 可是,流泄在她鼻音的那股阳刚的男性体味,证明了她是活在现实当中,而非梦魇。 “你没有资格说不!我美丽的宠物,你尽本分是应该的,我命令你拿出做妻子的义务来,我要让你知道,谋杀亲夫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 东方皓泽落下了他那两片火热的唇,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耳畔旁,贪婪地覆在她玉耳轻柔磨蹭,蕴含魔力的舌头舔画着她敏感的耳廓,饥渴的挑逗着她的未梢神经…… 第六章 残忍的他,不顾一切的伤害了她! 但,有何不可? 他就是要伤害她! 他就是要她坠落不见光明的地狱之中,饱受折磨! 他就是要她痛苦!她愈痛苦,他就愈兴奋! 只是为什么她的眼泪会戳痛他冷硬的心?他理不清这种矛盾的心情,更不愿理清!可是椎心刺骨般地心疼……他无法忽视啊! “别哭了,我的宠物,你哭碎了我的心……”东方皓泽心生怜悯地抽离她的娇躯,翻过她的身子,温柔的吻去她豆大的泪珠…… 书香@书香 书香@书香 书香@书香 **的灼热感,肌肤的疼痛感,正在提醒她,原来自己是一个不知耻的女人! 她竟然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意犹未尽的回味着昨夜那场男欢女爱。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但喜欢他温柔的触摸,更喜欢他狂野的侵犯,瞧她昨晚的表现是那么的热情奔放,可圈可点得简直像极了一个淫娃! “不!”当昨夜那一幕激情欢爱的景象,再度记忆鲜明的袭上她的脑海,恋佟觉得自己像个闯了大祸的小女孩,痛苦的放声大哭。她将身体蜷缩在绒被里,意图忘掉一切。 恋佟厌恶极了自己,恨透了自己,她觉得自己根本没脸见人。 她一辈子都饶不了无情的东方皓泽,更无法原谅自己昨夜荒唐的激烈反应。 忧郁的心情持续已久,恋佟几乎哭碎了肝肠。 “姜小姐,请下楼用餐。”门外传来竹井龙靛的声音。 “不要!你走开!我再也不会乖乖的照着你们的话做,因为,不管我如何配合、听话,下场都是一样可悲,一样会遭受到可怕的待遇。” 恋佟微抖着身子,捂住耳朵大声啜泣:“我已经受够了屈辱,不需要你们惺惺作态的同情心,那是骗人的,你们都是可耻的!” “姜小姐……” “我叫你走呀!”恋佟含怨的怒喊道。 “你没事吧?姜小姐!”龙井靛仍然迟迟不肯离去,语气中隐约透露着焦虑与不安, “我可以进去吗?”他话语未罢,门已被他扭开。 当他那双写满关注的眼神,映人恋佟那双大而无神的眸子里,她像只受惊的小白兔,整个人立刻蜷缩了起来,拉起绒被盖住裸裎的自己,她失去理智的开始尖声咆哮。 “我不愿见到你们!走开!滚!滚!” 竹井龙靛呆若木鸡的望着躲在被子里抽泣的她,她失常的模样像冰刃般刺人他的心房,令他不自觉的抽痛了一下。 他支吾的开了口。“昨晚……他……他侵犯了你?” 恋佟只是哭,不愿给他任何答复。 “对不起!”竹井龙靛僵硬着身子,苍白着脸,缓缓地吐出三个字来。 听见竹井龙靛充满愧疚的道歉声,恋佟怔住了!她现在完全没有心去思索他何以开口向她说抱歉?只以为他是想替他的主子弥补过错。 可是再多的抱歉对她来说都已于事无补,因为她是在半推半就之下,成为东方皓泽的女人的。 好可耻!好可耻!好可耻!她恨死自己了! 竹井龙靛面无表情的走到衣拒前停下,从柜子里找出一套干净的衣物,搁置在恋佟的床边。 “起来冲个热水澡,换上干爽的衣物吧!我不希望你受风寒。” 恋佟无助的流着泪,瑟缩在被单里颤抖,并没有回他的话。 须臾,房门被竹井龙靛用力的合上,仓卒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放弃看她痛苦难耐,他的心中升起一丝丝悔恨。 原来,他的心中早已深值她的倩影;原来,他早已爱上了她! 只是,现在停手还来得及吗? 东方皓泽今天的胃口似乎不怎么好,他沉静的望着盘中的美食,久久难以下咽。 他抬头朝楼梯口望去,一股陌生的情绪无声无息的潜入他的心田,唤醒他沉醒已久的爱恋。他向来可以轻易掌控自己的情绪,也可以毫不在乎一切后果的去掠夺任何他想要的女人。 可是,姜恋佟却轻易的左右他的情绪,将他推入五里迷雾中,让他难以理解究竟是何因素造成他今日的矛盾?他想了很久,依然理不出半点头绪来。 姜恋佟是他的敌人,是他报复的对象,不是他该爱、他该动情的女人。然而见她痛苦,他竟比她更痛苦!这种怜惜、爱怜的感觉陌生得教他害怕。 不知不觉的,他开始自责昨夜他那冷邪的行径,虽然恋佟最后屈服在他的强势下,但她的肉体也同时饱受了痛苦与欢愉的折磨。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来到饭厅,竹井龙靛人未到,愤怒的声音先传了进来。 “不行,放弃吧!皓泽,你这样做太过分了!我并没有要求你这样做!” 东方皓泽用眼角打量着他,用极冷的声音道:“你发什么脾气呢?我亲爱的小耗子舅舅?” 一听见东方皓泽如此称呼自己,竹井龙靛神情慌张的回头望了一眼楼梯口。 竹井龙靛今年才二十四岁,与东方皓泽同年出生,论辈分,东方皓泽是该唤他一声小舅舅的,但东方皓泽行事一向诡谲,当他以称谓来呼唤他时,即表示东方浩泽已心生不悦了。 “没错,当初是我主动求你帮我复仇,但我并没有要你把她当妓女看待,我从没要你动她半根寒毛!我相信昨晚你已经玷污了她,说不定此时你仍因自己刚吞噬了一只小白兔而异常兴奋。”唯恐恋佟听见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竹井龙靛只好以日语与他交谈。 他愤怒的接道:“恋佟或许刁蛮些,但她并不是多么恶劣的女孩,她可是姜家的宝呢!再说,女孩子刁蛮些不是比较可爱嘛!” 东方皓泽搁下手中的刀叉,沉着脸看他,“你现在才后悔,你以为来得及吗?我还没玩够呢!况且,姜恋佟迷人的外表、无瑕的美貌、摇曳的风姿,在在让我意乱情迷。” “皓泽,你……”竹井龙靛有满腔的怒气想发泄。 “你同情她?拜托!她根本就不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如果是的话,我这辈分极低的小侄儿,岂不是要唤她一声小阿姨了?”东方皓泽无法无天的冷嘲热讽起来。 他一把抓住竹井龙靛的手腕,卷起他的袖子,露出了大半边凹凸不平的疤痕来, “你以为你忘得了这场噩梦吗?这道丑陋的疤痕不止烙在你手臂上这么简单罢了,它已经和你的灵肉合而为一,它已经成为你不可磨灭的伤痕,你忽视不了它的存在!姜佟是无情的,除了我,不准你为她动情,不准你为她心软!” “我受够你的狡诈了!东方皓泽,我必须向你坦承我并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恨她。” 竹井龙靛咬着牙,忿恨地甩掉他的箝制,拉下衣袖,急切地想掩盖住手臂上那一大片丑陋的疤痕。 “唔?”东方皓泽冷哼一声,冷沉地思索起他话中的含意。 “事实真是如此,我可以对天发誓。”竹井龙靛焦躁的解释着,随即哀求放她回去—— 东方皓泽愣了一下,随即从容的恢复原有的冷傲, “既然如此,你大可不必千里迢迢跑到巴黎来找我,策画这项报复行动!现在计划已进行了一半,你却要我半途而废,甚至要我放她走!不!龙靛,别告诉我你已经爱上她,如果是的话,那你……未免太没出息了!” 东方皓泽一施力,将他甩到椅子上,语气森冷依旧的接道:“或者我该请教小舅舅你一声,究竟把我东方皓泽当成是什么样的货色?是整天闲着无事可干的小混混?还是你随便就可以使唤的对象?没人不知道我东方皓泽的作风,就连姜恋佟的父亲——姜子宸都要尊重我三分,你要我半途而废,是痴人说梦吧?” “皓泽!”竹井龙靛知道他是个难缠的人,要说服他放手可不是一件易事,唉!要怪就怪他自己吧!他何必器度如此狭小,一直斤斤计较恋佟当年的无心之过呢? “没得商量!”东方皓泽很不满意竹井龙靛的态度,也从竹井龙靛的眼中观察到了异状,发现他确实已为姜恋佟动了真情。 当他见到闪烁在竹井龙靛眼中那股不寻常的情感时,东方皓泽妒火中烧的一手扫过面前的瓷盘,也捏碎了手中那只酒杯。 小耗子是竹井龙靛没错,当初因他母亲不愿投靠娘家,执意靠自己的能力来养活孩子,才将小耗子送往姜子宸身边。 发生火灾那年,他被消防队员救出了火窟,全身的灼伤度达到百分之二十,没有面目全非已算是他的幸运,再加上抢救得宜,他才得以存活下来。 后来,扶养他的养父身亡后,他利用遗产回到日本,直至去年才重返巴黎定居,并且找上东方皓泽冒充小耗子,替他报仇雪恨。 一心复仇的竹井龙靛因为担忧姜子宸报警,因而制造出那块假录音带,让姜子宸误以为小耗子是巴黎企业界的名人——东方皓泽,好缓冲姜子宸的怒火,不至于报警,这事当然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不仅姜恋佟不知情,就连姜子宸也被蒙在鼓里,糊里糊涂的就将女儿嫁给他。 如今竹井龙靛却因动了真情,而要他放弃全盘的报复计划他不是当他东方皓泽是玩偶,又是什么?而且,他绝不容许其他男人觊觎恋佟的美色!别无其他原因,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只知道竹井龙靛爱上恋佟的事实,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他就像是一个嫉妒的丈夫! “是你要她在恐惧中度日如年,要我慢慢折磨她的身心,我是否玷污她的身子,你压根儿无权过问,因为,她已经是我东方皓泽的妻子了。别以为没有公开仪式,这段婚姻就不算数,那只是暂时的,我打算明天就带她到教堂,让牧师为我们见证这段姻缘。”东方皓泽横了竹井龙靛一眼,不悦的发表他的坚决意念。 “皓泽,你不是当真要和她结婚,将她入籍吧?这不在我们的计划范围内!我们只是想吓唬吓唬她而已,不是吗?你怎能假戏真做?”竹井龙靛蓦地整个人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 “没错,因为你,也因为她,我改变了主意。我要她!直到她让我厌恶为止!”东方皓泽眼中盛满怒火,明显地透露出他想要她的决心。 “你——皓泽!只要我一通电话,东方奶奶随时都会赶过来的,她绝对不会容许你如此胡作非为,在她心目中,只有莎琪才有资格登上东方少奶奶的位子。” 豪门深似海,东方的企业外表看来是东方皓泽在掌权,但事实上,背后却是由东方家族辈分最高的东方桂子掌控一切。而她控制的不单单是产业,还包括了每位姓东方的子孙的婚事,都得经过东方桂子这一关。只要是东方的子孙都会敬她七分,竹井龙靛不相信东方皓泽敢不把东方桂子放在眼底。 “你听清楚,我亲爱的小耗子舅舅。”东方皓泽心中的怒火愈来愈炽,闪烁于眸中的精芒让竹井龙靛的背脊不禁发凉,“事到如今,就算你费尽唇舌也都无济于事,这辈子我是要定她了! “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你,是你一手策划这项计谋,由我动手执行的,所以,结果当然也要经由我的手去结束它。还有,我要谢谢你,谢谢你提醒我,东方家族还有个无论在辈分或地位上都极为崇高的灵魂人物在当家,我在处事时自然会拿捏分寸,但我劝你打消跟我斗狠的念头,因为这辈子,你永远都斗不过我的!” 东方皓泽不失优雅的用手爬梳过略显凌乱的黑发,推开椅子,以惯有的自信风采,昂首阔步欲离开饭厅。 “皓泽!你胆敢再碰她一根寒毛试试看,我绝不会轻饶你!” 东方皓泽乍闻之下,脸色全变了,他停下脚步,缓缓的旋过身子,冷酷似冰的寒眸落在竹井龙靛的身上,嘴唇往上勾勒出一丝莫测高深的阴冷笑容。 竹井龙靛脸上表情有些紧张,“让她走,皓泽……” “你真舍得吗?”东方皓泽眼中蕴藏着两簇非同小可的怒火。 “皓泽……” “脱下你虚伪的面具吧!小舅舅,其实你跟我一样自私,全是为了得到她,不过——咻!”东方皓泽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立刻拔出消了音的短枪,连续射出的子弹头全数落在餐桌上! 桌上顿时多出了六个子弹孔。 竹井龙靛及时弹跳开来,如果不是他的反应够快,只怕那些子弹全部会射进他的脑袋。 “她是我的,除了我以外,所有想得到她的男人,下场都会和这张桌子一样,像个蜂窝一般!” 竹井龙靛不可置信的目送东方皓泽那颀长结实的背影离去,直到他消失在楼梯的拐弯处,竹井龙靛才懊恼的低咒出声,用手抹了一把郁闷的俊庞。 东方皓泽是他的外甥儿,但他却被他支配了一切。 东方皓泽太冷残,根本就是个冷血动物,竹井龙靛不禁后悔惹上了他,而毁掉了恋佟的清白之躯。 他可以告知恋佟实情吗?不!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是由他引起的,况且东方皓泽还是他的外甥儿,虽说他从不被他尊重,但……天!是他狭窄的胸襟害了她。 此刻,竹井龙靛的心好疼,他为恋佟感到心疼不已。 在尚未见到她的面之前,他曾经深恶痛绝的怀恨过她当年放火烧他,甚至信誓旦旦的认为他不会为她心软。谁料多年不见,过去那个淘气小丫头竟摇身一变,变得楚楚动人,具有一股难以抗拒的魅力。她那副人见犹怜的模样深深吸引着他,令他难以抗拒的着迷,陷入爱的漩涡里。 其实,他也不愿接受爱上她的事实,所以才会对她不假辞色,甚至冷嘲热讽的对待她,借以抗拒她对他的吸引。然而,东方皓泽却轻而易举渗透了他的心思。 恋佟,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如果有朝一日,姜恋佟知道了事实真相,她会做何感想?竹井龙靛简直不敢去想像后果。 第七章 “瞄。”小白猫懒洋洋的趴在地毯上,用抱怨的猫眼看着它的主人,并不时伸出舌头**自己的爪子。 “别吵,我知道你肚子饿,不过你吃不到食物,因为我要惩罚你,一天不准吃东西。” 恋佟不满的盯着猫儿看, “谁教你的爪子一点用处都没有,眼看着自己的主人被别人欺负,你没半点反应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打呵欠,你的态度真是恶劣。你该死,他也该死;你该受点活罪,而他该下十八层地狱。” 那扇门倏地被人打开,而恋佟马上就知道是谁进来了,因为,放眼这世上,再也找不到一个比东方皓泽更没礼貌的人了。 当她迎视到那双冷眸时,立刻坐立难安,一颗心倏地加速跳动起来,原本心情已恢复平静的她,因羞愧,更因莫名而来的兴奋感而重新骚动起来,于是,她索性将脑袋转到一边去,雪白的脚趾头缓缓的从她的裙摆露了出来,放到小白猫身上,无意识的磨蹭着它的毛发。 小白猫舒服的翻过身子,让肚皮朝天,伸出舌头舔了舔爪子,并伸展四肢,让恋佟搔弄它的肚皮,“你闹够了没有?”该死!这女人究竟对他下了什么样的迷咒?为何光看着她,他下腹就兴起一阵异常紧绷的兴奋? 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液,东方浩泽暗地咒骂着。他居然要不够她!想到此,他不禁气愤着他那不争气的男性象征。 恋佟忍不住看向他,气结的道:“你为什么老对我吼叫?我情绪不好碍着你什么了?我的事你都要干涉,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只不过是个不知羞耻的下三滥——” 突然,她的秀肩被一只铁掌紧箝住,痛得她忘了接下来骂人的辞汇。 寒冽倏地袭遍恋佟全身,她无法动弹,只能微颤着身子望着他。 之后,她吃惊地发现,他今天的穿着与平常的笔挺西装有很大的差异,他打算外出吗? 他漆黑的头发自然的垂在御寒用的两只精致暖和的耳帽上,由高贵黑狐皮制成的长披风,长达膝盖,大领口朝外翻,露出了高领口的白色羊毛衣,以及暗色系宽线纹围巾,腰间以软皮带束住,双手则戴着同色系的黑狐皮制的手套,长裤被紧紧包裹在短皮靴内,整个人看来俊朗非凡,教人无法否认这身装扮确实很适合挺拔的他。 天哪!她居然还有心情去欣赏他,她是不是疯了? “我劝你温顺些,伶牙俐齿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我随时都可以一掌捏碎你。” “够了!东方皓泽,你又弄痛我了。” 无助的泪水因他的箝制而潸然落下,她的眼泪刺痛了东方皓泽的心,他急忙松开手,眼神变得柔似秋水。 恋佟以为她看错了,抹去泪水,她歇斯底里的吼道:“如果你存心要我死,就请你快点解决,别婆婆***,我是不会领情的。” 东方皓泽既好气又好笑的,“是谁告诉你,我要杀你的?” “我自己乱想的不行吗?”恋佟深感委屈的抽噎着,她托起小白猫,遮去了她大半边的泪脸,“如果可以,请你劳驾你的双脚,离开我的视线,随便你要消失、失踪或是滚蛋都好!总之我不愿再见到你!” “姜恋佟!所有要我滚蛋的家伙,现在都已经躺到坟墓里去了!”看见她的举动,东方皓泽的脸色整个沉了下来。 他本想抓起小白猫,将它甩向墙壁以惩罚她的出言不逊,但不晓得是什么缘故,他却下不了手。 “是吗?那就请你杀了我,或放了我。”她肆无忌惮的表明态度。 “你——休想!”东方皓泽的怒火更炽了,她屡次触犯他的禁忌,他恨恨的将手伸人她的头发中,攫住她的头,强迫她看着他。 他脸上的怒潮使她害怕,她只能凝视着他那双危险的眼眸。 “别再说出任何一句让我生气的话!一个字都不许你说!”他以强势对她下达命令,并暗自努力压抑他即将暴发的怒气。 “放……”她咬紧牙关的挣扎着。 他丢开小白猫,一把将她拉人怀中,将恋佟的脸颊塞在他温暖的胸膛里。 “聪明的女孩,你说的没错,我是一直在克制杀死你的念头,而你却老是故意惹我发火,我早该杀了你的。天杀的!我居然做错了一件事,昨晚我不应该那么轻易的饶了你,应该让你累得筋疲力尽才对。” 他在鬼叫些什么呀?恋佟感到苦恼又羞愤的红了玉颊。 “换上它,跟我出去。”他很满意她困窘的表情,将一套外出眼塞到她手里,“外边很冷,我不希望你冻伤,穿暖和些。” 恋佟怔怔的注视着手中的衣服,才刚要开始推拒,东方皓泽已趁她不备之时,剥下她身上单薄的衣物。 “啊!”恋佟实在羞得无地自容,她想杀死他,可惜她做不到,因为,她没有足够的力量与他相抗衡。 “莉可儿!”东方皓泽转身拉开房门,将莉可儿唤进房来,“帮她穿衣,让她穿暖和些。” 她本以为自己对他只有恨意,可乍见另外的女人缠着他,她心中竟兴起一丝酸楚——苦苦的、涩涩的、酸酸的…… 难道这是因为她对他,早已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恋佟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牧师、律师也有分黑白两道的,黑道的牧师专门处理黑帮的宗教、仪式等事,黑道的律师只为黑帮做些脱罪或肮脏的法律事宜,唉!她心想,这种充满黑色祝福的婚姻真会幸福吗? 她不懂东方皓泽为什么非得到她不可?他不但逼她签下结婚证书,还把她带到教堂公证,当她的中指被一颗闪烁着迷人光芒的钻石戒指套上,当牧师问她愿不愿意与东方皓泽福祸与共、白头偕老时,她真的想大声呼喊:我死——都——不——愿——意。 可是,瞧她做了什么?她竟然屈服在他的恶势力下! 竹井龙靛为了避开他们,刻意躲到一株楠树后,不忍心目睹恋佟的憔悴,那只会让他心疼的想抚摸她美丽的容颜。 双手勾住结实的树杆,竹井龙靛俐落的攀身而上,将背倚着树干。 远远地,竹井龙靛瞧见马夫牵来了一匹白色的坐骑,那匹白马全身的毛发欺雪赛霜,双眼明亮耀人,无庸置疑的,这是一匹宝马。 恋佟煞白了面孔,被东方皓泽像拎个破布娃娃般地高举起来,抛上马鞍。 “嗯!”恋佟感觉臀部快碎掉了,过硬的马鞍带给她很严重的不舒适感。 坐在雄伟的马背上,恋佟吓得连眼睛都不敢乱瞄,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惧马症,因为她从来没有坐过马,可现在她尝到这滋味了。老实说,好可怕!她只想赶快下来。 “我……好怕,你让我下来。”瞧她吓得连声音都在颤抖,喔!他不该用这种方式来整她啊! 东方皓泽灼热的目光溢满爱怜地凝视着她,“不必害怕,我会陪着你。” “我……我不要……”她才不希罕他陪呢!恋佟在心底不满地咕哝着,牙齿因胆战而发出声响。 “这匹宝马我三天前才买回来,它不便宜喔!身价是一般马儿的十倍,它叫‘佟佟’。”东方皓泽半真半假的解释着,唇角噙着恶作剧的笑靥。 “你开……开玩笑!”恋佟眼里燃烧着火焰,气他将她的名字乱用在畜生身上,好可恶!他真把她当成他的宠物了。 “我没有开玩笑,从今以后,它就是你的。” “你污辱人!”恋佟快气疯了,抗议的破口大骂。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怕我的爱妻寂寞,买只畜生回来陪你,难道你感觉不到我对你的宠溺?”东方皓泽坦率且热情的低语着。 “天啊!”恋佟闻言,生气的埋怨起来,“你怎能自作主张为我打点一切?不久前,你把莉可儿当礼物送给我;现在,你又买了一匹白马当我的宠物,但却从不开口问我要什么?你若真的关心我、爱我,就应该事先问我的意见,而不是一味的给予我不需要的事物。” “好!那你要什么?”东方皓泽有求必应的问她。 “我要自由,你可以把它还给我吗?”恋佟试图挽回自己的自由。 “想都别想!”他暴怒的回绝。 “你……”冷栗袭上恋佟,她知道或许此生她都是他的俘虏。 “双腿挟紧马儿。”东方皓泽又开始狂吼了,面无表情的指示道:“我要你代我驯服它!” “为什么?”她真的不懂,他做事好像向来都不需要理由似的,而这让她觉得他已不只是霸道而已,简直已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 “快照我的指示做,我不希望你被它抛下马鞍。” “小心!”远处竹井靛的心狂震了一下,出于本能地,他几乎没有经过思考就直接跃下楠树想救她,但远水毕竟救不了近火,落地时,脚踝还被拐到了。 “啊!”恋佟所骑牟马儿倏然扬起前蹄,朝天嘶吼一声,她吓得连忙松开鞍绳子,一个不慎,整个人差点从坐骑上摔下来。 幸亏东方皓泽眼尖手快,闪电般的腾出一双手,及时抱住了那具柔软如绵的娇躯,他苍白的俊容直直的瞅着怀中惊魂未定的她。 恋佟站稳了脚,才一抬头,眼光就和他那双注满关怀的眸子相互接触,她面红耳赤的连忙将视线调开,下意识避开他的注视。 但他的眼睛却像着了迷似的紧缠着她,令她原本就慌乱的心更加悸动不已,她含羞怯的偷偷看向他,踮高脚尖,伸手捂住他溢满柔情的双眼。 “笨丫头,英雄救美的戏码,我可没兴趣演出。”东方皓泽笑着拉下她的手,让纤细的柔荑绕上他的颈项。 她根本没有抗拒的机会,那两瓣令她眩惑的热唇已缓缓逼向她,封住了她喉间所有的哽咽与抗议。 当他性感的嘴唇罩上她那嫣红的**,恋佟知道她又完了 整个人因他缠绵的热吻而焚烧起来,燠热难当的逐渐融化在东方皓泽来势汹汹的热情中。 她背叛过自己太多次,不想再背叛自己,不想再向他屈服,她怎么—而再、再而三的和这个可恨到极点的冷血动物接吻并且做爱呢?然而,她不甘寂寞的唇舌竟像万分怀念东方皓泽那仿若岩浆的蛇舌,而开启小嘴迎接;她那不听使唤的双臂更是蠢蠢欲动的攀紧他坚硬如钢的肌肉,久久不肯放松。 有了她的回应,东方皓泽吻得更深入更缠绵了,他的大手沿着她完美无瑕的背脊缓缓往下滑住她的纤腰。手一紧缩,她丰满的**立刻挤压上他坚实的胸膛,瞬间,两颗剧烈的心激烈的碰撞在一块,四片唇舌火辣的缠斗起来。 一道薄雪从天空飘落下来,悄然的在他们身边徘徊,彷佛在为他们飞舞似的。 站在不远处的竹井龙靛的脸色沉了下来,一双烈火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瞅着他们,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老天!姜恋佟怎么了?难道她……爱上东方皓泽了? 抚着肝肠寸断的心,竹井龙靛一甩头,忍住脚踝的痛楚感,颠簸着身子,想尽快离开这个伤心地,突然一一 “皓泽!”一串尖锐的唤声响起。 东方皓泽正吻得起劲,忽然被人打扰,他十分不悦、万分依依不舍的离开恋佟的**,恨恨的循声望去。 不远处有辆鲜红色的吉普车,莎琪正跃下吉普车,一脸狂怒的朝他们这方向奔过来,开口便质问:“就是因为她,你才不要我的?” 恋佟不解的看着眼前这身穿红披风的性感尤物,她红发碧眼,肌肤白皙,即使天气寒冷得要命,她仍穿了件v领的低胸衣裳,那两团傲人的浑圆**好像随时都会呼之欲出,她的外形成熟亮丽到令人咋舌,身材修长完美到足以教男人失魂,而此刻她满脸写满了愤怒,口气骄蛮的质问东方皓泽。 “你的脸颊好冰。”东方皓泽冷淡的扫了莎琪一眼,目中天人地更搂紧了恋佟,并用嘴唇摩擦着她冰冷的粉腮,想借此传些热度给她。 “没关系的。”姜恋佟忙不迭垂下头去,慌乱的用手抚着自己的脸颊,不愿接受他温柔、体贴的施舍,她怕又再度迷失了自己。 “皓泽,我在问你话!她是谁?”见东方皓泽态度漠然,充耳不闻的样子,沙琪脸色难堪的—变,咬着牙,一面重新质问,一面目光狠狠的瞪向恋佟。 当恋佟迎视到那双含妒带怨、充满敌意的碧眼时,出于本能的,她马上不甘示弱的挺起胸膛回视她,恋佟虽弄不清楚这女子怒从何来,但从她质问东方皓泽那种热络的语气中,她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 恋佟不知不觉的蜷起拳头,隐约感觉到她的心正隐隐作痛着,那种感觉令她非常不舒服,像被人拿刀戳到心口般。 “她是……”东方皓泽似笑非笑的凝视着恋佟,垂下头又想吻她,可恋佟立刻转头闪避,于是他转过头看着莎琪。 莎琪与她的家人在日本居住了十几年,后来因为他被东方老奶奶派到巴黎掌管产业,才跟着他飘洋过海,因此莎琪是懂得日语的,所以他以日语回答她。 “她叫姜恋佟,是我的妻子,今早我们才到教堂公证结婚的。” “你骗人!”莎琪失控的尖叫道:“你给我滚开!” 接着,她出其不意的伸出手臂,将又瘦又小的恋佟拉出东方皓泽的怀抱,往旁边一甩—— 恋佟踉跄的整个人往前扑去,眼看就要跌个狗吃屎了,千钧一发之际,她的腰被人高举了起来,纳入一个温暖又结实的怀中。她回头去看,见到东方皓泽那双原本柔情似水的眼眸瞬间被怒潮取代了。 他指着莎琪的鼻子,怒不可遏的咆哮,“莎琪,我警告你,一个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去你的,她有什么好?除了有张骗人的脸蛋,我有哪一点比不上她?你说呀!”莎琪情绪激动了的浑身剧抖着,淌下了两行泪水。 “我跟了你这么久,与你出生人死这么多年,从不见你主动拥我人怀,可现在你却为了这个狐狸精,和我反目成仇,你告诉我,我莎琪在你眼中到底算什么?” 原来她是他的情人,他既然有莎琪,为什么还不让她走,还逼她和他成亲? 恋佟在旁听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的心已被莎琪那尖酸刻薄的话语刺得遍体鳞伤,但流窜于他们之间的暧昧关系,才是真正让她的心淌下了血,此刻她彷若被万箭穿心,痛苦莫名。 这意味着什么?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像个嫉妒的小妻子似的,但她控制不住…… “说话放尊重点!你叫谁狐狸精?”那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明显写在东方皓泽的脸上,双眸发出—丝令人望而生畏的寒光。 “除了她,还会有谁?”莎琪毫不畏惧的脱口而出,并往恋佟那瘦小的身材投下轻视的一瞥。接着,她又因自知理亏而放软了态度,像鳗鱼般缠上了他,昂起媚颜,微挪菱唇,可怜兮兮的倾诉情曲, “皓泽,你知道的,我不能没有你。”她拉过他的手,贴在她丰满的胸脯上抚摩揉蹭,“和我做爱吧!摸我,求求你,皓泽……” “莎琪,别再胡闹了!你让我看了厌烦——”东方皓泽心烦气躁的轻轻推开她的身子。 “我让你看了厌烦?!”莎琪受伤的低呼出来,脸色极为难看。 东方皓泽又一次让她苦尝挫败的滋味,三番两次的令她难堪。他明知道她爱他,爱他的狂放不羁、爱他的睿智聪颖;同时她也恨他,恨他的薄情寡意,恨他的冷血劣情。但是,她更恨姜恋佟,是她,是姜恋佟夺去她想要的东西! 从小到大,她想要的东西绝没人敢从她手中夺走,她的作风是宁为玉碎,也不愿瓦全。 “贱女人!你敢夺我所爱!看我划花你的脸——” 啪!一个清脆响亮的声音响起。 莎琪倏地举起手掌朝恋佟的玉颊挥了过去! 恋佟的脸上蓦地浮现出五条红印,她抚着热辣辣的脸颊,—脸无辜的望着莎琪。 奇怪?他们吵架关她什么事?事实上,她一点也不想被卷入这场感情纠纷之中。东方皓泽有什么好?她才不希罕争夺他的爱,既然莎琪如此爱不释手,让给她就是了。 可是恋佟才这么想,一个令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发生了。 ‘“放肆!竟敢在我面前撒野!啪!”东方皓泽从来不打女人,但莎琪却让他破了例,他毫不犹豫的扬起手掌抽了过去,回敬给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莎琪震愕的愣住了。 “你——你竟然为了她打我?!”莎琪尖锐的吼叫:“我饶不了她!更饶不了你!我要东方奶奶立刻飞来巴黎为我做主!等老奶奶一出面,你除了娶我,并将这个小狐狸精逐出大门外,没有别的选择!” 话毕,莎琪头也不回的冲向吉普车,跃上驾驶座车子如箭般地绝尘离去。 “我知道你并不讨厌她,为什么要利用我去激发她的嫉妒?我相信刚才那一巴掌,是打在她脸上,痛在你心上。”走到玄关处,恋佟幽幽一叹,轻轻拔开搭在她肩膀上的大手。 她八成快疯了,才会让莫名的情绪占据她整个思绪。 寒冽的眼神朝她飞射过来,恋佟不禁吓了一跳。 “难道我说错话了吗?”恋佟试探性的问。 “随你怎么想。”东方皓泽将她薄弱的身子重新拥人怀中,带领她步往二楼的卧房,过了一会儿,他语气温柔地将唇贴在她耳畔呢喃细语。 “我是你的丈夫,心疼的只有你,你明白吗?” 她真的不懂,同样是人,为何这个男人会难以捉摸到这种地步?昨夜他还坏心的百般逗弄她,今天却贴在她耳窝旁呢喃心语。 “再说,谁会容忍他人对自己心爱的小宠物动粗呢?你肯定也不会让我伤害你的小白猫,不是吗?”东方皓泽带讥讽的轻笑起来。 恋佟**一声,弓起手肘往后撞了去,孰料他像早有预警似的,更搂紧了她。 “你错了,我不是你的宠物,我的主人是我自己,我是不可能让你继续践踏我的。”恋佟挣扎着,在房门口迟疑的停下步伐。 东方皓泽一施力,将她推人房内,横抱起她的身子,把她掷向床上,双目炯炯的看着她,“不!你根本还没弄清楚状况,你没有自主权,你的未来与生命都在我的掌控中。你没本事逃,就得屈服于我,除了我,不会有其他的男人胆敢接触你,你的世界只有我而已。” “难道你要关我一辈子,让我一辈子都仇视你?”恋佟听了他的话怒不可遏,但她除了抗议,什么都做不了。 “那得问你自己,如果你的配合度高,自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相反的,如果你持续抗争下去,你不但回不了家,就连这里的大门都休想出去。”东方皓泽说得斩钉截铁。 恋佟一双哀怨的美眸迷蒙的望着那噙着一脸邪魅的笑容的他,愣愣地望着他解下皮带,卸下衫裤。 “你……你做什么?”一片酡红泛遍她的玉腮,她结巴的大叫:“你……不要脸!” “不要脸?”卸除所有文明的束缚后,东方皓泽的唇角扬成一道诱人的笑弧,朝瑟缩在床上的她徐徐逼近。 “你……肆无忌惮的在女人面前脱光衣服,当然不要脸了。”迎视到那双充斥着似野兽般饥渴的冷挚眼眸,恋佟的心头一惊,耳根灼烫不已,心想莫非……他又想要了? 恋佟惊怯地跳起身子,企图离开床铺,然而他比她快一步的擒住她,顺势将她纳入赤裸的健硕胸膛里,热唇迅速覆盖上她的樱唇…… 他的恋佟、他的恋佟……他爱她、他要她,可要的不仅是她的身体,还要她的心、她的灵魂与思想。他只知自己片刻也离不开她,一辈子都不放她走。 第八章 好友不久前才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绑架,接着突然莫名其妙的嫁了人,武婉婷这些天来根本就无心做任何事。 她直觉认为恋佟会嫁给东方皓泽,绝不是出于自愿,其中必定大有文章……因为依恋佟的个性,她绝不可能太早把自己嫁出去,而最离谱的是,连张喜帖都没有发给她这个“死忠兼换帖”的好友。 总而言之,这件事她多少该负点责任,因为是她把恋佟弄丢的,是她害得姜妈妈受尽了相思之苦,终日以泪洗脸,姜妈妈伤心欲绝的样子,看得武婉婷总是歉疚得不敢去面对她。 武婉婷有鉴于此,冒着随时都可能饿死于街头的危险,留书离家出走了。 她是真的下定决心,去寻找恋佟的行踪。 找到恋佟之后,她非将此事的来龙去脉问个清楚。 可是,天涯茫茫,在姜爸爸不愿透露太多内幕的情况下,她上哪儿才找得到恋佟呢? 东方皓泽是巴黎商界的名人,她相信只要有心,找他并不难,所以,武婉婷决定先打听东方皓泽的下落。 武婉婷是慧黠的,从小到大她的领悟性就极高,记忆力超强,胆子更大,在仔细阅览几本商业周刊后,她用笔抄下了日本东方商业集团的分公司地址,来到了一栋大厦门口。 她正欲步人大楼,两道熟悉的英挺身影正巧从电梯中迈步出来,身后还跟着几名高头大马的黑人保镖。 啊!糟了!是恋佟的父亲和乌叔叔! 若被他们发现了还得了?她准会被揪回家,接受大伙的兴师问罪。 趁他们还没注意到她,武婉婷赶紧避开,她三步并作两步,躲在一株大树后面喘着气,心中纳闷着姜爸爸怎么在这儿出现? 莫非他们也是为恋佟而来? 瞧见姜爸爸和乌莱兹两人的脸色凝重,想必是哪儿不对劲了。而他俩更是好死不死的,在她躲的这株树前停下脚步! 武婉婷屏住呼吸,为免被发现,她缓缓的绕着树干移动。 “他们怎么会在开罗?东方家的企业有拓展到开罗吗?” 武婉婷听见姜爸爸用狐疑的语气问道。 怎么回事?出状况了吗?她竖起耳朵,专注的听着。 “东方的企业遍及世界各地,但据我所知,东方皓泽不曾去过开罗。”乌莱兹慢条斯理的说。 姜子宸从喉间发出一声挫败的低咒,“好吧!你试着再深入的调查,如果能找个值得信任的人去开罗一趟,那是最好不过了。” “你不觉得事有蹊跷吗?”乌莱兹思索着,“这有可能是一椿骗局。” 姜子宸点头表示认同了他的猜疑,“你的顾虑是对的,所以,我也要你找个人去跟踪东方皓泽,我要知道他每一天的行踪,以及他过往的所有资料,不过,千万记住,别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不过,东方皓泽的行踪向来成谜,除非是他想见的人,否则大伙很难找到他。”问题的症结就出现在这儿,他们在明,东方皓泽在暗,否则,他们就用不着如此伤脑筋了。 “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总之,三天之后,我要得到东方皓泽所有的资料。”姜子宸皱眉说道。 “既然如此,当初为何你还把恋佟许配给他?你明知道东方皓泽不是为钱财,他只是想金屋藏娇。”乌莱兹是看着恋佟长大的,所以他的关心并不比姜子宸少。 “目前他占上风,为了恋佟的安危,我只能出此下策,没有其他的选择。” “该死!”乌莱兹诅咒着。 “照我的话去做吧!” 武婉婷咬着下唇思忖着:不知由我亲自到开罗一探究竟吧! 嗯就这么决定了! 武婉婷暗自算了—下金融卡里剩余的金额,飞快的拦下一辆计程车,直奔机场。 书香@书香 书香@书香 书香@书香 “奶奶!”莎琪兴奋的朝一位身着和服,拄着拐杖的日本老女人扑上去。 东方桂子是一个精明的老太婆,她的外表雍容华贵,可从她单薄的嘴唇,以及过分冷漠的眼神可清楚感受自她全身散发出—股不怒而威的肃气。 可是,莎琪却一点都不畏惧她,相反的,她还十分惹东方桂子的欢心呢! “奶奶,莎琪总算盼到您来了,您可知人家有多么想念您老人家啊?”莎琪撒娇的挽住她的手肘,带领她一同走出机场大门。 东方桂子难得和蔼的笑丁,拍拍她的掌背,道:“奶奶何尝不是啊?” 紧接着,她关心的询问孙儿的近况,“对了!你和皓泽的感情进行的怎样了?怎么不见他来接奶奶?难道你没告诉他,奶奶来巴黎了吗?” 莎琪的双眼倏地布满泪水,无助的呜咽的哭了起来,“他把他所有的时间全拿来陪他的娇妻都不够用了,哪挪得出空闲来接奶奶呢?” “皓泽结婚了?!”东方桂子惊疑不已。 “他都亲口承认了。” “嗟!这小子愈来愈不像话了!”乍闻之下,东方桂子惊疑不已,不悦之色马上溢于言表,将拐杖用力地朝地面蹬了下去,“我倒要问问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太婆!” 莎琪心头一乐,立即加油添醋的极尽抹黑的功夫,“奶奶,您都不知道那个狐狸精有多坏哪!她已把皓泽迷得不知今夕是何年了。奶奶,您可要替人家做主啊!人家这阵子受了不少委屈呢!” “哼!”东方桂子不是滋味的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出来。 “奶奶,我看您还是别到皓泽那儿去,免得打扰人家夫妻的恩爱时光,您不如到我那儿,我招呼您——” “我偏要去见识那女人有什么狐媚功夫,有本事把我们家的皓泽迷得颠三倒四!不但忘了给我这老太婆接机!就连婚姻这么重大的事情都不与我商量!”怒气冲冲的拄着拐杖,东方桂子任由莎琪将她带往停车场。 一抹隐含着些许得意、些许胜利、等着看好戏的笑容飞上莎琪的脸庞。 书香@书香 书香@书香 书香@书香 雪纺纱的白色洋装将恋佟衬托得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她迷人风采困住了那双拥有深情眼眸的男人的心,竹井龙靛正透过窗口静静的凝视着她,恋佟毫无所觉的边咀嚼着食物,边漫不经心的用叉子搅动餐盘里的肉丸。 “食物不合你的胃口吗?” 竹井龙靛已绕过玄关,步进餐厅,站在她身旁。 她抬头凝视他一会儿,才垂下头去,嘴里停止了咀嚼。“不是。” “这给你。”竹井龙靛掏出一小盒药物,搁置在她面前。 恋佟拨开面前的餐盘,拿起药盒质问他,“这是什么东西?” “避孕药。” “你疯啦!”恋佟的脸色乍然通红,她惊讶得脸些儿晕倒,心中的怒火更是燃烧得旺盛,近乎喊叫出来。 “我确定自己没疯。”竹井龙靛双手抱胸,一副平静的样子。 “那么是我听错了吗?”恋佟眼中盛着怒火,她的情绪非常激动,甚至想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 “你不要对一个思想周密的男人发脾气。”竹井龙靛好脾气的道。 “思想周密?”她讽刺的大笑起来,“是呀!你思想周密得过火!” 竹井龙靛不满的打断她的笑声,“别哭,正经的回答我,难道你想怀他的孩子吗?” 她又没有“起肖”!恋佟气结的表白。“当然不想,可是我……” “未雨绸缪有何不可?现在服下两颗或许还来得及。从明天起,一天吃一颗,按时服用,就算你忘了也没关系,我会提醒你的。” 他深爱着眼前这个女孩,然而他只能眼睁睁的看她踏入沼泽,自己却因贪生怕死而自私的袖手旁观、见死不救。可他真的是无以为力,他唯一能做的是给她一根树枝,让她自行自沼泽爬起,并灌输给她一个自求多福的观念。 他不敢妄想恋佟会施舍爱给他,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未来的景象几乎已经非常明朗的呈现在他的眼前她将会渐渐认命的留在这里落地生根,由一个原本被宠坏的娇娇女,慢慢蜕变成看似成熟世故的女人。 而他,他是如此的珍爱着她,如此的想得到她,可是他不能,他虽有机会接触她,然而他的感情过于理智,以致不会轻举妄动,往后他也只有继续放任情感,让自己愈陷愈深。 “可是我……”这天杀的男人真会自作聪明,难道他不晓得他的行为是在羞辱她?他这么做教她情何以堪? “我帮你倒水。”他以为唯有如此,才逃脱得掉隐藏在他内心u深处那份浓密的情愫。 “你该死的给我站住!听我说几句行不行?”恋佟忍无可忍的咆哮出来。 竹井龙靛默然的停下步伐,为这个早已占据他心灵的小女人。 “你以为我还会再受辱一次,任由他摆布吗?”她说这话时,其实是非常心虚的,因为……她确实喜爱东方皓泽的侵犯……她喜欢上他了。 “我不以为你会再受辱一次,但我可以确定你将任由东方先生为所欲为一辈子。” “你——”恋佟满脸通红的跳起来,她实在不敢相信她会被竹井龙靛轻视。 “你应该相当清楚你目前的处境才对,你是他的妻子,二十四小时都被人监视着,你根本没有自由,没有逃脱的机会。” 恋佟的表情看起来好像随时都做好了杀他的准备,她一语不发的望着竹井龙靛,由他眼中她看出了某些讯息来。 竹井龙靛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他的洒脱此刻彷佛英雄无用武之地。 “你一定会放我走的,这是迟早的事。”错不了的,她曾经以为他是个尽职的保镖,看来是她看走眼了,他一直在暗处保护她,否则,他不会要她做好避孕措施。 竹井龙靛愣了愣,随即暗自调整了气息,嗤鼻一笑,“你的想法太天真了。” “如果不是,你不会给我这种东西的。”恋佟笃定的很。 “你错了,那不代表什么。”竹井龙靛以坚定的语气矢口否认。 “那代表你想救我。”恋佟是十分有把握的说。 “我只是同情你罢了。”他仍嘴硬着。 “不!你想救我。”恋佟仍坚持已见。 竹井龙靛将先前她吃剩余的东西推到她面前,“我不想跟你继续争辨下去,快把食物吃完,我送你回房,你该上床休息了。” “我不要!”恋佟故作辣的叫出来,“我整天在房里,都快闷疯了,你知不知道啊?混球!” “你实在是死性不改,脾气还是和以前一样,总爱惹人发火——”当他意识到自己因太动情而不小心说溜了嘴,他立刻停止了怨言。为了避免恋佟起疑心,他二话不说的转身就走。 果然,恋佟追了上去,她抓住他的手臂,一脸精明的质问道:“你刚刚说什么?难道你认识过去的我?” 恋佟完全不知道她咄咄逼人的气势会触动竹井龙靛胸前急促的怦动,他逃避似的甩开她的纠缠,迈开大步往客厅走去。 恋佟亦趋跟在他身后,“你一定认识我,否则你不会说出刚才的那一番话。”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竹井龙靛抿紧刚毅的嘴唇,暗地思索该如何才能欺瞒过耳目。 “你懂,你只是在装傻。”恋佟从他身后绕了过来,面对面的直视着他。 “是你多疑。”竹井龙靛温柔的凝视着她的玉容,忧愁更加笼罩住他的心。 “不是。”她紧瞅着他。 “你到底想怎样?”竹井龙的语气又不知不觉的放柔了下来,他提不起勇气招供一切,哪怕她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他招供,他依然无法说出真相。 “我要你老实回答我,你究竟是谁?” “我是竹井龙靛。”他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以戏弄的口吻回答她。 “废话!别再愚弄我了!” “我没有必要愚弄你了!如果你累了的话,我现在就送你回房。”竹井龙靛不给她抗议的机会,大手一把圈住她的手腕,气势凛然的却将她带回她的卧室外。 突然,他煞住了脚,愣在楼梯口。 原来东方皓泽早已站在门口不知有多久了,但由他眼中所散发出来的那股芒中,竹井龙靛知道他听见了刚才他与恋佟之间的谈话。 东方皓泽冷厉的目光停留在他俩身上打转,见竹井龙靛仍握着恋佟的手腕,他的心顿时沉人醋海中翻,嫉妒难忍的迈开步伐,蹬上了阶梯。 “皓泽!”竹井龙靛不安的喊道,马上松开了握住恋佟腕手。 怒瞪了竹井龙靛一眼后,东方皓泽将视线落在一脸不知所措的恋佟身上。 “把那玩意儿拿出来。”东方皓泽咬牙的命令道。 “拿什么?”恋佟嗫嚅着声音不答反问,她瑟着身子退了一步,躲到竹井龙靛身后。 “你敢跟我装傻!”东方皓泽凝视着恋佟怒斥道:“快,把避孕药拿出来!” “皓泽,不关她的事,是我擅作主张……”竹井龙靛才要出声袒护恋佟,东方皓泽脸上那两道炽烈的怒光已朝他脸上射了过来。 “用不着解释,你一心一意的想袒护她,是不是?”东方皓泽的口吻中蕴含了大多的愤怒与强硬,他拚命的控制自己想杀人的冲动。 竹井龙靛暗自做了个深吸,看来这次若不是他劫数难逃,就是恋佟要惨遭池鱼之殃,不过他会保护她,他绝不会让东方皓泽有机会伤她一根寒毛。 “你的胆子愈来愈大了!”东方皓泽的眼中进裂出两道骇人的怒光来,“竟敢教她避孕!怎么?为东方皓泽生孩子是一种耻辱吗?” “是你没有资格——”竹井龙靛一时失近控的脱口而出。 东方皓泽额上的青筋立时浮现,他万万想不到竹井龙靛会当面宣示他不怕死的意念,“我是她的丈夫,我不够格谁够格?难不成是你!” 恋佟苍白着脸看着东方皓泽,他怎么羞辱她! “皓泽!”竹井龙靛受辱似的吆喝了回去,“你太不可理喻了!” “你最好住口!也安分点。我警告你,你若敢再犯第二次,我保证要你吃不完兜着走!”东方皓泽一把将恋佟扯进怀中,毫无怜香惜玉的直接拖着她便往二楼走去,完全无视于恋佟的感受,即使原本打转在她眼眶中的泪水已滚落腮边,也打动不了他铁石般的心。 “皓泽,你不要为难她!”竹井靛不放心的追了上去。 “放手!”恋佟扭动身子,在他箝制不挣扎着。 “你这杀千刀的女人!”东方皓泽忍不住出声咒骂,愤怒的神情溢满他英俊的脸庞,“记住你的身分!你是我的!是我东方皓泽一个人的!你这辈子都别妄想从我手中逃脱!” “放手!放手!我叫你放手——啪!”一声巨响,恋佟一掌朝他脸上掴了过去! “你——”出于一种反射本能,东方皓泽狂怒的举起手要打她——“不要啊!皓泽!”竹井龙靛惊吼着冲上前去,他企图用身体挤开他俩,没想到却一把朝东方皓泽的胸膛猛然推去! 东方皓泽的后脚跟霍地踩空,在没有任何防备地状况下,身体摇晃了一下,倏地整个人往后倾——恋佟在瞬间惨白了脸,她两眼发直的瞪视着东方皓泽从二楼滚,直到他的身体重重的撞击在地面,才震醒错愕中的恋佟。 “不……”恋佟忍不住放声大喊,脑袋轰隆作响。 她的心……她的心为什么会有如撕裂般的疼痛? 她视线模糊、面无血色的往下望着躺在地面上一动也不动的东方皓泽,顿时,她的心揪成一团,不知自己该笑还是该哭、该喜还是该悲?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没法思索、没法有任何反应,她只知道自己的眼眶发热,心被恐惧戳刺得好疼好疼,犹如万箭穿心…… 她的喉间发出一串哭号声,悲怆而凄楚得宣泄出来,声声令人欲断肠…… 第九章 莫道别离不被祝福的姻缘,终究是会以悲剧收场吗? 难道真爱不是以克服一切的困难,真心不能彼此相扶持,共同度过坎坷的情路吗? 可她真的不想和他分离…… 东方桂子闻讯飞奔至医院,之前在莎琪百般挑拔下,她早已对恋佟非常不满。 东方皓泽的脑波已接受过断层扫描,暂时确定安然无恙,可是他的神志却仍处在昏迷的状况中,一直没有清醒过来。所以,院方要求他住院观察。 好几次,东方桂子都因承受不住这个沉重的打击,而数度昏劂在东方皓泽的病房中,不省人事。 这一日,东方桂子又因悲痛而昏劂,经过一阵紧急抢救,东方桂子终于缓缓地睁开苍老的双眼。 蓦地,在众人还来不及反应时——“啪!”东方桂子的手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挥向恋佟的脸上! 由于力道过于猛烈,恋佟整个人跌向东方皓泽的床边,倒在他的身上。 “唔……”东方皓泽**了一声。 “啊!皓泽!”恋佟吓得握住他的手,心疼的哭了出来,“弄疼你了没有?皓泽!你醒醒,皓泽……” “恋佟!”竹井龙靛连忙扶起恋佟,心疼的抚摸她胀肿的脸颊,“你还好吗?” 他没料到东方桂子会如此不分青红皂白,趁东方皓泽失去意识的时候对恋佟下手。 “我没事,你别碰我!”恋佟躲开他的关怀,紧咬着牙关,迳自走到东方桂子面前, “我做错了什么事?为什么你要打人?” 正在一旁得意洋洋笑着的莎琪立刻插口道:“皓泽是你推下去的,难道不该受我奶奶的一巴掌吗?我告诉你,一个耳光还算便宜你了!” “原来是你在挑拔——”恋佟脸色泛白了。 竹井龙龙靛怒气冲天的伸手推开莎琪,耸立在东方桂子的面前请罪,“亲家奶奶,你听我说,皓泽会跌下楼梯并不是恋佟推的,是我——” “不必多说了!”东方桂子语气咄咄的吼道,“所有的经过,莎琪全告诉我了。” “你千万别听她的片面之辞……” “你意思是说,我讲的都是谎言,我冤枉姜恋佟罗?”莎琪闻言跳了起来直冲着竹井龙靛质问。 “不是……” “哼!”东方桂子暴怒的瞪了恋佟一眼,接着对竹井龙靛吼了起来,“你和她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她欺负莎琪,我已经不能原谅她了,你还帮她脱罪!皓泽是你的外甥儿,我相信你疼他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下毒手把他推下去?” “亲家奶奶,确实是我失手将皓泽推下楼的,可是,这是场意外,我也不希望它发——”竹井龙靛完全能了解东方桂于此刻的心情,所以对于她的蛮横不讲理,他并不在意。 “够了!”东方桂子板着脸扎将拐杖往地面一蹬,“什么都不必说,叫她滚!我不愿再见到她!” 说着,东方桂子便想从椅子上站起来。 由于恋佟所站的位置离她最近,所以她本能的伸手想扶东方桂子一把,谁料她竟蹬起拐杖,出其不意地朝恋佟的胸口猛戳了过去。 “呃!”恋佟惊呼出来,瑟缩地往墙角缩,终于忍不住淌下委屈的泪水来。在哭泣与委屈中,她虽想挥掉东方桂子手中那根拐杖,却又怕伤她,所以只是躲避,并没有阻止她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野蛮行为。 像要发泄什么似的,东方桂子的拐杖猛在恋佟的身上戳刺,直到她的身上到处青一块紫一块。 “住手!你会戳死她的!”竹井龙靛于心不忍的伸手阻止,他挥开东方桂子手中那根拐杖,并且将它一把抢夺过来。 “哎呀!”东方桂子没料想到竹井龙靛会突然冲过来,一时失足跌在地板上。 “啊!”惊慌马上溢满恋佟那张凄绝的脸庞,她忙不迭的弯下腰想扶起东方桂子。 “天啊!你是有意的!奶奶,您没事吧?”莎琪指着竹井龙靛,似乎在控告他有不良企图。“死丫头!你走开!” 莎琪一把推开恋佟,伸手去扶东方桂子。 竹井龙靛反应极为敏捷的及时用身体护住恋佟的身子,恋佟这才不至于撞上墙壁。 “太过分了!”莎琪扶着东方桂子,蓄势待发的看着恋佟,嗓门一拉,恶毒的把罪过全推到恋佟身上,“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竟敢串通竹井龙靛残害我奶奶!她老人家若有什么不测的话,我看你们有几条命可以赔!” 东方桂子的个性向来禁不起挑拔,莎琪的一番话,不禁惹得东方桂子更加火冒三丈,她怒瞪着恋佟,“好大的胆子,你竟敢这么做!” 恋佟无辜的望着她,“没有呀!我没有,奶奶……。” “别叫我奶奶!我才不承认这不要脸的狐狸精是我的孙媳妇!”东方桂子极度不悦的吼道。 不要脸的狐狸精?恋佟闻言,不禁觉得自己口啼笑皆非、欲哭无泪。 “不是这样的,亲家奶奶,你误会恋佟了。”她们用这种方式辱骂人,竹井龙靛觉得对恋佟实在有欠公平,因而决定挺身帮恋佟澄清事实。 “她是无辜的,事情并没有你想像得那么单纯,恋佟之所以嫁给皓泽,完全是皓泽一手策划的,并非出于她自愿啊……” 恋佟讶异地转过头望着竹井龙靛发呆,她万万也料想不到他不但为了阻止东方皓泽的一巴掌而失手将他推下楼;还反过来帮她揭发事情的真伪。 她不懂是什么改变了竹井龙靛,但从他那双略忧郁的双眼中,她清楚的看到了一丝情意! “就算是皓泽一意孤掷,但我仍无法理解,皓泽究竟中意她哪一点?”东方桂子连解释都听不进去,刻薄的打断了竹井龙靛的话。 “奶奶……”恋佟受伤了的唤道。 “我说过别叫我奶奶!我不想再看见你!”东方桂子咆哮道。 恋佟的脸色暗了下来,她回眸凝视着躺卧在病床的东方皓泽,一股疼痛的感觉在她心底翻搅,她不禁落下泪来……不!她不能对东方皓泽产生爱意!他对她那么残忍,只会百般凌虐她的身子,根本不爱她…… “既然如此,我走就是了。”恋佟缓缓走到门前,拉开房门,甩头离去。她不愿继续留在这里,承受东方桂子言语上的羞辱。 “贱女人!”东方桂子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气愤的蹬着拐杖追了出去。 竹井龙靛不安的随之跟上,他快步走到恋佟身旁,握住她的手腕,“恋佟……” “姜恋佟!”东方桂子出声喝住恋佟,“你以为我会让你就这样一走了之吗?你给我站住!” 东方桂子的话语,让她满怀希望的旋转过身子。 “皓泽还没脱离险境呢!你就迫不及待想和自己的小舅公私奔了是不是?” “私奔?!”天哪!这东方桂子究竟把她姜恋佟当是什么人! “是我推他”——竹井龙靛忍无可忍的吼了出来。 “没错!我现在可以百分百确定是你推我的孙子。”东方桂子也不甘示弱的以同样声调吼了回去。 “天啊!”恋佟的脑际仿若被一道雷电击中,差点晕劂过去。 “难道我冤枉你了?”东方桂子怒斥了一声,凌厉的目光射入恋佟眼中,“瞧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搂得这么亲热,还相互袒护着对方,你这不要脸的婊子,勾引自己的小舅公,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你……你……”恋佟急喘着,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 “你还有理由狡辩!”东方桂子恶狠狠地瞪视着她。 恋佟脸色苍白的低喃,“你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冤枉人……” 竹井龙靛扶住恋佟摇曳的身子,怜悯的拍拍她的肩,“亲家奶奶,请你留点口德,节制一下,你不觉得你的嘴巴太刻薄了吗?” “你说什么?”东方桂子气得浑身发颤,“就算我刻薄,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接着,东方桂子故作气定神闲的模样,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用力一摊,面无表情地用右手指拍打着端在左手上的那张纸,道:“你们要走可以,你先把离婚协议书签上,我就成全你们这对苦命鸳鸯!” 离婚?!恋佟错愕的怔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恋佟才恍然大悟,原来她们百般羞辱她的原因只为这一椿啊! 没必要、没必要呀……为什么要伤她呢?她们所要的不正合她的心意吗?但……为什么她会有舍不得的悲怆感? 当恋佟再度瞥见东方桂子那双写满轻视的目光,恋佟咬紧牙关,意气用事的咆哮出口。“是的!我就是坏女人,我就是专门勾引自己小舅公的坏女人!我承认自己的罪行,你满意了吧?” “恋佟!”竹井龙靛既为难为心疼的喊道:“不要意气用事,你要三思而后行呀1” 恋佟避开他伸来的手,愤怒地取走东方桂子手上的纸,她提起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东方桂子满意的将离婚协议书接过来,折放回自己的口袋里,她冷笑道:“很好!你们立刻离开我的视线。” “龙靛,”恋佟握住他的手,哽咽的请求道:“我是勾引你的坏女人,既然我已没有了婚姻的束缚,你就赶快把我带走吧!” 她相当清楚自己目前的状况,她知道此时若不尽快离开这片伤心地,真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样不可收拾的事情来,趁她还有自制力时,她必须离开。 “恋佟……”看着她,竹井龙靛的心都碎了,“何必呢?” “我求求你!”恋佟仰着小脸恳求着,希望能打动他的恻隐之心,现在,她能信任的人只有他。 竹井龙靛凝望她半晌,最后终于答应了她,“走吧。” “姜恋佟!”东方桂子朝他们的背影,气恼的吼道。 “她已经签下离婚证书了,从今起,你们东方家族与她毫无瓜葛,她爱怎么样,是她的自由,谁也无权干涉。”竹井龙靛话毕,带着恋佟消失在医院的廊道中。 “是谁准许你们自作主张放她走的?恋佟是我的,你们凭什么把她赶走?”当东方皓泽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知道他再也见不到恋佟时,他立刻情绪失控的爆发出来。 他的震怒,令莎琪嗫嚅得连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只是惶恐不安的躲到东方桂子身后。 “皓泽。”东方桂子拍拍莎琪的手背,向她使了个眼色,示意有她为她撑腰,“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值得你发这么大的脾气?而且也没人赶她走,是她自己趁你昏迷期间,不知耻的和别的男人私奔了,只有你还笨得一厢情愿——” “住口!我不许你胡诌!随便污蔑她的名节!”乍闻之下,东方皓泽戾气乍涌,他双拳一握,俊容凝聚着一股非同小可的怒焰,因拒绝相信而粗嗄的吼了起来。 东方桂子置若罔闻的好言相劝。“皓泽,那个女人不值得你爱,你瞧咱们的莎琪,既体贴又……” “我不管她有多好,我只要姜恋佟!”东方皓泽咬着牙,以坚决的口气阻止她讲下去。 “我偏不让她进门!”东方桂子忍无可忍的怒喝了出来,“连你也被她收买了是不是?她串通外人将你推下楼,你居然还想要她?她和你的小舅舅私奔了,你却执迷不悟妄想她会回头!你是不是被这人尽可夫的狐狸精给迷昏了头?” 人尽可夫的狐狸精?! 不!她不是的! “恋佟不会……她不会背叛我的!”东方皓泽的内心痛苦得宛如被万刀所剐,在受伤的那一刻,他清楚的看到她的不舍。 莎琪在一旁得意的冷笑着,就算天皇老子也绝对想像不到,这一切都是她利用老奶奶的权势将姜恋佟逼走的。 姜恋佟呀!谁教你莫名其妙的进这淌浑水中,她的目的只想逼走恋佟,夺回她往昔的爱情,才会将说话一向刻薄的东方老奶奶诱至巴黎,现在她总算达到她所要的目的了,好开心的暗忖。 “不会?哼!”莎琪嗤鼻一笑,得意地拿出了最有力的证据以证明她的话并无半点虚假,“请你睁大眼睛瞧瞧这是什么?是那小贱人亲手签下的离婚协议书!铁证如山,我们可没有随便冤枉人。” 莎琪大刺刺地将协议书丢给了他,东方皓泽浑身巨颤地想看个究竟。 “不——”当东方皓泽看清楚了协议书的内容,确定了这笔迹是恋佟的之后,离婚协议书在他手中转眼间变成了烫手山芋,他只想赶快将它扔掉。 “皓泽,要是你瞧见她签离婚证书时的态度,你准会被她气疯,她下笔有多洒脱呀!根本就是毫不犹豫便签了,原来那个狐狸精老早就和你的小舅舅暗通款曲了,怪不得下笔会如此神速,看来她早已迫不及待的想逃离你的怀抱,去和新人欢爱呢!”莎琪继续火上加油。 东方桂子替孙儿感到心疼,她叹气道:“傻小子,只有你还在这头苦苦追寻。” “住口!”东方皓泽愈听怒火愈炽,愈听妒意愈盛,他怒吼道:“不许再说了!不许你们再冤枉她!” 仿佛恋佟那闪烁着泪光却依然美得彷若出水芙蓉般的容颜就在他面前似的,不但揪痛了他的五脏六腑,更挑起了他前所未有的狂怒热潮。 不!他不相信恋佟会背叛他! 东方皓泽怒气难掩的跃下病床,昂然耸立在莎琪面前,整个身子因愤怒而颤抖着,那原本就已狂怒的脸庞,显得更加怒可遏。 “莎琪,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这只毒蝎子背着我暗中造次、胡乱造谣、搬弄是非、挑拔离间?是不是你?你回答我!是不是?” 莎琪脸色一变,深怕他又出手打她,畏惧地以手掩住双颊,倒退了一步,扯着东方桂子的衣袖,撒娇般地鼓起腮帮子,“奶奶,您瞧他好凶,还出言辱骂我,冤枉我。” “皓泽,我还没质问你呢!你就在我面前放肆?”东方桂子不悦的瞪着他,“你没经过我的同意,擅自娶了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进门,你眼中究竟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太婆的存在呀?” “奶奶——”他了解奶奶顽固执拗的个性,所以,在他尚未向家族宣告他与恋佟之间的关系前,心中早就有了计量。 他从不敢奢望奶奶会接受恋佟,可是无论她接不接受,他都要一辈子守着恋佟,谁也分不开他们。 倘若奶奶非阻止不可,他将会不顾一切的反抗到底,绝不屈服! 可是……啊!他的心好疼、好疼,痛彻心肺……恋佟究竟有没有背叛他,有谁能给他答案? 突然,他脑中掠过那该死的竹井龙靛的影子,他怎能趁他不备之时推他一把,并且将他最心爱的宠物拐走?一想到此,东方皓泽的怒火更炽了,他迫不及待的想将他俩揪回来问个明白。 心里才这般想着,他已发诸于行动了。 “站住!”东方桂子喝住他的步伐,“我要你立刻签下这张离婚协议书,迎娶莎琪进门——” “办不到!”东方皓泽肆无忌惮的抗拒道。 “你敢不听我的话!”东方桂子觉得头疼得快炸了,连忙坐了下来;她完全料想不到,她最引以为傲的孙子为了一个女人不惜顶撞她。 “从一开始我就明确的表示过,我不会按照咱们的家规行事,更不会理那些墨守成规,我爱娶谁就娶谁,没人可以阻止得了我!”东方皓泽打断东方桂子的话。 “这么说来,你决意不愿娶莎琪为妻?” “下辈子吧!”他烦躁的冷咆。 “皓泽,你……”莎琪一听,立刻声泪俱下,她的心都碎了。 东方皓泽继续用话无情的打击着她,“从小你就被娇宠得无法无天又爱慕虚荣,是的,我无法否认你的美丽,但那终究只是外表。你计较名分,却从来不管我是否要你;你算准了我奶奶疼你、宠你,到最后可能会祭出逼婚政策,不过你失算了,我不是个言听计从的人,我不会娶你、不会爱你,永远都不会想要你。” “你——你……”莎琪听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皓泽,你太放肆了!”他的话伤害的绝不只莎琪一人而已,他是一语双关,同时控诉到两个人。他话中摆明了说东方桂子是个势利、眼高于顶的刻薄女人,天哪!这种事情她岂能容许它发生! 莎琪反身扑进东方桂子的怀中,嚎啕大哭了起来,“哇!呜……奶奶,您瞧瞧他、瞧瞧他……您要替我做主啊!” “哼!”东方皓泽阴挚着脸,冷嗤了一声。 “你知道不按家规行事,冥顽不灵的生果,我有权力收回你在巴黎的所有权益!”东方桂子气结的放出狠话,使出最辣的撒手锏来压他,希望借此挽回他的心。 “拿回去吧!”想不到东方皓泽却以怒弹炮轰回去,“我要姜恋佟是要定了!任何人都改变不了我的快定。” 他不顾一切后果的拉开房门,朝门外狂奔出去。 失去恋佟,什么金山、银矿,对他来说全都毫无意义了。 他爱她!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自己是如此疯狂的爱恋着她。 而他,她怎能无情的与他离婚、无情的离去、无情的背叛他?他要追回恋佟,他要榨干她的活力,将她绑在他身上一辈子,今生今世他俩要祸福与共,谁都夺不走她! “皓泽!”东方桂子气急败坏的呐喊;但东方皓泽依然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莎琪双目呆滞的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果真如东方皓泽所言,她失算了,莎琪万万想不到她所爱的男人会为了姜恋佟放弃财产权,即使劳东方桂子亲自出马,也动摇不了他执拗的决心,这项打击如同五雷轰顶般的炸得她粉身碎骨。 “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哪!”一旁的东方桂子不禁哀声叹气,喃喃怨怼着。 书香@书香 书香@书香 书香@书香 “我回来了。”恋佟含笑带泪地环视着自己的家人。 “恋佟!真的是你吗?”曾为恋佟的遭遇哭碎肝肠的骆彤,乍见平安归来,重逢的喜悦,令她不禁泪流满腮,急切地将女儿拥进怀中。 姜子宸情绪激动得看着她们母女俩,当他注意到女儿还带回一个男客人时,他有些吃惊,因为那男人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可以确定自己曾经与他接触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你是……”姜子宸暗自调整了一下情绪,冷静地臆测着男人的身分。 “我是竹井龙靛,姜先生,你好。”竹井龙靛礼貌的伸出手与他握手。 他日不转睛的望着这一个曾经被他称为父亲的姜子宸。 真相被隐瞒了这么多年,竹井龙靛的愧疚也来得迟了些。 老实说,再度重返这个家中,最让竹井龙靛难以控制的是自己波动的情绪。 话又说回来,当年他虽只是这待了短短的三个月,但不只姜子宸待他好,就连骆彤也视他如已出,要不是他决定复仇,到目前为止,姜子宸一家仍不晓得他当年的侵入是另有目的的。 可笑的很,他逝世多年的母亲不但头脑精明,而且也非常工于心计。居然在事隔多年后,她走投无路之下,想到可以利用她与姜子宸当年的一段情,于是撒下漫天谎言,让他得以顺利以姜子宸的私生子身分住进姜家。 唉!色字头上一把刀,这话一点也没错。 “告诉我,东方皓泽人呢?他有没有亏待我女儿?”姜子宸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段期间女儿过得好不好,是否有遭受委屈,于是发出一连串的疑问。 “爹地!”深怕竹井龙靛说出实情,恋佟企图岔开话题。 “我我我……过得很好。”她不敢直视父亲的眼睛,深怕委屈二字会难以抑制的浮上她的眼瞳,泄漏出她刻意武装的感情秘密。 只因她无所遁逃,再也无法潇洒地自欺欺人。她曾经试着逃避感情,做个爱情逃兵,然而,她对东方皓泽的感情却怎么也漠视不了,是老天在捉弄她,因为,日日夜夜萦绕在她心头的是东方皓泽的身影,因为,直到别离后,恋佟才猛然惊觉她早已对东方皓泽产生了浓烈的情愫,那份情意是那么的浓烈,让她感到心魂俱碎。 可他对她这么残忍,她不该为他昏了头,不该为了保护他而隐瞒真相,好拚命想忘了他,可是她根本办不到! “真的吗?”姜子宸疑惑的想从她的表情中探索真伪。 “是的。”为了让姜子宸放心,恋佟露出了这几个月难见的笑容。 “好了,子宸,就别再问女儿了。”母女俩毕竟是心连心,血浓于水,女儿有什么心事总是瞒不过她这个为人母的。骆彤体贴且温柔地轻拍女儿背脊,对丈夫道:“赶了的车程,恋佟想必是累了,让她早点休息,有什么话,留到明天再说吧!” 恋佟感激的望了母亲一眼。 “那你带她回房休息。”姜子宸只好无奈的暂时放弃追问。 “爹地,”恋佟走向前去,握住父亲的大手,看着竹井龙靛,向父亲征求同意,问道:“龙靛可以留住几天吗?” 姜子宸爱怜的凝视了女儿一会儿,才将视线落在竹井龙靛身上,“当然可以。” “谢谢爹地,我爱您。”恋佟给父亲一个拥抱,跟着看着竹井龙靛问道:“龙靛,如果你不嫌弃寒舍,就请留下来住几天好吗?” 竹井龙靛抿着唇笑道:“我正愁没地方可去呢!” “那太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千万别不告而别喔!” “怎么会呢?” 恋佟安心的笑了,跟随着母亲上楼。 第十章 东窗事发真相伤人! 原来他对她的所作所为,全是为了报复,好吧! 那她也已付出惨痛的代价,他总该放了她吧? 只是,他为何又锲而不舍的追着她…… 夜已深沉,书房里,微风吹人窗棂,窗帘微微摆动着。 恋佟望着繁星点点的穹苍,忆起卧病在床,尚未脱离危险期的东方皓泽,晶莹的泪珠随着粉腮滑落下来,滴落在她的胸口上,那泪似火苗般烧灼着她的心,逐渐将她烧成灰烬。 “告诉我,东方皓泽是个什么样的男人?竟然可以打动我的女儿的芳心。”骆彤心疼的抚去女儿脸上的泪珠。 “妈咪……”恋佟却欲说还休的望着骆彤。 “我是过来人,你有心事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吗?”骆彤温柔的笑着,“你爱他对吧?” 恋佟沉思了片刻,低喃道:“我爱他。” 骆彤虽已做了心理准备,但乍听女儿的真心话,仍惊骇的呆愣住了。 小耗子的计谋得逞了! 他掠获恋佟的心,而接下来呢?他是否还会有更残酷的报复行动出现? 骆彤不敢向女儿坦承东方皓泽就是小耗子的事实,那对已坠落情网的她说,太过残忍! “他呢?” “我……我不知道。”恋佟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你不知道。”骆彤更加忧心忡忡了。 “或许他是个没有心的男人。” “天啊……”骆彤无力的**,心痛如绞。 恋佟没有察觉到母亲的怪异,继续喃道:“我从来都不知道他的想法,他也从不过问我的感受,他只是一味的给了霸道的给予,却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他像个嗜血的撒旦,冷血无情、狂野不羁、蛮横不讲理……我的感情释放得莫名其妙。” 骆彤听傻了,但她也知道爱情本身就没有逻辑,爱人是因感觉而爱,完全没有道理可循。当初她何尝不是爱得近乎发狂,骆彤真的被爱情的魔力折服了。 “是他让你回来的吗?” “不!他不让我走。”恋佟以平静的口吻答道:“可是,我依然签下了离婚证书,我与他之间已没有任何瓜葛了。” “你们……你们离婚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骆彤惊愕的追问。 “一言难尽,我不想再提。”提起那段伤心往事,只会让她心碎。 “女儿……” “原谅我,妈咪,往事我真的不想再重提了。” 骆彤恬静的凝视着她,最后放弃似的叹气,“好吧!那你早些休息。” “我会的,我想先看看小说、听听音乐,或许可以帮我调适心情。”恋佟说着,随手从书架上取下了一本小说。 “嗯,晚安。”骆彤在她脸颊上轻啄了一下。 “晚安。”目送母亲瘦削的背影离去,恋佟难过的淌下泪来。 抹去眼眶中的泪水,恋佟想专心投入小说的情节中,然而事与愿达,东方皓泽的身影一点点、一滴滴充斥了她整个心房。 为了不让自己再想他,她索性按下身旁的录音机,回绕在耳边的不是音乐卡带,而是她非常熟悉的性感嗓音,那是东方皓泽的声音!? 而录音带的内容竟是如此残酷无情! 不!这不是真的!原来他掠夺她,并不是因为他真心要她,而是一椿报复行动! 他居然是小耗子!他竟然因恨而要了她的身! 他怎么能这样子伤她的心?他怎么呢? 恋佟全身剧颤,整个人因承受不了这残酷的事实,而悲痛欲绝的掩面痛哭起来。 蓦地,一抹英伟颀长的黑影赫然出现在窗口,月光洒落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拖得好长好长。 “啊!”在恋佟还来不及反应,她那娇瘦的身躯已整个被那抹庞大的黑影笼罩住。 那人影动作粗蛮的一把将她扯人怀中,并且将唇狠狠地落在她的唇上。 恋佟的心重重的漏跳了一下,那熟悉的**又再度以惊涛骇浪之势夺去了她所有的呼吸,那熟悉的**味道倏地彷若迷香般再度混扰了她的神志。她不用多看、不用多猜,便知道闯入者是谁。 除了东方皓泽,无人挑得动她内心的狂热。 恋佟又惊又喜又怒,惊的是他突然闯入;喜的是他安然无恙;怒的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利用她,将他心中的恨全报复在她身上。 是的,她恨他…… 可是,老天哪!她发觉她爱他的心比恨多得多啊! 倏地,他粗野地推开她,恋佟吃惊的瞪大双眼,一双比往昔更为锐利的黑眸精悍的跃进她眼底。 “你……”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背叛我!”东方皓泽愤怒的双眼,燃起两簇平日所没有的肃杀之气。 “你是什么意思?”她还没怪罪他呢!他却反过来先咬她一口? “少装蒜!”东方皓泽心疼至极的呐喊道:“我说过你是我的!我说过,除了我之外,所有想得到你的男人全都该死的下地狱去!可你却勾引……” “够了!东方皓泽!”恋佟感到绝望而心碎,谁都可以误会她,但他不能啊! “如果你来此的目的是为了羞辱我,那么我告诉你,你成功了,你做到了!可是你……”更多的泪水在恋佟的脸上奔流了。 “可是,你却什么都没问我,就判我死刑……我所受的委屈呢?我该向谁倾诉才好呢? “我和龙靛之间是清白的,但我说了又有谁会相信?够了!我实在受够了你们一家老少的不可理喻……你请回吧!我不想和你计较什么,我知道你恨我,你要我并不是真心的,你接触我纯粹是为了报仇,是我笨,居然把持不住自己而……”爱上了他! 恋佟几近歇斯底里的哭吼:“管你是小耗子也好,管你当初绑架我的目的是为了报复也无妨,总之,我什么都不想再计较了,你请吧!” “你究竟在说什么?又不想与我计较什么?” 见她哭得像个泪人儿,他感觉自己的心快裂成碎片,然而,一想起她的背叛,他的心偏又忍不住狂怒起来。 “是呀!恋佟,我承认我恨你,我恨死你这个小傻瓜了!我恨你从不知道我有多么疯狂的爱着你!你如果懂得我的心,就不会离开我,不会签下那张可恨的离婚证书!我不会放你走的!我永远都不会放你走!现在就跟我回去!” “不可能!我不要!”一会儿逼她走,一会儿又以霸道的作风要她回到他身边,他到底把她当成了什么?她还有尊严可言吗? “不许说不!” “为什么?我们之间已无任何瓜葛,我不会跟你走……” “容不得你说不!” “你做什么!?唔——”他的一双铁臂突然朝她伸了过来,一手蒙住她的嘴巴,另一手则绕过她的腰身。 一个猝不及防,她整个人落人他的怀抱之中。 “当初我敢绑架你,现在就有勇气再绑架你一次!。”狂肆的东方皓泽将唇贴在她耳畔边低喃。 两人间因冲突而不知不觉提高的音量,引来了姜子宸、骆彤与竹井龙靛,他们不知房内发生了什么事情,急急的撞门而人。 见到这幕景象后,大伙全讶异的说不出话来。 “龙靛!”见到竹井龙靛,东方皓泽的火山再度爆发,他妨恨的咆哮道:“瞧你做的好事!你不够资格当我的舅舅!”他咬着恋佟的耳朵低语,“你敢说你没与他私奔?他人就在这里,你再睁眼说瞎话呀!” 接着,东方皓泽一双锐利的黑眸落在姜子宸身上,他上下打量着他,姜子宸外表俊秀、成熟,气势器宇非凡,浑身散发出一股一般男性所没有的邪霸魅力。 姜子宸太出色、太年轻,东方皓泽不得不纳闷的问:“你是恋佟的父亲?” “放开我女儿!”姜子宸狂怒了,一步步逼近他。 “别过来!”东方皓泽喝止道。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怀中掏出把手枪,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单手搂着恋佟退到窗口处,吆喝道:“敢轻举妄动的话,我便举枪自尽!我说得出就做得到!” “皓泽!不要!”恋佟见到他发了狂的举动,一颗心几乎跳跳胸口,面如死灰般地哭吼起来,眼底盛满了数不尽的恐惧与痛楚,身子颤拦着。 她现在只想夺下他手中的枪,狠狠地抱紧他,狂吻他的**,疯狂的占有他! 姜子宸与骆彤对于东方皓泽狂肆的举动,吓得动也不敢动一下,深怕他真的举枪自尽会伤及自己的女儿。 姜子宸从眼前这狂妄的人身上,隐约看到了昔日自己的影子,他也曾经为了骆彤而不顾一切的掠夺、自私的掠夺、卑鄙、失去理智的掠夺…… “你够狠!东方皓泽,”深惧他真会举枪自尽的恋佟,几近歇斯底里的哭吼出来,“我对天发誓我没有纵火,当年那场火灾是意外事件,别用这么可怕的方式吓唬我,我求求你……我跟你走就是了……” 竹井龙靛乍闻之下心魂俱散,他脸色苍白的望着恋佟那一脸崩溃的深惧神情。 东方皓泽低下头去,爱怜的吻着恋佟,他要让他们知道普天之下,没有什么可以难倒他东方皓泽的,他向来最擅长耍狠。 “姜子宸,要人的话,就再跟我协议一次条件!否则,这辈子你们休想再见到她!”话落,东方皓泽横抱起恋佟,跃窗离去,消失在寂静的黑夜中。 女儿再度落入恶人的魔掌之中,姜子宸再也不愿息事宁人了,他决意无论如何都要为女儿讨回一个公道。东方皓泽竟敢胆大包天的到他的家里进行二度绑架,他自然不会轻易饶过这目无王法的狂人。 竹井龙靛也认为东方皓泽这次做得太过火了,于是,带领姜子宸来到东方皓泽的牧场。 姜子宸猛按着门铃,一声、二声,却没人前来回应,他不死心的继续按着。 门终于开了。 “恋佟!”向来有王者气焰的姜子宸不管来应门的人是谁,莽撞地闯了进门。 “竹井先生……喂!你找谁?”莉可儿向竹井龙靛点过头之后,赶忙紧追姜子宸的身后。 “我找东方皓泽,我要他立刻出来见我。”姜子宸蓦地旋转过身回应她后,又鲁莽地狂奔上楼。 竹井龙靛随之跟上。 莉可儿又迫了上去,“我家少爷和少奶奶正在休息,你不能上去打扰呀!” “咦?你是不是少奶奶的父亲呀?”莉可儿上上下下打量姜子宸一番后,锲而不舍地追问着。 姜子宸没理会她,直怒吼着东方皓泽的名字。 倏地,对面卧室传来一阵嘈杂声,姜于宸停下脚步狂奔而去,竹井龙靛再度紧跟其后。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我才没兴趣与你长相厮守!”房门一推开,便传来恋佟一串愤的咆哮声,而她正怒力的想从东方皓泽的怀中挣脱出来。 “恋佟!”当恋佟那憔悴的模样印入姜子宸的眼底,他低呼一声冲上前去,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小耗子,你休想再狂妄下去,否则我饶不了你!” “爹地……”恋佟深感委屈,埋首在父亲的胸怀中哭了起来。 竹井龙靛心中狂震了下,逃避似的急退了一步,“小耗子”这三个字喊出了他的惊慌,“小耗子”这三个字顿时变成了一波巨浪,排山倒海般对他压过来,他喘不过气,他的心在颤抖。 “小耗子?”东方皓泽一时反应不过来。为什么恋佟和姜子宸都如此称呼他呢? 姜子宸冷峻的瞅着东方皓泽,拚命压抑着自己即将挥过去的拳头,“如果你还有良心的话,就放过我女儿吧! ” 恋佟的眼底迅速盈满伤心的泪水,颗颗滴落在胸前,宛如晶莹剔透的露珠,看得东方皓泽心疼至极。 他奔向前,一把将恋佟整个人从姜子宸怀中夺回,用唇衔接她不断落下的泪珠温柔得让恋佟几乎濒临崩溃的边缘。 “我!我不会放过她。”东方皓泽昂起了狂霸的俊庞,向姜子宸宣誓道:“她是我的,我一辈子都要将她捧在手上,片刻也不让她离开我的身边。” “你可真霸道!”姜子宸狂怒的出声制止。 太像了,东方皓泽霸道的个性太像他自己了,当年他为了得到骆彤,也曾使出不少卑鄙的手段。姜子宸因而不禁感叹因果的循环,而昨晚他苦思右想的结果是,他还是可以接受这种女婿,他相信东方皓泽绝对是真心真意的爱着自己的女儿,就如同他爱骆彤一样的深爱着恋佟。 “我向来就霸道得像个野蛮人!”东方皓泽立刻出言反驳,“但是,姜子宸,恋佟是我的妻子,我要她回到我身边,难道错了吗?” “我是她的父亲,难道我无权要回她?”姜子宸以同样的声调反问回去去。“虽然我是在勉为其难的情况下,将女儿许配给你,但礼貌上,你是不是该尊称我一声岳父,而不是姜子宸,姜子宸长,姜子宸短的。”姜子宸面有愠色的道。 “岳……父。”东方皓泽难掩内心喜悦的唤道。 “你答应过我,你会好好对待我的女儿,可是你并没有做到,反而让她带着一颗受伤的心回家;你甚至再度以狂妄的态度威胁我们全家,还再度绑架我的恋佟。你说,我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你的狂妄?” 姜子宸停顿片刻,继续道:“这些年来难为你了,生活在仇恨中是一件多么可怕而悲惨的事情,但是,你不该将仇恨全报复在恋佟身上。” 凝视了东方皓泽片刻,姜子宸一口气将话说完。“你扪心自问,当年我带你进我姜家的大门时,我有没有亏待你半分?我相信不但没有,我甚至视你如巳出,可是你却恩将仇报,不惜利用我的弱点,攻击我女儿,做出让我痛心的事情来。 “我可以原谅你母亲自私的作为,她安排你冒充我的儿子我可以原谅,但我无法容忍你对我们的误解,当年那场火灾是电线走火所造成的,没人存心要纵火置你于死地,你明白吗?” 姜子宸字字清晰的敲在竹井龙靛的心口上,他如受重击般沉痛且六神无主地又退了—一步。此时,众人的心思全专注在东方皓泽身上,没人注意到渺小的他。 “你可以说清楚一点吗?”东方皓泽凝神聆听,却愈听愈糊涂。 “别装蒜了,小子。” “你仇视我?”东方皓泽困惑的看着他。 “你不也仇视我的女儿吗?” “我为什么要仇视恋佟?”东方皓泽脸上堆满了致命的柔情,深情万分的望着恋佟。“我爱她更胜过我的生命,我可以对天发誓,证明我的真心,我也相信她没背叛我,因为,我知道她也同样深爱着我。” 恋佟震撼的盯着他的俊脸,面对东方皓泽突来的深情表白,她不知该如何去承受,他勾起了她内心的悸动,“可是,那卷卡带……” “什么卡带?”他一时真的想不起来自己曾经做过什么,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脑袋是不是因坠楼而跌坏了? 姜子宸今天是有备而来的,他取出口袋里的卡带,踱步到他面前,“别告诉我,这卷卡带不是你录的。” 东方皓泽望着卡带,意识陷入沉思当中,当他忆起一切时,竹井龙靛早已不知在何时离去了,“龙靛呢?” 他的话提醒了姜子宸,刚刚竹井龙靛还在啊! “别顾左右而言他,这不重要。”姜子宸不满的道。 “他可以解释这一切。” “你也可以。” “可是,由当事人来说明这件事,你们会更清楚。”东方皓泽本打算再隐瞒真相,他要告诉他们,他是他,而竹井龙靛才是真正的小耗子。 “你的意思是……”姜子宸顿有所悟了。 “龙靛是我的小舅舅,他才是真正的小耗子。我只是个从旁协助他完成整个报复计划,却假戏真做的冒牌货。” 这么简短的几句话,却像一颗炸弹般具有无穷的威力。 “怎么会这样?”姜子宸猛然想起初见竹井龙靛时,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天啊!我得把竹井龙靛给追回来。” “等一下!”东方皓泽喊住了他的步伐,“我还没跟你达成协议,你就这么走了,难道你不要你的女儿了?” “说吧!” “够爽快!”东方皓泽道:“将恋佟许配给我。” “她不是已经是你的妻子了吗?” “可是,她签下了离……” “问题是你有没有签过呢?” “没有。” “那还有什么问题?” “我的意思是……我要你真的接受像我这样的女婿,重新将恋佟正式许配给我,而不是被我逼婚的。” “好,你问恋佟吧!如果她愿意嫁给你,我绝对不会有任何异议,因为……你的个性使我……反正……你让我折服了。”姜子宸笑了。 正欲转身离去时,突然,姜子宸像忆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他以最精悍的眼光正视东方皓泽道:“不过,你别太得意,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我将女儿交给你,你绝不能随便欺负她,我要你好好待她。倘若再让我发现你伤了她的心,我警告你,我绝对、绝对不会饶你的。” 话落,姜子宸掉头匆忙离去。 恋佟简直不敢相信,原来竹井龙靛才是那个自尊心极强的小耗子,他处处袒护她,完全看不出来他有恨她的迹象。怪不得那天会不小心说溜了嘴,可再逼问他时,却怎样也不肯露出他的真实身分,可是,任她的想象力再怎么好,也从没将他与小耗子联想在一块。 “恋佟,他良心发现的原因是因为他爱上了你。”东方皓泽嗓音沙哑的告诉她。 “真的?!”恋佟吃惊的看着他。 “我需要你,恋佟。”他深情的告白掀起恋佟的心一阵狂野般地悸动,“你也同样需要我的,不是吗?我承认我是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无法容忍别人看你一眼……”接着,东方皓泽一五一十的诉说出整件事情的始末。 恋佟这才明白竹井龙靛的心思…… “恋佟,掠夺你是一件荒唐的错事,我不该为了泄愤而强行占有你,你……你能原谅我的过错,永远留在我身边,和我白首偕老吗?”东方皓泽眼中盛满万缕柔情,扬起了手,轻抚着她的玉颊。 “我……”恋佟觉得自己的理智逐渐溃散当中,她的喉咙益发干燥,不禁伸出粉红色的小舌舔了下嘴唇。 他低呼一声,眼中跳跃着两簇非同小可的欲焰与力理,“先别回答我,因为我想吻你。” 他霸道地把她搂进怀中,急促的俯下头去…… “永远留在我身边,好吗?”在翻云覆雨的激情中,东方皓泽粗喘着气息问道。 恋佟犹豫的望着他。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望着我,那会使我害怕,我真的不想失去你,我是真心的爱着你。” 他拱起她的圆臀,让他的男性象征干劲十足的冲撞,她湿润的深处。 “你是个没有心的男人。” 恋佟浑身一阵剧颤,因兴奋而难耐的嘶吼出声。 “那是因为你自上辈子就将我的心给掳走了,我的爱因你而苏醒。” 他将唇游移到她的唇边,饥渴在掳掠她那两片呼着性感气息的**,并让手在她身上游走,探索着她赛雪般的每一寸光滑肌肤。 “皓泽……” 恋佟微启小嘴,让他的舌头捕捉到机会窜人她的口中,悸动地交缠上她的。 “你是我的女人,我要我的女人永远在我身边,我可以为我的女人抛弃荣华富贵,两人平淡的终此一生,只怕……我的女人不愿意。” 东方皓泽倏地停止了撞击,缄默的凝视着她,良久,他接问道:“或许我该开口问你,你要什么?” 恋佟的眼眶霎时被感动的泪水淹没,她展开手臂,情难自禁的拥紧他的脖子,直接用行动表达她要什么。 东方皓泽的反应立即有如一头饥饿的野兽般,重新展开另一波狂野的攻势,卖力地动起臀部来,激烈、疯狂地冲刺着她**的深处。 良久,她睁开被欲火迷惑住的眼眸凝视着他,当她再度开口时,声音细如蚊蚋。 “我要你,皓泽,而现在,我只容许你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彻底的将我占有……” 尾声 当东方桂子发现东方皓泽似乎要向她宣战似的,选择让恋佟重回他的怀抱,并且,一点也不在乎原本属于他的产业是否会被收回,或者恋佟是否会被她所接受时,东方桂子知道,她只能认了。 东方皓泽在情感上的积极与执着,彻底败了东方桂子不曾为谁破例的顽固作风,她将他们带回日本,在东方家族所有成员面前,重新举办一次婚礼。 恋佟内心一阵悸动,却不敢失态地表现出来,她只是表情困窘的环看着正在注视着他们的庞大家族,试着缩回自己的脚踝,“别这样,皓泽,好多人在看我们呢!” “别担心,我们家族的习俗就是这样子。”东方皓泽向她解释着,并且露出爱怜的笑容。 忽然一种被宠溺的感觉然而生,恋佟不自觉的脸泛红晕,整个人感觉神魂飘飘,彷佛置身在梦中。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啊?”恋佟默默承受着被宠溺的感觉。 “一种宣誓。”东方皓泽笑道:“表示我将把你宠上天,除了你,我的心房一辈子都不会让其他女人有机会闯进来。” 媒婆端来了一杯热茶,东方皓泽接过手将茶水递到恋佟手上。 “乖,给奶奶奉茶。” 恋佟乖巧的点点头,怯怯的走到东方桂子面前跪下,将茶水双手奉到她面前,“奶奶,请喝茶。” 东方桂子一脸严肃的看着她,半晌,她不发一语的将茶水接过手,一口饮尽,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一只绒盒,连同大红包一块塞到恋佟手中。 “我可以打开看看吗?”恋佟抬头询问站在身旁的东方皓泽。 “当然可以。”东方皓泽笑着揉揉她的肩头。 恋佟小心翼翼的打开绒盒,发现里面是一串水晶项练和一对与项练相衬的水晶耳环。 “它们好漂亮啊!皓泽。”是奶奶接受我了吗?恋佟喜孜孜的想着。 “我为你戴上。”东方皓泽细心的为恋佟戴上项练和耳环。 “我会让你们补办婚礼是不愿遭人非议,教他人说我是冥顽不灵的老太婆,但这并不是代表我已接纳了你。”东方桂子以冷峻的口吻开口道:“我不喜欢你,你在我东方桂子的眼中,除了少奶奶的头衔之外,是没其他地位的。我要提醒你,你不能随便在我面前大笑、不能和我同桌共食,更不能在我面前和皓泽亲热,你听明白了吗?” 恋佟愣了愣,随即纯真的对她灿烂一笑,“这不重要,我喜欢你就行了。” 东方桂子闻言,整张脸倏地涨得通红,“谁要你喜欢?没大没小!太放肆了!” “这才叫放肆!”恋佟突然蹦跳起身,顽皮的吻落在东方桂子的脸上,然后将唇附在她耳畔低喃着,“谢谢你成全我们,奶奶,不管你对我的评价如何,我和皓泽都会永远爱你,因为你虽然顽强,却是如此的可爱。” 说完,恋佟挽住东方皓泽的手臂,朝她的幸福之途走去,迎向她美丽的未来…… 她坚信,总有一天,东方桂子会接纳她的。 返回巴黎不久后,恋佟接到一封竹井龙靛由台湾寄来的航空信函,里面写着—— 恋佟: 当你接到这封信时,我已离开了巴黎。 我实在不敢奢求你会原谅我的过错,但请你务必原谅我隐瞒事实这么多年,并请求你原谅我不负责任的抉择……是我对你的误解太深,才会令你陷入焦灼与恐惧当中,唯有这一次,我没有想要伤害你。真的!你原谅我也好,难以谅解也罢,不管你有多大的包容心,胆小如鼠的小耗子仍旧无法原谅我自己所犯下的错,才毅然决然的选择离开…… 也许,天下间的小耗子命运都是相同的,一辈子注定要生活在角落中才能活得逍遥自在。它不仅胆小,还是个天生就只懂得逃避现实的弱者,就算有朝一日,它变成了一只鸵鸟,也只会蜷缩在黑暗之中,永远鼓不起勇气去面对光明。 恋佟,十二年前,糊涂的小耗子就不分青红皂白因你而逃,如今,情况虽不同,却也是因你而再度不告而别。 恋佟,对你,我只有抱歉两个字,要恨就恨我觉醒得太慢、太迟,我会在彼此岸祝福你,我要小耗子的好妹妹永远幸福、快乐…… 切莫挂念。 竹井龙靛于台湾 这封信的背面,他还写了一首小诗: 当情非即情君心为卿颠当爱莫可爱心恐被磨纯当恨不能恨已非君所偿…… 书香@书香 书香@书香 书香@书香 此刻的武婉婷很狼狈,她几乎无法接受自己即将沦落为小乞婆的命运。 她蜷缩在尼罗河畔旁,不顾形象的大口大口嗓饮着刚从一座宫殿中窃取出来的牛奶及面包,她知道,唱完这杯牛奶后,面对的将是饥寒交迫的命运。 没有比她更惨了,她一走出开罗机场大门,钱包就被偷走,天哪!地哪!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啊! 那名偷儿真该遭受千万剐的惩处! 都是恋佟惹的祸!为了找她,瞧她陷人多么惨不忍睹的境地里,恋佟要知道她饿得去偷别人的东西吃,肯定会大笑她三天三夜! 抛弃手中的空杯,武婉婷意犹未尽的用舌头舔指头上的面包屑,胡乱将手往衣服上擦拭一下,然后起身往热闹之地走去。没走两步,她吃惊地停下步伐,左右环看了四周一眼。 天那!她又莫名其妙的撞进一个鬼地方了! 适才为了填饱饥肠辘辘的五脏庙,她不惜任何代介,用她多年的美誉去“换取”伙食的那座宫殿已经够怪了,想不到这里更怪! 稍早前,她饿昏头了,所以没发现这里人的打扮全都怪里怪气的。 现在人饱精神爽,也瞠目他细一瞧,天哪!眼前那是什么? 宫殿!金字塔!人面狮身像!尼罗河畔!被男人鞭打的女奴! 她用力揉了揉眼皮,然后睁大眼睛再仔细环看周遭一遍。 她是不是在作梦?!这这这……不是书本上描述的古埃及吗? 隐约中,她感觉到有——双炽热无比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瞧,她很冷静的转动眼球,寻找那一双眼睛。皇天不负苦心人,她很快就找到了那双眼睛的主人。 啊!他真英俊!简直是个完美的男人! 可惜是个怪男人,尤其那一身穿着打扮,着实让武婉婷一头雾水。 一想到“狼狈模样”也有人注意时,武婉婷也不管那男人的打扮有多奇怪,赶紧挺起胸膛,让骄傲写满她的脸上。 没法了,女人都是爱虚荣的,当她发觉自己有那么伟大的吸引力,连路人都目不转眼的注视着自己时,像她这种绝世大美女哪会放弃炫耀的机会。 男人的坐骑动了一下,武婉婷的心跟着猛跳了一下,他用他那双几乎可洞悉一切的黑眸紧盯着她,紧接着跃下马鞍,开始步步逼近她…… 武婉婷试着蠕动身体挣扎,却反而把情势愈弄愈糟,因为她发现,她竟难以自禁地春情荡漾…… 毁了!毁了! 她的初吻竟被一个陌生男子夺去…… 可恶!这无礼的烂家伙究竟是谁?胆敢冒犯她这个闻名全世界的飞毛腿! 武婉婷瞠大双眼,目光炯灿地瞪着他看。 他倏地推开她。 接着,他丢给她一大袋鲜的果食及一些罕见的金银珠宝。 “不管你打哪儿来,也不管你跑得有多么快,更不管你是乞儿还是偷儿,你都给我听清楚,我要定你了。” “什么?!”他这烂家伙在胡扯些什么?武婉婷脸泛红晕,吃惊得连舌头都打结了。 “我用这些东西,买你的初夜。” “喂!你……”太可恶了!武婉婷正想破骂,男人已鞭策马儿掉头洒脱的离去。 武婉婷整个人呆愣掉了,只是傻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他伟硕的身影连同马儿一并消失在大漠的彼端,武婉婷才崩溃的大叫出口。 “天哪!什么世界?整我也用不着把我弄疯哪!”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