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弑师,什么?我才是师父!》 第1章:天崩开局 青木城,南坊市。 天空阴云密布,暴雨雷鸣。 简陋的自建房中,一个重伤的中年男人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盯着天花板,眼神灰暗,内心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就在一个小时前,他还在自己温暖舒适的卧室里,手边放着一瓶1.5l的冰红茶,在自己的二手电竞椅上,像蛆一样扭动着看歪嘴龙王小说。 正吐槽里面的反派太过强大和残忍时,下一刻他就穿越到这个世界。 曾经的生活虽平淡乏味,可胜在安稳舒适。 但伴随着原身的记忆疯狂涌进他的脑海,他就已经发现,这个世界正是他所穿越的歪嘴龙王世界。 浩瀚无边的修仙界,有人遨游天地,逍遥自在。有人翻天覆地,法力无边。芸芸众生中,不乏有逆天而上的天命主角。 可这一切都与他穿越而来的原身无关,他只是个每天混吃等死,一事无成的中年修士,在东坊市赵家给人当门卫。 唯一值得称道的是,在小说原文中他是一个有名字的炮灰...炮灰也是有作用的,而他的作用就是给男主装逼打脸和反派背景板。 何谓背景板?原身也叫姜河,他有三个徒儿,都是日后叱咤风云的魔道巨擎,个个都心狠手辣,无恶不作。 按理说徒儿这么逆天,作为师父的他本该平步青云。 可他只是个背景板,作者为了偷懒,直接把这三个魔道巨擎心理扭曲的原因推到姜河这个炮灰上。 正是因为她们的师父——姜河也是变态,从孤儿中收养了三个徒儿只是为了给自己当奴仆,平日非打即骂,不断折磨,发泄自己平日受的委屈和赌博不利等等怨气。 今天,则是原文中的一个关键剧情。 林家三少爷,被赵家退婚。一怒之下想要闯入赵家主动撕毁婚约,嘴里还囔囔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作为练气六层的姜河,虽说游手好闲,但也不想丢掉这份清闲的工作。不然哪来的灵石供给他吃喝玩乐? 于是本着看门的职责,上前阻拦这个练气四层的小修士。 谁料被他一巴掌扇飞,整个人重伤垂死,艰难的爬回家里。回家后他往死里折磨看家的小徒弟,发泄怨气。 也怪不得三年后,这个人被徒弟囚禁,折磨了整整一年才痛苦死去。死后更是被练成尸魁,往返三个魔道宗门受人驱使。 真是把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这个主角下手可真是够狠的,这一巴掌扇的他鼻青脸肿,耳鸣阵阵,眼前有无数金星在转动。 他打量着这个房间,面积很小,一张床一张桌子,桌上有条长鞭,上面凝固着干涸的血迹。 姜河强忍着脑壳的疼痛,艰难的从床上翻坐起来,这才发现身下的床单有一滩人形的黄色污渍。 想到自己在这个上面躺了一个小时,姜河差点呕吐出来。 好歹是一个练气六层的修士,怎么连一个清洁术都懒得施展?姜河回想起记忆里的清洁术法,手里掐出一个法决。 一道淡淡灵光从指尖溢出,盘旋床单转了一圈后,上面的污垢眨眼的功夫就消逝了,连空气中异味都去除无踪,效果立竿见影。丹田中的灵气少了大概百分之一。 这房子只有这么一个房间,出去之后,房间外是三个徒弟休息的地方,地上铺着一个大通铺,简易的厨房就在通铺边上,各种杂物堆积在这里,显得很是拥挤。 另外两个徒弟被他指使去赵家的灵田收割灵谷,只有被折磨的精神失常的小徒弟留在家里。 本来他也打算把小徒弟派出去,但这里的灵谷可不像凡间的那样容易收割,在无数灵植师的改进下,稻杆足有两米之长,叶子锋利如刀刃。 而小徒弟的状况满足不了赵家的需求,只能留她在家里看家。 “衿儿,饿了吗?” 一个黑发小女孩正木然的坐在那里,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地面,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他说话。 蜡黄的小脸被拍的红肿,嘴角还有一丝残余的血线。身上穿着简陋的麻布衣服,消瘦的肩膀露在外面,冻的通红,身上还有道道斑驳的鞭痕。 不久前被前身发泄怒气,一个巴掌给她扇飞后又提着她的头发继续殴打,始终一言不发,前身觉得索然无味也懒得继续打下去。 真是个出生啊,这么小的女孩,只有八岁,在前世还是上小学的年龄。 本来林衿刚刚收养的那时候,天真活泼,还是一个跟屁虫,天天师父师父的跟在前身后面喊着。 结果被不耐烦的前身吊起来狠狠的抽了一天,这才知道“好心”收养自己的师父真面貌,从开始的哭泣挣扎到后来的默不作声,保护性的封闭了自己的内心。 很难想象这个木头一样呆愣的小女孩后来成了令修士闻风丧胆的食人丹师,嗜好将修士活活练成丹药。 根据修士不同功法和体质,练出不同口味和功效的丹药,喜怒无常,总结出魔道丹典《人丹密要》。 “唉。” 姜河摸着她乱糟糟的头发,她面无表情,但能感受到瘦弱身躯的微微颤抖,默默的叹了口气。 都是前身造的孽啊,让他穿越过来被男主打的半死,现在又要面对徒弟将来的报复了。 好在他这个人没什么特别的能力,就是比较坚韧,让他现在将这几个小女孩斩草除根,也下不去手。 这些痛苦他也感同身受,幼年时候,在福利院长大。 缺乏营养发育不良的他常常被其他儿童欺负,好不容易被一对夫妻领养。谁知这对夫妻只是虐猫虐狗玩腻...被折磨了一年才被好心人发现,然后受他资助,背负着童年的黑暗努力学习生活,最后从重点大学毕业。 童年的经历并没有让他对世界失望,反而以更加乐观的态度生活——这种苦都吃过了,还怕什么? 事已至此,怕是也难以再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自己曾被别人救赎过,现在或许该他来救赎别人了。 希望一天,他摸徒儿们的小脑袋时,她们能舒服的眯起眼,就像当初被他收留的那些同被折磨的动物... 第2章:三个徒弟 “姐姐,回来这么早,被他发现了怎么办。” 房子外,一个约摸十二岁的女孩,一头白发稀疏,头皮上还有残留的血迹。 唇瓣不安的抿着,狭长的凤眼被打的青肿,眼珠游移不定的望着周围,生怕师父回来了。 被问话的女孩看上去和她差不了多少年龄,而且身高还要矮一点,骨瘦如柴,仿佛风一吹就走了。 她伸出手握住妹妹,温柔的安抚惊慌的女孩: “别怕,这时候他还在赵家。衿儿之前一直想吃糖葫芦呢,她看见一定很开心。” 眸光却有些黯淡,衿儿现在已经被折磨的神志不清了,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曾经想吃的糖葫芦呢... 白发女孩看了眼手中红润润的糖葫芦,情不自禁的舔了下嘴唇。 为了这个糖葫芦,今天她们卖命的帮别人收割灵谷,提前完成任务,才抽出时间去坊市里用攒的钱买到。 “衿儿,看看姐姐给你带了什么东西哦?” 大徒弟姜元夏柔声道,推开房门,小脸顿时苍白。 那个魔头将他的爪子放在了林衿的头上,脸上还挂着阴冷的笑容。 身边的白旻心手中的冰糖葫芦掉落在地,红润润的糖浆上布满灰尘,她恍若未觉,两条细腿不自然的颤栗。 姜河挂上自以为温暖和蔼的笑容,刚准备和这两个徒儿打个招呼,将师徒感情好好的再重塑下。 还没来得及开口,那个白发的女孩就猛的冲过来抱住衿儿。恶狠狠的瞪向姜河, “你这个人渣,有什么冲我来!你不是喜欢我的白发吗?那你有本事来拔啊,欺负衿儿算什么。” 她明明害怕的要死,可从来不会在他面前表现出来。 反而会用言语激怒姜河,因为只有这样,他在自己身上发泄完怒火后,就不会再向其他人动手。 为此,她总是受伤最多的那一个。前身最喜欢把她踩在脚下,看她一副倔强不屈实际害怕的样子,再慢慢的拔她心爱的白发。 哪怕她的体质特殊,再生能力很强,原本柔顺的长发也经不起他一次次的拔下。 青肿的凤眼实在是没有什么威慑力,却刺疼了他的内心。 这个白发女孩名叫白旻心,在书中的描述是战力无双,真龙流落的后裔。 曾经以金丹修为逆伐元婴,史无前例。晋升元婴后连屠十大仙门,狂热嗜好虐杀他人,最终惹怒化神大能追杀,重伤逃亡路上被书中的一个男主斩杀。 这个男主也就是林赤,有一至宝玄黄珠,是上古真龙的龙珠。 夺取了白旻心全身精血,铸就真龙圣体。 另一个骨瘦如柴的女孩一脸惊恐的冲到他面前跪下,将脑袋抵在姜河脚下,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哭着说道 “我答应了,我愿意去百花院,求求师尊不要惩罚师妹。” 这位也是高手,最喜欢折磨正道中那些据说凛然傲骨的修士,在她脚下哀嚎求饶的往往当场格杀,而硬骨头的则活活拔皮制符。 最终炼制出一套令天下人闻风丧胆的符阵:傲骨箓,自此再无人敢称君子。 最后不小心踏入另一位主角针对她设的心魔大阵,在阵中,勾动了她心底最不堪最痛苦的回忆。 曾经的她顽强而又坚韧,宁死不肯低头求饶。 可前身转头就加倍的虐待其他两个人,她可以自己承受折磨,但不希望师妹们承担她尊严的代价。 被迫跪在前身脚下求饶,尊严如琉璃崩裂,最终碎落满地,黯淡无光。 最后走火入魔被主角乘机斩杀。 至此,主角才明白为何姜元夏嗜好践踏他人尊严,正是因为曾经自己丧失了尊严和人格,在姜河的折磨下心理变态,发自内心的厌恶那些具有健全人格的修士。 姜河看着屋子里三个神色各异的未来魔头,头皮不禁有些发麻。 照这趋势,他不得先被白旻心折磨,再被姜元夏剥皮制符,最后被林衿练成丹药,这不是一套整齐活了... 不管怎么说,这三个徒儿还没有彻底疯狂,记得她们最黑暗的时候,是在前身受重伤以后。 不过好在,他这个时候穿越而来,一切都还有转机。现在的她们,应该还不是变态吧... 这下,不管是为了自己心底的那丝善意,还是为了自己不被她们一条龙般炮制,他都得尽一切努力治愈徒儿们受伤的心。 实在是没有办法,就只能改姓换名,提桶跑路了。 就算跑路了,说不得未来某一天,他已经儿孙绕膝,颐享天年的时候,突然飞来三个魔头屠了他全家。 毕竟以她们将来的本事,想找到自己的下落并非难事。 若是让他痛下杀手,看着这个三个伤痕累累的小女孩,实在是手软。 果然,自己注定不会是杀伐果断的主角命。 姜河弯腰将姜元夏扶起来,尽可能让声音温柔: “以后不要跪了,曾经的事情,全是我的错。我向你们道歉。今天的事情,只是一个误会,我只是想问问衿儿饿没饿,毕竟她这一天都没吃饭。” 他没有带过娃,也不知道怎么梳理心理。 但会尽自己所能去治愈她们,虽然这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情,她们所受的伤害,远不止是皮肉之痛,更严重的是心灵所遭受的伤害。 白旻心将姜元夏拉到身后,双手撑开挡在前面:“明明刚刚还打了衿儿,现在又在装什么好人!” 这个喜怒无常的人,她们三个早就看透了他的真面目,以前又没有发生这种事! 先是痛哭流涕对她们道歉,那时候的衿儿还不像现在这般木讷,傻傻的上前给他擦泪,结果他立马变脸,翻手就是一个大耳巴子。 她都不敢想象这个大耳巴子对衿儿有多大的伤害。 这个恶魔,不仅喜欢折磨肉体,更喜欢折磨别人的心。她一定不会再让他的诡计得逞! 姜河看着像刺猬一样的白旻心,并没有多少挫败感。以前身留在她们心底的印象而言,有所警惕是很正常的。 更何况白旻心是她们几个之中最具有反抗心理的,前身本来也是死在她手上。 一天做不到,那就一年。迟早有一天,会让她们相信自己。 第3章:邻居 姜河没有再继续解释,言语总是无力而苍白的,他更愿意用行动证明: “今天晚上给你们做好吃的,等我回来哦。” 随即,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了出去。 看着姜河远去的背影,白旻心咬牙道:“姐,他好像受了伤,要不我们趁现在逃出去吧。” “不...我们逃不了的...” 曾经的她们,也不是没有尝试过逃跑,可她们三个没有修为的女孩,又怎么逃到了练气六层的姜河的手心?一旦被他抓回来... 姜元夏浑身颤栗,半响后捂住嘴唇,呆呆的看着自己身下止不住渗透出的液体,两行泪水从消瘦的小脸上划落。 自从有一次,被姜河打的尿失禁以后,仿佛在心底上打出了一道口子。 导致后来她一旦情绪紧张,就会忍不住尿出来。这导致了她心里极度自卑和羞愧。 “姐姐...” 白旻心注意到姜元夏的泪水,异常痛恨自己的无能,她紧紧拉住姜元夏的小手,喃喃自语, “再给我一点时间...姜河,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悔过,我一定会让你在我脚下求饶的...” 另一边,姜河站在街上。 这里道路四通八达,密密麻麻的都是自建的房子。 这个世界修仙已经发展了数万年,到处都是修仙者。 灵气之于修士,正如氧气之于凡人。 况且凡俗的食物根本满足不了修士的能量需求,这导致了如今的修仙界,人多而灵地少,大量的低级散修只能围绕灵地的边缘聚居。 密集程度堪比前世的香城,可谓是底层修士不如狗——狗吃点剩菜剩饭也就饱了。 四个坊市围绕着青木城,无数的低级灵草、妖兽材料和矿石等原产品从散修手中汇聚到坊市,经过初步处理后再进入青木城,如同四个大动脉。 这里的空气斑驳浑浊,在雨后的天气中更是难闻,这是由于坊市的功能决定的。 散修们精心搭建的各式风格房子整齐的排列在路边,倒是别有一番城市的风情。 比如他的邻居搭建的木条式建筑,整齐而有条理,像是前世的美洲民居一般。 邻居房上盘旋着一只鹦鹉,在看到姜河以后,突的飞来在他头上盘旋: “变态,变态...” 姜河脸色一黑,若是前身在这里,早就一道火球术飞过去了。 也不知道邻居家平时都怎么说他的,这只鹦鹉每次看见他总得骂他几句。 前身没少被它整的气急败坏,但这只鸟又是个一阶灵鸟,鸟身灵活又小巧,疏于练习术法的前身很难有效打中它。 邻居家看不惯姜河的所作所为,看见姜河出来就暗戳戳的放出鹦鹉恶心他。 可是邻居不知道的是,从鹦鹉上受到的怨气总是会发泄到徒弟身上... 正在家里鞣制兽皮制作符纸的孙婆婆听见自己鹦鹉在叫唤,急忙走出了院子。 这杀千刀的,这时候不是还在赵府当门卫吗? 实际上放鹦鹉恶心姜河的时候,她总会暗中盯着,防止姜河狗急跳墙,真伤害到她的宝贝灵鸟。 “哟,连门卫都懒得当了?” 孙婆婆先是喊了一下鹦鹉的名字毛毛,毛毛听到主人的话就乖乖站到主人的肩膀上,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她打量了一下姜河脸上的伤势,这二流子不知道又惹了什么人,气又得出到几个小女孩身上了。 孙婆婆默默叹气,要说这人啊,以前也是一个好好的小伙子。 十四年前他就住在隔壁了,那时候他还才三十岁,已经练气六层,可以说筑基有望。 白天勤奋的制作符箓,赚取灵石修炼,从她这买了不少符纸。晚上则通宵达旦的修炼,跟不需要休息似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突然颓废下来,跑到赵家当门卫摆烂混日子,一有灵石就去赌博。后来还陆续收养了三个小女孩,折磨取乐。 南坊市的人都知道这里住着个疯子,而住在南坊市的人练气后期屈指可数,练气六期的他已经算个高手,加上平日的里变态行为,旁人都很畏惧他。 很少有人知道他早就疏于修炼,外强中干了。 看着孙婆婆满脸皱纹,弯着脊背,一双老手因为长年累月的鞣制符纸而变得暗红臃肿。 姜河也没在意这个话里夹棒的老妇人,相反很钦佩她。 一个人活着本来就很艰难了,还总是暗中接济三个女孩,不然早被姜河折磨死了。 姜河腼腆的笑着:“今天想回来给徒儿做点好吃饭菜补补身体,不过这门卫确实不想当了,想把以前的手艺捡回来。” 孙婆婆制作符纸已经大半辈子了,物美价廉,是一个必须搞好关系的对象。要是继续当那什么门卫,每月拿十块灵石,根本不能让三个徒儿好好的生活。 要知道,他还想供给三个徒弟修炼呢。 这三个徒弟个个都天赋异禀,哪怕荒废了小二十年,未来的成就都非常高。 在原文中,她们杀了姜河后,本来就缺少资源,又因为炼制尸魁被人追杀。 足足颠沛流离了七八年,直到逃亡到魔道宗门才有了稳定的修炼条件。 如果现在就让她们修炼,今后怕是和原文的天命男主都相差无多吧... 听到姜河的话,孙婆婆还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什么时候这个好吃懒做的疯子会自己做饭?天天摸鱼的门卫都不想当了,又跑去制符?制符可是一件非常耗费心神的事情。 看着愣在原地的孙婆婆,姜河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这附近哪里有卖菜的?平时都在东坊市吃饭...” 说到这里,连姜河都有些尴尬,这个师父平日里连饭都不给徒儿吃,自然不知道南坊市哪里有卖食物的。 偶尔心情好了才带回点剩菜剩饭,全靠她们自己觅食。 要是没有孙婆婆的帮助,未来这三个魔道巨擎怕是早早饿死了。 也不知道这是干了好事还是坏事,未来可是有几千万人直接或者间接的死在了她们的手上... 三个徒儿本性是不坏的,也懂知恩图报,日后孙婆婆也在她们的帮助下成功筑基,安享晚年。 孙婆婆木讷的指了指远处坊市中心,看着姜河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这是狗不吃屎了?但以姜河的本性,孙婆婆总觉得他有什么阴谋,她还是不敢相信那个疯子会变性。 第4章:修真界也这么卷? 坊市的中心大概分为两个部分,散修自由贸易区和商铺区。 姜河先从商铺区闲逛了片刻,这里的店铺大多稳定收购散修的各种东西。 比如符箓阁,孙婆婆制作的低级符纸大多出售给符箓阁,再由符箓阁卖给散修。 部分则输送给青木城,满足宗门弟子平日练习所需,绘制成功的符箓则再次回流到店铺中,卖给散修回笼资金。 直接卖给商铺的价格虽然偏低,胜在方便快捷。 毕竟这年头,到处都是散修,自由贸易区黑压压的一片在那摆摊,竞争太激烈了。 姜河找到灵米铺,边上挂着无涯门的招牌,表明这家店是由无涯门庇护。 事实上,灵米和辟谷丹作为低阶修士必需品,在某种程度上称的上战略资源,由青木城霸主无涯门垄断。 “掌柜,来一袋灵米。” 店里的伙计懒洋洋的抬起眼,他身上穿着无涯门外门弟子的道袍,看见是姜河,语气诧异: “稀客啊,你不是在东坊市赵家当值吗?头一次看见你来这里买灵米。两块灵石一袋,承蒙惠顾” 这前身名气确实有点大...作为一个练气六层的壮年修士,整天游手好闲,坑蒙拐骗,出门在外,到处都是认识他的人。 一袋灵米约二十斤,够一个人吃一个月了,价格听起来好像不是很贵。 姜河从怀里内衬里掏出一个荷包,拎起来沉甸甸的,里面有二十多块灵石。 灵石看起来像是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珠子,小拇指大小。除此之外还有一叠金叶子,大概三十多两,这便是原身所有财产了。 姜河付完灵石,清点了一下还剩19颗灵石。扛起灵米后就去自由贸易区看看。 顺着人流,姜河重点关照售卖符箓的摊位,一眼就望见密密麻麻的符箓摆在地上。 他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暗香符什么价?”姜河随意挑了一个摊位,拿起一个常见的低阶符箓问价 “一灵石三张...诶诶别走啊,实在不行也可以用黄金单买。”散修看见有人问价,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道友,看我的,我的一灵石可以买四张。”隔壁的散修看见姜河抬腿就走,连忙拉住他。 “你找茬是吧!” 趁着两人吵起来,姜河趁乱就走,暗暗咂舌。 这尼玛也太卷了,暗香符成本一灵石也就只能绘制五张,一张也就赚0.05灵石,假设一天卖10张一月也才15灵石收入。看上去比当门卫收入高,可实际上有时候一天都不见得能开张。 抱着不甘的心理又去其他摊位看了下,结果让姜河大失所望。现在的散修谁不会几道低阶符箓? 市场竞争残酷,互相压价,到最后也就是赚个体力钱。 离开前,他挑选了一些蔬菜果肉,合起来花了些金叶子,不得不说,这里的物价是真的高昂,这点东西都要花金子买。 返回的路上,姜河心事重重,一想到家里还有三张嘴嗷嗷待哺,供给这三个徒儿修炼需要的海量灵石,他就默默的叹了口气。 都说养孩难,养三个孩子更难,尤其这三个孩子还是未成年的魔尊! 回来后,另外两个徒儿不知道去哪了。 房子里就衿儿坐在地上的大通铺上,哪怕姜河扛着大包小包的回来后,她也没有任何反应,双眼好似没有任何焦距的望着空气。 这丫头,他走之前就保持这个姿势了,难道以前的日子她都是这么过的?本该是活泼好动的年龄,却整天在狭小幽暗的地方一动不动。 整个房间大概长八米宽四米,通铺在房间的左上角,边上是一个土灶。 地上凌乱的摆放着酒瓶和碎片,甚至还有一个废弃的丹炉占了小半空间,没有窗户,一共有三个门。分别通往他卧室、道路和后院。 后院门是开着,那两个徒弟大概是去后院了。 姜河将刚买的食物放在地上,掏出一个苹果朝着衿儿走了过去。他弯下腰,尽量温柔的笑: “衿儿饿了吗?先吃一个苹果吧,师父等下就给你做饭。” 衿儿始终面无表情,对他的话置若罔闻,眼神都不肯看向他一眼。 他已经做好不被衿儿搭理的心理准备了,毕竟还在不久前,前身还在往死里殴打她,哪怕是那个时候,她都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自顾自的将苹果洗净,切成小块。喂到衿儿的唇边:“啊~” 当苹果举到她唇边的时候,她的喉咙微不可察的滚动了一下,虽然很快又是一副毫无波动的样子,但还是被一直关注她的姜河注意到。 再怎么样自闭,归根到底还是一个一直挨饿的小女孩啊。 既然她内心实际是有想吃的欲望,姜河试探的用了点力,将果肉向唇边塞了一下,衿儿微微抿着嘴唇,但还是拗不过他,将果肉吃了下去。 有了第一次,接下来就容易多了。一整颗苹果在他的不断投喂下,全进了衿儿的小肚子。 喂完后,衿儿不自觉的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唇边。像吃了世界上最好吃猫粮的小猫一样。 看的姜河哑然失笑,心里有种隐隐的成就感。 这就是养女儿的快乐吗? 得做饭了,姜河看着那个灶台有些头疼,已经不知多久没用过了,前身也不准她们用。 也不知道这三个小女孩是怎么活下去,总不可能顿顿都去孙婆婆家吃吧。 正当姜河热火朝天的做着清洁,酒瓶和没用的杂物全清理出去,就剩下个不好处理的丹炉。 另外两个小女孩也听到动静,从后院回来。 “忙什么呢?那里有水果,饿了可以先吃点填肚子,别吃太多,等下做饭。” 姜河注意到两个小女孩,打了个招呼。 想改变她们的看法,得一步步拉近距离,努力多交流交流。 “没...没做什么,我们什么都没做。” 大徒弟却是瑟瑟发抖起来,手指不自然的绞在一起,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姜河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向后院,那里草木繁盛,看不出来有什么。 第5章:吃饭 二徒弟不动声色的将身体挡住了姜河的目光,强行让语气平静: “我们只是去院子里看一眼。” 她和师姐的反应明显不正常,肯定瞒不过他。 她们本就不相信姜河会给她们做饭吃,迟迟没有回来肯定是赌博去了。 以前不就是这样?可没想到这一次他竟然真的回来这么早,还买了蔬菜果肉,恰好被他撞见了。 白旻心眼神有些灰暗,单纯的被他打一顿还能接受,可是如果被他发现了... “哦,没事,你们先去吃点水果吧。” 现在不能操之过急,姜河并不打算追问,现在不可能让她们完全敞开心扉。 可是还是有些心烦意乱,这两个徒弟,不会已经在谋划着怎么杀他了吧,难不成后院藏着兵器? 收敛心神,姜河看着愣在原地的两个徒儿,有些无奈: “愣着干嘛,吃完水果,要是没事做,可以把地上打扫一下。” 她们对视了一眼,目光复杂。 虽然饿的前胸贴后背,也没有去吃水果,两个徒儿将地上残余的碎片清理出去,倒在路旁。 姜元夏偷瞄一眼身后的房子,小心翼翼拉着白旻心的小手: “旻心,他难道真的变了?” “哼,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可千万别傻傻的被他骗了。他是什么人你难道不知道吗?”白旻心警惕道。 “可是,他真的要给我们下厨了,还把那些酒瓶都扔了,刚刚也没逼问我们。” 姜元夏回忆起今天姜河的改变,种种细节看上去他好像真的在努力转变。 那些酒瓶是前身特意留下来的,心情不爽时就随手一酒瓶砸下去。 剔透的琉璃在额头绽放白的红的雪花,他的表情就异常舒爽,可以说是他最喜欢干的一件事了。 而现在他把这些酒瓶全都清理出去了。 哪怕姜元夏知道姜河是什么样的人,可她还是不争气的希望他能变得好一点,一点就好。 “像他这样的人要怎么去改变呢?只有变成尸体!” 白旻心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样一个内心扭曲变态,恶贯满盈的人会突然的转变成好人,除非是被夺舍了。 她也不会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于别人施舍般的歉意。 明明就在下午,他还殴打了衿儿,转头就说抱歉,真是可不可笑。 退一万步来说,难道悔过,就能抚平她们内心的伤痕吗? 自闭木讷的林衿,敏感自卑的姜元夏,还有她自己... 我要用什么回敬你的不义? “吃饭咯!” 姜河特意穿着围裙,上面还绣着憨态可掬的狗熊。如果不注意他鼻青眼肿的脸的话,看上去倒像个居家好男人。 首先得从外貌上作出改变,明天得好好做个发型,前身实在是不修边幅,一头长发都要拖到脚下了。 只有等到额前头发遮住眼睛才会剪一下。 衣着倒是还好一点,毕竟在别人家当门卫,也称的上是整洁得体。 他一边忙着招呼两个徒儿,一边朝着还在发呆的衿儿走过去。 “人渣,你要干嘛!” 他又要对衿儿做什么?这就不装了是吗,白旻心强忍内心的恐惧,快步挡在他前面。 只要骂他,他就会生气,就不会再欺负衿儿了... 白旻心视死如归的表情,落入了姜河的眼中。注意到姜河看向她,青肿的眸子情不自禁的死死闭上。 “我抱衿儿去吃饭啊。没事,以后你想叫我什么就叫什么,等你愿意叫我师父了,再叫师父不迟。” 姜河目光坦然,丝毫不在意。 被骂人渣怎么了,骂的是前身又不是他。前世那么多人想被雌小鬼骂都没机会呢... 小女孩静静坐在那里,像是一个破旧的洋娃娃一般,体重很轻,轻轻一提就抱入怀中。 真瘦啊,一身的骨头很是磕人,冰冰凉凉,仔细看去,露在外面瘦弱的肩膀都冻青了。明天得带她们去买点衣服了。 姜河将衿儿放到椅子上,将自己的外袍披在衿儿身上。低着头看不清神情的白旻心也跟在后面坐了下来。 考虑到徒弟们长期挨饿,不宜吃大鱼大肉,姜河也就简单的做了点家常菜。 蘑菇炒西兰花,芹菜肉丝炒木耳,还有一碗西红柿鸡蛋汤。 配上如同艺术品般的灵米,粒粒圆润而有光泽,仿若玉石雕刻而成,散发着令人闻之生津的馥郁香味。 连一直默不作声的衿儿都咽起了唾沫,更不用说那两个徒儿了。 姜河本来就挺饿的,闻到饭菜的香味,肚子开始“咕噜噜”的作响,直欲动筷,大快朵颐,看着表面沉默,喉咙却不禁上下滚动的三个徒儿,姜河不禁有些好笑: “放松点,不吃白不吃,对付你们总不至于下毒,对吧?” 说着,率先动起了筷子,夹起一颗西兰花吃下去,再塞一口灵米。以前身在她们心中的霸道印象,怕是不敢在他前面动筷的。 “真不错,口感爽脆多汁。配上这灵米,那可真绝了。” 实际上,刚出锅的饭菜烫的他舌头疼,为了诱惑徒弟,他也只好强忍舌疼,表情夸张的自卖自夸。 拿起另一双筷子,也夹了一筷子菜,然后轻轻吹了几口,喂给一旁的衿儿:“啊~” 本来还以为得像之前一样半硬塞她才会吃,没想到这次菜刚刚递到嘴边,衿儿就吃了起来。 到底只是自闭的八岁小女孩,还没有真的被打成傻子。 不然以后也不会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头了。 夹一口菜,再喂一口饭,姜河不亦乐乎的投喂,连自己腹中的饥饿都忘了。 直到衿儿说什么都不肯张嘴,才发现一大碗米饭已经喂完,她的小肚子已经圆滚滚的了。 对面两个徒弟看的面面相觑,却迟迟不肯动筷。 姜河又催促了一下:“愣着干嘛,吃啊,尝尝师父的手艺。” 姜元夏迟疑的夹了一筷子菜,吃下去后眼睛都亮了。 姜河十几年来独自生活,练出来的手艺可不是吹的。 看着大徒弟从一开始的矜持变的狼吞虎咽,姜河不禁露出一抹会心的笑。 第6章:过往 只可惜二徒弟终究没有吃下一口。 尽管自己没吃,还是一直倔强的坐在那里看着两个女孩吃,不时用防备的眼神盯着他。 看来想攻略二徒弟的难度还是最大的。 晚餐过后,已经是深夜。 大徒弟已经有些昏昏欲睡,她们早上天色未亮就出去帮工,现在又是长身体嗜睡的年龄,吃饱饭后就有些发困了。 姜河本有心想和几个徒儿多聊会,看到这一幕也就放弃了打算。 过犹不及,还是温水煮徒弟吧,过度的关怀很容易让她们疑神疑鬼。 嘱咐了几个徒弟早点休息以后,姜河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修仙界的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内心恐惧、迷茫和不安,但也有一点暗藏身为穿越者的优越感,不免有些幻想如何大杀四方,肆意恩仇。 可真当深入接触到这个世界的方方面面,他才恍然发觉,这里一个个都是有血有肉的活人,而不是纸上一笔带过的冰冷文字,自己也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 还多了一份莫名其妙的责任感... 姜河凝神静心,扼除心里的胡思乱想,从床下的暗格里拿出一个木箱子。 木箱子呈现暗红色,部分地方油漆已经脱落,年代久远。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忍”字。 这是前身最后的家底,自从家破人亡后,带着木盒背井离乡。 手指轻抚盒身上斑驳的刻印,前身久远的回忆涌上心头。 喜悦,痛苦,愧疚,仇恨,坚忍,一直到最后的颓废。 十九岁的他,练气四层,年少气盛。暗藏着对父亲的不屑——身为筑基修士,整日却伏案绘符,没有一点进取之心。 抱着对外界历练的期待,在父母的反对下悄悄溜出家门。 两年的历练下来,从未体验到小说话本中所谓的奇遇秘境,缺少父母的资源供应,修为也难以寸进。 颓然无奈下踏上归家路途,遇见一貌美女修,见色起意下主动结交,两人相谈甚欢。 他还以为遇到了命定良缘,结伴归家,令他惊喜万分的是,女修同意与他结为道侣。 本来以为不告而别会遇到父母的责备,没成想归家以后只见父母的喜悦,看着父母这两年来憔悴不少的面容,他暗下决心,今后一定好好孝敬二老。 然而就在当天,酒菜还冒着热气,女修趁父亲酒醉后没有防备,一剑削去他的头颅,落在桌上撞碎灵酒,酒水浸透了父亲的发须。 母亲以命相护,才换得他逃得一命。 来到青木城苟且偷生,立誓再也不沾女色,必报此仇。靠着父亲当天送给他的衣钵传承在南坊市立足,昼夜修炼不辍。 直到他三十岁那年,离练气后期只剩一步之遥,筑基有望,志得意满。 却无意遇见当初那个还在练气期圆满的女修,竟然也在青木城。如今已经是无涯门客座长老,筑基后期。 而她,早就不认识他了。 该死的话本作者,诓他年少。该死的妖女,以色诱他... 他颓废的躺在阴冷的废弃巷子里,终日只有老鼠与他为盼。 直到一个小乞丐无意中发现了他,往后流连数日都来看他,踌躇良久,鼓起勇气靠近。 “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天天在这里哭呢?” 小乞丐故作老气的摸着他的头,她的衣衫破旧,但整洁干净。 虽然瘦的皮包骨,大眼睛却是额外有神,透着生机与活力。 “你是饿了吗?这个饼分你一半。这是王大姨送我的哦~” 她心疼的皱着小脸,手上却毫不犹豫的将一块干巴巴的饼搬成两半,递给他一半。 小孩子啊,也只知道饿了会让人难受,从来没有想到过有种痛苦比饿了死了还要难受。 他默不作声的将半个大饼吃进腹中,饿了十几天后,此时竟然觉得往日嗤之以鼻的凡俗食物竟然如此美味。 又伸手将小乞丐另一块饼抢过来,大口吃起来。 小乞丐没有生气,反而蹲在地上,撑起小脸,大眼睛弯成月牙,看着他狼吞虎咽:“吃吧,吃饱了就开心了。” “你没吃饱,为什么也这么开心?” 抢了她最后的食物,她怎么看上去还是这么快乐的样子? 小肚子明明都饿瘪了。 “因为~我娘曾说:慎独则心安,主敬则身强,求仁则人悦,习劳则神钦。” 小乞丐板起小脸,带着一分得意道: “我娘可是从不骗我,今天我就把这句话教给叔叔了,以后可不要天天哭啦。我从小到大都没哭过呢!” 对自己的娘亲推崇至极,可她不还是一个小乞丐? 他装作无意的问道:“那你娘亲呢?” 小乞丐的笑容僵硬了一会儿,勉强保持唇角的上扬: “娘亲说,她在很远的地方一直看着我呢。” “你娘骗你的,她死了。” 他毫不留情的戳破,很期待这个小乞丐的接下来的表情。 不得不说,看着一个纯粹的赤子之心,被自己摧残。让他感到了久违的乐趣。 “我娘从不骗我,如果骗了我,一定是为了我好。” 小乞丐的坚强出乎他的意料。 她似乎早就明白了人的生老病死,小小年龄,就独自一人在外求生。 “你叫什么?多大了”他舔着干涩的嘴唇问道。 “我叫元夏~姜元夏,六岁了。” 她又恢复了先前的欢快语气,刚刚的不快已经被她抛去脑后。 “其实我是修士,你可愿意成为我的徒弟?”他展示了一手法术,看的小乞丐两眼发光。 “原来老乞丐里真的有高手呀...做好事也会得到好报,看来娘亲一直都没骗我呢。” 他牵着姜元夏的手离开破庙,缓缓吐出一口气,平复因为激动不断颤栗的肉体。 小家伙,我要教会你,你那死去的娘一直都在骗你呢。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摧毁她所有的信念了... 而后就是无休止的折磨,姜河连忙停止回忆。 真是出生啊,他本来以为大徒弟肯吃自己做的饭菜,关系有所改进了。 现在回忆起来才发现,大徒弟的人格都被他摧残的差不多了,只是会唯唯诺诺的答应他的要求,根本不是出于真心实意的去接纳他。 第7章:储备粮食 平复心情,打开木箱,里面有着一本翻的破破烂烂的《姜氏符决》,一杆符笔,十二张剩下的符纸和墨砚。 符笔品质很不错,一阶上品,价值小两百灵石,普通散修根本用不起。 是前身筑基期的父亲送给他的,看得出来前身很重视,哪怕已经完全堕落,也没有把它卖出去。 除了这些东西,姜河身上也只剩下随身携带的一阶中品法剑比较珍贵了,十几年来的颓废和赌博,没有留下太多的家底。 这法剑要不是吃饭的家伙,也早被他卖掉了。 《姜氏符决》里面一共记载了二阶符箓两种,一阶上品符箓七种,中品和下品合起来一共上百种。 端详了下符纸和墨条,十几年没用,成色还可以。 研磨出墨水,墨水呈现暗红色,有着浓重的草木香味和细微的腥味,名为金犀墨。 这种墨水很受散修喜爱,性价比高,适用于大多数一阶符箓。 姜河凝聚心神,将灵气分散成丝,从手掌处均匀的输送到符笔上,精准的控制每一处笔锋和细节。 在黄色的符纸上小心翼翼的落笔,一道道灵纹随着笔锋所至之处浮现,一张符箓已经画了大半。 好像挺简单的。 姜河暗松一口气,心神放松下,一道灵力不小心波动,导致大半个亮着的灵纹陡然熄灭。 一张符纸和灵墨就这样浪费。 前身在符箓一道上浸淫已久,虽说多年没有制符,但还是有如同本能般的肌肉记忆。 不过制符一道更难的是对于灵气细微入致的操作,极为耗费心神和灵力。 这点还得靠自己能够沉住心。 姜河总结着得失,依靠着前身的经验,在极度专注的情况下,这次的符箓灵纹逐渐漫展到整个符纸上。 最后一笔落下,整张符箓散发的微光顿时敛入符纸。 一张一阶下品的暖气符也就完成了。 暖气符顾名思义,就是可以提高室温的符箓。 基本上是没有修士会购买的,并没有什么卵用。 他制作这个符箓也只是从低阶符箓中挑一个练手,恰好现在深秋时节,也能让家里暖些,徒弟都冻得瑟瑟发抖了。 姜河将符箓收好,不知不觉,竟然过去了半个时辰,这制符也真是费时间。 全心神的投入,根本不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一出房间,就看到大徒弟和小徒弟紧紧依偎在一起睡觉,薄薄的被子上又将他宽大的外袍盖在上面,增加温度。 没有看见白旻心,他推测大概率是在后院。 夜晚的室外实在太危险,想必她也不会出去。 至于逃跑?这两个徒弟在哪,白旻心就会在哪,她绝对不可能一个人逃走。 这丫头,到底在谋划什么... 姜河心像猫在抓一样发痒,将暖气符激活后,原地纠结。 到底去不去看看,万一她真打算杀我,我该如何是好...... 不知不觉,姜河放轻脚步,悄悄的靠近后院的木门。 门是虚掩的,可以看见院子里,有个白发身影正坐在一堆篝火后。 为了抵御室外的寒冷,白旻心披着捡来的毯子,安安静静的蜷缩在里面。 哪怕如此,每次凉风吹起她的白发时,瘦弱的身躯都会抖动一下。 不时还能听见她吞咽口水的声音,火堆边上,摆放着几个已经有些腐朽的动物尸体。 这些尸体缺肢断体,血肉模糊,也不知道是怎么捕获的。 白旻心是真龙后裔,虽然说此时的血脉还处在封印中,未展锋芒。 但她的食量已经有异于常人,胃口很大。 先前提心吊胆,寻思白旻心到底在干嘛。 没想到来了之后,发现她只是单纯的干饭,吃的还是些不堪入目的玩意。 这两股情感冲击下,让他心头酸涩。 姜河没有掩饰自己的脚步,向那个蜷缩的背影靠近。 踩在沙土上微弱的声音,让白旻心浑身一颤,迟疑着转过头:“你...你怎么来了。” 姜河看着她唇边的血丝,手中拿着一只麻雀的尸体,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内脏,就直接烤着吃了。 “别吃了,回去师父给你做饭。” 听到这句话,她本来有些害怕的神情蓦然一变。 “不要再装了!如果我们不吃这些,早就饿死了!“ “你不就是想看到我们被你玩弄,被你摧残,在你手中苦苦挣扎,以满足你那变态的满足感吗?!“ 白旻心脸色潮红,神情愤怒,几乎是咬牙切齿般的说出这两句话。 她受够了姜河现在的表现,假装温柔,让她惶惶不安,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露出自己的獠牙。 这种未知的恐怖更让她害怕。 而能让他伪装并且忍受她如此之久,背后一定是个前所未有的阴谋。 姜河心中苦笑,这丫头是软硬不吃,看她一副癫狂的样子,便知道她听不进自己的话了 只好故作冷漠: “既然你这么想,那我也不装了,摊牌了。” 这一句话,让白旻心逐渐癫狂的情绪恢复正常,脸上释然的讥笑,虽然早在预料之中,心底还是有一抹失落。 还没平静的生活一天,又要回到曾经的日子了... 然后她便不能保持着嘲讽的姿态—— 姜河快步上前,一把抢过她手中的麻雀,丢在地上。 一脚接一脚的将她的食物全部踢飞,又进院子里的杂草里面翻找,果不其然,草里还藏着好几具动物尸体,甚至还有一只野狗。 她们担心被姜河发现,不敢挂在树上风干,都放在草里藏着,大部分都已经腐烂了。 该说不说,未来魔尊的天赋也有所体现,吃这些东西都能活下去,更何况吃人呢... 姜河也没脚软,一个接一个踢飞。 “那...是我们好不容易才...才” 白旻心死死咬着嘴唇,却不敢上前阻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储备粮一个接一个的飞走。 这个人渣,一切行动都不出她所料。 今天下午她就怕储备食物被姜河发现之后,会被他丢掉,果然,他还是这么做了。 姜河面无表情,转身就回到家里,只剩下白旻心一个人站在原地。 可是,没了这些食物,这几天要怎么过啊...他不装了也就不会再给师姐和衿儿做饭了... 第8章:辞职不干 “嗯?这就哭了。” 姜河又从家里面走出来,诧异的看着默默流泪的白旻心,他还以为这个女孩子永远都不会哭呢。 至少,在前身的记忆里,她从没哭泣过。 “才...才没有哭。”白旻心连忙抹去脸庞上的泪水,哽咽道。 这家伙,是故意回来看她的丑态的吗? “旻心,你也不想你师妹师姐出什么事情吧。” 姜河也有些无奈,为了能让她好好融入这个正在改变的家,只能采取非常手段了。 另外两个徒儿都还能和他互动,就白旻心,软硬不吃。得先考虑让她不抵触自己的示好。 “你什么意思!你要干什么!” 白敏心深呼吸平复哽咽后,就听到这个家伙不怀好意的话。 “只要你肯听我的话,我就不会对她们做什么的,放心。否则...” 姜河故意停顿了一下,留给空白让她自己想象。 “你...你” 白旻心面色惨白,嘴唇哆嗦了一下。 最终,仿若泄了一口气,眼眸中的神采都消失不见, “只要你说到做到...不欺负她们,我就听你的。” “那就把这盒饭吃了。”姜河将手中的饭盒递给他,里面是先前晚上的菜肴。 他本来就特意留了一点,准备让大徒弟递给她吃,没想到制符花了这么多时间。 “诶?” 白旻心嗅觉本就超过常人,再加上灵米馥郁的香味,她的喉咙不自觉的动了动。 虽然很抵触被他看见自己这副饥饿的样子,可是实在是忍不住啊。 “记住我说的话,不吃的话,就要惩罚你师姐咯。” 姜河转身走回了家里,自己在她面前,估计就算她吃下去,也食之无味,先回去继续制作符箓了,时间不等人,灵石如流水啊。 反正是必须要吃的... 那我也没办法了。 白旻心看到姜河的背影消逝不见,终于忍不住大快朵颐,一双筷子几乎化成残影,片刻后全部落入了白旻心的肚子里。 真香~ 回到房间后,姜河继续绘符大业。十几张符纸一晚上就用完了。 大部分都浪费在一阶中品符箓的练习上,他对灵气的操控还不是很熟练。 不过最后还是成功绘制出一张一阶中品符箓。 前身曾经还是靠着上品符箓赚取灵石,这些低端符箓实在是没什么市场。 姜河拿起铜镜,打量着他这一世的容貌。 这一眼看下去,姜河总算明白,怪不得遇到的人哪怕不认识他都会敬而远之。 半边脸颊肿的跟猪头似的,嘴角裂出一道血口,皮肤呈现病态的苍白,一头长发凌乱无比。 当他扯起唇角,做出笑容时,配合他的嘴角的裂口,笑容被拉扯到一个夸张的弧度,让他自己都毛骨悚然。 打他的人是林家三少爷林赤,小说原文中的一个男主。 擅长神魂一道,当初的巴掌蕴含神魂之术,林赤本想一巴掌直接拍死他。 可前身福大命大,逃得一命,只是神魂大损。 原本这时候的前身,已经真成了疯子。不过他魂穿而来,倒是没有受前身神魂伤势的影响。 伤势都在脸上,看上去很惨。姜河满意点了点头,等下去赵家辞职,应该能多要点补偿。 出房间后,三个徒弟还抱在一团睡觉。 安置了暖气符后,室内已经很温暖了,先前盖的严严实实的被子都已经踹到脚下。 大徒弟和二徒弟一左一右的紧紧抱着小徒弟,在她们中间睡觉的衿儿,平时没有表情的小脸,此时有些困恼的皱着眉。 姜河放轻动作,小心的推门出去。 前身当值的赵家,在东坊市。 东坊市是最先设立的坊市,围绕这个坊市聚居的修士无论从是数量还是实力,都是其他坊市比不了的。 这里原本有三个筑基家族,赵家,陈家和林家。 个个都有筑基修士。其中的林家因为在一次重要的贸易中,家主和几位长老陨落,就此衰败。 眼前的赵府,占地面积足足有上千平方米,不时有护院在外巡逻,赵府内另有赵家人看护。 这些护院常被散修戏称门都进不去的看门狗,也是赵家排场的一部分。 而他练气六层的修为在其中是出类拔萃的。因此,他主要是负责大门附近的巡逻。 一个中年男人满脸郁闷的站在门口,脸上也有和姜河如出一辙的巴掌印。 看见姜河,脸色一沉: “你怎么有脸回来?连个毛头小子都拦不住。” 这个中年男人,姜河只知道他是赵家一位管家,不过在小说原文中也是一个炮灰。 林赤闯入赵家后,靠着自己的金手指:玄黄珠,抡着巴掌一路扇过去,特意羞辱赵家。 赵家的筑基修士刚准备出手,灭杀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修士,但林赤可不是楞头小子。 他此时已经结识了未来的后宫之一:柳婉。 表面是无涯门长老,实际里是魔门暗子。无涯门长老出手力保林赤,赵家只好吃下这个闷头亏。 炮灰何苦难为炮灰啊。 姜河客气的拱手施礼: “赵家曾有规定,护院若因公受伤,会补偿相应的资源。况且我这个月的灵石还没有结,拿到我该拿的东西,我自然会走,” 赵管家此时还憋着满肚子的火,上面颜面受损,把责任全甩到他头上,罚了他半年的俸禄,还让他看门一年,对外宣称都是因为他看顾不利。 当即讽刺道: “你还想要俸禄?当初看在你练气六层的份上,才让你当这个护院。看你平时尽职尽责,也就没有在意后来的风言风语。可没想到真是个废物,连四层修士都拦不住,不让你把以前的俸禄吐出来,你就知足吧。滚,赶紧滚。” 这老壁灯是拿他泄气,里面的赵家人都拦不住这个四层的,还怪到他头上了。 姜河这下就不爽了: “你瞧瞧你的狗脸,你不也是练气六层?怎么你也被打了一巴掌?” 说罢,反正前身也没什么脸,他也不管这些了,当即扯着嗓门大喊: “各位护院兄弟,各位道友。这赵管家,这是在毁了赵家的名声啊。我为了赵家流过血...” 赵家地处东坊市大道边上,来来往往自然有很多散修,他的大嗓门,成功吸引了一众路人的注意。 第9章:羞辱? “别别别...” 赵管家也没想到这人这么无赖,本打算玩弄一下他,等他低头求情后就再给他,倒也没想着赖账。 毕竟在散修中混日子的家族,都非常注重名声。不然,谁敢和你交易? “给你,都给你,赶紧给我滚。”赵管家抹去额头的汗水,连忙道。 “结果这个老混蛋,想贪了我的血汗钱...”姜河不管不顾,继续大声囔囔。 “闭嘴!成何体统?一介修士不顾颜面,为了讨要这区区几十块灵石连脸都不要。” 少女清冷的声音从赵府门内传来,带着略微的烦躁。 赵秋君心情正烦闷着,她一直以来都很抵触家族给她定下的婚约,刻苦修炼,只为了掌控自己的命运。 以十八岁之龄,踏入练气七层,成为无涯门内门弟子。 而林家恰好衰落,林赤的修为也寸步不进。 在她的坚决反对下,赵家终于将这婚约给退了。 结果这林赤不知怎么攀附上柳长老,当众物理打脸赵家,还扬言是自己退婚。 本就自命不凡的她,又如何受的了这奇耻大辱? 在她眼里,姜河一个四十多岁的修士,还没她的修为高,整天混吃等死,形如废物,看一眼都脏了她的眼。 若是往常,她都懒得搭理,但今天她心情正不爽着。 “大小姐,这所谓区区几十块灵石,可是在下用命换来的,难道颜面比命重要吗?” 这话说的倒也没错,前身被打了这一巴掌后,和死人也没啥区别了。 眼前的少女穿着一袭黄色襦裙,身段尚且稚嫩,但小脸却是白皙无暇,初显风姿,眉宇间洋溢着一丝傲意。 前身曾远远的看过她几眼,这便是那个退婚的赵家小姐。 这外貌倒也不愧是能给男主退婚的女配,可惜结局比较惨啊... 姜河回忆起赵家的结局:是夜,林赤突破练气后期,闯入赵家,手刃赵秋君的父亲赵家家主,而柳婉暗中保护,协助林赤斩杀赵家筑基老祖。 满族皆灭,堆成京观。 赵秋君的头颅堆在京观最顶部,不得不说这男主真是杀伐果断,心狠手辣。 也不知有多少无辜之人丧命。 先前看这小说倒是没多想,但来到这个世界,接触的每一个人都是鲜活而非冰冷的文字。 哪怕是那个嘲讽的赵管家,还是这个傲慢的大小姐。 就真的有取死之道吗? 闻言,赵秋君神色更为鄙夷,在不知道林赤神魂之术的她看来,姜河只是挨了一个巴掌,就厚颜无耻的说是用命换来的。 倒要看看这个中年修士有多么不要脸。 如此想着,她从荷包里抓出一把灵石,随意抛在地上。 在阳光下,圆润晶莹的灵石散发着幽光,在她的小巧绣鞋边滚来滚去:“这灵石,你是拿还是不拿呢?” 闻言,姜河怒了: “大小姐,何故如此羞辱我?这灵石本就是我该得到的...” “我赵家岂会做这种事?”赵秋君抱着双臂,神态倨傲,“这灵石,是额外赏给你的。念你劳苦功高的份上。” 末尾的劳苦功高她特意加重了语气。 还有这好事? 这大小姐看来是成天修炼修傻了,根本不知道外界散修的艰苦现状。 前身都算宽裕的了,好歹是壮年的练气六层,去赵家当个护院每月也能拿个十块灵石。 而那些练气初期的修士,苦苦绘制符箓,一个月都不见得有十块灵石入账。 尊严?能有生活重要吗? 至少现在他还没有这个基础,独身一人生活倒还好,可是背后有三个小女孩啊... 姜河饿虎扑食,忙不迭地捡起地上滚落的灵石。 直到看见眼前出现一双绣鞋,再往上能看见洁白的罗袜裹着紧致的小腿。 大小姐腿白不白不知道,但肯定很长... “那啥,大小姐你脚挪一下。” 几块灵石散落在她双脚间,赵秋君看着已经在她脚前埋首捡灵石的姜河,连忙捂着口鼻,厌恶的退后两步。 姜河看的一阵无语。 该死的小妞,这仇,我记住了。 等你被林赤斩首,高低得去尿几泡。 姜河揣着一笔对此时的他堪称巨款的灵石,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赵家。 路上时常有修士路过,姜河总感觉他们的眼神若有若无的投向他怀中的灵石,让他忍不住握紧腰间长剑。 可抬眼扫过,那种窥视感就消失不见。 但一路走回去,倒也没遇到什么杀人夺财的桥段。 “还是我太紧张了,一个六层修士身上有着上百灵石都算不了什么。只是前身太穷了。” 姜河心中自嘲。 这次算是把赵家得罪了,不过以后也不会来了。 这个月的十块灵石,补偿的二十块灵石,加上赵秋君丢的十五块,自己剩下来的十九块,合计六十四块灵石。 有了这笔钱,很多计划就能开展了。 姜河盘算着未来的变故。 林赤被退婚可是小说的开始,至此各种事件纷涌而来。 首当其冲的就是无涯门被灭,柳婉在无涯门潜伏十几年,从练气期到筑基期,最后当上了客座长老,始终不忘初心。 摸清无涯门阵法和虚实后,终于寻找到一个绝佳的机会,联络玄冥宗发动突袭,一举拿下青木城。 林赤本来因为屠赵家被无涯门追杀,狼狈逃出了青木城,也因此以玄冥宗内门弟子的身份回归。 这些战事倒与他们底层修士无关,只要不主动去参与,玄冥宗也不会难为散修。 不过倒是可以发笔战争财,青木城在无涯门的统治下,虽饱受剥削,却也承平日久。 战斗类的符箓销路不畅,可一旦发生战争,这玩意价格可是水高船涨。 东坊市的市场明显比西坊市更为繁华,姜河想到之前白旻心看向糖葫芦的眼神,干脆直接买下一架糖葫芦。 然后扛着架子去牛奶店订了一个月的三人份灵牛奶,这牛奶沾个灵字,价格何止翻倍,花了他九块灵石。 三个孩子身体亏虚严重,想着买点灵牛奶补补,姜河脑壳一热就去订购。 订完之后又开始后悔起来,现在没有稳定的灵石来源了。每一分灵石都更应该用在刀刃上。 姜河扼腕叹气。 第10章:新家 姜河踌躇了一会,又买了一大袋灵鸟饲料,也花了三块灵石,准备送给孙婆婆。 一来是为了表示先前对三个徒弟的照顾,二来是为了打好关系,以后方便从她购买符纸。 往后他必将大量练习和绘制符箓,如果能得到一定的优惠,日积月累下都能剩下不少灵石。 另一边。 院子里,白旻心伸出右手。 她的五个手指头血肉模糊,被人残忍的碾碎指甲,只剩下零散的碎片嵌入肉内。 一只鸟儿欢喜的落在她白皙的掌心上,叽叽喳喳的叫唤。 白旻心温柔的替他梳理羽毛,鸟儿也亲切的将小脑袋磨蹭她的掌心。 从小开始,她对动物就有着特别的亲和力。 然而在她看来,这是她一生的诅咒...... 伴随一声哀鸣,柔嫩的羽毛纷飞,掌心只余下一滩碎肉和羽毛。 她极为享受的眯起了凤眸。 如果这是他... 白旻心缓缓长吐一口气,不自觉的再次握紧手心,反复揉搓那摊烂肉。 “旻心,怎么了?” 姜元夏不安的探出脑袋,她刚才突然感觉到一股刺骨杀机,让她背脊发凉,还以为是姜河回来了。 “没事,我出来透口气。” 白旻心扬起笑脸,趁姜元夏不注意,不动声色的扔掉掌心的烂肉。 就在此时,姜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麻烦各位道友了,就在这里。” 两人顺着声音望过去。 此时的姜河换上了一头干练的短发,一直穿在身上蓝色护院服换成一袭黑色的道袍,脸上的伤痕也贴上了药贴。 一扫先前的阴鸷气质,变得阳光开朗起来,和先前判若两人。 要不是她们连姜河化成灰都能认出,哪一粒骨灰是他的。 换做他人怕是不敢相信这两人是同一个人。 他提着大包小包,肩膀上还扛着一架子的冰糖葫芦。 身后跟着几个肌肉发达的体修,穿着印着“散修之家”的汗衫,赤裸在外的肌肉蒸腾着热气。 这是要干什么?她们还在纳闷的时候,领头的体修就说话了:“道友,全部推平重建吗?” 那几个体修看见这个房子都有些傻眼了。 头一次遇到如此潦草的修建手法,简直就像几个木板拼凑起来的火柴盒,凡人住的房子都比他一个堂堂练气六层修士的房子要好。 “对,就和我先前和你商量的那样造,可别偷工减料。” 说完,姜河看向了正在家里探头探脑的两个徒弟,见她们还在家里待着,招了招手: “快出来,等下要把这个房子推倒重建了。” 也不等她们有所反应,将手上的东西搁置一旁,回到房间将木盒里最后的《姜氏符决》和符笔收入怀里。 至于木盒和其他的东西,姜河打算让它们随着过往消逝。 以免让几个徒弟触景生情,反正没什么值钱的。 “出去...?” 屋外的几个体修,肌肉虬结,散发着旺盛的气血,是她以往未曾接触过的修士。 好像下水道里的老鼠遇见了阳光,无所适从。 姜元夏咽了口唾沫,小腿发软,暗自给自己打气,正迈步出去时。 身边的姜河注意到大徒弟的不适,轻轻拉住她的手腕:“走吧,跟师父一起出去。” 又招呼着白旻心,让她牵着衿儿。 真的好瘦啊,这手腕和竹竿子似的。 姜河还在自得自己的温柔和细微入致,却没发现身后的姜元夏被他牵后,腿抖的和筛子似的,全靠他拉着走。 “嘶,道友,这三个孩子是你的什么人?是从什么魔头手中救下来的?” 体修看着伤痕累累的三个孩子惊道,也不是没见过惨的,只是没见过年龄这么小又这么惨的。 他们是来自东坊市的修士,也没听过姜河这号人物。 而且现在的姜河行为举止,无处不体现着对几个孩子的体贴关照,也不像是那种人。 除了衿儿依旧面无表情,另外两个孩子神色一暗,谁都不敢相信自己是他的徒弟吧。 几个体修诧异的眼神让姜河如芒在背,但他还是没有躲避,直言道:“这几个是我的徒弟...以前是我对不住她们。” 听到这话,姜元夏一愣。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承认自己的错误。 过往的姜河,对承认自己犯错非常抵触。 只要别人指责他,不管是什么方面,他都如触逆鳞,直接动手与那人互殴。 可偏偏喜欢私下对她们三个痛哭流涕的道歉,每一次的道歉都是那么的真心实意。 让她们上当了不止一次两次。 可每逢事后,他又比以往变本加厉的虐待折磨她们。 她也渐渐有所明白,或许他道歉的从来不是她们。她们三个只是他发泄情感的工具罢了。 似乎,曾经他犯下了某种不可磨灭的错误,尽管内心知道是自己错了,却又不肯承认... “是在下唐突了。”体修抱拳歉意道,也没有继续追问。 无涯门是正道仙门,对治下管理较为严格。 禁止蓄奴,有些散修就巧立名目,以收义子、义女和徒弟之类的,满足自己某种癖好。 宗门不可能会涉及师徒和一家人之间的事情,否则散修必定心生抵触 在他看来,眼前这个看似道貌岸然的修士就是其中一员。 不过此人倒是颇有才华,他对建筑设计有独特的眼光和见解,是自己闻所未闻的风格。 不多时,规划好了区域之后。 体修从储物袋里掏出各种建筑材料,看的姜河眼热无比。 可惜一个最低级的储物袋得上百灵石,这个储物袋也是这几个体修共有。 很多散修不会自己亲自建造房屋的原因之一,便是因为大量的建筑材料运输不便,携带麻烦。 不如花少量的灵石让专门人士修建。 他也只花了五块灵石,对比前世算得上很便宜了。 没有过多久,在几个体修的努力下,一个简单两层阁楼就快速成型了。后面院子也顺带的休整了一下。 阁楼以木质结构为主,覆盖着深色的琉璃瓦。阁楼的檐角翘起,上面装饰着麒麟木雕。 麒麟在这方世界也是瑞兽,象征着平安吉祥、聚财富贵。 这个新家,比起先前的火柴盒似的房子更像人住的地方了,也更有家的感觉。 第11章:拜访 建好后,直接拎包入住。 姜河也不禁心情愉悦,这样以后制符就可以去单独的制符室了,省得卧室里全是异味。 尤其是注意到几个徒弟看到给她们分配的房间后,装作无动于衷的小脸不经意流露些喜色。 虽说今后是喜怒无常,城府深厚的魔头,现在却只是三个小女孩,还藏不住太多心事。 哼着小曲,姜河就去送别几个体修。 “旻心,以后我们不用睡地上了。” 在新房间里,姜元夏抱着床头的枕头,终于忍不住道, “好开心啊...” 白旻心看着姜元夏脸上的欣喜,幽幽的叹了口气:“师姐,你真的开心吗?” “啊...”姜元夏刚才扬起的笑脸一瞬间又僵硬起来,手指不自然的揉搓枕头,“开心啊...” 其实,师姐你才是最恨姜河的那个人吧。 怎么会因为他的示好而开心呢? 白旻心将本想说出的话咽下去,或许对师姐而言,自欺欺人能更好的保护自己吧。 不过,师姐真的一直在自欺欺人吗? 虽然师姐看上去软弱善良,可直觉告诉她,师姐和自己一样,都“病了”... 转而提醒道: “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说不定就是为了将我们分开,让我们不能相互依靠。反正对于他这种人,什么时候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听完白旻心的话,姜元夏勉强的笑了笑。 被骗了这么多次,她又怎么会轻易相信他呢? 可是比起一直提心吊胆,她宁愿被骗,这样还能安心的休息些许时间。 她们几个凡人,相信与否,又能对姜河怎么样呢? 除非,她们真的能威胁到他。 ... 隔壁邻居家院子的大门没有关,院子里挂满了晾晒阴干的兽皮。 还有一个大架子,上面挂着一张残留油脂和血肉的生皮,旁别放着一把钝刀。 孙婆婆鞣制兽皮的方法,有点类似于前世的植鞣法。 植鞣法,就是利用某些植物的叶、树皮、果实和根的提取物——汁液,来鞣制兽皮。 这些兽皮通常采用低阶妖兽的皮,能够初步承载灵力。 再通过用植物的汁液制作的特殊药水,扩大兽皮对灵力的承载能力和顺畅灵力的流转。 制作完成后,再进行分割,普通的兽皮符纸就制作完成。 听说在无涯门里,还有如同纸张的符纸,绘制灵纹的简易性远超兽皮符纸。 可惜这类纸符价格昂贵稀少,不是他这种散修用的起的。 姜河喊了一下邻居,见没有回应,便直接走了进去。 然后便看到那种鹦鹉此时被关在鸟笼里,不停撞着笼子,想飞出去。 别看这鸟天天骂他,实际上还是很怕他的。 平时都仗着自己能飞,骂完就走。 傻鸟,这下你是逃不了了吧.... 姜河故意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脸,这鹦鹉果然极通人性,人性化的用两只翅膀护住自己的身体,贴向远离他那边的笼壁。 “救命,救命...” 当即扯着大嗓子叫了起来。 听到自己的鹦鹉叫的这么凄惨,孙婆婆提着一把斧子,急匆匆的从屋内跑了出来。 看见一脸尴尬的姜河,脚步顿时停下来。 警惕的捏住一张符箓,有些紧张的问道:“今天我家毛毛可没骂你,它好好待在笼子里。” 姜河也没想到这鸟这么胆小,看到孙婆婆手上捏着一个明显不寻常的符箓,也急忙道: “孙婆婆,别冲动,小心走火啊。我今天是向你来道谢的。我以前走火入魔,心魔附体。对几个徒弟做了很多错事,多亏了你先前的关照。不然我现在追悔莫及了。” 这一番话他态度诚恳,掏心窝子般的道谢。 走火入魔,是他临时想出来的借口,好解释他的转变。 当然,这借口对几个徒弟可不管用,朝夕相处的她们对自己是否走火入魔还不清楚吗? 不过对于接触很少的外人而言,还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借口。 孙婆婆狐疑的打量他,也没放下符箓。 这两天他确实改变了很多,就连形象也变得干净清爽,要不是开口说话,她都认不出来这是姜河了。 倒也有点像走火入魔,毕竟他曾经的堕落就很莫名其妙。 姜河见她迟迟没有说话,还以为是不相信,继续补充道: “我幼时,父母被仇家所杀。本想亲手报仇,却没想到在十四年前,仇家的修为已经非我能及,恰逢突破练气后期的关键窍口,一时就走火入魔了。” “那你这是要干嘛?” 本来就十分信了七分,现在又听到他的这番补充,当初姜河确实快要练气后期,就是这个时候开始转变。 孙婆婆基本已经信了他的话,注意到他手中提着的礼品,开口问道。 姜河知道孙婆婆已经相信自己说的话,趁热打铁,把自己的来意讲了出来: “这灵鸟粮是为了表示我的谢意。孙婆婆你也别推辞,我还想在你这里购买符纸,毕竟,我现在修行无望。想供给几个徒弟踏上修行之路。” 他特意把几个徒弟点出来,他这十几年一直住在孙婆婆的隔壁,这几个孩子也算的上是她亲眼看着长大的。 也能打一番感情牌。 供给几个孩子修行?恐怕荒废了十几年的修行,他已经心生放弃了吧。 要不是她不好插手别人师徒之间的事情,自己又要供养亲生儿子修行。 不然早将这几个孩子收养了。 幸好现在他已经醒悟了,念及姜河以前的为人,孙婆婆还是藏了一手: “要买符纸可以,还是以前的价格,一灵石给你六张符纸,一次只能卖你三十张。” 散修炼制符箓,特别是高阶符纸失败是家常便饭。 曾经姜河都是一百张起步购买,她防止姜河倒买倒卖,限制了购买的数量。 姜河听着孙婆婆冷淡的语气,但内心却是欣喜若狂,充满诚意的施礼: “谢谢婆婆,以后我一定拉着几个徒弟再次道谢。” 说完后,他将鸟粮递到孙婆婆手中,她也没推辞。 临走前和那只绿毛鹦鹉挥手致意,那鹦鹉看见主人来了之后,又变成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变态,变态。” 姜河脸色一僵,真是鸟仗人势的狗东西。 第12章:制符 回到制符间后,姜河将自己的功法《一气决》抄录下来。 这篇功法能直接修炼到筑基期,是前身的父亲留给他的。 功法中正平和,尤擅对灵气的操控。 适合符修修行,转修其他功法也便利。 不过思来想去,姜河还是没有决定现在就教徒弟修行。 现在关系还没有得到太大的进展,在没有得到谅解的情况下,教会徒弟的下场可比饿死师父还要惨的多。 将《一气决》收入怀中,姜河拿出一叠厚厚的符纸,开始尝试敛息符。 敛息符是一阶中品符箓,能收敛修士的灵气波动。 妖兽对于修士的灵气波动感知非常敏锐,在野外狩猎妖兽,敛息符是必备符箓。 对于修士而言,却没什么用处。 这个符箓市场还是比较大的,是前身最常绘制的符箓之一。 姜河已经将《姜氏符决》细读了一遍,结合前身的无数次绘制记忆。 他对于敛息符的每一处灵纹脉络都了如指掌,眼下就是实践出真知了。 姜河掏出新购置的金犀墨,研磨出带着阵阵清香的墨水。 十几年后的金犀墨单从气味而言,比先前好太多了。 没有了难闻的腥味。 这次姜河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点燃一根凝神香。 在袅袅的清香中闭目调息,状态调整最佳。 长身而起,提起符笔开始绘制。 一连十张符纸绘制失败,姜河却越发激动。 他所欠缺的只有对灵气的操控,在逐渐的绘制中,开始得心应手。 在第十一张绘制前,他就隐隐有感觉,这一张符箓必会成功。 果不其然,在经历了十次失败后,第十一张成功绘制成功。 当看到敛息符上漫展开来的灵纹时,姜河几乎热泪盈眶。 先前以练气六层的修为,绘制练气一层都能炼制的暖气符失败后,让他对炼制符箓差点丧失信心了。 而敛息符的成功让他重振了信心。 姜河成热打铁,顺着莫名而起的灵感,一连又绘制了六张,全部成功。 自己对灵气操控熟练后,再绘制前身熟练的其他符箓,能不能一次成功? 姜河这般想着,又绘制一阶中品符箓趋吉符。 这个符箓和敛息符效果有些相反。 敛息符是收敛自身气息,而趋吉符是感受周边的气息。 很多强悍妖兽不会特意收敛自己的气息,而趋吉符能提前感知到强悍的妖兽方位,让修士提前做好猎杀准备或者逃亡。 姜河提笔,轻轻蘸了蘸金犀墨,饱满的墨水在符纸上挥洒。 第一张符箓,果然成功绘制成功。 姜河还在欣喜中,继续绘制第二张。 第二张灵纹还没蔓延一半,就霍然暗淡。 “呼。” 仿佛全身的热血忽然凉了下来,姜河直感太阳穴肿胀发疼,头皮刺疼。 他瘫坐在椅背上,呆呆的看向被墨水溅摄全是黑点的木桌。 “这次画符触发灵感,倒是比前身曾经绘制的成功率还高,一次失败也算不了什么...” 虽然制符本就不是百分百成功,姜河还是有点失落。 在灵感消逝后,先前的得心应手,如有神助的手感就不复存在。 他拿起那张失败的符箓,仔细观察失败的原因。 “灵气絮乱,看来绘制了太久了。虽说体内灵气还绰绰有余,但不复先前浑厚的灵气后备,终究不能更稳定的输出灵气。” 几滴鼻血滴落在符纸上,打断了姜河的沉思。 姜河随意擦去鼻血,推开窗户。 清爽的空气让他精神一振。 天色尚黑,他绘制符箓的时候就是傍晚。 看来没过多久? 绘制符箓极度专注,几乎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也没感受到太多疲累。 画符一结束,疲劳就如潮水般涌来。 他现在感觉四肢发沉,本欲上床睡一觉,却发现远处已经有太阳升起。 原来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 姜河苦笑,将身上溅射的墨水用清洁术洗去,稍作洗漱,便准备去坊市售卖符箓了。 当初高三都没这么勤奋过... 不过,等三个徒儿长大,就能轻松了吧。 他一时间感受到了前世总是想着养儿防老那些人的想法。 不过自己养了可是三个魔尊,以后高低得让他们的师父上个金丹玩玩吧? 推门出去,却见白旻心正在中堂,神色疲惫,怀中抱着一个包裹,见到姜河慌乱了一瞬。 姜河倒也没多想,吩咐几句:“吃什么自己去厨房拿,或者自己做就好,我在那里准备了很多食材。” 白旻心将怀里的包裹抱紧,疑惑的看向姜河。 他双眼全是血丝,两个黑眼圈煞是显眼。一看就是昨晚神识使用过度。 这昨晚是干什么了? 白旻心发现包裹露出一角黑色的布料,那是她夜里出去易容的衣物。 为了避免姜河注意,她应道:“好的。” 便转过身,背对着姜河走向厨房。 这丫头,今天这么主动? 姜河心中自得,再怎么冷淡的内心也躲不掉本师父的爱啊... 踏着微希的日光,姜河将昨日炼制成功的符箓收好。 拎起一阶中品法剑,就跟着稀疏的人群去东坊市摆摊。 南坊市虽然近,但这里人的购买力普遍不强,加之前身在这的名声不行。 姜河仔细考虑后,还是决定去东坊市摆摊。 途径路过赵府,那管家还是在看门,没有注意到人群中的姜河。 说起这管家也是倒霉,被罚了看一年门。 结果一年后,林赤杀上赵府。 遇上的又是这个人,这次林赤的实力比起先前可是有着质的飞跃。 急于戴罪立功的他,刚走上一步就直接被割了头颅。 越靠近散修的交易区,人流也越来越密集。 这几年,无崖门放宽治下坊市的管理,增添了不少贸易条例。 比如交易区不需要收额外的摊位费,扩大坊市规模。 不少外来散修赶来青木城讨生活。 一时之间,整个青木城有种蒸蒸日上的繁华景象。 可姜河知道,这一切都是在魔门内奸柳婉的推动下,目的就是为了方便更多的魔门修士渗透。 他随便占了一个位置不错的摊位,打量着神色匆匆的散修们。 也不知道这些有多少是内奸,风雨欲来啊。 第13章:暗流 姜河把布铺好,将七张敛息符和一张趋吉符布置在上面。 前身以前赚取灵石靠这些符箓是有道理的。 一阶中品的符箓,炼制起来没那么容易,一般是练气中期的修士炼制的。 而这些符箓,对于练气前期的修士来说,又不好炼制又是常备符箓,只得找别人购买了。 价位也不高,毕竟供向低端市场。 一灵石两张,按前身的经验,一个月一般能盈利个三四十块灵石。 想要赚大钱,还得靠一阶上品的符箓,这等级的符箓已经有不俗的威力,多用于杀伐,并且流传稀少,不像低阶符箓大范围流通。 可惜前身都还没炼制出过一阶上品的符箓,更何况他。 路上不时有成群结队的散修路过他摊位,不过无一人驻足。 姜河坐在原地,调息修炼一气决。 等待第一单生意的到来。 前身的基础还是不错的,但长期疏于修炼,丹田的灵气松散而不凝练。 想要突破到练气后期,需要不断精炼灵气,将海量的灵气凝聚成团,直到灵气化液,突破筑基期。 到了练气后期,修士的战斗力就有了质的变化。 按前身目前的修炼进度,得花个两年时间才能突破。 不过,原文中林赤在青木城倒是奇遇连连,一年时间就从练气四层突破到练气七层。 大部分奇遇他也记不清了,但其中一个关键的剧情点,他还是有些印象。 那便是净元玉。 净元玉,一般极少概率诞生于大型的灵石矿脉,能够有效的帮助修士精炼灵气。 外表和普通玉石一般无二,加上极其稀少,因此修仙界鲜有人知。 但它能发挥的效用却是非常强大,练气期需要将灵气化液,筑基期需要将灵液化丹,这两个境界都需要精炼灵气。 净元玉的作用可想而知。 在几百年前,青木城附近曾有一个大型灵石矿脉,在开采完毕后,部分修士留在原址,在几百年里不断吸纳散修,最终形成如今的青木城。 而矿脉中的净元玉未被发现,被一条小蛇衔走。 如今那条小蛇哪怕不通修行,靠着这个净元玉已经是筑基期的妖兽了。 “这里怎么就两种符箓?” 两个穿着劲装的年轻修士凑到他的摊位前,弯腰打量着符箓。 脸上带着稚气,袍上还残留着妖兽的血液。 看样子就是以猎妖为生的修士了,这种修士一般年龄都不会太大。 原因倒也简单。 一来是因为猎妖凶险,平均寿命低。二来年轻人敢打敢拼,心气旺盛。 青木城承平日久,很多老修士早就丧失了争勇好斗之心。 另一位修士拉着同伴的衣袖,低声道:“怕是技艺不精,换一家看看吧。” 两个修士心有犹疑,正准备走时。 姜河老神在在的开口: “心心在一艺,其艺必工。老夫苦研敛息符和趋吉符已经数十年,少时猎杀妖兽无数,中年时结合自己的经验,对这两个符箓进行改良。不说比其他修士绘制的好上多少,但在这东坊市,怕是还没人能比我好上多少。” 说着,指尖溢出上午方才修成的一匹凝练灵气, “年轻人,老夫绘制过的符箓,怕是比你吃过的灵米还多。” 年轻修士本有所怀疑,可看到他指尖的灵气凝练如月华,分明是练气后期修士的象征。 他们倒也不是愣头青,盲目的相信别人的自夸自买。 可比起买其他练气中期修士的符箓,为什么不买眼前这个练气后期的呢? 这就如同品牌效应,实力更雄厚的企业的产品明显更容易得到顾客的信赖。 两个修士商量了一下,最终花了三块灵石买下六张敛息符。 姜河看着两个修士离去的背影,嘴角压抑的笑终于忍不住扬了起来。 他故意展现灵力,就是看这两个练气前期修士没有那个眼力,让他们误判了自己的修为。 毕竟,练气后期的修士在坊市里已经很少见了,也称得上是金字招牌了。 还是年轻人的钱好赚啊。 姜河对自己冒充修仙老登毫不愧疚,美滋滋的想着。 随着日头升起,坊市内的人流越来越密集。 姜河也无法保持先前的修炼状态,环境一嘈杂,他就很难对自己摊位时刻关注。 一不小心就可能被别人顺走。 修炼一上午也就精炼了几缕灵气,这得何年马月才能突破后期。 也幸好前身到六层这么多年,丹田内的灵气还是充盈的,现在也只需要慢慢精炼即可。 姜河正百无聊赖之时,一道赤色弧光从东坊市上空掠过,直奔青木城。 惹得坊市下的散修纷纷投向羡慕的眼光。 和姜河一道目送着流光远去。 这是筑基修士的御剑飞行,绝大部分散修一生目标就是这个境界了。 “该死,该死。” 旁边卖丹药的年老散修手忙脚乱的收起丹药,卷起兽皮背在身后。 “道友,这是怎么回事?”姜河好奇的问着这个年老散修。 散修看起来七八十岁的年龄,容貌苍老憔悴,身上有着浓郁的药草味道。他看了姜河一眼,嗤笑道: “这青木城的修士真是散漫久了,那个筑基修士弧光为赤色,速度虽快,却偶有跌宕,明显是用了血遁之法逃命。有人敢对无涯门的筑基修士动手,说明将有大事发生。” 姜河听闻此言,心中一动。 无涯门,那可是青木城背后的统治者,门中筑基修士就有两位数,更有金丹期的大修士坐镇。 在整个大晋修仙界,金丹期修士都能算一方霸主了,怎么会有人在青木城对无涯门的筑基修士动手? “多谢道友提醒。”姜河拱手道谢,同时心中泛起嘀咕。 难道这是原文中的剧情点要到了? 可是他记得很清楚,青木城的动乱是一年后,以赵家被屠作为导火线。 他这只蝴蝶在什么时候扇动了翅膀,引发了变化? 年老散修沉吟了一会:“道友似乎也是练气后期修士?老夫汤格,练气七层。若青木城有变,我等散修更应该抱团取暖才是。” 这老头看上去其貌不扬,竟然是练气八层的修士,还是散修炼丹师。 第14章:袭杀 姜河心中微惊,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拱手回礼道: “原来是汤格道友,失敬失敬。在下姜河,实则练气六层修士。青木城若有变故,的确需要我等散修团结一心。” 他心中暗自警惕,这汤格看似随意攀谈,但话语中透露出对青木城即将发生大事的敏锐察觉。 而且,汤格作为练气八层的散修炼丹师,在散修中也算得上是一方人物,却名声不限。 不似寻常散修。 汤格闻言,略感失望。 他先前随意一瞥,看他灵气凝实,气息却略有虚浮。 念及修仙界能人异士众多,拿不准是不是用了什么掩盖气息的法术,故多嘴一问。 练气六层,终究和练气后期差距太多了。 也不再多说什么,便匆匆离开,显然是担心波及自身。 姜河也连忙收拾好自己的摊位,将符箓收入怀中,他可不想被卷入什么争斗中。 临走前,顺手带了三支发簪。 等他大步踏向回家的路上,天空中又有不时的筑基修士从青木城御剑飞出,化作一道弧光飞向南坊市。 姜河的心顿时沉到谷底,南坊市不会出什么事了? 想起家里还有三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小女孩,连忙加快步伐。 蓦然,眼前出现一群黑袍人,遮住了面容,浑身煞气,显然不是善类。 最关键的是正拦在他的面前。 真是怕啥来啥。 人数大概有七八个人,浑身煞气,修为最次的都有练气中期。 为首的一人更是有练气后期的实力。 而现在在南坊市和东坊市之间的大路上,此时周边除了他和这群黑袍人,根本就没有其他散修。 这就遇到传说中的杀人夺宝了? “滚!” 出乎他的意料,为首的黑袍人一声厉喝。 不是杀人夺宝? 他这才发现这群人并不是一个阵营的,他们隐隐围成圈,将中间的一个修士困住。 滚滚滚,这就滚。 死道友不死贫道。 姜河努力抑制住心跳,迫不及待地原路返回。 被围困的修士开口:“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哈哈,知道,怎么不知道?无涯门弟子赵秋君是吧,你这个婊子,竟然敢侮辱我的结拜兄弟!” 为首的黑袍男人哑着嗓子,冷笑开口。 “...结拜兄弟?” “...” 黑袍人保持沉默,突然出手,无数法术飞向赵秋君,战斗瞬间爆发。 这被围着的竟然是赵秋君,那这群黑袍人应该就是龙虎帮了。 他们的帮主谭元盛和林赤在暗中结拜为兄弟,趁着青木城发生动乱,赵秋君前往南坊市探查,抓住这个机会帮林赤出气。 实际上,很有可能赵秋君今天的遭遇,就是因为他的蝴蝶效应而引发的。 难不成,这个女配,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道友助我,事后赵家必有重谢。” 赵秋君的目光,穿过交错的黑袍人影,看到了一个隐隐有些眼熟的背影,不及她细想,急忙开口。 黑袍人的攻击越来越猛烈,赵秋君虽然修为不俗,但在这么多人的围攻下,也渐渐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她身法灵动,不断躲避着黑袍人的攻击,同时也在寻找机会反击。 姜河在一旁看得清楚,赵秋君虽然陷入困境,但她的实力不容小觑。 同是练气后期,她的斗法水平比龙虎帮帮主高了好几个台阶。 如果真有一个练气六层的相助,说不定真能反败为胜。 可是,他这六层是水货啊。 先走为上,龙虎帮现在只是腾不出手,等他们杀了赵秋君之后,下一刻绝对要灭口。 姜河没有搭理她,钻进一旁的山林里。 没记错的话,穿过这个林子,再从山峡之间穿过去,就能到家了。 几分钟后,就在他卯足劲赶路时,一阵狂风自背后刮来,风中夹杂着强烈的灵力波动。 姜河脸色一变,连忙运转一气决,凝聚灵力护住周身。 “砰!” 一声巨响划破空气,姜河只感觉背后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去。 他努力稳住身形,双脚在地面上划出两道深深的沟壑,才勉强站稳。 姜河猛然转头,只见一个巨大的赤铜色巴掌裹挟着狂风之势,以摧枯拉朽之力再次拍向他的胸口。这一掌的力道远超先前,几乎令他绝望。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了? 生死之间,他福至心灵,回忆起前身的身法,先前精炼的灵气形成一股激流在经脉中疾驰。双脚轻轻一点地面,身体便如同离弦之箭般向后疾退。 赤铜手掌紧随姜河后撤的步伐,却半途力道衰减。 “哈哈哈,道友,多有得罪,我将你认成赵秋君了。” 袭击他的正是龙虎帮帮主,谭元盛。 此时的谭元盛异常狼狈,黑袍被利器割开,露出一道血肉狰狞的刀痕。他拱手歉意道: “我还要去追那婊子,道友可在此等候一会,等会我兄弟自会补偿道友,一百块灵石如何?” 姜河强行咽下喉口的鲜血,装作若无其事的开口:“好说,好说,道友先忙,我就在这里等一会。” 谭元盛注意到眼前的中年修士眼中闪过的贪婪,不由得心中冷笑。 本想顺手灭个口,却没成想这散修身法不俗。 加之又受了伤,灵气在先前的战斗亏虚,不能快速解决他。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去追杀赵秋君,这中年散修,该是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不过能少一事就是一事。 等下弟兄们应该能明白他的意思... 谭元盛也不多过停留,稍一感知赵秋君的气息,便纵身隐没在山林里。 “该死,真的该死啊。” 认错人?开什么玩笑。 姜河咬着牙,伸手一探后背,只觉湿漉漉的全是鲜血。 后背被他第一掌拍的血肉横飞,连五脏六腑都阵阵绞痛。 若非他及时运转灵力护住周身,现在已经被拍成一滩烂泥了。 忍着疼痛,姜河也没傻傻的站在那里等他所谓的兄弟赔偿,朝着南坊市跌跌撞撞的跑去。 预防万一,又将最后剩的那张敛息符用去。 龙虎帮... 别以为披着黑袍面巾我就不认识你了。 事情到了自己头上,才能真正的感受到修仙界的人命如草芥。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生命危机。 如果不是上午精炼了灵气, 如果不少他及时的用灵力护住周身, 如果不是刚刚的福至心灵。 稍有差池,这条命就葬送在这里了。 第15章:心态 姜河拖着重伤的身躯,终于回到了家。 当推开门的那一刻,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之前压抑的疼痛与疲惫顿时从全身蔓延开来,几乎脱力。 他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衿儿正坐在桌旁,手中捏着支笔,在纸上画画写写,神情专注。 听到门响,她也没抬起头,自顾自的看书写字。 考虑到三个徒弟中,没有受过太多的教育,或许这也是她们走上邪路的原因? 他也趁现在还不打算让她们修行时让她们多看点书,于是买了很多书籍,供徒弟学习。 见此衿儿这么努力,姜河心有欣慰的同时,也有着少许的失落。 我也只是个普通人啊。 一身是伤的回到家里,却没有任何一人关心。 就算知道前身在她们心中是什么地位,也还是让他忍不住的难受。 白旻心气喘吁吁的从院子走进来,她的脸上泛着微微的红润,细小的汗珠从额头滑落,顺着脸颊滴下。 黑色的劲装紧贴在身上,汗水在衣服上形成了一片片深色的痕迹。 只是短短几天,她的变化几乎是肉眼可见。 合适的衣裳,不需要没日没夜的劳作,睡眠饮食充足,让她先前还残余的几缕畏缩褪去。 她的变化让姜河感到眼前一亮。 然而,白旻心的话却像一根刺扎进了他的心里: “回来这么早?我就知道你吃不了摆摊的苦。” 这下,没被关心反而被挖苦了。 姜河也带着一丝赌气,将自己的鲜血淋漓的背部转过来:“这也是没办法,被人劫杀了...” 然而白旻心却冷哼道: “哼,谁知道你又是得罪了什么人。” 听到这话,姜河心中五味陈杂。 他知道自己在徒弟们心中的地位并不高,完全是负印象。 但他还是希望能够得到她们的一点点关心和关注。 然而现在看来,这似乎只是一种奢望而已。 他默默地转过身去,不再说话。 “旻心!你怎么这样对师父说话!” 姜元夏原本是和白旻心一起在院中练武。 回到家后,实际上两个人第一眼就注意到姜河身上的伤势。 她端着一盆热水和毛巾,小步快走了过来。 她眼神里透露出一丝畏惧,双手甚至有些颤抖,但还是努力保持镇定,带着讨好的语气说道:“师尊,您受伤了,元夏来帮您处理一下伤口吧。” 姜河微微一愣,他能感受到姜元夏对自己的畏惧。 但他也知道,这个徒弟是在尽力讨好自己。 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感动也有无奈。 他转过身,看着姜元夏那双带着畏惧和闪躲的眼睛,轻声说道:“没事,等下我自己来就好。” 在他说完后,姜元夏几乎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在白旻心漠不关心的眼光中,艰难的走回房间。 姜河斜斜依靠在床上,目光幽远。 他现在身心俱疲,一开始充盈的热血逐渐凉了下来。 莫名的寒意从心底升腾。 他真的可以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吗? 真的可以,得到她们的原谅吗? 自己也怕疼怕死,而落到看似无害的徒弟手中,可是生不如死啊。 “蹭!” 利剑出鞘的声音将他惊出一身冷汗。 还以为是龙虎帮的人追来了。 原来是自己不知不觉拔出了腰间的长剑,森寒的刃面照着他杀意四溢的眼眸。 让他自己都感到一阵心悸。 “啊...” 姜元夏惊慌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手中端着的水盆也从手中跌落在地。 她慌乱的捡起地上的水盆,却手忙脚乱,好几次都没抓稳,带着一丝哭腔:“对不起对不起,元夏是不小心的...” 姜河也愣住,没想到她还会过来,恰好窥到了方才那一幕。 他长吁一口气,将长剑归鞘。 本欲起身去帮姜元夏,稍一动身体。 背后立马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根本站不起。 只得出声宽慰:“...没事。” 看着姜元夏稚嫩脸庞和瘦弱身体,声音不由得艰涩。 才短短两天,在和平社会生活了二十几年的他,竟然会对几个小女孩起了杀意。 姜河目光凝固在沾满自己鲜血的手心上。 “师尊,元夏给您擦身。” 小女孩弱弱的声音传来。 不知何时,她又打了一盆热水,用毛巾蘸水擦拭着他额头的汗水。 姜河抬头,恰好与姜元夏清澈纯真的眼眸对视。 这一刹那,他也有些手忙脚乱。 从怀中摸了个遍,才探出今天在坊市中买的发簪。 木质的发簪温润如玉,在血色的粗糙掌心中却显得有些妖异。 “啊,沾了点血,让我擦擦就好了。” 姜河苦涩的笑了笑,刚想要将发簪收回,却不小心触碰到了背后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姜元夏见状,小心翼翼地接过发簪,将它捧在手心。 她怔怔的看向发簪,几缕血色渗透进木质的簪体。 “喜欢吗?” “...嗯!这可是师尊第一次给我送礼物呢。” 姜元夏不假思索的回道,又连忙补充, “当然,以前师尊虽然没送过礼物,但也很好,只是严厉了一点...” 姜河看着小女孩语无伦次的解释,一张小脸紧张的发红。 也不禁有些失笑,先前的阴霾都散去些许。 “我以前可一点都不好哦,不过师尊正在努力改变了。” “师尊一直...都这么好。” 姜元夏却是莫名坚定,随后也坚持给他擦拭身上的鲜血。 这丫头,他闭上眼睛,任由姜元夏为自己处理着伤口。 她擦拭的很细致和温柔,显然以前也没少帮两个师妹处理伤口。 温热的毛巾触感,也让他内心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良久后,姜河在极度的疲劳中,沉沉睡去。 姜元夏收起毛巾,凝视着他熟睡的脸庞。 充盈的灵气自发流转经脉,修复伤势。 迟疑了一会,终究是小心的退出了房间。 “他没打你发泄吧?” 白旻心依靠在墙边,担心的问道。 “师尊,现在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师姐,你还是太天真了。” 白旻心无奈的上前挽住她的手臂,和她一起同行。 姜元夏不动声色的将袖中的匕首挪至怀中,温婉的浅笑: “我说真的啦。” 师尊,可没有以前那般谨慎小心了... 只是,现在还不行... 第16章:第一次反馈 “呼。” 姜河从睡梦中惊醒,连内襟都被冷汗浸湿。 方才他梦到龙虎帮的人找上门来,当着他的面杀了三个徒儿,最后才斩下他的头颅。 “不会的,无涯门不可能这么快就倒下,现在只是初显动乱。龙虎帮的人绝对不敢这般肆意妄为,直接在众目睽睽下杀人。” 姜河喃喃自语,舒缓着自己内心的恐惧。 “必须得快速突破到后期,否则毫无自保能力。” 龙虎帮帮主谭元盛,一掌就几乎让他丧失了战斗力。 这便是与练气后期之间的巨大差距。 到了练气后期,很多法术的威力便有了质的飞跃。 比如他施展的火球术,连隔壁家普通的灵鸟都难以命中。 哪怕他疏于练习,可好歹是练气六层。 但到了练气后期,法术就不会如此笨拙。 先前的逃脱太具有侥幸色彩,他推测谭元盛在与赵秋君的斗法中,损失了太多灵气,又需要保存状态去追杀赵秋君。 不然早一道法术轰死他了。 “净元玉...” 他要如何在筑基妖蛇手中拿下净元玉呢?姜河有些苦恼的叹了口气。 哪怕是是主角之一的林赤,也是靠着未来的后宫,如今的筑基长老柳婉的帮助下,才取得净元玉。 而且,这里还有一段极为烂俗的情节。 在两人与妖蛇的争斗中,林赤阴差阳错的交出了自己的一血... 院中,姜河活动着筋骨。 背部的伤势已经好了不少,尽管还是疼痛,但也不影响活动了。 他双眼微闭,呼吸深长而均匀。 心跳随着呼吸逐渐沉静,感受着体内灵气的流转。 蓦然,姜河睁开双目。 施展起先前施展的身法。 时而轻盈如风,脚步几乎不沾地面,步伐变化无常。 时而疾如奔雷,动作猛然加速,眨眼功夫便瞬移数米。 这套身法名为流云逐云,在生死危机前有所顿悟。 如今回到蓝星,也能当个蜘蛛侠,只是在练气后期的修士眼里,这个身法也如同小孩子过家家,一个木囚术就能将他关在笼子里。 不过,应付大多中期修士还是可以的。 自己现在最缺乏的还是战斗经验。 众所周知,主角登场,黄金大世降临,无数争端开始,让主角不断历练成长。 相应的世道也会混乱,今后难免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争端。 以后得抽出时间练习术法了。 如此想着,姜河回到家里。 屋内烛火早就熄灭,光线暗淡。 姜河却隐隐感到有人在窥视自己,转头一瞧,就看到一个面无表情的小脸在客厅的窗下望着他。 这场景就跟恐怖片似的,吓的姜河头皮发麻。 修真界,有鬼,好像很正常? 姜河急忙施展一个照明术,仔细看去,才发现是衿儿在窗边的桌上伏案看书,微稀的月华探照到泛黄的书页上。 先前睡的迷糊,出来时竟然没注意到还有个人在客厅。 “衿儿,这么晚怎么还不去睡觉?明天再看吧。” 姜河松了口气,耐心的劝导。 衿儿收回眼光,默不作声的继续看着桌上的书,好像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耳里。 看她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姜河心底有种莫名的烦躁升腾而起。 上前几步,正打算强行将她抱回房间,却发现她的眼光久久凝滞在其中的一行字上: “君子有三乐,而王天下不与存焉。 父母俱存,兄弟无故,一乐也。 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二乐也。 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乐也。” 她怔怔的抚摸着“父母”二字。 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 姜河一时间有些释然,将小女孩轻轻揽入怀中,柔声道:“睡不着也没关系,等会师尊给你讲故事。” 他一边将衿儿抱起,一边碎碎念着, “以后把师尊当成你的父亲也没关系,如果你愿意的话...你还有两个爱你的师姐,你从来不是一个人孤单的生活。现在不想说话没有关系,等以后相信师尊了再说话也不迟。但可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哦,你的两个师姐会很担心的...” 小女孩长长的睫毛扑闪着眨动,瞳孔却是茫然而无神,也不知道是没在听还是听懂了。 随即姜河将衿儿抱进了自己的房间。 三个徒儿还是习惯在一起睡觉。 这么晚了,他也不打算去打扰她们。 反正今天白天已经休息了,哄完衿儿后睡觉后,让她睡自己床上。 再继续绘制符箓。 姜河打定主意,又温柔的抚摸衿儿的脑袋:“想听什么故事啊,师尊可是知道很多有趣的故事哦。” 他知道衿儿现在还不会说话,但这不会一蹴而就。 需要在平时的生活中不断主动去与她沟通,这样才能打开她的心扉。 于是将她放到床上,将被子掖好。 绞尽脑汁的回忆起曾经听过的童话故事,半响,用一种温柔、轻松、稍微有些低沉但富有情绪的语气讲了起来: “从前,有一枚天鹅蛋在鸭窠里被母鸭孵出后,因为长相与众不同而被大家当成丑小鸭。因此,自从蛋壳里爬出后来便到处挨打,被排挤,被讥笑,不仅在鸭群中是这样,在鸡群中也是这样...” 思考良久,他决定说丑小鸭的故事。 这个故事富有教育意义,表达了如果有理想,有追求,并为目标而努力奋斗,即使身处逆境也不要紧的理念。 他觉得还是比较适合衿儿现在的处境。 在他温柔的语气中,衿儿茫然的眼神也逐渐聚焦,专注而认真的看向他的脸。 一篇故事讲完,大眼睛却还是有神的盯着他。 这睡前故事怎么还让她越听越精神了? 但这还是衿儿第一次对他的接触,有着隐隐的正向反馈。 无奈之下,姜河又搜肠刮肚,讲述起了其他故事。 幸好在前世的教育中,光从课本上就学到了不少优秀的童话故事,尽管记得不太清,配合用自己的语言补充。 让这个没听过故事的小女孩入迷,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知过了多久,衿儿已经沉沉睡去。 姜河也不禁打了个哈欠,白天没有休息太久,还不足以舒缓他高压的精神状态。 可是,现在没有时间让他休息了。 略微提振精神,便打算开始了今天的制符。 门外忽然传来极其细微的动静。 第17章:教徒弟修炼 不久前。 睡梦中的姜元夏习惯的探出手臂,胡乱拍了几下空荡荡的被子。 却没有搂到衿儿身体。 茫然的睁开眼睛,侧头看去,衿儿不知何时消失不见。 “衿儿...衿儿呢?”姜元夏顿时一惊,清醒过来。 看白旻心还在熟睡,她小心的翻下床铺,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 不远处,姜河的房间还是灯火通明,隐约有着低沉的男声传来,听的不是很真切。 “不会吧...难道他在欺负衿儿?” 姜元夏悄悄靠近,听清了里面的男声: “接着丑小鸭籁籁地抖动羽毛,弯起他细长的脖子,从心底里快活地叫道:“当我是一只丑小鸭的时候,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过这样的幸福。” 听到姜河拙劣的模仿小孩子的嗓音,用稚气的声音说出那个名叫丑小鸭角色的台词。 她不禁满头雾水,这是在干嘛? 透过没关严实的门缝,能看见姜河正温柔的抚摸衿儿的头发,动作轻柔而小心。 他又压低声音:“衿儿,还想听吗?想听就说出口哦。” 衿儿似乎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姜河又故作无奈,但却丝毫没有烦躁:“好吧,最后一篇,听完就睡觉。” 他又娓娓道来,说着一个又一个新奇而又有趣的故事。 姜元夏本是担心衿儿在这里旁听,却不知不觉沉浸在姜河轻松而又诙谐的语气中。 这是发自内心的温柔,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姜河。 姜元夏的第六感一直很敏锐,哪怕是他先前的道歉,虽说真挚,可也不像此时的这般发自内心深处。 而且,他说的故事,都好有趣啊... 对于她这种没有看过太多故事的小女孩而言,这些美好的童话简直让她如痴如醉。 直到他停下叙说,再走到桌前坐下。 姜元夏才醒过神来,小心的贴靠在墙壁边。 见姜河丝毫没有察觉,她轻轻挪动右脚,想要回到房间。 迟疑了片刻后收回脚步,偷偷探出脑袋,看他准备干什么。 姜河提起符笔,却是察觉到姜元夏还在门旁偷窥。 还没放下心吗? 他只当大徒弟是担心他欺负衿儿,还想再观望一会。 于是也没管她,提笔沾墨, 开始了制符。 他这次打算尝试绘制一阶上品的符箓,这类的符箓已经有了不俗的威力。 如果能炼制成功,可以作为杀手锏。 先绘制了敛息符和趋吉符各三张,作为明天摆摊的保底。 剩下的符纸全用于尝试烈刃符。 一阶上品符箓的灵纹繁复程度远超中品符箓,需要用专门的法术刻录。 这也导致了这个层次的符箓流传稀少,从《姜氏符决》中的收录数量可见一斑。 他这还是筑基符修的家传秘籍,足足有着八种上品符箓。 很多普通的练气后期符修手中也只有一两道压箱底这种品阶的符箓。 ... 次日,姜河昏沉的从桌上抬起头来。 当他睁开眼时,看到桌上有着一片干涸的鲜血,在斑驳墨迹中煞是显眼。 摸了摸鼻子,手上沾上枯淡暗沉的液体。 这又流鼻血了? 以练气中期的修为,去绘制烈刃符,他的神魂之力完全不够用的。除非控制的极为精妙,不浪费任何一点神魂之力。 身上的符纸已经消耗殆尽,等下得去邻居家再买一点了。 姜河长身而起,才发现身上披着一层外套。 看样子是昨天大徒弟给他披上的,虽然明白她一直以来都在讨好自己,不是出于真心实意。 心里却也是一暖。 见衿儿已经起床了,床上的被子也被叠的整整齐齐,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姜河心下一急,去的晚了坊市可没有好的位置了。 匆忙洗漱完,刚下一楼,便能听到几个徒弟在后院的嘈杂声音。 走到后院,看到的场景却是让他哑然失笑。 白旻心和姜元夏两个人拿着个木棍子,一板一眼的对打。 倒有点像他小时候和小伙伴拿着木棍玩闹。 杨柳般的木棍在她们的手中游刃有余,扇起的风将她们包裹着,进攻,防守,交错反击,专注而又决然。 展现出的技艺让姜河都有些惊叹,如果没有修为,单凭个人的武艺,他可能还不及这两个小女孩。 “师尊!”姜元夏一眼瞥见姜河,手中力道一松,白旻心果断抓住这个机会,一棍毫不留情地击中了她的肩膀。 “师姐,别管他。我们继续。” 白旻心的声音也泛起了些许紧张,她特意光明正大的在这练武,为的就是看他的反应。 他会大发雷霆吗? 他以前可从来不会给她们任何一分变强的可能,为的就是避免反噬。 姜河找到在一旁发呆的衿儿,一把牵着她的手,对着两个神情紧张的徒弟显摆似的笑道: “今天,就教你们为师家传的功法。” 他也是彻底想通了,决定还是教会她们修行。 青木城的动乱已经出乎了他的意料,他也保不准今后事态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但能确定的是,世道只会越来越乱。 现在能增强一分力量就是一分了,再说,几个徒弟再怎么逆天,总得有个一年才能到威胁他的地步。 这一年,他有信心改变她们对自己的看法。 闻言,白旻心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困惑,反而是一旁的姜元夏还是低垂着脑袋,保持唯唯诺诺的样子。 让我们修行? 他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难道看不出我们对他的恨意吗? 白旻心百思不得其解,想到他被打伤脑袋后就恍若两人。 莫非是被打傻了? 哪怕他是在诓骗她,她也绝对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故作不以为意:“那什么时候教我们啊?” “晚上回来就教你们,今天你们和我一起去摆摊吧,顺便给你们买合适的武器。” 姜河炫耀的拍了拍自己腰间的长剑, “这玩意可比木棍好使多了。” 说走就走,姜河拉着衿儿抬腿就走,大手一挥,招呼着两个徒弟跟上。 其实还有句话他没告诉她们,那就是放心不下她们。 现在青木城逐渐乱起来,龙虎帮的人都敢蒙面劫杀赵家大小姐了。 放着这几个小女孩在家实在不放心。 修士中的变态可不在少数,三个徒弟虽然年龄尚小,可日后可是重要反派,作者对她们长大后的容貌极尽夸耀。 虽说在他看来还是三个黄毛丫头,可保不齐被某些变态盯上。 第18章:剑器 姜河没敢去东坊市摆摊。 东坊市虽然更为繁华,人流更多。 但要去东坊市的路很远,中间很长一段是在荒野中。 昨天还在那里遇袭,他就近去南坊市摆摊了。 反正都是低阶符箓,这里的市场倒也消费得起。 这已是半下午,街道上一眼望去,稀稀拉拉的没有多少人。 而这些人大多形色匆匆,不少人身穿劲服,成群结队的并行。 身上或多或少都扛了些妖兽尸体,往常稀少的猎妖修士如今多了不少。 姜河心下纳闷,虽然他知道南坊市发生了变乱,可昨天一回家就躺在床上睡觉,也没时间去询问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是发生妖兽潮? 总体的人少了,他炼制符箓的目标销售对象却是增多了,也算一件好事。 姜河先沿着街道慢慢溜达,看到一旁的姜元夏又畏畏缩缩起来。 也伸手牵住了她的手腕,低声安慰: “师尊在这呢。” 这也是他特意的接触,让大徒弟逐渐适应自己的亲近,不再那么惧怕他。 白旻心看着眼前一大两小背影暗自庆幸,他此时一左一右的牵着两个徒弟,唯独剩下她留在后面。 她想起自己要是被姜河牵了手,都恨不得将那只手砍了。 也只好委屈衿儿和师姐了,白旻心默默的想着。 终于到了万宝楼,这里各类货物齐全,并且是一家连锁的商铺,品质有保证。 不像有些街边小店,专宰散修。 一进万宝楼,姜河微微一怔。 明亮宽敞的大厅内熙攘吵闹,一个鉴定师满头大汗的在那里鉴定材料。 在他前面排着一行长长的队伍,各自都或提或扛着死去的妖兽。 甚至有头一人高的妖虎,看它的气势足有练气后期的实力了。 在一旁的柜台内则摆放了许多分类齐全的物品,从最低级的各种原料到最常用的符箓法器全都应有尽有。 迎面走来一个笑盈盈的俏丽女修: “道友想看些什么?本楼涵盖大多修士所需物品,在四大坊市和青木城均有分店,实力雄厚。各绝对会让道友满意而归。” “我这几日闭关在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道友可否顺便解下在下的困惑?” 姜河拱手问道。 女修素养很好,笑意未变: “这就说来话长了,昨日有大妖闯入南坊市,击伤了镇守在这里的筑基修士。而随后附近的妖兽也一同暴动,涌向青木城。不过道友勿忧,真人已经出手,击溃了大妖。” 到达这个境界的妖兽,已经有了初步的灵智,怎么会不知死活的闯入宗门领地? 他总感觉这里面另有隐情。 他这只蝴蝶,是在什么时候煽动了翅膀... 姜河仔细回想着他这段时间的动向,前身只是个普通的散修,何德何能有这影响? 杀他全家的妖女... 他本想继续追问,念及女修是万宝楼的侍从,一直追问也不好,于是转而问道: “烦请道友推荐法剑,是给我身边的几个小孩子用的,要三把。” 女修眼睛微微一亮,脸上笑容越发真切。 虽说买的都不是什么高级货,但在南坊市本就没什么大生意。这生意要是给她谈成了,一下子就能卖三把剑了。 连忙将姜河引进去另一个屋子,里面多是适合练气初期修士的商品。 在路上,姜河心潮起伏。 他九成的把握,杀前身全家的妖女,和这柳婉大概率就是同一个人。 之前没有细想,现在稍一推测。 两者都是妖女,都在无涯门当长老,时间线也对的上。 柳婉是十几年前才来青木城,可不就是同一个人。 前身在这个时候是在家养伤,而现在自己到处奔波。 可能被柳婉看见了,就改变了她的一些想法。 姜河只觉头皮发麻,换他是柳婉,为了以防万一绝对会灭口的。 “道友?道友?我觉得这把乾坤剑不错,剑柄用沉魂木制作,能让修士心神清明,而剑身则由玄铁锻造,导灵通畅,金石难损。” 女修见眼前的散修迟迟不说话,出声提醒道。 姜河回过神来,看了眼这里的剑器价格都不贵,于是强作微笑:“让我徒儿自己挑吧。你们看上哪个,直接挑。等会我付款。” 姜元夏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劲,只当是来到这里后悔了。 也不敢真的自己去挑,指着女修手中的剑器呐呐道:“那就这个吧。” 倒是白旻心毫不客气的走上前,细细的看过去。 锻造精良,散发寒光的剑器,让她眼中的喜欢几乎要溢出来。 每次看见路上的散修,腰间潇洒的挂着一把长剑,自由自在闯荡江湖,她就异常羡慕。 没想到有一天姜河会给她买剑器,不管他是怎么想的,先把东西拿到手再说。 于是毫不客气的指着挂在最上面,价格最高的那一把剑:“我要这个。” 这把剑名为两仪剑,外观华美,气势凛然,不时有淡淡云波从剑身缭绕。 在一众朴实剑器中鹤立鸡群。 可这把剑中看不中用啊,上面的法阵全用来装饰了。于是便小心提醒: “旻心,这剑...” 白旻心却是倔强的抬起小脸:“你想要反悔?” 姜河一看就知道,这二徒弟是故意做给他看的。 这些天里她一直明里暗里给他找不痛快,原因他都不用猜都知道。 一直笼罩在师尊的阴影之下生活,对他突如其来的变化惴惴不安,总觉得他有什么阴谋,一直试探他容纳的底线。 或者说,在高考查分时,比起一直忐忑不安的想自己考多少分,倒不如快刀斩乱麻,直接面对最终的结果。 反正也是迟早要面对的,不如早一点接受现实。 如果这东西不重要也就算了,可这是修士赖以生存的武器啊。 这可容不得半点含糊。 姜河继续温声劝解道: “这些剑,都是一阶下品的剑器。本身容纳的法阵就少,你看中的那把剑,法阵全用来装饰了。这把剑本就是用于装饰的,不适合战斗和修炼。” 可他的话,在白旻心看来,就是看这把剑太贵,所以才不想给她买。 第19章:顶撞 “哼,不想买就不买,我又不能逼你,说这么多理由干嘛?” 真是虚伪,先前说什么随便挑,看见她选了最贵的就后悔。 既然想骗她们,都不肯装的真实一点。 当她白旻心是傻子吗? 一旁的姜元夏人都傻了,见姜河面色不豫,连忙拉着白旻心的衣角: “旻心,师尊说的有道理,听师尊的吧。”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几天白旻心的胆子会这么的肥。 一点脸面都不给姜河留下,虽说在她看来,姜河也的确是给自己找借口。 这把长剑价格那么高,外貌也绝非凡品。她也不相信这么漂亮的长剑是个花架子。 姜河皱了皱眉,这情况也让他感到无奈。 好在一旁的女修见势不妙,浅笑上前: “这把剑确实是一把装饰剑,是几百年前,著名的锻器大师送给自己后辈把玩的。时过境迁,当初两仪剑主人的后代也衰败下来,连这把剑都卖了出去。” 她看的明白,两仪剑卖出去确实能得到不菲的酬金。 可如果她不解释,无疑会得罪眼前的这个修士。 身为万宝楼里的侍从,却不对商品讲解,也是万宝楼允许的。 白旻心听到一旁女修的话,小脸一红,犹自嘴硬道: “我就是喜欢!” 说完,却是有些后悔。 两仪剑扑闪扑闪的放着光芒,她固然很喜欢。 但她也不是那种只喜欢漂亮东西的小女孩,相比起外观,她还是更看重剑本身的功能。 可...话已经说出口,现在改口的话,她才不想看到姜河那副得意的嘴脸。 也不想露出任何一点怯意。 直挺挺的站在原地,她怕自己看到其他的剑器会后悔,强行让自己的目光凝固在那两仪剑上。 “旻心,你就听师尊的吧。” 姜元夏现在也知道姜河先前说的确实是实话,也小声道。 她也知道白旻心是有多么期待能有一把自己的剑,每次夜里聊着天,说起这个,她的眼睛总是放着光。 而师妹是绝对不会真心喜欢一个花架子剑的,她现在的喜欢,只是剑的外表而不是剑的本身。 “师姐,你别说了。” 白旻心硬着头皮开口, “本来就是他自己亲口说的...” 如果真的就这样一直妥协下去,迟早有一天得丧失威信。 可是,先前他也确实答应了。 反悔的话也会失去她们的信任... 姜河下定主意,沉下脸来,厉声道: “够了,剑器岂可如此儿戏的选择。” 熟悉的阴沉面容再次出现,白旻心双腿险些一软,却还是一点也不畏惧的迎上了他的眼光:“反悔了?” 狐狸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吧。 这段时间,师姐和衿儿都没惹到他,应该只会朝我发火吧... “除了这把剑,你还喜欢哪一把?”姜河不置可否,反问道。 “都喜欢!” 白旻心也搞不懂姜河现在是什么意思,兀自不服气的大声道。 姜河知道白旻心现在正上头呢,有点像前世的叛逆期小孩。 说起来,她的年龄也确实是在叛逆期。 当即挑眉,勾起唇角: “当初我说的可是喜欢什么随便挑,我付款。可没说付款哪个,既然你都喜欢,我总不可能都买了吧。那我就挑三把乾坤剑咯。” “狡辩,无耻。” 白旻心也没想到姜河这样诡辩,气鼓鼓的看向姜河。 可惜姜河已经被她骂习惯了,这点都是小儿科。 “旻心。” 他指了指那两仪剑,然后平静地说, “剑器是为了帮助我们修士去更好地修行与对抗敌人,不是用来只看它的外表。总以为自己聪明,总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你那份固执,也让人忧虑。” 这句话说完,也不知道哪里触动到了她。 白旻心眸子一眨也不眨的紧盯着姜河,眼中浮现出固执的光芒,冷冷地说: “我知道,但是……” “但是什么?” 姜河打断了她的话,他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 “我已经给你解释过了,你不能因为自己的喜好就任性妄为。这把剑,我是不会赞成你买的。” 白旻心默默地站了起来,眼眶中泛着血丝,她有些颤抖地说: “可...可是一把剑它的外表如此不堪,难道内在会好到哪里去吗?” 她越说越小声,最后已经几乎听不清了。 但姜河听得一清二楚,他微微皱起眉头,没有立即回答。 她这是意有所指啊。 万宝楼的女修有些傻眼了,这对师徒是来她这吵架的吗? 不过深厚的素养使她始终保持着恰当的仪态,在一旁和着稀泥: “现在有这么耐心的师父可不多了,小姑娘你可真幸运啊。不过剑器是否好使,还得在实战中证明。” 她也真没见过这样和蔼的师父了,换做是她师父,早一顿竹鞭炒肉教她做事了。 “还是元夏听话。” 姜河亲昵的揉了揉姜元夏的小脑袋,发现她现在不像以前,被他触碰就会颤抖。 先前烦闷的心也轻松不少。 买下来三柄乾坤剑后,姜河又想起昨天姜元夏在一旁偷偷看了他绘制了好一会符箓,加上她在原文中本就是符箓宗师。 又顺手拿了一个一阶下品的符笔。 姜元夏一直跟在他的身边,自然也看到这一幕。 这笔,是买给我的吗? 她不免有些胡思乱想,是因为她刚刚好奇的撇了一眼符笔,被他发现了。还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昨天偷偷看他绘制符箓。 不不不,不一定是给我的,也有可能是送给别人的... 三个乾坤剑,花了他二十四块灵石,而符笔,则花了十块灵石。 看上去不是很多,一个月不吃不喝,也勉强能赚到。 但他可是练气六层的符修,家传渊源。 对于普通的练气初期修士而言,一个月省吃俭用也才能省下几块灵石。 在女修满脸堆笑的送他出门前,姜河回首瞧了一眼那个两仪剑。 其实还是食言了啊,本想两个都买下来,可惜囊中羞涩。 那把两仪剑得十五块灵石才能拿到手。 不过... 花灵石给她们提供力量,对自己也确实有帮助。 光是利用姜元夏的制符天赋,想必也能为自己增添点额外收入吧。 说不准还有惊喜呢。 但用这十五块灵石讨徒弟欢心,是不是有些过于浪费了? 第20章:再遇赵秋君 将六张符箓摆在摊位上,姜河看了眼还在生着闷气的白旻心,只好嘱托大徒弟: “元夏,等会你看着摊位,有什么事情叫我,我先修炼一会。” 随后便介绍了符箓的价位和相应市场现状。 “诶?” 姜元夏看着坊市里来往的修士,这些修士大多都是趁着兽潮来猎杀妖兽,气势凶悍,带着浓厚的血腥味。 可也不等她有所回应,姜河就已经闭上双眸,入定修行。 他也是有意而为,这个徒弟太过胆小懦弱,得让她多和外界接触。 过了一会,便有一散修靠近询问: “这趋吉符多少灵石?” 姜元夏暗中鼓起勇气,刚抬起头正欲回应时,却却发现那散修身上带着的伤疤和煞气,让她的勇气瞬间消散无踪。 她的声音细小如蚊,颤抖着回答: “两灵石...三张。” 那散修眉头一皱,似是对这价格有些不满,他瞪了姜元夏一眼,这一眼如同猛兽的凝视,吓得她心脏猛地一跳。 “这么贵?你这是抢劫吗?”散修怒气冲冲地说道。 这群符修,真是黑了心。 兽潮期间,他们靠卖命多赚灵石,而这些符修则是坐地涨价。 姜元夏的脸瞬间变得苍白,她连忙摆手,声音更加颤抖: “不...不是的,这是师尊定的价格,我...我不能改。” 散修看着她那胆怯的样子,不由得嗤笑一声,转身离去。 姜元夏松了口气,身体如同被抽干了力气一般,软软地靠在摊位上。 她偷偷瞥了一眼正在修炼的师尊,心中满是害怕。 师尊让她看守摊位,可她却如此不争气,完全应付不来。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散修走了过来,姜元夏的身体瞬间紧绷,手心中满是汗水。 如果这次还是卖不出去的话,一定会被师尊惩罚的吧...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情绪。 然而,当她抬起头,看到那散修冷漠的眼神时,她的勇气再次消失无踪。 只好用求助的眼光看向白旻心: “旻心,帮帮我...” “你不是很听他的话吗?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白旻心莫名冷哼一声,但也没坐视不管,上前和那散修交涉: “两灵石三张,虽是比以往价格略高,但物以稀为贵,在兽潮期间,一张好的符箓能给你带来多大的帮助,也不用我多说了。” 散修打量着眼前的凡人女孩和在她后面打坐的修士,明白眼前的女孩说的是实话,而且这两种符箓在兽潮本就极为抢手。 他有些犹豫摸了摸口袋里的灵石,这是他用命换来的,每一块都来之不易。 白旻心看出了眼前修士的犹豫,又继续说道: “符修数量本就少,而现在的猎妖修士却如过江之鲫。你不买,也会有其他人买,价格也只会越来越高。” 散修被她的话打动,咬了咬牙,最终掏出两块灵石买了三张。 两个小女孩拿到灵石后,心中也激动不已。 “旻心,你好厉害啊。” 姜元夏看着白旻心镇定自若的样子,有些羡慕的说道。 “是师姐你太...害羞了。” 白旻心斟酌着字眼,却发现衿儿消失不见了,顿时慌乱起来, “师姐,你看见衿儿了吗?” 两人急匆匆地扫视着周边,心中充满了焦虑。 衿儿本就年纪尚幼,也缺乏足够的防范意识。 在这个充满各色散修的坊市中,她一个人走失了,后果不堪设想。 “衿儿!衿儿!” 姜元夏也顾不得内心的胆小,大声呼喊着,声音中带着哭腔。 她心中满是自责,如果不是自己太过胆小懦弱,没能看好摊位,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白旻心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冷静一些,但心中也是焦急万分。 她瞪大了眼睛,四处张望着,希望能够找到衿儿的身影。 就在这时,一个女修牵着衿儿的手走了过来,她看起来并没有受到任何惊吓或伤害。 “你们是在找她吗?”女修开口问道。 姜元夏和白旻心同时松了一口气,连忙跑了过去。 “衿儿,你没事吧?”姜元夏一把抱住衿儿,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姜河也从入定中醒来,刚想询问几个徒弟怎么了。 视线投到那女修脸上,他顿时愕然: “赵秋君?” 眼前的少女面容精致,皮肤白皙,微微上翘的嘴角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 “看见我没死,很吃惊?原来当初那个散修,是你啊...” 这人是来秋后算账的? 姜河心中一紧,他确实没有想到赵秋君会从追杀中逃出来,而且除了面色看起来苍白了一点,并没有什么大碍。 “呵,没想到你这种软弱无能,混吃等死的中年修士也会有这种天资的徒弟。也罢,毕竟你这种臭鱼烂虾,活到了四十多岁,修为还没我高。当时怕是上去了还要给我添乱。” 她轻蔑地笑了笑,目光中透露出不屑与嘲讽,转而抚摸衿儿的脑袋, “不过你让我很不开心,你的这个徒弟就当作是赔礼了。” 真莫名其妙。 谁规定他就必须要救她了? 姜河克制着自己的不满: “正如你所说,我只是个一事无成的散修,怎么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一个不相干的人?况且衿儿是人,从来不是物品。如果她愿意,我就让她和你走又如何。” 赵秋君闻言,自信的笑了笑。 看这个孩子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就知道姜河平日里对她刻薄。 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就能拐走? “好,这可是你说的。” 她弯下腰,语气轻柔地对衿儿说道:“小姑娘,你跟着这个修士,平日里怕是没少吃苦头吧?” 这个小姑娘还是无动于衷,她也没有气馁。 只是个小孩子,能冷淡到哪里去? 从怀中掏出零零散散的杂嘴,继续诱导道:“你看,姐姐这里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你跟姐姐走,以后就不用再受苦了。怎么样,想不想跟姐姐走?” 赵秋君只觉得腰都弯酸了,这个女孩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姜河走上前来,将衿儿拉至身后,冷冷的看着赵秋君说道: “够了吧?她不愿意跟你走。” 第21章:沉岩山脉 这小女孩,是怎么回事? 她低眸细细打量着林衿。 女孩黑色的短发虽被打理的顺滑,也遮不了枯燥的发质。 黑色的瞳孔无神,神情麻木,一张小脸呆呆的,却也有病态般的可爱。 她昨晚逃出神秘人的追杀,联系上赵家的人后。 在南坊市探查那群人的身份,却无意间看见了这个小女孩。 常年在宗门内熏陶的她,一眼就看出了小女孩的灵秀内蕴,天赋非常。 却没想到是给她家看大门散修的徒弟。 真是暴殄天物! 她本不欲强行夺他人弟子,可这个散修绝非良人。 对几个徒弟苛刻之至。 赵秋君心有犹豫,决定先向师尊禀告后再做决定。 她师尊可是得道高人,宅心仁厚,可不是姜河这种阿猫阿狗般的师父。 “也罢,来日方长。无涯门本不多加插手散修师徒之间的事情,不过既然被我看见了,你今后休得再对自己的徒弟施加毒手。” 她倒也知道青木城表面霁月清风,背地有诸多龌龊。 像姜河这种人不知凡几。 在赵秋君走后,接下来的大半天有零散的散修来摊位前闲逛。 任凭白旻心和姜元夏两人费尽口舌,也无法说动。 最后还是姜河将价位调整回原价方才卖出。 也就是上午时分,符修还没回过神来。 没有大量制作适于斩妖的符箓,导致市场空虚,才让姜河有利可图。 等他们回过神来,大量的符箓上市,反而让价位略有下跌。 可能是赵秋君回去后联系他人。 现在不时有赵家的修士挨家挨户的探查,同时无涯门的弟子也在街上巡逻。 此时的南坊市风声鹤唳,治安远胜从前。 “好多修士都来问,可是他们都不买啊。一天下来,也就赚了三块灵石。” 三个小女孩手牵着手回家,姜元夏感叹道。 “我还以为他有多大本事呢。” 一旁的白发女孩也挑了挑眉。 姜河在白旻心眼中,一直都是很强大而不可侵犯的形象。 现在看来,也只是个平凡的底层修士罢了。 被那赵秋君那样骂,也没什么反应。 她将乾坤剑出鞘,锋锐的寒芒溢出。 随手挥舞便有凌厉的剑鸣声响起。 顿时爱不释手的把玩。 八块灵石呢... 她想起这把剑的价位,小心翼翼的将它收回入鞘。 她和姜元夏,以前被姜河打包给赵家收割灵谷,辛辛苦苦割一个月,两人加起来也才一块灵石。 自己一个人得割十六个月才能换得这样的一把剑呢。 不过,他竟然舍得给她们每个人都买一把? “师姐,今天晚上,你先带衿儿回家吧。我迟一点回去” “啊?” 姜元夏闻言微微一愣,怎么师妹和姜河,晚上都不回家了呢。 另一边。 青木城外,废弃的灵石矿脉残余的灵气,吸引了不少妖兽聚居。 被当地修士称之为沉岩山脉。 据传,在沉岩山脉深处,还有着金丹妖兽。 不过也未曾有人目睹。 来到沉岩山脉的边缘,入眼的是一望无际的森林,再深处,便是巍峨连绵的巨大山脉。 这里极为偏僻,但已经有一行散修在此等候。 为首的是一个肩扛大刀的中年修士,后面还有一个丰腴女修,一个黑袍散修。 中年修士名为厉坎,练气五层修为,和他的妻子陈苗一起,以猎妖为生。 时常也会和他人一起去万兽山脉猎妖。 厉坎爽朗大笑: “姜道友,你来的可有点早啊,还有一人没来呢。” 姜河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那个黑袍人,藏头露尾之辈,多半见不得人。 比他这种声名狼藉的散修风险还要大,问道: “厉道友,这位是?” 不等厉坎回答,黑袍人就回应: “在下迟木,练气四层修为。” 厉坎也担心姜河会因此退出队伍,虽说这个人名声的确不行,可还是实打实的练气六层。 在南坊市中也是住了几十年的老人了。 平日里除了不思进取,虐待徒弟,倒也没做过什么恶事。 至少不可能杀人夺宝,毕竟他也是以真面目出现,在无涯门的治理下,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也上前解释: “迟木小兄弟,虽然修为不高,但知道蛇灵花的所在地点。只不过那里有一练气后期的妖蛇,在下道侣曾习得避蛇之法,加上还没有到的段河道友,足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摘下蛇灵花。倘若被发现了,以我五人合力,斩那妖蛇也不在话下。” 姜河心中却是惊涛骇浪,林赤在原文中的常用化名就是迟木,也就是将名字倒过来。 他本来还不是很确定,可听到妖蛇和蛇灵花。 他便能肯定这人是林赤。 哪里是什么练气后期的妖蛇,分明已经到筑基期。 要不是林赤有天命加身,关键时刻柳婉恰好来救了他,否则早就成了蛇腹之物。 至于其他人,自然就没这么好运了。 妖蛇腹中虽有净元玉,可也得有命来拿。 暂不提如何杀了妖蛇,单是从主角手中抢机缘,就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姜河摆手道: “厉道友,不好意思。我不愿冒险,隐隐有种危险的预感,劝道友也不要再去摘那蛇灵花了。” 厉坎神情如常,他本就理亏,拉了个遮遮掩掩的黑袍散修,而且还没来的段河,同样遮掩了面容。 不过这两人一个是练气四层,另一个看上去只有练气初期。 他也不是很忌惮。 但有些修士很重视预感,他也能理解。 可不会因为别人的预感,就放弃唾手可得的蛇灵花。 在他看来,这一行人各有本领,完全可以蛇口夺花。 拉上姜河也只是为了预防万一: “那好吧,不过这妖灵花,在下势在必得。段河道友也来了,我们这就出发,道友不再考虑考虑。” 这一行人十有八九到最后只有林赤一人能活。 他一个十几年没出过坊市的符修,也解释不通为何知道这妖蛇实际是筑基期。 而且在净元玉的帮助下,它擅于隐遁气息。 这伙人志在必得之下,很难相信他的话,稍加劝告已经是他仁至义尽了。 只是想来磨练一下斗法,他还不想直面死局呢。 姜河再次婉拒,正欲离开时,却看见最后一个名为段河的散修跟在他们背后,迈入了沉岩山脉。 第22章:麟蛇 一袭黑袍,被微风裹到身上。 便能隐约窥到瘦弱娇小的身段,几缕白色的发梢从兜帽露出些许。 凝神探查下,似有若无的,属于他自己的灵气波动,从这个名叫段河的散修身上传来。 这特么,是他自己的二徒弟,白旻心! 前身曾在几个徒弟不知觉的情况,种下灵气。 让她们每一次尝试逃跑后,都被前身轻易抓获。 这丫头,怎么跑这来了。 这下不拦着她,真得变成死丫头了。 姜河眼瞧着白旻心已经注意到他,低低埋着头,像鸵鸟一般跟着一行人进入万兽山脉。 连忙跟上前去。 厉坎听到身后匆匆脚步,疑惑问道: “姜道友,你改变主意了?” 现在刚进万兽山脉,应该不会这么快遇到妖蛇吧。 姜河如此想着,不动声色打听: “这位段河...道友,是什么来历?” 厉坎只当他是先前是因为断河才不想参与,解释道: “这段河道友,虽只有练气初期的修为,却有家传秘法,亲和妖兽,可是我们此行窃取蛇灵花的关键一环。姜道友放心,此人在两日前就已经和我们开始了一次合作,为人可靠。” 两日前? 那不就是他第二次尝试制符的时候吗? 那天他制符一夜,凌晨出去摆摊。 却发现白旻心抱着一个包裹,神神秘秘的在中堂,目光躲闪。 看来当时就是晚上溜出去。 他当时因为制符神识透支,没有察觉到她晚上出门了。 姜河感觉太阳穴隐隐发胀,这丫头也太不省心了。 溜出去不说,关键溜出去多半是为了增强力量,好脱离自己的控制。 他也不打算为白旻心隐瞒什么,三步并两步的就打算将她拉回家。 这时,地动山摇,树桠摇晃作响。 无数山石从山上簌簌跌落。 厉坎的道侣陈苗惊慌开口: “不好,那妖蛇出现了,迟木,你不是说它现在还在洞里休眠吗?” 一旁的林赤也是面色铁青,他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先前通过玄黄珠,察觉到这里有一条妖蛇方才突破练气后期。 而这妖蛇守护的蛇灵花,又是他修炼神识所需求的灵药。 他才联系其他散修,依靠他们的手段,去夺那蛇灵花。 却没想到,它会在此时醒来。 而且声势如此骇人,明显已经不是练气后期的界限了。 妖兽凭借其强横的肉躯和先天天赋,战力就远超寻常同阶散修。 更何况眼前的这个妖蛇极大可能已经到筑基期了。 只见一巨大的蛇头从摇晃的树林中穿过,压垮了两侧的林木。 随之而来的蛇躯庞大而修长,仿佛一座蜿蜒的山脉横亘在林地上,黏稠腥臭液体从斑斓的蛇皮上如丝线般滴落。 细长的蛇信在空气中迅速吞吐,赤色的竖瞳冷漠残忍的凝视他们。 “这是筑基期的鳞蛇!” 陈苗瘫软在地,连逃跑的勇气都荡然无存。 麟蛇得名自它的口部,譬如眼前的麟蛇的口部没有任何尖牙,但有细密的鳞片顺着口腔蔓延到喉咙深处。 领头的厉坎也好不到哪里去,哆嗦着嘴唇,瞳孔收缩到极点。 一个练气中期的散修又如何能逃得过筑基期的妖蛇。 姜河更是浑身僵硬,他连普通活着的妖兽都没见过,更不要说眼前这个恐怖恶心的玩意了。 他看见这种滑腻的生物就恶心。 林赤一把拉起陈苗开始狂奔,先前阴沉的面色也变的镇静,朝后喊道: “跑,跟着我跑,绝对有机会能活着出去。” 他镇定的语气给一群人增添了不少勇气,一行人也回过神来,拔足狂奔。 这怎么可能逃得掉? 但不跑留在原地徒劳等死? 不如就跟着林赤一起逃,那丫头,跑的倒是很快。 连林赤都还没反应过来时,她就已经开始跑了。 姜河骤然加速,不断靠近白旻心。 麟蛇也在后面缓缓移动,速度虽不快,却紧紧的跟着。 白旻心跑的气喘吁吁,她本就不是练气修士。 只是体质特殊,身体素质远超常人,被误判为练气初期。 可未经修炼,终究是凡人。 耐力自然无法与修士比较。 眼瞧着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越过她,鼻尖已经能闻到浓郁的腥臭味。 我不想死... 我死了后,她们要怎么活下去啊。 而且,我还没报仇呢... 想起那个废物,一大把年龄却还不如初出茅庐的年轻修士镇定。 无能且浑噩暴虐,和迟木差远了! 迟木生死逃亡之际还不忘伸出援手。 身体的力气逐渐枯竭, 在真正死亡威胁下,她的额头疼痛欲裂,仿佛有某种东西要破肉而出。 忽然,她感觉却有一只温暖手掌牢牢的抓住她的手腕。 中正平和的灵气从手中渡到体内,又为她增添了不少气力。 抬起头,正是那个方才才念叨的废物姜河: “握住我的手,我拉你跑。” 在求生的本能下,她果断的伸出手,紧紧握住那只手。 虽然就在今天,她还想着被这只手碰到,该是多么的恶心。 可现在她只感到浓浓的庆幸。 难道他知道我是谁了? 不然在这生死关头,谁会浪费灵气给不相干的人? 可这是不是说明,实际上我在他心中其实很重要... 白旻心狠狠咬住嘴唇,低着头被他拉着跑。 他那样对我们,怎么可能呢... 麟蛇发出嘶鸣,似是不耐烦于玩闹,猛然加速。 游动的蛇躯将葱郁的树木推倒,几乎眨眼间就拉近了一半的距离。 在前方同样被拉着的陈苗哭着开口: “它只是想戏耍我们,我们根本逃不了。迟小哥,多谢你肯...” 林赤面色如常开口: “是该我谢谢你才是。” 在陈苗不解的目光中,豁然翻手锁住她的手腕。 一抹黄色灵光锁住她全身经脉,将她狠狠抛向麟蛇。 麟蛇见状,原本冷漠的竖瞳,牢牢锁住在空中抛来的女修,人性化的显露喜色。 迫不及待的伸出蛇信,迅速缠住还在空中挣扎的陈苗。 她徒劳的扭动躯体,体内灵气如同泥牛入海,毫无动静。 完全没有想到看似可靠的迟木会做出这种事情。 轻而易举的就被麟蛇活活吞入腹中。 第23章:致命危机 不过片刻,便能听到麟蛇腹中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厉坎目眦欲裂,怒吼: “迟木,你在做什么?” 就算是死,也不该是被同伴送死。 其他人也就算了,可这是他道侣! 同枕数十年的道侣啊! 林赤不慌不忙,继续狂奔: “麟蛇感到无趣,那就给它找点乐趣。这种妖兽,可是最好戏耍猎物了...” 厉坎匆忙回首,麟蛇果然速度慢了下来,看样子是在享受折磨陈苗。 因为, 他道侣的哀鸣,还在紧随着麟蛇的游动,如影随形的跟着他们。 混蛋! 厉坎咬牙切齿,不计后果般的提动灵气,提纵数步,眼瞧着就要赶上林赤。 林赤不进反停,在原地摸了摸鼻子,无可奈何道: “厉兄,我知道你不会与我争斗。” 这臭小子,太蠢了。 嘴挺硬,在原地等他不就是为了怕他偷袭? 厉坎眼中闪过得色。 去给他道侣报仇? 杀了他,又少一个能拖延麟蛇的人。 我确实不会杀你,还要留着你垫背啊。 眨眼间的功夫,便越过林赤数步。 “我就知道...” 一条金灿灿的绳索,从林赤袖间钻出。 刹那间的功夫,就将厉坎捆的结结实实。 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还在绳索的捆绑下拼命奔跑。 绳索灵活的甩动,这个魁梧的汉子便被甩飞到身后。 麟蛇见猎心喜,故计重施,再一次吐出蛇信,将他吞入腹中。 姜河扣紧身旁女孩的小手,拉着她与林赤相反的方向逃亡。 白旻心被握得手背生疼,上面满是姜河的汗水。此前平稳的灵力也毫无保留的加快输送,让两人的速度再次提升一个台阶。 这个迟木... 没想到会如此冷酷。 两人此时十分有默契的想着, “也差不多了吧。” 林赤若有所思,望着天边遁来的一道流光,无视了正在逃命的两人,喃喃自语。 什么差不多了? 难道他有后手... 也怪不得先前如此镇定的组织人员和他一起逃亡。 只要利用他们和麟蛇嗜好玩弄猎物的习性,拖延住时间。 等到后手来,一切难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而这个后手,多半就是柳婉! 时间线虽有偏差,终究还是与小说原文故事对应上了。 那麟蛇也察觉到有强大的气息逼迫,昂然抬起头,警惕的张望。 那弧光却不慌不忙的停留到了姜河前面,一貌美女修显露身形。 她收起飞剑,笑盈盈开口: “这是要去哪啊?” 柳婉来了后,林赤也是有恃无恐。 他也知道柳婉的性格,上前阻拦: “柳姐姐,既然你来了,就放过他们吧。” 在他看来,要不是他有着柳婉送给他的传音玉玦,这行人本就必死无疑。 总得有人牺牲去满足麟蛇的癖好,以拖延时间。 既然死局已解,也不必多造杀戮。 柳婉轻轻一戳林赤的额头: “你呀,斩草要除根,反正已经杀了两个,不如都杀了,以免后患。” 她在林赤捏碎玉玦不久后就到来了,目睹了一切。 对自己看重的这个少年很是满意。 杀伐果断,处事不惊。 只是还是不够狠辣。 “这...” 林赤也有些迟疑,让他对仇家动手,自是斩草除根。 随意的斩杀路人,也不符合他的意愿。 柳婉似是无意的补充: “哎呀呀,那好吧。这个男人以前还想和我结为道侣,这么死了确实可惜呢。唔,他后来好像还去了赵家当门卫。” “什么?” 林赤闻言,神情一惊,撇过姜河一眼,这才发现他是那个赵家门卫,怒道: “嗯?你一个门卫,是怎么敢亵渎柳姐姐?” 不说以前给赵家当狗,单是对柳姐姐有非分之想,就已经触碰到他的逆鳞! 姜河脸色顿时一黑,他先前还期盼着两个人不认识他。 结果这两人当着硕大一个妖蛇的面打情骂俏。 把他的底细全揭露出去了。 但在柳婉的威压下,根本动弹不得。 身边的小女孩更是不堪重负,骨骼都发出吱呀的响声。 他也只能不断的输入灵力,帮助她抗压,让徒弟死前不那么难受。 真是个无能的师父啊。 姜河自嘲想着,眼睁睁的看着白旻心被金色绳索缠住,他艰难的张开口: “对不起...” 黑色兜帽挡住了她的神情,只能看见她略不可察的晃了下脑袋, 也不知道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麟蛇开始躁动,几个小不点完全没有把它放在眼里。 它忌惮那个强大的人类,可也想将她吞食。 试探性的吐出一道鳞片,裹挟着千钧之力刺向柳婉。 这正是它的,本命神通之一。 麟蛇喉口和胃部,有着坚硬的鳞片保护着。 方便它将猎物安全的吞入腹中炼化,但也可以将这鳞片吐出,作为一种强大的攻击手段。 柳婉哪会在意这筑基初期的妖蛇,随意用飞剑一扫。 就将这鳞片击飞,比起妖兽这种乏味的生物。 她还是更喜欢玩弄人心: “你们两人,可以活一个哦,如果你愿意替她去死,她就能活下来。” 她摄来那枚鳞片,饶有兴趣的把玩着。 漆黑,坚硬。 饶是她的飞剑一斩之下,都没有豁口。 这两人关系似乎很不错? 就是不知道也没有这鳞片那么牢不可摧了。 柳姐姐还是这么的贪玩,如同少女一般的古灵精怪。 为了避免扫柳婉的兴致,林赤补充道: “放心,说到做到。我迟木一言九鼎,绝不会出尔反尔。” 柳婉嗔怒的白了林赤一眼,她本意就不想放着两个人走。 只是耍耍他们罢了。 边上的白旻心还是低着头一言不发,但被姜河握住的手指不自然的蜷缩。 暴露出她的内心并不如表面上的那么平静。 这两人亲昵自然,毫不将他们师徒放在眼里。 柳婉的话十有九假,可林赤的承诺还是有些含金量的。 放弃她吧,她的死活与我合干? 我只是个穿越客,前身亏欠她们的不该由我来偿还。 况且,她那么对我,凭什么要牺牲自己的生命去救她? 姜河很想开口,让他们尽管的送白旻心去死。 可一旁女孩柔弱的手心,却让他如鲠在喉。 第24章:腹中 无趣,太无趣了。 表面上不肯开口说话,实则心底早有想法了。 柳婉看到姜河复杂犹豫的神情,心下了然,却也不想陪他们玩下去了: “你不说话,就当默认了哦。” 姜河沉默。 林赤早就不耐烦的等在一旁,那麟蛇迟迟未走,却没发动攻势。 明显是在酝酿在着杀招,哪怕身旁柳婉的实力远超麟蛇。 他莫名心惊肉跳。 当下果断的先将白旻心抛过去,准备看那麟蛇会做何反应。 等会再用姜河试探。 却不料姜河却死死的抓着白旻心的手,一同被带过去。 林赤愕然,和柳婉疑惑对视。 “赤儿,他这是想一起死?” “不,是囚神索,将他的灵气锁住了。可我明明锁的是那个黑袍人啊...” 他也没想到白旻心是一个没有修为的凡人,而姜河一直把灵气渡入到她的体内。 另一边。 姜河心中一万头草泥马,这绳索怎么也把他带过去了。 手中仿佛装着磁铁似的,牢牢的吸在白旻心的手上。 他想奋力挣脱,手掌却失去了控制,完全动弹不了。 有些冰凉的小手突然握紧了他: “你...你怎么来了。” 她没有掩饰自己的声音,平时清冽而凛然的嗓音,此时却柔肠百转。 我也不想来啊,姜河苦笑。 不作解释,看着扑面而来的腥臭蛇吻,姜河一把揽住白旻心。 让她颤抖的身躯依偎在自己的怀中。 怀中有个东西抱着,心里也安心不少。 姜河刚这么想着,下一刻他就后悔了。 细长的蛇吻牢牢勒住姜河,十分粗暴。因为他抱着白旻心,所有的压力全部施加到他身上。 连他怀中都被挤的喘不过气来,抬头看去时,却看见姜河一张脸疼的青红交加。 方才明白,大部分的压力都被姜河抗去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白旻心将脸依偎到他的胸膛,脸上表情阴晴变幻,时而痛恨,时而茫然。 明明,为了我都不怕生死。 可为什么以前要那样对她们三个? 她头一次对姜河虐待她们的事情产生了困惑,以往她都坚定的认为:姜河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变态。 两人被蛇吻裹着,顺着黑漆漆的喉咙,重重的砸向麟蛇胃部。 脑袋不知道砸到哪个坚硬的物体上面,姜河眼前一黑,顿时昏迷过去。 ...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姜河再次睁开双眼时。 眼前昏暗而漆黑,却有两点金色的火焰摇曳。 定晴看去,一双眼眸在静静的看着他。 他现在正依靠在白旻心的怀里,她的身边泛起淡淡的金芒,将周边不断渗透的胃液阻挡在外。 在他们附近,还能看见两具白骨。 上面残余着的血肉,在胃液的不断侵蚀中,逐渐消逝。 而脚底下,更是有其他未知生物的骨渣。 那具血肉尚多的白骨忽然挣扎的爬向他: “你们...你们怎么会没事?” 这人便是厉坎,不久前才被吞进肚子。 而如今竟然变成这副模样,最为可怖的是他还活着。 “厉道友,你...” 姜河刚想说什么,白旻心忽然拔剑出鞘,一剑将爬到脚底的白骨斩下头颅。 随后便是意义不明的看着他。 她瞳孔中摇曳的金光,本是神圣而不可侵犯。 在血肉蠕动的胃部,却显得有些妖异。 姜河暗暗咽了口唾沫,这徒弟不会想亲手杀了他吧? 不要说前身做的事情了,单是先前,他放弃了她,也不会让她对自己有什么好印象。 哪怕亲如父女,在知道对方为了他的生命而放弃了自己生命,就算明白这无可厚非,恐怕都会心存芥蒂吧。 “旻心...师父给你买的剑,可好使?” 姜河勉强笑了笑,曾经对徒弟都是极尽温柔的微笑,如今却是难看而狰狞。 她瞳孔中的金光明灭不停,豁然提起长剑,向姜河刺去。 他一颗心都提到喉咙,白旻心却是将乾坤剑在他的衣衫上拭去了鲜血。 “很锋利,还有...我叫段河” 她冷淡的声音听不出感情,继而又问道, “我这是,怎么了?” 她对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也不甚明了,看样子还没觉醒血脉记忆。 只是迫于生死危机,部分天赋自发的出现。 她本是真龙后裔,血脉却尚未觉醒。 以往的前身只是施加折磨,从未真正危及到她的生命。 不过血脉也在不断用于修复她受伤的肉体,加上一直没有踏入修炼,导致迟迟未曾觉醒。 姜河悄然长吐一口气,从白旻心的怀中挣脱。 脱离了她护体的金光后,周边的胃液疯狂向他涌动。 幸好白旻心默不作声的伸出了她的手,姜河也顾不上忌惮,连忙握住。 那层金光顺着她的手腕,渡到姜河身上。 “你的体质很特殊,流着上古真龙的鲜血...我昏了多久?” 姜河未做隐瞒,低下身子,用长剑在胃壁上拨动。 麟蛇的胃壁,也被密密麻麻的鳞片所包裹。 这些鳞片仿若在呼吸般的张合,从中溢出腥臭的酸液。 “大约半个时辰,而且,这蛇好像已经死了。” 白旻心皱着眉,凝视着自己握着剑的手。 柔软而白皙,带着一种透明的感觉,纤细的血管清晰可见。 旺盛的生命力从中迸发,流转全身。 她竟然在未经修炼的情况下,步入练气期。 两人一边探找着出去的路,一边交谈。 在她的描述中,姜河也明白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在他们被吞入腹中时,这里本来蔓延着粉色的气雾。 似乎有某种催眠麻醉的作用,让她闻之昏昏欲睡。 但还能感受到麟蛇在与柳婉争斗,在一阵剧烈的晃动后。 麟蛇再无动作,而腹中蔓延的气雾也逐渐消失。 姜河和厉坎也随之醒来。 轻描淡写的一笔掠过麟蛇和柳婉的争斗。 但两个筑基之间的较量,身在麟蛇腹中的他们,又怎么讨的了好? 她的手肘和膝盖,都被磕碰出大面积的血口。 尤其是后背,更是被锋锐的鳞片刮出道道狰狞伤痕。 种种迹象可以看出在方才的战斗中,蛇腹中是怎样的天翻地覆。 而姜河全身却并没有受到伤害,想起他是在白旻心的怀中醒来。 不难想象,这个小女孩方才很努力护住体型远比她大的姜河。 第25章:白旻心的第二身份 四周是粘稠而湿滑的蛇肉,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腥味和腐朽的气息。 姜河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压抑和窒息感,掩着口鼻,找到了麟蛇的口部后,就准备带着白旻心钻出去。 却意外的发现,在麟蛇的心脏处,传来淡淡的荧光。 它的心脏被利器划开,从那道口子可以看见,有一块晶莹剔透的玉正被重重血肉经络包裹。 而这块玉,便是净元玉。 姜河小心翼翼地伸出手,避开那些还在蠕动的血肉,将净元玉从心脏中取了出来。 净元玉入手的瞬间,一股温润而清凉的气息瞬间传遍全身,丹田的灵气活跃,自发凝聚。 隐隐察觉到练气后期的瓶颈有松动的迹象。 当先,他没有犹豫,盘膝坐下。 此时能增强一分就是一分。 双手握着净元玉,开始运转修炼功法。 丹田内本就充裕的灵气,源源不断地涌入净元玉内。 再反哺自身,沿着经脉流转。 一来一去,灵气以极其夸张的速度凝练。 四周的粘稠湿滑和腥臭腐朽的气息仿佛在这一刻变得遥远而模糊,他全身心投入,甚至忘却了外界的可能存在的危险。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丹田内的灵气凝聚成团,澎湃而充盈的力量感油然而生。 只是,这还不够。 林赤二人绝对还在外面,不可能在杀了筑基期妖兽后,不处理它身上的战利品。 麟蛇死后,他方才醒来。 虽然突破练气后期并没有花多长时间,但对于外界的现状,仍是一无所知。 难道,一切还会按原文的故事轨迹发展吗? 麟蛇有两大血脉天赋: 一是可以吞噬并炼化它物。 二是其独特迷毒,本来是用于迷晕被吞入腹中的猎物,使其失去反抗能力。 而这条麟蛇又将其进一步演化,可以在攻击时外放,让猎物陷入意乱神迷的状态,降低抵抗能力。 本来这迷毒并不算太过强大。 然而柳婉是魔门妖女,自幼修行的是合欢大法。 不过作为主角未来的女人,自是守身如玉。 长期以来修行魔功却清心节欲,一时被迷毒所趁。 然后... 便是两人的关系迎来关键性的转折了。 姜河深吸一口气,心中暗忖:或许可以趁他们情迷之时,悄悄的溜走。 他轻轻拉过一旁的白旻心,伸出食指贴在唇边。 示意她等会保持安静。 白旻心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从满是涎水的蛇口爬出,眼前明显经过一番大战。 林木催折,地面凹陷,弥漫着腥臭的气味。 麟蛇斑斓鲜艳的躯体,被噬咬了无数伤口,皮下青色的血肉坑坑洼洼。 残余着暗淡的魔气,大概是柳婉中毒匆忙下,动用了魔道手段。 最为致命的伤口,便是那一道几乎贯穿蛇躯的剑痕。 但那两人却不知所踪,只有这一片混乱的战场。 白旻心留意到他的眼神一直停留在麟蛇尸体上,拉扯他的衣袖。 这丫头,估计还以为他还想贪一下。 毕竟是筑基期的妖兽,浑身都是宝。 但柳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回来,他也没蠢到这种地步。 师徒二人小心翼翼的绕过这片战场,就在他们即将离开时,突然一声嘤咛从不远处传来, 姜河心中一惊,立刻警惕的看向声源。 那是位于岩壁上的一处漆黑幽深的山洞,柳婉踉跄的扶着岩壁走出。 手中还捏着一个旗类法宝,似有若无的哀嚎声从中传来。 赫然是经典魔道法宝:万魂幡。 先前噬咬麟蛇的想必就是万魂幡里的小鬼。 而身上的魔道煞气也毫不加掩饰。 她的面色潮红,眼神迷离,显然还沉浸在迷毒的影响里。 腰侧的衣裳被割碎,露出洁白细腻的腰肢。 那里有一块鳞片生生嵌入血肉,将周边的白肉染上深紫色,还在逐渐蔓延。 “赤儿,你回来了吗?” 她现在已经神志不清,两条腿无意识的磨蹭着,柔嫩的唇瓣吐出热气。 柳婉,看见他们了! 她已经暴露了她魔修的身份。 现在还在迷毒的影响下,没有认出他们,可事后绝对会回过神,斩草除根。 如果现在去揭发她,自己又毫无证据,无涯门会相信他吗? “旻心...” 在姜河还在陷入纠结之时,白旻心直接提着长剑走过去。 她面沉如水,任由柳婉在她身上不停磨蹭。 “是我。” 白旻心压着嗓子,声音和林赤竟一般无二。 身上也流转着林赤的黄色灵气,要不是她身上还种着自己的灵气,不然连姜河也分不清了。 闻言,柳婉最后一丝防备也卸下来,她软软的趴在白旻心身上,柔弱妩媚: “臭小子...便宜你了...” 她朦朦胧胧的能感受到“林赤”身形似乎变娇小了不少,但心魔袭身,她很难理智的去思考。 “放轻松,有点疼是正常的...” “林赤”温柔的抚摸她的脸颊,顺着修长的脖颈,停留在心脏处。 这臭小子,当我是什么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吗? 这些事情早在耳濡目染之下,虽然没经历过,但也懂的不少。 不过在他心中,自己好像一直是一个调皮的小女孩呢... 柳婉勉强睁开美眸,隐约能看见一个黑袍人,林赤独有的灵气围绕在身边。 有些自豪的挺起自己的胸膛,让他更方便抚摸。 白旻心眸中厉光一闪,反手捂住她的嘴唇,对准毫不设防的柳婉心脏处就是一剑扎下。 因为柳婉依靠在她的怀中,不好握住剑鞘,她直接赤手握住剑刃。 手心被割的鲜血淋漓,顺着寒光四溢的剑刃流淌,和喷薄而出的鲜血融汇到一起。 在柳婉的胸口晕染上朵朵红花。 哪怕是筑基修士,在这诸多因素影响:受到重伤、功法反噬、神志不清和毫无防备,这一剑下来也断无幸存之理。 她像死鱼一样挣扎了一下,就不再动弹。 白旻心厌弃的将尸体丢在地上,被旁人贴在身上,让她感到浑身不适。 不清楚这种魔道修士,会不会有什么死后复生的秘法。 她想了想后,又拎起柳婉的头发,斩下她的首级,那妖媚羞涩的俏脸上还凝固着刚绽放的震惊。 “再说一次,我是段河。” 白旻心撕开黑袍一角,将自己受伤的手缠住,狠狠一系,黑色布料瞬间被鲜血浸透。 动作干净,嗓音冷硬。 第26章:欺凌 一时之间,姜河都被她凌厉的气质震慑到。 直到看见她又吃力的背起柳婉的尸体,柳婉比她高出一个头...虽然现在身高大致,体型差距还是很大。 这才意识到她只是一个小女孩。 不愧是未来的嗜血魔尊。 “我来吧。” 姜河看着她简单包扎的右手还在滴着鲜血,忍不住道。 他也没傻到看不出白旻心是故意装成另一个人。 先前她就没有掩饰过自己的本音,加上前身曾在她身上种上的灵气。 种种迹象表明她就是自己的二徒弟,而且她也知道自己知道... 白旻心正将柳婉的长发系在腰间,闻言动作一滞,带着几分咬牙切齿道: “你?你有什么本事?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吗?” 末了,也不知想起什么,语气却又有些柔和补充, “我擅长隐遁和易容,等会我设计让她被无涯门发现。无涯门,如果发现了自己的长老竟是魔修,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迟木与其勾连甚多,也讨不了好。让我易容去,避免被人发现,以免后患。” 姜河倒也知道,白旻心极其擅长隐藏自己。 在小说原文,刚入元婴,就能从化神大能手中逃命。 大概是血脉上的天赋。 要不是前身早早在她身上种下灵气,而她又未曾修炼,加上放不下另外两个徒弟。 她早从姜河手中逃出去了,如今步入练气期,隐匿手段想必是比姜河强上不少。 那种在她身上的灵气,怕也没什么用了。 见姜河出神,白旻心以为他还是在担心自己,还是忍不住道: “你先回家...我处理很快。” 言罢,没多做停留,就直接离去。 姜河也不清楚她要怎么设计处理柳婉的尸体,但眼下显然不是犹豫的时机。 哪怕柳婉死了,他们仍旧不是林赤的对手。 当机立断,快速收拾了现场后,也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大约过了一根香的时间。 林赤才回到麟蛇洞,以往坚毅的脸上有着不易察觉的羞涩。 柳姐姐的毒,用蛇灵花搭配这些药草,就能彻底根除。 可是... 她修行的魔功反噬,却只能那样处理了。 想必,柳姐姐是不会怪我的吧。 在他心中,柳婉一直都是如师如姐的存在,少年慕艾,有时也在深夜梦中与其共赴巫山。 但从来不敢真的亵渎。 而如今,他却不得不那样做了。 一丝破禁的快感涌来,林赤呼吸不由得加重了几分。 不自觉的加快步伐,却发现洞里空无一人。 人...人呢? 想起柳婉在他离去时,软成一滩烂泥,媚眼如丝的样子。 他顿时惊怒交加,心中有一个极为不妙的猜测。 难道是有散修路过... 林赤连忙将脑海中令他心如刀绞的画面扼去,顾不得惊动妖兽,提动灵气大声呼喊柳婉。 ... 一群孩子聚集在姜河家门口,他们交头接耳,神情兴奋。 “听说她要去百花园,我娘说的果然没错,从小就一副婊子样。” “哈哈,前几天我吓她,没想到直接给她吓哭了。” “这么大了还哭,羞不羞啊...” 而在他们中间,一个黑发女孩瘫坐在地上,低低垂着头,看不清神情。 “喂!听说你要去百花园,是不是真的?” 为首的一个粗壮男孩,手中拿着一根竹竿不耐烦的戳着地面,眼中闪过愤恨。 见女孩没有反应,他用竹竿用力抵住她的额头,将白皙细腻的额头戳出一道红印。 姜元夏被迫抬起头来,露出苍白的小脸。 黑水晶似的眸子充盈着雾气,她拼命吸气,可还是凝聚成两滴晶莹的泪水,从小脸上划过。 男孩微微一怔,随后居高临下的望着姜元夏,不屑的撇嘴: “真扫兴,又哭了。只要你求我,我就放过你,行了吧。” 女孩只是默默流着眼泪,看的男孩无名怒火燃起。 明明自己都已经心软了,只要求个饶就放过她。结果还是这么不识好歹,一点面子都不留给他。 当下,不怀好意的笑着: “听说你家里还有个小师妹,那就去找她玩咯...” 啜泣中的姜元夏也顾不得自己能否阻止这群孩子,两条纤细的手臂张开,挡在他们面前: “对不起...我求你了。” 围观的孩子不知是谁,突然伸出一脚将她踹倒在地,洁白的裙子顿时染上一个黑色的脚印。 这一脚仿佛打响了信号,周围的孩子也纷纷涌上前来,恶狠狠的踩向瘫倒在地上的女孩。 “不要...” 姜元夏死死咬着嘴唇,突然夹起腿,可那股液体还是禁不住的往外渗透。 捏着裙摆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强烈的恐惧和羞愧涌上心头。 不要...不要被看见。 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 “住手!” 姜河面色阴沉,大步赶来。 他刚回家,就看到这群逼崽子在欺负自己徒弟,狠狠一脚将其中一个踹倒。 其他的孩子看到姜河来了,便如惊弓之鸟,四散逃去。 只有那个粗壮男孩还留在原地,梗着脖子道: “你就是她师父吧,卖谁不是卖,给你一块灵石,你把她卖给我怎么样?” 姜河注意他眼神不住的往姜元夏那里瞟,哪里还不知这个男孩藏着什么心。 当即怒从中来,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道歉!” 男孩涨红着脸,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嘴唇刚张合想说话。 姜河就是一巴掌扇过去,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如此连续抡了十几个巴掌,直至男孩双脸红肿似猪头。 姜河揉了下手腕,刚准备继续。 男孩突然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磕头大喊: “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 他是真的怕了,这个男人要他道歉,却又不给机会让他说话。 这么打下去,他甚至会怀疑自己被活活扇死。 姜河犹自不解气,按着他的脑袋就是哐哐几下砸在地面。 男孩满脸的鲜血和泪水流涕混在一起,恐惧之下,只能不断重复着道歉。 将他踢到一旁,轻轻拉了下姜元夏的肩膀,却发现她并不愿意起来。 能感受到这女孩如同动物幼崽一般颤抖,肩膀不停的抖动,脑袋深深埋入双臂。 “还好吗?” 姜河不禁有些心疼,俯下头贴近她的耳边低声问道。 只能听到些许抽涕声,她微不可察的点了头。 转头横眉瞪向男孩: “滚吧!” 男孩忙不迭地的从地上爬起,抬头不经意间,瞥见那个本应该在抽泣的女孩埋在双臂下的脸。 她此时竟然在咧着嘴无声的笑,眼神癫狂而快意,莫名的撇了他一眼。 疯子,两个疯子。 男孩背脊冒出寒意,落荒而逃,脑海中都是她最后投向自己的眼神。 第27章:姜河很有自信 男孩跪在她的面前,不停的哭喊,脑袋重重的砸在地面。 以往的孩子王,总是纠集着一群人欺负她,嘲笑她。 此时却跪在地上祈求她的原谅,害怕到浑身颤抖。 这就是支配他人的感觉吗... 好过瘾! 难以言说的痛快从内心涌出来,让心脏忍不住的颤栗。 无数次被打的遍体鳞伤,在姜河脚下跪着祈求原谅的记忆似雪花一般掠过眼前。 最后幻化成姜河被自己踩在脚下。 一想到这个画面,她几乎无法呼吸,脸色涨红。极力克制着自己,才没能笑出声来。 姜河内心很是同情。 在家里要被自己的师父虐待,在外面又要被同龄人欺负。 也唯有三个人抱团取暖,才有那么一丝慰藉。 尽管这三个小女孩,对他而言是潜在的威胁,也是未来声名狼藉的魔修。 此时也只是三个无所依靠的孩子。 现在她们还没有黑化...吧? 白旻心漠然缠住右手的画面,让他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没事,还有救... 至少大徒弟和小徒弟还很正常。 “没事了,师父回来了。” 姜河轻轻拍着小女孩瘦弱的背脊,宽慰道。 她本来不停颤抖的肩膀瞬间停止抖动,姜河的声音从耳边真切的传来,将癫乱的幻想打碎。 周边的世界一下鲜明起来,寒冷干燥的空气涌入鼻腔,后背有人在轻轻拍着。 她如同才坠入一个炙热滚烫的世界,又被拉回冰冷的现世。 凉凉的液体早在先前就已经浸透了裙摆,更是给了她极大的落差感。 她凭空生出一股勇气,用力推开姜河,慌乱的逃回家中。 这丫头。 姜河皱眉看向她裙摆上的水渍,又是犯了老毛病... 他并没有立刻追上去,眼下还是给她一点独处时间来平复内心的波澜。 没人会想自己这么窘迫的场面被人关注。 果然,还是得教她们修行。 只有足够强大,才能抵抗内心的软弱。 他现在很有自信能和三个徒弟处好关系——连最抵触他的白旻心,今天都和她的关系都取得不小的进展。 更何况本就主动接近他的姜元夏呢。 现在的姜河信心满满,踏入练气后期之后,他的实力在整个南坊市已经是遥遥领先。 而且有着净元玉的帮助,练气圆满指日可待。 这种实力,已经足够他在散修中站稳脚跟。 区区小女孩,还不是手到擒来? 姜河来到邻居家门口,孙婆婆此时并不在家。等了好一会,才看到她和一个年轻修士结伴而来。 那年轻修士身穿无涯门外门弟子的道袍,青涩稚气但富有朝气,正是孙婆婆的孙子吕长良。 “祖母,这位是?” 吕长良好奇的打量姜河,开口询问道。 他年纪看上去不过十七十八,已经有练气三层的修为,比起姜河年轻时还差了些许,但身为散修子弟,已经很不错了。 孙婆婆之所以一大把年龄,还在这里鞣制符纸,便是为了供养自己孙子修行。 老人也没特意给他脸色,只是不咸不淡回道: “隔壁的符修,姜河。” 吕长良常年待在宗门,也不知道有姜河是什么样的人,只是幼时曾听说其修行异常刻苦。 看他灵气凝实,气势堪比外门教习,修为不凡。 有心结交下,也没有注意到祖母的语气冷淡了不少,主动的上前打招呼: “姜前辈,失敬失敬。晚辈吕长良,是无涯门外门弟子。不知前辈在此等候多时,所为何事?” 姜河见状也连忙回礼道:“吕道友客气了。在下姜河,此次前来拜访婆婆,是为了购置些符纸。” 吕长良闻言,也是热情的将姜河迎进屋内去,故作神秘道: “前辈可知,就在方才,南坊市发生一件悬案?” 见姜河摇头,他又低声道: “南坊市一处房屋内,突然有魔修放出小鬼,袭击了不少修士。无涯门的长老前去处理,才发现本门的柳婉长老惨死在那。听说是林家三少,林赤伙同魔修所为。门主震怒,派出弟子四处搜查。在下,便是为了此事而来。” 姜河若有所思,无涯门不可能没发现柳婉修行的魔功和法宝,识别出她的真实身份, 看来是隐而不发,无涯门把这锅甩到林赤头上,趁势清理青木城。 至于为什么会甩到林赤头上,等白旻心回来或许能知道。 吕长良心中默默一叹,脸上还是诚恳的微笑: “其实,这件事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在下也不甚了解,只知未来一阵子可不太平。这几日道友可要多囤点物资...今后在下不能常伴祖母身旁,看在这条消息的份上,还望道友多加照顾祖母。” “好说,好说。单凭昔日婆婆对在下徒弟的照顾,也不会置之不理。” 姜河对着这个尚且青涩的修士承诺道。 无涯门和玄冥宗的战争,怕是提前打响了。吕长良身为无涯门弟子,已经能感受到风声,自知这段时间生死难料。 这是在用这消息作为人情,让姜河多加照顾他祖母呢。 孙婆婆面色一沉,却没有当场发作。 卖出符纸,送走姜河后,一脸恨铁不成钢: “兔崽子,你怎么随便把这种消息告诉别人,无涯门不是禁止外传吗?我也没老到需要人照顾,更不需要姜河来照顾我。” 她只知道自己孙子将跟随师长一起搜查,并不了解这其实是和玄冥宗之间的抗衡,凶险异常。 而吕长良也不想让老人担心,没有具体告知。 只是嬉皮笑脸,佯装不在意: “哎呀,姜前辈和你做了几十年邻居,怎么也不可能是魔门中人。有他这样一个练气后期的修士照看着你,我也能放心不少。” 已经到练气后期? 她倒是没有看出来,不过自己孙子也不会在这种事上骗她。 看来也确实是洗心革面,沉下心来了。 毕竟是孙子的一片好心,她也没多做责备,只是摇头叹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其实她也不认为姜河是魔门中人,如果是魔门的卧底,怎么会在南坊市几十年都无所事事?荒于修行? 本来年纪轻轻就练气六层的,正常修行,现在都说不准什么境界了。 可惜浪费大好的天赋,孙婆婆忍不住感慨。 第28章:准备 姜河开始仔细盘算所剩无几的灵石该怎么规划。 “嗯...等之后开战,暂时也不会波及到自己这些散修,但愿杀柳婉一事没有暴露,旻心能够妥善处理...” “可惜,灵石还是太少了,不然买点补气丹,凭借净元玉,能快速提升修为。还是先买足够的食物储备,再买点符墨。” 他现在大概能炼制出一阶上品的符箓,等无涯门和玄冥宗交战,这种大威力的符箓价位绝对水高船涨。 话虽如此,可灵石终究没有小命重要。 玄冥宗固然不会特意针对散修,毕竟治下的每一个修士都是潜在的财富。 但本质上还是魔门,被路过的某个魔头顺手掳去练功,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特别是他还养着三个小女孩,日后风姿已经初见端倪。 在这种魔门中,心理变态者不知凡几,怕是前身在那里都只能算平平无奇。 保不准就有炼铜的... 这无涯门大抵是打不过玄冥宗的,不过柳婉提前死了,或许能让他们多抵抗一段时间。 这样一来,他还有时间缓冲,为未来做打算。 实在不行,逃离这个地方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整个大晋修仙界未来都将都风雨飘摇,他又该逃去哪里呢? 想到这里,姜河的心情不由得烦躁起来,匆匆赶向坊市。 此时的坊市却让他大吃一惊,入眼所见到处都是血迹和残肢,大片的屋舍在法术的攻击下焚毁。 有零星的无涯门的修士正在检查尸体,看来战斗已经结束有一段时间了。 血腥的场面让他有些作呕,稍微平复精神,姜河避开地上的残肢,手掌搭在腰间的法剑上,小心翼翼的朝着商铺走去。 换做以前,他绝对没有如今的镇定。 可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短短几天,他经历了太多的生死危机,而自己又步入练气后期,实力又给了他底气。 种种因素,让姜河快速适应了这个世界。 让他意外的是,之前欺凌姜元夏的那个男孩,此时正趴在一具尸体上痛哭流涕。 一个无涯门弟子不耐烦的将他踢开,从尸体的衣襟摸索出一个钱袋。 掂了掂后心满意足的揣到怀里。 这是在干什么,无涯门弟子当众杀人夺宝? “道友,坊市这是怎么了?” 弟子转过头来,脸上还残留着战斗后的煞气和一丝未消的贪婪,随意瞥了一眼姜河,本不太想搭理这个散修。 打量了一番后才发现他气息沉稳,有练气后期的实力。 顿了顿,还是开口解释: “龙虎帮和魔道有所勾结,门主有令,其麾下帮众一律格杀勿论。” 说着,他指了指那个正在哭泣的男孩:“他父亲就是龙虎帮的帮众,死有余辜!道友切勿心软。” 姜河心中一凛,没想到这坊市的变故竟然与龙虎帮有关。 说起来,龙虎帮还欠着他一笔血债,他可没有忘记那天晚上的偷袭。 无涯门虽是正道门派,手段也是相当狠辣。 龙虎帮大多数是坊市的散修,鱼龙混杂。 不可能都和魔道有所勾连,否则消息根本藏不住。 大部分还是无辜的,不过这些对于无涯门来说或许并不重要吧… “那...现在坊市的情况怎么样了?还有商铺开门吗?”姜河试探着问道。 “绝大多数龙虎帮众已经伏诛,道友尽管放心。商铺也还在正常经营,少数漏网之鱼,不消几天,也逃不了本门的搜捕。” 那弟子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冷酷,对于这场屠杀并无多少愧疚之感。 在他看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心慈手软只会造成更大的损失。 姜河对此也无法置评,表示感谢后,撇了一眼那个男孩。 他此时已经停止哭泣,但眼中却是充满了仇恨和绝望。 若是往常看见,姜河心中说不定还有一丝同情。 可这个男孩前不久才欺负他的徒弟,心思也不正。 他甚至能猜出,男孩被打之后就来找家长,多半是找父亲给自己撑腰,再来找他麻烦。 “乱世浮萍,身不由己啊。” 姜河默然一叹,人的性命在这种世道根本无足轻重。 买完食物和符墨后,没有多过停留,直接回到了家中。 衿儿坐在那里看书,眼神专注,久久的凝视在书页上。 这么认真? 就连如同亲生姐妹的元夏被欺负了,也影响不到她吗... 还是如同那天夜晚一样,又看见了某些触动她内心的文字。 姜河不由得好奇,走近一瞧,却是哑然失笑。 这妮子书都拿反了,心思早不在书上了。 终究还不是那么的冷漠,嘴上不说,心里恐怕也很担心元夏吧。 “衿儿,你知道元夏去哪了吗?” 姜河低下身子,轻轻揉搓着她的小脑袋,压抑的心情都放松不少。 小女孩轻轻抿着唇瓣,不发一言。 手上却欲盖弥彰般的翻过一页,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话。 可你书拿反了啊... 姜河知道衿儿有很严重的心理障碍,一直将自己的情感牢牢锁闭在内心深处。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上,姜河还是第一次看见衿儿有明显的表情波动。 这一切说明,哪怕她深陷内心的牢笼,可有些感情是关不住的。 姜河故作挪步,喃喃自语: “难道是出去玩了?那我休息去了...” 抬腿欲走时,小女孩轻轻拉住他的衣角。 不知何时,小脸涨得通红,嘴唇微微颤抖着。 她努力的想要挤出话,也只是让双唇无声地张合几下。 让衿儿开口说话,还是任重道远啊。 姜河没有继续刺激她,能让她主动挽留自己,就已经说明她在逐渐的相信他。 并且希望他能够去安慰姜元夏。 小孩子,还是容易相信人啊。 她以前也这么傻傻的相信前身,直到被前身伤害到自闭木讷。 如今又开始接纳他了,如果这时候,再次对她造成伤害。 恐怕会造成不可逆转的心理损伤... 是会变得彻底沉默,还会走上原文中的极端呢? 他捏了捏衿儿的脸蛋: “别担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声音很轻,却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 第29章:风雨欲来 许是不久前血腥的清洗,今晚显得尤为平静。 连鸟兽声都断绝,唯有风声不绝于耳。 死寂的庭院中, 他在站着,她在坐着。 姜河掸去肩头零星洒落的几滴雨水,风雨欲来,不禁有些担心迟迟未曾归家的白旻心。 “元夏啊。” “啊?” 很显然,姜元夏经过刚刚的事情,心情不是很好,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她忽然紧张起来,不知所措的站起来。 双膝微屈,就准备按往常的规矩跪拜行礼。 “别怕。” 姜河连忙伸出手扶住她,这前身定的什么狗屁规矩。 现实中活的不如意,就从弱者身上找存在感。 而这弱者,甚至还是未成年的小女孩,娇娇弱弱仿若未曾长开的花骨儿。 这让他想起了前世虐待他的养父母,倘若他们来到这个世界,拥有力量而缺乏制约,恐怕比前身还要过分。 也怪不得,修仙界的魔道修士会如此之多。 遍地都是祖国人啊... 姜元夏的身形一僵,顺从的站起来。 小手无措的捏着衣角,像一只受惊的鹌鹑,畏畏缩缩,低着头不敢正视他。 在姜河回到家后,他第一时间就感知到姜元夏在后院发呆,神思不宁。 先前问衿儿,只是为了故意和她多交流。 衿儿太过自闭,而元夏太过软弱,如同瓷娃娃般易碎。 他现在反倒希望她和衿儿都是白旻心那种性格,也不至于这么棘手。 姜河沉吟了一会: “你刚刚是怎么想的呢?” 他的话让姜元夏心一紧,止不住的胆怯从身体涌出。双膝更是一软,险些再次跪了下去。 牙齿咬住口腔内侧的肉,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看到了?发现了? 浓重的铁锈味盈满了口腔,姜元夏恍若未觉。 话说出口,小女孩的身形摇摇欲坠,让姜河有些傻眼。 一声惊雷划过夜空,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 刺目的雷光下,几滴血珠清晰可见滴落在地。 姜河眼疾手快,在她摔倒前揽过女孩纤弱的身体,黑色的长发顺着手臂倾斜,露出苍白的脸庞。 薄薄的唇瓣染上赤红的鲜血,视线刚一对上,她就惊慌的闭上眼帘: “元夏什么都没想...元夏什么都没想...” 陷入了魔怔般的不停重复这几个字,整个人仿佛泄了最后一口气,软倒在姜河怀中。 这是什么情况啊... 姜河太阳穴隐隐发胀,不由得头疼。 没想到她这么敏感,完全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稀疏的雨水逐渐密集,风雨已至。 “嗯?” 姜元夏感到身体一轻,下意识的抓住姜河衣裳。 她的腿弯被一只手托住,本就依靠在姜河的身上,稍微一提,便被他轻松抱起来。 透过衣衫,旺盛的热量从他身上传来,驱散了几分阴冷。 “无妨,回去再说。” 姜河怜惜的叹了口气。 他认为,那时候的姜元夏,内心一定渴求着力量。 懦弱?自卑? 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不足一提。 本想籍此提出,等下教她们修行,却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 刚一回来,就能看见衿儿的眼神似有若无的瞟着这边。 姜河将怀中的女孩放到椅上,用温热的灵力给她烘干头发,有意打破沉闷的气氛,取笑道: “衿儿很担心你呢,看半天书,都没发现拿反了。” 另一旁的衿儿极小幅度的转身,挡住手中的书。 表面上没什么反应,可泛红的耳垂出卖了她。 “...” 姜元夏怔怔无言,身后的姜河在梳理她的长发,每当手指无意触碰到她的脖颈,娇嫩的肌肤就浮现大片的鸡皮疙瘩。 察觉到女孩脖颈僵硬的肌肉,姜河默默收回手。 看着窗外的狂风骤雨,心中莫名忧虑。 白旻心怎么还没回来... 种在她身上的灵气,原本虽是飘忽不定,可还是一直在往家里赶。 可现在却走在相反的方向... 她的自信不似作伪,原文中她也确实擅长隐蔽。 可,她杀的可是男主的女人。 那为了护住他而血淋淋的伤痕从眼前浮现。 姜河终于按捺不住,对元夏吩咐一声,也不管她听没听见,披上蓑衣就匆匆离去。 ... “三弟,怎么还不动手?” 男人压低斗笠,低声询问身旁的少年。他的右臂空空荡荡,虽是称呼少年为三弟,可却隐隐以他为中心。 这人赫然便是龙虎帮的帮主谭元盛,此刻形如丧家之犬,右袖空空荡荡,在无涯门的追杀中吃了不少苦头。 “等,跟着她回去。我要让她痛彻心扉...死,太便宜她了,我要让她在乎的人,一个个惨死在她的面前!” 林赤紧握着手掌,指甲深深刺入掌心,以钻心的疼痛极力克制自己的杀意。 没想到,柳姐姐竟然会死在练气初期的散修手上。 当时情急之下,没察觉到玄黄珠有异动。 冷静下来才发现,这洞里有其他人的鲜血气息。 而且,这血竟是龙血! 要不是玄黄珠是上古真龙龙珠炼制的至宝,哪怕凶手处理过现场,也能感应到微不可察的龙血气息,他恐怕永远都找不到幕后黑手。 没想到... 没想到青木城这种偏僻的地方,还有在修仙界已然绝迹的真龙后裔,而且实力还如此低微。 他在这青木城待了这么多年,竟然迟迟没有察觉到真龙气息。她是怎么躲过玄黄珠的感应? 莫非,还有其他的真龙后裔? 传说中的真龙圣体,他本不抱有希望,眼下,竟真有可能练成? “嗬嗬嗬...” 从喉咙里挤出的冷笑,让谭元盛背脊发凉,他不安的看了眼面色如常的林赤,舔了舔嘴唇: “弟兄的仇有报了,没想到是区区练气初期,杀了柳护法,暴露了圣宗大计!” 林赤目光紧锁那穿梭在夜色中的背影,勾起一抹凶戾的笑: “都得死!...还有那姜河。” “姜河?”这号人物又是谁? 谭元盛搜肠刮肚,才想起南坊市有这个人,练气六层的修为,也没有放在心上。 林赤没有过多解释,现在谭元盛能给他的帮助不复从前,他也不想再保持以往恭敬的态度。 至于姜河,在某种程度上,他才是一切的导火索! 第30章:回家 林赤先前曾和柳婉在赵府附近的酒楼聚会,却无意间看到有人在赵府门口撒泼打滚。 那时候柳婉的神情就有异动,低声自语: “纵是以为再也不会遇见的故人,也可能在某一刻再会,世间变数真是千千万万。” 因此,柳婉本想推迟计划,以求十全稳妥。 最后还是决定计划不变,既然胜券在握,也没必要再多添变数,以防迟则生变。 只是他当时没有放在心上,后来才发现,原来二人曾经有过交际。 “柳姐姐啊柳姐姐,你当时没有把这个小人物放在眼里。却没想到会死在他的手中吧。” 林赤在心中自语,满是痛恨和惋惜。 一步错,步步错。 如果当初推迟了计划,他也不会这么着急去提升自己的实力,以期亲手血洗赵家,以报前耻。 那他也不会现在去摘蛇灵花,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了。 也不会...发现她了。 林赤一时之间竟然感到隐隐的庆幸,却想起昔日柳婉对他的帮助,内心不由得愧疚万分。 我林赤,怎么会是这种人! 而姜河也是当局者迷,当初柳婉令他惶惶终日,唯恐被斩草除根。 实际上别人根本不在乎他。 毕竟,在柳婉的视角里,姜河是不可能知道她真实身份是玄冥宗的护法。 她杀了姜河全家是没错,但修仙界杀人夺宝又何曾少见。 他可能会不自量力的去无涯门状告无涯门的长老? 就算告了,又能如何。 ...... 急促的脚步将地面的积水踏碎,雨水将白旻心的衣袍浸湿。 寒意直逼骨髓,然而,和内心的绝望相比显得微不足道。 这便是看着自己走向死亡的感受吗?白旻心自嘲般的想着。 早在林赤用玄黄珠触碰她残余的鲜血的那一刻起,内心就莫名悸动。 她能够清楚感觉到,在不远处,有个未知的事物牢牢锁定了她, 仿若是天生克星,方一出现,她就感到无尽的恐惧和无力。 而最令人感到绝望的是,她能感知到那个事物,正在一步步的朝她逼近。 直觉告诉她,如果被它抓住了,她将陷入比死亡更加深邃的痛苦之中。 每一步都让她离未知的命运更近,离师姐和衿儿更远。 “该回家了。” 熟悉的沉稳男声传来,她有些茫然。 家? 姜河的家,又不是我的家... 如果回去,岂不是害了她们? 等等,他怎么来了。 她猛然欺上身来,用力抓住姜河的衣服: “你怎么会在这?你知不知道...” “有人在跟踪你,对吧。” 这个男人真是无能至极,什么事情都得靠她处理,在这个关节眼上还来给她添乱。 想死就死吧... 白旻心还愤然的想着,结果姜河的话顿时打乱了她的思维。 这丫头,还真把他当成傻子了不成。 以她的性子,是不可能丢下那两个女孩不管的。 所以绝对不会一个人偷偷逃走。 中途改变的路线,也说明了有人在尾随她,她不想把祸患带回家。 本来他也不是很确定,可看到她惊慌失措的神情,也证实了自己的推测。 姜河看向她茫然失焦的瞳孔,小脸上还残余着些畏惧: “不是说处理很快吗?还是得需要...我的帮助。” 本想自称师父,想起她先前不愿意承认自己是白旻心,还是改了口。 白旻心松开抓住他衣襟的手,拉着姜河往前走: “你来了又能怎么样?白白送死,我能感觉到...他很强,远比你强。” 话虽说着如此,她也不复先前的惊惧,莫名的有些安心。 白旻心的归白旻心,段河的归段河。 她心中自语。 她不可能因为他这几天的好,就忘却过往的痛苦,但也难以忽视这些天的经历。 姜河在原地不动,反手拉住白旻心。 “喂,赶紧走啊,去坊市,他们应该不敢在那动手。” 白旻心神色焦灼,想继续拉着他,姜河仍是纹丝不动的站在那: “你以为他是傻子吗?看见你往坊市走都察觉不到问题?” “可是,我又能怎么办?” 女孩有些委屈,可也没有抛下他独自离去。 不去坊市,难道去住宅区? 在那里,姜河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了,把尾随者引到那里去,除了可能波及元夏她们,又能起什么作用?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也好,正好把你们两个一锅端了。” 林赤的冷笑声突兀的响起,打破了两人的僵持。 他不再遮掩自身的气息,连同谭元盛从暗中走出。 那女孩身上传来一股馥郁的香味,让他感到饥饿无比。 好想...吃了她! 林赤的双眼密布血丝,几乎按捺不住自身的欲望。幸好他的神魂强大雄厚,及时清醒过来。 心中一凛,安抚好蠢蠢欲动的玄黄珠。 没想到她对玄黄珠的诱惑如此之大,甚至都影响到了他自身。 这个散修镇定自若,只是自顾自的将身旁的女孩护到身后,没有搭理他。 白旻心也来不及惊讶于姜河的反常,她能察觉到,那个令她恐惧莫名的事物就在林赤体内。 紧紧抓着姜河的衣角,仿佛这样能给她几分安全感。 林赤对姜河的无视不以为然,反倒轻轻一笑: “你不会以为,有筑基修士在一旁,我就杀不了你了吗?” 他早就察觉到有一股气机在遥遥锁定他,看来这便是姜河的依仗。 可惜,他现在早已今非昔比。 用玄黄珠炼化完麟蛇之后,他现在的实力早已今非昔比。 哪怕筑基修士,也未必不可一战。 果然正如他所说,一个青袍老者爽朗的笑声传来: “岁月催人老,一代新人胜旧人啊。可没想到,连区区练气期的毛头小子,都瞧不起本长老。” 他的身形也从姜河周边悄然出现,发须皆白,仙风道骨。 正是无涯门的筑基长老。 “老不死的东西,一把年龄才筑基,你哪来的脸和我倚老卖老!” 林赤凛然不惧,说着,他身形一闪,主动向青袍老者发起了攻击。 “好胆!” 老者?然大怒,和林赤身形交错,战在一起。 第31章:一掌之仇 姜河面色凝重,趁着二人打的激战正酣之际,果断拉着白旻心就欲先行离开。 在察觉到白旻心可能遇到麻烦后,他便猜到大抵是林赤。 除了拥有玄黄珠的林赤,谁会特意盯上这个小女孩? 既有血仇,又有利益。 他想不到现场处理的那么干净,林赤还会这么快就能找到白旻心。 自知不是林赤对手,通过孙婆婆的孙子吕长良,使用传音玉玦向无涯门汇报林赤的踪迹。 他虽只是个散修,无涯门也没忽视他的消息。 毕竟,身为练气后期的修士难道会吃饱了撑着来骗无涯门? 于是,他和驻守在南坊市的筑基长老,一同前来找白旻心...... 青袍老者稳稳占据上风,以筑基期的修为压着林赤打。 看似如同猫戏老鼠,可问题在于迟迟拿不下林赤。 不会吧,前几天也才练气四层,现在就能越阶斩杀筑基? 姜河心中冒出一个不妙的猜测。 他可能比任何人,甚至包括林赤自己,都还要更加深信林赤的能力和潜力。 这些天命主角,会在一次次颠覆常规中创造奇迹。 “想逃?” 谭元盛目绽凶芒,如雷爆喝。 一柄早已准备好的飞剑,在出声之前,就趁着夜色潜射而出。 这飞剑阴险无比,姜河被这爆喝声震的耳鸣阵阵,若是没有提防下,很可能就直接被这一剑割去首级。 一道淡淡的光幕在他和白旻心身前迅速凝聚而成,阻挡住了那柄飞剑的去路。 “铛!” 一声金铁交鸣的声响传来,飞剑被光幕弹开,划出道刺目的火花。 谭元盛眼神一凝,他没料到姜河竟然能够挡下他蓄势已久的一击。 “你怕了。” 谭元盛的神情尽收眼底。 姜河将喉口鲜血咽下,哪怕已有准备,灵力反震的威力仍是让他的五脏六腑犹如被重锤猛击。 他这种法修的体魄在这种层次的搏斗中,还是太过孱弱。 仿佛能听见自己心脏的搏动声,动作却没有半点犹豫,祭出那柄中品法剑。 谭元盛常年搏杀,斗法强悍,饶是现在残缺一臂,自己也未必能战而胜之。 惟有先发制人! 下一刻,流云逐影运行到极致,身形骤然暴动,不退反进。 眨眼间就贴到谭元盛的近处,炽盛的灵焰裹挟着法剑,化作一道白光,势如破竹的斩向谭元盛。 这一剑,几乎是避无可避。 “找死!” 谭元盛也顾不得心疼他的宝贝,祭出铃铛样式的上品防御法器。 这铃铛上沾染着鲜血血迹,有多处缺口。 显然在先前经历了不少战斗,然而威能不减。爆发出浑厚沉重的金色光芒,将那白色剑芒裹住。 姜河如觉手中法剑陷入泥沼,无处发力。 这一剑哪怕是凡俗中最为强大的剑客也无法反应和闪避,因为已经超越凡人的界限。 甚至是练气中期的散修护体灵光,在这一剑下都形如纸糊。 灌注了练气后期全盛灵力的攻击,可不是当初谭元盛的赤铜掌能相提并论的。 然而在这防御法器的抵挡下,却如顽童戏剑,毫无威慑力。 对面的谭元盛暗松一口气,幸好这法器还有用。旋即冷笑不止: “我怕什么?你又能奈我何?“ 暗中却是积攒灵力,准备拼命一搏。 他不相信,这个前不久还被他打的不敢吭声的散修,能对他有什么威胁。 忽然,他面色一变。 “你怕林赤被无涯门长老杀了后就轮到你了。” 淡漠的男声传来,他不由得瞥了一眼远处的战场。 隐约能看见林赤象征性的黄色灵光,正被筑基修士如海灵力死死压制,犹如风中残烛。 他本就有点怀疑,林赤到底是不是筑基修士的对手,此时心中更加动摇。 又是一剑斩来,威能远胜先前。 谭元盛冷汗直流,奋力催动铃铛,狞笑出声: “我三弟的能耐,岂是你能想象...” 姜河的声音又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从容: “你怕被我杀了。伤势不轻对吧?否则又何至于出手要积蓄灵力,现在一味的防御呢...” 利刃划破空气的爆鸣声响起,谭元盛咬牙死命催动灵力,默不作声。 要不是每次遇见他自己都状态不佳,要不是他竟然在这几天突破到了练气后期... 姜河见他沉默下来,心中一定。 恰好此时,青袍老者的怒喝声远远传来: “混账,给我死来!” “林赤死了,下一个就是你!” 谭元盛来不及察觉青袍老者怒喝中隐藏的愤怒,忍不住一眼看去,只看到那黄色灵光仓皇逃窜。 顿时亡魂大冒,趁此良机,姜河将法剑催动到极致,中品法剑不堪承荷,隐隐发出悲鸣。 势如破竹的一剑斩去,将那浑厚沉重的灵光破开。 于此同时,法剑也寸寸崩裂。 “啊......” 惨叫从谭元盛口中发出,法宝的反噬和姜河的剑气,让他口鼻出血,血肉寸寸崩解。 剑刃崩裂的寒光中,一张狰狞恐怖的脸突兀出现在他眼前。 “这一掌,还给你!” 被解体的法剑割得鲜血淋漓的掌心,泛着灵气的辉芒,在视线中不断放大。 然后拍下。 谭元盛愕然的倒在地上,五官塌入脑中,红的白的液体止不住的流出。 脑海中最后一片画面,是姜河狰狞痛苦的脸。 原来...他也到了极限。 三剑一掌,将这个昔日视他为草芥的龙虎帮主活活拍死。 快速分泌的肾上腺素褪去,姜河浑身一阵虚脱,高度透支的灵力让他经脉痉挛。 后背几乎被冷汗浸透,姜河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才从高压状态缓过来。 在他腹部,分解的一片剑刃豁然扎进。 忍着疼痛,姜河走到那个已然面目全非的尸体前,简单翻找一番。 第一眼就看到那个铃铛,它通体无碍,只是多出一道缺口。 最为昂贵的无疑就是他怀中的储物袋,姜河将它捡起,心中并未有多少喜悦。 因为真正的战斗还没结束... 活活撕开的胳膊带着大片飞溅的血花,从高空中摔在地面, 紧接着,一道狷狂而嚣张的笑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哈哈哈,老狗,不过如此!” 第32章:告一段落 那条手臂重重地落在地面,惯性带着它连续翻滚了几下,最终停至姜河的脚边。 血与尘土混在那残破的青袍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姜河愣住了,林赤能越阶斩杀筑基修士,他毫不惊讶。 只是未曾想到,青袍老者会落败的如此之快, 惊天动地的气势,从林赤身上席卷而来。 倾盆而洒的雨水还未到沾湿他的衣袍,就被凭空蒸发。 “是我小瞧了你。” 说这话的并不是青袍老者,而是林赤。 他此时的状态也是凄惨至极,浑身浴血,衣衫褴褛。越阶对敌,对他而言也不是一件易事。 略有遗憾的叹了口气:“我本不想动用这个手段的...” 话音刚落,无数妖兽精魄,从他体内玄黄珠疯狂钻出。 其中,最为骇人的,无疑是那筑基期的麟蛇。 多年的积累,就此殆尽。不过,只要能抓住真龙后裔,再多的损失也是值得的。 血战之下,林赤陷入如癫如狂的状态,双目赤红。 青袍老者面若死灰,身为筑基修士,一直以来都是受人敬仰的存在。 然而今日,却被一个小小的练气期修士撕去了右臂。 这小畜生,怎么会如此强大的神魂秘术!甚至还有筑基期的妖兽精魄。 他果断的唤出飞剑,御剑逃窜,还不及他松一口气。 身后的林赤踏上蛇首,迎风而上,眨眼间便追上他竭尽全力才逃窜的距离。 青袍老者匆忙祭出一座流光四溢的宝塔,蛇首去势不减,猛然咬去。 轰! 一声巨响,宝塔黯淡,从飞剑跌落而下。青袍老者身形踉跄,不住咳血。 林赤见状飞身而上,踏上了他的飞剑,瞳孔悄然浮现神识小人,小人握着一个铃铛,轻轻摇动。 这一瞬间,青袍老者神魂重创,五窍出血。林赤趁机五指成爪,生生撕开青袍老者仅剩的另一只手臂。 鲜血溅射到脸上,恍若妖魔,他咧嘴一笑: “老狗,瞧不起你又如何?” “坏了。” 姜河听着青袍老者的惨叫,心中警铃大响。 眼瞧着青袍老者就要死在林赤手中,他和白旻心接下来的下场可想而知。 林赤...玄黄珠...神魂秘术 以林赤目前的修为,还无法彻底掌握玄黄珠,玄黄珠极度渴求白旻心,玄黄珠又是他一身实力的根本。 原文中关于林赤的信息不断从脑中掠过。 姜河来不及解释,一把拉过被玄黄珠震慑到无神的白旻心。 咬牙拔出腹中的剑尖,在她的手腕上划过一道血口。 鲜血汩汩流出,若有若无的参杂着些金丝。 随着鲜血流失的越来越多,颜色也逐渐向金色转变。 女孩被手腕的疼痛惊醒,下意识的想抽回手,却被姜河牢牢握住。 姜河看着她有些惊慌的眼眸,低声说道:“相信我。” 他现在灵力全无,不能强行控制她,只能暗暗祈祷,她不会反抗。 另一边。 林赤的手掌已经搭上了青袍老者的头顶,远比之前馥郁的香味再次袭上鼻尖。 “好饿...” 他神识略微恍惚,玄黄珠几乎要跃出识海,被它控制的一众妖兽精魄身形模糊,消失在空中。 立知大事不妙,狠狠一咬舌尖。目光一厉,正欲捏碎青袍老者的脑袋。 然而,片刻的失神。 让他的神魂秘术失效,青袍老者眼睛恢复清明。 他自是不会坐以待毙,趁着林赤失神的刹那,鼓起全身的灵力,猛然挣脱了林赤的控制。 恰是雷雨天气,青袍老者凝聚天地间的雷电元气,一记雷蛇袭出。 香味越来越馥郁,玄黄珠已经不受他控制,反倒控制起了他。 升腾的欲望下,林赤几乎想无视青袍老者的攻击,径直下去炼化白旻心。 坚守脑海中的最后一点清明,祭出囚神索,勉强锁住雷蛇的大半威能。 可还是有一丝雷光溢出,将他从飞剑上击落。 在高空急剧坠落中,林赤疯狂催动玄黄珠,可丝毫没有任何反应。与此同时,他眼睁睁地看着青袍老者凝聚法力,祭出一道威力无比的法印。 生死关头,林赤念头急转。 这是怎么回事? 顺着玄黄珠的感应遥遥望去,便看到那两个人,顿时心下了然。 该死,没了玄黄珠,加之神魂不定,他最为擅长的神魂之道威力大减,他又靠什么来越阶杀敌? 林赤咬牙,来不及心疼,动用自己最后的底牌。 多年来精炼的妖兽精血在体内蒸发,让他全身的毛孔蒸腾出热气,连体形都膨胀数分。 以血肉之躯,硬撼下这记法术。 仇嫌隔夜晚... 被法印击入山林的那一刹那,林赤瞳孔中再次浮现摇铃小人,若隐若现,不复先前清晰,对着姜河轻晃摇铃。 白旻心另有大用,先杀了他出口恶气! 林赤扫过另外两人,把他们铭刻进眼里,深深记入心里,身影消失在山林间。 青袍老者面色铁青,明白林赤先前施展了某种秘法从他手中逃出。 踌躇一会,没敢继续追击,踏上飞剑,化作一道弧光飞往无涯门求援。 ...... “喂?喂!” 极远处瞳孔中的摇铃小人,手中的铃铛在他的视线中急速扩大,最后化成洪钟,在姜河识海中轰鸣作响。 “没事,走吧。” 姜河身形摇晃数下,扶着一旁白旻心的肩膀才勉强站稳。 白旻心还以为他在和谭元盛的搏杀中受伤,听了这话,心里也不知是遗憾还是庆幸。 她摇了摇头,扼去这些不甚明了的思绪。 现在的她有满肚子的疑惑,比如林赤体内的事物,和她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姜河懂得克制林赤? 这些疑惑在心中不断堆积,连同姜河的形象都蒙上一层迷云。 半响,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什么你好像很了解林赤?” 说话间,挣脱开那只抓着她肩膀隐隐作痛的手。 却不料那人的身体一软,径直倒在她的身上。 白旻心愕然,扶起姜河,发现他双目紧闭,五窍隐隐出血。和先前青袍老者相似的症状,只是远比他严重,完全失去神智。 此时展露在她眼前的姜河,可能是自两人相识以来,最为虚弱的状态。 你这让我如何是好... 白旻心喃喃自语。 第33章:梦魇 入目所至,是无穷尽的黑暗。 这是被徒弟囚禁了吗? 一个莫名的念头在姜河的心头闪过,却又被他迅速否定。 徒弟?徒弟又是谁... 然而,这个念头却如同顽疾一般,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无法挥之即去。 他被困住这个地下室已经有十几天了,自从杀了那对夫妻后,便再也没有食物和水送来。 姜河挣扎着站起来,他扶着墙壁,一步步地向前摸索。 地下室的门锁是密码锁,他输入几次密码无果后,密码锁被彻底锁死,只能明天再行尝试。 这些天他一次次的尝试,始终不法猜出正确的密码。 可他现在已经等不到第二天了... 喉咙干涩得如同砂纸在磨,肠胃饥饿的痉挛。 视线掠过地上那些猫狗的骨骼,阵阵反胃的恶心袭上喉口,过去几日便是靠着这些活下去。 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那对夫妻已然腐朽的尸体上,不受控制的向那里爬去。 姜河眼中闪过挣扎,缓缓伸出自己的手。 不知从何而起的预感告诉他,绝对不能这么做,可他已别无选择。 “喵~” 一只白的有些耀眼的波斯猫疑惑的歪着脑袋看着他,皮毛柔顺干净,瞳孔纯真。 这是,从楼上跑下来的? 记得不错的话,楼上也被他们圈养着一些。 姜河无暇思考,顾不得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把掐住它的脖颈。 有了它,现在的问题也就解决了... 波斯猫的毛发炸起,瞳孔人性化的透着恐惧,拼命的挣扎,却挣脱不开姜河的手。 ...... “放手...给我放手啊。” 姜河大口吞咽某种香甜的液体,女孩纤细的手臂奋力捶打着他的胸口,随着力气的衰弱,最终无力的倒在他的怀中,任由施为。 不知过了多久,女孩再无一丝抵抗。 他感觉源源不断的热量从体内升起,虚弱的五肢再度焕发力量。不久前才踏入练气七层,此时竟然距离八层仅一步之遥。 “旻心?” 姜河松开口,却发现白旻心被他死死搂在怀里,几乎要揉进身体里面。 白嫩的脖颈上还有他方才咬出的牙印。她的小脸惨白如纸,眼眸似睁非睁,从中微洒的眸光,透着无尽的愤恨。 他头疼欲裂,回忆起林赤瞳孔中的那个铃铛,那是林赤的神魂秘术:慑魂铃。 林赤在逃亡前的最后一刻施展慑魂铃,让自己陷入心魔,从而在沉沦中无声死去。 而他的心魔,便是当初被收养他的夫妻折磨的那段经历。 那时他极限反杀那对夫妻后,困在地下室,几乎活活饿死。 差点就要吃了他们的尸体,所幸体力不撑,晕了下去,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被人发现。 幸好白旻心及时的出现在他的身边,否则在心魔里,他对那具尸体下手后,怕是要无尽的沉沦在梦魇中...... 白旻心没有回应他的话,她失血严重,很是虚弱。 在先前割腕放血影响林赤,现在又被姜河吸血,饶是她体质再生能力强悍,也经不住这么造。 默默在他怀中不发一言,不是她愿意如此,而是因为无力,不得不这样。 姜河这才发现,他现在已经回到了家中,在床上躺着。衣服被人换下,仅穿着白色的中衣,腹部的伤口也被包扎的严严实实。 而白旻心捏着毛巾的手,无力的搭在他的胸口上。 看来他昏迷的这段时间,是白旻心一直在照顾自己。 他歉意的扶起女孩,让她坐在床上: “麻烦了。” 女孩似乎瞪了他一眼,只是在她虚弱的状态下毫无威慑力,反倒连同语气一起显得有些娇弱: “别人救你的,不关我的事情。我恨不得见你去死才好!” 她推开姜河的手,勉强站了起来,冷哼一声就走了出去。 “恩将仇报...” 声音低的似乎听不清,姜河仿佛又回到买剑的那一天,她那时也曾如这般低语过。 同样是低语,可是现在两人的关系已经不复从前那么糟糕。 彼此为伴,一同经历了不知多少生死关头。 姜河有些感概的想着,从床旁的衣服中,拿出那个储物袋和铃铛。 光是这个储物袋,就价值不菲。久闻储物袋大名,如今他也拥有一个了。 谭元盛死去后,储物袋上的禁制消失。 姜河轻而易举的就将神识探入,里面大概有着两米立方。 堆着大概有两百块灵石,其中,最为显眼的便是四颗中品灵石。 相比起晶莹剔透仿若玻璃球的下品灵石,中品灵石呈现乳白之色,略微大了两圈。 一颗中品灵石相当于百颗下品灵石,光是这堆灵石,数量就极为可观。 “果真是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 姜河喃喃自语,如柳婉这类喜爱杀人夺宝的修士,大抵便是因为这种原因吧。 只需要动动手,便能掠夺他人一生积攒的财富。 除了灵石以外,还有七八瓶丹药,上面没有具体标识是什么丹药。 不过就算标识了,姜河也不敢轻易使用,打算先找炼丹师鉴定一番。 谁知道谭元盛会不会在这里参杂些毒丹,在自己被杀人夺宝后籍此报复。 有了这么多灵石,姜河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花费了。 又拿起那个铃铛,他眼神一阵恍惚,林赤瞳孔中的那铃铛仿佛还在眼前摇晃。 原本还带着淡淡笑意的脸色顿时沉下。 林赤,这是你第几次想要杀我了... 真以为你是天命主角,就奈何不了你了吗? 手掌无意识间用力捏着铃铛,直至手指发疼,姜河才回过神来。 这铃铛名为坤泽铃,前身也曾听闻过。 一阶上品防御法器,防御法器一般数量稀少,价格昂贵。但已经破损数处,怕是不堪大用。 谭元盛还有一柄飞剑,只可惜当时不知道掉哪里去,没来得及去找便昏迷了。 直接暴富了啊... “啊,姐姐,你怎么在这。” 白旻心刚踏出门扉,便惊讶的发现姜元夏站在窗外出神,脸上如同笼上一层无形阴霾,让她心头都泛起丝丝寒意。 仿佛只是错觉,那神情只存在一刹那便消失无踪。 姜元夏垂下眼帘,一如既往的胆怯和柔弱: “旻心...你和师尊,在干什么呢?” 第34章:仇恨(求追读!) 我和他在干什么? 白旻心回想起这段时间所经历的一切,浓浓的委屈袭上心头。 特别是当她想起,在暴雨中被林赤尾随时的绝望和无助,不断悸动的恐惧。 白旻心几乎克制不住自己,想把这一切都告诉姜元夏,和她诉苦,被她安慰, 她在姜河或者其他人面前,始终是一副坚强的样子。 唯有在姜元夏面前,不想掩饰自己的软弱。 可当想开口时,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话语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告诉姐姐,又能怎么样? 想起林赤肆无忌惮的张狂,她默默叹了口气。 说出来只会让姐姐担心吧... 于是白旻心强忍内心的波澜,若无其事的微笑: “没事啦,我和那混蛋怎么会有事情瞒着你呢?” 是吗? 可是我明明看到... 自看见姜河昏迷,意识不清的被白旻心背回家,那一刹那,姜元夏的心情异常复杂。 以往在姜河面前,她们毫无抵抗的可能。 而现在一个绝无仅有的机会摆在了她面前。 姜元夏握着那偷偷买来的匕首,站在门外不知挣扎了多久。 然而,她看见最为厌恶姜河的白旻心,竟然在照顾他... 这一幕让她本就不坚定的内心瞬间动摇。 她如同行尸走肉,无神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对着那条凝固干涸血迹的长鞭发呆。 这长鞭,便是前身用来鞭打她们的那条。 在重建新房的那一天,连自己都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她悄悄的将它收了起来。 为什么? 一想到这个,她的脑袋里就像是打翻了一盆颜料,各种复杂的情绪和记忆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纷乱而又无法理清的画面。 熊熊燃烧的姜府。 从天而降的修士。 被撕碎的父母。 年幼的姜元夏咬住下嘴唇,只顾低头往前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鞋子都不知丢哪去了。 光脚丫被石子磨破,值钱的配饰被人抢走,她身上只剩下那枚视若珍宝的玉佩,那是父母最后留给她的遗物。 可她从来不曾放弃这个世界,直到遇见了他... 反复的虐打没有让她屈服,有一天父母的遗物被他抢走,逼她磕头哀求。 等到磕的头破血流,才等来他轻飘飘的一句话:“没想到是一阶中品的法器呢,被我卖了换酒喝了。” 本想拼死相搏,可看到被打的奄奄一息的白旻心,最终她还是屈辱的低下头。 为什么给我希望,而这希望却被旻心葬送。姜元夏自语道。 ...... 姜河站在邻居家门口,虽然已经是深夜,但屋里还是点着烛火。 正巧碰上吕长良出门,他现在整装待发, 一丝不苟的将长剑固定在腰间,腰带上还扎满了各式符箓,背包装的鼓鼓囊囊,显然做了充足的准备。 看样子青袍老者已经回到了无涯门,禀告了林赤的消息。 不得不说,无涯门的效率还是很高的。 吕长良见到门口等候的姜河,也是微微一愣: “前辈可曾受伤?听闻林赤从李长老手中逃得一命,说的倒是好听,好像李长老是如何力压林赤。我可看见李长老可是凄惨无比,还担心前辈的安全呢。” 言语间对那李长老很是不屑,被练气期修士活活撕掉双臂,称得上筑基之耻了。 这李长老便是那青袍老者。 听的姜河暗暗摇头,这可真怪不得那李长老,他的对手可是原本的主角。 “这是要去干什么。”姜河打听道。 “嗯...宗门内派出三位筑基长老带队,我和其他的师兄弟一起去搜捕那林赤。饶是林赤有三头六臂,也只是一个练气修士,如今还重伤垂死,绝对逃不出这天罗地网。” 吕长良言语间满是自信,说完,便神色匆匆的走了。 姜河有心劝说他留下,但吕长良身为无涯门的修士,自是不可能听他的话违背宗门意志。 在他离去前,稍微提醒了几句。 不过看他隐隐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就知道他没有听进去。 在他们眼中,林赤只是一个练气期修士,即便有些本事,也难以翻天。 哪怕将筑基修士打成濒死,可林赤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而如今有三位筑基,联袂追杀重伤的林赤,结果在他们看来是不言而喻的。 姜河看向天空,漆黑如墨。 而孙婆婆驻足在门口,久久注视吕长良的背影,目光担忧。 他叹了一口。不止是为吕长良,更是为了自己。 林赤对他而言,是心头大患。 他不想寄希望于无涯门,反而担心这些修士是林赤的经验宝宝。 只有自己亲手扼杀林赤,他才能放下心来。 回到家后,屋内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三个徒弟默默无言的坐在那,姜河也只当是受到了今晚的影响,心情尚未平复。 “师尊!”其中一个女孩慌忙的站起来。 听到这两个字,哪怕不去分辨声音,姜河也知道是姜元夏。 毕竟只有她会这么尊称他。 说来他这个师父当的有够失败的,只有一个徒弟愿意喊他师尊... “没事,坐吧。” 姜河冲着她点头道,毫不客气的坐在姜元夏和白旻心的中间。 伸手提小鸡仔般的将衿儿拎到自己腿上,舒爽的搓了几下她的小脑袋。 小女孩圆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也不知道是乐意还是不乐意。 没有拒绝,就是同意。 姜河又顺带捏了下她的小脸,滑滑嫩嫩,手感不错。 深夜的屋外狂风暴雨肆虐,但屋内却仿佛自成一个温暖的小天地。 四个人围坐在一起,姜河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温馨感。 不知道徒弟们,是不是和自己一个想法? 左边的白旻心不动声色的挪动下身体,离姜河稍微远了一点。 她眼眸低垂,掩盖其中探究的目光。 姜河,我一定会找到你的秘密。 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 右边的姜元夏正襟危坐,显得有些拘谨,黑漆漆的瞳孔没有焦距的望着正前方。 姜河轻咳一声,唤起几人的注意后方才开口: “我既是你们的师父,也该传道授业。这个功法,今天便教给你们了。” 说着,从怀中掏出早就抄录好的一气决。 第35章:决心 次日。 姜河推开院门,雨后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令人神清气爽。 将昨晚费尽脑筋才回忆起的线索总结。 根据原文的剧情,林赤灭了赵家之后,引来了无涯门的震怒。 派出门内筑基修士追杀他,而林赤那时也才练气期,饶是能越阶挑战,也架不住一波又一波的车轮战。 于是且战且退,借助沉岩山脉的地势和妖兽,不断反杀追杀他的修士。 赫然把这些无涯门修士当成了自己的磨刀石。 无涯门这才发觉不对,这小子有问题啊,身上高低得有不少宝物。 终于派出门内真正的强者,筑基圆满的大修士。 再往上,就是金丹真人,门内定海神针般的老祖,也不可能亲自追杀这个练气修士。 此时的林赤在不断血战中,实力越来越强,当然再强也只是练气后期,终究不敌大修士。 但因为其身上拥有至宝玄黄珠,还是死里逃生。 在最后关头,躲藏在麟蛇洞。 也就是净元玉诞生的地方,净元玉之所以稀少的原因之一,便是气息内敛,难以被人发现。 而它周边的岩石也或多或少有了类似的特性。 正如那麟蛇,在那栖息了这么久,也鲜为人知。 厉坎一行人才发现它,还是依仗林赤的帮助。不过林赤虽有玄黄珠的帮助,依旧误判了麟蛇修为。 它遮蔽气息的效果可想而知。 借此躲过无涯门追杀,恢复伤势并且更进一步,成功逃出重围。 “这无涯门真是打了小的再来大的,挨个喂经验。若是直接派出筑基圆满,林赤不早凉了...” 姜河不由得吐槽。 林赤这一世还是去麟蛇洞采摘了蛇灵花,他心思慎密,在经历误判麟蛇修为一事后,再配合上玄黄珠的感应。 大抵还是如前世一般,发现了麟蛇洞的不同凡响。 等到林赤藏到麟蛇洞后,便是他出手的最佳时期。 机会只有一次,谁知道这主角到时候会整出什么幺蛾子,给他表演一个临阵突破筑基。 只有林赤死了,悬着的心才能彻底放下。 但不知道他何时才会躲到麟蛇洞。 原文林赤虽然发现了麟蛇洞的特异,心中却不是很肯定它对修士的效果,山穷水尽之时,死马当活马医,躲到麟蛇洞...... 而如今的林赤,如今的状态,可远不如原文。 底牌尽出,身负重伤,而最为关键的是柳婉已经死在白旻心的手中,不能再给他提供帮助。 怕是无涯门的大修士还没出手,就已经生死垂危了。 恐怕会坚持不了多久,就会遁入麟蛇洞 其实,如果把这则消息透露给无涯门的话,林赤想存活下去的概率微乎其微。 但是...... 来到这个世界后,他宛如别人掌中玩物,任搓任揉,无力掌控自己的命运。 羸弱者苦,不知明日生死,眠于蚊虫蛇鼠。 而林赤机缘,则可以改变这一现状... “唉...” 想起林赤是原文中的主角,总能在各种险境下幸存,姜河对于自己能否斩杀他,也不由得深深迷茫。 “叹什么气?后悔教我们修行了?” 白旻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看着姜河紧锁的眉心习惯性的出言讽刺。 话音刚落,她才发现姜河眉宇间暗藏戾气,显然,他此刻的心情很不好。 生气了? 白旻心一时之间,竟然对往日这习以为常的事情感到诧异。这段时间,她几乎没有从姜河脸上发现任何负面的情绪,从来都是如沐春风般和蔼。 又见姜河的手朝着她伸了过来,这是要打自己出气了吗? 他还以为我是以前软弱可欺的白旻心? 我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怎么可能会怕你! 姜河疑惑的看向缩着脖子,紧闭双眸发抖的白旻心,掸去她白发上的叶子: “旻心,怎么了?” 女孩看向姜河困惑不解的神情,那抹戾气不知何时散去,只留下淡淡的疑惑。 顿时红晕从脸颊上蔓延开来,似乎连银发都透着粉色: “我...我是想问下,关于林赤的事情。” 羞恼之下,一时都没察觉姜河在爱不释手的把玩她的头发。 怪不得前世,人均白毛控。 特别是这白毛简直buff加满了,尽管稚气未脱,一双凤眸还是为她增添几分高贵和优雅。 未来杀伐果断魔尊的威严,时而能从她身上窥得一二。 而此时却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孩,胆怯而羞涩的垂着眸子,任由他把玩自己的白发。 姜河的内心充盈着成就感,在小说原文中,谁能这么做? 他想起昨天晚上的遭遇,出言安慰: “别怕,林赤这下是必死无疑了,他以后也不可能再伤害你。” 他以为白旻心还在畏惧林赤,毕竟玄黄珠,可是大能斩杀成年真龙后炼制的至宝。 对白旻心这种还在逐步复苏的真龙后裔的威慑力可想而知。 “不,我们必须亲手杀了他!” 不知何时,她脸上的羞恼已经褪去,脸上充盈着冰冷的杀机。她反手抓住姜河的衣袖紧紧盯着他的眼眸,一字一句道: “无论如何,至少也要亲眼看着他死!” 女孩稚嫩的嗓音,透着与年龄不符的坚定与杀意。 令姜河都有些愕然,白旻心可不像他,知道林赤的一切底牌,甚至对他未来的轨迹的了如执掌,虽然知道林赤的实力,可也知道他的弱点。 相反,她对林赤的畏惧远远多于自己,并且对他一无所知。 没想到,哪怕是这样,她的决心都远远胜于自己。 “我有种预感,他绝对能够逃出无涯门的追杀,如果他活下来...” 白旻心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 组织着接下来的话,她昨天想了一夜,今天该怎么劝说姜河,可现在又不知如何开口。 这不是摆明了让姜河送死? 连无涯门都奈何不了林赤,他姜河又哪来的能力。 而且,他凭什么帮自己? 是自己杀了柳婉,也是自己体质引来的林赤,可以说,是她牵连了姜河。 可是以她的能力和资源,完全威胁不了林赤... 正思绪翻滚,不知言何的时候。 “好,我们一起杀了他!” 出乎她意料的回答,从姜河口中吐出。 第36章:未雨绸缪 什么? 女孩原本紧闭的唇线如同晨露滑过荷叶般轻缓地展开。 她的脸上掠过一抹难以置信的惊色,瞳孔在那一刹那似乎放大了几分。 姜河有些好笑的看向她: “放虎归山的道理我还是懂的,而且他想杀我的徒弟,怎么能放过他呢?” 早在从梦魇中醒来,他便有这个想法了。 只是决心一直不曾坚定,毕竟,他可是天命主角。真的是自己能杀的吗? 不过,白旻心的决心令他心神一撼。 就连一个小女孩,也比自己果断。 明明林赤已经到了山穷水尽之时,而他又知道林赤将来的动向,竟然还会迷茫。 天下万般机缘,绝大多远不如林赤身上的机缘,依旧有无数修士为之赴死。 而现在,杀了林赤的难度,恐怕远低于夺取这些机缘的难度。 我可真是穿越者之耻啊... 姜河自嘲般的想着,旋即注意到女孩苍白的脸色。 本来还不觉得什么异样,可当红晕褪后,白到几乎透明的肌肤就异常的显眼。 连柔嫩的唇瓣都毫无血色,姜河心知这是被自己吸了血导致的。 不免有些歉意: “这个事情就不用你来操心了,好好的修炼去吧。都交给我就好了。” 白旻心这才察觉到姜河抚着她长发的手。 她头发到底有什么好的? 以前喜欢拔,现在喜欢摸。 白旻心回忆他曾经的所作所为,一时眼前不由得恍惚了几下。情不自禁的退后半步,躲开了姜河的手。 半响,有些生硬的道: “既是因我而起,就不该都交给你。” 姜河闻言,却是一笑: “如果不是你当初果断杀了柳婉,恐怕因为我的犹豫,我们都早已葬身在那了。说起来,你现在对林赤,还有没有感应?” 他一时之间,竟然忘了这一点。 白旻心因为自身体质,和玄黄珠遥遥有种联系。 如果能藉此判断出林赤的方位,对他接下来的计划而言,堪称事半功倍。 她看着姜河投来的期盼目光,微抿唇瓣。 昨晚她也曾尝试过,可实际的效果没有那么好。 再试一次吧。白旻心默默自语,闭上眼睛,沉下心来,努力去感受先前让她恐惧的感觉。 可还是如同昨晚一般,不禁皱眉道: “只能大概判断出他的方位,不过从昨天晚上来看,和他的距离越近,也就越能准确的感知到他的位置。” 说完,偷偷抬眼看了下姜河的反应。 “可以,这样把握又能增添几分。” 姜河心中一定,只要能知道林赤会在什么时候靠近麟蛇洞就足够了。 女孩也是松了一口气。 现在,该去提前准备好了。 也多亏杀了谭元盛,有足够的灵石供他挥霍,等布置好一切,就是请君入瓮的时候了。 ...... 东坊市。 对于散修来说,东坊市的各种材料无论是数量上还是质量上,都远比南坊市要强。 去青木城内,本来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他现在灵石充足,可惜现在青木城戒严,不是那么好进去。 “唔...现在能制一阶上品的符箓,其中不乏威力强大的攻击符箓,不知道能不能对林赤造成威胁。” 姜河默默沉思着,他此次前来,首要的目的便是购买足够的制符材料。 符箓到一阶上品后,大部分都需要添加特定的材料,比如强大妖兽的精血... 说起来,不知道白旻心的血加入会不会有奇效? 姜河不由自主的瞥了一眼身旁的白旻心。 “不在东坊市。” 白旻心忽然感觉浑身一阵恶寒,不自然的抱起双臂。 她非要跟着姜河出来,说要去找找林赤的位置。可是现在找到了又能如何,据隔壁的吕长良所说,昨晚只是发现了他的足迹,还未曾交战过。 也意味着林赤的状态还没有到最差的时候。 而且他现在还未曾准备好,就算遇到了,也不是对手。 姜河探了探储物袋,里面差不多都要堆满了,足足可以绘制上百张符箓,总感觉还是不够... 白旻心不经意瞥了他一眼,自从跟着姜河出来,她就有很多话想要问他。 心绪如交错麻线那样杂乱不堪,解不开、剪不断。 不再去殴打虐待她们,也不对她们施加吝啬与责骂,转而是仿若发自内心的真诚。 是因为什么呢? 可又因为什么,才能让那样的人变成这样。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体质... 他发现了自己的体质,然后用这样的方式欺骗自己,以此达到某种目的? 她想问,只是不知从何问起。 跟在姜河身后、望着那曾经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背影,在纷乱思绪中的白旻心对他的喊声置若罔闻。 直到撞到姜河背部才醒过神来。 “啊?” 白旻心有些不知所措,茫然的看着姜河边上的老者。 姜河对着那老者叹气一声: “汤道友,对不住了。我这徒弟,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让她神思不宁。” 那老者正是之前在东坊市遇见的炼丹师汤格,练气八层。 现在神情憔悴,不复当初的精神矍铄。 他闻言不以为意,疑惑问道: “无事,道友这是为了找我,还是为了购置丹药的。” 姜河也没想到,只是在东坊市询问一番,哪里可以鉴定丹药。 来到这里却发现是故人,他对这个散修炼丹师可是印象深刻。 练气八层的修为,却名声不显,而且是从其他地方来青木城。 念及青木城将来的变故,心下一动: “汤道友可知,青木城未来可不安稳。” 汤格也是神情一震,左右打量几番后将姜河拉进屋内,低声道: “这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我近来心神不宁,观无涯门修士动向,心知将有变故。正准备离开青木城呢。” 这大晋,如今遍地纷争。 刚没安稳几日,又得移居新地。他一把年龄,只想找个地方养老了... “离开?青木城现在的灵舟不是禁航吗?” 面对姜河的提问,汤格也没隐瞒: “灵石可让鬼推磨啊...” 当下,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姜河说的明明白白。 等回去之后再说吧... 白旻心看向面色沉重的二人,终究没有选择现在开口。 第37章:偷渡 原来如此。 当姜河听完汤格的话后,恍然大悟。 虽然灵舟禁航,但以青木城的疆域广阔,无涯门也不是处处都能顾及到。 灵舟,可不是只有无涯门有的。 “坊市里已经有人在暗中贩卖偷渡名额了,趁着这个机会,狠狠的榨取散修的油水。” 汤格来回踱着步,恨不得将自己的胡须揪掉。 “灵石倒是小事,问题是偷渡都要避开常用的航线。相对而言危险性也高的多,老夫一生从未冒险...” 说着就颓然的叹气。 最低品阶的灵舟,都是二阶的法宝,依靠着大量的灵石实现长距离运输。 需要筑基期修士的掌舵,这青木城除了无涯门,也只有那几个家族里可能有着一两位吧...... 也不知是哪个家族准备撤出青木城。 不过为什么汤格会这么惧怕玄冥宗? 身为炼丹师,到哪都吃香。 不管是正道亦或者是魔道,总归是要吃丹药的。 姜河心有疑惑,念及交浅忌言深。哪个修士没有自己的秘密? 他也不好打听。 “道友说玄冥宗会来袭击无涯门,可有把握?” 汤格不死心的问道,不等姜河回答,又自言自语, “是了,自从朱明仙宗被灭后,整个朱明域都秩序失衡...而疆域浩渺的大晋,在朱明域,也只是沧海中的一叶扁舟,又怎能不受风波波及。” 朱明域地处南海之滨,隔海远望,可见冰川连绵,寒意袭人。 气候南北迥异,宛如两极。北域炎热如火,烈阳炙烤;而南域则寒冷刺骨,风雪交加。 大晋王朝,恰好坐落于这南北交界之处,也是纷争最为激烈的地方。 此时内忧外患,没多久便要亡国。 说起来,林赤第二个后宫,便是大晋王朝的亡国公主,肩负复国大任,是大晋王朝秘库的钥匙。 如果一切顺利,这一世他们绝对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 “汤道友,你搭乘的这趟灵舟,是去往何地?” 姜河也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但这种偷渡灵舟,安全性实在是难以保证,黑吃黑是常有的事情。 更何况航线偏僻,搞不好就会撞到什么大妖,这也就是汤格犹豫的原因。 “去丹桂城,那里是散修之城,虽说缺乏秩序,但总好在被玄冥宗统治吧...” 汤格又是一声叹气,言罢,又道, “道友若是愿意,也可与我一起前往丹桂城,但得还得等半年。灵舟主人还得观望一番,毕竟他也是顾虑良多。可在我看来,无涯门老祖垂垂老矣,远不如玄冥宗强盛啊...” 话语间对玄冥宗很是了解,想必和玄冥宗有着些恩怨。 这也是后话了。 姜河表示会考虑一番,想起正事,拿出那几瓶丹药交给汤格鉴定。 他只是略微嗅了嗅,神情了然: “这七瓶丹药,其中有六瓶是补气丹,一瓶聚灵丹。” 补气丹是练气期常见的修行丹药,一颗价格大概在三块灵石浮动,这里的一瓶有着五颗。 而聚灵丹一瓶只有一粒,价格高昂,适用于练气后期破阶,价格在七八十灵石左右。 这谭元盛的财富到出乎他的想象,大概是整个龙虎帮的积蓄了,单凭一个练气八层的修士,兼顾修行下是很难积累如此多的财富。 姜河也不由得一喜,恰好他现在快要到练气八层,正需要这颗聚灵丹。 刚准备掏出灵石付酬劳,汤格连忙拦住,揶揄道: “若是常人,我可能还要装模做样,检查一番。姜道友既是熟人,也就不欺瞒你了,我沉淫丹药半辈子,寻常丹药闻一下也就能分辨了。” 言语间也是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反而隐隐有些自得。 炼丹师,靠技术吃饭,就算他人知道了也怨不得他。姜河也没有继续客套,汤格有意和他打好关系,他再推辞就显得有些生分了。 炼丹师...姜河想起了什么,问道: “道友可会炼制火药?” “火药?”汤格闻言,神情略有一丝疑惑, “我年轻时炼丹,也曾对火药感兴趣。可哪怕改良了不少次,在凡人中的杀伤力确实可观,但对妖兽却是没什么用处。” 本以为修真界的火药,或许也会有所不同。看来也只是他想多了... “不过,后来我有次炼制炎晶丹放错材料,阴差阳错下倒和火药有类似效能,但杀伤力极为可观。” 汤格抚须思索着,补充道, “然而,它气息狂躁不安,极易被人察觉,一旦注入灵力或施加外力,便会瞬间引爆,难以在战斗中派上用场。至于用来开山挖矿,又不如法术划算,很是鸡肋。” ....... 和汤格商议良久,最终订下一百颗炎晶丹,花了足足两百块灵石,也让汤格惊喜万分。 这一笔丹药卖出去,也能让他赚到不菲的酬金。 又多了一层保险。 姜河盘算着他和林赤的差距,林赤已经重伤,加上白旻心克制他的玄黄珠,自己又可以提前布置大量符箓和炎晶丹。 总觉得还是不保险... 姜河与无数行人擦肩而过穿行在街上,才过了几天,东坊市又恢复到往常的繁华,数不清的的人流和叫卖的摊子,让他疲惫的身心都生出些欢喜。 当初在蓝星时,喜欢独处而不喜热闹。 如今倒是向往人间烟火气,但这繁华也只是假象,要不了多久也将荒败。 他只想当个逍遥自在的修士,顺便把三个徒弟抚养长大,靠着她们摆烂一辈子。 而不想奔波于生死,可惜,很多事都不是自己能做主的。 轻晃着手中的糖葫芦,七颗红润润的饱满果实糖色欲滴,一摇一晃的勾引着身后女孩的眼睛。 她不由得暗暗咽了下口水。 小样... 姜河唇角噙着笑,他可还记得当初买的那扎糖葫芦,她们可是摸都没摸一下。 就这样吃饭睡觉调戏徒弟多好... 白旻心眼瞧着七颗变成了六颗,六颗变成了五颗,最后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杆子。 她很想吃,但哪怕姜河送给她,她也不会吃! “没想到多买了一个,实在吃不下了。” 姜河变魔术般掏出另一个,举了举。递给她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不许浪费,不然我就把元夏...” 第38章:白旻心的过往 “啊?” 白旻心懵懂的眨了眨眸子,下意识的接过来。 “那天晚上,你可是说只要我不欺负她们,就听我的话哦...” 姜河回头,冲她眨了眨眼。 甜甜的糖浆入口即化,稍微一咬,山楂的酸涩袭上舌尖。 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吃... 强烈的失望顺着口中的酸涩传到胃里,让她胃部一阵痉挛,几欲呕吐。 再将胃部的痉挛带向心脏,带来一阵阵的绞痛 她怔怔的看向那咬了半截的果实,控制不住的吐出来。 “什么?” 姜河愕然的停下脚步,回头发现白旻心捂着肚子,不停的呕吐着。 这又是什么情况? 太阳穴隐隐发胀,似曾相识的一幕,让他又是头疼。当初姜元夏也是这般,莫名其妙的就神情一变。 山楂上红润润的糖浆,仿佛是由鲜血裹成。 白旻心的眸光似乎又看见了那令她念念不忘的糖葫芦。 她从山林间沉睡醒来,不知是何年何月,何时何地。 但脑海中似乎有一道声音,教她一些不明所以的东西。 她不怎么明白,但这并不重要。 那些强大的妖兽从来不曾注意她,仿佛她是一个隐形人。而那些弱小的动物,却异常的亲和她。 白旻心知道,等她再长大一些,那些妖兽也会亲和她,所以她从不畏惧。 她给常常骑着的那头老虎取名大王,给那只活泼好动的猴子取名叫小王,还有那只每天晚上给她唱歌的鸟儿叫百灵。 名为“孤独”的词汇从未出现在她脑海中。 直到那天... 她撒着腿跑着,和追着她的朋友嬉戏打闹,不知不觉,跑到山林的边缘。 隐约能看见从未见过的建筑,而那里有着和她一样的两条腿两条胳膊的人。 有个小孩兴高采烈的舞着一个亮晶晶的东西,上面有着一串果实。 她后来才知道,这个亮晶晶的东西,名叫糖葫芦。 那是什么?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她一时间,忘却了内心的胆怯。 忍不住跑过去抢走了那个孩子的糖葫芦,她本可以轻易的跑回山林。 然而,看着那个哇哇大哭的孩子,她迟疑的停下了脚步。 这么做,似乎是不对的? 她呆呆的想着,没一会儿功夫,就被一群人围住,他们义愤填膺,怒目而视。 “怪物?我是怪物吗。” 白旻心用手指牵起白发,好像和他们不一样呢。 而且,他们也没有穿着毛皮呢... 原来自己是怪物吗? 他们挥舞着棍子,冲着她打来。 她能感到这群人很弱小,但也只是愣在原地,任由他们打着。 突然,他们停下了手,跪在地上不停的哭喊。 白旻心疑惑的睁开眼睛,却看见一个青袍男人站在她身边。 温柔的摸着她的头,和蔼道:“别怕,别怕。” 而她的那三个朋友,正在不远处探头探脑的看着他,却又不敢上前。 他将一把刀递到自己手上,鼓励道: “有仇报仇,他们既然打了你,你也可以打他们。” 是这样吗? 白旻心疑惑的拭去脸上的鲜血,听着他们不停喊着自己怪物,一刀又一刀。 直到看见那个孩子. “他.没有..” 这是她第一次说话,尽管早就懂得这种语言。 “继续。” 男人将她松开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扳了上去。 离去前,她有些不舍的看向了那落在血泊中的糖葫芦,男人又摸了摸她的头: “今天晚上就给你买,以后,我就是你的师父了。” 男人看着那张和银白长发一同被染上斑驳血迹的纯真小脸,几乎是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 伸手将她长发的血液揉搓的更加均匀: “你的头发,很好看。” 她有些羞涩的低下眸子:“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这样更像一个怪物了... 夜晚,她坐在桌上,男人端上一盘热气蒸腾的肉食。 这还是她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食物呢。 如果自己的朋友们也能吃到就好了... 她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我的朋友呢...它们能吃吗?” 她记得,男人将它们也带了过来。 男人莫名的笑了起来,指了指院子:“当然,能吃了。” 她不明所以的推开院门。 一个黑色长发的女孩吊在树下,耷拉着脑袋,鲜血顺着脚尖滴落。 她抬起头看见自己的一瞬间,神色复杂。 半响,才扬起一个温暖的笑:“没事的。“ 而在树下,被她叫做大王的那只老虎,此时已经少了部分肢体,连同那叫猴子的小王一起昏迷不醒。 身后,传来那个男人的声音: “以后,它们当然能吃了...每天都能吃。” ...... “旻心,没事吧。” 姜河轻轻拍着她的背,担忧的看向她。 “...” 白旻心似乎低声说了什么,但他完全没有听清。 “什么?” “我说,这个糖葫芦很好吃...” 白旻心用力摇了摇脑袋,似乎这样能让她好受一些。狼吞虎咽的把剩下的全部大口吃掉,丝毫不在意自己方才呕吐,唇角沾满晶莹的糖浆。 所以,这个糖葫芦,到底好不好吃? 姜河也搞不清她到底是怎么想的,等她缓了一会后,又道: “走吧,等下我再去买一个阵盘,这样能更稳妥一些。” 阵法他挑选了幻念阵,一阶中品。 现在物理攻击手段他已经准备了很多,阵法就挑了一个影响心智。 虽说林赤的神识很强大,但这段时间透支的也厉害。 而在生死之间,特别是在死里逃生之后,往往很容易中了阵法的套路。 而且他这个阵法,可是特意定制专门针对林赤的,花了足有一百多灵石,幸好现在灵石不缺。 不过还得需要等待几日,倒是可以连同炎晶丹一起来拿了。 于此同时,又将那个破损的铃铛法器修缮一番,勉强还能继续使用。 好歹是一阶上品的防御法器,防御性能还是很强的。 姜河神念探入储物袋,里面的灵石已经少了一半了... “喂。” 回去的路上,一直沉默的白旻心突然出声。 “怎么了?” 白旻心缓缓深吸一口气,眼中神色莫名: “你是姜河吗?” “我当然是姜河。”无论在蓝星上,还是现在,他都是姜河。 “...” “我也不是姜河。” 第39章:阴霾 姜河抹去她唇瓣上的糖渍,屈起指节,敲了敲她的脑壳: “傻丫头,我不是再是以前的那个总是欺负你们的混蛋了,现在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 白旻心的情绪在这短短的几句话跌宕起伏。 原来是这个意思, 原来是这个意思... 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一直都是他,难道说声对不起,以前犯的错就可以忽视不见了吗? 那天买剑器时,女修的话似乎又在她耳边回荡:剑逢敌手方显锐,在实战中才能看出本质。 两种色彩不同的记忆冲击着她的脑海。 将她的手指扳上剑柄, 撬开她的嘴,将百灵活活的塞进去, 数不清的虐打。 又想起他拉着自己的手逃亡, 抱着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蛇吻, 在最绝望的时候对她低声说:“该回家了。” 她分不清,真的分不清哪一个才是他的本质。 分明知道他不可能是被夺舍的,只有元婴期的真君才能做到元婴出窍,夺舍他人。 而以他这种表现...又怎么可能是真君呢? 真君,又怎么看得上他这副躯壳。 她想给自己找一个借口,为了当初的那一点安心。 姜河能感受到她的不安和迷茫... 在那一刻,他差点就告诉她,我不是那个虐待你们的前身,而是来自蓝星。 但是,白旻心真的能够信任吗? 这是他心中最深的秘密,不敢想象一旦这个事情泄露出去,等着他的会是什么结果。 察觉到一旁的女孩忽然停下了脚步,姜河伸出手,在她眼前轻轻挥了挥,然而她却毫无反应。 姜河心知肚明,这段时间他的努力并非白用之功,都被白旻心看在眼里。 然而,她对前身的仇恨实在太深,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 随着姜元夏进入修行状态,周边的灵气呈现漩涡状涌入她的身体。 伴随灵气不断的涌入,一袭乌黑如瀑的长发,在无风的情况下轻轻飘舞。 气色不佳甚至显得苍白的小脸,透着一股令人心疼又略带妖异的魅力。 “这就是修士了吗?” 姜元夏睁开紧闭的双眼,凝视着手上涌动的灵光。 原来,修行这么简单?而师尊只是练气七层... 似乎是想起什么,女孩的呼吸略显急促,连同脸上都涌现一缕病态的潮红。 说起来,旻心已经练气二层了。 没想到她的天赋这么高呢... 那一幕——白旻心细心照料毫无意识的姜河,如附骨之蛆般深深烙印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 姜元夏的秀眉紧蹙,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透不过气来。 不可能的,旻心那么恨他,一定是我误会了... 她不停的给白旻心找借口,可大脑总是不受控制的乱想。 看见白旻心和姜河结伴出门,终于按捺不住。 深深吐出一口气,将袍子裹在身上,鬼鬼祟祟的跟了上去。 如同老鼠一般穿梭在人群,紧紧盯着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翻滚的思绪,让她忽视了对那些陌生人的畏惧。 直到有人拉住她的衣服,她才恍然回过神来,这里已经远离坊市,四周偏僻,只有一些荒废的屋舍。 早已不知道身处何方。 “嘿嘿,没想到是你...怪不得有点眼熟呢。” 男孩双眼放光,他比起先前欺负姜元夏那时憔悴了不少。衣衫褴褛,张嘴便吐出一口臭气。 自从照料他的父亲死去之后,他便一直在坊市四周混迹生活。 “你...你要干嘛?” 姜元夏惊慌的退后半步,袍子都在他的拉扯下脱落。 她没想到又在这里遇见了他,而现在这里四顾无人... “我要干嘛?” 男孩情不自禁地打量着她清纯端正的小脸,在姜河这几天的照料下,她已经逐渐长开,不复先前的面黄肌瘦。 而柔弱且能激发保护欲的气质,又令他心中生出摧残的欲望。 再往下,那双纤细笔直的双腿不住的发抖。 男孩不由得想起了父亲还在的时候,每天夜里带回来的那些妖艳女人。 父亲毫不避讳他在一旁,甚至以此为乐。当着他的面,将白白嫩嫩的长腿扛在肩上... 呼吸仿佛都带上几丝灼热的气息,伸手一把拉住她的长发,拖着她进一旁的废弃巷子里。 听着女孩吃痛的喊声,心脏跳的都更加激烈。 看着那黑水晶似的眸子又充盈着雾气,男孩又想起姜河当初的殴打。 顿时一股恶气从心中而起:“要怪,就怪你师父!” 也不知过了多久。 哭泣的喊叫声逐渐变的沙哑难听,其中还伴随着某种畅快至极的笑声。 当姜河回到这里时,就听到若有若无的啜泣声。 这是?元夏怎么可能在这里呢? 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悄然从他内心深处升起,如同阴霾一般。 姜河凝下心神,感受先前种下的灵气。 然而却毫无反应,这种粗浅的打入灵气从而标记的手段在她们踏入修行后就形如虚设。 试探的喊道: “元夏?” 仿佛是顺应他心底的那种预感,一个女孩跌跌撞撞的从边上的屋子中跑来。 她脸上满是泪水干涸后的泪痕,仅仅穿着中衣,发丝凌乱。 如同乳燕归巢,不等姜河询问就扑进他怀里,声音嘶哑: “师尊...” 这还是姜河头一次看见姜元夏如此的主动,但种种的异样让他心神不宁。 元夏为什么在这里?她早上穿着的白裙呢?为什么在哭... 白旻心早就忍耐不住,握住姜元夏的手,急切道: “姐姐,怎么了?” “我...我想回家。” 怀中的女孩将脸埋入姜河衣襟中,似乎是不想让他看见此时的脸庞。 自己好不容易养好的徒弟,如今却变成了这番模样。 姜河怒上心来,但看在她虚弱的样子,终是没有开口追问。 轻车熟路的将她抱起,女孩也自然的将自己的手搭上他的肩头。 白旻心轻轻抽动鼻子,有异味... 她看向姜元夏深深埋入姜河衣襟的脸庞,眼底藏着困惑。 姐姐好像在掩饰着什么。 目光不由得看向那巷子,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从那传来。 明明很近,但却极淡,明显经过处理。 连一旁的姜河都未曾发觉,然而她五感极其敏锐... 第40章:金丹妖兽 回到家后,无论姜河如何耐心地询问,姜元夏始终紧闭双唇,不肯透露任何信息。 她的沉默让姜河感到既无奈又担忧,他知道她身上发生了某种非同寻常的事。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姜元夏身上没有遭受任何伤害。 只是头发被扯断了不少。 “乖。” 姜河拿起梳子,将她凌乱无章的长发理顺。 看着女孩颤抖的身躯逐渐恢复平静,姜河稍微放心一点。 本想留在这里继续安慰,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抬眼瞄了一眼白旻心,她也如同有默契般的望过来,轻轻点了下头。 她知道姜河要对付林赤,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而她,也有事情想要单独问姜元夏... 等到姜河走后,沉默良久。 白旻心直视着姜元夏的双眸,神色严肃: “到底,发生了什么。” 眼眸中似乎有一道金色火焰跃动,仿佛看到姜元夏的内心深处。 她不由得闪躲着目光,支支吾吾道: “没...” “我闻到了血腥味,不是你的。” 白旻心直接打断了姜元夏的话,良久,轻轻一叹, “无论什么事情,都可以对我说...” 可是,如果真的说了话。 旻心一定会厌恶自己吧。 姜元夏似乎又看到了那男孩跪在脚下对她求饶,心底再一次涌出莫名的悸动。 无法控制的战栗席卷了全身,可当想起姜河的那一刹那,一切纷乱的思绪都平静下来。 她,才不想成为姜河那样的人。 ...... 姜河小心翼翼地剥开聚灵丹外层的蜡封,一颗莹润透亮的丹药随即滚入他的掌心。 仅仅是嗅到那丹药散发出的淡淡香气,姜河就感觉到自己修炼瓶颈的微微松动。 然而,他也清楚这多半是心理作用在作祟,若真是如此神效,那这聚灵丹可就堪称逆天了。 并没有过多犹豫,当即仰头将那颗丹药吞入腹中。 吞下丹药的那一刻,一股温润的热流顺着喉咙缓缓流入体内。 这股热流逐渐散发到全身,那股暖流正在沿着经脉游走,逐渐汇聚到丹田之处,形成一个旋转的气旋。 气旋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带动着周围的灵力不断凝聚。 他不敢有丝毫大意,立刻运转一气决。 “轰!” 姜河浑身一震,丹田中的灵气云团愈加凝实。 “练气八层!没想到会这么快的接连突破。” 他脸上浮现喜色,但想起这段时间的遭遇,也是心安理得。 怪不得前身年轻时这么渴望外出历练,但奇遇固然能快速增强实力,但风险可不小...... 看来,他也有机会得窥筑基。 再往后,也只剩下练气九层和练气圆满了。 如果能杀了林赤,今后道途想必会更加顺畅。 姜河脸上喜色淡去,想到林赤。 刚突破完,也没有停下休息,继续开始制符。 意外之喜的是,先前经过那一场梦魇,姜河神魂之力增强不少。 加上练气八层的修为,制作一阶上品符箓如虎添翼。 半个夜晚渡过,已然绘制了七张符箓。 远处传来巨大的轰鸣声,姜河一下子倦意全无。 紧接着,一道吼叫声如同万千雷霆同时炸响,震耳欲聋。 地面突兀的开始震动,连同屋子都开始摇晃。 姜河迅速拿起剑,走到门口,极尽目力的张望。 沉岩山脉最中心的那座山峰轰然倒塌,一只毛茸茸的巨掌从中探出,抓向三道赤色弧光。 其中一道弧光速度稍微慢了一点,顿时被那巨掌直接捏爆。 这是,沉岩山脉中那只金丹期妖兽,名为不动猿。 常龟息于地脉之处,长年累月休眠,并以此修行。 因此,极度厌恶旁人打扰它休眠。 这也正是原文中林赤所用的手段之一。可在原剧情中,他可是杀了一个筑基修士之后,方才唤醒不动猿。 看来林赤现在很不好受。 “这是林赤做的?” 白旻心不知何时来到他身旁,轻声说道, “这妖兽在沉岩山脉休眠这么久,也未有人知晓。而如今林赤刚被追杀逃入沉岩山脉,它便出现了。” “没错。” 姜河有些讶然的看向白旻心,这徒儿的直觉很敏锐, “他靠那玄黄珠,发现不动猿的休眠之处。大概是勾引无涯门的修士到了那里,惊动了不动猿。” 这不动猿,在此已经不知道休眠多久了。 无涯门根本不知道这里有这样一头妖兽。 散修中还是有不少能人异士,前身就曾听到沉岩山脉传说有金丹期妖兽,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 怕是一众青木城修士都没想到是真的。 “放心,不动猿不会轻易离开它定居的地脉,这样会让它修行功亏一篑。” 姜河对着几个徒弟说道。 三个徒弟都已经醒来,话是这么说,还是能感受到她们的紧张。 饶是白旻心,呼吸都有些急促,毕竟如此骇人的动静,哪怕是前身,也未曾经历过。 姜河心脏也是剧烈跳动,恰好先前制符,心神损耗颇多。 也没打算继续去制符,留在精力,准备明日的布局了。 当下,也想起了蓝星的那只猴子,略显神秘的笑道: “说起猴子,据传,海中有一山,名为花果山。” 随着姜河的讲述,那略显凝重的气氛逐渐散去,几个徒弟听的如痴如醉。 自从那一夜被林赤追杀后,已经过了三天。 姜河拿着手中的阵盘把玩,上面有着九块槽位。也就是说催动一次,需要花费九颗灵石。 现在大手大脚的花灵石习惯了,他一时竟然觉得很廉价,但前身每月赚取的灵石,也才堪堪使用一次。 这阵盘上铭刻着一阶中品阵法:惑心阵。 单是不提使用需要花费的灵石,单是这个阵盘,就花了他八十块灵石。 也不知道能对林赤有多大影响... 随即又把目光投向储物袋,这里面堆积着在汤格那里定制的炎晶丹。单颗威力并没有多高,但一百颗堆积在一起还是很可观的。 好歹也是两百颗灵石砸了下去,虽说缺陷繁多。 但恰好适应了麟蛇洞的地形。 眼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第41章:开始 姜河感受了一下丹田内愈加凝练的灵气团,充盈的力量感油然而生。 昨晚睡觉前,嗑了一颗补气丹,醒来后因制符而亏空的灵气又补足起来,甚至有所精进。 若是寻常散修,精炼一颗补气丹补足的灵气需要数日。 而他有净元玉,不消片刻就能凝练。 配合储物袋里剩下的那几瓶补气丹,几乎可以畅通无阻的修行到练气九层。 相比起前身龟爬似的修行速度,强的不是一点两点。 “修行界中,法侣财地果然重要,若是没有净元玉和大量的补气丹,基本不可能有这样的修行速度。” 他这还是只占其一,便有如此大的变化。 从储物袋里掏出昨日炼制的雷戈符,姜河掂量几番。 不知道能否对林赤造成威胁...... 当初他甚至能以肉身硬抗筑基级别的法术,不过此举想必对他损耗也是极大的, 玄黄珠由上古大能斩杀真龙后,用其龙珠炼就而成。 其内有一功法九转脱胎决,能夺妖兽或者修士的气血和精魄化为己用,让己身脱胎换骨,重塑肉身,也能化为攻伐手段。 修炼这个功法,肉身极其强横,甚至能引燃精血再度增幅。 因此,林赤算的上是体修,只不过这个体修还会神魂秘术,很是变态。 靠着这个阴了不少修士,谁会想到一个体修的神魂会如此强大。 “咚咚咚...” 楼下传来敲门声,姜河打开门,发现是隔壁的吕长良。 他神情有些疲惫,在昨天晚上显然忙碌了一晚上。 “前辈这段时间可要小心了...” 吕长良话刚说到一半,愕然发现姜河气息又强盛了几分,修为跨上一个台阶,他心中一惊,连忙改口恭贺, “恭喜前辈,再获突破,实力更上一层楼。筑基指日可待啊。” 这小子倒是很自来熟,常常来拜访他。 看到吕长良还活着,没有死在昨晚的不动猿波及中。 姜河也松了口气,不提其他,单是吕长良能给他提供不少消息,姜河也希望他能平安无恙。 当即谦和道: “偶有所得,离筑基还远着呢。不知昨晚又发生什么事了?” 吕长良看见姜河的修为增长,也是由衷的喜悦。 他本就是特意结交姜河,姜河的修为越高,相对而言,也越值得结交。 语气都热切几分: “林赤昨夜不知用何手段,让沉岩山脉隐藏的金丹妖兽暴动,可能有妖兽受惊,闯入散修居住区。这里可没阵法守护。” 又是纳闷问道, “为何不去青木城内居住呢?以前辈的修为和符箓造诣,想必购置洞府不在话下吧” 姜河现在确实有能力去青木城居住,那里地处灵脉之上,灵气更加充足。 其中的洞府,无论是建筑材料还是风水选位,都有专门的讲究。 对于修行可谓是增益不小。 并且环境也不知比南坊市这边好上多少,想要购置修行用品,也无需赶往其他地方购买。 但是马上玄冥宗就要来了,他还打算离开青木城。 也就没有考虑过这码事,今后去了其他安宁地方,倒是可以寻找一个上佳洞府。 姜河正若有所思的时候,却听见白旻心轻轻咳嗽一声。 转头望去,她神色如常,只是朝着东坊市的方向望去。 当下了然她想表达的意思,冲着吕长良提醒: “林家在东坊市,林赤会不会去找林家求援呢?” 吕长良也没注意到两人看似寻常的互动,听到姜河这话,淡笑着解释: “林家可不会为了林赤而欺瞒无涯门,毁了偌大的家业。况且长老得到了林赤的精血,已经用秘法锁定了他的位置,他现在还在沉岩山脉。” 比起无涯门长老的判断,姜河无疑更加相信白旻心。 他顿时想起,在原文中,林赤最不缺的就是各种精血了。在沉岩山脉故作疑阵,足足拖延了好几天。 旁敲侧击道: “先前林赤和李长老交手的时候,我曾留意到林赤的功法和精血有关,不知是否有欺瞒之法...” 吕长良闻言,神情也是一凝,自从李长老逃遁回宗门后,就损耗过度昏死过去。 门内倒是不知道这个消息。 送走吕长良后,姜河一扫先前的云淡风清,按住白旻心的肩膀,神情急切: “林赤在东坊市?” 白旻心只感肩膀被按的生疼,没明白姜河为何会这么着急。微微蹙眉: “嗯。” 别逗我了...... 怎么林赤的轨迹和原文不一样了呢? 在原文中,他可一直在沉岩山脉,从未去过东坊市。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不会再去麟蛇洞避难? 那先前的准备,岂不是沦为无用之功。 姜河心情越想越烦躁,但此时他也别无选择,至少林赤还是有可能去麟蛇洞的。 思索无果后,将储物袋挂在腰间,打算提前去布局。 “你打算去杀林赤了?” 白旻心也很好奇,姜河到底会怎样对付他,也好奇为什么他会这么的吃惊... “嗯...勉强算是吧。” 如果他会来,那就杀了他。 如果他不会来,姜河也只能寄托于无涯门能抗半年,让他偷渡去其他地方。 但只要白旻心在他身旁,林赤迟早有一天能找到他。 姜河不由得侧目看了一眼白旻心,这丫头一直很懂他的想法,不知不觉,两人之间已经有了默契。 “我也要去!” ...... 林府。 两座硕大的石狮子矗立,积满了尘埃,显得有些落寞和萧条。 那扇朱漆大门紧紧关闭,仿佛已经许久未曾开启。 哪怕是三年前,林家家主林光海瘫痪后也没有如此萧条,自从林赤被无涯门定性为魔修后,林家不禁受到无涯门的诘难,更是被频频针对。 势力一缩再缩,直到林赤设计让不动猿暴动,牵连大批修士,现在林家人甚至不敢出门。 “林妍啊,不要再惦记林赤了。这个废...家伙勾通魔门,还牵连到林家,还是安心修行吧,你可是我们林家未来的希望。” 林业看着林妍神思不属的样子,就知道她又在担忧那个废物,也就是他的堂弟...林赤! 第42章:结束 这个废物有什么好的? 曾经的他确实如日中天,被誉为林家的麒麟子,可自从三年前修为就停滞不前。 家主为了他去寻找灵药,结果因此瘫痪。 而如今更是勾连魔门,牵连林家。 什么麒麟子,明明是扫把星! 少女撑着香腮,怔怔的看向院中的秋千,丝毫不搭理他。 林业忽然觉得嘴中发苦,要不是父亲让他劝说林妍回去修行,他才不愿意和林妍搭话。 一众长老都劝不动,他又能怎么样? 周遭其他的林家小辈纷纷投来窥探的目光,看到林业不出意外的碰了一鼻子灰,都不由得幸灾乐祸地哄笑起来。 这群混蛋,林业看到他们嬉皮笑脸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林家都沦落到如此境地,他们还有心思拿这取乐。 如今林家唯一有望筑基的,只有林妍了。 等家主再也扛不住伤势逝去之后,日后久久未有新生筑基,他们还想有现在的优渥生活吗? 但他也无可奈何,不知林妍却对这个废物如此执着,连自己的修行荒废也毫不在乎。 忍不住加重语气: “这个废物,不仅害了林家,害了家主,如今也要害了你吗?” “闭嘴!” 林妍忧愁的神情为之一变,丝毫不客气的喝道。 纵然知道林业一心为了林家,她也受不了林业这般羞辱林赤。 她坚信林赤绝对是被误会的,而家主一事,也非出于他本愿。 林业面色一沉,那些小辈的笑声不加掩饰,只觉脸上火辣辣的难堪。 冷冷瞪了他们一眼,甩袖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昏暗,林妍忽然心头悸动,抬眼看见一个仆从低着头匆匆走着。 这是? 林赤的音容笑貌早已深深铭刻进她的心中,哪怕他易了容,她也一眼就能认出他。 强忍着激动,林妍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 她知道,林赤如今被无涯门通缉追杀,不能泄露身份。 眼瞧着林赤消失在拐角,林妍连忙跟上,却不见他的身影。 一只手忽然从背后伸来,捂住她的嘴唇: “妍儿,是我...带我去我爹那,你知道我现在不能露面...” 看见林妍点头,林赤迟疑了一会,还是松开了手。 出乎他意料的是,林妍很配合,沉默的带着他走向林光海的休养处。 只是时不时用神采奕奕的眸子盯着他。 见四下无人,林妍小声的问道: “你是想让家主为你出面吗?这一定是个误会...” 林赤的脚步顿了顿,却还是义无反顾的继续走着。 已经回不了头了... 三年的冷嘲热讽让他体会到了世态炎凉,如今玄黄珠复苏后他却为了躲避无涯门的追杀而不得不透支自己所有的精血和底蕴。 如今,只要能活下来,他便能夺取白旻心的精血弥补自身的亏空甚至更进一步鱼跃龙门! 他不想再变成废物! “哥哥...” 林妍红着小脸,从衣领里摸索着,掏出挂在脖子上的平安锁递给林赤,小声道, “你一定会平安的。” 林赤下意识的接过,入手还尚存着余温,声音艰涩: “嗯...” ...... “父亲,走好...” 林赤将林光海怒睁的眼睛合上,低语着, “如今你生不如死,整日瘫痪在床。不如,再给儿子做点贡献。” 林赤长长吐出一口气,这是他第一次夺取修士的精血。 原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他从未想过沦为魔修,这一切都是世道逼他的。 “只要能夺得她的精血,一切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妍儿... 林赤不由得想起匕首插进她胸口时,她只是默默流泪的抱着自己。 心口一阵绞痛,半响,掐出一道火焰,将林妍和林光海的尸体焚烧,小心的收集他们的骨灰,珍而重之的收入储物袋。 伴随筑基修士的精血被玄黄珠炼化,熟悉的力量感从丹田升起。 只要不被发现,凭借现在的状态,足以趁着现在去斩杀那个护着她的姜河。 刚如此想着,却见无涯门长老神情傲慢的推开房门,转而愕然的与他对视。 该死!方才恢复部分实力,一时竟没有察觉到。 ...... “他真的会来吗?” 白旻心和姜河走在幽深的麟蛇洞里,这里昔日是灵石矿洞,幽深曲折。 废了好一番功夫才将炎晶丹铺好,结果大半天过去了,她也没察觉到林赤在逼近。 不由得怀疑的看向姜河,他怎么能确定林赤回来呢? 姜河看向她紧绷的小脸,将从谭元盛那缴获的坤泽铃递给她: “不确定...不过待会你小心点,把坤泽铃握好。等林赤一进麟蛇洞,他就会感知到你。如果他没有朝你靠近,说明他发现了我们的埋伏,你当即引爆炎晶丹。反之,就等他走的更深点再引爆。” 见白旻心接过坤泽铃,又不放心的嘱咐道, “这么多的炎晶丹爆炸的威力,我也无法估测,一定得小心。” 女孩低头把玩着坤泽铃,默不作声。 过了好一会,才猛然抬起头:“他来了!” 此时的林赤浑身浴血,费劲手段才从那筑基长老手中逃脱,方才夺取的精血就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也就是说,父亲和妍儿。竟然白白死了。 一想到这,他就心神震动,双目充血,差点走火入魔。直到感应到玄黄珠的躁动。 嗯? 她怎么会在这? 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先前他不愿躲在这里等死,才主动出去夺取精血。 若是早知如此... 林赤咬牙奔向玄黄珠感应的方位,直到远远看到那个身影。 突然,他的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不及他细想,一声轰鸣响起,炽烈的强光刹那间绽起。 那截矿道在这股强大的爆炸力下直接炸塌,石块飞溅、烟尘弥漫。 “咳咳……他、他应该死了吧?” 白旻心缩在坤泽铃的灵光后咳嗽着,有些艰难地说道。 她望向烟尘弥漫的矿道深处,那里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 姜河没有说话,他也不确定林赤是否还活着,提前把阵盘激活。 就在两人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一只血手从石堆中探出,紧接着,是一双赤红的瞳孔。 “哈...哈哈。我,竟然在这个时候筑基...哈哈哈” 白旻心看到从石堆中伸出的那只血手和赤红的瞳孔,心中猛地一紧,本能地向姜河靠近了一些。 “别慌。”姜河安抚害怕的女孩,“他中了我的幻阵...” 第43章:终告一段落 姜河听着他的张狂笑声,心中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为林赤准备的幻阵已经奏效了。 本想着靠幻阵迷惑住林赤几秒便算成功,却没想到他会如此轻易的深陷入幻阵中。 这个幻阵是姜河特意为林赤准备的,针对性极强。 他深知林赤此人,不为美色财宝所惑,也不被世俗所羁,一心向道。 加上神魂强大,寻常的幻阵对他而言,根本毫无作用。 然而,林赤很自信。 普通修士想不敢想自己会在临阵中突破,唯有他,极度自我,相信自身的潜力。 因此姜河特意选择了一个让林赤误以为自己已经突破筑基的幻境。 在这个幻境中,林赤会看到自己轻易地突破了筑基期。 但这只是一个笑话,一个姜河为林赤精心编织的笑话。 姜河看着林赤在幻阵中挣扎,看似身上的气势愈发强盛,实则只是回光返照。 他还以为有一番恶战,结果连符箓都还没用上,林赤便已经不行了。 出乎他的意料,不过转念一想,林赤再怎么生猛,也只是个练气期修士。 重伤后又被无涯门多个筑基修士的围攻下,不仅反杀,还逃出生天已经很是了不起。 哪怕林赤现在是困兽犹斗,已经不对他们构成威胁了。 白旻心还是惶恐的缩在他背后,紧紧攥着姜河衣角,犹如受惊的小白兔 因为玄黄珠,白旻心天生就畏惧林赤。 也唯有在面对林赤时,她才会在自己面前褪去那层强硬的伪装,甚至寻求他的庇护。 他知道白旻心外刚内柔,本性纯真。 她之所以像是浑身长满尖刺的刺猬,无非是为了守护心中最珍视的两个人。 用那层坚硬的外壳作为盾牌,面对任何可能威胁到她们的风险,都会毫不畏惧地挺身而出。 甚至有时,她会故意以叛逆的姿态去激怒前身,承担他所有的怒火。 正是因为不断地将内心的软弱深深埋藏,不去面对,不去触碰。 那份隐藏在坚硬外壳下的真实情感便逐渐变得模糊与扭曲,逐渐走向一个极端...... “旻心。” 姜河刚一出声,她立刻惊慌的抬起头,不复往日倔强。 要是有照相机就好了,他一定会把此时楚楚可怜的白旻心拍下来,然后等她对自己逞能时再给她看。 姜河一边恶趣味的想着,一边将符箓递给她:“杀了他吧。” 深陷入幻阵的林赤在不断与幻像搏斗后,强盛的气势开始衰退。 他渐渐发现,自己身上的力量正在迅速流逝,开始试图从幻境中挣脱。 姜河等的就是这一刻,他已然彻底油尽灯枯。 此刻,他已经必死无疑,谁杀他都无所谓了。 不如让白旻心杀了他,让她直面内心的软弱。 白旻心紧紧握住符箓,感受到符箓上流淌着的强大力量。 足有厚厚一叠,都是姜河这几天熬夜绘制的,没想到根本没有派上用场,眼下倒是废物利用了。 “去!”她没有丝毫犹豫,一声轻喝,符箓瞬间化作一道璀璨的光芒,直冲林赤而去。 光芒在林赤的身上炸裂开来,强大的力量瞬间将他从幻境中震醒。 他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与不甘。 然后,随即无数道符箓绽放的灵光,瞬间充满了视野。 “我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 ... “呼...呼...” 白旻心不住的喘着气,虚脱般瘫坐在地,那厚厚一叠符箓已经被用的一干二净。 这些可是他的心血,看的姜河心疼不已,明明只需要几张就足以解决林赤。 不过这样也好,省的他给自己表演一个血肉重组,满血复活。 别说,等他九转脱胎诀修行到后期还真可以。 林赤重伤后的肉体被几十道练气后期级别的法术击中,已经看不出人形。 要是一般的修士,现在连灰都不剩了。 足以可以看出他体魄之强势,即使在重伤之下,也能承受如此猛烈的攻击。 而黯淡无光的玄黄珠,正静静的躺在那里。 姜河快步走上去,将它从那具扭曲的人体上捡起。玄黄珠入手温热,似乎里面涌动着热流。 表面镌刻着各种形态各异的妖兽,其中还有两个人形。 随着林赤的死去,正在逐渐的消失,镌刻在其上的便是玄黄珠所炼化的精魄。 “可惜,林赤对玄黄珠过度透支,得杀点妖兽才能让它复苏。” 姜河神识内探丹田,玄黄珠虽然能被他收入丹田,但灵力完全无法渗透进去,暂时还祭练不了。 不过他早有心理准备,倒也没太过失望,毕竟林赤可是花了整整三年才让玄黄珠复苏。 这样也好... 以白旻心对玄黄珠的诱惑,一旦玄黄珠彻底复苏,他也不好处理这件事。 一想起之前林赤还因为这个原因,被自己阴了一手。姜河就感到头疼。 从林赤尸体上摸索一番,他并没有储物袋。 玄黄珠内自成一片空间,想必都存放在那了,姜河倒也不期待,林赤穷的很,一身财富全用来增强自身了。 囚神索缠在他袖内的手臂上,这是林赤另一奇遇,不过比起玄黄珠便算不了什么。 是筑基修士用的法宝,林家老祖的遗物,能用来禁锢修士。 以强欺弱很是好使,对付练气期修士没什么问题。但对付筑基期修士就没那么好使了。 最后只剩下脖颈上挂着平安锁,本还以为是什么宝贝,仔细观察后发现是一个凡物。 “不用了,他死透了...” 自从玄黄珠蛰伏后,对白旻心无形的压迫就消失不见。 她缓了过来,尤自不放心的提起长剑,补了几刀。 临走前姜河一把火,将这里的一切痕迹消灭的无影无踪。 姜河本来还有点担心这附近有散修听见动静,但回去的一路上无事发生。 想必是矿洞深处地底,而且这里地处偏僻,因此没什么人发现。 倒也省了一点麻烦。 “这次,是我欠你的。” 女孩幽幽叹道, 久久笼在头顶的阴影散去,仿若卸下千斤重担。 吹着迎面而来的清风,姜河发自内心的微笑: “你我师徒之间,说什么欠不欠的。” 第44章:误解 你才不是我师父。 你欠我们那么多,该怎么偿还... 白旻心瞳孔涣散着,思绪如同被风吹散的云雾,无边无际地蔓延开来。 那些刻在心头的过往,就像是带有倒钩的箭矢,每当她试图去拔下,都会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楚。 她又何尝不欠他的呢?自己到底...要怎么办。 “旻心,快来看看,你说这个衿儿喜欢吗?” 清脆的声音打断她的沉思,姜河蹲在凡人摊位上喜滋滋的摇晃着拨浪鼓。 白旻心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随着姜河来到了一个热闹非凡的凡人城镇。 这里是石镜镇,顺着河流再往上,便是南坊市了。 她微微皱眉,看清姜河手中的拨浪鼓,嘴角抽搐: “你当衿儿多大了?她会喜欢这种玩意吗?” “那你觉得她喜欢什么呢?” 姜河并未在意她不尊重的语气,依然兴致勃勃地挑选着各种小玩意儿。 哼! 又是想着法子欺骗衿儿,他以为我会帮他吗? 白旻心冷眼看向姜河,紧抿唇瓣。 “衿儿天天一个人待着,其实也很寂寞吧。” 姜河自言自语的呢喃,又拿起风筝端详着 “买个风筝给她吧,这样也能活动活动。” 是啊,衿儿其实也很寂寞呢。 分明是活泼好动的年龄,整天坐在那一动不动的。 可是买这个风筝给她是什么意思啊? 衿儿怎么可能会去放风筝呢? 这个人是没有脑子吗? 白旻心头上一连冒出三个问号,终于忍不住蹲在姜河身旁,帮他挑选了起来。 时不时的两人还激烈争论一番,白旻心毫不客气的否决了姜河提议的陀螺,滚铁环。 经过一番精心的挑选后,女孩抱着一堆玩具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看着姜河那垂头丧气的样子,得意地扬了扬眉: “没有人能比我更懂衿儿!” 真是搞不明白,风筝也就算了。为什么还会想给她买陀螺,白旻心暗自腹诽。 而姜河看着她那一脸得意的样子,差点绷不住笑了出来。 瞥见女孩狐疑的朝他望来,连忙收敛笑意,又是故作气恼的样子: “瞎说,衿儿和元夏喜欢吃什么,你肯定没我懂。” 她们喜欢吃什么,你怎么可能会懂。 白旻心咬牙切齿,过往的几年他可曾为她们准备过吃食? 正当她想要发难时,无意中瞥见他唇边那抹难以察觉的笑意。 她心中一动,却还是道:“走着瞧!” 真笨。 两人默契的想着。 ...... 孙婆婆收拾桌上的碗碟,看在坐在桌上的两个小女孩,眼里满是喜爱。 难道姜河这阵子真的好好照顾了她们? 她们现在水灵灵的模样,与先前那干瘦如柴的样子判若两人,孙婆婆心中一阵欣慰。 短短数日变化就这么大,显然是姜河下了真功夫,为她们精心调养了身体。 她想起这几天送来的灵牛奶,那价格可是非常高昂的。 含笑着道:“别不好意思,你们师父托我照顾你们,可是花了灵石的。婆婆的手艺可还行?” 似乎,远不如师尊做的好吃呢... 姜元夏心中忽地飘过这个想法。扬起小脸,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 “很好吃呢,谢谢婆婆。” 孙婆婆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在姜元夏身上打量了一番。 这孩子可以说是她看着长大的,即使曾经遭受过姜河的折磨,却依然保持着心底的善良和端正的品行。她心中不禁暗暗赞叹。 而自己的孙子拜入了无涯门,平日里忙碌修行,根本无空继承家里传承。 她一早便有了这个想法,也趁着这个机会开口道: “元夏啊,婆婆的手艺,你可有兴趣学学?” 姜元夏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孙婆婆的意思。 她自然知道孙婆婆的手艺在整个南坊市都是赫赫有名的,尤其是她鞣制符纸的手艺,更是无人能及。 她郑重地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孙婆婆:“婆婆,我愿意学。” 孙婆婆微笑的点了点头,拉起姜元夏的手,将她拉到后院的储藏间。 刚推开门,顿时浓重的血腥味铺面而来,只见里面挂满了未经处理的兽皮。 裹着残余血肉,还在滴答着血迹。 这是刚送来的新鲜兽皮,她打算从最基础的开始教起。 “元夏,元夏?” 孙婆婆招呼着跟着身后的女孩,半天没有得到回应,回首望去。 却发现姜元夏目光呆滞,嘴唇哆嗦着。 好像...好像他。 皮包着肉,被她按在墙上,用石头一下一下敲着。 直到白色的裙子变成赤色。 好像...好像自己。 被吊在树下,滴着血。 令她感到恐惧的舒爽从内心升起,她的目光控制不住的投向苍老虚弱的老妇人。 如果是,德高望重的孙婆婆... 孙婆婆急切的上前扶住姜元夏: “元夏,怎么了?快告诉婆婆,是怕血吗?” 不能这么做! 姜元夏恍然惊醒,泪水抑制不住的流出: “不要...师尊...不要。” 孙婆婆看着只会喃喃念着这两个词的女孩,顿时如遭雷劈。 这是什么意思不是浅而易见? 怪不得姜河把她们养的这么好,原来是动了歪心思。 姜河那个畜生竟然对这个孩子做出了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 恰好,与此同时,姜河的声音传来: “婆婆,麻烦你了。我带她们回去了。” “姜河!” 姜河疑惑的看着眼前怒发冲冠的老妇人,她手里此时还捏着一张符箓。 满头雾水,连忙问道: “等等,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亏我还以为你真的变了,没想到你比以前还混账!” 孙婆婆的话,让白旻心都困惑不已。这一阵子,姜河确实没有做什么坏事啊。 难道他暗中欺负了元夏和衿儿,以她们的性子,也有可能不会告诉自己。 但是... 他真的会这么做吗? 白旻心突然一惊,自己什么时候会为他辩解了。 掩饰般的瞪向姜河:“你这个人...到底做了什么!” 我真的做了什么吗? 连姜河都纳闷了,不由得反省自身,而随后的一幕更是出乎他的意料。 姜元夏在屋内听到姜河的声音,慌乱的推开门。 在几人愕然的目光中投向姜河怀中。 第45章:解药(明天求追读) 姜河下意识的张开双臂,稳稳接住了姜元夏。 能感受到女孩微微颤抖的身体,她将小脸深深埋入姜河的衣服。 几乎是贪婪般的呼吸他身上的气息。 女孩柔软的身体,让姜河手足无措。 自从那次从东坊市回来以后,姜元夏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主动的和他接触。 当初可是被自己碰一下都会不适。 他还记得曾经给她梳理头发,手指碰到她的脖颈,皮肤都会泛起鸡皮疙瘩。 现在却如此反常。 姜河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担忧,轻轻拍了拍姜元夏的背,温声问道: “元夏,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师父?不要把事情压到心底,什么都可以对师父说的。” 姜河的目光落在女孩身上。 难道是因为那一天? 姜河脑海中又浮现出姜元夏在荒凉的巷子中独自啜泣的画面。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 姜元夏没有回应他。 她紧紧抱着姜河, 从他身上散发的每一处气息都令她惶恐不安,令她作呕。 可是,与其让别人受到伤害。 与其让自己变成姜河这种人。 她更愿意自己承担这份难受。 在如此亲密的大面积接触下,胸中那股嗜血的欲望,比起对一衣之隔姜河的恐惧,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如同被冷水浇灭的火焰。 余下的只剩冷汗浸透衣衫的冰凉感。 只要,他在身边,我就不会变成他这种人。 姜元夏神色恍惚,热血衰退,几欲虚脱。 她不敢想象,如果姜河没有回来。 她会不会在控制不住自己欲望的情况下,对毫无防备的老妇人做出难以接受的事情。 哪怕是那个男孩,曾经欺负过她,甚至还想做更过分的事情。 可在他死后,那片灰暗的记忆也令她痛苦万分。 “师尊...师尊...” 女孩情不自禁的低声呢喃,柔柔弱弱,令人怜惜。 “我在。” 姜河捧起女孩的脸,她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用拇指拭去脸颊上的泪水,板正她的脸,逼她直视自己: “到底怎么了?” “我......” 姜元夏闪躲着眼神,吞吞吐吐,不安的扭动着身体。 自那扭曲的欲望逝去,与姜河极为贴近的距离又让她如芒在背。 似乎有根针悬在眉心,晃的双眼刺痛。 她很想鼓起勇气直视姜河的视线,却始终抬不起眼眸。 看到女孩害怕到快要闭上的眼睛,姜河只得叹了口气。 现在还在邻居家里,不是逼问这些的时候。 若真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也不好在这里说。 看着女孩突然又开始战栗,姜河只当她是想起了那天的事情。 轻轻将她揽入怀中。 倒是没有想到这丫头这么依赖自己...... 姜河转向孙婆婆,老人已经默默的将手中的符箓收起。 无奈的笑道: “我都说了是误会吧。” 没想到真是自己想岔了,孙婆婆脸上一热。 恐怕是那血淋淋的储藏室刺激到她了,这么想来,还是她的过错。 最后还把责任推到姜河身上: “说起来,都怪我...” 嗯? 这和老人又有什么关系,姜河心中纳闷。 孙婆婆也看出姜河的疑惑,她本想把打算传授姜元夏传承的事情隐瞒。 因为以前身的性子,知道了这件事。 不知道又要整出多少幺蛾子,她也放心不下。 但现在姜河确确实实重新做人。 她不知道姜元夏之所以靠近姜河,只是以毒攻毒,克制自身的扭曲欲望。 只当女孩现在很依赖姜河。 连受姜河迫害最深的几个人,都开始相信他。 孙婆婆觉得也没必要瞒着他了,开口解释: “我想将手艺传承给元夏,她这孩子我放心。等以后长良开枝散叶后,再由她传承回来。毕竟我一把老骨头,怕是活不到那时候了。” “可是这孩子似乎受不了血腥的刺激...唉。” 神色很是失望。 姜元夏作为未来的符箓宗师,天赋毋庸置疑。 就算孙婆婆没有这个眼力,也能知道姜元夏是个好苗子,加上品行又端正。 本是心中不二的人选,可没想到有这个毛病。 对于她的手艺来说,简直是致命的缺陷。 “不不不...” 这个事件在原文中也有,只是还在一年之后。姜元夏怎么可能会怕血呢,她可是把前身的皮拔了下来制符的狠人。 想到这里,姜河毛骨悚然。 不由得看向怀中的女孩,她埋着脸,只能看见一席柔顺的黑发。 孙婆婆的传承对于原文中姜元夏的发展可是至关重要的,奠定了她修行的基础。 姜河没有犹豫,还是解释道: “元夏前些日子,遇见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可能是心里有阴影,今天晚上我再让她过来。若是还是不行,那便算了。” 闻言,孙婆婆有些踌躇。 毕竟恰好是进储藏室,姜元夏就不对劲。 也未免太巧了。 但再试一次也无妨,想找一个知根知底的传人可是不容易: “好吧,晚上再试一次。” 姜河听到这话,也才恍然大悟,自己还没征求元夏的意见。 虽然身为师父,帮徒弟决定很正常。 但他想以一种更加平易的态度和她们相处,低头问道: “元夏,你愿意学吗?不愿意那便算了。” 这话听的孙婆婆很是不解,自己的手艺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姜河在得知一切后,竟然选择让元夏自己做决定。 那血淋淋,被吊着的兽皮又一次出现在眼前。 但那嗜血的感觉还未升腾而起,便被对姜河的恐惧浇灭。 姜元夏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愿意。” 必须,要有更强大的力量。 师尊,不是你说的吗?只有力量,才能对抗内心的恐惧... ...... 回去的路上。 白旻心怀里紧紧抱着先前在石镜镇采购的各色物品,她的双臂环绕着那堆东西,显得很吃力。 她时不时地低头查看怀里的东西,确认它们是否都还在原位,那认真的模样让姜河都想上前帮她一把。 可他牵着一大一小两只,念及家就在隔壁,也就作罢。 反而忍不住调笑道:“所以,我到底做了什么?” 第46章:太真天 白旻心闻言,吃力地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然后毫不客气地回瞪了他一眼。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闪烁着倔强的光芒。 好像什么都没说。 又好像在说:“你自己做的事情,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 姜河无言以对,前身做的种种混账事,也时不时从眼前掠过。 其中有些事情堪称猎奇,让姜河都有些反胃...... 当初他甚至深深的怀疑,自己到底能否得到她们的原谅。 在某一刹那,还闪过了杀机。 不过如今,看起来一切都在好转。 姜河声音不知不觉柔和起来: “等再过一会,师父带你们去其他地方,在那里重新建一个家...” 朱明域自从朱明仙宗沉沦后,纷争不断,在未来有相当长的黑暗岁月。 譬如玄冥宗,只是太真天的繁多棋子中的一粒。 至于太真天,乃天下三大魔门之首。 是一个十足的变态宗门,在原文差点血祭整个朱明域。 认为天道不足,苦难成仙。 因此打算杀掉天下九成九修士,归灵于天,弥补天道。 可谓是离经叛道,为一众正道宗门所不容,被视为头等大敌。 毕竟在太真天眼里,这些正道宗门也是需要清理的九成九修士中的一份子。 在某种程度上,实践可能还部分证明了他们的理念或许没有错。 在天下大乱,修士死了大半后。 各种后起之秀如雨后春笋冒出,更是有人成功突破到化神期,修真界进入黄金时代。 在此之前,修真界最为强大的修士也只有元婴期。 若是世间只剩下一个修士,说不定真能成仙.... 林赤便是后起之秀中的代表,在朱明域崛起。 朱明域本该是他的主舞台,靠着他力挽狂澜,重塑秩序。 而如今未来的救世主林赤,现在死在自己手里。 这样一个烂摊子,姜河可没有自觉去收拾,或者说也没这个能力。 只能离朱明域远远的。 他做不到林赤的道心坚定,为了修行能舍弃一切,也没有他的天赋悟性。 哪怕有玄黄珠,也未必能到原文中林赤的境界。 再说, 天塌下来,没有林赤,还有其他高个子扛着。 总不可能让他小小的练气中年散修去扛吧... 怎么想也不可能吧... 一想到太真天,姜河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如太真天一般变态的宗门,足足还有两个。 而这三个宗门,也是未来三个徒儿的宗门。 这一世,他虽然杀了林赤,但也让魔门损失三个魔尊。 换算过来,他对修真界和平总归是功大于过吧。 他的目光投向东方的青阳域,至少在未来的百年内,青阳域秩序稳定。 最重要的是比起其他域,仿若净土,境内修士不尚争勇好斗,安宁祥和。 他打算去青阳域定居。 等到百年之后,自己的三个徒弟也都成材了。 足以让自己抱大腿了。 ... 院中,姜河静静站着,目光远望着天际。 太真天对于他来说,还是太过遥远,而眼下迫在眉睫的威胁,还是来自玄冥宗。 虽说玄冥宗也未必会对他做什么,但毕竟是魔门。 总让姜河放不下心来。 拿出囚神绳,试着注入灵力。 囚神绳泛着淡淡金光,然而却一动不动。 他记得林赤当初可是能让囚神绳主动飞出对敌。 “哪里出了问题?” 原文又不是说明书,只是简单介绍了囚神绳的功用是锁住灵力,也不可能具体的说明该如何去用。 比起现在还不能动用的玄黄珠,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法宝。 能大幅度增强自己的实力,结果不知道怎么用。 而囚神绳可以称得上是林赤的标志性手段,若是拿出去鉴定。 不是摆明了林赤是自己杀的,无涯门可还惦记着林赤身上可能存在的宝物。 毕竟一个练气期修士战力如此强横,要么有秘法,要么有宝物。 姜河不死心的往囚神绳注入灵力,本来都已经死心。 囚神绳忽得飞跃而起,直直朝身后飞去。 “啊。” 身后传来姜元夏的惊呼声,姜河连忙收回灵力。 原来是没有目标...... “元夏,有事吗?” 姜河尴尬的笑道,他也是第一次用法宝,以往的法器都都是拿在手上就能用的,哪里像法宝这般复杂。 差点闹出一个大乌龙。 女孩的眼中又开始充盈雾气,不自觉的瘪起嘴: “师尊,还去婆婆家吗?” 姜河这才注意到,天色不知不觉已经暗沉沉。 之前答应孙婆婆,晚上让姜元夏去她那。结果一直琢磨囚神绳,差点忘了这回事。 以姜元夏的性子,恐怕是犹豫了好久,才敢上前问。 结果还没开口,一个法宝就冲着她飞来。 说不定是以为自己生气了,而前身生气后会做出什么事情,可想而知... “这种事情,你自己做主就好了。” 姜河有些头疼,自己分明还没做什么,就这样被吓哭了,怎么也不像后世的魔头,又解释道, “刚刚师父只是在测试法宝,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我想...师尊送我过去。”姜元夏小声的道,目光游移不定。 姜河心中一动,这算是姜元夏难得的请求了。 他自然不会拒绝,于是点头答应下来。 姜河将她送到邻居家,目送她慢吞吞的走进去,在心中沉思: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现在这么依赖自己? 路中,她回头望了一眼,抿着唇瓣,很是紧张。 姜河连忙示以微笑,她深深凝视了一眼,才决然的转身走进。 这丫头... 被依赖的感觉,其实也不错。姜河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心情很是不错。 这样可以了吧... 姜元夏闭目感受,那股嗜血的欲望,如今深深的蛰伏在内心深处,取而代之的是对他的畏惧。 师尊... 孙婆婆看着姜元夏,面色如常的走进储藏室,不复先前异样。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目光柔和的看向女孩,指着兽皮介绍: “妖兽的兽皮能承载灵力。在经过一系列的处理也便能绘制灵纹。因此,修为越高的妖兽兽皮,能制作的符纸品质也越高。” 女孩突的发问: “婆婆,修士的皮,是不是更适合承载灵纹?” 第47章:结仇 “啊?” 听到姜元夏的提问,孙婆婆手上拿着的兽皮险些掉落在地。 然而看到身旁女孩无害而单纯的小脸,打消了心头的疑虑。 这孩子可是她从小看到大的,自己还没到老眼昏花看错人的地步。 大抵是好奇吧... 如此想着,孙婆婆也不想打击她的积极性,将手中的兽皮放回原位,然后耐心地解释道: “元夏,你的问题很有意思。其实,修士的皮确实可以承载灵纹,而且因为修行功法,也更适合灵力的流转。” 孙婆婆顿了顿,看到姜元夏认真地听着,便继续道: “但是之所以选择兽皮承载灵纹,一是因为较人皮坚韧厚实,适合鞣制符纸,而二是只有魔修才会做这般事情。用人皮制符,有违天道。” 姜元夏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天道... 那又是什么,它可曾为自己做主过? 父亲母亲一心向善,姜家乃是世人称颂的积善之家,却死于修士波及的无妄之灾。 而自己也是因为善意将最后的食物送给他,结果被他盯上。 那我又在坚持什么... 这些修士,只是世上的蛀虫! 死了只是有益无害。 兽皮浓郁的血腥味钻入鼻腔,那股狂乱的欲望几乎克制不住。 “...蛮牛的皮,是常用的符纸来源之一,价格低廉。嗯?元夏你怎么了?” 孙婆婆正讲解着各个兽皮的优缺点时,忽然发现身旁的女孩低头默不作声。 “啊...我在想为什么红莲花不适合鞣制蛮牛皮...” 姜元夏猛然抬起头,小脸泛红,似乎对自己走神被发现很是害羞。 “这是因为两者相性不符...” 孙婆婆放下心来,耐心的为她解释。 ...... 这一次的采购,姜河没有选择去东坊市。 随着林赤的尸体被发现,无涯门为了稳住散修,也解除了青木城的封禁。 他现在缺一把趁手的武器,先前去麟蛇洞埋伏林赤的时候太过仓促。 用的甚至是自己买给徒儿的剑,原先的法剑早在和谭元盛的战斗中被毁了。 就算没被毁,一阶中品的法剑也不适合现在使用。 是以,姜河咬牙去了青木城内的万宝阁。 “灵石真是不经花。” 当初从赵家讨回钱后,不到一百块的灵石用的快也就算了。 而现在有了七八百块灵石,却还是眨眼就用完了。 如今还剩下不到三百灵石,不过依旧是一笔不小的数量。 “道友,想买法器吗?法宝我们这里也有哦。” 刚一进入,就有侍女笑盈盈的走过来。 青木城的万宝阁,比起南坊市的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姜河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各式法器,一时眼花缭乱。 也没有自己挑选,让侍女给自己挑选了一个一阶上品的法剑。 又是一百块出头的灵石出去了啊... 姜河头疼不已,如果半年后真的要偷渡,他带上三个徒弟简直需要海量的灵石。 而他现在又要怎么才能赚的这笔灵石。 直到一个冷不丁的声音打断了姜河的思绪: “你怎么练气八层了?” 声音很熟悉,很好听,也是姜河最不想遇到的几个人之一,赵秋君。 她满脸狐疑,正上下打量着姜河。 姜河离开赵家那时候,也还只是练气六层。 突破到练气七层倒也不会被人怀疑,可现在短短几天,他连续突破了两个境界。 以前身的天赋和修行进度,勤奋修行也得十年才能到这个境界。 速度可以看出有多离谱了。 这段时间又偏偏一直都能遇见赵秋君,有那层实力能看出他的修为。 同时知道他这段时间的修为进度。 怎么偏偏遇见她了,姜河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表面神色如常: “赵道友,尊师没有教导你不要随意窥探他人吗?” 赵秋君被他的回答噎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 修真界最忌随意窥探他人隐私,这个道理她明白。 可这姜河,以前只是赵家的看门狗,哪一次看见她不是摇着尾巴讨好? 像狗一样在自己脚下捡着灵石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而现在舔着张脸和她论起道友来了。 自那天看见姜河让三个遍体鳞伤,骨瘦如柴的徒弟帮他看摊位后, 就深深后悔当初为什么会让这种人当赵家的护院。 她对于这种懒散无能、欺软怕硬的人深恶痛绝。 当即冷笑道: “你哪来的脸叫我道友?这几日青木城事务繁多,没能来找你,倒是让你得意起来了...” 赵秋君找我干嘛? 绞尽脑汁回忆和她相关的事情,姜河终于想到一个可能。 当初她曾有意引衿儿进无涯门修行,不会没有放弃这个打算吧。 他的三个徒弟,各有所长。 白旻心强在真龙血脉,往往会受到修士的觊觎。 但会自我保护隐藏气息,不易被他人察觉,而林赤是因为玄黄珠才能发现白旻心的身份。 随着修为的增长,才逐渐展现不凡之处。 姜元夏强在神魂和悟性,对于阵法,符箓均有不凡天赋。 但这种天赋,更是难以用肉眼发觉。 除了林衿是个例外,她是传统意义上的修行天才,身具周天灵体。 一旦修为有成,勾连天地,灵气绵绵不绝,战力也是极强。 她极为年幼的时候便被姜河收养,此后更是一直待在家里。 可谓养在深闺无人识。 但姜河也没想到,就那一次把她带了出去,结果恰好遇到赵秋君。 她的眼力可比南坊市的散修要强的多, 尽管她不知道衿儿的体质特殊,但也能察觉到这个小女孩的不凡之处。 夺人徒弟,这可是奇耻大辱。 姜河深吐一口气,将内心的怒意压抑下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不懂吗?那女孩在你手下便是明珠蒙尘,我师尊垂怜,不愿让如此良材荒废。不日,便会上门拜访,这可是她天大的造化。” 赵秋君的心情终于畅快不少,这人每次总会惹得他不爽。 如今明明很生气,却又不敢对她做什么的样子真是有趣。 她也不想再和姜河多说什么,临走前又似笑非笑道: “若有异议,可告知无涯门。本门不强人所难,还望周知...” 话中的潜台词,不言而喻。 第48章:林衿的过往(求追读) 无涯门,作为青木城的霸主,其势力之庞大,令人望而生畏。 门内强者如云,筑基修士多达数十位,更有金丹真人坐镇其中,威震四方。 对于姜河这样的散修来说,想要与之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 赵秋君这话,便是告诉他。 在这青木城他告无可告,只能悉听尊便。 然而,他能怎么办呢。 因为她要夺走自己的徒弟,便与她拼个你死我活吗? 最重要的是哪怕杀了她,也已经无济于事了。 反而会引来她师父的怒火。 若是在往常衿儿去无涯门,饶是姜河心有恶气,也不得不接受。 或许还会自我安慰,在无涯门,衿儿还能得到更多的资源。 可现在正处无涯门和玄冥宗交锋的时期,而玄冥宗有着太真天的暗中支持。 无涯门落败,也只是时间问题... 眼看快要回家,姜河深深吐出一口气,带走胸中的闷气。 将面上的不豫掩去,换上如沐春风般的笑容。 他现在心力交瘁,既要面临外界种种威胁,又要细心关照徒弟的心理状态。 好不容易能消停一会,这赵秋君又给他上嘴脸... “师尊!” 姜河满脸笑意的抱住扑过来的女孩,抚着柔顺的黑发,柔声问道, “元夏可学会了什么?” 姜元夏又是默默无语,只是一味着缩在他怀里。 这几个徒弟心理,一个赛一个奇怪。 姜河完全摸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不过心情倒是好了一点。 “元夏这孩子,是真聪慧啊,教她的东西没一会儿就学会了。” 孙婆婆也在一旁笑呵呵道。 这姜河也真是走了狗屎运,能有这样一个徒弟。 而且她在符箓一道,有不凡的天赋... 念及此,孙婆婆欲言又止,却终究没有多说什么。 姜河看到孙婆婆这副犹豫的神态,心下了然。 孙婆婆的道侣本是一位符修,可惜逝世的早。 家里也有符修传承。 原文中,孙婆婆最后也传授给了姜元夏。 不过如今,姜河自己便有筑基符修传承,她那传承倒是可有可无, 想必她也是想到这一点,方才犹豫。 姜河担心影响姜元夏的发展,还是想让她按原文中的轨迹,把这两样学到手。 但也不好开口直接讨要传承,只得以后再找机会想办法了。 现在的他实在是没有心情去做这事。 ... 熟练的用手指搓去蜡封,姜河吞下补气丹。 再握住净元玉修行,丹田的灵气如晨间的雾气一般氤氲缭绕,仿佛随时都会凝结成露珠。 按照目前的节奏修行下去,不消一年便能突破到练气九层。 可哪怕是练气九层,在无涯门面前也只是蝼蚁。 现在修行速度堪称神速,但比起这些势力百年乃至千年的积累,又算得了什么。 太真天将那些千年宗门清算完后,倒是释放了不少顶级资源,培养了一大批年轻俊彦。 其实投奔太真天,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太真天的手段太过残酷,不符姜河的本心。 而且身为反派势力,终究是要被一众主角给剿灭的... 他虽然杀了其中一位,但侥幸色彩太重,而且也是林赤动手在先。 念罢,姜河长身而起。 去往楼下,三个徒弟正聚在一起。 不过大徒弟和二徒弟还在闭目修行,只余下衿儿独自在那画画。 但她似乎感受不到寂寞,神情专注的握住毛笔。 这还是先前白旻心给她买的。 哪怕两个徒弟都很关心衿儿,但也不可能一整天都围在她身边转。 这段时间对衿儿的关注少了很多。 实际上她才是最需要关心的那个人... 姜河心有歉意,特别是念及无涯门一事。 这样的衿儿去了无涯门可要怎么办... 说是正道宗门,但门风可未必和谐。 就算她天赋受到门内强者的关注,但也可能会因此引来嫉妒和排挤。 以她的性格,恐怕不会轻易向别人诉苦,反而会让那些对她不利的人变本加厉。 他对于无涯门修士的印象可不是很好,赵秋君不正是其中的一个例子么... 姜河走到衿儿身旁,低下身子: “衿儿,画什...” 可目光投到那画纸上,却让姜河嘎然而止。 画的内容很简单,只是一个搁在线上的圆形。 然而她乐此不疲的画着,姜河的到来,似乎又让她想起什么。 又在远远的地方画了一个小人。 这是... “师尊...” 小女孩奶声奶气的喊着,怯生生的捏着他的衣角。 男人很烦躁,他没想到这个孩子,怎么这么难缠。 本来还以为又找了一个乐子。 可这个孩子不管怎么打,都要跟着他。 该怎么做呢... 连那两个倔强的女孩都拿下了,怎么还拿不下她。 反手打在另一侧刚消肿的脸颊: “我让你滚,没听见?” 看着小脸对称的肿起来,男人心满意足的收手。 “不要...丢下我。” 小女孩还是抽抽搭搭跟在他身后,仿佛男人是她唯一的依靠。 男人神色一动,俯下身子摸着她的脑袋,难得柔声道: “为什么啊?” 小女孩看师尊离她这么近,连忙擦掉泪水,扬起笑脸: “衿儿很怕,一个人...” 原来如此... 男人突然忍不住笑出声来。 “师尊,这是干嘛呀?” 小女孩感觉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全身只有脑袋露在地面外。 “在这等师父哦。” 男人摸了摸她的脑袋,喂给她两颗丹药。 这次他可花了灵石,特意买了一颗辟谷丹,一颗生息丹。 对于一个凡人而言,足以吊着她三十天的命了... 再将一个不透光的盒子盖在她的脑袋上。 小女孩浑身动弹不得,眼前漆黑一片。 无边的恐惧顿时袭上心头。 她咬着嘴唇给自己鼓气。 师尊,一定会回来的。 三十天后。 当男人再次打开盒子,看到小女孩崩坏的神情后, 蹲下身子,用力掐住小女孩的脸: “衿儿,师父回来了,开心吗?”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然而,男人却开怀的笑出声来。 真是出生啊... 姜河现在都想刀了自己谢罪了。 轻轻搂住小女孩,诚恳而歉意的道: “以后师父,不会丢下你了。” 无涯门... 远比先前更为沉重的压力,仿若阴影般悬在心头。 第49章:抉择 姜河深知, 过往的那件事... 甚至还有其他更令人发指的事情... 早对衿儿的身心造成了难以愈合的创伤。 别看她整天一个人独处发呆,看似对周围一切漠不关心。 但衿儿其实是一个极度害怕陌生与孤独的孩子。 若真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去无涯门,没了两个姐姐的陪伴。 这样的衿儿,到底会有多无助与惶恐。 又会受到什么样的伤害... 她看似封闭内心,隔绝情感。 实际上她其实很容易相信别人。 可能正是因为这样的傻,所以才会受到这么多的伤害吧。 姜河不是瞎子,他早早看出在这些日子的接触。 衿儿又逐渐对他敞开心扉,以往没有丝毫波动的小脸, 如今情绪的色彩越加浓重。 如果在这种时候,姜河又一次“抛弃”她。 永远得不到衿儿的谅解都是小事,恐怕她又会走上一条极端的路。 哪怕姜河正在抱着她,可衿儿似乎把他当成了空气。 还是自顾自的在那画着。 不过当姜河发自肺腑地吐露心声时,她还是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 或许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这些日子,他把精力花在白旻心和姜元夏的身上。 而忽略了这个往来都是沉默的孩子。 可分明她的年龄才是最小的,而也是更容易接纳他的。 怀着满腔歉意,姜河轻轻握住衿儿执画笔的手。 衿儿的身体一时僵硬起来,仿佛被定格住。 “来,和师父一起画。这是我们的家,这是元夏,这是旻心,而这是衿儿。” 姜河握住她的手,轻柔地引导着她在纸上画着。 先画了一个大大的房子,将她之前画的圆圈全部框住。 再添上几笔,改成三个小人,和若干装饰。 最后,指着衿儿先前画的远远的小人,笑道: “这便是师父了,师父会在外面保护你们的。” 话音刚落,他掌中的小手忽然动了起来。 姜河起初有些紧张,担心她是不是想把这幅画毁掉。 没想到衿儿默不作声的又从房子中延伸出几条线,将代表姜河的小人框了进去。 看的姜河热泪盈眶,没想到哪怕被前身如此的折磨后。 她依然对自己抱着善意。 姜河忍不住将她搂紧,看着她隐隐因羞涩而泛红的脸颊,再次保证道: “师父以后不会抛弃你的。” 女孩的目光,终于投向他的脸上。 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向他,好似要把他的话牢牢记入心底。 “哪怕有暂时的分别,你也要相信师父,会接你回来的。” 让姜河没有想到的是,这句话,如同触及到她的雷区。 脸颊上那丝红晕极速衰退,甚至更加苍白而无血色。 她低下眸子,默不作声的重新握住画笔。 在那个小人身上画了一个叉。 “衿儿,你听师父说。我现在真的没办法...” 姜河慌乱的解释,可是话还没说完。 一个又一个的叉已经布满了整个小人,将其彻底淹没在一片漆黑的墨迹之中。 她依旧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动作。 “只要半年,不,一个月,师父就去接你...” “啪” 毛笔被她用力过度而扳断,她也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 目光幽幽的看向斑驳墨迹的纸上。 “你以前...不知说过这种话多少次了。自己不清楚吗?” 白旻心从修行中醒来, 本想像以往一样呛他,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情绪的不对劲。 她微微皱眉,心中思索片刻,语气中带着几分肯定地问道: “所以,是那赵秋君来找你了吗?” 姜河神色沉重,点了点头,解释道: “去青木城的时候,恰好撞见了她。看见我后,怕是想起来这回事了。早知道不去青木城了。” 以衿儿的反应,若是真将她送到无涯门。 今后怕是别想再让她对自己笑一下了。 更何况,他也绝不忍心将她推向那个深不见底的火坑。 “无论你去不去青木城,她也迟早会想起这回事...” 白旻心又继续说道,言语竟还带着些许宽慰, “不管无涯门是好是坏,我都不想她去。她不需要有多强,由我照顾她便够了,你...想必也不想让她去吧。”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姜河苦笑一声。 他想起其他穿越者的风光无限,开局便拥有金手指,从小怪一路打到boss,逐步成长壮大。 然而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却一无所有,开局就要面对实力强大的主角团。 好不容易解决了林赤一行人,现在又要面对拥有金丹真人坐镇的无涯门。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本想暂行缓兵之计,可衿儿这状态...唉,真是让人头疼。” 等到祭炼完玄黄珠后,他才有初步的力量能和玄冥宗较量。 目前的他,还是太弱了。 “真没想到你...” 白旻心也没想到,现在姜河会如此看重衿儿的意愿,哪怕面对无涯门这个庞然大物。 可是这姜河... 真的是姜河吗? 两人仿若是在一条线的两端,不仅毫无相似之处,甚至是完全相反。 她把内心早有的困惑压在心底,迟疑片刻: “我会对衿儿解释的,但是你可千万不要忘了她...不然,我和你没完!” 衿儿之所以是这个态度,是因为前身的斑斑劣迹在她记忆中实在有太浓重的阴影了。 这种承诺,在她面前,几乎是提都不能提。 但倘若有白旻心为他解释,以她在衿儿心目中的地位。 能极大帮助姜河继续获得衿儿的信任。 只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白旻心会这样帮他... “旻心,麻烦你了。” 姜河吐出一口浊气,但终究是治标不治本,他内视那体内的玄黄珠。 如同鲸吞般吸纳着他体内的灵力,让他今天连续吞了好几颗补气丹。 才堪堪维持所需。 玄黄丹在海量的灵气滋补下,逐渐散发微光,这比林赤的进度,不知快上多少。 林赤当初获得玄黄珠,也才十三岁,修为只有练气三层。 在修为因为玄黄珠衰退后,支持他的林家家主也瘫痪失去权力。 没有资源,修为低下,足足三年才复苏玄黄珠。 在林赤祭炼在前的情况下,配合他练气后期的修为,只需要数日便能成功。 第50章:内幕 一旦祭练成功。 他也能得到其内的传承,九转脱胎决和慑神铃。 九转脱胎决是专门对应玄黄珠的功法,在每一大境界中都有九转。 在斩杀妖兽或修士后,玄黄珠能夺其精血和精魄化为己用,并且没有任何副作用,效率奇高。 能利用精血修行九转脱胎决,同时也能用精魄修行慑魂铃。 相当于杀怪爆经验值了,只要杀怪便能升级。 对他而言,唯一的缺点便是玄黄珠极度渴求白旻心的精血,甚至会影响到自己。 这种层次的至宝,都有着自己的灵性。 玄黄珠曾在久远的一场战斗中受损严重,而它又是由龙珠锻造而成。 因此白旻心的精血,远比其他精血,更有利于玄黄珠的复苏。 原文中,夺取了元婴期的白旻心精血后,玄黄珠直接恢复到全盛状态。 此时的林赤也才拥有了登顶修真界的资本。 但眼下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也不知白旻心对衿儿说了什么。 衿儿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一直凝固在纸上的目光,又一次看向姜河。 姜河松了一口气,却看见白旻心一直对自己使眼色。 这是什么意思? 他方才一时心神失守,将思绪放在玄黄珠上。 毕竟,赵秋君的师父也只是筑基期。 若是自己有林赤那般筑基战力,无涯门又岂会得罪他? 他们现在可还不知道衿儿的体质,并不会过多重视。 对力量的渴求,让姜河不由自主的钻研玄黄珠。 “对吧?衿儿误会你的意思了。” 白旻心见状,轻轻咳嗽几下,又重复了一遍。 “你是想让衿儿去无涯门修行一阵子,我们平时都会去看衿儿的。” 若是由姜河说出这话,很难有信服力。 但有白旻心为他背书,情况则完全不一样了。 “嗯...” 虽然是一个谎言,但姜河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应道, “衿儿,以后师父每天都会去看你的,若是无空,旻心和元夏也会过去的...” 小女孩的目光这才重新放回纸上,看不出是什么心情。 片刻后,姜河将白旻心招呼到院中。 细碎的雪花从空中飘落,自从那场暴雨之后。 青木城的气温也愈加严寒,马上要步入冬季。 白旻心呼出一口热气,有些不耐烦道: “干嘛?不是帮你解决了吗?” “旻心,这次多谢你了。” “连自己的...徒弟都守不住,我只是为了衿儿罢了。” 其实,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白旻心看着那张曾令她痛苦万分的脸,始终无法将自己心中真实想法说出。 若不是他在乎衿儿,哪里需要纠结这些。 只需要把衿儿送出去便好了... 注意到姜河萧瑟的神情,她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 “那个...对了,菩提往猴子头上敲了三下,到底是什么意思。元夏和我,都很想听你继续说呢。” 想到三个徒弟围在自己身旁,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讲故事。 姜河的心情也莫名有些开心,当即乐呵呵应许。 这人的心思,真好猜... ...... 次日,在姜河有意识的加快玄黄珠的祭炼。 玄黄珠仿若有着生命,隐隐传来对精血的渴求。 要他去斩杀妖兽?显然是不可能的。 青木城妖兽,大多聚集在沉岩山脉。 而如今沉岩山脉的不动猿方才复苏,脾气暴躁的很。 姜河自然也不会在此时去触它霉头,值得庆幸的是,先前的兽潮,为青木城多了不少妖兽材料储备。 直接购买便是。 这玄黄珠,若是有海量的灵石做支撑,对修为的增进简直是难以想象的。 可惜它的两任主人都是穷鬼。 姜河不禁自嘲的摇了摇头。 聚珍楼,东坊市最高档的酒楼。位于最繁华的街道上,赵家便坐落于这附近。 顾名思义,里面卖的肉都是妖兽肉,喝的酒都是用灵药酿造。 姜河自己养着三个徒弟,一般情况下,哪怕有心想试试修仙界的美食,也舍不得花这灵石。 “贤弟,你这无事献殷勤,所欲何求啊?” 汤格搓着手,盯着满桌的美食,不解的问道。 “一来是感谢汤兄,先前不眠不休的炼制炎晶丹,二来是想向汤兄问下这偷渡之事。”姜河解释道。 眼下,姜河离开青木城的欲望愈加强烈。 若是实在惹不起,他干脆直接润到其他地方。 “哦?贤弟也想去丹桂城?这自是再好不过,这偷渡灵舟费用,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但对于贤弟而言,算不了什么。百块灵石即可。” 汤格叹气道, “若是往常,只需十块灵石。但眼下想要偷渡的人,无非是些富修,担心被魔门盯上。因此这价格也是水高船涨啊。” 姜河暗暗咂舌,他一行人是四个,那不得要四百灵石? 眼下自己的灵石竟还不够开支的。 不过自从他修为有了长足突破,想赚取这些灵石应当不在话下。 姜河又问道: “那不知如何能联系上这偷渡之人呢?” 汤格拍着胸脯说道:“这个你就交给我吧,我帮你搭桥拉线。今后若是去了丹桂城,我们两人可得相互援助。” 他也有心结交这个符修,在丹桂城这种散修之城,有知根底的修士相互扶持,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 一场宴席,主尽客欢。 两人称兄道弟,关系进展不少。 姜河和汤格告别后,若有所思。 在原文中,可没看见有偷渡之事。 灵舟往往需要筑基修士的掌舵,而且也不是寻常修士能支撑的起开销的。 一般也只有那些家族能有。 可在原文中,明确描写了几大家族也被玄冥宗屠了个干净,夺走了所有的财富。 到底是哪个家族想要偷渡? 途中路过赵府,那个管家此时还是垂头丧气的看门,脸上的伤痕甚至还未消除。 姜河这时才恍然发觉,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只过了寥寥几天,却是发生了如此之多的事情... 不由得感慨万千。 等等! 还有个家族被他忽略了,那便是赵家。 在原文中,赵家可是在玄冥宗到来之前,便被林赤杀了个干净。 并且赵秋君是无涯门的内门弟子,深受重视。 无疑知道更多内幕消息,因此赵家决定,撤离青木城。 第51章:分离(四千字) 半年后的灵舟偷渡,竟然是由赵家主持的。 那情况可就非常不妙。 毕竟,他绝对不可能让衿儿留在无涯门,这样迟早会死在无涯门和玄冥宗的战争之中。 玄冥门连那些家族都屠了,更何况无涯门呢? 而姜河和赵秋君之间,甚至是姜河和无涯门之间,迟早会因此发生矛盾。 也代表着几乎是被困死在这青木城。 姜河从未如此期望,玄冥宗能快点把这无涯门灭了,也好让他趁乱逃出青木城。 思索无果,姜河沉下心来,观察玄黄珠的变化。 玄黄珠仿若心脏搏动般,不断吸纳着源源不断的精血,直至通体泛着红色才逐渐安静下来 内敛气息,蛰伏于丹田深处。 而他先前在东坊市买的精血,还剩下一半左右。 等到这波精血被它完全消化,玄黄珠应该就能祭炼成功了。 不过看来玄黄珠目前的状态,吸收精血是有上限的。 这代表着玄黄珠并不能无限制的提升,但也代表着今后玄黄珠和白旻心的冲突,未必不能解决。 不知不觉,在姜河沉心祭炼玄黄珠的状态醒来后,已是深夜。 修行一道,果然最费时间。姜河默默想着 “师尊!” 女孩原本站立不安,手指烦躁的绕着长发。看见姜河修行出来,两眼一亮。 迫不及待的扑向姜河怀中。 姜河怀中顿时一沉,乐呵呵的接住,难得一整天都没见到姜元夏。 白天她去孙婆婆家练习制符,而晚上自己又回来后又沉心祭炼玄黄珠。 这阵子每天都要抱一下,如果今天没抱,他竟然还有些不适应。 女孩软软的呼吸吹到胸膛,感受着她的体温,姜河的心难得安宁一会。 姜元夏每次扑入他怀中,从来不会用手臂搂住他的腰。 反而会用手肘撑在他的胸口,保持一点距离。 往常姜河也不把这个放在心上,但当他低头看向女孩时。 她两只紧紧攥着的小拳头上,几缕发丝从指缝钻出。 姜河心中一动,轻轻握住她的小手,将她的拳头慢慢扳开。 只见手心中藏着一团乌黑的头发。 “元夏,这是怎么回事?”姜河皱眉问道。 姜元夏慌乱的抽回手,却也没有离开。 只是缩在他的怀中,支支吾吾道: “不小心扯到的...” 这理由姜河自然不相信,只是面色柔和道: “以后要小心一点了...” 心情不由得凝重,手中的发丝都是小事。 刚刚握住姜元夏的小手时,她的袖口不经意地滑落,露出了一截手腕。 姜河惊愕地发现,那白皙的皮肤上,竟然有着密密麻麻的刀痕。 而这自是不会是姜河做的,看来她在暗中有自残的行为... 他不打算直接明说劝解,如今的姜元夏,虽然不知为何莫名依赖他。 但是能看的出,她还并未接纳他。 否则,也不会自残了。 现在他的话未必有用,可能还会起反作用。 这段时间得留意观察一番了... 屋外,凌厉寒风打的门扉作响,天穹好似被撕裂,无尽雪花倾斜而下。 姜河往燃烧的炭盆添了几块煤炭,火焰烧的熊熊作响。 这才满意和徒弟围坐在一起。 “...明明都是修士,不怕冷,你这是干嘛呢?” 白旻心看着姜河忙碌的身影,不禁有些纳闷地问道。 “你不觉得这样听故事,更有氛围吗?” 姜河将衿儿拎到身前,微笑道。 想了想先前的故事进度,大概讲到美猴王取得金箍棒的桥段了,于是娓娓道来: “悟空撩起衣服,走上前去,摸了一下那放光的东西,原来是一根铁柱子,大约有一斗那么粗,二丈多长...” 说起来,每天给徒弟讲故事,与其说是讲给她们听的。 其实更是讲给自己听的。 自来到这个世界上,彷徨与不安也一直深深根在心中。 这些前世的熟悉故事,在这个世界由自己讲述,时常也宽慰着自己。 同时,这种时候和徒弟坐在一起,她们也不会有着各种复杂的心理状态。 只会专注的听他讲着。 这种氛围,让姜河紧绷的神经都舒缓不少, 似乎,这样也确实更有感觉。 白旻心将思绪沉浸下,专心听着他讲述,心思偶尔也发散, 这东海龙王,是她的同族吗...听说朱明域的南边,也有一个南海呢。 温暖的气息并没有持续多久,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 伴随着一阵冷冽的风雪呼啸而入,屋内瞬间被冰冷的寒意笼罩。 “师弟!客气一点。” 赵秋君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责备,尽管她的语气并不严厉,但显然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不满。 话音未落,赵秋君和一个年轻的修士相继走进屋内。 两人都身着无涯门内门的道袍,那年轻的修士,走在前面,是一个俊朗的少年。 他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些许尴尬,却并无半点歉意: “念着马上就要见到小师妹,一时有些心急。” 赵秋君无奈的摇了摇头,她这个师弟,是自己师尊的亲生儿子,平时受多了娇惯。 她也不好指责什么,对着姜河解释道: “这是我师弟,名叫明康文。和我一同来接小师妹回去。他为人不羁,不通人情世故,但本性纯真。多有得罪。” 赵秋君本不想过多解释,但她自持不似姜河这类散修粗俗无礼,明康文的无礼让她脸上有些挂不住。 解释完后也是哑然失笑,对于姜河这种人,又何必多费唇舌。 明康文大大咧咧走向前来,对着姜河抱拳笑道: “这位便是姜道友对吧,在下是来接小师妹回门内的。” 说着,便伸手拉向衿儿。 这两人看似客气,实则丝毫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姜河完全没想到,无涯门的人会来的这么快。 面色一沉,挡住他那只手: “无涯门自诩名门正派,光天化日之下,就是这样强行掠夺散修弟子?” “你!” 明康文被姜河的动作弄得一愣,随即感到手腕处传来一阵疼痛。 他没想到姜河会如此不客气,于是冷笑道: “你就不念及她的未来?在你这手下,恐怕这样的良材终生都难以筑基。你口口声声称她为师父,实则只想着自己的私利吧。” “明康文!” 赵秋君厉喝一声,明康文本想继续反驳,但见师姐发怒,只得悻悻然住口。 若是往常,无涯门自是不会做出这等事情。 可是如今风雨不断,无涯门自身都难保。 也顾及不到这些散修的想法,毕竟无涯门并不知道玄冥宗的背后有太真天的支持。 还以为是如同惯常一样,长达十数年的战争。 因此决定提前搜罗天赋尚佳的孩童,加以培养,以防止未来青黄不接。 赵秋君看向衿儿,眼底掠过一丝疑惑。 她还记得这孩子,前一阵子瘦的和皮包骨似的,浑身还全是伤痕。 如今却是白白净净,虽然还是比较瘦弱,但已经是正常的范畴了。 在她当初的印象里,姜河便是一个嗜好虐待的人渣。 这孩子在他手底下便是死路一条,因此也是做主先拿姜河开刀。 对此心中也丝毫没有歉意和不忍,反而认为自己这是救了小女孩一命。 不过如今,不管姜河到底怎么对待自己的徒弟,已经不重要了。 她早就知会了师尊,而现在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岂有放弃的道理? 赵秋君叹道: “姜河,你又何必如此呢?这是无涯门的决定,你这是要违令吗?” “我看他就是想试试门内长老的法术,这些散修,真是不识抬举!” 明康良有恃无恐的插嘴,他虽然只是练气六层,但丝毫不畏惧这个散修。 自己前面有着赵师姐挡着,身后又有着无涯门这颗大树遮蔽。 岂会畏惧这等寻常练气散修? “...” 姜河内心五味陈杂,虽然事前就决定,先做权宜之计将衿儿暂时送出去,可是事到临头。 他又异常的难受,这种无能为力的情况,已经经历了多少次了。 在麟蛇面前,当着自己的面想杀白旻心。 现在又在三个徒弟面前,当众强抢衿儿。 一个小手轻轻拉住了他的小拇指,姜河低头看去。 衿儿正咬着嘴唇,眼巴巴的看向他,带着一丝恳求。 这是衿儿头一次做出这么主动的动作,可姜河的心情却越发糟糕。 因为他知道,她这动作传递的分明是她不想去那无涯门。 哪怕白旻心曾为他解释过,可这也只是让她相信,姜河不是像以前那样以此虐待她。 并不代表着衿儿就愿意去那无涯门。 “考虑的怎么样了?” 赵秋君眼神瞥向姜河用力握着剑柄的手,又提醒道, “你可不要自误,我师尊便在附近,师尊宅心仁厚,不忍看到师徒分离...但师尊,可不会心慈手软。” 赵秋君面色复杂,似有不忍。 她没想到在她心目中,原本仁厚的师尊,先前竟然会斩杀了一个不愿师徒分离的散修。 无涯门,真的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如此大肆搜刮天赋上佳的孩童,真的是为了培养吗... 其实赵秋君心底一直有这个疑惑。 “秋君,还没好吗?” 门外有宽厚的男声传来,这便是赵秋君的师父明海城。 姜河长吐一口气,玄黄珠似乎感觉到主人的烦躁。 内敛的光芒逐渐再次浮动而上,如臂指使的感觉袭上心头。 玄黄珠已经彻底祭炼成功,然而此时并未有时间能让他研究。 “好,但我有个要求,我希望我能够去探望她。” 姜河声音艰涩,却不得不吐出。 握着他的小拇指的手,忽的紧了下来。他不敢再去看衿儿此时的神情,眼神死死盯着赵秋君。 赵秋君迟疑了片刻,看着他带着血丝的眼睛,承诺道: “这个,我就替师尊应下了。” 言罢,就上前牵住衿儿的手。 但发现这个小女孩,却死死握着姜河的小拇指,不肯分开。 “姜河...这?”赵秋君探寻的看向姜河。 姜河强忍心疼,低下身子,柔声道: “没事的,先跟这个姐姐走,以后师父会去接你的。” “既然进门,那便是我无涯门人,岂是说走就走的。小师妹,放心,进入门后,你便再也不会惦记外面了。” 明康良嘲笑道,却见姜河冷冷扫视他一眼,脊背顿时发寒。 随后一阵恼怒,他竟然被一个散修吓住了。 但看在赵秋君扫过来的眼神,咬牙忍下怒火。 心中冷笑:你们师徒二人不是亲深意切吗?等她进入门内,看我如何炮制她。多了十几个新弟子,父亲也不会多责备于我... 衿儿听到他的话,小手握的更紧了,大眼睛浮现泪花。 “姜河,快一点...”赵秋君在一旁催促。 他只得狠下心来,一个一个的扳开她的手指。刚一松开,她的手又牵着姜河的衣角。 赵秋君见状,主动上前抱起衿儿,她并没有抵抗。 只是木然的被她抱入怀中,然后眼神凝固在姜河身上。 再给我几天... 姜河默默自语,从怀中掏出一本书。 那是他先前做下决定后,担心她一个人在无涯门,会感到寂寞。 于是将自己脑海中的故事抄写了部分。 小女孩看见姜河靠近,还以为他是来抱自己回去,又对姜河努力伸出自己的手。 姜河长吐一口气,将那本书递到她伸出的手上: “以后无聊的话,可以看看这本书,等看完了,师父再给你送过去...” 话音未落,那本书便直直从她手中掉落。 她扭过头去,不再看向姜河。 “哈...虚情假意。” 临走前,明康良神情不屑的低声道,和赵秋君两人扬长而去。 心中悸动般的疼痛,让姜河没有注意他的话。 只是跟着他们走出去。 他们的师父明海城静静地站在门外,这位中年男子俊朗洒脱,头发已略显灰白,却丝毫无损他的风度。 他诧异地瞥了姜河一眼,随即以温和的语气向他打了个招呼。 见姜河神思不属,没有回应。 也并未恼怒,只是轻轻地笑了笑,意味深长。 他轻轻一挥手,唤出一柄飞剑,极速扩大。 一行人踏上飞剑,化作一道璀璨的弧光,迅速消失在姜河的视线之中。 第52章:想回家(4000字) 那道弧光避开满天风雪,疾驰而去,只留下姜河站在原地。 心底仿若缺了什么,空空落落。 姜河揉了揉僵硬的面部肌肉,不知不觉间,脸上被薄雪盖了一层。 身后便是家了。 驻足在门口,姜河一时竟然不敢推开门。 因为他不知道,两个徒弟会用什么样的态度对他。 特别是姜元夏,这个事情还没来得及和她说... 我也不想这样啊...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小女孩方才还静静依偎在他的怀里,用专注的目光看着他讲故事。 似乎还能感受到她暖暖的身体。 她的小手,好像还在拉着他的小拇指。 而如今却亲手把她送进了一个狼窝。 等我接你... 姜河喃喃自语,勉强调整出一个微笑,缓缓推开门。 黑发女孩此时正被按在白发女孩的怀中。 她拼命的想从白旻心的怀中挣脱,但以她的体力,根本挣脱不开。 白旻心看见姜河回来了,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自从姜元夏意识到不对后,白旻心就连忙控制住她,防止她做出傻事。 刚一解除束缚,她视死如归般向姜河冲来。 姜河思绪正混沌着,下意识的想张开双臂接住她, 然而,等来的不是女孩柔软的身体。 反而是如雨点般的泪水,和不断捶打他胸口的拳头: “把衿儿还给我,你怎么能这样...你不是说会好好照顾我们吗?你知不知道衿儿不能离开我们...” 哪怕她是用尽全力的捶打,也伤不到姜河一点。 但这拳头仿佛是敲在了他心脏上。 加剧了内心的痛苦。 “元夏,我一定会去接她的...” 姜河生硬的挤出这句话,想要抚摸女孩的黑发。 却被她重重推开,她眼底暗藏深沉的怨恨: “你什么都不懂!” 姜河怔怔无言的看向她离去的背影。 自己真的不懂吗? 他总想着,以衿儿的天赋,无涯门肯定会好好照顾她。 可是他有意识忽略了。 在衿儿眼里,这便是又一次的抛弃了她。 况且,以衿儿的状态,她去了无涯门内,真能好好的生活下去吗? 恐怕修炼都难吧! 以她对周边漠不关心的性格,哪怕长老逼着她修炼,她也不会听从的。 毕竟她连前身都敢忽视,更何况其他人呢? 而无涯门又绝非善地,自诩为名门正派,可对比玄冥宗。 唯一的区别或许就是不修行魔功吧。 而这样的她,去了无涯门内,又会遭受什么... “我知道,你也是无可奈何...” 以往针对他的白旻心,此刻竟然还安慰起他了。 只是她声音带着哽咽,明显自己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此去一别,若是姜河没法将衿儿带回来。 不知何时才会再次相见了。 “我...” 姜河沉默下来, 无可奈何,无可奈何... 他默默念叨,心情愈加烦闷,只得将注意力投向丹田内的玄黄珠。 玄黄珠只差入主神识,便能彻底祭炼成功。 看向白旻心尚且有些苍白的脸色,迟疑片刻,还是轻声道: “旻心,等会我便要祭炼玄黄珠,可能需要你的精血。” 玄黄珠... 姜河自是对她解释过,她也明白这个玄黄珠才是让她恐惧的源头。 毕竟玄黄珠,便是踏着真龙的尸骨所锻造的。在其上,不知有多少真龙的亡魂,在向她警示。 对于她这种真龙后裔的威慑力,可想而知。 “嗯...” 白旻心轻抚胸脯,里面的心脏不住跳动。 特别是当初林赤看向她的贪婪神情,在玄黄珠复苏后,她不知道会不会又一次的重现在姜河脸上。 但还是应道:“要我怎么做?” 玄黄珠在他先前的测试中,目前能炼化的精血是有限的。 不过随着九转脱胎决修行,玄黄珠能炼化的精血也会越来越多,但相应的,对玄黄珠的控制也越来强。 等到筑基期,便能不被其所影响了。届时,才能算真正的掌握了玄黄珠。 片刻后,姜河取得一瓶精血,女孩的脸色好不容易才红润几分,又骤然苍白下去。 姜河凝视着手中的精血,赤红的血液中暗藏微不可察的金色脉络,显得异常神秘。 而这金色脉络,便是龙血。 等她逐渐觉醒,这金色脉络也会逐渐密集,直至血液由红转金。 “旻心,你先回房里去吧...” 虽然根据原文的叙述,有着眼前的精血暂时满足玄黄珠的需求。 姜河有把握不会对白旻心出手,但为了预防万一,还是让她暂时远离自己。 白旻心也知道事情的轻重,临走前忍不住瞪了一眼他: “我做了这么多牺牲,你一定不要忘了衿儿...不然,我和你没完!” 心中却是有些踌躇,自己的“威胁”对他而言根本无足轻重。 甚至他想夺取自己精血也无须多费口舌,毕竟自己根本无法抵抗他。 但她对于此时的姜河,隐隐有着一分信任。 等白旻心走后,不久前还热闹的中堂,便只剩下姜河一人。 姜河沉下心来,将神识小心翼翼地探向早已蠢蠢欲动的玄黄珠。 在接触的瞬间,玄黄珠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散发的微光开始缓缓蠕动起来。 主动将姜河探出的那一缕神识紧紧包裹住。 然后如同蚕食桑叶一般,逐渐将这一缕神识吞噬殆尽。 姜河脑袋顿时刺痛,眼睁睁地看着玄黄珠顺着那缕神识向上继续一点点地吞噬,直到识海中的神识少了大半。 玄黄珠这才停歇,随后,两道璀璨夺目的金色光芒从它内部迸发而出,裹挟着无数闪烁着微光的字迹,迅速没入姜河的识海之中。 这些字迹在姜河的识海中自动排列组合,渐渐形成两部功法的篇章。 一部是九转脱胎决,另一部则是慑魂铃。 这两部功法是玄黄珠的伴生功法,与其说是功法,实则更像秘术。 九转脱胎诀,锻体之法。 在每个大境界都有着九转,如练气期,从练气一层对应到练气九层。 在修行至九转之时,便可重塑肉身,脱胎换骨一次。 而慑魂铃,则分为两个部分,一为慑神,二为御魂。 这部功法也极其简单,完全依托于玄黄珠。 只要玄黄珠内承载的精魄越多,能力也会越强,但承载的上限是依据个人神识强度而定。 但也能通过玄黄珠炼化精魄,提升神识强度。 不等姜河细细探究,通过玄黄珠,无数道生命气息的波动传来。 最为显目的,便是在沉岩山脉的方位。 那里有一股参天的黄色气息冲天而上,这大概便是不动猿的气息。 而在自己身旁,也有无数道微弱的气息游动。 只是,并未有察觉到修士的气息。 玄黄珠的第一任主人,在锻造玄黄珠时,借由龙珠的特殊效果,从而能探查附近的妖兽。 但对修士并无这种奇效。 盈盈的一股馥郁香味袭上鼻尖,一股金色的气息突然若隐若现,悄然出现在一旁。 这若隐若现的效果是白旻心的自我保护,然而终究没能逃过玄黄珠的探查。 哪怕姜河早有准备,在玄黄珠的影响下都神智失守。 幸好附近早已准备了白旻心的精血,不受控制的将那瓶精血夺到手中。 伴随着手中的灵光,瓶中的精血肉眼可见的减少。 而玄黄珠上也浮现几缕金色的脉络,正在逐渐淡化,融入玄黄珠内。 那股莫名的欲望顿时衰退,但如同口干舌燥后喝了一杯冰可乐。 虽然这一瞬间是畅快舒爽,但口渴却还未衰退,暗藏在身体的某一处,只待爆发。 姜河按捺中心中的骚动,伴随着精血缓慢的消化,一阵阵热流也从玄黄珠涌向周身。 但一是龙血浓度极低,二是炼化速度缓慢,一时之间,并没有多大感觉。 姜河果断的将先前购买的普通妖兽精血全部吸纳,直至玄幻珠珠体泛着红色,方才停下。 随后,闭目修行九转脱胎诀。 ...... 无涯门,紫烟峰之巅,云雾缭绕。 十几个孩童整齐地跪在白袍飘飘的明海诚面前,他们面露敬畏,乖巧地低垂着头。 然而,在这群孩童中,却有一个女孩倔强地站着, 女孩的小手已经被戒尺打得通红,但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不哭不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明海诚收起戒尺,不易察觉的皱眉,随即摇头叹息: “罢了罢了,既然你不愿意跪下认我为师,我也不欲多加惩戒。顺其自然,顺其自然,等你愿意拜我为师再说无妨。” 这林衿灵气亲和很强,但却好似木头一般。 观之神智完好,也不似受损,还需雕磨雕磨... 而在一旁的明康文早就面色不快,冷喝道: “真是不识抬举的野东西,爹,我看她怕不是傻子,干脆...送下山去。” 明海诚不满地看了儿子一眼,沉声道: “康文,爹教导你多少次了,平日要宽和待人。不过这孩子,确实需要多加教导,等到晚上,你去后山单独教导她。注意...有分寸一点。暂且随我去趟主峰,等会让你赵师姐看顾。” 闻言,明康文兴奋的笑了笑,当下懂得明海诚的言外之意。 他不信这个孩子,在诸般手段下还能保持现在这个样子。 明海诚向赵秋君传音一番后,两人便踏上了飞剑,化作流光远去。 其他孩童见明海诚离去,这才纷纷从地上爬起,他们像是躲避瘟疫一般远离了衿儿。 在他们眼中,这个女孩仿佛是个怪物,被打成那样都不吭一声。 等到赵秋君来到紫烟峰,便看到衿儿孤零零的站在原地。 小手垂在袖中,似乎有些颤抖。 她略有疑惑,但也没发觉。 只是走上前柔声道:“林衿,你师父...不,姜河来了,要去见他吗?” 女孩睫毛颤抖了一下,沉默的转过头去。 看来这是不愿意了... 赵秋君也没过多劝解,却没发现女孩的手微微抬起,想拉住她,但又轻轻垂下。 ...... 姜河焦急着提着饭盒,在紫烟峰下来回转悠,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 好不容易看见赵秋君下山,看见她微微摇头,心下一沉。 苦涩道: “她不愿意见我吗?” 赵秋君看见他那副苦涩的样子,又想起师徒两人离别时的凄凉。 终究心有不忍:“师尊不在紫烟峰,我可以做主放你上去...” 这姜河,也未必是她先前想的样子。 难道当初在坊市看见的,几个女孩的伤势,不是姜河做的? 她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而不是先前的一面之见。 话音刚一落,便看见姜河急不可耐的就上山。 叹息一声,就跟着上去。 刚上紫烟峰,姜河便看见衿儿孤零零的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其他的孩童三五成群,唯独避开她。 当即心下一疼,他知道衿儿的性格很难融进其他人。 快步走到衿儿身边,笑道: “衿儿,师父来了。这里的伙食师父怕你吃不惯,特意自己做了些带过来。” 女孩看见他来了,偏过脑袋,不去看他。 姜河又跑到另一边,她又把脑袋转动另一边,就是不肯看他。 如此来回数次。 默默一叹,姜河只得抱起衿儿,她弱弱的推着姜河的胸口,但还是无可奈何的被他抱起。 怀中传来女孩熟悉的体温,姜河几乎克制不住自己,想抱着她回家。 想起无涯门内的金丹真人,还是按捺下心中的冲动。 将衿儿放到一旁的椅子上,蹲在地上打开盒饭。 夹起一筷子,就准备喂她,可她的唇瓣闭的紧紧的,就是不肯吃下去。 要知道,哪怕是刚穿越过来的姜河,在她心目中完全还是老姜河的形象,可就算这样,喂她苹果都能喂下去。 眼下,他竟是不如老姜河了... 姜河又一次叹息,握着她的手,低声道: “再等等,师父就带你回家。” 女孩还是面无表情,却努力的想抽回自己的手。 他这才感觉手上有着湿润的触感,往下一瞧,竟发现衿儿的两只手,被打的红肿不堪,渗透着鲜血。 “...” 姜河目光凝固在她的小手上,半响,柔声问道: “疼吗?” 哪怕是在被明海诚打手时,甚至是变成现在这种状态后,被老姜河虐打时,她都从来没有哭过。 可当姜河这句话说出口,女孩眼睛里便水雾弥漫,停不下的抽着鼻子。 “别怕...师父在这。” 姜河压抑着内心汹涌的情感,慌忙的安慰。 几乎是眨眼间,女孩的小脸便流淌满泪水,含糊不清的开口:“回...家” “那便回家。” 第53章:忍无可忍 什么无可奈何,什么迫不得已。 姜河这时候也顾不得这些了。 他总是想着稳妥一点,正如先前对付林赤,准备诸多手段,就算可能用不上,也要尽可能规避风险。 而这一次,也是想着等自己实力更强,无涯门疲于防备玄冥宗时再接回衿儿。 或许,一直在潜意识里在遵循着某些规则,安分守己,不惹事端。 别人欺负到自己头上,总是能忍就忍,迫不得已时才出手。 哪怕... 哪怕衿儿受到再多伤害,他也想再忍忍... 异常的憋屈。 幸好没人知道他这么憋屈, 不然姜河身为一个穿越者,无颜面对蓝星前辈... 然而,小女孩第一次开口说话是想回家,而她脸上的泪水,更是让姜河心疼。 自己真的毫无办法吗? 实则不然,尽管无涯门封锁了青木城,违抗无涯门令后,但他再不济也能躲进麟蛇洞。 只是不敢保证,无涯门在这里发现林赤尸体后,会不会发现麟蛇洞口的特异之处。 但终归只是有风险。 或者干脆来笔大的。 他记得在原文中,柳婉潜伏在青木城,正是为了玄冥宗的一个计划。 而如今这个计划还未施行,柳婉便死了。 只是可惜原文的视角锁定在林赤身上,逃出青木城再回来时,无涯门已经被灭了。 后来柳婉虽然没有详细说明,但也略有提及,无涯门老祖闭关修行,柳婉是在打探无涯门老祖现状,并设计暗杀了这个金丹真人。 然而一个金丹真人又岂会被筑基修士所杀呢... 这必然说明无涯门老祖现状堪忧,若是能击杀他,以金丹真人陨落的异象,玄冥宗便会得知无涯门老祖已死,开始进攻青木城。 一切又回到原文的轨迹,无涯门也无暇顾及姜河等人了。 “你抢我徒弟,我杀你老祖,这很合理...” 姜河心中默默低语, 但是连柳婉都潜伏这么多年,而自己在这么仓促的时间下,又怎么能办的到。 而柳婉的计划又是什么呢... 她起初又为何主动接近林赤,而随后又帮他灭了赵家? 一个筑基修士,总不可能开始就对林赤一见倾心,起初绝对是在利用林赤。 在爱上他后,也因此不想告诉林赤,以破坏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在最灰暗,最无助时的月光。 才没有告诉他无涯门老祖具体是怎么死的,不然,又有什么必要隐瞒呢? 而赵家偷渡之事,现在细想。 连他和刚来青木城没多久的汤格都知道了,无涯门会不知道吗? 显然是在无涯门的默许中。 “无涯门老祖,或许早早窥得玄冥宗背后有太真天的支持,想不动声色的借助赵家偷偷润走。先前汤格也说过,这无涯门老祖垂垂老矣,但又怎会这般怕死...” 尽管玄冥宗是太真天手下的无数棋子中的一粒,哪怕能分配的力量有限,但也不是无涯门能抵抗的。 这一瞬间,姜河思绪翻滚,不断总结原文和来到这个世界后获得的诸多信息。 温柔的拭去小女孩脸上的泪水,低声道: “等下,师父就带你回家。” 他带着衿儿来到紫烟峰的后山,四下无人。 唯有赵秋君紧跟着他,听见这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衿儿抽搭着,又将小手伸到姜河面前,声音哽咽: “疼...” 或是许久未曾说过话,她的声音很不自然而含糊。 她本身其实是一个极度缺爱的孩子,哪怕是前身,她都很依赖他,直到被折磨到木讷自闭。 姜河连忙握住她的小手,渡着灵气。 就在此时,明康文急不可耐的声音传来: “小师妹呢...” 看见姜河后嘎然而止,他神情愕然,显然是没想到姜河会在这里。 随即呵呵笑道:“这不是姜前辈吗?前辈先前,把我手打的可是很疼啊...” 这人不是很友善啊... 姜河默默想着,并没有搭理他,而是继续给衿儿揉着手。 明康文等了半响,却发现姜河无视了他,又想起先前他的冷眼。 他压抑心中的邪火,微笑道: “姜前辈不用给小师妹揉手了,等会我还得教导她呢...我可是特意提前回来,就是为了小师妹的修行呢。” 一想到姜河对自己如此不客气,而待会他视若珍宝小女孩就会被自己蹂躏。 笑的不由得更加愉悦。 “你什么意思?” 姜河察觉到衿儿的小手轻轻反握住他,显然是怕被他又一次的抛弃。 他微微安抚,然后冷冷看向明康文。 明康文不慌不忙,笑嘻嘻的躲在赵秋君身后: “当然就是教导啊...我最喜欢教导小女孩了。” 当时被他瞪的不敢多说什么,他现在才回过神来。 这个散修凭什么敢对他做什么? 而眼下又在无涯门,赵师姐也在身旁,他自是趁这个机会多挑衅下。 赵秋君看着姜河逐渐沉下去的脸,上前一步: “姜河,时间到了,你下山吧。” “赵秋君,你难道听不出他有什么打算吗?” 他本以为赵秋君只是被无涯门的表象迷惑,心中还是有着善意。 “不管师弟有什么打算,这终归是我无涯门内的事情。” 赵秋君微蹙秀眉,本着不忍心让姜河上山,他现在不仅对门内的事情指手画脚,还迟迟不肯下山。 又劝说道: “师弟不是那种人,他性情不羁,喜欢开玩笑罢了。何必如此斤斤计较?我无涯门乃名门正派,岂会欺凌弟子?” “好...好一个名门正派!” 莫名的戾气从心底升起。 话音刚落,姜河浑身气势刹那间攀升到顶点,气血蒸腾。 玄黄珠本还在炼化的精血极速蒸发,化作阵阵热流涌向全身。 以牺牲精血的代价,暂时将已经修行至四转的脱胎诀,提升至七转。 林赤以九转脱胎诀,便能用肉身和筑基初期的长老较量。 而他以练气八层的修为配以七层脱胎诀,暴起一拳冲向赵秋君。 只听见哐当一声, 赵秋君反应极快,在这毫无预警的一拳下都能祭出法器。 只是她没想到, 法器刚泛出灵光,便被这一拳摧枯拉朽的击溃。 一身法术还未施展几分,秀美的脸庞便如西瓜般四散开裂。 张手一摄,赵秋君的精魄便摄至手心,她满脸惊恐: “你...你是魔修!” 姜河示以一笑,将精魄摄至玄黄珠: “若无涯门是名门正派,那称我为魔修,又何妨?” 第54章:夺真延寿阵 “你怎么敢!这里是无涯门!” 几乎是眨眼间,姜河便锤杀了赵秋君。 明康文这时才反应过来,惊恐的看向姜河,哆嗦着探出一块传音玉玦。 姜河平静盯着明康文,法剑凭空飞起,直接一剑将他枭首。 又是将明康文精魄摄入手中,笑容冷峻: “一个练气四层,谁给你的勇气?比起你师姐,你可真是个废物啊...” “你...” “别急,以后再慢慢和你聊。” 姜河将明康文精魄摄入玄黄珠内,暗自惊讶: 没想到玄黄珠有这般神效,能够在保留神智的情况下御使。 这也意味着精魄能使用生前的法术功法,战力更强。 不由得想到当初杀了林赤后,那时的玄黄珠还有两道修士精魄,始终没有被林赤使用。 幸好当初白旻心在一旁,林赤陷入心魔后更难以御使玄黄珠内的精魄。 不然说不定真阴沟里翻船了。 而玄黄珠存储的精血,一般是慢慢炼化,用以突破脱胎诀境界。 也可以快速消耗,暂时提升境界,具体提升的境界视精血质量而定。 他现在还处于脱胎诀的第一层金身,只需要普通练气期妖兽的精血便可。 配合先前买的大量精血,一夜便提升到四转,只可惜最后的精血,本来慢慢炼化,足以突破到七转。 现在全部挥霍一空。 澎湃的气血又极速衰退,姜河只觉一阵空虚感。 刚才想打个措手不及,管不了衿儿还在一旁。 让她看见了这血腥的场面... 幸好,小女孩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依旧用大眼睛紧盯着姜河。 完全忽视了两具惨不忍睹的尸体。 念及时间紧迫,他也没故作矫情。 径直走向两具尸体,在女孩的视线中,直接炼化他们的精血。 不多时,玄黄珠精血又充盈四分之一,算是挽回了一点损失。 他注意到,原本其上有三条金丝,如今少了一条。 姜河拾起干扁尸体上的令牌,唤出赵秋君。 她昔日的傲然已然荡然无存,余下的只是满脸惊恐: “你这是什么邪功?为什么...” 姜河自是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只有元婴期的修士,才能做到肉体死亡后而神魂尚存,还能夺舍复活。 而正常邪功夺得的精魄,早就丧失神魂彻底死亡。 不过被玄黄珠御使的精魄,终身只能寄存在玄黄珠上。 开口打断道: “催动令牌,打开紫烟峰阵法。” “遵命...” 赵秋君刚想宁死不从,身体却不受控制,催动令牌,打开护山大阵。 这里是紫烟峰的后山,打开阵法后便能轻易的从后山中出去。 姜河没有对赵秋君多过解释,将她收回玄黄珠。 被玄黄珠操控的精魄,哪怕有自我意识,但也不可能会对主人有一丝的不利想法。 哪怕是明康文,也是如此。 姜河自知时间紧迫,仓促处理完尸体。 抱起衿儿径直奔回南坊市,本打算将她们带去麟蛇洞。 期间,又和赵秋君不断交谈,受玄黄珠御使,她自是知无不尽。 姜河心头疑云愈加浓重,在好几天前,赵秋君便有意向带走衿儿。 也就是说,至少从那时起,无涯门便有意识的掳掠天赋上佳的孩童。 而光是今天在紫烟峰上,便能看见十几个刚进门的孩童。 可无涯门需要这么多的新弟子吗? 而问及赵秋君后,她对此也是茫然无知。 只是知道早在半年前,门内就开始暗中搜刮,只是最近几日才开始明目张胆的掳掠。 这赵秋君明显是被蒙在鼓里,以她在无涯门的地位,对此都一无所知,哪谁才知道内幕呢... 姜河心中一动,想起明海诚,是筑基后期的修士,在无涯门内地位很高。 还是无涯门老祖的后代。 至于明康文,他是明海诚的儿子。 而且行事嚣张跋扈,对这些孩童有着某种恶意,丝毫不在乎他们今后是自己的师弟师妹。 于是又唤出明康文。 明康文已经彻底弄清自己的状况,神色卑微,态度放的极低: “主人,我爹...不,那老畜生曾对我说过,等这些孩童踏入修行后,便送他们给真人延寿。这无涯门表面光鲜亮丽,背后却是肮脏恶臭啊...” 赵秋君听到这话,神情一急: “明康文,你胡说!无涯门岂会干这魔道之事!师尊仁和慈善,怎会你是说的那样。呵呵,没想到你如此没有骨气,方才趾高气扬,如今倒是俯下身段喊起主人来了...” 明康文对赵秋君,也不再维持表面的敬重,讥讽道: “还是不如你们赵家,连自己的后代都送给真人讨他欢心。我爹每次可是都将这些孩童送往赵家的,你们赵家,怎么会出了你这样的蠢货...你难道不知道,我们是不能对主人说谎的?” “我...” 赵秋君魂体都黯淡些许,明显心神震动,她能在如此年龄,便取得练气八层的修为。 自是从小潜心修行,不问它事,也是最近方才入世, 心知明康文确实说的实话。 姜河又询问了一会,思路逐渐清晰。 他大概知道无涯门的老祖,明离明真人,所欲何为了。 在小说原文中,曾提到有一邪法,名为夺真延寿阵。 取尚未踏入修行的孩童,等他们修炼出的第一缕灵气后,再将其血祭延寿。 这缕灵气蕴藏一丝先天之气,是自从娘胎出来后的最后一缕。 但极其微薄,哪怕配合秘法,配以海量的孩童,也能延得几年寿。 而且只能使用一次,这种先天之气便不再有用。 这明真人,竟然为了自己苟活几年,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看来他的寿命已经无多,让无涯门多年声誉毁于一旦都在所不惜。 姜河心中暗自庆幸,幸好他这次来了。 他根本没想到他们掳掠孩童,是为了行血祭之事。 恐怕以无涯门的德行,衿儿怕是等不到他来接她了。 姜河情不自禁的抱紧了怀中的小女孩,女孩也是纳闷的抬头,随后怔怔的看着他的脸庞。 怪不得柳婉能暗算明真人,他此刻已经命如摇烛,深陷阵中。 而这种血祭之法,玄黄珠恰好术业专攻... 第55章:无涯门 “无涯门内,有两大派别,一是明家一脉,是无涯门祖师的后代。如今门内唯一的金丹真人便是祖师的独生子,当初和祖师一同开创无涯门。如今已经有四百余岁了。” “而我爹,也就是明海诚,是祖师诸多后裔中修为最高者,由真人教导长大,因此也最受真人信任。“ 姜河听着明康文的解释,关于无涯门的具体历史,在原文中自是一笔带过。 毕竟林赤又没有杀上无涯门,只是曾被追杀过。 等他重回青木城,无涯门已然被灭了, 然而如今可姜河是要直接对上无涯门,自然了解的越多越好。 看到姜河示意后,明康文又继续道: “二是大长老一脉,大长老筑基圆满,距离金丹期也只有一步之遥,两脉关系并不怎么融洽。” “自从真人闭关之后,无涯门上下事务便由大长老接管。大长老励精图治,自上位后便颁发了一系列的条例规制青木城。” 原来这无涯门也不是铁板一片,刚来到这个世界上。 他便知道无涯门对麾下治理严格,甚至不允许虐待一事。 让一些诸如姜河这种修士,只能巧借训导弟子之名施发暴虐, 然而如今无涯门的大肆掳掠弟子,又和曾经的理念冲突了... 明康文又解释道, “真人先前为了延寿,大肆挥霍门内的资源,甚至强取了大长老原本用于结丹的灵物。” “自知血祭延寿一事,无涯门必然有诸多反对意见。而真人现在苟延残躯,不愿浪费元气出手,因此在赵家的地下溶洞血祭延寿,顺带掩人耳目,避免被他人破坏。此事所知者甚少,便是由真人交给明海诚执行,以收徒保留火种之名隐瞒他人。” 姜河若有所思,先前的青木城确实对治下散修管理严格。 平日的杀人夺宝也不多见, 至于先前袭杀他的龙虎帮则是例外,他们早与玄冥宗串联一气。 趁着特殊时期,帮林赤报仇,顺带想灭了他口。 但这也并不代表这另一脉便有多好,终是为了无涯门的发展,也允许了掳掠孩童。 这一脉势力并不希望明真人苟活几年,毕竟这老头为了活下去已经不择手段,都准备血祭延寿。 不难想象他先前是如何挥霍无涯门内的资源,只是为了苟活数年。 而门内的大长老也是正缺资源结丹的时候,甚至还被夺了结丹灵物,因此引起了暗中的矛盾。 也怪不得明真人如此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衰弱的状态被人得知。 刚一出青木城,姜河顿了顿脚步,青木城和四大坊市之间,都有着不短的距离。 若是先去南坊市将衿儿送回去,再赶往东坊市。 无疑会耗费不短时间,而明海诚现在正在主峰上商议事务,若是等他回到紫烟峰,要不了多久便会发现明康文和衿儿双双不见。 时间极为紧迫,姜河径直赶往东坊市。 事先观望一番,若实在不可为,也只好赶紧逃命。 期间,赵秋君还是没回过神来,喃喃自语: “不可能,爹爹不可能会做这种事的...” 明康文听到赵秋君犹自不敢相信的语气,嗤笑道: “还得多亏赵家的掩护,让大长老他们误以为这批幼童陆续交由赵家教导,毕竟你赵家两个筑基修士,当初也都是无涯门弟子。毕竟如今多事之秋,门内修士大都防范玄冥宗了。” 大长老一脉根本没往夺真延寿阵上想,毕竟这阵法是三大魔门中神感教的邪法。 神感教远在其他域,在朱明域少有人知晓,也不知道这明真人是如何学会的。 姜河没心情听玄黄珠内的两人呱噪,简单明了的问道: “那真人如今是什么状况,你可知道?” 明康文思索了一会: “真人生性多疑,只信得过明海诚,每一有孩童修出灵气,明海诚便立马送往赵家。而具体详情,明海诚也没有和我多说。” 看来明海诚也没把一切都透露给明康文, 但他的话也让姜河确定了明真人的状况确实不行,否则也不会急切到这种地步,一旦有孩童修出灵气,便送给他吊命。 甚至不敢透露给过多人以防不测,他可谓内忧外患,内有无涯门异己,外有玄冥宗。 半个时辰后,姜河来到赵府前。 门楼上书“赵府”二字,流光异彩,其中暗藏的阵纹和周遭坚实高大的围墙隐隐连为一体,气势雄浑。 赵家布置了一座二阶阵法用来看护宅府,不过阵法一旦催动损耗惊人。 此时还未催动,可是只要催动,寻常筑基修士难以破阵。 不时还有护院在外巡逻,基本都是练气期的修为,前身也曾是其中一员。 而如今自己却要与之为敌... 门口赵管家依旧在那驻足,不过这时他脸上的伤势已然无碍。 姜河又唤起赵秋君,问起她赵家现状。 纵是万般不情愿,赵秋君还是诚实的道: “我家有两个筑基修士,我爹,也便是如今赵家家主,是筑基初期的修为。还有一个是我爷爷,筑基中期...” 暂不提还有个金丹期的boss,光是他前面的这些小怪,他拿头处理啊。 曾经的林赤可是有着柳婉的帮助,他只有一个刚复苏的玄黄珠。 况且,哪怕明真人的状况再怎么糟糕,也不可能没有什么保命的手段。 而一个金丹真人的底牌,他又怎么来应付。 姜河正焦头烂额时,一个冰冷的小手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 这丫头也知道自己这个习惯了啊。 姜河看着怀中女孩的专注眸光,心中那股躁火顿时被浇灭,脑海清明下来。 “我这是钻了牛角尖啊...分明没必要自己对付明真人,只需要将他如今的做法公之示众。足以激怒一众散修,就算自己的孩子没被夺,也绝不希望身边有个血祭他人的魔修,不管有没有用,先把水搅浑。足以让无涯门无暇顾及自己。” “况且,那大长老难道就没有其他想法吗?一是本就结仇,二是可以理所当然的清洗明家一脉,得到其遗产,须知离金丹可一步之遥。” 第56章:神感教(4000) 玄黄珠内,赵秋君坚定的声音忽然传来: “我不信,我赵家虽称不上仁善之家,但从来没有对不起别人,我要去找爹爹问个明白!” “姜河你别忘了,当初你在赵家任职时,我赵家可从来没有对不起你。” “若是其他家族,哪会给你赔偿...” 但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是丧失了信心。 她自己身在玄黄珠内,自是知道无法对姜河说谎,同理,明康文也不会对姜河说谎。 毕竟他们神魂都已经被玄黄珠牢牢控制住了。 明康文心中暗暗嘲讽,这个师姐果然修炼傻了。 既然自己都不相信,那何必说出来呢... 只会让她在姜河心中的形象愈加无能,须知,精魄能用的地方可多着呢。 比如炼丹、万魂幡,祭器等等... 他早就明白这一点,方才一直努力表现自己,好死终究不如赖活着, 故作叹气道:“师姐,你可真蠢啊,现在你又要怎么联系上赵家家主呢...而且,主人又怎么因为你的自以为是而冒险联系你爹呢。” “传音玉玦!我一定要问个明白。” 赵秋君想起自己储物袋里还有传音玉诀,开心到魂体都稍微亮了一些。 在她们两个被姜河击杀后, 身上的储物袋自然也被姜河收置囊中。 但听到明康文的后半句话后神情一黯,可若是不弄清这真相,她死也死不瞑目。 这血祭孩童之事,是丧尽天良的魔道行为。 哪怕是在争勇好斗的朱明域,也是人人唾弃。 言罢,神情扭捏,很不自然的小声道: “姜河,算...算我求你了...” 一想到要对这个瞧不起的中年散修恳求,哪怕是她已经是珠中亡魂,也是浑身不自在。 她昔日可是无涯门内风头无几的天才,更在数日前步入练气八层,年仅十八。 而姜河四十岁之龄,修为堪堪于她相齐。 甚至还是在她赵家下当门卫,在她脚下捡灵石... 赵秋君越想越羞愤欲死,可现在她生死已由不得自己。 听着这两人的谈话,姜河几乎无语。 这赵大小姐,还没认清自己的眼光吗? 先前对明康文父子的评价还历历在目,这两个人本质完全和她的评价相反。 要智商没智商,要情商没情商... 但是赵家家主,怎么会养出这样的蠢女儿。 那可是不惜献祭自己后代的狠人... 而明真人这等小心谨慎,只相信自己直系后代的人,又怎么会相信他呢。 姜河若有所思,去赵家附近的聚珍楼开了一个包间。 随即将赵秋君从玄黄珠中唤出,问道: “你这传音玉诀,有没有定位的效果?” 赵秋君有些茫然的回应: “有的,但是我可以掩盖气息。” “那好,等下我让你和赵家家主交谈,记得听我指示。” 姜河拿出赵秋君的储物袋,探进一瞧。 里面最为显眼的不是身为赵家大小姐的资源,而是一众玩偶。 其中有些已经破旧不堪,但还被她珍而重之的放在储物袋里。 储物袋的空间可是寸土寸灵石,竟然被用来放这么多玩偶。 看来这赵秋君,虽是外界众人称扬,不问世事艰苦修行的天才,可自小也是很寂寞的吧... 姜河默默想着,从中找出那块传音玉玦,丢给赵秋君。 少女顿时手忙脚乱的用魂体接住,也想起了什么,迟疑的小声道: “姜河...能不能不要把它们丢了...” 姜河冷冷一瞪,她方才住嘴。 虽然已经不需要呼吸了,但是赵秋君还是深呼一口气,方才不安的唤起玉玦。 玉玦散发灵光,随着灵力的流失,赵秋君魂体也愈发淡薄。 玄黄珠御使的精魄,能使用的力量并不是无限的。 当灵力消耗完,便会从世间彻底消失。 便如先前林赤,也是万般肉疼,迫不得已才催发所有精魄的全部力量。 不消一个呼吸,那边玉玦便微微亮起,传来一个疲劳但难掩喜悦的声音: “闺女啊,怎么有空给爹传音,门内的修行不是繁重着吗?玉玦怎么又不能探知你位置了,又和师父执行任务去了?” “嗯,爹,我想问...” “是不是灵石不够用了?等下就差人给你送去,修行也要注意身体啊。” 听到爹爹关心的话,赵秋君的魂体又黯淡下去,在自己父亲面前,心底的委屈不自觉流露出来。 说到底,她也还才十八岁。 大半的时光都在修行,入世没多久,先是不愿被安排婚姻,结果反倒被打脸。 现在更是被生生锤死,结果还是因为她的不忍心...让她成了“魔修”控制的一缕精魄 但一旁姜河的示意,又让她强行提起精神: “不是的,我是说...” “和林家的娃娃亲?不用担心了,我劝好你爷爷那个老顽固了...” “你是不是在血祭孩童...” 赵秋君话音刚落,整个包间陷入诡异的沉静。 只听得玉玦那边豁然起身,显然赵家家主的心情不是很平静。 半响后,他组织着语言,安抚道: “闺女...是不是有人在你身边?你是听谁说的...” “我听明康文无意间提起的,身边没有其他人。” 赵秋君一边按照姜河的指示,一边违心的道。 赵家家主似乎不疑有他,声音停顿片刻,沉重道: “没错,明离便在我赵家,我只是受他胁迫...” 语气不复先前的亲切,反而异常的压抑。 赵秋君一时有些无所适从,又看了眼姜河后,继续问: “怎么胁迫的?” “明离得到神感教的一部分传承,这血祭之法便是其中之一,用在我和你爷爷身上的是血桎蛊...” 神感教又是什么... 赵秋君听的满头雾水,然而他没有详细的解释,反而停顿下来,等着自己接着问下去。 姜河听的心神一凝,这神感教是另一魔门。 太真天讲究归灵还天,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因此想要杀光绝大多数修士,将这遁去的一弥补回去,重开天门。 就好像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报天,鲨鲨鲨。 白旻心后来便是进了太真天,曾经连屠十大宗门,血流漂橹。 而神感教就不同了,更加的恶心,从他们的传承便可窥得一二。 他们认为仙路已绝,另创神路。 专研血肉之道,单个修士的力量是有极限的,但将无数修士融为一体,便能突破极限。 他们相信,通过融合所有修士的血肉与灵魂,可以创造出一个全新的、超越极限的存在。 从而衍生各种血祭之法,寄生之法,食人之法等等。 林衿后来便是进了神感教,嗜好练就人丹。 想到这里,姜河又不禁搓了搓怀中小女孩的脑袋。 惹得她不满的嘟嘴,模样煞是可爱。 唇瓣柔嫩而光滑,但在前世也不知吃了多少人丹... 至于血桎蛊,便是寄生于修士体内,蚕食他们的精气。 直到被吃的只剩一层皮后,便破腹而出。 成熟后的血桎蛊是神感教教徒最为嗜好的食物,而被寄生者的生死全在操作者的一念之间。 但血桎蛊只是二阶蛊虫,多用于筑基初期的修士。 这算什么? 无涯门背后有神感教,而玄冥宗背后有太真天。 他一个小小散修,何德何能夹在他们之间... 所幸,玄黄珠便极其克制神感教,对于这个血桎蛊也有应对之法。 这赵家家主应当是发现了自己... 玄黄珠控制的精魄,拥有神智既是优势,也是弊端。 哪怕不会对主人有不利想法,但终归有着自己的想法,因此便有着破绽。 见状,姜河也不再指示赵秋君,直接出声道: “赵家主,若是血桎蛊我有着处理之法,你还会不会为虎作伥?” 赵秋君顿时茫然的看向他,她没想到姜河会直接说话。 赵家主没有惊讶,沉稳的声音继续传来: “若是如此,我自是不愿意继续下去...不知小女可安好?” 姜河看着那还在飘荡的精魄,面不改色道: “一切尚好,只要家主不干傻事...” 反正你已经干了不是,对此姜河丝毫没有愧疚之心。 闻言,赵家主也是松了口气,精神振奋些许: “那魔头,已经蚕食了我赵家所有孩童,我自是痛恨无比。然而无可奈何,他那血桎蛊早已寄生了我和秋君祖父。一念生,一念死。” “而血桎蛊更是日夜折磨啊...若不是念及赵家众多子弟,我早无颜自残了...” 所以,便可以为了自己的命牺牲更多无辜的生命? 想必如今是被折磨到受不了,方才如此急切的吐出。 若是没有姜河,恐怕过不了几日也会病急乱投医 姜河对此不置可否,完全忽略了旁边赵秋君投来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在说“我说没错吧”。 毕竟,若是自己身处这个境地,他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 沉吟片刻,又收回传音玉玦。 向赵秋君问道: “你父亲对你如何?” “我是他唯一的女儿,他能不对我好吗?” 赵秋君差点想白姜河一眼, 但自己可不是没脑子的人,现在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啊... 筑基初期的修为... 如今又被血桎蛊蚕食了这么久的精气,想必战力大不如前。 而自己还有囚神索,脱胎诀,玄黄珠还有精血可以爆种。 况且还能消耗两道精魄,能让他使用慑魂铃。 思考完自身的手段,姜河又催动传音玉诀,那边的赵家主还在一旁等候。 很快便联系上: “马上,去昌盛楼,我在那里等你,不许带任何人...” “好。” 赵家主也没提出反对意见,察觉到明真人状态越加不佳,对他的控制减弱后。 他本想去知会无涯门大长老。 但这血桎蛊也不知道大长老能否解决,若解决不了,大长老可不会怜悯他。 恐怕会直接杀了明真人,到那时自己也自身难保。 而这人手上有着自己女儿,又自称能解除血桎蛊。 当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赵家主咬了咬牙,终究走向昌盛楼。 昌盛楼,是东坊市的另一端,在林家附近。 他还没心大到就在赵家边上的聚珍楼和赵家主见面。 昌盛楼三楼包间。 没过多久,姜河便见到赵家家主 他先是披着斗笠,直到进入包间后方才解下。 脸颊凹陷,神情极其憔悴,几乎是皮包着骨头。 完全不像传闻那个爽朗豪壮的男人。 “爹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赵秋君在玄黄珠内,震惊的道。 赵府到底发生什么了... 她本来一直在赵府修行,但半年前,赵家主便让她前往无涯门修行。 还承诺只要能进入内门,便帮她退了祖父定下的娃娃亲。 没想到这其中,另有内幕。 赵家主看见姜河只是练气后期,神色不变,只是自嘲道: “到是让道友见笑了...如今被这血桎蛊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赵家也是遭了无妄之灾啊... 那血桎蛊只是一个二阶蛊虫,神感教用来培育食材的蛊虫。 也不至于能操控一个半步结丹的大长老。 这方修行界,目前元婴已是最强者了。能结丹者已经是一方豪强 明真人故而没有选择无涯门,跑到赵家的地下溶洞。 姜河也是面上带笑: “这可苦了道友啊,被那明真人操控。以那明真人的魔性,饶是延寿有成,恐怕也不会留下赵家吧。” “确实如此。” 赵家主盯着姜河,沉声问道, “但道友若是以为我赵家无路可走,那可太小觑我赵家了。敢问,我女儿在哪?” 没想到这人首先问的不是血桎蛊,而是赵秋君。 怪不得把她养的那么傻... 姜河态度不变,反问道: “道友不是前不久才听见赵秋君的声音吗?她现在自是安好,等到事成之后,父女若是想重逢,那岂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姜河...你不要杀我爹爹。” 赵家主还没说什么,玄黄珠内的赵秋君先急不可耐的开口。 她身在玄黄珠内,知道这玄黄珠有多神异。 看的明康文默默摇头,这等谈判时候,一点眼见都没。 一直出声打扰姜河,岂不是徒惹得他不爽。 自己这么懂事,应该会活的比赵秋君这傻子久吧... “好!” 赵家主也是果断,没有瞻头顾后。 他自信虽然实力不复往日,但练气修士还是手到擒来。 也不怕他耍什么花样,又问道: “这血桎蛊你可真有法解?这可是传说中的神感教秘法...” 第57章:重聚 赵家主脸上的质疑不加掩饰的显露,毕竟姜河在他眼中,也仅仅是一个练气后期的修士。 要不是自己女儿状态不明,他才没耐心留在这里和姜河沟通。 这可是神感教的秘法,偌大青木城,谁又有能帮助他呢? 不过他一个练气修士,总不敢诓骗自己吧。 这明真人下的蛊虫令他痛不欲生,倘若不是心顾赵家和自己女儿,他早不惜一切和那明真人拼命了。 姜河看见他脸上的质疑不以为然,暗暗催动玄黄珠。 感受附近的妖兽的气息,原文中林赤也曾用玄黄珠对付过神感教,这也是他的底气。 都是同一个珠子,林赤用得他还用不得了? 果不其然,蛊虫也算是妖兽一脉。 从赵家主枯瘦的身体中,密密麻麻的光点顺着他的血脉流淌至全身各处。 这些光点便是血桎蛊了,先将母虫寄生到修士体内,然后繁衍无数的子虫。 寻常手段难以根除。 等到气血蚕食一空,这些子虫便会爆体而出,而母虫则破腹而出。 看的姜河都脊背发麻。 “赵道友,把你的手伸过来。” 姜河对着赵家主说道,心中也有了底气 赵家主稍一犹豫,还是在姜河面前坐下。 将手搭在桌上,但另一只手已经握紧了法宝以防不测,身上灵力也暗暗鼓起。 “我曾习得一秘法,可以炼化血桎蛊,但想彻底解决需要放松灵力,不然我不好炼化。” 姜河先解释一下,将手指搭在赵家主的手腕上。 玄黄珠催动,将他手腕处密密麻麻的血桎蛊顿时炼化一空。 但当玄黄珠正欲继续深入,却被他那浑厚的灵力拦住。 赵家主先是感觉手腕处剧烈疼痛,但随后手腕也为之一轻。 就好像吊在手腕下的铁锭被解下,闻言,也没有犹豫。 将戒备的灵力散去。 既然他真的有办法解,自己也只好孤注一掷了。 不过赵家主并不认为姜河会想杀他,这人明显所图甚大,又对神感教如此了解。 不似寻常散修。 而先前的话,更是透露出他的目标是明真人。 随着玄黄珠的气息深入赵家主的全身,那密密麻麻的血桎蛊也如冰雪消融般不见。 最后隐隐传来一声悲鸣,那母虫姜河只炼化了一部分,让它吊着最后一口气,防止被明真人知晓。 这些血桎蛊蚕食了赵家主大量的精血,如今伴随着玄黄珠的炼化。 全部便宜了姜河。 看到珠子内已经盈满了筑基修士的精血,姜河也是心中一喜。 这可是意外之喜,如今他又多了个手段。 原本便瘦骨嶙峋的赵家主,在体内的血桎蛊被姜河用玄黄珠炼化后, 如今便如骨头架子一般,只是一层薄皮挂在上面。 都没有了人形。 但那张可以称得上恐怖的脸,却畅快的笑出声来: “多谢道友。” “你腹中的母虫已被我隔断。等动手之际,你自己便可处理了。” 姜河解释道。 赵家主也表示理解,只是又迟疑道: “不知小女现在可安好?她素来喜好洁净,希望道友能好好照料她,若是囚禁...也麻烦环境干净一点。” 他还以为姜河是将赵秋君在某个地方关了起来。 姜河听到玄黄珠内赵秋君隐隐的啜泣声,面色如常: “安好,道友勿忧。” “那便好,” 话是这么说,赵家主面有忧虑,强提起精神道: “这明真人,我心中其实也有一番谋划。昔日他还时不时传达些命令,但这些时日却是彻底安分下来。” “料想如今已经进入关键时刻,无心留意外界,是以我才冒险反抗。” “他所布置的阵法在赵家地下的溶洞里,若是将家内的二阶法阵引爆,虽然伤不了他,但也能让那溶洞现入世人眼里。” “若直接告诉大长老,他得知后说不定会想摘了明真人的桃子,灭口我们。” 这赵家法阵能引爆,姜河倒是知道。 毕竟一般连守护法阵被攻破,说明敌人已经入侵进来。 若是事情已经不可挽回,倒不如引爆法阵,让来犯敌人讨不了好。 伤害不高,大概也只是筑基中期的水准,胜在范围广阔,弥补地基,能覆盖全赵府。 打通地层不是难事。 原文中柳婉帮助林赤,斩首了赵家两位筑基,控制了阵盘。 这赵府的阵法都未曾动用。 也怪不得林赤会如此轻易屠了赵家,赵家两位筑基如今都是半死不活的状态,被柳婉轻松的暗杀。 随后,姜河又问道: “什么时候去解令尊的血桎蛊?” 赵家主颓然的叹了一口气,目中闪烁怒火: “父亲已经仙逝,他年龄本就受不了这血桎蛊的摧残...” 若不是上午看见父亲被肥嫩的血桎蛊破腹而出,伴随无数小虫从皮下钻出。 他也下不了这决心。 “节哀...” 姜河也只好安慰一句, 怕不知看到自己父亲的死亡,自知不会幸免,这才孤注一掷。 若是还有一丝机会活下去,恐怕还会继续掳掠孩童,供给明真人。 “道友且记,将小女带出东坊市,待我回去便着手实施。到时候这东坊市,恐怕会成人间炼狱啊...” 赵家主说完后,也干脆的回去。 回家... 姜河见一切顺利,也不由得放下心来。 这样,他便能将青木城这谭水搅浑。 到时候说不定会不止是赵家想要偷渡,其他几大家族见势不妙,也会逃走。 也能坐上其他家族的灵舟,无涯门怕是无暇顾及自己了。 便可以远离这片是非之地。 只是心中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毕竟,又多出了一个神感教。 但原文中林赤这个时间也没与神感教交手过,想必只是意外, 姜河念罢,赶往家的方向,还不知等会有什么变故呢。 他还是先做好准备,以防万一。 ... 很烦闷,难以言语的瘙痒从骨头里传出。 好想去做些什么... 白旻心不自觉的握住剑柄,手指用力的攥紧,似乎这样便能好受一些。 每当想起衿儿在自己眼前被夺走的情景,她便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挥剑冲入人群,尽情释放内心的怒火。 然而,理智始终在关键时刻束缚住她的冲动。 “变态...变态。” 就在这时,一声稚嫩如孩童般的嗓音打破了沉寂。 白旻心微微眯起凤眸,差点失去了理智的控制。 她环顾四周,才发现原来是隔壁家的鹦鹉在嘀咕。 体型娇小,握住手中似乎刚刚好呢... 白旻心微微一笑,对着它伸出手心: “乖,过来。” 语气柔和,却不容置疑。 鹦鹉好奇的探着脑袋打量着屋内,却没看见那个人影。 略微迟疑后,终究是停在她的掌心。 温暖的气息从女孩身上传来,鹦鹉舒畅的抖了下羽毛。 五指缓缓的收紧,姜河的声音忽然传来: “旻心,我回来了。” 致歉 人力有时尽。 对不起一直以来都在默默支持我的读者。 在评论区一直支持我的,一直给我建议的,还有一直在给我投推荐票的读者。 每天打开手机,总能看见那几个熟悉的名字。 想到这里,百感交集,一时不知所言。 一个月的心血,就此成空。 我本就是个手残,是一个没有天赋的新人作家。 每天枯坐与思索,也只能码得几千字。 若是一切无事,我愿意每天坐在那里,不管再怎么累,哪怕没人看。 我也热爱着一个一个字的将自己脑海中的世界写出来: 姜河,一个普通人,亦或者是有个书友说的“三无屑人”。 抚养着三个心理各异的小女孩,在风云诡谲,暗藏隐秘的修真界艰难前行。 然而世事往往不尽人意。 热爱难敌现实。 我如今是大四,即将毕业,所承担的压力前所未有。 最为关键的是: 我需要考虑的不止是自己,还有家庭。 加之开学后事务繁多,导致每天晚上连饭都不吃,坐在那里码字。(因此还养成了吃早饭的习惯...) 事情越来越多,时间越来越少,压力越来越大。 在这样的心理状态下,在删了原本的脑纲后,竟然导致思路空白一片。 这是我没有预料到的结果。 最近几章的内容,想必你们也看在眼里。 写的自己都快不知所云。 若是有缘,今后还能再见,容我喘气几口。 给故事作个结局吧。 将衿儿带回来后,姜河也彻底获得白旻心的信任,也让白旻心确认他和老姜河并非一人。 至此之后,也得到姜元夏的信任。 一行人迁居到其他地方,这里安宁祥和,三个徒弟的心病,也被姜河治愈... 《反派弑师,什么?我才是师父!》致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8章:继续 白旻心和鹦鹉同时一惊,保持同步的看向门口。 “哦?还有意外之喜?” 姜河冲着鹦鹉阴测测的一笑,这几天没见到这鹦鹉也煞是想念。 鹦鹉振翅就想飞走,但不知觉已经被女孩五指牢牢锁住,它尖叫着求救: “救命,救命...” 白旻心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鹦鹉趁机振翅逃窜出去,有些尴尬地解释道:“啊...我只是想帮你抓住它...” “逗它玩玩,有一个惊喜哦...” 看着仓皇飞出去的鹦鹉,姜河也没在意,神秘一笑。 他可是很期待白旻心见到衿儿的表情,先前她在那委屈巴巴的掉小珍珠。 后还装作一副坚强的样子安慰他,还以为自己没看见她落泪呢... “惊喜?” 女孩有些茫然地看着姜河脸上的笑意,心中猜测着他是不是想用礼物来冲淡衿儿离去的伤感。 毕竟,这个姜河一直都很温柔... 她胡思乱想着,但是,哪怕是传说中吃了就可以成仙的飞升丹,也比不上衿儿啊。 这世界,能让她感到还有一丝寄托的也唯有她们两个了。 姜河也没卖关子,从一旁拉出小女孩。 小女孩的目光一直黏在姜河身上,一时都没注意到白旻心就在眼前。 衿儿,怎么回来了? 不是被无涯门抢走了吗? 白旻心一时间都呆住了,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但她很快便反应过来这是真的,不是虚幻的泡影。 看着那个熟悉的女孩,让她痛苦的烦躁和骨头里的瘙痒,顿时无影无踪。 白旻心眼含热泪,冲过去一把抱住了她。 半响,才回过神来问道,语气紧张: “你怎么把衿儿带回来了?我们赶紧走吧...” 那无涯门的作态,一看就绝非善类。 这也是她一直担心衿儿去无涯门的原因,她这样的孩子,又怎么能在无涯门好好的生活下去呢? 姜河,又是怎么把衿儿带回来的? “这便说来话长了...” 姜河想起那明真人的疯狂,也是心有余悸。 而那明康文的阴狠,也历历在目。 他那种恶人,若是自己没有在今天接回衿儿,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 说到明康文,姜河打量着玄黄珠内还一脸茫然的明康文。 等利用完他之后,便可以送他归西了。 言罢,沉下声道: “元夏呢,我们先去之前的麟蛇洞,看能不能在那避难。” 听明康文说,他父亲去宗主殿那商议与玄冥宗的战事,还得再过一两个时辰才会回到紫烟峰。 时间暂时充裕,还能好好准备一下。 他虽然喜欢逗弄白旻心,但此时也不适宜浪费太多的时间。 白旻心也看出姜河的欲言又止,没有多问,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 “还在房间里呢...心情不是很好,我这就带衿儿去见她!” 说着,便想去抱起衿儿,却发现小女孩下意识的抱住姜河的腿。 顿时有些吃味,哼哼道: “不知道为什么衿儿这么依赖你...明明是我和姐姐照顾她这么久的!而你天天欺负她。” 姜河一把提起衿儿,抱在怀里。 小女孩两条胳膊搂住姜河的脖颈,就露出个后脑勺给吃味的白旻心。 “那当然是衿儿喜欢我呀,对吗?” 脸上略显得意的笑着,摸了摸衿儿的小脑袋。 小女孩只是紧紧的搂住,还是没有出声。 不过姜河也是习以为常了。 白旻心看着二人,默默在心中道: 那是因为,你不是老姜河啊。 若老姜河是屋外肆虐的风雪,你便是屋内的篝火与故事... 她才这么依赖你。 白旻心现在心中越发确定,此姜河非彼姜河了。 衿儿也不是真的傻子,在老姜河不断的虐待中,早知道他的本性。 而且在不断的封锁内心,对外界的情感更为敏锐。 衿儿,她接触的,从来不是人,而是人心。 但是元夏和她们俩完全不一样... 白旻心想起自己那个看似柔弱的师姐,叹息道: “你赶紧上楼去看看她吧...姐姐现在心情很不好。” 元夏... 姜河想起她之前哭着锤着自己胸膛,和眼中几乎满溢而出的怨恨, “好,我这就上去。” 之前这丫头哭的梨花带雨的,好不容易让她对自己亲近了一些。 结果在这时候他却让元夏失望了。 毕竟,在这两个女孩心目中,衿儿无疑是最重要的一个。 这么多年来的相依为命,可不是假的。 原文中,饶是因缘际会,三个女孩天各一方,在不同的魔门。 表面上看再无关联,可是当姜元夏被萧黯杀后,白旻心横跨半个修仙界追杀萧黯。 萧黯技差一招,重伤逃遁。 白旻心追击无果后,不顾自身伤势,一怒连屠玄英域十大宗门。 这也是白旻心死亡的直接原因之一。 萧黯,便是这个原文中的另一主角。 而这主角,在某种程度上比林赤棘手的多。 林赤发迹于微末,而萧黯出生于顶级宗门。 虽然两者后来的成就差不多,但现在的实力差距可大着。 不过萧黯如今还在玄英域,和朱明域一北一南,现在是遇不到的。 这世界分为五大域,北边的玄英域,南边的朱明域,东边的青阳域,西边的白藏域。 以及,最中心的中域。 ... 驻足在姜元夏的房门,姜河拎了拎怀中的小女孩,心中无形之中多了底气。 也不做迟疑,轻轻敲了敲房门: “元夏,是我。” “别...别进来...” 极低的呢喃从里面传来,好像烈日下的薄冰,清透而又虚幻。 姜河微微皱眉,他想起了之前姜元夏手臂上的伤痕。 这声音这么虚弱... 他先提醒了一下,过了数息,直接推开房门。 淡淡的血腥味钻入鼻腔,入目所见,果然不出姜河所料。 女孩慌乱的坐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的紧紧的。 只露出一张惨白的小脸,然而,溅射在地上和床上的血花,还是出卖了她。 “元夏...” 姜河见到这一幕,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赶紧收拾一下,和师父出去避难了,我把衿儿带回来了。” 不用姜河多说,自姜河刚一走进,她的目光便黏在衿儿身上。 第59章:生病 “咳...” 黑发女孩星眸迷离着,朝着衿儿伸出手,似乎这样便能触摸到远在门边的小女孩。 止不住的咳嗽,又让她无力伸出的手垂下。 “衿儿,是你吗?” 话刚说出口,姜元夏突然弓起身子,猛然吐了起来,吐的被子上和地上到处都是。 那摊呕吐物,初看只是普通的污秽,混杂着未消化的食物残渣和胃酸。 却仿佛有着自己的生命,微微地起伏着,蠕动着,向地板四周挣扎着爬动。 就好像,赵家主身上的血桎蛊... 但是错觉只是一瞬间,当姜河再定睛望去,便只是寻常无奇的呕吐物。 姜元夏依旧在咳嗽,声音越发的轻薄。 低头痛苦的捂住不断起伏的小胸脯,黑色的长发将脸庞遮住,看不清神情。 姜河赶紧牵着衿儿来到黑发女孩身边,并没有着急去看姜元夏的状态。 而是先施展清洁术,纯净的灵气化为道道清流,轻轻地流过被呕吐物沾染的被子和地板。 随着它们的拂过,那些原本令人作呕的污秽如冰雪消融般不见。 并没有发生任何异样,姜河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果然是错觉,如果是神感教的蛊虫,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被抹去。 况且,神感教又怎么会盯上她呢? 自己只想将她们三个带向青阳域,好好的抚养她们长大。 并不想在这个关键时刻,又和三大魔门牵扯上瓜葛。 姜河转身,俯下身子,伸手穿过女孩黑发,摸着她的额头。 掌心触及之处,一片冰凉,透着一股异常的寒意。 这是病了? 身为练气期修士,俗病不染。 也就意味着,一旦生病,必然极其严重。 “娘~” 黑发女孩傻傻的笑着,突然双手搂住姜河的脖子,口齿含糊道: “我好想你~” 姜河轻拍着她纤柔的背脊,哭笑不得: “我是师父啊,师父把衿儿带回来了,你瞧。” 一个男人,竟然被元夏看成她的娘亲了。 这是病到什么程度了啊,姜河心中不由得掠过一抹担忧。 轻轻将她搂着自己脖颈的手臂拉下。 女孩虽然搂的很紧,但她的力气本就小,加上又得了病。 不费吹灰之力,她的手臂便被姜河放下去。 姜元夏眯着眸子,双手对着他虚晃,一脸委屈巴巴: “师父?我才没有师父...娘又开元夏玩笑...” 姜河又握住衿儿的小手,放在姜元夏的手上。 她这才似乎回过神来,有些不可置信的紧紧抓住衿儿的小手: “衿儿,你回来了?” 姜河看她清醒几分,便想将她抱起来,准备赶往麟蛇洞。 刚准备掀开紧紧裹着她身体的被子,黑发女孩就慌乱的按住他的手: “娘,不要...” 她却还没认出自己。 怎么认得衿儿,就认不得自己。 而且元夏的双亲,早早就逝去了。 还是因为她在神志不清中,潜意识里刻意忘去了令她痛苦的事情,只记得那些美好记忆。 也就是说姜河在她心目中,完全没有半点好印象。 所以意味着先前对自己的依赖也都是假象... 姜河还得弄清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也是略显强硬的扳开她的手。 不顾她的挣扎,将裹在她身上的被子掀去。 女孩瘦弱娇小的身躯显露眼前,只穿着一个肚兜。 大片白皙的肌肤裸露在外。 细嫩的大腿并在一起,以一种蜷缩,似乎在寻求某种保护的姿态躲在被下。 然而在那大腿上,却有着密密麻麻,新旧交加针眼般的伤口,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在渗血。 边上落着一个木制发簪,发簪上还沾染着血迹。 那是他以前送给姜元夏的,没想到她竟然用这个折磨自己。 她惊慌的用手臂挡住大腿,支支吾吾: “娘,我...” 她这一挡,反而将手臂上触目惊心的刀疤露在姜河眼前。 几乎是把自己折磨的遍体鳞伤。 这几天她的“师父”不再折磨她,反倒自己折磨自己了... 姜河虽然早有预料,却也没想到她的自残如此严重。 一时之间,特别是她如今的状态,姜河也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宽慰亦或者训导。 也只好等她病情好转之后,再好好的和她聊了。 但这些肉体的伤势,和她现在的病情完全不相干啊... 姜河摈去心中的疑惑,胡乱的找了几件衣服,匆忙给她穿上。 女孩也乖乖的配合,顺着姜河的动作抬起腿,伸展手臂。 三下五除二就穿好了衣裳。 她又傻傻的笑: “娘好久没给元夏穿过衣服了呢。” 姜河看着她的傻笑,不由得心疼起这女孩。 她还在六七岁的时候,就孤身一人流浪在外,在此之前,也是父母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 哪怕遭遇了家破人亡,她还一直乐观且抱着善意的面对整个世界。 直到遇见了老姜河... 姜河叹息一声,将她抱起,女孩顿时树袋熊般的挂在他的身上。 和以前的拥抱不同,那时的她总会用手肘隔开两人的胸口。 而这一次是毫无隔阂的紧拥着他,姜河能从她紧贴的身躯上感受到阵阵寒意。 如果这是她虚幻的梦境,那亦不妨让这梦境更美好一些。 如此想着,姜河轻拍着她的后背: “只要以后乖乖的,不要再伤害自己...娘每天都给你穿衣服。” “嗯,我很乖的...” 她腻腻回应,几乎将整个身体都挂在了姜河身上, 也刚好让他腾出一只手,再去牵一旁莫名其妙生着闷气的衿儿。 衿儿这是在吃醋吗... 姜河回忆起这几天她对自己的依赖, 亲生的兄弟姐妹都会因为父母的不同偏爱而吃彼此的醋,这么一想似乎吃醋很正常。 可是... 姜河瞥了一眼牵着的女孩,她若有所觉,抬起头,露出那面无表情的小脸。 可是衿儿分明对她们两个有着浓重的感情,而自己配吗? 而元夏对他的依赖,似乎隐瞒着某种原因。 难道衿儿也是这样吗? 这个小女孩虽是三个徒弟之中,年龄最小的那一个。 极少流露出情感,让姜河捉摸不透她的内心。 但至少,在她哭泣着让自己带她回家时,那时候的感情是真挚的... 第60章:异变 从南坊市遥遥望去,能看见东坊市零星的建筑,那里还是风平浪静。 没有看见金丹真人的暴怒和阵法自爆的动响。 赵家主大概还没实施他的计划。 青木城上,也没有筑基修士的遁光朝他飞来。 若是一切正常,明海诚大概还要半个时辰才能回到紫烟峰。 况且等他发觉不对,探查也得花不少时间。 眼下时间还是姑且充裕。 而姜元夏的病情是当务之急,姜河仔细用灵气探查了一番,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然而未知的才是最令人恐惧。 姜河怕任由其发展下去,会对姜元夏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修士的病,或许跟常人不同? 前身从小到大也没得过什么病,姜河自己更不用说了,从蓝星而来,对此一窍不通。 孙婆婆的影子浮现在他脑海中,有句话叫做人老成精。 她在修真界活了这么多年,自己又是常年和药草打交道的。 对姜元夏的病情或许有帮助。 这般想着,姜河先将东西收拾好,拉着三个徒弟,一同拜访邻居。 基本每次来到邻居家,都能看见她在鞣制符纸。 分明一把年龄,早就不需要为修行资源而拼搏了。 但还是为了自己的孙儿辛勤劳作。 姜河念及她这些时日的帮助,不禁有些迟疑,要不要透露一点消息给吕长良。 过一阵子的青木城,在金丹真人的临死搏杀下,恐怕会成为人间地狱。 而吕长良是无涯门的弟子,很有可能被波及到。 但他既然拿着宗门的福利,又如何能逃得了这责任呢... “姜河,元夏这是怎么了?怪不得今天这么晚还没来,我正准备等会去找她。” 老人看见姜元夏气若游丝的挂在姜河身上,连忙将满是药液的老手擦干净。 她对这个女孩可是喜欢的紧,为人乖巧懂事,学习又认真勤奋,天赋上佳。 这么好的传人换谁谁不喜欢啊,也就以前的姜河不懂珍惜。 幸好也醒悟过来了。 姜河面色忧愁,将本挂在自己身上的女孩调整了下姿势,横抱起她以便孙婆婆能看见她的脸色。 叹道: “昨天还是好好的一个人,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变成这样了。婆婆可知道元夏这是什么情况?” 女孩察觉到姜河的动作,迷蒙着眼睛望着。 娘亲模糊而忧愁的面色隐隐与某个人的影子重合,但转瞬间那影子又如云雾般散去。 她不由自主的更贴近这个怀抱,无处不在的温暖和关怀,好似曾经依偎在娘亲怀里。 但是,自己不正在娘亲怀里吗... “唔...” 孙婆婆捏住怀中女孩的下巴,让她埋在姜河胸口的小脸露出来,端详着她迷离的眼眸。 随即微微皱眉,用手指轻轻将姜元夏的眼皮向上拉了一下。 随着眼皮的抬起,孙婆婆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她看到姜元夏的瞳孔漆黑如墨,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芒。 那瞳孔中没有任何光彩,甚至连对外界的倒影都消失不见。 整个人仿若变成了一个精致的玩偶,丧失了灵魂。 “这是……神魂失守?” 孙婆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转而道, “她最近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 打击? 姜元夏的心理一直都异常的敏感,而且很脆弱。 或许是姐妹分离,让她难以接受? 除了这个,他暂时也想不到其他原因了。 姜河也不好详细的解释,顿了顿道: “她先前误以为要和衿儿分开,很担心衿儿以后会受到委屈。” 邻居一家恐怕还不知道衿儿昨晚被明家一脉的人抢走了,毕竟这个事情发生的很突然。 孙婆婆皱眉看了一眼姜河,责备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元夏的性格,她...太脆弱了,可经不得这种误会。你这个做师父的...” 言罢,回到屋内翻找了一会儿药草,她这里常备各种类型的药草,以备应付不同的妖兽兽皮。 随后拿着几捆药材递给姜河,又嘱咐道: “将安神草与沉魂木一同放入锅中,加入清水慢熬,直至汤汁浓缩成一碗。此药能助元夏安神定魂,缓解她的神魂失守之症。务必小心火候,保持药力温和。若是还不奏效,那便得去找炼丹师了。” 姜河点头应允,接过这捆药材,一股浓郁的苦涩气味瞬间扑鼻而来。 忽而,地面突然摇晃了一下,旋即从东坊市的方向传来一声巨响。 这是赵家主动手了! 念及此,姜河拉扯几个徒弟,对着孙婆婆郑重道: “我曾听赵家大小姐说过,这无涯门近期可能有异变,婆婆记得提醒长良,务必小心。” ... 刚一出门,便能看见东坊市那边,一道璀璨浓郁到极致的血气,瞬间爆发。 席卷了整个东坊市,半边天幕都变得血红一片。 “这是?” 白旻心低呼一声,下意识的靠近了姜河。 随后,同样有一道磅礴剑气,陡然浮现在天幕之中,从上之下,劈向那层血气。 刹那间,弥漫了整个东坊市的血气被分为两半。 片刻显露出其中被血气掩盖的建筑,和已经变成干尸,神态各异的修士。 整个东坊市所有的散修,竟全部被那血气抽干。 “这是原文中死的不声不响的明真人?” 姜河神色惊骇,面露不解。 在看这部小说还没觉得金丹到底有多强,可在现实中看见。 这和筑基期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 也怪不得有着太真天暗中支持的玄冥宗,都如此小心翼翼的对付无涯门。 在他的震惊中,一声愤怒到极点的怒吼,从东坊市如洪钟炸响,传遍了整个青木城: “萧齐,你竟然敢串通神感教!” 下一刻,在浩荡的剑气散去之后,显露出一个人影。 此人正是无涯门大长老,萧齐。 他身穿青色道袍,背负长剑,苦笑一声: “勾连神感教的,不是真人你吗?本以为你只是想延寿,却没想到你竟想血祭整个青木城。” 然而,明真人冷哼一声: “让你背后的人出来!真当我不知道,他是想将我练成大药。” 萧齐晦涩的将目光投向南坊市,随即摇头叹息: “倒没想到你会在此时出关,不过,说了我背后没人...” 第61章:苦药 萧齐的话音刚落,青木城的护城大阵骤然亮起,加持到他身上。 隐隐与三阶护城大阵气势融为一体。 这便是他敢以半步金丹的实力,对付一个深陷阵中的垂死金丹真人的底气。 与第一剑威能相仿的剑气,自萧齐身后爆发而出,而此时足足有九道剑气,接连斩向东坊市。 面对这一招,明真人不慌不忙,席卷弥漫满东坊市的滔天血气。 化作万千血光,将九道剑气卷住。 金丹级别的法术对撞,让整个青木城的地面都微微震荡。 见到九道剑气无功而返,萧齐反倒是轻笑: “想必真人如今被困死在阵中了吧,不知道你还能和我耗多久呢?” 明真人面色阴沉,怒意升腾: “真是好手段!竟用夺真延寿阵诓骗我自投罗网,萧齐,你不要得意的太久了!” 萧齐不以为然,收起法剑,坐镇于青木城上空,与他遥遥对峙。 ... 姜河收回目光,暗自庆幸。 幸好自己没有亲自动手,没想到明真人还保留了这么多实力。 就是不知道那赵家主现在状况如何了。 他的思路也逐渐明晰。 若是明真人没有说谎,这萧齐便是投诚于神感教,设计将明真人练成大药。 而柳婉是来自玄冥宗,玄冥宗背后又是太真天,或许得到些许风声,前来探查。 可惜她已经提前死去,也让神感教的谋划不为人知。 阴差阳错下,神感教的谋划被姜河破坏。 他本来只是想逼出明真人,加快无涯门的衰败。 要知道修仙界的战争,动辄十年八年的。 在封锁的青木城他可耗不起这么久,因此才下定决心,加速无涯门衰败的进程。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大长老背后竟然有神感教,甚至这个阵法都是诓骗明真人的。 只是不知道,明真人是否还有其他手段... 值得庆幸的是,青木城的三阶阵法全开,并且在和明真人对峙,容不得半点差错。 饶是那明海诚再想杀他,也无法从青木城出来了,况且无涯门内的明家一脉,可能还要面对大长老的清算。 种种乱象意味着无涯门已经封锁不了青木城了。 “旻心,不用去麟蛇洞了,或许马上我们就能离开青木城了。” 姜河抱着尚且意识不清的姜元夏走回家,舒了一口气。 这段日子,实在是太累了。 一边面临着源源不断的威胁,一边又要注意照顾徒弟的心理。 这无涯门一直是久久悬在头顶的剑,如今终于可以缓一缓,休息一阵子了。 “离开?” 白旻心有些迟疑的道,她的目光投向家。 这里是承载她们数年痛苦的地方。 也恰是如此,在这里截然不同的两段经历,也形成了鲜明对比。 自从那個破败而阴森的屋子被推倒后,在这个小阁楼里的时光就额外的令人感到安心。 但是...她本想就在这里,亲手终结痛苦。 “难道舍不得吗?” 姜河看见她犹豫的目光,哪怕知道白旻心的性格,还是忍不住笑道。 三个徒弟中,或许只有白旻心单纯一点吧,能一眼看透她的心理波动。 果然,她顿时瞪了姜河一眼: “我只是不想和你一起走罢了!” 心中却是默默想着:如果你真的不是曾经的姜河,那我便放过你。 但你若是只是悔改,我... 一想到这,过往和现在无数的经历将心脏攥紧,几乎难以呼吸,脑子好像要炸开。 她死死抓紧腰间长剑的剑柄,用力到青筋暴起,手掌都在颤抖。 方才将躁动按捺下去。 看着姜河温柔抱着黑发女孩的背影,而衿儿又紧跟在他身旁。 不是早就确认,他不是老姜河了吗? 白旻心忽而掠过一种莫名的担忧,不知从何而来。 不会的... 绝对不可能... “愣着干啥,回家了。” 前面的姜河一直在留意四周,扭头看见白旻心驻足不前,催促道。 这时候坊市可不安定,别眨眼功夫自己徒弟就被拐走了。 白旻心摇摇脑袋,连忙跟了上去。 ... 回到家后, 姜元夏折腾了好一会儿,姜河才成功把她按进被窝。 她只是迷蒙着眸子,不时地呓语着。 吐露出些模糊不清的,像是夜晚微风中飘散的细语,轻柔而飘渺,令人难以捉摸。 见她消停下来,姜河终于暂时放了点心。 来到楼下的厨房,将先前孙婆婆送的药拿出来。 药材一经拿出,便散发出一股扑鼻的苦涩味道。 这安魂草和沉魂木都是常见的具有安魂定神效用的药草,药性温和,就是很苦。 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么苦所以能定神? 姜河也不是很确定,但多做多错。 既然孙婆婆没说能添加蜂蜜之类的中和苦性,他就不多此一举了。 切成细碎后,放在清水熬煮。 不多时,汤汁便浓缩成一碗,漆黑如墨,散发的苦涩气味越发刺鼻。 方一端出来,白旻心差点干呕出来。 她的嗅觉本就灵敏,更是受不了这味道。 而一旁的衿儿还是面无表情。 “有这么苦吗?” 姜河有些纳闷,他一直在熬药,闻着那味道越来越浓郁,已经适应了。 他也不知道到底苦到什么地步,而且两个人的反应截然不同。 衿儿是不是也需要安点神? 这药液药性温和,类似补药,尝一点是没问题的。 当然... 实际上姜河有点想看衿儿被苦到之后,还会不会面无表情... 轻轻用筷子沾了点药液,递到衿儿面前。 这些日子不断的投喂,都已经让衿儿形成了条件反射。 刚一递到唇边,她就乖巧的探出小舌头,轻轻舔了一下。 吧咂了一下后,只是呆呆的看着那碗漆黑的药液,微微抿着唇瓣。 好像不怎么苦? 姜河闻着那浓郁的苦涩味道,又沾了一点递到衿儿唇边。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顺从的用小舌头舔抵。 “衿儿,这味道怎么样?” 姜河摸摸她的小脑袋,也不期盼得到她回应,便准备上去喂给姜元夏了。 这一摸,似乎打破了某种平衡。 小女孩顿时干呕了一下,整张脸都皱成了包子。 黑漆漆的瞳孔带着说不清的意味盯着他。 第62章:玉佩 “噗嗤。” 看见向来没有表情的衿儿,也会有这般神态。 白旻心顿时忍不住笑出声,她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故作严肃的指责: “哼!又欺负衿儿!” 小女孩的幽幽眼神,看的姜河脊背莫名发凉。 讪讪笑着,就将碗端到姜元夏的房间。 “元夏,先喝点药再休息。” 姜河将躺在床上的女孩扶起,轻轻摇着她。 “娘~喂我。”姜元夏张开迷离的眸子,喃喃道。 这丫头怎么总是把自己当成她娘亲? “好,我喂你...”姜河无奈道,将她靠在床头,但她实在太过虚弱,身体没一会就软了下去。 只好将她柔弱的身体圈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 两条胳膊环着她,防止她左倾右倒。 她安静的依偎在自己怀中,神态宁静。 元夏恐怕只有在这个时候,内心的杂念才能荡然一空吧。 姜河稍稍叹了一口气,先喂给她小半勺子: “苦吗?” 女孩咽下去后,傻笑的扬起小脸盯着姜河: “甜~” 又张开小嘴,示意姜河继续喂。 ... 夜里,整个南坊市人人自危,街上只能看见零星两三个人。 而远处东坊市和青木城方向,青光和红光将天幕分成两半。 对峙了一晚上,也不知还要对峙多久。 亦或者,两方暗中已经开始了行动。 明天也该找机会出去了... 姜河盘坐在床上,身前放着三個储物袋,思索着。 这青木城是以前开采灵石矿后留下的城池。 深处大泽山脉之中,附近妖兽极多。 单凭他一个练气期修士,很难安全出去。 念罢,略微叹口气,将身前的储物袋一一打开。 首先打开的是明康文的,他虽然有个筑基后期的父亲, 但财富并没有谭元盛多,仅仅有着两块中品灵石,几十块下品灵石。 还有两件一阶上品的法器,两瓶补气丹,若干杂物。 而赵秋君的储物袋里,则有着四块中品灵石,上百块下品灵石。 同样有着两件一阶上品的法器,若干丹药,零零总总四五瓶。 其中甚至有一瓶破界用的聚灵丹。 而他先前便从谭元盛身上获得一颗,借此突破到了练气八层。 可惜他踏入练气八层没多久,距离九层还远着,暂时用不上这丹药。 倒是比明康文多出不少资源。 不过两者情况不同,明康文一直待在自己父亲身边,身上的灵石偏向零花钱。 而赵秋君独自在无涯门修行,身上的灵石偏向生活费。 将这些东西全部丢进了玄黄珠里,玄黄珠内自成一片空间。 目前只有十米立方,边界弥漫着灰蒙蒙的雾气。 随着玄黄珠不断的复苏,这空间也会越来越大,甚至能成为一方小世界。 “这些灵石,应该暂时够未来一阵子使用了...” 充足的灵石,也让姜河放下心来,随后专心炼化玄黄珠内的精血。 之前可是吸了一珠子筑基修士的精血。 ... 次日, 姜河踏上南坊市的街道,远处天边青红二色依旧通天亮起。 对于这种级别的修士,不眠不休数月完全没问题。 无涯门大长老在等明真人坚持不住,而明真人又在等什么... 姜河心中掠过一抹疑虑。 南坊市涌现来一大批其他坊市的人,从他们之中姜河听到不少消息。 直面玄冥宗的北坊市已经被攻破,那里有一大家族刘家,已经被屠了满门。 虽然暂时没有侵害散修,但终归是恶名远扬的魔门。 现在整个青木城几乎人心惶惶,但又被困死在这里。 青木城地处大晋边缘,深处连绵周边七国的大泽山脉。 这里资源丰盛,妖兽大多是低阶妖兽。 但对于练气期修士而言,想徒步横跨大泽山脉,去往其他城池无疑是很危险的。 一般还得靠灵舟前往其他地区。 “这该死的鬼地方,前身怎么会来这里呢。” 姜河心头忍不住暗骂,一夜的功夫,炼化了一半的精血,他现在的脱胎诀已经到八层。 这功法只要有精血,修行速度可堪称为神速。 但八层脱胎诀,他也没把握带着三个徒弟,从这满是妖兽的大泽山脉出去。 “嘿嘿嘿,姜兄啊,好久不见呐!” 一个中年散修突然从街上纷拥的人群中钻了出来,冲着姜河打招呼。 他身穿一件黑色的长袍,袍子却显得有些破旧,上面沾着不明斑渍。 脸庞瘦长,眼眶深陷。 这人名为李松,在几年前,他曾和前身交际过。 说起来,那块玉佩便是卖给了他。 “呃,你是……” 姜河故意装作不认识他,这人在他记忆里,和前身臭味相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哎呀,姜兄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当初卖给我的那块玉佩还在我身上呢。” 中年散修故作亲热地拍了拍姜河的肩膀,一脸惊异的道, “不过,姜兄如今好似清醒不少?” 说着,他又凑近了一些。 玉佩? 姜河本不想和他过多交流,但听到这两个字,顿时停下脚步: “真的还在?” “当然还在,我李松是什么人,岂会骗姜兄你?” 李松一脸得意地拍了拍胸脯,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入怀,摸索了片刻,终于掏出了一块玉佩。那玉佩通体碧绿,散发着淡淡的荧光,一看就不是凡品, “唔,这些年我待在北坊市,倒是没遇到什么危险,这玉佩买了倒是白白浪费了。” 这玉佩... 姜河的目光一下子就被那玉佩吸引住了, 它只是一个普通的一阶中品防御法器,只能挡几次低阶法术。 但是对姜元夏的意义非常不一般,也是她一辈子的遗憾。 哪怕日后身为魔擘,也难以在这浩渺的修真界中找到一块小小的玉佩。 李松微微眯起眼睛,随后又将玉佩揣回兜里,满不在意的笑道: “姜兄如今恢复正常,小弟我也是开心不已啊。” “李兄,这好久不见,我请客,我请客。” 姜河回过神来,暗道不好。 方才的失态被李松看见,搞不好要被他狮子大开口。 但这玉佩他志在必得, 而且很有必要和他交流一下,毕竟他是从北坊市逃过来的。 说不定知道些其他消息。 第63章:安抚 “请客倒不必了,但好久没有去姜兄家拜访了,不知现在是否方便?” 李松抱拳道,眼睛撇向姜河身后的阁楼。 北坊市被玄冥宗打下来后,他被迫来到东坊市。 这次与姜河的相见也不是偶然,而是他特意前来投奔姜河的。 只是没想到,原先那又破又小的房子被一个崭新的阁楼取代。 他一时都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找错地方。 恰好姜河从中走了出来,他也才放下心来。 “好说,好说,李兄这边请。” 姜河不动声色的皱了下眉,凭心而论,他是不想让这种人进自己家的。 暂不提李松人品如何,单是他这副邋遢的样子,就让姜河有些生厌。 两人一边寒暄着,一边走进家。 期间,白旻心见到李松走进家里后,立马抱起衿儿就走上楼去。 面色如常,只是临走前瞥了姜河一眼。 这李松... 姜河按捺住头疼,继续从前身那絮乱而扭曲的记忆中调取着相关信息。 曾经李松也来过一次这里... 李松看着女孩离去的背影,惊异道: “一别两年,你这些徒弟变化可真大啊...昔日我就很倾佩姜兄,调教手段高深。不似我,自己那几个徒弟还没玩多久,便形如木偶,一点乐趣都没了...” “先不提这些了...” “好好好,现在确实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把正事说完。不过姜兄的徒弟,似乎不怎么听话啊...” 李松收回凝视女孩背影的目光,转头诧异的看了眼姜河,他以前不就喜欢津津乐道他的手段吗? 而且这白发女孩,怎么不打招呼的就上去了。 本来自己兴趣上来了,想大谈特谈一会。 见状也只能作罢,耐着心痒坐在姜河的对面。 “呼...” 姜河也松了一口气,他怕自己再听下去,回忆起更多与李松在一起的记忆。 会忍不住当场格杀他。 忍住... 若是杀了他,也无从得知他的消息了。而李松说不准有好友和他一同逃向南坊市,杀了他后恐怕徒生事端。 这种关键时候,容不得一点差错。 况且,元夏的玉佩还在他身上,万一在动手时催动了玉佩,击碎了玉佩可就不好了。 如此种种,按捺住心中的杀意,苦笑道: “我这徒弟性格如此,便由着她了。” “这可不像姜兄性格啊...” 李松疑惑道,若是自己徒弟,在有客人来时这般不给面子,十八般手段都得用上。 “李兄来此,怕也不是偶然,或许是有事相求?” 自己倒不在乎这些所谓的面子,况且李松又不是什么值得郑重对待的角色,姜河连忙转移话题。 “唉,那玄冥宗攻打下北坊市后,说着与散修秋毫不犯,但却有魔门弟子,随手掳掠散修。无涯门也不知道还会不会继续抵抗玄冥宗,我看无涯门现在内斗着正欢着呢,这里迟早要乱起来。” 李松也没有多想,脸色凝重的说道, “如今东坊市只有极少数人逃了出来,几大筑基家族恐怕全灭了。而北坊市的筑基刘家也没了。西坊市和南坊市这种地方更不用说,一个筑基修士都没有。” “现在想逃出青木城,唯有我等散修万众一心,共同横跨大泽山脉。” 大泽山脉,大部分是低阶妖兽,若是以姜河现在的实力,独身一人,倒也可以花费月余时间,小心横跨出去。 但带着三個徒弟,却不好顾及她们周全。 姜河又继续问道: “所以李兄是想?” “嗨,我现在独身初来东坊市,也不知道这里的散修是怎么想的。想暂时在姜兄这住一阵子,这东坊市如今到处都是人,一时都找不到能留夜的地方了。” 李松丝毫没有感到不好意思,直截了当的提出住在姜河家的请求。 又转而想了想,姜河如今练气八层的修为也是他没想到的,两年前见他还是六层,和自己相仿。又道: “先在这观望几日,到时候还得仰仗姜兄庇护了。” 姜河嘴角抽搐,让这个人留在自己家里住,他不可能愿意的。 还没等他回绝,白旻心忽地端着茶水送过来,微微低着头,掩盖住神情。 走到姜河面前,才抬起头,冲着他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这出乎姜河意料了,这丫头在楼上听到李松的话了吗? 这是在考虑自己的颜面? 虽然自己并不在乎这些,但还是心底一暖。 李松诧异的接过茶水: “姜兄这是转变调教方法了?我那几个徒弟可不会这么主动,啧啧啧,这招不错啊。记得当初我来这里时,她可差点将姜兄眼睛抓瞎了...” 又是遗憾的叹了口气, “要我说,还是先前那样子玩起来才爽啊,光是想到她吊在那里,咬牙瞪着我,再用鞭子狠狠的抽,就舒爽无比。” “可惜,姜兄以前可是把她们视作禁脔,连让我旁观一下都不行。不过我送来的那些道具,听姜兄的反馈还是不错的。” “就是有时候送道具的时候,恰逢姜兄犯病,差点把我打死。” 丝毫不在乎白旻心就在边上,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 在这一刹那,看着他那张令人厌憎的脸。 姜河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怒意,深吐一口气。 将身体忽而僵住的白发女孩拉到自己身边,轻轻捏着她的小手,以示安抚。 也不知道是因为李松说的调教方法,还是被勾起了以前的回忆。 她的情绪瞬间低落下来。 再对着李松笑道: “既然是李兄,住下在这里自是无妨。不过可否把那玉佩给我瞧瞧?” 在这句话说出口后,姜河能察觉到握着的小手不自在的挣扎着,想从他手中挣脱。 微微用力抓紧,她才安分下来,只是抬起眸子盯着自己。 李松打量着女孩已经开始发育的身段,咽了下口水。 这才从怀中掏出那枚玉佩,递给姜河: “放心吧,姜兄,这玉佩我可保存的好好的。” 姜河接过玉佩,看起来只是寻常的防御法器。 上面刻着个姜字,这是姜家祖先传下来的。 姜家只是凡人家族,并不知道这是修士的法器,只是将它作为传家宝代代流传。 第64章:疑团 这便是元夏苦寻一生而不可得的玉佩啊。 等她醒来后,看见这枚玉佩会很开心吧。 姜河不经意间流露出一抹笑意,看的李松目光闪烁,还以为这玉佩对姜河很重要,是不小心卖出去的。 故作犹豫道: “姜兄,这玉佩陪了我这么久,已经有了很大的感情了...” “哦?你想要多少灵石。” 姜河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把玩着那玉佩,问道。 “咱们还需要谈什么灵石吗?暂不提我送给你的其他宝贝,单是那刮骨鞭,虽然只是一阶下品法器,但可稀少无比,打在凡人身上可令其痛不欲生。这些宝贝,我可都是直接送给你的。” 李松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他只是练气六层,而姜河练气八层,自认为两人关系在以前确实不错。 他也不打算靠区区一阶中品防御法器,就诓骗姜河多少灵石。 原来,那鞭子是他送的啊。 姜河握着白旻心冰冰凉凉的小手,暗自心疼。 这丫头,明明就很怕李松。 昔日折磨她们的诸多道具,都是她亲眼看见李松送过来的。 刚看见李松进门,就害怕的抱着衿儿上楼了。 又何苦为了给自己撑面子,而故作自然的出来呢... 真以为自己不知道她性子吗? 明明内心就很柔弱,总是把自己装成倔强的样子。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出来,现在还误以为自己要和李松狼狈为奸,对她内心的冲击,可想而知。 李松故意停顿了一会儿,这才继续说: “我看姜兄神智已经正常了,应该也不似曾经那般偏执了吧。你这徒儿,不如送给我玩一会,这玉佩便双手送上,绝不要姜兄一点灵石。” “不知李兄所说的神智已经正常又是什么情况?” 姜河暂时转移话题道。 老姜河的记忆确实很混乱,特别是在来到青木城以后的记忆,如同一片片破散的碎片,其中参杂着令人恶寒的虐待。 每次回想起都令他头疼万分。 不过想起老姜河来到青木城见到柳婉后便性格大变,大概那时便有些疯了。 如此想着,他察觉到身旁的女孩奋力的抽出手,想要逃出去。 连忙一把拉住她。 女孩睁大眼睛看着他,满脸的不敢置信,一如曾经被吊起来瞪着老姜河那般瞪着他: “你...你,我...” 一时之间,语无伦次起来。 “伱真当我想把你卖了吗?” 她的瞪视从来都只是自己的伪装。 只要瞪着,就不会控制不住的露出委屈的表情,亦或者掩饰其他不想表现出来的神态。 姜河不禁生出怜惜,在想通之后,也不再琢磨前身的事情了,免得让白旻心胡思乱想。 前身对于她们做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 毕竟老姜河已经死了,现在在这个身体里的是自己。 总不可能自裁谢罪吧。 但这李松,无疑加重了几个徒弟的痛苦。 本身也不是什么好鸟,也做着和老姜河类似的事情,甚至更为过分,折磨死了不知多少凡人。 他并非圣人,不会斩奸惩恶。 更不会自裁谢罪,但是可以弥补一二... “姜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松满头雾水的看向两人,却愕然发现姜河冷漠的瞥向他。 下一刻,一条金灿灿的绳子从姜河袖中钻出。 眨眼功夫,便将他捆着的严严实实,封锁了他全身的经脉。 这还是姜河第一次动用囚神索,对付这种练气期修士,果然好使。 当初他只是稍微碰了一下,便被锁住了灵力。 更何况李松直接被捆住,他顿时神色惊慌起来,喊叫道: “不是,姜兄,以你我之间的关系。为了一个一阶中品法器,何止如此?” 然而,姜河并没有理会他的求饶和辩解。 继续催动囚神索,锁住李松的咽喉,让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如此,便可以了吧。 姜河打量着动弹不得的李松,将法剑剑柄放入白旻心的手中。 “诶?” 白旻心现在还是一副茫然的样子,下意识的接过法剑。 “这玉佩,是元夏家传的。我只是为了这個玉佩,顺带打听点消息。” 姜河语气淡然的解释着。 半响,白旻心才意识到现在的情况,呐呐道: “你是...让我杀了他吗?” 手指不安的按着剑柄, 曾经怀中的柳婉,被她的剑狠狠扎入心脏,迸射血花。 扭曲的林赤尸体,在她不断剁着,四分五裂,变成一滩肉糜。 一幕幕映入她的眼帘。 “对啊,他对你们间接造成这么多伤害...难道你就不想报仇吗?” 姜河低语着,仔细的将白旻心的手指扳上剑柄,让她牢牢抓紧。 听着她的呼吸逐渐加重,黑色的瞳孔染上赤色。 不由自主的一步步逼近李松,提着剑,在李松放大的瞳孔中倒影寒光。 就在此时,玄黄珠忽而散发出一股清流,让姜河神魂一清。 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明明知道,白旻心以后变态嗜杀,然而自己却忽视了她某些行为,乃至刻意纵然, 忽视了后院中扭曲的动物尸体,任由她对着林赤尸体发泄。 甚至让她亲手杀了林赤,打着让她直面内心的软弱旗号... 然而,这分明是玄黄珠对她的克制。 完全不干林赤的事情,杀了林赤也无济于事。 “住手!” 姜河惊醒过来,一把拉住白旻心。 她却仿佛失去了控制,犹自往李松那冲去。 姜河只好抱住她,任由她在自己怀中挣扎,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二次抱白旻心。 “旻心,醒醒!” 在姜河的呼唤中,白旻心瞳孔逐渐聚焦,凝固在姜河脸上。 意识到自己被他抱住,不自然的扭动了下身子,小声道: “不是你让我报仇吗?” “是我的错。” 姜河又将她用力抓着剑柄的手指扳下,继而握着她的小手,直视她的眸光, “这些事情,既然因我而起,也该由我结束。只要...师父还站在你面前,便会为你扛下这些事。或许,也不一定需要那么坚强。”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白旻心面前自称师父。 白旻心挪开与他对视的眸光,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更为小声道: “你才不是我师父,明明你...” 声音越说越小,直到后面已经听不清,一如曾经。 第65章:梦境,似是而非(1) 明明我曾经对你们那般恶劣,是吧…… 姜河虽未完全捕捉到她的话语,但他已经大致领会了她的言外之意。 “唔……唔……” 李松的挣扎与呜咽在空气中回响,他满是惊愕地凝视着眼前这对师徒。 难道这师徒二人都是疯子吗? 李松心中惊疑不定 那女孩,看似娇弱无依,然而当她握剑的那一刻,眼神却冷得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 在谭底又闪烁明灭不定的火焰,随时准备喷薄而出,将一切化为灰烬。 而转瞬之间,她又化作了一只小鸟,柔弱地靠在别人肩头。 至于姜河,他的行为更令人捉摸不透。 方才还与自己谈笑风生,下一刻突然祭出法宝,将他牢牢锁住。 他先是冷漠地命令女孩动手,继而幡然醒悟般的拉住女孩,眼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温柔与安抚。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李松看不懂。 他忽地冒出一个想法: 莫非, 只是姜兄研发了新的玩法,我只是他玩法中的一环? 以他那德行,还真有可能是这样。 那自己也未必会被杀... 想想也是,凭什么为了一个一阶中品法器,而杀了自己这个好友呢? 李松心中再次升起希冀。 “旻心,你先回房间吧,我把他处理了。” 姜河将女孩的小手松开,清醒过来后,他不打算让白旻心现在接触太多血腥的场面。 一来她现在年龄还小,尽管是在这般残酷的修真界,也不适宜太早接触。 他可不想自己的徒弟日后变得冷血无情。 二来白旻心的心理状态本就堪忧,更应当避免她接触。 当然,他并不打算把自己几個徒弟养成温室里的花朵,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不想逃避...” 白旻心捂着胸口,那里的心脏似乎要跳出胸膛。 她厌恶被情感操纵的感觉,厌恶自己不受控制。 “以后不能逃避,但至少现在,在我身边能逃避一会。” 姜河摸了摸她的白发,这句话触动了她心底的某个柔弱地方。 一直以来,她都是挡在另外两个女孩面前的盾, 但这个盾并不是无坚不摧,她或许能从姜元夏身上获取些慰藉,但不能选择逃避。 她神情一怔,眼眶微微湿润,克制住心中的委屈,反而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有本事,那就都交给你了,好了吧!” 姜河看着女孩带着落荒而逃的姿态离去,这才将目光投向李松。 刚好,玄黄珠现在正缺精血。 练气六层的散修对他现在而言,聊胜于无,终归还有点用。 “李兄,多有得罪。” 姜河无视了李松的挣扎,果断的将他一剑枭首。 玄黄珠固然可以直接吸纳活物的精血, 但看着一个人在自己面前痛苦挣扎,心理多少不怎么舒服。 随后,将他的精魄直接炼化,神魂隐隐强大几分。 但距离能操作三个精魄的层次还差了不少, 姜河估计了一下,大概还需要九个李松。 将李松的残躯处理干净后,姜河眉头紧锁。 先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总是无意的加剧徒弟的心病,某些行为隐隐和前身相似。 譬如让白旻心杀人,前身也曾让白旻心杀了一村子凡人。 而自己又让她杀了林赤,现在还想让她杀了李松。 只是有了看似合理的理由,但不管是什么理由,也不能让一个有心理疾病的孩子去杀人... “难道,前身对自己还有着潜在的影响?” 姜河暗暗猜测,揣着那枚玉佩来到姜元夏的房间。 ... 黑发女孩双眸紧锁,纤细的眉毛蹙着,小手无意识的抓紧了被子。 在昏睡中,她是不是在做着噩梦呢... 姜河将手探向她的额头,已经没有先前那般冰冷。 看来孙婆婆送的药已经起了作用,如果再服用几贴下去,应该就能清醒过来了。 姜河一想起她在自己怀中傻笑的样子,心头就好像要融化了一般。 傻丫头,那么苦的药怎么可能是甜的呢? 只是因为是“娘亲”喂的药,才会觉得甜吧.... 姜河握住她抓紧被子的小手,那是一只瘦削而好看的手。 皮肤白皙细腻,手指纤长,透着优雅而脆弱的美感,就如同她一般给人种病弱的感觉。 稍微做了点心理准备,他前世也只是个刚毕业的学生,别说当娘了,连爹都没当过。 姜河轻声道: “咳...娘在这,元夏,乖乖休息哦,娘给你唱歌...” 唱什么歌呢, 姜河回忆了下前世的歌曲,略显笨拙的柔声唱着... ... 梦境中, 一个白白胖胖的女娃躺在床上,不满的在被子里乱动。 妇人轻轻将被角掖好,眼中满是宠溺,无奈地笑道: “元宝,乖乖休息,明天还要上早课呢。” “我不要,我要听故事!” 元宝生气的鼓起腮帮子,偏过头去。 “好好好,那娘亲再说一个。” 妇人刚清了清嗓子,整个姜府忽然地动山摇。 屋外传来惊呼: “不好了,仙人在头顶打架!” 随后窗外有一道虹光掠过,半边姜府被这道虹光摧毁。 仆人侍女们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便化作焦尸。 “神感教的妖女,不过如此!哈哈哈...” 男人肆无忌惮的笑声传来,响天彻地,震的母女娘耳鸣阵阵。 “娘...我怕。” 元宝吓的小脸惨白,泪眼朦胧。 妇人脸色一变,连忙将女娃抱在怀中。 按动床边的一个机关,顿时,那张床缓缓移动,露出下方的黑漆漆的暗道。 姜府在当地算的上是豪门大家,为了安全考虑,府中不乏逃生暗道。 “别怕,娘亲在。” 妇人安抚着,抱着女娃就逃向暗道中。 还没有逃出多久,眼看着就要逃到城外,暗道的另一边已经隐隐约约能看见。 却又听到那男人轰鸣的声音: “妖女,卑鄙!你竟然提前布下血祭大阵埋伏于我,用此惨绝人寰的手段,神感教就不怕天罚吗?” 这话似乎触怒了那妖女,她也特意用秘法震声道: “伱们白藏仙宗又何曾怕过天罚?” 话音刚落,血气弥漫整个城池。 而这通向城外的暗道也被血气分为两半。 第66章:梦境,似是而非(2) 那血气似是活物般,闻到活人的气味,瞬间化作一股股扭曲的血蛇,向母女二人猛扑而去。 在这危急时刻,妇人怀中的玉佩骤然散发出柔和的光辉,形成一道屏障,成功阻挡了第一波血蛇的袭击。 但玉佩在这一击之后,顿时黯淡下来。 眼看着挡不了几下。 妇人看着还在不断凝聚成血蛇的血气,又看了一眼还有数百米远的密道出口。 这玉佩完全抗不到那时候。 这数百米的距离,在平日里只需一分钟的狂奔就能穿越,此刻却变得如此遥不可及,成了一道生死鸿沟。 妇人深吸一口气,紧紧握住怀中的玉佩,然后毅然的塞进了元宝的手中: “元宝,你听我说,往前跑,不要回头。” 元宝紧紧揪着妇人的衣服,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舍道: “娘...” “走!”妇人一声厉喝,甩开女娃的手。 元宝自幼聪慧,明白利弊,当下也是咬着牙,撒着脚丫子就往前跑, 果然,当妇人脱离那玉佩庇护。 血蛇是以活人为目标,在被玉佩光辉挡下一波后,转而袭击毫无庇护的妇人。 为玉佩多争取了一段时间。 元宝听着背后血肉撕裂声,和那妇人终于忍不住的发出的惨叫声,不敢回头,只是蒙着头继续跑着。 “如果,这是梦就好了...” “元夏,乖乖休息哦,娘给你唱歌...” 元宝猛然睁开眼睛,却发现妇人正在含笑看着她,牵着她的手,温柔的哼起歌。 ... 姜河看着女孩逐渐舒展开的眉毛,连唇角都甜甜的勾起,终于满意的停下哼唱。 他本来就五音不全,也不会唱什么摇篮曲。 只是挑选了前世的一个童歌哼唱。 他先前还有些担心,唱歌到底有没有安抚孩子睡觉的效果。 但看样子,效果还是不错的。 轻轻将手抽离,却发现不知不觉间,女孩和他十指相扣,把他握的紧紧的。 颇废了一番功夫抽出手后,女孩又不安的蹙着眉。 只好将被角重新塞入女孩手中,取代了姜河的手,她神情才舒展开来。 地面又开始摇动,远处传来法术的对轰之声。 如此强大的声势,只有那东坊市的明真人和大长老的交手才会有。 也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 姜河瞥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女孩,她还是在甜甜的笑着,看样子没有被那动静影响。 方才放下心,小心的关上门。 收好怀中的玉佩,姜河本想现在放到她的身边。 转而想了想,这玉佩,若是当面给她或许会更好。 更能表现出自己的诚意... 当然,其实姜河是想看到,若是元夏第一时间看到这枚玉佩,会是什么表情.... 来到南坊市的街上,朝着东坊市的方向望去。 似乎只交手了一瞬,待到姜河出来,那东坊市那边又是风平浪静。 暗沉的夜幕,唯有遮天的血浪在不停翻滚。 以及青木城上方遥遥对望的青色剑气。 这事情他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玄冥宗正在大军来犯,他们两人就不怕玄冥宗坐收渔翁之利吗? 姜河心中难宁,究竟是妖兽密集的大泽山脉危险更大,还是风云诡谲的青木城危险更大... 按照那李松所言,若是散修集结在一起,跨越这大泽山脉,应当没什么太大风险吧。 姜河收敛心神,全神贯注地继续炼化着玄黄珠内的精血。 炼化后的精血缓缓化作一股股温暖的热流,顺着他的经脉流淌,深入四肢五骸之中。 随着脱胎诀的修行,他的皮肤开始变得暗沉无光,毛发也纷纷脱落,整个人都在经历着一场脱胎换骨的蜕变。 这正是脱胎诀的神奇之处,若是到达第九层,它能够重塑肉体,去除暗伤,甚至连寿命都能得到增长。 在这个过程中,姜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他的肌肉变得更加坚韧有力,骨骼逐渐向金色转变。 这便是脱胎诀第一境金身称谓的由来。 只可惜,脱胎诀的修行速度确实极快,但也代表着需要海量的精血。 特别是第九层,虽有着重塑肉体的神效,但需要的精血比前八层还多。 先前吸的赵家主精血,只是筑基修士的部分精血。 眼下若是再吸一個筑基修士的精血,应当也差不多了。 姜河忽而掠过这个想法,转瞬间又被他否决。 若是为了提升实力,而去杀害无辜的人,那他和明真人又有什么区别... ... 次日清晨, 街上人声鼎沸,人流熙熙攘攘,其中夹杂着不少拖家带口、背着沉重行李的散修。 看样子是刚从其他地方来到南坊市的。 难不成西坊市也被玄冥宗打下了? 姜河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幕。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最终锁定了一个背着行李的散修。 那人原本急匆匆地走着,突然被姜河拉住,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当他转头看清姜河的修为时,神情立刻变得恭敬起来。 他连忙低头施礼,语气谦卑地问道:“前辈,您是有事情想问在下吗?” 姜河扫了一眼南坊市日益增多的散修,不解道: “南坊市的人怎么又变多了?” 散修叹气: “还能是什么原因,我本来居住在西坊市,但西坊市也在被玄冥宗攻打,迟早守不住。我放心不下魔宗中人,特此来到南坊市。听闻这里有人组织散修,齐心协力,横跨大泽山脉,打算一起离开这青木城。” 南坊市被沉岩山脉环绕,唯二的两个出口,一个是青木城,另一个是东坊市。 而眼下这两个出口,都已经难以通行。 唯有通过沉岩山脉,再进入大泽山脉离开。 这也是南坊市之所以迟迟没有受到玄冥宗进攻的原因。 而沉岩山脉虽然有一只金丹妖兽,但以沉岩山脉的面积,只要小心避开它,那便也没什么危险。 那散修又忽地对远处一指: “那便是组织此次行动的散修了,听说他明日便要出发了,我这也是匆忙之下才赶到这里。” 姜河顺着他遥遥一指望去,愕然发现这个人竟是汤格。 这人和玄冥宗牵扯不清,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倒是不意外,汤格没有死在东坊市。 上架感言 周一晚上十点更新。 作为萌新作者的第一本书,一路走来,很不容易。 感谢书友一直以来的支持,给了我源源不断的动力。 每次打开手机,若是能看见那些熟悉亦或者陌生的名字,码字都更快乐一些(误)。 真的很感动,有你们能陪伴本书,走过诸多坎坷来到今天。 ... 先向各位书友说下我的状况吧,或许有些书友已经了解过了。 作者是即将毕业的大四学生,无论是学业还是就业上,都有着很大的压力,要准备毕业论文,实习,找工作。 平日里很忙,关键我还是个手残... 但我能承诺的是,最起码保证每日四千字的更新,若是有一天因事请假,我会在之后的日子里慢慢补上。 这点请大家放心,这一个月以来,哪怕是在开学最忙的那一阵子,本书也从未断更。 ... 更新部分 1:基础更新 每日两章 2:加更部分 首订超过500,加更十章 月票,每一百月票,加更一章 盟主,加更十章(虽然我觉得没有,但万一呢) 3:上架当天更四章。 4:还有这书绝对会写到完结,绝不太监。 5:千言万语汇成一句: 求首订!求订阅!求追订! 这些是作者码字的动力! 作者会努力进化成三更兽,每天多更新一章。 ... 献祭环节(顺手牵订): 《苟在深宫得长生》:苟在深宫得长生,扮猪吃老虎,岁月沧桑,精品长生太监流。 《破灭魔女被我欺凌过怎么办?》:西幻救赎文,救赎魔女,再“带坏”魔女有意思捏。 《谁教你这么速通恐怖轮回的》:主角疯批男魅魔(误) 《龙族:从获得腕豪面板开始》:战斗和恋爱都很香,已经上架,可以开宰。 《猎魔人:狼学派的狩魔日记》:是游戏巫师3的同人,女术士不错。 《白龙的凛冬之风》:旅行鸽子新作,龙文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我每天都能加点一次》:无需多言,美味爽 《斗罗:我武魂是圣主》:龙年了,圣主要复活 《新婚妻子发现了我不为人知的过去》:如题,逆ntr开宗立派炸裂之作。 《彩礼十万,你给二十万什么意思?》:甜文,双胞胎修罗场捏 《霍格沃茨的魔导书》:主角默默然,,单女主芙蓉,偏日常画风。 《从小劣魔到地狱之王》:地狱开局,主角直接开杀。 《人在火影,打造最强雾隐村》:火影同人文。 《我被玩家氪成巨头了》:主角和氪金玩家的对抗 《刚转生成婴儿就加入互助聊天群》:开局抽中至尊骨被惦记,幸好有群内大佬。 《神诡世界:我能看见提示》:诡异玄幻流 第67章:往生无路(1) 汤格,或许知道些内幕? 饶是他看过原文,但受蝴蝶效应的影响,现在事态的走向已经面目全非。 在原文中,明真人不声不响的便死了,而玄冥宗以极短时间便打下青木城。 林赤也加入玄冥宗,拜入内门,逐渐的了解到玄冥宗背后太真天的残忍,发觉这些魔门的邪恶远超乎他想象。 于是林赤决心反抗,故事的主线也随之展开 然而现在,现实的情况与原文大相径庭。 不仅明真人活的好好的,就连玄冥宗也放缓了进攻,转而采取逐步蚕食周边坊市的策略。 纵然他知道这个世界很多隐秘,但也不可能对原文中用于主角过渡的玄冥宗,了解的面面俱到。 姜河沉吟片刻,便向着汤格走去。 自从脱胎诀正逐渐向第九层迈进,他的五感得到了极大的加强。 能感受到身后有道目光一直在紧紧跟随着他,回首望去,发现小女孩正静静站在门口看着他。 “衿儿,快回家,师父等会就回去了。” 姜河对着她笑着摆摆手,女孩却不管不顾,噔噔噔的迈着腿,小跑到他身边。 抓着姜河的衣角,抬起小脸看着他。 在别人看来,她的小脸并没有什么表情,加上又不说话,很难能理解她想表达什么意思。 但姜河已经和衿儿相处久了,能敏锐的察觉到她表情的细微变化。 粉嫩的唇角带着一丝向下的幅度,大眼睛眨巴眨巴的,频率比以前快了不少。 在姜河眼里,便是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样子。 她这是怕姜河又一次丢下她了。 “好啦好啦。”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姜河的心得融化好几次。 装作倔强却又总是不自觉的依赖他的白旻心, 总是找他求抱抱,生病时傻里傻气的姜元夏, 还有这个看似面无表情,实则内心情感丰富,只是很少流露的小女孩。 姜河蹲下身子,捏了捏她粉嘟嘟的脸蛋,再将她抓着自己衣角的小手松开。 不过和那次无涯门来家不同,这次他是为了方便抱起她。 将衿儿抱在怀里,小身体热乎乎的,像个暖水宝,不似元夏那般冷,比起旻心体温更高。 闻着还有一股奶香的味道。 抱起来很舒服。 “放心吧,以后再也不会丢下你了,除非你不要师父了” 话还没说完,怀中的女孩突然搂住他的脖颈,小声道: “我要.” 脖颈上她脸颊的温度忽得升高几分,烫的姜河的心脏不停跳动, 又仿佛被一支无形的箭射中了心房中最柔软的地方。 姜河按耐下心中激动,装作没听见,又问道: “衿儿,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小女孩显然不懂他的套路,小脸又烫上几分,软糯道: “我我要。” “要什么?” 姜河又装作不解的继续问道,心底都乐开花了。 这下小女孩说什么都不肯开口了,但愈加紧紧的搂着他脖颈,将小脸都贴上去了。 “走咯。” 姜河颠了颠怀中的女孩,满心欢喜地向汤格走去。 汤格愁容不展,正对着几个散修嘱咐着什么,看见姜河来了,双眼一亮。 随意又吩咐了一下,将那几个散修遣散。 主动迎上前来: “贤弟,别来无恙啊。这位是令媛?” 这个小女孩长的粉雕玉琢,乖巧可爱,都快要和姜河都不似一个品种的了。 但看到姜河小心翼翼的抱着,眼里都充盈着对她的喜爱。 若是徒弟,也不至于这么喜欢吧。 言下也带着迟疑。 姜河听懂他的言外之意,也是没几分好气的回道: “汤兄,能再看见伱实在太好了,我本以为你在那东坊市遭遇不测了呢。她是我的徒弟,名叫林衿。” 令媛,听到这个词姜河心中也有些古怪。 他前世也才二十出头,凭心而论,他是把三个徒弟当成妹妹养的。 当女儿养,他还没那个心理准备。 不过说起来,他这一世的容貌也不差好吧。 只是几十年的颓废,恰逢人至中年,再加上先前被林赤打了半边脸,伤是好了,但终归还有点影响。 如今看上去确实不怎么样。 不知等脱胎诀九转之后,能否好转. 汤格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忧愁起来: “我曾经有一个和你徒弟这般可人的女儿,只可惜” 说着叹气出声。 汤格这么一大把年龄,有女儿不足为奇。 不过这是了解汤格过往的好时机,姜河心中一动: “汤兄不妨来我家,咱们好好的说下,想必你也有事情想和我说吧。” 汤格也有这个想法,毕竟他先前就曾邀请姜河和他一同去丹桂城。 如今越加熟络,看他对自己的几个徒儿这么体贴,想必也是一个柔情的汉子。 也更令人放心些,毕竟,相比那些冷血无情的人而言,他更乐意和姜河这种人结交。 况且姜河实力在这些散修中很强,壮年的练气八层,几乎是在顶层水平了。 制符手艺也不错,先前还和他一同摆摊。 也是一个本分赚取灵石修行的人,那些劫修可没心思辛苦制符。再摆摊叫卖。 当即,也是毫不犹豫的进了姜河家。 白旻心见到姜河又带着一个人进来,这次还是一个老头。 顿时瞄了姜河一眼。 姜河心领神会,她这是在说:“杀人夺宝上瘾了?” 也回了她一个眼神:“这是我朋友。” 白旻心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汤格疑惑的瞥了姜河一眼,不动声色地凝聚着体内的灵力,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地说道:“贤弟,你这双眼睛怎么总是四处游移,难不成在寻找什么宝贝?” 他原以为姜河是在暗示别人动手,但当他注意到姜河的目光实际上是落在一个小女孩身上时,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尽管如此,他还是有备无患的暗中提防。 姜河也没想到汤格的观察力竟然如此敏锐,连自己与白旻心之间微妙的眼神交流都能察觉 幸好白旻心及时端着茶水走了过来,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为他解了围。 感谢“kfgnsy”的560点币打赏! 感谢“与你不见的未来”的200点币打赏 感谢“书友2022091241734908”的352点币打赏! (本章完) 第68章:往生无路(2) 茶水奉上后,闲聊几句。 姜河见气氛融洽后,这才问道: “汤兄是如何从那东坊市逃出?” “嗨,只是看见那赵府阵法突然自爆,就感觉有大事发生,我就直接离开了东坊市。” 汤格吹了下茶汤上漂浮的茶叶,并没有饮用,继续说道, “幸好我跑的快啊,不然这条老命就交代在那里了。” 他这番说辞,姜河并不相信。 阵法方一爆炸,那血雾便弥漫了整个东坊市。 如此短的时间,他怎么会反应过来。 但他不愿意多说,姜河自是不好继续追问。 汤格也反问道: “不知贤弟找我,所为何事?” “敢问汤兄,了解那玄冥宗多少?亦或者,对如今的青木城局势,了解多少,” 姜河直接了当的问道,这汤格先前和他交流,并不忌讳表现自己对玄冥宗的畏惧。 交谈中,南坊市的地面忽而又一阵摇动,炽盛的血光遮挡了半边天幕。 另一边,青木城护城大阵中。 原本一袭青衫,背负长剑的无涯门大长老喷出鲜血,目光惊骇。 而那本应该被困死在东坊市的明真人,此刻站在他眼前。 “这剑,还是我当初送给你的吧.师弟。” 明真人端详着方才夺到手中的长剑,轻轻一弹指,将长剑崩碎成无数碎片。 “你怎么会.” 萧齐脸色灰败,他没想到,自从明真人闭关不出后的这些年里, 自己分明已经将青木城护城大阵炼化彻底,堪称如臂指使。 如今眨眼的功夫,控制权又被明真人夺取。 反而自己遭受大阵反噬。 明真人目光投向沉岩山脉乃至更为广阔的大泽山脉,冷笑道: “你以为,这阵法是青木城的护城大阵吗?” “好好!” 萧齐思绪百转,这无涯门老祖,当初在大泽山脉中建立无涯门,看来是因为在这里隐藏着某些隐秘。 面对加持着三阶阵法的金丹真人,自己断然无幸存之理。 他不期望明真人会对他解释,也不求饶,反而开怀大笑道, “饶是伱明家谋划数百年,在尊者到来后,也只是为圣教做嫁衣罢了哈哈哈,明离,你等尊者,而我在下面等你!” “等我?” 明真人脸色阴沉,萧齐勾连神感教,本在他意料之中。 若不是他明家得知大泽山脉的隐秘,在此谋划数百年,所获甚多。 否则,差点就被神感教的人练成大药。 狞笑道:“哪怕我身死,你在下面也等不了我了。更何况,我等的就是她!” 他已经等不及了,就待玄冥宗和那所谓的尊者自投罗网了。 什么? 还不待萧齐思考明真人的这句话,他的天灵盖就被血气洞穿,意识消散。 在死亡的那一刹那,他看到自己本该飘向天中的真灵,被吸入地下。 “你是朱明仙宗的后人!?” 姜河惊诧道。 “我祖父是朱明仙宗的弟子,在四百年前被宗门派往泽州执行任务,一去音信渺茫,但曾留下只言片语。加上朱明仙宗覆灭后,结合从海州流传出来的诸多传言。两相对比,我才发现一个惊骇的真相,” 汤格神情凝重,娓娓道来, “你可听说过神感教和太真天?这两个魔门,一者夺取真灵,一者夺取精血。而朱明仙宗虽然被称之为名门正道,实际一直在暗中研究这两个魔门功法。” 太真天,说着大道有缺,归灵还天,想杀尽天下修士。 然而若是没有利益所在,太真天又如何能吸引如此之多的邪修? 单凭一个口号? 实际上,太真天邪法能夺取修士部分真灵,而神感教则是夺取血肉。 靠着掠夺他人,能快速提升自己实力。 姜河心神震动,他发觉事情有些大条了! 朱明仙宗是整个修真界都是举足轻重的势力,然而在原文中却没谈到朱明仙宗曾做过这种事情。 究竟是汤格的推断有错,还是这个世界和原文不符 姜河想起林赤,这个原本书中的主角, 原文中的他,哪怕杀人,也会有着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不会随意乱杀人。 这不意味着他便是什么好人. 在原文中他以被羞辱为理由,杀了赵家全家。 但说明他在这个黑暗的修真界,还是有着相对的底线。 也向来坚持不夺取修士的精血,防止自己堕入魔道。 这也是先前在麟蛇面前,姜河觉得林赤的承诺还是有着含金量的原因。 但在这个世界的他,似乎比原文还要阴暗的多。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姜河穿越过来的影响, 把林赤逼到这个境地,可原文中的林赤也不乏绝境之时. 一这么想,又回忆起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的随见所得, 姜河隐隐有些疑惑:这个世界,是不是有点扭曲了 老姜河,三个徒弟,还有李松,明家,等等. “或许只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罢了。” 姜河心中默默念叨,更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汤格见姜河陷入沉思,还以为他是被朱明仙宗的这则消息震惊到,思考了一会,又道: “这些消息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海州早早就暗中流传。贤弟也不用担心,会因为这些消息受到什么影响。” 海州是朱明域靠近南海的地方,也是朱明仙宗原本的宗门所在之地。 而青木城位于大晋,大晋又位于泽州。泽州的得名自然便是境内的大泽山脉。 姜河勉强笑了笑,对着汤格道谢: “还要感谢道友告知我这则消息了。” 汤格摆了摆手,伸手布置了一个隔音法界,又低声道: “这则消息倒不是什么秘密了,但是,我祖父曾执行的任务,便是来到这个泽州。” “我来到这泽州,浪迹过诸般地方,妄图以练气期修为,寻找朱明仙宗的遗迹,然而苦寻多年不可得。” “期间,发现玄冥宗也在暗暗探查,而它的背后,竟然有太真天,这也便是我惧怕玄冥宗的原因。” “我现在已经对朱明仙宗的遗留,本来彻底死心。然而,我现在推断,朱明仙宗的遗迹,就在沉岩山脉!” 他的脸上不见喜色,反而惊恐无比。 后面两章剧情写出问题了,先改一下,今天没有了 (本章完) 第69章:往生无路(3) 怪不得, 太真天和神感教会齐聚在一个小小的青木城。 太真天暗中操纵诸如玄冥宗这般的势力,在整个泽州大肆搜刮。 柳婉来青木城暗中潜伏数十年,不只是为了攻打无涯门,也是为了探查朱明仙宗的遗迹。 而柳婉这般角色,不知在大泽州还有多少,苦寻数十年,只是为了寻找朱明仙宗的遗迹。 明家,也没有原本想的那么简单。 当初在大泽山脉的建立起无涯门,也是别有所求。 并且明真人的状态,不像传说中的那么虚弱。 说不定早知道神感教给他布局,只是将计就计。 若不是原文中,柳婉发现了赵家的不对劲之处。 并通过林赤试探,逐步发现了真相,使得太真天将明真人提前扼杀了。 明真人未必是神感教能随手捏死的蚂蚱。 毕竟,在目前的修真界,元婴便已经是金字塔的顶层了。 每一个金丹真人,都是不容小觑的存在。 而如今,风云齐汇在青木城,风暴中心还是要从青木城离开的必经之地,沉岩山脉。 无涯门这柄悬在头顶的剑,还放下没多久。 现在一个更为庞大的阴云遮蔽了头顶。 若是自己孤身一人,倒也无所畏惧,实在不行,这老天真让我死,那我死了还不成吗? 我直接一个躺平。 可是 怀中女孩的小手被他握住,姜河不自觉的逐个揉捏着她的指肚。 柔软而小巧,散发着和她娇小身躯同样温暖而蓬勃的生命力。 她忽然将另一只小手也塞进姜河手中,黑漆漆的瞳孔盯着姜河。 姜河长出一口气,疏散内心的沉郁: “这所谓的朱明仙宗遗迹,到底是什么?” 无论如何,他也要带着三个徒弟逃出生天,姜河的目光逐渐坚定下来。 朱明仙宗 在原文中,崛起于上千年之前,本名为南海宗,从南海之滨的海州崛起,随后以势如破竹之势,席卷了整个朱明域。 最终,冠以朱明仙宗之名。 然而终是根基不稳,在四百年前覆灭。 更多的信息他也无从得知,毕竟这个修真界如此浩渺,一篇视角集中于三个主角身上的,只能揭露这个世界的冰山一角。 况且他还是在看这本的时候穿越进来,还未明知这本书的大后期剧情。 譬如,他还没看到林衿是怎么死的 不过按白旻心和姜元夏的死法来看,三大魔尊一一对应三个主角,互为宿敌。 分别被其斩杀,而林衿大抵便是被第三个主角杀了。 “.一个能统治天下五大域之一的强大宗门的崛起,必然伴随着无尽的血腥与争斗。” “在朱明仙宗席卷全域之后,将那些有异心的宗门和修士,全部用于实验中,研究太真天和神感教的秘法。” “而这泽州,便是最重要的实验区之一。” 汤格说的口干舌燥,终是忍不住将茶水一饮而尽,痛快的叹了口气, “据传,在某个实验区,朱明仙宗将一个上古至宝,结合太真天和神感教的传承,重新炼制!” 听到这话,姜河也是恍然明悟。 这上古至宝,便是玄黄珠无疑了! 怪不得这玄黄珠越看越邪性,能拘束有灵智的精魄,夺取精血。 怎么看也不像正统主角的金手指。 至于为什么会落入林赤手中 这个原文倒是说了,也是一个极其俗套的剧情。 直到中期才揭露,林家曾经是朱明仙宗的一大脉。 只是极速的衰败下来,最后沦为青木城的一个小小家族。 而玄黄珠正是林赤无意间在家族祖地发现的. 但听汤格说的这些,恐怕林家当初来到泽州,也是奉了朱明仙宗之命。 而白旻心出现在青木城,或许也不是偶然。 她出世没多久后,林赤也获得了玄黄珠。 天底下从来便没有毫无缘由的事情,最后的真龙后裔出现青木城,背后一定有着原因。 “迟则生变啊,汤兄,那为何不早一日离开青木城?这几大势力的博弈,我等散修怕是讨不了好,恐受波及。” 姜河问道,他先前还在顾虑大泽山脉密集的妖兽。 要是发生兽潮之流异变,饶是有玄黄珠能探查妖兽气息,也是避无可避。 但比起局势远超乎他想象的青木城,这些风险便屁都不是一个了。 没想到,林赤死后,会产生如此大的蝴蝶效应。 这么一想,原文中便隐隐有着伏笔。 譬如林赤曾离开青木城一段时间,而那段时间的青木城,又发生了什么. “唔我本也有此想法,但贤弟知道我生性谨慎,虽说我是通过祖父留下的信息,加之从海州一路来到泽州路上,搜寻了数十年大致推断了遗迹位置。但保不准其他势力也知道,那沉岩山脉此刻便卧虎藏龙啊” 汤格又忽的一笑, “我放了个假消息,集结散修明日一同撤离,但暗中和其他实力高强的道友联系,等那些散修先行探路,我等再图后策。至少还有东坊市和青木城挡在我们前面呢,还有时间。” 原来他先前放出消息,称明天撤离是假的 暗中联系了诸如自己这些练气后期的散修,搞小团体。 用其他人的命给自己探路,这汤格看似和蔼,实际也不是个老好人。 但姜河还是决定和汤格一同行动,和这个似乎还了解更多内幕的朱明仙宗后人结伴。 不过我自己又是个好人了吗 想起前世的种种,被折磨了那么多年,心理又怎么会不受影响. 在沉思着,姜河揉捏女孩的指肚愈加用力。 直到女孩的手疼到不自然的蜷缩在他掌心中,才恍然发觉。 约好和其他散修一同聚会的时间后,姜河送别汤格。 方才心疼的抱起衿儿: “师父方才是不小心的” 她的五个手指已经被姜河捏的通红无比,但一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要不是疼到手指蜷缩,否则姜河都不会察觉到。 她直到被姜河抱起,小脸都依然没有表情,直到姜河歉意的柔声道: “疼吗?” 女孩的眸子方才逐渐凝聚水雾,将小脸贴在姜河胸膛小声道: “疼” 感谢“勿谓言之不预”的3000点币打赏!破费了! 感谢“三顾鲜包”的100点币打赏! 感谢“kfgnsy”的560点币打赏! 感谢“与你不见的未来”200点币打赏! 汇报一下首订:420,很遗憾没有到500 还有现在欠上架两章,会慢慢补上,实在手残。 本月月票下月统计偿还。 未来几章要整个活() (本章完) 第70章:往生无路(4) 姜河抱着衿儿,坐到椅子上后捧起她的小手。 渡入温和的灵力,除了从玄黄珠内得到的两个功法。 他还会前身的一气诀。 这个功法中正平和,也有略微的疗伤效果。 不多时,红肿的手指便恢复了原本的白嫩。 姜河揉了揉她的黑发: “还疼吗?” 女孩又将小脸贴到姜河胸膛,犹豫了片刻后,又闷声闷气道: “.疼” 这丫头,先前他按揉的虽然用力,但也没到这种程度吧。 姜河心下了然,衿儿这是想得到他的关心呢。 想到这不禁哑然失笑,这哪里是原文中杀人不眨眼的魔尊啊。 继续轻揉着她的小手,低声道: “那师父给你讲故事,听着听着就不疼了” “一个人” 女孩搂着他的腰,突然又小声的说。 只讲给她一个人吗? 姜河回忆起先前抱着元夏时,在一旁的衿儿疑似不开心。 她似乎对自己有很强的独占欲,可是还是那句话。 在她心中,自己真的比得上另外两个女孩吗? 自己在她心中,到底是什么定位. 姜河脑子转不过来,干脆放弃了思考。 再怎么想,也只是个奶香奶香的小女孩,能对他怎么样? 总不可能以后会把自己囚禁起来折磨吧. 自己现在可是掏心掏肺的对她好。 当下,姜河也是放下心来,娓娓道来那些故事。 女孩垂下眼帘,遮去幽幽的眸光。 赤袍女人站在床前,端详着面色痛苦的女孩。 她戴着只遮住半张脸的面具,只留下赤若火焰的朱唇。 面具以深邃的黑色金属为底,上面绘制着错综复杂的蛇形花纹,在面具上缓缓的流动, 宛如在黑暗中苏醒,继而盘绕、扭曲,吐信。 诡异而又富有美感。 这便是当初那逃出去的实验品吗 当初她苦寻多年,沿着神感教内秘典一路搜找,结果那白藏仙宗的混蛋一直在暗中尾随她。 哪怕献祭了一个城池,也不是那人对手,不得已潜逃而出。 就此功亏一篑,没想到在这青木城,又再一次遇见了她. 大药收获在即,又觅此“良材”。 可真是双喜临门啊 女人勾起朱唇,痴迷的摸着女孩的脸,抚过她紧蹙的秀眉,毫无血色的薄唇。 满意的收起手,喃喃自语: “还不够痛苦不枉我在神感教待这么多年,本尊,会让你名震整个修真界的.呵呵” 耳朵忽而一动,那名叫姜河的修士正朝着这边走来。 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姜河,你可真是本尊的福星啊. 略一挥手,收回布置在房间内的七个阵旗。 随着笼罩整个房间的阵法撤下,女人也消失在房间内。 玄黄珠的精血已经精炼了差不多了,但距离脱胎诀九层还是差远了。 改日得去补充一些,也得找旻心要点血了. 短短几天,就用了旻心一瓶精血,长此以往下,她身体绝对撑不住的。 但眼下也别无他法,只得先把眼前的难关渡过了。 幸好他有着玄黄珠,可以一心二用精炼精血。 不然单是照顾这些问题孩子就得浪费不少修行时间了。 姜河推开房门,便看见黑发女孩的小手无意识的在空中挥舞,仿佛是想抓住什么。 她的脸色苍白,透出一种病态的脆弱,仿佛一朵在风雨中摇曳的白色花朵,随时都可能凋零。 发丝凌乱地散落在枕头上,部分发丝因汗水的浸润而紧贴在额头上。 比起昨晚更加的憔悴了。 这病不是好转了吗? 姜河握住她的小手,皱眉看向她苍白的脸色。 他先前看姜元夏病情好转,就放下心来。 方才汤格来家,又说了那些令他心神震动的话。 他一时也没想到请教汤格,毕竟汤格可是炼丹师,明晰药理,在这方面总能懂的比常人多吧。 也能求取几颗丹药。 但眼下汤格四处奔波谋划,居无定所,现在也不知道去哪找他。 还得等他再次上门拜访。 “元夏,元夏,娘在。” 他现在自称为娘,已经颇为熟络了。 这丫头,对自己的娘亲念念难忘啊。 姜河微微叹气,将她因汗水而紧贴在额头上的发丝拨开。 似乎是听到他的声音,亦或者是感受到他的气息, 她紧蹙的秀眉微微舒展。 姜河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继续哼着歌谣。 良久后,姜河看着女孩已经平静下来的脸色。 缓了一口气,这是真的累。 又是当爹又是当娘的,刚哄好一个又要哄下一个。 她们三个这么缺乏照顾自己的能力,在原文中,各奔三大魔门后又是怎么生活下去的呢 原文自然不会把三个女孩从小到大的经历全部说出,只是略微提到了幼年时的悲惨遭遇。 也没说是怎么分别进入魔门的, 此后主要叙述的内容都在她们成为魔尊之后。 但姜河现在已经能大概的猜出来了, 她们三个一直在青木城,而青木城又是风云汇集之地, 神感教,太真天都已经在这显露踪迹,明珠终难蒙尘,之后分别被这些魔门发现。 这些魔门的作风,自然是直接掳走。 幸好以她们的天赋,是直接被长老收为亲传弟子,免遭劫难,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或许当初明真人默默无闻的死去了,便是因为神感教的尊者发现了姜元夏,无暇继续与太真天争斗呢. 姜河目光又投到女孩的手上, 先前她的手指不自觉在他手中挪动,最后又和他十指相交。 心里不由得古怪起来,这丫头潜意识里怎么喜欢这样牵手 次日。 姜河打量着瓶中荡漾的血液,赤红的鲜血中金丝的数量略微增多了一些。 看来白旻心正逐渐的复苏血脉。 她体内的潜能非常强大,甚至可以爆种,毕竟她可是最后的真龙后裔。 而真龙,早在这个时代销声匿迹了。 在原文中,刚踏入元婴期便能从化神大能手中逃生,靠的不只是自身的隐蔽手段,更多的还是爆种。 那可是在书的中后期诞生的化神天君, 连金丹真人手段都这般强大,化神天君会有多强,姜河都难以想象。 只是白旻心元婴期的时候,血脉已经彻底复苏了。 他不知道白旻心现在能否做到那一步。 姜河沉下心来,开始炼化精血。 似曾相识的饥渴再次袭来,不过转瞬间便被压到肉体深处。 玄黄珠上这次浮现四条金丝,较上次多了一丝。 姜河按捺中还在骚动的欲望,若有所思, 当初用玄黄珠爆发后,增长的实力比他想象的要多。 只是玄黄珠会少一条金色,难道白旻心的精血会加强燃烧精血时的强度? 正当姜河修炼时,被他一直惦记的汤格终于拜访。 终于,要离开青木城了? 这个神秘的朱明仙宗后人,也不知是否了解姜元夏的病 (本章完) 第71章:往生无路(终) “这这是?!” 汤格捋着胡须,目绽惊芒, “若是寻常医师可能只会判断为神魂失守,但我对这个状况恰好有所了解,这在我们海州,被称之为海狱魇!” 海狱魇? 姜河闻所未闻这个名字,看到汤格面色凝重的样子,便知道这不是什么寻常病状。 看着沉睡中的黑发女孩,又有紧锁眉心的趋势。 姜河将她的小手握住,方才问道: “这海狱魇,汤兄可否为我解释一二?” “相传在南海海底,存在着无边炼狱,得此病者,如同堕入这深海中的炼狱中,沉沦在无尽痛苦的梦魇。直至昏死在梦中,亦或者醒来后陷入疯癫。故而称之为海狱魇。” 汤格来回跺着脚步,又继而说道: “.在朱明仙宗覆灭前,便有很多朱明仙宗弟子得了此症。只是,这海狱魇,又怎么会出现在这.” 这病,竟然和朱明仙宗覆灭有关! 姜河记得,朱明仙宗也和前身一般,是一个背景板。 正是因为朱明仙宗攻伐不止,导致在朱明域内仇敌众多,又被三大魔门.乃至其他仙宗推波助澜下,在几百年内便覆灭了。 这才导致如今朱明域纷争不断。 为林赤提供了一个乱世崛起的背景。 “所幸,我祖父便是朱明仙宗弟子,也曾传下一个丹方,名为浊明丹,能守住一丝清明。” 汤格从储物袋里找了片刻,从中拿出一瓶丹药递给姜河, “只是也仅此而已了.” “便多谢汤兄了.不知现在状况如何?我看第一批散修已经出发了几个时辰了.” 姜河接过丹药,道谢后转而询问起正事。 汤格闻言也是舒展的笑了起来: “看来是我多虑了,他们已经出了沉岩山脉,只要不在大泽山脉特意避开金丹妖兽,便没什么问题。以他们的人数,寻常筑基妖兽都不会招惹。等会我便带你去见其他道友,也该寻个时间,出发了” 大泽山脉占地极广,横连七国,占据小半个泽州。 虽大多是低阶妖兽,但保不齐哪里会暗藏金丹妖兽。 姜河倒是知道,大泽山脉中除了在沉岩山脉的不动猿,还有两个金丹妖兽。 也如同不动猿那般,因各种原因被局限在一地。 日后被林赤一一斩杀,不过,这些金丹妖兽会不会和朱明仙宗有关。 “唔师尊!” 正当姜河思索着,女孩幽幽转醒,扶着额头呻吟着。 却感觉另一只手被人握着,抬眼一看却发现是姜河。 下意识的抽回手,挣扎着想从床上爬下施礼。 姜河将女孩按住,担忧的问道: “元夏,无需多礼。你身体可好些了?怎么会突然得病.” “我不知道。” 姜元夏茫然的看着这个愁容满面的男人,自从那天衿儿走后,她悲痛欲绝之下突然失去了意识。 之后沉沦在无尽的梦中,一次次看着娘亲死在自己面前,姜府化作灰烬。 但在之后,这绝望的一幕便不再出现。 取而代之的是温柔的娘亲陪伴在她的身边。 这是病吗?她倒觉得不是病。 至少在梦中,还有着自己娘亲的陪伴。 她愿意一辈子都得这所谓的病. “这倒是怪了,得了海狱魇还会这么快的清醒过来,一般会是在梦魇中沉沦的啊.不过她得病,或许是因为不小心接触了朱明仙宗的遗留?” 汤格道,心里也是纳闷,这症状明明是海狱魇啊。 “贤弟,那你现在是先和伱徒弟说会话,还是先出发?” 事有轻重缓急,姜河也明白这个道理。 安抚几句: “元夏,你先好好休息,师父等会回来看你。” “嗯,师尊慢走!” 女孩按耐住心中的焦急,她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再次进入梦乡,和娘亲相会. 临山楼,是南坊市最高的建筑。 站在高处,能望见远处起伏的沉岩山脉。 来到三楼后,在这里已经有四人。 汤格逐一介绍: “这位是姜河,修为练气八层,符修。这位是临山主人,练气九层.” 几人修为均在练气八九层,都是除了东坊市以外的三个坊市中闻名已久的高手,和汤格的关系都很不错。 毕竟汤格是一个炼丹师,本就受散修欢迎。 为人又急公好义,热衷结交他人。 能认识这么多高手很正常。 姜河的表面实力在这些人中也是平平无奇,他也不欲过度张扬。 和这些人打了个招呼,便入座等汤格这个组织人发言。 “我知诸位都有着亲眷在这青木城,担心以自己一个人的能力,难以顾得他们周全,毕竟说不得在哪里便会遭遇筑基妖兽.” 汤格正侃侃而谈。 远处,一只飞鸟掠过天边。 “在下也放心不下和人群混在一起,动静实在太大” 越来越多的飞鸟出现,宛若阴沉沉的乌云,将半边天幕遮蔽。 青木城的上空,此时三色交辉,护城大阵的青光,东坊市的血光,以及从沉岩山脉滚滚而来的浓密黑云。 “这是.发生什么?” 有人豁然起身,目光看向那遮蔽半边天空的黑云。 熊熊燃烧的姜府,身后传来血肉撕裂声和惨叫声。 姜元夏猛然惊醒,泪水不知不觉流淌满脸,沾湿了衣襟。 “娘呢.?” 她迷茫地呢喃着。 不是只要睡着了,就能看见娘了吗? “你娘,早已被修士杀了。元夏,不要自欺欺人了。” 一个低沉而冷漠的声音从床旁传来, 姜元夏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戴着黑色金属半脸面具的女人。 面具上错综复杂的蛇形花纹仿佛活了过来,缓缓流动着,为她增添了几分神秘与诡异。 鲜艳的朱唇微微勾起,透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 “你你是?” 女孩惊恐地缩到床角,声音颤抖地问道,愕然的看着这个神秘出现的女人。 “你可以叫我蛇尊者.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蛇尊者欺身而上,勾起她的下巴,面具后深邃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你恨这个黑暗的修真界吗?修士放纵欲望,为了修行无所不用其极,争斗不休,视弱者如蝼蚁。” 感谢“此去良辰”打赏的376点币! 我有预感下一章要被骂了 (本章完) 第72章:向死无途(1) 那深邃的目光似乎通过她的眼睛,看穿了她的内心,让她无处可藏。 姜元夏试图偏过头去,以躲避蛇尊者那锐利的目光。 然而对方却用力地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之对视。 蛇尊者仔细的观察着她的表情,审视的目光让女孩背脊发凉。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师尊马上就回来了……” 姜元夏的声音有些紧张,长长的睫毛颤动着。 然而,蛇尊者却轻蔑地嗤笑了一声,她的手指在姜元夏的下巴上轻轻地摩挲着,仿佛在把玩着一件无足轻重的玩物。 “你那师父,难道你就不恨他吗?” 蛇尊者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诡异的诱惑力,好似想要将姜元夏内心深处的恨意引诱出来。 “他对伱做了什么,你真的忘了吗?难道.姜河真的把你训成了一条只会摇尾乞怜的狗.?” 只会摇尾乞怜的狗. 姜元夏的眸光逐渐暗沉下来,呐呐无言。 “方被施以小小恩惠,如同随手丢的骨头,就迫不及待的为他说好话,这不是狗,又是什么?” 蛇尊者紧盯着她的双瞳,在不伤及她神魂的前提下,搜查着浅显的记忆画面。 在搜查中,蛇尊者看着那些画面,眉毛不由得皱起。 这个女孩到底怎么回事。 这些画面,参杂着伪装的亲近,不经意流露的仇恨,还有深度的依赖。 怎么会杂糅到同一个人身上 不过这些,正如她的名字般不重要了。 “我不是,不是狗”女孩强撑着反驳,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密布血丝,“师尊,是我“最重要”的人.” 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扭曲欲望,逐渐沸腾起来。 心底好像有着爪子在挠着,痒到将下嘴唇咬的血肉模糊。 铁锈般的气味钻入鼻腔。 “好,你不恨你师父,难道就不恨那个将姜家上下满门随手屠杀的修士吗?” 蛇尊者伸手探进她的黑发,将那个木制的发簪取下来。 顿时满头黑发倾泻而下,女孩呼吸忽然急促下来。 娘亲血肉被撕裂的声音,疯狂的钻入耳朵里,头疼欲裂,直欲捅破耳膜来逃避。 “只要,你将这个发簪,捅进他的身体。” 蛇尊者贴近她的耳朵,吐气道, “一切仇恨都会结束.包括那个杀了你全家的修士,我也会告诉你,她是谁” 她将那个已经处理过的发簪塞到女孩手中。 “不” 女孩急促的摇着头,手里却将那个发簪死死的纂着。 她忽而想起,姜河温柔的抱着她,牵着她的手在南坊市的街上走着,在床前担忧的望着她。 以及,几乎要满溢而出的关怀。 可是 比起昔日的种种,这些不正是这个自称为蛇尊者所说的小恩小惠吗? 我才不是狗. 蛇尊者看向女孩阴晴不定的脸色,眼底还有着最后一丝清明,又低声道: “这个修真界每一寸土地都早已污秽不堪,你就不想将这个世界清洗干净吗?” “哪怕那个孙婆婆,你以为她便是什么好人吗?” 孙婆婆, 一直在暗中照顾着她们的慈祥的老妇人。 如同一道光,让她在老姜河的摧残下早已摇摇欲坠的信念,又一次的坚定。 她绝对不会成为老姜河那样,杀了她全家的修士那样,肆无忌惮的放纵自己的欲望。 女孩陷入迷茫的目光,又清醒过来,坚定道: “婆婆.是好人。” “呵” 蛇尊者忽的一笑,略一挥手,空间扭曲,带着女孩来到孙婆婆家的储藏室。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里面挂满了未经处理的兽皮。 裹着血肉,往下滴答着鲜血。 那股莫名瘙痒,随着心脏迸发的鲜血,流淌到全身。 蛇尊者的低语在此时已经模糊不清,姜元夏已经分不清她到底在说什么。 耳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 只能看见她鲜艳的唇瓣开合着, 只能看见她抬起手将地面的暗门拉开, 只能看见储物室的地下里悬挂着一具又一具的无皮肉体。 在一刹那,那些纷争的噪音瞬间消失。 姜元夏从未感受到如此清醒的感觉,浑身的冷汗将衣襟浸的透湿。 她回过神来,大口大口的呼吸,小胸膛不停起伏。 “你怎么会天真的以为,一个普通的老妇人能在这样的世界活下去呢。” 蛇尊者又低声笑了起来,她原本不想做到这个地步。 奈何,想要逼疯这个女孩,出乎意料的差了点火候。 但是结果是令她满意的,最关键的部件,已经要成型了 “元元夏?” 老妇人愕然的推开门,却发现姜元夏和一个女人在储物室内。 并且推开了那个暗门。 储物室的动静,蛇尊者并未加以掩饰,这也是她特意所为。 因为,最精彩的部分还没开始. “去吧.” 在老夫人紧张的目光中,蛇尊者突然低语。 “你对元夏做了什么!” 老妇人怒发冲冠,将女孩护在身后,仿佛一只保护幼崽的母鸡,哪怕眼前这个女人的气息异常恐怖。 她哆嗦的从怀中拿出一张符箓,捏在手里。 是当初姜河第一次拜访,她拿出来吓姜河的那张,也是因为误会而为了帮姜元夏撑腰的那张。 这张二阶符箓,曾经给了她无穷的底气,支撑着她在这个南坊市,独自抚养孙子长大。 然而如今,面对这个带着半脸面具的女人,却如同刚鞣制出来的符纸。 蛇尊者完全忽视了她的一举一动,目光落在老妇人身后的女孩身上。 她攥紧那个发簪,低头不语,浑身不停的战栗。 怎么还差一点。 蛇尊者满是不解的默默想着,不过这也不重要了。 她暗中对这个女孩施展法术。 如同最后一根稻草,落在了不堪重负的心上。 女孩只觉自身已经不受控制,被那升腾的欲望焚烧了全身 她猛然抬起手,手中的发簪,流淌着和蛇尊者面具上同样的蛇纹。 在自己极速扩大的瞳孔中闪着痛苦的黑芒,重重的落在老妇人的后背上。 自那发簪的落点处,老妇人的血肉顿时寸寸崩解融化。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愕然回头。 落入眼帘的是一张泪流满面的小脸。 还有很多东西没解释,明天再码了。 往生无路,向死无途是一个漫画名,也可以称之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当然,不写虐文,放心 (本章完) 第73章:向死无途(2) 女孩瘫坐在地上。 老妇人自头颅以下的肉体,寸寸崩解,化为血水。 汇聚在她的身下,继而沾染衣裙,再向四周扩散,宛若一朵血之花绽放。 蛇尊者将老妇人的头颅捡起来,她脸上还残余着的神情,不是震怒,只是深深的困惑。 孙婆婆到死也不敢相信,自己会被衣钵传人,照料了数年的女孩给杀了。 “你做的是对的,她该死。” 蛇尊者极力压制言语之中的笑意,正如她先前所说的那样,大的,还没来呢 倘若让她知道,自己便是那个血祭了她全家的修士。 倘若让她知道,这个老妇人地下室的尸体,全都死有余辜。 或许老妇人在常年的剥制兽皮中,有了某种扭曲的癖好。 但从来没有主动的伤害过他人。 等她亲手杀了姜河之后,再告诉她这一切,包括姜河的一切. 她很期待,这等灵魂,若是陷入极深的扭曲与痛苦,最后会异化成何等的造物。 再加以神感教的仙法,或许,神感教数千年的夙愿便要实现。 在这个天道不显的时代,【培育】出一个堪比仙人的神。 这可不只是传说中的先天魂胎,先天魂胎是传说中的天地造物,一缕魂魄。 自诞生以来,便游荡于天地之间。 受天宠爱,能自主转世投胎。 一旦诞生于世,便是一代天骄。 据神感教秘典,朱明仙宗不知在何处发现了只在记载中出现的先天魂胎。 然而,他们并没有想着将这个先天魂胎祭练成法宝,亦或者直接让她投胎入朱明仙宗。 反而最起码将数千万胎中婴儿的幼魂喂食给她,想藉此培养出一个能突破如今的天地上限的天骄。 突破至化神,乃至飞升成仙。 而先天魂胎的魂魄本就暗蕴极其强大的力量,再加以如此之多尚未成型的幼魂喂食。 蛇尊者甚至难以想象,这样的魂魄会有多强。 也幸好,朱明仙宗功亏一篑。 让这先天魂胎逃了出去,并且投胎到一个凡人身上。 “不不是这样的,我到底做了什么.” 那简单的一扎,仿佛耗尽了她全身力气,姜元夏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小手撑着身体。 不住的喘息。 在姜河眼中那个和她一般柔弱的小手,纤细的手指浸入血液和肉糜之中。 “你可真是贱呢.和你那废物师父一般废物。” 蛇尊者语气忽而冷了起来,暗藏嘲讽。 她掐住女孩的脖子,逼问道: “伱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呵呵.这么多年的压抑,在敬爱的人身上发泄,是何等的舒爽啊.” 舒爽 那慈祥而又亲切,受到周边人爱戴的孙婆婆,死在了自己的手里。 以如此凄惨的死法。 姜元夏看向自己哆嗦着的双手,那如潮般的悸动和欲望,在婆婆死后,也如同潮水般褪去。 那一刹那的情感实在过于复杂难辨,到底,有没有感到畅快 似乎是看到她的困惑与痛苦,蛇尊者随手掐出一道法诀。 一道可以清晰照出她的外貌的光幕出现。 “不要在自欺欺人了.” 蛇尊者似若呢喃般的声音传来。 姜元夏不受控制的看过去,在那光幕之上。 一个披散着凌乱黑发的女孩,正无声的笑着,她的泪水从脸上滑落,流进上扬的嘴角。 临山楼。 那群遮蔽了半边天幕的飞鸟,似逃窜,又似疯狂般的朝着青木城这边涌来。 再远处,古老神秘的符文,忽隐忽现的在天幕中沉浮。 犹如一道结界,将整个青木城,乃至占据小半个泽州,横跨七国的大泽山脉给罩住。 随着飞鸟的逼近,一股腥臭的味道钻入鼻尖。 此时的天幕,异常的瑰丽而壮观。 青木城散发着冲天青光,贯彻而上,和那天幕中密密麻麻的符文勾连一体。 东坊市的血潮剧烈涌动,如同一道血色的潮线朝着四面八方卷去。 如同黑云般的飞鸟,逃窜的过程中,又如雨滴般纷纷坠下,爆成一团团血雾。 突然而下的纷乱大雪,穿过血雾,化为片片赤红花瓣,洒在窗外。 姜河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将桌上已经凉透的茶水一饮而下。 分明是八层脱胎诀的肉体,那冷水顺着咽喉而下,将整个身体冻的一哆嗦。 如果衿儿在这就好了。 好想抱着她暖暖的小身体。 原本站在那侃侃而谈的汤格,见到这一幕,好似失了魂魄般颓然坐下。 喃喃自语: “完了,全完了。原来,自从青木城封城之后,便不可能逃出这大泽山脉。” 言语间,对着突然浮现的符文很是了解, 有人冲着汤格吼道: “姓汤的,你到底瞒着我什么?!” “这是四阶阵法:羽化大阵!” 事到如今,汤格也不再藏私,他本不想表现自己知道太多的隐秘,防止遭人惦记。 然而如今,说或不说,都已经无所谓了。苦笑道, “而这阵法,不止会血祭整个阵中之物,甚至能夺人真灵,彻底断绝转生投胎之路。” 此时场内最为镇定的便是那临山主人。 这座临山楼便是他的产业,他看向纷扬的血色雪花问道: “可这,与寻常血祭之阵不同啊” 汤格闻言,目中暗含不屑,娓娓道来: “大泽山脉何齐广阔?其内生灵堪称无数,若是想血祭整个大泽山脉,怕是只有五阶大阵能够做到。” “况且,这羽化大阵在早已残缺不堪。” “只有死在这羽化大阵内,真灵和血肉方才会被夺。更何况,羽化大阵本就不是用来血祭,而是羽化只是这操纵者,是想血祭我们.” 有人问出姜河心中的疑惑: “那这羽化大阵的操纵者,又怎么杀死我们.” “你看见那些飞鸟了吗?羽化大阵能狂化并御使妖兽,昔日羽化大阵足足有锁着九尊金丹妖兽,分别位于九个阵眼。眼下,还只是狂化飞鸟,到后面,无尽的筑基乃至金丹妖兽会奔涌而来。” “事到如今,我已经明白。明家当初便是在其中一个阵眼之上,建立起了青木城,逐渐获得了羽化大阵的部分权柄。” 感谢“鸣晞”打赏的100点币! (本章完) 第74章:向死无途(3) 汤格对这羽化大阵了解不少,看样子绝非简单的朱明仙宗后人。 只是现在已经无暇探究他的真实身份了。 姜河忽而想起白旻心,她似乎也能一定程度上御使妖兽。 难不成,这羽化大阵或许和白旻心有着些许关联。 此外,在他印象里,大泽山脉目前还有着三个金丹期的妖兽。 其中包括沉岩山脉中的不动猿,加上青木城的三阶大阵。 这四个莫非便是羽化大阵九个阵眼仅存的四个 明真人,是通过青木城从而部分利用羽化大阵的力量,那能否通过其他的阵眼借用羽化大阵的力量. 玄黄珠和这羽化大阵,究竟有没有关联. 丹田内的玄黄珠似是感受到羽化大阵的运作,不断吞吐着微不可见的红雾。 让他莫名焦躁的内心逐渐平息。 临山主人幽幽的叹了口气: “既是必死无疑,诸位道友还是各自回家,陪伴亲友吧” “哼这羽化大阵,你当就不会影响修士了吗?只是相比起妖兽,影响更小罢了。或许,等大阵继续催动,便是我等这种修为都会变得暴虐嗜血,互相残杀。坊市如今,怕是混乱一片了。” 汤格又是无力的出声道。 “什么!你这老混蛋,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们。” 另一个修士怒喝道。 “已经迟了,终归都是要死的。” 汤格已经彻底放弃挣扎,舒服的窝在椅子上。 看着窗外的血花,反而惬意的饮茶。 姜河豁然起身,而和他一同起身的还有其他修士,来不及告辞便赶往家中。 哪怕是在这样的世界,不止是他,其他的人也有着无法割舍的东西。 他要带着三个徒弟反其道而行,深入沉岩山脉,博得最后一丝生机。 蛇尊者也感受到了大泽山脉的异变,目光一凝。 她没想到被自己视为药材的明真人,竟会掌控羽化大阵。 羽化大阵虽然不是用来攻伐,只是用来血祭,并且残破不堪。 明真人这个衰老的金丹真人,自是很难彻底掌控这个阵法,只能部分借用。 连其内的金丹妖兽也只能影响,而不能御使。 可是血祭了如此之多的生灵,他们真灵和血气全被明真人夺取, 在这么庞大的加持下的明真人,自己未必是他的对手。 “不过.你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伱了吗?” 蛇尊者默默自语。 只要能拦截下这庞大的真灵和血气,一个衰老的金丹初期修士,怎么会是自己对手。 只是可惜了. 她原本是想把那个周天灵体一同带往神感教的。 虽说周天灵体,也只是出现在传说中体质,但比起姜元夏的先天魂胎,便算不了什么了 “你可愿拜入我门,自诸仙时代,流传至今的道门” 蛇尊者语气中,带着凌然的傲意。 说出口后却是哑然失笑,这小丫头又怎么知道道门呢. 这道门,便是原文中的第三大魔门。 比起其他两门,这道门人数稀少,声名不显,分散在诸个正道亦或者魔道宗门中。 又解释道: “道门只是身怀相同理想的修士,聚集的组织,我们并不认为自己是个宗门,不需要拜师.” 姜元夏从血泊中挣扎着爬起,目光中忽地掠过了姜河的影子,想起他温柔的笑怀抱.手.气息。 我才不是狗。 适才褪下的欲望又一次袭上心头,往日种种将姜河的影子彻底遮去。 想起曾经那个被娘亲称为元宝的小女孩,哭泣的卧倒在地。 看着城池上方,那高高在上的修者丝毫不顾及城下的凡人,肆意挥霍他们的生命。 又想起在姜河脚下磕头求饶,跪在地上仰望着看着他,被逼着主动要他踩着自己脸. 这些修士,自命不凡,自以为是,罪无可恕,不可原谅 女孩攥紧了手中的发簪,这也是昔日姜河从谭元盛手中,死里逃生后送给她的那枚发簪。 半响,咬牙道: “我愿意。” “哈哈哈,好。” 蛇尊者不出所料的听到了她的回答,大笑出声: “那你以后,便是元尊者了放心,本门并无太多规章,此后,我会设法让你进入神感教。我如今是那里的长老.” “不过,眼下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处理.你先在这里等我。” 白旻心静静的擦拭着法剑,寒光四溢,光可鉴人。 擦拭完后,百无聊赖的用手指绕着白发,目光惆怅: 那个人.那个叫姜河的人说,会带我们去一个叫青阳域的地方。 等去了那里以后,我要不要带着她们跑呢 他的种下的灵气,已经是形如虚设了。 不过,他也不是那个老姜河了,如果他求着想要照顾我,还是能给他一个机会的 “哎!” 白旻心烦躁的将剑收回剑鞘,她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求着想要照顾我.怎么越想越奇怪啊 自己才不需要依赖他,一个人就能照顾好她们两个。 兀然,一种极其亲切而又熟悉的气息,从沉岩山脉的方向传来。 方一感受到这气息,白旻心的心中就骤然跳动。 “这是.?” 她站在院中,望着三色交汇的天空,眉心紧蹙。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雾,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浓密。 嗅进肺里,血液都加剧流动。 白旻心用力的按住剑柄,压抑住心中的躁动,将目光投向沉岩山脉。 这种气息,似乎在呼唤她. 远处传来惨叫声,厮杀声。 隔壁家的鹦鹉从屋顶上飞过来,绿豆般的眼睛现在变成了红豆。 扑哧着翅膀朝她飞来: “杀,杀!” 只是方一还未靠近白旻心,就迟疑的在四周转圈,随后振翅飞走。 “不对劲,姜河去哪了?” 白旻心现在满头的困惑,这青木城,绝对发生了什么事情。 坐立不安下,她回到家中,抱起衿儿碎碎念叨: “那个混蛋,关键时候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小女孩身上传来的阵阵热度,驱散了她些许不安,怪不得姜河每次说故事都喜欢抱衿儿呢. “真是没想到,这个姜河平平无奇,然而徒弟都是人中龙凤呢” 蛇尊者的笑声,忽然传来。 快了,未来几章这段剧情结束 (本章完) 第75章:向死无途(4) “你是谁!” 白旻心惊的冒出冷汗,这个女人突然就出现在自己身旁。 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她紧张的横起长剑,将衿儿护在身后。 “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带着诡异面具的女人,突然抑制不住的大笑出声,笑的捂住了腹部,眼角都迸出泪花。 “真是太有趣了.” 她目光猛然一沉,如渊似海的磅礴气势瞬间压到眼前的白发女孩身上。 一片沉沦着的血海悄然浮现,其中有无数怨魂在其中挣扎嚎叫,挣扎着向女孩爬去。 这是什么? 白旻心还来不及思考,便看见那些样貌狰狞扭曲的恶鬼一个个扑向她。 哪怕是她所谓的真龙后裔,可此时也只是一个小女孩。 看到这些扭曲的恶鬼吓到小脸惨白。 她握着衿儿的小手,从上传来的温度仿佛给了她勇气。 咬着牙拔剑砍向那些看上去恐怖而强大的恶鬼。 本以为是不自量力的行为,可这些恶鬼在剑锋之下,瞬间化作泡影。 蛇尊者轻轻拍了拍手,以示鼓励: “不错,只是开一个玩笑,不要在意” 这个白发女孩看上去神色冷漠而警惕,护住身后的小女孩。 可她似乎没有注意,自己的腿一直在抖呢 只是一个练气二层的孩子,却有着不俗的信念,在她的威压之下面对这种恐怖的场面。 还能保持镇定,姊妹情深呢 不错。 蛇尊者享受的长叹出声,她现在还沉浸在方才摧残姜元夏心灵的畅快中,久久回味。 没想到如今,又有乐子可以找了 这个女孩,血气很旺盛,想必又是某种体质,也更耐折磨啊 可连周天灵体她都舍弃了,再舍弃一个又何妨。 而这周天灵体,也是有趣的紧啊,看上去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呢. 蛇尊者又是抑制不住的低笑出声,真是太愉悦了! 她的灵魂舒服到颤抖起来。 这疯女人! 白旻心的手心里满是冷汗,无助的在心底呢喃:姜河.你到底去哪了。 可是姜河来了,又能怎样呢。 这个疯子,已经超脱了筑基期的范畴。 “过来!” 蛇尊者轻轻招手,血海凝练出一只血手,直接冲向两个女孩。 可恶,又来。 白旻心不知道这疯女人在打着什么主意,但她此刻只得依仗自己的剑。 故技重施,拔剑砍向血手,然而这次不似先前那般轻而易举的劈散。 一股反震之力顿时顺着长剑传到手心,白发女孩如同破烂袋子被甩到一旁。 久久站不起身,在地上痛苦呻吟着。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蛇尊者摸着被血手抓来的小女孩脑袋,笑眯眯的问道。 姜河精心梳理的发髻被她揉的凌乱。 五指悄然用力,将黑发扯下,指缝手心全是发丝。 女孩默默无言,似乎感受不到她的动作。 只是眸光看向瘫倒在地上的白旻心。 “伱放开她!” 白旻心只感五脏六腑撕裂般的疼痛,强行将喉口的鲜血咽下。 从地上挣扎着爬起,踉跄的冲向蛇尊者。 凝聚了她全身力量的一剑,却被蛇尊者用手直接抓住。 稍一用力,那长剑连同女孩的手臂一齐被扭成了麻花。 女孩闷哼一声,疼到额头冒出汗珠。 “无力吗?” 蛇尊者抓着剑刃,悠然问道。 “林衿。” 衿儿忽然开口。 “贱种,早问你怎么不回答!” 原本微笑的蛇尊者突然冲着衿儿怒吼一声,松开剑刃。 伸手将毫无反抗能力白旻心脖颈攥紧,缓缓举高。 “嗬” 白旻心完好的那只手,无力的抓着扼住脖颈的手,两条细腿在空中挣扎着。 “疼吗?” 蛇尊者忽而又笑了起来,用力揉着衿儿的脑袋,低头对着她说, “疼。” 几乎是在她话音刚落,衿儿就立马回应。 “错了。” 蛇尊者漠然道,重重一脚踢在白旻心的腹部,白发女孩顿时如虾一般拱起身子。 那只还在挣扎的手,连同脑袋一起无力的垂下,似乎没了半点气息。 “.不疼。” “不错,这样才是乖孩子,能说话,为什么要装哑巴呢。” 蛇尊者赞赏道,收回手牵着衿儿的小手,也不再管瘫倒在地上毫无声息的白旻心。 等会,还有一场盛大的表演等着她呢 拉着衿儿走出去,半途,又忽而问她: “疼吗?” “.不.嗯.不疼。” “要不停的说哦,小孩子,就要多说话啊。” “不疼.不疼不疼” 女孩唇瓣的血色褪去,艰难的断断续续回答。 被蛇尊者牵着的那只手,已经被她捏的不成样子。 白旻心瘫倒在地,嘴角不停冒着血沫,奋力的微微抬起头。 在模糊的视线里,只能看见两人渐行渐远。 天幕仿若扭曲的油画,肆意挥洒颜料。 血色雪花落在脸上,冰冷从肌肤渗透进心里。 极度的不安不断的从姜河心中涌起。 明明已经到了家,那股不安却涌现到极点。 从门口一直向外延申,一路洒落星星点点的血滴。 不加掩饰,仿佛特意彰显给他看一般。 都难以继续用鼻呼吸,姜河喘着粗气,按捺着悸动,推开大门。 白发女孩此时正毫无声息的倒在门后,小手无力的向前伸着。 而在她的身后,拖着一道血色的轨迹。 林赤的慑魂铃好似又在脑海中炸响,震的姜河头脑昏沉。 “旻心,旻心!” 姜河将女孩抱在怀里,她被扭成麻花般的手臂耸拉着,垂向地面。 在他的呼唤中,女孩的双眸依旧紧闭。 将体内所有的灵力,不计损耗的灌入白旻心的体内。 又从储物袋里掏出先前储备的疗伤丹药,喂进她的嘴里。 她这才迷蒙的张开眼睛,抬眼看见的是姜河几乎扭曲的脸。 “旻心,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快衿儿被人带走了,姐姐也不见了” 在看见姜河的一瞬间,白旻心似乎又找到依靠。 凭空生出一股力气,强撑着回答, “那个女人,带着蛇纹半脸面具” 蛇纹半脸面具? 原文中的一切都在姜河眼前过了一遍。 不要骂我呀,小虐不是虐,这蛇尊者以后惨的一批 (本章完) 第76章:向死无途(终) 这不正是原文中,将元夏和衿儿带往神感教的蛇尊者! 这个女人,半疯半癫,最嗜好折磨别人灵魂。 就和老姜河一般。 而姜元夏的很多嗜好,都是从她身上学来的。 不过在书的中期,蛇尊者便被姜元夏亲手虐杀了. 但如今蛇尊者乃是金丹后期的修士,战力还远超同阶修士。 而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练气期修士。 这老天,为什么这么玩我?! 来到这个世界上后,他几乎要被逼疯。 “该死!” 姜河目泛血丝,看着白旻心那被扭成麻花般的手臂,又想起见家门口那一路散落的血滴。 一滴水珠落在白旻心的脸上,她怔怔的看向这个几乎扭曲的脸庞。 他也无能无力无可奈何吧, “旻心,你怕死吗?” 玄黄珠,是朱明仙宗至宝,并且和这羽化大阵有着某大的关联。 重新炼制于此地,而以玄黄珠和羽化大阵的效果来看,甚至可能是羽化大阵的最后一环。 羽化大阵剥离真灵和精血,再由玄黄珠彻底炼化。 若是要对付这些各怀鬼胎,实力强大的势力。 唯有利用这羽化大阵。 尚存着的四大节点,只有青木城和沉岩山脉两大节点来得及去。 而他能选择,也只有不动猿所在的沉岩山脉了。 “不怕。” 白旻心抿着唇,心中生出些期许。 难道他有办法 忽而又想起先前的呼唤: “沉岩山脉,似乎什么在呼唤着我.” 果然,白旻心和这朱明仙宗,也有着某大的关联。 他有着玄黄珠和白旻心两大底牌,难道还不如只得到了朱明仙宗皮毛的明家? 毕竟,若是明家真得了朱明仙宗重要的遗产,也不至于在原文中死的这么默默无闻了. 姜河将女孩背起,白旻心略微的犹豫后,主动搂住他的脖子。 从他身上传来的阵阵温暖气息,让女孩安心不已。 自己伤的这么重,稍微依赖一下他,也是情有可原的 白旻心这般想着,不由得将身体贴的更紧了。 厮杀声越来越多,坊市中的散修红着眼搏杀着。 姜河看着空气中弥漫着的血雾,还未靠近自己,便被体内的玄黄珠吸纳。 这些人修为低下,姜河无意浪费时间。 不与他们争斗,一路避开他们,来到沉岩山脉后。 姜河催动玄黄珠,在沉岩山脉的最中心,有一股参天的黄色气息冲天而上,这便是不动猿的气息。 也便是阵眼的所在之地。 除此之外,便是无数狂乱的气息肆意串流着,但都有意识的避开的沉岩山脉的中心。 “旻心,你能感受到具体方位吗?” 姜河问道,若是呼唤白旻心的事物,与不动猿不在一处地方。 便可以先去寻找它,这样手上也会有更多的底牌。 女孩闭目感受着,伸出手指,指向沉岩山脉的最中心: “那里。” 看来,直接面对不动猿已经不可避免了。 只能寄托于白旻心的真龙身份,可以避免与它争斗。 眼下也只能绝境逢生,姜河已经别无他法了。 所幸,这些狂化的妖兽,都避开了沉岩山脉。 否则整个大泽山脉的妖兽都往青木城奔涌而来,这般的密集度,再怎么躲避也躲不开。 “这种感觉.很亲切。” 白旻心贴在他背后,轻声说道,声音带着略微的紧张。 姜河自然知道她所紧张的是什么,毕竟她是不可能凭空出现在世界上的。 也有自己的父母。 白旻心的来源到底是什么呢 原文中也没有提及,但或许等一下便能解开这谜团。 姜河看着眼前的这个极其隐匿的洞口,方一抬入,一个声音便传来。 “怎么天天都有人来打扰猴啊。” 一只身高仅仅三十厘米的金毛猿猴,活动着身体,不耐烦的捏响着手指,蠢蠢欲动。 此时正狞笑着, “刚好现在那阵法整的猴心情烦躁。” 不动猿现在心情很烦躁,本来就被困在阵法里,饶是它是不动猿,也是需要见见阳光的。 长期累月的待在这个阴暗的洞里,都能把猴逼疯。 本来靠着地脉闭关修炼,还能排遣几分无聊。 可这段时间有人打断了它的修行,几百年没运行过的大阵也开始运行。 眼下又冒出一个人来打扰它。 姜河看着这金丹猿猴,平复心情。 既然横竖都是死,不如看看能不能利用白旻心的身份化敌为友: “.道友,你知道真龙吗?我.” 话还没说完,只见不动猿双目瞬间赤红一片: “伱们果然是一起的,怪不得能找到这里!” 什么? 单是听到真龙,就彻底的激怒了它! 不动猿的气势逐渐攀升,金丹威压从它身上散发。 姜河不免苦笑,白旻心在原文中,成长起来后固然受到一众妖族的支持。 但他无法确定,对于朱明仙宗控制的金丹妖兽,会有什么影响。 可是他已经别无选择了。 姜河将女孩放到一旁,紧紧握着手中的剑,独自面对这不动猿。 浑身灵力在它的威压之下反而异常的活跃。 他此刻镇定无比,既然是死,他也要做出最后的挣扎。 炼化玄黄珠残余的所有精血,包括四条金丝。 这一刹那,姜河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强大,甚至练气八层那道瓶颈,也瞬间突破,修为达到练气九层。 不动猿捏着拳头,朴实无华的一拳砸向姜河。 然而它这拳头,在姜河看来异常的慢。 凝聚他全身力量的一剑,豁然斩向不动猿。 “啊!” 不动猿的头颅瞬间飞去,冲天的鲜血喷起: “你你怎么会领悟出这一剑。” 燃烧的精血瞬间凉下,姜河愕然的看着不动猿的身体倒下去。 “啊?姜河.你.” 身后的女孩脸上的灰暗瞬间褪去,她眼中扑闪着崇拜的光芒。 在以前这表情出现在白旻心脸上,几乎是不可能的。 难道 我领悟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姜河回忆起先前不动猿的一拳,在他眼中异常的慢。 原来,我也是天才啊。 松了一口气: “不,是它太慢了” 然而下一秒,不动猿的无首身体突然摸索的将脑袋捡起,拼凑到头上。 那张猴脸狰狞的笑着: “是不是很有趣?很遗憾,我装的。” 感谢“勿谓言之不欲也”打赏的600点币。 莎莎莎莎莎,彻底疯狂!不管这么多了! 明天两章就要结束这段剧情了。 (本章完) 第77章:石门龙尸 不得不说, 宅在这个洞里几百年了,能找点乐子还是不错的。 本来闭关修行的好好的,结果上次遇见的那小子,无意间用带着真龙气息的宝物激发了地下那具龙尸的余威。 导致了地脉暴动,中止了修行。 不动猿准备解决这两个不知所谓的小子了, 只是 不动猿的目光迟疑的看向姜河身后的白发女孩,她身上散发着一种温和而想亲近的气息。 而地下的龙尸散发的则是冰冷暴虐的气息。 两者分明完全不同,却隐隐有着一种共性。 那便是真龙的气息。 又是利用了那个宝物做的手脚吗? 这人在方才气势忽然的暴涨,和当初那个小子一模一样,都带着和羽化大阵那令人生厌的气味。 看来那小子的宝物,被这个人夺走了呢。 虽是这么想的,它还是略微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出手。 横竖是两个练气期的人族,再怎么蹦跶也掀不起几朵水花。 在死亡面前,白旻心极力克制自己内心恐惧。 她深呼一口气,尝试和那呼唤自己的事物联系。 几乎是在瞬间,微薄的金光从地下涌动而来,掺杂着若有若无的黑雾。 欢喜地围绕着女孩盘旋,让她的银白发丝随着风轻荡。 “等等,你能运用地下那龙尸的力量?” 不动猿突然惊疑出声,当初林赤也只是引动龙尸的气息,并不能让龙尸主动的亲近。 莫非是不动猿误会了他的意思,而它也并非是厌恶真龙。 姜河回忆起原文中,林赤探查到不动猿的气息后,便赶向它的所在之地。 想藉此摆脱追杀,在林赤的视角里,是追杀他的无涯门修士肆意出手,打扰并激怒了不动猿,它方才出手。 然而,一个金丹妖兽凭借地脉修行数百年,岂会因为几个筑基修士的打扰而中断修行? 看来在林赤无意之间,不小心用玄黄珠和不动猿口中的地下龙尸气息冲突,才中断了在龙尸之上的不动猿修行, 惹得它震怒,恐怕它误以为自己和林赤一伙的吧。 先前白旻心和林赤两者仿若宿敌般的感应,其内核便是玄黄珠和真龙之间的敌视引起的。 至于自己为什么没能遭到那龙尸的敌视呢 姜河看了眼不由自主贴近自己的白旻心,她的小脸带着强撑的镇定和略微的惊慌。 她已经逐渐的有些依赖自己,偶尔也会将内心的软弱暴露在姜河眼前。 这丫头,早已经在内心放下了对自己的戒备吧。 对自己的亲近,让那龙尸也不再敌视自己。 而且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伤害她,加上玄黄珠这阵子都被喂饱了。 反而暂时不再有那种宿敌般的感觉。 姜河心中稍微有了点底,在诸多生死危机前,他早已不似当初那般走在街上都疑神疑鬼会不会有人抢劫他。 保持着神态自若: “她是真龙后裔,或许和地下那龙尸有着些许关系。而且道友想必是被困在这羽化大阵了吧,或许我可以帮你解除这禁锢。” 先前它攻击无涯门修士时,也只是在原地施展神通,并未追击。 姜河也不确定以玄黄珠和羽化大阵的关联,到底能不能帮它解除这禁锢。 但眼下能争取一分,就是一分,至少先把眼前这关过了。 不动猿猿脸上人性化的展现了震惊与疑惑,沉心感受了白旻心的气息片刻后。 喃喃自语: “原来当初朱明仙宗,真的发现尚存于世的真龙.” 又下定决心,看向姜河道: “你来到这里,恐怕就是为了那龙尸或者控制阵眼,对付外面那个控制了部分羽化大阵的人吧。” 听到不动猿这般说着,姜河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这说明还有得谈,解释道: “有人想操纵那大阵血祭这大泽山脉的生灵,而这里的龙尸又在吸引我的徒弟” “我可以指引伱进去,但进不进得去就看你自己了。” 不动猿瞥了一眼白旻心,按捺住心中的激动,转身走向洞的深处: “只是,若是真有办法炼化这阵眼,你今后别忘了放我出去就行当然,光是炼化了这个阵眼,也未必能放我出去,外面那人也只炼化了一座阵眼,也无法指使我” 它的金丹威压也全部收敛起来,就像一个平平无奇的猴子在前领着路。 这洞幽深曲折,光线黯淡。 身旁女孩的脸色沉郁寡欢,想必是听到龙尸二字后心神震动。 毕竟这说明了疑似她亲属的真龙,已经死在这里了。 在女孩惊讶的眸光中,姜河下意识的牵住了她的小手,就像曾经安抚姜元夏和衿儿那般。 还没有接触多久,她便不适应的抽出手。 差点忘了这丫头可不像另外那两个徒弟。 在不断的深入中,两侧的山壁逐渐的模糊扭曲。 黯淡的光线越来越强烈,直至充斥着整个通道。 越往前走,仿佛要远离这个世界,脚下虚虚浮浮,好似踩在空气之中。 回首望去,来时的通道已经消失不见。 此刻他们处于一个洒满柔和的淡金光辉的空间之中,和外界那扭曲的天幕相比,这里显得异常的祥和。 道路的尽头,是一扇古朴的石门。 这面石门高约九丈,散发着与这片祥和空间不符的森冷气息,亦或者,是石门之后的存在,随着石门的缝隙而逸散开来的残余气息。 “到了。” 不动猿的声音变得极轻,带着深深的敬畏。 这个石门并没有什么禁制,它小心翼翼的推开石门,一道难以言说的威势迎面而来。 他也刚才感受过不动猿的威压,也曾被大长老和明真人的对决惊骇,然而这些人刻意展现的气势,比起这石门后的存在,犹如米粒之比皓月。 就连常年居住在这里的不动猿,毛茸茸的腿都不断发抖,更何况姜河。 这一刹那,姜河身体僵硬,双膝发软直欲跪下。 他奋力支撑自己的身体,靠着玄黄珠不断涌来的力量,才没有在这股威势之下倒下。 那猿脸戏谑的看了眼战栗的姜河,示意他进去。 四章,还在码,接连发出,修改错字 (本章完) 第78章:真龙传承 不动猿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直接五体伏地跪拜下去。 这是来自血源深处的臣服和恐惧。 这小子不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吗? 暂不提炼化阵眼,它倒要看看他能不能走进去。 或者说,爬进去 就如它当初一样,想到这里,它也乐呵呵道: “实在不行,爬进去也是可以的。” 爬进去? 在自己徒弟面前,以这种屈辱的方式去参拜一具尸体. 姜河尝试挪动脚,可身上仿若有千钧重担,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白旻心忽而上前,主动的牵住了姜河。 那股威压顿时如河水避开礁石,席卷到一旁的不动猿身上。 突如其来的威压,让不动猿双膝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那张猿脸上的戏谑还未消散。 “我只是为了能快点救出衿儿和姐姐” 白发女孩无所谓的说道,耳垂微微染红, 想起被蛇尊者抓走的两个女孩,姜河不再犹豫,反手拉住白发女孩, 她的手指在姜河掌心中不自然的蜷缩着,被他拉着迈进了石门内。 抬入石门后,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或者说也确实如此,这里便是传说中的小世界。 犹如悬浮在天空之中的巨大岛屿,周边雾气朦胧,云澜起伏。 中间是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散发而来的柔和光辉,将整个小世界照亮。 如此强盛的光辉,直视过去却并不刺眼。 除此之外,并无他物。 龙尸呢? 正当姜河疑惑之时,一阵莫名微风袭来,那朦胧的雾气云澜荡漾着。 露出些许黑色纹路,蔓延在一块银白色的金属之上。 紧接着,原本的细微的风强盛起来。 环绕整个小世界的云雾如波涛般涌动,密密麻麻的黑色纹路从那云雾中浮现。 缀满了四周的边界,在黑色纹路之后,是越来越多的银白色金属。 这些金属嶙峋参差,如同一道银白色的城墙,将这片小世界护住。 一条长长的龙须从空中垂下,亲密的抚着白旻心的头发。 顺着这条龙须抬眼望去,一个恐怖的龙首从天空中心浮现。 它俯瞰着下方的两人,但仔细看去,双眼空洞,其内是腐烂的血肉。 早已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死去,连本该不朽不灭的躯体都腐烂。 而那环绕小世界的银白色“城墙”,赫然便是它的龙躯! “它竟然显形了!” 挪动着双膝,好不容易艰难的跪着进来的不动猿,刚一进入便直面这超出想象的威势,当场趴下。 让它想起来第一次进入这石门的时候。 这是修真界中最为强大而神秘的生命,早在诸仙时代便不闻于世间。 哪怕是现在修真界最为强大的元婴真君,在成年真龙面前,也如同一介蝼蚁。 如果白旻心正常成年之后,她便是如今的样子吗? 依照原文的说法,她被用仙法封印血脉,并化为人族。 不像真龙一般数千年才成年,反而与普通人族一般成长。 到底是什么样的危机,这条强大的真龙才会这样封印白旻心,而自己也死于非命 可以肯定的是,这条真龙绝对不是朱明仙宗所能杀死的,而是发现了这个小世界,和在其内沉眠的白旻心。 “这是.我的娘亲?” 白旻心怔怔的摸着那条龙须,小脸上有泪水流下。 这还是姜河第二次看见她流泪,上一次还是她辛辛苦苦储备的“食物”,被姜河处理掉。 以为他要将她们三个活活饿死,加以变本加厉的折磨。 一股愧疚从姜河心中升起,当初他的处理方法确实不合适,太过激进,没有照顾白旻心的想法。 要知道, 哪怕是衿儿和元夏被蛇尊者掠走,自己被折磨。 她都没有哭泣,这是心中还尚存着希望。 而姜河当时只是丢掉了她的食物,她都流下眼泪. 可以想象老姜河在她心目中,到底是个什么地位了。 “我” 白旻心声音哽咽无比,慌乱的憋住泪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况且,这也只是一具尸体,只是生前的强大而让这具尸体沦落至此都残余着一点灵性。 在旁人看上去恐怖无比的龙尸,对着白旻心却散发着柔和而温暖的气息。 那脉脉的柔情,是她从未感受到的爱。 她也只是一个还未长大的小女孩,自幼一个人如野人一般在山林中长大。 在窥视那些凡人城镇时,也曾羡慕那些有着父母关心的孩子。 从未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感受到亲情。 “想哭,那便哭吧,除了我这里也没有其他人了。” 姜河拭去她的泪水,轻轻揽过她的身体,那不动猿也不算人 可是 不正是因为你,我才变成这样吧。 虽是这般想着,她还是忍不住在姜河怀里啜泣出声,泪水浸透了姜河的衣襟。 可,你不是你。她心中又飘过这个想法。 只是没过几秒,她便嫌弃般的推开姜河。 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只是眼眶微微红肿: “伱快去炼化阵眼娘.娘亲有传承要给我。” 姜河尝试的松开她的小手,那如影随形的威压并没有出现在自己身上。 他看了一眼已经闭上双眸的白旻心。 周边云雾骤然向她聚拢,将她的身形笼罩在其中,看不真切。 这丫头,哪怕内心很脆弱,可一直都很果决。 知道现在的当务之急,不会一味的沉浸在悲伤之中。 不动猿愕然的看着姜河跑向那光柱,自己却还被压的站不起身。 又看向那被云雾笼罩的女孩。 这个女孩,竟然真的是真龙! 哪怕心中早有预料。但看到这一幕,还是震惊无比。 这可是传说中的真龙啊 而自己之所以能在这里安然的修行到金丹期,其实也是在这龙尸的庇护之下 不动猿猴脸上犹疑顿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坚定。 奋力用四肢爬着,跟到姜河身边。 刚一触摸这光柱,通过玄黄珠,一些信息从这个光柱传来。 羽化大阵原本有九个阵眼,而这九个阵眼都有着金丹期乃至以上的力量,为大阵提供基础的支撑。 还有两章,改一下,不咋会写打斗啊 (本章完) 第79章:风云聚会 而这个阵眼,实际上是羽化大阵的主阵眼。 支撑它的并非是不动猿,而是借用了那龙尸的气势。 藉此也能统御众兽。 不动猿只是曾经误入了这个阵眼,不小心被这里的阵法控制。 但也因祸得福,在龙尸边上修行至金丹中期。 而在朱明仙宗衰亡后,九个阵眼其实只有三个阵眼尚存。 除了这个阵眼以外的两个,还只是金丹期的妖兽在其内。 至于青木城,是明家找到其中一个荒败的阵眼,在其上建立青木城,将这个阵眼控制。 姜河不由得想起,在青木城冲天贯彻的青光,想必那便是另一处阵眼所在。 他将玄黄珠的气息试探的探入阵眼之中。 那光柱顿时掀起阵阵涟漪,密密麻麻的符文从中显露涌动着。 在其内的符文不断闪动,确认玄黄珠的气息后。 确定权限后,那些符文褪去,露出一个光球。 这玄黄珠,在羽化大阵的权限果然很高。 毕竟玄黄珠这种层次的至宝,在以往绝对是由朱明仙宗最为强大的那个人掌握,并且它和这羽化大阵也是相辅相成。 在某种程度上,两者或许本就是一体的。 要是姜河用玄黄珠挨个的夺取,就算是一万猪摆在那里,也不知道要夺取到猴年马月。 而以玄黄珠原本主人的实力来看,要想获得修为上的进步,何止是万头,恐怕都得上亿了。 若此浩渺的大泽山脉,也只是为了强者“羽化”的屠宰场. 姜河心中一片恶寒,在思虑万千中,阵眼也在逐渐的被炼化。 不多时,那光球重新隐入阵眼。 他沉下心感受羽化大阵,这一刹那,他的视角仿佛在无限拉高,先是沉岩山脉,这里有无数妖兽在肆意狂奔。 再是周边的南坊市,散修红着眼厮杀。 先前遇见的那个临山主人,本来是担忧而又亲切的和自己的孩子交谈,然而下一刻,他双眸赤红,瞬间扭断了孩子的脖颈。 继续拉升,到了青木城上空。 无数真灵和血气,从大泽山脉向着明真人涌去,他身后席卷着滔天的血气,气势强大无比。 将大长老怒目圆睁的头颅丢向对面的蛇尊者。 然而,在明真人巍峨的气势下的蛇尊者,却是神态自若,周边的虚空浮现无数阵纹。 足足九道三阶大阵在其身后浮现。 在她的身旁还有着两个小女孩。 那便是姜元夏和衿儿。 姜元夏眼眸漆黑无神,又陷入海狱魇之中,而衿儿被蛇尊者牵住右手,左手已经被捏的不成样子。 本来向来沉默寡言的衿儿,毫无血色的唇瓣不停开合,也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再往上拉升,在大泽山脉中,有七个灵舟,簇拥着中间的一座巨舰,正在青木城外徘徊,这便是玄冥宗。 而在巨舰之上,盘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她微微低着头,身躯不停的战栗着。 似是察觉到什么,她豁然抬起头看向天穹,从凌乱的发丝中露出一双冷漠的眼眸。 那眸光透过羽化大阵,仿佛是在和他对视。 女人缓缓勾起唇角,不带有一丝感情色彩的笑着。 姜河瞬间惊起冷汗,这是.太真天的天玑! 也便是原本白旻心的领路人,单纯论实力,她比蛇尊者还要强,嗜血好杀,同样是个疯子。 这尼玛. 可真是魔门群星闪耀时,他方才有的底气瞬间荡然无存。 蛇尊者,天玑这等三大魔门中人,战力远非寻常金丹能比。 要不是天道不显,她们早就能突破到元婴,乃至更高。 绝非明真人之流的修士能比。 然而,取代底气是肆虐的怒火。 她到底对衿儿做了什么! 这个女孩,哪怕被虐待到体无完肤,也绝不会开口说一句话。 可如今一直艰难的蠕动唇瓣,说着什么。 元夏的双目无神,瞳孔漆黑无光,原来当初的海狱魇便是她做的手脚。 想彻底逼疯元夏,沦为和她一样的疯子 整个天穹中涌动着无边的真灵和血气,在大泽山脉茫茫的生灵和四阶大阵主阵眼的加持。 他也不确定能不能对付这些各怀鬼胎的势力。 但此刻他也别无选择。 而白旻心还被那云雾遮蔽着,接受着龙尸的馈赠,没有了半点声息。 一时半会也出不来,或许这样也不错吧,至少待在这,暂时是安全的. “哎,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那不动猿谄媚的凑上前笑着,显得很是熟络的样子。 姜河心中一动,这阵眼实际是靠龙尸散发的气息支撑,因此不动猿并非是被锁死在这阵眼之中。 是可以通过玄黄珠的最高权限,接触他的禁制。 而它是一个金丹中期的战力,哪怕在青木城上空的众多魔门强者中,也不容小觑。 青木城上空。 蛇尊者懒散的撑着脸,百无聊赖的捏着身旁小女孩根根纤小的手指,听着那骨爆的脆响。 舒畅的长叹出气: “你不会以为凭这羽化大阵,就能奈我何吗?” 都不需要她出手,被明真人丢过来头颅还未靠近她,便被身后的阵法绞碎。 “.不.疼.不.疼”小女孩的声音越发衰弱。 “你不是喜欢当哑巴吗?怎么不当了?大点声,不然我会对元夏做什么,我自己都不敢保证哦.” 蛇尊者视那血气滔天的明真人为无物,一下又一下的捏着,不多时,十个小手指已经被她挨个捏爆。 她又遗憾的叹了口气,略带嫉妒了看了眼小女孩仿若上天雕刻般精致的小脸。 只不过啊,这么可爱的孩子,明明对说话有着心理障碍,却被她折磨的不得不说话。 想想就真的太爽了! 一听到元夏的名字,小女孩仿佛又生了几分力气:“不疼不疼不疼.” 面对眼前这一幕,明真人面色阴沉: “蛇尊者,你也未免太小瞧我了!当初伱想把我练成大药,今日,轮到我炼你了!” 下一刻,一柄剔透琉璃般的剑,从东坊市飞来。 剑身由某种金色晶石和白色晶石混合铸造而成,如同两条游龙死死纠缠在一起。 (本章完) 第80章:交手 随着滔天血气的涌入,长剑迎风见涨。 眨眼间,便超过百丈。 血气的注入下,原本剔透的长剑犹如一座血色的擎天之柱,屹立在青木城的上空。 对着在这巨剑之下犹如蝼蚁的蛇尊者斩去。 穿云裂日,护着蛇尊者的三阶阵法猝然崩溃三座。 其势不可挡,眨眼间便将蛇尊者笼罩在剑光之下。 蛇尊者面色微变,挥手撒出四十九道阵旗,随着阵旗的布置下。 一股玄奥的封禁气息,封锁了整个青木城上空。 继而将剩下的六座阵法,绽放出六道结界,挡在面前。 “轰!” 巨剑势如破竹,接连斩开数道结界。 明真人见状,不由得畅快大笑: “此剑,可是昔日朱明仙宗宗主佩剑——龙离。” “四阶杀伐灵宝,斩汝等魔教之辈不知何几!” “今日我便斩妖除魔,以神感教尊者祭剑,荡清寰宇,还泽州一个太平!” 伴随着血气的抽动,羽化大阵对大泽山脉的影响也愈大。 青木城下方的散修双目赤红,拼命自相残杀。 死后的真灵血气,连同大泽山脉其他的生灵一道,源源不断的输向明真人。 这一剑,在四阶羽化大阵加持,以及无数生灵的祭献下,足有元婴期的威力! 然而面对这等危险,蛇尊者嗤笑一声,伸手探向衿儿的天灵盖: “不是自己的力量,终究是无根浮萍。单凭你明家修建的这个青木城,便可以偷取羽化大阵的力量吗?” 同时,先前破碎的无数阵法在这一刻重组,组成顶级三阶阵法: 周天灵阵! 明真人不焦不急,看着巨剑接连破开阵法,心有遗憾,终究只是粗陋的加持力量,只是有威力,还不能称得上元婴剑术。 毕竟以他的能力,还未炼化这龙离剑,只能依仗血气挥使。 淡笑道: “凭我明家在这青木城布置数百年,配合这个龙离剑,为何不能借用羽化大阵?” “唉~” 蛇尊者又是怜悯的叹气。 这周天灵阵,本是仿照上古记载中的周天灵体,勾连天地,借用灵气。只是布置在宗门所在之地,起聚灵之效。 然而终是粗劣的仿照,但是现在若以周天灵体作为阵眼。 便可极大加持,增幅周天灵体,更进一步勾连天地,乃至掠夺。 而明真人只是偷取这力量,她要用周天灵体,直接掠夺! 在巨剑终于破开九座大阵,抵达她面前时。 她眼中厉色一闪,拎着衿儿的头发,将她丢向那布置好的周天灵阵。 刹那间,遮蔽半边天幕的血色极速消涨。 滔天血气涌向那周天灵阵,在缺乏力量的供给下,那巨剑也变回原本的长度。 蛇尊者再次布置一个阵法,那龙离剑疲软的斩在那结界之上。 “什么!” 明真人终于面色狂变,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小女孩,将本属于他的真灵和血气鲸吞狂吸,截取了大部分。 终究是没根底的修士. 这明真人又怎么能知道这周天灵体的神妙呢? 这可是诸仙时代的体质,一旦入世,必是当代顶级天骄,仙人种子。 蛇尊者目含不屑,要不是有了姜元夏这个变异扭曲的先天魂胎足以,她宁愿潜逃出去,也不会放弃这个周天灵体。 又是接连出手,抵挡住明真人袭击衿儿的法术。 明真人自不是蛇尊者的对手,不出片刻,便被打的肉体爆碎,艰难逃命。 此时此刻,两人都没在乎,在他们交手的中心的小女孩。 驳杂而汹涌的力量涌进她娇弱的身体,早就不堪重负。 白嫩的肌肤不断开裂,迸射血液,将那袭裙摆染的血红。 她的小脸痛苦的扭曲着,紧闭双眸,不断喃喃自语:“不疼.” “轰!” 就在两人交手之际,一声怒吼从沉岩山脉响起。 一只参天巨猿拔地而起,浑身金毛灿灿发光。 在其上,姜河坐在它的肩膀上: “猿兄,快,先把那明真人杀了,待我夺得青木城的阵眼,咱门再合伙击杀那蛇尊者。” 他的目光先紧锁在周天灵阵之中的小女孩,看到她血色的衣裙,豁然凝视那蛇尊者,浑身杀机毫不掩饰。 “好!你确定两座阵眼能对付她?而且那女人,好像有办法掠夺这血气!” 不动猿看上去魁梧神壮,内心实际很慌。 单是有着龙离剑,并且还能调用血气的明真人它都未必是对手。 更何况那个把明真人打到半死不活的女人呢? 但那位可是真龙啊 暂不提自己对真龙的敬畏,和那龙尸的帮助,以后真龙成长起来,跟着她也能鸡犬升天. “猿兄,上吧!” 他自是没有把握,但怎么能看着衿儿被活活折磨死! 言罢,不动猿毫不犹豫腾空而起,重重跃向那两人交手的中心。 明真人看到姜河来了后,目绽喜色: “道友,快助我一臂之力,诛杀这邪魔外道!” 失去了羽化大阵的大部分加持,他已经不是这蛇尊者的对手。 “好!” 姜河嘴上应着,内心已经杀机绽现。 笑话,这明真人已经被蛇尊者打的半死不活,战力有限。 唯有获得两道阵眼,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让明真人乖乖交出阵眼权限,他必不会同意。 神色一厉,调用玄黄珠,和那周天灵阵抢夺血气。 以羽化大阵的主阵眼的能力,配合玄黄珠,瞬间抢夺一半的血气和真灵。 磅礴的真灵涌进玄黄珠,炼化加持摄魂铃 姜河双眸浮现神魂小人,冲着明真人施展慑魂铃。 海量的真灵加持下的慑魂铃,炸的明真人五窍出血。 随即,不动猿豁然一拳砸向明真人。 哪怕明真人身负重伤,又遭此神魂秘术,还是强撑着祭出龙离剑,怒喝出声: “无耻!” 四阶杀伐灵宝的威能,饶是明真人难以彻底炼化,但也逼退了不动猿的攻势。 这龙离剑 不正是原文林赤的配剑当初他便从他人手中生生夺得。 姜河从玄黄珠得到反馈,目光一沉: “猿兄,继续动手!不用管剑” 不动猿毫不迟疑,再一次浑身绽放金芒,一拳砸向明真人。 而姜河以玄黄珠为引,暗中呼唤龙离剑。 果然,在这拳下,龙离剑不再听从明真人的指使,猝不及防之下,就此被不动猿砸成肉糜。 他本就是衰老加之重伤的金丹初期修士,要不是凭借残余的血气和龙离剑,早被不动猿拍死了。 眼下,便是炼化那阵眼了。 “真是一出好戏.” 蛇尊者又是拍手笑道,这一幕的变故是她也没想到的,随即微微一叹: “你便是姜河是吧可惜,这出戏该结束了。” 不用姜河多说,不动猿便冲向蛇尊者。 今天差点日万,感觉要进化成三更兽了。 本来想把这部分全写完,但是能力有限。 不过也快了,这不,都交手了。 还有不要吐槽蛇尊者动不动叹气 这是为了后文 (本章完) 第107章:青阳林衿 两名武卒恭敬地垂下头,默默地让开了道路。 姜河一瞬间有些错愕。 他本以为这个隆涛会小人得意的来找他麻烦,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爽快地放行。 姜河还想趁着隆涛拦住自己的机会,不动声色的去观望那气息。 就连白旻心暗戳戳的掐着他手心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这丫头也没意料到展开和想的不一样吧。 “好说,你如今住在哪?若是有机会,日后定会去拜访。” 姜河此时更不急着走了,他如今已经确定,是有人在故意引诱他,把他引到特定的地方。 从而达成某种目标。 先前追这气息时,气息若隐若现不断远去,但始终能让姜河感知到气息的大概位置。 而现在被隆涛拦住以后,那气息也驻足原地,不再行动。 不像是徒弟会做的事情啊. 姜河有些失望。 “我住在琼花大道附近的隆府,前辈若是有时间可以来隆府一叙。” 隆府?姜河记得有传闻说隆府与月华圣子有所牵连 就在姜河停下脚步和隆涛交谈之时,一行人正潜伏在远处的酒楼上,暗中窥探着。 这群人披戴斗笠,看似和寻常江湖客一般无二。 只是行事之间,时常警惕的扫视四周。 手无时无刻都按在腰间的玉佩之上。 隐隐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他的斗笠挂在脖后。 面容平平无奇,混在人群中便难以寻得踪迹。 “汤格,你不是说他现在急于寻找徒弟,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的吗.怎么现在却和凡人闲聊?” 男子语气平淡,却透露出不满。 汤格站在一旁,感受到男子冷冽的目光,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他本想伸手去揪自己的胡子以掩饰紧张,但触及到男子那毫无感情的眼神,又颓然放下手,紧张道: “席长老,先前你也看见了,在我们刚一露出气息时,他就迫不及待的赶了过来。莫非.是发觉不对劲了?” 这行人正是来自青阳仙宗诛邪殿的弟子,秘密来往这上庆郡,便是为了执行斩首行动。 青阳仙宗通过其情报系统,得知神感教有两位圣子都聚在这上庆郡。 于是组成以诛邪殿金丹中期的诛邪殿二长老席汝渐为首的斩首队伍,意图将这两大圣子斩杀在上庆郡。 如今秘密行事,尽量减少影响。 避免被神感教察觉。 “席兄,不必过于紧张。” 一个背负长剑的清瘦男子出面打圆场, “那善法圣子曾经亲手背刺了姜河,了却了一场心魔。现在,她未必有多在乎这个曾经的师父。便是抓到了姜河,也不见得能对善法圣子有所影响。” 他沉吟了片刻,继续说道: “不过,如果汤格所言非虚,善法圣子与贵宗的林衿关系紧密,那么仅凭她一人,就足以吸引善法圣子。如果我们能解决神感教的两大圣子,就能为这天下再增添几分清明,也不负我等仙宗斩妖除魔、匡扶黎民之重任。” 负剑男人是来自玄英仙宗的长老,金丹初期修为。 听到负剑男人的话,青阳仙宗的少青辈弟子,无不面现振奋。 这些少青辈弟子,都是根正苗红的青阳仙宗弟子,修为不一,从练气期后期到筑基期。 千里遥遥来到此地,便是为了击杀这两大圣子而来 “若是能用林衿击杀善法圣子,也不枉我们浪费的这么多资源了。” 席长老难得浮现一抹怒意,不满的瞪了一眼在少青辈弟子中的一个弟子。 这弟子服饰和其他弟子一般无二,俱披着斗笠,如同寻常江湖客,看不清面貌。 只是身高体型要小上不少,并且从衣领袖间,隐隐能看见白色的绷带,上面透着血色。 “资源?能比的上我宗首席弟子吗?这个逆徒,竟然叛逃到神感教。如今定要将他擒回!” 负剑长老这么说着,脸上却不见多少恼怒之色,反而如形式化的背诵出这段话。 似乎对于宗门倾尽全力才培养出来的首席弟子,叛逃到神感教并未感到多么愤怒。 “哼!叶长老此言差矣。” 一个少年微微仰头,反驳道, “这林衿可是周天灵体!当初被汤师兄带过来时,可是惊动了全宗。她不止是周天灵体,体内还充斥着足足有金丹圆满级别的灵力。仙宗闻言欣喜若狂,不惜动用各种珍惜宝物。谁知!对这周天灵体都毫无作用,她全身经脉已废,力量逆流,已然是无力回天。” “是啊,陈师兄说的没问题。”随后另一个少女附和道,“叶长老可能是玄英苦寒之域待久了,不知这天高地厚…啊是晚辈失礼了真不好意思。” 少女嘻嘻笑着连连道歉,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 “!” 这些弟子的无礼语气,让玄英仙宗的叶长老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他神色一僵,刚想要发怒。 席长老就无奈的传言道: “叶兄,这群小子便是我也管不住。这个是诛邪殿殿主的嫡孙,这个是太上长老的后代。都是过来混名望的。” “嗯?贵宗大能怎么放心让他们深入朱明域?” 叶长老怒色一收,膛目结舌。 诛邪殿殿主是金丹圆满的大真人,而那太上长老则更了不得了,是元婴真君。 这些都不是他金丹初期真人可以得罪的。 饶是叶长老一直知道青阳域的高层,大多是仙人后裔,子嗣稀少。 因此血脉为尊,但以往也没和这种嫡系后裔接触过。 完全没想到区区练气筑基后辈,语气便敢这么不敬。 这与他所在的玄英域截然不同。 在玄英域,元婴真君的后裔实在太多了,因此并不会受到如此优待,也不敢对金丹真人如此无礼。 席长老默默一叹: “击杀神感教两位圣子,是何等名望.况且那两位圣子,不过筑基圆满修为,有伱我二人带队,足以击杀这二人。” “名望?名望!多么可笑的东西。你还记得你的师弟,那个被誉为万法真人的天才吗?他在筑基期就能逆伐金丹,连续九届霸占青阳榜首,甚至在五百年一度的南海仙境中,成为唯一一个闯入龙宫的人。他的名声曾震动天下,但结果呢?哈哈,却落得那般可笑的下场!” 叶长老心有不忿,讽刺道。 “慎言!” 随着叶长老的话语,席长老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他的双眸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明亮,宛如璀璨的星辰, 连带平平无奇的脸庞都展现出无尽的风采。 与此同时,周围的空气中突然绽放出朵朵莲花,它们在虚空中扎根,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这一幕异象让在场的一众窃窃私语闲聊的弟子都惊骇住,目不转睛地盯着席长老。 唯有那个身材矮小的弟子依旧无动于衷。 然而,这只是转瞬即逝的美丽。 席长老缓缓深吸一口气,平复怒气。 那些绚烂的异象顿时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叶长老自知失言,激怒了这金丹真人。 只是心中不免有遗憾。 这万法真人的名号,本该是席汝渐的。 谁让他不是仙人后裔,祖上没有元婴级的真君呢。 连续九届青阳榜眼,五百年的龙宫造化拱手让人 已经不是“可笑”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席兄,是在下失言,还请见谅。” 叶长老拱手致歉,对席汝渐也心生一丝怜悯。 席汝渐为了这次的斩首行动,已经足足谋划了数年。 牺牲了不知多少弟子,才得到这来自神感教腹地的确切消息。 结果向上禀告之后,现在又要带着一众拖油瓶来分润他的功劳。 堪称吃力不讨好,若是这些弟子出了什么差错,还要问责到他头上。 不过这些弟子敢来河州,大多有所依仗。 好歹都是上古仙人的后裔,说不定保命的能力都比席汝渐强呢. 光是据他听说,青阳仙宗就有一盏长命灯,能收敛真灵,只要真灵未散,便还能重塑肉体。 但也只有那些仙人后裔有此殊遇了,席汝渐只是一介猎户之子,祖上十八代都没出个修士的 等到二人走后。 少女偷偷看向席汝渐离去的背影,嘀咕道: “没想到席长老看似平平无奇,但有时候看上去也俊美不凡呢” “乔乔,此言差矣。这是席长老的仙法,叫~天女莲哈哈哈哈。此仙法只适合女性修士,奈何席长老别无选择。” 陈师兄忍不住笑了出来,摇头叹息道: “果然只是凡人后裔啊,不似我等,出生之际便有长辈挑选好仙法。” 修真界的修士,到达金丹期后便可修得一仙法。 然而仙法需要特定的道种,大多数普通的金丹真人都难以觅得一道种。 因此哪怕如今修真界,大道不显,元婴真君便是金字塔顶层,金丹真人亦有高下之分。 彼此间的实力天差地别。 “唔,听说姜河杀了天玑,不知道天玑的道种会不会在他身上。天玑可是太真天七大真传之一,她的道种,恐怕和陈师兄的道种不相上下了。据传是来自上古真仙的剑影。姜河是怎么逃得了这剑影的?” 乔乔蹙紧眉心,苦思冥想: “再怎么强的肉体,也躲不了真仙的剑影吧.” “嗯就算他凭借着羽化大阵,但真仙剑影,反倒克制了他啊” 陈师兄也应和道,他们这群人家世不凡。 对各种仙法了解甚多,饶是天玑的仙法极少露面。 但也曾听闻一二,苍平真人的师兄,便是死于天玑手下。 苍平真人的师兄,便擅长阵法,也是久负盛名的阵修。 然而却死在自己的阵中,青阳仙宗曾经有长老前去探查。 发现苍平真人的师兄死的极为仓促,甚至没有经过多少搏斗。 被仙法干净利落的一剑湮灭了神魂。 一行人逐渐散开,回到各自的厢房。 乔乔忽然停住了脚步,小声的对陈师兄说道: “你说小哑巴会不会知道姜河的手段?” 陈师兄闻言愣了愣,瞥向那还在默默站在大厅内的弟子。 收回眼神: “你都说她是小哑巴了,长老曾说林衿神魂全是斑驳的真灵,神志不清,这才终日沉默不语。一个傻子能知道什么?” 乔乔神秘的笑了笑,看左右无人,贴到陈师兄的耳边,再次压低声音: “不,那一天夺走她的书时,她说了话的.晚上还偷偷在那里哭呢。” 少女的气息扑到陈师兄的耳朵上,让他面色微微一红。 他知道乔乔是故意的,明明可以传音,却偏要这么做。 陈师兄轻轻点了下乔乔的额头: “你现在可是青阳域有名的才女,可不能被人知道这个事了。还有,以后少欺负林师妹了。我看她是真不知道故事的后续,你再怎么欺负她,她也说不出来半个字。” “我偏要欺负她!陈师兄,你又帮她说话!” 乔乔恼怒的跺脚,愤愤道: “反正她是个哑巴,我怎么欺负她别人也不知道。啊,好烦啊。连宗内的碧海真君都在催西游记的后续,可是我真不知道。这小哑巴,真的是一点用都没有!” “之后还要去苍平大会扬名,碧海真君到时候会去那里做客。我已经在努力拖了,碧海真君已经不悦。怎么办怎么办。” 看着少女急得在原地转圈,陈师兄温和的安抚着: “莫急,实在不行自己编一段也是一样的。” “不行,已经录入大道录了” 少女急得都要哭出来了,青阳仙宗之所以热衷于扬名。 便是因为青阳域有一至宝,叫做大道录。 而这至宝,哪怕是在诸仙时代,都是最为顶级的宝物。 “什么!怎么可能录入大道录!” 陈师兄险些无法控制情绪,须知这大道录,是无法“弄虚作假”的。 一旦修士扬名并被记录其中,便能获得大道录赐予的奖励。 据传,大道录中的奖励甚至有在诸仙时代都是最为顶级的道种。 而那西游记,分明不是乔乔所著,那又怎么可能会被录入大道录中呢。 乔乔一时自知失言,看着陈师兄变化莫测的眼神,那股温和气质变得森冷一些。 心底不禁发虚。 感谢“与你不见的未来”打赏的100点币 (本章完) 第108章:隆府 乔乔低下头,躲避开陈师兄咄咄逼人的目光。 迟疑着解释: “可能是因为林衿神魂絮乱,因此不被视作修士。所以大道录判断西游记是无主的?” 除了这个原因,乔乔想不出别的原因了。 西游记必然是被人创作出来,大道录又绝对不能“弄虚作假”。 但是她又能以自己的名义为西游记著名,这种情况在以前闻所未闻。 西游记总不可能是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吧。 大概是林衿在那场血祭之中,被迫吸纳了太多人的真灵,得到了这些人的部分记忆。 然后杂糅之下,机遇巧合的形成了这本书? 尽管她这个想法有诸多漏洞,也不知道吸纳真灵是否会接纳记忆。 但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出这本书到底是如何形成的了。 因此,她判断这本书便是由林衿创作,这也是她一直逼林衿吐露出后续的缘由。 可是不管怎么逼,林衿都坚决不吐露出后续。 要不是青阳仙宗对弟子管理甚是严格,她都想动用其他手段。 自从将西游记录入大道录后,她可从中获得不少奖励。 还因此结识了碧海真君。 其实,若是自己真想不出后续倒也无妨。 只是大道录的奖励实在过于丰厚,她不敢想象,当自己将西游记全部录入后,自己能得到什么样的奖励。 更何况还能获得元婴真君的好感 种种因素下,无论如何,哪怕会触发门规。 她也要在苍平大会前,得到西游记的全本! “乔乔.你可是靠这本书,被誉为近千年来青阳域最有才华的才女啊。不知大道录,又给了你什么奖励?不想说也不妨。” 陈师兄又恢复温和的神情,似乎对于这个事情毫不关心。 “没什么啦,毕竟这本书我也只知道一半的内容” 乔乔吐了吐舌头,憨态可掬,搂住陈师兄的胳膊撒娇道。 也罢 陈师兄放下心中的杂念,如今这西游记已经录入乔乔的名字,他再怎么做也是于事无补。 况且乔乔是自己的青梅竹马,他心里也是有些为她高兴的。 他差点被贪念控制住了自身,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陈师兄释然的笑了笑。 “嗯,席兄。这个弟子怎么还在大厅,晚上不休息吗?” 叶长老和席汝渐商议完后,纳闷的瞧了一眼还在大厅中的瘦弱弟子: “好歹也是你们宗门弟子啊,就这样让一个小姑娘站一夜?” 月光倾斜到女孩身上,将斗笠的阴影印在下巴上的绷带处。 她垂着双手,站着客栈的大厅一言不发。 “我青阳仙宗怎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听乔乔说,这孩子天性喜欢站着睡觉,便由得她了。这次让她当诱饵确实亏待了她,等此间事了,便让她安心的当个凡人吧。” 席长老面容僵硬的抽搐了一下,方才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凑到女孩身边,低声问道: “小丫头,要去房间休息吗?想的话就点下头。” 半响,女孩也没有丝毫反应。 “这” 叶长老也迟疑了,不过修真界之大,无奇不有。 说不定真有人喜欢站着睡觉呢。 席长老无奈的退回来,叹气道: “这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幸好还有乔乔在关心她,听乔乔说,这孩子唯一的爱好便是习剑了。她特意联系长辈,开启宗门内的剑气秘境,让她在其内习剑。” 叶长老也听说过青阳仙宗的剑气秘境,是专门给剑修习剑所用。 里面有密密麻麻的前人剑气,供给剑修参悟。 只是这个过程可谓是痛苦无比. “.她一个小女孩,能受到了那些剑气吗?不会是在欺凌她吧?” 叶长老诧异的看了一眼席汝渐,他也解释道: “宗门内对弟子之间,管理甚是严格,最忌彼此争斗。断不会容忍欺凌弟子的行为。” “而这小丫头,其实就喜欢和乔乔待在一起呢,在宗门内,两人都是住在一起。而且从剑气秘境出来之时,脸上也未见痛苦之色。” “这剑气秘境开启消耗甚多,乔乔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说服她长辈的。” “嗯这几天似乎是凡人的年节,到时候让汤格带她出去逛逛吧,毕竟是个孩子,成天这样待着也不像话。当然,若是能顺便吸引出善法圣子,那更好了。” 叶长老不由得钦佩的看了眼席汝渐,他一介金丹中期真人,却对门内一个废掉的女孩如此关注。 不过话说回来。 谁会动用剑气秘境去欺负一个废人啊? 更何况,哪怕是那些小有名气的苦修剑修,都被青阳仙宗的剑气秘境磨炼的生不如死。 既然这个小姑娘能面不改色的从秘境中出来,恰恰说明了她一心向剑。 说罢,两人也不再继续讨论欺凌方面的事情,转而讨论未来几天的规划。 归根到底,也只是个普通的弟子,不值得两个金丹真人多费口舌。 “那姜河怎么办?据传,他可是血祭了青木城啊。如此魔头,不顺便斩了?” “叶兄,伱这是被一叶遮目了啊。青木城就寥寥几人活了下来,以天下之浩渺,单凭这几人,在区区几年内,怎么可能将这消息传到整个修真界?背后必有势力在暗中推动,想遮掩什么。因此,本宗正准备为这姜河平冤昭雪.” “为何?这姜河与你们何干?” “以本宗看来,太真天真传天玑的死,不是姜河所为,而是神感教所为.姜河只是被操控的棋子罢了,区区一个中年散修,怎么可能有这般能力。况且,在此事之后,玄冥宗的老祖也不知不觉的死去,很显然是神感教在掩饰什么.” “确实有理。仔细想来,处处都有神感教的影子。譬如背刺了姜河的徒弟,日后还是神感教的善法圣子” 叶长老点了点头,他们并不关心姜河是否无辜。 而是在乎若姜河与血祭一事无关之后,所导致的连锁反应。 这意味着神感教和太真天之间的关系,并没有想的那么牢固。 或许也可以通过这件事,让两个魔门暗生间隙。 毕竟天玑可不是什么小角色,那可是太真天七大真传之一。 地位比席汝渐还高,堪比诛邪殿大长老。 尤其天玑还擅长对付阵修,就这样被由底层练气修士控制的残缺四阶大阵杀了,也太过莫名其妙。 这两个长老自是不知道,那则看似荒谬至极的传言:青木城上空曾出现一条真龙的消息是真的。 哪怕是在青木城寥寥幸存下来的几人,亲眼看见了白旻心化龙那一幕,也不敢确定到底是妖蛟还是真龙。 毕竟真龙是何等生物,早早消逝在诸仙时代,在更远古的时代就称霸了这方天地。 怎么可能会在如今的时代出现,还被区区玄冥宗老祖打的抱头鼠窜。 唯有当时的三大真人,能够确定有一条真龙出现,并救走了姜河。 而如今,这三大真人已经死了其二,现在只有蛇尊者知道白旻心的真实身份。 小心驶得万年船。 姜河能感受到那股气息逐渐不见,也是暗自松了口气。 他刚才一时热血上头,全然没顾这之间是否有问题。 毕竟,若是徒弟,绝对不会这么遮遮掩掩 幸好这隆涛及时拦住住自己。 “前辈,前辈?” 隆涛的笑容有些僵硬,这姜河怎么这么多话,真当他有多少耐心了? “嗯,你继续说,也就是如今的善法圣子,是姜元夏?“ 不得不说,这隆涛确实透露了不少信息。 他本只是想随便敷衍一下,但不知不觉就问了很多问题。 毕竟这隆府,和那月华圣子扯上了些关系。 再加上又是当地的官员,知道的事情,恐怕比寻常散修还要多。 他没想到现在世界线变动这么大,本该是衿儿当善法圣子的 “嗯,这善法圣子据说手段暴虐稍有不顺心,便大肆折磨他人,就连同门师兄弟也不放过.圣教竟然不对她加以惩戒.” 隆涛话间,带着淡淡的困惑。 姜河对此则心知肚明。 神感教下的四处分殿,在某种程度上便是养蛊场. 而善法圣子,在神感教的养蛊中便是最为出色的一个。 出色到了令人闻风丧胆,隆涛只是提及善法圣子的名字,便开始焦虑不安。 姜河紧握手掌,指甲深深刺入掌心。 这可是他的徒弟,由自己亲手养大。 哪怕被他折磨了那么久,有着严重的心理疾病,依旧善良而温柔。 可如今,还是变成了那个人憎鬼厌的魔头。 “嗯我听说在那血祭之中,姜河似乎还有个徒弟.” 姜河克制自己的感情,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 他本以为衿儿会去神感教,至少性命无忧。 若是没有被蛇尊者带走,以她那种状态,绝对不会活下来。 以衿儿周天灵体的体质,若是幸存下来绝不会默默无闻。 他很怕自己从隆涛口中,听不到那个熟悉的名字。 天色昏暗。 隆涛神色的不耐烦已经不加掩饰了,他抬眼望了望渐浓的夜色。 他冲着随从武卒使了个眼色,勉强笑着: “哦,那个周天灵体吧。听闻去了青阳仙宗,只是青阳域离这太远了,再多的消息我也无从得知了。” “公子,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那武卒接到隆涛的暗示,上前施礼道。 “前辈.你看?” 隆涛还是谦卑的向姜河示意,把姿态放的极低。 姜河木然的点了点头,他已经理不断自己的思绪了。 自从得知自己便是前身,破碎的记忆不断浮现,他对这三个徒弟的情感便参杂着说不清的感情。 毕竟都是自己养大的孩子。 而他又施行了那么猎奇的虐待。 曾经的他深处养父母折磨的童年阴影下,对着这种人渣深恶痛绝。 可没想到,现在自己却成了这种人渣。 万幸,她们都还没事. “师尊,该回去了吧?今天晚上住哪呢?” 白旻心紧紧的捂着自己小胸脯,仿佛想将不断跳动的心脏按回去。 在知道师姐师妹都没事后,她也深吐了一口气。 没事便好,至于姐姐杀了多少人,这些都不重要。 幸好之前没偷偷杀了隆涛,她本来想将隆涛斩草除根的,但怕让师尊察觉到,她还是强忍着没动手。 否则如今也听不到她们的动向了。 绚烂的烟火在空中绽放,年节的气氛愈加浓重。 后日就要过年了. 隆涛不自觉顿足,看着那绽放的烟火。 去年这时候,家里热闹的很啊。 他甩甩脑袋,将爹娘的记忆丢之脑后。 轻松的吹起口哨,背着双手晃悠的朝着隆府回去。 如今,他已经有了新的爹娘了。 隆涛都忍不住想笑出来,他这叔叔的子嗣,都在动乱中死完。 叔叔在得知自己来投奔,可以说是大喜过望。 当场把他过继到自己名下。 没想到他隆涛有朝一日如此走识,听闻过年那日,月华圣子还会到隆府上. 说不定他隆涛,也有仙缘! 若是再娶到那姜河的徒弟,这一生也便圆满了。 自己今天这般讨好于他,加以如今的身份地位,他还不大喜过望和自己结为亲家? “涛儿,终于回来了!” 他如今的娘亲正驻足在门口,扶着拐杖,着急的朝着外面张望。 隆涛心里也是一暖,快步到隆府门口,扶着这便宜娘亲。 他这娘在动乱之中,少了一条腿,可就算是这样,每天都要在门口张望等他回来。 “回来了便好。赶紧回去沐浴,两日后圣子大人便要来了。” 妇人亲切的拉着他的手,将他往里来着。 “啊,娘,我先前已经沐浴过了啊。” 妇人的力气额外的大,隆涛被她拉着一个趔趄。 这爹娘好是好,只是精神有些不对劲 不过他们在动乱中,遭受如此多的劫难,隆涛也能理解这便宜爹娘的精神状态。 路过中堂,隆涛险些吓一跳。 那中堂昏暗无比,只点着一根蜡烛。 老者正端坐在其内的太师椅上,黯淡的光芒看不清他的脸庞。 只能看见他轻轻的点头。 这老头,怎么就点一根蜡烛啊。 隆涛暗暗腹诽,不过这样也好。 这两人都是傻子,那这隆府,便是他隆涛的了。 他忍不住的窃喜。 感谢“大大大大大冰人”打赏的200点币! 感谢‘与你不见的未来’打赏的100点币! (本章完) 第109章:年节 一大束烟火在姜河上方绽开,流光溢彩,火星稀稀疏疏的窜向周边,旋即消失在夜幕之中。 这束烟火就像一道信号弹。 紧随其后无数朵烟火在空中绽放,将身旁少女的瞳孔映得亮晶晶的,如同绽放异彩的水晶。 “要过年了呢,师尊。没想到现在就放烟花了,在泽州,年前是严禁放烟火的。” 白旻心稍微停顿了下脚步,望了望天空的烟火,转过头来对他说着。 入夜之后,一片繁华。 在烟火之后,钟声开始敲响。街头比之白天还要热闹不少。 姜河想了想,笑着点了点头: “这是因为上庆郡的灵舟通常都是年后启航,因此这里会特意将年关的庆祝提前,好让仙人们也能感受下人间烟火。嗯,我们过几日便是去乘灵舟,去找师姐师妹。” “那泽州呢,为什么会严禁放烟火?” 白旻心嘴里有些发苦,若无其事的问着。 自己确确实实很想找回师姐和师妹。 可是找到她们之后,师尊也不是自己一个人了。 在以前,师尊可最喜欢师姐和衿儿了天天都抱着她们。 而师尊现在都很抵触和自己接触,很明显,在他心目中,自己的地位完全不如她们吧。 毕竟,师姐当初那么依赖他。 而衿儿又是最小的那一个。 怎么样才能让师尊最喜欢自己呢. 白旻心纠结的想着,不由得想起那成衣店女修的话。 “呵呵,这就和当地习俗有关了。传闻泽州沉睡着一上古妖兽,只有在年前会醒来,所以人们担心烟火会惊扰这上古妖兽。不过这倒也是有些依据的” 姜河忽然住了口,他知道这传闻中的上古妖兽,实际上便是那条龙尸。 也就是白旻心的娘亲。 在数百年前的泽州,时常会突兀的地动山摇,也便留下了这个上古妖兽的传说。 现在想来,大抵是龙尸在那时还残留着不少灵性。 白旻心又把头转回来,表情困惑:“依据呢?” “这依据” 姜河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回头望了一眼,街市间灯火辉煌,人群来往。 在街道的尽头,有凡人舞着这方世界的瑞兽麒麟,伴随着锣鼓的声飞舞而来。 孩童欢呼雀跃,被大人抱入怀中。 依旧热闹如常。 但在人群之中,有两个披着蓑衣,带着斗笠的江湖客正静静的站在那里。 与周围川流的人群仿佛在两个世界。 一大一小,似乎是两个孩子。 而那小的一只,正在看着他,视线冰凉,刺入他的背脊。 斗笠下的小脸缠满了绷带,顺着脖颈往下蔓延,只露出一双黑润的瞳孔。 似乎在那层蓑衣下的肉体,都被绷带所缠满。 “师尊师尊!” 白旻心摇着他的胳膊,奋力的踮起脚尖从人群中探过目光,熙攘的人群遮住了舞动的麒麟。 注意力都被那热闹的景象吸引住了。 无论她有着多么尊贵的身份,归根到底都是一个没见过太多世面的孩子。 一时之间都忘了去问泽州习俗的由来了。 她气鼓鼓的道: “都被挡住了啊,好想看啊。” 姜河带着宠溺的微笑回应道:“多大的丫头了,还看这些。” “可是,可是” 白旻心咬着手指,皱起眉毛努力的思考着,下一刻身体却腾空而起。 少女被姜河轻松地抱起,让她稳稳地坐在自己的脖子。 她不由得惊呼一声,两条细嫩的腿儿死死的夹住姜河的脖子。 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脑袋,连同姜河眼睛都被她的手臂遮住。 姜河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苦笑着调侃道:“臭丫头,你这是打算勒死师父吗? “臭师尊,你吓到我了!” 白旻心试探的松开手,只是心脏还在咚咚咚的跳着。 分明之前在青木城上空,在那种高空下都不曾感到慌乱。 如今怎么坐在师尊脖子上,心底便很慌呢 “怎么样,现在看的清了吗?” 姜河握着她的脚踝,今天旻心穿的是白袜子呢 怎么有点像凤苏苏之前穿的袜子。 姜河心头一惊,之前凤苏苏的袜子,还丢在车厢,不会被旻心发现了吧。 不过就算被她发现了,旻心也不懂这些吧。 “嗯!看的很清楚,只是不好意思啦” 远处繁华的景象尽收眼底,她有些窘迫的道。 明明只是想被师尊抱起来,可没想到现在会变成这样. “没事,你看那边,不也有孩子在父亲脖子坐着?” 贴在脖颈上冰凉柔滑的腿肉很是舒服,鼻尖还袭来淡淡幽香。 好久没和旻心这么亲密的接触过了,姜河的心有些痒痒的。 他不容置疑抓紧她的脚踝,顺着人流走着。 远处那两个斗笠孩子,已经消失不见。 难道是先前引诱他的那方势力的探子? 只是怎么会这么业余,一眼就被他看见了 “羞,姐姐这么大年龄了,还坐在爹爹的肩膀上。” 边上有个坐在中年男人脖子上的小孩子,冲着白旻心做着鬼脸。 那中年男人听到自己孩子的话,转头看见这对师徒,衣着考究,气质不凡。 唯恐惊扰到贵人,急忙呵斥自己的孩子。 随后小心翼翼的道歉: “大人,孩子年龄尚幼,还请见谅。” “无妨。” 姜河微笑的点头示意,白发少女此时已经羞得将小脑袋埋入姜河的发间。 就连冰凉的腿儿都有些发热。 “啊” 白旻心贴在姜河耳边,低声糯糯道: “师尊,真的很不好意思,放旻心下来嘛。” 温热的气息扑到姜河耳边,他顿时回忆起当初小旻心为他做的清理。 嘴唇都有些干燥起来,他舔了舔嘴唇,故作困惑的问: “不是伱说看不清吗?师父只是想让你看的清楚一点。” “我” 她本来只是想被抱起来,谁想到师尊直接把她放到脖子上了。 而师尊的身高又远比凡人高,再搭配上她引人注目的白发。 直接变成上郡城的显眼包了。 “旻心,快看,那里有人在耍杂技呢!” 姜河眼尖的看见远处有人在表演着,轻轻捏了下她的腿儿。 “嗯?师尊,凡人也能喷火吗?” 白旻心埋在姜河发间的小脸,终于忍不住偷偷抬起。 好热闹啊,以前这时候恰好是老姜河休沐。 本该是幸福团圆的时候,她们却被老姜河彻夜的折磨。 “过去看看便知道了。” 手上的嫩滑余留让姜河有些依依不舍,他又忽而发现另一处杂耍的地方。 “旻心,还有那里。” 姜河轻轻捏了下她软弹的腿肉提醒道,手感极佳. 只是为了提醒旻心,她应该没有发觉自己的动作吧。 “师尊,还没看完呢!” 白旻心也顾不得羞涩,探着身子张望着。 只是姜河稍微握紧了她的脚踝,故作叹气道: “旻心,先陪师父看看吧,那人等下就要收摊了,待会我们再回来。” 白袜的质地很好,毕竟以凤苏苏的身份,都曾经穿过同款的袜子。 只是总给人一种隔靴搔痒的感觉。 姜河的手指不自觉的伸进绣鞋,若有若无虚握着她的脚背。 “嗯” 旻心的声音低沉下来,似乎不怎么开心。 姜河重重吐了口气,自己竟然为了看杂耍,而忽略了旻心的想法。 可是真的很难控制住自己。 明明前不久凤苏苏才帮他解决过 姜河有些怀念凤苏苏,她那时咬着嘴唇,厌恶的磨蹭着双腿的神情又浮现眼前。 让呼吸都不由得加重几分。 “嗨!” 元气满满的少女声音传来,姜河一惊。 不动声色的将手收回,他差点以为是凤苏苏来了。 这两人语气间都带着淡淡的傲意。 只是凤苏苏是刻意表现出来,而这少女是有意识的掩饰,然而还是不经意的展现出一丝蔑视的态度。 他顺着声音,回头一望。 喊住他的人,竟然是先前两个江湖客,那个稍大一点的少女,将自己的斗笠挂在脖后。 露出一张娇艳的小脸,冲着他摇着手,她羡慕道: “你们是父女吗?感情可真不错啊。我叫乔乔,你们也是修士吧。” 乔乔亲昵的牵着身旁小小的女孩,来到姜河身边,介绍道: “这是我的妹妹,名叫今今,你叫她今儿便好了。” 说着,便想摘取今今的斗笠。 可小女孩忽然抬起手,将乔乔的手按住,似乎不想摘下斗笠。 果然 乔乔按耐住心中的得意。 这个木头,在见到姜河以后,终于有了动作。 不希望让你师父看见你如今的模样是吧. 乔乔狡黠着笑着,向着姜河致歉。 姜河暗中提高警惕,这两人总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 尤其是那个叫今今的。 先前她的目光便如寒冰一般,扎的他背脊发疼。 而乔乔还特意的点出,自己可以叫这个今今叫今儿。 若是这两人另有图谋,很显然就是在利用他的小徒弟,刻意针对他. 姜河将白旻心轻轻放下,白发少女的小脸红的和苹果似的。 大概是觉得先前骑在自己脖子上太尴尬了吧。 “这是我徒弟,可不是女儿哦。”姜河笑着解释,不露一丝敌意。 “哦~那前辈,有几个徒弟呢?难道只有一个徒弟,怪不得你们感情这么好呢。” 乔乔瞪着眼睛,天真无邪的问着。 这两人到底知不知道他身份 若是知道,为何这般试探他? 眼下能认出他的,也只有蛇尊者和自己的三个徒弟了吧。 他脱胎之后的变化极大,不是这些人,还有谁能认出他。 可若是神感教发现了他,在神感教的地盘上,又怎么会这么小心翼翼的试探。 姜河心中思绪翻滚,或许是自己过于紧张了,这两人也有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又揉了揉白旻心的脑袋,舒缓了下心情: “其实不止一个徒弟,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今今的眸光一直盯着他的手,让姜河很是变扭,刚舒缓的心情又压抑不少。 “哦~想必前辈最喜欢这个徒弟了吧,过年都只带着她来玩呢” 乔乔避开姜河的问题,笑眯眯的搂住身旁的小女孩。 将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歪着头问着。 身旁的白旻心也扬起小脸,紧张兮兮的望着他。 姜河握住她的手,神色一厉: “若是无事,还请不要继续叨扰。修士最忌窥探他人隐私,你这般盘问又是为了什么?” 淡淡的血腥味袭上鼻尖,姜河心中莫名不安。 定睛一看,发现那叫今今的女孩,肩膀仅是被乔乔压住,便开始逐渐渗透鲜血。 这女孩. 她裸露在外的肌肤,都被绷带裹住。 在这绷带之后,到底受了多少伤啊。 乔乔吐了吐舌头,突然迅速出手,将今今的斗笠掀下。 斗笠下的女孩,连头发都没有。 整个小脑袋都被绷带缠上,只露出黑润的瞳孔。 一直默然的眼眸,此刻如受惊的小鹿般慌张起来。 她努力抬手,想将斗笠拿回来。 但那斗笠,却被乔乔嬉笑的举起来,随后丢到姜河手上,俏皮道: “只是想向前辈取个经,怎么照顾小孩子。我这妹妹,天生哑巴,神魂有缺。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照顾她呢。” “你” 呆楞的小女孩,就像曾经的衿儿一样。 姜河捏着那斗笠的手,微微颤抖。 不管这两人背后有着什么势力,在准备什么阴谋。 姜河也不得不承认,他们的计划成功了。 “没事。” 姜河将斗笠重新戴到小女孩的头上,柔声道。 这般年龄的小女孩,恐怕很在乎自己的外表吧。 姜河蹲下身子,伸出手将她的斗笠戴的端端正正,她黑润的瞳孔也盯在自己脸上。 好熟悉的眼睛 姜河一时有些恍惚,可衿儿明明在青阳仙宗,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况且以青阳仙宗的实力加之衿儿的天赋,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沦落到如今的境地。 这未知的势力,很了解他和他的徒弟。 挑选了这么一个小女孩来针对他 姜河轻轻握着她的小手,小手上也缠着绷带。 小手的温暖透过绷带,传到姜河的手心中。 让他的内心都充实不少。 这绷带. 还是一个二阶上品的法宝,而且还是用来疗伤,这种类型的法宝极为少见。 很是珍稀,寻常金丹真人都难以获得。 感谢“吾乃是普信大帝”打赏的100点币。 不虐吧? 特意改了一下。 (本章完) 第110章:前夕(1) 姜河抬眼看了眼乔乔,她的年龄不大,但已然有练气九层的修为。 至于这个小女孩的修为,或许是因为那层绷带的遮掩,姜河并不能判断出她的修为。 有如此天赋的弟子,又把这种层次的法宝赐予弟子的势力。 在朱明域也不多见。 而朱明域自从两个魔门清洗之后,有此等底蕴的势力,也只剩下那个在南海避世的宗门了。 因此,这两人大抵是来自其他域。 “哎呀,前辈,你不会认为我在欺负今儿吧!这可是我妹妹!” 乔乔不满的嘟着嘴,两只手一齐拉着小女孩另一只手,将她抢过来, “哼!今儿离这个怪前辈远一点,他眼里只有身边那个女孩,就好像我们都是坏人一样!” 她的语气在“只有”上特意加重了一些。 这意思是自己对她有偏见? 可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不会有偏见啊 热乎乎的小手,还没在姜河掌心停留几分,便在乔乔的拉扯下骤然脱离。 乔乔得意的将身旁小女孩的手举的高高的,在她的用力拉扯下,那只小手上的绷带已经被鲜血渗透的透湿。 “你瞧,今儿是不怕疼的。而且这些小伤有利于今儿修炼呢。前辈,也可以.欺负欺负今儿呢.” 乔乔又突兀的伸出手,趁着小女孩没注意,将她的斗笠摘下。 露出那个有些滑稽,被绷带缠的圆溜溜的小脑袋。 好有趣啊 她眼含笑意的看着此时没有任何反应的小女孩。 眼眸仿若一潭死水,先前还乍现的惊慌,已经沉入水底,掀不起半点波澜。 小女孩被裹满了绷带,朝着绷带轻轻一按,便能渗透出鲜血。 姜河的心躁动起来。 而且她和衿儿很像。 衿儿是三个徒弟之中,年龄最小的那个。 在牙牙学语时,便被姜河收养,这也是她曾经为何那么信任和依赖姜河的原因。 欺负和衿儿这么像的孩子.只是为了她的修行,而且她也不怕疼 很兴奋,姜河从未感受到如此兴奋,难以言喻的兴奋。 乔乔努力的克制着笑意,注视着姜河缓缓伸出手。 她的身躯激动到发抖。 传闻没有错呢,这个姜河果然是变态。 这小哑巴,不是很想自己的师父吗。 她在青阳仙宗和林衿住在一起,不止一次听见她在睡梦中呢喃着师尊。 真的很烦。 只好让她不睡觉了,毕竟小哑巴只要醒了,就绝对不会说半句话。 小哑巴就算被剑气千刀万剐,嘴唇都不带动的。 这样就很安静。 尤其是看着她像个木头一样站一整夜,自己睡的更香了。 反正自己有各种灵药,也不会让小哑巴有什么异样。 乔乔早受够了宗门内的虚情假意,这小哑巴,简直是上天赐给她的礼物。 无论怎么欺负,她都没有任何反应,没有任何人知道。 自己在同门面前依旧是天真活泼的小师妹。 多么善良的小师妹啊,对一个废人,都同吃同住的照顾。 她才华横溢,还未及冠都能写出如此巨著。 自从小哑巴来到宗门后,她便风头无两,受到同门弟子的敬爱。 只有青梅竹马的陈师兄发觉了一点,但也不知道她暗地里到底做了多少事情。 最最最爽的,便是整个青阳仙宗,也只有她乔乔知道的一个秘密: 这小哑巴看似是一个木头,实际内心的情感很丰富只是表达不出来。 若欺负的是一个真木头又有什么乐趣呢? 乔乔越想越是激动,尤其想到等下小哑巴最喜欢的师尊,也要开始欺负她。 她的心脏都要跳出胸膛。 什么可笑的周天灵体 当初惊动了那么多人,就连陈师兄都一直在讨好她。 现在,只不过是自己的玩物 好像曾经摸着衿儿的头一般,摸着这个叫今儿的孩子的脑袋。 只要稍微用力,熟透西红柿的皮便会凹陷进去,溢出红色的果汁。 看着她黑润的瞳孔,仅存的水色枯竭下去,凝聚成泪水流下。 那股舒畅感便直冲天灵盖,让他一时之间飘飘然,眼眶都涨满血丝。 甚至眼眶血红一片,小女孩似乎披上了一层血色的纱衣。 再也看不清那流泪的双眸。 再用力一点. “师尊!” 有人在喊着他。 姜河仿若从高空坠落,冷汗透湿衣袍,他骤然闭上眼眸。 刚刚发生了什么. 姜河不敢睁开眼睛去看,他的手上湿湿润润,沾满了这个孩子的鲜血吗. 她的小脑袋,此时变成什么样了。 但手上的液体很清澈,不似血液的粘稠。 那乔乔也很吃惊,气冲冲道:“你伱怎么这么过分!” “竟然把我妹妹弄哭了!” “我都说了,我妹妹就是这样的人!你越是温柔,她越是难受!” “我” 姜河颤抖着手,在极度的兴奋褪去后,心中便空荡荡的一片,胸口抑郁的难受。 就好像在催促他,继续去施展暴虐。 每当他联想起三个徒弟,便极难控制自己的暴虐。 或许是因为对她们深厚的感情,亦或许是因为曾经的施暴经历。 如今,还是被海狱魇控制了吗. 姜河耳鸣不断,就算闭上了眼睛,如同老式电视机故障时的雪花,依旧密集充斥在视野里,不断闪现。 “今今别哭了,不理这个坏人。” 乔乔在安慰着今今,声音有些尖锐,似乎非常不满。 “师尊!你.真像变态啊,这样摸一个陌生小女孩” 白旻心气鼓鼓道,她从来没有见过姜河这般痴迷,连神智似乎都丢了。 什么? 姜河心中升起一股希望,睁开眼睛。 眼前的小女孩的脑袋,上面的绷带依旧干净,并没有出现姜河想象中的血液。 只是小女孩在默默流泪,她的唇瓣似乎动了下——姜河注意到她遮住嘴唇处的绷带动了下。 “嗬”她想说什么话,但只吐出一个毫无意义的音节。 听到这个声音,乔乔的脸色忽然一变。 不复先前灵动的气质,冷着脸道: “你太过分了,今儿,我们回家。” 上前将小女孩的手牵住,气冲冲的想离开。 “等等.” 姜河心头还在悸动,上前一步拦住她。 “你想干什么?还想欺负我妹妹吗!” 乔乔的神色紧张起来,不时的瞥向身旁的女孩。 小女孩还在努力的发出声音,让乔乔顿时不安起来。 若是这小哑巴又能说话,恢复正常后。 把一切事情都吐露出来。 她不敢相信宗门内的弟子会怎么看她,以往那“才德兼备”的光环顿时会黯淡下去。 甚至被一众人唾弃。 青阳仙宗,自诩为最后的仙人后裔,恪守着极为严苛的门规,非常看重名声。 弟子们被要求绝不能有任何玷污门风之举。 都是一群伪君子 “我有些事情想问问她。” 姜河脑中的晕沉散去不少,原来自己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啊。 在潜意识里,他将这个小女孩当成了衿儿。 下意识的轻柔摸着她的脑袋,拭去泪水。 但若没有白旻心将他制止,他或许会如乔乔所想的一般欺负她。 “不行!” 乔乔焦急起来,准备催动腰间的玉佩。 这样附近的弟子就会立刻赶来。 只是 若之后小哑巴要告她的状怎么办。 她的手迟疑了下来。 “这今今,是被你们胁迫的吧。她才不是你的妹妹。” 姜河不为所动,继续问道。 “她真是我妹妹啊她身上的二阶上品法宝复生裹,专门用来治疗的,这种法宝会给一个被胁迫的人吗?” 乔乔急的要哭出来了,早知道不贪玩,趁着两个长老去寻找神感教的圣子,偷偷带小哑巴出来。 若是在这里直接动手,无疑会毁了仙宗的计划。 若是招来附近的弟子,万一这时候小哑巴说话了怎么办! 仙宗可是一直判断小哑巴神识絮乱才不能说话,这样无疑会引起仙宗的注意。 十有八九自己做的事情就要暴露出来了。 “哼!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我们来自大宗门,长老就在附近,小心长老找你算账!” 乔乔强撑着,脑中思路急转,先晓之以理,再加以威胁。 可惜这一套对姜河没用,他蹲下身子,看着小女孩的眼眸: “小丫头,若是你不想和她在一起,就拉着我的手。” 乔乔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眼看着小哑巴缓缓伸出手,正咬牙准备激活玉佩的时候。 愕然发现小哑巴牵着的是自己的手,并拉着她往回走。 什么情况. 乔乔也没反应过来,终于松了一口气。 怒视姜河: “你看到了吧,这是我妹妹。” 姜河也愣住了。 就连身旁的白旻心,也小声的道: “师尊,为什么要管别人的家事啊.” 乔乔紧张到手心都是汗水。 她观这姜河的修为足有练气圆满,比自己还要高。 据仙宗内部的情报,姜河疑似还修行了锻体之法。 战力比寻常修士要高。 若是能毫无顾忌的出手,她自然不会畏惧。 可一旦施展了仙宗的功法,容易被神感教察觉。 就连长老之前也只是打算将姜河引诱进阵中,再行抓捕。 不想露出任何气息。 善法圣子出现不足为惧,怕的是她会直接逃走。 半响,已经将那姜河甩掉。 乔乔才发现是小哑巴手心里的汗水,流到她的手中。 乔乔顿时停下脚步,冷冷说道: “你是不是能说话了?” 小女孩依旧沉默着,但乔乔已经想明白她为什么会拉着自己走了。 心有成竹的笑着: “怕仙宗对你师父出手是吧,没想到被自己的师父抛弃了,还这么担心他呢。” 装什么高冷. 乔乔在看见小女孩的身体颤抖起来后,那满肚子的恶气都散去不少。 只要说“抛弃”这两个字,小哑巴就会很难过呢。 比剑气千刀万剐还要难受 “别装了,是想回去告我状,才继续装哑巴是吧。” 乔乔低声威胁着, “就算仙宗知道,我也不会受太多惩罚.只是你师父,绝对会迎来我家族的报复,生不如死。” “不不会。” 小女孩很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真是可恶,果然是装的 一定是想回去告我状,想毁了我现在的一切。 乔乔气的额头青筋暴起,不过随即想到了什么。 眼睛微微亮起: “还有,那西游记的后续呢?” “不知.道。” “怎么会.怎么会不知道!” 乔乔只觉天旋地转,马上就是苍平大会了。 明明能在苍平大会上,向整个修真界都传出自己的名号。 可这小哑巴说她不知道! “我不管,无论如何,也要在苍平大会前把后续告诉我。不然,别怪我对你师父不客气.” 她气的一把将小女孩拎起,口水都喷射到小女孩的脸上。 “见师尊就知道了” “小骗子!” 乔乔平复起伏的胸膛,这小哑巴真是撒谎成性。 分明就知道后续,想靠这个拿捏她呢。 以前看上去就不像什么好东西,长的那么好看,一看就是为了长大勾引男人的。 幸好在她的“努力”下,为天下断绝了这个隐患。 乔乔努力挤出几丝笑意。 将小女孩轻轻放到地上,柔声笑着: “只要都告诉我,到时候.还能让你们师徒团聚哦。” 团聚 小女孩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绷带,再怔怔的回头望去。 似乎还能看见,白发少女开心的坐在男人身上,对着周边的热闹指指点点。 而男人也是面带柔笑,带着她东逛西看。 不想团聚。 师尊是个骗子。 “还不走?” 乔乔面色沉下来,重重一巴掌扇在她的脑袋上: “不要犯贱,给一点好脸色就得意忘形,赶紧和我回去。” 说吧,厌恶的甩了甩手,将那几滴血珠甩过去。 幸好这绷带能自洁,不然小哑巴就变成小红人了. 乔乔忍不住笑了一下,可惜自己的幽默分享不了。 不多时,便回到仙宗的秘密据点。 刚一推开门,便看见陈师兄正冷着脸看着她。 乔乔心中一慌: “师兄,你怎么在这?”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私自带着林衿出去!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陈师兄声音暗含着怒气,又打量了一眼沉默的小女孩: “你不会又悄悄欺负林衿了吧?” 感谢“书友20240314731-bd”打赏的100书币。 今天发烧了,思路都有些病态了。 (本章完) 第111章:前夕(2) “没啊.师兄!这么不相信我,只是带衿儿出去散散心。” 乔乔赶紧摇着陈师兄撒娇道,委屈的嘟起嘴。 让乔乔渐渐心生不安的是,陈师兄的表情依旧不虞。 但想起乔乔和自己自幼为伴,还是有心提醒。 他急促的低声说道: “刚刚善法圣子出现在云溪宗,叶长老本想通过林衿将善法圣子诱骗出城,可你竟然私自将她带走” 什么! 乔乔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她只是看到小哑巴的师父出现。 想玩弄玩弄小哑巴,竟然就这样惹出了事端。 这可是席长老潜伏几年,才找到的绝妙机会。 打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两大圣子一同击杀。 “好大的胆子!” 一声厉喝传来。 凌厉的剑气遥遥锁定乔乔,她自小娇生惯养,哪经历过这等阵势。 吓的双腿发软,倒在地上。 叶长老怒发冲冠,杀气四溢,浑身气势压在这青阳仙宗的弟子身上: “你可知,你这举动,毁了正道大计!” 他有意将自己磨炼出的剑气和杀意,特意针对这个还未及冠的少女。 看着她吓的双腿间都漏出尿液,叶长老畅快的一笑: “先前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女孩,说本长老不识天高地厚。如今怎是这般狼狈的样子。” “叶长老,乔乔父亲是本宗药堂长老乔阁!还请宽恕一二。” 陈师兄咬着牙,顶着金丹长老的威势,抱拳道: “还请叶长老不要自误!” “还敢威胁我!伱可知她犯了何等的过错,她父亲是乔阁又如何?真当我叶阁就怕了吗。” “叶长老又何必诓我等小辈?既然席长老没有将林衿禁足,也没有禁止带林衿出去,那为何不能带她出去?况且,若善法圣子真在云溪宗,如何能让林衿引诱她出城?若是击杀了善法圣子,那月华圣子又如何处理?” 陈师兄不卑不亢,娓娓道来,谈话间双目炯炯直视叶长老的眼睛。 “你!” 叶长老一时哑口无言,他本就是借着这个机会发泄先前的闷气。 没想到自己一介金丹真人,竟然被筑基小辈如此针锋相对。 “师兄.” 乔乔美目迷蒙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少年,他身形消瘦,但在她心中伟岸高大。 在心底有了依靠之后,奋力从地上站起,指责道: “席长老还未发话,叶长老何必多言?” “你们两个,住嘴!” 席长老这才姗姗来迟,向着叶长老歉意道: “自家孩子,被宠溺惯了,本性却是不坏的。” “叶长老.也不必向孩子泄气,这林衿本就不指望有太大作用。现在关键的是等那两个圣子内斗,继而出手。” 姜河注视着那两个女孩渐行渐远,忽然低声道: “旻心,你现在还记得传承吗?” 传承,便是白旻心在沉岩山脉获得的真龙传承。 白旻心犹豫了一下,这个传承基本都是本命神通。 师尊的意思是让我教他吗?若是能教,她早教了。 而且自己在装失忆 不过看到姜河焦急的神色,还是坦白道: “嗯!师尊是想.” “快,遮掩我的气息,我们跟上她们。” 这两人背后的势力不是小势力,不好说有什么反跟踪的手段。 但白旻心还未觉醒时,身上被施加敛气术法便很强大。 在接受传承后,她应当也能施展这一敛气术法吧。 “好。” 白旻心不再多问,只是心中有着好奇。 师尊他.不会把那个今今当成衿儿了吧。 两者的气质确实很相似。 可是已经与衿儿分离四年,这四年的时光足以让一个孩童改头换面。 更何况这个今今全身只有眼睛露在外面。 衿儿她在青阳仙宗,离这里十万八千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两人默默尾随在乔乔身后。 白旻心的敛气术法很强大,尤其是在接受传承后,觉醒的进度大幅度提前。 现在施展的术法已然有真龙之力。 饶是那乔乔极为警觉,不时发动腰间的玉佩探查四周,也未能察觉到两人的气息。 而那小女孩,也亦步亦趋跟在她身边。 姜河心脏阵阵绞痛,那双眼眸实在太过熟悉。 就连小身体的温度,都和衿儿一般,暖的有些发烫。 本来他一直不敢想象,亦或者是不愿相信: 身为周天灵体的衿儿,在这个世界唯一正常点的青阳仙宗,本该是万众瞩目的天骄。 就如同姜元夏一般。 以她那可人的模样,在青阳仙宗,绝对会受到一众同门的宠爱。 怎么可能会沦落到这般凄凉的境地。 可那自称为乔乔的少女,流露出的破绽太多。 让他不由得怀疑:这个今今,会不会正是他的小徒弟衿儿。 “.” 那两人忽然停下脚步,乔乔冷冷说道: “你是不是能说话了?” 声音很小,但姜河自脱胎之后,五感敏锐,而白旻心更不用说,五感比之姜河还强。 她说的一字一句,俱都落入这师徒耳中。 远处,洁白的绷带染上血迹,小女孩怔怔的回眸。 姜河能看见她干涸死寂的瞳孔。 旋即,乔乔又扇了小脑袋一巴掌,拖着她回到客栈。 身旁的白发少女,死死攥着他的手,用力之甚,连玉骨境的肉身都被她抓出道道血痕。 她豁然转头,盯着姜河。 瞳孔丝丝赤色弥漫,眉目间凌厉着杀机。 姜河默默摇了摇头,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浓浓的失望从她眼底流露出来。 不知何时,她脸上已经泪痕密布: “她就是衿儿!我要将那个贱货,千刀万剐!你为什么要拦着我!” 白旻心的理智逐渐丧失,龙离悄然从她手中浮现。 “明天.就把她带回来。” “不行,我现在就要见到衿儿!” “青阳仙宗来到上河郡,还带着衿儿。加之月华圣子也在上河郡看来元夏确实在上河郡。” “姐姐也在这里.” “想对神感教的圣子动手,保底有着一位金丹真人,嗯.那便该是席汝渐了,金丹中期。” 除此之外,元夏还和玄英仙宗结仇。 玄英仙宗说不定也在针对她,但玄英域与朱明域一个天南一个海北。 两者间的距离非常遥远。 但在原文中有迹可查的是,玄英仙宗有一长老名为叶阁,金丹初期。 此时正在朱明域游历。 玄英仙宗多是苦行剑修,叶阁虽只是金丹初期,但战力强悍,堪比寻常金丹中期修士。 只是为人小肚鸡肠,睚眦必报。 最后死在了萧黯手里。 “旻心,冷静。现在冲进去太不明智了,明天师父,就将衿儿带回来” “冷静.我怎么能冷静啊,为什么你就这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白旻心骤然将自己的手抽出,她克制心中的愤怒,抱着龙离依靠在墙边,闭目道: “若是.明天还见不到衿儿,那我自己去找她!” 无所谓的样子 姜河哑口无言,他知道白旻心说的是气话。 她在关键时刻从不会被感情影响决断。 若自己现在不在这里,在知道那客栈是龙潭虎穴之后,她也不会愣头愣脑的冲进去。 或许白旻心此时看上去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实际上还是在依赖着他。 若连自己都不能够保持冷静,恐怕这丫头心理压力会更大吧,哪里会像现在这样闭目养神呢。 明天 如何能破局?若是能提前联系上元夏,很多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但不知道元夏现在对自己是什么态度 凤族! 姜河突然想到凤苏苏她们,凤族的幕后支持者是蛇尊者,也便是善法殿。 不知凤族是否能联系上元夏。 他忽又飘过一个念头: 这个郡城,面积可远比青木城大。 按班就步的提升修为,实在是太慢了,如若凭借玄黄珠杀人炼化,修为便会突飞猛进。 杀!别人杀得我为何杀不得? 又不是没杀过,装什么好人啊 各种纷乱的思绪绞的头颅生疼,胸口发闷。 姜河缓缓深呼吸,将那些血腥的念头压下。 边上的白发少女正悄悄的睁开眼眸偷看他,见他发觉,又慌张的闭上眼眸。 姜河心中肚明,这丫头现在又后悔刚才说了气话了。 只是这也怪不得她,当瞳孔赤色之时,她便控制不住恶化自己的情绪。 加上平日里还喜欢嘴硬,两相结合,便容易说出一些“过分”的话。 这一夜的时间额外漫长。 姜河本想等神识恢复,再行筑基。 只是如今他已经等不下去了。 姜河寂静不动,双眼紧闭,心神沉浸于丹田之内。 丹田内灵气稠密,充盈无比,如云如雾一般。 而玄黄珠神华绽放,绚烂夺目,珠身盘绕满金丝,正滴溜溜的在灵气内旋转。 这珠子曾经给自己带来无数的折磨,但也是自己修行的开端。 姜河满是感概,没有迟疑,用神识触碰玄黄珠。 同时准备施展慑魂铃,炼化赵秋君亦或者明康文的精魄,以备不时之需。 哪怕这两人的精魄自从经历过羽化大阵后,潜力无限。 但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在神识方勾连珠体,仅仅只是一瞬,那金丝就陡然爆发开来。 从中席卷,穿过氤氲的灵雾, 每一道金丝都蕴含着磅礴的力量,混入灵力之中。 然而,一股巨大的痛楚,自四肢百骸中涌来。 就似被万针穿心。 姜河也没想到,金丝穿过丹田的灵力,竟会如此痛苦。 面色涨红,青筋暴露。 若不是曾经经历过折磨,作为一个和平时代过来的人,恐怕当场就要被痛晕。 从而筑基失败,被暴动的灵力逆流而死! 强忍痛苦,将灵力融进金丝之中。 金丝太过繁杂,受伤的识海难以控制。 姜河唇齿间早已被咬得鲜血淋漓,但为了不让白旻心担心,强忍着不发出一丝声音。 头疼欲裂,无法控制灵力。 “不行.还是需要精魄。” 恍惚中,姜河顾不上心疼。 下意识的运转慑魂术,这还是姜河头一次炼化精魄短暂提高神识。 先选择炼化明康文。 明康文还来不及反应,他的魂体几乎瞬间便化作精纯的力量,涌进姜河的识海。 干涸的识海,久违的涌进力量,让他舒爽无比。 这蜕变后的精魄能炼化得来的力量,远超姜河想象。 庞大神识的加持下,调动灵力得心应手起来。 足足过了数个时辰,丹田内充盈的灵气极速的衰竭下去,化为金色的浆液,如涛似浪,在丹田内翻滚着。 丹田成海,灵气化液,铸就大道之基! “筑基!” 没有什么异像,也没经历天劫。 在晨光出现之时,姜河调养好气息,如往常一般睁开眼睛。 白旻心还在一旁闭目修行,争分夺秒的提高自己的实力。 全然没有察觉到,他在昨晚经历了成功筑基。 “等下,怎么接回衿儿?” 白旻心察觉到姜河的目光,睁开双眼。 眼白有几缕血丝,显然她昨晚过的也很艰难。 “暂且将计就计,那乔乔不是想知道后续?装作不知道衿儿的身份,将她接到身边。” 姜河心中有了大概的方向。 若只是将衿儿带回来,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毕竟她在青阳仙宗眼中,已经丧失了价值。 问题在于这乔乔,她盯上了衿儿。 而自己.也想杀了她。 “.” 叶长老胸中满是郁气,看着乔乔冲着他嬉笑,带着那个沉默的小女孩出门。 险些捏碎了扶手。 “小孩子,不要在意。” 席渐汝继续安抚,谁知听到这话,叶长老脸色更黑。 曾经,他的女儿便是被一个幼童杀了。 然而宗门却只是象征性的处罚, 原因便是年龄尚幼 什么年龄尚幼,分明是天生剑体,并受到镇宗神剑的认可。 就算自己女儿同样天赋异禀,可终究是死去的天才,比不上活的。 道侣性格刚烈,私自去寻那幼童复仇。 没想到一去不回。 可自己. 最终还是选择做了缩头乌龟,跑到远离宗门的朱明域。 叶长老闷声闷气道:“你们就不怕林衿丢了?” “她身上有我宗层层秘法,丢不了的。被善法圣子掠走,更好不过。若是她在乎林衿,便有了可操作空间.若不在乎,林衿被不被掠走,都无所谓了。” 席汝渐神色有些不耐,这叶阁,传闻果真没错。 最喜计较,连小辈的冷言冷语都受不了。 要知道,他昔日起势之时,还给一些血脉尊贵的幼年孩童当马骑. “可笑,贵宗自称仙人后裔,却实行以善诱恶之举。这林衿,难道不是无辜的吗?” “叶长老,这是钻牛角尖了啊,又何必如此针针计较?若善法圣子心存善念,林衿就不会出事。若她不顾往日情谊,林衿之死,又与仙宗何关?只能怪善法圣子,薄情寡义” (本章完) 第112章:再会 乔乔哼着歌,冲着叶长老做了个鬼脸。 也不管他气到通红的脸色,转头就带着林衿出门。 方一出门,乔乔顿时止住脚步: “坏了,我要怎么能找到那姜河!” 他们一行人是打算杀了两个圣子之后,再从苍平城撤离。 青阳仙宗的真君,此时便在苍平城做客。 名曰做客,实际也只是在那盯着神感教。 毕竟两方实力范围接壤。 在斩首目标后,席长老也不会纵容她在这里浪费时间,去寻找姜河 “小哑巴!你师父在哪,快说。你们当了这么多年的师徒,总能推断一下他在哪吧。” 乔乔心情烦躁,看着那露出的绷带就有些手痒。 若不是忌惮方才出门,附近可能有同门弟子,她早一巴掌扇过去了。 哼! 这小哑巴,刚来到青阳仙宗的那一天。 可谓是万众瞩目,长的一副粉妆玉砌的模样,甚至有真君都隐隐透露收其为养女的想法。 对谁都爱答不理,自己那时百般讨好她,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自己。 装.太装了! 飞上枝头还真以为自己是凤凰了。 小女孩默不作声的模样,在她的意料之内。 她本就不指望小哑巴真的能猜出姜河在哪,因为这分明是不可能的。 只是将气撒到小哑巴身上罢了。 乔乔恨的牙痒痒,又是恶毒的一笑: “哦~倒是我的不对了,你师父离伱那么近,都认不出你。你猜不出他的居住喜好,也是正常的。” “嗯,明明就在眼前,都认不出你呢~” “啊呀,怎么发抖了。衿儿,你是冷了吗?” 乔乔关切的从储物袋里掏出外袍,披在颤抖的小身体上。 心底颇为畅快,她就知道,只要这么说,这小哑巴就会很难受. “师姐!你对衿儿也太好了吧!” 远处,有个包子脸的小师妹喊着。 “乔乔师姐人美心善,才华横溢,天赋异禀。你不会现在才知道吧!” 另一个师妹和她嬉笑的打闹着。 乔乔示以温婉的一笑,和蔼的牵起衿儿的小手。 这便是名 乔乔享受着同门的爱戴,笑着低语:“在他心目中,我们的衿儿,完全比不上那个白发少女吧~若是真的在乎,又怎么可能认不出呢。” “在乎.” 稚嫩的声音带着些许哭腔。 乔乔讶然的看了她一眼,刚才那句话.好像破了她的防? 分明在心底已经默默认可她的话,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真是个幼稚小孩子,对待感情何须这么认真呢 一想到这,乔乔的内心更加愉悦: “不在乎哦,完全不在乎。他们俩多开心啊,都不知道衿儿多可怜呢” 小女孩不再说话,像木偶一般被乔乔漫无边际的拉着走。 上午时的街道依旧热闹,但不复昨日盛景。 “千万别不见了.应该就住在这附近吧.” 乔乔深知小哑巴的性格,若不顺着她的要求,她绝不会透露一字一句。 想到大道录的奖励,乔乔激动到心脏不停跳动。 “砰砰.砰.” 姜河似乎能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之声。 他在先前已经不断构想将衿儿接回来时的场景,但依旧紧张到难以自持。 容不得一丝差错。 幸好自从乔乔出门,姜河就一路尾随,心态已经平缓不少。 白旻心则先被他支开,毕竟这丫头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容易露出破绽。 姜河调整好自己的神态,将自己的斗笠压严实。 穿过街上密集的人流,简单遮掩了自己的气息,但足以让那乔乔发觉。 乔乔正挫败的游荡着,实在不行,只好找师兄帮忙探查一下了。 只是她想起师兄先前不寒而栗的眼神,就不想让师兄了解太多。 忽而,熟悉的气息传来。 尽管经过慎密的敛气,但还是没有逃过她的探查。 “散修的敛息术就是粗陋呢” 乔乔心情一下子又明朗起来,拉着小女孩急匆匆的喊住姜河: “喂!前辈,你怎么在这?” 衿儿悄无声息的抬起脑袋,斗笠下黯淡无光的瞳孔,死死的凝视着姜河的脸庞。 “怎么又遇见了你们?” 姜河装作若无其事的道,言语间带着些许烦躁。 只是还是忍不住朝着小女孩看了一眼。 这一刹那,两人的目光对视。 姜河能看见她的瞳孔在战栗着,目光一触即离,他又看向乔乔。 但在余光中,能看见她默默低下脑袋,灰暗而又绝望。 庞大错综的情绪冲击着姜河的脑海,他读懂衿儿举动背后的含义了: 她害怕自己认出她,怕给自己惹来麻烦,但又期待着自己认出她,绝望于自己的漠视 “啊呀,也没什么。嗯,今天想请前辈吃顿饭,再好好的跟前辈解释吧!” 乔乔慌乱的说着,她也没想好要怎么去和姜河接触。 毕竟小哑巴说是见师父,但她也不知道要见多久。 但单纯的看一眼肯定是不行的。 姜河皱着眉毛,思索道: “也罢,恰好我也想听听你的解释。” 这里没有什么酒楼,一行人向城中走着。 乔乔此时也收敛不少,只是轻轻拉着衿儿的手,没有刻意用力。 盘算着如何才能获得小哑巴脑子中的故事。 “前辈,你总是回头干嘛?” 乔乔不解的看了一眼姜河,这人走在前面,已经回了两次头了。 对半是对自己有意思. 乔乔强忍心中的反胃,羞涩笑道:“是乔乔太好看了吗?” 变成肉糜就好看了。 姜河挑了挑眉,解释道: “我看你带着妹妹,走的太慢了” “啊” 乔乔尴尬笑着,内心痛骂:有眼无珠的东西!不识她的天生丽质。而在这郡城内,不用腿走难道大摇大摆的用法宝赶路? 太过引人瞩目了,容易招惹事端。 这姜河身为体修,她牵着个小短腿的拖油瓶,又如何能跟得上。 “这样吧” 姜河压着心底的激动,走到衿儿面前。 小女孩还是低着头,不想看他,倒是一旁的乔乔瞪大眼睛: “你要干嘛?” 姜河不由分说的将小女孩抱在怀中,叹气道: “这个今今,你妹妹就让我抱着走吧,也能快一些。” 娇小的身体,带着熟悉的温度。 哪怕隔着内层的绷带,厚厚的蓑衣。 姜河也能感受到小身体传来的热量。 “可是.也走不了这么久吧。好吧,随你了。” 乔乔也乐得不用牵拖油瓶,先前不舒服的心情缓了不少。 看来这个姜河是变态呢。 只喜欢小女孩,怪不得对本姑娘的外貌毫不在乎。 哼,明明没多少路。 抱就抱吧,表情还怎么那么陶醉。 不过若是他得知自己便是传说中的青阳仙宗赫赫有名的乔乔,怕是当场跪在地上舔自己靴子吧。 “你是今今,乔乔说可以叫你今儿.” 杀了林赤夺得玄黄珠后的喜悦,都远比不上这一刻。 自从复苏曾经的记忆后,他对这三个孩子的感情就掺杂了些说不清的意味。 姜河低声道:“衿儿.” 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亦或者是因为脸部都是绷带,而她的眸子是垂下来。 姜河难以窥得她的神情,他忍不住轻轻一嗅。 昔日淡淡的奶香味如今已经消失不见,只能闻到咸腥的气味。 “别闻了,前辈。” 乔乔没好气的道,翻了个白眼: “小衿儿不怎么爱干净,身上很臭的。你可真是饿了.咳咳,已经到了,饿了便去吃饭吧。” 这姜河果然是变态,她差点忍不住吐槽出来了。 幸好及时住嘴,她不想在这个关头生波折了。 刚一进楼,便有店小二凑了上来。 乔乔财大气粗,随手撒了几颗灵石,便轻而易举的将这四楼包了下来。 “我想起了我的小徒弟” 姜河幽幽的开口,让那乔乔闻之一惊。 不会真让他认出来了吧,四年前来宗内还是个小不点,如今变成大不点。 身上还裹着复生裹,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眸。 纤长的睫毛也被她拔了下来,这也能认出来? 姜河又继续道: “我那徒弟,曾经是个活泼外向的孩子,只是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变得木讷起来。但我知道她内心却是柔软而富有温情.” “你说这个干嘛?” 乔乔不耐的打断,已经准备呼唤长老。 两位长老都在据点内,以自己的身份地位,不消片刻便能赶到这里。 “哈哈,触景生情。只是回忆起了我小徒弟的故事既然你不愿意听,那我就不说了吧。” 姜河面不改色的扯谎。 “啊前辈,其实我对故事也很感兴趣的。” 乔乔神色一动,原来是她误会了。看来这小哑巴,在变傻之前,是一个有很多奇思妙想的孩子? 然后在羽化大阵的作用下,吸引了无数真灵,和他人记忆糅合起来,最终形成了西游记? 她自是不知道真灵是没有记忆的,而这本书是来自其他世界。 但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到其他理由了。 毕竟大道录是何等至宝,除非处于某种特殊状态,否则不可能被大道录忽略。 而林衿此时的状态,便是她想的那种特殊状态。 “也没什么,只是衿儿心防很坚固,在被别人看来是沉默寡言的孩子,但在我身边,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呢。从这些话中,我能.“ “好了!” 乔乔又打断了姜河的话,她不想再浪费太多时间了。 反正小哑巴身上有秘法,她很放心. 她默默给衿儿传音道:“这几天都让你陪在你师父身边。但是,每天必须给我送来一段,五天之内,全部写完!否则不止是你师父,还有你师姐若是你想透露,也随你。无所谓哦,只是要考虑后果” 乔乔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戏谑与调侃: “前辈既然对小徒弟念念不忘,何不让我妹妹与你共度些时日呢?倘若前辈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也大可在我妹妹身上尽情施展,无需顾忌。她的身体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实际坚韧的很呢.唔,不过每天午时,我要在这里见到我妹妹,确保她的安全。” “也好,但我只是思念小徒弟.” 姜河压抑住怒火,他觉得他此时仿若一只缩头乌龟, 还要装成一副不明真相的样子,任由乔乔恶意的戏弄。 “切,我都把妹妹交给你了,你还不放心。坦白说吧,我这妹妹,其实是贱种哦,才不是亲姐妹。只要你不嫌弃,随你怎么玩弄。” 乔乔越说越兴奋,心底涌现一股扭曲的欲望。 她想亲眼看见小哑巴被最喜欢的师父狠狠的玩弄 明明内心委屈的不得了,但又为了师父的安全而忍受他的欺负。 啧啧啧. 乔乔又打量了一眼姜河,真不愧是体修啊。 身躯高大魁梧,力量感十足,同时,其肌肉线条并未过于突兀,反而恰到好处地展现出一种力与美的和谐统一。 遍体鳞伤的小哑巴,在他的怀中更显得弱小,任由蹂躏而毫无反抗能力。 好想看啊 乔乔越来越兴奋,甚至动用青阳经才将这股欲望压抑下去。 事情出乎意料的简单,但姜河心情却极其糟糕。 这意味着青阳仙宗必然在衿儿身上留着后手。 否则,先前也不会在外面遇见她了。 现在也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将她带回来,先前准备的诸多手段甚至还没用。 姜河长吐一口气,思绪驳杂。 愤怒、仇恨、愧疚、怜惜、喜悦以及一丝不愿意承认的暴虐。 他.怎么可能会欺负衿儿呢。 “衿儿.衿儿” 在等和乔乔分开后,姜河终于忍不住轻轻唤着她。 然而此时的小女孩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偶,没有丝毫反应。 若不是小身体热热的,就如同早已死去一般。 “师尊.衿儿!” 白旻心早翘首以盼的等在那里,在看到两人回来的那一刻喜极而泣。 “回去再说。” 姜河示意白旻心不要过于张扬,带着两人回到客栈。 “师尊,衿儿这是怎么了?” 白旻心担忧的看着她身上裹着的层层绷带,若是不知道她的身份,白旻心也只当这个孩子修行了什么功法。 可那天晚上看的真真切切,衿儿在青阳仙宗,无疑一直被那个乔乔欺负着。 感谢“书友2022111103907179”打赏的100点币! 感谢“大大大大大冰人”打赏的200点币! 感谢“与你不见的未来”打赏的100点币! 感谢“故意搅局”打赏的100点币! (本章完) 第113章:摸摸 衿儿如今的状态很反常。 尤其是她的瞳孔,就如同在吞噬周边的光线般黯淡无华。 可曾经她的眼眸,或许无神,但是一直水水润润的。 “她在青阳仙宗,受了不少的伤” 姜河轻轻将小女孩放在床铺上,将她的蓑衣解开。 她忽然抬起眼帘,直勾勾的盯着姜河。 没有任何动作,但姜河能从她的眼眸中看出一丝祈求。 这丝祈求稍纵即逝,仿佛是他的错觉,小女孩旋即认命的闭上眼睛。 姜河的手一时僵住,这小丫头,现在真的不再信任自己了吗? 竟然把之前乔乔的话听进去了,真以为自己是出生吗. “啊师尊。” 白旻心已经是泪眼汪汪,蓑衣下的绷带,哪怕在持续的治愈她的身体,可依旧有不断的鲜血在上晕染,难以想象这小身体里究竟是何等的伤势。 她想去抱住床上的小女孩,但唯恐加重衿儿的伤势。 转而扑入姜河怀中啜泣着。 “别担心,师父会治好衿儿的。” 姜河拍着她的背脊,轻声安慰着。 “还有那混蛋,一定不能放过她!” 白旻心恨声说着,抓着他的衣服,扬起杀气四溢的小脸。 “嗯” 姜河低沉的应着,将少女松开。蹲在床边,先捧住衿儿的小手观察着。 床铺上的小女孩,不知何时,把小脸转向墙侧,这是她在回来之后唯一的动作了。 姜河把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不明缘由。 是不想看见自己吗? 不会的. 衿儿怎么会不想看见自己呢? 这个小女孩,在以前无论被怎么蹂躏,打到口齿不清,都会坚定的说“相信”。 喜欢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边,哪怕会被不耐烦的他虐打,也会伸出小手牵着他的衣角。 不可能的 “你还不懂吗?只要把她打到服气,再假惺惺的安慰她,她还不舔着脸上来?这种事情,你又不是没做过?” “不能够再欺负徒弟了,要为她们报仇,那必须提升实力!又不是没屠过城,先前又何必假惺惺的不对凡人出手?可真是懦夫软虾正义口嗨双标.连金手指都不知道用?” 有烦人的声音在姜河脑中剧烈又激动的吵着,一者蛊惑,一者劝阻,都带着讥讽。 姜河只觉得脑壳嗡嗡嗡地疼,心里仿若有团火在烧灼着他。 呼吸的空气粘稠恶心。 真是贱啊,明明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 她厌恶乃至想杀了自己才是合理,现在却期盼着她还把自己当成值得信任的师尊? 脑中仿若有一道惊雷落下,将那些纷杂的念头全部涤荡一清。 “师尊,衿儿的伤,是怎么回事啊.我的血对她有用吗?” 姜河背对着白旻心,她没有注意到姜河的神色,忧虑的问着。 姜河将手搭在衿儿的手腕上,尝试将灵力探入她的体内。 稍一进入她的经脉,便如泥牛入海,骤然消失不见。 “灵力无法探进去,不知道是不是这绷带的原因。” 姜河皱着眉头思索着。 这外貌形如绷带的法宝,究竟是何等法宝。 青阳仙宗席汝渐. 青阳仙宗有一歌谣: “青阳开动,根荄以遂,膏润并爱,跂行毕逮。霆声发荣,壧处顷听,枯槁复产,乃成厥命。众庶熙熙,施及夭胎,群生啿噬,惟春之祺。” 正如这歌谣一般,青阳仙宗自诩恩泽天下,福佑万物。 崇尚名声,致力于降妖除魔,维护秩序。 并且也擅长疗治之术,也不乏各类疗治器物。 不管这个宗门到底怀着什么心态,至少境内远比其他域安稳。 这也便是姜河先前想去青阳域的原因。 在思索中,凭借修行后大幅度增强的记忆力,姜河捕获原文中曾涉及的只言片语。 在萧黯杀了席汝渐后,清点收获。 曾发现这个法宝,萧黯是苦修士,在鉴定后,对这法宝嗤之以鼻。 这法宝名为复生裹,作用在于稳固肉体,锁住真灵。 哪怕使用者奄奄一息,五脏俱碎,真灵濒临破灭,也能靠这法宝锁住一条命。 功效强大,但弊端也很明显。 它只能治标,而不能治本。 但也能引起在修真界一片腥风血雨,毕竟,都快要死了,还在乎这弊端? 不过衿儿应该还未到这地步,不然乔乔也不会说衿儿看起来娇弱,实际肉身坚韧。 姜河将衿儿手部的复生裹掀开一角,细小的食指血肉模糊,在脱离复生裹的保护后,因为疼痛而在战栗。 “怎么会这样.之前在羽化大阵最凶猛的冲击中,也只是肌肤开裂.” 姜河低声自语,克制自己的情绪,柔声道: “衿儿,再忍忍,让师父检查一下。” 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食指突然的停止颤抖。 姜河明白,并不是她不疼了,只是在极力的控制自己的肉体反应,不想让他们担心。 “师尊.衿儿的食指上,有剑气无数的剑气。” 白旻心忽然道,她蹙起眉心,先前在明真人手中夺得的四阶杀伐灵宝龙离,还在她丹田之中。 通过龙离的感应,她能从衿儿的食指上,感受到成千上百道剑气。 而这血肉,竟是被无数剑气细细刮去. “.,.” 姜河默不作声,将灵力再次探入她的食指,在这一次的探入中,没了复生裹的阻拦。 畅通无阻的进入她的经脉,顿时触觉到在经脉之中无处不在的驳杂力量。 而这些力量,赫然便是先前羽化大阵往她体内灌注的力量。 羽化大阵固然能炼化广袤疆域的生灵,但这样获得的力量不够精纯。 若是神感教,术业专攻下或许能够解决。 但姜河没想到她最后会去了青阳仙宗。 索幸,至少这样还是吊住了性命。 这样的话,他还欠了席汝渐一个人情——前提是衿儿受到的折磨与他无关。 “师尊,现在怎么样了?” 白旻心紧张兮兮的问道,她一直不敢出声打扰,直到姜河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开口问道。 “呼,玄黄珠能够解决羽化大阵的后遗症,解决了这个,身体的伤便算不了什么了。” 姜河勾连玄黄珠,通过衿儿的食指,不断炼化着她体内的驳杂力量。 低声吩咐: “旻心,你去寻找一下凤族,可能需要通过他们找到元夏此仇不报,不为人师。我让秋君和伱一道。” 姜河头一次放纵自己内心的暴虐,他要,在乔乔身上施展自己所有的欲望 并让她生不如死! 白旻心不舍的望了一眼衿儿,神情决然。 只是略带诧异看着赵秋君突然的冒出来,没有多说什么。 沉默的走出去。 “衿儿.师父来晚了。” 姜河轻轻摸着她的脸颊,如此驳杂的力量在体内肆虐,就算有着复生裹护着肉体,姜河也难以想象她所经历的痛苦。 更何况体表还被凌厉的剑气割的体无完肤。 就算是“老姜河”,也没有把她折磨到这种程度。 自己 又好的到哪里去呢。 姜河的呼吸一窒,若无其事的继续说道: “师父,很想你.” 手上又沾染上湿湿润润的泪水,她眼眸中似乎藏着无尽的委屈。 姜河还是忍不住,将她继续抱在怀中。 或许她身上没了那好闻的奶香味,只有咸腥的异味。 但她身上的每一处气息,都令他痴迷。 如同失而复得的宝物,再糅合着复杂到极点的感情,让他的喜爱,都带着一丝病态. “你是.赵秋君,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白旻心朝着凤族的方位走着,瞧着赵秋君若隐若现的魂体,忍不住问道。 “.被你师父拘成精魄了.你知道凤族在哪?” 赵秋君有些难堪,转移话题道。 先前这白旻心还只是姜河身边的三个小不点。 自己还在她们面前蔑视着姜河,如今却沦落至此。 “嗯,先前凤族的凤苏苏曾对我说过,这郡城的地图我之前特意了解过,再去寻找凤族便很轻易。” 白旻心腰间斜挂着龙离,龙离此刻化为凡俗铁剑的模样。 她纤长的五指紧紧攥着剑柄,用力到指节泛白。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对姜河说?” 赵秋君忍不住问道,她本来在玄黄珠内修炼的好好的,现在又被姜河唤出。 在刚进这珠子的时候,惶恐不安。 但待久了她反倒习惯于在其内闭关,就好像曾经的日子,不用面对任何人,只需要修炼便好。 “嗯你没看见师尊有事情吗?衿儿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况且还没证实这凤族位置是否正确。” 好蠢,好想宰她啊。 白旻心烦躁无比,骨头发痒,但还是冷静的解释道。 不多时,她们便来到凤苏苏给的地点。 “哇这凤族好像很有钱比赵府豪华多了。” 赵秋君惊叹道。 “青木城可是灵地,散修之城,大多都是修士。而这郡城只是凡人城市,那价格自然不一样.” 白旻心努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回答赵秋君的问题。将杀戮的欲望压抑下去。 久违的感觉. 自从全身心的依赖师尊后,她很久没出现过这种感觉了。 直到今天看到衿儿,早已埋藏在心底的欲望,又一次翻滚起来。 凤族居住的地方是李府,占地极广。 这李府在白旻心先前的了解中,是一个富商的府邸。 朱漆大门上还残余着未清洗的血迹。 以那凤族的做派,这李府极有可能是强取豪夺得来的。 门口有着两个武卒站岗,怀抱长剑,行为懒散。 有点不对劲.凤族的随从,大多是精锐士卒,恪守军纪。 绝不会这般懒散. 赵秋君的精魄悄然隐去,先一步去李府其内探查。 白旻心则将斗笠压掩饰,遮住自己的面容。 两个武卒在她还未靠近之前,便皱眉将他拦下: “李府严禁闲杂人等入内,敬请改日再访。” 这两个武卒气势凝练,灵气内蕴,有着练气中期的水准。 白旻心微眯眼睛,目光越过了两人声音,朱漆大门此刻敞开着,里面的地面上全是斑驳的血迹。 里面还穿来女子气若悬丝的呻吟。 尸体中,有一具白花花的尸体,脖子上还挂着项圈。 白旻心的记忆超凡,先前曾留意过凤族车队里有一个女人,被驯养成犬。 而这个尸体,便是那个女人的尸体. 若是凤族自己杀的,怎么也不会让她的尸体横在地上。 “道友,这李府现在是我家主上,黑风道人的地盘,若是无事,还请退去。” 左边的武卒打量了一番白旻心,她此时为避免麻烦,还是选择展现出练气中期的实力。 平平无奇,不惹人注意。 黑风道人? 这李府内实力最高者,也只是个筑基中期,那便无所谓了。 白旻心压低嗓子,问道: “此地,凤族可曾来过此地?” 两个武卒对视一眼,右边的武卒恭敬道: “凤族族长,凤严是我家主上好友,我这就去禀告。” “免了。” 下一刻,白旻心腰间长剑一闪而过,两个武卒脖间顿时浮现一丝血线。 大好头颅飞起,溅起一地灰尘。 “哈” 犹如忍了许久的瘙痒,在此刻用指甲轻轻一划。 一抹潮红从她脸上掠过。 只是还想用五指使劲的挠下去啊 “什么人!“ 里面传来的女子声音嘎然而止,一个头领提好腰带,大步走过来。 他扫了一眼门口的两具尸体,这剑干净利落。 但伤口上的灵气波动仅仅只是练气中期。 意味着这小子的剑术很高明,可惜,再高明的剑术,也比不上实力的碾压。 冷笑道: “小子,仗着剑术就想逞凶?让你瞧瞧法宝的威力!” 翻手祭出一柄碧绿小剑,这是破了凤族后,主上赐予的二阶下品法宝。 其威力,又怎是练气修士能想象的? 说罢,那柄碧绿小剑骤然飞射而去。 这小子,竟然给了他准备时间,毕竟二阶法宝以他练气期修为,也不是那么好催动的。 “嗯?” 但那小剑才刚飞射而出,便被白旻心两指夹住。 头领下意识的缩了下眸子,就算是筑基大修士,也不可能徒手控制住这小剑! 他奋力催动小剑,小剑没有丝毫反应。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白旻心模仿着他的冷笑,忽然松开手指,小剑骤然反射向头领。 这一次小剑裹挟的气势,远远超过他催动的气势。 头领只觉脖间一凉,顿时回想起那两个武卒的死状。 绝望的闭上眼睛。 良久后,却听见那人的低低笑声: “这就等死了?你对这法宝的掌控太过浅显,顷刻间便被我炼化。” “你你.” 头领呆若木鸡,转身就逃向府中。 他只是练气期修士,又如何深入炼化这二阶法宝。 可就算如此,怎么可能这般轻易的被夺走? 逃吧 白旻心提着剑,缓缓跟上去,瞳孔泛着赤色,所有的一切都被她丢之脑后。 她现在.只想享受! 感谢“与你不见的未来“打赏的100点币! 在想怎么解决乔乔。 要不要把她变成姜河的绒布球?emm 不过你们好像不想看到姜河变成人行播种机? (本章完) 第114章:热水袋与厮杀 “衿儿,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姜河抱着小女孩,坐在床铺上。 将她的小手松开,先前血肉模糊的食指,肌肤开始生长。 衿儿体内的血气真灵非常多,在青木城时,她被蛇尊者当作周天灵阵的阵眼。 用来截取羽化大阵的力量。 而那时的羽化大阵,正值第一波血祭,血祭所有弱小的生灵。 攫取的血气真灵数量是最多,也是质量最低的。 这也导致了衿儿经脉力量絮乱。 小女孩没有搭理他。 姜河有些失望,以前可是好不容易才让衿儿和他互动。 旋即振作起来,大不了就是重头再来 他将复生裹仔细的缠好,这复生裹可是二阶上品的法宝,在他用玄黄珠炼化完衿儿体内的力量后,体表的伤势便不在话下。 甚至,她的修为都随之突破。 现在竟然有练气后期的修为! 那乔乔的修为也不过这个境界。 不过到达这个境界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衿儿身为周天灵体,天赋不知甩乔乔多少条街。 暂不提羽化大阵,她在青阳仙宗,也服用过不少天材地宝——姜河在炼化她体内的力量时,发现不少额外精纯的药力,只是困于过于絮乱的经脉,难以炼化。 青阳仙宗可是比朱明仙宗还要强大的宗门,其内不知有多少顶级天材地宝。 当初发现衿儿是周天灵体,不知喂了多少灵药,只可惜无功而返。 幸好青阳仙宗相对于其他宗门,相对正派,没那么邪异的魔性,没有因为浪费灵药而迁怒在衿儿身上,亦或者将她炼化,弥补损失。 若是换做魔道,甚至是玄英仙宗,白藏仙宗,衿儿如今都不知是何下场了 在修为得到突破后,她的伤势恢复不少。 就连睫毛都重新长了出来. 一时间,房间内沉默起来。 姜河低下头去看坐在腿上的小女孩,她腰杆挺的板直,双手放在膝盖上,目光盯着窗外。 显得有些拘谨,不动声色的挪动小屁股,本来是贴在他的身前,渐渐的挪动到姜河的膝盖处。 只差一点就要掉下去。 这是讨厌自己吗? 姜河有些烦躁,之前衿儿便不想看见他. 心中五味陈杂。 纵然知道、愧疚、理解她这一行为,但还是忍不住将她的腰肢搂过来。 将她牢牢的圈在自己的身前。 装作不在意的道: “衿儿,师父来给你治疗哦,这绷带很快就能脱下来了。” 你不是讨厌我吗?不想离我近? 姜河心中莫名的痛快,耳中嘶鸣异响。 尤其是在看到她表面上无动于衷,但眼眸眨动的频率下意识的变快后,更悄悄收紧力道。 也不在乎是否会弄疼她。 一直默不作声的小女孩,忽然软糯道: “臭” 她只说了一个字,姜河却懂得她的言外之意。 原来,衿儿是觉得她臭,才想离自己远一些。 而他竟然执着想着一些不知所谓的事情,总惦记她是不是在讨厌自己。 何等的幼稚与自私! 耳中嘶鸣戛然而止,世界瞬间清明而干净。 纵然知道这是被海狱魇操纵后的情绪,姜河依旧自责无比, 海狱魇从来不会无中生有的诞生疯狂,它往往是放大人心的念头。 “一点都不臭衿儿香喷喷的呢。” 姜河连忙笑着,悄然松开力道。 衿儿似乎很容易把别人的话记在心底? 姜河脑中忽然飘过这个念头。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以前会因为自己的一句:“等着师父来接你。” 她会乖乖的被埋在地里,等着自己来接她。 不会大声哭喊亦或者是祈求。 现在连乔乔的话,都会记住 衿儿的小身体有些僵硬,明显不信自己的话。 毕竟坦白而言,她此时的体味确实称不上好闻。 全身的肌肤都血肉模糊,就算伤势好了不少,但血腥的气味还在。 嗯. 姜河凑到她的脖间,深深的嗅了口气。 闻到的是咸腥的气味.这是衿儿血肉的味道。 但这意味着她就在自己身旁。 姜河脸上的沉醉发自内心,由衷的说着: “只要是衿儿,不管是什么样的衿儿,师父都喜欢。” 她的小身体一下子柔软起来,软趴趴的靠在他胸口上。 就像当初亲了旻心的黑纹后旻心的反应一般。 软软的身体,配上她热热的体温,抱在怀里格外的舒适。 若是在前世的寒夜里,能有这样的小女孩抱着睡觉,该是多么的享受。 当然,也许下一刻就有人敲开房门查水表. 姜河将温和的灵气渡入衿儿的体内。 他的一气诀便有疗伤之效,上一次使用一气诀,也是给这个小女孩疗伤。 自从进入筑基期之后,一气诀疗伤能力更加强大。 只要不是缺胳膊短腿,区区肉体伤势很容易能恢复。 而她体表的剑气不足为虑,白旻心通过龙离剑能感受到剑气的气息,但实际上已经没什么影响。 嗯. 别说,自己还真是个修行大千录的好苗子。 脱胎诀配上一气诀配上玄黄珠,砍了肢体后不仅能重生,还能废物回收,炼化精血。 不多时,配合复生裹的效果。 她身上的伤势已经基本好了。 窗外,残阳如血,不知不觉一天就过去了。 旻心怎么还没回来 不过以她的能力,就算遇到什么危险,再不济也能破禁。 让他察觉到气息,现在依旧风平浪静,旻心或许还在忙。 姜河放下忧虑,低下头道: “师父去给伱打水,洗个澡。你在这乖乖等.算了,和师父一起去吧。” 清洁术固然能清理污渍,但终究比不上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能让人身心舒畅。 衿儿被这厚重的绷带不知裹了多久,也该放松一下了。 姜河抱着小女孩站起来,她纤细的手臂悄无声息的搂住他的脖颈。 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让姜河顿时满足起来。 “不行.” 姜河突然低声自语,小女孩正在怀中怔怔的看着他。 闻言,瞳孔颤动了下。 小手轻轻抓住他的衣襟。 “不是不带衿儿.” 姜河无奈一笑,这丫头以为自己是不带她去呢.还是像以前那样喜欢黏着自己。 让他之前那些纠结顿时抛向了九霄云外。 姜河随手拿了一件外袍,将衿儿的小身体裹着。 只留下一张小脸,她的眼眸又悄悄的眨着,疑惑不解,也有些难受。 她的手都被包在里面,想搂着姜河都不行了。 “差不多了.” 姜河将她抱起,衿儿身上只裹了层复生裹。 直接出去一来是太过显眼,二来是就像只穿了内衣一样.衿儿或许还不懂这些,但姜河心里有些吃味。 两者此刻仿佛凡俗间的父女,并未引起别人注意。 这座客栈名为朝来客栈,靠近云溪宗。 来往的人,大多是凡俗武者,偶尔姜河还能注意到几个遮掩气息的散修。 “小二,等下打点热水沐浴。” 姜河随口吩咐着,留意打量附近的人群。 附近便是云溪宗了,在灵舟即将出发时,附近的修士都会聚集在这里,修士数量比以往要多的多。 而此时多事之秋,或许也有心怀鬼胎的修士特意来上庆郡。 视线穿过大门,对面也有一家客栈。 那个客栈名为迎仙客栈。 有两个人站在街的对面。 黑裙,带着厚厚的幕篱让人看不起身材。 尤其是为首的那个女人,周边的人仿佛只是她的衬托,哪怕穿着如此严密,也掩盖不了其出尘的气质。 修为俱在练气圆满,也怪不得没人敢搭讪。 怀中的衿儿用小脑袋轻轻撞了下他的胸口,她全身都被姜河用外袍裹着。 只得用脑袋来顶他了。 隐隐间,姜河好像看见她瞪了自己一眼。 大概是错觉吧衿儿怎么可能会瞪人呢? 姜河回过神,那张小脸分明没有任何表情。 只是确实有些尴尬这还是他头一次看陌生女人看的出神。 那两个女人,可能便是那些心怀鬼胎的修士. “客官,水好了。” 店小儿的声音如期而至,顺带为姜河解了围。 “麻烦了。” 姜河笑道,带着衿儿就回到了楼上。 “这客人有点奇怪啊。” 店小二纳闷的挠了挠脑袋,他在朝来客栈待了这么久,练就一个好眼力。 能看出混在凡人中的修士,毕竟修士和凡人的差异太大就好像不是一个种族的了。 这还是他头一次看见如此客气的修士。 正当他准备去招待其他客人时,一只金毛璨璨的小猴子忽然闯进客栈。 猴子抓耳挠腮,探头探脑的望着客栈内。 “诶,哪里来的猴子!” 店小二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急匆匆的追赶着。 水汽弥漫,姜河将复生裹解下。 绷带下的肌肤白皙细嫩,只是透着些苍白。 黑发只过肩头。 姜河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调侃道: “还以为衿儿变成小光头了呢。” 小女孩不满的顺着木桶滑到水底,吐着泡泡,无声的抗议着。 只是一会儿,姜河便把衿儿洗的干干净净,白白嫩嫩。 再给她穿上舒适整洁的衣物,曾经的衿儿恍惚间又出现在眼前。 只是比以往年龄更大了。 他这才意识到,不知不觉间,衿儿一直在长大。 说起来,衿儿发育了不少。 之前帮她洗澡不怎么合适,应该让旻心为她洗的。 先前被裹在绷带中,实在难以分辨她如今的外貌,衿儿在姜河心目中,一直是那个小小不点。 “衿儿,过来给师父抱抱。” 姜河对她张开双臂,她现在还是太过自闭,可小时候分明很活泼 在以后的日子里,要尝试不断调动她的积极性了 姜河心中有些紧张,小女孩俏生生的站在那里。 虽然还是默然无声,但和先前满是绷带的沉默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她黑色短发恰好过肩,小脸有些婴儿肥,大抵是炼化多了天材地宝,让她本来极其消瘦的身体发育正常了些。 皮肤白皙细嫩,鼻子小巧,唇瓣柔嫩红润。 最惹人垂爱的无疑是那双大眼睛,黑白分明,清澈干净。 瞳孔逐渐恢复曾经的水润,她犹豫的看着姜河的手, 迟迟不动脚步。 果然,还是不行. 姜河本就没抱太多的期望,让衿儿做些小动作她还能接受。 让她主动投怀入抱实在是强人所难了。 也没多在意,将她抱起来。 主要是姜河已经忍不住想抱这个小女孩了,久违的重逢,让他几乎无时无刻都想抱着她。 或许过几天,在习惯之后,这种莫名的情感便会不见了吧。 小身体热热的,这种热不会令人燥热,是一种直入心底的暖意,让人由衷的舒适。 哪怕处于炙热的夏季,也会让人感到舒适。 还是那句话,只要是抱着她,就像是凡人在严寒冬季在被窝抱着热水袋一般,任凭外界寒风呼啸,被窝里依旧温暖舒适。 不止是温暖,还有安心。 应该是因为她的体质造成的这种效果,衿儿是周天灵体,亲和天地,自发吐纳灵气。 极度的亲和,加上聚灵的效果。 天地间怕是没有宝物,能产生比衿儿还要舒适的效果了。 “衿儿真是师父的热水袋.” 姜河捏着她的小脸,带着些许婴儿肥的小脸滑溜软嫩。 她不满的别过眼神,似乎对这个评价很不满。 也是,一般都说是小棉袄,谁会说是热水袋啊 “.呼。” 姜河满意的吸了口气,衿儿身上又出现了曾经熟悉的奶香味,夹杂着沐浴的清香, “还是个又香又暖的热水袋” 她又垂下眼帘,似乎有些开心。 姜河越发能察觉出,她的这些无声小动作后代表的含义了。 惨叫,鲜血。 肢体横飞。 诡异的是,如此惨烈的场景,却没有多少人死去。 他们在地上哀嚎着,等待着下一次的折磨。 白发溅射上鲜血,印着瞳孔的赤色。 为什么.会越抓越痒? 只欲挠烂皮肉,敲烂骨头,细细的挠着骨髓。 如此才能止痒。 “他们逃了他们逃了” 老者双眼空洞,枯槁的老脸上唯有嘴部完好。 只是机械性的一张一合。 黑白两仪道袍完好无缺,然而,却有鲜血从袍后不断渗透。 白发少女对剑气的掌握微妙无比,化作丝丝剑气,无孔不入的顺着道袍,老者五窍钻入。 这赫然便是练剑凝丝之境,天下间,连玄英仙宗到达此等境界的修士也不多。 太真天真传天玑便是深谙其道,在练剑凝丝之境走的极远。 “.” 赵秋君想悄悄的咽口口水,吞咽半天才发现自己是精魄,没有口水。 姜河的二徒弟 在这折磨黑风道人已经不知多久了,分明他已经神志不清,还乐此不疲的逼问着。 只是,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若不是玄黄珠的控制,逼迫她一心为姜河考虑。 否则打死她,她都不敢在这种时候多嘴。 “白旻心我们该回去了。” 赵秋君小声的提醒着,然而白旻心似乎没听见,又开始了新的一轮逼问。 “回去了!” 赵秋君鼓起勇气,大声喊道。 下一刻,一对赤红的瞳孔就死死盯着她。 刺骨的杀机笼罩在赵秋君头上,她直欲哭泣。 眼瞧着剑丝向她聚拢,赵秋君福至心头: “姜河还在等你!” “姜河.师尊?” 白旻心恍惚了一下,瞳孔的赤色扭曲着, “这么久没回去.师尊一定很担心吧,嗯.说不定在门口,焦急的望着呢.” 低低的笑声,让赵秋君毛骨悚然。 没事回去就好了.一定会吧? 感谢“沃核打赏的500点币!” 感谢“书友20210615225545278”打赏的100点币! 感谢“高质量人类”打赏的100点币! 稍微拖下复仇,原因很简单,写复仇的话,因为把原定的剧情提前,需要大量的时间去调整。 然后今天比较忙,没时间调整大纲,只好先写徒弟了。 而且刚接回徒弟,总得让他们温存温存。 (本章完) 第115章:心理康复计划 就好像毒一般令人上瘾,让人不想松手,只想将她永远的抱在怀中。 很奇怪. 这种情感绝非正常的情感,哪怕姜河确实发自内心的喜欢这个小女孩。 但也不可能会有这种上瘾的感觉。 不是来自玄黄珠,也不是来自海狱魇。 突兀的出现,重逢之后,越是靠近衿儿,这种感觉就越发强烈。 是怎么回事 怀中的小女孩瞳孔漆黑无华,似是吞噬着周边的光线,犹如深邃不见底的黑洞一般。 她怔怔的凝视着他,视线从未发生偏移,只是一直盯着他的脸庞。 自她的小身体上散发的热度,驱散了姜河心中些许不安。 大概是久别重逢,他对这个小女孩的感情本就极其复杂,海狱魇放大了这种情感所致吧。 苦思无果,姜河只能用这个结论解释。 姜河将她的小手贴在手心,乐此不疲的玩着。 她的手很小,手指蜷曲着,绵软温暖,就像个刚出笼的白馒头一样。 “阿师父能吃吗?” 姜河将小手举到嘴边,作势要吃,逗弄着小女孩。 她的小脸似乎流露出一丝无奈. 这是在觉得自己幼稚吗? 不,大概是幻觉吧。 衿儿怎么可能会这样呢。 正当姜河怀疑自己的时候,小女孩惊慌的想抽出手,有些害怕。 姜河松了口气,果然是幻觉。 “诶,真香。” 他轻轻咬了下女孩的小手,在上面留下一个淡淡的牙印。 满意的感叹一声。 看着她害怕的样子,不禁哑然一笑。 怪不得前世很多人喜欢逗小孩子玩呢,确实很有趣。 “哼哼,师父还要吃。” 就在他准备再咬一下时,衿儿忽然瘪起嘴,默默转过脸去。 姜河举着她小手的动作僵硬起来,连忙将她搂紧,安慰道: “衿儿别怕,师父在陪你玩呢,不是真想吃啊。师父怎么会舍得吃衿儿呢?” 姜河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 逗什么小孩啊。 这世界和前世能一样吗? 所谓吃人,在这个世界司空见惯。 况且自己以前在她心目中是什么形象可想而知,加上她之前在青阳仙宗吃了那么多天材地宝,体内积蕴了非常多的药性。 青阳仙宗固然没有打算伤害她,但宗内免不了有些恶意的流言蜚语,比如将身为周天灵体的衿儿练成药吃了之流。 他丝毫不怀疑乔乔会故意这样吓衿儿。 衿儿本来就很容易将别人的话记在心底。 说不定真以为自己要吃了她呢。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身边,又产生了这样的误会。 姜河拍着她稚嫩的背脊,温声安慰着。 本来小女孩只是瘪着嘴,在他的安慰下,反而逐渐哭了出来。 贴在他的胸口无声抽泣着,泪水浸透了他的衣衫,连小身体都一抖一抖的。 “疼” 她委屈的小声说着。 原来是想起了之前的日子。 或许这个字已经在她心底,憋了数年之久。 直到此时此刻才忍不住向他诉苦。 “没事了,没事了。以后师父,会永远的把你留在身边的.”姜河揉着她的小脑袋,低声道。 “嗯” 她搂着姜河的腰,低低的应了一声。 姜河抚摸着她的黑发,想要说着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只好轻轻念着: “衿儿.” 小女孩犹豫着,软糯道: “.师尊” 衿儿,竟然喊我了 这一刻,衿儿身体上的热度似乎传到姜河的心中,将他心头融化。 又忍不住喊着: “衿儿.” “师尊.?” 如此反复不知多少次,他不断喊着,小女孩也怔怔的盯着他的眼眸,一一回应着。 漆黑的瞳孔犹如一道黑洞,吸引着他的魂魄。 令他神思不属。 “衿儿。” 小女孩忽然没有回应他,姜河茫然的低下头望着。 她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小手轻轻攥紧他的衣服。 这是有些紧张? 直到此时,姜河才从那种莫名的状态退出。 鼻间闻到一缕血腥味道。 白旻心不知何时,已经推开房门,静静的站在那里。 她披着黑色的外袍,小脸上残留的鲜血,顺着脸颊上的黑纹,蔓延进瞳孔。 她特意收敛气息,凭借高超的敛气术,再加上姜河对她的气息早已熟悉,没有戒备。 并一直沉浸在逗弄衿儿中,竟然没有察觉到白旻心已经回来了。 窗外的夜幕深沉,在姜河看来极其短暂的温存,实际已经过了很久了。 旻心她.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什么危险了 看着白旻心缓缓关上房门,不知为何,姜河忽然有些紧张。 直到这时,赵秋君才姗姗来迟。 她费力的从门缝钻进来,神情畏畏缩缩。 畏惧的避开白发少女,朝着姜河投了一个意味不清的眼神,随即迫不及待的钻入玄黄珠。 “嗯旻心,回来了。” 姜河干涩的笑着,白旻心没有搭理他。 将身上的黑袍褪去,袍子下的衣衫沾满鲜血,犹如毛笔以血为颜料,肆意而无章法的挥洒。 她提着滴血的龙离剑,剑身本是晶莹剔透,此刻也化作赤色。 这是经历了何等的厮杀 在白旻心处于战斗中,自己却一直在这里逗弄衿儿 但此刻这些都不关键。 关键的是白旻心的瞳孔变成赤色,这意味着她此刻嗜血好杀。 而衿儿也察觉到她身上的杀气,悄悄的攥着他的衣服。 姜河默默护住衿儿,轻拍她的背脊,以示安抚。 “师尊,为何你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我?” 白旻心的眸光先是落到衿儿身上。 熟悉的小女孩,让她骨头的瘙痒都舒缓不少。 只是 她发现了,自从师尊看见自己后,他就隐隐护着衿儿。 就好像他们两个才是一家人,而自己是个外来威胁一般。 可笑 分明是自己护着师尊,那四年的经历,已经铭刻进记忆深处。 她的胃部直到现在,还时常感受到痉挛般的疼痛。 这都是因为在那四年里,把所有的食物都留给师尊,长期饥饿的后遗症。 可此时,师尊,竟然怕自己. 呵呵呵. 也该如此,自己本来就是个疯子! 眼瞧着白旻心的身体越来越抖,姜河轻叹一声: “不是师父不担心伱,而是师父相信旻心啊。” “不!师尊,你是不是在怕我?” 白旻心突然逼近他,死死盯着姜河,声音嘶哑,又带着哭腔。 “就像他们一样,怕着我?就连衿儿也在怕着我。” 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河还以为她是在和别人厮杀,可细看却发现她根本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但身上却染满了鲜血 他们,都怕着白旻心? 在原文中,白旻心便嗜好虐杀他人。 如今,又走上这一条路了吗? 姜河心头忧虑,大概是衿儿的惨状刺激了她 眼下重要的是,必须扼除她的误解。 “师父怎么会怕你呢?” 姜河握住她的手,她顿时用力的反握着。 力气之大,姜河甚至能听见自己骨头发出的咯吱声。 这丫头肉体怎么变得如此强悍,玉骨境都承受不住她的力量。 白旻心现在肉体差不多对标金丹期了吧。 姜河忍着手上传来的钻心疼痛,将她拉到怀中。 幸好自己的体型远比她们大,加上衿儿又额外娇小。 还是能同时抱住两个的。 “你这孩子,总是疑神疑鬼的。” “我才没有!明明你就是在怕我!” 咔嚓。 姜河能感受到自己的手骨被捏碎,疼的几乎冷汗要流出来。 他来到这个世界,也只受伤过两次。 第一次是被谭元盛拍伤后背,那次的疼痛完全比不上手被生生捏碎。 第二次是被元夏刺入心脏,可反而因为伤势过重,他丧失了感知疼痛的能力。 久违的疼痛啊 上次这么疼还是在前世的童年。 比起童年时候的满腔仇恨,这一次的疼痛却让他甘之如饴。 毕竟,自己曾经那样虐待她们。 “还说没疑神疑鬼呢,之前因为这黑纹,还总是担心我嫌弃你。可是师父真的嫌弃你吗?” 姜河轻叹一声。 他早看出来白旻心的性格是外刚内柔,总是不断怀疑自己。 哪怕解决了一个问题,也还会有下一个问题。 不过谁叫这是她自己做的孽呢。 她的脸上还残余着别人的鲜血,顺着黑色的纹路,延申到瞳孔之中。 姜河将她脸上的鲜血擦去,亲了下她的黑纹: “就像你说师父怕你,可怕你会这样抱着你吗?” 鲜血被姜河擦掉,她瞳孔的赤色也颤动着。 “衿儿也不怕你啊.只是她还是个孩子,总是怕血腥的” 姜河察觉到她的手不再施加力道,将衿儿的小手放在她的手心: “你也知道,衿儿不擅长表达,总不好让她解释吧你可是姐姐啊。” “我” 白旻心怔怔无言,她转头看向衿儿。 小女孩轻轻握着她的手。 这可是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妹妹,自己这是怎么了. “好了,嗯.旻心,以后可要冷静一点,控制自己的情绪.” 姜河整理着措辞,他万万不想看到,白旻心会以虐杀他人为乐。 哪怕这个世界再怎么灰暗,也得坚持自己的信念。 这并意味着他想把自己的徒弟养成圣母,只是不想看到她们变得扭曲残忍,丧失真正的人格。 “呕” 白旻心忽然克制不住的呕吐出来,吐的姜河怀里全是她的呕吐物。 姜河将衿儿拉到床上,避免她被波及到。 丝毫不在意的拍着她的背脊,任凭她在自己身上吐着。 半响,她才回过神。 带着哭腔说着: “师尊.我刚才.” 五窍钻入剑丝,不断冒着肉糜。 内脏被剥开,人还在凄厉的惨叫挣扎着。 地面铺着赤色的地毯,时常会啪叽一声,踩爆散落地上的不知谁人的内脏。 好恶心. 尤其是这画面带着一丝熟悉感,昔日“老姜河”曾当着她的面,在“朋友”的呻吟中,掏出它的内脏喂给她. “呕” 话还没说完,她又吐了出来 姜河施展一气诀,调理着她的身体: “慢慢说,不着急。” “我刚才”白旻心迟疑了一下,若是师尊知道自己做了那么残忍的事情,会用什么眼神看自己。 她还不知道姜河已经猜出刚才发生了什么。 “嗯。” 姜河没有催促,轻轻点头等着她组织语言。 只是有些担心,旻心不会把凤族人都杀了吧。 比如那凤苏苏 姜河也说不清自己对她是什么感情,毕竟 他虽然在这个世界上待了四十多年,但还只和凤苏苏这一个异性做过如此亲密的事情。 而且凤苏苏或许是原文中的反派女配,但她实际上也只是个天真的少女。 “我刚才发现凤族人不见了。一个自称黑风道人的修士,将凤族逼跑。现在不知道去哪里找他们了。” “我搞砸了.师尊。” 白旻心舔了下唇瓣,隐瞒了自己虐杀别人的事情。 依赖的将自己的脑袋贴在姜河身上,不在乎他的衣服此刻满是污秽。 “没事,师父现在有了其他计划” 姜河抚摸着她的银发,将她银发上的血液仔细清理掉。 满意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这样的旻心,才是最好看的啊” 却是不由想到,以前他蛊惑白旻心杀了一村子的凡人时。 曾特意将鲜血揉满她的银发。 如今倒是恰恰相反了。 “嗯” 白旻心用鼻音轻轻的哼了一声,依赖的用小脑袋拱着姜河。 却忽然看见,衿儿黑漆漆的瞳孔,正在盯着自己。 她的小脑袋顿时停了下来。 竟然忘了,衿儿在这里 白旻心恨不得钻入地底。 她在元夏和衿儿面前,一直是个浑身硬骨头,厌恶姜河的形象。 如今却表现的比衿儿还像小孩子。 “旻心,你现在的记忆,还没恢复吗?” 在脱胎诀的运作下,手部的骨骼血肉快速重组着。 如此强大的肉体,按理说记忆应该恢复了啊。 怎么旻心现在还一直像个孩子一样。 “!” 白旻心眼睛一亮,将小脸埋入姜河的衣服,遮住羞涩的脸庞: “呜呜呜,师尊,怎么办。记忆还没恢复.让师尊和衿儿失望了.” 呼,幸好还有一个借口 感谢“过路人ws”打赏的1000点币! 感谢“风雪孤坟”打赏的500点币! 感谢“阿橙”打赏的500点币! 麻了 (本章完) 第116章:错误的相认 白旻心身上也都是污秽。 她吐了姜河一身,然后又依偎在他的身上,把自己也整的脏兮兮的。 加上先前染了一身的血腥,现在跑去沐浴去了。 不过 说起来或许非常变态,实际上白旻心的呕吐物并不怎么恶心 至少对姜河而言如此,他也不是特别在意。 用清洁术清理一番,便没有过多在意。 等白旻心洗漱完毕,姜河将手搭在她的脑壳上,闭目沉思。 “师尊,怎么样了?” 沐浴后的白旻心,穿着白色的中衣,抱着双膝坐在床上。 她紧张兮兮的问道。 “识海很混乱” 姜河皱起眉毛,她的识海异常混乱,大概是先前神魂波动过大。 一时间也无法判断记忆尚未恢复的原因。 闻言,白旻心倒是松了一口气,她讷讷道: “记忆不记忆的也不重要了,对吧师尊?反正只要记得你们,其他的记忆也就无所谓了。” “不能这么说丧失太多记忆,让你心智都不健全了,明明都是个大姑娘,却比衿儿还幼稚了。” 姜河忽然想起,衿儿先前的神情。 他总感觉这个小女孩,没有他想的那般稚嫩。 反倒是白旻心,看上去本该是个冷傲的少女,实际内心幼稚纯真。 “哼!臭师尊,我怎么幼稚了?” 白旻心不满的撅起嘴,气呼呼的钻进被窝,翻身抱住衿儿。 衿儿早已经在床上躺好,她默默的看着姜河和白旻心交谈,不发一言。 “啊,快抓住它,这该死的猴子。” 客栈里有人喊着,外面的动静很嘈杂,有人急匆匆的追赶着。 这郡城里的客栈,还会有猴子钻进来? 大概是某人的宠物吧。 姜河没有在意,将两人的被角掖好。 “师尊.要不一起睡?”白旻心忽然道,她拍了拍她身侧的位置。 期待的看向姜河。 “多大的人了,还想大人陪着睡?” 姜河戳了下她的脑壳,随后揉了揉衿儿的小脸。 平心而论,若是能抱着衿儿睡觉,一定是个很享受的事情。 但是他又不好和旻心睡一张床上,毕竟衿儿只是个小孩子,和衿儿一起睡算不了什么。 旻心的年龄就不怎么合适了。 他总不能和衿儿一起睡,然后让旻心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休息吧。 退出房门后,姜河将门掩好。 “赵秋君!“ “干嘛?” 赵秋君从他的丹田处,只探出一个脑袋,好在她的魂体虚幻,寻常凡人看不见。 否则这诡异的一幕怕是要当场吓死几个人了。 姜河心底也有些发毛,皱眉问道: “你这是干嘛,直接出来啊?” “不行啊之前和白旻心去找凤族,遇到了黑风道人,那里好几个练气后期的修士呢,我消耗了太多灵力,回来后重构魂体呢。” 赵秋君自己也觉得怪怪的,而且这个位置也很是尴尬。 须知丹田是在人的小腹处。 “等下看好她们。” 姜河调动玄黄珠,给赵秋君补充灵力。 幸好自己已经筑基期,补充她的灵力轻而易举。 也是。 赵秋君只是练气圆满的修为。 若不是她先前在羽化大阵中蜕变了,能自主吞吐灵力。 否则她早在不断的使用力量中消亡了。 得找机会把赵秋君提升至筑基期,最好是能寻得一具尸僵,供她精魄承载。 这样也能发挥出更强的实力。 “啊?姜河,白旻心现在远比我强,怎么还需要我保护她啊。” 赵秋君话里隐隐有些畏惧和不满,她可是亲眼看见白旻心虐杀黑风道人和其弟子。 之前甚至还想对她出手。 也不知道姜河是怎么和这个定时炸弹相处的。 她现在待在白旻心身旁,心底就发毛。 “伱再弱,也能拖一点时间不是吗?” 姜河冷冷扫了她一眼,他对于自己控制的精魄可没什么好耐心。 “.” 赵秋君不发一言,默默从姜河丹田中钻出来。 姜河翻过边上的窗子,跃到屋顶之上。 月明星稀,大雪已经停了。 这场大雪在姜河印象里,就如同下了好几年一般——昏迷前在青木城,也是在下着雪,而醒来后,恰恰还是冬季。 白旻心之前已经和姜河说过李府的位置。 姜河找准方向,纵身而去。 他必须得快一点找到姜元夏,须知,青阳仙宗的人正是以她为目标。 不管元夏别人眼里,是如何可怖的魔头。 但他也绝不会坐视不管,任凭元夏被别人斩妖除魔 “怎么还没找到那小子?” 一个金毛灿灿的小猿猴抓耳挠腮,躲在屋檐上张望着。 到底是不是姜河. 这个猿猴赫然便是不动猿。 “该死,那猴子呢?” 下面有人急匆匆的追着,手里拿着武器。 不动猿悄悄收回脑袋,暗自思考着。 它先前只是随意一瞥,隐约看见一个人影。 很似姜河。 这个人的体魄强盛,外貌看上去只是三十多岁。 看上去和姜河对应不上。 只是它曾亲眼看见姜河脱胎,看到他的肉体不断重组,变得年轻。 可来到这个客栈后,那个人却又不在原本的位置。 它如今又没有曾经的修为,现在身为金丹妖兽,竟然沦落到被一群凡人追着撵。 该死的姜河! 不动猿一想到姜河就气的牙痒痒。 它本来在沉岩山脉闭关的好好的,被姜河用真龙蛊惑,出山去帮他。 谁知上来就被蛇尊者打的重伤垂死。 而那姜河,竟然没有去管他,带着真龙就跑了! 好不容易,苟延残喘的躲到沉岩山脉下的龙尸小世界中,躲避了蛇尊真和玄冥宗的清算。 想出来寻找些药草疗伤,却又遇到了姜河的大徒弟。 被她反复折磨,逼问姜河的下落。 可它是真不知道姜河的下落,若是知道,早就找他算账了! 不动猿气到咬的牙齿嘎嘣作响。 “啊,它在这!” 下面有人听到了声音,顺着声音望过去。 糟了! 不动猿连忙窜向其他的木梁,却不料当头一个网兜,直接将它兜住。 直直的从空中掉下去。 “终于逮住这家伙了,今晚能吃猴脑了。” 店小二带着几个人,笑着凑过来。 “孙大哥,你这兜的可真准啊,这么灵活的小猴子都能逮住。” “哪里哪里。” 孙大哥笑着抱拳。 不动猿拼命的挣扎,惊恐的瞪大眼睛。 它今天不会真栽到凡人手里了吧! 那同样该死的姜元夏,趁它虚弱,给它下了化凡蛊,现在与寻常猿猴一般无二。 除了能说话。 若没有姜元夏的操控,否则它根本调动不了自己的力量。 但它是看到姜河的身影后,来不及禀告,直接过来寻找姜河。 “该死的凡人,你们可知,惹了何等的存在!” 不动猿扯着兜网,一脸阴沉的怒道。 “你这猴子还装上了?会说话了不起啊?” 店小二一脚踩在它的头上,把它高高扬起的猿脸踩在地上,低头不屑道。 “哼!泼猴,偷吃我家那么多食物,终于被我逮住了!也不知是从哪里偷吃的开智果,这猴子吃了灵果,猴肉定然鲜美无比!” 孙大哥重重的吐了一口去。 “是啊,这猴子不知怎么想的,还来偷窃店里的女装。” “这猴子就是变态,前些天还半夜想潜入我女儿房间,幸好没让她得逞!” 周边几人也附和道。 这猴子早已在周边地区闻名,到处偷窃附近店家的食物。 偏偏身手灵活,难以抓捕。 今天不知是怎么回事,光天化日下就直接冲进朝来客栈。 若不是它惹了众怒,一群人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来抓一只猴子。 不动猿奋力挣扎身体,却始终无法从他脚下逃出,气愤道: “竟敢污蔑本座,本座只是拿了点食物,这能是偷吗?何况本座从未偷窃过女装!” 都怪那姜元夏,都已经用蛊把自己操纵了。 却从来不给它吃的,只得自己去寻找。 偷窃女装,更是无稽之谈! 它一只猿猴凭什么偷女装? 对了,自己明明是猿,这群目光短浅的凡人竟然说自己是猴子! “蹭!” 孙大哥领着屠刀,寒光落在不动猿脸上。他询问道: “要不先把这猴子宰了?” “住手,你们可知本座主人是谁!” 不动猿心里一慌,也顾不得对姜元夏的抵触。 想要用善法圣子的名号堵住他们的嘴。 “你不会是想说,你的主人是月华圣子吧?可笑,月华圣子的宠物岂会做这种偷鸡摸狗之事?” “哼!本座主人是善法圣子!” 月华圣子岂能和善法圣子比? 不动猿心中莫名其妙的有着一股自豪感,它可见识过那小丫头的手段。 若姜元夏不出意外,绝对会成为元婴真君,乃至以上! “哈哈哈” 一众人都欢快地笑了起来。 店小二端详着猿脸,阴森森道: “吃猴脑,自然要活着吃才好。这猴子还能说话,一边吃着,一边听它讲着人话,岂不是别有一番风味?” “是极,是极!” “你你们!” 不动猿头皮发麻,一介金丹妖兽,不会真要被凡人吃了吧。 就连浑身都瑟瑟发抖,死不可怕,可怕的是被人活吃,还是被凡人活吃。 这死的太过憋屈和痛苦了。 “住手!” 正当不动猿绝望的时,一个沉稳男声传来。 众人闻声望过去,过来的是披蓑戴笠的男人。 腰间拐着一把刀,气质彪悍。 就像经历了无数场腥风血雨一般。 店小二皱眉问道: “这位客官,你认识这泼猴?” “是在下看管不严,这猴子正是我的灵宠,让诸位受了损失。” 男人歉意的说着。 “你说这是你的猴子,这便是你的猴子了?” 孙大哥挡在男人面前,这猴子可是吃了灵果的猴子。 逮了这么多天,才将它逮住。 怎么可能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拱手相让。 不动猿眼睛一亮,也顾不上羞耻。 连忙叫喊: “主人,主人,快救我!” 不管这人是谁,总比被活活吃了要好。 等会只要它一挣脱,它撒腿就跑。 若不是它在想着姜河,一时不察。 就算是凡猿之身,也不会被这群凡人逮住。 “诸位的损失,都记到我头上。这泼猴,当真是无恶不作。偷窥妇女沐浴,调戏小姑娘,真是只色猴啊” 男人摇头叹气,但不动猿似乎听到了他的笑声。 这人怎么满口胡诌 这些事情,分明就连刚刚那些人都没提及。 但眼下也只好承认: “知错,知错,主人快救我!” 男人随手撒了一地的金子,幽幽道: “这些,全部给你们了。” 好多的金子! 男人出手豪迈,这一地的金银,都能将这个客栈买下来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也顾不上管这小猴子了。 疯狂的抢起地上的金子。 男人趁着乱,一把拎起不动猿的网兜,悄无声息的退去。 “发了,发了!” 孙大哥狂笑着,金子都装满了衣兜。 这谁还顾得上那猴子啊。 欣喜的咬了下金子。 忽而发现,这金子.似乎在褪色。 他又不信邪的用衣裳用力擦着,上面金色的颜料顿时被擦去。 怒吼道: “坏了,我们被耍了,这是假的!” 不动猿被提着,眼见男人越走越快,大大咧咧的说着: “那啥,谢谢了,我家主人必有重谢,赶快放我下来吧。” 忽而,背后的酒楼传来先前那几人的怒吼。 男人暗骂一声,起身纵跳。 不经意间,斗笠被风吹下。 一袭长长的黑发迎风飘荡,发梢透着些许金色。 “谢我?进我肚子里去吧。” 跳到屋顶上后,男人领着不动猿,两眼放光,欣喜的说着。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动猿脸色一变。 男人没有搭理它,自顾自的道: “怎么有这么小的猴子,不过也能吃饱肚子,还没吃过会说话的猴子呢” 不动猿惊怒间,不经意瞥过这人的脸庞。 男人在斗笠下的脸,还带着面具,但总给不动猿一股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男人没把这小猴子放在心上,将它的兜网打开,拎起它的脖子掂量着: “不错,不错,咦,你怎么这么看我?不服气?” 不动猴忽而伸出猿手,一把将那男人的面具摘下。 面具下的,赫然是一个被它铭记心底的脸庞。 一个憔悴沧桑的四十余岁男人。 不动猿悲愤吼着: “你你这个该死的姜河!” 感谢“沃核”打赏的500点币! (本章完) 第117章:太平会 不动猿想了无数种可能,关于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救自己。 或许是因为它之前说自己的主人是善法圣子,这个男人相信了。 亦或者这个男人单纯有着善心。 唯独没想到这个男人,是它苦寻的姜河! “好你个姜河,本座辛辛苦苦找你这么久,现在竟然还来吓我!” 不动猿的脖子被男人拎着。 它在半空中拼命的舞动四肢,奋力挣扎着。 现在它也不担心会被吃了,姜河再怎么出生。 也不可能会吃它吧! 男人面色一变,眼睛咕噜咕噜转了一下: “开个玩笑,见怪见怪。” 说着就将不动猿放到地上。 这猴子大抵是什么珍稀灵种,体态娇小可爱,金毛灿灿。 虽然说话很不客气,但也算的上一只灵宠了。 迟疑了片刻,男人亲切的摸着不动猿的猴毛,就像是它的主人一般。 柔声道: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不动猿被男人摸的浑身不自在,他俩关系什么时候好的这种地步了? 整的自己像他徒弟,亦或者是宠物一般。 猿手一把拨开男人的手,不动猿亲切笑道: “那还能有什么事情,当然是天大的好事了!伱的大徒弟,如今可是善法圣子!苦寻你这么多年,如今你也是可以去善法殿养养老了。” “哦?” 男人闻言,期待的搓起手。 这反应也被不动猿看在眼里。 它暗自冷笑:好你个姜河,哼!当初在沉岩山脉下被我吓的屁滚尿流。 现在还敢来吓我? 如今,如不再吓吓你,我不动猿从此改名不动猴! “善法圣子?姜元夏吗她.我的徒弟现在是在郡城内?” 男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灵果,一脸肉疼的递给它。 “你小子,现在小日子过的不错啊,云溪果都吃上了?这可是云溪宗特产灵果,每百年只结一果,这果子云溪宗可不对外出售。” 灵果仿若透明的凝冻,内部有氤氲的云雾。拿在手中,冰凉柔软。 不动猿最喜好这些灵果,又自从困在沉岩山脉后,平日根本吃不到灵果。 看到这个果子馋的口水都要流下来。 三下五除二就将它吞入腹中。 “嗝。” 不动猿贪婪的舔了舔猿手,丝毫不顾及它时常用四肢一起走路。 看的男人嫌弃地皱紧眉毛。 “是啊,你徒弟,现在可真了不得。整个善法殿的资源都在她手上。别说这二阶云溪果,她手上三阶灵果都不在少数。可惜就是不给我吃啊。这样吧,姜河,以你和你徒弟的关系,看在咱两关系的份上,要一个三阶灵果给我怎么样?” 不动猿呵呵笑着,又伸手对男人示意着。 咱俩的关系.? 姜河和这猴子关系到底有多好? 看这猴子这么出言不逊,吃拿卡要的,大抵是他心爱的灵宠吧, 男人沉思着,又是肉疼的掏出一个云溪果递给它: “那,快点带我去见见我的好徒儿吧算了,现在还不是很想见,你告诉我怎么能联系上她吧。” 听它说,姜河和这善法圣子的关系很好.? 这不是意味着她又要发财了! 不动猿哼哧哼哧又吃下一颗,闻言,意味深长的笑着: “哼哼.你徒弟现在可真是了不得~善法殿的弟子,都被她活活剥皮制符吗,就连蛇尊者,都被她接上狗肢,驯养成犬。” “你现在不想见,也得见了!你那徒弟,可是对你想念的紧啊.” 刚一说完,就阴森森的笑起来。 果然,在它的话说出口后, 男人面色大变,沉下脸道: “你刚才在耍我?” “耍你又怎么样?就算你徒弟想杀你,你也不可能躲着她吧?” 不动猿呵呵笑道,一副拿捏住姜河的样子。 它在先前明白,姜河为了他的三个徒弟,连命都可以不要。 而在和姜元夏的接触中,也稍微了解了一点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奇怪的关系。 男人心都在滴血,先前偷窃云溪宗的宝库。 里面也只有四颗云溪果,这下子就被这猴子吃了一半。 “也罢,是该赎罪了.不过,我得先把我东西收拾一下,要不,你先和我回去?家里还有两颗云溪果呢!唉,时也命也。” 男人面色灰暗,颓败道。 “好你知道就好。那啥,要不我帮你收拾一下。” 不动猿得意的看着男人灰暗的神情,情不自禁的再次舔了下猿掌。 “好好好我现在住在南城区,随我来吧。” 男人提起不动猿,将它放到网兜里。 “喂喂,怎么能这般对本座?本座现在可是善法圣子的爱宠!” 不动猿不满的踢着网兜。 男人轻笑一声,解释道: “带着你走啊?不然放你到我肩膀上?” 不动猿留意到男人眼中闪过的嫌弃,心头顿时憋着闷火。 这小子! 自己都没嫌弃他一个大男人,身上竟然还喷香水。 男人提着网兜,唇角勾起,朝着南城区纵去。 李府。 李府的位置比较偏僻,或许李家人在修建府邸时,便是特意选择的这个位置。 因为地处偏僻,因而地价较之其他地方低廉不少。 从而修建眼前这个占地面积广大的庄院。 这大概也是凤族人选择此处落脚的原因,毕竟他们一行人数可不少。 饶是夜色渐深,李府周边还徘徊了不少人。 门口有官府的人来回穿梭。 周边有人议论纷纷。 “这李家人,也是倒了八辈子霉,怎会被仙人盯上呢?” “先前李府的惨叫声,可真是渗人.” “什么仙人,听大人说,这明明是魔修所为,况且似乎是好几伙魔修混战。先前的惨叫声,只是魔修自相残杀所致,听闻,李家人早早就死完了。” “怪不得.这一阵子都没见过李家人.” 姜河暗中蹙眉,这可如何寻找线索。 里面的线索十之八九已经被毁的差不多了。 悄然隐去身形,寻得一处无人的墙角,跃进李府。 李府内灯火通明,衙役举着火把,来回穿梭着。 这些人面色惊恐不安,有人甚至忍不住呕吐出来。 “这种案子,我等怎么能解决的了?“ 两个衙役边走边聊着,姜河隐匿身形跟在其后。 “做做样子罢了.自从云溪宗投诚圣教,如今,这偌大的河州,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另一个年长的衙役颇为不满的说着, “往日总偷偷骂着这云溪宗蔑视我等,如今却不曾想,没了云溪宗的管辖,世道会变成这样。暂不提李家,就连郡守,主簿他们如今都.” “慎言,当心隔墙有耳。前几天老张不正是私下妄议圣教,被人检举,死的何其凄惨。” 年轻的衙役反倒比年长的还要沉稳,他目中闪着怒火,但却竭力克制情绪。 “哼,大不了就是一死。老张被那圣子,逼着生吃了自己的孩儿举头当真没有天道了吗?如此肆意妄为,竟没有天罚。“ 年长的衙役左右四顾,见四下无人,压低声音继续愤然念叨着。 忽然,他发现年轻衙役沉默不言,抬眼望去,却发现一个黑袍人悄无声息地站在他眼前。 姜河随手布置下一个敛息法阵,隔绝声响。 丝丝缕缕的灵光从他手中溢出,弥漫满这片空间。 年长衙役见到这一幕,吓的瘫软在地上,连声求饶: “大人,大人,我罪该万死,妄议圣教,还请赎罪!” 这老头子怕是把自己当成神感教的人了。 这神感教在凡人心目中的印象到底有多差,方才还言语激昂的骂着。 刚见到自己,就立马变脸。 吓到鼻泪横流,尿了一裤子。 “勿慌,我不是神感教的.来找你们,只是想找你们了解一下,这李府发生了什么。” 姜河解释道,比起自己去翻找这李府。 不如先找这些已经在李府搜查一天的衙役问问。 年轻衙役忽而出言: “大人,还是我来说吧。据我等搜查,在李府内发现了泽州大晋的皇族标识,地上尸体大多是臭名昭著的黑风会弟子的尸体。据我等判断,是这两方势力火拼.” “此外,已经通知圣教。圣教即将有使者来到此地.” 神感教的使者. 姜河现在不欲和神感教起冲突,又继而问道: “你们可知道凤族的人去哪了?” “不知。”年轻衙役又小心的补充道: “但是小人有一二猜测,不知大人可否愿意听我说?” 姜河正有些失望,正准备自己去查找一番。 闻言,点了点头。 “自月华圣子来郡城后,布下大阵,唯有白天才可出城。凤族既遮遮掩掩的在李府躲藏,无疑是不想被人发现。而凤族人多势众,眼下适宜躲藏的,唯有南城区。南城区都是来自其他地方的流民,鱼龙混杂,适宜躲藏。小人以为,大人可去南城区探查一番。” 年轻衙役额头不断冒着冷汗,还是强撑着道, “小人便是出生南城区,小人愿意领路。“ 姜河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衙役倒颇有几分坚毅。 须知,这世界无论是正道还是魔道,但凡是修士,心理多半不怎么正常。 如若是寻常凡人,从未接触过修士,可能还会以仙人之名敬畏。 但如他这般在官府任事的凡人而言,平日或多或少与修士有过交集。 而如今神感教入主朱明域,这神感教更是魔道中的魔道。 其中的修士一个比一个变态。 在这种印象下,这衙役还有胆气和他一介来历不明的修士镇定交流。 姜河心中一动,问道: “不知小兄弟叫什么?有你带路自是再好不过。” 年轻衙役恭敬道: “大人,小人名叫宋升。” 宋升 在原文中也确实有这么一个人。 在林赤到上庆郡时,两人曾有过交集。 林赤来到上庆郡时,放眼望去,人间炼狱,父食子,子食父。 月华圣子平生一好,便是食人。 月华殿看来,直系亲属之间血脉相连,同出一源,都属于同一个“月亮”倾泻的月华。 两者间的血肉和灵力排异效果微弱。 因此认为直系亲属能进行“转嫁”以及“融合”,不仅能提升修为,也能加强本源,筑牢大道之基。 加上神感教这个宗门,本就喜欢蹂躏人心 月华圣子结合个人爱好,大肆实验融合秘法,便是以逼迫他人互相相食的方式来进行实验。 林赤见状,怒上心来。 潜杀月华圣子,可惜林赤不是他的对手。 重伤潜逃中,便是被衙役宋升所救。 说起来,林赤前半生,基本都是在逃亡。 接连对上神感教月华圣子,善法圣子,俱都不敌。 毕竟林赤出生微末,成长途中都是靠着自己的实力,比不上这些人。 哪怕是原文中的林衿,也获得了神感教的大力支持。 至于宋升此人,在原文中的最后一段关于他的剧情能反应出他的性格: 在林赤伤势恢复,实力提升后成功击杀月华圣子,将已经堕入魔境的上庆郡杀了个干净。 连他们的尸体都不屑炼化,一把火焚烧了满城尸首。 然而当宋升得知此事后,痛骂林赤。 林赤声称:这些凡人已经入魔,活着对着世间也只是危害。与其浑浑噩噩的活下去,不如就这样死去,也免于折磨。 但宋升认为,林赤无权对这些凡人进行审判,是生是死,由不得林赤。 两人就此分道扬镳,临别前,林赤送了宋升修行功法,宋升坦然接受。 或许在前世,宋升可能被称作圣母婊? 但对于一直经历心理折磨的姜河而言,能在这世道见到这种人,无疑是一种宽慰。 况且宋升既然在原文中有笔墨描写,自不是平平无奇一路人。 尽管后续只出现在背景板中,但他的影响力不可忽视。 在林赤走后,整理人手,救治上庆郡还幸存的人。 同时收拢人手,暗中成立太平会。 这太平会看似势力不强,大多是和宋升志同道合的凡人以及低阶修士。 但这太平会却对太真天和神感教两个顶级魔道造成了惨烈的损失。 须知,这世界,精英修士终究只是少数。 更多的是凡人和低阶修士。 太平会人数虽然不多,修为也不高,甚至其中有很多凡人。 但这些人心智极其坚定,在凡俗中皆有着不俗地位。 分布于整个朱明域,暗中操作海量的凡人,不动声色的收集情报。 再将这些情报交于仙宗。 太真天的真传亦或者是神感教的圣子,都曾间接死于太平会手中。 尤其是当宋升修为到金丹期,并修行了仙宗赐予的仙法。 这时太平会也有了高端战力,正如火如荼的暗中发展。 忽然,太平会突然分崩离析。 太平会身份本是绝密的核心成员,在一夜之间死于非命。 而造成这场惨案的,正是宋升! (本章完) 第118章:真与假 “小姜子,祸到临头才知道讨好我?那昔日又为何弃我如敝履?利用完我后,就和小白龙远走高飞!“ 不动猿懒洋洋的依靠在水桶上,吩咐道: “水不够热,再加点火。” “好嘞!” 男人擦去额头的汗水,往桶下添着柴火。 这猴子不知是什么品种,水都快烧开了都嫌不够热。 不动猿拨弄着水面上的漂浮着的香菜、肉豆蔻、丁香等香料,纳闷问道: “小姜子,你加这些干嘛?” “这些是香料,难道你没听说过,女子沐浴时常洒些花瓣,增添几分香气么?而这些则是更高级的香料咯。” 男人闻着越来越馥郁的香味,舔了下嘴唇。 面不改色的解释着。 “可是这胡椒不是凡人做菜所用的吗?” 不动猿也曾看过姜元夏亲自下厨,并有幸成为善法圣子的实验品。 不过这些也确实是香料,既是香料,用于沐浴也无妨? “医书记载:胡椒,其味辛,气大温,性虽无毒,然辛温太甚,过服未免有害,气味俱厚,阳中之阳也。其主下气、温中、去痰,除脏腑中风冷者。” “因此我通过药浴的方式,发挥胡椒的药效。这样就避免了过服对身体的伤害.” 水已然煮沸,男人本来都做好控制住这小猴子的准备。 但这小猴子面不改色,甚至显得极为舒适。 莫非 这种猴子不怕热水? 怪不得先前那群人说要活吃猴脑,可让自己去活吃这种灵长类的生物 “好好好,到时候我一定会在善法圣子面前为你美言几句。莫要看我现在只是一只普通的猴子,但我的修为放在那里。她绝对不会忽视我的看法。” 哼哼,以它对姜元夏的了解来看,她对姜河的情感十分复杂。 称不上感情有多么的深厚,但应该不会杀了姜河。 不动猿舒服的眯起眼睛,忽然想起那条真龙: “对了,小白龙呢??伱们两个不是一起走的?” “她” 这小白龙又是何等人物? 男人反应的极快,补充道: “她有事情,待会就回来了。” “甚好甚好。” 不动猿突然感到被姜元夏控制住,也不是那么糟糕的一件事了。 以她们姐妹的关系,自己以后肯定是常伴真龙左右。 身边还有善法殿保护着自己。 若是回到妖族妖族现在恰好群龙无首。 以真龙在妖族心中的地位,若是回到妖族,怕不是直接能登基妖帝。 如此自己还是从龙之功,日后成就不可限量。 至于这姜河. 不动猿目中凶芒一闪,若是这姜河能认清自己的身份。 给真龙当个玩物亦是无妨,若拎不清自己的地位. 凡人之中有句话叫做主少国疑。 它免不了也要行清君侧一举。 妖族在这个年代,早已不复从前的荣耀。 无数的同族被人族捕捉成灵宠,座驾。 诸如羽化大阵的几个阵眼,都是朱明仙宗掳掠而来的金丹妖兽——连金丹妖兽都被掳掠,更何况修为更低微的妖兽呢? 必须有一个强有力的领袖带领妖族崛起,可妖族与人族不同,其内有各种不同的种族。 凝聚力远弱于人族,这也是妖族在这个时代衰败的主要原因。 就连妖族内部都在不断内斗,又如何能和人族抗争? 唯有真龙是一个例外,在妖族是图腾般的信仰。 能将妖族团结起来。 加上寿命悠长,繁殖能力极弱。 不会重蹈覆辙。 是当之无愧的领袖之选。 上一位妖帝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起初,妖帝确实是王者仁智。 在妖族最黑暗的那段时间崛起,受到一众妖族的爱戴。 可随着年龄的衰老,逐渐昏聩 人族有言:以狐为兆,示子孙繁息。 这位来自狐族的妖帝,不知繁衍了多少后代。 这些后代在妖族内身居高位,荒淫无度,以此类推,不断继续繁衍。 狐二代狐三代等等,甚至占据了妖庭官员的九成之数。 而这些狐妖大多只是依仗血脉之优,庸俗无能。 妖族内日益混乱,在与白藏仙宗的对峙中,不攻而破,妖庭亡于妖族之手. 又开始了持续至今的黑暗岁月。 而眼下,终于出现前所未有的转机。 若是小白龙登基成妖帝,而它不动猿,高低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吧。 不动猿一族的荣耀,自它开始! “这温度可还适合?” 男人注意到猴脸上涌上血液,通红一片,蒸腾冒着热气。 心下一喜,看来这猴子还是能被煮熟的。 “可以,很舒服。等他日回到妖族,许你当个宫廷总管。小姜子,愣着干嘛?给我按按摩,这些天在外奔波累了,疏通疏通筋骨。” 不动猿豪情万丈,瞥向男人。 这小子那玩意得割下,唯有这小子是个例外。 得到了朱明仙宗的至宝:玄黄珠,能力惊人 虽然它认为姜河身为人族,心中有伦理道德,不会对如亲生女儿般的徒弟出手。 但总得以防万一 说不准小白龙会对姜河出手呢? 龙性本淫. 若是寻常人或者妖也就罢了,反正几乎不可能怀上。 若是姜河出手,说不准龙族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了。 这是绝对不被允许的事情. “小猴子,你疑似有些猖狂了。” 男人终于失去耐心,这猴子竟然煮不熟,而且她又没灵火。 “小猴子也是你能叫的?你还真当你是善法圣子的师父不成?哼,圣子都曾杀过你,如若不是你福大命大,逃过一劫。只是圣子心有不忍,莫要把自己当成了不起的人物了。” 不动猿怒上心来,它乃是今后妖庭的宰相,岂能被人用以小猴子这般的蔑称。 “你瞧瞧,我是谁啊?” 男人冷笑着,筋骨蠕动,体型越发缩小。 就连黑色长发末尾的金色也蔓延开来。 高大魁梧的姜河,竟然变成一个金发的少女。 皮肤极其白皙柔嫩,眼眸流动间,透着狡黠。 “你你是谁!” 仿若一道晴天霹雳劈在不动猿的神魂上。 “我?我是谁?小猴子,看在你命不久矣的份上,就如实告知你吧。” 少女捂着嘴笑着,慵懒的伸着腰肢: “有人说我是血祭魔修,也有人说我是采花淫贼,当然,我曾经也是悬壶济世的神医,等等,我就不一一道来了。” “什么!” 不动猿面色大变,它这四年都混迹在朱明域,也曾听闻过诸般事情,它顿时想通一个奇闻: “那个游荡朱明域“神医”是你?将太真天真传开阳的储物袋都掏空的骗子?” “什么叫骗,分明是他自愿赠予,与我何关?” 少女不满的娇嗔道,耸耸肩道: “其实,我最喜欢的名号,可是大泽饕餮哦?多么凶猛的称号呀嘿嘿嘿嘿~” 大泽饕餮,传说中无所不吃的神人。 曾经将神感教的一处实验场偷偷吃了个干净的神人。 这些人,竟然都是同一个人! 大泽饕餮 不动猿顿感大事不妙,急忙翻身跃去。 它惊喜的发现自己的力量莫名恢复了一些,连忙丢下狠话: “小子,山水有相逢,你给我等着!” 从来都是它戏耍别人,而今天却输的这么彻底,被别人耍的团团转。 而这少女还在笑眯眯的看着它。 不动猿忽然感觉身体一软,从空中直直的掉下来。 它瞧着少女嫌弃的皱起眉,一手拎起它的脖子,另一手拿着柄寒光澹澹的菜刀。 惊恐道: “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可知道,我背后可是善法圣子?” “撒了点软骨散罢了,唔,还加了点灵液,让你觉得身体忽然有力量了哦正是因为你背后有善法圣子,我才要吃了你呀~” 少女忽然吃吃的笑着,白嫩的脸上涌上潮红, “啊~元夏的爱宠.落入到我的腹中.” 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人。 到这种程度还要戏耍它一只小猴子。 还有 喜欢女性? 可喜欢善法圣子,和吃自己有什么关系? 不动猿吞了一口口水,它可是未来妖族的领袖之一,怎么能死在这里。 挤出一丝献媚的笑: “大大人,其实我才不是圣子的爱宠,只是她控制的妖奴。不如,我带你去见圣子吧?” 少女眼睛微微一亮,绽出欣喜的笑容: “这样啊,也不是不可以.” 正当不动猿松了一口气,绷紧的身体都放松下来。 少女故意停顿了一会,又保持着欣喜的语气继续道: “那就只吃了你的四肢吧,这样也不会死哦?” 这个妖女! 竟然又耍自己! 不动猿内心绝望无比,可四肢绵软无力。 “呜,元夏会生气的.”少女又嘟囔着道。 不动猿闭紧眼睛,它已经看穿这个少女了,绝对又是想耍自己! 忽然,它感觉自己被少女丢在了地上。 耳边传来“霍霍”的声响。 不动猿还是忍不住睁开眼睛偷看了一眼。 少女转头冲它明媚的笑着: “将刀磨的锋利一些,小猴子便感受不到疼痛了,元夏也不会怪我了。” 说罢,就继续在它身边磨着刀刃。 该死! 这是明谋! 它顿时明白少女的用意。 磨刀霍霍的声音不断传入它的耳中,可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刀刃越加锋利。 这修士怎么一直在看他,莫不是有断袖之癖? 难不成他先前的判断是错误的? 宋升自幼便有着某种能力,简单的来说,就是看人很准。 他推测这是某种修行资质亦或者灵体。 这种能力是上天的馈赠,也是诅咒。 自从宋升发现,每一个接触的修士,内心大多扭曲。 他对这个世界便开始陷入深沉的绝望。 分明有着与众不同的天赋,却甘于在这个上河郡当一个小小的衙役。 在他看到姜河的第一眼,便感觉这个修士与寻常修士不同。 好似滴入一滴墨水的白水,固然那点墨水不容忽视,可终究本性是好的。 宋升忍着不断泛起的鸡皮疙瘩,恭敬道: “大人,这里便是南城区了。” 姜河收回目光,他对这个宋升也有着满腔的疑惑。 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发狂,亲手覆灭了太平会。 沉吟道: “这南城区如此多的人群和建筑,该如何去寻找那凤族人?” 在朱明域事变之后,上庆郡周边的流民都朝着郡城而来。 况且南城区本就管理混乱,鱼龙混杂。 这也是宋升推测凤族人来这里的原因。 可即使如此,又如何去寻得他们呢? 以修士的遮蔽气息能力,这宋升,又怎么能找到他们? 姜河倒是对宋升有点信心.若是能找到凤族,是不是也能找到姜元夏? “大人,我有办法,小人在这南城区还是有几分势力。不是小人吹嘘,在这南城区,只要留下踪迹,就逃不过我的眼睛。” 宋升神情一肃,他知道关键的时候来了。 他要向这位修士展现自己的能力。 从姜河先前随手布阵的手段来看,他就知道这人修为不容小觑,甚至可能是筑基修士。 而先前姜河带着他御空飞行,更是证实了他这一观点。 从未见过如此正常的高阶修士了 南城区起初的规划还算合理有序,但随着不断扩建,大量增添的房子让这个城区拥挤而混乱。 宋升带着姜河串街走巷,敲响一个平平无奇的房门。 饶是深夜,房内的人还是很及时的推开门。 那人面不改色的迎进两人。 也未有任何接头暗号和辨别身份的方法。 姜河对此心知肚明,毕竟无论何等的暗号,都逃不过搜魂。 这大抵是太平会的雏形,这个组织的核心在于宋升。 只有他知道各个成员的身份,并传递成员间的看法。 加之宋升保命能力极强,比之白旻心都差不了多少,也让这个组织,在两大魔门威胁下,波折而稳定的发展。 宋升直接了当的开口: “南城区在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男人闻言,也不在乎姜河在身边。缓缓道来: “昌乐坊出现的那人,证实了是神感教的修士,幸好及时防备,没有出现多大损失。” “弟兄们从百姓口中,得知有三十二处人家不见踪影,大多在长乐坊,这里疑似有修士存在。” 宋升看出姜河的疑惑,苦笑一声: “大人,待会再和你解释,我现在这个帮派创立的目的。” 前面凤仪也提到,连玄黄珠的林赤都没拿下她。 (本章完) 第119章:再会不动猿 永乐坊。 姜河独自一人来到这里,宋升只是凡人,待会若是动手,他也不能时刻注意宋升的安全。 于是便没有让宋升陪同,一个人来到凤族可能存在的永乐坊。 姜河也明白宋升采取的方法,便是发挥群众的作用。 宋升出生于南城区,在这里人脉广阔,又有一众忠心的兄弟,深根百姓中,能通晓南城区的风吹草动。 再从这些海量的线索得出结论。 前世有个罗卡定律:凡有接触,必留痕迹。 固然修士有着高超的屏息手段,但也总会留下痕迹,尤其是在这人数密集的南城区。 在如此特殊的时期,饶是官府,也很难对这南城区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唯有宋升借助他的情报脉络,能很快获悉。 实际上在宋升的解释中,他成立这个帮会的原因很简单,只是为了保护家人而已。 凡人在修士的伟力之下微不足道,稍有波及便足以让他们粉身碎骨。 尤其是在这个时期:月华殿统治上河郡,各种变态的魔头肆意妄为。 然而凡人又毫无能力反抗这些魔头,而更可悲的是他们还需要在这些魔头的庇护下才能安然生存。 没有修士庇护的野外,危险异常。 宋升成立这个帮会,便是和一众志同道合的兄弟,通过获悉周边的情报。 有意识的避开这些修士。 打不过,还不能躲不成? 况且在神感教站上台面以后,也不会大肆血祭整个城镇,竭泽而渔。 给了他们躲避的可能,如今,以求得这个帮会成员及其家人的安全。 深夜,家家户户紧闭门户。 哪怕上河郡现在没有实行宵禁,也没人敢出来。 据宋升等人整理线索后,永乐坊在今日,有几个少女及其家属失踪。 在这个时期,这些人的失踪如石子入海,不易察觉。 或许是被人杀了,也或许是去其他地方了。 毕竟南城区很多都是流民,谁也说不准这些人的去向。 但宋升等人又发现,曾有一个男人在酒后透露:他的女儿,就在今日被贵人买走。本来他也要跟贵人一起走,只可惜贵人中有个主子不准带上他。 或许真的只是凡俗的贵人,也有可能是修士。 不过这些对宋升他们而言,都不重要。 既然可能存在危险,那便让永乐坊的兄弟撤出这里,远远避开永乐坊便好。 “嗯?” 姜河沉下心来,感知玄黄珠。 就在刚刚,附近有妖兽的气息一闪而逝,极其微弱。 这上庆郡的妖兽数量不在少数,但南城区只有寥寥数只。 而这妖兽气息诡异的在于,是突然出现在玄黄珠的感知中,又突然消失。 而且就在这永乐坊! “嚯嚯嚯~” 姜河来到那户人家,敏锐的五感让他顿时听到其内的磨刀声音。 半夜响起的磨刀声对凡人而言,或许是一件诡异的事情。 但在姜河看来,这是凤族的可能性更弱了。 若是凤族,怎么样都会布置一个敛气法阵吧。 可这里既然藏着修士,他不可能放弃这个线索的, 姜河正了正神,轻轻敲响屋门。 磨刀声立刻停下,一个男人粗犷的声音传来: “谁啊?” “是我.小林。“ 姜河随口胡诌了一个名字。 “哦~是小林啊。晚上歇息了,明日再来吧。” “呜呜呜。” 里面传来呜咽之声。 姜河眼睛微眯,既然其内有妖兽,此人多半是修士。 这是在行鸠占鹊巢之事,绑架了凡人? 姜河稍微用力推着房门,门上顿时流现微不可察的灵光。 这是一个简单的禁制。 “那好吧,我明日再来拜访” 姜河话这般说着,手上却是骤然用力。 那层禁制顷刻间便被破除。 屋内那人的速度极快,哪怕以姜河的眼力,也只能看见一个金色的背影眨眼的功夫,就披上黑袍。 “何方道友,某与你素不相识,你这是意欲何为?” 黑袍人提着一个麻袋,愠怒道。 麻袋里有东西四肢在拼命挣扎着,这种体型,莫非是孩童? 而地上散落着一柄锋利的菜刀。 这人是想烹饪幼儿? 纵然姜河自认自己绝非圣人,不会主动行侠仗义的去斩杀魔修。 但在直面这种残忍的事情,心头还是涌现怒火。 “我倒要问你,伱这又是在干什么?” 姜河同样披着黑袍,两个黑袍人就这般对峙着。 “哼,某行事何须对你解释?” 黑袍人不慌不忙,语气毫不客气。 “哦?” 刹那间,姜河鼓足灵力,一把抓向黑袍人。 饶是这人修为仅是练气期,姜河未留余力。 这一爪足以将这黑袍人擒下! 那黑袍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他的脖颈就被姜河捏住。 他惊恐道: “什么?筑基修士!恳请大人饶我一命,在下知道有个地方藏有秘宝!在下这就带大人去!” 不对 这是假的! 姜河在触碰到他脖颈时便发现,这人的血肉不能被玄黄珠炼化。 随手掐断他的脖子。 黑袍人顿时连同一直在挣扎的麻袋一同化为青烟散去。 人呢? 怎么可能突然就这么消失了,也未曾感知多大的灵力波动。 除非这人的实力远超自己,可若是这样,又何须潜逃。 青烟中,一点神识忽然朝着远方急射飞去。 这点神识极为隐蔽,想必便是操纵假人的神识。 若非姜河修行过神识秘法,几乎是不可能察觉到这点神识。 姜河心头一动,纵身追向那点神识。 良久,那平平无奇的菜刀忽然震颤。 黑袍人大大咧咧的从中钻出,领着不动猿笑道: “小猴子,你刚才叫的很欢呀,不会吧,不会真以为他能发现我吧。没想到竟然会来一个筑基修士.” 不动猿满脸困惑,它几乎眨眼间,便和黑袍人一同遁入那菜刀之中。 这菜刀究竟是何物? 其内竟然有个小世界,能存纳活物,外表还如此平平无奇。 谁能想到,一个能被凡俗磨刀石磨的锋利的菜刀,会是这样的一件至宝。 “好了,那咱们继续吧,嘿嘿嘿~” 黑袍人轻轻从袍下摘得一根金发,放到菜刀上便迎刃而断。 “不错,可以用了。先吃哪呢?诶,猴子?” 不动猿忽然惊喜的瞪大眼睛,看向黑袍人的背后。 怎么可能? 分明自己根本没察觉到他的气息,这是何等的敛息术法? 黑袍人心头一凛,缓缓伸出双手,舔了舔嘴唇道: “前辈饶命,在下无意欺瞒你.” 良久,却见猴子一脸得意的笑。 黑袍人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回头望去,本就空无一人: “该死的小猴子,耍到我头上了?” 不动猿又是瞪大眼睛,傻傻的看向黑袍人的背后。 她此时哪里会上不动猿的当,瞄准它的猿腿,当下准备一刀斩下。 “且慢!” 姜河的手仿若毒蛇一般,悄然掐住她的脖颈。 目光极为诧异的盯着那被网兜住,嘴上还塞着破布的猴子。 这猴子分明便是不动猿,恐怕先前感受到的妖兽气息,便是不动猿的气息。 它如今怎么会在这里? “饶命,前辈饶命啊。我只是想吃个猴子,没有得罪前辈您吧?刚刚欺瞒前辈,也只是无奈之举。” 黑袍人声音颤抖着说道。 心中震怖,这人,怎么真的悄无声息的出现了?! 她的脖颈传来旺盛的血气,对玄黄珠有着独特的吸引力。 这无疑便是真身,这人貌似还有着某种特殊的体质。 眼见控制住这人,姜河这才祭出囚神索,将她捆的结结实实。 黑袍人的脖颈被他牢牢扼住,不敢反抗。 任凭囚神索将她全身经脉锁住。 “你这遁法,着实不错。”姜河淡淡笑着。 黑袍人低垂着脸,默不作声。 她惊恐发现,这法宝竟然能锁住她全身经脉。 任凭她还有着逐般后手,也无法施展! “我倒要看看,你是谁” 先前匆匆一督下的金色长发,一晃而过的极其白皙肌肤。 如同根刺卡在姜河心上。 这人,和凤苏苏太像了 姜河伸手,一把将她的兜帽掀下来,顿时愕然: “凤凤苏苏?” 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个熟悉的小脸。 这人竟然是凤苏苏? 凤苏苏惊讶的挑起眉毛,似是在疑惑这人竟然认识自己。随即高傲的扬起下巴: “哼!果然是特意盯上本公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姜河皱起眉毛。 这是真的是凤苏苏吗? 说话的语气很像,而凤族也潜逃到南城区,说不准还真的是她。 将手捏向她的下巴,用力揉捏,探入灵力。 不是易容。 姜河做出判断,她的皮肤正如看上去的那般娇嫩,只是稍微用力便被揉捏的发红。 同时,在姜河触碰的同时。 她肌肤上顿时浮现无数的鸡皮疙瘩,少女也厌恶的皱起眉毛,很讨厌他的接触。 和凤苏苏一般的肉体反应洁癖加上略微的厌恶异性倾向。 该不会是凤仪吧. 可原文中的凤仪外表可和凤苏苏不一样,若真是一样,这两人就该是双胞胎姐妹,怎么会分隔两家? 双方都不是同一个父母。 况且后来凤仪还杀了凤苏苏 “没想到是你啊.“ 姜河苦笑一声,将黑袍脱下。 凤苏苏又是讶然的的瞪大眼睛: “你混蛋,姜河,本公主可是.对你不薄,你竟然这么对我。” 她说话吞吞吐吐,如是以往,姜河定然是怀疑她伪装凤苏苏,还没想好怎么编造语言。 可先前与凤苏苏发生了那事,对凤苏苏而言,确实是难以言语。 见状,他反倒是打消了心头的几丝疑惑。 等等还有一点。 姜河忽然伸出手,将她衣裳下摆撕开一道口子,白腻的腿肉露入眼中。 “你要干什么!姜河,你要是还敢这么做,我爷爷是不会放过你的!” 凤苏苏眼中泛起浓重的失望,她颤抖着道,丝毫不掩饰内心的恐惧。 大腿上,也有一点痣。 姜河看着快要哭出来的少女,歉意的解开困神索。 这下他心中再无一丝疑虑,伪装怎么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况且听这人说话,似乎是知道他先前和凤苏苏发生的事情。 “苏苏苏,真是不好意思,我本以为你是别人伪装的。” 姜河顿了下,头一次用这般亲昵的称呼喊她。 无论再怎么说,姜河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都只是个小雏男。 对于第一个亲密接触的异性,感情终究是有些不一样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凤苏苏性格实际上不是表现出来的那糟糕,况且容貌也很戳姜河. 凤苏苏,或者说凤仪一时没反应过来,姜河会这般称呼她。 眼睛忍不住转了一下,眉心暗暗蹙紧。 这两人,又到底是啥关系啊 她在心中哀嚎着。 刚刚的话,只是她临场随即应变说的。 幸好她先前伪装过姜河,对姜河的外貌了解比他本人还透彻。 第一眼就认出这边是姜河,此外又熟知凤苏苏的性格。 也暂时混了过去。 而在姜河撕开她衣裳的时候,她就明白,这姜河绝对是看过凤苏苏的大腿,还是如此私密的地方. 幸好自己反应的很及时,用含糊的话蒙混了过去。 可总不可能次次运气都这么好吧. “唔唔唔唔唔唔。“ 不动猿疯狂的挣扎着,姜河这才看过去。 这猴子怎么会在这呢 姜河解开不动猿的束缚,它顿时愤怒的破口大骂: “小姜.姜河,快杀了这个婊子!她竟敢这般对我。” “姜河,杀了这猴子,我就不计较你刚刚的行为了!” 凤仪也立马回道。 “姜河,你到底帮谁!咱两可是同生共死的关系,区区女人,能影响我们的感情吗?” “姜河!我说话你到底听没听见!” 两人争吵着,姜河一时头都大了,转移话题道: “不动猿,你怎么在这?” 不动猿. 这猴子是不动猿? 凤仪大吃一惊,她自然听说过这金丹妖兽的名号。 没想到如今变成了一只凡猴,还险些被自己吃了。 可是,这猴子不是被善法圣子杀了吗? 不动猿立马反应,意识到当下最重要的事情: “姜河,赶紧跟我回去见你徒弟!她就在这郡城里呢!” 感谢“慈恩寺我是美味“打赏的10000点币! (本章完) 第120:凤族(1) 什么.? 不动猿知道元夏的位置。 在这一阵子里,他曾特意打听过消息。 也知道不动猿在传闻中被姜元夏杀了。 如今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那它和元夏之间,很可能便有着某种关系。 例如,被元夏收服了? 而看不动猿如今几乎沦为凡猿,大抵是元夏对它下了什么蛊。 可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得来全不费功夫. 姜河急声问道: “那元夏现在在哪?” “就在这个郡城里啊。” 不动猿纳闷的看了姜河一眼,旋即脸色一变: “糟糕.为了找你,我和她走散了!这可如何是好,我身上还有你徒弟下的蛊虫!” 不动猿捶胸顿足,气急败坏。 姜元夏看在它是金丹妖兽的份上,有心收复。 并没有太严苛的囚禁它,而是给它自由,让它能自由自在的行动。 不过也下了必不可少的禁制。 它身上被姜元夏下了足足有七八种不同的蛊虫,若是长时间脱离她的身边,便会暴毙当场,神仙难救。 “你” 姜河刚刚提起的心脏,顿时掉回原地。这不动猿办事怎么这么不靠谱的? “难道伱和元夏没有什么联系的方式吗?传音玉珏之流?” “没,我连灵力都没了,又如何能用传音玉珏。” 不动猿叹气一声,就在姜河失望的时候,又补充道: “不过若是你徒弟想找我,倒是轻而易举。只能祈祷她快点来找你了。放心,你们师徒之间,迟早会相见。” 这猴子说话就不能一口气说完吗? 姜河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心烦意乱之下,脑中忽然飘过一个念头: 好想回去抱着衿儿 如同犯了瘾一般,让他此时焦躁不安,注意涣散。 只想快点赶回去,好好的抱着她暖暖的小身体。 “不行,时间不多了。青阳仙宗盯上了元夏,已经派人来暗杀她了。况且.” 况且他绝不会让衿儿再离开自己。 “什么!” 不动猿震惊道,他自是听说过青阳仙宗的大名,这可是与神感教齐名,甚至在以前压着这些魔道不敢露面。 若非朱明仙宗那场变故,极大程度上削弱了正道的实力。 神感教才敢堂皇而之的占据一州之地。 “青阳仙宗怎么会到这河州,中间还隔着守备森严的平州啊该死,若是你徒弟死了,我也活不了!姜元夏的护道人本该是蛇尊者,但蛇尊者就说来话长了,你只需要知道,姜元夏身边并无其他依靠,反倒是月华圣子,身边有个金丹真人护道。“ 不动猿急得抓耳挠腮,它还刚出世没多久。 还未实现重建妖廷的伟业,创业未半,岂能中道崩殂? 就在两人沉默之时。 凤仪忽而举手迟疑道: “其实,凤族应该,能联系上姜元夏哦?我家,其实是善法殿的附庸,只是蛇尊者在过去几年失去了联系。本想在这里乘灵舟去苍平城,看能否在苍平大会上寻得蛇尊者,亦或者是去青阳域不过,来到郡城后,却发现传音玉玦有了回应,而这回应正是善法圣子!” 果然果然和凤族扯上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一人一猿竟也是神感教的鹰犬。 她想不明白,为何姜河被自己徒弟背刺了,怎么还会想着帮她? 真是窝囊,换做是她凤仪,哪怕报不了仇,也要咬下仇人的一块肉下来。 不过 能不能趁这个机会,将凤族和这些魔道畜生,一网打尽。 凤仪正了正神,模仿着凤苏苏的神态,得意一笑: “哼!还不得靠本公主,真是无能啊姜河。” “凤族其实就在永乐坊。嗯永乐坊这群贱民真够恶心的,只是让他们女儿服侍下皇兄,他们就要死要活的。真够搞笑哈哈。” 凤苏苏,便是这种让人厌恶至极的人! 物以聚类,人以群分。这姜河也绝非什么好东西。 凤仪强忍内心的仇恨,捂嘴轻笑。 “.” 姜河诧异的看了凤仪一眼,内心有些失望。 凤苏苏.心中怎会有这样的想法? 但现在有求于她,两人关系并未多么亲切,也不好多说什么。 他和凤苏苏接触的时间很短,只是从一些细节来判断她的内心。 或许自己对她的猜测是错误的,也可能这依旧是她的掩饰。 不动猿已经按捺不住,它可不想死。 否则当初也不会乖乖的被姜元夏用蛊控制住了。 若非如此,它身为金丹妖兽,大不了自爆金丹鱼死网破罢了。 急得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小金毛,你倒是快带我们去啊。你和你爷爷关系怎么样?他会让我们用传音玉玦吗?还有你爷爷实力怎么样。” 语罢,它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姜河。 姜河知道,不动猿是想让他采取强制手段。 凤严和凤苏苏的关系,姜河也了解。 凤严固然对这个孙女没什么好感,是打着炼化她的想法,去培养关心凤苏苏。 他修行了蛇尊者赐予的秘法,只是还缺几项关键材料来进行炼化。 等凤严收集缺少的材料,那时候便是凤苏苏的死期了。 可是这傻丫头不知道啊,她就算现在心有怀疑。 但比起他这个外人,无疑更信任自己爷爷。 直接杀了凤严,饶是姜河能说出一百个理由,凤苏苏那性格也不会信他。 可是,比起自己徒弟,凤苏苏的想法又算得了什么? 姜河风轻云淡的笑道: “无妨,苏苏不急,我会说服你爷爷的。” 衿儿的事情倒还不急,实在不行先给乔乔几段西游记罢了。 主要是担心青阳仙宗何时会寻得机会,对元夏出手。 “我爷爷对我自是极好的!只是那玉玦,比较重要就算你说你是善法圣子的师父,他也不可能就这样相信你。毕竟,一是无法判断你是否是姜河本人,二是不知你是抱着何等目的,善法圣子可是亲手背刺了她师父,谁知道你现在是不是想要报仇呢?就算如今,月华圣子正在捕杀所有自称是姜河的修士,善法圣子出手对付月华圣子,也不代表是内心有什么感情,更有可能是为了颜面。” 凤仪似是无意的瞥了不动猿一眼,这猴子眼睛中的杀意被她捕捉到。 心中不由得暗讽: 果真是魔道中人,杀人夺宝如家常便饭。 就算是她,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 可先前从一群凡人手中,夺得这小猴子,也未曾对这群凡人造成伤害,只是戏耍了下他们。 “嗯感觉爷爷不会帮你的啊。爷爷在长乐坊的一处大户家,这个长乐坊也只有那一家环境好一点了” 凤严面色惨白,突兀的吐出一口淤血。 他剧烈咳嗽几声,这才道: “多谢贤弟出手相助,为兄这条老命,险些在黑风道人手中了。”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蓝衫中年人,气质儒雅,面容俊逸。 这人名叫李庸,筑基初期修士。 正是大晋内的另一名筑基修士,两人在郡城相遇,同是为了去平州。 李庸摇头叹道,目中闪烁精光: “举手之劳,举手之劳。凤兄可是昔日的大晋皇帝,我又岂能不帮?没想到凤兄的伤势如此之重,连黑风道人都不是对手啊” 话语间看似极为客气,末尾却明目张胆的试探起来。 毕竟,这凤严可是大晋皇帝,手中有着一个皇朝历年以来的积累。 修真界讲究财、法、侣、地。 就算凤严硬实力不敌黑风道人,凭借皇朝积累,怎么会敌不过黑风道人? 凤严面色不变,苦笑道: “只恨大晋的秘宝,都被余孽掠走。老夫长年修身养性,实在不擅长争斗。贤弟,等我寻得秘库,到时候必有重谢,如今,还且收下这枚通神丹吧。” 老脸不加掩饰的流露出肉疼,将一个木匣子递给李庸。 “不不不,怎么这般客气?” 李庸嘴上推辞着,手上毫不客气的将木匣子接过来。 打开木匣子,一股馥郁的香味袭来,让人神智都为之一清。 这便是二阶上品丹药通神丹,能帮助修士修炼神识。 神识一道,最为神秘莫测。 相关的丹药都价格不菲,况且这还是二阶上品的丹药。 修为仅在筑基初期的李庸不由得呆住了,这种丹药在往日对他而言,望尘莫及。 没想到这凤族竟然如此富有 李庸微眯眼睛,却又听到凤严歉意道: “此等小礼,实在有愧。等寻得秘库,再给贤弟递上大礼。不知贤弟可曾听闻过大晋的秘库?” 大晋的秘库! 李庸忍着心中的贪婪,神往道: “本以为这是谣言,听闻大晋开国皇帝,曾是朱明仙宗弟子,在朱明仙宗陨灭后,从中带了走了一众宝物,秘密的保藏起来。但不知为何,开国皇帝忽然暴毙,而这一众宝贝也无人得知其位置。莫非不是谣言?究竟是何等的宝物,不用储物戒,而是专门修建秘库保存” “自然非谣言秘库其内有何等宝物,坦白而言,老夫也不甚明了,只是这等秘库,自然层层加密,只有嫡系血脉在心甘情愿之下,才能打开。” 凤严同样神往道,语气充满憧憬。 心中却不由冷笑,这秘库岂会有李庸插手的份? 若非自己状态不佳,不想将仅存的杀手锏用了,连这通神丹都不想给李庸。 只是此行路上,不光是黑风道人,还可能有其他居心回测之人。 眼下,还需要利用这李庸 “好说,好说。就算没这宝库,愚弟也会护得凤兄安危。不知先前提及的那亲事,凤兄考虑的怎么样了?” 李庸忍不住吞了口唾沫,这凤族在以往可未必把自己看的多重 如今却奉自己为座上宾。 而昔日凤族的天骄,说不得也要委身自己了. 尤其是那凤苏苏,娇俏可人,眼中对自己的厌恶不加掩饰。 修为天赋惊人,日后成就不可限量。 可谁叫现在凤族落入此等水深火热之际,她又还未成长起来。 再怎么厌恶自己,也只能和自己结为道侣了。 真是天助我也,李庸都忍不住想笑出来。 “苏苏吗?这丫头,当真不识抬举!放心,这丫头会愿意的,今后你我二人的称谓,都需改变一下了。” 凤严满不在乎的说着,凤苏苏对他而言,不过一棋子罢了。 最终都是要被自己炼化,管她日后有多大前程。 不如此刻安了这李庸的心, 毕竟,只有自己的前途,才是前途. 李庸狂喜,纳头就拜: “孙婿见过岳祖父!” 真是人财两得,没想到这凤严,竟然真的愿意将本族的掌上明珠许配给自己。 他杀人夺宝的念头都消失不见。 若是娶了那凤苏苏,这凤族不还是落入自己手里? 况且这凤苏苏前途光明,本是自己高攀不上的天骄. 哼,再怎么傲气的天骄,现在也只是个黄毛丫头。 落入自己手中,李庸也不担心不会让她屈服。 凤苏苏紧咬唇瓣,泪水嗖嗖嗖的往下掉。 白皙的小脸上,还尚存一个红肿的巴掌印。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么疼爱自己的爷爷,会把她许配给和自己父亲差不多大的男人。 甚至还为此打了自己一巴掌。 外边还传来女子的凄厉惨叫声,那是这个房屋原本的主人,其中,还有女童. 就算是白旻心的师父,也没她这几个哥哥变态。 凤苏苏抹去泪水,深吸一口气,面容顿时冷峻下来。 她皱眉走向院中。 院中栽种着两颗桂花树,在两颗树间有着一道秋千。 或许在以往,这个房屋原本的主人。 会在秋季花开之际,欢声笑语的带着自己孩子荡着秋千。 可如今. 那一家七口人的尸首横横的摆在那里,方才那声惨叫是女主人发出,她已经被凌虐至死。 这家人只剩下最后的小女儿,年龄很小,不过七八岁的样子。 女童在她两个哥哥面前瑟瑟发抖,被拉着双臂,坐到那秋千之上。 凤德林淫声笑道:“小妹妹,哥哥们带你玩秋千好么?” 女童眼中噙泪,拼命摇头。 她被这两人特意留到最后,让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家人,被他们两个肆意蹂躏. 凤德昭伸手就欲解开她的衣裳,一边笑道: “还是三弟你会玩啊,稚儿树下荡秋千,啧啧啧,童趣,童趣!” 感谢“我真的会刑”打赏的100点币! 感谢“晟世青天”打赏的100点币! 真不是故意拖重逢,先前写了那么多凤族,总得回收一下吧 (本章完) 第121章:凤族(2) 两人哈哈大笑着,却看见凤苏苏阴沉着脸走过来。 凤德昭皱起眉毛,呵斥道: “凤苏苏,你又要干什么?先前就胡搅蛮缠,你还想被祖父打一巴掌吗?真是奇了怪了,以前怎么不知道我们的苏苏还有这般菩萨心肠?” 他心有狐疑,以前凤苏苏平素也是嚣张跋扈,对奴仆动辄鞭挞。 就连他们也被凤苏苏打过,如同带刺的荆棘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可这些日子的接触,他似乎发现 这凤苏苏,似乎是个色厉内荏的货色。 看似强硬,就连祖父都敢反驳。可当祖父真的动怒之时,又如同鹌鹑一般,敢怒不敢言,不敢反抗祖父的权威。 莫非 以往她的那般作态,只是一个掩饰。 当即心生一计。 凤苏苏目光落在那泪水盈盈,衣裳凌乱的女童身上。 她的年龄很小,被这两个哥哥按在秋千之上,就连腿儿都够不到地面,在空中颤抖着。 此时正用恐惧的眼神看着自己,似乎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这一路上,冷眼旁观她这几个哥哥为所欲为。 只是因为这个世界弱肉强食罢了。 凤苏苏心中默念,似乎在给自己打气。 随即抱着双臂,扬起下巴道: “可笑,你当我是为了这贱民而来?伱们吵到我了,刚好本公主还欠缺几个奴仆,这小姑娘,我就收下了。” 若在以往,凤德昭还当真以为她是这么想的。 也不想和她多生争端,当即将这个女童拱手相让。 毕竟这大晋之中,生的可爱的女童不知凡几。 也不差这一个。 “哦?若我不给,你又能怎样?” 凤德昭好整以暇的道,看到她脸上红肿的巴掌印,不由“嗤”了一下: “你还真以为你是以前那个公主不成,左一句公主右一句公主的,当真可笑。先把脸上的巴掌印消肿再说吧。” “大哥,这杂种还以为是咱们家人不成?她已经是李庸前辈的妻子了,听闻李庸前辈,最为擅长双修之术,不知有多少女子经不起他的操弄。不过以这杂种的修为,应当是受的起,怕不是要享福了。” 而另一边的凤德林说话毫不客气,又是笑道: “我看这杂种,是以前低贱惯了,才把这公主的名号看的如此之重。” 这凤苏苏,以往忍她让她,不过是让她安心修炼罢了。 如今大功告成,还在乎她的想法不成? “你们.” 凤苏苏暗自握紧手掌,说话都弱上三分。 心底的遮羞布被当场撕下,夹杂着对未来的恐惧。 她为什么常喜欢自称公主 好似这样,自己就有了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高高在上,不会被人看不起。 而那李庸,更令她厌恶无比。 眼里绿的都要发光,却还假惺惺的装作一个正人君子一般对她嘘寒问暖。 明明年龄都能当她爹了。 还不如那人光明正大,就算是那人,分明处于绝对的优势地位,却也没对她深入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凤苏苏忽然对当初发生的那事,心中的抵触弱了很多。 凤德林和凤德昭默契的对视一眼,都明白各自的想法。 原来这凤苏苏,就是个色厉内荏的废物。 只是仗着自己有点修为,可她当真以为,自己是练气圆满便有多强了吗? 整天处于温室之中,实际实力怕还不如供奉呢。 “你们两个,得意的太早了,这小姑娘我说什么都要带走!” 凤苏苏着急之下,下意识的摸上腰间的长鞭。 浑身灵力激荡,丝毫不留手的鞭向两人。 然而下一秒,两人身边忽然浮现一个老者。 老者出手迅速,一手拂尘化作无数轻丝,将凤苏苏的长鞭缠住。 不及凤苏苏有何反应,她的鞭子便被老者夺去。 老者将鞭子恭敬的递给凤德昭,淡笑道: “公主的斗法水平,还差了太多。只知一味凭借深厚的灵力,却不通任何技法,这可是要吃大亏的。” 凤苏苏斗法能力低下,早在他们预料之中。 一个培养而来,只为了血祭的修士,又怎会教她斗法? 她的两个哥哥哄笑起来。 老者明白这两人是故意调戏凤苏苏,无奈的收起拂尘,陪着他们一起笑着。 鞭子被夺走,凤苏苏的内心仿佛没了任何底气。 看着这不加掩饰的三人。 内心恐惧,他们这是怎么了.明明以前都很怕自己。 是因为自己.露馅了吗? 果然,就不应该多管闲事吗? 凤苏苏忍不住再次看向那女童,她正呆呆的坐在秋千上,两只小手紧紧的抓着绳子,眼睛盯着自己双亲的尸首。 她深呼一口气,厉声道: “你们好大的胆子!我要.去告诉爷爷!这孩子,无论如何我都要带走!” 她极力维持毫不畏惧的形象。 可她当真不畏惧这两个哥哥吗? 这两人是何其变态与残忍,看起来以往对这两人不客气,实则是出于保护自己。 但当一直庇护自己的凤严,忽然对她不关心起来。 再面对这两人,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如果爹爹在这里.就好了。 凤苏苏眼眶盈满了雾气,可被她硬生生憋下。 只是这一幕又怎么可能逃得了一直在观察她表情的两个哥哥眼里。 两人大感出气,曾经凤苏苏仗着自己有凤严的庇护,对他们非打即骂。 如今却变成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好像那坐在秋千的女童一般。 “苏苏,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就只知道哭爹喊娘不成,哦,差点忘了.你爹娘死了,只能找爷爷了。可是,怎么找的是我的爷爷啊?你知道你爹娘是怎么死的吗?” 凤德昭阴森森的笑着,他也不顾及隐藏了。 都到了这种地步,还需要对掩瞒什么吗? “你你们什么意思?“ 凤苏苏情不自禁的后退几步,将自己的虚弱暴露无遗。 “大哥,让我来说吧。” 凤德林也忍不住了,之前被凤苏苏鞭打的记忆还历历在目。 分明就是个野种,还装模作样的。 他笑道: “你爹可不是贤王,其实啊你亲爹就是被贤王杀的哦?认贼作父,太过可笑了。贤王看你修行天赋不凡,才故意对你那般好。只可惜,你这杂种克人啊,不仅克死了你爹娘,还克死了贤王!” 这一刹那,凤苏苏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崩塌下来。 那个柔和笑着的父亲,其实是自己的杀父仇人?? 怎么会这样. “我不信!我要找爷爷说个明白!” 她泪眼涟涟的就欲逃走,可那老者忽然祭出拂尘,蔓延无数丝线,将她牢牢困住。 凤苏苏拼命的扯着那丝线,扯到双手血肉模糊。 可丝线依旧牢不可摧。 “莫要再闹了!” 凤严的呵斥声从其内传来,凤苏苏当即缓了一口气,依靠在那丝线上大口呼吸着。 却又听到凤严淡淡道: “苏苏,这却是你的不对了。老夫养你这么久,你竟然还想占巢为鸠,把这个家当成你的了?以前那般任性也就算了,如今非常时期,容不得你这么任性!连两个哥哥玩弄下凡人都要插手,还不道歉!” “岳祖父莫要动怒,苏苏年纪轻,不懂这些,我日后一定,多加调教。” 李庸的劝阻声也从中传来,末尾的话却有些意味不明。 如此绝境,让凤苏苏双腿发软,脸色灰暗。 她强撑着站起来,一如既往的傲气道: “你们以为,我会对这两个废物道歉吗?就算是死,也不可能!” 凤严的声音从其内传来: “那便由你吧,李庸,陪我去那黑风道人所在去一趟,看那黑风道人如今状态如何,说不定能趁机杀了他!” “好说,好说。” 两人结伴着从其内出来,看也不看院中的几人。 李庸出门前,淡淡扫了一眼,道: “莫要太多过分!打磨打磨她的傲气便可。” “李前辈慢走!” 凤德昭两人低头,恭敬道。 等李庸出去后,凤德林张望几眼,低声说道: “大哥,真要听这李庸的话不成?” “哼!这李庸,也把自己当成一个人物不成?” 凤德昭却色眯眯的看向凤苏苏,不掩饰声量道: “李前辈帮我们凤家这么多,我们自当是将苏苏,好生调教之后,再送给李前辈。孙供奉,把苏苏制服住!” 这话让孙供奉都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两人这般没有底线。 只是无可奈何,拂尘丝线化作残影,袭上凤苏苏。 “你们该死!” 凤苏苏咬牙道,可她不通法术,唯一的法宝也被夺走。 只得依仗自己的双手,挡向那些丝线。 “哈哈哈,血肉之躯,怎可能比法宝还要坚硬?” 凤德昭看到凤苏苏的双手血肉淋漓,不由得笑出声来。 心底极为畅快,一个小丫头,修为竟然比他还高! 昔日在众人面前鞭打他,让他颜面无存。 如今,终于出了这口恶气。 “不对!” 孙供奉面色一变,一只大手不知何时,抓住了那拂尘的丝线。 有人漠然道: “血肉之躯,怎么就不能比法宝坚硬?” 这是谁? 在场的几人闻声望去,一个男人不知何时,突兀的出现在这院中。 仿佛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他的面色不虞,显得极为愤怒。 凤苏苏疼的身体战栗,瞧见这人时,神色顿时一呆: “你你怎么在这里。” 这人赫然便是姜河。 姜河此时满肚子气,在他眼里,他方才便是被凤苏苏耍了。 只是如今,凤苏苏怎么会落入这个境地。 他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方才的凤苏苏是别人伪装的。 否则怎么可能连那种私密地方,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并且对他和凤苏苏的往事,还知道的一清二楚。 姜河撇了她一眼,看到她如今可怜兮兮的样子。 都不忍当场发怒,只是淡淡道: “待会再找你算账。这几人,你想怎么处理?” 凤苏苏泪眼朦胧,她怎么也没想到。 他会这个时候来,是特意来救她的吗. 找自己算账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以为自己要嫁给李庸? 他不会以为,对自己做了那种事情,自己就是他的人吧! 这是传说中的吃醋吗. 凤苏苏心脏莫名跳着,她静下心中的杂念,急促道: “凭你?你还是快滚吧!我才不需要你的帮助,如孙供奉这般练气圆满,这里还有着两个,你这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她有心提醒,话说出嘴却变了味道。 也罢,反正他也讨厌自己。 只是把自己当成他的玩物,私有物罢了. “小子,来了还想走?” 凤德林惊怒道,这人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自顾自的和凤苏苏说话。 不过听凤苏苏的话,这人似乎不是很强. 而孙供奉面色紧张,他能感受到捏住自己法器的那只手上,有着何等磅礴的力量。 姜河点点头,毫不拖泥带水。 手掌肌肤之上,有一层莹莹金色显现。 在孙供奉惊骇的目光中,抓住丝线,飒沓如流星。 几步冲过,身影几乎难以用肉眼观测。 顷刻之间,拳头便到孙供奉脸上。 又是一滚西瓜开裂。 这一幕似曾相识,姜河舔了舔嘴角的鲜血。 怪不得以前潜意识中总喜欢这么杀敌,确实痛快。 他忍不住低笑出声。 一柄长剑悄无声息的抵在他后背,另一个供奉面露得色。 剑刃刺破皮肉,溢出鲜血。 凤苏苏心脏骤然一停,奋力跑向姜河: “住手!” 而在这时候,那供奉却是感觉不对劲。 这剑,怎么会捅不进去? 姜河甚至没有回头,翻手握住剑刃,还不及供奉有所反应。 长剑瞬间被姜河夺取,以剑柄为尖,气血灌注,骤然扎向他的心肺。 饶是供奉匆忙祭出的护身法器,也在这一击下分崩离析。 “啊!!” 凤苏苏顿时止住脚步,看着那供奉竟然被自己的剑柄打的四分五裂。 犹如烟花绽放,血色雨水落在她的金发上。 “剑柄怎么能将练气圆满的修士打的开裂??” 凤德昭两人都傻眼了。 最后一个供奉本想暗中偷袭,看到这一幕,转身就逃。 “想逃?” 姜河微微一笑,捏住那长剑,佯装瞄准。 那供奉刚跃向空中,还以为自己逃得一命之时。 一道破空嘶鸣传来。 “砰!” 血雨再次落到凤苏苏的金发上,她茫然的擦去脸上的血水。 极度的恶心传来,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她控制住自己呕吐的欲望,急匆匆的上前拉住姜河: “杀了他们之后,我们快逃,等下爷.凤严他们就要回来了,有两个筑基修士。” 姜河笑着摸着她金发上的血水。 不错 他控制的很精妙,饶是那般远的距离,也能溅射到她的身上。 “我们?什么是我们快逃?” 凤苏苏闻言,傻傻的抬头望去,一双赤色瞳孔,正意味不清的看着她。 感谢“书友20240131135158299”打赏的1000点币! 感谢“与你不见的未来“打赏的100点币! 感谢“高质量人类”打赏的100点币! 好,不请这假了。再累也要码!! (本章完) 第122章:凤族(3) 三大供奉,在眨眼的功夫便化为几捧血水。 任凭他们的术法如何精妙,法器如何坚硬。 也抵抗不了这个男人肉体的力量。 “筑基体修.你是筑基体修!” 凤德昭当即明悟,除了筑基体修,谁能凭借肉体做到这般程度? 他不成器的三弟已经吓的瘫倒在地。 男人正亲密的摸着凤苏苏的金发,将血水摸的均匀。 还没有对他们两出手,凤德昭硬着头皮道: “这位前辈,有话好好说。在下来自昔日的大晋皇朝,祖父乃筑基修士,此刻正与另一位筑基修士结拜外出。若是前辈喜欢苏苏,我可以做主将苏苏送你为奴为婢。” “哦?苏苏.你要当我的奴隶么?” 姜河似乎带着些期待问着,让这两个皇子神情都振奋不少。 凤德林急切的说道: “前辈放心,苏苏一定愿意。凤苏苏,伱别忘了凤族.待你匪浅,若是我们死了,祖父也不会放过你的!” 可笑 先前那般羞辱她,现在又为了他们的狗命,让自己当他人的奴隶。 这些一切在凤苏苏眼里都不重要,她并未过多在意。 她更在意的是姜河刚刚的话。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果然是想把自己当成玩物吗? 先前那副温和亲切仿若父亲般的形象,只是一个可笑的泡影。 不止是他,甚至自己本以为的亲生父亲,如精神支柱般的存在,都有可能只是个假象. 凤苏苏咬着嘴唇,低垂脑袋令人看不清神情。 她知道. 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可她,还是不想接受。 “我不愿意!我怎么可能你这种讨厌的体修想杀就杀,当我怕了不成?” 凤苏苏猛然抬头,一把拍开姜河的手,眼眶泛着血丝,咬牙切齿道: “你这种欺负徒弟的人渣变态,你觉得我会怕死吗!” “凤苏苏,你怎么敢!快向前辈道歉!” 凤德林惊恐的看着这一幕,唯恐将姜河激怒,不顾一切的将在场的人都杀了。 这人浑身煞气,一看便不是易与之辈。 杀人的手段也血腥无比,竟然嗜好将人活活打碎。 “苏苏,你前途光明,未来不可限量。此时更该坚定道心,怎能因为一时的喜好,而放弃大好前途?” 凤德昭压抑心中的恐惧,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劝解道。 也好 这么拖下去,说不定等会祖父就回来了。 可是三个供奉尸块还散落在脚边,任凭凤德昭如何保持镇定,还是忍不住双腿发抖。 以往自己也不是没做过这种事情,但事情到了自己头上。 他才知道恐惧。 这两个狗男女! 凤德昭眼底泛过怨恨,他何尝被人这般恐吓住? 他又卑微笑着: “前辈,我凤族还有一密库,乃是祖上从朱明仙宗带来的。若前辈有意,可等祖父回来商议。凤族正缺如前辈这般高手,祖父对前辈的相助必定欣喜若狂!” “你们这两个贪生怕死的鼠辈!” 凤苏苏看着两人畏惧的样子,嘲讽道。 亏她还以为她这两个皇兄,是有多么变态残忍. 原来只是欺软怕硬。 只是 等凤严回来,真的会将宝库和姜河分享吗? 从两个皇兄对李庸的态度,就能知道凤严对他的老友李庸,多半也只是利用。 更何况来历不明的白旻心师父呢? 但她要提醒他吗? 凤苏苏眼中挣扎片刻,决然道: “还有你,真以为凤严会将宝库和你分享?若你不想死,趁早杀了我们.别想着我会当你的玩物了!” 什么. 这两人都没想到先前色厉内荏的凤苏苏现在竟然一点都不怕死。 “好!” 姜河赞道,在场的人听到这声好,还以为是姜河动怒。 又看见他将手再次摸上凤苏苏的脑袋上。 凤苏苏暗自吞咽了一口唾沫。 就像对孙供奉那样,捏碎自己的脑袋吗. 说不怕死,那自然是假的。 她怎么会想死呢 姜河看着凤苏苏的小脸,本就极度白皙细腻的小脸,在此刻惨白的如同纸张一般。 眼眸紧紧闭着,瑟瑟发抖,全然不见先前那副不惧生死的傲然模样。 玩弄这个孩子的心,看着她在自己手中恐惧的样子. 姜河深吸一口气,压抑住继续戏耍的欲望。 轻摸着她的金发,柔声道: “苏苏,不止是一个乖孩子,也是一个有骨气的好孩子呢.” 嗯? 凤苏苏呆呆的睁开眼睛,却看见姜河的表情不复先前的冷峻。 反而很温柔,温柔到好像欠了自己什么一样。 这是什么语气.什么表情。 就好像自己是他孩子一样. “苏苏,放心。我从来都没把你当成一个物品。你在我眼里,一直是那个很乖的凤苏苏哦。” “我我才不乖,也不是孩子!” 凤苏苏脸上霎时间红透起来。 原来是自己误会了,她还真以为他想把自己当成奴隶. 可是 听着他这么说,内心有一丝怪异的情感不断滋生。 “至于你们两个.” 姜河目光扫过凤苏苏的两个皇兄,还有秋千之上啜泣的女童。 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若干尸体,这些尸体在死前不知经历了何等的折磨。 残破不堪,表情扭曲。 真是该死啊. 可是,自己和他们真的有什么区别吗? 青木城一城的人命犹在眼前。 哪怕他深知,就算自己不炼化那一城的人,他们也会死在羽化大阵之中。 可那么多条人命,又岂能忽视? 莫名的情感在脑中不断纠葛,良知和暴虐相争。 姜河微闭眼眸。 何必在乎这些只求心中念头通达罢了! 若是旻心,便从来不在乎这些,反倒是他,落入下乘,被一些杂念心魔缠住。 这一刻,姜河心中豁然一清。 就算是破碎凌乱的识海,在此时,也逐渐重组 能继续使用慑魂铃。 凤苏苏的两个皇兄,见势不妙,哪怕先前逃命的供奉下场还历历在目,也是终于忍不住开始逃跑。 姜河唇角勾起,稍微施展摄魂铃。 正在逃跑的两人身体忽而一僵,手足不听使唤的就倒在了地上。 “苏苏,这两人,你想怎么处理?” 姜河好整以暇的望着这两人,捏了下凤苏苏的小脸, “他们欺负你这么久,现在有我为你做主了。” 凤苏苏抿起唇瓣,之前姜河看上去有多么可怖,在这个时候反倒就显得有多么可靠。 为我做主 她忍不住在心里念叨着这句话,不禁恍惚了一下。 回过神来,匆匆拉住姜河的衣袖: “快点!随便了结他们变好,马上凤严他们就要回来了!” 凤严? 姜河等的就是他! 此行来到这里,便是为了夺得那传音玉玦。 说曹操,曹操到。 一声冷呵传来: “何方贼子!竟敢如此嚣张!” 饶是城府深厚的凤严,此时老脸都扭曲起来。 他只是去看一眼黑风道人的现状,回来的时候家险些都被这男人杀了个干净。 最关键的是,这个人竟然还想带走凤苏苏! 这可是他晋升筑基后期的希望! 此话一出,凤苏苏的小脸煞白。 她对这个“爷爷”的印象不可谓不深厚。 爷爷在她心目中,一直是威严而和蔼。 平日里确实仗着宠爱,在他面前无拘无束。 可真当他动怒起来,就不由自主的开始害怕。 姜河拍了怕她的脑瓜子,安抚道: “不用怕这老头。有我在。” “嗯” 凤苏苏瑟瑟发抖的贴在姜河身边。 她不知道这个爷爷到底是怎么一个人。 这几日的经历,让她对凤严的认知,已经开始发生了扭转。 难道姜河以前说,凤严杀了他的亲儿子,自己的“父亲”一事,是真的吗? “哪来的淫贼,快将苏苏放开!” 另一个儒雅男人目眦欲裂,这凤苏苏他早垂涎已久。 都已经让凤严许配给自己,已然被视为自己的禁脔。 现在却靠在一个男人身边。 “祖父!快替我们做主,这小杂种不知从来找来的野男人,竟想杀了我们后私奔!” 凤德昭和凤德林连滚带爬,奔向凤严。 “哼,这小妮子!我凤族怎么会养了你这只白眼狼?那凤宽的血脉,真是低劣!平儿当初怎么将你带回家里” 凤严眼含愠怒,呵斥道。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凤苏苏一时头疼欲裂。 凤平,也便是贤王,真的不是自己亲爹。 自己是凤宽的孙女她和自己视为杀父仇人的凤仪,竟是姐妹? 李庸已经按捺不住,率先出手。 他朝着姜河似轻实重的吐了一口烟。 一道赤色的光团,猛然爆发而出。 这匹光团看似只是寻常法术,其内却霞光璀璨,孕育杀机。 不可用肉体直接抵抗。 姜河做下判断,当机立断施展慑魂铃。 “当!” 无形的神识攻击冲击向李庸的识海。 随后,光团去势一滞,一道金色绳索乘着李庸恍惚之际,朝着那赤色光团缠去。 其内暗藏的赤色小剑,眨眼功夫便被姜河夺取, “嗤。” 李庸被法宝反噬,霎那间吐出一口鲜血,他惊疑道: “这是什么手段?” “淫贼的手段。” 姜河揶揄的看向李庸,将身旁的金发少女伸手一揽。 凤苏苏一声惊呼,娇小的身体被便姜河揽入怀中,紧紧贴在他身上。 在这种关键时刻,凤苏苏也不敢挣扎。 低声道:“你干嘛?快放开我.” “我担心苏苏会受伤啊” “.” 凤苏苏沉默下来,分明在他身上更容易受伤吧。 不过也罢,就这样一起死了吧 她颓然的想着,一直以来的信念和坚持,全部都是被人利用而塑造的。 现在的凤苏苏万念俱灰。 她没想到,现在唯一值得信任的人,竟然还是一个自己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 “混账!” 李庸狂吼一声,就想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 一旁的凤严及时出声: “不可,这贼子修行了神魂秘术,这是故意激怒于你。” 他淡然一笑,反手掐出一道法印。 整座院子开始散发灵光,密密麻麻的阵纹浮现、 这是二阶极品大阵,离火护山大阵。 本该是一宗的护山大阵,此时竟豪奢的用在一个院子中。 李庸面色一黑: “为何先前不告诉我有这个阵法?让我白白损失一件法宝?” 凤严眼藏不屑,他自然不会说,是想利用李庸试探一番。 歉意的解释着: “孙婿出手速度实在太快,实在是来不及劝阻。” 一听到孙婿这个词,李庸的面色更难堪了。 那凤苏苏现在正当着他的面,像八爪鱼一样抱着那男人。 咬牙道:“好一对奸夫淫妇.” “前辈放心,这两人绝对逃不过本族的离火护山大阵,到时候那杂种任凭你处置!” 凤德昭低头哈腰的说着。 离火大阵爆发刺目红光,其内道道灵火,仿若毒蛇一般袭上阵法中心的两人。 在场的众人,只能看见无数滔天的灵火。 这般强盛的阵法,饶是筑基圆满的大真人,也讨不了好。 “这便是凤族的底蕴.“ 李庸感慨一声,凤严区区筑基中期的修士,都能拿出这二阶极品的阵法。他愤然的将自己唇边鲜血擦去,继而道: “这对奸夫淫夫,已然插翅难飞!” 凤严却是叹了口气,这可是他最后的底牌。 当初黑风道人杀上来的时候,都没舍得动用。 只是他不可能允许,凤苏苏就此逃出自己的掌握。 沉重道:“抓这小贼,倒是易事。只是这动静实在太大,唯恐引来其他居心叵测之人。” 而在阵中,此刻院中仿佛化作赤色的炼狱。 天幕被肆意流窜的火焰遮蔽,触目所及,尽是火海。 地上的尸体在灵火的侵蚀中,化作飞灰。 “抱紧我。” 姜河再次吩咐一声,凤苏苏红着小脸,将手搂紧他的腰肢。 分明曾经闻起来异常反胃的旺盛气血味道,如今却没那么令人讨厌。 凤苏苏忽然戳了下姜河的腰肢,低声道: “这是二阶极品大阵,离火护山大阵。你你不是对手的,我去向爷爷求情我,我对他还有用。” 白旻心的师父,能有多强呢? 再怎么样,也只是个筑基初期的体修。 怎么敌的了这二阶极品大阵? 感谢“大大大大大冰人”打赏的200点币! 感谢“书友20240503135921725”打赏的100点币! (本章完) 第123章:凤族(终) “不用担心,一切都交给我就好了。” 姜河目光又撇到那呆呆愣愣的女童身上,心有不忍。 这阵法虽然是想将他和凤苏苏囚禁住,但对于这个凡人女童,无疑是致命的危机。 纵身也将她护在怀中:“苏苏,将她搂紧。” 此时,从阵纹处吞吐而出的灵火,已然化作万千囚索,形成一座难以逃避的牢笼。 势不可挡的就要镇压他。 姜河目光一凝,骤然炼化精血。 自从炼化了衿儿体内的驳杂力量后,玄黄珠内的气血充盈无比。 几乎给了姜河当初身处羽化大阵时的错觉。 本想留着慢慢修行脱胎决. 这一刻炼化下,脱胎决从玉骨境四层、五层、六层一直到九层圆满。 “当肉身的力量到这个层次区区二阶阵法,又怎么可能制的住我?” 姜河长啸一声,伸手抓向那万千囚火链条。 手掌仿若玉石铸就,将那链条一把抓住。 磅礴的气血,陡然从周身扩散开来。 化作一道浑厚的气血狼烟,升腾而起。 同时,还有一道玉色光华,将周身护住。 “哗啦啦” “哗啦啦” 赤色锁链不堪重荷,那将整座院子都封锁住的阵纹,都随之颤动。 阵法地动山摇。 “轰!” 伴随一声巨响,整座阵法轰然崩解。 “什么!” 还在惬意闲谈,自以为吃定姜河的几人,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 “当!” 无形的铃铛摇动,众人眼神恍惚。 一道玉色人影踩着还未消失的火焰,骤然袭来。 姜河趁着慑魂铃之威,轻轻一指,李庸额头顿时浮现一道血洞。 身体摇晃许久,就此栽下。 “这种气息.怎么堪比金丹真人?” 凤严捂着脑袋,方才被姜河的摄魂铃打的识海几欲裂开。 他不敢置信的盯着姜河。 不可为敌! 就连这离火阵都对付不了他,凤严匆忙道: “等等,我知道凤族秘库去向.” 姜河冷笑,瞳孔浮现铃铛。 冲着他轻摇。 “噗嗤!” 凤严话还未说完,脑海中忽而有一道洪钟炸响。 眼珠爆裂,五窍不断流出肉糜。 一代大晋皇帝,就此逝去。 “唔~还有你们” 姜河看向凤氏的两皇子,却不急着出手。 先轻轻将两个孩子的脑袋按住,让她们的小脸冲着自己,看不了背后血腥的一幕。 凤苏苏一直忍不住想回头去看,但她在姜河心中,已然也是一个需要照顾的人。 这种场面,太过血腥. 尤其对象还是曾经敬爱的爷爷。 “饶命.大人饶命,我愿意当大人的奴隶” “死,太过便宜你们了” 凤氏兄弟缓了一口气,好死终究不如赖活着。 姜河又幽幽叹道: “可惜如今,没有时间处理你们了.” 丝丝缕缕的血气,骤然缠上这两兄弟。 先钻入他们的喉咙,让其无法惨叫。 随后血气活活炼化他们的血肉,如同凌迟一般。 “嗬嗬嗬” 落入凤苏苏耳中,只是模糊的呻吟之声。 “为什么不让我看!伱觉得我有那么傻,对他们还有感情吗?” 凤苏苏想从他的手中挣脱,她很别扭。 很难说清那种感觉。 被姜河这般的照顾,让她心中莫名其妙的安心。 可她很抵触自己的这种感觉这让她有种未知的恐惧。 “因为,不想让你看的这种血腥的场面。” 姜河看着两个人拼命挣扎,无声的哀嚎着,在地上疼的不断翻滚。 微闭上眼睛,细细体会。 “与你不相干,你放开我!” 凤苏苏咬着唇瓣,弱弱推着姜河的腰身, “明明我都不认识你.” “不认识?你不是知道我是姜河吗?” “!” 凤苏苏手上的动作都为之一停,怔怔的抬起头: “我什么时候知道你是姜河.哪个姜河,是那个姜河吗?” 在现在的朱明域,固然可能会有无数个叫姜河的人。 但她意有所指的那个姜河,无疑便是血祭魔修,善法圣子师父的那个姜河。 “嗯,现在认识我了吧?” 姜河忍不住笑道,只是眼中略带疑虑。 先前的“凤苏苏”,怎么会脱口而出他的名字? 而凤苏苏,分明是不知道他真名。 现在这个反应,才是正常的反应。 “所以你和我相干了?” 他又将凤苏苏的腰肢搂紧。 怎么会放这个小丫头跑呢? 柔顺的金发顺着纤弱的腰肢摇曳着,红润的小嘴微张,显得很惊讶。 明亮的眸子紧张的眨动着,她后知后觉的皱起琼鼻,恶狠狠道: “就算是这样,我也和你没关系!就算.就算你救了我也只有一点点的关系。哼,你就是不想我嫁给李庸是吧。” 似乎是不小心把心底话说出来,她下意识的捂住小嘴。 凤苏苏肌肤极其白皙娇嫩,堪称姜河生平仅见。 在此刻染上一丝红霞,通体肌肤都透着淡淡粉色。 那天她双腿的嫩滑触感,姜河到现在还回味无比,故作认真道: “没错,我就是不想让你嫁给李庸。” “你!” 凤苏苏没想到姜河会这么直接了当的说出口。 是为什么呢? 因为把自己当成他的禁脔吗? 姜河又补充道: “因为苏苏不愿意啊.” “你愿不愿意关你什么事。” 凤苏苏的声音细若蚊虫,她眸子恍惚了一下。 没想到姜河总是出乎她的意料。 不过 一定是伪装的! 明明就是只大尾巴狼,对她不怀好意。 她不信! 她一直深信,修真界弱肉强食。 凤苏苏怎么也不相信,血祭一城,波连整个朱明域的魔修,会是这般温柔的人。 其实她以前可是一直崇拜着姜河。 能从两大魔教的布局中脱身而出,反手血祭一城,击杀天玑,重创善法殿主。 这样的人,就应该是无法无天,心狠手辣想将她练成炉鼎才对! 姜河自是不知道,在凤苏苏眼里,给他贴了一个假温柔的标签。 毕竟她的两个哥哥,可被他折磨的凄惨无比,现在体无完肤,气若游丝。 差不多了,凤严和李庸的精血都被姜河吸纳进玄黄珠内。 随手一道灵焰,将还在挣扎的两人打成飞灰。 “走了,这动静这般大,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探查。” 姜河松开凤苏苏,又问道: “凤族的资源,一般都放在哪?还有那个传音玉诀” 凤苏苏从姜河怀中脱离开来后,才意识到现在的处境。 那个一直生活的凤族,就在这一刻灰飞烟散。 纵然在凤严口中亲耳听到了真相,可她还是有些伤感。 眼眶微微泛红,盯着几人的尸体缄口不言。 “别难过了.” 姜河有些头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会为这几个畜生伤心? 本想催促几分,瞥见她泛红的眼眶。 还是柔下声来: “他们不是你真正的家人.我之前见到凤仪了,她才是你家人啊。” 姜河已然确定,先前那个人,就是凤仪! 也不知道凤仪是怎么模仿的那么像的。 竟然骗过了他,还把不动猿带走了! “没没事,我怎么会伤心呢?” 凤苏苏深呼一口气,她对这些人并无多少情感,但还不免有兔死狐悲之感。 她低沉着声音道: “你比他们强,杀了他们,只是他们活该罢了。凤族的一应宝物,俱在凤严手上的扳指里。” 姜河诧异的看了凤苏苏一眼,他怎么感觉,这小丫头也有点心理疾病呢。 随后从凤严干瘪的尸体上拿出那枚储物戒。 至于这二阶极品的护山阵法,布置在这院落中,一时半会很难拆解下来,只好作罢。 远处,有几点遁光飞来。 大概是神感教的筑基修士。 姜河当机立断,一点灵火将这个院落焚烧一空。 带着两人就此遁去。 远离南城区后,带着两个人在天上飞来飞去太过显眼。 姜河还是选择落入地面,也要不了多久就能回去。 凤苏苏忽然问道: “这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处理。” 女童的眼神还是空空荡荡,仿佛没了灵魂一般。 先前经历的事情,对这个孩子的打击实在太大。 可这个孩子怎么处理呢. 姜河感到头疼,他不可能把这个孩子留在身边。 一是他的处境,不适合带凡人,否则还容易遭受波及。 二则是,真当他是托儿院院长不成?这个孩子跟他又不熟。 “寻得一处好人家,将她寄养过去吧。暂且留在我身边数日。” 姜河将女童抱起,她空洞的眼神飘到他的脸上。 小脸和脖颈处都沾满粘稠的鲜血,就好像有人将一桶血液倒在她的身上一般。 这些鲜血,大概就是她亲人的鲜血了. 姜河怜悯的擦去她小脸上的鲜血,这个孩子,让他想起了衿儿。 衿儿的父母是怎么死的 衿儿,还记得当初的事情吗? 姜河忽然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往事。 转而低声安慰: “小家伙,到时候给你找户好人家,那些坏人,都受到惩罚了” “还以为你要” 凤苏苏嘟囔了几句,及时的住了嘴。 微微扬起下巴,哼道: “那我们就此别过吧,不管怎么样,还是多谢你出手相助.” 少女背对着他,只能看见她仰着下巴。 到了现在还要装成以前那副样子吗? 姜河停下脚步,问道: “你不跟我一起走?” “你想让我跟你一起走?呵果然是想把我当成炉鼎是吧。” “又说什么傻话呢?” 这丫头怎么总是觉得自己对她有不可告人的想法 好吧,确实是有一点,但也不是想将她练成炉鼎。 姜河并不想在获得力量之后,便为所欲为。 固若在某些时候,他确实会做出一些残忍的事情 但依旧在努力的控制自己,例如那隆涛,对他而言,只是随手捏死的蚂蚁罢了。 他也没顺着内心对隆涛的反感,而捏死隆涛。 凤苏苏的身影稍微停顿了一下,义无反顾的继续向别的方向走去。 她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走了.那苍平大会的请柬还需要凤苏苏去用呢。 姜河皱起眉毛,拉住她的手。 还不等姜河解释,凤苏苏就自顾自的说: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可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反正.” 反正也没人在乎她,在这个世界上没了牵挂。 而那个可能是自己姐姐的凤仪,恐怕也痛恨着自己 姜河板正她的肩膀,让她的小脸对着自己。 她眼眶越加红了,里面还不断积蓄泪水。 怪不得要扬起下巴,是怕泪水流出来 姜河心中有些自嘲:怎么感觉他现在是问题少女疏导师了? 若是明说,是因为还需要凤苏苏用请柬,带他去苍平城。 这个丫头怕是觉得自己只想利用她吧 “你一个人,我怎么能放心。就你这傻傻的性子,怕不是要被别人骗的晕头转向了。” 姜河摸着她的脑袋,先是调侃一句,随后又柔下声来: “虽然苏苏很傻,可是也很乖.以后让我来照顾你吧。” “.” 他的身材很魁梧,凤苏苏扬起脸,刚好能看到他的神情。 亲切而温柔,语气还带着宠溺。 就像曾经的“父亲”一般。 可那个父亲是假的,而姜河.这种魔修,一定也是假的! 但自己有什么东西,能被他瞧得上吗? 若是要她的身子,当初就能要了吧。 凤苏苏的心动摇起来,情不自禁的牵着他的衣角。 随后回过神来,狠狠的推开姜河。 别过脸去,底气不足的反驳道:“我怎么可能需要你的照顾啊!” 这丫头. 无法想象,若是同时照顾三个徒弟还有这个凤苏苏,该有多么的头疼。 姜河抓住她的小手,她不断挣扎,但也未怎么激烈的抵触。 心中顿时有底。 “师尊.她们是谁?你为什么带着别的小女孩回来了?还有这个.苏苏!“ 白旻心和衿儿两人,这个时候竟然都没睡。 不过也在情理之中,两人本是修士,不是太需要睡眠。 况且久别重逢,自是有说不完的话——指白旻心。 白旻心说话很不客气,小胸脯不断起伏着。 良久,瞪向姜河: “我需要一个解释!” 而凤苏苏低着脑袋,不再见以前趾高气昂的样子。 她的面色苍白,似乎很是不安。 感谢“书友20200324101226753”打赏的100点币! 感谢“慈恩寺我是美味”打赏的200点币! (本章完) 第124章:刺 头很疼。 师尊为什么要牵着她的手? 苏苏她又不是师尊的徒弟。 白旻心直勾勾的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好想,用龙离将这两只手砍断。 凭什么,未经允许就擅自触碰我的东西. “旻心!” 凤苏苏没察觉到白旻心的神色,欢喜的喊着。 在见到这个白发少女的那一刻,之前无处不在的阴霾仿佛都消失不见。 她甩开姜河的手,将白旻心一把抱住,声音带着哽咽: “我什么都没了,车子,仆人旻心,你还愿意当我朋友吗?” 好冷。 凤苏苏感觉自己好像在抱着一块千载寒冰,散发着寒意。 尽管如此,她还不愿意松开手。 哪怕是因为抱着她,而冷到身体麻木,她内心也有着油然而生的喜悦。 这是为什么? 难道我.对旻心一见钟情了? 可我们两个都是女孩子啊. 凤苏苏胡思乱想着,却没看见白旻心不悦的皱起眉毛。 “咳,旻心,别冲动。” 姜河莫名其妙的有些心虚,他来不及思考凭什么师父带人回来要向徒弟解释,就急匆匆的开口: “苏苏遇到了一些事情,这段时间先和我们住在一起。” 好吵,好想让他闭嘴啊。 只需要乖乖的当个师尊便好了。 白旻心眼中掠过一抹阴霾,随后脸上洋溢起天真的笑容,亲切的拉着凤苏苏的小手: “当然,我们可是一辈子的朋友。” “呜~旻心。” 凤苏苏泪眼汪汪的看向白旻心,她的瞳孔黑白分明,像白纸一般纯真无瑕。 柔和的笑意,干净到能通过目光流入心底。 凤苏苏一想起自己刚刚的念头,现在又被旻心拉着手,心脏就不由自主的跳起来。 就像就像姜河在夸她是个乖孩子一般。 不! 完全不一样,和旻心在一起时心跳是因为开心。 而和姜河在一起心跳是因为生气! “不过.苏苏,师尊和你,是什么关系?” 白旻心貌似无意的说道, “为什么他会拉着你回来呢?” “啊?” 我和姜河是什么关系? 凤苏苏情不自禁的瞥了一眼姜河,心脏跳的更快了。 果然,一看到姜河就会生气! 风苏苏眼神飘忽,口不择言的说着: “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很讨厌他!他他杀了我爷爷,还杀了我哥哥,现在还把我抓到这里明明我不愿意来,硬要拉着我过来。” “这么讨厌吗是真的吗?” 白旻心蹙紧的眉心松散开来,疑惑的问道。 “啊当然是真的,不.” 凤苏苏从激烈的情绪中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姜河可是白旻心敬爱的师父。 她这是在说什么啊而且 凤苏苏不知道想起什么,低下小脸,掩饰其上的羞涩,低声道: “一点也不讨厌啦,其实.其实有点喜欢。” 看着凤苏苏说的这般吞吞吐吐,很是心虚的样子、 白旻心终于松了口气,脸上的笑意更加真挚,趁着凤苏苏低下头,瞪了一眼姜河后。 才柔声道: “不喜欢就不喜欢吧!不用逼自己,伱是我朋友,以后师尊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和我说。” 凤苏苏的爷爷和哥哥全死了吗. 怪不得她会来这里,师尊是担心这么笨的苏苏,一个人会在这个世界上活不下去吧。 尽管白旻心不知道凤族的内幕,可在她看来,姜河杀了自己朋友的爷爷和哥哥,完全不重要。 若是想杀那便杀吧。 就算凤苏苏是她唯一的朋友,若师尊连她都杀了。 她也绝不会感受到一丝难过。 不能让师尊发现自己的真面目.否则师尊绝对会讨厌自己的。 光是想到师尊厌恶的目光,白旻心的心脏就骤然一疼。 要表现的乖巧善良 白旻心轻轻拍着凤苏苏的脊背: “苏苏可不要伤心哦,师尊杀了你爷爷和哥哥,就说明他们是坏人,既然他们是坏人,杀了他们的师尊,就是好人。” “所以你就放心在这里生活吧,直到你不想待了为止。” 尽管白旻心的话让凤苏苏有些听不懂。 不过她的爷爷和哥哥,确实不是好东西。 也就说明旻心说的是对的? 凤苏苏茫然的睁大眼睛,拉着白旻心的小手,羞涩的应了一声。 以后,就和旻心和姜河一起生活了啊。 见两人说完悄悄话,姜河轻咳一声。 将几个人的目光聚到自己身上: “好了,之后凤苏苏和这个小丫头住我原来的房间,我晚上在屋顶修行便是。” 凤苏苏抿其唇,心底有些失望。 还以为能和旻心住一起的。 可是和这个小丫头一起睡她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纵然这女童长的也是乖巧可爱,否则那两个皇兄也不会兽性大发了。 可和别人一起睡觉,她还是很不适应。 但饶是凤苏苏再蠢,也知道在这时候不适合提出这种任性要求。 闷闷不乐的带着女童去了姜河原本的房间。 两人走后。 白旻心捏着衣角,神色踌躇的低低喊着: “师尊.” 姜河一直在凝视乖巧坐在床上的衿儿,她漆黑水润的瞳孔,自从姜河进来,就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犹如夜幕之中唯一的星辰一般,吞噬着他所有的注意。 好想抱着她啊。 就在他这般想着的时候,白旻心终于忍不住,似乳鸽归巢一般,投入他怀中。 又念叨一声: “师尊.” 熟悉的双臂没有绕上她的腰肢,白旻心茫然的扬起小脸。 然而,师尊没有像以前那样,含笑的看着她。 反而神思不属的望着衿儿。 心头好像扎入了一根刺,埋入肉里。 果然是这样的。 从以前开始,师尊就更喜欢元夏和衿儿。 是为什么,因为自己以前,天天抵触他吗? 衿儿只是刚回来,就夺走了师尊所有的注意。 明明自己,照顾了他四年。 照顾一个废人,照顾了四年。 四年四年四年四年 无数个“四年”在她脑海中癫乱的响着。 好似无数的铜锣一同炸响。 “旻心,怎么了?” 姜河回过神来,含笑的揽住她纤细腰肢。 她低沉的表情,被姜河收入眼底。 在姜河看来,他只是看了眼衿儿而已。 毕竟以衿儿的性格,自己更不能冷落她,就算是一个眼神,也能表示自己在关照她。 “.没什么,只是想师尊了。” 白旻心将阴霾沉入眼底,她暗暗攥紧手心。 表面上皱起琼鼻,气鼓鼓的用脑袋顶着姜河: “师尊真讨厌,抱着旻心的时候,还想着衿儿!大不了等下再去抱她不就是了,偏心!” 不知从何时而起,白旻心的气息对他而言,不再诱人。 情欲二字,已经很久没影响他的思维。 大抵是因为玄黄珠已经被自己完全掌握了吧。 又是一次久违的,不含任何杂质的拥抱。 姜河心情轻快不少,按住她不断拱着的脑袋,无奈道: “旻心,衿儿可是在这里,你这个当姐姐的怎么像孩子一样?” “我不管!反正我失忆了,衿儿也能理解。” 白旻心嘟囔着,双手忽而用力掐住姜河的腰肢,恶狠狠道: “说!你把凤苏苏带来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又想收徒了?” “握曹!” 剧烈的疼痛从腰肢传来,他那里的皮肉几乎被白旻心掐烂。 鲜血顺着她的手不断流出。 疼痛之下,姜河下意识的搂紧白旻心,但没忍心太过用力。 白发少女紧紧贴在他胸膛,姣好柔软的身段难以让姜河有半点绮念。 她的双手,还死死掐在他的皮肉之上。 “师尊,你快说啊?” 白旻心委屈的瘪起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师尊搂的旻心好痛。好痛,真的好痛” 她眼眶氤氲水雾,小脸靠在他的胸膛之上,不断呢喃着: “好痛.” “旻心,你放手.” 姜河额头都疼的冒出冷汗,他不是传统的体修,经历过无数锻体的疼痛。 只是凭借玄黄珠一路横冲。 对疼痛的承受能力,远没有寻常体修强。 “哦~” 白旻心不舍的松开手,用小手摸着泪水。 通红的鲜血染满了她的脸颊。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道: “诶,这是.” 白旻心吃惊的看着自己双手掌心上的两团肉,抬头看去。 师尊的腰侧,多了两处肉洞,似乎是被人活生生的撕下来的。 “师尊.我,对不起.师尊惩罚旻心吧,像以前那样,用鞭子打都可以的” 她拼命的压低脑袋,似乎是不想直视。 身体不断颤抖着,大朵泪花从她脸上滴落。 纵然看不清白旻心的表情,但姜河也能猜出她现在哭的梨花带雨的。 也罢。 她们曾经遭受的痛苦,可比自己还多。 姜河运转脱胎决,将那里的血肉不断修复。 装作若无其事的道: “没事,旻心一直在觉醒,控制不住力量也是正常的。” 真勾八疼。 关键还是那个位置,姜河怀疑自己再不提醒,自己的腰子都要被她活活撕开。 不过旻心现在的体质,确实越来越强了。 这起码有金丹期的肉体了,如此快的修行速度,控制不好力量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那师尊疼吗?” 白旻心低着小脸,幽幽道。 “.当然不疼了。“ 为了让这个不让人省心的二徒弟安心,姜河面不改色的道。 然而,在这个时候。 他忘了曾经做出的一个承诺。 “不疼就好.” 师尊是绝对不会骗我的 可是不疼,就长不了记性啊。 但师尊不疼的话.能不能将他的四肢都撕开,然后再把他放到那个板车上呢? 反正师尊也不难受,这样自己也不心疼了,以后有自己照顾他就好了 “师尊.讨厌我吗?” “又问这种问题.傻丫头,当然不讨厌。“ “无论怎么样都不讨厌吗?” “嗯,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师尊亲亲” 白旻心扬起小脸,瓷白的脸上,弥漫的黑纹仿若裂缝,掺杂着泪水和血水。 她的眼睛清澈干净,宛若无辜的小鹿一般,惶惶不安。 “好吧.” 是这个意思吗? 姜河亲了下她冰凉的小脸,带着铁锈的味道。 这便是自己的血 姜河的内心很怪异。 在他亲下之后,白旻心的心情平复不少,一直还在战栗的娇躯也恢复平静。 “师尊.对不起。” 白旻心轻轻捧着自己的心脏处,满是歉意的道。 师尊,肯定不想一辈子躺在板车之上吧。 就算有我照顾他. “好啦好啦,快去睡吧。” 姜河轻轻戳了下她的白发,施展清洁术,将她脸上的血水清洗干净。 “嗯” 白旻心欢快的应了一声,几步一回头,依依不舍的爬到床上. 正想抱着衿儿休息,姜河忽然大步走来。 他想起明天还要和乔乔见面,也该吩咐衿儿一点事情。 况且自己也很想她虽然只是短暂的时间没见面。 “师尊,你要一起睡吗?” 白旻心扑闪着眸子,开心道。 “不是,还有些事情没和衿儿交代,你先睡吧,等会我再把衿儿带回来.嗯?衿儿睡着了啊。” 衿儿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闭上眼睛,好似睡着了一般。 在听到他的话后,长长的睫毛忽然颤动着,黑润的瞳孔露出半分。 随后双手努力朝着姜河伸着。 姜河哑然一笑,一把将她抱起。 似乎脱力一般,暖和的小身体软软的靠在他身上。 她的额头冒着细密汗水。 “在这里说.不可以吗?” “怕打扰到你,不过” 衿儿忽然悄悄的抬起小脸,微微撅起嘴。 姜河顿时明白,她是想两人单独的说会。 就像曾经一般,讲故事都只能对着她一个人讲. 愧对这孩子这么久,让她在青阳仙宗吃了四年的苦。 这点小要求他还是能满足的。 “不过还是单独聊会吧,好久没和衿儿说悄悄话了。” 姜河改变主意,在白旻心无奈的应声中,带着衿儿走了出去。 扎入心脏中的刺,蠢蠢欲动。 白旻心悄无声息的下床,将那两块肉捡起来。 小心的用灵力将其冻成冰,储存起来。 是衿儿的话,也无所谓吧? 衿儿本来就是师尊的徒弟,还是最小的那一个。 本来就应该被师尊关心 本来本来本来 感谢“书友20240314731-bd“打赏的100阅币! 感谢“往往风舟”打赏的100点币! 感谢“放逐天空奥菲斯”打赏的500点币! (本章完) 第125章:病 客栈楼顶,清风明月。 远处遥望,可见万家灯火,看上去颇为热闹。 只是凭借出色的听力,姜河偶尔能听见凄厉的惨叫。 大概是某个修士在发泄欲望。 不过对于绝大多数凡人而言,对此也只能听之任之,埋头过自己的生活,等着厄运降临自己头上的那一天。 反抗? 凡人又怎么能反抗的了修士,两者寿命,体质等各方面的差距,仿若不是同一个物种了。 “衿儿,明天把这个书交给她,然后你什么话都不用说,交给师父就好了。” 姜河将小女孩抱在怀中,捏着她的小手。 她蜷缩着手指,小手温暖绵柔。 姜河将她的手指慢慢板正,然后贴在自己的掌心。 从她掌心传出来的温度,仿佛流淌到心中。 姜河舒畅的叹了口气,却看见衿儿轻轻的摇了摇头。 “怎么了?” 饶是姜河对衿儿已经很了解,在有些时候,能知道她小动作后代表的心思。 但也不代表着姜河会读心术,对衿儿的想法了如指掌。 她的眉毛轻轻皱起,坚定的又摇了摇头,奶声奶气道: “不想.” 不想见乔乔吗? 应该是这样了,乔乔给衿儿留下多大的心理阴影,姜河都难以想象。 他不敢相信会有孩子会这般残忍,就连“老姜河”,也从未做过用剑气将人千刀万剐,再用顶级疗伤法宝,让她无时无刻遭受着这般的折磨。 也不敢想象,在衿儿沉默的背后,内心到底有多么折磨。 姜河甚至能理解,为何衿儿日后会变成那般残忍的魔头。 不过现在,他心中万分庆幸。 在被乔乔又一次折磨以后,衿儿还未变得像原文中的疯子,只知道杀人吃丹。 “如果不想见她,那就不见吧。师父想办法不让她怀疑,自己送给她.” 姜河心中抽疼,尤其是注意到衿儿视线仿若凝固在他的脸上,从未脱离。 这孩子是这么信任自己,可他却不能立刻给她报仇。 她又摇了摇头,无声的开合了下唇瓣: “不想.” 姜河正准备听她接下来的话,却发现她的眉毛紧紧蹙在一起。 神色很艰难,迟迟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就连小身体都滚烫起来,看的出她内心很焦急。 衿儿对于说话,越发艰难了啊. 姜河赶紧搂住她,轻轻拍着她稚嫩的背脊,安慰道: “别急,慢慢说,时间还长着呢。” 她身上的那股奶香味,在身体发烫的情况下也变得馥郁起来。 衿儿被拍着背,焦急的心情似乎舒缓不少。 她缓了缓,又小声道: “师尊的,不想给” 原来,不是因为不想看见乔乔。 而是不想让自己的东西,被乔乔强占 姜河下意识的低下头,小女孩乌黑的眼珠像葡萄般又圆又大,里面酝酿着水雾。 从带着些许婴儿肥的小脸滑下泪珠,她抽着鼻子,哽咽道: “师尊给的书被抢走了” 我给的书? 姜河的记忆回到曾经,在衿儿被无涯门抢走了的那一天。 可能是出于不想让衿儿无聊,更可能是出于心理安慰。 他匆忙写了部份西游记的后续,递给她。 那时候的衿儿,还以为自己伸手是为了抱她回去。 在赵秋君的怀中,努力的朝着他伸手。 却没想到自己只是给她一本书 而后那本书便径直从她手中掉了下来,姜河没料到在两人分别的这几年里,衿儿一直将这本书带在身上。 直到被乔乔夺走了。 在这一刻,衿儿委屈的竟然是姜河匆忙写下用于糊弄她的书,而不是乔乔给予她的痛苦。 “以后师父还给你写更多的书.“ “就要那本。” 衿儿头一次打断了他的话,抽噎着道。 “好” 姜河迟疑一会,向她保证。 他有些头疼,这本书既然被大道录收录,现在应该就是在青阳仙宗的重地之中。 凭他的身份,又如何向青阳仙宗讨要? 只是这种时候,姜河怎么忍心说出推辞的话。 不过在看到衿儿抽噎逐渐停下,眼睛一眨也不眨的凝视着他,唇边还勾起甜甜的笑意。 先前的头疼顿时被抛到九霄云外。 “衿儿,师尊送你下去睡觉吧。” 怀中暖暖乎乎,还带着好闻的香味。 在这个风声不停的楼顶,格外令人安心,姜河有些恍然若失。 “不想。” 衿儿紧张的抓住姜河的衣服,摇头道。 “好吧,那再待一会。”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只要和衿儿待在一起,那些暴虐的嗔念和玄黄珠带来的情欲便荡然无存。 心中似乎只有她,任何一切念头都难以停留。 让他的大脑,在某种程度上放松下来。 只是总是想着想将她永远的抱着。 提着的心顿时放了下,姜河装作一副无奈的样子,笑着揉了揉她的黑发。 她微微眯起眼睛,小身体软软的靠在他身上。 姜河强自提振精神,将自己从放空的状态脱离,拿出传音玉玦。 这玉玦他先前已经用过,但根本没有得到回应。 不过想来也是理所当然。 这玉玦之前是蛇尊者亲自持有,用来向凤严吩咐些事情。 平日里也不会一直关注着玉玦,可能放在储物袋里,有事再拿出来。 而现在就不知在月灵殿谁的身上了。 大概是在元夏身上? 毕竟之前不动猿也说过了,元夏将蛇尊者圈禁起来。 不管得不得到回应,姜河持续的输入灵力,沟通对面。 这一夜的时间格外短暂,不知何时开始,怀里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小女孩双眸微闭,小脸贴在他的身上睡着觉。 这丫头. 哪怕修士的体质,不惧寒冷。 姜河也将自己的外袍脱下,将她裹住。 “师尊.” 她忽然低低的呢喃出声,嗓音软糯。 姜河还以为衿儿被自己弄醒了,仔细看去,她唇边还流着口水,眼睛还是闭着的。 这是在说梦话呢. 姜河哑然失笑,将她唇瓣的口水擦去。 没想到衿儿睡觉还会流口水呢。 晶莹的液体在手指上,姜河心头一跳,匆忙将它擦掉。 忽而神情一怔,又听见她呢喃着: “我会让伱.” 她这句话的声音冷淡平静,完全不似小女孩的声音。 反倒像是.天玑那般人的声音。 漠然而不带着感情。 或许这种声音,才更贴切她沉默寡言的形象吧 姜河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 竖起耳朵,想听她接下来说什么。 她的梦话又戛然而止。 而传音玉玦忽而散发微光,这是另一边的人对他做出回应。 姜河放下杂念,握住传音玉玦。 这是他最后一个徒弟.也是让自己现在最不放心的那个。 元夏的年龄比她们两都要大,而这个女孩,和旻心恰好相反。 看似柔弱,实则内心坚定,异常执着。 对他的仇恨一直深埋心底,直到在青木城羽化大阵时,骤然爆发。 化为冷厉的发簪,扎入他的心脏。 虽然有海狱魇的影响,可海狱魇只会放大人心的念头,从不会无中生有. “凤严?早有吩咐,无事不得打扰,如若不能让我满意后果自负!” 传音玉玦的那一边,是一个烦躁的少女声音。 看来姜河持之以恒的不断用传音玉玦沟通,还是有点效果的. 只是这少女的声音,不是元夏的声音。 姜河轻轻施展出一个隔音结界,防止打扰到衿儿。 简单扼要道:“我是姜河,找善法圣子。” 没有多说任何其他话,姜河怕传音玉玦另一边的人,在知道他不是凤严之后,便会立马断开玉玦的联系,防止出事。 “呃” 少女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又道: “你杀了凤严?” 她并未没有在姜河的身份上多过询问,反倒是问起了凤严。 姜河心里一咯噔,若是元夏的亲信,难道不知他们之间的关系吗? 如若对面不是元夏那边的人,这次沟通,反倒容易给自己找麻烦。 但事到临头,姜河硬着头皮继续说: “凤严死在我手上” “杀了我们的人,你竟然还敢找上门来?” 那少女愠怒道,话语间怒气满满: “传音玉玦是你这样用的?持续不停的唤了一晚上,本姑娘正参加宴会,结果储物袋不停震动,呵,等着月华殿的追杀吧!” 听着她想要切断联系,姜河心头一动,连忙喊道: “等等,我能证明自己的身份,我是善法圣子的师父.” “你能证明?” 少女动作为之一停,纵然知道没有多大可能,她也还是耐下心了。 可是 这怎么可能,姜河怎么知道凤严手中的玉玦能联系上姜元夏? 这两人,以她的了解来看,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吧。 况且曾经圣子又不是没找过他,为什么不那时候投奔圣子? 怎么这关键时候,过来找她 少女冷哼道: “好,很好。我倒是看你怎么证明,这玉玦之上,有本殿的秘法,不消片刻,便能让周边的月灵殿弟子,一同来追杀于你!” “唔,圣子在和姜河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曾经说了圣子母亲教给她的一句话,这句话你可知晓?” 玉玦对面,沉默了片刻后,少女这才问道。 元夏母亲的话 姜河神色怔然,当初那个小乞丐,似乎又出现在他的眼前。 小乞丐板起小脸,带着一分得意道: “我娘可是从不骗我,今天我就把这句话教给叔叔了,以后可不要天天哭啦。我从小到大都没哭过呢!” 明明自己的肚子都饿瘪了,却还把她藏着怀中的饼,撕开一半送给他。 就算姜河又把她剩下来的半张饼抢走,小乞丐也没有生气,反倒是笑眯眯看着他。 而这句话 姜河低沉的回道: “慎独则心安,主敬则身强,求仁则人悦,习劳则神钦。” 马上就能见到元夏了,就算她现在,真的是传说中的疯子,魔性滔天。 自己也要把她变为曾经的样子。 就在姜河提着心,等着对面回应时。 传音玉玦那边却是迟迟未曾回应。 过了一会儿,少女才惊呼出声: “什么,你竟然真的知道?” 她的声音因为震惊而颤抖,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称呼姜河: “那个,大人师尊姜河,我这就亲自去接你.你在原地不要走动,马上就来!” “喂?我还有事情要说?” 姜河松了一口气,可玉玦的光芒突然熄灭。 这意味着对面那人切断了和玉玦的联系。 不只是现在,哪怕以后,也无法用这玉玦再联系上她。 “不对.” 姜河蹙起眉心,心有不安。 若是就此逃避,怕是今后短时间内再难找到元夏。 若依旧留在这,等下过来的,还不知是何方神圣. 小禾豁然捏碎玉玦,神情一冷。 竟然 竟然真的是姜河! 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让姐姐再次见到他! 好不容易,摆脱了曾经的阴影,她怎么会让姐姐,再次见到他呢? 不止一次,她撞见姐姐.在折磨自己。 “姐姐.对不起。我必须要杀了他。原谅我擅作主张吧。” 小禾在心中喃喃自语,将玉玦的碎末,随手扬去。 起身来到姜元夏的房间,轻轻敲着房门: “姐姐,我有事禀告。” 她知道此时姜元夏还没休息亦或者修行,之前在和月华殿在河州的暗子商议,她们刚回到客栈。 “小禾,进来说吧。” 姜元夏的声音虚幻,如薄冰般剔透易逝,仿佛下一刻便要消失在这个世界。 小禾心头一紧,脸上有着淡淡的忧虑。 推门进去,便看见黑发白裙的少女,静静的坐在窗边。 目光眺望着窗外,而那个方向是西边,也便是泽州的方向。 在桌子上,摆放着一条长鞭。 这个长鞭是姐姐从泽州带来的,正是那个姜河,曾经用来折磨她的刑具! 上面残留着血液,不用小禾细想,她也知道这是姐姐的血 “姐姐,你的病.又发了?” 小禾也顾不上其他,担忧问着。 “无妨,不用担心” 姜元夏轻柔的一笑,纤细的五指却情不自禁的攥着那长鞭,哪怕上面密布倒刺。 “姐姐.实在不行,抓几个凡人就是了!何苦这样?” 小禾死死咬着唇瓣,眼睛里有泪花溢出,她心疼道。 感谢“高质量人类”打赏的1000点币! 感谢“与你不见的未来”打赏的100点币! 有人看出来了,其实徒弟的最初设定确实和三毒有关。 染著于色、声、香、味、触等五欲之境而不离的贪。 仇视、怨恨和损害他人的嗔。 心性愚昧,迷于事理的痴。 (本章完) 第126章:病欲 “小禾.” 姜元夏的声音为之一冷,她的唇角只是略微上扬。 那抹温婉的微笑就剥离开来,散发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我说了多少遍了” 姐姐想杀我。 小禾很确定,这时候的姜元夏只是因为她的这句话,便动了杀意。 甚至,不止是想杀自己那么简单。 回想起姜元夏的诸般手段,她没有感到恐惧,反倒是泛起浓重的自责。 姐姐的手,愈加用力的攥着那鞭子。 倒钩扎入血肉,那只如同脆弱艺术品般的手,似乎没有感受到疼痛,烦躁的在鞭上滑动着,任凭血肉不断挂在倒钩上。 “小禾知错了,姐姐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小禾知道,这是姐姐这是在通过这种方式,转移她的注意力。 明明早就知道姐姐很难控制自己,她却还惹怒姐姐。 但是,这都是那姜河的错。 如若不是他,姐姐又怎么可能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好啦。这是吓到小禾了吗?这些凡人,只是无辜的。他们可不是善法殿那些罪该万死的魔头。” 姜元夏轻蹙眉心,旋即松展开来。 这丫头的想法她也知道,无非是在别人身上发泄自己的欲望。 可是 这种欲望一直在滋长,不知从何时开始,折磨他人如同隔靴搔痒。 阙值越来越高,普通人难以带来一丝一毫的快感。 唯有,不同寻常的人物。 譬如受人敬服的善人,天生傲骨的君子。 亦或者是小禾,或者是旻心和元夏. 在想到那些具备高洁品格的人,亦或者是自己所尊敬的人,在自己手下哀嚎,她内心就有无法言语的快感。 杀了孙婆婆的那天夜晚,如同梦魇一般浮现在无数个梦境之中。 姜元夏的内心极度自责,可又恐惧的发现,莫名的快感从心脏迸发,伴随血液流着全身。 在心脏痛苦的痉挛中,那快感却迅速蔓延至全身。 犹如冰火两重天之感。 这种快感不是折磨魔头所能提供的。 折磨蛇尊者.明明是在复仇,明明本该痛快。 可她的内心,却没了这种快感,这种摧残自己灵魂而带来的快感。 但这种快感,又不能和凌虐和自己感情深厚之人相媲美。 光是想到衿儿痛苦扭曲的小脸,旻心仇恨不解的眸光。 她的心脏,甚至悸动直欲开裂。 这也是她,不去将衿儿从青阳仙宗接回来的原因之一。 如若有一天,真的无法控制自己欲望,而去伤害衿儿和旻心。 她宁愿自裁,也不想对她们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 但.这一切的一切,解开内心的病欲,最令人痴迷疯狂的“药”。 无疑便是自己的师尊,姜河! 对他权威的仰视,对他手段的恐惧,如影随形的阴影,还有在这情况下诞生的“感情”。 而凌虐的欲望,在经历他无微不至的关怀照顾,得知姜河并非“老姜河”的时候,反倒攀登到顶峰。 姜元夏用力咬着口腔内侧的肉,微眯着眼眸,享受着手上的痛感。 她似乎又回到了从前,被师尊鞭打的时候。 这鞭子是一个名叫李松的散修,送给姜河的法器:刮骨鞭。 打在人身上,可令其痛不欲生。 在经过她亲自改进下,这区区一阶下品的刮骨鞭,如今已然是三阶下品的灵宝。 只是,不管她怎么改进,都找不到当初的痛苦啊. 好想,找到师尊,把他抓回善法殿,好好的孝敬他啊. 哪怕你不是你,哪怕你再怎么不解。可越是不解,越是快意! “.” 小禾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姐姐的脸上怎么突然这么红? 是想起了萧黯吗. 在没有遇见萧黯以前,小禾一直以为世界上没有人能配得上姐姐。 直到真的看见了这个闻名修真界的一代天骄,她才改变这个想法。 这个萧黯,勉勉强强能配得上姐姐呢。 若是有一个人照顾姐姐,或许姐姐的病,也能好上不少。 小禾想起当初萧黯的恳求,等杀了姜河之后,还是帮他撮合一下吧。 就算他是玄英仙宗的人,可是姐姐,太需要有人陪伴了。 “咳咳,姐姐,凤严被人杀了,而那人明知凤严是我月灵殿的人,竟还痛下杀手。这是在挑衅月灵殿!姐姐,给我几个人,我去杀了他!” 小禾低下眉眼,杀气四溢的道。 “凤严?算了这是蛇尊者以前的谋划,亲族间提纯血脉,伤天害理,也算是死有余辜” 姜元夏忽而抬头看了一眼小禾,别过目光,缓缓说道。 “可是!这人嚣张至极姐姐,我保证,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是魔道中人!” 若是别人听到姜元夏的话,怕是诧异无比。 什么时候无恶不作的善法圣子这般心慈手软。 但小禾一点都没有感到诧异,她知道,姐姐一直在心底有自己的信念。 这信念让自己在善法殿中,被姐姐所救。 可也正是这信念,让姐姐不断受着折磨。 “唔,自己领人去吧,小心为上,有什么情况就找我” 姜元夏将手从刮骨鞭上松开。 怔怔的看了眼自己的手。 她的手本来白皙细腻,手指纤长,透着优雅而脆弱的美感。 此刻却破破烂烂,森白的骨节从糜烂的肉中凸显。 姜元夏面不改色的解下腰间的玉佩,这是动用善法殿暗子的信物。 递给小禾。 小禾缓缓松了口气,欺骗姐姐,可是她从来都没有做,也不敢想的事情。 但为了姐姐,她不得不这么做! 小禾动摇的神色刹那间坚定下来,将那块玉佩小心收好。 缓缓退出房门。 伴随着关门的“吧嗒。”之声。 姜元夏痛苦的闭起了眼眸。 这孩子的神色又怎么逃的了自己的眼睛 没想到,她竟然被小禾,被这个自己视若妹妹的人欺骗了。 究竟是为了什么. 什么事情值得她欺骗自己,是萧黯?还是月灵圣子? “小禾.伱为什么给我“惩罚”你的机会.” 她喃喃自语。 小禾刚放下心,忽而后悔的捶了下自己。 她刚刚怎么那么冲动,将传音玉诀给捏碎了。 只要那姜河不是傻子,也该知道有问题吧。 “不不不,说不定这姜河贪婪成性,想着自己徒弟如今是善法殿圣子,想靠着她来享福呢!” 小禾脚步顿时加快了不少,这姜河就在郡城内,就算逃,也逃不了多远。 她拿起信物,冷声吩咐: “何一,何二,何三。你们三个,圣子有令,你们随我前去诛敌。” 善法殿在河州的暗子,均以河州的名字演变而来的“何”为姓。 而这三个,便是暗子中最强的三个。 为首的何一,甚至有筑基圆满的大修士。 大修士这一层次的修士,便是在外寻常暗子的实力顶峰了。 晋升到金丹,便能登上长老之位。 善法殿的长老,加上蛇尊者也不过四人罢了。 小禾面色阴郁,她不信,在四年前还是练气期的姜河,能逃得了他们这些筑基修士的追杀。 这郡城,可就没有羽化大阵作为他的依仗了! 不多时,那三人便来到小禾面前。 何一身着儒袍,看上去就和寻常教书先生一般。 白发苍苍,年龄也有近两百之岁。 他衣裳不整,显然刚从某处温柔乡中脱离开来。 何一皱眉看向这个还在练气期的丫头道: “这是什么情况?和圣子商议结束还未多久.怎么这时候又有事务?” 小禾没有在乎这些暗子毫不客气的话。 哪怕是暗子,可终究是神感教的修士,不可能令行禁止。 但这些修士的能力和忠诚度毋庸置疑,能当善法殿暗子的,必然经过重重的控制。 姐姐其实很讨厌这何一 也没痛下杀手,原因便在于,一个筑基圆满的忠诚大修士实在太过珍贵。 “诛杀一练气修士,如今可能筑基期,但此人手段颇多,不可小觑。” 小禾解释道, “事不宜迟,此人有逃窜的风险,快随我来。” “该死。”何一摇头叹气,神情烦躁,“老夫正给门下教习,偏偏在这个时候.” 姜河小心的将衿儿抱起来,她的小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 就像是怕他半夜偷偷逃走一样。 不管等下来的究竟是何等人物,必要的准备还是做足。 尽管姜河有信心.只要来的不是金丹真人。 玄黄珠的精血还可爆发一次,虽然爆发的强度,无法和当初在羽化大阵中相媲美,但是对付寻常筑基修士足以。 若来的是金丹真人,他也可祸水东引,逃到青阳仙宗那。 青阳仙宗的人在这可是过街老鼠一般的存在。 其实他曾想过,将月华圣子引到青阳仙宗处,让他们自相残杀。 无奈他也不知道月华圣子在哪,只知道,隆府可能和其有着关系。 若是直接声称青阳仙宗一行人在郡城,那行人又不是傻子,直接逃遁而走,反倒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不知何时便会冷不丁的刺杀元夏。 姜河摇头叹气,推开房门,打算唤醒白旻心。 却没想到,白发少女呆呆的依靠床头,听到声音。 呆愣的目光向他望来。 “旻心,你等下带着她们,离这里远一点,等我消息再回来.” 对于这个丫头,姜河一向是放心的。 向来当机立断,比自己还更有决断。 以白旻心的性格,就算对此有疑惑,对他担心。 也不会优柔寡断,会果断的带着她们离开这里。 可是,这一次她的反应出乎自己意料。 “师尊,你不是说,等会就把衿儿送回来吗?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 白旻心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死死的盯着他, “是因为师尊想和衿儿待一起?明明我也想.和衿儿在一起啊,为什么师尊忽视了我的想法?” 她的瞳孔有一点赤色。 姜河大感不妙,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旻心陷入偏执的状态。 坦白而言,不知为何,他方才确实是想和衿儿单独相处 但这种时候肯定不能说这种话。 姜河将衿儿放到她的怀中,衿儿的小手抓的很紧。 颇费了一番功夫,才将她的小手松开。 小女孩长且翘的睫毛轻轻颤动,她躺在白旻心的怀中,还显得朦胧的黑润瞳孔迷茫的看向他。 衿儿虽然在她的怀中,白旻心还是盯着姜河,她眼白有些血丝,在方才似乎很是煎熬。 “呼” 明明等下可能有大敌来袭,他却在玩过家家. 姜河在衿儿朦胧的目光中,捧着白旻心的小脸,重重的香了下: “臭丫头,师父只是担心打扰到你.” 果然,如他所料。 白旻心的小脸腾的一下通红,连同白发都带着粉色。 她迷迷糊糊的看向姜河,似乎都没从他这突然的举动回过神来。 瞳孔的赤色也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淡淡水色。 “带着她们先去其他地方吧.” 姜河对着清醒过来的白旻心吩咐道。 她低低的应了一声,披上衣服后,抱着衿儿就过去喊凤苏苏她们。 以她们的修为,在这郡城安全应该是无虑的。 白旻心破禁的实力,配上那龙离剑,说不定比自己还强上一点。 在一切安顿好后,姜河回到楼顶。 夜色倾斜到他平静的脸上。 玄黄珠虽然靠着衿儿体内的力量,能让他以玉骨境九层实力战斗一场。 但这是他的底牌。 如有可能,他还是只想用李庸和凤严的精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远处天边也没有遁光。 姜河忽而睁开眼睛: “来了?” “呵,不错,竟然能发现我等。” 小禾轻轻鼓掌,眼睛中似乎闪着星星,崇拜道: “不愧是姐姐的师父呢四年前还是练气期,如今已然是筑基初期。唔,一介散修,却能识破善法殿的匿法。” 这个少女练气后期的修为,在这群人隐隐为首。 其后的三人,俱是筑基修士。 来者不善。 这是姜河早已察觉到的事实,然而他忽然心惊肉跳。 有一股刺骨的杀机牢牢锁定着他。 这种危机,绝对不是眼前四人能带给他的。 在这四人之外,还有一个人,也在看着他! 并且这个人.对他恨之入骨! 感谢“书友20240222022734450”打赏的100点币! (本章完) 第127章:最后的第五人 在姜河识破他们的隐匿之后,这四人从隐蔽处逐渐显露身形。 但姜河无瑕打量这四人,皱起眉毛,寻找着先前那抹气机。 这个人到底是谁? 她的气息只是稍纵即逝,姜河险些都以为是幻觉,在之后便再难察觉这个人的气息。 这意味着她的修为很深厚,能够天衣无缝的躲过姜河的感知,但为何,又不小心流露出杀机呢? 不,或许也不是杀机。 他方一感受到这第五人的存在,就脊背发凉,似乎撞见某种未名的恐惧和最深沉的恶意,这绝不是单纯的想杀自己 “姜大人,你这是怕了吗?” 小禾轻笑,她嘲讽的看着姜河蹙起的眉心和泛白的唇瓣。 这人也没那么傻啊。 这是发现了他如意算盘打错了? 本来还以为自己是接他去月灵殿享福,却没想到还来了三个不怀好意的筑基修士。 现在知道怕了? 她不急着杀这姜河,其实她倒是很好奇,姐姐的师父到底是什么人! 能让这般完美的姐姐,蒙受这般深的阴影!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姜河目光回到这四人身上。 少女身后的三人实力很强,完全不是先前的凤严和李庸所能媲及。 暗自庆幸,幸好提前将白旻心等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否则等下交手,说不好便会波及他们。 况且 在场的还有一个神秘的第五人,而这个人,恐怕连爆种都很难战胜。 他全神贯注,稍一有风吹草动,就不顾一切的燃烧精血,逃向青阳仙宗之处。 “呦?我是来接你去月灵殿啊呀,姜大人,怎么这般小心?” 小禾好整以暇抱着双臂,她目光仔细审视着姜河。 这人不像她想的那般阴鸷。 她还以为姜河是个阴暗的老头,却没想这人生的高大魁梧,目中精光湛湛,完全是正当盛年的体修模样。 这副模样,也落入暗处的第五人眼中。 而这个人便是善法殿圣子——姜元夏。 姜元夏千算万算,都没想到小禾来见的,竟然是姜河! 哪怕姜河的模样变化太多太多,可这个人就算烧成骨灰。 她也能认出。 只要一闻到他的气息,灵魂深处的恐惧就奔涌而来。 甚至有着尿意 如此戏剧般的重逢. 她的内心到底有哪些情感,连自己都分辨不出。 喜悦,恐惧,渴望,悸动. 或者说无所适从,不知该如何是好。 心脏似乎都要裂开,里面像是有数不清的巨兽在践踏,让身体止不住的战栗。 姜元夏大力咬嚼着,咽下血水伴随着些许糜烂的肉。 她的瞳孔才清明起来。 师尊在这,也便说明旻心也在这。 旻心 明明自己才是姐姐,可反倒是一直她保护着自己。 而现在,自己有保护她的实力,却.想要伤害她。 这两人, 在心中具有截然不同的重要地位也是伫立在她欲望顶峰的那三个人,这三人中最后一个便是衿儿。 这些年,师尊变了好多 没有曾经那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模样。 尤其是他的肉体,简直称得上令人垂涎。 这般状态的师尊,也经得起更多的玩法吧。 姜元夏下意识的咬住舌尖,用剧烈的疼痛刺激自己神智的清醒。 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师尊的声音。 “若是月灵殿的人,我不想与伱们有过多争执” 师尊该是没有想到,她在这里的。 熟悉的声音不停钻进耳朵,让大脑翻腾不止。 “闭嘴!呵,谁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不就是看自己的徒弟现在地位非凡,想来攀附她?我本以为自己够蠢了,冲动下将玉玦捏碎,却没想到你更蠢,被利益蒙蔽双眼,连身为修士的警觉都没了。还真傻傻的在原地等我们接你呢.” 小禾越看这看似淡然的脸庞,心中越是烦躁。 装什么呢? 现在很怕是吧,在心里是不是还有一丝侥幸。 在她身后何一等三人,沉默的站在那里,随时准备出手。 到底还是月灵殿的暗子,关键时刻严格遵循命令。 不似传闻中的那般肆意妄为,不遵守法令 小禾松了口气,她还想好好的戏耍下这姜河,逼问他些事情。 是这样吗? 姜元夏咬着手指,将其咬的血肉模糊。 下意识的回想起师尊的点点滴滴。 他昔日为了点灵石,没日没夜的制符,大清晨便去坊市摆摊。 对来来往往的修士摆上一副讨好的笑脸。 就连找人修房子都要讨价还价。 她还曾听说,赵家大小姐羞辱师尊,将灵石丢在脚下,他都甘之如饴的低头去捡。 师尊似乎真的很在乎灵石。 找我,也只是为了灵石吗.? 是啊,自己亲手“杀”了他,毁了旻心和衿儿的未来。 他又怎么能不讨厌自己。 来找自己,也只是为了利益罢了。 姜元夏垂下脑袋,心中空空落落。 “等下,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对元夏说!” 姜河受不了这少女,她似乎对自己有很深的偏见。 都没将他的话听进耳中,所幸的是,她没有立刻出手。 哪怕现在见不到元夏也无妨,至少让她得知,有人要对她不利 如若不是怕元夏中了青阳仙宗的暗算,他也不会冒着这个风险,在这里等未知的危险降临。 毕竟,元夏在善法殿,迟早能联系上她。 “元夏也是你能叫的?” 小乔冷喝出声,按捺住出手的欲望。 她也很好奇,这姜河,到底有什么事情要跟姐姐说。 大抵是让姐姐念念“教诲之恩”? 好生孝敬他? 就此沉默下来,等着姜河的回答。 “轰!” 突然之间,何一骤然出手。 虚空之中响起虎啸之声,他苍白的发丝镀上金属的色泽,迎风飘散。 垂垂老矣的肉体膨胀起来,化掌为爪,抓向姜河。 在他的背后,浮现虎身九首之兽,震摄神魂。 而另外两人也各有动作。 何三双手掐印,周围浮现阵纹,早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然在周围布置下阵法。 不止具有杀伐之效,还能隔绝声响。 防止这里的交手被外人得知,透露行踪。 最后的何二祭出一只旗类法宝,滔天血海,席卷开来。 无数恶鬼从中钻出,一齐扑向姜河。 这便是修真界赫赫有名的万魂幡。 三人颇有默契,在此刻一同出手。 “住手! 小禾没想到,这三人竟然不听自己的指挥,一同扑向姜河。 她还想听姜河是怎么求饶。 也罢 只是事后,定要让圣子惩戒这三个不听上旨意的家伙! 何一五指如爪,裹挟黯淡灵光,径直抓住他的手臂。 这黯淡灵光,如骨附蛆缠绕上姜河的手臂。 姜河早已准备,急速炼化李庸的精血,脱胎决从玉骨境四层攀升到七层,悍然与何一对拼一记。 拳爪相交,在姜河的反击下,何一被迫松开手,垂下的手掌不断颤抖。 然而姜河的情况更为糟糕,手臂上丝丝缕缕的血肉,被他的手爪牵扯一空。 右臂化为白骨。 两人脸上同时浮现诧异之色。 对方的肉体强度,都超出自身的预料。 姜河心中暗惊。 这老者看似垂垂老矣,肉体竟比玉骨境七层还要强盛。 脱胎决可非寻常锻体功法,虽一般而言,在玉骨境之中,前三层对于筑基初期,中三层对应筑基中期,后三层对应筑基后期。 玉骨境七层看似只是方才踏入筑基后期,但相对其他体修,已然是同阶段肉体最强。 不等他细想,无数恶鬼也随之而来。 姜河趁着炼化李庸的精血之威,随手一拍。 成堆的恶鬼消散,但又眨眼的功夫重组,似乎源源不断一般。 而那何一已经准备第二次出手,威势远胜先前。 明显是某种杀招。 姜河当机立断,炼化李庸的精魄,施展慑魂铃。 “当~” 一道魂波掠过,万魂幡招来的恶鬼触之烟消云散。 何二脸上涌现一股潮红,万魂幡遭受重创,他也受到反噬。 他不做犹豫,祭出一道骨锏,紧随何一之后,袭向姜河。 与此同时,周遭的阵法轰鸣。 一直在沉默的何三,在几人交手的功夫。 布置多座杀伐大阵! 看着姜河深陷绝地,小禾轻轻摇了摇头。 他能抗的住何一的一爪已经出乎自己意料。 何一此人,可是神感教诸多秘法的造物。 他的亲族,具备上古神兽开明兽的微薄血脉。 何一正是其中的嫡系血脉。 这一族原本有数百万人,但无论凡人亦或者修士,俱被蛇尊者无一遗漏血祭,用来给何一提纯精血。 只可惜,当初秘法还未成熟,有很大缺漏。 何一的修为最终止步于筑基圆满,难以结丹。 但他的肉体,具备几丝上古神兽之力,在体修之中,都可称得上同阶前列。 姜河区区筑基初期,竟然能和大修士级别的何一过上几招。 已经是很了不得了。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阵中传来。 小禾神色一惊,这竟然是何一的惨叫之声。 “小子,我小看你了。” 只听见何一嘶吼道,他一只眼球爆裂,流出血浆。 凄惨无比。 姜河面色惨白如纸,他也小看了这三人。 先前李庸和凤严两人加起来,甚至都比不上这三人中斗法能力最差的何三。 如若不是玄黄珠能急速炼化精血,将李庸和凤严全身力量凝练为几招,再依仗慑魂铃的神妙。 他也无法伤到何一。 何一怒发冲冠,嘶吼一声。 自头颅以下的身躯兽化,肩膀蔓延生长而出九个脖颈,但只有一个脖颈上有着人首。 其他八条脖颈在空中飘荡着。 “这是.开明兽。” 姜河心下了然,这人大抵是蛇尊者最得意的实验品之一。 这般状态的何一,拥有半步金丹级别的实力。 “轰!” 随着何一的变化,周围的空气炙热流动,仿佛都被他的怒意震动。 开明兽的影子在他身上若隐若现,赋予了他前所未有的力量。 就连何二何三等人,也惊惧的退到一旁,唯恐遭受波及。 “这般提纯血脉,人还是人吗.就像将人类提纯为猿猴一般可笑。若这种血脉真的强大,又怎么会消逝在这个年代。“ 姜河幽然叹道,他瞳孔收缩,气势凝练。 并不打算炼化先前从衿儿体内获得的力量。 开明兽本为九首兽,凶猛无比,洞察人心。 但眼前的这个残次品,根本没有开明兽的神通,眼里心中都是狂暴的杀意,又怎能洞察人心? 何大的弱点并非是仅存的那颗头颅,反倒是他八条如同武器般的脖颈。 强自催生的血肉,看似神勇无匹,实则无根浮萍罢了,与何一的本体并未完全融合。 “究竟是谁可笑?开明兽乃上古神兽,血脉如何不强大?本殿费尽无数心血培育出的何大,也该让你见识见识世面了。” 小禾心中郁气越加淤结。 怎么总是这淡然的样子,她看到这姜河表情,就心生烦躁。 他不该是这样的. 他应当跪地,摇尾乞怜才对. “若是跪地求饶,还能饶你一命!” 小禾终于忍不住喝道,然而姜河此时与和何一交手,已经无暇他顾。 “呼——” 姜河身形如电,瞬间冲向何一。 他自青木时期就习得的流云逐影步法,在经历数次生死考验之后,焕发出远超其正常水准的奥义。 尤其是配上强大的肉体,他的身影难以用肉眼捕获。 何一怒吼着,张口吐出一道黯淡灵光。 这灵光是神感教秘法,如附骨之蛆,难以躲避。 在先前姜河就吃了这个亏。 “当~” 摄魂铃的铃声冲向何一唯一的首级,他的九条脖颈受此波及,如海草摇曳,扭曲颤抖着。 但那灵光依旧锁定姜河。 姜河眉心蹙紧。 是放弃这次机会,着手对付这灵光,亦或者是继续攻向他的脖颈。 还是 继续凭借玄黄珠的爆发,炼化衿儿的力量.。 那灵光的腐蚀性极强,哪怕有脱胎决,右臂此刻还是白骨嶙峋,血肉难以重组。 被这灵光缠绕到身体的下场,可想而知。 但若总是依仗爆发,若玄黄珠的力量消耗殆尽,又怎么能面对远比何一还要强大的青阳仙宗等人? 姜河深吐一口气,不退反进。任凭灵光缠绕到身体上,一把抓住何一的脖颈。 何一冷笑连连,他一早看出姜河的目标是他的脖子,可真以为他的脖子就是弱点了。他吼道: “小子,你可知我的脖子.” 话还没说完,他的脖子便被姜河顷刻炼化。 如冰雪消融,血肉消逝,骨头化作飞灰,飘散到小禾脸上。 她呆傻的站在那里,任凭头发满是飞灰。 何大的脖颈,堪比二阶极品法宝,并且能不断重生。 这样的脖颈,他有着足足八条,可想而知有多么强大。 可现在,却眨眼的功夫消散。 “什么?你竟然能炼化何一的血肉?” 小禾惊骇的看向这一幕,高境界的修士活活炼化低境界的修士,倒不难见。 可这还是她头一次看见筑基初期炼化大修士 况且这大修士还是何一,有着上古开明兽的血脉。 黯淡灵光缭绕在姜河身上,将他体表的肌肤血肉丝丝缕缕的脱落。 内脏暴露在外,泛着鲜嫩的红色。 这时候的姜河,面色终于不是先前那副淡然,因为痛苦而扭曲着五官。 小禾原以为自己看到这一幕,心中会得意窃喜。 可当她看见姜河明明疼的身体痉挛,却依旧无视神感教秘法,坚定的抓向何大其他的脖颈,只觉索然无味。 “罢了.到时候给他一个痛快吧。” 小禾先前打算生擒姜河,将他折磨至死。 如今何一被他重创,小禾反而有些不忍心。 “啊!” 何一凄厉的惨叫出声,他又一个脖颈飞速的融化着。 果然 玄黄珠对神感教的秘法有诸多克制,尤其是这种不成熟,有诸多不足的秘法。 这也是姜河硬抗何一法术的底气之一。 任凭何一如何挣扎,在他第一条脖颈被炼化之后,气势急速衰退。 这脖颈虽然是他最强大的武器,也是他最致命的弱点。 现在的何一,已然无法对姜河造成威胁。 “住手!” 何二和何三目眦欲裂,不是因为何一和他们有多深厚的感情,而是何一若是死了,他们难逃其咎。 阵法再次轰鸣,刀兵斧戟浮现。 万魂幡颤动,一头鬼王从中钻出。 “哼” 姜河痛哼一声,此刻,只有头颅完好无缺。 这秘法的威能比他想的还要强大,幸好他能感受到玄黄珠还在不断涌出暖流,修补血肉。 脱胎决也高速运转,隐隐间,即将突破下一层。 现在四肢只剩白骨,和何一人首兽身有异曲同工之妙. “好疼啊” 姜河低吟,狰狞着笑着,无视何一和何二的法术。 翻手抓向何一最后仅存的人首。 在八条脖颈被炼化之后,何一神志不清,连秘法都不再从口中吐出。 他的主首不似其他的脖颈,是其本源,根基扎实,玄黄珠炼化不了。 姜河果断一掌拍碎,筑基大修士,就此殒命。 何一的八条脖颈,寻常修士就算砍了,也能继续生长。 但面对玄黄珠,便难以继续逞威。 还是要爆种么? 姜河颤抖的将内脏扶好,他神智几乎黯淡,本承受不住这般痛楚,全依仗先前深恶痛绝的暴虐支撑。 此时,刀斧加身,鬼王环伺。 害,知道战斗写的不行。 特意多写一千字,将这段剧情结束,省的拖到明天。 这章5100字(谁还说我短!!) (本章完) 第128章:演戏 最为重要的是,还有未曾出现的第五人。 如果现在就暴露最后的底牌,等下又如何对付她呢? 姜河提起精神,勉强施展慑魂铃,两人眼睛顿时恍惚。 万千刀兵在空中虚晃了片刻。 姜河趁此良机,找到大阵的缺口。 手臂森白的骨头泛起碧青玉色,从这大阵边缘撕开一条缺口。 还未等他缓一口气,在大阵之后,还有大阵! 漂浮的古战车,嘶鸣的战马,以及空旷眼窝飘荡绿色火焰的铁甲士卒。 “铮!” 万千刀兵震动,射向士卒手中。 士卒似乎有单独灵智,先前姜河对何三使用慑魂铃,虽然何三神魂受到攻击,他们并未受到主人的影响,依旧沉默的镇守在阵中。 实力大多在练气后期,但在士卒中,还分布着实力突出,修为有筑基初期的将领。 在士卒的最中心,更有一座仿若山岳般巨大的鬼王,这鬼王足有筑基圆满级的实力。 纵然鬼王的实力在筑基圆满中算不上顶级,但对于此时的姜河,已经是一个致命的威胁。 “哈哈哈,莫非你还以为我的阵法能以蛮力破解?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何三擦去脸上的血,面色狰狞。 这是他的成名阵法,从修真界四处,精挑细选命格体质合适的修士,再将其炼入阵中。 这阵法殊异之处在于,每一个士卒都是活生生的人,似死非死。 永远在阵中经历折磨,为他驱使。 “不错,真是个鬼王的好苗子啊。何三,此人炼入伱阵法中实在太过可惜,还是交给我吧。” 何二痴迷的看向姜河,满脸狂热。 “我阵中正缺主掌全阵的统帅,怎么可能交给你?”何三立刻驳斥道。 他们两人开始争论姜河之后的归属,迟迟没有继续出手。 这两人也绝非小觑姜河,恰恰相反的是,正是因为重视,这才袖手旁观。 姜河中了何一的秘术,又在先前的交手中受了重伤。 气若游丝,危在旦夕。 每一分每一秒气势都在衰败,或许不需要他们动手,只需要将其困住。 他便会就此衰亡,又何必多浪费这些费尽千辛万苦才练就的宝贝。 等他到山穷水尽之时,再出手。 也避免了其临死反扑。 姜河长吐一口气,对于疼痛到底是什么感觉? 前世的他,自童年时期就开始不断被折磨,疼痛对他而言仿若心理阴影一般,似乎让他回到童年。 因而很厌恶以及惧怕疼痛。 可正是因为这样,极度疼痛能让他在各种斑驳的情绪中,寻得一丝狭缝,恍惚间回到还在蓝星时的状态。 这给了他一种解脱之感。 这种状态不似和衿儿待在一起时感觉。 和衿儿在一起,那些异常斑驳的情绪固然消失,可他却全身心的投入到她的身上。 被她的一举一动牵引着神智。 看似嗔念和情欲都荡然无存,却依旧无法保持清明。 可是当最激烈的疼痛过去之后,这种清明的状态也会随之不见, 姜河竟有些回味方才的痛苦。 玄黄珠缓缓转动,远比先前还要强大的力量在其中周旋。 只差一个念头,其内的力量便能爆发而出。 姜河紧紧扫过四周的虚空,若不把这第五人找出来,他很难放心将杀手锏用出来。 “这一幕你可曾想过等待你的不是徒弟,不是在善法殿接受供养。而是比死亡还要更难接受的结局,恰好,现在你可以把之前没说的话说出来了。” 小禾不忍直视,场面太过血腥。 活生生的器官在他身上蠕动着,肉芽钻出,又被黯淡灵气消磨,艰难的不断修补着肉体。 但在她看来,已然是无力回天。 她又淡淡叹了口气: “你是想让圣子回忆起往日之情?放心,这绝无可能圣子恨你入骨,无时无刻不想折磨你。落入圣子手中的下场,可是你想不到的恐惧。” 这话她真假参半,圣子究竟想怎么处理姜河? 哪怕和姜元夏朝夕相处的小禾,也无法看出姜元夏的想法。 太过复杂。 若是说圣子真的对姜河恨之入骨,可她又对姜河送的发簪如视重宝,一举一动都透着小心翼翼。 若是说圣子不恨他,可谁会不恨一个这般折磨自己的人啊 那条刮骨鞭,小禾不敢去想,当这个鞭子落到姐姐的身上,她该是多么痛苦。 “.青阳仙宗的诛邪殿长老席汝渐,正带着一队人潜伏在郡城梅花街。 这四人是吃定自己了么这就开始开香槟了? 但是,这则消息,他必须得让元夏知道。 姜河忍着疼痛,集中力量修复喉部,确保说的清楚: “他们打算潜杀月华圣子和元夏,席汝渐,金丹中期修为,道种是天女莲,与其阴阳不符,是他的破绽。还有.帮我对元夏带句话她们如今都很好,不必担心。” 小禾愣住了,诛邪殿二长老怎么会出现在神感教的腹地? 这姜河没有必要骗她,派人去梅花街探查一番便知道真假。 还有 这姜河不是她想的那样,她原以为姜河是个猥琐窝囊,目光短浅,愚蠢至极的人。 自己都捏碎玉玦了,还傻傻的在这里等她。 等会见势不妙,说不准还要向她跪地求饶。 可在见过他之后,她发现,她先前的看法是错的。 这意味着姜河绝不是傻子,在知道自己直接捏碎玉玦后,应该能察觉不对的啊。 小禾幽幽道: “这便是你的遗言?其实.你发现不对了吧,只是担心圣子,不想错过这难得的机会.” 她隐隐动容,没想到他到了这般凄惨的地步,心中还想的是姐姐。 姜河苦笑一声,这人似乎误会了什么。 她是不是以为,自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只是为了告知元夏消息? 还有那蛇尊者. “记得帮我转告元夏,切记小心蛇尊者,此人” 话音未落,何二和何三两人面色一冷。 不再计较鬼王或者兵卒的损耗,全力出手。 霎那间爆发的灵光,几乎充斥着视野每一个地方。 “混蛋,你们不能杀他!他不能死!” 小禾俏脸惨白,他和姐姐的关系,似乎比自己想的还要复杂的多。 虐待狂会做到这种程度吗. 姜河无奈叹气,就像认命了一般。 而体内的玄黄珠颤动不止。 玄黄珠,给我 忽而,仿若时间停滞了一般。 无论是姜河,还是那满天灵光,都似乎暂停了刹那。 或者说,是它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出现这种错觉。 一柄漆黑冷厉的长剑从虚空中浮现。 而这长剑,姜河竟然见过! 这不正是天玑的真仙剑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天玑没死? 姜河惊骇,此时的他就算爆种,也绝对不是天玑的对手。 但是,剑影的目标不是他! 层层的阵法在剑影面前如同虚幻,所过之处士卒化为碎末。 甚至那头筑基圆满的鬼王,也被剑影干净利落的穿心而过。 庞大臃肿的鬼身,如同被剑气凌迟般凋零。 “呃~” 伴随鬼王的惨叫声。 时间似乎结束了停滞,世界为之一清。 之前漫天遍野的士卒,高耸入云的鬼王,俱都无影无踪。 唯有飘散的光点,证明了他们先前确实存在。 “是谁!我的鬼王” “我数百年的心血!” 何二河三惊怖的看着这一幕,这是谁在出手? 此人绝非他们所能对付的 两人面色狠厉,竟然不退反进。 颇有默契的联手冲向姜河,打算将其诛杀当场。 “停下吧” 若有若无的女声出现,一个身着厚厚幕篱的少女突兀的出现。 她的身形被遮挡在幕篱之下,看不真切。 饶是这样,她的一举一动间都流露出异于常人的气质,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尤其当下的场面尤为血腥,仿若是误入浊世的谪仙一般。 这是哪个仙宗的真传不成? 除了小禾和姜河以外,众人怀疑这是三大仙宗的弟子,在这行侠仗义。 小禾几乎喘不过气来,哪怕少女带着厚厚的幕篱。 从她谪仙般的气质,小禾也能认出她的身份。 这哪里是什么仙宗真传,分明是万人唾弃的善法圣子 她没想到,姐姐竟然跟在她的身后。 自己的所作所为,都被姐姐看到了,这也意味着,恐怕,自己也要死在姐姐手里了呢 小禾强自恢复平静,不发一言。 她这条命是姐姐给的,还给她亦是无妨。 只是为什么姐姐不显露身份呢? 先前那柄漆黑冷厉的长剑,悄然悬浮在姜元夏的身边。 而这个看似神秘强大的少女,内心异常紧张。 众人的目光都投到自己身上而师尊,也在他们之中。 没事的,没事的。 师尊绝对认不出自己。 姜元夏默默在心中呢喃着,悠然道: “本座不欲.和善法圣子结仇,暂且饶你们一命。给我快走!” 她本想让这些人滚,可是.师尊在看着她。 不能粗鲁。 姜元夏的目光又落到小禾身上,不发一言。 熟悉姜元夏的小禾知道,这是姐姐在向自己“求救”。 小禾硬着头皮喝到: “何二,何三,还等什么,带上何一的尸体,速速退下!” 这两人脖颈前,分别漂浮着剑影分化的剑气。 任凭他们再怎么狠厉,可明知一死的事情还是不会去做。 “等等。” 姜河忽然开口,他捂着内脏的手,悄悄的掐着。 剧烈的疼痛让他继续维持面部扭曲的表情。 在看见那剑影,又看见这少女。 他怎么可能认不出,这个少女便是姜元夏。 只是刚刚似乎听到有人在喘气。 是元夏吗? 姜河忽而飘过一个疑惑,继续道: “何一的尸体,给我留下。” 何二何三两人自诩见过无数大场面,在这个时候也愣住了。 他怎么敢要何一的尸体! 何一是神感教的心血,就算是尸体,也极具价值。 就连这个神秘的少女,也没有打算将其留下。 这姜河,怎么有脸开这个口? “给他。” 姜元夏声音有些含糊,她咬着舌头,克制着内心的情感。 师尊的模样. 鲜嫩颤动的内脏,不断滋生的肉芽. 好想像以前一样扑入这样的师尊的怀里,将脸埋进去。 在师尊心中,她这个逆徒到底是什么形象。 明明,他为了我的安危,连死都不怕,也要告诉她这件事 小禾适时的开口道: “那便给他,勿要惊扰这位大人,否则,连我们的尸体都要给他留下” 这少女,看来是姜河的靠山。 这是来给他撑腰的不成? 何二河三咽下恶气,默默跟随小禾褪去。 直到远离那少女。 何三愤然往地上吐了口痰,恨声道: “这婊子,来了河州,得罪了神感教的人还想走?看她的言语,似乎恨惧怕圣子,不敢得罪于她。其实力定然不如圣子,等回去之后,定要禀告圣子。” 他身边的何二也附和道: “哼,仙宗的人,果真心慈手软,难成大器。殊不知有放虎归山之说?” 小禾死死攥着掌心,她低头不语。 内心战栗。 她很懂姐姐.单纯的死亡,又有什么痛苦呢 可哪怕心中恐惧万分,她也没有一丝背叛姐姐的念头。 在阵法破灭后,他方才察觉到,现在是在郡城外的郊区。 看来那三人也担心动静会引来月华圣子的注意。 用挪移阵法转换了战场。 “.感谢这位阁下出手相助。” 高度集中的状态褪去之后,姜河现在只感浑身疲惫和疼痛。 但当他看到姜元夏时,这些令人痛苦的感觉便烟消云散。 师徒四人,又要重聚了吗? 姜元夏沉默不语,似乎没听见他说的话。 幕篱下的双眸,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姜河遍体鳞伤的肉体。 为什么.她就不能早一点出手。 眼睁睁的看着师尊受伤。 可是,她真的不敢和师尊见面。 一想到和师尊,和旻心,和衿儿见面,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眼眸就被层血色遮住。 “下来吧,别飞了,小心被人看见.” 姜河也有些紧张,他不知道元夏,对他到底是什么看法。 毕竟,这个徒弟可是亲手“杀”了自己。 感谢“与你不见的未来”打赏的100点币! (本章完) 第129章:痴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这一夜仿佛被拉得特别漫长。 姜河恍若隔世,满身疲惫。 将目光投到那身着幕篱的少女身上,满腔的疲惫顿时消失不见。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轻轻洒落在她幕篱之上,那张温婉柔美的脸庞在幕篱中若隐若现,如同初升的朝霞,美得不可方物。 幕篱很厚重,他只能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这已经足够了。 姜河从小抚养姜元夏,对她身上的每一处细节都了解无比。 只是没想到,当初那个憔悴病弱的女孩,如今仿佛不染尘俗的谪仙一般。 他很欣喜元夏能有这般的变化,但心底还是有一丝说不出来的遗憾。 本该是要在自己的努力下改变她的。 本该是要亲眼见证她的变化。 可这一切全部被蛇尊者夺走,还不知道把元夏的内心,扭曲成什么样子. 自己没有参与她人生的重要阶段,让这丫头对自己都没印象了吗? 把他视若无物,自顾自的御空不动。 这丝遗憾似毒火,在心头蔓延。 姜河叹息一声,在内心别扭的情感下,他依旧保持柔和的语气: “下来吧,元夏.连师父的话都不听了吗?” 话刚出口,他心头一惊。 自己竟然在不自觉间迁怒了元夏,对她不听话的举动产生了不满。 可这一切又与她何关,不把自己当成仇人便不错了,他又有何脸面自称师父? 这可是真是颠倒妄取,既想成为被元夏尊重的师尊,可以前却没有好好的照料她. 少女的身体颤抖,这种颤抖姜河很熟悉。 她的颤抖不似白旻心那般,出于杀念而导致全身战栗。 而是从双腿开始,似乎站不稳一般,全身摇摇欲坠。 这代表着她的心底极度恐惧。 姜元夏戴着幕篱,让人看不清神情。 颤颤巍巍的从空中落到地上。 哪怕过去四年,她还怕着自己,从骨髓,从灵魂 姜河心脏收紧,带来刺痛。 最先感到的是心疼、自责、惭愧。 随后,又有一丝淡淡的自豪之感 这种自豪之感让他心中再次惊惧。 姜河深呼一口气,强自控制心头的莫名滋生的杂念。 又注意到少女还在那傻站着,不知何时,她的幕篱之上浮现淡淡的血迹。 就像刚吐出一口瘀血一般。 元夏受伤了? 姜河向着少女走去,每走一步,她的身体越发颤抖。 直到走到她的面前,她已经软倒下来,任凭姜河搀扶着她。 “元夏.好久不见。” 她的小脸埋入姜河的怀中,如以前那般大口的呼吸着。 口鼻的呼吸扑到姜河的内脏之上,带来阵阵的疼痛。 但姜河心潮澎湃,顾不上这些。 轻轻摘下她的幕篱。 一袭如瀑黑发倾泻而下,洒在纤弱的腰肢上。 她的身段已然发育,青涩而富有活力。 但在姜河眼里,还是很瘦。 他恨不得三个徒弟都吃的白白胖胖的,哪怕是衿儿在炼化了那么多天材地宝后,小脸都有些婴儿肥,在他眼里还是有些瘦了。 姜河心疼的抚摸着她的黑发: “明明都是月灵殿的圣子了,天天吃山珍海味,怎么还是这么瘦啊。让师父看看你的脸。” 少女的身体似乎僵硬下来,她固执的继续把小脸躲在他怀中。 姜河轻轻扳住她的肩膀,稍一用力的将她从怀中拉出。 她低垂着脑袋,鬓前还染着姜河的鲜血。 “别怕.” 姜河屏住呼吸,捏起她的下巴,缓缓抬起她的小脸。 “什么??” 姜河难以置信的惊呼出声。 这张脸五官清高冷厉,唇瓣枯白,一对剑眉透着森冷的杀机。 这人的脸,竟然是天玑的脸! 她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唇角高高扬起,几乎要裂到耳朵处。 血水混合泪水斑驳染在脸上,下巴上染着肉糜。 这肉糜绝非姜河身上的,尽管姜河的伤重到内脏外露,但在脱胎决的修复之下,顶多有鲜血渗透,不会有肉糜的产生。 少女咽了口莫名的东西,她突然伸手,轻而易举的就握住了姜河的心脏。 她抑制不住的笑出来,声音含糊不清: “呵呵呵,姜河,你真蠢啊。” “呃” 纤长白腻的五指,缓缓扣在姜河心脏之上。 让搏动的心脏都减缓了跳动的速度。 带来一股压抑至极的感觉。 姜河不敢有任何动作,就算玄黄珠爆种,都来不及从她手中逃出。 “你要干什么?” 到底是什么情况. 无论是她的肉体反应,还是先前幕篱下透露的脸庞轮廓,以及小禾的反应。 无一例外的说明了这人就是姜元夏。 姜河很确信,元夏是先天魂胎,与常人有细微殊异,对于自小陪伴元夏的他而言,能轻而易举的察觉到元夏的不同之处。 “我要干什么.我要复仇啊。” 姜元夏狠狠握紧手心,剧烈的疼痛从心头袭来,姜河险些以为心脏都要被捏爆了。 饶是极力克制自己,还是忍不住惨叫一声。 这惨叫声让姜元夏愣了一愣。 她的五指下意识的松开,冷冷道: “没想到,伱还会惨叫呢。我本来,我本来是不想出手的,可是,你为什么要逼我?” 姜河沉默不语,就像曾经发簪刺入心脏之时,不知如何是好。 元夏,对自己出手也很正常啊。 虽然不知她为何要化成天玑的样子. 姜元夏没有在乎沉默的姜河,伸出纤长的食指,轻轻戳了下姜河的内脏。 听到姜河的闷哼声之时,呼吸都粗重了些。 这便是曾经朝思暮想的场景吗? 她情不自禁的开始凌虐,听着师尊的声音越发的薄弱。 可是 在起初蒙蔽大脑的刺激感消退之后,留下的只有索然无味。 还有无法言喻的痛苦。 不该是这样的 一定是还不够。 姜元夏泪流满面,颤抖着手,从储物戒中拿出那条刮骨鞭。 上面密布锋锐的倒钩,残留干涸的血迹。 这鞭子姜河熟悉无比,这鞭子曾经被他爱不释手的挂在床边,时刻把玩.随时鞭打。 后来在修建房子时把它丢了,没想到被姜元夏一直保存着。 原来,自始至终,她都痛恨着自己。 她一只手还牢牢控住姜河心脏,另一只手痴迷的摸着刮骨鞭。 “可惜,不能把你吊起来.” 姜元夏喃喃自语,她越加疯狂的道: “不止是你,还有你的两个徒弟,旻心和衿儿我全部都不会放过她们” 这话如当头棒喝一般,让意识昏沉的姜河清醒过来。 他怎么也想不到,元夏会想对衿儿和旻心出手。 折磨自己还是情有可原,他也是心甘情愿的接受,就当赎罪一般. 可是,若是元夏对她们出手,以她们目前的状态,又怎么能对抗执掌善法殿的姜元夏。 “你疯了?” 姜河不可置信的反问道, “她们.她们的师姐可是姜元夏,如今的善法殿圣子,难道你们太真天想和神感教开战吗?” 他没有点出姜元夏的身份。 或许,假装不知道她便是元夏,那便可以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可是她怎么能说这种话? 就算得了海狱魇,可海狱魇从来不会无中生有的诞生情绪。 况且元夏身为善法殿圣子,连柳婉都知道的海狱魇,她能不知道? 这四年,元夏在善法殿到底经历了什么,连亲如姐妹的师妹都这般不在乎。 被压抑的情绪止不住的翻滚。 “那又如何.我连她.朝思暮想的师尊都敢出手,师妹又能如何?” 她的话让姜河听的不明所以,随后她的话已经让姜河无瑕思考: “呵呵,好蠢啊。你那个徒弟白旻心,又跑回去偷偷的去看你,现在已经落入我手中你猜,她会面对什么?” 姜元夏死死逼视着姜河,想从他的表情看出痛苦亦或者其他。 “够了!” 姜河低沉道,他的面色狰狞。 一念嗔心起,百万障门开。 顾不上姜元夏的手还捏着他的心脏,猛然间掐住她的脖颈。 出乎姜河意料的是,姜元夏对他的举动无动于衷,任凭他掐住自己的脖颈。 她面上的那一丝癫狂笑意倏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惊慌。她快速地垂下眼帘,那双本该充满英气的眉毛此刻楚楚可怜地紧蹙着。 “你疯了吗?“ 姜河怒道,他保留着一丝清明,没有将脸皮彻底撕破: “你怎么能对旻心出手你不知道吗,以前旻心为了善法圣子和衿儿,独自承受着多少痛苦?” “可是,这些痛苦的来源,不都是你造成的吗?” 姜元夏被掐的脸色涨红,她艰难地开口反驳。 说着,她悄悄地松开了掐住姜河心脏的手,双手一齐握住姜河的手腕,试图抵抗他的力度。 蛇尊者的话还在她耳边,这个姜河并非老姜河。 可就算这样,她也要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到他的头上! 姜河越是无奈,她越是痛快 而现在被姜河掐着,就好像又回到了被师尊虐打的日子里. 极度的恐惧占据了整个脑海,让其他的东西都无法停留片刻,包括凌虐他人的欲望。 和虐待他人带来的截然不同的快感席卷全身。 而这种快感,只是单纯的快感,仿若解脱了一般。 没有内心良知的谴责,也无需担心会伤害到在意的人。 可是 师尊的手忽然松开了力道,他痛苦的扭曲着脸。 她内心顿时空空虚虚。 姜元夏轻轻一笑,意味不明道: “怕了?等着,刮骨鞭是二阶极品法宝,你猜它会打谁的徒弟?” 如她所料,师尊的脸色又一次冷了下来。 看着姜河毫不费力的从她身上拿走刮骨鞭,她害怕的咽了血沫,不敢直视,轻轻闭上眼眸。 这时候要怎么做? 亚萨西的将这个鞭子毁了吗? “我我是太真天真传天玑,你不能打我.” 他迟迟未动,少女忽然断断续续的说着。 元夏,她到底想要什么. 姜河拎起刮骨鞭,熟悉的手感,也让心脏不断的悸动。 “刷!” “好疼.“ 刺目的鞭痕显现在姣好的身段上,她的身体忽而颤动。 “刷!” “我我错了。” 久违的求饶从她口中传出,她楚楚可怜的哀求道。 姜河还是没忍心继续下手,虽然他特意收手,但没想到元夏会哭的这般凄惨。 少女面色潮红,哭的梨花带雨,还在意识不清的求饶。 仿若曾经。 姜元夏怔怔的睁开眼,他的伤远比自己更重,而且大部分都是自己加剧的。 她强自别过脸去: “看在善法圣子的份上,这次还是放过你毕竟两宗刚签订盟约不久,我不想破坏.” 凌乱的衣裳破漏不堪,隐隐透露其内春光。 然而并不怎么美观,白嫩的肌肤上累累伤痕,她不知自残了多少次了。 相比起他刻意收手的鞭打,这些伤势无疑更严重。 连元夏的修为和神感教的资源,都会留下伤口 姜河也别过脸去,不想看到她身上的伤痕,迟疑道:“你要走了?” 他有心挽留,但这种局面,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 姜元夏默然无语,浑身撕裂般的疼痛,却令她如痴如醉。 仿若压力松懈开来一般,心中反而不那么沉重了。 如果是现在见衿儿和旻心,应当是可以的吧。 只是,让她如何好开口啊 师尊,认出我了吗? 她心中不是很确定,这四年过去,师尊还对自己这么熟悉吗? 在经过易容之后,又对衿儿和旻心说了不好的话。 顶多会认为自己.是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疯子吧。 自己本来就是疯子,这世界的疯子也不在少数。 可是又漏了好多破绽. 但是,不管如何,师尊一定没认出我! 姜河看出她的纠结,出口道: “哼,既然你不打算出手了,那就赶紧走吧.善法圣子知道我住哪,不日便会与我重逢,你这也算明智之举了.” 真的不认识自己吗 少女忽而又幽幽的看了他一眼,倔强的咬着唇瓣。 脸上还有干涸的泪痕,虽然是天玑那张英气十足的脸,可姜河硬是看出了柔弱可怜之感, 她默不作声戴上一个崭新的幕篱,冷冷道: “若不是现两宗关系敏感,我定然不会放过你。今日之仇,我日后还会找你算账!还有你那徒弟没被抓.” 感谢“高质量人类”打赏的100点币! 感谢“书友20230420120929794”打赏的100点币! 感谢“与你不见的未来”打赏的100点币! 其实元夏才是痴:不明白事理,是非不明,善恶不分,颠倒妄取,起诸邪行。 不过三个徒弟都只是带了部分贪嗔痴的色彩,完全贴切也没法写。 其实从开头开始就一直暗示了,包括她们的前世,以及互动. (本章完) 第130章:养孩子 久违的头疼。 姜河猜不透姜元夏内心到底在想什么,唯一能确定的是,元夏也病了。 就和旻心一般,时常会控制不住自己。 好在还没有跨出真正黑化的那一步。 姜河握着刮骨鞭,犹豫了会,还是将它放入玄黄珠。 他有种预感,日后还会用到它。 但这鞭子打人会令其疼不欲生,哪怕他先前特意留手,元夏都哭的那般凄惨。 若是真的还会用,必须改进一下。 姜河盘坐在原地,没有着急回去。 他身上的伤太过严重,回去也只会让她们担心。 只是 姜河讶然的察觉到,先前一直阻扰脱胎决重组血肉的黯淡灵光,如今已经消失殆尽。 在没了这灵光之后,重组血肉的速度飞速上升。 元夏在刚刚,不止是为了折磨他,也是为了给他清理伤势啊 姜河收敛心神,不断重组着血肉。 在玄黄珠的帮助下,脱胎决运作的效率非常高。 不多时,血肉滋长,虽然身体虚弱,本源受创,至少表现看上去无恙。 姜河活动活动筋骨,目现思索。 他有所察觉,内心那些暴虐亦或者其他的情感,或许不止是由海狱魇引发的。 这只是姜河的一种猜测。 在刚来到这个世界,还未曾受到多大影响,但影响程度一直在逐渐加深。 是和在这个世界待的长久有关?还是和修为增长有关? 姜河不是很确定,但他能确定的是,这些情感与徒弟有关。 不同的徒弟,貌似会带来不同的情感,越是靠近她们,这种情感也越加影响自身。 除此之外,姜河发现,玄黄珠在一定程度上能克制这些情绪的滋生。 无论是以前在关键时刻散发的清流,稍微清醒神智。 还是在某些时候,用情欲污染了滋生的暴虐,只是这种克制,姜河也不好评价。 “真是个色珠子啊,幸好你对衿儿没想法,不然让我如何是好?” 姜河默默感慨,玄黄珠微微颤动,似乎感到了羞愧。 “呼……” 在离开姜河的那一刻,姜元夏心头卸下了一座大山,长长地吐出了一口压抑已久的气。 她扭捏地舒展了之前紧张得紧紧并拢的双腿。 好险……差点被师尊吓到失禁…… 每当接近他,她的内心就会无法控制地涌起一股恐惧,像潮水一样猛烈地冲击着她的身体。 特别是在他挥舞鞭子的时候,这股潮水就会变成汹涌澎湃的巨浪。 而她,就像一叶孤舟,在这惊涛骇浪中无助地摇摆,完全无法自主控制自己的方向,身不由己的飘荡着。 浑身疼痛,但姜元夏久违的心情明朗起来。 她哼着歌,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拿出木质发簪,目光怔怔的看着它。 发簪上还有暗驳的血迹,那是以前姜河的心头血。 “我们.到底有没有两清?” 姜元夏喃喃自语,她实在是分不清,也不该如何是好。 “姐姐.” 小禾胆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姜元夏叹气一声,将发簪收入怀中。 平静道: “进来吧。” 小禾的眼眶红肿,在回来以后就忍不住的哭泣。 她怕姐姐会因此抛弃她,也怕等下可能会遭受的折磨。 但若她并不后悔去杀姜河的举动,后悔的是让姐姐发现了。 哪怕是自己死.也不会让姐姐再经历这样的折磨了。 小禾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去看姜元夏: “我甘愿接受任何惩罚,但是.姐姐,他折磨你这么久,你又何必顾及师徒情谊,心慈手软让自己凭生烦恼?” “况且,我们本就是所谓的魔道,自当处事不羁,顺心而为。” 她已经准备接受姐姐的怒火了,却没想到姜元夏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她当场愣神: “小禾,伱还记得我当初是怎么救你的吗” 小禾怎么不清楚. 四年前,她几乎是和姜元夏同时到善法殿。 不过与她不同的是,姜元夏是被蛇尊者亲自带来,并闭关在主殿内。 而自己只是被掳掠而来,充当药童,在善法殿的灵药园劳作。 平日里见到姜元夏的次数不多,每次看见她,都觉得她好似天上飞下来的仙子,和其他人有种说不出来的距离感。 并且蛇尊者对她极其看重,善法殿内无人敢惹她。 起初在小禾心目中,她是一个很高冷很强大的仙子,但直到后面几次无意的接触才发现,姜元夏不是高冷,而是恐惧和他人接触。 她的过往似乎有很多故事,时常神色凄凉,眉心轻蹙,抵触身边的任何人。 好像还有点自卑? 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总是带着回忆,尤其是在自己怯生生的叫她姐姐的时候。 两人本没有任何交集。 直到殿内有弟子要将她抓去炼药,恐惧万分之际,没想到姜元夏救了她。 可是,她问我这个又是什么意思? 小禾低头叩首道: “姐姐的大恩没齿难忘。” “既然我真认为我是魔道中人,当初又何必要救你呢?其实当初救你,也有着师尊的缘故,你的名字和师尊很像。” 姜元夏淡淡的道,听的小禾哑口无言。 她没想到,当初自己被姐姐救下来的原因之一,是因为名字和姜河很像. 她全名叫江禾。 怪不得之前姐姐说,她还以为“禾”是“河州”的“河”呢。 小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姜元夏,却发现她的神情不似曾经那般带着淡淡的凄凉,反倒从眉眼间能看出些许的愉悦。 就连一直把玩的刮骨鞭,也不在手边。 见了姜河之后,便有这么大的改变了吗? 小禾嘴里弥漫苦味,原来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自以为是了。 “罢了.” 姜元夏突然叹息一声,她觉得乏味至极。 之前心中确实有高涨的蹂躏欲望,可经历先前那一事后,忽然提不起兴趣来。 小禾把师尊伤的那么重怎么能不惩罚? 但姜元夏一有这个念头,就无法避免想到自己其实一直在旁观,某种程度,她才是罪魁祸首. 百般纠结下,只得徒劳叹息。 惆怅道:“我略加惩戒,日后.交由师尊定责吧。” 小禾听到这话,远比先前还要恐慌: “姐姐,你要回到姜河身边吗?” “我” 姜元夏薄唇轻抿,无意识的看向窗外,似乎有无数的怨魂正在冲着她哀嚎一般。 而她这种状态,又怎么能回去呢? 况且她还需要善法殿的势力,若不想昔日的事情重蹈覆辙,那就需要强大。 直到有一天,再无人能桎梏于她 良久,苦笑道:“我已经回不去了。” 街上已经有零星的人,回到客栈处。 这里的人都还没察觉到,昨晚楼顶上驻足了好几位筑基修士。 若不是何三用了挪移阵法,这周遭的凡人怕都难以幸免。 刚一回来,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正四处探头探脑张望着。 几缕白发从她的黑袍边俏皮的钻出。 或许是因为肉体受创,他对龙血的渴求变得强烈。 亦或者是先前鞭打元夏,激发了他心底某处的欲望。 他鼻尖又闻到久违的清香,这缕清香似乎发自灵魂,直勾勾的勾引姜河最深的欲望。 从各方面的欲望.小腹发热,唇舌生津。 “旻心!” 姜河悄悄来到白旻心身边,低声唤了一下。 她似乎被吓了一跳,身子都抖了抖。 僵硬的扭过头去,狭长的眸子荡漾欢喜的水泽。 可怜兮兮的撅起嘴: “师尊!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臭丫头!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那,我还以为师尊羽化了?” 她撅起的唇瓣,好似娇嫩的小喇叭花,散发诱人的光泽,让人忍不住想让它变得水水润润的。 姜河用手指夹住她撅起的唇瓣,气恼的道: “这不是一个意思吗?不会说话那就别说了,臭丫头!” 白旻心呜呜的挣扎片刻,姜河这才松开手。 她瞪了姜河一眼,气冲冲地拉着姜河衣袖就走,不发一言。 明明这么担心师尊,可他竟然还吓自己! 还捏自己的嘴唇,不让她说话! 白旻心打定主意,不让我说话是吧!现在就算是求我,我也不说一句话。 她已经期待万分的等着师尊哀求她: “旻心,都是师父的错。你就开口说句话吧。” 然而,不管他怎么哀求,自己也不会说一句话。 让师尊深深的自责,不断讨好自己。 等师尊面临危险,自己奋不顾身的为他挡住攻击。 临死前再依偎在师尊怀里,说出最后一句话。 说.说: “师尊,这下我羽化了呢.” 这时,师尊必然会追悔莫及的想起现在堵住自己嘴的事情. “嘿嘿嘿” 姜河忽然听到白旻心发出奇怪的笑声,任他怎么想,也想不到只是因为捏了下她的嘴,她脑中胡思乱想出一个追徒火葬场的剧情。 好奇的问道: “旻心,你在想什么?” “哼!” 白旻心微微扬起小脸,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用鼻孔藐视着他,唇瓣抿的紧紧的。 看的姜河满头雾水。 这是叛逆期还是生理期? 不过真龙也会和人族一样,有这种时期吗。 但白旻心被其娘亲用仙法化为人族,仙法神秘无穷,姜河也不再去细究。 被勾起的欲望蠢蠢欲动,他迫不及待的想回去见衿儿了。 师尊现在一定很愧疚吧.把他的徒儿逼成了一个哑巴! 白旻心很有成就感的想着。 特别是回到这个院落,她心头更是有满腔的自豪。 这可是她昨晚,偶然间发现的院落。 这院落不知为何,久无人居,但很是宽敞。 比那客栈要舒服多了。 白旻心刚想出口邀功,可硬生生的憋住。 哼哼,师尊绝对没想到我在这满是人的郡城,能找到一个空闲院子吧。 就算自己不说,他也知道是我找的. 院子中,凤苏苏没有穿她喜欢穿的那种繁复宽大的裙装,只是穿着简单的齐腰襦裙,正在那里抱着衿儿轻荡着秋千。 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目光柔和的看着衿儿。 不知是想起什么,脸颊上还染着淡淡的红晕。 她听到动静,抬眼一看,神色慌乱起来: “姜姜河,你回来了。” 在经历这么多事情以后,凤苏苏似乎成熟不少。 年龄只比旻心大上一岁,小脸依旧青涩,但行为举止比之总是小孩子般作态的旻心,不知好上多少。 不过这也不能怪旻心幼稚,毕竟再怎么说,她本质上还是真龙 若不是身上施加了其母亲的秘法,转变为人族。 否则得上千年才能成年呢。 姜河从她怀中接过衿儿,小女孩自他进来开始,就撇着嘴看着他,大眼睛水汪汪的。 也不知是从哪里受到了委屈,看的姜河心疼无比。 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问凤苏苏: “苏苏,衿儿这是怎么了?” 衿儿的背被他一拍,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仿佛慢动作镜头一样,嘴巴越撇越高,眼中水雾迅速弥漫。 随即将脑袋埋进姜河肩膀上,哭的无声无息,泪水就顺着姜河的脖子流进衣服内,带来脉脉的冰凉。 “我不知道.” 凤苏苏的表情也慌乱起来,急忙的站到姜河身边,和他一起安慰着衿儿。 “姜河,是不是你欺负了衿儿?她一看见你就哭了” 热热的小身体哭的一抖一抖的,姜河思索着,恍然大悟: “大概是因为我走了一晚上,衿儿以为我不要她了?” 凤苏苏轻轻的点了点头,忽然轻哼一声,在姜河耳边低声说着: “哼,也不知道你怎么教育你的徒弟的.把衿儿和旻心,都养成什么样子了!” 温热的气息洒在耳边,姜河也是无奈。 他自然知道凤苏苏是什么意思,是指这两个徒弟心智不够健全,可是他也没办法。 旻心以前还是很正常,可自从那次失忆以后,就毫无保留的将内心的柔软暴露出来,甚至有些过而不及。 加上本身的种族成熟年龄,或许用了仙法,也不完全? 而衿儿,则是心理疾病,在她身上遭受的折磨是最多的,年龄本来也是最小的。 这种情况下,想没有问题都难啊。 “不过你一个大男人,确实不知道怎么养孩子呢” 凤苏苏捏住白嫩的下巴,若有所思道。 感谢“亚拉戈南瓜耳坠”打赏的100点币! (本章完) 第131章:火药桶 姜河斜睨了凤苏苏一眼,她的身高还没旻心高,却大言不惭的说她们是孩子。 说起旻心,她的小脸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一般,正咬牙切齿的死死盯着自己。 也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了她。 “对对,以后还要养你这个孩子,现在担心了是吗?” 姜河取笑道,情不自禁的深呼吸,从衿儿身上散发的奶香,顿时冲散了旻心带来的清香。 怀中的小女孩也停止了啜泣,也用黑润的瞳孔不住的扫视着姜河的脸庞。 被两股视线牢牢锁住,姜河莫名有些不自在。 他自认为这段时间也没做出什么事情,况且这两人只是自己徒弟,这种不自在也太过莫名其妙了。 所幸,凤苏苏仿佛被踩到尾巴,嗔怒话语打破了寂静: “你什么意思.士可杀,不可辱!我才不是孩子,早及笄了,也不需要你养。” “好吧,不过还要谢谢伱照顾她们了整理这个院落不容易吧。” 姜河扫过这个庭院,被打理的干干净净。 凤苏苏的襦裙上还染着些许灰尘,一片枯叶落在她的金发上,还浑然不觉。 这群人中,只有风苏苏有可能打理这个院子。至于旻心,以她的性格,在把她们送到安全地方,绝对会忍不住回来找自己,也无瑕整理院落了。 不过这凤苏苏不曾习得法术,只能和凡人一般打扫。 娇生惯养,还患有洁癖的她会主动的干活,是姜河没想到的。 在回来时,还在照顾着衿儿。 “谢什么?不就是打扫了一下。” 凤苏苏表面毫不在意的道,悄悄低着眸子,盯着自己的脚尖转圈圈。 “真乖~” 姜河摸了摸凤苏苏的脑袋,将她头发上的落叶摘取,顺便意有所指的看了眼白旻心。 两人的目光方一交汇,随后他便听到白旻心将牙齿咬的嘎嘣作响,眼睛都瞪大不少。 吓的姜河不敢再戏弄她, 傻丫头要是发起疯来,现在的他可制止不住。 “你别这么说” 凤苏苏声音一下子软了下来,她没有察觉到场上有些不同寻常的气氛。 小声道: “以后不要说我乖不乖的了,你凭什么这么说” 很尴尬,也夹杂着一些莫名奇妙的别扭。 他是想当我爹吗! 真是够搞笑的。 凤苏苏强忍内心怪异的感觉,忽然想起什么,又有些犹豫的解释到: “我花了钱,找了个合适的人家收养那个女童不要怪我自作主张,那孩子,不适合待在这。” 她无意间察觉到,旻心,似乎很不喜欢这个孩子。 凤苏苏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刚认识旻心的时候,就算自己恶语相向,她也很轻易的接受了自己。 可对于这个无辜的孩子,为什么还有着一丝恶意。 不过说起来,似乎,从某一天开始,旻心就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刚认识旻心时,她的内心很单纯,很容易就能走进她的心里。 直到后来,她就莫名的铸就了一堵心墙. 这件事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姜河,倘若告诉他,好像显得自己搬弄口舌,破坏他们师徒感情一般. “怪不得没看见她.如此也好,我也没有精力去处理她的事情。” 姜河没有在意,就算他知道凤苏苏的内心想法也不以为然。 这只是白旻心恢复记忆了。 姜河又不是傻子,早有所察觉,白旻心实际恢复了记忆,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也乐见其成,没有点明。 至于那个女童,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总不能当那个凡人女童一辈子的保姆吧。 “呼” 凤苏苏对她的擅作主张,其实有一缕担忧。 在听到姜河的话后,那缕担忧便散去。 只是 若是他的徒弟,擅作主张又何妨? 从来不会有她这种担忧吧。 再怎么样,她也只是个外来人 凤苏苏的情绪低落起来,在他们师徒之间,只觉浑身不自在。 踌躇半响,还是朝着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头也不回的道:“我我回去修炼了。” 姜河看着她捏紧的小拳头,若有所思。 这丫头和他们之间还是有着层隔阂,这是必然的问题。 相处久了,或许便可化开吧。 毕竟旻心和她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旻心身边,也只有她算的上是同龄人。 不过这丫头看上去娇蛮,倒是有贤妻良母的潜质呢。 姜河古怪的想着,有这丫头帮他看着几个徒弟,倒也不错。 凤苏苏的年龄其实也不大,前几日还是刁蛮任性的公主,今天怎么这般乖巧主动了. 他不认为以凤苏苏脾气,会因为寄人篱下就忍气吞声。 自从凤苏苏走后,这里便无一点声响, 唯有风声刮着树叶的莎莎声。 姜河有意打破平静,问道: “嗯?苏苏是怎么找到这个院子的,深更半夜的,也租不到房子吧。况且现在郡城人这么多,就算有空闲的房屋,也很快便会有主。” 依旧没有人理他. 姜河知道衿儿不会轻易说话,但没想到往日喋喋不休的白旻心,也没有搭理他。 “吸~” 有人委屈的吸了一口气。 姜河目光放到衿儿脸上,她的眉毛轻轻蹙着,小嘴还是撇着的。 漆黑的瞳孔有些放空,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他哑然失笑,用手指将衿儿的唇角勾成微笑的上扬,轻笑道: “衿儿,怎么还伤心呢?师父是哪里惹你不开心了。” 衿儿的瞳孔缓缓聚焦,似乎回过神来,在听到他的话后,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的唇瓣。 忽然伸出小手,用衣袖用力的擦着他的嘴。 “?” 姜河别过脸去,却被她另一只小手不容置疑的扳正,她的眸光认真,一丝不苟的擦着。 虽然她修为有练气后期,但体质依旧很弱,擦着擦着就气喘吁吁,发鬓上都有汗水。 小嘴不住的喘气。 姜河又有些头疼,这些徒弟他越来越看不懂。 难道是之前有血液溅射到脸上了么,导致自己脸上脏了,衿儿这是为我擦脸吗. 姜河捏了捏她嫩滑的脸蛋,问道: “怎么了?” 他本来没打算得到衿儿的回答,却没想到小女孩忽而有些生气的道: “脏” 她莫名的生起气来,腮帮子鼓鼓的,越发用力的擦着。 姜河感觉嘴上都要蜕下一层皮了,但又不忍心制止她。 “吸” 有人又委屈的吸着气。 “呼” 衿儿喘着气,但眼神依旧坚定,似乎是觉得擦的还不够干净。 她用粉嫩的舌尖润了润唇,忽而伸出细嫩的手臂,轻轻环住姜河的脖颈,慢慢的凑上小脸。 淡淡的奶香味袭上鼻尖。 正当姜河满头雾水之时,白旻心忽而重重的跺了一下脚,将他的目光引去。 白旻心红温了。 他从未见过她这般神情,就像喉咙里卡着根刺,明明可以吐出来,却硬憋着不吐。 就连银发都带着淡淡的粉色,眼眸水波流转,直欲溢出。 最关键的是,在眼眸水色中,有一缕赤色浮现。 她极力的瞪大眼睛,怒视姜河。 抿住唇瓣,一声不发的跑回房间里去。 姜河的神智一下子清醒过来。 刚刚旻心,是不是一直在委屈的抽噎. 他似乎听见有人的吸气声,但总以为是衿儿的,或者说注意力都在衿儿身上,从而误会了。 姜河握住衿儿的腰肢,她的腰肢挺的直直的,用力的向前倾着,差一点脸儿都要碰到姜河的脸了。 “乖,衿儿先自己坐一下,我去看看你师姐。” 轻轻一提,小女孩便被姜河放回秋千上。 她默默的拉住姜河的衣服,虽然没说什么话,从她的眼神中,表达出强烈的不满。 姜河停下脚步,耐下心解释道: “师姐身体有问题师父得去看看她。师姐以前对你那么好,衿儿要听话。” 姜河并不打算带着衿儿一起去,他担心旻心又像之前那样撕开他的血肉,这种场面,怕会影响到衿儿。 听到师姐两个字,衿儿纠结的皱起眉毛,似乎很是挣扎。 只是小手没先前那般紧握着,姜河试探的走了一步,她的小手就从衣角处松开,无力的垂落下来。 “那师父就当衿儿同意了.” 等到姜河走了好一会儿,小女孩才怔怔回过神,茫然的小声说着:“不行.” 可眼前的男人,早已丧失了踪影。 朱明域自从局势混乱以后,人群都向着各大繁华之处聚集,可谓地少人密。 这个院子颇大,虽然经过凤苏苏打理,也能看出这个院子很久没有被使用了。 也不知是怎么在郡城找到这么一处宅院。 姜河感慨着,推开房门。 屋内有熏香燃着,淡雅清幽,以前在青木城时常闻到这种熏香。 大抵是凤苏苏从泽州带来的。 这丫头身上怕是有不少宝贝,以前表面上还是受尽凤严的宠爱,自是不会亏待了她,好歹是大晋的公主。 说起大晋,昨夜的事情太密,先前凤严的储物戒,姜河还没来得及清点收获。 “旻心.” 白发少女趴在床上,小脑袋埋入被子里,根本不搭理他的话。 姜河眉头不易察觉的蹙起,心头也有些不忿。 经历了一夜的战斗,甚至还被元夏折磨,到现在身体还疼痛难耐。 结果回来后还被挨个的甩脸色,再加上他根本想不出这段时间,他到底做了什么。 那股不忿也越加难受,梗在胸中,非吐不快。 反倒是凤苏苏,还给了他点正向的反馈。 是自己太过惯纵她们了吗? 可是 过往的罪孽,让他无时无刻不提醒自己,对她们再好一点。 姜河默默叹出一口郁气,坐在床边。 没有责问,如同往常闲聊般的道: “昨天夜里,你猜我见到谁了?这个人你很熟悉哦” 这句话说完后,白旻心的耳朵微动,险些从被子中抬起脸,却还是赌气般的继续趴着。 死丫头。 姜河盯着她挺翘的小屁股,手心发痒,恨不得打她几百个巴掌。 忍住,不能体罚。 “这个人,是你朝思暮想的人哦~看来你不想知道,那就算了吧。” 说完,就佯装着要走。 在他的余光中,白旻心的小手不断纠着被子,自己说的这般明白,她大概是晓得这个人便是元夏了。 元夏昨夜的行为,是不想让他知道身份。 不过她也没让自己保密 姜河觉得现在告诉旻心也无妨,这丫头嘴上不说,只是不想给他不好受,其实心里一直担心着元夏。 有点奇怪,旻心有时候很体贴他,有时候又喜欢闹别扭。 姜河有些怀念,当初那个被他举在空中,欢喜的喊着他的小旻心了。 虽然也有些调皮,可不会闹别扭啊,就算有时候惹他生气,也会主动的道歉. 这便是徒弟长大了吗。 姜河心中五味陈杂,看着她在那里纠结的样子,轻叹一口气。 还是给她一个台阶下吧. 按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拉起来。 白旻心的唇瓣还是紧紧的抿成一条缝,就像有条无形的线缝住一般,让脸颊两侧的梨涡都浮现出来。 纤长的睫毛被泪水濡湿成一股股的,在狭长的眼眸上扑闪着。 她侧着小脸,不想看他,用一只手抹着泪水。 看来她是打定注意不说话了 姜河本来胸中一股子闷气,看到她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也都烟消云散了。 恐怕,就算没有那些罪孽,自己也舍不得惩罚她。 上辈子自己也不是龟男啊. “心中有事情,就说出来,不然师父也不知道。” 姜河帮她擦着泪水,劝解道。 她依旧泪眼朦胧,把自己当成空气。 哪怕好声好气的安慰,她反倒更委屈了,下嘴唇包着上嘴唇,本来凛然的凤眸都快要变成荷包蛋了。 姜河本想慢慢劝解,忽然心头一跳,莫名的烦躁不断溢出。 真是小屁孩. 都这么大年龄了,还跟前世的熊孩子一般。 姜河尽量克制情绪,颇为无奈的道: “苏苏也只比你大个一岁,你瞧人家多听话,把那个女童安排的妥妥当当的,我不在的时候,还照顾衿儿。现在住的地方,也是她安排的。” “呃” 她擦着泪水的手,逐渐的停下动作。 在姜河话语刚落之际,骤然掐住他的脖子。 感谢“书友20190805090345620”打赏的520点币! 感谢“高质量人类”打赏的100点币! 嘿嘿嘿,提前的520礼物是吧! 人物都会成长,心态会慢慢成熟 (本章完) 第132章:师尊,和我一起 小脸上还是委屈巴巴的样子。 下嘴唇包着上嘴唇,哭的和荷包蛋似的眸子流着泪水,积蓄在梨涡之上。 但和她可怜兮兮的表情不符的是,掐住姜河脖颈的双手,用力之甚,青筋外露。 姜河在说出那句话后,就心知大事不妙。 前世他没有父母,也听说过有的父母,时常会用别人家的孩子来教训自己的孩子。 通常孩子听到这话,心里都不会很开心,但也没想到白旻心的反应会如此之大。 “嗬嗬.” 姜河难以说话,在昨夜的伤势之下,肉体乏力,他竟然反抗不了白旻心看似细弱的双臂,憋的脸通红。 他的反抗,似乎激怒了白旻心。 她大口呼着气,就好像她才是那个不能呼吸的人一般。 “吱嘎。” 姜河只觉背部一疼,便被不发一言的白旻心按在床上,将这张崭新的木床压的不堪重负,发出响声。 她又欺身而上,双腿跪在姜河的腰侧,压在身上,凤眸直逼姜河的双眼,半袭银发倾斜在他的耳边和脖边,阵阵发痒。 看上去占据了主导地位,可她的小脸哭的和花猫似的,实在是没有什么威慑力。 大朵泪水落在姜河的脸上,似乎有说不穷的委屈,就是不肯说出来。 她的泪水流进姜河唇瓣,和常人的泪水不同,她的泪水带着些许甘甜,比之琼浆玉液还要可口,让人忍不住回味。 那种发自她身上的清香越加浓烈。 这丫头嘴到底是多硬! 姜河有些明白,应该是先前捏住她的嘴唇,不让她说话。 这丫头就真不说话了。 这蠢丫头竟然因为这点事情和他赌气,自己这是一点也说不得她吗? 到了这种程度还不说话,是真的倔啊 姜河徒劳的按着她的双手,她无动于衷,继续掐着。 不止是师道威严可能会荡然无存,他这个师父,都快被徒弟弑师了! 这种死法太过憋屈了。 姜河急了,脑子急转。 若真这样死了,不止是自己不甘心,就连旻心在事后,恐怕都会因为承受不了杀了他的事情而自杀。 松开拉扯她手臂的双手,揽住她的脖子。 白旻心的力气都用在双手之上,轻而易举的便被姜河拉低身子。 两人的脸拉的极近,姜河能感受到从她口鼻之中的气息,她的气息也很是好闻。 白旻心恍然不觉,依旧死死的掐着。 还是要动用那一招了吗. 姜河的目光从她娇嫩的唇瓣滑过,她先前包着嘴唇,被津液滋润过的唇瓣,似鲜嫩的荔枝肉一般,有种难言的诱惑。 他.竟然有点想尝尝这丫头的嘴是不是有那么硬。 但亲亲脸已经有些越界,更何况亲这里呢 姜河忍着悸动,继续压低她的身体,但这时候已经很难再压低。 她似乎以为姜河在反抗,开始抵触起他的动作。 无奈之下,姜河只得费力的稍微抬起脖颈,以一种滑稽的方式勉强亲了下她的小脸。 “唔” 这丫头向来很敏感很怕羞,顿时上身一软,软踏踏的搭在他的身上。 柔软的小馒头压在他的胸膛之上,让姜河的心脏不断跳着。 他也能感受到小馒头后面的心脏,也在跳动着。 姜河本以为白旻心会恢复正常,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她的双手,只是略微的松了一些力气,却还保持着掐他的动作。 所幸,不似先前那般用力,掐着他说不了话。 “刚刚确实是师父不对” 姜河喘了口气,安抚道: “我知道你昨夜担心我,把她们送到这里后,就急匆匆的回去找我了,无暇顾及这些事情。” 他也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心知肚明,白旻心是因为担心所以会去找他。 根本没空处理其他事情,而自己一时脑热,却用这件事情来教训她 “.” 白旻心的眼神愈加委屈,她恍惚了一下,那缕赤色似鱼儿一般,钻回满是水泽的眼眸深处。 本来满心欢喜着等师尊夸自己,却没想到还被师尊说说自己不如苏苏! 这个院子明明是自己找的,师尊却说是苏苏找的。 还有 自从衿儿回来以后,师尊就变了 以前还会抱着睡,给自己暖脚呢,结果现在连个拥抱都是奢求,除非自己控制不住了,才会施舍般的亲一下。 “旻心,现在怎么样了?你怎么会因为这种小事就生气了?” 小事? 白旻心恨恨的磨牙,对她而言,这从来就不是小事。 必须给师尊一点教训! 而且,好久没离师尊这么近了。 看着师尊在自己手上挣扎的样子,不知为何,会觉得很满足。 或许是因为,以前的梦想便是师尊在自己的脚下求饶吧 她有些愧疚的看着姜河脖颈的红印,这些都是她刚刚掐的。 可是 面对险些脸挨着脸的师尊,白旻心悄悄又在手上施加了点力道。 姜河困惑的看向她,她别过小脸,躲避他的目光。 只留下一张清冷的侧脸,眉目间透着刺骨的寒意。 不再是先前委屈巴巴的样子,脸上漠然而无表情。 只是她瞳孔那点赤色早没了,这丫头可能还不知道,当她瞳孔有赤色时,才会失去控制吧。 不过,旻心要是脸上没有那些幼稚的神情,看上去还挺像模像样的. 姜河先是有些好笑,这丫头也太喜欢装模作样了。 随即看到她那张清冷绝美的侧脸,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要不再亲一下? 他亲过羞涩的旻心,也亲过发怒的旻心。 但还未亲过这般漠然的旻心。 没有表情的她,就像当时在青木城时破境一般,百兽臣服,随手便有万千剑丝缭绕。 威严而强大。 姜河叹息道:“只能委屈委屈师父了,你这丫头,脸上哭的一团糟的.” 他忍着心动,轻轻亲了下丫头高冷到不可侵犯的小脸,上面还有着些冰凉的泪水。 白旻心的小脸,悄然泛起一丝红润,非但没松开手,反倒用了点力。 不过也没起初那副要人命的架势了。 “师父这可都是为了旻心,旻心可不要瞎想.” 姜河没忍住,顺着她甘甜的泪痕,再吻了一下。 只差一点,便能亲到那朵小喇叭花。 瞎想? 瞎想什么? 白旻心的小脑瓜子飘过淡淡的疑惑,师父亲徒弟,难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以前师尊每天早上都会亲亲的,可是衿儿回来后,师尊就忘了. 每天早上都很期待的等着,可 每次结果都让她失望。 而现在. 师尊从未这样亲自己,以前的亲亲,就如同形式化一般的没有感情。 姜河见她没回应,环住她的腰肢,将她的身体往上了提一下。 她的手还装模作样的掐着,有些紧张着抿着唇,瞬间打破了那高冷漠然的气质。 不过,坦白而言,她高冷的样子确实很漂亮,但姜河还是更喜欢她天真的样子。 一看到她漠然神态,姜河似乎看到了原文中那个杀人不眨眼,肆意虐杀的魔尊,没有欢喜的笑颜,只有日复一日的杀戮。 姜河舔了舔唇瓣,一丝甘甜沁入舌尖,这是她脸上的泪水味道。 旻心身上的每一处地方,似乎都格外诱人,毕竟是真龙,掉落下来的一根发丝,都称得上天材地宝。 “旻心?” 姜河试探的唤了一声,若还是不搭理他,那可怪不得自己了 自己也没什么坏心思,只是想吃吃旻心的泪水罢了。 白旻心认真的掐着他的脖子,似乎没听见他的话一般。 被姜河往上提了下后,她有些不适的调整姿势。 原先是跪在师尊身旁两侧,双手掐着他的脖颈,支撑身体。 可自从贴到师尊身上,上身又往前倾了后,她的屁股就被迫翘起来,很是尴尬。 在师尊面前翘屁股,太丢脸了! 师尊一定会很讨厌,谁会喜欢屁股这种地方呢? 她一边调整着姿势,一边默不作声。 哼,不是伱让我不说话吗? 而且说了话后,师尊就知道自己没事,她也没理由继续对师尊撒娇。 师尊,一定又要去找衿儿了。 白旻心默默想着,只是怎么调整姿势都很变扭,干脆直接趴在他的身上。 师尊的身上很暖,有处地方特别暖,甚至很烫。 可恶。 要不是还要掐着师父的脖子,她早将它拿走。 姜河眼珠子都要绿了,这哪里是只靠亲能解决的事情。 他有着玄黄珠的buff,欲望尤其的强盛。 特别这个身体在这个世界上,还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雏男。 若不是不想伤害徒弟,加上他还有着一定的意志力。 根本忍不住。 若是凤苏苏,他心下不会有半点犹豫。 但这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徒弟. 或许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问题。 毕竟动辄活个几百年的,差个几百岁都无所谓。 可姜河心中还是有浓重的负罪之感,况且,自己还对不起她。 怎么能做这种事情,仗着旻心对自己的敬爱,就欺负于她呢. “好了,别闹了,师父知道你恢复正常了,快起来,等下还要去见青阳仙宗的乔乔。” 姜河恼怒的瞪了白旻心一眼,她听到这话后,小嘴下意识的张开,显得很惊讶。 两人几乎脸贴着脸,姜河清楚的看见她的瞳孔放大了一瞬,以及软弹的粉嫩小舌头。 他也是无奈,在这种状态下,就下意识的注意这个地方。 白旻心小脸一阵烧红,怎么会,怎么会被师尊发现了? 她明明演的很像的啊。 不行 她回过神来,师尊一定是在诈她! 真当她看不出来吗? 当初师尊是和自己一起见乔乔的,那时候和乔乔约定的时间是中午。 而现在还在清晨,怎么会等下就去见乔乔呢? 这明显是在骗自己! 若真信了他的鬼话,那自己才会真的被看出了是装的。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允许! 白旻心一想到那个场面,就尴尬到想钻到师尊身体里面躲着。 她不屑的加大手中的力度,只是她舍不得伤到姜河,没有真掐。 反倒是像用力的抚摸一般,她有些好奇的摸着姜河的喉结。 记得 之前失忆的时候,她不知道怎么想的。 还舔过师尊脖子,那时候含住他的喉结,师尊的身体都会抖一下呢,这是师尊的命门吗? 她若有所思。 好烦,师尊的法宝怎么会跳? 白旻心烦躁的将身体往上再挪动了一点,用双腿将它夹住。 这下它就不会在小腹上乱跳了! 只是好烫,烫的那里有些难受,烫的身子好软 她忽然发现,代表龙族真血的金色血液,加速流动,给身体带来阵阵的愉悦之感。 白旻心并不怎么懂这是为什么,但在娘亲留下来的传承里,这说明了这种状态是为了双修,能够修行云雨决了。 双修,是和师尊一起修炼吗? 白旻心吐气如兰,眼眸水色欲滴,下意识的用身体厮磨着姜河。 几乎差一点,姜河的心理防线就要崩溃。 姜河轻咬舌尖,修为的增加,让他的控制力远比之前强大。 这死丫头 已经铁了心“折磨”自己。 靠蛮力又无法制服她,说不定还会激怒她。 让自己直接躺板板,为了这点事情,就用出昨晚血战都没用的底牌,也太过随意了。 真是死丫头! 姜河忽而捏住她的耳垂,轻轻揉着。 “嗯~” 猝不及防下,白旻心浅哼一声,身子又软了下来,小脸直接贴在姜河脸上,她迷蒙着眸子,下意识的低声喊着: “师尊.” 随即死死咬住嘴唇,神情懊恼。 “?” 姜河的手一僵,以前又不是没捏过,她纵然有反应也没这么大反应啊。 现在,好像是春季了。 龙族的繁衍时期. 好在她没有继续磨着了,一直磨下去实在受不了。 徒弟难受总好过自己难受,他可是会兽性大发的。 想到这里,姜河狠下心来,继续揉着。 她的呼吸越发急促,却死死咬住唇瓣。 直到娇躯一颤,松开掐住姜河脖颈的手,紧紧的贴在他身上,咬住他的肩膀。 整个房间都弥漫满了淡淡的花香。 这种莫名的花香,让他的血液都加快运作。 姜河歉意的收回手,目光呆滞的看向天花板。 他忽然想起了前世,帮没绝育的宠物猫解决发情。 不过,他没想到白旻心的体质这般敏感。 不能伤害到徒弟的自尊心. 姜河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摸着咬着他的肩膀,娇躯还在颤抖的少女银发: “嗯看来是师父误会了。旻心,现在神智清醒了吧?” 等下,得去找凤苏苏了 “师尊,和我双修。” 少女忽然松开牙齿,低低的道,语气不容置疑。 她的眼眸深处,第二次燃起金色的火焰。 提前发今天的一章,虽然没写什么,但内容有些敏感,被申鹤了也来得及改。 (本章完) 第133章:也不是不行 “什么.什么意思?” 姜河心中的旖旎遐想在她的这句话中烟消云散,正是因为这句话看上去暧昧异常,才让姜河这般惊讶。 这会是白旻心说的话吗? 她以不可抗拒的姿态按住姜河的手腕,炯炯的金火在瞳孔中跃动着。 白旻心一字一句,语气坚定地说: “我要你和我双修。” 柔弱的少女反倒把他这个彪形大汉按在床上,真是倒反天罡了。 姜河知道无谓的挣扎只是徒劳,他苦笑着说: “旻心,师父,是不能和徒弟双修的” 他大概明白,白旻心的瞳孔颜色,就和奥特曼的皮肤颜色似的。 不同的颜色,预示着不同的状态。 当瞳孔是红色时,便会失去自我控制,龙族血脉觉醒,体质大幅度增强,嗜血好杀。 而瞳孔是金色时,她虽保持理智,但态度冷淡而威严。秉承上古真龙的意志,斗法能力提升,对传承中的法术剑术等信手拈来。 她很容易便能进入这两种状态,并且随意切换。 白旻心能轻松进入并自如切换这两种状态,这或许是她在原著中几乎成为同阶无敌存在的原因。 没有任何短板,即便是在同等修为的主角们面前,她的战斗力也往往更胜一筹。 就连死亡,也称得上是剧情杀。 在化神大能的致命一击下,她身受重伤,奄奄一息。而后又遭遇了持有玄黄珠的林赤,最终自爆身亡,化作漫天血雾。 从自爆中幸存下来的林赤,哪怕只是炼化这些血雾,也奠定了他的大道之基,从此拥有了和另外两大主角争锋的资本。 她微微眯起狭长眼眸,轻轻挑起姜河的下巴: “不行。” 既然反抗不了 姜河莫名叹了口气,轻轻闭上眼睛。 “.” 房间内忽然沉默下来,白旻心淡淡道: “告诉我,怎么双修。” 传承中,只是说了在交配之时,运行功法即可。 可是怎么交配。 啊,自己这是在干什么,怎么这样欺负师尊。 她按住姜河双腕的手颤抖,脑海中忽然飘过这个念头。 金色火焰跃动几番,这种念头立刻被压到心底。 白旻心坐在姜河胸膛之上,伏低脑袋,纤长的五指从他的脖颈上划过,冷冷道: “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声音很清冷,气质也很凌厉。 只是先前哭的红肿的眼眶和纵横的泪痕,姜河实在是怕不起来,反而有些想笑。 呼. 自家徒弟,发情怎么是这般模样。 可惜这丫头什么都不懂 不不,幸好这丫头什么都不懂。 这死丫头,把师父当成什么东西了。 姜河叹息一声。 旻心不懂这些,但他这个当师傅,必须得懂。 “好,师父带你双修。不过你要听我的话。” 姜河还担心她不会听自己的话,可没想到这丫头立马便点头。 看来,这丫头是发自心底的认为,自己不会伤害她。 故而在这种状态下,也会对他言计听从。 这样的信任自己,他又怎能能辜负她呢。 “起来。” 姜河抓住她的手腕,她眉毛蹙起,似乎很讨厌他这种命令的语气,但也听话的从他身上爬起来。 滴滴液体落下,打湿了他的胸膛,散发淡淡的花香。 这丫头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反而皱着眉毛,用手指沾了点那液体。 液体晶莹粘稠,如丝如缕,缠绕在她葱白的指尖。 她歪着头困惑地打量着,似乎不明白这是什么玩意。 不是啊. 姜河现在才注意到自己湿透的胸膛,怎么会这么多? 听说龙族寿命悠长,子嗣极其稀少,为了延续族群。 每逢春季,都会动辄直接交配一个季节。 当然,这只是这个世界低层修士的茶余闲谈,当不得真。 但也从侧面反应出,龙族的交配能力,让这个世界的修士都瞠目结舌。 怪不得. 分明已经好了一次,她的理智反倒是更不清楚了,甚至瞳孔都化作金色。 胸口湿漉漉的,不过既然是旻心的,姜河倒也没觉得有多恶心。 就是那花香太过馥郁,让人意乱神迷。 姜河坐在床边,舒展筋骨,一直被这死丫头压着,腰身都有些酸痛。 和这靡靡的氛围不同的是,白旻心的表情清冷,颇具威严。 她没有像凤苏苏那样,仰着小脸用鼻孔看人,表示自己的高傲。 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就有天然的傲气,看向姜河的目光,仿若看一只虫子一般。 就好像.上位种族在看下位种族。 若是说赤色状态下是魔尊白旻心,那金色状态下便是真龙白旻心。 这一族位于这方世界,高高在上太久了。 哪怕是白旻心,在这种状态下,都会瞧不起他这个师尊。 就算是知道这丫头不是出于主观意愿,而是被骨子里的血脉影响,姜河胸口还是一闷。 真是逆徒 “过来。” 姜河没好气的拉住她的皓腕,轻轻一拉,她却无动于衷。 还未等姜河说什么,她反手拉住他的手腕。 将姜河带入她的怀中,只是她的身材,比之姜河矮小的多。 只能抱着他的腰肢,两只小手略显痴迷的抚摸着他的身体,情不自禁的舔了下唇瓣。 她的目光有藏不住的喜爱,就像打量最喜欢的玩具一般。 姜河心头一震,这目光他似乎曾经看过。 自从四年的昏迷中醒来后,失忆的小旻心,偶尔便用这种目光看着他。 只是,那么小只的白旻心,他也没过多在意。只当是久别重逢,控制不住情绪罢了。 那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导致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嗯现在,可以双修了吧。” 她的声音不复之前的清冷,带着些柔媚。 虽然她未曾了解过这方面的事情,但在身体的本能下,两条纤细笔直的腿儿,慢慢靠近他的身体磨蹭着。 不时吐出的气息,化作淡淡的汽雾,从娇嫩的唇瓣中溢出。 “双修.是这样双修的。” 姜河将她抱起,坐在床上。她眼眸似水,那丝火焰愈发旺盛。他强忍着不去看那张充满诱惑力的小脸,自背后抱着她,让她的小脸对着窗外。 现在,光是揉耳垂不可能解决的了她的需求的。 姜河抓住她的一只小手,在她耳边低语: “双修,伱只需要.” 他自然不可能,真的和徒弟双修。 暂不提还过不了心底的那一关,白旻心现在的状态也绝非正常,这些举动,也非她所愿。 还是让旻心自己解决吧。 等她清醒过来后,好好的找一个老妈子教教她。 这倒是他身为师父的过错了,没有好好教育徒弟。 “是这样吗?” 白旻心不疑有他,轻轻将小手探进。 稍一触及,她如同被电击般剧烈颤动了下,红润小嘴不住低吟。 姜河能感到衣裳又湿了,这丫头 体质怎么有点奇怪. “.嗯,姜河,帮我。” 她转过头看向姜河,银发被汗水浸透,贴在白皙的额头上。 眼眸湿漉漉的,吐气如兰道。 “双修,是不能让别人帮的。” 姜河义正言辞的回绝,她失望的低下了眸子。 不知过了多久,白发少女香汗淋漓,眼神迷离。 那点金光早已散去。 另一只湿漉漉的小手死死扣住姜河的手,不住的低声呢喃: “师尊.师尊姜河” 姜河有些头疼,这丫头是水做的吗? 这都不知道丢了多少次了,若真是传闻中动辄交配一季节,这还有完没完了。 “姜河!旻心!” 凤苏苏轻声唤着。 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回到自己房间后,根本耐不下心修行。 一旦修行,脑子中全是.姜河宠溺的神态。 简单修行了会后,终于耐不下心想出门。 可诺大的一个院子,竟然只有衿儿一个人秋千上静静的坐着,安静的有些诡异。 而姜河和白旻心都不知所踪。 院中还弥漫着馥郁的花香,这花香.一看就是姜河的手笔! 这个淫贼,不知从哪里买来的香料。 闻起来确实很好闻,但是会让人脸红心跳,情不自禁的想.磨腿。 凤苏苏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她知道,这个香料有催情的作用! 他是买来干什么的不会是想对旻心出手吧。 一想到这,她就迫不及待的去问衿儿。 可这个小女孩根本不搭理他,只是.用一种黯淡的眼神死死盯着白旻心的房间。 果然 刚来到白旻心的房间,她就察觉到这个房间设置了屏音法阵。 好家伙,姜河是在这里点满了一屋子的熏香吗? 不过说来也怪,这股花香,不管是浓是淡,都异常好闻。 凤苏苏面色潮红,强自清醒过来。 继续敲着着房门: “姜河,你在干什么?” 她的语气恼怒,气到眉毛都快要横起来。 这姜河果然是一个人渣。 怎么能,怎么能对徒弟出手呢? 实在不行,她也能像以前那样.帮他。 凤苏苏的心中空空落落,她不断给自己打气: 我是为了旻心,不被欺负!只是这样罢了! 姜河吓的一激灵,这一幕太过靡靡了。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凤苏苏解释。 说这是旻心逼着他的?恰巧自己又受伤,反抗不了? 姜河匆忙将外袍盖在白旻心的身上,少女的眼眸似闭非闭,长且翘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脸颊红润。 唇瓣无意识的开合着,吐着热气。 就好像睡着了一般,只是姜河能察觉到,她的手还在不断的动作着。 在听到凤苏苏的声音后,动作更激动了些。 不过应当是看不出来吧。 姜河将阵法打开,轻咳一声: “苏苏,你进来吧。” “好你个姜河!” 凤苏苏插着蛮腰,气愤的道。 在看到好像睡着的白旻心时,她的神情一愣,慌忙捂住小嘴,小声的说着: “啊?旻心睡着了.” 原来是自己误会了吗.这隔音法阵也不是为了欺负旻心,只是为了不打扰到她休息。 “嘘,她睡着了。” 姜河能察觉道,白旻心握着自己的那只手轻轻的动了下,似乎是在表达不满。 不过凤苏苏就在脸前,让她的呼吸都粗重了些。 “嗯~”一声娇媚的轻吟响起。 凤苏苏和白旻心的小脸同时一红,姜河连忙将衣袍上拉,遮住她不好意思的小脸。 这丫头刚刚,动作有点大了。 凤苏苏迟疑着,压低声音: “旻心.不会是在做春梦吧?还有.旻心都这么大了,你怎么能这样抱着她睡呢?” 她厌恶的皱起琼鼻,一副瞧不起的样子: “哼,以前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亲徒弟的脸,现在还抱着她.” 虽然他自己不动声色的解决了一次,但还是浑身难耐。 凤苏苏的到来,倒也为他分散了一点注意力。 姜河神情无奈,轻抚着白旻心微微战栗的脊背: “这丫头我之前昏迷了四年,所以很缠着我。我总不好推开她吧” “.” 凤苏苏出奇的没有反驳。 是啊,的确是旻心缠着他。 什么时候旻心也能这么缠着自己就好了,她颇有些羡慕的看着姜河抱着白旻心。 忽而,神色诧异道: “姜河,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老脸涨红,眼眶血丝密布。 姜河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到底忍什么?旻心那么喜欢你,就算真的做了,又能如何? 可. 自己是她的师父,身上的罪孽,足以让白旻心杀自己成千上百次了。 况且,旻心前途光明,唯一的宿敌林赤也已经死了,玄黄珠在自己手上,她又提前得到了真龙传承,日后恐怕能登顶这方世界大道。 而现在的白旻心,天真懵懂,不懂情爱,只是种族的繁衍欲望驱动着她。 自己真的要走出这一步吗? 姜河摇摆的意志逐渐坚定。 在对徒弟的感情越来越深后,她们虽然愈加影响自己,可姜河的自制能力也不断提高。 也幸好炼化了玄黄珠,不会被它操纵,从而发生以前的那一幕了 “苏苏.” 从窗户透入的阳光,仿佛给她的金发再镀上一层金边。 她轻轻捋了下头发,困惑的看向姜河。 姜河低头,微微掀起盖住白旻心的衣袍。 她的眼神迷离,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姜河忍不住再从她晶莹的唇瓣上掠过,嘴角还挂着一丝龙涎。 “呼。” 姜河吐出一口气,将衣袍盖的严严实实。 “姜河,你喊我干嘛啊?” 在误会解除后,凤苏苏也羞涩的低下眸子。 她之前竟然想着要是帮帮姜河处理也无所谓。 谁要帮他啊! “过来,我想” 姜河心跳也不由加快,毕竟白旻心还在他怀中。 也怪不得旻心之前特别激动,确实,有些刺激。 “啊” 凤苏苏盯着脚尖,耳垂红润,她似乎明白姜河的意思了。 感谢“书友20240314731-bd”打赏的100阅币! 最近的剧情我感觉写的怪怪的,写的有些偏了。 明天回归主线了。 (本章完) 第134章:衿儿,也想 可是,可是她不会这么轻易的屈服的! 凤苏苏的睫毛颤动,她盯着自己不断磨蹭地面的脚尖,吞吞吐吐道: “不,不行!” “你不要痴心妄想了!你以为我还像当初那么傻吗?用腿.用腿给你。” 她的语气激烈,让姜河都呆了呆。 姜河细心地观察着她的神情,见她的小手盘缠到一起,脸颊血色欲滴,稍微一想,便也想明白这丫头在想什么了。 若是说来,他方才脑海中确实掠过这个想法。 趁着白旻心意乱神迷,来个三修。 但白旻心可不是真的睡着了,她意识再混沌,也能察觉到抱着她的姜河在做什么。 先前他称呼凤苏苏为苏苏,都惹得旻心闷闷不乐了。 再让她亲眼看见,自己和凤苏苏如此“亲密”,恐怕当场就要爆发了。 直觉告诉他,还是不让旻心发现他和凤苏苏有不为人知的亲密关系为好。 “若是.若是伱真的要逼我,我也没什么办法就是了” 凤苏苏微微抬起眼帘,见姜河沉默,咬着嘴唇,小声道, “反正.我也没有了任何依靠了,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你把我抓来不就是为了发泄你的兽欲,不就是为了当你的奴隶吗?折磨蹂躏我.” 姜河见她越说越离谱,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顿了一下,他解释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 凤苏苏充耳不闻,自顾自的挪动脚步到他面前。 手指捏起裙摆,轻轻一掀。 嫌弃的别过脸去: “你莫要装了,恶心!下流!体修!我.我还会怕你不成?” 白腻的腿儿并的紧紧的,她不小心掀过头,露出绣着憨态可掬的小熊内裤。 连忙红着小脸按下,迟疑了下,又轻轻松开并紧的双腿。 原来,这个世界也有前世那种内裤啊 姜河沉默了一会,撇开视线: “我的意思是,我想让你帮我教育一下旻心。” 这苏苏. 怎么还会自己送上门的,他心底确实有那种想法,可也只是想法而已,什么都没说啊。 她莫名其妙的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凤苏苏经历过这个世界系统性的教育,让她来教旻心男女之事,也省的另找人了。 可这丫头 姜河忽然不想让凤苏苏教旻心了,这丫头让他难以放心啊。 “啊?” 她嫌弃的表情僵硬在脸上,就连捏着裙摆的手,也停在半空之中。 “你我.我教旻心能教什么?” 她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像是想证明什么似的。 向姜河靠近几步,将裙底的风光,毫无保留的展现在姜河眼前: “真是搞笑,旻心睡着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何必找如此拙劣的借口?明明,我都被你囚禁了,还想欺骗我吗?” 什么时候从抓她,又变成囚禁她了啊。 姜河怀疑凤苏苏有被害妄想症,不过她的腿确实很好看。 虽然白的有些病态,但胜在笔直修长,细致白腻,带着恰到好处的肉感。 而旻心的腿也很好看,但是比之凤苏苏,就显得有些瘦了. “唔~师尊。” 白旻心含糊不清的声音从怀中传出,她咬着衣裳,扬起潮红的小脸。 湿漉漉的眼眸还有些不清醒,迷迷糊糊的笑着: “别走,还想和师尊双修.” 她似乎被凤苏苏的声音打扰到,还以为姜河要走。 说罢,又迷蒙着眸子,斜斜靠在他肩头。 抽搐的娇躯香汗淋漓,紧紧贴着他。 这是把师父当成配菜了吗. “呀?” 白旻心的话清楚的传入凤苏苏的耳中,她不可置信的道: “双修!?师父和徒弟双修?” “嘘!” 姜河将食指贴到唇边,无可奈何道: “你看这是在双修吗?旻心,已经到了那个年龄了,不懂这方面的事情,所以才想请教下苏苏啊。” 原来原来真是她误会了。 凤苏苏刷的一下,将裙子压下。 小步退后几步,装作若无其事道: “哼,刚刚,刚刚只是在试探你,你可别误会了!我凤苏苏没这么容易屈服的!” 说完,她又是用狐疑的眼神,仔细打量了一番。 “难道旻心,被你抱着会做春梦吗?嗯.旻心确实到这个年龄了呢。” 她托着下巴,用一种长辈的语气说着。 随后又是想起了什么,小脸纠结的皱在一起,恨铁不成钢道: “旻心,怎么能对你这个臭男人有反应呢。而且而且还是她的师父。” 凤苏苏的语气,怎么有点怪啊。 有一丝,淡淡的酸味? 在原文中,凤苏苏的姐姐凤仪,确实有百合的倾向。 但他看凤苏苏不像啊。 希望只是自己的错觉吧。 姜河瞥了她一眼,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表情。 放下心来: “那以后旻心就交给你了。” “交给我” 凤苏苏的小脸莫名其妙的一红,怎么怎么好像自己是师娘一样。 她凭什么帮姜河教导徒弟啊! 而且旻心都比自己高. 她嘟囔道: “好吧,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教导下你的徒弟咯。” 她的脸红,更让姜河有些担心。 以后得盯死凤苏苏了,不能让她把徒弟带歪了。 白旻心似乎也累到了,发梢湿润的贴在额头上,双眸紧闭。 姜河将她的发丝拨正。 倒也辛苦这丫头了 不知何时,她沉沉的睡去。 他腿上湿淋淋的一片,这丫头怕不是先天水圣体。 看似娇小的身体,怎么会有这么多水。 不过 真龙善水,好似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姜河凝聚灵力,将这些水分不易察觉的蒸发。 好香 在水分蒸发的一瞬间,极其浓郁的花香爆发开来。 姜河暗感大事不妙,及时屏住呼吸。 然而凤苏苏却猝不及防,颤颤巍巍的再次拉起裙摆,将小熊内裤完全展露出来,欲拒还迎道: “姜姜河,你不准,不准对我做什么!我可是.你徒弟的二师父!” “行了.” 姜河运转玄黄珠,将这些弥漫的花香炼化,将白旻心放到床上。 她犹如梦呓般道:“师尊.” 姜河愣了愣,应道:“诶?” “那里很脏的” 她抱着床上的被子,不断磨蹭着,狭长的眼眸闭的紧紧的。 看来是在做梦 坏了,她在梦什么。 “咦惹~” 凤苏苏恍惚了一下,不动声色的将裙子放下,听到这句话后捂着嘴,眸光惊骇: “姜河,你还做了什么?” “她是做梦呢,蠢货!” 姜河没好气的道,心中却有浓浓忧虑。 先前,只是有龙珠练就的玄黄珠的他,尚且很难克制自己。 更何况白旻心自己就是条真龙呢? 原文中的白旻心,无时无刻不处于瞳孔赤色的状态,仿若一个杀戮机器,对世界情爱丝毫不在乎。 神智不健全了,自然没有这些烦恼。 而现在的她,一直在多个状态中挣扎。 或许,旻心并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开朗。 内心也一直在遭受折磨。 谁会愿意把自己的丑态,毫无保留的展现在在意的人眼中呢? 更何况时有的血腥杀戮,也让她不断质疑自己吧。 从香艳的场面脱离出来后,那些腌臜的念头也随之飘散。 “你陪一下旻心吧,就在这里修炼。” 姜河吩咐着,时候也不早了,该去见乔乔了。 “好吧,不过,怎么感觉旻心有点怪啊她这样子,就和,就和发情了一般.” 姜和听到后面凤苏苏的吐槽,神色古怪。 在某种程度上,她说的倒也没错。 毕竟旻心可不是人族,一是到了这个年龄,二是季节又是春季,龙族的繁衍时期。 之前失忆四年,这四年和他朝夕为伴。 这四年又是她逐渐发育的时期,那方面的意识开始觉醒。 在自己醒来后,就一直被他无意撩拨了很久,直到今日,全都爆发了出来。 院中,清风徐来。 没有了房间里甜到发腻的气息,姜河如获新生般大口呼着新鲜的空气。 “衿儿,着急了吗?” 姜河对着衿儿打着招呼,在看到小女孩时,神情一愣。 日头高悬,院中的秋千恰好被老树的树荫遮蔽,婆娑的树荫落在小女孩的脸上。 她漆黑的瞳孔,没有焦距的望着空气。 有炽烈的阳光穿过老树枝叶,直直的照射在她眼眸之上,她也似乎感受不到刺眼,但润泽的瞳孔仿佛被晒的干涸,呆滞的凝固住。 乖乖的坐在秋千,姿势没有一点变化。 就好像姜河这段时间并没有离开,只是一回首的功夫般。 可这哪里是一回首啊,半个上午都过去了。 衿儿就这样坐着吗. 她会不会感到无聊,在这段时间,她的小脑瓜子又在想着什么事情呢。 解除了隔音法阵后,里面在嬉笑打闹,而她却一个人孤独的坐在这里。 姜河长长吐出一口气,走到她身后,轻轻推着她的背部,让秋千带着她荡着。 “怎么不理师父了?师父是帮你师姐治病去了。” 她还是默不作声,看来,衿儿这是不开心了 什么时候他这两个徒弟能真正的长大成熟啊,动不动就不开心的。 姜河颇有些无奈,却又忽然想起了元夏。 元夏是长大了,可是.她和自己之间,似乎有一道壁垒。 在知道自己的位置后,也没有找他重聚. 他能够理解元夏,毕竟,那么大一个善法殿摆在那里等着她继承,谁会傻傻的找一个四处流浪的师父啊。 她也是有自己的追求和求道之心,也有属于自己的交际圈,未来,也会有自己的徒弟亦或者道侣为伴。 若是这样,他处于某种贪心,倒是想旻心和衿儿,能一直这样依赖着他。 可惜,世事往往不如人愿。 不知旻心和衿儿,长大以后又是什么模样和性格。 姜河叹息一声,将衿儿抱在怀中。 她瞳孔忽而动了下,小手抓住姜河衣裳,微微抿着唇瓣看着他。 这丫头,面冷心热。 内心也很敏感,她这是以为,自己是因为她耍小脾气才叹息的, 那点小脾气顿时不敢再有了,连忙来讨好他。 对于这个孩子而言,这种小动作,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姜河唇角流出一丝笑意: “师父叹息,是因为其他事情,不是因为衿儿不理我,才叹息的。” 不过 衿儿是不是太过敏感了,就像是被多次抛弃的小狗一般,唯恐主人再次抛弃她。 姜河用手挡住照射在她小脸上的阳光,她的唇瓣微微颤动,似乎是想说着什么。 他没有催促,静静的看着她,过了足足几息,衿儿才小声道: “衿儿.” “嗯。”姜河另一只手捏着她软弹温暖的小手,鼓励的看向她。 女孩琼鼻上冒出一颗晶莹的汗珠,小胸脯起伏了下,才软糯道: “也想.一起玩和师尊.” 话音末尾,微微颤动,带着小心翼翼的哭腔。 姜河愕然,将她脸上的汗珠擦去,解释道: “师父和她们,不是在玩啊。” 这要怎么对衿儿说? 姜河陷入前所未有的纠结,大脑转的比当初处理何二的万魂幡还要快。 正当他准备解释时,小女孩又轻轻道: “师尊,喜欢骗衿儿。” 她说的很认真,说的也很快,就像早有预案一样。 再不会说话的人,反复背诵一句话也能流利的说出口。 更何况这句话在衿儿的心中,可能已经默默念了四年。 我,可真是失败. 姜河胸口一疼,强自装作若无其事的微笑。 什么解释,在她的这一句话下都似乎毫无意义了。 不止是今天这件事情的解释,还有青木城时的自我解释 “但衿儿相信师尊。” 她的小手轻轻拉住姜河的大拇指,漆黑瞳孔直直盯着姜河,远比先前还要认真。 “衿儿.” 姜河一时都不敢直视她的视线,这句话,似曾相识。 他没想到又一次的听到这句话。 眼眶隐隐有些湿润,喉咙被硬生生的堵住一般,纵有千言万语。 也难以说出来,唯有紧紧的搂住温暖的小身体,呼吸着那股淡淡的奶香味。 良久,姜河低声道: “等下,我要去找乔乔,衿儿你想去吗?” 他本想独自一人前往,不想让衿儿再次见到乔乔,让她回忆起在青阳仙宗中被折磨的那段时间。 但此刻改变了注意,他需要考虑到衿儿的想法。 而不能自作主张的做出他以为是对的事情。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将小脸贴到姜河身上,鼻尖微动,似乎在嗅着什么味道。 姜河摸着她的小脑袋,眺望着远方,元夏昨天便是朝着那个方向走的。 她在知道这件事后,应该开始着手对付青阳仙宗这行人了。 他的思维渐渐蔓延,开始思考等下怎么处理乔乔。 没有察觉到怀中的小女孩,神情渐渐冷了下来。 师尊,还是骗了我。 感谢书友“再战百世轮回”打赏的666点币。 (本章完) 第135章:衿儿的千层套路 乔乔 这个名字并没有在原文中出现。 姜河有些头疼,他对这乔乔一无所知,就这样草草出手,容易后患无穷。 不过,青阳仙宗在朱明域的弟子,在原文中倒是占据了不少篇幅。 青阳仙宗的诛魔殿,有弟子在朱明域历练。 这队弟子为首的人,是青阳仙宗陈家的嫡系,名叫陈舸,是林赤今后对手之一。 林赤曾与这队弟子结怨,然而他的性格从来是睚眦必报,恩仇不隔夜。 果断出手,逐个击杀。 这些弟子连真灵都来不及逃出,便被林赤用玄黄珠炼化,哪怕青阳仙宗有至宝长命灯,也救不了这些真灵殒殁的弟子。 唯有陈舸逃过一劫,幸免于难。 这群弟子非富即贵,或者说,青阳仙宗的每个弟子都有非凡背景。 事后自然是一段经典剧情:打了小的来了大的。 这些弟子背后的人,什么陈家,李家,乔家挨个的找主角报复。 其中的乔家,名字中便有一个乔。 但姜河并不知道,乔乔使用的是否是假名,以及她和乔家是否有关系 若是这个乔家,其族内的金丹真人有三位,实力非凡。 其中的乔家家主,更是有金丹圆满之境。 是一个很棘手的对手。 “衿儿,你还想去青阳域吗?” 姜河捏着她的小手问道。 他内心还是想去青阳域,这里相对于其他地方,安宁不少。 妖族肆虐的白藏域,魔教林立的朱明域,天灾连绵的玄英域。 比起其他三域,青阳域就如同世外净土一般。 百年之后,烽火才波及到青阳域。 他只想在这百年之内,好好的将三个徒弟抚养长大。 然后抱着她们大腿。 原文中的三个魔尊,能够聚在一起,这天底下怕是没人是她们的对手了。 小女孩默不作声,姜河低头看向她精致可爱的小脸。 和她暖暖的身体不符的是,她的脸上就像结了一层寒霜,眼神深邃,黑润的瞳孔看不到一点光亮。 有点可怕? “没事,如果不想去那就不去。” 姜河脸上露出一抹讪笑,心中有些后悔。 若是要说,也得过一阵子再说这件事情。 衿儿刚从青阳仙宗出来,现在又提起青阳域。 大抵是触景伤情了。 她轻轻抖动了下睫毛,那层寒霜在不经意间,便悄然化去。茫然的瞪大眼睛,小脑袋稍微一歪,似乎很困惑。 “你没听见吗?” 姜河稍感困惑,倒不是他自夸,平日里衿儿的眼神就像是钉在他身上一般,不会放过他任何细微的动作。 譬如之前只是随意的叹了口气,都被这孩子记到心底。 她这是在想什么. 现在连近在咫尺的话都没听清。 姜河愈发好奇,她每天呆坐着,脑瓜子里究竟都是想什么事情。 “哈哈,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还是这样的衿儿可爱. 姜河看到她呆呆愣愣的表情,不由得想起她先前冷的可怕的眼神,连忙揉住她的小脸。 让她的嘴唇被迫嘟起,看到她这滑稽可爱的样子,姜河不由得轻笑。 将衿儿先前那冰寒的表情抛之脑后。 不过衿儿的眼神似乎有些无语。 大概是姜河的错觉,她的大眼睛马上就浮现泪花,不用姜河揉着她的小脸,就自己嘟起嘴。 拉着他的衣袖,奶声奶气道: “不行.” “好好好。“ 姜河心疼的抱紧她,让她的小脸贴到自己的胸膛上。 嗅着她发丝的清香,那点担忧彻底丢到九霄云外。 组织了下语言,缓缓道: “师父看这世道太乱了,打算带你们去青阳域,那里相对安全一点。不过天下之大,也不是只有这一个地方安全,去其他地方也是一样的。衿儿,伱想去青阳域吗?” 青阳域.青阳仙宗剑气秘境 她的小身体忽然剧烈颤抖起来,温度迅速上升。 热的姜河怀里有些发烫。 姜河轻拍她稚嫩的背脊,这青阳仙宗给她的心理阴影,不可谓不大啊 一个沉默寡言的孩子,被剑气凌迟了四年,没有任何可以倾诉的对象。 哪怕是他,和衿儿重逢的这几天,也从未听到衿儿的诉苦。 但是,不管如何。 他迟早会问衿儿这件事情的,关于是否去青阳域。 未来的日子还长着,不止是他,还有徒弟,都需要一个能够安稳成长的环境。 但衿儿真不想去,那他也会尊重衿儿的想法。 “若是不想去,也就算了。” “去” 小女孩贴在他的胸口上,怯声道。 身体不再颤抖,但温度还在上升。 她死死捏着姜河的衣服。 乔乔我.师尊。 她似乎想起什么,轻轻掩下眼帘,遮住眼神。 “等下我要去见乔乔,衿儿你想去吗?” 姜河迟疑了一会,还是问道。 他本是不想说出来,瞒着她偷偷去见乔乔。 但是发生了先前那一幕,他又不好丢下她, 这孩子对他的依赖,比白旻心还要多的多,只是稍微不见,便有了小脾气了。 虽然这小脾气来的也快,去的也快。 就像特意在告诉自己,她不开心了,仅此而已。 衿儿轻轻点了点头。 这孩子.只要自己去哪,就跟到哪吗? 就算乔乔给了她那么大的阴影,她也愿意去见乔乔。 衿儿的手臂突然揽住姜河的脖颈。 小屁股从姜河腿上微微抬起,靠近姜河耳边,细若蚊声般道: “师尊.” 姜河扶住她的腰肢,神情一怔。 很少见她这么主动,而且衿儿最近的话,要比以前多了。 他微微一笑: “怎么了?” “不要.把衿儿送给她。” 姜河的笑意顿时僵住,有些手足无措道: “怎么会把你送给乔乔?衿儿放心。” 她的勇气似乎瞬间消退,无力的松开手臂,跌坐下去。 抱着他的腰背,不敢看着他,带着一丝哭腔道: “衿儿,长大后给师尊赚灵石,养师尊。” 这些话她说的也很流利,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停顿。 反倒是像在背诵一般,恐怕,是在心底想了无数次了。 姜河心口好似有大锤敲着,他顾不上其他,慌乱的解释: “啊呀,衿儿别胡思乱想了,师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手疼.” 她莫名打断了姜河的话,委屈的道。 短短两个字,仿若是惊雷般劈过他的脑海。 手疼 无涯门,紫烟峰之巅。 女孩被打的通红的小手。 那一幕又出现在他的眼前。 ''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仿佛是一个莫大的讽刺,不断在他心中回响着。 “衿儿,是师父对不起你.“ 就算他明知道,那时候的他确实无能为力。 若不那么做,便要在被封锁的青木城内遭受追杀,只能将师徒四人的性命,寄托于不知是否被无涯门发现的麟蛇洞。 可是 再多的借口,在这时也起不到安慰自己的作用。 姜河紧紧搂住她的腰肢,直欲将她娇小的身体糅进体内,不住的重复道: “是师父对不起你。” 小女孩轻轻吐出一口气,将小脸埋在他怀里,唇角悄悄勾起,带着一丝甜意。 她收敛笑意,费力的推开姜河胸口,将小手亮给姜河看。 委屈的瘪着嘴,像是求安慰一般。 可怜兮兮的看着。 姜河恍惚了下,眼神才逐渐聚焦。 她的小手,被不知名的东西划了一道口子。 嫩白的皮肉翻着,看起来就很疼。 姜河捧着她的小手,颇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他之前还以为衿儿,是特意说手疼,来提醒他以前的事情。 原来是手真的疼。 衿儿这么单纯,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小心思呢。 况且,她也不可能这么了解自己,知道这两个字会勾起他的回忆和愧疚。 不多时,她的伤口便被治好。 姜河捏着她的小手,她的皮肤很柔嫩,怪不得会划出这么大的口子。 虽然有着练气后期的修为,她的体质也太过娇弱了。 等衿儿再长大一点,就让她修行些锻体术了 见时间差不多了,姜河准备将她放下,却发现她的手臂还紧紧抱着自己。 她什么话都没说,但态度很坚决。 这么大孩子了,也不能太过缠人。 姜河本想逐渐的让她改正这个习惯,偶尔的依赖确实会让他有成就感。 但无时无刻的黏着就有点不对劲了。 也影响她的身心发育。 可是 姜河忽然想起什么,轻轻叹了口气。 一手穿过她的腋窝,一手托住她的膝弯,就这样将她抱起来。 她的体重很轻,挂在身上就像挂着热水袋一样。 倒是挺舒服的。 衿儿唇角隐隐勾起,能让这小丫头笑起来,看来心情确实很好。 看她这么开心的样子,姜河也将心头那点忧虑丢下。 以后再说吧. 临走前,姜河敲响房门: “苏苏?” 一个金璨璨的脑袋从门后探出,她用门挡住身体。 抿着嘴唇,腼腆一笑。 眼睛迷迷糊糊的,像是有层雾气般。 “?” 看到她这幅神情,姜河也懵了,她这是怎么回事? 不会是把旻心怎么了吧 “你在里面干什么呢?” 姜河拉住门,就要进去看一眼。 “别!女孩子的房间,不能随便进来的!” 凤苏苏顿时清醒过来,用身体抵住房门。 小脸有些煞白。 这丫头. 从房门的晃动中,她白嫩的酮体若隐若现。 这时,姜河一顿,突然反应过来。 白旻心的液体具有催情的功效,他及时的屏住呼吸,没有受到影响。 而凤苏苏则中招了,十有八九是在里面自我解决。 也只得作罢进去。 若无其事的吩咐道: “我等下要带着衿儿出去,大概下午回来。等旻心醒了,和她说一声。” 凤苏苏愣愣地眨了眨眼: “衿儿,衿儿也去吗?你们去哪里啊,算了,反正我是外人好吧,你们快走吧!” 她说话有些语无伦次,像是还没彻底清醒过来一般。 就在姜河有些放不下心的时候,天空中忽然传来灵舟的轰鸣声。 一艘顶级三阶灵舟从远处疾驰而来。 灵舟上绘画着一弯月牙,这月牙残缺不全,其上像是被不知名生物啃了数口一般。 这是月华殿的标志。 而这个灵舟,正是月华圣子的座驾。 虽早有传言,说他到了上庆郡,没想到直到此时,才光明正大的来到郡城。 姜河面色一变,来不及继续嘱托凤苏苏,简单交代一句,就匆匆告辞。 “这个时候.” 姜河轻叹了一口气,瞅了眼那灵舟飞往的方向。 它是朝着云溪宗而去的。 月华圣子为何这个时候才来. 凤苏苏曾对他说,凤严认为月华圣子是为了杀伪装姜河的那个而来的,可若真是如此,怎么来的如此之迟? 月华圣子之前不是便来到上庆郡,还与隆府有着关系。 他心里隐隐有个推测,月华圣子的目标从来不是假姜河,而是想尝试诱骗姜元夏。 昨晚的交战中,虽然何二用阵法遮蔽,但这么大的动静,多多少少会有点影响。 何大等三人的手段,可能暴露了元夏确实在郡城。意味着她是在月华殿的腹地! 神感教对门下圣子的争斗,只要不动用金丹真人,向来是允许的。 因为这些圣子对神感教而言只是蛊虫,哪怕没了,也有源源不断的新蛊虫。 他们只需要一只蛊王,用来承载他们的神祭. 自院落走到和乔乔约定的酒楼后,姜河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舒缓下疲惫的思绪。 一只热热的小手,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 姜河哑然一笑,怀里的小女孩正认真的帮他揉太阳穴,一如曾经。 不过她的温度很令人舒适,让他的焦虑都消散了不少。 本来是月华圣子在明,元夏在暗。 而现在两者明暗颠倒,月华圣子不知提前准备了多少手段,再加上还有青阳仙宗的人环伺一旁。 这局势不可谓不复杂。 他联系上元夏后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元夏真的能破除这困境吗. 可她也不愿意和自己见面,这又要怎么帮她。 姜河默默叹了口气。 直到日头开始下沉,乔乔才姗姗来迟。 她哼着莫名的歌谣,脚步欢快。 明媚的笑道:“等的着急了吧,前辈~嗯?” 她注意到衿儿身上的复生裹被脱下后,脸色一沉,勃然大怒: “你好大的胆子!” (本章完) 第136章:好哄的衿儿 姜河并没有隐瞒他已经认出衿儿,也不想用复生裹将衿儿重新缠起来。 好不容易让衿儿回到他身边,他还能让这破绷带继续缠着她? 姜河好整以暇摸着衿儿的脑袋,明知故问道: “小姑娘,你怎么突然生气了?姜某自认为,没有得罪你吧?” 乔乔眉毛狠狠的扭在一起,这该死的小哑巴! 竟然真敢将自己的身份告诉姜河。 她就不该对这等低层人的血统,抱有多大的期望。 愚昧不堪,不明时局。 这是以为来到姜河身边,就有了依靠吗? 想必是忙不迭地就告状了吧,这么喜欢搅舌根,早知道当初连同小哑巴的睫毛一起拔了。 她就知道,这小哑巴是故意不说话,想要别人同情她。 乔乔越想越气,以前她还特意准备了个花瓶,若知有今天这事情,她说什么都要好好的用上那个花瓶。 她下意识准备传音金丹真人,让他们诛杀这两人。 只是若席长老他们来了,这西游记,恐怕就不是自己能获得的了。 她在青阳仙宗的地位确实挺高,但比她更尊贵的血脉多的去了。 冷静,乔乔默念,克制住自己的怒火。冷声道: “哼!你当真不懂我的意思?别跟我装模做样的!实不相瞒,我师长便在郡城,只需瞬息,便能来到这里。” “不知是哪里冒犯了姑娘?我没想到此今儿便是彼衿儿,还想好好感谢下伱呢,这不,衿儿连夜写了半篇。” 姜河手里捏着本书,在空中晃了晃。 这书瞬间勾起了乔乔的注意,她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坐在姜河对面,指着衿儿道: “你怎么得罪了我?衿儿是我宗弟子,那复生裹,是为了给衿儿疗伤,你是何居心,妄想谋害我宗弟子?” 她神情愤懑,继而心疼的朝着衿儿伸着手: “快把衿儿还给我,你这个混蛋!” 姜河顿了一下,将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 “别装了,衿儿的伤势是你做的吧?” 乔乔面部抽搐了一下,一时眉心紧蹙,她没想到姜河这么直接。 看来这小哑巴,应该是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全说了。 包括她们是青阳仙宗的人。 不过就算不说,姜河看见林衿,应当也能反应过来。 既是如此 乔乔松开眉心,无奈笑道: “是衿儿对你说的吧?唉,衿儿自幼生长在乡野之中,眼界窄小,不懂我们是在为她好。那些伤势,都只是为了磨练她。不信的话,你问问衿儿,是不是曾经在剑气秘境修行过?剑气秘境你总不会不知道吧?那我也没办法了。” 这乔乔倒是理直气壮的反问起自己,话里话外都是说他和衿儿有眼无珠,不知仙宗锻炼弟子的手段。 姜河心中有暗火烧着,手掌都忍得直哆嗦。 他摸着衿儿的脑袋,缓缓道: “我不管你们仙宗是什么培养弟子,我只知道林衿是我徒弟,你们欺负了她,也便是欺负了我.” 怀中的小女孩的眼睛里似乎有着星星,正傻傻的看着他。 衿儿几乎没做出过这种表情, 可是看到衿儿这副样子,一丝歉意浮上姜河心头。 乔乔眉毛一挑,直言问道: “姜河,你到底打什么算盘?若是想要珍惜宝物,大可说来。” 她也反应过来,这姜河嘴上一副师徒情深意笃的样子,却还在这和她慢慢聊天。 绝对是别有所图。 姜和心平气和地点头道: “你既然拿了我徒弟所著的书,怎么也该给我点好处。” 见姜河同样直接,乔乔眯起眼来,也不再掩饰: “这小哑巴,是把事情跟你说的一清二楚了是吧?我当你们师徒感情有多么真切呢,原来,就这啊?” 她以前还曾寻思,小哑巴的师父到底是有多好,能让她魂牵梦萦。 今天看到他这副样子,还以为姜河要为了衿儿,跟她亡命一搏呢。 没想到也只是寻常散修,眼中只有利字啊。 只是敲竹杠敲到自己头上了? 知道了她的身份,还想逃的了吗? 乔乔咬紧牙关,但片刻后,又有些无奈地松掉牙关,问: “你想要什么?” “听闻,贵宗擅长炼丹,我只想求取两个丹药,破妄丹和伏龙丹。” 姜河故作沉思,眼睛放光,嘴角都忍不住勾起。 “看来,你很了解本宗,连这两种丹药都能随口道来.” 乔乔微微眯眼,掩住杀意。随后笑道: “虽然这两个都是三阶灵丹,但于我而言,不算什么。只是.这两个丹药我还需要回去筹备一番。” 破妄丹,能帮助修士晋升金丹之境。 金丹真人在如今的修真界地位何其之高,一州霸主。 虽然破妄丹只能增加一到两成概率,但也可以说是极其珍贵丹药,千金难求。 其材料稀少,尤其其主材料,不可再生。是一种早已灭绝的灵草。 如今修真界金丹真人数量稀少,其中一个原因便是这种灵草灭绝,导致破妄丹绝迹世间。 唯有青阳仙宗,还留存不少。 而伏龙丹更为珍贵,堪称修士的第二条命。 顾名思义,服用此丹者,丹田沉淀精纯的药力,仿若龙伏于此。 服用的时间越久,这股药力也越发强大。 在遭受严重伤势时,所有药力会瞬间炼化,让宿主恢复全盛状态。 原文中陈舸,便是靠着这个丹药,从林赤手中逃出。 这两个丹药在青阳仙宗,也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哪怕是乔乔自己,也不可能随身携带这两项丹药,唯有陈舸会有. 她还需要时间去准备。 “如此甚好。等我收到丹药后,再将剩下西游记的一并给你,这册先给你也无妨。” 姜河默默一笑,毫不在意将册子随手丢给她。 乔乔翻开细细看来,并没有什么大问题,还缺了后半部分。 但还是如释重负一般地吐出一口气,这下终于可以向碧海真君交代了。 这口气刚出完,乔乔心头再生闷气。 姜河,不过她随手捏死的蚂蚱,竟然敢敲自己竹竿。 还有这小哑巴 她捏书的骨节嘎吱作响。 乔乔捧着脸颊,讽刺道: “小哑巴,看起来你确实很喜欢你师父呢” 衿儿一直乖乖的坐在姜河怀中,连个眼神都没看向她。 哪怕听到姜河那番话,她的眼神依旧亮着,痴痴的看着姜河。 在听到这句话后,轻轻低下眼帘,有些羞涩。 “太傻了呢,你这样,可是会被姜河卖的哦?” 乔乔表情再次明媚起来,她用手指轻戳唇瓣,歪着脑袋思索着: “不过看你这么喜欢姜河,到时候送给你师父一个盆栽!这样你就能一直陪着他了。” 剁去四肢,摘下舌头,插进瓶里,任人赏玩. 生的这么好看,不就是为了给人看的吗? 既然不愿意被复生裹裹住,那就别怪她了. 她看着小女孩由羞涩转为煞白的小脸,心中一阵舒爽。 每次看到她那副惹人生厌,总是面无表情的脸变得恐惧害怕,她的内心便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以这小哑巴表里不一的性格,等下又得向姜河告状了。 这对师徒真是绝配啊. 乔乔厌恶的撇了撇嘴。 姜河察觉到衿儿的身体突然战栗起来,暗暗皱眉。 这乔乔的话该是意有所指,并且给衿儿留下了极深的心理阴影,否则她不会怕成这样。 他撇眼看了一下乔乔腰间的玉佩,这玉佩看似凡品,但实际是一件保命宝物。 其内能承载他人灵力,越是高阶的玉佩,能承载的灵力越多。 并且在受到攻击时,能通知他人。 在青阳仙宗人手一件,很基础,或许她的保命宝物远不止这一个,但只是这个玉佩,姜河就很难处理了。 姜河暗暗攥住衿儿的小手,迟疑道: “不过,我只是散修.不敢保证你们是否守规矩。这样吧,我选择一个地点,到时候我们去那里交易,如何?” “自是没有问题。” 乔乔微微挑眉,她也不怕姜河会暗算,最不济,她也能靠宗门内的长明灯逃过一劫。 虽然用长明灯有大代价但也意味着这天下之大,就没有她不能去的地方。 就算遇到那两个圣子,自家长老也在这。 只是 这姜河知道她的身份,有可能会暴露席长老的计划。 不过,又与她何关呢? 乔乔似乎看到席汝渐气急败坏的老脸,忍不住一笑。 但她还分得清轻重,故作严肃道: “记住,不能泄露我的身份,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起的。” 姜河露出一脸苦笑,耸耸肩道: “谁不知道青阳仙宗有长命灯呢,弟子在外,几乎百无禁忌我又不可能暗算你,就算成功了,以我的修为,怎么逃的了青阳仙宗的追杀。就算泄露你的身份,也不能奈你何,反倒是我,还要遭受报复。” 这番话听的乔乔轻轻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等衿儿写好之后,我通知你,到时候我们去郡城主簿家,隆府见面,如何?” “隆府?” 乔乔思索了一阵,她虽不怕姜河下什么龌龊的手段,但也不会大意。 既然撕破脸了之后和他见面,还是得让长老帮忙护法。 乔乔默默的想着。 两人商讨了一番细节后,乔乔也没停留,礼貌的告辞后,便急匆匆的朝着楼外走去,不一会儿,她的身影就消失在姜河视线里。 姜河收回目光,揉着衿儿的小肚子,揣摩着计划。 青阳仙宗的人,在这个时间段还是一如既往的傲慢。 直到发现林赤能彻底诛杀宗内弟子后,震惊异常,歇斯底里的追杀于他。 这时在外游历的弟子才开始小心谨慎起来。 特别是等到太真天夺取真灵的手法越加成熟,开始针对起青阳仙宗的长命灯总结秘法。 能行之有效的诛杀青阳仙宗的弟子后,他们一改往日的狂妄,甚至连青阳域都不敢再出去。 他并不打算直接动手杀了乔乔,风险太大。 而是打算利用月华圣子,搅乱局面,让自己隐于幕后,不被乔家和青阳仙宗清算。 他可不想落得原文中林赤的下场,触碰青阳仙宗的逆鳞,被其穷追不舍。 毕竟长命灯能收敛真灵,保证宗内弟子不死于非命的效果可太过强大了。 饶是现在的太真天,也还没有从长命灯中夺走真灵的手段。 他要是被青阳仙宗发现玄黄珠诛灭真灵的效果,恐怕所谓的仙宗,到时候对付他的手段比魔门还魔门了。 只是要如何利用他呢. 月华圣子先前便来过郡城,并曾去过隆府。 不过月华圣子饲养的家族,不知有多少。 他这次重回上庆郡,再去已经玩过的隆府,可能性很低。 姜河回忆起原文中月华圣子的性格,心中暗暗有了计划。 若能杀了乔乔之后,还能祸水东引,让青阳仙宗和月华圣子起冲突,那自是最好不过。 还能减缓元夏的压力。 衿儿的小肚子柔软温暖,皮肉嫩滑。 摸起来的手感很好,姜河轻轻道: “衿儿,咱两出去玩怎么样?” 他没有去问衿儿,乔乔用花瓶对她做了什么。 这种问题在现在毫无意义,以衿儿的性格,既不会说出来,还容易让她回忆起曾经的记忆。 避之不谈,转移她的注意力更好。 不过,他大概有所猜测。 衿儿最黑暗的记忆,便是被盖住脑袋后埋进地里,不见天日,动弹不得的待了一个月。 而花瓶.或许也是同理 她的唇瓣毫无血色,眼神呆滞。 看到她这副样子,姜河忍不住瞧了一样乔乔离去的方向,恨不得拔腿就追。 克制下这股冲动,双手穿过她的腋下,将小女孩轻轻抱起。 笑道: “不要对旻心说哦,只带衿儿出去玩。” “嗯!” 衿儿似乎提起了些劲力,趴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应道。 姜河眨了眨眼,比起旻心的调皮任性,还是衿儿好哄。 恰好要去找宋升,顺路刚好带衿儿玩一下。 去南城区这一路上颇为繁华,毕竟正值年节。 说是节日,这些商家反倒是更忙碌了。 衿儿自从周天灵体恢复正常后,出落的也越发水灵。 抱着这小丫头的回头率出奇的高,姜河有些自得,轻声嘟囔: “我家衿儿有这么好看吗?就是这么好看” 衿儿没有说话,身体微微发热,姜河也便知道这小丫头心情又好了一点。 比旻心好哄太多了 卡文了,末尾小水一点。 作为补偿,多写了免费的一百字。 (本章完) 第137章:对衿儿的惩罚 只是,口头的关心难以解痒,轻飘飘的安抚也只是安慰。 是对衿儿的安慰,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对自己的安慰。 就算乔乔死了,对衿儿造成的心理创伤依旧存在。 这些心理创伤又怎么会这般容易消磨呢 不止是乔乔的罪孽,还有他的。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诶~” 身旁有凡人在叫卖着,糖浆红润如血,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昔日他曾买衣服的成衣铺,也在这里。 姜河眼神微动,他忽然想到了白旻心。 直到如今,姜河也没想明白白旻心为何会这么轻易的原谅他。 曾经真挚的道歉,无微不至的照料,也只换来她的冷眼与敌视。 就算一同经历了那么多的生死危机,她的态度也没好转多少。 若非那场失忆,两人间恐怕还是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 可是 她既然恢复了记忆,为何还是现在这副态度,真的不在乎自己曾经做的事了吗? 姜河的心头,掠过一抹疑惑。 他从不怀疑白旻心复仇的决心。 “这位兄弟,你到底买不买?不买别挡道啊!” 小贩的不耐烦声音打破了姜河的沉思。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中挡住了小贩的去路。 这个小贩是一个中年男人,正皱着眉看着他。 姜河回过神来,带着歉意的微笑说:“买,刚刚一时走神,实在不好意思,给我来一串。”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带凡间的零钱。 不过,他在青木城时留下了一些金叶子,这些金叶子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实际价值了。 他接过小贩递来的冰糖葫芦,随手抛出一片金叶子。 “这…我找不开啊。” 小贩不好意思地挠头,之前的不耐烦立刻被憨厚的笑容取代。 姜河挥了挥手,没有再多说什么。 男人欣喜若狂,连连道谢。 这糖葫芦衿儿也喜欢吃这些零嘴。 姜河若有所思,将小女孩从怀中放下。 手上,胸膛,怀中上顿时没有了那股温暖柔软的感觉。 让姜河的心紧了紧,差点忍不住再将她抱起来。 只是,姜河思前想后,还是克制着自身的欲望,忍痛将她放下。 对孩子还是不能过度溺爱。 衿儿未来是能成为一代大能的,他可不想把衿儿养成只知道求抱抱的小女孩。 衿儿养成计划,从今天开始! “衿儿,吃吗?” 姜河晃着冰糖葫芦,笑眯眯的看着牵着自己衣角的小女孩。 她别过眼神,不看着姜河。 很是不满姜河没有继续抱着她。 不过对付衿儿,姜河早就有了经验。 这孩子其实没有什么小性子的. 甚至,可以说是到了懦弱的层次,极度缺乏安全感。 哪怕他昔日那般凌虐于她,衿儿始终都要缠着他,直到被凌虐到形如木偶,这才作罢。 将她送到无涯门后,表达不满的方式,也只是佯装不吃他送的饭菜。 稍微一喂,也便乖乖吃了下去,哭着想要回到他的身边。 姜河将糖葫芦递到她的唇边,衿儿迟疑了下,顺从的伸出小舌头,在晶莹的糖浆上舔了一下。 “吃呀,师父也好久没有喂衿儿吃东西了。”姜河托着腮帮,忍不住笑着。 前世他便很喜欢投喂小动物,不过投喂小动物的快乐,自然远远不如投喂衿儿赏心悦目,令人愉悦。 衿儿眼帘微抬,黑润的瞳孔重新看着姜河的脸。 她没有对唇边的糖葫芦投过一丝一毫的目光,只是一边看着姜河,一边乖巧的舔舐着糖浆。 两只小手都拉着姜河衣角,也不打算将冰糖葫芦接过来,看样子是想让他一直喂下去了。 但这样慢慢舔着,不知要吃到什么时候。 姜河有些无奈,但时间还早,也不忍心继续催促。 毕竟是他提出要喂的,衿儿恐怕是故意这样慢慢舔,就是想让他多喂一会。 既然想让自己喂,那就慢慢来吧。 看着衿儿细细舔舐着,姜河闲着也是闲着,蹲下身子,和衿儿聊着天。 “其实,师父和你的白师姐,关于糖葫芦倒是有不少故事呢。” 衿儿的舔舐的动作僵硬住,她缓缓伸回舌头,唇瓣上还不小心沾着一丝糖浆,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姜河。 姜河自诩对这小丫头了解无比,这大概是勾起她的好奇心,连小女孩喜欢吃的零嘴都不吃了。 别看衿儿连看都不看这冰糖葫芦,实际上衿儿可是很喜欢吃零嘴的。 从原文中便可以看出,她在炼制人丹的时候,会根据修士的不同体质和功法,炼制出不同口味的人丹。 长大后都尚且如此,更何况现在还小,对零嘴的喜爱也应该更甚。 和白旻心的事情从何说起呢 姜河眼前掠过过往的一幕幕画面。 血水之中的糖葫芦,灰尘之中的糖葫芦,呕吐之中的糖葫芦,以及,和白旻心共同食用的那个糖葫芦。 这些不同阶段的糖葫芦,就像是姜河和白旻心关系之中的不同节点一般。 姜河有意避开那个血水之中的糖葫芦,带着回忆的色彩,和衿儿慢慢说着和白旻心的点点滴滴。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和旻心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 姜河有些感慨,还沉浸在回忆之中,没有注意到衿儿悄然松开捏着他衣角的小手,笑道: “当时你师姐可是好任性,吃完了糖葫芦上的糖浆,就不想再吃了,又不想浪费粮食,非得逼我吃她剩下来的。” 不过说起来.旻心的龙涎,其实比那糖浆还要可口。 想到这里,姜河一阵心虚,他怎么可能对旻心的口水感兴趣。 连忙做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衿儿可不要学伱师姐,太邋遢了。要不是她是我养大的,否则说什么,我都不愿意去吃。” 师徒两人的闲聊,一直是姜河喋喋不休的在讲,而小女孩一直在默默的听着。 衿儿不知何时,唇瓣紧紧的抿着。 就算姜河不小心把糖葫芦都怼到她唇缝之间,她也没张开嘴。 她突兀拔起小短腿,毫无目地低着脑袋自顾自的走着。 “衿儿?” 姜河愕然,到底什么时候又惹这小祖宗不开心了? 任凭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原因。 是吃醋了吗? 可至于这样吗 姜河扭着眉毛,也不好多说什么。 反正这小丫头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她仿佛无头苍蝇般乱走着,只是速度越来越慢,甚至有些迟疑。 姜河无奈的耸耸肩,还没过几秒,这丫头的气就消了。 他快步跟上,拉住她的小手,衿儿默不作声,任由他牵着手,也停下脚步。 姜河拍着她的脑袋,轻轻道: “衿儿别生气,师父说和旻心的事情,不是代表更喜欢旻心,你们三个,在师父心中的地位都是一样的。” 她的小脸又涨红起来,愤愤的一把甩开姜河的手。 慌不择路的跑着,闷着脑袋,一头撞进成衣铺中。 姜河的太阳穴隐隐发涨,他收回之前的自认为了解衿儿的想法。 这三个徒弟,一个比一个难懂。 站在原地驻足片刻,平复情绪,他也不是泥人,毫无脾气。 他完全想不到自己哪里犯了错。 而这种徒弟莫名其妙就生气的情况,在其他两个徒弟身上也时有发生过。 但. 谁叫是自己造的孽呢,把这三个本该前途无量的孩子,折磨成这样子。 姜河的不满,还未升上心头,便悄然散去,徒留下满腔愧疚。 他默默的叹了口气,只得无可奈何的跟着她进到那个成衣铺。 “诶,小姑娘,你的家人呢?怎么就见你一个人在这啊。” 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这个声音便是曾经接待姜河和白旻心的那个侍女。 衿儿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她的小脑袋一直往后看着。 但迟迟没有看见姜河跟上来,小嘴越撅越高,差点都能挂上一个油瓶了。 侍女满心欢喜,她从未见过这般可爱的孩子,粉妆玉砌,好似上天造物一般,毫无瑕疵。 灵气十足,就和传说中的精灵一般。 只是精灵一般神思敏捷,活泼好动,这小姑娘也太过沉闷了。 而且怎么这般委屈,是和家人闹脾气了吗? “别哭呀,到姐姐这里来~” 侍女小跑到衿儿面前,对着她张开双臂,作拥抱状,但这女孩看都不看她一眼,侍女挫败的收回手,左右看去无人。 终于忍不住上前,打算直接抱起她。 忽而,侍女的动作僵硬住,这个看似无害的女孩,轻轻瞥了她一眼。 女孩眼眸黑白分明,干净喜人。但在那黑润的瞳孔深处,似乎一片混乱,莫名的恶意在其内横冲直撞,即将破笼而出一般。 只此一眼,就让侍女脊背生寒,冷汗遍体。 侍女讪讪的收回手,不敢继续逗弄,她算是看出来了,能有这般威势,岂是什么普通的小女孩。 怕不是什么魔道老魔! 听闻有些老妖怪就喜欢装成一副小孩子的样子,这些老妖怪大多喜怒无常,脾气古怪。 想到这里,她神色惊恐,双腿瑟瑟发抖。 幸好,这个老妖怪还没想对她出手。 侍女咽了口口水,贴着一旁,就打算溜出去。 她也只是这个铺子雇佣而来的侍女,也管不了其他了。 “嘎吱”一声,成衣铺的房门被推开。 这突然而来的声音,让本就高度紧张的侍女,吓的一激灵。 这不是那个修士吗? 前几天带着一个白发少女来这里买衣服,她还误会这两人关系了。 还教了白发少女一堆讨好人的手段,也不知道用没用。 不会是过来找自己算账的吧。 侍女头皮发麻,纠结了会儿,低声道: “快走!有什么事等下再说。” 姜河纳闷地看着这个惊恐的侍女,他探出神识,这个成衣铺内也没有其他人,只有衿儿一个人站在那。 不解道:“姑娘这是何意?” 他无奈的看向衿儿,哪怕明知不能一味的宠溺这孩子,不能任由她发小脾气。 可是始终狠不下心来。 姜河思罢,也无心继续和着侍女交涉,便朝着衿儿走去。 “诶,别过去” 侍女话还没说完,便愕然的看见姜河轻轻将那个老妖怪抱住。 她下意识的捂住眼睛,都不忍直视接下来的场面。 片刻后,并无任何风吹草动,她才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 她以为是老妖怪的小女孩,这时正委屈巴巴的抱着那个散修。 这副小女孩神态,哪里是什么老妖怪。 原来 自己又误会了,她竟然被一个小女孩吓到了。 侍女双颊火烧云似的通红,佯装无事的挠了挠脑袋: “啊,你们认识啊” 姜河无暇搭理她,皱着眉头,任凭衿儿搂紧他的腰肢也无动于衷。 小女孩轻轻抬起眼帘,眼眸横冲直撞的恶意沉入清澈的谭里,在此刻反倒显得有些惊慌。 她忽然主动开口,软软糯糯的道: “师尊.” 这一声喊下去,姜河差点没有绷住,他还是冷着脸,却也不知如何是好。 这丫头让他怎么说,既喜欢发小脾气,内心又很敏感,现在又是一副乖巧认错的样子,让他不好惩罚。 和白旻心截然不同,旻心就算把他的肉都撕下来,第二天也跟无事发生一样. 衿儿别的小脾气姜河都能容忍,但不能接受她一声不吭就跑。 万一哪天,莫名其妙的又委屈了,直接一话不说就离家出走,那该如何是好? 外面的世界可不安全,尤其是对于她这般可爱的小女孩。 “趴着!” 姜河坐在一旁,对自己的大腿轻轻拍了下。 小女孩没有任何犹豫,乖巧的趴到他腿上,她又低低喊了一句: “师尊.” 话音末尾轻轻颤动,带着哭腔,似乎很害怕。 与她害怕的语气不符的是,她的小屁股轻轻的翘起来,方便姜河去打。 姜河本想拍下的手,顿时停了下来。 他以前.还是“老姜河”的状态下,也曾经打过衿儿的屁股。 那时衿儿还很活泼,整天都跟在他身后,堪称一只跟屁虫。 就算被他打的嗓子都哭哑了,小屁股血肉模糊。 都乖乖的趴在他的腿上,翘着屁股仍由他打着。 该死 姜河心情复杂。 (本章完) 第138章:应激 姜河如今算是深切体会到了,蓝星上某些父母是如何将自己孩子宠坏。 假如在前世蓝星时,他就从小抚养衿儿。 恐怕这小丫头也会在他的溺爱下变成任性调皮的孩子。 现在,他能清晰感受到腿上的小胸脯正在克制不住的起伏,衿儿应该和自己一般,想起来曾经虐打她的日子,现在正在忍不住害怕。 姜河刚失忆时,每次轻抚衿儿的脑袋,她的身体都会不自觉地战栗。 更何况现在摆出来一副要打她的架势。 小女孩趴在他的大腿上,稚嫩单薄的身子骨软软的舒展着,没有一丝防备。 这些日子,黑发已逐渐长至半腰,如丝般披散在纤细脊背上,她的小屁股紧张地翘起,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体罚。 姜河的心,渐渐硬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侍女犹豫着开口了: “别打孩子啊有什么话好好说,这么可爱的孩子你也舍得打吗?” 她视线忍不住瞥向小女孩有些发抖的腿,这小姑娘都怕成这样,也没求饶,乖乖地趴在他的腿上。 这个修士怎么忍心打这么听话的孩子呢? 侍女实在不忍心看到这么可爱的孩子被打,终于鼓足勇气道: “她现在该是金钗之龄吧?这个年龄的孩子总会有些调皮的.” 她忍不住腹诽,这小姑娘明明一点都不调皮,这么安静的小姑娘可不多见。 “我知道,衿儿今年的年龄,也算是青春期了,有些小脾气很正常.” 除了元夏,他的两个徒弟都差不多是这个时期。 本就心理有问题,又恰逢这个时期。 平日里和她们两相处都要小心翼翼的,一不小心就不知道哪里惹她们生气了。 姜河顺着衿儿柔顺的黑发,抚摸着她的脊背。 她的小身体在安抚之下,也逐渐恢复了平静。 侍女神色疑惑,青春期?青春期又是什么意思? 不过听这个修士的话,这孩子应当是免了一顿炒肉了。 她脸上洋溢起笑容,连连点头: “是呀,而且我和你说,可别小看了孩子,有些事情她们能记一辈子呢,说不定等她们实力比你强了,就报复回来了.啊?” “啪!” 姜河重重一掌拍在她的臀部,衿儿顿时闷哼一声,死死的抱住他的大腿。 小身体都被打的剧烈晃动了一下。 几滴泪水顺着她的小脸,滴落到地上。 小女孩柔软晶莹的嘴唇紧抿,不求饶,也不发出声音,但是,眼眶控制不住地涌出泪花。 在姜河随后的几巴掌里,只是小身体被打的不停晃动,嘴上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以后还乱不乱走了?万一被什么人抓住怎么办?那些人什么德行,衿儿伱难道不知道吗?这世界上不知还有多少乔乔这种修士她都还算得上好了,好歹有同门监督,有所顾忌,没有做更过分的事情。师父可不想失去衿儿啊。” 姜河冷冷说道,试图让衿儿懂得这个道理。 正是因为太过喜欢衿儿,他才不想看到有任何失去她的可能。 但出乎姜河的意料的是,这几掌对衿儿的影响远比想象中要大的多。 他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的打了几下。 有意克制力道,打的很疼,并不会对身体造成多大的伤害。 但衿儿的颤抖异常严重 姜河再落到她小屁股的手,顿时松了力道: “知道了吗?” 预料之中的回应并没有出现,她颤抖着身体,抱着姜河的大腿,一声不吭。 衿儿虽然平日里很少说话,可她先前的态度,是有意认错。 按理说,这个时候该给他点回应的 “大大人,小丫头有些不对劲。” 侍女颤颤巍巍的道,她指了指衿儿的小脸。 姜河的心顿时提了起来,但他早下定决心,以后面对衿儿的态度要严厉一点。 不能总是因为以前的愧疚之心,而将这几个孩子养废。 旻心便有一点被自己养废的趋势了 若真对她们好,便不能太过骄纵她们,任由她们耍脾气。 这个世界远比前世蓝星要危险的多,到处都是居心叵测的修士,更何况现在还是在神感教统治下的朱明域。 这些魔道修士一个比一个变态。 并且,令姜河不想承认的是,在某种程度上,自己对她们时常有的小脾气,已然有些烦躁了 姜河硬下心来,嘴上冷哼一声: “只是几巴掌,能打出什么问题?” 这也确实是他内心的想法。 以前被刮骨鞭鞭笞都没出什么问题,他这几巴掌还能打出问题来不成? “可是,你快看啊。” 侍女急的都快跺脚了,让姜河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加浓烈。 他冷峻的神情差点没绷住,轻轻将小女孩从腿上扶起,轻声呼唤: “衿儿.?” 姜河愣住,即使他已经停止打她的屁股,但她的身体还在不停打着摆子。 精致小脸神情涣散,目光呆滞。 长长的睫毛,被泪水粘在白皙若瓷的肌肤上。 唇瓣苍白,口水顺着嘴角流着。 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 姜河的手顿时一抖,连忙握住小女孩的腰肢,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但她的小屁股被自己打的红肿不堪,坐在他的腿上后,就下意识的收缩了下身体。 姜河恨不得用春秋蝉,让自己回到几分钟前,将他的手剁掉。 闲着没事当什么严师啊? 把衿儿都吓的应激了。 过往的虐待.对她心理造成的创伤远超乎自己想象。 他没想到看似很依赖很喜欢自己的衿儿,其实在内心还有着惧怕。 姜河托住她的腿弯,将她抱起来,焦急道: “衿儿,师父不该打你,以后再也不打你了。” 早先的打算严厉一点的想法飘散的无影无踪。 看到姜河急的和热锅里的蚂蚁一样,侍女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下。 既然这么担心,之前又何必去体罚呢? 她轻声提醒道: “大人,可以用灵气给小姑娘梳理下身体,会好的快一些。” 关心则乱,姜河都沉浸在悔恨之中,差点忘了这一点。 拉着她的小手,不断的渡入灵力。 小女孩的瞳孔逐渐聚焦,但还没完全回过神来。 她神志不清地喃喃自语着:“衿儿错了.衿儿错了。” 姜河将她满脸的口水擦去,搂紧她的身体:“衿儿,好些了吗?” “师尊.” 她迷茫的眨动眸子,唇角也不再流着口水,神情有些慌乱。 小手轻轻推着姜河的胸膛,从他的怀中挣脱开来。 低着头,默不作声地站在他身边。 连他的衣角都没有牵着。 “衿儿,让师父抱着你吧。” 姜河看着小女孩一拐一瘸的走着,忍不住道。 衿儿身体顿时抖了一下,默默的摇了摇头,她小声说着: “衿儿错了.” 姜河神色复杂,衿儿这是以为她总是让自己抱着她,惹得自己不快,不敢再让他抱着她了。 “没事,师父想抱你。” 姜河向她靠近,小女孩顿时受惊的小退半步,身体抖得和筛子似的。 他默默的收回了手。 看来,自己还是操之过急了。 从来没有照料孩子的经验,自以为是要用正确的方式去教育她们,就着急的改变先前的方式。 可是长大这件事,从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以后她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哪怕有再过分的要求,姜河也打算由着她们了. 他不想再让今天的事情重演了。 姜河慌乱的从玄黄珠拿出先前的糖葫芦,一脸讨好的冲着她笑着: “衿儿还想吃吗?师父来喂你吧” 衿儿的眼圈顿时又红了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 她咬着唇瓣,用力到唇瓣都溢出血丝。 迟疑了片刻,艰难的张开小嘴。 姜河还以为她想吃,将糖葫芦抵到她唇边。 她呆愣了片刻,才犹犹豫豫的伸出小舌头,委屈的舔着,小脸皱着一团。 姜河这才明白,她根本不想吃,只是不想惹自己不快。 揉了揉她的脑袋,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心情不由得更难受了。 讪笑道: “不想吃就算了,以后衿儿想吃什么,师父再给衿儿买什么.” 刚一将糖葫芦收回玄黄珠,她的泪水打着圈就流了下来。 用力吸了一口气,将泪水全憋回去。 除了眼圈泛红,看起来就和平日里沉默的样子一般无二。 但姜河现在对这小丫头更加了解了一些,他知道衿儿反而更委屈了,现在也只是憋着难受,也是不想惹他不快。 这一顿打,直接把关系回到了四年前啊. 姜河回忆了下之前和衿儿的相处,隐隐明白,为什么收回糖葫芦,她更加难受了。 自己之前说过,旻心不想吃糖葫芦后,自己不嫌弃她,将旻心吃过的糖葫芦吃了下去。 而现在却又不吃她吃剩下来,或许衿儿这是以为自己嫌弃她 这个想法缺乏逻辑,但衿儿的想法往往都是莫名其妙,不知哪里就让她不开心。 姜河又将糖葫芦拿出,这上面的糖浆也被衿儿细细舔的差不多了。 留下山楂,一口都没有咬。 就像旻心之前一般。 衿儿是不是故意这样慢慢舔舐。 姜河注意到身旁侍女诧异的眼神,老脸一红。 也顾不上其他,连忙将糖葫芦吃下。 衿儿和旻心有异曲同工之处,她是周天灵体,勾连天地灵气,身体充溢灵气。 哪怕是口水,也富含灵气。 不过哪怕衿儿只是普通小女孩,姜河也照样不嫌弃她。 衿儿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姜河吃着糖葫芦,时有的抽噎也逐渐停下来。 呼. 终于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注意到衿儿的表情,姜河心头一定,暗自庆幸。 感觉自己和垃圾箱似的,徒弟吃剩下的东西都往他这个垃圾箱丢着 “啊大人?你这不好吧,虽然小姑娘年龄还小,可也不小了再过两年,都能嫁人了。大人和这小姑娘长的也不像,想必也不是亲人,总该男女有别吧。” 侍女掩着嘴,神色莫名的看着姜河,和看见变态似的。 姜河也有些不好意思,转移话题道: “姑娘,你既然知道我是修士,说话怎么这般不客气.若非我脾气好,换做其他人,生气之下会做出什么可不好说了。” “哈哈.” 侍女吐了吐舌,狡黠道: “就是看前辈脾气好,我才这么说啊,你总不会当着小姑娘的面,对我做什么吧?大人可别小瞧了我,我哥可是云溪宗的内门弟子,寻常散修,也不会得罪云溪宗这店面也是云溪宗的产业,常人不敢在这撒野的。” 姜河愣了愣,怪不得这店的衣服做工精良,款式齐全,原来是云溪宗的产业。 没想到云溪宗都闭山,在外的产业还在正常运营。 不过未来一阵子,郡城的局势会乱起来。 闭山的云溪宗,可就顾不上这些产业了。 他提醒这个侍女: “往常确实没人会轻易得罪云溪宗,但眼下局势混乱,云溪宗早已闭关,也无暇庇护于你,平日里还是要小心谨慎为好。” 侍女满不在意,轻笑道: “谁会闲着没事找我这个凡人麻烦呢?不过大人,要给这个小女孩买点衣服吗?” 之前凤苏苏送给衿儿不少衣裳,倒也没必要再买。 况且这家店的衣裳有点怪怪的,连前世的丝袜都有了 侍女似乎看出姜河拒绝的意向,伸出食指,点着自己下巴困惑道: “前些时日,你可给另一个姑娘买了衣裳呢” 她的这一句话刚说出口,衿儿的眼帘就微微掩下。 姜河无奈的应许。 “安啦,不会买之前那种衣裳。” 侍女笑道,那时她误会了白发少女和姜河的关系,给她挑选了不少具有挑逗意味的衣裳。 不过这只是个小姑娘,简简单单就好。 果然如她所说,在姜河的示意下,不多时,衿儿就乖巧的任其摆布,换上新的衣裳。 简单的碎花裙子,纤细的小腿被白色的罗袜勾勒出完美的形状。 及腰黑发安分的披在肩头,别了一根绾云钗,轻轻将秀发挽起,露出精致小巧的耳朵。 清纯而又自然,气质恍若姜河中学时代那位安静认真的女同桌。 她小手不经意攥着裙角,有些紧张的抬起眼帘,注意着姜河的反应。 不管这么多了 (本章完) 第139章:揉捏 姜河的眼神恍惚了一下。 他早就知道这丫头生的一副好模样。 无论是抱着衿儿时,周边人惊艳的目光。 还是乔乔充满嫉恨的目光。 这些旁人的反应无一例外的说明衿儿的容貌。 但他一直觉得小丫头终究是小丫头,能有多好看 姜河对她的印象,还是从被林赤打伤的那天开始。 他睁眼看见的第一个人,便是这个被打的遍体鳞伤,营养不良的黄毛丫头。 至于过往的记忆,早就化作无数碎片,模糊不清。 停留在这些碎片的衿儿,也只是稚子的形象。 而如今,四年转瞬即逝。 加上炼化了诸多天材地宝之后,处于发育期的衿儿,出落的越发水灵。 如朝露般灵动剔透,又似晚荷般娴静安宁。 一动一静,融洽结合。 就和她的性格一般.明明看起来是一个很安静乖巧的小姑娘,却偶尔会有不停的小脾气。 姜河越发关心她,她的小脾气也就越多. 明明这么敏感,唯恐惹到自己不快,为何还喜欢生气呢? 姜河若有所思,或许这些举动,正是出于敏感且缺乏安全感的内心,所作出的举动。 她以小孩子的方式,来试探着姜河对她的感情。 可是自己却没有看出她的想法,几巴掌让她逐渐敞开的内心,再一次封闭起来。 姜河只觉嘴里一片苦味,尤其是注意到她躲闪害怕的眼神。 “大人,怎么都看傻了,我给这小姑娘扎的头发还不错吧?” 侍女乐呵呵道,满心欢喜。 能给这样的小姑娘打扮,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在回忆中失神的姜河,不知不觉就凝视了衿儿不知多久,就连衿儿都些不好意思的盯着自己的脚尖。 姜河掩饰自己的失态,磨蹭着下巴,夸道: “不错,很适合我家衿儿~等下走在外面,不知道要迷死多少人呢。” 这也是姜河对衿儿不吭声的就跑,恼怒的原因之一。 哪怕在前世,这样漂亮的小女孩一个人在外面走都有不少风险,更何况是在这里呢? 恐怕就算他陪在身边,都可能有见色起意的魔修,想要强行掳掠走。 付完钱,和侍女告别后。 姜河便带着衿儿继续朝着南城区走去。 “衿儿,要不还是让师父抱着你吧?” 姜河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道。 分明是他先前找着借口不肯抱她,现在又求着抱她。 她低着脑袋,一拐一瘸的走着。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这一刻,不再暗藏小女孩的狡黠。 满是委屈和恐惧,像是被背叛一般孤独无依。 师尊骗人。 小屁股肉眼可见的肿。 连一点反应都没给他,只是默默的跟在自己的身边。 姜河目光落到她红肿的小屁股上,他刚刚下手这么重吗? 他现在都想不明白自己之前是怎么下得了手的。 衿儿的体质比普通凡人还要弱的多,而自己又是筑基期的体修。 不管怎么留手,只要有一丝丝的力气,她的身体都不堪重负。 体罚 世间的教育方式有无数种,而他却选择了体罚。 在某种程度上,何尝不是一种逃避。 面对她们千奇百怪的心理问题,选择这种最简单粗暴的方式。 连沟通都没尝试沟通. 姜河扪心自问,在现世的种种压力下,他是不是不经意间,将气撒到了不会反抗,乖巧听话的衿儿身上。 否则,明明旻心更不听话,为何不体罚她呢? 是因为.旻心真的会破禁爆种,而衿儿总是默默的承受下一切吗? 在潜意识里,他这是挑软柿子捏啊. 一想到这个可能,姜河的心脏都收紧了些许,他没想到自己内心深处,竟然可能存在如此丑陋的念头。 这是他的反省,主动寻找自己的问题。 他不知道先前内心深处是否有这个想法,但不可置疑的是,从事实上而言,他的行为确实不对。 而且衿儿看似默不作声,但实际上这一切都被她看在眼里。 她的小脑瓜里,是不是在想为什么师尊不打白师姐,只打她? 这小丫头本就很在意偏不偏心的问题。 怪不得,现在隐隐有种躲避自己的感觉。 这丫头虽然偶尔也有着些许狡黠,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这些都被姜河看在眼里。 可终归只是个孩子,还是被不停虐待的孩子。 被打的应激,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姜河越发后悔,可木已成舟,难以挽回。 他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用更细腻方式的与她们相处,不再犯今日之错。 “来,让师父抱吧。” 姜河把精美木偶般的小女孩抱起来,温暖柔软的小身体让姜河内心的难受都疏散了些。 她的身体又开始发抖起来。 姜河明白她害怕的原因,轻声道: “是师父想抱你.不关衿儿的事情,只是为了满足师父自己” 她的眼神,不再像往昔一般,无时无刻的黏着他。 只是保持下垂,盯着自己小腿上的白袜。 这一次,是真的伤了衿儿的心。 或许比以前送她走,还要让她难受。 就算姜河这般说了,她的身体还下意识的颤抖。 刚刚的“毒打”,唤醒了衿儿全是阴霾的回忆。 不能抱了 姜河的步伐停住,她颤抖越发激烈,唇角都有口水沫冒着。 “呼,师父牵着你吧“ 姜河将小女孩放下,牵着她的小手。 她的手白白软软,纤细而小巧,好像是温润柔滑的羊脂温玉一般。 若是握的松了,便要从他的手中滑落下去。 小女孩的身体顿时放松下来,鼻尖都冒出汗珠,看来刚刚在他怀里待的不是很自在。 只是还没放松多久,就忽然僵硬起来。 一只大手揉住她小巧的臀部,哪怕她的身体不自然的扭动,也摆脱不了。 她鼓起勇气,轻轻抬起眼眸看了眼姜河。 “现在可能有点疼,等下就好了,师父给伱治一下。” 见衿儿终于看向自己,姜河连忙扬起讨好的笑容,隔着裙子,不停的轻揉她肉嘟嘟的小屁股。 一气决运作,不停渡入温和的灵气。 红肿的小屁股,逐渐恢复往日的样子。 她察觉到这一点后,扭捏的神情才渐渐消失。 姜河蹲在地上,一边牵着她的小手,一边揉着她的小屁股。 看到她那股扭捏的神情,暗自纳闷。 这小丫头也知道羞吗? 之前给她洗澡,也没见有多么羞涩。 不.或许是那时久别重逢,加上她被乔乔折磨的神志不清,哪里还顾得上害羞。 旻心比她大的多,却和张白纸似的. 不过倒也能理解。 社会是最能影响人的心智发育。 旻心一直陪在他的身边流浪,极少和其他人接触。 而衿儿一直在青阳仙宗,青阳仙宗好歹是顶级宗门,门内的教育齐全,况且也有着正常的社会生态。 “这下好了吧,应该是不疼了。” 见伤好了差不多了后,姜河停下手,站起来继续拉着她的小手,笑眯眯地问道。 小女孩悄悄收回眼神,继续盯着自己脚尖,被姜河牵的走一步是一步。 什么都没说,但姜河看见她恢复正常的步伐,也便放下心来。 牵着衿儿的小手,逛着街很是惬意。 但姜河恨不得能飞到宋升家,这小丫头现在又不能抱着,也不好御剑直接飞过去。 牵着她只得慢慢走,可是.衿儿一年到头都坐着不动。 她那小短腿,怎么经得起这般运动。 现在累的小嘴不断喘着气,发鬓上都是细密的汗珠,走的摇摇晃晃的,姜河都为她捏一把汗,就怕她摔倒在地上。 这一天走的路,抵得上衿儿最近五六年走的路了。 直到看见宋升的据点,姜河才松了口气。 据点里的那个人,还是姜河和宋升之前见过的那个男人。 他神色警惕,皱着眉头,将姜河迎进。 “我这次前来,是来找你们首领,宋升。” 姜河开门见山,直接道明来意。 若是想将月华圣子,吸引到隆府,不是一件难事。 他知悉月华圣子个性和癖好,只需稍加手段,便有四成把握诱骗他到隆府。 四成把握看似不够稳妥,但这只是姜河的一个尝试,也足够了。 男人没有立刻答复他,沉思了会,开口: “既然宋大哥能带你来,那便证明你可以信任,烦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知会他。” 言罢,没有过多寒暄。 披着斗笠就推门而去。 看样子宋升很得这些人信任,只不过眼下的太平会,还没日后的小心谨慎。 万一修士易容成他的样子,岂不是很轻易的就诱骗宋升过来? 不过这个时期的太平会,还是雏形,为了自保而成立的组织,也没有修士闲的没事找他们麻烦。 “衿儿,坐下来呀。” 姜河环顾四周,这是一处书铺,应当也是那个男人的营生。 就算加入了太平会,平日里也要赚钱养家 不过现在非常时期,书铺这类产业,生意萧条。 小女孩裹着白袜的腿,累到不住的发抖,却还倔强的站在那里。 硬是不坐到身旁的椅子上。 这倒不是她还在赌气,这孩子一向是这样,很缺乏主动,就和玩偶一样没有灵魂一般。 本来这些时日好了一些,但在刚刚的一顿毒打下,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 姜河轻轻托住她的腰肢,将她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坐着。 拿出一块手帕,将她脸上的细密汗珠,仔细的擦拭干净: “累到衿儿了吧,嗯.要不以后和师父一起锻炼身体?师父教你锻体之术。” 衿儿身体本来就不怎么好,又被剑气凌迟了将近四年,就算有复生裹的治疗,体质依旧极差。 以这丫头的性格,若非已经是非常难受,否则不会露出先前那般疲累的神态。 姜河也适应了她的沉默,右手托住她的鞋底,将她的鞋脱下。 她的脚小巧玲珑,一只手便能握住。 被白袜裹着,白袜到膝盖下方,有点像前世的小腿袜。 她一身淡雅的碎花裙,配上这白袜倒很合适,显得清纯又不失可爱。 衿儿的膝盖白皙莹泽,泛着一丝红润。 正微微并拢,靠在一起。 姜河收回目光,她虽然面无表情,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 但是脚趾紧张的蜷缩着。 “走一天走累了吧,师父给你捏捏脚。” 姜河心里没有任何异样的情绪,或者说,对于衿儿,他从来只是当孩子看待。 虽然也散发着吸引他的魅力,但这种魅力,不同于白旻心带给他的。 只会让他更加爱怜,尤其是在经历成衣铺一事后。 姜河将衿儿蜷缩的脚趾,缓缓的舒展开。 她的白袜被汗水浸的有些湿润,若是普通的白袜,姜河也便脱下了。 可这延伸快到了膝盖,若是脱下来,衿儿怕是会很害羞。 姜河轻轻揉着,不时用灵气舒展着。 衿儿顿时浅浅哼了一声,眉毛不自觉的蹙起,很快又松开来。 只是走了点路,她的脚上就起了不少水泡。 怪不得这丫头先前越走越慢,几乎是姜河拉着她走的。 “衿儿,之后让师父抱你回去好不好” 姜河手上的动作,比曾经绘制符箓还要认真仔细的输送着灵力。 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小女孩膝盖并的越发紧了,她的双手悄然间抓住扶手,半靠在椅背上,身体微微后倾。 看样子脚确实很疼,姜河这般轻柔揉捏着,她都表现的很不舒服。 只是小脸还是面无表情的,黑润的瞳孔茫然的看着虚空。 这小丫头 姜河放下身为师父的尊严,若是他不说服衿儿,衿儿恐怕还要迈着小短腿,继续原路走回去。 他可不想衿儿再受罪了,继续低声道: “师父想抱衿儿,真的很想抱衿儿。就满足师父这个愿望吧。” 说着老脸一红,都不敢看衿儿脸上的表情。 盯着她的小脚,轻轻揉着。 “大人.” 宋升本来有些激动的声音,忽然小心起来。 刚一进来,便听到姜河说这般话,宋升只能看见姜河的背影,他单膝跪着,面前好像有一个小女孩? 宋升面色古怪,这个看似沉稳强大的修士,对徒弟私底下怎么这般卑微 感谢“weente”打赏的5000点币! 感谢“高质量人类”打赏的100点币! 感谢“不吃香草m-m”打赏的100点币! 估计是我先前写衿儿有些小心思,有人认为应激是装的,但实际不是装的。 (本章完) 第140章 :浪起 听到有其他人的话,小女孩的娇足下意识的往回缩。 姜河轻轻握住,对着衿儿摇了摇头,表示不需要。 他这时候才看清衿儿的神情,方才的话就连他一个老男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更何况衿儿还是个小女孩。 看似无神呆滞的黑润瞳孔,时而在不经意间,掠过他一眼。 之前可是看都不肯看他一眼。 耳垂不知是因为他的行为,还是有外人在场而泛着红润。 她的脚趾还是不安的扣着姜河的掌心,直到姜河用他的身体,完全挡住宋升的视线后,才舒展开来。 这丫头,这么害羞啊。 她娇小的身体本来就被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宋升也只能看见她抓着扶手的小手,这样都这么不好意思. 姜河面不改色,抓住她的两只娇足,放到自己怀里。 隔着白袜,捏着她的小腿。 她的小腿纤柔暖和,隔着一层白袜,也能感受到她有些僵硬的肌肉。 姜河舒展着她的肌肉,头也不回道: “宋升,我徒弟脚受伤了,帮她治一下.只能这般无礼的和你说话了。” 他知道这种行为并不礼貌,找别人办事,却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情,看都不看宋升一眼。 可是 宋升的感受,能有自己徒弟一根毫毛重要吗? “大人,不必在意。不知有何吩咐?在下一定全力以赴!” 宋升恭敬的低下头,拱手道。 无礼? 他反而认为这位修士大人,很是客气。 换做其他人,哪还会和他解释,说不定直接把他抓来,逼着他为自己办事情。 凡人在修士眼里,比之蚂蚁还要不堪。 毕竟,没有修士会闲着没事折磨蚂蚁,但多的是魔修动辄杀人灭城。 若非人族繁衍能力强,加之修真界地域广泛,资源丰富,在这片土地上艰难而肆意的生长。 否则,人族早就亡于自己人之手。 姜河沉吟片刻,揉着衿儿的膝盖,问道: “你了解上庆郡的主簿吗?” “知道,上庆郡主簿,名叫隆理。据传闻,最近有一失散的私生子归家。” 宋升不假思索,回道。 宋升堪称上庆郡的土头蛇,如果连他都不知道的事情,初来乍到的青阳仙宗多半也不知道。 这般想着,姜河爱不释手的玩弄着衿儿的膝盖,继续问着: “隆理,听说和月华圣子有关系,这件事情你听说过吗唔。” “在下未曾耳闻” 宋升迟疑片刻,绞尽脑汁的想着。 这小丫头,竟然还踢起师父了. 姜河黑着脸,看向衿儿。 她的神色慌乱了一瞬,膝盖紧紧夹住姜河的手,一只小脚踢在他的脸上。 足心紧紧的抵在他的鼻子。 带着淡淡的奶香味道,虽然先前流了不少汗,但衿儿的汗水没有臭味,反倒和她的体香差不多。 她咬着下嘴唇,眼眸忽闪忽闪的看着姜河,像小鹿一般惊慌。 姜河将她的小脚重新放怀中,这丫头也不是故意踢他的。 前世中学曾经学过膝跳反射,他把玩衿儿的膝盖,恰好这个椅子对衿儿而言比较高,她的小腿是垂直的放在他的怀中,从而无意触发了膝跳反射。 以衿儿的性格,怎么也不会踢他,现在怕是自责无比。 “没事,这是一种很正常的反应。” 姜河安抚道,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膝盖。 她的小腿又下意识的抬起,又踢了姜河一次。 衿儿瞪大眼睛,有些惊奇的看着这一幕。 先前的惊慌都飘散无踪。 姜河哑然失笑,小女孩终究是小女孩,内心深处,还是存在不少好奇心的。 他轻轻抽出被衿儿夹住的那一只手。 衿儿的膝盖白腻软润,泛着丝丝红晕,带来的手感,远比有层白袜的小腿好的多。 他倒不是有其他想法,单纯是手感很好,下意识的多摸了下。 至于再往上,便是在裙底下的大腿了。 不方便再继续帮衿儿疏通肌肉,之后可以让旻心帮她. “我这里有一个功法,名叫一气决,能修行至筑基期。功法中正平和,不是那些魔道功法。若是伱能办好我吩咐你的事情,这个功法便赐给你了。还有相应的修行资源,能供给你一路修行到筑基期。” 姜河左思右想,宋升现在无疑是想修行。 就算嘴上说的有多么讨厌修士,但这个世界几乎所有的凡人,都渴望成为高高在上的仙人。 刚好一气决又不是什么好货色,但也不差。 能拿的出手,也不会泄露自己的根底。 将这个赐给他,也算是物尽其用。 不过,若有可能,姜河还是想收复宋升。 宋升闻言,狂喜不已。 他所期盼的便是这个,低阶功法并不是多么高不可攀。 宋升有信心,在太平会成立后的未来几年,能靠自己的努力获得炼气期的功法。 但姜河给他的可是能修行至筑基期的功法,筑基修士可以说的是一个家族的老祖了,修行到筑基期的功法,有多珍贵不言而喻。 更何况还有资源,资源往往比功法更难获得。 若是其他修士,他还不怎么放的下心来。 他一介凡人,怎敢考验修士的诚信? 但宋升自幼便有独特的能力,有识人之能,他对姜河,也放得下心来。 他相信自己也是某种传说中的灵体,在修行之后,便有可能一飞冲天。 这是他最深的秘密,从未对任何人讨论过。 因为,灵体.可是上好的材料。 “多谢大人,不知大人要做什么事情?在这河州内,不是在下吹嘘,只要凭借凡人之力能做的事情,我宋升,都能做到。” 宋升信誓旦旦的拍着自己胸口,向着姜河许诺。 只是这个大人在干嘛呢? 看样子也不在捏腿,应当是和徒弟玩乐吧。 能对自己的徒弟如此细心体贴,那应当不是什么恶人吧 宋升很相信自己的能力,在他心里都潜意识的美化着姜河,换作其他人,怕都以为姜河在玩弄小女孩了。 衿儿的小脚一次次的踢在姜河的脸上,但看到衿儿眼眸中闪烁的好奇色彩。 姜河忍气吞声,敲着她的膝盖,满足着她的好奇心。 不过这小丫头,好像有点过分。 衿儿前几次的抬腿,可能真的是出于好奇心。 可是之后几次怎么有点不对劲? 她的腿抬起的幅度变大,稍微用了点力气,好像在故意踩着他的脸一般。 膝跳反射,会这样吗? 曾经中学的知识,早就丢到脑后,姜河也不知道,膝跳反射的幅度会不会有这么大。 他纳闷的抬眼,小女孩神色懵懂,眼眸中是一片天真无邪的好奇。 脚趾正不经意间他脸上揉着。 应该是误会吧 姜河留了一个心眼,再次陪衿儿玩时,他打算假意敲上去,会碰到她的膝盖,但是不会用力气,按理说,是不会触发膝跳反应的. 他的心脏跳动的速度忽然加快了些,衿儿.难不成真的是故意的吗? 鼻尖都还有衿儿淡淡的体香,姜河不动声色,和先前一般无二的轻敲在衿儿的膝盖上。 小脚没有重新踩在他的脸上。 她白腻软润的膝盖并在一起,裹着白袜的纤柔小腿,安分在原地没动。 衿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下意识的直视姜河的眼眸。 似乎是在问为什么不像之前一样,会主动的动起来。 只是视线稍一接触,她就受惊般的挪去,不敢看着姜河。 衿儿还在生自己的气, 而他竟然还误会衿儿了。 看到她受惊的小眼神,姜河心中那丝怀疑,刹那见便消失。 幸好,衿儿不是故意的。 姜河提着的心,也放了下去。 他知道,这三个徒弟,或多或少都有着心理问题。 但他不希望三个徒弟全是.变态。 旻心和元夏,病态的心理已经初现端倪。 而衿儿也只是沉默寡言,缺乏安全感,容易应激这些毛病。 对比另外两个徒弟,也只是小问题。 况且,要是衿儿想踩他,那便让她踩吧. 姜河讨好的笑着: “衿儿玩的开心吗?以后师父带你玩更多有意思的事情哦。” 她不停躲闪着姜河直视目光,最后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双腿,不发一言。 姜河有些失望,抬起她的脚掌,将鞋子给她穿好。 他的意识恍惚了一下,宋升,好像还在等自己吩咐。 不知为何,一旦和衿儿相处,他总是会忘了周边的一切,心头眼里,都只有这个小女孩的存在。 绝对有问题。 姜河撇了一眼显得有些胆怯的小女孩,这种情绪,大概和那种莫名的暴虐来源类似。 不关衿儿的事情。 他强自提振自己的精神,将注意力转移到宋升身上。 宋升不知等了多久,神色没有半点烦躁,恭敬的低着头,等着他的吩咐。 姜河正声道: “宋升,我要你帮我宣扬隆家“父子”间父子情深,最好.让隆涛,也便是隆家的那个所谓的私生子,成为上庆郡有名的孝子。” 众所周知,神感教的修士多是变态,热衷折磨灵魂,蛇尊者便是典型的例子。 而月华殿更偏向亲缘方面,月华圣子便推崇亲子相食. 若是“亲子”间感情深厚,无疑更激发他的欲望。 这时期的月华圣子,变态欲望还未初现端倪,让世人察觉。 毕竟神感教统治朱明域还未多久,根基不稳,不适合大肆展现魔性,让域内动荡不安,引发暴动。 直到之后几年,神感教彻底统治这片土地。 这时候,月华圣子才肆意出手,不加掩饰。 网罗曾经作为教化榜样的所谓孝子之流,逼迫其父子相残。 肆无忌惮,甚至还层举办过一场交换大会,涉及上千人。 何谓交换大会? 让两对感情至深父子,交换彼此的孩子,亲眼看着对方活吃自己的孩子. 相食者并非血缘关系,这已经不属于月华殿的理论,单纯是月华圣子自己的变态嗜好。 而隆府一事,在原文也有所提及。 隆理为了讨好月华圣子,收养孩童,供其发挥欲望。 只是自从隆理的亲生子被月华圣子玩弄虐杀后,他再没有将目光落到隆府之上。 毕竟,一者是高高在上的圣子,一者是普通凡人。 他怎么可能会一直关注隆理? 未曾得到回应后,隆理无能狂怒,折磨这些孩童。 最后被凤仪发现,将隆理杀了,放了这些孩童。 在之前隆涛也曾说过,他是过来投奔叔叔的,也并非隆理的后代,而在目前上庆郡的传言来看,隆理声称他是自己的私生子. 看来他是隆理的第一次尝试。 这个隆理也是狠人,利欲熏心,做出这般大胆的尝试。 必须先得让隆府扬名.让他们父子情深名声传到月华圣子耳中。 恰好现在月华圣子又到了上庆郡,天时地利人和,姜河的把握还是很大的。 宋升面色流出些许疑惑,他并不明白姜河的用意,但也知晓言多必失的道理。 没有多过深入探问,默默点了点头,道: “不知大人给多久的期限?方便在下运作,不过大人放心,在下兄弟在上河郡无处不在,与官府也有些关系,嗯.或许到时可以给隆涛举孝廉,如此效果会更好。” 期限姜河思索着。 几日后的灵舟,基本上是赶不上了。 现在善法圣子和月华圣子都齐聚在上河郡,不知是哪一方势力运作下,暂时隔绝交通,避免出现变数。 他也不急着赶路,总不可能把元夏留在这,他们一行人逃之夭夭。 而和乔乔约定的时间,是七天左右,她还需要去筹集丹药,不敢确定时间,倒也中了姜河下怀。 时间有弹性,也更有操作空间。 青阳仙宗想必也至少会在七天之后出手. “六天.你能否做到?” “六天,虽然稍显仓促,但这个并非难事,在下能保证,完成大人交代的事情。“ 宋升语气肯定,充满信心。 这确实也非什么难事,也只是姜河为了将祸水引到月华圣子身上的手段之一。 若是此事不行,他还可以去找姜元夏,或者凤仪的帮助。 只是这两者,现在都不好接触。 一者对他避之不见,一者骗走不动猿,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等等不动猿呢? 不会已经被凤仪吃了吧。 姜河直到此时,才忽然想起还有这个小猴子的存在。 (本章完) 第141章 :才不是狗 凤仪见过空中的这种行宫。 太真天那个叫开阳的真传便有这样的行宫。 那是她见过最好骗的人,很容易兴奋亦或者生气。 五官不对称,鼻子和耳朵长的很大,眼球突出。 凤仪觉得他的智力有着问题,但就是这样的人,还当上了太真天的真传。 去到哪里,都要带着他的行宫。 这些魔教高层,似乎都很喜欢随身携带行宫。 不知是为了彰显身份,还是里面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善法殿圣子的行宫,是以某种黑色的神铁浇筑而成。 其外铭刻精美的图案,流动淡淡光华。 分为上下两层,行宫的大小远不如开阳的行宫大。 低层正门入口门楣处简单的刻着善法两个大字,彰显行宫主人身份。 凤仪呆呆地盯了一会,旋即才发现带她来的弟子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于是她连忙点点头,擦去嘴角垂涎的口水,跟着这个弟子继续走进去。 周围都是一个个娇艳美貌的女弟子,偌大一个善法殿驻地,竟然没有任何男性。 一个男人都没有呢,和传闻中的一样。莫非善法圣子也喜欢贴贴?否则为什么要把殿内的男性全都杀了? 凤仪有些期待,已经开始想着如何欺骗姜元夏了。 嗯.元夏,师父这么久没见你,能不能一起睡觉呀 “嘿嘿嘿“ 凤仪差点就笑出声来,她强忍笑意,在心中狂笑着,脸上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神情,尽力模仿着姜河的神态。 但当她这个“中年男人”走进来时,无数绿油油的目光扫向她。 让凤仪这个喜欢女性同时是女性的人,都浑身发麻,不敢多过停留。 这些目光太过露骨,不加掩饰的彰显恶意,不是简单的想要双修,而是想将她扒骨抽筋,敲骨吸髓。 身旁的那个弟子察觉出凤仪的不适,出言安抚道: “姜大人,不必在乎这些弟子,你可是圣子的师父,虽然.是以前的。但这些人在没有得到圣子的允许前,是不敢对你做什么的。” “啊?” 一丝不妙的预感浮上凤仪的内心,这弟子的话有点不对劲 她忍不住挠了挠脑袋,憨笑道: “圣子会允许吗?” 弟子默默的笑了笑,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绝对不会允许吧?” 凤仪悄悄咽了口唾沫,她不安地盯着弟子,想从弟子脸上抓出些蛛丝马迹,而后者只是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置可否的礼貌微笑: “是我多言,见到圣子之后,一切皆有定夺。” 随后深入行宫的路上,弟子一言不发,只是时常用若有所思的目光看着凤仪。 而凤仪也被其刚刚的话和眼神弄的心神不宁,直欲逃离,然而木已成舟,深入善法殿,她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其实要说退路,她还能靠自己的菜刀躲过一劫。 只是来都来了,总得先尝试一下吧。 凤仪坚定自己的信念,她自封为善法圣子最忠实的拥趸,岂能这么轻易的放弃。 该死的不动猿 不是说他们师徒情深么? 她动用秘法,诓出不动猿的话。 得知姜河和姜元夏关系甚笃,并且这两人已经有四年没有见面,这意味着两人现在不会太过熟悉。 凤仪一向深信,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恰好善法圣子一直是她的偶像,她兵行险招,想用姜河的形象,和善法圣子深入接触。 顺便,再来骗取些宝贝。 不管怎么说,姜河也是善法圣子的师父,或多或少,都得照顾一二吧? 可现在来到善法殿后,凤仪从这些弟子的神情能够看出,在她们心目中,善法圣子和姜河的关系绝对称不上好。 否则不会有这么毫不客气的眼神。 她们是肆无忌惮的魔头,但不是肆无忌惮的傻子,怎么可能会对顶头上司的师父这般不客气? 这便意味着,不动猿说的话有误. 一路上,凤仪注意到这里到处可见悬挂的人皮,这些人皮上还有未曾清理干净的血肉。 让她心中一阵阵的发麻,而且越是靠近行宫,来自行宫内的惨叫声,听起来也越发清晰。 饶是她见过的场面着实不少,但深入魔教,还是头一次。 她的手不易察觉的抖了起来。 一点血墨泼洒到符箓上,符箓寄托有神魂,在绘制失败之际,发出额外凄惨的叫声,旋即便了无声息,化为一道黯淡的黑气,飘散而去。 姜元夏怔怔的看着自己不断发抖的手。 师尊,还是来找自己了吗? 神感教推崇养蛊,圣子间彼此竞争。 在月华圣子公然展露踪迹后,她也没有继续掩饰行踪。 加上有青阳仙宗的人环伺,她故意站在明面上。 只是没有像月华圣子那般大张旗鼓,她没想到,这么快师尊就找上门了。 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自己,要怎么做? 姜元夏不由得回忆起,被师尊鞭打的那一夜。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有这种癖好。 出于师尊带来的恐惧与痛楚,而让心脏高度悸动,抵消所有杂念所带来的解脱般快感,让她直到如今,回味起来还心脏跳动。 脑海中满是杂乱的思想,让自己就像是无头苍蝇一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师尊。 难说现在对师尊是什么样的看法,是师徒感情?还是对“主人”的病态依赖?还是爱情? 可是,这些乱七八糟的情感统统没有。 姜河和她之间,根本不像寻常师徒,哪里来的师徒感情? 至于爱情,更是无稽之谈。 自己不仅不爱他,反而对他这副身体,厌恶至极,恐惧至极。 他不是他,更让这种感情复杂到了极点。 她更不愿承认,自己就像蛇尊者所说的那样,如同一只被长期虐待的狗,只需一点微小的善意就会热烈地摇尾乞怜,被轻轻摸头就开心地吠叫。 姜元夏反复揣摩,自己和他根本不该有任何感情,也不能有任何感情。 可现在脑子里全部是他,在欲望的最顶峰也是他。 就算老姜河已经真的死了,被折磨的千疮百孔的内心,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康复。 如果他是他,那该多好 但他为什么不是他 她和老姜河相处的时日,是最长的。 亲眼目睹老姜河越来越变态,越来越疯狂。 但偶尔乍现的温柔,又和之后的姜河一般无二。 那些温柔,在漫长的虐待中,是如此独特而令人心神松懈。 姜元夏连他那时脸上任何细微的神情,都深深记入心底,不时在睡梦中重现,她又怎么可能分辨不出老姜河和姜河的区别? 这也是她先前坚定复仇的原因,她从不认为姜河是被夺舍了。 可是 他从未对她们好如此之久,掏心掏肺,甚至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哪怕要面对无涯门,玄冥宗,乃至太真天和神感教。 也从未有过放弃她们的想法。 这时候她的心就有些动摇,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直到姜河在“临死”前吐露的一番话,更使她原本的想法,彻底颠覆。 都到这种地步了,姜河有必要向自己说谎吗? 而之后蛇尊者更是证实了这一点,老姜河和姜河并非一人。 但她又不认为自己的判断是完全是错的。 她原本认为,后来变好的姜河,只是为了继续戏耍玩弄她们而做的伪装。 而现在认为,姜河自始至终就是她的师尊,姜河和老姜河共用一个身体罢了。 两人争夺着身体控制权,直到老姜河彻底消亡。 这也能解释了昔日师尊的道歉,为何会如此诚恳,让她们一次次的受骗。 也能解释为何师尊以前的温柔,和现在一般无二。 只是因为那时操作师尊身体的,便是现在的姜河。 她越发肯定自己的这个想法,她翻阅了教内无数的典籍,发现一人两魂并非少见之事。 “所以.我才不是狗。” 姜元夏忽而又默默的低语。 曾经捅进他心脏的发簪,就像是扎到了自己心脏一般,心口悸动般的疼痛。 她皱起眉心,烦躁将绘制失败的符箓揉成一团。 丢在不远处。 而蛇尊者蹲在一旁,讨好的伸着舌头,不停的喘着气。 看到这个纸团,欢快的四肢着地跑过去。 用嘴吊着递给姜元夏,低头的瞬间,她眼中不易察觉的掠过一抹兴奋。 “圣子,姜河到了。” 门外有侍女轻轻敲着门,向着姜元夏禀告着。 良久,里面一片寂静与沉默。 侍女和凤仪静静的在外面等着,只能听见门内似乎人在喘气。 凤仪耳朵微动,她能听见里面有两个喘气声。 很用力的喘气声,好奇怪,就像是有两只狗在不断喘气着。 凤仪收敛内心的诸多情绪,面色沉稳而带有激动。 和姜河竟一般无二。 是成是敗,就在今天了!她默默的给自己打着气。 不动猿总不会真被她吃了吧? 姜河觉得他对不起不动猿,它是为了帮自己而出山,结果一出山就被蛇尊者打的半死不活。 现在也是为了找自己,而落入凤仪的手中。 眼下还可能因为自己而被凤仪活活吃掉。 不过,从凤仪对姜元夏的态度来看,她应当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吃了不动猿。 之前应该是吓她吧? 这人在原文中,就喜欢捉弄别人。 虽然自诩饕餮,好美食,但也未曾说明过喜欢吃有灵智的生物。 否则是不可能被林赤认可的。 “宋升,这功法我便先给伱了,若是这事能办好,再给你后续的资源。” 姜河思量一番后,将一气决递给宋升,宋升不敢置信的接过来。 他没想到姜河现在就会给自己,多年来的夙愿,就这般轻易的实现了? 宋升的声音都带上一丝喜意: “多谢大人!在下一定竭尽全力,必定完成大人的吩咐。” “但是,务必将事情办好。既然向我打了包票,那就必须做到,我不希望你会让我失望,若误我大事,休怪我不客气了。” 姜河收敛笑意,神色严肃,有意敲打道。 宋升这个人,他还是信的过的。 不如先给他点甜头,让他更卖力的为自己办事。 反正一气决对自己而言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而且宋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还请大人放心,若此等小事都做不好,宋升任凭大人处罚!” 宋升经营上庆郡这么多年,还是有相当的自信。 “时间不晚了,我先回去了。告辞。” 姜河瞥了眼下沉的太阳,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旻心应当睡醒了吧。 不知道,等旻心醒过来,想起当时的事情,会是什么心情. 这丫头,可不是蠢货。 其实或多或少知道一点,只是当时色字当头,被蒙蔽了心智,现在清醒过来,还不得羞死。 不过,旻心的事情都是小问题。 现在更要紧的还是衿儿,要是处理不好,可真将关系打回原点了。 可别在外人面前,不给他这师父面子啊. 姜河试探性的揽住她柔弱的腰肢,她的身体微微一颤,偷偷看了他一眼,随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凝视虚空。 没有明显的抵触反应。 看来之前陪衿儿玩那么久,还是降低了些她的畏惧和抗拒。 姜河松了一口气,穿过她的膝弯,轻轻一提,便将小女孩抱了起来。 她又幽幽的看了他一眼,很快的又收回眼神。 也不知道这小丫头现在在想什么。 她的眼神让姜河有些发毛。 没有和宋升过多交流,告辞之后,姜河便疾步赶回院子。 “衿儿,还生师父气吗?打你是师父的不对.不过,师父都让你踩脸了,还不满意吗?” 她的小手安分的叠在腹上,不像以前一样,会主动抱着他的脖子,将小脸贴在他的肩膀上。 姜河只觉心头有些痒,忍不住再对着小女孩柔声道歉。 听到姜河这番话,她忽而抿起唇瓣,眼神复杂的看了姜河一眼。 这已经是她的第三次瞥向姜河了。 他也揣摩出了点味道,似乎这次的眼神,有一点嫌弃。 “咳,衿儿,你可别误会,师父可不喜欢被你踩脸。” 姜河顿时急了,他可不想被衿儿以为是变态。 感谢“速速去请啧啧老祖”打赏的100点币 (本章完) 第142章 :过家家 衿儿看他的眼神竟然带有一丝嫌弃。 这令姜河无法承受。 若是凤苏苏,嫌弃他也便嫌弃了。 可衿儿与她性格迥异,向来不会流露明显的感情色彩。 而且一直很信赖,很喜欢他。 能让这样的衿儿都开始嫌弃起他. 姜河读懂她眼神的含义后,难受夹杂着说不清的羞耻充满心头。 何为羞耻? 令他不想承认的是,他并不讨厌被衿儿踩。 这并非是有什么癖好,而是他对这个小女孩身上的每一个地方,每一种接触,都发自内心的喜爱。 况且,衿儿的小脚丫又软又香,就算他没有那种有些古怪的喜爱,也不会讨厌。 小女孩垂下眼眸,遮住她的表情,让姜河捉摸不透。 可恶被衿儿嫌弃这种事情,绝对不要啊。 明明先前玩的那么开心,怎么现在就开始嫌弃他了。 “衿儿,你听师父解释师父只是陪衿儿玩,衿儿应当知道啊?师父可不是喜欢被衿儿踩脸。” 马上就要回去了,姜河可不希望被旻心她们误会。 被衿儿踩和先前摸旻心的脚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前者姜河都觉得很变态,更何况是她们呢? 姜河趁着现在还没回去,赶紧解释着。 “不喜欢衿儿” 小女孩忽然小声着念着,就像是称述一般,没有丝毫感情。 “对。” 姜河松了口气,这丫头终于肯理他了。这还是这段时间她唯一肯说的一句话。 不过,他马上回过味来,又补充道: “只是不喜欢被衿儿踩,师父喜欢衿儿。” “讨厌.脚.” 她的声音虽然很软糯,但还是先前那种陈述般的语气。 姜河眉毛一蹙,知道有些不对劲了。 这丫头怎么在扭曲他话的意思,他分明不是这个意思。 他冷静下来,衿儿不会故意扭曲她的话,这说明她误会自己的意思了。 对待这些徒弟的一举一动,必须深思熟虑. 衿儿向来缺乏安全感,内心敏感。 自己这番话,听在她的耳中。 不是便意味着她先前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脸上,令自己不快吗? 现在估摸着又暗戳戳的难受和害怕。 姜河想明白这丫头的逻辑了,可是不喜欢不等于讨厌啊. 但和衿儿讲道理,很难行的通。 因为衿儿不会表达的性格,他不知道衿儿是否理解自己的话。 小女孩的神色看似没有任何变化,若是往常,姜河也发现不了任何不对劲之处。 但现在对这个丫头的了解加深,姜河明白,她内心不是外表这般平静。 原本安分叠在小腹上的小手,悄然间捏成了小拳头,就像两团白软馒头一般。 罢了,他也不想再解释了。 比起被小丫头嫌弃,他更不希望看到衿儿难受。 姜河轻叹一声,克制尴尬。 没有犹豫,单刀直入道: “师父不喜欢衿儿踩,是怕衿儿累到了。其实.师父是喜欢被衿儿踩的。” 她似乎没有想到姜河如此直接,整个小身体都僵硬了一瞬。 微微抬起小脸,睫毛如蝶翼般颤动,漆黑好看的双眸里忽而荡漾着一丝促狭。 死丫头. 姜河心中暗骂,真当我喜欢啊,只不过是不想让你难受。 这句话只在他内心念叨着,表面上不动声色。 毕竟这小丫头心中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想法,也不是故意的。 他试探的握住她白馒头似的小拳头,轻轻揉开,拉到自己的脖子上。 小女孩顺着他的动作,像以前那样抱住了他的脖颈。 他算是看出来了,和她相处时,不能表现出任何的不喜欢,不管是哪个方面的。 否则都会刺伤她的内心,而且这小丫头又不会表现出来,让姜河明白他哪里做的不对。 不过他刚刚,应该是没有继续犯错了。 “姜河,你终于回来了!” 刚一回来,就看到一个金发少女正在院中不断的踱步,有一下没一下踢着脚下的石子。 口中念念有词,神色懊恼。 见到姜河抱着衿儿回来,她眼睛顿时放出光来,急忙的迎上去。 “嘘~” 姜河竖起食指,贴在唇边,表示安静。 衿儿累了一天,运动量比得上过去数年的叠加。 而他抱着衿儿又很是小心谨慎,让她被抱的很舒服。 不知不觉就靠在他的肩膀上沉沉的睡过去。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一头黑发如瀑垂下倾洒到姜河的手臂上。 琼鼻挺直小巧,下巴尖而不锐,圆润自然,粉嫩软嘟嘟的双唇上,还残留些许口水。 衿儿睡觉喜欢流口水.这是他从以前就发现的。 不过这时候的衿儿,看上去才像真正的小女孩,没有那么压抑和呆滞。 姜河想起之前衿儿眼眸中闪烁的天真好奇,心中暗叹。 不管她外在有多么沉默,看起来不在乎外界的一切。 内心深处,还是小女孩心性. 凤苏苏也看见衿儿的睡颜,像是看见了可爱的小动物一般,眼眸中闪烁着爱怜。 连先前着急的事情都抛之脑后,伸出食指,就想戳一下小女孩的脸蛋。 姜河一把拍去她蠢蠢欲动的手,翻了个白眼: “别打扰衿儿睡觉,看样子,伱不是有急事要跟我说吗?是旻心又怎么了?” 凤苏苏如梦初醒,但看到姜河回来后,她眼下反倒是不着急了。 连忙擦着自己的手,仿佛上面沾染了污秽一般,没好气的说: “别拿你的爪子碰我!你怎么好意思这么对我,忙里忙外帮你照顾徒弟,就像侍女一样!哼!我堂堂大晋长公主,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神情不满,但有意的克制自己的声音,没有打扰到衿儿。 醒醒吧,大晋都亡了。 姜河很想吐槽一句,但念及凤苏苏是一个很好用的工具人:能照顾衿儿,教育旻心,以后还能帮他处理。 这么好的工具人可要好好利用。 至于现在凤苏苏生气,姜河也能理解。 几个徒弟令人头疼程度,他早有体会。 更何况原本娇生惯养的凤苏苏呢? 能耐心陪和木头一般的衿儿那么久,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 还帮他教着白旻心,这个院子里的家具之流,都是她从大晋带来并布置的。 忙里忙外做了这么多事,他回来后,还对她不客气,闹点小脾气也是正常的. 不过苏苏的小脾气,可没衿儿和旻心那般难以对付。 他有意调侃,压低声音: “苏苏怎么是侍女呢?比起侍女,更像师娘吧.” 师娘! 凤苏苏脸顿时红起来,嫩的能掐出水的肌肤,染上一层淡粉色。 “谁谁要当她们师娘!明明我只比旻心大上一岁,明明你比和我爹都差不多大了!” 她愤愤的跺着小靴子,连忙对着空气呸呸呸几声,一脸嫌弃。 衿儿的嫌弃会让他感到难受,但凤苏苏就不一样了。 在某种程度上而言,她越是嫌弃,反倒说明越是喜欢. 用嫌弃来遮盖内心的真实想法。 姜河有些愕然,苏苏不会真想当她们的师娘吧。 他无法想象,旻心喊凤苏苏师娘的画面。 一是凤苏苏看上去比旻心还小,二是.他觉得旻心是绝对不会认可她的身份的。 毕竟,这可是她唯一的闺中秘友。 “哼,快把衿儿让我抱着。” 凤苏苏娇哼一声,先前的不满烟消云散,伸出嫩白的小手,对着姜河。 姜河也没犹豫,将小女孩轻轻递到她的怀中。 凤苏苏轻柔的抱起衿儿,如同抱着一朵初生的花朵,动作细腻而小心。 青涩的小脸上,迸发与年龄不符的柔情。 若是让她死去的两个哥哥看到这一幕,恐怕万万不敢相信这个少女会是刁蛮任性的凤苏苏。 姜河嘴角有些抽搐,这画面太过违和了。 这算什么?传说中的萝莉妈妈? 要是凤苏苏对旻心还是这般长辈般的表情,他感觉旻心会发狂的。 “对了,旻心怎么了,你快说啊。“ 姜河能察觉到白旻心还是安静的待在房间里,心里也没有太过担忧。 大概是没发生什么事情的。 “体修,都这么容易着急的吗?” 凤苏苏挑了挑眉毛,轻蔑的看向姜河。 她模仿着宫里奶妈的动作,轻轻摇晃着衿儿。 示威般的炫耀。 就好像先前急得团团转的不是她一般。 先前被他扳开腿时,怎么哭的梨花带雨的,不见现在的狂妄。 姜河无语的看着这个愚蠢的少女。 寄人篱下,还丝毫不客气。 一点判断自己处境的能力都没有,怪不得被凤严骗了这么久,在原文中,还如此轻易的被凤仪诓骗杀了。 不过他本就没把凤苏苏当外人看,颇为宠溺的笑了笑,没有多过在乎她的不礼貌: “是我着急了,现在麻烦苏苏告诉我旻心怎么了。” “.旻心,好像,恢复记忆了。” 凤苏苏慌忙的收回眼神,每次她从姜河身上感受到那种宠溺般的感觉,亦或者是被他夸赞时,心头总是涌出一种很古怪的感觉。 她说不清这种感觉是什么,但,就是很奇怪。 而听到凤苏苏的话后,姜河忽而头疼。 白旻心又在整什么幺蛾子,她不是早就恢复记忆了吗? 凤苏苏也看出姜河的疑惑,继续补充道: “旻心醒来后就很奇怪,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要不是我看见了她偶尔会睁开眼睛,还以为她还在睡呢。我就趁着这个机会,教了她那些东西。” “唔,我能肯定旻心是在认真在听,在我教他时,她眼睛一直盯着我。不过半个时辰后,她忽然问我是谁还说自己恢复记忆了,不过恢复记忆会忘记我是谁吗?还有,现在的旻心,看起来很冰冷。” 姜河明白了,旻心又是在借助记忆,来逃避事情。 她不会以为之前装失忆,真把他骗到了吧? 觉得这一招很好使,现在又继续用这三板斧。 如此也好 不然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旻心,就当那件事情没发生过也是一个不错的处理方法。 虽然旻心的欲望,在以后会越来越大。 但在凤苏苏的教导下,她应当明白男女之事,并且会自己处理了。 姜河不由得发自内心的夸道: “幸好苏苏在我身边,能帮我教导旻心,真厉害.” 什么真厉害,这不是夸小孩子的吗,懂不懂夸人啊! 凤苏苏别扭的转着脚尖,语气不屑道: “谁是为了帮你啊!我只是为了旻心,她可是我的朋友!别,别摸我头,你当我是你徒弟啊?” 姜河忽然伸手摸着她的脑袋,她舒服的眯起眼睛,脑袋不自觉磨蹭着姜河的手,嘴上却还是毫不客气。 以前时,总是看到有男主摸女主的头。 然后描写女主就像小猫一般愉悦。 那时他就很纳闷,只是摸摸头而已,至于这样吗。 来到这个世界后,摸三个徒弟的头,她们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不过自己摸的倒是挺舒服的,毕竟徒弟的外貌条件都很优越,日后的地位也是这方世界的顶层。 现在乖乖的让他摸着头,情绪价值简直拉满了。 和她们不同的是,凤苏苏似乎额外偏好被摸头。 明明表面上刁蛮任性,傲娇无比,却有这般癖好. 将她的金发揉的乱七八糟后,姜河轻轻敲了下凤苏苏的脑袋: “好了,以后再摸,我先去看看旻心。” “以后也不给你摸” 凤苏苏恍惚的睁开眼睛,话还没说完,姜河早已消失不见。 混蛋把我的头发全揉乱了。 凤苏苏愤愤不平,可感受到怀中的小女孩后,那些烦躁全部消失不见。 她轻轻柔柔的道: “衿儿,刚刚吵醒你了吗?” 小女孩悄然间睁开眼睛,默默的看着她。 好乖的衿儿啊 不过现在醒来也好,白天睡太久了,晚上就睡不着了。 凤苏苏盯着小女孩一脸傻笑,忽而环顾四周。 这个院子现在只有她和衿儿两人。 反正衿儿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孩子,别人不会发现的. 她迟疑了一会,终究还是忍不住小声道: “衿儿..嗯.我们来玩过家家怎么样?你当女儿,我当娘” 衿儿神情呆了一呆。 但她一直是这般呆愣的样子,凤苏苏也没察觉其中细微的差别。 满心欢喜和小女孩玩起了过家家。 感谢“与你不见的未来”打赏的500点币! (本章完) 第143章 :先发制人的白旻心 爆竹声声辞旧岁,总把新桃换旧符。 夜色渐深,听到外面传来的鞭炮声,姜河忽而又想起,这几天是年节。 凡人的年节一般对修士的意义不是很大,修士的寿命漫长,就算是练气期的修士,也能动辄活个上百年。 到了筑基期,活个小二百岁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金丹真人,元婴真君这个层次,都是好几百年起步的寿命。 更不用说修真界还有诸多神丹妙药,能延人寿。 漫长的寿命下,对象征一年过去的节日,并不在意。 对于姜河而言,他对过年这个事情,也没有什么太多的热情。 前世的他孤寡一人,越是热闹的节日,对他便更显凄凉。 只不过这一世可就不一样了,徒弟对他而言,和家人也没什么区别。 徒弟几个,说是修士,但以她们入世未深的年龄,大体上和普通凡人女孩心性也大差不多——除了偶尔的癫乱。 她们对过年一事,心中或多或少还有着些期许吧。 之前带着旻心出去玩,她的神情都欢喜的不得了。 以前这些节日,对她们而言都是可望而不可得的。 这或许也是年少不可得之物,就算她们日后的成就再怎么高,想怎么过节就怎么过节,没人敢约束她们。 可这终究无法和此时相比。 尤其是元夏. 元夏自幼父母双全,生长在凡人富足家族,每次这种节日,姜府内总热闹欢快。 在父母死去后,她对年节的感情便更加复杂,往往触物伤情。 就算在原文中,也提到每逢过年这一天,她总会差使人给远在其他地方的师妹送去新衣。 姜河轻轻推开房门,白发少女正静静的坐在床上。 她的脸上一片漠然,慢慢的擦拭着龙离剑。 寒光湛湛,不时有若有若无的龙吟回荡。 不过,这丫头是不是忘记自己是赤足了。 表情演的很不错,但脚趾险些在地上挖出了个四室一厅来,将她内心的情绪波动彰显无遗。 姜河轻咳一声: “旻心,醒来了?晚上带你和衿儿一起出去玩怎么样?” 他打算装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免的让白旻心羞涩。 白旻心耳朵微动,师尊回来了! 一下午没见师尊,好想看看师尊啊。 可是一想起先前的事情,她就抬不起脸来。 实在太过羞人,她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 为什么她会这么蠢啊!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下去了。 天天装成一副傻乎乎的样子,让自己都真的变傻了。 而且,现在衿儿也回到师尊身边,还有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凤苏苏。 她也不好意思继续装下去。 自己可是师姐,在衿儿面前这副小孩子作态,脸都没地方放了。 也该和他坦白,迟早也得坦白的。 不可能装一辈子的小孩子。 淡淡的遗憾涌上她的心中。 或许,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和师尊保持距离否则,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白旻心眼神坚定,将剑收回入鞘,抬起眼看向姜河: “师姜河,我恢复记忆了。” “嗯,恢复了就好。“ 姜河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丫头眼神怎么这般坚定,跟要上战场似的,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可是.为什么你趁着我失忆,对我做出这种事情?” 白旻心不是傻子,相反心智聪慧,在凤苏苏的教导后,她也对男女之事明了。 她鼓起勇气,将自己的内心话说了出来。 姜河不是自己师尊吗? 可是他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 她忽然紧张起来,心中还有莫名的期待感。 “什么.什么事情?” 白旻心的问题,让姜河顿时心虚起来。 “比如.比如亲我?还有.摸我的脚。师父,能对徒弟做出这种事情吗?还有,之前抱着我,让我在你怀中,在伱怀中自亵.” 她的声音细弱蚊声,却暗藏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姜河愕然,这丫头怎么什么话都说的出口啊。 况且,有些事情也不能怪他,比如自亵一事,怎么在她口中,都是自己的错。 她这是想让自己承认,他就是一个不怀好意的师父吗 姜河扪心自问,曾经他从未对旻心有过任何想法。 直到得到玄黄珠后,他被迫起了情欲。 就算在修为精进,对玄黄珠的控制加深后,玄黄珠不再像以前那样影响他。 可是,他对这个少女的感情,经此一事后,或多或少变了点味。 不过这丫头的反应很激烈,还是先安抚一下她吧. 姜河舔了舔干涩的唇瓣,解释道: “我刚醒来时,旻心体质受损,时常发寒。师父是帮你暖脚而且,长辈亲后辈也很是正常啊,那时候的旻心,还很小,现在师父也没亲过你。至于自亵一事,旻心你当初神志不清,师父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可是.” 白旻心抿了抿唇,暖脚是那样暖的吗? 就像是把玩着什么宝物一般,但她也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暖脚的,只是发自内心觉得有些不对。 还有当初抵着她很难受的法宝.哪里是什么法宝啊。 她要趁着现在,把师尊内心的念头全逼出来. 师尊到底,对她是什么想法. 姜河看到这个丫头欲言又止的样子,转守为攻,故作思考道: “话说,旻心,你当初为什么会想舔我脖子呢。师父还是头一次知道,舌头也能清洁啊.” “我我.” 白旻心小脸霎时间红了起来,她当时什么都不懂。 单纯看在师尊脖间哈气会让他很不自在的样子,玩心忽起,就去舔了师尊脖子。 只是舔着舔着,她就不由自主的沉浸进去。 这种行为,比师尊玩她脚还要越界啊 不过比起这个,她更在乎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她又不嫌弃师尊,可师尊现在的意思,是在嫌弃自己吗? “我不一样!我.我是真龙,不染尘垢,很干净的。姜河,你这是在嫌弃我吗?” 姜河看到她眉目不悦的皱起来,眼神冷冷的看着他。 不是在说不该做的事情吗? 这丫头怎么顾左右而言他,反倒是指责起自己了。 还一口一个姜河。 姜河捏住下巴沉思道: “我的意思是,徒弟帮师父清洁是不是没问题?” “当然没问题!” 白旻心急匆匆的开口。 “那师父帮徒弟暖脚是不是也没问题?亲亲徒弟是不是也没问题?” 暖脚不用说,很正常的一件事。 至于亲亲,那时候的旻心才多大,亲亲小孩子的小脸,就算在前世,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姜河很有底气。 “也也没问题。” 他得意的看着白旻心垂头丧气的样子,他当然知道这丫头当时确实只是玩心忽起,想要戏弄他。 没有任何挑逗的意味。 只是这丫头非得想他证明着什么,他只好拿这件事情,堵住她的嘴。 好险,差点面子都要没了。 若是让这丫头知道,自己对从小养到大的她有不为人知的想法。 她还不知道怎么想自己.两人之间,怕是会渐行渐远吧。 “还有,你怎么能直呼我的名字?我可是你的师父,真是没大没小。” 姜河轻轻敲了下她的脑壳,嗔道。 “哼!” 白旻心不满的转过脑袋,怒气冲冲的瞪了他一眼。 “不服气?” 姜河看她这幅样子,就知道她还没服气。 没有继续惹她生气,坐在她身边,开解道: “师父当然知道旻心不染尘垢了,而且那时候旻心还失忆了,才做出这种举动的。” “这种举动?” 白发少女又气愤的瞪了他一眼: “明明就很正常,就像,就像你摸我脚一样正常!” 她忽而抓起姜河的手,轻轻含住他的食指。 粉嫩软弹的小舌头调皮的绕着。 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从姜河脸上看出惊愕的神情后,满意的闭上。 她实在受不了了,哪怕心中一直在提醒自己,要保持距离。 可她就是想这么做 她一边吮吸着,一边含含糊糊出声:“唔只是帮师父清洁,很正常好吗?就算没失忆,也能做!” 姜河想将食指抽出来,她的牙齿却微微一咬,一脸洋洋得意的样子。 旻心呀,我刚刚揉过衿儿的小脚丫,还没洗手。 姜河面色古怪,也只得任凭她舔舐。 白旻心先前还指责他摸她的脚,这话要是说出来,在白旻心眼里,他真就成了恋足癖。 他只是看衿儿小脚丫上都起泡了,才帮她揉的。 不能让旻心继续误会下去了。 良久后,白旻心回味似的咂了咂嘴。 困惑道:“你之前手上沾奶了吗?这是什么奶,味道好像挺不错的。” 姜河抽回手指,嘴角抽搐。 装作思考了下,这才开口: “路上不小心碰到的,我也不知道.” 白旻心却是沉默起来,姜河还以为这丫头发现不对劲了。 毕竟衿儿先前流不少汗,或多或少有一些汗水的咸味。 要是被旻心发现,自己的下场可是非常不妙。 姜河额头都冒出冷汗。 “该该你了.” 白旻心垂下眸子,扭捏的小声说着。 “什么该我了?” 姜河瞥见她莫名其妙羞涩起来,搞的他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一脸迷糊。 “你你!“ 白旻心气愤的瞪大眼睛,扭过头去,恨恨道: “你自己想!” 她生气的时候,小脸冷厉,眉目间都是锋锐的杀气。 尤其是那对狭长的眸子,似乎在睥睨一切。 若是在原文中,她的性格也便如同她的外貌般冷厉。 只是现在的性格么. 姜河捏住她的下巴,她若有所觉,睫毛轻轻抖动。 耳垂染上些红润,她冷冷的哼了一声,不去看他。 这丫头. 姜河用大拇指腹轻轻点了下她的侧脸,笑道: “好了,这下满意了吧。” “算你.算你识相!” 白旻心的唇角勾起,轻轻柔柔的看了他一眼,眉目含羞。 她没发现姜河只是用手指点了下。 她甜甜的笑了下,一脸期待道: “师尊.感觉怎么样?” 这能感觉怎么样. 不过心头确实有点怪异,就像是在用手指拨弄她的舌头一般。 “旻心,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会让师父.很不适,苏苏也应当和你说过,男女有别。我也有错,自你恢复体型后,还把你当成以前的旻心看待。” 姜河将手指上的涎液擦拭干净,严厉道, 仿佛被浇了桶冷水一般,她甜甜的笑容僵硬住。 心脏像是坠向深渊,连话都语无伦次: “可是.可是你是我师父,不是别人。不,我只对师尊这样。” 姜河揉着她的脑袋,又柔声道: “我知道,但旻心已经长大了,师父又是个男人,我说的不适,不是讨厌” 她还没来得及战栗的身体,恢复了平静。 姜河也是缓了一口气,他已经发现,旻心和衿儿不同。 衿儿是听不得一点讨厌她的话,小女孩的内心太过敏感而不擅长表达。 而旻心可以指责她,但必须是处于喜欢她的立场上。 甚至发起癫来,亲一下也就能解决问题。 姜河不知道,白旻心对他的话产生了些许误解。 她的眸光偷偷瞥向姜河的法宝,原来只是舔下师尊,他都会不适. 浑身失去的劲道又回到了身上。 白旻心难得乖巧的点了点头: “以后,我不会让师尊不适的。” 这丫头这么这么乖了? 姜河放下心来,摸了摸她的脑袋: “如此甚好。” “不过,我.我之前在师尊怀里.” 她低下小脸,神色艰难,吞吞吐吐。 姜河扶住额头,很是无奈。 既然觉得不好意思,那就不要再提起这件事情了。 非得反复提及。 他安抚着这个愣头愣脑的白发少女:“没事的,这是很正常的现象,别再去想了。” “噢” 白旻心红着小脸,应声道。 原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啊我帮师尊清理,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她忽然想起之前遇到的成衣铺侍女的话。 侍女说有的师父还会教徒弟怎么生孩子。 不过她不想给师尊生孩子. 但侍女还说过另外一种早安的方式,而师尊的法宝,看起来也很难受的样子。 要不要,给师尊的法宝也清理一下? (本章完) 第144章:元夏的年节不对劲(1) 若是让凤仪去评价姜河这个人,首先便是奇怪,其次是非常奇怪。 她可是非常具备职业素养的骗子。 为了接近姜元夏,顺带获取一些微不足道的资源,譬如神感教种种奥秘无穷的秘法,培育出来的千奇百怪的生物。 她下了很大的功夫去研究姜河,以便更好的欺骗姜元夏。 凤仪亲自前往青木城,从青木城所剩无几的人中得知了姜河的往事。 这个人原来在青木城还是小有名声的一个散修,出了名的变态。 热衷于收养孩童,并加以折磨。 可她又认识了一个叫吕长良的人,这个人是姜河的邻居。 吕长良曾是青木城霸主无涯门的弟子,事变当天,他回到家中,发现了惨死在储藏间,只剩一个脑袋的祖母。 当场气急攻心,昏厥在家中的储藏间,阴差阳错的从这场浩劫中幸存下来。 据吕长良所说,他对姜河的印象很不错,照料自己徒弟用心备至。 两个说法矛盾,姜河变态的名声能传的这么广,她觉得不是无中生有的事情,可他邻居的说法,又与外界相传的相反。 但是,从所有的消息中,都能知道姜河只是刚到练气后期的修士,怎么四年之后,又变成了筑基期。 不论让她怎么想,那姜河就是疑点重重,他浑身都透露着谜团二字。 姜河在她心中已然很是奇怪,但姜元夏,比姜河还要奇怪百倍,两者相提并论,凤仪甚至觉得姜河不过如此。 姜河身上有着谜团,而姜元夏就是谜团的代名词。 她好像是脑子有病一般. 自己待在姜元夏的寝宫外已然有半个时辰了,她忽然和哑巴了似的,一句话也不说。 并且一直在粗粗的喘气,偶尔会诡异笑一下,加上周围时常回荡的哀嚎声,女弟子神色各异的表情,随处飘荡的人皮,这些无一例外都让凤仪觉得有些恐惧。 凤仪已经不知道姜元夏已经又哭又笑多少次了,她先前心中的倾慕,渐渐的化作恐惧。 好想逃. 周边没有弟子将她囚禁,身上也没有禁制,灵力流通顺畅,但她就是动弹不得,这个行宫隐隐散发着气机,将她锁的死死的。 身旁的弟子早已走去,只留下她一个人站在原地。 良久后,才听到里面幽幽传来的声音: “师尊.” 这声音似乎清泉流动石间,清澈婉转,像是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一般,和她想象中嘶哑张狂的声音完全不同。 凤仪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好好听的声音 这个女人,她必须得到! 晚上要是能一边抱着她,一边听她哼曲儿,该是多么享受的一件事情。 凤仪捏着嗓子,控制着喉咙的肌肉,模拟着姜河的声音: “元夏,好久不见了。” 她自信她模仿的声音天衣无缝,毕竟前不久还听过姜河说话,凭借她的能力,十分能模仿成十一分。 好久不见 姜元夏一直以来的担忧,在听到这句话后也消失不见。 看来,师尊不知道之前那个天玑便是自己。 她不想.让自己的癖好被师尊知道,这样,会显得自己更加的.贱。 被打了那么多年还没被打够,现在还摇着尾巴,求他打自己。 姜元夏只感手心发痒,可惜刮骨鞭已经被姜河带走,她用嘴用力撕咬着,顺带遏制自己颤抖的身体。 师尊是来惩罚自己的吗? 惩罚她这个弑师的逆徒? 她为什么会这么怕师尊,明明如今有着抵抗姜河的实力,完全可以直视心中的梦魇。 但,还是怕。 她不理解,也不想理解。 就像是师尊故事里的那个猴子一般,被五指山死死的压住。 而这个看似牢不可催的五指山,只需要撕下那道轻飘飘的符箓,就能解脱。 她和猴子不同,猴子是不能自己撕下这道符箓,可她只需要伸手,便能撕掉符箓,从这个囚牢中解脱开来。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座囚牢,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她的家。 有无穷无尽的折辱,将她的尊严死死的踩在脚底上磨蹭着。 但也有生病时无微不至的照顾,牵着她的手时温柔的哼唱,从朝夕不保的小乞丐到他的徒弟,或许她是在被姜河折磨着,但也没人敢轻视于她,除了那些不明事理的小孩子。 她那时.还从中感到些许可悲的自豪感。 若是将这道符箓撕开,她没了囚牢,似乎,也没了羁绊。 毕竟她知道,旻心和衿儿在他身边,都活的开开心心的,杀了他,她们三个人应当不会反目成仇,但也不会再像以前那般亲密。 凤仪又听见里面似哭似笑的声音,她不加掩饰的暴露这般作态。 似乎是想向自己说明些什么. 凤仪脑子飞速运转,她敏锐的从中察觉到了一丝示弱。 向姜河示弱,这是在代表什么. 她得意的勾起唇角,这世间,就没她看不透,把握不住的人! 就算凶名赫赫的善法圣子又如何? 唔,这是希望敬爱的师父给她安慰吧在外人风光无限的背后,心底也是有着委屈。 凤仪声音夹杂着一丝心疼,温声安慰道: “元夏,有什么事情不要藏到心底,可以和师父说,现在我回来了.师父也可以为你分担一二。” 不是来惩罚自己的吗. 姜元夏心中一阵阵抽痛,她瞥向桌子上那张人皮符纸,架子上摆着的若干如同战利品般的首级,这些首级都是以往善法殿的知名弟子,也是她竞争的对象。 她已经是这种恶人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怎么配获得安慰. 或许,就算姜河还是以前那般模样,被他不断的虐待。 也好比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她很想不顾一切的回去,可是她已经回不了头了.., 姜元夏做了一次深呼吸,尽可能的心中快要溢出来的痛楚压制住,问道: “你来这里干什么?” 凤仪若有所思,她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期待,像是渴望着什么一般。 这是在渴望什么,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无非是和师尊重逢罢了。 凤仪眉毛一挑,脸上再次洋溢出自信的笑容,她同样暗含着期待回道: “师父这次回来,是想在善法殿陪着你,元夏一个人在善法殿很辛苦吧,有师父帮伱分担,也能减轻你的压力,之后还可以把旻心和衿儿她们带过来” 哼哼,先在善法殿待几天,等和姜元夏贴贴够了,把这里的东西卷的差不多后就直接溜。 至于姜河的另外两个徒弟,就说暂时有事情。 反正也只是几天而已,无非就是一个闭关的功夫。 “哦~” 见姜元夏的反应挺是平淡,凤仪怔了一会儿,后连忙继续说道:“元夏,在师父眼里你一直是以前那个善良的孩子。或许在这里做了很多外界非议的事情,但我相信你是有苦衷的,也相信你没做错。” 不对 不该这么说,她错了,她也从来没有任何苦衷,凭借她的天赋,这善法殿无人敢与她争斗. 而且,他是想,来善法殿吗? 姜元夏内心压抑的灰暗一瞬间席卷了全身,她咬住唇瓣,面带苦涩。 纤瘦的五指不住的扯着自己的黑发, 她的眼底忽然下定了决心: “师尊,我想去看看凡人的年节,你能陪我吗?带衿儿和旻心她们?” 成功! 姜元夏这一番话就像是一颗定心丸一样,把凤仪的担心全部清扫空了。 只是,带林衿和白旻心这个有点难办啊。 不过,她倒是有一计划,那便是狸猫换太子之计。 风险很大,但是她非常有自信。 只需要把姜河他们三个人喊出来,再不知不觉的把姜河支开,自己易容成姜河的样子,带着那两个小丫头去见姜元夏。 那两个小丫头多大年龄,岂不是好骗的很? 再借口说善法殿就是个魔窟,两个小丫头现在还不适合去,先等他考察几天。 之后再把两个小丫头带给姜河。 就是怎么把姜河支开呢.最好支开几天,不,一天! 她本来想多和姜元夏贴贴几天,可是这个女人,总让她感觉有些惊悚。 一天的时间,足够她卷走不少善法殿的资源了。 凤仪的眼神兴奋起来,她向来喜欢这种走钢丝的感觉。 游走死亡的边缘. 她轻轻点头: “好” “那你.进来吧。” 姜元夏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是凤仪现在自信爆棚,况且都走到了这里,还有理由说放弃不成? 她刚一推开房门,神色顿时愣住了: “元元夏,你这是要做什么?” 房间内,没有看见传说中宛若谪仙,不染凡尘的少女。 只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白裙和黑色长发,裹着消瘦的身体。 面容看不真切,双手正死命的扯着自己头发。 灰暗,迷茫,和绝望将她困在一起,好似在独木桥上蹒跚前行的孤狼,发现了自己的后路已断。 凤仪面色不变,悄悄的后撤了一步,想要偷偷溜走。 情况不对 她千思万想,都没想到自己刚刚说错了什么。 而且看样子,姜元夏应该没认出他的身份。 尤其是她的神智都是处于癫狂状态,哪里还有着能够辨别的心智. 那到底说错了什么? 忽然无数双鬼手,将她的身体牢牢锁住,她吞了口唾沫: “元夏,你这是要做什么?” “早就回不了头了啊~我怎么能回头.” 她不停的抓着自己头发,漆黑的发丝根根落下,隐约间,从发丝之间能看到与这副神态不同的柔美面容。 如同传说中的那般容貌,也如传说中的那般疯狂。 凤仪神色慌乱,匆忙的探出灵力,想催动内蕴洞天的菜刀,可这菜刀忽而没有任何反应。 她低估了姜元夏的手段,饶是这是残破的五阶道器,也被她克制的施展不开。 她纵横修真界,不会今天要折在这里了吧? 早就成名的开阳,也无法克制菜刀,可这后起之秀,怎么还有克制的手段。 鬼手撕扯着她的身体,将她呈现大字形吊在空中。 姜元夏的身体挺直战栗,她缓缓站起来,走到凤仪面前。 忽而温柔的抱住凤仪:“师尊.” 凤仪还以为事情发生转机,她急忙道: “元夏,你干什么,我可是你师父!” 她的身体微微一抖,凤仪莫名从她身上察觉到些许害怕的感觉,她很快又将这个想法扼去,这种疯子,怎么可能会害怕! 果然,那种感觉就像是她的错觉一般,只存在了一瞬间。 姜元夏大口呼吸了几下,半响才回过神。 她的眼神迷茫起来,竟然不怕师尊了 她喃喃道:“不对.你变了.这样的师尊,才不是.” 什么意思. 凤仪一头雾水,但鬼手收起了一些力道,虽然还将她困住原地,但能简单的身体活动。 只是尝试催动菜刀时,还是不能逃到其内的洞天里。 这鬼手,锁的不是灵力,而是神魂! 凤仪面色惊骇,她没想到,姜元夏竟然有这般的手段。 怪不得,这可是五阶残缺道器,别说金丹期,就算是元婴期都很难察觉,更不用说限制了。 姜元夏并不是将道器禁锢住,而是从神魂的层面,隔断凤仪和她全身法宝的联系。 究竟是多么强大的神魂,能做的这一步。 而这么强大的神魂,疯狂起来又会多么可怖。 这姜河,和姜元夏的关系,没有吕长良和不动猿说的那么好。 凤仪在心中思考着,在这关键时刻,她的眼神清明起来。 既然姜元夏一副想杀她的样子,两人间一定有着仇恨。 这可难不倒我 凤仪将神情放的卑微,没有持着师父的架子。 哀求道: “元夏,我错了,饶了我吧。我愿意当你的狗,后半辈子任你欺辱,饶了师父,不,饶了我这条命吧。“ 这师父看起来是她说错的,实则是故意提醒姜元夏。 自己可是她师父! 以前痛恨的师父,能这般低贱的和她说话,她内心一定很满意吧。 凤仪觉得自己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只要今天活了下来,迟早能凭借菜刀逃得一命。 而且,姜元夏不是很想过年节吗 这师父爱谁当谁当,到时候偷偷把姜河骗过来,让他取代自己的位置. 感谢“书友20210724144413085”打赏的100点币! 感谢“书友2018011719747554”打赏的100点币! (本章完) 第145章 :元夏的年节不对劲(2) 师尊向她求饶的画面,在过往的几年,时常会在姜元夏梦中重现。 有时候她看向被调教成狗的蛇尊者,恍惚间,蛇尊者的脸会幻化成师尊的脸,吐着舌头,一脸讨好的笑。 在错觉下的她,会感到前所未有的亢奋。 可真当师尊向她求饶时,她却只感到无穷的恐慌。 怎么会这样? 他怎么会这般轻易的求饶? 自己还未克服重重的心理障碍,他便主动上门求饶。 而且她不想看到师尊求饶。 那撕扯凤仪的鬼手,都停下了动作。 凤仪的眼神一直在观察这个疯子。 她看到姜元夏的眼神,从混乱变得迷茫。 就像是开阳那时候的神情一般。 那一次同样是一场豪赌,开阳的娘亲早已死去,她伪装成开阳死去的娘亲,去见开阳。 谁敢去装一个早已经被知道死去的人,去骗凶名赫赫的太真天真传? 可她凤仪便敢这么做。 开阳那时候的神情便是姜元夏现在的神情,瞳孔中疯狂旋转的癫狂,忽然呆滞在那里。 之后,这个傻大个竟然没有一丝疑虑,乐呵呵的就忙里忙外的孝敬她。 漫长游走魔道的经历让凤仪知道,这些魔头在外界看来,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令人难以捉摸。 可正是因为他们的心理古怪,也导致了有破绽可循,很大的破绽. 譬如开阳,本质上其实是個傻子. 就算这些是所谓的魔头,她也有自信游走于他们之中。 再不济也有保命手段,但眼下这个手段动用不了. 长期以来的生死游走,让凤仪定下心来,她有些慌张的神色逐渐恢复平静。 她轻轻叹了口气:“就当,是为我以前做的错事,赎罪吧.” 姜元夏沉默下来,心中的某种执念像弓弦断了开来,崩的心脏疼痛。 这执念并非是让姜河求饶亦或者折磨姜河,她内心清楚知道,若姜河真是一体两魂,过往的罪孽也归不到现在的姜河身上。 她不该去找姜河的麻烦。 虽然正是因为她心里知道这个事实,欲望反而更大,想要践踏内心的良知,折磨自己和别人的心。 可欲望归欲望,理智是理智。 她的执念并非是折磨姜河。 那这执念是什么. “那你跪下吧。” 姜元夏咬了咬嘴唇,松开钳制凤仪的鬼手, “你以前,不是最喜欢让我跪着吗.” 师尊,不会朝自己下跪 她暗含期待的看着凤仪,却不料凤仪干净利落的跪了下来,额头贴着地面,神情很是诚恳。 “别跪!” 凤仪缩着脖子,战战巍巍的又站起来,不断腹诽:不是你让我跪的,怎么又不让我跪了 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崩溃了,看到凤仪干脆的跪了下来,甚至还磕起头。 姜元夏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一如五年前那一幕. 那天,是她的生辰。 师尊难得的温柔了一次,送给了她一件白裙子,说是生日礼物,大概便是生辰礼物吧。 而这白裙子,她娘亲以前也有一件。 在一次陪同姜河出去时,眼睛不小心就黏在衣铺里这一件白裙子上。 她很小心的看着那件裙子,唯恐被师尊发现。 但万万没想到师尊其实看在眼里,并且竟然一直记得,还在生辰的那一天,送给她这件礼物。 就算明知师尊是什么样的变态,她心底还是不争气的有了些窃喜,若获至宝,睡觉都抱着这个裙子睡觉。 异想天开的以为师尊开始变好了 而那时,还是少女怀春的时期。 她又只接触过师尊这一个男人,在生辰那天晚上,还梦到些与师尊一些羞人的事情。 而次日,师尊的神情很是复杂,她并不理解。 只是他忽然给了她一些财物,让她带着两个师妹离开。 可笑的是,她那时心底竟然有一丝不舍。 只是这丝不舍很快被她扼杀,换上师尊送给她的白裙子,带着两个师妹连忙逃出这里。 可是 这依旧是他戏耍她们的花招,将她们放走后才不过一会儿,又将她们抓回来。 神情前所未有的暴怒,甚至还有以前没有出现过的杀意。 而旻心还倔强的想和他顶嘴,姜元夏见势不妙,连忙将旻心拉回来,硬着头皮和师尊讲道理。 当然,不管师尊是否处于暴怒的状态,讲道理都是毫无用处的。 在她的意料之中,师尊再次开始虐待她。 她独自承受了这次虐待,而她的身子骨因为长期将食物让给两个师妹,本就是最薄弱的。 而且这次的虐待,远比之前残酷,远超自己身体承受的能力。 不堪虐打,被打的失禁。 当时师尊脸上嫌恶的表情,她还记忆犹新。 而之后. 师尊无视她的哀求,把她染上血色和水色的白裙子给撕下,逼迫两个师妹看着。 就算是以往倔强的旻心,在这个时候都害怕的要站不稳。 唯恐继续惹怒姜河,进而再次虐待自己,旻心也不敢多言,带着衿儿听着他的话,眼神颤抖的看着自己,不敢有任何偏移。 他.扳开自己双腿,像给小孩把尿一般,让两个师妹亲眼看自己失禁的样子。 哪怕她极力克制着尿意,可反倒越发控制不住,再次在师妹的目光中失禁。 她无力反抗,像孩童一样被他抱着。 明明已经失禁了两次,却还似源源不绝般零星流着。 他恶趣味地抱着她站起来,一边走着,一边撒着 直到她烂成一滩泥,再也尿不出的时候,丢垃圾一般把她丢在地上。 他的表情说不出来的恶心,让她几乎无地自容。 自此,她再也不是那个温柔庇护她们,教她们读书识字的姐姐,只是一个.低贱如尘埃的女孩。 让她跪着她就跪着,让她求饶她就求饶。 放弃反抗和逃走,将自己内心的尊严全部抛下,曲意逢迎,用尽一切手段讨好他,只为了她们三个能减少折磨。 曾经崩塌的是自己的尊严,现在崩塌的又是什么. 姜元夏捂住脑袋,神色痛苦,就连视线中男人的脸都模糊起来,半响后才喃喃道: “等下.你带着旻心和衿儿来见我吧。” “那我,师父能走了吗?” 凤仪小心翼翼道,待在姜元夏身边,她脊背生寒,只感空气都扭曲起来。 但心中的信念更加坚定。 她必须要骗把这个少女骗到床上,狠狠的玩弄。 越有挑战性,她越是想做到。 “走“ 姜元夏忽然抬起眼眸,环顾这座阴森森的行宫,抿了抿唇: “你走吧。” 她的表达带有犹豫,说明带有不舍。 这般对待姜河,她又有什么不舍的 好古怪的一个人,凤仪感到有些疑惑。 不过现在事情终于发展到下一个阶段,凤仪也是如释重负般吐了一口气。 讷讷道: “那师父走了,元夏安心待在这里,好好生活。” 姜元夏的唇角苦涩的勾起: “我在这里,待的很好师尊,不用担心。” 真是有病 现在的话怎么又有些柔弱? 凤仪揣摩不清,也不想揣摩,更没必要揣摩了。 这些事情,就交给姜河头疼去吧。 也不管她的事情。 只是等下要怎么把姜河骗走呢 凤仪若有所思,趁着姜元夏神色痛苦,胡乱扯着自己头发,注意不到她的时候。 她微微眯起眼睛,将姜元夏的外貌全部记入心底。 也不知道姜河是怎么想的。 之前和不动猿一起,和姜河碰面之时,谈起姜元夏,他脸上的急切做不得假。 可是这么疯狂还对他不怀好意的弟子,他为什么这么想见她? 不过这倒也方便她行事了,怕是连姜河自己,也不是很懂姜元夏。 她伪装成姜元夏去骗姜河,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真是天时地利人和。凤仪暗自庆幸。 姜元夏陷入偏执,同样也被她轻而易举蒙骗。 离开时,那些随处悬挂的人皮已经消失不见,就连地上斑驳的血迹,也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而路上的弟子,神情恭敬,不再有那些诡异的目光。 服侍整洁,温文儒雅,没有之前心怀鬼胎的样子。 比起先前阴森森的魔窟,现在这里反倒像是正道宗门。 看来姜元夏也想给姜河一个好印象,特意吩咐弟子好好整理一番。 只是她先前来的太突然,姜元夏没有来的及布置,加上心态复杂,不知如何面对姜河,导致没有考虑到布置,才让她看到先前的景象。 凤仪怀疑,要是提前便和姜元夏通知,告知她,也便是姜河马上要来到这里。 她来到这处行宫后,应当一丝魔道宗门的痕迹都看不出, 凤仪回首望了那个漂浮在空中的行宫,目露不屑,低声呢喃: “魔头就是魔头,疯子就是疯子,装什么呢?” 忽而,空气完全寂静下来。 就连微弱的风也停止吹拂,万籁俱寂。 她唇瓣干涩,连忙加快脚步,离开这是非之地。 直到彻底离开善法殿这处的分殿以后,她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这句话,总不会被听见了吧? 应当不会,若是听到了,怎么会允许我这样离开? 凤仪开始后悔起自己的口不择言,每次脱离高压环境后,她总喜欢通过嘴臭来发泄自己的压力。 特别是当初把开阳气到吐血之后,她更是乐衷于此。 不过对于姜元夏倒是没打算气她,刚刚的话,也只是发自她的内心。 凤仪是真的觉得,这个所谓的善法圣子很装,本来就是神感教有名的魔头,整这一出给她师父看有什么意义。 连凤仪这个外人都不在意姜元夏做了什么恶事,她的师父难不成还在意? 况且姜河自己都屠了一座城,也没资格在意这些。 恐怕,只是姜元夏自己在意吧凤仪眼底掠过明悟。 夜空的烟花绽放的更加频繁,郡城再次热闹起来,姜河知道,这或许也是最后狂欢了。 今后的郡城,枯骨遍野,人迹难寻。 “我我也去吗?” 凤苏苏眨动眼睛的频率变快了些,她低下头,看着自己脚尖讷讷问道。 姜河正忙着给衿儿换袜子,随口回道: “当然啊,和我们一去出去过节。顺便买点东西,给院子装扮一下,活着总要有一点仪式感吧。” 以前他觉得过节要啥仪式感,不过现在身旁有了不少人后,又开始在意起这些。 嗯.就算自己不在意,几个徒弟也在意吧。 姜河脱下衿儿的小腿袜,之前走了一天,上面有不少汗液。 她忽然抿起小嘴,有点期待地看着他。 姜河轻轻掐了下衿儿的小腿肉,笑道: “白天还没玩够吗?以后再说吧。” “嗯?你和衿儿玩了什么,我也要玩!” 白旻心一把抱住他的脖子,不停摇晃着,气冲冲的说。 眼神偷偷的看着姜河握住衿儿嫩足的手,果然,师尊就是喜欢脚吧! 明明给衿儿换衣服这种事情,以前都是我和师姐做的。 现在怎么会亲自给衿儿换袜子,一定是别有所求! 她忽然咂了咂嘴,狭长的眼睛逐渐狐疑的眯了起来,透露着危险的光芒: “不过,师尊衿儿身上,好像有体香啊。” 姜河心头一咯噔,背后搂住他脖颈的手臂力道突然加大。 他强自微笑道: “当然有啊,衿儿身上肯定是香香的了,旻心身上也很香呢,都想让旻心一辈子都抱着师父的脖子了。” “哼” 闻言,白旻心顿时软软的贴在他的身上,也顾不得继续逼问,小声道: “真的吗?” “当然香了.” 这句话似乎惹得白旻心不满意起来,姜河能察觉到她不动声色的咬了下自己的脖子,舌尖还轻点了一下,让他身子一阵酥麻。 她贴在耳边又低声念着:“不是这个.” 这死丫头,怎么感觉自从让凤苏苏教她之后,她反倒更过分了。 她问的,难道是一辈子吗? 师徒之间,能一辈子相处吗. 姜河扭头,她气鼓鼓的鼓起腮帮子,眼眸里满是不满。 只是在看到他扭头时,她也慌乱的别过脸: “我的意思是,之前你手上那味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尊.” 姜河和白旻心二人都是一愣,这声音竟然是衿儿发出的。 她抿了抿唇,漆黑水润的瞳孔凝视着他:“走” (本章完) 第146章 :元夏的年节不对劲(3) 这小丫头竟然这么着急想要出去玩,都开口催促了。 姜河有些诧异,不过这倒正合他意,帮他解围。 总不好跟白旻心说,先前被她含吮的手指,之所以有异味,是因为揉了衿儿的脚吧。 白旻心本来就对他有着意见,这要是说出来,难免被她误会。 姜河刚好对衿儿心中有愧,对她自是有求必应。 干净利落的给她换好袜子,将白旻心抱住她脖颈的双臂扯下来: “别闹了,衿儿都等的着急了。” “我才没有闹!” 白旻心不甘的松开手,心底有淡淡的委屈。 衿儿不在这里时,无论她怎么调皮,师尊从来都不会说她在胡闹。 就算做了再大的错事,他也总是宠溺的看着自己。 不管是舔他的脖子,丢他的木雕,撕他的皮肉等等,不止一次她以为师尊要生气了,可是他都没有,甚至没有说出任何带刺的话。 她心甘情愿在师尊面前当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无条件享受着他的宠爱。 可是当衿儿回来以后,她不再是最需要关心和照顾的徒弟,丧失了任性的“特权”。 只是缠着他,都要被说成胡闹。 看似是很随意的一句话,可她的内心说不出的难受。 “生气了?” 姜河没想到只是这样稀疏平常的一句话,都让白旻心闷闷不乐。 “没有生气.也没有闹!” 这妮子嘴还是一如既往的硬,手指节捏的吧嗒作响,姜河都提心吊胆,生怕她下一刻就扭断了自己脖子。 不得不说,旻心很喜欢掐他的脖子. 姜河不知道的是,自从被蛇尊者掐着脖子殴打,半死不活被丢到地上,眼睁睁的看着衿儿被她带走之后。 她便认为掐脖子是最令人痛苦的一件事情。 旻心嘴都快要撅到天上去了,还说没有生气。 不过,对付徒弟,他逐渐有了心得。 “以后旻心是要和师父一起照顾衿儿的,可不能再这样毛毛躁躁的了。要有个大人的样子。” 姜河哄小孩般的说着。 眼底流露着无奈,单从旻心的年龄来看,她算是个大人。 可这丫头在最关键的四年里失忆了,并且拉着他游离世外,缺少人际交往。 这种状态下的白旻心,确实很难成熟。 或许四年前在青木城时,白旻心看起来比现在成熟的多,可那些都是她强撑着的伪装。 这段时间,对旻心的关心是不是少了点. 她本来是外刚内柔,现在是外柔内也柔,只有小嘴是硬的。 “哼,明明是你要照顾我们” 白旻心忿忿的瞪了他一眼,不过既然会瞪他,就说明心情好了起来, “不过.还想像那天一样。” “什么?” 姜河有些不解的道,将衿儿抱起来,小女孩已经很着急了,不仅难得的开口催促,现在小手的主动拉着他的衣服。 小脸憋的通红,看样子是想说话,但又说不出来,眼眸中像是有水色快要流出。 看的姜河心疼无比,这小丫头难得这么想出去玩。 自从打了衿儿小屁股后,已经很少见她这样的主动了。 可是她被自己抱在怀里,一直盯着他的眼睛。 导致旻心看不清她的表情,不知道衿儿现在很着急,还在那里吞吞吐吐。 “就是.就是,你自己想!” 她吞吞吐吐半天,恼羞成怒的捂着自己的耳朵。 谜语人是吧。 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出来. 他知道白旻心的意思,是像之前一样,让她骑在自己脖子上。 姜河瞥了一眼白旻心,这丫头很奇怪。 主动的时候,一点也不害臊,譬如舔他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很是大胆。 但是被动的时候,又羞涩无比,只是亲亲她,就让她浑身发软,脸红的和猴子屁股似的。 “走吧,凤苏苏呢?” 姜河环顾四周,却没看见凤苏苏的影子。 “凤苏苏?” 不知何时偷偷跑出去的凤苏苏,正蹲在院门边的地上,用手指不停的画着圈,嘴里念念有词: “混蛋,骗人,变态体修,流氓” “凤苏苏?” 那人又问了一句,她的语气按捺不住,似乎某种情感便要喷薄而出。 凤苏苏转圈的手指忽而一停,她像受惊的鸵鸟将自己的脑袋埋入双膝之间: “我没骂你,我骂的是别人” 怎么办. 之前她向姜河搭话,可他正和旻心聊的正欢,压根没注意自己。 她的自尊心顿时遭受了打击。 尤其是到他们三个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她越发感觉自己只是一個外人,可有可无的外人,只是为了服侍而存在的。 可是,姜河明明说过,没有把自己当外人的. 她竟然信了这个变态的话,还傻乎乎的想努力帮他照顾徒弟,甚至还做了一个详细的教育计划。 凤苏苏越想越气,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这个世界也没在乎她的人了。 她鼓起勇气,大声喊着:“就是骂你!” “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那人语气在第一次上特意加重,是一个少女的声音,很好听,好听到只要听过一次,就不会忘记这个声音。 就像和传说中的仙子一般,只存在美好的想象中,而不存于现世。 凤苏苏愣愣的抬起小脸,她微张小嘴:“你是谁?“ “我是.” 少女微垂目光,审视般的扫过她的全身,让凤苏苏浑身不适。 不会是刚刚激怒她了吧,凤苏苏张了张口,想要解释。 少女却干净利落的直接回答道: “我是姜河的徒弟” “姜河的徒弟?” 凤苏苏晕晕乎乎,连想要解释的话都忘了说。 她板着手指数道:“姜河就三个徒弟啊,白旻心,林衿。除了她们就没其他人了。你是找错人了吧!” 凤苏苏摇晃着自己食指,得意洋洋的扬起眉毛。 “呃。” 少女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似乎早已经料到凤苏苏的反应,她提醒道: “不是还有一个吗?” “还有一个?” 凤苏苏本来竖起三根手指,数完姜河的徒弟后只剩下食指。 她轻轻勾了勾食指,略带讥讽的扬起唇角: “你不会以为,我很蠢吧。最后一个徒弟可是善法圣子姜元夏,你怎么可能是她?” 那可是不杀人就睡不着觉的魔头,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消瘦的少女。 黑发少女不易察觉的皱了下眉心,无论看见凤苏苏多少次,她总会感到恶心。 自以为是的蠢货! 她也顾不上伪装成姜元夏,还以讥讽的微笑: “听说伱是大晋的公主,怎么现在变成别人的看门丫环了?唔,听你的话,似乎还被你的主人给欺负了是吗?” 凤苏苏仿佛被踩到痛脚,从地上蹦起来,指着黑发少女咬牙切齿道: “你这个傻子!瞎扯什么!” “看门犬开始吠叫了?唔,没爹没娘的野家伙~” 一股热血直冲凤苏苏脑壳,爹娘一直是她心中说不出来的痛。 她捏着小皮鞭,就想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余光忽然看见姜河,他似乎是听到声音,急步赶来。 凤苏苏捏着皮鞭的手迟疑了一下,直接打她,会不会让姜河误会自己? 虽然她随便姜河误会,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且姜河会为她做主吧? 比之前被他夸,被他摸头还要怪异的感情涌上心头,就像是惹出祸事的孩子,背后有着家长撑腰一般。 “姜河!她.她骂我!” 她的心忽然乱了起来,悄悄将小皮鞭藏起来,一脸藏不住的期待。 “元夏?” 姜河的手为之一抖,他怔怔的看着这个黑发少女。 先前也只是看到元夏易容的天玑的样子,这还是四年以来,第一次看见元夏的真容。 她在三个徒弟中,一直是最瘦的那个。 在以前,分明只比旻心大个一岁,同样是小女孩,却总是说自己是姐姐,将食物尽可能的谦让给旻心和衿儿。 这两个人,旻心的体质决定了她的胃口很大,而衿儿又形如木塑,只是被动的喂着,直到元夏觉得喂饱了为之。 都必不可免的占据了绝大多数食物. 四年过去了,衿儿在炼化了体内的药力后,尽管依旧苗条,但小脸带着婴儿肥,肚子上都有着些许肉肉,看上去很健康。 而旻心在恢复正常体态后,身段逐渐脱下青涩,出落的凹凸有致。 现在,元夏还是一如即往的弱不禁风,像是脆弱的琉璃一般,精美易损。 不过以前比旻心矮,现在反而高上一点,双腿笔直纤长,和赵秋君差不多了。 “师尊.” 黑发少女脸上掠过一丝慌乱,不过比她更紧张的是凤苏苏。 她竟然骂了姜河的徒弟 自己在姜河心目中,一定是远远不如他的徒弟的,凤苏苏心知肚明。 可是,为什么明白这个道理,心脏还是很痛。 明明就是她先说我的,说我是野家伙 “.” 姜河眼神恍惚了一下,逐渐定晴。 元夏是不可能来找自己的,否则,当初也不会匆忙易容成天玑的样子。 她是想逃避 姜河知道她的性格和旻心相反,外柔内刚,就算饱经蹂躏,可心中一直坚定着善念。 他以前从未明白,为何元夏分明很是惧怕于他,还会喜欢抱着他。 直到后来才明白,元夏一直经历着如同自己曾经经历的折磨,被不属于自己的暴虐所操控。 饶是姜河,都曾对旻心伸出毒手。 可元夏一直通过自残和靠近他的方式,压制内心的情绪。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意伤害别人。 但是,天不遂人意。 蛇尊者盯上了她,姜河不知道蛇尊者到底对元夏做了哪些事情,但以蛇尊者的变态,无疑会通过她最在乎的东西,来摧垮她的信念。 直到在青木城,迫使元夏亲手杀了自己师父,同时断绝几个师妹的生路,成功将元夏逼疯后,才将她当成真正的传人,好生培养。 之前与易容成天玑的元夏见了面后,她也并未杀了自己。 姜河知道,元夏还有几分清醒与挣扎,只是,还是一如即往的委屈自己。 因而不想回来见他,让自己有一丝一毫伤害在乎之人的机会。 这样的元夏,怎么可能会主动的来见他呢? 久违的烦躁从内心涌出来,师徒难以重逢的烦闷,被别人装成在乎之人欺骗的愤怒。 烦躁为引,昔日压抑的情感一股脑的蜂拥而至。 姜河不动声色的捏了捏拳头,想必,又是凤仪 除了她,谁能伪装的这么神态兼具? 只是她没有真正了解元夏啊 “师尊,我想去看看凡人的年节,你能陪我吗?带衿儿和旻心她们?” 凤仪的表情像是在笑着,又是像在哭着,她迟疑了一下,才下定决心般的说着。 天知道这么复杂的神情,她是练习了多久才练出来的。 并且语气和用词都是一比一的复刻,这都不能骗到你? 凤仪很有自信。 而姜河只觉手更痒了,若是元夏这副表情,他会心疼无比,因为他知道这种似笑似哭的神态缘由。 重逢的喜悦和不能重逢的痛苦。 这凤仪,绝对是伪装成自己的样子,去见了元夏! 姜河不知道两人谈了什么,但.若是凤仪用自己的样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伤害到了元夏,便追悔莫及了。 他不怀疑凤仪会骗到元夏,凤仪并不是傻子,她所挑选的目标,大多是魔道中有名的疯子,既然是疯子,往往有着破绽。 这不管修为的事情,譬如元夏. 一旦被寻得了破绽,也不过是才刚成年,并饱受心灵摧残的普通少女。 又如何不会被这种惯骗唬住? 他看着这张柔美的脸庞,黑色的长直发垂在腰间,一袭白裙迎风吹着。 这白裙,简单朴素,款式和姜河曾经送给她的一般无二。 凤仪 极度厌男,喜欢女性。 姜河唇角勾起笑,他摸了摸凤苏苏的脑袋,看着她受伤般的小表情问道: “苏苏,怎么这么委屈?” 她咬着唇瓣,本来就白皙到极致的肌肤,在此刻显得有些苍白透明。 都能看见为微不可查的细细经络,一直趾高气扬摇摆的金发,都奄奄一息的垂下,像是丧失了活力一般。 凤苏苏眯了眯眼睛,将眼睛里迷蒙的水花抿去,她讷讷道: “没有.是我的错” 还是,不想让姜河讨厌自己 (本章完) 第147章 :元夏的年节不对劲(4) 凤苏苏是被人卖了都要帮人数钱的笨蛋,脑子还一根筋,娇蛮任性。 无论从哪一点来看,她都不是会主动承认自己错误的人。 若不是自己犯的错,更不可能承认了。 姜河没想到凤苏苏会低声下气的道歉,看她一副惶恐受伤的样子,头一次对她有了怜惜。 之前凤苏苏被自己强硬的扳开腿,哭的梨花带雨都未曾怜惜过。 似乎在以前,凤苏苏在他心中的价值,也只有容貌值得称道 这丫头也只是个纸老虎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实际不过一个无家可归的少女罢了。 内心迷茫困苦,还不想展示自己的软弱。 “你犯了什么错?” 姜河瞥了一眼凤仪,她看样子和凤苏苏发生了一场矛盾。 手指紧张的捏着裙摆。 怎么办.好像说了有违姜元夏人设的话。 可是,正如开阳和姜元夏都有着破绽,她凤仪也有着破绽,便是这个同胞妹妹凤苏苏。 认贼做父,害死亲生父母的罪魁祸首 见到凤苏苏,如何不能让她失控! 凤仪正焦急的时候,却听到凤苏苏揽下责任。 她愣了愣,不由得狐疑的看了一眼凤苏苏,凤苏苏的身体若有若无的靠近姜河,被他磨蹭着脑袋的时候,浑身一点防备都没,眼眸中有暗藏的依赖。 凤仪捏裙摆手愈加用力,她顿时心知肚明。 这个傻子,又开始给自己找爹了! 婴幼儿时候认贼作父,她尚且能理解一二,可这么大年龄,还给自己找個父亲? 一个人就不能独立生活了是吧? 她让语气尽可能的柔弱,惶恐的抬起眼眸,直视姜河: “师尊.她骂我.元夏,在师尊眼里还没这个凤苏苏重要吗?” 姜河一愣,凤仪的话暗藏攻击性,是想要特意的打击凤苏苏。 可这话也让他内心不由得思索,凤苏苏在他这里,到底是什么定位? 起初只是打算作为一个泄火器,把可能对旻心造成的伤害,全部转移到她的身上。 可是在相处中,他也逐渐发现,凤苏苏外表看上去娇蛮,内心却很是柔软。 做事也认真而又努力,修炼起早贪黑,远比旻心勤奋的多。 听说她还仔细的做了一个教育计划,贴满了房间,打算要如何如何教育衿儿,让她恢复正常。 有着属于自己的可爱之处,不知不觉,姜河对她的观感逐渐变好。 加上玄黄珠对他的影响变小,自己的欲望也成功被克制住,之后也未曾真的对她做什么。 只是将她圈养在这里,又舍不得放她走。 或许这也是凤苏苏还和她们存在隔阂的原因之一。 所以,现在又打算怎么处理她? 若是像徒弟一样养着,也未免太过笑,他都已经对她做出那种事情 其实,他完全没必要对凤苏苏像对徒弟一样克制着。 见姜河沉默着,凤苏苏的眸光黯淡下来,她捧着自己胸口,喃喃道: “我骂了她,我还骂了你.我早就说了,我一点都不乖。和你这个恶心的体修生活在一起,真是受够了!” 明明就是她先说自己. 可是她不想挑拨他们师徒之间的感情,更不想看见,她和姜元夏争论,而姜河偏心姜元夏。 这在她看来几乎是必然的事情,也是难以承受的事情。 若真的是她的错,她可能依旧不开心,但绝对不会难受。 可分明自己没错,然后再看见姜河偏心,她光是想想都接受不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提前揽下责任,反正不管怎么样都是自己的错。 反正,反正姜河已经被自己骂惯了,骂他他从来不生气,但是惹得他徒弟不开心. 这样骂他,他应该是相信自己的话吧。 虽然这样不会让姜河拉偏架的事情发生,但是心里,还是有说不出来的委屈. 凤苏苏再也不能在这里待下去,她扬起下巴,让泪水不会流淌而下,任性般的用下巴对着两人后,噔噔噔的迈着小皮靴就跑回了院子。 不是 刚还想着这丫头一根筋,这就开始一根筋起来。 姜河没有挽留她,不过内心已然想好了之后要怎么做。 现在还是需要处理一下凤仪。 他转过目光,柔声道: “元夏,先别管苏苏了,你来这里,是想一起过年节?” 接下来,按姜元夏的性格,应该是要抱他. 可是,这个可是男人,还是体修男人 那股旺盛的蝻性气息,让她闻之作呕。 凤仪无论如何,都踏不出这一步。 她只得作罢,带着一丝祈求道: “嗯元夏很想和师尊,师妹一起过节,重聚,之后师尊可以带着师妹来善法殿生活吗?这样我们师徒四人,又像以前那样了” “傻丫头。” 姜河唇角勾起,开什么玩笑,神感教这种魔窟,他会带着徒弟去那里吗? 就连元夏,姜河都不希望她继续留在那里。 不过眼下还不能让凤仪察觉不对,他大概能猜出,凤仪来骗他,是为了元夏的。 元夏一直对他避而不见,导致了他有一肚子的话都来不及和她讲。 或许趁着这个机会,能见到元夏。 姜河向着凤仪迈出一步,她下意识的后撤一小步后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将后撤的腿收回来。 要说凤苏苏,之前也挺讨厌男性的,当初被他摸的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堪比四年前他碰到元夏时元夏的反应。 而这凤仪,比她的情况还要严重。 如此想着,姜河故意柔声道: “元夏,你现在怎么有点怕师父了?” 元夏自始至终都怕他,但表现的都很亲近。 若在旁人看来,元夏也是一个很依赖他的孩子,他猜测这个凤仪也不知道元夏的真实想法。 “我我太久没见师尊,紧张” 凤仪暗道不好,自从见到凤苏苏后,她的情绪波动过大,导致漏了许多破绽。 姜河见黑发少女紧张不安的样子,现在还不能让她发觉,自己早已经认出她的身份。 知道她的计划后再好好的教训一下她 不过,元夏是真的长大了啊。 四年来第一次见到她现在的模样,虽然只是凤仪伪装的。 还是弱不禁风的样子,不过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皮包骨头的小女孩了。 她的肌肤白皙,是常年不见光带病态的白皙,更衬托樱色唇瓣的色泽。 一双剪水秋池,瞳色浅淡,如云雾遮住的月亮,带着一丝怯弱。 她长且翘的睫毛微微扇动,那弯月亮就从云雾中探出头,不安的看着他。 小脸清纯端正,柔弱且能激发人的保护欲和.摧残欲。 完全不似传说中嗜好杀人的变态,反倒是像受害者一般。 虽然也确实是受害者。 哪怕知道这个是凤仪,姜河心里还是有难言的悸动。 姜河再向凤仪靠近几步,她的身形越发畏缩起来,神色慌张: “师尊.” 言语中带着几丝祈求的意味,姜河知道,她是为了避免接触自己,而故意卖弱,让他不舍得继续靠近她。 别说,要不是他心中早有预警,加之凤仪又和凤苏苏发生矛盾,露出破绽,在随后的语言试探之中,他更加确信了这个人一定是凤仪。 如若不是这样,她的神态模仿的惟妙惟肖,自己都差点被她骗了。 “师父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姜河无视她的祈求,将她重重的抱在怀里。 她的身体一激灵,无意识的泛起白眼,一副难以呼吸的样子。 病态苍白的脸上都涌出潮红,小手艰难的推着他的胸口。 姜河其实也知道一部分她厌男的原因。 凤仪的父亲,是之前大晋皇朝的太子。 在一次外出中,被凤严谋害。 死状凄惨,她的父母,都被凤严手下的将士凌辱至死。 那时年仅四岁的凤仪,无意中触发了从皇朝宝库中得来的一个看似普通无奇的菜刀,逃得一命,但亲眼目睹了无数男人凌辱她双亲的那一幕。 至此便对男性有了浓重的心理阴影。 不过 在原文中没有提及的是,凤仪和凤苏苏是同胞姐妹,甚至可能是双胞胎。 那一日凤仪褪下伪装之后的样子,便与凤苏苏一般无二,连大腿上的痣都一样。 加上凤苏苏也有厌男的倾向,姜河推测,当日这两个姐妹,便是一同在菜刀内逃过一劫。 只是凤苏苏可能因为承受不住,加之尚且年幼,也有可能是凤严的手段。 种种可能下丧失了记忆。 之后更是姐妹分离,凤苏苏被凤严的儿子贤王收养。 不过,凤仪为什么会这么讨厌凤苏苏? 姜河并不了解这一点,按理说凤苏苏当时就四岁的样子,认贼作父也不能怪她吧。 “呕” 凤仪匆忙捂住小嘴,她挣扎着身体,只是一想到计划马上就能成功,她按捺住逃脱的欲望。 她忍了! 都做到这个地步了,还能放弃不成? 她努力做出羞怯的样子道: “师尊,元夏元夏已经长大了,这样有点不合适呢。” 若是真的元夏,他自不会这么唐突的去抱她。 毕竟就连旻心,他最近都很少去抱了,更何况比旻心成熟多的元夏。 不过坦白而言,姜河在内心深处,确实是想抱元夏的。 曾经她无数次依赖地在自己怀中的画面,已经仿佛浓墨般在记忆留下痕迹。 抱着她,就好像这四年没有过去,她还是那个她。 姜河将她奋力扬起的小脸,重新按回怀中。 她易容手段和模仿能力很强,但修为也只是炼气期,姜河倒也不怕她突然下毒手。 现在只是开胃菜,就承受不住了? 姜河冷笑,既然想装成元夏,那便如你所愿,让你享受元夏曾经经历过的事情 “元夏,以前伱可不是这样的.” 姜河看到她憋红的小脸正在他的胸口处死命的挣扎叹息道,她的身体被姜河抱的都悬空,脚尖扑腾着,就是够不到地面。 元夏的身高在三个徒弟中算是最高的一个,不过比上他这种体修,还是显得很娇小。 呕. 凤仪直欲呕吐,她讨厌男人,尤其是体修! 因为军中士卒,大多便是体修,而且体修气血旺盛,浑身都是股浓重的男人味道,很是恶心。 只是,都这样了,怎么能半途而废? 凤仪的眼中,掠过一丝伤痛。 她振作精神,颇为艰难的将小脸挣脱开来,可怜兮兮的望着姜河: “元夏要喘不过气了师尊.” 姜河见状,也适可而止,稍微松了点力道。 可别把她逼急眼了,之后还要靠着她见元夏。 凤仪身体终于重回地面,她犹豫了一会,模仿着姜元夏的动作,克制内心的恶心,主动的抱上姜河。 眼眸噙着泪水,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 “师尊,我想见衿儿和旻心” 来都来了 凤仪只觉浑身变扭,这还是她头一次和异性有过身体接触,甚至还是自己主动的。 之后一定要在姜元夏身上,百般偿还! 原来,你对自己徒弟这么不客气,能随便抱的。 那等我伪装成姜元夏的身份,一定会我才不会像你这么粗鲁,一定会温温柔柔的抱着她,一起睡觉! 睡个三天三夜,也不起床! 凤仪咬牙切齿,尤其是感受到这个姜河,双手还揽着她的腰。 她的腰一向很敏感,更何况对象还是男人,体修,以及令人讨厌的姜河! 姜河看到她身体发软的样子,故意在她腰上多用了点力气。 她的腰顿时不适的扭动了一下,随即强自克制。 和元夏一模一样的面孔噙着泪花,小脸上有克制的厌恶,他的内心又悸动了一下。 就像之前鞭打元夏时的感觉。 可是欺负元夏,内心总是有着愧疚和难受。 但欺负这个和元夏一模一样的凤仪,可就没有这么多负担。 前世有一个沉没成本效应,投入的越多,便越舍不得放弃。 他倒要想看看凤仪,究竟投入多少。 不是喜欢装成元夏么,他要把元夏经历的一切,都在她身上重演. 这凤仪也很有敬业精神,姜河很期待,等她为了伪装主动亦或者是被动的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才发现自己早就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她会是什么样的表现。 (本章完) 第148章:元夏的年节不对劲(5) “好,那师父带你去见衿儿和旻心吧。“ 姜河越发兴奋,一直压抑且不愿意承认的变态心理,忽然找到了一个可以释放的对象。 并且这个对象伪装的和心爱的徒弟一模一样。 黑色的长直发摇在腰际,小手捏着白裙裙摆,眼眸怯弱的看着他。 像是林间受惊的小鹿一般,小脸因为窒息还残留着些潮红。 姜河抓住她的小手,能感受到凤仪身体又是一僵,他缓缓将她不自觉攥紧的五指分开: “元夏以前,可是会主动握着师父的手的。” 他知道,凤仪之所以能在魔道中游走的风生水起,自然也有着自己的手段。 那柄看似菜刀的道器,原名荡魔刀。 源自上古时代,妖魔乱舞之际,此刀在经历长期的斩妖除魔,荡妄除逆中,能勘破邪念。 因而凤仪凭此能游离于魔头之中,这些魔道,可谓是邪念的代名词。 不过,在因为不知名原因损毁后,流落到朱明仙宗之中,最后由大晋开国皇帝,带回皇朝宝库。 并被年幼的凤仪带走,这时的荡魔刀已经损毁,丧失诸般神效,但好歹也是五阶道器,在如今的修真界中,足够凤仪游走天下了。 就算是现在的荡魔刀,也能初步判断周别人的言论虚实,只不过界定.比较模糊。 就连不动猿自称元夏的爱宠,都能被判断为真。 他的话倒也不是虚假,曾经元夏在噩梦之中,确实喜欢五指交握着他的手。 凤仪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到底谁家师徒会十指交握! 这个该死的姜河,养徒弟是为了玩养成是吧! 变态到这种程度,他怎么会对从小养到大的徒弟产生兴趣呢? 只是先前都主动抱他了,牵个手,她忍了! 凤仪强忍着恶心,主动反扣住他的手掌,故作羞涩的微笑: “元夏.元夏长大了,有一些不好意思。师尊可以理解的吧.” “没事,之后就习惯了。” 姜河攥紧她的手,她的手骨都嘎吱作响,疼得纤弱的眉毛微蹙。 该死的姜河! 凤仪还没来得及说话,姜河侧头看向她: “元夏,可还舒服?你不是喜欢被师父这样对待吗?” 之前还让自己用刮骨鞭抽她呢. 现在这点疼痛,对于元夏又算得了什么。 凤仪嘴角暗暗抽搐,这对师徒玩的这么.变态吗? 她舔了舔有些发白的唇瓣:“舒嗯.舒服,元夏很喜欢。” 这些该死的魔修! 全都是变态,她疼的额头都是冷汗,眼眸控制不住的眯起来。 在迷蒙的眸光中,恍惚间,她又看见了爹娘被凌辱死时的那個魔修。 那是一个女人,戴着奇怪的黑色蛇纹面具。 城池被不知名的阵法封锁住,她高高在上,于漫天的阵纹之中悬空。 其下是满城的将士。 轻而易举的就将爹娘和供奉的修为全部废去,然后控制住爹娘的浑身经脉,让他们求死不得的任凭那些军中将士羞辱。 尤其是体修. 娘亲在他们操弄中,就像是一个破败的小布偶娃娃。 自那时候起,她就下定决心,一定,一定要让魔修感受到她曾经经历的痛苦。 她要狠狠的戏耍他们,杀死他们! 但也绝不会像魔修一般行事无忌,譬如姜元夏,据她了解,从未伤害过无辜之人,只对同是魔修之人下手。 她也只打算骗取神感教的资源进行修行,并不想真正的伤害到姜元夏。 毕竟,善法圣子可是她的偶像,虐杀了那么多魔修 至于姜河,毋庸置疑的恶人。 血祭了一整座青木城,而且在现在的经历中,也能彻头彻底的感受到他就是一个变态! 不知道姜元夏在他手中,到底承受了多少 自从得到荡魔刀的凤仪,何时经历过这般折磨。 五指连心,钻心的疼痛从手掌不断传来。 凤仪维持着姜元夏的外貌,意识已经有些浑浊了。 直到听到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 “师姐!” “旻心.” 凤仪努力振作起来,眼眸里也不由得掠过一抹惊艳。 这变态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徒弟,一个个都是这般绝世的姿容,小小年龄,就比她曾经见过的诸多魔门妖女亦或者是正道仙子还要惊艳。 不过想到姜河的变态嗜好,她也有些理解。 这是故意找漂亮的小女孩收养是吧! 她要设计杀了这姜河,帮她们解脱出来。 至于她们的今后.要什么男人师父,大不了她来当她们的师父! 凤仪看到白发少女欢喜的张开双臂,朝着她冲来。 终于,有点甜头可以尝尝了。 凤仪也情不自禁的微笑,香香甜甜的美少女. 刚好也趁机逃离姜河身边,她的手都要被捏废了! 姜河眉毛一皱,他知道这个凤仪喜欢女性,要是让她吃掉旻心的豆腐. 怎么感觉自己像是被牛头人了,虽然两者都是女性。 但他心底还是有说不出的恶心. 姜河松开凤仪的手,上前一步将飞扑而来的旻心抱着,她还欢喜的扑腾着: “师姐,我好想你诶?” 白旻心的脸蛋顿时红润起来,怎么怎么是师尊! 师尊好久没有主动抱自己了。 而且一靠近师尊,身体就好软 “咳咳,师父还以为你是要抱我。” 话是这么说着,姜河抱着她的手还是未曾松开,生怕她又跑去抱凤仪。 这个可是假货! 现在又不好对白旻心明说,明说了以这丫头的性格,很容易露馅。 “师尊,喜欢装模做样。” 之前还想和自己保持距离,真以为她不知道,方才师尊只是用手点了下脸吗? 自从凤苏苏告诉她那些东西后,她也逐渐明白男女之事,还有师徒之间的伦理纲常。 可是她又不是人,人族的道理,关她什么事情。 衿儿和元夏绝对不能做的事情,她能做! 白旻心轻轻在姜河的胸膛画着圈,眼眸水色欲滴,情不自禁的磨着腰肢。 明明法宝都变大了 空气中又弥漫着淡淡的香甜味道。 这味道的来源,姜河心知肚明。 他不由得傻眼,这丫头怎么这么敏感,是水做的吗? 昨天都导的昏厥过去,今天只是抱一下,就受不了了. 不过想到还是小旻心时期,只是捏捏耳朵,捏捏小脚丫都那种表现,姜河忽然有些理解。 看着她长卷的睫毛扑闪着,脸色潮红的样子,姜河就知道这丫头满脑子都是瑟瑟,意识又不清楚了。 不然怎么可能连元夏都顾不上了。 幸好这是假的,不然元夏十之八九会有些伤心。 大腿上能清楚的感受到某处极其娇嫩的地方正在磨蹭着,姜河咽了口唾沫,只感唇瓣干燥。 若是继续这么相处下去,面对毫不设防的旻心,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保持定力。 “别玩了,元夏还在这呢,这么久没见,就不想师姐了?” 姜河轻轻推动旻心,他开始后悔自己的举动了。 “师姐.” 她的小香舌将唇瓣舔的晶莹湿润,睫毛濡湿成一股股的,从中透出些迷茫的眸光。 “在师尊怀里,也能见师姐.” “姜师尊你.” 一股热血直冲凤仪脑壳,这姜河,到底对白旻心做了什么。 到底用了什么调教方法,才将这样清冷矜贵的少女,变成这种鱼求不满的样子。 她平时最讨厌这种云端月亮坠入淤泥的事情,就像自己娘亲一般. 一定,一定要救出她们! 姜河闻言,连忙按住白旻心不断磨蹭的腰: “师姐都等着急了,等下要出去玩了。” 他颇费了一番功夫,才将白旻心从怀中拉出,看她还想扑自己的怀中,连忙将衿儿抱起来,杜绝了她的一切机会。 没有继续贴着他后,白旻心脸上的潮红也逐渐褪去,眼神躲闪,都不敢看他。 啊. 她怎么会对师尊,有这种想法。 给师尊生孩子,绝对不可以! 白旻心悄悄夹了夹腿,可就是夹不住,让液体滴落到地面上。 她做贼心虚般看了眼在场的人,幸好没人关注他,都在看着师尊,看着她的师尊 白旻心脸上的羞涩忽然褪去,她怔怔的抿了抿唇。 还是衿儿乖. 姜河嗅着那股淡淡的奶香味,脑海中略带的意乱神迷,消弭一空。 尤其是看到小女孩呆滞的黑润瞳孔,更不由得会心一笑。 小女孩可爱的小脸就像是定格住了一般,饶是姜河捏着她的脸蛋,都没有任何反应。 这小丫头,是看见师姐高兴到傻了吗? 不过,这丫头看起来对外事毫不关心,但内心很敏感,能敏锐的察觉到他人的情绪。 他甚至怀疑,就算是自己失忆时,她都心知肚明自己失忆了,只是不说出来。 可能正是因为清楚的感受到他内心的善意,她才.自始至终的一直相信自己。 哪怕被打到精神失常,但衿儿,未免太过执着和死心眼了. 在原文中,林衿才是神感教的圣子,凤仪原本骗的也是林衿,但下场可想而知,饶是有残缺的道器,也被林衿活活练成丹药。 但那时候的林衿,修为可比现在高的多。 姜河不确定,衿儿现在有没有认出凤仪的真实身份。 有可能她现在呆的过头,是因为小脑瓜里在想:这是师姐?这不是师姐?这是师姐?. 导致cpu都烧了? 除此之外,姜河也想不到别的原因了。 凤仪对姜河的认知再一次刷新,幸好这个小女孩看起来正常,只是有些呆。 比起白旻心便算不什么大问题。 可也只是比之白旻心,若是等林衿长大,这样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姜河会对她做什么,凤仪想都不敢想。 她已经忍受不了了! 但是还需要装成姜河的样子骗他的徒弟,还不能当着他徒弟的面,去骗姜河 等等 姜河能对白旻心做出那种事情,她凤仪,岂不是也有机会去做? 要知道,她的眼光甚高,还没有心仪的女性呢。 从来没有真的做过那般亲密之事。 本来目标是姜元夏,但是白旻心,也不是不可以呢 或者两者兼收,嘿嘿嘿。 她可不会像姜河那样变态,她要先治愈她们,再让她们爱上自己,最后,再甜甜蜜蜜的一起过日子。 一起诛杀魔修,一起睡觉,一起玩乐. 凤仪连未来的生活规划都做好了,一时之间,满腔的幸福感,都冲淡了手上的疼痛。 她想到这,弱弱的开口: “师尊,元夏,还有一些事情,想私底下和师尊说。师尊,可以答应元夏的这个请求吗?” 听到她的话,姜河知道,重头戏来了。 这凤仪,到底想干什么? 此次来骗他,他很明白是为了进而欺骗元夏. 姜河点了点头,将衿儿黑发揉的乱七八糟,疏散心中些许紧张: “可以啊,除了过年节,还有什么事情?嗯.去我的房间吧。” 令姜河没想到的是,他的手只是不小心碰到凤仪的小手,她就很快的反握住。 五指扣的严丝合缝,唇角甜蜜而羞涩的笑着。 那种甜蜜的笑容不似作伪,她到底想了什么.忽然这么主动。 莫非又对他的另外两个徒弟起了心思? 姜河内心泛起恶心,一想到有人对自己的徒弟垂涎,他心里就很不舒服。 无法想象若是元夏,旻心,甚至是衿儿,找了道侣,他到底会多么难受。 大概父亲看到自己女儿被鬼火少年拐走,也是这种想法吧。 可是 姜河用力攥着凤仪的小手,听到她的闷哼声,将心中的闷气全部发泄出去。 他明知故问道: “元夏,师父弄疼你了吗?” 凤仪神色有些慌乱,突如起来的疼痛,让她情不自禁的闷哼出声。 不过 应当没什么问题,就算是姜元夏,遇到疼痛也会有自发性的反应吧。 “师尊,元夏很舒服呢。” 为了大被同眠,她忍了! 凤仪面色更加惨白,唇角却甜甜一笑。 为什么,还能这样牵手。 师尊从来没有这样牵过我. 白旻心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目光落在他们十指相扣的手上。 只有一点点嫉妒 师尊是自己救活的,为什么,他不把最好的都给自己 她偷偷的跟上两人的步伐。 (本章完) 第149章 :姜河 这段路程对凤仪而言,已经不止是度日如年,而是度秒如年。 就像在刀山火海之中艰难的爬行,不过,在路的尽头,可是有这家伙的三个徒弟在等着自己! 还有那个该死的凤苏苏! 凤仪想到这,哪怕被姜河玩弄般的蹂躏着手,那些疼痛感和不适感也消退不少。 好不容易避开了姜河的三个徒弟,凤仪长舒一口气: “师尊,其实” 她面色微动,怎么白旻心跟过来了。 这个丫头的敛气法术相当出色,如若不是菜刀能勘破邪念,恐怕白旻心拿着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自己都察觉不出来。 等等 她伪装的可是白旻心的师姐,她不信这個涉世未深的小丫头能认出她的伪装。 既然如此,白旻心为何会对自己有着邪念。 姜河的师徒之间,感情不是很好吗? 这一点她从未怀疑过,无论是姜元夏在提及她的师妹时,脸上的惆怅,还是在和白旻心刚见面的时候,白发少女眼眸中闪烁的惊喜。 这些统统是做不得假的。 凤仪拢了拢散落在脸部的发丝,对姜河使了一个眼色,他顿时心领神会。 看到姜河点了点头,她才松了一口气。 都到这个地步了,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她可接受不了。 “元夏,可不要当旻心是傻子,她偷偷的跟上来,说明心中有些误解。若是再布置一个法阵,就算她听不见我们在说什么,但也能感受到有法阵的存在,岂不是让旻心平白无故的暗生担忧?” 姜河无奈地耸了耸肩,低声道, “放心,她也不是傻子,不敢靠的太近也不敢用法术来偷听,唔,旻心也不会什么偷听的法术。只要压低声量,她是听不见的。” 听着这话,凤仪面有焦虑。 什么压低声量,对五感出色的修士而言,仔细聆听,还是能听的清清楚楚。 虽然白旻心现在是蹑手蹑脚的往前走,离的尚远听不真切,可一旦靠近了,那可就不好说了。 接着,她弱弱地看向姜河,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忧: “万一万一被旻心听见了,那可怎么办?” 姜河憋着笑,看了看还在担忧的凤仪,她这般瞒着白旻心,恐怕是想制造信息差,从而方便接下来欺骗白旻心。 他装作思索的样子,磨蹭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的确,旻心的五感敏锐,只是再敏锐也是有着极限的。这房间门窗关的严实,她在外面也看不到里面的画面,只要我们靠的够近,声音够小,只凭肉体的五感,还是难以听见。” 凤仪楞了一下,靠的够近,那得多近啊。 难道要到耳鬓厮磨的地步. 若是以前光是想想她都接受不了,可是,之前抱都抱了,也不差这样了。 凤仪的目光落在姜河魁梧的身材上,他的身体比之曾经凌辱娘亲的体修,虽没有那种肌肉虬结,但看起来还要富有力量感。 自己真实体型和凤苏苏相差无二,落入他的怀中,便如娘亲一样,像一个破布娃娃一般。 她咬了咬唇瓣,之前就算牵着他的手,她也有意识的远离他的身体。 可是现在,反而要主动的靠近他 凤仪轻轻用手臂捂住胸口,防止碰到他,奋力踮起脚尖,才堪堪能靠近姜河的耳朵。 这该死的姜河! 凤仪不知道今天在暗地里骂了姜河多少次了,他就不知道怜香惜玉吗? 明明知道他的个子高,却不肯低下身子。 她小声道: “师尊,其实” 话还没说完,姜河忽然道: “元夏,你这般踮着脚尖,很累吧。” 凤仪突然哽住,每次话还没说完,总是被打断,让她的思路都不流畅了。 不过她确实踮的很不舒服,这变态终于发觉了。 她迟疑了一会,便柔声说道: “元夏有点累不过只要能让师尊方便,元夏也是可以继续踮着脚的。” 姜河微微歪头,瞅了一眼凤仪捂住心口的手臂,故作随意的分开她手臂。 在她惊慌的眼神中,双手通过她的腋下,将凤仪举到怀中。 她下意识的搂住姜河的脖颈,趴在他肩膀上。 这次的拥抱比先前还要亲密,凤仪暗暗咬了咬牙,从男人身上传来的热量,烫的她很难受。 而且 凤仪一直能从这姜河身上,感受到一种若有若无的体香,这种体香很是奇怪,有点像白旻心身上的味道,不过更显霸道。 最为关键的是,这种体香,她竟然会觉得很好闻。 她自然不知道,这种体香来自玄黄珠,林赤能以一介普通无奇的练气期修士的身份,让筑基长老柳婉倾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为成大事,小损何妨! 凤仪彻底不顾一切了,哪怕姜河的手在举起她之后,是托着她的小屁股,她也不在乎了。 大不了之后狠狠的洗一个澡,把身上的皮都洗去一层。 只是她不知道被姜河占了多少便宜,之后,她一定一定要砍断这姜河的四肢,把他藏在床下,亲眼看见自己是如何用他的身份,玩弄他徒弟的身体! 如此才可解气! 凤仪继续给自己打着气,继续接着之前的话题: “师尊,其实有个叫萧黯的人,一直缠着我。他曾经是玄英仙宗的首席大弟子,实力强劲,虽然元夏并不惧他,可是还是需要师尊的帮助。” 最好的欺骗,便是句句真话。 她说错了吗? 确实有一个叫萧黯的人,为了追求姜元夏,不惜叛离玄英仙宗追到善法殿里。 听说姜元夏之所以跑到上河郡,也有一个原因是为了躲避萧黯。 神感教可是对这萧黯寄于很大的期望,这可是正道中第一个具有显赫身份地位的人叛逃到神感教,甚至还心甘情愿的接受神感教的蛊虫控制。 因而大肆宣扬,对其待遇极好,隐隐想要撮合姜元夏和萧黯。 导致了姜元夏哪怕贵为圣子,也不得不逃避他。 玄英仙宗修行的可是无情道姜元夏竟能让其首席弟子拜倒在裙下。 这也是凤仪对姜元夏倾心已久的原因之一。 能让这般俊杰都倾心的对象,却被自己喝了头汤。 光是想想,凤仪就感觉身体发软。 她嗅着姜河身上不知名的香味,眼眸迷蒙起来。 “你需要我的帮助?师父自然尽全力而为,可是.师父现在的修为只是筑基期,又怎么能帮到元夏的忙呢?” 姜河忽然发现凤仪没了声音,悄悄捏了下她软弹的臀部,她才一激灵。 不适的撑住姜河的肩膀: “师尊只需要帮元夏坐镇一个阵眼便可,让别人来,元夏不放心。萧黯被元夏诓骗到一处杀阵之中,这阵法必须要有一个主导人这件事情太过重要,元夏才逼不得已打扰师尊,不过不要对旻心和衿儿她们说,防止涉世未深的她们暴露到时候,元夏会带着师妹去逛年节,这样神感教便不知道是元夏下的手了,毕竟,萧黯的地位太过重要,饶是元夏,都承受不起谋杀他的代价。“ “萧黯.” 姜河的眼神一下子冷了起来,这便是原文中杀了姜元夏的主角。 玄英仙宗大多是苦剑修,修行的是无情道。 这也是烂俗的设定,先有情再无情。 萧黯自幼得到玄英仙宗镇宗神剑的认可,个性也是冰冷淡漠,天生是苦剑修的料子。 可正是因为如此,他从未真正的有过感情,在修行无情道上,也始终差了一丝火候。 直到遇到姜元夏,如万载寒冰的心才逐渐融化。 虽然姜元夏对他一直不假颜色,更称不上喜欢,但这并不关键。 只要萧黯自己爱上她,便够了. 在萧黯杀了姜元夏后,利用她的先天魂胎祭剑,这才跨越这方天地的极限。 没想到这一世元夏的轨迹和前世大不相同,这萧黯还是找上了她。 姜河盯着这张和元夏一般无二的面孔,心生烦躁,皱眉道: “元夏,师父自然乐意帮你” 话语忽然停下,他一巴掌落下,凤仪挺翘的屁股瞬间荡开一层肉浪。 不知道是被姜河蹂躏习惯了,凤仪只是轻轻闷哼一声,并没有表现多大的抵触。 她已然知道,这姜河大概是有虐待的欲望,动手极为粗鲁,打的她的屁股火辣辣的疼痛。 凤仪按捺心中的别扭,不就是殴打,真当她承受不起了? 她将注意力投到姜河的话中,她的心顿时提了起来,付出了这么多,总不会不同意吧? 难道是萧黯这个对象太过强大,导致了姜河心生退意? 她讨好似的将自己的娇躯贴到姜河身上,紧张兮兮道: “师尊放心,没人知道是你干的,而且元夏怎么放心让师尊和萧黯直接接手?这阵眼离萧黯的位置很远的.” 姜河轻笑摇头: “为了元夏,就算是直接和萧黯交手,也无不妨。只是.元夏要怎么谢谢师父?” 我才不是元夏,我是凤仪! 凤仪看他不怀好意的笑,心再次提了起来。 能做到现在的地步已经是她的极限了,还要怎么谢. 她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眸:“师尊,想元夏怎么谢.” 姜河正色道:“师徒之间,自然不用讲究太多,亲一下就可以了。” 你不是喜欢骗人,喜欢戏耍人么. 姜河暗暗冷笑,他想要的,便是让这凤仪心甘情愿主动讨好最讨厌的男性加之最讨厌的他。 亲一下. 凤仪本来有些朦胧的思维,一下子清明起来。 她咬着银牙,再次撑着姜河的肩膀,直起身子,在姜河脸上稍纵即逝的亲了一下。 红着双颊:“师尊,元夏这样可以了吗?” 姜河装作楞了一下,他诧异的睁大眼睛:“师父是想亲你。” 凤仪嘴角抽搐,只是到了这个地步,岂有放弃的道理? 不过看他正经的样子,应该只是亲亲脸吧。 刚好手臂莫名发软,她放松依靠在姜河怀里,特意侧过脸,抿着唇瓣,微闭眼眸,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这样姜河也只能亲她的脸,虽然她认为,姜河再怎么大胆,也不敢亲身为善法圣子的姜元夏嘴儿吧。 但还是特意做了一层保障。 “向我道谢,怎么这么不主动?” “请师尊亲.亲元夏。” “要自称我.” 凤仪心中郁闷,自称我,和自称元夏对她的心理冲击完全是不同的。 她深呼一口气,娇羞道:“请师尊亲我。” 忽然,姜河捏着她的下巴,逼着她扬起小脸。 凤仪意识到什么,急匆匆道:“师尊,不可以亲” 可是姜河哪里会给她反对的意见,直接覆上她柔软又温润的小嘴儿。 浓重的男子气息顺着唇瓣涌进喉腔,凤仪如遭雷击。 神情痴傻,就连反抗都忘了反抗。 她的初吻,就这样没了? 明明是想留给姜元夏的,怎么会,怎么会给这么恶心的人。 良久,直到凤仪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才清醒过来,羞愤的推开姜河的胸口。 “你你怎么可以对徒弟这样!” 凤仪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嘴里全是他的口水,险些呕吐出来。 她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 在看到白旻心的神态后,她早该意识到了! 只是她一直认为,姜元夏可是有萧黯的追求,怎么可能委身于姜河,顶多就是有些受虐的癖好。 可现在看来,两人之间,好似有不为人知的关系。 姜河意犹未尽的砸吧嘴,虽说这死骗子很是惹人厌,但小嘴还是额外香甜。 他纳闷道:“元夏,以前更过分的事情我都做了,现在怎么还在意起来了。” 姜河知道,这凤仪能简单判断对方的话语真假。 故意含糊其辞,他曾经确实做过更过分的事情,比如撕开元夏的裙子,给她 凤仪胸膛不停起伏,她还是低估了两人的关系。 木以成舟,再怎么后悔也无济于事。 她克制着怒火,羞涩的垂下眸子:“只是元夏长大了,有些.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元夏,刚刚师父还没满意,伱就推开了师父啊” 凤仪下意识捏紧姜河的肩膀。 这个该死的畜生! 今日之仇,日后必百倍偿还! “还想.让师尊亲我。” 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反正嘴里还全是他的味道,也不差这一点了。 凤仪如此想着,克制着怒火,含羞带怯道。 “不行哦,要自己“ 凤仪这个死骗子不是厌男吗? 今天的进展顺利到出乎他的意料,他本以为凤仪会有些许厌恶的抵触,却没想到进行的如此顺利。 他也毫不客气,对于凤仪,心中没有半点愧疚。 直到吻到凤仪窒息到眼白都要泛起,他才意犹未尽的停下。 “呼~” 凤仪大口呼着新鲜空气,她生怕又出什么幺蛾子,没敢停下去。 差点被憋死,幸好姜河还有些分寸。 她舔了舔唇瓣,低低喊着:“师尊,满意了吗?” 姜河扬起下巴:“师父嘴上都是.” “呼” 凤仪看了下姜河唇边,微微沉默。 乖巧的贴上脸去。 好像破布娃娃一样。 凤仪的眼神迷蒙,被姜河放下去的瞬间,她险些没有站稳。 双腿就像面条一样,颤颤巍巍,极力站稳身体,才没有露出丑态。 终于解脱了. 不过,姜元夏的个子比她自己的体型要高出不少,若是自己真身被姜河这样.恐怕,便真像娃娃一样。 凤仪急忙把脑海中的这个念头甩去,忽然神色一怔: 既然姜河能跟姜元夏亲亲,那她之后也能跟姜元夏亲亲。 用元夏的小嘴儿,洗干净姜河的味道! 凤仪再次振作起来,脸上都不由得露出欣喜的笑容。 “元夏,怎么这般开心?” 姜河诧异的看向凤仪,被自己亲了还这么开心? 是觉得自己的计划要成功了吗. 可是,就算如此,以凤仪厌男的性格,无论如何,被这样也开心不起来。 注意到姜河的诧异眼光时,凤仪连忙解释道: “以后便没有萧黯这个恶心的跟屁虫了,我好开心.” “师尊,我带你去吧.” 什么杀阵,那可是乾坤转移阵法! 凤仪自大晋开国皇帝留下的书中,知晓朱明仙宗昔日,在朱明域留下诸多乾坤转移阵。 绝大部分都在浩劫中摧毁,只有部分本是用于秘密行动的乾坤转移阵尚存于世。 大晋开国皇帝,昔日是朱明仙宗的真传弟子之一,恰好知道其中几处。 在上河郡便有一座,通往白藏域! 而在白藏域的那处乾坤转移阵,可是深处妖族一处圣地,若是姜河去了那里,怕是不死都没了半条命。 这处圣地,名为青鸾圣地,以前便和大晋祖上关系甚笃。 到时候,她拿着信物,再把姜河救回来。 先把他绑在床下,看自己是如何欺辱他的徒弟,之后再好生折磨他. 姜河呀姜河,本不想这么过分,谁叫你这么对我! 凤仪目中厉色一闪,小手摇着姜河的衣角: “师尊,快随我来~” 姜河微微一笑,凤仪对他的抵触少了不少,现在都会主动的拉着他。 不过,对她的调校还没有结束. 刚刚好像还让她享受起来了? 凤仪呀凤仪,本只想恶心下你 白旻心的神色有些古怪,但眼睛也没有出现赤色。 姜河知道,这个丫头很喜欢吃醋,之前动静一时没收敛住,怕是让她察觉到什么。 但看她还算平静的神态,也便放下心来。 实在不行,大不了还是像以前一样亲亲她罢了。 这个蠢丫头又能掀起什么浪花? 姜河对白旻心的赤色状态,一向没有太多忌惮,实在是这丫头太好对付了。 脑子里装的都是颜色,再恐怖,能恐怖到哪里去? 只是还没有看见凤苏苏,她好似确实伤了心。 姜河有些担忧,但在凤仪的催促下,还是没有打算去看下她,毕竟时间已经不早了。 还是把凤仪先处理了,等回来时,带着凤苏苏去看年节,再安慰她吧。 “.快到了,师尊。” 凤仪气喘吁吁。 姜河提了提她的娇躯,她像树袋熊一样挂在身上,亲着亲着就往下滑。 路上,姜河厚颜无耻的继续提出要求。 有一就有二,她只是稍微犹豫一下,也便主动得亲上去。 从最先笨拙的舔着牙齿,到后面熟练的交换,这一路上,除了偶尔的指路,两人一直都这般过来。 只是不知不觉,凤仪的体型缩小了一点,似乎有些维持不住伪装了。 但她此时哪里顾的上这些。 姜河享受她的服侍后,满意的打了下她的屁股: “苏元夏真乖。” 凤仪娇躯一抖,臀部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在这路上被他拍的赤红一片,就算姜河只是单纯的托着她的臀部,都疼痛难忍, 她眼眸不自觉蕴着水色:“好痛,师尊,不是很满意吗.” 凤仪忽然有些委屈,明明已经放下一切,很卖力的讨好他,为什么还要这么不客气,这么粗鲁。 就像欺负娘亲的那些体修一样。 但,姜河的手段比他们轻多了,如此想着,她的心才好受一些。 你还给我委屈上了? 真给自己当元夏了不成,姜河对她自然毫不手软。 捏住她臀部的软肉,微微一拧:“因为满意,所以奖励元夏啊,元夏要怎么谢师父?” 凤仪死死抱住他的脖颈,直到他的手松开力道,软糯的嗓音带着一丝哭腔:“舒服,多谢师尊垂怜.” 她忍着臀部的痛楚,在姜河托着的手上坐起来。 她意识恍惚着,眸光忽然瞥见阵法隐藏之地已达,紧绷神经瞬间松懈。 (本章完) 第150章 :两鞭打掉凤仪的伪装 好疼! 好羞耻! 凤仪就没经历过这种折磨,屁股一阵阵火辣的疼痛,特别是姜河,还总是恶趣味的拧着肉。 他就是这样对自己的徒弟吗? 凤仪真心替姜元夏感到不值,不过话说回来,之前她装成姜河的样子,去见姜元夏,姜元夏也不是很友好啊 见面就用鬼手锁住她的身体。 当然,最令凤仪感到难受的是。 她还被迫要主动的索吻,百般讨好于他。 不过她已然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已经不小心被他亲了,也不差这一下两下。 凤仪微微喘气,汗液顺着白皙的脖颈往下流淌。 她拉着姜河的脖子将屁股抬起,藉此避免接触,减少疼痛。 “师尊,已经到了,已经到了.” 姜河也从稍许意乱神迷的状态退出,抬头望了一眼天空,皓月高悬,远处郡城的烟火已然绽放。 心中生出些许愧疚——对徒弟的。 明明说好了今天晚上一起出去玩,就连衿儿那小丫头都很是期待。 可他沉迷逗弄凤仪,在本是不远的路程上,浪费了太多时间。 这点路,对于他一个筑基修士而言,半柱香的功夫都要不到,现在却是花了小半个时辰。 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让徒弟干等在家里。 越想姜河就越是愧疚,他转头打量这个地方。 河州大多是丘陵地带,而这里便是郡城外一片稀疏无奇的山间。 眼前的山丘比之周边的山丘要高出不少, 山下有着一片茂盛的竹林,一道溪流环绕其内,风景倒是不错。 竹林内有一座竹屋,看上去近期有人居住,打理整洁干净。 姜河愣了一下,这地方在原文中也有提及,便是凤仪的诸多安全屋之一。 在这里有朱明仙宗留下的乾坤挪移阵法,能传送到万里之外的白藏域中的青鸾圣地。 白藏域是修真界面积最大的域,比之两個朱明域还要大。 在昔日,白藏域的一大半面积实际是叫妖域,只是妖族势微,在仙宗的背后操纵中,逐渐模糊化这片地域的名称,将其统称为白藏域。 进一步削弱妖族的归属感和影响力。 但随着和仙宗签订和约的昏庸妖廷灭亡,妖族修养生息数百年,诞生许多新生代领袖和强者,他们逐渐不满这片地域名称,又打算将其称为妖域,并已然在白藏域和人族发生诸多矛盾。 而青鸾圣地,便是一大妖族的聚居之地,凤族身据凤凰血脉,虽然是人族,但祖上关系不错。 凤族老祖曾经是朱明仙宗真传弟子,通过这个乾坤转移阵法,前往白藏域执行秘密任务时,凭借身上的凤凰血脉,和青鸾族建立起深厚的友谊。 时过境迁,这乾坤挪移阵虽是没有被其他人发现和毁坏。 但这种动辄挪移一域的阵法,本就需要时常维护,在数百年之后它的稳定性和精度比之曾经,差了太多。 况且消耗也很大。 只是虽有种种不足,好歹是顶级的乾坤转移阵,也能作为保命的手段。 凤仪在这里建立起一个安全屋,并不足以为奇。 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大不了就传送到白藏域,凭借身上的凤凰血脉,不管是人族的地盘,还是妖族的地盘,都不至于混不下去。 她带自己来这里,难道是想骗自己进这个阵法,将自己送到白藏域. 若是真将自己送到那里,他可能终其一生,都很难再回到朱明域了。 姜河忽然瞅了一眼凤仪,她的小脸此刻面绽桃花,香汗淋漓。 嘴角还有晶莹的丝线,看起来一副情迷的样子,但眼底暗藏的怨恨,在这个时候已经克制不住的显露。 她现在恐怕想生啖自己的肉,以解其恨吧。 “这附近,怎么有人住?元夏布置的杀阵,不会已经被别人发现了。若是这样,风险可就太大了,还是另图其谋吧。” 姜河皱眉看着那个竹屋,犹豫的开口。 一口闷血险些从凤仪的口中喷出来,她眼底的怒火差点压抑不住。 但竹屋一事,确实不好和姜河解释。 她在这里生活了不少时间,而姜元夏只是近期来到河州。 若是说是自己住的,便露出破绽而来。 她的腰肢挺着也有些疲累了,微蹙眉心,小心翼翼地将红肿小屁股重新坐回去。 亲热的挽着姜河的脖颈,嘟起水润的唇瓣: “师尊~我都打听好了,这只是凡人住的地方~” 她急得都要把牙齿咬碎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嘟起小嘴又想亲上去。 姜河伸出食指将她唇瓣抵住: “这事关重大,元夏可不能大意。” 怎么这么踌躇不定! 想要杀萧黯,势必会冒些风险,他怎么连这点风险都不想承担。 总不能自己做了这么多牺牲,全部白费了吧。 不过,姜河这种人,知道有人对自己徒弟图谋不轨,难道就一点也不急吗? 凤仪眼神一定,打量着他的神情。 并无一丝不安。 不会又是他们师徒玩的情调吧。 “那师尊怎么样才能帮我?”她静下心来,吐气如兰,眼眸似水地看着姜河。 只要,只要不是那个事情,她都可以忍下来。 姜河也有些着急,他不想和凤仪多过浪费时间,想早点带徒弟出去玩了。 并弄清凤仪的谋算,藉此再见到元夏。 只是之前惩罚她的手段还是太小儿科了。 就这样走,心底还是有些不满意。 他将树袋熊一般挂在他身上的凤仪轻轻放到地上,从玄黄珠拿出刮骨鞭。 其上锋锐的倒钩和干涸的鲜血让凤仪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她本来就发软的腿,彻底软了下来。 瘫坐在地上,也顾不得吃疼的屁股,她哆嗦着尚且湿润晶莹的唇瓣:“师尊.这是什么意思?” 不会吧.绝对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姜河微微一震刮骨鞭,便发出凌厉的破空之声:“这刮骨鞭,可是元夏亲自制作的,怎么还问起我是什么意思了?” 凤仪颤颤巍巍的目光,投到那刮骨鞭上。 她修行的易容术,需要对易容对象有高度的了解。 鞭子上的血液,确实是来自姜元夏身上,而且器纹和灵气波动,也确实是善法殿的手法。 她下意识的就想逃到菜刀之中,可是.口腔中浓重的男人气息,让她的动作忽而停下来。 乾坤挪移阵就在这边上了,已经到了最后一步. 这种鞭子,她也知道。 曾经在大晋很流行,包括凤族的某些贵族,也持有过。 只是一介下品法器,但打在凡人身上,可令其痛不欲生。 区区一介下品的刮骨鞭,就让她这个练气圆满,身兼多种秘术法宝的修士畏惧了吗。 明明,比疼痛更令她承受不起的和男人亲密接触,都已经做过了。 凤仪脸上强自勾起一抹柔笑,带着凄惨的妩媚:“那请师尊怜惜” 日后,她要日日用这鞭子鞭打他! 白天鞭打,晚上把他捆在床下,生死不如。 她凤仪行骗这么久,还从未付出这么大的牺牲。 姜河又拿出囚神索,将凤仪两只皓白的手腕抓住,她稍一接触,便知道这囚神索是囚人灵力。 不过她的菜刀,是通过神魂联系,哪怕以前只是一个四五岁的女童时,都能使用。 她也并未反抗,乖巧的任由姜河捆住,被吊到竹屋屋檐之下。 凤仪的体型,越发小了,快要和凤苏苏差不多了。 姜河知道,强烈的心神冲击下,凤仪不知觉间,她的伪装马上就要失效了。 “师尊,可不可以不在这里,去屋子里面” 凤仪红着小脸,这可是在郡城外,大阵固然没有被人发现,但按如今郡城的人流量,附近可能忽然便有凡人路过。 而在山林间的凡人,大多是猎人采药人之流,基本都是男人。 她不想自己这副状态,被异性看见. 姜河稍一探查,附近确实有零星的凡人。 只是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不会突然来到这里,但他也不打算对凤仪解释,冷冷一笑,拎起鞭子佯装要打。 凤仪吓的身体一抖,眼眸死死的闭住,半响才犹犹豫豫的睁开眼睛:“师尊,这是不打算.啊!” 在她说话的时候,姜河冷不丁的就是一鞭子抽上去。 她娇俏的小脸痛苦的扭曲起来。 先前的身体还是酥酥软软的状态,在这一鞭子下,暧昧的热血瞬间冷却。 浑身肌肉似乎都在这一鞭子下撕裂,神魂仿佛被无数尖刺扎入,她凄厉的惨叫出声。 怎么会这么痛! 凤仪的大脑一片空白,慌乱地在空中蹬着细腿,泪水抑制不住的流满小脸:“我不要了,师尊饶了我吧,我不要了.” “那好吧” 姜河的话,让凤仪想遁入菜刀的动作再次停住,她抽着鼻子,鼻涕泡和泪水一起冒出来,看的姜河恶心无比。 凤仪睁着红肿的眼睛,声音都变得虚弱起来: “那师尊放我下来吧。” “元夏以前,嘴上说着不要,心底都是想要的” 姜河幽幽道,凤仪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她不想再装成元夏了,姜元夏怎么样,不管她的事情! 只是随后姜河又补充道:“不过看元夏今天状态不怎么行,那师父只再抽两下吧,可以吗?不然师父就回去了哦?” 再抽两鞭 凤仪现在的娇躯就像被那一鞭子撕成两半一样,若是再经历两鞭,她感觉自己要疼的晕过去。 而且而且,姜河鞭打的位置,似是有意的覆盖她的小腹下面。 可是,她要复仇! 若不将姜河骗进乾坤挪移阵中,她又谈何复仇? 只是两鞭,只是两鞭。 凤仪在内心给自己打着气,舔了舔失去血色的唇瓣,脸上绽起比哭还难看的笑:“可以.” 她话音刚落,伴随凌厉的破空声,被吊在屋檐下的娇躯,顿时如虾米拱起。 白色的长裙破损不堪,透露出春光,黑色的长直发,逐渐变成金色。 凤仪,承受不住这个打击,已然变回原本的形态。 和凤苏苏,被自己摸着头会舒服的眯起眼睛,被自己夸奖时脸上努力克制着喜意的那个女孩一模一样。 小巧的琼鼻冒着鼻涕泡,一双星眸翻起白眼,贝齿把娇嫩的唇瓣咬出血丝。 尤其是在变回原本娇小形态后,挂在屋檐上,就像晴天娃娃一样摇摆着。 还有一鞭. 凤仪意识浑浊,脑中反复念叨着。 再忍一鞭.我就能报仇了 报了姜河的仇,再报了魔修的仇。 该死的姜河,该死的魔修. 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下去,不止是为了仇恨,更为了大晋的百姓。 可是,好疼好疼好疼,好想娘亲。 我一个人真的对抗不了神感教,不能重建大晋 凤仪的信念在这两鞭下都被摧垮,她眼神灰暗,本像垂死的鱼一般扑腾挣扎的身体,也渐渐恢复平静。 在屋檐下吊的笔直。 “娘救救我.” 凤苏苏的呢喃传到姜河耳中,他暴虐肆意的意识突然凝固住。 他对凤苏苏现在的反应早有预料,她终究低估了姜元夏为自己特意定制的刮骨鞭。 两鞭直接摧垮了她的意识,都不能控制自己进入荡魂刀。 若是再来一鞭,凤仪恐怕就仍由自己宰割了。 或许直接被打成傻子。 只是 凤仪在原文中,实际是少有的正派。 她也有黑点,比如喜欢装成少女心仪对象,与之贴贴。 但也只限于贴贴,单纯的抱着睡一晚上。 毫无疑问是采花贼,可比之其他人,这种黑点也算不了什么了。 身负大晋国库和复国大任,当初哪怕是能进入青阳仙宗,也毅然归国。 诛杀凤严等人,想要重建大晋,挽大晋于水火之中。 不过神感教岂是她能对付的,到最后还是被练成丹药。 但她心中早有死志,对这个结局也是有所预料。 平日里乐衷于骗道,游走于魔道中人,获取资源修行亦或者散给普通百姓和散修。 曾经林赤被追杀穷苦之际,她看在林赤与魔道势不两立的份上,给予他诸多资源,两人的友谊因此建立起来。 不过 这个人对自己不怀好意,姜河也没打算轻易放过她。 只是他还想逼问她与元夏的事情,本来就没想把她打成傻子。 刚刚一时没有收住手,差点活活打死她,导致这么久的时间全部浪费了。 姜河甩了下刮骨鞭,将上面的血液甩掉。 零星的血点溅射到脸上。 他将刮骨鞭重新收好,只是两鞭子,就将凤仪打成这样,当初元夏那般憔悴的身体,又怎么承受得起? 或者说,元夏的内心,到底有多么混乱,才需要用如此残酷的肉体痛楚来压制。 那时,他可不知道抽了元夏多少鞭,她也如同凤仪这般求饶。 但一直是用天玑的口吻,她也并未反抗,姜河还以为元夏是故意的. 现在看到凤仪的表现,他才知道元夏当时经历的痛苦。 “不打了,还有一鞭,就算了吧。” 姜河将娇弱女孩从屋檐解下来,她身体不断抽搐,嘴里还一直哭着喊娘。 真恶心啊。 姜河皱着眉,将她脸上的鼻涕擦去。 女孩的皮肤和凤苏苏的皮肤一样,都是极其娇嫩,白皙到仿若透明。 现在不仅皮肤像煮红的虾子,身体也像虾子供着。 她的腹部是姜河的重点打击目标,也怪不得她这般形态。 不过这般状态的凤仪,倒是有些病态的美。 姜河丝毫没有怜香惜玉,捏起她的下巴,狠狠的亲了上去。 女孩的呢喃顿时被堵住,她之前已经被姜河教育熟练,贝齿下意识的分开。 不过片刻,凤仪被憋着喘不过气来,在死亡的威胁下被捆着的双手死命地推搡着他的胸口。 “姜河.师尊” 凤仪喘着气,意识清醒过来。 看到近到咫尺的姜河,瞳孔下意识的缩小,脚蹬着地面,就想逃脱开来。 “痛吗?” 姜河摸着她的脑袋,她并没有像凤苏苏那般信赖的磨蹭着,反而紧张地不断吞着口水,她躲过姜河的眼神: “很很舒服.” “还有一鞭哦?” 开什么玩笑! 凤仪身体抖的和筛子似的,再来一鞭,她恐怕比凤苏苏还要傻了。 好疼 但,都最后一鞭了。 她的五脏六腑,都扭曲般的疼痛。 可是凤仪脸色变化着,陷入纠结。 姜河叹气一声:“你这么疼,我怎么还舍得打呢?” 凤仪顿时松了一口气,她心底忽然冒出一丝感激。 姜河这人也没那么变态. 不知道是因为这个想法,还是因为什么。 凤仪突然感觉姜河的胸膛变的更加宽厚,能将她完完全全的抱在里面,莫名其妙的有了一丝安全感。 姜河像摆弄玩偶一样,将凤仪翻了过去,自背后抱住她。 她好像还没察觉到自己恢复原貌了,也没有察觉到他开始不自称师父了。 姜河恍惚间,好似感觉自己变成了“老姜河”。 他连忙将这个想法扼杀,接下来,他不打算将凤仪打成傻子,就像是衿儿一样. 呸. 他这是在想什么,衿儿,衿儿和他不一样。 姜河突然有些恶心,好似在接吻中无意吃到了凤仪的鼻涕那般恶心。 但准备彻底摧垮她在面对自己时的自尊心,以便更好地掌控凤仪。 (本章完) 第258章 :小粉蛇,徒前欺师(6k) 《朱明异兽录》,这本书虽然研究的是朱明域的百般异兽,可著书人却是来自白藏仙宗的一名长老。 此长老名为流形散人,金丹后期,胎丹境真人,实力不凡。 热衷于游历天地奇山异水,收集天下异闻,寻找凝婴的机缘。 而这本书,便成形于两百年前,流形真人来朱明域历练所著。 里面异兽分为先天,后 《朱明异兽录》,这本书虽然研究的是朱明域的百般异兽,可著书人却是来自白藏仙宗的一名长老。 此长老名为流形散人,金丹后期,胎丹境真人,实力不凡。 热衷于游历天地奇山异水,收集天下异闻,寻找凝婴的机缘。 而这本书,便成形于两百年前,流形真人来朱明域历练所著。 里面异兽分为先天,后 《朱明异兽录》,这本书虽然研究的是朱明域的百般异兽,可著书人却是来自白藏仙宗的一名长老。 此长老名为流形散人,金丹后期,胎丹境真人,实力不凡。 热衷于游历天地奇山异水,收集天下异闻,寻找凝婴的机缘。 而这本书,便成形于两百年前,流形真人来朱明域历练所著。 里面异兽分为先天,后 中午吃饭,他虽然没什么讲究,但一家人也是被安排在主桌,除了他们几个,全都是当地有头有脸的角色。 只是在位者在位时间长了,总是喜欢胡思乱想,一会儿回来你给朕扎两个针灸吧,朕最近总是多梦,睡不好,还疑神疑鬼的,也不知道怎么了,朕不想胡思乱,想他总就在外面,朕也是担心的。 如果不是顾倾城坐稳了这顾氏集团总裁的位置,这些人恐怕都会来踩一脚吧? 以天河正法的威力,修成金丹之后,来往四海,纵横天地不过尔尔。 而且在同时,面对那空无一人的观众席的行为也给克雷顿带来了压力。 高祖自然是刘邦,而刘邦麾下人才济济,得此评价的却只有四人,全都不是泛泛之辈。 有一次,她狠狠的摔了一跤,要不是姐姐拉住她,她差点就从山上滚下去。 但这异世界和蓝星的重力不同,实际上的气力,还是要往下压很多的。 但阮归月还没接触过上流社会,消费观依旧停留在一个馒头五毛钱的水平。 视线再往上,一张建模脸棱角分明,比那些娱乐圈的顶流明星还帅。 蓝梓晨眨巴着大眼睛说,那当然了,你看,这些人家住的房子矮啪啪的,盛京城里只有这些人最需要救济。我都把整座城找了个遍。 而就在星幻出现的时候,陈云冷笑一声,围绕在他周围的星幻瞬间瓦解,那真是的星空出现在眼前。 在管家婆系统中做了手脚,承接联邦和百约两方面的委托,让影魇做了双面人。刺杀两边的政治、军事领袖,优秀的研究人员,将跟战争有关的情报交换给作战的双方,给联邦和百约之间带来许许多多的混乱。 等到陈旭入主关中以后,开始分发粮食,剿灭、招安山贼流寇,才使得解县慢慢恢复了良好的治安。 “雷骁你胡说什么呢,蛮子是我要去救的,是因为我要报答他借给我殁刀,你们也是为了帮我,我自会谢你们!”出声的是白焰。 胡鞑尔看了看中军大帐的四周,侍卫和巡逻军队的影子清晰的映到了帐子的白色帆布上。 看到帝法,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我当场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朝着帝法扑了过去,抓着他的衣襟大哭不止。 我们也不知道皇上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也不便多言了,只得交旨,悻悻而回。 “卧槽!”苍麟猛然想到什么,陡然冷汗直流,只是现在收手已经来不及了,没办法只好强行偏离方向。 “咳咳,天堂赤火,道出此恶话,毁我道园,败我道规,自己到‘九重殿’领罚”此话一出,场外的弟子们全部露出恐惧之色。没想到是‘九重殿’那里可是有进无出的地方。 灵气聚于丹田是正式进入练气期的标志,更是修士与普通人的分水岭,哪里会这么容易聚气成功? 而这边,段鸿飞还要给医院打电话,真是不能全心全意的顾着周沫,只能放手,把周沫交给了盛南平了。 第259章 :衿儿,有种不好的预感(6k) 云溪宗第二批弟子,今天就进入苍梧界了? 这速度出乎姜河的意料。 按照孙礼的说法,第二批弟子还得过几天再进入苍梧界。 姜河最初的想法,便是混入云溪宗的外门进入苍梧界,可在得知楚家和青阳仙宗暗中联手,担心元夏有危险,于是冒险找上楚家,提前进入苍梧界。 这就意味着陈舸马上就要进入苍 齐鸣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将自身的修为收敛,然后取出一张金‘色’的符纸,这张金‘色’符纸之上有着一个两个白‘色’光点,这两个白点代表着他和叶听瑶的位置,这是叶拂专‘门’为他俩准备的符纸,叶听瑶也有一张。 气流在此刻忽然间暴动起来,像是狂躁的野兽被惊醒了一般,远古的气息猛然间散开,刹那间吞噬掉球上的所有高温与火焰。 循着记忆里原主的习惯,千晚攸缓的套上护甲,微抬起手,瞧着有些脸生的掌事太监立马上到跟前,虚托着她往外走。 邪魅的眼眸,眯成一道危险的弧度,连同那薄而性感的唇角,也缓缓勾起。 “缇格,这两位是?”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看的神行无忌觉得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秘密了。 手中的灵器拳头,散发着强大的力量,在他忘我的轰击之中,这巨大的祭坛都在晃动,不过这祭坛,好像有着强大的阵法防御,所以要打碎这祭坛,可没有那么简单。 龙萱回头转身,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只要活得冰圣祖的传承,我就能恢复记忆,若是我们真的有那么多的曾经,我一定会记起你的。 “上校,前方有异常能量波动。建议展开防御模式!”兵王是神行无忌给神秘战士首领取的名字,而其他九名战士,神行无忌称呼的是兵1到兵9。 姑奶奶原先就觉着他职位低了些,还想给他塞进司礼监来着,这下倒是省心了。 杨剑穿梭,‘秋水无情人有情,’白花激荡、青柳飘舞、孤舟颠簸、水灯摇曳。瓣瓣的青光飞舞盘旋。 虽说这两名魔皇强者的实力在同一等阶中不甚出众,甚至可以说是垫底儿的存在,可再怎么说人家也是魔皇强者,如今敌方一个劫境强者就废去这两元悍将,这结果怎么能不令魔族大军胆寒心惊? 可下一秒,所有人猛地睁大眼睛,头皮发麻,看着安安一个吃力的抬举,一边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公孙明这么一声令下,郑啸心中的坚持顿时便轰然垮塌了下来,不等随侍的众亲卫们抢将上来,已是不管不顾地狂吼了一嗓子。 赵云并未因公孙明的态度而有丝毫的动容,仅仅只是面色淡然地回了个礼,于客气之同时,也自谨慎地建议了一番。 见得夏侯渊依城列阵,赵云便知此獠根本就没打算跟己方决战,所谓的出战不过只是激励己方士气的一种手段而已,又岂会遂了夏侯渊之意,这便一抖马缰绳,跃马横枪而出,径直向夏侯渊冲杀了过去。 不提这话还好,一提这话江清远气的胡子翘的老高,要不是这狐狸伤势耽搁不得,怕是早跳起来打人了。 星辰海的一众强者被杀的精光,只剩公良瑾一人还在苦苦支撑,眼见也支撑不了多久,待他一死围攻他的那两名魔皇强者算解开了手脚,盟军到时不知得有多少修士命殇那二魔手中。 说明一下 看着卢志强那怒气冲冲,直接玩去失踪的把戏,秦天一边捂着肚子狂笑,一边对着卢志强的背影装巧卖乖的喊道。虽然秦天极力想要表现出,他现在是用认真的语气在说话。但是他脸上的笑容却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 只是县一级的电视台刚宁县还没有办起来。当然,西北一些穷的省份县级电视台的建设也都是刚刚起步。 说话的是基地内比较出名的另一位进化者。外号测量者的阿基米德,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有着白人在这个年龄阶段共有的特征,秃顶、鱼泡眼,以及肥下巴。 直到赵子岳又做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动作。飞身一跃而起,一只脚踩在擎天柱的脑袋上,狠狠地把皮球砸入篮筐。才终于又一次焕发起人们的热情。 云依依充分发挥了学姐的身份。温婉自然,笑起来让人都不容拒绝。 音梦在听到瑞恩的话之后,也不禁微微愕然,不过却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温顺的自己自动的躺在了实验台之上,等待着瑞恩的研究。 “如果你帮我一个忙的话,我可以加入。”瑞恩轻轻一笑,对幽魂杀手说道。 三月十二日,即新执政官开始颁布法令的时刻,凯撒宣布出动所有舰队和陆军,驻屯在布林迪西港,直到西西里各个港口处,等待一声令下,便全部朝阿非利加冲去。 杨波从包裹里面掏出一个烤饼,轻轻撕下一条放在嘴里慢慢咀嚼着,他的胃病很严重,只能靠少吃多餐暂时调理着。既然想通了,杨波现在要考虑的就是怎么样多挣钱的事了。 这一下轮到赵子岳没词了。他郁闷的想难道这就是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前卫的九零后?自己这个香山的终极插班生,曾经的校园风云人物是不是out了? “先回去传令,让人好生保护季常。”刚一说完,赵舒又恍然道:“要是他让回去的人传令中途伏击我军,那岂不?”一想到这,赵舒额头之上顿时虚汗淋淋。 曹丕此时也是有苦难言,早知道就不把陈飞那么早灭口,现在也只能傻傻地一笑,道:“吾也不相信二弟会做出这等事情,现在真相大白,来人,替越骑将军松绑。”马上就有两名军士上来将曹彰身上的绳索解开。 眉色冷沉,冰冷的眼中杀过浓浓的杀气,北冥长风看着满天火海,眼神深的惊人。 话不投机半句多,他们是来杀他的,自然不会想多废话,而且跟幽冥教主这种丧心病狂到令人恶心的人,谁都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看着这讽刺的一幕,秦瀚风只想笑,好想笑,为什么,他很想问这是为什么,上天为什么待他如此不公。 魔地鼠的尸体不只一条,随着继续前行,路边的尸体也越来越多。每条均是被一下毙命,而且脑袋上均被挖开了。 虽然她一直不认为这婚约是大事,不过解除的话,心里总会少一件事情,舒服。 这时趁着人有怨言,他停了,悠然从包里拿出钢盖杯咕了一大口。然后大声说,大家不必牢骚了,我打个比喻吧。 自己有‘时息空间’的存在,方才能偶尔间穿越时空,回到过去,但是也并不能说,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因为他们已经有了些道行了,看见了这些胡黄常蟒的真身,无需理会顺其自然,除非它们主动攻击你了,不然千万不要主动招惹,不然够你喝一壶。 一团隐约泛动着幽蓝深邃光芒地光团,体积足足有数十米巨大,如同没有重量一般在她面前漂浮,把伊凡娜那原本就很美丽清秀的容颜印上了一片淡淡地蓝光。整个脸庞更是美得动人心魄。 “这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到位。”翁友华赶紧检讨说,心里已经是叫苦连天,看来这个年轻的市长今天是有备而来,厉害得紧,没有办法蒙混过关哪。 它不过是睡着了而已,仿佛下一刻这头骨就会张开它那巨大无比的大嘴,发出惊天的怒吼一般。 魔术队战绩东部第二,也是一匹大黑马,在杨瑞前世,从来没有入选过全明星赛的杰弗森成为了受益者。 绝对的成为了一种力量,违背其本身煞气修为的浩然正气力量,绝对的让其骤然跨入心境流成熟阶段的力量。 道祖鸿钧以空间法则定天道,张百忍白素贞想像玉帝王母一般,为那三界至尊,需要至阳至阴,张百忍为九阳之体,自无大碍,白素贞却是不为那九阴之体。 第260章 :苏苏:我当队长?(6k) 声音清脆,画笔自中而断。 崩裂而出的木刺,顿时戳穿了衿儿的小手,染上点点血色。 “诶?” 白旻心见小女孩还紧紧攥着画笔,无视其上的木刺,仿佛不知道痛觉一般。 急匆匆的握住衿儿的手,将符笔轻柔地从她手中拿出。 略带不解地道: “衿儿,怎么了?怎么突然生气了?” 说明马一鸣早就知道自己想对柳青青做什么了,但儿子完全不担心,简直好像恨不得自己找点去找她一样,是为什么? 持枪青年不敢言语,却是暗自腹诽,如此珍贵的符篆,他怎么可能轻易用掉。 当初林毅离开贝城之前,他曾经拜托过高家一件事,那便是让高家帮助他们林家进行转移。 他是看黄庭不爽,但他毕竟是个聪明人,在差不多了解了黄庭的手段之后,也不得不佩服黄庭的“智慧”。 则开始吴所未还觉得不大过瘾,毕竟他是玄念境初期,比这几人可是高出一两个大境界。 她的望气术不敢再有停下的念头,纵然运行过度,眼睛都有些发疼了,她也依旧死死撑住。 唯有将花园翻得底朝天也没月初,沈云初才敢确认月初不在这里。 “恩,好,好!”虽然柳青青没有给出具体的治疗意见,但袁钺还是燃起一丝希望。 “好算计。”南宫擎天轻吐了一声,以他的眼里,自然看出陈墨被妙贞利用了,被当成了自己突破的工具。 凌坤的反应也算迅速,连忙一拳轰出,并没有让秦尊者的攻击伤到自己。 “我们跟凡凡刚刚相认,还不知道凡凡成没成家呢?这事怪我。”许霞自我责怪。 紫色的蜀锦衣裙,裁剪的得体无比,将玲珑有致的身躯彻底的承托出来,关键是一张略带幼稚的脸,使得魔鬼的身材更有了一丝别样的诱惑。 无法破开还算好的,怕是巩基期修士来了,也要被法阵磨去三层皮。 要是让杰森知道,之所以会受到攻击,仅仅是孟应龙为了对付楚梦瑶和叶凡,将他当作了一个鱼饵的话,他肯定不是郁闷死,就是跳脚大骂了。 刚刚转变了冰之空间,所以暂时辉夜无法使用这项技能,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 走回酒吧门口,梅静姝正跟黄虎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黄虎那拘束的样子,看起来两人也说不上什么话。 既然麻烦接踵而至,那么他也只能悉数接下来了,也是无需再客气什么了。 说起来他也算是帮了大乡武夫天大的忙,不仅助其除掉了社里的竞争对手武田藤,昨晚更是帮他直接掀翻了压在头顶的一座骷髅大山。其间收益,凭幼龙社的规模,就以金钱论,恐怕也得数十亿扶桑币了吧。 严涛助跑之后,轻轻将球一点,人墙同时起跳,陈子华开始助跑,这时落地的人墙开始冲上前,陈子华跑到球前兜了一个远角,皮球被罗本挡下,挡到了张述杰的身前。 第二个方法就是前往之前击杀妈宝鱼的方向,唯有这样才能顺利甩掉这些人。 叶倾绝、马昭念头出奇一致,方才还有弟子能够阻挡一会儿,现在就剩下两人,还不得被一剑封喉。 想了一下后,就将背后中的材料拿给了伊森,刚好够他合成几瓶洗手液。 水月河系比起荒山来说,底蕴要充足无数倍,世界境强者数量能达八百,或许会多上几个,但是绝对不会太多,少也是如此。 就在双方在网上吵得不可开交时,梦娱传媒的官微发布了一条微博。 叶灵枫今天大婚之夜,自然欣喜,几位新娘为自己敬的酒,又岂有用六脉神剑逼出去的道理。加上敬酒之时他都是一饮而尽,酒中虽没有什么添加,此刻却也有些微醉了。 李夏只要出彩一次,他们的脸上就会被打上一巴掌,网上的热度刚刚被压下去,他今晚要是再整出一首炸裂全场的歌,怕是又会被网友在网上揪着骂。 自然是假戏真做,直接开杀,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怨,死了都心甘情愿。 她不明所以的驱马追上去,在穿出密林的瞬间,阳光破开树木照到她脸上。 听到这里,方少云便想到了些什么。随后,便将手展开,心里默念着:冰雪枪。 “所有的一切都被打乱了,这个前来自首的人究竟是什么人?我们现在还能找到和绪晚江有关的消息吗?”许菀的神色可以说是十分慌张了,但是冷司夜却不同,他十分平静,还有心思安慰许菀。 出手前还不忘挑拨一句,说着,焱逆抡起拳头从半空轰向木天寻,木天寻本能地挥剑格挡。 血肉与骨骼一点点消失在了他的脑海中,耳边却多出了一点大海的潮浪声。 来到了他们跟前,又把这一双牵着的手,仔仔细细地琢磨了一遍。 墨扬皇者七段颠峰的修为,难道在佣兵城中除了几个认识的老熟人,还有谁能与之匹敌? 她明明是想要来帮冷司夜说服明家的,怎么现在一来,反倒跟自己做贼了一样。 住院的这段时光,应该可以说是冷司夜到目前为止的漫长人生里,最灵动而特别的记忆。 第261章 :我认识圣子父亲! 在姜河弄明白这一点后,就不再给小粉蛇糖葫芦。 任凭她皱着琼鼻,凶巴巴地冲自己张牙舞爪,他也熟视无睹。 “给我乖乖回去,这么多还不够你吃?等你吃完,再给你。” 姜河拎起小粉蛇,不由分说将她重新收回丹田。 让她乖乖在玄黄珠上趴着。 姜河惊讶的是,小粉蛇穿着的襦裙,也随她一同 的确是需要洗一洗。大热天气,紧张的战斗。那衣服不知道汗湿了几次,而且身上也粘腻的难受。 萧美娘轻轻拈起水晶杯,虽然没有经过专门培训,但萧美娘持酒杯的姿势却优雅的很,竟然和前世的正规姿势有着九分相近。 “你,想怎么样?”。冰荷千语看了看在她手中的天玲儿。双手成拳但是只能作罢。 她回来一个月,他在她身边,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的回到了原点。 直到她的脸被他擦得干干净净,厉子霆才慢条斯理地转眸看向赵莫,眼里是高傲的,带着骄傲者的姿态。 “明哥…”研究生目光有些恍惚,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空,腿弯一软,跌坐在地。 但那三百弓却建在洼处。沿海地势十分平坦,宽旷,但这里地面却突然下降了十几米。沿着一条土路下去,走出不远,就是一个四五十户人家的村子。 队员们都惊动起来,看着兄弟重逢的场景,也都眼睛发潮。刘哥大哥手势,大家悄悄退回屋里。 常歌行抽出腰间的英雄剑,高高举起,在夜色下闪动着森寒的光芒。英雄剑是晋王的象征,在长安城无人不知、不人不晓,待那些巡夜的兵卒举着火把看到寒光湛湛的英雄剑后,纷纷跪倒行礼然后静静退下。 但是,能够让剑灵看上眼的,除了仙二代这一个标签,更多的则是秦宁骨子里那种坚持和敢于拼命的疯狂。 韩晓丽摘掉自己的蕾丝手套,一边磨搓着双手,一边往场中走去。 想当初,7天前,墓园军团跨越传送门来到精灵大陆的时候,炮灰部队也不过只有二阶的舔食者猎食者将尽25万。可现在,骷髅僵尸食尸鬼外加骸骨怪等零零总总的炮灰加起来已近60万。 晚晴明知道这个时候再留下来只会徒增麻烦,但看着靖嫒那离去的背影,终究有些无可奈何的叹息,靖嫒,她难以放下的决心,真令人头疼。 追我的人越来越近,就在我们就要靠近我的一刹那,我猛然间出手了,先是推开了旁边的一个家伙,然后故意将一个家伙往一个商贩的摆满装饰品额下车子推了过去。 “别伤害语馨,如果你真的想要和她在一起,想要回到过去,别瞒我,好吗?”事到如今,尹语沫也只有这一个要求了,不是吗? 微浓走后,云辰又在别苑门外伫立良久,直至流苏拿着一件轻裘披风出来寻他,他才回过神。 定义侯暮皓自从去年被聂星逸悄悄派去与宁王交易,却不曾想在宁王宫困了半年之久,直至这次燕军大败,明尘远被困幽州府,宁王知道大势已定,才将他放了出来。 六臂蛇魔古力娜勉强把蛇尾盘在身下,以雪亮的战刀封锁住周遭,避免了阴险敌人的持续攻击。这种以守待攻的防御可不是蛇魔的长项,但是在六把飞舞的战刀护卫下,却能够保住短时间内不被敌人攻破刀阵。 第262章 :不动猿,拿下大金毛 楚岺原以为提及圣子之父的名号足以震慑张长老,未料此言一出,张长老竟放声大笑,声震屋瓦: “圣子双亲早已故去,何来父亲之说?你怎敢胡说八道?” 楚岺心中一紧,却仍强作镇定,辩解道: “圣子虽未明言,但……” 她自然知道姜河并不是姜元夏的真正父亲,可姜元夏的确从来没向别人吐露过她双亲的现状,所谓的双亲故去,只是外人的猜测。 “哼,” 张长老冷笑打断, “若圣子真有双亲在世,怎会流离失所,最终被一介散修收养,又在善法殿孤苦度过四年?其父母至今杳无音讯,无人得见其真容。若非双亲已逝,便是圣子与其双亲关系疏远。否则,何不将父母接入善法殿,以避仇敌之害?” 张长老言辞犀利,句句在理,令楚岺无从反驳。 她心知姜河并非姜元夏生父,而姜元夏也确实从未透露过双亲的情况。 “可是,昨天张师兄也见到了……” 楚岺试图抓住一丝转机,提到的张师兄正是张长老之子。 张长老闻言,神色微变,随即召来一名弟子询问张师兄去向。 弟子面露忧色,瞥了跪在地上的楚岺一眼,以往的楚真传可是云溪宗的高岭之花。 天赋卓越,还是宗主的掌上千金,为人也落落大方,从没有什么架子。 不知被多少弟子倾慕,何时沦落到如今任人鞭打的地步。 若不是宗内想将楚真传献给神感教的圣子,其他人不敢染指,否则恐怕连清白都保不住了。 可如今被圣子退还回来.那结果可难说了。 “长老,张真传回到宗内没多久,就被善法殿的弟子唤去,因当是随圣子一道,前往凤凰台参悟古殿。”弟子低头禀报。 “不愧是我云溪宗的麒麟子。” 张长老老怀甚慰,一想到若其得到圣子的青睐,岂不是平步青云?也不需要看那所谓宗主的眼色,他心头更感火热。 念及正事,他收敛杂念,转头瞪视楚岺: “你是知道吾儿不在,才敢随口胡诌?哼,别说我不给你机会,若你立下心魔大誓,证明你真的认识圣子父亲,我还可饶你一命。” 涉及圣子,张长老一向粗暴的性子,也变得谨慎起来。 “我……” 楚岺口中苦味弥漫,她如何能发下这个大誓? 姜河根本不是圣子的父亲。 可她又不能如实坦白,因为姜河来苍梧界,一是为了给楚昭明寻找疗伤的灵药,二是帮助楚家摧毁苍梧界。 而姜河又是易容前来,一旦坦白她所认识的是圣子师尊,无疑便称得上背叛姜河,暴露其身份。 她陷入前所未有的纠结,环顾了四周寥寥无几的弟子。 这些弟子见到她的目光,都不自觉的撇过眼神去。 自己在昔日对同门师兄弟,向来不吝啬资源,能帮就帮,就算是在场的弟子中,都有不少受过她恩惠的人。 可如今却视自己如蛇蝎,避之不及。 以前,他们便和张师兄一样,在对她无限讨好,明面上或者暗地袒露爱慕之情。 可一旦境况转变,他们之中不落井下石的人都称得上极少数了…… 男人果然不可靠,正如仪姐姐所言。 楚岺咬着水润的唇瓣,眸光复杂。 “楚师妹张长老,这是?” 此时,另一个弟子踏上云岺台。 一袭青衫,傲然如松,有恍然离世的飘然之感。 此人乃云溪宗早已成名的真传,众人口中的大师兄,名为宁元祐,一心潜心修行,不问世事。 有好事者曾将她和宁元佑誉为云溪宗的双璧,集云溪山的造化之秀,男才女貌,乃天作之合。 虽楚岺对其并无男女之情,但楚家人都很看重容貌,况且宁元佑待她呵护备至,因此,楚岺对宁元佑的观感还是极好的。 宁元佑也是极少数安稳从云溪宗楚家时代过渡到现在的真传弟子。 他不关注云溪宗的政权交替,一心潜修,对外界浑然不在意,因此,对楚家的没落并无太多感触,对赤袍老者的上位也未加抵触。 赤袍老者一直渴望当上宗主,心中也有一番抱负,想将云溪宗发展起来,对这个旧时的云溪宗第一弟子也持有接纳之心,欲借其威望整合宗门弟子。 在众弟子眼中,连宁元祐都心甘情愿地接受了新宗主,他们又有何理由反对? 宁元祐踏上云岺台,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楚岺,以及面色不善的张长老,眉头微蹙。 他虽不问世事,但并不代表他对宗门内的事情一无所知。楚家的变故,以及楚岺如今的处境,他都有所耳闻。 “张长老,这是何故?” 宁元祐声音平和,却让张长老见神色微变。 宁元佑年纪轻轻,却已臻至筑基后期之境,其天赋之高,在仙宗之内亦属佼佼者,更兼得宗主青睐,前途不可限量。 而且,宁元佑昔日对楚岺频频示好,深情厚意,宗内弟子皆看在眼里,唯有楚岺本人未曾察觉。 楚岺被送给神感教圣子之时,宁元佑借酒消愁,连醉了七天七日,直到知晓楚岺完璧归宗,才舍得恢复成以往淡然的模样。 张长老想起宗主的嘱托,心中大石落地,面色恢复如常,冷笑道: “宁师侄,你来的正好。这楚岺妄图以圣子之父的名义欺骗于我,被我揭穿后,仍不知悔改。我念在她曾是宗门真传的份上,给她一个机会,让她立下心魔大誓,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否则,宗规难容。” 宁元祐闻言,目光转向楚岺,只见她咬紧牙关,神色复杂。 “楚师妹,你可知立下心魔大誓的严重性?一旦违背,心魔将噬,便沦入那群魔道中人的下场。”宁元祐语重心长地说道。 楚岺闻言,心中一凛,她自然知道心魔大誓的利害关系。然而,她更不能暴露姜河的真实身份,以及他与楚家的秘密计划。 “师兄,我……”楚岺欲言又止,目光中满是挣扎。 宁元祐见状,心中已有了计较,缓缓说道: “张长老,我看此事或有误会。楚师妹或许是被某些小人诱骗,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楚师妹,有我在这,你大可放心,无需担心小人的威胁。” 楚岺感激地看向宁元佑笔挺的脊梁,嗯.至少师兄还是可靠的。 但她真的要背叛姜河吗? 他特意隐瞒身份,说不定得罪了神感教,毕竟神感教怎么可能容忍教内的圣子,还有一个散修师父。 而且,姜河不止是救了楚昭明一命,也在之前救了她一命。 楚岺至今还忘不了依伏在他宽厚背上的感觉。 虽然……姜河外貌丑陋了一点,但还是挺有安全感的。 嗯,也算得上可靠。 楚岺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忽然鬼迷心窍的想起了那日男人身上的健壮肌肉,小脸一红。 少女的脸红,犹如诱人的海棠晕染,让宁元佑目光微直。 自己,终于打动师妹了? “呵” 张长老气的老脸一红,这两人还当着他的面眉目传情,是当他不存在是吗? 他狠声道: “有你在这又能如何?不瞒宁师侄,月华圣子打算将楚岺收为侧室,今日,无论她交不交代另一处出口,都得佯装死于妖兽之口,之后再送给月华圣子!想必,在月华圣子手中,再绝密的消息,也隐瞒不住!” 说罢,见到两人惊愕的神情,心中一快。 “什么?云溪宗如今不是归属善法殿,你们怎么能将楚师妹送给月华?” 宁元祐不敢置信地道,神色略微慌乱。 “非也非也,月华善法两大圣子,都乃一教圣子,岂有内外之分?况且,月华要人,我们又怎么能反对?让楚岺佯死,已经是出于为圣子颜面考虑的立场了。” 张长老乃赤袍老者的心腹,自然知晓宗主和月华暗有勾结。 而月华只是出于楚岺被善法圣子安全无恙的放回,心起了一丝疑窦,顺嘴提了一句。 于是宗主便暗中通知他将楚岺拿下,再次送给月华。 当然,张长老还没意识到宗主和月华之间,还有更深密的谋划。 否则也不会想讨好善法圣子了。 “既是宗门之事……那我也不便掺和太多,楚师妹……” 宁元佑微微一叹,手心握紧,一时不敢看向楚岺。 此情此景,楚岺不由得想起神感教攻打云溪宗之事,宁元佑默然袖手旁观。 大伯曾想在临走前,将宁元佑斩杀,称此人贪生怕死,忘恩负义,装模做样,一连串说了一大堆。 但被自己拦下,说什么宁师兄只是一心向道,与世无争…… 可当事情落到自己头上,她心中却泛起一丝丝异味。 “宁师兄,我知道的.” 在某处,一个金毛脑袋探头探脑地望着,咬牙切齿: “可恶可恶可恶!小岺儿是我的!!她怎么能和这个宁什么的这么亲密!” 此人,正是凤仪。 而她的身边,正懒洋洋的躺着一只同样是金毛的猴子: “大金毛,你的小岺儿一看就不喜欢宁元佑,加之此人又不敢得罪月华,估计在楚岺心中为数不多的好感,都掉的差不多了。” “你为什么只救我,不把小岺一起带走!”凤仪气冲冲地道。 她之前能逃过张长老的毒手,便是拜不动猿所救。 可不动猿只带走了她,却将小岺置之不理,导致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鞭打。 “嘿,你喊我一声猴爷爷,我就去救。”不动猿挠了挠脑袋,诚恳地道。 “你这死猴子!” 凤仪咬牙切齿,在这里偷看楚岺被打的时候,她已经被诱骗喊了不知多少次猴爷爷猴奶奶了,可这死猴子就是故意玩她! “呵,要不是因为小姜子,我才不会救你这个大金毛,你还指望我救你朋友?当初戏弄我好玩不?” 不动猿斜着眼睛睥着凤仪,它对那段时间的记忆,可谓是刻骨铭心,差点被凤仪活吃猴脑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那次我丧失修为,这次你丧失修为,可真是报应不爽。” 凤仪重重的吐了几口气,憋屈道:“猴爷爷,求你救救小岺儿吧。” “这次,我本来是想救的,可是你喊迟了,那就算了。” 不动猿拿出一颗云溪果,漫不经心的吃着。 “死猴……” 凤仪话还没说完,不动猿打断道: “你这只大金毛最好嘴巴放干净,要不是我正好在云溪宗驻地找灵果吃,你尸体都凉了,我可算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不要不识抬举。” 金发少女双手痛苦的揪着头发,她是真的喜欢楚岺,不是见色起意。 虽然,她也说不出那喜欢到底是何种喜欢。 好像是,喜欢楚岺总是在关键时候的逆天行为,让她气的有种脑淤血的感觉? 嗯……有时候犯蠢,有着凤苏苏的影子呢。 让人想要保护 不不不,小岺可比凤苏苏单纯多了,凤苏苏那女人满肚子坏水,哪里需要人保护!而且是凤苏苏有小岺的影子! “求求你救救小岺吧,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凤仪深呼一口气,低声道, “我知晓苍梧界的凤凰传承部分消息。” “不信。” 不动猿冷笑,油盐不进道, “等我再吃几个果子,就把你抓给圣子或者小姜子,你就安心在这躺着吧。” 金发少女奋力挣扎,却迟迟也逃不了不动猿的控制。 若不是被不动猿定住,她无论如何也要出去救她的小岺。 “你……你不是金丹妖兽,怎么能进苍梧界?” 凤仪能感受到制住她的灵力远超练气期,可苍梧界禁灵,不动猿怎么能动用这般灵力? 不动猿闻言,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渐渐散去。 它苦笑地道:“苍梧界是不是很危险?圣子知晓月华尚且活着,这里四处又是护山灵兽,危机四伏,她凭什么以身犯险,进入苍梧界?” 凤仪摇了摇头:“哪怕是我,也不能否认,姜元夏绝非贪生怕死之人,会因为所谓危险,就放弃凤凰传承。她这一路上,游离生死的次数已经不少于我……她更不会因为手下败将而放弃的。” “此言倒也没错。” 不动猿目光微动,就连咬灵果都咬了个空,它看向忽然出现的另一个男人,喃喃道, “可若是姜河,她的师尊也在苍梧界呢?” 第263章 :姜河,我牛了两个人? “姜河?” 凤仪还没发现她讨厌到了极点的男人已经到了现场。 她凝眉想了想,抛开个人成见,颇为认可地道: “嗯,姜元夏无论如何,对自己的师父还是尊敬的。若苍梧界中,有她不好控制的威胁,按理说姜元夏应该第一时间劝姜河回去,而不是把他留在行宫。” 或许是当局者迷,就连姜河都没发现,既然苍梧界这般危险,姜元夏不想让自己的师妹进来,为何却放任他留在苍梧界中? “可恶,不管那姜河了,我的小岺儿才是最重要的。” 凤仪心如刀割,眼睁睁地看着在意之人被人摧残。 好似又回到了幼时,看着自己父母惨死在自己面前。 不动猿摸着尾巴,冲着姜河努了努嘴: “这话倒说错了,你想救楚岺,还真得靠姜河了。” “他?他还安心在灵泉别宫享受呢,说不准还在星宇泉享受着,可恶,忘恩负义,不守承诺的小人!楚家送他来苍梧界,还把凤凰令都给了他。结果这小人竟然置小岺不顾,将她送到云溪宗来。” 凤仪嘴里忍不住发泄着心中的不满,眼睛顺着不动猿的动作瞄去,赫然便看见了姜河。 云雾缭绕的云岺台下,男人正踏着玉石所铸的长阶逐阶而上。 黑色的道袍将他的身形勾勒的强健而有力,仿若有一身钢筋铁骨。 五官轮廓立体,双眸深邃,像是一把藏着锋锐的利剑。 凤仪眼神恍惚了下,她还是头一次不带其他目的认真打量姜河。 忽然发现姜河外貌好像还真不错呢? 不不不,还是香香软软的岺儿好! 什么藏着锋锐的利剑啊,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将剑抽出来,里面的剑身恐怕都是黄色的铁锈! 其实,姜河的外貌本就不差,尤其在修炼脱胎决后,配以玄黄珠,身上自然而然有种强烈的男子气魄,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荷尔蒙。 实际上,在原文中,林赤之所以能开后宫,玄黄珠的作用脱不了干系。 否则,人家筑基长老柳婉,凭什么看得上练气期的林赤? 就凭他坚毅的外表和看似优秀的天赋么? 不过,这对于楚家人和深受其影响的云溪宗,反倒是副作用。 “此人是谁?哪里来的体修?未经通报,你怎么能私自将人带来?” 张长老侧目,沉声道。 而另一旁的宁元佑暗暗皱了皱眉头。 如此清雅之地,怎么让体修擅自闯入? 宁元佑第一眼就对眼前的男人没什么好感,就好似平静的鱼塘,里面生活的都是温和的鱼儿,忽然钻进一只食人鱼一般,浑身张扬着凌厉的气息,天生就和其他鱼格格不入。 “他是……他是来自圣教的贵客,由圣教弟子亲自带来。” 驻守弟子还真就不知道姜河身份,只知道是圣教弟子都需要恭敬以待的大人物。 姜河同时也在打量着眼前几个人。 一个筑基圆满的长老,一个筑基后期的真传弟子。 其中,只需要注意那位长老,气血充沛,想来也是体修。 长老手中提着一道血淋淋的鞭子,而碧发少女正颓然的跪在地面,后背鲜血淋漓,浑身乏力,用双手撑在地面上。 听到动静,抬起灰暗的小脸,望向姜河,顿时神色愣住。 张长老知道姜河来自善法殿后,面上表情一变,连忙笑道, “贵人驾临,有失远迎,实属怠慢。敬问贵人莅临敝处,不知有何贵干,愿闻其详。” 姜河和楚岺对视一眼,安抚性的点了点头。 少女漂亮的桃花眸盈出点点泪水。 就好像那一日巨兽来袭,被他背在背上一般。 强烈的安全感袭上心头。 只要姜河在这,她应该就不可能被送给月华当玩物了吧…… 不过,姜河愿意为她和月华对抗吗? “我来这里,是想将贵宗的楚真传带走,以及询问一位金发少女的下落。” 姜河给楚岺吃了颗定心丸,无视其他两人,走到楚岺身边。 脸色愧疚: “是我昨日懈怠,应当见到元夏第一面时,便告知元夏将你们带入善法殿,岂料还来不及说,便昏了过去。” 姜河也没想到,以元夏的聪慧,该想到将楚岺和凤仪一同带回去。 却不料元夏竟然将她们送往云溪宗。 “不怪你……可是,你一定要找到仪姐姐,苍梧界这么危险,她在外面不安全。” 楚岺当即就想到了仪姐姐,饶是仪姐姐再怎么聪慧冷静,可她手无缚鸡之力,在妖兽繁多的朝城,便如羊入虎口。 这些妖兽对生人的气息可是敏感的很。 念及此,楚岺小脸上便不自觉泪流满脸: “呜呜呜,仪姐姐……” 她好后悔,早知道那一日,就将自己的初吻交给仪姐姐了。 姜河满脸黑线,这家伙怎么一言不合就哭了起来。 现在是哭的时候吗? 见少女已经虚弱到极点,等下还要将楚岺带回灵泉别宫。 他干脆直接将少女抱起。 少女的娇躯比他的三个徒弟都要丰满一些,温软娇滑。 虽有浓重的血腥味,也遮不住她身上清新的香味。 那是木息灵体自带的特殊体香。 楚岺抬起泪眼汪汪的桃花眸,瞥见男人冷硬的下颌线,身体不由得缩了缩。 满心的羞恼。 背背她还能接受,可这般的公主抱…… 女孩子,是不能和别人这么接触的。 她还想把清白都留给仪姐姐,可仪姐姐已经生死不知…… 念及此,楚岺越加缩着身子,减少和男人接触的面积。 在不远处,某位金发少女面目狰狞。 “可恶!” 凤仪牙齿都要咬碎了,双目喷火。 这些日子刚对姜河起了一丝好感,瞬间荡然无存。 “喂,大金毛,别急,他是为了救你的岺儿,你至于在乎这些细枝末节吗?” 不动猿都为姜河感到不平。 “你懂什么,这不一样……” 凤仪指甲都扎入手心,心中难受别扭, “哪怕明白其中的道理,可你这死猴子,又怎么能知道情爱一事,看见自己喜爱的人,被自己厌恶的人英雄救美,又被他拥入怀中。而自己,却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心中怎么可能不会感到难受?” “但小岺拜他所救,算我欠他一个人情。” 不动猿听得似有理解,喃喃道: “不过还是不懂,你们分明都是雌的啊,能有什么情爱?要我说,那你的小岺儿,恐怕迟早会喜欢姜河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相信小岺,她对我一心一意!” 凤仪笃定地道,她对自己的小岺儿非常信任, “在楚家的人眼中,姜河这般的气质容貌,可谓走在了他们审美的负面极端。你没看见小岺双手都怼着姜河胸膛吗?那是厌恶和他接触!” 不动猿金晴一闪,它看得可比凤仪清楚多了,确实看到了楚岺缩着身子,双手细微的抵触姜河。 可它怎么好像看见楚岺的双手微不可查的挪动,就好像,在摸姜河一样?? 不动猿面色稍显怪异,强忍着说出去的欲望。 盖因那少女目前还只是潜意识里对姜河的肉体产生觊觎,但自己还并未发觉。 若是自己为了一时爽快,将事情告知凤仪。 那样楚岺要不了多久也会发现,在内心的羞恼下,恐怕会决断的远离姜河。 这不是不动猿所想看到的。 它还想看楚岺移情别恋,然后大金毛成了金毛败犬,只能掉着小珍珠,眼睁睁地看姜河站起来蹬楚岺呢。 而在云岺台上,宁元佑看见姜河抱起楚岺,也终于忍不住。 “等等,我记得今日第二批弟子还未进入,神感教一共进了十二位弟子,以及三位太真天的弟子,其中,并没有此人。” 比之张长老,宁元佑前后表情如初,不卑不亢道, “近来,青阳仙宗来袭我宗,时刻特殊。圣教早有命令,让云溪宗多加戒备。非我等怠慢,为避免差池,还望道明身份,以及,如何来到这苍梧界。” 他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若姜河是神感教的人,也不好因此不满。 毕竟,是神感教让云溪宗小心谨慎。 张长老如梦初醒,老脸燥热。 他一介长老,想的竟然还没弟子谨慎。 不动声色地瞥了楚岺一眼,见她眼中暗藏激动,心中一动。 莫非,此人正是和楚岺一同通过楚家的洞天进入苍梧界的? “宁师兄,你……” 楚岺依偎在姜河怀中,她不敢置信地望向宁元佑。 无论如何,姜河都是过来救自己的啊? 宁师兄,为何多加干扰? “抱歉了,楚师妹。” 宁元佑歉意地道,他忽而下定决心, “放心,楚师妹,以后我一定会努力修行,为圣教里下功劳后,再求月华将你许配给我。到时候,我一定不会嫌弃你的……” 他敢肯定,姜河必然就是诱骗楚岺的小人。 分明姜圣子根本没有父母,若有父母,岂会在今日,在苍梧界出现? 而且,这人完全和姜圣子一点都不像。 破绽太多。 宁元佑认为,此人觊觎苍梧界的凤凰传承,诱骗楚岺,让她将自己带到苍梧界中。 等下这人应该就要说自己是圣子的父亲了。 他看这人也是体修,估计以为自己是体修便能在禁灵的苍梧界中呼风唤雨不成? 姜河有些窘迫,咳了咳: “我是姜元夏的……父亲,我的身份可以向善法殿弟子证实,对了,你们宗内不有个张真传?他也识得我的身份。” “宁师兄,长老,门口确实有个善法殿弟子。” 驻守弟子也帮姜河解释道。 宁元佑犹豫了下,他虽然认为是姜河是骗子,但也不是贸然莽撞的人。 可观察到驻守弟子不时看向楚岺的同情怜悯目光。 他一改决定,平静道: “弟子同样不可信,难免可能心系楚家,我亲自去见善法殿弟子,等我回来。” “呃……” 张长老终是任由宁元佑的独断,他也不希望闹出乌龙来。 颇为歉意地道: “大人恕罪,这名弟子向来谨慎,烦请稍等片刻。” “无妨。” 姜河皱了皱眉,望向楚岺,她的小脸本就娇媚可人,此时面色苍白下,更平添一番凄美, “你没事吧?凤仪你可知是怎么回事?” 然而少女却自顾自的呢喃地道: “宁师兄,平日待我那么好,为何今日却百般阻碍?” 姜河抽了抽嘴角。 他算看出来了,这个少女脑子也是一根筋,她很在意感情上的事情,从而忽略掉正事。 譬如那一日凤仪让她求援,她在乎的却是凤仪在凶她…… 很傻,但没苏苏那般,傻的让他喜欢。 “这人是宁元佑?”姜河反问道。 “嗯,你认识宁元佑?”楚岺回了点神,疑惑道。 “原来是他啊。” 姜河有点印象,这人在原文中,成功结丹,被神感教收入教内。 但在日后叛逃青阳仙宗。 他摇了摇头道:“此人看似淡泊,却善于揣摩利害。之前他是不是故作一心求道,丝毫不关注也不参与楚家和善法殿的战争?这人,就是想享受楚家的资源,又不想为楚家出力,得亏你们楚家自知不敌,打算逃亡,不想牵连弟子,没有对他惩罚。要是我高低得给他杀了。” 楚岺沉默,其实大伯是想杀他的,但被自己拦下了。 毕竟宁元佑以前对她真的很好,而且修行也确实极为刻苦专一,与世无争。 “你是不是还觉得他只是性子使然?可笑,既然蒙了你家恩惠,却又不出力。无论如何,都称得上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姜河戳了戳楚岺的额头, 楚岺撅了撅嘴,摇头道:“我当然信你啊,只是……有些惆怅。” 就连楚岺也没发现,当日大伯都没说服她,可姜河只是简单说了几句,她就不由得信服。 “至于此事,他为何阻扰也很正常。” 姜河笑了笑,道, “月华圣子是他仰望不及的存在,宁元佑不敢反对,也愿意将你送给他讨好月华。可我就不一样了,再怎么尊贵,高低也只是和圣子有关系,而不是圣子本人,况且还是我主动带走你,如此一来,自然比不上他们主动送给月华。” 第264章 :不动猿,想要助攻 张长老听得瞠目结舌,心中也开始后悔起来。 确实啊,主动顺应月华圣子的心意,将楚岺送给月华圣子,自然远比姜河将楚岺带走好。 这姜河,再怎么身份尊贵,也比不上圣子吧? 况且,他身份到底是什么还不好说呢…… “宁师兄,竟只把我当成一个物品吗?”楚岺难掩心中的失望。 “不止是物品,应当算得上奢侈物。他不是说,哪怕你被月华玷污,他也不嫌弃你愿纳你为妻么?”姜河摇头笑了笑。 碧发少女一阵羞怒:“谁想当他的妻子啊!早知道……早知道当初就让大伯杀了他!” “嗯,而且另一层原因大概是,月华修为强大,地位不凡,被月华玷污他还能接受。可他不能接受被我这种修为,天资均不如他的人玷污。” 姜河说着,颇为不满。 虽然他已经四十多岁,修为还不如宁元佑一个年轻人,可自己还有三个徒弟。 抱着三个徒弟的大腿,迟早有一天能起飞的好不好? 远的不说,前一阵子元夏还说带他去善法殿的宝库,各种精血任由他选择。 而且还一点代价都没有,几乎等于白嫖精血。 姜河突然感觉腰子有点疼,梦中,黑发少女莫名其妙的那句话:“师尊,不行哦?”,忽然再次出现在脑海中。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不会真的.不行了吧? 正当姜河惊疑不定之时,楚岺掐着他的腰,悄咪咪地说: “不好,宁元佑回来了,他听见你刚刚说的话了。” 呼,原来是楚岺突然掐他的腰。 姜河松了口气,回头望去,宁元佑一张俊脸红的和猪肝似的,难看无比,他声音冰寒: “哼,你这等小人,就知背后议人长短!” “闭嘴!宁师侄,此乃善法殿的大人,你怎么能口出狂言?”张长老惊怒道。 “此人就是个骗子,我就知道他在诓骗楚师妹,门口根本没有什么善法殿弟子!” 宁元佑斩钉截铁地道,他的确没有在门口看见所谓的善法殿弟子。 而且,就连驻守弟子都不见了踪影。 一定是这个驻守弟子和姜河暗中窜通,谋害其他弟子,想要将楚岺带出去。 若这里只有张长老,还真让他们得逞了。 可惜,他为人小心谨慎,果然发现门口根本没有善法殿弟子。 “什么?宁师侄,稍安勿躁,先向善法殿求证一番也不急。”张长老面色一变。 “门口的驻守弟子都已经被他们暗害,还需要什么求证?况且,最重要一点是,当日进入苍梧界的队伍中,根本就没这个人!那他只可能是通过传说中楚家洞天来到苍梧界!” 宁元佑语句条理清晰,就连姜河也无法反驳。 他最后下结论道: “那意味着,他是楚家的人,而楚家又怎么可能和善法殿扯上关系?” 宁元佑的一番话下去,顿时说服了张长老。 “怎么可能,叶巧不就在门口等着自己吗?” 姜河心中更是疑惑。 叶巧绝无可能抛下自己,私自离去,除非遇见了不可抗力。 在此地又有什么不可抗力? 没有妖兽,亦然没有外界势力。 除了……救走凤仪的神秘人。 无论如何,叶巧是跟着自己来到善法殿,也是元夏的弟子,他不能坐视不管,眼睁睁看着她遭遇危险。 姜河抱起楚岺,豁然起身: “不管你们信或不信,殿内弟子失踪,我必须前去一探究竟,暂且告辞。” “想走?放下楚师妹,我可以饶你不死!” 宁元佑狠声道,他被姜河一语道破内心真实想法,气急败坏道, “既敢作小人行径,污蔑我对楚师妹的深情厚意,那就休怪我无情。” 而张长老也一改谦卑恭敬之色,面露厉色: “楚真传乃是云溪宗送给月华圣子的大礼,岂能让你带走?竟敢蒙骗于我,气煞我也。” 他刚刚对这一个来历不明的骗子竟然如此恭敬。 让他不由得回想起昔日被一个金毛丫头骗得团团转的事情。 可惜,今日本来无意在驻地遇见她,本可以报仇雪恨,却未曾想到,她竟然被人救走,功亏一篑。 …… 造成这一切的背后黑手,正兴奋的鼓着掌: “嘿嘿,打起来,打起来!这小姜子,真得让他吃点苦头了。” 在不动猿身后地上昏睡的几个弟子,便是驻守云溪宗驻地的弟子,以及陪同姜河过来的叶巧。 “喂喂,小岺儿还在这里,你干嘛!” 凤仪心都提起来了,看着姜河和两人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 姜河怎么样她不在乎,可她在乎楚岺啊! 楚岺在姜河怀中可谓险象横生,不时有凌厉的招式从她身侧掠过,吓的楚岺小脸惨白,紧紧地抱着姜河。 “你懂什么,小姜子害我那么多次,我还不可以给他捣捣乱?” 不动猿漫不经心地道,一双金瞳闪着兴奋的光芒,斜睥了凤仪一眼。 心中却是默默地想着: 小姜子,莫怪本座,我可是为了你好。 若是平平安安的救出了楚岺,固然称得上英雄救美,可终究少了点味道,难以留下深刻的印象。 若是再经历一场战斗,楚岺在姜河怀中被他保护的好好的,看他随手镇压这两个欺负她的恶人,不动猿就不信她动不了心。 没错,不动猿的目标不是姜河,而是凤仪! 姜河对它做的事,可远没有凤仪过分! “你这个混蛋!我一定要向姜元夏告你一状!”凤仪痛骂道。 “告就告呗~” 不动猿浑不在意,它觉得姜河是能理解它的。 而且凤仪害姜河可比害它还多,它不信姜河心中就没气。 在一地昏睡的弟子中,叶巧的修为最高,不动猿下手也最轻。 还没一会儿,就幽幽转醒。 她蹙着眉心望向不动猿: “不动猿,你到底在干什么?怎么突然打晕了我……等等?” 叶巧愕然望向姜河和云溪宗的人打起来,她慌乱道: “坏了,不管其他的了,你赶快去救他!他是圣子的父亲!” “??” 不动猿和凤仪同时扭头望向叶巧,其实她们之前也隐约听到父亲的词汇,可她们没将姜河联系在一起。 毕竟她们两个,都知道姜河是姜元夏的师父。 不动猿摸了摸脑袋: “啥,他是圣子父亲??” “对啊!还不快去救姜大人!” 叶巧被制的动弹不得,着急地冲着不动猿催促着,也顾不得不动猿是姜圣子的心腹了,语气激烈。 “果然,这两人就是变态,连这个……都玩上了啊。” 凤仪面色嫌恶,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晚上。 被姜元夏吊着给姜河吃,而自己眼睁睁地看着姜元夏吃一晚上的糖葫芦。 变态就是变态. 不动猿抽了抽嘴角: “哦,我当然知道。放心吧,这都是他的命令。” “哈?姜大人的命令?” “你问那么多干嘛?我是圣子的灵宠,我岂会违背圣子的意愿?” 不动猿不耐烦的甩甩尾巴,估摸着差不多时,就可以露面。 它还想问问殿下如今的下落呢。 比起姜元夏,它还是更想跟随白旻心,一臣不侍二主,它可是妖族忠臣! …… “啊,姜河呜呜。” 楚岺吓的小声啜泣起来,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叶扁舟上的旅人,正在风暴中起伏,不时有惊雷怒电劈在她身边,可她无能为力,只能抱着船杆瑟瑟发抖。 姜河闲庭漫步般躲开两人的攻势。 他虽然不想与他们一般见识,高低都是元夏的附属。可也懒得再麻烦元夏通知人过来解除所谓的误会,干脆直接将这两人打服气。 “别怕,他们伤不到你的,再说,我不是抱着你吗?要打也是先打到我身上,对了,别抱那么紧。” 姜河还有余力和楚岺聊天,这家伙胆子貌似挺小的,吓的跟八爪鱼似的缠住他,也顾不得男女之隔了。 若非姜河对付的是李天成,高低得被这家伙影响到,幸好只是两个小喽啰。 楚岺小脸一红,一颗心脏砰砰直跳,手脚也稍微松了松,不影响姜河的动作。 她这就.抱上了这具健硕的身体? 楚岺有些如梦如幻,浓厚的男子热量,透过薄薄的衣裳传达到她的身体上。 这姿势,好像她私藏话本中的一个姿势。 女子双手环绕男子脖颈,双腿缠住男子腰肢,要是姜河拖住她的臀部,那就一模一样了 自从认识仪姐姐后,她就把那些话本都烧了,可现在楚岺忽然有些后悔。 那可是她好不容易瞒着家人收集的话本. “不愧是贼人,跟老鼠一般灵活。” 宁元佑气急,他连连出手,就连姜河的一根毫毛都没碰到。 见楚岺小脸忍不住在姜河胸膛上磨蹭,更是气愤: “楚师妹,你在做什么!还不帮我们拿下这小人,莫要被其蒙骗!” 楚岺动作一僵,忿忿地瞥了宁元佑一眼。 她就算给姜河,也绝对不会给宁元佑一个好脸色,她算是看透这个宁师兄了。 念此,她更加心安理得磨蹭着男人健壮的胸肌。 这都是为了气宁元佑,仪姐姐的在天之灵,应该能理解吧.? “?” 姜河纳闷,他怎么感觉楚岺根本不像是喜欢贴贴同性的女生,反而像是一个.痴女呢? “混蛋!” 宁元佑脸色近乎狰狞,旋摆右腿,重重地踢向姜河的心口。 他固然被禁灵,但还有练气圆满的修为,更不用说身为云溪宗真传弟子,或多或少都修行过炼体之术,便与在苍梧界中历练。 先前为了避免误伤楚师妹,他一直畏手畏脚,直到如今他再也不想管楚岺的安危。 看上月华他还能理解,怎么偏偏看上这样四十多岁一事无成的体修! “!” 楚岺只觉一阵凌厉的风吹向她的脸颊,瞳孔瞪大,宁元佑竟然不顾昔日的情分,直接对自己出手了? 然而,就当快要踢到她时,姜河干净利落地抓住宁元佑的脚踝,如行云流水一般轮动起来,众人只觉眼前一花, 宁元佑便被砸到地面,痛苦的呻吟,一时间竟难以爬起来。 “嗯?姜大人分明重伤未愈……”叶巧紧张地关注场面局势。 “啥,小姜子受伤了?” 不动猿有些慌张,对付宁元佑还好,可是场上还有个筑基圆满的修士! 它不会要“好心干出坏事”吧? “昨日,姜大人和李天成斗法,身负重伤,你不知道吗?” “那个太真天二十八宿??” 不动猿下意识地反问道。 坏了,小姜子绝对不是此人对手,恐怕被打的十条命都没了九条。 如今怕不是强撑着,万一他真出了意外,无论是自家殿下,还是圣子,都得给它扒皮抽筋! “现在知道怕了?可是来不及了哦。” 凤仪心灰意冷,嗤笑道。 他们离云岺台相距甚远,她看不动猿也不是全盛时期的修为,没有完全解除苍梧界的禁灵。 现在赶过去怎么也得一两个呼吸,可那张长老一旦出手,结果便是瞬息之间。 不知为何,她似乎也有些为姜河担忧。 不,一定是因为姜河死了,姜元夏会让她给姜河陪葬! 她不可能担心这个变态的! “本座真是服了,小姜子惹谁不好,惹太真天的人。” 不动猿话音尚在,猴已经冲向云岺台。 在那里,张长老已然祭出一柄长戟,势如破竹地刺向姜河,空气扭动,温度骤升。就连云岺台也阵阵晃动,恍惚间有神虎吟动。 这无疑是体术才能做到的动静。 这是姜河第二次遇见会筑基期体术的体修。 但给他的威慑力,完全比不上李天成的炼煞容真决。 而且,张长老修为虽为筑基圆满,但体修大概只在玉骨境四层的地步,放在寻常修士中,确实不错,况且是体法双修,战力更是不凡。 可姜河如今是玉骨境六层! 经历与李天成一战,又被元夏喂了大量的三阶灵药,他玉骨境五层的瓶颈本就松动,直到今日,直接破入玉骨境六层。 脱胎决六至九层,硬要换算,大该便相当于筑基后期到圆满。 虽只是刚入六层,可脱胎决是何等层次的功法? 第265章 :凤仪,不要抢我的岺儿!(6k) 以体修闻名的李天成,身为太真天核心弟子,二十八宿之一,修为半步凝丹,也不过相当于玉骨境七层的体修。 能上八层,只有那些旷古绝今的天才能达到。 至于九层,毋庸置疑,这种境界自然是为主角准备的。 “这……怎么可能?” 楚岺目瞪口呆,只见那灼热至极、足以扭曲空气的戟尖,竟从自己身旁惊险掠过。这原本势在必得的一击,竟被姜河以闲庭信步之姿轻松化解。 张长老,可和楚大伯不一样。楚大伯身为法修,受限于避水洞天的重重规则,故而败于姜河之手。 而姜河心中略感遗憾,他手中缺乏一件上乘的武器。面对张长老的大戟,他只能取巧劲,而无法硬碰硬的对抗。 “长老小心,此人身法非同小可!”宁元佑如死狗般瘫倒在地,却仍急切地提醒道。 姜河闻言,不禁失笑:“非也,我并无身法可言,只是你们的动作太过迟缓罢了。” “竖子当真狂妄!” 张长老怒吼一声,手腕翻转,大戟卷起热浪,要横向劈斩而来。他誓要看看,姜河如何躲避这一击! 然而,姜河并未给他再次出手的机会。 他猛地一脚踏出,稳稳踩在大戟之上,磅礴的灵力瞬间加持,硬生生将大戟上的光华踏灭,使其沉入地面,云岺台上顿时裂痕密布。紧接着,他另一只脚迅速迈出,狠狠地踢在张长老的老脸上。 “砰!” 一声巨响,张长老只觉一股巨力涌来,大戟瞬间脱手,身躯如同离弦之箭般远远射出,只留下一道血色残影。 这一切看似简单至极,实则只在眨眼之间便已发生。在外人眼中,不过是一击对拼,随后便有一道人影远远栽倒。 “啊啊啊啊!速速停手!小姜子,你可安然无恙?” 一阵愤怒且夹杂着抓狂的咆哮声划破长空,一只金色小猴,浑身闪耀着璀璨金光,自远方疾驰而来,焦急地一把拎起张长老。 “嗬——嗬——” 张长老双眼模糊,被鲜血染红,茫然地望向不动猿。他既对自己为何败得如此之快感到困惑,又不明白圣子的灵兽为何会如此关切自己。他神情恍惚,仿佛刚从噩梦中惊醒。 灵力,他怎么能有如此磅礴的灵力?张长老晕晕乎乎。 “咦?” 不动猿定睛一看,发现飞出去的并非姜河,而是张长老。 “我乃圣子座下长老,快救我!” 张长老连咳数口鲜血,劫后余生地急促喘息着。 他万万没想到那贼人竟如此凶猛,幸好圣子的灵兽及时出现。他连忙紧紧抓住不动猿的金毛,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切~我还以为是小姜子呢。” 不动猿也松了口气,随即毫不留情地松开了手。 “上……上使?” 张长老玩命地抓住不动猿的金毛,他现在身处云岺台外的高空,若是被甩下去,虽然不至于丧命,但也会伤上加伤。 “你认错人了,我是凤仪。” 不动猿挑了挑眉,毫不留情地一巴掌将张长老扇飞,随即稳稳落在云岺台上。它讪讪地笑着:“嘿,小姜子,你没事吧?” 姜河一看这只贱兮兮的不动猿,一切都明白了,没好气地道: “原来是你这只死猴子在捣乱。” “什么叫捣乱啊?” 不动猿很不满,它摸了摸自己的尾巴,一脸无辜又诚恳地说, “我这不是相信你吗?你瞧你不是好好的站在这,而且这两个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是那个长老……解决了他,也算是帮你徒弟除了一患。” 不动猿瞅了瞅楚岺,那碧发少女正怯生生地蜷缩在姜河怀里,它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放心吧,我不会和你徒弟说的。” “??别跟我胡说八道,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姜河拍了拍楚岺的脑袋,提醒她, “你下来吧,说不定你的仪姐姐马上就要来了” “仪姐姐,她……她不是死了吗?” 楚岺迷迷糊糊地从姜河身上滑下来。 外界这么危险,仪姐姐又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抓走了,她还以为……还以为仪姐姐已经在天上了呢。 “我可没有死!小岺,你怎么能咒我!” 金发少女气喘吁吁地从云岺台下爬上来,她望着姜河的眼睛都快要喷火了: “你竟然敢玷污我的小岺!” 每次看凤仪,姜河心中总有一种无名怒火,这家伙说话实在太过惹人厌烦。 他反驳道:“我在救你的小岺时,你又在哪里?怎么还污蔑我玷污了她。” “你明明能打的过他们,为什么偏偏要抱小岺走?就不能直接杀了他们吗?” 凤仪气冲冲地将楚岺带到她身侧。 她看姜河就是故意的! “仪姐姐……姜河也不知道啊,他看我受伤走不动,本来是想抱我走的,可没想到这时候张长老突然出手了。” 楚岺拉着凤仪的袖子,声音细若蚊蚋,眼中有着失而复得的喜悦, “我还以为你遭遇不测了呢。” “要是我遭遇不测,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和姜河双宿双飞是吧?” 凤仪一直对姜河有极深的怨气,此刻更是怒不可遏。怒气作祟下,见楚岺帮姜河说话,话便不经大脑思索。 话语刚落,却见碧发少女神色受伤,委屈地低下脑袋。 凤仪自知失言,抿了抿唇: “我只是太在乎你,太担心你了……” 不动猿见凤仪受挫,尾巴不禁欢快地摇了起来。 哼,说了这种过分的话,想必楚岺会离凤仪越来越远了,迟早有一天,能见凤仪掉小珍珠咯! 于是它插嘴道:“哎呀,楚岺,这凤仪一点也不靠谱,说话还难听,本座说一句大实话,建议你还是不要和她走得太近为好。” 凤仪罕见地没有与不动猿斗嘴,她沉默了片刻,笑容难看: “或许是这样吧,我本就是天煞孤星,命注漂泊……” 她漂泊朱明域上下,也曾去过朱明域西边的白藏域,去过朱明域北边的中域,四海为家,无所定居。一路上,她历经坎坷,生死游离,用尽各种手段,只为不惜一切代价获取修仙的资源,以报父母之仇。 可终是如撼树蚍蜉,她怎可能向神感教报仇雪恨? 这样的她,又怎么能让小岺幸福呢…… 但她又不得不报,父母血仇,刻骨铭心。 这也是她内心深处厌恶凤苏苏的原因。自己为了报仇付出了无数艰辛,可这家伙又在干什么? 竟然真的心安理得当个所谓的乖乖侍妾。 凤仪勉强的笑容,让不动猿更加兴奋。它瞥向楚岺,挑衅道: “嘿,小绿毛,大金毛都这么说了,你还是离她远点吧,这家伙可讨人厌了。” “不,仪姐姐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心情大起大伏之下,说出来的话,我可不会当真。” 楚岺破涕为笑,她笑意温柔,桃花眸中满是依赖之情, “仪姐姐,我知道你只是气话,小岺一直相信,也……也喜欢仪姐姐哦。” “小岺~”凤仪轻声呼唤,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不动猿抽了抽嘴角,冲着姜河摊了摊手,那意思仿佛是在说:小姜子,这可就不好办了。 姜河当即给不动猿敲了个脑壳,敲的不动猿抱头痛嚎: “你这黄皮猴子,和那黄蛇有的一拼了,什么事情都能想歪。” 看着两个少女貌似情深意切的样子,姜河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他不认为两人之间是爱情,尤其是对于楚岺而言。 之前楚岺……可是不自觉地摸着他的胸口,毋庸置疑,异性对她还是有正常的吸引力。 她们如今之所以演变成这样,姜河能理解。 问题的症结正在楚岺身上,她自幼便在楚家娇生惯养,身边大多是楚家那般秀美到模糊性别界限的男人,哪怕是宁元佑,生的也是一副小白脸模样,带上一头假发都能去当花魁了。 可能便因此影响她的审美癖好。 加之楚岺又是一个乖乖女,在深陷重围中被行事洒脱的凤仪所救,便被其容貌性格所吸引,年纪尚轻,未经情爱的楚岺就误以为是爱情。 至于凤仪么,这家伙那么讨厌男人,说不准还真喜欢楚岺。 “小黄蛇,小黄蛇是什么?殿下身边有别的妖兽了!!蛇……难不成是某种蛟龙后代,是殿下的亲从不成?” 不动猿被敲的脑壳疼,刚想找姜河报仇,听到这话,大惊失色,如丧拷妣。 它望着自己还没姜河小腿高的猿身,愁眉苦脸地说: “这可怎么办才好……都怪你的大徒弟,要不是她,我也不至于变成这般弱小。该死,那黄蛇实力如何?不会也是金丹期吧?看起来威严不?真龙可是很看重外表的……” 此时,丹田内的玄黄珠上鸭坐着一个小萝莉,她拳头瞬间捏紧。 “嘤!” 小粉蛇不满地嘟起了嘴,混蛋仆人,竟然连主人的颜色都分不清! 她明明是小粉蛇! 越想小粉蛇越委屈,明明说好的,有一堆听话的仆人等着自己,还会帮自己恢复记忆。 结果只有一个仆人,还是一个超级坏蛋! 逼得她不得不练习蛇吞,以此来调。教惩罚仆人。 小粉蛇泪眼兮兮的拿出一根糖葫芦,小脸苦恼地皱成一团,犹豫了一会,把它想象成仆人的破绽,这才狠下心来,继续勤加练习。 姜河见状微微一愣,他看了看焦急得来回踱步的不动猿,又瞧了瞧玄黄珠上那个泪眼婆娑、边吞糖葫芦边练习的小萝莉,忍不住嘴角上扬,强忍着笑意说道: “嗯,据说那是一种上古异兽,背后生有双翅,口中长有毒牙,尤其是它的吞噬能力,更是强得惊人。” “听你这么一说,倒是有点像吞天蟒啊……” 不动猿闻言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暗想:我这创业还没成功呢,怎么就有人来分我的羹了? “哦,对了,还有你,爬什么啊?” 姜河笑吟吟地来到正暗中朝着云岺台下爬动的宁元佑,他面色苍白,诺诺不敢言。 宁元佑远比张长老机敏,他一刹那就发现了种种不对。 圣子的灵宠喊他为姜河,关系颇为熟络,而圣子的师父,也是叫姜河。 这两人无疑便是一人,而他却对姜河出手。 除了得罪圣子的师父,他还知晓了不该知晓的事情。 姜河之前是自称姜圣子的父亲…… 宁元佑无法理解姜河为何要这么做,但他深知一个道理: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大人,刚才的事情多有冒犯,但我也是奉命行事,尽忠职守而已。”宁元佑强作镇定地解释道。 “嗯,不错,克忠职守。” 姜河笑了笑,宁元佑此人,在原文中会叛变投向青阳仙宗。 不过他能理解,毕竟是从魔道逃往正道。 而且是原文中的事,还并未发生,宁元佑现在还没背叛元夏。 他不喜的是此人薄情寡义,分明深受楚家之恩,却贪生怕死,故作淡泊,互不相帮,实则只是一根墙头草。 更何况他就算是“歹人”,此次前来也是为了救楚岺,但宁元佑宁愿楚岺被送给月华,也不愿意她脱离自己的视线,比起说是爱,不如说是占有和控制。 这点就和凤仪差的远了,人家凤仪都愿意为了楚岺放手呢。 “谢大人理解,我也是逼不得已啊……”宁元佑如释重负,哀求道。 “喂,小姜子你不会要放过他吧?我瞧这人也是有私怨,看你和楚岺亲密心有怨恨,贸然就下了决定,都没向善法殿求证,而且之前下手可是处处狠辣,想着狠狠打脸你呢。” 不动猿插嘴道,斩草得除根,无论如何,是由何等原因结怨,事情已然发生,仇恨也结了下来。 不过不动猿想了想还是有点心虚,因为他们交手的症结正在自己身上…… “你们殿内的事情,我不便插手,他对我出手,也只是职责所在。” 姜河还是决定不直接出手,原因么,自然是远处紧张兮兮望着自己的碧发少女。 “啧啧啧,没想到小姜子还是心慈手软的人啊。”不动猿啧啧称奇。 令姜河恨不得再给它一拳,若宁元佑真的是寻常尽忠职守的弟子,不动猿这番操作,岂不是妄害了一个无辜之人? 但和不动猿也没什么好说的,它这种妖兽,向来肆意妄行,可不会考虑太多。 “不过,他因个人私情而莽撞行事,也能称得上失责,还是交由善法殿惩戒吧。” 姜河最后道,暂不论先前的矛盾,就冲他是元夏手下中的白眼狼,姜河也没打算放过他。 “多谢大人!” 宁元佑还没意识到更多,暗自松口气:被善法殿惩戒确实会少一层皮,但终究还会活着。 …… 返回灵泉别宫的路上,叶巧面带忐忑,几度欲言又止,似有千斤重担压于心头。 “有何话语,但说无妨。” 姜河淡然道,同时余光扫向随后赶到的不动猿。 “大人,这次是弟子失责……让大人被歹人袭击。” 叶巧惭愧无比,圣子吩咐她陪同姜河,可却在关键时刻,却不能帮他证明身份。 “这不怪你,都是那只死猴子惹的祸。既然回了善法殿,你可以先离去了。” 姜河轻描淡写地将责任归咎于不动猿,顺带将叶巧打发走。 而叶巧正有此意,再过不久,圣子就要从凤凰台处返回灵泉别宫,她还需要向圣子汇报今日的行程。 包括不动猿的肆意妄为,她定要好好参它一本! 可恶的猴子,不仅打晕了她,还让姜大人身处陷境。 待愤愤不平的叶巧离去后,不动猿也姗姗来迟。 “你说谁是死猴子呢?本座早就想说了,我是猿!” 不动猿气喘吁吁,听到姜河的话愤愤地用尾巴鞭着姜河,不过力道轻微,就像挠痒般, “那张长老我料理完了,云溪宗既已归顺善法殿,他竟还图谋与月华私交。还有那宗主,待出去之后,也需找他清算一番。” “没想到你现在还真心系元夏,一心为她着想啊,”姜河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诧异。 “我能奈何?一切皆为殿下考量!” 不动猿痛心疾首,一脸的屈辱, “殿下欲重振妖廷,必需援手,最好的援手不正是她的师姐?善法殿兴盛,对殿下大有裨益,这段时间,脏活累活我都心甘情愿不知为你徒弟做了多少了。” “等等,什么脏活累活?怪不得着几天看不见你。” 姜河察觉不对,以这死猴子对旻心的殷勤,它竟然在过去十几天都没来找旻心,可谓是离奇。 可过去一阵子,元夏有要忙的事情吗? 月华殿已经退出云溪宗,青阳仙宗的长老自有神感教对付。 他又疑惑道:“诶,不动猿,你这修为是怎么回事?善法殿也有通灵术吗?” 不动猿自知失言,烦躁地抓着身上的毛: “不说了,不说了,你徒弟找我,我先走一步。” 言罢,身形一晃,竟是直接逃了。 “罢了,元夏自有她的事情要忙,身为师父,亦不应事事干涉。” 姜河摇了摇头,作罢追问的念头。 等不动猿走了,楚岺才敢扭捏地道: “谢谢……姜,姜大人饶了宁师兄一命。” “嗯?” 凤仪瞪圆了眼睛,之前姜河没对宁元佑出手,是因为楚岺?这两人什么时候交流过,她怎么没注意? 金发少女心中稍感吃味,垂下头生着闷气,这鸵鸟样倒有几分像她的亲生妹妹。 不知为何,见到这两人熟络的样子,心中总感觉很是别扭。 极为复杂的别扭,不止……因为楚岺。 包括她先前无端的发怒,同样是因为这种奇怪的别扭感。 “无妨,他现在是善法殿的附属弟子,我也不好越俎代庖。” 姜河之前便注意到楚岺对宁元佑还是有些担心,毕竟,世上不是每个人都是果断而决然。 楚岺生性较优柔寡断,也非常的感性。 心中终究念着以前的同门情谊,不忍看其身死当场。 “哼,说的好听。那叶巧势必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姜元夏,而宁元佑落入善法殿手中,下场比你杀了还惨!” 凤仪吃味,忍不住点明,此时,她也忽然明悟。 凤仪纵横朱明域,戏弄诸多真传,不可谓不聪慧,明悟之下,一下子便揣摩到姜河的目的。 她心中慌慌乱乱,强撑着镇定,可声音却不由得带着一丝哭腔: “你到底想对小岺做什么!” “仪姐姐”楚岺无措地望向凤仪。 “你还不懂吗?姜河分明想让宁元佑死,却为何要假惺惺地把他交给善法殿?他不是伪君子,而是真小人!他无需假装仁慈,也没那个必要!”凤仪咬牙道。 楚岺顿时沉默,小心翼翼指着自己: “因为姜大人……不忍心看我伤心啊?” 碧发少女小脸微红,鼻尖似乎还有男人的气味,她轻轻看地姜河一眼,那羞涩的眸光,似初夏的荷花,含苞待放,也似一道泛着锋锐冷光的箭矢,直直射入心脏,带出鲜血,勾出血肉。 当然,不是姜河的心脏,而是凤仪的心脏。 凤仪捏了捏手心,她大口大口的呼吸,像是护食的小兽: “对啊!所以这意味着什么?你觉得姜河宅心仁厚,不忍你伤心?不,这只能说明他在讨好你,在意你的看法!” ! 凤仪竟然这么敏锐,或者她太在意楚岺,以至于观事入微。 这倒是姜河一时不慎了。 他……的确想讨好楚岺。 然而是出于一种恶意的态度——对凤仪的。 “啊,哈哈?仪姐姐你别瞎说,姜大人怎么看得上我呢……” 楚岺俏脸憋的通红,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凤仪的话,便像晴天霹雳般掠过她的脑海。 什什么? 姜大人喜欢我? 这一瞬间,楚岺小脑瓜子把有的没的全部联系在一起。 怪不得善法圣子会一反常态的指明要自己,甚至连仪姐姐冒充自己,也安然无恙的被放回。 这说明,从一开始善法圣子就对她和仪姐姐没有恶意。 难道那时候姜河就想着让徒弟救她了吗? 之后,在巨兽来袭之时,甚至会亲自背着她逃跑。 在自己被人鞭打时,姜河.也第一时间出现救了自己,天下间,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小岺……“ 凤仪呆呆地望着楚岺羞且怯得将脑袋埋在胸前。她只觉得手脚冰凉,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涩。 这么羞涩的小岺,即使是在对她说着“喜欢仪姐姐”时,羞涩也不足其中十分之一。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刚才还说着会一直喜欢仪姐姐的。 凤仪颤抖的声音,让楚岺如梦初醒,她决然地瞥了姜河一眼,郑重道: “仪姐姐,你不要误会姜大人的意思。而且我……我只喜欢仪姐姐!” 第266章 :嘤档的小粉蛇(6k) “小岺,我当然相信你……但我绝对不相信姜河!” 金发少女定了定神,暗自苦笑: 小岺终究是个女孩子,有羞涩在所难免。 尤其是面对姜河这个老不羞,最喜欢老牛啃嫩草的臭混蛋,她年纪轻轻,必然会感到不好意思。 她怎么能因为吃醋,就责怪小岺这个受害者呢? 凤仪相信,小岺绝对不会背叛自己。 可是…… 她不相信姜河! 姜河,是想挖她墙角吗? 可恶,明明都有了三个徒弟,还有她那个笨蛋妹妹。 怎么还惦记起她的小岺了? “说!说话!小岺是我的,你休想抢走她!” 金发少女像一只狂怒的金毛狮子,正在护食地冲着姜河发着火。 唇瓣紧紧抿着,好似吃了一颗酸到心底的枣子。 大概就是姜河知道,凤仪想装作他的模样去骗元夏身子时那种感受吧。 被人觊觎自己所珍爱之物,从而产生心火。 凤仪,你也有今天。 姜河微微一笑,无可奈何地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只是你的无端臆想?” “哼!放屁,不然你为什么无缘无故地就去救小岺?还莫名其妙地在意她的感受,你们两个熟吗?我看啊,那张长老也是受了你的指意,故意加害小岺,以此方便你英雄救美!” 凤仪话语连珠,义愤填膺。 她对姜河的印象不可谓不差,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姜河。 连姜河故意做局的说法都整出来了。 楚岺有些羞恼地拧了下凤仪的手臂: “仪姐姐,你在胡说什么,我们不要惹姜大人生气了。” 她忍不住再轻轻看了姜河一眼,桃花眸中染上些许愁苦。 难道…… 姜大人真的对她有意思吗? 她自然不认为是姜河做局,一来姜河在她心中印象颇佳,二来楚家和张长老早就积怨已久,今天的事情,以两派人的关系来看,实在是不足为奇。 可她回想起这些日子姜河的温和而亲近的态度,芳心不由惶惶。 要是姜大人真对她有意思,她该如何是好? 楚师叔的性命,楚家的逃亡,一切都还要依仗他呢…… 饶是她对以姐姐的感情再怎么深厚,可楚家的存亡,是超脱个人荣辱和感情的。 “也罢,既然你非要这么认为,那就随你便吧。” 姜河故作寂寥地叹了口气,眼底掠过一抹惆怅。 对付凤仪,万不可操之过急。 从楚岺一事,便能窥见她的一二性格。 做的越多,凤仪便越能敏锐地捕捉到其中的蛛丝马迹,从而逐步揭露事情的全貌。 同理,若在某些地方留下一些引人遐想的“线索”,她会更加投入地去探寻真相。而且,对于自己探寻所得出的判断,她也会更容易相信。 至于凤仪刚才所得出的判断,其实也没什么问题。 没错,姜河的确是想挖凤仪墙角…… 倒不是对楚岺有什么欲望,而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不打算过度深入和楚岺接触,只是想给楚岺矫正矫正取向,而且这丫头明显只是被外界的环境给误导了,并不是真的喜欢贴贴。 姜河愿意称自己为姜大医生,不仅要治徒弟,现在还要治其他少女的贴贴病。 “什么叫我以为……这种话很令人讨厌诶,你有没有好好在跟我说话?” 凤仪更生气了,她眼眸深处,按捺着涌动的情绪。 “?” 这家伙怎么还得寸进尺起来了,姜河耐着性子: “这不正是你想的吗?怎么我承认了,你又不开心了?那我不承认行吧。” “呵,有脸做,没脸承认。”金发少女冷笑一声。 嘶…… 姜河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葫芦,这个葫芦不是元夏用来关押小粉蛇的葫芦,而是在郡城购置,用来盛放青芦汁的葫芦。 手指磨蹭了下,还是作罢。 他必须让凤仪放下对他的戒备,否则,便得不到她身上的凤族密藏,而这密藏又和凤凰传承息息相关,不得有失。 “!仪姐姐……” 楚岺小脸有些发白,仪姐姐一向是克制而冷静,行事从容。 怎么每次遇见姜河,就像吃了炼丹失败后的火药一般,满肚子的火气。 她难道不知道她在姜大人面前如同案板上的鱼腩,任人宰割吗? “别怕,他就是个纸老虎。” 凤仪眼睛忍不住瞧了那葫芦一眼,舔了舔唇瓣,自然而然地将姜河腰间的葫芦抢了过来,屯屯屯地就是几口灌了下去。 擦了擦嘴角边的汁液,满足道, “还算你有些眼色,知道将青芦汁随身带着。” 喝,多喝点。 姜河抽了抽嘴角,任凭她抢走葫芦。 这玩意本来就不是给人喝的,是用来润滑和炼药的。 人体难以消化,所以会随着肠道排泄出去,顺带排除污垢,清润肠道。 “诶” 楚岺攥了攥小手,她好像又明白了什么。 为什么仪姐姐一点也不怕姜大人,为什么姜大人又这么纵容仪姐姐? 而且,这两人似乎早就认识了,当初也是仪姐姐带姜大人来避水洞天。 难道说……难道说!? 楚岺心中一咯噔,而凤仪光顾着喝,也没能察觉到她的小岺儿心思,扬起修长白皙的脖颈,冷冷地哼了一声: “小岺,我们走,别理这家伙了。” 她和楚岺的住所,叶巧在临走前已经分配好了,凤仪当即就拉着无所适从的楚岺,头也不回的离去。 “姜大人,对不起……” 碧发少女半步半回头,细细的眉忧虑的蹙在一起,好似一团烟云。 “没事,仪儿是自己人。”姜河勾起淡淡的笑意。 平淡的笑意,却让楚岺头脑乱成一锅粥。 姜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尤其是这仪儿……这么亲昵的称呼。 他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仪姐姐? 金发少女猝不及防,险些被平坦的地面绊倒,浑身恶寒的抖了一下,都懒得再和他多说什么,拉着楚岺飞也似的跑走,或者说,是逃跑。 姜河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暗自摇头。 这凤仪越发得寸进尺了,不过,姜河更倾向于她在试探自己的态度。 虽然这家伙很久之前,就在他面前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但近来却是越来越过分了。 回到自己所居住的宫殿。 他皱着眉心,拿出一枚黑色玄铁令牌。 令牌手感沉凝冰寒,其上的凤凰栩栩如生,可实际上,这枚令牌是虚幻之物。 尽管是虚幻之物,但它依旧是打开凤凰传承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因为它承载着凤凰令的一部分道蕴,而凤凰令的本体在经历种种事件和无尽岁月的流失之下,灵机皆释,沦为了凡铁,唯有两者合一,才是真正的凤凰令。 而凤凰令的本体,如今正在凤仪的密藏之中。 至于铜殿,则更为复杂。 铜殿亦然是虚幻之物,它是万年前的投影,本体早就于苍梧宗之变中被摧毁,残骸在虚空中飘荡,游离于苍梧界和现世之间,唯有苍梧界破灭的那一刹那,才有机会得窥真形。 到了那时,才能用凤凰令进入铜殿,获得传承。 如此苛刻的条件,难怪苍梧界中有凤凰传承的传言足足传了数千年,却从未有人从苍梧界中发现所谓的传承。 “嘤嘤?” 脏兮兮的小粉蛇忽然从丹田中出来,主动钻到他的臂弯之中,好奇地打量着姜河手中的黑色玄铁令牌。 “嗯?你怎么把自己弄的这么脏?” 姜河有点嫌弃的推了推小粉蛇,她白腻的脸蛋上满是乱七八糟的糖渍,就连衿儿漂亮的小裙子都变乱糟糟的。 “呜!咳咳.” 小粉蛇先是愤怒从喉咙中低吼一声,却不小心牵动到喉咙里的伤口,疼的她粉玉般的双眸泪眼汪汪,活似两颗荷包蛋,她用小手捂住脖子,不停痛苦的咳嗽。 “没用的东西!” 姜河有些好笑,这家伙想吼人还给自己吼伤了不成? 他用力地敲了下小粉蛇的脑壳: “这可是我家小徒弟的衣服,你这家伙竟然把它弄脏了,说吧,怎么赔我?” “呜……” 小粉蛇心虚地低下了脑袋,她什么都没有,赔不了一点。 不过,下次……下次她蛇吞惩罚仆人时,可以温柔点! 不对! 仆人的东西就是她的东西! 小粉蛇奶凶奶凶地亮起小虎牙,冲着姜河呲牙。 还没凶多久,又难受的捂住自己的喉咙。 “嗯?是吃糖葫芦给自己吃伤了不成?谁让你那样子吃啊。” 姜河见小粉蛇难受到小脸皱成一团,颇为费解地道。 这小家伙闲着没事折磨自己作甚? “嘤嘤—” 刚一说完,小粉蛇就伤心地哭了起来。 姜河不说还好,一说小粉蛇就委屈。 要不是为了调。教自己的仆人,她才不会吞糖葫芦呢! 而且,她最难受的是,就连那么小的糖葫芦她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仆人的呢? 一想到这里,小粉蛇万念俱灰,瘪着小嘴嘤嘤哭个不停。 “好啦好啦。” 姜河头疼,这小粉蛇吧,她要是凶巴巴野性十足,姜河一点都不带心疼的。 可她偏偏委屈巴巴的哭个不停,姜河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也顾不上嫌弃脏兮兮的小粉蛇,将她软乎乎的身子搂起,安慰小孩似地给她拍拍背。 说实在,别看姜河养了三个孩子,他还真就不知道怎么安慰人。 毕竟,他以前怎么“照顾”徒弟,懂的都懂。 “呜哇~“ 天下闹脾气的小女孩,好像都是一个性子。 姜河一安慰,小粉蛇更委屈,直接超大声的哭了起来。 “我靠,别哭了别哭了。” 姜河冷汗之流,这哭声实在太大,外人听见了,指不定怎么想她呢。 他大手摸向小粉蛇的脖子,一气决的灵气缓缓渡入,另一只手则捂住小粉蛇的樱唇。 小粉蛇喉咙中磨出了道道血痕,大概是糖葫芦的签子戳伤的。 可据姜河感受,这血痕很多,明显是小粉蛇被戳伤后,还锲而不舍地继续吞吃糖葫芦。 该死,吃个糖葫芦而已,要不要这么努力? “唔?” 小粉蛇眨了眨湿漉漉的大眼睛,皱起来的小脸,渐渐舒展开来。 长长的睫毛,抖下几颗泪水。 “这下不疼了吧。你这家伙说不定还是吞天蟒,结果连糖葫芦都对付不小,真没用啊。” 姜河没好气地道。 他自然不会觉得小粉蛇是腐蛇,不动猿猜的吞天蟒倒很有可能。 虽然外表差的比较大,但这小粉蛇动不动就蛇吞的,什么东西都敢塞进嘴里。 姜河忍不住望了望她精致可爱的小脸和那带着淡淡樱粉色的娇嫩唇瓣,回想之前,心头忍不住跳了跳。 “嘤……” 小粉蛇忽然又有些扭捏,小小声的叫了一下。 “怎么了,还疼吗?” 姜河食指轻点她的喉咙,渡入一丝灵力,并非察觉到有些异样。 小粉蛇深深的呼出一口香香甜甜的空气,凑上小脸,冲着姜河脸颊吧嗒亲了一大口。 旋即得意地扬起小脸,等着仆人的受宠若惊。 她可是赏罚分明! 才不是吝啬蛇呢,仆人不听话,就惩罚蛇吞,听话的话,就赏赐宝贝。 可她现在没宝贝,只能勉为其难奖励一个亲亲了。 正当小粉蛇得意的时候,姜河倒吸一口气,这小粉蛇亲人太用力了,导致他一脸的口水,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就没见过小粉蛇洗牙! 吃了那么多糖葫芦,还吃了他的,现在又跑过来亲自己。 这口水的成分,就很难说。 他瞥见小粉蛇期待的眸光,捏了捏拳头,不动声色地擦去脸上的口水: “你看我是什么意思?是想让我礼尚往来吗?” “嘤?”某条小粉蛇困惑地歪了歪脑袋,随后瞳孔陡然一缩。 …… “不错,这下公平了。” 姜河拎起心如死灰的小粉蛇,她双目无神,魔怔般的小声嘤叫。 而一张精致可爱的小脸上,满是姜河的口水。 她不干净了…… 姜河瞥了眼小粉蛇,“哗啦”一声,径直将她连人带衣丢进浴桶里: “自己洗个澡,等下我给你换套衣服,之后可要小心一点,这是我小徒弟的衣服,别给她穿烂了。“ 可恶的仆人! 她必须要让仆人服侍自己! 浑身湿透的小粉蛇,从水面扑腾出来,伸出柔软的小手勾住姜河衣袖,坚定地望向姜河。 “嗯?想让我帮你洗?” 姜河皱眉,这小粉蛇,真是又懒又好色。 从刚才开始,这小粉蛇就不知偷瞄他那里多少次了,时不时舔舔唇瓣,蠢蠢欲动,明显又想表演蛇吞了。 现在更是想让他帮她洗澡。 真是一条嘤荡的小粉蛇! 小粉蛇看不懂姜河眼神中的意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脑袋。 她只是想让仆人服侍主人,她有什么问题! 分明就是仆人总是以上犯上,她已经忍了很久了…… 看似纯真的粉玉瞳孔,微微荡漾一丝杀意。 要是……仆人再不听她话,她就不再留手了 “行吧,那就满足你了。” 姜河决心好好教育一下这条坏坏粉蛇,自己身为名义上的叔叔,有必要给这小粉蛇一个教训! 他手搭在小粉蛇的嫩肩之上,小粉蛇缩了缩身子,有些怯怕,小脸微红。 “怕了?那我就走了?”姜河笑道。 小粉蛇有些迷茫,怕?不就是洗澡澡嘛,谁会怕这个。 她只是……有些不好意思。 见仆人脸上的笑意,小粉蛇顿时忍不住了,气鼓鼓的挺直身子,任凭姜河脱她衣服,但双眸却情不自禁的闭着紧紧的。 姜河手下不停。湿透的襦裙被他搭在一旁的架子上。 “唔……” 他沉思,他这次愿意帮小粉蛇洗澡,另一层原因便是想要好好研究小粉蛇。 可衣裳后的小粉蛇,也和寻常人类一般无二。 姜河还以为她人形态也会有遮羞鳞片,结果没有。 圆润的香肩,柔软的腰肢,平坦的小腹,细白的双腿。 以及软弹苹果,处处都没有异样。 “嘤” 小粉蛇细白腿儿别了别,脆白藕臂又挡了挡,睁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害羞地看着姜河,樱粉色的甜软小嘴巴软糯糯的小声哼唧。 “不是你让我帮你洗,怎么又不好意思了?” 姜河板正她的腿儿,小粉蛇的腿儿圆润白皙,手感很好,感受了片刻后,又将她的藕臂拉开。 他的目光,不由得停留了片刻。 小粉蛇动了动身子,始终没好意思再遮住自己。 只是害羞地垂下了可爱的小脸,将身子沉向水底,希冀能有一二遮掩。 “没想到你这么胆小啊,那我还是走吧。”姜河叹气道。 我才不胆小! 小粉蛇着急的抬起小脸,又伸出小手拉着姜河。 “可是你这样缩着,我洗不来啊?先站起来吧。” 姜河没想到小粉蛇有色心没色胆,他都舍身饲蛇了,这小粉蛇还装模做样的。 好似之前蛇吞的不是她一样。 “呜——” 小苹果因为呼吸而不断起伏,水滴晃动,小粉蛇迟疑了下,夹着双腿扭扭捏捏站了起来。 冷风一吹,她白嫩的身子泛起红晕。 姜河摇了摇头,给小粉蛇洗起了澡。 良久后。 “差不多洗好了。“姜河点头。 “嘤~”小粉蛇如释重负。 “外面洗干净了,里面也要洗干净。”姜河只是想研究,况且,前世的小猫发情,也可以让主人帮忙解决,小粉蛇,也是同理,她都这么迫不及待了嘛…… “嘤?”小粉蛇不解其意。 “站稳了哦。”姜河握住小粉蛇细嫩的脚裸,将她一条腿抬起。 小粉蛇不愧是蛇,身子很柔韧,稍微一拉,轻而易举就成了一字马。 “嘤!”小粉蛇下意识扶住姜河,可爱的脸蛋通红通红的,惊慌失措地看向姜河。 可为了捍卫主人的威严,她,绝不服输! 经过姜河慎密的研究后,终于得出研究成果,但他感到非常不解。 奇怪,真的一模一样……可明明就是一条蛇。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呜……” 渐渐的。 小粉蛇明亮的大眼睛变得涣散,姜河将她另一条腿高高拉起,导致留在浴桶中的足儿,只得勉强地踮着足尖。 不过,比起说是单足站立,倒不如说,她几乎是全身都依靠在姜河身上。 “小粉蛇,你不行啊?“ 姜河对那个梦耿耿于怀,终于有机会让自己也说出这句话了。 这小粉蛇,明明那么色,结果就是个菜包。 “呼” 两只白软的小手,乏力的拉住姜河的食指。 小粉蛇眼神迷离,那粉色的竖瞳,都隐约化成爱心的形状。 洗澡……是这样洗澡的吗?小粉蛇混混沌沌地思考着。 “不洗了吗?”姜河认真地问道。 “嘤” 仆人,一定是受不了了吧!这是想要服输了吗? 那她也勉为其难的原谅弱小仆人的怠惰。 自己,绝不会输! 小粉蛇想点点小脑袋,但身体太过无力,导致她只是依靠在仆人身上不断喘气。 “不说话,就是还想哦?” “.嘤!!!!” …… “师尊现在正忙于何事呢?” 白旻心细心地将她挚爱的龙离剑擦拭得一尘不染,随后庄重地将其背负于身后。 苏苏的传承,就交给她白旻心了! 顺带去见见师尊吧,想必师尊念我念得已是夜不能寐,食不知味,嘿嘿嘿…… 与此同时,她身旁的金发少女正忙着整理自己的小包裹,那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些稀奇古怪之物。不仅有日常衣物,还装有烹饪所需的各式香料、孩童的玩具等等,琳琅满目。 凤苏苏手托下巴,眼中闪烁着无尽的憧憬,轻声道: “姜河此刻定是在苍梧界中斩妖除魔,探寻远古仙人的遗迹,意气风发,为元夏揭开重重阴谋,力挽狂澜。想想就好厉害啊~“ “那是,师尊可是最厉害的师尊!”白旻心引以为荣道,骄傲地挺起小胸脯, “可师尊再厉害,也得需要我们帮他!” “呵呵—” 黑发小女孩,忽然不带感情地冷笑起来。 师尊,在干嘛? 她知道。 第267章 :小分队,出发! 衣服,传来了动静。 泪水,浴水,水水。三种液体不时溅射到她最心爱的衣服上,那可是师尊送给她的衣服,也是她送给师尊的衣服。 而师尊在干嘛?在……锻炼手指? 师尊真厉害呢。 厉害到奇怪的地步。 一根手指就让敌人瑟瑟发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可是两根手指,却反倒能让敌人惨叫不止,这时候又有说话的力气了,好奇怪啊…… 林衿难以接受。 寻常的敌人她都接受不了,更何况这个敌人和自己差不多,明明她也可以…… “衿儿?” 师姐担心的声音传来。 白旻心和凤苏苏两人,俱是默契地望向她。 尤其是凤苏苏,听到这冷入骨髓的笑声,身子一抖,还以为是自己又犯了什么错呢。 林衿摇摇脑袋,再次将注意力投向画面的另一端。 画面的视角是位于挂在一旁的衣裳上。 娇嫩的唇瓣高高的撅起,脸颊上全是泪珠,红潮弥漫,竖瞳化成的爱心砰砰直跳。 全靠着师尊拉着她另一只细嫩脚踝支撑着身体,看起来可怜极了。 可是……师尊对待敌人,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由此可见,师尊下手之重——几乎成了幻影。 不愧是她的师尊,体修实力发挥的淋漓尽致。 直到小粉蛇超大声的哭泣起来,师尊才将浑身冒着粉色泡泡的粉发女孩随手用浴巾裹成一团,抱着她走向卧室,背对着衣裳。 而男人宽阔的后背和探出臂弯的那一双抽搐的嫩足,随着房门轻轻的关上,彻底消失在林衿的视线中。 用衣裳作媒介,处处都有着限制。 要是能把铃铛挂在师尊脖子上就好了,不仅能看得一清二楚,而且,若是师尊做了坏事,还能惩罚师尊…… “呀!” 蠢金毛忽然惊讶的小声叫了一声,脸上有着奇奇怪怪的恍若大悟。她和师姐低语了一番,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师姐懊恼的拍了拍脑门,一脸的惭愧。 “苏苏,还是你谨慎啊。” 师姐就没蠢金毛那般小心,说出来的话没控制好音量,她听的一清二楚,但还是不解其意。 “嘘—” 蠢金毛食指贴在唇瓣前,对着师姐示意。 呵,这个家伙,一定是藏不住他的坏水,说着自己的坏话。 黑发小女孩,唇角微勾,黑润的瞳孔掠过一丝了然,仿佛尽在掌控之中。 虽然是小小一只,但却莫名有着种连姜元夏都不具有的气势。 “可是……衿儿一定发现了吧?怎么可能不知道。” 师姐的话,深得她心。 她自然发现了蠢金毛的阴谋诡计。 只是,师姐在看什么呢? 林衿顺着师姐的眼神,垂下眸光,神色一僵。 她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身体的阵阵发热,以及些许异样。 那是目睹师尊所作所为之时,就开始产生的奇妙而又陌生感觉,可无论什么感觉,都比不上师尊。 因此,那时候她自发忽视。 直到现在,一直漠视的感觉忽然一股脑地从身体涌出,让身体像是被脊骨彻底抽掉一般,一下子软倒在床上。 “衿儿!” 两个少女娇呼一声。 林衿不复先前的气势,眼眸难得出现羞燥和慌乱。她慌张地看着两个少女朝着她逼近,急得身体都打着摆子。 “啊,衿儿,都是师姐不好。” 不见银发少女有什么动作,眨眼间,她就出现在衿儿面前。 “别……” 衿儿攥紧拳头,羞到脑袋都冒着热气。 “都怪师姐,又忘了带衿儿小便了。” 白旻心懊恼地拍着自己的脑门。 凤苏苏宽慰道: “这不怪旻心啦,不久前才陪衿儿,谁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凤苏苏还以为衿儿没发现呢,如果衿儿发现自己尿床了,断然不会一脸淡然。 因为衿儿其实是一个很容易害羞的女孩。 她本来打算找个借口带衿儿洗澡。 可没想到衿儿看似淡然,实则是羞到不知该做什么表情了,现在更是羞到软倒在床上。 “呼……” 林衿心脏从未有如此激烈的跳动,听到少女们的对话,情不自禁的吐出一口气。 “衿儿,苏苏姐姐给你洗澡澡哦?”凤苏苏试探地道。 洗澡澡? 林衿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师尊给粉发女孩洗澡,抿着唇,并了并双膝。 见林衿没有搭理她,金发女孩眼眸掠过一抹失望,她勉强笑道: “那旻心你陪衿儿吧。” “嗯,好!洗完澡再去苍梧界,一定把我们的衿儿洗的干干净净,漂漂亮亮地去见师尊哦。” 白旻心轻轻揪着衿儿的脸蛋,浑然无事的轻笑。 “不……我自己洗。” 一想到师姐给她洗澡便会发现某种事实,极度的羞涩冲破了心底的那道关隘。 衿儿异常坚定地道。 “诶!!” 白旻心第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话了。 衿儿会自己洗澡吗? 虽然她已经是一个大人了,是一个……已经成年的大人! 但她心理有着重重障碍,几乎是没有自理能力。 而且外貌也是一个精致可爱的小女孩,因此,白旻心一直把衿儿当成婴儿般的孩子对待。 想都没想过衿儿有朝一日,会自己洗澡。 “呜呜,旻心,没想到衿儿会主动提出自己洗澡!” 凤苏苏喜极而泣,老怀欣慰。 她可是师娘,衿儿是她和姜河的徒弟! 莫名有种孩子长大的感觉呢。 林衿粉嫩的脸蛋上有些窘迫,她呆了呆,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 “咚!咚!” 悠远的铃声起扬,时隔数日,云溪宗第二批弟子开始入苍梧界。 负责修缮苍梧界和外界沟通的阵法、进一步修筑朝城,扩大云溪宗的统辖、回收真传弟子猎杀的妖兽、采集苍梧界的灵草种种。 比如灵泉别宫,云岺台等建筑,在往年,皆是由这一批弟子建造。 毕竟,真传弟子进入苍梧界的时间,可谓是一寸光阴一寸金,不可能浪费时间去干苦力活的。 “姜道友?姜道友在吗?今日要去苍梧界了。” 孙礼敲门拜访,有些困惑,这几日都未曾见到姜道友,也不知去哪了。 他不由得想到,前几日去郡城内的一个楚家据点,心中一惊。 莫非,传闻中的楚家洞天真的存在? 姜道友通过洞天,前往苍梧界了? 难道他也盯上凤凰传承了么…… “这位道友,是找此地主人?” 姜河院落边的树下,忽然有一名白袍翩翩少年摇扇轻笑。 少年唇红齿白,皮肤细腻若雪,一双凤眸顾盼生辉,神清骨秀,气度不凡。 而这个人,正是易容后的白旻心。 “你是……?” 孙礼惊疑不定,如此貌美的少年,按理说在云溪宗该是声名远扬才对,他却从未有过印象。 加上他非凡的气度,孙礼甚至怀疑,这人乃青阳仙宗混进来的长老。 “在下姓甚名谁并不重要,我和此地主人乃生平挚……交。” 白袍少年唰的一声,收回扇子,拱手道, “道友勿忧,此地主人正是姜河对吧?而道友乃听潮阁后人,我这次前来,是为了前往苍梧界助友人一臂之力。嗯,还有在下的二弟,三弟。” 孙礼才注意到,白袍少年身边还有两位少年。 只是这两位少年都有些奇怪。 看起来稍大的那个,皮肤更是白的发光,琼鼻小嘴,星眸熠熠,正开心的拉着稍小少年的手,那个面无表情小不点该是他们的三弟,杏眼无神,瞳孔黑润,五官仿佛上天亲手雕刻,没有一点儿瑕疵。 诶…… 怎么莫名有点眼熟。 孙礼眼神停滞了会。 白旻心暗道不好,固然她易容不似凤仪般近乎完美无缺,但凤仪的十成功夫她也有了九层。 却没想还让他发现破绽。 白旻心轻咳一声:“其实,我们是结拜兄弟,都是姜河徒弟和……徒弟朋友的亲属,道友应该有所发觉了吧?” 她这么一说,孙礼恍若大悟。 的确,这三个人都和姜河身边的人或多或少有点相似。 不止是外貌相似,那种气质,更是几乎一模一样。 他也打消了心头部分疑惑,问道: “你们现在是准备进入苍梧界吗?” “嗯,前些日子有事耽搁,恰好趁第二批弟子进入之时,混入苍梧界。要不道友与我们一道吧?” 白旻心有些得意,哼哼,多亏了她有先见之明。 因为生活在云溪宗,为了避免某些麻烦,她特意找师姐给她们三个准备了身份,结果师姐小手一挥,直接给了她们善法殿弟子的身份。 凭此身份,足以跟着第二批弟子进入苍梧界。 “也好,那我等也能一道进入。” 孙礼脸上一喜,他还怕苍梧界太过危险,本来是想和姜河一道进入,看能不能托庇与他。 而眼前的白袍少年,修为深不可测,有他陪同,此行顿时安全不少。 “不过,道友等下可得帮我遮掩一二。” 白旻心找上孙礼,也是特意考虑过。 有这样一位老油条存在,无疑会为她减少不少麻烦。 “那是自然。”孙礼应道。 四人意见达成一致,共同前往云溪神树。 “旻心,易容成这样,会不会太亮眼了啊?”二弟凤苏苏小声道。 “藏得了一时,藏不了一世。” 白旻心摇摇头,她这次来是为了夺走凤凰传承,藏不下去是迟早的事情。 还不如光鲜亮丽地出现在师尊面前呢。 她眨了眨眼,不满道: “谁让我们天生丽质难自弃!就是师尊那个臭混蛋眼睛瞎了!” “嗯……” 凤苏苏歪了歪小脸,有些不解。 旻心的意思是……姜河觉得旻心不好看吗? 没过多久,一行人就已经到了云溪宗的祭祀台。 正前方的云溪神树高大苍翠,浓密的树冠一眼看不到边。 台上,赤袍老者正背负双手,一点宗主的架子都没摆,笑意温和。而他身侧,有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的人,正低声和赤袍老者交谈着。 “不对劲……”孙礼望向黑袍人,皱起眉心喃喃道。 白旻心心中一动,顺着孙礼的目光望过去: “怎么了?那个穿黑袍的吗?修真界中,喜用黑袍笼罩身形的人数不胜数,难道他有什么不同?” “我也不是很确定。” 孙礼虽说现在修为平平,但祖上也曾辉煌过,加之活了上百岁,阅历丰富,一眼便发觉着黑袍人有些似曾相识的味道,他回道: “神感教的四处分殿,自东向西,分别为平州善法殿,河州月华殿,泽州长生殿,山州阴阳殿。我以前在泽州遇见过长生殿的人,长生殿又名采生殿,逆转五行,夺天地造化为己用,因而身形特殊,常用宽袍遮蔽。这人,便有些像长生殿的人。” 任凭白旻心怎么看,就没看出这黑袍人有何特殊之处。 不过,正如孙礼所言,黑袍人体型的确魁梧异常。 白旻心若有所思,说起长生殿,她记得姐姐说过,姐姐初次和师尊相逢,还是因为善法殿有人想要暗算师尊。 其中,为首的何大,便是善法殿,长生殿,月华殿共同培育而出的造物之一,生有九条脖子,身具开明血脉,战力不容小觑。 那时姐姐都没料到,师尊竟然击败了何大。 “那长生殿的人,怎么来到云溪宗?” 凤苏苏暗自捏住拳头,如今在她的家乡大晋肆虐的神感教教众,便多是长生殿弟子。 白旻心知道自己好朋友心中复杂的情绪,摇起小扇子,轻轻给金发少女吹着风: “苏苏别怕哦,管他什么殿的,反正有我呢。神感教昔日只是隐藏暗面,对朱明域的种种秘境极少踏足,如今苍梧界新启,自然吸引到不少目光。说不定,太真天都会有人来呢。” 第268章 :旻心,打入内部! 她说的也没错,苍梧界的确有三位太真天弟子,而他们,又怎么可能只是单纯保护它宗弟子? 那些魔教势力,虽看似如洪水猛兽,势不可当,可以前过的都是苦哈哈的日子。 太真天与神感教,一度分别蛰伏于玄英域与中域中,虽然这时候已经有诺大的威名,可还是不如仙宗一般,有浩瀚的地盘和数不清的供奉资源。 自从朱明仙宗陨灭后,这些势力便逐渐向朱明域渗透扎根,才拥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 至于苍梧界这等久远到上古时代的秘境,以往仙宗可以随意前来探索,但他们这等魔教,自然难以堂而皇之地涉足其中。 而如今苍梧界再开,占据朱明域的两大魔教,自然会想尝试一二。 白旻心乍看几眼,没看出黑袍人的根底后,担心被其发觉,便果断放弃窥视。 她环顾四周,眉心一跳。 只见周围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外门弟子,这些弟子多为云溪宗招募来充当苍梧界的劳力,风格不一,既有白发苍苍的老阵修,也有年轻气盛的体修,人声鼎沸,交头接耳,热闹非凡。 看似毫无异常,可白旻心偏偏从这些寻常人中察觉到些许危险。 “看来,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也想通过外门弟子混入苍梧界……”白旻心心中暗忖。 “嗯?是你?那救了圣子的散修呢?” 这时,一个面容普通的青年忽然从人群中钻出,与孙礼套近乎。 他的容貌近乎毫无特征,容易让人忽视他的存在,可偏偏又令人察觉不到一丝异常。 饶是孙礼对陈舸有着印象,此时也是愣了愣,稍加思考,回忆起这人是之前莫名其妙和他与姜河攀谈的年轻人。 孙礼皱了皱眉:“你又来干什么?不怕执事抽你了?” 陈舸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随即淡笑道:“相见即是缘,不是吗?” 白旻心上下打量了两眼,青年身穿云溪宗外门弟子的服饰,体型削瘦,乍一眼看如同寻常弟子,但面色的苍白却难以掩饰,那是因为神魂受创,表现在整个人的精气神受挫。 嗯…… 今天遇见的人怎么都奇奇怪怪的? 陈舸见老道不搭理他,撇了撇嘴。 他见那个散修和姜元夏有旧,本想看看能不能借着这一层关系接近姜元夏,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个散修警惕心很强,完全不给他接近的机会。 “咳咳,道友,我看你和我也挺有缘的。” 白旻心洋溢起一个笑脸。 凤苏苏:???旻心怎么忽然和这个看起来就很讨厌的人凑近乎啊? 陈舸:! 他凝睛望去,这才发现老道身旁还有三个人,而这三个人风姿不凡,按理说不容易忽略才是。 就像使用了青阳仙宗的秘术一般。 青阳仙宗,有一术名为天地自在法,将施术者的气息自然而然的融入到天地灵气中,传自上古一位赫赫有名的真仙,是青阳仙宗的不传之秘。 遗憾的是,这门秘术仅前半部流传于世,至关重要的后半部却随那位真仙一同消逝了 据传,自在法修炼至高深境界,施术者所作所为,即便再离奇古怪,在旁人眼中也显得顺理成章,无愧“自在”之名。 而创作这一术法的真仙,来头更是大的不得了,乃诸仙喋血的始作俑者,昔日曾用此法,闲庭漫步般抹杀和她同阶的修士。 最终,她因犯下大错,招惹众仙群起而攻,神魂俱灭,从此湮灭于历史长河。 “几位是?” 陈舸试探性地问道,心中暗自揣测,这几人莫非也是仙宗中人? “不瞒道友,咱们兄弟几人来自中州,久闻苍梧界大名,特此投奔云溪宗,希望能有幸一窥其奥秘。”白旻心随口编造道,言辞间却透露出几分真诚。 “哦?如今朱明域尽在神感教掌控之下,你们怎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到河州?”陈舸略一停顿,反问道。 中域是最特殊的一域,因面积只相当于其他域的两州之大,又称中州。 身处四域的交界处,在以往是四大仙宗势力的缓冲地带,四大仙宗都默契的没有对中州染指。 这里宗门林立,大小宗门上百,被统称为中州百家。其中不乏昔日与四大仙宗争锋失败后逃至此地的顶级宗门。 正因中州势力错综复杂,即便是青阳仙宗也难以完全洞悉其内情,因此白旻心便选择了这样一个身份作为掩护。 “富贵险中求,不是吗?” 白旻心轻摇折扇,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你看这些外门弟子中,恐怕不乏心怀叵测之辈。苍梧界以往从不对外开放,但经过那场变故后,云溪宗弟子损失惨重,十不存一,新任宗主不得不大量招募散修来修筑苍梧界。虽说是修筑,但一旦进入苍梧界,总有机会探寻机缘,说不定传承就会落在自己头上呢?” 说罢,她眼神一转,变得狡黠起来,盯着陈舸问道:“我看道友,似乎也是此道中人吧?不知你来自哪个宗门呢?” 哼哼,这家伙可是嫩的很。 那张脸上似乎无时无刻不在说着自己高人一等,谁家的弟子在潜伏时都这么大意啊? “这……” 陈舸有些心虚,他是不可能说自己是青阳仙宗的弟子,那样无异于寻死。 他扭了扭头,看向众多的外门弟子。 白旻心不说他还没发现,一说之下,他仔细打量,硬是发觉了不对劲,他还真发现不少人异于常人,气息特殊。 孙礼见着陈舸的犹豫,插嘴道: “无需担忧,自数日前苍梧界中传出发现上古铜殿的消息后,四方云动,被吸引来的人绝非你一个。就说老夫我,也是听潮阁的弟子。” “铜殿,什么铜殿?” 陈舸还真不知道,他这段时间都是独自行动,极少和外人交际。 “这事我也是在近来才知道。” 孙礼心虚地摸了摸胡子,继续解释道, “四年前苍梧界中便出现了铜殿,只是当时楚家特意将此事隐瞒下来。直到楚家被灭,苍梧界再开,便有人发现了这座铜殿。这座铜殿,多半和传说中的凤凰传承息息相关。” 陈舸闻言惊骇莫名,他自然早知道苍梧界的这则传说,然而,那么多年过去了,仙宗也有真传亲自前往苍梧界,但始终没发现一点传承。 仙宗早认为凤凰传承之说只是无稽之谈。 可这莫名出现的铜殿……从未出现在仙宗的记载中。 “竟有此事!怪不得善法圣子会这么急着前往苍梧界,她该是提前有所预料,怪不得楚家非要将苍梧界摧毁,若这凤凰传承落入神感教手中……” 陈舸打了个寒颤,若是神感教将凤凰传承融入自己的秘法,他都难以想象神感教之后的威势。 自在法只残留前半部在青阳仙宗,已经是足以传承千秋万载的神功了,况若凤凰的全部传承呢? 要知道,青阳仙宗虽然号称是仙人后裔,但只不过是在诸仙时代大清洗之时幸存下来的部分后裔,能传承下血脉已经是滔天之幸,至于传承?能遗留下的少之又少。 更何况仙人之中亦分高下,能和凤凰比肩的,只有位于金字塔最顶尖的那几位仙人。 “不对,这怎么可能?” 陈舸回过神,下意识的反驳道, “苍梧宗不过是供奉凤凰的一个宗门罢了,凤凰凭什么把传承留在苍梧界?图腾时期的诸位图腾,或许对人族并无恶意,可也不可能把自己的传承交给人族。我记得,凤凰是有后代的。” 别说这些非人族的图腾神兽,就是青阳仙宗内部。 那些盘根错节的世家,都不愿意将祖上留下来的一二传承教于同宗弟子。 除了自在法是一个例外,因为自在法是围剿那位真仙所得到的战利品之一,不属于一家之物。 “常理来说的确如此。” 白旻心略带怜悯的瞥了凤苏苏一眼,叹道, “可凤凰是横死于苍梧宗,便导致传承遗失在苍梧界。况且,你不见凤凰一族早在这次浩劫之后,就几乎消声灭迹了吗?遗留下的零星血脉,未有祖上福泽。譬如大晋凤族,青鸾凤族,漠州凤族这几支血脉,都是寻常势力,修为最高者不过筑基。正是证实了传承遗落。” 若非她有幸再见娘亲,此时的她,便如凤族一般遗失了真龙传承。 “这……” 陈舸只觉体内热血沸腾,但一想到自己的小师妹,他便咬紧牙关,强行压下那股贪婪的冲动。 眼神一下子清明下来。 他一个人在河州,怎么可能和神感教的人竞争? 还不如安安心心地把小师妹带回去。 “不瞒道友,我也是中州之人,是玄一门弟子。”陈舸拱手道。 玄一门弟子? 白旻心一怔,她没听说过这个宗门。但看陈舸那隐隐透露出的高人一等的气质,她断定这绝非寻常宗门所能比拟。 这么多形形色色的人都聚在苍梧界,必然对师尊师姐不利,还会和自己竞争凤凰的传承。 那不如……打入敌人的内部! 白旻心又摇起了小扇子,神秘兮兮地道: “久仰大名,既然有玄一门弟子在这,道友何不团结在场的诸位正道弟子,以免传承落入神感教之手。” 陈舸心头一跳,他断然想不到这位少年如此胆大包天。 在神感教的势力下,不死命的隐藏身份也就罢了,竟然还暗中串联同道对抗神感教。 可陈舸想了又想,忽然发觉还真有可行性。 一来以他陈家嫡子的身份,有足够的号召力。二来他有长命灯护住真灵,即便遇到危险,也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况且,有这么多人帮他,好过自己一人寻找师妹。 说不定……还真有机会虎口夺食。 “可!”陈舸一咬牙,应承了下来。 “!大哥——” 凤苏苏万万不知道白旻心如此胡作非为,明明之前说得好好的,要去找姜河。 怎么现在突然改变主意,要暗中联合对付元夏了?? 而且这决定下的也太快了吧?旻心就不想想这玄一门的弟子到底靠不靠谱吗? “二弟别怕,你大哥神功盖世,断然不会怕那善法妖女。” 白旻心眨巴了一下眼睛,一脸自信满满的样子。 “盯——” 凤苏苏立马怀疑地眯起眼睛。 她怎么记得,每次旻心在元夏面前,都跟只小鹌鹑一样听话得很呢? 见她这眼神,白旻心扁了扁嘴,心里明镜似的。 可恶的苏苏,一定是在心里想自己口表不一吧! 明明苏苏才是这样的人! 不过,话说回来,有一件事情确实很奇怪……铜殿的消息是怎么传出来的? 而且,神感教难道就没有提前发觉这些外门弟子的不对劲吗? 白旻心很有自信,寻常筑基修士是很难给她危险之感,也就意味着,台下的外门弟子中藏着了不得的人物呢。 “可是……可是你别忘了正事啊,万一出了什么差错该怎么办?“ 凤苏苏急得快想哭出来了,要是出个三长两短,她都不想活了! 身为师娘,却带着徒弟送死…… “必须要这么做啊……与其被动,不如主动。或有风险,但放任不管,后患无穷。” 白旻心神色认真,她更想以自己的探查能力加以陈舸的身份,把这些不安分因子全部控制起来。 毕竟她可不是真正的正道弟子,相反,此时的身份还是善法殿弟子…… 凤苏苏很不理解白旻心的行为,在她看来,有什么事情,为什么不先找姜河商量呢? 而且……她是师娘!旻心应该听她的。 凤苏苏鼓起勇气,小声道: “大哥,你还是……” 可当那双凌然的眸子落在自己身上时,眸光中那不容置疑般的威严,让凤苏苏瞬间失去了言语。 “怎么啦?二弟~” 白旻心背着双手,一副老气横秋的架势。 她现在可是大哥!大哥应该就是这般气势吧? “咕咚—” 凤苏苏咽了口口水,从心道:“你还是小心一点吧。” “那是自然!到时候你先把小弟带走,我一个人就行了哦。” 白旻心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苏苏和衿儿。 第269章 :坏姜河,诱拐小粉蛇 白锦制作的被褥,披在小粉蛇横陈的娇躯之上。 她瘪着小嘴,泪眼汪汪地抓着被角,遮蔽自己的身体。 见到姜河靠近,身体便下意识地缩在墙边。 然而,她实在是太虚弱了,只能像蛇一般蠕动到墙边。 小粉蛇靠在墙上,才多出几分安全感,有气无力地低吼着威胁男人。 “你这家伙,真是纸做的老虎——一戳就漏。” 姜河抓住小粉蛇湿润润的嫩足,白皙的足弓还有些许汗津,可爱圆润的脚指甲,本是透着淡淡健康的肉色,如今却变得潮红。 稍微用力,便将小粉蛇拉了过来。 “呜!” 小粉蛇抱紧自己的小被子,瞳孔睁大,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粉蛇,此时却害怕到瑟瑟发抖。 她真的受不了啦! “咳咳,我仅旨在深入探究妖兽如何实现向人类形态的转化过程,以期更深刻地揭示其中蕴含的奥秘,并借此丰富与扩充修真领域的知识体系。” 姜河神情严肃地道,一脸的正气。 似乎刚刚在小粉蛇超大声哭泣的时候,不断心虚瞥着窗外的人不是他一般。 “一切,都只是为了研究罢了。” “嘤?” 小粉蛇懵懂地瞪大双眸,原来仆人是为了研究吗? 难怪他会扒开来仔细观察…… 脑海中似乎有人在愤怒的吼道:“该死的蠢物,岂可妄信人族修者妄言?此辈奸邪,速斩勿赦!” 小粉蛇不开心的撇了撇嘴,她的仆人,怎么可能是变态! 只是很坏很坏! 刚刚还给自己按摩呢,虽然……虽然舒服的她承受不了,她感觉自己几乎都要死了呢。 小粉蛇自动屏蔽了脑海中奇怪的声音。 这坏女人怎么今天又出现了? 以前不是一年都说一次话吗? 上次还让自己找真龙,还没过几天,怎么今天又醒过来了? 小粉蛇有些心虚。 “小家伙,你应该知道人类的探索欲是无穷无尽的对吧?” 姜河望着半信半疑的小粉蛇粉嫩脸蛋,内心不断涌出心虚惭愧,嘴上给着自己找着借口。 他必须得堵住小粉蛇的嘴,万一这家伙之后不小心将此事说出去,他该如何是好? 姜河本来只是想满足一下小粉蛇,谁让这家伙一直蠢蠢欲动的。 可他没想到小粉蛇这么不堪一击,自己见她凌乱失神的模样,更是激发了潜在的dna,反而快速的蹂躏起来。 整的小粉丝人形态都和蛇形态一般软趴趴到没有骨头的地步了。 哪怕小粉蛇哭到上气不接下气,他却更来劲了。 做的实在太过分了……就连姜河有着老姜河的经历,都深深都感受到出生。 “嘤……” 小粉蛇认真的点了点脑袋,一脸的深以为然。 她曾亲眼见证过人族如何钻木取火、尝试百草,也深知有许多人因为好奇心而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甚至因误食毒草而丧命。 但同样,她也见识过一个人族的非凡之处。 那个人一边潜心研究天下百草,一边总结前人的经验,最终将人族的丹道推向了仙的层次。 就连她自己,也曾向其求取过丹药,受益匪浅。 并因此,开始逐渐亲近人族。 直到那一天…… 小粉蛇的眼眸中出现些许迷茫,她有些记不清了。 而脑海中不停叫嚷杀了仆人的声音,也短暂沉默了一会。 忽然嗤笑道:“呵,吾竟愚钝若此,屡教不改,一至于再,再至于三……” 这迷茫落在姜河眼里,便是一惊。 坏了,这小粉蛇看起来傻凶傻凶的,不会还拿不下她吧? “你知道,寻常妖兽哪能像你一样,化形的如此轻易,还如此彻底?自然让我心生好奇。” 姜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当然,白旻心是一个例外。 白旻心的化形,比小粉蛇还要彻底,身上一丝一毫真龙的迹象都没有显露出。 简直就和人族一般无二。 “嘤!” 小粉蛇得意地大声叫了一声,她知道这是为什么,越是亲近天道者,化为人族也越自然。 这说明自己得天独厚! 至于为什么要化为人族…… 那是因为人族看似弱小,实则和天道息息相关。 姜河抽了抽嘴角,这小粉蛇,看起来小小可爱的,但嗓门怎么这么大啊…… 要么超大声哭泣,要么超大声嘤叫。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所以你能理解我吧?小家伙,刚刚对不住了。” 姜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服一条妖兽。 而且,这小粉蛇只会嘤嘤叫唤,连话都不会说,加之之前轻而易举就被自己诓出她能听懂自己的话。 姜河明白,这小粉蛇只能听懂人言,但很难理解人言,那说这么多她可能都理解不了。 姜河不由得苦笑,别看这小家伙一直认同的点头,他怀疑小粉蛇就是在装模做样。 “呜……” 小粉蛇宽容大度的点了点脑袋,主人,自然要容忍仆人的过错。 以前她被曾经的仆人割肉炼药,自己都没说什么呢,甚至还饶有兴趣地帮他们炼药。 想到这里,小粉蛇红了红脸颊。 自己才不比坏女人差! 哼哼,坏女人现在不是醒过来了吗? 自己经历的痛苦,她也必须经历! 她悄悄掀开自己的小被子,分开腿双,手指轻轻拨开,方便仆人研究。 脑海中奇怪的声音,再次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憋着滔天的愤怒,随后在小粉蛇的脑海中愤怒的长吼一声。 “嘤……” 小粉蛇被吵到头脑都有些发晕,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拼命撞着,想要撞出来一般。 她撅了撅嘴,赌气地两只手齐上。 姜河愕然地看向别过小脸的小粉蛇,她的晶莹耳垂红的快要滴血,只是小小声的催促着他,眼眸闭的紧紧的。 哼,真是一条小黄蛇! 又菜又爱玩的。 姜河身为名义上的叔叔,实际上的主人,自然不会亏待他的宠物,当即……玄黄珠启动! 反正是妖兽,量大一点也无妨是吧? 话虽如此,但对付小粉蛇一个指头就能拿下了。 姜河还是从心的善待小粉蛇。 “人族修者,当诛……” “人族修者,汝何敢玷辱本尊!” “……速止汝手啊……呜——” 没多久,小粉蛇脑海中的声音便变得虚弱无比。 小粉蛇吐着气,用力抓着被单,几乎将整张床的被单攥到手心附近。 虽然很难受,但她心情却非常开心。 她发现仆人的按摩,还能让脑海中的坏女人消停呢! 这坏女人每次醒来总得叨唠一大堆话,今天却一直在喘气。 想想小粉蛇也能理解,那可是坏女人上万年都没有体验过的感觉。 …… 结束之后。 “嘤~嘤嘤~” 小粉蛇烂倒在玄黄珠上,开心得哼着歌,她很久前就看坏女人不爽了。 霸占着她的脑子,叫个不停。 找什么火神宫,找什么真龙。 以前倒还好,只是若有若无的声音,时隐时现,一年只出现一次。 可随着她逐渐吞噬玄黄珠气息,尤其是在蛇吞之后,这坏女人似乎也在一步步解封出来,直到刚刚,甚至一直霸占在她的脑子中! 她只是一条小粉蛇,哪里知道这两个玩意是什么! 坏女人说真龙和她本体有些像,长长的一条,于是她便花了千辛万苦找到了一条,好不容易制服之后,结果坏女人还骂她是废物,说这是什么魅蛇。 “吾与子本为一体,何须自毁其身?”坏女人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这次醒来,就发觉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自己……怎么没穿衣服? 身体……怎么会爽到疲软? 小粉蛇能感受到她心中的滔天怒火,因为正如她所说,自己和坏女人,似乎本来就是一个人,自己能够感知到她的情绪。 “嘤!!”小粉蛇生气的叫唤,她不想天天被坏女人逼着做事情了。 要是坏女人再逼她,她再难受,也要让坏女人难受! 坏女人明白她的意思,长叹道:“若汝记忆复苏,必悔之不及初。” “嘤?” 小粉蛇疑惑地问道,难道她就不舒服吗? 明明……起初一直在叫骂,之后发现无力反抗后,却舒服地和自己一样叫个不停呢。 “吾……” 坏女人沉默下来。 她乃是昔日天地间的主人之一,后来屈尊为人族至高无上的图腾。 别说现世最强大的元婴真君,就是曾经那些可以称之为仙的化神天君,在她面前都要屈躬卑膝。 何曾有一日,被区区筑基人族修者如此羞辱? 可她偏偏却…… 哪怕她知道这不是自己的原因,而是因为小粉蛇和她本是一人,小粉蛇的感受,她被迫全盘接受。 纵然知道这一点,她依旧悲愤欲绝。 若不是因为小粉蛇,她断然不会感到……爽,这种上万年,从出生到现在从未感受到的情绪。 不过,只要小粉蛇再多吸收点玄黄珠的气息,她的限制将会逐渐的减少。 届时,便可以好好清算这人族修者! “嘤!”小粉丝愤怒的叫唤一声。 不准伤害她的仆人! 但是坏女人却是冷冷一笑:“无劳吾动手,汝自将为之。” 可恶,她才不会对仆人下手。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小粉蛇抗议地嘤嘤直叫。 “别叫了!再叫打你屁屁了!” 姜河老脸一黑,这小粉蛇吃错了药吧? 在他丹田里面叫个不停,外人听到了,还以为他的肚子会说话呢。 “……?” 小粉蛇委屈的瘪起了嘴,倒也确实不叫了,气鼓鼓地用两个小拳头不停地锤着玄黄珠。 锤的玄黄珠阵阵发颤,小拳头都锤红了,小粉蛇依旧不解气。 她都是为了仆人才和坏女人争论。 明明仆人对自己这么坏,她还帮仆人说话。 结果仆人还凶她!! 姜河板起脸来,小粉蛇真是反了天了,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连他的金手指都敢欺负! 恶狠狠道: “再敲,也打你屁屁,把你屁屁都打烂!而且下次用两个手指!” “呜——” 小粉蛇悚然一惊,将从床上带进来的小被子裹在身上瑟瑟发抖。 “??” 哪里来的被子? 姜河回首一看,才发现床上的被子也不见了。 小粉蛇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样下去,从理论上说,小粉蛇岂不是有能力在他丹田内搭建个家具齐全的一室三厅不成? 他记得不错的话,这小粉蛇好像很有仪式感。 就连之前随便选的蛇巢,都布置的漂漂亮亮的。 门口搬来两个洁白好看的大岩石当门,蛇巢内还栽种着花花草草。 也不知道她这一条小粉蛇是怎么做到的。 不行,改天榨干小粉蛇的剩余价值后,得把小粉蛇揪出来。 他可受不了丹田内被人当蛇巢布置。 “咚咚咚—” 殿外,叶巧轻轻敲着门,小心翼翼地问道, “大人,里面……怎么了?” 叶巧隐约间,好像听见了女孩的哭泣声。 她倒是没有过多惊讶的,神感教本就是魔教,平日所见的魔头变态实在太多。 只是没想到圣子的师父,也有此类癖好。 毕竟圣子一直对殿下弟子管束严苛。 当然,前提是忽略圣子残杀殿内男弟子一事…… 姜河已经收拾好殿内,脚步一顿,果断的将大殿殿门打开。 让殿内的事物被叶巧一览无余。 叶巧悄悄看了眼,并没有看到她猜测中伤痕累累的女孩,当即松了口气。 这种事情让她很难办…… 圣子看起来温柔,但善法殿内的弟子都知道,圣子掌控欲极强,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 若姜河有了别的女人,无论是处于情爱还是玩乐,圣子恐怕都接受不了。 若她向圣子汇报,说不定……会引起两人的争端,导致姜河嫉恨自己呢。 可她又不得不汇报,万幸的是,殿内并没有其他女孩,应该只是听错了吧?? “无事发生,是不是我家养的小粉蛇吓到你了?” 姜河苦笑,从身后抓了一条小粉蛇,小粉蛇是他从玄黄珠的小被子中硬生生拽出来的。 她之前已经累到直接睡着了,此时正无意识的“嘤嘤”叫唤,眼睛半睁半闭,有些气恼。 “原来如此。” 叶巧放下疑惑,这小粉蛇的叫声和人类女孩几乎无异,难怪她听错了, “大人,云溪宗第二批弟子已经入界了。” 第270章 :徒弟的控制欲(6k补1/5) “云溪宗第二批弟子么……” 姜河凝了凝眉,也知道为什么叶巧要来特意知会他一声。 当第二批弟子入境,意味着也要更加深入的探索苍梧界。 否则,也要不了这么多苦力。 等第二批弟子入境后,元夏便会忙于探索苍梧界,平日里可能难以见面 说来,姜河忽然有些好奇一件事情。 苍梧界 莱万多夫斯基和在他身边的哈维-马丁内斯对私了一眼,两人眼神中的惊喜根本就隐藏不住。 数万将士更是趁乱在敌军水寨之内四处砍杀,曹军骤然被袭,兵力和装备又都处于劣势,就是在平地硬撼都不是对手,如今失去了河水的屏障的情况下又被偷袭,又哪里是对手。 这些日子,他们接受了太多来自外星人的好处,渐渐被同化,甚至有时候忘记了自己是一名地球人。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了,秦天拿过手机一看,见是蔡思雅打来的。 那冥炎见状,脸色也是一变,想要去救援,但是刹那间却是被六名魔族之人包围,攻击犹如雨点一般,朝着冥炎落下。 秦天左右看了一眼,确定除了袁莹莹外,没有其他人,松了一口气。 为首一名血色长发,浑身洋溢着杀伐气息的青年咧嘴一笑,缓缓说道。 没过一会,水声停止,紧接着浴室的玻璃门被打开,赤着上身的蓝翊泽仅围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热气缭绕氤氲着模糊了他俊美的面容,手中拿着干毛巾擦着头发,那一瞬的他,性感而致命。 但似乎又显得极为谨慎,不断的靠近后又远远的离开,似乎在试探有没有危险。 “原谅?”诗瑶皱着眉头,如果这个许浩楠肯认个错什么的,她退一步也不是不可以,毕竟,这个时候正面惹上皇后不是正确的选择。 “我说老王,你可不可以说重点,到底能不能打开??”心急的大刘见他始终没有说出该怎么办,于是忍不住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子衿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大厅上方的走廊上,用鄙视的眼神看着诗瑶。 天气已经冷起来了,顾晓晓上了车,车上开着暖气,又暖和了不少。 “跟你回家?去哪儿?我得回去见子衿,不然他非得扒了我皮不可。”两人在大道之上拉拉扯扯。 武丁居首,左边是锦葵,右边是傅悦和墨千柔母子。杜宇和鹿端等也作陪。 锦葵想,自己真该一来就住客栈,长期躲在深宫别院,哪能体会真正民俗风情? 须卜对幽州情况也有些了解,尤其是对新上任的幽州牧赵逸有很深的研究,觉得赵逸此人行事往往出乎常人料想,但却是带来意想不到的功效。与这种莫测高深的人交手,须卜都没有胜算。他当时也将自己顾虑说了出来。 萧炎眯了眯眼,也没有说话,时至今日,再说这件事已经没有了丝毫用处,不管如何,现在这里这里的是他萧炎,而不是萧易。 萧天野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笑容,双眸中一抹漆黑一闪而逝,下一刻,身形已是暴冲,手中金黄色火焰幻化出数道怒雷,闪电般将几名中年人洞穿而过。 从孩子他爸走了以后,这眼看都五六年了,她在没让男人近过身。 柳依抬头看到的便是那张刚毅无比的脸,这会儿司机死亡,车子已经失控,而他,是站在另外一辆车上一手扒着这边的车门的。 第271章 :苦主楚岺,痛不欲生(6k补2/5) “我怎么知道,就不便告知了吧?” 姜河无视凤仪垂涎的目光,毫不留情的收回凤凰令。 要是把自己知道的原因说出来,凤仪必然会以为自己在戏耍她玩呢。 凤仪垂下的手捏了又捏,有那么一瞬间,她想直接从姜河手中抢过凤凰令。 然而,她如今毫无修为,又怎么可能从姜河手中抢过来? 就连躲 两人一路闲聊的出了执法部的总部大厅,而在外面守着的吕飞看到梁超真的把人捞出来了,眼珠子差点都瞪了出来。 “身边之人?”何苗的眉头皱着更紧了,脑海中亦浮现几个他不喜之人的影像。 “在那个专业魂修论坛上,可以付费得到一些丹药、魂诀、魂技之类的。 姜岚自己这几年都陷入瓶颈之中无法提升,好像就是那天早上和孙索抱过之后,实力突飞猛进的。 二人斗了一千余招,却是不分伯仲,虽说周伯通甚至连左右手互搏之术,却也不能占上风。 梁枭接住他之后,顺势往山坡下滚,她感觉到梁枭宽阔的胸怀一直在护着他,生怕他伤了。 “进城去看看吧,记住,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动手。”玉清子提醒道,随即率先迈步朝着城门走去。 一个宗门数十个附属宗门的几十年的香火,对于莫问剑而言完全没有任何吸引力。 敏捷也不能太低,只要能撑住恶鬼的一次攻击,就可以冲到刺魂术的有效攻击范围内,对恶鬼发起一次刺魂术攻击。 徐青自语了一句,尝试着轻轻的在指尖凝聚灵力,点在了那左臂之上。 无声的叹息了下,孟柠把沙发套拆开扑上去,别墅里刚打扫没多久,干净是挺干净的,可一旦脏了也不好打扫。 他还以为林宇还是思想转不过弯来,毕竟自己儿子的仇不能报,还是相当难过的。 就是云梯关所这里,连同荒地有十万亩以上,也就很可以做一些事了。 我本来压抑的心情被她这么一说,忍不住笑道:“等会儿,那蠢邪来了,你去问她好了”。 叶潇觉得这个时候没有必要再低调下去了,有实力的人,总归是会被发现的,所以如果他一直保持谦逊,反倒是会让人生出一种厌恶:觉得这家伙怎地如此之假。 老和尚不知道陈琛心里的震惊,只看他弯下腰,在铁链下方扳断了一块冰刺,再从马灯里面取出一点火苗,看起来普通的火苗竟然把冰刺给点燃了。 这让吴畏和铁雄两个觉得自己的尊严和梦想都受到了深深的折磨和羞辱。 “我不希望你痛苦难过。”江灵儿骤然来到了江元的身边,她的手轻轻的挥动,江元身上的伤竟然转瞬间恢复如初。 这些一直以来都自诩高高在上的名流大亨们,顷刻之间那高高在上的态度,全都似乎被打入了谷底一般。 因为,这道声音让他觉得非常熟悉,给了他希望,只可惜,现在的他被刀疤男抓住,想要转身都不行。 修真者的队伍在狂魔太极的前方停了下来,极玄真人见到不远处那铺天盖地的撕杀和径渭分明的两片天空,吃惊的张大了嘴,不敢相信这还是传说中的天风岛。 而现在他们又不敢真的去照明,那实在是太显眼了,很可能把之前离开这里的那些家伙再次吸引过来。 “唉!”在公子万分危急之时,叶碧煌一声轻叹,身影陡然消失。 第272章 :黑化旻心,无意抓奸(1)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姜河都不让我们进来了,怎么能这么任性……” 凤苏苏牵着衿儿的小手,亦步亦趋地跟着大部队,小脸惨白惨白的。 她们在这正道弟子的队伍中颇受重视,甚至有四五名修士专门护卫着两人。 然而,凤苏苏心知肚明这些人重视她和衿儿的原因,都是因为旻心。 可她宁愿他们不重视自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姜河都不让我们进来了,怎么能这么任性……” 凤苏苏牵着衿儿的小手,亦步亦趋地跟着大部队,小脸惨白惨白的。 她们在这正道弟子的队伍中颇受重视,甚至有四五名修士专门护卫着两人。 然而,凤苏苏心知肚明这些人重视她和衿儿的原因,都是因为旻心。 可她宁愿他们不重视自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姜河都不让我们进来了,怎么能这么任性……” 凤苏苏牵着衿儿的小手,亦步亦趋地跟着大部队,小脸惨白惨白的。 她们在这正道弟子的队伍中颇受重视,甚至有四五名修士专门护卫着两人。 然而,凤苏苏心知肚明这些人重视她和衿儿的原因,都是因为旻心。 可她宁愿他们不重视自 突然胡八一大喝一声,双臂的肌肉瞬间鼓起,一副力拔山兮的架势抓着撬杠使劲一抬,在他的蛮力下,那只老蚌终于张开了万年不开的巨壳,沉淀的海沙疯狂脱落,伴随着轰然巨响,一道粗大刺目的光柱冲天而起。。 我一直强压着心里想呕吐的感觉,忍得自己胸口发疼,脸上的笑勉强没破功。 “跟我走!”中年男人说完便转身没入身后的石壁,那正是他之前出来的地方。 不过就那些自己交过去的资料来看,沈老还是很有可能会答应这事的。 万只妖狐的奔袭如潮,却在宝扇挥就了几个烫金大字之后,哑然而止。 自从宽宽被绑以后,我和楚毅没见过面。时间眨眼过了一个月,他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约我见面。 要照亮整片心灵空间,这难度,远远比大海捞针要困难的多,但是凌霄不会舍近求远。 既然决定了为孩子们多争些利润,拿到自己应得的部分,我就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 隔着不太厚的布料,他明显的男性特征硬硬地顶着我,我不由面红耳赤,心跳加速,同时心里又怕得要死,乱成一片,一时间无数个念头冒出来又被掐死。 在傻哥的指挥之下,由他带来的这一百多号人也都散了,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地盘。 陆战笑得前所未有的开心,破灭一位接近皇者领域无敌人物,这种喜悦能够让人兴奋到癫狂。 想到自己刚才的犹豫,许清朗顿时后背都布满了冷汗,浑身发颤。 范阳继续加大刑罚力度,在此期间,杨勋几次即将精神崩溃,可在要松口的时候又挺了过去。 接下来许阳对着三米高的院墙,轻轻一跳便稳稳的落在了院落内,然后悄悄的来到灵堂外的一处不起眼之地,朝里观看。发现一位老人和一位年轻人,老人应该就是村长,年轻人估计是他的儿子吧? 全然忘记了歌舞厅门口的事情,她也是当事人之一,人家肯定也要来找她的,更忘记了今天的方天佑可不是以前需要她来保护的方天佑。 段大虎不由自主的身子前探,紧握屠龙刀,暗暗蓄力,只待赵芸有危险,立时出手相救。 “我觉得她已经做的不错了!”罗子凌意味深长地看着凤凰,眼神有点玩味。 “这不可能,我的经脉已经受损数十年。这些年来,我一直试图修复,却都没有成功,已经变成了身体的一处顽疾了。”静空禅师难以置信地看向方天佑道。 自从成就金仙之后,十二金仙纷纷搬出玉虚宫,在外开辟洞府,这些年来是有些疏远。 罗子凌这样说,相当于给了欧阳菲菲以保证,不会和欧阳蕙蕙发生什么事情。 钢蛋的惨叫声响彻整个草原,这惨叫一起,天上的太阳都躲到云里去了,地上的草都吓得萎靡了。 泥巴看看龙族那边渐渐掀起的杀意,吓得一个激灵,连忙缩到杨妄的身后。这时候,云海子的手按住杨妄的肩膀,云海子的眼睛,淡淡的盯着对面,杨妄竟然从他的眼睛中看到淡淡的剑芒。 第273章:黑化旻心,无意抓奸(2) 金发少女笑吟吟地将一个近乎腐朽的令牌在姜河面前晃着。 这正是凤凰令的本体! 相比起凤凰令的意,本体反而像木质的令牌,上面的图案已然模糊不清,只能看见一团扭曲的火焰,边缘坑坑洼洼,饱经沧桑。 姜河眼神一动,大手却依旧自顾自的探索,浑不在意地道: “打住,我要它何用?还不是为了苏 “欺负人!”她明白景墨轩话中的意思,碎碎地说了一句便下‘床’走进了浴室去梳洗。 刘开镇见到我的动作,顿时脸都绿了,失声喊道:“你他妈干啥”话还没说完,一蓬黄黄的尿液就从半空里浇了下来。 “刘染,这件事你最好不要掺和,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景墨轩的语气越来越冷,让人心里忍不住颤抖。 邱少泽看到商梦琪两眼放光,心中很是清楚如果今天不能给商梦琪讲明白,自己肯定跑不掉。 朱雀现在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云遮月亲手救她于危难,说不定她就要把云遮月给软禁起来。 萧让现在虽然年纪轻轻,但是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气质来,好像是一座无声无息的大山横亘在眼前一样,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气场存在。虽然是面带微笑,可是一依旧给人一种无言的压力。 瞬间就将在场的人全部压制住了,恐怖的血腥气息疯狂的席卷了周围,上百米的身高带來了一股让人畏惧的气势,锋利的爪子闪烁的一丝丝冰冷的寒芒,仿佛连周围的空气温度都降低了一样。 “马勒戈壁,见个皇帝这么麻烦,卧槽!”对此铁血的兄弟们难免多少有些抱怨。 “扑哧……”村口一旁看热闹的几个青年顿时哄笑起来,惹得李春兰眉毛倒竖,指手画脚的骂起兔崽子。 “不,咱们家孩子个个都聪明。二哥,你能中秀才,也非常了不起。你看看这世上还有多少白头童生。而且你做生意,有天赋。等买了新铺子,你就可以发挥了。”宋喜宝非常认真地夸着二哥。 众人只能跟随着两人向上行进,直到两人渐渐从基地上方的洞口离开。 得了这么大的便宜,此时谷内不可能完全没有动静,而两人身处死亡之谷最深处,就算是现如今已经进阶黄金,在人家地盘想要逃出去,还是困难一些。 这些天柳白抽空就尝试施展各种术法,他发现自己在葫中世界修行的术法都是真的。 于婆子拄着拐杖慢慢吞吞的往回走,到了自家院子门口时、发现明爷正拎着竹杖等着自己。 第二天,洛宸还是付给孙二娘三枚血洛晶作为报酬,然后出发去修罗竞技场。匹配到的对手,果然都是黑武士。 本想找个位置安静坐下来待到结束,刚跟随李雪的步伐走了几步,迎面就被一位手拿香槟的帅哥拦住了去路。 语气哪里像是刚刚苏醒的人,冯楠一开始醒来就是装的,这家伙虽然身为暗杀者,却一直具有自己的思维,与程宗、司杰根本不同,都怪他们的先入为主,认为所有的暗杀者被改造过后都已经不再是鲜活的生命,被冯楠欺骗。 “打,打二叔!”果果黑包子坐在徐修武的肩膀上,张牙舞爪地喊着。 终于,还是有人按捺不住先向洛宸出手了。一个灵力化成的大手向着洛宸兜头擒来。极致之冰。那个大手还未来到洛宸面前,已经化作冰雕,悬停在半空。 第274章 : 旻心,欺师灭祖(1) 冥冥之中,姜河与玄黄珠之间建立起了一种微妙的共鸣。 玄黄珠渐暗渐亮散发着澹澹光芒,让他体内的燥热化为平静的暖流,缓缓朝着身子的下方流动而去。 这是玄黄珠除了真灵气血之外的另一个神妙之处,阴阳合济! 林赤之所以是原文中唯一开后宫的主角,便是因为玄黄珠能够极大的促进修士的双修,互相反哺 就这样,围绕在陆步平心中整整四年的谜题终于被解开了,只是这谜底让人有些不好接受。 在项尘身边,还有着一个个架子,架子之上,十八般兵器样样俱全,甚至还有许多造型奇特的兵器,项尘看着都不知道如何去使用。 但是你在她临死一刻把她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但她的投影意识散发的极端负能量就像一个巨大的灯泡一样,很容易就能吸引到吞食者的出现。”埃力格肯定了武胜的猜测。 除此之外,我也看不出什么问题,倒是整个房间充斥着一股浓重的草药味。 在他们往下跑到时候,也跟着出现了一条巨蟒,正张着那张腥臭的大嘴等着他们自己冲进去。 一面怒目圆嗔金光护体,袈裟半穿露出盘龙似的肩膀,赤手空拳都能震碎山河。 其实并不是他的攻击不够强,新刀的攻击强度和锋利程度比天狗侟玉高了一倍有余,在前面的战斗中索隆就已经明显地感受到了。 这一切自然怪不到项尘头上,只能说,心理承受力差、缺乏狠劲的人,实在是不适合掺和到武者的世界里,即便他的天赋还可以。 行走在路上,这接二连三的事情使我心中压着一块大石,令我压抑透不过气。 我心想高木娟是不是真生气了,兰姐见此只是捂着嘴唇笑着,高木娟则用胳膊顶了一下兰姐,兰姐立刻装作面无表情,但嘴角还是微微扬起。 “现在,我们还有一件要事要做!”通天道祖环视了一周,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什么都好,只要不要去找那位艾拉尔达大主教就好。”艾克补充了一句。 “啰嗦!成绩在下个星期三公布,还有也会公布每班的平均成绩喔。”莎拉不怀好意的说。 “我们从不滥杀,他们做得到吗?”说话间,德古拉伯爵好像不受重力影响一般,就这样缓步的顺着墙壁开始向上走去。 没有掩体只能借助楼体来进行作战了,杨丽丽在分配火力的配备,突击队的战士大部分还都在前面顶着,不停的开火让丧尸一时半而还冲不过来。 人生就像一场游戏,没有人在乎你玩不玩,你玩的好坏,他们只在乎自己玩的好与不好。 跟随在他们身边的是各国的去往新秦帝国,还有北美洲沿岸,加勒比海海岸,或者返回非洲沿岸的各国商船,接近百艘,这是一个庞大的舰队。 “我想让你帮我组建一个势力!九星宫不可靠,前任宫主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就是算计我掉入了世界之基的阵法之中,被阵法之力给绞杀!”林薇薇说道。 这次天劫之后,天空的劫云翻滚的更加厉害,隐隐有电光闪过,那种可以说是恐怖的场面,让方程都有些心惊!要不是身上的几件宝物给了方程大大的信心,别人要是经历这样的天劫现在已经绝望了吧。 “话说,要是德古拉死了的话,你还能活着吗?”方程回头看了一眼阿金,有点好奇的问道。 第275章:旻心,欺师灭祖(2) 各怀心思的两个少女,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会。 “小……小岺,今天怎么不像以前一样叽叽喳喳的说话了?让我都有些陌生了呢。” 金发少女脚尖磨了磨地面,看向楚岺憔悴的侧颜,依稀还能看见眼白中泛起的血丝。 难道,小岺看见了刚才一幕?! 凤仪的心脏顿时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几乎难以呼吸。 这是足有上百平方的石室,只有简单的石床,石桌,石凳,其余什么都没有。 要论元神,楚峰的五大本命元神,也就是五行元神,可比体在肉身中还要恐怖。 嘎?所有人都愣住了,这就好了?就放了这么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在互拼了拳掌之后,夜天和南风长老都不由得向后一退,不再贸然进攻。 原来楚峰话音刚落,便手起刀落,直接斩掉刀疤男另外一条臂膀,鲜血好似喷泉似得外喷。 八年前,楚苍穹已经功成名就,被称为天水城第一人,连楚苍穹自己也是这么认为。 “妈的,开始以为这人是一神经病呢,现在才发现,他是一老混蛋。”程海洋看着骆海的背影骂道。 反正我并不知道怎样做才是好,甚至我连最基本的因果关系都无法确认,顺流成为最好也是唯一的选择。 毕竟在上海这么寸土寸金的地界上,能在这么好的地段上,建起一座豪华的五星酒店,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嗖!江东没有停留,第一时间蹿出洞口,正迎来丰裕喜三人的围堵,他们已经搜刮完了所有藏洞,现在到了对付江东的时候了。 又是一声轻响,但这次是从身后传来。江东大为紧张,豁然转身朝发声处看去……,什么都没看到,但一种若有若无感觉,他好像看到了一点东西浮了上来。 易寒和程天泽的注意力都在这翡翠吊坠上,而程爷爷复杂的眼神却一直追随着潇潇的身影。 “它……”我有些奇怪的指着那个黄色的袋子说道,因为它还在不停的膨胀变大,就好像一个气球那样。 她正面没有什么异常,就是身后那高举的,好像钩子的粗长且有金属光泽的尾巴出卖了她的身份。 那是类似传送阵的阵纹,但比他见过的传送阵要强大很多。而且,从道则排布来看,那里就像一马平川的大地上突然出现了一口深井一般,只是深井被井盖遮盖着。 泽芊看着屏幕之中刚刚发生的一切不由惊呼出声,而台下的观众们同样因为沐璟的这一波操作而发出阵阵或是感叹或者惊惧的叫声。 “贪狼宫和擎羊宫以前曾是两看生厌,如今难得你们既往不咎,摒弃前嫌,承蒙不弃,我当然是求之不得了。”火棱苦笑道。 但是让东宫赦非常意外的是,这七天的时间下来之后,幽魔帝显得很是冷静的样子,完全不在意自己什么时候让面前的天空之城就这样沦陷下来。 旁边的另一位男同胞,则有些腼腆,想过去加入她们之中却没那个胆量。 第二天,黄旬带着一个工程队和勘测设备就进驻了地块,按照丁宇的要求,先探测地下地质成分,再以此合理开发。 可没想到,她们之间平时是不吵架不拌嘴,可总是在关键时刻,闹出更大的矛盾。 他仔细的看着新发送过来的报告单上面的每一条消息,并对照着电脑投影出来的图像清点着面前物品的数量,确保没有任何的遗漏后,这才开始了每天的工作。 第276章 :旻心,欺师灭祖(3)(6k补3/5) 姜河手又痒了。 死丫头,都露馅了,还跟他装深沉,装魔头呢? 真以为自己会发现不了吗!! 他轻轻的拍了下银发少女娇小圆润的臀部: “还给师父装呢?我还不懂你这臭丫头的性子?赶紧起来和为师说说来龙去脉,苏苏和衿儿呢?她们不会也来了吧。” “你……是不是很喜欢那里啊?”银发少 原来他们也并不是在附近见到的何婉芸,而是在附近一座山上,而听完他们的描述宁拂尘才知道,原来他昨天所在的那座山,就是两个老人见过何婉芸的地方。 “喂,干什么呀晨风,我刚想脱衣服洗澡。”苏雨珊的语气不是很好,毕竟今天他欺骗了自己,竟然还说不认识葛老。 只不过碍于冯毅是他的顶头上司,张艳秋并不好多说什么。但他的语气也不是很好,颇有质问的意思。 宁拂尘来到了穆特夫家中,上次事件之后,穆特夫更是直接完全的放下了一切的军政事物,这回他是真的退休养老了。 这个黑色的地方是一个空间结构的,整体修长,硬要说的话,应该更像是一个武器的模具。 在场菜刀队的帮众不少人也看出了这两名青年的身份不简单,连帮众的叔伯都要听他们的,于是也没有头铁,依言陆续离开了这里。 赵钟阳很不愿意,但没办法,在神棍的武力镇压下,他屈服了,只能老老实实的来拍照。 劈里啪啦的雨珠打了下来,风又漏了进来,简意脱掉羊皮底的短靴蜷着腿坐在床上。 当看到不远处向着末尾车厢跑的三人,又看着一旁不紧不慢跟过去的秋白,二人皆是有些发懵。 “怎么样,是不是比昨天帅了很多。”晨风没找到饭菜,就拿了两块面包,递给了黄静一块。 “胡说八道”,仅仅只是想要利用这个说法,让她替自己去陷害孔太医的话,恐怕肖素素会郁闷地拿板砖追杀他吧。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想要静静。”饶舀的心揪紧了一下,他极力的想要劝阻赵岩继续说下去,他的心已经动摇了,他想要将自己的所有理清楚。 仅仅一刻钟后,上百名东厂高手护送着杜变离开廉州府,朝着安南王国境内狂奔。 没有关闭战队的观战频道,他是有意让所有人看到五一九的人员变动,也在一定程度上把新加入的魏陈年推到所有人的面前。 初恋的爱情只需要极少的养料供应,只需要彼此能见到一面就行,相遇的时候哪怕轻轻的碰一下,心中就会涌动出一股幻想的力量来创造出爱恋的火花,哪怕是一点极无聊的话语也能使人销魂荡魄。 第六重宇宙的化神宫,目前来说,虽然是化神宫的所有分支之中,实力最弱的,但是毕竟是化神宫的发源之地,待遇自然不一般,宫内高手,更是多如牛毛,更传说,在第六重宇宙的化神宫中,还有真正的神君坐镇。 他知道那人一定是萧晋,而他的出现也意味着自己队友已经死了。 今晚来的人很多,而且,林风需要的人,基本都来了,正好,一网打尽,所以,他觉得这一次的拍卖计划,制定的很成功。 现在,林父也喜欢上了玩枪,以前就是老猎人,不过后来猎枪都被收了,所以,林父的骨子里,也是很喜欢玩枪的,特别是这种步枪,让他非常过瘾。‘李成刚特意给他选择了一把最好的步枪。 第277章 :旻心,欺师灭祖(4) “唔?” 小粉蛇呆萌地歪了歪脑袋,不明白坏女人的意思。 她感觉坏女人好像有点不靠谱,可仆人现在已经没被银发少女欺负了! 这都是她小粉蛇的功劳! 她才不会听坏女人的话! 之后一定会好好向仆人邀功,让仆人知道她这个主人对他到底有多好! 小粉蛇美滋滋地抱着还在发着光的玄 乔逸同犯这种错误那是肯定的,因为他虽然学过机械加工,以前是在学校,学了一点毛皮,后来工作也大多数是混日子,也就是跟了辜四维这一段时间,技术才飞跃的,但是技术是飞跃了,理论有点跟不上。 将劣质神脑丹扔到地上,罗森一脚踏了上去直接踩碎,多少出了一点胸中的闷气。 更别说到时候如果要跟管理局合作处理垃圾的话,人家首先考察的,绝对是安全隐患问题。所以面子工程,必须搞好。 毕竟垃圾场再大,应该也不会有多少手机残骸,所以自己还是别太贪心的好。 记忆的最后画面,是原身在搜刮尸骸,看看有没有遗漏铜钱碎银子,忽然死人睁眼活了过来,吓得他一刀捅进了死者胸膛。 另外厂区也得挂上安全生产重于泰山的标语,尽可能让工人重视安全,安全守则都是用血泪换来的,一定要重视。 “另外前线田之国的战争也对我的封印产生了影响。我的教官说如果排异反应短期内依然得不到改善,村子可能会考虑继续推迟我的封印时间,因为排异反应严重的人柱力被封入尾兽之后短期内是形成不了战力的。 那名雾隐忍者刚瞬移到落地,还没来及喘口气,就被一枚飞速射来的苦无贯穿了咽喉。 外部的压力骤然一轻,让他能更加从容的在木叶这张棋盘上落子。 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正与杨姐说话的周昀添,偏头超容穗的方向看了过来。 回到房间,一早晨的时间,柳天一直在恢复武力,不过在正午,已经有着食物被送到房间来的时候,一道人影,却没有像以前那样如约而至,柳天沐浴后换过一身干净的衣袍,才出门而去。 真正的杀手绝不该暴露自己的身形,而是应该隐于暗处,一击必杀,如一击不中则远遁千里,绝不迟疑。 那一段历史虽然被真相偶隐瞒,但事实还是如此,不会因为人类进化者的陨落、岁月的变迁,从而失去了一个最有价值的种族。 熟悉天荒的蓬莱弟子都知道,天荒并有祭炼什么法宝,他修行的是蓬莱之中最有名的三大神通之一的七曜玄罡。这是一种修身炼体法门,其中那“撕空遁身游”也是与之相配的遁法。 “为求公允,你既然只带来两坛酒,那我也只出两坛。”宋老三有些得意,这两坛酒可是他年富力强的时候,走遍名山大川,用最好的果子最好的山泉水,再加上高超的技艺酿造出来的。 众人听见台上李四的话语,皆是露出不信的神色,奈何,不管怎样,都是对方说了算,只好在心中期盼着不要太过。 三名精灵穿着很漂亮的衣服,似乎是量身定做的,而血族战士也穿着一身黑色西服,如果不是左眼上的伤疤,那看起来就更加完美了。 “以依依的是实力,她还无法战胜楚天羽与绿戈,所以,她干脆退出了比武,当然,主要是因为楚天羽,如果天羽不在,即便不是对手,依依也会奋力一搏,不会主动退出的。”水武云道。 第278章 :旻心,欺师灭祖(5) 这丫头,怎么又抓到那里去了? 刚刚因为旻心突然放手而造成的空虚之感,在此时忽然又重新充实起来。 姜河方一有这种感受,熟悉的负罪感再次袭上心头。 这可是……小旻心! 银发女孩惊呼一声,眼眸扑闪着,洋溢着属于女孩的天真无邪: “诶,师尊会变大变小的法术吗?这是什么——和旻心 封承当然也知道萧尘的意思是让自己报一个完整的仇,所以也没有拖沓。 俞薇被打的踉跄后退,凤当即怒从胆边声生冲过来,然而半道上,一个远远甩来的尾巴,一下子将它砸在地上起不来身。 明羽最后出场时,现场的气氛已被前面三个队伍带动,没那么激烈。 端坐莲台无物可破,若想破功德金莲的防护,除非圣人亲自出手,但圣人又怎么可能不顾身份,来窃崭教气运? “那你跟我一起走,我给你介绍我们托弥国的人。”齐路眨眨眼,打定了主意要扯上星炼。 当空气没人说话,夜晚辽阔,一点一点的建筑光芒将氛围推得深邃。 两道比拳头还大的闪点突然在空中炸开,雷碰到水幻术更是通过导电响彻天空,数道幻力因为爆烈开掉落,众师生吓的尖叫跑开。 连江凯恒都发话了,自己就算是脸皮再厚,胆子也有点不够用了。 乐冰等顾不得俞薇冲出去后,故意陷害众人于险镜的事情,现在能冲出去是正经。 其实即使说了慌又能怎么样呢?藤宇比上官飞年长一些,幻力其实相去上官飞也差不了多少,他最大的倚仗其实就是阵法,若在阵法上不能打败上官飞就没有意义,骗不骗他有什么不同吗? 唐初雪无奈地将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大佬总喜欢装杯……额,保持神秘感和威严。 八九十年代的球迷会很喜欢这种球队,可这是2021年呀,谁不喜欢勇士队的华丽进攻? 威廉姆斯一时不解,赶忙朝走来的吴曼看去,大概也知道杨是在赌气。 有了唐雪梨派杀手前来的事在前,现在的一举一动都让唐初雪宛如惊弓之鸟。 那乌丸士兵走了进来,还未开口,突然看到眼前一道寒光闪过,人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她们也实在无法拿那些狗血的爱情故事往他们身上套,因为无论怎么套好像都不合适。 而常伟,虽然截肢了,不过他给自己弄了一木头轮椅,每天在兄弟的帮助下到工地监察,帮助唐初雪解决一些问题。 杨阳回头看了眼对面的两队友,二人也都是大汗淋漓,非常认真的对待训练。 知只立马抬头看向安娜,她眼睛里闪动水光,不可能,根本不可能的事情,王铮怎么可能还活着。 乔妤诺一时间有些发懵,从来没想到自己以前会是仙境的人,更没想到她和烈琰上辈子就那么相爱。 顾越泽眸色也为之一僵,他知道奶奶虽然年纪大了,但眼神还非常的精明。 本来就是如此,如果樊楼之中的姑娘个个被人追捧,个个国色天香,她们还用得着找祝彪想办法么? 说完以后,她就挽着乔锦睿的胳膊,返回病房休息,不让他着急手术和出院的事情。 莫逸辰侧了侧身,不像上次在餐厅躲的如此隐晦,而是相当的明显。 他没想到,自己看好的盟友,说与自己翻脸,就与自己翻脸了,这一切都是因为卜算出仙人不能下凡。 第279章 :旻心,潮起潮落 砰! 在姜河和白旻心融汇的那一刹那,天地间轰然炸响一道碎裂声。 姜元夏心头骤然一疼,似乎有某种东西远离自己而去了一般。 她看了一眼天空中忽然有着异变的神兽尸体,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的意识清醒一些。 此刻的她已经带领一众弟子艰难而稳健着朝着朝城的最中心赶去,一路上已经不知 于是这些人继续静静的观察时局,然后耐心的等待着下一个机会的到来,因为他们知道杨坚已经老了,一场大败后又连续操劳必然会病倒,一头病倒的老狮子是不会让鬣狗惧怕的。 仿佛一尊不会受伤的怪物,清涟漪带着白莫攸,逐渐向风尘的所在地,靠近。 “没什么,他只不过是急火攻心罢了。”青麟云淡风轻的回答道。 “为了各自的追求而活着,谈不上谁对谁错。”北冥古天不加以解释、对青麟的话也并无反驳之意,仿佛把这个世界已经看透。 当夜,风尘一行人果然没有继续上路,而是直接就在这片狼藉之地的附近,就地露宿。 所以白莫攸很羡慕王若晨他们,却又不得不选择和他们背道相驰的路,走向终点。 对郑衡来说,她还需要想想的事情,那就代表着当下还不会做,也没有到合适的时机。 在比赛开始的前一天,凯尔特人得到了加内特无法参加首轮比赛的消息,甚至还有可能缺席季后赛的所有比赛,因为他的旧伤复发了。 如今,四只八味鸡已经被烤的金黄,涂抹上香料之后,香味开始四处弥漫了。 十几分钟后,陈帆凭着血契秘术,已经能够清晰的感知到江月的位置,而且,她的速度,比刚才,慢了许多。 丁火知道对手们,被自己吓到了,实际上祭出龙猫,做出九火原力爆发之后,丁火被各种怒气与剧痛烧灼的大脑,由于得到了发泄,也冷静下来。 苏蕊看着‘花’青衣,她并不知道‘花’青衣要问自己什么,但她知道无论‘花’青衣问她什么,她都必须回答,因为她要找出杀害自己丈夫的凶手,只要能够找出凶手,她回答‘花’青衣几个隐晦的问题又有什么呢? “端夏愚昧,还请太后恕罪。”端夏深深的弯下腰,光洁的额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因为担心太后觉得不适,所以还没有撤掉厚厚的皮毛垫子,所以端夏就算再用力也摔不到多疼。 数道声响先后响起,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七脉首座御空而来,翩然若仙。 阔远扯了马跑到一边,看着双腿叉立的顾陵歌,觉得让这样的人只是做一个副官真的是委屈了,要是他到了他的门下,别说是副官,就是让他执掌军队都是可行的。 声音很轻,但端夏却是立刻跪了下来,看着面前这个笑得一脸和蔼的夫人,声音尽量保持平稳:“太后息怒。”她知道太后不喜欢多话,也知道自己的错处。当太后看不惯你的时候,你做什么都是错的。还有,妄猜心思。 第二日,楚昭南都已经出了京城,和十夜一起打马走到京郊密林的时候,穆壹带了人跟上来,看着楚昭南,双手抱拳行了一个礼,倒是让十夜警惕得不行,腰间的剑已经出鞘了。 这只长着狰狞鳞甲的深海巨兽,身长数丈,锋利的牙齿裸露在外,泛着幽幽冷光。 第280章 :小粉蛇,必须蛇吞! 月落月升,此时此刻,姜元夏正带领善法殿弟子在朝城杀戮妖兽,而白旻心回到了凤苏苏和衿儿的队伍中,姜河却刚从昏昏沉沉的梦境中惊醒。 他梦见徒弟在向他求饶,梦见多年前在他蹂躏中徒弟流下的眼泪,梦见白旻心正被他揪着长发,流着泪哭诉道:“师尊,不要了!” 可旻心怎么可能在他的蹂躏中求饶和落泪? “也不见得就要暴露,多兜几个圈子,应该没有那么严重”洛图故作轻松。 林卓大显身手的野炊活动之后,吃得满嘴流油肚子圆滚滚的姑娘们叽叽喳喳地跑到马车上和帐篷里去休息,高官们则相约品茗对弈。 但是此时已经为时已晚,他们布置的那个阵法被金龙直接破坏了,在将阵法破完之后,金龙再次一个神龙摆尾,将其中一名黑衣人扫飞了出去。 “冷奕来过了?”白素素感受了一下的伤势,伤势恢复的很好,他感觉到了自己体内的真气再慢慢的恢复。 那青年话没说完,直接被孙蜜蜜一巴掌,抽的身躯炸碎而开,死的已然不能再死了。 “既然我都有三个老婆了,那么你们还介意我有别的老婆吗?”冷奕想起了兰若,他想借着这个机会把兰若的事情也说出来,说话的时候眼睛看向了白素素,白素素是知道他在rb和兰若发生的事情的。 张佳胤慌忙搀扶,林卓望着自家老师斑白的发髻,哽咽不能言。张佳胤拍着爱徒手臂,千头万绪,也是不知从何说起。 可是发现体内灵力被那种威压给牢牢的压在了丹田之中,无法运转半分。 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绥宁王这个辟谣,怕是适得其反。 蒋欣瑶她们想要将自己的奖金等等给孟洛,以表示感谢,但是孟洛并没有接受。 听到他这般称呼自己,沈明乐心里到底是不好受的,明明都已经表明了心迹,为何还要这般称她? 一圈圈九彩光影翻滚着扩散开来,瞬间形成一个诺大的球形光影将鬼叉笼罩其中。 陈七皱着眉头,他有些不悦,翻看后,确认正是他缺少部分,收入怀中,从窗户进去。一分钟不到,陈七出来,他的脸很黑,此刻有些扭曲,看得出他很不高兴。 她和沈明轩一路走来不容易,来之不易的爱情,才能越发的让人懂得珍惜。 “呵呵,没什么,弗朗科挺喜欢迪梅尔的,如果让他看到刚刚那一幕,呵呵”索罗笑了笑没有说话。 似乎是感觉到张天不会再往前飞了,身后的追逐着此刻也不在保持距离了,飞速的靠近了过来,与此同时,周围又有八个黑点迅速升空,呈包围之势朝着张天飞来。 “要数最有可能取得入学试成绩榜首的,我想长风的机会比较大。”君泽玉转移了目标说道。 索性,她也亲身经历了这些。与这些流离失所的难民一样,沿途走来吃了一模一样的苦。 刚刚被言言询问过的吴梦并没有跟那些人一起讨论,而是一直在偷偷的关注着秦照跟言言两人。 他们有信心做到万无一失毫无破绽。因为万年之前,他们与这座天下打过太多交道,对此间天下的语言习俗服饰等等,了若指掌。除了与生俱来的那幅星蕴图腾,他们已与此间天下人别无二致。 那温暖的灵力让如压了千金重担的心里一下轻松,林若重新开口,声音里已经没有了颤抖和害怕,反而带了安抚之意。 第281章 :飞机乔乔,再见陈舸 真是以小粉蛇之心,渡姜河之腹。 她以为自己要对她做什么? 姜河愤愤的点了下小粉蛇的脑壳: “小粉蛇,你以前是不是生活在这星玉池之下?之前看你就睡在泉水边的蛇窟里,而且在我找你时你突然就消失不见,除非进入星玉池的下面,否则解释不了你的消失。” 他对这星玉池很好奇,毕竟灵泉别宫是 但刚躲开一点点,她便僵硬住了,整个身体连带着表情都僵住了。目光往上,保持着歪着身子的姿势,眼睁睁看着那只细白好看、五指修长的手朝自己的头靠近,最终与自己的脑袋接触。 虽然孔家人始终默默无声,根本没公开露面。而清军似乎也忘记了孔家和曲阜的存在,只对着那地方绕着走。 这么漂亮的雌性,和龙墨在一起真是暴殄天物,他一定要得到她,让龙墨一无所有。 陈舒扫了一遍,可以确认,这就是每次通过老乡验证、幻境中见到的那座远方有着雪山的城市。 接着一辆履带步兵战车离开车队,蛮横的撞开前面的土堆和梭梭树,扬起漫天尘沙,朝他们飞驰而来。 李擂台:这个语音变得好奇怪,标点符号也好奇怪。语气也变得好奇怪。怎么搞的? 明天上午挖个坑做个冰窖,下午去找那头剑猪取肉,再找些能吃的野菜、菌类,顺便继续探查岛屿。 虞兮娇挥挥手,晴月会意,上前当着众人的面一把扯开盖着的包裹皮,众人的目光立时都看了过去,待看清楚只是一堆没用的纸条布角时,所有人都愣住了,闹这么大的阵仗,居然只是这些破东西。 它要将宁封的意志摧毁,让他成为真正的恶魔,宣泄自己最卑劣下流的欲望。 老先生才又放下水杯,对大家说:“我们这堂课的主要研究重点是多样位面,多样宇宙是次要的。 他是圈内有名的德艺双馨老前辈,能这么说,也是真的很看好周熙以后的发展。 许墨的歌唱能力强得离谱,不知道在跳舞上面又会有多大的成就。 她又回到床的附近,这时才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封信,拿过来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几行字:秦太太林嘉安收。 短暂的几分钟过后,原本鲜活就变为了一滩肉泥,又会变为一抔黄土。 虽说他们肉身强悍无比,但要是说他们手里没有先天灵宝,恐怕谁也不信。 秦大贵本来死要面子,想说没事的,然而他走路腿都在抖,总觉得裆部有一种撕裂的疼,当下也不敢乱动了。 她皱着眉,态度不算恶劣,语气急促,看得出来她真的格外重视这场录制,紧张过头了。 白琏坐在手工桌旁边,正在和刘云通话的手机被她放在一旁开着免提。 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怎么可能同时在两个有那么深的造诣。 无极而生,分两仪有阴阳,由微而著,渐成洪流,化为虚空壁垒,补全了这里的缺处。 一位全身劲装,满脸刀疤,身背着许多箭矢,身形彪悍的中年男子,右手指着秦义喊出了心声。 那头白鬼狼,他已经看出来了,并没有被秦平驯服。他知道,肯定是秦平依靠强大的实力,强行驱使它成为坐骑。以秦平所展现的实力,做到这一点绝非难事。 至于那张陆压道人的召唤卡,就先让它在系统中躺着吧!现在自己手下有这么多混元大罗金仙,暂时还用不到他,这可是张绝对的保命底牌。 第282章 :姜河,还在路上 白旻心心头一跳,那种隐隐不好的预感终于得到落实。 她早察觉在这群弟子中暗藏着危险,甚至都令她感到不安。 本以为是陈舸所谓的摧毁苍梧界让她不安,可这群修士如此轻易的被师姐拿下,白旻心反而又有些怀疑,一切实在是太顺利了。 直到看见眼前这个面容寻常的中年男人,白旻心恍若发觉,一直以来给她 与此同时,众人发现迥异,于是纷纷出声表决,那是一连串的迎合,无人说出与之相反的话。 黎明在很多人的惴惴不安中来临,托月却是恍恍惚惚,如她所意料的半夜开始发热,冰儿一直用湿毛巾为她降温,效果却不是特别明显。 “永瑢,你皇阿玛那么的木人石心,他怎么会放你来永和宫?”苏云趁着回光返照,满面光彩地凝视着永瑢,抚着永瑢的头,十分慈祥地询问道。 有些男人就是……怎么说呢,想吃下醋都不行,不给你吃醋的机会。 李云湄先开口,却因为紧张吱吱唔唔半天,最后点也没说出所以然来。 “平儿,苏云在信笺上,竟然向本宫举报愉贵妃,说愉贵妃与嘉贵妃等人暗中狼狈为奸,不但恶意诬陷她,还秘密痴心妄想争皇后之位!”继后檀香娥眉一蹙,凤目一锁,对平儿与菡萏,抑郁地说道。 却不知张宝玉现在心里的悲痛简直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平日里张宝玉都是一直自命十分谨慎的,但今日在王母娘娘的压迫下,居然嘴贱到脱口而出。 说完这句话,她突然觉得不太对,他说晚餐要是满意了,就不再为难她。 纪初语也明白,干脆的扭头进了电梯,她每一层都按下了楼层键,决定扫扫看看。 轻揩了下眼角,纪初语还是把戒指摘下来了,仔细的换了个盒子,专门放了起来。 而深陷思考的林嘉安,也没有察觉到躺在床上的秦子臻,在翻了一个身之后睁开了眼睛。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但祝祝礼,起码现在我们俩人都没有办法违背他的选择。 夏北陌刚想开口说话,南肆微微弯腰,拎着他的衣领把他提起来,然后又一脚把他踢飞出去。 直到死,安倍老鬼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个活人阴阳师,会比这头鬼王,更受佛门至宝的克制。 见到范安,灰毛耗子鼠目绽光,立马抖了抖身子,人立而起,拱手作揖。 白琏坐在手工桌旁边,正在和刘云通话的手机被她放在一旁开着免提。 相当于天庭诸多势力对紫光夫人功绩的肯定,愿意给她一个面子,有好事也愿意带上她,只为让紫光夫人向着洪荒众生承认,天庭是无尽星海的正统继承者身份。 关诗诗这种级别的明星要是被路人认出来了,许墨就完全不用休息了,这医院都得被堵死。 而且两方的背景也都跟他们交涉过,但节目开始前,也没有做好定论。 苏叶从看到莫陵的那一刻就张大了嘴,眼里有着激动,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有钱人赚钱难道不只是为了钱吗?从前她觉得是人的奢望无止尽,有了一百块就会想要一千块。以前想着有一百万就退休,后面看上了一千万的房子。 想起这一年来的遭遇,自己之所以皮包骨头,还要多亏这两人的“照顾”。 如果有人看到一定会惊掉下巴,毕竟这里距离演武场少说也有十里,就算是城主莫万里也必然看不清什么,而这神秘人居然全程在这观看,可见灵力修为必然相当惊人。 第283章 :三小只,即将傻眼 “嘤~嘤嘤~嘤嘤嘤!” 小粉蛇开心地哼着歌,骑在姜河背上,两条脆生生的白腿在姜河腰侧划着水。 见姜河游得慢了,还气鼓鼓地拍着姜河的屁股。 可恶的仆人! 不是喜欢拍别人屁股吗? 小粉蛇记忆犹新,昨夜里仆人变着花样拍那银发少女的屁股,先是用手,后来……后来…… 粉发女 掇刀看着黑暗角落里面的宁枫,然后微笑着说道。从他的表情上面来看,好像要死的不是自己一样。丝毫不将现在的情况放在心里面。 下半夜,叶子昂依然没睡,他在等待,等着两一个该来的人。果然,在三更两点左右,一山推开了叶子昂的房门。 “知道我为什么把你留在最后吗?”艾拉眼神非常淡然地看向了长谷川重吾。 “婆婆,你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想吃独食?”那地武境有些恼怒。 郁翎菲真是后悔,当初在怀孕初期的时候没有能当机立断打掉秦夕颜。 外部的美观,或许没有熊猫萌萌的实际功能有用,但是千万别看人本身追逐美和个性的渴望,能购买熊猫萌萌的人肯定不会错过一个为自己的机器人改变外形的机会。 待她进去后,那家伙四下看了看,然后将一个暂时停用的标示牌放在门口,闪身跟了进去。 韩阳见状没有理会周迅,双方都没有点破,韩阳自顾自的坐在了石桌正上方的位置上。 易天也是留了个心当场转换灵力施展出了魔修真身,这下那凄情的元灵见了自然是面面惧色,声泪俱下的将当年在魔界深渊之中发生的事情都道了出来。 “而且,韩师兄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麒麟石,当时你们都说是麒麟石,我以为真的是麒麟石呢?”楚暮一脸的无辜之色,至于他究竟怎么想的,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采纳于集权社会结构,集中力量办大事的原理,张胜这半年来几乎没有扩大宝生林的规模,所有的钱几乎都用来研制这艘华夏第一艘轮船。 “电池这一个技术,就让枫城的经济前进了这么多,如果再多几个呢?”荆泽霖给大家假设了一下。 “老林,咱们月球卫星的发射计划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在回枫城的飞机上,王歌就找林伟庭询问具体情况。 被身边的同门告知前因后果后的王娇对青渊满是感激,看着刘琪的目光极其不善。 “赐教个屁,你这一手比咱们都漂亮。兄弟们。你们说对不对?”杨奇大笑道。 想想当初,再看看现在,唉——沐茗叹了口气。娱乐圈的爱情,不对,不只是娱乐圈,应该是天下所有的爱情,终究都会随着时间而慢慢蜕变的。 二是修炼提升肉身强度的功法,强化自己的肉身,以便继续修行。 若是在国内上市后,夏华影视表现特别好,接下来在北美上市也会容易许多,一旦有了国内最大民营影视公司的名头,不光是在海外会受到同行重视。 “好了。”卓一凡撇了一眼耗子,意思是让耗子别再将话题越扯越远,耗子也识相的闭了嘴。 “你是何人?”宁阳刚准备进入大殿,就遭到了守宫的兵将拦截。 入道境吗?或者说还是那三道境之后最为神秘的境界?到现在为止,我都是不知道最后的那个境界到底是什么。 第284章 :三小只:?!…… 月华一众人心潮起伏,尤其是身披黑袍的滕真人激动到颤抖,他半跪在地,将兜帽取下,露出一张刚毅的中年男人面孔,脸上是近乎狂热的信仰。 这是来自上万年图腾时代的图腾! 甚至可能是现世唯一的神兽! “哼!先天魂胎不是不死不灭,真灵永存?昔日的凤凰也号称涅槃重生,不也是葬送在历史之中。我倒要 正在冥想的刑天蓦地睁开眼睛,星空一般的眸子不经意间掠过一道血色的寒芒,一闪即逝。 说到这里,他嘴角又挂上了那恶魔般的微笑,看起来有些毛骨悚然。 “有事吗?”暗夜淡淡的问着,心里却在想明天是他和田凌儿约好一起去爬长城,如果慕容含儿的要求太费时间他就会拒绝掉。 神殿三强者看着远处的提风三人,眼中流露出一丝狂热和贪婪的神色,他们莫不想得到这种强大的体质。 “信仰我,得力量!”林天不能和下界被他心锁控制的人直接通话,但是通过星戒,却是可以将他的这句话还有他的影象传入到下界每一个被他心锁控制的人的脑海里面。 庄村长和庄明心中都很激动,这么多人都救了出来,想来其中很有可能就有他们的先祖,如果数十万年的守望没有落空,这将是对他们这一脉最大的安慰。 有那么一个瞬间,陆薄言想下去把苏简安从江少恺的车里拉出来。 她瞟一眼瞧见是司俊风的车停到了身边,捡手机的手又抓了一个空。 那盒子的盖一打开,顿时,林天感觉全身一颤,连灵魂都是似乎冻结了起来。那中年男人轻轻地一挥手,顿时,那盒子里面的东西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势便不再影响到林天了。 从服务生往他不远处的那间包厢不停送酒送水果的情况的来看,他订的就应该那间包厢了。 看我干嘛?他要跪的!又不是我让他跪的。再说了,你们一个个还鄙视我了,你们有考虑过连续两次差点断子绝孙的我的感受吗? 艾雪过来的时候丹妮卡和伊丽莎白已经没有在讨论平民地位、社会变革这些问题了,而是说回到了这幅画。 “议政楼。”走进国宾馆,目光看向四周的建筑,寻找议政楼的所在,一般情况下和外宾或者是重要人士商谈事务的时候,都会选在议政楼进行商谈。 “不要碰。”姬千宸眉头一皱,立刻开口喝道,他可不会以为墨家和逍遥子他们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将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忘了。 接下来,石兰不知道两人在屋里谈了什么,就听见一阵摔杯子声,紧接着便是苗倾颜哭着跑了出来,苗倾颜运气轻功三两下就跑的无影无踪。 “希望吧,希望这次战争取得一些比较好的成绩。”菲丽丝说道。 菲丽丝也微微皱眉,说道:“可能是因为这里的邪能浓度太高了。”菲丽丝和泰兰都是精灵,和自然亲近的精灵绝对不会习惯来自深渊的邪能。 风无痕走进庄园内,碰到以前的熟人纷纷向他打招呼,问他去哪?风无痕听了以后面带微笑的应答,就这样走到了郑天越所在的店铺。 而现在,看到萧歆竹掏出了二两银子给客栈老板,铭天才知道,原来纯去壳大米是珍粮,这家客栈还是靠走私才弄到了七八斤的纯去壳大米,一般人家还没有。 第285章 :元夏,旻心:师尊!! “吸——” 银发少女重重的吸了一口气,眼眸水雾盈盈,握着剑的手在滴血受伤时没有一丝颤抖,但在这一刻却抖到连龙离都跌落在地,溅起一地灰尘。 姜河强自镇定了下来,旻心在和自己确定关系之前,她都见不得自己和凤仪亲吻,可现在,昨夜两人还翻云弄雨,今日却当着她的面和其他人亲亲,这个人还是一个旻心从 顾祎这么一说,一桌子围着沈心怡的人都不敢说话了,沈心怡可没有那么多的心思,抬起头看了一眼顾祎的,心想着,好好的吓唬的什么人呢。 第十天的时候,我回到了华都长平,慕容澈孤身一人在凤梧宫等我。 整个过程中,冬寒都一直捏着下巴低头沉思,直到梵雪依终于讲完后,他这才抬起了头,眼前的梵雪依同样凝视着他,眼眸仍旧像黑宝石般通透澄澈。 有几个男人会做到这个份上?替她准备好了衣服,还将贴身衣服都给洗了一次。 进了屋子后黑衣人把张凡就往‘床’上一扔,发出一声咚的声响,然后掏出一颗黑漆漆的‘药’丸给张凡吃下就不在理会他。 对于徐雅然什么时候去上班,老总是一点意见也没有的。就算徐雅然根本就不做事,要公司养着她,都没有任何的问题,谁让徐雅然的后台强硬呢? 回到家顾祎直接进了别墅,蓝杰正在楼下看着电影,看人回来了,起身打了个哈欠,扔了遥控器直接回去了。 这个不行沈心怡又打电话试了几家。都是问了沈心怡实际年龄的。沈心怡也沒回答。直接就算了的。 相比之下,人能成为万物之灵仅仅是学会了制作各种各样能辅助战斗的工具而已,单论身体、力量永远比不上这些兽类。 “太惨了。”其中一个身穿黑色钢铁铠甲的人却先开口了,正是焱天军总指挥使铁壁侯范睢阳。 蓦地,一道符篆被吕天明迅速激活,伴着一片片浓浓裂的雷霆之力,在这片空间炸开了,从外界看去,这里简直就是化成了一片雷海。 可国师脖子却一阵发凉。他心中细想,这个说法,倒是与那边的表现合上了。 龙麒做完这一切动作后,拍了拍手掌,嘴角又是上扬,接下来就是一心一意的为龙狂天护法了。 “这好说!等到那时,我也会告诉大家,究竟谁才是这次天灾的罪魁祸首。”云香轻轻的瞟了胡县令一眼,让胡县令汗毛倒竖。 宫里的事情告一段落,刘家的几个男人立刻就出了宫。刘云生回到了刘家坐镇。刘云阳、司徒流风和古陌则是直接骑马去了温泉山庄。 散修中的炼丹师,多半擅长药膳,谁叫药膳的成本低呢?从药膳入门学习药性,再慢慢涉足真正的炼丹,这是散修炼丹师通常走的路。 龙麒吐了吐舌头,前世的上半生太过凄苦,下半生做了部落主后,却又太严格,所以前世的蚩尤魔神除了那几个交心知己以外,并没有一个交心的朋友,这一世,龙麒已经不由自主的把殿灵当作是自己的第一个朋友了。 楼梯间传来了一声响动。。。夜祭看过去,正好看见一只面色苍白的鬼魂从里面爬了出来,向着夜祭移动着,而在它的身后,是一只又一只的惨白色的鬼魂。。。 兴平城,是代国一座灵矿所在地。这代表着,皇帝有意锻炼七皇子的能力了。 第286章 :腾蛇现形,苍梧界终 “?” 白旻心眨了眨眼睛,眼眸中的泪水还在转着,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看似重伤的师尊浑然没事的站了起来。 “师尊——” 这一次银发少女的声音依旧是颤抖着,可现在的颤抖是因为她死咬着牙关,克制怒火所导致。 “小粉蛇,该你出手了!” 姜河不自然地理了理衣裳,故意不看向白旻心,瞥 自己还没上飞船,剧情人物一个都不认识,更遑论改变剧情,然而剧情的发展已经改变了,这什么情况? 而联盟下一任掌门人,萧华同学,他可是把秦焱当成自己安身立命的大靠山,在这种关键,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靠山出现问题呢? 他被四只妖兽盯的死死的,他甚至一动都不敢动,那种凶恶的气息洗刷着他的心智,就算他是大能者也有些承受不住。 方和怒斥叶常,这个活尸的炼制都是败坏天地伦理的,本来就不应该存在。 “是,老大!!”妖兽口出人言,它的本体并不高级,模样就是一只大号的老虎,这种血统等级不高的凶兽,在修为达到大能者之前是不可能口出人言的,此时它竟然开口了,那就证明这妖兽的实力已经达到了大能者级别。 她对战虽然十分恭敬与惧怕,但她的实力摆在那呢,她能看的出来,战的情况一点都不好,根本就不可能是现在那圣主的对手。 一个湖泊边上,有一些走兽类的魔兽在喝水,也有一些飞禽类的魔兽时而略过,捕捉走一两头走兽类魔兽,作为自己的食物。 “我的天!”达拉斯和艾希惊讶的看着这一切,就在愣神的几秒钟,地板已经破开了一个洞。 公治也明白现在的情况有些进退两难,须佐能乎的力量不可放弃,借鉴的意义重大。 当希贝尔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尸体已经被清理干净,她不知道昨晚生了什么,其实我倒觉得让她看到也没什么不好,想要执掌黑手党就要习惯这种场面,可惜银色月牙部队的人根本不听我的指挥,直接处理了尸体。 萧婷婷以前虽然没有接触过林子均和陆遇安,不过看到这两位眼神惺惺相惜动作也特别密切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俩是一对。 “属下认为,不知者无罪,西海部落虽是不敬,但也并非故意,妖魔一脉相传,妖皇向来对己仁慈,下不为例如何。”叶卿棠道。 前方的苏薇却是早已到了两个街口外,傍晚的街上,人忽然多了起来,也许是因为天气忽然暖和的缘故。 那边个头大的尸蚕足有半米长,那猫就窝在尸蚕堆里,似乎它和这些东西早就相处惯了。 查理心里还是有些惊讶封潇潇的表现,他还以为她会不吃不喝,这样一来他才能够更清楚地探究她的内心。 陈雨欣一阵懊恼,她轻抚额头,为什么这些男人总是想要多管闲事? 她擦了擦泪,以后她不能再来了,如果她再来,以后她就再也见不到肖少了。 但白啸天一点都不担心,对于薛灵芸的控制,他很早之前就布局了。 紫阳真人一只大手用力拍向迎面斩來的巨剑,这只大手是紫阳真人以元气具体化在空中显化,抵挡住叶临风这一击。 萧绮一下子就有些好奇,问了一下她要搬到哪儿去,萧月没有明说,讳莫如深。 凌天羽突然遭受南王一掌,遭到了巨大的反噬,纵他战体强悍,此刻也是遍体鳞伤。若非不死邪魂及时发挥治愈作用,不然凌天羽就沒那么好受了。 第287章 :苏苏:很有底气! 夜幕如琉璃崩裂,陆地在虚空中沉浮,贯连天地的碧玉神树点燃为无数灰烬,吹向整片苍梧界,一条背生双翅的黑鳞腾蛇,正在灰烬中沉起沉浮。 哪怕是强大到让席汝渐等元丹真人都忌惮的护山灵兽,在这场浩劫中,依旧伴随着苍梧界的崩解而消亡,落入虚空之中被湮灭的无形。 姜河在腾蛇的蛇首上静静地望着着末日般的 整个围墙高有近三十米高,围墙顶上是厚实的铁条与电网,一些保安一样的人拿着被他们称为大木筒的武器在上面巡逻着。 只不过地脉本体可没有什么血液可流,一种淡金色如同水银一样的液体从伤口中喷出。 身旁的傅浮云,可不像叶绝尘,听出杨忠那言语间有些不情愿的样子,那暴躁的脾气立马就上来了,直接骂道。 后在外历练时,跟妖兽打斗受了重伤,拿出储物袋倒出丹药瓶时,连带倒出一粒元珠。 几位堂嫂正在窃窃私语,全都是过来人,一点就透,都明白了那玉石榴究竟是什么物件,低声对着夏安生各种不堪议论。听到老夫人吩咐,虽然不甘心,想要留下来看热闹,但是也不敢忤逆,低声应是,就要退下去。 刀子一寸一寸的接近他的胸膛,任南已经做好了准备,他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自己一辈子都是为了自己而活,现在就让自己为自己喜欢的人做一回主吧。 顾心蕊缓缓抬起头,对上了宁宙好看的脸,看到他的一瞬间,她的委屈,怒火都找到了爆发点。 只是,还没待那拳头落到叶绝尘身上之际,却见后者一剑以雷霆般的速度,直接挥斩而过。 有仇必报,有恩未必报这才是他做事的方法,一切等她成功之后再做定夺。 魔炎想起自己现在等同于凡人,还是不要离妹妹太近,以免拖她后腿。 大族老因为身体的缘故缺席,还有三位族老因为护送炎潇潇等人去了六脉神宗,致使族老会议的人气也不是很高。 受了展天长鞠三次之后,成煜一直比较古板的神色,也是缓和了很多。 几乎是在唐国铭的意料之中,通里并没有让潘冠驱车驶入粉红查理酒店的大门,反倒是在离酒店还有二十几米的地方,拐进了一扇突兀打开的破旧铁门之中。 武好古猜想此人一定是第一回来拍蔡京的马屁,担心送礼太薄,马屁拍不上去……拍马屁这事儿,对于家境不富裕,又没捞到肥缺的官员来说,还是挺不容易的。 此时她散着长发,有些慵懒的拥着被子靠在他怀里,柔和的灯光下,愈发显得气质安然,美人如玉。 王琰与贾雨村异口同声的答了,再看那叶兴茂时,便多了几分狐疑之色。 未说完的话被他吸进口中,林空空明知不可,却是拒绝不了,说服不了他更说服不了自己。她认命的闭了眼,心中隐隐盘旋着一句话:既然你是我的劫,那我只能万劫不复。 玉柳瞬间明白了她为什么会这么痛苦,她在生产,肚子里的凤凰蛋要出生了。 康辰轶一放手,李元朗就踉踉跄跄的坐到椅子上,一副重伤不治的样子。 孙绍宗便觉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于是忙喊来赵仲基,好一番忙活张罗。 说完这话爱丽丝菲尔便含情脉脉的看向了卫宫切嗣,卫宫切嗣也有了感应抬起了头。 就好像蚍蜉吧,给自己取名蚍蜉,这个微尘,看来也有类似的故事呢。 第288章 :含泪辅助的小金毛(1) “嗯……非也。” 姜河首先就是否定。 可以肯定的是,小粉蛇现在不是全盛时期,或者说,就算是全盛时期,她也不是无敌的存在,否则便不可能葬于冰棺,化为一条小小粉蛇。 如此一来,若他能御使神兽的消息传了出去,无疑会引起修真界各大势力的忌惮与觊觎。 因此,出于种种考虑,姜河解释道, 看着叶帝的指挥,直播间里的众多观众纷纷开口议论着,显然这一波大家都没有看懂叶帝这一波的指挥。 “太好了!”张泽山不由高兴的大叫,战士们也士气大振,心态好了,射击的准度自然也会有所提升。 这在之前已经无数次被证明过来,起码钻石之下提升一个大段位不是问题,甚至有的有天赋的玩家上到钻石分段也是很有可能的。 这话让诸人都有些好笑起来,如今手握重兵的应该算是吕师囊和陈十一了,但是他们两人各自都没有十万之兵,这李天口出狂言,直接叫嚣自己有十万大军,实在是贻笑大方。 被施法扶起的村长,这时看到了浑身血污的两人,才意识到了什么,对着离央两人恭敬邀请道。 随着竞拍品一件件地出现,场中的气氛更是一直飙升,竞拍的物品也更加丰富,丹药,法宝,灵草,灵符,甚至于各种离央从未看过的东西,皆一一被呈上了拍卖台拍卖。 “有些可惜的是神话战队和st战队也被错开了,st战队排在了第二组,神话战队则是在第三组。”米粒有些可惜的说着。 这一世,因为有陈垣的存在,所以出现了钢铁之堡、神武关、阳城,三座超大规模的人类幸存者聚居地,在北方同舟共济,互为犄角的情况。 另外,如果你面孔比较生,是外地来的,他们也会给你收多一点。是当地人,则少收。 男人轻声说着,此刻他眼睛中的蓝光稍有收敛,但依旧刺明,在这略显灰暗的洞穴中格外明显。 “咦?你不吃吗?那我收起来了!”沈千三抓起薇恩手边的尾巴肉,‘嗖’直接丢进了空间戒指。 接下来必将有大事发生了,望天犼那种愤怒的情绪,杀意滔天的意志,足以说明一切。 李绛前脚进太原,幽州精选的两路军马随即也开入太原城,打的是李绛幕府的旗号,对外声称是李绛幕僚招募的军卒。 随着远古海兽巫奴的召唤,一股恐怖的气息骤然爆发开来,直将周围的一大片区域彻底清空,同时宠兽空间之中浓郁到稠密的雾状灵气纷纷朝这边涌来,继而被远古海兽巫奴身前的那道虚影吸纳。 不过就在此时,虚空鳐突然出现在先存身旁,随即将先存吞了下去,而后尾巴一摆,钻进了虚空之中。 但是,从病房内的情况来看,众人显然以华新为尊,他才是这里的主治医生。 十八岁的她已走到目前这种高度,再奇怪的事放在她身上,也都不足为奇。 “必须赶紧离开此地!”既然这儿已经不再安全,那先存也不敢耽搁,他立即往回游去,打算依托着那个远古海兽巢穴的威势来避过海族大能的追杀。 各种强大神通汇聚在一起,仿若化成了一头神通巨龙,朝着林枫撞击过去。 田萁淡淡一笑没说什么,李茂向来很看中陈数,不允许她过问陈数名下的一摊子事,她虽有不满却也不敢不从。这还是两人第一次正面交锋,虽只是点到为止,各自却都给对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第289章 :含泪辅助的小金毛(2) 解释什么? 凤仪霎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难道是要当着姜河的面,说自己是故意这么说的,好获得姜河的信任,进而利用他得到凤凰传承,以及给自己双亲报仇? 她张了张嘴,唇瓣上还带着湿润的线,刺痛了碧发少女脆弱的心脏。 楚岺眸光摇摇欲坠,她退后一步惨笑地道: “原来,仪姐姐 在接下来的大战中,白胡子海贼团本船就有一千六百人,又会活下来多少人呢? 这些人里面,有之前已经下了订单,今天过来取货的,还有特意过来下订单的,老方背后背着一个大大的竹筐,里面装着最新一批的如意露。 南安县也算是很不错的环境了,比起两三年后泡沫开始破裂的闽城来说,那里还是平静的。 不过重吾本身并不是木叶的忍者,再加上他和佐助都曾在大蛇丸那里呆过,对此倒并不是太过在意。 “轰炸?攻击?”众人都愣了,半会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竟然要轰炸攻击? 下了山坡,在杨广的执意坚持下,安若溪无奈,只得自己骑到马背上,任由杨广首先趟雪在马前探路,两人从此开始了一段异常艰辛的旅程。 陈建也是担心再养出一个如同南洋公司一样的怪物,手中有钱有枪,到时候谁也控制不住。 如今低阶的魔族修士已经无法给他提供经验了,所以他都去寻找那些实力高强的魔族修士来斩杀。斩杀了大量的高阶魔族,对于整个魔族的进攻来说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虽然直径两千米的暗黑色火球,对傲龙号而言,并不具备多大的威胁,但是却依然让蛇狮有种心惊胆颤的感觉,他完全可以肯定,如果是自己用肉体接触这火球的话,当场就会化作灰烬。 仓洛尘回到府中,发现府中上下死气沉沉,所有人都敛气静声垂头不语。 龙乾钰抬起头淡淡地看了一眼,只觉得华曦脸上的笑容有些刺眼,根本就不敢细看。 实在是这老头气场太强大了,现在坐在椅子上靠着后背缓缓扫视众人的模样跟当初的孙懋很有一拼,甚至某些方面上跟孙懋就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一样。 这个狙击手让自己进入这个自助银亭之中,一定是有着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阴谋,所以现在的他并没有急于进去。 “好!李千户你创立借贷记账法,记你一功?”弘治皇帝连连点头。 二人见到仓洛尘端坐马上完好无损都很高兴,但一转头见到原本是喜子骑着的马上竟然驮着的人是喜子。 龙天远点了点头:“是不错,这里还有野骆驼,沙鸡,等会还可以弄一点野味给大家解解馋。”施运兴立即响应起来。 “不可冲动,如果事态扩大,日本人定然会咬着不放。到时候武义会更加的危险。”百晓生听到这里有些担心。 五个朝着秋水凝三人所在的地上攻去,其他五个朝着云荼四人所在的地方攻来。 “这说什么话呢,我这不是应该的吗?”陶然接过钥匙,扶着她上来,打开门。 明日,果真如徐墨卿所料,是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清晨的树林里万物苏醒,使人觉得生机盎然。但这样的美好景致,燕归晚和徐墨卿却没有再仔细瞧见。因为他们两个已倒在马车里蒙头大睡。 西方凌英原本想说尤一天仍然保持着稳操胜券的状态,但是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却使得西方凌英硬生生地把话给吞了回去!因为她看到一个白银斗士的一记重拳突然击中了尤一天的心脏的部位! 第290章:元夏,也要辅助师尊!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凤仪直到现在都不敢确认,她所面临的这一切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太过匪夷所思,她怎么……怎么会让姜河为所欲为! 一切来都都太过突如其来,姜河根本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让自己像只呆愣的木偶一般下意识的听着他的指示。 可是,她能因为自己个人的仇恨,就委屈小岺 随着段德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并理智分析当前的情况,叶凡和黑皇两人也是将信将疑,决定再信他一次。 果然下一个瞬间,那一只只黑手抓住了中年男人的四肢以及喉咙,在一声压抑的惨叫中,将他五马分尸,撕成了碎片。 但最让我们不爽的是我们拍好的资料被盗走了,在我们剧集上映不过两分钟,外面就有很多盗版在播放,好吧,这大概就是最后我们只卖出两百张季票的原因。 但她并没有在意,因为死神大军就是数量多,哪怕嬴政刚才杀了十多万,她还可以召唤出来更多。 只不过,太虚界的底蕴太浅了,即便此次战争永恒真界还未动用全力,参战的强者亦是两倍于太虚界,而且是下至法劫境界,上至伪圣层次,都是压倒性的优势。 再说,天晓得马正家乡一年能产多少石油来,若产量实在太少,每年炼不出多少煤油来,那发财之类的话岂不是在骗马正。 他看出来冲过来的那个才是实力最强的,自然要交给君麻吕和白了,剩下的龙套他完全可以对付。 火焰熊熊燃烧的同时,一道道凄厉刺耳的叫声从其中传来,直入灵魂,令人毛骨悚然。 移植了柱间细胞做成的手臂,他也拥有了木遁的力量,理论上来说也是弱化版的仙人体。 要知道,这两人虽然也是枷锁初期,不过实力极强,几乎是一路横扫,挺进最终对决,就连同等级别武者,也难以在他们手中走过十招。 “嘿嘿,昨夜练的晚了点,这才睡过了头。”潘璋谄笑着解释道。 “考虑什么?就这么定了!”苏白峰无视了林涛推测,一把抓住了林涛的手,开始再度炼制了起来。这一次每一个步骤都被其详细的拆解,讲明原因。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林涛修为飞速增长的时候,辛雨彤的修为也在急剧下降,脸‘色’由原本的红润变的苍白起来。 “来艘竹筏,我们去那边看看。”墨之妄向着旁边的侍从扬了扬手。 “靠!寻常手法炼丹,会将这些味道脱却,而且血食不可入丹!你不懂吗?这可是我家的绝学!”郑可瞪着林涛道。 此时,由于丹阳太守孙翊即将大婚,吴夫人等人都外出赶往丹阳,如今的孙家清冷不少。 “你既然是从阴间来的,我有最大的疑问。为什么这个世界会不承认阴间的存在?”我盯着他问。 “行,到地方再说,我们出发吧。”墨之妄说着,放下茶杯就站了起来。 如果是干脆的死亡,她一点都不害怕,但是如果要让那么多男人轮流着玷污她的身体,她觉得比死还要痛苦一万倍。 巷子里静得可怕,远处菜市场嘈杂的声音和一些促销喇叭的声音隐约传来,仿佛两个世界。 “你们是不是都不知道具体要来拿什么东西?”杨滔的这一问算是真正击中了几人空白的地方,心里被问的咯噔一下。 第291章 :无形大手,绝不可能! 可就算不一样,姜河也是要点脸的。 让凤仪辅助也就算了,怎么能让自家徒弟辅助! “元夏,你先出去……” 姜河说这话的时候隐隐还有些担忧,他莫名担心自己徒弟非要帮他。 “嗯,那元夏就先出去了。” 黑发少女乖巧地点了点头,轻轻瞥了眼羞愧欲死的碧发少女和悲愤绝望的金发少女之后, 方才不是还搂着林老夫人说话么,怎么这会儿就躺在了榻上,还做了那么个荒唐的梦? “恩,我尝尝!”薛明睿也不多少,只是舀了一勺子,放进了嘴巴里。 现在知道了,好了,这么一联系起来,得,就是他了,他做什么事情都觉得理所当然了。 郑潇日赶紧开口说笑缓和气氛,免得一直这么尴尬下去,毕竟他也是想让季言墨娶了郑潇月的,等他资历积累到可以竞选总统的时候,能有季家这样的财团支持。 姜青媛心里有了计较,也就不再多问,只眼观鼻、鼻观心,听上头兰太妃说话,从中猜测一二。 可是就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师兄被厉鬼杀死,他们也不敢说任何的话,面前的任务还没有结束,他们也不敢逃跑。 蓦然,她睁开了眼睛,外放的灵气也被收回丹田,然后她一掌击出。只见被她击中的那处一阵灵气外泄,这个囚禁阵法就瞬间崩碎成一片片灵气碎片,消散在空中。 李牧干过武警机动师的师长,他更清楚其中的差别。或者这也算是当初他不愿意到武警部队的原因之一吧——李牧是有大陆军情结的,他极力推动陆军部队建设,就是为了能让陆军重新找回老大哥的自信。 我心里不断的对着自己说着,虞柔,你怎么说都是见过那么多鬼王的人,不能在仇人面前丢人。 他们陌生,却并不尴尬,马可波罗感觉到了阮萌的拘谨,笑着起身,坐到了她的对面,还为她点了一杯果汁。 李潇漠想了想,觉得宋君临说得也是,正准备张口说话,眼睛突然一直。宋君临看着李潇漠这幅摸样,大是不解,不禁顺着李潇漠的目光看去,顿时也是一呆。 “就算是冒着触犯族规,我也要这两个可恶的异族葬身于冰焰山!”洛尔长老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着说不出的狠毒。 信则有,不信则无嘛,所以第二天一大早,李一凡就开始起来锻炼了。 不过,如今叶残雪刚刚踏入天级,以他的实力,也只能施展出一柄玄天剑进行攻击。远远做不到六剑合击的程度。 就在此时,已经和紫穹尊者拥有同为金仙后期巅峰实力的古麟义正言辞的喝道,顺带着就连那上千名修真者也是共同的说道。 方圆十里之内尽皆化作虚无!这就是灌注了七宝星轮全部力量而让修为疯狂晋级的星皇拥有的威能,当然还要加上林宇先前的狂暴轰杀。 “嘭!”一声巨响,接着一股青烟过后,李云飞一瞬间出现在现场表演台之上,再加上那另类的服装,让在场的人都是有种惊‘艳’的感觉,李云飞对此很满意,然后对着四周微微欠身,显得那么的绅士。 “是。当年师傅离开后,我想着材料收集的差不多了,就忆着师傅当年的教诲,花了好些年才炼制成功的。”席以筝腼腆地点点头说道。幸而有这个玄镯,才有幸再魔武星,才有机会得知还是被那老宗师认可的唯一徒儿。 第292章 :元夏进行时(1)(290过) “还有更多?元夏的意思是……” 姜河撑了撑下巴,被徒弟问自己有哪些女人,他还是挺不好意思的。 况且,严格意义上来说他的女人其实只有苏苏和……旻心,嗯,要是算上楚岺,大概就这两个半吧。 丫头整齐细密的睫毛颤了颤,带着几分认真之色的黑眸弯成月牙: “就是我们还有哪些师娘啊?身为徒 “还有更多?元夏的意思是……” 姜河撑了撑下巴,被徒弟问自己有哪些女人,他还是挺不好意思的。 况且,严格意义上来说他的女人其实只有苏苏和……旻心,嗯,要是算上楚岺,大概就这两个半吧。 丫头整齐细密的睫毛颤了颤,带着几分认真之色的黑眸弯成月牙: “就是我们还有哪些师娘啊?身为徒 “还有更多?元夏的意思是……” 姜河撑了撑下巴,被徒弟问自己有哪些女人,他还是挺不好意思的。 况且,严格意义上来说他的女人其实只有苏苏和……旻心,嗯,要是算上楚岺,大概就这两个半吧。 丫头整齐细密的睫毛颤了颤,带着几分认真之色的黑眸弯成月牙: “就是我们还有哪些师娘啊?身为徒 “你,你你——”二长老被气得倒退了几步,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头。 “没事,你躺着别动,爷来动。”四爷不要脸的话说得是越发顺溜了起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有人能够在轮回者没有露出马脚,还有着主神帮忙遮掩的情况下发现其身份,毕竟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都没有发现林越的存在。 “无事,你说说你自己心里的想法就好。”康熙一脸你说来听听的表情。 这个手术不能帮金志勇彻底治好,只能保证他不会恶化,痛觉也在药物作用下暂时麻痹掉了,想要好起来除非在做一个更细致的手术以后静养一年或者是回去主神空间让主神帮忙修复。 最主要的是弘旭是天灵体,他会自动吸收身体里所需要的东西,所以周边只要有灵气或者是有毒的都会被他吸走。 “你知道你破坏的计划让我们损失多少吗?整个林氏集团呀,我真恨不得一刀刀把你刮了!”刘能力咬牙切齿的说,手中的刀子往苏荷的脸上推推。 闻言,拿着手机的佣人浑身抖了抖,接着,战战兢兢地将手机递了过去。 闲庭陪着他一路来到了宿舍,宿舍里当然还有另外的几个兄弟们。 林兮兮答应是答应了,但是答应的很婉转,如若自己有事抽不出时间还请林妈妈见谅。 至于在新局长到来之前,借自己的威风来震一震招商局里那些人,这个却是无关紧要的了,自己也愿意让他扯一次虎皮。 但是好在这些人都是新加入饿狼团的新人,没什么战斗经验,像那些老兵的阵亡人数,竟然只有三人。 黑色的铁链,依旧如同黑色的蛟龙一般在林唐的周身环绕着,血色纱衣,也依旧还在猎猎作响着。 而且就算费舍尔能做到,可他比叶风矮了6厘米,仓促之间根本防不住。 覃浩波察颜观色的能力是相当厉害的,今天这顿酒,一开始的时候,徐莹没有要帮他的意思,但当他把话题往旅游局上引的时候,徐莹也没表现出什么不耐烦,那他就准备要借一借徐莹的势了。 李世民亲自出面,向御营还有那些未被战事波及的同袍们,借调郎中药材。又强拉来了好几十位随军的和尚道士,临时充任军医,为伤者包扎上药。 不过他并不是一个迂腐的人,他懂得什么事情可以容他放肆的去整理自己形象,什么事情可以根本不必在意。 “不过在此之前,我更加好奇你是怎么可以变化成那么多丧尸的?”年轻人问道。 所以想抢救卫会良,首先要解决他呼吸困难的问题,其次才是治疗哮喘。哮喘作为顽固慢性顽症,不是一时半会间就能解决的,必须要长时间的调养、治疗。 沈抚军心情不错,一身燕居道袍仙风鹤骨,全不像是来西南做官倒像是来游山玩水一般。 又是话里有话,一旁的老夫人不懂,诺雅怎么会不清楚她的弦外之意? 第293章 :元夏进行时(2) 小岺,怎么变了! 以前的小岺,心心念念的只有自己! 凤仪愤愤不平地瞪了姜河一眼,都怪姜河,一定……一定是他那里有迷魂汤,进入小岺的身体后就迷惑住了小岺的心智! “嗡——” 不给两个少女过多告别的机会,尘封数百年的跨域传送大阵渐渐被激活,整个幽暗的溶洞都在这一刻亮若白昼。 “我刚刚提出的要求,何其的狂妄,真以为你们皇族有了我是行吗!? 因为林牧之突然靠近,木芽直接僵住了,距离很近,两人的呼吸,都纠缠在了一起。这种距离,木芽觉得有些……暧昧? 这种最低级的辟谷丹,都是用灵米的谷壳搓揉而成,灵气几近于无,对凡人武者可能还有些效果。 万辰逸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心里建设之前,肯定是不同意的。可是奈何木芽力气太大,他生生的被拖到了门口。 饮涧雪忽地出鞘,流利得仿佛一泓清水,削铁如泥的剑锋抵在孙厦颈侧。孙厦紧张地咽了口唾沫,饮涧雪的寒意仿佛透喉而入,贯穿了他的气管。 江岩总觉得有愧于江如玉,便有些溺爱江如玉。几乎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所以江如玉才能至今未定下亲事。 如果他只是个侥幸得到某些符箓残篇,不知内情的散修,可能真就买了。 慕渝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堂兄拂袖而去,从没见过慕程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不知道自己捋了他的哪根虎须。身旁的舞姬粘过来,他一把推开佳人,也懊恼地离开了枕碧楼。 法网上的法师们,几乎可以说,根本没有人相信这件事了,九成九的人一致觉得,这是道教内部的一场闹剧。 他们来到地下河的时候,对着侯爵说道:“侯爵,你等一下。”说完李昀辉释放出一丝的法力,将地下河的周围罩了起来。 相对而言,一些在生死夹缝中不断挣扎生存的凡人,他们纵然天赋超绝,也一样很难有大成就,除非有著天大的际遇,否则…也只能望天兴叹。 韩炜心中泛起了波澜:虽然华玲珑这么说,但如今心脉具断,就是能治好,恐怕这一身武艺也消失殆尽了吧。旋即心情一沉,一句话也不再多说,闭上眼睛假寐而眠。 他乃是五行体,体内的五属性灵力的任何一种属性灵力雄厚程度都是相当于灵力境后期的修为,也就是说,现在武浩的体质,体内灵力的雄厚程度总和,是同阶修炼者的五倍。 姜德又和许贯忠合计了一会,便让许贯忠也出去了,姜德这才有机会试试看抽奖的功能。 他这样辛辛苦苦搞事情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给易衍剑宗,给李震阳添堵,而不是帮他突破修为境界的。 何灌抽空四处看去,见牟驼岗已经被金兵彻底攻破,到处都是被杀被被抓的宋军,只有少数几处还有宋军在抵抗,但也都岌岌可危。 可华夏的直播市场就那么大,筑梦的强势崛起,自然威胁到了其他直播平台的生存。 而临车也靠近了城墙,搭载了厚实的木板,车中皆为重甲死士,涌上了城头。 “对不起,头……”看守警察对上贺敦的爆喝顿时语塞,一旁的永爸爸也十分担心,却不愿放弃地朝看守警察投去求助的视线。 然而让天魅诧异的是,她精心准备的两次计划都落了空,而且还差点被叶昊所杀。 第294章 :元夏进行时(3) 很奇怪。 师妹并不是长高,而是被垫高,亦或者……被顶高? 师尊似乎发现了不合适的地方,伸手将娇软的师妹抱紧,调整了下姿势,任凭自己如何观察,也发现不了丝毫端倪。 姜元夏的双腿发软,一瞬间几乎难以呼吸。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上一刻她还觉得此刻的画面是如此的温情脉脉,满 紧接着,更是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夏洛的双手抓在了笼子上,冲着那老虎嗷呜嗷呜地叫了几声。那老虎竟然也伸着脖子,对着夏洛嚎叫了几声。 向峰脸色一变,急匆匆地跑了进去,看到有下人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暂时还没想过。”夏轻萧闻言,意识到他应该是知道前段时间的她被迫要参加选秀,后来又被取消选秀资格的事情。这件事情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被人知晓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凌溪泉几乎立刻联想到吕熙宁和她说过,狄琴不久前就问过她是不是喜欢尹竣玉这个问题。 罗珩望着夏轻萧离去的背影,微怔,随即脸上爬上了阳光般明朗的笑容。诗涵说的不错,她的确很聪明。 噗……没等说话,张嘴先吐出了几颗牙。这二人当即就怒了,这可是在洛江市,谁敢这样欺辱他们?他们想上去,但是又有些忌惮夏洛,在退后了几步后,立即拨打电话。 眼看周末团聚的时间来到,包奕凡早将旅行箱收拾好,各种礼物也准备好。 我蹲在地上呜呜呜哭起来,突然觉得后脖颈上挨了重重的一下,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齐亚凌在憋笑看戏的肖顺腰上狠狠掐了一把,赔笑着说。 她这次也就是比较倒霉。正好被撞上了。但他也不能抓着不放吧。 她整个晚上都在写那份汇报材料,弄好了,已经十点多了,正想洗澡睡觉,手机却突然响了。 童恩缓缓回头,一双美丽的眼睛定定地望着钟岳,这是今晚她第一次直视钟岳的眼睛,不再回避,不再躲闪,她心底饱含着期待,眼睛因心底的期待而明亮。钟岳,给我一些信心和力量吧,让我有勇气继续和命运抗争。 联想到他之前见过的白鹤,那个太空种人类,这一切太诡异了!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仿佛有大量他所不知情的事情发生了,而只有他们这些常年在外游‘荡’的巡游者才被‘蒙’在鼓里。 钟岳两眼盯着手里的电话,脑子里还在咀嚼许卉刚才说的话。辞职了,人不见了。为什么辞职?人去哪儿了? 可是,现在,为什么,她看着他挨打,看着他这么失魂落魄,她的心底,却更疼? 呼,童恩长出了一口气,身体松驰下来,吃惊地发现自己竟然紧张地通身大汗。 输了就是输了,他承认自己的失败,只是,这样的折磨,何时是个头?为什么堂堂一个星灵族,要被地球种像个实验品一样羞辱? 她知道,这些人定然是久经沙场,只是,他们的敌人又是什么样子,可以杀起来完全不眨眼呢? 空气中沉郁的声音传来,那黑色的身影忽的掠出,两人齐力对付皇鹰三人。 和秦素说这件事情的时候,高浩天的心情是很沮丧的,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心情了。 此时在两人强大的威压气势压迫之下,就连近处的风声都似乎静止了一般,没有任何声响胆敢在这一样的一个时刻传来,匡亡半低着头颅半跪在地刚想开口。 第295章 :真相败露,失踪的姜河 姜河怀疑,是他带坏了衿儿。 虽然他有意地不在自己徒弟面前做坏事,可毕竟朝夕相处,难免会有不留意的时候。 更何况衿儿还是周天灵体……或许有时候做坏事的时候,衿儿就在一旁看着呢,只是自己没有发现。 譬如之前和苏苏那一次,衿儿就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而姜河却浑然未觉。 既然如此,会不 那黑鱼精藏在水帘里,看向半空交战的两件兵器,咧嘴笑起来。他看出黑水叉的威能胜过对方的短剑,只是短剑灵巧。但黑水叉可不止这点神通的,便催动法力,黑叉上传来一阵龙吟声。 因此,叶空也需要一个私人团队,平日里,大家寻找不同的剧情任务,努力提升装备和等级,关键时刻,一块汇合而攻略大型事件,也是私人团队的生活风格。 乌恩奇瞅了那名老法师一眼,从他分享给乌恩奇的只是来看,这家伙肯定不是一名高阶魔法师,说他是王国的首席大魔导师,乌恩奇也能相信,不过他却是一名死灵法师,他分享给乌恩奇的知识全都与死亡和亡者的国度有关。 以他现在的武艺,单对单能胜过他的人,不说没有,但肯定极少。 庞海一边招呼着,一边走了过来,他的身后跟了几个同党,同时,庞海的脸色有些阴沉,特别是,当他看见了叶白的低首姿态,更是脸色坏了三分。 这就是他们现在所想的事情了,现在不管如何,还是要注意多多留心观察周围的动静了。 白线所过之处,海水裂开一个十丈有余的缝隙,其截面就像一刀两半的豆腐那般平整。有一个倒霉的鱼妖,正好在白线过处,身子也平平整整的随之一分为二了。 穆金自然看出了马将军已经意动了,他心底里冷笑一声,面上却是没有表情。 真要不论出身、不计门第,大范围地遴选人才,自古以来从未有人做到过!哪怕是横扫八荒、奴隶将军辈出的秦国,其军官主体仍然是贵族,与大隋府军中的世家子弟并没有本质区别。 诺维斯基,保罗加索尔,姚明和秦阳在一起。很明显国际球员之间的关系要更好一些,比其他球员更简单。 “希望她能好好转世,下辈子不要那么倒霉,遇到这种朋友。”李云静静的看着手里的纸钱燃烧殆尽,衷心的希望她能够好好的转世。 最后奥加公国的第五军团终于忍不住了,化作一股狂潮四处逃逸,一个千万大军的军团,却被几千人的使节团击溃,那些偏将因为害怕回去遭遇责罚,根本不敢回奥加帝国上报。 本来联盟再赛季前,计划的是大将军阿里纳斯和勒布朗詹姆斯的对决,现在噱头没了,就已经很尴尬了。 哈士奇这会儿也不想着吃了,鼻子不断在徐景的侧腰处嗅来嗅去。 此刻竟然又以这刺客之术来破自己的剑气近,倒也算是不错的应对,但是……能得逞? 况且,这位郎中员外郎任职主客司,而主客司主事又和自己不对付,他根本不怕自己这个仪制清吏司主事。 虽然比起以前有一个大境界对敌来说,似乎弱了不少。但他现在的九转金身决已经九转,圣阶的人要奈何他也没那么容易,只是他的攻击力还不足,同样无法奈何圣阶的人罢了。 这枚储物戒指这是司马炎的龙戒,是司马炎为了显摆身份,特意让人用秘金和星辰砂打造出来的。 第296章 :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寂静无光的囚牢,狗肢伏地的女人。 时别近五年,姜河再一次见到了蛇尊者。 昔日神秘强大的蛇尊者,如今却沦入如此凄惨的境况,若非姜河亲眼所见,他是万万不敢相信。 黑暗浓稠的让人窒息,身侧的少女脸庞上同样笼罩着阴暗,姜河看不真切她的脸庞,只能依稀窥见少女尖俏的下巴和娇嫩的唇瓣,但从她略微 所以锁仙藤直接揍在了这位男修的身上,男修发生一声哀嚎之音,连滚带爬的就要离开,但齐璇又如何能让他回去透露自己的行踪,上前一步,锁仙藤再抽,直接贯穿了对方的心脏。 说着,他从纳戒里取出离开秦陵时拿的一些金银财宝,也给了胡九。 夏冉点点头,反正她是想过了,最坏两个结果,简家肯定不满被算计,上门要她,可是她不同意没有人能把她嫁了,至于这钱也不是她拿的和她无关。 他是真的拍够了,拍的够够的了,再多看一眼老大,很有可能就要吐了。 可是人都已经死了,再道歉有什么用呢?那个三岁幼儿固然做错了,但是更错的,是某些人的人心,是那些可恨的不对自己的言语负责的键盘侠。 第五念回眸,正巧看见了大屏幕上自己的照片,最上面写着三个大字:通缉令。 “咱们公司在制造日常生活用品的3d打印机领域拥有几乎垄断的地位。怎么可能会每年亏损。 某一处,韩魅仿佛感应到自己的结界被破坏了,倏然睁开了双眼。 看起来他们的背景还没有强大到可以和军方或者大财团媲美的程度。 伴随着嘀嗒声音的响起,苏醒直接对这个邪神伽硫的降临体发动了时停。 我倒是相信他跟周瑾之间没发生肌肤相亲这种关系,但他们俩之间肯定还有别的秘密,而且他现在明显对周瑾很信任,不知道是不是长期合作磨合下来的默契。 以凌夜枫这火爆的性子,他一定会上天入地,搅得三界不得安生,陶家之此也会从这三界六道彻底消失。 就在牛三炮指挥他旗舰上的战士们准备和这些海盗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一把冰冷的刀子架到了牛三炮的脖子上面。 几天时间没见,他眼窝下面全是黑眼圈,神情疲惫的似乎随时都能睡着。 “淼淼,什么事?”正胡思乱想着,身后忽地传来个沉冽有力的男声。 所以这时候可说是进退两难,尤其这个“进”还是拿这么多人来赌。 聿修白全程黑着的脸色就没好转过,对于田歆的这死缠烂打,他感觉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抗议。 不过黄天不负有心人,在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去的时候,顺子看到了在一处山壁的下方,隐约的有火光闪烁。 等菜上齐后还是我率先打破了那份尴尬,以茶代酒敬他们三个长辈。 常笑病情平稳,周权已经通知其家人,他催促尹伊回宇森娱乐准备下次比赛。 顾长生深深地看了尹伊一眼,甩出一个飞吻,摇起车窗,阴冷的目光落在张雪茹的腹部,朝生科院附属医院开去。 迟子建盯着坐在他左手边的卫骁,他五官雕塑一般深刻立体,但皮肤白嫩,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面部线条因为婴儿肥也显得有些柔和,这样的卫骁,看上去就像是大男孩应有的样子,你说是高中生都有人信。 这个周蒙蒙,刚搭上的时候也是挺清高,现在,拜金的本质完全暴露了。 第297章 :元夏,逐步控制! 没错。 房间里的一切都是假象,姜河并不是住在所谓平州的客栈里,而是就位于行宫之内的一间密室之中。 那窗外的种种景色,不过是用幻阵特意营造给姜河看的。 为了让师尊彻底安心,姜元夏不可谓不煞费苦心准备了这间只为他准备的囚牢。 她缓缓的,略微颤抖的将手心凑到鼻尖重重嗅着,似乎还能感受到师尊的体温。 只要等一切都尘埃落定,师尊就只能是她的了,不管师尊愿意还是不愿意。 “叶巧,命人从平州调来忘魂茶送来行宫,务必在近几日送来。” 姜元夏想了想,对叶巧吩咐道。 忘魂茶乃平州特产顶级灵茶,能软人筋骨,摧人意志。 当然,最让姜元夏看重的,还是亡魂茶的消磨意志的作用。 单凭那些日子自己种下的禁制,就足以让师尊丧失一切修为,无论是肉体还是灵力。 再配合她的禁灭术,封禁师尊的神魂,师尊便再无反抗能力。 “弟子遵命!” 叶巧面色虽然如常,内心却困惑不已。 姜大人……不是圣子的父亲吗? 两人的关系是如此的亲密,亲密到叶巧甚至以为二人之间有着龌龊。 可如今怎么会变成现在的局面…… 但她心中哪怕有再多的疑惑,也明白不该问的绝不能多问一嘴,只需要遵循圣子的命令就好了。 叶巧恭敬地低下头,缓缓从行宫中退出。 “呵——姜元夏,没想到我还是高估了你。” 蛇尊者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身为昔日的金丹真人,自然不会被几刀就断去性命。 她瘫倒在血迹之中,带着嘲讽的讥笑。 “哦?” 姜元夏厌恶地踩住蛇尊者的头颅,和她与姜河说的不同,蛇尊者没有真的死去。 她担心师尊知道蛇尊者没死会横生事端,才特意隐瞒下来。 那一日她的确是打算杀了蛇尊者,可师尊的话,让她失去了理智,导致蛇尊者苟活下来。 不过没事…… 哪怕师尊就是师尊,对她而言也无关紧要。 毕竟……很久很久之前,她就已经离不开师尊了。 甚至在她得知后,内心有止不住的狂喜。 如此一来,她又有什么理由,不把师尊关起来呢? 但将师尊关起来的后果,就连姜元夏自己也没预料到。 无论是旻心,还是那所谓的火神宫…… 幸好衿儿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沉默到好像还不知道姜河消失的这件事情。 黑发少女烦躁地碾了碾蛇尊者艳丽的脸蛋,冷声道: “算是便宜你了,说和师尊一起杀了你,那元夏就一定会和师尊一起杀了你。” 可笑。 什么是高估了自己? 明明师尊都被她关起来了啊…… …… 第九日。 就像是被钩锁穿过肺部,嵌入锁骨。 尽管姜河是躺在温软舒适的床铺上,可他却感觉动弹不得,喘不过气来。 或许在他自以为刚来这个世界之时,睁开眼瞥见那带血的长鞭,命运的织线就已经将他死死的扣在一起。 而在线的另一边,是自己的三个徒弟。 姜河勉强挣扎着从床上翻起身,将元夏放在桌上的忘忧茶大口吞下。 这茶水很奇怪,喝下之后脑中的杂乱思绪都会沉淀为深沉的忧郁,但好在姜河不再受那些繁杂思绪的折磨,能寻求一丝解脱。 姜河从未感到如此了无生趣,他就像泥胎一般浇筑在这个房间里,静静地等着那个少女的到来。 “师尊……” “元夏,师父好想你。这两天,元夏怎么不来找师父了……” 男人从床上翻身,脚步一软,近乎连滚带爬地到少女脚下。 黑发少女一脸担忧地将男人搀扶: “师尊怎么这么着急,别伤到自己了。” 嗯,一切都如她意料的一样。 这两天她何尝不是迫切的想要来到师尊身边? 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必须要让师尊再也离不开自己。 少女温柔的将男人搀扶到床上,自丧失修为后,男人已经连续九天卧在床上,未曾洗漱,身上有种难言的味道,让少女微不可查的动了动眼神。 “元夏,我……” 男人无所适从,意识到自己的体味,几乎不敢面对少女异样的眼神。 “师尊怎么不洗漱,元夏不是命人给师尊端来热水了吗?” 姜河痛苦的闭上眼睛,他只觉浑身疲弱,几乎动都不想动,更何况是洗漱? “师尊这么不干净……元夏以后,就不怎么想来陪师尊了呢。” 才怪。 味道这么重的师尊,让她的口水几乎不停的分泌。 “可是师父真的动不了了,元夏,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身体……” 男人焦躁不安,唯恐被少女抛弃,紧紧的抓着她的衣角不肯松手。 就像是昔日的衿儿一样呢。 黑发少女望着这个从小陪伴她长大的男人,眼中并无半分怜悯,只有近乎痴狂的爱恋: “那一天,旻心不小心伤到了师尊。没事的,只要师尊修养半年,修为就回来了。” “旻心……真龙传承,竟会如此可怖么……” “嗯,所以师尊一定不能让旻心发现。她们都这么恨着师尊,现在只有元夏不嫌弃师尊,一直喜欢师尊哦。” 少女将男人搀扶到浴桶边,笑容一如既往带着熟悉的狡黠, “元夏之前是和师尊开玩笑呢,不管师尊再怎么脏,元夏都会陪着师尊。既然师尊懒得沐浴,让元夏为师尊沐浴吧。” 热气蒸腾,姜河的眼神恍惚,他忽然抓住黑发少女的手: “我……还有苏苏。” 姜元夏的动作一停。 之前对姜河说的话,姜元夏没有说谎。 在姜河身份暴露后,旻心的确想对师尊不利。 至于衿儿,她一贯是没有表情的,但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好态度。 可唯有凤苏苏,无论姜河到底有什么样的身份,都不会影响到她对姜河的态度。 姜元夏一时之间,竟然忽略了凤苏苏。 怎么办怎么办…… 黑发少女微微沉默,眼神一厉。 她忽略了男人的话,自顾自地褪去他的衣物,而男人也任由她为所欲为。 师尊现在和木偶一样呢,但她并不介意。 只要师尊能在她的身边,无论师尊变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 “元夏,别这样……” 姜河按住少女摸索的柔荑,强烈的羞耻心让他昏沉的神智都清楚一二。 “说了给师尊洗澡,那就给师尊洗澡啊。” 少女渐渐往下,唇角微勾,贴近姜河的耳边轻声道, “那一天,衿儿是不是也在帮师尊洗澡呢?没想到,就算师尊变成这样了,却还是……” 她收回手,轻轻嗅了下,略有嫌弃的皱起眉心: “师尊,这……好怪的味道。嗯,是元夏说错话了,毕竟……师尊这么多天没有沐浴啊。” 她自然是故意的,的确下了重重禁制,让师尊肉体疲软,可关于那里,却万万不能成为废物。 看着师尊羞愧欲死的样子,姜元夏难得有一丝心疼。 可这丝心疼只是稍纵即逝。 师尊,以前不也是这么对她的吗…… 现在的自己已经离不开师尊了,那只要她像以前一样对师尊,师尊,是不是也离不开自己了…… 她,想要击碎师尊的人格,想要师尊变成一个废物,变成再也离不开她的废物。 再等半年,师尊便会修为尽散,再也没有恢复的机会。 反正,有自己,师尊要不要修为也没什么用,哪怕老死,自己也能抽走他的神魂,生生世世的和她的先天魂胎一起轮回。 “唔——咳咳。” 少女白腻的喉咙暴起青筋,她缓缓吐出,扬起小脸微微一笑, “说了不嫌弃师尊,那就不嫌弃师尊哦?” “元夏——”少女浅笑,洁白的皓齿和湿润的粉舌让姜河失了神,他情不自禁后退半步,紧靠在浴桶沿边。 “元夏都是为了师尊,要不是师尊这么担心被元夏嫌弃,元夏……也不想这么做。” 黑发少女抓住把柄,轻轻将他拉回来,苦恼的叹着气。 是啊,元夏一直都是不惜一切代价讨好他的。 若不是自己这么无能,元夏也不会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姜河下意识的摸着少女的黑发,看着她格外艰难的模样,眼眸缓缓闭上。 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姜河不愿思考,更难以思考。 反正,元夏只是帮他洗本命法宝而已…… 良久之后。 “师尊,元夏的服侍,怎么样?” 法宝被洗的很干净,可以看出少女的认真和细心。 哪怕是那些沟沟壑壑,亦或者是底部,都洗的光鲜亮丽,透着晶莹的水泽。 但少女似乎有些不满意,她眼神中掠过一丝疑惑。 直到她看见男人手掌死死抓住浴桶边沿,在她松开之后,颤动一番,满怀愧疚地道: “元夏,师父没忍住,还弄脏元夏了……” 黑发少女怔怔用食指擦着自己的脸颊,忽然忍不住一笑。 险些忘了,现在的师尊,可不是以前的师尊…… “是元夏的错——唔,早说了元夏不嫌弃师尊啦,虽然,很臭……可为了师尊,元夏只能这样了。” 她重新清洗后,微微张开小嘴给男人看,脸上并无半分介意,她强忍着继续的冲动,温柔地给男人擦洗着,低声道, “师尊,你看,世上是不是只有元夏会对师尊好?” …… 十日后。 倾颓的神树竟奇迹般地焕发生机,莹润的玉色绽放,万千羽翼之族闻讯来朝,围绕其畔,翱翔盘旋,经久不息。 幸好,姜元夏早早将神树清场,没有任何人得窥这神异的一幕。 “呀,元夏!” 金发少女眉心凤凰纹路鲜艳欲滴,远比年节之日更要炽烈而生动。一袭金发灿灿生辉,容颜竟比闭关前还要出色不少。 凤苏苏惊讶地看向眼前的少女,她没有想到姜元夏竟然亲自来接她出关。 不过……姜河呢? 明明说好了要等我的…… 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让姜河脱不开身吧! 或者……是故意藏在一边,想看看自己是什么反应? 太坏了! 情绪稍感低落的少女,很快又振作起来,探头探脑地望着姜元夏身后,脸上却装作不在意地道: “嘿嘿,没想到元夏会亲自来接我啊?诶,旻心呢?闭关这么久好想旻心啊——” 她就是故意不提姜河,谁让这家伙藏着想看她笑话! “旻心……旻心去找师尊了。” “啊……” 凤苏苏微微一愣,看来,是真有什么事情让姜河脱不开身了。 她刚想继续追问,姜元夏就打断道: “苏苏闭关这么久,现在感觉怎么样?” “凤凰传承比我想的还要深奥的多呢,还需要慢慢的去修行。” 金发少女有些苦恼得皱着眉心,凤凰传承太过深奥,让她都深深感到挫败。 十日时光匆匆流逝,而她所掌握的不过是沧海一粟,微不足道。 殊不知,即便是旻心的天赋,至今也未能掌握她的真龙传承。 少女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自责,误以为是自身资质所限,这份落差让她倍感失落。她本以为自己出关之后,就能在姜河面前支棱起来呢。 不过好在,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废物”了! 假以时日,说不定……说不定姜河还要看自己眼色行事! “但我现在修为已经到了筑基中期哦?应该能帮上你们一些忙吧?哦对了,等旻心和……衿儿回来后,我还能把其中的一些秘法传授给你们呢。” 凤苏苏惊奇地望着身侧环绕的灵鸟。 这些灵鸟都是受凤凰气息吸引而来,俱身居修为,其中甚至不乏筑基期的灵鸟! 她尝试抚摸着最靠近她的一只孔雀,这孔雀虽然看似没有修为,但外表霎是好看,身上有着五色神彩,对她的抚摸不断的表达亲昵。 姜元夏看着还对外界之事茫然无知,正开心地和灵鸟玩耍的金发少女,眸光有些复杂。 在她眼中,凤苏苏可谓是为数不多的不安分因素。 因为旻心和衿儿都会因为过往而难以释怀,可这个少女就不一样了…… 若她想成为师尊唯有的依仗,那就必须将这个不安分因素清理干净。 师尊,只能有她,有她就够了。 可恶,到底能不能逃脱坏徒弟的五指山! 第298章 :“夫妻团聚” “咕——” 五色孔雀警惕地抬起脑袋,微微张屏,冲着姜元夏低声吼叫着。它敏锐地从这个少女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恶意与威胁。 “诶,孔雀乖,元夏是好人哦。” 凤苏苏踮起脚尖,俏皮地敲了敲孔雀的脑袋,她没有多想,只当是孔雀对陌生人的戒备。 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自己也是陌生人,但她是如今的凤凰传承继承人,能感受到这些灵鸟的臣服之心,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这些自发聚来的灵鸟称得上她闭关的护道者。 孔雀在凤苏苏的安抚下变得稍显镇定,只是若有若无的用双翼护住金发少女。 “元夏,这些鸟儿都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啊?难道以前都住在苍梧树上吗?” 凤苏苏好奇的瞥向其它的灵鸟。 自从五色孔雀落到她的脚边,其他的灵鸟便不似先前那般叽叽喳喳地想要凑近她,但还是围绕在她的身边依依不舍,哪怕是其中那只凝丹之境的鹏鸟,也忌惮地在枝梢上观望。 姜元夏默默一笑: “凤凰既出,百鸟来朝,它们自从你闭关之后就陆陆续续围聚在此,护佑你出关,嗯,若我猜的没错的话,苏苏可以在其中选择一位侍从呢。唔,这只五色孔雀可是很了不得。” 她没想到自己刚在心底显露一丝恶意,瞬间便被这五色孔雀发觉。 若她记得没错的话,这五色孔雀乃朱明域南方传说中的一个灵兽,相传乃凤凰得到交合之气孕生的血脉后代,身居先天神通五色神光。 如今的五色孔雀自然没有其祖上诛杀仙神那般强大,可依旧不容小觑。 不过…… 虽然姜元夏看不出五色孔雀的修为,但既然那只鹏鸟只是忌惮的观望,却没有选择离去,想必五色孔雀的实力大概也只在凝丹附近。 “嗯,真的吗?” 凤苏苏眼睛一亮,要知道,她从小就喜欢养宠物! 小时候,她看见那些被抛弃的猫猫狗狗总有同病相怜之感,就好像是另一个自己一般。 但碍于种种情况,她始终不能收养,譬如一旦收养,要不了多久就会被自己的几个哥哥虐杀。 其实说实话,她有时候感觉衿儿就像是需要被照顾的小动物…… 至于这只孔雀…… 凤苏苏再次踮起脚尖打量着五色孔雀,五色孔雀的个头几乎比姜河还要矮一个头,之前要不是它看出自己想摸它脑袋主动低下头,否则恐怕自己踮起脚都敲不到它的头! 虽然这么高,但它外表煞是好看,也符合凤苏苏心中的宠物范畴。 “咕咕~” 五色孔雀亲昵的用脑袋在凤苏苏裙摆上磨蹭着。 “等等……这孔雀是雌的,还是是雄的啊?听说会开屏的孔雀,都是雄孔雀……” 凤苏苏忽然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下意识的退后半步避开五色孔雀的亲昵。 从其他灵鸟对五色孔雀的忌惮来看,凤苏苏不用想也知道这孔雀看似没有修为,实际恐怕有金丹级别的修为。 她可受不了一个能化形成大男人的孔雀,像一个小动物一样亲昵着她!还磨着她的腿! 当然……要是姜河能这么讨好她那肯定就不一样了。 五色孔雀困惑的歪了歪脑袋,有些说不出的委屈,护住凤苏苏的翅膀抖了抖,悄悄的收了起来。 “嗯,是雌的哦?它那可不是张屏求偶,是在警惕我呢。” “原来是这样啊……” 凤苏苏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望着姜元夏温柔地五色孔雀梳理着翅膀,气鼓鼓道, “真是一只笨蛋孔雀,警惕谁都不能警惕元夏啊!” “呜——” 五色孔雀身子一抖,在黑发少女看似温柔抚摸的五指间,丝丝缕缕的神魂之力顺着羽毛,渗入肉体,它刚想打开翅膀,便被金发少女一把按住,她哼声道: “笨蛋孔雀,不准冲元夏发脾气!” 她看向孔雀的眼神有着一丝歉意,凤苏苏理解孔雀不喜欢陌生人的亲密,可是……她不想惹得姜元夏不开心。 “咕咕……” 五色孔雀焦急地冲着凤苏苏晃着脑袋,但终究垂头丧气地放弃挣扎。 “嗯?没想到这么听苏苏的话啊。” 这一点倒是出乎了姜元夏预料,她本以为还要费些手段。 但想起凤苏苏如今的身份,便有些了然。 不管是五色孔雀,还是在场的其他灵鸟,既然能感应到凤苏苏的血脉呼唤,不远万里的前来护道,自然是从血脉深处就和凤凰密不可分,属于最忠诚的臣属。 恐怕凤苏苏也没意识到凤凰传承同样影响了她,换做未接受传承的凤苏苏,是决然不敢对这样神秘强大的灵鸟持有如此亲近的态度。 不费吹灰之力将这只凝丹境的五色孔雀暂时制服,姜元夏正眼看向容貌比之先去还要出色的金发少女,尤其是其眉心熠熠生辉的纹路,更给少女增添几分尊贵之气。 她笑容带有一丝深意: “怪不得师尊这么喜欢苏苏呢,既然这样,元夏也想苏苏能一辈子陪在师尊身边。” “诶——诶?” 凤苏苏瞪大眼睛,白嫩的脸蛋顿时红通通的,她揪着手指,小声道, “姜河……姜河都和你说了吗?” “嗯,师尊说了,你是我们唯一的师娘。” 那时师尊的神情,依旧历历在目。 姜元夏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不过好在,就算是所谓的师娘,也不可能将师尊从她身边抢走了。 是啊……明明不该难受,怎么偏偏还是这么不甘? 手中的孔雀忽然发出凄厉的惨叫,在姜元夏的手心中不断挣扎着。 “元夏,你……你在干嘛?” 凤苏苏焦急地看着五色孔雀凄厉的惨叫出声, “我怎么舍得师尊夫妻离散呢?” 黑发少女眼白泛起血丝,说了句不明所以的话,她伸出一只手,食指缭绕一丝黑线,冲着凤苏苏扬了扬, “师娘,能让元夏……摸一摸吗?” 她绝不忍心师尊伤心的。 那么……只要将凤苏苏的脑袋割下来,放在师尊的床边,这样,师尊每天都能见到她的师娘呢。 黑发少女的脸上似乎笼上一层黑暗的阴霾,在孔雀的惨叫声中,她直勾勾地看向凤苏苏,不容拒绝的用五指示意凤苏苏过来。 “咕咚——” 好怕好怕好怕! 凤苏苏差点吓到哭出来,元夏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得这么恐怖了! 是啊…… 元夏是杀人不眨眼,传闻中变态疯狂的善法圣子,喜怒无常到了极点。 明明自己早就知道了…… 她听到自己心中咚咚咚的跳着,也听到姜元夏伤心地道: “原来,哪怕是师娘,也会害怕是魔道妖女的元夏啊……” 少女难受的声音,落在凤苏苏耳中,让她刹那鼓起勇气: “不!我一点都不怕元夏!” 一定没事的…… 金发少女细软的双腿发着抖,艰难的一步一步走向姜元夏。 好爽—— 黑发少女心头有难言的快意。 她分明可以直接杀了凤苏苏,可她偏要……偏要凤苏苏亲自将脑袋送到自己手下,偏要……偏要凤苏苏是因为她内心那出于对自己的善意而死。 姜元夏知道自己做的是错误的。 可谁让她想抢走自己的师尊? “呜……” 金发少女脚步一软,摔倒在地面,她的呼吸格外艰难,忍不住抬头看向黑发少女,瞳孔顿时凝固住。 好可怕…… 黑发少女再也不似以前那般温柔近人,那双以往柔软温顺的眸子,眼白全是骇人的血丝,比旻心的赤瞳还要恐怖的多,然而,她的语气却又是有别于外貌的可怜: “苏苏,就这么怕我吗?” “刷——” 似乎感到到凤苏苏的害怕,那些灵鸟齐声鸣叫,呼啸般的围绕在瘫倒在地上的金发少女身边,而那只凝丹境的鹏鸟,更是眼神冷厉。 “你们都退下……我做得到的。” 一定是元夏对自己的考验! 可真的是这样吗? 只是下一瞬,她心中的理智就否决了那个想法。 怎么可能是考验……姜元夏,是真的想杀了自己啊。 凤苏苏吃痛的抱住自己被摔伤的手臂,从地上踉跄的站起来,可无论怎么努力,她的力气就跟衰退了一般。 忽然,视线里出现一只白软的小手。 金发少女怔了怔,抬眸望去,落入眼底的是一个面无表情的小女孩。 “衿……衿儿?” 凤苏苏已经不知道自己今天结巴了多少次,比起元夏的奇怪态度,衿儿的忽然出现更令她惊愕。 高度紧张下的金发少女,再见到衿儿的那一刹那,终于泣不成声。 “呜呜……衿儿你怎么来了,赶快回去,快走啊。” 她忍不住抽泣地拉住那只小手,从地上爬起来。 元夏一看就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衿儿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出现…… 是为了……救自己吗? “我这么笨手笨脚,为什么……衿儿你还会过来……”金发少女不解地喃喃道。 “呵,蠢金毛——” 冷淡小萝莉唇瓣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她怎么可能是为了救蠢金毛呢? 凤苏苏瞳孔颤动着,缓缓移动到衿儿的另一只手上,在那只干净柔白的小手上,却握着一柄匕首,散着渗人的寒芒。 “为什么……” 金发少女浑身瞬间被冷汗浸透,远比先前还要恐怖的阴影死死将她的心头攥住。 …… 第十一日。 姜河浑浑噩噩地在墙壁再次刻下一道划痕,只是短短几日,他已经很难记住时间的流逝。 理智似乎在不断的湮灭。 总感觉少了什么。 少了那个会一直认真看着他的小女孩,少了一个会开心地抱着他手臂的银发少女,少了一个勤劳努力的金发少女。 现在,只有元夏还在陪着他了…… “嘎吱——” 房门再一次被打开,今天的元夏似乎比前几天还要开心,她背着双手,脸上噙着期待的笑容: “师尊,元夏来看师尊了哦?今天,可是给师尊带来一个惊喜,超级超级大的惊喜哦?” “嗯?师尊怎么越来越懒了啊,连茶都不喝了。” 黑发少女撅了撅嘴,将背后的东西小心的放在桌上。 从姜河的视角来看,他看见了一个花瓶,花瓶上被一个黑布笼罩,其内似乎是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依稀间,有几缕金色的发丝从黑布底部调皮的钻出。 “咚咚咚——” 自从住在这间房间后,一直微弱跳动的心脏在这一刻止不住的狂跳。 他僵硬的被少女抱起,唇瓣抿的紧紧的,硬是不喝下少女端来的茶水。 “师尊的意志比元夏想的还要强呢。” 黑发少女眼眸中闪动着崇拜的光芒, “不愧是元夏的师尊,哪怕话都说不了了,却还能自发的抗拒……” “元夏,能喂师尊吗?” 她刚将杯盏递到唇瓣,神色忽然犹豫住,就连手都在颤动着,挫败道, “果然还是不行呢,元夏这么卑劣,这么变态……怎么配用这么亲密的方式侍奉师尊……” 甚至,姜元夏突然感觉……师尊还是脏一点好。 否则,她甚至不敢像以前一样侍奉师尊最污秽的地方。 毕竟如今的她,做了太多太多的错事…… “呃——” 被少女搂在怀中的男人忽然颤动着手指,指向那被她带来的花瓶。 少女顺着男人指的方向,莞尔一笑:“师尊就这么期待元夏的惊喜啊?那么,就如师尊所愿,给师尊看看,元夏和衿儿,精心为师尊准备的礼物哦?” “但师尊要记住,是衿儿出力的……” 姜元夏很期待,先细心地将男人依靠在床铺上。 嗯,如今的师尊,的确和木偶没什么两样。 但只要师尊能乖乖地在他身边,一切都无所谓了。 “当当当!师尊,开心吗?” 黑发少女端来花瓶,神秘兮兮的笑着,神秘到带着几分神经质,在男人死死的视线中,她的手故意稍微一顿,随后毫不留情的掀开。 在男人的瞳孔中,豁然出现一双琥珀似的死寂眸子,在眸子中,还残留着绝望和痛苦和……不敢置信。 “元夏,怎么舍得,师尊夫妻离散……” 少女轻声呢喃着。 感谢“慈恩寺我是美味”打赏的500点币! 感谢“左丘明月”打赏的500点币! 感谢“歲圖”打赏的100点币! 别急,有反转 第299章 :旻心,有师尊的味道! 第十二日。 自从那一日,将苏苏送给师尊作伴之后,师尊为数不多的意志进一步衰退了呢。 看来,这个金发少女出乎意料的在师尊心中占据了不少地位,否则师尊也不至于如此心灰意冷。 寂静的行宫之内,黑发如墨晕染在少女的肩头,她气质娴静,容貌清纯柔美,一双嫩足只着白袜,屈膝跪坐在长桌之后,认真的一笔一画的绘制符箓。 而在她的对面,则是面色苍白,神情冷厉的银发少女。 “咳咳……” 近些日子未曾露面的银发少女,风尘仆仆,忽然低声咳嗽了几声,不动声色地将一丝血迹从唇边抹去。 “唉……” 姜元夏叹了口气,将符笔搁置在桌上,右手撑着下巴,左手置于桌上,不知在摸索着什么东西,好似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黑发少女心满意足的停下动作,抬眸望向白旻心, “旻心,你受伤了吗?” 她的关切发自内心,她的确是担心师妹的身体。 旻心,一向极富有行动力。 在发现师尊“逃跑”的第一时间,就马不停蹄的去云溪宗,避水洞天,神树遗址等地寻找。 更甚至大费周章,从凤仪口中得知传送阵,前往白藏域,逼问楚家。 要知道,在楚家走后师尊是露过面的,实际上师尊根本不可能和楚家一起去白藏域。 就算白旻心明白这一点,依旧自顾自的前往白藏域,结果显而易见,在那里寻不得师尊的片刻足迹。 事情的转机是在两天前,火神宫的人出现。 火神宫,在自苍梧界崩解之后,诞生了一位新宫主,而这个宫主,正是曾经和师尊亲亲过的粉发女孩。 火神宫宫主近几日一直鬼鬼祟祟的在云溪宗出没,让旻心起了疑心,她以为是火神宫的人将师尊抓走,为此不惜对火神宫出手。 “一定是那条恶心的蛇将师尊抓走!” 银发少女瞳孔散着近乎癫狂的赤色,她浑身躁动不安,五指在长桌上抓出鲜明的指印, “师尊怎么可能会逃……他怎么敢逃!苍梧界中,师尊一定是为了让她出手救我,被胁迫用肉体交易……” 说道这里,银发少女痛不欲生。 天下就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那小粉蛇凭什么会出手将月华殿大长老击杀? 联想到那一日小粉蛇强吻师尊。 白旻心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了自己……师尊被迫用清白和小粉蛇交换。 心头像是有火焰在烧着。 明明……就是自己的东西,怎么能容许其他人玷污? 愤怒,屈辱交织的囚牢几乎让白旻心喘不过气来。 “旻心,别难受,师尊这时候,肯定在担心旻心呢。” 黑发少女同样喘不过气来,她眼眸中掠过按捺的兴奋,左臂微不可查的晃悠。 没错,哪怕师尊失去了神智,变成一个必须要让她照顾的傻子,都会担心旻心。 因为在旻心说话的那一刹,师尊似乎感受到旻心的难受,就连那里……本来是精神奕奕的,都忽然颓软了片刻呢。 “他那样的出生,怎么可能会担心我?哈……要是真的担心我,就不该出卖身体,师尊……太不听话了。” 银发少女情绪激动,甚至不小心踢到了桌下师姐的脚。 此时的她,近乎发狂的状态已经难以察觉到为何师姐将腿伸直着坐在桌上。 “听见了么……” 姜元夏微不可查的低声呢喃,随后又诧异地道, “旻心的意思是……要是再见到师尊,旻心会怎么做?” “废去修为,砍下双腿,带上项圈,钉在车上,这样,他就逃不了了!” 银发少女咬牙切齿道。 “啊……” 姜元夏似乎被吓到了,符笔都不小心掉在地上,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师妹,近乎匪夷所思一般。 “是不是……很残忍?” 银发少女五指深深嵌入发丝中,颓然地啜泣道, “可是真的不能没有师尊,旻心,不想让师尊有任何一丝离开的机会……” 时隔这么多天,面对师姐惊疑的目光,白旻心再也难耐不住心中的悲痛,低声啜泣着。 “旻心……” 好难受。 看见自己最在意的师妹这么难受,姜元夏止不住的心疼。 可,就是这种感觉…… 越伤害越在意的人,她便如上瘾一般痛快。 我果然是变态呢。 看起来娴静美好的黑发少女,身子忽然微微颤动起来,她弯下腰,埋入桌底摸索着。 “唔——咳咳。” 真不听话啊师尊,元夏只是想摸一摸的。 师尊……和元夏一样变态呢。 不,是师尊在故意诱惑元夏吧? 一定是这样,都怪师尊不检点。 黑发少女眸光顿了顿,凝固在师尊身侧那双嫩白的足丫,只差一丝,旻心就能碰见师尊了呢。 她捡起那只符笔起身,在伏桌啜泣的银发少女对面,堂而皇之的咽下。 更痛快了。 因为,师尊本来是旻心的,是自己疼爱的师妹的……可却被自己偷走了,当着她的面偷走了。 “师姐——” 银发少女伸出双手,像是在寻求依靠一般,抓住姜元夏的双手,她喃喃道, “怎么办怎么办,师尊到底去哪了。” 好烦。 姜元夏皱了皱眉心,这种烦躁不是出于对师妹的烦躁,而是出于无法抚摸师尊的烦躁。 她动了动裹着白袜的足丫,可对师尊的欲望终究被对师尊的尊重所碾压。 自己怎么能用这么低贱的地方去碰师尊? 用嘴,已经是勉为其难,逼不得已了,已经称得上玷污师尊,饱受煎心之苦。 “旻心,你有没有想过,放师尊离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姜元夏默默叹了口气,温柔的牵住少女的双手, “若是师尊回来,我们又该如何面对师尊?如何面对曾经的一切,就让他走吧……” 白旻心不可置信的抬眸,眼眸中尽是混乱不安: “师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将师尊放走……” 是了,师姐和她们都不一样。 师姐本来就对师尊有着隔阂和疏离,可自己不一样! 她和师尊经历了那么多,爱恨情仇早就死死交织在一起,密不可分。 她的确分不清对师尊是什么感觉,或者说,这种感觉复杂不能用单纯的爱和仇二字一言蔽之。 不过她只需要知道,师尊是她的东西,那便无需在意所谓的感觉了。 可现在师姐让她放师尊走…… “怎么可能!” 白旻心忍不住恨声道, “无论他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将他抓回来!” “嗝~” 少女优雅的捂住小嘴,悄悄的打了个嗝。 其实她最近担心师尊的身体状况,吃的有点不多,可问题在于,一旦吃了,就有充溢全身的满足感,让她忍不住的想要打嗝。 而且,也能从打嗝中闻到再次嗅着那痴迷的味道。 这么纯洁的旻心,应该发现不了吧? 最关键的是……更刺激了呢。 白旻心修为有成,周身浑然一体,姜元夏自然难以只凭肉眼就能观测到银发少女的阴阳圆缺。 “上午,吃的有点多了……”黑发少女继续小声解释道。 “呜呜呜——” 白旻心的啜泣都不由得停了片刻,顿了顿,又继续啜泣起来。 只是瞳孔忽然沉了沉。 刚刚,从师姐嘴里面冒出来的味道,有点……似曾相识。 她好似很陌生,又好似很熟悉。 银发少女未多停留,哪怕这些时日不眠不休的寻找已经让她身心俱疲,可她依旧舍不得停下半分,当即毫不犹豫地提剑远处。 望着银发少女的背影,黑发少女脸上掠过一抹醉人的晕红,她扯了扯黏在一起的白裙。 很奇妙的感觉。 在师妹的面前享用师尊。 虽然因为旻心的五感灵敏,让她费了不少时间去布设阵法,用以隐蔽师尊,可一切都是值得的。 “师尊,听到了吗?只有在元夏这里,师尊才是安全的哦?” 姜元夏将桌布掀开,而在长桌之下,豁然躺着一个呆若木偶的男人,比之前几日,男人消瘦了不少。 但看见师尊这么乖的陪在她的身边,依旧是好安心…… “师尊,真不听话,又弄脏自己了呢。没事的,元夏继续给师尊洗白白哦……” 少女迫不及待的弯下腰肢。 …… 姜河消失了。 直觉告诉凤仪,十分有九分的不对劲。 起初,她怀疑这家伙是故意躲开她,故意食言,不给她凤凰传承! 可恶…… 传承这东西之所以叫传承,就是能一直传承下去啊。 又不是给了凤苏苏就不能给自己? 她眼睁睁地看着凤苏苏闭关,心中既是嫉妒又是羡慕。 这混蛋妹妹,还故意炫耀。 在快要出关的前几天,每天都变着法子用传承中的秘法召唤灵鸟,给她投喂着种种灵果。 要不是这家伙投喂的都是自己喜欢吃的,她才不吃蠢金毛的东西! 话又说回来了,这家伙是真的阴险狡猾,竟然连自己喜欢吃什么灵果都知道,无疑是在暗中偷偷调查着自己,想要寻找机会暗算她!! 卑鄙卑鄙卑鄙! 怎么会有这么卑鄙的妹妹,她凤仪倒了八辈子霉! 凤仪愤愤不平的伸手抓了抓,但昨日凤苏苏让灵鸟送来的灵果已经被她吃完了,徒劳抓了个空。 这家伙什么情况? 怎么今天就不送了? 凤仪撇了撇嘴,继续思索着。 暂不提坏妹妹,她本来是以为姜河故意躲着她,可之后看见白旻心近乎发了狂到处寻找姜河,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若自己记得没错的话……姜河是跟姜元夏去行宫那一天不见的,自己正好在现场…… 凤仪忽然望了望那空荡荡的果盘,心头有一丝不安。 在昨天她的心口骤然一疼,而凤苏苏,明明是昨天出关…… 这家伙一直变着花样讨好自己想要迷惑自己,怎么昨天出关后就消失了消息,也不来讨好自己了? 难道,凤苏苏遭遇不测了? 哪怕凤仪不想承认,可她知道自己和凤苏苏乃同胞姐妹,有着奇怪的心灵互通。 自己是不可能莫名其妙心口疼痛,她又没心脏病! 那只能是凤苏苏那边出了意外。 想到这里,凤仪忽然烦躁不安的来回踱步,小拳头捏的死死的: “蠢人自有蠢命,这家伙怎么会出意外呢?” 踱步半天,凤仪越想越心烦,咬牙道, “要是这家伙出意外了,自己可就没传承了!不行,得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凤仪鬼鬼祟祟地披上黑袍,就马不停蹄地赶到神树边上。 这附近已经被姜元夏禁严,但好在凭借自己的易容敛气能力,瞒过这些筑基期弟子还是轻而易举的。 好不容易来到神树边上,她皱眉环顾四周,小心翼翼的搜寻着。 就连踩在厚厚的落叶上发出的声响,都让她提心吊胆的。 实在是姜元夏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太大了。 崩塌的神树仿若横卧的山脉,旺盛的树冠倒在地上,几乎遮蔽了半边天空。 一切似乎都和她们之前离开时没什么两样。 等等…… 凤仪眼神忽然怔怔地定住,落在地上的一摊血迹上。 这摊血迹点点滴滴,隐约形成一条离去的直线。 就像是一个流血的人负伤离去。 最关键的是,这血……她能从中感受到强烈的凤凰气息,就连自己的血脉都在这一刻忽然激烈的涌动着。 “不会吧……” 凤仪咬着牙,再也不顾是否会被人发觉,迈着脚步就向着血液来源之处狂奔着,直到看见那在落叶上钻出的熟悉裙角。 “到时候进苍梧界就能见到姜河了!那穿什么好呢?姐姐,这件裙子怎么样?” 昔日少女雀跃的音容画面还历历在目。 凤仪不顾潮湿肮脏的积叶,跪在地上拼命的用手挖着。 松软的积叶不多时便被凤仪挖开,露出其内的少女。 少女同样和记忆中几乎一般无二……除了不见的首级。 “怎么可能……” 凤仪泪珠扑簌簌落下,难以言喻的恐怖感袭上心头,无论她如何感受,都感受不到一丝生命气息。 “我这是撞见什么鬼故事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叮铃铃~” 忽然,她听见一阵清脆的铃声。 感谢“书友202130110526699124”打赏的100点币! 开团打boss了,可是团员就只是团员吗…… 第300章 :苏苏,突然出现! 铃声清脆,同样也很耳熟。 每次凤苏苏硬是要牵着那个小女孩在院中散着步,美名其曰康复训练之时,这种铃声便会出现。 凤仪记得很清楚,每次那个小女孩表面上看漠无表情的,实则总是暗戳戳地小别扭,不情不愿被凤苏苏牵着小手。 也就是凤苏苏这家伙看不出来小女孩对她的讨厌,还自以为是的带着小女孩像是只蜜蜂一样到处乱窜。 真是笨蛋! 人家乐意不动,乐意待在一个地方一天到晚不动。 别人怎么样要你管啊?那冷血的小家伙爱怎么样随她不就好了? 就你觉得她无聊,觉得她其实不开心,闲着没事天天烦人家,给人家扎头发,喂饭把尿的,比她娘还像她娘,可她领情吗? 凤仪目光怔怔地看向前方,停在女孩脚裸上的红绳铃铛上,再顺着细软的双腿逐渐往上,落入眼底的是一个面无表情的女孩。 女孩精致地如同玩偶一般,黑色微卷的长发有些凌乱,看来这十几天来少了一个蠢丫头给她梳理头发。但依旧是个可爱漂亮的小姑娘——如果忽略她的手。 她的手上沾满了鲜血,握着一柄锋锐的匕首,森寒刃面上还沾了一缕带着血水的金发。 血水,和地上的血迹一般,散着强烈的凤凰气息,让凤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气息,隐隐约约,更有种血脉相连的感触。 “什么……什么?” 凤仪心神震动,目光在匕首和地上的尸体上来回游离,她恍惚着,颤抖地指着衿儿, “是你杀了凤苏苏!?你怎么能杀凤苏苏?她再怎么坏,再怎么蠢,可从来没有对不起你啊!” 女孩抿了抿唇瓣,神色稍显困惑。 茫然而天真,就像手中握着的不是带血匕首,而是寻常的糖果一般。 “你这个混蛋!你这个……小魔头!”凤仪不知所措,心情复杂到极点,只得痛骂道。 明明看到凤苏苏死了自己该开心的。 这个家伙,是这么卑鄙,是这么邪恶。 可自己又怎么会这么难受? 魔道邪修……魔道邪修…… 她分明早就知道这群魔道修士究竟有多么的恶心,多么的变态。 可终究对这个小女孩放松了警惕。 直到今天,才看见小女孩露出的獠牙。 可是……她的妹妹死了啊…… 死的这么彻底,就连一点生命气息都不复存在,好似一个摆件一般。 凤仪啜泣地将尸体抱住,她喃喃地道: “早就说了她们不可信,你这傻子,吃饱了撑着讨好这个小魔头。现在好了吧,把自己的小命送了出去,世上有些人就是冷血冷心,任你对她再怎么掏心掏肺的好,她也不会记在心底……” “你别过来!“ 凤仪紧紧抱住怀中的尸体,愤怒着冲着试图过来的女孩大吼一声,小女孩不知所措地顿下脚步。 她恨自己昨天在心痛的第一时间没能发现蠢妹妹的异样,要是她能早一点发现,或许……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那个变态呢?他怎么能亲眼看着自己的徒弟伤害凤苏苏,却什么事情都不去做啊?我算是看错这个混蛋了!能有这样冷血的徒弟,这个家伙也好不到哪里去!” 凤仪泪流满脸。 恍惚间,耳边似乎响起了厮杀之声,王府被熊熊大火燃起,哀嚎不绝于耳,她牵着年幼妹妹的小手,在血腥弥漫的家里逃跑着。 “姐姐……苏苏好怕……” 像糯米圆般小小的人儿紧紧抓住她的手,害怕地小声啜泣着。 “姐姐一定会保护苏苏的!” 而她则坚定的承诺着。 可事情怎么会变成后来这样,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呜哇!苏苏你不要死,都是姐姐的错,姐姐再也不骂你了!其实姐姐一直都很想你,可是一直不好意思……” 凤仪哭的鼻涕泪水沾满了脸,昔日被姜河鞭打之时,她都没有哭的这么伤心。 是啊…… 在这个世界,自己一直有着这个不容忽视的羁绊。 可为什么以前却总是故意忽略? 或许世间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凤仪万念俱灰,她紧紧地抱着怀中的人儿,就像当初一样将妹妹抱在怀中一起入眠。 那时候的妹妹冬天总是脚冷,她就把妹妹的足儿夹在腿间,看着妹妹笑眯眯的圆圆脸蛋心头总是有无限的欢喜。 可现在妹妹……却永远的睡着了。 “姐……姐姐?” 睡着的妹妹忽然说话了。 凤仪怔怔地低头,可妹妹空荡荡的脖子提醒她,应该只是幻觉。 “姐姐!”妹妹再一次喊着她。 “??” 凤仪眨了眨泪眼朦胧的眼睛,傻傻的扭头望去。 在黑发小女孩的身边,悄然再出现了一个金发少女,正鼻尖通红通红地看着自己。 “怎么……有两个笨妹妹啊?” 凤仪又望了望自己怀中的尸体。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这个“尸体”并无半分生命气息,可是刚死不久的人,身上无论如何都该残留一些生命气息! 那么便是说,她现在抱着的凤苏苏,是假的! “卑鄙……太卑鄙了!竟然故意装死!” 凤仪拼命地擦着红肿的眼眶,已经哭到嗓音模糊, “你一定是想看我的笑话!可恶,让你这个混蛋得逞了!呜呜……” “其实,我也好想姐姐……” 闭关后的凤苏苏,已经将因为创伤而失去的幼年记忆恢复。 她想起来了,想起来幼时和亲生父母以及姐姐在一起度过的那段幸福时光。 可凤苏苏反倒突然惴惴不安。 正是因为更加在意姐姐,才会更加在乎姐姐对她的感情。 这些时日对姐姐的讨好,总是热脸贴上冷屁股,哪怕凤苏苏再怎么看起来元气满满,但内心不可避免有着挫败。 她以为,姐姐永远都不会原谅她了。 不过如今,凤苏苏心中的一切担忧都已经放下。 原来,姐姐远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在乎自己。 这一刹那,凤苏苏想通了很多事情。 为什么在以前姐姐隔三差五的就找上门来“欺负”她,却又从不下死手。 为什么姐姐分明隐匿易容的本来如此高超,却又总是能让自己找到她。 以及……或许最终在姜河这里和姐姐相聚,也是姐姐潜意识里故意而为。 金发少女深深呼吸一口,若不是姜河一直在让她们和解,若不是今天的一幕……可能那些种种误会,永远都没有解释的机会。 她轻轻将狼狈跪坐在地上的孪生少女抱住,血脉相连的肉体传来的温度是如此温暖。 而被抱着的少女,同样紧紧抱住她。 良久后。 埋在凤苏苏怀里的凤仪,用带着鼻音的声音恶狠狠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在耍我!” 听到这话,凤苏苏有些扭捏,她小声道:“当然不是在耍姐姐啦,一切,都还要感谢衿儿呢。” “她?这个冷血的小家伙?” 凤仪忿忿地瞥向衿儿。 她不喜欢这个小家伙! 本来,笨蛋妹妹是一直围着自己团团转,可只要这个家伙出现,笨蛋妹妹就……就移情别恋,一身心思全用到小家伙身上了。 关键是……关键是小家伙还不领情!! 凭什么啊……以前苏苏才是她们全家呵护的宝贝,自家的宝贝却把别人家的孩子当成宝了…… 黑发小女孩微不可查的撅了撅小嘴,她就是冷血! 要不是为了师尊,她早将金毛反复咔嚓了! 这个金毛有什么好的? 不就是细心了一点,温柔了一点,体贴了一点…… 反正完全比不上师尊! “不准说衿儿!衿儿其实很好啦,只是面冷心热,是世界上最可爱,最善良的小女孩!” 凤苏苏不满的娇哼,让凤仪又想哭了。 记忆中,那个天天抱着自己说着“姐姐世上第一好”的糯米圆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的小岺,她的妹妹,怎么都变成别人的形状了! ……算你识相。 刚撅起小嘴的黑发小女孩,又悄无声息地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白嫩脚踝挂着的红绳铃铛,轻轻传来欢快的铃声。 “可恶——” 凤仪咬了咬牙,她气愤地指着衿儿手中的匕首, “那匕首是怎么回事?不出预料的话,你是昨天出的意外,可她今天还握着匕首,不是存心想吓我吗!这样的小家伙,怎么称得上可爱善良,” 黑发小女孩长翘的睫毛微微一颤,眼眸掠过一抹心虚。 但自有大儒为她辨经:“衿儿就是这样的性子!她对所有事情都不在意,也不在乎,匕首在不在手中,对她而言都没有区别,才不是存心吓姐姐!姐姐不要欺负衿儿!” “嗯嗯嗯?” 凤仪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妹妹幸福的小脸。 什么?我欺负衿儿?分明是这家伙一直欺负我和你啊! 笨蛋妹妹眼眸弯成月牙,又很是欢喜地道, “可就是这样的衿儿,连话都很难说出来的衿儿,却会为了救我而主动站出来呢!” 这话一说出口,看似没有表情的小女孩,小脸腾的一下就通红通红的,却还强作漠然的样子,这幅可爱的模样,就连凤仪都愣了愣。 可看见她手中还紧攥着的匕首,顿时恨的牙痒痒。 这小家伙,分明一肚子的坏水!! 自己不能被她骗了! “话又说回来,凤苏苏,快如实交代,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这尸体!你可不要说你真是为了吓我!” 凤仪气鼓鼓地瞪着凤苏苏,终于摆出姐姐的气势,喝道, “要是只是为了吓我装死,那我们的姐妹关系,就到此为止了!” 凤苏苏眨了眨眼,语气深长的俏皮道: “看来姐姐,终于承认我们是姐妹了啊……” “可恶,不要转移话题啊!” 于是,除了那个黑发小女孩以外,现场又多了个脸红的金发少女…… …… 热闹都是她们的,和姜河无关。 他的意识沉浸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偶尔间,在这片黑暗中能掠过外界的画面。 似曾相识的感觉。 像是五年前,林赤用慑魂铃击溃他的神魂,又像是四年前,堕入朦胧虚幻的梦境之中。 他似昏迷又似清醒,一直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冷眼看着这几日发生的一切,同时,被大徒弟遮掩的记忆也一并的复苏。 在十二天前对她出手的,根本不是旻心,而是一直正是一直口口声声为他的元夏! 那一天,在他毫无防备的后背突然出手,将自己打晕。 突然地就像青木城血祭之时,怀中的元夏对他心口捅进发簪。 姜河难以置信。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这个平日乖巧柔静的大徒弟背刺了啊…… 随之而后的画面,更是让姜河满口苦涩。 少女不断的尝试对他洗脑,不断的尝试想废除他的一切能力,甚至,低下脑袋,对他行着欺师灭祖之事。 姜河豁然发觉,原来……大徒弟竟一直心怀不轨之心,只是她隐瞒的很好,隐瞒到姜河现在才发现。 若是元夏只做了这些,姜河尽管心中难受——自己心爱的徒弟却想将自己练成人偶,可还是能忍痛接受。 毕竟,他曾做的事情,远比元夏还要过分。 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可随后发生的,便让姜河再也接受不了。 他,看见了一个金发花盆。 栽种在花盆里的,是那个似乎永远不怕挫折的金发少女。 自己那个清纯柔美,乖巧懂事的大徒弟,怎么会变成这样? 满嘴谎言,欺师灭祖,变态好色,滥杀成性…… 自己,竟然一直被元夏伪装出来的样子蒙蔽。 是啊…… 身为天下最变态扭曲的三大魔门中的圣子,怎么会是他以为的乖乖徒弟? 他似乎听见老姜河遗憾的声音: “此三人,均天生劣种,非我所害。然彼等颇蒙上苍之庇佑,欲除之而不能尽。我欲摧其心性,断其道途。奈何汝中道而止,今省悟,犹未为晚也。” 好像是为了说服自己般,他反复念叨着,如痴如狂。 自己,自始至终就没有错! 错的,只有他的徒弟! 抱歉,我也没想到会让那么读者不舒服,因为作者原本在脑海中想的自以为是一个温馨剧情,却没考虑到读者的感受。 第301章 :元夏,压力很大! 姜河消失的第十三天,在云溪宗外门小院中,三个女孩面容严肃,再次成立了寻姜小分队。 比起先前苍梧界之行,队伍中多了个凤仪,少了一个白旻心。 她们也很想让白旻心加入,奈何如今的白旻心神龙不见尾,四处奔波,自从姜河消失之后,就连影子都看不见。 唯一一次出现,还是前几天白旻心担忧衿儿和师姐的心情,特意回来看了一眼,随后又毫不犹豫的离去。 “可恶!为什么要拉我找那个变态啊?他死了就死了,关我什么事嘛!” 凤仪愤愤的锤了下桌子,“啪”的一声,凤仪小拳头被锤的通红通红的,疼的少女眼角冒出泪水, “这个混蛋,就算不见了都要折磨我!” “呼~” 凤苏苏捧起姐姐的小手,细细的吹着气, “吹吹就不疼啦,记得小时候,摔伤了姐姐就会给苏苏吹吹哦……有时候还会舔舔呢。” “别提那时候的事情啊!” 凤仪捂住耳朵,满脸羞恼。 她也记得,小时候妹妹摔伤,膝盖磨出一大片血痕,然后她不知听谁说口水能止疼疗伤,伸着舌头就舔了上去。 可现在想想实在是太蠢了…… 不过,被妹妹吹吹,手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其实,以前的事情都是误会啦,姜河不是故意折磨你的。你看,要不是他,说不定我们现在还刀兵相向呢。“凤苏苏握住姐姐的手,正色道。 理是这个理。 凤仪说实话,她……好像也不想看见姜河真的消失不见,再也见不到他。 毕竟,自己什么都给了他…… 想到这里,凤仪忽然有些不敢面对自己的妹妹了。 凤苏苏一看就还不知道她和姜河的事情。 自己……竟然和妹妹的道侣暗通款曲。 当初的确是抱着一股赌气的想法,想着要抢走这个“讨厌”妹妹的男人,看她掉着小珍珠,一辈子都能欺负她。 可现在误会解除,冰释前嫌,凤仪忽然就不好意思了。 “好啦好啦,毕竟是我妹妹的道侣,说什么我都要帮忙的。” 凤仪低着脑袋,闷声闷气道,心中有一丝难言的难受。 她定了定神,继续问道, “你还没跟我解释,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情?怎么会有一个你的尸体躺在神树之下?发生了什么?” “那是我的蝉蜕……我在进入凤凰古殿中闭关时,接受了凤凰精血的洗髓伐体,再通过传承脱胎换骨,重塑血肉。” 凤苏苏伸出小手,摊开给凤仪看。 本就洁白到近乎透明的肌肤,如今的肤质更上一层,血肉晶莹,流转着凤凰真血。 “可是为什么没了脑袋?” 凤仪扭了扭眉毛,很是不解,当初没头的妹妹可是吓得她六神无主! “被衿儿割下了……” 凤苏苏叹了口气,忍不住抓住衿儿的小手,她喃喃道, “我出关之时,元夏似乎走火入魔,想要杀了我。就算我本来就要褪下蝉蜕,脱胎换骨,可若是元夏出手,我断然不可能瞒过她当面重塑肉身,十之八九会直接被元夏斩杀。” “哈?所以为了避免姜元夏亲自动手时发觉,于是小家伙就主动杀了你,好让元夏发现不了其中虚实?” 凤仪摇了摇脑袋,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冷淡的小萝莉。 她虽然知道这个小家伙满肚子的坏水,可还是难以想象小家伙会敢将人的首级割下。 “嗯嗯,其实,我当初也没想到。” 凤苏苏犹然心有余悸,她无法说出那时的自己究竟有多么的绝望。 要是衿儿真的是为了杀她而来,她恐怕就算活下来,都比死了还要难受。 幸好,衿儿是为了救她…… “等等!” 凤仪只感脑壳疼,她眯起眼睛, “为什么姜元夏要杀你?就算走火入魔,也得有个理由专门过来杀你……难道,姜河的失踪也和她有关系?” “走火入魔之事,本就不好用常理来揣测。但我也觉得,姜河……说不定就是被元夏抓走了。” 凤苏苏是不相信姜河会跑的。 分明那么多艰难与危险他都挺身而出,凭什么现在才会跑? 除了姜元夏有能力让姜河悄无声息的消失,凤苏苏实在想不出另一种可能性。 “是姜元夏抓他,那就完蛋了啊,还是算了吧。” 凤仪讪讪的笑了笑,心虚地低下头, “既然是姜元夏出手,那我们又怎么可能有能力去将姜河从她的魔掌中救出来。而且,怎么想姜元夏也不会伤害姜河吧。” “不!如今的元夏,状态很不对。” 凤苏苏面有忧色,她深呼了一口气, “哪怕有一丝可能性,我们都不能置之不顾!” 而且…… 她绝不会坐视不理,任凭姜河被人囚禁! “但咱们三个加起来,都不够姜元夏一巴掌啊……” 凤仪都要哭出来了,她这个傻妹妹,难道就不知道姜元夏的可怖吗! “所以,得看姐姐的了……” “什么?我?我来对付姜元夏?” 凤仪瞪大眼睛,愕然地指着自己。 开什么玩笑,自己恐怕还没和姜元夏说上一句话,就要被她一巴掌拍成小鸟肉酱了。 “以前的姐姐不是骗过元夏吗?” 凤苏苏满脸认真,眼眸中有一丝崇拜, “那现在趁着元夏走火入魔,姐姐岂不是更好骗到元夏?” 凤仪一时语塞,她烦躁的抓了抓金毛。 凭心而论,她觉得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成功,姜元夏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被自己一直骗到。 但看见妹妹眼眸中的崇拜,拒绝的话始终都说不出口。 “罢了罢了,其实,也未必要骗姜元夏。我想,倘若姜河真的是被姜元夏囚禁,那只可能是在姜元夏的行宫之内!” 凤仪缓缓吐出一口气,她曾经去过姜元夏的行宫,知道那里有一个囚牢是为姜河准备。 原来,事情的一切早就有了苗头…… 凤仪有些惆怅,不过,她看这些时日姜元夏一直疲于应对火神宫的侵袭,神感教的指责,几乎都没什么空回到行宫。 倘若姜河在行宫之内,平日里必然要吃喝拉撒,需要有人看顾。 也就是说,她未必要骗到姜元夏,只需要潜入行宫之内便能一探究竟。 想到这里,凤仪缓缓说出自己的计划。 “嗯?看来姐姐早早就想好了怎么救姜河呢。” 凤苏苏莞尔一笑,神色感动。 一定是姐姐不想让自己难受,才一直准备着怎么救姜河的…… 要知道,姐姐是那么讨厌姜河! “姐姐真好!”凤苏苏泪眼汪汪。 “啊……咳咳。” 凤仪缩了缩肩膀,小声道, “我都是为了苏苏,才想着怎么找姜河的!” “嗯嗯,苏苏知道哦。”凤苏苏更感动了。 “啊……啊?” 凤仪先是愣了愣,随后明白妹妹是误会了她的用意——不对,根本没误会,她就是为了苏苏才想着怎么救姜河的! 她不自在地垂下眸光,喃喃道: “笨蛋妹妹知道就好……” …… 滕真五人要麻了。 好不容易请回了自家上古图腾,却发现请回来了一个“小祖宗”! “宫主,咱们赶紧走吧!虽然咱火神宫不怕神感教,可也不能在神感教的腹地和神感教作对啊!” 一介粗壮的汉子,恨不得跪在地上求着粉发小女孩走。 传说中的腾蛇本体,分明是身材高挑,深沉成熟的女人,怎么……会是这样的一个小女孩? 而且还凶巴巴的说着要当宫主。 可她本来就是火神宫至高无上的神明,当宫主反倒自降身份了。 “哼!” 小粉蛇撅起嘴,冷冷的哼了一声。 坏蛋仆人的徒弟都欺负自己,她小粉蛇可不是好欺负的蛇! 先是一只白毛到处想杀自己,之后又冒出一个黑毛想抓自己…… 当然,她知道,虽然都是仆人的徒弟,但这一切都不怪仆人。 因为坏女人说,仆人现在正在被人炼成玩偶。 身为主人,必须救自己的仆人! 看见小粉蛇撇过来的冷冷眸光,滕真五吓的大气都不敢出。 他满肚子的苦水,却又不敢提出反对意见。 若宫主有令,他自然不惜此身。 可问题在于,杀又不准杀,逃也不准跑。 分明银发少女到处找火神宫的人,可宫主偏偏不准他们真正和银发少女生死相搏。 他一介元丹真人,何时遇到这种憋屈? 该死的神感教,到底做了什么让宫主如此生气! 滕真五面色一沉,大袖一甩,浩荡的法力席卷开来,将眼前神感教的分殿彻底摧毁。 “来者何人!竟敢对我月华殿出手!” 月华殿执事从坍塌的殿宇中飞出,怒喝一声。 大长老和圣子固然生死,可月华殿却不是任人宰割,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趁着这个机会侵袭月华殿? “呱噪!” 滕真五眼也不抬,火神宫神通不加掩饰的施展,瞬间便将这位筑基圆满大修士击杀。 呼—— 果然,这样的筑基修士才正常。 想起那个银发少女,藤真五一阵恶寒。 到底是多么妖孽的修士,才会在筑基之境,就能和他堂堂元丹修士交手? “噌——” 虚空割裂,黑线纵横。 黑发少女冷着脸御剑赶来,她皱眉不悦地看向滕真五和小粉蛇: “又是你们?三番五次逼我现身,究竟意欲何为?” 如今的河州,月华殿势力正逐步被善法殿接管,而火神宫的人却四处作乱,让她疲于奔命。 就连所剩无几能照顾师尊的时间都进一步的减少。 “嘤……” 小粉蛇刚想气愤的嘤叫,质问黑发少女为何抓走她的仆人。 但坏女人竟然觉得她给自己丢脸,想要接管自己的身体! “你要是还想你的仆人被救出来,那就让我来。天天嘤嘤嘤的,除了那个喜欢你这样小女孩的变态,还有谁能听的懂?” “呜……” 小粉蛇头一次觉得坏女人说的话还挺对的,没错,仆人就是喜欢她! “咳咳。” 被坏女人接管后,小粉蛇明亮的粉玉瞳孔瞬间暗沉下来,变得波澜不惊。 她平静道:“姜河,是被你囚禁了吧?” 姜元夏的神色微不可查惊疑一瞬。 怎么会……怎么会有人知道师尊是被她囚禁? 这一刹那,无尽的恐慌从心底涌来。 她并不是恐慌火神宫亦或者其他危险,而是本自以为世上再也没有任何人能找到师尊,可如今却被人一言道破师尊的行踪,这意味着,师尊有脱离自己控制的可能。 “闭嘴!” 黑发少女发丝轻扬,神色冷厉,豁然出手。 她要断绝一切可能! “嘤?” 小粉蛇在心里对这坏女人不屑撇嘴,看来,坏女人也不怎么行嘛…… “?” 而坏女人嘴角抽了抽,开始怀疑人生。 这个年代的修士,精神状态好像都有些不对劲…… …… 忙碌一天的姜师傅,终于要回到家里。 啊啊…… 好想师尊。 尽管经历了一场格外艰难的战斗,让如今的姜元夏都浑身疲累,可只要一想起等下回去就能见到师尊乖乖躺在床上等她回家,心中就有说不出的幸福感。 等等……这是? 姜元夏揉了揉眼睛,愕然地发现自家师妹愣愣的站在云溪宗中,被一群弟子围观着。 这群弟子从未见过如此精致可爱,浑然天成的小女孩,其中,甚至有人目光掠过一抹邪性,意图不轨。 真是变态,连衿儿这样的孩子都想欺负。 姜元夏抬手,一道黑芒顿时将那名弟子的天灵盖击穿: “都给我退下!” 还在因为突然飚起的鲜血惊呼的弟子,听到圣子的声音,立刻静如寒蝉,恨不得把头埋到地下逃走。 “衿儿,你怎么在这?” 哪怕姜元夏知道衿儿虽然没有修为,可绝不可能被这些弟子碰到一根毫毛,但依旧有些生气, “衿儿不听话哦?不是说好了要乖乖待在家里吗?凤苏苏——咳咳咳。” 姜元夏本想说凤苏苏怎么没看着你,转念一想,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凤苏苏已经被杀了,而旻心则去寻找找师尊了。 导致如今衿儿一个人孤单的在家里。 至于凤仪,在姜元夏眼里就没把她当成一个人。 怪不得衿儿独自出来了呢。 姜元夏心头有一丝歉意。 感谢“慈恩寺我是美味”打赏的500点币! 感谢“书意大利炮”打赏的300点币! 感谢“efe恶风”打赏的100点币! 感谢“书友2021030105256699124”打赏的100点币! 第302章 :衿儿,在第三层! 这丝歉意并不是对凤苏苏,而是对衿儿。 凤苏苏既然死了,自己就该另找一个人来照顾衿儿,而不是让小师妹一个人孤零零的独处。 衿儿,一直都很害怕孤单而且极度缺爱…… 在这一点上,她和旻心这两个师姐都比衿儿更了解衿儿自身。 要知道,衿儿正是因为极致的孤独和禁闭才沦为如今的性格,就算她表现的可能对凤苏苏的亲热有些别扭,但毫无疑问的是,她在潜意识中享受着和凤苏苏的相处。 “这些家伙吓到衿儿了吗?有师姐在这为衿儿出气哦。” 黑发少女捂住小女孩的眼睛,不让她看到这一血腥一幕。 轻轻将她抱起来,温柔地拍着她稚嫩的脊背,娇小的身子温软发热,抱在怀中很是舒服。 听到她的话,吓到的反倒是还在现场的一众弟子。 他们这些人中虽然有一两个不怀好意的变态,但大部分弟子都是冲着凑热闹,图个稀奇。 谁曾想就是凑个热闹的功夫就招惹到了活阎王? 众人话都不敢说,只能祈求地看向姜元夏怀中的女孩。 只见和圣子同样是黑发的小女孩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姜元夏自嘲一笑,看都懒得再看弟子一眼,既然衿儿没事,她也不想再让衿儿看见太多血腥的画面,径直抱着小女孩离去。 不出所料,衿儿对于眼前这番景象,内心怕是连一丝涟漪都未掀起。 毕竟就在昨日,衿儿便亲手割下了始终对她呵护备至的凤苏苏首级。 说实话,这个结果大大出乎了姜元夏的预料,从各个维度上都是如此。 她未曾料到,凤苏苏真的会命丧于此; 更令她震惊的是,出手的人竟是衿儿。 或许,在那一刻,姜元夏对这位金发少女确实萌生了深沉的恶意,但人心的复杂多变往往超乎想象。 无论是她自己,还是周遭的任何人,心中的念头与欲望,并不总会转化为现实行动。 不只是凤苏苏,她对世间万物,乃至对师尊,都曾怀揣过不善的念头,只是她始终在努力克制——可如今,事情已然发生,衿儿已经将凤苏苏杀了。 那便再也没有克制的必要。 都是因为自己,衿儿才会杀了凤苏苏…… 旻心会因此讨厌自己,师尊会进一步憎恨自己,这些都无所谓了。 反正……师尊只要陪着她就好了。 只要师尊一直这么下去,他永远都不会因为她犯下的错而责怪她。 “衿儿,先和师姐回行宫吧……” 姜元夏语气顿了顿,略有犹豫。 师尊被她关在行宫的最深处,衿儿应该是不可能发现师尊吧? 姜元夏不敢肯定。 就算是旻心,姜元夏也敢放旻心进入行宫,甚至敢当着她的面亵渎师尊。 可衿儿的体质太过神秘,让自己不好把握衿儿的能力。 “回家……” 黑发小女孩主动开口,帮姜元夏解除了心中的忧虑。 她眼巴巴地扬起小脸看着师姐,手指朝着外门小院中方向指了指。 “那师姐先带衿儿回家哦。“ 姜元夏松了口气,按捺住回到行宫见师尊的冲动,抱着衿儿就朝着外门小院回去。 黑发小女孩依偎在少女的怀间,她不易察觉地瞥了眼四散而逃的外门弟子。 在外门弟子中,正有一个人轻轻点了点头,旋即毫不犹豫的遁入弟子之中。 这样…… 等师尊重新回来之后,她就少了一个最不安分的威胁呢…… 在姜元夏眼中,凤苏苏是最不稳定的因素,可她在某些人眼中,何尝不是如此? 比起毫无心防,天真无邪的白发少女,愣头愣脑,怯首怯尾的金发少女,这个深沉扭曲,自卑敏感的黑发少女,才是最大的威胁。 她会出于对自身的不自信,从而采取强硬的手段,强行霸占师尊…… 但自己就不一样了…… 黑发小女孩像寻常女孩一般羞涩地红了红脸蛋,埋在师姐怀中小脸发热。 她可是师尊和笨苏苏亲口承认……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女孩! 姜元夏摸了摸衿儿的脑袋,笑容略带暖意。 这小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师姐呢。 她默默着对衿儿许诺:虽然,衿儿以后少了师尊,可师姐一定会把因为师尊消失而缺少的疼爱都给衿儿补上! “衿儿,昨天……其实衿儿做的不对哦?” 姜元夏小心哄着衿儿,她凝了凝眉, “当然啦,师姐并非责怪你杀了凤苏苏。其实,师姐也早有此意,我知道你只是想替师姐分担。但无论如何,都不应由你出手” 她心中思绪万千,话语却渐渐变得沉重,难以继续。 作为魔道中恶名昭著的善法圣子,又是那最先起念之人,如今怎能反过来责怪衿儿的杀戮之举?这岂不是太过双标? 然而,她自己的境遇已无所谓,她唯一不愿见到的,就是衿儿也步入这黑暗的魔道,有她守护衿儿和师尊便足够了。 正当姜元夏欲再次开口时,衿儿那迷茫的眼神和困惑的表情却让她瞬间语塞: “但……是师姐想杀……” 姜元夏笑容染上苦涩,她终究无法否认,那时的她心中的确有这个念头。 甚至明显到让衿儿都看出来,主动为了自己出手。 果然,还是让凤苏苏来照顾衿儿好一些…… 自己这样的妖女,只会把衿儿越带越坏。 而凤苏苏虽然稍显幼稚,热情过头,但她的纯真与活力却恰好适合衿儿这样的孩子。 “罢了,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她抿了抿唇瓣,心虚地转过眸光,又一次选择了逃避。 但心头还是有一块重石压着。 就连那样照顾衿儿的凤苏苏,衿儿都不假思索地用这种血腥的方式杀了她…… 这岂不是说明衿儿的心性已经出了问题? 姜元夏忽然有些理解,当初师尊照顾她们三个时的心理究竟是有多复杂。 …… “呼,吓死我了,姜元夏好可怕,刚刚她扫过来的那一眼,我还以为她发现我了!” 一个身着云溪宗内门弟子服饰的少年,拍着自己胸口大喘气道。 “以前的姐姐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就连姜河都不怕,现在……现在怎么却……” 凤苏苏欲言又止,她印象中,姐姐曾经敢孤身入善法殿欺骗元夏,现在的姐姐却会被一个眼神吓到。 这内门弟子正是凤仪伪装而成,在衿儿将姜元夏引诱走之后,她就来此和凤苏苏汇合。 “哼!站着不腰疼,你刚刚又没和她碰面!那眼神,就像看死人一样看我们。我甚至怀疑,说不准她都懒得知道我的身份,随手就把连同我在内的这群弟子全图图了!” 凤仪没好气地拍了拍妹妹的小肚子,愤愤道, “记住,不是我胆小,是姜元夏太吓人了!而且……你又没落到她的手中,不知道她的变态。罢了罢了,毕竟你是妹妹,年幼无知也能理解。” 身为姐姐,怎么能被妹妹看不起! 凤仪决心捍卫姐姐的尊严。 “好啦好啦,姐姐最厉害了!” 凤苏苏渐渐摸清姐姐的一些性格,眼眸弯弯地夸道。 “知道就好!让我看看时间……” 凤仪得意地扬起小脸,顺带瞥了眼天空悬着的赤日,沉吟道, “这些天我一直在观察着姜元夏的行宫,其实,我对她行宫还是挺了解的,毕竟以前在那里住了不少时日……虽然她的行宫一直隐蔽在空中,但还是有心腹频繁进出。记得没错的话,有个名叫小禾的侍女曾经每天都要来一次。” “不过这些时日,来行宫的却是另一位名为叶巧的弟子。” 听到这里,凤苏苏眼睛亮了亮: “那么,是不是只要装成叶巧的样子进去就可以了?” “笨蛋,哪有这么容易?装成她的样子的确好装,可问题是怎么进去?就这样走进去吗?就算进入凡人家都要钥匙,更何况是姜元夏的行宫!” 凤仪恨铁不成钢地道,她一向不着调的神情忽然认真下来,眸子中闪着兴奋的光, “要装,就装成姜元夏!” “啊?”凤苏苏吃惊地捂住小嘴。 “姜元夏积威深重,旁人哪怕是心腹都不敢过多探寻,更不敢想有人敢装成她的样子。而我昔日曾研究过如何易容姜元夏,欺瞒这些本就不敢窥伺姜元夏的弟子,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凤仪重重在掌心上锤了下,志得意满。 要知道,她曾经装成姜元夏的样子骗过了姜河! 而据她的调查,叶巧是近些时日才受圣子垂青,以往两人接触不多,想必叶巧也不怎么了解姜元夏。 “可是,若是通过欺瞒叶巧进入行宫,那之后元夏岂不是得惩罚叶巧?” 凤苏苏心有不忍,她知道姜元夏手段之酷烈,就连自己的头,都被装进花瓶之中,由此可见她的……变态。 “切,我凤家的后代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心慈手软的家伙?不说我,单是你那大哥二哥,还有凤严等人,哪个不是心狠手辣?” 凤仪没好气的瞪了妹妹一眼,拍板道, “你就说干不干吧?姜河的安危和这个不认识的弟子,到底哪个更重要?我随你哦~反正我也不在乎,要不是为了你,我可不想救他!” “干!”凤苏苏紧了紧手心,咬牙道。 凤仪抿了抿唇,望到少女脸上残留的不忍,心头一软,撇嘴道: “要是将姜河救出来了,说不定能让姜元夏醒悟呢?届时让姜河替叶巧说几句好话不就得了,这对师徒,总不可能就此决裂吧?我看啊,这姜河恐怕被抓了还要一笑了之,说不准还要反过来安慰姜元夏。” “而姜元夏这人更不用说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要抓姜河……但绝不可能和姜河真正决裂。” 凤仪很确信这一点,她唇角挂上一丝坏笑。 哼哼! 等下她就要装成姜元夏的样子,好好的戏弄姜河了! 单是想想用姜元夏的样子去耍如今的姜河,凤仪就爽到要爆炸! 她好像都看见姜河那故作无所谓,温柔安慰的嘴脸,以及自己坦白身份后的不可置信。 “嗯嗯?” 凤苏苏眼睁睁地看着姐姐歪着嘴笑着,不见有什么复杂繁琐的操作,不多时便易容成姜元夏的模样。 就连身高和胸脯都长大了不少! 她有些羡慕地瞥了一眼身材,嗯……她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不过,看凤仪一脸求夸夸的模样,凤苏苏轻咳一声,冒着星星眼问道: “哇,姐姐好厉害!难道不需要什么人皮面具之类的东西吗?” “笨蛋!那玩意对付凡人还有些用,对付修士还不如脸上披个面巾说自己是姜元夏呢!” 凤仪高深莫测地道, “最高明的伪装,当然要返璞归真!直接调整肌肉骨骼,不带一丝法术的气息!想学吗?以后也不是不可以教你啦。” “想学!” 凤苏苏迫不及待地伸手,她可太想学了! 然而,黑发少女的面色却是一冷,她戏谑的勾起唇角,黑眸凝霜: “呵呵——原来,你们竟然是这个打算。竟然……竟然想将师尊抢走,不可原谅……” “嗯!??” 凤苏苏身子一抖,熟悉的恐惧立马袭上心头,她瑟瑟发抖的缩着脖子,吞吞吐吐道: “元……元夏?” “很意外?” 黑发少女食指搭在下巴上,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轻笑道, “凤仪没和你说过,我曾慑她魂魄,习得她的易容之术么?唔,看来效果不错。” “咕咚——” 金发少女大气都不敢出,她恍了恍神,咬牙道, “也就是说,姜河真是被你抓走的?他可是你的师父!” “哼,那又如何?师父……可笑,不过一介玩物。” 黑发少女唇角微勾,她冰凉的五指搭在凤苏苏脸上,轻轻低语, “你不是想学吗?那去黄泉里学吧……” “噗哈哈哈,笨蛋!是不是被我骗到了!” 见凤苏苏吓的都快瘫倒在地,黑发少女噗嗤一笑,大大咧咧地将凤苏苏扶住, “笨蛋妹妹,胆子这么小的啊?你瞧,我装的是不是天衣无缝?” “嘎嘣——” 凤苏苏牙齿咬的嘎嘣作响,可恶!和以前一模一样,就喜欢天天骗她! 感谢“书友20241108034503670”打赏的400点币! 第303章 :拯救姜河!(1) “诶……这就生气了?不会吧不会吧?玩笑而已啦。” 见妹妹都不想理她,捏着拳头沉默不语。 凤仪知道自家妹妹生气了,她有些心虚,但嘴上自然不肯输半分, “好啦,这么笨,就乖乖待在这里,等着姐姐将你的姜河带回来吧!这样总可以了吧?” 其实,原定计划是两人一起去。 毕竟自己如今毫无修为,若有获得凤凰传承的苏苏相助,便会减少很多因为修为而产生的问题。 只是…… 凤仪想了想,要是苏苏也过去的话,自己岂不是很难玩弄姜河了? “可姐姐你一个人过去真的可以吗?你现在可是没有修为……” 念及正事,凤苏苏也没有耍小脾气,认真问道, “还是让我帮你吧,若是有了什么意外,我也能将姐姐救回来。” “啊呀,其实有没有修为都无所谓了。就算我有原来的修为,也比不上如今的元夏啊。这样吧,你就在外面等着,这样有什么意外你也能第一时间发觉。” 凤仪自信满满,说着还不忘敲了下凤苏苏的脑壳,看她不情愿却又不得不接受的小表情顿感心满意足, “而且我久经沙场!让你这个新兵蛋子上了,岂不是还会给我添乱,就这么一言为定,不浪费时间了。” 也对,其实最佳选择还是姐姐一个人去。 凤苏苏犹自不放心地叮嘱道: “姐姐,你可别浪费太多时间,衿儿是拖不住元夏的,一定要记住!不然,被抓个正着那就真的完蛋了!” “我是那种浪费时间的人吗?你就安一百个心吧!” 凤仪撇撇嘴,自己就是小小玩弄一下姜河,她自然有着分寸,不会过多沉迷。 要是姜河失控,想要教训自己时。 大不了她就提前袒露身份,说姜元夏马上就要回来,这家伙,心底总有些数吧?再怎么气也都给我憋着咯。 至于回来之后怎么办…… 她可是姜河救命恩人!小小的戏耍,这家伙总不好小心眼的想找她麻烦吧? “好……好吧。” 望着凤仪雄赳赳的背影,凤苏苏心中莫名有几分担心。 …… “圣子,宫内今日依旧如常。” 叶巧望见黑发少女回来,顿时松了口气。 的确,看守姜河本该就是万无一失,不会有任何不长眼的敢来冒犯圣子行宫。 可她依旧生怕出任何意外,要是姜大人出了什么差错,自己的下场可是会很惨很惨。 “嗯,随我过去吧。” 凤仪默默的吐出一口气,她不知道姜元夏会和叶巧如何交流。 但多说多错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她猜测姜元夏平日应该不怎么喜欢说话,估计也很少和叶巧交流。 如她所料,叶巧神情并未有什么异样,恭敬地将宫门打开,领着她走向二层。 方一进入行宫之内,凤仪顿感放松了太多。 她曾经被关在这宫里过,对行宫内部的设施相对还是比较熟悉,一路上也没露出什么马脚。 走到二层,更是当先直接走向那间牢房。 “圣子,之前你……” 凤仪心中一慌,当机立断冷哼一声: “闭嘴!” 旋即略带颤抖着摸着牢门,轻轻的吐出一口气,神色晦暗不明。 她哪里知道姜元夏先前吩咐了叶巧什么事情! 那么就装成姜元夏犯病,这样……或许能糊弄过去吧? 凤仪暗暗用余光盯着叶巧。 叶巧果然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甚至微微弓腰,主动的退了出去。 当叶巧退出二层之后,整个行宫的二层瞬间寂静的可怕,安静到凤仪能听见自己浅浅的呼吸之声。 大功告成! 凤仪揉了揉脸,强行将脸上的笑容揉去,又仔仔细细的整理了下自己的妆容。 扬眉吐气之日,就在今朝! “咳咳——嘿嘿嘿,臭混蛋,我来了哦。” 凤仪推了推门,脸上一僵,不放弃地再次推动,这看似寻常的牢门竟然难以撼动丝毫。 她小心的观察了下,门扉上流转着层层叠叠的阵纹! “什么啊……这姜元夏,竟然就连老巢里面的门都要上阵法!” 凤仪颓然的挠着黑发。 别说她毫无修为,就算她有着修为,也不敢强行破除这阵法,一旦破除,姜元夏必然会有着感应。 但事情已经到了最后一步,她怎么可能放弃。 凤仪转身瞥了一眼,那叶巧已经很识趣的主动离去,离去前还将门带上,不让一丝外界的动静干扰到她们。 让叶巧打开这个门自然是不现实的,话一说出,叶巧百分百会对自己起怀疑。 那让姜河在里面开门,不知道可不可行? 凤仪觉得她这个想法很蠢,哪有被关的人能打开牢房的道理。 可姜河总不会真被姜元夏剥夺了任何自由吧? 况且,比起这个牢房,行宫才是姜元夏真正关押姜河的地方。 “喂,姜河,听得见吗?快开门!!” 凤仪将耳朵贴在门上,尝试呼喊着。 然而,不止是姜河的回应,她连房间内的声响都听不见,这牢房竟然还布设了隔音阵法! 牢房就像是浑身带刺的刺猬一样,让凤仪完全没有着嘴的机会。 她不甘心,明明昔日,自己被关押的时候门口就没阵法! 等等……她那时候是被吊起来的,自然用不到阵法。 凤仪皱了皱眉,实在不行,她只能设法让叶巧打开牢房。 叶巧平日里要给姜河送餐,还得观望他的情况,应该是有办法进去。 只是,要想什么理由,才能合理的让叶巧打开牢房? 无论怎么想,很难做到啊…… 不过,她此次前来,更多的还是确认姜河是否被姜元夏囚禁住。 眼下从牢房的阵法布置和叶巧的反应,她有九分的把握姜河就囚禁在这里。 干脆和白旻心说得了,但这样……自己就无法玩弄姜河了。 “哒哒。” 忽然之间,有脚步传来。 凤仪耳朵一动,立刻判断出这脚步声和之前叶巧的脚步声不同。 冷汗在这一刻浸透了衣襟。 难道……姜元夏已经回来了? 行宫内越发安静,她听见自己的心跳砰砰直跳还听见那脚步缓缓靠近。 这脚步声很奇怪,虚渺无痕,就像游离在另外一个世界一般,她分不出是从一层前往二层,亦或者就在二层。 凤仪豁然扭头扫视,整个二层并无他人,只有自己一个人。 莫非,是从牢房里传来,是被姜元夏关押的其他人? 凤仪心头刚掠过这个想法,就听得有人轻快的哼着: “嘤嘤~嘤嘤嘤~” 声音近到仿佛就在耳边。 凤仪面色一白,一股子惊悚直冲脑门。 这该不会是姜元夏杀过的人亡魂还依旧盘旋在这宫里吧? 这声音就和那脚步声一样,仿若游荡在另一层世界,带着几分透明之感,让凤仪心惊胆战。 她只能僵硬得停在原地,听着那脚步声朝着自己渐渐靠近。 “啪嗒。” 脚步声终于在她的面前,也就是牢房门口停下。 在凤仪的死死凝视中,虚空之中,缓缓踏出一个幼嫩白皙的小脚丫,随之而后,一个粉发女孩从虚空中踏出。 这家伙是谁? 凤仪完全没有这个粉发女孩的记忆,她应该是没见过粉发女孩,难道……是姜元夏的灵宠? 凤仪强行平静,让自己的面色如常,从而不露出一分破绽。 只见那粉发小女孩随意的扫视了自己一眼,便毫不犹豫的直接穿过这牢房,无视诸多阵法,径直的走了进去。 “呼~好邪门。难道是自己骗过她了?到底是什么玩意啊……” 凤仪擦了擦额前的冷汗,还没缓过神来。 那粉发女孩又刷的一声穿过来,直挺挺的盯着自己看,生气的皱起眉头,伸出白嫩嫩的食指指着自己:“嘤!” 凤仪抽了抽嘴角,语气平淡:“怎么了?” 粉发女孩很生气,生气到小脸皱成一团,憋了半天才从喉咙之中蹦出一个字:“坏!” 就是这个坏家伙,将自己的仆人抓走! 要不是坏女人现在的状态很难出手,她早就将仆人抢回来了! 那个叫滕真五的家伙太没用啦,不就是让他在不伤害仆人弟子的条件下将坏家伙抓住吗? 可滕真五竟然都和她打的平分秋色,更别说无伤抓了。 害…… 只能自己亲自出马救仆人了。 可这坏家伙怎么会在这里……坏女人不是说坏家伙不在吗? 粉发女孩生着生着气,忽然就有些害怕,可一想到刚刚看到的仆人,她就忍不住露出小虎牙向黑发少女呲着牙。 “等等……你是那个火神宫宫主?” 凤仪恍若大悟,她从白旻心口中听说过火神宫宫主,据说是这几日突然担任宫主之职。 貌似,还和姜河有不为人知的关系……白旻心每次提到她时,总是咬牙切齿,一脸别扭。 姜河……真是变态啊,这粉发女孩,看起来和衿儿差不多大! “哼!” 小粉蛇重重点了点脑袋,不屑的撇嘴。 装什么装,分明刚刚还交手的! “哈哈……那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凤仪如释重负,揉了揉脸,将自己的真容露给小粉蛇看, “我其实也是为了来救姜河的。” 小粉蛇眼睛顿时直了,傻傻地看着黑发少女转眼间变成另外一个人。 这个人,她知道,不正是仆人身边那个金发少女吗? 难怪……虽然坏女人很坏,但她说话做事一向都是很靠谱的,说姜元夏不在这,那她就不可能在这. “别看了,赶紧带我进去,我们一起将姜河救出来吧。” 虽然不知道小粉蛇是怎么进去的,但她乃火神宫宫主,自是有些手段。 凤仪又揉了揉脸,继续易容成姜元夏的模样, “事不宜迟,可能等下姜元夏就回来了。” “呜……” 小粉蛇犹豫了下,想要问问坏女人的建议。 但坏女人自从在苍梧界出手之后,又恢复成曾经的样子,只会时不时出现,对她的呼唤很少回应,应该是消耗了很多神魂力量,需要休眠修养。 粉发女孩抿住小嘴,对凤仪伸出脆生生的小手。 凤仪脸色一喜,当即抓住女孩的手,女孩的手小巧柔嫩,和她那个妹妹都差不多了! 这姜河,变态是变态,吃的也是真好啊。 让凤仪愁眉苦脸的牢门,在粉发女孩身前形同无物,拉着凤仪就直接横穿过去。 凤仪眼前一花,视线中的景物就从昏暗的行宫转变为阳光明媚的寻常卧室,窗外甚至熙熙攘攘,行人如流。 而躺在床上的,不是姜河还能是什么人! 只是姜河双眸紧闭,尚在昏迷之中,让凤仪不由得失望,她还想见见姜河见了姜元夏是什么反应呢! “这家伙是怎么了?” 凤仪拍了拍男人的脸颊,他没有任何反应,好似木偶一般。 “呜!” 小粉蛇杏目圆睁,气鼓鼓地将凤仪不安分的手拍去。 “好好好,不打不打。” 凤仪讪讪地收回手,好可恶啊,这么好的机会都不能报仇,过过手瘾! 粉发女孩轻轻爬上床上,贴在姜河的肚子上想要钻进丹田,但随即小粉蛇就发现,仆人体内的丹田就像被什么东西隔住,导致丹田沉寂下去,让她无法进入。 这种气息…… 小粉蛇皱眉苦思了片刻,这不正是姜元夏之前和滕真五交手用的秘法么! 堪称无解,用强大的神魂强行压制他人神魂,就连滕真五这样的元丹修士,都会被姜元夏压制,更别提此时的姜河了。 这种情况,必须要唤醒玄黄珠,让它溢出一丝气息,她便能利用这缕气息顺藤摸瓜沟通玄黄珠,从而让仆人复苏。 可又如何才能让玄黄珠有动静呢…… 要知道如今的仆人可是无死角的被封印。 等等,坏家伙竟然大意了,留了一个破绽! 小粉蛇忽然发现,在她软软的身子贴上去之后,仆人……仆人竟然有反应了! 记得不错的话,玄黄珠……嗯嗯,反正就是有个奇怪的作用。 “嘿咻……” 小粉蛇说干就干,刷拉一下就给姜河脱下了衣裳。 “啊?你这是要干嘛?这种事情回去干不好吗?” 感谢“oi999”打赏的999点币! 感谢“书友20241108034523670”打赏的100点币! 第304章 :拯救姜河!(2) 若要凤仪打个比喻,就像是凤严常常盘玩的一个古玩般…… 而在小粉蛇将姜河的衣裳解去之后,凤仪还发现这个以往强壮的男人如今变得形销骨立。 姜元夏,到底对姜河做了什么! 用敲骨取髓一词形容都不为过。 不止是凤仪,小粉蛇更是气愤的捏起小拳头,她对仆人的可谓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就连仆人有几根头发都能数清,但如今,却被坏家伙蹂躏成这般瘦弱。 明明是只有自己才能这样惩罚仆人。 “嗯?” 哪怕有些嫌弃不干净的仆人,小粉蛇也是丝毫没有犹豫,当即凑上前观察仆人的身体状况。 唔…… 久违的仆人身上的味道。 女孩挽了挽粉发,粉玉般的眼眸睁的大大的,开始给姜河诊断着身体。 若非她特意练习过医术,能够娴熟的把握好医疗手段,否则,仆人现在想醒来可就非常艰难! “啊?我……你在干什么?” 凤仪不知所措,神色慌乱地瞥着窗外,这里被姜元夏布置了幻境,窗外人流熙熙攘攘,阳光明媚。 而且,姜元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过来了。 在这里疗伤,不怕被逮个正着吗? 有这么放的下心吗? 让她看见,不得气得怒发冲冠啊? 小粉蛇不语,只是一味着努力。 本是精致可爱,稍带圆润的脸蛋,却仿若十数天没吃饭般双颊凹陷,她在用秘术夺走姜河身上的病气。 她的目光却是澄澈而干净,毕竟是做什么正事,丝毫没有担忧。 “好冲动……” 凤仪在心中痛骂,俗话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这种妖兽,就是没有人族的理智,而姜河能和妖兽混到一起,更说明了这家伙人皮兽心。 “咳咳。” 小粉蛇咳嗽几声,思索的起身。 她的眼眸中满是疑惑。 好奇怪…… 怎么和以前不一样? 仆人的身体竟然阴阳有缺,那她便无法借由从仆人身上溢出的纯阳之气打开通往仆人丹田的渠道。 但问题是,现在的仆人,好似没了一丝纯阳之气。 可恶…… 姜元夏这个混蛋! “喂,你到底要干嘛?先把姜河带回去再说,有什么事情不能离开再做吗!偏偏要在姜元夏的老巢做。” 凤仪紧张的很,她总感觉姜元夏下一刻就要忽然出现在这里,然后吊索将她吊起,狠狠的用七八颗歹毒丹药玩命折磨自己。 小粉蛇眨了眨眼,瞥了凤仪一眼,神色若有所思。 “仆人是阵法的阵眼,必须唤醒仆人,才能解除他身上的秘术。而且……仆人能否清醒,才是最关键的事情。毕竟,若仆人秘法被解,就算逃离此处姜元夏也能察觉。”粉发女孩忽然开口道。 “啊?原来你能说话……” 凤仪还是头一次听见小粉蛇说完整的句子,她还当这家伙只会嘤嘤嘤的叫呢。 不过她说的的确没问题。 姜元夏自己设的秘法,她必然会察觉到秘法被解。 比起将姜河带离此处再试图唤醒姜河,倒不如尽可能提前唤醒他。 小粉蛇撇了撇嘴,她又不是人族,干嘛非得说人族的话? 不过,原先的她的确不会说人话,但当坏女人复苏之后,她懵懂的神智便逐渐的唤醒,只不过平日里自己懒得说罢了。 凤仪后知后觉的瞳孔一震。 这小粉蛇喊姜河什么? 她们玩的这么花吗……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凤仪脸色稍显异样,她问道: “那该怎么办?” “仆人身上有一至宝,倘若能唤醒这个至宝,便足以脱困。但他被坏家伙的禁灭术禁灭周身……” 小粉蛇默默叹了口气,心头有些难受,她闷闷地低头道, “但坏家伙大意了,留下了一个缺口,只要打开这个缺口,便足以唤醒仆人。” 凤仪恨的牙痒痒,有什么缺口你就打开不就好了,干嘛和她卖关子呢? 似乎是看出凤仪的疑惑,小粉蛇闷闷不乐地指了指姜河: “缺口,就是这里。” “这里?” 凤仪眼神不自觉飘了飘,她有个大胆的想法,那并不是姜元夏不小心留下的缺口…… 说不定是姜元夏留有一分善念,给她师尊留下的后路呢。 “但……我一个人做不到。所以……所以你和我一起吧。” 小粉蛇越说越不开心,她撅了撅嘴, “愣着干嘛?快过来帮我啊,用你的灵力辅助我……” “开什么玩笑,我可不想碰他!” 凤仪想要呕吐了,她和苏苏都有洁癖! 更何况如今还被小粉蛇医疗过,那就更恶心了! “再不快一点,坏家伙就要回来了……”小粉蛇幽幽地道,“你也不想被坏家伙折磨吧?” 凤仪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臀,脸色阴晴不定。 现在的她,自从天天喝姜河投喂的青芦汁后,都不敢擦屁屁了! 要是姜元夏又故技重施,她……她都不敢想象那画面。 半响,经过短暂的心理斗争之后,凤仪才咬牙道:“好……就当碰了狗,不对,呸呸呸,就勉为其难的当姜河的救命恩人!让这家伙欠我一个救命的人情!” 小粉蛇不乐意地挪了挪身子,懒得计较凤仪对自己仆人的不尊敬了。 她还是知道时间的宝贵。 等她向着墙内靠去,腾出一大片空缺,小粉蛇拍了拍床单: “快点快点,不然我要反悔了!” “好——” 凤仪几乎是从牙缝中蹦出这句话,她咽了咽口水,跪坐在姜河身子的另一侧,有些颤抖着问道: “我……我要怎么做?” “嗯……你将灵力渡入他的下丹田吧。” 小粉蛇苦恼的垂下唇角,低落地道。 要不是她先前让坏女人出手,导致体内没什么力量,否则,她是绝对不会需要凤仪的帮助。 身为远古的神明,就连信徒都决不允许有异心,而如今却连自己的仆人都要别人来救,小粉蛇难受得想要骑在仆人头上打他的脑袋。 凤仪小心看了眼姜河,男人依旧睡的很死,让她有种……采草贼给姜河喂迷药的奇怪感觉。 但天地良心,凤仪只是偷偷东西,骗骗人,从来没有当过这种最下三滥的贼人。 嗯? 她怎么想起这个了,分明只是渡入灵气疗伤。 少女自我欺骗着,微微凑上前,不情不愿地凑近。 好恶心…… 就算是疗伤,她也不想靠近姜河! “啪!” 小粉蛇不开心地啪了下凤仪的脑壳,凤仪泪眼汪汪地扬起小脸: “怎么啦,我都做了。” “小心!那么多灵力伤到仆人的,他现在很脆弱……要像我这样……” 小粉蛇做了个示范,神色有点得意,哼哧哼哧地给凤仪指导着,旋即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好像自己很了不起一般。 “……” 凤仪颤抖地摸向唇边的黑色发丝,不过随后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是她凌乱的发丝。 当看见这缕漆黑的发丝时,凤仪胃中几乎是翻江倒海。 “我做,我做还不行吗!!!” 少女瞳孔中闪烁着怒火,可恶的姜河,都怪他! 今天,自己非得给他骨子里最后一点病都挖干净咯! “嘤嘤~” 小粉蛇满意地点了点下巴,小鸟可教也,有她小粉蛇的七分功底了。 而现在,就该她了…… …… 当姜河醒来之时,便看见一黑一粉两个脑袋挤在一起,在讨论着他的病情,而他的左手,还被小粉蛇紧紧的牵住。 他握了握小粉蛇的柔荑,将小手包在手心轻轻捏着。 “嘤!” 小粉蛇愣愣的扬起小脸,惊喜地看向醒转的男人。 开心地飞扑而上,一把搂住姜河脖颈欢喜的叫个不停。 “咳咳。” 姜河还没弄清现在的状况,就被小粉蛇一个恶蛇飞扑撞花了眼。 “嗯?”凤仪也略有察觉。 姜河先是抱住小粉蛇娇柔的腰肢,另一只手则按住想要仰脸的黑发少女: “小家伙,先等一下……” “喔!”小粉蛇泪眼汪汪,唇角垂的快能挂上两个油瓶,她如释重负的拍了怕自己的胸膛。 显然,之前看起来自信满满的小粉蛇,其实心中并不是很确定这样能让姜河苏醒。 姜河目光渐渐移到床边茶几上的金发花瓶,这一刹那,悲伤,愤怒,恶寒等诸多情感一股脑的袭上心头,他又冷冷地看向埋首的黑发少女。 “你有……你干嘛啊师尊?” 好不容易挣脱开的凤仪,本想骂一句“你有病啊。” 但忽然想起,既然姜河醒了,按理说应该不是特别忌惮姜元夏,除非姜元夏想彻底和姜河撕破脸……虽然之前姜元夏的做法已经很过分了,但从她故意催眠姜河来看,明显是不想和姜河正面为敌,否则也没必要花这么多心思布局了。 也就是说,现在并不需要担心姜元夏的到来…… “师尊,徒儿的疗伤,是不是很有效果?” 黑发少女弯起唇角,伸出纤细的食指点着姜河的丹田, “啊啦啦,没想到师尊这么快就被治好了。” 虽然很恶心,但凤仪心头还是很爽。 哼哼哼,她要用姜元夏的身份,彻底否决姜河的能力! 反正这家伙,一直以来都是假惺惺的温柔。 肯定,不会生徒弟的气。 哪怕在姜河眼里,笨蛋妹妹已经死了,可在他心中,苏苏根本比不上徒弟的一根毛。 凤仪心头,暗藏着不满和气愤。 “呃!” 突然之间,男人遏住她的脖颈,将她豁然提起,手臂青筋暴露,掐的凤仪喘不过气来。 凤仪无助地双手掐住姜河的手腕,然而,她的力气怎么能跟姜河比拟? 不过一转眼,凤仪脸上就青赤相加。 “你这……贱人!” 姜河反手一巴掌拍在凤仪脸上,她的半边脸蛋顿时红肿不堪,一袭黑发凌乱开来,那双黑眸不可置信地死死凝视姜河。 这和她想的不一样! 说不清为什么,凤仪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呜呜呜……混蛋!” 姜河眉头一皱,忽然发觉不对劲。 元夏,是不可能说这样的话的。 “嘤嘤嘤——” 小粉蛇也焦急的拉住他的衣袖,仆人误会了啦!凤仪是为了救她来的,只是想开个玩笑。 虽然……这个玩笑有点不合适。 姜河松开手,不确信地道:“你是,凤仪?” 黑发少女跌坐在地上,脸颊红肿,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玩命的锤着姜河的腿: “你这个混蛋,我不就是开个玩笑吗!我为了救你,孤身入魔窟,又做了那么多牺牲,你怎么能打我!” 姜河心中的那股气还没发泄出来,就硬生生的被掐住。 他揉了揉脸,想要清醒一会: “你既然想用元夏的身份欺骗我,就该有接受后果的准备。” “我不管!” 凤仪梗住,硬着头皮哭道。 她已经褪去伪装,重新化成一袭金发的娇小模样。 这家伙,一如既往的不讲道理。 他望了望那和凤苏苏一般无二的面容,心头就是一软。 姜河看的也明白,无非是事情的实际结果与内心预期不符所带来的心理落差 她或许是一直期待着自己某些表现,又暗暗自得自己的付出,结果却遭受到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将这种落差化为情绪化的反应罢了。 正当姜河还想说什么,只听得“呜哇”一声,小粉蛇狠狠咬了一口姜河,不忘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姜河。 必须惩罚! 虽然不是仆人的错,可她就是想惩罚了。 刚刚都是凤仪取代她的位置,让小粉蛇心里直到现在都不舒服。 “别,别咬了!” 姜河连忙制止,他现在是真的受不了一点了! 身体本来就很虚弱,被小粉蛇这么一咬非常疼痛。 “可恶!” 金发少女摸着泪花的动作一顿,从地上缓缓爬到姜河腿边,忽然用两只小手扶住小粉蛇的脑袋,以对抗姜河的反抗力量, “宫主,我来帮你!!” 记得不错,姜河秘法一解,姜元夏要不了多少时间就会过来,她倒要看看等下姜河怎么应对姜元夏! 正可谓一举两得的好事! “呜呜呜——” “啪嗒——” 小粉蛇措手不及的呜咽声和房门同时响起。 风尘仆仆的黑发少女,神色惊慌无措,她的脚步踉跄,几乎是撞开房门。 感谢“书友2021030110526699124”打赏的100点币! 第305章 :师尊,不要我了? 姜元夏只能用荒谬一词来形容眼前的画面。 面对着她的,是四只脆白的脚底板。 而于中间的女孩,正是前不久才交手过的火神宫宫主。 姜元夏记忆犹新,自己对火神宫宫主出手时,这个来自上古的大人物脸上掠过的匪夷所思和震怒。这神情意味着她没料到有人敢触犯她的威严,震怒之下,出手狠辣,险些自己就死在她的手中,只是她力量尚未恢复,才让自己逃过一劫。 自己的推断没有出错,腾蛇沉眠上万载,适才复苏,决然不可能有太多余力。 可就是这样神秘而古老的大能,如今却可怜兮兮的跪在师尊身前,一双小巧的脚丫无助地交叠着,显得格外惹人怜悯 而在这两只小脚丫附近一左一右的则是金发少女的足丫,她贴在粉发女孩身后跪坐,两只手托着粉发女孩的后脑勺。 “师尊,你……你在干什么?” 黑发少女难受的抓着裙角,她接连深呼吸几次,弱弱地小声道, “师尊,能不能先停下,元夏还在这呢?” 似乎像一只手在攥着她的心头,用力将心头血肉充斥着的占有欲挤出。 可此时此刻的她,面对这一幕却不敢有一丝抵触。 她的手微微的抬了抬,终究选择放下。 “停下?” 姜河脸上满是自嘲,他怎么看不出那双宁静若镜的黑眸中暗藏的占有欲? 就如同是自己的玩物被别人当面夺走一般,可他从不是他这个大徒弟的玩物。 “你问我在干什么?那我倒想问你,姜元夏,你到底想做什么?” 姜河将快昏厥过去的小粉蛇松开,整理了下衣裳,快步走上前去,用凌厉的目光试图捕捉对方躲闪的双眸。 虽然,因为刚才的那一幕,这目光实在是称不上有威慑力。 但依旧令黑发少女脸上苍白,目光游离不定,始终不敢停留在他的脸上。 “看着我!” 姜河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厉声道, “我以前是怎么教你们的?这就忘了?” 姜元夏被这吼声吓的一激灵,讷讷道: “师尊说过,和师尊说话时,要看着师尊的眼睛……” 姜河看着这似乎和昔日一般无二神态的黑发女孩,心头不知作何滋味。 他曾经试图改变元夏面对自己的畏缩,可现在看来,这丫头哪里需要改变? 在那畏畏缩缩的外表下,暗藏的竟是如此大逆不道的心思,一切,不过都是她的伪装罢了。 “师尊,元夏这是做错什么事情了吗?” 黑发少女清眸无辜,泫然若泣,她抽了抽鼻子, “这些天,元夏一直在照顾……” “闭嘴!还说照顾?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我最开始总以为,你是她们三个中最正常的那一个,可现在我算看明白了……” “够了!” 姜元夏忽然面容扭曲的吼道,旋即她回过神来,恐慌地跪在地上,额头重重的磕在地面,晕染出一片血色, “求求师尊,不要再说下去了。都是元夏的不对……” 她,不愿从师尊口中听到任何对自己的不喜。 少女拼命磕着头,祈求师尊不再继续说下去。 血色刺痛了姜河的眼睛,可他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桌上的金发花瓶,又感受着如今形销骨立的肉体,顿时闭上眼睛,难以张嘴。 他的情绪太过复杂,密密麻麻缠绕在一起,堵在喉口,有太多想说的话,现在却反而连话都说不出来。 黑发少女则格外慌乱,她挪动双膝,奋力跪走到桌边,颤抖着手将桌上凉透的茶水端起,低着着头,将双手举过头顶: “师尊,说累了就喝口茶吧,这是元夏亲手泡的……” 姜河深深吸了一口气,寒透的空气让他通体生凉。 “元夏每天夜里,都会通宵给师尊煎茶……师尊,为什么今天没喝,是不好喝吗?一定是这样吧……一定是师尊忘了喝茶,走火入魔才会对元夏生气。” 少女的眼眶的确有着淡淡的黑眼圈,然而,本该憔悴的神情加上那带着血丝的黑眸,便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恐怖感。 她眼皮不断跳动着,见姜河还在沉默,更是喋喋不休的自语着, “师尊对不起,要打要骂都随师尊好了,哪怕师尊想要当着别人的面给元夏把尿元夏都可以,但师尊不能气到身子,喝茶吧师尊……只要师尊喝了茶,就会理解元夏了……” “端来吧。” 听到男人不带感情的话,凤仪慌了神: “喂!姜河,别被她的花言巧语骗到了,怎么想这茶也不能喝啊!” “你这个贱人!师尊都说了你是贱人,为什么不能识趣的走开!” 黑发少女突然暴怒,她转过头来,又讨好的看向姜河,低声下气道, “师尊,比起这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妖杂交种,师尊一定更相信元夏吧。” “原来,你来的时间比我想的还要早啊。” 在少女惊喜的眸光中,姜河接过茶杯,冷冷一笑。 恐怕早在自己清醒的第一时间,姜元夏就已经回到了行宫之中。 听到了这句自己曾辱骂凤仪的话。 只是她一直迟迟不敢出去。 元夏啊元夏,既然犯了错,就连接受后果的勇气都没有吗? 少女的手依旧凝固般保持着上举的姿态,一直垂下的小脸却忍不住扬起,紧紧地看着师尊捧着茶杯,眼中满是强烈的期待和即将得逞的喜悦。 似乎,只要姜河喝了下去,一切都有转机。 “砰——” 而男人却是毫不留情地将茶杯朝着地上一摔,墙上地上到处都是水渍和零星的茶叶。 看到男人摔碎茶杯,黑发少女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刚浮现的一丝亮光飞快的沉淀下去,变得漆黑空洞。 “我到底有多蠢,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你的花言巧语欺骗。” 姜河对着凤仪招了招手,语气亲昵, “仪儿,过来。” 凤仪缩了缩脖子,其实她心底有些暗爽,谁让这姜元夏这么欺负她? 但总感觉有种惊悚的恐惧…… 她犹豫了一下,才听话的走了过去。 期间,她甚至还看见了黑发少女投过来的一丝不满目光。 这丝不满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自己没立刻听姜河的话。 “呼……” 凤仪心中那缕恐慌越加浓重,她不安的问道: “干嘛?” “跪下。” “诶——诶?”凤仪瞳孔扩大,然而,不等她反应,姜河就按住她的脑袋。 这姜河,有大病吧! “师尊……不管你怎么惩罚元夏都好,不要这样轻贱自己……和这种流着异族血脉的人……” 先前一直克制自己的黑发少女,如今终于忍不住嗫嚅着唇瓣轻声哀求。 “之前,你分明一直在偷看对吧?为什么之前忍得了,现在却忍不了了呢?” 姜河摸了摸凤仪的金毛,灿烂颜色和她的妹妹一般无二,触景生情,他的心情稍显低落。 不过,姜元夏的话反而气到了凤仪,她头一次产生热情,不忘对姜元夏比划出“y”的胜利手势。 黑发少女哑口无言,手攥的越发紧。 “没错,比起你,我更愿意相信凤仪。你是怎么认为,我会对一个满嘴谎言一直欺骗我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信任?” 姜河略带讥讽的看向黑发少女,这个以往他所珍爱的徒弟。 那句恍若呢喃的声音尚且回响在耳畔:此三人,均天生劣种,非我所害! 他摇了摇脑袋,略带苦涩。 不过是自我解释的借口罢了…… 固然,前世曾有性善论和性恶论之争,但无论如何,做过的就是做过了,岂会有“非我所害”的道理? 入魔数十年,哪怕醒悟,终究还是无法避免对自身的影响。 姜河忽然之间心灰意冷,他叹气道: “看到凤仪这样对我……是不是很难受?若非是过去那几天的经历,我是万万没有想到,我自以为的师父身份,在你眼中竟是禁脔!” “不是,才不是这样!师尊就是师尊——” “可你看向凤仪眼睛都要喷火了……” 姜河看了眼少女血丝密集的眼眸,她正嫉恨地凝视着凤仪,洁白的贝齿厮磨着唇肉,纤细嫩白的手指纠成了一团。 “呵,我也没想到。我以为最贴心的小棉袄,竟然想将我练成玩物,一生予求予夺。竟然……还杀了苏苏。她是那么真诚的对你……” 姜河没有一丝心情再进行验证元夏对自己的占有与觊觎,他轻轻推开凤仪的脑袋,怅然道, “她总是担心自己做的不够好,会得不到你的认可。每当这时,我都会和她说……元夏是个好孩子,没有外界传闻的可怕。” “但我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是我姜河害了她。” 黑发少女伏在地面,捂着脸哭泣了起来,她的哭泣是那种强行压抑,却又控制不住从唇缝中溢出来的低声呜咽,听起来,很容易让人心疼。 姜河没有任何怜悯,若是对他做了种种事情,坦白而言或许真和凤仪预料的一般,他会忍让,会退让,大不了就此和昔日的大徒弟分道扬镳,再也不见。 可问题是,她杀了一个无辜的人…… “不是这样,真的不是这样,元夏从来没想对师尊不利……” “呵。” 姜河已经不想再争论关于元夏是否想害自己。 毕竟,自己的状况自己最清楚。 他如今修为渐散,哪怕是昔日引以为傲的肉体,现如今也如同朽木一块,神智昏沉,形同废人。 如此种种,元夏这不是害他,总不能是帮他吧? 姜河苦笑的摇了摇头,他想问的是另一件事情:“不提你对我如何,可苏苏呢,你为什么要杀了苏苏?她根本没有招惹过你,甚至一直以真心相待。” 当他的这句话落下,黑发少女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前所未有的阴郁,她哆嗦了下唇瓣: “不知道……” “嗯?” 凤仪眨巴了下眼睛,若有所思。 好像……忘了和姜河说,苏苏还没死呢。 而且“杀”苏苏的,也不是姜元夏,而是衿儿啊? 看来姜元夏也蒙在鼓中,尚且不知苏苏身死的真相,还想帮衿儿背下这口黑锅。 嗯,这家伙也不是那么冷血,好歹还是在乎自己的师妹的。 凤仪本来不想帮姜元夏说话,但事关重大,她终于忍不住弱弱伸手道: “那个……姜河,其实……” “闭嘴!” 两人异口同声的呵道,显然不想让她干扰到两个人的恩怨,只是随后姜元夏就紧紧捂住嘴,克制着内心的戾气。 这家伙,事到如今还想装成一个好徒弟不成? 而且他们开什么玩笑! 说闭嘴就闭嘴自己岂不是很没面子? 凤仪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不及时解释而产生什么狗血的误会。 “其实,苏苏没死啦!” 凤仪快速的吐出这句话后,就小心地打量两人的神情。 “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姜河豁然转头,盯着凤仪,他紧紧扭住眉毛,就像是在怀疑自己出现幻听了一般,凤仪揶揄一笑: “哼,不是让我闭嘴吗?” 她识趣地没有继续撩拨,干脆利落地补充, “苏苏出关本就是要褪去蝉蜕,所以没死啦!现在好端端的在外面等我们出去呢。” 这家伙……还是很在乎苏苏的。 凤仪撇了撇嘴,她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对姜河的不满勉为其难的少了几分。 “师尊……” 比起姜河,黑发少女的神色更是肉眼可见的明快几分,她希冀的爬到姜河脚边,地上还沾满着污秽的液体,但她恍若未觉,任由白裙沾满污秽: “苏苏没死,那师尊……是不是可以原谅元夏了?” 姜河扶住额头,先是如释重负的轻吐一口气,他定定的闭上眼,沉默了一会儿: “苏苏的生与死,与你我二者之间的关系已经没有任何影响。” 黑发少女死死抱住姜河的腿,她注意到师尊心若死灰的眼神。 师尊,这是什么意思? 他要说什么? 一个恐怖的猜测从她的脑海浮现,黑发少女咬着下唇浑身颤抖: “师尊……你不要元夏了吗?” 感谢“书友20241108034503670”打赏的254点币! 感谢“丰川稻荷”打赏的100点币! 感谢“书友20210301105256699124”打赏的100点币 感谢“书友2021030110526699124”打赏的100点币! 第306章 :旻心,独家理论 “谈何不要?正如我从来不是你的物品,你同样不是我的。” 姜河低头望着哭泣的少女,压抑着内心的痛楚, “你对我所做的事情,我已无心计较。可如今继续维持师徒的名分不过是自欺欺人,对你我而言都是折磨,那不如……今后就此别过。.” 他并非是因此而厌恶元夏。 实则恰恰相反,经历过这件事情,他更加意识到元夏病情之深。 此时此刻的他后知后觉的明白,或许自己的存在……才是元夏一切症结的根源。 除此之外,令姜河不愿意承认的是,他对这个少女多了一丝难言的恐惧。 恐惧她的无所不用其极,恐惧她的疯狂。 以她对自己近乎病态的感情来看,若他们继续维持着那可笑的师徒名义,伤害到的远不止两人,甚至还会伤害到其他他在意的人——若非苏苏要褪去蝉蜕,否则此时的苏苏已经彻底凉了。 少女依旧紧紧的抱着他的大腿,无声的哭泣着,她摇头呜咽着: “元夏不能没有师尊——无论怎么样都不能,师尊……不要抛弃元夏。” “元夏,不要自欺欺人了。昔日的四年里,我同样不在你的身边,可又能怎样?你的修行,你的世界不会因为没了我而停止。” 姜河摸着仿若小兽般少女的黑发,或许,这是他最后一次摸大徒弟的脑袋了, “其实,比起你不能没有我,更该说是你不能有我。” 姜河怀疑,对元夏而言他的到来是一个错误,将那些尘封住的伤痛再一次掀开,甚至是每日每夜的来回碾着。 的确,起初的师徒相处和谐得不能再和谐,然而忍得了一时,却忍不了一世,最终果不其然的酿成如今的局面。 姜河是一个正常人,他畏惧死亡,也畏惧被人炼成鼎炉——哪怕是打着为他好的口号。 最畏惧的则是,元夏为了控制他而残害他身边的所有人。 所以他选择离去,而这对双方而言,都称得上最好的选择。 少女越发沉默,眼眶很红,发丝很乱,落在姜河眼中,他不禁自嘲一笑。 看吧,其实她自己也明白这一点。 那又为何强求自己留在她身边? 将舍不得杀的仇人留在身边,这毫无意义…… “元夏,明白了。” 黑发少女松开手,怔怔地抱住自己,低声道。 “明白就好。“ 说不清为什么,姜河此时有种恍然若失之感。 和元夏再也不见,何尝不令他难受? 不管是元夏幼时朝夕共处的回忆,还是重聚后她对自己贴心的照顾和关怀,都令姜河记忆犹新。 然而,他们之间的恩怨,终究是需要面对的。 “元夏明白,师尊……被奸人蛊惑了!” “噌——” 如渊如海的气势刹那间从黑发少女身上爆发,窗外的车水马龙的幻境一下子破灭,沦为漆黑无边的暗夜。 她踉跄的站起身,眼眶尚且泛红,然而脸色却是前所未有的冷漠。 “完了!” 凤仪惊的抱住身旁的小粉蛇。 姜河这个混蛋,就不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吗? 干嘛不先说点好话将姜元夏糊弄过去,非要直接开门见山激怒她是吧! 这下彻底完了—— 小粉蛇满脸的怨念,不满地在金发少女怀中乱拱着。 这金毛小鸟,之前把她的脑袋当什么了! 现在还想抱自己,当她不知金毛是想靠自己挡住姜元夏吗? 可这姜元夏……她现在的状态几乎对付不了,除非坏女人出来,可坏女人还在沉眠。 小粉蛇紧紧蹙起眉心,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你这是要对我下手?” 姜河同样猝不及防,他本以为两人可以好聚好散。 可他似乎低估了姜元夏的疯狂。 “元夏怎么可能会伤害师尊?只是元夏要行……清师侧之举。” 姜元夏的语气变得轻柔, “元夏知道之前做的过分了。师尊放心,之后元夏会考虑师尊的想法,不废去师尊的修为……” 这家伙! 少女的偏执让姜河一惊,他暗中催动玄黄珠,但饱经折磨的肉体饶是玄黄珠都很难快速恢复,况且,就算是他全盛时期,都很难和姜元夏交手。 “元夏,现在醒悟犹时未晚,既然做不成师徒,那何不妨好聚好散?” 姜河冷声道。 若元夏真的要对小粉蛇和凤仪出手,并想继续控制自己。 他也不会留手,将其视为敌人出手。 哪怕自己并不是她的对手。 “可既然做不成师徒,谈何好散?元夏没有做错,又为何要醒悟?元夏只是想好好孝敬师尊而已……” 黑发少女说话间,刹那出手,毫不留情的拍向抱在一起的两个少女。 “砰!” 姜河奋力提起全身残存的修为,反手一拳砸去。 出乎他的意料,这本该对黑发少女毫无威胁的一拳,径直砸在了她的腹部。 少女如同先前姜河甩碎的茶杯一般,重重砸在墙上,力道之大,让她娇柔的后背砸出一片血痕。 “呕——咳咳。” 她痛苦的从墙上滑落,大口的鲜血咳出,弓着腰蜷缩在地板上,凄惨地捂住小腹, “师尊,你要为了这两个人杀了元夏吗?” “我……” 姜河颓然的垂下手,他的手指颤抖着。 姜河没有料到元夏对他毫无防备,甚至都不愿意抵抗他的攻击。 这也便意味着哪怕是此时虚弱的自己,想杀了元夏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他又如何下的了手? “师尊既然不想杀了元夏,那元夏……就杀了她们哦?” 完全不给姜河继续纠结的机会,姜元夏擦着唇边的血水,勉强勾起一丝笑意。 这笑意姜河很熟悉,那是带着她独有的调皮与狡黠的浅笑。 然而在此时的意味,却和从前截然不同。 “够了!” 姜河几乎快要被逼疯了,可少女依旧是不见黄河心不死想要杀了两人,他咬了咬牙,豁然一记巴掌将少女满头的青丝拍散, “你这个疯子,难道就不怕死吗?” “呃——” 她依旧没有防备,刚勉强站起来的身子再一次砸倒在地。 黑发少女捂着红肿的脸庞,委屈地哭出声: “元夏是疯子……师尊觉得元夏是疯子吗?” 少女的出手很笨拙,没有动用任何的法术,亦或者她所擅长的阵法,仿佛,只是想单纯的比较一下在他心中谁更重要一般。 但姜河不敢赌元夏留手的可能性,几乎是用全力来对付昔日的大徒弟。 他看了看如今异常凄惨,大口咳血的黑发少女,紧了紧手心: “我……以前从未觉得你是疯子。” 言外之意,便是说她此刻便是疯子。 很奇怪,她所在乎的不是姜河动不动手殴打她,而是随口的一句粗言。 “元夏知道了……“ 姜元夏的声音低沉,但比起先前更添几分冷意,好似不带有任何情感。 就像是彻底心死,被迫放弃了一般。 不不不,姜元夏怎么可能心死呢? 她一定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凤仪看的直起气。 这不又完犊子了? 她猜都不用猜都知道姜元夏又要黑化了。 凤仪现在恨不得将姜河拉下来让自己装成姜河的样子,由她来处理眼前的境况,在她看来这件事情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凭借姜元夏对姜河的感情,随口说几句好话不就简简单单的敷衍过去了? 等先应付过去,再逃之而后快。 天下之大,怎么不会有他们的容身之处? 况且姜元夏如今在神感教处境颇为艰难,完全没有余力来寻找他们啊…… 偏偏这姜河非得掏心窝子说实话,他就不明白姜元夏性格其实有些敏感自卑,很在乎这些玩意吗? 其实姜河明白其中的道理,他知道说几句好话就很容易糊弄过元夏。 然而之后呢? 他在欺骗元夏后再逃走,这恐怕会严重打击到元夏。 他宁愿在此时将话说清,可现在的局面却让姜河措手不及,他感觉自己也要被逼成了疯子。 “师姐,住手吧……” 清冽的嗓音忽然响起,姜河愣了愣,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 只见抱剑的银发少女伫立门边,一袭银发不染污秽,纯白无瑕,恍若冰镜的凤眸点着一抹金色,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姜河如释重负,有旻心在这,或许能终结这场异常复杂的矛盾。 “嘤?” 小粉蛇反手抱住凤仪,有些害怕。 她怎么感觉这条真龙也不对劲呢? 但为什么仆人和凤仪都吐了一口气的样子? 凤仪激动的握住小粉蛇的手: “太好了,是旻心!我们有救了!” 自始至终,凤仪和姜河的看法就不同,她认为姜河三个徒弟中最正常的是白旻心才对! 完全就是正常的少女,只是略微有些嗜杀。 可在修真界中,嗜杀又算得了什么不正常? 银发少女顿了顿,轻轻抬眸,定定地看了姜河一眼: “师尊,原来你没逃啊……” “这些天,让旻心担忧了。” 姜河叹了口气,不用猜也知道这些天旻心定然焦心若焚,而她干枯的唇瓣和暗沉的眼袋,则进一步证明了她这些时日的煎熬。 不过……旻心今天瞳孔为何是金色? 金瞳状态下的旻心很少见,这时候的她近乎无情无义,嗯……或者说不会受任何无谓情绪影响决断更为贴切。 但总之比赤瞳状态要好的多。 “旻心,师姐是不是让旻心失望了?” 姜元夏用手背挡住红肿的脸庞,她哽塞道。 “不失望。” 银发少女神色认真,诚恳道, “苏苏曾教我一句话,师尊无主,唯有德者居之。” 嗯? 姜河抽了抽嘴角,昔日他的确让苏苏辅导旻心,可这丫头一看就没用心学! 分明是天下无主…… 等等,这丫头是什么意思? 在姜河还在惊疑不定之时,银发少女缓缓道: “既然如此,为何要对师姐失望?不过是不择手段的占有师尊而已,太过正常。先前是旻心败给师姐,旻心只有敬佩。” “完啦!” 凤仪在心中惊呼一声,和小粉蛇面面相觑,两人情不自禁抱地更紧了。 光是姜元夏一人就很难应付,现在又多了一个白旻心! 她们两个人,在这中间岂不是和炮灰无疑? “你不是火神宫宫主,上古图腾吗!怎么连这两个小丫头片子都对付不了?”凤仪低声道。 见小粉蛇愣愣的摇头,凤仪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要是这小粉蛇真的有多么厉害,先前也不会让自己对她的脑袋为所欲为了。 “旻心……” 黑发少女黯淡的眸光中,忽然亮了些,她忍不住轻轻喊着师妹的名字。 白旻心奇怪的歪了歪脑袋:“师姐?” “我真的……正常吗?” “凡人因金银财宝而纷争不断,修者则为求道之法而搏杀相争,至于徒弟争抢师父之宠,又岂能谓之不正常?更何况,师尊与你我而言,又岂只是金银比之凡人,道法比之修士。” 银发少女有理有据,竟是发自内心的解释着。 可这丫头哪来的这么多歪门邪理? 姜河气的牙痒痒,可恶……一定是旻心跟苏苏上课时走神,才学了这种歪理: “旻心,不要瞎说,好好的劝劝你师姐。” “我,不正在劝师姐吗?” 银发少女眼神困惑,她伸手将地上的黑发少女拉起, “师姐,你终究是心太软,不忍心下手,若将师尊炼成尸傀,他又岂有反抗你的机会?留下神智,只不过是自欺欺人。” “?” 姜河顿时回忆起原文中他的结局,被徒弟炼成尸傀,往返三个宗门遭受百般折磨,永世不得超生。 他身子发寒,难不成哪怕穿越进这个世界,也逃不过原文中的结局吗? “不可以!怎么能这么对待师尊?” 黑发少女虚弱地被白旻心拉起,闻言,小脸一板, “旻心,不准伤害师尊!” 似是肌肉反应般,哪怕金瞳状态下的白旻心面对师姐的严肃,都情不自禁缩了缩脖子,半响后却是冷笑: “可是你的行为又何曾不是伤害?只不过没落到师尊肉体上罢了。” “更何况,如今的你,已经不是他的徒弟……” 第307章 :姜河,想要逃跑 银发少女的嗓音平静,像在说着一个客观事实一般: “你们,方才不是一刀两断了吗?当然,就算师姐不是师尊的徒弟,师姐在我心中永远都是师姐。” 姜元夏睫毛颤动着,她的手抓紧又放松,低低道: “师尊,不可能抛弃我……师尊,一定是被人迷惑了。” 她自欺欺人般呢喃着,用一种难受至极的眼神小心翼翼地看向姜河,就像在盼望着他回心转意一般。 姜河的心情更加沉重,可他明白他的存在,才是元夏最大的症结。 正如先前所想,元夏忍的了一时,忍不了一世,继续在一起,只会让今天的事情在今后不断重演。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我知道了,既然如此,师姐不妨再和师尊聊聊?” 白旻心一直淡漠的神情忽然带上一丝笑意,她同样望向姜河,比起师姐的眼神,银发少女眸光中充斥的都是自信和势在必得, “反正,无论如何,师尊最喜欢的只有我,谁也不能取代我在他心中的地位。” 黑发少女心口闷闷堵堵,师尊最喜欢的人是谁,姜元夏不敢肯定。 但她肯定自己一定是师尊最讨厌的徒弟。 明明……前不久师尊还觉得自己很乖巧,是最贴心的徒弟。 可事情为何会演变成今天的局面? 黑发少女稍感迷茫,不过,倘若给她重来的机会,她也绝无可能停手,只会让自己的布置更加万无一失…… 两种意义不同的眼神落在姜河身上,姜河心头的压力骤然加重。 “师尊……” 姜元夏说的第一句话就让姜河措手不及,她祈求地合住手掌,可怜兮兮地望着姜河, “师尊是不是喜欢……小的?” 白旻心:“!?” 凤仪和小粉蛇:“??” 姜河完全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元夏会问他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你在说什么胡话?” “师尊觉得元夏在瞎说,那就当元夏瞎说吧……师尊,我这里有更小的,师尊不要离开元夏好不好?” 衿儿被师尊顶起来的画面,姜元夏还历历在目,而眼前更是还有一只活生生的小粉蛇。 师尊一定对小的情有独钟吧? 既然如此,她特意为师尊炼制的小乔……说不定能挽回师尊? 经过炼制后的小乔,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呢,而且,只有杯子那么大。 比衿儿和小粉蛇还要小,但又可以给师尊使用。 此时的姜元夏,已经病急乱投医了。 姜河眼皮跳动,他沉声道:“元夏,我是为我们好,今后,若你能够醒悟,我们还有重逢的机会。” 黑发少女委屈的哭泣:“可元夏没做错,又如何醒悟?难道……喜欢师尊也是一种错吗?” “元夏……你要知道这并非正常的感情。” 姜河微微叹气,元夏的情况,就算是前世的斯德哥尔摩症都不足以形容。 或许,和她的先天魂胎密不可分。 她本是得天地而生的先天魂魄,于此世投胎入人族,特殊的神魂,就决定了她的思维和常人远远不同,更何况还经历了姜河从幼时就开始的摧残,蛇尊者的精神操纵。 如今的元夏,用不稳定的定时炸弹形容都不为过。 “师姐,说够了吗?说完了……我就要将师尊钉起来了。”银发少女用平静的声音说着让姜河惊骇的话。 “旻心……你不是过来救我的吗?” “救你?呵呵,师尊怎么会如此天真?旻心自然是过来抓师尊的啊?” 白旻心捧着胸口,感受着心脏前所未有的激烈跳动,喃喃道, “师尊,旻心不会把师尊变成痴呆,只会削去肢体哦?旻心还想每天晚上都缩在师尊怀里,听睡前故事呢。” 这丫头到底怎么了! 莫非……是被金瞳状态影响了? 可金瞳状态的白旻心,只会说出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原来,她先前说的话,根本不是因为学习时不用心导致理解出错,而是发自肺腑的想法。 不等姜河回过神,本是凄凄凉凉,可怜兮兮的黑发少女也一下子站直了身子,站在白旻心面前和她针锋相对: “我没有错!师尊,等我赶走了旻心,再好好的照顾师尊……这次,一定会让师尊满意的。” 她的脸上根本不见先前的一丝难过,反而勾起一抹狞笑。 黑发微拂,笑容癫狂,像是褪去了伪装露出真容。 姜河呼吸一紧,元夏之前可怜兮兮的表情,竟然只是她故意欺骗自己的伪装! 此时此刻,这丫头哪里有一丝难过? 相反,眼神坚定,不见一丝软弱。 “师姐,我不会杀你的。” 银发少女握住剑柄,拔出一道雪寒的刃光, “可我们终有一战,胜者,便能得到师尊的所有权……” …… 不愧是姜元夏的行宫,阵法密集,在她们交手的那一刹那,姜河等人就陷入一道囚阵之中。 既可以免受她们交手的余波,又可以避免姜河逃走。 “怎么办怎么办?你倒是好,她们怎么样都不会真的杀了你,可我和这个宫主就不好说了啊!” 凤仪急的要哭了出来,她还以为姜河醒来,万事皆休呢。 谁知道这家伙的徒弟,个个都对他不怀好意。 姜河也凝了凝眉,他苦笑道: “同室相戈,何至如此……千万不要伤到彼此。” “啊?你还担心她们?” 凤仪气愤的跺脚,“你就没听她们说话吗?姜元夏说的是赶走,白旻心也说不会杀了师姐,两个人都不想伤害彼此。可你就不好说了……她们是同忧共患难的师姐妹,而你却是造成她们患难的罪魁祸首!” “我……”姜河沉默着在原地盘膝而坐,凝眉不语。 凤仪看出不对劲了,这家伙,不会心灰意冷,打算任由宰割了吧? 她语气放的平缓: “诶?你不会真认栽了吧?这可不像你啊?” 虽然刚刚姜河的沉默,是在吸收小粉蛇传来的消息。 不过他确实有些心冷,他没料到,原来当自己的真实身份曝光之后,他的徒弟竟然都会对他不怀好意。 也是,他的徒弟,怎么可能会因为区区的恩惠而忘掉过往的折磨。 但如今的他又该如何是好? 在对徒弟都有着深厚的感情之后,更不忍直视过往的回忆,内心的负罪感也越加强烈…… 凤仪咬了咬牙,推了下姜河的肩膀: “开什么玩笑?要知道你现在可不是孤家寡人,你想要为你自己赎罪,那苏苏呢?她怎么办?况且……我和宫主也讨不了好,你若被抓走,我和她要死翘翘的啊!!” “而且,你都做了那么多事情了,也算还了她们好几条命了吧?青木城一次,苍梧界一次,现在你就想任凭她们宰割你?” 姜河揉了揉脸,笑道:“你这是怕了?” “可恶啊!我就算怕了又怎样?怕死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凤仪没好气的道,她戳戳姜河, “实在放不下,大不了先一走了之,离她们都远远的,等彼此都冷静后再见面也是一样的啊?她们都还小呢,迟早有一天会放下的。况且啊……虽然我只是外人,但我调查过你,单是从外界的传闻中,就能感觉到你以前的事情……有点问题,怕不是被人暗算了,那怎么能完全算你的锅呢?” “放心吧。” 姜河本来就没打算放弃,但听凤仪不断的宽解,心情也稍微轻松了些,他释然道, “不管如何,的确是需要冷静一会……要不?仪儿和我一起隐居如何?” “先出去再说!嗯?看你镇定的样子,你难道有逃走的办法了吗?” 凤仪后知后觉意识到,她怀疑地盯着姜河, “快说!别卖关子,我都要急死了!而且苏苏还在外面,要是我长时间不出来,她可能就要闯进来了!” “师尊……” 女孩幽幽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在这片囚牢之中,悄无声息的多了一个女孩。 “完啦!怎么又来一个?” 在经历过方才一幕的凤仪,已经对姜河的徒弟有了心理阴影,她惊恐地看向突然出现的黑发小女孩。 这人,不正是姜河的小徒弟吗? 叫林衿来着……她是怎么能出现的?怎么悄无声息就突然冒出来了? 凤仪记得,她和妹妹让林衿去引走姜元夏,可现在林衿却出现在这…… 难道……难道她也要对姜河“为所欲为”吗? 这么小小一只,和她抱着的小粉蛇差不多大,应该不可能吧……但问题是,这小粉蛇黄的不行!被姜河养的天天只知道蛇吞了,那林衿岂不是…… “嘤!“ 小粉蛇应景的捂嘴嘤叫,在凤仪怀中缩的更深了。 比起凤仪,她更多的是被吓到。 因为……这小女孩的眼神对她好像不是很友善,尤其是那漆黑的瞳孔,冷冷地,像打量妖兽肉般在自己全身扫视着。 小粉蛇还注意到,她的眼神在自己小裙子上停留不少时间。 哼! 一定是羡慕仆人送给自己的小裙子吧! 只可惜今天没穿仆人送给她的好像是白色天蚕丝制造的袜子,因为坏女人说什么都不准自己穿,坏女人觉得穿那种袜子很下贱…… “等等,你逃走的办法,不会就是你的小徒弟吧?”凤仪忽然意识到,既然她能悄无声息的进入囚牢,那也该有办法离开才对。 然后她却发现姜河似是也没想到衿儿出现,他愣了愣,才试探道: “衿儿,你怎么来了?” 衿儿欲言又止,最后撇了撇嘴,伸出小手紧紧抓住小粉蛇的衣裳,眼圈泛着红,委屈地撅起嘴。 “嘤!!” 小粉蛇示威的叫出声,她就知道,这家伙不怀好意,想要抢她的小裙子! 当即毫不示弱,两只小手齐出,一边瞪着衿儿一边拉着衣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凤仪很迷糊。 “咳咳,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早就来了?” 姜河心虚地转过眼神,那裙子本来就是衿儿的,只是自己给小粉蛇洗澡澡后给她穿上了,没想到小粉蛇好像还很喜欢这件小裙子,今天都还穿在身上。 “早就来了……?” 凤仪怔了怔,若有所思。 姜元夏别的不说,对自己的师妹还是非常关爱,那么她就不可能将衿儿一个人留在外面。 哪怕在察觉到行宫出现问题,她也不可能直接丢下衿儿,更大的可能性是将衿儿一起带走。 那么,这小丫头竟然一直在行宫,只是自己没看见?? “嗯,衿儿的体质特殊。” 姜河看出凤仪的疑惑,解释道, “若她想要隐藏自己的气息,旁人是很难察觉到她,她应该是被元夏不小心和我们关在一起了。” 凤仪顿感失望:“那就没法子靠你的小徒弟逃出去了……” “你是不是忘了小粉蛇?可是她带你进来的。” 姜河有点纳闷一向聪慧的凤仪没留意小粉蛇。 小粉蛇的能力很强,就像苍梧界中的凤凰古殿那样,能游离于虚幻和真实之中。 昔日,更是直接钻进他的丹田里面。 而刚刚,也是她带着凤仪穿过阵法进入牢房之中。 “她?” 凤仪很怀疑地看向还在和衿儿抢衣服的小粉蛇, “你牢房的那个阵法岂能和这囚牢相比?我抱了这家伙这么久还不知道她的虚实吗?先前怕的直抖的……” “她还没恢复实力,不好出手,刚才带你进入牢房消耗了不少力量,现在需要恢复一会。” 其实,在被元夏关进来的时候,他就收到小粉蛇传来的消息。 小粉蛇能带他从阵法中逃走,不过她需要积攒下灵力。 当然,就算没有小粉蛇,姜河也不会坐以待毙。 “撕拉——” 两个小女孩不约而同的一愣,那件好看的小裙子在两人的无声争抢中撕开一大片布料,粉发女孩白嫩的小肚子顿时暴露在空气中。 “呜!!!” “呜……” 或生气,或委屈的哭声同时响起。粉发女孩和黑发女孩默契的一同转头,泪眼汪汪地望着姜河。 似曾相识的场景,就像之前……元夏和旻心一同望向他。 凤仪忍不住抽搐着嘴角,她都替姜河感到头疼! 这种关头,她们竟然还吵的起来架。 不就是一个裙子吗? 林衿也不像蛮不讲理的孩子啊,怎么会抢小粉蛇的衣服? 感谢“恋欣的夜晓枫”打赏的202点币! 感谢“书友20210301105256699124”打赏的100点币! 第308章 :苏苏,也被盯上? “别吵了,不就是一件裙子?” 对付不了旻心和元夏,还对付不了衿儿和小粉蛇? 姜河摆出师父的架势,先是敲了下衿儿的脑袋: “咳咳……虽然这是你的衣服,但给小粉蛇穿穿又怎么了?不都是师父买的,以后再给衿儿多买几件。” 黑发女孩布灵布灵的大眼睛红通通的,就像是缩小版的元夏,连抿唇的动作都相差无多。 “嘶——” 养坏了一个元夏,可不能再养坏一个衿儿。 这小丫头好像……已经有一点苗头了,之前甚至还用小手调戏他。 但还来得及,绝对不能再多出一个小元夏了! “乖,是师父做的不对,不该把衿儿的东西给别人哦。” 姜河从心的道歉,擦了擦黑发女孩的眼睛, “改天师父还给你买好看的小裙子。” 衿儿温顺地在他手掌上摩挲着小脸,从鼻子中闷闷的应道:“嗯。” 姜河松了一口气,这丫头还小,一切都还来得及。 “嘤!” 小粉蛇气鼓鼓的抱着双臂坐在地上,粉嘟嘟的小嘴撅的高高的,她很不服气。 明明是坏小东西抢她衣服的,可仆人却跑去安慰她。 哼! 果然是会哭的家伙有奶喝。 小粉蛇不屑的瞪着林衿,气不打一处来,这家伙和她师姐一样,都喜欢装可怜,算是瞧准了仆人吃软不吃硬…… “小粉蛇,你……” 正当姜河欲言又止之际,他忽然发现小粉蛇眼睛眨着眨着,突然泛起了一抹闪烁着亮光的泪花。 嗯?这丫头要……? 姜河脑海下意识闪过了一丝不妙的念头,然后他便看见女孩白玉般小巧可爱的鼻子轻轻一吸,随即便闭上双眼,张开小嘴,扬起小脑袋开始超大声的哭泣, “呜哇!” 她哭的是那么伤心,那么难过,但姜河却是吓了一跳。 这特么还在元夏的囚阵之中! 这小粉蛇,分明是个老不死的图腾,怎么动不动嗓门这么大,哭的比衿儿还厉害? “吸——” 她这一哭,像是带动了连锁反应,让姜河怀里的小女孩也渐渐开始抽起了鼻子。 你俩搁着这里军备竞赛是吧? “宫主,我求你别哭了,等咱们出去后再哭好不好?” 凤仪终于忍无可忍了,她白了姜河一眼, “赶紧问问宫主,到底有没有准备好啊?这样耽搁下去不是事的,你就不担心她们要打完了吗?” 囚阵中听不见外面交手的动静,对凤仪来说折磨异常,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的战斗才会结束,就跟闭目等死似的。 姜河安抚道:“别担心,她们二人不愿伤到彼此,那必然不会结束的太快。” 话虽如此,姜河放下衿儿,同样给小粉蛇擦了擦脸: “现在准备好了吗?之前你对我传音说需要准备一下,但现在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吧?” 小粉蛇撇了撇嘴,抱着双臂不说话,脸上泪水说没就没了。 “好,等出去之后,我也给你买,衿儿有的你也有。” 姜河有些无奈,他有时候分不清这丫头到底是装的还是确实是这种性格,可她是活了上万年的老妖怪,岂会如此幼稚? 小粉蛇一脸认真地竖起两根手指,她要两件!比那个家伙还要多一件! …… 和以前不同,但似乎又和以前一样,恍若昨日重现。 姜河牵着两个女孩走在前面,而他的身后则跟着一个冷着脸的少女。 他目光恍惚了下,耳边青木城坊市的喧嚣渐起,他售完符箓,正带着三个徒弟踩在夕阳的余晖中归家。 右边的大徒弟瑟瑟发抖,左边的小徒弟紧紧拉着他的手不发一言,而身后的二徒弟有一下没一下暗戳戳踩着他的影子发泄。 “喂,凤仪,你是不是在踩我的影子?”姜河头也不回道。 “嗯??” 金发少女悄悄收起脚,这家伙脑袋后面长眼睛了吗?她自然不肯承认: “瞎说,谁会干那种幼稚的事情啊。” “的确……明明还带着几分幼稚,怎么会变成这样?“ 姜河疲乏地叹气,也不知是在说谁。 他抬起头,扫视周围,观察着附近的情况。 一行人已经趁着乱从姜元夏的行宫逃了出来,此地则是云溪宗的外界,得亏有凤仪和小粉蛇两人的各异秘法,得以一路潜逃而出,未受任何人关注。 不过,近些时日的云溪宗本就萧条的多,自新任的宗主在苍梧界死去后,整个云溪宗已经一片大乱。 据说有不少的长老暗中卷走云溪宗的库存潜逃而出,云溪宗人心惶惶,同时也失去秩序。 在这一路上,几乎没见到几个弟子,倒是合了姜河的意。 “嗯?苏苏怎么不见了?” 来到神树外界,凤仪脸色霎时间沉了下来,她环顾四周,也没看见那个熟悉的少女, “我和苏苏约好,让她在这里接引,她不会是看我们久久未归,去行宫找我们了吧?都怪你!那么危险的地方偏偏这么墨迹。” 小粉蛇心虚的戳戳食指,其实,那时候是她自己还没准备好。她刚复苏,哪里能直接得心应手使用坏女人的法术? 姜河皱了皱眉:“多说无益,现在还是得尽快找到苏苏,我们要快一些从上庆郡逃出去。” 凤仪和凤苏苏约定好的地方其实离元夏的行宫很远,毕竟元夏行宫位于神树之上,而那边已经是云溪宗的禁区,常人不可入内。 于是她们便选择最靠近禁区的丹鼎峰。 丹鼎峰乃云溪宗内门六大峰之一,其内的丹道在朱明域也小有名声,可却因为靠近苍梧界,导致遭受苍梧界崩灭的波及,加之云溪宗大乱,导致这个昔日的丹道名地如今沦为废墟,随后又遭受门内弟子长老的洗劫。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凤仪二人才选择这个混乱的地方避人耳目。 “快,她逃到哪里去了?” 丹鼎峰内传来弟子的喝声,脚步匆忙,似乎是在峰内寻找人。 姜河和凤仪对视一眼,凤仪挠了挠头: “不会是苏苏吧?可我让苏苏在峰下等我啊,她得了凤凰传承,总不至于连几个弟子都奈何不了?” “你们在这等我,我先上去看一眼。“ 姜河松开牵着两个小女孩的手,对凤仪吩咐道, “记住,千万要小心一点,当心元夏和旻心……” “轰!” 在姜河的叮嘱还没说完,两股磅礴的力量在禁区内轰然炸响。 血海骨山浮现,万千剑气纵横,但诡异的是,两者只是稍一对撞,便默契的停下,遥遥对峙。 哪怕身处丹鼎峰下,都能感受到来自神树的强悍能量波动。 丹鼎峰上的嘈杂和人声,也被惊的豁然一静,传不出一点声音。 他这两个徒弟如今的强大,已经出乎姜河的意料。 元夏不必说,在筑基之境都能斩杀凝丹真人,而如今更是成功凝丹,这是质的飞跃,其战力和手段远非先前可比拟。 而旻心可是原书中同阶战力第一的存在,纵然如今还在筑基圆满之境,可其身负真龙之躯,同样是堪称bug级的存在。 如今的她们,在同代人中可以与之较量的,应当只有依仗神剑之威的萧黯了。 要是再次被她们抓住,姜河怀疑,永远都没有今天这样可以逃脱的机会,他将永生永世的堕入徒弟的魔掌之中,丧失一切希望。 “不好!看来她们发现你不见了,但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凤仪心有余悸,她眯了眯眼睛,问道, “姜元夏她们,知道火神宫宫主的天赋神通吗?” “不知道,她们就连小粉蛇都很少见过,谈何知道她的天赋神通.”姜河确定道。 凤仪一拍手掌,唇瓣流出一丝嘲笑: “那我明白了,她们既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走的,多半会误会是对方下的手脚,我看白旻心恐怕以为是姜元夏将你藏起来,而姜元夏以为是白旻心将你从囚阵中带走。哼,倒是让她们互相咬了起来……” 凤仪想的有一定道理,可姜河对两个徒弟很了解,她们不可能像凤仪说的一样互相咬起来。 单是旻心,她不可能会对元夏故意说谎,而元夏同样明白这一点。 也就是说,所谓的误会她们只需要几句话就能解开。 “一定要藏好,我速去速回,无论如何都要把苏苏带上一起走!” 姜河嘱咐完凤仪之后,就独自踏上丹鼎峰。 尽管如今姜河的修为还没恢复,但他能感受到丹鼎峰上最强的也不过是一个筑基中期。 在四年前楚家尚在之时,丹鼎峰上倒有一位凝丹长老,只可惜死在了神感教入侵之中。 “来者何人?” 当姜河刚一进入丹鼎峰,便有弟子警惕地望着他,这弟子身材高瘦,在众人之间隐隐为首。 出乎姜河的意料,丹鼎峰内的弟子多的不像话,光肉眼可见便窥得十几个内门弟子,更别说他只是刚踏足峰内初步窥见,而整个丹鼎峰内目前存在的弟子数量,恐怕远不止如此。 “……在下道侣无意走失,不知各位可曾遇见?” 好家伙,怪不得凤苏苏不见了。 姜河背后冒了点冷汗,凤仪她们选择的地点,姜河猜测恰好是云溪宗内那些有异心弟子的聚会处。 云溪宗本就不是铁板一片,而如今宗主身死,统治云溪宗的势力由月华殿转变为善法殿,苍梧界又崩灭…… 当然,最关键的是自诛魔殿弟子成功逃跑至苍平城地带后,经过和青阳仙宗上层的沟通,开始掀起平息还未多久的战事,同时对神感教内部策反,放言要吸纳诸如云溪宗这等被神感教占领的宗门弟子。 种种因素加之,导致云溪宗内部为数不少的弟子妄图叛离神感教,形成了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 弟子眼神顿时浮现异样,他用眼神和身侧的弟子示意之后,皮笑肉不笑道: “丹鼎峰自苍梧界崩解后沦为废墟,道友来此又意欲何为?” 在他说话间,其他十几数个弟子已经默默将他围住。 姜河倒是一点不慌,虽然元夏在过去十几天一直尝试散去他的修为,废掉他的肉体,但对付这些练气期弟子,还是绰绰有余。 他任凭这些人将他包围,才平静道: “诸位当真没有见到我道侣么?” 见姜河被围住后,为首的高瘦弟子冷笑道: “如此荒僻之地,哪个正经人会来此?” “等等,楚师兄……” 另一个弟子忽然想起什么,小心翼翼地附耳轻声说着,也不知说了什么,那楚师兄脸色豁然一变,问道: “你那道侣外貌如何?可能细说?” “生有金发,肤色白皙,瞳孔为琥珀之色。” 姜河心知事有转机,顿了顿,如实道来。 他不想与这些人交恶,之后这些人势必要逃往苍平城地带,说不定有办法从神感教的封锁中逃出去,若是能混入其中,能为他减少很多麻烦。 “果然是她!” 那个附耳提醒的弟子咬牙道,望着姜河的眼神藏着一丝怒火。 感受到这弟子的恶意,姜河皱了皱眉心。 凤苏苏和他们交恶了? 可凤苏苏一不是惹是生非的人,二又是在这里等他,怎么可能会随意招惹他人? 楚师兄挥了挥手,示意诸位弟子褪去。 他的脸色反倒好了很多,摆了摆手: “我当是谁,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不瞒道友,你那道侣已经被青阳仙宗的上使看上,不日便要前往青阳仙宗当那仙门弟子了。” “青阳仙宗上使?” 青阳仙宗的名号竟会在此时出现,这令姜河措手不及。 莫非丹鼎峰内,还留着一位诛魔殿长老,只是自己没有发觉? 那楚师兄倒是没有隐瞒,在他看来姜河一人孤身来丹鼎峰,而这又有上使坐镇,已经是案板上的鱼腩。 他颇为热切地拉住姜河的手,连声道: “来来来,我带道友前去拜见上使。” 楚师兄看似热切,但他方一贴近,手上灵机却是隐隐锁定着姜河一举一动。 姜河望了望远处神树上空残余的法术波动,叹了一口气。 可真是多事之秋…… 这青阳仙宗,继衿儿之后,怎么又盯上凤苏苏了…… 感谢“书友20241100194553101”打赏的100点币! 感谢“与你不见的未来”打赏的500点币! 第309章 :再见故人 “道友姓楚,莫非昔日是楚家之人?”姜河问道。 引领前路的楚师兄身形颀长清瘦,但其发色却非楚家标志性的碧绿,当然,考虑到血缘关系的远近,发色未必总能保持一致,这也未尝不可理解。 “嗯,吾祖确系楚家一脉。”楚师兄言辞简洁,点到即止,显是不愿在此话题上过多纠葛。 姜河识趣地闭上嘴,暗自思索如今还留在云溪宗的青阳仙宗上使究竟是哪一位。 留在云溪宗可不是一件好差事,这里深处神感教心脏地带,危机四处,就算是金丹真人也讨不了好。 前不久诛魔殿的人还费尽千般力气从云溪宗逃出去,此刻突然出现的青阳仙宗上使,怎能不让人心生疑虑? 姜河觉得事有蹊跷,要不是凤仪和他是一道而来,他几乎要怀疑这所谓的上使是凤仪易容而成。 不过……令姜河很头疼的一点是以前就有很多人觊觎他的徒弟,而今苏苏接受凤凰传承洗髓伐体后,又有人惦记上苏苏。 毕竟,她们的天资太过亮眼。 元夏和旻心倒好说,她们已经初步成长,不需忌惮他人的歹念。 而衿儿现在则觉醒了周天灵体,直接化身幻影坦克,只要自己不愿意,几乎无人能发现她的踪迹。 可苏苏就不一样了,这丫头从小到大就没学过法术,更没斗过法,顶多拿小鞭子抽抽人。 据凤仪所言,苏苏现在的修为已经踏入筑基中期,可姜河不用想也能猜出,尽管加上她的凤凰传承,但斗法经验丰富的筑基初期修士,恐怕都能越阶挑战她。 加之苏苏简直就和衿儿是两个极端,苏苏自从接受传承之后,身上亮的都快要发光,是个人见到她都能察觉到她的不凡。 姜河头疼,姜河叹气,只可惜小徒弟不在身边。 若衿儿在他身边,每次头疼都会主动的给他揉着脑袋,便会让姜河轻松不少。 自从被元夏一顿“折磨”之后,姜河的头疼已经越发严重了。 随着楚师兄的带领,姜河深入丹鼎峰,入目所至,一片喧闹。 果不其然,丹鼎峰已经成为云溪宗一方势力的据点,里面豁然一派火热朝天的局面,峰内的地火被勾起,炼器炉火焰高涨,这群人竟然聚集在此炼器! “你们听说了吗?这是那个女修士的道侣……” “什么?原来她真的有道侣,我还当只是借口……” 一阵窃窃私语传入姜河耳中。 周遭人群纷纷投来各异的目光,手中的活计也不自觉地停下。 楚师兄顿了顿,玩味道:“你那道侣,先前在这可闹出了不小风波。” 见姜河还想追问,楚师兄指向丹鼎峰主殿: “上使便在里面,道友若有什么疑惑,见到上使便明白了。” 这家伙,还真是什么都不肯透露…… 丹鼎峰的主殿虽经修缮,但仍难掩其破败之态。姜河凝神细察,只觉殿内有一筑基中期的修士气息,却并未感知到其他人的存在。 这筑基中期修士莫非就是所谓的上使?又或是那上使的修为高深莫测,连他也难以窥探? 姜河更倾向于后者,区区筑基修士怎敢贸然踏入云溪宗这险要之地? 不过,青阳仙宗诛魔殿带队的长老也只是元丹境的席如渐,那这长老修为顶多只是凝丹境,境界再高一些,都是青阳仙宗的重要人物,不敢贸然犯险。 可既是凝丹境的长老,为何前几天不相助席如渐? 莫非是近几日才过来的? 姜河揉了揉太阳穴,心底还是有几分底气,他虽然修为受损,但苍梧界之变后,他的底牌又增添了几分。 那便是月华殿大长老的精血! 先前小粉蛇击杀月华殿大长老和月华圣子,姜河怎会错过这等良机?他们的精血与真灵,自是悉数收入囊中。 只可惜,玄黄珠目前仅能吞纳凝丹境修士的真灵。无奈之下,他只得退而求其次,在玄黄珠的第三个空槽中吞纳了月华圣子的精魄,眼睁睁地看着月华殿大长老的真灵消散于天地之间。 要知道,金丹修士所修炼的便是真灵,真灵才是金丹修士一身之精华。 对姜河而言,精血爆种只是一次性的,想要炼化精血也得需耗费不少时日,而真灵炼化的精魄却可以直接作为长久助力。 即便如此,月华殿大长老好歹是元丹境的真人,他的精血对姜河的加持不容小觑。 另一层收获便是月华圣子。 月华圣子虽一身手段俱在他的月傀之上,可他本体实力在凝丹境修士中依旧属于前列。 变成精魄之后,实力固然远不如前,无法使用月傀与各种法宝,但仍保持着凝丹境的战力。 而他的精血也尚存玄黄珠之中,姜河本想用其提升脱胎决的境界,可现在他的身体几乎半废,唯有等痊愈才能继续修行脱胎决。 “哐当——” 两位弟子奋力将殿门推开,姜河不做迟疑,大步抬入。 空旷的大殿内,一白发苍苍的老者正焦急的来回踱步,他脸上有不加掩饰的狂喜之色,可走着走着,却又颓然叹气。 “嗯?那位小友来了?快快快,来人请坐。” 老者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朝着姜河看来,他捏着胡子的手忍不住一抖: “……是你?” “怎么又是你这个老东西?” 姜河呆了呆,险些搂起袖子就想给这个老登一顿老拳。 这人竟是汤格! 那个将他徒弟带往青阳仙宗的罪魁祸首! 没想到他如今,竟然又盯上了苏苏。 好家伙,自己跟他前辈子有仇是吧?逮着自己薅? 难怪,无论怎么想这事情都处处有着疑点,原来这所谓的上使,实则是诛魔殿的弃子! “啊呀呀,贤弟别急,听为兄慢慢说来。” 汤格悄悄朝后探着腿,一脸的热切。 再次见到这个故人,姜河感慨颇多。 汤格称得上是他失去记忆之后,率先结交的第一个人,昔日两人还称兄道弟。 没想到青木城一别后,他们这两个抱团取暖的练气散修,竟双双成为了筑基修士。 “先将我徒弟拐走,现在又想着将我道侣拐走?”姜河捏了捏拳头,冷笑道。 汤格顿时急了: “你这混球!当初分明是你抛下你的徒弟,都亏我好心费尽千般努力,将她带回青阳仙宗,否则你还有见到你徒弟的机会?” 姜河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没有真的出手。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汤格称得上衿儿的救命恩人。 先不论衿儿进入青阳仙宗的种种,若非汤格,衿儿这样的孩子是绝无可能一个人在血祭后的青木城中活过来。 可是,这前提是不论衿儿进入青阳仙宗! 只要想到衿儿之后的遭遇,姜河就气到牙痒痒,就算知道这个理,心里依旧不舒服。 汤格又道:“哎呀,我也是一片好心啊。青阳仙宗可是修真圣地,你还得感谢我呢。虽说你徒弟身体特殊,可仙宗从来没有偏见她,倒是我因此受了不少责罚。” “嗯?没有偏见?你莫非不知道我徒弟所遭受的折磨?”姜河反问。 “折磨?仙宗绝非魔门,明令禁止弟子相戈,又怎么会有折磨一事?” 汤格听到这话还真是愣住了,对于林衿的折磨,乔乔一直在暗中进行,其实仙宗之内,没人知道这回事儿。 而汤格之所以心虚,一是因为他当初拐走林衿时故意说的语焉不详,让衿儿对姜河失望。二是虽说他不知道衿儿被折磨,但也明白宗内弟子无形中在冷暴力她。 可冷暴力这种事情也没办法,毕竟以林衿的性子,这些心高气傲的弟子岂会热脸贴她的冷屁股? 起初仙宗鉴定林衿为周天灵体后,她对那些示好的弟子通通冷面以对,就已经让他们不满,总不能还指望在林衿又被认定为废体之后,这些弟子还对她客客气气吧?不踩一脚都不错了。 “姜贤弟,咱两昔日可是过命的交情,我怎么会对你的弟子坐视不管……” “衿儿身上的复生裹,你总不会没看见?让她那么小一个孩子去剑气秘境,真不愧是仙宗。”姜河冷笑道。 “这贤弟有所不知,这等秘境可是寻常弟子求之不得的宝地,他们还在大比中取得成绩才可入内。求道之途。经历些许痛苦又能如何。” 汤格说这话倒是理直气壮,他摊手道, “让我进去我也是一万个愿意。而且宗内的席长老宅心仁厚,还将二阶上品的复生裹赐给了这个无根无底的小丫头,那时不知有多少弟子眼红。” “复生裹,是席如渐给衿儿的?”姜河意想不到。 汤格回忆着过往,语气感慨: “是啊,当初宗内是乔师妹负责照顾林衿,也是她提出让林衿进入剑气秘境,据乔师妹所说,林衿是自愿修行,想要逆势而上,宗内长老看在林衿是周天灵体的份上,也想给林衿一个机会,才让她进入剑气秘境。而席长老见这小丫头如此刻苦,不惧伤痛,心有所感,便赐给了林衿。” “当初宗内不少弟子,既是羡慕又是佩服你这个徒弟呢,他们都认为你家徒弟很适合去玄英仙宗当一名苦修士。啧啧啧,剑气秘境就连那些真传都未必承受得住痛苦,可这小家伙硬是不吱声。我虽然知道这事不合适,可是经过长老允许,我也无能为力……” 姜河要气笑了。 他好好的一个小徒弟,因为不会表达,竟然被那乔乔塑造成这样“励志”的形象。 身为周天灵体却沦为废体,但不屈不挠,为了求道甘受千般折磨。 难怪偌大一个仙宗,竟无人对一个小女孩进入剑气秘境提出质疑。 这些人十之八九还故意宣传,给宗内弟子塑造榜样。 可那些长老就真的不知道衿儿只是不会表达吗? 姜河明白,在他们眼里衿儿不过一个废体,倒不如用来鼓舞弟子,无需在意她的感受。 他叹了口气,颓然地坐下: “你这老头子当初将我徒弟带回去,倒是得了不少好处?短短四年,竟然还从练气期修行到筑基中期。” 汤格老脸讪讪一笑:“毕竟……是周天灵体嘛,这等体质可是上古传说中才有,而且我之前在朱明域为仙宗查探数十年,也立下不少功绩,仙宗自是大力奖赏。” “说起来,那立下汗马功劳的你,如今又怎么会在这?”姜河讽刺道。 汤格脸色灰败,自嘲一笑: “一把老骨头到筑基中期已经是托丹药的福,今后再无晋升的机会。唉,贤弟的想法我也知道。还能是为何?仙宗让我留下笼络弟子,实则将我当成弃子……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做的,那只能落到我这种凡血后裔头上。” 姜河也无心责罚这老登,确实若他所言,衿儿所受的苦难怪不得他,若没他,衿儿流落在青木城中,可能还会遭受更多的苦难。 这汤格地位和衿儿倒也差不多……都只是仙宗的“工具”而已。 他接连两次接受的都是九死一生,吃力不讨好的任务。 上一次是在朱明域当探子,这一次则是来云溪宗策反。 “嗯?那我道侣是怎么回事,她人呢?”姜河话音一转,回归正题。 “咳咳,贤弟道侣现在好着呢。” 汤格脸色尴尬,他抓了抓胡子,讪笑道, “哈哈,贤弟身边人竟都是这般龙凤之姿,坦白说吧,我原本是想将弟妹带回仙宗,咳咳,说不定能让仙宗回心转意,重新让我归宗呢。谁知……谁知是弟妹啊。” 他从衣袖之中,拿出一个橙灿灿的小葫芦。 这小葫芦现在还在哐哐直晃…… 老登嘴上说的很好听,可也是一个心黑的,强行抓人回去当弟子。 姜河凝眉:“你这老东西!哼,看在衿儿的份上暂时放过你,若苏苏伤到了一丝毫毛,我再找你算账!” “哪能……哪能啊,我是抓弟妹回去当弟子,我怎么敢得罪仙宗未来的天骄。” 汤格一边将凤苏苏放出来,一边低声下气的赔笑道。 感谢“书友202103011058256699124”打赏的100点币! 水一水……呸呸呸,过渡一下。 之前还没清点一下姜河的收获,哼!现在老姜有实力了吧? 第310章 :苏苏,也会臭美 橙灿灿的小葫芦晃动不休,挣扎颤动着。 凝实的符文如同锁链,将葫芦缠绕得密不透风,而那葫芦嘴则宛如精雕细琢的美玉,散发着淡淡的莹光。 “哈哈……弟妹真乃人中之杰,尽管我手持席长老临走前赐予的三阶灵葫,却也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才勉强将弟妹请留此地。” 汤格搓着老手,不自在地夸赞着。 姜河默不作声地接过葫芦,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汤格或许不知,但他姜河岂能不清楚? 凤苏苏绝非普通的筑基修士可比,她已承继了凤凰的血脉与传承,然而,即便如此,她竟还不是这个平庸且年迈的修士的对手…… 得找些时间好好给苏苏加练一下了,不能让这丫头变成史上最菜凤凰。 她有凤凰传承,只要悉心栽培,假以时日,即便元夏再想对她不利,苏苏也至少能有机会脱身。 “出!”汤格口中念念有词。 葫芦铭刻的符文一同亮起,而葫芦内,隐约可闻少女那外强中干的呼喊声: “快放我出去,不然……我道侣不会放过你们的!!” 话音未落,一抹微光倏然绽放,裹挟着金发少女飞出葫芦嘴。 金发少女晕晕乎乎摇晃了几下,扶了扶略显眩晕的脑袋,随后一脸警惕地看着汤格: “你想干嘛?我道侣就在附近!他可是……他徒弟可是金丹真人!” “啪!” 一声轻响,姜河拍了下金发少女的后脑勺,这丫头还没分清局势,吓了一跳,悄咪咪地小心回头看了一眼,不安的眼神霎时间亮了起来:“姜河!” “哼,你这丫头是不是以为只有我徒弟能救你?我堂堂筑基中期修士,还不能让你用来扯虎皮了?哦~你这丫头也已经筑基中期了啊。” 姜河的话语中夹杂着几分戏谑与复杂,他忍不住感叹,就连凤苏苏都已经筑基中期了,而他却还停留在筑基中期停滞不前。 这样下去,别说他的几个徒弟,凤苏苏迟早有一天都能骑在他的头上胡作为非! “诶嘿嘿,我不是那个意思啦!只是……金丹真人的名号听起来可怕一些?” 凤苏苏不好意思地吐舌,随后一双眼眸就直直的定格在姜河身上。 “怎么,这么久不见想我了?” 姜河微微一笑,不就是十几天没见吗?这丫头至于这么盯着他,就和衿儿差不多似的。 然而少女的第一句话就让他险些垮下脸皮。 “嗯……诶?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凤苏苏犹豫了下,伸出手指小心地戳了下姜河消瘦的手臂, “你这模样……就像是被传说中的吸血妖榨干了精血一样……难道!是元夏对你用了神感教那诡异的精血邪法??” 原来,这丫头盯他是这个原因…… 可这其中的内幕,姜河实在难以启齿,任凭姜河脸皮再厚,也不敢当着凤苏苏的面前谈及内情。 这丫头,还有他道侣的一层身份呢! “说来话长,说来话长……” 姜河想要含糊的带过,可少女却眨巴着琥珀般的明亮眼眸: “那就慢慢说呗!” 看着少女清澈愚蠢的眼睛,姜河一时语塞,幸好汤格看出姜河的窘迫,笼了笼袖子,上前作揖,打断了这尴尬的局面: “弟妹!先前之事,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此时,被姜河出现冲晕头脑的凤苏苏,才猛然发现她恨得牙痒痒的糟老头子还在这里! 而老头子嘴里面的话更让她意想不到,金发少女愣愣地指了指自己: “你喊我什么??” “自然是弟妹。我也不曾想姑娘竟是姜贤弟的道侣,常言道,无缘不相遇,有缘自会逢!竟会在这偏僻荒凉之处遇见弟妹,实乃意外之喜啊!” 汤格乐呵地笑着,从储物戒中摸索出一个精致的檀木盒,神色却流露出一丝犹豫。 “等等,姜河,这老头子到底是谁?怎么抓了我后,又喊我弟妹?” 凤苏苏一个头两个大。 先前这个老头子可要让她恨死了! 凤苏苏万万没想到,她和姐姐选定的接应点,竟然是一个贼窝! 更糟糕的是,她还被这个狡猾的老头子给逮了个正着,关进了葫芦里。 那时的凤苏苏都要急死了,生怕误了要事。 她可是接应姐姐,协助姐姐将姜河救出来。可在这关键时刻,自己却成了葫中囚! “若要说起他,还要追溯到青木城那一年。” 姜河简单和凤苏苏介绍着, “他名为汤格,乃青阳仙宗诛魔殿探子,常年在朱明域执行任务。与我在青木城时,有过故交,那时称兄道弟……” 姜河不由得感慨,回想起在青木城的日子,他时刻谨慎,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而那时汤格的身份则是经验老道的散修丹师,自己便一直示好与他,才结下这层关系。 而现在却是时过境迁,且不说其他,就连他和汤格的关系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如今,竟是汤格反过来讨好他了…… “原来如此……” 凤苏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嘴里轻声嘟囔着, “那算了,我就不与他这个老人家计较了。反正是你的故友,他还喊我弟妹呢……” 说到这里,少女脸上有一丝甜滋滋的喜意。 这还是姜河身边人中,第一个承认她身份的人呢! 衿儿虽然知道,可她从来不会因此表示着什么。 而姜元夏……不说也罢。 “哪能不计较!这确实是我的错,这小玩意,就当是我的赔礼,也当是我给弟妹的见面礼,可不要推辞。” 汤格终是忍心将怀中的檀木盒拿了出来,送给凤苏苏。 说是小玩意,可汤格的心都在滴血。 席如渐将他留在这策反弟子,自然不会什么依仗都不给他,否则不就是明摆着让人送死? 因此,临走前赐给他三件宝贝,一者便是方才的灵葫,用于震慑弟子和防身,乃青阳仙宗一仙藤结下来的葫芦炼制而成,为三阶灵器,能控制和炼化修士,对付筑基期修士手到擒来。 一者便是这木盒中盛放的自在玦,同样是三阶灵器,这玉玦来自诛魔殿,诛魔殿是仙宗一大殿,门人弟子常年在外行走,少不了匿形隐气,而自在玦便是用于此道,放在诛魔殿也只有仙血后裔值得使用。 一者则是丹鼎峰正在忙碌筹备之物…… 但汤格饶是再怎么心疼也没办法,他把人家道侣抓起来,就算是因为自己不知其身份,可总不能一笑带过,该有的赔礼还是需要有的。 “姜河?” 少女茫然地接过汤格塞过来的小盒子,抬起小脸望向身边的男人。 “此乃诛魔殿自在珏,我观弟妹道法不甚熟练,然而弟妹神清骨秀,天资非凡,便可能会引起歹人注意。” 汤格摸了摸老脸,苦笑道, “姜贤弟,我所行之事确实称不上光明正大,可幸亏是我遇见了弟妹,一心只想着收入仙宗门下,若换成那些魔道,其中风险可想而知。” 姜河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天资非凡这个词可以形容凤苏苏么? 他忍不住揉了揉凤苏苏的小脸: “现在苏苏真是今非昔比啊……” 此时,姜河才有空暇打量这个十几日没见的金发少女。 刚一入眼,姜河就愣了愣。 难怪汤格会盯上她……现在的苏苏,一看就灵机内蕴,根骨自称,说是什么上古圣体,怕都大有人信。 在接受传承,经过涅槃后的金发少女单是容貌就比之前还要出色,如今已经不逊色于他的三个徒弟! 一袭金发若晨曦的第一缕阳光,耀眼却又不失温暖,懒懒的散在肩头。她的肌肤胜雪,细腻柔滑,凤苏苏的肌肤在昔日已经堪称完美,而此刻的她却比之曾经还要胜上几分。 配合那袭璀璨的金发,乍眼一看,这金发少女都和现世浑然不似一个画风。 少女眉心中点着一抹凤凰纹,更是给她平添几分超凡脱俗之气。眉毛弯弯若月,琥珀似的眸子含着……得意? 她好像知道现在的她很好看,浅浅的弯起唇角,扬起一抹近乎无懈的笑容,将她最美好的一面展露出来。 这丫头,给他摆pose是吧? 姜河咳嗽一声,敲了一下她的脑壳: “尾巴都要翘起来了,还不赶紧把汤兄送的自在玦收好?” 他不收这个赔礼,恐怕汤格还不放心。 “哎——别敲!” 凤苏苏气鼓鼓地瞪了姜河一眼,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摆好的姿势! 她双手接过玉玦,甜滋滋地笑道: “谢谢老人家!” “和我客气啥,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哈哈……” 汤格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 这小丫头……变脸变的可真快。 之前还一口一个糟老头子,王八蛋什么的,送了个宝贝后就喊老人家。 哼,这丫头难道不明白吗? 要是她进入仙宗,这种宝贝要多少有多少。 汤格有些遗憾,他忍不住腹诽: 虽说我这个贤弟吧,实力手段确实不错,可凭什么身边的人都是这种天才? 比起她们,贤弟就黯淡的多,就像……就像一头猪狂拱白菜。 “汤兄,汤兄?”姜河纳闷地看着忽然走神的汤格。 “咳咳,此时既了,贤弟若有时间,不如和我细细长谈一番?”汤格回过神,暗自心虚,面色如常道。 姜河饶有趣味看着这个年迈的故友: “汤兄莫非不知我乃善法圣子之师吗?就算别人不知道,可汤兄总不会不知道吧?” “贤弟说笑了。在我眼里,你们虽是师徒,却并非一体,有着分明的界限。唉——无论青木城还是如今,都是如此。更何况姜贤弟应该不会因为徒弟乃神感教圣子,便会选择帮助神感教吧?” 汤格神色自若,侃侃道来, “而我只会笼络河州的修士,不会对令徒不利,自是问心无愧。” 其实,汤格心底发苦,正常情况下他不会冒险接近姜河。 可现在他能怎么办? 他既然已经被姜河逮住,只能尝试相信姜河。 况且,若姜河企图对自己下手,该是早下手了。 “汤兄竟有如此胆量,佩服佩服。”姜河赞叹道。 “哪里哪里,不知姜贤弟等下有何行程?” 汤格忽然神色郑重,似是有事相谈。 姜河心知肚明,大概便是和丹鼎峰如今炼制的东西有关。 可小粉蛇和凤仪还在外面等他,他需要先回去知会一声。 念罢,姜河点头: “汤兄稍等片刻,待我出去一趟,等我回来再细细相谈。” 汤格老脸苦兮兮的皱起。 姜贤弟……不会回去喊人了吧? 等再见之时,便带着善法圣子和大批弟子来包围他? “汤兄勿忧,若我猜的没错,你们青阳仙宗的人该是调查过我吧?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有太多忧虑。” 姜河淡然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汤兄可务必在这等我。” “怎会担心贤弟,务必快去快回!我现在便好好准备设宴款待贤弟!” 汤格勉强笑道。 若情报没错,姜河一路上曾杀过凤族几大筑基修士,更是在苍梧界当众击败太真天李天成…… 凤族几大修士都不足为道,可这李天成远非寻常人等…… 况且,汤格犹然记得他这个贤弟昔日在青木城斩杀天玑。 望着姜河离去的背影,汤格颓然的叹了口气。 …… “苏苏!” “姐姐!” 两个少女刚一见面,就抱成一团。 凤仪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将少女紧紧抱住: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不小心?没出什么事吧?怎么不说话?” “唔唔——” 凤苏苏被抱着都快喘不过气来了,拍了好几下凤仪的背,凤仪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小脸一红,恶狠狠道: “我就是要闷死你!死在别人手里,还不如死在我手里呢……知道了吗?” “嘿嘿……” “笑什么笑!有这么好笑吗?” 看着妹妹甜甜的笑容,凤仪心头一跳。 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调皮的她耍着妹妹玩,可糯米圆般的妹妹却一点都不生气,只是在那看着自己乐呵的傻笑。 娘亲则在一旁敲着自己脑袋:“别欺负妹妹!” 第311章 :比苏苏还可恶的家伙! “苏苏……” 凤仪悄悄抹了抹泪花,别扭地低下头小声念着, “不管如何,你没事就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不许说谎!你这笨蛋的性格我还不知道吗?除非逼不得已,否则不可能在接应我的时候玩消失……” 正是因为了解自己的妹妹是一个笨蛋,哪怕天塌下来也肯定会在原地等她带着姜河回来,所以凤仪才如此的担心。 到底是多大的危险,才会让妹妹消失不见? “说!是什么金丹妖兽,还是什么魔道长老!你可是接受了凤凰传承,手下还有一只五色孔雀,恐怕,只有元丹境真人才能抓走你吧!” 在这个时间段的凤仪,是前所未有的相信自家妹妹的实力! 那可是她们凤族传说中至高无上的传承,就算一个废物得到,都能成为当世天骄,何况凤苏苏还被凤族人夸为数百年来不世出的天才。 “诶……哈哈……”凤苏苏干笑了一声。 “嗯?难道是姜元夏过来将你抓走?”凤仪不容拒绝地用小手在自家妹妹上下摸索,生怕她缺斤短两,要知道姜元夏可是十足的变态! “姐姐别说啦,真的没什么事情……” 凤苏苏越想越不好意思,以前的她无比渴望得到姐姐的认可,但如今……她反而希望姐姐还是一如既往的瞧不起她。 抓她的……只是一个筑基中期的糟老头子,虽然他有三阶灵器,可和她这样接受凤凰传承的人来讲,无疑于小儿拿剑恐吓大人。 “嗯……?” 这丫头的心虚自然逃不了凤仪的双眸,她狐疑的眯起眼睛,拉长音调,眼眸尚且染着焦急的泪水, “可恶!快如实招来!” 两个少女顿时打闹一团。 另一边。 “抱——” 黑发小女孩伸出脆白的双手,一双黑眸眼巴巴地望着他。 女孩身穿一身洁净的白衣,朝着他伸手时袖子微微垂下,露出嫩藕般的双臂。 虽然是在求着抱抱,可她的五指却微微收拢,带着几分僵硬。 看上去衿儿似乎有些紧张,奇怪,这小丫头也会感到紧张的吗? 姜河看了眼女孩局促并拢的双腿,她双脚向内收起,脚尖对着脚尖,但发现姜河靠近后,她又微微的挪动了下脚丫,朝着他踮起脚尖,双手努力伸的高高的。 “好多天没抱衿儿了啊……“ 姜河还挺怀念自家小徒弟软软又香香的身子,他微微一笑,正要抱起衿儿时,一只灵活的“粉皮小老鼠”咻的一下,就钻入两人的空缺之中。 “嘤嘤嘤——” 这只速度快到看不清身形的粉皮小老鼠,赫然便是小粉蛇! 粉发女孩高高兴兴地抱起姜河的脖子,两条柔嫩的腿儿缠上他的腰,直接从粉皮老鼠化身为粉皮八爪鱼了。 她眨了眨眼,感觉背后好像有什么东西戳她。 回头一看…… 原来是那个小不点伸出的双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啊。 小粉蛇有些生气,这小不点一点都不礼貌!干嘛伸手戳她? 真是个坏小不点! 她哼哼唧唧的腾出一只手,将衿儿伸手的手挨个的拍下,随后才又开心的埋在姜河怀中磨蹭着脑袋。 起初,黑发小女孩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小粉蛇一脸嫌弃地拍打她的手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抱抱……被抢了! “咔嚓——” 黑发女孩眼眸仿若明镜碎裂,她任凭小粉蛇拍下自己的手,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夺走她位置的小粉蛇,她嗫嚅了下唇瓣,手指动了动,最后只是沉默的站在原地。 “嗅嗅~“ 小粉蛇琼鼻耸动,在姜河身上来回嗅着。 好久没见仆人了! 之前就好想凑上去啊…… 可惜来了坏白毛和坏黑毛,而现在,终于没人干扰她了! 至于这个坏小不点,哼哼哼…… 小粉蛇轻蔑地对着身后的女孩拱了拱屁股。 “干嘛?等会再抱你不好么?” 姜河手足无措的接过这只小粉蛇,虽然知道衿儿现在肯定在吃醋,可总不好把这个刚刚救他的大功臣直接摔在地上吧? “哼!” 小粉蛇扬了扬下巴,小脸顿时不开心了。 身为仆人,竟然不把主人放在心中的第一位!! “你这家伙……” 姜河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小心地望了衿儿一眼。 而黑发女孩只是沉默的站在那里,抿着小嘴和他直视,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动作。 他这小徒弟,让姜河说什么好。 和小粉蛇仿若两个极端,她从来都是不争不抢,被人欺负到头上都没有表示的,跟个软柿子一样…… “嘤?“ 小粉蛇迷惑地看着姜河挪动着她的身子,让她坐在他的右臂上。 随后又眼睁睁地看着仆人走向坏小不点…… “!” 小粉蛇顿时明白了,忍不住磨着牙,坏仆人,竟然想雨露均沾! 可是…… 总不好太过分。 小粉蛇强行将肚子中的气咽了回去,冷着脸看着衿儿始终无动于衷地任凭姜河抱起,随后坐在仆人的左臂上。 此刻,两人竟形成面对面相坐的奇怪局面,两双各异的眼眸,互相望着彼此。 有点……尴尬。 望着黑发女孩冷淡的脸色,小粉蛇忽然咽了口口水,有些心虚的挪开眸光。 这小不点……怎么一点表情都没有的? 而对面的黑发女孩,紧了紧手心。 ……比蠢苏苏还讨厌的人,出现了…… 至于姜河,在顺利将衿儿抱起后,则发自内心松了口气。 呼……幸好衿儿没整什么幺蛾子,他实在是被大徒弟和二徒弟整怕了。 换成旻心,恐怕龙离已经架在自己脖子上。 而换成元夏,她在这一点上倒还好,不会因此而对姜河发小脾气,可她在其他方面,就远比旻心还要可怕。 “走咯,你们两个别闹了,赶紧进去!”姜河没好气地道。 本来只抱一个香香软软的小女孩,姜河无疑是乐意的。 可抱了两个,他的心情便好不到哪里去…… “?” 听到姜河不满的声音,两个少女还慌了一瞬。 可当看见姜河黑着脸,却还不得不讨好怀中的两个冷着脸生闷气的小姑娘时,唇角都不约而同抽了抽。 别说,这两姐妹不愧是双胞胎,偶尔还是有着默契的…… …… 一日后。 上庆郡,郡城一间客栈之内。 “听说了吗?青阳仙宗竟还有金丹长老埋伏在云溪宗,企图刺杀善法圣子!两人在云溪宗打的昏天暗地,不知……那妖女是否伏诛!” “呵,分明是神感教内斗!那善法殿和月华殿两大金丹真人打了起来,啧啧啧,这个魔教,就连自己人的命都能视之为炼蛊蛊虫,况若我等散修!” “放屁,都在胡说八道,我跟你们说,那妖女不愧是妖女,心狠手辣,是在杀自己的师父!” 最后一个说话的中年散修一脸信誓旦旦,然而他的话语却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哎,老李啊,人家的师父还在平州闭关呢,怎么可能跑到河州来?神感教的各殿主可是被严禁离开各自分殿所在之州。”另一个散修单脚踩在桌上,摇头笑道。 “诸位有所不知。” 面对众人的嘲笑,老李神秘兮兮的低声道, “据说,云溪宗曾有弟子看见善法圣子六魂无主地徘徊在外门之中,神色痛恨自责,口中喃喃念叨着师尊呢……不是杀了师父后悔,还能是为什么?” “据说据说,哪来的不入流消息?那等魔头,岂会心软?”众人顿感扫兴,只当是听了什么小道谣言。 而在这间客栈的上层客房处。 从元夏行宫逃出去,已经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了。 也就是说,距离昨日同时抱起两个女孩,已经过了一天…… 现在的姜河很后悔。 “嘤——哈欠——”右侧传来小粉蛇软糯的哈欠声,她的下巴一点一点的,昏昏欲睡地靠在姜河肩头。 “盯——”左侧则始终有一道平静的目光凝视着他,和小粉蛇相比,衿儿这丫头似乎一点也不困,脸上表情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变过,就是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这丫头,从昨天开始就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说什么都不肯从他手臂上下来。 而小粉蛇本来一条腿都迈了出去,看见衿儿不下来,她也跟着不下来。 最后……便是如今的局面。 幸好两个女孩身子纤细柔软,而姜河肉体也在渐渐恢复,倒也没感觉手臂酸痛。 “呃——姜贤弟还真是疼爱徒弟啊。” 汤格抿了一口茶水,只觉自己在这里浑身不自在。 可他又不得不在这里,就在昨日,两人已经约定好届时一起离开河州。 “哈哈……” 姜河丝毫不尴尬,神色自若地准备端起桌上的茶水饮一口。 “嗯?呜——嘤!” 忽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昏昏欲睡的粉发女孩一激灵,她气鼓鼓地锤了姜河一下,又重新靠在他的肩膀上打着盹。 姜河暗暗咬了咬牙,无奈地叹气道: “让汤兄见笑了,今日汤兄便来找我?已经筹备好了吗?还是另有打算?” “咳咳。“ 汤格咳嗽了一下,面色一正,伸手沾了点茶水,在桌上划出一道线, “姜兄请看,此乃神感教为围猎诛魔殿弟子而布设的天罗阵,神感教可谓下了大手笔,此阵法乃三阶中品阵法,而神感教足足布置了三座,分别锁住上庆郡周边的三国,监视来往的一切修士。” “嗯……” 姜河轻轻点头,神色凝重,这点他早就知晓,毕竟青阳仙宗的人已经在上庆郡中被围困了不少时日,而他们之所以被困住,正是因为神感教所布置的天罗阵! 这也是他不敢贸然离去的原因。 元夏在神感教中的地位很高,多半能借用天罗阵的权限。 “唉,本来一切好好的。在苍梧界破灭之时,席长老趁着虚空失衡,天罗阵短暂絮乱的时机逃走后,神感教便撤下了两座天罗阵,只余下一座用于稳定上庆郡的局面。” “可今日不知为何,神感教忽然又将三座天罗阵一同放出,将上庆郡锁的密不透风!” 汤格重重的长叹一口气,又在桌上画了两道线,将代表上庆郡的茶杯重重包围。 姜河一听,顿觉大事不妙。 天罗阵不是简单的结界亦或者囚阵,它并无半分囚禁之效。 唯有的能力,是监视一片区域中的强烈灵气波动。 然而可不能小瞧了这看似简单的阵法。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一旦有筑基修士御剑,亦或者是灵舟航行,只要带动天地灵气波动,天罗阵便立刻感知并且锁定位置。 固然,修士能够敛气以逃避天罗阵的感知,可却很难长时间保持一丝气息都不会透露。 这意味着修士很难利用修行的手段赶路…… 修真界浩渺广阔,饶是金丹真人,想要横跨一州都非轻易之事,何况不动用修为? 虽不是囚禁,但和囚禁却相差无多。 当然,天罗阵对于同样位于河州的四阶跨域阵法就毫无办法,那是品阶上的绝对碾压,更何况,朱明仙宗在布置跨域阵法时还加设了诸多防护之效。 姜河皱了皱眉心,其实,他不想现在去白藏域。 一来若去了白藏域,要是那边的阵法不能回来,他和徒弟……可能真的要彻底一刀两断。 二来他还要为了衿儿的未来,前往苍平城发展她的丹道。 “三座天罗阵一同覆盖的面积,可远比一座要广阔的多,破界舟恐怕支撑不了这么久吧?” 姜河问向汤格。 破界舟便是席汝渐留给汤格的三样东西之一,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席汝渐被圈禁在此,自然没有束手待毙。 此人涉猎修仙各道,道法精通,竟临时根据天罗阵的特性,着手设计了这所破界舟。 然而,还没炼制后便恰逢苍梧界事变,便也用不上这所破界舟,于是将其留给汤格,恰好让汤格在朱明域吸纳新鲜血液,带回青阳域。 汤格之所以在丹鼎峰,便是为了继续赶制这艘破界舟。 不等汤格答话,客栈下方,忽然乱做一团。桌椅推动,声音嘈杂。 “不好,神感教来人!难道听见我等议论!” “该死!一定是老李瞎传谣言,入了善法圣子鹰犬之耳!” 第312章 :元夏旻心,没有胜者 一日前。 少女凌厉的眉眼,狠辣的剑式,恍惚间让姜元夏以为自己回到了多年前。 在青木城那个破败的院中,昔日的她们曾刻苦对练,哪怕明知以凡人之力,几乎不可能逃脱师尊的魔爪,可她们依旧不肯放弃,拼了命的抽空习练武艺。 “啊——” 年幼的姜元夏握着手腕吃疼的痛呼一声,手中长剑被对面的银发女孩击落。 银发女孩抿了抿唇,漠视了师姐的痛呼: “师姐,方才我剑势分明出现缺漏,你为何不乘势而上?” “呼呼……” 她小心地给自己的手腕上吹着气,似乎这样就能止疼,亦或者是为了逃避师妹直视的目光,低下头一边吹气,一边小声道, “我……我刚刚没注意啊?” “什么没注意!师姐当旻心没看见吗?刚才师姐是想出剑,可却又犹豫下来,反而被我击中手腕。” 银发女孩叹了口气,她握着师姐的手腕,细心的抹了点口水擦了上去, “我知道师姐是不想伤到我……可我们每一次的切磋,都不能有任何懈怠啊,否则,又怎么能杀了那个变态!“ 师妹的口水凉凉的,每次受伤,师妹总会给她们擦一点口水,不知是否是错觉,每次一擦伤,她们就没那么疼了。 令小元夏不好意思的是,她有时候感觉师妹的口水香香的,让饥肠辘辘的她想要舔一口…… “旻心……师尊是仙人,我们这些凡人,再怎么厉害也打不过他。” 小元夏托着腮帮子,含着笑望着师妹一脸认真的给自己擦着伤, “旻心难道忘了吗?以前我们逃跑到一个世俗王朝中,被师尊抓到时候恰好有一个响当当的大侠呢,听说还是武林盟主,大侠想替我们出腰,结果师尊一巴掌给他拍死了。” “师姐,你太天真了。” 小旻心嘲讽的冷笑, “哪里有那么多恰好,那所谓的大侠竟喜好幼女,见到我们淫邪之气溢于言表,一直在尾随我们!” 说着,银发女孩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平坦纤瘦的小身板,撇了撇嘴: “哼,那家伙和姜河都是变态。但起码姜河还不会对我们这样的幼童感兴趣!真是恶心恶心太恶心了!” 小元夏眨了眨眼,被小旻心的话吓的抱住了身子。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明明才是姐姐,可旻心却仿佛比她还成熟些……不过,长大的元夏又发现,旻心似乎一直都没有变化,而自己反而一直在成熟。 “嗯?师姐你怎么这么害怕?难道那个出生对你做了什么吗!!”小旻心咬着牙齿问。 “没有啦,师尊没这种癖好……” 小元夏柔声道,一边暗戳戳的想着: 旻心的话也不一定对啊…… 其实,她觉得师尊虽然对自己很坏,但说不定有一点喜欢她…… 若师尊真的讨厌她,又怎么会这么喜欢吃她做的饭菜呢? 而且每次洗澡,都会让自己服侍呢。 要知道旻心就从来没有这个待遇! 此时的小元夏已经自发忽略了,旻心是不可能安分的给姜河服侍洗澡,唯有她才会认真努力的服侍。 她歪了歪脸:“所以旻心,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啊……虽然师尊打我们,可说不定……说不定是在试炼我们呢。” “哈,我算听明白了。” 小旻心无奈地笑了笑,看来,师姐其实知道大侠是坏蛋,但故意这么说来委婉的劝说自己,她捏了捏师姐的小手: “师姐,你有时候心太软了,不止是对我,对其他人也是一样的。我看呐,就算师姐有机会杀了姜河,都不一定会下手,还会给自己找借口呢!” “怎么可能!!要是有机会,我一定会杀了他!” 小元夏气鼓鼓地瞪着师妹,她又不是疯子!有机会能杀了姜河凭什么不杀? 可问题是,她们毫无机会…… 那不如就这样过下去呢,至少……至少有时候的师尊还是很温柔的。 “唔……” 小旻心迟疑的点了点头,却不知她的话一语成谶,在后来的某一天,姜河被谭元盛打的重伤,而姜元夏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将袖中的匕首悄然收了回去。 “那师姐要表现给旻心看哦?咱们再来一次!” 小旻心将师姐从地上扶起,眯着眼睛甜甜笑着, “我知道旻心和衿儿是师姐最重要的人,要是……就连我们师姐都能出手,那今后,无论是姜河还是其他事情,都再也不能让师姐心软了。这个世界……那师姐还是冷血点好。” …… “咳咳——” 见师妹咳血,姜元夏才缓缓停手,她叹息道: “旻心,你还未凝丹,不可能是我的对手的。若你凝丹,或可与师姐一战……” 银发少女无力地撑着剑柄,丝丝血线将剑刃染红,随后流淌在地面形成血泊,在血泊中,亮着几缕妖异的金色。 如今的局面亦在白旻心的预料之中。 师姐终归不是寻常人等,她比自己更早一步进入凝丹之境,而尚且筑基圆满的自己,自是难以越阶挑战师姐。 能坚持这么久,已经颇为不易…… 她的师姐,可没有留手。 以筑基圆满之境和进入凝丹之境的善法圣子斗的难舍难分,说出去恐怕得震惊整个修真界。 可白旻心却对此异常的挫败。 “就算不是对手,我又怎么能不出手?” 银发少女惨笑道,她盯着剑刃,雪白的剑刃清楚的倒映出她的双眸。 瞳孔的金色渐渐褪去,这状态本就维持不了多久,再经历过一场鏖战,已然化为最初的黑色。 她喃喃道:“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师姐将师尊抢走?明明,他就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呵,我没想到,竟是师姐提前一步下手,以前的我总觉得师姐很心软,却没想到,在某些事情上,师姐比我还要果断。” 银发少女自嘲的笑了笑。 她很后悔。 要是自己能早一点意识到师尊对自己的重要性,那其他人便绝对没有机会,无论是谁。 可分明自己占据如此大的优势,最后却输的一败涂地。 “……” 黑发少女沉默了一下,的确,现在师尊是她的了,可她心中却有一丝难言的哀伤。 姜元夏从来都不希望她们师姐妹之间反目。 彼此间深厚的情谊,便如一道牢不可破的铁索将她们锁在一起。 她们在铁索的两端被牵连在一起,可偏偏在这铁索的最中心,存在着一个名为“师尊”的果子。 每个人都想彻底占有,因而不断的朝着两侧争抢。 从而,导致这看似牢固的铁索开始浮现裂痕。 但不管怎么样,现在她抢到这个果子了,马上就能将这个果子吞下腹中。 于是,少女忍着心中的悸动,看向银发少女: “旻心,既然你已经败了……那如你所言,我既为胜者,那便拥有师尊的所有权。” 这一刹那,银发少女的身子似乎更无力了,全身的重量都依仗着龙离支撑。 她抬起头定定地望着师姐,苍白的唇瓣哆嗦着: “我……也无话可说。” 不愧是她的师妹,向来愿赌服输。 姜元夏自愧不如,因为若是她,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哪怕是违诺。 她也悄然松了口气:“那师妹还是先回去吧,我还要安抚下师尊,恐怕……师尊受惊了呢。” 白旻心很不甘心。 可再怎么不甘心也只得接受,她知道自己坚持下去毫无意义,不是师姐的对手,就不是师姐的对手。 她紧了紧手心,低低道: “待我结丹之日,我还会再来。倘若师姐不想留有后患,只能在此时斩草除根,否则,今后师姐后悔也没有机会了。” 斩草除根? 将师妹杀了? 黑发少女长长吐出一口气:“我怎么可能会杀了你。就算是你,也不可能将师尊抢走……况且,到那个时候,师尊已经离不开我了。” 银发少女身形一震,目现痛苦。 极度的无力充斥着全身。 等自己结丹……师尊,早就变成了师姐的模样了! 单是这几日,师尊就已经被师姐变了一个模样。 “吸——” 少女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声音带着略微的鼻音,好像是在和师姐说话,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没事的,没事的,只要师尊回到旻心身边,他一定会想起我的……” 嗯? 姜元夏愣了愣,有些困惑。 她还以为旻心要说“将师尊钉起来就好”这般的话,可却没想到此时旻心的话语却带着几分卑微和可怜。 她目光一凝,落在师妹的脸上。 那金色的瞳孔,已然化为最初的黑色。 这金瞳……到底是什么? 不是旻心的某种瞳术吗? 姜元夏按捺住心中的疑惑,眼下旻心异色瞳孔已经无关紧要了,重要的是师尊一事。 她微微一叹:“在临走前,旻心再和师尊见上最后一面吧。师姐,只允许这一次……” “最后一面……”银发少女喃喃道。 “旻心教会了师姐很多呢,师姐知道该怎么办了,所以旻心还是放弃吧。师姐不会再给旻心任何机会了。” 姜元夏似是带着一丝怜悯。 来自得胜者的怜悯。 此时的行宫,各种阵法全力张开,这是行宫自动激发的阵法,以免行宫被她们交手的余波摧毁。 而在万千亮起的阵法之中,囚阵还完好无缺在其中运转着,将师尊的卧室守护的严不透风。 见状,姜元夏忽然安心了些,她挥了挥手,行宫的各种阵法顿时散去,包括最重要的囚阵。 卧室内并没有一丝动静,房门静静的关着,等着她们进来。 “走吧——” 姜元夏回头望了白旻心一眼,站在房门前,手在把手上停了片刻,略露出些许忐忑不安。 这忐忑,并非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度的期待。 便如同凡人被天上的仙丹砸中,将仙丹捧在手心,即将入嘴飞升成仙的这一刻。 姜元夏能听见自己的心脏狂跳声,血液前所未有的加剧流动,让她一向体寒的体质都隐隐发热。 师尊,彻底是她的了,再也没有人干扰。 “呼——” 黑发少女给自己打着气,眼神坚定,豁然拉开房门。 这…… 极速流转的血液在这一刻突然凉了下来,跳动不休的心脏骤然沉下,强烈的落差感,让少女头昏目眩。 “师姐?” 银发少女撑着龙离剑,艰难地一步步跟上,却看见师姐突然停下脚步,木然地伫立原地。 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清楚地看见师姐一袭柔顺的黑发因为肉体的战栗而在微微颤动。 又见师姐扶住额头,依靠在墙边闭目不语。 什么…… 师尊出什么事情了吗? 白旻心焦急地拐着龙离,朝着卧室内望去。 本该好好等待她们宣判归属权的师尊,竟然消失不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非…… 白旻心联想到师姐先前的话,眼眸乍现几缕怀疑。 这难道是师姐故意的? 她难道想装作师尊逃了,从而让自己抓不到头绪? 师尊就在她们眼皮底下,被重重阵法围住,不是师姐,还有谁能让师尊消失? 不……师姐不会骗自己的…… 白旻心迟缓地抬起小脸,却又看见师姐也睁开双眸,冷冷地看着她。 师姐那以往清澈好看的眼睛,如今满是血丝,比自己的赤瞳还要骇人。 “旻心……这是怎么回事?” 而在姜元夏心中,同样如此。 就在她们眼皮底下,除了对方,还有谁有机会? “你怀疑我……?可不是我将师尊带走的……”银发少女声音生涩,她没想到师姐竟然会怀疑自己,不过,似乎就在刚刚,她也对师姐产生了一瞬的怀疑。 憔悴的银发少女,让黑发少女的眼神稍微清明了些,她压抑下心头翻滚的暴怒,将沉下去的唇角勾起: “不是啊……要是旻心会骗师姐,就不会还没凝丹就笨笨地和师姐交手了,旻心,一直很耿直呢。” “可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黑发少女痛苦的用指甲蹂躏着掌心,忽然,她腰间的传音玉佩亮起。 少女烦躁的点起玉佩,只听得玉佩有弟子传音道: “圣子!殿内有弟子来报,称上庆郡尚有青阳仙宗余孽,还望圣子决策!” 感谢“书友20241122194553101”打赏的280点币! 兄弟萌有月票吗? 第313章 :元夏,入骨折磨 “青阳仙宗怎么还有弟子留在河州?” 姜元夏揉了揉眉心,难言的烦躁扰的心头作痒, “可得知是诛魔殿那个长老?该死……” 她清亮的嗓音中暗含怒意,如玉石相击,尽管清脆悦耳,却又能让人心头一惊。 玉佩那端的弟子猛地一颤,也不管姜元夏在不在眼前,“扑腾”一声跪伏在地,急忙毕恭毕敬地回答: “回圣子,并非诛魔殿长老。二长老方才传来消息,说诛魔殿的席汝渐与玄英仙宗的叶阁,此刻正在平州地界与神感教真人交锋,双方已有过一番激战。” “至于青阳仙宗残留之人,大多天资平庸,均为青阳仙宗口中的凡血后裔。已经有二人被殿下弟子拿下。经过拷问,青阳仙宗留下的弟子最强者不过筑基中期……” 姜元夏眸色暗沉的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卧室,语气冰冷如霜: “这等琐事,何须劳烦我?告知殿内几位内门弟子处理即可,不过青阳仙宗的弃卒罢了。” 圣子何故如此生气? 善法弟子不知所措,圣子虽然在外面一贯被人称之为喜怒无常,可在处理正事上,往往冷静而谨慎。 可如今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弟子奋力朝着地上磕着脑袋,血肉碰撞声夹着她颤抖的声音从玉佩传来: “圣子息怒!只是……只是从俘虏口中探得,那两人仅是外出探听消息,而那位筑基期修士正带领其余弟子在某隐秘之地执行秘密任务。那修士行事极为谨慎,具体的藏匿地点并未透露给被擒的弟子……弟子生怕事态有变,不敢有丝毫疏忽,故而斗胆叨扰圣子.。” “呼——无妨,若这所谓的秘密任务有多险要,席如渐也不可能带着主力先行离去,还将其交给一个筑基中期的修士。” 姜元夏自知失态,语气渐渐放的平缓,虽还显冰凉,却未有太多寒意, “这件事,便交给你了。唔……为求稳妥,可与柳芫一道。” 姜元夏考量了一番,她身为善法圣子,善法殿大多数事情本就不需要她亲自奔波,加之如今事情繁多,更还要寻找姜河,诸事加身,难以脱身。 她便决定将事情交给这个名为韩伊伊和柳芫两个弟子,二人皆为善法殿内门弟子,修为俱在筑基后期,联手对付筑基中期的修士,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诺!” 待姜元夏掐灭玉玦的联络后,她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旻心……师姐是不是很让人讨厌啊?你瞧,这个弟子好怕师姐,可师姐刚刚只是说话不客气啊。” 银发少女空洞的眼神稍微动了动,她闷声闷气道: “旻心一直很喜欢师姐,从来没觉得师姐讨厌。” “可是……她们为什么都害怕我呢?”黑发少女苦恼的托着下巴,目光迷茫,“难道是因为我杀了善法殿近乎一半的弟子吗?” 银发少女垂了垂眼眸,语气认真:“师姐,莫非还在自责屠杀了那些弟子?” “自责?从未有过吧……这个龌龊肮脏的宗门,本就该清洗一空。”姜元夏喃喃道。 神感教的的确确是魔教,而非是亦正亦邪或者反抗仙宗统治的豪杰形象。 姜元夏第一次来到善法殿时,年仅十三岁。 那时的她几乎可以用支离破碎来形容,如同行尸走肉被蛇尊者牵着进善法殿——用绳子套在脖子上的牵。 哪怕是这样的她,在目睹善法殿中的肮脏与邪恶后都从行尸般的状态惊醒过来。 其实,坦白而言她在善法殿内并没有被欺负过,她被蛇尊者视为最得意的作品和禁脔,整个善法殿自是无人敢招惹,哪怕是无色不欢的大长老,也不敢触碰她一根手指。 不过……鉴于她那凄惨的状况,倒是有不少人暗戳戳的排挤她。 尤其在蛇尊者伤势渐重的那一年…… 没了蛇尊者的“庇护”,善法殿内暗流潮动,这个来自这个天下前三魔门的压力,若泰山般压在了她这个刚从偏僻青木城出来没多久的小女孩。 那是何等可怖的画面…… 在青木城能称祖的筑基修士,在善法殿却不要钱般密密麻麻围住自己,口中高呼着“圣子”,可从他们眼中,却射出万千道或淫邪或残虐或嫉妒的目光,不加掩饰的落在这个还未成年的女孩身上。 她想逃,可又无处可逃。 无论是前边后边,还是左边右边,到处都是人墙将她的退路堵住。 就算彼时的姜元夏已经有了自保能力,可依旧怕的想要当众哭泣。 想起当初,饶是现在的姜元夏,都呼吸短暂急促会。 她蜷缩在墙角,抱着双膝喃喃道: “师尊……元夏只想要师尊。但师尊也和他们一样讨厌我吧,否则……怎么会想从元夏的身边逃走呢?” “师姐……” 银发少女抿了抿唇瓣,说实话,才发现师尊逃走的那一刹那,她心头是窃喜的,只不过是用灰暗的神情来掩饰自己的喜悦…… 因为这意味着,自己再次拥有提前抢占师尊的机会。 可现在……见到师姐绝望的样子,她心头就好似被揪了一下,疼的厉害。 师姐,同样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我知道,我囚禁师尊,试图篡改师尊心智,对师尊欲行不轨……“ 姜元夏字字历数着自己的过错,她将小脸贴在膝盖上,声音有一丝颤抖, “可我就是这么卑鄙下贱,姜元夏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既然如此,师尊讨厌她也不足为奇了。” “师姐不是这样的人!师姐不要再妄自菲薄了!” 银发少女抱住这个前不久还将她打到吐血的黑发少女,她温柔着将少女因哽咽而抽动的肩头抱住, “而且师尊……是不可能讨厌师姐的!” 白旻心很心疼,师姐虽然称之为师姐,但师姐的年龄其实自己相差无多,而且性格一向软弱。 她记得很清楚,在五年前,师尊带着她们外出摆摊,那时候的师姐见到陌生人说话都吞吞吐吐,紧张到要……失禁。 嗯,师姐的确不擅长和人交际,可她那颗抗拒外人的心脏却并不冷硬,反而是柔软的。 白旻心记得还记得以前师姐低着头,怯懦地从袖中拿出一个自己编织的手套,送给一直照顾她的孙婆婆,而在之前,师姐就曾小声和她聊过孙婆婆的手好像被冻伤了。 但白旻心没想到师姐在白天忙着割灵稻,晚上还能有体力借着月色偷偷缝制。 那个手套精致好看,师姐的手很巧,不愧是昔日大户人家的千金…… 虽然现在来看,孙婆婆身为修士,手自不可能是被天气冻伤,多半是制符纸时被冰系妖兽血冻伤,区区手套并没有任何用,可至少这个小女孩的心是真诚且感恩的。 可…… 可就是这样的师姐,被蛇尊者用秘法控制,让她亲手杀了她最尊敬的孙婆婆! 可就是这样内向自卑的师姐,突如其来的被蛇尊者带进天下第三大魔门,带进一群变态和疯子中! 白旻心都不敢想象,师姐到底是怎么坚持下去,并且一步步成为凶名远扬的善法圣子。 “师姐,这一切都不能怪你,你看,师尊在找到你后,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所谓的善法圣子,只是把你当成他的徒弟。而师尊逃走,也是被逼无奈……” 白旻心说着说着,忽然哽住了。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想将师尊关起来,生一堆小姜河和一堆小小旻心呢? 那么……如果真有那一天,师尊逃走,自己也能理解他是被逼无奈吗? 果不其然,师姐茫然道: “那样不好吗?不过是一辈子被我照顾,师尊为什么不喜欢呢,没了修为又怎样,有我保护师尊。暂时昏沉理智,也只是为了让师尊不要反抗……如果是旻心这么做,师尊一定不会逃的吧。” 银发少女摸了摸下巴,认同地点头: “的确,师尊不该逃走,明知道师姐只是想照顾师尊,却还要伤师姐的心,太坏了!“ 她拧着眉,恨不得给师尊踢上一脚。 混蛋师尊,实在太不识抬举了! 正当她为师姐愤愤不平之时,忽然听见黑发少女的轻声呢喃。 “那旻心,会支持师姐吗?” 黑发少女似乎处于茫然和绝望之中,她求助似的双手抱住师妹的手。 “我……”银发少女张了张嘴,唇瓣翕动,却吐不出一字一句。 可那仿若幼兽哀恸的眼神,她同样,说不出拒绝的话。 旻心,才是那个最心软的人……有人默默自语。 …… 姜河很久之前就认为,他的大徒弟和二徒弟性格恰恰是两个极端,前者外柔内刚,后者外刚内柔。 不过,姜河怀疑他是不是得推翻这个结论了。 这两者分明都是外柔内刚! 先用柔弱美好的少女形态迷惑于他,待他放下警惕,便会毫不犹豫得伸出毒掌! 而现在,好不容易从大徒弟的魔掌中逃出去,大徒弟的追兵竟然说到就到了。 “姜贤弟,这可如何是好啊!”汤格如丧考妣,手中的杯子都摔到地面。 他们的逃跑机会,还没开始便结束了。 “全杀了,一个不留,此乃圣子之令!”一声冷笑,从客栈之下传来。 “住手!圣教怎能随意屠杀我等散修?教主昔日有旨,令圣教止戈,休养生息,不可屠杀散修,善法圣子怎可无视上令?”有散修据理力争。 只不过,令人牙酸的骨碎声便连同散修的惨叫响起。 “不这么说,怎么能让你们不躲起来呢?”韩伊伊轻声呢喃着。 她现在满肚子怒火,那个被当狗牵进来的女孩,凭什么现在就能骑在自己头上指手画脚? 固然她面上不会流露不满,可她还不能发泄不成? “呃——“ 不断的惨叫声响起。 听的汤格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转悠,他跑到窗边推开窗扉,却绝望发现这整个郡城,到处都是善法殿的弟子! 也就是说,这是无差别屠杀! “怎么会这样,我还当在人群中会隐蔽一些,谁知道这些畜生见人就杀,那还不如在云溪宗,至少他们不可能将云溪宗杀干净……“ 汤格面色铁青,他重重一拍桌子,深深呼吸一口, “姜贤弟,为今之计我等只可逃走,万不可交手,若一旦交手,便会被善法殿确认你的位置,届时,过来的就是不是这些弟子了。” “嗯……”姜河闻声而起。 “嘤?” “盯~“ 刚刚就连衿儿都盯着盯着睡过去了,这一站起来,同时把两个小祖宗都吵醒了。 姜河不等她们冷战,分别一人一个巴掌拍着女孩屁屁: “别耍小脾气了,得走了!” 小粉蛇羞的捂住了屁屁,直接从姜河身上跳了下来,一脸鄙视地看着他:“嘘嘘——” 这丫头什么意思,以为我是想摸她吗? 姜河可不惯着她,“蹦“的一下给小粉蛇白嫩的额头敲出一个红印: “你瞧瞧衿儿多乖,就你条小蛇成天到晚不听话!” 小粉蛇悄悄望了一眼衿儿,撇了撇嘴,这个石头人,怎么可能会有反应!刚刚睡觉都是睁着眼睛睡觉的! “听我的,汤兄,到时务必跟紧我,我有秘法能够遮掩你的气息。” 姜河拎起衿儿,小女孩被提起后,两只脚丫在空中微微晃荡,仰着小脸眨巴眼睛看着他,傻萌傻萌的样子让他心头都软了,语气一下子就柔和下来: “衿儿,师父知道你最乖了,等下能不能遮掩下咱们的气息呢?” 衿儿还没反应,倒是小粉蛇气鼓鼓地跳起来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太坏了! 她被敲脑壳都没这么不开心! 明明是自己的仆人,却偏心别的小女孩! “姜贤弟,这……这就是你的秘法,可行吗?要知道,外面到处都是善法弟子,而你的小徒弟……体质是有缺漏的。“ 汤格犹豫着道,他知道衿儿是周天灵体,问题衿儿能力怎么样青阳仙宗还能不知道吗? 不过他还是抱有期待,周天灵体毕竟是传说中的体质,漫长的上古岁月中只出了那一位诛尽诸仙的妖女,因此青阳仙宗对周天灵体只是略知一二。 “只是徒步,还是能遮掩一二。“姜河有些遗憾,若衿儿修为至筑基期,区区天罗阵便不在话下。 可是她现在只是个凡人小女孩,还不能充分利用自己的能力。 “……” 黑发小女孩默不作声,只是在空气中晃荡的脚丫悄悄的缠上了姜河的腰肢,两只小手也冲着姜河扬着。 姜河微微一笑,这小丫头明显一副求抱抱的模样,以往的衿儿想要抱都会直说,现在却忽然不说了。 看来丫头因为小粉蛇心中还是有气,这是想让他主动一点。 感谢“毛某人666”打赏的100点币! 第314章 :养成衿儿计划,开始! 然而,那丫头的脚丫子不自觉地透露了她的心思,轻轻摇晃间,已悄然探至他的腰侧。 姜河细心地将那只顽皮的小脚放回好位置,指尖滑过她的小腿,触感细腻如丝,意外发现她今日竟穿着白丝…… 当然,在这一方世界并非这个称谓,有诸如天蚕罗袜这般称谓,但外观手感与前世无二。 白色的丝袜紧紧包裹着她纤柔的小腿,勾勒出流畅的线条,直至那泛着浅浅肉粉色的膝盖,恰到好处地停留,未过膝的设计让女孩圆润的膝盖裸露于空气中,更添几分可爱。 姜河指尖轻轻划过她的丝袜,在衿儿困惑地目光中向上提了提,坦然自若道: “小笨蛋,就连袜子都没穿好,以后让师父帮你穿吧。” 这丫头确实没什么生活自理能力,日后的一段时间,苏苏无疑是需要沉心修行,现在的他既然有空,也不好意思让苏苏浪费太多时间在衿儿身上。毕竟苏苏一旦照顾衿儿,就很容易忽视修行。 至于凤仪嘛……这家伙他放心不下。 “嗯!”小女孩表现出了一丝丝的开心,闻声立马点了点脑袋,满是信赖。 掠过这个小插曲后,姜河伸手绕过女孩的腋下,轻轻地将她抱了起来。 衿儿的体重很轻,比小粉蛇轻的多了。 两个人的体型相差无多,但小粉蛇抱起来有种沉沉的手感,而衿儿则像根羽毛似的。 哼! 看来还是得需要他这个当师父的投喂! 记得前世在蓝星上他养的小猫小狗都圆滚滚地胖成团子了。 姜河开始期待之后能好好养成一下衿儿了,好久没有当老父亲,当初投喂那三个嗷嗷待哺的徒弟可是有趣的很。 这些时日,他一直忙里忙外,如今逃走之后,倒是有了难得的空暇时间。 见时间已经不多,他拍了拍小女孩的背,柔声道: “衿儿,可以了吗?等下就要走了喔。” 怀中的女孩依偎在他的肩头,微闭双眸,天地间本因为他们这些修士而活跃的灵气,在这一刻悄然忽然了他们的存在,仿若融为一体,了无痕迹。 不过这能力并非无敌,但若妄动法力或吞吐灵气,便会霎时间打破这融入天地的状态。 这一微妙的变化,并没有逃过汤格的眼睛。 同为修士,他对灵气的感受敏锐,不敢置信地感受着身边的一切: “是了…林衿乃周天灵体,这莫非便是本宗天地自在法的来源?此等能力,比大修施展自在法还要融洽自然,恐怕元婴真君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并非说元婴真君不及衿儿,若他们有意隐藏,轻易便能瞒天过海,但难就难在完全不露痕迹,不借助任何外力。 这意味着,无论是金丹还是元婴期的强者,都无法通过灵力察觉到衿儿的存在。 “汤兄,切记,此后切勿施展法术,也无需额外使用屏息之法,务必牢记。”姜河轻抚女孩的秀发,郑重其事地向汤格交代。 “明白,我汤格唯贤弟马首是瞻,必不会另做手脚。贤弟无需担忧我会因不放心令徒而另施秘法,这毕竟是天地自在法的源头,仙宗的不传之秘,我等仙宗弟子,自是信任。”汤格郑重承诺道。 他对姜河忽然多了一分敬畏。 须知,就连仙宗多个真君都对林衿的状况束手无措,可这小丫头回到姜河身边,却飞快的展现出自己的天资。 咦…… 等等,还真别说,这姜河调教徒弟手段是有一手的。他的三个徒弟一个比一个更要天资异禀。 他到底是如何培养出这种徒弟? 以后得向他多加请教一番了…… …… 混乱与厮杀,充斥着整个上庆郡。 上庆郡多是散修和凡人,更不用说这个郡城本就历经磨难,自不是善法殿弟子之手。 长街尸骨如堆,血流成泊,稚子窝于妇人怀中嚎啕大哭,然而下一刻,妇人便被修者催化为尸魁,亲手撕碎稚子。亦有魔修当街祭炼万魂幡,黑风一卷,万千生灵魂魄痛苦的升起,卷入魂幡之中。 “可恶……这些混蛋!“ 一行人潜伏在暗处,借由周天灵体的天赋,让一众修士忽略了他们的存在。 其中,金发少女手指紧紧攥在兜帽边缘,指节用力到泛着白,她颤抖地道, “怎可肆意乱杀……元夏,元夏为什么会让她的弟子做这等丧尽天良之事。如此一来,朱明域迟早千里无鸡鸣,难道这种局面,神感教就愿意见到吗?“ 汤格摇头叹息:“或许,神感教还当真乐意见到,若沦落那个境地,便意味着整个朱明域的人族都被神感教祭炼的差不多,以朱明域近乎无尽数量的人族来看,那神感教便能凭此当世无敌。所以啊,这等魔教就是能肆意屠杀,而不受制约,你我都不过刀俎……” 凤苏苏怔了怔,不忍心地撇过眼去。 她曾听说神感教主下令休养生息,还以为良性发展的朱明域更有利于神感教的发展,可仔细一想,神感教上下不过数万人,可朱明域人族又有何等之多?千亿万亿难以估量。 他们再怎么为非作歹,也只能波及在这海量人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你这臭老头,凭什么夸大其词,吓唬我妹妹!” 凤仪冷笑一声,她有时候觉得这个老头不是好东西,身上总弥漫着一种悲观的色彩。 要是影响到她的妹妹就不好了…… 苏苏最容易被别人的话触动,如此一来……说不定就会更蠢!她可不想看到这一幕。 “莫非不知牵一发而动全身之理?若神感教搅动朱明域的稳定,无需神感教徒亲自出手,朱明域内便会陷入动荡,导致生灵涂炭,死伤大片。譬如青木城血祭之事,一城之事,影响却波及七国,致使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凤仪唇角勾起,微眯着眼睛看向汤格,了然道, “喔——我大概明白,你们的青阳仙宗,怕是将神感教塑造成满脑子杀戮的怪物了。我敢断言,如今的神感教,是绝不会做这等竭泽而渔之事!也就是说,屠杀之令,只是应某人要求。至于这某人么……” 凤仪撇了撇嘴,意味不明地望向姜河。 姜河明白她的意思,情不自禁的握紧手心,这等骇人听闻的屠杀之举,真的是元夏做出的吗? 只是为了寻找自己,就杀了如此多无辜之人! “踏踏踏……” 急促的脚步踏碎了地上的血泊,汤格捏着帽子盖住苍老的面容: “姜贤弟,破阶舟实则赶制的差不多,如今我仙宗弟子还在连同云溪宗昔日的炼器师一同做收尾工作。但如今上庆郡的状况,你也知晓。” “嗯……三重天罗阵交叠,筑基修士难以维持破界舟横跨。等等,此人汤兄可否知晓?她所施展的万魂幡,是谁家传承?” 姜河目光忽然停在那施展万魂幡的女弟子上,微不可查的凝了凝眉。 这名女弟子身材高挑,容貌妩媚,手中的万魂幡威力不俗,似有若无的哀嚎在其中传来。 这一幕豁然相识! 无论是这名女弟子容貌,还是她手中的万魂幡,都让姜河隐隐想起一个故人——柳婉! 可那柳婉是玄冥宗长老,而玄冥宗的背后乃太真天。 这柳婉怎么又和这个善法殿如此相似…… 汤格顺着姜河的目光,目光凝了凝,低声道: “此乃柳家之人,柳家乃朱明域一大修真家族,昔日也称得上朱明域的一大常青树。可自两大魔教袭来,柳家率先投诚,族人拜入两大魔教,双头下注……不过,仙宗怀疑,柳家早早就堕入魔道,不过是一场做戏,好消减其他本土势力的抵抗之心。” 原来如此…… 青阳仙宗的情报工作还是不错的。 这柳家确实在几十年前就堕入魔道。 毕竟……姜河的双亲,便是在几十年前亡于柳婉之手! 一行人低调前行,没过多久,就已经横跨炼狱般的上庆郡,重回到云溪宗的丹鼎峰上。 云溪宗固然乃元夏如今入主之处,然而,其大阵已经在苍梧界破灭之时一同摧毁,而其内修士繁多,气息驳杂,反倒不失为一个安全之地。 “汤前辈,前不久有善法殿弟子前来,我等以练器为由将其搪塞而出。可他过几日便要来索要练器所得法宝,但我们一直在炼制破界舟,届时可如何是好?” 楚师兄恭敬地拱手道,期间,诧异地看向姜河,似乎未能想到,他竟然真的将道侣带回身边。 “无妨,莫要急躁,破界舟已然十之八九,不日便可动行,你且退下吧。”汤格此时捏须直腰,神情淡然,倒是有一番仙风道骨。 “诺!”楚师兄应声退下。 汤格笑道:“道友有所不知,你的弟子,当日在我这丹鼎峰上惹出不少风波。” “哦?何出此言?” 姜河顿时想起,刚来丹鼎峰之时,众多弟子望向自己的奇怪目光。 “正所谓翩翩淑女君子好逑,还不是你那弟子内秀慧外,神清骨秀,惹得一众弟子心生慕艾?”汤格笑吟吟道。 姜河哭笑不得,若非他吩咐凤仪两姐妹带着衿儿小粉蛇好好的休息一番,否则他现在真想捏捏凤苏苏的脸蛋,好好问问这家伙,她到底慧在哪里。 “汤兄,闲话少说,如今汤兄又是有何谋划?我看汤兄似乎另有妙计。” “称不上妙计,或许……还需要姜兄出手!天罗阵乃区域性的大阵,其中,阵眼繁多。倘若能寻得其中若干阵眼,将其摧毁,便可让天罗阵对部分地域的控制变得薄弱,再加以借用破界舟逃离此处便可。” 汤格缓缓道来,他继续补充, “天罗阵核心阵眼必然在姜元夏手中,其他几处都在弟子之手,用以搜查。而如今善法殿在此处并无金丹长老坐镇,那些弟子想来不过筑基后期筑基圆满,姜兄的能力,应该可以击杀她们。” “虽有三重天罗阵,可只需让一重暂时薄弱便好,凭借席汝渐长老亲手研制的破界舟,是有能力横渡而出!” 姜河忽然想起在郡城中大肆屠杀的两个善法殿弟子,他皱了皱眉: “莫非,那两个弟子也有天罗阵的阵盘?” “想来是没错了,她们既然负责搜寻,手上该是有持有阵盘,单凭姜元夏一人很难对如此广阔的地域面面俱到。不过先前是郡城之内,人多眼杂,不好动手。”汤格点头道。 “也好……” 姜河点头,若是杀那两个人,对他而言还是没有心理负担,哪怕是元夏的人…… 可元夏,似乎才是一切的幕后黑手,她到底知不知道这一切呢? …… 两个小女孩很忙。 衿儿按摩,小粉蛇研墨。 而姜河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享受着来自小徒弟的按摩,伸手拿起毛笔,沾了点墨水,想了想,于纸上挥洒半篇墨迹,才郑重其事的收好。 “姜河,你这是要写信给元夏吗?”凤苏苏看衿儿吃力踮着脚尖给姜河按摩,顿觉有些心疼,连忙上前将衿儿抱得稍微高了一点。 “嗯,此事因我而起,我必须让元夏住手。” 姜河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也只能稍微尽一分力了,若当时出手,也无法制止那满城的善法殿弟子。 写此一信,元夏若还听他的话,便不会在继续下去。若不听他的话,饶是姜河现在当面去也无济于事,反而会让自己栽进去。 凤仪磨着牙,这姜河真是臭不要脸! 哪来的脸让三个女孩子都为了他一个人服侍啊? 她的妹妹,竟然在抱着一个小女孩,再让那个小女孩给男人按摩! “你这家伙脸皮可真厚啊!”凤仪没忍住,还是忍不住嘲讽道。 “咦,还有你这家伙……” “你要干嘛!我可不会服侍你!”凤仪一脸警惕。 “不不不,只是想起好久没给你投喂了,该清理……咳咳,该清理一下我的青芦汁库存了。” 姜河解下一个法器葫芦,在凤仪面前微微摇晃。 青芦汁! 凤仪口中忍不住分泌唾液,正想伸手去拿,目中忽然有些挣扎。 自从喝多了之后……屁屁怎么怪怪的啊…… 感谢“书友20241117121345387“打赏的200点币! 第315章 :凤仪,保护笨蛋妹妹 嗯? 凤仪曾自号大泽饕鬄,最好美食,而青芦汁一向是她喜欢饮用的,今日怎犹犹豫豫的? 姜河将葫芦在手上颠了颠,神色遗憾: “既然你不想喝,那就罢了。左右没人饮用,放在我身上也着实浪费,那便丢了算了。” 凤仪咬了咬牙,大不了……大不了就是屁屁有点点润而已! 反正也没人知道! 王俪萤很欣赏他这种不要脸的态度,笑着拍了拍杨若风肩膀:“你很棒,我果然没有交错你这个朋友。”内心却腹诽了一句:幸好没告诉你真相,他虽然是元婴,但他家族里的真仙可不少。 叶安流站在镜子面前照了照,然后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该穿哪件衣服好呢!”他开始犯愁了。 面对威廉的全面溃败,电视机前的那些观众们似乎并没有特别的难过。 就这样,叶枫以一场完美的表演征服了多灵顿公园赛道上的每一位观众,毫无悬念地夺下了自己本赛季的第七个分站赛冠军。 夜色已深,灯火阑珊的c市就像一个朦胧的美人,向在黑暗中匆忙归家的人们散发着它独特的魅力。叶枫扶着这座立交桥的栏杆,朝远处凝视着,这是去年他陪孙瑜渡过生日的地方。 思考的这会,黄爱钱已经走到了手术台上,握手术刀的感觉真别扭,真想这把破刀扔掉。 这时一个太监过来了,“我先进去了。”聂无争急忙进了戏班的后台。贾千千无奈的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身影,只得暗自祷告他不要被人发现,最好他能知难而退。 问仙宗西门长老、正气门宋长老等人,都攥紧了拳头,目带血丝的盯着屏幕之中。 “跟本王走”冷声落下,握在腕间的手陡然施了几分力,他头也不回走在她的前面,这样的情景曾几何时在某地某时也发生过。 哪么有那么一丝丝的可能呢,我也不乐意让我大儿砸被人指指点点的。 自己这一默然,岂不是表明了外强中干,现在根本奈何楚枫不得? “没问题!”徐启升正色道,对于警务处的行动安排,徐启升只有服从,没得上诉。 完全看得出来军哥是的确火了。直接消息开始了嘲讽,甚至也顾不上说脏话了。 “方警官,你这样安排,那我们这里办公室不是没人保护了。”童可人连忙站起来说道。 “嘿嘿!庄尼仔,你们两个搞什么鬼?鼻青脸肿的。”茂力财务公司总经理办公室,一个身材壮硕的家伙坐在办公椅上笑道。 只见一道白色的光束在死亡宫殿中飞来飞去,而那个恶魔王立即被甩的不见了踪影。 徐一凡这个家伙却是故意把脚步放慢了半拍,因为这样,等双方都走到场中的时候,山鸡必定会多靠近自己这边一点,这样自己这边是打还是走,都比较占优势。 “松鼠,走!”万岁特土匪气的招手,然后朝床蹦跶了去,松鼠嗷呜了声,也要爬去。 诛仙剑的剑光,也是瞬间变得璀璨起来,那种颜色在很短的时间变得非常刺眼,甚至于苏秋白的身影都跟着模糊。 于奎心中冷笑道,按照那药物的用量,天子也差不多是时候驾崩了,既然你们吵着闹着非要去看他,那我便再加一把油,只要催动那最后的一股毒液,就是让天子在你们面前断气,又有何难? 第316章 :微妙的再会 长街血染,魂若气腾。 无尽的杀戮,让每一寸土地都饱含鲜血,郡城的人皆被善法殿弟子屠杀一空。 姜河眼前,更是能看见难以计数的真灵脱离躯壳,飞去高空。 便如水蒸汽一般,轻飘飘的弥漫在安静城池的上空,又似大雾一般,遮蔽一切的血腥。 姜河的目光穿过这如梦如幻的魂灵气雾,似乎望见了当初 “妈。”朱孔雀此时已经泪流满面,砰的一声抱住死者的双脚,唐龙身为刑警,当然不愿意朱孔雀这样,保护现场是十分关键。 没曾想在上电梯的时候,碰到了也同时离开的方标,陈娅媛拉着陈双往边上退了退,红枪蛇和红拳蛇堵在方标的眼前,省得他想动什么心机或者找什么茬。 身影之人正是助帝喾成神的皇天大道!而那道模糊不稳定的身影正是证道成神的帝喾! 一听这个名字,史密斯先生眼中一亮,将二人让进洋行后,史密斯将脑袋探出门外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没有人注意后直接将洋行关了门。 天色无比的阴暗,空中布满了铅云,灰蒙蒙一片,令这片世界显得有些压抑! “邓柱子!柱子!”眼见枪声已经临近,肖青看着周围的情报人员,发现唯独少了邓柱子。 等到孟起到达斯迪堪纳住所外的围墙的时候,有两人分立入口两侧,而门则是紧紧的闭着。 “该不会自己,今晚上自己不犯桃花,猎艳有果。”李三都有点欢喜激动,真没有想到今天晚上会有这样的收获。 孟起的动作很利落,没有什么技巧性,就是最简单的砍、劈、撇。刀起刀落,便有一只丧尸倒在地上。 “什么,嫌疑人都找到了?”秦丹丹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即张大嘴巴惊恐道。 张东峰心想,如果不是任建明要找自己,自己今后可能无法通过崔明波见到任建明。 她现在的修为虽然也是王尊境九星,但距离圣尊境,只剩下最后一步,随时可能踏入。 看到魏知南回来,球球屁股一弓,“嗖”地一下就从丁姐身上滑了下来,浑身光溜溜地就往客厅那边跑。 别说是一百四十多岁,也就是百岁以上的,那都可称之为人瑞了。 在君洛离开大殿的一瞬间,殿堂骤然崩塌,将一切都掩埋在了这片废墟之下。 眼看,攻击就要来到自己的身上,叶无涯也是一发狠,大量的灵气不用要钱一样,想着阵纹发出。 此刻晚上九点,他觉得自己应该打个电话问问,可是号码拨过去,无人接听,再拨,还是无人接听。 端没头没尾的话搞蒙吕安如,就在她迷糊之际,身后传来艾拉的大喊。 “成交!”贱人乐开了花,能从李秀满手里抢到这个宝贝让他的心情极好,他大声吩咐着辛大龙马上去买哈根达斯。 “允浩哥,你们几个是不是很恨我?认为我毁了你们的星途?”刚坐下的神起5人怎么也想不到朴天秀竟会开门见山的说出这样的话,不由都呆住了。 对他来说,她的心里是不是有他,他自己用心能感受出来就行了。 对于郑允浩,朴天秀始终是有些内疚的,因为这是一个真正的老实人。因为争抢公司的生存空间去打压对手的艺人,是无可厚非的,但是不代表那些被打压的受害者都是罪有应得。。。。。。 狰狞着的面容,似乎是王鹫身上的刀疤在这个时候都活了起来,朝着宁凡威逼过去。 第317章 :混蛋仆人,欺负主人! 人群自发如潮向两侧分开,银发少女手扶在腰间的剑柄之上,大步走来。 少女身材纤弱,一袭银发轻盈纯粹,可与之相反的却是扑面而来的冷厉气质。 狭长的眸子噙着寒意,直勾勾地睥着滕真五。 “是你!白旻心……” 柳芫抓紧手心,脸上那倨傲不屑的神情已然散了十之八九,留下的只有恐惧。 老宗主又提醒道:“我让你努力,是不要输的那么惨,最起码别让倒数第二的瞧不起。 拿几个典型的俘虏做了个杀鸡儆猴的典范,再恩施并用,这些人哪还有不归顺的道理? 从奈落身边逃离的尼飞彼多实现了跟蚁王的合流,这么看的话倒是显得奈落成为了没有完成自己使命的人了。 怒的是家庭这个任何人都最在意的底线被碰触到了,忌的是,不知道韩东想法? “我呸!”不等他的话说完,皮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么多口水,一大口唾沫就喷到了米尔的脸上。 待到约定的这天,萨喇善上朝之前就嘱咐彤芸好好装扮,等他下朝回府后直接带她出门。 “什么?师兄你刚刚说什么?”楚云飞一脸的愕然,双眸圆睁,嘴巴也张的大大的,完全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这轻佻的目光,看得瑜真心微惊,毕竟他忍了那么久,她真怕他忍不住,把她当作发泄的工具,那她岂不是很悲惨? 他虽然人丑,但是却不笨,自然看出秦云这是隐晦的帮他,所以他心中对于秦云也变得更加敬重起来。 五哥跟我说,他终于找到了古格王朝一夜之间消失的原因了,就是那些吃人的蚊子,哪些蚊子是印度的吸髓蚊,能够悄无声息的吸血,而当年灭亡古格王朝的人,就是来自印度,哪些蚊子可能就是他们带来的。 这里所出售的东西,并不仅仅是灵山出产,而且有很多都是由外地运来的。而这里也是整个灵山仙乡,唯一有仙晶买卖的地方。 厚重而雄伟的石头城堡随处可见,一块块青石雕琢而成,不显尊贵,却极具硬朗。 只是,寂夜还没有等死寂继续说下去,便是已经乘风离去了,这一下让死寂有些气急败坏,但也无可奈何,只得随着寂夜的身后而去。 叶轻澜总共已经抽了三鞭子,鞭子上的倒刺将渊明的皮肉划破,翻了出来。 冯远道并不这么认为,他从这金刚魔猿的尸体上看到了很多东西,得到的信息不比周奕少。他看到了一队人的努力与智慧。 我听到王红的话才注意张屠夫,当时心里就是一惊,张屠夫还是咋咋呼呼的,但是说的话已经说不清楚了,他的身体在水里一上一下漂浮着,每次上来不到一秒钟就沉下去,我知道坏了,肯定是水猴子又在作怪了。 此时,率领着众弟子站在迦叶塔下,迎接从四面八方前来的贵客。 这扶桑鬼子居然与西班牙海盗结成一伙,这情况必须要传达给大少他们知道,她们必须要毫发无损的离开这里。 林紫曦看着叶初的背影,以前和叶初总是保持着特别远的距离而且叶初不太喜欢说话,所以从来没有见过叶初这么霸气的一面,这一刻反而让她有些惊讶,她猛地回身,看着齐倾紧捏着拳头眼眶充血的模样。 接下来几人边吃边聊,但他们几人聊的大多是商业上的事,杨明根本插不上嘴,而且他也不想和这些人聊天,所以干脆大吃大喝起来。 第318章 :天生劣种! 虽然抱着小粉蛇,但姜河的一身心思全在交手的两人身上。 姜河和在场的其他修士不同,他对自己的二徒弟寄托了很大信任。 白旻心自信,但并不自视过高,也不会因为头脑发热而盲目出手。 固然,以筑基之期和元丹真人交手,对于寻常修士而言无异于以卵击石,可既然白旻心选择出手,那自是有她的道理。 “吟儿,再去外面瞧瞧,可有宫人来传唤本宫。”蕊妃在房内略微着急的来回走动着。 此时银雪才注意到景丹今日格外亮丽,发髻梳的光整油润,两腮淡淡胭红润泽含春,一袭色泽碧翠的雪缎锦褂,更是衬得她如同一朵出水芙蓉一般娇艳可人。 龙晖在回来的这一路上都沉着一张脸,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烟儿,你果真回来陪朕了,朕想你想的好苦!’皇上并不回首,喃喃自语。银雪惊诧的抬头望去,只见皇上正深情凝视着墙上庆贵人的画像,轻声言语。 “竟然有这种事?来人,将此香炉砸开,让朕瞧瞧!”皇上怒极,想不到如此做工精美的香炉,竟然是一件祸害。 系统提示声的响起,白杰的眼角系统下方当即出现了一条连接通道。 不能说是纯粹的乌合之众,但骨子里多有油滑之气,她心里其实并不很看好这些力士。 喊他也不应,唤他也不回,好似根本看不到听不到她们,贾母、王夫人都唬的大哭起来。 “亲爱的,你来了?”韩莹莹故作热情地将一脸阴云的南宫羽迎了进来。 “原来是这样,那有没有什么种族可以不靠天地灵物,直接有修练到真神境界的呢。”叶凡随意的问着,随后又说道:“应该没有吧,毕竟然一个世界物种应该是平衡的!”。 皇帝还是老样子,只是眼胞浮肿了些,脸色苍白了些。那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那黑得发亮的发髻,让陈容看不到时间的流逝。 险胜得归,风尘仆仆的冉闵在归家后,得知这一切,当下一剑把陈微了结了。后不久,他又娶了一‘门’妻。 鹊站在铃兰在侧后方,看她喝完了半杯特质饮料之后,从桌上拿过纸巾轻轻擦了擦她的嘴角,然后用手指替她理了理头发,拉平睡衣领口的衣服。 古辰一脸神往的道,浑然没有意识到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修仙者,也没有意识到自己也将要成为一个修仙者,竟然还银子长银子短的,有用吗? 黄泉海无边无际,根本无法飞跃。而且凭现在何清凡和陈浮生的修为,恐怕只能够御剑飞行数万里,还远远达不到仙山。 在古辰疑惑的时候他看向其它的树叶,赫然是被不死不灭经等重组的真诀。 明知道衣飞石此时的姿态都是假装的,明知道衣飞石永远都不会真的混得如此狼狈,谢茂还是乐在其中地享受了一把衣飞石的屈从与乖顺。 绍兴人杰地灵,当地有许多师爷活跃于地方官场,有这么一句话,无绍不成衙。可见一斑。 这让他还能摆出什么表情来?他总不能感动得哭吧?那样……也太可笑了。 林希同样严肃,眼中充斥着信心,他的脑中记忆着未来十几年,全球所有互联网顶尖大企业的发展轨迹。 今她为什么不褚贞燕的坏话,反而表现的很高兴。褚贞燕真的笼络住了田翠翠的心吗? 第319章 :旻心:师尊骗我! 魂体破灭,如层层叠叠的泡沫绽开,怨魂哀嚎惨叫,化为青烟向四面八方推去。 “轰——” 无形的声浪卷去,冲击在四方善法殿弟子的神魂之上,一时间,众人皆咳血不止,面色恍惚。 哪怕是如今筑基后期的柳芫和韩伊伊两个善法殿内门弟子,同样在慑魂铃之下,五窍出血! 姜河拳如金铸,自和白旻心双 “寒星点点,化飞针为寒星,寒星闪烁,杀人于无形。”天空翔点了点头,一旦这暗器如果刺出的速度足够高速,那么倒也能变成阵阵寒星。 那坠落的每一颗火焰陨石,都有着五星的攻击强度,天空翔若是硬抗,可能抵挡不住几颗便被生生砸死,但是如果是扑捉那些已经逸散的火焰能量却是一件并不困难的事情。 随着幽影幻步效果的结束,骷髅将领的血槽已经被邵寒的连番打击丢失了10%。 往前走了没多久,熟悉的牦羚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又是一阵疯狂的肆虐,牦羚也没有坚持多长时间便倒下了。 项烨倒也不客气,不慌不忙的走近那匹战马,当他走到战马旁边时才看清这竟是一匹浑身毛色如同火焰般鲜红的战马。 蒙苏坐在项烨身旁,双眼痴迷的看着沉睡中的项烨。自从离开荥阳以来,她对项烨越来越依赖,她相信项烨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保护她的人,而她也是应该一生陪在他身边的人。 “来了吗?时间刚刚好,王侠,开始吧!”楚轩淡淡的看了刚刚爬上来的两人一眼,接着对身后的王侠说道。 魔蛟神子一见王信然的样子,立即有些惊疑不定,因为王信然此时血气充溢,比方才受伤的样子要差很多。 “这是在哪里,我是死了么?”柳志摇晃着脑袋,虽然他的记忆之中是精神力完全枯竭,但是现在的他只觉得自己神清气爽,整个脑袋都是感到舒适无比。他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丝奇艺的念头,难道他现在在天堂? 不过随着天空翔提升的那一瞬间,一股凝实的精神波动也是蔓延而开,虽然仅仅是一瞬间,却是让不少人感受到了这一股浓厚的精神力波动。 “可即使如此,还差了两个月吧?怎么也得是咏絮先足月。”盈玥有些无语。 宋星长出了一口气,虽然场面混乱,但她还是第一时间理清了思绪。 这种赛制的好处是比赛的收视率肯定不错,但是也有明显的硬伤,第四组过后,观众真的是提不起精神了。 宋氏对于儿子的装傻心里了然,她将伺候的人遣退了出去,走过去坐下。 纵然他与人间客同样都是天玄境,可是整整三重的差距,却犹如天地之隔,无法逾越。 成昼恭敬不如从命,心里却有些酸——说到底,未曾抛是时钦的产业,而自己只是一个客人。他不是第一次看到时钦坐着直升飞机出现,但每次看到心里都会震撼一番。 曹妈妈领着人离开后,翠柳冷着脸转过身来到桌前坐下,从油纸包里拿过一个肉包子。 沈泽想抬手去给她擦眼泪,可手刚刚伸出,又怕她不喜,连忙放了下去。 叶卿的眼神剧烈的晃动着,这帮人肯定是过来采访初夏那个贱人的。 永瑆笑了,倒也不否认,他点头,声音带着某种惑人的磁性:“只是从今日起,爷奔着那个位子,不再只是为了自己奔了。”说着,他勾唇笑着,在盈玥的脸颊了落了下一个吻。 第320章 :旻心,强行欺师! 姜河不知道白旻心怎么了,她好似彻底魔怔了般。 眸子中的倔强都快凝结成实体,唇角勾起的笑意没有一丝昔日的天真无邪,而是带着令人恐惧的偏执,配合那赤色的瞳孔,让少女绝美的容颜染上几分恐怖。 “你以为……无论你怎么做,我始终都是你的师父,始终都会没有理由包容和接纳你吗?” 或许,真是如此 虞清歌虽然还是没有记忆,不过刚才已经听尚羽她们说过,知道应该是侄子到了,起身腾出一只手把尚智扶了起来。 但是,这仅仅是伊芙理想中的计划,至于是否能够寻求雷恩的帮助,伊芙根本就没有多大信心,对于护卫的表现,不过是为了稳定军心而已。 萧正鸿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同时也不断把探究的目光投到云天歌身上。 “爸,您说承靖州死了?”陆远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一脸的难以置信。 接着,基本上都是夏夜和席沐言的队员们,表示还有体力,其他大多数异能者都不吭声。 还是别让霍妈妈等的太久,免得留给她的印象更加的不好了,顾星凉沉思了几秒,迅速的下了楼。 墨承业随着大总管来到三楼的六号包间,一进包间,就看见坐在软榻上的两人,俱都穿着隔绝斗篷,看不见对方的面容,也看不出来对方的修为。 但云天歌一点也不担心,江天焰身手了得,那杀手纵然训练有素,却也不会让身为绝世高手的江天焰着了道。 不知道为何,她在身边絮絮叨叨,秦峥一点都不感觉罗嗦,反而觉得十分的温馨。 她总还抱有一丝期望,或许是原原误会了!或许,完全是程若晴捣的鬼。 众人笑着点头,当即拖着生无可恋的沐云墨向着天华宫的方向飞去。 但到底曲阳翁主目下无尘的嚣张性子早声名在外,她又是新任家主之母,也不需要她如何与人寒暄,也就比笑笑点头多说一两句话罢了。 顾朵儿也看得心情澎湃,忽然的,顾向北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枕在她的肩上,跟她一起看着被烟火点亮的夜空。 “后来,我遇到了凌慕辰,一切就改变了。而且,南川会变成现在这样,也是因为我……”裴安安更低落了。 “绝对没有下次了,我这次记住教训了。”安金鹏话是回答蒋叶锦的,但确是对着蓝非说的。 僵硬的,像是没发生过刚刚要甩给保姆的动作,平静的抱着黑陌冷。 他的助手来电话,安金鹏在明县地震中失踪,已经几天了,应该没有生还的希望。 凤卿不敢让四阿哥听着这些可怕的事,赶紧让人把四阿哥带走了,送回重华殿。 我没想到的是,我做的这一切动作被病床上的老爸看到了,他向我抬了抬手,我走过去,发现他眼睛里全是泪。等我走近了,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死死抓住,一点也不放松。 “哎,过来坐。”墨世桀应声,热情招呼她坐到沙发上,亲自倒了杯茶地给她,看的出来他对言优很是重视。 齐林躺在床上,身上穿着大红的喜服,妆容精致,头发盘在头顶,就像个古时的新娘。 锁妖塔中,叶青茫然的眼神中,身体上的七彩光芒慢慢散去,叶青随即晕倒了过去。 长公主也要人挂了三面旗子,那三位妹妹看到了旗子,也就往过赶。 随后,她又说其实对我的惩罚也不是很残酷,就是国庆节假期期间让我当她的男佣人。任务也很简单,就是当她去外边玩的时候,让我陪着一起去。 第321章 :苏苏:没有灵力啦! “呼——” 凤苏苏紧张地在手上呵着气,她眺目远望,一只灵禽正在云海间翱翔,这灵禽便是她的五色孔雀。 金发少女细心体会着和五色孔雀的心灵感应,一颗不断跳动的心才渐渐安稳下。 这可是姜河第一次给她派任务! 她的记忆回到早上。 “既然如此……” 姜河沉吟了一下,稍显犹豫 难不成是今天进警察局的经历,令得他也有心理阴影了?穆暖曦正想着呢,就看到楚临已经先一步地走进了教学楼。 秦峰去黄海,第一个想到的恐怕就是冯立国了,至于其他的人他还真的不知道应该找谁? 孟凡朗见到何念念不屑一顾的眼神,讪讪地收起自己的姿势,正经地问何念念。 正想着,浴室的门打开了,君容凡看到穆逸寒从浴室中走了出来。 他明白不管凤清扬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云儿需要他的帮助,所以他都必须要选择忽视,但是他绝对不会允许有任何除此之外的事情发生。 几分钟后,大堂经理急匆匆赶来,他刚刚才安排好这一层被疏散的客人,忙得满头大汗,听说警方要调取监控,马上带他们去了总控室。 虽然从结果上来看,万事都会走向最好的那一步,可是harry已经算是个时间旅行者了,谁知道会不会煽动一下命运的翅膀,将未来吹偏? 她这是无缘无故的发火吗?如果言亦不赶她和连城嫣然出去,如果言亦没有说这样的话的话,她会发火吗? 苏亦晴想,马上她们就吃完饭了,在起身去关门,也没有什么不妥。 之后上官墨回了公司,而白雪丽则是直接开车到了上官墨的别墅那里。 她花了那么多的心血,牺牲了那么多代价,为的只不过要叶开答应她这么样一件事。 元和道人闻言,脸上笑着说道,仙盟的招牌虽然好用,但修仙界中从来不缺乏不愿受人约束,喜欢闲云野鹤的修士,能让这些人加入,说明仙盟的威望在世人眼中还算不错,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 首先出场的是炎山,刚出来从炎山内部释放的热浪就让附近原本零下几十度的低温变成了零上,并且慢慢扩散,在这样温度的影响下,本来在北极的冰山不断融化,一大块一大块的冰山崩裂。 说到仙盟时,血修罗眼中闪过一丝暴虐,不知道他与仙盟之间又有怎样的恩怨故事,虽然天命已亡,可仙盟的力量并没有太大损伤,三魔要想横扫天下的话还差了些,但是却足以局势逆转,再次对仙盟大肆进攻。 这次英德舰队的再一次遭遇,双方自然都开始往死里打,但此时英国本土舰队在德军公海舰队以东位置,最后德国舍尔不得不一边打,一边穿越英国杰里分舰队,主要是担心被英国本土舰队里外包围。 甚至这风城废墟里,许多的石块,都是被这战灵风暴,卷了起来,在空中碰撞着,形成了粉末。 霸拳,不哭死神,风中之神三个霸道的响亮名号也开始随着这场极端血腥的清晰而彻底深入到了整个天下江湖人士的心中。 横烺被电的话都说不利索,这种硬冲的方法显然比白羊焕川的极速突破之法笨拙了许多,雷厉一怔之间,猛的闪烁到了横烺的身边,手里紫金雷神刀,手起刀落,冲着横烺一刀就剁了过去。 第322章 :嚣张旻心:师尊饶命口牙! 丹鼎峰处,在五色孔雀出现的那一刹那,尘埃已然落定。 尽管中间出现了不少小插曲,加之对面的汤格一方人多势众,导致处境艰难,可这一切在凝丹境的五色孔雀面前便不足为道。 然而,凤苏苏却未曾察觉,此刻的姜河,正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迫切地需要她的帮助。 …… “碰”的一声,屋门被重重地 离开基地回到燕京,徐斌本想着回春城看看,结果却现药厂的生产线在燕京也有了一条,他明白上面是什么意思,你要为家乡做贡献没人拦着你,可有些时候避免你来回折腾,七号药业的特效药在燕京也可以进行装配。 结果,徐斌就像是一个略带有搞笑气质的演讲者一样,带动着现场的气氛,拉动现场观众的情绪,不像是在搞学术,到像是纯粹的青春励志演讲,让很多人很是失望。 当灵魂回归本体之后,林放也是睁开了眼睛,然后他看到身旁的菲妮克丝,愣了下。 “你是谁?难道不知道进门之前应该先敲门,得到主人的允许才能进入吗?”站在窗前的老人恼怒的呵斥了声。 眼看一路都没有收获,蒲阳让断羽飞到一个山崖之上停下来休息。 也正是借着苏晓晓松开手的这个空档,宗风看清了她的具体容貌。 这次连张十三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他还能说什么呢?刚刚夸完海口,在自己手下的保护下,绝对没有事情,结果就差点出了大篓子,这让他甚至都有些不好意思面对陈楚凡,更别提破坏陈楚凡的好事了。 所以陈楚凡也自然不会知道,不过是短短几天时间,关于他将在内陆举办演唱会的事情。已经闹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尤其是与之相关的人们,更是被陈楚凡的这通不按道理出牌的做法弄得一头雾水。 “我的情况咱们以后在聊,到是老大的事是个什么情况?”陈楚凡不为所动,继续穷追不舍,实在是两人太反常了。 这说的也是实话,只是有歧义误导,让人觉得当时是靠法宝烧的,而现在法宝被他收了。 按照王振宇的意思,目前安江的两所大学,湘西大学和陆军大学下面都有很多院系,这些院系就组建一支足球队,然后先从本系统打起,赛季是每年的9月到次年的2月,最后的冠军队再争夺湘西地区的总冠军。 他足足用了盏茶的功夫才把马儿安抚下来,此时琉璃早就跳下马车跑去看紫萱的情形,而珍珠也没有早他一步奔过去,只是紫萱姐弟被人围了起来,无论是琉璃还是珍珠都挤不进去。 卡嘉利神情不安的坐了回去。既然明知当局的态度是不处分不过问又何必在这个场合揭穿阿斯兰的真实身份呢? 这个村是自然人和调整者混在一起的。而且他们是从调整者的殖民卫星“nt”移居过来的人。 沈荃懂事的点点头就离开,每年寒暑假王振宇都会许他回家和父母在一起,而且平日待他十分温和,很少责骂,所以他对王振宇也是很生亲近。 有他们留在外面,无论是对八贤王还是对大宋朝的其他百姓來说,都是危险。 “咬碎!?”岩营愣在了当场,面对超铁暴龙使用咬碎这个技能的神奇宝贝绝对是没有几只的,会这样下令的训练家只怕也没有几个吧。 申鹤 然而那终究只是冲动,他是个男人,不能因为冲动就做出让自己后悔终生的事情。 辰龙是一个典型的双面性格的人,在朋友面前嘻嘻哈哈,可真到了自个要面对的大事时,却变得那般的一丝不苟,严肃而认真。 其实,项燕哪里知道,与项燕和花媚娘硬拼掌力到现在,沈锋一直在暗暗叫苦。面前的两个对手,一个是虚仙八重,一个是虚仙七重,都是极不好惹的人物。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呼吸了“天境台”里面仙气的原因,还是这次落下去被心绝师太扶住了身形。沈锋只觉得此时再往下落,身体沉稳了许多。远不似刚才飞上来的时候那样,虚浮而没有根底。 就见这时妖兽朝着张扬几人一张嘴,便发出一声犹如龙吟一般的吼叫,只震得张扬两耳一聋,眼前瞬间一黑。 在这以大禹朝统治整个中原的天下,那么这背景与名望最高之人,谁能出大禹朝之人其右呢。 老子进球的时候,也沒见过有这么疯狂的庆祝呢!梅西太坏了!和乔巴一样!辰龙心中悱恻的时候,不禁又看了一眼重新跑回场内的乔巴。 可是他还毕竟是身经百战的巅峰统治神,他还是及时的开启了自己的防御铠甲,同时护身功夫也是启动了。 “不是叫你抿一下吗?”霍宸皱着眉头,她咳得如此激烈,已经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他顿时便头疼起来,怎么她三番四次都让他丢脸。 “杜氏三雄我有一个要求,希望你能答应!”徐洪看着杜氏三雄道。 所以很少有运营会将其他平台的运营经验活用到天猫超市这块儿,因为大部分他们根本就没有相关的经验。 有约在先,拒绝不好,也不给张九龄面子,可一口答应又有些不甘心,于是先拖着。 只见黑色大殿周围,接连有成千上万道白光亮起,紧跟着一道道身影出现,密密麻麻布满天空,足有数万人之多。 这句话显然不是对着周九说的,他这个有翅膀的,基本不用担心狼的攻击。 金菲儿总感觉今天的吴彬有点儿乖乖的,不过这些她也不打算想了,之后就是急急忙忙的去找了张芮。 “婶娘,你放心吧,一定会有人来的。”三缺这话说得没什么底气,可是他的话音刚落,突然一把匕首不知道从何处飞了出来,匕首旋转横扫而过,所到之地丧尸的脑袋就被看了下来,砰砰地倒了一地。 后来通知警察还有当地考古的人来,通过考据,证明了这是300年前,在这里附近一个有名戏台的衣冠冢。 不过,随着一缕绿色的流光顺着他的手臂涌入身体,他身上的创伤在邪能的辉映下迅速复原。 雷睿没有问更多,而是一伸左手,五指虚握,已经掉落在悬崖下没入到沙滩海水中的雷神之锤冲天而起,重新回到他的手上。 这个时代可没有能磨出这么精细面粉的机器。这面饼子用白面揉制而成,入口没有丝毫那些粗面制作的面饼那样拉嗓子。只觉得外壳酥脆,内里柔软。 不明真相的观众开始议论纷纷,主持人眉头一皱,两名解说盛鹏和顾宁赶了过来。 这一声咆哮堪比河东狮吼,言之的耳朵麻木了好长一段时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过了几分钟,才又重新听到了声音。 “他怎么了?”言之打量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不骚扰自己反而骚扰其华起来了。 而当这个宣布被公布出来之后,不出意外的自然也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唐皓还想伸手拿酒瓶,被白映雪狠狠的一瞪眼,他的手在原地停了下,最终还是缩了回去。 猫眼就在眼前,只要他凑上前看一看,就可以知道外面的人究竟是谁,或者是说,究竟是不是人。 听到黑老怪的话,孙朽赞同的点了点头,能不动武就收服玄道界,对两界而言都是大幸之事。 转瞬间,两人便一追一逃出现在了大雁市外,随后又冲到了大山市那块沙漠上空。 而后,姜晨闪身进入其内,真气在经脉之中流动,一拳一拳的挥出。 “好,那我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秦彦冷哼一声,掏出手机,打开其中的一段录音。 洛明用和蔼到几乎能去做推销员的笑容,将专门用于点燃引线的特制火把塞到了每一个贵族的手中。 三代火影没有结印破解,而是在中幻术第一时间通过爆发身上那恐怖的查克拉量来冲开幻术。 虽然就算失败也不会有巨大的损失,但却会错过这唯一一个良机,辜负众人的信任,又怎么能等闲视之? 周围倒地的马仔吃不准徐风说的真假,要说打他们一顿信,要是杀他们马仔是不信的,抱着临死不说的心思,等警察来了,自然会有人帮他们。 见到了露琪亚靠着低自己一等的灵压,把自己压制,自己则靠着更早掌握始解,才勉强击败了她。 当雪信讲述自己进入志波家,成为志波家的一份子是,祖母心里感谢志波家做的一切。 和邢杰想象的一样,叶眉的老爹拿着那把短刃简直就是爱不释手,把玩了好一阵子之后,直接扔出来一句话。说什么叶眉以后就要靠邢杰来照顾之后,就一挥手,带着包装好的头颅以及那把短刃,直接就消失在了丛林之中。 至于九龙闪,凤翔翼,纵横十字,招式都很普通,只是胜在出手速度以及剑压。 李安眉心一紧,这个黑衣人自己昨天见过,竟然是跟在董明锐身边的两个打手之一,头顶还留着清晰的戒疤。 第325章 :旻心昏厥,离别在即 “衿……衿儿?“ 姜河擦拭少女的动作一停,他愣愣地抬起头。 只见那冰镜已经开始渐渐融化,黑发小女孩费力地扒拉着冰镜,踮着脚尖,将娇嫩的可爱小脸探出窗口,白软软的一双小手好像感受不到寒冷,紧紧地抓在寒冰上。 她的目光先怔怔的落在地上那一大滩水渍之上,再是僵硬地抬起小脸,凝视着床铺上不着寸缕的昏睡少女。 “衿儿……听师父说。” 姜河手一抖,爽是一时爽,可留下的烂摊子无疑就很头疼。 他方才气血上头,竟然为了贪图刺激在和衿儿一窗相隔的地方欺辱旻心。 衿儿虽然已经长大,已经成年,只是看上去像个小女孩。 但在姜河心中,她一直是没长大的孩子,怎能用如此污秽的事情来玷污小女孩纯洁的心灵? 姜河脸上笑比哭还难看,他将抽搐的少女翻了一个身,将红彤彤露给衿儿看。 用手拍了拍颤巍巍的肉肉: “衿儿你看……师尊刚刚不小心教训过头,打师姐屁股都把师姐打晕了……” 黑发小女孩抿了抿粉润的唇瓣,看似绵软白皙的小手豁然捏碎了冰镜边缘的冰块,一双明亮的黑眸黯了下去,她无力的松开手,顺着墙壁瘫坐在地上。 “衿儿……” 姜河欲语还休。 方才,衿儿是不可能看见里面发生了事情。 而且衿儿在他心中年龄还小,应该是不懂这些的,从小到大更没可能接触这些。 应该是不知道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衿儿知道了,那又怎么样? 衿儿又不是旻心和元夏,就算她知道自己对她的师姐下手,恐怕以这丫头的性子来说,她估计都不会在意…… 姜河苦笑,这是自己吓自己了。 大概只是衿儿看见师姐被欺负得这么惨,现在有些害怕。 不过,此时还不是安慰衿儿的时候。 姜河细心的将银发少女身上擦了个干净,虽然时间紧迫,可姜河不舍得让旻心被自己蹂躏后就直接丢在床上就逃之夭夭,这样未免太畜生了。 将少女穿好衣服后,姜河摸了摸少女的银发。 昏沉的少女在睡梦中呢喃道:“师尊……” “旻心,现在的你太不可控了。师父也不想和旻心分开,可现在师父还留在旻心身边,迟早会让旻心铸下大错。” 姜河叹息一声,摸着少女带着血迹的唇瓣,那是她方才用力咬着下唇造成的伤势, “等师父有能力控制旻心,再来陪旻心好不好?” 凭现在旻心对自己的病态般情感,她迟早会将两人一起拉入一个无法回头的深渊。 什么样的深渊? 自己的四肢被旻心砍下,再被钉在昔日的板车上,两人永生永世的困囿在那狭窄的车上,直至……等待主角的清算。 只有等他有能力控制旻心的暴虐,无惧未来主角的威胁,他才能继续陪伴在旻心的身边。 元夏亦是同理。 他不希望自己沦为玩偶才能和徒弟在一起。 姜河低头,对银发少女唇瓣落下一吻,丝丝的血腥味和少女唇瓣的甜香沁入鼻尖。 “嘤……” 小粉蛇有气无力的嘤叫着。 她很生气! 难道……就忘了还有一只小粉蛇在等她救吗? 要不是身体功变的好奇怪……一定一定要超级大声骂仆人! 小女孩粉玉般的瞳孔像是两颗红色的爱心,被捆着的双手,努力着朝着未知地方进展,但是始终差上一丝,难以触及。 就是这一丝丝的距离,让她柔嫩的身子不停的扭动着。 姜河顺着某只小粉蛇的嘤叫望去,刚才在旻心身上发泄出的情感又腾的一下涨了回来。 她的小裙子已经被旻心扒掉,女孩身子柔韧性很好,细细的脚踝被旻心捆到女孩脖后,空门大开地面朝自己。 而且……旻心还是故意折磨小粉蛇,事先就设法挑起小粉蛇的欲望,再让她眼巴巴地看着。 此时的粉发女孩,已经不见昔日的可爱,反倒媚态横生,带着奇异的魅惑力。 “唔……该死的玄黄珠,自从吞了木心之后,恢复能力怎么这么强?” 姜河头疼,其实,在吞噬木心之前,姜河凭借脱胎决和玄黄珠能让气血恢复速度提升,还能充足血肉,但对于人体精气方面尚有所不足,但在吞了木心之后,便把这块短板重新补了上去。 但姜河宁愿没有这个效果。 想来,这也是元夏为了方便她索取而对他身体进行的改造…… “嘤~“ 姜河握住小粉蛇柔嫩的脚丫,精致小巧的脚趾不安扭动着,先是蜷缩,继而极力地舒展着。 “别着急,马上就没事了。” 姜河一边温声安慰着,一边将小粉蛇脚踝上的绳索解开。他目光一滞,女孩的肌肤娇嫩,只是被绳索捆着,就已经留下道道青印。 “呜哇!” 得救之后,小粉蛇终于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扑到姜河身上,像只八爪鱼一样缠着他, “坏白龙!仆人快打她!” “好好好,让她欺负小粉蛇!” 姜河任凭小粉蛇挂在她身上,装模做样地往银发少女身上打了一巴掌,雷声大雨点小,不过依旧让这条幼稚的小粉蛇痛快地抽了口气。 她轻柔的身子紧贴着姜河的腰身不停磨蹭着,一边抽着气,一边抽泣着: “不行!还要打,要打一千次……一万次!” 就差一点…… 粉色爱心般的瞳孔不停跳动着,小女孩柔嫩的双手摸索着男人,可她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只是一味着磨蹭,看似差一点,可始终到不了路的那边。 “只打一下,等下我们就要抓紧时间走了,不然等旻心醒来,小粉蛇又要被她抓起来了。” 姜河无奈地笑了笑,这小粉蛇竟然还这么孩子气,分明是上万年的老女人了。 他伸出手,亮给小粉蛇看了一眼:“看好了哦,等下就用它帮小粉蛇报仇。” “嗯……嗯……” 小粉蛇盯着那只手,不自觉舔了下舌尖,要是……仆人像小白龙一样欺负她,是不是就可以了? 这次……要是仆人用三根手指,她也不会骂仆人了。 姜河轻轻打了下还在昏睡的少女,有些奇怪地瞥了眼脸蛋越来越红的小粉蛇。 他摇了摇头,估摸是小粉蛇没穿衣服太羞涩了,于是从储物戒再拿出一些衿儿的小裙子。 衿儿的体型和她几个师姐一样纤细柔弱,比小粉蛇要稍微瘦一些,不过两个人的身高大差不差,衿儿的衣服勉强还是可以让小粉蛇穿下。 姜河将粉发小女孩放在桌上,女孩柔嫩纤直的腿儿根本站不稳,刚放上去就是一个趔趄,扶在姜河身上: “嘤……” 她委屈巴巴的撅起嘴,大眼含着泪花,软软地叫唤一声。 姜河心疼地给她揉了揉红肿的脚裸,温声道:“乖,扶着我把脚抬起来哦,我给你穿裤裤。” “嗯!” 小粉蛇重重地点着小脑袋,含着羞怯抬起一条腿儿。 姜河埋下头,给她穿着内裤,顺着曲线优美的小腿一路往上。 “仆人不要看,呜呜……” 小粉蛇脸蛋先是一红,旋即奋力地推着姜河的脑袋,大眼睛里满是羞愧。 “以前又不是没看过。” 姜河吞了口唾沫,只是现在并非再战之时,况且他也不忍心和小粉蛇阴阳相合。 至少,也要等小粉蛇恢复以前的记忆。从而体态长大,可那时候的小粉蛇,又岂是今天的小粉蛇? 他叹了口气,一点都不嫌弃地给小粉蛇擦拭着,刚一触及,就能感受小粉蛇的肌肉剧烈弹跳了下。 小粉蛇紧紧捏住小拳头,咬着腮帮子。 不行,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丢脸! 她可是主人! 小粉蛇拼尽全身力气,终于战胜了自己!只是忍不住轻哼一声…… “真棒~” “诶?” 小粉蛇小心翼翼地垂下眸光,很紧张,难道仆人是夸她憋的很厉害吗?可这样……要羞死个蛇了! “小粉蛇真乖,一点也不闹哦,一下子就把衣服穿好啦!” 在小粉蛇的强忍中,姜河已经将小粉蛇的衣服穿戴整齐。 嗯…… 白色蕾丝公主裙,这裙子据说是来自玄英域的某个海国,以前衿儿那丫头不怎么喜欢这样的裙子,如今给小粉蛇穿上倒再合适不过。 这家伙本来就有点小刁蛮,乍一看还真像凡人国度中的公主——比苏苏那个真公主还要像。 姜河还给她头上扎了一个红丝绒的小蝴蝶结,存托本就可爱水嫩的小女孩更加可爱了。 “还站不稳吗?” “嗯!”小粉蛇有气无力地靠在姜河身上,嗅着男人身上的味道,打了一个小小的嗝。 在不断修行肉体之后,姜河身高足有近两米,这个看上去年龄不大的小姑娘(实际上万岁还不止)身高才堪堪到他腹部。 虽然没衿儿那么瘦,但对比姜河,她的腰肢好像一折就会断似的。 让姜河都下意识小点力气,托着小姑娘坐在他臂弯上。 “没脑子的仆人!” 小粉蛇撅了撅嘴,气呼呼地小声骂着。 她又不是小孩子……怎么感觉仆人在哄小宝宝似的? “就你聪明,世界上最聪明的小蛇好了吧?” 姜河撇嘴,阴阳怪气了一句,反倒是让小粉蛇开心地扬起眉角,两只脚丫晃荡不停。 最后看了一眼银发少女,姜河毫不犹豫地推开屋门,不忘在竹屋里布下个禁制。 虽说旻心只是因为过度的刺激而昏过去的,一旦真有危险,也会从昏睡中醒过来,但能减少的风险还是要减少。 屋外。 夜色渐深,月光落在墙角上,一个黑发小女孩正紧紧地抱膝坐在那里,小脸深深埋入双腿之间。 “衿儿?” 姜河大步过去,拎着小女孩的后襟将她提起来,她没有丝毫反应,就这么被姜河直挺挺的提了起来,就像……一个猪肉条一养。 手脚自然的下垂,和黑色微卷的长发微微摇晃,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瞳孔都处于放空状态。 这丫头……是怎么了? 吓到应激了吗? 姜河记得,衿儿的身体很容易产生应激的反应。 两次打屁屁,都给她打应激了。 “咕——” 天边,有孔雀高吟一声。 “姜河!我来救你了!” 金发少女声音发颤,她正蹲在孔雀身上紧紧抱着同胞少女的大腿,瑟瑟发抖,都快要哭了出来。 “笨蛋妹妹,怎么会有凤凰恐高呀?” 凤仪淡然自若,伸出食指戳着腰边发着抖的金毛脑袋。 “呼——” 狂风乱卷,孔雀振着翅膀,警惕地望着姜河: “咕咕?” “嘤嘤?”小粉蛇抱着姜河脖子,也冲着孔雀试探地叫着。 “咕咕!”五色孔雀顾不上警惕,撒着丫子就冲向小粉蛇。 “嘤嘤!”小粉蛇开心地冲着五色孔雀挥着手。 一蛇一孔雀竟然就这么欢快地聊起了天。 “呀啊啊啊——要吐啦!” 坐在孔雀身上的凤苏苏,却被突然狂奔的孔雀吓了一跳,将脑袋都快要埋进凤仪的裙子里。 “凤苏苏!你给我振作起来啊!” 凤仪几欲吐血,这家伙都筑基了,难道从来没有御剑飞行过? 是了,这丫头估计还真没御剑飞行过。 恐怕刚刚还是她第一次上天…… “好啦,别把旻心吵醒了。” 姜河苦笑不得,他先将衿儿放下去,食指竖到唇边嘘了一声,最后再伸手搀扶着金发少女下来。 “诶?旻心呢?她在睡觉??那元夏呢?” 凤苏苏抖着腿,艰难地从孔雀身上爬下来,落地险些没站稳。 她晕晕乎乎地牵着姜河的手,还有些分不清状况。 难道,是旻心过来帮姜河了吗? “师尊……“ 竹屋内,忽然传来少女幽幽的声音。 正如之前的衿儿一般。 第326章 :元夏秘制,到达平州 “呀,是旻心!” 少女的梦呓,让凤苏苏眼睛一亮,她可想这个好朋友好闺蜜了! 她们可是说好,要当一辈子的朋友的。 虽然现在自己成了师娘……可,可朋友还是有的当吧? “嘘!” 姜河揪了下少女的耳朵,没好气道, “不是说了小点声吗?旻心,是帮她师姐过来抓我的!” “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不说还好,一说凤苏苏更晕了。 其实到现在她都不明白为什么姜元夏要抓姜河,是因为昔日的仇恨吗? 长期陪在姜河身边,她也对师徒一行人的过去有所了解,可元夏平日里不像是恨姜河呀?要是恨的话,为什么不早一点动手,有什么理由去伪装成师慈徒孝? 而现在凤苏苏更不明白白旻心为什么要抓姜河,旻心那么天真那么活泼,对姜河完全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和尊敬呀? 见金发少女眼睛转着圈圈,都快要宕机了,姜河没时间和她解释太多,伸出手: “破界舟呢?事情我们之后再慢慢说吧。” “哦……” 凤苏苏乖巧地点了点脑袋,摊开手心,少女的手柔白细致,带着些许汗水的掌心中完整无缺地躺着一个迷你的小舟,过于用力的攥着,导致小舟戳破了她的皮肉,溢出点点血珠。 这丫头,没想到她一直把破界舟紧紧握在手心。 姜河接过破界舟,埋怨道: “臭丫头,也不小心一点。” “嘿嘿……我怕弄丢了。”少女挠着脑袋傻笑着。 真是个笨丫头,她不懂有时候越在意,反而越容易丢失么? 姜河叹气,开始祭炼破界舟。 破界舟乃三阶下品的灵器,是席如渐将他从秘境中得到的一梭神秘小舟改进而来,否则单凭席如渐的能力,他是无法炼制破戒舟的。 由于炼制时间太过仓促,导致席如渐未能炼制完毕,交由汤格等人继续祭炼。 这舟在原文中也有所提及,记得不错的话,这小舟的前身大有来头,经过林赤的再次重炼,后来成为了他逃命的一个底牌,没想到竟是由席如渐炼制而成,如今更是落入姜河之手。 “咻——” 稍加祭炼之后,姜河祭出破界舟,丁点大的破戒舟在灵力渡入之下骤然暴长,瞬息化为了长三十七丈,宽十五丈的一艘中型船只。 和姜河想的不同,他本以为破界舟既然用于隐秘逃命,那其体型便不可能太大。 不过,想想也是。在修真界中,真正影响隐秘的并非是这些肉眼可见之物,而是在于其上的特性以及阵法。 “衿儿这是怎么了……” 凤苏苏牵着衿儿的小手,可小女孩就是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沉默地虚望着空气。 这小丫头! 姜河叹气,衿儿看起来长的很乖,可偏偏就容易不分场合发着小性子。 他现在是真没心情哄小孩,随口道: “你将衿儿抱起来吧,这小丫头若不是她……算了。” 姜河摇摇头,若不是衿儿忽然吃醋,他岂会被旻心发现? 一个徒弟,吃什么师父的醋啊? 甚至……有些护食了! 这让他想起前世养的一只小狗,曾因为护食而咬伤了他。 起初姜河还很生气,后来也想明白了,这只小狗年龄不大,野性未改,护食只是天性,只需稍加调教便好。 衿儿想必也只是因为年龄小,就对诸如自己的衣服或者自己的师尊有很强的占有欲,前世那些小孩不也是这样么? 唔…… 那如何让衿儿明白,师父从来不是她的独有物呢? 听说,前世有个脱敏疗法, 那么,他多和别的小女孩亲近,衿儿习惯就不会吃醋吧? 姜河觉得自己是个天才。 当然,他更喜欢和旻心这样的少女贴贴,只是出于让衿儿习惯的目的才打算贴贴小女孩。 —————— 白旻心觉得自己像一艘无定小舟,身不由己随波逐流。 “轰!” 惊雷不滞,强烈的落差让她的神智近乎昏厥。 她真的受不了。 “望——” 她张口想要向师尊求救,伸手想要拦住惊雷。 口中吐出的却是莫名其妙的兽言,而她的双手,也被身后的男人抓住。 是师尊在背后吗? 白旻心不需要回头,都知道抓着她双手的是师尊。 少女仿若寻得一丝依靠,脸上露出一抹安心的笑。 下一刻,男人突然松开手,失去支撑的银发少女,猝不及防坠入深海之中。 “师尊!” 银发少女惊呼一声,紧紧攥着床边的手,长长的睫毛抖动一下,清澈干净的眼眸眨了眨,才渐渐看清眼前的人。 不是师尊,是大师姐。 等等……师尊呢? 少女撑着头靠在床头,浑身酸疼带着酥麻,可脑袋浑噩地就像一锅乱七八糟的粥,既是难受又是恶心。 “旻心别害怕,师姐在这呢。” 黑发少女手中抓着热毛巾,给少女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 白旻心怔怔地任凭少女擦拭着,望着空旷的竹屋似有所觉。 空气中还弥散熟悉的气味,地上甚至还有师尊忘了带走的衣裳,应该是师尊结束之后,直接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裳,并没有在意这些脏衣服。 除此之外,还有种种师尊留下的痕迹,可唯独就是少了师尊。 这一刹那,白旻心顿感天旋地转。 自己身为凝丹修士,怎么这么简单就晕了过去? “师姐,我……让师尊逃了。”银发少女羞愧地垂着脑袋,痛苦道。 “这不是你的错,都怪师姐没有及时来,让旻心受委屈了……师尊是不是欺负旻心了?” 黑发少女的语气依旧温柔,她心疼地将师妹的手牵着,细细抚摸着少女细腻如雪的五指上伤痕,同时,默不作声嗅着空气中熟悉的气味。 肚子,饿饿的。 “师姐……” 银发少女抽了抽鼻子,看见师姐心中便有了依靠,一下子扑到师姐怀中呜呜地抽泣着。 明明师尊都这样对她,可为什么师尊还要走?白旻心不理解,同时,不愿意接受。 “好啦,多大的孩子还哭鼻子呢,要是师尊知道了,又要说旻心了。”姜元夏轻拍着少女的脊背,少女趴在她怀中,被子顺着苗条的腰肢下落,露出一片雪白。 而在雪白的尽头,却隐约能看见有道道红肿。 在白旻心看不见的地方,黑发少女的眼眸流露出极致的羡慕与嫉妒,让她看似温婉柔美的面容都狰狞地仿若恶鬼。 “呜呜——” 白旻心用力将自己的鼻涕泪水擦在黑发少女洁净的白裙上,不甘心地道, “师姐也喜欢哭鼻子,竟然还说旻心!” “可是师姐和旻心不一样啊,师姐……” 黑发少女欲言又止。 若旻心是翱翔九天的真龙,那她便是阴沟里的老鼠,怎么可以相提比论? “什么不一样啊,都是师尊的徒弟,反正是在我们师徒之间哭哭鼻子,这怎么不行?”银发少女嘟囔着。 “可现在师尊……不想让我继续当他的徒弟了。”黑发少女的声音稍显低沉。 “哼!我不信师尊真舍得!师尊是个活生生的人,会生气,所以会说气话,师姐你就安一百个心吧!” 银发少女又将脏兮兮的小脸在师姐的白裙上蹭了蹭,她还不知道师尊是什么样的人? 嘴硬的师尊! 分明在面对自己和师姐的追捕,可他走之前,都不忘要给自己擦的干干净净,还帮她穿上衣服,甚至连被子都掖的严严实实的,让她闷出一身汗。 况且…… 师尊有什么资格生气? 他对师姐做的事情,不远比师姐对他做的事情严重? “真的吗?” 黑发少女声音也有些迟疑,其实,她内心和白旻心想的大差不多。 或许,过几天师尊就乖乖回来了。 师尊真的舍得自己吗? 哪怕是一向卑微惯了的姜元夏,在想起姜河昔日的温柔时,都不免有着幻想。 “当然是真的了!” 银发少女信誓旦旦地打着包票, “虽然……虽然师尊现在有了其他的女人,可至少有一点毋庸置疑,那就是无论过去现在未来,师尊的徒弟只有我们三个!诶……” 埋在黑发少女怀中的白旻心,忽然困惑地挠了挠脸,脸上,有某种液体冰冰凉凉。 她伸手摸了摸,是从上面掉下来的,难道是师姐哭了吗? 姜元夏面不改色的吸了一口气,她捏来手帕给白旻心擦去脸上的液体,她有些尴尬道: “有点思念师尊了……” “哼,师姐之前还说我呢,结果师姐也哭鼻子了。”银发少女娇憨一笑,却未能发现师姐的唇角湿湿润润。 “旻心,你先出去,我布置个寻息阵法,看能不能通过师尊残留下的气息,找到师尊。” 姜元夏一脸认真地拿出一个阵盘,蹙着细细的眉,似是感受竹屋驳杂的气息。 “喔~” 少女不疑有他,期待地点了点头。 待支走白旻心后,姜元夏的目光便再也控制不住,落在窗下掉落的亵裤之上: “是用来煲汤……还是用来当面纱呢?” …… 驾驭破界舟前往平州,对姜河而言并非轻易之事,一连六天几乎都没合上眼,灵石不知炼化了多少个,六天之间,不止横跨多少国度,才终于逃出了河州。 “都说了中途让我帮你驾舟!” 凤苏苏踮着脚尖,给姜河揉着肩膀,看着男人憔悴的脸心疼道, “你还在筑基中期呢,就驾驭这破界舟一连六天,身体吃不消的!” “总担心元夏会追上来……元夏可没旻心那么好糊弄。” 姜河的确有些头晕,浑身酸痛。 尽管苏苏在给他揉着肩膀,但姜河反而觉得更不舒服了——这丫头个头太矮,站在地面踮着脚尖也按不到他肩膀,现在则完全是挂在他肩膀上。 “这里是哪?” 姜河迟疑自语,根据他的估算,六天时间便刚好能到平州,但此地小国林立,一时还真不好判断具体位置。 “此地应该乃平州大齐,六年前我曾来过此地。“ 凤仪扬了扬小脸,用下巴对着远处一座破旧的烽火台示意, “此乃朱明仙宗所设的瀚星楼,瀚星楼如星海般点缀在朱明域的边境地带,用以防备其他仙宗。而平州和河州之交,最靠近的便是位于大齐的瀚星楼。” 瀚星楼! 姜河对这个词有些印象,在原文中略有提及,瀚星楼未来在神感教和青阳仙宗的纷争中,扮演了举足轻重的关键角色。 在河州一共分散着七座瀚星楼,自西往东,越靠近东边的青阳域,分布就越密集。 “不愧是纵横朱明域的大泽饕餮,仅凭瀚星楼就能确立位置。” 姜河这点不是谬赞,瀚星楼此时并非重要的建筑,乃是朱明仙宗留下的众多遗迹中不起眼的一个,更别说还分散在天南海北各个地方,以朱明域的辽阔来看,恐怕绝大多数修士都不知道有这个建筑的存在。 然而凤仪不仅对这上古遗址来历清楚,甚至还能记住它们在朱明域的分布位置。 “那是自然,本姑娘博闻强记……喂喂,别用大泽饕餮喊我了。” 凤仪得意一笑,但忽然开始不自在地扭捏。 大泽饕餮这个名号太傻了! 那时她以前闯荡留下的名声,现在从姜河口中听到,怎么听怎么不自在。 “如果是大齐,那应该可以松一口气了,记得不错的话,大齐偏向平州的中心地带,元夏她们该是料不到的。” 姜河眺望远处的瀚星楼,在这座半塌的烽火台之后,便能窥见密密麻麻的城镇建筑,那里,便是大齐! “有一点你可要知道,大齐,乃善法殿本殿所在地。” 凤仪悠悠地道,挑着金发笑吟吟,俨然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若姜元夏回来,第一时间必然是回到善法殿坐镇哦?” 姜河面色一绿,他竟一时忘了! 由于边界的秦家雄踞平州之东,加之和青阳仙宗的矛盾愈演愈烈,此时的善法殿本殿,恰好迁向西边! “不过,你先别急着下决定。要知道,我说的是“坐镇”!” 第327章 :小粉蛇,超进化! 凤仪饶有趣味地看向姜河。 她挺好奇姜河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何谓坐镇?自是因为善法殿如今内忧外患,她必须回来稳定局面。姜元夏已陷入四面楚歌之境,难怪她需借助白旻心之力来擒你。” 凤仪轻启朱唇,解释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姜元夏犯下了弥天大祸,恐怕性命难保。我奉劝你,还是尽早远离大齐,前往仙城五国寻求一片净土。更何况,你本就欲往苍平城,不是吗?那凤族请柬,如今已在你手中。” 苍平仙会实则秦雄的寿诞,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入。 而凤族一乃神兽血脉,二乃朱明仙宗后人,于是有幸得到请柬。 不过,自姜河杀了凤严之后,请柬落入姜河之手。 比起苍平仙会,姜河更为凤仪所言的性命之忧所动: “元夏乃善法圣子,先天魂胎,神感教怎会置她于死地?” ““确是如此……”凤仪话锋一转,“但你可曾想过,蛇尊者身为道门中人,为何执掌善法殿时,不会特意掩瞒自己的身份?” 对于这一点,姜河真不清楚。 原文中的剧情走势,重要人物他都记得,可对蛇尊者的身世却并不清楚。 盖因原文中的尊者之数足有四十九位,个个都是神秘至极的人物,其身世背景皆未详述。 姜河揉了揉眉心,刚逃出生天的喜悦一下子蒙上了一层阴霾: “你别跟我说神感教主是蛇尊者的祖上。” 凤仪故作惊讶,掩口轻呼:“哟,还真让你……” 姜河心头一紧,若神感教主为元夏寻仇,天下能阻之者寥寥无几。即便他此刻突破至结婴,也毫无胜算,除非他三个徒弟中有人能原地结婴。 “还真被你猜错了。” 凤仪见状忍俊不禁,摇了摇头, “不过也差不多,神感教主殿一位大真人乃蛇尊者之父,但在以前,两者的关系恶劣,可终究是父女一场。否则,蛇尊者也不会担任善法殿主了。” “你这家伙说话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 姜河恨不得再给这混球灌一肚子的青芦汁再狠狠骑凤,可奈何青芦汁已经被她喝的一干二净,一股恶气难以发泄。 “啊呀,那位大真人也弱不到哪里去。身为神感教太上长老,金丹圆满之境,对你们而言,和元婴真君又有何异?反正都能将你们随手捏死。” 凤仪一叹,无可奈何地摊着手, “或许元夏对神感教至关重要,可若你是太上长老,而衿儿是蛇尊者,当你得知衿儿遭遇不测,你会怎么做?当然,若这位太上长老满心满眼地都是造神,姜元夏便无性命之忧,可少不了折磨。至于姜元夏的师父和师妹,则免不了池鱼之祸咯。” “所以,你会选择怎么做呢?是干净利落前往苍平城避难,还是留在大齐与元夏共患难?” 此时,凤苏苏抱着衿儿,随众人走出破界舟。 刚一站定,便听闻有神感教太上长老可能对他们不利,她紧张地望向姜河:“那……我们该怎么办?不能放弃元夏……” 虽然元夏想杀了自己,可自己是师娘! 身为师娘,就要对徒儿宽容呀……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蛇尊者被元夏囚禁之事,只有你我知晓。其他人都以为蛇尊者在闭死关。” 姜河定了定神,他可以慌张,但不可以在身侧的少女面前慌张。 他现在是这群人的主心骨,一旦自己慌了,便会给她们带来极大的不安, “况且,等到元夏诛杀剩下来的两个圣子,她便是实打实的神感教神子,届时,这太上长老不足为惧。” “呼——那就好。” 凤苏苏拍了拍衿儿的背,不知是让衿儿安心,还是让自己安心。 凤仪撇撇嘴,若太上长老真的出手,那必然是情感战胜了理智,管她神子圣子的呢。 不过,修者向来冷情寡义,一心追求大道,太上长老是否会为蛇尊者报仇,尚且是一个未知数。 “走吧,我们先去大齐上京休整一下,之后再继续前往苍平。” 姜河的话,让凤仪撇了撇嘴,心中暗忖:这家伙说归说,结果还是还留在大齐帮那个白眼狼呀?算了……反正蛇尊者和自己有血海深仇,她肯定不会让蛇尊者就这样被人救走。 姜河无奈一笑,凤仪没有刻意掩藏自己的情绪,他知道没有糊弄过凤仪。 但凤仪这家伙一直心很大,换句话说心理素质很强,倒不需要他宽慰。 念罢,姜河回头清点着人数。 两个金发女孩,被凤苏苏抱着的黑发女孩,以及…… 等等,小粉蛇呢! 一行人中,竟然少了一个人! 他记得小粉蛇在上舟前状态就开始不对劲,然而,那时的他必须一心驾驭破界舟,没有时间去关注。 料想不过区区欲望罢了,却没想到,此时小粉蛇竟消失不见! “她不在舟上吗?”凤仪也显得有些惊讶,“我最后一次见到她还是在五日前,之后她就一直躲在船舱里,再也没出来过。” 姜河将破界舟托在掌心,反复检查,并未察觉到任何其他气息。 他又不甘心地尝试将破界舟放大,仔细搜寻每一个角落,却仍旧未能找到小粉蛇的踪迹。 凤苏苏迟疑地开口:“我上一次见同样是五日前,我给她送饭时,小粉蛇说她要闭关修行,不能被打扰,我就没有去找她了……还有,那时小粉蛇的声音变得很成熟,我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闭关修行? 小粉蛇怎么可能会闭关修行! 姜河怎么也不信这个小家伙会心血来潮修行,她不跑过来闹着找自己玩就不错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姜河心头。 “等等……以前,我脑海中忽然多了个陌生女人的声音,那时只有我,旻心,和玄黄珠上的小粉蛇。这声音莫非是来自小粉蛇,她还有第二意识?而这第二意识,才是真正的腾蛇?” “嗯……” 凤仪沉吟片刻,她曾经在太真天的藏书阁翻阅过一本《太虚杂谈》,里面就曾说过仙人兵解转世, “或许并非是第二意识。姜河,可能小粉蛇和腾蛇并非一人,两者为前世后世的关系。” “前世后世?大道在诸仙时代就已经崩溃,她怎么可能转世到现在这个时代?况且,大道崩溃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在图腾年代便轮回失序,那时便不能再转世了。”姜河扭了扭眉,很是不解。 他一时很庆幸将凤仪带在身边。纵然他看过原文,可原文也只不过一篇,不可能将这方世界的种种秘闻娓娓道来。 而凤仪就不同了,她浪迹朱明域,闯荡了朱明域大大小小的宗门,不知翻阅过多少密辛,听过多少宗门传闻,知道的信息远比他还多。 凤仪却忽然住嘴,目光落在姜河手心的破界舟中,邪恶一笑: “你当我是免费的百事通啊?要是你把破界舟给我,以后你想问什么,我就答什么。” 这家伙,趁火打劫是吧? 姜河没好气地将破界舟丢给她:“得,现在可以说了吧?” 金发少女手忙脚乱的接过破界舟,爱不释手地把玩着,这才道: “虽大道失序,可天下能人辈出,他们并未放弃对长生的追求。我曾在朱明域一历史悠久的小宗门翻阅过一本《太虚杂谈》,此书来自于诸仙时代一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修士,他曾道,大道崩溃,长生路断,可诸仙时代,却有一惊才绝艳的女仙,诛灭众仙,夺其本源,以诸仙本源,铸其长生路。” “虽不知成没成功,可在这女仙死后,众仙并未发现她崩灭的真灵,极有可能转世轮回,活出第二世……呵呵,可笑,我观诸仙陨灭并非是女仙一手造成,否则她便不可能死在众仙围攻。我看啊,是众仙见其能轮回转生,心生效仿,便开始自相残杀,互夺本源。” “只是谁也料不到,修真界的黑暗岁月就此展开。幸存下来的各仙人后裔,便把这个屎盆子扣到女仙头上,称其为天下第一魔头,可这个魔头,不早被众仙围杀?后面仙人陨灭,与她何干?” 凤仪一旦说起来话来,就滔滔不绝,让姜河听的头大。 但这个女仙他似乎曾经听说过,据说,和衿儿是同一种体质,都是周天灵体。 他头疼地打断凤仪的话: “所以,这些和小粉蛇有什么干系?” 凤仪眨巴着眼睛: “所以小粉蛇也可能另辟蹊径,因此活出第二世。你看呀,小粉蛇是在苍梧界出现的,或许便是她杀了凤凰,通过凤凰涅槃的能力活出第二世,之后一直沉眠在苍梧界。” “虽说是第二世,然而世上岂会有两朵相似的花?今生小粉蛇和往世腾蛇并非一人,只是腾蛇的意识残存了下来——毕竟轮回失序,中间出什么差错也说的过去。” 若是这样,也能解释小粉蛇的心智幼稚到根本不像腾蛇。盖因此世的她本该就是这般心智…… “可腾蛇怎会甘心?说不定……要诛灭小粉蛇的意识,彻底将此世身占为己有,如此才算真正的第二世。” 凤仪的话,仿若晴天霹雳炸在姜河心头。 在他心中,小粉蛇就是小粉蛇,是那个爱用超大声“嘤”叫表达情绪,喜欢恶作剧般蛇吞,还理所当然地指挥他做事的小女孩。 姜河绝不可能袖手旁观,眼睁睁地看着她的意识被抹去,哪怕新的意识属于小粉蛇的前世——腾蛇! “该死,五日前不见,那她可能还在河州地带,等我回去,恐怕为时已晚!”姜河心中焦急万分。 等等……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内视起自己的丹田。 丹田内的玄黄珠静谧如初,珠子上还盖着一个小被子,这条小蛇生活很讲究,睡觉必须盖着被子,哪怕是在别人丹田里。 姜河记得,昔日小粉蛇为了恢复,蚕食了海量的玄黄珠气息,两者之间,或许仍然存在着某种联系! 更重要的是,玄黄珠还有一项强大的能力——探查附近妖兽的气息。这项能力在青木城时期就曾帮助过他避开妖兽潮,找到羽化大阵阵眼。 想到这里,姜河调动起一丝灵力,开始与玄黄珠沟通。 “腾!” 一瞬间,无数道气息如狼烟般从姜河身边的天地间蒸腾而起,将他紧紧环绕。 炼气期,筑基期,甚至有一个金丹期! 这些密密麻麻的气息,几乎将姜河视线全部遮掩。 而其中,在这众多气息中,有一股与众不同的气息在瀚星楼东边的大齐境内腾空而起。它强压了周遭所有生灵气息,如乌云覆在大齐上空。 玄黄珠似有所动,隐约间,珠子对这股气息传来亲切之感,就好像两人似曾相识。 “走!小粉蛇就在大齐境内!” 姜河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小粉蛇本体乃腾云乘雾的腾蛇,能赶在破界舟前面不足为奇。 可这也说明了一点……小粉蛇,恢复了曾经的神力! 在此之前,小粉蛇曾多次传达过,她无法使用力量…… “小家伙,可别这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姜河默默自语。 …… 而在大齐上京,某条小粉蛇已经完成了超进化。 皇宫内,大齐国君色厉内荏地指着坐在龙椅上的女人颤声道 “蛇妖!大齐国教乃神感教,你怎敢在大齐境内兴风作浪!” 这个曾在大齐境内威震一方,九五至尊的金丹真人,此刻却被磅礴的灵力强行压制,屈辱地跪在地上。 “嗤……本宫怎会与神感教为敌?” 女人声音慵懒,玲珑有致的娇躯懒散地靠在龙椅上,一头如三月桃花般灿烂的发丝随意披散着。 她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大齐国君。 这无疑一个极美的女子,尽管她清艳华贵的容颜带着一丝愁绪,却依旧美的惊心动魄,带着超然离尘的气质,她比大齐国君还要高高在上,仿若俯视世间的神明。 事实也确实如此,这个女人,正是图腾时代被人族奉为神明之一的腾蛇! 然而如今,她却被某个体修赐名为“小粉蛇”。 无论腾蛇有多么不满这个名字,可此世的她,的的确确是小粉蛇这如同宠物般的名字。 大齐国君脸色稍微有了点血色,他极力维持体面,克制内心的恐惧: “那敢问阁下是何方神圣?莫非是一场误会……可否报上名来?” “闭嘴!本宫的名讳,岂是你等宵小可闻?” 女人不易察觉的脸色一黑,她就是死,也不会说自己叫小粉蛇! 紧接着,她缓缓勾起娇艳欲滴的朱唇: “然而,这绝非什么误会……大齐国君之位,你坐得,本宫为何坐不得?” 第328章 :衿儿的治疗方案 大齐,上京。 细雨如织,轻烟如纱,身披黑甲的士兵宛如一条蜿蜒的铁龙,在夜色下静谧地横穿长街,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凛之气。 这些正在上京执行戒备的黑甲军,乃大齐赫赫有名的精锐军队,数量只有不到千人,但这些兵卒尽皆修士。 修士一心求道,性情不羁,能让这么多修士甘愿当令行禁止的士兵绝非轻易之事。 其中,不乏有筑基期的修者担任将领。 因此,黑甲军在大齐境内近乎所向披靡,在金丹期之下几无敌手。 而如今的大齐国君,更是金丹期的修士,虽是假丹之境,可也称得上一方枭雄。 要知道,坐拥千年香火,缥缈世外的云溪上宗,宗主赤袍老者也不过是假丹之境。 长街之上,不知多少人对街上这条铁龙般的军队投来窥伺的目光,而在这些不起眼的建筑中,有一道窗户悄然闭上。 “嘎吱——” 凤仪收回窥视的目光,轻手轻脚地关上窗户,靠在墙边面色凝重, “上京为何在戒严?那姜元夏莫非知晓我们在上京落脚?可此处离上庆郡足有百国之距,怎么会如此精准的定位到上京?“ 上京的戒严非同一般。 善法殿本殿既然坐落在大齐,倘若神感教没有命令,大齐上下朝野绝不敢自作主张地施行戒严。 可眼下既然施行戒严,大齐必然是受到上令。 很难不让凤仪怀疑,是针对她们而来。 “喂,姜河,你说话啊?就指望我一个人想办法吗!” 凤仪扭着眉头,气愤地看向姜河。 这个男人,到现在还有闲心教训徒弟! 只见男人故作生气的拎着一个戒尺,而他面前站着一个委屈巴巴的黑发小女孩,小女孩面容精致无瑕,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流转水泽,含着泪花,慢慢的对着男人伸出小手。 “别急,事到如今急也没用。” 只要衿儿这丫头听话,比想什么办法都有用。 她可是周天灵体! 现在唯一怕的就是,衿儿又会像之前一样有小性子,只要她没有小性子,一切都好说。 姜河老神在在,凶神恶煞地抓住小女孩的小手: “知道错了吗!” 女孩的手温软柔嫩,想来被戒尺抽一下就很容易变得红紫相加。 姜河怀疑他打旻心打上瘾了,大手蠢蠢欲动,可衿儿这丫头不像旻心“皮糙肉厚”,他咳了咳: “衿儿只要认错,师父就不打你了哦。” 回应他的,只有女孩含着泪花的大眼睛。 衿儿从来不像元夏会哭的梨花带雨,只会用含着泪花的可怜眼眸望着他,可却比元夏还要让他心疼。 “喂,你这家伙,不要体罚!你是暴力狂吗!成天喜欢打女孩子,可恶……” 凤仪心有余悸,这家伙以前把自己打成晴天娃娃挂在屋檐下!没想到他不仅是对自己,就连对他的徒弟都下的去手。 “我不是还没打吗……” 虽然姜河觉得,一定的体罚很有必要,只有肉体的疼痛才能让人记忆犹新。 不过,说是这么说,让他真下手打衿儿他肯定是舍不得的。 至于打旻心,那则是处于床笫之欢……那丫头屁股肉还挺多的,应该没什么事。 小女孩沉默无言,倔强地伸着手,可就是不肯开口认错。 姜河语重心长地道:“衿儿,你听师父说。师父从来不是某个徒弟所独有的,师父会有自己的师娘,以后也有自己的孩子,唉,以后你长大应该就懂了……” 等等…… 姜河忽然想起衿儿的两个师姐,这两个师姐不就是已经长大了?可不仅没懂,现在更是会欺师灭祖! 衿儿,可不能变成她们师姐那样! 以前姜河就琢磨过,要如何教导这个小丫头。 她的年龄比元夏和旻心要小,很多适用于她们的方式不适合衿儿。 虽说现在元夏和旻心……咳咳,似乎都养废了。 但她们其他方面就改善了很多,比如旻心不再动不动虐杀别人,元夏不再像以前那样自卑。 压力全部来到他这个师父身上。 但姜河现在扛不了第三个徒弟的压力…… “抱——” 见姜河捏着戒尺顿住,小女孩的双眸亮了亮,伸出另外一只小手,朝着他求抱抱。 “唉。” 姜河叹息一声,干净利落地将温软的小身子抱在怀中,嗅着熟悉的奶香味, “你这小丫头,让师父怎么说你好。” 衿儿眨巴着黑亮水润的眼眸,唇瓣撅得高高的: “亲——” 这小丫头,竟然还得寸进尺起来了! 姜河重重地往小姑娘水嫩的脸颊香了一口,啵得小姑娘脸蛋都出了一个红印: “这下满意了吧!” “嗯?可恶,我还以为你真下得了手。” 凤仪看的浑身不是滋味,对她和其他徒弟姜河什么狠手都下的了手,可对衿儿就这样雷声大雨点小。 当她凤仪不知道吗! 之前去接应姜河时,透过窗户她能看见那白旻心的屁股都肿起来了! 结果对小徒弟就是亲亲抱抱举高高。 “苏苏还没回来吗?” 姜河无奈地揉着衿儿的脸蛋,事先他想好要如何如何惩罚这个小丫头,可事到临头却不忍心下手。 光是看见她可爱的粉嫩脸蛋,心头的戾气就不自觉的消了下去。 “那丫头,说什么好久没有下厨,手痒,去人家客栈借厨房去了。哼,笨蛋妹妹当驴还当上瘾了,闲着没事给自己找事情做。” 凤仪懒懒地躺在床上,伸着懒腰,虽然她的身材称不上火爆,可不经意露出的白皙肌肤,鼓鼓的小胸脯,依旧让她有些独属于少女的青涩魅力。 她舒服地在床上来回打几个滚,活像一只金色的猫猫虫,少女满足地将小脸埋入被子: “人生苦短,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死了,像我这样能舒服的躺一天就是一天,才是王道!” 她忽然有些感伤,不停翻滚的身子直挺挺地躺着不动: “像我爹爹和娘亲那样,操劳了大半辈子,时刻也不敢忘记修行,爹爹年仅四十就是筑基期修士,在大晋内几无敌手,可依旧说死就死了。修真界中,永远不缺比你修为高的修士,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便会冒出另一个蛇尊者……” 姜河哑口,或许的确如此,任你苦修半辈子,天下无敌,可下一刻天外来敌,轻而易举地就能将你捏死,那修行的意义又何在? 怪不得这家伙以前就不怕死,对易容伪装比修行还上心,估计有部分也是因为这个。 “事在人为,修行本是与天争与人争,若丧失锐气,便难以在修行中再进一寸。”姜河摇摇头。 “切——”金发少女埋在被子中,不屑地嗤笑一声,她才懒得听这些大道理呢。 “凤仪,你身有大晋秘库,那可是朱明仙宗的遗泽,我看你早在好几年前就已经练气圆满,料想天资也是不错的,可为何现在还在筑基初期?你妹妹都筑基中期了。” “可笑,你自己不也才筑基中期,四十多岁的人了!还说我……哥哥,大叔,爷爷,我叫你什么好呢?我爹现在还活着都没你年龄大!” 凤仪满不自在地晃着晶莹如玉的小腿,嘴里毫不客气。 姜河老脸一黑,这凤家的嘴臭可真是一脉相承。 以前凤苏苏刚见到他嘴上也非常不客气,而这个凤仪则更为过分。 恰好,得让衿儿这小丫头习惯他和其他人贴贴,虽然凤仪称不上小女孩,可体型和苏苏一样娇小……称得上合法萝莉了。 “嗯,你要干嘛?” 凤仪听见背后的脚步声,慢慢地将小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回头一看,顿时花容失色。 只见姜河放下一脸茫然的衿儿,提着戒尺就狞笑地走向自己。 坏了! 这家伙要杀鸡儆猴吗? 不舍得打小徒弟,就打自己是吧! 姜河一把擒住少女来回晃悠的小腿,柔嫩的小腿肉满溢掌心,稍微用力,少女便被他从床上拖到空中提起来。 “咿!你干嘛,快放开我!” 金发少女头朝下,脚朝上,一袭裙摆顺着万有引力垂下,露出绣着兔子的洁白小裤。 又发现这对姐妹相同的地方了。 姜河记得,以前刚和苏苏见面时,她的小裤上绣着的是小熊。 “唔,没想到你还这么幼稚。” 姜河拿戒尺怼了一下,顶端微微陷入。 “住手!你这个暴力狂!说不过,你就动手耍流氓是吗!” 凤仪气的小脸通红,眸光中带着失望。 她伸出小手紧紧拉住裙摆,奋力用另一只小脚踢着姜河。 别说,这一脚直接踹到姜河下巴上去了。 姜河一口咬住……旋即松开。 没有任何异味,口感细腻,带着沐浴后的体香。 “变态流氓!怎么还咬人脚!”凤仪大羞。 “咳咳,我不是正好在说话,你就踢了过来,不小心,真不小心。” 姜河讪笑,他险些忘了衿儿,这丫头还在一旁看着呢,可不能把她带坏。 上一次有冰镜挡着她看不见,可这一次就在她眼皮底下。 他定了定神,坐在床上将凤仪裹在怀中: “我虽四十多岁,然而在五年前修为只在练气六层,未曾修炼体法,期间重伤昏迷了四年,可如今已经筑基中期,嗯……马上就筑基后期了,而体修修为已经到筑基后期。” 七日前,在和旻心双修前他的脱胎决就突破到了玉骨境七层,属于筑基后期的范畴。 而在和凝丹期的旻心双修之后,他得到的好处不输第一次双修。 离筑基后期只差一步之遥,而刚突破的玉骨七层,不仅没有境界虚浮,反而更进一步,离八层不远了。 若非全力支持破界舟航行了六日,他现在已经是筑基后期了。 “什么……” 娇小的金发少女被迫缩在男人怀中,闻言满脸的不敢置信。 她还真从未细想过姜河的修为进展如此之快! 这么看来,他实际只花了不到两年,就从练气六层突破到筑基中期,甚至体修修为还从零到筑基后期! “这还能有假?你不是知道我五年前在青木城只是区区一散修么,那时的我能有多强修为?我四年的昏迷,你应该也略有耳闻,苏苏这丫头天天和你聊天,我不信你没套过她话。” 姜河揉了揉她的脸蛋,以往这家伙是很不耐烦这种带着宠溺的亲昵,但如此她却顾不上这些,满脑子都在想姜河是怎么突破这么快。 如姜河所言,她一是曾经调查过姜河,二是套过不少妹妹的话,笨蛋妹妹虽然对自己很警惕,可自己只需要略施手段,就能将她逗的找不着北。 因此,凤仪越想越玄乎: “可……可你是怎么做到的?若天资卓越,可为何四十多岁才开始进步神速?还是说有什么奇遇,才会让你不到两年修行时间,就有如此进步!” 嗯…… 其实,说是两年,其实对姜河最重要的反而是那四年。 昏迷的四年,旻心一直不计亏损的给他灌入真龙精血,打下了后来筑基和脱胎决进展神速的基础。 想来姜河很愧疚,旻心现在的状态不稳定,便是因为四年里的亏损太严重,导致本源虚浮。 “你不也是有奇遇?腰间放那柄刀,乃诸仙时代的道器,你易容的传承也来此与此,加上大晋秘库,世上还有何等奇遇能超过?” 姜河将少女搂紧,他决心将这家伙的修行扳上正途,固然她一心钻研的易容术已经登峰造极,然而修为才是基础。否则百年之后,不过红颜枯骨。 他低声道:“若你当初重视修为,又岂会在被我识破之后沦入刀俎?” 在男人的怀抱中,金发少女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嘟囔道: “说这么多已经迟了!反正已经变成你的俘虏,爱怎样就怎样吧。” 不过,她靠在男人怀中,暗戳戳的想着:姜河说得也有道理,等苏苏给她传承之后,说不定自己能超过这个老头子,反正他也还在筑基中期,届时……可就攻守之势异也! 姜河目光不经意飘过黑发小女孩,果不其然,黑发小女孩的睫毛轻颤,正捏着小拳头紧紧地看着自己。 嗯……加大力度,让衿儿习惯就好了吧?姜河如此想着。 第329章 :不!是衿儿治疗师尊!(1) “师尊……” 黑发小女孩茫然无措地看着方才还抱着自己的师尊,重重地亲了自己一口的师尊,转眼间就抱上了凤仪,脸上似乎还尚存师尊温暖的唇息…… 现在,便和昨天一样,站在冰镜之外,眼睁睁地看着师尊瞪着师姐,而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站在那里心如刀割。 师尊以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其实自己什么都知道…… 小女孩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一双清纯可人的杏眸泪花点点,让姜河都不由得愧疚自责。 可正是她这可怜兮兮的样子,更让姜河下定了决心! 因为这意味着,衿儿的的确确就是见不得自己和别人亲密! 可真是个护食的小丫头。 姜河决心让她明白,身为师父,就不该是徒弟独有的! “刚刚亲了衿儿,我也不能偏心,该亲亲仪儿了。”姜河手掌顺着少女如剥壳鸡蛋般嫩白的脸颊,滑到她尖俏的下巴上。 懒散靠在姜河怀中的凤仪,浑身寒毛一下子竖了起来: “什么仪儿!恶心恶心太恶心了,你能不能不要用这么肉麻的词叫我,真是受够你了!” 每次姜河喊仪儿,永远都没什么好事! 上一次他祭出蓄满力的强弓,配合那雄壮地堪比拳头大粗细的箭矢,凤仪都不敢想,当姜河蓄弓射箭之时,那磅礴的力道能否将她的身子射得开裂! 念及此,凤仪双手双脚就在姜河怀里扑腾扑腾的挣扎起来,她的身子娇小,都能在姜河怀里翻个身,两只嫩白的脚丫死命踢着姜河下巴。 “卧槽!咳咳……” 姜河猝不及防,被踢得险些咬到舌头,一时间忍不住想说脏话,可衿儿还在这,让姜河硬生生的憋住。 他咳嗽一声,握住金发少女的两只脚丫: “别闹,衿儿还在这,打打闹闹成何体统!” “呵呵,没想到你这变态,还这么在意在小徒弟面前的形象啊。” 凤仪拍开姜河的手,神色鄙夷。 这家伙不仅是变态,还喜欢脚! 可恶,以后自己一定要穿严严实实的袜子,憋一脚丫的汗水,看这变态还敢不敢抓她的脚丫,还敢不敢咬! 她忽然想起什么,笑吟吟地在姜河怀中坐正,双手揽住姜河的脖子,余光瞥了眼发着抖的黑发小女孩: “既然这么在意,那你还想在她面前亲我?不怕带坏小朋友了吗?” “亲亲脸蛋而已,你这家伙真是满脑子不健康的东西呢。” 姜河白了凤仪一眼,虽然他是想在衿儿面前多和其他人亲昵,但可不是说在衿儿面前和别人荒淫嬉闹。 嗯…… 除了白旻心那次,那次姜河是真上头了,而且有冰镜加上屏音法术,衿儿这个懵懂无知的孩子能懂什么? 等等,似乎还有一次…… 便是他化身小宝宝被苏苏哺乳之时,衿儿也在一旁,但那时并非姜河主观意愿,他是真没发现衿儿。 “呵。” 金发少女轻笑一声,她吐气道, “既然这样,那你就别怪我了。” 这家伙什么意思? 姜河还没深思,下一刻一双柔嫩的唇瓣就主动地送到嘴边。 和以往不同的是,这家伙不仅在亲,还故意忍不住发出奇怪的轻哼! “吸,,,“ 看似可怜的黑发小女孩,眸中的水色反而在这一刻渐渐消失,变得冷漠。 那些示弱的颤抖,也在这一刻不知所踪,她静静地看着师尊和别人亲昵,脸上再无一丝难受。 又变成了以往那个冷淡的小萝莉,而这才是她原本的性格。 师尊,生病了,衿儿,必须治疗师尊。 “唔——衿儿还在这!” 姜河捧住少女脸颊,强行将她分开,只见少女脸上的神情得意异常: “哼!这就顶不住了?没用的老爷爷,对了,凤严似乎就比你大五六岁呢……叫老爷爷也没什么问题吧?” 凤仪想开了,反正怎么样都逃不了他的魔爪,那不如自己占据主动权,免得落入被动的局面。 “——” 诚然,这样做非常恶心。 但凤仪自己都数不清她和姜河二人之间都经历过多少次了,以前在竹山之时,甚至会故意恶心自己! 那时候的凤仪,恶心到恨不得自裁当场。 但是多次之后,她竟然习以为常了! 甚至能从姜河身上,品尝到一种甘甜而奇异的芬芳,就像是……白旻心的体香一般。 哪怕凤仪闯荡朱明域上下,她都从未闻过比白旻心体香还要让人上瘾的香味,可如今姜河却同样带着这种香味。 “凤仪,你就不担心带坏衿儿吗?”姜河看得有些恶心,正常接吻和她这样吸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好吧。 “那关我什么事?”凤仪得意地吐出舌头,用食指扒拉着下眼睑做着鬼脸,浑然一派混世魔王的作风。 “可你以后是衿儿的师娘呀,就和苏苏一样……” 姜河忽然有些浑身不自在,就像被某种在捕猎的凶兽盯上一般。 他余光悄悄地瞥了一眼,只见黑发小女孩精致的脸蛋上似乎蒙着一层灰色的阴霾,让人看不清神情,唯有那双黑的近乎纯粹,仿佛在吞噬一切光线的瞳孔在阴霾之中静静地看着他。 “这是……”姜河头脑开始晕沉。 而他抱着的金发少女还没察觉到姜河的异样。 她在听到姜河话的那一刹那,整个人仿佛石化了一般。 我是衿儿的师娘??? 不知为何,金发少女忽然开始慌乱,不羁不束的心忽然被某种东西拽了一下。 她下意识的将小舌头缩回去,用衣袖赶紧擦着唇边的残留,就连坐姿都端正起来。 姜河揉了揉太阳穴,他奇怪地皱了皱眉心,但没发现身体有什么异样。 倒是境界隐隐突破。 估计是修为快要突破前,肉体产生的异样吧。 “嗯?你怎么变得正经了?” 见凤仪收敛起混世魔王的作风,正经地好似大家闺秀一般,姜河哑然失笑。 不愧是双胞胎姐妹。 这对姐妹看上去完全是处于两个极端的性格,可偏偏有着数不清的共同点,体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 譬如…… 她们似乎在心中都很在乎师娘这个名份。 不,或者说是她们很重视“长辈身份”。 这对姐妹自幼父母双亡,之后的处境则是一个比一个艰难。前者在凤族饱受排挤,后者在朱明域四处流亡。 加之她们父母在时又对她们竭尽疼爱,由此产生强烈的对差让她们印象深刻。 既渴求、憧憬、缅怀着昔日的父母,又下意识在给这层身份赋予一种神圣性。 当自己忽然也被加上这层“神圣的身份”之时,她们便不由自主地看重。 “你可别误会,我想了想,的确不能带坏衿儿。你犯下的罪过,关她什么事情?” 凤仪白了姜河一眼,但心头却莫名泛着一丝甜味。 奇怪……她似乎理解苏苏了。 本来凤仪以为自己充其量不过一个玩物,是苏苏的附赠品。 可……这家伙竟然会当着衿儿的面说自己是师娘。 那不正是承认了她的身份吗? 虽然凤仪早就下定决心当姜河的女人,却从未有过奢求更高的身份。 只要能看着妹妹就好…… “喂!你就让衿儿一个人傻站在那里吗?” 凤仪越看这个沉默的黑发小女孩越觉得可爱。 其实她之前觉得姜河的徒弟没一个好东西。 可现在看看也不尽然,衿儿才多大呀?她又没做过什么错事,只是一直自闭地独处,能有什么罪孽呢? “让我怎么说你好,身为师父,却当着小徒弟的面和……道侣,不对,和妻子,哎呀,反正就是和女人贴贴,脸皮是真的厚!” 凤仪伸出手指一下又一下戳着姜河指责着,像只灵活的金毛小猫从姜河怀中一下子钻了出去。 姜河也没制止,他揉了揉太阳穴。 很奇怪…… 他竟然没有一丁点反应了! 这并非正常情况,在经过龙血改造,玄黄珠炼体,云雨决修行,元夏改造肉身之后的他,能力无疑是没有一点儿问题,相反很旺盛。 譬如,之前刚从邪恶小白龙身上拔出长枪,下一刻见到妖蛇,长枪又不动而振,自发警惕妖兽。 可现在他抱着凤仪,两人之间又做了颇多暧昧,他内心固然蠢蠢欲动,可身体却镇定如初! 完了! 莫非过盈则缺,自己身体废了? 姜河顾不上凤仪去找衿儿干嘛了,他连忙内视己身,但无论姜河怎么检查,也发现不了任何问题! 而且,那股火焰强行压抑在心中,越发蒸的姜河越发难受。 “当当当!鸡汤来咯!衿儿,饿了吗!” 金发少女还穿着下厨时的小熊围裙,一袭金发扎成丸子头,让少女的笑容更显青春甜美,初现曲线的青涩娇躯,在围裙之下更有一番别有的魅力。 姜河心头的火一下子烧的更旺,可问题是小姜河依旧奄奄一息。 丸辣! 而金发少女的心情忽然也沉了下来。 凤苏苏眼眸微动,她一向是细心的,很快就注意到姜河衣领间别着的一缕金色发丝。 不是自己的发丝……那只能是姐姐的。 她说不清自己心中是什么滋味。 的确,她能接受姜河有其他女人,也曾认为自己不会在意。 可当姜河真的有其他女人,她却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骗子,大骗子! 说好的,只有我一个道侣。 说好的,恪守男德,从未与她人有染。 正是因为这么的在意和喜欢,心头的难受也随之成比例的放大,放大到心脏肺腑间无处不在,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苏苏,你快过来……” 只听得男人唤着她。 金发少女故意不看着他,只是眼睛瞅正装作闲着无聊逗衿儿玩的姐姐: “等一下,该让衿儿吃饭了,她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的吃饭。” “让我来喂这小家伙,嘿嘿嘿,这小家伙还挺有趣的,闲着也是闲着嘛。” 凤仪就从来没看见过这么精致可爱的小姑娘,唯一的缺点就是瘦! 但这种缺点落在衿儿身上,便算不得上缺点了。让她更添几分柔弱,好似完美却脆弱的艺术品,让人心头平添怜惜。 怪不得苏苏这么喜欢她呢…… 嗯…… 这么好看的小丫头,以后就相当于是她的孩子了? “姐姐,让我……让我来喂衿儿好不好?” 凤苏苏捏着汤羹的手指骨节泛着白。 她们都说自己蠢,可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自己忽然又聪明起来了? 姐姐的喜欢,根本不是无中生有,她那样的人怎会平白无故因为一个事物好看而喜欢呢? 除非这个美好的事物,有其他更深层的含义。友情,爱情……或者亲情。 譬如元夏那么好看,姐姐表面上说着喜欢,实则只是出于各种利益,实际上姐姐很讨厌元夏。 “哎呀,妹妹这么辛苦,这种事情就交给我就好!” 凤仪眉头忽然一挑,心头酸酸涨涨的难受……妹妹不开心? 呵! 笨蛋妹妹自己还不了解吗? 估计是妹妹觉得自己在一旁忙着下厨,结果她们和姜河却开开心心的聚在一起,所以有些不舒服。 念此,凤仪站起身主动接过妹妹手中的鸡汤: “哼哼,那个大变态想要玩你了,你还不赶紧去陪他?” “我……” 凤苏苏眼睁睁地看着姐姐夺走汤羹,饶有兴趣地给黑发小女孩喂着。 心头更别扭了。 师娘,不是自己才对吗? “苏苏?你是有心事吗?” 姜河很奇怪,以前他喊苏苏,这丫头无论手上有多么重要的事情都会丢下,迫不及待地投入自己的怀中。 结果今天好像没听见他说话似的。 可恶…… 在衿儿面前,就连自己都可以稍微放下了吗? 姜河有些吃衿儿的醋了,待金发少女慢吞吞地走过来,他摸了摸少女的发丝: “若有什么心事,可不要瞒着我,咱们又不是外人。” “那你……有没有什么东西瞒着我?”金发少女忽然细若蚊声地问了一句。 “这……” 面对这个问题,姜河踌躇起来。 要说瞒着苏苏的事情,那可就太多了。 譬如穿越,譬如旻心元夏…… 苏苏,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和另外两个徒弟的事情? 第330章 :不!是衿儿治疗师尊!(2) “算……算了……” 金发少女低下眸光,吞吞吐吐不敢直视姜河。 一双小手无所适从地在小熊围裙上揉着。 姜河微微一愣,顺水推舟,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还不知道该怎么说清和徒弟那些事情。 姜河伸出手摸着围裙上的小熊,脸上带着会心地笑: “记得以前我给旻心她们下厨,穿的就是这围裙,这上面绣着的小熊,其实是元夏亲手绣的哦。” 确切来说,绣着的是一只狗熊,乃修真界凶残而魁梧的妖兽,但在元夏的手中却绣的憨态可掬,再穿在苏苏身上,这只狗熊便被明媚俏丽的女孩儿衬托成一只小熊了。 抚摸着这熟悉的围裙,往昔的记忆倏忽浮现。 粗麻破布,肩头冻青,脸颊红肿的呆愣衿儿,银发稀疏,倔强瞪着自己,将师姐师妹护在身后的旻心,跪在自己脚下求饶,惊慌失措的元夏…… 这一切转变的最初,便是要从他穿着这狗熊围裙,忙里忙外给她们做着饭开始说起。 “哦……” 金发少女低着头,闷闷地应了一声。 原来,姜河真有事情瞒着自己啊…… 少女的心情便如天气多变,虽然是她自己说算了,可听见男人敷衍的带过,心头的难受变得越加沉甸甸。 “你这丫头怎么了,以前不很喜欢听我说话吗?” 姜河抓住少女的手,像抱凤仪那样抱着她。 温香软玉在怀,姜河心起绮念,可依旧是软趴趴地躺在那里,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 姜河咬咬牙,趁着衿儿在被凤仪喂食,注意不到这边时,手悄然从少女衣摆钻入。 “唔——” 金发少女察觉到身上有一只手在游走,眸中的神采越发黯淡,像死透的鱼一样不动不弹。 姜河有些迟疑,他留意到少女情绪的低落。 其实他并非色欲上头,不顾时间地点就放纵,而是因为这次身体出现的异样出乎寻常,丧失能力都是小事,重要的是这说明自己被人暗算,可却丝毫没有察觉。 “这样吧……我们暂时不急着赶路,苍平仙会还在半年之后,等下我带苏苏出去逛逛街怎么样?” 姜河不想让苏苏担心,没有说出身体的异样,揉着她的小手温声道。 “现在多事之秋,要不……还是算了吧。我……我想陪衿儿。” 这丫头吞吞吐吐的,竟然拒绝了和自己一起出去。 年节那阵子,自己只是没有带上她,这丫头就委屈了好久好久,怎的今日自己主动提出带她出去玩乐,她反而拒绝了。 姜河大感奇怪:“要不把衿儿也带上,嗯……留凤仪一个人看家就好了。就我们三个人出去。” “喂喂!姜河你什么意思,怎么偏偏留我一个人!” 不远处某个一直悄悄竖起耳朵的金发少女不乐意了。 但对付这个混球,姜河已经得心应手: “总归有人要留在家,苏苏呢我又放不下心,而仪儿可是纵横朱明域的大泽饕餮,有你在家,我就放下心来了啊。” 金发少女耳尖一红。 这姜河,是知道怎么让自己尴尬的! 大泽饕餮可不是一个好外号,这不就是说自己贪吃吗? 不过,这个理由还是勉勉强强可以接受: “哼,算你识相。你可要记得本姑娘的好,答应给我的凤凰传承一定要给!若非本姑娘,我的妹妹早就成了烤凤凰了!我都不知道为你做了多少事情,你可不要让我寒心。” 这家伙说的倒也没错,来到上庆郡之后的日子里,她帮了自己很多忙。 姜河点头: “好,回来的时候,给你带河州酥糖哦……等等,这里乃平州不知是否还有卖。” 凤仪眼睛一亮,忽然狐疑地瞥了姜河一眼:“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河州酥糖,以前还知道我喜欢喝青芦汁。” “那不是因为我平时都很关注仪儿嘛。” 姜河微微一笑,青芦汁是个巧合,但河州酥糖则是因为苏苏喜欢吃,姜河猜测这家伙也喜欢吃。 “你……” 凤仪猝不及防,耳尖更红了,这变态还会留意自己平日的喜好? 可恶! 看来很久很久之前就盯上自己了! …… 雨水已止,风波渐消。 黑甲军的戒严只是一个小插曲,来去悄无声息,也不知在执行何等任务。 但这个疑惑没有多久便被解答。 大齐,乃平州最富盛名的国家之一,加之修真界难得一遇的盛会即将在平州召开,汇聚到大齐上京的修者难以估量。 甚至偶有金丹真人横渡虚空,来此落足暂歇。 姜河放眼望去,形形色色的人中,竟有不少眼熟的修者! 背负重尺,一身玄袍的玄冥宗修者,碧发清丽,面容柔顺的云溪宗修者,甚至还有不束长发,放浪不羁的太真天修者! “听说了吗?大齐国君主动禅位,将皇位禅让给了长公主。朝野内外沸反盈天,这长公主手腕铁血,竟让黑甲军将这些异议臣子诛杀干净!” “长公主?是阴阳殿的那位圣子?她怎么会回平州……不是说神感教有意制衡几大圣子,让来自平州的阴阳圣子去山州,泽州的善法圣子则去平州么?” “慎言,前不久善法圣子不是击杀了月华圣子?恐怕神感教打算让这些圣子进一步搏杀。” 这些事情并非秘密,街上已经有零散的修士议论着。 “大齐长公主……” 姜河口中咀嚼着这个名字,大齐之所以这般强盛,不输那些隐世宗门,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因为大齐长公主! 如今大齐国君之所以能够凝结假丹,盖因有这样一位麒麟女。 此女名为韩安梦,凝丹境修为,乃阴阳殿圣子,她和姜元夏一般都是魔道中广为人知的妖女。 不止是因为美色,更多得则是其手段修为——在修真界中,光有美色注定成为玩物。 阴阳圣子和秘法奇诡难测的月华圣子不同,韩安梦的长处在于修为,她在三年前就已经步入凝丹,届时的韩安梦年龄方才十八岁!而姜元夏也不过十八岁凝丹。 据说,不过三年时间,她又隐隐间要突破至元丹境。 要知道,自金丹境以后一步一重天,区区三年时间便能横跨一个境界几乎匪夷所思! 而她修为进展神速的原因,则要归结于阴阳殿的秘法——阴阳决! 阴阳决,堪称修真界第一双修功法! 既可以暴力蛮横采补他人,又能阴阳互补,各有裨益,除此之外,此功法能调和阴阳五行,固本培元,让灵气滔滔不绝。 而这一点就是云雨决所不具备的。 云雨决虽能让双方互补所需,可毕竟乃龙族功法,放在他的身上,依旧过于霸道——让姜河欲望绵绵不绝,难以排泄一空,体内阴阳失衡。 姜河眼睛忍不住朝身下瞄了一下,有些怀疑……自己不会是被这阴阳圣子做了手脚? 不过,在姜河反复检查都未能发现身体的异常之后,他更倾向于是因为经过元夏的改造,脱胎决和云雨决的修行,导致他阳气过盛,让……小姜河炸了。 “苏苏,张嘴——” 姜河故作神秘地从玄黄珠拿出一块河州酥糖,这是他剩下的最后一块了。 金发少女面色恍惚,闻言,下意识地张开嘴。 可当她目光落在酥糖之上,小脸却是一白,怎么也不肯继续吃下去。 “嗯?苏苏你不是最喜欢吃河州酥糖吗?” 姜河奇怪地收回,酥糖白酥如玉,其上还铭刻着一个“李”,这可是河州百年老字号的酥糖! 说起来,这块酥糖颠沛流离。 没错,这块酥糖正是姜河当初在上庆郡买的。 起初就是买给苏苏的,苏苏吃剩了后再投喂给旻心,等旻心吃完之后只剩下这一块了。 还是姜河特意留给苏苏的,反正放在玄黄珠也不会过期。 前世自己被养父母囚禁的那些年,吃的还是腐烂的食物,要是那时候自己有玄黄珠这样能保存食物的宝贝,想必他童年会好受太多…… “今天……不饿,嘿嘿……” 金发少女抿着嘴,小小声的笑了一下,但是笑声很勉强。 “好吧。衿儿,那师父喂给你哦~啊——” 相比起苏苏,衿儿则来者不拒,或者说,无论他喂她什么,无论她吃的有多饱,只要是他喂的,这小丫头都会照单全收。 姜河蹲下身子,递到小女孩的唇瓣,黑发小女孩眼眸微不可查地弯了弯,乖巧的张嘴吃了下去。 他忍不住摸着黑发小女孩的脑袋,默默再补上一句:无论什么时候,只要自己投喂,这丫头都是开心的。 “抱——” 黑发小女孩小口小口的啃完,等姜河给她擦完嘴,伸出白软的双手抱住他的大手,眼巴巴地仰着小脸看着男人。 如黑玉般纯粹的眼眸,小巧可爱的琼鼻,有着柔顺曲线仿佛樱花般的唇瓣。 姜河心头一跳,竟然隐隐有抬头的趋势。 他僵硬地揉了揉鼻子,故作随意地道: “让苏苏抱着衿儿吧,师娘,不就得抱衿儿呀?” “呜——”黑发小女孩可爱的呜咽出声,但姜河……打定主意不抱这个小家伙了。 “衿儿~师娘抱抱哦~” 一直莫名闷闷不开心的金发少女,脸上终于带了一丝笑意。 她将乖巧的小女孩轻轻抱住,原本有些空旷的内心一下子就被填实。 是香香软软的衿儿呢。 以前还暗戳戳的排斥自己,现在,也逐渐接受了她呀。 见金发少女双眸终于亮起光彩,姜河才松了口气。 奇怪……苏苏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河想不明白,他皱起眉心回忆着……是她误会自己有什么东西瞒着她吗?还是因为其他? 长街川流不息,人潮涌动,商贩叫卖声连绵不绝,天空之中,偶有金丹真人无视大齐禁空令,横渡虚空,朝东而行。 姜河侧目,在灿烂的阳光中,一袭金发的少女唇角勾着笑意,正柔情脉脉地注视着怀中的黑发小女孩,这一刹那,他心中有说不出来的满足感。 “爹爹,快看!” 远处,有稚子拉着爹爹的手,雀跃地指着空中又一名横渡的金丹修士。 男人憧憬地抬眼望去,含笑道:“吾儿,不求你得证金丹,只求你能筑基,为父便心满意足了。” “死鬼,自己都筑基不了,还指望孩子筑基?”妇人笑骂地捶着男人的胸膛。 一家人欢声笑语,渐行渐远。 姜河心头一动,忽然伸手揽住金发少女滑嫩的香肩: “苏苏,你看……我们是不是也像那一家三口?只不过衿儿没那个男孩活泼,日后咱们一起好好教导一下衿儿,争取让衿儿闹腾起来,天天烦着你。” 金发少女身子一僵,顺从地靠在他的肩头,却迟迟不肯说话。 几滴冰凉的泪水忽然落在姜河手上。 他张了张嘴,有些慌张: “苏苏……你到底怎么了,我要是做错什么事情,你就跟我直说,道侣之间,又有何妨?” 少女带着浓重的鼻音,含糊道: “没什么,我只是太开心了……” 这丫头,小珍珠都掉出来了,越掉越多。 姜河轻柔地帮少女拭去眼泪,沉默地不再多语。 “不是啦,我真的很开心!” 金发少女娇嗔着跺脚,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脸上虽有泪水,可却有着溢出的幸福。 她噗嗤一笑,冒出一个鼻涕泡, “只要想着,这样的衿儿以后会像寻常小孩一样缠着我,就止不住的开心……” 少女的金发在阳光之下灿灿生辉,镀上了一层金边。 无瑕小脸的笑意,比之残阳还要夺目。 然而,最让姜河失神的不是少女绝美的容貌,而是她小脸上满溢而出的期待与幸福。 “那怎么忽然哭了,让我……很担心你,总以为自己做错什么事情了。” 姜河犹豫了下,毫无芥蒂地用手捏着她的琼鼻,抹去鼻涕泡,难得说出心底话。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少女用哭得小花猫似的小脸在他衣裳上磨蹭着,不好意思地小声道, “其实……只是有点吃醋而已啦。” 第331章 :恩不断,意不绝!(感谢 我有两只宝贝猫 的盟主!) “苏苏……” 姜河心头有着愧疚,放在少女香肩的五指情不自禁攥紧了些。 这丫头,一直都是感性的。 容易开心,更容易伤心。 可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她都不会抱怨,相反还会自我安慰,很快又能恢复成那个元气满满的金发少女。 不过,少女面容虽尚显稚嫩,眉间眼角却流转着一丝母性的光辉: “要是衿儿能喊我师娘……这一生,都没有太多遗憾了。” 姜河本以为衿儿会有些不乐意,因为衿儿一直都隐隐不想要有师娘,这小丫头就连别人亲近他都不乐意,何况是自己给她找个师娘呢? 但出乎姜河意料的是,今天的衿儿格外的乖巧,她双手抱着金发少女的脖子,将小脸靠在他手的那一侧,一双黑眸怔怔地望着自己,不知在想着什么。 姜河吃味着弹了下小女孩白洁的额头: “这小丫头,竟然想和师父抢师娘!没门!” 凤苏苏唇角含笑: “有什么抢不抢的呀……我以前就一直觉得,你三个徒弟就像你女儿一样,不分彼此的呀。” 什么女儿! 姜河抽了下唇角,如今旻心已然和他发生关系,再说像女儿,姜河都不知该如何自处。 他辩解道: “怎么像女儿!分明……像妹妹,你看旻心对我像是对父亲的态度吗?” “唔……若仔细分辨她们对你的态度,是有点不一样呢。” 凤苏苏将怀中的小女孩抱紧,歪着小脸想着姜河的三个徒弟,盘点道, “我看呀,旻心对你确实像是对哥哥,既会亲近,也会任性。元夏对你倒是像是对师尊……除了那一件事情,我直到现在都还没想通,元夏为什么要这么做。” 凤苏苏指的那一件事,便是姜元夏囚禁姜河。 “那衿儿呢?”姜河饶有兴趣地继续问道。 “嗯……衿儿不管怎么看都像是你的女儿,天天缠着你要着抱抱。嘿嘿,除了相貌不像,衿儿这么精致好看,而你则……” 凤苏苏欲言又止,眼眸不由得在怀中冷淡精致的小萝莉和眼前高大精壮的男人之间游离,却见男人脸色一黑,连忙缩着脖子小声道, “不是说你不好看啦,在苏苏心里,姜河就是全天下最好看的男人!” 少女的话很真诚,可配合她畏畏缩缩的神情,让人不免以为是被人恐吓强逼说出。 姜河刚想揪少女的脸蛋,从金发少女的怀中,忽然传来女孩平淡的嗓音: “爹爹……” 两人听见女孩稚嫩的嗓音,俱是一愣。 凤苏苏眼睛弯弯,噗嗤一笑: “嘿嘿,这下就连衿儿都觉得你是她爹爹呢。” 金发少女颇觉有趣,亲昵地用小脸蹭着冷淡小萝莉的微卷黑色长发: “衿儿,再喊一声听听可以吗?嗯……叫师娘娘亲也行哦。“ 金发少女本只是抱着一丝丝希冀,并不觉得连师娘都不愿意喊出口的衿儿,会喊娘亲。 可结果,黑发小女孩竟同样低声道: “娘亲……” “诶……诶????” 比起欣喜若狂的金发少女,姜河神色恍惚,他僵硬地握住衿儿的小手,不自在地笑了笑: “这丫头,自幼便没了父亲,当我刚收养那时候,经常会喊我爹爹……” 很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心脏为之共鸣颤动, 然而,这种心脏共鸣的感觉同样很熟悉。 在八年前,当他听见奄奄一息的女娃对他轻声喊着爹爹之时,那时的他心脏就止不住的跳动。 似在恐惧,又似在激动。 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这害怕来的是如此莫名其妙。 何等的莫名其妙? 像是梦中时常出现的钢铁飞鸟,铁皮马车一般神怪陆离,陌生到让人胆寒,无所适从,仿佛来到地狱或者仙界。 何等的害怕? 就像是梦见那对凡人夫妇般,肉体便会自发地产生疼痛——这恐惧从心理到生理,如海水无孔不入地钻入沉溺于深海中的溺水者。 “你我……恩不断,意不绝,生生世世,爹爹。” 天道倾颓,日月沉沦诸星黯淡。 仙人咳血,被钉在高天之上。 头颅滚动,黑漆漆的眼眶正对着他流着血泪。 一只无瑕到带着神性的手,悄然按在他的天灵盖上。 “孽障!” 老姜河豁然睁开眼,伸出手掐住女娃的脖颈,将濒死的女娃提起,双目赤红。 “爹爹!呃——” 女娃惊慌失措,脏兮兮的脸蛋憋的通红,她的小手还在擦着男人额头上的冷汗,两只脚丫在空中胡乱的扑腾着。 直到女娃的挣扎力道减弱,喉咙发出“嗬嗬”之声,老姜河才愤然将女娃随手丢在地上。 “扑腾。” 女娃娇小的身体重重摔在墙角之上,她脸色发青,哭泣道: “伯伯,衿儿错了,衿儿……认错人了。” “认错人?哼!” 老姜河不悦甩袖,不顾女娃年龄尚小,狠声道, “你给我记住,我是收你当徒弟,并非义女!” “衿儿……衿儿知道了。” 瘦弱不堪的女娃,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含着泪花,她奶声奶气地道。 然而,老姜河向来铁石心肠,他皱眉: “昔日,我给你的金银珠宝,你这么快就挥霍一空?哼!小小年纪就如此挥霍无度,难怪村民都说你是怪胎!” “衿儿没有……” 女娃抽泣地擦着眼睛,抽噎地快要说不出来话。 “不要狡辩!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没想到还喜欢说谎,罢了,念你今后是我徒弟的份上,就饶了你这一次。” 他自然知道,他送给女娃的首饰都被村民夺走。 残缺的小耳朵,脱臼的手腕脚踝……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林衿蜷缩成小小一团,一地的血泊以这个小奶团为中心蔓延着,嘴里还意识不清地喊着:“是伯伯给衿儿的……你们不要抢,要还给伯伯……” 女娃张了张嘴:“伯伯——” “闭嘴,不要狡辩。” 老姜河饶有兴趣地望着女娃的神情。 漆黑好看的大眼睛里是满溢而出的委屈,小巧琼鼻通红通红的,不停吸着气,唇瓣死死地抿着。 “唉。” 老姜河轻叹一口气,一丁点都不嫌弃地将脏兮兮的女娃抱起,神情柔和,就像方才发怒的人不是他一般。 “别哭了,我……不,现在改自称为师了。虽你乃天生劣种怪胎,但为师并不介意。” “伯伯——” 被他温柔抱起的女娃,心底的委屈在这一刻彻底发泄,她哭的满脸泪水,抱着老姜河不肯撒手。 “走吧,听说,你还有个娘亲?带为师去见见她吧。” 老姜河揉着女娃的耳垂,女娃眉心下意识因为疼痛蹙起,然而下一刻新奇地眨巴着眼睛,舒服得哼哼唧唧。 “这便是一气诀,等你长大,为师可以传授给你。” 老姜河微微一笑,但凡他手掌抚过之处,那些伤势便会在一气决之下飞速痊愈。 他目光带着些许探寻,落在村中那座偏僻的小屋中。 而在那里,便住着这个女娃的娘亲。 以这女娃的根骨来看,她的娘亲,想必并非凡人,却为何终日瘫痪在这座小屋里? …… “姜河?姜河?” 凤苏苏急切地抓住姜河肩膀晃动着,就在衿儿喊完爹爹没多久之后,姜河忽然失了神,痛苦地捂着额头闷哼着,冷汗止不住地从发鬓流下。 “没事,刚刚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姜河大口吸了几口冷气,头疼欲裂。 幸好此时衿儿在身边,不用姜河说,黑发小女孩就认真地给他揉着太阳穴,在暖呼呼的小手按摩着,疼痛渐渐消了下去。 “真的没事吗?可你刚刚……都快站不稳了。” 凤苏苏刚还在因为衿儿的主动而雀跃的内心,现在紧张地坐立不安。她一只手托住衿儿,另一只手也赶忙拿着一个手帕给姜河擦着汗。 姜河苦笑地推开金发少女的手帕: “已经好了,这是老毛病,早就习惯了。只是……以前对不起衿儿这丫头啊。” 他握住衿儿白软的小手,几乎不敢看向这个女孩。 以前的自己,做的实在太过分了。 过分到姜河都想狠狠给自己来上一刀。 “爹爹?” 黑发小女孩迟疑着,带着探寻,小声喊着他。 姜河本想让这丫头改正称呼,可想了想以前衿儿只是不小心喊了他爹爹,便被他捏住脖子,于是心头终有不忍: “衿儿爱怎么喊就怎么喊哦,不过别忘了为师不是衿儿真的爹爹,只是你的师父哦。” 这丫头……莫非从小时候开始,就隐隐把自己当成父亲对待? 她和旻心元夏不同,收养的时候年龄更小,而且是单亲家庭,生活在一个凡人村庄里饱受排挤,可能因此希冀着父爱。 像旻心从小就独自在山林中长大,独来独往,缺少和社会接触,对父母一词没有什么概念。 而元夏则自幼在双亲的疼爱中长大,加之心智健全,更不可能“认贼作父”。 “干嘛强调这个啊?” 凤苏苏见姜河现在浑若无事的样子,提着的心也放了下去。 她不解问道: “你肯定不是衿儿亲爹爹呀,衿儿其实也不是小孩子,咋可能认错呢,而且,就算是真爹爹又怎么样?你这样说,说不定衿儿会伤心的。“ 姜河摇摇头:“不,该说的事情,还是需要说清。衿儿这丫头和其他孩子不一样……” 实际上,姜河不清楚他为何要强调。 他莫名想起方才的那一声“恩不断,意不绝。” 那句话他从未听人说过,是在极度头疼时产生的幻觉吗? 姜河并不清楚是否是幻觉,但他知道,那个声音喊自己便是喊“爹爹”。 但他从未有过女儿,无论前世还是今生。 “娘亲——” 衿儿喊完姜河之后,又抬起精致的小脸,轻轻地唤着。 虽然她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语气便如称述一般缺少感情,但还是让凤苏苏热泪盈眶: “呜呜呜……” 这丫头,至于这么感动吗? 姜河失笑,却又忽然想起在刚刚仿佛幻觉的画面中,滚到他脚边的头颅。 那是一个女子的头颅,尽管面部血肉模糊,眼球地被人挖去,留下漆黑的眼眶,但只是从她残缺的五官和脸型来看,依然能让人依稀得窥其风采一二。 他一阵心悸,涌上难以言喻的悲怆。 “轰!” 正在此时,轰然巨响在高空之上炸响。 地面摇动不休,天地间的灵气近乎疯狂地被人攫取着,狂风不止,卷动衣袍烈烈作响。 “铮——” 海量的灵气汇聚成狂暴的云团,一声锋锐到极点的剑鸣骤然高鸣! “妖女,不知这一剑,你可接得住?”有男人戏谑轻笑。 这声音……是萧黯! 姜河瞳孔一缩,举目望去,果不其然,此人正是许久未见的萧黯。 萧黯一袭白袍飘然出尘,风姿鹤立,剑眉星目,他神情轻佻,唇角噙着一缕玩世不恭的笑意,恍若仙人降世,浪荡红尘。 论卖相,萧黯无疑是极佳的,引得上京不明所以的小娘子目不转睛,掩嘴惊呼。 当然,最让人瞩目的是他背负的那柄神剑。 剑柄颤动着,欲要从剑鞘飞出,还未出鞘,已有响彻寰宇的争鸣之声! “呵,身为玄英首席,却甘为女人裙下犬。” 面对萧黯骇人的气势,一袭红裙,妖娆妩媚的女人却不以为然,嘲讽道, “你如今亦是神感教中人,怎敢对我出手?” 上京之中,不乏眼力不凡的修士。 有人惊呼道:“萧黯,这是要杀了阴阳圣子帮姜元夏铺路吗?” 这女人,便是阴阳殿圣子韩安梦! 不知是否是错觉,姜河眉目一蹙,这韩安梦方才似乎撇了他一眼,面对萧黯尚且勾起的唇角,在看见他后立马沉了下去。 这女人认识自己? 姜河警铃大作,联想到自己身体出现的问题,莫非,还真是这擅长双修之道的阴阳圣子做的手脚? 萧黯闭目不语,收起玩世不恭的笑意,面色庄严。 “铮!” 刹那间,神剑出鞘,夺目的剑芒竟压住炽日光芒,让人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势不可挡地斩向韩安梦。 神剑之威,势不可挡! 哪怕萧黯并非故意而为,可神剑方一出鞘,自有滔天剑意。 诺大上京尽被剑意裹挟! 一时间,血溅满城,无论是修士亦或者凡人,全被这滔天剑意无差别袭击。 “蹭!” 有看热闹的练气散修猝不及防,被剑气千刀万剐,血水横飞。 “快逃!传说竟是真的!” 修真界早有传闻,玄英仙宗的神剑乃天道化身,视苍生为草芥,任你是人是妖,是友是敌,一旦神剑出鞘,一概无差别杀戮! 只是这传闻太过荒谬,难以让人信服。 倘若如此,若剑主御使神剑,岂不会残杀亲人手足? “爹!娘!“ 有稚子悲呼出声。 第332章:(6k)不能让娘亲发现哦(1) 人命微如草芥,剑气浩渺无垠, 无数人不约而同地仰望着天空。 这似乎是一个寻常的午后。 贩夫走卒,沿街叫卖不绝;一家三口,携手共游于市。 谁家闺秀,轻启绣窗,遥瞻那御剑肃立青年,心怀憧憬…… 亦有自命不凡之修者,驾驭异兽珍禽,匆匆赶往仙家盛会,意气风发。 下一刻,这卷绘着上京繁华盛景的画卷,倏忽崩断。 “铮——铮铮铮!” 神剑猛然出鞘,伴随着癫狂无序的剑鸣声,如潮如浪的剑气汹涌澎湃,呼啸着席卷而来,瞬间淹没了整个大齐国都! “蹭!” 血水爆裂而开,溅洒在灵气凝聚的屏障之上,触目惊心。 姜河瞳孔一缩,上一刻还繁华喧嚣的上京,此刻已化为人间炼狱! 高天之上,仿佛有仙人随手洒下赤色颜料,将上京染得红白相间,惨烈无比。 有凡人脸上尚带笑颜,却已被剑气摧残得白骨森森,摇晃几下后,轰然栽下。 更有修者被剑气斩灭真灵,灵光璀璨的护体法器连同主人一起一分为二。 即便是剑气余波,也让筑基期以下的修士几乎难以幸免,哀嚎遍野,生灵涂炭。 这一切来的实在太快。 姜河拉住凤苏苏的手,急呼道: “快走,萧黯竟敢在上京出剑,事后神感教必然会来人诛杀他,就算是元夏,都不可能护住他!届时,上京将一片乱象。” “呕……”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望着这一城血腥,金发少女忍不住干呕。 尤其是当她看见先前还被他们讨论的那一家人,如今已经化为三具白骨,胃中更是翻腾不止。 瞬息之间,那对散修只来得及匆匆护住稚子,俱亡于剑气之下,他们拼尽全力,也只是为那稚嫩的生命争取到了一丝发出哀嚎的时间。 “萧黯,你身为玄英宗首席,仙道天骄,竟会在城镇动剑,妄造杀戮!“ 萧黯神色冷漠:“神剑无情,生死由天,非我之失。若屠得尔等魔头,利在天下!”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自古至今,一如既往……“女子怒极反笑。 “铮!” 无序的剑鸣再次铮鸣,高频的噪音扰得姜河耳膜欲裂,心慌意乱。 他低下头,拉着金发少女在人心惶惶的郡城中逃离,无心继续观望。 此时,残留幸存者皆回过神来,见剑鸣再现,疯狂的拔足而逃。 哭闹声,哀嚎声,脚步声…… 恍惚间,姜河好像又察觉到韩安梦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这阴阳殿圣子,怎的有些奇怪? 她似乎对萧黯滥杀无辜心起怒火,可是就连姜元夏都不会对这些惨死的人抱有同情,这阴阳殿圣子为何却对这些无辜者心有怜悯? “呼呼——你们终于回来了!要吓死本姑娘了,要不是本姑娘已经筑基,否则就香消玉殒,命丧黄泉!“ 剑气是无差别攻击,没有目的的追索生灵。 因此上京内大部分建筑尚且完好,而逃亡到有掩体内的人,也不会被剑气特意追杀。 凤仪说的好像很可怕的样子,其实这家伙根本没有任何危险。 回到客栈,两人都松了口气。 听到凤仪的话,凤苏苏紧张地上下打量着姐姐的身子,唯恐她真有了伤势: “姐姐,你伤到哪里了吗?要不让姜河给你治疗一下,他修行的一气决,疗伤效果可好了!” “哎呀,本姑娘岂会这么脆弱?只是受了点轻伤,让我自己修养一下就好了。只不过嘛,得多吃点东西才能更好的修养。” 凤仪毫不客气的伸出手,亮明獠牙, “说好给我带的河州酥糖呢!” “哦——” 凤苏苏撅着嘴,有些不舍的将自己刚买的酥糖全部拿出来, “这些够了吗?” “你是不是还藏着其他好吃的?”却不料对面的金发少女一把抢过来后,又狐疑地望着她。 “没啦……不信姐姐你自己看。”凤苏苏弱弱地将储物戒捧在手心。 凤仪眯起眼睛,伸出手就想拿走储物戒。 这家伙,脸皮还真是厚! 姜河没好气地将储物戒夺走: “苏苏,你就没看出她故意诓你的吗?这家伙毛都没掉一根!” 金发少女不好意思地低下脑袋,她当然知道姐姐没受伤,可既然姐姐想要,那给她就好啦。 “你这丫头就是心太软,才会被这种家伙欺负。” 姜河恨铁不成钢地叹息一声,拉住少女的柔夷,低下身子,细心地帮少女重新戴上戒指。 看着男人弯着腰给她戴着戒指,金发少女的小脸越发红润,唇角微勾,然而,凤仪的心情却不怎么愉悦。 什么意思嘛! 明明说自己也是师娘,现在又说“这种家伙”! 一口一个家伙的……对苏苏却这么细心温柔。 “姜河,这到底怎么回事?萧黯如今不是算得上神感教的人么,他为何在大齐国都公然出剑?这么多年来萧黯都从未动剑,唯独在今天出剑……” 趁着姜河给她戴着戒指的功夫,凤苏苏心有余悸地道,她到现在也忘不了方才滔天的剑意。 “这还用问?萧黯肯定准备离开朱明域,不然哪怕是他也不敢这样挑衅神感教。终归是玄英仙宗首席,不可能一辈子在朱明域。别说,这家伙对你徒弟还真是深情,临别前,还不忘为姜元夏除去心头大患。” 凤仪一副了然的样子,她说的头头是道,骄傲地挺起自己的小胸脯,等着两人惊叹的眼神。 哼! 她暗暗憋着一口气,分明妹妹是一个榆木脑袋,为什么姜河对她这么好! 却不料她的笨蛋妹妹轻轻摇头: “姐姐,要是萧黯真的喜欢元夏,他便不会公然出手,挑衅神感教威严……” 可恶! 竟然还会顶嘴! 以前的妹妹,无论她说什么,都会用冒着小星星的大眼睛崇拜的看着自己。 凤仪咬了咬牙,很不服气: “你这笨蛋妹妹懂什么?他冒着被神感教追杀的风险,不远千里来大齐斩杀韩安梦,这可并非易与之事。而且神剑这般大的威力,恐怕萧黯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出剑。若不是喜欢,萧黯凭什么这么做!” “其实,苏苏觉得是姐姐不懂喜欢。” 凤苏苏轻声道,衣袖中稍微露出的指尖犹豫地抖动一下,半响,才慢吞吞地从袖中伸出,勾住男人的手, “萧黯要是真的喜欢元夏,就会从她的角度设身处地考虑问题,而非想当然的出手。或许,韩安梦陨落元夏能少一个心腹大患。可萧黯之前是元夏手下的人,他杀人之后一走了之,但元夏难免受到诘难……” “元夏本就在神感教中缺乏根基,从那柳家后裔的行为来看,如她一般惦记元夏位置的人在神感教中不知凡几。韩安梦回到大齐,正是神感教某些势力打算对元夏出手的讯息。” 凤仪哑口,依然不服气。 她冷着小脸,竟是来了些脾气: “你懂什么!姜元夏乃先天魂胎,未来神降的最佳人选,神感教那些高层,怎会对元夏动手?” 凤苏苏难得和凤仪较真,她认真道: “神降本是势在必行之事,他们筹备了上千年,而元夏仅是在四年前入神感教内。也就是说,按神感教原本的计划,是不需要先天魂胎,只是有她更完美无缺。否则,神感教岂会让圣子之间搏杀?就不怕元夏身陨吗?” 其实,后面的这些道理凤仪也懂。 可她不能认同凤苏苏说自己不懂喜欢! 怎么可能! 自己那么喜欢小岺,喜欢到无时无刻都在想她! 凤仪忽然有些心虚,咦……好像她还有一个玉玦能联系小岺? 可恶,自己竟然忘了! 若非如此,她定然每天每夜都抱着玉玦和小岺聊天。 此时,远在白藏域的碧发少女,在闺房之内,痴痴地握着手中的玉玦: “这些日子,仪姐姐为什么不联系我呢?难道是太忙了……那还是不要打扰他们吧。有姜大人在,仪姐姐定然无恙。” 要是仪姐姐联系她,她就能顺其自然地打听一下姜大人了吧? “小岺,又在惦记你那姜大人啦?快出来呀,青鸾圣地有一位金丹真人过来拜访楚家呢!他带着一只好大好大的灵鸟,可有意思啦!” 楼外,有少女兴高采烈地唤着。 “我……我是想仪姐姐!” 楚岺脸颊微红,水汪汪的桃花眸掠过一抹羞恼之意, “阿珠,你再胡说,我就撕了你的嘴!” “啊呀呀,好怕呀~” 如今的楚家,已经渐渐在白藏域站稳了脚跟,其实,这也拜先前莫名闯过来的银发少女所赐…… 暂不提楚岺那边,姜河若有所思。 凤苏苏说的没错,萧黯并非莽撞之人,若是想帮元夏出手,大可不必闹出如此的风波。 须知,就算神感教是魔教,视人命如刍狗。 可他人屠神感教一大重城,那便是另外一个概念了。 况且,萧黯自身身份本就敏感,他原先是玄英仙宗首席,如今在神感教内大肆屠杀,难免让人怀疑他是故意诈降。 “萧黯此人,表面洒脱不羁,实则冷血到了极点。”姜河冷笑。 “哼!一看你就是嫉妒他!萧黯年少成名,风流倜傥,可不是你这个老头子能比的!” 凤仪这家伙今天似乎吃错火药,张口就来,一点都不客气。 姜河感觉手痒痒,他耐着性子解释: “恐怕,他这是故意为之,欲陷元夏于不利,之后或许还会有所动作。他跟随元夏数年,关系寸步不进,终究是心急了……比起大权在握的善法圣子,无疑是穷途末路的女孩更好掌控下手。” “至于上京百姓的生命,元夏的个人感受,在他眼中则无关紧要。” 萧黯…… 原文中第二个主角的手段,果真非同凡响! 姜河稍带着点嫌弃内视还在滴溜溜转的珠子,自从姜河发现崛起不能后,他无时无刻都在祭炼玄黄珠,然而,却没有任何作用。 这珠子,凭什么能和萧黯的神剑相媲拟! 除了瑟瑟这方面比较强,可其他的则就一言难尽…… 而且,会瑟瑟也未必是好事,一不留神,便落入徒弟的魔掌之中! 还是苏苏好呀。 姜河将满头雾水的金发少女揽入怀中,少女眨巴着好看的琥珀眸子,仰着小脸不解地望着他。 “就是想抱抱苏苏了……” 姜河轻点少女的鼻尖,宠溺道, “就知道某个家伙会抢走你的酥糖,我顺手多买了一些,等下要不要我喂给苏苏吃?” “好……”金发少女依偎在他的胸膛,轻声呢喃。 凤仪咬的牙齿嘎嘣作响,她总感觉自己不该在这里,更应该在元夏的行宫中被元夏吊着! “行吧,你说的都对好了!萧黯是坏人!我也是坏人!” 她摸了摸眼眸,气愤地推门而出。 “啪嗒!” 随后,姜河便听见隔壁的客房传来重重的关门声。 “你姐姐今天是吃错药了么,还是来了癸水?” 任姜河怎么想,也想不到凤仪会有一天悄咪咪在内心吃自己妹妹的醋。 少女眼眸光彩黯了黯,她抿着唇瓣,将小脸贴在男人胸膛上,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忽然小声开口: “等下你过去陪一下姐姐,稍微安慰一下,她应该就不会生气了……” 姜河嗤之以鼻: “我要是过去,那家伙不把我脸皮撕破,都算她心情没那么差了。” “别总是那家伙那家伙啦,姐姐听着心里也不舒服。她本来就自由自在惯了,现在却忽然被约束住,心头难免不痛快。干脆,就像以前一样喊仪儿吧?” 金发少女蹭着姜河的胸膛,腮帮鼓鼓的,但还是温柔地劝说着。 姜河一时有些迟疑,以前他喊仪儿那可都是故意恶心凤仪,她听着岂不是更不痛快? 但这对姐妹心念有所相通,苏苏应该比自己更懂凤仪内心感受,更何况苏苏向来不会瞎说话。 也罢,别的不说,就冲凤仪帮过他不少忙,如今,她也是衿儿的师娘之一,自己合该对她温柔些。 就连徒弟那么大的脾气自己的受得了,还受不了凤仪这只毒舌的小凤凰? —— 另一只金发少女愤愤地趴在被上,小拳头不停锤着被子,碎碎念着: “死姜河,臭变态,为老不尊的流氓!” 她眼尾泛着红,肩膀不停耸动着,很是委屈。 虽然……虽然自己是为了妹妹才勉为其难当他的道侣,可凭什么这么对自己嘛! 就算以前做了错事,可该受的惩罚自己也承受了。 相反,她还尽心尽力地为姜河做了不知多少事情! “我恨……” 少女的话还没说话,姜河便轻轻推开房门,咳嗽一声: “咳咳,仪儿,方才是我说话不客气了。” “啪!” 金发少女用力地将枕头砸了过来,气声道: “别这么恶心的叫我!我宁愿你叫我某个家伙!” 她将脸埋在被中,深深吸了口气,眼尾鼻尖因为委屈而泛着的红悄然散去,再抬头时,又是那个一脸不屑鄙夷的小凤凰。 金发少女抱着双臂,一张小脸绷着紧紧的。 可姜河不是傻子,相反,在不断和徒弟敏感的内心接触的过程中,他也渐渐能察觉到女孩家的心理。 可他有点不敢相信,凤仪……难道真的喜欢自己吗? 这个家…… 姜河忽然想起苏苏的叮嘱,强行让脑筋转了个弯。 这个丫头,不是喜欢楚岺? 姜河叹气一声,他无视少女冷漠的表情,坐在少女的身边: “仪儿,之前我满脑子都是萧黯一事,没来得及照顾你的情绪,是我不对。” 他……还会对我认错? 金发少女小脸绷得越发紧了,娇臀朝着远离姜河的方向挪动了一寸,抿着唇瓣不说话。 “比如,刚回来时仪儿说自己受伤,可我却对此丝毫不关心……” 姜河这真是昧着良心说瞎话了。 因为凤仪本来就是装伤…… 可实际姜河也明白,他先前忽略了一点——哪怕他分明知道这丫头是装的,这丫头也知道自己是装的,可若是他不关心,凤仪心底依然会不舒服。 “哼!”金发少女浅浅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可恶…… 姜河觉得自己有些窝囊,在萧黯执神剑和阴阳圣子一较高下之时,自己却在讨好小姑娘…… 但坦白而说,姜河其实甘之如饴,他对他身边每一位少女——哪怕是接触最少的楚岺,都有着疼爱与喜欢。 嗯,也包括凤仪。 只不过以往两人之间的相处,处处都带着火药味,让姜河有些不适应将两人之间的关系,由敌人转变到道侣。 姜河握住少女的小手,轻声道: “而且,仪儿分明是我姜河的道侣,可我平日里却要么直呼其名,要么喊着这个家伙……” “谁是你道侣呀!” 金发少女抽动着手,似是发觉姜河握的很紧,她努力尝试挣扎了一下,便任由姜河握着了。 她咬着牙,气鼓鼓地望向姜河: “过来!” 姜河:“?” 他刚迟疑地凑近少女,便觉一阵香风扑面而来,少女竟是直接亲上他的唇瓣。 她用力撕磨了下姜河的唇瓣,才重重松开。 只听得她恶狠狠地道:“你是我的道侣,而不是我是你的!” 姜河微微一愣,无奈笑了笑:“都依你。” 他捧住少女脸颊,少女眼神慌乱一瞬:“你……你要干嘛?苏苏还在附近……唔……” 熟悉的缠绵与相渡。 其实,若仔细去数,他和凤仪之间的接吻,远超其他所有的少女的总和。 分明不是与他关系最密切的,却反而有这般结果,让姜河都不由得感慨一番。 良久后。 金发少女眉心一皱:“不对!姜河,你是不是在糊弄我!那里……为什么没动静!” 姜河眉头不由跳着,这丫头以前那么厌恶,怎么今天还偷偷的摸了下? 他扼住少女的手腕,抽了下嘴角: “最近在修身养性,克制己身,你也知道,我被元夏囚禁了那么多天,身体受损太多,需要修养一番。” “嗯?她囚禁你时,对你做了什么?” 金发少女的瞳孔渐渐放大,她想起来了! 在自己被姜元夏囚禁的时候,她曾亲眼目睹,姜元夏是如何对待姜河! 那个少女的变态程度,几乎和姜河有得一拼了! 少女的眼神不由得带上了一丝怜悯: “难怪……怪不得你这样的变态,竟然不会兽性大发,让我想了半响都想不通……” 在少女越来越怜悯的眼神中,姜河老脸一黑,落荒而逃。 …… “姜河~辛苦你啦!” 苏苏的甜美笑容,让姜河心头的郁闷散去。 他终究是正常男性,怎么可能会不担心自己真的废了? 他舒服地靠着椅背上享受着少女的服侍,少女捏着热毛巾,仔细地给他洗着脸,一边叮嘱着: “天色已经晚了,你没日没夜驾驶破界舟那么多天,今晚记得好好休息。待会我带着衿儿去和隔壁的姐姐一起睡哦。” “知道了。” 姜河在热毛巾后闷声道,他颇为复杂地看了一眼无辜的黑发小女孩。 要不是衿儿,想必他今晚便抱着香香软软的苏苏一起睡吧…… 此时,姜河只觉有一团火焰烧着心窍——固然,他失去了反应的能力,可偏偏却对此还有正常的欲望,两者相加,才最让人折磨。 他本来今天晚上还想和苏苏深入的互动一番,再来以此检查一下身体呢。 “再来洗脚哦。” 凤苏苏搬来一个矮脚凳,坐在姜河的腿边。 先是将小木盆放在腿上,再将他的鞋袜褪净,小心地捧着姜河的大脚丫放进温热的洗脚水中。 “咳咳,苏苏,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姜河一惊,将脸上覆着的毛巾拿下。 金发少女却是倔强的摇了摇头,浅浅笑着: “其实苏苏以前就想过,等长大后……待夫君忙碌一天归家,能亲手给夫君洗漱呢。” “你这丫头的梦想,怎么都这么奇怪啊。” 姜河苦笑地摸着金发少女的脑袋。 “师尊——衿儿也想——” 忽然,黑发小女孩捏着他的衣角,仰着精致无暇的小脸眼巴巴地望着他,漆黑好看的眼睛带着一丝丝希冀。 说不出为什么。 姜河心头莫名紧了紧。 第333章 :不能让娘亲发现哦(2) “嗯?衿儿怎么不喊那样喊师父了?” 凤苏苏搬来一个小板凳,含笑地望向衿儿,眉目中带着些许期盼,她想听衿儿喊她娘亲呢! “哈哈,那只是小孩子的一时兴起,你这丫头还分不清吗?” 姜河话说着,心中却有些迟疑。 他的大徒弟姜元夏,在苍梧界中同样喊过他爹爹,喊的比衿儿还要热切真诚。 起初姜河还真以为,元夏是随口说个身份借以帮他隐藏。 可后来他渐渐发觉,她很可能是出于自贱……亦或者其他奇怪的心理作祟才喊他爹爹。 但衿儿,却和元夏不是同一种人…… 这丫头,莫不是真把他当爹了? 他侧头一看,衿儿微微抿着唇瓣,望着他的眼神带着一丝委屈,似乎对姜河一直否认的态度感到难受。 “不……姜河,我倒是觉得,衿儿在内心一直认为你是他父亲。而且,哪有徒弟这样依赖师父呀。” 凤苏苏忽然惊呼一声,她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不停来回打量着两人, “天啊!姜河,你和衿儿好像真的有点像,尤其是瞳孔,都黑的很纯粹……衿儿不会真是你以前无意中留下的孩子吧?” 苏苏什么时候和她的姐姐一样喜欢胡说八道? 姜河都被这丫头整无语了,就算他以前的记忆并不是很清楚,然而,自己的元阳什么时候不见的他难道不知道吗? 前不久才被旻心霸占…… 衿儿怎么可能是自己留下的种。 然而,身侧的黑发小女孩眼眸却是亮了亮,拉着姜河衣角,软糯糯地喊着: “爹爹……” “诶嘿嘿,这便是父女之间的缘分,让你们以师徒的身份团聚了呀。” 凤苏苏还在兴致勃勃的讲着, “就算今生不是,或许你们前世就是父女呢?” “无稽之谈!苏苏,以前我可不知道你这么会瞎想!” 姜河瞪了凤苏苏一眼,少女讪讪的吐了下舌头。 姜河虽是胎生,但他是穿越过来的! 换句话说这已经是他的又一世,意味着姜河的前世是在蓝星上,那时他还是个雏男呢! 前世是父女的,断无可能。 要说前前世,这才有一丁点可能。 呸呸呸,他胡思乱想什么呢。 说不清为什么,姜河发自内心地抗拒与衿儿的父女身份,但昔日对元夏却没有这种排斥。 或许是因为元夏绝不可能是他女儿,而衿儿却好像有那么一丝可能吧。 姜河苦笑地摇了摇头,他竟然还真去思考两人是否可能是父女,可这完全是不着边际的事情。 “反正都差不多啦……乖女儿,快坐下,让娘亲给你洗脚脚哦,洗完了就睡觉去咯。“ 金发少女嘿嘿笑着,嫩白的柔荑拍着小板凳,呼唤着衿儿坐过来。 “想抱抱。” 衿儿倔强地拉着姜河衣服,不肯放手。 就像是五年前风雪夜间,无涯门来访时一般。 姜河自不会像以前因为无可奈何而一个个扳开她的手指,他伸出两只大手,将小女孩盈盈一握的腰肢握住,轻松地将这个柔弱纤瘦的女孩抱入怀中。 “这么缠着师父,以后衿儿长大了该怎么办?总不能这样缠一辈子师父吧。” 女孩的身子柔软轻盈,姜河抱在怀中感受着她暖暖的体温和淡淡的奶香味,对这个丫头的未来感到担忧。 只是这种老父亲般的担忧还没持续多久,姜河脸色骤然一变。 衿儿好看的眉毛蹙了蹙,软萌萌地咬了下嘴唇,她清澈的杏眸中半是无知,半是信任。 女孩轻轻抓住姜河衣襟,极为小声道: “衿儿……” 怎么回事…… 姜河惊愕到失了神,丹田内的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向他传来欢快的情绪,似乎在对治好自己这件事上邀功。 可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而金发少女还对这一幕浑然不觉。 “唔——这样嘛?但这可难不倒我!就算你抱着衿儿,我也能给她洗脚脚!” 凤苏苏沉吟了一下,她本来还想三个人在一个盆一起洗脚呢! 她低下身子,帮姜河擦干净脚后,找来一个高一点的椅子坐下,继而将小木盆托在膝上。 这样,便能在姜河抱着衿儿的时候,给衿儿洗脚脚了! “好啦!衿儿太缠你了,就连洗脚都要你抱抱,那今天晚上睡觉怎么办?要不今天还是让衿儿和你一起睡吧。” 金发少女很是羡慕,她也想被衿儿这么缠着。 哪里像姜河这家伙身在福中不知福,他有时候被衿儿缠,竟然会隐隐有些无奈! “我……咳咳,到时候再说吧。” 姜河连忙深呼几口气,他手指动了动,想将衿儿抱下去。 但衿儿若是被他抱去,自己的情况在苏苏眼中便一览无余。 虽然他是因为之前身体出现问题,导致气火淤结,一旦爆发出来便势不可挡。 可落在苏苏眼中,这件事任他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 指不定,还以为自己是什么鬼师呢。 衿儿……可和元夏苏苏都不一样。 金发少女低着头,挽着袖口,给衿儿认真揉洗着小脚。 她忽然惊讶的发现衿儿的小脚骤然升高了一些,原来是姜河将衿儿抱得高了一些啊。 正当她想抬头望一眼时,头顶却传来男人大手的温度,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 应该就是这样的了。 姜河多半是换了个姿势抱着衿儿,才会让衿儿看起来高一些。 凤苏苏打消抬头看的想法,继续给衿儿洗着脚,她自顾自的笑着: “诶,姜河,咱们要不要生一个孩子,陪一下衿儿呀?” “嗯?苏苏想要有个孩子?” 姜河一边敷衍着金发少女,一边控制着自己。 他不想看见金发少女震惊和失望的眼神。 可是…… 衿儿的身子柔嫩软滑,抱在怀中更有着暖洋洋的温度,让人爱不释手。 姜河再怎么克制,都是适得其反。 “嗯。” 怀中一向冷淡的小萝莉都开始轻轻蹙起眉心,说明她的确感到些许疼痛。 清澈的黑眸懵懂地望着自己,樱粉色小嘴欲言又止: “?” 浓重的罪恶感在姜河心头蔓延着。 哪怕元夏喊着自己爹爹,还对他欲行不轨,姜河都从未有过负罪感。 但面对衿儿这丫头茫然的眼神,他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没事的,衿儿不懂,她更不可能对别人说…… 莫名其妙的,姜河脑海中飘过这个想法。 他低头望去,女孩精致粉嫩的脸蛋上只有不明所以的疑惑,没有诸如厌恶,恐惧等想法,意味着衿儿确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且…… 十几天前,衿儿不是还不小心用箓关道法帮自己修行? 后来,也没出什么问题…… 最重要的是,姜河只是单纯的抱抱衿儿,他有什么错? “衿儿,师父给你抱高高。” 姜河颤抖着手,将女孩的身子稍微抱的高了一些,让他有余空去操作。 没了直接顶撞的椅子,女孩蹙起的眉心渐渐平缓,又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没有丝毫异样,让姜河悬着的心放了下去。 “呀!姜河,你干嘛,我在给衿儿洗脚呢!” 金发少女不满地娇嗔,她凶巴巴地扬起小脸, “衿儿还在洗脚,你别逗衿儿玩啦!你要是把衿儿惹得不开心,我跟你不客气了!” 黑发小女孩的裙摆沿着男人腿边垂下,而姜河闲着没事竟然抱衿儿举高高,举就举嘛,偏偏在自己帮衿儿洗脚的时候举高高,而且举这么一点高有什么意义呀? “苏苏……在我们老家,大人经常这样陪小孩玩,既然洗的差不多了,那我陪衿衿儿玩一下吧。” 姜河揽住女孩纤细的腰肢,她的身体娇小,落在姜河宽大的怀抱中,更显小巧可爱。 “你别吓到衿儿了!” 金发少女埋怨地拍了下姜河的大腿,他心怎的这么大?不怕把衿儿晃晕吗? 不过,看着这对师徒温馨的玩弄,凤苏苏的唇角忍不住勾起,捧着小脸温柔望着两人: “没想到,姜河也会这样陪孩子玩呀?嘿嘿,以后说不定姜河和孩子玩骑马呢,你是体修,到时候跑的比衿儿还快!” 黑色微卷的长发,带着清雅的发香不停摇晃着,摇晃的速度越来越快,让女孩发出低低的吐气声。 忽然,她眉心骤然一蹙,拼命的摇着小脑袋,对金发少女伸出白软的小手,哭泣道: “娘亲……” “怎么了?” 凤苏苏大惊失色,连忙握住衿儿的小手,却见女孩咬着樱粉色的唇瓣,只是一味着摇着脑袋,却不肯说一字一句。 而姜河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大手大脚的陪衿儿玩耍! “苏苏,我刚刚不小心弄疼衿儿了,现在没事了。” 姜河心头一慌,他不小心没对准,险些酿成大错。 但毫无疑问的是,让这个脆弱的丫头疼到了。 可是。 他放不了手。 姜河近乎痴迷地将女孩攥紧,无视她的抗拒,继续陪衿儿玩耍。 “娘亲,衿儿不想玩了。” 破天荒,黑发小女孩眼角带着泪花,第一次对凤苏苏说了完整的话。 “乖,娘亲在这……” 金发少女眸光晃动着,只不过挣扎了一瞬,少女便狠下心来,伸手想要夺走衿儿: “姜河,你疯了吗!你怎么能这样对衿儿!她不想玩了!” 然而,男人却紧紧地抱着衿儿,语气低沉: “苏苏,我是为了衿儿好,你没发现,她头一次向你求助吗?这不是以为这衿儿封闭的内心,渐渐打开,唔。” “诶,诶?是这样吗?” 在黑发小女孩可怜兮兮的目光中,金发少女伸出的手迟疑地停下。 她无疑是相信姜河的。 姜河不可能欺负他的徒弟,那意味着其中另有阴晴。 “你看,我只是把衿儿上下摇晃,让这丫头多活动一下,从而开阔内心。实际上她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只是略微被惊吓到了而已。” 苏苏方才洗过的白嫩纤足,转眼就被污染地更为腻白,滴答滴答地落在地面。 纤细白嫩的腿儿,仿若染上无数道白色的裂痕,如蛛网般蔓延。 强行解释后的姜河,冷汗直流。 他恨不得给自己剁了!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怎么能这样欺负衿儿? 况且,只需要苏苏低头看,她便能明白一切,两人之间,恐怕会产生前所未有的隔阂。 苏苏,是真心把衿儿当女儿看待。 而衿儿,似乎也逐渐接纳苏苏了…… 可偏偏是这个时候,自己怎么变成了一只出生! 他已经和旻心,元夏两人产生隔阂,绝不想再和苏苏产生隔阂。 眼下,只需要苏苏低头一看,便能看见衿儿脏兮兮的脚丫,若是掀开衿儿的小裙子,更能看到触目惊心的真相。 姜河心跳如雷,幸好金发少女还未发觉,只是愣愣不解地望着姜河。 忽然,凤苏苏琼鼻微动: “等一下,姜河,这是……什么味道?” 凤苏苏困惑地皱了下小脸,她刚刚好像还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但仿佛是错觉,一阵狂风卷来,这股气味眨眼消失不见。 “应该是窗外传来的味道,上京如今太乱了。不过幸好,只有部分在街上的百姓受到波及,过不了多久应该能恢复平静。” 姜河心头一慌,暗中操纵灵力鼓动气流,将这些气味卷走。 可要不了多久,便又会散发新的气味…… 他顺带又施展熟练的清洁术,趁着苏苏没注意,缓慢的清理着衿儿。 姜河只能期望,这些细微的灵力波动不会让苏苏发现。 “衿儿,现在没事了吗?” 金发少女琢磨了一会,放弃思考,握着衿儿的手再次问道。 黑发小女孩额头湿漉漉的,是被吓到流汗了吗? 她清澈的杏眸尚残存一丝害怕,让金发少女不由得心疼万分。 衿儿不适的别了别腿儿,在姜河紧张的目光中摇了摇头: “衿儿,没事……” “不行,今天晚上不能让衿儿和你睡了,我不放心!” 凤苏苏气呼呼地将衿儿一把抱起,温柔地拍着衿儿的背,瞪了姜河一眼, “以前就听过没有危险时,父亲就是最大的危险!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就算是为了治疗衿儿,可也不能吓她呀!” 第334章 :不能让娘亲发现哦(3) 少女气呼呼地将黑发小女孩抱在怀中,不忘用警惕的目光,防贼似的盯着姜河。 凤苏苏越来越喜欢这个小丫头了。 要知道,以前哪怕衿儿陷害,抵触她,她都锲而不舍地围绕着衿儿转。 更何况如今衿儿奶声奶气地喊着她娘亲? 那一刹那,心底似乎有某种柔和到极点的温情,在心窍中扎根发芽,攀附满了整个心房。 姜河脸上扯出一个笑容: “苏苏,你太宠这个丫头了……” 他目光在金发少女怀中的女孩身后停下。 苏苏抱着衿儿太过焦急,导致让衿儿的裙摆勾在她的臂弯中,露出了女孩裹着白色小裤的青涩臀部以及雪白柔滑的小细腿。 但在腿儿之间,却红通通一片,好似被什么东西磨蹭过一般。 “姜河!你今天有点奇怪……” 凤苏苏望着姜河的目光,多了一丝探寻, “以前的你,不知比谁都宠衿儿,为什么今天却这样过分的逗弄衿儿呢?还说我太宠了……也不知道以前某人连让衿儿走路都不舍得,一天到晚抱在怀中。” 哪怕凤苏苏目光中的探寻,只是出于怀疑他今天反常的行为,而不是因为在怀疑他之前逗弄衿儿的动机,但姜河呼吸却悄然一紧。 他若无其事地走到苏苏身边,伸手将勾着的裙摆放下,遮蔽那双被摩擦的红彤彤的腿儿。 才叹气道:“大概是不眠不休地驾驭了小十天的灵舟,导致脑子有点乱,下手便没轻没重的了。” 令姜河庆幸的是,黑发小女孩依旧不吭不声,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 衿儿这丫头……一直是这样的啊。 要是他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想必,她也不会说吧? 姜河口干舌燥,在意识到自己方才想了什么,他恨不得往身上捅上一刀,以此清醒。 可奈何苏苏还在这,若做出这种举动得吓坏苏苏,姜河强忍冲动,捏着衿儿软绵绵的耳垂: “刚刚吓坏小丫头了吧?衿儿……抱歉。” 女孩漆黑的瞳孔微不可查地朝下动了动,尚且有些迷迷糊糊地伸着手,想要求着抱抱。 姜河胸口一闷,女孩不加掩饰的依赖让他心头负罪感如山压般。 “原来如此。” 金发少女依旧是一如既往的信任他,眸中的怀疑渐渐消散。 她娇哼一声:“那这样跟不能让衿儿陪你睡了,你就孤家寡人的一个人睡吧,哼!不然你晚上说不定还会欺负衿儿呢。” 还真是…… 不过姜河的欺负,和苏苏口中的欺负不是同一回事。 苏苏,恐怕不可能想到自己竟会如此的畜生。 说罢,少女头也不回地抱着黑发小女孩离去。 临别前,黑发小女孩下巴搁在金发少女的肩上,黑白分明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他,满是天真与单纯,完全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坦白而言,当苏苏将衿儿带走,姜河是松了一口气的。 他不敢相信,要是今晚和衿儿一起睡觉,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忽然,他心头念起女孩娇软嫩滑的双腿和略有鼓起的小裤,喉咙不由得干涩了些。 在衿儿信赖的目光中扳开她细细嫩嫩的双腿,听着她稚嫩的痛呼声…… 种种杂念将姜河脑子砸的乱七八糟,他颓然地瘫坐在床上,撑着额头闭目不语,沉思良久。 “姜河,你真是一个混蛋!怎么能仗着衿儿的茫然无知就欺负她!她可是把你当作父亲一般的存在……” 姜河重重给了自己一个巴掌,强行凝神静气,开始着手突破筑基后期。 他已经半只脚迈入筑基后期,只是迟迟寻不得时间来突破。 夜色如墨,空气幽凉。 窗外飘来稀碎的脚步声,自白日里两大金丹真人交手后,黑甲军再次出动,维持着秩序。 就是不知,阴阳殿圣子和萧黯谁胜谁败。 若是往常,姜河自然不会觉得阴阳圣子可以将萧黯战而胜之,可今日他却发现那阴阳圣子有些不对劲…… 就好像认识自己,而自己也认识她一般。 不过,哪怕阴阳圣子另有隐秘,可她几乎不可能诛杀萧黯。 萧黯乃天命主角,有气运加身,就连昔日的林赤,不仅修为只是练气四层,就连玄黄珠都尚且残缺,可依旧难杀到了极点,哪怕筑基圆满的大修士出动,都让他逃之夭夭。 更何况凝丹境的萧黯,他还配以杀伐无双的神剑。 想必只有元婴真君亲自出手,才能彻底灭杀他。 就是不知道…… 若旻心和元夏一同出手对上萧黯,结果会如何…… 姜河微叹一口气,收敛心神,排除杂念。 他转而思索萧黯并非毫无目的,一旦想到这个未来的潜在大敌,严峻的压力让他情欲之念散的一干二净。 姜河心如止水,全力突破筑基后期! 丹田内的灵力汇集若云,围绕着玄黄珠飞速进一步凝结,逐渐化为一小团凝实的云团。 修行的顺利,超乎姜河的想象。 天地间亦或者体内的灵力,对他未有一次抵触,异常温顺得接受他的调动。 姜河略有诧异,但也没放过这次绝佳的机会,凝神贯注,打算一举冲破关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姜河闭目凝神,盘坐在床铺之上,心无旁骛。 然而,在黑暗中,却悄然有两点亮光闪烁。 不知何时,黑发小女孩穿着洁白的亵衣悄然出现,她怀中抱着一只毛茸茸的绒布小熊,正静静地望着他。 “爸爸……不能让妈妈发现哦?” 若是被妈妈发现,那爸爸,便怪不得衿儿了。 她所称呼的,并非是爹爹。 …… 时间漫长,漫长到让姜元夏失去了概念。 师尊渺无音讯多少天了? 每一天,对她都像是再经历了一次四年。 若非有带着师尊气息的衣物陪着她,否则,姜元夏怀疑自己要发狂。 善法殿的探子近乎疯狂的向整个河州席卷而去,可却得不到一点讯息。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雁过留痕,人过留声,在有限的时间拼尽全力的逃亡,怎么可能不留下点痕迹? 然而,师尊真的蒸发在这个世界了。 茶香淼淼,水雾蒸腾。 黑发少女绝美的小脸在雾中更显缥缈,如遗世仙子,捉摸不清。 少女一身黑衣长裙,没有穿惯常喜欢的白色,黑发垂腰,仙姿淡雅。 面色苍白,眉间流转着一缕忧色,不知是因为受伤,还是心有所思。 纤纤玉指扣在白瓷杯沿,她轻抿一口,静静听着身边小禾的喋喋不休。 “姐姐,枫国,陈国的弟子来报,灵舟航线及时封禁,而也未发现遁光和修士御剑。姜……姜大人,会不会还在上庆郡未曾离去?” 脸颊带着些许婴儿肥,鼻尖有一点雀斑的青涩少女向黑发少女汇报。她话语间带着些许的不忿,似乎对她口中的姜大人很不满。 “咔嚓——” 姜元夏骤然捏碎手中杯盏。 血珠染着碧色茶水,夹在碎裂的白瓷片中坠落而下。 “姐姐!不要再因为你那个师尊生气了!” 小禾手忙脚乱地拿出黑玉膏,想要给黑发少女疗伤。 姜元夏轻轻摇头: “小禾,你陪我这么多年,也该习惯了。” 小禾伸出的手顿时僵住,不甘心地收回,眼眸中含着水花。 她不就是这些天在平州为姐姐坐镇善法殿,盯着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么! 可为什么只是这短短几天,姐姐竟然瘦成这样,一直闷闷不乐的。 一定是那个混蛋姜河,又在欺负姐姐! “为何?师尊到底,到底是怎么逃出去的……” 烦躁,焦虑,让姜元夏坐立难安,她用力的咬了下舌尖,血腥的气息在口腔弥漫,让少女稍微缓了一会。 小禾小心翼翼地继续汇报着: “韩安梦如今已经从山州来到平州,不日前逼迫大齐国君退位,自己担任所谓的女帝。” 姜元夏轻蹙眉心: “那位太上长老,该是和韩安梦达成某种约定,恰好,教内某些人看不惯我坐在这个位置,恐怕顺手推舟,让韩安梦回到大齐,呵……” 她唇角挂着一缕嘲讽的笑。 都说青阳仙宗世家盘横,以所谓仙血尊荣垄断资源,可这神感教又好得到哪里去? 神感教本就是一群肆意妄为的魔头,莫非还要指望他们,比青阳仙宗还要公平? 若非是自己乃先天魂体,死后不受拘束,魂归天地再行入胎。 这群人奈她不得,加之又有蛇尊者的庇护。 若非如此,就算她天资再如何非凡,都可能会因为区区一丝嫉妒为引而丧命。 那群魔头可不管你未来对神感教有多重要,一向是恣意妄行,不顾大局。 “师姐师姐师姐!!” 少女清脆明朗的声音响起。 姜元夏微抬眼眸,便见银发少女激动地冲她挥着手。 银发少女眼眶有着淡淡黑圈,凤眸有些红肿,但此刻她的心情却很欢快。 姜元夏心头一跳,淡雅遗世的气质荡然无存,脸上有着抑制不住的激动: “旻心,你难道……找到师尊了?” “诶~师尊,怎么可能逃得了我的手掌心!” 银发少女脚用力朝后一踢,将一只金发璀璨的小猿猴踢得滚了一圈,滚到姜元夏的脚下。 “哎呦,殿下,求你轻一点。” 这只猿猴,正是不动猿! 它耸拉着脑袋,焦躁的挠脑袋,尴尬笑着, “圣子,好久没见了。” “是你?” 姜元夏皱起眉心,这个小猴子怎么可能知道师尊的动向? …… 大功告成! 姜河长长吐出一口气,他如今的修为,成功晋升到筑基后期! 距离金丹,已然越来越近。 在这方世界,一旦步入金丹期,才可称得上我命由我不由天,天下之大,自可逍遥自在。 可在成功突破到筑基后期之后,高度专注的精神松懈下来,先前强压下的火焰,在此刻止不住的上涨。 更甚至,因为修行的进步,玄黄珠也在此期间获得了莫大的灵气滋养,越发积极地洗涤着他的肉身,激发潜能。 龙性本嘤…… 姜河到此时此刻,才明白为何一向冷厉果决的旻心,会常常抑制不住地朝他贴贴。 如今想来,那时的旻心迟迟没有强行控制自己,已经是她的定力超乎寻常了。 换做姜河,恐怕在东行时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贴贴。 哪怕还是小旻心状态,都可能会摁在板车上贴贴。 “唔——” 姜河揉着发热的眼眶,将滚烫的身躯强行塞进被窝里,闭目冥想着。 既然旻心以前忍得住,凭什么,自己忍不住! 夜深人静,明月高悬,有蝉鸣渐渐起。 月光透过客栈窗户,洒在走廊之内。 有一个人影,正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站在隔壁的房门,踌躇半响。 最终,选择了缓缓推开。 这个房间内,有两张床,一张床铺是客栈本就自带的床铺,而另一张额外大些的床,则是住在这里的少女自带的。 小床上只睡着一个金发少女,少女睡姿很差,几乎快要在床上横过来了。 而大床上睡着得两人却格外乖巧,另一个金发少女侧对着黑发小女孩,嘴角挂着甜甜的笑。 “呼——” 人影又开始纠结地站在原地,轻轻的吐出一口气。 他目光率先落在小床上睡姿很差的少女,迟疑着靠近,可刚一靠近,他的眉心就紧紧皱在了一起。 “不行……怎么对她们都没反应了,除了衿儿,是因为周天灵体的原因吗?” 周天灵体来历神秘,尚还有种种不凡,未能被人发掘。 难道是因为周天灵体的某些神秘特性,因此自己才能对衿儿有反应? 此人,正是姜河。 他眼神恍惚,心跳如雷,目光迟疑着,落在金发少女怀中睡着正香的黑发小女孩。 女孩樱粉色的唇瓣亮着晶莹的光,长长的睫毛在夜色下静谧平静,超粉嫩的小脸近乎无瑕,可见其未来的风姿,不输她的两个师姐。 “乖女儿,乖女儿……娘亲,娘亲,嘿嘿……” 忽然,金发少女傻笑着呢喃,让姜河冷汗爆流,幸好,这丫头只是说梦话。 姜河擦着冷汗,不住咽着唾沫。 他…… 到底怎么了? 可是,真的忍不住…… 第335章 :不能让娘亲发现哦(4) 月色幽暗,洒在熟睡的女孩身上。 衿儿睡的很乖巧,但似乎睡得有些热了,被子堪堪盖住她的腰腹处,大半个小身子都露在被外。 最近的气候回暖,已然快要到夏季啊…… 姜河咽了口唾沫,静悄悄地继续打量着。 微卷的黑色长发披散在女孩稚嫩的背脊上,她面对着金发少女侧睡着,柔滑的小腿肚露在被外,在月色下泛着冷白的光。 葱白的小脚丫光洁嫩滑,带着米糯糯的香味,指甲圆润透着粉嫩,像小巧的盛开花蕊,脚背白皙剔透,隐隐间能看见细细青筋。 至于为什么姜河能知道有米糯糯的香味…… “咳咳,这小丫头睡觉真不老实,被子都不盖严实。” 姜河小心翼翼的捧起女孩的嫩足,往被子里面塞了塞,手感的确是极佳的,盈盈一握的小脚丫软糯娇软,但在夜风中皮肤泛着凉意。 “嘤咛~” 衿儿似有所感,闭着眼睛翻了下身,让姜河心惊胆战,生怕这丫头下一刻醒来,睁开眼睛便看见自己的师父在夜间站在她的床旁,那样姜河就算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尽管快要到夏季,但此时夜间的风依旧稍显凉意,尤其房间的窗户尚且是开着的,幽幽的清风吹进屋内,会让人凉爽,但也会让人生病。 凤仪和苏苏两人倒还好,但衿儿这丫头自幼身体不怎么好,这样睡一晚上,很可能会生病。 姜河轻手轻脚将窗户关上,彻底遮住为数不多能带来光芒的月光。 屋内,更显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到能遮蔽住人的表情,人的动作,掩盖住一切的罪恶。 与此同时,有一双眼眸悄然睁开,定定地看向男人模糊的人影。 这双眸子,带着淡淡的琥珀色,在夜色中散着浅浅的金光,但不知为何,男人完全没有发觉这点亮光。 眸子中,带着些许的疑惑,不明白为什么此时男人会出现在这里。 “乖……” 姜河神色复杂地拢着女孩黑色微卷的长发,柔顺的发丝在指尖倾泻着,这是他的小徒弟,要一辈子呵护的小徒弟啊…… 内火灼身,但姜河的神智却远比从前任何时候还要清晰。 他目光落在女孩柔弱无骨的身躯,微微露出在外的精致肚脐,以及稍显曲线的玲珑。 在黑暗和那双眼眸的困惑视线中,一双大手悄然伸出。 “睡觉都要踢被子,非要让师父操心。” 姜河为女孩将被子掖的严严实实,他摇了摇头。 若非是方才修行内火灼身,让他不由得念起了这个小丫头,否则,这小丫头得光着肚皮在夜风中睡一晚上了。 至于…… 再对衿儿出手? 既然已经犯下了一次过错,姜河不允许自己一错再错。 他静静地看着衿儿,若有所思。 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让他只对衿儿感兴趣? 是因为周天灵体?还是因为修行走火入魔,让他只对衿儿这样的感兴趣? 亦或者,就是衿儿下的手段? 姜河啼笑皆非,衿儿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对她有想法? 这丫头本就不懂这些,另外,她哪里来的手段能这般控制自己? 就是不知小粉蛇去哪了,要是自己对小粉蛇尚存兴趣,那便是说明他走火入魔了吧…… 姜河静悄悄地起身,环顾四周,几个女孩睡的依旧很香。 看着少女们静谧的睡颜,姜河唇角轻勾,挨个地帮苏苏也掖好了被子。 但在给睡相最难看的凤仪掖被子时,却出现了意外。 “嗯?” 金发少女豁然张开双眸,灵力刹那凝聚,蓄势待发。 这丫头的警惕心竟如此之强,姜河只是给她盖被子,她瞬间就惊醒了。 “嘘——” 姜河食指竖在唇边,示意少女安静。 凤仪揉了揉眼睛,警惕的捏紧了被子,低声道: “你个变态,竟然还想夜袭!我高看你的底线了。” 天地良心,姜河这次来真不是为了夜袭凤仪,更不是为了夜袭衿儿。 单纯就是心有所感,想来看看几个丫头。 “我担心你们没休息好……过来给你们掖被子,对付你,还需要夜袭么?” 姜河笑了笑,大手将金发少女的脑袋往被窝里按了一下。 凤仪撇了撇嘴,没有回答男人的话,将脑袋埋在被窝里故意发出呼噜声。 这丫头…… 姜河也不想再打扰她们休息,摇了摇头,将房门轻手关上。 等到男人走后,金发少女才小心地从被窝里探出摇晃的呆毛,不满地瞪着姜河离去的背影。 忽然,少女忍不住在盖的严严实实的被子中蛄蛹了一下。 上一次有人给她掖被子,还是五岁那年呢…… 而另一边,凤苏苏迷迷糊糊地眨巴着几下眼睛。 奇怪……她刚刚怎么醒了? 她睡的一向很死,姜河的动作又很小心,怎么也弄不醒她呀? “嗯?衿儿睡觉哦……” 夜色中,小女孩冰冷的脸色让凤苏苏看得不真切,她自顾自地揽住女孩的肩头,轻轻地拍着女孩的后背,就像小时候娘亲哄她入睡一般。 衿儿漆黑的瞳孔不经意飘过一缕嫌弃,然而,小手却是乖乖的抱住金发少女,轻声应道: “嗯。” “诶嘿嘿~” 衿儿又回应她了呢。 一定是衿儿其实也喜欢自己吧。 自己……可是师娘哦。 金发少女甜甜地想着,就连梦中有着黑发小女孩亲昵喊着她师娘的声音,拉着她的手,小脸上是未曾有过的灿烂笑容。 呜~ 梦中的衿儿,怎么提着一把刀? 原来是要给自己切西瓜吃呀…… 等等,谁是西瓜???! …… 要是让姜河知道,他只是简单地掖被子都让三个少女一同惊醒,想必会惊的一身后汗。 如若顺应内心欲望,而对衿儿下手。 等待他的,将是彻底的社死。 更严重的是,苏苏会因此对他有厚重的隔阂——哪个“娘亲”会接受那种事情? 姜河忍着内火,回到自己的房间。 “呼啦——” 夜雨猛然倾盆而下,狂风携着雨点,将窗户拍打得啪嗒啪嗒直响,靠近窗边的地面迅速汇聚起一汪水渍。 紧接着,雷鸣轰隆而至,仿佛天鼓被仙人锤动。 电光如划破雨夜,将密闭的房间瞬间照亮,又迅速归于昏暗,光影交错间,平添几分诡谲。 就在这时,一片竹叶随风而入,轻巧地掠过窗棂,最终轻轻落在姜河的脸颊上。 姜河拈起这片竹叶,只见它绿意盎然,叶面上打满了雨珠,以及……一缕不易察觉的血水。 “嘎吱——” 姜河合上窗户,关上了那频繁闪动的雷光和狂乱的雨水。 室内,又重归一片黑暗。 然而,地面的湿痕依旧在蔓延着,直至蔓延到床铺处,仿佛有湿漉漉的无形之物,在悄然移动着。 姜河眼神微敛,玄黄珠悄然运转,只需一个契机,月华殿大长老的精血便能爆燃而起。 “咳咳……” 身后,传来女人的咳嗽声,她的声音低沉懒散, “知道本宫来了,为何装作不知道呢?” 这人……是韩安梦! 白日里,姜河还听过韩安梦的嗓音,此时他确信身后之人的声音,便是韩安梦的声音。 姜河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他怎么也没想到,夜里来寻他的人,竟然是阴阳殿圣子! 他只在传说中听闻过这位圣子之名,两人在现世中从未有过交际。 昏暗的房间内,女人盘膝坐在属于姜河的床上,她的身材妖娆,容颜妩媚娇俏,本是一个人间尤物,然而,她的妩媚俏脸上却带着深沉的厌世之气,仿佛被囚禁在红尘中,饱受污垢的神女一般。 虽然,她的气质为她加分不少,可她那称得上矜贵的气质,实在是不合这张妖艳的脸蛋。 姜河在回首望向这妩媚女子之时,心头默默补上一句:不如元夏、旻心、苏苏、衿儿……倒是和凤仪相差无多。 这号称和元夏并列的妖女,似乎,也就那样吧。 “你认识我?”姜河提振精神,冷漠地望着韩安梦。 韩安梦与元夏堪称生死之敌,找自己,岂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不过,姜河没有第一时间出手,他倒是想看看韩安梦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出乎姜河意料,在听到他冷漠敌视的声音后,韩安梦那张厌世的脸上竟然掠过一抹急切,她焦急的张口: “因……咳,因为姜元夏乃我命中宿敌,我岂会不认识她的师父姜河?” 那缕急切似乎只是姜河的幻觉,转瞬之间,她又是那副了无趣味的样子。 姜河眉心微蹙,此人太过奇怪,但念在她是神感教的疯子,姜河竟然还能理解她反常的言行举止。 女人衣裳染血,脸上泛着苍白,尤其在其腹部似受了极重的伤势,依旧在不停渗透着鲜血。 看来,面对萧黯的神剑,这个阴阳圣子受了不轻的伤势, 但姜河没有小看韩安梦,要知道,身为和萧黯同阶的修士,却能在萧黯的神剑下苟活下来,已经称得上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嗯?你身上有仙法的气味。”韩安梦脸上忽然掠过一抹惊诧,她不可置信地低声再次重复了一次,“你怎么可能被种了仙法?” “仙法?” 姜河心头一跳,金丹中期,即可施展仙法亦或者神通,仙法一词的称谓,来自青阳仙宗。 实际上,仙法顾名思义,乃仙人才能施展的禁忌法术。 然而,在诸仙陨灭之后,仙法便在世界消弭无形,而青阳仙宗自诩仙人后裔,厚着脸皮给自己贴金,自称继承了仙人传承,将他们本该名为神通的术法,转而继承仙法之称。 韩安梦的表情如此吃惊,看来,他被种下的并不是青阳仙宗所谓的仙法,而是真正的仙法! 但是,仙法之所以在修真界失传,最重要的原因是仙法必须借由具备神性的修者才能施展。 何谓神性? 真灵比之修者,正如神性比之天地。 譬如云溪神树,玄英神剑都具备着神性,受天道所钟,得一缕天地之神。 昔日的仙人,正是因为其得一缕天地之神,才可称之为仙! 当然,姜河其实接触过仙法的痕迹。 旻心之所以仿佛天生的人族,便是因为她被其祖上用仙法化人,而旻心昔日对他使用的定身术,其实也属于仙法的一种。 “一派胡言!” 姜河虽然隐隐有些相信韩安梦的说法,可自然不会因为她的一句话而放下警惕, “韩安梦,你此番前来,意欲何为?在萧黯剑下身负重伤,还敢来寻我?真当我姜河是一个软柿子吗?” 他气血蒸腾,大有一言不合,便直接出手。 面对全盛的韩安梦,或许他还避其几分,可她深受重伤,姜河有信心能与其较量一番。 不过,他倒不认为韩安梦身负重伤来寻他,是为了与自己生死较量。 “本宫何至于诓骗与你?” 女人撑着下巴,隐隐冷笑一声, “此仙法,乃六欲之法,禁遏情欲,是也非也?” 姜河眼皮一跳,不置可否地沉默。 女人懒散地吐出口气,神色意兴阑珊: “快过来给我按按脚!……咳咳,若是姜元夏的师父给本宫按脚,想必也是一种不错的体验。” 奇怪的咳嗽又出现了。 她是怎么能用一种无趣的语气,心安理得喊自己过去给她按脚的? 就好像自己是她的仆人一般。 可不知为何,在遇见韩安梦之后,他精神一直高度紧张,但到此时却莫名松懈了多。 姜河能感受到,韩安梦对他没有一丝敌意。 他凝眉思索了一下: “这仙法,可有解决之法?” “修真界中,能解此法者屈指可数。” 韩安梦平静地道,让姜河心头一紧——真要做一辈子太监了? 只是,随后她微微抬起眸,望向姜河身下,忽然轻舔红唇: “可恰好,本宫正是其中之一。” “抱歉,若要在下以身相许,那还是免了。” 姜河遍体恶寒,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分明有着近乎高高在上,仿若神明俯视凡人的气质,可偏偏眼神这么下流…… 没错,就是下流,女人的眼神中,似有馋虫作祟。 第336章 :“斩,上古图腾!” 虽然韩安梦的容貌过于妖艳,不在姜河的审美观上。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个女人是个极美的女人。 可这并不意味着和韩安梦双修就是一件好事。 首先,他接触的少女个个都是纯洁干净,尤其是旻心甚至是不染尘垢。 明珠在前,让姜河对于韩安梦这样一双玉臂万人枕的女子有暗戳戳的排斥。 况且,单是她修行的阴阳殿功法,就足以让姜河避而远之。 这等霸道的双修功法,已经让不知多少年轻俊彦栽在她的红裙之下,沦为修炼的耗材。 她的功法的确能双方得益,但姜河不敢赌她把自己当成炉鼎的可能。 姜河嫌弃的目光,让女人天然带着厌烦的神情都为之一僵。 只是她的涵养极好,很快就恢复常态: “本宫不染人间七情六欲,何须惦记你胯下一两肉?” 女人话说的淡然自若,却还暗藏着一丝小嘲讽。 一两肉? 你瞧不起谁呢。 姜河正色道:“那敢问韩圣子来此,意欲何为?” “庸人自扰,何必焦躁?本宫来此,对你并无恶意。” 韩安梦面色平静地用食指划着腰间的剑伤,感悟着其上丝丝缕缕的剑意,旋即轻叹一声, “你可想要萧黯的神剑?” 果不其然,韩安梦是因为萧黯才找上他的! 白天她刚和萧黯交手,晚上就趁夜来寻他,姜河起初便怀疑,这人是想和自己联手,杀了萧黯。 至于萧黯的神剑? 偌大的修真界何人不想得到? 可问题在于,萧黯一介凝丹修士胆敢背负神剑光明正大地行走在朱明域,自然是有原因。 此等神物,乃天地所钟,向来并非一人之物。 神剑和玄黄珠不同。 珠子之所以神力不显,盖因自朱明仙宗陨灭之后,珠子残缺不全,亟需同样具有神性的灵物修复。 玄冥石,云溪木,苍平火…… 待收集种种灵物之后,玄黄珠才能渐渐修复完整。 而神剑,则被供奉在玄英仙宗之中,完好无缺,性命自主,不为人御。 是它选择萧黯,而非萧黯选择他。 即便萧黯身死,神剑亦会遁入虚空,重返玄英仙宗。 因此,哪怕杀死萧黯,也断无可能得到神剑。 况且萧黯乃玄英仙宗首席,尽管明面上叛逃,但谁也不知他的身后是否有护道者。 这也导致就连能否杀死萧黯同样成了一个问题。 如今神感教已经和青阳仙宗战事渐起,不欲在此时彻底得罪玄英仙宗,让萧黯得以在朱明域内逍遥。 “杀死萧黯,并非轻易之事,现在便谈论起神剑归属,未免为时过早。” 何况,韩安梦凭什么把神剑送给他? 姜河摇头,神色有一丝凝重, “我劝你们不要小瞧萧黯,除非,神感教的元婴真君愿意出手,才可万无一失的灭杀他。” “呵,神感教那位真君,苟延残喘至今,岂会为了缥缈的神剑浪费元气?” 女人的眸光中藏着不屑,不仅是对神感教的元婴真君,更多的是对姜河, “你正值气血旺盛之年,为何畏畏缩缩,不敢博得一丝天命?” 这女人口气当真狂妄。 就连元婴真君都不能控制神剑,他姜河何德何能? 只是这个家伙…… 不愧是阴阳殿的弟子,那眼神动不动就往自己身下瞟的,瞟到姜河心底直发慌。 姜河不动声色的将身子侧了下,嗤笑道: “倘若韩圣子想去博这一丝天命,不妨自己去寻那萧黯,何必找我?说的这么多,不正是因为你自己没信心杀了萧黯么?” 女子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身体的微妙变化,暗暗咬碎银牙,强忍着内心的波澜,将视线硬生生地转向了姜河。 她的目光在触及他的瞬间,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其中暗藏着难以名状的厌恶和复杂: “既然如此,多说无益。若是想寻得仙法之解,两日之后,大齐皇宫,本宫等候你的到来。” “等等……” 姜河还没来得及挽留,便只见原本端坐在他床铺之上的女子已悄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如同根本没有在这个房间出现过。 “啪嗒——” 那扇不久前被姜河紧紧关闭的窗户,竟自行敞开,狂风夹杂着倾盆大雨,如同脱缰的野马般肆虐整个房间,将一切弄得七零八落,也将姜河淋了个透心凉。 “对了,敢问……你是不是喜欢小的?” 韩安梦的声音竟又如同鬼魅般,在空旷的房间中幽幽响起,姜河抬头四顾,不见人影。 这混蛋,竟然根本没走,开窗之举,不过是故意戏弄于他。 “六欲之法虽已种下,然而人心似海,深不可测。若心中恶癖根深蒂固,此法非但不能遏制情欲,反而会助长其嚣张气焰。唉——须知,此仙术唯能约束凡常之情欲罢了。” “嘭!” 一声巨响,窗户骤然紧闭,似乎隐忍着某人的愤懑与羞赧。 “韩安梦!这仙法到底是谁种下的?” 姜河老脸一黑,急忙追了出去。然而,当他奋力推开窗户,眼前只有深邃的夜色与肆虐的暴雨,再无那人的踪影。 此人,当真可恶! 不仅喜欢当谜语人,还喜欢随口栽赃他人。 姜河心头忧虑重重。 他不知道,到底是何等人对自己施展了仙法。 目前看来,他身边只有旻心有能力施展仙法,旻心乃上古真龙,又有完整的龙族传承,能施展仙法并非荒谬之事,可问题在于,姜河是近几日才被种下仙法…… 除此之外,韩安梦临别的话语,还在姜河脑海中止不住回响。 “可笑,太可笑了。我姜河,只喜欢大姐姐!” 姜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眼眸泛着血丝。 难道,他真的喜欢小的吗? 自己怎么可能喜欢小的…… 那可是衿儿,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对衿儿有想法! 然而,姜河不知道的是,“韩安梦”并未离去。 她好不容易才能再见到姜河,岂会如此轻易离开? “笨蛋仆人……” 在床铺一角的虚空中,一个粉发小女孩怔怔地抱着双膝,剑意弥漫她的全身上下,弥久不散,就连小脸蛋上也都是脏兮兮的血污。 她看着男人苦恼的挠着脑袋,不停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咕哝自语着。 忽然之间,唇角就甜甜勾起: “明明就是喜欢主人嘛……干嘛害羞呀,唔……” 只是稍有表情,就牵扯到面部剑气,疼得小女孩脸蛋疼得皱成了包子,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腰腹处的剑伤,几滴晶莹的泪珠忽然滴落下来。 “主人好疼,为什么不帮主人……” …… “5月24日8时,气象台郑重发布台风红色预警,警示公众与相关部门,一场空前未有的超强台风正疾速逼近海岸线,其威力之巨、波及之广,堪称历史之最……” “啪嗒——啪嗒——” 乌云如墨,层层叠叠地笼罩了整座城市,将霓虹的光芒压抑得黯淡无光。雨点密集而有力地敲击着窗户,留下一道道蜿蜒的水迹。 姜河躺在床上,头痛如裂,仿佛连起身的力气丧失无几,他勉强伸出颤抖的手,摸索到床边的开关看,用力一按。 白炽灯在短暂的闪烁后,终于亮起了刺眼的白光。 “这是哪里?” 窗帘边的电脑屏幕散着幽幽的光芒,边上放着一瓶残存大半的大容量冰红茶,桌脚边还放着吃剩下来的国潮外卖。 这一切都似曾相识。 姜河揉了揉脑袋,愣愣地看向那电脑屏幕。 屏幕上有着密密麻麻就像细小的蚊虫在蠕动,而标题则赫然写着:“斩,上古图腾!” 而在电脑右下角,正弹出一个警示弹窗,依旧在自动播放着预警。 “咚咚咚——爸爸,起床了吗?” 有女孩轻柔敲着房门,姜河下意识地反问一句: “你是谁?” 门外的女孩沉默了片刻,随后用稚嫩却带着一丝忧愁的声音回答道:“又犯病了呀…… 说完,她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房门。 “这是……”姜河瞳孔一缩。 整个世界都沉沦在即将到来的台风阴霾之下,而眼前的女孩却是一抹格格不入的亮色。 她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一袭黑色微卷的长发被扎起,露出线条优美的白皙脖子。 小巧的脸蛋上,五官精致地没有任何瑕疵,一对乌黑的杏眸,定定地看着自己。 唯一的缺点就是…… 无论女孩的声音带着多少的忧愁,她的面部始终漠然而无表情。 违和。 姜河脑海中飘过这个词语,这是除了女孩的容貌之外,另一点与世界格格不入之处。 就好似精美的玩偶,丧失了一切情感和灵魂。 “昨天晚上,又吃外卖……” 女孩早有预料地叹了口气,她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侧坐在姜河的床头边。 “爸爸,吃饭了哦?学校之前通知放假,这几天都能……好好陪爸爸了。” 她捏住汤勺,轻轻抿了一口汤汁。 樱粉色的唇瓣被汤汁浸得湿润,更显柔嫩。 “唔……不烫。” 女孩可爱地歪了歪小脸,她轻轻勺了一勺,递到姜河唇边, “啊~” 说不出为什么,姜河下意识的张口,将这个陌生女孩递过来的食物吃下,全然没有一丝抗拒和警惕。 口中,一缕来自女孩的清香气息弥漫着。 “诶?” 女孩忽然吃惊的微张小嘴,她目光落在姜河身下,那张没有表情的小脸,悄然羞红了一片。 姜河心头一急:“早上,很正常……” “没事哦,爸爸慢慢吃,这可是我好不容易熬出的鸡汤呢。” 女孩长翘的睫毛轻轻抖动,低着头不敢看向姜河,晶莹的耳垂和脖颈都泛着羞涩的晕红。 姜河愣愣的接过女孩手中的瓷碗,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嘎吱——” 女孩屈膝压在床上,像是柔韧的猫儿在悄然移动,她察觉到男人的目光,抿了抿唇,愈发不敢看向男人。 她捏住被子,小巧的身子熟练地帮姜河掖好被子。 “等等!” 姜河惊愕地看向忽然被掖严实的被子,一双温暖柔滑的小手,已经悄然按住被角, “爸爸……吃饭,那是我好不容易熬的呢。” “——好,” 姜河僵硬地一口一口吃着这个女孩亲手熬制的鸡汤,而床尾的被子,正鼓起一个小包,里面的女孩在帮姜河按脚。 “唔,衿儿的按脚,爸爸舒服吗?之前,特意练习过的呢。” 衿儿?? 恰如此时,窗外惊雷划过,将房间照的森白一片。 天穹之上,似有一柄神剑斩过夜空,乌云尽散,如潮水般分开一道狭长的剑痕。 “妖女,你既以色诱人,今萧某当斩其祸根!” 隐隐间,有男子冷峻的声音回荡。 然而,这一切如同只是一个幻觉,不过瞬息,浓密的乌云便彻底重新合上。 可这声音似曾相识,他之前在和某人逃命之时便听见有人如此喝道…… “嗡——” 腹部,好似有一个珠子在盘旋着,阵阵的暖意流经肾脉,与此同时,孱弱的肉体都凭空产生一股力气。 何等的力气? 似乎只需要一脚,姜河就能踩塌这栋大楼。 不对……珠子?玄黄珠? 姜河的意识渐渐沉沦在黑暗中,隐约间,他听见了那女孩愤恨地锤了下床铺。 …… “咚咚咚!姜河!大懒虫快起床啦!” 凤苏苏瘪着嘴,闷闷不乐地喊着。 昨天她被那雷声吓到半死! 本来想喊姜河过来陪陪她们,可他睡的很沉,让她不好意思喊醒他,只好一个人灰溜溜地钻回被窝了。 “啊?他还在睡觉?哼,比本姑娘还懒!” 凤仪打着哈欠,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眸,看似无意问道, “诶,你抱着的那个小丫头呢?刚刚怎么没看见她?” 奇了怪了,凭苏苏对衿儿的疼爱关心,怎么可能让衿儿一个人出去乱跑。 凤仪忽然有些担心。 “衿儿?我想着让衿儿多睡一会,就没喊她,她不在床上吗?” 金发少女吓到捂住胸口,脸色一白。 而凤仪也没好到哪里去,她气愤道: “啊?这么大一个孩子都能看丢?你……” “咳咳……” 忽然,姜河的房间内传来女孩的咳嗽声。 第337章 :衿儿,想睡觉…… …… “唔。” 仿若宿醉未消,姜河再一次昏沉的醒来。 屋内光线昏黄而柔和,晨光透过雕花木窗的缝隙,斑驳撒在青花瓷瓶中奄奄一息的花栽上,一滴水珠,顺着垂下的叶尖滴落到地。 窗外,经历过肆虐剑气和狂风骤雨的上京,一夜之后又重新焕发了生机。 “吁——” 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马车踏碎积雨,三两府役正忙着清理长街上的尸体,他们嘿咻嘿咻地合力,将冰冷的身躯逐一抛上马车。 有亲属哀嚎痛哭,试图拉住亡者的衣角,却换来府役无情的一脚,以及一口满是鄙夷的唾沫。 “咻——” 天边不时有成群的流光,那是神感教的修士,自东边匆匆赶来。 东边,乃朱明域与青阳域交界之处,虽善法殿西移,但仍然有神感教修士在东边驻守。 其中,有一道流光落在姜河窗外的街上。 “拜见上仙!” 前一刻还趾高气扬的府役们,此刻如临大敌,纷纷跪倒在地,头如捣蒜。 那修士虽只是一个清秀少女,但气质不威而怒,她目光如炬扫过地上的尸体,冷冷地问道:“这是昨日亡于萧黯剑下的凡人?” “禀告上仙,正是!国君有令,这些尸体剑意不散,恐成大患,命我等将尸体销毁。” 领头的府役小心翼翼地禀告着,他不敢抬头向眼前的仙人投过去一丝不敬的目光。 “真是给圣子惹出大祸!” 小禾低声怒喝道,对萧黯气愤至极。 她用剑鞘挑起尸体的眼皮,只见其眼珠糜烂,有剑气在体内纵横并蚕食着尸体体内的血气和周边的天地灵气,一旦剑气壮大,便会破体而出,再一次进行无差别的屠杀。 虽难以对修者造成伤害,但对凡人却是致命的伤害。 “这韩安梦,倒是宅心仁厚,竟还会第一时间吩咐差役清理尸体,免得误伤百姓。” 小禾嗤笑,声音像是淬了毒般冰冷。 她岂会相信这韩安梦会怀着什么好心思? 念此,小禾厉声道: “住手!人死当入土为安,岂可销骨挫魂,永世不得轮回?死者既逝,岂能让活者徒增伤悲?我善法殿亦不忍心此悲剧发生,让其家人亲属认领!” “这……” 几位差役面面相觑,脸色迟疑。 而方才那痛哭的年轻男人,连滚带爬在小禾脚下连连磕头: “多谢上仙!多谢上仙!” 修真界既有天道,百姓俱信轮回转世之说,深信亡者应当完整无缺入土,来世方可轮回,因此,他们怎愿让至亲之人被集中在一起挫骨扬灰? 上京之中,一片哀嚎遍野,不时有人妄图在差役手中抢夺尸体,这一切都让小禾看在眼里。 小禾面色柔和: “善法殿,并非阴阳殿那般不悯凡人,放心,有我在,必然不会令上京百姓失望!” 领头的差役在其他差役目光催促下,硬着头皮道: “可是上仙,国君说……这些尸体身有不灭剑意,必须在郊外挫骨扬灰,才可免伤百姓。” “可笑,只是韩安梦不愿分出手下的修者为这些亡者剔除剑意罢了。” 小禾冷笑,她观这些剑意不过练气前期的灵力,岂能称得上不灭剑意? 她伸手晃着一道漆黑令牌,口中道: “我乃善法殿圣子亲随,这些剑意,我会令殿内弟子帮助尔等清理剑意!” “诺!” 众差役闻言大喜,见到那晃动的令牌也放下心来。 “唔——” 小禾忽然顿足片刻,她扬起脸望了眼街上的客栈,客栈上不少人正打开窗户,朝着外面张望着局势。 她摇摇头,唤出飞剑,朝着城外的善法殿赶去。 “嗨,有上仙在,我等也不必冒着得罪人的风险来强行搬运尸首了。” 差役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他瞥向之前一直抱着尸体不放手痛苦哀嚎的青年,青年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一看就是贫苦人家出身。 见状,差异呵斥道: “兀那小子,还不把你亲人带走?” …… 浑身酥酥麻麻的,余韵的舒爽自骨髓散发到全身。 姜河忍不住满足的长叹一声,当他睁开眼睛时,神色却是愣了愣。 胸口沉甸甸的,像是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趴在上面,让被子都鼓起一个小包,就像方才的梦境中一般。 念及方才梦中发生的一切,姜河心头一跳,颤抖着用手稍微掀开了点被子,朝里一看。 黑布隆冬的被子中,软糯糯的女孩正趴在他的胸口上睡得正香。 “呼——” 不是姜河猜测的画面,他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衿儿这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趴进他的被子里睡觉了。 女孩粉嘟嘟的脸蛋上略有鼓起,好似在梦见吃什么好吃的,樱粉色的唇瓣湿漉漉的,流了不少晶莹的口水。 她长翘的睫毛微微颤动,透过女孩趴在他身上的柔软胸脯中,姜河能感受到她的心脏正在扑通扑通跳着。 “啪!” 姜河大手伸进被里,轻轻地拍了下她的挺翘臀部: “都醒了,还和师父装睡呢?昨天夜里的雷声,是不是吓到衿儿了?” “唔——” 身子的晃动,让女孩似是刚从梦中惊醒,她在姜河胸膛上磨蹭了下,才抬起小脸,在被中用清澈的黑眸望着他。 “嘴巴怎么鼓鼓的呀?小馋虫,是不是梦见吃什么好吃的。” 姜河捏住女孩的脸颊,却不料女孩秀眉一蹙,似乎口中含着水,险些被姜河挤出来,小脸憋的通红的。 “咕咚——” “你这丫头,不会是吞昨天晚上流的口水吧?赶紧吐出来,太不卫生了!” 姜河愣住,手掌顺着女孩的柔滑脊背,抚摸着她一袭黑色的卷发,轻轻的拍着。 “咳咳咳咳……” 衿儿趴在他胸口,就好似没听见他的话,依旧自顾自的奋力咽下,一张小脸皱成包子,不停的咳嗽着。 “姜河!衿儿是不是在你这?” 门外,传来凤苏苏焦急的声音。 姜河寻思,估摸着是昨夜雷声太大,吓到衿儿这个小丫头了,让她半夜跑过来趴到自己身上。 结果今天早上苏苏突然发现衿儿不在,恐怕把她吓的不轻。 姜河略微责备地在女孩柔软弹性的臀儿再拍了一下,以示惩戒: “嗯,这丫头不知什么时候跑到我床上,我都没发觉。苏苏,这可怪不得我……” 金发少女一把推开房门,小脸尚且是煞白煞白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一模一样的金发少女,不自然地朝里面打量着,但姜河看得出,她也很担心衿儿。 “娘亲——” 黑发小女孩在被中轻轻喊了一声,但依旧在姜河被子中一动不动。 姜河将被子朝下拉了一下,让她毛茸茸的小脑袋露在外面。 “衿儿,来你师父这也不和我说一声,要吓死师娘了……” 凤苏苏望见那趴在姜河身上的人儿,才如释重负的松懈下来。 她目光忽然闪烁了一下,搓着小手傻笑道: “衿儿你刚刚说什么?师娘没听清哦。” 这丫头的算盘都打到姜河脸上了。 姜河唇角含笑,他低下头摸着衿儿的脑袋,心底也有说不清的期待。 然而,衿儿抿了抿唇,眼眸有些许犹豫。 “之前在被子里不是喊的好好的,怎么出来了就不愿意了?” 姜河继续摸着女孩稚嫩脊背上柔顺的发丝,还得让小丫头平日里多说些话,他鼓励道, “师父也想听衿儿再喊一次。” 黑发小女孩乖巧地点了点头,将小脑袋朝着被子里面钻了一下,才小声喊着: “娘亲……” 丝丝缕缕的气息,顺着柔嫩唇瓣吐出,最后钻入女孩的琼鼻内,她的脸色莫名红了红,舌尖轻扫银牙,眸中的一丝慌乱才悄然散去。 女孩怯生生钻入被子里,才敢细声细气地喊着娘亲,这一幕让众人都不由得一笑。 尤其是凤苏苏,开心到都有些晕晕乎乎的了。 “噗——这小丫头竟然还会害羞,哈哈哈……” 凤仪忍不住一笑,但话里话外都夹杂着一丝羡慕嫉妒,随后她面色一正, “姜河,你猜我刚刚在街上看见谁了?” “啊?旻心和元夏她们来了吗?”凤苏苏惊呼一声。 “不可能,旻心第六感敏锐,若是凤仪窥伺她,会让旻心发觉,此时甚至可能站在我面前了。至于元夏,善法殿在上京之外,她不可能会大张旗鼓地在上京街上行走。” 姜河沉思着,随后迟疑道, “应该是小禾,或者叶巧。她们是元夏的心腹,可能会先一步回到大齐,同时,帮元夏处理一些事务。” 凤仪吃惊地看向姜河,她没想到还真被姜河猜对了,点头道: “你这变态,脑子还不是无可救药,没错,就是小禾!看来,姜元夏已经要到上京了……奇怪,怎么会如此之快?按理说萧黯既然出剑惹出诺大风波,此时的她该是要面对神感教的诘难。当初,是姜元夏不顾教内反对意见,执意收留萧黯。” 竟然还有这回事? 当初,是元夏为萧黯担保? 不过事情闹到今日这个地步,无论元夏和萧黯有什么样的关系,元夏都难逃其责。 姜河伸手朝被子里捞了捞,抓住小女孩的手臂,将她从被子里捞出来。 她一身整齐的素白亵衣,肌肤都被衣服遮的严严实实,未露半分。 这一点姜河先前从两人的肌肤相接时,就已经察觉到了。 否则,要是衿儿只穿了肚兜,两个金发少女的眼神姜河都不敢想。 “衿儿,想睡觉……” 小女孩不甘心地朝着温暖被窝里伸着手,但她被姜河拎着后领提在空中,任她如何挣扎抗拒,也难逃起床的命运。 “苏苏,接住!” 在小女孩暗藏一丝小幽怨的目光和金发少女的惊呼中,姜河径直将衿儿丢给金发姐妹,两人手忙脚乱的才将衿儿接住。 这小丫头……眼神好奇怪,怎么说,就好像自己始乱终弃一般。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种下六欲之法的原因,今早姜河起床难得没有气血旺盛,反而神清气爽,通体舒爽。 如若不然,这小丫头趴在自己身上就会造成一种尴尬的局面。 …… “这便是萧黯的神剑剑意么?” 姜河蹲下身,探出食指用神识检查着尸体。 上京之乱,死伤无数,直到如今,还有大量的死者暴尸在外,没来得及收敛。 他念及衿儿还小,不易见太多血腥,特意吩咐了凤仪在客栈陪着衿儿,而让苏苏和他一同出来。 “过来!离那么远干嘛?”姜河没好气地冲着凤苏苏呵道。 金发少女双腿发软,颤颤巍巍地离这具尸体远远的,听到姜河的话,都快要哭出来了: “我……我从来没离尸体这么近过。” “嗯?凤族这般的家族,你在那里待了这么久,就没见过尸体?”姜河有些纳闷。 “他们再怎么坏,也不会在家里弄得到处都是尸体呀……” 少女龟速地挪动脚步,好不容易才来到姜河身边,结果男人一把攥住她的手,按在地上的尸体上: “记住,这次带你出来就是让你好好历练一下,你要是不愿意,今后在外若有事情,我就让你姐姐陪我了。” “呜——” 金发少女可怜兮兮的呜咽出声,但男人的威胁,让少女不敢松开手。 她按着姜河的指使,细心感受着这具尸体上的剑意。 半响,才犹犹豫豫道:“应该是剑气余波,只有练气期的灵力……” 姜河敲了下她的脑壳:“神剑得承大道,天命加身,自有神性,怎会和寻常剑意一般,你再用凤凰传承的功法,再感受一下。” “这样么……” 凤苏苏迟疑着,指尖染起一缕金焰,自尸体经脉之处渡入,她面色一变: “不灭不散,剑意永恒……除非承载之物湮灭,才能逐渐消弭世间!” “的确,此等剑意,霸道无匹。” 姜河不由得想起昨日夜间忽然拜访的韩安梦,他沉声道, “那韩安梦,在萧黯剑下得以逃生,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不过如今的她,怕是生不如死!” 第338章 :坏了的特效药乔乔(1) 当不灭不散的永恒剑意落入肉体凡胎之中,所带来的后果可想而知——即便身死,依旧无法摆脱。 更为骇人的是,这神剑所蕴含的剑意,在某种程度上已然超越了凡尘,堪称规则之力的体现。纵使你仙姿再现,一旦被这剑意所中,同样难以逃脱其束缚。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必须斩中对方,并且就算斩中,若执剑人修为不高,依旧可以强行压制下去。 尽管如此,有神剑加身的萧黯,几可跨境界对敌,与强敌争锋。如今凝丹修为的他,对付寻常元丹修士已然不在话下。 更何况,姜河心中暗自揣测,萧黯或许已然踏入了元丹之境。 怕是小粉蛇中了这剑气都讨不了好,她虽是上古图腾,但如今的状态实在是一言难尽。 “啊?这么可怕……幸好萧黯是自己人。“ 金发少女尚且不知事情的严重性,自顾自的傻乐着, “到时候,谁敢欺负咱们,咱们就让萧黯拔剑!” 姜河心底隐隐泛起一丝不适。 什么自己人啊……这说的,好像元夏会和他有什么一样。 姜河目光有些茫然,惆怅之下,只好愤愤敲了下金发少女的脑壳,听着她一声痛呼,心情才好上不少: “谁跟你说自己人的?今后,我们迟早和他生死相搏。之前你这丫头不是分析的头头是道,说萧黯不是真心喜欢元夏吗?怎么现在又是自己人了?” “呜——” 少女委屈地揉着自己的脑壳,分明已经乖乖按他的指示检查尸体了嘛,凭什么还要打她。 她闷闷不乐地小声道: “就算不是真心喜欢,可也不见得刀兵相向吧?他之前不还送你一个非常名贵的灵花,是叫……千载寒花对吧。” “非也,这说来话长……” 姜河惆怅着叹着气,他撇见少女可怜兮兮地揉着脑袋,无奈道, “刚刚只是随手一敲,就能给你疼成这样?” “我不管,就是很疼!” 金发少女撅起小嘴,气呼呼地扭过小脸。 这丫头也会耍小性子呀? 不过,有时候的小性子,只是想让心上人对自己说些温柔的话。 姜河正想满足下这丫头,忽然有个消瘦青年,正背着一具尸体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身上的气息,似曾相识…… 若非他和衿儿朝夕共处,否则,是绝对察觉不出这丝异样。 这是周天灵体的气息! “这位兄台,此处是否是官府设立的尸体暂放地?” 青年褴褛,但是笑容爽朗,主动冲着两人打着招呼。 …… 平州,大齐松江郡内。 松江郡位于大齐上京之西,对于筑基修士不过一日行程,而大齐本土宗门泰宁宗也正坐落于此,是大齐除了上京以外,最为繁荣的地界。 而正在泰宁宗山门之外,两位戴着幕篱的少女并肩而行。 一位少女看似弱不禁风,一袭黑发如墨,温婉娴静,她伸出小手,拉着身侧银发少女的衣角,似乎对来到陌生地方有些怯怕,两人身后,还屁颠屁颠跟着一只金毛灿灿的小猴子。 而那位银发少女,正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手中疑似玩偶之物。 “咿呀呀呀,快放开我!你们这些魔头!要是祖父有知,必将你们碎尸万段,永世不得轮回!” 银发少女手中捏着的,则是一个精致小巧的女孩,她小脸干净秀美,尤为引人注意的是这女孩一脸羞恼抱着的食堂,大的和她清秀的小脸格格不入。 她一脸倔强地用小手小脚不停扑打着银发少女的手腕,但反倒让银发少女玩味地捏了一下。 谁知,只是轻轻一捏,食堂却有丝丝饮料溢出,晕染了胸前的衣襟。 “呀!师姐……咿!!!为什么捏着捏着有奶香味呀!” 银发少女大惊,一脸嫌恶地将小人举的离自己远远的。 好恶心! 本来是看这个小人揉起来既柔软又有弹性,才爱不释手的把玩着,可谁知……捏着捏着就有奶香味! 果然,此人心胸险恶,就连食堂都这般卑鄙! 就算变成玩偶了,食堂竟然还会生产食物! “呜呜呜……” 察觉到身体的异样,乔乔秀美的脸蛋上一片灰暗,神情破碎,仿佛有使不完力道的小手小脚也无力地垂下,任凭少女将她在空中甩来甩去,也不再挣扎。 “咳咳……” 黑发少女掩起袖子,奇怪地咳嗽了一声,遮掩住自己的尴尬,脸蛋也悄然红了下。 她是寻思……要是师尊运动累了,还能喝点饮料填填肚子。 然后心血来潮,就给乔乔小小改造了一下。 那声咳嗽仿佛只是幻觉,姜元夏下一刻脸色一肃: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太大了吧,所以……这方面就有独特的能力?” 荒谬至极! 胡说八道! 乔乔怨恨地盯着姜元夏,谁家女子还未结婚就能哺乳小宝宝! 分明,是这个妖女对自己做了什么手脚! 仙宗之内,恪守礼教,自己一生清清白白,就连所住院落都不准有外男入内,哪怕是陈舸哥哥,自己都从未和他有过肢体接触,怎么可能现在就可以哺乳了! “诶,之前没有呀。” 银发少女狐疑的嘟囔道,让姜元夏额角流下一滴冷汗,不过马上银发少女便恍然大悟, “哈哈……旻心笨了,那时候小玩偶才刚刚变成真灵,自然生产不了奶水呀。” “咳咳,是这样的呢。”姜元夏微笑。 她可不想师妹知道,自己对乔乔改造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地方。 “蠢货!你怎么能这么蠢!” 乔乔傻眼,就连无力耷拉的手脚都重新焕发力道,奋力地扒着白旻心的手掌气声道, “没有小宝宝,怎么可能能哺乳!” “哼,才不对!” 白旻心嗤之以鼻,她可记得师尊那两次……都很喜欢吮吸,还说很甜呢。 这说明自己也能生产,只是非常非常少,少到必须要吸出来,否则师尊闲着没事吃那里干嘛? 白旻心忽然眼睛一亮:“师姐,小玩偶能不能生小小玩偶呀?要不找只狗配下种吧?” 她的话虽轻,却让乔乔脸色发青,光是听到这话,乔乔胃里就一片翻江倒海。 若不是不能自裁,她宁愿魂散天地,永生不得超生,也不愿意经受这些人的折辱。 乔乔缓缓深呼吸,她清秀的小脸冰冷无比: “妖妇……你怎敢这般欺辱仙裔,无论如何……哪怕堕入无间地狱,我也不会向你们这群卑劣小人屈服!” 女孩倔强地仰着白皙的脖颈,身躯虽小,却自有凌然傲骨,宁死不屈。 此人,倒是真有骨气。 姜元夏不由得侧目,含笑道: “可以哦,你不要小看了师姐的手段,这样的她,也能生小宝宝……” 什么! 乔乔痛苦地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止不住的下流。 自己都这样了,竟然还能生小宝宝…… “不过。“ 姜元夏又补充道,眸光微敛, “正如狗不能和猪生育,人自然也不可和狗生育。况且,如今的她不属于寻常人族之列,就连人族,都无法让乔乔怀孕。” “诶……那她还不是生不了小宝宝吗?” 白旻心失望地戳了戳乔乔的小肚子,而小人儿也情不自禁的松了口气。 “不。世间有一个种族超脱众族,便是真龙一族,凡有神性者,自有其殊异之处,而真龙,便可跨物种繁衍。” 姜元夏缓缓道,她岂会设计没用的功能? 师尊,身有玄黄珠,亦能与真龙一般繁衍。 身为徒弟,就该满足师尊的一切愿望,若是师尊想要孩子,那便和乔乔生吧……这样,事态永远都逃不出她的掌控。 “原来这样啊……可世间已无雄性真龙了。” 白旻心索然无味,她还想乔乔生一堆小玩偶陪她一起玩呢,还能陪自己以后的宝宝一起玩耍。 百无聊赖下,银发少女又有一下没一下揉着乔乔,揉得女孩本来绝望而冰冷的脸颊,红晕弥漫,唇瓣微开,吐着若有若无的声音。 “呀,真有意思,捏着她还会一直叫个不停,就像凡俗的孩童玩具一样。” 银发少女玩的兴致勃勃,全然没有发现,玩偶另一处地方也悄然湿润。 “混蛋……混蛋……” 女孩有气无力地咬在白旻心的手指上 “旻心,玩的开心就好。” 姜元夏微微一笑,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就连这么嘴硬有骨气的乔乔,此刻却只能沦为这般姿态…… 最重要的是,她当初对乔乔改造时,是结合阴阳之道,一阴一阳,才可起最大效用。 也就是说,等乔乔落入师尊手中,届时的乔乔……怕是要再也离不开师尊了呢。 “轰动——” 泰宁宗山门缓缓打开,迎面而来的是一位筑基圆满的长老,白发鹤颜,神色不威而怒: “泰宁宗今已封山,两位叩响山门,敢问为何而来?” 白旻心收敛起唇角的笑意,她随手将乔乔挂在身后的布袋中,清声道: “素闻泰宁宗暗中操控上京大小产业,可有其事?” 白发长老眉心微不可查的一蹙,他朝西拱手道:“上京上下,俱乃圣教之业,我泰宁宗何德何能……” “闭嘴!我只问你,是,还是不是?” 清越剑吟暴起,咻然一剑斩去白发老者苍苍白发,剑气凌厉,只差一丝,便能将其斩首。 银发少女语气森寒,近乎羞辱地逼问道。 什么! 竟是金丹真人? 白发长老双腿发软,顾不得再维持高人风范,慌不择地跪在地面连连叩首: “是……是。” “既是如此,我有一事相求,望贵宗能竭尽全力去办。如若不然,今后泰宁宗便无需再存在于这世间了。” 银发少女微微招手,龙离化作一道弧光飞回她的手中,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白发长老,语气中透露出不容抗拒的威严。 “诺!真人有令,我等必然竭尽全力!” 白发长老冷汗直流,脖间已然有一丝血线,刚刚,只差一丝,自己竟然毫无还手之力,就死在这少女手中。 “师姐,这样岂不是简单的多?” 银发少女莞尔一笑,她冲着身侧未曾言语的黑发少女俏皮地眨了眨眼, “倘若师姐亮明身份,即便他们表面遵从,心中难免虚与委蛇。倒不如,直接将利剑抵在他们的脖颈之间,如此,他们自会竭尽全力去办。” 身后的布袋里,某个小玩偶被紧紧束缚,却仍不屈不挠地用小脑袋撞击着银发少女的后腰,咬牙切齿地骂道:“妖女!” 银发少女的语气淡然,却隐藏着极致的残忍与霸道。 这等妖人……日后定会成为仙宗的心腹大患! 乔乔心中暗想,拳头紧紧攥起。她必须想办法让陈舸哥哥知晓此事,及时铲除这等威胁。可如今的自己,又如何能找到诛魔殿的修者呢? “殿下,圣子,到时候找到了姜河,可别忘了记我一功!” 不动猿已经忍不住讨着功劳了。 这泼天的功劳,活该它得呀! 姜小子这次怕是惨了,他竟然忘了自己是依靠地脉修行的不动猿! 不仅擅长寻息,更擅长地遁! 那一日,它本就是跟在殿下身后,虽未进入那座竹屋,却亲眼目睹了破界舟的起飞。 这一刻,不动猿心中一动,已隐隐预感到自己即将立下何等滔天的功劳。 尽管那艘小破舟敛气的本领极为高强,却也逃不过它的追踪。 而且,破界舟为了逃过天罗阵的追踪,遁速只相当于筑基修士御剑,而它身为擅长地遁的元丹妖兽,自是轻而易举就能跟上。 不动猿一路尾随,片刻都未让破界舟脱离自己的视线。 最终,发现姜河一行人落在上京。 来时花了六日,返回却只花了不到一日,成功将这个消息及时告知殿下。 “若是找到师尊,少不了你的好处。” 银发少女难得对这小猴子看重几分,她鼓励地对不动猿点了点脑袋,让不动猿几乎热泪盈眶,这还是头一次殿下对它有正反馈。 “两位真人……请随我来,上京大小客栈清单,一律在此。” 两个少女对视一眼,眼中,俱是势在必得的自信。 第339章 坏了的特效药乔乔(2) 这一日,原本封闭山门,试图在两大圣子斗争之中明哲保身的泰宁宗再一次敞开山门,无数泰宁宗弟子下山,整个上京的一应大小产业开始悄然运作起来。 “启禀真人,近日来,上京之中修士往来频繁,我宗弟子已竭尽全力,细细排查,但尚需时日方能完成。”筑基长老匍匐在地,声音中透露着惶恐与不安。 白旻心眉心狠狠地扭在一起: “怎会找不到?一名男子,两名少女,还有两名女孩,如此明显的目标,怎能凭空消失?” 长老心中苦涩,这位银发真人虽提及人数,却未详述其相貌特征,这茫茫人海,何处寻觅这五人踪影? 他抹去额上冷汗,声音颤抖:“恰逢苍平大会,修士如潮,途经上京者众多,排查工作实非易事。且其中不乏筑基期修士,我宗弟子难以轻易接近……” 他心中怎能不惧?就在片刻之前,那一直隐修于后山的泰宁宗老祖,不过暗中威胁要将此事禀报神感教,便被这位银发真人一剑定住,至今仍在旁哀嚎不已。 “啊!我泰宁宗依附神感教,不受四大分殿掣肘,善法殿当真不顾圣教之令?” 老祖腰腹被龙离穿透,牢牢钉在地上,口吐血沫,不甘地怒吼。 “呵,当我不知?” 白旻心冷笑一声,狭长的凤眸中寒意凛然, “你背后是柳家撑腰,还是阴阳殿作祟?某些人欲对师姐不利,便暗中与你勾结,使泰宁宗阳奉阴违,违背善法殿之令。泰宁宗身处平州,却甘愿听命他人。若我今日斩了你,神感教也绝不会因区区泰宁宗而问责师姐。” 老祖神情僵滞,他犹然不肯放弃,狡辩道: “柳家与阴阳殿,皆归神感教麾下,老夫实属无奈,岂敢违抗上命。倘若善法圣子早有指示,面对他们时,泰宁宗亦会如此行事。泰宁宗不过一枚棋子,身不由己罢了。” “我只知晓……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平州一应宗门,乃善法殿统辖,岂可心怀二主?” 白旻心唇角轻挑,仿若恶鬼狞笑, “你是想被龙离一剑两断,亦或者是被剑气绞碎内脏?” “你……真人饶命!” “既不选择,那便是两者皆选咯?”银发少女轻声细语,宛如呢喃。 “铮——” 龙离无风自动,无视老祖的临死抗拒,活生生地将其割成两半,与此同时,无数剑气肆虐,将其绞杀成一片血雨。 活生生的假丹真人,化为实体液体夹杂在一起的血雨,撒在跪地俯首的一众长老身上。 泰宁宗的长老们瞳孔骤缩,任凭血水浸湿了衣襟,也不敢有丝毫动弹,静默如死。 面对这一众跪地俯首的老者,银发少女面色平静如水,仿佛刚才手刃他们老祖之人并非自己。 “师姐,我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平州本是你的地盘,却处处漏洞百出。如今想指挥些人,都诸多阻碍。” 白旻心微叹一声。 神感教那些人出手的速度比她想的还要快。 善法殿不过近日来才迁移到大齐,结果现在不止是大齐国君变成阴阳殿圣子,就连本土的第一宗门泰宁宗,都心有异心。 她渐渐理解师尊对师姐的无奈了。 师姐这人,就像是纸扎的老虎,外表看似威风凛凛,在殿内掀起阵阵腥风血雨,但其实她并不喜欢与外界过多交集。 因此,尽管她凶名在外,殿内弟子无人敢触怒她,但底下的势力却各怀心思,暗潮汹涌。 “旻心……” 姜元夏深呼了一口气,自从师尊不在身边后,她已经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出现过了。 不过,幸好还有旻心帮她。 “报!两位真人,上京已有消息传来,依真人指示,符合要求的五人队伍,一共有四支,这便是他们的画像,还请真人过目!” 在一众跪地的长老中,一名弟子硬着头皮大步穿越过这群以往需要仰视的长老,将一卷画轴双手奉上。 “铮——” 剑吟余音袅袅,不绝于耳。 银发少女纤纤玉手微顿,竟显露出一丝犹豫,指尖轻触画轴,却迟迟未动。直至那弟子汗流浃背,身躯微颤,那卷画轴才终于落入她的掌心之中。 一方落入,少女五指紧扣其上,青筋毕现。 弟子骤然松了口气,他到底年轻,忍不住悄悄抬头,窥视了一眼。 只见那位清冷孤傲的银发真人,脸上竟绽放出一抹属于少女的灿烂笑容。 这一笑便如冬雪乍融,于是春风拂面,遍野桃花。 “咚咚——” 心跳在这一刻跳动不休,弟子怅然失神,就连两位真人是何时离去,都未曾发现。 “呼,这两位活祖宗,终于走了。” 直到两个少女离开良久,地上的长老才陆续的起身。纷纷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 他们之中,有的擦拭着额头的汗水,有的轻拍着衣襟上的尘土,俱是劫后余生的面面相觑着。 这时,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转头望向还愣在原地的李逸,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 “李师侄,何故还站在原地?莫非是被那两位真人的风采所迷,连魂都丢了吗?” “哼,红颜乱眼,色迷心窍。” 另一位身材雄壮的长老冷哼一声,他目光如炬,看得真切, “这小子可真色胆包天,就连此等真人也敢窥视。若非真人心系它事,你小子性命不保!” 李逸恍然若失,脸上不由得带上一丝苦笑: “是弟子心乱了,恐怕那行人关系重大,才让真人忽视了我,逃得一命……这等人物,怕是天下都未能有男子能入其眼。” 雄壮长老轻轻合掌,语重心长地说道: “知道便好。你乃本宗真传弟子,前途无量。千万不要因美色患上心魔,毁了自己的前程。之后,跟随真人去上京搜寻时,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自不量力,惹怒真人。” …… 客栈之中,另一个金发少女正围着黑发小女孩团团转, 凤仪悄咪咪地从背后变出一个拨浪鼓,得意洋洋地在衿儿眼前来回晃动: “诶嘿嘿,想要吗?想要就喊师娘……嗯,喊娘亲也不是不可以?” 黑发小女孩今日的装扮,简直是将黑色演绎到了极致。 她身着一袭蓬松的黑色小裙,两条纤细脆白的腿儿则裹着黑丝,悬在椅边,还差几寸才够到地面。 就连她发鬓上别着的发夹,也是用黑水晶精心雕琢而成,而那微卷的黑色长发间,则垂挂着几缕色彩斑斓的发带。 而这,自然就是凤仪的杰作。 面对凤仪源源不断殷勤讨好,黑发小女孩眼皮跳动一下,没有表情的精致脸蛋上,硬是浮现了一丝无语。 然而,凤仪却浑然没有注意到,又心疼地拿出一块糖果: “这可是山州的特产哦?就剩下几颗了,之前我一直藏的严严实实的,就连我妹妹都没发现!现在,只要喊一下,就给你吃哦?” 说着,她细心地剥去了糖果的糖衣,眼眸弯成了月牙状,温柔地将糖果递到了衿儿的唇边。 真的是好可爱的小丫头呀…… 就算衿儿不喊,凤仪也决定将自己的珍藏糖果喂给小丫头。 谁知,出乎她的意料。 当糖果递到衿儿唇边,她竟然真的开口,声音细声细气的: “师娘——” “诶?” 凤仪瞪大眼眸,心中满是惊喜、 这小丫头竟然真的喊了自己,当即雀跃应道:“诶!” “诶!” 与此同时,在凤仪身后,某个少女也下意识地回应了一声。 当听到凤苏苏的声音,凤仪手抖得都快拿不住手中的糖果了。 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妹妹回来了! 她小脸热的直发烫,而衿儿的眼神也是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身后,所以,衿儿喊的就不是她,而是自己的妹妹! “嗯?姐姐,你还在陪衿儿玩呀?我就知道,衿儿这个小丫头就是人见人爱。” 凤苏苏惊讶地走上前,当着凤仪的面将衿儿抱在怀中逗弄着, “今天是姐姐怎么给衿儿穿的一身黑呀,我记得这小丫头喜欢穿白袜,唔,不过衿儿穿黑袜也是很好的。” 黑发小女孩有些委屈的撅起嘴,是因为师尊喜欢白丝她才穿白丝的…… 可马上,小女孩便发现师尊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在她的黑丝小白腿上停留了片刻。 她悄悄抓住裙摆,似是无意地朝上拉了一下。 圆润纤细的黑丝腿儿搭在金发少女的臂弯上,不自觉地对着男人微微晃荡着黑丝裹着的小脚。 “不好!” 姜河咽了口唾沫,早上分明一点火气都没有,为何现在就蹭蹭蹭地上涨? 他伸手抓住女孩的黑丝小脚,那不停晃荡的黑丝小白腿顿时茫然地停下动作,迎着黑发小女孩懵懂的眼神,姜河正色道: “衿儿,怎么连鞋子都不穿?最近天气变冷,要是着凉可就不好了,师父给你搓热乎哦。” 说着,他就将两只黑丝小脚一同捧在双手手心中揉动着。 凤苏苏甜甜一笑: “哼,还说我宠这小丫头,分明是你宠她!” 手感软糯丝滑,但姜河只想着给徒弟暖脚脚,心无它念: “自己的徒儿,该宠还是得宠,只要不溺爱就行。” 回到客栈之后,凤苏苏仍然满头雾水,她趁着这个机会问道: “奇怪,刚刚那人怎么回事呀?我见他背着尸体,还以为是死者的亲朋好友,结果他竟然直接抛尸了。” 这妮子从回来到现在都还在琢磨着那个人,是让姜河没想到的。 但姜河不想让这丫头凭空担心,他笑着摸了摸少女的脑袋宽慰道: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管他怎么处理尸体?不过那人身上确实有几分殊异,但也与我们无关。” “也是……” 凤苏苏不满地将他的手拿下来,皱着小琼鼻, “你……你干嘛!刚刚给衿儿揉脚,现在就摸我头?!而且以后不要再摸摸头啦,整的就好像我是你徒弟一样,可我是你的道侣呀。” 臭丫头,还挑上了? 明明衿儿的脚丫香喷喷的,自己都想咬上一口了。 姜河心虚地收回手,他的确是摸苏苏脑袋摸习惯了,她脑袋毛茸茸的,摸起来手感很好,尤其是看见她被自己摸着时舒服的眯起眼的样子,心头成就更是满满的。 可是,眼下还是衿儿的黑丝小脚手感更好。 他又默默地给衿儿揉着小脚。 “砰砰砰!” 门外,有人不耐烦的敲着门, “善法殿有令,抓拿玄英仙宗首席萧黯,还请各位开门,让我等检查一番!” 如此大张旗鼓的抓拿萧黯? 姜河和凤仪眼神交流了一番,他们一行人本就经过简单的易容,倒也不怕因此生出什么波折。 只是,从凤仪使着的小眼神,姜河就知道这丫头和自己心中想的一样。 或许善法殿现在的确在寻找萧黯,但背后绝对有着其他原因——比如,找他们。 姜河松开衿儿的小脚,将房外的人引进屋内。 此人身着紫色道袍,乃大齐第一宗门泰宁宗弟子服饰。 一入门内,泰宁修者目光就扫过在场的几个少女,似是在清点着人数。 最后落在姜河身上,察觉他筑基期的修为,脸上的不耐烦一下子收敛起来: “道友打扰了,上宗有令,我等不得不从。不过眼下没问题了,你等和客栈的记录无误,一共四人,未多未少。” 姜河面带忧色,不经意将一颗中品灵石投入泰宁修者衣袖中,问道: “道友,可妨透露一二?难道是青阳余孽在上京出没?我携带一家妻眷前往苍平仙会,途中却出现这般多的变故,在下实在担心,毕竟我妻子女儿俱在上京,不容有失啊。” 泰宁修者略微感受了下袖中灵石的质感,顿时满脸堆笑道: “道友请放心,并非是青阳余孽,只是上宗来人,命我等搜查一个有五人的队伍而已。” “原来如此,麻烦道友了。” 姜河面不改色,将泰宁修者送出去后,才对着凤仪轻轻点头。 果然是来找他们的! “唉,反正迟早都要来找的……姜河,你先带衿儿去洗下澡,我有事要和妹妹说。” 第340章:坏了的特效药乔乔(3) “啊?” 姜河这下真没反应过来。 凤仪这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上一刻他们还互使眼色交流,正为元夏来寻他们而担心,结果下一刻,这丫头话锋突转,竟是直接指使自己给衿儿洗澡。 “师尊……” 比起姜河的傻眼,黑发小女孩却是眼睛一亮,朝着他伸出白嫩嫩的小手,俨然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上一次给衿儿洗澡已经是不知多久以前了。 那时候给衿儿洗澡,他心无旁骛,只想着怎么给小徒弟洗的白白的。 可现在……实在是不适合了,衿儿的年龄已长,而自己更是有说不出口难言之隐,怎可给这小姑娘洗澡? 万一洗出小衿儿该如何是好? 小衿儿? 姜河忍不住咳嗽几声,脸上有着藏不住的心虚和罪恶。 “哼!我自然是有悄悄话要对苏苏说!” 凤仪气呼呼的,她差点忘了,自己还要找苏苏要凤凰传承呢。 眼看着日子一天比一天危险,手中没点底牌在身上,她实在安心不下。 要是姜河这混蛋知道自己想找苏苏要传承,说不定会提出反对意见。 不管了,先把这家伙赶走再说! 凤仪刚一抬眼就看见姜河脸上的心虚,她忍不住咬牙切齿,磨着银牙。 果然!这变态现在心虚了,他就是不想自己也得到凤凰传承,好让自己永远成为他的奴仆是吗?自己,才不会当金丝雀,笼中鸟! “你给衿儿洗澡怎么了?难为你了吗?你把衿儿从小养到大,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完了,还在这矫情什么呢!” 凤仪见姜河犹豫,干脆一把把衿儿从苏苏怀中抱过来。 以往对她的接触还不怎么乐意的黑发小女孩,这一次却主动地抱上了她的脖子,乖乖地被凤仪抱到姜河面前,扑闪着可爱的大眼睛,超粉嫩的脸蛋上有藏不住的期待。 “等等!姐姐,衿儿年龄其实不小了,她只是看上去比较小,其实已经……成年了!至少在大齐法规之下,属于成年女性。” 凤苏苏大惊,奈何她唯恐伤到衿儿,不敢和凤仪争抢,只得半推半就地被姐姐夺走怀中抱着的衿儿。 “哈?成年??” 凤仪张大小嘴,她匪夷所思地望着怀中小小一只的女孩,嗤笑道, “编理由也得编个好一点的吧?不知道的人,指不定还以为你们是为了逃避大齐衙门的刑罚,而故意给这丫头编个年龄呢。” “这……” 凤苏苏也不知如何说是好,可事实就是,衿儿这丫头好似不会长大似的,哪怕她天天喂这丫头喂的饱饱的,可衿儿永远是这么个大小。 确切的说是,在衿儿体型成长到如凡俗十二三岁女孩时,便停止了发育。 她曾姜河私下里讨论过这个事情,最后得出的结论大概是四年前的血祭时,太过驳杂的血气冲入衿儿体内,导致她身体发育出现了问题。 “师尊……衿儿想洗白白……” 眼见僵持住,黑发小女孩又可怜兮兮地低声道,黑漆漆大眼睛带着一丝祈求。 “不行,你们有什么话你们就说,我自己出去,不偷听你们说话好了吧?到时候还是让苏苏给她洗吧,毕竟,衿儿长大了,不适合……” 姜河话还没说完,黑发小女孩像是学聪明了似的,不找姜河哀求,眨巴着可怜兮兮的大眼睛望着苏苏: “师娘……娘亲……” “我——” 衿儿可怜兮兮的眼神,一下子击中了凤苏苏的内心,她第一时间甚至因为女孩可爱的神情而呼吸暂停。 这,可是衿儿第一次这样寻求她的帮助!就好像在心底已经认定她是师娘了。 不管这么多了! 凤苏苏本就不大的脑瓜子已经被女孩的“师娘”占满了空间,她咬着牙,硬是将衿儿塞入姜河怀中。 推着他的腰,就把他往隔壁赶: “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不要打扰我和姐姐说贴心话了!” “呃——苏苏?” 姜河都没有反对的时间,就抱着衿儿被少女推出门外,眼见着房门被金发少女重重合上,便只剩下他和衿儿大眼瞪小眼。 “师尊?” 小女孩歪了歪可爱的脸蛋,漆黑的瞳孔看不出丝毫情绪,樱粉色的唇瓣微开, “还是……爹爹?” 她伸出小手抓住姜河的大手,将其放在柔滑纤细的黑丝腿儿上: “腿,也冷……” —— 上京。 人声如沸,到处都有人抱着地上的尸体嚎啕大哭,刺耳的哭泣声几乎要炸碎人的耳膜。 “吁——” 赤色灵马马蹄微顿,其上的银发少女拉动缰绳,目光平静地扫过上京遍地的尸首。 血肉模糊的尸体,森森的白骨,一切都刺得银发少女眸光闪动。 跟随银发少女身后的紫袍修者极有眼色的注意到少女的顿足,立马高喝一声: “愣着干什么?把这些惊扰真人的贱民统统杀了!” “诺!” 正当泰宁宗弟子拔剑欲上之时,银发少女微微摆手,冷声道: “住手!若无紧要之事,不可未经我意便擅自行动!” “真人,在下知晓……” 紫袍修者双膝一软,悔不当初。 可他分明从银发少女身上感受到凌厉的杀机,还以为是真人想杀了这些凡人。 幸好,真人没找他麻烦。 紫袍修者劫后余生的大喘气,不再敢有一丝动作。 “嗤——” 李逸心中冷笑一声,这位师兄未免太急着讨好真人了。 师兄以为这位真人便如泰宁宗老祖般残暴不仁? 可这位真人便如天穹浮云后那一缕月色般清冷纯粹,岂会是滥杀无辜之人? 等等…… 一直暗地里关注银发少女的李逸忽然神色一愣,他刚刚好似发现有什么东西从真人身上掉下去了,可当他急忙扫视周边的地面时,却发现并无他物。 是错觉么? 李逸暗恨不止,要是真人确实有东西落下,这岂不是上天赐予他合理接近的理由? 而在马上的银发少女,似是对众人的一切反应都恍然未觉。 她在幕篱后轻轻舔了下干涩的唇瓣,几乎快要把缰绳篡进手心肉里,才勉强克制心中翻滚的欲望。 好久未见,如此多的尸体,骨头好痒…… 只是,师尊便在上京,要是师尊知道她滥杀无辜,一定会很生气。 狭长凤眸中,悄然从水泽浮起的那一缕赤色的鱼儿,又悄无声息的沉下眼眸的最深处。 只希望——青阳仙宗的人能给她惊喜了。 银发少女的目光,随意地从街边人群一角扫过,在那里,正有一个布袋在悄咪咪地蛄蛹着,时不时地还停下摊在地上,装作是寻常的布袋。 逃吧…… 逃到你陈舸师兄那…… 然后,给你们一个莫大的惊喜! 面纱之后,银发少女绝美的脸上,勾勒起一抹狰狞的笑意。 “玉章真仙在上,庇佑乔乔能顺利从妖女手中逃脱……” 来往的人群脚底下,一个布袋正顽强而坚定的蛄蛹着,躲避着不时飞来的大脚。 布袋里面,正是乔乔! 乔乔欣喜若狂,泪水止不住染满了清秀的脸蛋。 她竟然,真的从妖女手中逃出来了! 幸好,那银发妖女贪玩,将她从善法圣子手中要来,玩了没一会儿乏味之后,竟然只是随意地挂在腰上…… 在变成真灵玩偶的这段时间,她一刻也没停止过尝试修行,好不容易才攒出些灵力,可在姜元夏的锁魂匣里,就算她有全盛的金丹修为都逃脱不出!更况若以她修行的浅薄灵力? 但天无绝人之路,终于,让她觅得良机,从银发妖女腰间挣脱下来,配合天地自在法,竟无一人发现自己逃出去了! “咦?大哥,刚刚地上有一个钱袋子!” 忽然,有一个凡人拉着自己的兄长低呼道, “那袋子看上去就很名贵,说不定里面有不少钱财,不知是哪位贵人掉下的,要不……” 男人脸色一动,眼神露出浓重的贪婪之色,然而,当他细看之时,面色一变: “胡说,这么空旷的地上,哪里来的钱袋子!” “等等,那么大一个钱袋子去哪了?”凡人惊愕。 然而,他们没有发觉的是,在街边摊位一角,一个布袋正贴在椅腿后瑟瑟发抖: “完了……现在的我,施展天地自在法竟然会出现纰漏。幸好,刚刚从妖女手中逃出时没有出现问题……” 乔乔害怕地想哭出来,在从“地狱”逃出来以后,顺利享受到自由的空气,现在的她,远比以前还要恐惧被困在姜元夏的手中。 “呼——” 频繁的奔跑,大幅度消耗了如今状态下乔乔的体力。 尤其是身负的食堂,更让她凭空费了不少力气。 乔乔忍不住抱着食堂缓着气,忽然,她鼻尖微动,一股馥郁的香味袭上鼻尖。 清秀少女脸色一僵,缓缓低头,在刚刚的逃亡后,那里衣裳竟悄然被渗透。 这一刻,少女忍不住痛哭出声,死命的伸出手攥着,可下一刻她又触电般的松开。 原本她想的是,哪怕抓的疼痛,也不让它流出来,可没想到……无论她如何用力,带来的只有舒服,而未有一丝痛苦。 而且,那里,其实以前就堵的她难受,哪怕是揉,都舒缓不到万分之一,必须得…… 妖女!我和你势不两立! 一定要找到陈舸师兄,一定要让席长老为自己报仇血恨!! 乔乔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她暗中再次施展天地自在法。 天地自在法不仅是一门敛气功法,在青阳仙宗的改进中,还能感受到和自己同根同源的功法气息——前提是同门恰好在附近运转功法,同时,没有特意屏蔽功法气息。 “嗡——” 偌大的上京,在乔乔的感知中忽然一暗。 片刻后,在离此地不远的一间客栈,一股堪称浩瀚的气息冲天而起! 然而,这股气息稍纵即逝,只持续了不到半秒就悄然敛去。 可这般浩瀚的其实,气息主人的强大,毋庸置疑! 这……就连席长老,都不可能有这么强大的气息! 难道是老祖来救她了??? 清秀少女被这惊喜冲的头脑发晕,她咬着唇瓣,擦去额头的汗水,心中凭空再生了一股力量。 “妖女,等死!” 乔乔目光掠过一抹阴厉,她稍作休息后,继续锲而不舍朝着那座客栈赶去。 …… 仿若鬼迷心窍,姜河忽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动。 在他手放上那细细嫩嫩的腿儿之时,另一只手就忍不住推开了房门。 凤仪的房间内,已经有一桶热气腾腾的浴水,水面上,还撒着娇艳的花朵。 看来凤仪早就准备好一切了…… “啪!” 姜河忍不住给自己一个巴掌,他有这么…… 怎么忽然不听使唤了。 “师尊?” 衿儿迷惑地眨着眼睛,嘟起粉嫩的小嘴儿,羞答答地伸出双手,示意姜河给她脱衣服。 “等等……咳咳,衿儿还是等你苏苏师娘回来再给你洗吧。” 姜河话刚一说出口,黑发小女孩一双清澈杏眸就开始蓄着水花,小巧的琼鼻微微抽了一口气。 “好好好,师父这就来。” 姜河就是见不得衿儿流泪,他半蹲在地,伸手握住衿儿的黑丝小脚, “师父先给你脱袜子吧。” 顺着手感温润的丝袜一路往上,姜河勾起黑丝边缘,深深呼了一口气,毫不犹豫地快速拉下。 “撕拉——” 质感柔滑的丝袜顷刻间被姜河扯坏,姜河措手不及,他本想快刀斩乱麻,可没想到这一快就扯坏了衿儿的袜子! 在黑丝的残破处,依稀能看见女孩好似鸡蛋白般白嫩的腿肉。 姜河呼吸一滞,有些尴尬: “都一样,之后让你师娘再给你买一双袜子。” 他不敢看向衿儿的小脸,恐怕自己之前失神的痴汉表情都被衿儿看得一清二楚,要是衿儿脸上有着嫌弃,姜河想死的心都有了。 “撕拉——” 姜河低下头,干脆直接将其全部扯下来,省的他再饱受折磨给衿儿慢慢脱,这样一来,其实倒也不错。 “衣服……” 见自己的师尊在脱完袜子后就蹲在原地发呆,黑发小女孩唇角悄然一勾,似是无意地催促道。 第341章 :(求月票)乔乔:陈…姜河?!! 黑裙下,两条脆生生的腿儿白腻的晃眼,让姜河有些目眩。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嗅到了这腿儿上自带的体香,然而姜河下一刻便意识到这动作并不怎么合适,就像是变态叔叔在闻小女孩一样。 “哗啦——” 浴水溅射起水花,一缕花瓣落在姜河闭上的眼眸之上。 哪怕是闭着眼睛,姜河也花不到几秒时间,就把衿儿剥成一只小白羊,手忙脚乱地将她放浴桶里。 “唔?师尊……” 衿儿没料到姜河竟会闭着眼睛给她脱衣裳,眼眸不由得掠过一抹失望。 当衿儿成功进入浴桶之后,姜河才敢睁开眼睛。 热气腾腾的气雾将女孩遮掩地有些不正切,大半个身子都沉浸在浴水里,见衿儿有起身的动作,姜河大手按住女孩嫩肩,将她身子往下压了压: “洗澡前先好好的泡一会儿吧,乖,外面冷,别生病了。” 姜河打定主意拖延时间,他就不信凤仪和凤苏苏两个姐妹有那么多说不完的贴心话。 说不定,等拖着拖着,她们就聊完了呢? 届时,被衿儿的卖萌迷惑住心智的苏苏,也该意识到她所下的决定是有多么的荒谬了。 只希望,这丫头能早点意识到,能尽快救他于水火之中。 当然,姜河不知道的是,如今两人正一起埋头钻研传承,等她们想起姜河和衿儿之时,已经不知是猴年马月了。 “咕噜咕噜——” 沉没在浴水之下的黑发小女孩,只有一双漆黑的杏眸在水面之外,用苦恼的眸光定定地看着姜河。 险些,姜河就心软了: “又不是不给你洗,现在不就在洗了吗?先泡会,等你师娘过来吧。师父一向大手大脚的,洗起澡来可没你苏苏师娘洗的舒服。” 衿儿暗地里咬了咬腮帮子…… 她记忆犹新,那一日,师尊是怎么给小粉蛇洗澡的,抓着她的一只脚踝高高举着,另一只手则的确动作很粗鲁。 可问题是……明明那小粉蛇就很舒服啊? “咋了?怎么还摇脑袋起来了?” 姜河翘起二郎腿,以一个尴尬的姿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衿儿在浴桶里吐着泡泡。 “咕噜~” 衿儿眨巴着黑润的眼眸,娇小的身子朝着水底一沉,正当姜河不解其意之时,一个白色小裤包裹的青涩臀儿从水面浮起。 该死! 他忘记给衿儿脱裤裤了。 白色小裤被浸透得紧紧贴在,勾勒虽小但圆润挺翘的曲线,以及那一抹弧勾。 姜河倒吸一口气凉气:“衿儿,这衣服你能不能自己在水下脱啊?” “哗啦——” 女孩沉下臀儿,身子浮起,在水面上探出脑袋,扑闪着大眼睛迷茫望向姜河。 这丫头就从来没有自己穿过衣服,在青木城时有师姐为她穿衣服,在青阳仙宗时则一直穿着复生裹,更不需要换衣服了。 加上,丫头性子木讷到极点,虽说衿儿最近性子稍微开朗了些,但还是以前那个衿儿,本质没有改变。 “乖,坐好别动,不要起身,师父帮你脱。” 姜河有些紧张,他走到浴桶边,目光望着窗外,伸手捞进水里。 幸好,小丫头今天没整什么幺蛾子,听话地抬起腿儿,让姜河帮她脱裤裤。 腻,软,暖…… 在姜河指尖无意间划过女孩肌肤,立马传来如此的反馈,那柔滑的肌肤滑到姜河的手一不小心就滑了下去。 手背,是湿润的布料触感,至于手心,则就一言难尽。 “师尊?” 衿儿的似乎害怕地抖了下,小心地抬了下身子,声音带着细微的困惑。 “衿儿,师父怕衿儿累了,想着让衿儿坐在师父手上休息一下。”姜河同样心头一跳,怎么又鬼迷了心窍? 他又不是没和旻心修行过云雨决,为何自制能力现在却这么差? 是因为衿儿真的对自己有非同一般的吸引力吗? 还是因为,他真的喜欢小的? 仔细想想,似乎,小旻心对他同样有着吸引力…… 等等,小旻心对他有吸引力,到底是因为她是旻心且是真龙,还是因为她是小的? 姜河陷入了迷茫,手,理所当然停在那里。 黑发小女孩似乎相信了敬爱师尊的话,竟真乖巧地坐在姜河的大手上,抿着唇瓣一字不发,任由姜河停留。 “呼——” 姜河喘了一口气,回过神后,急忙抽出手,顺带将那湿透的小裤挂在一旁的架子上,他咳嗽道: “衿儿,可不要对你师娘说这个事情哦。” 衿儿眸光微转,落在姜河的脸上,用着细声细气的嗓音: “嗯?” “因为……因为师父说过不能过度关爱衿儿,结果现在却连衿儿累一点都舍不得,要是师娘知道了,得嘲笑师父了。” 姜河可谓睁着眼睛说瞎话,谁家孩子躺在浴桶里洗澡会累啊? 分明是他刚刚鬼迷心窍了…… 还好,这丫头一直都挺听话的,本身也是不喜欢说话的性格,想来不会对苏苏说。 闻言,衿儿轻轻点了下小脑袋。 她眸光微动,似乎思考了一会,又轻声道: “洗发……” 洗发? 本想拒绝的姜河犹豫了下,只是洗发,应该没什么大不了吧? 不过,果然适当的“亲子接触”还是有必要的。 以前的衿儿,岂会说今天这么多话? 姜河给内心某种负罪感悄然找了个借口,他按住女孩香肩,将她转了个身。 一袭湿漉漉的黑色卷发披散在女孩白嫩的背脊之上,散着淡淡的花香,那是浴桶里的灵花芬芳。 “好,衿儿转个身哦。” 姜河五指划过衿儿的长发,衿儿的头发柔顺,她和元夏旻心不同的是,衿儿的黑色长发带着微卷,给这小丫头衬托得像洋娃娃般精致可爱。 他打了点灵露,缓缓搓着女孩的长发,不多时,一袭漂亮的卷发便打满了白色泡沫,就像是…… 姜河闭上眼睛,止住心头的意乱。 咬了下舌尖,用疼痛让自己清醒了一会,才继续给衿儿洗着头发。 不多时,在姜河煎熬中,衿儿的一袭长发很快被洗的黑亮柔滑。 苏苏,怎么还没过来! “搓背——” 姜河刚一洗好,黑发小女孩又平静地说道。 这…… 姜河目光落在她披散着湿润长发的稚白后背上,目光一狠。 反正是搓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伸出大手,颤抖地落在女孩的后背上,就像是落在了上好的羊脂暖玉,极佳的手感令人不舍松手。 “肚肚——” 像是在一步步宣判般,背对着姜河的女孩,又不带感情地继续陈述。 反正是在背后,揉揉肚肚又能怎么样? 脑子尚且还在思考,手已经落在了女孩软弹的肚肚上。 下一步,又该是哪里? 姜河喉咙干涩,似乎已经听到女孩下一句话,更甚至,在衿儿还没张嘴之时,大手已经开始上移。 “砰!” 房门被人重重敲了一下,然而,在此时这看似寻常的敲门声,落在姜河脑中却仿佛洪钟炸响。 姜河触电般的收回手,极力平静道:“谁?” “是我……” 凤苏苏不好意思地小声嘀咕着,她呲着牙,握着小手哈着气。 少女太过着急,一不小心甚至给自己手敲疼了! “喂,姜河,你不会真给衿儿洗澡了吧?” “不是你让我给她洗的吗?” 姜河没好气的反问着,要不是这丫头被衿儿迷的脑子不清楚了,他怎会沦落至此? “我……我……” 凤苏苏一时语塞,她刚刚被衿儿祈求冲昏了头脑。直到在教姐姐修行凤凰传承之时,运转功法后脑子才清醒过来。 天哪,衿儿只是看起来小,可她成年了! 怎么能让姜河这个大男人给衿儿洗澡? 就算是寻常父女,都有女大避父的说法,何况只是师徒! “哎呀,刚刚是我的错……你别给衿儿洗了,赶快出来,我给她洗澡。” 凤苏苏不好意思地小声道,话说着,已经迫不及待地推开门。 刚一进门,便看见男人背对着她坐在浴桶后,看样子只是在给衿儿洗头发。 见此,凤苏苏也莫名松了口气。 倒不是怀疑姜河,只是她忽然想到的那画面对凤苏苏心灵冲击堪称恐怖,以至于此时的她都不自觉的有些紧张。 “苏苏,你过来……“男人忽然唤着她。 “嗯?” 凤苏苏将门关严实,刚走到姜河身边,结果猝不及防一把被男人按在椅子上,还没等她打量男人,又有一只大手按着她的脑袋,将她正对着衿儿, “???怎么了?” 这纯属是姜河无奈之举,要是当着这丫头面站起来,自己的窘迫就被她看的一清二楚,只好硬控住她了: “没什么,坐好给衿儿洗澡哦,对了,你姐姐还在隔壁吗?” 问姐姐干嘛? 难道是想趁自己不在,和姐姐…… 凤苏苏撇了撇嘴,不怎么开心地道: “姐姐说她不放心,要出去看看,想找姐姐,你恐怕是找不到了。” 出乎金发少女的意料,身后的男人忽然松了口气: “好,我是想去隔壁休息一下,她不在更好,省的打扰我。” “休息?你怎么了?” 听罢,金发少女就担忧地想转过头来,结果头顶上的手还扣在上面,不让她转头: “之前驾驭灵舟身心俱疲,而昨夜雷声又大,没能休息好。等下若是无事,不要来打扰我。” “哦——那你赶紧休息去吧。” 凤苏苏虽然奇怪为什么姜河不让她转身,但多半是脸色不好,怕自己担心吧。 念此,少女心头莫名有几分甜意,姜河一直很在乎自己的想法呢。 —— “嗯?这里怎么有个布包?” 姜河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干净的地面忽然就多了一个小布包,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奇怪,他之前没看见这里有布包啊? 这一层都被他包下来了,按理说也没其他人路过。 看来,多半是苏苏或者是凤仪的。 姜河弯腰捡起布包,不经意间,地上滴答滴答落下几滴鼻血。 “姜河呀姜河,你怎么这么没定力!” 姜河愤愤地捏着鼻子,右手则将布包和布料一同捏着,转身回到了另一间房间,方才如释重负。 等等,手中怎么还有一块布料? 姜河迟疑地望向那块布料,小巧白净,被水浸得透湿。这正是衿儿的衣物! 他何时顺手将它带回来了? 姜河呼吸忽然沉重了些,手指不自然地在上摩挲着。他做贼心虚地四顾观望,伸手将窗帘拉下。 屋内的光线顿时黑暗下来,给人一种奇怪的安全感。 “衿儿……对不住了……” 而在布袋里面,累到昏迷的乔乔幽幽醒转。 可恶! 真灵形态的她体型、灵力、体力皆是弱到可怜,她藏在布袋里,费尽千辛万苦才来到这间青阳仙宗修者所在的客栈,结果,就差最后几步,自己竟然累到昏过去了! “这是哪里?” 乔乔心中暗自紧张着,布袋本就不怎么透光,如今似乎位于一个昏暗的环境,导致布袋内漆黑一片,但她能听见附近有男人粗重的喘气声。 好奇怪的呼吸声。 乔乔悄然运转最后一丝灵力,细心体会着这股气息,忽然,她眼睛一亮。 身侧的男人身上有强烈的自在法味道! 难道,是陈师兄?? “陈师兄!” “衿儿!” 小人儿刚欢呼雀跃地从布袋里面钻出,便听到一个熟悉的低吼声。 “啊???” 盯着那个厌恶到生理反胃的男人,乔乔雀跃的笑颜僵硬住,而男人亦是满脸惊愕地望向她,随后更是直接出手! “噗呲!” 歹毒灵水术发射! 滴答、滴答。 呆滞住的乔乔,顿时被毒水术射成落汤鸡,强烈的恶臭将全身染满。 “呕!” 剧烈的恶心感从胃部卷来,乔乔扶着弓着的腰肢,不断干呕着。 最令她绝望的是,自己不仅吐不出来,还在姜元夏的改造下,竟然……对这毒水产生了生理性的渴望。 姜河人都傻了,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人? 还是这种时候…… 可当他看见这小人儿的相貌时,顿时惊愕地瞪大眼睛: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 “呕——” 小人儿就好似没有听见他话一般,眼眸红肿,泪水流满秀美的小脸,一边痴迷地流着口水,一边拼尽全力地拍打着衣裳。 第342章 :飞机乔乔,无间地狱 很小。 小的好似一个玩偶,大约差不多和姜河手臂差不多大小。 此时的乔乔,和她刚变成真灵形态时可谓判若两人。 举个例子,真灵形态的她像是一个精致完美的手办,可手办终究是手办,再怎么逼真的手办,和活人比较还是有很大差距。 可现在的乔乔,几乎就是一个缩小的少女,姜河能感受到她细微的呼吸声,看见她脸上和常人没多少区别的泪水,以及能闻到那若有若无的奶香……?? 乔乔身上的体香,怎么和衿儿一样都带着奶味? 姜河下意识的嗅了一下,除了自己的味道以外,他的确从乔乔身上闻到了奶香。 和衿儿不同,衿儿是软软的淡香,而这小人儿则是馥郁的浓香。 “光天化日之下,你怎可行如此龌龊之事!” 清秀的小人儿哭着拍打着自己身上的脏污,眼中的怒火比她被姜河一众徒弟折辱时还要旺盛。 士可杀,不可辱! 就算是姜元夏的酷刑,她也能咬紧牙关不求饶半句。 可现在的羞辱,对她这等天底下血脉最尊荣的仙裔而言,不可容忍! 小人儿哭得梨花带雨,但姜河目光的重点却不放在这,而是放在了食堂之上。 只见食堂处本就轻薄的衣料,忽然自内而外晕染水色。 而这,正是奶香的来源! “好下流的食堂……” 姜河一时不小心把心底话说出来,他喉咙滚动了一下。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乔乔其实挺好看的? 她乃乔家千金,承袭上古仙人血脉,即便是离家游历,亦有长明灯守护真灵,元丹境真人随行护驾,不愧其仙裔之名。 自幼受尽宠爱,无论是仪态万方还是容颜绝丽,皆是养尊处优、精心雕琢之果。 脸庞俏丽尖尖,五官精致如画,眼眸清澈水灵,将青春少女的甜美与活力展现得淋漓尽致,宛若初绽之花。 最难能可贵的是她身怀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气质,骨子里透着一股铮铮傲骨。即便泪光闪烁,眸中依旧流露出少女那份不屈不挠的倔强与坚韧。 “你……无耻!” 清秀小人儿的脸蛋霎时间红透,她双臂挡住,后知后觉她如今沦落到何等境界。 她目光愤然地望向男人,瞳孔却是一缩,喉咙顿时发干,口干舌燥。 那么恶心的东西,自己怎么会…… 只见眼前的男人裤子都还没来得及穿上,乔乔大口呼吸,强行将目光转移,这一转移就不经意落在姜河手上的小裤……?? 这般大小的小裤,难道,是他小徒弟的裤子? “人面兽心,为老不尊,荒淫无道,竟然……竟然会偷自己小徒弟的小裤!” 乔乔步伐连连后退,她余光瞥见那个小布袋,之前的她无时无刻不想从那个狭窄黑暗的小布袋中掏出来,可现在她宁愿自己还困在那里。 见男人的脸色渐渐黑了下去,乔乔深呼吸了口气,视死如归: “你这变态,生气了?那怎么还不动手!莫非,你是怕了我乔家威名?那赶紧将我送回乔家,届时可免你死罪,准你余生仅受刮骨削魂之苦!” 乔乔心知肚明,姜河不会放过她,可比起继续受辱,她宁愿激怒姜河,让他当场杀了自己。 “我怎么会生气?因为……你说的都是对的啊。” 姜河狞笑一声,一把攥住女孩真正意义上盈盈一握的腰肢,将她举在空中,猖狂笑着, “桀桀桀,小东西,落入我手中还敢如此嚣张。” “呀!” 清秀小人儿惊呼一声,便被男人举在空中,那张厌恶至极的脸上,是不加掩饰阴险的笑意,甚至他还发出了阴森的笑声。 可真正让乔乔恐惧的不是这一切,而是攥住她的腰的那只大手。 在大手刚碰到她身子之时,一种难以言喻,发自生理性上的感觉瞬间充斥全身。 怎么……怎么回事…… 少女几乎下意识舒服得眯起眼,可明明银发妖女碰她时,没这种感觉啊? 乔乔自然不知道,这是姜元夏特意针对阴阳之道和她师尊的玄黄珠来改造自己的。 “天底下,哪个男人不道观?当然,有你,我也不必去道观了。” 姜河暗自比划了乔乔的大小,出乎他的意料,乔乔似乎恰好能装的下,好似她的大小设计,都是为了特意迎合自己的。 而且…… 真灵,可不会被撑开哦? “你……你什么意思?” 道观? 乔乔就没听说过男人都需要道观,这东西不是只有道士才需要吗? 可无论如何,她是绝对不会屈服的。 乔乔一口咬在姜河手上,只可惜未能突破姜河厚实的皮肉,反倒咬的她牙齿一疼。 可少女视若罔闻,像疯狗一样不惜一切的咬着,咬的姜河手上全是血——乔乔的血。 “疯子!” 姜河捏住她的下巴,硬生生将她脑袋抬起,正视着她,语气玩味, “何必如此折磨自己?我并非残虐之人,若是你肯求饶,若是心情好,也不见得就不能放过你,大不了当一个宠物罢了。” 嗯? 姜河又发现了一点,乔乔的自愈能力很强,刚刚还咬的满嘴血,不过片刻又恢复如初。 “呜——” 小人儿又张着嘴,想咬着姜河掐住她下巴的手指。 “小家伙,真贪玩啊,这么想咬东西是吗。” 乔乔只听得男人轻叹一声,随后身子随着男人的大手被举到男人脸边,心中警铃顿时大作: “你要干嘛!” 说着,在姜河手掌下扑腾的笔直浑圆的双腿,就拼命地想要踢着姜河的脸。 可她的挣扎,反倒更让姜河兴奋起来,大拇指轻轻揉了下小人儿柔软细致的唇瓣,忍不住舔了一下唇瓣——乔乔的。 “呀!!!” 好恶心! 乔乔愤怒地张大小嘴,拼尽全身力气咬了上去,结果一如既往,她根本咬不伤这男人的肉体! 并且,男人反倒将她的小嘴堵住。 “唔——” 这一刹那,乔乔几乎喘不过气,如今的她实在太小了…… “咕噜咕噜——” 姜河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亲这个小玩偶,最关键的是,他本以为这小玩偶会继续咬他,可出乎他的意料,她……似乎还很主动,贪婪地主动吮吸着。 —— “陈师兄,振作起来,乔师妹吉人自有天相……现在当务之急,是需要替天下斩去妖女。” 诛魔殿弟子刘斯叹息一声,安慰着闭目不语的陈舸。 “刘师弟,你可就别说风凉话了。” 另一个弟子悄然拉住刘斯,低声道: “乔师妹和陈师兄乃是自幼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况且陈家和乔家在出发之前就给他们订下婚约,如今乔师妹失踪,你再怎么安慰他都没有用,让他自己静一下吧。” 当真是世事无常。 以前在仙宗内,这一对青梅竹马乃是他们公认的金童玉女,加上乔家和陈家都乃仙宗内地位不凡的仙裔家族,这一对联姻,更是让两家强强联手。 可谁知,乔师妹竟悄无声息的失踪了! 若是死了,都不至于让他们这么担忧,毕竟乔师妹还未凝丹,真灵未聚,哪怕身死,亦可以在长明灯处复活,可问题在于,乔师妹人间蒸发了! “除了乔师妹,林师妹也不见了,记得陈师兄挺爱护咱们这个小师妹,唉……“ 两个弟子一同幽幽叹气,然而,念及他们如今处境同样堪忧,脸上愁苦之色不禁更加浓重。 陈舸忽然睁开双眸,脸色平静: “无需你们多言,我自分得清轻重,乔师妹乃玉章真仙后代,得承天道庇护,我相信她无事。” 以往清俊的男人如今胡子拉碴,眼神憔悴,他攥紧拳头,沉重转身: “我先回上京探查一下,我怀疑是神感教的妖女将乔师妹抓走了,若是席长老追问,你们直接相告便可。” 两位弟子面面相觑,待到陈舸走后,刘斯才低声道: “陈师兄嘴上这般说,我看他心中还是在意的很啊,毕竟是昔日的青梅,现在的未婚妻……” 上京。 人声嘈杂,空气的血腥味已然渐渐散去。 陈舸仰望着灰暗的天空,心如刀割。 人,总是在失去之后,方知珍惜之可贵。 恍惚之间,那灰暗的天空瞬息万变,转而晴空明朗,云雾缭绕其间,繁星点点,璀璨夺目。 这是仙宗的天空。 无论何时,星辰永远熠熠生辉,每一颗星辰,都是仙宗的历史上的大能化就。 他自幼时就立志要成为这漫天繁星中的一颗。于是,他终日坚守在观星峰上,修行不辍,风雨无阻. “哥哥!” 一声清脆的呼唤打破了宁静,小女孩骑在仙鹤之上,穿过层层云雾,飞到观星峰上,朝他挥动着小手。 “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过,若无要事,不要打扰我修行吗!”小男孩皱着眉,故作凶巴巴地喊道。 小女孩脖子一缩,她埋在仙鹤羽毛之中,弱弱地道: “是因为有事啦!哥哥不是说过,有问题就能来问哥哥吗?陈伯伯也同意的……他还让我多来问问你呢。” “呆头鹅!哪里来的这么多问题。” 小男孩从地上爬起,对着仙鹤上的小女孩伸出手, “下来吧,让我看看呆头鹅脑瓜里又藏了什么问题!” 小女孩不好意思地摇了摇脑袋,抱紧仙鹤,小心翼翼地探出小短腿踩在地上: “哥哥,爹爹说过男女授受不亲!以后……要是成婚了,就可以和哥哥天天牵牵手了。” “谁要和你这个呆头鹅成婚啊!” 小男孩脸蛋红通通的,气呼呼地反驳着。 小女孩抿着唇瓣柔柔一笑,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用大大的笑脸对着小男孩,却让小男孩更加面红耳赤。 “说吧,今天又有什么不会的?”小男孩低着头,闷声闷气地问道。 小女孩脚尖在地上慢慢地划着圈,双手食指指尖轻敲,犹犹豫豫地开口: “哥哥,爹爹说要和娘亲再生一个妹妹,可小孩是怎么生出来的啊?” “笨蛋!” 小男孩挺起胸腔,自豪地说道, “当然是仙鹤叼过来的!我娘说,叼我的仙鹤还叼过碧海真君呢!” “原来是这样啊……那以后,咱们的孩子,就让阿朱叼过来吧。” 小女孩崇拜地扑闪着眼睛,伸手抚摸着仙鹤的羽毛,满是期待。 “谁要和你生小孩呀……” 小男孩嘟囔着,余光却瞥见小女孩哼哧哼哧爬上了仙鹤,对着他挥着小手: “哥哥,我先回去了,之后再来找你玩哦!我走的时候,哥哥一定要一直望着我!不然乔乔要是不见了,哥哥就找不到啦!” “……” 小男孩怔怔望着仙鹤载着还在回头对他挥舞小手的女孩远去,烦躁地挠了挠脑袋,硬着脖子,将屁股对着女孩,就是不肯目送小女孩离去。 半响,忽然又有些后悔,小心翼翼地转过头偷看了一眼,只是远处云海一清,那只仙鹤早就不知飞哪里去了。 “阿朱是筑基期的灵兽,怎么可能会弄丢呆头鹅……明天早上,估计又要来烦我了。” 他闷闷不乐地坐回原地,心中却有有些期待明天早上的到来。 那时候……就满足下呆头鹅的愿望吧。 “呼——” 星辰隐没,晴空黯淡,漫天乌云卷来,天空,又变成了上京的天空。 陈舸大口喘着气,汗流浃背,他用力地给了自己一拳。 为什么他那天早上,他还是没有目送着乔乔离去? 现在……他真的找不到她了。 直到现在,陈舸才认识到自己的感情。 对于林衿,他只是见色起意以及为了满足不可言喻的癖好,可内心深处,却还是爱着这个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师妹。 “乔乔,无论如何,师兄都一定会找到你的。陈舸,以诸仙之名起誓!” 恰是此时,一阵微风卷来,卷得路边窗户哗啦作响。 嘎吱一声,路边一个随处可见的客栈窗户被人推开。 正对着天空发着誓言的陈舸,不经意间便和推开窗户那人对视。 这是一个中年男人,脸色蜡黄,皱纹深重,久经生活的折磨。 一看就是上京随处可见的凡人劳工,低层得不能再低层的贱民。 巧的是,陈舸对此人有着印象。 在昨日,席长老针对善法妖女的心腹特地布了一个局,而自己负责的区域恰好吸引到妖女心腹。 之后,为了不动声色地处理尸体,他还特意去询问了此人敛尸处的位置。 昨天他便看见这人搬动尸体,想来是以此为生。 不知昨日做的局是否诓骗到那善法殿弟子…… 此人既然负责尸体搬运,说不定知晓些内情。 念此,陈舸对着中年男人——姜河,微微一笑。 第343章 :由外侵内,崩溃难滞 “唔——呼——” 乔乔憋得小脸通红,姜河才肯收了神通。 “没用的东西,你一介真灵,还会被憋死不成?” 姜河捏了捏小玩偶的肚子,不得不说,元夏的手段确实高明,竟让原本只是真灵的乔乔,和寻常人族一般无二。 当然,这其中的关键,还是因为乔乔的真灵被玄黄珠完整地攥走。寻常修士身死,真灵会化为无数光点归天,但玄黄珠却能夺取所有真灵。 这也意味着,此时的乔乔称不上身死,只需给她重塑肉身,便有机会能够复活。 “你……贱民,你怎么敢侮辱仙裔?” 乔乔绝望地抠着嗓眼,想要吐出刚刚吞进去的口水。 然而,她的胃部却异常活跃,不停地蠕动消化着那来自姜河的口水,同时,还给她的身体带来一阵阵酥麻的舒适感。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了? “你可知,我乃玉章真仙后裔,青阳乔家嫡女,我的祖父是仙宗神符峰峰主,胎丹境真人!你若如此折辱我,天道有灵,定不会放过你的!” 前所未有的恐惧,攥住乔乔的心脏,她开始慌不择路的威胁。 而这一次,却不同于上一次为了求死而发出的威胁…… 她可以接受姜元夏那惨无人道的改造和折磨,但宁死也不愿被一个男人捏在手心肆意玩弄。 “天道若有灵,岂会让你等仙宗剥削百姓,垄断资源至今?” 姜河推开窗户,冷笑着指向那灰蒙蒙的天空, “若你祖上玉章真仙在天有灵,何妨一道雷劈死我?” 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乔乔颤抖地望向天空,少女在姜河掌心中虔诚祈祷,双手掌心合十: “玉章真仙在上,请真仙降下雷霆,劈死这藐视仙宗的贱民!” “簌簌——” 清风微拂,云卷云舒,除此之外,并无任何异样。 姜河笑着揉了揉掌心中的小玩偶,感受着玩偶丰润的身躯: “哼,没想到你还真深信不疑,以为那些仙人会在天庇护你等后裔呢。所谓仙人,不过是境界高深、得具神性的修者罢了。既然死了,那便是死了。” 小玩偶一脸灰败,她双目无神,怔怔着望向天空。 她无数次祈祷玉章真仙能降下神通将她从妖女手中救出,尽管过往的每一次都没有得到回应,但从未像今天这样感到如此挫败。 忽然,小玩偶瞳孔微泛涟漪,目光痴痴地望向窗外那正在沉思的清俊男人。 这易容——是陈师兄! 她曾与陈师兄结伴在青阳域游历,对他的每一个易容都铭记于心。 难道……陈师兄是来救她的吗? 小玩偶眼睛刚放出一丝亮光,却又很快黯淡下去。 如今,两个凝丹境的妖女都已经来到了上京,更何况她们身后还有不知多少的神感教长老,要是陈师兄暴露,哪怕是他身后的席长老,恐怕都要陷入绝境。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陈师兄暴露! “素闻仙宗清规戒律繁复冗长,尤为重视礼法教条,我看你那陈师兄心念不纯,竟对我小徒弟心存妄念。我本以为这所谓礼教不过是虚有其表,却没曾想,你倒是忠贞不渝,颇有几分骨气……”姜河不由赞叹道。 别的不说,乔乔这份坚贞不屈的劲头,倒是真让人刮目相看,也难怪元夏会对改造乔乔如此热衷。 越是有骨气的人,元夏才越乐于折磨呢。 小人儿紧抿着唇瓣,一字不发,就像忽然丧失了神智一样。 姜河微微皱眉,这家伙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他目光在窗外扫了一圈,很快便注意到窗外的那个男人。 此人,正是之前向他和凤苏苏询问的那个具有周天灵体气息的男人! “这人……莫不是青阳仙宗的人?不然你怎么不说话了?” 姜河冷笑地揉着小人儿,两根手指夹住玩偶的食堂拨弄着,只见小人儿脸色红润,强自镇定,极为小声道: “不然呢?继续大喊大叫,好让整个上京人都发现我的丑态?” “是这样么……” 姜河有些狐疑,从乔乔的外表来看,他一时还真不知道乔乔是不是在说谎。 别看乔乔是娇生惯养长大,可她好歹是仙宗弟子,又加入了诛魔殿,心理素质还是很强大的。 只是,神情能伪装,可有一处反应却骗不了人…… 姜河想起了前世他看过的一个段子: 当你在斩杀仇人全家之时,无意发现屋内还有一个咬牙不语的小女孩幸存下来,那如何通过这个小女孩发现其他幸存者? 答案很简单,只需要将小女孩放在腰上挂着,四处走动,看走到哪里小女孩会收缩,那么,这里可能便会有幸存的其他人。 段子终究是段子,不过,眼下倒是给了姜河一个实践的机会。 “这位兄台,可否还记得在下?” 就在此时,楼下的清俊男人对姜河微微一笑,不见他唇瓣有所动作,声音却是清晰地传到了姜河耳朵里, “我乃泰宁宗修士,近日受宗门之令,前来上京收敛残局,只是初来乍到,尚且有诸事不清。还望阁下相助,之后必有重报。哪怕你想加入泰宁宗外门,在下亦可相助。” 陈舸笑容温和,在他看来,身为修者的自己,主动结交一个最底层的凡人,哪怕他不提出条件,这凡人想必都会欣喜若狂的想要结交他。 更何况,他还画出能入宗门外门的大饼。 果不其然,那个中年男人听到他的话,咧嘴笑着,神色喜悦到舒爽的地步。 “咿呀——” 变着调的女音,尽管极为微弱,可依旧没有逃出听觉敏锐的陈舸之耳,他脸色顿时一变,这男人,当着他的面在做什么? 姜河只是试了试,却没想到,竟然……乔乔真的做得到。 “唔——” 姜河的腰肢都忍不住颤了颤,他低下头,瞥见小玩偶的表情,竟一时于心不忍。 上一刻小玩偶还在沉默不语,下一刻她那秀美的脸蛋就崩溃得不成样子——并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极致的享受。 贯彻天灵,全身一同迸发的享受。 她完全没料到姜河会忽然出手,导致这股极致的愉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霸道地占据她尚且还在悲愤中的神智。 小玩偶口涎止不住的流着,星眸涣散,躯体颤栗。 “还能说话吗?” 姜河将小玩偶挂在上面,似笑非笑地道。 “你……你怎么这么做……” 小玩偶伸出颤抖的纤细手掌,无力地朝着身下推着,白嫩的脚丫,发软地踩在姜河双腿上。 可刚动了一丝,乔乔就倒吸了一口凉气,星眸颤栗,便硬生生地僵持住,不敢动弹。 因为——哪怕动弹一丝,都能让她的神魂颤动。 乔乔没想到,姜河竟然会对她做这种事情! 哪怕料到姜河会对她进行亵渎,可她万万料不到现在发生的事情。 毕竟,如今的她和寻常的小人偶没什么两样。 这姜河,怎么会这么做…… “这人,是不是青阳仙宗的修士?”姜河冷笑着摸着乔乔的头发。 “吸——不要……不要动我……” 只是摸脑袋而带来的身体动弹,都让乔乔爽到头皮发麻,她近乎哀求地道,强烈的感觉,让她完全没听清姜河说了什么。 在之前经历何等酷刑都没有一丝示弱的乔乔,却在此时产生了难得的怯意。 见乔乔神志不清,姜河没有继续动小玩偶的身子,等她缓了一口气,才道: “那人,是不是青阳仙宗的人?” 乔乔眼神一动:“不……咿!” 姜河未有半分动作,小人偶就自己尖叫了起来。 “果然,是仙宗的人啊。“ 姜河清楚地感受到了蠕动收缩,而这才是乔乔尖叫的原因,自作孽,不可活啊…… “凡人!你在我面前做什么?” 在楼下的陈舸,已然变了脸色。 虽然那尖叫声音很小,而且又特意变了调,听起来完全不像欢好的声音。 可毋庸置疑的是,这凡人绝对当着他的面行龌龊之事,对他而言,几乎是羞辱! 若不是他不欲横生事端,否则,现在就直接上去杀了他! 为了乔师妹,自己一定要忍! 只见楼上的中年男人,竟也对着他传音道: “道友,我亦是修士,只不过我乃体修。而且道友误会了,我刚刚只是在把玩神感教一个小玩意。” 嗯? 此人亦是修者? 不过,此人的法修修为应当不高,他第一时间都没发现这个人是修者。 而且,昨天此人身为修者,却在搬运尸体,恐怕是最低层次的体修了,既是修者,又拥有神感教赐下的玩意,知道的内幕,应该会更多。 念此,陈舸强忍怒火,洒脱笑道: “原来是我误会道友,好说好说,不知是什么小玩意如此奇特?” “呀——” 女孩的声音几乎快要失声,姜河将挂着的小玩偶毫不留情的拔出来,握着小玩偶的腰部示意给陈舸看。 陈舸脸色一沉,厌恶地抽了抽嘴角。 在他的视线中,看见了一个仅有杯子大小的少女背影,少女的身材苗条而不失玲珑,宽大裙摆下,细细白白的双腿抖得和筛子似的,两只小手紧攥成拳头,浑身都在颤抖。 “这……又是神感教炼制的什么低贱玩意?” 陈舸有点想呕吐,不需要思考,陈舸就知道这小玩意是用来做什么的。 这神感教当真丧心病狂,竟然设计了如此猥琐之物! “确实低贱呢……” 姜河含笑地望着死咬着唇瓣,不肯发声的少女,少女涣散的瞳孔,在听到陈舸的话后渐渐聚焦,随后两行清泪止不住的流下。 “这么伤心?” 姜河又低声对着乔乔道, “唔,能让你这种薄情之人如此紧张,听到贬低后又这么伤心,看来,只能是你那个陈师兄了,对吧?要是让你陈师兄知道,这个低贱玩意,便是他心心念念的师妹,会怎么样呢?” “不……不要,求求你,求求你……” 清秀少女泪流满脸,此时此刻,近乎心灰意冷。 她已经脏了,就算回到仙宗内,哪怕她贵为乔家嫡女,都免不了他人的异样眼神。 仙宗,向来最重视这些…… 最重要的是,她,最喜欢最喜欢陈师兄了,从小到大的喜欢,怎么能在他面前…… “是不是很伤心?没事,马上就不伤心了。” 姜河对着陈舸洒脱一笑,握着女孩的腰肢,毫不留情地再给她挂上: “恶心是恶心,可是真的好用呢……” “呀!!!” 如姜河所言,下一刻,不要说是伤心,乔乔就连任何一丝思维都不复存在。 哪怕是陈师兄,在此时,也从她脑海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留下来的,只有此生从未体验,从未想象过的感觉。 见乔乔现在的声音有些掩饰不住,姜河默默施展了一个术法,将她的声音掩盖。 之前的尖叫倒无所谓,几乎变了调,听不出一丝暧昧的气息。 可现在的叫声,就不怎么合适给别人听了,毕竟,现在的乔乔,也算得上他的所有物了。 “呃……” 陈舸眉毛深深皱起,这也太过猎奇了。 他摇了摇头,唇角忍不住流出一缕嘲讽。 看来是这等低层散修,实在找不到合适的道侣,才退而求其次选择这些堪称畜生的玩意。 不像自己,自幼到大,都有乔师妹围着他团团转…… 要知道,乔师妹在仙宗内,一向有着神符仙子的名声,有无数追求者。 可这样的女孩,眼中一直都只有自己呢。 他脸上暗藏着一丝优越,想起回忆中那个可爱的小女孩,陈舸的心头忽然就软了下来,温声道: “道友,神感教的血肉秘法固然神妙非常,可这玩意是拿不上台的东西,道友还是不要沉迷,趁早寻一个正常的道侣吧。说来,我近来也要和我的师妹结为道侣……我这个师妹,可是不省心的很,需要照顾她一辈子,我才能放下心来呢。” 叽里呱啦说什么呢? 怎么突然就秀起道侣来了? 姜河忍不住低头望着还在被挂着的少女,她已经再次回过神来,正在捂嘴无声哭泣,姜河顿感莫名其妙。 第344章 :旻心元夏,发现不对 “别哭……又不疼,我看你不是蛮舒服的吗?” 看着被挂着的人儿哭的梨花带雨,铁石心肠的姜河也有些于心不忍。 他可没什么奇奇怪怪的癖好,喜欢看女孩子被他蹂躏的欲生欲死。 比起让乔乔悲愤欲绝,痛不欲生,他更想让这个小玩偶一步步沦陷,至此再也离不开他的棍棒教育。 “胡说八道……被你这 “太阳神界极其厉害,若非我是纯阳之体,一般道祖都难近他身!”六法平淡叙述。 让所有人赞同这一决策的不仅有国际形势与各方面客观原因,还有杨会长的决意坚持。 叶宇话音落下后,沈冰就感觉自己和叶宇一起飘在空中,并急速朝前飞行着,眼看着就要撞到墙上。 众学子纷纷回头看向提出建议的老先生,此老太无礼,先生讲经,岂能由学子点派。 这里基本都是大人,搞不好就是凑不够人数直接从各单位下死命令拉来的,所以任禾有点显眼,而且他还在一本正经的做着热身运动,明显比周围的人都要专业一些。 击杀了最后的银袍杀手,吸收其所有血气,丁不二环视魔域八方,睥睨苍穹,随后对萧白羽传音吩咐一声让他清理战场,便收起魔域,往那十万里外而去,那里才是真正的战场。 “方便面,就是按照后面的说明煮就可以了。”泰妍一脸置身事外的语气说道。 诸位在坐的至尊眼皮都有些跳动,宁泽如此应对有些超出他们的意料之外,这是什么意思?将人家夫妻分开区别对待?令人难以捉摸。 看着妹妹既然做了早饭,朴太衍就向着沙发走了过去,随便踢了脚旺财的屁股。 “那好吧。玄烨,你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不介意说出来给我们听听吧?”辰御天微微一笑,开口问道。 浩浩汤汤的人流不断动了起来,在那水龙宗最外围,八百八十八名水龙宗弟子各自就位,抬手催动灵诀,向着前方的一道石柱注入了灵气。 娜迦轻轻的扶住那喽啰,‘妹妹我们两族不要再打了,我们为了一个谎言战争了整整几万年,这不值得’。 这就说明黑暗王朝是在北方发家,可是却势力庞大的却能够在南方都横行了,可见黑暗王朝的势力有多么惊人了。 那两只蜘蛛似乎能听懂布拉德利的话,又似乎出于本能的反应,转过头趴在地上挥舞着前脚示意布拉德利上来,两一只蜘蛛也趴下示意萨亚上来。 听了王海涛的话,廖天的脸色好了很多,便跟着王海涛而去,苏祖馨也一同跟了过去。 王海涛这才说道:“那好吧,前面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廖师长一路也辛苦了,今天我王海涛摆酒宴给你们川军弟兄接风洗尘,明天你们一五零师就要开始整训。”廖震等人自然不敢再有二话,任凭王海涛做主了。 一声剧烈的轰鸣,伴随着三颗烈日的爆炸。炙热的金色气浪从爆炸处卷袭而出,卷起尘土四飞,那爆炸的数丈范围之内,寸草不生。 这一次的虚空中,并不稳定,而是有着七彩的雷霆不断肆虐。这些皆是虚空神雷,威力强大无比,哪怕是真神境都未必敢挨上一道。 从始至终紫霞都没有表露出第二种表情,她依然微笑看着黑衣男消失的地方。 莫离用双手抵挡,抵消了一部分力道,可速度上她还是略负一筹,或许是长时间战斗,莫离体内的真气流失的太多,虽是挡住了馨儿的双脚,可身体还是后退了几步。 第345章 :乔乔,逃出生天!(1) “咕叽咕叽——” 姜河伸出大手,慢慢挤动着玩偶的小肚子,将玩偶放在温水盆里清洗着。 清澈的温水,渐渐染上白色的污渍。 “嗯?洗干净之后,是不是要用吸湿棒吸下里面?” 姜河有些犯难,据他所知,小玩偶在使用后要用吸湿棒和干燥粉之类的物品保养,但乔乔这样的小玩偶,不知道需不需要保养 全身的气机震荡而出,体内的本来刚刚停息缓慢运行的灵气,受到丹田中央灵气种子的调动,马上喷涌而出,加速流转,奔流不息。 这一刻,看着男子离去的方向,这一片狼藉的空地,陷入到了死一般的沉寂当中。 他也是这几百年,唯一一个成就了龙虎金丹的修为,此行却是没有想到,这人竟然是亲自来到这里。 时间一转眼到了下午时分,苏齐准备叫上漠敌等人去刷任务。这时,寒绫回来了。 赤崎没有和张懿说话的意思,瞬间一对暗棕色的翅膀在他身后张开,猛然一挥掀起劲风。赤崎窜起数米高,随后向张懿掠去。 “就是这里了凌兄弟!”夏忠指了指这个山洞说道,凌霄一看手指上的智脑,脸上难以掩饰的流露出一丝欣喜。 就在王昊看着前方的一切,面色肃然的时候,一道身影急匆匆的撞在了他的背上,一阵轻呼声传来。 这令牌,居然真有这么大的能力,就连颜羽落布置的阵法,都被令牌给破开了,就连七件命器级法宝,都给控制了。 整个大厅的温度似乎降到了冰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萧无邪要遭殃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斯托夫的眼睛都红了起来,这可不是什么愤怒,而是痛苦,绝望。 比较高的指数来自内脏,进入了橙部的中间指数,不过骨骼的指数又拉低了平均成绩,最后得到的指数仅仅是11而已。 刘诗雅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睡。她其实很想和苏阳一起睡,很想让苏阳把她抱在怀里,那样的话,她感觉很踏实,睡的也非常安心。 照黄婷的情报说,交易时间是晚上八点十五分,地点是离在海上游览区二十海里处,十点钟方向海域进行。那里晚上经常有许多夜钓者和游览船聚集,毒贩可能会利用渔船进行交易。 “这个七魄的主人你认识?”见我这么关心解除咒语的问题,茅一刀问道。 这四周都充满了大铁笼,看着这大铁笼,我心中微微一沉,看着周边的铁笼,并没有看见上官馨,这让我心中有些慌张。 “不过南星距离北都太远,北都军区又在郑霸的控制之下,要大规模调动军队并无可能,至多也只能化整为零,入北都勤王。 “那好吧。”你跟在我的身后就行,至于你能不能学到本事,我可不知道了。 “掌门,那一叶真人毕竟是终南派地长老,要杀他的话,恐怕终南派不肯罢休。”孟珙提醒道。 可是,现在,林飞一来到,就凭着单枪匹马,将那些阴灵教的人,全部杀光。 朱由检这样排兵布阵是要冒一定风险的,中卫军现在没有骑军,这是因为崇祯皇帝缺乏马匹,如果叛军中有骑兵,单纯火铳兵能否挡住骑兵进攻,这还是个问题。 “不要,不要”苏青用力的在夜玄离的怀里挣扎,紧紧的按住自己的脸,不能,不能让夜玄离看见自己现在这幅模样,不能,不能。 第346章 :乔乔,逃出生天(2) 然而,在袋子中,小玩偶的神情越发振奋起来。 她强忍着内心的激动,故作无可奈何地道: “我……已经认命了,但你之后能不能放过我师兄他们一命……” 放过青阳仙宗一行人一命? 坦白说,在姜河眼中,这一行人就跟搅屎棍似到处掺和,偏偏还总是针对元夏,让他头疼了不是一次两次。 可若是放过他们,倒也不是不行。 不过,直觉告诉姜河,小玩偶心怀鬼胎。 如此干净利落的坦白一切,不是她的性格。 乔乔骨头极硬,她不会因为可能遭受折磨而提前出卖青阳仙宗,非得等她近乎神志不清,逼不得已之时才会勉强让步。 更何况,身为诛魔殿弟子,心理素质有这么低下么? 只是感受到了仙宗的气息,就忍不住惊疑出声,将破绽卖给他? “放过他们一命,当然可以。甚至……要是让我满意了,放你一命也不是不行。” 姜河揉捏着袋子,在这个小巧的袋子里面,放着的则是他通过玄黄珠篡来的真灵。 既被玄黄珠攥来,哪怕没有摄入珠内,可身上的每一处,早就打满了他姜河的印记啊…… 姜河冷笑,但袋中的乔乔浑然未觉,激动的小拳头都攥在一起,她低声道: “这是席长老的神通,名曰生生不息,此法惯常不用于斗法,在席长老进入诛魔殿以前,他依靠此法,在仙宗的药华峰担任长老一职,负责灵草生长。” “灵草生长?这种动静你和我说是一介种植灵术就能做到的?” 姜河放眼望去,诺大的上京无数的剑气暴涨,收割着凡人生命,这种神通,竟不擅长斗法? “嗯……席长老天赋异禀,将这个秘法结合自身道种加以重编,直至如今,甚至能对随手施展的法术进行加幅,让其在施展之时,都能自发借用天地灵气。” 乔乔捏了一手的冷汗,极力克制着心中的惊喜。 这也意味着,她能通过席长老的神通吞吐灵气。 她现在的形态,依仗自己的能力只能勉强吸收天地间微薄的灵气,因而灵力积蓄缓慢,只是简单的逃跑,就耗费了她辛辛苦苦吞纳的所有灵力。 可一旦她和席长老的秘法产生交互,她就能借由生生不息,快速积攒灵力,从而从姜河手中逃脱! 一旦回到仙宗,以仙宗的手段,哪怕自己仅有真灵,也能轻而易举重塑肉身。 而且,姜河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她的真灵直到如今都完好无缺,比起真灵,倒不如说她此时是精魄,到时候都不需要通过长命灯重生! “的确可怕……“ 姜河若有所思,这名叫生生不息的法术,和衿儿的周天灵体的特质有点相似,亲和天地灵气,能随手将其化为己用。 若是如此,衿儿岂不是有能力制止这快要成形的剑气? 小玩偶又深呼了一口气,试探地道: “我需要进一步和这秘法接触,要不……你将灵气借给我,让我感悟下秘法气息?这样一来,说不定我能确定席长老他们的位置呢。” “你不会是想趁此机会,向他们求救吧?” 姜河解下袋子,在袋子中,清秀少女小心翼翼地只探出个脑袋,好奇地观望着四周,不经意间,露出半个圆润白皙的肩头,而自肩头之下,一片雪白,未着寸缕。 她小脸一红,提住布袋边缘,低顺着眉眼道: “就算我向他们求救,可我现在还在你手心中,生死不由己,他们来救我也无济于事。况且……我现在的情况,要是被仙宗得知,后果比死还惨。” 这些话发自乔乔内心,哪怕逃了出去,这段经历她也不能接受让任何人知晓。 更何况是让仙宗弟子众目睽睽地看她在姜河手心中被其蹂躏? 逃,也得逃得悄无声息…… “行吧。” 姜河答应得很干脆,他两根手指夹住少女的脸颊,缓缓给她渡入灵力。 此时的乔乔,顾不上这羞辱性的动作,忙不迭地通过姜河的灵力,运转生生不息决。 她并未有席汝渐的神通,施展的法术自然没他的伟力,可却能藉由此,来探知席汝渐种于剑气之中的生生不息决的种子。 不过片刻,少女眼睛一亮,她能垂下眸光: “单是这样,还不能寻找到他们的位置,你帮我攥来一抹剑气,我才能通过席长老种下的灵种去感知。” 姜河默默望了她一眼,忽然一笑: “麻烦事还不少啊,没事,都依你。” 乔乔微不可查地慌乱一瞬,嘟囔道: “不都是为了帮你?我可是出卖了仙宗……” 如今的上京,到处都有肆虐的剑气。 不时还能看见夜空中有灵光窜动,这些多是神感教弟子。 虽神感教是个动辄屠城的魔教,可大部分屠的都不是自家城,更不会做出竭泽而渔的愚蠢举动。 况且,大齐上京还是朱明域的人口大城,对神感教有非同一般的地位。 姜河微微一叹,如此一来,本就复杂的上京局势进一步陷入混乱,无论萧黯能否藉此机会斩杀韩安梦,诛魔殿一行人都能趁着水被搅浑之时,掩盖行踪。 倒是一个不错的手段,只可惜,代价是上京无数的平民百姓生命。 不多时,姜河就随手攥来一道剑气,重回楼顶,居高临下观望上京的局势。 “嗯?只是剑气,竟然凌厉至此。” 姜河凝眉望向掌心中不断扭曲,想要挣脱的一抹剑意,对神剑之威有了进一步的认知。 不愧是原文中的金手指,杀伐无双。 “呼——” 乔乔忍不住深深吐出一口气,在姜河的护道下,小心地炼化着那一抹剑气。 暗中悄悄运转生生不息决,将席汝渐种下的灵种渡入己身。 当感受到灵种成功进入躯壳,乔乔几乎热泪盈眶,险些哭了出来。 时隔多日,她的逃亡之路终于迈上了新的台阶,至此之后,自己就有能力加快灵力的吞吐,进而寻求逃出生天的可能! 过往的这些折磨,侮辱……统统都会消失不见! 正当乔乔心血澎湃 “练完了吗?“身侧的男人忽然幽幽地问道。 “嗯。”乔乔下意识地答道,下一刻,就发现自己的身子一轻,被男人塞到衣襟之内。 清秀少女小脸一慌,小手推搡着姜河胸膛: “喂,你干什么!这里是楼顶!我还没跟你说席长老他们的位置呢!“ “外面风大,让你进来暖和暖和,你怎么还埋怨上我了?” “可是……唔……” 哪有,里外都帮人家暖和的说法…… —— 奇怪。 黑发小女孩呆呆地看向春风满面的师尊,情不自禁地咬着手指尖,百思不得其解。 师尊的状态,和她想的不一样。 明明,师尊身边,就只有她一个小女孩呀? “衿儿,怎么咬起手指啦?” 姜河心安理得将黑发小女孩娇软的身子抱入怀中,坦坦荡荡,一点都不心虚。 衿儿悄悄挪了挪臀部,眼神一沉,发现事情的严重性超乎她的想象。 师尊,竟然起来不能了! 姜河揉了揉衿儿的脑瓜子,身侧的两个金发少女则忙里忙外地布置着阵法。 这还是凤仪出的主意。 昨天给这丫头吓坏了,她好好地在上京窜来窜去,收集着情报信息,忽然就有冲天的剑气向着她绞杀而来,让凤仪还以为是白旻心来找她算账,当即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得跑回来。 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两间客房打造的密不透风。 看来旻心和元夏二人,对凤仪造成的心理阴影面积颇大啊。 “你还笑!昨天你又不在外面,不知道那局面有多可怕!” 凤仪瞥见含笑的男人,气不打一处来,挺起小胸脯,指着姜河振振有词, “一个大男人,还让我这样的女人帮你忙里忙外保护你,现在还好意思嘲笑我!气死我了!” “好啦,姐姐。” 另一个金发少女拉住凤仪的袖子,温声劝阻, “姜河已经很忙啦,他之前驾驶灵舟了六天呢,这两天都没休息好,就四处奔波。” “奔波?奔波什么事情?是忙着和我的妹妹亲亲,还是和衿儿贴贴呢?” 凤仪翻着白眼,慢悠悠地转了转食指,语气调侃, “再看看我,在外短短一日,就知道了如今的韩安梦深受重伤,正在皇宫内休养。而神感教的人现在还在对付那无休止的剑气,要是我们趁现在继续赶往苍平仙会,绝对一帆风顺!” 这凤仪,真是一身的反骨。 少女的白眼让姜河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按住,让她白眼翻个不停,谁让她这么喜欢翻白眼? 姜河轻笑一声: “的确没忙什么事情,也就是知道了诛魔殿修者的下落,之后,还要和韩安梦会面,商议如何对付萧黯罢了。” 闻言,还在喋喋不休说着自己功绩的凤仪脸上僵住。 她所打听的一切加起来,也比不上姜河正在处理的事情十分之一分量。 可凤仪也知道姜河不会因为赌气,就随口胡诌,对他的话基本是信任的。 她瞪大眼睛:“怎么可能?那韩安梦一直龟缩在皇宫,你是怎么找到她的?而且,就连神感教的长老都找不到诛魔殿一众人,你初来乍到,为何比他们还快?” 凤苏苏的神情,则和她的姐姐完全不同。 少女紧张地搓着小手,担心道: “姜河,韩安梦是阴阳殿圣子,她找你,恐怕不怀好心啊……” “无妨。具体的事情我就不一一解释。” 姜河稍微安抚了两个少女,他揉着衿儿毛茸茸的脑袋,沉思道, “韩安梦身受重伤,留不住我。况且,我还有事相求。你们两个,就和衿儿一起在这等我吧。对了,苏苏,记得让五色孔雀回来护住你们,如今上京的局面越加混乱了。” “嗯!已经让小孔雀回来了,这孩子很贪玩,好不容易才叫回它。” 凤苏苏轻声吹了个口哨,一个小巧的鸟儿闻声扑腾着翅膀从窗外飞来。 姜河细细看去,才发现这正是之前足有一人高的孔雀,而现在它体型缩小得如同寻常小鸟,隐蔽性极佳。 五色孔雀乃凝丹境的灵禽,缩小身形自然轻而易举。 有了五色孔雀,姜河对三人的安全也放下心来,伸手挠了挠小孔雀的翅膀: “小东西,记得保护好她们,回来给你买小虫子吃。” 五色孔雀扑腾着翅膀,逃离姜河的魔掌,还特意斜着眼睛睥了姜河一眼,满是瞧不起的意味。 嘶…… 这小孔雀怎么和凤仪一个德行,难道也想翻白眼了? 姜河抽抽嘴角,当即不再停留,和几个少女告别后,就独自回到了房间,等待韩安梦的到来。 寂静的房间内,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窗外的月色渐浓,已经超过了当初两人约定的时间。 “奇怪,韩安梦当时说,会让人带我去皇宫的……” 姜安平皱皱眉心,有些不解。 说起韩安梦,有一点让姜河想不明白。 她既然知道萧黯会对她造成威胁,为何不去寻神感教的长老,反倒寻他? 此人,莫非已经被她人顶替了身份。 联想到韩安梦身上那格格不入的气质,姜河越想越有可能。 “呼——” 一阵微风卷着血腥味,吹开了窗扉。 不见人影,但身后悄然多出了一道呼吸声。 姜河回头一看,果然,女人已经端坐在他的床上,漫不经心地打量着他。 “今天你怎么亲自来了?还带了一个面纱?” 姜河诧异地望向女人。 她的伤势明显比前些日子还要重的多。 那一夜他都没察觉到任何气息,韩安梦就悄然出现在他身后。 而这一次,未见其人,却已经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没办法,谁让……我想见你呢?” 带着面纱的女人轻轻一笑,笑声带着几分无奈。 姜河毛骨悚然,他对阴阳殿的女人向来避而远之,况且是她们的圣子? “韩圣子说笑了,既然你亲自来会,那有什么事情,便在这里说个明白吧。” 念及仙法一事,姜河温声道。 “不行哦,有些事情,譬如仙法,要在大齐皇宫之内,我才可设法帮你解去。” 第347章 :滕真意,屈辱一日(1) 月光穿过树桠,印在红墙黄瓦的宫墙上,树影婆娑。 此时已值深夜,姜河却见宫中诺大个殿道巷甬里到处都是一队队披坚执锐不住奔走的宫中禁卫。 这些禁卫神情冷峻,个个人高马大,修为不浅。 其中,竟然不乏筑基期的修士,偶尔有几个,就是姜河都看不透深浅。 不对劲……姜河暗中皱眉,警觉地观察着四周的一切。 “参见陛下!” 在姜河和韩安梦到来之时,这些修为不凡的禁卫自发忽视了姜河,齐刷刷地冲着韩安梦单膝跪地,齐声震喊。 沐浴在月光之下的青衣女子,一袭黑发如瀑,飘然若仙,举手投足之间,带着天然的矜贵和优雅。一双赤足不着鞋履,娇嫩白皙,却不染地上一丝尘埃。 她对这些禁卫的跪拜视而不闻,偏头望向姜河: “随我进来。” 戴上面纱后的韩安梦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看不透的迷雾,让姜河心底忽然有些捉摸不透。 她的气质很独特,这等气质在寻常人身上几乎不可见得,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 若让姜河举个例子,那就是此时的韩安梦,很像金瞳状态的旻心。 姜河收敛杂念,他最后回望了那些神秘禁卫一眼。 这一看姜河就敏锐地察觉,其中有几人没控制好情绪,对他投来了羡慕嫉妒的目光。 他心头一跳,这些人,为什么羡慕自己? 韩安梦当真想将他练成鼎炉?还是长久的那种? 此刻出现在姜河面前的,正是大齐皇宫的金銮殿。 “嗯?金銮殿不是朝见群臣之地?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姜河止住脚步,疑惑地问向身侧的韩安梦。 谁知,这个女人理都不理他,只是用面纱之上那双美眸轻轻瞥了姜河一眼,当先走进了殿内。 “啧……” 姜河直感今天的事情太不顺心了,先是凤仪给他白眼,之后苏苏养的小孔雀也斜着眼睛睥着他。 但这两个家伙的眼神杀伤力加起来都没韩安梦一个人强。 她的眼神不带有任何讥讽的意味,可偏偏正是这样,意味着这韩安梦根本不在乎他的想法如何……就像是人类看蚂蚁一样。 但是,来都来了。 不止是为了仙法,姜河此时越加怀疑青衣女人的身份。 无论是直觉,还是和她的接触来看。 此人都和传闻中的韩安梦格格不入。 甚至姜河不着边际的怀疑,所谓的韩安梦,其实是旻心! 旻心这个丫头,一向心性活泼,有独属于少女的调皮,加之,伪装技术不下凤仪,的确有能力伪装成韩安梦。 恰好如今白旻心正在上京寻他。 这么一想,这人还真有可能是白旻心,这是故意来戏耍他? 念此,姜河硬着头皮,跟着青衣女人进入金銮殿。 一入殿内,青衣女子径直坐在龙椅上,一袭薄薄青纱下,比例线条完美的洁白长腿微并。 她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望向殿下的姜河,朱唇微张: “跪下。” “?” 姜河忍不了了,他起初还以为是他听错,可抬头望见青衣女人美眸中不加掩饰的蔑视,他冷笑反问道, “你在说什么?让我跪下?韩安梦,我来此是和你商议仙法和萧黯之事。莫非,这皇帝你还当上瘾了?” 说着,姜河心神集中,暗自提起运转起玄黄珠,以防万一。 玄黄珠内,尚且还有月华殿长老的精血,一旦他炼化,哪怕是全盛时期的韩安梦他都可以一较高下。 但眼下的关键问题是,这个女人,真的只是韩安梦那么简单吗? 青衣女人神态自若,美眸波澜不惊地直视姜河,但眸子深处,不着痕迹掠过一抹愠怒。 正是这个男人! 昔日蒙骗她的转世之身,多次将她的脸蛋按在身下…… 让她承受如此难以言喻的耻辱。 今日,她要彻底镇压这个逆奴! “你看看……我到底是谁?” 青衣女子冷冷一笑,纤手牵过面纱,露出其下妖娆妩媚的脸。 “嗯?” 重头戏终于来了? 姜河眼睛直直盯着青衣女子,她的三千青丝渐渐染上一抹绚丽的粉色,面容幻化,化为另一张和韩安梦截然不同的面貌。 “你……不是旻心?你是……” 姜河瞳孔一缩,刹那间,这个妖娆的青衣女子褪去一身风尘,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高高在上,不沾尘埃的降世神女,绝美的容颜甚至惊艳到姜河短暂的失了神。 那张清艳华贵的脸上带着一丝戏谑: “你说,我是谁?” “小粉蛇!!?” 哪怕小粉蛇已经超进化,从那个傲气的小萝莉转变成了一个更傲气的御姐,可外表的种种相似之处,依旧让姜河认出,这正是不明不白消失在上京的小粉蛇! 当然,这些相似之术还可以解释为这个人是小粉蛇的亲属。 可小粉蛇乃是滕蛇,上古图腾! 总不会至今还有亲姐妹或娘亲存活至今吧? 别说,还真有可能。 毕竟旻心的娘亲在数百年前才逝世…… 难道,是因为自己和小粉蛇之间的事情事发了,被她的亲人找来算账了? “你是……小粉蛇的娘亲?”姜河小心翼翼地问道。 闻言,青衣女子下意识捏紧了龙椅扶手,近乎咬牙切齿道: “娘亲?呵,你也知道你做的事情见不得人,生怕被欺负的小女孩家人找上门来,对吧?” 这话姜河就不乐意了。 他什么时候欺负过小女孩? 而且就算欺负,也不会欺负小女孩啊? 姜河正色道: “我从未欺负过小粉蛇,反而是她一直欺负我,阁下所言,太过荒谬!” 青衣女子气极反笑,她清声道: “本座,正是你口中的小粉蛇!上古图腾之一,真名滕真意!你竟厚颜无耻至此,当着本座的面睁眼说瞎话!你做了什么,本座一清二楚!” 哈? 竟然真是小粉蛇,而不是她的家属? 可自己那么小的一个小粉蛇,怎么变成了一只大粉蛇? 似乎看出姜河的疑惑。 自称为滕真意的女子,悠悠地道: “或许,你也可以将你口中的小粉蛇,理解为我的二世身。” 姜河揉了揉脸,心情复杂。 他提防了半天,没想到提防的竟然是“自己人”,还差点浪费了珍贵的金丹精血。 念此,姜河微叹一口气: “我做了什么?不如问小粉蛇,她做了什么吧。” “你!” 滕真意一时哽住,确实,当初自以为是要蛇吞惩罚姜河的是她自己。 而不是姜河逼着她蛇吞。 她豁然甩袖: “就算当初是我做的不对,可你自己就没有一点问题吗?我的二世身,入世未深,心智淳朴幼稚,你非但不阻止,反而……反而按住她的脑袋!” 像是在历数着姜河的罪孽,滕真五笑意越来越冷, “更后来,还所谓帮我洗澡。呵呵,洗的可真认真啊,不仅洗外面,还洗里面!这一点,是我逼你的吗?” 姜河哑口无言,他只是想帮小粉蛇洗澡,他有什么错? 但这个女人都快要发狂了,姜河明智地没和她顶嘴。 谁知,下一刻滕真意再次清喝一声: “跪下!” 与之前不同的是,在她一声令下,整座巍峨的金銮殿骤然爆发炫目的光芒,一道阵法,以姜河为中心轰然运作。 怪不得滕真意要让他来金銮殿! 大齐身为一方强盛王朝,国君更是假丹境真人,在皇宫这等重地,毫无疑问布下重重阵法,而阵法,现在理所当然落入滕真意手中。 这阵法还不是昔日善法殿据点阵法可比拟的,乃是三阶中品法阵:帝心阵。 阵法方一运转,姜河身后仿佛有泰山压顶,一身玉骨嘎吱作响,当即半膝跪地。 若不是姜河早有提防,不然,他此刻已经对滕真意五体伏地。 这大粉蛇,竟然欺他至此! 姜河咬了咬牙,终究是没动用玄黄珠的精血,仰头嘲讽地望向青衣女子冰冷华贵的娇容: “原来,所谓的图腾,竟小肚鸡肠至此,分明是你蛇吞我,竟还要向我问责?” 听到下方男人的嘲笑,滕真意的高耸不断起伏。 别看她一副对万物都不在乎的样子,那是因为她昔年就一直高高在上,从未有过不长眼来激怒她亦或者打扰她,因此不需要对外界关心。 可也正是如此,她此刻的怒火,更是前所未有的旺盛。 青衣女子扬起下巴,用厌恶的眸光睥向姜河: “呵,世间竟有人厚颜无耻至此,你已至人族的不惑的之年,而我的转世之身尚且稚子之心,你无耻诱骗于她,行那龌龊之事!如今,更是强词夺理!这等行径,和诱拐小女孩又有何不同。” “好,你说的对。”姜河笑吟吟地道。 “……唔?勉强有几分自知之明。” 滕真意话语一滞,美眸带着些许困惑。 事情的发展和她想的不一样,这姜河,怎么会突然就承认自己的错误了? 大粉蛇抿了抿唇,语气僵硬: “你……你知错那就好,毕竟你既是本座的奴仆,些许不敬,本座勉强能大发慈悲……” 姜河嘴角抽搐了一下。 大粉蛇不愧是大粉蛇,看上去和小粉蛇气质南辕北辙,可这性格脑子么……好像也差不到哪里去? 她没听出来自己是在阴阳怪气她吗? 姜河又道:“既然如此,为何不以牙还牙?” 滕真意的话被姜河打断,她不悦地皱了皱眉,但还是耐着性子问: “何谓以牙还牙?” “诺,你看,你活了上万年,而我才四十多岁对吧?你与我之间的差距,岂不是远比我和小粉蛇之间的差距要大?小粉蛇只是心理年龄比较低罢了。” 姜河娓娓道来,鬓发间冷汗直流,背后的压力,似乎随时都能将他压垮在地。 而这个大粉蛇,还在期待着等他跪下。 开什么玩笑! 分明小粉蛇是他养的灵兽,自己才是主人。 怎么能在小粉蛇面前跪下臣服! 滕真意翘起一只修长的美腿,饶有兴趣地听着姜河的话,她高傲的点了点头: “嗯,小粉蛇在你面前和稚子无异,可你在我面前,那比之胚胎还不如!唔……有什么话,跪下再说。记住!你只是我的仆人,以后不准有非分之想!” 三阶中品的帝心阵运转到最极限,压的姜河肉体几乎崩裂。 大粉水,根本就没心慈手软! 她今天,是抱着彻底镇压他的想法而来!所谓的仙法之解,不过是诓骗自己来的借口。 姜河轻笑一声,竭尽全力在帝心阵的压力下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他图穷匕见,毫不畏惧的直视滕真意: “既然这样……那让我蛇吞你不就好了?” “大胆!” 滕真意美眸一凝,勃然大怒,她厉喝一声。 与此同时,殿外金戈铁甲不断,在金銮殿之外,殿外的禁卫早已如林而立,密密麻麻地将整个宫殿团团围住,让姜河插翅难逃。 其中,一道姜河熟悉的声音恭恭敬敬地响起:“宫……陛下,是否需要我等前来护驾?” 此人,正是滕真五! 姜河目中掠过一抹了然,果不其然,殿外那些的禁卫修为精湛,根本大齐皇宫原本的禁卫所能拥有的实力。 这些禁卫,早就被滕真意暗中操纵,全部换成火神宫的人! 不过,姜河眼下更注重的是另一点。 现在滕真意需要靠帝心阵才能压制他,明显修为出了大问题。 以至于滕真五都主动提出护驾,若滕真意尚存几分实力,岂轮得到他护驾? 既然如此……今日,就让大粉蛇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无妨,尔等退下吧。” 滕真意薄唇微挑,勾勒出一抹淡笑,她冲着姜河略微挥手,在帝心阵的作用下,姜河顿时被一股无形之力拉扯到她的脚下。 青衣女子抬起她那白皙如玉、纤细柔嫩的足尖,勾起姜河的下巴,她俯瞰着在自己脚下颤抖的男人,语气深长道: “本座的奴仆,自然需由本座亲自调教。” “诺!” 滕真五闻言,放下心来。 谅那个姜小子也翻不出宫主大人的手掌心,区区一介筑基散修而已。 虽然如此,滕真五依旧和其他火神宫的人警惕地护卫在金銮殿外,如今宫主大人深受重伤,容不得一丝差池。 他望向那典雅庄重的殿门,不由得有一丝羡慕姜河。 要知道,宫主乃火神宫上万年至高无上的信仰,他们只能跪拜匍匐,聆听圣音便心满意足了。 何尝有过亲自调教他们的机会。 “唉——” 不约而同,殿外一众火神宫修者,都惆怅地叹了一口气,恨不得以身代之,哪怕被宫主打得半死,那也是心甘情愿。 然而,这些忠心的火神宫修者却浑然不知,一场前所未有的羞辱,正悄然酝酿,即将无情地降临在他们的宫主身上…… 第348章 :滕真意,屈辱一日(2) 鼻尖,一缕暗香萦绕。 明暗不定的金銮殿上,女人慵懒地半靠在龙椅,近乎羞辱地用莹润白腻的脚丫戏弄着姜河的下巴,饶有兴趣地望着男人在高压之下颤抖的身体: “体质不错,但不过筑基期的修士,又能在帝心阵下坚持多久?” 她玩心忽起,并没有动用其他手段来镇压姜河,只是居高临下,戏谑地看着姜河挣扎,等着他坚持不住五体伏地。 大粉蛇,欺人太甚! 姜河按纳住暴起的冲动,他修为虽是筑基期,可体魄已然相当于凝丹期的修士,在这三阶中品阵法下不是毫无反抗能力。 但比起反抗,现在姜河更在意的是其他事情。 他仰脸望向在龙椅高高在上,威严不可侵犯的女人,眼神复杂: “小粉蛇呢?” 滕真意眉目掠过一抹诧异,她漫不经心的摩挲着龙椅上精致的花纹: “她本就不是这世间的独立个体,我既是她,她既是我。你可以理解,我便是你口中的小粉蛇。” 听闻这个回答,姜河心头如有一块重石砸下。 她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以往的小粉蛇再也不会出现了? 是啊……小粉蛇就是她,只是记忆没有复苏,一旦这位上古图腾复苏,以往的小粉蛇,便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 可是,哪怕他知道二者本是一人,但在姜河眼里,小粉蛇就是活生生的另外一个人。 姜河难掩话中的失落,不信邪般地再次问道: “难道,她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了吗?” 滕真意微敛眸光,毫不客气地用洁净的脚掌踩在姜河脸上,将他的脑袋压下: “呵,贼心不死。你莫非还指望这世间能有一个粉发小女孩任由你为所欲为?她,当然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了。” 然而,在这个看似高冷的青衣女人内心中,却有另一种声音忽然响起: “嘤!坏女人说谎!明明,我就是我!” 滕真意面不改色地对着小粉蛇嘲讽道: “你不要被这无耻之徒蒙蔽了,除了色相,你这种又凶又没用的东西谁会喜欢?” “我才不凶!你才是最凶的!”小粉蛇不甘示弱地顶嘴,几乎在滕真意的神魂中打起了滚。 她好怀念仆人丹田里暖呼呼的珠子,更怀念珠子上专属于自己的小被子。 在珠子上她可以裹着小被子睡个天荒地老,而现在只能在坏女人冰冷的神魂里无聊到发狂。 青衣女人头疼地叹了口气,懒得再和小粉蛇争论,毕竟,两者都是她,争论并无意义。 为避免姜河贼心不死,滕真意下定决心要让他们两人再也见不了面,因而有意识地朝姜河说了谎。 小粉蛇的确是她的二世身,但她在转世时想逆反天理保留记忆,结果中间出了差错,导致只保留了幼年的人格和记忆,余下的则被分割成另一个意识,蛰伏在小粉蛇的记忆深处。 简单的来说,就是小粉蛇是幼年的她,而滕真意是成年的她。 所以,滕真意岂能看见幼年的自己,被一个人族修者拐走? 当她继续维持高冷威严的气质,望向姜河之时,面色却是略微僵硬。 只见男人正匪夷所思的看着自己: “你刚刚……” 在姜河眼中,方才的滕真意俨然是在自言自语,他亲耳听见了滕真意和小粉蛇的拌嘴! “该死!” 滕真意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刚刚小粉蛇竟然是通过她的嘴说话! 这蠢蛇,竟然在不甘心地想重新掌控身体的所有权。 一时间,滕真意顾不得姜河还在场,厉声道: “你要干什么?当初说好,只要我帮他,你就乖乖地让出身体!” “嘤!” 回应她的,只有小粉蛇气愤的嘤叫。 当初是说好的呀……可她本来就不是一条好蛇,干嘛要遵守诺言?不对,骗自己算什么骗! 小粉蛇理直气壮地想着。 而且,最关键是的坏女人想强行驯服属于自己的仆人!不然身体让就让了…… 上一刻还用脚掌踩着姜河的脸,神秘强大的青衣女子,下一刻就骤然僵硬在原地,就连压在姜河身上的帝心阵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还维持着刚刚慵懒半躺在龙椅姿势,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控中,但声音不由得慌乱起来: “你!你这逆奴!你要干什么?还不回去给我跪好!” 姜河握住女子白净纤足,唇角微勾,大手在女人羞恼的目光中揉着青衣女子白皙无瑕的足丫: “小粉蛇,赶快把这个坏女人控制住,别让她反抗!” “逆奴,你要……” 滕真意话还没说完,语气忽然画风一变,变得娇憨烂漫,回应姜河道, “嘤!” 这一刹那,因为小粉蛇的话意味着,她要帮助姜河控制自己! 滕真意脸色苍白一片,她近乎咬牙切齿道: “蠢蛇,你到底在干嘛!” 姜河揉够滕真意的纤足,过足手瘾,也没忘了正事。 正如对旻心的赤瞳状态一般,只要让她心情大幅度波动,她就很难维持赤瞳的状态。 同理,只要让滕真意的意识波动,那属于小粉蛇的意识,就更好操纵这具身体的所有权。 姜河在青衣女子快要杀死人的目光中,握住她骨骼分明的脚踝,将她笔直纤长的美腿分别缓缓置于龙椅两旁的扶手上。 这时,上半身还单手撑着下巴,神色威严的青衣女人,下身的姿势却荒谬地如同出自另一个画风。 “撕拉!” 姜河毫不留情的撕下青衣女子的衣裳,两条白腻的大长腿无处保留的显露在姜河眼前。 “大胆!” 青衣女子怒不可赦,可嘴唇嗫嚅半响,却想不出什么辱骂的话,只能干巴巴地骂着: “无耻之徒!目无尊上!不守奴道!” “陛下……或者是宫主?还是天神?” 姜河一改称呼,玩味地指向殿外,在殿外,一众忠心耿耿的火神宫修者还在警惕的护卫着。 他抚上女子的白腻腿肉,轻声道: “要不要让他们来护驾呢?不然,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我可不敢想了。” 护驾? 滕真意红唇微张,又硬生生的止住。 那样,岂不是自己的丑态,全部都要暴露在她忠心耿耿的信徒面前? “不错,还是这样更有味道。” 姜河大手伸进去,解下小裤,特意将它挂在滕真意架在龙椅别的脚踝上,眼神直勾勾地朝里面望去, “无论是大小粉蛇,都很干净呢。” “你……你……” 滕真意脸上不复淡然,美眸杀意四溢,可却耐姜河不得。 只是,在男人火热的目光中,依旧情不自禁缩了缩。 “呦——” 听见姜河夸张的惊讶声,滕真意想死的心都有了。 “既然陛下一直耿耿于怀蛇吞一事,那在下就忍辱负重,甘愿跪在陛下面前,蛇吞陛下了。” 没有给滕真意任何纠结的时间,姜河,直接蛇吞! “住嘴丫!“ 青衣女子如遭雷击,浑身一颤,在龙椅上半躺的娇躯,越发软了下去,那张冷艳矜贵的娇靥上晕红一片。 “陛下,真甜。” 姜河大手捏着滕真意修长的美腿,架在他的脖子旁,继而大手托住女子的腰肢,继续狠狠蛇吞! “逆……逆奴!” 滕真意这下是真的慌了,奇怪的感觉止不住传来,让她如坐针毡,无时无刻都想着逃离。 可偏偏身体被小粉蛇暗中控制,让她无法反抗姜河。 “不要蛇吞……姜河,不然本座绝不放过你!” 然而她的话,对男人却如同耳旁风,相反,他还变着花样蛇吞。 让女人抑制不住地夹住他的脖子,不住颤栗着。 “咳咳——” 姜河剧烈咳嗽几声,扬起脸望向滕真意虚弱水润的双眸,她紧紧捂着嘴,在察觉到姜河的窥视时,恶狠狠地瞪向男人。 姜河不以为然,轻笑地压上身子,吻住女人的朱唇。 “唔???” 滕真意瞳孔一缩,他,在喂什么? 这是…… 在意识到这是什么之后,哪怕小粉蛇在控制着她的身体,她也奋力挣脱出一丝控制权,柔荑无力地抵住男人的胸膛。 可这一切都是无用之功。 “咕咚咕咚——” 良久,姜河才松开嘴唇,滕真意同姜河先前一样,剧烈咳嗽几声,美眸仇恨地凝视着姜河: “之后我要将你这个逆奴,碎尸万段!” “别急,还没结束。” 姜河再一次堵住她润泽的唇瓣,可和上一次不同的时,这一次,姜河的手悄然直下,同步出击。 一、二、三! “呜!” …… “奇怪。” 滕真五羡慕地朝着金銮殿投去目光,捶足顿胸, “此人不过是四十岁的中年散修,年龄几乎和我差不多,却还在筑基期,何德何能,能被陛下亲手调教!” 火神宫另一位伪装成禁卫的长老叹气道: “足足一个时辰了,老夫至今都只和宫主……咳咳,只和陛下说过寥寥几句话。羡煞我也。” “不过那姜河怕是有眼无珠!” 滕真五摇头笑道,他都能猜出姜河现在的处境了, “以陛下的手段,姜河现在应该已经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了。他心中说不定还记怪陛下这般折辱他,殊不知,以陛下尊贵的身份,能亲手折辱他,已经是姜河三生修来的福分了。” “是极,是极。” 几个火神宫长老抚须感叹。 而在金銮殿内,他们口中尊贵无比的宫主,现在却如同小女孩一样蜷缩在姜河的怀中,一对美眸水雾涟涟: “嘤……” 姜河大马金刀地坐在龙椅上,一只手揽住小粉蛇的腰肢,另一只手还在动作: “小粉蛇,舒服吗?” 此时,滕真意早已忍受不了姜河的“摧残”,龟缩到神魂深处,取而代之的是小粉蛇。 只见小粉蛇眨巴着美眸,脸蛋羞红,哼哼唧唧地朝着姜河怀中缩着,可就是不肯回应。 姜河故作收手,手腕上里面有一只柔软的柔夷按住,女孩羞涩的低声挽留: “嘤……” 这丫头,又开始嘤个没完了。 可正是这么熟悉的小粉蛇,让姜河倍感安心,他没有继续为难小粉蛇,不故意逼问她,自顾自重新帮她按摩。 而在小粉蛇神魂深处,青衣女子面色潮红地瘫爬在地上,死死地捂住嘴。 她绝望的发现,哪怕回到神魂深处,可依旧能感受到身体的感觉! “该死的逆奴……” 她心中刚默念这句话,忽然后知后觉地发现……好像,在这里无论自己怎么样,那逆奴都不会察觉。 这个想法便如魔音缭绕,让滕真意悄悄松开捂住嘴的柔荑,两条美腿,悄然摩挲着。 “嗯——嗯?” 还没释放多久,滕真意面色一变,一股恶心自喉口蔓延到胃部,让她忍不住干呕出声。 等等? 他们在干嘛? 现在小粉蛇用的,可是自己的身子,而非小粉蛇的小平板! “你现在个子太高了哦,要两个腿都跪下。” 姜河摸着小粉蛇的脑袋,示意小粉蛇双膝跪下。 小粉蛇歪了歪脸,有些苦恼。 没想到长大了也不是一件好事呀,以前她都能缩在仆人怀里给仆人蛇吞的呢。 她乖巧的双膝跪下,认真地用牙齿咬住衣裳边缘,往下一拉,开始蛇吞。 别说。 虽然被小粉蛇蛇吞过很多次,可这次却比以前刺激得多。 尤其是小粉蛇现在用着的是滕真意那张清艳绝色的脸庞,又穿着一身缥缈带着仙意的青袍,如今却跪在他的身前…… 而在小粉蛇的背后,则是空旷威严的金銮大殿,往常文武百官上朝之地。 “唔——” 今天的仆人,有点弱呢。 小粉蛇心疼地舔舐着,一定是被坏女人吓到了! 可恶的坏女人! 她咕噜噜地转了下大眼睛,一个坏坏的想法,悄然在内心成型。 要知道,最了解坏女人的,就是自己! 既然这样,那能不能让坏女人,再也离不开蛇吞仆人呢…… 与此同时,滕真意好不容易结束这从未有过的屈辱折磨,正劫后余生的吐着气,她还浑然未觉,某个小粉蛇心中已经有了一个邪恶的坏想法,欲将她置入无尽沉沦的地狱之中。 第349章 :小粉蛇,修行云雨决! “光明魔法?你说你会光明魔法!”宏飞听见光明魔法两字,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仿佛像落水的人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 好不容易送走安杨,顾仰辰长长地嘘了口气。要是别人那么揶揄他,他估计早已将那人大卸八块。但是,对方偏偏是安杨,他最伟大的岳父,他不敢怒不敢言,谁让人家是安洛初她爹呢? 我看着天花板,注视着这个唐悠然经常来的房间,心里想,这里残留着她的踪迹,我可以感觉到她每时每刻都在陪伴着我。 就这样,欧格纳走进了[太阳骑士团]的房间里。但是当他踏入到房间内部时,里面的恶劣环境令欧格纳大为吃惊。 “夜兄弟,你……”朱雨辰顿时一怔,他是知道夜枫拥有储物灵戒的,还以为夜枫要以灵戒换几人性命,心中又是感动又是觉得好笑。 我握住了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要我审视一下自己到底还剩下些什么吗? 正在想的时候,忽然响起了枪声,他发现自己又在开枪杀人了。他在心里大声呼喊自己不要杀人,不要杀人……,可是自己的手根本就不听使唤,还是不停的杀人。他一着急就又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也即是这样,所以在这个科技极度发达的时代里,人们还是遵从自然规律,让自己的后代从母体内出生,而不是从机器里拿出来。 “不,不用了,我还要去筹备石雕厂的事情,挺忙的!”李狗娃连连摇头,跟在林晓倩身后出了办公室。 “虽然人类和兽族一直不和,但是我还是要赞赏你的个‘性’。请说?”齐崛做了个请得姿势。 孙权短视,江东如今已无周郎,鲁肃,贾诩行事并无丝毫忌惮。待信使离去之后。贾诩便与程昱一道商议赶赴陈留之事。 比起那种买家躲在包厢里暗自出价的拍卖会,拉瓦雷第商会的拍卖会上,竞争者们能够直接面对面,而且在酒精的刺激下,往往局面很容易被引爆。所以拉瓦雷第商会的拍卖会,常常会创下天价成交金额。 想到此处,庞统不禁莞尔,侧目看向周瑜,却见其神情复杂,似有心事。 不过说起来,喝水都那么的唯美,玉口微张,白芷的脖颈展露出来,一副美丽的画卷仿佛就在眼前。 慕容俊向南张望了一眼,和声道:“叔父和五弟要来了,二位随寡人一起去迎一迎吧。”说着,带慕舆根、李洪转向蠡县南城。 王朗早就不忿李闵欺凌皇室,独揽朝纲;得到麻秋邀请,当即允可;安排了雍州防务后,他率一万精骑和麻秋合兵一出,东行出关。 一击必杀,干脆利落,潘多拉顶尖杀手的实力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只不过,面对我这种情况,那个时不时会给我送一些东西过来的老掌门只是这么评价了一句,任何的沉迷都是偏激,就算沉迷于修炼和道,也是一种沉迷,而一旦沉迷,就难以清醒的看透本质,希望你注意。 淇河流向是自北向南、卫河是自西向东,两河原来并不相通。魏武曹操兴建枋头灌溉区时,将两河之间的一截阻碍挖通,由是淇河一分为二,一半继续南下汇入黄河,一半向东而去输入卫河。船队到达的地方就是这处分岔口。 双眼微眯,陆无尘暗喝一声,一招天山六阳掌,铁掌直按向那人胸前。所谓“雄狮搏兔,尚用全力”,与这么个高手对战,陆无尘一上来就将全身功力提至十成。 “那还能怎么办,爬墙呗!”楚飞指了指别墅外高约两米半的外墙。 孙言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错愕之色。身为卸甲境初期发出的攻击,竟然直接被对方无形的气场压力震的粉碎!? 飞舟之中,天魔虽然没有用眼睛看,但他还是清楚的捕捉到了杨帆的所有细节。 李牧回到宿舍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资料都给带上,然后又准备了不少现金。 一道光芒闪过,一张充满科幻气息的机械犬出现在了众人眼前,这是徐明自己制作的一星银卡,也是他现有最强的卡牌。 哄闹的云海城,并没有平静下来。所有的人,都无比兴奋的谈论着先前的那一幕。 能为杨帆做到这种程度的,绝对不是普通的赌斗关系那么简单。可其中到底有什么深层的东西,杨帆却完全没有任何办法获知。 凯撒站到一旁,劳伦斯把手伸进旁边的水盆里洗了一下,然后从白夜的胸腔里捞起一个不知是什么的内脏,用一把锋利的银质匕首切削着。 而在突破这一个天堑之后,野心必然也会随之膨胀,首先,更好的功法,更好的武技技巧,这必然是所有武者都会追求的一个重点。 自己的家族正在遭遇一场噩梦。从血锤营地被偷袭,到血矛和血镰接连遭遇劫掠,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这是一场有预谋的、专门针对血石家族的袭击,而袭击的来源,很明显是森林联盟的虎族。 一直乖乖缩在角落而没有逃跑的洞穴人首领哈卡恰克,胆战心惊的等待着屠刀落在自己身体上的那一刻。只不过他没等来屠刀,反而等来了一支马鞭。 清莲有些不解,那华云少年虽根骨极佳,却远不是自己的对手,只要以武力强迫之即可,为何还要如此麻烦。 姜晚这才将目光转向他,眼里不带一丝温度,仿佛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第350章:什么,小小粉蛇? “你说什么?” 金銮殿内,一番恶战之后,姜河还当他听错话了。 只见面前女子依旧跪伏在地,无力爬动,额头抵着地面,不住喘息,汗水几乎打湿了地面,在空旷的大殿拖出一条水痕。 她的脊背洁白如玉,晶莹的汗珠凝结,在光滑的玉背上流淌着。全靠着姜河托住她的臀儿,如若不然,她此时必然如烂泥瘫倒在 好吧,两个家境富裕的,两个家境一般的,不知道能不能玩在一起?要知道,同窗也是自己的重要资源之一。 其实,莫以天又岂没有难受的时候,那时候面对林晓沫真的误解他,他也委屈生气,希望她能相信他。但是再煎熬,他也坚持过来了,因为她值得他这样做。 可是在这个时候,仿佛是被一个无形的水笼头给关住了般,他喉结上下涌动,鼻子里传来一阵阵酸酸涩涩的味道,眼泪却一滴也流不出来。 “公子,那是、那是其他姐妹……”虞玲珑虚弱的声音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 等他们将整个牢狱“清扫”好了,救人下来便不用再耽搁任务时间了。 取暖?……好吧,就当是取暖,可取暖并非一定要用这种最原始的体温互换的方法吧?再说,她也并没有冷得这么急。 “晚上九点,到四季等我。”萧慕唐冷着一张脸说完,就看着安妮拎着她的包风风火火的走入了电梯里。 “哼,你净是个惹祸‘精’,好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要不然娘可饶不了你。”娘亲松开了手,故作生气地道。 我一脚还踩着刚才那个被我打了一拳的鬼佬,手上已暗自扣满了银针。刚才那鬼佬只是卸掉我的枪和三棱军刺,并未仔细搜寻我身体内,单凭这一手银针,我有信心在他们开枪之前发出去。 而那些工作人员也都低着头不吱一声,这次确实是他们的工作失误,宁浩发火应该的。 章岩被晾了起来,俊脸顿时有些黑沉。两盒点心,都还一副不舍的表情。 而后欧阳明私下传音向众兄弟姐妹们作了解释,众人这才恍然,原来这货都是装的,连那凄惨的模样也不过是外伤而已。 说实话,现在的梦工厂在市场上的估价大概在60亿美元左右,按照自己手里45%的股份,最多也就25亿美元左右,而刘伟一下子就给自己溢价这么多,说实话,那一刻斯皮尔伯格心动了。 “本太子听宫里人说,非嫣的本命叫凤轻语,本太子可否称呼你为语儿?”白皙的面容挂着浅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本来他只想试试,没想到裴芩转手给他倒了杯凉茶,沈颂鸣灌了两杯凉茶,凑在一旁跟她说话,“我这次来带了不少水晶呢!你挑挑看,能做成手串项链和首饰!”喊了侍卫把他带来的箱子抬过来。 迪斯是想用积尸气把对方送入冥界,但吠舍总能在关键时刻躲开;而米罗更是夸张,都在刹帝利身上戳了好几个洞,却都不是要害,说什么要戳到第十五下才会真正杀死对方。 对卡菲等人来说是绝望的妖魔数量,在这两人联手之下以肉眼可见的度消失,最终两人的威慑大过了那莫名其妙的威压,妖魔们开始四处逃窜,拉波勒之围也算彻底解除。 回到擂台的君夜陷入了沉思,他在想那万圣学府古祖到底是何等存在。 第351章:奇怪的马车(1) 上京街上。 尽管剑气肆虐,但上京繁华处反倒远比之前热闹。 盖因自萧黯神剑出鞘,波及众多凡人之后,那些尸体都被搬运到外城区域,而这些达官贵人所住的核心地带,不乏筑基修士,能抵抗剑气余波。因而在剑气下并没有受到多少波及。 因此,纵然外城区域已经哀嚎遍野,但内城地带却依旧歌舞生平。 好久没有在系统里抽过卡了,既然这一次任务奖励是三次十连抽的机会,秦汉也没有犹豫,立即开始测试自己的血统,这一回到底是欧还是非。 “好了,你刚刚醒来,身子骨还很虚弱,这几天就住在这吧,等你伤好了在走吧。”叶雪说到。 许多没有明确目标,只是在场馆里闲逛的顾客,以及那些在其他队列排得厌烦的顾客,纷纷被这首歌所吸引。 话音一落,老头只感觉脑袋里一震,身体猛地抖动几下,脸色大变几下后,就是一口鲜血吐在地上,亏得身旁的人扶了他一把,要不就倒在地上去了。 想当年,墨阳城中的墨阳卫犯事,最终却也在安如烈的庇护下,不了了之。 吴敌看准时间,目标锁定在最弱的李素羽身上,卖个破绽,急速飞到她的面前,一脚将她踢翻在地,“呃!”,李素羽摸着胸口,吐出一口污血来。 投胎这个问题,不是陈逸可以决定的,富贵不能忘本,这也是陈逸经常想到的事情,自己发迹之后,有钱了第一个想到的还是父母,从这一点上来看,陈逸的人品还是可以的。 林羽内心也是一惊,没想到奖品竟然是下品灵宝,林羽身上的武器除了剑也就没了,如今剑可以作为一个杀招,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毕竟动用剑灵的力量林羽目前还承受不住。 一点点的盐分,保持了鸡腿最大的鲜味。炖得时间恰到好处,鸡腿上的皮都是黏糊糊的,满嘴香味。 只用了两个问题,就把蛮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但是还真就是没有办法辩驳。 受到这些人的影响,叶浩川清楚的看到,周遭许多原本冷漠的男人,眼神都开始发生了变化。 曹格因为担心李静儿突然失联,中途推掉全部的的会议离开了帝国集团。今天的会议可以说很重要,生死攸关的边缘,可曹格最终选择了美人丢下了江山。 戚冲天移回目光看他,道:“孙婷盟主,是我喜欢的对象,而且据我了解,她也喜欢我……”他看着他,想看他会有什么反应似的。 只见空中的图卡青从上方一冲而下,舞出朵朵枪花,意图迷惑陆羽,接近攻击范围时,瞬间再次刺出九枪,意图从正上方突破陆羽的防御。 “不用急于回答我的问题,等你想好了,来时创找我。”李静儿抬脚转身离开。 事实上,洁兰公主的父亲江王没有给洁兰公主写什么,因为时间仓促,只是简简单单的告诉她,父母被奸人所害,没有机会再与她相见,希望洁兰公主在匈奴好好生活,爱惜自己,有生之年,回到汉朝时,能够拜祭一下父母。 它也想像青蕾一样,化作人身,这样就可以随意走动,可以到外面的世界去看、去玩了。 王辰本来要返回八宝楼,不过路上临时改变了方向,开车去了王家,王霸天正在睡午觉,王辰并未去吵醒王霸天,也就在此时,一道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力,那就是上官风云。 第352章 :奇怪的马车(2) 鼻尖,是熟悉的,带着些许甜蜜的香味。 黑发小女孩仰着小脸望向他,好看的黑眸荡漾着水波,让他望而沉迷其中。 她费力地撑住姜河的肩膀,踩在他的腿上转了下身,坐在他腿上,用散着黑色卷发的稚软脊背靠在他的胸膛上。 又有一双娇软的小手,挨个的拉住他的手,逐一放到她那纤细的腰肢上,似乎在表明着 “你想什么呢,叶苍天怎么可能走不出去,他只是在思考而已。”天空大师听到了蓝云大师的嘀咕,当下便是转过头来,有些不满的看着蓝云大师,只会乌鸦嘴。 在场观战众人一听胖子竟然敢对七巧殿如此不敬,也都替胖子捏把冷汗,觉得胖子这实在是出门不带脑子,竟然会傻到得罪七巧殿。 “走火入魔?”对于这一点,绿裳还是知道的,如果真的走火入魔,那哥哥会怎么样? 只要拖延足够的时间,将沐丫头纳为妃子,千夜冥想娶都不行了!皇帝精打着算盘,先一步上了马车。 众人都僵在原地,不敢前进、也不敢后退。雨后一阵凉风拂过,竟透出一分凄凉。 妹妹很宝贝藏獒,不肯出让,他就和藏獒打好关系,趁妹妹不注意,悄悄牵出去这么一两回,也能给自己长不少面子。 还有那个王管家,老‘奸’巨猾,进了靖王府后,一言不发,虽然夜逸尘是王管家的主子,但她手里完全没有证据能够证明,王管家就是夜逸尘派去的。 “哥哥要的不是命,你该懂。”想着她没胆跟自己玩刀子,男人看着江媛,脸上有着得意的笑。 而除了冰灵寒气之外,整个黄帝殿内本身就是一个灵气极为丰蕴的地方,在这样的环境修炼下,无形中也是对战能修炼的强大辅助,加上与冰灵寒气的多管齐下,这效果自然非常明显。 “修士的生命和凡人的确是不一样的,虽然当时我很难过,也很恨,但是这不足以成为我的道。”厉菲凡如此说着,眼睛也渐渐明亮起来。 然而这个成品依旧有着各种各样的问题,例如维修和能源驱动……灵膳不仅需要食谱,还需要用特殊咒术将精纯的灵力注入其中,达到辅助修炼的目的。 他本以为毒酒,骆含烟还未喝下,就已经发现自己的酒有毒,只是这件事骆含烟,并未告诉他。 “你……你们……”容锦轩想要挣开一条路进去,可那些人很是团结的将他们齐齐拦住,弄得容锦轩跟沐希只往后不断倒退,气得容锦轩想说话都说不出来。 到底是世子在为她遮风挡雨,还是世子本身在给她引来了狂风暴雨? “咻!”一道邪恶的黑虚影出现在了铁君义两人的前方,漂浮在空中之上,面对炙热气流的冲撞没有丝毫的在意,仿佛和他又没有关系了一样。 可是为了家族,也为了保护所有要保护的人,她却没有别的选择。 不过秀曲萍就不这样想了,她本来就不喜欢光头的,对修真界的禅修更是腻歪讨厌,如今被这么一个满脸横肉的禅修威胁警告,还被对方用气势压迫,心头顿时憋了一大口火气。 早日吃了大亏,往后就可以享福,如果是在她怀孕的时候才受到这样的重击,那就真的是连命都要没了。 杨卿卿离开,却不知道旁边的那一堵墙后有人的嘴角已经咧到了耳根子。 第353章:姜河,爱吃奶糕 “哼!” 小粉蛇用琼鼻对着滕真意冷冷哼了一声。 开什么玩笑? 仆人身边虽然有很多女孩,可她在那边,就是独一无二的! 嗯…… 唯一和她差不多的,也只有林衿,可她不过是仆人的徒弟罢了。 滕真意略微迟疑,心底也否认了先前的想法。 前几天夜里她能精准找到姜河住的客栈 赵嬷嬷一只脚刚踏进去,就听见里头砸东西的声音,以及宁香兰在盛怒中大喊大叫的声音。 除非是酒楼的四个厨子叛变或者收受好处,把菜的做法告知别人,否则仅凭看看样子,再吃上几次,很难把这些菜复制的。 江峰痛苦的惨叫了声,脑子就像是糊了,接下来事情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到底是大户人家的车夫,见过世面,更不会被一般人三两句话就唬住。 “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辛苦了。”孟竹瑶说道,转身回了办公室。 正想着,就接到了孟煜州的电话,他那边事情处理完了,说是一起吃个晚饭。 观众席上又怎么看不出其使用了灵力斩,但看热闹不嫌事大,别有用心的误导着大家为沐炎鸣着不平。 “师兄,以前凌云派还在的时候,都是怎么赚钱养活那么一大家子人的?”白桃突然托着下巴抬头问道。 对于这样的傻子,只有一个处理办法那就是沉江喂鱼,没有第二个可能。 只是她保住孟煜州的时候才感觉到,孟煜州全身都在颤抖,一向冰冷的脸也是难看到了极致,她从未在他的脸上,看到过这种神情。 一剑挥去,剑气从地爬起,黑衣男子勉强用到格挡,又飞出百步外,踉跄落地。 北冥忧的身体因为没有了神魂的存在直接向着虚空中坠落。被北冥家族的人接住。 最后,年轻白衣骑一马,青衣姑娘和白裙姑娘共起一马,两马绝尘而起,趁月色正好,朝断指山奔去。 “落到我们这里了,赶紧拿过来看一下!”这时候,只看见,从天上掉落很多黑漆漆的东西。 虽说是凉州土生土长的姑娘,但遇到这类事情,该害羞的一样会害羞。 叫飞哥的魁梧男人此时正兴奋的喘着粗气,压在颜千身上,撕扯着她的衣服。 他也举起筷子,挑了一块附着白糖最多的鱼肉,夹起,塞入口中。 许是觉得自己的这个比喻足够幽默,默行顿时张大了嘴,发出肆意的狂笑。 宋夫人知道他的痛苦,柔声安慰:“儿子,那些事情、那些交易不过都是你情我愿的事而已。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可以给我说!”叶洛淡淡一道,之前在客栈就已经听说关于他的一些事情,既然现在自己在这里,就不可能袖手旁观。 “柳延,你果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你今晚召集了其他势力的老大过来,那索性就将事情一并说明白,省得到时候我一个一个去请。”邢北岩斜看着柳延。 宁愿没有得到仙术传承,也不想被天空中的战斗,那种强大的力量波及到。更可气的是天天都要逃跑。在这一关他们可是猎人诶?搞得天天要躲避战斗余波。 可是要回到客栈,定会与苏易安见面,他的不相信他的巴掌,让她不想在面对他,银婆走了,如今她能依赖的人只有他了,没有想到他却这样对她。 这也就导致继任的佛道之主,根本无法成功感悟到所有的辅助法则之力。 第354章:乔乔:娘亲快逃!(1) 来者,正是滕真意二人。 玄色龙袍女人面沉如水,神色肃穆,与其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畏畏缩缩在她身后偷看几人的粉发女孩。 “滕真意,你来这干嘛?” 虽昨日有云雨之欢,但昨天的事情姜河还不清楚吗? 莫非,是来找他秋后算账的? 姜河面色警惕,将几个少女护在身后,他眼神微动,很快 而此时,钱诚和流水,刚好迈出后退的第三步,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这一次攻击。 朱厌心中一沉,这个臭丫头竟不顾后果想抽出自己的那缕魂!他原本是做了幻象想让她心绪大乱引她入魔,不成想她竟能心无挂碍,她何时心智如此的坚定,还是她一开始便是在假装受了蛊惑? 大殿之上的亚罗听罢说道:“我当初确实有抓走她们的意思,但是随着砂之国的改变,我对她们就如上宾一般。你看,你的那些人不正好好的在那吗?”说着指了一下一旁的露丝等人。 想到这处我也有疑问,以前从没学过瑜伽,若不是当时尝试,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能将肩骨收缩,甚至骨骼可任由我驱动。我这算是奇能吗? 凤息重重的点了点头,柳逸这才从恨意和悲凉中惊醒了过来,半空中掠起,手中剑便已经刺了过去,眼看已经触及他的身体,突然人影一恍,阿狸已站在了凤息的身旁抱住了她。 说着他指了指四周的墙壁,那墙上每隔几米就有柔和的亮光发出,如果不是这些亮光,这整个密闭的石室里恐怕会陷入彻底的黑暗之中。 我没有莽撞地上前,以矮冬对我的成见很可能在一看到我时就开枪。离了几十米远,隐在侧墙处,并把手电也关了。而那处算是一个陡坡,故而没有水蔓延上去。 周心怡静静坐在烛台前,低垂目光盯着盘里的牛排,眸子里闪着蠢蠢欲动的饥渴,但她也像伊芙琳一样等着船长。 我本坐在地上旁观,忽然心头漏跳了半拍。那一支支竹箭好似没有章法在乱射,可却一步一步将徐江伦从我身前逼退而开。显然他也意识到这点,急欲靠近过来,但竹箭像知道他欲图般,射来的更密集了。 光源鬼斗院悄悄从阿信面前后退,阿信这时感知不到他的位置,凭着单纯的听声辩位接连扑了几次,但是都在即将捉到时被光源鬼斗院闪开。 如果他要是亲自来战青龙峰,恐怕除了唐新和风无名,就再也不会有人会是他的对手了。 “如果你不动用全力,说不定你今天就会死在我的手下!”唐新身影站在虚空中,平静如水的望着上官阿挺说道。 林维的话就像是猛烈的飓风一般,使得柯雷恩瞬间浑身一颤,眼中的恐惧直接溢了出来。 一行人渐渐略过脑海中的红点所在的区域后,洛克在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这边的行动路线对方应该是知道的,毕竟这片黑域是它掌控着,如果现在直接朝它那里前进的话,只会让它提前跑了最后还会打草惊蛇,这可划不来。 这支军队,吃的是他找来的粮食,炼的是他的金钟罩,用的是他打造出来的钢铁兵甲,若是说楚河愿意将这支苦心打造出来的兵马拱手让给别人,那是骗人的。 唐新叹息一声,对着熔岩猎犬的墓深鞠一躬,然后通过蓝色光球,离开了龙渊秘境第六层。 第355章 :乔乔:娘亲快逃!(2) 马夫面色平静,默默牵着马匹一路低头,避开一路上迎来的王府各色人物。 “老李,今日又陪三公子出去狩猎?” 一个小厮看似与马夫相熟,热络地凑上前与他聊着天,小厮低着声,作势在自己脖子上一划, “啧,那三公子心可真大,王爷不日前被陛下……一刀斩了,三公子竟还有心情出去狩猎。老李,不是我多 看着眼前熟悉的人,紫风瞬间流下了眼泪,好吧,这月狼流泪了。 在他得到的地图中明确的标出,修罗殿危机重重,除非是死灵世界三大至高无上的主宰亲临,否则没任何强者敢硬闯。 郗风见那些骑兵不畏火海,竟是想要来救自己,不由得有些疑惑。但见他们面色惶急,不似有什么阴谋,当下伸手去抓了那个骑兵伸出的手臂。 孙涛一口干了杯中的酒,他的脸色有些发红,手掌忽然握紧,他是真的激动了。 聊没多久,楼下超速火力的车速跑车声,打破了整栋大厦的安静,也不知是谁在大晚上的飙车。 郗风当即取了那“雷霆战刃”,他将战刃交给龙腾,将百里飞铸造之事又说了一遍。 杀一个冥丁还不够,最好是能够把那个冥邪也给干掉,那就完美了。 刚刚还杀气腾腾地杀手,看见这一幕,瞬间倒吸冷气暂停了脚步,手中的武器感觉都瞄不准了。 断臂处以惊人的速度长出一只一模一样的新臂,显得是那样的诡异。 嗤嗤!暗红的匕首内部发出砰砰的声音,那是恶灵和他的怨念在匕首内部挣扎所发出的声音。 “啪!”梁一柔把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摔在了桌面上,然后扭身边走。 因为她在这之前刚接了个电话,明显是有事,韩歌自然也就回绝了。 林语梦也知道林清炫的想法,所以当她听到百分之六十的财力投放到军队时,林语梦很感动,说不出半句责怪的话,但是这问题却不得不解决。 办完之后对那人说道:“请您对我的服务给个评价谢谢。”那人点击了满意,然后拿到自己的银行卡转身走了。 墨凡嘴巴微动,传音道。陈猛面色大变,随即看了黄继慧一眼,最后点了点头。 杜管家砸砸嘴,嘴巴里有些苦涩,心里有些后悔没把事情往严重里说,不过看外面那二人的模样也只是双十年华,就算是打娘胎修炼也不会高到哪儿吧,家主可是灵师初期呢。 笑修罗冷笑道:“省了这口气吧。”她从身上摸出了一包东西,展开里面是白色的晶莹粉末,她说道:“本是为在野外做烤肉而准备的盐粒,全都赏你吧,感谢你这些年的跟随。”说着已开始向他全身撒盐。 因为唐天的猜测大致不差,纵有出入,亦是枝节细末的问题,显见他对林行天的了解达到了何等深刻的地步。 情况非常危急,对方显然吃过亏,不再胡乱进攻,而是又结成了队形,对他进行围攻。 “你呀你,自己都这个模样了,还有空去管别人!”北沐轩佯怒道。 “要不还是和谭主任商量商量吧,把水放了,这样也好找。”古隆也觉得让杜明翰一次一次下水很难受,水遁符虽然能让人在水下多潜一会儿,却并不是让人在水里像在地面一样,还是憋着气的。 “拜托拜托,师傅就这一次,帮我今日,你今年的挑花酿我都承包了!”宋凝瑶乞求道。 第356章 :姜河,想炒盖饭 “夫人……” 在暗中守护慕淑怡的护卫恭声施礼,这灵堂或暗或明足足有不下五个修者专门用来守护她。 其中,甚至有三名假丹修士。而这三位假丹修士,皆是慕家死士,三人合力之下,击杀寻常凝丹不是问题,在元丹修士手下也能有还手之力。 虽然乔家不缺元丹境甚至是胎丹境的修者,可她夫君起初便不允许她冒险去寻找乔乔,自己更是偷偷跑来朱明域,便不好让这等修者随身护卫。 况且但凡到了元丹境,举手投足间都隐隐与天地共鸣,容易被神感教发觉。若她公然带这等修者入朱明域和陈舸等人汇合,很容易会暴露陈舸等人的下落。 最后,她也只好让这来自娘家的三位假丹死士随同。 慕淑怡此时正是心烦气乱,暗自神伤之时,不愿意让这些护卫见到自己的丑态,素手微摆: “我一个人在王府内散心,尔等不需随同。” “大小姐,此地乃神感教地界,我等怎放心让大小姐独身一人?” 慕家死士惶恐道,虽是死士,但他们几乎是看着慕淑怡长大,哪怕后来慕淑怡嫁给乔家,他们依旧随侍一旁,听从差遣。可谓忠诚至极。 但慕淑怡向来性子温婉,对下宽松,这三位死士倒不似寻常死士令行禁止。 另一名死士更是直接跪在地上,忧心忡忡: “若大小姐少了一根毫毛,我等怎能向老家主交待?望大小姐三思!那些魔道妖人心思歹毒,妖邪淫恶,恐会污了大小姐眼睛。” 慕淑怡美眸微慌,她想伸出手搀扶这个死士,但又碍于仙宗男女之防,用温和的灵力托起死士: “三位叔叔,这虽是神感教地界,但我只在王府内散心,又怎么可能撞到魔道妖人?就算有什么意外,你们也能第一时间发觉。” 她语气带着些许埋怨。 在她看来仙宗的人对这些魔道修者实在是妖魔化了,这些魔修,无非是嗜杀残虐点,可在仙宗人口中听起来却是妖邪淫恶到会污了眼睛,未免言过其实。 三个年龄过百的假丹修者面面相觑,而年纪尚轻的诛魔殿弟子却是帮着慕淑怡说话: “都在府中,能出什么问题?三位前辈,莫不是慕姨平日宅心仁厚,让你们忘记了你们的身份?你们只是慕家死士,怎能限制主人自由!” 这弟子名为慕励,是这诛魔殿弟子仅有的慕家弟子,在慕淑怡到来后,理所当然地充当其侍卫中的一员。 被这样一个年轻的筑基修士不给颜面的呵斥,这三个假丹修者却都不敢生气,只是面色开始迟疑起来。 “好啦,小励,这些都是我慕家的老人,说话要客气点。” 慕淑怡蹙起眉心,语气柔和, “几位叔叔就放宽心,这些时日劳烦各位叔叔不眠不休的护卫,淑怡就先出去了。” 她语气坚决,这些死士便不好再继续阻拦。 待到慕淑怡离开后,三个老者不由得满脸忧愁: “大小姐久居仙宗,不知外界魔修的厉害……” “想来是在王府内,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吧……“ 慕励对几个死士的低语不以为然,他眼含不屑。 这些慕家的老人昔日曾参加过第二次除魔荡妖,被那些魔修吓破了胆子。真是可笑至极,须知当初这几大魔教都被仙宗镇压的如过街老鼠,结果他们还对手下败将如此心惧。 慕励摇头淡笑:“诸位前辈,慕励在朱明域也有不小时日,那些魔道妖人,和咱们仙宗一样有手有脚,割下脑袋也会身陨,不必过多担心。” …… 姜河尚且不知,他之前尽力避开的人,终究还是主动的找上了他。 他一边暗自沉思着: 正如乔乔所言,诛魔殿的人的确潜藏在王府之内,方才他已与陈舸不期而遇。 此人虽施展了易容之术,然而他的伪装早已被姜河识破。既然陈舸在此,那么其他诛魔殿的修者多半也匿身于王府之中。 只是,这其中仍存在着诸多谜团。譬如,为何诛魔殿的人非要滞留于上京?在剑气肆虐之时,他们本可趁机逃离,却为何放弃这一良机,执意留在此地与神感教拼个你死我活? 要知道,如此大的风波势必会引来神感教的大量修者,即便席汝渐与叶阁二人战力非凡,也难以敌过众多强敌。 若说他们是为了乔乔而特意留在此地,那实在难以令人信服。 毕竟,乔乔刚失踪时,席汝渐等人明显已放弃了寻找她,一心逃亡,唯有陈舸一人四处奔走寻觅。 除非,眼下有迫使他们必须留在上京的不得已之理由。 姜河忽然想到乔乔来到王府后突然反常的态度,以及对席汝渐等两个金丹长老都丝毫不尊重的陈舸,却非常重视在灵堂处的某个人。 “莫非,我的小玩偶家里来人亲自寻你?” 姜河大手按在小玩偶纤细柔皙的背上,将她固定严实。 只见满是灰尘的灶台上,小人儿目光恍惚,十指近乎在灶台上抓出血痕,唯有身体还在剧烈颤动,樱桃小嘴微微呼吸,若不是还有着些许生命迹象,姜河险些怀疑小玩偶真变成了没有生命的小玩偶。 “上一次见你这么嘴硬,还是刚抓到你的时候。到底是什么人,能让你软下来的骨头重新硬起?“ 姜河捏住小人儿的双马尾,将她从灶台上提起。 刹那间的松懈,让小玩偶茫然地睁大迷蒙的美眸。 别看她之前要死要活的样子,可当姜河真不给时,她反而情不自禁的呢喃着:“继续……” 姜河听到这话面色怪异,他还以为自己是在严刑拷打,却不料更可能是奖励她。 也不知元夏在她身体上做了什么样的手段,能让这样一个刚烈的少女沉溺于此种小道。 “啪!” 姜河一拳头砸在小人儿汗水淋漓、微鼓的白嫩小腹上。 这一拳让少女腰身拱起,她惨叫一声,满眼的迷离被疼痛所取代。 她回过神来,死咬下唇,一双星眸仇恨地望着他: “有什么手段,你尽管用,我……我还怕你不成?” 姜河轻笑一声:“不用你说,我也能猜出。来的人,是慕淑怡,你的娘亲是不?” 在原文中乔乔就是一个有一定篇章的反派女角,她的背景姜河大概了解。 身为乔家嫡女,自幼便被其母娇生惯养,以至嚣张跋扈。她外表清秀可人,看似娇憨烂漫,实则内心狠毒,极易嫉妒和猜忌他人。 不得不说,乔乔的性格成型与慕淑怡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慕淑怡对乔乔的溺爱简直到了不讲道理的地步,她毫无保留地将所有的好都给予了乔乔。 当然,这背后也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缘由。 “你!” 乔乔彻底绝望,她根本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姜河在以前和自己素不相识,可偏偏又如此了解她。 在他面前,自己几乎瞒不住任何事情。 然而,她仍旧心存侥幸,倔强地说道:“我娘亲乃是金枝玉叶之躯,怎会孤身犯险来到此地?” “我等下亲自见见那人,不就知道了?” 姜河心中一动,若那人当真是慕淑怡,凭借她在青阳仙宗的地位,只需要操纵了她,便相当于操纵了这支诛魔殿的队伍。 而且,慕淑怡本身的修为并不强大,仅在筑基圆满之境。最重要的是,他手上还有乔乔这个人质。 乔乔闻言,心急如焚,眼中噙着血泪,哀求道: “你不许去……我求你,别伤害我娘亲,我什么都愿意答应你……” 对她而言,在自己的利益和青梅竹马的陈师兄之间,她可以毫不犹豫地舍去陈师兄乃至任何人——除了娘亲。 整个乔家,唯有娘亲是掏心掏肺的对她好,就算是父亲,就连父亲,也只是将她视为联姻的工具。 “真的吗?” 姜河拉过一个椅子,大马金刀的坐下,他伸手穿过小人儿乌黑的发丝,轻轻抚摸着, “我姜河岂会难为你?只是你既然沦为真灵之躯,平日里更该多加锻炼。我姜家有一锻炼之法,可锻炼腿部肌肉。” 小人儿的秀美脸蛋白了白,她默默垂泪,用小手重重地抹去泪花。 只是听听,她就感觉这种锻炼之法异常残酷。 可此时的自己,又能怎么办? 小玩偶闭目等着,可那只熟悉的大手迟迟没有抓住她的腰肢,乔乔忍不住抬起小脸,只见姜河双手枕在脑后,悠哉地眯着眼睛。 少女顿时明白姜河的意思,屈辱的开始锻炼身体。 锻炼身体间,心头的绝望、恐惧、痛苦都烟消云散。 她的眸光再无半分哀伤,只存着与其截然相反的情绪。 而姜河则趁着小玩偶服侍他时,暗自沉思着如何对付乔乔的娘亲。 青阳仙宗之人,自诩为上古仙人后裔,最重虚名,讲究各种繁琐礼节以及伦理纲常。 甚至对女子的贞洁要求比寻常凡人还要严苛。 姜河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乔乔,心中,渐渐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不确定能否只用乔乔就能拿捏住慕淑怡,慕淑怡但凡存了一丝私心,便不会因为自己的女儿而任人摆布,更甚至损害仙宗的利益。 他不敢肯定慕淑怡对乔乔的感情有多么深厚,唯有再拿捏住涉及她根本利益的把柄,姜河才能放下心来。 只是……如何去威胁慕淑怡呢? 她身边必然有重重护卫,既然是打算来找乔乔,身边或多或少带着些护卫。 正当姜河头疼如何去寻找慕淑怡之时,忽然听见院内有女子伤感的声音: “囡囡……你到底在哪里?” 慕淑怡也不知为何,走着走着就来到这个破旧偏僻的院落。 越是靠近这里,她的心脏就越疼。 她和囡囡不是母女……也会“连心”吗? 温婉的宫装女人,目光忽然落在那个柴门上,这个院落其他的屋舍门扉角落都布满了蜘蛛网,但这个柴门边的蛛网却呈现被拉扯断的形状。 慕淑怡秀眉微蹙,难道真有魔道修者闯入王府,并躲藏在这屋舍吗? 不可能,王府坐镇这么多诛魔殿的修者,怎会有魔修会不动声色的闯进。 可偏偏目光在落在那个柴门时,慕淑怡心口就是一疼。 仿佛是鬼迷心窍般,美妇人伸出柔荑,试探性推开房门,下一刻,她的瞳孔陡然缩成一点。 在那双清澈的美眸中,倒映出一个小巧的人儿,一男一女,此刻面朝着她。 哪怕自己推开房门,那个小人儿泛着眼白的星眸都没有向她瞥过一丝眸光。 “囡……囡囡?!” 慕淑怡捂住红唇,丰腴的娇躯摇摇欲坠,她不可置信地低呼一声。 然而,那小人儿此时还在勤奋的锻炼身体,浑然没听见她的话。 慕淑怡颤抖的眸光,清清楚楚地看见正对着囡囡所作所为。 这一切都尽被慕淑怡收入眼底。 “不能让别人看见!不然囡囡就毁了……” 慕淑怡几乎都快晕厥过去,她没想到能在这个地方看见苦苦寻找的囡囡,果断地将身后的柴门关上。 哪怕对面的陌生男人明显已经布置了敛音阵法,她仍然不放心,随手多布置了一个。 在这个封闭已久,杂乱积灰的废弃灶房内,宫装美人眼神慌乱,软糯的嗓音强行提振起杀意: “你快放开囡囡!” 姜河手不动声色地虚掐住乔乔的脖颈,他目光落在眼前的女子身上,随即掠过一抹惊艳之色。 面前的女子外貌约莫二十岁出头,一身淡雅宫装,腰束素色缎带,盈盈一握,衬出婀娜身段。一袭乌发单侧披肩扎成低马尾,添得几分温婉。未施过多粉黛,眉蹙春山,眼颦秋水,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不错。 姜河很满意。 第357章 :姜河,罪大恶极! 仙宗之人久蕴灵气之中,得天滋养。 外貌条件自然是不差的,惟有受神树庇护的楚家人能在这方面和青阳仙宗的人比一比。 而乔乔的外貌更是出类拔萃,那慕淑怡自然差不到哪里去。 “运动……” 此时的乔乔,便像是姜河前世那些隐君子一般…… 不,甚至犹有过之! 元夏在乔乔身上不知加了何等秘法,而这秘法更是直接作用于她的真灵之上。 “你对她做了什么!囡囡,你看慕姨啊……慕姨来救你了。” 慕淑怡目眦欲裂,雍容端庄的绝美脸蛋上都扭曲一瞬,她柔荑攥紧,丝丝鲜血顺着手心滴落到地,仍旧浑然不觉,死死盯着姜河。 可姜河的大手已经掐上乔乔的脖颈,让慕淑怡不敢轻举妄动。 而马上,这个男人一脸阴险的笑着: “夫人,若不想乔乔香消玉殒,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更不可暗中呼唤修者。否则,在我死前,我也能带着她一同死去。同是身陨,可贵千金就比我惨的多,死后还要让世人见其如此不堪的画面。” 末了,念及仙宗的长命灯,姜河又继续补充道, “如你所见,贵千金已经是真灵形态,想必你也明白在下有手段让长命灯不敛起真灵,容在下提醒夫人,若是她死了,那可就是真死了。” “混蛋!” 慕淑怡心尖儿直颤,生怕姜河下一刻就掐断了乔乔细细的脖颈。 她的囡囡,如今是多么的小啊,那细细的脖颈,在姜河手中仿佛一折就断。 最关键的是,既然囡囡变成这样,那姜河必然对其施展了极其歹毒的秘法……说不定,生命早就在他一念之间。 她也收起了心中尚存的一丝侥幸,的确如姜河所言,若长命灯还有用,早在囡囡肉体死亡那一刻,将其真灵收敛回宗,而非在这里被人磋磨。 慕淑怡千般不舍地将目光从乔乔身上收回,警惕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人高马大,穿着汗衫短裤,一身单薄的衣物已经被汗水打湿,紧贴在虬结的肌肉上。 强烈的汗水味扑面袭来,让慕淑怡心神一震。 她强行提振精神,攥着手帕美眸含泪问道: “你要什么?只要你放开囡囡,无论是什么,青阳乔家和慕家都能满足你。可若你伤她一根毫毛,仙宗必然让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看着这个珠圆玉润,身姿曼妙的美妇人中气不足,色厉内荏的样子,姜河忽然笑了: “我所渴求之物,无需乔家慕家满足,只需要夫人帮我就好。“ 他捧起小玩偶,在慕淑怡惊怒的目光中,津津有味地吻起了小玩偶娇嫩的唇瓣。 “咕噜咕噜……” 小玩偶憋的脸色赤红,像溺水的小兔子般扑腾着手脚。 “你说……一切要求,都可以商量,你快放开她!” 慕淑怡也顾不上姜河会有什么要求了,她急得都快上前抢走乔乔,可看着男人捏住乔乔脖颈的手指只是稍微用力,便让小玩偶无力痛苦的挣扎起来,慕淑怡终究顿下了脚步。 姜河先不动声色地布置了一颗留影石。 慕淑怡只是筑基圆满的修者,现在一心都在乔乔身上,没能察觉到姜河的小动作。 待布置好留影石之后,姜河先用神识感知了下留影石的效果。 不错,能将这个不大的灶房录制的清清楚楚。 姜河满意地点了点头,松开小玩偶的樱唇。 “等等,你停下!” 慕淑怡瞳孔地震! 念此,慕淑怡手忙脚乱地从储物戒中掏出重重宝贝,软糯的嗓音带着哭腔: “这些,这些都给你,你放过囡囡!要是还不够,我发心魔大誓,待我回到仙宗,必然倾尽乔慕两家之力,尽一切可能性满足你!” 不愧是昔日慕家的大小姐,如今乔家的主母,一身宝贝还真不少。 虽然只有筑基境的修为,但储物戒中个个宝贝都是能让金丹真人争先搏杀的好东西。 “嗯?这是什么?” 在一众宝贝中,姜河忽然发现了有一个素白的小衣,他玩味笑道, “莫非夫人还想把贴身小衣送给我?” “你……” 慕淑怡很想骂一句登徒子,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饱含羞愤,低声解释: “这是我给囡囡缝制的小衣……” 姜河弹出一缕灵力,在慕淑怡紧张地目光中勾向那些宝物。 美妇人情不自禁松了口气,要是男人愿意拿这些宝贝,说明一切都还是有得谈的。 可她还在思考用何等宝贝交换囡囡之时,却愕然发现男人的灵力避开了一众宝贝,竟直勾勾地勾起素白小衣,将他带回姜河的手中。 姜河捏着小衣,含笑点头: “不错,还真是我的小玩偶衣服呢。夫人可穿不下这小衣。” 他目光不加掩饰,火辣辣地在慕淑怡娇躯上下打量。 慕淑怡的身材则更为傲然,难得可贵的是没有任何下垂,让姜河越看越是满意。 呸呸呸! 姜河连忙静神定气,他所求只为能利用这批诛魔殿的修者,而非其他。 色字头上一把刀,若真动了慕淑怡,事后再无转圜余地。 慕淑怡不自在地抱住双臂,躲避男人的目光,芳心慌乱,她似乎已经想到一个极为糟糕的事情,几乎是颤抖地道: “你到底……想要什么?” “呼呼呼——” 姜河满脸无奈, “夫人,我也是无奈啊。” “你休想!“ 慕淑怡几乎是下意识的娇喝一声,面色阴晴不定,美眸中,既有绝望,又有痛苦。 她惨笑一声: “大不了玉石俱焚!杀了你后,我再自刎去陪囡囡!” 美妇人的刚烈,让姜河都吃了一惊。 看来她对乔乔的确用情至深,甚至会自刎去陪葬乔乔,但这并不代表着自己能利用乔乔就可以对慕淑怡为所欲为。 在她眼中,女子的贞洁和仙宗的利益远在个人生命之上。 但姜河却没有气馁,须知水滴石穿,万里长城溃于蚁穴。曾经的凤仪意志何尝不坚定呢? 只需要一步一步来就好……人的心理防线始终会一推再推,最终沉沦。 姜河正色道: “夫人,你这是想到哪里去了?在下身份低微,岂敢染指夫人仙躯?我自己解决便好。” 慕淑怡刚提起来的气势,在姜河这句话下陡然一泄,红润小嘴颇为可爱的微张,目光下意识地朝着姜河撇了一眼,又好像遇刺般急缩回来。 “只不过,在下岂可空手而为?” 姜河将素白小衣在手中掂了掂,大手将其揉成一团,仔细地摩挲着每一寸角落,不着痕迹地扯去部分布料,随即丢给慕淑怡, “那劳烦夫人穿上为贵千金亲手缝制的小衣,让在下一睹风采可好?” 美妇人愣愣的接过男人刚才揉过的素白小衣,秀靥染霞,小衣尚且有着男人大手的温度,她攥紧小衣,颤声道:“你休想……” 姜河作势欲掐小玩偶的脖子,遗憾道: “夫人为何拒绝?又不会和在下坦诚相见。” “唔——” 一直昏沉的乔乔,终于有几分清醒,她能感受到脖间有一只大手仿若阴冷的毒蛇,滑动在她的血管之上。 还不等乔乔惊恐,她一眼便望见在这破旧灶房内光鲜亮丽到格格不入的美妇人: “慕姨!!” 听到乔乔的呼唤,慕淑怡美眸含泪:“囡囡别怕,慕姨在这!” “慕姨快救我呜呜——“ 乔乔痛哭出声,伸出小手朝慕淑怡挥舞着,但小手没有被慕姨牵住,却被姜河温柔地握着手心,男人望着惊恐的小玩偶温声道: “小玩偶,这可怎么办?你慕姨好像不想救你呢,提出的条件,她都不愿意接受。” “不可能……不可能!” 慕姨那么爱她,怎么可能不愿意救自己? 乔乔希冀地望向慕淑怡,急切道: “慕姨,囡囡知道慕姨最爱囡囡了,不管他要什么,都答应他好吗?呜呜呜,我不想再被他折磨了。” 说着,清秀的小脸上流满了热泪,可谓见者伤心,让慕淑怡都忍不住低声抽泣着。 “夫人,你觉得呢?” 姜河也很心疼,帮小玩偶舔去泪水,嗯,小玩偶的泪水不是咸的,毕竟她已经不是正常的肉体,舔起来甜甜的。 不过还是不如旻心和衿儿,旻心的体液如同仙酿,可口极了,而衿儿则带着温软的奶香。 姜河脑袋忽然一疼,他什么时候品尝过衿儿? 但眼下没有时间让他继续思考,慕淑怡看见泪流满面的乔乔,一颗坚定的芳心已经化为了软泥,她抽泣道:“好……我答应你便是。” 慕淑怡试探性地素手一挥,在灶房内放下一个诺大的屏风,遮蔽姜河的视线,她咬着下唇,欲语还休地看向姜河。 姜河深知温水才能煮青蛙,轻轻颔首:“夫人,在下又不是淫魔,你就在屏风后换衣,无妨。” 慕淑怡闻言,心头竟然莫名冒出一丝感激,她双手叠腹,微微躬身:“多谢……” 姜河听了,心头直感怪异,她还得谢谢自己是吧。 直到此时,乔乔才发现不对劲,她抓紧姜河的大拇指,奋力回身看向姜河: “你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要换衣……不可,绝对不可!” 是啊! 她早就知道此人乃天下一等一的色魔,变态。 而慕姨生的国色天香,她年龄本不大,况且修为有成,如今容貌如寻常双十女子一般年轻貌美,姜河见到她怎么会不起恶念? “你的意思是你不想被救?”姜河故作吃惊地望向少女。 乔乔果然犹豫住,她目现纠结,随后又斩钉截铁道: “你这等魔头,岂会遵守诺言?我不可能让慕姨为了救我牺牲至此!” 姜河哑然失笑,这少女当真是自私自利,她话里话外的前提便是姜河能遵守诺言。 倘若姜河真能遵守诺言,或许……她还会哀求慕怡为其舍身饲虎呢。 “好……好了。” 慕淑怡捏着衣角,羞愤地从屏风后慢慢挪动走出。 素白的小衣遮不住大片白嫩玉肌,而那汹涌,更不堪束缚,呼之欲出。 乔乔眼神惊愕,她在那小衣角落看见了绣有“乖囡”的字眼,每次慕姨为她缝制小衣时,总是会为她绣上这两个字。 哪怕自己多次抗拒这羞耻的两字,慕姨总会用她那双满含情绪的美眸怔怔地盯着她:“可你……本来就是慕姨的乖囡囡啊。” 每当那时,自幼没了母亲的乔乔,总会感受到一丝如同母爱的感情。 可现在……慕姨却穿着为自己缝制的内衣! 乔乔如遭雷击,她忍不住回首望向身后健硕的男人,一股强烈的禁忌感从心底蔓延。 忽然,她冒出一个念头。 要是……慕姨也被玷污,那自己的耻辱,似乎也算不了什么了? 第358章 :(6K)元夏:师尊你!??? 小玩偶面色阴晴不定,她眸光落在美妇人饱含担忧的俏脸上,浮现一丝挣扎。 慕姨虽然不是她的娘亲,可却胜似娘亲。 她岂可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可哪怕明知这个想法不对,她的心头却还在悸动着。 自己……身上的耻辱已经浓重到洗不清,让她每时每刻饱受内心的折磨。 可若是慕姨受辱,那她的耻辱还算得了什么? 况且慕姨已经亲眼目睹她的丑态,是这世间惟一知道的人。 只有将慕姨杀了,才不会让其他人知晓,可她又不可能杀了慕姨,那么只能将慕姨变得和她一样了。 想必……慕姨会理解自己的苦衷的。 “慕姨,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救我!” 姜河手中的小人儿忽然再次痛哭出声,她泪眼汪汪地望向慕淑怡, “慕姨,当初娘亲是为了救你而死的,娘亲在天之灵,绝不忍心她的女儿遭受歹人折磨。” 慕淑怡呼吸一窒,听到乔乔口中的娘亲,她眼神复杂,欲语还休。 最后只是默默的叹了口气,强自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 “囡囡,你放心。哪怕没有姐姐的恩情,慕姨也一定会救你。” 她的话似在暗示着什么。 姜河蹙起眉心,若有所思。 记得不错的话,慕淑怡是乔家家主乔玉堂的第二任妻子,至于第一任妻子慕淑欣,则是慕淑怡的姐姐。 当然,值得强调一下,不是亲生姐姐。 在慕淑欣死后,为了维持乔慕两家的联姻,慕淑怡嫁给了时年二百多岁的乔玉堂。 而乔玉堂虽贵为金丹后期的真人,但外人不知的是,在其年青力壮之时曾被太真天摇光斩去子孙根,虽能重生,但乔玉堂因此患上心魔,不能人道。 这是乔玉堂羞于启齿的秘事,以至于乔家老祖见他血脉不延,亲自下阵培养嫡系血脉,暗中和乔松妻子苟合。姻缘巧合下,最后竟诞下了一身怀仙骨的天骄。 说来可笑,乔松尚且不知戴了绿帽子,甘愿被乔家派往朱明域护卫乔乔,为妻儿长年累月在外出生入死,最后,沦为姜河玄黄珠中的一道精魄。 而乔玉堂岂甘心被他人指指点点?更不甘心被这位仙骨嫡系抢走大部分资源,他不知用了何种手段,令其妻怀孕,最终诞下乔乔。 其中,让姜河很好奇就是乔乔究竟是怎么出生的。 正所谓越缺什么,越在意什么。 乔玉堂是不可能通过借种的办法生下乔乔,平日里甚至尤为忌讳外男接触他的妻子。 姜河心不在焉地在美妇人躲闪的目光自给自足,她嗫嚅着开口: “现在能把囡囡放走了吗?” 姜河豁然一笑,他摇头叹道: “夫人,你怎能如此天真?若是这么简单就放走她,那我图什么?甚至现在放走她,待会说不定便会从天而降修者,将我剁成肉泥。” 慕淑怡抱紧双臂,遮住大好风光,她咬了咬嘴唇,显然是早有心理准备,知道姜河不会这么轻易放走乔乔。 但慕淑怡也不可能任由姜河拿捏,她语气坚决: “我不可能相信你会遵守诺言!我让步到此,已经是我最大的诚意。现在,该是你证明你的诚意了。” “没问题。” 姜河很爽快的答应,慕淑怡不相信他很正常,也很正确,因为姜河本来就不打算遵守诺言。 他提起乔乔,在慕淑怡难掩喜悦的眸光中,径直丢给了慕淑怡。 美妇人手忙脚乱,将小玩偶捧在手心中,犹然不敢相信。 他,这就将囡囡放走了? “慕姨!” 在慕淑怡双手掌心鸭坐的小玩偶,用小手不停抹着喜极而泣的泪水。 这愚蠢的姜河,竟这么馋涎慕姨的美色,甚至不惜放了自己。 念及姜河,乔乔俏脸阴沉,眼眸中的怨恨都快要溢了出来: “慕姨,快!趁现在杀了他!这变态阴谋诡异,万不可中了他的陷阱!” “哟?小玩偶之前那么乖,怎么一离开主人身边,就开始说胡话了?” 姜河轻轻拍掌,欣赏地望向没有轻举妄动的慕淑怡, “还是夫人聪明,知晓事情没这么简单。简单来说,就算她不在我手中,我也能随手扼杀她。” 说罢,打了一个响指,玄黄珠微微一颤,便听得乔乔一声惨叫。 只见小玩偶身躯骤然一拧,骨骼暴鸣,凄惨的模样让姜河都不忍直视。 乔乔本质还是真灵,更是玄黄珠控制的真灵。 甚至说,姜河只要心念一动,都能把乔乔收回玄黄珠内,可毋庸置疑的是,因为她虽是真灵,却拥有人类的形态,在从血肉之躯,转为纯粹的真灵时,必然会遭受超乎人类想象的折磨——而且,这家伙还有“快感加倍”的极致…… “快停下!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都说!“ 慕淑怡急得如热锅里的蚂蚁,泪水直掉,她哀求地望向姜河,典雅妍丽的绝美脸蛋楚楚动人,让人心起蹂躏之意。 “都依夫人。” 姜河再打了一个响指,快要拧成麻花的乔乔眨眼就变回原貌,摊在慕淑怡的手心瑟瑟发抖,紧闭双唇,不敢说话。 “呀!囡囡你……” 慕淑怡惊叫一声,她的手心湿漉漉的,在刚刚的折磨中,囡囡竟然失紧了! 她脸上不易察觉的流露出一抹嫌弃,只是很快就遮掩而过。 慕淑怡暗自给自己打气,这可是自己的囡囡,她怎么能嫌弃?不然以囡囡的性子,不知得多伤心。 想到这里,慕淑怡故作不在意的温柔抚摸乔乔的娇躯,低声安慰: “囡囡乖,痛痛都飞走了哦……” 美妇人拙劣幼稚的安慰,不仅没能让乔乔释怀,反而让乔乔的目光多了一分怨恨,她将慕淑怡的嫌弃清清楚楚的收入眼底。 慕姨……怎么能嫌弃自己! “这下夫人可满意?放她走前,我自然得给自己准备些后手,以防万一。夫人不相信我,我亦不放心夫人。” 姜河笑吟吟地道,他打量着美妇人,忽然语气困惑, “为什么夫人不肯直视我呢?” 登徒子! 慕淑怡暗咬银牙,这人当着她的面自亵渎,要她如何敢看? 可囡囡的惨状还在眼前,为了避免男人气急败坏,美妇人强忍着厌恶,艰难的抬起眸光。 刚落在男人身上,慕淑怡芳心一震。 好……恐怖的东西。可真是苦了她的囡囡。 “虽然,乔乔身上还留下我的后手,可毕竟不在我手上了,便不会再被我折磨。既然我已经证明过我的诚意,现在该夫人证明你的诚意了。” 男人平淡的嗓音,让慕淑怡不由得慌乱了片刻,她抱紧双臂,颤声道: “你要什么诚意?若是要让我和你……苟且,我……” “哦~“ 姜河意味深长的一笑,让慕淑怡浑身发毛,眼神绝望. 这种变态,除了想做那事,还有什么事情让他大费周章?慕淑怡愁肠百转,不知所措。 却又听见姜河困惑地声音: “夫人想什么呢?只是想借夫人的手一用而已,等我解决后,便会不再留在这里戏弄你们母女…呸呸,姨女二人。这样可好?” 刹那间,慕淑怡心头一块重石落地,坦白而言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比起苟且,用手似乎……也算不得什么? 她犹犹豫豫地望了眼,狠下心来:“好,一言为定!否则,休怪我玉石俱焚!” “慕姨……“ 小人儿一脸屈辱地抱住慕淑怡的手掌,她泪眼朦胧, “不要为了我任由这个恶人摆布!乔乔,宁愿死了,也不想看见慕姨受辱!” 想到之前乔乔被折磨的惨状,慕淑怡慌忙捂住乔乔的樱唇:“不要激怒他……慕姨没事的,只要过了今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呜——”乔乔轻声啜泣,目光却有一抹隐藏极深的快意。 她甚至迫不及待到开始战栗身子,只是想想以慕姨的尊贵身份,都要屈尊去服侍这个男人,她几乎体验到了和姜河一起的快感。 然而落在慕淑怡眼中,只当是乔乔是因为屈辱,心头微微一暖: “傻丫头,也知道心疼你慕姨了……呀!” 男人的大手忽然揽住她的腰肢,将她带入怀中。 姜河可没兴趣听她们继续哀怨下去,带着慕淑怡重新坐下: “夫人莫慌,只是时间紧迫,俗言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莫非浪费时间。” 女子丰满娇软的身躯,带着淡淡的幽香,让姜河心旷神怡,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慕淑怡的表情从震怒到羞辱,最后沦为屈服。 美妇人咬着下唇,没有无意义地抗议姜河的粗鲁手脚,颤抖地伸出冰凉柔滑的柔荑,直接为姜河散着热。 幸好,男人只是让她坐在腿上,一手虚揽她的腰肢,并没有搓油,让慕淑怡勉强还能接受。 “王妃!王妃!大事不好了,王妃失踪了!” 屋外,王府内人们的呼喊声隐隐传来,他们发现慕淑怡已长时间不见踪影,正焦急地四处寻找她的下落。 姜河悠悠开口:“夫人,大事不妙了啊,要是被他们发现夫人帮马夫散热,恐怕会有流言蜚语哦……可若是散热不结束,在下怎么舍得放夫人离开?” “你!” 慕淑怡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带着哭音说道, “快点啊,怎么还没好……” 姜河无奈地笑了笑,望向慕淑怡那双柔若无骨的手,说道:“就这样散热,以我的体质,恐怕得几个时辰呢。夫人别急,要不,我帮您回应一下他们?” 她小心翼翼的活似在捏豆腐,能给自己散热才有鬼了。姜河忍不住腹诽。 慕淑怡听得手一颤,几个时辰?她的手都要麻了! 但听到姜河的提醒,她连忙稳住心神,清声喊道:“无妨,王府并无歹人侵袭,本宫只是……想一个人静静,你们休要再来打扰本宫!” 外界,慕励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冲着那三位焦躁不安的慕家死士摊了摊手,说道: “我都说了没事吧。三位前辈怎么就不懂人情世故呢?乔师妹至今生死未卜,慕姨正伤心难过,想一个人静静,你们为何非要来打扰她?” “这……”慕家死士尴尬地相视一眼。刚才得知慕淑怡不见时,他们差点就把整座王府翻了个底朝天。 其中,年龄最大的老者站出来,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恳切和忧虑: “实在是心系王妃的安危,一时情急,才有所失态。请公子恕罪,我们也是担心王妃出了什么意外,毕竟这王府内外,暗流涌动,不得不防啊。而且,家主对大小姐极为重视……” 慕励下意识皱了皱眉心,也对,哪怕慕姨是安全的,他也得做出些姿态。 否则,日后有人向家主告状,说他对慕姨的人身安全不上心,那可就遭了。 他冲着几个老者摆手: “既然你们这么担心慕姨,干脆直接去慕姨那边护卫,走吧,我们一道。慕姨在屋内,想来是不会影响慕姨清静。” …… “唉,以夫人目前的手速,估计还早着呢。” 姜河听到了外面繁杂的脚步声,其中,最为显眼的是三道假丹境的修士,他们的气息隐隐笼罩在这个灶房里,但凡发生变故,他们都能第一时间出手。 不过,现在他们还不敢毁去慕淑怡亲手布置的敛音阵法,这倒是有利于姜河为所欲为了。 只不过,姜河忽然发现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 之前在大齐皇宫内,他欺负滕真意的时候,外面就有火神宫的修者。 结果现在欺负慕淑怡,外面又有青阳仙宗的修者。 两者不同的是,火神宫的修者不可能会闯进金銮殿,他们对滕真意的信任近乎狂热。 但青阳仙宗的修者就不同了,他们可能会怀疑慕淑怡被人挟持,从而强行闯进来。 “你家的死士,可真是足够小心……若是夫人长时间不出去,恐怕就算命令他们不要进来,他们也会心忧夫人安危,担心被奸人挟持,再而强行闯进来吧。” 姜河说着,伸手抓住慕淑怡的小手,带着她运动着。 此时慕淑怡更顾不上姜河无礼的动作,她咬着牙,鼓起勇气在姜河的带动下加快动作,焦急道: “那要怎么办……你休要得意,若是你我之事被外人察觉,你会被仙宗捆进囚笼,丢进东海水狱之中永世不得超生!” 姜河摸了摸趴在慕淑怡圆润大腿上的乔乔,小人儿正睁大着眼睛,呼吸急促地看着慕淑怡为姜河散热。 这小玩偶,只不过是用手散热,至于么? 姜河不知道的是,虽然这动作称不上荒淫,可他和慕淑怡的身份在乔乔心中太过特殊,一者是最厌恶恐惧之人,一者则是最尊敬孺慕之人,前者威逼后者,莫名让她萌生了禁忌般的悸动。 姜河提起小玩偶,将她塞入慕淑怡的手心中: “不如,夫人用小玩偶帮我?”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亲手让我的女……女后辈帮你!” 出乎意料,慕淑怡对此格外的抗拒, “慕姨,事急从权……反正已经被他玷污过了。” 乔乔心头一跳,那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心头蔓延到全身,若是如师如母的慕姨亲手捧着她…… 小玩偶本就有些燥热,现在更是按捺不住。 她故作悲愤地捏住裙摆,将其来开,痛苦的别过脸去: “慕姨,不要犹豫了。要是我们被仙宗发现有辱仙宗门楣,我们会比他还惨!” “可是……可你是我的……” 慕淑怡难以呼吸,可她的手腕已经被姜河握住,拉到了目标地。 她张开红唇,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又闭上眼睛,不管不顾地朝下一压。 “呀!” 少女的惨叫凄惨无比,惊呆了慕淑怡。 只见少女清秀的小脸皱成一团,两条细白的腿儿蹬得直直的,柔荑化掌,极力地朝下压去,似乎想要阻止一般。 姜河倒吸一口凉气,就算是他,也只在那天修为进阶,导致控制不住肉体才会使出这么大力气。 “囡囡……囡囡怎么了?” 慕淑怡下意识想松开手,可她的手被姜河紧紧箍在乔乔的腰肢上,姜河笑道: “夫人乃筑基圆满的修者,可要悠着点,不过乔乔体质特殊,夫人大可放心。” 如他所言,乔乔经历过起初的痛苦后,僵硬的四肢很快舒畅的舒张开来,只见她享受地长吐一口气,语气略带责备: “慕姨,你快点啊……乔乔想早点脱离苦海……” 慕淑怡岂会听不出囡囡的后半段话只是欲盖弥彰? 她头脑发晕,几乎觉得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实在是荒谬至极。 自己,怎么能捧着囡囡,捧着这个她最重要的那个人,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做这种事情? 一只手已经使不上力了,慕淑怡抽了抽鼻子,含着泪将另一手一同握住囡囡的腰肢,随后颓然的垂下首,乌黑的马尾在胸前晃荡着。 随即——她的囡囡叫声再也停不下来。 “呜呜呜——” 美妇人一边低声哭泣着,一边发泄般地带着乔乔运动着,直到姜河伸出手,抬起了她的下巴。 姜河望着那梨花带雨,憔悴悲愤的脸蛋,不仅没有怜香惜玉,反而唇角勾起一抹邪笑: “夫人,别哭,还有你呢……” “你……你说什么?“ 慕淑怡傻傻地,带着一丝怯意地望向姜河。 美妇人琼鼻娇俏挺立,樱唇泛着晶莹的亮泽,尤其在染上泪水后,透着水一般的柔婉与娇媚,让姜河望而心动。 他细细感受着飞机的触感,暗藏深意地道: “若是外人知道了夫人这么对乔乔,恐怕乔慕两家的老祖宗都要掘坟而出了吧?所以,夫人要是不想外人知道,等下可别挣扎哦……“ “唔???“ 下一刻,男人噙住这抹花朵般的唇瓣。 慕淑怡惊呼一声,差点就准备呼唤手下人前来护卫。可手上的小玩偶炙热的体温传来时,美妇人终于犹豫了。 这一幕要是被外人得知,慕家上千年的名誉都要毁于一旦。 无非……无非是亲一下而已…… 慕淑怡目光无声,死灰一片,娇躯一动不动,像一只死去的鱼儿,唯有双手还在帮助乔乔运动。 心灰意冷下,就连贝齿,都不小心被姜河撬开。 “唔?” 慕淑怡浑身一激灵,死灰的眸子泛起一丝涟漪,既有羞愤,又有恶心。 怎么是这么亲亲的啊? 这不清醒还好,一清醒过来,慕淑怡就无可避免的想到,要是外面的人闯进来,便会发现他们的大小姐和小小姐在和一个看起来和马夫差不多的男人苟且。 和乔乔如出一辙的禁忌悸动,刹那袭遍了全身, “嘤~” “?” 姜河很奇怪,这慕淑怡不仅吻技生涩,而且只是亲亲,竟然都会忍不住低口今。 不愧是乔乔这个好色玩偶的……非血缘姨姨呢。 …… 一道冷厉黑线,划过王府上方的虚空。 少女踩在黑线之上,一袭黑发微扬,白裙猎猎。 夕阳的余晖照在她干净清嫩脸上,有着说不出的柔婉清纯,温软恬静。 她唇角微勾,带着一丝甜蜜,那双黑亮水灵的眸子满是期待的落在脚下的王府之中。 少女紧张低声呢喃着:“师尊……见到了元夏,会不会和元夏一样开心呢?” 师尊为什么会在这王府中呢? 姜元夏不解,但想来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有师尊,除此之外,一切都无关轻重。 只是没多久,少女清澈黑眸陡然蔓延出一丝血丝,在眸中,倒映出王府的一角。 那是一个灶房,师尊此刻便在那灶房之中。 而灶房之外,有着三位假丹真人,若干筑基修者正一脸警惕地包围住灶房。 有人包围了师尊,他们想要伤害师尊?! 师尊,有危险! 而此时,姜河还在品尝美妇人的芳泽,享受她手中乔乔的服侍。 他浑然未觉即将到来的危险,更不知道这一次远不同于金銮殿,在外面的,除了尽忠职守的修者,还多出了一个忽然出现的少女。 “夫人,感觉如何?” 在姜河怀中,慕舒怡素白小衣,已经不知何时被解开,她美眸雾气朦胧,似有意动。 她这是被悄然运作的珠子影响到了。 姜河食指大动,多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第359章:元夏,出乎意料的重逢 “登徒子!” 慕淑怡一巴掌甩在姜河脸上掴出一个赤红的掌印,打去了姜河的大胆想法。 在姜河不断深入的探索中,越来越过分的动作终是让美妇人清醒过来,推搡着姜河的胸口想要挣脱开来。 她末了还不忘向下探出柔荑,想要拔出小玩偶,可慕淑仪浑身无力,一时之间,竟然无法拔出被卡住的小玩偶。 走了一会儿,山神庙到了,今天的香客和游客比较多,院子中间巨大的香炉上方烟雾缭绕,香炉里插满了残余的和冒烟的香。 毕竟宝龙的采购资金有限,嘉禾卖给宝龙的电影多了,宝龙就没钱去买新艺城、邵氏的版权了。 不仅仅是躺在地上的人这么想,现在队伍中的人大多数也是这么想的。 而且在任何时候一场战斗是否能够让他从中获益,这其实就非常有必要去思考这些战斗最后的意义是否能够被他所接受。 所以林天遥的出现无疑是给了他们当头一棒,尤其是林天遥接下来的表现,更是让他们膛目结舌。 清让愣在那里,她看着那剑指着自己,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身后传来一声怒吼,她回头时,魅不再是一身黑衣了,红色的血将他染红了,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刀剑插在他身上,他立在那里,没有垂下头。 颜萧萧回过神来,嘴硬地说道:“饭菜凉了你还吃?笨蛋。”她不知道,先前自己心里那堵垒得严严实实的墙,就这样缓缓地裂开。 云语若眼眶微红,昨天的事仍然历历在目,想起心头便难受得紧。 龙鹰认得声音,闪进声音来处的密林里,果然是天庞,两人深进林内,到秘处说话。 婷婷和肖叶都诗众人物,他们的仇家多了去了。即使怀疑也不会直接指向到我这边。 许问抬眼一扫,亲传弟子人数最多,一千两三百人。其次是内院弟子,一千人,外院弟子最少只有七八百人。 悬空精金板都是现成的,规格也非常的合适,而且在运玄铁来这里的时候,索加就知道要做飞艇了,因此……飞艇的各个部件,早就已经锻造完毕了,都放在空间指环内带了过来,现在索加只需要简单的拼装就可以了。 银箭那几乎百发百中的银箭,以及秒杀那悍不畏死的拼命战术,哪怕在银牌等级的生死斗中,也被列为了极其不受欢迎的人物,很少能够得到与其他银牌斗士进行生死斗的机会。 许问冷冷一哼,运转王道之手,巨灵之手,就在所有大阵轰破的瞬间,同时扑出。 大荒山连续爆发,异兆不停变化,有极品天材地宝,也有仙宝级法器神兵,每一次虚影浮现,都能引来一阵惊叹。 顿时,他几乎崩溃的肉身中在场涌出一丝丝生机,不断滋养焦炭一般的脏腑,让血肉重新开始生长。这就是真仙二重改造肉身,脱胎换骨的第一步。 “来,我们虽然初识,但一见如故,我请你喝一杯,为你洗尘!”钱林一看就是个热血青年,一口就将那碗酒喝了下去。 看着眼前的梁凉表哥。看着他那一脸大病初愈的样子。真的担心他的健康。 听到许哲的话,众人这才明白白素素为什么会忽然间发狂。不过,这对众人来讲,的确是好消息,要知道白素素最大的依仗其实就是她身上这层壳,实在太坚硬了,哪怕索罗斯的死神镰刀,也没法击破白素素身上的壳。 第360章:对师尊的惩罚是开炼! “呀……姐姐!你别摸我!衿儿和小粉蛇还在这里呢!” 树梢下的马车,传来少女的欢声笑语,好不热闹,让“剑拔弩张”的二人都愣了愣。 “嘿嘿嘿,笨蛋妹妹,你喊错了,我现在是你爹!啧,这么小还不给摸,摸摸才能变大,你懂不懂啊!“ 凤仪痴痴地笑声传入姜河的耳朵。 姜河老脸一黑,这凤仪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就连自己的妹妹都要搓油! 姜元夏若有所思地望向马车,忽然一笑: “这马车里面的人,便是过来接应你的吧?你说,要是我把她们都杀了如何?” 事情到了这一步,姜河反而不慌了。 少女的威胁听起来很可怕,可也就那么一回事。 虽然凤仪两姐妹易容,可小粉蛇和衿儿还是原本的容貌,但凡元夏看了她们一眼,就会明白自己的身份。 届时,姜河面临的麻烦就迎刃而解。 谁料,在姜河不以为然的时候,黑发少女一言不发,悄然伸出纤纤玉手,正对着那辆马车。 手掌间,无声无息的凝聚着一团漆黑凝聚的灵光,高度凝练的灵力都让虚空混乱,可偏偏这强度不凡的秘术,无声无波,让马车内的少女丝毫没有察觉。 而姜河站在姜元夏的身边,自然把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完了! 元夏竟然不按套路出牌,不会要直接一巴掌拍瘪马车吧? 姜河惊骇不已,暗中准备好了催动玄黄珠。 此时的姜河今非昔比,尤其在和旻心双修后,更是得到她的部分破法神力,配以元丹真人精血,是完全可以挣脱元夏的束缚。 但问题来了,姜河既然知道来袭者是自己的大徒弟,那有必要浪费珍贵的精血和元夏殊死一搏吗? 其实,相比与姜河,此时最紧张的是姜元夏。 黑发少女的呼吸悄然停滞,她的眸光掠过一抹挣扎。 要不…… 趁着这个机会一巴掌将这些女人全部拍死? 反正,自己没有认出师尊,同样不知道马车里坐着的是凤家姐妹。 都是师尊他们要易容,怨不得元夏呢。 只要拍死她们,师尊就只有她和旻心了,而旻心这个笨师妹,可是好对付的很啊…… “盯——” 就在两人各自纠结之时,马车上的小窗窗帘,被一只白软软的小手拉下,一双水润漆黑的杏眸,从窗帘之内朝这里望来。 那对黑眸,在看见两人时明显一愣,似乎是不经意间瞥见他们,随后落在黑发少女掐住男人脖颈的手上时,更是慌乱起来。 黑发少女掌心灵光一颤,继而熄灭掌心。 这是衿儿! 姜元夏连忙传音道:“衿儿,师姐是在逗师尊玩呢。师姐知道他是师尊,衿儿就当帮帮师姐,不要对师尊说哦?” “嗯?” 小姑娘懵懵懂懂地眨巴着眼睛,不怎么明白师姐的恶趣味。 见衿儿有反应,姜元夏才松了口气。 别看衿儿平时沉默寡言的,可她无疑是很在乎师尊的,若是她以为自己要伤害师尊,必然着急地出声提醒,那样,可就把自己的计划全毁了。 等等…… 姜元夏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刚衿儿是不是对她传音了? 她不动声色地再次传音给衿儿:“衿儿,你现在能传音了?” 修者只有到筑基期,才可传音,可问题在于衿儿分明没有修为! 要么是衿儿故意隐藏了修为,要么是自己听错了。 可是…… 衿儿为什么隐藏修为? 小姑娘似乎不明白她的意思,她微敛眸光,继续传音道: “衿儿不知道……” “这……“ 姜元夏顿了顿,但眼下还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 她嗅了嗅身边师尊的气息,在熟悉的,令她痴迷的体味中,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脂粉味。 黑发少女原本享受的表情一下子阴沉下去, “衿儿,你回去坐好,把窗帘拉下去,等下师姐就带着师尊来见你了。” 小姑娘很听话,依言照做,乖巧地拉下窗帘,又回去坐好。 而在窗帘后,平静的表情立刻笼罩上一层无形的阴霾。 仅隔着一道窗帘,姜河两个徒弟的表情,却不约而同的一致。 “现在,是时候惩罚了……” 姜元夏心中默默念着。 如何惩罚师尊是一个问题,她舍不得像旻心那样直接打师尊,不忍心看到师尊有一丁点儿的不难受。 若不是因为这个,她早就把师尊身边的女性全图图了,这样比囚禁师尊更显得高效。 不行! 姜元夏痛恨自己的软弱,若一直不忍心伤害师尊,她又怎么能和师尊永远的在一起? 譬如上次的囚禁,要是旻心的话,早把师尊的手脚砍断,无视他的一切挣扎,带着师尊去没有任何人知道的地方隐居。这样,师尊怎么可能逃的了? 今天…… 她要尝试下欺师逆祖,锻炼胆量! 刚好在师尊眼里,她不知道他是师尊,俗言道,不知者无罪! 这样的话,师尊应该不会怪罪她。 姜元夏瞥见马车车帘被小姑娘悄悄拉出一道缝隙,正在偷窥着。 刚好,趁这个机会,让衿儿知道她和师尊的关系。 少女带着微不可查的心虚,忽然开口道: “唔,既然你什么都不愿意说,那我只能给你一点小小的惩罚了哦?” “嗯嗯嗯?” 姜河刚因为元夏收手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 元夏的惩罚? 姜河很难不想起乔乔,难道元夏要把自己炼制成姜河牌棒棒? “月华殿的遗产给了我不少收获呢,血脉之学,高深莫测,前不久我根据月华殿的血脉秘法,曾亲自炼制出一个小玩偶,送给最爱的……师尊。” 在姜河越来越惊恐的目光中,少女娓娓道来,眸光中,闪烁着奇怪的神采。 完啦! “最近,顺利接收完月华殿的遗产,我又有了新的发现呢。“ 谈笑间,姜元夏从储物戒中拿出一个小巧的瓷瓶,她望向姜河,幽幽地道, “别担心,我还要靠你去找师尊,这药丸只会持续半年,对你并无任何副作用。吃了它之后,你便可以开口说话了。” 少女的话,也打消了姜河抵抗的心理。 果然,这丫头之前就是存心装作忘了自己不能说话一事,她对此门清的很呢。 只要能说话,一切误会都能迎刃而解了! 他犹豫了一会,终究是任凭黑发少女将丹药塞入自己口中。 吞下之后,姜河只感受到了身体血脉流动加速发热,但并未有其他异常。 “嗯?” 姜元夏蹙起眉心,毫不犹豫手指搭在姜河经脉之上,陷入沉思。 姜河感受到手腕上少女冰凉的手指,心中那种奇怪的感觉越来越重。 在之前,元夏就摸过他的后脑勺,脖子,现在又是手腕。 对寻常人来说,这点接触可能算不了什么。 可元夏绝不可能对其他人,产生肢体接触。 她向来便厌恶和人接触,况且是现在这样动手动脚的? 一向了解大徒弟的姜河,唇角忍不住抽搐起来。 好家伙,看来这逆徒早就认出自己了,现在是装作不知道,故意戏耍自己! 那这些丹药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了——至少他不会受到伤害。 姜河顿时散去了最后的担心和抵触。 黑发少女感受完姜河的肉体后,语气带着惊异: “你的身体内,竟然有这么多神力?长生、破法、化虚……” 光是姜元夏感受到的神力,就足足有三种以上,云溪木心的长生神力,真龙一族的破法神力,以及滕蛇的化虚神力。 姜河先前之所以能轻而易举的闯入王府,并从三大假丹真人监视之中脱身,便是因为在和滕真意双修之后,同样得到了她的部分神力。 虽然不能像滕真意一般轻而易举踏入深层虚空,以此躲避阵法,阻碍。但若是没有任何干扰,他也能做到短暂进入虚空,以此躲避元丹以下修者的感知。 姜河心头默默补充一句:还有真龙的繁殖神力呢…… 真龙一族,身为天地间最强大的物种,所拥有的神力可不是一种两种。 也就是说,旻心还有开放的空间。 “你再吃一颗。” 黑发少女不容拒绝地再给姜河塞了一颗神秘丹药,她解释道, “虽然吃了两颗,但鉴于你的体质,估计丹药作用只能持续七天。” 姜河点点头,表示明白。 这丫头露出的破绽是真的多啊,谁家好人抓人会这么细心的解释啊? 两颗丹药接连入腹之后,姜河血液的热量越来越高,连带着皮肤都通红无比,玉骨颤动不休。 但随之而来的是,他竟然要重塑肉体了! 脱胎决每到第九层顶峰,都会进行一次脱胎换骨,继而踏入下一个境界。 这意味着,他体修修为即将进入琼浆境,比他的法修更快一步晋升到凝丹的层次。 “这丹药乃是月华殿上千年的积累,三阶上品的长生药,能让人返老还童,重焕生机。据传,创立月华殿的那位女君,便是吃下最顶级的长生药,飞升得道。” 姜元夏望着师尊惊疑不定的神情,还是忍不住为他解释着, “只是,有一点小小的副作用罢了……” 话语一落,姜河便感觉自己的骨骼急速缩小,体型缩小到十二三岁出头的男童身材,几乎和衿儿差不多大小了! 而原本合身的衣裳,则直接脱落而下,与此同时,姜河恢复了说话的能力。 “逆徒!你对我做了什么?” 清秀的男童,瑟瑟发抖地抱着衣裳震怒道。 甚至姜河感觉他的体型还在缩小,但长生药的效果和神树树心的长生神力,以及脱胎决的重塑血肉之间相互影响,最后沦为如今的体型。 “呀?你怎么和我师尊这么像?等等,你喊我什么?” 姜元夏掩住小嘴,惊讶万分地看向男童。 在姜河成功返老还童后,原本的伪装随之消失不见。 如今的姜河,不似成年的他健硕魁梧,阳刚之气十足,反倒是清秀的像个女孩,但从眉眼间,依稀能看见姜河的影子。 这长生药非同反响,竟然是直接归本溯源,回到姜河当初的状态——那时候的他,正是这样白嫩清秀的男孩! 并没有因为姜河日后是体修,而让这个年龄段的他是浑身肌肉的状态。 “呵呵呵!” 姜河气急反笑,他抱着消瘦的身体愤怒到发着抖,那张清秀俊美的脸蛋儿,被血充斥着发红, “姜元夏!你说呢?我特么就是你的师父!你这逆徒,竟然对自己的师父欺辱至此!这是小小的副作用?” 咦…… 姜元夏很奇怪。 以前的她,只要听见师尊的呵斥,都会惊慌害怕到血液凉透。 既是畏惧师尊,也是担心师尊不喜欢自己。 可现在,看见师尊白净可爱的脸蛋,心头的那丝畏惧竟不复存在。 其实仔细想想,姜元夏也能理解,之前她之所以那么畏惧师尊,都是因为师尊身体的每一处气息,都让她生理性的害怕。 但如今,师尊简直就是大变活人了,和以前看起来像,但实际完全不像,那些生理性的害怕,自然也随之消失——这意味着,她对师尊的喜欢,更加纯粹而没有阻碍了呢。 啊啊…… 好喜欢师尊,而这,是没有任何一丝畏惧的喜欢…… “师尊……元夏不知道……” 少女的演技不错,一双楚楚动人的黑眸,霎那间凝聚满水雾。 她惶恐不安的揪着手指,眸光却忍不住偷窥着她变成男孩的师尊。 少女的演技很好,姜河差点被她骗了。 只可惜,她对师父的尊敬和喜爱,早在之前接触的种种细节中暴露了出来,让姜河早就明白这丫头知道他的身份! 姜河对此心知肚明——这丫头还在跟他装! 一气之下,姜河伸出颤抖地食指,气愤地指向黑发少女: “你这逆徒……” 谁料,全身衣裳在姜河失手下,一下子顺着消瘦的身体滑落到脚,露出他白皙的身子。 “呀,师尊!” 黑发少女羞涩地用五指捂住了眼眸,但清澈的黑眸却在宽大的指缝中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姜河看。 “可恶!” 姜河小脸一红,连忙拉上衣服。 他人已经完全麻了,其实姜河宁愿都一起变小,不然这样……似乎很是奇怪。 可偏偏他体内有着真龙的部分神力,完美的保存了他的繁殖能力。 正当小姜河皱眉苦思之际,他全然未察觉到,那嘴上不断认错的逆徒,眸光渐渐变得危险起来。 第361章 :为元夏,出卖清白? “元夏,你和我说实话,这状态只会维持一周?” 姜河望着自己变小的手心,神色咬牙切齿。 先前元夏已经说过只会持续一周,他这么一问,只是为了安心。 结果没想到大徒弟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吞吞吐吐道: “应该只会持续一周吧……” “什么叫应该?” 这下好了,姜河不仅没安下心,反而急得险些从地上蹦起来,他指着黑发少女气愤道, “姜元夏,你到底在干什么?为师这些日子忙的焦头烂额,从火神宫游走到诛魔殿,结果事情到了最后一步,你倒好,直接把师父变成小孩了!” 他不可谓不气。 这丫头明知道自己的身份,还偏偏要喂给他所谓的长生药。 固然这药极为珍稀,可副作用更为明显,直接给他变成小孩了。 更准确的来说,介于少年和孩童之间。勉强看上去比衿儿大一点,但大不了多少。 若在平常,姜河倒无所谓,问题在于他好不容易“拉拢”了滕真意,又设法拿下慕淑怡的把柄,眼看着就要帮元夏对付萧黯。 结果到头来,元夏整了这一出! 黑发少女唇角本带着点恶作剧得逞的笑意,可在姜河的震怒中,那勾起的唇角渐渐的沉了下来。 她低着眸光望着自己脚尖,嗫嚅着唇瓣,迟迟不敢说话。 姜元夏忍不住瞥了眼远处的马车,鼓起勇气: “元夏只是想……只是想能多陪师尊一下,能像她们一样和师尊玩闹。” 而且,这长生药是她费尽千辛万苦才得到的。 她知道长生药对师尊的修行大有裨益,想着只是变小而已,却没想到师尊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少女越想越是委屈,眼眶中已经盘旋着泪水,泫然若泣地望向少年师尊。 姜河一时语塞,他知道自己极力逃避元夏,早就伤到了这丫头的心。 可是,若他不逃,那脑子才是真出了问题——不逃的话,他就要变成元夏的小玩偶了! 但看着少女委屈的小脸,姜河终是没有提及之前的囚禁一事,转而一叹: “元夏,你是大师姐,哪能像旻心她们一样胡闹呢?师父以前,最放心的就是你了啊……” 姜元夏耳朵微微一动,敏锐的抓到师尊话中的“以前”。 口中苦味弥漫,自那一次囚禁之后,她和师尊的关系再也不似从前。 可她那时完全忍不住,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师尊被其他人抢走? “师尊,元夏知道错了……“ 黑发少女怯生生地道歉,可怜极了,让姜河心疼得无比,但他不知道的是,少女垂下的黑眸,已经染满了血丝。 她的道歉,不是因为知错,而是明白,她必须调整策略。 “什么?“ 姜河下意识的反问,这丫头终于知道错了? 姜河之所以这么生气,有一层原因便是他认为,元夏是故意把自己变小,从而囚禁自己。 因此,他非常失望——哪怕给了元夏这么久的冷静时间,可她依旧固执己见,不肯放手。 “元夏,之前不该囚禁师尊!” 黑发少女忽然上前,半跪着屈膝在地,将他的手抱入怀中,颤声道, “师尊,元夏其实也是刚成年的孩子……为什么师尊能理解旻心的任性,却从来不理解元夏的任性呢?” 这丫头,越来越喜欢和旻心比较了啊。 姜河沉默下来,坦白而言,他以前确实一直认为元夏是大师姐,总是下意识觉得她比旻心更懂事,更听话,因此,更不能犯错。 可仔细想想,她似乎只比旻心大上半岁,其实还没成年多久,在前世,这样的孩子或许刚步入大学没多久,尚且在父母的关爱下无拘无束。 “元夏……” 姜河的手已经不听使唤,将少女毛茸茸的脑袋揽入怀中。 软玉温香入怀,嗅着熟悉的少女体香,姜河恍惚回到了青木城时,元夏生病的那个夜晚,傻丫头病的神志不清,口中不停喊着娘亲。 “师尊,元夏知道元夏是个坏孩子,不怪师尊讨厌元夏……” 黑发少女深吸一口气,掩住脸上的愉悦,换上自怜自哀的悲伤,扬起小脸,望向姜河, “但元夏担心师尊会抛弃元夏,所以……就忍不住做出过分的事情来。要是,要是师尊不肯原谅元夏,那元夏会自己乖乖地离师尊远远的。” 少女作势推着姜河的胸膛,噙着泪水,好似想要决意离开姜河似的。 可正如她所预料的一样,此时,师尊原本冷硬的神情已经化的不成样子,他反而用力抱住了她: “元夏可不是坏孩子。其实,在师父眼中,元夏一直是善良的好孩子,只是……都是师父的错。” 少女唇角微不可查的一勾。 她怎么可能主动的离开师尊? 这不过是以退为进,她表现的越是可怜,师尊反而越不可能离开自己。 错了。 她以前做的事情全都错了。 比起废掉师尊,从而将师尊留在身边,远不如废掉自己,只要没有师尊陪伴,自己就会死去。 这样,无需她做任何手脚,师尊都会心甘情愿,无论谁都阻止不了地陪在自己身边。 少女恍若间顿悟,灵台空灵,隐隐间,甚至感觉自己快要突破到元丹境。 “可师尊为什么要离开元夏?元夏好不容易才找到师尊,给师尊送上神丹后,师尊反而对元夏生气了……” 姜元夏似乎信了姜河的话,忽然用力抱着姜河的腰肢,低低地道, “师尊的眼中是不是只有旻心,衿儿,还有那对金发姐妹,就是从来没有过元夏?” 这话,其实也是她埋藏在心底已久的话。 不说旻心,恐怕就连凤苏苏姐妹和师尊在一起的时间,都远比她和师尊在一起久得多。 少女有些心灰意冷,但随即更加坚定。 很久前,姜元夏就明白想要得到什么,那就必须亲手将其抓牢——不惜一切代价,将师尊抓牢! “等等,元夏你先松下手。“ 小姜河感觉自己都要埋入元夏的体内了,虽然无处不在的柔软很是舒服,可他是师父!岂有徒弟这么抱师父的?跟抱娃娃似得…… 等少女稍微松手后,姜河犹豫了下,最终选择坦白相告: “元夏,其实……师父这些日子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 黑发少女愣了愣,她忍不住看向自己怀中的小师尊。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可能。 师尊离开自己,不是为了逃避自己吗?怎么又是为了她? 她下意识以为姜河是在骗他,但话中却情不自禁地带着些希冀: “真的吗……师尊?” 姜河神色有些不开心,闷闷地道: “师父还能骗你不成?师父以前就说过,那萧黯想要杀你祭剑,现在闹出满城风雨,更是为了针对你。师父这些日子便是为了帮你斩杀这个隐患。” 这一点,姜元夏倒没有怀疑。 自从姜河提醒她后,她就不时留意萧黯的神剑,久而久之,还真让她感受到冥冥之中的威胁。 至于萧黯剑乱上京一事,她也受到不少牵连,这次来上京,有一个原因便是要戴罪立功,亲手斩杀萧黯。 但她其实并不认为自己能杀了萧黯,不是不自信,而是萧黯又不是傻子,闹出这么大风波,惹得神感教震怒,他还敢停留在这里不成? 黑发少女静静地抱住小姜河,没有提出心中的疑惑,安静地打量小姜河清秀的眉眼,心中忽然多出些暖流。 好小的师尊,好认真的师尊……好想一辈子把这样的师尊抱在怀中。 姜河没留意少女近乎痴迷的目光,继续解释着: “我知道你们神感教多半有胎丹级别的高层已经来到上京,四处追杀萧黯,但是不是发现找不到他?” “嗯,柳奇峰已经到了上京,但萧黯似乎已经早已离开了上京,柳奇峰本就不是为上京百姓声张正义,只是为了做个样子,维护下神感教的颜面罢了,近日打算前往平州,沿途搜查诛魔殿余孽。“ 姜元夏轻声解释着。 柳奇峰是神感教五大法王之一,胎丹境真人,同时也是柳家的定海神针,实力非同凡响。 “错了,无论是诛魔殿的人,还是萧黯,此时俱在上京!他们之间,暗有联系。” 姜河摇摇头,他忽然抬头望了姜元夏一眼,叹息道, “元夏,你之前是不是因为师父在王府做的事情生气?” “元夏不敢!”少女急声否认着。 姜河没有和她较真,无奈道:“其实,那王府内的人,正是诛魔殿修者,而和我同出一室的女人,则是乔家主母!“ “乔家主母??” 姜元夏惊呼一声,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美妇人竟然是远在青阳域的乔家主母。 “没错,我之前正是设法胁迫她,从而能让诛魔殿修者暂时为我所用。毕竟,诛魔殿的人不似萧黯,是铁了心要杀你。” 姜河娓娓道来,向还在震惊的少女解释道, “他们同样惜命,之前停留,更多的是为了寻找乔乔,在找到乔乔之后,多半是不会继续针对你。因此,我们未必要和诛魔殿人敌对,相反还可以利用他们,斩杀萧黯。” 此时,姜元夏对姜河的话,十分已经信了十一分。 师尊根本不可能骗自己!他就是为了自己,才不辞辛苦地到处奔波! 就算是假的,也是真的! “师尊!因为元夏委屈师尊了!” 黑发少女按捺不住心中的感情,将小姜河抱得喘不过气来, “呜呜呜,师尊为了元夏,就连尊贵的身体都被那个女人玷污了……不,不行!元夏要杀了她!” 说罢,少女眼眸血红,强悍的气势猛然一泻,带动黑发乱舞。 她这是动了真怒。 哪怕是为了她的生命,她也绝不允许师尊为了救她出卖身体。 “咳咳,元夏别冲动,要是你冲动了,师父的一番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姜河心虚地按住黑发少女,怎么感觉这丫头脑回路有问题? 怎么想都是他玷污了慕淑怡吧? 当然,他明智地没有说出自己其实挺享受的,眼看着这丫头快要发疯,姜河一脸悲苦地道, “事已至此,元夏也不想师父的牺牲白白浪费吧?” “元夏……知道了!” 姜元夏几乎要将牙齿咬出血来了。 不知道还好,她只是心头酸胀,知道了后,她人都要裂开了。 心爱的师尊为了她出卖清白,怎么想怎么难受。 “唉……先不提这些烦心事了,赶紧回去吧,不然衿儿她们要等得着急了。” 姜河将话题一掩而过,望着自己如今的身子,已经开始头疼等下怎么面对衿儿等人目光了。 特别是凤仪! 这家伙绝对要笑话自己! …… “盯——” “盯——” 黑发小女孩盯着窗外,小粉蛇盯着黑发小女孩。 盯着盯着,粉发女孩终于忍不住好奇地探过脑瓜子,想要看看窗外发生了什么。 结果黑发小女孩还不等小粉蛇靠近,就默不作声地拉上了窗帘。 “嘤!” 小粉蛇震怒,坏小女孩!背着自己看什么好看的,都不给她看! 见状,小粉蛇毫不示弱,当即扒拉着衿儿的身子,想凑到窗边看。 衿儿紧紧攥着手心,本就心情不好的她,看见这个和她好似差不多大的粉发女孩时,一丝丝怒火在心头燃起。 她才是……爹爹的女儿。 怎么会有和她一样大的啊…… 念此,无论小粉蛇怎么扒拉她,衿儿都沉默地坐在原地,眼睛都不带撇她一眼。 被人漠视才是最令蛇生气的一件事。 小粉蛇气的都想动手了,可这是姜河的小徒弟,她犹豫了下,撇了撇嘴,本不想和小徒弟计较。 谁知,在她放弃之时,黑发小女孩在鼻间轻蔑的轻哼一声,气的小粉蛇火冒三丈。 小粉蛇眼睛咕噜噜地转了一圈,忽然发现一个令蛇好笑的事情: “嘤……羞羞,尿裙子!” 小粉蛇食指扒拉着眼睑,指着黑发小女孩裙子上一处湿渍,故意嘲讽地大笑出声。 黑发小女孩身子一抖,迟疑地摸着自己的小屁股,始终没有表情的粉嫩脸蛋上,悄然红了一片。 她抬头冷冷看向小粉蛇,小粉蛇还作怪着对她吐着调皮的舌头。 “啪!” 衿儿眼睛微眯,一巴掌扇在小粉蛇可爱的脸蛋上,打得粉发女孩脑袋一歪。 小粉蛇甚至都没回过神来,颇为僵硬地扭过头来,傻傻地指了指自己的脸,怒视衿儿: “嘤?” “切——” 黑发小女孩似有若无地嗤笑一声,看都懒得看小粉蛇一眼,脸色平静地望向已经拉上窗帘的车窗。 “嘤!” 小粉蛇哪里受得了这气,直接蛇扑上去,狠狠地和黑发小女孩扭在一起。 “不好啦,衿儿和小粉蛇打架啦!” 第362章:苏苏的启蒙教育(1) 凤苏苏怎么也没想到,她有朝一日会看到衿儿和别人打架! 怎么想,怎么都不可能吧! 可面前这两个扭在一起的女孩,不是衿儿和小粉蛇,还能是谁? 粉发女孩娇躯压在黑发女孩身上,两只手将衿儿的手腕扼在长椅上,额头贴着额头,对她龇牙咧嘴着。 而衿儿虽一向沉默,但这个时候也不甘示弱,毫不犹豫的张嘴,咬在了小粉蛇的琼鼻上。 “嘤!!” 小粉蛇凄厉地惨叫一声,听上去疼的不得了,让凤苏苏吓了一哆唆。 而且,小粉蛇的惨叫声越来越大,如同鬼哭狼嚎,但她双手却不肯放弃,还扼着衿儿的手腕,只是原本瞪得大大的,杀气十足的粉眸,现在在可怜兮兮转着泪花。 “衿儿,快松嘴!别把小粉蛇鼻子咬下来了!” 凤苏苏听得心惊胆战,叫这么惨,她都以为衿儿要把小粉蛇的鼻子咬下来了! “噗嗤!这小粉蛇好好笑哦……安啦,苏苏,咬下来大不了让姜河给她缝上不就行了?” 身侧的凤仪毫不担心,一脸乐呵地看两个女孩打架,她眼睛咕噜转了一圈,低声道, “诶,你就不想看见她们谁打架厉害吗?以及,事后姜河会不会偏袒他的小徒弟呢?我看是衿儿先动的手。” “胡说!衿儿怎么可能……” 凤苏苏下意识地反驳了一下,随即昔日的心理阴影又一次浮上心头,衿儿,似乎……偶尔的确会有些坏坏的。 眼见两个女孩打的越来越激烈,凤苏苏顾不上去分辨谁对谁错,赶忙上去想要分开两个女孩。 谁知,这两个女孩看起来香香软软的,但身上好像有九只牛的力道,她一介筑基中期的修士,竟然还分不开两人! 凤仪笑归笑,见势不妙也上前帮凤苏苏分开两人,脸色一变: “妹妹……我怎么感觉她们看起来小,实力好像比我们强的不是一点两点?” 废话! 小粉蛇乃昔日的滕蛇,真要铁了心,凭借她们姐妹的力量是不够劝阻小粉蛇的。 至于衿儿,似乎就没修行过,拉不开多半是因为小粉蛇。 说来也怪,尽管看上去小粉蛇的实力应该远比衿儿强,而且此时她也的确压在衿儿身上,可凤苏苏总感觉实际占在上风的反而是衿儿。 就在姐妹俩百愁莫展之际,车外忽然传来了姜河的声音: “嗯?衿儿和小粉蛇打架了?” 话语未尽,车帘就被一只白皙的小手掀开,只见柔美清纯的黑发少女朝内轻轻瞥了眼,略微皱了皱眉,随即恭声道:“师尊,请进。” “姜……姜元夏!” 凤仪亡魂大冒,扒拉着窗子,竟想直接跳窗而逃。 凤苏苏的表情则要复杂得多,她呼吸稍微加快,抓着衣袖,极力平静道: “元夏,你找到……咳,元夏你回来了啊。” “嗯,好久不见。” 黑发少女的情绪出乎几人意料之中的平静,甚至含笑对着她们点了点头。 “那……姜河呢?” 凤苏苏忍不住朝着黑发少女身后看去,之前姜河喊了一声后,又迟迟不肯进来。 联想到突然出现的姜河元夏,凤苏苏心头一沉,莫非,元夏对姜河做了什么吗? 少女黑眸有一点心虚,师尊还没进来,估计是还在做心理准备。 毕竟他如今的模样实在是出不了台面……而这一切都是她的“功劳”。 “师尊,不好了,她们打的越来越激烈了。” 少女轻咳一声,她知道,这样说,师尊就顾不上那些心理负担了。 她对师尊,可是拿捏的死死的呢。 囚禁,终究只是小道。 如她所想,下一刻姜河就急匆匆地赶上来,一看便看见两个女孩像个球似的缠在一起,厉喝一声: “都给我住手!” 他这话一出,任凭凤苏苏两人如何拉都拉不开的两个女孩,顿时身子一僵。 此时,两人颇有默契——一同松手,头抬都不敢抬,各自乖乖正襟危坐回到原本的位置,就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除了小粉蛇琼鼻上还有个牙印,其他的一切如常。 “啊……你是?” 凤仪瞪大眼睛,她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原本高大魁梧的姜河,怎么变成一个少年了! 看个头,就比衿儿高了半个头! “苏苏,你快帮我看一眼,是不是我眼花了?” 凤仪拉了拉风苏苏的衣袖,谁知这丫头比她还呆,颤抖地在姜河和黑发少女两人之间来回指着: “什么?元夏,你已经和姜河生下小姜河了吗?” “啊?” 姜河抽了抽嘴角,忍不住埋怨地望向黑发少女,她注意到姜河的目光,掩唇咳嗽一声,侧过脸去,只留下纯净美好的侧颜,看上去心虚极了。 “笨蛋!这一定是姜河啊,这种语气还能是谁?而且就算生小宝宝,也不可能长这么快啊!” 凤仪恨铁不成钢地敲了下妹妹的头,蠢点没事,可不能这么蠢啊! 可妹妹说的话却让她若有所思起来: “姐姐,你忘了元夏是神感教的圣子吗?神感教最擅长血肉秘术,譬如乔乔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也就是说,这么大的孩子完全是有可能的。” “咦……好像挺对的。嘿嘿嘿,小姜河,要不要和姐姐一起玩啊?” 凤仪摩挲着下巴,津津有味地看着缩小版的姜河。 “够了,都在胡说什么?” 姜河忍不了了,给两个金毛一人瞪了一眼,这才解释道, “我修行有所突破,目前处于脱胎重塑肉体的阶段,过一阵子就恢复正常了。” 他没有说是元夏的问题,因为这丫头本来心理压力就大,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的不是,想必会让元夏更加的难受。 “哦——”凤仪不知是了然还是失望的叹了口气,她还想玩玩小姜河呢。 不过这样似乎也不错? 金发少女的目光忽然危险起来,之前都是姜河占主导地位欺负她,那现在她“欺负”姜河岂不是易如反掌? 她脑海中,已经想象起来那时自己会说的话:“诶?让姐姐看看哦。”之后再嘲笑着。 光是想想,凤仪就觉得很解气,毕竟现在的姜河,总不可能有后来那么恐怖吧。 小粉蛇扭捏了下,她本想装的和身边的坏小东西一模一样,看仆人先安慰谁。 可她们说的话实在是让蛇好奇。 于是粉发女孩做着委屈巴巴的神情,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看了眼,粉粉的小嘴顿时圆成一个“o”形:“嘤?” 各异的目光投到姜河身上,让姜河老脸一阵烦躁。 众女之间,唯有衿儿看都不看他,只是沉默地望着自己的脚尖。 黑发小女孩格格不入的样子,让姜河顿感心疼。 可姜河不用想,都知道多半是衿儿动的手。 她之所以不像其他人一样好奇地打量自己,便是因为做贼心虚了。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一回来,你们就打起来了?” 小姜河外表尚显稚嫩,但却摆出一副老气横秋地样子,一手摸着一个女孩脑袋,沉声问道。 “嘤嘤嘤……!” 说起这个,小粉蛇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一边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边又指着衿儿的小裙子。 不多时,姜河就理解发生了什么。 嘶…… 衿儿的裙子怎么弄湿的? 等等——姜河脑子中忽然冒出一些似乎被尘封的记忆,似乎,衿儿在被自己抱着的时候,裙子才湿的? 他打量着那些湿痕,已经干了不少。 见此,姜河心中的不快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羞愧。 都怪他抱着衿儿时,没注意衿儿想尿尿,才导致衿儿尿裙子了。 没想到一切都是自己的锅。 “我明白了,都是我的问题,是我之前不小心打湿了衿儿的裙子。” 姜河叹息一声,帮衿儿遮掩了尿裙子的窘事,毕竟衿儿其实成年了,总归要点面子。 随即,他话头一转: “虽然是我的原因,可你们彼此间要相处要融洽,怎么能上手上脚呢?” 小粉蛇气鼓鼓地撅起嘴,又指着自己的鼻子,随后抱臂扭头重哼一声。 姜河凑上前仔细打量了一下小粉蛇的鼻子,只有一个浅浅的牙印,说明衿儿没用什么力气,小粉蛇叫地这么大声,他还当多用力呢。 见此,姜河更打消了追究的念头,他点了下小粉蛇的额头: “这点力道,都怕疼?你这小蛇,看起来小小的,嗓门却大大的。” “嘤?” 小粉蛇愣了愣,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铜镜,对着自己上前打量着。 这不看她还不知道! 坏小东西使了什么手段!分明那么用力,可她的脸上和鼻子上都没痕迹! 这次她可真是因为疼痛才惨叫的! …… 回到客栈,姜河先对她们解释了下这次镇北王府的行动成果。 略去了他威胁慕淑怡的过程,只是说他能通过乔乔来威胁慕淑怡,至此,便无需担忧诛魔殿的针对。 凤仪两姐妹也松了口气,毕竟仙宗之名,威镇八方。虽然嘴上不说,但她们一直隐隐担心仙宗的报复。 回到自己的房间,姜河望向一直跟着自己的黑发少女,想了想,问道: “旻心呢?她知道我在这里吗?” 实际上,虽然元夏嘴上认错,但姜河还是有些不放心不下。 更何况已经和他有过云雨之欢的旻心? 旻心本就是三个徒弟中最倔强的徒弟,甚至可以说到了偏执的地步。 “不知道。我……我还没来得及告诉旻心。师尊,想见旻心吗?”姜元夏立马回到,言语吞吞吐吐。 “哼,我看你是根本不想告诉旻心,对吧?” 姜河斜着眼睛睥了黑发少女一眼,他还不明白这丫头的小心思。 他顿了顿,继续道:“终归是要有了解之时,这些天不知道旻心冷静下来没有,但眼下对付萧黯,以他剑气之锐,唯有旻心可以较量。” “那……元夏去将旻心找来?”姜元夏回道。 “暂不急一时,我还需和滕真意通下气,那萧黯已经收敛上京剑气,如今不知所踪。但他的目标一定是滕真意,我怀疑,他可能认出滕真意的身份了。” 姜河眉头轻蹙,若只是想杀韩安梦,萧黯大可不必冒这么大的风险,可若是一个虚弱的上古图腾,那就说不定了。 “嗯,元夏明白了,若师尊有令,便通过玉玦传音元夏。” 姜元夏将腰间的玉佩递给姜河,微微咬唇,低声道, “元夏之后,还能找师尊吗?” 她的态度放地极低,就好像要是姜河不愿意见她,她就会识趣地不过来一样。 姜河笑了笑,打趣道:“若你想师父,大可来找,只要别囚禁为师就好。想来,最近神感教内很忙吧?元夏你先回去吧,旻心说不定也着急了。” “师尊……之前都是元夏的错,今后,元夏不会囚禁师尊了。” 姜元夏低落地垂着脑袋,紧紧揪着手指, “要是元夏没了师尊,世上再无一人能让元夏依靠了……” “傻丫头,世上唯有自己能依靠自己,从来没人是谁的救世主。” 姜河想摸摸元夏的头,但发现现在的他,只有踮起脚尖才能给元夏默默头,如此一来一损师道尊严,姜河只好选择放弃。 待元夏走后,姜河有些愁闷。 是啊,元夏这丫头本就离开不了他,可若是一直在一起,迟早会发生一些姜河不愿意发生的事情。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这几个徒弟占有欲疑似都很强。 还是苏苏好…… 就在姜河这般想的时候,忽然有人轻轻敲着门:“姜河,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元夏她已经离开了。“ 在姜河答后,金发少女推门而入,从她小心翼翼打量房间内是否有其他人的神态中,姜河就知道这鬼鬼祟祟的少女是凤苏苏。 “诶?真的变小了——” 确定元夏真的走后,凤苏苏迫不及待地来回上下打量姜河,琥珀似的眸子都快要放出光来了。 忽然,一种不好的预感直冲姜河心头。 这丫头,过来是想干什么? 第363章:苏苏的启蒙教育(2) 众所周知,苏苏非常喜欢小孩子。 这一点,姜河很早就知道。 在上庆郡时,她便挺身而出,从凤族人手中救了一个小女孩,最后由姜河将这个小女孩委托宋升找合适的人家照顾。 而在平日里,她对衿儿和小粉蛇的喜欢也体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 可问题是……自己又不是真的小孩子。 金发少女的眸子散着淡淡的微光,活像一只准备狩猎的金毛小猫。 姜河咕咚咽了口水,后知后觉发现,似乎衿儿和小粉蛇,其实和他一样都称不上小孩子。 看来这丫头,不只是简单的喜欢小孩子,实际是对任何外表可爱稚嫩的生物,都抱有怜爱般的好感。 “你找我干嘛?是因为衿儿和小粉蛇还在吵架吗?唔,要不再去办一间客房。” 姜河定了定神,这时候,凤苏苏姐妹和小粉蛇,衿儿四人其实是睡在一间房子。 不然,总不好让她们之中一个陪自己睡吧? 本来姜河之前就提出了再办一个房间,奈何被苏苏否决了,她认为分房间就会产生很多问题,譬如谁跟谁睡,又或许会让衿儿和小粉蛇之间觉得偏心啥的。 这倒不是虚言,譬如前世的双胞胎孩子,只要父母给与他们的东西不一样,都会产生争执。 衿儿和小粉蛇二人,可比双胞胎还要在乎这些。 “就……就是想来看看你嘛,嘿嘿……” 金发少女说的可怜兮兮地,就好像她有多想姜河一样。 但话语末尾不明意味的笑声,却让姜河有些毛骨悚然。 “看够了,就赶紧回去!时候不早了,现在是养精蓄锐之时,明日要有不少事情。” 姜河瞪了金发少女一眼,然而,现在的他瞪眼睛实在没有什么威慑力。 少年时期的他模样清秀,身材偏瘦,和后来的人高马大,肌肉虬结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啊呀,就是因为时候不早了,我才来找你的啊……她们都睡着了呢。” 少女说话说的神秘兮兮的,姜河眉心一跳: “你想干嘛?苏苏,莫非……你喜欢小的?” 可恶,这对姐妹xp怎么都偏了! 凤苏苏顿时被姜河的话闹了个大红脸,她羞恼地给了姜河一个白眼: “哼!姜河你胡说什么!我就是很好奇你小时的样子,而且……没想到你以前就这么瘦啊,我以为你自幼磨炼体魄,你不是体修么?” 说起来,这长生药的效果当真神异,是直接让服用者的肉胎返璞归真,回到多年前的状态。 而无论前世还是今生的姜河,少年时期都是较为瘦弱。 前世是因为饱受折磨,而今生则是少年时期妄想闯荡江湖,饱受磨砺造成的。 “体修之事,说来话长,因缘巧合成就。” 姜河睥着少女慢慢地挪动脚步,少女挪动脚步的速度极慢,不时还偷看他一眼,想要趁着他不注意来接近他。 姜河哑然一笑,念起这些时日已经很久没有和苏苏亲近,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你这贼眉鼠眼的样子,还能瞒得过谁?赶紧过来吧。” 害……不过是有些羞耻罢了,苏苏要看就让她看,又不会吃了他。 “嘿嘿——” 此言一出,少女毫不犹豫,三步并两步就一屁股坐在姜河身边,小手已经迫不及待地拉住姜河的手,贴在掌心比较着: “现在你的手和我的手差不多……不对,还要小一点!” 少女的小手温热柔软,白的仿佛要发光,姜河仔细瞧瞧,还真是,他的手竟然比凤苏苏还要小了半个指节。 现在的苏苏身高是将近一米六,而姜河则估计还比她矮了几厘米。 幸好苏苏的个子本就不高,两人看上去像同龄人一样。 要是滕真意在身边,两人一对比,姜河就像她的孩子一样。 当然,虽然这时候姜河的个子很矮,而且外表稚嫩地像还在读小学且尚未发育的孩子般,但毋庸置疑,他是成年人!还是四十多岁的成年人! “你干嘛?” 察觉到那个小手顺着他的手臂一直游走到胸膛上,姜河立马警惕起来。 向来只有他炼别人,岂有自己被炼一说? 金发少女凶巴巴地皱了皱鼻子,很是不满: “姜河!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会对你做什么吗?” 她气鼓鼓地撅起嘴,抱着双臂,一副我生气了的模样。 “好了好了,我只是好奇你在干嘛。”姜河连忙将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身上,好不容易陪这丫头一次,总不好惹她难受。 “笨蛋,我是量你的身段,你变得这么小,总不能穿以前的衣服吧。” 金发少女板着小脸,她真的有点生气了。 凤苏苏很奇怪,更不能理解。 为什么自己只是摸一下他,他就会觉得自己心怀不轨? 这么小的姜河,她怎么可能会有奇怪的心思啊? 真不知道他的脑回路…… “原来是这样啊。” 姜河低头望了望,他现在是将以前的衣服勉强束缚在身上,看上去确实不雅观而且不舒服。 顿时有些愧疚,他这是以己之心,度她人之腹了……呸呸呸,都是因为珠子,否则他在和小萝莉贴贴时肯定没有坏心思的。 “而且……这么小的你,恐怕……噗嗤,我什么都没说。” 金发少女坏坏地笑着,眼神揶揄。 好不容易有嘲讽的机会,金发少女隐隐按捺不住躁动的心: “话说,五色孔雀幼年时长没长毛啊?听说雏鸟一般都是白白净净的,等长大了,才会有毛,不然就是白白软软的一小条呢。” “咕咕?” 窗外,一只五色斑斓的小鸟正停在树梢,听着凤苏苏提到自己,困惑地歪了歪头。 “臭丫头!” 姜河额头冒出黑线,少女的坏笑让他牙痒痒。 必须得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金毛知道一下自己的厉害。 姜河眼神微动:“苏苏,你是不是一直想当师娘啊?” 金发少女本来已经准备好接受姜河的爆栗,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是呀……想想能将小小的衿儿养大,就非常有成就感呢。” “可是衿儿平常都不会回应苏苏,都满足不了苏苏的师娘欲吧?” 姜河循循善诱,看向身侧肤质白皙,娇俏可人的金发少女,呼吸悄然重了一些。 都说少年人如七八点钟的太阳,拥有一具朝气勃勃的肉体,现在又加上一个四十岁男人的灵魂以及邪恶珠子。 种种因素叠在一起,姜河觉得他蠢蠢欲动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嗯,是啊?” 还不知道姜河心中算盘的金发少女,惆怅地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那要不咱们玩玩……角色扮演?” 姜河特意在“角色扮演”上加重了语气,奈何这丫头怎么可能明白姜河的言外之意? 少女眼睛眨了又眨,里面的期待都快要溢出来了。 她明白姜河的意思了! 姜河特意提了师娘一事,现在又说什么角色扮演,那不就是说要陪她玩过家家吗? 她可太喜欢玩过家家了! 只是少女还不敢肯定姜河会拉下面子陪她玩过家家,语气犹豫: “你的意思是……你要把我当师娘?” “没错,真聪明。衿儿不会像对师娘一样对你,可我会哦……” 姜河打了一个响指,唇角悄然勾起,“师娘?苏苏师娘?” “嘿嘿,乖徒弟,让师娘抱抱。” 凤苏苏傻笑地将小姜河抱在腿上,只不过其实两人的体型差不了太多,让金发少女抱着有些吃力。 而且,不知为何,在听见姜河喊着她师娘的时候,除了感到有趣,心头悄然弥漫着一股古怪的感觉。 “师娘,我的师娘,怎么这么可爱啊……” 姜河埋入少女柔软的身子,长长吸了一口气。 “呀!笨蛋!你现在是徒弟!徒弟,不可以这样和师娘说话,太轻浮了!” 可能是被骂笨蛋骂多了,只要有机会,金发少女就喜欢说别人笨蛋。 她板着小脸,严肃认真地戳着姜河脑壳,又忍不住嘟着粉嫩的唇瓣: “什么啊,都说了要陪我玩过家家的,这么不认真!” “好好好。” 姜河憋着笑,这丫头还真当真了?他轻轻地问道, “那师娘,是要为徒儿传道解惑的哦?而且,要是徒儿有什么事情,师娘应该也要帮忙吧?” “嗯嗯,本师娘对徒弟,有求必应!说吧,你有什么问题?” 金发少女骄傲地拍了拍平坦的胸脯。 “师娘,说话可算数?有求必应吗?”姜河强调道。 “那是自然!乖徒儿是不是想吃东西啦?想要吃冰糖葫芦,还是河州酥糖?师娘都可以喂给你哦。” 凤苏苏还在期望着给徒弟投喂食物,结果,怀中的徒弟故作羞涩地问道: “徒儿不想吃东西,只是有一事不解……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每逢早上,徒儿都会……。” “啊……啊?” 凤苏苏无所适从的张了张嘴,但转念一想,现在姜河的外貌,虽然还是有些稚嫩,但勉强应该到了青春期吧? 这个时候的孩子,本来就该有这个疑惑。 唔…… 看来姜河是听进自己话了,只不过演的太真实了啊!这种问题都要问的…… 金发少女悄然红了红脸,她小声道: “乖徒儿,这个很正常的呀。男孩子到了这个年龄,说明……徒儿要长大啦,以后,是一个大人了哦!” 听着金发少女哄小孩子的语气,姜河算是明白了,这丫头还没看出不对劲,依旧在自顾自的演着。 于是顺其自然地道: “可是很难受……会从早上,一直到晚上。” “什么……” 金发少女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原以为白软的五色孔雀,竟然是超乎想象地大! 少女脑海空白一片…… 姜河,这是想看自己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怎么处理问题吗? “师娘,能不能帮我解决一下?徒儿很难受。”姜河已经拉着金发少女的小手,为五色孔雀梳着毛,五色孔雀顿时舒服地打了一个激烈。 “呀!!我……我……”凤苏苏电击般收回手,她吞吞吐吐,耳垂红透, “乖徒弟,这个忙,师娘不能帮的呀……” 这丫头,怎么这么不上道? 姜河抽了抽嘴角,他兵器都亮出来了,结果这丫头还以为在玩过家家呢。 正当姜河想进一步动作时,房间窗扉忽然被狂风急促拍打着。 一个容貌清艳冷俊的青衣女子,悄然出现在客间内,她玩味地看着这一幕。 “咕!” 窗外的五色孔雀,示警鸣叫一声,张开的羽屏上流转着五色神光。 难怪五色孔雀停留在窗外并且频繁举动,原来是它已经发现有人暗中潜伏在窗外,这是在警惕她! “是你!滕真意!” 姜河一惊,随即老脸一红。 这家伙,天天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房间,而这一次还见他和苏苏玩角色扮演…… “呵呵,没想到你还有这闲情雅致。“ 滕真意自从和姜河双修之后,伤势已经恢复地差不多,她宽大的衣袖一挥,在凤苏苏怀中的姜河,便落入她的怀抱。 滕真意的身高足有一米七五以上,放在女子足够高挑,此时抱姜河可谓轻而易举。 “我的徒儿!你放开她!” 金发少女本来脑袋就已经空白一片了,又遇到这个突然出现的青衣女子,脑子一急,就下意识地喊着,继续称着姜河为徒儿。 “苏苏,别担心,滕真意没有恶意……” 姜河还想安抚下金发少女,谁知,滕真意玩心忽起,清冽的嗓音带着嘲讽: “一只小鸟,还想当师娘?脑袋里只知道冰糖葫芦河州酥糖给徒弟吃吃吃的,一旦有正事,就成缩头乌龟……看好了,师娘,是这样当的!” 她探出纤长的玉手,在金发少女越来越缩小的瞳孔中,抓住了那一只嚣张的孔雀。 第364章 :炼者,终被炼 滕真意只手揽住姜河,嘴上噙着玩味的笑意,染着蔻丹的指尖划过少年绷紧的肌理,或轻或重,精准叩在颤栗边缘。 “嘶——岂有此理,滕真意你怎可如此荒淫?” 姜河被迫跨坐在女子锦缎宫裙之上,他被按的舒爽无比,可这种姿势实在是太羞耻了,让他想起几日前,他正是这样将乔乔按在怀中,看那截莹白脚踝在月光下 于贵既然选择在附近徘徊盯什么人,那极有可能会守在目标的楼下,石慧非常确定于贵没有盯梢自己。 一日后,前方有喧闹声起,叶殊与晏长澜相视一眼,身形闪动,无声无息掠去。 不过这些祖宗留下的瓷器价值千金,高姓工匠自然不愿意把这些祖宗冒着性命危险留下来的传家宝就这么白白交给侵略者。但是家人的性命又不能不救,左思右想之下,此人便想出作假的办法。 周泽瑜拿着手机的手一顿,眼神中也闪过了一丝痛苦和迷茫,他这样做,真的是对的么? 她没有否认,因为那时蓝瑛做主,因为她认为林越太弱,配不上她。 太阳国玩家的联合起来的大军,现在战场上瞬息万变,他们也无法分得清是谁胜谁负。 最少也可以挡下四个天使,这样的话紫龙城对上七、八个天使也没有问题。 叶殊微微抬眼,无须多言,那数只金乌又合为一只,回到了他的面前。他再略一抬手,四样下品法宝便都到来,在他稍稍查看过后,收入混元珠内。 “这几年刑部看似被郑匀霖构建的似铁桶一般,可不见得就真的毫无破绽。这种年头忠诚义士不好寻,唯利是图的墙头草可是比比皆是,我们不妨给他们一个机会。”说着伸手在茶杯之中沾了沾水,在茶几上写了个名字。 做完这些,石慧才回到舱门附近提起带出来的容器,顺着钢丝绳下到悬崖下。飞船距离地面不过三百余米,便是没有钢丝绳也难不住石慧。 “那个船夫就躲在里面,他一时半会估计不会出来!麻烦你先替我护个法,她刚才被船夫打了一掌,情况很严重!我要立马为她救治!”将船停靠在陆地边,龙少峰便直接朝着胡渣男开口说道。 那年,他得到消息后匆忙赶到旅行社,见到的白芷,就和现在的楚焱一样,一模一样。 身体微微后退,许青云扬起拳头,金色光芒出现,一道无比强大的气势从中爆发。 他知道自己从未见过许青云,更不明白之前许青云之前说的话的含义。 出门后,杨春花把家里的大门锁了,然后就陪着张氏去看孙家姑娘了。 说完,他的狗尾巴草就与墨剑尘的勾在了一起,并开始用力拉扯。 “可是这样不会太寒掺了吗?他们会收吗?”杨雨薇不解的问道。 许青云手摁在了飞机内壁上,一股气势猛然出现在外侧,朝雷电轰杀而去。 “等过了年,咱们一起种,还要种香瓜和西瓜给弟弟和妈妈吃。”何建国不是没有原则的惯孩子,但是在生活上,只要孩子的要求,他基本都会给予,而且他喜欢带着连个孩子一起参与,叫他们知道东西得来不易。 片刻后,一道闪光突然划破天空,像流星一样直坠地面!它离地面越来越近,看得也越来越清晰。 那些人空手过来投奔,与手里拿着一些有用的消息来合作,两者当然是完全不同的。 张伟虽然也有徐明和杨峰的支持,但是张伟只跟杨峰见过一面,支持的力度未必会有多大,而刘振国虽然要比张伟的情况好,但是论起和领导的亲近程度,那也是远远比不上苏凝的。 下一瞬间。三四支弩箭向他袭来。其中一支无巧不巧的插入了他的喉咙。 铁战的经络天生痉挛,推测很难活到十五岁,而且不得爷爷的喜欢,以前在铁家的时候,别说那些豪门贵族的子弟欺凌铁战,这些下人对铁战也相当的无视。 多年以前,他机缘巧合,到另一个世界停留了一段时间。那是一个跟天穹大陆截然不同,又无比相似的世界。他们的机关术被称之为科技,也许没有这边的灵活奇妙,但远比这边的更系统、更深入。 泰妮莎抹去眼角的泪水,幸福的微笑洋溢在她的嘴角。可能,她已经在幻想接下来的幸福生活了吧。 池宇不得不认同李墨所写的剧本很有水平,一松一弛,张弛有度。 她明白,即使没有感情,她与他也要相守到生命的终点,这就是世族的婚姻。 陆东庭为时一周的出差即将结束,苏窈却在陆东庭即将回来的前一天被派去b市参加一场电视台的广告招标会,时间不定。 伯德侯爵一开始把儿子送过来就是有着目的的,因为成不成都不一定,也就没有说,后来见到卡司和莉莉丝相处得很好,就起了心思,不止一次跟霍克大公说过这件事。 曲清盈带着疑惑之色,再次伸出去接青铜短剑,手指碰到剑柄上,剑柄仍然传来一道气场,不过气场比之前弱了许多,曲清盈还是可以抓住剑柄,从肖涛手上取了过来。 原来樊尘在无法判断哪些岩石才是敌人的情况下,干脆来个宁杀错,不放过,凭借着强大的神念将身周十丈之内的可疑岩石全部击碎,真别说还给他这样杀掉了数名忍者。 窦淑娴如今已经三十了,说她像十八的姑娘有些过,但年轻个五六岁是绝对没问题的。 善良是有的,但是殷怜不会因为那一点善意付出那么多。她做这些的真正目的,更像是看了一段剧情不如人意的故事,出于愤怒或者不服气,她决定要改写这段故事,让它走出让众人惊艳,而让自己舒心的结局。 第365章 :荒谬游戏 凤苏苏眼见滕真意真要坐下,急得连耳尖都烧得通红,顾不得羞耻扑上去拽住她的手臂:“你、你休想耍赖!分明说好规则的!“ 滕真意青丝垂落肩头,被月光镀上一层银辉。 她偏头睨着少女攥得发白的指节,嗤笑道:“小凤凰,连这点胆量都没有,也配与本宫争人?” 指尖轻轻一勾,床幔无风自动,将三人笼罩在飘飖的暗香中。 姜河身子一倒,蒙眼的绸缎浸透了冷梅与忍冬纠缠的暗香,此刻却混入一缕陌生的气味。 这气味很熟悉。 随即他的触觉也让姜河进一步确定了气味的来源。 姜河后知后觉地发现,除了真龙一族,似乎也有蛇性本婴的说法? 加之小粉蛇天天婴婴婴的叫,她不婴,谁婴啊? 隔壁的小粉蛇睡得真香,忽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懵懂地张开粉玉般的眸子,朝着隔壁看了一眼。 谁在偷偷骂蛇呀! 她好像在隔壁感受到了坏女人的气息,莫非是坏女人在对姜河说她坏话? 不管了,睡觉才是最重要的! 小粉蛇眼睛一闭,又沉沉地睡去。 姜河猛地绷直身躯,身后的秘术竟开始松动。滕真意突然僵住的动作印证了他的猜想,这家伙,就是犯嘤了! “原来,你身为上古图腾,却也有这凡人的七情六欲啊。” 姜河哑着嗓子轻笑,双手突然反扣住女子纤腰。 上古秘术的幽光在两人肌肤相贴处炸开细碎火花,他贴着滕真意发烫的耳垂低语:“你要是想,直接和我说不就成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笑话,本宫岂会想要你这逆奴的腌脏之物?” 滕真意冷笑一声,她反手一巴掌拍在姜河脸上, “逆奴,岂可对主人无礼!” 姜河脸皮一疼,他不以为然地轻笑:“你这是急了?” 很明显,这大粉蛇是真的急了,不然虽说她的性子看似淡薄实则霸道,可却不会动不动就会动手打人。 “别欺负姜河!好,该我了!” 比之滕真意,金发少女才是真的急了,甚至脑袋都快冒着烟,她怎么能坐视姜河被这个坏女人欺负? 小粉蛇说的还真没错,滕真意就是坏到骨子里的坏女人! 滕真意皱了皱眉,这金毛竟然还真会同意? 也罢,她倒想看看,她和金毛二人之间,谁更会让姜河“动心”! “记住规则哦。” 滕真意眸光微眯,轻轻一点,一点灵光缭绕凤苏苏的唇瓣边, “等下我要封住你的口窍。” “嗯?” 金发少女警惕地望向滕真意,滕真意扬了扬眉:“万一你叫出来了,岂不是让他识破身份了?” 可恶! 凤苏苏咬了咬牙,她反唇相讥:“我可不会像你一样!” “呵!” 滕真意略带一丝愠怒,“小凤凰,待会可别变成晨鸡了。” “呜呜?” 凤苏苏愣了愣,才回味过滕真意话中的意思,一张白净的脸皮都被血充红。 “不信?” 滕真意也顾不上太多,反正姜河已经被她用秘法堵住。这样状况的姜河,肯定只会肆意的发泄! 念此,她邪笑道:“好,那我不封便是。” “谁怕谁啊!” 金发少女气鼓鼓地推开滕真意,可当她来到姜河身边,可爱的小脸顿时愁眉苦脸地皱成一团。 可恶! “别墨迹。” 滕真意催促着,忽然伸出手。 “你干什么!!”凤苏苏本就发软的身子。 …… 和之前的动作不同,这一次,滕真意直接将此时仿佛清秀少年的姜河抱在怀中。 “呀?” 金发少女心脏砰砰乱跳,吓得捂住了双眸。 怎么还可以这样啊? 少女明眸悄悄从指缝望去,顿时脸红心跳。 “嗯——” 滕真意美眸落在羞涩的金发少女身上,唇角笑意的邪性渐浓,她忽然出手,将凤苏苏拉到一起拉到她怀中。 “呀!坏女人,你要干什么!” 金发少女吓的手足无措,却见滕真意抱着姜河在她耳边低声道: “在本宫怀里,也可以哦。” “咕——” 金发少女哀鸣出声,“谁,谁会在你怀中呀!” “那可由不得你!” …… 一夜稍纵即逝。 次日,当姜河醒来之时,金发少女正香汗淋漓,弓着腰,背对着他睡得真香。 “呼——” 姜河缓缓想要翻个身,却听见金发少女在睡梦中娇哼一声。 他后知后觉地顺着金发少女柔润脊背摸去,忽然尴尬的收回手。 “昨晚,到底是谁赢了?” 姜河揉着发疼的脑壳,昨夜间,他意识几乎不清了。 滕真意此人,不可小觑。 “姜河?你,你醒了?” 金发少女昨夜本就没休息好,在姜河稍微动弹一番,她蹙起的秀气眉毛渐渐舒展开来,朦朦胧胧地望向姜河。 “苏苏,昨天辛苦你了。” 他这话一出,少女脸红的和猴屁股似的。 都怪滕真意! 昨夜里怎么能说是辛苦自己,分明是辛苦姜河了。 她行为之放浪,让此时的凤苏苏都难以想象,昨天夜里那个疯狂的金发少女,会是自己。 若不是滕真意屡屡诱导,又各种挑衅自己。 她凤苏苏才不会做出那些事情呢。 少女猛地拉上被子,将自己的脑袋盖地严严实实的,闷声道: “我还要睡觉,你快出去!不要打扰我睡觉。” “好好好。” 姜河苦笑一声,这丫头还在羞涩中,还是让她静静吧。 他伸手摸索着床边的衣服,却摸到昨夜的绸带,这绸带上还带着滕真意的冷梅香。 姜河脑袋一疼,回忆起昨夜里的一些细节。 昨夜他意识混沌,全凭香味来判断来人,最后有选择的解决。 也就是说,在后期,姜河只能凭借嗅的是滕真意的冷梅香还是苏苏的忍冬香来分辨来人了。 可现在姜河细细一想,似乎这冷梅香出现的频率很多,导致他克制太多次,进而忍不住。 “卑鄙!” 姜河顿时想通了,怪不得这滕真意之前故意让他闻着她的体香,原来早就想到这一茬,在后来,她故意在苏苏上阵之时,放出香味混淆视听。 “姜河,苏苏呢?这浪蹄子,昨天晚上是不是偷偷找你了!” 在姜河出门之后,险些吓了一大跳,凤仪正趴在门上,偷听着里面的动静。 她被姜河发现之后,不仅不心虚,还理直气壮地逼问姜河。 “找了,那又怎么样?反正她是我道侣。” 姜河无所谓地摊摊手。 “可恶,这么小的姜河,她也下得去手的!” 凤仪啧啧鄙夷出声,忽然眼睛一转, “嗯?你脸红什么,哈哈哈,看来这时候你脸皮比以前嫩多了啊。” 姜河抽了抽嘴角。 实在是凤仪说的话,强调了他现在很小。 让姜河忍不住回想起昨夜,他在滕真意柔软的怀抱中,被为所欲为。 一时之间,感到十分的羞耻。 “闭嘴!” 姜河没好气地呵斥道,却有些心虚地掩饰, “你都说了,我这时候很小,能做什么事情?衿儿呢,今天该带她去见师姐了。“ 这一点是姜河早就想好的。 对付萧黯,一定得需要白旻心和姜元夏两个徒儿一起帮他,如此,才更有把握。 虽然姜河有些不敢见旻心,尤其是在经历了昨天的事情之后,他更没底气去见旻心了。 可当头一刀,缩头一刀,迟早要去见的。 “什么?你真打算去见白旻心?那个颠婆,说不定直接砍了你的腿!莫怪我危言耸听,我说的是实话。你这徒儿,眼珠子都是红的,据说,赤瞳之人,皆是入魔修者,一旦入魔,便非常人。” 凤仪顿了顿,语重心长地对姜河道, “你那徒弟,已经入魔,只要入魔,就不再是以前的徒弟了。” “入魔?” 姜河咀嚼这个词汇,在原文中,入魔之词在后期才会比较高频率地提出,似乎涉及某种隐秘,而这隐秘又和这世界至关重要的神性力量高度结合。 凤仪不愧是他身边人中最博闻广记的,她撇了撇嘴: “哼,又得本小姐分享秘闻了,这些秘闻可都是我昔日出生入死才知晓,换做常人,我高低得卖几千个上品灵石。至于你吗,,,,” “十盒酥糖!”姜河毫不犹豫报价,给灵石那是不可能的,他哪里来那么多灵石。 “呵!十盒酥糖就想打发我?” 凤仪扬了扬下巴,“还得加一葫芦青芦汁!” 提到青芦汁,姜河忽然想起一件事,目光不由得落在金发少女圆润挺翘的臀部上,在注意到少女狐疑目光时,姜河咳了咳:“好,成交!” 凤仪蹙了蹙眉心,这家伙,为什么每次提到青芦汁,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总会让她屁股一寒。 莫非,自己开价太高,他想打她屁屁了? 不过她凤仪一直是富贵险中求,当即点头道: “好,不准反悔。天地之间,除了诞生具有神智的人妖二族,同样,也诞生了没有神智的一族,称之为异族。” “如土石一流?”姜河皱眉反问道。 “不,这一族同样可以修行,异族没有正常神智,可却拥有一定的智慧。哎呀,换句话说异族个个都是疯子,思维混乱,也被称之为魔族,而且这一族形态都非常特殊。” 凤仪咬唇想了想,举例道, “譬如境渊行者,这一族诞生于太古时期天地初开的混沌残片,这些蕴含无序法则的晶体每当月相残缺,便会自行迁徙,在沿途留下扭曲现实的透明菌丝。境渊行者一族,起初是晶体,但在杀死生灵后,会将晶体自生灵体内扎根,自肉身窍门长出晶体,从而形成成熟的行者。” 怎么越听越不对劲。 姜河早就知道,这个世界远没有原文中的那么简单,看似是传统的热血主角逆袭修仙文,实际蕴藏着极深的黑暗面,但也未曾想过,还有如此离奇,超乎想象的一族。 “你应该也知道这世界最为强大的力量——神性吧?譬如云溪神树,便具有神性,从而有超乎想象的能力。而异族,正是神性扭曲后的产物!” 第366章:旻心,十分有九分不对劲 烛火在铜雀灯台上炸开一朵灯花,凤仪的面容在明暗中显出几分妖异。 她纤长的指甲划过青瓷盏沿,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朱明仙宗倾覆的真相,就藏在那些异族禁忌里。他们剖开东海龙宫深处的神龛,妄想驾驭不属于人间的力量......“ 少女尾音陡然压低,指尖蓦地戳向姜河心口,“连上古仙宗都勘不破异族 镇内守军故技重施,后退、诱敌,然后在镇子深处与敌人展开巷战缠斗。 顾佐把令牌接过来,心里更放松不少——聂虹说话算话,这让他对圣丹堂的好感度也更高了。 “我说过,能拄拐下地行走,这就是最好的程度。老太爷年纪太大了,元气还是虚弱,又不能用任何补药,因为体内根本不吸收,反而会斩伐元气。”况且如实回答。 傅宇和曦妃嫣盘坐在地,此时,没有了敌人,一下放松,巨大的虚弱立即将两人淹没。连尤敦尧倒伏在地,都没有力气去扶一把。 况且一吐舌头,跟嘉靖帝说这话,想都不用想,立马就得被凌迟。徐阶都救不了他,甚至裕王爷也救不了他。 他们香菲请来的代言人,哪一个都是大牌,都知道规矩,可这次不仅打起来了,还特么把事情闹出去,这不是故意让他们丢脸么? 这几个字,堪比落在头顶的炸雷,瞬间炸的他们脑袋嗡嗡作响,脑中一片空白。 自己刚过来,一句话都还没说呢,这就被威胁上了,这是什么情况,能先解释下不? “沈兄好福气,啥时候我们也能与古人神会,得几首好诗露露脸就好了。”有人在一旁看明白了大半,阴阳怪气地说。 不会因为下人随便的一句话就喊打喊杀,也不会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 可魏紫鸢不久就要赐婚于顾明瓀,此时万不可传出对其不利的传言,否则必定累及明瓀的声誉。 “我要取得天羽的信任。但这并不妨碍我要睡了刘东。”和刘东亲密接触所带来的益处,让楚表姐十分躁动。 李梦洁哪里是说起就起,她一晚上就没怎么睡着,脑子里全是摔跤的演练,那些技巧和动作,想了一遍又一遍。 说完,江玉就自己开车走了。她现在已经拿到驾照了,已经完完全全成了个都市人。 我攥紧了拳头,深呼吸了几次,然后大步走过去了。总要面对的,躲不了。 虽然自己的工作能力不错,也十分适应职场,但她自认其实是不想这么匆忙的,她想要更简单更从容的生活。 这一次之后,以后对方在组织什么活动,绝对没有人愿意前来的。 变种人在痛苦的时候,能力会不受控制的外放,比如此刻,在那门之后就有着一片闪耀的蓝色光芒从门缝出现。 “瑾儿很希望能得到少族长的提点,少族长修炼百年有余,哪怕能得到一星半点相关经验对于瑾儿来说都感激不尽。”夏侯瑾的样子恭恭敬敬,话语则依旧平静,没有因为对方是星耀族少族长而有所慌乱。 而在中心处,也就是深坑的底部,柳羿屹立其上,跟以前不同的是,柳羿的全身都已经转换成了紫金之色,隐隐能从那紫金色的皮肤上看到几片龙鳞,手上则把玩着一个血色而又古朴的储物戒指。 是真的千军万马,原本被第五修控制的军队,不再攻击丁靖析,而是赫然冲向了张血的傀儡。 烈焰转瞬消散,谢七身上的衣服破碎不堪,甚至还留着点点火星,他半边头发焦黑,升起丝丝烟雾。 场中,整个城们外的方圆百丈土地,已经变成了一个深坑,一个半球形的深坑,像是一只正扣下去的碗,黄土层下面的岩石,也翻了出来,杂乱无章的翘起,一块又一块的巨大碎石遍布深坑,触目惊心。 看清物品的那一刻,众人心中都开始盘算起来。第一件拍卖物带给他们的震撼尚未完全消退,这第二件物品又引动了人心中的欲望。虽然它的价值或许不如堕虐裂天兽那样重要,但意义却丝毫不为过。 俩妖对我毕恭毕敬,一条宽敞的大道出现在我们面前,我手里拿着金镂衣与赤血丹,向他们挥挥手表示告别,带着三人消失在两妖面前。 “你尽管拿去看吧。”雨梦清把佩剑抽出,剑柄递给丁靖析,示意他接过观看。 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叫声从身后传来,蛛潮们的进攻更加不要命了,这是珠娘子在不断催促我离开,我咬咬牙,当即下了决定。 听的郑莹一头雾水,难道盘踞为匪,就不是公然对抗朝廷吗,屠炫忠武功高强,这理由恐怕说不通吧。 这个男人是乔芷萱前一段时间在派对上认识的华侨富二代,家里是做海外生意的,生意做的很大,资产也很丰厚。 校长办公室在最里面,分为两个区,一个是办公区,一个是休息区。 “妈妈,求求你了,我好不容易从囚禁我的父亲母亲那里逃出来,你不收留我,我就没有地方去了,呜呜呜……”玫儿苦出了声。 如果照平常,她会非常乐意在旁边看热闹,等着有机会上去来个浑水摸鱼,捅黑刀子,默默跑路。 此时已临近日落黄昏,正是“满月楼”送客之时。而善彦靖已梳洗起床,向傅玹玥告辞离开。 “你放心,我既然选择了你,肯定要把你带到制高点。”金瀚对自己非常有信心。 宫玟当然是同意,毕竟后面三个孩子上学,当家长的还是要低调,不能暴露出和宫家人的关系。 骞曼一席话,使得鲜卑军中响起一片轰然叫好声,能与汉人如此有来有往地骂战,在鲜卑族中亦是极杰出的了。 再说,施幺最是信服五爷,虽然周家的爵位没有了,高攀不上宁国公府,但五爷绝对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万一徐光熙说错什么话,他说不定就上纲上线给徐光熙扣帽子了。 这是一场没有经过任何报备的集会,全是粉丝自发过来给尹伊加油打气的。 转眼间,萧顶天化成的血光已经遁去千米之外,而且他的速度不减,渐渐消失在长弓扬的视野中。 第367章 :旻心,当场捉奸 “这莫非是……萧黯的剑气?” 六棱晶壁内,一缕玄青剑芒正疯狂撞击着结界。 每一次冲撞都在晶壁上绽开蛛网般的裂痕,又在阵法流转间迅速愈合。 姜河指尖刚触及冰晶表面,凛冽杀意便如毒蛇般顺指而上。他不动声色地催动灵气,看着指间灵气被那玄青剑芒隔着晶壁蚕食。 “嗯,自剑气肆虐上京之日 露易丝流出了激动的泪水,爬伏在男人那温度炽热的胸膛上,喘息着吐出热气。 “你问的这是什么话,娶了你就是要和你过日子,我哪里又有不会相信你的道理。”他亦是轻柔地回话,手上动作愈发温柔了。 唐羽生的那个叔叔,温月每次见了他都心里发憷,有一次大着胆子看了那个男人一眼,温月就被他的眼神吓住,从那以后就再也不敢直视他。 人们都是崇拜强者的,也崇拜天才,而这两者,星穹无疑都完美贴合。 董云依偎在董如身旁,闹腾着要听她肚子里的孩儿声音,一家子其乐融融。 前台也是相当的有眼力劲,带着他们到了楼上的包间,这个包间秦志东经常来。 清蒙已经把两只虫箱中的妖兽释放出去了,他们只需要在战场上吞噬刚死亡不久的尸体就足够了。至于实践战斗这种东西,清蒙和金蚕两位有时候会教它们玩玩儿的。 前来听讲的人越来越多,包菲也带着她的一众仆从们,姗姗来迟。 “哎呀,你们都吃你们的,这个烤肉不是谁都会烤的,掌握火候很关键,我先烤着给你们尝尝,等你们看会了,之后谁想自己动手就自己动手吧。”瑞雪见此赶紧摆手道。 “这件事情不是你们可以去问的,懂吗,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反而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徐达没有回答杨妙儿心疑问,故意板起脸说道。 刘玉在四人之中修为最高,加上他是蜀山派弟子所以自然是用剑高手,只见他每挥动手中的剑,顿时他的周围就大放异彩,充斥着无形的杀气,飞沙走石,气势如虹来形容。 剧烈的疼痛一次又一次冲击着陆飞的意识,意识催动之下,体内的混沌之气运转得也更加的迅速,一次又次地修复着全身的肌肉。 能来十里长亭送行的,一般都是‘交’情特别深厚的朋友。黄庸行料到了会有人来,不过看见了具体的来人还是让他吃了一惊。 仙剑横放于面前,只见大量的水属‘性’真元纷纷朝剑身之中灌注而去,在众人的注视之下,飘渺舞动起被同化成为水蓝‘色’仙剑,带起层层蓝‘色’剑影。 梦瑶也是心中一紧。那躺在地上的穷奇看着一凡的动作点了点头。 陆飞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抬头向那逐渐消失的光束看去,身形拨空而上,化做一道流光向着那光束的尽头飞去。 “星”字,顺治想了想,微点了一下头。我朝着乔治说道:“好,那么我们的赌金也要相应下调到一万两白银。”乔治没有迟疑,点头答应。 叶明净大吃一惊,立刻推他。他却紧紧的用身体压住她,用力在她嘴唇上辗转摩擦。 自从云霄炼化金蛟剪之后,发现金蛟剪除了可以攻击之外还可以加速,这点发现让云霄大呼高兴,逃跑也是一种技能,如果打不赢对手那就只有跑的份了。可见速度方面也是非常重要的。 第368章 :天命主角,再次交手! 姜河风轻云淡地笼手袖中,指节无声蜷缩,他面上仍端着云淡风轻的笑意,喉间却压着声冷哼: “旻心,莫不是以为能伤着为师?” 发麻的掌心在袖中微微抽搐。 当师父的,总得在徒儿跟前留三分体面。 纵然此刻整条右臂经脉都在灼痛,姜河也得把脊梁挺得笔直。 问就是没事! “啧,没 练习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初音如同以往的放空思绪,却敏锐的发现她藏身的这一片位置有人进来了。 dme的谈判代表揉了揉太阳穴,他们死也没想到面前这个年轻人这么难缠。 此刻的托尼还不知道,当他第一次宇宙旅行后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福伯说过,世间凡人在什么时候最想求神佛?困顿和愧疚的时候。大皇子肯定是个凡人,他去大相国寺,是困顿,还是愧疚? 他一点也不意外被拒绝,可以一口气增长几百点能量的药物,要是能随随便便拿出来,就不合理了。 “法师!法师!”姜焕璋还要往前扑,院门无风自动,缓缓关上,将姜焕璋关在了门外。 “叔平将这个晚宴弄得颇为正式,我要不要换一身衣服?”虞甫在过去之前向王凝之问道。 袁执一枪将魔修打出战团,再一枪这名真灵境中期魔修竟然被袁执轰掉一只胳膊,疯狂逃命而去。袁执随即枪芒横扫对上另外一个魔修。 别人的惯例他不知道,但王凝之的惯例,却是每天早上去父母房中请个早安,虽说有前世的记忆,但这一世的父母已经被他接受,并且在逐渐适应,多么深情暂且不说,却的确有了牵挂。 这件事情毕竟是十分重要的,所以霞之丘诗羽也不再闹了,老老实实的在椅子上坐好,准备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惜他买不起下一个和氏璧了,a级的和氏璧就是世界提升也要二十万因果值。 尤三姐走了之后,三人又勉强再饮了几杯,只不过尤二姐这边兴致不高,于是也就这样散了。 看来转生眼和轮回眼一样,一个需要大筒木羽村的完整力量,一个需要大筒木羽衣的完整力量。 秋信守跟青道高中的片冈一样以热血指导称雄,东邦在他的带领下向来都是积极出棒,守备顽强。再加上长野县的内部压力跟东京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他和片冈的境遇自然也不同。 导购员也是认识这个富婆的,因为富婆来了好几次了,每次来都要炫耀一番,还要奚落一个员工,才会趾高气昂的回去。全店上下,都很讨厌这个富婆。 让兰德斯科奇和领航员给伐木队长画了大概地位置图,还送了个指南针给伐木队。免得在林子里迷路。虽然说伐木队的人个个熟悉森林,那飞机出事的地点也实在远了些。有个指南针保险些。 在要塞遭到第一轮猛烈炮击后,通讯系统经受住了考验,所有线路畅通,扎里洛夫还能同任何一个前哨指挥所进行直接通话。 第二日一早,大军用过了早饭,搜刮了所有的粮食马匹之后,又放火烧了这座土城。 而潇湘妃子与妙玉作为第二作者的署名,当然也引起了无数人的猜想,无人不羡慕贾侯爷红袖添香的好福气。 请所有人到了客厅,第一次来的波里卡尔波夫和雅科夫是直夸林俊家里的客厅布置不错。 第369章:旻心,千里送剑 虚空结界内,剑气与蛇影绞作混沌,萧黯与滕真意的厮杀震得天地嗡鸣。 姜河却无暇旁顾,滕真意虽拦下天劫,有意在和萧黯交手时避开几人,可慕淑怡含煞的眸光已如利刃般刺来,三位死士分列三方,气机锁死他周身要穴。 银发少女持剑护在姜河身前,发丝微扬,金瞳沉寂,赤瞳肆虐,剔透龙离涌上金色灵气,灿灿生辉 轻轻召来一块碎片,握入手中,仔细感受片刻,铁铮眼中露出惊奇,这些残尸间的精华部分似乎早已经流失,如今只是徒有其表。 天瓜丹成收功,脸不红,气不喘,手做吞前之势,将药丹吸入手中,交给愚啸天与愚昊辰鉴定。 俘虏之中有人高喊道:“我们要公平,我们要公道,我们不养吸血鬼。”不一会儿所有灵云宗弟子都跟着喊了起来。 在线的、潜水的、窥屏的……全部都被炸了出来,在激烈地讨论着这件事。 以风压正面抵挡这个充满爆发力的攻击很难,夜神逸所做的是改变对方劲力方向,施以很微弱的力量来改变很强大的力量。 根据许潇的判断,这个祁犽满打满算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样子,估计都没有成年,居然和程震这样的商界大佬谈生意……这算是非法雇佣童工吧? 易青云握紧双拳,心中的愤怒难以形容,他转头看着落败而归的弟子。 “杀清虏!杀清虏!”无数应龙军士兵紧紧的端着手中的刺刀,弹药虽然打完了,但他们还有刺刀,应龙军没有贪生怕死之徒。 “姬兄都这么说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凌鸿宇也奉劝起来。反正也并非什么大事,他也就不愿意继续追究。 赫丽丝来到一处人迹罕见的密林中,轻声的呼唤着鸟山明的名字。 脚下的路向两边弯起,因为它是一个柱形管道的形状,所以,根本没办法两只脚平行行走,只能在一条线上交叉着走猫步。 “第二组!绎崎绎梦!天一!落月曦!落星曦!”又是四声,绎崎绎梦带着落月曦和落星曦二人来到了擂台上,本应该站在第二位置上的天一因为绎崎绎梦的霸气,只能够站在边缘,所幸他并不在乎这些。 激发了全部力量的紫云缘与九婴战成了一个平手,不过,紫云缘还是处于下风,很多时候只能够依靠瞬步进行反击。但事实上,瞬步根本就没有什么用。 “你知道又怎么样?难道你还能够将我怎么样吗?”独孤鸿淡淡的说道。他的话语让玄阴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我第一次升起了一股无所畏惧的感觉,我想要去救她们,不图任何回报。 这个时候,她可没有忘记偷偷的观察着老变态的神色,她可不敢忘了,因为自己去了外庄而误了与他一同用膳那人可生着她的气呢。所以,便一股脑洒在了外头哪些倒霉蛋头上。 难道这个家伙说的都是真的?不会吧!她可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这类的事情。甚至她都已经忘记了自己被眼前的这个帅哥给看光了。现在的她甚至都没有多少的愤恨。心里好像还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想法。 「……」东方仗助用手抓了抓后脑杓,他摆出了这家伙怎么这么能侃的脸。 因为这些人曾经都是跟黄飞一样的人,只要他们说出来,那就一定会做到。 “什么?帮我?她就这么帮我?明显是在拆我的台,提醒慕容向龙不要太相信我了。”黄飞冷笑着说道,如果这也算是帮人的话,那这种帮法他还真是头一次见。 第370章 :第二幕,终(1) “夫人,也会怕死?还是怕……” 姜河笑意渐冷,指节轻叩剑柄,每一声都似寒雨滴落,淋得慕淑怡心头森寒颤栗。 姜河太了解慕淑怡和乔乔这种仙宗修者的脾性——玉骨淬霜,宁折不弯。 乔乔被贯穿肉身之时还能咬碎银牙痛骂出声,而慕淑怡此刻虽鬓发散乱,脊梁却比瘫坐在血泊中的陈舸挺得更直。 虽 与叶天辰差不多时间,进入潜龙宫的新人武云哲,双眼充斥着强烈的怒火与恨意。 “可你不能剥夺一个追求者的权利,”蔡明奎不愧是一家大公司的董事长,牙尖嘴利的很。 两天之后,仙鹤飞到了一座光秃秃的荒山面前,然后降落下去,周围方圆万里都是一片干枯的地面。 杨玄毫不示弱,刻意放缓了速度,一边抵御太阳神火的灼烧,一边向着上空的神鸟靠近。 王毅等六大化神高手目中纷纷闪过一抹忌惮,立即施展各自的实力,抵御那些恐怖的飞剑。 荆建才被荆钰冰给打了,这回人财两空,逃跑后,拿出手机给荆钰冰的父母打去电话,自然免不了一番诉说。 此时,吴教授的目光落在武十三的身上,既然武十三这么厉害,那他们应该还有机会复活吧? 主持人问了一句,但下面的人没有任何反应。本来就没人竞价了,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情,大家更不愿意凑这个热闹了。 “所有沉睡的将军,都给我起来。”武十三大吼道,道奇怪的力量,瞬间四散,紧接着就消失了。 当然,这些贸易都需要私底下进行,无论是控制辽西的羯国还是控制辽东的慕容部,都不太乐见中州行台在辽地过多渗透,因此规模并不甚大。 自称师父的人,走进屋后,就抓起挂在墙上紫色,葫芦状的饰品,嘴里念叨了些什么后,用力一按,一注冒着青烟的水从他头顶涌出。萧仙子下意识的捂住了眼睛,她明锐的感觉到自己即将看见不太美好的东西。 “时间有限,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好不好?”时间如流水一般匆匆而过,离两个月期限,已不足五十天,怎叫陈风能不心急如焚。 看鱼儿姐的样子,好像是非常的不看好我们,这让我也有些郁闷。 酆都鬼城最开始出名并不是因为汉族道教系统里的鬼神,更不是因为佛教之中的“阴曹地府阎罗殿”,酆都鬼城最先闻名,原因是少数民族的信仰。 这片虚空开始震荡起来,虚空中弥漫的乌光开始往这里汇拢,四周的被镇压的强者感觉压力大减,开始发狂的恢复血气。 本以为,这样的青年交流活动,就是公费吃喝玩乐,能放松好几天。没想到,还没正式开始,荆建就已经是累得够呛。 我早知道厉鬼残忍,因此也不意外关雎出卖了自己的伙伴和战友。 听到龙天的话,战名和静鹏也就没有在客气了,就扑向了那两道美味。 血光非常可怕,压满天地,虚空都在不断炸开,他轻轻一怒,景象就恐怖无比,匪夷所思。 不过他开始正视其这尊刚踏入准帝的人物,刚才的三味神火非常炽盛,那一道神光虽然是随意发出,但是这么轻易就破掉,面子还是有些挂不住。 听到蒋冉的诉苦,莎莎首先冷笑一声,不以为然,因为她知道,这一切完全是蒋冉咎由自取。 “就是说呢!所以说高兴呢!”向萌萌难掩兴奋地说道,接着又给我们聊了不少技术和数据方面的事情。 “你一直跟着我干啥?哪儿来的回哪儿去,看见你就烦。”瞧见她一直跟着,林峰又瞪她一眼,声音特别冷厉。 “其实鬼胎真的是一个意外,这也是我,没有想到的事情,我只是想把你引进来,方便通过你的梦来传达我的思想已方便你可以把我带出离这个地方。”鬼风说着这话的同时,脸上居然抹上一股愧疚之意。 他最后这句话我是听得懂的,要他真的做到那步的话,倒也确实不是存心来陷害我们。我不解的,只是他前面那些话:一个天生阴阳眼的阴阳先生,居然说自己连普通鬼魂都无法超度,那不是把我们当成三岁孩儿了吗? 也许黄鼠狼也怕再追问下去会露出什么破绽,便也不再追问什么了,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装傻的我后,再对谢天华说了句:“谢谢你的度化,谢大叔,再见了!”便转身往大路的一侧离开了。 眼看就要被李长安拿下,黑衣人空出的手却迅速捏了几个指决,口中短促响起几个音节,忽的往墙上一拍。 至于晶晶的尸身,他们也同样收殓入棺,但没有将棺材给盖上,要等张志方回来后再进行处理。 “不就十头牛吗?大不了咱还给他就是了。”李霞非常大气,一点也不心疼。 上官蓝虽然不想让子轩太担心自己,但是此刻的他太需要人的安慰了,更何况眼前这个安慰自己的还是自己极为信赖的人,所以上官蓝不自觉的在子轩的拥抱中流下了眼泪。 第371章 :第二幕,终(2) “你怎知晓换天镜之秘?” 席汝渐一直不变颜色的脸上,难得浮现一丝凝重。 换天镜乃青阳慕家镇族之宝,名列仙宗七大灵宝第四,别说是姜河,就算是席汝渐自己,都对其不甚了解。 若非是慕淑怡将换天镜暂借给他,否则恐怕一辈子席汝渐都没接触换天镜的机会,可眼下姜河竟一语告破换天境的玄机,容不得席 满胜胜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她没有再次确认的机会,此时,魈居已经趁她注意力被转移之时,一口亲上了她的左眼。 沈义苦笑了一下,他早前一个劲的想着把超市给强化一下,现在可好,只是一个强化就变成了这样。 一个呼吸之后,这只体型长达数十万米的远古邪魔,直接炸裂,黑色的鲜血和残体飞得到处都是。 吴凡在实战考试的时候曾经见过大德寺,也就是那时候大德寺并没有变成灵魂,而吴凡则记得在gx中,大德寺根本就没活到期末考试。 皇青微微点头,她伸出右手,轻抚过额头上的一缕发丝,不着痕迹的掩饰了眼眸中闪过的惊慌之色。 这些个做生意的都是老江湖,因为强化公司的号召力,来的都是各个公司对老总,最低也是个负责人什么的。 也许罗兰盖尔才是第一个拿到烧烧果实的人,但是很不幸地,他却没有因此而成为一个自然系的能力者,反而因此丢失了性命。 李枫举目四顾,忽然发现在九座祭坛的中心,有一颗圆形的玉石,在玉石的中央,一颗菱形的青石发出青荧荧的光芒。 灰衣老者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李枫施展的搜魂之术霸道无比,完全是一种野蛮的方式。 纪王妃坐在马车上,满脸都溢着笑意,包娘子跪坐旁边,听她一句一句诉说着自己这些年的痛苦和今日的狂喜。 朱怀南打开扇子,哈哈大笑道,一双眼睛滴溜溜直转,不停的在三娘雪白的大腿上扫来扫去。 那没带刀鞘的刀皇后的都不怕,又岂能怕这个?猛地扑上前去,以为直接推开这些刀就能冲进院子里。但这些侍卫们早有准备,哪能如同坤宁宫外的那些好对付?皇后用尽全力往进冲,却也敌不过这些侍卫们阻挡的力气。 他原本被自己的力量反弹轰飞,但是这时候,直接穿梭虚空,闪烁出现在了莫雅的上空。 她能感觉得到,太子今日待她很有些不同,是真的心疼她了。从太子在她头发上温柔抚摸的那几下儿,她就能确定。 玄王负手而立,他也万万没想到,舆论都做足了,并且果妨自己也在庆功宴上当众逼宫了,武丁居然还是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 并且从写满了空间上方,许多龙飞凤舞的秘密详解,栀娘终于知道,自己和孩子不过是他修炼路上必须用到的道具。 就在这个时候,刘备拔出双股宝剑:“杀!”随着一声令下,早就做好准备的兵士纷纷发动进攻,张飞一马当先,手中丈八蛇矛划过一道寒光刺穿了一个兵士的胸膛。 想明白了这点,弘一那紧锁的眉头悄悄的放了下来,而他的脸上也出现了以往的笑。 在场的人中,只有刘青最了解诗瑶的底细,他知道,许浩楠一定是被诗瑶仍出去了,这个时候,恐怕已经受伤了,他在不阻止,恐怕就会有麻烦了。 宸王轻便地跳上了马车,回身将手递给她,想要拉她上车。但是容菀汐却装作没看见,只是面色平静地、目不斜视地顾自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