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掳掠男色》 楔子 "玲珑阁、心玲珑;玲珑六美,八面玲珑。" 近年来,从江湖上盛行的一句话中,不难看出"玲珑阁"的地位与声势。 在江湖人眼中,"玲珑阁"是个奇怪且深受欢迎的组织,因为它专门解决武林中的疑难杂症,上至寻宝、押镖、买货;下至谁家丢了老母鸡,只要出得起高价,"玲珑阁"一律接下。 而这个组织内全是女人,尤其六位阁主长得更是娇美绝伦,国色天香,教全天下的男人心醉神迷,可惜眼见过六位阁主的人并不多。 据说大阁主"水玲珑"浦水靓,是个精明能干的厉害人物,在她那楚楚动人,宜嗔宜喜的容貌下,有一颗如水般的玲珑心,她善于察言观色,手腕非常高明,不输给任何男人,所以称她为"水玲珑。" 二阁主是"药玲珑"浦香绮,她虽然冷若冰霜,孤傲无情,但她的美貌却是六名阁主之冠,因为她从小身上就带有一股异香,加上她精研出来的香料有医治恶疾,起死回生之力,所以"药玲珑"之名不胫而走。 三阁主是"剑玲珑"浦青枫,她的相貌清艳明丽·身材姣好性感,但是性情暴烈,嫉恶如仇,是个心直口快、敢爱敢恨的姑娘家,同时也是个标准的"武痴",听说她一生中最大的心愿就是搜集各大门派的剑谱。 四阁主是"乐玲珑"浦弦月,她是个雍容华贵.风华绝代的奇女子,不但精通音律,而且举凡任何乐器,无一不通,无一不妙,其乐艺之精,少有人可出其右,故有"乐玲珑"之美称。 五阁主是"玉玲珑"浦采玉,因为博览群书。所以其性情温润如玉、善良可人,容貌虽然比起其他阁主较不起眼,但也算得上是位清秀佳人,况且她温柔甜美的气质,颇惹人怜爱,是"玲珑阁"中脾气最好的阁主。 六阁主是"毒玲珑"浦丹曦,顾名思义就是她擅长用毒,而且热中于研究毒物,至于她的外貌则一点都不"毒",相反地,她长得俏美甜净,娇小纤细,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不过,传闻通常多少都是有误差的…… 第一章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一古老的谚语,在中国几乎是家喻户晓。 杭州是东海之滨景璀璨夺目的明珠,而杭州又以西子湖最闻名,西子湖的四季景色迥异,湖光山色、雨晴月雪,各有其妙,文人雅士往往会在此流连忘返,并写下不少优美的诗句。 在风景秀丽的西子湖畔,有一座幽雅的高墙大宅,其门前置有两只石狮子,门上方挂有一块黑底金字的草书横匾,上面题有"浦庄"两字。 这座庄院的外貌看似寻常人家,不过,庄内却筑造了六座特别的小楼,楼与楼之间以白色的大理石小道相连,而六座小楼皆是白色墙垣,搭配以不同颜色的琉璃玉石,甚为雅致。 原来"浦庄"便是六位"玲珑阁"阁主的居处。 这日———— "水阁"内充满银铃般的清脆笑语,好不热闹。 “大姊,我们来了这么久,你还没告诉我们究竟有什么大事!”“毒玲珑"浦丹曦露出好奇的笑颜,双手正玩弄着那条她最心爱的五彩毒蛇。 “水玲珑"浦水靓抬起玉手,慵懒地拢了拢云髻。"今早总算有一笔大买卖上门了,所以找你们来商量一下。" 近来,不知是江湖没有大事发生,还是大伙儿突然事事顺心如意起来;她们"玲珑阁"的生意竟然变得奇差无比,好几月都没有大买卖上门,害得她们都快喝西北风了。 “商量什么!""剑玲珑"浦青枫直爽地挑起一双黛眉,"玲珑阁"有生意上门关她什么事啊! 浦水靓的明瞳缓缓溜了她们五人一圈,美丽的双唇染上一抹淡笑。"商量这次的买卖要派谁去处理。" 除了反应迟缓的"玉玲珑"浦采玉外,其余四人都露出为难的神情。 "大姊,我最近在练一套厉害的剑法,本走不开,你派别人去好不好?“浦青枫是第一个桃起来推卸责任的人。 "我也不行,"毒花''不喜欢外出,所以我要在家里陪它玩。"浦丹曦心疼地换了摸手中花蛇的小脑袋。 “乐玲珑"浦弦月虽然个性迷糊,但也知过事关重大,她立刻涎着笑脸,歉然地道:“大姊,对不起,前两天我才答应要交给''骆府''一首填好的新曲谱,这次的任务我可能帮不上忙。" 浦水靓脸上的笑意不减,笑吟吟地睨向"药玲珑"浦香绮。"香绮,你呢!你是不是也刚好没空啊!" "嗯!"浦香绮冷冷地颔首,冷漠的神情仿佛事不关己。 而浦采玉等大家发表完意见后,这才慢吞吞地轻启贝齿。"大姊,既然其他姊没空,不如让我去吧!" 她们六个人全是孤儿,从小由一位高人教养长大,她们情同手足,所以她不介意为姊妹们多做一些事。 "还是你有良心。"浦水靓欣慰地点点螓首,想把任务交给她算了,不料却瞧见其他人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实在是又好气又好笑,于是转念道:“不过,这个任务时间有点仓卒,你不适合。" "大姊,阿玉的武功最高强,交给她去处理有什么关系啊!"浦青枫嚷嚷着。 她自认为剑术很精,世上能打点她的人没有几个,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浦采玉的武功比她更高一筹,只是她的性情温柔内敛,除了"玲珑阁"的人之外,压根儿没有外人知道她拥有不凡的身手。 浦水靓责难地瞪了她一眼。"我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可是采玉光从这里走到泉州,就起码要两个月,你想,她来得及完成任务吗?" 浦采玉的动作之慢,是常人无法想像的,不过,她也因此而思虑周全,少有犯错的时候。 整个"玲珑阁"中,浦水靓最放心的就是浦采玉了。 "也对!阿玉的速度是慢了点,每次她出门都得花一年半载才回得来。"浦青枫搔着头发喃喃自语。 以浦采玉的武功,怎么可能会没有听见她的咕嘀声,只见她闻言之后,愧疚地垂下脑袋瓜子,轻声道:“对不起。" “玉姊姊干嘛跟三姊道歉啊!动作慢又不是你的错。"浦丹曦机灵地发出正义之声,只盼她的玉姊姊待会儿能帮她说点好话,免除出任务的苦刑。 "好了,别吵了。"浦水靓那张楚楚动人的娇颜上,绽放出一抹邪邪的微笑。"除了采玉外,你们四人推出一个人来接这项任务吧!" “呃……大姊,我有事先走了。" "人家也是……" "我真的很忙,大姊。" 浦青枫、浦丹曦和浦弦月见情况不对,连忙搪塞了一些敷衍之词就打算走人,而浦香绮则冷凝着俏脸一声不吭地跃出窗外,回她的"药阁"去了。 “很好,我们今年就勒紧腰带过日子好了。"浦水靓漫不经心地拉长懒洋洋的语音。"至于你们在外头订的名剑、药材,以及古琴,也别妄想了,最好等会儿就赶紧去取消订单,别让人追债追到庄里来。" 三位阁主立刻停下潜逃的动作,踱着心不甘、情不愿的脚步回到房内。 “大姊,我好不容易才订到那把长剑,怎么可以无缘无故取消呢!"浦青枫的眉心蹙起了一个结。 "是啊!人家的药材也订了快半年……"浦丹曦也嘟着小嘴道。 “我的琴也是。"浦弦月心急的说。 浦水靓耸了耸香肩。"没办法呵!谁教你们每回有任务的时候,就一个比一个还会逃,''玲珑阁''已经好几个月没收入了,我哪来的银两去付你们的小玩意啊!你们就节哀顺变吧!" 三位阁主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为了心爱的宝贝,她们不得不妥协了。 她们三人叽哩咕噜的讨论了好半晌,于是,决定用抽签的方式抽出一名倒楣鬼去完成任务。 “要不要找二姊啊!"多一个人抽签就多一分机会。 "呃……不好吧:二姊的脾气很差耶!"浦丹曦向来怕浦香绮怕得要死,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 天杀的!她的手气怎么会这么背呵! 明明有三个人抽签,为什么偏偏是她抽中呢?真是太可恨了! "剑玲珑"浦青枫自怨自艾地坐在屋瓦上,一面埋怨自己的运气差,一面闲闲地观察"周家庄"的守卫状况。 在偌大的围墙阴影里,不时可以看见人影隐现、往来巡逻,交换暗语之声更是此起彼落,浦青枫看了不禁有些傻眼了。 一个普通的富豪人家竟然会戒备如此森严,难不成今晚她要盗取的"翠玉马"是个宝物! 月渐西…… 街道上的更鼓隐隐传出三响。 青枫伸个懒,精神抖擞地摩拳擦掌起来。"呵!时辰到了。" 她从屋顶上轻轻跃了下来,以灵巧的身手踏遍"周家庄"的每一寸土地,最后才在庄主的枕头旁看到一只宝盒。 她制昏了睡在床上的两人,轻轻松松地拿到宝盒后,就准备要拍拍屁股走人,谁知道一出门就人发现了。 "什么人!?"一名眼尖的守卫大喊。 青枫在蒙面的黑巾下扮了一个大鬼脸,迅速地抽出背后的长剑,两三下便把名守卫解决掉了,可借打斗声引来了其他的守卫,其中还有不乏武林高手,使得青枫应付起来有些困难。 如果单打独斗,他们这些人本不够看,可惜他们不但群起围攻,而且出招之狠,像是非要将她杀了不可。 虽然她暂时立于不败之地,但是时间拖得愈久,对她愈是不利,她得尽快想个办法脱身才行。 “看毒粉!"青枫灵机一动,扬手撤出白色的粉末,并且趁他们闪躲之际掠上围墙。 忽然———— 一阵漫天箭雨自四面八方朝她疾射而来,青枫一时躲避不及,被利箭划伤了手臂,一股热辣辣的疼痛害她差点自墙上跌下来。 "真是倒楣!"青枫暗暗的嘀咕一声,站稳双脚后。立刻往寂静无人的东方疾奔而去。 “追!" 杂沓的脚步声在她后头穷追不舍。 ★★★ "一群笨蛋!" 见到追杀自己的人跑远了,青枫忍不住轻嗤一声,从暗巷内走了来。 她懊恼地瞄了一眼手臂上的伤口。 唉!这种要大不大、要小不小的伤势最讨厌了,虽然要不了她的命,但却会害她痛上好几天,看来,她还是认命一点,先在泉州找个地方养伤了。 翻过了墙头,青枫进大一户比"周家庄"还要宽敝讲究的大宅院,她直接地往最僻静的后院走去,打算借一间没人住的厢房好好休息一晚。 "谁!?"一个阴冷的嗓音不悦地响起。 咦?怎么这里已经有人先住了? 青枫的脚步在竹林前顿了一下,为了不惹麻烦,她无声地想转身离开这片清幽的竹林。 此时,细微的银芒一闪,一颗圆形的银制暗器在一瞬间飞射出来,精准地射在青枫的右腿上。 "该死!青枫没料到竹林内暗藏武林高手,所以才会一时没有留意,不小心中了暗算。 在月光下,一个阴沉的影子来到她的身后,同时也复盖住她的影子。"你是什么人?" “路过的人。"青枫没啥好气地蹲下身子,见到小腿上又多了一个血洞,不禁纳闷自己最近到底走了什么霉运。"你对无事的路人都是这么血腥的吗?" "我不信。"袭千镶冷眸扫过了她的紧身黑衣与蒙面巾,她这身装扮像是"无辜的路人"吗? "不信就算了。"青枫咬着牙拔下小腿上的小银球,并且把染血的它用力丢还给他。"暗器还给你。" 袭千镶的身形闪了开来,没有打算收回已经沾有血迹的暗器。"快说出你的目的。" “千里船行"是全国数一数二的船行,自从数年前窜起来,占据了八成的市场后,难免会有人看他们家兄弟不顺眼,有的削价在商场上与"千里船行"恶性竞争,有的则干脆花钱请杀手来解决他们兄弟,就像今晚这样。 不过,他还是头一回遇见女杀手。 “你没看到我手臂上的伤吗!笨男人!我是进来避雨的啦!" 青枫站起身,直直望迸他的双眸内,不料,却瞧见一对黝黑漂亮的眸子,她的眼神忍不住绕向其他部位,发觉他的"美貌"竟一点都不输给她的二姊"药玲珑"浦香绮。 老实说,若不是她已经看惯二姊的美貌了,这时候她一定会把眼珠子给看凸出来,因为这男人长得实在是太美了! 袭千镶的目光落在她手臂的伤口上,然后面无表情地朝她点了一下头,算是道歉。"得罪了。" 语毕,他转身就要离开。 青枫呆住了,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啊! "喂!你好歹也拿个金创药给我擦一下吧!"青枫气呼呼的嗓音在竹林中荡漾着。 竹林的另一端静默了一阵子,才传出不悦的男低音。"进来吧!" "这还差不多。"青枫嘀咕一声。而后一拐一拐地穿过疏落有致的竹林。进入题有"修璧居"的竹屋中。 这是一间十分特别的屋子,不但门窗是用绿竹所建,连屋内大部分的家具也是如此,看起来清雅简单,不过,给个阴阳怪气的男人住似乎可惜了一点。 袭千镶丢了一个藕白色的小瓷瓶给她。"上完药,请你马上离开。" 他之所以对这个女人另眼看待,除了误伤她在先的原因之外,主要是因为她没有对看自己的脸流口水。 “知道了。"青枫没好气的说。 她拔开软木塞,瞬间,一股芳香独特的药味弥在空气中,她不禁皱着俏鼻多嗅了几下,她知道这是上好的金创药,但就是不知他打哪儿找来这么好的东西。 当她正打算撕开衣物,为自己上药的时候,才发现问题来了。 男女授受不亲,她怎么能在这个男人面前露出一丁点肌肤呢!如果他瞧见,她岂不是"亏"大了! 青枫抬眸偷偷的瞥了他一眼,讶异地发觉他对自己根本不感兴趣,一双黑眸正专心地盯着她脚下的地板不放。 "你在看什么啊!"青枫瞠圆了好奇的瞳眸,顺着他的眼光垂下螓首,学他研究起自己脚底下的地板。嗯……看不出有什么古怪嘛! "你的血滴在我的地板上。"一个冷得令人透心寒的咬牙声在竹屋内缓缓漫开。 原来他讲了那么"长"的一串话,是在抱怨她的血弄脏了地板啊! “是喔!" 青枫一脸纳闷地收回目光,不懂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若说是关心自己,瞧他的眼,语气又不像,而且,他不满的口气比较像是在生谁的闷气。 不过————这倒是一个好机会。 青枫趁他还在瞪地板的时侯,迅速撕开腿伤附近的布料,并且忍痛撒上金创药,然后拿下蒙面黑巾包扎腿上的伤,至于手臂上的擦伤,则因为找不到其他干净的布,只好暂且作罢。 “呃……其实这也不能怪我,如果你不出手那么重,我就不会流了你满地板的血。" 上完药后,青枫勉强拾起逐渐晕眩的脑袋瓜子。没想到却看见他正闪着一双深黝冷例的黑眸直盯着自己的脸。 一抹红霞倏地跃上青枫妍丽的粉颊,她又羞又恼地扬起秀眉。"我都说不是我的错了,你还瞪我做什么啊!" 她暗暗怀疑他究竟看到了多少她腿上的"春色"。 袭千镶的冷眸眨也不眨。丝毫没有逮到的难堪。反倒冷漠地道:“你把血迹清干净再走。" 他向来讨厌女人,没必要在此时开始怜香惜玉,纵使她有一张罕见的美靥娇容也一样。 “没见过这么小气的男人。"青枫嘟嘟囔囔了几句以后,才开始行动,只见她报复性地抽出身旁的桌巾,用力地拿它擦拭地板,直到彻底弄脏了白色的桌巾。"你现在满意了吧!"这可算是今晚青枫心里最舒坦的一刻。 "幼稚!"袭千镶丢给她阴恻恻的一瞥。 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世上的女人也都是一个样儿,他怎么会以为她与众不同呢?难道就因为她少看了自己几眼吗! "幼稚又怎么样!总比你小家子气好吧!" 青枫丢掉手上的桌巾。猛然从地上站起来,但或许是起身太快,突然眼前的景物旋转了起来…… 她的娇躯摇晃了几下后,便不支倒地了。 "该死!"袭千镶难以置信地瞪着晕死过去的她,是谁允许这个女人胡乱昏倒在他的房内的。 第二章 隔天———— 青枫浑身不舒服地醒来。 “真没同情心。"她喃喃的抱怨着。 奇怪!她怎么一点都不意外自己还躺在地上,而且身上连条被子也没有? 青枫揉了揉疼痛的额际,她的伤势本来不算太严重,不过,在地板上躺了一夜,她不想染上风寒都不行。 生平第一次晕倒,就碰到这么没心没肝的男人,这果然印证了一件单————她的霉运还没有过去。 "二哥,人家可不可以借你的地方躲一下!" "你又做错了什么事!"这时,门外的对谈声隐隐约约传了进来。 青枫好奇地从地上爬起来,娇喘吁吁地坐在景近的椅子上,然後竖起耳朵光明正大地聆听。 “我哪有?"袭虹情扁了扁小嘴,理直气壮地为自己叫屈。"人家只不过是跟杨哥哥聊得太开心,忘了回房睡觉而已,藏玄涛竟然就乱发脾气了,好讨厌喔!" 况且,在她大哥的作主下,她已经认杨宸为义兄了,那么,跟自己的哥哥聊一整晚的天,哪里不对了? “你如果不是心虚,躲到我这里来做什么?"袭千镶冷冷地嘲讽她。 这丫头三天两头藏到"修篁居"来,而藏玄涛也三天两头来这里逮人,烦得他已经无法给他们好脸色看了,但是,他们夫安俩居然还乐此不疲,继续快快乐乐,不知死活地玩下去。 “那是因为卷雪说''好女不跟男斗'',求我不要跟他的主子计较,所以我才委屈的来找二哥耶!"袭虹情的脸上虽然摆出牺牲很多的表情,不过,一双晶眸却不停地往屋内瞄去。 怪了!二哥今天怎么那么多话啊?!他平常不是不搭理自己,任由她随便找地方躲的吗? "修篁居''不是你游戏的地方,你可以滚了。"袭千镶抿着嘴,勉强捺着性子应付她。 袭虹情那娇俏的脸蛋突然亮了起来。"二哥,你是不是在房里藏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不让虹情知道?" "没有。"袭千镶眯起森寒的黑眸,警告袭虹情他的耐性已经用荆 "你干嘛一直挡在门口啊!"袭虹情现在有人撑腰了,胆子自然大了很多,所以压根儿不怕他会"变脸"。 青枫在屋内听了,忍不住轻笑出芦,原来这男人还是有点人性,并非完全冰冷无情的。 屋外的袭千镶愀然变色,而袭虹情则瞪回了亮晶晶的黑,不可思议地娇囔着,"二哥,你屋里有一个女人耶?!" 太……太令人吃惊!一向厌恶女人的二哥竟然藏了一个姑娘在房内! "闭嘴!"袭千镶严厉地敲了她一记响头。"我与她毫不相千,不准碎嘴。" “是吗?"袭虹情可爱的俏脸上盛满狐疑和兴奋的神色。"那人家可不可以见见那个姊姊啊!" "不行!"袭千镶厉声拒绝。 ★★★ 把袭虹情打发走后,袭千镶一脸阴晦地进入竹屋。 “你为什么发出声音?"他沉声质问。 青枫转开苍白的艳容。"要你管。" 她的脾气向来不是很好,甚至有人说她个性悍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她总是像只没有爪子的猫。也许是……她对他有些动心吧! 偏偏他对自己的美貌一点惊艳之色也没有,害她顿时失去了主张,不晓得该怎么面对他才好。 唉!好烦喔! 袭千镶那锐利深邃的幽瞳定定地锁住她,良久,他突然移开目光,以不耐烦的口吻下起逐客令。"你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大概不行。"青枫露出苦笑,他一定要那么急着摆脱她吗?"如果昨晚没有染上风寒,我或许能够走动,但是现在我浑身乏力,功力剩不到五成,就算想动也动不了,所以咳……" 青枫捂着小嘴连咳了几声。 "该死!" 袭千镶恼怒地攒紧眉头;他的生活虽然平淡无波,但这就是他喜爱的生活方式,他不想被任何人给破坏了。尤其是女人! 可是瞧她满脸病容、有气无力的模样,八成是想硬赖着不走了。 可恶!这女人似乎对他有不良的影响,他绝对不能让她留下来,非得要狠下心肠赶走她不可。 "看来得打扰你几天了。"青枫小心地偷瞄他一眼,心想。这男人八成会她给气疯了。 "你不能留在这里。"袭千镶的下颚绷得紧紧的。 青枫嫣然一笑,假装误解他的意思。"我知道。你这里不安全,等过两天我恢复得差不多了,马上就会离开,谢谢你的关心。" 如果不是时间那么仓卒的话,她一定会故意待上个十天,半个月,就算无法跟他培养出感情,把他活生生的气死她也高兴。 "孤男寡女,我的''修篁居''不方便留你,你还是快离开吧!"为了赶她走,袭千镶不惜说出这个月里最长的一句话。 青枫虽然人不太舒服,但是仍试着绽放出一朵贼兮兮的粲笑。 “好啊!只要我站得起来,我就离开,不过,你最好过来扶我一把比较好,因为我的小腿昨晚被某人打伤了,这会儿使不出力气来。" 呵!见到他的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白,真是好玩! 袭千镶瞪对一双寒光闪闪的俊目,考虑了近一盏茶的时间,才咬着牙拉起她的身子。 “走!" 青枫低着头用力偷笑,整个娇躯柔若无骨地偎在他身上。"真起委屈你了,公子。"为了摆脱她,这男人的牺牲可算是非常大啊! 唉!这男人若不是个君子,就是十分讨厌女人,而依照她的观察,他大概是属于后者吧! 袭千镶僵硬地瞪着她的头顶,冷冷地低咆。"你到底有没有长骨头啊?!"她把全身的重量全放在他身上,教他怎么走啊! “咦!你没摸到我的骨头吗?"青枫看似笑眯眯地调戏他,其实她不舒服到一滴滴的冷汗已经沿着雪额慢慢滑下了。 好痛!她的腿、她的头,甚至她全身的肌肉都好痛哩! “哼!"袭千镶加重手劲,硬是拖着她软趴趴的身躯走向房门。 "慢一点。"青枫难过地娇吟一声,将发白的小脸埋进他的胸膛中,她再也笑不出来了。 倏地———— 她的双腿一软,整个人倒在龚千镶的身上。 “你干什么啊?"慌乱中,袭千镶为了避免被她压倒在地,只好勉强伸出大手扶住她的身子。 "人家……腿软。"青枫娇柔的嗓音听起来闷闷的。 袭千镶怏怏然地蹙起俊美的眉。"把你的脸从我的衣服上移开。"腿软就软,干嘛把脸黏在他的胸上! 青枫缓缓抬起绯红一片的螓首,以水灵灵的清眸直视智他。"那你的手先离开人家的……胸脯。" 她是姑娘家,不好意思"纠正"他,但是这个呆子也未免摸太久了吧!难道他没有察觉到不一样的触感吗? 一抹奇异的粉红在袭千镶的俊脸上一闪而逝,然后,他像是摸到烫手山芋般飞快地抽回大掌。 “你怎么不早说啊!"他气急败坏的低吼。 青枫起岂润的菱唇,似嗔非嗔地控诉。 “这种事情还要我开口吗?我以为你摸得出来耶!"况且。 被占便宜的人都没哭着要他负责了,他没事那么激动干什么? 袭千镶炯亮的黑眸发出骇人的青光。"你的衣服黑成那样,谁知道那是你胸脯的肉啊?" 在他眼中,女人身上的肉都长得差不多,他本来不想多做解释的,但是她的语气宜在是太气人了,只好破例澄清一下。 青枫那充满羞意的水眸溜了几圈。"别说笑了,女人和男人的……身体,本来就不一样,难道你不知道吗?" 她开始怀疑这男人是不是在"扮猪吃老虎"了,不然他怎么会么无知……呃……不,是"清纯"! "你立刻给我离开!"袭千镶恶狠狠地横睨了她一眼,然后踏着非常不爽的脚步走出"修篁居"。 生平第一次,他产生一股想扭断女人脖子的冲动。 “喂……"青枫的小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 这人怎么这样啊!明知道她行动困难,竟然还把她丢在路中间,真是太过分了! 他要走可以,但是至少先把她扶回椅子上嘛! ★★★ 袭虹情像贼一样,偷偷摸摸地溜进"修篁居"内。 "你是什么人?"青枫斜倚在床榻上,看见袭虹情那蹑手蹑脚的娇小身杉,不禁露出有趣的笑容。 袭虹情听到人声,旋即转身面对她。 "我叫袭虹情。"她载满甜蜜的小嘴扬出盈盈笑意亲热地凑到她的身边。"姊姊,你呢?" 青枫第一眼看见她,就喜欢上这个娇憨甜美的小姑娘。 “你叫我青枫就可以了。"虹情给她的感觉好像是小妹浦丹曦,可惜她的小妹一肚子坏水,不像袭虹情那么纯净。 "好!"袭虹情使劲地猛点头,迫不及待地问:“青枫姊姊,你是怎么跟二哥认识的?"好怪喔!她二哥的个性那么冰冷,怎么会认识这么美丽的姊姊呢? "其……其实我并不认识你二哥。"青枫摇摇头。 她连他的姓名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说得上认识他呢? 袭虹情纳闷的搔了搔脑袋瓜子。"那你怎么会在二哥的房里?" "昨晚他误伤了我。所以不得不收留我。"青枫那生动娇脆的嗓音含着埋怨意味。 “咦?二哥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心了!"袭虹情惊讶得眼珠子差点滚了出来。"以前他才不管别人的死活呢!" 青枫忽然双眸一亮,满脸期盼地问:“虹情,这是不是表示你二哥有点喜欢我啊?"如果是的话·她得想个办法吸引他的注意力,让他不由自主的爱上自己。 "嗯……应该是吧!"袭虹情努力地用脑思考这个复杂的大问题。"若是二哥不喜欢青枫姊姊,早就将你丢出去了,怎么可能会让你留在他的宝贝居处呢!更何况,二哥向来最讨厌女人了。" 青枫闻言,暗暗窃喜,忍不住扬起如朝阳般灿烂的笑容。"原来不单是对我,他对每个女人都是这样————"她绞尽脑汁思索着委婉的说词。 “阴阳怪气!"袭虹情毫不客气地出言批评她的兄弟。 “对!阴阳怪气。"青枫差一点忍不住放声大笑,这丫头真是好玩。"他是以前就这样,还是曾经受过伤害?" 为了掳获他的"芳心",青枫问得可仔细了。 "人家不知道耶!"袭虹情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不怎么了解她二哥。"不如我去找大哥打听一下,再来告诉青枫姊姊。" “麻烦你了。"青枫起个直来直往的女孩,根本不认为勇于追求自己心仪的男子有错,但是,她倒有点怕吓坏了袭虹情这个天真的小姑娘。"虹情,你会不会儿觉得姊姊很不害躁!" 她是个江湖儿女,从来不把礼法放在眼中,更不怕别人笑话她,可是袭虹情就不一样了,她是个严守礼教的官家千金,也许会被她的话吓着了。 “怎么会呢!二哥那种人终于有人要了,我们全家上下都非常感激姊姊呢!"袭虹情不但没有被她吓到,反而觉得她实在是太伟大了。"青枫姊姊,无论你要做什么,袭虹情一定支持你。'' 有了二嫂以后,二哥就再也没有时间管她了,只要想到这一点,袭虹情就高兴得想要落泪。 青枫望着被她紧紧握住的双手。有些哭笑不得,这小丫头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啊!"呃……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支持。" 突然———— 袭虹情那张娇美胜过芍药的小脸垮了下来,嘴里不停的嘟囔着。"惨了!惨了!三个月后二哥就要娶亲了。" 青枫也跟着垮下脸蛋,眼神黯淡了下来。"噢!"他毕竟没有她想像中那么讨厌女人嘛! "青枫姊姊,你不可以改变心意喔!"袭虹情着急地大喊。 哎呀!都怪她嘴快误了大事,她应该等到青枫姊姊与二哥培养出感情了,再告诉她这件事才对。 青枫垂头丧气起来。"唉!我还能怎么样!他都快要成亲了。"纵使她生性开朗爽直,也不禁被眼前的问题难倒了。 她总不能拆散人家的姻缘吧! “可是二哥一点都不喜欢那个女的啊!"袭虹情扁了扁小嘴。''那个周小姐是大哥推给二哥的,而且,她还是我们的仇家呢!" 比较起来,她当然希望青枫姊姊当她的嫂子,除了两人说话投机外,她觉得青枫姊姊将来一定会帮她报仇,与她一起欺负虐待自己多年的二哥。 青枫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算了,以后再说吧!"她此时头昏脑胀的,实在无法细想。 “青枫姊姊,你千万不能放弃喔!"袭虹情真搪心自己搞砸了二哥唯一的机会。 “我……尽量。"青枫闭上美眸,以阻挡脑中的昏眩感。 袭虹情发儿了她的不对劲。"青枫姊姊,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该不会是因为受到太大的打击,所以她… "有一点。"青枫难受地睁开双瞳。"袭虹情,你帮姊姊做一件事好吗?" “什么事?" “帮姊姊请个大夫来,顺便带些吃的给姊姊……"她快要饿昏了,加上失血过多,所以整个人难过死了,如果能吃点东西,应该会好些才对。 "噢!我立刻去。" 袭虹情拔腿在庄内狂奔起来,她先是随便抓了一个下人要他去请大夫,然后横冲直撞地冲进她大哥的书斋内。 “大哥、大哥……" ★★★ 夜幕低垂。 袭千镶回到了他的"修篁居",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回复到平静无波的生活,谁知道她竟然躺在他的床上,睡得像个该死的天真小孩! 她真是好大的胆子啊!不但没有识相地离去,而且还在他的房中淋浴,并占据了他的床。 可恶!现在她沐浴过后的香气浸染了他的床褥,就算他将这个女人赶下床,他今晚也无法入眠了。 “二哥,你回来啦!"袭虹情小小声地向他打招呼,深怕吵醒了青枫。 “你在这里做什么?"袭千镶神情阴沉地皱起浓眉。 这丫头嫁人以后,就愈来愈不怕他了,连以前不敢逗留的"修篁居"都敢三不五时进来了。 袭虹竹眨了眨清澈的大眼,娇嫩的语气中偷偷带着谴责之意。"我来陪青枫姊姊啊!大夫说她病得很厉害耶!" "这关我什么事?"袭千镶阴幽地转冷了眸光。 "二哥,你这样说就不对了,青枫姊姊是你误伤的,你当然要负起责任啊!"袭虹情鼓起勇气板着小脸训他。 "无聊!"袭千镶懒得搭理这个胳臂向外别的叛徒。"回去吧!" 袭虹情吐了吐丁香舌,郑重地交代他。"好哼!你待会儿要叫青枫姊姊起来喝药喔!我要回去陪藏玄涛吃膳了,免得他老是哀哀叫。" “等等!顺便把这个女人一起带走。"袭千镶喊住她。 袭虹情不太情愿地停下脚步。"带去哪里?" "就带去你的''漱玉阁''吧!"只要这个女人远离他的权线,他不在乎她被带去什么地方。 袭虹情歪着可爱的小脑袋,一脸为难地道:“可是藏玄涛说我不能再捡小动物回去了,不然就要把它们全部扔掉。"语毕,她就以火烧屁股的速度跑离"修篁居"。 袭虹情离开后,青枫困倦的声音才响起。 “如果你不希望我睡在你的床上,我可以睡在别的地方,"话虽是这么说,不过,她却一点起身的意思也没有。 原来她早就被他们兄俩的交谈声吵醒了。 袭千镶无声地凝视着她那苍白的艳容,良久。一抹不甘愿的神情掠过他的五官。"算了!你还能睡到哪里去?" 被褥早已浸染了她的气息,即使她把床还给他,他也不会去睡,不如让给她睡,也许明早她就有滚蛋的体力了。 "是你说的哩!那我就不客气了。"青枫的嘴角勾出一抹得逞的笑意,并且发出舒服的叹息声。"有床睡真是太好了。" “明天一早请你立刻离开。" 收留一个女人两晚,已经是袭千镶的极限了,幸好她不多话,否则他肯定会火大的失手掐死她。 这时,肯枫瞥见床旁的矮几上摆着一碗药汁,连忙撑起虚弱的身子,皱着眉心喝下碗黑漆漆的药汁。 "你听到了没有?"袭千镶忍着气问。 “没有,能不能麻烦你再说一遍啊?"青枫俏皮地抹去唇遏的药汁,摆明了就是在装傻。 袭千镶的黑眸凌厉地眯成一条缝。"我要你明天一早就走。" "噢!"青枫心不在焉地打了一个呵欠,把慵懒的娇躯挂回床铺上。"我想睡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你别想赖着不走!"袭千镶开始露出凶相。 他从没见过这么厚颜赖皮的女子,连最爱撤娇的袭虹情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了,她竟然无于自己冷酷的脸色。莫名其妙地想继续留下来。 她到底是什么居心啊? 青枫又没不经心地"噢!"了一声,然后拥着被子沉睡过去。 瞪着她那迅速入睡的容颜,袭千镶的胸臆间充塞着难以理解的情绪,像是错愕,也像是怒气。 第三章 半夜———— "哈哈哈…"一个朗笑声惊醒了青枫。 "师兄。"袭千镶低沉地问候来者。 "师弟,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啊!"宇文涛热情地拍拍他的肩膀,然后魁梧的身躯毫不客气地挤开他,走进竹屋内,自动自发的搬出他寄放在这里的一坛陈年好酒,迫不及待地连灌了几口。 袭千镶面无表情地跟进来。"师兄,找我有事吗?" "哇!真是好酒!"宇文涛叹了几声,抱着酒坛子坐下。"师弟,你这里有没有下酒菜啊!" "没有!"袭千镶直截了当斩断他过分的奢望。 宇文涛的袖子擦了擦嘴。"你是不是思春啦!不然脸色干嘛那么难看!" 这小子很诡异喔!半夜不睡觉也就算了,竟然对他最亲爱、最可爱的大师兄做出这么令人发指的事,连个下酒菜都吝啬拿出来。 袭千镶不屑回答这个问题。"师兄,到底有什么事!" 当年,他的双亲因经商失败,被讨债的商家活活逼死,他与大哥为了还债及养活年幼的袭虹情,不得不出海跑船,在这段期间,他曾经发生了一场船难,漂流到一座神秘的岛屿上。 这座岛屿的主人不但救了他,而且还传授他一身高绝的武艺,待他有如亲子,不过,这里头也不是完全没有缺点的。 其中,最大的坏处就是多了一票热情豪爽的师兄,他们个个热血奔腾,粗犷冲动,惹麻烦对他们来说根本是家常 便饭。 所幸他们这几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个儿几乎都会晕船,所以只能在岛上胡作非为,鲜少到中原作乱。 "没有啦!我是想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所以特地来你这里晃一晃,顺便给你一个惊喜。"宇文涛咧嘴嘿嘿讪笑。 袭千镶的黑眸飞快地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对了,师父还好吗!" "还……还不错啦!"宇文涛猛搔脑袋,下意识的避开他的眼神。这小子愈来愈难搞,也愈来愈不可爱了。 如果他还像几年前刚来岛上时那么稚撇、好欺负就好了。 他回避的举动明显的说出他的心虚。"师兄,你们又对师父做了什么事!"袭千镶的双唇郁闷不乐地抿了起来。 “没有啊!还不是爹一直死缠着我们陪他练武,谁知道五弟在过招的时候,不小心打赢了爹,爹就老羞成怒,离家出走了。"宇文涛一副引以为耻的羞愧模样,有这种气量小的老爹真是丢脸! "师父年纪大了,五师兄为什么不让让师父呢!"袭千镶的神情有些无奈。 他的几位师兄整年闷在岛上,每天不是切磋武功,就是打群架,武功没有练到天下第一,也称得上是第二了,师父怎么打得赢年轻力壮的他们呢! “有啊!五弟已经很小心了,谁晓得还是打赢了爹,唉!爹真是不中用啊!"宇文涛摇着脑袋说风凉话。"不过,你放心,我们知道师弟最孝顺爹了,所以已经帮你痛打五弟那小子一顿了。" "师兄到这里是来找师父的吧!"袭千锭终于明白他的来意了。 “是啊!爹有没有在这里!他闹了么久的脾气,也该回家了吧!"宇文涛没好气地咕哝几声。"爹也真是的,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学年轻人离家出走,一点都不体谅我们这些做儿子的辛苦。" 真是太不懂事了! "师父没有在我这里。"袭千镶那漂亮的冷眉微微皱了一条细褶。 “那就有点糟糕了。"宇文涛爽朗的俊脸上第一次露出烦恼的神色,他本来以为可以在爹最疼爱的弟子住处找到他。没想到他老人家竟然乱乱跑。 "师父离开岛上多久了!" "快三个月了。"宇文涛的手指敲着桌面,沉思的黑眸忽然一亮,幸灾乐祸地笑了出来。"对了!我立刻飞鸽传书回去把那群家伙全部叫出来找人,没找到爹,谁都不准回去。" 呵!太好了!总不能只有他一个人饱受晕船之苦吧! 袭千镶将双手横抱在胸前,露出认命的神情。"我会派人出去找。" “好,就这么办。"宇文涛随即将找人的事抛在脑后,无忧无虑地喝光坛子里的酒,然后大刺刺地往后头走进去。"师弟,今晚你的床借我睡一下。" 青枫怕被抓到,立刻吐了吐香舌,闭上双眸装睡。 "不行!"袭千镶的冷音扬起。 “喂!臭小子,你很不够意思哩!师兄大老远的跑来,借你的床睡一下会死啊!"宇文涛老大不爽地抱怨几声。 袭千镶俊美的脸孔泛着冰冷的气息。"这张床已经有人睡了。" “啥?!"字文涛先是瞠大了惊讶的虎眼,接着兴冲冲地跑到床边一探究竟。"哇!是个大美人耶!" 袭千镶瞧见青枫的眼皮动了一下,知道她已经清醒了。"师兄,我们出去吧。" “师弟,你先告诉我,这个美人你是从哪里拐来的!"宇文涛感兴趣地搓了搓下颚,一双惊艳的眸子在她的俏脸上直打转。 这小子不是不沾女色的吗!怎么才几个月不见,他就不鄙视女人了。而且还容忍女人睡在他的地盘上! 这未免也进步太神速了吧! “别胡说!"袭千镶转身走了出去。 "等等!你还没告诉师兄你是用什么手段骗到这个美人的……"宇文涛赶紧追了出去,满坑满谷的好奇堆上他张阳刚的俊脸。 ★★★ 青枫午寐醒来后,肚子已经饿得咕噜作响了,她摸着扁扁的肚皮,放轻步伐走到外头去觅食。 屋内,只见袭千镶独自一人坐在椅榻上,身旁的桌几摆有一副棋盘,上面落有十余颗黑白子,而他正持着棋子沉思。 青枫见他一个人下棋自娱。 本来不想打扰他的,但是,桌几上的四色糕点和五味蜜饯,却不由自主地吸引着她的脚步。 她静悄悄地拈起一块百合酥,一边吃着美味的糕点,一边观看他的棋艺。 "不对!这子应该落在这里才对。"青枫看了看,终于技痒难耐,纤纤素手抢过他落了一半的黑子,俐落地放在另一处。 袭千镶面露惊讶地望了她一眼。"你会下棋!" 其实,早在她接近自己的时候,他便已经察觉了,之所以不动声色,是不想太在乎她的存在。没想到她却让自己吃了一惊。 弈棋是一门奥妙高深的学问,它所需要的不只是缜密的心思,更需要灵活的智慧,即使是男人,都很少有人下得好,更何况是没什么大脑的女人,所以,要找到一位旗鼓相当的棋友,简直是难上加难。 "嗯!略懂一些。"青枫落落大方地坐了下来,同时又拿了一块玫瑰糕咬了起来。 "换你了。" 若论起棋艺,当今世上恐怕无人比得上她的五妹浦采玉了!前几年,她曾跟五抹切磋过几盘,但是五妹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再加上她总是被杀得溃不成军,后来她一火大,就不陪五妹玩了,不过,她倒是从中学得不少技巧。 袭千镶有意试探她的棋艺,步步都是变化多端的布局,而青枫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但稳扎稳打。而且灵活应战。 几子下来,袭千镶收起歧视女人没脑子的念头,认真地与她交战起来。"你的棋下得不错。" "谢谢,你的棋艺也不赖。"青枫夸奖他的同时,仍不忘多吞几块糕点,这么酥软可口的点心真是好吃极了,难怪他一个大男人会吃起女人家的零食来。"要不要再下一盘!" 这一盘不分上下,但是,两人都因此而勾起浓厚的兴致。 "好。"袭千镶形状优美的唇角微微扬起一抹浅笑,找到棋友的喜悦,让他彻底忘记对方是他一向瞧不起的女人。 于是,两人沉醉在下棋的气氛中,浑然忘我地连下了好几盘,其中有输有赢,更增添了对战的烟硝味。 "二哥,你们要下到什么时候啊!"不知何时,虹情已经站在旁边观战,而且站到腿酸了。 "别吵!"袭千镶心无旁驾地端起茶碗,优雅地轻啜一口清茶。 "青枫姊姊,我的腿好酸喔!"虹情只好改吵青枫,猛拉她的衣袖,她从未受过这么严重的忽视。 青枫茫然地抬起螓首望向她,愣了一下,神情有些惊讶。"虹情,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很久了。"虹情瞠圆了载满委屈的眸子,可怜兮兮地埋怨道:“可是都没有人理我。" "噢!有事吗!"青枫敷衍地拍拍她的小手,然后把注意力拉回棋盘上,凝神思考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没人叫你站在旁边等。"袭千镶冷冷地搁下茶杯,他下棋的时候最讨厌有人在旁边吱吱喳喳的。 虹情嘟起小嘴。"可是大哥说要请青枫姊姊用膳,叫我来请她过去,人家是奉命行事耶!" "她不去。"袭千镶擅自替她作决定了。 "青枫姊姊,你到底要不要去啊!"袭虹情再次拉了拉青枫的衣袖,询问她的意见。 青枫谨慎地放下黑子后,才回答她的问题。"当然去啊!不过,总得等我把棋下完吧!" 袭千镶一听,一股其名的怒火便涌上了他的心头。"你想去就去,用不着在这里浪费时间。" "也好!等我回来,再陪你挑灯夜战。"青枫并没发觉他的怒意,爽朗地嫣然一笑,露出一排编贝似的皓齿。 "我没兴趣了。"袭千镶冷哼一声,离席而去。 肯枫与袭虹情面面相觑。 "呃……他这样子算是正常吗?"青枫问得十分含蓄。 “大概吧!"袭虹情耸了耸香肩。"青枫姊姊,你会不会觉得二哥好像没什么风度啊!" "这个嘛……"她只得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回答。 ★★★ 青枫没赢得袭千镶的心,倒是赚得不少他家人的关心。 就在她要离开"浪喜庄"之际,几乎所有家人都来送行了,唯一没到场的就是袭千镶。 “青枫姊姊,你多住几天好不好!"虹情拉着她的右手撤娇,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 "是啊!青枫姑娘,难得你跟我们这么投缘,为什么不多住几日呢?"袭千镶的大嫂紫薰也开口挽留她。 青枫不舍地反手握住她们两人的手,绽放出一脸温暖的笑意。"我已经叨扰这么多天了,怎么好意思再住下去呢!况且,这回我是有任务在身,非得在期限内回去才行,对不起。" 这几日受到袭氏一家人全心全意的照顾,她首次体会到家庭的温暖,虽然她与几位阁主的感情不错,但是,平常大家都各忙各的事,很少有聚在一起的机会,总缺少一种家庭的感觉。 "青枫姊姊,你别走嘛……"虹情难过地红了眼眶。 “虹情,你别为难浦姑娘。"袭自琮揉了揉小妹的头,并且对青枫微笑地道:“浦姑娘,日后若是途经泉州,请务必再到''浪喜庄''来让我们招待,千万不要客气。" 这几日观察下来,他发觉袭千镶并不足对她无动于衷,只是袭千镶孤僻惯了,加上他一直认为女人是个麻烦;所以才不愿留下她来束缚自己。 "嗯!改日青枫一定会专程来府上拜访。"青枫忍不住悄悄的环视大厅,仍没见到袭千镶的身影,美艳的娇容上带着难掩的失望。 虹情自然看出她在找什么人。为了不让她感到难过,只好支支吾吾地启口。"呃…二哥说不来送你了,叫你路上小心。" 事实上,袭千镶一大早就不见踪影了。 “虹情,你不用骗我了。"青枫故意露出开朗的笑容,然后大方地问:“袭大哥,我可以进去跟他讲几句话吗!" "请。" 青枫在紫薰、虹情同情的眼光下,慢慢的离开大厅。 ★★★ 春天的阳光不至于酷热,但是却也足以将人晒出一身薄汗,只是这暖暖的春阳,现在挡在竹林之外,逞不得威风。 只见袭千镶独自一人盘坐在清幽的竹林间,他的面前是一张长方型矮几,上有笔墨、砚台和一块昂贵的羊皮纸。 "我就知道你又藏到这里来了。"一个清脆的嗓音在林间突然响起,接着,一个曼妙的身影便出现在袭千镶的眼前。 这两日,为了图得一些安宁,他总是到"修篁居"后方的竹林内画船只的设计图,以避开屋内络绎不绝的人潮。 "你不是已经走了吗!"袭千镶冷漠地垂下黑眸,拉高衣袖,继续拿着毛笔画他的船只。 青枫笑了笑,走到矮几前屈膝跪坐。"在没有跟你道别之前,我怎么好意思走呢?" 裘千镶抬眸望了她一眼,低沉的声音中掺杂了僵冷的气息。"你现在道别完,可以离开了。" 这时,若有似无的微风带着沁心的凉意,穿梭在碧绿的竹林间,也掠过他们的身旁。 “谢谢你这几日的收留与照顾。"青枫的嘴角弯出一抹明媚的微笑。"希望日后还有机会与你对弈。" 两人之间横亘着一段沉默,良久,袭千镶放下毛笔,高深莫测的黑眸定定地直视她。"你是个罕见的对手。" "谢谢!"青枫顿时眉开眼笑,被这种惜言如金的男人赞美是多么有成就感的事啊! 袭千镶挑起俊眉,目光清冷地问:“还有事吗?"她这样杵着不走,他很难做事。 "在我走之前,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青枫假装没看见他不耐烦的脸色,厚着脸皮问他。 袭千镶俊美的眉勾起微愠。"问吧!"女人果然是宠不得的,否则她们就会立刻得寸进尺。 青枫虽然自我勉励了一番,但是艳色的红霞仍然无可避免地渲染上她的玉颊。"你……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啊!" 袭千镶的黑眸闪过一抹诧异,她这是在向他示爱吗? "因为我讨厌女人。"他冷冷的回答,他现在只想让她死心。尽快离开他家。 "噢!"青枫烦恼地蹙起浓细适中的乌眉,然后愈挫愈勇地继续发问:“你为什么讨厌女人?" 唉!这男人怎么这么难搞呵!他不喜欢女人,难道要她变成男人吗?谁来教她怎么变啊? "你问太多了。"袭千镶原本冷漠的黑瞳,因她的问题而变得更形冷峭。"如果没事的话,你走吧!" 青枫的心底沉淀着苦涩与失落,忍不住轻叹一声。艰难地轻启樱唇。"你没有话想对我说吗?" 袭千镶想了一下,还算有良心地道:“你路上小心一点。” 唉!呆头鹅一只! "我走了,你多保重。"青枫摇了摇螓首,若不是那天下午陪他下了几局好棋,让他另眼相看,想必这个男人大概连客套话都不说了。 唉!青枫长叹一口气,转身离去。 袭千镶注视着她落寞的背影,心中霎时盈满复杂的情绪————有如释重负、有些许遗憾,更有几丝他无法理解的懊侮… 第四章 杭州,"浦庄" 这一个月来,青枫的转变让其他阁主不得不采取紧急措施。 武功最高强的浦采玉负责制住青枫的武功,将她揪到"水阁"给其他阁主"严刑拷问"。 “放开我啦!"青枫沿路气急败坏地嚷着。"死阿玉,你拉着我要去哪里啦!很痛耶……" "去大姊那里。"浦采玉一脸严肃地回答她。 青枫的脸色倏然一变。"我不去、我不去!" "恐怕不行喔!大姊命令我一定要把你揪过去。"其实浦采玉是最关心青枫的人了,她比谁都想知道青枫为何转变那么大。 因为在所有的姊妹当中,就属她们两人的感情最好了。 “死阿玉!臭阿玉…"青枫气得真想敲一下她那个固执的脑袋。 幸好浦采玉已经温吞习惯了,即使手上多拉着一个大吵大闹的人,她也能悠哉悠哉地慢慢晃到"水阁"去。 “大姊,我把人带到了。" "辛苦你了,五妹。"浦水靓轻轻的伸个小懒腰,在躺椅上换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然后随手朝椅子的方位挥了挥。"把三妹绑在椅子上好了。" "为什么要绑我啊!"青枫愤慨地挺起胸脯。"我又不是犯人。" 可恶!她们这些人全聚在这里做什么?该不会又想算计她出任务了吧? “大姊,有我在,三姊跑不掉的。"浦采玉押着青枫坐下后,就松开她的手腕了。 其他阁主全部点头赞同浦采玉说的话。 确实,只要有浦采玉在此坐镇,青枫就算插翅也难飞。 "说吧!抓我来有什么事?"青机心不甘情不愿地认栽了,谁教她的武功在浦采王之下呢! "三姊,你到底是怎么了?"年龄最小的浦丹曦率先发问。"自从你回来以后,就一直怪怪的。" 青枫逞强地抬起下巴,一副根本没什么的模样。"我没事啦!只是受了伤,心情难免会不好。" 不是她不想跟姊妹们分享心事,只是怕她说出来,会笑掉她们的大牙。 “三姊,不要瞒我们了,你整日郁郁寡欢的,话也不说。剑也不练,实在是太反常了!"浦弦月这迷糊蛋表现出难得的精明。 青枫哀声叹气了起来。"跟你们说有什么用?你们又不懂。" 她现在对练剑已经没兴趣了,整个脑子想的都是袭千镶在做什么,他有没有想念她,还是已经在准备成亲了! "你何不说出来听听,也许我们能懂你在困扰什么。"浦水靓单手支着香腮,淡淡一笑。 “是啊!三姊,你就说出来嘛!"浦丹曦心急地催促她。 "要我说可以,但是你们不准笑我喔!"青枫一脸烦闷地垂下头,闷闷不乐地盯着脚上的鞋。 "你快点说吧!三姊。"不但浦丹曦快要好奇死了,连坐在一旁的众位阁主都露出感兴趣的神情,包括一向冷漠的浦香绮。 青枫艰涩地蠕动朱红的唇瓣。"我在泉州爱上了一个男人,可是他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各种不同程度的讶异闪过她们的脸上,首先是浦丹曦难以置信地喳呼出声。"不会吧?!以三姊的美貌,怎么可能勾不了男人的魂?" "青枫,你考虑清楚了吗?"浦水靓眼底闪过一抹严肃的光芒。"男人是一种非常麻烦的动物喔!" 在浦水靓的眼中,只要她懒病犯了,不管是男人、女人,都是一种麻烦。 "我知道。"青枫的水眸懊恼地黯淡了下来,她早已见识过袭千镶的难搞了。"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啊!" "三姊,既然你这么喜欢那个男人,为什么不使出浑身解数去诱惑他呢?"浦采玉温吞地吐出满肚子的纳闷。 "四姊说的有理,凭三姊的美色,应该可以轻而易举掳获个男人的心,三姊为什么不做呢?"浦丹曦虽然年纪轻轻的,但是思想一点都不幼稚青涩,反而成熟大胆得很。 青枫皱起美美的柳眉,认真地与她们讨论起来。 “我有啊!我先是厚着脸皮赖在他的住处不走,后来在言谈中也曾暗示过几回,但他都没有表示,好像不怎么喜欢我的样子。" "三姊,你叫白吃自住,根本不叫"诱惑"嘛!"浦丹曦人小鬼大地翻了翻白眼。 青枫美丽双眸不禁冒出不服气的火花。"那你说什么才叫''诱惑''?" 青枫自认为努力的程度已经够感人了,要怪就怪袭千镶的性情太冷傲孤僻,实在令人难以捉摸,否则她也不至于惨败到这种地步,再说,他的反应似乎跟正常男人不太一样耶! 完了!他该不会是那种喜爱男人的男人吧? "''诱惑''就是指赤裸裸的爬上男人的床。引诱他做那档事子嘛!"浦丹曦说的脸不红、气不喘,但她大胆的言词倒是把其他阁主吓得花容失色。 "浦丹曦,你这些不干不净的话是从哪里学来哟!"浦水靓板起俏脸,开始郑重地思考她们的教育究竟哪里出了问题,不然,怎么会教出一个这么不懂含蓄的妹子? 浦丹曦不解地耸了耸香肩。"我是从五姊的书上学来的啊!有错吗?" 浦水靓转向浦采玉兴师问罪。"五妹,丹曦年纪尚小,你怎么可以拿这种书教坏她呢?" "小妹早晚都得知道男女之事·早点告诉她并没什么不好啊!"浦采玉温柔地笑道:“当年,大姊不也是摸索了很久,才偷偷跑去问隔壁的大婶,然后告诉我们答案的吗?我们为什么不替小妹省下找答案的时间呢?" 清水靓头痛地捏了捏眉心。"算了,这事以后再谈。现在还是先讨论该怎么解决三妹的问题。" 老天八成是在惩罚她,否则干嘛一下子给她五个"与众不同"、"玩物丧志"的妹妹呢!唉! “那还不简单!叫三姊把男人打昏,直接霸王硬上弓,然后要那个男人负责不就好了!"浦丹曦得意洋洋地提供点子。 又来了!浦水靓没好气地白了浦丹曦一眼。"这又是谁教你的?"天哪!她的头好痛哩! “拜托!大姊,这根本不需要人教好不好?我书读完就完全懂啦!"浦丹曦骄傲的模样简直像是一个在等待别人夸赞的孩子。 “呃……个……小妹说得也满有道理的……"浦弦月觉得气氛有些火药味,后是赶紧转移话题,不过,她似乎转错方向了。 "事情如果有么简单就好了。"青枫垮下双肩,神情有些沮丧。"他的武功比我还高,恐怕没那么容易被人打昏。" 只要能得到千镶的人,她是不排斥这种惊世骇俗的做法啦!但是,她担心执行起来会困难重重啊! 浦丹曦水灿灿的美眸亮了起来。"我可以借三姊一包迷魂散。 保证三姊一定手到擒来。"话毕,她就从杯中掏出情心研制的药粉,像献宝似的递给青枫。"这种迷魂做无色无味,用来对付男人最好了。" 呵!她苦心研究的杰作终后派上用场了! 青枫迟疑地望着手中的药包。"这……会不会太……" "三姊在犹豫什么?"浦采玉露出温婉的微唉,她不像小妹那么不解世事,知道青枫的心中可能有所顾忌。"三姊,如果你不喜欢这个主意,我们就另外想别的办法好了。” "我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了。"浦丹曦不满的插嘴道。 青枫愧疚不安的眼神开始左右瞟动,深怕看到她们轻视的眼光。"呃……他两个月后就要成了,我这么做……好像有点卑鄙……" "不会!不会!一点都不卑鄙。"浦丹曦在一眨眼间冲到她面前,激动地握住她的手,给她最热切的支持。"反正他们又还没有成,三姊,你一定要先下手为强,别抢输别的女人。" 青枫有些呆愣地迎视她那兴奋过度的双眸,仍是有些犹豫。"我……" "三姊,要是你还不放心的话,我可以陪你去泉州把个男人抓回来。"浦弦月竟然难得的也提出了一个好建议。"总之,我们先把个男人带回来再说,不然,等他成亲后就太迟了。" “老天爷……" 她们的大姊浦水靓忍不住头疼地申吟出声,她怎么会教出这几个没有道德观念,没有天良的小妮子呢? ★★★ 泉州,"修篁居" "就算你把棋盘瞪破了,棋盘上也不会蹦出一个可人儿陪你下棋。"袭自琮站在门边,一脸好笑地睇着袭千镶。 袭千镶收回沉思的目光,黑眸闪过疑惑的光芒。"大哥你怎么来了?" 自从他大哥成亲生子以后,就鲜少踏进他的"修篁居",这次突然前来,八成有什么目的。 "听虹情说你最近心情不好,所以特地过来看看你。" 袭自琮含笑走入店中,他与袭千镶虽然是兄弟,不过,难得有机坐在一起聊天,因为他这兄弟实在是太孤僻了,根本不爱讲话。 “我没有心情不好。"袭千镶的语调一如往常,冰冷的声音中听不出特别的情绪。 "没有最好。"袭自琮掀开衣袍的下摆,愉快地坐在他的身旁。"我们就来讨论你的婚事该怎么进行吧!" 一抹寒霜立即凝结在袭千镶的俊脸上。"改口吧!" "不行!距离你成之日只剩六十天,再不讨论就来不及了。"袭自琮对他端起兄长的架子,无非是想试探他是否喜欢青枫。 竹屋内顿时失去了声响,只见袭千镶沉试不语,冷着一双墨瞳望向窗外随风摇曳的修竹,一副不想说话的模样。 "千镶,你不说话,大哥怎么知道你的心意呢?"袭自琮太了解他的性情了,所以不硬逼他,反而慢慢地与他"磨"。 “说了又如何?"袭千镶漠不关心地扬起倨傲的剑眉。 袭自琮轻叹一声。"千镶,如果你排斥这门婚事,只要你一句话,大哥可以想办法推了它。" 严格说起来,这件事他要负完全的责任,当初,若不是他急着想娶紫薰入门,就不会不顾千镶的意愿,硬是把这门亲事推给他了。 如今,就算千镶想要反悔了,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怎么推?"袭千镶首次松了口风。 “这交给我来烦恼。"袭自琮的嘴角慢慢泛开一抹笑意。"你先告诉大哥,你对浦姑娘的印象如何?" 袭千镶突然觉得他大哥笑得有些诡异,不禁丢给他一个冷厉的白眼。"大哥,你误会了。"他只是纯粹不想成亲而已。 "唉!浦姑娘长得么漂亮,不知道许了人家没有?"袭自琮那深沉的眸中尽是暖昧的笑意。 "关我什么事?"袭千镶的背脊一僵,接着皱起了阴美的俊眉。 女人有没有婚嫁,本来就不关他的事,他的牙根莫名其妙的酸个什么劲儿啊!真是无聊! "傻小子!姑娘家的青春有限,你再不赶快行动,浦姑娘可是不会等你一辈子喝!" 袭自琮拍了拍他的手臂,似笑非笑地提醒他。 他只能说到这里了,剩下的就得等袭千镶自己想通才行。 "没人叫她等。"袭千镶冷言冷语的说,试着忽略内心那股荒谬的感觉。 袭自琮现在才知道自己的亲生弟弟那么嘴硬。"千镶,难过你对浦姑娘没有一点动心?" "我不晓得动心是什么。"袭千镶撇开俊俏中带着三分邪气的脸庞,面无表情地啜了一口茶。 袭自琮为难地拧起了漆黑的眉,这种感觉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教他怎么向千镶解释呢! "你先说看看对浦姑娘有什么感觉!"他撩着性子说。因为他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婚姻,所以不忍见到千镶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为妻,他希望能够让这个不懂情爱的弟弟开窍。 望着大哥关怀的目光,袭千镶不情不愿地从齿缝中迸出话来。"我只知道她是截至目前为止。唯一不让我厌烦的女人。" "那就够了。"袭自琮欣慰地笑了。"等我把周家的婚事退了以后,立刻派人到杭州提亲。" 世上除了虹情与紫薰外,袭千镶对每个女人都感到不耐烦,而青枫能让他破例,可见她在袭千镶心中绝对占有一定的位置,只是他还未发觉罢了。 "我没说要娶那个女人。"裘千镶倏她沉下脸来。 “别任性了!千镶。" 袭自琮轻笑一声。愉悦地离去。 ★★★ 为了慎重起见,青枫最后还是央求武功比较厉害的浦采玉出马。 虽然她的速度很慢,耽误了不少宝贵的时间,不过却慢得很值得,因为浦采玉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两三下就潜进"修篁居"内放好迷魂散了。 "怎么样?成功了吗?"青枫看见浦采玉那悠闲地晃回来的身影,忍不住绽放出兴奋开心的笑颜。 她特地站在这个距离"修篁居"十分遥远的假山后头,就是不想扰到竹屋内的袭千镶,免得坏了计划。 "嗯!他挣扎一下就昏睡过去了。"浦采玉压低的嗓音轻柔温和,且毫无任何罪恶感。"你可以进去带他走了。" "好。"青枫快快乐乐地离开假山,朝"修篁居"走去。 一进"修篁居",青枫便如识途老马般往后头锁去,果然见到袭千镶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 浦青枫贼兮兮地抿唇偷笑。嘿嘿!袭千镶,你也有落在我手上的一天耶! 她淘气地捏了捏袭千镶英挺的鼻子,然后迫不及待地解下捆在腰上的绳索,爬上床铺将袭千镶五花大绑。 “别说我没良心,哦!我现在就帮你收拾包袱。"青枫一边叽哩咕噜地自言自语,一边忙碌地收拾东酉。 这时。浦采玉优雅地踱了进来。"三姊,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阿玉,你负责保 管这些东酉。"青枫把她觊觎很久的宝剑与包袱全往浦采玉怀里塞。"别弄丢了。" 浦采玉楞了一下。"三姊,我们不是来捉人的吗?你怎么连人家屋里的东西也拿走?" “哎呀!顺便嘛!"青枫理直气壮地嘟囔一声,留了一张事先写好的字条在桌上,接着就轻轻松松地扛起袭千镶的身躯。"走吧!趁还没有被人发现,我们快溜吧!" "好。"与青枫迅速俐落的身手相比,浦采玉的动作则慢得教人为她捏一把冷汗。 ★★★ 在蜀地有处"剑阁",连山绝险,飞阁相通,但是在杭州也有一个"剑阁",即是"剑玲珑"浦青枫所居之处。 小楼内没有女子喜爱的精巧摆设,只放了几样简单雅致的家具,淡白墙垣上挂了几把名贯的长剑。衬得此楼更加清爽大方。 这日———— "咦?这男人的样貌好俊喔!难怪三姐会对他念念不忘。"一个低柔的女音赞叹出声。 "是啊!他长得简直比二姊还要漂亮耶!" "可惜听说他的性情也像二姊一样冷冰冰的,是个脾气很坏的男人。"有人惋惜地低语。 "三姊不是很可怜吗?" "不知道有没有一种药物可以改善人的脾气?"一个异想天开的娇脆嗓音响起。"我得研究看看…" 袭千镶的眼皮动了一下,倏然睁开不爽的黑眸,瞪视着这群吱吱喳喳的麻雀。 “哇!原来他的眼睛也挺美的耶!" "三姊找了一个比自己还要漂亮的情郎,不晓得会不会感到自卑啊?" 几位阁主不但没有被他吓着,反而无视后他的存在,认真地窃窃私语起来。 袭千镶并没有动怒,睁开双眼后,他第一件事就是先检查体内的功力剩下几成,果不其然,他的丹田之气沉滞如虎,一点劲道也提不起,换言之,他的武功被人制住了,只是这到底是何人所为呢? 他素来深居简出,少有结怨的敌人,他直在想不出谁会做出这么无聊的举动,再说,如果有仇的话,对方为何将他带到这个吵死人的地方,不一剑直接杀了他呢? 袭千镶一脸平静地起身下床,并且冷眼观察这陌生的环境。 "你好冷静喔!不愧是三姊看上的男人。"浦弦月为了表示友善,连忙对他露出可掬的笑容。 "这是什么地方?"袭千镶望着眼前这三位姿色非凡的姑娘,俊美的脸庞掠过一抹厌恶之色。 “这里是杭州。"浦丹曦瞪圆了一双骨碌碌的大眼,好奇地瞅着他。"你是第一个住在我们庄里的男人耶!" 袭千镶冷冷的斜睇了她一眼,这女人跟虹情属以同一个类型,都是聒噪得令人想一手掐死,但是,他可以忍受虹情的叨絮不休,是因为他正巧的不幸是她的二哥,不过,他并不需要忍受这个女人。 “喂!你怎么不说话啊!"浦丹曦鼓着腮帮子戳了戳他的手臂。这人好没有礼貌喔! 袭千镶的目光慢慢移到手臂上那根戳得很高兴的指头,阴沉地眯起布满冰霜的黑眸。 浦丹曦被他瞪得有些胆寒,呐呐地收回自己的食指。"不说就不说嘛!谁稀罕啊!" 怪了!他瞪人的方式怎么么像二姊浦香绮啊?好可怕喔! “小妹,我们该去''水阁''向大姊报告了。"浦采玉担心小妹与他闹僵,于是站出来打回常 "好嘛!"浦丹曦摸了摸俏鼻,本想扫兴地离去时,正巧在门口碰见青枫走进来。 "三……三姊。"她们三人一见到青枫回来,就好像鸟兽散般各自逃难去了。 青枫款款走到桌前,把手中的食盘放下,笑吟吟地转身面对袭千镶。"是不是她们把你吵醒了?" 只见她穿着一明诱人的淡红衣杉,白色的衣领开得极低。 敝露出她嫩藕似的香颈与酥胸,肌肤胜雪,容光照人,而的肩上所披的条精致帔帛则没有发挥作用,细薄得根本遮不住任何肌肤。 "原来是你。"袭千镶对她的精心打扮并没有流露出惊艳之色,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老实说,青枫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因为袭千镶若是瞪着露出来的胸脯直流口水,她一定会怀疑自己抓错人了。 “对不起,迷魂散放得太多,让你昏迷了这么多天。你现在肚子一定饿坏了,先坐下来吃点东西吧!"她把温热的清粥和几道小菜拿出食盘。 袭千镶如坠入五里云雾之中,被她的行径给弄糊涂了,他一面思考她在搞什么鬼,一面从容的坐下来用膳。 青枫满载甜意的小嘴扬出盈盈的笑意,一脸幸福地挨着他的身旁坐下,望着他用膳。 不久,袭千镶放下碗筷,面无表情地问:“你抓我来是想报复我吗?"这是唯一合理的理由。 青枫诧异地扬起柳眉。''当然不是!你又没有对不起我,我有什么好报复的。"他只是亏待她,不爱搭理她而已。 “你为什么抓我来?"袭千镶阴郁地蹙起迷人的浓眉,他的武功虽然无法列入武林十大高手之列,但是这一生也从未打输任何人,如今却莫名其妙的栽在一个女人的手上,任谁都会感到不痛快。 突然,艳红的嫣霞染满了青枫大半张俏颜,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说了你也不懂。" 本来她是想大方的向他示爱的,反正人都掳来了,可是不晓得为什么,一见到他张酷酷的俊脸,她反倒退缩了。 "就别说了。"袭千镶若有所思地转开眼,从她的脸红赫然明白那代表什么含义了。 不过,不可否认的,她大胆的举动激起了他内心的涟漪,让他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原来世间还有这样不忸怩作态,像男子一样豪爽作风的女子。 青枫顿时眉开眼笑。"你是愿意留下来!" "不可能。"要他住在一个女人的地方,成何体统啊!"你最好立刻放我走。" 袭千镶起身走到窗前,冷冽地望向窗外的景致,他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对于女人,他根本不懂得如何与她们相处,也不曾费心学过。 青枫丧气地垂下头。他干嘛那么急着走啊!她又不会吃了他。 第五章 当青枫发觉事态严重,匆匆走出"剑阁"要找人商量的时候。就被躲在一旁偷听许久的浦丹曦拉住了。 "三姊,你急着去哪里啊!"她好奇的问。 "丹曦,三姊没时间陪你玩,你去纠缠大姊好不好?"青枫拉开被她抱住的右手。"反正她闲闲没事。" "好吧!"浦丹曦那娇俏的朱唇含着一抹狡猾的笑意。"那人家去找大姊。不帮你想法子留下屋内那个臭男人 浦丹曦作势要离去。 "等一等。"这回换青枫拉住浦丹曦的手了。"丹曦,你是不是想到办法了?" 这丫头鬼主意最多了。 "当然!这还难得倒我这聪明的脑袋瓜子吗?"浦丹曦自鸣得意地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哦?那你说出来听听吧!"由于太了解小妹那狡诈多变的性格,青枫采取了谨慎的态度。 浦丹曦回她一个俏皮无邪的甜笑。"三姊,我听说天山有一种叫''赤姑娘''的毒蛇,浑身赤红鲜艳、奇毒无比,而且长得好可爱喔!" 青枫那明亮的美眸转了一圈,总算明白这丫头拐别抹角的要求了。"我懂了,等我有空的时候,就去天山帮你捉一条''赤姑娘''回来,这样你满意了吧?" 真不知道她养那么多毒蛇做啥! "三姊,你真是爽快。"浦丹曦见诡计得逞,笑得好不开心. “你现在可以说了吧!"青枫横睨了她一眼。 浦丹曦眨巴着充满阴谋的圆眸。"其实,要把那个男人留下来并不难,就看三姊敢不敢做而已。" "你该不会又想出什么馊主意了吧?"青枫开始后悔在她身上浪费许多宝贵的时间了。 “拜托!我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毒玲珑''浦丹曦耶!我会想出那种不高明的烂主意吗?"浦丹曦跺着小脚哇哇大叫。"人家是怕你会不好意思,所以先给你一点心理准备而已。" 真是好心被雷劈! “是喔!"青枫不怎么有信心地虚应一声。 “喏!给你。"浦丹曦扁着小嘴,神秘兮兮地塞给她一个小巧晶莹的瓷瓶。"三姊,你今晚把药下在他的饭菜里,保证今后你想怎么赖着他都行。" 青枫亮起一双明灿的黑瞳,拉着她的小手蹲在树下研究药瓶内的东酉。"这是什么药?怎么那么神奇啊?" 她倒了一些粉红色的粉末在手心上,好奇地闻了闻,只觉得这粉末香香的,有如桃花绽放的香味。 "这是我自己调配出来的春药,效果不错喔!"浦丹曦脸上的得意加深。笑嘻嘻地等待着她的赞美。 闻言,青枫连忙甩掉手上的药粉,责难地瞪视她。"你这丫头怎么老是研究一些害人的玩意儿啊?" "可是这''红花散''很有用耶!"浦丹曦不服气地抗议,然后钜细靡遗地夸赞"红花散"的功效。"它可以把男人折磨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如果不让他宣泄的话,他那个''东西''还会爆炸喔!三姊,你快点把它用在你阁里那个臭男人的身上啦!人家好想知道结果喔!" 青枫愈看她愈觉得她脸上的神情充满血腥。 "呃……袭千镶应该跟你什么仇恨吧!丹曦。"瞧她说得口沫横飞的样子,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仇家呢! "谁说没有?你都不晓得刚才他对我多凶呢!"浦丹曦露出非常委屈的神情。"人家只不过是想报一箭之仇而已。" 她又不是吃饱没事干。若不是想报一点小仇,她去陪她的"毒花"玩不是很好吗?干嘛管他们的闲事啊? “你真是小孩子气!"青枫摇摇螓首,突然同情起将来被小妹看上的男人。因为他一定会被整得很可怜。 唉!这个妹子已经被她宠坏了。 "三姊。你到底要不要我的''红花散''啦?"浦丹曦以下巴指了指那只药瓶。 “这……" "三姊,机会只有一次错过就没有了。"浦丹曦是唯恐天下不乱,深怕自己的杰作派不上用场,所以才拼命地说服青枫。 青枫咬了咬娇艳的下唇,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瓷瓶。"好吧!只好先把他留下再说了。" ★★★ 当晚,半夜时分。 青枫偷偷摸摸地潜进"剑阁"的客房内。 算一算时辰,"红花散"的药效应该发作了吧! 床上的袭千镶虽然武功暂时被制住,但是他的警觉性还在,他一察觉有人进入房间,立即清醒过来。 "是你?!"袭千镶以冷漠的眼神望着她那灵巧的身影,这女人似乎已经习惯在半夜扰人清梦。 青枫迅速点住他的麻穴。"嘘!别说话,我知道你很痛苦,你再忍耐一下就好了。"她飞快地脱去身上的衣物。 "痛苦?"袭千镶纳闷地盯着她,她在胡说什么啊? "对不起!我在你的饭菜内下了春药,你可别生气啊!"青枫一丝不挂地钻进他的被窝内,然后开始剥掉他简单的衣衫。 袭千镶冷峻的下颚差点掉了下来,好气又无奈地瞪着她跨坐在自己腿上的赤裸身躯。"胡闹!你还不快下去!" 她未免也太不择手段了吧! 所幸他早就察觉到她今晚送晚膳来的时候神色有异,所以倒掉了那些饭菜,换句话说,他并没有误食她下的春药。 "不行!丹曦说这个春药的药性太强了,一定要让你宣泄出来,不然你会死得很惨的。"青枫认真地扒光他的衣服后,忍不住了吞口水。"哇————你的身材不比脸蛋差耶!" 他虽然看起来颀长高挺,但是却有着一副劲健坚实的体格。宽肩、厚胸、窄臀,再加上结实的胸肌上一撮可爱的胸毛,简直教人看得目不转晴。 “我今晚并没有用膳。"这个解释应该足够了。 可惜青枫的毛手已经贴上他那健硕的胸瞳,兴致勃勃地玩弄那撮小茸毛了。"哇!摸起来比娃儿的头发还要柔软,好舒服喔!"两只小手在柔细的茸毛与优美的肌理中间辗转摩挲着。 一阵热血突然涌入袭千镶的下体,使他无法控制地勃硬起来。"该死!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什…什么?"青枫抬起茫然的眼神,心不在焉地应付他。"我刚才没听清楚,你再说一次。" 袭千镶不豫地重复。"我没有服下你的春药,你不用白费功夫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定力变得如此差劲,这女人只是在他的身上磨蹭几下而已,他竟然就亢奋起来了。 "是吗?"青枫狐疑地挪开臀部,眯起美眸检视他的下体。"那这硬硬的东西是什么?" "不关你的事。"袭千镶那冷冽的神色中带着一丝严厉和狼狈。"还不解开我的穴道!" "怎么会不关我的事呢?是我下的药,我当然得负责解决你的痛苦啊!" 青枫边说边趴在床上研究,原来这就是男人的秘密啊!可是"它"怎么长得那么丑不拉几、令人失望呢? "它"的存在根本破坏了他完美的躯体嘛!唉!她从来没见过这么丑陋的东西。 在她的注视下,袭千镶的男性欲望不但无所遁形,而且胀大得愈加厉害。"该死的女人。你立刻放开我。否则我绝不饶你。"为了扳回一点男性的颜面,他连一向不屑的空洞威胁都撂出口了。 “你怎么听不懂啊?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耶!"青枫一直没有拾起螓首,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两腿之间的男性象征。 不知道他肿得那么大会不会很疼啊?她应该尽快帮他纾解痛苦才对,可问题是,她有点忘记男女交合的细节了。 怎么办?她应该冲出去问清楚,还是自己摸索呢? "我不需要。"袭千镶好阴沉的俊目出凶光。到底是谁听不懂啊? "嗯!应该是这么做没错……"青枫喃喃自语地伸手固定住他的命根子,然后跨坐在他的腿上,缓慢且艰辛地试将它埋入体内。 这时———— "该死……"袭千镶和青枫两人同时发出申吟。 青枫痛得俏脸一白,差点流下后悔的泪水。"怎么会……痛成这样啊!我是不是……插错地方啦?" 而袭千镶那沙嘎的申吟声中则充满了惊愕与激动。"我……不知道" 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女人,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女人的气息、柔软、紧绷,和她所带给他的奇特快感。 "呃……我一定是……做错了。"快要被撕袭的痛楚让青枫退缩了,她快速地退离他的下体。"袭千镶,你等一下喔!我去问人。" 袭千镶震怒地低咆,"不准走!" 他简直不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话,这女人把他的欲望吊到半空中后,竟然想撇下他不管。 青枫停下穿衣的动作,无辜地瞅着他瞧。"你误会了,我只是去请教别人,并没有丢下你的意思。" "解开我的穴道。"袭千镶气得失去了冷静。胯下的肿胀令他觉得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青枫顾虑到他的男性自尊,所以走回去解开他身上的几处穴道。"那你不能跑走喔!" 她交代完后,立刻衣衫不整地跑了出去。 千镶撇一撇嘴唇,他倒要看看她能问出什么名堂来。 不久。就见青枫兴冲冲地奔了回来。"我知道我们刚刚为什么失败了,厨娘全告诉我了。"找有经验的人问果然有差。 "我没兴趣了。"经过一段时间的冷却,袭千镶已经不那么痛苦了,反而觉得刚才自己太冲动了。 "别这样嘛!我好不容易才问到的耶!"青枫再次抛弃姑娘家的矜持,利用夜色迅速脱光衣物,然后直接扑在他的身上,以湿濡的香舌卷起他那男性乳头,刻意地吸吮起来。 袭千镶原本想推开她的大手突然僵在她的肩上。接着,他无法抗拒地闭上眼眸,任她对自己的身体又舔又吻。 "你喜欢吗?"青枫的舌头已经舔得有些酸了。 袭千镶没有回答,只是闷哼一声,睁开氤氲的黑眸注视她。 "那是什么感觉啊?"青枫好奇地圆睁着一双慧魅的美眸,小手还不忘继续揉抚着他的胸迹 袭千镶皱起了眉心,丢给她讥诮的一眼后,才翻过身来,将她压在灼热的身子底下,有力的大掌在她柔软性感的同体上游,探触她每一个部位…… 第六章 翌晨,亮丽的阳光从窗户透进房内。 青枫的娇躯轻轻蠕动了一下,下意识地把螓首钻进枕边人的胸前,以避开刺眼的晨光。 袭千镶是个浅眠的人,自然被她的翻动给吵醒了。 他望着两人交缠的四肢、赤裸的身体和明显的汗渍,他的俊脸立即涌上一抹燥热感与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难以相信昨晚那个狂野的男人是他自己,他明明没有吃下掺有春药的晚膳,怎么还会禁不起她的诱惑啊!他到底是着了什么魔啊! 不过,话说回来,她确实带给他空前末有的满足和震撼,若是每个女人的滋味都像青枫一样,也难怪会有那么多男人沉迷于美色之中。 只是,她为什么急着对他献身呢?她究竟在搞什么鬼啊? 这时,门外微弱的交谈声慢慢的传了进来。 "不晓得三姊成功了没有?" "三姊昨叫得那么凄惨,应该是成功了才对…" 袭千镶面色一冷,轻轻挣脱被青枫缠住的手脚,不假思索地替她盖上被子,然后起身穿戴衣物,坐在一旁沉思。 一直睡到日上三竿,青枫才心满意足地睁开双眸。 "呵!睡得好饱。"她精神抖擞地伸展娇躯,舒畅地吐了一口气,未料,一股难以忍受的酸疼竟遍及全身的肌肉。"哎哟!好痛喔!" 突地。青枫那张艳容熏染上一层红霞,昨晚那香艳刺激的记忆全部一古脑儿的回笼了。 唉!早知道那种春药的效果那么强,能让一向孤傲阴冷的袭千镶变得如此"激动",她在下药前一定会先考虑个十遍、八遍,因为的确好痛喔! 幸好她的牺牲得到了代价,不然,她肯定会抱着棉被痛哭流涕。 青枫皱着俏鼻捏了捏酸痛的筋骨,同时不经意地看了一下窗外的日头,没想到竟然瞧见袭千镶正一脸冷漠地望着自己。 “喝!"她吓了一大跳。"你待在这里多久了?" 袭千镶沉默不语地盯着她半晌,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他又在闹什么别扭啦!青枫纳闷地搔了搔发鬓。 等青枫回房换上一套美美的朱色衣裙。并且梳洗过一番后,才四处寻找袭千镶的人影,最后在"剑阁"的花厅找到了他。 他正在用早膳。 “早啊!"青枫笑眯眯地坐在他身旁,为自己添了一碗温粥。"终于找到你了,袭千镶。" 袭千镶冷冷地横睨她一眼,眼底合着不满。"你昨晚为什么要这么做?" 青枫忍不住饥饿地先吞了几口粥,接着漾出有点尴尬的笑容。"你是问为什么对你下药吗?" 不会吧?这么简单的答案还要她说啊!他真是一只呆头鹅耶! "嗯。"阴森的青光从袭千镶的眼底射出。 青枫想了想,决定不要说得太露骨,免得吓坏了他。"因为我不希望你离开。"这样他总应该听懂了吧! 只要造成了亲密的事实,他就得负责任娶她为妻,如此一来,她不就可以永远赖在他身边了吗? 袭千镶皱起冷竣的眉,不大能理解她的脑袋瓜子在想什么。"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不会离开了吗?"这本是两码子的事。 这里不是他的家,他迟早都得离去的。 "你真的不懂我的意思,对不对?"青枫快要被他的迟钝打败了。啧!哪有男人这么呆的啊? "你到底要说什么?"袭千镶阴寒的嗓音透着一丝恼怒。 青枫抿了抿突然发干的唇瓣,双颊热辣辣地燃烧起来。"我喜欢你,想做你的妻子。" 袭千镶错愕地眨了一下眼睛。"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上你了。"这一次,青枫脸上的红云减淡了不少。"那你呢?袭千镶。" “我怎么样?"面临这么大胆的告白,袭千镶恢复镇定的速度算是很快的了。 “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了?"青枫的朱唇含着期盼的笑意,经过了昨晚,她相信他并不如表面上那么冷漠。 袭千镶冷嗤一声。"我不知道什么叫做''喜欢''。"他根本不打算回答这么无聊的问题。 "嗯……喜欢就是看到意中人会心跳加快,呼吸急促,但是没看见对方时又会思念他,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人。"青枫其实也不太定这样的说法对不对,她只是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来而已。"你对我有同样的感觉吗?" 如果她不乘机问个清楚的话,她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知道他的心意,因为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惜言如金了。 "没有。"袭千镶残忍地戳破她的期望。"我没有那些奇怪的症状。" “噢!可能是因为我们相处的时间不够久吧!"青枫乐观地自我安慰。"也许过一阵子————" "不可能!"袭千镶毫不犹豫地截断她的话。 “为什么?"青枫把双手横抱在胸前,没风度地扬起眉梢,她没注意到这个姿势拉低了自己的衣领。露出一片白嫩的撩人春光。 一阵悸动的热流陡地窜过袭千镶的下体,让他神色凛然起来,只见他不悦地扫了她一眼。"过两天等我的功力恢复了,我就要离开。" 以前就算一个裸女站在面前,他也能面不改色、无动于衷,但是经过昨晚之后,他的身体就像开了窍般,突然活了起来,真是可恨啊! 青枫被他瞪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很高兴他终于改口了————从昨天的"立刻就走",到现在的"过两天"。 呵!有了肌肤之亲果然不一样。 "你的内力怎么了?"她喜孜孜地笑问。 "全消失了。"袭千镶克制地眯紧俊眸,她分明是明知故问嘛! 青枫亮丽的明眸显出一丁点惊讶。"怎么可能!?我没有制住你的功力啊!"她倾身住他的腕脉,认真地检查他的脉象。 袭千镶瞪着她衣领内那片美丽的酥胸,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一下,这女人简直是狐狸精转世。 "够了没?"他猛然抽回自己的手腕。一股扰人的热气同时爬上他的颈项。 "你怎么了?"青枫诧异地发现他正以灼热的眼神瞪着自己。"你的脸突然变得好红喔!"她"单蠢"的说。 袭千镶愤恨地咬了咬牙,从牙缝中挤出声音来。"你的胸部跑出来了!" "噢!"青枫随即露出"被你赚到"的暖昧笑意,然后慢条斯理地整理一下衣领。"你喜欢吗?" 她故意挑这件衣领极低的衣服穿,无非就是想造成目前这种效果。 "这不是重点!"袭千镶几乎要咬碎了牙根,这女人实在是太不如羞耻了! 青枫像是洞悉了他的弱点般,故意将娇躯偎近他的身边,好方便他可以看得更仔细、更清楚,然后在他耳畔吐气如兰地问:“那重点是什么?" "不管我喜不喜欢,你都不该袒胸露乳。"袭千镶以听起来很平静,实则饱含挫败的声音指责她。 "我明白了。"青枫受教地经点螓首,乖乖地拉开两人的距离。"你的言下之意就是喜欢!" 袭千镶快被她充满暗示性的话语及露出来的肌肤逼疯了。"该死!不关你的事。" “好嘛!你别生气。"青枫瞄了一眼他那鼓起的下档,嘴角慢慢的勾起了一抹得意的微笑。"走吧!"她把小手放进他的掌心中。 原来像他这么冷傲的男人,也是会老羞成怒的。 “去哪里?"袭千镶对她讨好的小手视若无睹。 青枫笑吟吟地站了起来。"去我的闺房做想做的那件事啊!" 语毕,她便不再理会袭千镶的反应,从容离开花厅。 袭千镶悻悻然地瞪着她那婀娜多姿的背影,早已坚挺的男性象征灼痛得愈加厉害。 “该死!"他低咒一声后,便追了上去。 这天杀的女人上辈子一定是他的克星! ★★★ 满足了袭千镶的欲火后,青枫趁着他还在熟睡的空档,利用时间晃向浦丹曦所居住的"毒阁"。 她一踏进"毒阁"的地板,就瞧见浦丹曦站在一个白发苍苍,红光清面的老头儿身边。 只见他们两人把头凑在一起研究桌上的东西。 “师父,这些全是徒儿这两年来研制出来的毒粉,您快试看看。"浦丹曦兴致高昂地拿起一个小瓷瓶,有如献宝一样地放在老者的手中。 "呵……好!让师父看看。"宇文博先是疼爱地摸了摸小徒儿的后脑勺,才倒出瓷瓶内的粉末观看。"小曦,你还没告诉师父,这种毒粉有什么作用呢?" 唉!说起来还是这群女娃儿尊师重道、乖巧贴心,教人深深的喜欢,若是像他几个没用的儿子就惨了。 “这是————" "师父……"青枫再也忍不住地发出惊叫声,又叫跳地扑进宇文博的怀里。"您老人家是什么时候来的?" 宇文博那把老骨头差点被她给摇散了,但是仍然笑得合不拢嘴。"呵……来了十多天了。" “三姊。"浦丹曦嘟起不爽的小嘴,以娇小的身躯用力挤开青枫。"你来做什么啦?" 今天好不容易才轮到她"使用"师父,三姊怎么可以跑来跟她抢呢? “怎么没有人告诉我师父来的事啊?"青枫那气呼呼的美眸喷出火焰。"你们太过分了。" "三姊。你一回来就忙着照顾那个臭男人,怎么可能有心思放在师父身上?"浦丹曦一向刁钻伶俐,要她吵输青枫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反正我们五人会孝敬师父,三姊就不用担心了。" 开玩笑!一旦把这件事告诉她,岂不是又多了一个人跟她抢夺师父!她的辈分最小,每回都只能得到师父的一点"残渣",她已经够倒霉了,这次她说什么也要死缠着师父不放,不让五姊有插队的机会。 宇文博见到两个女徒儿为了自己针锋相对,不禁贼贼地笑了。心里愈发觉得温暖·他索性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准备继续观战。 "笑话!师父又不是你们五个人的,我也有一份耶!"青枫那美艳的脸蛋布满濒临爆发的火气。"如果我今天没来找你,发现了师父来的事,你们是不是打算永远独占师父啊?" 难怪这丫头对她的事情那么热心。原来是想分散她的注意力啊!这群女人真是太卑鄙无耻了! "呃……"浦丹曦提心吊胆地偷觑了一眼青枫的脸色,对她那出名的火爆脾气倒是有些畏惧,谁教她年幼不懂事的时候,曾经惹毛了她几次,因此被她痛扁了好多顿。 "其实,人家是看三姊那么忙,所以打算过几天再告诉三姊的,况且,人家是真的很久没跟师父相处了嘛!" 上回师父来的时候是两年前,那时他只待了五天,她还来不及把他老人家看个仔细,就被其他人"瓜分"走了,害得她的武艺,毒功停顿了两年,只能靠自己慢慢钻研,不知有多可怜哪! 青枫闻言,面色才缓了下来。"算了!这次就原谅你。" 此话一出,宇文博的眼珠子差点惊愕地掉了出来。他不在的这两年,怎么三娃儿的性情改变那么大啊!难道她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不成! "谢谢三姊。"浦丹曦甜美地笑了笑,聪明人是懂得见风转舵的。"对了,三姊来''毒阁''有什么事吗?" "丹曦,你手边有没有迷魂散的解药啊?"青枫正经地问。 "迷魂散不需要解药啊!三姊。等药效的时间一过,闻到迷魂散的人自然就会清醒过来,所以我们只要注意迷魂散的分量,就可以控制昏迷时间的长短了。"讲起自己的得意之作,浦丹曦不禁眉飞色舞起来。 青枫不以为然地拧起眉头。"可是他的功力怎么全部消失了!你的迷魂散该不会有问题吧?" 等等!怎么这两个小女娃吵了一下,就忘了他这师父的存在啊!宇文博露出受到忽视的不悦神情。 "怎么可能?!"浦丹曦仿佛受到奇耻大辱般地哇哇大叫。"我的迷魂散是不可能会出错的,一定是你男人的身体有毛玻" "丹曦,你的迷魂散以前有没有使用过!"青枫大人有大量,不想与这小鬼头计较,于是有耐心的询问。 浦丹曦对于维持无辜的情非常在行,只见她委屈的说:“你问这个做什么?" "到底有没有?" "我说了你可不能打人喔!"浦丹曦信不过她暴烈的脾气。 "快说!"青枫已经从她的语气中听出答案了,所以脸色非常的难看。 "说就说嘛!''浦丹曦翻了翻白眼。"迷魂散是人家的最新研究,还没使用过也不算太奇怪啊!" 青枫陡地气得敲了她一记响头。"你说那是什么鬼话啊!万一出了人命怎么办?你真是太没有责任感了。" 这小鬼头非得好好教训教训才行,绝不能任她胡搞瞎闹下去,不然"玲珑阁"的名声肯定会被她玩坏了。而且她极有可能会成为武林中新兴的"女魔头"。 "三姊,人家哪里没有责任感了?!"浦丹曦捂着发红的额头,心有不甘地辩解。"那个迷魂散人家不知实验了几十 ;遍,大姊养的那只大花猫还不是活蹦乱跳的,一点事儿也没有。" “笨蛋!人跟猫是不一样的,你拿猫实验有什么用啊!"青枫真想一把掐死她算了,以免她遗害人间。 因为这丫头的胆子实在是愈来愈大了,连大姊最疼爱的花猫都敢拿来做实验了,她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 "三姊,你干嘛那么凶啊!大不了我委屈一点,帮你医好你的男人不就得了!"浦丹曦快受不了她的大惊小怪了。 “我们还不快走。"青枫不浪费半点时间,迅速押走她。 就这样,宇文博被凄凉地晾在一旁,眼睁睁地目送她俩离去,心头原有的暖意慢慢的冷了下来。 不会吧?!这两个丫头刚才为了争夺他,不是差点反目成仇吗?怎么现在又反而不理会他了? 唉!她们未免转变太快了吧! 不过,他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男人拐走了他徒儿的心,害他失去了一个孝顺的徒儿,顺便给他下个马威,让男人知道自己的厉害! 哼! ★★★ 青枫带着浦丹曦匆匆赶回"剑阁",却发现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睡觉的袭千镶不见了。 "奇怪!跑到哪里去了?"青枫嘀咕着。 浦丹曦娇喘吁吁地埋怨。"累死我了!早知他不在,我们就走慢一点。" 她的轻功不如青枫,腿又比她短。所以还未走到"剑阁",她就全身香汗淋漓了。 “谁教你每次练功时都偷懒。"青枫在教训她之余。还能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剑阁"里钻来钻去的四处寻人。 "三姊,那个男人会不会跑走啦!"浦丹曦跟在她后头叨念着,还用小手了发热的脸颊。 青枫倏地停下脚步,妍丽的俏脸上逐渐失去了血色。"应该不会吧!他说过两天才会走的。" "三姊,你不是跟他做那档子事儿了吗?他为什么还要走啊!"浦丹曦非但脸不红,气不喘,而且还露出"实事求是"的神情。 “我怎么知道?"青枫无奈地嘟囔一声,举起沉重的步伐开始走向"剑阁"后头的那片花园。 对于男人这种难以捉摸的动物,她至今还想不到适合的对策来应付,总不能每回他想走的时候,她就把他拖到房里去"那个那个"吧! "三姊,会不会是你不够认真,没有满足他啊!"浦丹曦紧追在后,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好奇模样。 青枫高傲地斜睨着她。"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想要找到这个男人。应该要往不热闹的地方去找才对。 "搞不好人家懂得比你还多呢!还敢说人家是小孩子。"浦丹曦不服气地轻声嘀咕着。 "好了!你是大姑娘,行了吧?"青枫敷衍她几声后,就加快脚步奔向后花园,因为她已经看见袭千镶的身影了。 第七章 袭千镶伫立在杂草丛生的花圃前,目光虽然望着园内凋萎的花木,但是他的思绪早已飘向远方了。 一开始,他会对那个女人另眼相看,是因为初次见面时,她没有对着自己露出惊艳的表情,更没有失态地流下口水。 认识她几天后,他被她高超的棋艺所吸引,同时发觉她并不像女人,因为她没有女人的聒噪多舌,没有女人的愚蠢不堪,她甚至不懂得忸怩作态,总之,她没有女人些令人厌恶的特质。 相反地,她的喜怒哀乐全表现在一张小脸上,而且有着男孩子般爽朗坦率的性情,与她相处起来十分轻松。 不过,他始终无法理解她究竟是喜欢自己哪一点! 他除了一张好看的脸孔外,其余的部分连他自己都感到讨厌,她为什么会喜欢他呢… "原来你在这里啊!"青枫轻轻拍了袭千镶的肩膀一下。"你在想什么?" 袭千镶收回思绪,淡淡地瞥了她的小手一眼。"在想你怎么会喜欢上我。" 与她有了肌肤之亲后,他才发现原来她是个嗜武成痴的练剑狂,她右手的手掌上长满了厚茧,全是练剑时磨出来的。 "喜欢你很奇怪吗?"青枫扬起美丽的柳眉瞅着他。 "是满奇怪的。"一个杀风景的娇嫩嗓音突然冒了出来。"他的脾气那么坏,而且又整日绷着一张死人脸,三姐,你为什么会喜欢他!" 只见浦丹曦像土拨鼠一样挤进两人中间,认真地问了青枫这个问题。 “小丫头,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喔!"青枫杀气腾腾地咬牙切齿道:“快闪到一边去,别妨碍我们。" 她难得有机会跟袭千镶"谈情说爱",展露她柔情万千的一面,这丫头竟然不识相地跑出来捣蛋。 她简直是讨打嘛! "三姐。是你叫人家来检查这男人的身体,你怎么又莫名其妙的赶我走呢?"浦丹曦嬉皮笑脸地勾起她的手臂。 这回她可是有恃无恐了。 青枫郁卒地白了她一眼后,转头向袭千镶解释。"呃……你不是想恢复功力吗!小妹应该有办法帮你才对。" “嗯。"袭千镶颔首。 "我们进屋子去吧!"青枫立刻厚着脸皮拉起他的大手,而千镶并没有挣脱她的手。 走回"剑阁"后,浦丹曦仔仔细细地诊察了千镶的脉象。 “哇!他的功力真的不见了耶!"浦丹曦兴奋地大喊一声,她内心的感受足以用喜悦来形容,因为她发现迷魂散又多一个功效————在迷昏人的同时,还可以散去人的功力,真是太神奇了! 她现在才知道自己那么厉害。 “你还玩啊!"青枫的手指重重的往她的后脑敲去。"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他的状况了吗?" “噢!很痛耶!"浦丹曦发出可怜的哀嚎。"早知道三姐那么''重色轻妹'',人家就不来了。" "别胡闹了,你还不快点想办法把他的功力弄回来。"青枫朝袭千镶露出充满歉意的微笑,仿佛为自己的教"妹"无方道歉。 浦丹曦撇了撇小嘴,她小小的脑袋瓜子已经开始转个不停了。"好啦!让人家想一下嘛!" 她从椅子上跳起来,皱着眉来回踱步。 “你放心。"青枫试着找话安慰千镶。"丹曦的鬼主意最多了,她一定会想到法子的。" 对一个练武之人来讲,功力甚至比招数还要重要,没有了功力,许多绝妙的招式就施展不出来,就算勉强使出来。也是毫无劲道,根本无法达到杀敌致胜的效果,所以,武林人物向来把功力看得比生命还重。 千镶倒是没有她那么大的信心。 不久———— "丹曦,你有没有办法了?"青枫发出不耐的催促。 “哎呀!别吵我啦!"浦丹曦不愿承认被这种小问题难倒,还在绞尽脑汁地苦思答案。 青枫的青葸玉指开始在桌面上调皮了起来。"你想不出来就算了,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 她什么都不怕,就怕感觉到无聊。 浦丹曦忽然停下脚步,臭着一张可爱的俏脸向她抗议。"这本来就不是人家的专长·你应该叫二姐来才对!" 她喜欢研究毒物,更热爱用毒粉整得人哇哇叫,试问,谁有听过一个每天搞破坏的人,懂得怎么"修补"她闯的祸啊! "你忘了二姐每年这个时节都会消失一个月吗!"幸好青枫还有一个备用计划,否则要是全靠浦丹曦,就完蛋了。 “那怎么办?"浦丹曦低头拉整一下黑色的俏丽衣衫,那毫无歉意的模样好像不关她的事一样。 青枫按捺下想对她冒火的情绪。"看来只好请师父出马了。" ''请我老人家出马做什么?" 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了进来,接着,宇文博的身影也出现了,惹得现场叫声不断。 只听———— “师父!"浦丹曦以一式"飞燕投林"的武功招式扑进宇文博的怀里撒娇。 "师父?!"千镶感到无比的震愕。 宇文博则同样是充满惊讶。"千镶,你怎么会在这里!" “咦!你怎么也喊我们的师父为''师父"?!浦丹曦冲到千镶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大叫。 袭千镶拨开她不太礼貌的手指,站了起来。 “师父,近来好吗?"他怎么想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失踪近半个月的师父。 “不错!不错!"宇文博上前热情地搂一搂他,然后对着他结实的身子又摸又捏。"嘱!身体保持得不错,可见你没有荒废师父教你的武功。" "师父!"袭千镶阴美的俊脸露出尴尬的表情。"请您自重一点。" 青枫与浦丹曦交换一个难以置信的眼神————她们的师父什么时候在外头偷收了一个徒弟。她们怎么一点都不知情呢? 宇文博嘿嘿笑了起来。"千镶,别这么小气!师父有好几年没看到你了,当然关心你罗!" "师父,他到底是谁啊!他怎么可以对您么无礼呢:“浦丹曦忿忿不平地斜睨着袭千镶,像是在警告他一样。 “千镶应该算是你们的……小师弟吧!"宇文博屈指算了一下,不太确定地告诉她们。 “怎么从来没听师父提起过呢?"青枫的语气比浦丹曦缓和多了,毕竟她师父新收的徒弟不是别人,就是她的情人啊: 嘻!小师弟耶! 青枫忍不住有趣地多瞄了千镶几眼,颇有吃他豆腐的意思。 "你们没问,师父当然就没提啦!"字文博以三言两语打发掉青枫的问题。然后热切地转头望向千镶。"千镶,你怎么这久没来岛上看师父啊!师父都快想死你了。" 在所有的弟子中,宇文博最欣赏的就是千镶了,因为不但资质最好,而且冷冷的脾气最像他死去的妻子,所以他才会如此喜爱这个徒弟。 "师父,我不喜欢出远门。"袭千镶的眼眸无声地向上翻了个白眼,他虽然尊敬师父,但是却无法忍受他的肉麻当有趣。 还有,宇文博三不五时就跑到他的"修篁居"小住一下,本不需要他到岛上探望他嘛! 浦丹曦愤怒地倒抽一口气。"师弟,你竟然对师父说出这种不敬的话来,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啊?" 长久以来,她只有人欺压的份,现在好不容易多了一个小师弟,她应该感到欢欣鼓舞才对,但是这小师弟的态度太令人发指了,她实在高兴不起来。 千镶没有理会她的叫器,面无表情地道;"原来师父在中土另外收了徒弟,难怪师兄们一直找不到您老人家。" 对于平白无故多了几名师姐,他本来是没什么意见,不过在见到浦丹曦表现得么不成熟后,他开始觉得有点头痛。 "当然,要是让几个免崽子知道有这个地方,师父不就永无安宁之日了。"宇文博得意洋洋地挑起灰白的眉毛,露出骄傲、狡猾的笑容。"千镶,你看我这两个女徒儿的本领怎么样?'' 千镶冷冷地扫了她们两人一眼,给了一个中肯的答案。"本领普通,但是脑子一流,尤其是最小的一个。" 小师弟是在赞美她吗?浦丹曦不禁狐疑地蹙起细长的柳眉,暗忖:真看不出他是这么谄媚的人! 而青枫则是不满地瞪圆杏眼。这男人没见识过自己的武功,他怎么能说她的本领普通呢? “怎么说?"字文博一脸的感兴趣样。 “她诡计多端。"袭千镶纯粹只是说出自己的感觉,并没有批评之意。 “哈哈哈…说得好,哈……"字文博开心地猛拍他的背部。"千镶,你真是观察入微啊!" 闻言,浦丹曦不禁气得跳脚。"师父,您怎么可以笑得这么大声呢?小师弟摆明了就是在侮辱人家,你一定要严格处罚他才行!" 可惜,没有人听到她气呼呼的声音。 “千镶,你的身体怎么会变得么差劲啊?!"宇文博突然瞪着自己"逞凶"的手掌,再瞥了瞥千镶挂着血丝的嘴角。 不会吧!他才随便拍他几下而已,怎么就把他拍伤了? “你不要紧吧!千镶"青枫担心地扶住他的身躯。 "没事。"千镶闭着眼睛等待胸口阵翻腾的血气平复后,才缓缓抹去嘴角的血丝。"扶我……坐下来。" 他现在功力尽失,无法运功抵挡师父的"神力",所以伤得有些冤枉。 青枫小心翼翼地扶他坐到椅子上。 "师父,千镶的内力因为吸了小妹的迷魂散后,全部丧失了,您有没有办法帮他恢复啊!"她充满期望地看着宇文博。 宇文博闻言,马上紧张兮兮地执起袭千镶的手腕检查他的脉搏。 老天!他的爱徒可不能出事啊!将来他老了以后,还得靠他养呢! 瞧见宇文博激动的态度,浦丹曦一张小脸部变绿了,她嫉妒地嘀咕出声。"师父真是偏心!" “师父,怎么样?"青枫美艳的脸蛋上盛满了关心,她们的本事全是向师父学来的,她相信师父应该有办法才对。 千镶的黑眸闪过一抹极淡的暖意,她怎么能这样毫无保留、毫不避讳地关怀他呢?她是如何办到的? “好险!"宇文博爆出一句如释重负的叫声。"千镶的功力只是暂时消失,等过几天,体内的余毒排掉了,功力就会慢慢恢复。 “谢谢师父。"从袭千镶的俊脸上,看不出他是否松了一口气,但是在青枫的脸上却看到了。 "还是师父厉害。"青枫的心里总算放下了一颗大石头,对千镶不再怀有那么重的愧疚了。 而浦丹曦则深深觉得可惜,如果迷魂散能让人永远失去功力的话,将是惊天动地、无与伦比的大发明耶! "不过————"宇文博突然停顿一下,皱着眉来回看了袭千镶与青枫几眼。"不可能碍…" "师父,您想说什么啊!"青枫微露皓齿,漾出清艳的微笑。 宇文博搔了搔头发,疑惑地道;"千镶,师父刚才探了你的脉象,发觉有些古怪。" "是吗?"千镶挑起冷漠的眉,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浦丹曦听了,反倒整个人都亮了起来。"师父,怎么个古怪法啊!"她毫不掩藏自己的幸灾乐祸。 宇文博捻着灰须,摇头晃脑地沉吟。"奇怪!你的脉象怎么会如此浮动!这分明是破了纯阳之身的情况嘛!可是师父明明记得你不喜欢女人啊!你怎么会跟女人做出档子事儿呢!真是令人想不透。" 一片羞窘的红彩蓦地染上青枫的艳容。 “师父,您好厉害喔!"浦丹曦崇拜地用力鼓掌。"你竟然连这种事都诊断得出来。"真不愧是她"毒玲珑"浦丹曦的师父! "闭嘴!丹曦。"青枫面红耳赤地捂住她的小嘴,这么丢人的事,千万不能让师父知道,不然绝对会笑掉他的大牙。 虽然他老人家常教导她们凡事要勇往直前、乐观进取,但是她这次表现得未免太''勇敢积极"了吧!况且,对男人霸王硬上弓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最好还是不要提。 "咦?!"宇文博先是目瞪口呆地盯着青枫,接着把几乎呈现呆滞的目光望向千镶。"千镶……你们……" 袭千镶轻轻地颔首。 "勾搭上了……"宇文博结结巴巴地说完内心的惊吓。 "师父,您说得好难听喔!"青枫抿起性感的唇瓣,若是换成别人说这段话,她肯定一拳就挥过去了。 宇文博布满沧桑的脸上犹带着一丝惊吓过度的表情。"师父有说错吗?你们本来就勾————" “师父,别不正经了!"千镶的冷眸迸出警告的精光。 宇文博本想在亲爱的女徒弟面前表现出威武不屈的精神,但是,一接触到袭千镶威胁的目光,他立刻识相地改变话题。 “呢……乖徒儿,你快扶千镶进去服药,他刚才被师父伤得不轻," "是!师父。"青枫得用力咬着下唇,才勉强忍住笑意,看来她找到一个强而有力的靠山了。 他们两人离去后,浦丹曦嘟着红唇扯了扯宇文博的衣袖。 “师父,您怎么怕他做什么啊!"她娇嫩的嗓音中隐含着满坑满谷的懊恼。 “唉!小孩子不懂就不要乱说。"宇文博摇摇头,端起他身为师父的尊严来。 如果当初袭千镶没有把他这师父当一回事的话,他早就被几个不孝子欺负死了,不晓得是什么原因,他几个儿子似乎都对袭千镶疼爱有加,每个人都争相照顾他,只要他冷眼一瞪,他们就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多吭半句,所以,在袭千镶的保护下,他也过足了几年师父的瘾。 后来,他归纳出几个原因,其中最大的原因大概是袭千镶长得太漂亮了,在一个只有胖胖厨娘、圆圆奶娘的孤岛上,袭千镶的美貌不但赏心悦目,而且简直有"望梅止渴"的效果。 “师父,人家不是小孩子了。"浦丹曦抗议地跺了跺小脚。讨厌!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听到别人说她是小孩子了。 "嗯……是有点长大了。"宇文博敷衍地瞄了瞄她,然后起身离开。 "师父……"浦丹曦眼巴巴地追了上去,她非要问出师父有什么把柄落在小师弟手上不可! ★★★ 泉州,"浪喜庄"的书斋内。 “好烦喔!"袭虹情轻叹一声,一脸无聊地叮着正忙着处理公事的大哥。 "你要是觉得烦,可以回去找藏玄涛陪你玩啊!"袭自琮故意不抬头理她,存心想把这烦人的小家伙塞回她家相公的管辖范围内。 "不行啦!"虹情低头玩着手指头。"人家才刚从他那里逃出来,哪有自投罗网的道理!" 真是闷啊!她怎么会挑了一个世界上最闷的地方躲入呢! 袭自琮的目光离开了桌案,好笑地扬起嘴角。"怎么了!又被藏玄涛逼着喝补药啦!" 自从几天前诊断出怀孕后,这丫头就开始哀声叹气,因为她每天都得喝上三大碗补药,而且不准再蹦蹦跳跳的,这对她来说着实在是一场噩梦。 “嗯!"袭虹情委屈地瞪着自己扁扁的肚皮。"我的身体很健康,为什么还要喝补药呢?" "你向大哥诉苦有什么用!你应该跟藏玄涛谈才对啊!"袭自琮的眼底闪过一抹同情的笑意。 袭虹情怏怏不乐地撇了撇小嘴。"他已经走火入魔了,跟他讲也没有用,不如直接躲他此较快。" “你就慢慢躲吧!" 袭虹情皱起俏脸,又叹息一声。"唉!二哥怎么离开么久还不回来啊!"害她少了一个可以解闷的地方。 “你二哥应该快回来了。"袭自琮笑道。 "大哥是怎么知道的!"兴致缺缺的情绪反应弥漫在袭虹情的语词中,显然她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袭自琮仔细地分析袭千镶的性格。"你二哥的脾气怪,不喜欢住在不属于自己的地方,所以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除非他被你的青枫姐姐关住了。" 照理说,袭千镶应该不会有危险才对,不过,如果再过几天袭千镶没有回来,他打算派人到杭州调查一下。 "青枫姐姐那么喜欢二哥,应该舍不得关住二哥吧!" "这很难说。"他反倒担心青枫会因为太喜欢袭千镶而囚禁他。 "唉!青枫姐姐真不够义气!"袭虹情皱起布满郁闷的小脸。"她为什么不连我一起顺便抓走呢!害人家在家里受苦受难不说,还无聊得半死。 突地———— “袭虹情,你给我再说一遍!"书斋的门口传来一声暴吼。 只见藏玄涛像一尊凶恶煞般堵在门口,以吃人的眼瞪着扁着小嘴的袭虹情。 "不说了。"袭虹情满脸沉重地起身,缓缓退到窗子旁,但她可不是怕他这只纸老虎,而是怕极了他手上端的那碗苦药。 藏玄涛怒不可遏的脸色和缓了下来。"虹情,你最乖一点,立刻喝了这碗药"。" "不要。" 袭虹情以一种极为难看,但是非常有效率的姿势爬出了窗子,趁着藏玄涛呆楞之时,她娇小的身子迅速消失在他的眼前。 "袭虹情!你竟敢爬窗户……"藏玄涛不顾男人的形象边追边骂,沿途充斥着他气急败坏的咆哮声。"你这笨女人立刻给我站篆…" "谁理你啊!"一个娇脆的声音不甘示弱地喊回去…… 第八章 夜里,一声异响惊醒了袭千镶与青枫。 “师父!您在这里做什么?"袭千镶的声音比平时沙哑几分,同时也泄漏出了他的不悦。 怎么住在这里的人都习惯半夜做一些诡异的事? 宇文博那鬼鬼祟祟的脚步立即停顿下来,有些尴尬地搔着肚皮。"没什么,师父是怕你们夜里着凉,所以来帮你们盖被子。" "师父……"青枫忍不住发出倦困的哀嚎声,然后把惺松的睡颜埋进袭千镶的胸膛,不自觉地揉蹭了一下。"您到底有什么事啊?" 她还没有傻到去相信师父的胡扯。 袭千镶不由自主地瞪着她那乱钻的头颅,她未免也表现得太自然了吧! “呃……师父是想找千镶聊一聊,顺便确……确定一下。"宇文博一脸佩服地呆瞪着青枫,心想,这丫头是怎么办到的? 她竟然能在袭千镶的身上磨来蹭去,而且毫发无伤,没有被向来讨厌女人的他一掌劈下床去! 真是太厉害了,她究竟是怎么收服袭千镶的啊?! "噢!"青枫一听不关她的事,打了一个小小的呵欠后,便抱着袭千镶的手臂沉沉地睡去。 袭千镶则没有她那么幸福。他见到宇文博一副兴致高昂的模样,只好认命地抽回自己的手臂,披上一件外袍,跟随他走到"剑阁"的花厅坐下。 "千镶,感觉怎么样啊?"宇文博迫不及待地问。 "师父问的是什么感觉?"袭千镶勉强维持礼貌。 宇文博以手肘暖昧地顶了顶他的胸膛。"就是破了处男之身的感觉啊!是不是觉得很痛快啊!" "师父想聊的就是这件事吗?"袭千镶沉下一张阴柔的俊脸。 "对啊!"宇文博那促狭的目光中含着一丝兴奋。"千镶,你尽管说没关系,用不着跟师父害羞。" 袭千镶缓缓地起身。"师父,您早点回去休息吧!"他冷冷的下逐客令。 “好嘛!不说就不说嘛!"宇文博赶紧把他的身体按回椅子上。"我们师徒俩可以聊点别的事啊!例如你怎么会住到''浦庄''来呢?" 袭千镶忍住叹气的冲动,勉为其难地陪他聊天。"被您的宝贝徒弟抓来的。" 他瞥一眼床铺,突然羡慕起能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青枫。 “好样的!"宇文博笑呵呵地直拍大腿。"是不是因为青枫这娃儿看上你,所以硬把你掳了回来!" 袭千镶露出冷冽的目光。"她们被师父教坏了。"对于自己被毫无尊严地抓来杭州的事,他始终难以释杯。 "怎么会?你不觉得她们跟一般名门正派的女流不同吗?"宇文博表现得有如一个骄傲的父亲。"她们活得朝气十足,且不畏艰难,勇于追求自己所爱,她们将来势必会在武林引起轩然大波。'' “引起轩然大波不见得是好事。"见到师父笑得跟老狐狸一样。袭千镶不得不残忍的戳破他的美梦。 按照她们爱惹事生非的个性,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 "人生只有一次,我情愿她们过得多采多姿、轰轰烈烈的。也不要她们像普通女人样枯燥乏味、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宇文博得意地捻着灰色的长须。 袭千镶揉了揉眉心。"师父当初怎么会收一堆女人做弟子?" 实在不能怪他的语气那么差,首先,现在是三更半夜,任谁脾气都会不好,再说,他对女人本来就存有严重的偏见。 "没办法!那年黄河决堤后,师父路过''浦村'',见到当地哀鸿遍野,死伤惨重,实在感到于心不忍,所以带走了五个没有依靠的孤儿,谁知道最后竟然发现她们全是女娃儿,害师父想后悔都来不及。唉!" 宇文博感慨地继续说下去。"不过,后来事实证明,师父没把这群小女娃送回''浦村''是对的,因为她们都是孝顺贴心的好孩子,比起你那几位师兄可好上太多了。" “其实师兄他们很挂念您老人家。"袭千镶艰涩地启口,要他扯出这种善意的谎言简直是要他的命。 “哼!别提那些臭小子了!"宇文博一请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就气得浑身打颤。"师父含辛茹苦的把他们拉拔到这么大,他们不感恩也就算了,这几个不孝子竟然还联合起来欺负我。" "师兄他们已经知道错了,如今正四处找寻师父。" “哼!太迟了,师父已经决定在''浦庄''住下来了。"宇文博高傲地仰起鼻头,他干嘛回去受他们的闲气啊! 袭千镶无奈地劝道:“师父还是回去吧!何必跟师兄他们那么计较呢!" 他们父子几人或许习惯了打打闹闹的生活,但是,他却永远无法适应,只能倒楣地夹在两方之间。 “好呵!只要那几个浑小子全部跪在我面前认错,我就考虑回去。"宇文博学女人拿起乔来。 对于这样的结论,袭千镶一点都不意外,因为同样的话他已经听过太多遍了。"我会把师父的条件转告给师兄们。" 结果,每次的拉锯战,都是师父先熬不住了,乖乖的回岛上去,他只希望这次师父能在外头撑久一点,免得又被师兄们笑了。 ★★★ "这是什么?" 袭千镶冰冷地瞪着青枫手上端的那碗黑色汤药。 "治你内伤的草药啊!"青枫不但没有被他瞪退,反而绽放出一抹饱含同情的浅笑。 废话!他连喝了七、八日同样的汤药,还会不知道那是什么吗? "我的伤已经好了。"袭千镶不是在闹情绪,而是真的感到很厌烦。 他厌烦自己的rou体对她需索无度、厌烦自己的心全挂在她的身上,更厌烦自己太过在意她的一举一动。 当他猛然察觉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控制自己的心了,他像是沦陷在她浓浓的爱意中,无法挣脱、不能逃离,完完全全被困住了。 老天!他多么想当回以前个无情无欲、自由自在的袭千镶啊! "你怎么了?"青枫敛起笑意,关心地抬起玉手触摸他的额头。"你的脸色好难看喔!" 袭千镶撇开俊脸,不让她的手摸到自己。"我受不了了。" "受不了什么?"青枫蹙起眉头,见到那抹熟悉的寒霜重返他的脸上,一股不好的预感压得她心里沉甸甸的。 “这种受困的感觉。"袭千镶那阴美的俊脸透露出森冷的线条,他知道自己随时都可以离去,但是心灵的受困却不是说解就能解的。 青枫的美眸一黯,误会他的意思了。 "我又没有强迫你留下来,你想走就走啊!"她脱口而出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赌气的意味。 "如果有这么简单就好了。"袭干镶语气疏离地站起身来,走到窗旁。 唉!明明是自己的心,为什么会不受控制呢?他在心里叹口气。 青枫霎时气得柳眉倒竖。"千镶。你到底想说什么?若是你不再喜欢我,大可以一走了之啊!何必说这种奇怪的话呢?" 何况,袭千镶从来没说过喜欢自己,他会想离开这里是最自然不过的事了,她这么生气做什么? "你不怪我吗?"袭千镶回头紧紧地凝视着她的艳容,不确定的暗忖,伤害了她,他是不是就能拿回自己的心? "怪你什么?"青枫骄傲地挺直背脊,忍住心中一波波涌上来的酸楚。"是我不要脸地死缠着你,明知道你已经有未婚妻了,还故意引诱你上床,所有的错全是我造成的,我为什么要怪你!" 当初,她以身体做赌注,赌他会为自己留下来,现在她赌输了,她根本无话可说,更没有什么好怨怪的? “你别说得那么难听。"袭千镶有些不忍,但是,此时他渴望自由的心胜于一切,也就顾不得会害她伤心了。 “我说的是事实。"青枫倔强地娇哼一声。 她不是输不起,而是对自己懊恼极了,她的真心被他践踏在地上,而她居然无法对他产生恨意。 “我需要时间冷静地想一下。"袭千镶皱智眉解释。 青枫别开俏脸,不想让他瞧见自己泛红的眼眶。"你用不着解释,快走吧!"她宁愿伤心一辈子,也不愿流着眼泪留住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你多保重。"袭千镶转身离开。 在没有确定他是否愿意为她牺牲自己的心之前,他讲任何话都只是徒增她的痛苦,不如不说。 见到他绝然离去的背影,两行清泪滑下了青枫的脸颊。"该死!你为什么就不能爱上我呢?你这个大笨牛……" 痛哭一场后,青枫气愤地抹去泪水,发誓今后一定要狠狠地忘记他,绝不再为他掉一滴眼泪,否则她就不叫"剑玲珑"… ★★★ 当晚,除了浦香绮外出不在外,所有的人全聚集在"剑阁"里,连一向嗜睡如命的大姊浦水靓都勉强移驾了。 "三姊,你疯啦?!"浦丹曦率先义愤填膺地哇哇大叫。"你为什么放小师弟离开呢?!" 老天!那她的"奖赏"天山"赤姑娘"还算不算数啊! "别吵我!"青枫沙哑含糊的声音从被窝内传出来。 "三姊,你别闷不吭声啊!"浦丹曦试着拉开她脸上的被子。"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啊?" 一个恐怖的磨牙声从被窝内冒出来。"浦丹畦,如果你再吵我睡觉,小心我把你扁死。" "人家是关心你耶!"浦丹曦咕哝地离开床边。 “青枫,你不要睡了,师父来看你了。"浦水靓懒洋洋地唤她起床,她一进门就自动躺上窗前的躺椅。 宇文博首次遇到这么棘手的事,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开导她。"丫……丫头,你要振作一点啊!" 青枫只好慢吞吞地掀开被子,露出她那比兔子还要红的双眼。"师父,徒儿没事。" “还说没事,你的眼睛都哭红了。"浦丹曦又有话要说了。"真不晓得你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把"煮熟的鸭子''给放走。" 她那生动有趣的形容立刻逗得其他阁主笑弯了腰,清脆的娇笑声在青枫的闺房内此起彼落。 “浦丹曦,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青枫老羞成怒地从床上跳起来,大有宰掉她来泄恨的冲动。 "师父,快救救我。"浦丹曦忙不迭的躲到宇文博身后。 宇文博面容扭曲地轻斥她。"丹曦,以后不可以用这种态度跟你三姊说话。"说归说,其实……呵……笑死他了! "风度真差。"浦丹曦悄悄的嘀咕着。 浦采玉坐在床畔,柔声地问:“三姊,你跟小师弟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像其他阁主一样,都喊袭千镶为"小师弟"。 青枫苍白的俏脸染上一层悒郁的怒芒。"我不想再提那个人的事了。" 可恶!她们为什么不让她独自疗伤?偏要来问东问西的呢? “三姊,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浦采玉问出了大伙儿心里的疑问。 青枫以气恼的嗓音掩饰她的伤心。"谁要跟他吵架啊!" "不是吵架,那小师弟为什么会走呢?"浦丹曦实在不明白他们在搞什么鬼。"况且,三姊已经把身体给他了,他不是更应该留下来吗?" 难不成小师弟在"吃"完以后·就想抹抹嘴走人啊? “该死!"一道炽烈的怒焰飙上青枫的心头,浦丹曦的话正好击中了她的要害。"我根本不希罕他留下来。" 留住他的人,留不住他的心有什么用! "三姊·你不要意气用事了。"浦采玉安抚地拍拍她的小手,谁不知道她对袭千镶爱得要死,才不会相信她的"气话"呢!"若是小师弟不肯负责任,没关系!我们可以请师父为你作主啊!" 所有期盼的目光顿时全集中在宇文博身上,除了青枫之外。 宇文博当场呆住了。 "呃……千镶不喜欢别人……逼他。"他结结巴巴地搔着脑袋。好险!差一点就被这群丫头陷害成功了。 "师父!您干嘛那么怕他啊?"浦丹曦早就怀疑他有把柄落在袭千镶手上,可惜她上回没有挖出来。 宇文博没啥好气地敲了一下浦丹曦的头。"师父不是怕千镶,而是不希望惹千镶心烦。"他可不想做一个被宝贝徒弟讨厌的师父。 “师父,您好偏心喔!"浦弦月不满地拉起他的手臂摇晃。 “呵…"还好啦……"宇文博尴尬地笑了笑。"其实,师父也是为了青枫着想,你们想想看,千镶的脾气那么冷傲,根本是个软硬不吃的男人,如果师父硬逼他会得到什么结呆?只会害了青枫罢了!" 青枫痛苦地环顾四周,为什么他们一定要在她的面前讨论那个男人呢?难过她想安静点也不行吗? “师父说得满有进理的。"浦水靓昏昏欲睡地蜷缩在躺椅上,她唯一的心愿就是赶快把这件事情解决了,好让她回去睡觉。 “可是我怎么觉得师父好像在为自己找借口!"浦弦月璀璨的晶眸透露出一抹困惑。 "我也是这么觉得耶!"浦丹曦连忙附和。 宇文博狼狈地横睨了她们两人一眼。 "好了!别说那么多了。"浦水靓突然萌生一个脱身的办法。"我们全都出去吧!让师父跟青枫好好的谈一下。" “等等————"宇文博张苍老的脸上闪过一抹惊恐。 "好耶!" 她们齐呼一声,像是蓄意报复宇文博刚才偏袒袭千镶般,欢呼一声后,便非常有默契地迅速离去。 宇文博赶紧一把抓住走路最慢的浦采玉。"采玉,别丢下师父一个人……" 他只差没有苦苦地哀求她了。 浦采玉厚道地安抚他老人家。"师父,很简单的,三姊绝对比小师弟好应付,您只要安慰安慰她就行了。" 说完,她便被其他姊妹拉走了。 宇文博第一次体会到她们的难缠,也认清了她们原来也是有脾气的。 "唉!真是伤脑筋!"他咕着走到床边坐下,僵硬地拍拍青枫的肩。 "青枫,你可不可以告诉师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奇怪!小俩口昨天不是还好好端的吗?怎么今天突然吵起架来了? “他说我困住他了。"青枫本来不想透露出任何一丝的委屈,但是,她就是无法控制从心底冒上来的酸气。 "困住他?!"宇文博皱起粗犷的灰眉。"有吗?千镶不是已经恢复功力了吗?他想离开,没有人拦阻得了他啊!这小子在说什么鬼话?" 就算他想要甩青枫,也该编个好一点的理由吧! 突然涌出来的泪水狠狠地刺痛了青枫的眼睛。"所以我才会这么生气嘛!他想走就走,干嘛说那么伤人的话?" "丫头,你要想开一点。"宇文博猛抓头发,勉强凑了一些字句出来。"老夫当了他那么多年的师父,至今还摸不清那小子心里在想些什么,所以你也别难过了。干脆把他忘记算了。" "徒儿也希望自己能够做到。"青枫吸了吸鼻子,然后拉起他的衣袖拭去脸上的泪痕。 "你能这样想就对了。"见到她的眼泪停止了,宇文博这才松了一口气。"其实师父觉得千镶不会是个好丈夫,他脾气阴冷,又不好相处,最惨的是他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真不知过你为什么会喜欢上他。" 青枫烦躁地闷哼一声。"我也不知道。" 那种动心的感觉是无法用言语解释的。 "唉!"宇文博见到青枫为情所困的模样,心中的疼惜之情不禁油然而生。"孩子,你别想太多了,好好休息吧!" 第九章 泉州,浪喜庄 袭千镶才刚踏进家门,就被袭虹情拉到一旁去。 "二哥,你回来做什么啊!"她娇俏的小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 “我不能回来吗?" 袭千镶抿起薄冷的双唇,离开了杭州并没有改善他的心情,相反地,他的心还是牵 挂着个女人,而且更加严重。 "二哥,你不能在这个时候回来啦!"袭虹情焦急地压低嗓音,然后拉起他的大手。"走!我们快去外头躲一阵子。" 袭千镶颀长坚实的体魄一动也不动。"为什么?" "因为你的未婚妻找上门来了,她现在正在大厅哭得唏哩哗啦的,连大哥都快要抓狂了。"袭虹情夸张地比手画脚,把目前危急的情势讲解了一遍。 袭千镶的眼一冷,立刻阴沉地往大厅走去。 "二哥,你等等我……"袭虹竹不愿放过任何看好戏的机会,赶紧追了上去,压根儿忘了自己已有了身孕。 袭千镶还未走进大厅,女人的哭泣声便飘进他的耳中,使他的脸色变得愈加难看了。 他突然转念一想,算了!这种麻烦事还是交给他大哥去处理好了!於是,他倏地转弯,往"倏篁居"的方向走去。 可惜,眼尖的袭自琮已经瞧见他了。 "千镶,你要去哪里!"他一脸解脱地喊住他。 "回"修篁居"。"袭千镶不想趟这淌浑水。 袭自琮立刻走出大厅堵住他,以免他跑掉。"不行,这回你非出面不可。" 这时,一位姑娘突然从大厅内奔出来,泣不成声地跪倒在袭千镶面前。"呜……袭公子……求你收留妾身吧!" "为什么不直接把这女人赶走!"龙千镶甚至连施舍她一个眼神都没有,就冷酷地朝他大哥开口。 "呜……别赶我走……"周意彤闻言,忍不住悲从中来。而跟着走出来的紫薰连忙走到她身边安慰她。 “事情没有你说的这么容易。"袭自琮已经头疼了一个早上。"这女人比紫薰还爱哭。" 袭家兄弟就这样当着周意彤的面讨论了起来。 "你的心变软了,大哥。" “不是我的心变软了,而是我们对不起周姑娘在先。"袭自琮始终对她有一些歉意,因此才会一直容忍她的眼泪。 "我们连续两次退婚,以致让周姑娘在家乡抬不起头来,受尽街坊邻居的嘲笑,这辈子恐怕再也嫁不出去了,所以她父才会把她送来泉州来,希望你能留下她。" 周意彤难堪地猛掉眼泪,愈哭愈伤心。"呜……" 其实,她嫁不出去还有另外两个原因,第一,她的身体太柔弱,时常卧病在床,普通人家本养不起她;第二,她相貌平凡,没有绝色之姿吸引男人上门提亲,更何况,她也没有丰厚的嫁妆。 "家里若是缺个婢女,就将她留下来好了。"袭千镶露出不耐烦的神色。这么简单的事不难解决。大哥的办事能力其是愈来愈差了。 袭虹情在一旁瞪圆了美眸。"可是我听到老伯要二哥纳这个姐姐为妾,不是当婢女耶!" 妾?!"我不答应。"袭千镶从齿缝中挤出冰冷的语音。 "公子……呜……求求你发发慈悲……亲身一定会……会尽心服侍你……"周意彤爬到袭千镶的脚边,抓着他的衣摆哀求他。 袭千镶退开一步,抽回自己的衣摆,他的眼底闪耀着无情的寒光。"不可能!" 他不可能再找一个女人来折腾自己。 "呜……"周意彤没想到他会么绝情,硬咽地哭诉道:"呜……你不能不管妾身,袭公子……" 他们兄弟恶意退婚,害得她沦落到这种地步,他们怎么可以不负起责任呢? “周姑娘,你先别哭,我们一定会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安置你的。"袭自琮努力的克制着不耐烦的情绪,眯起黑眸。 "什么方……方法!"周意彤的泪水突然止住,满心期待地望着他。 而紫薰和袭虹情也一脸好奇地看向他。 “我看在泉州帮你找个婆家好了,就说你是我们的远房表妹。"龙自琮沉吟一会儿,说出计划。"我会提供一笔嫁妆。应该会有不少人上门提亲才对。" 只要能把周意彤嫁出去,他是绝对不会吝啬一点钱的。 毕竟是他们兄弟有愧于她。 "就这么办了。"袭千镶赞同地颔首。 周意彤轮流望了袭家兄弟几眼,平庸的脸蛋突然涨红起来。"我……我不要,我想嫁给……你们其中一人。" 在瞧见他们清俊出色的脸庞,朗朗不凡的英姿后,她怎么能再嫁给其他庸俗不堪的男人呢!他们原本应该是她的夫婿啊! 袭家兄妹,外加紫薰,全呆了一下。 袭千镶的黑眸涌现出一抹鄙夷的光芒,他冷冷地哼了一声。"凭你也配!"这女人未免太不知足了吧! "周姑娘,你实在是太————"基于男性风度,袭自琮没有直言批评她,只是忍着气规劝她道:“周姑娘,承蒙你的错爱,不过,我已经成亲了,而且千镶也有了意中人,所以,你还是放弃这个念头吧!" 唉!他的提议算是仁至义尽,应该足以弥补她所有的损失了,可她为何还不满足呢? "可是我们……早有婚约了。"周意彤心急地抬起沾满泪痕的脸。"我不介意……当小的。" 袭千镶一脸厌烦地冷睇着袭自琮,暗示他快点将这个女人解决掉。 见到这女人无理取闹的德行后,他不禁怀念起青枫的真切直爽,她从不干这种婆婆妈妈的无聊事。 "其实,我已经向你父买回当年那只婚约了,换句话说,你父收了钱以后,就不该再把你送来泉州,强迫我们收留你。"袭自琮索性把话说得明白一点。 他哪里会不懂她父亲的计划,他以为把女儿送给袭千镶当小妾后,将来就可以攀上他们袭家,沾上一点利益。啧!真是贪婪! 周意彤震惊地捂住嘴唇,接着痛哭失声。"你骗人!呜。" 唉!又来了! “交给你解决了,大哥。"袭千镶冷漠的转身离去。 "周姑娘,你先别哭了。"紫薰是唯一还有耐心安慰她的人。 "呜……" "大哥,二哥怎么可以先逃跑呢?好贼喔!"袭虹情羡慕地直盯着她二哥的背影,她好想跟右他走,但是又觉得抛下大哥、大嫂太没义气了。 袭自琮瞧见她几乎快把脖子扭断了,于是笑容满面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你去找你二哥聊天吧!不用陪我们了。" "好。"袭虹情急忙点头,溜得可快了。 ★★★ 回到"修篁居"后,袭千镶如愿获得生活上的宁静,但是,他的心总是平静不下来,与他预料的完全相反。 他原以为只要离开个女人,他就会渐渐忘记她,不再受到她的影响,但是……他似乎错了。 没有了她,他不但做什么事都不对劲,而且症状比以前还要严重,因为她的身影无时无刻不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该死!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叩叩叩……" 袭自琮轻轻敲了几下竹门后,便闲适地倚在门边,等待袭千镶回过神来。 袭千镶皱了皱漂亮的浓眉,把阴沉沉的目光投向他。"你来做什么?"最近他来"修篁居"的次数,可能差不多等于是这五年来的总和。 “来瞧瞧你,顺便了解一下你船图的进度画到哪里了。"袭自琮步人竹屋,走到书案前翻看上头的羊皮卷。 “不用看了。"袭千镶板着一张臭得发黑的俊脸。"我还没开始画船。" 女人的身影一直纠缠着他,教他如何静下心来工作: “为什么?"袭自琮含笑地问。 这小子刚回来,就一反常态地向他讨了一堆工作,但是到现在,他却连一项也没有完成,可见得青枫对他的影响真是大啊! "没有心情。"一抹烦闷的表情掠过袭千镶的五官。 "你不是回来快半个月了,怎么心情还这么差啊!"袭自琮明知故问。"是不是还在生浦姑娘的气啊?" 袭千镶摇头否认。"我没生她的气。"他没有交代清楚便绝情地离开她,她才是该生气的人。 "这就奇怪了,既然你没生浦姑娘的气,为什么离开杭州呢!"如果是不适应,他早就该回来了,绝不会耽搁这么多天。 袭千镶阴郁地沉下俊美的脸。"原以为离开她后,可以当回以前的自己,可惜事则不然。" 他不习惯向人透露那么多私密的心事,不过,此刻他真的是无计可施了,只希望他大哥能以过来人的经验给他一点建议,或许能助他脱困。 "你怎么会想当回以前的自己呢!"袭自琮冷峻的脸庞好笑地变形了。 以前的袭千镶冷漠孤僻,虽然没有碍着别人,但是总给人一层距离感,连他这个做大哥都很难接近他,但现在的他却比较有人味了。 袭千镶突然变得面无表情。"我不想时时刻刻挂念一个女人,这比失去自由还要教人难以忍受。" "原来你是爱上了浦姑娘。"袭自琮带着戏谑的神情走到他身旁。"你现在想通了没有!" "嗯!这是女人的伎俩,她们要男人失去他们的心,以便操控他们。"袭千镶阴冷的嗓音流露出一丝不平衡。 这是什么荒谬论调啊!龙自琮强忍住想笑的冲动。 “你错了,女人并没有占到便宜,她们在同时也失去自己的心,你懂吗?千镶,这是两情相悦的事。" 袭千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不过,大哥有点好奇,浦姑娘是如何掳获你的心的!"袭自琮十分意外袭千镶这个大冰块也有融化的一天。 "我不知道。"对他来说,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也太莫名其妙了。 袭自琮饶富兴味地切人正题。"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袭千镶古怪地瞥他一眼,态度带着些许的防备。"我需要有什么打算吗?" “你难道不打算回去向浦姑娘道歉吗!"袭自琮的嘴角着有趣的笑意,跟袭千镶做兄弟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发觉千镶像个正常的男人了。 "道歉?!"袭千镇再次露出古怪的神情。 “这是跟浦姑娘言归于好的最快方法。"龙自琮不得不传授他几招,免得他娶不到妻子。 袭千镶皱了皱眉。"我会考虑看看。" 一想到要他拉下男性自尊,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他心里就产生排斥感。 “考虑什么?" "考虑值不值得。"袭千镶抿着严肃的薄唇回答。 袭自琮不解地眯起黑眸。"怎么会不值得呢?" “就算去了,她也不见得会原谅我,我何必浪费时间呢?"袭千镶不相信女人会这么大方,况且,他知道自己那天把她伤得很深。 “浦姑娘是个明理大方的人,应该不会刁难你才对。"袭自琮瞧见他对女人的偏见又冒出头了,不禁开始感到头痛。 袭千镶紧绷着下颚不说话。 "千镶,你何不试看看呢!"袭自琮鼓励地拍拍他的肩膀。 "过一阵子再说吧!" 袭自琮挑起浓眉,严肃地盯着他。"该不会是两、三年后吧!" 突地———— 袭千镶的黑眸一闪,飞快的拿起桌上的茶杯砸向门外。 “哎呀……"一个女人的呼痛声传了进来。"好痛……" 袭自琮不高兴地走到门外,见到周意彤一脸痛楚地蹲在地上,而她的手正捂着受伤流血的小腿。 “周姑娘,你在这里做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能来"修篁居吗!"袭自琮对她的偷听感到非常不悦。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死皮赖脸的女人,不但仗着柔弱的外表对人予取予求,而且还死赖着不走,虽然不至于对他们的生活造成困扰,不过,却可怜了袭千镶,因为他饱受她的骚扰。 他不知道为什么周意彤会对袭千镶一见倾心,但他倒是挺诧异她脸皮的厚度,她竟然可以长时间的守在"倏篁居"外,只为了等待龙千镶出来好纠缠他。而现在就更夸张了,她居然"进步"到站在门外窃听的地步了。 唉!这种偷鸡摸狗的行为真是教人厌恶! "呜……我流血了……"周意彤吓得脸色发白,眼泪不停地流下来。 “周姑娘,我早就告过你会有什么后果了,你为什么不听呢!"袭自琮低沉的嗓音中有掩不住的恼火。 周意彤害怕地抽泣起来。"我……我只是……呜……经过,才进来看看……" 若早知道他的警告是真的,她就不进来了,她本来以为他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因为袭千镶长得么俊美,任她横看竖看,也看不出他哪里像凶恶之人,却没想到他的脾气居然这么恐怖。 "哼!"袭千镶轻蔑的冷嗤声从屋内传出来。"大哥,你什么时候才要把这人处理掉?" 袭自琮望着周意彤那充满恐惧的眼,一个绝妙的计谋在他的脑中形成了。"不急,她还有利用价值。" “别让我再看见这个女人!"袭千镶撂下狠话,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 过了几天,浦水靓收到袭自琮派人送来的帖子,与一封密密麻麻的信函。 "嗯!袭大哥的计划满不错的嘛!"她不由得泛开钦佩的笑容。"照理讲,应该行得通才对。" 由于两家特殊的关系,加上小俩口闹得很僵,迟迟没有和好的迹象,所以,他们书信的往返就更加频繁了。 浦采玉接过她手中的信函,迅速看了一遍,温柔地笑了笑。"计划是不错,但是,该怎么设计三姐呢!" “交给小妹去办就好了,反正她的嘴巴向来守不住一点秘密。"一抹慧黠的笑容浮上浦水靓的唇角。 浦弦月疑惑地轻轻"咦!"了一声。"今天小妹怎么没有过来!"她不是最爱凑热闹的吗? "大概是还在缠着师父带她去天山抓"赤姑娘"吧!浦采玉啼笑皆非地摇摇螓首。 "她怎么还没死心呵?"浦弦月露出余悸犹存的神情,心里直庆幸被缠住的人不是自己。 "算了!只要不来缠我们就好了。"浦水靓美眸含笑的说。"五妹,你负责把这个计划告诉小妹,叫她尽快办妥。" "是,大姐。" 第十章 "不准动!" 一把锋利的长剑突如其来地紧贴在千镶的脖子上,只见青枫满脸怒容、杀气腾腾地站在他的背后。 千镶皱着阴森森的眉,缓级转身面对她,神情中带着些许诧异。"你在做什么?" "我说过不准动!"青枫的长剑紧紧的抵着他,不小心划出一道红色的血痕。 "把剑放下。"袭千镶面不改色,但声音非常深沉,炯亮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梭巡着。一个月没见,她似乎变得更明艳动人了。 "跟我走!"青枫拿剑架着他走向"浪喜庄"的后院。 袭千镶抬头望了一下高悬的圆月。"这么晚了要去哪里?" 奇怪!他怎么一点都不意外她三更半夜又来绑架自己! "闭嘴!"青枫在他身后发出气呼呼的声音。 踢开半掩的后门,青枫押着他步出"浪喜庄",往西郊走去。 为了避开打更巡夜的更夫,她专挑暗巷行走,另一方面,她也对袭千镶提高警觉,不让他有挣脱的机会。 袭千镶面无表情地听从她的指示,他虽然手无寸铁,但是以他的武功,要摆脱她并不是难事,不过,他不愿意这么做,他很想知道她究竟在玩什么把戏?还有,她为什么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不久,他们来到了西郊的小溪边,那里正拴着一匹骏马。 "你要带我去哪里?"两道阴郁的眉毛在他漂亮的眸子上方纠结起来。她的目的地该不会是杭州吧? “杭州。"青枫凶巴巴地吐出答案。 “太远了,我不想去。"袭千镶冷冷地拨开脖子上的利剑,走到溪边的一块大石头上。 青枫瞠目结舌地瞪着他挺拔的背影,这男人未免太大牌了吧!他竟然无视于她手中的长剑,还不知死活地晃到溪边去去?!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你非跟我走不可。"青枫气呼呼地追上去。把剑重新抵在他的脖子上。 她是在威胁他,不是在询问他的意见,他没有资格嫌远。 "为什么?"袭千镶淡漠地瞄了一眼她持剑的小手,仿佛不把她的威胁当作一回事般。 "没有为什么,你闭上嘴跟我走就对了。"青枫快被他毫不在乎的态度给气死了,这男人怎么那么不合作啊! 袭千镶挑起黑眉,冷静地望着她气恼的鹅蛋脸。"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实上,他对她的怒气有些不解,如果她在气那天分手的事,她为什么到今天才发作呢?如果不是,她在生什么气啊? "你别装傻了,袭千镶。"青枫眯起了充满妒意的美眸。"反正我是不会准你娶别的女人的。" 她可以接受他不想和自己在一起的事实,因为他或许是不习惯枕边多了一个人,但是,她绝对无法忍受他和别的女人成亲,他若是想成亲,只能娶她一个人。 一抹惊愕的冷光闪过袭千镶的眸子。"我没有要娶别的女人。"她在胡说什么啊?! "你不要狡辩了。"青枫娇颜带煞地怒瞪他一眼,先把长剑 归鞘后,才从怀中掏出一张柬帖丢到他身上。"你看这是什么?" 借着微弱的月光,袭千镶不疾不徐地看完柬帖上的内容后。他的唇角似笑非笑地勾了起来。"你是从哪里得到这张喜帖的?" 难怪她会气呼呼地跑来泉州,原来她是收到他的"喜讯"了,但————到底是谁这么多管闲事呢? “是小妹拿来给我的,她说是你大哥派人送来的。"青枫试着咽下满腔的妒火与酸气。"是真的吗?你真的要娶别的女人了?" “没有这回事。"袭千镶伸手抚摸她柔嫩的脸颊。"大概是我大哥在搞鬼。" 若是他没猜错,他大哥的嫌疑最大。 青枫难为情地吞了吞口水。"我……是不是中计了?" 在浦丹曦热切的打抱不平下,她不疑有诈的立刻直奔泉州来阻止袭千镶成亲,但是,现在仔细回想起来,她好像太冲动了一点。 "嗯!"袭千镶那双幽邃的黑眸别有含义地盯着她。"你拿着剑想押我去杭州,就是担心我会娶别人吗?" 青枫霎时羞窘地涨红了俏脸。"不准笑我。" 袭千镶没有取笑她,反而露出古怪的神情。"我先前这样待你,难道你不生我的气吗?" "气啊!怎么会不气?"青枫用力的戳一下了他的胸迹"可是,你是我的人耶!我怎么可以眼睁睁的看你被别人抢走呢?" 明明是她捷足先登的! 袭千镶将她的玉指抓在手中,脸色微僵地问:“你现在原谅我了吗?" 青枫咬着下唇考虑了一下。"只要你把师父传你的那套剑法偷偷教给我,我就原谅你。"不借机勒索一下,实在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千镶那优美的唇角浅浅的扬起一丝笑意,忍不住拥她入怀。"我本以为你会刁难我。" 他何其有幸遇到一个如此善解人意,坦率大方的女人。 "为什么要刁难你?"青枫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一脸幸福洋溢地圈住他的腰。 她觉得两人经过这次的事件,还能够在一起,已经算是捡到的了,她应该好好珍惜才对,怎么可能会刁难他呢? 这时,一股可怕的热流窜过千镶的下腹,促使他轻轻地推开她诱人的身躯。"因为女人向来不会放过为难男人的机会。" “嘻!幸好你遇到的女人是我。"青枫沾沾自喜地粘回他的身上,她好怀念那种依偎在他怀里的感觉喔! 袭千镶皱着眉头又退了一步。 "你怎么了?"青枫那双明眸狐疑地眯起来,对他的闪躲起了疑心。"你不想念我吗?" “就是因为太想了。"袭千镶没啥好气地咕哝一声,他非常不满意自己的定力那么差。 青枫立刻瞪圆了美眸,突然听懂他话中的含义了。 "噢!"她红着脸瞄了他那个突起的部位一眼,娇嗔地问出她的疑惑。"你是想念我的人,还是想念我的身体比较多?" 袭千镶没有陷入两难的抉择中,只简单诚实地告诉她。"都想念。" "好狡滑的答案喔!"青枫不怎么满意地投入他的怀抱,轻柔地啄了一下他的下颚。 这男人就是这么不懂得甜言蜜语,给了他机会,他还不懂得好好把握一下,真是呆得可以。 袭千镶以为她的态度是默许了,所以直接挑起她的下巴,给她一个占有欲十足的热吻,并且将舌探人她的口中,炽热地搅弄她的香舌。 一股美妙的游涡在青枫的体内回旋打转,让她情不自禁地低叹一声,双腿虚软地倚在袭千镶的身上…… 激情过后。 “都是你害的。"青枫趴在袭千镶的身上,食指勾起一旁的亵裤,不悦地发现它已经被撕坏了。 裘千镶一睁开双眸,就瞧见这条被撕裂的小裤裤,俊冷的双颊不由得泛起了一抹臊红。 "对不起。" “对不起也没用。"青枫惩罚性地捏了一下他手臂上的肌肉,然后蹙着苦恼的柳眉。"现在教我怎么回去啊?" 袭千镶的俊脸立即蒙上一层阴黑色的寒芒。"你还要回去哪里?"他们不是已经和好如初了吗?她还想要回到哪里去? "当然是回杭州啊!"青枫理直气壮地道。 "不准。"袭千镶一向冷静沉稳的声音里多了一丝罕有的霸气。"我要你留在我的身边。"他伸出双手环住她半裸的娇躯。 青枫将正在偷笑的小脸埋进他的肩窝。"恐怕不行喔!"她今天非得逼出他的承诺不可。 "为什么!"袭千镶沙哑地问。 "名不正、言不顺的,我怕会遭人非议。"青枫偷笑得肚肠都快要打结了,但是表面上还是得装出一副为难的模样。 熬了这么久,她终于有占上风的一天了。 袭千镶搂着她仰望星空,静默了良久,他才开口说:“我们成亲吧!" 为了能够拥有她一辈子,他只好牺牲往后的自由了。 “是你自愿的,我可没逼你喔!"青枫抬起笑意盎然的俏脸,开心地亲了亲他的俊脸。 噢!可怜的袭千镶! "别亲了。"袭千镶连忙制止她那过于热情的举动。 "怎么了?你刚才不是很享受吗?"青枫好奇地问。 "我们回去吧!天快亮了。"袭千镶是无所谓,但是,若让旁人看见她衣衫不整总是不太好。 "好。"青枫笑吟吟地从他身上爬起来,她一边整理衣物,一边满是期待地瞅着他。"对了!我差点忘了问一件事。" 袭千镶被她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一股不妙的预感浮了上来。"什么事?" 青枫拉起他的大手,一双美眸熠熠发亮。"千镶,你喜欢我吗!" 果然!袭千镶被问了一个男人最怕的问题。 "你问这个做什么?"他的身躯顿时僵硬了起来,他下意识地采取回避的态度,他记得以前她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别不好意思嘛!我们都快成亲了。"青枫撒娇地摇了摇他的大手,发觉他惊恐的神情格外有趣。 袭千镶不太自然地瞪她一眼。"你自己慢慢想。"语毕,他便跨开大步离开溪边。 这女人简直是笨死了!如果不喜欢她,他干嘛娶她为妻啊? "小气!你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她不满的嘟嘟囔囔地跟了上去。 没关系!反正她以后有的是时间可以"逼供"……